《破甲九重》 第1章 清溪镇(求追读) 第1章 清溪镇(求追读) 映州城外,清溪镇,滇森林横跨三州,静谧而危险。 少年手握玄色长枪,晃了晃口中的柴草,枪上的几缕银色飘带随风舞动。 他正伏在一处泛黄的灌木丛中,居高临下,紧盯猎物。 少年的身旁是一位身着青袍的少女,手持一把古朴大弓,一双清澈的眸子正观察着猎物的动向。 “速度极快,似有灵智,二阶凶兽。耳上有鳞,是鳞耳白熊。”少女说道。 少年喜上眉梢:“二阶内丹,得着了!”俊朗的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转瞬,便又被疑惑压下:“不过,清溪镇这片林子平时只能猎些没有等阶的野兽,连一阶的凶兽都极少见,更何况是二阶的。” “邢家建新酒楼正大兴土木。”少女简单一句,将原因点明。 “邢如峰那老贼,这些年建了多少处酒楼赌坊,还是不够,这清溪镇的林子都被他砍去大半了,如此砍下去,明天还不知道会蹿出什么等阶的怪物!”少年牢骚道。 “小宝……小宝……”不远处,头发白的老妇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正呼喊着什么。 “坏了,阿婆如此大的动静,怕是会被那头鳞耳白熊盯上。咱们得……” 少年说话间,见少女已将箭搭在那张古朴的大弓上,靛色的箭羽在阳光下与古铜色的弓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目光所视处,鳞耳白熊在地上嗅了嗅,望向树林边缘的一处铺满落叶的灌木丛。此时的灌木丛后,露出了两个丸形发髻。 慌乱中的老妇人看到了鳞耳白熊,循着鳞耳白熊的视线,灌木丛后的丸形发髻此刻像是两根毒刺,刺中了她的心。 短暂的呆立后,老妇人声音嘶哑着,狂吼着,踉踉跄跄地奔向那对丸形发髻。 “嗖嗖嗖!” 少女的箭已离弦飞向鳞耳白熊,落在鳞耳白熊周围。 那鳞耳白熊看了看地上的几支箭,又看向少女所在的灌木丛,竟现出一丝不屑。 “你来还是我来?”少女浅问一句。 少年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吐出口中的柴草,道:“哼,一个二阶畜生还瞧不起人,自然是哥哥我收拾它。” 他轻抚手中的玄色长枪,从高处跃下,挡住鳞耳白熊的去路。 鳞耳白熊见去路被挡,巨大的熊掌拍打着地面,低吼着看向十余丈外的少年。 “小畜生,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这杆枪。”说罢,少年挺起玄色长枪,做出接战的架势。 鳞耳白熊见势,怒吼一声,向少年冲去。 少年将长枪扛在肩上,后撤一步,咧嘴一笑,将长枪掷出。 长枪脱手,如风中的柳叶,显得轻轻飘飘,划出一道玄色的弧线。 少年由近战姿态转而将长枪掷出,显然出乎了鳞耳白熊的意料。 鳞耳白熊抬头一望,没有将少年掷出的长枪当作一回事,并未放慢脚下的步伐。 玄色长枪越过鳞耳白熊的头部,自它的背部入,下腹而出,将鳞耳白熊钉在地上! 那鳞耳白熊显得甚是痛苦,双眼不甘地看向少年,挣扎了片刻,却再也动弹不得了。 “取丹吧。”少女催促一声。 少年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动作颇为熟练…… 他将方才取出的内丹拎在手中,放在阳光底下观看:“墨黑色,质地温润,的确是二阶内丹。” 少年起身,见老妇人领了一个六七岁年纪的孩童走到跟前。 “谢过两位恩公,若不是两位恩公相救,我祖孙二人怕是已葬身那巨熊之口了。” 老妇人说罢,就要拉那孩童下跪,却被收好箭的少女一把拉住:“阿婆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少年也反应过来,看向祖孙二人,那孩童头顶上分明挽着两个丸形发髻。 “还不知两位恩公的名讳,日后好报答。”老妇人向少年少女两人连连作揖。 “那倒不用,我妹妹刚才说得不假,我俩本就是来这清溪镇打猎,这家伙不是寻常野兽,凶猛异常,如今出现在清溪镇,今日若不除,还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见老妇人仍无法释怀,少年拿起手中的内丹对老妇人说:“阿婆你瞧,这叫内丹,可是宝贝,我俩可是得了大便宜。” 老妇人终于开始有些宽心,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几分。 少女将包好的熊皮塞给哥哥,少年略一迟疑,又看向祖孙二人,两人衣衫褴褛,这景象在这寒冷的北方的凛冽的风中,显得有些刺眼。 将熊皮塞给老妇人,老妇人脸上满是窘迫之色,坚决不肯收下。 少女将哥哥手中的熊皮塞到小男孩怀中,又掏出几两碎银,塞到男孩的口袋中,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脸上浮现出和煦的微笑。 “听姐姐的话,拿这些钱给婆婆,去做两套熊皮大衣,穿上保准暖和。” 小男孩吃力地抱着熊皮,点点头,谢过少女。祖孙就见二人上马扬鞭而去了,马上的少年喊声传来:“滇森林如今很是凶险,速速回家去吧!” 纵马飞驰的两人,正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大少爷二小姐,江宣和江宪。 二人从清溪镇一路行至映州城东,在一处茶舍驻马歇脚。行至映州城街市,被几名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这几名年轻人身穿黎色道袍,胸口处纹有“秀新”二字,显然是映州最大的私立武馆秀新武馆的弟子。 “江宣,我且问你,今日你去清溪镇做什么了?” 几名拦路的年轻人中,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对马上的江宣吼道。 “邢越,你整日练武是没事干了吗?我去何处干你何事?让开!”江宣有些不耐。 邢越刚要反驳,看到江宣身后骑马的少女,想要细看,却发现那少女一袭青袍将容貌和身材遮得严严实实,顿时来了兴趣:“哟,我说怎么遮遮掩掩,原来是勾搭小娘子去了。” 邢越的话引得其余几名秀新武馆的弟子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周遭也开始聚集起了围观的人群。 “这不是商会副会长邢如峰的儿子邢越吗?” “可不是嘛,听说这邢越练武资质极佳,在秀新武馆颇受赏识。只是不知道这骑马的是谁,各大武馆里好像没有这号人。” “他你都不认识,他是江家的大少爷江宣,听说也够奇葩的,江家也是商会三大家族之一,要说上个秀新武馆轻而易举。也不知这位公子哥是怎么想的,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不成是个废物?” “商会三大家族的少爷不去武馆,不是废物是什么!听说他还有个妹妹,更是个药罐子,打小请了不少郎中,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 “这还不算,江家人为了封口,把请去的郎中都聘下了,说是什么研究药材,他江家除了一个荒废的药谷,哪有什么药材生意?我看就是给他家二小姐打掩护。” 江宣听到众人的议论,倒也不怒。 他看向脸上表情耐人寻味的邢越:“邢越,我只说一次,她不是什么小娘子,更不关你的事,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别处消遣,别挡小爷的路,滚!” 邢越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个不去武馆的废物,敢叫小爷我滚,凭什么?凭你那废柴资质吗?小爷也不和你废话,今日你猎的那头熊,体型如此巨大,定是有内丹,给小爷把内丹交出来!” “你怎知我猎的是熊?” “这有何难?”邢越说罢,朝身后的邢家仆役摆了摆手。 那仆役将一个颇大的皮袋子丢在江宣脚下,江宣弯腰将皮袋子捡起,袋中的鳞耳白熊皮赫然是先前给小男孩的那张! “你!你把那祖孙二人怎样了?”江宣顿时火气上涌,怒不可遏。 “小爷我倒是不想伤人,只不过我那手下做事没点分寸,笨拙得很。”说罢,邢家的仆人又是一阵冷笑,被邢越的一个眼神制止。 江宣掉转马头,就要赶回清溪镇。不料,邢越依然不依不饶,挡在两人马前。 江宣俯下身子,拍了拍坐骑:“黑狼,踏过去。” 名为“黑狼”的坐骑心领神会,几步助跑,腾空跃起,马蹄重重地撞在邢越的肩上,优雅落地,潇洒离去…… 各位书友大家好,感谢大家的关注! 本书偏传统玄幻风格,根据本书上线前的设定,剧情将会徐徐展开,且剧情展开的速度不会太快。 本书现下的更新进度处于武者篇,根据设定,武者篇主要讲述江宣等人成为修士前也就是武者阶段的故事。武者篇后,将展开修士篇的相关章节。修士阶段,随着修士们的能力发生质变,将会释放更多更精彩的故事设定,敬请期待。 本书有相对较为完整的主线剧情,且到写这段文字时所发布的章节即第102章时,主线剧情较本书上线前的设定几乎没有大的偏离。因此,本书会继续更新下去。 再次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加油! (本章完) 第2章 给个说法 第2章 给个说法 原国九百州,按人口和繁荣程度,有上等州、中等州、下等州之分,映州位于原国东北部,为中等州。 要论人口和繁荣程度,映州本算不得中等州,即便映州地域辽阔,成为中等州的最大原因也仅是荣亲王府的存在。 此次江宣伤了邢越,一来是同样身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的邢家不会善罢甘休,二来是由于邢越秀新武馆核心弟子的身份。 秀新武馆的馆主为了顾及武馆的颜面,怕是也会向江家施压。 李奇致候在江府门口,如往常一般,站得笔直。 此人是江府管家,掌控江府大大小小一应杂事。四十多岁,却有着三十多岁的相貌。 李奇致二十多岁就入了江府,当时江缘也是初来映州。 按理说,当时的江缘对映州知之甚少,人生地不熟,应请一位有些年岁,阅历丰富的映州人做管家。 至今映州城的人也不知江缘当初为何选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李奇致做了江府的管家。 作为映州本地人,李奇致家境倒是殷实,但在当地人眼中,此人就是个浪荡公子哥,无甚能耐。 二十年前,落魄的江缘来到映州,与李奇致相谈甚欢,几场酒下来,两人便开始称兄道弟。 后来,李奇致便稀里糊涂成了江府的管家。那时,江宣都还未出生,李奇致作为江府管家,陪伴江宣以及后来出生的江宪长大,对二人来说,如叔如父。 “大少爷,二小姐,您两位可回来了。” 李奇致如此客气,江宣二人怎听不出其中的意味,江宪对李奇致点点头,江宣开了口:“李叔,你就别挖苦我俩了,可是父亲找我们有事?” “邢家来人了,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家主让我在门口候着。” “邢越来了?” “来了,邢如峰也来了,说是要讨什么说法。”李奇致又看看江宣:“江宣,不会是……” “对,我伤的。” 李奇致抓着江宣的肩膀,神情紧张地上下打量着:“邢越可是地阶巅峰实力,你有没有……” “哦,我没事。不是我伤的,是黑狼伤的……”说话间,江宣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是,李叔,是谁伤他重要吗?就这么瞧不上我?” “咳咳……”李奇致干咳两声,正色道:“邢家父子来者不善,江宪就不用去了,江宣去大厅。记住,不可冲动,万事听你父亲安排。” 江府大厅,两位中年人一主一客静静坐着,主座上的中年人气质儒雅,竟有几分修士模样。 客座上的中年人则身材高大,五官分明,身后站着的年轻人亦身材高大,只是头上包着厚厚的麻布,却是看不清相貌。 “父亲,您找我?”江宣向主座上的中年人行礼,随后又向客座上的中年人行礼:“世伯,您来了。” 江宣口中的这位世伯不是别人,正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邢家的家主,商会副会长邢如峰。 邢如峰面无表情,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并不去看江宣。 江宣此时却并不在意邢如峰的反应,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邢如峰身后那高大的年轻人身上:“咦?这位是?” “江宣!你欺人太甚!怎么?你伤了我还要在我父亲和世叔面前再羞辱我一番吗?” 这高大的年轻人,正是先前当街与江宣发生口角的邢如峰的儿子邢越。 “宣儿,休得胡闹!”坐在主座上的中年人自然就是江宣的父亲,同样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家主,商会副会长江缘。 “宣儿,我且问你,邢越贤侄是不是你打伤的?” 江宣又看了眼邢越,忍住笑意,答道:“不是我伤的,是黑狼伤的,但……” “黑狼是你的坐骑,黑狼伤的便算作是你伤的。”江缘打断江宣。 江缘话音未落,邢如峰接过话头:“既然江宣贤侄将我儿子打伤至此,江家总得给个说法。” 江缘闻言便知邢如峰是有备而来,从律法层面,江宣当街伤人要受仗刑,再者,违反了商会不许内斗的规定,只能先看看他邢如峰要什么了。 “世叔,我听说江宣猎了一头熊……”邢越抢先开了口。 “越儿,不得无礼!”邢如峰眉头一皱,打断了邢越的话。 “无妨,既是宣儿伤了贤侄,江家理应有所交代。”江缘态度和气。 见江缘松了口,邢如峰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既然江副会长如此深明大义,我也不好过多追究此事。其实我今日来是有另一件事要与江副会长商量。” “邢副会长直言便是。” 邢越拉了拉邢如峰的衣袖,小声嘀咕:“内丹,父亲,要内丹!” 邢如峰一把扯开邢越的手,正声对江缘道:“不出几日,会长就要召集商会各方,敲定药材行生意的归属。我本不该多言,但这药材行的生意我邢家筹备已久,还望江副会长成全。” 邢如峰满脸笑容,态度极为诚恳。 江缘端起茶杯,品了几口,半晌,又将茶杯放在桌上,对邢如峰道:“既然邢副会长如此恳切,我江缘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哈哈哈……” 邢如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春风满面地道:“来之前我就劝过越儿,年轻人之间打打闹闹在所难免,何必小题大做。如此一来,江副会长的深明大义反倒令我惭愧,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邢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缠满麻布的脑袋,提不起一点精神,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子劲头。 将邢如峰父子送出门,江宣心情复杂。 他问父亲:“爹,我是不是闯祸了?那药材行生意明明您也盘算了很久,他邢家一句话咱们就要把它拱手让人?再说,我看那邢如峰实在可气,把要挟说得冠冕堂皇,一副小人嘴脸!” 邢如峰的所作所为,江缘岂会不知? 但如今儿子当街伤了人,既触犯了律法,又坏了商会不得内斗的规矩,邢如峰若是借题发挥,此事怕是不好收拾。 在映州,药材行的生意二十多年来一直被一个程姓商人所把控,即使是江家在内的商会三大家族都难以插手。 上月,程姓商人被投入大牢,按说些银子,活动活动,并没有性命之虞,谁知事情越闹越大,一直闹到程家全家被流放。 如此一来,程家的药材行也就没了主人,落到了商会手里。 江家有处药谷,是江缘的岳母陪嫁女儿之物,虽在外人眼中药谷几近荒废,但若是江家能得到药材行的生意,与药谷也是相得益彰。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江缘纵有千般不甘,为江宣计,也只得作罢。 想到这里,江缘拍拍儿子的肩膀:“咱们江家在映州经营的是牙行和交易行,并没有多少药材生意,这药材行于江家来说用处不大,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他邢如峰想要,给他便是了。不过,我看那邢越的说法,似乎打的是那头熊的主意。” “那玩意对邢越有何用?”江宣有些疑惑。 “有何用?邢越资质不错,听说如今已是地阶巅峰,距离天阶仅一步之遥,而官家武馆选拔在即,只有进入天阶才能获得选拔资格。你可知快速进入天阶的方法是什么?” “难不成是这鳞耳白熊的内丹?” (本章完) 第3章 比试 第3章 比试 清晨的江府被轻雾笼罩,熹微的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演武场上,一对年轻人正在比试。 “江宪,你的箭还是太慢了。” “江宣,你的枪也慢得吓人。” “没大没小,叫哥哥!” “我就比你小一岁,再说了,你有点哥哥的样子吗?” 江宣刚要反驳,只见江宪张手就是一箭:“看箭!” 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江宣的发髻,别在江宣的发髻中,就像一根极长的带靛色羽毛的发簪。 江宣反应不及,呆立原地,手中的长枪半举着。 半晌,在江宪的大笑声中,江宣抬眼望了望头顶的方向,又看向笑得前仰后合的江宪,怒道:“你……你……你……不讲武德!” 江宣将长枪往地上一杵,随后脚跟一磕,上方的枪尖顺势将箭从发髻中带出,射向江宪,江宪侧身一躲,箭落在地上。 显然,这一箭的力量并不大。 见江宪躲闪的动作有些慌乱,江宣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提枪摆出架势:“刚才不算,再来!” 江宪从箭袋中取出三支箭,洁白修长的手指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拉弓,对江宣道:“今日,让你见识见识三环游龙箭。” 江宣握了握手中的玄色长枪,目光坚定:“来吧!” “嗖!” 三箭同时离弦,破空而出,尖啸着,在空中划出三条不规则的弧线,状若游龙…… 江宣侧身,以长枪拨开一支箭的同时又避开另两支箭的来路,继续前进。 见江宣躲开第一轮的三箭攻击,江宪引弓又是三箭…… 江宪的一轮轮攻击令江宣越发难以招架,近身变得越来越困难,但与此同时,江宪的体力也愈发吃紧,箭速明显放缓。 如此一来,觅得一丝喘息之机的江宣咬紧牙关,纵枪突进,枪尖直指近在咫尺的江宪。 突然,江宣眼珠一转,将枪尖上挑,斜刺而上,枪尖对准的正是江宪的发髻。 慌乱间,江宪侧身一躲,却躲闪不及,枪尖略微偏离发髻,刺中她的发簪,玉簪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下一刻,江宪已是披头散发。 “宪儿,去找你母亲吧。”江缘负手站在演武场边。 江宪将头发一挽,向父亲行礼告退。 江缘指了指有些自责的江宣,并没有出口责备,似乎是对儿子的如此行事早习以为常。 “你兄妹二人武学已入天阶,今后不必再将整日的时间用在练武上了。”江缘语气平淡。 江缘的话,让正在自责的江宣摸不着头脑。 修真一途,修道者需先经过武学一途。 武学等级由高到低依次是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有一到九层,其中一到三层为初级,四到六层为中级,七到九层为高级,第九层又被称为天阶巅峰。 天阶高级阶段修到巅峰,便摸到了成为修士的门槛,获得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机会。 之所以叫玉修通道,是因为武者过了此通道,便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进入博雅九境的第一境玉修境。 此外,博雅九境境界由低到高还有元纯、曦明、皓月、逍遥、自在、空尘、入世、观量等八境。 在原国,皇族自然为尊,其余各势力,尤以六大世家为盛。 六大世家的子弟自习武之初便可以进入上等州的官家武馆。 而六大世家以外的各大势力子弟,以及平民子弟则可以进入所在州的非官家武馆习武,武学等级达到天阶者,则可以被选拔进入所在州的官家武馆习武。 与六大世家子弟必定可以进入上等州的官家武馆有所不同,各州因等级不同,武馆也分为上等武馆、中等武馆和下等武馆,武馆水平自然也有不同。 不论在官家武馆还是在非官家武馆,若武学层级达到天阶巅峰,皆有资格参加由皇家组织的玉修通道试炼。 因此,参加玉修通道试炼是每一名武者成为一名真正修士的必由之路。 江宣问道:“爹,我和江宪刚入天阶,仅是初级实力,若不努力,如何参加玉修通道的试炼?” “也许,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并非只有玉修通道一种途径。”江缘的脸上多了一丝感慨。 “并非只有一种途径?”江宣似乎没有听懂父亲的话。 “宣儿,你准备准备,三日后你兄妹俩启程前往祁西大沙漠寻找沙蓝果。” “沙蓝果?那是何物?还有,祁西大沙漠在何处?”江宣的疑惑似乎更甚几分,但又透出一丝兴奋。 知子莫若父,觉察到江宣的兴奋,江缘不得不叮嘱儿子:“祁西大沙漠在峪州与祁州之间,此去路途遥远,怕是要耽误些日子,你兄妹二人要多加小心。” “爹,我俩都已是天阶水平,去找些果子又不是打打杀杀,稳妥得很!” 江宣的心此刻不在江府,已然在祁西大沙漠了,虽然他不知道那大沙漠在何处。 江缘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江宣:“这里有一份地图和一张沙蓝果画像,你且去吧。” 江宣领纸得令,颠颠儿地就要离开。 “慢着。” “爹,还有何事?” “那邢越今日说的猎熊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还是头鳞耳白熊呢!” “鳞耳白熊?可取了内丹?” “取了。” “拿来看看。” 江缘拿过那鳞耳白熊的内丹,细一端详:“果然是二阶内丹。” “是啊。”江宣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怪不得今日那邢越如此失态,看来正是他所需之物。”江缘朝江宣摆摆手:“这鳞耳白熊内丹,我先替你收着。” 江宣对这枚二阶内丹毫无概念,他不知凶兽内丹是炼制天阶丹的必要之物,鳞耳白熊内丹更是在效果上优于其他内丹。 天阶丹是帮助地阶巅峰武者晋升到天阶的最为有效的丹药之一。 若是有了这二阶鳞耳白熊内丹,可以说邢越的晋级便十拿九稳。 可笑这邢如峰将儿子的晋级看得还不如药材生意重要,真正是个见财眼开之人。 打发了傻儿子,江缘来到住处寻去找母亲的女儿。 在门外几声呼喊,却没人应声。 “这娘俩在忙活什么?” 江缘走进房内,并未见到夫人楼星漫的影子,反倒是女儿江宪在她母亲的梳妆台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本颇为老旧的册子。 欲要开口,江缘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如遭雷击地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宪此刻并不知道,她所看的这本老旧的册子,兴许是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本册子。 (本章完) 第4章 小青丹 第4章 小青丹 晨曦未来,月亮还挂在天上。江宣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即将远行的兴奋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随着一夜无眠愈发强烈的不安。 昨日与父亲分别后,江宣满脸兴奋地找到管家李奇致,却不料被泼了一盆冷水。 在李奇致的口中,祁西大沙漠并不是游玩的好去处,而是一处荒无人烟,充满危险的不毛之地。 映州人对祁西大沙漠的了解多是来源于一种叫沙刺的植物。 沙刺是恢复类丹药常用到的一种植物,主要产自沙漠地带,而祁西大沙漠是原国东部最大的沙漠,自然也是沙刺的主要来源地之一。 如其他各州一样,映州对沙刺的需求量也极大。每年前往祁西大沙漠采集沙刺之人不在少数,留在大沙漠中的亦大有人在。 江宣年长江宪一岁,自然习武的时间也更长些,两人虽都是武学天阶,但江宪在实战方面却是要比江宣弱上几分。 此去祁西,并不是远游逸兴,而是一次真真正正的冒险,一次历练。 江宣不由得开始担心江宪此行的安危。 …… 阳光透过地平线,房中早已没有江宣的踪影,只留下桌上的一封书信。 映州城外,朝阳下的剪影,少年,长枪,渐行渐远。 朝阳下,江宣的嘴角咧得老长,脑海中便是浮现出妹妹江宪的笑靥如,感激涕零……如此想来,江宣便觉得自己的影子也是高大了几分。 “阿嚏!” 正在梳洗中的江宪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眼珠一转,小声道:“怕是江宣又在说我的坏话。” 梳洗完毕,江宪望着手中的一本古朴书籍,微微出神。 自昨日从母亲的梳妆台中发现了这本炼药书后,父母便神色异常,好似有什么心事。 江宪询问二人,也都只说无事,便不好再问。 不过,这本炼药书就像有什么神奇的吸引力,自昨日看后便念念不忘。 昨日江缘将祁西大沙漠的事说给江宪后,她便拿定了主意,在出发前照着书中的说法,好好实践一番,为这次祁西之行炼制一味丹药。 “小青丹,青涟草一株,紫线两株,连尾鼠的鼠尾一条。” 江宪回忆着昨日在书中看到的一剂药方:“这小青丹兼有避毒、解毒的效用,而且按照书中的说法也极易炼制。听说沙漠中毒虫很多,若能趁这两日炼制出小青丹,此去便能放心得多。” …… 清溪镇,少女背着一把古铜色大弓,挽着裤管,赤着脚在溪水中摸索着什么。 “小姐,快出来吧,这溪水太凉了。”一旁的侍女伸手试了试溪水的温度,又猛地缩回。 “琼莹,你省省吧,宪小姐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一旁的一名侍卫对侍女说道。 名叫琼莹的侍女撅起了嘴,有些埋怨地对侍卫说:“要不是李管家非要让你俩跟着,小姐怎么会让你俩跟来?谁需要你们护卫?” 琼莹看了看手中的一株水草,又丢进溪水中,又是一句:“就知道来添乱。” “怎能叫添乱?李管家说过,大少爷刚与邢越闹了口角,赶巧不巧,听说邢越今日服了天阶丹,结果晋级失败,还遭了天阶丹的毒性反噬,虽然顺利解了毒,但是晋级之路怕是更加艰难了。”侍卫说道。 “如此一来,难说邢家那群无赖会不会就此说事,若是他们来找麻烦,宪小姐也不好应对。”另一位侍卫补充道。 琼莹叉起腰:“那邢越不是号称武学天才吗?怎么,也要靠丹药进阶?还有,他吃丹药被反噬干江家何事?” “那天阶丹……”侍卫欲言又止,挥挥手:“罢了,给你说你也不懂。” 江宪将手中的一株淡青色水草放到身侧的小筐中,淡然说道:“天阶丹虽然能帮助武者从地阶巅峰快速进阶到天阶,但往往有着不小的毒性,需要用内丹中和,若是熊类凶兽的内丹,效果会更好。等阶低的内丹,中和效果不佳;等阶高的内丹,能量又过于狂暴。江宣手中就有一颗鳞耳白熊的二阶内丹,说起来,是炼制天阶丹的上好材料。” “如此说来,上次邢家父子来,是为了讨要鳞耳白熊内丹?”侍卫恍然大悟。 江宪没有说话,继续在溪水中寻找水草。 …… “砰!” 一阵巨大的爆裂声从江府后院药房传出,浓烟滚滚,旋即,几人踉踉跄跄地冲出药房。 “二小姐,十几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您都不心疼吗?”一位老者对江宪说道。 江宪掸掸身上的黑色灰尘,娥眉轻皱:“不是还有两个药炉吗?再搬一个来!” “可是二小姐……” “既然是炼药,炸药炉也并不意外,药炉虽然价值不菲,但若是炼制成功,丹药的价值和带来的好处也不是一两个药炉的价值可以衡量的。”江宪目光坚定地看向药房。 原国的炼药师有两类,只有有修士身份的炼药师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炼药师,没有成为修士的炼药师通常只能被称为药师。 炼药师与药师之间的最大区别是能否以灵力准确地操控炼药火焰。 药师由于并未凝出真气,从而无法催动灵力,也就从根本上无法掌握炼药火焰,只能利用较为基础的药炉,进行一些简单的炼药。 正是由于药师的局限性,其炼制的丹药往往带有大量杂质,甚至留有炼药原材料中的毒性,不仅药效要远远弱于炼药师所炼制出的丹药,有些丹药甚至有令服药者中毒的风险。 邢越服用天阶丹反噬中毒便是这样的例子。 江府药房中,经过对爆炸药炉以及对散落出的药材的细致观察,江宪决定进行第二次炼药尝试。 药房中的几位老者皆是苦着个脸,连搬运药材的动作都显得极不情愿,一个个的活脱脱像是苦力。 合上巨大的药炉盖,药炉下的火焰被点燃。 江宪盯着火焰,小心翼翼地指挥众人通过鼓风器具控制火焰温度。 药炉的特有禁制被火焰催动,闪出红色光焰对药材进行煅烧。 药炉中的材料经过煅烧,开始出现粉末状物体,这说明炼药正在顺利进行中。 此时的药房众人脸上都少了几分凝重之色,多了几分欣喜。 江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要说什么,就被身旁的一位老者护在身后:“二小姐小心!” “砰!” (本章完) 第5章 乌犀 第5章 乌犀 映州城外,剪径小道,夜色将上。 “胖子,再有半年玉修通道就要开启,这都在外面逛了好些日子了,哪有什么机缘?” 说话的男子身材干瘦,穿一件略显宽大的赭色布袍,三十多岁的样子,话语间难掩失落。 “机缘自然会有,急什么?”胖子将手中的干粮塞到口中,摸摸自己的大肚腩,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看到胖子的这副德行,瘦子是敢怒不敢言,方才胖子那块下肚的干粮正是两人仅剩的一点口粮了,此刻的他无比后悔与胖子一同出来找什么摸不着的机缘。 这两人来自阜州,原是阜州官家武馆的弟子,由于官家武馆入天阶后三年达不到天阶巅峰便要被遣离的馆例,一年前无奈离开阜州武馆。 除皇家以及六大世家子弟外,武者实力达到天阶者,便可进入所在州的官家武馆习武。 自进入官家武馆之日起,弟子的武学层次若三年内达不到天阶巅峰,按照官家武馆馆例,便要被武馆遣散,成为一名遣离弟子。 遣离弟子也是弟子,虽然被武馆遣离,在习武等方面不受武馆约束,但是同时亦不享受武馆资源。 看似遣离弟子与武馆并无多大关系,实际上武馆依然掌握着遣离弟子的一项“生杀大权”——武籍。而武籍是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必需。 胖瘦二人作为遣离弟子,与其他遣离弟子一样,要么再掏一笔银子寻找另一家武馆,要么放弃武馆的资源,成为一名真正的遣离弟子,远离武馆,全凭各自本事。 一胖一瘦显然是遣离弟子中混得比较差的,从阜州一路南下寻机缘,寻到映州,挣得不如吃得多,如今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今日的饭又没着落了,若明天还是如此,我便要回阜州了,千般的机缘你自己去寻吧。”瘦子的耐心所剩无几,起了分道扬镳的心思。 “怕了?行走在外,一两顿饭吃与不吃有什么要紧?”胖子挪了挪他那硕大的屁股,肚腩随之咕噜一颤,坐在瘦子旁边:“机缘就要来了。” 胖子的这些话早已让瘦子的耳朵听得起了老茧,瘦子不顾肚子咕咕直叫,翻翻白眼,挤出一句:“这次的机缘在何处?抢小孩?还是抢乞丐?油水没有一点!” “绿湖拍卖场,听说过没?”胖子知道瘦子并不知晓这什么绿湖拍卖场,故意卖弄他今日的听闻。 兴许是有些饿过了火,瘦子也不答话。 “这绿湖拍卖场是祁州的一处拍卖场,在祁州和映州都颇有名气。听说这几日就要进行一场拍卖,拍品中就有一瓶强筋散。” 说到“强筋散”三个字,胖子故意升高了语调。 胖子的话果然引起了瘦子的兴趣,后者转过头,问道:“可是那强筋筑骨的强筋散?” “那是自然。”胖子得意地拍打着肚子。 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竟多了些热烈的气氛。 “拍卖的钱呢?”瘦子发问。 胖子不答话,只向瘦子挑挑眉毛。 “自然是抢,对吗?”瘦子盯着胖子那张肥腻的大脸。那肥腻的大脸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瘦子白眼一翻,正准备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眼前整天白日做梦的油腻胖子,但手臂突然被猛拉一下。 胖子拉着瘦子的手臂,压低声音:“机会来了。” “你且与他攀谈,剩下的听我安排。”胖子竟有些正经起来,望向远处。 顺着胖子眼神的方向,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做工细致的素色锦袍,背两杆长枪,向二人行来。 夜色几乎已经将整片天空覆盖,借着新出的月光,少年行至胖瘦二人身前,笑容满面,抱拳道:“两位兄长,在下江宣,从映州来,没想到这地方方圆十几里都不见一家客栈,想向两位兄长问路。” 少年的彬彬有礼让两人略感意外,不过,笑容很快就爬到了二人的脸上。 “好说好说,看小兄弟如此打扮,想必是习武之人。我俩也是习武之人,出门在外,自然要相互帮衬才是。”胖子一套说辞已是极为熟练。 江宣正想询问一胖一瘦二人来历,不料突然感觉身后隐约有一股劲气袭来…… 身形一侧,江宣又疾退数步,与一胖一瘦二人拉开距离。 “我与二位素昧平生,无冤无仇,这是什么意思?”江宣抬手摸向背后的长枪,眼神越发凌厉,紧盯二人。 “嘿嘿,小弟弟倒是有两把刷子,方才还是有点低估你了。不过,看你举手投足间还有些稚气,料你也是头次出门。” 胖子不慌不忙,脸上现出一抹兴奋,又将佩刀从鞘中拔出,随后将刀鞘随意一丢,玩味的坏笑骤然变为凶厉的冷笑:“如今我俩落魄到此处,自然是需要你帮衬一二。” 江宣心中一紧,此刻胖瘦二人的想法他怎会不知?为今之计,唯有一搏。 如此想着,江宣将肩上的行李随意一扬,脚跟一磕,背上的玄色长枪应声飞出,稳稳落在江宣手中。 “此枪名为‘乌犀’,枪长七尺,未曾杀人。” 这句话江宣曾无数次从脑海中演练,不过这次是他说得最为畅快的一次。 江宣轻抚乌犀枪身,又看向持刀的胖瘦二人:“来!” 一胖一瘦身形快速移动,分至江宣左右身侧,对江宣形成夹击之势。 江宣心头一动:“这两人果然不似邢越那般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出招如此凌厉!” 经过仅仅一瞬,江宣就便判断出这一胖一瘦二人实力应都在天阶以上,单论一个,也绝不是易与之辈。现在江宣以一敌二,怕是极为困难。 “嗖……嗖……” 两道破空声传来,在江宣耳边显得格外尖锐,江宣硬着头皮平举长枪格挡左右攻击,又顺势后跃一步与二人拉开距离,获得一丝喘息,盘算下一步的战斗。 二人见江宣接战瞬间又迅速脱战,再加之江宣脸上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便得出江宣的战斗风格——油滑得很! 这二人绝没有想到,此时的江宣并不是“油滑得很”,而是难以招架二人的攻击,若有机会,他甚至想逃跑! (本章完) 第6章 逃跑 第6章 逃跑 胖子见江宣格挡如此从容,脱战如此迅速,计从心来…… 两人不断尝试近身攻击,而江宣又不断与二人拉开距离。 长枪作为长兵器,若想发挥其长度的优势,首要的就是与敌人拉开距离,切不可被近身。 这短短一瞬的战斗,让胖瘦两人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少年的实力和战斗感知力。 江宣且战且退,见二人已形成一前一后的战斗姿态,瘦子在前,胖子在后,一时难以看穿二人的战斗意图。 胖瘦一前一后的战斗姿态让江宣难以用平举长枪的方式同时格挡二人的攻击,而是要用枪尖和枪尾先后分别格挡,体力消耗很大。 “铛……铛……铛……” 金铁的撞击声混杂着破空声笼罩在三人周围…… 片刻后,拖在后面的胖子竟脱了战,捡起脚下的行李,化作一道残影逃遁…… 江宣与瘦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滞了一瞬,这一瞬的停滞很快就被枪尖与刀身的碰撞声打破。 “你们两个好算计啊,一个缠斗拖延,另一个趁机抢夺,如此默契,怕是这样的龌龊事干了不少吧?”江宣先怒后讽。 所谓的“默契”,瘦子是不敢相信的。江宣口中的龌龊事,他和胖子的确干了不少,但没有一件是以如此方式干的。 他方才在胖子吃下那块本属于自己的干粮时,就对胖子失去了耐心,散伙也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此刻已经有了,但他却不能用,准确地说,是不敢用。 “这算哪门子龌龊事,行走江湖,你不抢他,他就要抢你。你懂个屁!”瘦子大怒,加快了手中的攻势。 瘦子骤然加快的速度让江宣的格挡开始有些有心无力了,长枪的速度开始赶不上短刀。 “哧!” 短刀滑过长枪,在江宣的袖子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切口,素色的衣袖被染成鲜红。 “可惜了,看来你小子还有点实力,要不是刚才那下勉强的格挡,你这条手臂就已经被我废掉了。” 江宣低着头,怔怔地看着左臂的伤口,看着鲜血在他的指尖缓缓滴落…… “真的太丑了……”江宣嘴角一动。 “什么太丑了?”瘦子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小子玩什么故弄玄虚!” 将玄色长枪随意地扛到肩上,江宣似乎做了个准备接战的动作,只是这个动作在瘦子看来,有些随意,甚至怪异。 扛枪的右手随意一扯,玄色长枪枪尖画出一个随意的弧线指向瘦子。 “这招我不常用,因为觉得它很丑。既然你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索性今天拿你试试手。”江宣的眼中开始透出一丝杀气。 “嘿嘿,小兔崽子,别说你这松垮的枪式能有什么威力,便是把你背上的另一杆长枪一并用上,也决计奈何不了我一丝一毫。” “杀你还用不到那杆枪。”此刻的江宣没有了半点毛头小子的样子。 瘦子失去了耐心,将持刀的右手垂下,对江宣说:“少废话,既然你如此自大,就让你先出招,我倒要看看你这松垮枪法有什么能耐!” “我就说一遍,这不是什么松垮枪法,它叫‘随缘枪法’!” 江宣引动长枪,身形晃晃悠悠,看似动作缓慢,但下一刻长枪已在呼啸声中向瘦子扫去。 瘦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枪法,不管是脚步还是长枪的攻击套路都难以预判。 他急忙举刀去挡,但突然发现要想在最短时间内有效格挡对方的长枪,自己的动作就会变得十分别扭。 “哧!” 在别扭的格挡动作中,瘦子的刀竟连江宣的长枪都没有碰到,左臂被结结实实地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瘦子捂着胳膊,痛苦的表情中透着几分不可思议。 “这一下是还方才那一刀,如今我们扯平了。但是,那行李中有一件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我必须要取回它。让那胖子把东西还回来,我们各走各的路,如何?”江宣将长枪插在地上,语气有所缓和。 “哈哈哈!”瘦子的笑声中带着些许狠厉:“你是在做梦吗?你一个刚入天阶的小崽子,和一个天阶五层的讨价还价,怕不是失了智!” 江宣见瘦子态度如此果决,便不再犹豫,将长枪扛在肩上,身形一转,带动长枪旋转,枪尖急刺而出。 瘦子的注意力全在江宣诡异转动的身形上,江宣甫一站定,旋转的玄色枪尖就已刺入瘦子的左肩…… 瘦子瞳孔一震,惊道:“你我之间实力少说有三层差距,你如何?” “我如何能轻易打败你,对吗?”江宣瞥了一眼左臂的伤口,对瘦子说:“其实,过早的使用随缘枪法不是我历练的本意,但你的实力确实比我想象中的强上不少,左臂受伤,我不敢托大。现在可以带我去找胖子了吗?” “哈哈哈。”瘦子苦笑几声,释然地对江宣道:“小子,你以为胖子还会回来吗?那行李中的东西他既然独占了,还需要与我分吗?” 瘦子受伤的左臂木然地垂着,右手举起短刀,骂道:“小崽子,那胖子欺负我也就算了,今天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来羞辱我,当我是什么?是那些一个个满脸可怜巴巴的乞丐吗!” “今天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瘦子越说越怒,渐渐歇斯底里起来。 瘦子将刀往头顶一拍,顷刻间,面目狰狞,头发散落,微微上指,全身所见之处皆是青筋暴起,呈赤红色。 江宣观他状态,想起一种传闻中伤人伤己的刀法——《赤昙刀法》。 赤昙刀法相传是一位擅长使刀的狂人所创,伤人亦伤己,气力极大,但狂化状态持续时间短,需尽快结束战斗,才不至于伤及根本。 使用后会气血两虚,严重者会被气血冲破筋脉,七窍流血而亡。 但它确实是用刀之人在走投无路时的一种有效保命或搏杀的手段。 江宣见瘦子已经疯魔,况且这赤昙刀法自己也有所耳闻,若继续与他缠斗,怕是风险极大,得不偿失。便不再犹豫,用出一招自创的随缘枪法。 他转动长枪,将枪尾扛在肩上,后撤一步,手臂后扬,体态似一张拉满的弓。 “嘶!” 玄色长枪脱手而出,像落叶般又轻又飘。 瘦子几近扭曲的脸上露出狞笑,赤红色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提刀去挡。 长枪带着尖啸声,飘到离瘦子仅有几步时,瘦子猛然发现长枪的飞行轨迹竟又诡异地上移了几寸,嘴角噙出一丝笑意:“就这点小把戏,在赤昙刀法面前,还是显得太慢了。”说罢,从容将刀上提几寸。 “咚!” “噗哧!” 两声声响几乎同时响起,玄色长枪斜插在瘦子身后的地面上。 再看瘦子,挡在身前的刀身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圆形的孔洞后又是一个圆形的孔洞,那是瘦子身上出现的孔洞——瘦子的刀和身体被玄色长枪贯穿而过! (本章完) 第7章 许安 第7章 许安 映州城外,剪径小道附近的一处林子,光影舞动,气势如虹。 暮色渐浓,一杆玄色长枪在暮色下映着些许如雾的月光,构成一幅美妙的画面。 “砰!” 长枪在昏暗中划出一道玄色弧线,又顿回少年手中。 下一瞬,枪尖爆射而出,径直击中少年身旁的一棵几人粗的大树,后者应声爆裂开来,顿时木屑漫天。 满脸汗珠的少年紧踏两步,收枪站定,似乎沉入了对方才枪法的复盘之中…… 练枪少年正是江宣。 “啪啪啪……” “好枪法!”林中出现一位身着白袍的少年,年约十七八,与江宣相仿。 江宣走近来人,抱拳道:“阁下过誉了,在下江宣,映州人士,敢问阁下大名?” 近前一看,却发现这人与自己的身形颇为相似,不免生出几分有些复杂的亲切之感。 来人却不拘谨,向江宣回礼:“在下许安,璟州人士,路过此地,见阁下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实在钦佩。” 江宣见这许安穿得很是素净,气质上倒有几分若有似无的贵气,让人不由得想去亲近。 “江兄弟,这边请。”许安将江宣引到一处篝火旁。 此处与方才江宣的练枪处相距不过百步,虽有密林遮挡,但之前江宣竟未发现。 火焰中柴火正烧得噼啪作响,篝火上方放着两条用木棍串好的鲤鱼,经过长时间烤制,已在油脂的作用下“嗞嗞”作响。 将一串烤好的鲤鱼递给江宣,许安也拿起一串。 “多谢许兄款待。” 江宣大口吃着,一天来的饥饿感也慢慢消散。 “两条鱼而已,算不得什么款待,江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许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江宣,看到江宣在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跟前,如此不见半点生分地大快朵颐。 江宣身上穿的这件赭色布袍本就破旧,胸前背后竟各有一个破洞,与他精湛的枪法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江兄弟这是?”许安指着江宣受伤的左臂问道。 “哦,不妨事,遇到两个贼人,受了点伤。” “那两个贼人现在何处?” 江宣从塞满鱼肉的嘴中挤出一句:“一个跑了,一个杀了。” 看到许安正在打量自己的穿着,江宣说道:“之前穿一身锦袍实在显眼,让那两个贼人盯上,身上值钱的都被逃走那人抢了。若不是许兄这条鱼,我今日就要饿肚子了。相比之下,穿上这身布袍要安稳许多。” 江宣一条鱼下肚,将手中的木棍丢入篝火中,火焰随着木棍的闯入产生一丝晃动,继续燃烧。 许安将自己手中的鱼递给江宣:“既然江兄弟饿了肚子,这条鱼也一并吃了吧。” 江宣也不推辞,向许安道了一声谢,接过烤鱼,又大口吃起来。 经过与瘦子一战,江宣对武学的领悟更深了几分,身体强度也更进一步,实力来到了天阶三层。 “江兄弟可听说过绿湖拍卖场?” “并未听说,这拍卖场在何处?” “在祁州东部绿湖湖畔。此拍卖场由祁州两大家族之一的郜家掌控,在祁、映两州边界颇有名气,交易很是频繁,经常有各种宝贝在场中拍卖。”许安解释道。 江宣又将一根光秃秃的木棍丢入篝火中,在一个布包中掏出一件锦袍,问许安:“这件袍子能交易到什么东西?” 见那锦袍有一只袖子被划开好长一道口子,沾着大量血迹,许安面露难色。 “这袍子兴许换不到什么东西。绿湖拍卖场并非人人能进,加之平时拍卖的都是些武器丹药一类的,怕是没几个对这袍子感兴趣。” 许安掏出一块碧色玉牌,递给江宣:“这玉牌是进入绿湖拍卖场的凭证,江兄弟若要去拍卖场碰碰运气,就拿我的玉牌前往。到时做些伪装,便没有什么妨碍了。” 江宣把玉牌递还给许安:“吃了许兄两条鱼已经非常感激了,怎好再借玉牌。” 许安爽朗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样,绿湖拍卖场经常有强筋散拍卖,我正好需要一瓶,若是这次江兄弟正好赶上,可以代劳拍下一瓶。如此,我俩便都得了好处。” 江宣接过玉牌,揣到怀中,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玉牌中还有一些银两,拍下强筋散应该够用,若是还剩下银两,江兄弟尽可去拍心仪之物。”许安见江宣的表情中又露出一丝犹豫,又补充说:“自然算我借你的,要还。” 抬头看看夜色,许安起身与江宣道别:“我还有事在身,咱们就此别过,七日后在祁州城云辰客栈一聚,到时记得将玉牌还我。” 许安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还要再提醒江兄弟一句,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在绿湖拍卖场暴露身份。” “多谢许兄提醒,江宣记下了。” 许安将一些银两以及随身带的吃食给了江宣,便趁着月色离开了。 虽然解决了饿肚子的问题,但与瘦子的一战也让江宣意识到了很多不足之处。 首先便是防护问题,自己若有一副堪用的内甲,也不至于被瘦子的那一刀所划伤。 但内甲往往价格昂贵,这时的他,身上只有许安方才给的一些银两,也仅够赶路使用,买一副能用的内甲怕是不太现实。 其次就是格挡速度,在与瘦子一战中,起先自己对胖瘦二人的攻击疲于应对,若不是胖子提前溜走,即便用出随缘枪法,取胜的难度也极大。 但这与他的历练意图有关,乌犀的重量远远大于同类的长枪,这让江宣在平时的战斗中可以锻炼速度和力量,也可以更好地锻炼自己对长枪的把控。 为了锻炼效果,承担受伤的风险也是应有的代价。 再次是对胖瘦二人一开始的偏信,这一点是他今后最需要注意的一点。 对胖瘦二人应如此,对许安也应如此。 许安虽然看上去仗义热情,对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算计,但毕竟是初次见面,有了胖瘦二人的前车之鉴,绝不可再犯轻信的错误。 “已经这么晚了,看来瘦子没有诳我,估计那胖子不会回来寻瘦子了。抢财物,害同伙,此人当真十分可恶。”江宣嘀咕道。 (本章完) 第8章 低阶丹药 第8章 低阶丹药 映州城,江府大厅。 约定前往祁西大沙漠的日子一到,江家人自然发现了江宣所留书信。 江家人一筹莫展。 “府内的两名天阶护卫,已经按照地图去寻宣儿了。两人分别是天阶七层、八层,是府中实力最强的两名护卫。” 面对掩面哭泣的楼星漫,江缘点明两护卫的等阶,且已出发去寻找儿子,为夫人宽心。 “宣儿的性子也不知像谁,如此冲动。他只身前往大沙漠,遇到危险怎么办?护卫寻不到他怎么办?我早有耳闻,大沙漠中有不少有毒的凶兽,宣儿中了毒怎么办……”楼星漫越说越激动,失声痛哭起来。 江缘有点不知所措,示意一旁的江宪赶紧安慰她的母亲。 “母亲,哥哥实力也已入天阶,再加上乌犀、燕行两杆长枪,还有父亲创制的那套随缘枪法,即便面对天阶巅峰的武者,他也有应对之力。” 江宪一手扶着母亲的肩膀,另一手轻抚母亲的后背。 楼星漫轻拍江宪的手背,向女儿示意自己的情绪已缓和了不少。 江缘见楼星漫的变化,紧张的神情终于略微平静下来,接着安慰道:“宣儿此行,不论是遇到天阶武者还是修士,虽有风险,但风险却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大。” “一方面,若是遇到天阶武者,宣儿有能力应付;另一方面,真正的修士往往不会为难玉修以下的武者。” “一来是武者和修士之间实力确实悬殊,二来是武者身上往往没有让修士感兴趣的东西。” 分析完武者和修士,江缘的眉毛又是一皱:“不过,大沙漠中的各种凶兽确实不能小视。这是我让宣儿和宪儿去大沙漠历练的目的,却也是最担心的地方。” “药谷还未荒废时,我父亲将谷内的可用药材都收获一空,其中就有不少解毒类的药材。只不过,药谷那时的灵力已经非常稀薄,收获的都是些较为低阶的药材。当时楼家了大价钱请了药师统一将药材炼成各类丹药,其中就有几十瓶解毒散,我带到了映州大半。” 楼星漫说罢,身后的一位贴身侍女将一个托盘放到桌上,揭开盖在托盘上的布,二十几个淡青色的小瓶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深色的托盘上。 楼星漫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李奇致:“李管家,这些解毒散就由你来安排吧。” 那贴身侍女将托盘放到李奇致旁边的桌子上。李奇致起身对楼星漫行礼:“是,夫人。” “老爷、夫人,奇致要将这些解毒散差人送到两位护卫手中。” 李奇致毕竟是江府管家,对于这些解毒散的使用自然有比较妥当的安排,这也是楼星漫将丹药交给李奇致安排的原因。 “等等,奇致,这些解毒散留在府中一半,其余的交到护卫手上即可。”江缘吩咐道。 李奇致略一思索,对江缘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行礼后离开大厅。 目送李奇致离开,江缘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唉,只是可惜,只有解毒散,却没有避毒类丹药。之前映州的药材生意由程家掌控,如今程家全家被流放,药材铺子也全数被封,避毒类的药材一下子没了着落。这类丹药本就十分昂贵,如今更是一药难求。” 江缘叹道:“丹药难炼,药师难找,映州城如今名气最大的三位药师都在商会,徐家一位,邢家一位,咱们江家一位。来江府的潭药师在三人中资历最短,掌握的药方不多,能炼出的丹药也要少上一些,好在潭药师炼药技艺高超,同样的丹药,炼制出的品质要好上不少。” “只不过,要论起避毒类的丹药,整个映州城也只有程家掌握了较为低阶、但也是最常见的一种避毒类丹药——避毒丹的丹方。” 听闻父亲所说,江宪说道:“父亲母亲,我已经按照药书上的内容炼制出小青丹,按照药书上的说法,小青丹有极好的解毒功效,并且可以抵御绝大多数的凶兽之毒,对祁西大沙漠之行会有很大的帮助。” “小青丹?”江缘四十几岁了,在映州也已经有二十年的光景了,却从未听过小青丹这种丹药。 只听丹药名,江缘难以判断这种小青丹的品阶以及药效,问道:“宪儿,药书中有没有提到这小青丹是什么品阶的丹药?” “没有提到具体的品阶,只说是一种低阶丹药。”江宪回忆着药书上的说法。 江缘在巨大的兴奋中有了一丝失落,他原本以为一本设下了强烈禁制的药书应是有一些高品阶丹药的药方,所以初一听到未曾听闻的小青丹,还以为是一种没有出现过的高阶丹药。 如此说来,这小青丹却也只是一种低阶丹药。 不过,女儿年纪轻轻就掌握了一种低阶丹药的药方,并且成功将丹药炼制出来,就算放在那些上等州,恐怕都是天才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这又让江缘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骄傲和激动。 “这已经非常难得了,要知道,拥有避毒药效的丹药,即便是最低阶的丹药,它的价值也不是那些次低阶的丹药可以相提并论的。” 江缘用一种十分肯定的目光看向江宪:“宪儿,既然这小青丹并没有明确的品阶,书上有没有提到它的具体药效?” “最多可以抵御四阶凶兽的毒性,三阶凶兽及以下的毒性基本可以完全抵御。”江宪平静地回答道。 事实上,在江宪第一次看到小青丹的药效时是十分激动的,因为有毒的凶兽等阶越高,其毒性也会直线升高,解毒以及避毒的丹药也就需要相应地提高品阶才可以应对直线上升的毒性。 一颗二阶凶兽的内丹就可以让邢越这样的地阶巅峰武者几乎无风险地晋入天阶,从而获得同阶武者梦寐以求的晋入官家武馆的机会,二阶凶兽的实力如此便可见一斑。 二阶凶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三阶凶兽,甚至是四阶凶兽…… 但是药书中也确实明确提到了小青丹是低阶丹药。如此一来,江宪便猜想,凶兽的毒性与其自身的真正实力可能并不是一种完全对应的关系。 或许,能抵抗四阶凶兽与能抵抗四阶凶兽的毒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四阶凶兽!”江缘不由得喊出了声,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江缘知道,若这小青丹果真能抵抗四阶凶兽的毒性,不仅江宣在大沙漠的行动要安全许多,另外,因为映州沙刺生意的存在,江家仅仅靠出售小青丹就可能轻松掌控映州商会,成为映州第一大家族! (本章完) 第9章 于记衣铺 第9章 于记衣铺 清晨,祁州与映州边界一处不大不小的街市,少年背着两杆长枪,走入一家铺子,铺子上方有一块略显陈旧的牌匾,上写“于记衣铺”几个大字。 “客官看中小店的哪一件衣服了?”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人热情地招呼道。 见江宣并未立即回应,中年人又开口道:“如果货架上的这些衣服没有客官心仪的,小店也可以订做衣服。客官别看小店铺面不大,不是在下吹牛,在这方圆十里内,提起于记衣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江宣环视衣铺,见衣铺内款式新颖的衣服的确不少,只不过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买衣服,而是卖衣服。 走近衣铺柜台,江宣将一个破布包放到柜台上,又将破布包打开,取出一件素色锦袍,那锦袍左袖沾有血迹,正是江宣之前与瘦子打斗时穿的那件。 “客官,这是?” “卖衣服,还请老板给估个价。”江宣终于开口道。 衣铺老板拿起锦袍,细细翻看,发现这锦袍做工竟然十分精致,用料也极好,以他的经验,应该是由产自映州的映州丝所织成。 “客官,并不是小店不收购此类锦袍。只是,这件锦袍左袖划了如此硕大的口子,还沾有不少血迹,实在是不好售卖。若是为了品相进行修复,又需要不少功夫和银子,如此一来,这生意实在难做。”衣铺老板面露难色。 老板并未拒绝,他的这一举动明显是为了压低锦袍价格。江宣做出一脸遗憾之色,将锦袍收回破布包,对衣铺老板说:“既然老板生意难做,在下就不为难了。” 说罢,江宣收起破布包,转身就要往衣铺门外走。 衣铺老板紧赶几步,用手略作阻拦:“客官不要误会,生意难做并非做不得,只是不知客官的要价……” “三十两。”江宣斩钉截铁地说。 “三十两?客官莫要消遣在下。若是刚做出的这件袍子在行情好时或许还值三十两,这旧袍,还是有污损的,价格折半,还要加上几两的修复工钱,最多值十两。” “十五两,老板还要将它修复,日后我用二十两将它赎回。” 衣铺老板嘴角抽了抽,略微平复心情,对江宣说:“如此,客官是要当衣服,若是当衣服,去当铺岂不是更好?” 江宣刚要开口,就被衣铺外传来的声音打断:“哟,老于开张了,既然开张了,把银子也交一下吧!”从衣铺外走进来两名彪形大汉,腰间都别着刀。 刚平复好心情的衣铺老板脸色大变,似乎是十分惧怕这两人,恭敬地对两人作揖说:“两位爷,前几天不是刚交了十两银子吗?怎么还要交?” 进门的两人中站的靠前的一人往地下吐了口痰,对衣铺老板恶狠狠地说:“别不识抬举,我们佣兵团为了管好这一块费尽心思,十两银子哪能够?我们一合计,你这衣铺要想继续干下去,今天至少要再交五十两。” 此时的衣铺老板已经站在原地被吓得瑟瑟发抖,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 “两位,若要打劫,可否等到我和老板做完生意后。”江宣表情淡然地对两位彪形大汉说道。 刚才的那位彪形大汉听罢,将刀抽出对着江宣骂道:“哪里来的小崽子,敢管佣兵团的事……” 彪形大汉说话间,注意到了江宣身后的那两杆长枪,顿时来了兴趣:“使枪的见过,背两杆枪的倒是少见,大爷我给你个机会,把你背的那两杆枪留下,然后滚出去,我便饶你一次。” 江宣看看彪形大汉,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我伤还没好,没兴趣和你练。” 彪形大汉气得火冒三丈,一刀将旁边的柜子砍成两段。“哗啦啦!” 柜子中的衣服散落一地,彪形大汉见状,倒有了喜色,又将刀指向江宣:“怎么样,这下想通了吗,不按照我刚才说的做,下一个就是你。” 衣铺老板心如刀绞,但又是敢怒不敢言,弯腰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痛苦,喉结一动,声音颤抖地对彪形大汉说道:“我愿……” “你愿意买我的衣服,而我,会帮你教训这两个欺行霸市的败类。”江宣打断了衣铺老板的话。 说话间,彪形大汉已持刀向江宣冲来,怒气冲冲,速度倒也是不慢。 江宣右脚一磕,玄色长枪从背后倾斜飞出,正挡在彪形大汉挥刀的去路上。 “铛!” 刀枪撞击后,江宣将玄色长枪稳稳握在手中,淡然地望向彪形大汉。 此刻的彪形大汉握刀的手臂已经被震得发麻,很显然,这杆玄色长枪的重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上许多。 不难想象,这位少年的实力也比想象中的强上不少,他的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但这一丝慌乱很快就被他的理智掩盖过去:“这少年看上去顶多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如此年纪能有多大本事?” 彪形大汉仅一击就占了下风,还能稳住心神,倚仗就是他背后的佣兵团。 这佣兵团按说实力并不强横,团内仅有一人处于天阶水平,即佣兵团团长,实力达到了天阶五层。 佣兵团其余的成员大多都是地阶水平,更是还有一小部分只是玄阶水平。 虽说仅有一位天阶武者坐镇,但其团长颇会笼络人心,将一众小弟管得服服帖帖。 正因如此,此佣兵团中的小弟执行力都很强,从而在此地站稳了脚跟。 “果然是我看中的兵器,威力确实不弱,不过在你手里属实是浪费了,不如乖乖把武器交出来。”彪形大汉对江宣手中的玄色长枪兴趣又增了几分。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枪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拿。”江宣将长枪往地上一杵。 刀影一动,彪形大汉身形一晃,直奔江宣而去。 “速度太慢,怕是连邢越的对手都做不了。”江宣淡然一声,枪尾不离地,从容几下,将彪形大汉的一招一式挡得严严实实。 “愣着干什么?还不出手!”打斗中的彪形大汉冲身后的另一位彪形大汉吼道。 后面的彪形大汉此刻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打斗中的彪形大汉见另一人慌了神,又硬着头皮喊道:“我是佣兵团的人,你若伤了我,佣兵团绝不会放过你!” 江宣右手将枪提起,横扫一枪。 彪形大汉见状将刀横在身前格挡。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撞击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一声闷响,玄色长枪横扫着拍到彪形大汉的刀上,威力却不减几分,彪形大汉连人带刀被拍得倒飞出几丈,屁股着地,落在了衣铺门外。 此时的街道上已开始有人围观,彪形大汉虽受了伤,看到围观人群,知道自己丢了大人,有气无力地喊道:“快……快去请团长!” (本章完) 第10章 挑衅 第10章 挑衅 “不用请,我来了。” 围观人群向两边散去,留出一条通路,走出七八个男子,各个高大健壮,年纪大些的有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年纪小些的仅二十岁左右。 为首的一人一袭鸦青回纹长袍,身材魁梧,却是一副书生长相,看起来文质彬彬。 方才的那句,便是出自他之口。 书生长相的青年摆摆手,身后几人便走到被江宣打伤的那名彪形大汉身旁将其扶起。 彪形大汉被两人架着,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目光明显在躲避那位书生长相的青年。 仅一出场,书生长相的那位青年男子就几乎已经掌控了场面。 很显然,他便是佣兵团的团长。 书生样貌的青年男子迈步走进于记衣铺,以一种颇为和善的目光看向衣铺老板和江宣。 “老于,生意可还好啊?”书生样貌的青年男子像老朋友一样向衣铺老板打招呼,语气很是热情。 衣铺老板自然知道书生样貌的青年男子身份,心中大呼不妙,但身体微微发抖,嘴上也说不出话。 “韦……” 衣铺老板刚要挣扎着艰难地从嘴中挤出一句话,就被书生样貌的青年打断了:“在下韦立,是佣兵团的团长,阁下应该就是打伤我兄弟的那位双枪少年吧?” 韦立满脸和善,衣铺老板老于默默退后几步,以一种既尴尬又恐惧的别扭姿态站在江宣的斜后方,索性不再说话。 衣铺老板虽已见识过江宣的身手,但如今佣兵团团长韦立带一众小弟出现在街市,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的认知里,于记衣铺算是彻彻底底完了。 他如今要盘算的,是如何才能逃过佣兵团的一顿毒打。 七年前,韦立作为官家武馆的遣离弟子来到此地,跟此地的地头蛇,一位天阶二层的武者产生矛盾。 所谓的矛盾,其实就是争夺街市的管理权,此处街市最初是因为过路人多而出现,自然不被官家关注,也就一直处于脱离官家势力的状态。 不被官家关注的地盘,又是生意火热之地,自然成了各股势力争夺的一块“肥肉”。 韦立看中了这块“肥肉”,他想要吃,就与原先的地头蛇必有一战。 这个道理,街市的商家都明白,而事实也告诉他们这样的争夺可能会反复不停地出现,只是这一次的胜利者是韦立,只是韦立与先前那地头蛇的战斗场面的确过于血腥。 相比于先前的地头蛇,商户老板们都更加惧怕韦立,但商户老板们也都认为,韦立是比先前的管理者更好的管理者。 韦立向商户们收取更加高昂的保护费,且最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但他对此地的居民却是一副与人和善的模样。 居民们并不在意商户们的想法,他们只见到韦立对他们的好,久而久之,居民中的一些年轻人成了韦立的小弟,之后便出现了如今的佣兵团。 在韦立佣兵团的管理下,此地反而秩序井然。 只是,佣兵团在今年突然对商户出现了重复征收保护费的情况,且皆已超过了各家商铺的利润,商户们苦不堪言。 但韦立在此地的经营已有多年,且佣兵团的成员也大多都是附近居民的子弟,想要在短时间内撼动韦立的管理,可谓是难上加难。 “你便是佣兵团的团长?”江宣将长枪一杵,对韦立上下打量一番。 “不错,正是韦某。阁下既然知道韦某的佣兵团,又为何插手佣兵团的事务,还对我的兄弟下手如此狠辣?”韦立双眉微蹙。 “你的手下影响了我做买卖,还要抢夺我的兵器,不能打吗?”江宣对韦立挑衅道。 “打是能打得,不过佣兵团照拂此地多年,自然有佣兵团在此地的规矩,要动我佣兵团的人,得先问我韦立,要不然我韦立就要问你。”韦立脸上开始显现出一丝不悦,语气强硬了很多。 “要问什么便快问,婆婆妈妈,啰嗦得很!”江宣话语中不肯落一丝下风。 韦立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江宣身后的老板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如今他已经不抱免于被毒打的幻想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被佣兵团打死。 在此处经营多年,韦立也不是轻易被挑衅所影响之人,他收了收难看的脸色,语气缓和几分:“小兄弟比我团中的兄弟都要年轻不少,年轻人火气大韦某能理解。不过,既然我佣兵团的兄弟被你打伤,我自然是要给自家兄弟出头。不然,我这团长还如何当下去?” “好啊,不知韦团长要如何为自己的兄弟出头?”江宣并不正眼看韦立,只是无聊地察看手中的玄色长枪。 “我佣兵团并不会以势压人,这样吧,我与小兄弟比试一番,顺便赌点什么,有没有兴趣?” 韦立见江宣掉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和善起来。 “怎么赌?”江宣发问。 “很简单,我与小兄弟比试一番,点到为止。若是小兄弟赢了,此事佣兵团不再追究,并且免除这间衣铺今后所有的管理费;若是小兄弟输了,便要将你这两杆长枪交出来,并向我受伤的兄弟磕头道歉。” 韦立略一思考,又加了一句:“此外,佣兵团还要将这间衣铺烧个干干净净。” 韦立说罢,很是得意地看向江宣。 “好。”江宣答应得十分爽快,这有些出乎韦立的预料。 江宣提枪往门外走去,刚走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去,走到已经呆若木鸡的衣铺老板老于跟前,信心满满地拍拍老于的肩膀:“十五两,一分都不能少。哦,对了,袖子要修得漂亮一些!” 此时的衣铺老板老于与其说是吓得说不出话,不如说是被江宣气得说不出话。 于记衣铺门前的街道上,两人站定,远远四目相对,一人身背两杆长枪,一人腰间配一把长柄剑。正是江宣和韦立。 江宣将玄色长枪往地上一杵,对韦立大声道:“在下江宣,刚入天阶三层,阁下什么层次?” 韦立听后又惊又喜,惊的是眼前的年轻人竟如此年纪便已晋入天阶,喜的是比试分的是高下,而不是潜力和资质。缓缓道:“在下天阶五层。” “韦团长果然实力不俗,江宣愿让韦团长先出手。” 韦立抽出长剑,颇有些傲气地道:“既是江兄弟要求,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说话间,韦立持剑化作一道残影,迅速向江宣靠近,速度极快。 “叮!” 长剑与长枪交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街市回荡。 “太慢了!”长剑长枪相持,江宣大喊道。 (本章完) 第11章 丢盔弃甲 第11章 丢盔弃甲 “慢?”韦立在与江宣剑枪相对之时,对上江宣的目光:“江兄弟是不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韦立持剑双手略一用力,长剑压向长枪,随之向后一跃,剑枪分离,与江宣拉开距离。 在后跃的一瞬,韦立意识到此时的对手并不是平日里常遇到的刀客剑客,后跃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却也有了落地不稳的状况。 韦立一个转身,轻松卸去几分不平衡的力道,脚底站稳,手提长剑,横置空中。 两指轻拭剑身,望向数丈外冷静持枪,立在原地的江宣。 韦立明白,两人的试探结束,真正的比试此刻才刚刚开始。 自于记衣铺对面的铺子走出一位有着几分痞气的青年,本是意兴阑珊之态,见江宣二人的场面,马上兴从中来,踢了踢在身旁蹲着的一位少年:“小乞丐,咋回事?” 那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补丁,脸上像是抹了一层炭灰看不清容貌。 “丐爷我对这事的来龙去脉都摸得一清二楚,可我凭啥告诉你啊?”少年斥道。 痞气青年朝着自家店门的方向挥挥手,便跑出一位小厮,将一个写着“蜜饯”二字的纸袋递给少年。 痞气青年又一次发问:“这使长枪的少年什么来头?” “衣服铺老于找来的打手呗。” “没看出来啊,这老于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还敢对韦立使这一手!” “嗖!” 韦立长剑一转,踏步而出,直奔江宣而去。 长剑距江宣仅数尺的瞬间,韦立翻动手腕,长剑猛然变换方向,由刺击变斩击,剑速又快上几分,飞速向江宣掠去。 韦立突然提高的剑速有些出乎了江宣的预料,江宣立即打消了与韦立切磋的想法。 交手仅仅一合,韦立展现出的速度已经明显超过了之前交手过的瘦子的速度,甚至隐隐超过了瘦子使用赤昙刀法之后的速度。 江宣思考间,自知已无法从容躲过韦立的这一记斩击,只得用躲避三环游龙箭的方法,用长枪将长剑一拨,同时侧身闪躲,堪堪躲避过韦立的这一击! 与此同时,江宣迅捷的反应速度也大大出乎了韦立的预料。 在韦立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位双枪少年是唯一一个可以躲避这一击的同阶武者! 不仅如此,江宣在战斗中所展现出来的战斗风格也与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武者完全不同! 韦立作为官家武馆的遣离弟子,平素里见过的武者不在少数,其中资质上佳的也有不少,可竟没有一人跟眼前这少年的招式相似。 天赋上更是不必说,他就没见过如此年轻便达到天阶三层的人。 如此一来,韦立便觉得自己还是轻敌了。 不过,即便如此,韦立也并不认为江宣有任何胜算。 在韦立的盘算中,即便他最引以为傲的速度在对上江宣后无法再有碾压式的优势,两人速度相当的情况下,天阶三层和天阶五层之间的差距也是极为明显的。 一击被避开之后,韦立决定调整策略。 既然速度不占优势,索性放弃速战速决的想法,转而用两层实力的差距消耗江宣。 “本以为韦团长年长一些,会有什么看家本事。如此看来,也无甚新意。接下来,换我来了!” 江宣意识到,一味被动地防御速度极快的韦立,一是会有受伤风险,二是会将战斗拖入消耗战,从而暴露出自己低韦立两层实力的弱点。 如此一来,不如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韦立略微拉开距离,将长剑一振,身形略微偏转,长剑便带着一股劲气向江宣劈砍而来…… 一击,两击。 下一刻,韦立瞬间踏步,后撤两个身位,同时做出与前两击类似的第三击挥砍姿势。 韦立的这一击速度极快,比之前的速度又快上不少,已经远远超过了瘦子施展赤昙刀法后的速度。 但韦立的这一击距离江宣有两个身位,虽然速度极快,但很难伤到江宣。 江宣一时疑惑起韦立的意图。 正在江宣疑惑之时,韦立手中的长剑并没有完成全部的挥砍动作,竟出人意料地在韦立手中脱手而出! “糟了!”江宣心中大喊不妙! 脱手而出的长剑瞬间已飞近了一个身位的距离,剑尖对准的正是江宣的胸口! 江宣此刻怔怔地看着后退中的韦立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慌乱。 慌乱中的江宣竟然将长枪丢弃,同时勉力转身去躲避那柄极速飞遁而来的长剑! 一直在这场战斗中从容攻防,甚至在某些时刻隐隐占据上风的江宣竟然被打得有了丢盔弃甲之态? 这极大地震惊了围观的众人,甚至连已经陷入得意中的韦立都大感意外! 而下一刻出现的场景,又一次深深震撼了在场的众人——江宣竟将韦立的长剑稳稳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韦团长,你让我对自己的速度不自信了。”江宣将手中的长剑随意一掷,长剑轻轻飘飘地落到那名被打彪形大汉的脚下,剑柄以下全部没入地下。 “姓江的小子,上啊!”蹲在一旁的小乞丐大喝一声。 小乞丐的这声大喝,在人群中显得是那般突兀。 这声大喝扰了切磋的气氛,围观众人纷纷怒骂几句,便又去关注江宣、韦立二人的比试去了。 “你不怕这韦立日后找你算账?”痞气青年沉声对小乞丐调侃道。 “怕什么?我巴不得今天这姓江的小子杀这人渣。若这姓江的杀不了他,终有一日,我也必会亲手杀韦立这厮。”小乞丐目光中露出几分狠厉之色。 那痞气青年撅了撅嘴,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之色。 看到自己的长剑竟被江宣随意丢在一旁,韦立顿时怒意大起,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十六七岁、实力低自己两层的毛头小子逼到这般境地。 此时的韦立已有些出离愤怒,赤手空拳,不顾一切地向江宣袭去。 而此时卸下长枪的江宣,就像卸下了一块压在肩上的巨石,速度极快,身形似影。 江宣右臂架肘,以小臂直抵韦立胸口,一击将其撂倒。对被抵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韦立漠然道:“韦团长,你输了。” 躺在地上的韦立将头一转,默认了失败的结局。 (本章完) 第12章 墨色斗篷 第12章 墨色斗篷 “从今日起,不得再收取于记衣铺的保护费,其余商铺的保护费不得重复征收。”江宣脸色阴沉,看向被按在地上,一脸不甘的韦立:“若你韦团长做不到,便从这条街消失!” 被江宣结结实实按在地上的韦立,此刻已经从此前打斗时极度愤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并不看江宣,只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江宣的说法。 江宣松开韦立,起身站定,伸手去拉韦立,却被后者拒绝。 目送佣兵团一行人离开街市,韦立的身影竟有些萧瑟之感。 一阵或兴奋、或失落之后,街市上的人群散去,于记衣铺老板将江宣请入店内。 “江宣小兄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经过江宣和韦立一战,衣铺老板老于算是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位仅有十六七岁的少年。 “当然可以。”江宣与衣铺老板倒是多了几分熟络。 “今日之事多谢江宣小兄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实力却如此不凡。如今江宣小兄弟帮了如此大的忙,老于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江宣摆摆手,开口道:“于老板只要按照讲好的价格买我的锦袍就可以了。我此番外出,目的之一就是历练,与韦立这样的天阶武者切磋当然也算得是一种很好的历练机会。如此一来,我得了好处,于老板也得了好处,不必报答。” 江宣一番话下来,衣铺老板虽感慨于江宣的洒脱,但本来濒临关门的于记衣铺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整个街市唯一不用交保护费的铺子。 江宣一句大度的“不必报答”怎会让他轻易释怀? 如此想着,衣铺老板便要开口:“老于受江宣小兄弟如此恩惠,自然……” “于老板,有没有深色斗篷?”江宣见衣铺老板还要拉扯此事,索性引开话题。 衣铺老板见江宣如此发问,又联想起之前江宣从破布包中拿出的那件锦袍上的血迹,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测。 但江宣对于记衣铺助益颇大,此事万不可多加询问,便暂时收敛思绪,道:“有,我去拿!” 衣铺老板将整个衣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找了一通,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叉着腰,喘着粗气,将十几件各式各样的深色斗篷放在江宣面前:“铺子里的深色斗篷都在这里了。” 江宣对斗篷类的衣物没有什么概念,只是随意翻看一遍,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件墨色的布料厚实的斗篷上。 他展开墨色斗篷,只见这顶斗篷并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装饰,仅有一道道暗纹将斗篷点缀得更具几分神秘气息。 江宣看中了这顶斗篷,但是心中又有一丝顾虑:“这斗篷观感不错,又有几分神秘气息,价值肯定不菲。” “这件斗篷隐蔽效果好,用料也上乘,很适合江宣小兄弟。”见江宣看上了这件墨色斗篷,衣铺老板开了口。 江宣将墨色斗篷穿上。穿上斗篷的江宣竟顿时生出一种神秘异常之感,就连站在江宣身旁的衣铺老板竟也产生了一丝畏惧。 江宣看着铜镜中披着墨色斗篷的自己,生出几分陌生感,如今的自己,怕是父母以及妹妹江宪在街市上见到也不敢贸然相认。 江宣此次前往绿湖拍卖场,机遇和风险并存。 一件隐蔽效果上佳的斗篷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江宣在绿湖拍卖场隐藏身份,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的安全。 此刻披在身上的这件墨色斗篷,仅从效果上来看,其价值就不是自己那件素色锦袍可以相提并论的。 江宣不免心想:若是向衣铺老板索要这件斗篷,是不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这墨色斗篷是多年前一位天阶武者当在店里的,约定两年内赎回,如今已过去多年,当期已过。如此说来,这件斗篷也算是和你有缘。” 衣铺老板将江宣方才脱下的墨色斗篷包好,交给江宣:“这斗篷找到有缘之人,也是一件美事。” 兴许是衣铺老板的感慨触动了江宣,他决定不再推脱,收下这件作为谢礼的墨色斗篷。 在衣铺老板的坚持下,江宣还收下了先前约定好的十五两银子,作为约定的一部分,那沾了血污的素色锦袍自然也被江宣留在了于记衣铺。 …… 祁州东部边界,一名身背两杆长枪的少年出现在一处密林边缘,正是江宣。 出了此处密林,就进入了人口较为稠密的聚集区,同时也进入了绿湖拍卖场的范围,行事也便不若人口稀疏之地那般方便。 一路行至此处,路途中,江宣已经定好了盘算:将两杆长枪藏在绿湖拍卖场外,以免暴露身份。 远远望着若一颗巨大碧色宝石的湖泊,江宣心情大好。 将两杆长枪藏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之下,江宣披上一件墨色斗篷,向碧色湖泊行去…… 第一次走出映州城,第一次离开映州,第一次杀人……江宣感慨颇多。 离家短短数日,他便已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江宣却没有心思过多地感慨这些事情,他放缓脚步,回忆着与韦立一战中的细节。 在总体上,江宣还是在此战中轻了敌。 虽然韦立的速度可以说在所有天阶武者中都极为罕见,但想起韦立的那脱手一剑,江宣还是为自己的轻敌而感到后怕。 若是当时韦立的那一剑再近几分,恐怕自己即便舍弃乌犀也难以凭借速度躲避。 韦立的速度虽快,但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佣兵团团长,踞守在一处并不十分繁华的街市。 在那街市之外呢?在上等州呢?在整个原国九百州还会有怎样的天阶武者有着怎样恐怖的速度? 江宣暗暗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即便手持乌犀的情况下,也要不惧任何武者的速度! …… 如此想着,江宣已行至绿湖湖畔,不远处的一栋巨大黑色建筑映入眼帘。 江宣一路从绿湖拍卖场的外围行至绿湖湖畔,发现这墨色斗篷果然效果不凡,一些武者见到江宣后竟以一种略带敬畏的神情向江宣致意,更有一些武者则是有意躲避江宣的视线,远远地避开江宣的行走路线。 握了握手中的玉牌,江宣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那巨大的黑色建筑物走去。 (本章完) 第13章 绿湖拍卖场 第13章 绿湖拍卖场 行至巨大的黑色建筑物近旁,拍卖场这座巨大建筑的细节才变得清晰起来。 建筑正中的“绿湖拍卖场”几个大字与墙体上的陌生纹路有一种相得益彰之感。 江宣将头仰到一个略显夸张的角度,才约摸得出这座巨大建筑物高约十余丈的结论。 拍卖场的主体是一座规模巨大的楼阁类建筑,虽然通体呈现出一种神秘的黑色,但因其坐落于一片碧色的绿湖湖畔,竟显出一种清新雅致之感。 此拍卖场地处北方,但冷肃的天气中竟全无萧瑟的氛围,有的只是此时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凡此种种,无不彰显出这座拍卖场主人不凡的实力。 拍卖场的入口处,由十几名身穿竹青色长袍的守卫把守,各个手按兵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入口的正中,一位身着驼色布袍的中年男子正在核对来客的玉牌。 在映州城,并没有如此规模的拍卖场,只有些小型拍卖场,拍卖的物品也大多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映州也曾经出现过较为大型的拍卖场,但是由于祁州与映州接壤,映州新出现的大型拍卖场往往没有多久就会被绿湖拍卖场抢走生意,一个个纷纷关门大吉。 久而久之,映州也就无人敢开如此大型的拍卖场了。 因此,可以说,绿湖拍卖场的生意已经延伸到了映州。 行走在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群中,江宣不免想起了许安口中的郜家。 单看这绿湖拍卖场的规模,就不难想象其背后主人——祁州郜家的实力。 同样作为中等州的大家族,映州的商会三大家族,即便是徐家,恐怕也无法与这祁州的郜家相提并论。 一阵颇有凉意的冷风吹来,江宣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墨色斗篷。 这墨色斗篷不仅很好地遮蔽了江宣的身形,还令江宣显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神秘之感。 “听说了吗?邱森也来了,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佣兵团倒了霉。” “邱森?就是那个恶狼佣兵团的副团长?听说每次恶狼佣兵团劫掠了宝贝都会由副团长邱森出面,将东西在拍卖场拍出。” “是啊,估计恶狼佣兵团这次又干了一票大的。” “是不是跟这几日外州药师那事有关?” “怎么说?” “前段时间就有传言,说是外州一个大型佣兵团这几日将会护送一位药师路过祁州。今天听到消息,说是那位药师失踪了,负责护卫的大型佣兵团也已经离开了祁州。你想啊,这需要大型佣兵团护送的药师,身上得带着多少好东西!” 江宣随着人群向拍卖场入口移动,人群中的一些对话自然也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看样子,今日的拍卖会来了不少附近颇有身份的大人物。 如此一来,虽然不知今日具体有哪些拍品,但定会有有份量的宝贝出现,或许,许安所需的强筋散就在其中。 来到拍卖场入口处,江宣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给身穿驼色长袍的那名中年男子。 “先生,这边请。”那中年男子接过玉牌一看,接着双手将玉牌递还给江宣,态度十分恭敬地为江宣引路。 在如此规模的拍卖场能有如此待遇,这让江宣有些受宠若惊,也不由地去猜这玉牌的主人许安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想来也不奇怪,从许安的那份隐隐的贵气中,也不难猜出他优越非常的家境。 江宣心中暗叹:富家公子哥嘛,比邢越还要豪气得多的那种,任性一些,很正常。 江宣在中年男子的指引下,缓步走进绿湖拍卖场的内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厅中轴线双侧似盘龙般的黑色楼梯。 这绿湖拍卖场内场空间极大,江宣遥遥望向楼梯,见每层都有守卫把守,且守卫的数量随着层数迭加。 奇怪的是,在最上一层,既没有守卫,也没有楼梯的入口。 拍卖场内部的中心是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周围,则是数个大大小小的包间分布在各个楼层。 即便身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大少爷,江宣第一次见到这富丽堂皇的绿湖拍卖场大厅,也还是短暂地失了神。 不过,他很快将状态调整过来,继续在中年男子的指引下缓步向前走。 江宣在中年人的指引下,进入一处狭长的廊道。 那廊道虽然算不得宽敞,但内里灯火通明,可以清晰地看到廊道中的精美壁画。 穿过廊道,两人便进入一间内室,亦是如方才廊道那般的灯火通明。 那引路的中年人将外侧的落地窗户一扇扇支起,窗外的景象随之映入眼帘,正是方才的拍卖场大厅。 “先生,您的玉牌中还有十五万五千两,祝您拍到心仪的宝贝。”中年男子躬身一礼,随后便退出了包间。 “十五万五千两!”已经在包间中坐定的江宣差点当场蹦起来向中年人核实,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 许安竟将十五万五千两银子交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要么就是失了智,要么就是家财万贯,在江宣看来,许安大体是后者。 坐在包间中的软质座位上,江宣扫视所在包间。 包间的规模并不大,其中有一张茶几,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各类茶具,一只青色的雕茶壶上,壶嘴正飘出白色热气,使得整个包间充斥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由包间向外望,江宣发现这间包间竟处于最上层,其他几处的包间中也都坐了人。 想到在场外听到的恶狼佣兵团副团长邱森的名号,他起了寻找邱森所在包间的心思。 各个包间中的人虽大都看不清容貌,但环视一周后,江宣并没有发现能与“恶狼”一词相对应的人物,只得作罢。 江宣注意到了与自己处于同一层,坐在自己对面包间中的一位三十多岁、书生气质的男子。 那人并未遮挡容貌,而是大大方方以真容示人。 细一看,在气质上竟与之前交手过的韦立有些相像。 那人见江宣对自己的打量,竟脸上挂笑,向江宣微微点头。 如此一来,江宣反倒有些尴尬,也摆出一个临时的微笑,向对方点头示意。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后,大厅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悦耳又极具穿透力。 铃声过后,二楼的平台处,一扇雕的精致房门打开,走出一位带着面具,着靛色裙装,曲线玲珑的年轻女子,声音也如铃声般悦耳:“各位久等了,欢迎来到绿湖拍卖场。本次拍卖,现在开始!” (本章完) 第14章 强筋散 第14章 强筋散 第一次参加拍卖会,让江宣兴奋异常。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向下方位于大厅中心的拍卖场地,场地中央站着一位年轻女子。 见到那年轻女子的穿着,江宣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差一点笑出声来。 那年轻女子的裙装颜色像极了江宪所用箭矢上箭羽的颜色,更巧合的是,女子的裙子上竟然还绣着羽毛样的纹饰,江宣一时都在怀疑,这女子的裙装难道是照着江宪的箭羽制作的吗? 年轻女子双手轻拍,那精致的房门中走出一位面容姣好,一袭青色,婀娜多姿的女子,手上捧着一个翡翠玉盒,将玉盒放到靛色裙装女子身前的桌上。 身穿靛色裙装的年轻女子用如柳般纤细的手指将玉盒盒盖打开,一颗暗色丹药呈现在众人眼前。 “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一枚天阶丹,起拍价五千两。”年轻女子悦耳的声音又在场中响起。 “天阶丹,这可是能让地阶巅峰武者有机会一跃进入天阶的丹药。” “可这天阶丹虽然有机会让地阶巅峰武者晋阶,但往往有着不小的失败风险。” “那又如何?有些武者一辈子都停留在地阶巅峰状态不能前进一步,与其如此,冒些风险用天阶丹搏一搏岂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听着众人对于天阶丹的争论,一位年轻武者实在气不过,站起身来,大喊道:“如你们所说,就像这天阶丹不要银子似的,这搏一搏便能有晋阶机会的天阶丹,有几人能买得起?” 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这枚天阶丹用的是一枚一阶凶兽鳞耳白熊的内丹,由一位天阶高级武者冒险追入滇森林深处才幸运获得,此内丹极大地中和了丹药中的毒性。根据以往有服用过此等丹药的武者的说法,晋阶概率少说也有着七成。”年轻女子打破了场中的短暂沉默。 “普通一阶凶兽的内丹炼制而成的天阶丹,最多也就只有五成的晋阶把握,这颗天阶丹竟有七成把握?”场下一名买家惊呼。 “一万两。”包间中,一位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的男子喊道。 “一万两千两。”大厅中一位男子喊道。 “两万两。”另一位在包间中的女子淡然喊道。 江宣实力已经来到了天阶三层,自然对这天阶丹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从落地窗前离开,坐回到房间中那松软的座位上,心中暗叹这座位的舒适。 …… “还有其他价格吗?” “十万两成交,恭喜这位买家。” 经过多轮激烈的竞价,这枚用一阶鳞耳白熊内丹炼制的天阶丹竟然拍出了十万两的高价。 对于这枚天阶丹,江宣虽然抱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但当这枚天阶丹拍出了如此价格后,江宣开始担心,若强筋散真正出现后,许安的这十五万两能不能将其顺利拍下。 …… 随着场中的一阵嘈杂的骂声,江宣被惊醒,自开场的那枚天阶丹后,坐在松软座位上的江宣由于提不起兴致,竟然睡着了。 “你们拍卖场是不是故意消遣我等?” “我看这绿湖拍卖场就是店大欺客,自以为掌握了祁州和映州的拍卖生意,就什么都敢摆上来拍卖。” 刚被吵起来的江宣听到场外的喊声、骂声,竟睡意全无,对此时的拍品起了很大的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拍品能让在场众人有如此大的不满? “各位不必上火,这《破丹术》虽带个‘破’字,但却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简单的破坏丹田的功法,而是一种有着更加高深用处的稀有功法。”靛色裙装女子柔声向众人解释道。 “什么高深用处,什么稀有功法。有谁会银子去买功法自毁丹田?我看这就是你们拍卖场伪造出来骗银子的假功法!”一位中年男子根本不买台上年轻女子的账,大声斥责起来。 江宣以为这中年男子倒也是话糙理不糙,这种将破坏丹田说成是什么高深用处的说法实在是站不住脚。 “既然各位对这门功法并不感兴趣,接下来就继续下一件拍品的拍卖。不过,若是有哪位买家对此功法感兴趣,也可随时找到本拍卖场,我们将帮助各位与卖家联系。”年轻女子拍拍手,先前那位一袭青衣的女子又将一个小玉瓶放到桌上。 “这是一瓶强筋散,在座的各位,若是天阶武者,相信对此物并不陌生。武者进入天阶后,首要的就是提高身体强度,以图在最短时间内达到天阶巅峰,从而获得玉修通道试炼的资格,而这强筋散就有着很好的强筋筑骨功效,品质好的强筋散甚至能令武者在短时间内提升三个层次的实力。” 年轻女子一脸自信,她很清楚,这强筋散与之前的那本自残功法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甚至这强筋散比本次拍卖刚开始时那枚以十万两的高价成交的天阶丹还要抢手得多。 “这件强筋散起拍价一万两,请各位出价。”女子热情的话语一落,现场瞬间热烈起来。 “一万五千两。” “一万八千两。” “两万两。” …… 竞价首先在包间以外的区域展开,一番激烈的出价后,价格来到了五万两。 “这位买家出到了五万两,还有其他的出价吗?”年轻女子自然不会认为五万两的价格会是这瓶强筋散的最终竞价,便走过场一般地说出这句不痛不痒的套话。 “六万两。”二层包间中,一位年轻女子将价格直接叫到六万两。 “七万两。” “九万两。” “十万两。” 包间中的众人开始了竞价。 江宣此时有了一丝紧张的感觉,若是按照如此的竞价速度,怕是价格早早就会超过十五万两,若是无法替许安买下强筋散,真不知该如何向许安交代。 “十一万两。”坐在江宣对面包间的那名书生气质的男子开了口,随后见江宣也在打着强筋散的主意,便又是礼貌一笑。 江宣勉强着朝对方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就要开始出价。 “十一万五千两。”三层包间中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出价。 江宣紧张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看来,强筋散的理想价格应该是在十万两左右。 超出了这个价格,各家都要盘算其中的利害得失了,因此出价也会变得更加谨慎。 “十二万两。”书生气质的男子再次出价,面无波澜。 “十二万五千两。”另一包间中,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也加入了出价的行列中。 江宣略一犹豫,下意识看向对面那位书生气质的男子,男子摇摇头,表示退出竞价。 “十三万两。”黑色面具男子再次出价。 犹豫中的江宣终于稳住心神,强作镇定地做了个手势,出了价。 他本想先出价到十四万两左右,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缓缓加价,反倒可能令对手也缓缓跟价,但若是一次性出价十五万两,则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决定赌上一赌! “这位买家出到了十五万两,还有更高的出价吗?”靛色裙装女子问道。 (本章完) 第15章 废物枪法 第15章 废物枪法 一下子加价两万两,令场内众人均敛住了呼吸,期待这瓶强筋散归属的尘埃落定。 事实证明,江宣赌对了。 那黑色斗篷女子与站在近旁的老者略一商议,便不再出价。 黑色面具男子往江宣所处的包间瞭了几眼,虽显出几分不甘,但也放弃了出价,不再参与竞争。 “恭喜这位买家以十五万两的价格成功拍得这瓶强筋散!”在靛色裙装女子的恭贺声中,江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真是阔气啊,也不知是哪家的?” “反正不是吴家的,只可能是外州的大户人家了,不然谁有这个实力以如此虚高的价格争这强筋散。” “是啊,虽然这强筋散确实是好东西,但十万两的价格已是偏高,如今这瓶强筋散竟然卖到了十五万两,看来这墨色斗篷下的年轻人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呐。” …… 随着强筋散的落槌,包间内的买家纷纷起身离场,显然,强筋散一类的拍品一旦出现,也就意味着拍卖会高潮的结束,剩下的拍品也就没有多大的价值了,再等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在包间买家的带领下,大厅中的买家也都开始起身离开,其中很多人自然是由于看不到热闹而离场。 如此一来,整个拍卖场大厅剩下的买家已经不足五成了。 “各位,今天……”身穿靛色裙装的年轻女子方一开口,身后那精致的门后突然匆匆出来一位年轻男子,附在女子身边耳语几句,将一件东西递到女子手中,又匆匆离开。 年轻女子将手中的一本有些卷角的册子放到身前的桌上,朗声道:“各位,今天的拍卖看来要临时加一件拍品了,是一本枪法秘籍,名为《落叶枪法》,若是对枪法有兴趣的买家可暂且留步。” 年轻女子说到临时加拍品时,有几名准备离场的买家暂时停下了脚步,但听到“落叶枪法”几个字时,又带着略显鄙夷的表情加快了离场的脚步。 “今日这绿湖拍卖场怎么回事啊?这种不知名的枪法也好意思拿出来拍卖?” “随便一个不知名号的人胡编乱造一通,也叫枪法秘籍?想钱想疯了吧!” “虽说练枪的不多见,但你们拍卖场要不要听听这枪法的名字?落叶枪法?这枪练到和‘落叶’二字沾边,怕是就要练废了!” …… 如此一番,拍卖场的大厅内竟只剩下了一两成的买家,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要走你们走,我倒觉得有趣。”大厅内一名刚刚起身的青年男子又坐了回去的,翘起二郎腿,一脸好事地道:“看看哪个傻子会拍下这废物枪法。” 面具下的年轻女子略一皱眉,心中暗骂。 她在拍卖场主持拍卖已经两年有余了,今日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又是什么破丹术,又是什么落叶枪法,引得嘲讽骂声一片。 她趁机随意翻动几下桌上的枪法秘籍,上面对于枪法的描述真如其名字那般,都轻轻飘飘,实在算不得什么正经枪法。 但拍卖场的那群老家伙既然将这枪法送到了台上,自然是有些原因。 自己为了拍卖场的名声,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其推荐出去。 年轻女子微笑着将手中的枪法秘籍举起,道:“各位有所不知,这本枪法虽名字略有怪异,但妙就妙在其枪走偏锋,施展之际反倒令对手疲于应对,难以招架。” 场下众人自然是在年轻女子展示之际瞥了几眼那枪法,那枪法不仅怪异,且一招一式都极难施展。 凡是习过几日武的武者便能一眼看出,如此的枪法无外乎有两种:一种是以怪异的招式诓骗武者的骗术,另一种则是确为一门高深艰难之作。 然而这第二种情况是几乎不存在的,道理很简单,若真是什么宝贝枪法秘籍,应早就被官家武馆收录了去,同样也可得一笔可观的银子,何苦来这拍卖会找骂? 正在众人纷纷看热闹之际,包间内的江宣却是瞪大了双眼紧盯这本怪异的枪法。 发觉顶层包间的买家还未离场,年轻女子略感意外,她礼貌性地向江宣致意,并期待得到江宣是否要出价的答复。 尴尬的是,女子此时正将枪法举在身前展示,而江宣手托下巴,似乎这落叶枪法十分对他的胃口,正直勾勾地注视着这本枪法的内容…… 因为顶层的包间距离年轻女子稍远,江宣需要更加努力地去看女子手中的枪法,他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年轻女子面具下已经有了一丝恼怒。 江宣并未注意到女子的表情,此刻他正在担心玉牌中剩余的五千两够不够拍下这本落叶枪法。 “这本落叶枪法起拍价三百两,请各位买家出价。”年轻女子的话音响起,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热情。 江宣站在落地窗前,心里不免紧张,他在等其他买家先出价。 一位身穿灰色斗篷的青年女子站起身,表情淡然。这令靛色裙装女子如释重负,也令江宣的心弦更加绷紧几分。 “请问这位买家,您出价多少?”见站起身的灰色斗篷女子并没有出价,靛色裙装女子问道。 灰色斗篷女子环顾四周,好像弄清了情况,一脸歉意地回道:“我不出价,我在找东西。”说罢,就快步离开了座位。 台上年轻的女子面具下刚扬起的眉头又落了下来:“有买家要出价吗?此等枪法可不多见。” 顶层包间内的年轻男子一脸淡然地做了个出价的手势,正是江宣。 “三百两一次。” “三百两两次。” “恭喜这位买家,以三百两的价格收得这本枪法秘籍。”年轻女子几乎没有停顿地说出早已在心中想好的这句话。 江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此时的大厅内,落槌声音过后,则是传来一阵嘲笑。 “三百两买本破烂枪法,该不会是拍卖场请的托吧?” “应该不会,这人刚才还了十五万两银子拍下了那瓶强筋散呢。” “要不说人傻钱多呢。” …… 江宣自然不会在意旁人的嘲笑,此刻他的内心激动无比。 “落叶”二字与随缘枪法施展出后的形态可谓十分贴合,有了这本枪法,加之父亲创制的随缘枪法,若是能将二者很好地融合起来,一定可以令枪法更上一层! (本章完) 第16章 果然是你 第16章 果然是你 “先生,这边请!” 江宣刚要离开包间,发现已经有人恭敬地等在包间外了。细一看,竟是方才拍卖时的那名青衣女子。 只不过,此时不在台上的女子反倒显出几分老道。 穿过狭长的廊道,两人走进一处气派的房间,虽规模远不比大厅,但依旧十分宽敞。 再向里走,青衣女子推开房间中的一扇大门,见其中又是左右各一间内室。 那青衣女子又推开左侧内室的门,对江宣恭敬说道:“先生,就是这里,请进。” 见青衣女子离开,江宣走进内室。 一进门,就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大桌前,正在低头看着什么,见江宣进门,就起身十分和气地向江宣一礼,道:“先生,请坐。” “先生,这是您今日拍下的两件宝贝,共计十五万三百两银子,请问您如何付款?”中年男子将一个玉瓶以及一本有些卷角的册子放到江宣面前。 在这两件拍品中,虽说价值悬殊,但令江宣格外激动的还是那本卷角的枪法。 不过,在中年男子面前,江宣也不好露出自己的倾向,便先打开那小玉瓶,将鼻子凑在瓶口。 一股浓郁的味道瞬间冲进了江宣的鼻腔,那味道算不得清香,但却让人精神一振,感觉全身都充斥着用不尽的力量。 江宣不禁暗叹,这强筋散不愧是令无数天阶武者为之疯狂的宝贝,仅嗅一嗅气味就有如此效果。 面不改色地盖上玉瓶瓶盖,江宣又拿起旁边的那本卷角的册子。 拿起册子,只见其书封上仅写着“落叶”二字,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字迹或图案。 而且这“落叶”二字也是写得歪歪扭扭,字迹实在是算不上好看。 将册子随意一翻,江宣心中也是有了结论:这本落叶功法绝不是什么虚伪诈骗之作,而是一位对枪法有着极高领悟的枪法前辈所作! 心中想着,江宣面上倒是不显,脸上未作什么表情,点点头,将玉牌交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过玉牌,片刻后又将玉牌交还给江宣:“先生,扣除十五万三百两银子后,您的玉牌中还有四千七百两,请收好。” 江宣接过玉牌,与两件拍下的东西一起放到怀中,起身离开。 虽然江宣一言不发,但中年男子却对此等状况习以为常,毕竟在拍卖场中,不轻易暴露身份这件事几乎是所有买家以及卖家的共识。 更何况,江宣可以说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大买家,也可以说是最大赢家。 虽然那奇怪枪法并没有其他人感兴趣,但是那强筋散可是很多人觊觎之物,有夺宝想法的人也不能说没有。 出了拍卖场那巨大的黑色建筑,江宣总算有了一丝轻松愉悦之感。 虽说映州并没有如绿湖拍卖场这般规模的大型拍卖场,但是拍卖场中的一些传闻他还是听过不少的。 在拍卖场中,谨慎是十分必要的,这点,即便许安不说给他,他也是十分清楚的。 在各大拍卖场,为了维持拍卖场的声誉,其拥有者往往会大精力保护参加拍卖的买家和卖家的安全,虽然这种保护范围是有限的,但是这却保证了对买家和卖家动心思的人往往不敢在拍卖场附近动手。 正是出于类似的考虑,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江宣才将自己的双枪藏在了拍卖场外围的一处密林中,以免有人看中自己的长枪而动了歹心。 但是,事情往往有着两面性,江宣藏起了自己的兵器,却也让自己在从拍卖场到藏枪处这段路程风险高了不少。 不过,乌犀作为江宣的历练用枪,不仅锋利异常,且因其由特殊的乌金打造而成,重量也并不是寻常兵器可比的。 如此一来,不带乌犀,反倒令江宣的速度会快上不少,这也是与韦立一战时江宣躲过韦立那致命一剑的原因。 心中想着,江宣紧了紧墨色斗篷,加快了前往密林的脚步。 …… 愈行愈远,江宣遥遥望向绿湖,原本宽阔的一片碧色也几乎是碧色一两点了,绿湖拍卖场那巨大的黑色建筑也几乎消失在了江宣的视线之中。 虽说江宣的感知力并不强,但自从拍卖场离开,他便觉得好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这让他十分不舒服。 数次突然转身察看,他也未见什么异常情况,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因为得了心仪之物,患得患失,从而多了几分疑心? 不觉间,江宣已经行至密林边缘,离藏枪处也就只剩下一两盏茶的脚程。 江宣虽仍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想到马上可以取回乌犀和燕行两杆枪,底气也就足了许多,那别扭的感觉也就弱了几分。 “先生,请留步。”身后喊声传来。 “果然。”江宣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那别扭的感觉瞬间消失。 江宣从容转身,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男子站在远处,带着一张黑色面具,与江宣遥遥对望。 那张面具与拍卖场包间中那位出价的男子的面具别无二致,江宣在记忆中一搜,认定这男子正是拍卖场中的那人。 “阁下有何事?”江宣对那面具男子淡然喊道,却并不提拍卖场中之事,好像并未见过面具男子一般。 那面具男子一脸和气道:“先生不记得我了?” 江宣摇摇头,现出一丝疑惑。 那面具男子见江宣摇头,像是见了老朋友般满面春风地走向江宣:“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行至江宣身前数尺,面具男子停下了脚步,对江宣一礼:“先生现在可否想起来了?”江宣假装对面具男子一阵打量,又摇摇头。 面具男子也笑着摇摇头,道:“方才在拍卖场,我还与先生竞争过那强筋散。你瞧,我虽然没能拍下强筋散,却拍下了另一件宝贝。”说罢,面具男子伸手往怀里去掏。 “嗖!” 那面具男子竟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刀,顺势迅速地对着江宣砍来…… 江宣从容后撤一步,轻松躲过面具男子的挥砍,又打量了一番那柄短刀,对面具男子冷冷道:“果然是你。” (本章完) 第17章 这小子属什么的 第17章 这小子属什么的 面具男子见江宣如此轻松便躲过了自己的挥砍,没有再次发动进攻,而是就此站定,再次打量了一番江宣的墨色斗篷。 他开口说道:“果然?除去现在,你我只在那绿湖拍卖场的各自包间中,算是勉强见过,何出此言?” 面具男子虽有些忌惮于对面那神秘的墨色斗篷男子和他背后的势力,但细一思量,既然对方以如此高价拍下那瓶强筋散,就说明服用之人也只是一名天阶武者。 若眼前的男子是为自己寻的这强筋散,以自己天阶六层的实力,这男子便不足为惧;若眼前的男子是为他人寻的这强筋散,独自外出竟无一人随从,想必对他背后的势力来说,眼前这男子也是无足轻重之人。 不论是哪种情况,眼前男子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也好,是替别人办事的小人物也罢,既然已经对他出了手,这梁子自然也就算是结下了。 以他的风格,自然是要将事情做绝。 反正四下无人而这墨色斗篷男子赤手空拳,没带任何兵器,拿下他,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面具男子对如何处理眼前这位身着墨色斗篷之人已然有了决断。 “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你将那瓶强筋散让与我,其他我一概不问,放你离开便是。”面具男子说话间便以令人不易察觉的速度向墨色斗篷挪动。 面具男子手中刀锋一转,向江宣发难。 江宣侧头一闪,轻易躲过面具男子一击,沉声道:“速度不错。” 面具男子见一击不中,冷哼一声:“方才倒是轻视你了。”随后,将手中短刀一甩,道:“这样也好,这打斗太轻易了反倒无趣,倒不如好好玩玩。” 江宣刚欲开口,那面具男子竟使出一种凌厉的步法,忽左忽右,呈折线形迅速向江宣突进,一瞬就出现在江宣身侧,手中短刀斩空而来…… “又快了不少。”江宣心中想着,身形却未有变化,左手握住面具男子举刀的右手,生生将短刀停在空中。 “好快的速度!”面具男子叹出声来,同时单脚踢向江宣。 脚下一点,江宣松开左手,与面具男子拉开距离。 面具男子看向江宣,心中难免有了一丝犹豫。 面前这人身形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这两合下来,不仅能轻松闪避自己的攻击,更是看不出一丝慌乱和犹疑。 这墨色斗篷下的年轻人,竟让他生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畏惧! 不过,面具男子既然敢对刚竞得强筋散,身后可能有强大势力坐镇的墨色斗篷年轻人出手,便是也有着自己的倚仗,这倚仗,他有足够的信心,即便是天阶巅峰武者到此,也依然会毫无悬念地被他留在此地! 打定主意,面具男子便暂时没有了其他顾虑,手中一紧,就要再次持刀杀出。 “沙沙沙……” 随着一阵脚步声,令面具男子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墨色斗篷男子竟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这大大出乎了面具男子的预料,更是生出一丝疑惑:若是想要逃走,那墨色斗篷男子为何不向绿湖拍卖场的方向逃,而是朝着密林深处逃? 看着墨色斗篷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密林深处逃跑,面具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如此想来,这男子之前的种种举动都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妄图借机逃跑罢了。 “你小子跑得还挺快,看你在拍卖场时的举止,还以为是如何高深莫测之人,没想到也是个驴粪蛋子。” 面具男子跟在墨色斗篷男子身后,却发现这男子的速度竟快于自己,自己用尽全力追赶,也只能保证不被甩开太远。 不过,面具男子倒也不慌,他能安心在后追赶,自然是有稳妥之法。 “你也好意思说这些?”江宣头也不回地喊道。 面具男子仿佛被说中了什么,忽地心头一滞。但他很快调整情绪,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驴粪蛋子能有什么办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只片刻,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江宣嘴角一咧,身影一闪,便钻入那巨石之下。 而面具男子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双手叉腰,将那巨石打量一番,弯着身子道:“这小子属什么的,跑这么快?” 只见那巨石足有十来丈见方,其下有一处颇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山洞,那墨色斗篷男子便是钻入其中。 “你这又是何苦呢?只需要将那强筋散交出来,我便放你离去,我得了强筋散,你能活命,岂不是两全其美?” 面具男子见墨色斗篷男子钻入巨石之下,自然是不敢贸然进洞察看,而是在外挑衅,希望对方能主动出洞。 然而,巨石之下的山洞中自男子钻入之后便没有了动静。面具男子倒是不急,索性原地盘膝而坐,静等猎物出现。 “嗖!” 一杆银色长枪从巨石下破空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侧身一闪,由于本是盘坐在地上,慌乱闪避时,竟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单手一撑,面具男子快速起身,向身后一瞥,发现那杆银色长枪透着淡淡的蓝光,已经深深陷入身后那棵大树之中。 再看向巨石下的山洞,先是露出一点玄色光芒,随后,墨色斗篷男子身背一杆玄色长枪,缓缓走出山洞。 他看向面具男子:“怎么?胖子,你还要藏?” 面具男子先是一愣,略一思虑,竟发出一阵释怀的笑:“哈哈,我说怎么如此熟悉,原来是你。”面具男子将面具摘下,随意一掷,道:“江……什么来着?” “江宣,这名字你是得记住!”江宣将墨色斗篷脱下,意味深长地看向那刚摘去面具的男子,正是那日打劫自己的一胖一瘦中的那胖子。 江宣脚跟一磕,玄色长枪如往常那般落到手中,将长枪一杵,对胖子冷冷道:“那日你抢的行李在何处?我怕一会你没机会回答!” (本章完) 第18章 大话别说太早 第18章 大话别说太早 胖子自然没有把江宣的话放在心上,晃了晃他那又胖了几分的肚腩,道:“江兄弟,大话别说太早,那日若不是我有事离开,你会像如今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放大话吗?” “有事离开?”胖子的话让江宣感觉好笑得紧,对胖子嘲讽道:“那日你逃跑的速度怕是比今日你追我的速度还要快,你管那叫有事离开?” 胖子摆摆手:“我不与你论这些长短,不过,我倒是好奇,以你天阶初级的实力,是用了什么方法从瘦子的手中逃出来的?” 江宣意味深长地看向胖子:“我逃?为什么不是那瘦子逃?”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那瘦子果然不中用,一个天阶中级武者竟要从一个天阶初级的小崽子手中逃走,说出去,怕是又要被笑话一阵子了。” 胖子暗骂瘦子,若不是瘦子逃走,今日怎么还需要自己亲自费力对付这江宣呢?想到这里,胖子便又开口问:“他逃去哪里了?” “瘦子吗?”江宣换了一个舒服些的站姿,一脸不屑地说:“被我干掉了。” “被你干掉了,就凭你?”胖子感觉江宣一直在话语中耍滑头,有些不耐:“凭你这速度,要说趁瘦子一个不留神,让你给逃走了,我还是信的,若说瘦子被你干掉了……” 胖子话说到一半,看向江宣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异色。 江宣身上所穿的那件赭色布袍,是那样的熟悉,分明是瘦子的那件! 只不过,此时的这件赭色布袍在江宣身上并不像在瘦子身上那般宽大。 江宣见胖子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赭色布袍,便指了指布袍上的破洞:“当时,枪从这里穿入……”又背过身,指了指背后几乎同样大小的破洞:“从这里穿出……” 说罢,江宣耸耸肩,做出一种“就是如此”的架势。 “纳命来!”胖子暴怒,举刀冲向江宣。 虽然胖子的攻击又比之前的快上许多,但显然比之前瘦子施展赤昙刀法后的速度要慢上几分。 枪尾不离地,胖子的数次攻击都被江宣手中的玄色长枪从容挡下。 胖子见一合攻击无效,便略略后退,由直身举刀变为躬身举刀,身形虽略显诡异,但却显现出几分力量感。 “瘦子只有我欺负得,你怎敢!” 胖子大喝一声,躬身一踏,跃在空中,整个人像是一把反向的大弓,充满了力量,举刀向江宣劈砍而来。 江宣暗道不妙,如此肉眼可见的力道,若是被这一刀劈中,后果难以想象。 思虑间,江宣就要闪避。 此时,跃在半空中的胖子又一声大喝传来:“让你瞧瞧阜州武馆的独门刀法——‘惊蛰刀’!” 胖子话语刚落,身形就如重物坠下一般,猛然下坠,速度极快! “太快了,弃枪也来不及了!”江宣心中一惊,只得双手举枪全力去挡胖子这一记惊蛰刀。 “铛!” “噗!” 胖子的这一击,势大力沉,正正劈砍在江宣双手举起的长枪上。 然而,刀枪相碰后,短刀的前进势头还未停止,继续带着长枪撞向江宣的胸口,江宣随后被自己的长枪击中,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胖子也同样重重摔到地上,只不过情况要比江宣好上不少。很显然,这惊蛰刀偏重力量,在下落时又借势加速,缺点就是连用刀之人都会失去平衡。 江宣和胖子二人都难以立即发起二次攻击,但胖子由于受影响较小,率先起身,准备向江宣发起攻击。 江宣忍着胸口的疼痛,向一侧翻滚,躲过了胖子一击,随后借助长枪快速起身。 经过刚才一击,江宣意识到,与之前的瘦子相比,胖子的优势并不在于速度,而是力量。 加之这惊蛰刀明显能更好地发挥出武者的力量优势,如此一来,使用惊蛰刀法的胖子将会十分恐怖。 江宣此刻有些担心,这胖子是否也会赤昙刀法,若是这胖子也会赤昙刀法,加之惊蛰刀霸道的力量,恐怕这胖子会在自知不敌时,使用赤昙刀法与自己作两败俱伤之搏。 胖子活动了一下双臂,很明显,刚才的那一击所带来的冲击,即便是胖子自己也难以消化。 江宣通过胖子的表现判断,这惊蛰刀的优点同时也就是它的缺点:用出远超自己承受能力范围的大力一击的同时,持刀的双手也会因无法承受冲击而受到伤害。 心念一动,江宣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放弃刺击,转而使用更能发挥乌犀力量的横扫等招式与胖子硬拼,从而加重胖子双臂的负担。 “这惊蛰刀果然厉害,不过,刚才的那一式怕是不能多用吧?” 江宣开口,一是为自己争取些喘息时间,二是用些激将法,引诱胖子更多地使用刚才那一式。 胖子方才的那一式虽然让江宣吃了很大的苦头,但是江宣既然已经见识过一次,就有了防备,若是胖子再次使用,反倒是对胖子的伤害更大些。 胖子怒意不消,喊道:“很好,既然你想再吃些苦头,老子就陪你玩玩!” 见胖子竟上了直钩,江宣面上不显,心中倒是一喜。 “哒!”胖子又是躬身踏地而起,显然这一次的踏地力度更大。 下一瞬,胖子便又举刀出现在半空中,劈砍而下。整个过程,速度极快。 就在胖子腾空的几乎同时,江宣也一跃而起,在两人几乎处于同一高度时,江宣扭动腰部力量,全力扫出一击,长枪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玄色弧线。 “铛!”一声巨大的金铁交击声传出,随之,两个身影向两个方向倒飞而出,重重撞击在地上。 只不过,这一次,江宣所受的影响远小于胖子。 江宣略一喘息,从地上爬起,看向远处的胖子,那胖子手中的短刀已经脱了手,落在离胖子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边,而细观胖子的双臂,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袖。 此刻的胖子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的能力,他颤抖地用手在怀中摸索,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本章完) 第19章 意外 第19章 意外 见远处挣扎的胖子,江宣顿时心生一丝感慨:“同样是在这片密林中,上一次还在联手偷袭自己的胖瘦二人,如今一个已经死在自己的枪下,另一人此刻也只是在苦苦挣扎。” 江宣轻咳几声,将玄色长枪背到背上,又伸手去抚自己刚刚遭受重击的胸口,虽然疼痛异常,但是索性并无大碍。 他转身捡起不远处的墨色斗篷,将其收入一个破布包中。此处已经远离绿湖拍卖场,再穿那件墨色斗篷,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容易被像胖子一样参加过拍卖会的人盯上。 江宣并不想杀死胖子,即便胖子与瘦子一样,都有过强烈的杀死自己的心思,但两人如今已经一死一伤,他现下只想拿回自己的行李,找回其中的那枚戒指。 缓步走向胖子,江宣用一种略显恳切的语气问道:“胖子,到了如此地步,你我的恩怨就可以一笔勾销了。我现在只想拿回我的行李,那里面有一枚戒指,对我很重要。” “哼……” “哈哈哈哈哈……” 趴在地上的胖子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那声音显得很是怪异。 “驴粪蛋子。”胖子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你应该杀了我。” “此刻杀了你等于处决,我不喜欢那种方式。”江宣略一皱眉,俯身看向胖子:“你应该见过那枚戒指,其他东西都可以不管,那枚戒指你必须还给我!” “那枚戒指竟然还是个宝贝?早知道就留下了。”趴在地上的胖子脸上显出一丝悔意,又嘟囔道:“我说那人怎么如此爽快。” 胖子如此说,显然戒指已经被他卖给了其他人,这让江宣又急又怒,提着胖子的后脖颈,就要将胖子提起来,怒道:“卖给谁了?” 在江宣的拉扯下,胖子急促地咳嗽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那人……那人是……”胖子的整个上身被江宣提起悬着,同时巨大的疼痛感让胖子难以顺畅地开口。 江宣怒气不消,但为了让胖子说出戒指的下落,还是不情愿地将其放下。 “那日我离开后,不久就碰到了一个行脚商人,说是要去祁州,我看那人的去向,应该是去了祁州城。” “那行脚商人叫什么?什么相貌?”江宣追问。 “名字不知道。普通相貌,中等身材,背一个木箱,并没有什么特别。” 江宣又一把将胖子提起,怒道:“你这贼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两次抢我的东西,我不与你计较,你还算计着耍招!” 兴许是之前的一次有些疼过了头,这次的胖子倒是有了几分无所谓的表情:“我现在这样子,要杀要剐就在你一念间,我何必耍招?” 手中一松,由着胖子结结实实地跌落到地面,江宣决定不再与胖子浪费时间,赶紧启程前往祁州城。 虽然胖子没有给出太过具体的信息,但是“祁州城的行脚商人”还是能令江宣的寻找范围小上不少。 江宣如此想着,便担心若是晚上一步,那行脚商人会将戒指再一次卖出,到那时,恐怕找到戒指就会如大海捞针一般,机会渺茫。 将先前那杆插在大树上的银色长枪拔出,江宣身背两杆长枪向密林外走去。 刚走几十步,江宣感觉身后有了一丝凉意,下意识将身子一偏,随后只觉右肩一阵剧痛,心中一凛。 江宣迅速转身,面向暗器飞来的方向。远处站着的,正是方才还在地上趴着的,早已丧失战斗能力的胖子! 此刻的胖子,虽然两条袖子上还有大量已经干涸的血迹,但气色完全不像刚刚受过重伤的样子,竟给人一种状态上佳之感。 再看胖子,满是暗红色血迹的手中,赫然是两枚飞镖样式的兵器。 江宣伸手将右肩后方的暗器取下,发现正是一枚菱形飞镖,镖形细长,前两边开刃,后两边则不开刃。 细一察看之下,江宣不禁瞳孔微缩,心中惊道:“有毒!”那细长的菱形飞镖上,还残留着一些暗色的物质,显然不是江宣的血,而是常常在暗器上出现的毒液。 “嘿嘿,怎么?是不是有些意外?”胖子晃了晃手中的菱形飞镖。 胖子颇为得意地想要戏弄江宣一番,发现此刻的江宣却是右脚一磕,率先发起了攻势! 玄色长枪从江宣背后斜向飞出,江宣在极速前冲中顺势握住长枪,对着胖子便是一刺。 江宣虽然中了毒镖,但是再烈的毒也会有个发作时间,江宣当下别无选择,只能抢在毒性发作之前,全力攻击,期望于短时间内解决胖子,获得解药。 胖子见江宣直接刺来,虽说有些意外,倒也是不慌,顺势将手中的两枚飞镖大力掷出,去封堵江宣的进攻路线。 两枚毒镖来袭,江宣只得被动改变进攻路线,刚才的那一击也只得作罢。 此刻的江宣,一方面对胖子如何瞬间恢复状态一无所知,另一方面也急于迅速解决战斗。 现下的情况,客观来说,对江宣极为不利!但他还是努力稳住了心神。 刺击不成,江宣并没有停下脚步,顺势调动腰部力量,将长枪横扫而出。 “锵!” 江宣的这一击虽然没有用全力,但已经是在一击不中的情况下顺势能做出的最大力一击,但玄色长枪竟然被胖子单手稳稳握住。 胖子左手握住江宣横扫而出的长枪,略一皱眉,道:“这杆枪果然不是寻常兵器,怪不得在它身上吃了苦头,重量怕是比同等长度的长枪要重上至少数倍。” 虽然看似单手轻易接住长枪,但胖子的手以及手臂已经被震得发麻,所以才皱起了眉,但他看出了江宣脸上的一丝异色,便明白自己徒手接枪的这一动作已经对江宣形成了不小的震撼。 两次打斗,尤其是刚才的那一场打斗,令胖子初步认识到了眼前这个毛小子的战斗能力。 若想彻底击败他,甚至击杀他,心理方面的攻势也是不容忽视的。 握住长枪的左手一紧,随即右拳轰出,胖子对江宣发起了反击。 这一拳不论是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至少一个档次,江宣不敢托大,就要暂时脱离战斗,与胖子拉开距离。 江宣提枪准备后撤,却发现长枪被胖子紧紧握住,根本无法撤出。 情急之下,只得弃枪,脚下一点,后撤出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胖子左手握住玄色长枪,略向上一提,感受了一下玄色长枪的重量,随后一声冷笑,将手中的长枪横向射出! 玄色长枪爆射而出,远离二人所在位置,停在几十丈之外的一块巨石中! (本章完) 第20章 苦战 第20章 苦战 江宣面色凝重,他明白,以此刻胖子展现出的实力,应该至少接近了天阶巅峰的实力,甚至已经达到了天阶巅峰实力! 就在刚才的第一轮战斗中,还只是天阶中级实力的胖子,如何重伤之后,反倒实力暴涨,一跃成为天阶巅峰级别的武者? “嘿嘿,江兄弟是不是有很多疑问?”胖子颇有兴致地道:“反正你也走不出这片林子了,告诉你也无妨。” 江宣眉毛几乎皱到了一起,并不说话。 此刻的他正加紧盘算着各种对付胖子的方法。 “说起来,你这家伙也倒是个福星!自阜州出来后就一直不顺,自从遇到江兄弟,竟寻到两次机缘。一次是那件行李,另一次,嘿嘿,那才是真正的机缘!” 胖子说着,脸上慢慢爬满了喜色。 紧接着,胖子那爬满喜色的脸上竟然又有了一丝忧伤:“离了瘦子,这机缘一下子就来了,看来是那瘦子着实没有寻机缘的命哟。” 说罢,胖子又是“咯咯”一笑,那笑声越来越大,竟生出几分豪迈之感。 “这胖子不会是疯了吧?他是使了某种发疯的功法?”江宣暗想。 “第二次机缘是什么?”江宣发问。 “你可听说过外州药师的事情?”胖子嘴角上扬。 “外州药师”几个字从胖子嘴中一出,江宣便立刻将记忆中的相关部分搜索而出。 这外州药师的事情他怎会不知?不仅是他江宣知道,恐怕几乎每一个参加绿湖拍卖会的买家和卖家都知道。 一名外州药师在经过祁州时,即便是在一个大型佣兵团的护送下,还是离奇失踪了。 江宣心头一震:难道? 若真如江宣猜想的那样,胖子果真是遇到了大机缘。 一个需要大型佣兵团护送的药师,对应的至少是大量的丹药,甚至是大量价值不菲的丹药。 “那药师在你手上?”江宣惊道。 “那药师确实资质极高,与你年龄相仿。只不过,他并不愿意为我炼药,虽然可惜,但确实没有留他的必要了。”胖子面露些微惋惜之色。 “你把他杀了?”江宣怒意上涌。 胖子提到那位与自己年纪相仿且颇有资质的药师,让江宣轻易就想到同样在炼药一途上资质出色的妹妹江宪。 一想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同龄人就因为不愿意给胖子炼药,就被他轻易杀害,怎能没有怒意? 胖子倒是对江宣的愤怒不屑一顾:“不杀他,放他去暴露我的身份吗?” 感受着身体充盈的气血,胖子心情大好,道:“不过,这药师身上的宝贝着实不少,就像这颗血盈丸,吃上一颗,即便是重伤也能迅速恢复,还能让气血充盈,战斗实力大幅提高。只可惜,这类丹药在同一时间只能吃一颗,不然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虽然江宣晋入天阶的时间并不长,但血盈丸的名字他还是听过的。 不过,听说这血盈丸除了胖子所说的功效外,还有着不小的副作用。 因为强行激发气血,药效过后会使服用者气血亏损自不必说,还有一项副作用却没有从胖子的身上体现出来。 血盈丸的那项副作用,同样也是判断是否服用血盈丸的最直接方法——服用血盈丸之后,服用者全身会呈现出一种十分明显的肿胀,直到药效完全失去之后,这种肿胀才会缓缓淡化、消失。 结合之前江宪所说,极大可能是胖子服用的这颗血盈丸有着极高的品质,从而弱化了其相应的副作用。 想到这里,江宣对胖子的怒意就更盛几分。 介绍血盈丸之后,胖子又一脸玩味地看向江宣:“还有一点可惜,这药师留下的丹药里面,比强筋散金贵的也不在少数,但却唯独没有我晋入天阶巅峰最需要的强筋散。这才要找江兄弟讨要。” 胖子已经认定江宣绝不会活着走出这片密林,所以话匣子打开,将一些秘密之事和盘托出。 正是趁胖子这些话语间,江宣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虽然面对吃下血盈丸的胖子,自己的胜算不足三成,但他已经做出了有着最大取胜可能的打算。 而从胖子的角度看,他又何尝不是等待江宣毒发,以逸待劳呢? 此刻的乌犀远在数十丈之外的巨石中,马上去取并不现实。 想到此处,江宣心念一动,右脚跟一磕,背后的银色长枪跃然而起,稳稳地落在江宣手中。 “此枪名为‘燕行’,枪长八尺,未曾杀人!”江宣目光坚定,第一次在真正的血战中用出燕行枪。 将燕行枪扛在肩上,江宣准备用出随缘枪法。 上次与瘦子一战中,江宣并没有说谎,他着实觉得这套随缘枪法施展起来如它的名字那般有些随意,一旦用出,不免遭人耻笑。 但这一战中,自己面对的是实力已达天阶巅峰程度的武者,实在不能再抱有历练的想法,绝不能托大。 “哈哈哈……” 胖子见江宣的架势,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小子,你是想用这种滑稽的动作干扰我的判断吗?” “希望你一直这么想!”江宣大喝一声,身形晃晃悠悠,冲向胖子。 两人近身,江宣右臂一挥,长枪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向胖子扫去。 “好快!”胖子惊道。 嘴上这样说,胖子却丝毫不慌,江宣这一扫虽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但还破不了他的防。 胖子并不举刀,只一个闪身,便让江宣的一击扑了空。 江宣见一击不中,心中不免大惊。但他并没有过多时间去调整,下一刻就要使出随缘枪法的第二击。 “不好!”江宣右肩一麻,随之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只得放弃即将起势的随缘枪法第二击,脚下一点,忍着疼痛与胖子尽可能地拉开距离。 江宣的反应胖子自然看在眼里,嘴角一咧,当即举刀跃出,向江宣劈砍而去。 燕行枪如它的名字那般,身轻如燕,凭借这一点,江宣虽双臂已开始麻木,却也是用燕行打出了不输乌犀的速度。 “嘡!”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双手举银色长枪格挡的江宣被胖子一刀砍得倒飞出去数丈。 江宣坐在地上,忍着疼痛,将口中的一口鲜血吐出,双手已经开始麻木。 他不免胡思乱想起来:“这场战斗,要结束了吗?” (本章完) 第21章 再战两合 第21章 再战两合 过往的一些记忆在江宣的脑海中或快或慢地闪过,有父亲江缘,有母亲楼星漫,有妹妹江宪,也有像亲叔叔一般的江府管家李奇致…… 此刻的江宣,麻木的感觉已经从肩头,从双臂,缓缓漫向全身。 “这毒并不十分剧烈。”江宣暗暗盘算,虽然此时的江宣身体渐渐麻木,但是不难发现,这镖上的毒药显然不是那种能迅速致死的烈性毒药,否则,怕是江宣此刻早已经失去意识,去见江家祖先了。 这种毒药更像是某种能麻痹身体,从而逐渐限制武者行动能力,直至令武者失去战斗能力的一种麻药。 虽然这种毒药也会带给中招者不小的疼痛,但至少对于像江宣和胖子这样实力来到天阶的武者而言,这种疼痛不致命,对战斗的影响也并不十分大。 但是,对于战斗中的武者来说,这类麻药麻痹身体的效果确实是十分可怕的。 若是身体在战斗中遭到这类毒药的麻痹,那么武者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生死都交到对方手中! 有些战斗经验的武者,或者见识稍广博一些的武者,到了江宣这个程度,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痛快一些地自行了断。 然而,这些事情并不在江宣的考虑范围内。 此刻,他的脑海中,几个画面在反复不停地呈现,而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他需要拖着麻木的身体,再与胖子战上至少两合! 趁着麻木的感觉还未传到脚底,江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麻木的右手撑住长枪。 胖子见江宣的动作,便知毒药已经有了起效的迹象,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名天阶武者,而是一头负伤待宰的猎物。 “果然是毒药。”胖子略一打量江宣的状态,显出几分放心之色。 菱形镖上的毒药是他在药师的物品中找到的唯一毒药。 虽然将毒药涂在了飞镖上,但是这毒药是一种并未听说过的毒药,胖子的心里总还是没底。 虽说胖子服了血盈丸之后实力已经来到天阶巅峰,但是面对江宣,若是不能保证毒发,总还是不够稳妥。 如今江宣所中之毒已然发作,胖子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接下来,他可以按照他的计划,轻松取江宣的性命。 略一感知麻木的身体,江宣准备作出第一合攻击。 不过,就在此时,也许是由于毒药的麻痹作用所致,他发觉胸口撞击产生的疼痛竟被毒药产生的痛感所替代。 虽然同为痛感,但是先后经历两种痛感的江宣很清楚,两者并不相同。 奇异的是,毒药所产生的痛感也在渐渐被麻木的感觉所替代。 江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之感已经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麻木! 他不禁感叹这毒药麻痹作用之强烈。 江宣扭动身形,脚下一踏,顿时一阵松软的感觉从脚底传来,与此同时,他已跃至半空。 银色长枪在江宣的腰部以及手腕力量下,带着快速的旋转扫向胖子。 这一击与江宣随缘枪法的第一式极为相似,不同之处在于这一击长枪的旋转更加剧烈,且长枪的轨迹也更加飘忽难测。 胖子内心生出几分忐忑,但面对江宣的这一击,也只能等银色长枪近身再行判断。 “铛!” “镗!” 银色长枪击中胖子手中的短刀,电光火石间便再次旋转着,向胖子晃去,胖子一惊,只得快速后退,将刀再次举起准备格挡。 躲过江宣的连续两次攻击,胖子目光如电,在江宣落地的一刻快速发难,短刀带着破空声横斩向江宣。 “哧!” 江宣调整不及,只得拉枪去挡,但此刻他全身麻木,虽手中长枪已经由乌犀换成燕行,但速度还是慢了几分,腹部被短刀划出一道口子。 又是一个后撤,江宣低头瞥了瞥腹部的伤口,沉声道:“还有一合。” 将银色长枪扛在肩上,身形一转,长枪旋转而出,枪尖带着一股隐隐的劲气呼啸着刺向胖子。 这一式竟与当时对瘦子使出的那一式极为相似,不过,这一次,江宣的身形在毒药麻痹的作用下晃动的幅度更大,长枪的旋转速度甚至比刚才的那一式更快。 见识过刚才一击的胖子自然是不敢大意,绷紧了神经,全神贯注地去观察江宣手中长枪的进攻路线。 银色长枪在江宣手中好像并没有重量,看上去像一片细长的柳叶,在风中拂动。 “镗……镗……” 数声急促的响声传出,银色长枪竟在一瞬间与短刀交击数次! 胖子虽将长枪的攻击一一挡下,但却无暇他顾,踉跄后退。 呈碾压之势的胖子开始有了惧色,但略一思虑,便是心中一定,以全力再次向江宣发起反击。 短刀刺入江宣腹部,好在江宣左手紧紧握住短刀刀刃,这才令刀刃未没入太深。 “噗!” 江宣口中涌出一股血红,洒在短刀上。本欲扬起的带血嘴角由于身体麻木变成了抽动:“第二合,结束了。” 说罢,右手提枪一刺,在胖子躲闪时向后与之拉开距离。 江宣身中两刀,又处于全身麻木的状态。 在场面上完全处于下风,而且,胖子显然已经开始用上全力,不准备再与江宣纠缠。 在江宣以外的任何一人看来,江宣此刻面临的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但是,江宣却不这么想。 经过两合,他初步将脑海中那些画面进行了验证。 接下来,江宣要做的,就是要一击击杀胖子! “胖子,那些丹药在何处?” “在何处?小崽子,就算告诉你,你以为你还有命去拿吗?”胖子讥笑道。 江宣吐出一口血水,道:“别急,下一招,就解决你。”将银色长枪扛在肩上,又补充道:“只不过,若是让那些丹药从此没了下落,实在可惜。” “狂妄的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在放大话!”胖子有些恼怒,准备使出惊蛰刀,一击解决对方。 (本章完) 第22章 东西的下落 第22章 东西的下落 胖子躬身举刀,身形如先前那般,有着几分诡异。显然将要使出惊蛰刀。 江宣之前已经吃过了惊蛰刀的苦头,那一击使出之时,胖子还没有服下血盈丸,实力还在天阶中级的层次,却依然给江宣造成一记重击,如今胖子已经有了天阶巅峰的实力,再次使出惊蛰刀,威力恐怕会超出江宣的承受范围。 必须迅速结束战斗! 就在胖子持刀动作由直身变为躬身的几乎同时,江宣将枪尾扛到肩上,随后后撤一步,右臂后扬,像一张拉满弦的大弓。 这动作江宣在与瘦子一战中就曾经用出,也正是这一招,结束了瘦子的生命。 “嘶!” 银色长枪爆射而出,像一支离弦的箭,更像一条咆哮着的游龙,激荡着空气,极速射向胖子! 长枪的速度虽极快,但行进的方向却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像游龙一般,呼啸着向胖子所在的位置进发。 而这一切,在银色长枪脱手的同时,几乎就已经完成。 银色长枪停在远处的那处黑色巨岩上。 胖子瞳孔颤动着,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头:他的胸前竟有一个孔洞,位置和大小都与瘦子当时的并无二致!这一点,根据江宣身上穿的那件赭色布袍上的孔洞,并不难推测出。 江宣如释重负,拖着麻木的身体走向躬身立在原地的胖子。 “瘦子当时也是如此?”胖子咬牙直起身,看向江宣。 “是。”江宣道。 胖子皱着的眉头舒缓下来,释然道:“我与你做个交易。”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江宣第一次在胖子的脸上见到了真诚。 “可以。” “我将那些丹药的下落告诉你,你挖两个坑,把我和瘦子埋得近一些。” 江宣点点头,绕开胖子,拖着麻木的身体,晃晃悠悠地走向那黑色巨岩。 又停下脚步,沉声对胖子道:“瘦子已经埋了。” 兴许是江宣的话让胖子想到什么,胖子依然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洒脱的笑意:“东西在祁州城北十里,一座古亭旁的山洞里。”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胖子又开口道:“那行脚商人行为举止都是大人模样,脸上却是一副童颜。” 江宣想了想,不知该说些什么。 然而,身后的一声倒地声却告诉他,与胖子的一战已经彻底结束了。 先后收起没入巨石中的燕行和乌犀两杆长枪,江宣将已经没了呼吸的胖子扛到瘦子的坟冢旁。 说是坟冢,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堆。 江宣看向躺在地上的胖子,此时的胖子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红润的面色,不仅脸色煞白,身体也明显较之前干瘪了不少。 “这血盈丸副作用着实不小,看来,强行提升实力毕竟还只能是搏命之法,不是长久之计。”江宣叹道。 方才与胖子一战,江宣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只是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拼着一口气才坚持下来。 又一番干干停停,终于完成了与胖子之前达成的交易,将胖子埋在了离瘦子几步远的地方。 坐在最开始与胖瘦二人相遇时,二人坐的那块石头上。 身上麻痹的感觉渐渐消退,江宣同时感受到他的体力也正逐渐恢复。 菱形飞镖上涂的“毒药”其实并不是毒药,这一点,江宣早在方才的战斗中就已经猜到了。 这也印证了江宣对那名外州年轻药师的一种猜测——那药师大概不会对毒药一类的东西感兴趣。 之所以这样猜测,理由也只是,在江宣的想象中,那名年轻药师应该是,或者江宣希望他是如江宪一般,有着极高的炼药资质,又想用炼药能力去造福更多人的一类人。 只是可惜,那名年轻药师虽被大型佣兵团保护,但还是阴差阳错地死于胖子的刀下。 江宣拿定主意:那年轻药师的丹药,除了自己用,绝不拿来伤害普通人。 三架马车自远处出现,在江宣的视野中越行越近。 江宣心中疑惑:此处方圆十几里不见一家客栈,算是映州通往祁州的一条小路,这三架马车有大路不走,为何要专捡这小路走? 三架马车有数名身形健硕之人护送,速度不慢,片刻就行到江宣面前。 “敢问阁下,此处可是去往映州城的方向?” 江宣看向那声音的主人,正是那车队中的一名骑马的,貌似护卫之人。 江宣见眼前问路的护卫下马向自己抱拳,望了望那远处停下的车队。 抵抗着那麻木劲头过后,来自伤口处的痛感,略一顿后,拖着虚弱的身子回了一礼,手指一条小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遇到岔路口就往无人的方向走,若不停地赶路,约摸着明日巳时不到就能见到映州城的城门。” 见眼前的那侍卫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宣又补充道:“也许走其他的路会更快,但我指的这条,人会少些。” 那侍卫见对面的少年并没有戏耍诓骗自己的意思,向少年道谢后就要转头离开。 打量了一眼并抛给了少年一瓶从腰间摘下的赤色小瓷瓶,淡然笑道:“这是我们主子给我们配备的创伤药,见效极快,就当作问路的谢礼。是弃是留,全凭阁下决断。” 江宣反应迅捷,将其接下:“谢了!” 那护卫此刻已跃上马,调转马头,朝车队行去。 听到江宣的答谢,也只是大手一挥,没再答话。 江宣将头一扭,轻启赤色小瓷瓶,虽有意避着那拔开塞子的瞬间窜出的气味,但还是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有些特别的药香,那药香他之前闻过,正是由妹妹江宪配制,让伤口愈合且有止痛效果的上好药粉中最重要的一味药。 闻见那熟悉的气味,江宣卸下心防,将那缠绕在自己腰腹上的布条轻轻解开,轻弹赤色小瓷瓶,将内里的细密药粉洒在伤口上,又将布条一紧,在远离伤口的位置用布条结了一结。 江宣独自行走在这条熟悉的小道上,随着药效的发挥,身上的麻痹之感也已明显消除了大半,头脑也逐渐清晰起来,整个身体都轻快了几分。 与胖子的一战,江宣明显还是轻了敌。 (本章完) 第23章 老潭 第23章 老潭 江府书房,江缘歪歪扭扭地坐在一张风格古朴的书案前,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抓着手中的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其间,只有江缘是显得比较突兀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江缘叹了口气,颇不情愿地将手中的笔放下。 “老爷。”江缘将门打开,候在门口的是管家李奇致,见江缘开了门,便对江缘一礼。 江缘挥挥手,将李奇致拽进门:“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我兄弟二人多少年了,在夫人面前你要保持这些主仆礼数也就罢了,在我面前你还来这套。怎么,你不认我这个兄长了?” 李奇致笑着摇摇头:“在这映州城里,徐家和邢家耳目众多,他们只当我是个不务正业的也倒还好,若是起了疑心,细查起来,对我不利,对江家也不利。” 这番话说完,李奇致却没等到江缘的回话,后者只是平静地看着李奇致。 “哦,我不是怕嫂子说出去,嫂子身边不是有几个贴身丫头嘛。” 李奇致又想到些什么:“再说了,我那点事嫂子也知道啊。” 江缘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坐在方才的那张古朴的书案前,欣赏起自己刚才创作到一半的佳作。 “你是不是要把那二阶凶兽的内丹给江宪?”李奇致问道。 “对。我想过了,给宪儿练练手也……” 江缘话到一半,突然停下,抬头望向李奇致,目光中难掩疑惑之色。 李奇致倒是有些过瘾的样子,坐到书案旁边的一个椅子上,拿起一只茶壶来上一口:“你看看,我怎么说的来着,耳目耳目。” 又喝了一口,李奇致将茶壶放下,掸了掸身上,道:“老潭说的。” 李奇致口中的老潭自然是江家的药师,也是映州城最有名气的三位药师之一,潭药师。 潭药师虽然在三位药师中炼药的经验最少,掌握的药方也最少,但是胜在年轻,有股子钻研的劲头,炼药水平不断提高。同样的药方,潭药师炼制出的丹药往往品质更好。 只是,江家虽然也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但是在三家中稳稳居于末席,掌握的丹方也较另两家少上一些。 如此说来,江家是有些耽误了潭药师的。 但是,这潭药师在江家却过得十分舒心,不管另两家怎么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挖,他就是不为所动,稳坐江家丹房中军宝帐。 江府外的人多是猜测江府许给了潭药师更大的好处。 所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邢两家挖人,江家要留住潭药师,自然是要提高待遇,但面对徐、邢两家拥有的丹方,想只用银子留住潭药师,怕也是不甚现实的事情。 其一是待遇,其二就是人。 这人就是江府的二小姐江宪。 潭药师刚进江府时,江宪年纪还小,平日里就是玩耍嬉戏,跟炼药一事是八竿子打不着。 后来,江宪得了一场怪病,急得江府上下像热锅上的蚂蚁,请了郎中也不见好。 后来,潭药师冒险将给武者吃的丹药给江宪服下,竟奇迹般地好了。 为了报答潭药师的救命之恩,江缘就让江宪拜潭药师为师,索性学起了炼药。 似乎所有的巧合都挤到了一起,潭药师竟发现了江宪在炼药上极佳的资质。 “这老潭,在丹药的事情上总是口无遮拦。”江缘嘴上如此说,面上却无多少怒色。 “在丹药上住了口,他老潭就不是老潭了。”李奇致笑道。 “那颗内丹不能给江宪。”笑容过后,李奇致沉声道。 “为何?宪儿现在已经成功炼出了小青丹,这你应该知道,此时拿这枚内丹练练手,远比从邢家换点东西有价值得多。”江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话倒是不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将内丹给了江宪,无论能否炼出天阶丹,邢如峰再来交易时,发现内丹不在了,都难免起疑心。”李奇致说道。 江缘正了正身子,问道:“若是宪儿成功炼出天阶丹,咱们直接拿这天阶丹与邢家交易呢?” “那就证明,要么是老潭实力出众,实际能力比先前徐、邢两家预估的还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要么是江府府中还有另一位实力远超老潭的药师。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都有着打破三家现有局面的可能,从而增加徐、邢两家出手的可能。”李奇致语气愈加低沉。 江缘没有说话。他这次确实是有些宠女心切了。 映州历任城主都将映州城很大一部分利益放给商会,自己退居二线做轻易管事。 但现任城主年事已高,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任城主是否会将商会的利益收回。 商会三家为了各自的利益,别无选择,只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尽本事,进一步巩固在商会乃至在整个映州城的力量,若有可能,彻底打垮另外两家,才是三家心中最理想的盘算。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 映州商会三大家中,如今最软的柿子,自然是江家。 徐家已经做大,徐家大公子上次就通过了选拔,顺利进入映州武馆,虽进入武馆后进步缓慢,刚刚进入天阶中级,但已经是三家子弟中最优秀的存在。 当然,这个“最优秀”,是在几乎所有映州人都认为江家江宣、江宪兄妹两个都是废柴的情况下。 邢家现今虽实力比不上徐家,但是却有着号称“商会第一天才”的邢越,虽然邢越还未到天阶,但其年纪也比徐家大公子小上不少,甚至比江宣还要小上几个月。 如此看来,邢越的资质,比徐家的大公子要好上不少。 邢越即将进入天阶,徐家肯定有些想法。 若是此时将内丹交易给邢家,既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交换物,又可以助邢越再进一步,从而将邢家推到徐家的对台。确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起身拿起笔,在未完成的画上添了几笔。 江缘将桌上的一个精致木盒向李奇致一推:“内丹你先收着,老潭那边也要再去一趟。” (本章完) 第24章 鳜鱼佣兵团 第24章 鳜鱼佣兵团 依然是那条剪径小道,斑驳的光影从小道旁的参天大树叶隙中穿过。 清风拂过,江宣在树影晃动中陷入沉思…… 再次走在这条与胖瘦二人初遇时的小道上,心境却截然不同。 离开映州时,那种想要好好历练一番的憧憬,心怀的满腔热血,直到遇到胖瘦两人,才能真正理解管家李奇致在他临行前的那段话。 世间的险恶之处,往往出人意料。 胖瘦二人即便已是天阶中级的武者,却也到处谋财害命,最终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们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实实在在地给第一次离家远行的自己上了一课。 永远也不能低估对手,一次轻敌,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江宣不免有些后怕,若不是那本《落叶枪法》,现在怕也是生死难料了。 在绿湖拍卖场那名中年男子结算银两时,江宣就在随手翻阅那本枪法秘籍时,发现其中几个招式与父亲创制的随缘枪法竟十分相像。 江宣心中有了思索,如果这落叶枪法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是一位枪法高超的前辈所创。 那么照此进一步猜测,如果将这位枪法前辈的招式与自己原本习练的随缘枪法进行融合,也许能将随缘枪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使之更加变幻莫测。 关于落叶枪法和随缘枪法之间,招式和融合等等的种种可能,本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摸索。 没想到,胖子的再次出现,却逼得江宣不得不在战斗中,临时为心中所构想的那些招式的融合进行试招。 虽然仅仅试招两合,但当时已经中毒的江宣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事实也证明,江宣每一个回合的试招,都遭到了胖子那柄短刀的打击。 但在试招时,最让江宣感到不安的,却不是试招之后的受伤,而是两合试招并不完全。 已经习练通透的随缘枪法有三式,分别注重扫、刺和掷。 这几式在无论是在与胖子战斗中还是与瘦子的战斗中都有使用。 在对落叶枪法的粗略浏览中,江宣对随缘枪法的谙熟使他很快就发现了对应的三式枪法,秘籍中虽没有为每一式枪法命名,但显然分别是注重扫、刺和掷的三式枪法。 落叶枪法中的三式与随缘枪法中的三式隐隐有对应关系,但江宣却只试了两合、两式。 并不是江宣不能再多坚持一合,而是第三式枪法需要将长枪掷出。 原本江宣尽可以将乌犀和燕行其中一杆长枪掷出试招,然后再使用另一杆长枪释放杀招。 但彼时的江宣手中虽握着燕行,但乌犀早已被胖子夺取并横掷出数十丈射入巨石中,临时去取已不现实。 如此,才迫使江宣未经试招,直接赌上性命,强行释放第三招。 好在那一击无论是力道上,还是那如游龙般变幻莫测的诡异程度上,都大大出乎了江宣的预想。 江宣时刻警惕着周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人为声响。 越是偏僻之处,只身独行的人越容易被人盯上,这个道理,江宣如今算是有了深切体会。 就在刚才,江宣隐隐感觉出,身上的伤口竟开始以微微能够觉察的速度愈合,照此下去,估计不出两日,伤口便能基本愈合。 根据武者各层次实力的认知,伤口数日内以略能察觉的速度愈合,是武者达到天阶中级的一个显著标志。 也许是那诡异毒药的缘故,也许是与胖子一战实在惊心动魄的缘故,江宣竟这才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天阶四层的实力,正式成为一名天阶中级武者! 就在江宣惊喜之时,远处的声响触到了他的警惕。 “嗐!恶狼佣兵团的那帮孙子真不是人,仗着天阶武者多,就到处抢杀劫掠,呸!” “认倒霉吧,要怪只能怪咱们今天出门的时机不对,赶上了他们。” “认倒霉?你个孬种!咱们折损了多少弟兄?你自己数数,那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恶狼佣兵团杀了咱们的兄弟,抢了咱们的东西,你一句轻飘飘的‘认倒霉’这事就结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又怎么样?杀回去报仇?你是嫌咱佣兵团兄弟太多?” 两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由叫喊逐渐变为怒吼,其中一人更是仗着自己的身形优势,直接将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另一人一把扯起来:“祁满谷,你是不是怂了,不敢给佣兵团的兄弟报仇!” 被提着衣领的祁满谷也是一脸怒意,嘴中叫嚣:“你有这本事怎么不冲着那恶狼佣兵团使?”说着就要挥拳去打。 一名身材魁梧的三十来岁的男子站起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争吵的两人瞬间偃旗息鼓,重新坐回一块颇大的石头上。 江宣倚在一棵大树旁,在远处观望着这一切。 争吵的两人所在的位置,大约聚集着几十人的样子,各个穿着盔甲,佩有兵器。 虽然听不真切这群人的谈话细节,但江宣还是能大体猜出他们的身份,这是一队规模中等的佣兵团。 佣兵团无非有三类,一类是团内已成体系的成员固定的佣兵团,这类佣兵团大多实力强劲;第二类是某个雇主临时组织起的佣兵团,这类佣兵团实力则参差不齐,有强有弱,但往往成员之间的默契不足;还有一类是以个人为单位组织而成的佣兵团,这类佣兵团的成员要么是一群涉世未深,又满腔孤勇之辈,要么是个人实力强劲,又有一定保命手段的人,不一而足。 从那身材魁梧的男子举手投足间的主心骨作用,可明显看出,这是一支成体系的佣兵团。 眼前的佣兵团,显然是遭到了某种打击,成员之中有着明显的挫败感。 这一点,不仅仅是从那两人争吵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从这支佣兵团的整体士气上也可窥见一二。 暗自观察着远处的这支佣兵团,江宣又联想起之前在绿湖拍卖场门前,那些人口中的“恶狼佣兵团”,心里已有了些许猜想。 (本章完) 第25章 恶狼佣兵团 第25章 恶狼佣兵团 若胖子所说为真,那外州的年轻药师并非恶狼佣兵团所劫,而是被胖子阴差阳错所劫。 那么在外州药师一事上,恶狼佣兵团确实是被冤枉了的。 但若是一支佣兵团,能让人在没什么证据的前提下,提起打劫一类的事就下了结论,真可谓是一支臭名昭著的佣兵团了。 这样的佣兵团,想必坏事定是没少干。 如此说来,眼前的这支垂头丧气的佣兵团,恐怕就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员。 这支佣兵团刚被打劫,且折损了不少成员,元气大伤。现下正是需要补充成员,进行休整之际。 而此刻的自己也不想继续独行,免得又被什么人盯上,生出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一番盘算,江宣脚下又快了许多。 见到陌生人靠近,佣兵团众人顿时由消沉变为警惕,一个个紧按兵器,皆是戒备的姿态。 甚至有几人倒是出现了反应过激的状态,紧张的戒备姿态有着些许的怪异。 江宣双手在胸前一摆,轻扯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别别别,我没有恶意。” 他将一块破布一抖,几块渗着血红的布条赫然出现在佣兵团众人面前。 “各位兄长,在下江宣,路遇歹人,不知各位兄长想要前往何处?我也会些拳脚,若是顺路,可一路同行。” 佣兵团众人略一打量这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见对方确实身上负伤,又颇为年轻,才放下警惕,一个个又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 那名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明显是这支佣兵团主心骨一般的男子走至江宣面前:“江兄弟,我是鳜鱼佣兵团的团长贝浩。我们准备回到佣兵团的驻地,中间要经过祁州城。江兄弟若是顺路,便一起吧!” “团长,这不妥吧,咱们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万一给咱们惹来麻烦……” “是啊,他如此年轻,又受了伤,能有几分实力?就算不是什么歹人,恐怕也是个拖累,帮不到咱们什么……” “好了。” 贝浩不轻不重的两个字,立刻让团内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纷纷噤了声。 “江兄弟,刚才的那些话你别在意,他们没有旁的意思。我们鳜鱼佣兵团刚被别人劫了货,还死了不少兄弟,他们或多或少,自然是积攒了些怨气,有些消沉。” 江宣对贝浩抱拳一礼:“无妨,几位兄长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出门在外,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祁州因其境内湖畔众多,被誉为“万湖之州”。 这一名号,江宣在第一次到达祁州,参加绿湖拍卖场的拍卖时就已经听闻。 但是,真正开始接触祁州的佣兵团,接触发生在祁州的事,才真正知道湖对于祁州的重要性,甚至能体会到鱼对于祁州的重要性。 因此,这支鳜鱼佣兵团的起名也不难理解,应该是与祁州盛产的一种鱼有关。 “这位兄长,贵佣兵团为什么起这鳜鱼的名号?” 与鳜鱼佣兵团的一位二十岁上下,身材中等,相貌憨厚的成员走在一起,江宣不免好奇发问。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用兄长相称,我叫贝涛。” 贝涛那憨厚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真诚到有些夸张的笑容,解释道:“祁州盛产淡水鱼,鳜鱼就是其中一种,虽然是一种淡水鱼,但这鳜鱼是食肉鱼,而且性情凶猛,而且还善于隐蔽……” 贝涛话说到一半,顿了一顿,略略皱眉,又继续说道:“在我们佣兵团常见到的这些鱼里面,兄弟们最喜欢的就是这鳜鱼了。浩哥他们几个也非常满意,就叫了这个名字。” 这鳜鱼佣兵团的团长叫贝浩,而眼前的这位成员叫贝涛,江宣合计,这贝浩与贝涛大可能是同族的兄弟。 但是此等事情,自然是不好随意开口询问,便把这事压了回去。 江宣望了望被一位佣兵团成员打得高高的佣兵团旗帜,那旗上画着一条青色的鳜鱼,那鳜鱼背部隆起,正张开大口,好似要啃咬对手的架势。 有了这支绣着青色鳜鱼的旗帜,整个佣兵团的气势确实会强上几分。 与在绿湖拍卖场的道听途说不同,这支鳜鱼佣兵团是真正与恶狼佣兵团打交道,并且还吃了亏的一支佣兵团。 从与贝涛等鳜鱼佣兵团成员的交谈中,江宣得知了许多关于恶狼佣兵团,关于祁州的事情。 出乎江宣的意料,这恶狼佣兵团竟是个成立时间很短的佣兵团,甚至比鳜鱼佣兵团成立的时间还要短。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成立时间不长的佣兵团,竟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为一支足以影响祁州佣兵界的大型佣兵团。 甚至,让很多大型佣兵团都对恶狼佣兵团惧怕不已。 恶狼佣兵团之所以让其他佣兵团又恨又怕,是因为其与其余以押送货物或者为雇主办事的佣兵团完全不同,这是一支以劫掠其他佣兵团为营生的佣兵团。 这支恶狼佣兵团成立至今的短时间内,仅在祁州地界,除了个别的大型佣兵团外,其余的中小佣兵团几乎都被恶狼佣兵团“光顾”过,可谓是恶贯满盈。 “贝涛兄长,这次被劫的是什么鱼?” 江宣这话问出口,立马就感觉出了后悔,人家佣兵团刚被抢,还冒险让自己跟随一起前往祁州城,这句话问出,有些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他寄希望于贝涛没有听清自己的话。 “鲤鱼。”贝涛好像对江宣的问题并不在意,爽快回答道。 贝涛看了看江宣脸上的一丝尴尬之色,倒是没有分辨清楚江宣的真实想法,只觉得江宣有些疑惑,就继续向江宣介绍道:“现在整个祁州的佣兵团,有五成以上都在押送鲤鱼,原因很简单,这鲤鱼是现在祁州城里价格最高的鱼。而且,一天一个价。” 听江宣二人聊得火热,方才那被另一位身形巨大的佣兵团成员拎起来的那位祁满谷快走几步,赶上江宣与贝涛二人,加入对话。 江宣自然是认出了祁满谷,但是祁满谷当时正被另一位佣兵团成员拎着衣领,场面有些尴尬。 江宣只得装作认不出祁满谷,只是对着祁满谷抱拳一礼。 祁满谷笑着摆摆手,示意江宣不必如此。接着便打开了话匣子。 (本章完) 第26章 主动出击 第26章 主动出击 “江兄弟,你是有所不知。这恶狼佣兵团不光是抢咱们鳜鱼佣兵团。鳜鱼佣兵团虽说也不小,但也只是中等规模的佣兵团,在祁州地界上,他们恶狼佣兵团不但敢抢中等佣兵团,赶上了,他们连大型佣兵团都敢抢!他们佣兵团里的几个狂妄的,已经自称恶狼佣兵团是祁州佣兵团的‘小霸王’了,想想真是可气!” 祁满谷说着,又是啐了一口。 “这恶狼佣兵团这般厉害,又如此胡作非为,既然在这祁州地界,祁州城城主就不管吗?”江宣疑惑道。 原国九百州,除了皇都所在地,以及六大世家所在州,其余各州皆有城主,各州的城主虽名为城主,且坐镇各州城中,但却是各州的最高管理者,统管一州一应事务。 只不过,有的城主因为外部压力,会将一部分权力或者说利益让渡出去,退居二线,做一个清闲的甩手掌柜。映州的现任城主就是一位这样的城主。 有的城主虽然没有外部压力,但是性格所致,并不愿意参与过多的繁琐的一州事务,同样选择退居二线。这样的城主就稍少一些。 以恶狼佣兵团在祁州的所作所为来看,这祁州城的城主应该也是一位甩手掌柜。 “白城主算得是个好城主。但是,在这祁州,谁当城主都不好干呐。” 听祁满谷如此说,江宣不免想起许安的说法以及他在绿湖拍卖场的所见所闻。 这祁州,在整体实力上明显超出映州,但是,祁州与映州的不同还不仅仅是整体实力上的区别。 在映州,有荣亲王府坐镇,即便是映州城城主,许多事都要先看荣亲王府的脸色做事,偶尔两者有冲突,也都是映州城城主找个漂亮的台阶爽快地下去。 但是在祁州却不是这样的光景。 映州有商会,商会又由三大家族控制,虽然实际上是由徐、邢、江三大家族控制,但是毕竟是间接控制,名义上还是商会作为一个整体。 祁州没有一个统一的、像映州商会那样的组织,也没有荣亲王府。 除祁州城城主外,祁州其他的利益就几乎全部落到了吴家和郜家两大家族手中。 换个说法,祁州的民间利益,几乎由吴家和郜家两大家族掌控。 既然在鳜鱼佣兵团的口中,祁州的白城主是个好城主,那么这位白城主自然不可能包庇如此臭名昭著的恶狼佣兵团。 那么,剩下的可能情况就已经不多了。 “只要是去过绿湖拍卖场的都知道,恶狼佣兵团就是郜家的打手,是郜家……” 祁满谷气愤地说着,但是却突然被贝涛捂住了嘴,听不清具体的话语。 “慎言!” 贝涛紧了个无奈的笑容,对江宣说:“江兄弟,他说的这些话,你千万别当真,他就喜欢胡说八道哩。” “我说的都是实……” 祁满谷虽然被贝涛捂住了嘴,但是在贝涛手底下的嘴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脸上也是一副不服气。 江宣见这两人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可爱。 不过,从这两人的行为举止来看,并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他表情略一严肃,一脸正经地拍拍贝涛的肩膀道:“没事,这道理我懂。” 如此一来,就验证了当时在绿湖拍卖场的那些买家和卖家的说法,恶狼佣兵团与郜家确实存在着不小的利益关系。 就拿绿湖拍卖场的事情来说,恶狼佣兵团光天化日将抢来的东西在拍卖场拍卖,郜家竟不过问,饶是再愚钝之人都不可能不怀疑两方的关系。 不过,最让江宣疑惑的,还是祁州的另一大家族吴家。既然吴家与郜家同为两大家族,自然在祁州就是对手,为什么郜家如此作为,吴家竟也不管不顾? 不过,不管是吴家也好,郜家也罢,现下都不是江宣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摆在他跟前的一件事,是如何尽快找到胖子藏在祁州城北山洞中的那些丹药。 接下来,便是如何将替许安在绿湖拍卖场拍下的那瓶强筋散,安全交到许安手中。 想到这里,江宣不免有些头疼,那瓶强筋散虽然似乎以一个超出了正常价格的高价拍得,但毕竟是成功拍下,这还好说。 至于那落叶枪法秘籍,了三百两银子,虽然对比十五万两的强筋散是不值一提,但毕竟是三百两。 许安虽然看上去很是仗义,也颇有钱财,但银子再多那也是人家的,用了就要还。 这三百两银子要怎么还呢? “是恶狼佣兵团!” “全体戒备,准备迎敌!” 正在江宣为如何还三百两银子发愁之时,鳜鱼佣兵团的先锋发出了预警。 随后,一位鳜鱼佣兵团的副团长向佣兵团众人发出了命令。 正所谓冤家路窄,这鳜鱼佣兵团不知是跟恶狼佣兵团有缘,还是跟恶狼佣兵团有仇,又一次遇到了这支颇为难缠的恶狼佣兵团。 只不过,这次恶狼佣兵团的目标却不是鳜鱼佣兵团,而是另一支押送鲤鱼的佣兵团。 “打不打?”鳜鱼佣兵团的一位副团长看向身材魁梧的团长贝浩。 然而,此时的贝浩却紧盯着正在远处打劫另一支佣兵团的恶狼佣兵团,没有说话。 两个副团长见此情形,也不敢再行追问,两人在团长贝浩的身旁展开了商议。 “此时恶狼佣兵团正在与另一个佣兵团缠斗,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把东西抢回来!”年轻一点的副团长说道。 “除非恶狼佣兵团同时与两个佣兵团缠斗,不然,以他们拥有五名天阶武者的实力,不是我们鳜鱼佣兵团可以抗衡的。我们应该趁机绕开,避开恶狼佣兵团。”年长一些的副团长反驳道。 “绕开?我们现在还有什么?鱼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不如再拼一把,如果打不过,无利可图的恶狼佣兵团也不会穷追不舍。”年轻副团长喊道。 “铖!” “噗!” 就在贝浩即将下决定之时,恶狼佣兵团中靠近鳜鱼佣兵团的一侧,有一人应声倒地。 随着那名恶狼佣兵团成员的倒地,鳜鱼佣兵团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向恶狼佣兵团的方向看去,准备去寻找出招之人。 (本章完) 第27章 联手 第27章 联手 “江兄弟!是江兄弟!”鳜鱼佣兵团中,一位成员兴奋地大喊道。 佣兵团众人迅速去确认江宣的位置。 果然,远处的恶狼佣兵团战阵中,一位少年正手握一杆玄色长枪,将一名身着狼头肩甲的恶狼佣兵团成员刺翻在地! 而那手持玄色长枪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加入鳜鱼佣兵团队列不久的江宣。 原来,正在贝浩以及鳜鱼佣兵团两位副团长争论之时,江宣已然提着长枪冲到恶狼佣兵团阵中,刚一接战就干掉一个正在抢夺货物的恶狼佣兵团的成员。而那名成员,鳜鱼佣兵团的人却是认识,正是恶狼佣兵团的一名地阶高级实力的成员。 江宣的这一举动,不免令鳜鱼佣兵团所有的成员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纷纷惊讶于江宣的实力。 “一击就轻松干掉一个地阶高级实力的武者,这江宣竟然是有着天阶实力的武者!” “天阶实力!他才多大?” “看这样貌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天阶实力,这天赋放在整个祁州都是一等一的!” 鳜鱼佣兵团的团长贝浩,以及佣兵团的两位副团长,更是直接看出江宣的实力在天阶中级的层次。 不过,即便是贝浩三人看出了江宣的实力,但恶狼佣兵团毕竟是有着五名天阶武者,而鳜鱼佣兵团却是只有贝浩以及两位副团长三人有着天阶实力,其中贝浩为天阶高级实力,而两位副团长则分别是天阶中级实力以及天阶初级实力。 此时的鳜鱼佣兵团,即便再加上江宣这位天阶中级实力的武者,在天阶武者方面,也只是四对五,不仅人数上不占优,实力上却也是占据劣势。 “鳜鱼佣兵团全体。目标,恶狼佣兵团,进攻!” 经过一番观察与思索,贝浩不再犹豫,拔出腰间佩剑,果断下令鳜鱼佣兵团全体成员对恶狼佣兵团出手。 而鳜鱼佣兵团众人知道,只要是团长贝浩将腰间佩剑拔出,意味着此战便是死战,定要与敌人不死不休! 在团长贝浩下令后,鳜鱼佣兵团众人一扫之前阵中沉闷的气氛,一个个战意迸发,斗志昂扬,纷纷拔出兵器,向前冲锋! 连那位先前主张避让恶狼佣兵团的副团长也是怒吼几声,手持双剑冲在阵前! 恶狼佣兵团由于江宣的勇猛出击,加之腹背受敌,已经开始乱了阵脚。 “慌什么!全体脱战!” 正在恶狼佣兵团开始陷入慌乱之际,阵中一位身穿精致暗色盔甲的大汉大吼道。 “脱战!” “脱战!” “脱战!” …… 此时的恶狼佣兵团人数大概在百人左右,阵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脱战口令。 江宣见状,不得不承认之前对恶狼佣兵团的印象并不完全准确。这支佣兵团能够在整个祁州打下如此大的名号,并不是依靠什么丧心病狂,而是其严密的作战指挥和纪律。 想到这里,江宣竟也感到了这恶狼佣兵团的一丝可怕。对敌人有着相当的残忍,对队友有着严格的纪律,这样一支佣兵团若是无人阻止,还不知道会在祁州乃至临近各州掀起多大的风浪! 在那位暗色盔甲大汉的命令下,恶狼佣兵团众人迅速与另一支佣兵团拉开距离,片刻就实现了脱战。 脱战的恶狼佣兵团队形松松垮垮,与另一侧的佣兵团以及冲杀而来的鳜鱼佣兵团隔开约十丈的距离形成对峙。 那支被劫的佣兵团规模看上去比鳜鱼佣兵团还要小一些。其中一人个子不高,穿着重装盔甲,见贝浩带人冲杀过来,热情地抱拳向贝浩问好:“贝团长,兄弟今天要欠你的人情了!” 贝浩向那人回礼:“董团长言重了,我们的鱼也刚被这群恶狼抢了,今日我们联手将东西抢回来,便谁也不欠谁的人情。” 那董团长听后,将手中的重锤举起,大喝道:“重锤佣兵团全体,这一战,由贝团长指挥!” “贝团长!” 重锤佣兵团全体大喝一声,算是接到了董团长的命令。 “贝浩,不就是几条鱼嘛,你这又是何苦呢?”那身穿暗色盔甲的大汉通过一条恶狼佣兵团的团员让出的小道,走到佣兵团队列之前,嬉皮笑脸地对贝浩说。 “你们老大呢?怎么,吓得不敢出来了?”贝浩嘲讽道。 “贝浩,你少来这一套,你要有能耐,那些鱼就不会到我们手里。”暗色盔甲大汉略一皱眉,又瞬间将其放平:“贝团长,你这样的人才,不如跟着我们干得了,整天押送那几条鱼,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累不累?不如这样,你只要答应跟我们干,把你那些兄弟都并到恶狼佣兵团来,老大那边我去说,你做个副团长,你手下的兄弟跟恶狼佣兵团的兄弟一个待遇,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兴趣。”贝浩不屑地回答。 此时的双方,恶狼佣兵团有百人左右,而另一方的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加起来,人数也恰有百人左右。 人数上接近,但是,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包括江宣在内,没有一个认为双方的实力也是势均力敌的。 对比三支佣兵团来说,江宣的这种感受甚至更甚。从刚才恶狼佣兵团的表现来看,大型佣兵团不愧是大型佣兵团,在战斗的组织以及纪律上不是像重锤佣兵团这类较为小型的佣兵团可以比较的。 鳜鱼佣兵团虽然作战的素质不差,但整体规模受到了不小的限制,虽然此刻的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暂时合为一处,但在战斗中,团队的默契并不是简单人数的加减法可以计算的。 如此说来,这一战,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的这一联合佣兵团依然呈现劣势。 在之前的战斗中,江宣已经认定这位暗色盔甲大汉就是恶狼佣兵团此时最高阶的成员。心中合计,所谓擒贼先擒王,在己方占据劣势的情况下,想要获得胜利,必须要在双方团战时尽快解决这名恶狼佣兵团现下的指挥官。 (本章完) 第28章 你不是我的对手 第28章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别废话了,开始吧。”那暗色盔甲大汉冷冷地对鳜鱼佣兵团和重锤佣兵团众人说道。 贝浩目视前方,说道:“董团长,你的人损失较大,堵住恶狼佣兵团的去路即可。” “好。”董团长爽快答应。 “重锤佣兵团,堵住恶狼佣兵团的去路,不许放走一个!” “鳜鱼佣兵团,目标恶狼佣兵团,进攻!” “是!” 随着贝浩的两声命令,重锤佣兵团与鳜鱼佣兵团纷纷领命,冲杀而出。 见两支佣兵团纷纷杀出,那暗色盔甲大汉提起巨剑,大喝一声:“上!” 三支佣兵团顿时杀作一团。 江宣惊奇地发现,冲在两阵最前方的,竟然分别是贝浩、董团长、恶狼佣兵团的那位暗色盔甲武者以及鳜鱼佣兵团的两位副团长。 三支佣兵团对阵,冲在最前方的全部是佣兵团各自的最高阶武者,且其余成员也都全力冲锋,未见一个怯战之人。 “这祁州地界的佣兵团竟剽悍如斯!”江宣心中不免感叹。 按照原先的计划,江宣径直向那暗色盔甲大汉冲去。与此同时,他发现贝浩、董团长等另外几位鳜鱼佣兵团和重锤佣兵团的高阶武者也都在冲那暗色盔甲大汉而去。 “贝团长,这人交给我!”江宣对持剑突进的贝浩喊道。 贝浩已经见识了江宣的实力,自然对江宣的能力不加怀疑,对江宣点点头,转身对上另一位恶狼佣兵团的天阶武者。 董团长等其他人见状,自然也不好讨嫌,都放弃对阵那暗色盔甲大汉,转而去寻找其他的对手了。 “小子,看你打扮、听你口音,不像是祁州人,我恶狼佣兵团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的弟兄?”那身穿暗色盔甲的大汉大喝一声,宣泄着对江宣此举的不满。 两人长枪巨剑相对,金属对撞,擦出大量火。 江宣双手持枪,冷静地看向眼前的大汉,反问道:“鳜鱼佣兵团与你们有仇?重锤佣兵团就与你们有仇?那些死在你们刀下的佣兵团成员都与你们有仇?” 那大汉手持巨剑,并不准备理会江宣的质问。但却似乎被江宣的玄色长枪展示出来的重量以及力量惊到,赞叹一声:“这玄色长枪竟有如此重量,好枪!” 不论是玄色长枪还是大汉手中的巨剑,重量都颇为惊人,两人略一相持,感觉既无法破对方的防御,又施展不开其他招式,皆是不约而同地同时后撤,拉开距离。 “可惜,我只喜欢用这柄巨剑,你手上这把玄色长枪就留给恶狼佣兵团的其他弟兄们吧。”暗色盔甲大汉嘴上说着可惜,但却认定江宣手中的这把玄色长枪是杆上好的长枪,即便不自用,献给老大,或者是赠给恶狼佣兵团中其他的弟兄都是很好的选择。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噙出一丝笑意。 “我对你的巨剑也不感兴趣。”江宣回应那大汉一句,又冷冷道:“不过,你是我进入天阶中级以后,第一个天阶实力的对手,我对这场战斗很感兴趣” 那暗色盔甲大汉听闻后,似乎是因为江宣的轻蔑而出现了一丝怒意,脚下一踏,快速向江宣袭来。 江宣此时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战斗场景,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原地躬身提枪。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枪法?”那快速突进中的暗色盔甲大汉惊疑道。 脚下一踏,身体随后腾空而起,江宣举枪高高跃起,做出劈砍动作,大喝道:“让你尝尝阜……江宣的独门枪法——惊蛰枪!” 江宣此举,倒是让那暗色盔甲大汉有些不知所谓,随即放弃前冲动作,站定下来准备轻松格挡江宣这略显鲁莽的一击。 下一瞬,江宣像是被什么力量向下猛拉,连人带枪,突然极速向下坠落。 此时的暗色盔甲大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只得硬着头皮,将巨剑靠在另一只手臂上准备进行稳妥格挡。 “镗!” 玄色长枪猛然下坠,划出一道近似笔直的线,重重地砸在大汉那巨剑之上。 这一击从起手开始就出乎了大汉的预料,直到结束。 那大汉被玄色长枪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不持剑的一侧手臂因为辅助格挡而受了较重的伤。 虽然隔着那暗色盔甲看不清楚,但是从大汉准备起身前的那几个动作来看,那大汉藏在暗色盔甲下的一条手臂应该是已经断了。 “怎么这么慢?”如惊蛰刀使出后的落地一般,江宣也由于失重跌落在地上。不过,这一次江宣作为出招的一方,自然有所准备,在地上顺势几个翻滚后就迅速起身。虽然有些疼痛,但所幸并没有外伤。 与此同时,那暗色盔甲大汉也在衣服上扯了一块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缠住,心中大感不妙。 江宣虽然一击奏效,而且还是根据阜州武馆的惊蛰刀法临时悟出的新枪法,但他此刻并没有半分喜悦,而是困惑于这一击的下落速度。 虽然江宣有信心这一击的速度完全出乎那大汉的预料,但作为亲自领略过真正惊蛰刀法之人,他对当时胖子的那一击印象深刻。江宣确信,自己方才的那一击,速度和力量都与胖子的那一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此时此刻,江宣没有理由过多纠结这一击的完成情况,他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解决敌人。 “惊蛰枪?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枪法?”那大汉捂着一条胳膊,疑惑问道。 经过刚才的简单交手,江宣已经大致判断出了对手的实力,其实力应该远在服下血盈丸之后的胖子之下,大约是天阶高级实力。 “这次你就见识到了。”江宣将玄色长枪往地下一杵,对那大汉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 那大汉哈哈大笑,单手提起巨剑指向江宣:“小子,仅凭一次取巧的攻击就想蒙混我,你是瞧不起恶狼佣兵团吗?” 巨剑一转,大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直奔江宣而去。 (本章完) 第29章 又一颗丹药 第29章 又一颗丹药 由于大汉一只手臂负伤,握持巨剑的方式也由双手持剑变为单手持剑。 巨剑在大汉的右手中比之前看起来重了几分,这显然是单手持剑的缘故。 虽然那暗色盔甲大汉的攻击速度变慢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但是自离开映州城之后,江宣轻敌的事情不是发生了一次,由于轻敌而吃的亏也不是一次。 而在江宣的字典中,轻敌与危险基本挂钩。 他不敢大意,双手持枪,以防御的姿态准备先试试对方的单手巨剑。 “镗!” 大汉以单手操控巨剑进行一次劈砍,巨剑的剑速如江宣预料的那般,稍慢于先前双手持剑时的速度。 但是,江宣惊奇地发现,虽然大汉的这一击速度稍逊,但是力量确实强上不少。 他回想刚才那一击大汉的身形,似乎是找到了其中的答案。大汉攻击时似乎将自己的身体也当作了巨剑的一部分,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巨剑之上,显著提高了巨剑的劈砍力量。 如此一来,大汉便是用速度换取了力量的提升。虽然偏重力量的攻击对江宣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针对性,但以大汉一条手臂负伤的情况来说,却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办法。 “太慢!”虽说那大汉的攻击速度对比一般的天阶武者并算不得慢,但是与江宣的攻击与防御速度比较起来还是慢上不少。 如此一来,江宣索性放弃了打斗时经常的调整动作,不再频繁暂时拉开与对手的战斗距离。而是选择近身直接以速度取胜。 与那大汉的近身过程中,江宣双手持枪,分别用枪尖与枪尾部分进行进攻与格挡,并在不断熟悉大汉进攻方式的基础上逐渐加快进攻速度。 长枪的枪尖和枪尾分别画着两条漂亮的玄色弧线,而在这两条美妙的弧线面前,那大汉的防御越来越力不从心,在他的视线中,那两条弧线是如此具有压迫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锵!” 在一次勉强的格挡后,大汉的防御被破,紧接着,玄色枪尖直取他的胸口! “噗!” 玄色枪尖刺中那大汉的胸口。只不过,此时的江宣和大汉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 那大汉自然是惊异于一名十六七岁的天阶中级少年竟然能将重量颇为吓人的长枪舞到如此速度,并且成功刺中了自己。 而江宣惊异的,是以乌犀那一直颇令自己满意的锋利程度,此刻竟只刺入半个枪尖! “好坚固的盔甲!”江宣心中暗叹道。 大汉手中的巨剑呼啸着向江宣横斩而来,江宣脚下一点,后退数丈。 江宣暗自盘算,若仅是那大汉的暗色盔甲,饶是再坚固异常,依靠江宣手中的这杆锋利的乌犀,也有把握将枪尖刺入。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那大汉天阶高级实力所拥有的高强度的身体。 武者入了门就算做一名黄阶武者,随着对于武道的感知和领悟,依次升入玄阶以及地阶。 黄阶、玄阶以及地阶三阶虽然对于武道的感知和领悟,以及对于具体功法的习练都不尽相同,但是其侧重点都停留在对于武道的理解上,对于武者自身的身体强度并不会额外关注。 但是,武者一旦晋入天阶,修习的侧重点则是明确变为对于身体强度的提升上。天阶初级、天阶中级、天阶高级都有较为明显的区别,经常被单列出天阶高级的天阶九层,也是因为身体强度等方面达到了新的层次而被称为天阶巅峰。 此时江宣与那暗色盔甲大汉,虽然同为天阶武者,甚至江宣不久前还击败了一位服用血盈丸后实力隐隐达到天阶巅峰的武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江宣的身体强度达到了同等的水平。 相反,晋入天阶中级不久的江宣,不仅在身体强度上无法与天阶巅峰武者相比较,与面前的那位实力处于天阶高级的暗色盔甲大汉也有着较为明显的差距。 如果说天阶武者不同级别之间有着质的区别,那么同一级的不同层次之间还有着量的区别。江宣晋入天阶四层不久,自然身体强度上比大多数的天阶五层以及天阶六层的武者就要弱上一些。 这是江宣第一次在战斗中如此直观地感受武者之间身体强度的差异,这种直观的感受更加具有冲击力,让他更加渴望通过提升身体强度来达到更高的武者层级。 而对一名武者来说,最直接的提升身体强度的方法就是战斗。 想到这里,江宣突然感觉那瓶强筋散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昂贵了,似乎十五万两的价格也是合理了许多。 那大汉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处的伤口,那伤口虽然并不十分深,但还是流出了不少鲜红的血液,顺着大汉那暗色的盔甲向下流淌。 将巨剑插在地上,用手抹了抹那暗色盔甲上的血迹,大汉面上起了些许怒色,索性用手拍拍伤口处的盔甲,对数丈处的江宣大喝道:“来吧!” 江宣对大汉所说并不感兴趣,这些打斗中的挑衅之语虽说不可或缺,但往往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大汉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江宣喊出声来:“不好!” 那大汉在拍打盔甲之后,手中的一粒药丸就落入了口中。 江宣大惊,他自然是想到了血盈丸,想到了服用血盈丸之后实力暴涨的胖子。他看看身上的伤口,仿佛突然感到一阵疼痛。 事到如今,江宣只能寄希望于这大汉服下的不是血盈丸那种级别的丹药。否则,以这大汉天阶高级的实力来说,再吃上一颗血盈丸级别的丹药,其实力怕是要超过当时的胖子,稳稳成为一名天阶巅峰的顶级武者。 不过,恶狼佣兵团虽然在整个祁州的佣兵团中是十分恐怖的存在,其高阶武者拥有一些高阶丹药也是十分正常的,但是像胖子服下的那颗血盈丸那种恐怖的药效,其价值应该不在强筋散之下。 吃下一颗价值十几万两的丹药?恐怕即便是恶狼佣兵团的高阶武者也没有那般的奢侈。 “小子,接招!” 那暗色盔甲大汉冷哼一声,右手拖着巨剑化作一道暗色残影。 (本章完) 第30章 酬劳 第30章 酬劳 化作暗色残影袭来的大汉给江宣带来的最直观感受就是快! 非常快!不弱于江宣之前曾接触到的任何一名武者,包括服下血盈丸之后的胖子。 江宣顿时压力倍增,心中暗骂:“这些疯子手里的丹药都不需要银子的吗?为什么专挑跟我打的时候才用?” 心中骂着,江宣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巨剑拖至江宣身前,大汉手中一提,巨剑被瞬间举过头顶。 “好快的速度!”江宣心中一凛,将大汉的这一击当作惊蛰刀对待。 “咚!” 江宣一个闪身,将巨剑让了过去,那巨剑砸到了江宣旁边的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呛得附近打斗中的三支佣兵团的武者都不由咳嗽起来。 屏住呼吸,江宣快速冲出那团扬起的灰尘,等待那大汉的出现。 灰尘渐渐消散,却不见大汉的身影。江宣握紧手中的长枪,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团扬起的灰尘上。 一息。 两息。 …… 突然,一柄巨剑从灰尘中爆射而出!由于速度过快,看不清其剑柄,只能大致看出它那宽大的剑身。 “速度够快,可惜偏了一些。”江宣嘴角一咧,轻松躲开巨剑。 那柄巨剑没有击中江宣,而是在江宣的身后继续向后飞去。 江宣不敢放松,因为大汉的这一击对于一名天阶武者来说实在有些偏得离谱,他不敢确定大汉的这一击有没有什么掩人耳目的目的。 “嗖!” 果然,江宣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印证,一道人影在巨剑飞到江宣身后的那一瞬,也从那团灰尘中极速飞出,速度极快,快到连江宣也无法分辨那道人影是不是那柄巨剑的主人——那暗色盔甲大汉。 下一瞬,那人影出现在江宣身后,先前那柄巨剑已经被握在了那道人影的手中。 江宣转头的瞬间,余光看出那道人影正是那位暗色盔甲大汉。未及开口,那巨剑已经击中江宣的后背! “镗!” 巨剑击中江宣,竟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被击中后背的江宣以一种稍显尴尬的姿势飞了出去。身后那大汉一看,见方才的那一击竟然被江宣身后的另一柄银色长枪挡了下来。大呼疏忽,又将手中巨剑提起,脚下一踏,跃向不远处站起身的江宣。 “不能再拖了。”江宣从方才的一击中,判断出那大汉的速度虽然快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巨剑释放出的力量却没有明显的变化。 如此一来,若是江宣加快攻击速度,那么在攻击速度也没有劣势的情况下,那大汉的力量对江宣来说自然也不是威胁。 将手中乌犀掷向大汉,江宣同时将右脚跟一磕,银色长枪应声飞出,落在江宣手中。 那暗色盔甲大汉横向一斩,轻松将玄色长枪击出,那玄色长枪旋转着,斜插到不远处的空地上。 大汉轻松将玄色长枪击出后,不免有些得意,嘴角上扬,继续向江宣劈砍而去。 江宣等待那大汉靠近,手中长枪将大汉手中的巨剑横向一拨,顺势就将银色长枪的枪尖往大汉的伤口处那破损的盔甲上刺去…… “噗!” 由于大汉的暗色盔甲已经被先前的乌犀刺穿了一个孔洞,此时的燕行直接刺入时便少了那层暗色坚固盔甲的阻挡。 虽依旧未能穿透暗色盔甲大汉的胸膛,但这一次的银色长枪却刺入很深。 江宣将燕行收回,随着这一动作,那大汉也狼狈落地,奄奄一息。 在大汉的身上一番摸索,并未找到任何银两,只在其怀中找到了几个小瓷瓶。江宣随手一晃,听到其中倒是都有几颗丹药,便不再多想,将其收起。 他想的还是欠许安的那三百两银子,如今在大汉的身上没能找到银两,只能另想办法了。 高阶武者被杀,恶狼佣兵团饶是颇有战斗纪律,士气也不免大大受挫。如此一来,恶狼佣兵团的优势就不复存在,阵中仅剩的一名天阶高级武者终于在围攻下独木难支,殒命当场。 此后,恶狼佣兵团自然兵败如山倒,大多数的成员准备四下逃走。但是,他们的心思贝浩等人岂会不知,早已守好逃跑路线的重锤佣兵团成员则是不费多大气力,便将恶狼佣兵团想要逃走的成员一网打尽。 战斗结束。 经过盘点,恶狼佣兵团此战近百成员全部被斩杀,其中包括两位天阶高级武者。 虽鳜鱼佣兵团以及重锤佣兵团都在战前分辨出这只佣兵团并不是恶狼佣兵团的整团,只能算作恶狼佣兵团的一支分队,但这支实际参与打劫的小分队竟只有两名天阶武者坐镇,还是多少有些出乎了贝浩以及董团长两人的预料。 而天阶武者方面人数占据优势的鳜鱼佣兵团和重锤佣兵团方面却是一死一重伤的代价。重锤佣兵团天阶低级实力的副团长阵亡,鳜鱼佣兵团那位中年副团长也受了重伤。 贝浩和董团长分别下令两支佣兵团进行战场打扫。随后,两人来到江宣身旁,抱拳对江宣致谢。 “江兄弟,这一战多亏了你,我们两支佣兵团该给你记头功。”贝浩说罢,看向一旁的董团长。 董团长点点头,对江宣说道:“贝团长说得不错,不知江兄弟想要什么报酬,我们两支佣兵团会尽量满足。” 江宣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瓷瓶,正是方才在那暗色盔甲的大汉身上搜出的那几个瓷瓶,对两位团长道:“这是从那大汉身上搜出的几个瓷瓶,我就收下了。另外,如果两位团长方便,能不能给在下一点银两作为报酬?” 脸上有些尴尬,但江宣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这个要求。这要求倒是没让董团长有所惊讶,毕竟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冒着如此风险,索要些报酬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江宣的这一行为,却有些出乎贝浩的预料。在贝浩看来,这位江兄弟自出现起就有一股子少年意气,看上去十分仗义,如今直接开口索要报酬,却是有些颠覆了其在贝浩心中的印象。 不过,贝浩对这位江兄弟却没有任何不好的印象,不仅如此,他还认识到了这位江兄弟的心直口快。 “把银票拿来。”贝浩说罢,一位相貌憨厚的年轻人将一摞银票送到了贝浩手中。 江宣很快认出那位年轻人,正是先前与之交谈的贝涛。贝涛微笑着向江宣点点头,就闪到一旁。 贝浩将银票直接交到江宣的手中,道:“江兄弟,这些是祁州城的银票。佣兵团手上就只剩这些了,不多,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既然硬着头皮说了索要酬劳的话,江宣也就不再扭捏,接过贝浩递过来的银票。银票每张的面值是一百两,江宣数了一下,整整十张,也就是一千两。 (本章完) 第31章 董团长 第31章 董团长 “感谢贝团长、董团长,用不了这么多。”向贝浩和董团长致谢,江宣留下三张银票,将剩余的银票塞回贝浩的手中。 贝浩略一犹豫,就释怀一笑,将手中的银票直接给了贝涛。他确信,眼前的这位少年既然不把全部的银票都留下,那么索要这些银票就必定是有着更加具体的目的。 似乎是看出了贝浩的心思,江宣开口道:“不瞒二位团长,我之前借了一位朋友三百两银子,买了件东西,一直为怎么还这些银子而头疼。两位团长慷慨,如今却是不用担心偿还不上这些银两了。”说罢,江宣咧着嘴挥了挥手中的三张银票。 “团长,清点完毕。”一位鳜鱼佣兵团的成员向贝浩报告。 “怎么样?”贝浩问道。 “团长,重锤佣兵团的鲤鱼都在,没有损失。咱们的鱼……” 贝浩意识到预想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转头关切地望向那名成员:“被运走了?” 那名成员点点头,道:“这只是恶狼佣兵团的一支小队,领队的是两名天阶高级武者,恶狼佣兵团的团长以及两位副团长都不在这支队伍中。” 贝浩对于这一情况已有预料,便不再多问,道:“你告诉两位副团长,配合重锤佣兵团分配缴获财物。”转身又对一旁的董团长说道:“董团长,你们的鱼全数带走即可。” 董团长听后,不仅没有一丝喜色,还一副纠结的样子:“贝团长,董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董团长请讲。” “重锤佣兵团算是走到头了。这次遇上恶狼佣兵团之前,驻地传来消息,已经被恶狼佣兵团的另一支小队洗劫一空了。也不知如何得罪了这恶狼佣兵团,为何要对我们这样一支小型佣兵团如此赶尽杀绝?”董团长将原本藏在心中不愿意表露出来的话说了出来,瞬时就变得憔悴许多。 重锤佣兵团虽只是一支小型佣兵团,但在整个祁州的东部却也是有些名气。只不过,这名气不来自于这支佣兵团多么善于作战,而是其团长董团长手中的那柄重锤。曾有人称,亲眼见过董团长在押送过程中一记重锤砸飞两位天阶初级武者,而当时的董团长实力也只是天阶初级层次。 董团长在祁州武馆一年多,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成了一名遣离弟子。失去了大好的修炼机会,他当时心灰意冷,带领几位止步地阶多年的同乡组建了一支规模只有几人的超小型佣兵团,名为重锤佣兵团,全员使用重锤。 那时的祁州,尤其是祁州东部,佣兵团的数量并不像现下如此之多,恶狼佣兵团也还没有成立,以重锤开路的重锤佣兵团倒是依靠仅仅几人的规模在祁州东部接一些短途的押送任务,打出了名号,甚至吸引了一名同样善于使锤的副团长加入。 有了两名天阶武者,重锤佣兵团算是上了一个层次,又在短时间内吸引了不少武者的参加,逐步形成了规模达到几十人的小型佣兵团。可以说,这支佣兵团几乎就是董团长一手带起来的。 如今,董团长一手带起来的这支佣兵团在一日之内先后遭到了两支恶狼佣兵团小队的打击,几乎走上了绝路。重锤佣兵团清楚,若今日不是这位江兄弟以及鳜鱼佣兵团的及时出手,恐怕重锤佣兵团就要落个全团覆灭的下场也未可知。 成立多年的小型佣兵团,如今就要被一支后起的大型佣兵团消灭,怎能不令人唏嘘? “我请求将重锤佣兵团并入鳜鱼佣兵团。”董团长喉结动了动,以一种决绝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贝浩似乎被董团长的话吓了一跳,怔怔地看向董团长,没有说话。 在他的印象中,董团长宁可将佣兵团原地解散,也不会投入其他人的麾下。 但是,同样作为一支佣兵团的当家人,董团长的心思贝浩岂会不知?董团长大可以直接将佣兵团解散,可是那些佣兵团的兄弟怎么办呢?他们去哪里?他们吃什么? “若是贝团长为难,我可以将重锤佣兵团……”见贝浩不答话,董团长又开了口,但很快就被贝浩打断。 “合并的事情不是小事,需要两支佣兵团的所有成员共同商议。现如今两支佣兵团都减员严重,单个一支佣兵团都没有与恶狼佣兵团一战之力,不如暂时联合,待回到驻地后再做打算。”贝浩冷静说道。 董团长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一种十分感激的情绪向贝浩深深一礼,又向江宣一礼,随后朝重锤佣兵团众人走去。 重锤佣兵团驻地已失,鳜鱼佣兵团出手相助,却只抢回了重锤佣兵团所押送的鱼,如今又要到鳜鱼佣兵团的驻地驻扎。这般只得便宜的事情,董团长自然是说不出口。如今贝浩的这番话给足了董团长面子,又解了重锤佣兵团的燃眉之急,自然是让董团长感激万分。 “江兄弟,我们两支佣兵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今两支佣兵团加起来也仅有五十余人,正是用人之际,我想邀请江兄弟加入鳜鱼佣兵团做副团长,不知道江兄弟愿不愿意?”见江宣露出为难之色,贝浩又补充一句:“如今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已经联合,江兄弟若是愿意加入重锤佣兵团,以江兄弟的实力自然也可以做副团长,董团长那边我去说。” 江宣不再犹豫,向贝浩说出真实想法:“江宣承蒙贝团长看重,十分感激。但我恐怕不能答应贝团长的盛意。在下还要赶到祁州城赴约,此次从映州来到祁州也是有父命在身,不宜在外停留太久。” 贝浩听后虽觉得十分可惜,但也不想强人所难:“既然江兄弟还有要事在身,我们也不好勉强。江兄弟如此天赋,留在一个小小的佣兵团,确实是屈才了。大恩不言谢,鳜鱼佣兵团的驻地在灵松湖以北,鳜鱼佣兵团的大门随时向江兄弟敞开。” (本章完) 第32章 祁州城 第32章 祁州城 一队五十余人的队伍行至祁州城东门,被两名守卫拦住去路。 “站住,干什么的?” 两名守卫均手持长戟,将这支队伍拦在城门之外。这支队伍几十人的规模,且个个手握兵器,身着盔甲,虽然其中绝大多数的盔甲十分简陋,但确实是一支拥有相当战斗力的队伍,守卫自然不敢大意。 “两位军爷,我们是佣兵团的,要将一批鲤鱼押送到祁州城内。”鳜鱼佣兵团的一位成员一脸笑意地上前说道。 祁州城有四座城门,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以东门以及南门最为繁忙。祁州整体实力强于映州,在整个原国的中等州中实力也可排到中上,祁州武馆的整体实力也比同为中等官家武馆的映州武馆强上不少。 守卫城门属于城卫军的职责,而城卫军的最大来源之一就是官家武馆,在祁州,这官家武馆也就是祁州武馆。 原国天阶巅峰武者成为修士,百不足一。正因如此,修士即便在皇都都是凤毛麟角之辈,上等州更是如此,到了如祁州这般的中等州,更是城主都需要礼敬三分。 祁州城四城门守城士兵皆由祁州武馆抽调天阶巅峰武者轮流担任,在各中等州中属于比较罕见的。也正因此,祁州城的四门守城士兵在祁州城内颇受敬重。玉修通道试炼开启的日子不远,此时各城门的守城士兵由于都为天阶巅峰武者,皆有资格参加试炼,也经常在守城时遭到各大势力的公开或不公开的拉拢。 “是祁州的佣兵团吗?”其中一位守城武者问道,虽略显不耐,但还是保持了一位守城士兵应有的基本态度。 “是,是祁州本地的佣兵团。”那位鳜鱼佣兵团的成员回道。 那守城武者看了一眼城门外的队伍,皱了皱眉,疑惑道:“既然是祁州本地的佣兵团,怎么未见旗帜?怎么?这点规矩都忘了?” “实在对不住,我们的旗帜在押送货物的过程中损坏了,正要去城内修补。” “下次记得带备用旗帜,哪支佣兵团?”守城武者语气平淡。每日进城的佣兵团不少,忘记打上旗帜的,十支里怎么也得有两三支,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鳜鱼佣兵团。” 那守城武者转头招呼另一名守城武者,道:“师弟,去核验一下。” “是,师兄。”另一位武者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对着整支队伍一通查验,而后对他的师兄点点头表示无误。 五十余人的队伍被放行进了城,江宣自然也跟在其中。第一次跟随佣兵团进城,倒有些新鲜劲。自己在映州城这些年,进出映州城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但是自己单枪匹马进出映州城,却从未被守城士兵拦住过。现在细想起来,多半是由于江家在映州城的地位。 不过,他倒是非常庆幸自己选择与两支佣兵团共同进这祁州城,若是自己单人入城,单是身上背的两杆长枪,被守城的士兵一番询问大概率是免不了的。虽大可以对自己的身份实话实说,但是经过胖瘦两人的事情之后,能隐藏一番身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靠近祁州城时,江宣已经感受到了祁州城的宏伟之姿,但进入祁州城门后,对于祁州城的理解却又深了几分。街道宽大,人来人往,规模大小不一的各类房屋商铺,五彩斑斓的幌子令人目不暇接。 早已在绿湖拍卖场见识过祁州风格的江宣,对祁州城虽然惊叹,但还不至于惊讶。不过,真正来到了祁州城,才体会到了在映州一些关于祁州的传闻未必为假。 “江兄弟,祁州城的城主府在城中心,城内四个方向都有较为繁华的坊市,江兄弟有空可以去逛逛。”江宣循声望去,见贝浩和贝涛已经来到他的跟前,后者更是笑眯眯地为他简单介绍起了祁州城的大体布局。 贝浩从怀中掏出一本已经有些卷边的册子,对江宣道:“江兄弟,我身上没什么值得送的物件,这是一套身法,我已经参悟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我见江兄弟已达天阶中级,不如送与江兄弟,希望会对江兄弟有所帮助。” 贝浩之所以送江宣这本身法秘籍,是因为他在江宣与那恶狼佣兵团的暗色盔甲大汉打斗过程中,看出江宣速度还略有欠缺。贝浩不好直接点明,但是又打心眼里真心想帮助这位初次相识便大方出手的小兄弟,只得忍痛割爱,将自己心爱的一本身法秘籍送给江宣。 但是,两人都对对方有所不知。 江宣不知道的是,贝浩送给他的这本身法秘籍虽然他确实已经参透,但此身法秘籍确是在贝浩成为武者后的第一本武学方面的秘籍,跟随贝浩多年,每次都能让贝浩逢凶化吉,俨然成了贝浩的护身符。 贝浩不知道的是,江宣在打斗中速度的“略有欠缺”,是因为当时江宣正手持乌犀,而乌犀的重量是非接触他的武者所不能想象的。 江宣没有推辞,从贝浩手中接过那本与落叶枪法那般,同样有些卷角的册子,对上那道真诚而又恳切的目光,躬身一礼:“那便多谢贝团长了!” “江兄弟客气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天阶中级武者,前途不可限量,想必日后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鳜鱼和重锤两支佣兵团的事情你也知晓一二,我与董团长合计,准备安全送达鲤鱼后便立即返回祁西驻地,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江宣抱拳道:“贝团长保重,贝涛兄长保重,后会有期!” 望着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两支佣兵团五十余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江宣生出一丝萧瑟的离别之感。与这些佣兵团的武者短短时间的相处,不仅体会到了祁州佣兵团那剽悍的作风,更是感受到了刀口舔血的他们内心中的那份洒脱。 江宣明白,这些佣兵团的武者们大概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武者阶段不能寸进,但如贝浩一般,如董团长一般,如鳜鱼佣兵团那位持双剑的副团长一般,江宣还未成为一名武者之前,对于武者那种豪迈的想象,在他们的身上都有了具象。 (本章完) 第33章 精铁盔甲 第33章 精铁盔甲 身着一套胸口纹着鳜鱼纹饰的简易盔甲,江宣望向远处雄踞在祁州城正中的城主府。早就听闻祁州城是建立在一座丘陵之上的丘陵之城,今日一看,果然不假。而这座丘陵之城的制高点,正是祁州城的城主府。 祁州城所在的丘陵,四周较为平缓,而中央坡度较陡。从江宣所在的祁州城东门附近看去,可以看到通往城主府中心高大塔楼的巨型阶梯,颇有些高耸入云之感。 “不买您请往别处瞧瞧!”正在江宣赞叹祁州城城主府雄伟壮观之时,不远处的一处商铺传来一阵喊声。 江宣循声望去,见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往外驱赶一位老者。 那老者遭到驱赶,倒也不怒,拨了拨散在眼前的油腻头发,道:“小伙子,不都跟你说了吗,会买的,会买的。老夫现在还没凑够钱,很快就凑齐了。你这偌大的铺子,又不少这一副盔甲,将这副盔甲多留几日又有何难?” 那年轻人听后也有些委屈,索性向老者抱拳作揖:“我说老先生,您说说您来几次了?每次都是只看不买,您只看不买也就罢了,净在店里捣乱了,这都吓跑了好几位客人了。” “他们几个不适合那副盔甲,我劝他们是为他们好,否则买了也是浪费,多可惜!”老者努力向年轻人解释。 江宣抬头看看那家店铺,只见店门口摆着几副盔甲,竟与自己身上的这副盔甲在形制上大同小异。很显然,这是一家盔甲铺。 略一思虑,江宣迈步走向盔甲铺。 方才的那位老者倒是不急,索性倚着盔甲店的外墙坐了下来,晒起了太阳。只不过此时的夕阳已渐渐落山,天色也开始暗了起来。 “客官,您要点什么?请进!”在那位小伙的热情引导下,江宣走进了盔甲铺。 “随便看看。”江宣淡然回道。 去店铺买东西,不要一开始表明来意,遇见心仪的东西也不要表现出强烈的偏好,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江宪传授的技巧。 见江宣身上穿着绣有纹饰的佣兵团制式盔甲,背上又背着两杆长枪,小伙自然猜出眼前的这位少年是一位加入了某支佣兵团的武者。 “客官,看您的打扮应该是位武者吧?那您可是来对了地方,本店为祁州很多支佣兵团打造过制式盔甲,对佣兵团的需求很是了解,保准能做出您满意的盔甲!” “哦,恶狼佣兵团听说过吗?”江宣问道,语气依旧淡然。 那小伙听到“恶狼佣兵团”几个字,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声音略带颤抖地回道:“当……当然听过。客……客官是恶狼……佣兵团……” “不是,我也只是听过恶狼佣兵团的名号。”江宣微笑着看向小伙那张有些惊恐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鳜鱼佣兵团制式盔甲,补充道:“这件也是在路上捡的。” 听到江宣的回答,那小伙心中大骂对方装大尾巴狼。不过,生意还要做,也只得扯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对江宣道:“客官大可放心,本店除了佣兵团的制式盔甲以外,其他盔甲也同样质优价廉!” 早在方一进门,江宣就将店铺中摆放的大部分盔甲扫视一遍,其中自然有一件格外引起他的注意。 面上不显,江宣装作随便看看,缓步走到一件铁质盔甲附近。 这副盔甲看上去十分简易,防护面积不大,只不过在胸部、肩部、上臂、裆部以及大腿部位有防护,其余位置大都为防护能力较弱的皮革甚至布匹以及或粗或细的金属丝线制成。 说是盔甲,但是这套甲却并无头盔,被单独放在一个铁质的架子上。照理说,这样的摆放方式也就决定了这套甲价格绝不会低,但江宣对这套甲确实有一种亲切之感,准备尝试买下。 装作若不经意地伸手去提,江宣确实实在在地被晃了一下:这套甲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上许多。 “哧……”旁边的那位小伙见江宣的窘态,虽然极力憋笑,可还是笑出声来。 这确实让江宣感到一阵尴尬,但他马上将脸一沉,看向小伙,沉声说道:“这套甲如此之重,穿上后还如何行动?” 那小伙见江宣不悦,倒是有了些不好意思,赶紧以话去遮:“客官,这套甲由质地极好的精铁制作而成,虽然很重,但是其本身就重防护,自然是牺牲了一些灵活性。按说这套甲原本应还有头盔,若是配齐了头盔,整体防护力将会更上一个台阶。” 江宣再次伸双手佯装尝试去提,还是提不动。 “若客官对这套甲有兴趣,可以以底价卖给您。”小伙赶紧说道。 对于盔甲来说,防护力自然是第一考量,但是面前如此重量的盔甲,穿到身上,便会让穿甲之人行动力大幅下降,力气小些的武者,怕是连行走都困难。 正是因为如此,这套甲已经在这家铺子里放了许久,偶尔有武者询问,出价也是一次比一次低。 小伙不禁暗自发愁:“倒是有人出价高些,不过……” 一张颇有沧桑之感的脸出现在江宣的面前,上面一张干燥的嘴张开:“小娃娃,这甲不适合你,你再去旁处看看吧。” 江宣着实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再打量眼前之人。正是方才被店里的小伙赶出去的那位老者。他开始理解了先前小伙的做法。 “您怎么又来了!”小伙无奈地拍了拍脑门。 那老者围着江宣打量了一周,口中说道:“有点意思。”又对拍脑门的小伙说道:“他一个小娃娃能出多少?能有我出的多?” “您出多少不也是空喊吗?银子在哪?”小伙哭笑不得,突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江宣坚定地说道:“客官,这套甲这位老先生给一百两。您要是给五成的价格,五十两,就归您了!” “还是太贵。”江宣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您开口吧,能给多少?”小伙已经被那位老者惹得不厌其烦,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愿意买这套甲的,就决定今日一定要将它卖出。 嘴角以一种难以察觉的角度上扬,江宣将身上的破布包往地上一放,从中陆续掏出一些碎银两。 “三十九两。”江宣无奈地看向正盯着银子数的小伙,等待对方的答复。 “成交!” (本章完) 第34章 云辰客栈 第34章 云辰客栈 在盔甲铺的小伙大惊失色中,江宣将那套甲穿戴好,走出店门。 在江宣穿戴那套甲时,那老者还搭了把手。这让盔甲铺的小伙更加疑惑了:“这俩是一唱一和来忽悠我的吗?不对啊,若是如此,那老者怎么会如此早就来店里捣乱?这少年又怎么今日才来?” 不过,这盔甲铺的小伙虽然满是一种被骗的感觉,但是想到接下来那位老者便不会再到店里捣乱了,心情也是宽慰了许多,笑着摇摇头走回柜台后将银子归账。 江宣走出盔甲铺,那老者则在其后紧紧跟着。在外人看来,两人在年龄上倒像是祖孙。 见老者一直紧跟着,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江宣停下脚步,转身对老者道:“老先生,方才之事多谢了。” 此时再次近距离观察眼前的这位老者,江宣才发现这老者眼睛虽不大,但是极为精神,就好像能将人看透一般。 老者眼睛一眯,笑道:“好,是个懂得感恩的娃娃。既然你承认我沙老头帮了你,我向你要些好处你可愿意?” “那得分什么好处,老先生方才应该也看到了,为了买这套甲,我把身上的银子全掏出来了。”江宣整了整身上的甲,显然还不太适应,也露出一个淡然的笑。 “哈哈哈……”老者捋着胡子,大笑起来。随后略微靠近江宣,在其耳边低声说:“本是一个实诚的娃娃,耍什么滑头。银子都了,不还有银票吗?” 江宣像是突然变成一座石像,愣在原地,老者的话让他大惊失色:“他是如何得知我有银票?那三张银票明明没有放在破布包里!” 江宣努力压住心中的波澜,对老者道:“不瞒老先生,我确实还有银票,三张共三百两。但是,这三百两是在下用来偿还朋友的欠款,请恕在下不能将这些银票拿出。” 老者听到江宣的回答,似乎很是满意,看向江宣的目光更加和善了几分。 “不过,在下还是很好奇,老先生是如何得知……”江宣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抢了先。 “嘿嘿,行走在外,不是银子就是银票,这有何难?猜的呗。”随后又大笑起来。 如此看来,江宣却是被眼前这老者耍了一通,尴尬之色爬到脸上。 “银票动不得,就把你那套鳜鱼佣兵团的盔甲当掉吧。换些酒菜,给老头我饱餐一顿,可好?”老者那精神的双眼看向江宣。 江宣本就准备当掉那套佣兵团盔甲,既然这老者提了出来,就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了老者的提议:“就依老先生所言。” “前面不远,有家当铺,你那套盔甲,不低于十两就可以当掉。”老者找到个干净些的墙角,对江宣说道。 …… 两盏茶的工夫,江宣从一家当铺走出,脸上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那套鳜鱼佣兵团的盔甲,果真如老者所说,当了十两银子。江宣心中不禁开始揣测这老者的身份。 是某个扮猪吃老虎的高人?若是如此,他为何要与自己这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纠缠? 或者就是一个落魄到吃不上饭的普通老者?若是如此,又如何解释他一出现就令自己以极低的价格买到心仪的这套甲?如何解释他同时猜到了银票的存在以及当铺给出的准确价格?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如此想着,江宣的心中确实难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他的思绪越来越乱,只得暂时将这些揣测作罢。 “暂且看看那位老者接下来所说所做吧。”江宣暗自盘算。 “当了?”如江宣猜测的那般,在他方走出当铺之时,老者就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 “当了。”江宣回答老者的问话,心中却想着方才当掉的那套鳜鱼佣兵团的盔甲。 他想过将那套盔甲直接卖掉,那样收到的银子会更多些。但是略作考虑后,他却无法那样做。那套盔甲虽只是一套较为简陋的盔甲,但却是与自己共同战斗过的鳜鱼佣兵团的兄弟赠送之物,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暂时将其当掉,并与当铺约定了两年的当期,这才稍稍心安。 “十两?”老者问道。 “十两。”江宣回答道。 老者冷哼一声,道:“还是那般抠门。” 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江宣身前,那张干燥的嘴又开了口:“小娃娃,之前说得可还作数?” “老先生放心,自然作数。” 捋了捋白的胡须,老者咽了口唾沫,咧嘴道:“小娃娃可听说过云辰客栈?” “云辰客栈?”老者的这句话又一次让江宣一惊,这云辰客栈正是先前许安与自己约定的碰面地点。 “嘿嘿,你这个外州的娃娃是不是也听过云辰客栈的大名?祁州鱼闻名于整个原国,而这云辰客栈做的鱼,才是祁州真正一绝!” 拍拍江宣的肩膀,老者略显骄傲地对江宣道:“你这次沾光了,等会上了菜,也有你的份!” 老者的这番话倒是让江宣很是无语。明明是自己当掉盔甲要请这老者吃饭,他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还什么“也有你的份”。 江宣跟在老者身后,在一个更为靠近城主府的地方,发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客栈。客栈外飘着很多幌子,上面大都画着各式各样的鱼。在幌子中一找,在客栈门口的上方,却是挂着一块不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规整的大字:“云辰客栈”。 老者走进云辰客栈,就像是孩子回了家一般,显得很是惬意。意识到江宣还没跟上来,老者又回过身来,催促江宣赶紧进门落座。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位穿戴规整的伙计笑容满面地向江宣询问。 “来云辰客栈,当然是吃鱼。”老者找了一处空桌,一屁股坐下。 那伙计打量了一下老者,又看向江宣,似乎是等待江宣的表态。 江宣向那位伙计点点头,暗自苦笑,这云辰客栈的鱼到底有何神奇,竟引得这老者对之如此执着? (本章完) 第35章 沙老 第35章 沙老 “咔。” 将手中筷子一搁,老者用袖子将嘴上的油水一抹,揉揉肚子,露出心满意足之色。 “这么多年了,云辰客栈的清蒸鲤鱼还是老味道啊。”老者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江宣,问道:“唉,小娃娃,你怎么不吃啊?” 江宣很是无奈,将碗中的一块鱼肉夹到老者碗中:“我见老先生如此喜欢这道菜,实在不忍心。”这块鱼肉是刚上菜时,老者出于礼貌,给江宣夹上的一块,剩下的,全都进了这位“老顾客”的肚中。 “你呀你呀。”老者摇摇头,爽快地拿起筷子,将那块鱼肉夹到口中,又细细品尝起来。 至此,整道菜,算是全都进到了老者的肚中。 “好了,咱俩互不相欠了,结账吧。”老者对江宣说道。 “那老先生……”从盔甲铺出来,老者就一路紧跟江宣,江宣担心老者之后会继续纠缠,开口后却不知该如何说。 “放心,互不相欠就是互不相欠,不会再跟着你了。”老者给了江宣一个肯定的眼神。 江宣如释重负,从怀中摸出一个碎银,看向老者:“老先生,您看……”他算是怕了这位老先生,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惹得这位老先生不高兴,回头又缠上自己。 “结账吧。”老者摆摆手,身体略往后一仰,显得很是惬意。 “客官,您二位吃好了?”一位伙计上前,还是那位进店时的伙计。 “吃好了。”江宣将碎银递给那位伙计,又补充道:“快些。” 那伙计一愣,对江宣问:“客官,快些什么?” “自然是找零。” “客官,您要的这道清蒸鲤鱼还有这壶酒,一两银子还不够,还要五百文。”那位伙计耐心解释道。 “还要五百文!”江宣心中怒骂,面上却不显,只是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位老者。 那老者对江宣点点头,咧嘴一笑。 江宣无奈,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碎银,交给那伙计。又说了一声:“快些。” “好嘞。”那伙计如释重负地说道。 “等等,再包两个饼”老者又向那伙计吩咐道。 “包两个饼!”那伙计点点头,大喊一声,跑到后厨去了。 走出客栈,江宣虽然感觉十分肉疼,但还是因为即将摆脱奇怪老者的纠缠而心中暗喜。 “老先生,虽然在下已经买下了这套甲,但还是好奇,老先生既然如此喜欢这套甲,为何又要帮我买下它呢?”江宣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老者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那道清蒸鲤鱼,说道:“那些银子,一时也凑不齐,不如成人之美,还能换道美味的饭菜。” 老者的这番说辞,江宣自然不信,继续以略显期待的眼神看向老者。 “嘿嘿。”老者见江宣并不相信自己的说法,摇摇头,对江宣说道:“你这小娃娃,看上去好骗得很,实则不然哟。” “自然是有更好的。” “更好的?在哪里?”江宣瞬间来了兴趣。 “当然是不能告诉你,怎么,你还要跟老头抢?”老者将脸凑到江宣面前。随后,又退后一步,捋着胡须笑起来。 “你背上的那杆玄色长枪,拿来瞧瞧。”老者难得正经起来。 江宣心中是抗拒的,但是面对老者那副正经的样子,以及他那隐隐具有些威慑力的目光,却也难以拒绝。 脚跟一磕,玄色长枪如往常那般落入江宣手中,如今穿上这套甲,玄色长枪落入手中时,却是更加吃力几分。 “这杆枪名为乌犀,比寻常……”将乌犀递给老者,但江宣并不放心,准备嘱咐几句再放手,以免伤到对方。 但老者却是不理,径直从江宣手中取过长枪,与江宣让开距离,从容舞起长枪。 与江宣的风格完全不同,玄色长枪在老者的手中时快时慢,显得十分听话,而且招式绵密、从容。江宣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老者是自己从小到大真正见过的,枪法最好之人,比自己的父亲枪法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江缘本是一名天阶巅峰武者,在遇到夫人楼星漫之前,江缘由于一些他不愿说出的原因,实力掉落到天阶高级,从此实力再难前进一步。 之后,江缘与楼星漫在映州相识,又在映州落脚,江家也一步步从映州人口中的外来户,变成了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 江缘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他的武者身份或实力,知晓江缘武者身份的,只有寥寥几人。 江宣的一身枪法,都是由江缘教授的,这其中就包括江缘本人颇为满意的那套随缘枪法。正因为如此,江缘也是江宣曾见到过的枪法最高的武者。 而直到今日,江宣才从面前的这位老者身上体会出什么叫一山更有一山高。 老者的枪法远高于父亲,江宣以其父亲天阶高级的实力来推测,这位老者至少是位天阶巅峰的武者! “锵。” “乌犀,确实不错。”老者将玄色长枪一抛,随着一声声响,长枪落在江宣背后。只不过,稍有了些偏差,长枪倒是落在了江宣背后的地上。 “生疏了。”老者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无妨。还请前辈恕罪,在下之前确实没有看出……”江宣震惊之余,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向老者作揖致歉。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这祁州城只要是认得我的,都叫我沙老头。我挺喜欢这个叫法,你也叫我沙老头便是。”老者说道。 “使不得,您年长我不少,我还是称您为沙老吧。”江宣双手在身前猛摆几下, “沙老,之前确实也有不少人如此称呼啊。罢了,随你吧。”沙老看向掉落在江宣身后地上的那杆玄色长枪,提醒道:“把枪收起来吧。” 对江宣又是一遍打量,沙老淡然道:“那杆银色长枪以后再看,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云辰客栈住下吧。”说罢,背着手又走回云辰客栈。 “沙老,不如找另一家客栈吧,这家实在有些……”嘴上说着,江宣心中也顿感不妙:“坏了,又被这沙老粘上了。” 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江宣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沙老的脚步。 (本章完) 第36章 伏击 第36章 伏击 寅时,映州城西的一处山谷,黑暗中传来阵阵马蹄声以及车轮声。 谷旁的一座小山上,一位一袭青袍的少女正借着月光寻找着什么。 远处的马蹄声以及车轮声在山谷中回响,少女起身,凭着皎洁的月光,向声音传来之处眺望。 在这个时辰,到城西的这片小山采集药材,已经成了江宪习以为常的事情。 药材种类繁多,有些药材对于采集的时间和条件要求颇为苛刻。就如今日江宪准备采集的雪月草来说,在月光较为明亮时,会将其如月光一般颜色的叶子全部展开,呈现出其最美的一面。 天亮后,雪月草则会将叶片收缩,在观感上就像是一株株普通的浅色植物。如此一来,天亮后,对于雪月草的辨认难度则会成倍增加。因此,若想要大量采集雪月草,必须要趁着月光进行。 正在江宪眺望之时,远处闪出一道亮光,作为天阶武者的江宪敏锐地察觉到,那道亮光是金属兵器在月光下反射而出的一道光线。 “这个时辰,此处哪里来的兵器?”江宪心中疑惑的同时,也将身后的大弓取下,检查箭袋中箭矢的数量。 提着大弓,江宪循着那道光亮的反射之处摸到一处山坡上。 山坡下就是山谷的入口处,在这片山坡的制高点上,可以很直观地观察出所有进入山谷的人和车。 “来了,三辆马车,看上去护卫不多。”在那道光亮传出之处,一男子的声音传出。江宪循声去找,终于借着月光,堪堪辨认出了那人的位置。 那人手握一柄短刀,身旁还有大约十余人的样子,望向对面的山坡之上,隐隐还能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黑夜里,虽然看不清其衣物的具体颜色,但是可以判断出他们皆穿着一袭暗色衣服。再从那声音来判断,那人的口鼻处应该有遮挡。 “蒙面、短刀,难道是伏击?”江宪心中暗道。 若不是及时察觉到,一旦被这些蒙面人发觉,怕是免不了被杀人灭口的下场。想到这里,江宪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这公子哥就是公子哥,出行还带着如此多的东西,也不知低调是何物。” “噤声!等会听我命令,记住,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放走一个,脑袋都要搬家。”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 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瞬,三辆疾驰的马车陆续出现在了山谷外,也出现在了江宪的视线中。 “好快的马车。”江宪暗叹道。 凭借三架马车的速度,江宪很快判断出来人的身份不凡,联系刚才那些蒙面人的对话,对这件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有人要买凶杀人,且目标身份特殊。 马车的速度要快,首先要有上好的马匹,其次要有做工精良的马车,不然速度极快的马在疾驰中,不仅会造成马车内的乘坐舒适性大大降低,严重的,还会导致马车损坏解体,十分危险。 在江宪的印象中,如此快速的马车,即便是映州商会的徐家也不曾拥有。如此,马车主人的身份便可见一斑。 三架马车很快进入山谷,数名男子骑马在四个方向护卫。马车进入山谷后,山谷中的回响则更加清晰起来,等车队后方的最后一位护卫进入山谷后,江宪的神经紧绷起来。 “呼……”一声口哨声在山谷上方传出。 “来了!”江宪听到这声口哨声,紧绷的神经倒是稍微放松了几分。 顿时,巨石翻滚声,马匹嘶鸣声,木板断裂声响成一片,山谷入口处一片混乱。 “砰!” “砰!” 随着两声巨大的声响,三架马车中的两架瞬间从内部解体,十余名武者从内部跃出,护在仅剩的那架马车周围。 “抢东西抢到这里来了,你们可知这马车中坐的是谁?”护卫中骑马的一人守在马车旁,大喝道。 “多说无益,上!”山坡上传来那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去。”骑马的男子一声令下,十余位武者迅速迎着箭矢向山坡腾挪。 不久,山坡上便出现了刀剑交击的声音。然而很快就又陷入暂时的平静之中。 短暂的平静之后,山坡上出现了十余人的身影,个个蒙面。 很显然,方才杀出的马车中的武者已经尽数被杀。山坡上的十余人与山谷中的数人陷入对峙。此时的场面对马车车队极为不利。 骑马的男子此时心中大喊不妙,刚才派出的十余名武者皆是天阶高级以上实力,竟在短时间内全灭,这些蒙面人可谓来者不善! “果然是王府的护卫,实力确实出众,竟能与我的那群弟兄做到一换一。本以为能轻松解决掉你们,没想到你们竟来了个马车藏护卫,要不是多带了些人手,恐怕这次就要阴沟里翻船了。”蒙面男子将短刀一甩,恶狠狠地说:“不过,都要结束了,你这区区数人,即便全为天阶巅峰,面对我这十几个弟兄,也绝翻不起什么风浪!” “王府?莫非是?”江宪心中一惊,已经大致猜出了坐在马车中的那人的身份。 “啊……” 随着几声惨叫,山坡上陷入慌乱之中。 “有人偷袭!快!快找出来!”蒙面中年男子大喊。 “嗖……” 随着几声破空声,山坡上又有几人发出惨叫。 那名骑马的护卫见机会出现,果断从马上跃起,单手抓住马车,大喝一声:“上!” “是我们的人?”马车中传出一阵年轻男子的声音。 “回世子,不是我们的人,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人。”那护卫恭敬回道。 马车内的那年轻男子听后未再说话。 “山谷两侧已经全部清理完毕。”一位护卫到马车旁回报。 “可查清是何人出手相助?”马车中的年轻男子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询问,竟是一位生得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的少年。 “回世子,并未查到,只知道是位使弓箭之人。”那护卫将一支箭头带血的箭矢拿出,将箭头上的血在身上擦了擦,双手呈到那少年跟前。 未等那位领头的护卫阻拦,少年就已经将那一支箭接过。 “火折子。”那少年淡然一声,护卫将一个火折子递到他的手中。 马车内火光一闪,借着火折子发出的光亮,少年看清了手中那略显特别的箭,上面的靛色箭羽衬出了它的特别。 (本章完) 第37章 做个交易如何 第37章 做个交易如何 精铁甲穿在身上,江宣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此时天色渐亮,屋外的庭院里也充斥着昆虫的鸣叫声,甲胄的摩擦声虽然在江宣的极力压制下极难听清,但还是引起了注意。 “小娃娃,这么早干什么去?”另一间房中,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 江宣愣在原地,一副万事皆休的样子,又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转过身,朝老者所在的房间说道:“沙老,我有件急事要出城,房钱已经结了,您……” “进屋。”熟悉的声音响起,江宣叹了口气,向沙老房间走去。 “说吧,出城干什么?”沙老品起手中的茶。 江宣用余光对沙老略一打量,发现后者身上穿的虽还是那套破布袍,但是经过在客栈的一番洗浴,竟现出一种儒雅和善的气质,与昨日判若两人。 因此,虽对逃脱失败很是失望,也极不情愿面对沙老的询问,但江宣此刻却是对沙老的真实身份更多了几分好奇。 “沙老,我有一枚戒指被歹人所抢,卖给了一位行脚商人,要尽早去寻。”江宣所说虽然不假,但却是将最紧急的两件事做了个对调,隐去其中一件,只将另一件摆上台面。 那枚戒指是江缘送给他的,当时只说是江宣长大会用上,让江宣好生保管,戒指的具体来历和用处倒是没有提及。 另一件事就是胖子所劫的那批丹药,也是今日江宣准备出城的真正原因。 两者相比,自然是那枚戒指对江宣更为重要。但江宣心中有所权衡,那枚戒指虽说对自己十分重要,但短期内能否找到依然是个未知数。 而那批丹药则不同,江宣已经在胖子的口中得到了其较为具体的位置,此时前去,大概率就能将其带回。 这批丹药却与戒指不同,若是沙老询问戒指的来历,江宣大不了将实情一说,沙老也不会多说什么。 将那批丹药的事情告诉沙老?若是如胖子的那般描述,那批丹药中比强筋散金贵的也不在少数。一名普普通通的天阶武者,手中握着大量如此品质的丹药,恐怕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哦?行脚商人,什么样的行脚商人?”沙老问道。 “具体样貌不知,只说是背一个木箱,一副童颜。”江宣将胖子之前的说法又描述一遍。 “童颜……”沙老略一沉吟,说道:“此人应该已经从西城门出了城,不知是不是去那祁西大沙漠了。” “祁西大沙漠?”沙老的口中又一次出现了他的下一个目的地,这令江宣颇感意外。 沙老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起身走到窗边,嘴中喃喃道:“江宣,江家。” 捋了捋胡须,沙老又开口道:“映州商会江缘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江宣恭敬回道。 “既然是大家族的子弟,那么入了哪一家武馆呢?” “晚辈未入任何武馆,这点还请沙老替我保密。”江宣对沙老抱拳说道。 在他看来,即便是沙老将此事说出去,也并无大碍。早在他离开映州城之前,他便考虑好了将来的打算。 江宣已经晋入天阶,离开映州城时还只是天阶初级,如今已经成了一名天阶中级武者。而不论是将来选择通过选拔进入映州武馆,还是去一家如秀新武馆这样的非官家武馆,天阶武者的身份也终究是藏不住的,索性这一次外出历练便不再隐藏自身天阶武者的身份。 在映州人的评价中,江家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但由于江家外来户的身份,却又是商会三大家族中话题最多的一个。以至于,在祁州的所有临州中,江家俨然成了映州最有名气的家族。 这些,很多祁州人都知晓,更何况是混迹于祁州城街头多年的沙老呢? 在沙老眼中,江家实力虽弱于映州商会的另外两家,更无法与祁州的吴家、郜家相提并论,但毕竟是一州的几大势力之一。如此一来,眼前的江宣却也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公子哥。但自昨日初见江宣,这位公子哥给沙老的印象却有些与众不同,最起码,与祁州城的公子哥们大不相同。 祁州如今年轻一辈中有三位天才,皆出自两大家族,即吴、郜两家。其中吴家一位,为吴家宗家二公子,实力达到天阶高级;郜家两位,分别为郜家宗家大公子以及分家大小姐,实力也都纷纷达到天阶高级。但是,三人中,即便最为年轻的吴家二公子,也已经年满二十岁。 而江宣,虽然实力仅为天阶中级,但年龄却也仅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沙老不由得动了些想了多年的心思:收徒。 在祁州城混迹的多年间,沙老最大的目标就是寻找一位资质极佳的徒弟。但在整个原国,普通人进入地阶已是极难,进入天阶更是难上加难。 各州各大家族,为了加强护卫力量,大量招揽天阶武者,甚至资质极佳的地阶武者。如此一来,各大势力大网筛过小网筛,剩下的武者,其资质也就可想而知了。 沙老自知年事已高,便降低标准。终于,去年有个资质不错的年轻人愿意拜师,但弄清楚这位准师父的条件后,拜师一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碰到了未加入任何武馆的少年天阶武者,他便又燃起了收徒的希望之火。也许,这一次,江宣能帮助他完成那件日思夜想之事。 整理心思,沙老怕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不再犹豫,转身对江宣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沙老的话有些出乎江宣的预料,但他略一思考,便给出回答:“沙老的实力晚辈是见过的,恐怕至少在天阶巅峰。但晚辈已经有一位师父,请恕晚辈不能拜您为师。” 江宣的话,使得沙老如遭重击。不过,以他多年收徒失败的经验看来,被如此天赋的少年拒绝倒也不十分意外。短暂调整后,便开口问道:“哦,你的师父是哪一位?” 江宣的师父就是其父江缘,但是因为不能公开父亲武者的身份,对沙老自然也无法以实情相告。 江宣只得答:“晚辈不能说出师父的身份,沙老见谅。” 一连被拒绝两次,惹得沙老有些尴尬,但他却强作淡定,又一次将脸凑到江宣面前:“小娃娃,咱俩做个交易如何?” (本章完) 第38章 护卫 第38章 护卫 也许是由于江家有交易行生意的缘故,听到沙老口中说出“交易”二字,江宣倒是来了兴趣。 “交易?什么交易?”江宣颇感兴趣地向沙老询问。 见江宣来了兴趣,沙老的尴尬也终于平复了一些。坐回座位,端起茶又是一口,道:“我要去祁西大沙漠取些东西,正愁找不到同行之人。从此刻开始,你做我的护卫,待我成功取回大沙漠中的东西,可分你一成,如何?” 再次从沙老的口中听到祁西大沙漠几个字,江宣倒是有了一丝疑惑。 沙老作为天阶巅峰武者,却在祁州城落魄至此,如今又要收自己做徒弟,还要让自己做他的护卫,去祁西大沙漠取东西。 一位天阶巅峰武者,何至于如此落魄?一位天阶巅峰武者,何至于让一名天阶中级武者做护卫?这些都是令人难以理解的疑点。 抢夺财物?江宣身上有三百两银票,还有几两碎银,再加上两杆长枪,破布包中的那件墨色斗篷可能也被沙老看过一两眼。 但是,且不论这些东西值不值钱,若是沙老想要抢夺,以他舞动乌犀的那几式来判断,若处于其巅峰状态,实力定在服下血盈丸的胖子之上,自己也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要拐弯抹角地去算计这些细枝末节呢? 思来想去,江宣却想不出沙老的具体动机。 既然想不出沙老的动机,江宣索性从自身考虑。祁西大沙漠是本次历练的目的地,这一点是十分明确的。如今沙老已经盯上了自己,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若沙老要动手,自己也决计抵挡不住,若是沙老并没有恶意,本次的祁西大沙漠之旅,有了沙老同行,倒也是会安全不少。如此一来,也算得是个好事,更别说那一成可能的报酬了。 “两成。”江宣已经打定主意,索性在报酬上再多要一成。 “一成,外加帮你寻回那枚戒指。”沙老的报价很是坚决。 “成交。”江宣微笑道。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要去城北干什么了。”沙老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宣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始回想自己先前所说。经过一番回想,心中暗道:“我记得只是说出城,并未提及城北的事情啊?” “城北古亭,那里有什么?”又一杯茶水下肚,沙老向江宣淡然问道。 听到沙老的这句话,江宣心中一凛,顿时产生了一种无助感。眼前的这位沙老无论是从武者实力,还是从算计方面,都远超自己,而自己也已经被他盯上,可以说没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如此想来,那一成报酬却成了沙老的施舍一般。这让江宣感觉十分别扭。 既然沙老已经明确提到了丹药的位置,江宣也不好再作否认,故作镇定地问道:“城北的事情,沙老如何得知?” “就这句,昨晚说了一夜喽。”沙老咂咂嘴。 “说梦话?”江宣小时候有说梦话的习惯,这点他十分清楚,但是十多岁之后,就不怎么说梦话了。没想到,这说梦话的习惯却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又捡了回来。 想到这里,江宣立时起身,打开房门,向外探望。 “别看了,声音不大。”沙老见江宣看向自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别看老头我年纪大了,这耳朵却是好使得紧。” 沙老的回答让江宣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下来,回到桌前坐下。拿起跟前的茶杯,将其中的茶一饮而尽。 “丹药,数量应该不少。”既然沙老已经知晓了具体位置,继续隐瞒也无多大意义了,江宣索性直接将丹药的情况告知对方。 “你这一阶段的武者,有些合适的丹药确实会对提升实力有些帮助。”沙老略一评价,又问道:“什么品质?” “您听说过血盈丸吗?”江宣问道。 “听说过,不过那东西价格颇高,对你的修炼也没什么作用,搏命时用一用倒还可以。”沙老表情淡然,显然血盈丸引不起他的兴趣。 沙老的这一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江宣的意料,血盈丸的效果他是亲自体会到的,若不是临时使出了几式新领悟的枪法,恐怕就没机会坐在此处与沙老闲谈了。 “应该还有些比血盈丸价值高些的丹药,具体的也要找到再说。”若是血盈丸都引不起沙老的兴趣,如此一来,倒是让江宣放心不少。至少,沙老强行抢夺那些丹药的可能性要小上不少。 “有没有强筋散?那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是好东西。以你现在天阶四层的实力,若是吃上一瓶,运气好的话,可以连升三层,达到天阶七层,晋入天阶高级武者的行列。”沙老看向江宣。 江宣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自从与鳜鱼佣兵团分别,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感觉。就算沙老此番话有别的目的,别的用意,但至少这句话是实实在在对江宣的建议,是站在江宣的角度考虑问题的结果。 强筋散江宣是有的,只不过他只是暂时持有。自从在绿湖拍卖场听到这强筋散的功效后,他就明白,这强筋散确实是现下最适合他的丹药。 但是,江宣从未打过许安这瓶强筋散的主意,这是江宣的性格所致。他可以尝试将部分丹药变卖,或者以部分丹药去交换许安的这瓶强筋散,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首先将这瓶强筋散亲手交到许安的手上。 同样的,关于许安,关于许安的这瓶强筋散,他当然不会向沙老提及。 “没有。”江宣答道。 沙老的眼中闪出一丝失望之色,道:“可惜了。不过,如此说来,那些丹药中应该不乏高价值的丹药,到时候将那些丹药卖出,换成银子,再买一瓶强筋散也是一样。” “嗒。” 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沙老双手背在身后,出门站在门口,感受着清晨屋外的空气。 回头看了看还在桌前坐着,略有所思的江宣,沙老以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道:“江护卫,走吧。” (本章完) 第39章 出城 第39章 出城 沙老一袭破旧的布袍,背手走在前面,江宣身披一套精铁甲,背着两杆长枪,乖巧地跟在沙老身后。 在路上行人的眼中,两人妥妥是祖孙二人的样子。一路行至祁州城北城门。 祁州城四座城门中,最为繁忙的城门为东城门以及南城门两座城门。江宣跟随沙老来到北城门下,发现虽然北城门的规模与东城门并无多大区别,且城门的守卫数量也与东城门一致。但在北城门进进出出的行人,却比东城门的少上不少。在江宣的估计中,北城门的行人数量大约只有东城门的两三成。 城门内的两名守卫,如昨日东城门的那两名天阶武者一般,也都穿着一身城卫军的制式盔甲。虽然是制式盔甲,但比起江宣此时身上穿的这套略显简陋的甲来说,还是精致了不少。 “师弟,瞧。”一名城门守卫见身背两杆长枪的江宣向城门走来,瞬间起了兴趣,用手肘捣了一下另一名城门守卫。 “使枪的,还背两杆枪,少见啊。”那名师兄看向江宣,眉毛上扬,也来了兴趣,对他的师弟使了个眼色。 “站住,例行检查。”两名城门守卫用手中的长戟拦住了江宣的去路,却将走在江宣身前的沙老让了过去。虽然看上去沙老与江宣是爷孙两人,但是真正让两人感兴趣的,是走在沙老身后的江宣,更确切地说,两人感兴趣的,是江宣身后背的那两杆长枪。 要说两人这种找茬行为,倒算不得有多大恶意。祁州城的城门守卫从清晨打开城门后就守在城门附近,直到关闭城门才能休息,且其中的部分守卫还要轮流在夜间值守。 如此一来,遇到些与众不同之人,打打趣,也就成了这些城门守卫的常用消遣手段。只不过,这消遣就是消遣,饶是这些城门守卫并无多大恶意,也会令被消遣之人十分不悦。 既然是例行检查,江宣自然也无话可说,就走到两名守卫面前,等待检查。 两名守卫中的师弟随意几下搜身,就退了回去,显然并未搜出什么违规之物。 那位师兄见其师弟并未搜出什么,表情则更加轻松,对江宣道:“背上的两杆枪取下来,也要检查一番。”说罢,看了他的师弟一眼。 两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为了将江宣的两杆枪细细观看一番。别人对自己的兵器感兴趣,从一定角度来说,是对所持兵器的一种肯定,江宣倒也不甚介意,但乌犀与燕行,一重一轻,与寻常兵器差别巨大,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能轻易交到他人手中细观。 如此一来,江宣倒是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既不能交出长枪,自己初来祁州城,又不能轻易得罪城门守卫,这可如何是好? “小伙子,这是我孙儿,今天要去城北捕猎凶兽,就不必查验兵器了吧。”沙老那张脸几乎贴在其中一名守卫的脸上,满脸堆笑地说道。 如此一来,那位作为师弟的守卫倒是先打起退堂鼓来。要知道,近几年城外凶兽的活动又到了活跃时期,并且屡屡出现袭击过路行人的事件。 对此,祁州城白城主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下达城主令,对成功在祁州境内捕猎凶兽的武者,一经核验成功,便可以根据所猎凶兽的具体等阶获得相应的奖励。 有城主令的存在,祁州城对于在城北捕猎凶兽的行为自然是支持的。此时两名守卫为难江宣,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实际上,两名守卫中的那名师兄也同样打起了退堂鼓,但是碍于面子,他却不愿意轻易作罢。 “请你配合,将兵器取下来。”那名守卫再一次催促江宣将长枪取下。 江宣见那名守卫如此坚持,又盘算了一番,权衡之后,脚下一动,就要将长枪取下。 右脚一动,正准备做出动作,江宣却猛然发现右脚的脚跟被什么东西挡住。他转头一看,只见沙老正从自己的身后绕过,顺便用脚将江宣的脚跟挡住。 江宣看向沙老,后者正满脸笑意地走向两位守卫中的那位师兄,在经过江宣的某一瞬间,给江宣使了个安心的眼色。 如此一来,江宣虽在理智上依然十分担心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但在内心的深处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江宣脚下略微放松,索性站在原地等候。 “小伙子,我孙儿不善言语,你多担待。”依旧是满脸堆笑,沙老拍了拍那名守卫的肩膀。 “小伙子,你看,我和我孙儿现在能出城了吗?”那名守卫被拍了肩膀后愣了一阵,在沙老的再次提醒下才缓了过来。 “师……师弟,放行。”那名被拍肩膀的守卫表情颇不自然地对其师弟说道。 在江宣一脸疑惑的表情下,沙老将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出城门。江宣则看了看正被其师弟扶住的那名城门守卫,疑惑更甚几分。 “做护卫的,离这么远像什么样子?”在远处沙老的一声责备中,江宣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待沙老与江宣两人走远,在另一名守卫的数次询问下,那名被沙老拍了拍肩膀的守卫终于开口说话:“那老者方才拍我肩膀的瞬间,我感觉一股力量在探查我,那感觉十分别扭。” “沙老,您方才对那名城门守卫做了什么?”江宣紧赶几步,追上沙老。 “嘿嘿,吓唬吓唬他。”沙老笑道。 “吓唬,如何吓唬?”沙老的话令江宣更添几分疑惑。 然而,沙老却只是背手在前面走,并没有回答江宣的问题。 祁州城四座城门,所有的城门守卫都是天阶巅峰武者,这一点江宣是听鳜鱼佣兵团的兄弟们说过的,当时江宣还感叹祁州城整体实力之强。看方才沙老的表情,虽然有些玩笑之意,但当时那位守卫的反应却是江宣亲眼见到的。 一名天阶巅峰的武者仅凭一个拍肩膀的动作,就“吓唬”了一位同为天阶巅峰的武者,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沙老越走越快,江宣则跟得很是吃力。若是往常,即便是沙老走得再快上一些,江宣跟起来也毫不吃力。但是,自从江宣换上那套重量颇为吓人的甲之后,虽说平时走路的动作还不至于变形,但要想快速行走,还是极为困难的,只是体力的快速消耗上就让江宣有些吃不消。 …… “到了。”沙老停下脚步,远处就是一座颇有些年头的古老亭子,而在那座古亭的不远处,则是一座高度不高,但极为陡峭的山峰。 (本章完) 第40章 对力道的掌控 第40章 对力道的掌控 “城北古亭何处?”沙老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此时的江宣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赶了上来,弯腰大口喘着粗气,道:“山洞……城北古亭旁的一处山洞。” 沙老在附近扫视一番,淡然道:“古亭旁的山洞,看来就在这座山峰之上了。” 江宣略一喘息,站直身子看向那座颇为陡峭的山峰,那山峰与古亭所在地并不直接相连,而是被悬崖隔开。 挠挠头,江宣对沙老道:“这山峰如此陡峭,从此地一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上山之路,看来要绕行去找找其他的山路了。” “此处虽然离祁州城较远,但却是从祁州城北上的一条便捷小道。我之前绕行过几次,在这座山峰的东北部有一处上山的小路,不过也极为难走。况且,绕行的话也要多费一些时间,不如就从此处上山吧。”沙老又走近一些,打量了一番身前的山峰。 “在此处上山?”江宣走到沙老身旁,也对这座山峰打量一番。但马上就给出了他的结论:“这座山峰虽不高,但总也有二三十丈的高度。若是跃到半山腰的高度还有些把握,但细观半山腰的位置并没有落脚之处,如此一来,只能直接跃上山顶。 但武者不比修士,无法凝聚真气,想要跃上二三十丈的山顶,即便是天阶巅峰武者,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沙老听后,笑道:“跃上山顶?掷上山顶如何?” 沙老的这番话,不禁让江宣想到与胖子战斗时的那个场景。当时一击不成,被胖子握住乌犀,后来乌犀便在胖子的手中被生生横向掷出三十丈的距离,并且在末端依然具有巨大的能量,从而深深没入巨石之中。 若是暂时达到天阶巅峰的胖子可以做到,那么此时的沙老自然也可以做到。只不过,江宣还是有疑问,将乌犀或燕行捆绑上绳索掷向山顶的确算是个可行的方法,但是此时此刻,他和沙老又要去哪里找如此长的绳索呢? “来吧,小娃娃,你只管将脚踏到我的手掌上,剩下的,就不必操心了。”沙老单手举起,手臂略作弯曲状,掌心向上,对江宣说道。 “踏到手掌上?您是想……”江宣似乎搞懂了沙老的真正意图,不禁心头一震。 江宣并不怀疑沙老将自己直接掷向山顶的能力,但他此刻真正的想法是恐惧,两种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反复不断地出现。 一种是沙老单手轻松一掷,便将江宣直接掷过山顶,从而导致江宣坠落另一侧的山谷。 还有一种,则是沙老大力一掷,便将江宣准确掷向山顶,只不过,由于沙老的力道实在太大……想到那柄被横掷出几十丈的长枪,江宣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虽只是猜想,但江宣却无法进一步想象那些不成功的场景所带来的后果。然而,江宣却又不敢轻易招惹沙老,只得在口中喃喃道:“能不能换个方法,被掷出去的又不是你……” “嗯?”沙老略带疑问的语气一出,面上倒是不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是说过了吗,我年纪虽然大了,耳朵还好使呢。” “罢了,将你那柄乌犀拿来。”沙老略一叹气,将指着耳朵的手伸向江宣,索要长枪。 江宣此时哪里还有闲心想别的事情,只要是沙老不立马把他掷到山上去,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如此想着,便赶紧将乌犀取下,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长枪交到沙老手中。 “你只见过老头我耍了几下枪,这种事情有些惧怕也是情有可原。”沙老语气柔和,就像一位师父耐心地指导徒弟那般对江宣问道:“看到山顶的那棵树没有?” 江宣循着沙老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顶有许多树木,而其中一棵则较为粗壮,可以轻松辨认,便向沙老点点头。 “接下来,我将这把乌犀掷到那棵大树旁边,若是能做到,能不能让你安心。”沙老问道。 江宣对此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点点头。 平心而论,武者,即便是天阶巅峰的武者,高下也主要在速度以及力量上决出。江宣是少数使用长枪的武者,而且也是使用长枪的武者中少有的使用投掷招式的,对于长枪的使用上,江宣自认为有些心得。 但是,江宣的这些心得只限于速度、力量以及长枪的精准度等寥寥几个方面。而如今的沙老,确是要在这些条件之上,再加上一项对于力道的精准控制,其难度可想而知。 在江宣的思考间,沙老已经将乌犀举起,然后依然以一种耐心的语气对江宣道:“小娃娃,仔细看好。” 玄色长枪在江宣的注视下,用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脱离沙老的手掌,以一种稳稳的姿态向山顶飞行。 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长枪的速度也在缓缓降低。终于,玄色长枪在山顶那棵较为粗壮的树旁落地,倒是显得十分轻盈,就如一片树叶在一个极低的高度落地那般安静。 江宣没有说话,他看得有些发了呆,一时弄不清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又在努力去思考如何才能做到这种程度。他看向沙老,后者正捋着胡须,得意地看着他。 “您是如何做到的?”江宣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沙老依旧捋着胡须,得意地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你且得学一阵喽。” 江宣虽心中不免一阵嘀咕,但还是向沙老表示感谢:“多谢前辈。” “还多谢前辈。”沙老嘿嘿一笑,又将单手举起,手掌向上,对一旁的江宣问道:“这下可以了吗?” 江宣见沙老如此架势,便也不再犹豫,脚下一点,直接跃上沙老的手掌,悬空一脚,另一脚踏在手掌之上。 “嗯,这套甲果然重量十足,确实是套好甲!”沙老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重量,不免赞叹江宣那套精铁甲的份量。 手臂微曲,随后舒展开来,沙老手掌发力。下一瞬,江宣连人带枪向山顶飞去。如方才乌犀的飞行姿态一般,江宣在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中,体会到了沙老对于力道的精妙把握。 (本章完) 第41章 观摩身法 第41章 观摩身法 看似轻巧的落地,却由于身上那套精铁甲的原因而额外增添了几分调整难度。江宣略经调整,终于在接近山顶处站稳。 经过一番观察,江宣不得不承认,他所在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是最适合落脚的地方。如此看来,沙老对于精准度的把握也不是寻常的天阶巅峰武者可以相提并论的。 将不远处的乌犀收回,江宣又看向山下的沙老,后者背着手,也看向江宣,显然是在等待江宣的回应。 “沙老,我上来了,您怎么办?”江宣向还在山下的沙老询问道。 “往外走些。”沙老对江宣喊道。 江宣向外走了十数步,寻到一个更佳的位置。此位置不仅距离沙老要更近上一些,还拥有更加好的视野来向山下观望。 “再往外走些。”沙老显然对江宣所处的位置还是不太满意,继续喊道。 在如此陡峭的山峰上,每靠近边缘一分,掉落山下的风险就会大上几分,这个道理,作为天阶武者的沙老与江宣都明白。 但既然沙老发了话,江宣明知危险,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更靠近山峰边缘的地方走。 停在一处不大不小的岩石旁边,江宣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要说几十丈的距离对于武者来说,尤其是对于天阶武者来说,并不是一个夸张的距离,即便是几十丈的高度,也不会让天阶武者有多少忧虑。 但那都是些有落脚点的情况。此时,江宣所处的这座山峰却有所不同,其山南一侧几乎与地面垂直,呈一种直上直下的状态。从如此高度跌落,中间没有任何落脚点,即便是天阶巅峰武者,也会重重跌落在地,其结果可想而知。 更遑论,江宣此刻身上还穿着那套重量极为惊人的精铁甲。 “这是来取丹药,还是来练胆?”面对危险,江宣也只能用一声嘀咕来略略排解一番心中的郁闷。只不过,就沙老那耳力,他也得尽量压低了声音。 “练胆不好吗?不知好歹,让你往外站些,是让你观摩一种身法。怎么,看不看?”沙老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随后又向江宣问道。 “这也能听到?”江宣心中暗道。虽然有些委屈,但听沙老说到身法,江宣也是来了兴趣,便把之前的那些小心思都抛到了脑后。 “看看看!沙老,是何种身法?”江宣瞪大了眼睛,努力看向沙老的方向,准备仔细观察接下来沙老的身法。 “看好便是。”沙老双脚轮流踏了几下,一副略有所思的表情,看上去是在找某种感觉。 看到沙老如此模样,江宣心中倒是对这位老者略略少了一丝惧意。 “嗒……” 随着一声不大的响声传来,沙老脚下一点,身体已经跃上了山的一侧。 由于这座山峰的陡峭,沙老此时的身体也几乎与山体垂直。 只见此刻的沙老走在山上就如在平地上一般,只是整个姿态更偏于一种奔跑的形式,两脚轮流向前大步踏去。 在沙老奔跑的过程中,虽然踏出的步子极大,但脚下离地的距离却极短,几乎是贴着山体大踏步快速前进。 江宣虽然观察得十分仔细,甚至连眼睛也没有舍得眨一下。但一来,沙老的速度极快;二来,此类身法或者说步法,只能观其外在,真正的关键往往都在发力方式以及吸气吐纳等等内在规律上。不得其法的武者,想要习得此类身法几无可能,即便是资质极佳者,也皆是事倍功半。 思虑间,沙老那张脸已经贴到了江宣的脸前,一脸得意地对眼前颇为无奈的江宣问道:“小娃娃,学会了吗?” 不知怎得,江宣发觉自己不仅嘴上不敢抱怨这位沙老,就连心中暗自抱怨也少了不少动力,尴尬地回道:“沙老,您就别取笑我了,这等身法,就算是天阶巅峰武者怕是都很难习得,我一个中级武者怎能看一眼就学会?” “嗯。” 沙老将笑容收回,伸手又去捋自己那白的胡须,竟略显满意地道:“倒是有几分谦虚,与那些整日将大话挂在嘴上的不是一路人。” 江宣摸了摸渗着几滴汗珠的鼻子,此刻的他最想说的一句话便是:“这句真不是谦虚。” “这身法算是仅剩的,能拿得出手的几套身法之一了,好些身法都已经使不出了,实在可惜。”沙老脸上显出一丝虚假的失望之色。 “仅剩……拿得出手……几套身法之一?”沙老的表达实在让江宣震惊不已。 “身法的事情再说,那山洞具体在何处?”沙老背起双手,询问道。 江宣又将当时胖子的说法回忆一遍,确认没有更为具体的丹药位置,答道:“当时那人只说是古亭旁的一处山洞,并没有更为具体的位置。山南一侧的情况在山下时就看得比较清楚了,没有山洞存在的迹象。如此一来,山洞就只可能在其他三面了。” “东面存在山洞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从北面开始吧。”沙老将绕行这座山峰时山的东侧情况回忆一番,给出了他的建议。 两人此时的位置在山顶附近,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就来到了一块较大的山石附近。 此处山石位于山北一侧,向山的外侧突出数丈,如此一来,这块山石就成了山的北侧一处极佳的观测位置。 江宣站在巨石上向下观察,山的北侧对比方才上山的南侧来说坡度要缓上不少,落脚点自然也就比山南一侧多上不少,江宣站在此处的压力自然也要小上不少。 除此之外,江宣并没有观察出其他较为有用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在山北一侧发现任何有山洞存在的迹象。 “山腰有两处山洞。”沙老沉声道。 “山腰处?两处山洞?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江宣又一次体会到了自己与沙老之间的巨大差距,不过,此刻开始适应这一切的他,已经没有多大的被打击的感觉了。 “那杆银色长枪拿来。”沙老并没有回答江宣的问题,只是向江宣索要那杆长度更长的银色长枪。 对于身旁的那位略显笨拙的护卫,他实在打不起兴趣去回答那些在他听起来有些幼稚的问题。 江宣并未作过多犹豫,脚跟一磕,银色长枪便顺势飞出,随后就落到了沙老举起的手中。 “嗯?”沙老惊讶一声,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那杆银色长枪。 (本章完) 第42章 燕行 第42章 燕行 又将握住长枪的手紧了紧,闭上眼睛,沙老再一次感受那杆银色长枪在手中的那种独特质感。 随后睁眼,沙老笑道:“一重一轻,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小娃娃,这杆长枪可有名字?自何处来?”沙老手持银色长枪,看向江宣。 “此枪名为燕行,枪长八尺,是家父在交易行所得。”既然沙老已经知晓江宣江家人的身份,江宣索性也不再隐藏燕行枪的来历,便直接据实相告。 “交易行?不识货的人还是多哟。”沙老苦笑道。 江宣不知该如何回答沙老这个问题,但是通过沙老的表情以及所说来看,这燕行枪显然是得到了沙老的极大认可。 “燕行,身轻如燕……好名字。”沙老将手中的燕行枪轻巧一掷,又将其与双手一同背在身后,随后脚下一点,便对江宣淡然道:“跟上。” 沙老将双手与燕行一同背在身后,沿着山的北坡一路向下,随即一个闪身,在山腰的某处消失不见。 这一次,江宣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沙老的身法。虽然此次沙老是下山,沙老的双手也都背在身后,但脚上的步法与先前上山时的那套身法如出一辙,十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江宣心中叫苦,无奈沙老已经消失在半山腰的某处。而根据方才江宣的观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更为靠近山顶。虽然北坡的坡度比南坡缓上许多,但也是没有什么较为明显的山路,想要下到山腰处,只得通过山石和树木密布的山坡,寻一条新路。 心中一紧,江宣选择了一条山石较多、但也相对较为平缓的路线,准备照葫芦画瓢,尝试对沙老的那身法模仿一番。 …… “啊……” 随着一声惨叫,江宣又一次撞到了一块巨石上,头部以及腿部的多处已经明显肿胀起来。 “还好有这套甲,不然恐怕会摔得更惨。”江宣揉了揉脚踝,口中喃喃道。 精铁甲虽然大大增加了江宣的负担,但确实在江宣下山时,起了不小的作用。好几次摔落时都有树枝以及锐利的石块被精铁甲挡了下来。 江宣从巨石旁爬起,坐在原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一丝喜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终于到了。”江宣经过观察,发现在地势较高一点的位置有一个类似于山洞洞口的弧形孔洞,应该是一座巨大山洞洞口的上侧部分。 忍着腿部的疼痛,江宣将身子站直,望向那弧形孔洞。如此一来,那弧形孔洞就又露出更多的部分,将一个山洞的轮廓显现得更加清晰。 活动几下腿脚,确认没有伤到筋骨,江宣才稍稍放松几分。 晋入天阶中级以来,江宣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身体那明显加快的恢复速度,今日则是又体会到了天阶中级带来的更强的身体强度,便是难掩内心的激动。 激动之后,江宣又生出一丝疑惑:“沙老下到这附近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怎么如此安静?” 心中想着,江宣脚跟一磕,随着乌犀飞出,江宣口中又发出一声嚎叫。 “啊……” 在方才的下山过程中,江宣身体多处磕伤,其中就有脚跟,如今再次用熟悉的方法取出乌犀,肿胀的脚跟自然是遭了殃。 手握玄色长枪,江宣高度警惕着四周,压低身子,缓缓向那疑似洞口的方向走去。 随着那弧形孔洞露出部分的增大,江宣已经可以断定那确实是一处洞口,且规模不小。 虽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但是接下来,江宣所遇到的情形,还是极大地震惊了他! 在那洞口的之外,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名身着简易铠甲之人,看上去大概率是武者。 在离洞口较远的位置,一名身穿较为精致盔甲的武者趴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了生机。在那名武者的身上,有一杆银色长枪,正是江宣的燕行枪! “沙老。”江宣不由得担心起沙老的安危,由于处于较高的警惕之中,便开始低声呼唤沙老。 在江宣看来,沙老的动机虽然十分值得怀疑。但是,凭心而论,自从江宣与沙老相遇之后,得好处的一方反而是江宣,而不是沙老。 江宣开始想象没有沙老的情况。 如果没有沙老,江宣不可能以如此低的价格购得那套精铁甲,那套鳜鱼佣兵团的盔甲也不太可能当得上十两银子。同样的,今日也不会如此轻松地寻到这处位于半山腰,位置较为隐蔽的山洞。 想到此处,江宣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悔意:为什么要让沙老独自到这半山腰?江宣虽然实力远不及沙老,但如若与沙老一同探查山洞,总不至于让沙老落入伏击,也不至于让沙老轻易被数名武者围攻。 江宣想起了出城时,沙老的那句话:“做护卫的,离这么远像什么样子?” “是啊,护卫做到这种程度,像什么样子。”江宣紧握手中的乌犀,失落地轻叹。 “啪……啪……” 江宣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燕行枪附近并没有沙老的身影,而且洞口外面的尸体中也没有他的身影,这虽然意味着此处方才有一场战斗,但也同时表明,沙老此时可能正在山洞之中。 “沙老极有可能在山洞中,先进山洞查找。”江宣心中暗道。 手中乌犀一提,江宣尽量压制精铁甲的声音,缓步走向山洞洞口处。 “嗒……嗒……嗒……” 听到洞中有脚步声传来,方要进入洞口的江宣身形一闪,靠在洞口外的一侧,再去细听那从洞中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哗啦。” 洞中那人还未完全走出山洞,就将一堆东西扔在地上,即时发出一阵撞击之声。 江宣侧头去看,虽然其中的大多数东西都看不太清晰,但有一样东西却是他十分熟悉之物:银两。 “这些怕是有几百两!”江宣心中暗道。 然而,此时的江宣却没有闲心思去想那些银两的事情,他此刻心中所想的最紧要之事,便是尽快进洞寻找沙老,而后,再想办法安全离开此处。 (本章完) 第43章 密室寻宝 第43章 密室寻宝 此时洞口之人很可能就是杀害那数名武者之人,江宣的心此刻提到了嗓子眼,将长枪一提,作出准备刺击的动作,这是此刻他能想到的出击速度最快的动作。 “啪……啪……” 洞口那人拍了拍手,掸去手上的尘土,随即迈步向洞口外面走,开口喊道:“江护卫。” 这一声江护卫让江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略一恍惚,手中的长枪在不经意间撞击到了山洞外的一块岩石。 “铛。” 长枪发出声音的同时,洞口那人立马意识到了江宣的存在,快步走了过来。 江宣心中一凛,脚下一点,极速后撤,与那人拉开距离,准备战斗。 “哟,小娃娃,这都一个时辰了吧?” 江宣定睛一看,那说话之人正是沙老。沙老站在洞口外,看着江宣那副准备战斗的架势,带着略有些嘲弄的意味说道。 “沙老?怎么是您?”江宣略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是我?不是老头我,你能找到这山洞?”沙老抱怨道。 “那些人……”江宣看向洞口外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人,疑惑地看向沙老。 “哦,还是费了些工夫,里面还有几个,还有个实力在天阶巅峰的,确实有些麻烦。”沙老向山洞内一指,淡然说道。 看着江宣脸上那愕然的表情,沙老摆了摆手,道:“罢了,方才已经查看过一遍,并没有什么丹药。你将这洞内洞外之人身上可用之物搜上一搜,连同这些东西收到你的破布包中。”沙老说罢,指了指方才被他丢到地上的那堆东西。 “好。”江宣将事情应下,又将乌犀枪背到背上,蹲到地上开始搜身。 细观之下,江宣才发现,洞外躺着的数人,虽都身着简易的制式盔甲,但形制却有所差异,其上的纹饰也不尽相同。 在这些不同的纹饰中,有两种纹饰格外引起江宣的注意,一种画着一条背部隆起的鱼,而另一种则是画着一柄重锤。 很显然,那两套简易盔甲是鳜鱼佣兵团以及重锤佣兵团的制式盔甲。 不过,以这些人所处的隐蔽位置以及山洞外的一些设置来看,大概率是一群劫匪,仅凭盔甲也无法判断其具体身份,更无法确定这些人与鳜鱼佣兵团以及重锤佣兵团的具体关系。 将洞内外仔细搜索一番,除了一些碎银,江宣并未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江宣将燕行枪收回,又将碎银和沙老搬出的那堆东西一并包到破布包中。 “要是有储物袋或者储物戒指就好了。”将放入不少东西的沉甸甸的破布包背起,江宣抱怨道。 “武者无法凝聚真气,也就无法调动灵力。有了储物袋也无法使用,有这些心思,不如好好修炼,早日进入玉修境,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到时候,弄一件高阶的储物袋或一枚高阶的储物戒指,多少东西都装得下。”沙老说道。 说话间,沙老又看向江宣背后的那杆乌犀枪,对江宣道:“不过,在武者的这个阶段,多背些重物也是好的,对身体强度的提升有些帮助。” “也对。”沙老的说法江宣很是明白,不再纠结身上那沉甸甸的破布包,对沙老问道:“沙老,既然此处山洞并非藏匿丹药之处,那么另一处山洞在何处?” 在沙老下到山腰处之前,便有山腰有两处山洞的说法,如今其中一处已经搜索完毕,那么另一处大概率就是二人此行想要寻找的那处山洞,也就是胖子藏匿那批丹药之处。 想到这里,江宣突然感觉一丝庆幸。数量不少的珍贵丹药,里面不乏有血盈丸那般的丹药,若是落到此处山洞的十来名武者手中,还不知道要在附近闹出多大的动静,到那时,那些丹药恐怕就要如石沉大海一般,下落不明了。 沙老呵呵一笑,指了指江宣,又将手背在身后,走在前面。 …… 两盏茶的工夫后,一位双手背在身后的老者乐呵呵地出现在另一处山洞前。片刻后,一位背着巨大破布包的少年出现在老者身后,弯腰喘着粗气。 此处山洞较之前的那处更为隐蔽,洞口也更为狭小,虽然洞口外并未有任何遮蔽,但洞口与周围的岩石浑然一体,若非走到近处,确实极难分辨出洞口所在。 沙老在洞口略一观察,便走进洞中,从中传出一句:“跟上。” 江宣方将呼吸调匀,就又被沙老督促一番,心中抱怨道:“这沙老是专门对付我的?一刻也不得歇息。” 进入洞口,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沙老与江宣两人到达了一个较为宽阔的空间内,由于进入的光线较少,洞内较为昏暗。 江宣取出一个火折子,将其中的几盏灯点亮。此处空间虽大,但除了岩石以及一些山洞中常见的植物之外,竟是空无一物。 “去,看看有什么隐藏的空间。”沙老背着手,对江宣说道。 凭着天阶中级的身体恢复能力,江宣之前由于跌落碰撞而造成的疼痛感已经大幅减轻。但是,那由于持续赶路而造成的疲劳感却越来越重,让江宣心中叫苦不迭。 在空间颇大的山洞中摸索了好几遍,江宣才用一种十分不确定的语气,指着其中的一处洞壁,道:“此处的洞壁与其余洞壁略有不同。” “再找找看。”沙老依旧站在原地,淡然道。 “咔。” 片刻后,随着那处洞壁的一阵声响,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竟然有一处隐藏空间。”江宣惊喜说道。 就在那道石门开启之时,江宣就隐隐觉得,这处隐藏空间极有可能就是胖子藏匿丹药之地。 想到胖子先前服下那颗药效堪称恐怖的血盈丸,以及胖子对那位年轻药师的描述,他不禁去想象那批丹药的品质以及对他晋入天阶巅峰可能带来的巨大帮助,自然难掩激动。 石门打开,江宣就要第一时间进去探个究竟。但是,略一想沙老一路来的帮助,又看向沙老,等待沙老的表态。 “看我干什么?进去吧。”沙老摆摆手,示意江宣进入那隐藏的密室之中。 江宣点点头,迈步走进密室,将密室内的几盏灯点亮。 “果然在这里。”江宣望向密室一角堆放的瓶瓶罐罐,低声说道。 沙老没有进入密室,只是靠在密室的门口,看着江宣一件件检查那些丹药。 盘膝坐在丹药前,江宣一瓶一瓶,一盒一盒将丹药打开,对丹药作大致辨认。而他的那些关于丹药的认知,大都来自于他的妹妹江宪。 “嗯?” 在打开一个木盒之后,江宣发现其中有两个瓷瓶存放位置,但此刻却只有一只瓷瓶,另一只瓷瓶不见了踪迹。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44章 密室中的密室 第44章 密室中的密室 将瓷瓶拿起,打开瓶塞,江宣发现其中有一种暗色物质,靠近一闻,竟有一种略有些熟悉的味道。 “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江宣迅速搜索记忆,很快便想起上一次这种味道出现的场景。 那日的那支菱形飞镖上,就沾着如这瓷瓶中几乎一模一样的暗色物质,其味道闻起来也并无二致。 “原来那飞镖上涂的就是这种毒药。”江宣想到此处,将那瓷瓶的瓶塞塞上,正要将瓷瓶放回木盒中,却发现木盒的盒底部还有一张字条。 江宣将字条拿起,发现上面竟没有一个字,只是画着一幅图。图上好像是画着火焰以及一种类似于容器的物品,至于图上其他内容就难以辨认了。 反复观看几遍,江宣对图中内容的解读还是没有进展。 “拿来看看。”倚在密室门口的沙老见江宣一筹莫展,随即开了口。 江宣起身,将那幅图递给沙老。沙老接过那幅图,起先也是难以辨认,而后经过一番思索,将之还给江宣,道:“这应该是一幅示意图,上面描述的是某种提取之法。虽然不知道这幅图的具体内容,但是从上面所展示的提取方法来看,应该是一位药师所作,而且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药师所作。” “这样说,大概是那位外州药师所作了。”江宣一脸惋惜地说道。 此刻,一件困扰着江宣的事情算是揭开了谜底。 在与胖子一战中,江宣中了那枚飞镖后,虽然那飞镖上所涂的物质让他一度感到身体麻痹,并且在一段时间内产生了一种巨大的疼痛之感,但江宣那时更多的还是受到了那种麻痹作用的影响,这让当时的江宣困惑不已,一度以为是实力的提升带给他的一种改变。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飞镖上所涂的并非毒药,而是某种依照方才那幅图中的方法提取的,具有麻痹作用的物质。 胖子将那瓶物质误以为是毒药,将其涂到飞镖上,而后来那物质的麻痹作用又一次迷惑了胖子,从而干扰到了胖子的判断。 正是由于那位外州药师的那瓶不知是何物的提取物,两次迷惑了胖子,竟阴差阳错地救了江宣一命。如此一来,那位外州药师竟算得上是江宣的救命恩人。 “外州药师?”沙老惊讶之色闪出,向江宣问道。 “嗯,您既然一直身处祁州城,应该也听说了关于一位年轻外州药师的事情了。”江宣声音低落地道。 “祁州早就传遍了,据说那外州药师在祁州离奇失踪,随身的大量品质极高的丹药也随之消失。祁州大都传言是恶狼佣兵团所为,不知真假。没想到,那位药师所留的丹药倒是落到了此处。”沙老自然看到了江宣脸上的惋惜之色,也是沉声说道。 “据我所知,那外州药师并非被恶狼佣兵团所劫,而是被一位天阶武者所劫。”江宣脸上的惋惜之色未减。 “一位天阶武者?那位天阶武者现在何处?如此一来,若找到了那名武者,也就能找到那位外州药师。”沙老道。 “劫那位外州药师的武者后来也劫了晚辈。”江宣对沙老道。 “如此说,那人与你之前口中说的‘歹人’是……”见江宣点头,沙老算是彻底将整个事情理清。 有一名天阶武者,先后遇到了那名外州药师以及江宣,也是先后欲要抢劫二人。那名武者在成功劫持那名药师后抢劫江宣时却又败于江宣之手。 以沙老的阅历,自然不难猜到,不论是那位外州药师还是那劫持他的武者,恐怕都已遭了不测。 如此来说,那武者既然能从一支大型佣兵团手中劫走那位外州药师,自然是有些能耐。而江宣竟能以天阶中级的实力胜过那名武者,自然也是被沙老高看几分。 沙老走入密室,对密室的四周进行了一番探查,将手放在密室墙壁的某处。 “站在我身后。”沙老沉声说道。 在江宣退到沙老身后的一刻,沙老放在密室墙壁上的手掌略一发力,那道墙壁瞬间爆裂开来,沙老手掌附近的墙壁爆裂开一个大洞。 在大片灰尘散去之后,密室内的又一处密室出现在了沙老以及江宣二人面前。 第二处密室的光线更为昏暗,但由于整体空间更小,借着第一处密室的光,倒也可以大致观察其中的情况。 江宣打开火折子,却没有在第二处密室门内两侧找到任何蜡烛或者油灯之类可以照明之物,索性直接举着火折子进行探查。 不久,江宣在密室内的一处地势较为低洼处,发现了两名男子,不过都已没有了生机。一人趴着,几步之外的另一人则倚靠在密室的一侧边缘,从外表判断,一位四十多岁,另一位则是二十岁上下。 “两人中,年轻一些的恐怕就是那名外州药师。至于另一人的身份,不好说。”沙老走到江宣身旁,沉声说道。 江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唉,一位如此年轻的药师,可惜了。”沙老轻叹一声,开始搜寻遇害两人留存的线索。 片刻,沙老走到江宣身旁,将手中的几样东西递给江宣。 见江宣没有反应,沙老又将手中东西往江宣手中一塞,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将东西接过。 东西并不多,最上方是枚玉牌,江宣见过,是绿湖拍卖场的玉牌,见到这枚绿湖拍卖场的玉牌,对于那名中年人的身份,江宣便是有了一些猜测。 玉牌的下方是一本册子,看上去成色很新,应该是一本新作的功法一类的册子。 那本功法的下方是另一本册子,册子上画着一种图案,虽然在密室中看不清晰,但能分辨出与那年轻药师的袍子上的纹饰为同一种图案。 江宣此刻的心中很乱,这一点沙老早已看出,也正是因为如此,沙老才亲自去搜寻线索。 对着那位年轻药师的位置一礼,江宣将手中的东西收起,又对一旁的沙老恭敬说道:“沙老,另一位,就拜托您了。” 沙老与江宣将密室中遇害的二人埋在了洞外某处。 约一个时辰后,一老一少出现在某座山峰之下,老者背着双手走在前面,而少年则背着一个破布包跟在老者身后。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45章 飘逸身法 第45章 飘逸身法 “沙老,咱们要去哪儿?”江宣背着沉甸甸的破布包,吃力地走在沙老身后。 两人方得到了大量品质颇高的丹药,而这些丹药都是来自于那名失踪的外州药师。再加之,那名药师的失踪之地就在祁州。如此一来,两人便暂时不宜在祁州停留,再次回到祁州城内则更为不智。 既然暂时不能返回祁州城,那么此时沙老与江宣大致的方向选择就剩下了东、西、北三个方向。 现下两人方才下山,脚下的路大致为南北方向,若不返回祁州城,那么便要先行向北,等走出这一地带,再行考虑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但不论怎样,除了向东去往映州之外,走其他方向要去的地方大概都是江宣暂时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祁州城,此时断然是不能回去的。得了这些丹药,在整个祁州都是一股很大的诱惑。如今要做的,一方面是避开那支大型佣兵团以及那外州药师背后势力的追查;另一方面则要尽快离开祁州,同时也要避免其他人知晓此事。”沙老放慢了些脚步。 “那支大型佣兵团不是撤回去了?”江宣疑惑道。 沙老稍稍加快脚步,道:“大部分是撤回了,但还有小股队伍留下打探那药师的下落。” 沙老回头,见江宣挠着脑袋,又补充道:“你可知道如此的一次失败,对一支大型佣兵团来说有多大损失?除了将全部佣金退回,还要按照先前约定,付一笔巨额赔偿金,而为了确保佣兵团的护卫力度,雇佣者一般都会设置一笔远高于佣金的赔偿金。” 佣兵团几乎在所有州都有存在,大致分为大型佣兵团、中型佣兵团以及小型佣兵团。此外,根据佣兵团的具体情况,还有些超大型佣兵团以及超小型佣兵团。在江宣所知的佣兵团中,重锤佣兵团在成立之初就是一支典型的超小型佣兵团。 而这支护卫外州药师的佣兵团,虽是一支大型佣兵团,但却是隐隐达到了超大型佣兵团的规模,他们略微欠缺的,也只是更大的名气而已。 为了这块成为超大型佣兵团的最后一块拼图,这支佣兵团费尽心思才得到了这次护卫的机会。但是,事与愿违,这支佣兵团还是在这一步翻了船。仅仅护卫一名药师的情况下,竟然让那名药师直接在护卫的过程中失踪了。 “算是恼羞成怒吧,据说那支佣兵团的背后势力已经不顾佣兵团在其所在州的安危,命令佣兵团团长将所有天阶武者留在祁州,全力进行搜索。”沙老摇摇头,又说道:“可他们一定想不到,那名药师竟被一位武者轻易劫去。” “我听鳜鱼佣兵团的兄弟说,大型佣兵团至少有三名天阶武者坐镇,那支护卫外州药师的佣兵团有多少天阶武者?”江宣问道。 沙老似乎并不急于回答江宣的问题,而是对江宣提到的另一支佣兵团起了一丝兴趣:“鳜鱼佣兵团?怪不得你先前穿那套盔甲,可是贝浩那支佣兵团?” “正是贝浩团长的佣兵团,沙老也听说过?”听到沙老说出贝浩的名字,江宣显出一丝惊喜之色。 “在祁西略有些名气,那贝浩大概在天阶高级,身法不错,其他倒是一般。”沙老淡淡说道。 江宣心中不免一阵嘀咕。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合力与恶狼佣兵团一战中,江宣是见识到了贝浩的战斗能力的,剑术一流,曾让他佩服不已。 不过,沙老的另一句评价倒是不假。相对于贝浩的剑术,真正让江宣印象深刻的就是贝浩在战斗时那飘逸的身法。 那日的战斗中,江宣不仅领略了贝浩在战斗中的飘逸身法,还惊叹于身法在作战中的巨大作用。 江宣有信心,若是那日迎战那名暗色盔甲大汉的是贝浩,两人同为天阶高级武者,贝浩将凭借那套飘逸的身法,在与同为天阶高级实力的暗色盔甲大汉的战斗中,处于压制对方的优势之中。 正是由于那一战,使得江宣真正认识到了他对于身法修炼的欠缺。但是那时的江宣,即便认识到了在身法修炼上的不足,也难有什么作为。因为他那时根本没有任何可学的身法。 幸运的是,在跟随鳜鱼佣兵团以及重锤佣兵团与恶狼佣兵团一战之后,贝浩团长为了表示感谢,将早已经参悟的那套身法书送给了自己,一度让江宣激动万分。 然而,江宣不知道的是,那本身法几乎相当于贝浩的护身符。正是在战斗中看出了江宣战斗时的短板,贝浩才忍痛割爱,将那本最为珍视的身法书送与江宣。 “贝团长将那套身法送给了我。”江宣得意地说道。 听到江宣的这番话,沙老顿时停下脚步。身后的江宣见沙老停下,也赶紧放慢脚步。 好在沙老的脚力较快,本就与江宣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不然江宣就要与沙老撞到一起了。 “沙老,您这是……”江宣紧了紧破布包,问道。 “那身法呢?拿来看看。”沙老转过身,伸手向江宣要身法。 江宣感觉又一次受到了来自沙老的震慑,虽然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地交出那本身法。 将破布包放到地上,在其中开始翻找,江宣心中暗自嘀咕:“江宣啊江宣,你非说这身法的事干啥?” 随后,江宣将破布包中的墨色斗篷翻出,又从中拿出一本册子,正是贝浩送给他的那本身法。 说起来,自从与鳜鱼佣兵团分别后,江宣竟从没有将这本身法细细观看一番。 沙老此时已经走到了破布包旁边,见江宣将那本身法找出,脸上挂上一丝期待之色。 接过身法书,沙老并未在其书封上发现任何字迹,索性将其翻开,观看其中对于身法的描述。 …… 夜色已至,沙老盘膝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翻看手中的册子,时而颔首思索,时而拊大腿轻叹。 “沙老,您看都这个时辰了,咱是不是得吃点东西?至少也要找个歇息的地方吧?”江宣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两三个时辰了,终于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问道。 合上册子,将之往江宣的方向一丢,沙老脸上写满了满足之色,捋捋胡须,站起身就又大踏步向前走,大笑道:“好啊,先给你这小娃娃找点事情做吧。” 接过册子,江宣一脸困惑,心中亦不免生出一丝惧意:“沙老这是啥意思?是嫌我打扰他,要给找点事情做,以示惩罚?” 思索间,江宣见沙老已经走远,便赶紧将手中的册子收好,背上东西去追。 “沙老,咱们要去哪儿啊?”江宣边追边问。 “在城门处不是说了吗?去猎凶兽。”沙老脚下速度很快,除了速度较先前快上几分,还略有几分飘逸之感。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46章 突破 第46章 突破 夜色越来越浓,一老一少快速行走在被夜色笼罩的小路上。 江宣的肚子没有再咕咕叫,似乎是暂时放弃了对饥饿的抗议。很显然,江宣已经饿过了火。 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前进,江宣发现那种赶路的疲劳感竟然轻了一些,只是除了疲劳感之外,饥饿感也同样有些折磨人。 武者与修士不同,修士可以凝聚真气,真气运转温养全身经脉,修士就可以做到长时间不进食。同样的道理,武者因为无法凝聚真气,就无法如修士那般,做到长时间不进食。相反,武者因为身体素质较普通人更为出色,运动也更为剧烈,反而食量更大,比普通人更容易饥饿。 “再坚持半个时辰。”江宣暗自合计。 江宣并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但是此刻,疲劳感以及饥饿感持续折磨着他,多次出现了因为腿部疲劳而差点摔倒的情况。 正在借着月光低头赶路之际,随着小路方向一转,远处一片灯火通明之处出现在了沙老与江宣的视线中。 “吃饭的地方到了,跟紧些。”沙老的话无疑给了江宣一丝鼓励。本来因为远处出现的光亮而略显惊喜的他,此时有了饭食的诱惑,疲劳之感又减轻了不少,脚下速度便加快几分。 一盏茶的工夫后,沙老与江宣出现在了一间客栈旁。 那客栈处在那一片灯火通明之处的一侧,离其中灯火最为明亮的那座高大建筑较远。 “那本是一座祁州城北部的观察哨,后来荒废了,前些年因为捕猎凶兽,白城主又下令扩建,成了今天这个规模。”沙老低声说道。 江宣自然明白沙老的用意。如今他和沙老带着这么多丹药来到祁州城北部,若是遇到了官家士兵,免不了要被盘查一番,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尽量避开他们。而两人面前的这家客栈便是一种选择。 沙老推开客栈门,走进了客栈。客栈内灯火也较为明亮,有上下两层。下层摆放着十余张桌子,应是用餐的场所,而上层有多个房间,应是用来提供住宿的客房。 也许是已经入夜的缘故,江宣在楼下这一层并没有发现其他用餐之人,如此一来,就显得沙老与江宣二人有些突兀。 在客栈内环视一周,沙老走向柜台前,敲了敲柜台的台面。 “哦,客官,您要住店吗?”柜台后的一位中年男子被沙老的敲击声惊醒,睡眼朦胧中看到沙老与江宣二人后,迅速反应过来,招呼二人道。 “一间房。”沙老沉声道。 在那名中年男子的引路下,沙老与江宣进入位于二层的一间房间。 沙老坐在桌前,闭着眼睛,也不说话。江宣将破布包放到一旁,也坐到桌前,见沙老不说话,也不好意思开口。 片刻后,那名中年人将一壶泡好的茶送到房间中,又恭敬地退下了。 事实上,自从那中年男子被惊醒后,就一直在打量沙老以及江宣两人。直到看到沙老背后的江宣,看到江宣身后背的两杆长枪后,那中年男子才初步放下顾虑,认定两人就是为了城主府的报酬而来祁州城北部捕猎凶兽的武者。 此处客栈紧邻祁州城的北部观察哨,观察哨中有兵士常驻。 原本这观察哨只是起在祁州城北预警的作用,自从前几年凶兽袭击过路行人的事情频繁发生后,白城主才下令扩建观察哨,并安排兵士在夜间也进行值守。 在白城主的默许下,久而久之,就开始有为了捕猎凶兽而吃住在附近的武者,而后又迅速出现了在夜间营业的客栈等铺子。 大约在两年前,此处便形成了这处如今规模的街市。 “将破布包中的回复类丹药拿出来吧。”沙老缓缓睁开双眼,对江宣说道。 “好。”江宣转身去破布包中翻找,不一会,就将十几种丹药放在沙老的面前。 江宣并不是个小气之人,这些丹药既然是在沙老的帮助下寻得的,沙老自然有权安排。 此刻的江宣,真正有疑问的,是沙老为何只谈丹药,而不谈吃饭的事情呢? “沙老,楼下有用餐的地方,我们是不是……”江宣在饥饿感的驱使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祁州城北部观察哨,此处不宵禁,但晚上也不提供饭食。”沙老说话间,将桌上的丹药一一打开查验。 “那您还说吃饭的地方到了。”江宣有些抱怨道,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腿上的疲劳感似乎又重了几分。 沙老倒是嘿嘿一笑,将手中的一个瓷瓶丢给江宣,道:“对武者来说,这回复类的丹药可比饭重要。” 江宣接过瓷瓶,将瓶塞打开,靠近一闻。一股丹药香气扑鼻而来,在江宣的鼻腔中回转。 “都吃下去。”沙老沉声道。 江宣几乎没有吃过丹药,但作为武者,对于丹药也有些了解。江宣今日赶路虽然很疲惫,但是毕竟并非战斗,本身用一颗丹药已是有些浪费,何况将一整瓶丹药全部服下。 但江宣也明白,沙老既然是一名天阶巅峰的武者,又有许多武者的阅历,在丹药的理解上也是一名年轻的天阶中级武者所不能比的。 将瓷瓶放在嘴边,江宣将瓷瓶中的丹药全数倒入口中。药香顿时弥漫口腔之中。片刻后,江宣就感受到了一整瓶回复类丹药带给他的震撼。 江宣方才饥饿与疲惫的感觉竟在丹药药效的作用下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舒畅之感。 之后,那些丹药的药力缓缓作用至全身,江宣似乎能感觉到全身的每一处筋骨都在极力地去汲取丹药所带来的养分和能量。在丹药的喂养下,江宣的每一处筋骨都在强化。 “我突破了!”江宣惊奇地喊道。 见到江宣惊奇的表情,沙老倒是没有多少惊喜之色,转身走到床前,将鞋子脱下,就要就寝。 “您这是?”见沙老就要就寝,江宣有些疑惑。自己方才突破,沙老不仅没有什么反应,现在还要自顾自地去就寝了? “床只有一张,我先睡下了。你突破不容易,若要用好丹药药效,需继续打坐至天明。”沙老盖上被子,淡然道。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47章 隐藏实力 第47章 隐藏实力 清晨,一老一少出现在祁州城北部观察哨附近,老者背着手,少年则身背两杆长枪。 “感觉怎么样?”走在前面的沙老问道。 “感觉非常好,那丹药药效实在惊人。一夜未睡,竟感觉精力比之前还要充沛。”江宣兴奋道。 昨晚沙老临睡前的那些举动,还是让江宣心中有些抱怨的。不过,经过一夜的打坐,体会自身变化,江宣却也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自从祁州城出城以来,江宣相当于得到了一次强度极高的历练,不管是乌犀枪、精铁甲还是重量颇为可观的破布包,都极大地考验了江宣的负重能力,也同时大量消耗着他的体力。 在体力所剩无几的情况下,沙老让江宣将整瓶回复丹药服下,体内的每一寸筋骨和肌肉都在贪婪地吸收着丹药的药效,以至于江宣很快便成功突破。而突破后,剩余药效的吸收速度又迅速减缓,直到次日清晨才全部吸收完毕。 “天阶五层带来的能量果然强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江宣感受到此时的手臂充满了能量,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力量应该比四层时又提升了几成。 除此之外,江宣也注意到,背上的乌犀枪以及身穿的这套精铁甲所带来的那恐怖重量,此时对自己来说,也感觉轻上了许多。如此一来,江宣脚下的步子也就轻快了许多,能更好地跟上沙老那越来越快的速度。 “站住,前面的峡谷只允许武者通行,其他人请绕行。”沙老被一位身穿制式盔甲的兵士拦住。 那制式盔甲形制与祁州城城门守卫的盔甲略有区别,精致程度上也稍差一些,但是在盔甲的厚度上却比城门守卫的那套盔甲要厚上不少。显然,祁州城城门守卫的盔甲与城北观察哨的盔甲在功能上略有不同。 江宣见沙老被观察哨的兵士拦住,而其他在附近的数名身穿相同盔甲的兵士,却丝毫没有阻拦江宣的意思。显然那些兵士已经从江宣背上的两杆长枪,认定他为武者,而走在前面,没有任何兵器的沙老自然也就被认定为不是武者。 江宣观察周围,发现他与沙老两人已经走到了那座高大的观察哨附近,而在那观察哨的不远处,竟有一道峡谷。 也许是由于那道峡谷并不宽大的缘故,也许是由于这座扩建后的观察哨遮挡的缘故,江宣竟走到如此近的距离才发觉这道位于观察哨后方的峡谷。 “此处峡谷为何只允许武者通行?”江宣略一皱眉,对那位拦住沙老的兵士问道。 沙老既然是天阶巅峰武者,想要通过此处峡谷,大不了对兵士略微展示一下能力即可,倒是没有什么难度。但沙老自祁州城与江宣相遇时便有些隐藏自己武者身份的样子,看上去,沙老不仅不愿意让他人知晓自己天阶巅峰武者的实力,就连他武者的身份好像也并不愿意让人知晓。 另一方面,江宣却也是对这种听上去有些奇怪的规定而感到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原因使得城主府做出这样的规定? “看来阁下是外州人士。穿过此处峡谷便是一片面积不小的森林,从此处北上的路中,以这条路最为便捷,但是几年前,森林中的野兽活动开始频繁起来,有时还会有凶兽出现,这条路就变得极不安全了。”那名兵士回答道。 “要说有野兽出现,数名壮汉可能还有一丝搏杀之力,若是凶兽出现……”另一名兵士啧了啧嘴,道:“就算是天阶武者,也不好说哟。” 在整个原国,绝大多数州都将比野兽更加凶猛的兽类称为凶兽,并且根据凶兽的大致战力,将之分为一阶到九阶凶兽。其中,九阶凶兽战力最强。 若是一阶凶兽出现,别说是非武者的普通人,即便是地阶巅峰武者也几乎没有一战之力。武者实力到达天阶层次,由于初级与巅峰身体强度差别过大,对于实力的判断也要具体而论。 但不论如何,天阶巅峰武者的极限也只是可以堪堪击败三阶凶兽。而且,击败三阶凶兽的天阶巅峰武者极为少见,除了其自身实力之外,也需要有上乘的兵器、丹药及其他有利因素的加持。 因此,对于寻常的天阶巅峰武者来说,其上限就是击败一头二阶凶兽。 如此说来,在这峡谷之后的森林中既然有凶兽的出没,那只允许武者通过的规定也倒是对普通人的一种保护。 “小瞧我老头子不是?”沙老一脸和善地发了话。 在几位兵士那种疑惑的表情中,沙老指着江宣说道:“老头子虽比不上我孙儿的实力,却也是一名武者。” 见到几位兵士那种疑惑的表情,甚至有一位还有些略显鄙夷的表情,沙老也不怒,伸出手,对江宣道:“孙儿,拿枪来。” 江宣虽对沙老占便宜的行为有些想法,但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脚下一磕,还是将乌犀枪送到沙老手中。 沙老将乌犀枪握在手中,又重复了一遍昨日那遍枪法。枪法熟练,也是舞得颇有风采。 只不过,江宣可以轻易观察出,沙老今日舞得这套枪法与昨日那次简直无法相提并论,定是沙老特意隐藏实力的结果。 不过,几位兵士却并不知晓此事,竟都不约而同地为沙老鼓起了掌。 “您应该是一名地阶武者吧?”一位兵士以一种十分佩服的语气问道。 若到了沙老这个年纪,武者的实力还是停留在地阶,那么也就意味着在这名武者较为年轻时就已经停止突破。每名武者的天赋不同,却也不能强求。 所以,几名兵士的肯定,更多的是对于沙老老当益壮的精神状态的一种鼓励。 在几名兵士的赞美声中,沙老仿佛有些迷失了自我,笑得眯起眼睛,将乌犀枪随意地丢给江宣,向几名兵士抱拳后,一脸志得意满地朝峡谷走去。 江宣见状,也很是无奈,对几名兵士抱拳,脚下紧赶几步,向沙老追去。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48章 巅峰武者的差别 第48章 巅峰武者的差别 “您藏这么多干啥?”江宣赶上沙老,问道。 “那几个娃娃比你大不了多少,大都是天阶初级实力,还不如你呢。若是展现出高些的实力,容易引起他们的好胜心,耽误时间。”沙老头也不回地淡然道。 江宣挠挠头,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走在狭长的峡谷中,江宣发现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武者,都配有兵器,结伴而行,大概是组队来捕猎凶兽,获取城主府报酬的武者。 “此次进入这片森林,有一些安排,一会不要答应任何武者的结伴请求。”沙老沉声道。 “小兄弟。”江宣方要开口,见不远处有一名中年武者正一脸热情地向他挥手大喊。 江宣一看,只见那人身穿一套重甲,肩部有夸张的肩甲,肩甲以下没有臂甲的保护,露出那线条感十足的强壮肌肉。而其身后背的那把巨剑,则更是彰显出了其力量型武者的身份。 “巨剑,重甲,看来是专门为捕猎凶兽而来的武者。”沙老低声道。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那位在原地等候的中年武者身前。 那中年武者面对沙老两人,抱拳一礼,满脸笑容道:“两位可也是来此地捕猎凶兽的武者?” “是的。”江宣抱拳对中年武者一礼,回道。 那中年武者听后,显得很是兴奋,整了整身后的巨剑,一脸喜悦道:“我在此捕猎很久了,见两位有些面生,我给两位说说这森林的情况如何?” “有劳了。”江宣抱拳对中年武者说道。 显然,江宣二人还是低估了这位中年武者的热情。 “此处原本是祁州城北上的一条很是便捷的通路,虽然要经过这条峡谷以及前方那片面积颇大的森林,平时也倒是安安稳稳。几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森林里竟开始有凶兽出现,别说是普通人,就是武者都有很多命丧凶兽之口。” 中年武者的这番话虽不假,但却引不起沙老与江宣太大的兴趣,毕竟此事二人早已知晓。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捕猎收获来看,发现这其中还有些别的蹊跷。”中年武者显然对自己的发现很是得意。 望着沙老与江宣看向自己的表情,中年武者的得意之色便是更甚几分,继续开口道:“虽然这片森林中野兽以及一二阶的凶兽都存在,但是今年的活动却有了些许变化。尤其是二阶凶兽的分布,听说最开始在森林的西侧分布较多一点,而今年,二阶凶兽的活动则是开始更多地向北侧聚集。” 听到此处,沙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这种变化,连在沙老身旁的江宣都没有察觉。 在中年武者的一路介绍中,三人走出了那道狭长的峡谷,瞬间,一片巨大的森林便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与峡谷外的那些分散的小树林不同,此处的森林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各种树木以及植物的尺寸也较峡谷之外的那些大上不少。 站在峡谷出口,能清楚地看到在不远处有一条因植被的密度相对较低而形成的一条通路,与峡谷口的通路连成一条线,通向森林深处。 “吼!” 一阵吼声从远处的森林中传来,江宣大致判断下,发现那阵吼声是从森林的西侧传来。 听到吼声后,那位中年武者难掩兴奋之色,抱拳对沙老及江宣二人道:“两位,方才的那阵吼声至少也是一头一阶凶兽,咱们就此别过吧,祝二位捕猎顺利。” 中年武者显然是个直爽性子,抱拳道:“两位保重。” 见那中年武者如此直爽,沙老与江宣也都抱拳道:“保重。” 与沙老以及江宣二人分别,那中年武者便全力急行,钻入森林的西侧某处,不见了踪影。 “沙老,按照方才那位武者的说法,似乎现在森林内的二阶凶兽都有着向森林西北侧聚集的趋势。”江宣回想方才那位中年武者的说法,对沙老说道。 “凶兽在某些方面比人更加敏锐,其中就有对于能量的感应方面。”沙老将方才的一些思索说出。 “您的意思是,在这片森林的西北部,有着某种能量?”经过沙老一点,江宣立马反应过来。 “不错。”沙老略感满意地说道。 “可是,若有某种能量的存在,恐怕那能量所在之处就会聚集大量的凶兽,甚至聚集大量的二阶凶兽。到时,即便您是天阶巅峰武者,估计也难以应对数量众多的二阶凶兽吧?”江宣略一皱眉,不无担心地说道。 “哼,小娃娃还瞧不起人。”沙老冷哼一声,倒无多少怒色,对江宣说道:“昨日你是不是问我那大型佣兵团有多少天阶武者?我告诉你,那支佣兵团有着十名以上的天阶武者,按说在天阶武者的数量上已经达到了超大型佣兵团的标准。我且问你,以超大型佣兵团的规模,为何依旧没能护住那名外州药师?” 江宣思索半晌,挠挠头,对沙老摇了摇头。 见江宣答不上来,沙老有些得意地道:“你只知道天阶高级武者与天阶巅峰武者之间差别巨大,却不知道同样是天阶巅峰武者,其中差别则更为巨大。” “同样是天阶巅峰实力的武者,其差别也同样巨大?”听到沙老如此说法,江宣略一皱眉,疑惑道。 “差别巨大。”面对江宣的问题,沙老点点头,沉声说道。 与绝大多数武者一样,江宣一直认为,一旦武者达到了天阶巅峰的层次,也就意味着,武者在天阶阶段需要着重修炼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的程度,那么束缚这些天阶武者的也只有无法凝聚的真气了。 因此,江宣一直以为,同样是到达武者顶峰,天阶巅峰层次的武者之间的战力是分不出多大差距的。 江宣摸了摸鼻子,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您比其他处于天阶巅峰的武者强得多!” “对喽。” 此时的沙老难掩喜悦之色,大笑起来,拍了拍江宣的肩膀。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49章 二阶凶兽 第49章 二阶凶兽 沙老的这一说法虽然相当于给江宣吃下一剂强心剂,但显然并不足以让江宣完全放心。然而,江宣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江护卫,跟上。”兴奋的沙老已经拉开了与江宣的距离,在远处喊道。江宣略一观察,发现沙老脚下的步伐竟然又快上了几分。 江宣苦笑着摇摇头,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两人快速行走在大致位于森林中线上的小路,两侧不停有野兽的吼叫声传出。听到野兽的叫声,江宣总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想要进入森林深处去寻野兽的踪迹,但想要踏入森林的步伐每次都被沙老叫停。 “野兽也有很多好东西,沙老怎么就看不上呢?”江宣心中暗自嘀咕,对沙老完全忽略那些距离较近野兽的行为很是不理解。 在映州时,就在江宣实力达到地阶以后,江缘就令江宣与江宪兄妹两个,去离映州城较近的清溪镇外的森林打猎。 清溪镇属于映州地界,附近的森林便是在临近几个州都颇为有名的滇森林。滇森林由于大部分位于滇州而得名,面积颇大,比江宣如今所在的这片森林要大上不止一星半点。 然而,也正是由于滇森林的庞大面积,大多数野兽以及凶兽都在森林的深处活动,使得如清溪镇这般临近滇森林边缘之地,并无多少野兽出没,凶兽更是难得一见。 正因如此,江宣与江宪那日遇到那头二阶鳞耳白熊时,才表现出那般的不可思议。 当然,以当时江宣方入天阶的天阶初级实力,自然不足以那般轻易地捕猎一头二阶凶兽,之所以能成功,靠得还是一个出其不意。 那日的那头鳞耳白熊由于达到了二阶,已经有了灵智。观察形势、思考问题,都已经有了远远超出常规野兽,甚至超出一阶凶兽的能力。 但是,正是由于有了超出常规野兽的能力,也使得那头鳞耳白熊产生了对江宣以及江宣那杆乌犀枪的错误判断。 错误判断之一就是对江宣的判断,那头鳞耳白熊见到江宣只是一位少年,就得出了江宣实力不强的结论。如此一来,它便完全没有想到江宣竟使出那招自创的威力十足的随缘枪法。此外,江宣那一记投掷的轨迹也完全不在那头鳞耳白熊的预料之中。 错误判断之二就是对江宣手中那杆乌犀枪的判断,枪为长兵,自然有着可观的重量,但是乌犀枪却不是寻常材质制作而成,有着十分恐怖的重量。如此一来,那一记投掷的穿刺能力,也是那头鳞耳白熊完全不能预料的。 总之,那日江宣能够顺利击杀那头二阶凶兽,完全就是靠着出其不意以及运气,并不是完全凭借江宣的硬实力。 然而,面对一头凶兽可以靠运气,但是在如今的这片野兽、凶兽吼声与啼叫声此起彼伏的森林,寄希望于总是单独面对一头凶兽,从而靠出其不意获得胜利,是不太现实的。 这一点,江宣很是清楚。 江宣明白,这一点,沙老亦很是清楚。而沙老并不是鲁莽之人,这就说明大概率,沙老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实力远超一般天阶巅峰武者的一位特殊武者。 “嗯?果然是一阶凶兽,那武者实力不错,估计能拿下。”在两人的快速行进过程中,沙老将头稍稍向左一偏,口中以极轻的声音说道。 “什么凶兽?”因为没有沙老那般超强的听力,江宣并没有将沙老方才的话听清,便询问道。 “跟紧。”沙老并未回应江宣的询问,脚下又加快了速度。 看到沙老突然加快的脚步,江宣嘴角一抽,仿佛昨日的那般疲惫的感觉又袭上了他的双腿。 脚下一紧,江宣也加快了速度,努力追赶着沙老的脚步。 事实上,方才沙老已经探寻到了那位在峡谷中遇到的中年武者,又一次稍稍出乎沙老的意料,那中年武者竟凭着那柄巨剑在与一头一阶凶兽的战斗中渐渐占据了上风,估计不久就要赢得战斗的胜利,顺利猎杀那头凶兽。 若是中年武者运气好,那头一阶凶兽体内恰好有一枚一阶内丹,那除去祁州城城主府的奖励之外,他还可以将一阶内丹单独卖出,可能会卖出远比奖励高得多的价格。 但是不论如何,此事都不可以对江宣讲。 沙老才遇到江宣短短一日的时间,对这位少年的认识可谓深刻。若此时将那位中年武者的事情告诉江宣,他必定会头脑发热地去助战。 如今那中年武者已经占据上风,若是此时江宣去助战,倒是没有什么风险。但人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成果,你一个鲁莽的小子去摘了人家的果子,耽误时间不说,那城主府的报酬怎么算?若是有内丹,那内丹又怎么算? 想到这里,沙老不禁微微皱眉,为自己这位“护卫”的行事风格感到略略有些头疼。 “有了。”正在发愁之时,沙老的耳中传来一阵凶兽的吼声。对旁人的恐惧之声,此刻成了沙老耳中的美妙音符,悦耳非常。 “巨骨狼?还是二阶?很好。”对于曾经接触过的凶兽,沙老仅略一分辨,就将之识别而出。 江宣此时堪堪能够跟上沙老的行进速度,不过好在有着天阶五层实力的支撑,虽然速度较昨日快上几分,但感觉却比昨日轻松了一丝。 事实上,不论是沙老还是江宣,此时的速度都较战斗时的速度慢上不少。但是非战时的行进速度与战斗中的速度完全是两码事,若在非战时的赶路中使用了战斗中的那般速度,不仅体力会快速消耗,更可怕的是,若在行进中出现了突发的状况,会因为无法及时回复体力而陷入被动之中。 江宣虽能跟上沙老的步伐,但此时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对于理想行进速度的预估,他不免有些忧心。 “小娃娃,到近前来。”沙老沉声对身后数丈之外的江宣说道。 江宣感觉有些头大,但听沙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还是不敢怠慢,脚下发力,与沙老拉近距离。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50章 您是咋想的 第50章 您是咋想的 “沙老,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凶兽?”江宣出现在了沙老的身旁,努力调整着体力的快速消耗。 “有两匹巨骨狼,都是二阶凶兽。” “两头二阶凶兽!”沙老的话方说了一句,江宣就发出了一声惊叹。 江宣达到如今的实力,仅仅见过一次二阶凶兽,便是在清溪镇那次的二阶鳞耳白熊,而且还仅是一头。 如今在这片森林中遇到两头二阶凶兽,即便是身边有处于天阶巅峰的沙老相助。然而,同时面对两头二阶凶兽,自然是没有了靠运气就能取胜的机会,江宣的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怕了?”沙老转头看了看江宣,嘴角上扬,有些嘲讽似的说道。 江宣作为一名“鲁莽”的少年武者,自然是听不得“怕了”这等的字眼,立即火气上涌,道:“怕?自然是兴奋!” 沙老意味深长地又一次看了看江宣,摇摇头,淡然道:“两匹巨骨狼,应该是在争夺地盘。一会我们靠近些,等待它们分出胜负。在这期间,你正好观察它们的攻击规律,到时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沙老的计划清晰,江宣没有疑问,便对沙老点点头表示明白。 收到江宣的反馈后,沙老立时向左钻进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望着那依然抖动着叶子的灌木,江宣心念一动,也钻进那片灌木之中。 视野转换,江宣已经穿过了那灌木丛,面前出现了另一片相对更为矮小的灌木丛,在那片灌木丛的缝隙之中,隐隐能看到其后有一处较为宽阔的平地。 而此时的那片灌木丛之后,蹲着一位老者,正是沙老。 “嗷!” 一声凶兽叫声又将江宣的警惕心唤回。循着那声叫声,江宣透过那些灌木的缝隙,终于在那声音传出的方位找到了两头凶兽的身影。 “巨骨狼,果然体型巨大。”江宣蹲在灌木丛后的沙老身旁,不由叹道。 “这巨骨狼是狼类凶兽里面体型较大的一种,就像这巨骨狼的名字,其骨架巨大,且坚硬异常。巨大的骨头,巨大的骨架,带来的就是较强的防御力以及凶猛的冲击能力。”沙老低声对江宣说道。 “相应的,其速度就会下降不少吧?”江宣随口说道。 “嘿嘿,速度快的凶兽,就凭你那个速度,你小子怕是没那个实力打哟。”沙老嘿嘿一笑。 江宣虽是不服,但却并没有反驳沙老的嘲讽。 不远处两匹巨骨狼的战斗他已经见识到了,两头凶兽虽有着两三丈的身长,但其速度并不慢,搭配上它们坚固的骨头以及那锋利异常的狼牙,若是速度再快上一些,即便是单独对上一匹,也绝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 江宣甚至猜想,只要被不远处的两匹巨骨狼中的任意一匹击中,以他如今的身体强度,恐怕将立马失去反击能力。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思虑间,江宣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正是与昨日那瓶丹药相同的另一瓶回复丹药。 打开瓷瓶的瓶塞,江宣倒出一粒丹药,方要放入口中,那颗倒出的丹药却同那瓷瓶一起被人从手中取走。 江宣一惊,转身一看,只见沙老不慌不忙地将那颗丹药放回瓷瓶中,又将瓷瓶的瓶塞塞上,随后将那瓷瓶揣到怀中。 面对江宣疑惑的表情,沙老嘿嘿一笑,对江宣道:“这宝贝我先给你留着,提前吃对修炼不利。” “如此赶路,您倒是轻轻松松,我这天阶中级的实力,体力却先消耗了一小半,就等着吃颗回复丹药回复一下体力。这下倒好,连丹药都不让吃了。”江宣心中嘀咕一番,倒也不敢说些什么。 “沙老,这巨骨狼可是两匹啊,还都是二阶凶兽,不回复一下体力,怕是会更加困难。”江宣苦着个脸,有些无奈地对沙老说道。 沙老没有说话,只是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副“有我在,你怕啥”的架势。 见沙老如此架势,江宣知道无法再争取,只得将服丹药的事情作罢。 “嗷。” 随着一声嚎叫,两匹巨骨狼中的一匹被另一匹的尖爪击中,瞬间身上多了几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也随之流出。 虽然两匹巨骨狼的争斗还未结束,但隐隐已经分出了高下,受伤的那匹巨骨狼被击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嗷。” 又是一声嚎叫,那匹占据上风的巨骨狼突然看向了沙老与江宣所在的灌木丛。 有了一匹巨骨狼的注视,另一匹受伤的巨骨狼也将目光放到了灌木丛上。 “麻烦。”沙老看着这情形,心中有些憋屈,索性大喊出来。 听得沙老的大喊,那两匹巨骨狼彻底将注意力放到了沙老与江宣两人所在的灌木丛,开始缓缓靠近。 “先看好,等剩下一匹,你来。”沙老一伸手,脚下一点,身形就从灌木丛中爆射而出。 江宣略一消化沙老方才的那句话,明白沙老欲要先行解决一头凶兽,而剩下的另一头才是自己的目标。便稳住身形,继续在灌木丛后观察空旷地的进展。 沙老的计策,显然是有为了江宣修炼考虑的成分,而两匹争斗的巨骨狼中,受伤的那一匹显然战力更低一些,战斗的风险也相对较小。 既如此,江宣猜想,沙老的目标应该是那匹未受伤的巨骨狼,而另一匹受伤的巨骨狼自然也就是接下来江宣的目标。 目光放在那匹未受伤的巨骨狼身上,下一瞬,出现在另一匹受伤巨骨狼附近的沙老却让江宣感到有些意外。 沙老手持银色长枪,飘逸落地,站在那匹受伤的巨骨狼身前。只是,二者的身形差距有些大,却是让江宣暗暗为沙老接下来的战斗捏一把汗。 “沙老啥时候取了枪?还取了燕行枪?”江宣有些崩溃,自己身穿重量颇为可观的精铁甲,虽然也可以提供很好的防御力,但加之背上的乌犀枪,必定会使江宣的战斗速度大打折扣。这就使得江宣本就把握不大的战斗变得更加艰难了。 然而,江宣的崩溃很快就因为无计可施而变成了无奈,对远处的沙老轻叹一句:“您是咋想的啊?” 此时,远处几乎处在两匹巨骨狼包围中的沙老还不忘指指自己的耳朵,不回头地喊道:“说过多少遍了,年纪大了,耳朵还好使呢!”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支持! (本章完) 第51章 巨骨狼 第51章 巨骨狼 沙老的出现显然吸引了两匹巨骨狼的注意,此时的两匹巨骨狼已经统一战线,眼中透着森冷的杀意。 沙老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色长枪,口中不禁叹道:“好枪,好枪啊。” 沙老在站定后就不去看那两匹巨骨狼,如今又在两匹巨骨狼的面前自顾自地打量手中那把燕行枪,这无疑有些激怒了两匹巨骨狼。 “嗷……” 愤怒的叫声从两匹巨骨狼的口中传出,紧接着,那匹原本占据上风的巨骨狼终于有所行动。 由于原本沙老选定的对手是那匹受伤的巨骨狼,所以此时那头开始攻击的巨骨狼却是在沙老的背后袭来。 “呼!” 巨骨狼的巨爪呼啸着拍向冷静地站在原地的沙老,后者并不举枪,一个闪身就将巨骨狼的攻击让了过去。 如此一来,两匹巨骨狼就同时站在了沙老的身前。它们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又分向沙老两侧,准备夹击沙老。 “呼!” 又是那匹方才发动攻击的巨骨狼,用更快的速度将那巨大的狼爪拍向巨骨狼。 “又是这一招,太单调了。”沙老躲过同样的一击,一脸嘲讽地对那匹巨骨狼说道。 那匹巨骨狼对沙老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又极快地做出一个甩尾的动作,向沙老重重撞去。 似乎是对巨骨狼的这些攻击都有所预料,沙老脚下轻点,身体极速弹起,在那匹巨骨狼的背上一点,将手中银色长枪一提,径直向那匹受伤的巨骨狼刺去! 沙老的反应之快,完全出乎了两匹巨骨狼的预料,尤其是出乎了那匹受伤巨骨狼的预料。 两匹巨骨狼先前对视一眼,就已经定好了由未受伤的这匹巨骨狼主攻的计策,受伤的那匹巨骨狼寻找机会攻击沙老,迅速解决战斗后再论两匹狼之间的长短。 但是,以沙老丰富的战斗经验岂能让两匹巨骨狼的计策顺利实施? “噗!” 银色长枪在那匹受伤的巨骨狼的一脸难以置信中刺中了它的颈部。 随着沙老将长枪带出,那匹巨骨狼的颈部也流出了汩汩的鲜血,加之被另一匹巨骨狼造成的伤口,被沙老击中的巨骨狼算是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身形在空中飘逸一转,沙老手持银色长枪,从容落在那匹被刺中的巨骨狼身旁。 “江护卫,出来吧。”沙老站在原地,对远处的灌木丛后喊道。 “柿子找软的捏也不能找这种时候吧?”江宣心中嘀咕,苦着个脸,一脸不情愿地从灌木丛后冲出,站在那匹巨骨狼的不远处。 见有另一名武者冲出,那匹巨骨狼转头略一观察,竟又向沙老袭去。 嘴角微微上扬,沙老握长枪的手一紧,却未做出任何攻击或格挡动作,静静等着巨骨狼的袭击到来。 就在巨骨狼的尖爪距沙老不足一丈之时,沙老手臂一动,银色长枪以极快的速度扫向巨骨狼,后者被击中,直接飞出数丈,落在了距离江宣更近一些的位置。 巨骨狼翻滚几周,终于找回平衡,在离江宣的不远处站定,转头看向沙老。 “你的对手是他。”沙老见巨骨狼又动了攻击自己的心思,索性将手中的银色长枪往旁边一杵,指了指远处的江宣,随后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一副高挂免战牌的样子。 “这都行?”想到沙老那极好的听力,江宣顿时没有了抱怨的想法。 脚下一磕,玄色长枪飞出,落在江宣的手中。 轻敌就是被打,这是江宣总结出的一小条战斗经验。因此,此战面对二阶凶兽,尤其是面对巨骨狼这般攻防都十分强横的凶兽,江宣不能有任何保留。 将玄色长枪扛在肩上,江宣开始观察巨骨狼的动向。 “咦?”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的沙老看到江宣的这架势,感觉十分有意思。 说起来,沙老还从未见过江宣的实战表现,因此对于江宣的这随缘枪法的架势也是感到十分新奇。 “这般架势,使出的枪法能有几分威力?或者,这是一种迷惑敌人的架势?”这种随缘枪法的架势,即便沙老战斗经验丰富,之前也未曾见过有人使出,心中不免怀疑。 见到江宣的架势,那匹巨骨狼也不作过多调整,直接冲向江宣,准备以巨大的自身重量直接撞翻对手。 引动长枪,江宣的身形晃晃悠悠地向斜向杀出,在极速冲来的巨骨狼进入长枪攻击范围的一瞬间,长枪横扫而出,向巨骨狼的一侧扫去。 “镗!” 长枪在即将扫中巨骨狼身侧时,那巨骨狼反应过来,以前腿去挡横扫而来的长枪,格挡之时,竟发出一种类似于金铁交击的声音。 “好坚硬的骨头!”江宣不禁感叹道。 随缘枪法竟然被巨骨狼轻易挡下,这让江宣难免受到一丝打击,这巨骨狼的骨骼坚硬程度虽然此前沙老已经提及,但如今一击之下其坚硬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但紧接着,江宣还是有所发现,他发现那巨骨狼虽然以坚硬的骨骼挡下了一击随缘枪法,但是格挡处的皮肉却是因为受到了玄色长枪的打击而渗出了不少鲜血。 “看来这巨骨狼的骨头虽极为坚硬,但皮肉还是如寻常凶兽那般的强度。”江宣暗道。 回想起方才沙老击中那头受伤巨骨狼的情形,江宣作出判断:巨骨狼的弱点可能在颈部。 “嗷!” 虽然挡下江宣一击,但那玄色长枪的份量还是令巨骨狼疼痛不已,随即露出尖牙,怒吼起来。 面对拉开距离的江宣,巨骨狼蓄力一跃,下一瞬就落在江宣的身侧,随后以单爪猛击。 江宣一个闪身,堪堪躲过巨骨狼的第一击。而巨骨狼的第二击又紧接着如江宣所预料的那般袭来,正是方才对沙老使出的第二击,巨骨狼用一个甩尾的动作将重重的身体向江宣撞去。 “看来,这两连击是这匹巨骨狼的惯用招式。”江宣如此想着,脚下一点,就要跃起,复制方才沙老的那一番攻击。 就在江宣方跃起的一瞬,那匹巨骨狼如小山一般的庞大身躯就开始加速撞向江宣。 “不好。”江宣大感不妙,将玄色长枪横在身前进行格挡。 “镗!” 随着一声巨响,江宣连人带枪被巨骨狼撞出数丈之远。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52章 考验开始了 第52章 考验开始了 “咳……咳……” 随着一阵咳嗽,江宣从地上爬起,此时他的手臂已经被方才的那一撞撞得发麻。 略检查了一下自身的情况,见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江宣才稍微沉下心来。 方才的那一击,沙老躲过就十分从容,而江宣就躲得十分困难,甚至被巨骨狼直接击中,这无疑又一次打击了江宣的信心。 不过,打击归打击,江宣还是在脑海中回忆着方才沙老迎战巨骨狼时的动作。 “还是速度的问题,沙老的速度太快了。若是速度达不到沙老的程度,就用不出他那般的攻击效果。”江宣总结道。 “咚!” 巨骨狼似乎不想留给江宣太多的喘息机会。又是一跃,落到江宣身旁,随后就以巨大的狼头一顶,在江宣的闪避瞬间,又以利爪一抓。 “镗!” 巨骨狼的两次攻击之间衔接十分连贯,对于江宣闪避的方向也预判得相当准确,二连击的第二击顺利击中江宣。 江宣被巨骨狼一爪攻击下,又被击出数丈。 然而,让江宣十分惊讶的是,虽然巨骨狼的这一击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他身上的精铁甲,也在精铁甲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爪痕,但江宣在这一击中感受到的冲击却比方才的那次撞击小得多。 用手抚摸了一下精铁甲上的爪痕,江宣站起身子,做出了躬身提枪的动作。 “这躬身的动作怎么与惊蛰刀的准备动作如此相似?难道要把惊蛰刀的刀法活用到枪法之中?有意思,这小娃娃还挺能琢磨。”沙老见江宣做出的躬身动作,瞬间想起了阜州武馆的惊蛰刀法。 躬身一踏,江宣一跃而起,在空中举起玄色长枪,整个人如同一张反向的大弓,力量感十足。显然,这正是江宣根据阜州武馆的惊蛰刀法而创出的惊蛰枪法。 这不是江宣第一次使用惊蛰枪,与在暗色盔甲大汉一战中使出的那一记惊蛰枪相比,这一次江宣躬身一踏时的借力更好,腾空更加顺畅。因此,江宣的这一次惊蛰枪动作也更为舒展,可以想象,完成度也会更高。 江宣跃起后,巨骨狼立即意识到这一击将会威力十足,调整动作就要躲闪。 然而,江宣却在下一瞬如被人猛拽一把,极速下落。 这种情况完全不在那匹巨骨狼的判断之内,此时想要完全躲避江宣的攻击已经不可能。 并且,在那匹巨骨狼一瞬的判断下,江宣的这一记劈砍的部位正是颈部。它绝不能让江宣击中颈部。 巨骨狼用尽全力在最快的时间内调动身体,尽量让江宣的玄色长枪落得远离颈部。 也是在同一瞬,江宣也察觉了巨骨狼的意图。与那暗色盔甲大汉一战时的画面又在脑海呈现。 当时的那暗色盔甲大汉在被江宣打伤一条胳膊后,用一种以身法增加力量的方法对江宣进行攻击,效果不错。 江宣此刻手中的乌犀枪,以及身上穿的精铁甲都重量惊人,若是略施身法,仿照暗色盔甲大汉那一种进攻方式,将江宣以及身上所穿精铁甲的重量全部压在乌犀枪上,紧接着将全部重量以及劈砍能量通通释放出来,即便巨骨狼以坚硬的骨骼进行格挡,也绝对无法硬抗江宣的如此一击。 “咚!” 玄色长枪并未击中巨骨狼的颈部,而是击中了稍往后的背部一侧。 玄色长枪剧烈晃动,江宣手臂又疼又麻,整个人失去平衡,滚落到巨骨狼一侧。江宣能感觉出,玄色长枪击中了巨骨狼一块同样坚硬异常的骨骼,而之所以发出一阵并不清脆,甚至于有些发闷的响声,是因为玄色长枪直接将那块坚硬的骨骼击碎了。 巨骨狼发出了一声略带意外的低吼,在江宣的一击下,身体一侧,也失去了平衡。 站在远处观战的沙老看得津津有味,开始品评起江宣的这一击:“一记惊蛰刀,不对,惊蛰枪,加之劈砍时用一种身法将重量加到长枪之上,从而不仅发挥出了惊蛰刀极快的下落速度,还将惊蛰刀的劈砍力量进一步加强。小娃娃,有些想法。不过,这完成度还是差了些。” 江宣揉了揉发麻的双臂,提起还在剧烈晃动的长枪站起身来。 硬接江宣的一击重击,巨骨狼也有些吃不消,索性趴在地上,见江宣起身,才直起身子。方直起身子,巨骨狼就见江宣提起长枪,将长枪扛在肩上,飞速奔跑。 巨骨狼还没有从方才那一击中缓过来,只得仓促应战,准备闪避江宣的这一击。 见巨骨狼已经进入长枪的攻击范围,江宣身形一转,玄色长枪在江宣身形的带动下旋转而出,江宣手臂一动,改变长枪的刺击方向,自下而上刺向巨骨狼的下颈部。 “铛!” 玄色长枪还是在巨骨狼的躲避下刺中了巨骨狼的头部,巨骨狼头部的骨骼比其他位置的骨骼坚硬程度还要更甚几分,江宣的这一击相当于又被格挡了下来。 一击不成,江宣就要拉开与巨骨狼的距离。但此时,江宣却突然感觉出了一丝脱力感。 在进入森林后,江宣已经在赶路时消耗了一小半的体力。原本在战斗前还有些余力,但方才的那一击重击,消耗了江宣大量的体力,如今江宣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脚下,江宣脚下一踏,就要与巨骨狼拉开距离。 “镗!” 几乎在江宣即将离开巨骨狼的攻击范围时,后者的巨爪突然向江宣袭来。 巨骨狼的这一击,江宣虽有预判,但无奈体力已经不支。巨骨狼锋利的爪子在江宣的身前划过,将后者拍飞的同时,也将精铁甲的金属丝线划断,精铁甲从半空滑落而下,随着一声闷响,陷入地面之中。 见此情形,沙老提起长枪,走近几步,又探头往江宣的位置一番观察,接着又将长枪一杵,略一皱眉道:“考验开始了。” 被击飞而出的江宣由于失去了平衡,跌落在地上。略一检查,江宣发现身前已经有了数道划痕,所幸方才有精铁甲的卸力,几道划痕并不深,但也开始缓缓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望了望掉落在远处的精铁甲,江宣略一盘算,握紧手中的乌犀枪,准备进行下一击。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53章 战斗结束 第53章 战斗结束 将乌犀枪扛在肩上,江宣注视着那匹巨骨狼的动向。 精铁甲的掉落,虽然大大降低了江宣的防御力,却也在同时显著缓解了江宣此前的脱力感。 甚至在此时,江宣还隐隐感觉出一股能量涌动之感。 江宣此时的脑海中出现了落叶枪法的几幅画面,随之又回忆起与胖子一战中的那两合攻击,将两者快速结合起来,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没有了精铁甲的恐怖重量,江宣有把握自己的身法以及攻击速度都要凌厉、快上不少。 先前与胖子一战中,江宣虽也没有穿精铁甲,但那时的江宣实力还处于天阶三层,也就是天阶初级。 而如今,江宣已经连续突破两层,实力达到了天阶五层,进入天阶中级的层次。同样是没有了精铁甲的恐怖重量,自身的攻击速度以及力量都已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处于天阶三层的江宣能对当时几乎处于天阶巅峰的胖子造成威胁,那么江宣此时有把握凭借天阶五层的实力以及对几式落叶枪法的更好理解,对这头二阶凶兽造成较大的威胁,甚至直接对这头二阶凶兽造成直接打击。 引动腰部力量,进而调动全身力量,扛在肩上的玄色长枪旋转着,带出一条优美的玄色弧线,直取巨骨狼所在的方向。 巨骨狼一副淡然模样,以逸待劳,静等江宣这一击的到来。 江宣的这一击,在巨骨狼看来,与之前战斗中用出的那一击并无甚区别。有了应对的经验后,巨骨狼更是有十足的把握,挡住江宣的这一击。 “铛!” 果然,正如巨骨狼预料的那般,江宣的这一击被巨骨狼轻易挡下,那匹巨骨狼甚至已经在盘算,解决掉面前敌人后如何对付那名稍微有些棘手的老年武者了。 但是,让巨骨狼有些恼火的是,一击被挡下后,面前的年轻武者的脸上根本见不到一丝失落,反而嘴角还呈现出一种微笑的弧度。 “嗷!” 愤怒低吼一声,巨骨狼以另一只巨爪拍向江宣。 “哼。”随着江宣一声冷哼,其手中的玄色长枪极速旋转着,向一侧迅速偏转。 而那玄色长枪偏转的方向,正是此刻巨骨狼拍出的巨爪所留下的巨大空档。 “噗!” 极速旋转的长枪刺中巨骨狼,因为角度所致,并没有能够刺中巨骨狼的颈部。 但是,随着被旋转的长枪深深刺中,那匹巨骨狼显得很是痛苦,发出一声嚎叫。 将还在旋转的玄色长枪带出,江宣身形显得很是轻盈,迅速拉开与巨骨狼的距离,手提长枪,看向那匹受伤的巨骨狼。 鲜血从伤口流出,巨骨狼的战斗气势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以一种更加谨慎的态度注视着江宣。 “这不是?”沙老见到方才的战斗,惊讶一叹,随后又摇摇头,苦笑道:“这小子还能搞到这种东西,看来这考验要轻松不少喽。” 事实上,江宣虽然这一击成功,却因为又一次高强度的攻击,脱力感又再次袭来。 面对巨骨狼那更为谨慎的态度,江宣也不能轻易示弱,而是强作镇定,与巨骨狼保持一定时间的对峙。以此,来争取些许的体力回复时间。 “以现在的体力,恐怕这次战斗还能仅仅发动一次攻击了,一定要确保一击必中。”江宣盘算道。 此时对峙的两者,巨骨狼因为两处伤势较为严重,且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处于相对较为劣势的地位。 而江宣的伤势较轻,也需要争取时间作体力回复,在对峙中自然处于相对较为优势的地位。 而且,此时的江宣以及巨骨狼都明白这一点。 不过,这种对峙并不是没有限度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时都可能出现微妙的变化。 在某一刻,江宣感知到了巨骨狼耐心的消耗殆尽。他意识到,下一刻,巨骨狼就要按捺不住,进而发动攻击。 但是,江宣的这一击既不能太早,亦不能太晚,必须抢在巨骨狼发动攻击的一瞬,将长枪掷出。从而利用巨骨狼与乌犀枪的相对速度,变相提高乌犀枪的飞行速度,同时令行进中的巨骨狼更难以判断乌犀枪下一击那飘忽不定的飞行轨迹。 “来了。”江宣见巨骨狼脚下蓄力,沉声说道。 巨骨狼显然也明白这一合攻击的重要性,并没有作出它那标志性的嚎叫,而是选择暗自蓄力,出其不意,突然发动攻击。 江宣将玄色长枪的枪尾扛到肩上,同时后撤一步,右臂以一个极为夸张的幅度后扬,整个架势像一张拉满的大弓,玄色长枪就是大弓上那支搭上弦的箭。 “嘶!” 玄色长枪爆射而出,自然如箭离弦,又如游龙,咆哮着,怒吼着冲向那匹方发动攻击的巨骨狼。 与上次使出的那一击略有不同。此时的长枪竟将空气激荡出了波动,那波动具象化出了波纹,波纹与游龙般身姿的玄色长枪彼此借势,袭向那匹巨骨狼。 玄色长枪极速飞掠,与上次的银色长枪姿势大致无二。但由于施展地更为熟练,气势上却是更胜一筹。 不仅是气势,这一击在速度上竟也快上几分。 鉴于玄色长枪与银色长枪本身重量的巨大差异,这般速度也是让江宣很是满意。 也正是玄色长枪的恐怖重量,使得其在同等的速度下有着更加大的能量。 就在江宣掷出长枪的一瞬间,一抹看似又轻又飘的玄色就出现在了巨骨狼的身前上方,如一片飘落的叶片。 根据巨骨狼的判断,这玄色长枪将会以一个较高的高度从上方经过。也就是说,那位年轻武者的这一击,虽然看上去速度极快,却只是打偏的一击。 但在此时,不仅是江宣在期待着,就连沙老也将抱起的胳膊又紧了紧,等待着江宣这一击的结果。 “嘭!” 那抹玄色在巨骨狼的头顶呼啸着猛然转向下方,直奔其颈部而去。 然而,此时的巨骨狼并没有任何准备。可以说,即便它有所准备,面对江宣这一击,它也几乎无计可施。玄色长枪没入其颈部,而那股附带的巨大能量则是让其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战斗结束了。”沙老松开抱起的胳膊,提起身旁的银色长枪,向江宣走去。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54章 枪法拿来 第54章 枪法拿来 经过方才一击,江宣已经彻底脱力,亦无能力在接下来迅速进行战斗。便顺势倒在地上,也不去观察巨骨狼的后续情况。 虽然战斗还未完全结束,但江宣对于胜利的结果还是有着九成以上的把握。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有着沙老的存在。 虽然与沙老相识仅一日,但江宣早以“鲁莽”的性子初步认定沙老是位值得信任,值得尊重的前辈。 因此,倘若巨骨狼尚有一丝反击的能力,沙老也会护江宣的周全。 更何况,江宣此刻的体力也已几乎耗尽,可以说,他除了信任沙老,别无选择。 沙老走到巨骨狼的身前,对巨骨狼的状况做了个大致的判断,随后将玄色长枪带出。 “这么重。”沙老又一次掂了掂乌犀枪的重量。 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观战,沙老也是减弱了些战斗的兴致,握着重量颇为恐怖的乌犀枪,感到一丝无奈。 望着躺在远处,大口喘着粗气的江宣,沙老苦笑着摇摇头,随意一掷,两杆长枪便落在了江宣不远处。 “战斗结束了吗?”江宣说道。 “差不多吧。”沙老一边继续走向江宣,一边淡然道。 江宣虽还无力站起,但略微回复了一丝体力的他,还是挣扎着举起一只手,手掌朝上。 “这小子。”沙老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江宣,无奈道。 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正是沙老先前在江宣手中拿走的那瓶回复丹药。沙老打开那瓷瓶的瓶塞,倒出一颗丹药,随意丢到江宣举起的手中。 感知到有东西落到手中,江宣掂了掂手中物品的重量,脸上现出一丝疑惑:“才一颗?” “怎么,才突破就又想着突破?你当突破是吃饭吗?”沙老背着手,走到江宣跟前,发现此时躺在地上的江宣并不十分狼狈,反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突破要有坚实的基础,讲究的是水到渠成。你昨日才突破,如今自然是在巩固阶段,不可强行突破。等将这第五层巩固坚实,突破下一层是很自然的事情。”沙老解释道。 听沙老这番话,江宣自然无话可说,乖巧地将手中的那颗丹药放到口中,等待药效的释放。 仅仅过了片刻,江宣就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来,原地盘腿打坐,继续消化那颗丹药中的剩余药效。 “武者阶段的丹药,有这般药效,属实罕见。”江宣服下的这颗丹药,药效发挥如此之快,有些出乎了沙老对这颗丹药的预判,沙老心中不免感叹。 事实上,就在昨日江宣服下那一整瓶回复丹药后,沙老就察觉了那瓶丹药的药效发挥之快。 而通过今日清晨江宣将丹药药力全部吸收后的情况来看,这些回复丹药的药力也要超出沙老先前的预判。 加之江宣此前对于那名外州年轻药师的描述,使得沙老也意识到了,那名外州药师确实是一位资质极好的药师。 “那外州药师对于炼药的理解之高,令人赞叹,若成为一名修士,成为一名真正的炼药师,还不知会达到如何的成就。可惜,可惜啊。”沙老不免为那位外州药师而感到惋惜。 根据沙老进入森林前的计划,江宣要想在进入祁西大沙漠有所作为,必须要在进入祁西大沙漠前,实力至少达到天阶高级,甚至要达到天阶巅峰的层次。 “沙老,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不到半个时辰,江宣睁开双眼,起身向沙老一礼,问道。 “回复到何种程度了?”沙老淡然道。 江宣活动了一下手脚,咧嘴一笑,道:“基本上回复了全部体力。” 虽然“回复了全部体力”前面还有“基本”两个字,但仅仅一颗回复丹药就能做到如此效果,还是能算得上是品质极高的丹药。 由于药师不能如身为修士的炼药师那般凝聚真气,也就不能精准控制炼药火焰,炼制出的丹药往往都有着一些副作用,有些丹药甚至带有一些毒性,炼制出的丹药品质也相对较低。 因此,江宣与沙老在那处山洞中所得的这批丹药,品质可以说是相当惊人。 “如此高超的炼药技艺,这批丹药中没有强筋散实在有些可惜。”沙老心中暗道。 “接下来的几日,都要进森林进行捕猎。”沙老说罢,又看向江宣,见后者并无异议,便伸出手,对江宣道:“枪法拿来。” “您是指什么枪法?”江宣略感疑惑,问道。 江宣并不是在故意周旋,而是确实有所疑惑。随缘枪法和落叶枪法都未曾与沙老提及,其中的落叶枪法更是连江宣自己都只是靠着随缘枪法的感悟,略微探出了简单几式。 更重要的是,这两种枪法都算得上是极其少见的枪法,沙老如何得知江宣有枪法?若是猜测,那么沙老索要的枪法具体是哪一种枪法呢? “你方才使出的那一式枪法,长枪在飞行时竟展现出一种落叶般的姿态,那是什么枪法?”沙老继续发问。 “落叶般的姿态?沙老连枪法的名字都能猜出?”江宣心中不免一惊。 强行将内心的惊讶压下,平复了一下心绪。 如今沙老已经明确指向落叶枪法,也就说明他还没有猜出随缘枪法的存在,这让江宣如释重负。 暴露了随缘枪法也就会让江宣父亲江缘的身份更加容易暴露,这是江宣不愿意令其发生的事情。 不过既然沙老已经把话说到如此程度,江宣也不指望能瞒得过,索性将落叶枪法说出。 “您说的应该是落叶枪法。那本枪法没有带在身上,现在应该在客栈。”江宣一脸无奈,因为今早临出门时,江宣准备将东西全部带上。而沙老却劝江宣将丹药等物品都留在了客栈,只将两杆长枪带上。此外,江宣还带上了一个瓷瓶,正是那瓶回复丹药。 只是如今说来,江宣带上那只瓷瓶,应该也是沙老默许的。不然,以沙老的实力,江宣想要带出那个瓷瓶,难度很大。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55章 苛刻的条件 第55章 苛刻的条件 “呜……” 随着一声哀嚎,一头一阶凶兽倒在了地上,随后一杆玄色长枪就被一位年轻武者熟练地带出,那年轻武者正是江宣。 “没有内丹。”一旁的沙老通过对那头一阶凶兽的简单查验,并没有发现其有内丹的存在。 如凶兽的等阶一般,凶兽的内丹也有等阶之分。 内丹虽也有等阶,但往往并不与凶兽的等阶呈一一对应的关系,有时内丹与凶兽会存在一个等阶的差异。 比如,一头一阶的凶兽,可能存有一阶内丹,但也可能没有内丹;而一头二阶的凶兽可能有二阶内丹,也可能只是有一阶内丹,并且几乎不太可能没有内丹。 事实上,凶兽的等阶之所以与内丹的等阶有所差异,与内丹的形成有关。而每头凶兽都有个体差异,虽同阶凶兽的实力大致在一个水平,但内丹的形成还有其他因素的制约,也就造成了凶兽内丹的不确定性。 “沙老,明天我有件事情要去一趟祁州城,捕猎的事情可能要暂时停一停。”江宣将玄色长枪收起,趁背对沙老之际,若无其事地说道。 在这片森林中的历练也有几日了,与许安约定好的碰面时间就在明日,江宣必须要将去祁州城的事情提前知会沙老。否则,以沙老的脾气,明日若是进入森林,正式开始捕猎,在天黑之前,沙老绝不会允许江宣提前离开。 但是,摆在江宣面前的难题是,许安与沙老并无瓜葛,所以不能将与许安约定在云辰客栈见面的事情告诉沙老。 而沙老可能会询问江宣去祁州城的具体事项,但江宣又不能说出许安的事情,这让他十分为难。 “多久?”沙老淡然问道。 “要看情况,可能需要整整一日。”江宣硬着头皮说道。 “可以。只要你达到一个条件。”沙老的话令江宣感到一阵惊喜,但同时又感觉有些没底。 沙老没有询问江宣去祁州城的具体事项,确实让江宣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以江宣对沙老的了解,他开出的条件也必然会十分苛刻。 “什么条件?”江宣看向沙老,等待沙老开出条件。 沙老伸出两根手指,对江宣微笑道:“天黑之前,两头二阶凶兽。” “沙老,这都已经午后了,两头二阶凶兽,这难度是不是有点大?”江宣无奈地说道。 “嘿嘿,你别着急,话还没说完。猎两头二阶凶兽,且不能吃任何回复药。”沙老依然微笑着补充道。 “还不能吃回复药?”江宣欲言又止,忽然一脸坚定道:“就这么说定了。” “二阶凶兽也不是想找就能立即找到的,捕猎五头一阶凶兽也可以算作完成捕猎一头二阶凶兽。”沙老又补充道。 “明白。”江宣语气坚定。 虽然短时间内达成捕猎两头二阶凶兽的条件十分苛刻,但总体来说,沙老能开出这样的条件,江宣还是很满足的。至少,沙老没有追问去祁州城的事情。 然而,主观的感受是主观感受。客观上,要想在天黑之前捕猎两头二阶凶兽,依然极为困难。 而捕猎五头一阶凶兽可以等同于捕猎一头二阶凶兽的条件,虽听上去较为宽松,但实际上是提高了难度。 因为,本次猎捕凶兽的任务最大的限制之一,是禁止服用回复丹药,这样一来,便是变相限制了体力的补充。 经过几日的捕猎,江宣的熟练度虽有较大的提升,同时在沙老的指导下对贝浩赠予的那套身法进行了初步修习,落叶枪法也又习得了几式。但对于体力消耗较快的问题,江宣还是无法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 以江宣现在的体力储备,满体力状态下,也只能支撑与一头二阶凶兽以及一头一阶凶兽先后作战。 若是只能在天黑之前寻到一头二阶凶兽,那么还要寻找五头一阶凶兽,多出的几头一阶凶兽除了战斗之外,还要耗费不少体力去搜寻。 为了达成沙老提出的条件,江宣不得不在战斗中进一步优化枪法以及身法的使用。尤其是对于落叶枪法以及鳜鱼佣兵团团长贝浩送的那套无名身法的优化。 “北侧不远处有一头二阶凶兽,开始吧。”沙老说罢,背着手向北进发。 “吼呜!” 沙老与江宣两人向北行进约一盏茶的工夫,一阵低吼声传来。 像是狩猎的标准动作一般,并排而行的两人立即找到了最近的一处灌木丛,压低身子,通过灌木丛的缝隙观察远处的动静。 “这处灌木丛太密了,再向前一些。”沙老低声对一旁的江宣说道。 江宣点头,与沙老一起摸到更靠前的一处灌木丛后。 此处的灌木丛较为稀疏,通过缝隙,一头棕色皮毛的狮子出现在沙老与江宣两人的视线中。 “吼呜!” 那头棕色狮子又向一棵大树后发出一声低吼,有些示威的意味。 “沙老,那树后是不是有人?”江宣问道。 “是有人。恭喜你,猎一救一,赚了。”沙老嘿嘿一笑,按了按江宣的精铁肩甲。 经过几日的历练,江宣精铁材质的肩甲上已经有了不少划痕。 沙老的手方按上江宣的肩甲,远处的那棵大树后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树后果然有人。”江宣叹道。 不过,话音方落,江宣就开始不淡定起来。 树后那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从走路的姿态来看,那人的一条腿已经受了伤,虽然伤势不重,但在二阶凶兽面前受了影响行动能力的伤,却有着致命的风险。 “是头雄狮,攻击力较强,它的……”沙老话音未落,就见玄色长枪已经飞到了半空,江宣也已经冲出了灌木丛。 “说了多少遍,不能只靠一股子冲劲,要……”沙老的话又一次一顿,眉毛微微扬起道:“不是武者,这点倒是感觉出来了,竟还是个女娃,漂亮的女娃。” 而此刻冲出灌木丛,随即将玄色长枪紧紧握在手中的江宣,依然没有意识到,远处受伤之人是一位女子的事实。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56章 大方慷慨之人 第56章 大方慷慨之人 就在江宣奔向那头棕色狮子的同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回头地大喊道:“沙老,一会如果我打不过,就请您出手。” “这小子。”沙老满脸笑意,对江宣喊道:“出手可以,但是……” “但是此次不算作成绩,我明白。”江宣急不可耐地说出沙老原本想说的话。 “在救人面前,达成捕猎凶兽的条件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江宣如此想着。 有了沙老方才那句话,江宣就放心许多。在这片森林历练的几日,他已经丝毫不怀疑,以沙老的实力,在这片森林中,恐怕难逢对手。 也许是距离江宣相对较远的缘故,那女子并未察觉出江宣的出现,甚至也没有察觉出江宣方才的喊声。 她惊恐的脸上带着些许绝望,不时转头去确认那头棕色狮子的位置。只不过,由于受伤,她此刻不仅无法奔跑,就连行走的速度也算不得快。 那女子由于将精力全部放在逃离危险上,忽略了江宣的出现,但那头棕色狮子却以灵敏的感知,迅速察觉到了江宣的存在。 事实上,那头棕色狮子连沙老的存在也一并感知到了。 雄狮暂时放弃追那女子,转头偏向江宣的方向,又瞥了一眼沙老所在的灌木丛,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那女子在某次回头确认棕色狮子位置时,发现那头狮子暂时停下了追赶的脚步。不由得也看向那头棕色狮子的目光所及之处。 一名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手持一杆玄色长枪,背后还有一杆在阳光下闪着光的银色长枪,疾奔而来。 见有人出现,那女子心中又重燃起生的希望,竟忍着疼痛,将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出乎意料,那头棕色狮子竟选择暂时不去管距离越来越近的江宣,而是回过头去继续追击那女子。 “来不及了!”江宣暗道不妙,手臂后扬,随后集中力量于一点,奋力将玄色长枪掷出。 仓促间掷出的长枪,其能量、速度以及旋转的剧烈程度上虽都有所欠缺,但精准度却不差。 没有落叶枪法那般的诡异飞行轨迹,玄色长枪划出一道较为平直的弧线,径直射入了那棵大树之中。 “嘭!” 由于长枪的旋转,树干上被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 “吼呜!” 大树后传出了那头棕色狮子的吼声。 “击中了!”江宣脸上现出一丝喜色。 继续去堵截那头棕色狮子的江宣此时终于能略微抽出一丝精力去观察那受伤之人的情况。 “没有兵器!竟然不是武者?”对那受伤之人一番观察,江宣发现那人不仅并未携带任何兵器,而且从身形以及行走的步态等方面来看,也并不像武者。 “女子?”在观察那受伤之人是否是武者之后,江宣才意识到那一袭素袍的受伤之人竟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非武者如何进入这片森林?难不成她并非是从南部的峡谷进入,而是从北部进来的?”江宣心中疑惑顿生。 “吼呜!” 随着那棕色狮子的又一声怒吼,其身影出现在了大树的一侧。 经过江宣方才的一击,那头棕色狮子完全放弃了对那年轻女子的追击,从大树后走出,怒视着不远处的江宣。 “姑娘,躲到我身后的灌木丛后。”江宣脚跟一磕,银色长枪从身后飞出,稳稳落在江宣手中。 在那头棕色狮子做进一步动作之前,江宣脚下侧向发力,身形飘逸,几乎是侧向移动。 下一刻,江宣便彻底拦在了那头棕色狮子与年轻女子的中间。 一直在灌木丛后观察的沙老,此时已经在那年轻女子惊讶的目光中,来到了她的身侧,略一迟疑后,双手一提,下一刻,两人便出现在那团灌木丛后。 那头棕色狮子见状,并无一丝去追的想法。它此刻显然已经被面前的这位拥有两杆长枪的年轻武者激怒,一门心思欲杀之而后快。至于另外两人,此刻的它倒是并无多少想法。 手在年轻女子受伤的小腿处一捏,沙老开口道:“还好,并未伤及骨头。” 随后,沙老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之递给面前轻纱遮面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坐在地上,感激却又有些谨慎地对沙老点点头,以一种轻柔的语气说道:“小女子谢过老先生,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语气很是诚恳,那年轻女子接过沙老递过来的玉瓶,又转头看向江宣的方向。 “姑娘不必客气,救姑娘的并不是老夫,老夫只是受人所托。”见年轻女子没有服丹药的意思,沙老嘿嘿一笑,指着那年轻女子手中的玉瓶说道:“这是我徒儿的丹药,虽是武者丹药,但此丹药品质极高,几乎没有副作用,姑娘大可放心服下。” 那年轻女子听沙老的此番说法,自然明白,方才救自己的那位少年是这位老者的徒弟,便不再犹豫,打开玉瓶的瓶塞,纤指将一颗丹药放入面纱后的口中。 仅片刻后,那年轻女子就发现方才老者的说法不假,这玉瓶中的丹药果然品质颇高。 药效快速且强劲地作用于年轻女子受伤小腿处,她几乎能感觉出小腿的伤处,被抓伤的皮肉正在快速愈合! 年轻女子显然并非贪婪之人,经过方才服下那颗丹药药效的发挥情况来判断,仅一颗便可以轻松治好她小腿处那并不算十分严重的抓伤,此丹药的价值便可见一斑。 将玉瓶的瓶塞塞上,年轻女子双手将玉瓶恭敬地奉还给面前的老者。 “姑娘留着吧,这丹药既是我徒弟之物,而我徒弟是个大方慷慨之人,必定希望姑娘将这瓶丹药留下。”沙老满脸和善地对面前的年轻女子说道。 见老者并非是单纯的客气,年轻女子又向沙老点点头,以她那轻柔的语气开口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将这瓶丹药收下了,多谢老先生。” 沙老听后没有说话,对年轻女子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把此等事放在心上。又将手背起,转头看向江宣所在的方向。 而远处的江宣与那头棕色狮子的战斗,已经在早些时候开始了……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章完) 第57章 领悟枪法 第57章 领悟枪法 手持银色长枪,江宣目光紧盯那头出现在大树一侧的棕色狮子。 “果然打中了。”江宣看到那头棕色狮子身侧的一抹血迹,确定方才乌犀枪的那一击已经击中了那狮子的身侧。 不过,从狮子身上那抹血迹来判断,那一击对其造成的伤害并不大。 如此一来,江宣便对面前的棕色狮子的防御力有了初步的判断。 若方才乌犀枪的同样一击以同样的方式击中巨骨狼,别说击中巨骨狼身侧坚硬的骨头,就算是击中了巨骨狼没有坚硬骨骼保护的,防护较为薄弱之处,经过那棵大树时也会卸去很大一部分能量,极难对巨骨狼造成什么威胁。 显然,江宣面前的这头棕色狮子防御力要比那日同为二阶凶兽的巨骨狼弱上一些。 不过,江宣同时明白,面前的这头棕色狮子,虽然可能在防御力上弱上一些,但既然与那日的巨骨狼一般都是二阶凶兽,极有可能意味着,它在攻击力或者灵活性上,甚至同时在以上这两方面都要强上一些。 以这头棕色狮子的体型来判断,其灵活性大概要优于那匹巨骨狼,至于攻击力,就要等江宣与棕色狮子过过招之后才能再行判断了。 “吼呜!” 那头棕色狮子在愤怒的催促下,决定不再观望,立即向江宣发动攻击。 “好快!”江宣面对极速跃来的棕色狮子,口中不禁叹道。 这头棕色狮子的速度几乎达到了那日那匹巨骨狼跃动速度的两倍。因此,江宣几乎在一瞬间定下了另一个想法。 等情况到了一个江宣所预设的地步,江宣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那个想法。 脚下侧向发力,江宣轻盈地避开棕色狮子的落地点,几乎是同时,手臂一动,手中银色长枪便高速旋转起来,扫向棕色狮子身侧。 “镗!” 那头棕色狮子单爪一抬,将江宣横扫向其身侧的银色长枪轻易挡住,同时将长枪抓住,借力做出一个甩尾动作,以两条后腿的爪子拍向江宣。 “吱……” 江宣调整身姿,以面积较大的胸甲去挡棕色狮子的这一击,狮子的锋利爪子划过精铁甲,发出吱吱的刺耳声响。 紧握手中的银色长枪,江宣挡下棕色狮子一击的同时,也连人带枪被棕色狮子的攻击击出数丈之外。 “速度快,灵活性方面更加突出,确实棘手。”稳稳站定,江宣手提长枪,思索对敌计策。 双手持枪,江宣将长枪横在身前,耍出一套枪,算是热身,也算是迷惑对手的一种操作。 事实上,这是江宣一种不得已的准备动作。 沙老在落叶枪法中找出了几式适合近战的招式,招式本身并不复杂,对于从小习练枪法的江宣也算不得有什么难度。 怎奈,沙老对于江宣施放此招式的要求极为严格,他要求江宣施放这些招式时,必须搭配贝浩所赠送的那套身法进行。 一边是不甚熟悉的枪法,一边是不甚熟悉的身法,要将两者结合起来使用,谈何容易? 江宣也曾想过动一些小心思,偷偷单独使用那几式落叶枪法,但都无一例外地被沙老发现,其后在历练中人为增加的一些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更好地适应落叶枪法和身法的使用,同时不违背沙老使用落叶枪法必须搭配身法的要求,江宣只得另辟蹊径。 在这几日的战斗中先行单独使用身法,而后再将那几式枪法的基础动作揉到一套枪中,间接提升对于落叶枪法以及贝浩团长所赠送的那套身法的了解。 棕色狮子的速度以及灵活性都极为出色,但在力量以及防御力上却较那日的巨骨狼弱上一些。 对手速度以及灵活性突出,也就意味着江宣很难与棕色狮子保持相当的距离。如此一来,江宣的投掷技便难有施放空间。 而棕色狮子在力量以及防御力上的相对短板,则为江宣提供了较大的容错空间,加上精铁甲良好的防护能力,使得江宣有相对良好的条件与棕色狮子近距离作战。 心念一动,脚下侧向发力,江宣从棕色狮子的侧面发起进攻。 棕色狮子爪子抓地,借力极速向江宣冲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江宣与棕色狮子缠斗在一起,银色枪芒汇着狮子的暗色利爪,打成一团。 江宣在与棕色狮子的近战中,不停变换招式,同时不断以身法调整位置,但还是数次因无法完全躲避棕色狮子的攻击而不得已以精铁甲去阻挡棕色狮子的攻击。 暗色的利爪在近战中渐渐占据了越来越大的优势,但此时的江宣不仅没有一丝丝担心。相反,竟变得相当兴奋。 “继续,把你的全部实力拿出来!”江宣兴奋地喊道。 江宣虽然在这一轮近战中不占优势,并且可以说是明显占据劣势,但此时的他竟隐隐体会出一丝落叶枪法的精髓,这让他感到兴奋非常。 慢慢地,银色长枪的线条竟变得如柳枝一般,现出了些许轻柔之态,枪尖与枪尾有如一条条柳枝的两端,变得极为灵活。 江宣在这种长枪战斗姿态的微妙变化下,竟扭转回几分战斗的劣势,与棕色狮子在近战中僵持起来。 “吼呜!” 战斗由占尽优势到逐渐失去优势,甚至与年轻武者的战斗竟陷入僵持,棕色狮子开始有些不耐,怒意又更甚几分。 江宣此时算是在与棕色狮子的近战中站住了脚,抽出几分精力,开始盘算在战斗中更进一步的方法。 “钪!” 就在江宣方将一丝精力自战斗中分出,盘算下一步的进攻之时,棕色狮子突然发力,张开巨口袭向江宣。 江宣心中一凛,快速以身法调整身姿。无奈棕色狮子的速度极快,巨口紧紧咬上江宣的一侧肩甲。 嘴角扬起,江宣略用力一挣,来了个金蝉脱壳,脱开精铁甲,顺势轻盈地闪向棕色狮子一侧,背对棕色狮子,反手将手中的银色长枪极速刺出。 “噗!” 银色长枪刺破那头棕色狮子的皮肉,但在下一瞬,却被棕色狮子的一只爪子紧紧抓住。 凭借着快速的反应,那头棕色狮子竟将江宣刺出的长枪紧紧握住。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58章 卸下精铁甲 第58章 卸下精铁甲 脚下发力,江宣将刺进那头棕色狮子身侧半只枪尖的银色长枪顺势带出,与棕色狮子拉开距离。 方才棕色狮子那一下出其不意的啃咬,确实让江宣大感意外,吓出一身冷汗。 但略一平复心绪,江宣还是为对那几式落叶枪法的领悟而感到兴奋。 自从离开映州城后,江宣作为方晋入天阶层次的年轻武者,接连遭遇强敌。 为了在与强敌的战斗中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江宣不得不频繁地在战斗中一击后及时进行后撤,主动拉开与对手的战斗距离。 这就造成了他在战斗中经常与对手中远距离相对,因而发挥不出长枪连绵的攻击优势的一种略显尴尬的局面。 而今日在战斗中,对这几式落叶枪法的进一步领悟,令江宣有机会缓解甚至改变那种发挥不出长枪连绵攻击优势的不利局面。 将口中衔着的精铁甲甩出,那头棕色狮子又朝精铁甲掉落的位置一阵观察,随后将头转回,望着江宣,张开大口怒吼起来。 在方才棕色狮子紧紧咬住江宣的肩甲时,江宣并没有察觉到棕色狮子那略显特殊的牙齿。此刻那头棕色狮子张开大口,江宣才惊奇地发现,面前的棕色狮子,其牙齿竟透着一种金属的光泽。 此刻的沙老背手站在灌木丛后,面无波澜地观察着江宣与棕色狮子的战斗。 而那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其小腿处的伤口也在那颗丹药药效的作用下几乎愈合。她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勉强站起,望向远处那名正与棕色狮子激战的少年武者,美眸流转。 通过对那头棕色狮子透着金属光泽牙齿的观察,江宣猜测那头狮子的牙齿可能达到了一定的强度。相应的,那头狮子的咬合力估计也会达到十分恐怖的程度。 在战斗进行到一定程度时,将精铁甲卸下,是江宣方才考虑好的想法。 但是,此次精铁甲的卸下,显然不完全是江宣的主动选择,而是江宣迫于战斗形势,而作出的一种略显被动的,顺势而为的选择。 只不过,这种选择倒是让江宣少了几分纠结,也少了几分对战斗形势的复杂判断。当时的精铁甲,被那头棕色狮子紧紧咬住,不卸也得卸。 卸下了精铁甲,也就意味着江宣的防护能力大大减弱,只能靠着自身的身法躲避,或靠着手中长枪的格挡能力,应付棕色狮子的攻击。 凡事有利就有弊,手持燕行枪,卸下精铁甲的江宣算是轻装上阵,无论是速度还是灵活性上都将有明显的提升。 而这些,也是江宣在开战不久后,通过对自身战斗情况,以及棕色狮子的特点所考虑出的战斗策略。 在棕色狮子速度极快的情况下,江宣难以争取出远程施放投掷技的准备时间,即便可以以更远的距离争取出施放投掷技的准备时间,也会因为距离过远而使棕色狮子能够有更多的反应时间,从而轻松躲过江宣的远程攻击。 既然如此,江宣索性在手持燕行枪,暂时卸下精铁甲的状态下,在与棕色狮子的战斗中,以速度拼速度,尝试发挥出长枪连绵的攻击优势。 “来吧,先试试速度。”江宣口中喊道。 “惊蛰枪!”略一躬身,江宣脚下一点,随之极速跃起,在空中双手举枪,作出准备劈砍的动作。 只不过,由于负重的降低,江宣此刻跃起的高度确实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有些无奈。 由于是试探性攻击,江宣这一击惊蛰枪并未使出全力,而是侧重于对这一击的掌控。 但是,由于跃起的高度过高,虽然会对这一击的力道有些增益,但由于离地距离大了一些,难免会拖长落地时间,从而令这一击惊蛰枪更好被预判和应对。 极速劈砍而下,那头棕色狮子虽然速度和反应都极快,却还是低估了惊蛰枪的下落速度。 随着那头棕色狮子一次不完全的躲闪,银色长枪在其身侧划出了一道银色直线,银色直线划过后,棕色狮子的身侧出现了一道并不算深的伤口,流出红色液体。 由于未使出全力攻击,江宣虽跃起高度很高,但还是稳稳落地。这也是他使用惊蛰枪以来,第一次在使用后这一式后稳稳落地。 基本满意于方才的一击,江宣满意地站直身子,略作调整,便又即刻发起了对棕色狮子的下一次攻击。 脚下发力,江宣跃起,身形划出一道弧度极大的弧线,在棕色狮子的不远处落地。 几乎在江宣落地的一瞬间,棕色狮子调整方向,突然跃起,利爪在空中就做好了拍向江宣的打算。 而此刻的江宣,脚下侧向发力,瞬间侧向移到棕色狮子的身侧。银色枪芒闪动,枪尖便深深没入那头即将落地的棕色狮子的身侧。 棕色狮子怒吼一声,在江宣带出长枪的一瞬间,方落地的棕色狮子以爪子拍向一侧的江宣。 略有些出乎棕色狮子的预料,江宣并没有后撤与棕色狮子拉开战斗距离,而是引动长枪,即刻去格挡棕色狮子拍来的利爪。 随后,江宣与那头棕色狮子又陷入了近战之中。 然而,此刻的这场近战却与先前的那场完全不同。 银色长枪化作的柳枝般的线条竟占据了速度的优势,稳稳地压制着那头棕色狮子的暗色爪印。 那头棕色狮子见引以为傲的速度竟开始不占优势,开始刻意加快攻击速度。 如此以来,其攻击的节奏却也出现了不平衡的现象,使得它处于进一步的被动之中。 “噗!” 银色长枪在某一刻破了那头棕色狮子的防御,刺入其皮肉之中。 但江宣立即将长枪带出,继续与那头棕色狮子进行攻防。 “噗……噗……” 那头棕色狮子由于受伤,攻击速度受到了较大影响,开始跟不上江宣的攻击速度,又多次被长枪击中。 “咚!” 一声倒地声响起,那头棕色狮子终于无力再战斗下去。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59章 带鞘短刀 第59章 带鞘短刀 将先前战斗中掷出的乌犀枪收起,江宣迈步走向沙老。 沙老见江宣远远走来,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虽有面纱遮挡,但沙老还是从她微微皱起的黛眉间看出了一丝不安。 “内丹取了?”江宣还未走到近前,沙老便开口询问道。 “取了,二阶内丹。”江宣脚步轻快,爽朗地回答道。 在祁州城北的这片森林中捕猎几日,二阶凶兽也遇见了几头,但除了最开始遇见的那匹巨骨狼,其他的几头二阶凶兽都只有一阶内丹,这是江宣进入这片森林后所收获的第二枚二阶内丹。 凶兽内丹中蕴藏着能量,对修士的修炼有着不小的好处。武者虽无法凝聚真气,但凶兽内丹对于炼药的特殊作用就决定了其在武者界也有极高的价值。 一阶凶兽内丹与二阶凶兽内丹虽只差一阶,但价值却是差别巨大。 在一些较大的拍卖场中,一枚普通的一阶凶兽内丹可能会拍到上千两甚至上万两的价格,而一枚二阶凶兽内丹则可能会拍到数万两甚至十数万两的价格。 听说,有些特殊的二阶凶兽内丹,由于其特殊性,就曾拍出过数十万两的高价。 如此说来,江宣收获的两枚二阶凶兽内丹,在拍卖场中,至少也有着数万两的价值。 “姑娘,在下江宣。看样子,你应该不是武者吧?”江宣走到沙老与那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近前,向女子抱拳道。 那女子见江宣到了近前,就要向江宣行大礼,结果还未痊愈的小腿处因为用力一挣,又渗出鲜血。 “姑娘,使不得。”江宣自然是看出了那女子的意图,作为武者,他的反应速度远快于那女子,迅速向前一步,扶住了那女子的胳膊,将其扶起。 那女子自然是有些坚持,但在武者的力量面前,她还是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此情此景,令江宣不由得想起在清溪镇时的那日,也是在一头二阶凶兽的面前救了人。而那日,在自己身旁的是江宪,此时却是沙老。 “不知江宪还有没有再去清溪镇打猎。”江宣心中如此想着。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得太远,江宣干咳两声,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年轻女子。 “凝葳确实不是武者,是不得已进了这片森林。没想到竟然被一头凶兽盯上,要不是江少侠和这位老先生出手相救,恐怕凝葳早已命丧此处了。”凝葳满脸感激地对面前二人说道。 “举手之劳,姑娘客气了。”江宣礼貌回道。 “凝葳不是不知回报之人,只是有件事情实在紧急,凝葳要尽快赶到祁州城。”凝葳拿出一块小巧的玉牌,将之递到江宣手中,说道:“在这片森林的正北方向,凌州的南边,有一处庄园。我在祁州城停留几日便会返回,两位可凭此作为信物。” 江宣欲要开口,就见那年轻女子又拿出一只玉瓶递给江宣,倒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凝葳思来想去,这瓶丹药还是要还给江少侠。”年轻女子柔声说道。 “还给?”江宣心中略一思忖,目光看向一旁的沙老,而此时的沙老正看向一侧,随意观望着。 江宣自然知晓了大概,满脸微笑道:“这丹药还有不少,姑娘收下就好。” “对对对,收下吧。”沙老也附和一声。 凝葳见江宣并不打算将玉瓶收回,便将那玉瓶收起,对江宣二人一礼。 而江宣看着手中的小巧玉牌,一时不知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收吧,本来就是随手救人,若是这位凝葳姑娘不出现,捕猎二阶凶兽也是他需要完成的任务,怎么好意思索要好处? 不收吧,虽是顺手之举,却也是真正救了这位姑娘,不收又显得不领这位姑娘的情,怕这位姑娘为难。 “如此,我就替我徒弟收下这枚玉牌了。”沙老取过江宣手中的那枚小巧玉牌,满脸和善地对凝葳说。 见沙老替犹豫中的江宣收下了那枚玉牌,凝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沙老点点头。 “师父?我啥时候拜师了?”江宣心中嘀咕一句,又转头看向沙老。 此时的沙老摆出一副师父的架势,沉声对江宣道:“江宣,既然这位姑娘要赶去祁州城,你便救人救到底,送这位姑娘去祁州城吧。” 听沙老的这番话,江宣顿时感到很是无奈,但又说不出什么,眉毛微微上扬,对沙老问道:“沙老,那两头二阶凶兽的条件?” “下次再说。”沙老摆摆手。 “姑娘,我这徒弟脚力不错,你的腿伤还没好,可让他背你去祁州城,你可愿意?”沙老出现在凝葳的面前询问道。 江宣想说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这位姑娘小腿受伤,自己行走,不仅速度很慢,还容易加重伤势。如今跟前又没有坐骑,只能靠抱、扛、背几种方式,而在这其中,背肯定是一种相对妥帖的方式,便闭口不言,等待凝葳的答复。 “老先生,从此处到祁州城也有不短的路程,恐怕……”凝葳柔声答道,微风拂过,可以看到面纱下其微红的面颊。 “姑娘并非武者,可能对武者的情况不甚了解。我徒弟是名天阶武者,这点路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沙老拍拍江宣的肩膀,对凝葳说道。 微微低着头的凝葳看了看江宣,见对方十分淡然,便开口道:“既然如此,就多谢江少侠了。” “将长枪和精铁甲留下吧。将那口刀带上。”沙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刀。 江宣顺着沙老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根较为低矮的树枝上挂着一口带鞘的短刀,刀鞘呈褐色。 不过,那口刀比寻常的短刀还要短些,在外观上也显得并不精致,也不知道是沙老从哪里寻来的。 不过,既然要将乌犀枪和燕行枪留下,有把防身的兵器总是好的。 江宣将两杆长枪摘下,又将那口短刀挂在腰间一侧,随后卸下那套重量恐怖的精铁甲,背上凝葳就消失在了沙老的视线之中。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60章 护卫和东家 第60章 护卫和东家 沙老掂了掂手中小巧的玉牌,笑着摇摇头,道:“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背上没有了乌犀枪,也没有了燕行枪,精铁甲也已经卸下,这让江宣的负重大大下降。虽说背着凝葳,但一名年轻女子的重量与乌犀枪以及精铁甲相比,轻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方才与那头棕色狮子的战斗已经消耗了江宣一大半的体力,但此时的江宣却感觉十分轻松。在近几日中,江宣总是从一场战斗到另一场战斗,反复不断地重复这种状态,直到天黑。 相比起来,背一个姑娘去祁州城,属实算得上是闲暇时光了。 看着森林两侧不断向后退去的景色,凝葳感觉到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就在不久前,她还在绝望于遇到了一头凶兽,而此刻,她已经在一名武者的背上,快速地在这片凶兽出没的森林中穿梭了。 “凝葳姑娘,若是有任何不舒服,尽管开口。”江宣快速奔跑着,对背上的凝葳说道。 “江少侠,我猜那位沙老先生应该不是你的师父吧?”凝葳问道。 “凝葳姑娘何出此言啊?”江宣疑惑道。 沙老与江宣虽然确实不是师徒,但方才沙老以徒弟称呼江宣,凝葳如何看出了两者并不是师徒这一点呢? “虽然江少侠与那位老先生的关系看上去很好,但并不像师徒之间的那种关系,更像是一种祖孙的关系。”回想方才沙老与江宣的表现,凝葳说道。 江宣突然觉得很是有趣,便嘿嘿笑道:“嘿嘿,其实沙老既不是我的师父,也不是我的祖父。” “那是什么关系?”江宣的说法引起了凝葳的注意。 “嗯……我是沙老的护卫,那么他大约算我的东家吧。”江宣偏头想了想,说道。 “护卫和东家。也就是说老先生的实力不如你?”凝葳眼珠一转,问道。 沙老作为一名天阶巅峰的武者,实力自然是在江宣之上的,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沙老近几日的表现也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不管是先前在祁州城的所作所为,还是在祁州城北部观察哨隐藏实力的做法,都说明沙老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自己的真实实力的,如此想来,凝葳应该也不例外。 “算是吧。”江宣想了想,并想不到更好的说法,只得如此回答。 “你……就不好奇我去祁州城要做什么吗?”年轻女子轻柔的声音又在江宣背上响起。 “好奇。但是,既然姑娘说是要事,姑娘不说,我便不问。”江宣沉声道。 这些道理,江宣并不是出了映州城才学得的。 身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长子,江宣从小没少在映州城惹事。而惹事之后,父亲江缘并不会去严格管束他,只会为江宣安排更多的练习时间,去挤压他的惹事机会。 反倒是管家李奇致,每次江宣惹事之后就会跟在江宣一旁,不停地对他讲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直至江宣把各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熟记于心。 “谢谢你。”凝葳莫名有些感动,咬着嘴唇,进入森林之后的遭遇又一瞬间涌上心头。 江宣感觉有水滴滴在了自己的脖颈,本以为是开始下起了雨,细一听,却发觉背上的姑娘竟暗自抽泣起来。 姑娘不说,江宣便不问。心中如此想,脚下便又快上几分,直奔祁州城而去。 …… 临近傍晚,一位少年背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祁州城的北城门外。 此时的北城门,城门外排着两道长长的队伍,看上去,似乎是与城门口细致的检查有关。 江宣前几日出城时也是从北城门而出,虽然那两位城门守卫对江宣进行了查验,但江宣清楚地记得,那日的两名城门守卫,对其他大多数出城之人都是不经查验便直接放行。 若说是进城与出城有所不同,那么更早时江宣跟随鳜鱼佣兵团与重锤佣兵团从东城门进城时虽然也经过了查验,但那是由于跟随有战力的佣兵团入城的缘故。 那日其他入城之人,虽也有查验,但查验也基本集中于携带兵器的武者身上,并非是人人必查。 既然如此,那这祁州城北城门如此的查验方式肯定是事出有因了。 “怎么排这么长的队?北门查验何时如此严格了?” “你是今日才回祁州城吧?祁州城从昨日就开始这般查验了,人人都要查。” “四座城门都是这种查法吗,照这状况,要进城,起码得两个时辰!” “是不是城内出了什么事?” “还没传出消息。不过,这等动静,估计与祁州的吴家和郜家两大家族的事情有关。” 到达城门外以后,凝葳从江宣的背上下来,两人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但是,当人群中的议论中出现了“两个时辰”时,凝葳开始变得十分急切起来。 对此,江宣自然一目了然。但是,此刻的他实力还处在天阶中级的层次,而祁州城的城门守卫实力都在天阶巅峰,暂且不论对与错,硬闯城门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在江宣为了尽快入城而发愁时,他突然发现在两排长长队伍的一侧,还有一排仅排了数人的队伍,因为队伍较短,所以很不明显。 “那边的队伍排队的人数很少,但为何很少有人去排?”江宣心中疑惑道。 此时江宣所在的队伍,后面又排上了很长的队伍,一眼几乎望不到边。 江宣略一思考,对凝葳道:“姑娘,你先等一下,我去那边的队伍看看。”凝葳点点头,表示了解。 脚步很快,江宣很快便走到了另一排队伍的后方,见排在队伍最后的也是一位武者,便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师兄,这是什么队伍,为何排队的人数如此之少?” 那名武者闻声回头,见到江宣腰间的那口短刀,自然也意识到了江宣的武者身份,微笑着对江宣道:“兄弟也是武者吧?这队伍排的都是武者,在北部猎了凶兽之后,要领取城主府报酬的。兄弟要是有捕猎凶兽的凭证,也可排在此处,领取报酬。” 江宣对那名武者一礼,又问道:“这位师兄,若是有成功捕猎凶兽的凭证,排此队能否入城?” “当然可以。”那名武者扬了扬眉毛,对江宣回了一礼,爽快答道。 求收藏,求推荐,感谢各位书友! (本章完) 第61章 入城 第61章 入城 江宣想到几日前出城时沙老的那般说法,便想到了祁州城城主府对捕猎凶兽提供报酬一事。 但是,在江宣的记忆中,那日在东城门进城时,却并未发现有这类队伍的存在。 看来,因为凶兽主要出现在祁州城以北的森林附近,所以祁州城也只将关于捕猎的核验一事放在了北城门,其他三个城门都没有设置相应的核验处。 江宣感到一丝庆幸,若不是最近几日都在祁州城北的那片森林修习枪法以及身法,恐怕只能乖乖去排那要排上两个时辰的队伍了。 江宣虽并不介意排队,但出于一种帮人尽量帮到底的想法,既然凝葳因为要事而需要尽快入城,江宣还是想要为她尝试一番可以快速入城的方法。 打定了排这列队伍的主意,江宣便开始摸索身上的几个储物袋子。 取下挂在腰间的一个深色储物袋子,江宣将袋口拉开,用手指一扒拉,查看储存在其中的物品。 “这个不行,沙老说过,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到祁西大沙漠中会用到,平日里也不好买到。”江宣将手中的储物袋子系回腰间,又伸手摸向另一个深色储物袋子。 将那储物袋子的袋口解开,江宣顿时脸色一亮:“就是你了。” 由于排队的人数并不多,两盏茶的工夫,江宣就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这位师弟,辛苦了。请出示一下捕猎凭证。”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袍男子双手抱拳,微笑对江宣说道。 江宣略一打量面前的青袍男子,其腰间挂一柄长剑,无论是剑柄还是剑鞘,制作都十分精致。看得出来,对方是一名武者,而且很可能算得上是祁州城内资质上佳的一名年轻武者。 只是面前的武者并未着祁州城城门守卫的制式盔甲,江宣便也无法通过穿着,将其归到城门守卫的队伍中,更无法判断其是否为实力达到天阶巅峰的武者。 “这位师兄,不知可否用凶兽内丹作为凭证?”江宣对那位青袍男子抱拳问道。 若是提供捕猎凶兽的凭证,自然是凶兽本体更为直观,也更有说服力。但是江宣背凝葳来到祁州城,此前并未考虑城门处大排队伍的这档子事,也就没有携带什么捕猎凶兽的直观凭证,便只能将凶兽内丹拿出来。 那青袍男子闻言,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师弟可能是第一次参与城北的捕猎,对这其中的规则不太了解。用凶兽内丹作为凭证自然可以,但既然城主府要给出报酬,自然要考虑重复领取报酬的问题。因此,武者要想领取相应的报酬,便要将所出示的凭证交予城主府,并登记在册。” “师弟可否将那枚凶兽内丹拿出来一观?”那青袍男子问道。 江宣从一个深色的储物袋子中取出一枚凶兽内丹,将之递给那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接过江宣给出的那枚凶兽内丹,在手中一阵观察,又将其递还给江宣,道:“确实是一枚一阶凶兽内丹,而且也并不像是具有特殊属性的凶兽内丹。不过,即便是普通的一阶凶兽内丹,也能卖上个不错的价格,有时还要比城主府的报酬高些,师弟确定要用这枚一阶凶兽内丹兑换报酬吗?” 江宣听后,也是暗暗叫苦:“我也不想用这枚一阶凶兽内丹兑换报酬啊,如今着急进城,只得如此了,有什么办法?” 在祁州城以北的那片森林中开始捕猎凶兽的第一日,沙老就与江宣说过这类问题。 尽量不参与祁州城城主府捕猎凶兽的报酬任务,也尽量不将所获得的凶兽内丹随意示人,尤其是二阶凶兽内丹。 也正因如此,原本认为只需将凭证略一出示即可的江宣,才没有去动此时腰间的另一个储物袋子,那个储物袋子里还放着两枚二阶凶兽内丹。 “亏了听沙老的说法,没把二阶凶兽内丹拿出来,不然拿二阶凶兽内丹去换报酬实在是亏大了。”江宣心道。 虽然有着沙老的辅助,江宣在那片森林中猎了不少的凶兽,但财不外露的道理江宣还是懂得,沙老不在身边时更是应该如此。 此时的江宣已经打定了主意,只需要做足只猎得一头一阶凶兽的架势即可。 “换吧。”江宣将手中的那枚一阶凶兽内丹递给青袍男子,一脸无奈道。 青袍男子接过江宣递过的凶兽内丹,将之交到另一位年纪还要小一些,同样身穿青袍的武者手中。 “多谢师弟为祁州作出的贡献。城主府将对这枚凶兽内丹进行鉴定,并根据鉴定结果给出相应报酬,请师弟三日后再到此处领取报酬。”青袍男子将另一位青袍男子递过的一张字条转给江宣,对江宣又是看上去颇为恭敬的一礼,表达谢意。 既然是城主府做事,江宣倒也不十分担心。还了一礼,向青袍男子问道:“师兄,我有一位同伴,在森林中受了伤,可否与我一同入城?” “既然是师弟的同伴,又是在森林中受伤,与师弟一同入城,自是应当。”青袍男子轻声细语地对江宣说道。 江宣将字条收起,又对青袍男子点点头,转身走向那列长长的队伍。 此时的凝葳正随着长长的队伍缓缓向前,小腿的伤在那颗丹药的作用下已几乎痊愈。 “凝葳姑娘的伤好了?”江宣见到正随着队伍向前走动的凝葳,高兴地问道。 “嗯,多亏江少侠的丹药,凝葳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凝葳点点头,又向江宣一礼。 “痊愈了就好。凝葳姑娘,那边排的是领取城主府报酬的队伍,我已经办好了入城的手续,你随我一同入城吧。”江宣不再与凝葳作过多客套,直接向凝葳说明情况。 “来吧。”见凝葳点点头,江宣就在凝葳的身前,做出了一个背人的动作。 “已经到城门口了,凝葳的伤也基本痊愈了,就不麻烦江少侠了。”凝葳低着头,轻声说道。 “好。”江宣应了一声,直起身子,与凝葳一同走向城门口。 (本章完) 第62章 城内的议论 第62章 城内的议论 凝葳看上去还是有些受到此前伤势的影响,不仅走路的速度不快,走路的姿势也还是感觉有些许的不利索。 走走停停,凝葳看上去走得还是有些费力。江宣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对一旁的凝葳开口道:“凝葳姑娘,还是我背你吧,这样也好早些入城。” 凝葳是同意江宣的这一说法的,但她内心中确实也不想事事都麻烦这位救了自己性命的少年,但看看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城门,她也开始纠结起来。 “别忘了,我是一名武者。”江宣拍拍自己胳膊,咧嘴对凝葳笑道。 面对江宣又一次作出的背人动作,凝葳没有说话,只是对江宣点点头。 江宣背着凝葳,在那列较长队伍的一侧快速通过,也引得那列队伍中发出不少议论。 “那边是在城北捕猎凶兽的武者所排的队伍吧?那少年看上去倒像是名武者,可是怎么还背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不像是武者啊,怎么去排那武者的队伍了?” “你懂什么,郎才女貌嘛。” “郎才女貌?那女子蒙着面纱你都能看出来?” “兄弟,加把劲,我看好你!” …… 随着人群中的阵阵议论,凝葳将她那藏在面纱后面的小脸更贴近江宣一些,尽量躲避那些打量的目光。 “凝葳姑娘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他们也就是因为等候时间过长,感觉有些无趣,随口消遣几句罢了,大概并无恶意。”众人议论的声音江宣也听了个大概,安慰凝葳道。 “嗯。”凝葳此时正在躲避众人的目光,口中只挤出一个字。 “放行。”见江宣背了一位女子而来,那名青袍男子沉声对一旁的另一位青袍男子说道。 在两名青袍男子的努力下,城门边缘处出现了一处可以通过的通路。 江宣毫不犹豫,以更快的速度通过那道通路。 就在江宣经过那名青袍男子时,那青袍男子竟然做出了一个鼓励的姿势,让江宣感到有些无奈。 面对青袍男子的鼓励,江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对青袍男子点点头。 “江少侠,就在此处吧。”江宣二人方一进入祁州城,凝葳在江宣的背上轻声说道。 江宣将凝葳放下,问道:“就在此处吗?” 凝葳点点头,对江宣说道:“救命之恩,小女子不会忘,江少侠一定要保存好那枚玉牌。” “姑娘放心。”江宣沉声说道。 此处正是祁州城北部的一处街市,由于靠近北城门,这处街市人流量较大,人来人往,显得很是热闹。 江宣见这处街市并不是偏僻之处,自然也较为安全,也就不再多问,目送凝葳隐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将凝葳安全送至祁州城中,江宣此时的心绪才有所放松。 明日就是与许安约定在祁州城碰面的日子,既然碰面的地点就选在了云辰客栈,江宣索性就在云辰客栈住上一晚,等待明日许安的出现。 与许安仅一面之缘,他的豪爽让江宣印象深刻。 十几万两,就让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随意带进拍卖场,如今想想,江宣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但根据许安的所作所为,江宣也从一个侧面猜测出了许安所在家族势力的不凡。根据江宣的猜想,许安所在家族的势力,至少在财力上,要明显强于江宣所在的江家。 “那可是十几万两啊,如果是我,我可不放心将其交给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江宣嘀咕道。 但是,此时的江宣并不清楚。未能与江宣一同出行,留在映州城的江宪,为了炼制小青丹,早已炼炸了两个药炉。而两个药炉加起来的价值,至少在几十万两。 按照江宣的判断方法,若是他遇到一位如此炼药的药师,一定以为那位药师所在的势力,在财力上,或许比许安所在的家族还要强上几分。 “上次当盔甲的银子已经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在那山洞中得到的银两,还真就没银子可了。”江宣摸摸腰间的一只钱袋子,向云辰客栈的方向走去。 “四个城门如此检查法,每日只是出入城就得好几个时辰,太麻烦了。” “按说这个架势,不用说,祁州城一定出了大事。可是,到现在,别说城主府,就连个小道消息也没传出一个,实在蹊跷。” “还用小道消息?肯定是祁州的两大家族,吴家和郜家的事情。” …… 从城北的街市走向云辰客栈的一路,祁州城充满了对城门突然严格检查的猜测。 与映州一般,对于一些比较大的事件,城内之人总会第一时间想起城内的各大势力。在映州就是映州商会的三大家族,也就是徐、邢、江三家;而在祁州,自然就是祁州的两大家族,吴家和郜家。 不知不觉,江宣已经走到了云辰客栈的门口。即将入夜,云辰客栈依旧人流如织。不过,看样子,大多数顾客是冲着云辰客栈那被沙老称为祁州一绝的鱼而来的。 定下一间客房,江宣由一位小厮的引路,来到了云辰客栈的后院。 “客官,就是这一间。”那位小厮走到一间客房门口,将门打开,恭敬对江宣说道。 见到面前的这间客房,江宣淡然一笑,对那小厮说道:“有劳了。” 出现在江宣面前的,正是几日前他所住的同一间客房。 入夜,江宣却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 “若我未在那片森林捕猎,或者这祁州城并没有关于捕猎凶兽的什么报酬,又该如何入城呢?”江宣如此想到。 事实上,就在发现那列武者的队伍前,江宣产生了一丝无力感,那是对于实力的一种无力感。 江宣自认是个较为洒脱之人,但在城门外的那种情况下,若是没有那列武者的队伍,江宣几乎没有任何其他能够有效快速入城的方法。 “还是不够强,沙老的做法是对的。”那一丝无力感,促使江宣产生了较为强烈的对于实力变强的渴望。 在对于未来修炼的盘算中,江宣竟睡意渐浓。 (本章完) 第63章 两位少年 第63章 两位少年 清晨,云辰客栈的伙计推开门,见有两人正倚靠在门外的石柱旁。 两人都是少年,身上的穿着也都颇为讲究。 略年长一些的少年穿着一身素色锦袍,长得颇为周正,应该是哪家的公子。 略年轻的一些的少年则穿着一身深色窄袖袍子,腰间带一口短刀,一副武者打扮。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开门的伙计随口问了一句。 “来尝尝你们云辰客栈的鱼。”锦袍少年说罢,转身就往云辰客栈门内走。 武者少年也不作声,恭敬地跟在锦袍少年身后,一同进了云辰客栈。 在锦袍少年的要求下,伙计带两人上了二楼,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坐下坐下。”锦袍少年坐下,见武者少年站在一旁并不入座,摆摆手说道。 “公子,这……”闻言,那进客栈门时还一脸凌厉之色的武者少年,脸上显出一丝犹豫。 “这什么这,赶紧坐下。”锦袍少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武者少年坐下。 “是。”武者少年应了一声,恭敬地坐在锦袍少年旁边。 “嘿嘿,客官,小店方开门,上菜可能要多等些工夫,您多担待。”客栈伙计挠挠头,对那锦袍少年说道。 “不打紧,我姓许,若有人来寻,你言语一声。”锦袍少年微笑道。 锦袍少年将面前桌上的茶壶壶盖掀起,看了看,又将壶盖盖上,对客栈伙计吩咐道:“先去换壶你这店里最好的茶叶,酒菜等寻我的人来了再说。” “好嘞,客官您稍等。”客栈伙计爽快一声,拎着茶壶就下了楼。 “我一个人游山玩水惯了,这次带你来祁州城,是带你出来见识见识,可不是让你来惹麻烦的,你得管住自己,别总想着什么切磋。”锦袍少年对一旁的武者少年说道。 “公子,我是武者,武者之间切磋技艺有何不可?”武者少年撅着嘴,恭敬的态度中竟现出了一丝不服气。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切磋是怎么切磋?你切磋是怎么切磋?”锦袍少年着急,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发现其中没有茶水,又去寻茶壶,意识到那茶壶已经让客栈伙计拿去换茶叶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切磋是点到为止,你对人确实点到为止,可旁的东西呢?就说上次你在茶楼,你那叫切磋吗?你那叫拆茶楼!”锦袍少年说到气愤处,扭头看了看窗外。 此时虽是清晨,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有不少,街上的店铺也已经开了大半。 锦袍少年转过头,对那位少年武者问道:“怎么说?” 少年武者抬起略低着的头,恭敬地回道:“没有公子的同意,绝不私下切磋。” “这还差不多。”锦袍少年脸上露出笑容。 “客官,茶来了。” …… “什么时辰了?”江宣从睡梦中惊醒,略微一缓,他想起今日要与许安在云辰客栈碰面的约定。 “客官,您可是在找人?”客栈伙计对在客栈内东张西望的江宣问道。 …… 随客栈伙计上了二楼,江宣很快便认出了坐在窗边的许安。 “许兄,别来无恙。”江宣走到许安的桌前,对许安抱拳道。 “江兄,别来无恙啊,请坐。”许安满脸热情,像见了许久未曾见面的老朋友,安排江宣坐在他的对面。 “许兄,这位是?”江宣虽然大致判断出了另一位少年武者的身份,但其具体身份还是不得而知。 “哦,这是我的护卫,也姓许,如我的亲弟弟一般。”许安介绍道。 许护卫又站起身,对江宣抱拳道:“我几日前就听公子说,见到一位使长枪的武者,资质极好,我早就想一见江公子了。” 江宣也起身,对许护卫抱拳道:“许兄谬赞了。许护卫既然是许兄的护卫,实力定是不凡。” 见许护卫来了兴趣,许安赶紧打断江宣与许护卫二人的对话,道:“站着干什么?都坐,都坐。” 许安是了解许护卫的,若不是他这一句,许护卫的下一句就是要询问与江宣切磋的事情了。 许护卫坐下,拿起茶壶为二人倒上茶水。 许安的意图他也是很清楚,无非是不让自己提切磋的事情。但是偏偏他许护卫就与别的护卫不一样,见了资质好的武者,尤其是江宣这般年龄相仿的武者,就是忍不住想去切磋。 若是往日,恐怕就连许安也拉不住他,但就如许安所说,他许护卫在前些日子因为与另一位天阶巅峰的年轻武者切磋,几乎将一间茶楼给拆掉,还是许安用了好些银子才将事情摆平。 知道与江宣切磋的可能性不大,许护卫便认真听着江宣与许安二人的对话,希望能在某个时机插上一句,从而询问江宣的真实实力。 “这位江公子至少是天阶以上实力,这次祁州城是来着了!”表面平静地坐在那里,许护卫的心中已是十分激动。 凡是认识许护卫的,都知道他是个武痴。许护卫常用兵器是刀,但是,在对刀的领悟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又将精力放在了其他的兵器上。 时间一长,许护卫最为精通的兵器依然是刀,但在其他多种兵器的领悟上也丝毫不弱于使用同种兵器的天阶武者。 武者的天、地、玄、黄四个阶层中,地、玄、黄三个阶层着重于对武学的理解。许护卫对刀以外的某些兵器领悟不输于使用同种兵器的天阶武者,也可以理解为他可以使用多种兵器分别达到天阶层次。此等资质,不可谓不恐怖! 但是,因为一些兵器的使用人数较少,许护卫不仅难以找到相应兵器的教习之人,即便入门,也很难找到持相应兵器的天阶武者,这让他很是郁闷。 而长枪,就是那几种使用人数相对较少的兵器之一。 所以,与善使长枪的天阶武者江宣切磋,是许护卫极为渴望之事。 “公子不许,便私下找江公子切磋。找个空旷些的地方便好。”许护卫心中盘算道。 (本章完) 第64章 许护卫 第64章 许护卫 “怎么未见江兄的两杆长枪?”许安先是对守在一旁的客栈伙计摆了摆手,示意其上菜,见江宣之前背上的两杆长枪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其腰间那口褐色刀鞘短刀,便顺口向江宣问道。 江宣的两杆长枪留在了沙老那里,这一点自然不能对许安说。暂时不能对沙老说许安的事情,也暂时不能对许安说沙老的事情,是一样的道理。 “今日来见许兄,带上两杆长枪太过招摇,就放在一旁了。”江宣微笑说道。 回想起那日第一次见江宣时,江宣因为穿了一件锦袍而遭了歹人的算计。许安对江宣这个吃一堑长一智的说法也并不怀疑,对江宣点点头。 然而,江宣的这句话,却让许护卫有些着急。但又不知以什么理由搭话,只得等另外的开口机会。 “差点忘了正事。”江宣拍拍自己的脑袋,将一个布包放到许安的面前,又开口低声道:“东西买到了,价格有些高,了十五万两。另外,我还自作主张,借了三百两,买了另外一件东西,补上的银票也放在里面了。” 像强筋散这般贵重的东西,不能在客栈这般人多眼杂的地方轻易示人,江宣自然懂得这些道理。 “多谢江兄!”许安十分高兴,似乎是十分信任江宣,也不打开那布包查验,而是将那布包直接推到许护卫面前,示意其收起。 许护卫虽也是个少年,但跟随许安也有多年,领会许安的意思后,将布包直接斜挎在背后。 许安与许护卫两人的行为,让江宣很是高兴。两人无疑是给江宣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 见许护卫收起了布包,江宣就又打量了一下许护卫。 许安见状,笑着开口道:“不是给他买的,他已经是天阶巅峰武者了。” “天阶巅峰武者!他才多大?”闻言,江宣惊出声来。 在映州,二十岁左右的武者,能达到地阶巅峰,已属资质极好,邢越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江宣面前的这位看上去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武者,竟然已经达到了天阶巅峰! 据江宣所知,在整个映州,二十岁进入天阶的武者都屈指可数。论资质,江宣与妹妹江宪已经算得上是映州年轻武者中的佼佼者。许护卫不到二十岁就已达到了天阶巅峰的层次,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回江公子的话,我今年十六岁。”听到江宣的问话,许护卫很自然地回了话,又在同一瞬间,他意识到机会来了。又补充道:“虽然实力达到了天阶巅峰,但对一些武器的领悟还不透彻,还需要再加修习。” “哦?不知许护卫指的是哪些兵器呢?”江宣问道。 “比如江公子的常用兵器,长枪。”快速将“长枪”二字说出,许护卫如释重负。 许安千防万防,许护卫还是说出了切磋的事情,虽还未说出“切磋”两个字,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许护卫资质非同寻常,江宣恐怕帮不上许护卫。”江宣这句话并非谦虚,而是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真正的天阶巅峰武者,江宣暂时只见过沙老一人,虽未与沙老交手,但江宣十分清楚与沙老之间的差距。 准天阶巅峰武者,江宣也曾见到过,并且还与之有过一战。即便当时的胖子是通过服用血盈丸强行提升实力,但那一战的艰难,实在让江宣印象深刻。 许护卫既然是一名天阶巅峰武者,即便其惯用兵器并不是长枪,江宣自认也没有多少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助他。 “帮不帮得上,切磋一番便知。”许护卫向前探着身子,兴奋地对江宣说道。 早就对许护卫的这般说法有所预料,许安又扭过头,去看窗外的街道。 此时云辰客栈的外面,街道上已经熙熙攘攘,店铺也已尽数开门,十分热闹。 “怎么样?江公子,可否与在下切磋一二?”许护卫满脸期待地看向江宣。 江宣想要答应,又想了想,看向一旁的许安。 此时许安的目光已经由窗外的街道转向江宣与许护卫两人身上。见江宣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向自己,有些无奈地笑道:“若是江兄愿意,自然是一件好事。” 既然事已至此,许安也不好再加阻拦。他担心的只是许护卫临时起意的切磋,如今江宣与许护卫两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能寻个空旷些的地方,也相对较为稳妥。 “好,就定在今日如何?我对这祁州城不太熟悉,地点由两位定。”江宣爽快答应。 许护卫闻言,显得十分激动,两手一拍,激动地站起身来,搓着手,显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坐下坐下。”许安看到许护卫的这般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我的两杆长枪并未存放在祁州城,此时祁州城又不方便进出,我得先去寻一杆趁手的长枪。”江宣对许安以及许护卫两人说道。 实际上,即便江宣将两杆长枪带在身边,也大概率不会将其用于与许护卫的切磋。 最重要的原因是,许护卫作为对多种兵器都颇有理解的天阶巅峰武者,其对长枪的理解肯定也要远超一般武者。 乌犀枪以及燕行枪的特殊性,决定着两者都极易被天阶武者觉察出其独特之处。而江宣虽有沙老这位天阶巅峰的武者相助,但此时沙老并不在祁州城,若是由于暴露了乌犀枪和燕行枪而令两杆枪受到觊觎,确实风险较大。 “江兄不必费力寻找。”许安嘿嘿一笑,对江宣说道,又看向一旁的许护卫。 许护卫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江宣说道:“各种兵器我有不少,可任江公子挑选。” “好,那就提前谢过许兄和许护卫了。”江宣对许安以及许护卫抱拳表示感谢。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守在一旁的客栈伙计见三人的谈话有了些空隙,赶紧对许安说道。 “江兄,吃菜。”许安笑着对客栈伙计摆摆手,又对江宣热情地说道。 (本章完) 第65章 两家争霸 第65章 两家争霸 映州城,清晨,邢家。 “越儿,天阶丹这两日就要炼制完成。只要服下这天阶丹,实力达到天阶,你便可以参加官家武馆选拔,进入映州武馆。如此一来,就算是徐家也无法稳稳压咱们邢家一头了。”邢府大厅,邢家家主邢如峰满面春风地对邢越说道。 “父亲,孩儿定会努力,不仅要进入官家武馆,还要争取早日通过玉修通道试炼,让邢家成为映州商会第一大家族!”天阶丹即将炼制完成,作为直接受益者,邢越自然也是难掩兴奋。 邢越只说要让邢家成为映州商会的第一大家族,而不是让邢家成为映州的第一大家族,自然有其原因。 映州虽然并不是上等州,但也有其特殊性。映州的特殊性在于王府的存在以及映州城城主的管理方式。 映州城的老城主年事已高,即将卸任,这是映州商会人尽皆知的事情。 自这一任映州城城主上任以来,在短短一年的调整后,便在第二年逐步将原本握在城主手中的映州大部分利益让渡出去。 如此一来,映州城的城主虽然表面上如其他绝大多数的城主一般,仍然是一州的最高长官,但实际需要管理的事务已经相对较少。可以说,映州城的老城主已经隐隐退到了管理映州的二线。 映州城的老城主让出部分利益后,几乎凡事以不与王府冲突为先,对映州商会也一直采取着较为柔软的态度。 由于将商业等事务都交给映州商会管理,在以徐家、邢家以及江家三大家族为首的商会的经营下,映州的商业高度发达,使得映州原本一个小州的规模,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匹配中等州标准的中等州。 虽然映州成为一个中等州的最大因素是王府的存在,但是映州商会在促进映州的发展中也确实作了不小的贡献。 映州城的老城主是如此,那么这位老城主卸任之后呢?新上任的城主还会继续将这部分利益让渡出去吗?映州商会何去何从?所有的这些都是未知数。 无论如何,新上任的映州城城主都有着收回一部分利益的可能。 在映州这个微妙的时刻,面对这一充满未知的局面,整个映州城,现下最为焦急的就是映州商会的徐家、邢家、江家三家。而这其中,又以徐家和邢家尤甚。 在徐家和邢家的认识中,江家家主江缘一共有两个子女,大儿子江宣,二女儿江宪。与徐家和邢家的子嗣不同,江宣与江宪似乎并没有修习武学的经历。 江宣与江宪的年龄已经不小,但从未听说过江家请过任何一位映州知名的武者作为他俩的师父。 徐家的大公子二十几岁,实力早已达到了天阶层次,如今正在官家武馆修习。 邢越比江宣年纪还要小些,实力已经达到了地阶巅峰,如今天阶丹就要炼制完成。邢越只要服下天阶丹,那么晋入天阶层次,成为一名天阶武者,是大概率事件。 家族的年轻武者,尤其是有这良好资质的年轻武者,对于一个家族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在这方面,江家好像是主动退出了与徐家以及邢家的竞争。 映州坊间都在议论,如今的映州商会,已经是两家争霸的态势了。 而在这场两家争霸的竞争中,徐家暂时优势明显,邢家则有赶上的趋势。 邢家赶上的趋势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邢越以及他即将服下的那枚天阶丹。 “家主,不……不好了,丹房……”正在邢如峰沉浸在儿子邢越即将晋入天阶的喜悦之中,邢家的一位仆人慌慌张张地闯进了邢府大厅。 仆人的突然闯入让邢如峰十分不悦。 一旁的邢越也皱起眉来,对那闯进大厅的仆人说道:“慌什么,什么事情?说!” “天阶丹……天阶丹……”那仆人几乎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天阶丹怎么了!”邢如峰瞬间感到不妙,大声对那仆人问道。 “家主,天阶丹不见了!”那名邢府仆人稍微缓过气来,便又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去看邢如峰。 不仅仅是那位跪在地上的仆人,整个邢府,都知道家主邢如峰为了邢越顺利晋入天阶,用了极大的代价与江家交换了一枚二阶的鳞耳白熊内丹。 如今天阶丹即将炼制完成,此时丢了天阶丹,邢府的任何一人都承受不住邢如峰那即将到来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邢越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揪住那仆人的领口,大声喊道。 此时的邢如峰又坐回了椅子上,一脸茫然。 过了半晌,邢如峰终于以一种极为低沉的声音开了口:“把药师叫来。” 过了不久,一位中年男子被方才的那名仆人拽着进了邢府的大厅。 邢府仆人的手一放开,那药师就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丹药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邢如峰并不看那位药师,表情恍惚地问道。 “家主,方才……方才去丹房,就发现药炉中的丹药不见了。”那位药师说道。 “若被人抢了去,还有没有药效?”邢如峰略一思索,又以低沉的声音问道。 “回家主,丹药即将炼制完成,此时已有药效,只是效果不佳。”那位药师稳了稳心绪,将自己对于那颗即将炼制完成的丹药的认识说出来。 邢如峰之所以如此询问药师,是想要知道那抢药之人的动机。 若此时的丹药没有什么药效,那么即便抢走也几乎不可用,那么那抢丹药之人的目的大概就是阻止邢越晋入天阶。 若此时的丹药已经有了相当的药效,那么那抢丹药之人的目的大概就是取而用之。 邢府丹房守卫森严,除了药师本人,邢府的其他人想要进入也很是麻烦,更不论是邢府以外之人。 “越儿,你叫上管家,先从内部查起。”邢如峰低沉的语气中又多了几分愤怒。 “让天阶以上的护卫到院中集合。”邢如峰站起身,朝大厅外走去。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这本小说已经持续更新了30天以上,在这期间,每天都保持着两章各2000字以上的更新速度。 因此,这本小说也已经达成了连续30天每日更新3000字以上的投资奖励,还好没有辜负几十位投资人的认可。感谢各位投资人的认可! 由于一些安排的冲突,从第六十五章起,小说的更新节奏将会放慢一些,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也希望大家放心,这本小说有相对较为完整的主线剧情,且到第六十五章时,主线剧情几乎没有大的偏离。因此,这本小说会继续更新下去。 再次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加油! (本章完) 第66章 武者的资质 第66章 武者的资质 酒足饭饱,江宣与许安、许护卫皆已微醺。 酒意正浓的许安看向窗外,此时已是午间,云辰客栈外的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 “江公子,你未带你的常用兵器,等会胜了你,你可别说我胜之不武。”三人之中,属许护卫醉酒的痕迹最重,他的话随着喝酒的进行渐渐多起来。 此时的许护卫,不仅在与江宣切磋一事上最为积极,在三人中,说话也成了最为积极的一人。 “虽然你是天阶巅峰的武者,我却也不怕你。要说使刀,想要赢你可能还困难些;要说是使枪,嘿嘿,赢你还不是轻轻松松。”江宣打了个酒嗝,挥着手对许护卫说道。 看到江宣与许护卫二人的互相调侃,一向对许护卫到处切磋十分头疼的许安却也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碗,又灌了一口。 “都是资质极高的武者。”许安以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 江宣听到许安的这番话,自然也是听出了其中的那一份无奈,便对许安问道:“许兄,自上次见你,就未见你佩戴兵器,更未见你施展拳脚,难不成许兄并不是武者?” “是武者,不过,论修习资质,与你俩是不在一个层面上的。”许安说罢,又端起酒碗饮下一口。 “既然是武者,恕我直言,以许兄的条件,也应达到相当的层次了。”江宣十分好奇许安的真实实力,又追问一句。 “地阶中级,在同龄人里算得上不错。”许安淡然说道。 “公子留在这个层级已经好几年了,不知为何。”提起许安的武者之路,就连方才还一脸兴奋的许护卫也开始皱起了眉毛。 事实上,许安与许护卫不仅年轻相仿,实力突破地阶层次时的年纪也几乎一样。 两人不同之处在于,许安在实力晋入地阶之后实力成长缓慢,而许护卫在实力晋入地阶之后,依然保持着其在玄阶以及黄阶时期那般快速的成长速度。 如此一来,许安与许护卫,在武者的道路上,仅用了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便拉开了差距。 “怎么如此奇怪?地阶的修习虽然比前两阶的水平更高些,但毕竟地、玄、黄三阶本质上都是主要进行武学领悟的阶层,既然许兄早早晋入地阶,又为何在同样注重武学领悟的地阶,修习进展缓慢呢?”江宣挠挠头,疑惑道。 江宣说罢,看看许安,见许安一脸无奈地不说话,就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许护卫。 此时的许护卫也是变得态度消沉,用手托着腮,同样也不说话。 江宣见许安与许护卫的表情,也突然感觉到一丝郁闷,拿起筷子,往桌上打量一番,又将筷子放下,端起酒碗,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来,再干一杯,之后我就要观战你俩的切磋了,看看能不能有所感悟。”许安强行振奋了一下精神,举起手中的酒碗。 “砰。” 三人各自举起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 “不对,许兄不该甘于自己如今的武者实力。”放下手中的酒碗,江宣沉声说道。 由于江家对江缘、江宣、江宪三人武者身份以及实力的隐藏,外界之人根本不知晓三人的武者身份。 如此一来,即便江宣和江宪武者实力已经晋入天阶层次,江府之外的人也不会对江宣以及江宪兄妹二人的实力以及武者资质做任何的评价。 与之相对应的,徐家的大公子、邢家的邢越,都是被映州人津津乐道的资质极高的年轻武者。 在江宣的认知里,武者的资质对修习固然很重要,却不是唯一左右修习的因素。 除了武者的资质,另一个因素便是努力。徐家的大公子之所以能够进入官家武馆修习,靠的可不仅仅是丹药的辅助,还有他几近疯狂的修炼。 邢越又何尝不是如此?邢越虽然因暂时未晋入天阶而无法进入官家武馆,但在映州最好的非官家武馆秀新武馆中,他也是修习最为刻苦的几名弟子之一。 此次江宣离开映州城之前,邢越更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晋阶成功率,不惜冒着风险,当众拦阻江宣,强行索要那枚二阶鳞耳白熊内丹。 徐家大公子与邢越的这些事情,映州人几乎都有所耳闻,但很多人只知道徐家大公子与邢越的成就,却往往忽略了他们获得这些成就的过程。 “事在人为,武者应该不断追求变得更强。”不去看许安以及许护卫注视的目光,江宣沉声说道。 “好一个事在人为,走,去试试手。”许安脸上现出兴奋之色,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酒碗摔在桌上,扔下一只钱袋子,起身就往楼下走去。 江宣见许安脸上兴奋的表情,也感到一丝振奋,与一旁的许护卫略一对视,也起身离开。 许安和江宣已经下了楼,许护卫自然也要下楼,但他方走到楼梯口,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又折回窗前的桌子,将桌上自己酒碗中的酒饮尽。 江宣、许安、许护卫三人出了云辰客栈的门口,见到客栈外较为宽敞的街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积攒的酒气也散了几分。 “江兄,这边请。”许安对江宣一笑,对江宣作出了一个指引的手势。 顺着许安的手势看去,一辆装饰颇为华美的马车出现在了江宣的视线当中。 “这是……许兄的马车?”江宣望着那辆漂亮的马车,有些惊讶地向许安问道。 江宣的反应让许安很是高兴,许安也不说话,点点头,示意江宣到马车近前一观。 江宣转头看向许护卫,见后者也是笑着点头,便不再犹豫,迈着有些轻飘的步子走向那辆漂亮的马车。 走近那辆马车细观,江宣的惊奇不减反增。许安的这辆马车,除了一些有着严格要求的规制之外,可以说从方方面面来看都颇具美感,打造得极为讲究。 许安与许护卫相视一笑,又做出一个手势,邀请江宣上车。 “许兄请。”江宣对许安礼貌说道。 与许安一番相让,江宣终于在许安以及许护卫的热情下登上马车。 然而,方登上马车,马车中的景象就引起了江宣的又一次惊讶。 (本章完) 第67章 挑选兵器 第67章 挑选兵器 马车内的装饰也极为华丽,与马车外部的风格一致,这点自不必说。 但是,在华丽的装饰之间,又有各式各样的兵器被整齐地固定在马车的车厢内部,不仅种类多,更让江宣称奇的是车厢内各类兵器打造之精美。 江宣也见过打造精美的兵器,他常用的乌犀枪以及燕行枪就是两个例子。但是,多种如此精美的兵器集中在一个面积相对较为狭小的马车车厢中,还是极为少见的。 在车厢内的兵器中,最吸引江宣注意的是几口短刀。很显然,因为许护卫最常使用的是短刀,他将短刀安排在较为明显的位置也是十分正常的。 但是,让江宣略微有些疑惑的是,许安和许护卫虽然都姓许,但他们两人的身份是东家的护卫的关系,这辆马车既然是许安的,又为何几乎成了许护卫的一处收藏武器之处? 难不成,许安方才在云辰客栈说得并不是客套话?许安果然将许护卫当作他的亲弟弟一般。 如此看来,许安与许护卫却几乎只有东家和护卫的名义关系,实际上却是关系如同兄弟的两人。 心中想着,江宣同时在马车车厢内寻找长枪的身影。 长枪整体长度较长,应该是较好识别的一类兵器,但江宣将整个车厢中的兵器粗略浏览一遍,却并没有发现长枪的所在。 以许护卫对于各类兵器的痴迷程度,既然方才在云辰客栈中提到了有长枪供江宣挑选,自然应该不假。那么,许护卫提到的长枪到底在哪里呢? “是不是在找长枪?”许护卫将一旁的座位略微挪开一些,将一个布包取了出来,咧嘴对江宣说道。 许护卫将布包打开,其中果然出现了两个被布包裹住的长枪形状的武器。将武器外的包裹剥开,两杆长枪就出现在了江宣的面前。 巧合的是,许护卫取出的这两杆长枪竟隐隐与江宣的乌犀枪以及燕行枪风格有些相似。 “这两杆枪都是我了不少心思来弄来的,都称得上是好枪,江公子可任选一把,作为切磋的兵器。”许护卫十分骄傲地对江宣介绍两杆长枪。 闻言,江宣再去仔细观察两杆长枪。 其中一杆枪长约七尺,通体深色,然而在枪尖处的颜色与枪身处的颜色略有不同,若不是仔细观看很难察觉得出。 另一杆长枪,枪长与那杆深色长枪相差无几,通体银色。 江宣将两杆长枪分别握在手中掂量,果然,那杆深色长枪比那杆银色长枪重上不少,确实有些乌犀枪的影子。只不过,那柄银色长枪的重量却也是比燕行枪重上不少。 在一番观察之后,江宣有了初步的打算,就将那杆银色长枪握在手中,转头看向许安以及许护卫,道:“就这杆长枪吧。” 江宣选择重量相对较轻一些的银色长枪,自然有他的考虑。 首先,江宣与许护卫的切磋并无多大风险,他也就不需要随意显露随缘枪法以及落叶枪法。那么在切磋中,江宣将主要使用一些基本枪法作为攻击的主要手段。兵器的重量较轻,在攻击速度上也能有些增益。 其次,江宣的实力为天阶中级,而许护卫的实力却达到了天阶巅峰,虽然听上去只有几层的差距,但武者都明白两者实力的差距。江宣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他还不认为自己能轻松战胜一名巅峰实力武者,只要正常发挥即可。 另外,江宣除了基础的枪法,还可以使用贝浩团长所赠送的那本秘籍上的身法。想到在森林中的那一战,江宣开始认可了沙老对于枪法以及身法搭配的修习方法,并决定在与许护卫的切磋中继续使用那一套枪法与身法结合的修习方法。 总之,江宣已经将与许护卫的这一次切磋当作了一次极好的修习机会。如此一来,选择重量稍轻一些的武器,也就可以更好地发挥出对于攻击套路的理解。 “好,我来驾车。”许护卫见江宣选定了切磋使用的兵器,就走出车厢,驾车出发。 马车行驶在祁州城内,也许是因为祁州城城内的道路较为平整的缘故,江宣在马车内竟没有感受到较大的颠簸感,乘坐感觉十分舒适。 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在了某处。 “两位公子,到了。”许护卫将头探进车厢,显得很是兴奋。 “江兄,请。” “许兄,请。” 江宣与许安一番客套后,还是共同走出了车厢。 江宣走出车厢后,就感受到了马车所停之地附近的一片荒凉之感。 “切磋地点就选在这里吧。”许护卫对江宣以及许安两人同时说道。 院子门前是一条较为宽阔的街道,地上落有不少树叶。整个街道,除了江宣三人,暂时也未见其他人的身影。许护卫走在最前面,去推那已经许久未开的院门,江宣与许安则走在其后。 “吱。” 满是灰尘的院子大门被许护卫打开,许护卫在灰尘中轻咳几声,走进院子中,江宣与许安两人也随后而至。 整个院子很是宽敞,而且地面也较为平整,三面有院墙,另一面则是几间屋舍。 许安作为一名观战者,对于江宣与许护卫切磋地点的选择自然没有特别的要求,转头看向江宣,道:“江兄,此处是一处废弃已久的院子,院子内较为空旷,这四周也少有人居住,倒是一处适合切磋之地。” 江宣微笑着对许安点点头,对院子周围的环境再作一番打量。 此时的江宣,身后已经背了一杆长枪,而同样处于院子中的许护卫,也已经将腰间的佩刀换成了背后的深色长枪。 许安则从较远处寻了一处石凳,坐在石凳上,准备观看即将开始的切磋。 “江公子,此次切磋可分为两轮。第一轮,我会尽量将实力压在中级层次;第二轮,我将全力进攻。江公子意下如何?”许护卫抱拳,对江宣说道。 “可以,请指教。”江宣抱拳。 将要进行切磋的两位武者,站在院子的两侧,相对而立。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院子里的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本章完) 第68章 切磋开始 第68章 切磋开始 “既然许护卫实力占优,在下就先行出手了。”江宣手持银色长枪,对许护卫淡然说道。 脚跟一磕,银色长枪飞出,稳稳落在已经踏步而出的江宣手中。 江宣颇有兴致地看了看手中的银色长枪,脸上现出了满意之色。 此时江宣手中的这杆银色长枪,虽不及乌犀枪以及燕行枪那般顺手,但在江宣真正于切磋中将其握在手中的一刻,江宣还是可以轻松分辨出手中这杆银色长枪极好的品质。 事实上,在银色长枪握在手中之前,江宣还不确定这场切磋能否有如预想那般的效果。 但是,在银色长枪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借由那一份微妙的感受,江宣对此次切磋的期待又高上许多。 而此刻的许护卫,脸上也如江宣那般显现出一种颇有兴致的意味。 “漂亮!”许护卫感叹于江宣的出枪方式,一句赞叹不禁脱口而出。 银色长枪握在手中,江宣如在森林中修炼的方式那般,挥动手中长枪,耍出一套漂亮的枪。 “枪,这个我也会。”许护卫见江宣耍出枪,也是有些手痒,也是脚跟一磕,将长枪握在手中,随之耍出一套利落的枪,随后摆出架势,准备接战。 江宣心中一叹,许护卫虽然是天阶巅峰武者,但惯用兵器并非是长枪,想来用起长枪也会有一些不习惯。许护卫方才的那套枪,并不输惯用兵器是长枪的天阶实力武者。 心念一动,江宣在接近许护卫时,凭借着前冲的能量,脚下微微侧向发力,将手中长枪斜向刺向许护卫。 “镗!” 许护卫保持方才接战前的姿势,长枪略一调整,轻松将江宣的刺击挡下。 “好强的力量,好稳的格挡。”仅两杆长枪在此战的第一次接触,江宣就印证了一些此前对许护卫实力的猜测。 虽然这一次攻防在场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通过长枪传递给江宣的那股力量感,却是江宣可以实实在在感受到的。 “江公子虽是天阶中级武者,真正实战起来,怕是对阵天阶高级武者也有一战之力。”许护卫手持长枪,对江宣说道。 面对来自天阶巅峰武者的认可,江宣虽心中十分愉悦,但处于战斗状态中的他却没有对此过多纠结。 “许护卫过誉了。再来!”江宣转动身体,手中发力,银色长枪高速旋转起来,横扫向面前的许护卫。 江宣使出的这一击带有较为强烈的旋转,按照他的预估,高速旋转的长枪即便被许护卫挡下,也会因为其旋转速度产生至少两次偏转,加之原本的一次攻击,也就是说可以在短时间内造成至少三次攻击。 许护卫虽然在第一轮切磋中将实力压在了中级水平,但他有着天阶巅峰武者的底子以及意识,绝不是寻常中级水平的武者可以轻易撼动的。有了这一考虑,江宣便可以放开手脚与许护卫切磋。 “镗……” 许护卫又一次轻松卸去银色长枪的攻击。 然而,就是许护卫这一次看上去与第一次并无二致的格挡,让江宣对许护卫实力的评价又高上了几分。 江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许护卫这一次的格挡要比前一次吃力几分,虽然表面上皆是十分从容,但在江宣看来差别却是不小。 如此说来,江宣的这一击显然比前一次攻击效果好上几分。 但是,江宣在增添了几分信心的同时,许护卫此次格挡所表现出的控制力却也是让他惊讶不已。 江宣预计此次攻击出现的至少两次偏转竟然一次都未能出现! “速度和力量都不足以威胁到他的防御,只能换些攻击方式了。”江宣两击都被许护卫轻松格挡,开始盘算其他招式。 江宣对许护卫一笑,道:“许护卫,既然你的惯用兵器是短刀,接下来的这一击你应该识得,还请你指教一二。” 说罢,江宣持长枪做出一种躬身的准备动作,就要发动下一击。 见到江宣作出的准备动作,许护卫脸上的兴致又添了几分。 “这招你都会?还把这招用到了长枪的攻击招式之中,且看看效果如何?”许护卫注视着江宣的一举一动,对江宣接下来的一击充满期待。 江宣握了握手中的银色长枪,脚下一踏,下一瞬,便迅速跃至半空。 “果然是那招。”望着跃至半空,以一种略显夸张的动作高举长枪的江宣,许护卫眉毛一扬,脸上现出一丝兴奋,随即略微变换了防御架势,准备迎接江宣的此次攻击。 “惊蛰枪!”江宣大喝一声,身形随之快速下落。 “锵……” 两杆长枪互相划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在整个院子中回响。 “这是什么招式,下落速度竟如此之快,若对手不是天阶巅峰武者,只怕是难有招架之力。”坐在不远处石凳上的许安探了探身子,继续观看江宣与许护卫之间的切磋。 江宣的这一击,许护卫本想通过对于惊蛰枪的相关理解,直接躲过这一击。不成想,江宣对于惊蛰刀的理解程度,以及江宣对惊蛰刀相关刀法融入到枪法中去的结合程度,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好一招惊蛰枪!”许护卫不禁叹出声来。 此时的许护卫,对江宣实力的评价又高上几分。他基本可以确定,江宣在对兵器的理解上并不弱于自己。 而此时的江宣,因为施放惊蛰枪,在落地时又出现了一丝失去平衡的状态。虽然江宣对于这种状态的调整有了更好的应对,但显然在施放惊蛰枪后,这类失衡的情况还是存在的。 然而,江宣却并不对此感到苦恼,相反,此刻的他对惊蛰枪的更好施放有了一些新的期待。 而江宣出现这些新的期待的原因,其中之一便是此刻正站在他不远处的天阶巅峰武者。 “江公子,你能知晓并能顺利施放出这一击已是出乎意料。没想到,你竟将惊蛰刀的刀法精髓如此合理地运用到了枪法之中,实在精彩。”许护卫称赞道。 江宣站定,将长枪提在手中,脸上浮现出期待之色。 (本章完) 第69章 平衡的掌握 第69章 平衡的掌握 眉毛微微上扬,许护卫略有所思,将深色长枪提在手中,对江宣说道:“江公子的这招惊蛰枪既然是取自惊蛰刀的招式,自然也逃不了惊蛰刀的一些弊端,尤其是这一招施放而出后平衡的掌握。” 听闻许护卫直击要点,江宣内心自然十分欢喜,上前两步,满脸笑容道:“请许护卫指教。” “其实,抛开这招惊蛰枪的落地环节,江公子对于惊蛰刀精髓的掌握几乎已经达到了极致,可称得上是完美。但是,相信江公子也已经有所体会,惊蛰枪也好,惊蛰刀也罢,其施放的难点以及重点就在于这落地环节。这一环节做好,就可以避免受伤,并在落地后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发动下一击,从而充分发挥出这一招的优势。”许护卫说着,手中的深色长枪不禁略微挥动起来。 “对于绝大多数兵器的绝大多数招式,施展出后的平衡掌握重点都在腰腹以及脚步之上,但惊蛰刀由于其霸道的力道以及跃起后极快的下落速度,单纯使用腰腹力量以及脚步去掌握平衡,是极难做到的。所以,要想在施放这一招后掌握好平衡,就得寻其他的方法找平衡。”双手握枪,许护卫似乎是将手中的长枪当作刀一般握在手中,双手将长枪高高举起。 “暂且将这杆长枪当作一把短刀,惊蛰刀的一击便是如此的劈砍动作。”许护卫对不远处的江宣摆摆头,示意他到其近前。 江宣走到许护卫近前,略一思索,将手中的长枪横在身前,作出格挡姿势。 许护卫嘴角上扬,以一成力道将深色长枪劈砍向江宣的银色长枪。 “铛。” 两杆长枪交击的几乎同时,许护卫就提枪后撤,与江宣拉开了相当的距离。 此时的江宣,又惊又喜。 惊的是,惊蛰刀的这一招竟然能以如此的动作收尾;喜的是,一直困扰他的一道难题终于开始有了解开的迹象。 江宣的表情许护卫自然看在眼中,淡然一笑,对江宣道:“接下来,我完整演示一遍。” 点点头,江宣将银色长枪握在手中,准备接许护卫的一击惊蛰枪。 许护卫单手提枪,随意后撤几步,略一躬身,下一瞬便跃到半空中。 在半空中由单手持长枪换为双手握长枪,许护卫携带深色长枪快速劈砍而下,直取江宣所在的位置。 许护卫的这一击明显未出全力,这一点江宣还是十分清楚的,他要做的是在成功格挡下许护卫这一击的同时,将许护卫这一击的细节观察清楚。 “铛!” 许护卫的这一击虽然被江宣成功格挡下,但其力道却远远超出了江宣的估计。江宣没想到,许护卫看似十分轻松的这一击,虽然下落的速度并不十分惊人,但其力道却是十足。 在许护卫的这一击下,江宣手中的银色长枪被压到了一个很靠后的位置,几乎抵住了江宣的胸口。可以说,许护卫只需略加些许的力道,就可以令江宣的银色长枪击打到江宣自己的胸口上。 而许护卫的这一击,在观感上与先前的一次演示差别不大,也是轻松后撤出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望着在不远处轻松站定的许护卫,江宣的欣喜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江宣兴奋地大喊道。 见江宣如此反应,许护卫索性将深色长枪一杵,抱起双臂看向江宣。 “这招惊蛰枪,许护卫所说的找平衡的其他方法,似乎就在手臂之上。”江宣回忆方才许护卫的动作,若有所思地说道。 就在方才的短短一瞬,许护卫先是带着巨大的力道将深色长枪劈砍向江宣手中的银色长枪。随后,其伸直的手臂又以一种极为顺畅的过渡快速转换为屈臂,几乎是同一时间,又以屈臂的姿势充分发力,将手中的深色长枪又一次大力压向江宣手中的长枪。 也就是说,许护卫在短短的一次接战过程中,竟然打出了两次攻击,并且很巧妙地利用了第二次攻击,将自己顺势向后弹出,同时与江宣拉开了一定的战斗距离。 正在江宣恍然大悟之时,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此的方式,势必需要极强的手臂强度以及极好的对于双臂的控制。 “如此一来,虽然解决了惊蛰枪施放时候的平衡问题,但是对手臂强度以及控制的要求也极高。以许护卫天阶巅峰的实力自然不成问题,但若是中级水平,只怕暂时无法在保持平衡的状态下将惊蛰枪全力使出。”江宣沉声道。 许护卫闻言,自然是知晓了江宣对于这招惊蛰枪的理解程度。 “接下来,换我格挡。”许护卫将深色长枪提起,对江宣点点头,表示同意江宣的说法。 难题解决的方法已经找出,江宣迅速对惊蛰枪的适宜力道作出了大概的评估。在他看来,以他现下的实力,在保持平衡的状态下,惊蛰枪的力道最多使出七成,超出七成,就有可能对江宣的手臂造成一定的负担,甚至出现受伤的情况。 一番盘算,江宣脚下一点,后撤出一段距离,手持银色长枪,略微躬身,脚下一踏便跃至空中。 单手握持长枪变为双手握持,江宣努力模仿许护卫方才的攻击动作,顺势劈砍而下。 由于江宣这一击只使出了七成力,许护卫本可以轻松闪避,但为了江宣对于这一招式的领会,便双手握长枪,将深色长枪横在身前进行格挡。 “铛。” 就在两杆长枪接触的一瞬间,江宣几乎将全力用在了手臂之上。 尽管江宣已经对手臂即将受到的冲击做了较为充足的准备,但在其双臂屈臂时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所幸,江宣对于适宜力道的估计还是比较准确的。他的手臂虽然遭到了较大的压力,但还是成功地完成了相应的动作。只不过,由于江宣是首次尝试这一动作,他虽然成功顺势后撤而出,但还是踉踉跄跄才在不远处站定。 (本章完) 第70章 对兵器的理解 第70章 对兵器的理解 “在这之前,我认为江公子对于兵器的领悟以及运用不在我之下。但是,我自问在中级实力时没有江公子的这般理解。所以,江公子对于兵器的理解应该在我之上。”许护卫手提深色长枪,对江宣正色道。 许护卫的话并不是恭维之语,而是他内心中真实的想法。 若换做是其他人,许护卫或许还有些不服气的成分,但此刻,他面前的这位叫江宣的武者,也是如他许护卫一般,是位性格洒脱之人,确实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惊蛰枪的问题算是得到了初步解决,江宣的兴奋劲头方一减弱,就又陷入了些许尴尬之中。 与许护卫的这一场切磋,不能将随缘枪法等招式随意显露,这让本就在实力上占绝对下风的江宣,出起招来更加捉襟见肘。 “好了,惊蛰枪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还请江公子勿要保留,与我全力一战!”许护卫有些兴奋,将深色长枪一握,对江宣说道。 “好!”江宣暂时放下了对不能使用随缘枪法等招式的纠结,将手中的银色长枪一振,脚下一踏,直奔许护卫而去。 经过初步交手,江宣与许护卫彼此间便有了一些了解,也就少了些客套,将切磋进行得更加直接一些。 进入攻击范围,江宣手臂一挥,银色长枪划出一道弧线,被许护卫轻松挡下。而此时的江宣则趁着许护卫格挡的瞬间,寻了个更为有利的位置,又对许护卫发起了下一轮攻击。 两杆长枪交击,发出一声声金铁碰撞的声音,同时所呈现出的银色与深色线条也颇具美感。 两人陷入近战,江宣进攻的欲望更强,而许护卫防得也并不十分吃力。 “现在的攻击方式太过于保守,如此一来,对许护卫并不会造成太大压力,切磋也就意义不大了。想要有所收获,有所提升,就要发挥出一些东西,对许护卫造成一些像样的威胁才行。”江宣心中盘算着。 手腕略改变发力方式,江宣并未将攻击速度提升,但其出招的方式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银色长枪划出的不再是如往常那般的寻常弧线,而是呈现出一道道如柳叶一般的线条。 “有趣。”许护卫见江宣长枪招式的变化,随口说道。 虽然面上并不显露,但此时的许护卫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较方才更大的压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此时他所承受的压力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增大。 许护卫的防守越来越吃力,这一点江宣也是较为清晰地感受到了。江宣略一盘算,决定在进攻上加上几分压力。 江宣手上的银色长枪攻势不减,但脚下发力,带动腰部发力,身形变得更为灵活起来。 如此一来,江宣的攻击方式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攻击方向却变得更为多样,也更加难以预测起来。 许护卫顿时防守压力倍增,但他此刻已经将实力刻意压在了中级附近,在此种情况下,他难以凭借硬实力轻易制胜,只得另寻其他的方法。 许护卫虽说对长枪的掌握亦是达到了天阶级别,但他所掌握的长枪招式与惯用长枪的武者相比,毕竟还是有所缺乏,只得硬着头皮使用一些基础的招式进行攻防。 “嘿嘿。”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许护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兴奋异常,手臂发力,将深色长枪大力扫向江宣。 江宣见许护卫的这一击发力突然,又力道十足,不敢大意,略微闪出一个身位,同时进行格挡。 见江宣做出格挡动作,许护卫嘴角上扬,也瞬时撤出一个身位,将手中的深色长枪横向扫出。 “横斩一式!”许护卫口中喊道。 江宣听闻,又一观许护卫的这一式,虽然以长枪横扫,同时又确实是有短刀横斩的意味。看来,许护卫也是将短刀的招式运用到了长枪的招式之中。 两人已然将切磋变成了兵器间招式的演练,这让江宣感到十分有趣,在这种情绪下,江宣非但没有轻敌,反而觉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暗自涌上心头。 江宣心中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晋入天阶之前时曾频繁出现,而此刻的这种感觉则较先前的更为强烈。 “对兵器间招式的理解竟上升到了对于武学的理解,这种感觉实在奇妙。”江宣在心中叹道。 许护卫的这一击横斩速度极快,裹着风声向江宣斩去。 长枪的重量要比短刀重上一些,并且长枪的长度较长,随之带来的就是其平衡的掌握较之短刀更加困难一些。然而,此时的深色长枪却被许护卫使出了短刀的感觉。 许护卫手中深色长枪的横斩速度要明显超出了寻常中级武者的斩击速度,甚至不输很多巅峰武者的斩击速度。更何况,许护卫的这一击还是在刻意压制实力的情况下斩出的。 “许护卫已经将实力压制在了中级,然而他的斩击速度依然十分惊人,那么他这惊人的斩击速度便可以归功于许护卫对兵器使用的技巧上了。”江宣观察着许护卫的斩击动作。 “横斩虽然范围和速度都占有优势,但破防能力却并不出色。”江宣以双手握着长枪,脚下横移几分,身体重心略微下移,去挡许护卫的横斩一式。 “镗!” 一声清脆的响声,许护卫手中的深色长枪重重地砸在了银色长枪之上。 江宣脚下出现了轻微的踉跄,不过他几乎在踉跄出现的同一时间,就以身法稳住了脚步,站定在原地。 许护卫也将深色长枪一提,看向不远处的江宣。然而,就在许护卫看向江宣的同时,他的脸色却是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就在江宣站定的同时,他未作等待,趁着银色长枪上还残留的一丝能量,将长枪顺势横向扫出。 江宣的这一击竟与方才许护卫的那一式横斩一式很是相似,速度也是不慢,但与许护卫的横斩一式略有不同的是,江宣的这一击带有明显的旋转。 许护卫以长枪进行格挡,但银色长枪在与许护卫手中的深色长枪接触之时,却又出现了一次明显的偏转,躲过许护卫的格挡,又再次扫出。 银色长枪的偏转有些出乎许护卫的预料,他一边拉动长枪再次格挡,随之脚下一点,在格挡的同时后撤出了一定距离。 “不错。”站定的许护卫不由赞叹道。 “承让,接下来要尝试几招新招式了,请指教。”江宣将长枪往肩上一扛,嘴角上扬,淡然说道。 (本章完) 第71章 渐入佳境 第71章 渐入佳境 江宣嘴角上扬,将银色长枪的枪尾握在手中,枪尖则指向远处。 手指带动手掌,手掌带动手腕,手腕带动手臂,手臂的挥动又在肩膀的协调下显得更为流畅。 一系列的动作,令得江宣手中的银色长枪开始不太规则地舞动起来。 由于江宣单手握住长枪尾部,如此一来,长枪的舞动范围就变得相当大,银色长枪巨大的舞动范围,产生了先前并不具备的独特的压迫感。 许护卫面对江宣此刻手中正快速舞动的长枪,心中生出了一丝感慨,他观看着面前江宣所舞出的这一式,开始陷入一番思考之中。 “这一式虽优点突出,但缺点也较为明显。只要预判其挥动路线,拦截一次,就可以瞬间将连贯的舞动打断,从而使这一式的优点不复存在。”许护卫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正舞动银色长枪的江宣,淡然道。 许护卫的话江宣自然是听到了,但此刻的他,一丝笑意竟悄然爬上了眉梢。 许护卫看准江宣这一式的优缺点,便不再犹豫,手提深色长枪,脚下一动,就直奔江宣而去。 很显然,许护卫是想凭借实力的优势直接瓦解江宣的这一次攻击。 许护卫的心思早已被江宣猜出,所以江宣并不出击,而是稳稳站在原地,等许护卫来攻。 “嗖!” “嗖!” 两声破空声,意味着许护卫的两次攻击都落了空。此时的许护卫脸上也难免出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而,凭借许护卫巅峰武者的实力,他还是迅速做出了判断:江宣的这一式看似不规则,其实长枪每一次的划动都是可以称得上是精心安排的结果。 江宣这一式的挥动轨迹,进可以在长枪的挥动过程中迅速做出进攻,退则可以在长枪的挥动过程中随时做出有效的路线切换,从而令对手极难判断长枪的进攻和防守路线。 许护卫此刻突然感到有些讶异,他竟然这一刻才发现,若他将实力刻意压制在中级,已经很难拿得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应对江宣的进攻和防御。 但是,竟然在切磋前就已经将话说了出去,许护卫自然还是要在第一阶段保持对实力的压制,从而保证其实力不能超过中级。 要想将压制实力的限制突破,许护卫只能等到第二阶段才可以。许护卫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对于切磋开始前说得那番话还是有些后悔的。 若他不说那番话,此刻的切磋恐怕是许护卫全面占优的局面,甚至可能由于许护卫与江宣之间较大的实力差距而提前结束了。 “无论如何都要尽快结束第一轮。”许护卫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清晰的,那就是要尽快拿出中级武者能施展出的最大实力,从而较为强势地赢下第一轮切磋,正式开启第二轮的切磋。 而两人的切磋一旦真正到了第二轮,那么许护卫的实力就可以得到充分的施放,他有信心可以较为轻松地赢下与江宣的第二轮切磋。 “枪舞一式。”许护卫口中喊出了稍早一点时间就想喊出的一句话。 许护卫对于招式的命名比较简单,亦比较直白,由招式的名称就可以粗略猜出招式的大致形态。 此刻许护卫使出的枪舞一式,应该就是与江宣此刻正在舞动的这一式招式有关。 “大范围攻击对大范围攻击,有趣。”在一旁观战的许安看到此处,兴致也不由得高了起来,说道。 “许护卫的这一招枪舞一式看来是要与我这一招直接碰一碰了,也罢。”见许护卫也使出了类似的大范围攻击,江宣的兴致也高了不少。 江宣此刻手中的长枪挥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银色长枪的舞动轨迹却丝毫不乱,这一点也是被许护卫看到。 “铛……铛……” 一阵阵金铁的交击的声音响起,银色长枪与深色长枪彼此攻防,一方有时进攻失败,而一方有时闪避未能成功,只得变换长枪的挥动路线,以被动地去格挡袭来的另一杆长枪。 江宣和许护卫两方的进攻都有来有回,进攻是如此,防守也是如此。 在战斗中,许护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江宣带来的越来越大的压力。 也是在同时,许护卫开始认真的考虑一件他自己也难以相信的事情:也许实力还是中级的江宣,其实力早已超越了寻常中级实力的武者,甚至连一名刻意将实力压制在中级的巅峰武者,对上江宣也难有胜算。 “实力要按照约定压制在中级,这第一轮切磋也必须赢!”许护卫顶着压力,给自己暗暗打气。 此刻的许护卫内心有些无奈,一位巅峰武者,虽说压制了实力,但在与中级武者的战斗中却占不到什么便宜,这属实有些讲不出口。 “江公子,在下要现学现卖一回了。”许护卫说道。 望着许护卫略微躬起的身子,江宣心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大致有了答案。 “惊蛰枪!”许护卫脚下一点,随后就出现在了半空中,双手高举深色长枪,整个身形极为舒展,而又显然充满了力量。 “巅峰武者就是不一样,同样的惊蛰枪,即便以中级武者的实力使出,所蕴含的巅峰武者级别的理解也不是寻常中级武者可以相提并论的。”江宣望着跃在半空中的许护卫,不由感叹道。 下一刻,许护卫以一种江宣未曾见过的速度极速下落,许护卫手中那柄深色长枪也带着一种极为猛烈的气势向江宣袭去。 “江公子,得罪了。”许护卫口中喊道,那喊声随着许护卫手中深色长枪的破空声同时传到了江宣的耳中。 几乎同时传来的喊声和破空声让江宣感到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冲击感。 而随着那种冲击感而来的,是许护卫手中那杆深色长枪随着带来的一种势大力沉而又控制力十足的劈砍。 “镗!” 长枪与长枪相互撞击,溅射出几道火,火的光亮映到了江宣二人的脸上,也映到了在一旁观战的许安那充满惊讶之色的脸上。 (本章完) 第72章 点到为止 第72章 点到为止 两杆长枪碰撞出的火散去的瞬间,许护卫以及在一旁观战的许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宣。 此时的江宣正以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则是为了躲避许护卫的攻击而暂时腾空。 江宣的动作与金鸡独立的动作有些相像,但却又有所不同。他此时的动作很是夸张,又有一丝不协调的感觉。 但是,无论如何,江宣是确确实实地躲过了许护卫在中级实力下的全力一击。 银色长枪的枪尖拖在地上,挡住了深色长枪的进一步下坠。 也就是说,许护卫的这一击虽然给江宣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但却并没有对江宣本人造成像样的冲击。 “果然,虽然许护卫将实力压制在了中级,但即便是如此的一击,还是难以完全躲避开来。”江宣内心轻叹。 在江宣如此思索的一瞬间,许护卫已经在其双臂的巧妙用力下弹开,与江宣拉开战斗距离。 而江宣此时依然是单手握持银色长枪的枪尾,手上欲要发力,见许护卫的动作后,手上略一顿,将腾空的一脚放下,单手持长枪站直身子。 此时,江宣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踏实的微笑。他将长枪一甩,一道银色随之划过,长枪便稳稳地贴到了背上。 “江公子,这是什么身法?”许护卫有样学样,也将深色长枪收回到背上,向江宣询问方才使出地那一招单脚站立的身法。 江宣的这一招单脚站立的躲避身法虽然听上去并无多大奇妙之处,然而,但凡是武者,只要略加思索,就能发现此种身法的真正奇妙之处。 单脚站立虽然能在战斗中迅速改变武者的重心,从而使武者能更加便捷地躲避对手的攻击,但也正是由于单脚站立的姿态,武者的重心也会随之变得更加难以掌握。 如此一来,武者在这种身法时就极容易出现重心不稳的情况,而这种情况下,武者也便极容易被对手抓住机会攻击。 “巅峰武者就是巅峰武者,一眼就看出了这身法。不瞒许护卫,这身法是我在修习时悟得,还未有名称。”江宣脸色淡然地对许护卫道。 许护卫见江宣一脸淡然,也不疑有他,脸上也多了一丝兴奋之色。 “既然如此,便进入第二轮切磋吧。”许护卫一脸真诚,又满脸笑容地看向不远处的江宣。 许安听罢许护卫的这句话,其表情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虽然实力比不上处在天阶中级的江宣,也比不上处在天阶巅峰的许护卫,但许安毕竟也是一名武者,根据方才江宣与许护卫的切磋来看,虽然切磋开始时许护卫保持着极大的优势,但许护卫的这种优势随着切磋的进行竟都被逐渐消磨殆尽。 方才许护卫的那一招惊蛰枪未能得手,便已经宣告了将实力压制在中级的许护卫已没有有效的招式战胜江宣。 一名将实力压制在中级的武者,在战斗中无法对另一名中级武者造成有效攻击,其中意味许安自然是知晓的。 “承让。许护卫作为天阶巅峰武者,需将实力刻意压制在中级水平,在战斗中小心翼翼,无异于自缚手脚……”江宣对许护卫抱拳说道,话未说完,就见许护卫摆摆手,咧嘴笑了起来。 “嘿嘿,江公子谦虚了,若是在下与江公子对换,做不到此种程度。经过这第一轮的切磋,在下可说,江公子的资质在我之上。”许护卫抱拳,见江宣此时有些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 得到巅峰武者的如此评价,江宣虽算不得受宠若惊,却也十分受用,内心也平添了几分感动,略显局促地说了句:“许护卫谬赞了。” “不是谬赞。”坐在一旁的许安显得很是轻松惬意,由于此时的江宣与许护卫并未进行战斗,顾而并没有去看江宣与许护卫二人,淡淡说道。 许护卫很是同意许安的说法,笑着看了看许安,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江宣。 而依然有些局促的江宣听后,便将目光转向了许安。 意识到江宣看向自己,许安略改变了一个同样惬意的坐姿,看向江宣,指着一旁的许护卫道:“他呀,别的事可能会乱说,武道的事情,他从不乱说。” 闻言,江宣又看向许护卫,后者依然是一脸笑容,朝江宣点了点头。 “好,第二轮请许护卫用出全力,方才的那招身法我也会使用。”江宣此时不再有方才的那种局促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对第二轮切磋的期待。 “好,看招!”经过方才的一番话,许护卫也不再有其他想法,准备拿出全部实力来考验江宣的真正实力。 取出长枪,脚下一踏,许护卫像一支离弦的箭极速地冲向江宣。 “好可怕的冲击力!”还未与许护卫接战,江宣便已经感受到了许护卫那狂暴的冲击力。 如果说沙老的实力体现是在他的游刃有余上,那么许护卫的巅峰武者的实力体现就是在他那种狂暴的冲击力上。 深色长枪的破空声未到,其枪尖就已经闪到了江宣的身前。 江宣虽然没有带重量较为恐怖的乌犀枪以及精铁甲,速度理应要比平时快上许多,但即便以如此的速度,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对许护卫刺来的长枪做出有效的反应。 脚步移动,江宣催动身法进行闪避。 随着身子大幅度的倾斜,江宣略微松了一口气,此时许护卫手中的深色长枪按照刺击的轨迹,下一刻就要因为江宣身体的倾斜而落空。 “嗯?”随着江宣的一声惊疑之声,许护卫手中的深色长枪竟在即将落空之时又偏转了刺击的方向。 许护卫实力完全占优,但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既然是切磋,他必须要做到点到为止。 但是,点到为止也就意味着,在击中对方之前,也可以使出全力。 做出倾斜动作的江宣,虽然由于身法的缘故并没有出现重心不稳的情况,但此时再想进一步调整动作已是难上加难,更遑论在一名巅峰武者的全力攻击下进行躲避。 手上发力,江宣迅速调动长枪去挡已经刺到近前的枪尖。江宣发现,在危急关头他调动长枪的速度竟又提升了几分。 “镗!” 深色长枪的枪尖刺上了银色长枪的枪尖一侧,狂暴的力量瞬间传遍了整杆银色长枪。 然而,如此狂暴的力量却没有让江宣受到多大伤害。相反,江宣只是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停在了一两丈的距离之外。 显然,在深色长枪刺中银色长枪的那一刻,许护卫就已经将后续的力量尽数卸去。 (本章完) 第73章 赢家的奖励 第73章 赢家的奖励 “如此下去,第二轮切磋岂不是要早早结束?”坐在一旁观战的许安表情依旧淡然,向江宣以及许护卫二人询问。 许安自江宣与许护卫二人开始切磋后,就显得很是淡定,只是在一旁观战,也没有太多话语。现在他这一句询问,倒是让切磋中的江宣与许护卫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切磋的二人中,许护卫的表情还较为平静,再看另一旁的江宣,脸上就多了一些尴尬之色。 三人在一种有些尴尬的气氛之中,沉默了片刻,这片刻的沉默还是被许安再次打破了。 “不如这样,既然是切磋,就有输有赢。输家没有惩罚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若是赢家没有奖励,料你俩也不会拿出全力。”许安的语气中带有几分玩味,但在其面上却丝毫不显。 随后,在江宣和许护卫两人的注视下,许安指了指跨在身上的布包,又微笑地着看向两人,问道:“就用它作为奖励,赢家得之,如何?” 许护卫听罢,又看了看许安身上跨的那个布包,感觉有些熟悉,略一想,对许安开口道:“这不是江公子交给公子你的那个布包?” “许公子要将那瓶强筋散当作切磋胜者的奖励?”江宣在许安一开口时就认出了许安身上的那布包,其中放的正是江宣为许安在绿湖拍卖场上拍得的那瓶强筋散。 自从上次与许安见面后,江宣就从未打过那瓶强筋散的主意,即便是在绿湖拍卖场拍得了那瓶强筋散,他也只是由于强筋散的贵重,而想尽快将强筋散安全交到许安手中。 不过,不打强筋散的主意,并不代表江宣不重视强筋散,相反,他很渴望能得到一瓶强筋散,不过,前提是属于他自己的强筋散。 事实上,之前沙老也提起过强筋散对于江宣的用处。江宣虽然对沙老也并无多深的了解,但他却并不怀疑沙老的实力以及其丰富的见识和阅历。沙老对先前那批丹药中没有强筋散而感到一丝可惜,仅从这一点,江宣就可以确认强筋散对现在的自己有着不小的作用。 心中思索,江宣看向仍坐在一旁的许安。此时的许安表情依旧淡然,看上去也极为放松,这让江宣感到有些无奈。 “银子多了果然豪横,这十几万两的贵重丹药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江宣看着许安,心中不由地嘀咕道。 “嘿嘿,公子,这强筋散的奖励怕是给江公子安排的吧?”许护卫嘿嘿一笑,对许安有些调侃地说道。 许护卫虽被许安以亲弟弟看待,但身为护卫还是有护卫的态度,平时与许安交谈时都十分恭敬。但是一旦是与武学有了关系,就如现在与江宣的切磋,许护卫总是兴奋异常。此时虽是切磋暂停,但是许护卫的兴奋劲一时还未褪去,与许安说话的态度也是随意了几分。 这些许安也都了解,他无奈地笑着,对许护卫道:“知道你是巅峰武者,这强筋散对你作用不大。但是,若你胜了,这强筋散就随你支配,对你作用不大,对其他人就两说了。” 兴许是切磋的兴奋劲头还浓,许护卫此事经许安一点拨,忽地想起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竟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许安和许护卫二人的对话,江宣也能听懂个大概。据他猜测,许护卫可能是有个亲朋至交之类的人,其实力也踏进了天阶的层次。 “嘿嘿,公子,说吧,什么条件?”许护卫满脸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恭敬,对许安问道。 “你倒不谦虚!”许安听出了许护卫的言下之意。那意思无非就是,他作为天阶武者,硬实力远在江宣之上,若接下来的切磋无任何限制,他获胜应该是毫无悬念的。 “本想是如往常一般,三合之内。但这强筋散是江公子废了工夫从拍卖场拍来的,就两合之内吧。”许安又看向江宣说道:“江公子,两合之内,你俩各凭实力,你若能抗住两合,就算你赢。若不能,就算我的护卫赢。如何?” “两合?公子直接说偏向江公子就得了,还找这些理由干什么?”许护卫把嘴一撅,抱起胳膊,表示不服。 “江公子,意下如何?”许安看向江宣,等待答复。 江宣在切磋一事上,实在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但他见许护卫有些委屈的样子,也实在不忍心当着许护卫的面,出口答应许安的提议,只能对许安略一点头,表示同意。 “好,既然你们都不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两合,现在开始吧。”许安爽朗一笑,心满意足地坐回了原位。 “都不反对?”许护卫抱着胳膊,刚要说点什么,突然听到许安清了清嗓子,随即改变语气说道:“对,都不反对就开始吧。”许护卫说着,便又开始向院门外走去。 “站住,干什么去?”许安问道。 “公子,我得去取一口刀。”许护卫转身回道。 “就用长枪。”许安说道。 “公子,这强筋散可不是一般丹药,我志在必得,不用刀我发挥不出全部实力。”许护卫将自己的所想一五一十地说给许安听。 “这场切磋用长枪可是你说的,怎的?你想反悔?”许安一本正经地对许护卫说道。 许护卫心中叫苦,却又说不出什么来。也许,他是觉得此时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公子的想法。 “是,公子。”许护卫向许安一抱拳,又走回先前的位置,等待下一轮切磋的开始。 此时的许护卫,表面上虽表现出一丝忿忿不平的样子,但其内心却是十分兴奋,早已开始盘算强筋散到手之后要如何安排的事情了。之前的切磋,尤其是第一轮切磋,由于压制了实力,使得许护卫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然而,在接下来的两合切磋中,除了不能使用短刀,许护卫可以使出全部实力,加之在前两轮切磋中的一些感悟,他有信心可以在两合之内稳稳地击败江宣。 而站在许护卫对面的江宣,此时却在盘算枪法的使用取舍。 由于随缘枪法是江宣的父亲江缘所创,为了不暴露江缘的武者身份,随缘枪法是万不可随意外露的。 但是,若不使用随缘枪法,江宣在战斗中的实力又会大打折扣。 在方才第二轮的切磋中,江宣已经使用了相当的身法,但还是无法成功躲避开许护卫的进攻。如此一来,江宣在接下来的两合切磋中,只能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而他所用的枪法,也只能在随缘枪法中选取。 “请!”江宣双手抱拳,随后脚跟一磕,银色长枪从其背后飞出,江宣单手持长枪,自信地望向对手。 (本章完) 第74章 主动出击 第74章 主动出击 “江公子,只有两合,虽说切磋是点到为止,但这两合,咱们可都要全力攻防了!”许护卫手中持长枪,一脸严肃地对江宣说道。 许护卫的话好像是令得江宣想起了些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对许护卫点点头。 江宣很是理解许护卫此刻的心情,仅从强筋散上来讲,他相信许护卫对这瓶强筋散的渴望丝毫不弱于自己。 但对于那瓶强筋散,江宣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拿到手。 也就是说,除了随缘枪法不可使用,若是成功防住许护卫的第一合进攻,到了最为关键的第二合,除随缘枪法不可使用外,其余的一切招式皆在使用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是,江宣思来想去,他可以使用的招式,尤其是可能对一名巅峰武者造成威胁的招式,几乎都已经拿了出来。如今,在他的招式库中,唯一可能对许护卫这样的巅峰武者造成威胁的,恐怕就只有一招了。 “那招可能还有些作用,但是我都还没练会,为了强筋散,也只能试一试了。”心中想着,江宣的眉头不觉地一皱,握住长枪的手又紧了一紧。 在实战中使用新招式,这种事情江宣不是第一次干了,有了先前的一些经验做基础,他迅速打定了这两合的计划:在第一合试探,在第二合实施。 事实上,就算江宣有着同级武者中不俗的战力,其战斗实力可以与高级武者相抗衡,甚至可以与准巅峰武者打得有来有回。但是,在遇到许护卫这般的真正巅峰武者之时,由于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想要在战斗中获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同样是战斗,切磋与遭遇战却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切磋的点到为止。 而切磋的点到为止,正是江宣要利用的一点,也正是要利用这一点的想法,让江宣产生了一些即便是赢得了强筋散也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 在江宣看来,许护卫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他也同样觉得许安在强筋散这件事上隐隐有偏向自己的感觉。 一来,许安限制了本场切磋在两合之内,若江宣扛住许护卫的两合攻击就算成功。虽然江宣和许护卫一个为中级武者,一个为巅峰武者,实力差距确实悬殊,但扛住两合攻击就算成功的条件实在是显得有些宽裕。 再一个,如果说限制在两合之内的条件还属于对两位有实力差距的武者的一种较为合理的切磋安排的话,那么许安执意令许护卫使用他非惯用的兵器就很难让人不去猜他是否有其他考量了。 银色长枪在手中一振,江宣脚下一踏,快速向许护卫的方向移动。 “先进攻?”许护卫脸上显出些许惊诧之色,紧了紧手中的深色长枪,准备迎接江宣的这一击。 只见江宣疾行几步,脚下一点,又短暂腾空,单手持长枪变为双手持长枪。随后,江宣双掌在银色长枪的枪身上一搓,银色长枪随之以枪身为轴剧烈旋转起来。 银色长枪的旋转速度并没有因为双掌发力的暂停而减速,而是逐渐发出愈发强烈的因剧烈地旋转而引起的破空声。 那破空声起初有些如笛声一般,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刺耳起来,若金属剧烈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又如蜂鸣一般。 作为巅峰武者,许护卫对于周边尤其是战斗时身边的变化感知是极其敏感的。随着江宣的银色长枪剧烈地旋转,许护卫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周边空气的流动方向也已经受到了明显的影响。 “好恐怖的旋转速度!”面对江宣手中银色长枪的剧烈旋转,听着因长枪剧烈旋转而出现的尖啸声,许护卫不由得叹出声来。 此时的银色长枪由于高速旋转,处于暂时脱离江宣双手的状态。下一刻,江宣握住枪身,转身,又将长枪向前的力添了几分。 此时,以许护卫的角度来判断,银色长枪正如一道银色的光束,向他爆射而去。 “被长枪的旋转程度所迷惑,却忽略了它射出的速度吗?”许护卫眉头略皱,知道江宣的这一击已然无法完全避开,拉动手中的深色长枪准备进行防御。 “去!”江宣口中大喝一声,一掌全力击向爆射向许护卫的银色长枪,银色光束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不知是否是银色长枪距离许护卫越来越近的缘故,此时的许护卫竟感觉银色长枪的破空声小了许多,若不是方才的破空声实在印象深刻,此时的他已经很不容易分辨出银色长枪的破空声的存在。 “嗞……” 银色长枪击中许护卫用来格挡的深色长枪,立即在旋转的驱动下划过深色长枪,偏离了方向。 有了前两轮切磋的经验,许护卫也早已判断出江宣的这一击会出现剧烈的偏转,于是又调动长枪,继续对抗后续银色长枪的攻击。 但是,令许护卫颇感意外的是,江宣的这一击不仅旋转极为剧烈,速度极快,其后劲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不断地对抗银色长枪持续进攻的同时,深色长枪竟逐渐开始靠近许护卫的身体。这意味着,江宣的这一击竟对单纯防御的许护卫产生了一定的压制作用! 意识到单纯防御不是办法,许护卫有心以提前结束第一回合的方式脱离战斗。 然而,许护卫发现,银色长枪始终纠缠着,一时竟难以脱离战斗,他只得略加等待。 “镗!” 终于,在银色长枪将深色长枪压制到几乎接触到许护卫的一刻,攻击的势头才有了明显的减弱。许护卫看准时机,持长枪的双手迅速发力,与江宣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略作调整,许护卫在不远处站定,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江宣,改变了握持深色长枪的姿势。 此时的许护卫,手中的深色长枪就如同一把长刀一样。 许护卫没有说话,江宣也没有说话。 此时的两人明白,下一合便是决定那瓶强筋散归属的那一合,两人自是要用出全力,其他的话多说也是无益。 许护卫脸上的复杂表情又多了几分淡然,朝不远处的江宣点了点头。 江宣由于方才的过度发力,略有些抖动的手握紧银色长枪,也向对面的许护卫点点头。 脚下一踏,江宣又一次冲了出去。 (本章完) 第75章 切磋结束 第75章 切磋结束 挥动手中银色长枪,江宣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自信。经过上一合,他对接下来的一击有了十足的把握。 在前冲了不远的距离后,江宣突然略作停顿,在原地稳稳站定。从他站定的姿态来看,此时他所做的这个停顿应该是这一击的应有之义,而不是临时作出的。 脚下略作移动,江宣的身体顺势作了一个转动的动作,那动作看上去十分从容,但又隐隐有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感,可谓是协调与力量的极佳的结合。 江宣单手将银色长枪轻松一抛,长枪并未远离江宣,而是出现在了江宣身前的半空中。 转动的身体回正,江宣双掌将身前的银色长枪一搓,剧烈旋转起来的长枪周围又一次产生了空气的嘶鸣声。 “还是这一招?”许护卫虽然感到有一丝疑惑,但是方才的那一合,江宣的这一招的威力他可是有所领教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这位江公子的实力怎会如此之强?到了这个阶段,他的实力恐怕已经在很多巅峰武者之上了。”此刻的许护卫凭借巅峰武者身体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能清晰地察觉到,此时江宣手中长枪的旋转速度明显要比上一合快上几分,顿时感到压力倍增,心中叹道。 “不对,这旋转速度,不是快上几分,而是快了整整一倍!”在压力下,许护卫不禁又去评估了一下银色长枪的旋转速度。 江宣衣袂摇动,银色长枪剧烈旋转,带动江宣周围的树叶也舞动起来。 许护卫观如此场景,也心生几分豪气,将手中深色长枪一挥,大喊道:“江公子实力果然不俗,全力攻过来便是!” “破甲,一重。”江宣将精力全部灌注到了招式的使用上,冷声道。 江宣单掌全力击向银色长枪的枪尾,下一瞬,长枪如离弦之箭,爆射向不远处的许护卫。 银色长枪袭来,许护卫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便判定长枪的目标正是自己的胸口。 许护卫手提深色长枪,将长枪枪身上探准备去阻挡银色长枪的进攻路线。此时的许护卫,由于上一合对于江宣这一招的了解,脸上的表情比上一合轻松了几分。江宣的这一击虽然比上一合的攻击又快上不少,但是以许护卫巅峰武者的绝对实力,虽算不得十分从容,但他的格挡速度应对江宣的这一击也是无虞的。 下一刻,银色长枪突然下坠了一段距离。此时的银色长枪与许护卫仅有一臂的距离,纵使许护卫有着巅峰武者的实力,要完全躲避这一击也显得极为困难。 许护卫脚下移动,身体也作出了一个后仰的动作,人为地略微拉长了与银色长枪的距离,为格挡争取更多的时间。 “镗!” 许护卫格挡成功,但是此时的他由于强行作出后仰的动作,身体的平衡也极难掌握。 银色长枪在深色长枪的枪身上极速旋转,竟隐隐在深色长枪的枪身上钻出了一个圆形的凹痕。 “破!”两杆长枪相持之际,随后而至的江宣又以掌心击向枪尾,让银色长枪的攻击势头又更盛几分。 “不好,这样下去,这杆长枪怕是支撑不住!”许护卫心中大喊不妙,迅速思索对策。 下一刻,两杆长枪都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剧烈的抖动,同时发出越发振耳的响声。 几乎也是同时,江宣与许护卫都作出了迅速向后撤离的动作。 “两合切磋结束,这瓶强筋散归江兄了。”许安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几片叶子,望了望方站定的江宣与许护卫两人,将布包抛给江宣。 江宣接过布包,却不好意思立即感谢许安,而是转头看向远处的许护卫,见到许护卫笑着点头,才又转头看向许安。 “多谢许兄。”江宣对许安抱拳道。 “多谢许护卫手下留情。”江宣也对远处正向自己缓缓走来的许护卫抱拳说道。 “江公子藏得好深呐,你这实力,别说是中级武者,就是巅峰武者也没把握一定能胜你。”许护卫走到江宣的身旁,用拳头锤了一下江宣的肩膀略作调侃。 “走了。”许安对一旁的许护卫说道。 “许公子这就要走了?”江宣有些疑惑地问道。 之所以有所疑惑,是因为这次他与许安约定在祁州城见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将在绿湖拍卖场拍下的强筋散以及许安的玉牌还给许安。 但是,如今许安的玉牌倒是物归原主,回到了许安的手中,可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拍下的强筋散却又被许安几乎是送给了江宣,这实在是让江宣感到有些不解。 “这许公子费这么大工夫,图什么?”江宣的心中不免如此想。 “江公子一定在想,这强筋散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你的手中,在下图什么。”许安满脸微笑,对江宣说道。 “一来自然是拿回玉牌,亲自感谢江公子为在下颇费周章地去绿湖拍卖场拍下这瓶强筋散。更重要的,正是这场切磋。”许安补充道。 “他在这场切磋中得到的好处,可能比你手中的这瓶强筋散对你带来的好处还要大。”许安指了指一旁的许护卫,对江宣解释道。 江宣同样看了看一旁的许护卫,在许护卫的笑容中,他看到了对许安说法的赞同。 确实,先前许安曾经明确说过,许护卫虽然是他的护卫,但他却将他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 而许护卫若想继续进步,除了战斗外,切磋自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但是,切磋毕竟是切磋,既不能伤到对方,对方也往往没有什么拿出全力的动力。 想到这里,江宣不得不承认,正是有了这瓶强筋散作为奖励,才让他全力进攻,用出了他现下攻击力最强的一招。 如此一来,江宣得到了强筋散,而许护卫得到了一位全力进攻的切磋对手,这场切磋也算得上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马车跟前。 “江公子,这杆长枪就当作礼物送给你了。”许护卫将已经收起的两杆长枪中的那杆银色长枪递给江宣。 “多谢许护卫。”江宣接过银色长枪,向许护卫抱拳致谢。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马车声响起,载着许安和许护卫两人在祁州城中飞驰。片刻,渐行渐远的马车便在街道的尽头不见了踪迹。 江宣将手中的银色长枪收起,向云辰客栈走去。 (本章完) 第76章 猜得挺准 第76章 猜得挺准 进了云辰客栈,江宣方要推门进入房间,却发现房门是敞开的,便开始警觉起来。 “有人?除了许安,还有谁会到这云辰客栈来寻我?难不成是招了贼?”江宣靠着一旁的墙壁,摸摸下巴。 “小子,别猜了。”屋内声音传出,江宣感到这声音十分熟悉。 “沙老?您怎么上这来了?”江宣走进屋子,果然看到了沙老的身影。 “凝葳姑娘安全送下了?”此时的沙老正悠闲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江宣的疑问,转而问起话来。 “送到了。”江宣答道。 “你的事情怎么样?”沙老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上一口,又将茶杯放到桌上。 “也办妥了。”江宣嘴上的回答虽然简单,但心中却犯起了嘀咕。 送凝葳姑娘的事情也好,江宣自己要到祁州城办事情也罢,沙老都是知道的,这自然不必多说。 但是,沙老方才的询问,虽然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但江宣的心中总觉得沙老此刻出现在这里,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难道沙老已经知道了江宣来祁州城的真实目的?还是说沙老只是随口一问,亦或是沙老根本就是在诈他的话?江宣一时不能确定,但以他对沙老的简单了解,只要是沙老想知道的事情,很难瞒得过去。 “我这趟来,原本是催你回去修习。不过,你在这祁州城停留的这一天也收获不小。”沙老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江宣。 面对沙老的问话,江宣有些紧张,他只得强行压住内心急促的呼吸频率,努力表现出一副轻松如常的样子。 “您说得这修习,是?”在沙老给出的压力下,江宣索性也反问起沙老来。 “好,让老头瞧上一瞧。”沙老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迅速放下,起身走到江宣的身前。 “看上去像是打了一架。不对,打架不是这样,应该说是比试或者切磋。”沙老绕着江宣略一观察,口中说道。 沙老粗略地一看,竟然直接猜出了江宣与人切磋的事情,这不得不让江宣感到惊叹,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江宣细一想,沙老本就是巅峰武者,与人战斗也好,切磋也罢,经验应十分丰富,通过观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在情理之中。 经过江宣的如此一想,他倒是放松了几分,沙老能根据江宣的状况判断他参与了比试,也同时说明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沙老应该对江宣此行来祁州城的真实目的并不知情,不然他也不必费力去猜测。 “对手竟然比你还年轻?看起来资质极好啊!”沙老对江宣又是一番察看,又给出了这样一个判断。 “啥?能看出切磋来还在情理之中,沙老是如何还能断出切磋对手的年龄来?”江宣大感震惊,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嘴上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宣是不想将许安与许护卫两人的出现告诉沙老的,与此同时,江宣也并不喜欢说谎。 不过,若是这件事被沙老猜了出来,江宣也倒是无话可说。 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江宣也暂时无法多说些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沙老,寄希望于沙老继续他的猜测。 在江宣的期望中,沙老若是连许安与许护卫的名字都猜出来才好。 “怎么样?老头猜得准不准?”沙老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略带调侃地对江宣说道。 见江宣依旧没有回话的意思,沙老将手背在身后,但并没有再在江宣身前走动,而是站在原地看向江宣:“好,你小子可以。老头就继续猜。” “年轻的天阶巅峰武者,对不对?” “惯用兵器是刀,今日遇到你这位在长枪上颇有心得感悟又同样处在天阶层次的武者,便与你用长枪切磋了一番。是又不是?”沙老继续说道。 江宣还是没有说话,依然是表情复杂地站在沙老面前。 “哈哈哈。”沙老似笑非笑的脸上终于窜出了笑容,爽快地笑了起来。 一阵笑声过后,沙老伸出手,在江宣的额头上轻轻地拍了一拍,又转身走回到先前的位置,坐在了桌前。 “坐下吧。”沙老看起来很是高兴,在端起茶杯准备喝茶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就招呼仍然站在一旁的表情有些复杂的江宣坐下。 “您怎么?”江宣坐下,看向沙老,也是欲言又止,轻声一问后,索性还是不说话。 “你小子,倒是个重情义的,我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你竟然还是不开口。”沙老说道。 沙老一顿,继续说道:“重情义不错,考虑事情也要多想一想才好。” “巅峰武者之所以称为巅峰武者,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智略过人吗?不是,是因为打斗的实力。” “你小子也是天阶武者,你的智略就一定超过其他三阶的武者吗?同样的,老头是天阶巅峰武者,智略就一定超过实力达不到巅峰的所有武者吗?跟你切磋的那小子,倒是个巅峰武者,他的智略就一定超过你了吗?”沙老说话间,向前探了探身子,对着江宣眼神,二人四目交汇。 两人对视间,似乎说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但江宣此时脸上的表情已不像先前那般复杂,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您直接说您看见了不就得了,干啥要来这一出戏弄人呢?”江宣拿起桌上一杯早已倒好的茶水,大口吞咽下去。 “嘿嘿。”沙老看到江宣此时的神情,嘴角一咧,笑了起来。 “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江宣一杯茶下肚,方才的紧张之感一冲而散。 “你们出客栈后。”沙老淡然说道。 “您既然到了,应该给个提示,让我知道您到了才是啊。” 沙老摆摆手,道:“怕打扰你们。再说,我一旦露面,还得给他们解释咱俩的关系,怪麻烦的。” “您之前都给凝葳姑娘说是我师父了,有啥麻烦的?您继续说您是我师父不就行了?” “你小子愿意做我徒弟了?” “我可没说,那是您说的。” …… 沙老说话间突然想到什么,身子又往前略微一探,神色一正,问道:“东西呢?拿出来。” 江宣眼色一飘:“什么东西?” “强筋散。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沙老搓了搓手,眸子一亮,期待地看向江宣。 (本章完) 第77章 映州城的气氛 第77章 映州城的气氛 映州城的街道如同那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一般盘根交错着,而纵横交错的大小的街道上,此刻正被一股极低的气压笼罩着。 “客官,您的馎饦好了,请慢用!”一个沿街铺子的店小二手举托盘,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馎饦呈至客人面前。 “有劳了。”话音刚落,那客人望了望街上被挨个盘问的行人,一把抓住那刚要转身离开的店小二的手腕,又道:“那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店小二仍是面露喜色,并未因手腕处突如其来的束缚而感到丝毫的不悦:“客官是外州来的吧?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映州城邢家的护卫,邢家丢了一枚还未炼制好的天阶丹,这才到街上挨个问话。” 那男子听后,眉头微蹙,竟有些思考的模样,痴痴地入了神,随着小二的一声“客官!”在耳边响起,才松开了覆在那小二手腕上的手。 “抱歉。”那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了句。 “没事,只是客官您的力气可确实不小。”店小二并未等待那客人回话,话音刚止,又即刻说道:“那您二位慢用,有需要您二位再招呼我。” 那方才询问店小二话的男子微一颔首,小二便又立时活力满满地拿着空托盘走向别处了。 男子刚拿起筷子,便见邻桌的两位客人朝他看去,眼神里还流露出些许打量的意味。 两人均是一身布衣,一灰一白。 “见两位面生,应当也不是常来此处的游商。不知两位从什么地方来?”那白衣客人见两人穿着打扮皆是不凡,开口探问道。 男子放下筷子,回道:“确实不是。”男子与同坐一处的另一同伴对视一眼,接着道:“我们二人是来这映州城寻找一位故人的。” 那灰衣客人紧接着开口问道:“那二位找到了没有?” 男子摆了摆手,笑道:“我兄弟二人刚到此处,还不曾寻找。” “不知你们要找的人是谁,我们都是这映州本地人,说不定认识你们那位故人,再不济,也能帮你们留意留意。” 那白衣客人虽说面上满是好奇之色,但语气间却全然是一副套问不出具体信息誓不罢休的模样。 “嗐!我们跟那位故人一别多年,很多事情早都记不清了,就连名字都不曾问过,只记得模样。也不是多么出众,就是咱们老百姓,不是什么人物。” 白衣客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道:“那应该要费些工夫,在此长住些时日了。” 那灰衣客人顿时对两人间的谈话没了兴趣,便将话头一转,对着那白衣客人道:“这邢家在街上问个没完没了,就差直接去那两家家里翻了。” “你小点声,这话你都敢说,出了事可别连累着我。”白衣客人拉住对面灰衣客人的衣领,猛地一拉,将灰衣客人的头埋到桌子上,自己也垂下腰,将身子更低下去了几分。 “你怕什么!他邢家再厉害,上头还有城主府和王府,照这么个查法,要是惊扰了什么大人物,他邢家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灰衣客人重新抬起头,虽然言语间不减锋芒,但声音倒是较先前弱了不少。 男子看着偷偷摸摸言语着的两人,也加入了他们二人间的对话,不忍问道:“既然丢了东西,为何不报官?” 那灰衣客人见男子也对他们的话题感兴趣,顿时来了兴致,对男子道:“报官?且不说报官能不能追回丹药,即便是邢家能熬到官府顺利地追回丹药,可这时间也是太久了,还得配合官府查案,光是调查和传去问话的时间,他邢家也没那个精力啊。” 灰衣客人拿起饼子咬上一口,又道:“他邢家先是从内部排查完之后,本来也只是派人在映州城暗暗地查,毕竟肯定也怕惊扰贵人,但奈何那玉修试炼通道的开启也没多久了,官家武馆的选拔又在即,他儿子邢越的进阶实在是耽搁不得了,所以这次便算是豁出去了。” 男子顺着灰衣客人的话语,附和地点了点头,道:“这邢家在这映州城里可有什么仇家?” “不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两家。不过倒也谈不上是什么仇家,算是对家吧,毕竟都是商会的主事人,免不了还要一起共事。” 灰衣客人续而问道:“不知道二位可曾听说过映州商会的三大家族?” 男子摇了摇头,示意灰衣客人继续说下去。 灰衣客人也是毫不犹豫,颇有兴致地继续说道:“我们映州商会的主事人分别是徐家、邢家和江家。徐家家主是商会会长,另外两个也就是邢家和江家,其家主也都是副会长。” 白衣客人见灰衣客人在公共场合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自己也是放弃了挣扎,索性也打开了话匣子,接过灰衣客人的话。 “徐家和邢家的少爷在武学上那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徐家大少爷之前便达到了天阶层次,现如今正在映州武馆学习。而这邢家的邢越少爷的武学天赋就更不必说了,算是映州城年轻武者里天赋最好的,现如今就靠着那枚天阶丹进阶,若真是进阶成功了……” “若真是进阶成功了,那邢家的地位便要提升上一大截,江家就真的是稳稳居于末位了。”灰衣客人补充道。 灰衣客人似乎是又想到了些什么,一边思索着,一边脱口而出道:“那此事多半就是江家做的了。” 男子有些疑惑,问道:“这位兄弟,这话怎么说?” 灰衣客人回过神来,一副破解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准备大讲特讲的模样。 “如若这次邢家邢越真进了映州武馆,对徐家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徐家毕竟是商会会长,而且人家徐家的大少爷之前就突破天阶进入映州武馆了,所以也没什么太过担心的。” 灰衣客人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徐家家主仁厚,我就算信邢家是监守自盗都不信是徐家做的。如此一来,那便就只剩下江家了。江家江缘的一儿一女都是废柴,一个不学无术,一个药罐子,所以江家才是最怕邢越突破天阶顺利进映州武馆的人。” 就在男子听了灰衣客人的话,正欲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名骑马护卫翻身下马,在街上的另一名护卫身边耳语几句后,街上的邢家护卫突然收队,为首的那名带队护卫脸上的笑容更是收敛不住,转身便向那身边骑马的护卫吩咐道:“快!快去寻少爷!” (本章完) 第78章 失而复得 第78章 失而复得 “少爷呢?找见了吗?” 邢家派去寻找天阶丹下落的护卫们纷纷回府,此刻,一名身形健硕的老者,正在邢府正厅前,来回地踱步着。 虽脚下的步子不显,但紧锁的双眉却全然暴露了那名老者的内心活动,足以窥见他的内心,已是焦急异常。 这名身形健硕的老者,便是邢府的管家,胡管家。 他身着一袭黛蓝色长袍,打眼一看,那如松般挺拔的身姿夺目到令人完全来不及去瞧其苍老的面容,只觉精气神十足。 沉睡状的白发银髯被突如其来的微风打断,吹得如同娇人曼妙的舞姿一般,在风中摇曳,飘逸,柔和。 胡管家在映州城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不是邢府的第一任管家,也没人记过他是邢府的第几任管家。 原因很简单,那自然是因为邢府换过的管家已经多到如星一般,让人数也数不清。 他来映州城的时间虽不足两年,但给映州人的印象却是如邢家的老相识一般。两者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应是十分深厚。 在胡管家刚来映州城时,由于他神秘的存在,映州人纷纷猜测他与邢家的关系。有猜测是邢家亲戚的,也有说是邢家救命恩人的。 但因着胡管家跟邢家家主和家主夫人都不同姓的缘故,众人很快便否定了胡管家是由于血缘关系同邢家交好的。 在众人看来,即便胡管家与邢家确实是亲戚关系,也应是那种平常都不怎么走动的远房亲戚。 且邢家原本就是映州本地人,若二者当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不会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多少都会被人知道些。 所以这种可能性便越发地不再被人支持,很少为人所提及了。 胡管家来到映州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但没人知道他的姓名、身世和背景。这也给他在众人心目中本就神秘的形象上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邢家上下对待胡管家皆是敬重有加,邢越的一声“胡爷”则更加印证了胡管家与邢家的关系,绝非同以往邢家管家一般,异乎寻常。 在映州人心中,邢越绝对算是本州屈指可数的青年才俊,无论是在武学上表现出的不俗资质,还是出众的家世背景上。当然,在无数映州城少女的心中,他英俊的面容才是最为人所倾心的。 能从邢越口中听到称胡管家一声“胡爷”,在本地人看来,可以说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位可是映州城桀骜不羁的公子哥,除了必须要尊敬的长辈,很少给旁人面子。 如此一来,便很少有人敢不给胡管家面子。 让人摸不清底细、不知来路的人,自然拥有着神秘气息,而这种神秘的未知感,足以令人畏惧。加之胡管家那不怒自威的气质和仗义的为人,更是令人可畏可敬,轻易不敢招惹。 年深日久,大家对胡管家都是恭恭敬敬的,亦称胡管家一声“胡爷”。 胡管家作为邢府的管家,却很少待在邢府,抑或说,连映州城都极少长住,三天两头便会出城一趟。 没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何时归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什么都不带走,亦什么都不带来。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邢家的当家人知晓。 而这次,胡管家便是在邢府天阶丹失窃后不久,回到邢府的。 此刻,邢府的众人无一不在忙碌着,尤其是前厅和丹房。 而令邢府众人忙碌的原因,其一是天阶丹在府中找到了,其二便是外出寻找天阶丹下落的邢越还未归来,众护卫正在分批寻找。 丹房内,所有的药师和学徒,都齐聚在先前炼制那枚丢失了的天阶丹的那名药师身旁,将他团团包围住。 那名药师手持一柄凸透镜,仔细观察着那枚被放大了数倍的天阶丹,不肯放过任何的细小杂质,将其逐一地辨别着。 整个丹房内,众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时光悄悄溜走,而专注于丹药的众人却浑然不觉。 “呼……” 终于,随着那名药师长长吐出的那口浊气,丹房内的众人才随着那名药师的动作,一并停止了观察,期待着他的结论。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一名并未挤到人群中心位置的学徒,由于看不分明具体的情况,忍不住朝那处于中心位置的人喊道。 这喊话的学徒,由于他那火急火燎的性子,在府内一众药师和学徒中,是最不受重视的,甚至还被同在丹房共事的有些人厌弃。 而此刻,无一人愿意分去心思看他一眼,连鄙视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没毒!跟料想中未完成的丹药一样,药效不够,杂质多了些。”那被团团围住的药师放下那柄凸透镜,并未去分辨声音的来源,也未细听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将丹药置于盒中,轻合盖子,答道。 一系列动作下来,那名药师看向众人,爽朗地笑了笑,而丹房内众人也随之展颜,终于算是沉石落地一般,放下心来。 顷刻间,整个丹房都蔓延着喜悦的氛围,欢声笑语一片。 …… “老爷,丹房那边来消息了!药师正在外面候着。”邢府正厅门前守卫的护卫,大步流星地进入大厅,向主座上的中年男子抱拳道。 “让他进来!”邢如峰双眉微动,对眼前那名护卫吩咐道。 天阶丹一事令邢如峰的心情犹如那连绵不绝的山脉,高高低低的不断地起伏着。 失而复得的天阶丹让他觉得如梦一般,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暂时放下疑虑,在第一时间将那枚寻回的天阶丹送去了丹房,命药师仔细检查。 那名炼制天阶丹的药师,在一声通传过后,手捧玉盒,缓步走入正厅。 主位上坐着的人没有说话,而此时药师的心中却满是忐忑。 他作为此次炼制天阶丹的负责人,没有看管好丹药,弄丢了天阶丹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丹药令人匪夷所思地再次出现在府内,且看起来并没出什么差池,但他依旧惴惴不安,只盼望着好好表现,少受些责罚。 “老爷,在下仔细检查过了,无毒。”药师手捧着玉盒,在距离主座较远处,对着邢如峰,率先开口道。 “拿过来。”邢如峰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确是欢快了不少。 药师在邢如峰面前站定,仔细将玉盒递了过去。 邢如峰打开玉盒,不停地将盒子在手中转动着,变换着方向,专注于内里的丹药。 “可有什么问题?”邢如峰合上盖子,将玉盒搁在桌上,推离放着茶杯的一侧。 “观其表,未发现什么问题,如同料想中即将炼制完成的天阶丹一样,药效不足,杂质沉淀多些。”药师答道。 “那能吃吗?”邢如峰有些顾虑地看着药师。 “在下虽然见过多次炼制失败和品质不好的天阶丹,但未有过炼制中途便出炉的经历,故只能推测一二这类即将出炉天阶丹的品貌,找回的这枚与料想中的并无二致。” “至于天阶丹的内部情况如何,在下并非炼药师,能力有限,无法一探究竟。只能通过表面情状大致猜想,应该没被人动过手脚。” 药师沉了口气,又道:“药效确实达不到预期那般好,但杂质一类问题不大,寻常毒物确定没有。若是果真没被人动过手脚,且无更好选择的情况下,在下觉得尚可服用。” 面对邢如峰的顾虑,药师将自己的理解细细讲来。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并不能保证这枚失而复得的天阶丹绝对是安全的,但若是寻不到第二枚炼制好的天阶丹,现下看来,邢越服用它是最好的选择。 (本章完) 第79章 邢越回府 第79章 邢越回府 “少爷回来了!” 邢府门前的护卫高声喝道,院内的小厮一路小跑,通报至在大厅前守卫的护卫处。 守卫在正厅门口的那名护卫,再次进入大厅,大步流星,却未曾深入,站定,对邢如峰抱拳道:“家主,少爷回来了。” 听闻,邢如峰面露喜色,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那名护卫见邢如峰并无其他的交代,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默认按照邢如峰先前吩咐过的“找到少爷后,迎他入正厅来”去执行。 而此刻,接到院内护卫消息,正于邢府正厅前走走定定的老者,停下脚步,稳稳立于厅前正中处的位置,等待着邢越的到来…… “胡爷!” 那名英俊的少年,刚一掠过那排紧密的树丛,露出人影,便向视野所及处那名熟悉的老者热切地喊道。 胡管家见邢越步子匆忙,气定神闲地上前几步,不紧不慢,迎上邢越。 “胡爷,听说丹药找到了。”邢越虽于面容上有些疲惫,但整个人的状态却是神采飞扬,不似在外面奔波好久的那般,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胡管家眼含笑意地点了点头,淡淡道:“走吧,你父亲还在等你。” 邢越随着胡管家的步伐,两人一左一右地朝正厅走去。 …… “少爷,胡管家。” 那名守在正厅门口的护卫,见两人走近,依次抱拳开口,并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刚入正厅,便见大厅内除邢如峰外,还有一人,那便是先前负责炼制天阶丹的那名邢府的药师。 邢越对上那名药师有些躲避的眼神,有些不明情状……视线一转,对主座上的邢如峰行礼,道:“父亲。” 邢如峰看着邢越微微颔首,又笑着对胡管家道:“胡爷,您先坐。”,待胡管家坐定,又对着邢越摆摆手,示意其一并坐下。 “你将方才讲给我的,再向他们讲一遍。”邢如峰对那名药师道。 “是。” 药师答过邢如峰的话,又对着二人,准备细细道来。 “这枚天阶丹虽即将出炉,但确实并未炼制完全,品质不佳。尽管如此,依旧比先前少爷您服下的那枚,毒性低上不少。丹药表面无寻常毒物,在下认为较为安全。” “较为安全?”邢越眉头蹙起,颇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少爷。在下并非炼药师,且见识有限,并不能观察到丹药内部的情况,也并非知晓所有的毒药,只能做出如此判断。”药师有些没底气,但还是和盘托出。 “那你还说较为安全?”邢越对那名药师的说法有些恼火。 “这……” 面对邢越的愠怒,药师有些接不住他的问题,可毕竟是自己失职在先,况且,若是邢越这次不服用这枚自己炼制的天阶丹,那药师在邢府内的地位,想必不会再如往常那般,弟子众多,受人景仰。 药师有很大的把握,他认为这枚天阶丹有毒的概率极低,若是服用,邢越大概率会晋升成为天阶武者,那他就还算是于邢家有用之人,在府中的地位亦不会有太大变化,只能算是意外后的虚惊一场,若是家主高兴,也许并不会作出任何惩罚。 他当然也不想让邢越冒险,可现下并无更好的选择,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为自己考虑,只能劝说邢越服用这枚未炼制完全的天阶丹。 药师有些难开口,但还是依着自己内心的打算,劝说道:“若是少爷想要在这次映州武馆选拔开启前,晋入天阶武者的行列,在找不到品质更好的天阶丹的情况下,服用此丹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邢越靠着椅背,用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他心里明白,药师的话不假,现今没有更好的选择。 “越儿,话说得很清楚了。服丹之事,宜早不宜晚,准备一番,便服用吧。”邢如峰看着邢越敲打着前额的动作,出言打断了他的沉默。 邢越看向主座上的人,转而问道:“父亲,丹药是在府内哪里找到的?” “丹房。”邢如峰斩钉截铁道。 “我和护卫们出去搜查时,府内各处有人把守吗?”邢越续而问道。 邢如峰慢条斯理道:“府内各处都有轮流值守的护卫,一刻也未离人,尤其是丹房。” “那丹药是怎么没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呢?是府内人做的?还是府外人做的?再或者,内外勾结?”邢越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抛了出来,全然没注意父亲脸色的变化。 作为家主,听了邢越的几连问,邢如峰脸上明显不悦,语气沉重,道:“我会查下去。” 邢越望了一眼邢如峰身旁那枚置于桌上的玉盒,神情上流露出诸多的不甘,随后目光一转,对着邢如峰,道:“那便在此事有结果后,再考虑是否服用这枚天阶丹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映州武馆选拔完之后吗?”邢如峰剑眉拱起,对邢越问道。 “这事太过蹊跷了,对方偷盗天阶丹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服用后晋升为天阶武者,那为何又要还回来?反过来说,若是对方能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去自如的能力,能在府内这么多双眼睛前,令人毫无察觉地将它盗走,又在众护卫寸步不离把守的情况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送还回来,这早就不是一个地阶巅峰武者可以完成的了。对方这一系列的动作,难道只是想要戏耍我们邢家?若是不搞清楚这些,如何服用?”邢越一气说完。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服下这枚天阶丹,加倍修炼,做好准备,在选拔开启时通过考核,进入映州武馆。” “那父亲便不顾我的安危吗?便不在意这件事背后的蹊跷吗?” “安危?蹊跷?药师说过了,就是杂质多了些,药效没那么好而已,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事,它没什么毒,你怕什么?” 邢越不可置信道:“基本没什……”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邢如峰打断。 邢如峰怒火中烧,心中不满,脱口而出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邢家现下正处于最关键的阶段?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吞掉!外面传得那些话,你当真了不成?你当真以为江家没落,不是我们邢家的对手了?”他指着邢越,突然冷笑起来:“也许以前是,但当我邢如峰为了你邢越去拿着药材行的契书跟他江家换那劳什子内丹时,便是给了他江家翻身的机会。为了邢家的未来,你冒的这点险,算得了什么?” 邢越听闻父亲的一番话,有些失望,也不欲再辩驳些什么,对着邢如峰和胡管家行了一礼,离开了正厅。 “啪!” 邢如峰看着邢越离开的身影,将手边的茶碗一摔,怒气上涌。 “不争气的东西!” (本章完) 第80章 不再是莽小子了 第80章 不再是莽小子了 “邢少爷,您的茶。” 茶楼小二将包厢内茶博士刚做好的茶端到邢越桌前。 邢越微微出神,既未开口,也未曾瞧一眼桌上那碗香气扑鼻,又急切待人品鉴的茶。 “那小的候在外头,有事您吩咐。” 小二也很是识趣,见邢越心情欠佳,并不是来这茶楼品茶鉴茶的,便没再厚着脸皮等赏钱,对着茶博士使了个眼色,便一起退了出去。 邢越自离开邢府正厅,便一路纵马,停在了森云茶楼。 森云茶楼是在映州城除邢家开设的茶楼外,最大的茶楼,但即便如此,在规模上,亦无法与邢家的任何一间茶楼相提并论。 在是否服用天阶丹一事上,邢越被父亲有些无所谓、不追根究底的态度,扰得有些烦躁。他不理解为何父亲这般不在意自己意见,是真的不在乎吗?还是别的什么? 若说这枚天阶丹未被人动过任何手脚,邢越终归是有些不信的,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亦有很多种答案,但却不知道哪一个答案才能对上偷盗天阶丹那人的动机。得不到唯一确切的答案,邢越心里总是不安的,不追查此事,也许偷盗者的心思,永远不会被揭开。 就算这些都暂且不论,邢越还有新的问题,那就是吃下这种未得到完全炼制的天阶丹,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吃后会不会更难突破?对以后的修炼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或者限制?这些都是他心中最急切的疑虑。 想到这里,愈发不能控制。邢越脑海中跑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搅得他的思绪实在有些不安,他极力压制着这种感受。 过了半晌,邢越才被人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 “越哥哥,还以为欢欢瞧错了呢,原来真的是你!” 包厢门前的帷幔轻开,一位俏丽又略显稚嫩的少女,倾斜身子,露出头来。 身后传来的那明媚悦耳的声音,立刻打断了邢越的思绪,顺着那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 “师姐。” 邢越站起身来,对眼前的少女行了一礼,语气很是恭敬。 “叫什么师姐啊,我们这么不熟吗?” 少女步伐轻盈,走到邢越身旁,将站着的邢越重新按坐回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邢越一侧,拿了个茶碗,提起茶壶,将茶汤倒了进去。 这位自称欢欢的少女,是秀新武馆颜馆主的女儿颜秀新,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虽年龄不比邢越大,但入门时间却要比邢越早上不少。 不只是邢越称呼她一声师姐,除去最早一批的弟子,馆内大多弟子亦是如此,称呼她为师姐。 邢越听到颜秀新的话,只是笑笑,没有作答。 “以后喊我欢欢好了,别叫什么师姐,显得生分。” “师姐入门比我早上不少,理应如此称呼。” 颜秀新佯怒道:“越哥哥,不,越师弟,你家茶楼这么多,怎么来这家?”她刻意将“师弟”二字加重了几分。 “师姐也说了,这不是我家茶楼。”邢越面上不显任何情绪。 “啊?”颜秀新没听懂邢越的话,本还想问,却被茶楼一楼大厅的议论声,吸引了注意力。 “你说这邢家,前两天闹得动静这么大,怎么突然不找了?”中年男子用肩头碰了碰另一年纪较轻的人的肩膀。 “找什么?天阶丹吗?” “明知顾问!邢家除了找丢了的天阶丹,还能找什么?” 年纪较轻的人并不了解此中内情,有些不解地发出疑问:“难道是找到了?” 旁桌的一人凑了过来,语气神态上有些故弄玄虚,但声音却是收不住,高声道:“找到什么?你们都不知道,这邢家压根儿就没丢天阶丹。” 邢越听到那人的高嗓门,心跳突然有些加速,以为此人能为他解惑,直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中年男子顿时兴趣更甚,给凑过来的那人让出了个座位,语气不掩喜悦,道:“快,仔细说说。” “我有个亲戚,在邢府做事,我听他说,就是他们家的天阶丹炼好之后,全家人一高兴,忘记放哪在什么地方了,就是闹了个笑话。” …… 听着一楼大厅处为等待说书先生的空闲,传来的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邢越还以为能听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没想到都是些一知半解捏造出来的假消息,却也是舒了口气。 “你别听他们说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你那天阶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们这些人,惯会嚼舌根子,不能听的。要去茶楼,还是要去你家那种大茶楼,这种地方,没什么好来的。” 邢越浅笑一下,起身行了一礼,道:“师姐,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说罢,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茶楼。 …… 邢府,后院,思源居。 邢越回府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努力地思索着。 到底要不要吃天阶丹?要不再去找江宣问问,兴许他还有? 家族的转折点就在眼前,搏还是不搏? “噔噔噔……” 一阵敲门声袭来,打破了这外在的平静…… “少爷,夫人请您过去。” 邢越听出了那熟悉的嗓音,敲门的正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头迎雪。 “知道了,这就去。”邢越语气有些低沉地答了一句。 邢越听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缓缓从床上爬来,整理好衣装,准备去见母亲。 …… “胡爷。” 刚一出门,邢越便瞧见胡管家在远处候着,他赶忙跑了几步,到胡管家身边去。 “您怎么来了?” 胡管家很少主动到自己的院子里来找自己,邢越对此很是稀奇,又很疑惑。 “我来看看你,刚巧听到迎雪来叫你,便一同走走吧。” 邢越猜出了胡管家的意图,道:“胡爷是想要劝我?如果是安慰我,我没事,您放心。” 胡管家笑了笑:“确实是想同你小子说说话,却不是什么安慰。” 邢越停住了脚步,有些好奇胡管家会说些什么。 “你长大了,今日的你,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同往日那般,不再是莽小子了!” 邢越有些惊喜,追问道:“出乎您的意料?您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没什么对的错的,谨慎些不是坏事。没人能替你做决定,这次只是开始,以后更是如此,要自己拿主意,所以你得自己想好了。” 邢越摇了摇头,兴致有些低落:“这事,由不得我。” “没有,你父亲只是一时气头上,他怎会不考虑你呢?你父亲是有野心的,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他的野心让步,可你不是,他做不到事事以你为先,可也是考虑你的。” “走吧,你母亲还等着你。”胡管家继续向前走着。 …… 邢越碰上了正往母亲房间方向走来的父亲,便停下,驻足等待。 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位置,邢越淡淡开口:“父亲。” “吃不吃随你,反正丹药和提升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么大事。” 邢如峰没理会驻足等待自己的邢越,只是路过他时,丢下这么一句,继续往房间走去。 (本章完) 第81章 抉择 第81章 抉择 邢府,后院,雨晴园。 园中有各式各样的应季植物和已枯败的非应季的植物。 檐下,一位打扮清新素雅的女子,姿态优雅,端坐于窄边书案前,等待着邢越的到来。 一身烟紫色长袍,罩了一件同色梅纹披风,衬得皮肤细润如脂。 女子身形清瘦,披风厚实,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有些宽松。面容生得并不极美,可她出尘的气质,却令人移不开眼。 这位气质出尘的女子,正是邢府家主邢如峰的夫人申鹤月。 申鹤月是映州城富商申庭之女。申家在映州城主营酒楼生意,是与程家齐名的映州两大商人之一,“药程酒申”的名号是连映州城的孩童都知晓的。 而现在的映州商会,在“药程酒申”的时代,还并未成立。 申鹤月是申庭独女,醉心于书画,无心接手父亲的生意。但在申庭的影响下,对做生意的事情也是耳濡目染。 自申鹤月牙牙学语时起,申庭便有意无意地给小申鹤月灌输经商知识,申鹤月懂事后,申庭更是刻意教导,为日后申鹤月接手申家生意做准备。 奈何,尽管申鹤月熟知经商门道,却无心经营家族生意,申庭在屡次提议让女儿接管申家生意失败后,便不愿再强迫女儿,放任申鹤月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一次,申庭为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而有些兴致不高,偶然间发现了前来申家新酒楼应聘的邢如峰。 面对申家新筹备的大型酒楼,邢如峰的表现丝毫不怯,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下,还是毅然决然地坚持应聘酒楼掌柜,而这一切,都被申庭看在眼中。 邢如峰身材高大,面容姣好,应聘时举手投足间英俊潇洒的样子,令申庭见之不忘。 自此以后,申庭便开始有意培养邢如峰。 作为申家的当家人,别的申家掌柜伙计们见了申庭,一向是刻意迎合,竭力向他讨好,而邢如峰则是相反,与申庭交谈,一向是自信从容,敢于提出不同意见,越是相处,越是被邢如峰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就这样,申庭培养了邢如峰三年,认为时机已到,决定将邢如峰介绍给女儿。 两人见面后,邢如峰初次见到气质异常出众脱俗的申鹤月,不免心生向往,而申鹤月却是对邢如峰提不起什么兴趣,或者说,申鹤月根本没有考虑与人结亲之事,自是不想理会父亲的提议。 尽管如此,申鹤月虽然没有理会父亲的提议,但申庭却是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给邢如峰和申鹤月两人增加见面相处的机会,经常将邢如峰带到家里。 邢如峰虽然很想同申家结亲,但相处下来,对申鹤月这类淡泊寡欲的娴静女子,除却初见时的几分神往,实在也是再多生不出几分心动,久而久之,也就将申鹤月当妹妹一样看待了。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申庭的突然离世。 邢如峰遵照申庭遗言,接管申家生意,保护照顾好申鹤月。而申庭唯一的遗愿也是希望女儿能够好好考虑与邢如峰的婚事,毕竟邢如峰是申庭相看好的准女婿。 就这样,出了孝期,邢如峰便以自己能办到的最高规格,与申鹤月结了亲。 自此,传奇的申家在映州城落下帷幕,取而代之的是邢家。 也正是由于申家的落幕,程家的地位也不复从前,映州商会初步形成。 除去程家掌控的药材行,商会对映州城的产业进行了全面的整合细分,映州商会一步步壮大,直到前段时间程家全家流放,药程酒申时代的传奇彻底结束。 …… 邢如峰率先来到申鹤月的住处,邢越紧随其后。 邢如峰是没被邀请的,只是碰巧想要来申鹤月这里静静心,但既然来了,申鹤月也没有让他离开。 人都到齐后,申鹤月便吩咐仆人们将饭菜端到园中的小亭子里,招呼着这父子二人开饭。 一道道的美食上桌,一家三口落座亭中。 邢越细细地瞧了每一道菜,从果蔬到鱼蟹,都是些应季最鲜美的食材,就连摆盘装饰,用的都是应季卉。 “哇!”邢越不禁感叹。 他一改先前有些落寞的状态,似乎每次来到母亲这里,都能静下心来。能感受微风,能看到小虫,靠近母亲,总能让他暂时放下杂念,心灵得到净化。 邢越很是捧场,续而道:“饭菜如此丰盛,母亲可是有什么好事要与我们说?” 于邢越而言,母亲性情恬淡,从不会干涉他的想法,对他的关心却一点都不少。因此,对待母亲,他亦是如此,向来悉心呵护着。 申鹤月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一起吃个饭。” 邢越看着母亲展颜欢喜的样子,点了点头,尽管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没再多问些什么。 …… 见父子二人饭菜用得差不多,申鹤月走下石阶,去到园中。 看着申鹤月走出亭子,两人如有默契一般,跟了出去。 申鹤月只是在园子里走走停停,最后停驻在一处。 “在看些什么?”邢如峰随着申鹤月站定,左右扫了几下附近的景观,对着申鹤月,问道。 “枯。”申鹤月道。 邢如峰有些不解:“枯萎了的有什么好留神的?园中有那么多盛开的树,不应该多看看它们才是?” “盛开的会落败,枯萎的会再次盛开,四季常青的树,单独来看,没那么显眼。”申鹤月的语气依旧平和。 邢如峰没再答话,邢越上前,走到母亲身边。 申鹤月望着枯丛旁的那棵常青树,对邢越道:“越儿,其实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母亲都是支持你的。四季轮换,独坐不显。有些时候,不必想很多,随心就好,结果不一定坏。” 邢如峰虽然听懂了申鹤月的话,依然说道:“需要争时,仍需争,人要把握机会。” 申鹤月不紧不慢地对着园中争奇斗艳的鲜,说道:“没人会一直在山顶。” 邢如峰有些不赞同,道:“但上山和下山的路,只在人的一念之间,仅是一次错误的选择,就足以令整个家族就此覆灭了。” 申鹤月浅浅一笑,对邢如峰的执着有些无奈,道:“也许如此吧,但仍不可违逆自己的心。” “母亲……”邢越面对父母的争论,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望着母亲,低声细语地道了一声。 申鹤月笑了笑,对邢越道:“你觉得那是对的,那便是对的,也许将来你会后悔,但若你选了现下就不认可的,若是选错了,后悔了,以后会成为一根刺,在你的心口悬着,时不时地扎几下。” 听着申鹤月对邢越一番劝说,邢如峰微微有些蹙眉,却还是认真地听申鹤月继续往下说着。 “做决定前,没人知道哪个选项后面才是一条参天大路,也许两个都是大路,也许两个都是窄路,一好一坏也是常有。可不论选哪条路,大多数人都会在将来不顺心时发出疑问。” “选另一条路会不会更好?做了不同的选择会不会有不同的人生?” “但人无法回到过去,你也无法替过去的自己作出选择。但选定了,就别再纠结了,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往好处想,也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很多时候,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不付出努力,即便做了最好的选择,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所以越儿,听听你心里的声音。” 邢越听了母亲的一番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有了答案…… (本章完) 第82章 服下强筋散 第82章 服下强筋散 祁州城,云辰客栈,房间内。 沙老兴致昂扬,身子前倾,眸子一亮,搓了搓手,样子十分期待。 面对沙老的期待,江宣有些无奈。 他笑着摇了摇头,便将一个小玉瓶递到了沙老手上。 沙老看着手中的小玉瓶,将瓶身举起,放在自己眼前,捏着观察了一周,便立刻拔开瓶塞。 小玉瓶被打开的同时,内里药粉所散发出来的香气立刻充盈了整个屋子,几乎没有任何延时,江宣便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药草香气,香气似青草,却异常浓烈。 “气味这么浓?”江宣不禁说道。 “这强筋散就是以这气味来预测效果的。‘强筋散’的气味多种多样,而真正的强筋散,气味却是如同你现在闻到的一样。” 沙老继续说道:“强筋散不容易炼制,稍有偏差,炼制出的丹药都不会像你现在闻到的一样,各式气味的都有。” “怎么说?”江宣有些疑惑。 “其实这强筋散,炼制所需的药材并不难寻,只是强筋散的炼制过程需要药师高度专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除此之外,在药材的寻找和把握上也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但即便如此,虽说药材并不难寻,也并非什么珍惜药草,但架不住药师们炼制强筋散出差错的次数太多,久而久之,愿意炼制这强筋散的药师便越来越少了。” “最有经验的药师,在多次失败的经历后,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炼制出品质在水准线之上的强筋散,甚至炼制十次能够成功一次便是可以庆祝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再有天赋的药师,若是在前期没有大量的财力支持,也是坚持不下来的。”沙老继续说道。 “大多数武者都没有见过强筋散,即便是真正的强筋散摆在他们面前,多数人也分不清真假,甚至市面上流通的一些假冒的仅有调养功效的强筋散会比真品做得更加精美。” “这也是缘何那日绿湖拍卖场一出现强筋散,便聚集了那么多人的原因。因为市面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强筋散了。而绿湖拍卖场多年来积攒下的良好信誉,让许多武者慕名而来。” “您那日也在绿湖拍卖场?”江宣惊道。 “老头子哪来的闲钱去那绿湖拍卖场?听说过罢了。”沙老又道:“看来这瓶强筋散正是在绿湖拍卖场拍下的喽。” 江宣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露出了些许尴尬的微笑。 沙老摆了摆手,道:“老头子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你不愿答就算了。” 他将小玉瓶内里的药粉倒出,轻轻一捻,便将那药粉搓成了如指肚一般的墨绿色药丸,直接投掷于一个盛满清水的茶碗之中。 顷刻间,那墨绿色药丸便在水的作用下迅速融化,化作了一杯漾着绿波的浓墨色的汁液,未有药渣,却有些浑浊。 “喝吧。”沙老正色,坚定道。 沙老的一系列操作,在江宣看来,实在是显得有些草率。他又看看茶碗中的那不同寻常的汁液,实在不知该如何下口,对上沙老的目光,问道:“沙老,这……能喝吗?” “哈哈哈!” 江宣刚怯生生地探问了一句,沙老见江宣面对强筋散的汁液,那底气不足不敢下口的样子,立刻爆笑几声,只差拍腿跳脚。 仿佛先前一切的严肃样子,都是为了此刻江宣的反应,沙老此刻的面容仿若调皮捣蛋的小朋友的计谋得逞一般。 沙老笑眯眯地看着江宣,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宣不再犹豫,做了个深呼吸,一呼一吸之间,便做足了准备,好似下定了决心。 他单手叉腰,迅速将茶碗送至嘴边,轻轻一嗅,便闭着气,将那碗浓墨色汁液一口闷了下去。 而令江宣惊奇的是,那碗浓墨色的奇怪汁液下到肚里,将口中的残留一品,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接受,只有些轻微的苦涩。 沙老盯着眼前的傻小子,看了又看,终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宣放下那只叉腰的手,道:“沙老,这样就行了?” 沙老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又道:“味道如何?” “还可以,有点苦,但没看起来那般……难以下口。”江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碗,咂咂嘴,答道。 “确实没那么难以下口……”沙老想到那碗事先准备好的“清水”,低吟一声。 “您说什么?”江宣没有听清沙老的话,又问了一句。 “咳咳!没什么。”沙老继续说道:“这几日,你需要在房间内专心打坐,不得外出,这强筋散具体能够让你提升多少,一是要看这强筋散的品质,二是要看服下强筋散后你的专注程度。” “这瓶强筋散的品质不差,但最重要的是你打坐时的专注程度,你只有好好配合着强筋散药力的游走,才能将这强筋散发挥出最佳的效用,也就能最大程度地提升你的武学层级。” 江宣思索着沙老的话,轻轻点头,想要问个明白:“具体几日?” “约摸着需要三日,强筋散在体内消耗殆尽的那一刻,你会有所感应,那时停止便可。” 听了沙老的话,江宣半懂不懂似的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刚才讲话,是不是已经耽误了一会儿?”江宣想到此处,突然有些着急。 沙老悠然说道:“那你现在有何反应?” 江宣用心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摇摇头,道:“还没有什么反应。” “这就对了,强筋散所带来的身体的灼热之感,还没那么快,约是服下半个时辰后,才开始起作用。” 江宣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点头,回应了沙老。 “你准备准备,便在房间内寻一处舒适的地方,开始打坐吧。”沙老加重了语气,有些严肃地嘱咐道:“切记!从现在起,不可出房门,打坐不可中途停止。” “您放心吧,我记住了。”江宣略微点头,语气却很是坚定。 不知从何时起,沙老的“经验”令江宣信服,对沙老的话也是不疑有他。 沙老嘱咐完江宣,便又立刻换上了一副轻松愉悦的表情。 刚想出门,便又回来。 “对了,钱袋子呢?”沙老问道。 江宣指了指其上放置着一个小小包裹的桌角的一处。 沙老循着江宣的指向,走了过去,随手将钱袋子一捡,“看来要在这云辰客栈多待几日喽……” 轻掩房门,便潇洒离去了…… 江宣望着沙老轻快的步伐,无奈地笑了笑,莫名觉得眼前的老者可爱得非同寻常。 正在此时,江宣突然想到些什么,笑容突然凝固,快步跑到房门前,隔着房门,对门外的沙老喊了一声。 “钱不多了,您省着点!” (本章完) 第83章 欠账 第83章 欠账 余晖尽落,黄昏时刻。 阳光略带余温,橙红颜色,透光窗门的缝隙,或成细线,或点块状,落映在不宽不窄,较为方正的雅致房间内。 少年仅着里衣,双腿盘坐在一个灰褐色的软垫之上。胸间起伏规律,呼吸略显沉重,额间细密的汗珠不停交汇,一次接一次地连成长线,顺着脸颊,流落至下颌,滴落于衣衫之上。 双眉微蹙,胸口处的起伏愈发激烈,呼吸愈发急促。 他凝神静气,似乎在为某种时刻做着挣扎,不肯松懈一丝一毫的气力。 身体微微动摇,此刻,俊朗的少年燥热不堪,身形愈发不稳,做着最后的冲击。 终于,奇怪的汁液在体内消耗殆尽。 少年双目微动,长吐一口浊气,身体的感受愈发舒缓。 “天阶七层!” 少年眸子一亮,不禁惊诧。 这强筋散带来的惊喜,在他亲身经历过后,才真切体会到一种“捷径”的震撼。 这种捷径带给他的好处,也是让他尝到了甜头。江宣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面露喜色,猛地点头,神情异常坚定。 …… “您已经欠了三日的房费,现在已经临近晚上了,若您继续在我们这小店落脚,您需要支付不少于四日的房费,若您不打算再住,还烦请您结清这几日的房费,尽快将房间腾出来。” “你们这云辰客栈在祁州城也算是排得上号的,还怕我这老头子欠你们房费不成?” 那人又继续说道:“都说了,我那徒弟正在房内闭关修炼,现下不便打扰,他醒后,自然会结清房费,不会赖你们的账。” “并非小的不通人情,只是,若是在月末发放月俸银钱之时存有差漏,在下要尽数补齐,您知道的,小的哪有这么多钱可以补缴您的这份亏空。” “这不离月底还有几天吗?都跟你说了几遍了,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一定让我那徒儿给你结清这几日的账。” “小的看您日日都捧着轩记的桃醉喝,不像是囊中羞涩的人哪。”声音的主人听起来略带几分怯意。 “诶?我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 江宣听着楼下吵嚷的声音,立刻从多方的杂音中分辨出沙老的声音。 环顾四周,江宣确实是不见沙老的身影,甚至房间内所有的摆设都同闭关时一样,没有沙老动过的痕迹。 江宣摇摇头,心里却道自己傻。他在选择打坐位置时,刻意将房间内唯一的那张床留给沙老,但看样子,沙老这几日并没有回房间。 他立刻起身,穿好外衣,准备下楼一探究竟,或说,解决事情。 “噔……噔……噔……” 在沙老和店小二的争执声中,江宣下了楼。 “好了?”沙老率先听到江宣的脚步声,转头望去,看向那缓步下楼的俊朗少年。 “嗯!”江宣目露喜色,嘴角微弯,摆出一个完美的好看弧度。 “沙老,这是?”江宣关切问道。 随着吵闹声的中止,循着江宣的声音而去,他立刻进入了在场所有关注者的视线里。 春风得意的少年搔动着在场所有女子的心。正值青春的少女最是脸上藏不住事的时候,而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竟也有禁不住流露真情的时刻,尽管下一秒便被同行男人们的眼神制止。 在映州城年轻一代中,有两个公认的,相貌出众的,其中一个是邢家的公子邢越,另一个就是这位江家的江公子。区别在于,邢越身材更加高大,容貌也更为俊美,加之更好的习武资质,邢越在映州城是更受追捧的那一个。 但是,作为映州城“第二大美少年”,江宣也自有其引人之处。 …… “是这样的,这位客官。” 未等沙老答话,一旁的店小二便抢先开了口。 江宣瞧瞧说话的店小二,又摆头看看沙老,终于,在沙老一个无奈眼神的示意下,江宣对上了店小二那有些焦急的目光。 看着眼前少年轻扬一下的下颚,那面容上有些精明的店小二立刻有眼色地开口说道:“客官,这位跟您同行的老先生还没有结这几日的房费,说是您闭关出来后给续上。” 店小二把话说得轻飘飘的,江宣却是太阳穴一紧,道:“一共多少?” “您稍等!”店小二眼光一闪,像是有了希望一般,立刻拿出账本,快速地打着算盘。 “共计十二两……三百五十文。” “多少?”江宣对店小二提出的数字感到十分诧异,双眉一挑,脱口而出道。 “三天的房费,不是才一两银子二百钱,加上吃喝……难道?”江宣心中暗道。 转头,江宣有些吃惊地望着沙老,看着沙老那有些苦笑的表情和欲要逃离的目光,江宣心中了然。 “沙老,给他吧。”江宣轻叹一口,却无半分责备的味道,只是有些无奈。 “给什么?”沙老双手一摊。 江宣虽有些肉疼,但想起钱袋子里的钱足够支付云辰客栈的账,疑惑地说道:“您不是把钱袋子拿去了,那……” 未等江宣把话说完,沙老便将他拉离了人群,道:“钱袋子里的钱已经光了。” 江宣刚想说些什么,沙老又打断道:“老头子我自然不是吃喝玩乐,总之,你先别多问,去把房钱付了。” “我上哪里去找钱付房费?”江宣对沙老所说的话十分不解,小声又急切地说道。 而沙老更是一惊,语气急促,却小声低语道:“你小子没有私房钱?” 江宣心中一阵突突,显然是被沙老的语出惊人给冲击到了。 正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江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长舒一口气,走到那店小二的面前。 “耽误了房费很是抱歉,但我的钱不在此处,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待返回时,必会将所有费用一并结清。” 那小二除了同意江宣的提议,显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让他们二人将欠下的钱交齐,暗一思忖,又看了看一旁的掌柜,说道:“好吧,那我在这里等客官,您慢走。” “那老头子我便留在此处吧,免得人家不放心,你快去快回。”沙老语气有些刻意地对江宣说道,却不时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而后将头埋低下去,配合着掌柜继续理账,心下却是对沙老的行为放心了几分。 …… 天色愈发昏沉,江宣迎着最后一点天光,快步向北城门走去。 (本章完) 第84章 领取报酬 第84章 领取报酬 祁州城,北城门核验处。 “行了,收了吧,今天没来。” “诶……我还想看看是谁这么慷慨呢?” “那没办法了,明天再来吧。” “可我明天还有师父交代给我的……” 那年纪较轻的少年话音未落,便被同他讲话的一青袍男子打断。 “来了!”青袍男子望着远处的俊朗少年,道了一句,脸上有了几分欢快,而后,又低下头收拾着什么。 “来什么?” 年纪较轻的少年语气明显有些低落,随即发问,但看起来却有些漫不经心。 “那不,你要等的人,来了。”青袍男子直着身子站在案前,却未曾抬眼,有些语重心长,答道。 那年纪较轻的少年,约有个十岁左右的样子。听到青袍男子的答话,他随着青袍男子的目光循去。 “哪个?”目光所视处的行人众多,年纪较轻的少年眼神左右巡摆,却实在不好辨认。 “就是挺好看的那个。”青袍男子依旧没有抬头,继续收拾着桌案上的纸张,淡淡答道。 年纪较轻的少年转回头去,拉着青袍男子的衣袖,刚想让青袍男子给他指指,远处的那位“挺好看的”少年便走上前来。 “请问,现在可以领取捕猎凶兽的报酬吗?” 青袍男子和那位年纪较轻的少年听到那有些悦耳的声音,赶忙抬起头来,却有些怔住了。 江宣见青袍男子和那位十岁左右的少年都怔怔地看着自己,顿时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差点忘了。”江宣爽朗一笑,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你就是……”那位年纪较轻的少年刚想问出他的疑问,便被青袍男子打断。 青袍男子听到身旁那年纪较轻的少年出口的问题,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不礼貌,随即一改呆滞的眼神,将目光从江宣的脸上挪开。 青袍男子接过江宣的字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位师弟,莫怪。”他将手搭上身旁那位年纪较轻少年的肩膀,“这位是我的师弟,听说有位武者用一枚一阶凶兽的内丹换取城主府捕猎凶兽任务的报酬,觉得很是奇妙,便一并跟来看看。” 江宣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对了,这位师弟,现在可以领取报酬,我师兄已经嘱咐好了。”青袍男子温和说道。 “师兄?”江宣有些疑惑。 “噢,就是那日那位腰间挂着一柄精致长剑,跟在下穿着一样的那位师兄,师弟那日也见过的。”青袍男子指指自己的腰间处,而后以一种期待的目光,等待江宣的回答。 江宣略微一思索,就想起来那日的那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青袍男子,连忙点头道:“原来是那位师兄!”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青袍男子应道:“嗯,师弟的情况特殊。原本捕猎一头一阶凶兽的报酬是二百两到五百两之间,根据城主府的鉴定结果,按理说师弟应该领取四百两的报酬,但师弟交予城主府的凭证是凶兽内丹,一旦登记在册,便不可取回。所以,师兄向城主府管理捕猎凶兽任务的管理处说明了情况,但管理处的官员仅有两千两的无需上报的预算,再多便要上报审核。” 青袍男子转声,继续说道:“但师弟应当是听说过,城主府近日发生了一些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在下不便告知,但除了几个必要且需要每日正常运行的部门,其余的部门皆暂停了一切的事务,故,师弟的报酬一事无法继续向上审核,还请师弟理解。” “毕竟师弟交的是凶兽内丹,于是师兄便帮师弟申请将捕猎凶兽的档位划到最高的那一档,也算是尽量地多为师弟争取,补上一些损失。” “若是师弟选择今日领取报酬,那师弟可以领到两千五百两的报酬,就算本次任务的报酬领取完毕。若是师弟不急,可以等城主府恢复正常运行之后,再次帮师弟申请,会多领到一些,只是在时间上不能准确预计,可能会久些。” “就今日吧。”江宣没有犹豫,便立即作出了选择,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兄!还烦请师兄帮在下向另一位师兄转达谢意。” 那位青袍男子赶忙托住江宣的双臂,道:“师弟客气了,同为武者,必然是知道捕猎凶兽的艰辛,就算这样,师弟还是亏了些。” “不亏,至此一遭,结识了几位师兄,是赚了!”江宣神采奕奕地答道。 “正式认识一下,在下贺匀,是祁州武馆的弟子。那位师兄名邱意,同为祁州武馆的弟子,是我的师兄。” “在下江宣,映州人,这几日暂居祁州城的云辰客栈。” 见两人双双抱拳互通姓名,一旁那年纪较轻的少年将二人的手臂压下,道:“咋都这么客气!” 那年纪较轻的少年清了清嗓子,正了正颜色,语气上的欢快却是不减:“忘了我了不是,我叫燕真,也是祁州武馆的弟子。” “这位小师弟竟也是一名武者!”江宣虽然对此感到意外,但语气上却很是温和,哄小孩一般地捧场说道。 “当然!我可是一名天阶武者,可不是什么走后门进的!”燕真直了直身子,有些骄傲地说道。 听到燕真的话,江宣还是不免感到惊讶。 按理说,江宣作为见识过许护卫的人,再次见到比自己年纪轻却比自己武学层次高的武者应该也是见怪不怪,可当面前这位十岁左右的小孩说出自己也是一名天阶武者时,还是一时没缓过神来,不免心头一滞。 在燕真没说出自己是天阶武者时,江宣只觉得燕真可能是通过什么特殊途径进的官家武馆,可怎么也没想到,燕真竟是凭自己的实力进的官家武馆,这实在是出乎江宣意料的事情,也再次觉得祁州城卧虎藏龙。 江宣收敛了自己的思绪,由衷地夸奖道:“小师弟厉害!” 小孩子便是小孩子,听到江宣的称赞,脸上的笑容便立刻藏不住,绽放开来。 “那江师弟在这里稍候,在下去去便来。”贺匀听到江宣是映州人,本想随口问一句,可一想到今日才算是正式认识,实在不便冒昧打探别人的私事,只是道了一句,便拿着江宣先前递给他的字条去桌案处写写画画了。 而此时,徒留江宣和燕真二人,面面相觑。 燕真对着江宣左瞧瞧,右看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江师兄,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啊?” 贺匀听到燕真的疑问,无奈扶额,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这个“小祖宗”,让他将话问了出来。可事已至此,贺匀也没再多管,继续埋头摆弄领取任务报酬的事项了。 贺匀觉得问这个很不礼貌,而江宣却是不在意。 “哦,你说这个啊。”江宣对着自己身上的泥点儿一指,见燕真点了点头,又道:“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行人马经过街市却不减速,差点撞到了一个小孩,我匆忙之间将小孩从马蹄下抢出来,这才甩上了一些泥点子。” “你也知道,这路上的水还没干透。”江宣指着路上的一处水坑,对着燕真又补充了一句。 “江师兄厉害!”燕真随后放低了声音,附在江宣耳上,以一种悄悄话的方式说道:“那估计是城主府的亲卫。” 二人间的氛围很是神秘,燕真的话,除了江宣,谁也没能听到。 “江师弟,办好了,在这里签个字吧。”贺匀眼含笑意,对着二人摆了摆手,在案前等着江宣。 …… “保密!师兄们不让我多嘴。” (本章完) 第85章 怪异的祁州城 第85章 怪异的祁州城 挑起的双眉,圆起的嘴巴,眼前的未脱稚气的小少年朝气十足。 虽说是“保密”,但此刻的江宣,看着燕真的松弛姿态,只见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分享的快乐,很难看出像是分享了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的那份神秘紧张之感。 江宣对燕真一笑,歪头,盯着燕真那双有些无辜的眼睛。 燕真见江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好似要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不可,燕真不经意地眨起了双眼。 一下,两下。 看着江宣仍旧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解的心情里竟生出了几分不安的感受,咬紧了嘴巴。 燕真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看着眼前满是笑意的江宣,试探地开口道:“不保密也可以……” “哈哈!”江宣爽朗一笑。 “来了,师兄。”江宣语气轻快,决定不再逗眼前这个十分讨喜的小少年,脑袋摆动几下,径直地朝着贺匀走了过去,大步走到贺匀所在的桌案处。 …… 这让燕真有些摸不着头脑,手扶着后脑勺,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不远处的江宣。 贺匀对江宣笑了笑,手指在纸上的一处轻轻点了两下,道:“江师弟写在这里就好。” 江宣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大手一挥,潇洒落下“江宣”两个大字。 贺匀接过纸张一看,实在不敢相信这字迹竟是出自面前这位俊朗公子之手,歪歪扭扭。 放下纸张,贺匀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迭银票,递了过去。 “江师弟,你数数。” 江宣接过银票,摆摆手,道:“不必数,我信师兄,而且师兄们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十分爽快。 看江宣如此爽快,对他的好感更是多上了几分。 贺匀淡然笑道:“不值一提。江师弟若是有空,改日,叫上邱师兄,带你在这祁州城好好地逛上一番,也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 燕真见两人聊得甚好,略一思索,心道:“两位师兄都愿意结交的人,一定不会差。”赶忙走上前去,一改之前那疑惑不解的神情。 “对啊对啊,江师兄在祁州城遇到任何事,有需要,尽管去祁州武馆找我。”燕真笑着说道。 “没事也可以去找我们玩。”他又补充道。 “一定!”江宣嘴角上扬,对着二人坚定说道。 说完这话,江宣脸上却有了几分迟疑的表情。 燕真没看出什么来,只觉得江宣的表情突然变得多了几分凝重,贺匀则是看出了江宣的心思,缓声道:“江师弟若有任何我们能帮上忙的,尽可道来。” 江宣略一蹙眉,没再犹豫,对着二人道:“还真有一事想要向贺师兄和燕师弟打听……” “不知道贺师兄和燕师弟有没有见过一位大人模样却是童颜的行商?” “童颜的大人……行商……”燕真重复着江宣的话,略作思考地小声嘀咕道。 贺匀亦是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仔细回想起来……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我并不常在这城门处值守,今日也是受邱师兄所托而来。自从入了祁州武馆,便大多时候都待在武馆里,在外的时候并不多,没碰见过江师弟所说的这位,入武馆前也没听说过。” 江宣听了贺匀的话,点了点头。虽为仍然没有线索而感到有些遗憾,但看到贺匀为没帮上忙面上显露出的一丝歉意和燕真那双越眨越快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那看起来纯良无辜的模样,让江宣暂将心里的遗憾压下,随即换上了一副和煦的面容。 江宣刚想好一套礼貌的说辞,贺匀却先开了口。 “如果江师弟愿意,我可以去给江师弟打听打听。” 贺匀竟然愿意帮忙却不问找人的缘由,这让江宣有了被陌生人无条件信任的舒适感。 眼前的这位贺匀师兄,热情却又将分寸把握得很好。帮忙不问缘由,找人亦要江宣同意。 江宣对这位贺师兄顿时心生几分亲近之感,贺师兄应该只是出于不想要冒犯江宣的考虑才没有贸然开口询问找人的原因的,江宣心里盘算着。 原本江宣是没打算说的。但现在,贺师兄不问,江宣却反而想要主动说出来,好让愿意帮自己的人放心。 “之前被人抢了包裹,包裹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听说现在落到了刚才所说的那位行商的手里,所以想要问他拿回东西。”江宣将找人的缘由娓娓道来。 贺匀点点头,对江宣说道:“清楚了,我会告诉各城门的守卫帮忙留意这位行商,回武馆后,我也再打听打听,有了消息,便去云辰客栈寻你。这样可以吗?” 江宣听到贺匀所说,觉得事情有了指望,语气上亦是激动了几分,笑着说道:“太好了!多谢贺师兄,那我便在这祁州城多留两日,麻烦师兄了。” 贺匀温和一笑,道:“江师弟不必客气。若是这样,那两日内无论有没有那行商的消息,我都会告知江师弟。” “还有我呢!我也会帮着江师兄找人的。”燕真竖起拇指,朝自己指了指,声音清脆,却很是义气,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那便多谢燕师弟了!”江宣对着燕真抱起了拳,语气轻快,行为却很是正式。 看着江宣抱拳的样子,贺匀爽朗一笑,江宣亦是笑了出来,徒留燕真一人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温起来。 三人又谈论了几句,便一同分别了,江宣往云辰客栈的方向,贺匀和燕真往祁州武馆的方向。 果真如贺匀所言,他们二人是为江宣而来的。 …… 回云辰客栈的路上,江宣的心里却有了几分杂乱。 祁州城的氛围为何变得有些怪怪的? 城主府的亲卫为何会那么着急赶路? 城主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忙得不可开交? 城门处的把守为何这么严格? 江宣自那日带着凝葳姑娘入城后,便见到街上的行人纷纷议论,如今再走在这条街上,却没有了议论的行人,每个人都是匆匆赶路,闭口不言,就连商铺都关了不少。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江宣觉得有些怪。 想到此处,江宣的后脖颈竟有些发凉,将手在脖子上摩挲几下,不免加快了脚步。 …… 天色已暗,路上行人稀少,又安静异常,不似初来祁州那日的繁华热闹,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少年的步子迈得更大了些,脚步又快上了不少,背影越拉越远,独自一人,往云辰客栈的方向…… (本章完) 第86章 你小子就是不开窍 第86章 你小子就是不开窍 风尘仆仆的少年,快着步子跨进了云辰客栈的正门。 他没有走出门时所走的院子里的后门。 江宣面对客栈热情的店小二和伙计们点点头,通过前后院相通的长廊,一路往后院走去。 云辰客栈的后院与前院,分别都有两层楼高,而用处却是不尽相同。 前院主要负责接待当地和过往的客人,当然,还有些慕名而来只为吃鱼的客人们,是不住宿的客人们吃饭停留休整的地方。 而后院则是负责接待留宿的客人们的,后院的客人们可以去前院活动,而前院的客人们却不可以私自进入后院。 江宣来到后院一楼的柜台处,果然,那店小二还在那里等着江宣。 但看上去,那店小二此刻的精神状态却与之前有些差异,神色上也是多了几分疲倦。 “钱带来了。”江宣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听到声音,抬眼见到来人,脸上所显的疲倦随之消散了不少,道:“您来了!” 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银票,店小二问道:“客官有现银吗?” 江宣摇了摇头,店小二接过银票,又对少年问道:“客官今晚还在小店住下吗?” “嗯,再续两晚。”江宣淡然回应。 “好嘞!” 店小二从账本上又记了几笔,对江宣说道:“客官,总共是十三两一百五十文。” 江宣点点头,但店小二却看上去有些迟疑。 店小二一番犹豫后,还是开了口:“客官,现在掌柜不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现银找给您。” “有多少?”江宣问道。 “晚上客房这边没什么用钱的去处,所以只有五十两的现钱。”店小二答道。 “那便先找我五十两,这几日免不了在这里用饭,将余下的钱存放在柜台上吧。” 本来还有些忐忑,店小二怕眼前的少年以找不了零为借口,将钱收回,但没想到却是个守信又能体谅人的爽快人。 店小二笑着,对少年答道:“行,那便多谢客官体谅。” 将一袋碎银倒在称上一称,店小二给眼前的少年看了看。 见少年点点头,他又将称上的碎银装回袋中,朝少年递了出去:“今日并非是小的值夜,但楼下随时都有我们的伙计在,客官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今日耽误你时间了,抱歉。”江宣回道。 听到少年的话,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客官客气了,今日是小的考虑不周,办事欠妥,您别往心上去才是。” “无碍。”江宣结过袋子,没再多说什么,便上了楼。 …… “我回来了。” 江宣站在一间亮着烛火的房间前,在门框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回来了就进来吧,还等着老头子我给你开门呐!”房里的声音传来。 江宣将门推开,竟看见屋内的摆放样子,与他离开时变得有些不同。 沙老正躺在床上悠然地翘着脚,而桌上却散落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 “沙老,您这是?”江宣扫了一眼周围,开口问道。 “我趁着你小子出门的工夫,把行李都包起来了,再晚些怕是又得交钱了。” 江宣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们再住两天。” “再住两天?你搞到钱了?”沙老有些漫不经心,见江宣没立刻回答,觉得有些不对劲,将自己翘着的脚放下,从床上坐起,略带疑虑,声音却是更小了几分:“这么短的时间,你也回不了家吧?” “怎么可能回家。”江宣走到桌前,摸了摸那被沙老包起来的乌犀和燕行。 “那你没弄到钱,怎么把你放进来的?”沙老小声问道。 “拿到钱了。”江宣虽说是跟沙老说得有来有回的,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却全在他那两杆枪上。 沙老看着江宣的动作,有些着急,说道:“臭小子,别故弄玄虚,仔细说说。” 江宣轻叹一声:“之前不是送凝葳姑娘进城的时候,给了城门的守卫一个内丹嘛,所以今日去领了报酬。” 沙老听到江宣的一番言辞,有些眼冒金星,下了床,走到江宣跟前:“给了内丹?你怎么不早说?给了什么内丹?”越说越快,有些着急。 “您也没问啊!”江宣见沙老焦急的样子,抿了抿嘴唇。 “别扯旁的,给的啥内丹?” “一阶凶兽的内丹。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城门查得太严了,谁想给内丹?可凝葳姑娘着急进城……”江宣有些委屈地小声嘟囔道。 沙老终于舒了口气,捋捋胡须,道:“还好还好,只是一阶的。” “早知道应该取了凶兽本体的,也不必赔上内丹了。”江宣回想起来有些不舍,说道。 沙老则是摆了摆手,道:“之前说过的,不拿去兑换报酬,以免惹上麻烦。但内丹却是要比直接拿着凶兽本体去兑换奖励好些,至少对不上号。” 江宣还在思索沙老的话,沙老便以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江宣,道:“亏是亏了些,但要说是为了凝葳姑娘,是你小子赚了!” 随后又对着江宣左看看右看看,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惹得江宣心里有些发毛。 江宣面上有些不自然,道:“沙老,您别乱说,我跟凝葳姑娘什么事都没有,别在背后议论人家姑娘。” “行吧!你小子就是不开窍,既然你不让我说,老头子我就不说了。” 沙老笑了笑,马上转了画风:“领到了多少钱?” “两千……五百两。”江宣见到沙老变脸之快,有些没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回道。“这么多?”沙老不免一惊。 “嗯,原本说是应该领四百两,但因为给的是内丹,所以便有位师兄从中帮了忙,最终给出了两千五百两。” “什么师兄?”沙老问道。 “说是祁州武馆的邱意师兄。” “你认识?” “就是之前我进城时,在城门处值守的守卫,今日倒是没去。” 听了江宣的话,沙老点点头,思索着什么。 江宣语气却变得欢快了几分,又道:“今天认识了祁州武馆的几位弟子,人都挺热情的。” “互不认识,为何要帮忙?”沙老自言自语,说道。 “可能是觉得用内丹换报酬有些吃亏吧,才愿意帮着说几句话的。”江宣有些不在意,答道。 听后,沙老看着江宣,对他分析道:“可你知不知道这几日城里有些怪异?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有空去管这种小事,除非他认识你,或者,他想要认识你。” “城里确实怪异,要不我也不能弄得这么狼狈。”江宣指了指自己身上一身的泥点子,接着又说:“城主府的亲卫竟然这么蛮横,差点就踩到了一个小孩。” 沙老调侃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去做苦力去了。” 说完,他不再开玩笑,又道:“既然城里不太平,我们更应该赶紧出城,免得再拖下去,恐怕更难出城了。” 江宣有些无奈,道:“我之前跟您说的那个童颜的行商,今日结识的两人愿意帮我打听,我想着,若是能有个确切的消息也是好事,找起来会更容易些,所以我们再停留两日。” 沙老之前便跟江宣说过,背着一个木箱,一副童颜长相的行商应该是已经从西城门出了城,按照路线,可能是去了祁西大沙漠。 “是这小子还没完全信任自己?还是那枚戒指真的对他很是重要?再或者,是受人利用诓骗?” 沙老在心里想了又想,可最终还是觉得,既然江宣没对他隐瞒此事,而是大大方方地将此事说给他听,想必应当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戒指对江宣太过重要了。 其实江宣也并没有多想,尽管沙老确实是有些神秘,但他也没有不信任沙老,只是想快点找到那位行商,或者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打听出戒指的下落。 如果戒指被祁州人买下了,那何必舍近求远去寻那行商呢? 两人相视一眼,沙老没再追问,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本章完) 第87章 客栈风波 第87章 客栈风波 云辰客栈,房内。 少年和老者相顾无言,良久,少年看着老者,开了口。 “沙老,您饿了吗?” “咳!” 老者轻咳一声,回道:“一直等你小子回来,还没吃过晚饭,怎会不饿?” “那让他们送上来?您想吃什么?”江宣神色舒缓了一些,问道。 “有鱼就行。” 此话脱口而出,紧接着,沙老又摇了摇头,嘱咐道:“对了……让他们送到门口吧,别让外人进房间。” “行!”江宣点点头,回道。 江宣说罢,便下了楼,而沙老却是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邱意?”沙老自言自语道。 这个名字,他听过。 邱意不算是祁州城内最有天赋的那类武者,但他做事周到,待人温和有礼的性子,却是出了名的。 祁州武馆里的弟子们都很尊敬他,老师们也很喜欢他,他算得上是祁州武馆里口碑最好的弟子。 要说是偶然遇见,帮助江宣也算是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可沙老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事有些说不上来的“怪”。 …… 翌日,清晨。 薄雾消散,楼下却有了吵嚷之声,听起来,人数应当不少。 闻此,几声明显带有怒气的嗓音传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啊?这么吵!” “走,下去看看什么事。” …… 隔壁几个房间的客人,纷纷打开房门,有的靠在走廊的围栏上,往下喊着;有的则是直接经过江宣和沙老的房间,脚步踏踏,下了楼。 江宣和沙老也被吵得无法继续安睡,索性起了身。 江宣率先从地铺的褥子上爬起,快速地穿起了衣服。 而沙老虽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但仅是伸了个懒腰,又往上提了提被子,就没再有什么旁的动作了,只是静静地坐着。 “沙老,您不起吗?”江宣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时不时地看几眼坐在床上的沙老。 “昨夜酒吃得太多,头疼。”沙老稳稳坐在床上,揉弄着额头,双目有些无神。 江宣将自己整理利索,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茶碗,提起茶壶,倒了一碗清水,给沙老端了过去。 “哦,那我先下去看看情况,您再休息一会。”江宣对沙老说道。 沙老接过江宣递来的水,一饮而尽,道:“先等等,免得惹上麻烦。” 江宣看着沙老,点了点头,索性又坐回了那地铺上。 两人在房间内,静静听着楼下的动静…… “各位爷,小店客满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各位爷不如去别的客栈看看。” “啊!” 在江宣和沙老听来,刚才说话的伙计,应该是被人重重推搡了。 江宣皱皱眉,继续听着…… “客满了就给大爷我清出去,让他们都滚!” “就是,统统撵走!我大哥愿意在你这里住下,是看得起你们,别不识好歹!” …… “走吧,出去看看。”沙老从床上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了几下衣服,将门打开。 江宣随后跟出去,两人站在走廊上的围栏处,从二楼俯视着一切…… 店主不在,掌柜也不在,店里的小二、伙计们实在有些拦不住那些膀大腰圆的汉子们。 他们既怕吵嚷了客人们,管事的不在,又不敢轻易动用客栈的护卫,只能伏低做小,极力地安抚着那些壮实的汉子们。 可那些闹事的汉子们却完全不理,他们只觉得这云辰客栈的伙计们很懦弱。 “还不去把人清扫出去?等大爷我亲自动手吗?” 为首的那汉子十分高大,面目凶悍,怒视着眼前的一切。 说罢,便将那有些笨重的身子弯下去,将脸靠在伙计们的脸旁,逐一用眼神警告了一遍,仅咫尺之间,便能将脸贴了上去。 见伙计们不为所动,为首的那人将大手一摆,手下的壮汉们随即便要抬手打人…… 此刻,江宣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已将拳头握紧。 楼下氛围紧迫,但随着一阵如银铃般好听的笑声传来,江宣将紧起的拳头放松了几分。 “这位壮士说得对,清出去。” 来者是一位女子,一身苍蓝衣裙,外披同色披风,手执一把收起的折扇,估摸着二十几岁,身后跟着十余位统一着装的护卫,语气很淡。 现下的伙计们和闹事者之间有些胶着,闹事者就要动手,可伙计们虽然害怕,却也一步不退,将那些正在楼下的住客护在身后。 双方相持不下,气氛却很是安静,此时,听到女子的声音,两方却接连看了过去…… 见到婀娜多姿的女子,闹事壮汉们的眼神纷纷发了愣,为首的那名凶悍汉子,眼睛更是直直地盯着那女子看,一眨不眨。 伙计们看到女子,却像是来了救星,面色不再那么灰暗。 “对,这位美人说得对,还不快去把场子清了!” 为首的那高大壮汉赶忙回过神来,见到美人,他自然是不愿再大动干戈,语气上也尽了最大努力,柔和了几分。 他不再指望店里的那些伙计,而是递给了小弟们一个眼神,让他们去清理场子。 而就在那些闹事者刚挪动了一步之时,女子身后的护卫们却一跃而上,眨眼之间,便将那些闹事者们全部撂在地上。 “东家!”伙计们这才开口,一并喊道。 “说了几次?当值期间,前院的人不能来后院。今日,该领赏的领赏,该领罚的领罚。”女子摆弄着手中的扇子,语气依旧很淡。 “是,东家。”伙计们走到女子身边,可脸上却都没有要领罚的沮丧之感,反之,全都是虚惊一场的开心。 “行了,把这些人绑了,带走。”她吩咐着护卫们。 “是。”护卫们干脆地答道。 为首的那闹事者却有些呆愣,他打听过的,只是没听说过云辰客栈有这么多天阶武者啊!慌乱之间,赶忙将自己的大掌往自己的脸上一拍,“扑通”一下,跪在了女子身前。 “别啊,这位店家,您行行好,饶小的一回,小的保证绝不再犯。”他慌乱之间,竟不知要伸出几根手指,来回变换着,极力讨好地求着眼前的女子。 他的小弟们也是有些傻了眼,心道:“老大不是说自己是天阶八层的武者吗,怎么跪了?” 他跪在地上,刚想去拉扯女子的衣裙,便被一名护卫踹倒在地。 女子拿着折扇,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轻轻敲了几下,对跪地的壮汉说道:“把你们都绑起来送官,或者是把你的伙伴们杀了,你选。” 女子的双眸如两汪清泉,对着跪地的壮汉温声细语,明眼人都能看出女子是在逗弄着那汉子玩,而此刻的壮汉,却像是被迷地失去了心智,不能分辨女子的意思。 他痴痴地看着女子,听到女子的话,脸上的表情又苦又笑,却未犹豫半分,声音哆哆嗦嗦,脱口而出道:“我选第二种,把他们杀了!” 说完后,他不断地冲女子点着头,反复确认着自己的意思。 女子听到答案,对他明媚一笑。 壮汉见此,自己也随之开朗起来,立刻又朝向女子爬了过去。 待壮汉一靠近女子,两名护卫便一左一右将壮汉的两条手臂押在背上,壮汉的头也紧紧地被两名护卫按在地上,除了腿在扑腾,其他的地方是一动也不能动。 女子弯下身子,进入了壮汉的视线之内,浅浅一笑,眼睛盯着壮汉,话却是对护卫们说的:“都带走!” 说罢,女子便起先离开了。 “混蛋!兄弟们瞎了眼,跟着你这么个窝囊废!我呸!” “狗东西!仗着我们不懂,还敢骗我们你是天阶八层!” “……” “……” …… 越说越怒,用词也是越发污秽起来,不能入耳…… 闹事者们被押着手臂,腿脚倒是没被制住,一有机会靠近“老大”便会踹两脚、吐两口,对其一顿输出。 …… 而此刻,楼上的一老一少,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回去吧。” “沙老,您认识那云辰客栈的东家吗?” 过年好! 祝大家新年快乐!蛇年大吉! (本章完) 第88章 莫要多管闲事 第88章 莫要多管闲事 两人回屋,将门闭起。 坐在桌前,沙老给自己的茶碗中倒满了水,也给江宣的茶碗中添上了一些。 “她啊,都叫她云老板,可我觉得她不是这云辰客栈的东家,但你也看到了,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沙老悠然地说着,江宣却是皱起了眉。 “怎么说?”江宣问道。 “她一个人,背后没有家族支撑,怎能越过吴郜两家,在祁州城把生意做成现在这样?这么肥的一块产业,这两家是不会放过的。” “兴许是她背后的家族不方便让人知道呢?”江宣又问道。 “嗯,也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她背后的家族只能是能让吴郜两家都闭嘴的势力。” 沙老抚了抚胡须,又道:“看那云老板的样子,不像是蜜罐里长大的富家小姐,但将她推出来做这云辰客栈明面上的东家,要不就是看中她的能力,要不就是……” “要不就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江宣有些惊叹,身子往前一凑,将沙老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江宣不敢细想,而此刻的沙老也是陷入了沉思…… “梆梆梆!” 房间内异常安静,而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江宣和沙老对视一眼,“谁?”江宣问道。 门外的中年男子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说道:“打扰客官了!方才出了些意外的情况,是小店办事不力,惊扰了客官,特来向客官赔罪。” 江宣略一皱眉,扫视房间一眼,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在沙老的点头示意下,起身给中年男子开了房门。 “吱呀……” 房门上了些年头,有些不畅。 伴随一声,中年男子的面庞,便清晰地出现在了江宣的双眸中。 这中年男子,江宣见过,正是这云辰客栈的掌柜。 此刻,他正单手捧着一坛酒,满脸笑意地看着江宣。 “掌柜,这是?”江宣看着他手中的酒,问道。 “噢,这是给客官的赔礼,还请客官收下!”掌柜的语气十分客气。 江宣点点头,没有推脱。 “那在下帮客官放进去?”掌柜探问道。 “啊!不必劳烦掌柜了,我接着便是。”江宣浅浅一笑。 “好。” 掌柜将手中的那坛酒递给江宣,腾出双手,给江宣行了一礼,道:“抱歉让客官受了惊,若是客官不嫌弃,还请给小店一个机会,在此多住几日,费用全免,好让小店多补偿表示一下。” 江宣本是双手接过了酒坛,见此,赶忙将酒坛用胳膊一搂,腾出一只手来,把掌柜扶了起来。 “您太客气了!既然掌柜这么说,那就在这里多住几日。”江宣对掌柜有礼地笑了笑。 掌柜仍是满脸笑意,语气里也尽是满意,道:“好,那便说定了。在下还需再去看看其他的客人,就不再多加叨扰了。” “行,您慢走。” 江宣说罢,掌柜便帮江宣带上了房门。 江宣转身回到座位上,将酒坛放在桌上。 “看!也许是咱们想多了,会做生意罢了。”江宣忍俊不禁,说道。 沙老盯着桌上那坛酒,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东家的授意,可拿不出这么好的酒,还要免除费用,这云老板,不简单呐!” 江宣眨了眨眼,心中暗道:“希望以后不要成为敌人。” “臭小子,想什么呢?” 沙老这一问,打断了江宣的思绪。 见江宣摇了摇头,沙老也不继续追问。 “祁州城不太平,这两日,最好就在这客栈里待着,尽量别出门,少在外人眼前晃。”沙老嘱咐道。 “沙老,您心里可是有了猜测?”江宣问道。 “之前都传说是吴家或者郜家出了事,你小子怎么看?”沙老反问道。 “不像。”江宣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对这祁州城了解不多,但我觉得,吴家也好,郜家也罢,终归只是地方势力,若是出了事,可能是会惊动城主府,但绝闹不成现在这样。” “现在城主府的很多部门不能正常运转,城主至今也没露面,想必事情小不了。” 沙老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倒是不笨。所以,听我老头子的,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事端,免得不好出城。” 江宣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沙老开口打断:“收起你小子的好奇心,不要妄加揣测,无论这祁州城出了什么事,不管是通天的大事,还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与我们无关。出门在外,还是少管闲事,才能长命。” 沙老语气不重,江宣闻言,却是一愣。 沙老看江宣没什么反应,面上看起来有几分愁容,便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拍打了一下江宣的脑门,说道:“我看你小子这么发愁,不会是觉得跟老头子我挤在一个屋子里委屈吧?” 江宣扶了一下额头,回过神来:“啊?” 他没想到沙老的话题转得这么快,赶忙收起愁容,说道:“怎么会呢?之前说好的,要保护好您,自然是要寸步不离,您不觉得挤就行。” “哈哈哈哈!”沙老大笑几声,又一脸正经地说道:“不过,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可不会把床让给你!” 江宣讪讪一笑,回道:“没事,我睡在地上就可以,没什么不舒服的。” 沙老点点头,再次将脸凑了过去:“如果你愿意,以后就跟我在床上挤挤,也不是睡不开!” 江宣听后,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真没事,沙老。床也不大,再说了,睡得太舒服了不好起身。” “不能睡沉,会耽误事。”他又补了一句。 沙老看着江宣一脸尴尬地拒绝自己,逗小家伙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自己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行了,老头子我再去睡会,睡醒之前,吃饭就别叫我了!” 沙老站起身来,撂下一句,走到床塌前,没再理会江宣,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呼呼睡了过去…… 看着眼前老者那连贯完成的动作,江宣轻叹一声,心里很是羡慕沙老那“着床就睡”的技能。 江宣给自己的茶碗中添上了一些茶水,其实刚才沙老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沙老说得不错,出门在外,确实是不能多管闲事,但也总得多观察着周围、多提防着点,毕竟人心深不可测。 江宣盯着桌上那坛酒,思绪有些发散…… 祁州城如今这幅光景,说不担忧是假的,江宣心里总有些不安稳。 (本章完) 第89章 内部消息 第89章 内部消息 天还未亮,便听见有人敲门,江宣赶紧起身。 “客官,打扰了。门口有位说是官家武馆的弟子,来找您,是否放他进来?”门外的伙计轻敲着房门。 “叫什么?”江宣问道。 “说是姓燕。”伙计略一回想,答道。 “吱呀!” 江宣把门打开,对伙计说道:“那是我的客人,让他进来吧,我这就出去迎他。” “好嘞!那小的先去。” “多谢!”江宣点点头,回道。 “应该的,客官您客气了。” 说罢,那伙计便一路小跑,下了楼。 江宣赶忙回房,将外衣一披,把房门轻掩上,便也紧着步子,下了楼去。 刚走过楼梯一半,江宣便看见了远处的燕真,加大了步子,走到他跟前。 “江师兄。”燕真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在江宣看来,燕真很是疲惫,他扶了扶燕真的肩膀,将他的身形正了一正。 “怎么就你一人?你跑来的?”江宣关切道。 “不是,骑马来的。师兄们抽不开身,我也是找了个空子,偷偷跑出来的。”燕真将额上略显细密的汗珠一擦,回道。 江宣看着燕真有些喘,拉着燕真,说道:“走,随我上楼,喝口水。” 燕真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江师兄。时间紧,我还得赶紧回去。贺师兄让我告诉你,那个行商在城里没卖出几样东西,以前他都是给大户供货的,但现在城内的大户们都闭着门,东西销不出去。他看着最近祁州城有些不对劲,就往城西走了,说是三个月后再来。” 燕真喘着粗气,却将事情一气说完,看起来着实有些急切。 “可听说过卖出了一枚戒指?”江宣问道。 “戒指?没听说。他没卖出值钱的东西,在街上卖了几件破烂儿,就走了。” 听到燕真的话,江宣点点头。 燕真又道:“江师兄,如果你最近急着出城,还是赶紧走的好。”他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内部消息,很快就要限制所有人出城了。” 江宣点点头,对燕真道:“谢谢燕师弟!我知道了。” “如果燕师弟之后听到行商手里戒指的消息……” 江宣还没说完,燕真便说道:“放心吧,如果听到有戒指的下落,我给江师兄盯着,这事包在我身上。” 江宣抱拳,对燕真正式一礼:“多谢!” 燕真将江宣扶起,有些不满意他的行为,道:“不用这样。”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起来很是精美。 “这是捕猎凶兽的凭证,师兄你的报酬是跟别人分开,单独放的,那日忘给你了。”燕真递了过去。 “好,多谢。”江宣接过信封,说道。 “等过了这一阵,你再来祁州城找我,我等着你。”燕真笑笑,脸上却不减沉重。 “一定。” 燕真抱了一拳,对江宣郑重说道:“那我得先走了,江师兄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江宣点点头,道:“帮我向两位师兄问好。”又退了一步,抱拳道:“燕师弟保重!后会有期!” …… 然而这一切的行为动作,都被二楼围栏处站着的一位老者一览而尽。 …… 燕真离开,江宣望着燕真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了的背影,也没在院中多作停留,转身上了楼。 “沙老,您怎么起来了?” 沙老神情淡然,答道:“我听到有动静,就出来看看,不是有意窥探。” “没事,本来也只是怕打扰您休息,没想瞒着您。” 沙老确实不是有意窥探,只是怕江宣被骗,不放心才出来看看情况的。 而江宣对沙老也是没有半分隐瞒,实话实说。 “那小孩是谁?”沙老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衣。 “祁州武馆的燕师弟。”江宣没有丝毫犹豫,回了沙老的话。 沙老点点头,道:“姓燕?叫什么?” “燕真。” “燕……真……”沙老在心里默念,却在不自觉间紧起了眉头。 他对江宣问道:“他就是你那日在城门处结识的其中一个?” 江宣看着沙老的表情,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道:“对。他……有什么问题吗?” 沙老摆摆手,立刻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没什么问题,就是你小子运气好,你可知道他是谁?” 江宣抱起双臂,摇了摇头。 “他是祁州武馆燕馆长的儿子,是祁州的习武天才。”沙老淡然说道。 江宣没有多想燕真的身份,只是想起了燕真叮嘱自己的话,一脸茅塞顿开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知道内部消息。” 沙老盯着江宣的眼睛,语气上紧张了几分,道:“什么内部消息?” 江宣拉着沙老的衣袖,直往房间里走,将门一关,说道:“沙老,我们要赶紧离开了,燕师弟说很快就要限制全部的人出城了。” 此话一出,沙老的心突然“嘭噔”一下,此刻,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沙老用手敲了几下桌子,对江宣道:“既然他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假。” 江宣点点头,小声说道:“燕师弟神色有些沉重,虽然不好多问,但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们一刻都不能再在这祁州城停留了,赶紧拿上东西,出城!”沙老神色上多出了几分严肃,边说边将披在身上的外衣穿好。 江宣也是立刻去整理了包裹,他将包好的乌犀和燕行背在身上,又将先前跟许护卫比试所用的那杆七尺长的银色长枪给沙老递了过去。 “沙老,您要拿来防身吗?”江宣开口问道。 沙老接过那杆通体银色的长枪,掂了掂重量,很是满意,说道:“是个好东西,也好,就拿着玩玩吧!” “玩玩?”江宣心里对沙老的说法既是羡慕又是无奈,可能这就是强者的想法吧,与常人肯定是不同的。 江宣又拿出身上的银票,递给沙老:“沙老,作为护卫,难免会有些磕碰,不如您来保管吧,更安全些。” 沙老一惊,他确实是很满意江宣这个少年,单纯善良,不娇生惯养。可没想到的是,此刻,这个少年对他的信任却到了如此的程度。 出门在外,自是不能跟在家里相比的,钱是很重要的东西,而眼前这个小家伙却要将钱都交给他来保管,这个行为,还是不免让沙老吃了一惊。 沙老没有推脱,将银票接过,数出了一半,递给江宣:“一人一半吧,更安全些。” 江宣点点头,接过银票,将其塞到怀里。 接过银票后,江宣就又忙着去检查房间内是否还有遗漏的物品了。 他并没有注意沙老表情上的变化,也更加不会知道此刻沙老的心里路程。 沙老看着眼前这个伶俐的小娃娃,心里很是满意,暗自欣喜,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变化。 …… “沙老,您看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江宣将东西收好,来到了沙老的面前,问道。 沙老赶忙移开了正在观察江宣的那双充满赞赏的眼睛,扫了一眼房间,最终将眼神定格在了桌上的那坛酒上。 沙老用双指一指,道:“将它也带上吧,别辜负了云老板的一番心意。” 江宣沉了一下,略一思索,道:“也好,带上吧!” (本章完) 第90章 西城门 第90章 西城门 天光暗淡,天色还未完全亮起。 一老一少,轻手轻脚,将房门关上,下了楼。 江宣去后院的柜台处结算,而沙老则是在后院的门前等着江宣。 …… “您好,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江宣还未走到柜台前,前方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好,结算。”江宣随口答了一句。 走到柜台跟前,江宣抬眼一看,竟是那日的那名店小二。 “客官不打算再多住几日了吗?”店小二热情地问道。 店小二很有眼色,见江宣背好了行李,定然是决心要离开了,但按照规矩,还是要客气几句。 “有些事情。”江宣淡然地回应道。 店小二点点头,很有分寸,没有再多问。 “客官,已经给您包好了。”店小二递给江宣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子,沉甸甸的。 “这里总共是三十七两六百五十文,您之前续过的那两日的房费也给您放里面了。从那日起,入住的客人费用全免。”店小二耐心给江宣解释道。 “多谢!”江宣接过钱袋子,对店小二说道。 “客官,您客气了。” 说罢,他便拿出一个装饰华丽的小盒子,递给江宣,道:“这是店里特制的点心,还请客官收下。” “好,谢谢。”江宣伸手接过小盒子。 “那客官慢走,祝您一路顺风!” 江宣笑了笑,对着店小二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 后院,门口。 沙老见江宣朝自己走来,立马去接江宣手里的钱袋子和小盒子。 “这是找给的钱,还有送的小点心。”江宣对沙老解释着他手中的两样东西。 “点心拿着,钱跟之前那袋子碎银放到一处吧。”沙老说罢,便将手中的那个钱袋子塞到了自己手中提着的一处包裹里。 两人将东西整理好,便走到了后院的门前。 “劳烦给开一下门。”江宣对候在门口处的那伙计说道。 那伙计望了一眼沙老,回道:“好嘞!老先生都跟小的说好了。”说罢,那伙计便麻利地将门打了开来。 “二位慢走!”伙计笑呵呵地对二人说道。 沙老和江宣一并对那伙计点点头,那伙计出门送了几步,便折了回去,又将门紧紧闭了起来。 “快走几步,咱们去西城门。”沙老对江宣嘱咐道。 “沙老,咱们可要去西边的坊市买上些吃食?”江宣问道。 “不必,先赶路要紧。若是赶在城门处得到通知后再出城,就晚了。”沙老紧着脚下的步子,语气里也有了几分紧迫。 江宣应了一句,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 他自己少吃一顿两顿倒是没什么,可沙老毕竟是上了年纪,接下来就要紧着赶路了,江宣怕沙老的身子会吃不消。 江宣毕竟年纪轻,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心里想着这些事,面目上自然也是流露出了相应的担忧。 沙老看一眼江宣的表情,就立刻知道了此时江宣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你小子去过祁州城西边的城郊吗?”沙老问道。 江宣摇摇头,道:“自然是没有去过。” “别觉得咱们去祁西大沙漠,一路上就都会很苦。” 江宣有些不解,没有发问,索性继续听着沙老往下说。 “咱们出了城门后,一路上都有卖东西的摊贩,商铺也不少,但也不用着急补充东西,需要啥就买点,免得压沉。” 江宣来了兴趣,道:“您的意思是说,沙漠里也不缺物资?” 沙老摇摇头,笑道:“倒也不是。出了城门,约莫着有一日的脚程,就会到灵松湖,咱们乘船渡过去,不久就能进沙漠。” 这灵松湖,江宣却是知道。 之前江缘给江宣的其中一张图上,就画着这灵松湖。 “灵松湖两侧都有铺子,乘舟前买上一点,余下的大部分,等到了再买。”沙老补充道。 江宣听沙老这么一说,心中了然。 江缘给江宣在图上标记过,到了灵松湖,要补充物资。本来还对江缘画的那张“抽象”的地图,理解上有些模糊,但听沙老如此一讲,也就明了起来。 ……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天色也已大亮起来。 两人说话之间,便已经到了西城门处。 沙老快速往城门处瞄了一眼,对江宣说道:“你小子站在我后面,一会我来应付。” “好。” 江宣应了一声,便立刻往沙老身后藏了藏,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那队人群的后面。 才这个时候,排队的人竟然不少,这是让江宣没有想到的。 江宣只是默默观察着人群和城门守卫的盘问,沙老不说话,他也不准备多说一个字。 队伍里有人抱怨,有人闲说话,也有人小声分析着现下的形势…… “今天还能出城吗?” “咱们来这么早,肯定没问题!” “哼!那也得看前面的人快不快,要有几个耽误时间的,咱们都悬。” 听了这话,排在沙老和江宣后面的几人却有了些不同想法,自然也有人不愿意…… “都是想出城的,人家又不是故意耽误时间,要都是很快就拒了,自然会快,可你又有多大的把握能顺利出城?” “耐心点!今天出不去,就等明天呗!又不是急在这一天,也不是等不起。” “就是,都是咱老百姓,别这么不团结!” “你高尚,一个个都高尚,你们不急不代表别人不急,我还有事呢!” “说得对!有事没事也不能光困在这城里啊!可以不出去,不能出不去!你说是不是?” “也是,最重要的是,今天出不去,这队不就白排了?” “拒了就认了,就怕排了半天,城门关之前都排不上,白白浪费时间。” “早知道就去别的城门了,这城里有点害怕,得先出去再说。” “都一样。” 排队的人群众说纷纭,争吵不休…… …… 听罢,江宣的耳边又传来一阵小声却激烈的争吵,听起来距离不算近…… “军爷们检查严格是好事,都挨个仔细检查了,城里也出不了事,希望以后都像今天这么严格。” “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来你身上是啥事都没有,既然你这么干净,一会大家伙儿就等着,看看你能不能出去。” …… “吵什么?都有病!本来排队就心烦,有这精神头用来吵骂,不如把前边的位置让出来,都是闲的!” 人群凌乱不堪,噪声不断,但此言一出,队伍里却没人再争执不休了。 虽然还是有人小声说着话,但更多的,是整个人群之间都弥漫着一种低沉沉的气氛……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原路折回去,不能通过查问,无法顺利出城,说不紧张是假的。 能顺利出城的人越来越少,江宣只盼着守卫们检查的速度能再快上一些,虽然能通过的人很少,但这至少意味着还没有限制所有人出城,他只希望赶紧排到他和沙老。 …… …… 太阳越来越火辣,抬头往天空一望,竟强烈地让人睁不开眼。 “下一个!” (本章完) 第91章 出城 第91章 出城 随着那守卫的洪亮一嗓,终于,轮到了沙老和江宣。 看着排在他们前面的那人有些垂头丧气地折返回来,擦肩而过之时,沙老和江宣将脚下的步子收紧了些,一前一后地向着喊话的那名守卫走了过去。 那守卫面庞的轮廓分明,麦色皮肤,眼神锐利,看起来健硕精壮,年纪上应当是要比江宣大上不少。 守卫看了一眼沙老,语气有些不耐,狭长的眼睛里更是透出几分冷冽,问道:“是本地人吗?” 沙老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对他点了点头。 那守卫瞧着沙老的动作,又打量了一眼,问道:“出城做什么?” 闻言,沙老将身后的江宣拉上前来,眉开眼笑,道:“我这孙子,跟城外一户人家定了亲,这不,刚赚了些银两,便要急着去人家姑娘家下聘,免得晚了,人家姑娘应了别家。” 听到这里,守卫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模样,语气也好上了一些。 那守卫打天一亮便在此处值守,听到的理由也是各式各样,甚至有耳朵好使的,从守卫和能够顺利出城的人那里听到“标准答案”后,便传扬下去,导致守卫一连几十个听到的都是同一种出城理由,耳朵都起了茧子。 可沙老口中所说的这个理由,他却是从值守开始,第一次听到。 如此,便不可避免地对这“祖孙二人”多了几分不被人糊弄的好感。 而此刻的江宣,却是笑不出。 自己竟又成了沙老的“孙子”!出城的理由也是张口就来,江宣觉得沙老用起自己来,真的是很便宜! 想到这些,江宣属实是很无奈,而这般情景下,每当守卫看向自己,却还是要出于本能地强颜欢笑…… “靠什么营生?”守卫问道。 “我是老了,没什么能耐,也就到处帮忙打打杂。可我这孙子,是个武者,别看他不怎么言语,可好在是有把子力气。这不,正好赶上了城主府的悬赏,便猎了头凶兽,领了份报酬。” 沙老一面对着眼前的守卫娓娓道来,一面,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之感涌上心头,脸上也随之多出了几分骄傲。 守卫一听,脸上的笑意则是更盛几分,问道:“可有凭证?” 沙老笑着递给江宣一个眼神,江宣便从怀中一掏,将之前燕真给他的那个外观精美的信封递给守卫。 守卫接过信封,抽出内里的卡片仔细一看,片刻,便对二人说道:“多谢你们为咱们祁州城作出的贡献。” 说罢,守卫的脸上竟流露出了几分钦佩之意。 同为武者,他自然是知道捕猎凶兽的风险和不易。天阶武者以下,想要捕猎一头凶兽,几乎是要拼了命。 他又看了一眼江宣,他觉得,虽然这个弟弟不怎么说话,可衣袍之下,应该也是布满了伤痕。 话少,性格又这么的坚强能忍,他看向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神里,更是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守卫嘴角上扬,说道:“那便不必多查问了。既然二位领到了这份荣誉凭证,想来,二位的身份定然是没有问题。” 说完这句,守卫竟然停下,沉寂片刻,又观察打量了一番沙老和江宣,看起来理智且冷静。 虽然表情上没什么不妥,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严肃,还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看江宣和沙老的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不慌张也不算很紧张,尤其是沙老,在那个守卫眼中,沙老脸上全是对孙儿的满意。 再看二人身后背着的长枪,虽然包裹严实,但也更体现了不富裕的人家对兵器的珍重。 两人是爷孙关系,又都使用长枪,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长枪也没瞧出什么问题。 再加上刚才的那个信封,更是多了几分可以允许自己让他们二人出城的理由。 一番观察过后,这才不再试探,随即,守卫笑了起来…… 这次,他没再看江宣和沙老,而是转头对自己身旁那个拿着纸笔的守卫,小声说道:“身份无疑,出城目的明确,放行吧!” 那个拿着纸笔的守卫,在纸上圈画了几笔,将记录好的纸张递到刚才负责查问的那名守卫眼前。 那名守卫快速地扫着纸上的内容,却没放过纸上任何的细微之处,连细节都一并看过,模糊处也是一看再看。 拿着纸笔的守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刚才负责查问的守卫,终于,见那名守卫点了点头,这才对江宣和沙老二人开口,说道:“两位这边来吧!” 江宣和沙老对刚才盘问话的那名守卫有礼地点了点头,便随那个拿着纸笔,在前面带路的守卫一并往前走了。 城门处,两队守卫分列城门两侧,整齐排列着。 拿纸笔的守卫对着把守在城门处,身材魁梧,却未在队伍里的一名守卫,耳语了两句,便又回先前那个负责查问的守卫身边去了。 听罢,那个把守在城门处的守卫,远离队伍,带着江宣和沙老走了几步,来到一个书案前。 大手指着桌上那本厚厚的册子,对二人说道:“包裹不查了,二位在册子上记上姓名和籍贯。” 一言落下,算是有礼,却并不十分热情,语气也甚是平淡。 沙老和江宣对那守卫点点头,沙老便率先对着那本厚厚的册子,动了笔。 笔画连贯,不做停顿,眨眼间,几个强劲有力的大字便跃然纸上。 沙老落笔,江宣上前一步,待到提笔之时,不可避免地,瞄到了那几个出自沙老笔下的热乎乎的大字,一下傻了眼! “祁州江宣”那册子上如此写着。 江宣很快便反应过来,将沙老的信息写了上去。 也是,竟然忽略了这一点。作为沙老的“孙子”,沙老是祁州人,而他却不是,还要再重新向守卫解释,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要少生事端为好,江宣如此想着。 那守卫低头扫了一眼那厚重的册子,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痛快地大手一挥,给江宣和沙老放了行。 …… “那两人怎么就问了这么几句?” “你们听见他们怎么答得了么?” “之前递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包裹也不检查,就放行?” …… 声音越来越杂,背影越来越远。 传到江宣和沙老二人耳中的议论声也愈发小了起来。 …… “关城门!封城!” (本章完) 第92章 躲藏 第92章 躲藏 “关城门!封城!” “关城门!封城!” …… 远处传来的那激昂的声音,愈来愈近…… 一队人马奔涌而来,城门处负责查问的几名守卫赶忙停止查问,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跑到那队人马面前,去问情况。 一行人马,约有七八人的样子,来到城门处。 身材伟岸异常,纷纷勒住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他们的穿着,与城门处守卫的穿着,截然不同。 但这种装扮,江宣却是认识。 那日,江宣独自去北城门兑换捕猎凶兽的报酬,去的路上,江宣见过。 当时,在街市上疾驰的一行人马,眼看着就要撞到一个小孩,江宣正是从这种装扮的人马下,救下的那小孩。 那日,他们便在大街上纵马,而今日,他们又出现了,又是如此紧急。 如燕真所说,他们是城主府的亲卫。 “城主府有什么指示?”那之前查问江宣和沙老的守卫,帮忙牵住为首那匹马的缰绳,问道。 “现在起,关上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语气不算客气。 “是要封城?”那守卫紧了紧眉头,又问道。 “嗯。不用多问。” 那人答了一句,便没再理会那守卫。 他朝身后跟着的一行人一摆手,那队人马收到指令,便略一颔首,对着正在排队出城的百姓,大喝起来。 “封城!所有人离开城门!” …… 闻言,排队人群间的说话声,像是煮沸的锅,沸腾起来…… 你一言,我一句,纷纷议论起来…… 见此情状,得了令负责遣散人群的一行人,却在此刻,完全地失去了耐心。 他们原本看起来便心情欠佳,如今,人群并不将他们下的令放在心上,他们的脸色更是冷到了极点。 “城主府令,所有人即刻离开城门,不得停留,若违令者,囚。” 之前为首下令的那人,没再等他的人维持秩序,而是独自高喊了一声。 此言一出,队伍里正在议论的人群,立刻反应过来,意识到了城主府的亲卫不可违抗,城主府的命令更是不容争辩。 顷刻间,队伍里的人声戛然而止。 有几个鲁莽的孩子想要上前,同那些亲卫争论一番,却被同行的大人一把拉了回去,及时制止了他们的行为,连拖带拽地往城内的方向拉去。 自祁州城的白城主上任以来,他方方面面都在为百姓们谋福利、办实事,百姓们适应了城主的周到亲切,时间久了,似乎是忘了,城主府的威严依旧存在。 百姓们的眼里,逐渐多了几分害怕和惊恐。 但这种害怕和惊恐,并非是单纯来自亲卫们的威压。 他们最是知道白城主的为人,任何时候,白城主都不会纵容城内有无故打骂百姓的行为存在。 所以,亲卫们再凶,也大概率不会对百姓动真格的。 此刻,百姓们的惊恐和害怕,更多的是因为对祁州城和自身安全的担忧和对未知的不安。 …… 江宣和沙老听到声响,双双回过头去,往城门处看了一眼。 “真……封城了。”江宣有些惊讶,对同样听到动静的沙老说道。 “不好,快走!” 沙老皱起双眉,又道:“咱们还没走远,恐怕会把咱们追回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沙老便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 听到沙老的话,江宣立刻转过身子。 仅是一眼,两人便立刻心照不宣地快步往前走着,没再回过头多看。 “沙老,咱们恐怕不能直直地往前走。” “嗯,他们有快马,跑几步就追上了。” 说罢,沙老匆匆将眼前的景象打量了一圈,最终,定睛在了不远处的一处林子里。 “走,那边。” 沙老指了一下那处林子的具体方向,两人便默契地快步斜着往林子的方向靠拢,直至走到城门守卫不易发现的隐蔽之处,才开始放弃快走,大着步子跑了起来。 少顷,两人便来到了刚才沙老所指方向的位置。 沙老拉着江宣来到一处地势低洼之处,那地方不大,可也足以容纳江宣和沙老两人。 “跑得再快也跑不了几步远,先藏在这里,躲过去再说。”沙老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躲藏进去,沙老又在周围的地上,伸手捡了一些枯木枝和一些落败的枯树叶,胡乱地撒在了自己和江宣的头顶上。 “且等着吧!不管他们来不来寻咱们,都先别轻举妄动。等天一黑,要是没有人找,咱们就趁着天黑赶路。” “好,听您的。”听了沙老的打算,江宣没有异议,点点头。 说罢,两人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那处狭窄的空间里等着,很少动弹。 …… 突然间,先前那个负责查问江宣和沙老二人的城门守卫,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他猛地转过头去,挪动了几下脚步,往城门外的方向望去…… 可惜,似乎结果并没有让守卫满意,他一眼望去,目之所及,尽是空旷。 守卫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颇有些疑惑。 “按理说,应该走不远啊,怎么见不着人了?不就这一条路吗?”守卫如此想着,百思不得其解。 …… “快帮着组织百姓回城,别再跟城主府的亲卫闹起来!” 那守卫还正在想着江宣和沙老二人可能的行动路线,便被先前给江宣和沙老二人放行的那位身材魁梧的守卫,打断了思绪。 身材魁梧的那名守卫,拍了两下正在想事的那守卫的肩膀,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不错。 “愣什么神?快去帮着记名字啊!”那身材魁梧的守卫说道。 “记什么名字?” “你刚才没听见?他们已经去拦那几个擅自离开的人了,亲卫说把所有排队的人的名字记下来。” 那守卫听后,对那魁梧的守卫点了点头,便行动起来,但脸上却还是一副似有心事的样子。 此刻,排着长队的百姓,本已经决定不再与亲卫们针锋相对,可一听说要把每个人的信息记录在册,便又开始不满起来,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整齐的长队,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乱的人群。 人声鼎沸,原本守在城门处的守卫,自然是担起了安抚和镇压百姓的职责。 说是镇压,但其实只是守卫们怕百姓跟城主府的亲卫会直接起了冲突。 城主府的亲卫,平日里接触百姓们的时候比较少,自然是不太会跟百姓们相处的。 而那样陌生的两方,一旦有一方处理的方法不妥当,便会炸锅。 为避免百姓们惹上更大的祸端,城门处的守卫们只能抢在亲卫们的前面,把秩序维持好。 而此刻,忙起来的城门守卫们,已将江宣和沙老二人抛诸脑后…… (本章完) 第93章 野外赶路 第93章 野外赶路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城门处的守卫们忙活了半天,才将百姓们的身份信息一一记录在册。 身材伟岸、看起来像是首领的那名亲卫,掂量了几下手中那本记录了刚才城门处所有百姓信息的册子。 显然,记录百姓身份信息的工作,已然完成。 他收拾整理着城门处的一应带有文字的纸张和册子,将所有的纸张册子,一并包了起来。 最后,将手中那本记录着百姓身份信息的“热乎”的册子,放在最上面,将它们结了一结,紧紧系了起来。 “我带人把东西送回去,给你们留下两个,我不在时,凡事以他们的号令为准。”他翻身上马,吩咐着城门处的一众守卫。 而后,一行几人,纷纷策马而去。 两名亲卫在城门处来回巡视了几圈,便在城门两侧分别站定,站姿挺拔,坚守在城门处。 见两名亲卫没有什么吩咐,之前负责查问江宣和沙老的那名守卫与那名身材魁梧的守卫,凑到一处。 那名身材魁梧的守卫刚想小声说些什么,负责查问江宣和沙老的那名守卫,便朝向其中一名亲卫的方向,给他递了个眼色。 那身材魁梧的守卫,立刻就领会到他的意思,噤了声,不再讲话。 而此时,城门外的一处林子里,有一老一少,正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方地势低洼的枯叶丛里。 在林子里仍然需要保持安静的原因,不只是怕被在城门值守的守卫们直接发现,更是怕惊扰了林子里的小动物,从而引得城门处的守卫发现端倪。 …… “沙老,没动静了。”江宣扶起额前一缕散落的头发,对沙老小声说道。 闻言,沙老对着四周观察了一遭,而后,便扯了扯发丝上挂着的枯树叶。 “起来吧!”沙老站起身来。 说罢,他伸出手,把躲藏的更加艰难的江宣一把拉起。 两人互相帮着清理了头顶上散落的枯枝败叶,又将藏身的那处低洼之地的环境恢复如初。 “跟我来。” 话语落下,沙老七拐八拐,带着江宣在偏僻荒凉之处一路行走,与二人相伴相依的,仅有月光。 从离开祁州城门,一路走来,江宣一个人也没有见着,甚至连行人走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 显然,沙老带江宣走的这条“道路”,大概是独属于沙老一个人的私人小路。 现在看来,没有被旁人探寻过的可能性更大了几分,至少在近期如此。 以至于,沿途的一路,江宣都没有见到沙老口中的摊贩和商铺。 两人一路行走,又饿又困。 虽说武者的体力跟精神要高于常人,但两人毕竟是折腾了一天,又一路奔劳,滴水未进。 “沙老,我有些累了,咱停下歇歇吧。”江宣喘了口粗气,对沙老说道。 虽说江宣同时背着燕行和分量够重的乌犀两杆长枪,手里还提着东西,但江宣毕竟是年轻人,这一点,上了年纪的沙老自是比不了的。 江宣并非不能坚持,而是他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引路的沙老,步子越发沉重起来。 江宣怕沙老不好意思开口,才谎称是自己累了。 沙老听到江宣的话,低笑一声,声音闷闷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放松,说道:“好,再多走几步,走到那儿。”说罢,他用双指指了指前方那块体积较大的石头。 走近一看,江宣发现那块石头是块矮石,正好可以用来当坐凳。 江宣十分惊讶于沙老的经验,若说沙老是祁州人,对祁州城周围的环境这般熟悉,也说得通。 但在沿途没有任何标志物的情况下,沙老竟然还可以精准的记得那方大型矮石的具体位置,属实是让江宣没有想到的。 两人走到矮石前,沙老先江宣一步坐到矮石边上,随后,江宣弯着腰,不紧不慢地仔细将东西一件件放到矮石上。 “沙老,您记性真好!”江宣整理东西的同时,对沙老说道。 他面露喜悦,一扫之前面容上的疲惫,流露出的满是对沙老的赞叹之意。 “这有什么,以前走过,虽然不是用双脚亲自走的,但还是能记得方向的。”沙老流出几分笑意,淡然说道。 “您是骑马走的?听您这样说,应当走的次数不多,是怎么能记得这矮石的具体位置的?”江宣有些疑惑,好奇地问道。 而沙老则是自动忽略了江宣说的前一句话,只答后一句:“不是什么记性好,眼神不错,看见的而已。” “看见的?可我刚才没能看到……难道是巅峰武者的眼力会比其余的天阶武者好得多?可长这么大,也不记得听说过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江宣起初的语气很急切,从语气中,能明显听出他内心的疑惑更甚了几分,可越往后说,底气越是不足,从而逐渐转为了一种自言自语的姿态。 看着眼前的江宣喃喃自语,沙老说道:“你没记错,巅峰武者的眼力确实不会比其他天阶武者强上多少,可老头子我并非仅是一名天阶九层的巅峰武者。” 听到这里,沙老的回答明显是出乎了江宣的预料,他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眨着眼睛仔细听着…… “告诉你罢,我沙老头是一名修士。”沙老面上淡定自若,对江宣说道。 “您说什么?修士?”江宣一连问道。 “没错。”沙老淡淡回道。 江宣听到沙老的话,似乎有一瞬间停滞了思考,但很快,江宣便恢复了思绪,轻轻抿嘴笑了几声。 “沙老,您怕是在骗我吧?若您是修士,又怎会需要我一个小小的武者陪您去沙漠呢?”江宣说道。 说罢,江宣又是对着沙老和煦地笑了几声,那笑容很是温暖,不带任何的嘲笑意味。 在他心中,确实是以为沙老在把自己当小孩哄逗,想到这里,脸上竟然多了几分俏皮。 看着江宣面上乐呵的表情,沙老亦是哑然失笑,笑着说道:“你这小子,当我沙老头子吹牛不成?” “没有,我没这么想您。”江宣立即说道。 沙老心中怎会不知江宣的想法,与之相处下来,他能感受到江宣的真诚善良,而且,他比较确定的是,江宣并非是对自己有所图的浮躁孩子。 江宣不知道的是,几日相处,在沙老心中,亦是逐渐对他放下了防备。 “随你小子怎么想吧。” 沙老淡然一声,随即想到些什么,突然,便话音一转,语气有些急切,对江宣说道:“小子,快先把那云辰客栈给的点心拿出来!” …… “还有酒!” (本章完) 第94章 不顶饿的糕点 第94章 不顶饿的糕点 江宣将放在矮石上的那个华丽的小盒子,给沙老递了过去。 沙老接过盒子,掂了掂重量,很是满意,但打开一看,却是有些傻了眼。 盒中整齐摆放着一朵六色的君子兰式样的点心,分为六瓣,神似而非形似,各自独立。 那小盒子里盛放点心的一侧位置,清楚地放着两枚质地温润的木质汤匙,精美异常,看起来分量很足。 作为礼品,沙老想过盒子里面可能是会有些小装饰品,但没想到,却是汤匙占了绝大多数的重量。 沙老拿起其中一瓣叶状的点心,捏在手中观察一番,不薄不厚,精美非常,但看起来不太顶饿。 良久,沙老有些无奈,苦笑说道:“倒是好看,不实用啊!” “沙老,您吃吧,我还不饿。”江宣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那份点心的实际重量,淡然说道。 “你小子,别嘴硬,等着。” 说罢,沙老便几个大跨步,离开了那方矮石。 …… 转瞬之间,沙老便手拿一根细长的枯树枝,向江宣走来。 定睛仔细一看,那枯树枝上竟然紧紧地缠绕着一根细细的尾巴,与沙老手持位置相对的那一端,有一只小鼠被困在上面,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 “这是?”江宣有些疑惑,问道。 “拿只汤匙,把盒中的所有点心上都搓下一些粉末来,再倒上一口酒搅搅。”沙老对江宣吩咐道。 听沙老说完,江宣便立刻明白了沙老的用意,沙老是想要用小鼠试毒。 之所以江宣能够立刻明白小鼠的用途,是因为类似的方式和情景,江宣在妹妹江宪那里见过多次,只不过,江宪的做法会更加严谨精细,且会几组同时进行。 江宣点头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他动作利落,按照沙老的要求,很快便将一系列的动作完成。 他将那把盛满料的汤匙递给沙老,沙老接过,给小鼠喂下一口。 而后,沙老把盒中的点心挪了挪地方,将小鼠放到了那个精美的盒子里,将它从枯枝上松了下来,两人安安静静地等着, …… “沙老,您是怀疑云辰客栈?”江宣终于开口,问道。 “不算。出门在外,注意些不是坏事。”沙老答道。 江宣点点头,道:“那咱们以后都要试试?会不会麻烦了些?” 沙老摇摇头,回道:“主动给的,最好不吃。用得上时,必须要试。” “好,我记住了。”听了沙老的话,江宣便干脆地回了一句。 见江宣如此说,沙老的表情却有些落寞下来,对他说道:“以前,老头我也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总想着人生在世,潇洒畅快些。” 此时,说话间的沙老,语气有些哽咽,江宣看着沙老的表情不同于往常,有些不对,片刻后,便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遇到了一些事。” 沙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也正常,风光的时候被人捧着,落魄的时候让人欺负几回,也算是被世人平等对待了。” 说罢,他对上江宣的眼睛,看着那副有些担忧的神情,便故作坚强,强颜欢笑起来。 “正常?”江宣在心中默念,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沙老,可看着眼下沙老的状态,便也是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了。 江宣并非没有跟沙老这般年纪的人相处过,确实,沙老这个年纪的人会比大多数的年轻人稳重周到些。 但沙老还是不一样,初见沙老时,江宣只觉得他是个想要蹭饭的,沙老帮了自己,请他吃顿饭也是理所当然,但也确实是怕被他黏上。 可越往后相处,江宣便越发知道沙老的魅力所在。 沙老随便一梳洗打扮,他天生所带有的那份儒雅便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再加上与之相处过程中所展现出的那份小孩子的心性,让江宣觉得他的生活环境应该是快乐的。 可初见时,他那有些落魄的模样和他在不经意间展露出的对旁人的防备,又让江宣觉得很矛盾,沙老很矛盾,沙老给他带来的感受也很矛盾。 这份拧巴和矛盾,也许从今天开始,会逐渐得到答案。 能听到今日的沙老在江宣面前初次表露自己的内心,想必,沙老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但不可或缺的,一定是对江宣逐渐有了信任。 江宣不敢想象沙老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沙老的某些过往,一定很难向别人开口,也一定很痛。 …… 沙老在逐渐排解消化自己的情绪,而江宣也是经历了好一番的心理活动。 同坐一处,两人的心路历程却截然不同。 看着江宣欲言又止的样子,沙老就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又在七想八想了。 “行了,不说这些。”沙老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那有些低沉的气氛。 听到沙老出言打破了林子里的宁静,江宣也是结束了自己的内心活动。 沙老让小鼠离开盒子,盯着那有些醉意、转着圈圈原地打转的小鼠,沙老换上了一副笑颜,对江宣说道:“看,跳起舞来了。” 江宣对沙老笑笑,便也观察起了小鼠,样子十分投入。 “确实看起来只有醉意,应当没毒。”良久,江宣收回了紧盯小鼠的目光,回道。 “吃点儿,还是要抓紧赶路。”沙老将点心递到江宣手里。 江宣看着手中被沙老塞进的点心,也不好再作推脱,直接给沙老还回去了一块,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而沙老看着江宣递回来的点心,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眯着眼笑了笑,也细嚼慢咽了起来。 “喝几口暖暖身子。”沙老握住酒坛的半腰处,将云辰客栈送的那坛酒,举到江宣身前。 江宣没喝过酒,看到沙老递过来的酒,先是一愣,随后便接过酒坛,隔着瓶口喝了几口。 “怎么样?”沙老看着江宣细微变化着的表情,迫切地等着他的答案。 江宣听后抿了抿嘴,略微回味了一下,说道:“不难喝也不好喝。”江宣对那坛酒没什么留恋,将酒坛递给沙老。 “云辰客栈的酒,虽说称不上是多好,但也应该差不了,你小子口味倒还挺高!”说罢,沙老便捧起酒坛,狂喝了几口。 “这么好喝?”沙老双眸一闪,将酒坛在手里仔细地转了两圈,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至于刚才,想起的那些伤心事,应当也是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真没想到这云辰客栈竟然有这么好入口的酒,怎么藏着掖着,也不见拿出来卖。”沙老又看着手中的酒坛,道了一句。 “哈哈哈哈!”沙老突然大笑起来。 “你小子,是第一次喝酒吧?” (本章完) 第95章 守卫的心思 第95章 守卫的心思 祁州城,西城门处,两队值守的守卫轮换。 刚刚轮值完成的那队守卫,队伍有些松散地各自结着伴走在街上。 其中,两名身材健硕的守卫走在一起,两人悄咪咪的,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这两名守卫,正是之前查问江宣和沙老的守卫和痛快地放二人出城的守卫。 之前那名麦色皮肤,脸庞轮廓分明,负责查问江宣和沙老的城门处的守卫,现在,依旧是眼神锐利,只是面色上看起来,却是较着先前,憔悴了不少。 而当时,那名身材魁梧,痛快地给江宣和沙老二人放行的守卫,神色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的疲惫。 …… 他们二人就这样并排行走着,步子很快,没过多久,便跟其他下了值的守卫,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身后方的城门,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将其远远地落在身后。 “你说,他们二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名负责查问江宣和沙老的守卫,问道。 “哪两人?”那痛快让江宣和沙老二人通过城门的魁梧守卫,有些漫不经心,说道。 “就是城主的亲卫来封城门之前,最后通过城门的那一老一少。”负责查问的守卫,淡淡回了一句。 身材魁梧的那名守卫,略一回想,说道:“就是那个背着两杆长枪的年轻武者?还有那个身体硬朗的老者?” “对。” “能有什么问题?你不是都查问过了?”那身材魁梧的守卫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他“啧”了一声,面色有些疑惑,说道:“是查问过了,可现在想想,我总觉得那两人有点儿不对劲。”那负责查问的守卫,双眉微微蹙起,狭长的眼睛也跟着一起摆动。 “既然查问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身材魁梧的守卫,脸上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你不是一向严格吗?”他挑了挑眉,又补充说道。 听到这话,那负责查问的守卫,摇了摇头,说道:“扪心自问,我对他们的检查放低了标准,有很多该查的都没有查。” 他继续说道:“过于严格地查问,或多或少,都会让人感到不适。他们是为咱祁州城作出过贡献的,如果像对待别人那样来对待他们,不免会伤了他们的心。再加上,我自己也是武者,私心来说,很是佩服能够猎杀凶兽的人。” 说罢,他心中松快了不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可无论有什么理由,没有严加查问,便算是失职。”他又道了一句,看起来有些自责。 那身材魁梧的守卫,摆过头来,看了看刚才说话的那名守卫,见他状态低落,这才终于上心了几分。 “他们往册子上记姓名籍贯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我记得就是咱祁州本地人。” 那状态低落的守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见此,身材魁梧的守卫继续说道:“看你愿意这么痛快地放他俩出城,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 他又看了看那状态低落的守卫,颇有些安抚的意思,说道:“既然是祁州本地人,就好说了,咱私下去查查。” “对了,他们出城干什么去?”他又道。 那低落的守卫缓了一下,沉静片刻,回道:“那老者说是出城去给他孙子下聘。” 闻言,那身材魁梧的守卫,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竟然“噗嗤”一声,爽快地笑出声来,说道:“也是,那小子长得这么好,是得早点儿讨个娘子!” “羡慕啊,长这么好!”他又低语一句,面带笑意,说话间,却不自觉地将鼻子紧紧推起,看起来很是给劲儿。 而他不知道的是,现下,正有一双有些哀怨的眼睛,盯着他看。 那身材魁梧的守卫,觉得并不安静的街道上,此刻,竟多了几分冷意,似一阵冷风袭来…… 他往身边一看,很容易就看到了与自己一同走着的,身侧那人的表情,尤其是那双眼睛,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那魁梧的身姿,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他并非是反应迅捷的那类人,但此刻,也是马上意识到了,刚才的自己跑了题。 自己的同伴,本就为放那一老一少出城的事而感到烦忧,自己还跑偏了话题,谈论起那少年不说,还羡慕起了人家的长相,属实是不应该。 如此想着,他连忙说道:“你看,我不如你心细,说着说着竟然还跑偏了。” 他对那状态不佳的守卫,安慰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你查得再松,跟别人相比,那也比别人严格多了。你放心吧,等咱回了武馆,做完手头上的那些事儿,就去帮你查查那两人的底细。” 听了这话,那状态有些低落的守卫,神色上舒缓了几分,径直地往前走着,点了点头。 “先别对别人提起这事儿,看这样子,城主府的亲卫把所有名册和城门处的记录都收走了,定是要仔仔细细查看一番。现在,这事儿已经这样了,要是问起来,为了前途,也不能承认是你放松了查问。” 他又嘱咐道:“当然了,平日里,你是最有主意的,这些事你都清楚,也不用我多说。” 那身材魁梧的守卫,表情仅在刚才说话的期间,严肃了片刻,便又立时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整个人放松下来,慷慨说道:“实在查到咱们头上,推不脱了,兄弟我自己扛了。” 说完这句,他很是满意,脸上也是写满了仗义和豪气。 “你有病?是我被那老者的一番说辞影响了,也是我说问题不大,让你给他们放行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查问江宣和沙老二人的守卫,冷着脸,对走在自己身旁那人的一番说辞,不高兴了起来。 “最后给他们放行的毕竟是我,而且你也没说让我不查他俩的包裹啊!”身材魁梧的守卫,回了一句。 看着旁边人的表情又冷了几分,如此气氛,简直让人不敢靠近。 那魁梧守卫,又赶忙改口说道:“行,那咱兄弟一起抗,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身材魁梧的守卫,不再与他相争,爽快地回道。 查问江宣和沙老的那名守卫,对那身材魁梧守卫的想法感到有些无奈,不过,他嘴上虽然没说,可看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心里却暗自多了几分暖意。 那冷峻的守卫,没再回话,只是自己低声地言语了一句,念道:“希望他们不是坏人,一切都是错觉……” (本章完) 第96章 城门紧闭的祁州城 第96章 城门紧闭的祁州城 祁州城的大街上,人们议论纷纷。 议论的内容,无非就是关于封城后,所引发的而来的一连贯的不方便之处。 “你听说了没有?听说城门都关紧了,谁都不能出城。” “这还用听说吗?我直接就跑过去看了一趟,军爷乌泱泱来了一大群,把城门守得紧紧的,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听说,是咱这祁州城出了大事。” “你去的哪个城门?你确定你去城门看过吗?” 有人对他提出疑惑,那声音自人群中传来,众人纷纷摆过头去,冲那声音而去。 “怎么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别理他,他惯会说大话。” “对,快说说!” …… 要求他讲说的声音从四处传来,他略微一仰身子,说道:“我刚从那北城门回来,不像他说的那样,没什么一群乌泱泱的军爷。守城门的军爷,还是咱官家武馆的那些武者轮换着来,数量也还跟往常一样,哪有什么变化。” 说罢,他又道:“唯一的一点变化就是……” 说到这里,众人更加来了兴趣,赶紧竖起耳朵,纷纷凑了上来,就连远处的人群,也都朝他这边走来。 见此,他略微一怔,看众人走近,便又清清嗓子,换了一种稍稍带有些神秘色彩的语气,重新来过,继续说了下去。 “唯一一点变化就是,城门处多了城主府的亲卫。” 一言说罢,众人终于将自己那凑近说话之人的身子,往后收拢了几分,不再伸着脖颈、垂着身子地往前凑。 但此言一出,原本听着那人讲说时鸦雀无声的人群,此刻,却沸腾了起来,他们所在的区域,也立刻嘈杂了起来。 说话的那人,耳朵立刻遭受到了不能承受的重击,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什么?守卫?” “你没看错吧?出动了守卫还得了?” “就是,你看清楚了吗?” 说话的人们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是愈发洪亮。 …… “那什么时候封的城?” 人群中又有一人,向之前跟众人讲说的那人提问。 那人听到提问,双掌分别按住双耳,分别揉了揉,待众人逐渐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我刚回来,我只知道我到了城门的时候,门已经封上了。” “亲卫有多少?” 人群中又有一人向那人提问。 “这我倒是没注意。”那人挠头想了想,说道。 没听到确切的答案,人群中又开始小范围地议论起来,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没炸锅。 “你们问我啊,我今天也去了那城门排队出城。” 这次,说话的人并不是先前那个给众人讲说,去了北城门的那人,而是一位看起来就有些话唠的中年男子。 此言一处,众人立即将注意力转移过去…… “都听我说!”那中年男子的声音颇高,吸引众人过去。 见大家的视线纷纷朝他转移过去,他将虚握起的拳头杵在嘴边,轻咳两声,语气上不紧不慢,对众人娓娓道来。 “我今天去了那西城门,这西城门啊,才开始来了一队的城主府的亲卫,后来,走了一些,只剩下了两个,留在了那城门处驻守,跟原先的那些守卫一并看守城门。”说罢,他淡然一笑,满脸骄傲。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啊,若说是去了城门,赶巧看到些守卫的增减和轮换,也是正常,可你这知道得也太清楚了点。” “说的是啊!” …… 议论声起,有人提出对那中年男子的怀疑,自然也就有人有同样的疑问,跟着附和几句。 反观那中年男子,听到旁人的质疑,面上却丝毫没受影响,虽说有些话唠,但看起来却能掌控局势,颇有些刀架在脖子上也能不慌不乱的气场。 “哈哈哈哈!”那中年男子淡然地笑了几声。 “你们想知道吗?我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多?”中年男子往前探了探身子,又轻道一声。 人群中有几个老实乖巧的孩子,瞪大了眼睛点点头,自然也就有些急性子,脾气暴躁地直接怼了回去:“别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浪费大伙儿的时间!” …… 那中年男子不带任何表情,循着那暴躁的人声看了过去,对上了一双看起来愤怒非常的眼睛,面容上也是尽显浮躁。 而那暴躁的男子,看到那中年男子朝自己看了过来,则是更加愤怒了几分。 从脸色上来看,他对中年男子的行为很是不满,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急不可耐。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 良久,众人见气氛不对,而各自的心中,又很是想要听到中年男子讲述他对城门处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原因,和接下来西城门处发生的事情,便有人开口,对那暴躁的男子劝说了几句,这才缓和了两人间的气氛。 暴躁的男子对劝说他的那人的话很是受用,遂低下头,将情绪调整了一下,片刻间,神色也是和缓了不少。 见此,那中年男子也是不再跟那暴躁的男子计较,轻叹一句,便又是恢复了脸上的笑意。 “告诉你们吧,我知道的比旁人多的原因,是因为,今日我在那西城门处待了一天。我去得最早,走得又最晚。” 众人听闻此言,更是疑惑起来。 还未等众人开口,他便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你们是想问我去那西城门干了什么,为什么去得最早,走得又最晚?”他来回挥动着手臂,有些故弄玄虚。 见众人很是迫切地点着头,他又说道:“别着急,你们要是想听,我现在就跟你们说。” “想不想听?”那中年男子又高声道了一句。 此言一处,人群中有微微点头的,也有明显不耐烦的,但更多的,还是听起来津津有味的。 人群中又开始了小范围的议论,饶有兴趣地对这中年男子评说道。 “你别说,这人说得,比那城东的老张头讲得都好。” “是,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那个意思。” …… 显然,现场有些人很是同意这几人的话,虽说有些人没有说话,但也是随着那几人的话音,点了点头,分明,那些话音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 …… “来来来,继续听我说!” 那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将人群朝着自己的方向聚拢过来。 他捏着嗓子,将声音收紧了几分,嗓音夹得细细的,故意将尾字拖长,让人听起来,颇有几分悬疑的味道。 “听着!我去得那么早的原因……是因为……是因为……”他语调上扬,将气氛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去陪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出城,小两口嘛,自然是要腻歪一会儿,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你们应该明白吧?” 说罢,他指了指几个旁边有女子陪伴,看起来像是早早便有了家室的男子。 几个男子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伴,被他这么一指,虽然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但却是有些害羞,脸也是“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嘿!能看到我吗?”一位十来岁的小少年,挥舞着手跳了两下。 “你去说书吧,你挺有潜质。” 又有一人环视了一圈,看了看大街上围着的一撮撮的人群,叹了口气,说道:“看这情况,祁州城那么大的事,咱小老百姓管不了。还不如听你闲说,打发打发时间。” “在城门处腻歪?没人管?” “不对,这个年纪……娘子未过门?” …… “没意思,我还以为有什么新奇的,谁爱听他的家事啊!” “臭显摆!谁还没有个娘子!” (本章完) 第97章 见所未见 第97章 见所未见 祁州城,城主府前大街。 “你们快看,那是谁?” 街上,人群中的一人,语气激动。 闲聊间,他忽然跳着脚,对着远处前方的两人,指指画画。 众人循声而去,突然,又有一人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并排行走的那两人。 “那是……吴家和郜家的管事?”有人不可置信地开了口。 “开什么玩笑?吴郜两家的管事会走到一起?” “是啊,他们两家水火不容,怕是了眼吧?” …… 街上的众人,议论纷纷。 直至,街上有一稚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衣饰华丽,十分引人注目。 “父亲,要抱抱。”那稚童踮起一双小脚,嗓音软糯,眨巴着眼睛,同身旁的父亲求抱抱。 那稚童的父亲,见状,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一脸慈爱。 那人大手一捞,便将那可爱的稚童捞起,紧紧地抱在自己身上,笑容满溢。 稚童远眺过去,手指前方,声音不大不小,说道:“爹爹,那个叔叔我见过。” 那华丽的装扮和好听的声音,立刻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那稚童,先是往前方两人中靠左那人的方向看去,说道:“叔叔之前出现在绿湖拍卖场,那里的人都听他的话,好像很厉害很威风的样子。” 此音一出,人群哗然一片。 人群中,那一双双眼睛,不受控制,纷纷朝那稚童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静静的等待那稚童再次开口。 “那边那个叔叔,我也认识,我们不是去他家里玩过嘛,好像是吴……” 那稚童还未把话讲完,他的父亲仅瞥了一眼前面两人的背影,便快速地将手指贴到了稚童的小嘴上。 显然,仅那一瞥,他便认出了前方并排走着的那两人的身份。 他轻声“嘘”了一下,说道:“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 见稚童马上就要将前方那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那父亲动作迅捷,语气却是温和依旧。 …… 众人看了看稚童和他的父亲,都穿着华丽,那稚童父亲的气质,更是温文尔雅,在一众的人群中,很是非凡。 吴家和郜家都能有些来往的,不说是非富即贵,也一定不是常人。 如此,稚童和他父亲这种,一眼看去就家境不凡的人家,认出同是家境不凡的吴家和郜家,要比寻常人认出来的,更容易让人相信一些。 再者,看那稚童这般笃定,更是多了几分真,少了几分假。 小孩子天性单纯,他们的话,大概不会有假。 其实,同在祁州城,就算吴郜两家的管家再忙,也免不了在这城里进进出出,总能见上一眼。 只是,寻常百姓毕竟跟吴家和郜家这种大家族,能有交集的地方太少了,所以,哪怕平日里见过几眼,在这种喧嚣的环境下,也不敢认。 尤其,水火不容两家的管家,竟然走在一起,这画面,更是众人没想过的。 “还真是吴郜两家的管家!” “他们两家怎么会走到一起?” …… “快看,他们去城主府的方向了!” 沿着城主府前大街一直行走,走到尽头,往里一拐,巍峨庄严的城主府便尽现眼前。 城主府,顾名思义,是祁州城每任城主的住处。 但它的用途却不仅仅是供城主居住这么简单,城主府的存在,还有着更加多种多样的用途。 其中之一,便是这城主府存在着多个相互联系却各自独立的部门,专门用来处理祁州大大小小的事务。 大到祁州的安危存亡,小到祁州百姓鸡毛蒜皮的小事,均在城主府的管辖范围之内。 当然,有关城主的事情,更是不容忽视。 因此,有单独一个部门,只为负责城主个人的事务而存在。 而今日,吴郜两家的管家来到城主府,从脸色上来看,显然不是被邀请来宴饮玩乐的。 …… 二人一并来到城主府的外围前,在外围值守的城主府护卫,若有来访者,需要按照惯例,一一查问。 “我们二人是吴家和郜家的管家,有要事想要拜访城主。”身材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率先开口说道。 护卫们经常在城主府值守,听到看到的事,自然是要比别人多。 祁州城人尽皆知,吴家和郜家的交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已然是到了冰炭不相容的地步。 而今天,在没有受邀的情况下,两人却一并来到了城主府,如此稀少罕见,这是让护卫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以前,即便是受城主或城主府的官员邀请来到城主府,吴家和郜家的人,也是绝对不会走到一处的。 若非是亲眼所见,认识这二人,护卫定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而眼前出现的画面,是谣言。 所以,到底是凑巧两家都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还是两家都有事找城主,在来的路上刚好遇上便结伴同行,护卫就不得而知了。 “二位可有拜帖?”那城主府的护卫问道。 那护卫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将拜帖递了过去。 “两位稍等。”那护卫接过拜帖,给府门内负责传送信件的护卫,递了过去。 等待期间,吴家管家和郜家管家间的气氛,仍如往日那般沉默。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此刻二人的关系,却不像传闻里的那般“恶劣非常,拳脚相向”。 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和看起来颇有些文气的中等身材的郜家管家,视线一刻没有交汇,就连眼神也是没给对方一个。 …… “二位久等了,近日,城主府特别繁忙,有好多事情处理,所以,现在的城主府,严禁任何人进入。” 来者,是一名看起来非常憨厚的中年男子,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虽是拒绝的意思,却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说话的中年男子,吴郜两家的管家已经与之多次打过交道,已可以算是相熟的程度。 他正是负责这祁州城大小有关商事的官员,可以说,祁州城所有有关商事的活动,他都能够参与。 甚至,有一部分,他能够直接拍板做主。 虽说城主没能同意两人的拜访申请,但眼前这名憨厚的中年官员,能亲自出来为二人解释不可入府的原因,也算是给足了吴家和郜家面子。 “现在这种情况,还烦请您亲自走一趟,实在是打扰了。”郜家的管家对那官员说道。 跟对方客气了几句,他又说道:“敢问您一句,城主府是出了何事?” 闻言,那官员摇了摇头,仍是满脸柔和,略带笑意,却不好意思地回道:“非常抱歉,不能告知具体内情。” 官员说罢,郜家那有些文气的管家抿着嘴,点了点头,分明是一副表示无奈但理解的表情。 郜家的管家又要开口,便被吴家那高高瘦瘦的管家打断。 “我就直说了!”那吴家的管家有些耐不住性子,对官员说道。 看那吴家的管家想要直言,又怕他会言行无状,牵扯上了自己,索性,那文气的郜家管家,退后了两步,暂时退出了交谈。 可眼前的官员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自然也不是无能平庸之辈。 他观察细微,甚是仔细,将眼前二人的所做所为全都尽收眼底,面上却不显露,依旧是那副柔和的面庞和淡淡的笑意。 “请讲!” (本章完) 第98章 不请自来 第98章 不请自来 “既然您让我直言,那我也不再跟您拐弯抹角了。” 见那憨厚的官员点头示意,吴家那高高瘦瘦的管家,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城门什么时候能打开?至于祁州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既然不方便,那我也不再过问。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以前一样,自由出入城。” 吴家的管家一气儿说完,表情很是丰富,语气上也是毫不客气。 同样是作为祁州城两大家族的郜家,平日里的处事风格,却与吴家截然不同。 吴家的风格一向强硬,无论对谁,都是极少客套,说话也是直言直语。 反观郜家,虽不能说是与吴家是两个极端,但办事风格,也是相差甚多。 郜家经营着绿湖拍卖场,来往客人众多。 绿湖拍卖场服务的客人,大多都是来自附近几个州,自然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自然是与跟普通人打交道不同,做事上自然也是需要更加圆润上些。 听着吴家管家讲话,那憨厚的官员,带着淡淡笑意,频频点头。 即便是对方的语气不算客气,面上也没有多少波澜。 “明白。城门具体什么时候能开,近期内能不能自由出城,这些事具体还没有通知下来。”那官员说道。 那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听见这种回答,又是添了几分火气,说道:“那总得有个具体的日子吧?我家做的什么生意,您最是清楚不过,您之前也去认真考察记录过我们出货的整个过程。” 他续道:“现在是城里的鱼出不去,城外的鱼进不来,城里的鱼销不出去,也就认了,毕竟数量也没那么恐怖。” “可城外的鱼怎么办?现在,有些货仓的管事都困在了城内,管理运送的人里没有能顶事的人。即便有几个,那也不清楚经商的门道,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鱼都烂臭了?” 闻言,那憨厚官员的脸上,好似是为刚才说话的吴家管家感到忧心,说道:“当然是不想出现那般不好的结果。” 憨厚官员略一沉思,说道:“我记得吴家大多数的货仓都在城外,怎么要往城内运送?” “这也是不久前,刚改的。以前是从城内派人去货仓清点,这样虽然比较省心,运送费用也会省下不少,但是,不久前出了几起事故,为了进一步地挽回和提升吴家的口碑,便改了一道环节。” “现在,所有的鱼都要分批送到城内再检测一遍,合格的才能做上标记,送出城。” “祁州封城,外面没封。得不到消息,鱼就会源源不断地往祁州城送,等待检测。现在,打不上记号的鱼,不允许货仓往外送。” “原来是这样。”那憨厚的中年官员,略一点头,回道。 那吴家管家又道:“现在,多封城一天,就要多赔进去半年的利益。” “鱼运不出去,赔些钱财倒是轻的,关键是会毁了那些老客户对吴家的信任。日子久了,不可避免,人家会另寻供应商。以后,又有几家大客户还愿意跟我们吴家合作?这不是毁了我吴家的根基吗?” “真的不能继续干等着了,您给想想办法。”说罢,他更加为吴家的前路感到忧思,语气上也是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 那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说到这里,躲在几步远处,一言不发的郜家管家也是终于重新走上前来,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站定后,那有些文气的郜家管家,依旧是对吴家管家的表达,没有任何情绪,至少,在脸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但此刻,保持沉默了很久的郜家管家,没等那憨厚官员回吴家管家的话,抢先开了口。 “正如刚才这位所言,若是城门一直闭着,关上了我们与外面的联系,我们会损失很多重要客户。” “拍卖场倒是不怕不能运转,但如果一直都是‘凑合’经营的状态,时间一长,恐怕也会流失不少贵客,有损我们的声誉。” “况且,重要物件的采买,一向是由家主或者少主拍板,而家主和少主现在都在城内……” 听到“这位”两个字眼,那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眉头不自觉地便皱了起来,脸色看起来也很是不善,似乎在心里,已将在自己身侧的这人,痛骂了无数遍。 见两人间的气氛又开始不对起来,那憨厚的官员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此时身处于二人间那极冷气氛中的尴尬。 “现在我实话跟二位说,我确实是不知道城门具体解封的日子。” 说出这话,见眼前两位的眼睛里,或多或少地,都有了些失望,便立刻又以一种更加柔和、更加低姿态的语气,尝试着安抚面前的两人。 “但我可以跟二位承诺,一定会寻求一切可能的办法,全力帮助二位所在的两大家族,尽力将两家的损失降到最低。”那憨厚官员说道。 “您两家是我们祁州城商业的支柱,城主府一定是希望您两家好的,您两家的发展越好,祁州城也会更加因您两家而受益。私心来说,作为祁州本地人,祁州城的一份子,自然是希望祁州越来越好的。” “您二位放心,也请二位帮我转告两家的家主,我们城主府会在可能的情况下,尽最大的努力,挽回您两家以及所有祁州百姓的损失。” 那憨厚的官员,语气十分诚恳,让人不忍心再对他步步紧逼。 以前的吴家和郜家没闹得那么难看,是因为还要在明面上给城主面子,但私下里,早已是水火不容,下人们更是给对方不停地使着绊子。 吴家和郜家的管家,虽然没能讨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也算是没有白走一趟。 以前,他们两家因为竞争和矛盾,总也走不到一处,是因为祁州的经商环境稳定,还没有发生过大的变故。 而如今,原本相看两厌的两家,能暂时走到一处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因为利益,共同的利益。 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够驱使原先水火不相容的两家走到一处,一致对外。 三人站在原处,沉默良久。 其实,这趟“不请自来”,给城主府施压的目的已然达成,再闹下去,反倒是不美了,万一再得罪了城主,那更是雪上加霜,还是再看看情况,等等再说。 吴郜两家的管家,大抵都是如此的想法。 两位管家不再沉默,刚想答了憨厚官员的话,便听到远处传来的一阵嘈杂,那声音,愈来愈近…… (本章完) 第99章 祸起 第99章 祸起 “您快去看看吧!” 来者大颗大颗地挥洒着汗珠,慌得不成样子,一个滑步急刹,紧急制停在那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身前。 那人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不停抚着胸脯。 “慌什么?你看你成什么样子?”那吴家管家看了一眼来人,说道。 看两人间的相处,那吴家管家明显是认识刚才说话的人,但对那人的行为,却有些不满。 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和对吴家管家说话间的神态,不难猜测出他的身份。 从身材上来看,不像是习武之人,那估摸着便是吴家的仆从下人一类的身份了。 吴家在祁州城一向都是豪横的存在,这与吴家在祁州从事的营生,密不可分。 祁州是万湖之州,有着大大小小的多个湖泊,这也是缘何祁州的鱼,如此出名的原因。 吴家几乎包揽了祁州所有与渔业有关的,捕捞和销售等方面的产业。 由于祁州的鱼味道一绝,故每年都会吸引很多外州的人前来品尝。 因此,祁州的观光旅游产业也是较为发达。 这也就造就了吴家在祁州响当当的地位。 “您快随我去看看吧!”那神色慌张的来者,看了一眼吴家管家身侧的郜家管家。 他收回视线,又避开那官员的目光,将那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拉开几步,小声说道:“咱们的人,跟郜家打起来了。” 闻言,那吴家管家不免一惊,微微蹙起眉头,良久没有发言。 作为吴家的管家,他自然是要比旁人更加清楚自家与郜家的关系。 吴家大大小小的很多事项,都要经他的手。 虽说,吴家与郜家的矛盾颇深,常年冲突不断,你来我往地互骂两句也属实正常,但都是些搬不上台面的。 可像刚才来报信的那人所说的,双方大打出手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发生在城内。 作为祁州的两大家族,虽说两家从事的完全不是同一类型的生意,产业分布也是各不相同,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交叉的地方。 按理说,两家不存在同行业竞争的事情,应该会比其他地方势力共存的大家族,发展的要好些才对。 至少,要比映州城商会那三大家族,相处起来更为和谐才符合常理。 两家的关系,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原因,众说纷纭,但具体是因为什么,现在不得而知。 而今日的状况,也很容易猜到原因。 毕竟吴郜两家是同为祁州的两大家族,同住一城,又在同一州经营,积下了旧怨,便不可避免的会有交集,从而产生摩擦。 吴家和郜家的情况,还不完全同于映州商会三大家族的情况。 同样都是对他族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映州的徐邢江三大家族,在明面上,却都过得去。 没有像吴家和郜家那般剑拔弩张,而是暗地里,三家各自较着劲。 郜家管家的表情也不再如之前表现的那般淡然,有了些微变化。 显然,来传信的那人同吴家管家说的话,虽然小声,但由于不好将之前正在交谈的两人,完全晾在一旁。 所以两组人在距离上,确实是近了些。 郜家的管家与那憨厚的官员,一同走到吴家管家和前来报信的那人的面前。 “别藏着掖着了,说说吧。”郜家管家对二人淡淡说道。 闻言,吴家管家和那报信者因为聊的投入,此刻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吴家管家的脸上写满了对郜家管家的不屑与轻蔑。 而郜家的管家,只是性子平稳,但也没那么好脾气,给他好脸色。 现下,吴郜两家的表情,都算不得好。 两人眼神彼此交汇时,那似要擦起的火星,让人感觉无论是谁再多一点情绪,随即便会将待燃的火苗,彻底引燃。 那憨厚官员,看二人间的气氛不妙,赶忙搭起笑脸,开口为二人调和。 “二位都少安毋躁,刚才在那边,我也听到了一些,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能不闻不问。”他指了指走过来之前的位置。 “哪家与哪家能没点儿小摩擦?产生了矛盾,咱们就要积极解决。” 如此一番劝和,见吴家管家的脸色不再那么灰暗,文气的郜家管家,神情也更加舒缓了一些。 他又开了口,只不过这次不是对吴郜两家的管家,而是对着来报信的那人。 “现在,可以请这位小兄弟将具体情况跟我说说了吗?” 闻言,那状态上已经较先前好上不少的,来给吴家管家报信的那人,看了看吴家管家,眼神里询问着他的想法。 见吴家管家微微颔首,来报信的那人才转头向那名憨厚的官员开了口。 “想必这位官爷您也知道,自封城门以后,街上便不太安宁。” 听后,那憨厚官员竟多了几分忧愁,他点了点头,示意眼前的人继续说下去。 “街上胡乱猜测的人越来越多,有猜测是他们郜家出了事的,当然……” 说到这里,他有些没了底气,也或许是不想让自己身处的吴家也受上牵扯,他一时语噎,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当然,也有说是我们吴家的。” 说罢,那人长长吐出一口气,看起来很是疲惫。 “那今日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憨厚官员没有继续给那人喘息的时间,话接着跟了上去。 “今日,我们吴家负责采买的下人,正正好好跟他们郜家的一群下人,在大街上迎了个正着。” “听了街上的那些碎嘴子闲扯,两家的下人就争执了起来。” “既发生了口角,两家下人便话赶话,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那人有些心虚,语气自然也就弱上了几分。 憨厚官员怎会看不到他表情上的变化,但他没有理会他的小心思,脸上多了几分担忧,有些急切。 “打了起来?双方可有受伤?严重不严重?” 那来给吴家管家报信的人,听到对方向自己抛来的三来问,有些焦虑起来,把心中所想都写在脸上。 “呃……我来的时候,却有受伤。” 那人吞吞吐吐,没了什么底气,声音也是较先前小上了不少。 他弱弱地抬眼看了一下那官员,看那官员的脸色凝重起来,他连忙打断了他的思绪,不再任由他继续往深里细想。 “您放心,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那人忙安抚着官员,连连否定着那憨厚官员脸上凝重的由来。 良久,那官员神色上的凝重,消失了几分,问道:“谁先动的手?” 问出此一句,那官员身侧的两人,紧张了不少。 吴家管家把紧张写在脸上,郜家的管家则是不同,只是收紧了呼吸,一呼一吸不再如先前那般平稳,变得不规律起来。 但无论两人的表现如何,无疑都是紧张。 见几人那有些热烈的目光,挥洒在自己的脸上,显然,都在等着从自己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人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更是愈发怯懦起来。 “是……是……” 说话间,他一次又一次地对上吴家管家的视线,似乎在请求给他一个答案。 看着那般姿态的报信者,郜家管事的状态较先前放松了不少,吴家管事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表现出那样的神态,答案一目了然,他的没底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直说。” 那官员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上开始有了几分冷意。 吴家管家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那张不争气的熟悉的面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再看他。 吴家管家的性格直来直去,本来也不想隐瞒什么,引导那人作假。 他最失望之处,是吴家的理亏。 “是我们……” 报信者还未把话说完,便被一声高亢的声音所打断。 “不好了!出事了!” (本章完) 第100章 动乱 第100章 动乱 随着那高亢一声的袭来,立即引得了所有人的关注。 四人纷纷将头摆动,朝那人看过去。 只见那人迈着大步,匆匆走向之前吴家管家和郜家管家接过拜帖的那城主府的护卫。 “什么不好了?把话说清楚。”那护卫问道。 那人努力控制着呼吸,说道:“大街上,郜家和吴家的人打起来了,快带人去!” “打起来?严重吗?多少人?”护卫轻轻蹙眉。 这名先前接过吴家管家和郜家管家拜帖的城主府护卫,显然是没有听到刚才那四人说的一番话。 “打得挺凶。”那人略一回想。 那人又补充道:“我刚下值,就走到前面那条大街上,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在那里围观吴家和郜家的下人们打架。” 闻言,那护卫微一点头,不再细问。 只见那护卫一把将系在腰间的牌子扯下,随意一下,掷给那人。 “你来!” 那人看到面前人的动作,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那悬在半空的牌子,将其紧紧地握在手中。 “二队,跟我走!” 那护卫招呼着身后的一众在城主府门前守着的护卫,他们穿着略区别于他的装备,服饰上倒是大体相似。 “调队记录,你写!” 那护卫爽快地丢下一句,便快着步子,带队离开了。 “不说了,一起随我去看看吧。” 那憨厚的官员淡然一声,对吴郜两家的管家说道。 吴家管家和郜家管家见那官员还没有等二人回话,便迈开了步子往前走。 可见,那憨厚官员的态度十分明了,吴郜两家的管家没多说什么,但也算是识趣,跟上了那官员的步伐。 憨厚的官员在前面走着,吴郜两家的管家随着官员的步伐,一左一右地跟着。 而在走出十几步远的距离后,那高高瘦瘦的吴家管家猛一回头,将还在远处发愣的那人瞪了一眼。 刚好,这一记眼色,正好被发完愣后抬眼的那人看到,对上了眼神。 吴家管家别着身子,将手摆了一下。 得到示意的那名传信者,立刻缓过神来,碎着步子跟了上去。 …… 四人抵达时,发现整条大街大变了样。 街上的百姓,各式各样的都有。 百姓们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关注点,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天塌不下来,便免不了会有看热闹的百姓。 但大多数的人,还是心中有数。 比起看热闹,还是要更关注一下自己。 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人们的感受也许很复杂很多样,但更多能感受到的,是恐慌。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之前吴家和郜家闹了多大的矛盾,都没有真正的动过手。 动了手,说明城内最富有的两大家族都慌乱了,看到如此的情形,百姓的心中又怎能不生出别的感受。 此刻,街上的模样,已经与之前给吴家管家报信的那人口中所描述的情形,又产生了变化。 街上人海如潮,所有的人,既挤不出来,又挤不进去, 人挨人地排排走。 街上没有一处的空间是清闲安静的,到处都吵着,闹着,打着。 之前在城主府门前值守的那名护卫,正带着手下的一队人马,拼了命地往里挤。 当然,队伍里的人都努力地遣散着人群,这才到达片刻,便有喊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的,也有受了伤的。 虽说都是些皮外伤,伤势也并不严重,但这一队人,可都是祁州最优秀的一批武者。 若是维持秩序的人,换作普通的百姓,他们所受的伤害,根本不敢想象。 就连这样,护卫们也还没有找见吴郜两家的人影。 从城主府前来的,去寻吴家和郜家的四人,由于并没有出众的武学基础,甚至有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武学,所以,自然而然,四人被人潮挤得走散开来。 人群中,抱怨的,吵骂打架的人越来越多,怒气越来越沸,已经形成了不可管控的局面。 无论能不能找到吴家和郜家的两帮下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那就是,吴家和郜家的下人,若是此刻正在人群里互殴,可以肯定的是,正在打架且打得凶的人,绝不只是他们那一份。 若是按照这种趋势,再蔓延下去,不知道会产生多少例踩踏事件。 踩踏事件,向来都不容小觑。 也许,在护卫们还没有看到的某个角落,已经发生了…… 而在此时,城主的亲卫长,亦来到了此处。 顿时,狂风卷起,吹得人难以站立。 在外界环境危急到自身之时,街上的百姓,无一不选择暂停自己此时此刻的行为,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于一处。 那便是努力站稳,不要摔倒。 甚至,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种场面。 上一刻还在互殴的人,在狂风来临的这一刻,竟然稳稳地搂抱住了对方。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很多…… 没想到一阵狂风的袭来,竟然将众人的心,紧紧拢在了一起,互相依靠,寻求共生。 随着风力刮来的程度越来越迅猛,街上一切不正常的恶劣行为,逐渐消散,直至一扫而空。 街上秩序恢复正常,狂风随之散去,城主的亲卫长也默默退场。 庞大的人群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护卫们将街上众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分散人流,百姓们井然有序地离开大街。 …… 刚才,能够有效将失控的局面扭转,将人群疏散控制好的最大的功劳,莫过于城主府的亲卫长。 其实,像今日这种街上的动乱,原本不归城主府的亲卫直接管理。 但碍于毕竟闹事的地方离城主府不远,亲卫最重要的职责,便是保护好城主。 显然,今日城主府的护卫们并不能有效的管理好城内的秩序。 未避免妨碍到城主府的正常运行,亲卫自然是可以直接出手,守护祁州城。 现在城主府的亲卫,都是祁州最顶尖的武者,仅有一人,是修士,而非武者。 那人便是亲卫长,亲卫长是一名玉修修士。 身为玉修修士的亲卫长,能力自然是远超所有身为武者的城主府护卫,便亲自出手镇压众人了。 此刻,在城主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作为亲卫长,作为祁州百姓的一员,保护祁州百姓,更是责无旁贷。 (本章完) 第101章 灵松湖 第101章 灵松湖 天光初亮,一老一少风尘仆仆,走到一处。 二人停止了脚步,定定地望着眼前那让人震撼的景象。 清晨的微光,透过薄雾,笼罩着眼前的一切,不昏沉亦不明亮。 那一老一少,正是沙老和江宣;而他们眼前的震撼景象,则是灵松湖。 听闻已久的灵松湖,此刻在朝阳的映照下,一波推一波,波光粼粼。 灵松湖虽说只是个湖,但它大得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若不是它那水碧色干净透澈的湖水,江宣一定以为眼前的灵松湖就是一片汪洋无际的大海。 江宣此前见过的大好河山,都只是存在于画师笔下的画中。 而今日,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如此美丽的大湖,表现得颇为振奋。 百闻不如一见的道理,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了。 在两人好好欣赏了一番美景后,江宣终于打断了与眼前美景在心灵上的交流,开了口。 “沙老,咱怎么走?”江宣问道。 听到江宣说话,沙老将思绪收回。 如果说刚才江宣看到灵松湖时的心情是震撼,那么沙老此时神情中透出的心思,绝对与江宣不同。 沙老对着灵松湖一望无际的另一侧望去,看起来并不是对美景的欣赏和赞叹,更多的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沙老清清嗓子,说道:“赶了这么久的路,既然已经到了这灵松湖,就不必担心有人追过来了。” “去祁西大沙漠,也不差耽误这一天,还是在此处调整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江宣虽然时刻记得自己此次出门的目的,也没有忘记父亲交代给自己的人物。 但他觉得,既然父亲让他和妹妹江宪去那祁西大沙漠寻找沙蓝果,一定是不仅让他带回沙蓝果,更是对他和江宪存了历练的心思。 江宣明白,自己在家时,也是每日听从父亲的话,将心思都放在提升自己的武学上,家里的大小事情,是一概不需要他管的。 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能用得上自己的事情,不如在外面多多游历见识一番。 况且,自从离家以来,江宣也并没有耽误自己的提升。 现在已经是一名天阶七层的武者了,甚至比在家里跟着父亲训练时,进阶得速度还要更快。 无论怎么说,江宣还是很想要在这灵松湖停留一下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有些疲惫的身体,还是为了自己想要见识的心思,再或者是单纯为了美景,想要停留一下。 “咳咳!” 沙老轻咳一声,江宣的思绪也随之收回。 江宣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如沙老所说,有摊贩,也有一些零散的商铺。 一圈看下来,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客栈。 而且,周围的商铺和摊子,明显是冷冷清清,没几个客人,烟火气也不足。 但转念一想,江宣觉得,约莫着是此处的人口本就稀少,所以生意就不太景气。 如此,也是能细水长流,将眼前的这份美好的景象,保存的更加长久一些。 想到这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沙老。 “沙老,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客栈吗?”江宣问道。 沙老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知道,咱们不在这里住下,先去前面对付一口再说。” “不再这里住下?”江宣疑惑起来。 “你仔细看一圈,看到有船家行船吗?”沙老对江宣问道。 “船家?”江宣听后,嘴里边念着,边将周围的环境,仔仔细细地巡了一圈。 良久,江宣看向沙老:“确实奇怪,没有船,咱们怎么过去?” 说罢,他望了一眼灵松湖的那头,眼神里有些迷茫。 “所以说,还没到乘船的地方。”沙老轻轻扯起了嘴角,说道。 “还有多远?”江宣问道。 沙老摇摇头:“不远了,估摸着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若是步子快些,也许半个时辰就能到。” 江宣“嗯”了一声,问道:“那沙老,咱先去哪儿垫巴点儿?” “就在前面,有家老店,咱去瞧瞧!”沙老挥动手臂,双指一点,语气上也是多了几分期待。 江宣其实想问沙老,为什么不等到了地方再好好吃一顿?但江宣一想,他又忘了沙老的年纪,自然是不能将沙老与年轻的自己相比。 毕竟饿了好久的肚子,若是能先吃上点儿再赶路,也是好事。 如此一想,他便将放在脚下的包裹提起,自己的步子也是赶忙收紧了些,跟上已经在前面开了路的沙老。 …… 江宣和沙老二人,虽说现在应该是比较疲惫,但他们二人毕竟是武者,而非寻常的普通人。 沙老先前用手指悬在半空处所点的那个位置,两人快着步子,眨眼间就到了。 这点路程对武者来说,尤其是像江宣和沙老这种天阶高级武者来说,即便是饿着肚子,也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当江宣和沙老真正来到这家店面门前时,江宣才发觉有些不对。 这家店,没有自己的名字,唯一能知道这家店是做什么营生的地方,就是店面门前立在路旁的一块破旧的木牌,那木牌上刻有“酒馆”二字。 只是,那块木牌可能是由于立在此处时间太久的缘故,那酒馆两个字,也只能是堪堪认出,有些笔画已被风雨磨平。 从外观上来说,随便从旁边拎出任何一家店来与这家店对比,这家店都毫无胜算。 建筑老旧,就连彰显酒馆名称的重要木牌,都是直接往路边一竖,名字被侵蚀,就快要被抹平,也不再做增补。 这一处处,都让江宣觉得疑惑。 …… “店家!”沙老跨过酒馆的门槛,率先喊道。 听到沙老的声音,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一个比江宣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少年,赶忙跑到沙老面前。 “客官,您二位吃点儿什么?” 那个小少年还没完全挣脱睡意,带着朦胧的睡眼,熟练的话术,确是让人感到有些心疼。 沙老对那小少年一笑,回道:“一壶酒,灵松三套。” 他清脆一声:“得嘞!您二位先找地儿坐下,小的去去就来!” 至此,那小少年睡意尽消,朝气蓬勃,恢复如旧。 看两人随便选了一个方桌落座,便朝着那较为狭窄的后堂走了去…… (本章完) 第102章 态度大变 第102章 态度大变 待那小少年离开后,江宣将身后背着的两杆长枪卸下,放在一旁。 “沙老,您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江宣问道。 “熟悉什么?”沙老语气淡然,看起来表情很是放松。 “您也不说是什么酒,要是不认识,您让人家怎么给您上?”江宣问道。 还未等沙老回答,江宣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还有什么……灵松三套,那是什么?” “嗐!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说到这里,沙老的表情里颇有几分得意。 “我说要一壶酒,是因为他店里只有一种酒。”沙老说道。 “只有一种酒?”江宣的疑惑更加深了几分。 沙老换了一种语气,用手把嘴掩上几分,小声说道:“这里有规定,灵松湖附近凡是经营与吃食有关的所有店铺,每家只能出售一种酒。” 说吧,沙老将手放下。 “好奇怪!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规定,是有什么原因吗?”江宣亦是控制着嗓音,对沙老小声问道。 “之后再说。”沙老换了一种光明正大的语气,接着又道:“至于这灵松三套,可是厉害了!” “这灵松三套就是这灵松湖当地的特色,这里没有任何一家酒馆、客栈不卖,可以说是但凡能坐下吃饭的铺子,都有这灵松三套。” 江宣听着沙老的话津津有味,忙点了点头,继续听沙老往下说。 “这灵松三套是汇集了灵松湖最鲜美的三样食材的一道菜……” 沙老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想了一下,对江宣说道:“算了,等菜上来,你小子自己看吧!” “行是行!但沙老,一道菜,咱俩够吃吗?可以不用那么省钱的……” …… 祁州城内,城主府前大街。 护卫们早已将百姓们疏散开来,将受伤的百姓送到医馆。 大街上的景象,早已与先前不同。 之前人海如潮,现在的大街,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一个行人都没有。 仅有城主府的亲卫,坚守在城主府前大街上。 亲卫们理应是跟着白城主的,而此刻,他们坚守在大街上的原因,是因为亲卫长给他们下了令。 亲卫长怕祁州城里的人再乱起来,而城主府前大街是唯一一条直通城主府的路,城主府前大街若是发生动乱,会直接影响到城主府。 因此,亲卫长便在将之前乱哄哄的街上的百姓镇压下后,将坚守城主府前大街的命令,下给了亲卫们。 这才形成了这般“大街上家家闭户,路上的人仅有亲卫”的情况。 但有些奇怪的是,亲卫长将“坚守城主府前大街”的命令下达以后,便匆匆地出了城,不知所为何事。 …… 城主府,门前。 依旧是那四人,依旧是站在府门口。 两两相望,沉默不言。 自这四人从大街上走散以后,各自在人群中的处境都相差不多,都是被挤过来又挤过去。 他们四人中,没有一个人顺利找到了吴家和郜家打起来的那帮下人。 在城主府的护卫们疏散人群之时,才找到了那伤残有些严重的吴郜两家的两帮下人,将他们带回了城主府。 但幸运的是,四人都只是被拥挤的人群,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扭伤,倒是别无大碍。 “都没事吧?”那憨厚的官员,率先开口。 “没事!”三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了那憨厚的官员。 大约是都有些心虚的缘故,才能让这三人有默契地一同回答了那官员的话。 此时的憨厚官员,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柔声和气地对待他们了。 听三人答了自己的问题,也就不再多客套一句。 他往距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定睛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吴家和郜家的下人和城主府里的大夫,正在他十几步远处的位置,府里的大夫,正在为两家血头血脸的下人们地治着伤。 憨厚的官员收回视线,将目光对焦在吴郜两名管家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和善姿态,看起来是怒意使然。 而今日这般态度的憨厚官员,也是吴郜两家第一次见到的。 那憨厚的官员自与他们两家共事相处以来,便一直是一副和气的面容,不论是在公事上,还是私下里,都是如此。 而一成不变好态度的官员,也是快要让祁州从事商业的人们忘记了他的身份。 他可是统管一州商业事务的官员,又有几人敢将他轻易得罪呢? 而此刻这憨厚的官员不再和善的原因,是因为吴郜两家触犯了他的底线,那就是祁州的百姓。 他虽然只负责祁州的商业,但他之前说过,他是祁州人,他希望祁州好。 而现在,由于吴郜两家未严加约束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公然打起群架。 也许挑起争斗的人不是他们,但却是是因为他们势必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姿态,才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以至于,最后发展成往日里有过摩擦并记恨在心的人,都在街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人越来越多,不可避免地会产生触碰。脾气大的,开口就骂,抬手就打,更有甚者,更是一人受欺三个帮,场面逐渐混乱起来。 街上的场面,终是发展成了护卫们也不可掌控的局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虽说街上发生的这些事情,与那憨厚的官员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若要找他的原因,也只有平日里没有好好地引导吴郜两家的责任。 而他此时此刻心中如此难受,是因为当时在大街上的,大多都是些无辜的百姓。 无辜的百姓,却在一个本该在祁州最是安全的大街上,无端被打,被同为一州的百姓殴打。 而被打的百姓,可能连打人者的模样都记不下,更别谈是什么恩怨了。 那憨厚官员一想到这些时,便会在心中升起一阵无名火。 “一会去那边认领各自家里的人,城主府会对你们两家进行约谈,回去等信。”那官员语气不浓,说出的话,却极具杀伤力。 “对了,把生意停了。”那憨厚的官员,又淡然地道了一句。 随着憨厚官员最后这句话语落下,三人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缓了一下,才顿悟过来,目瞪口呆。 …… “什么?” (本章完) 第103章 缠人的玩意儿 第103章 缠人的玩意儿 那不起眼的小酒馆,味道却是不错,江宣和沙老在那里大饱了一顿。 虽说此处距离灵松湖可乘船的位置,已经不算远,可二人还是决定不再此处多做停留,要尽快赶路。 江宣整理了一下身后背着的两杆长枪,提起二人的包裹。 江宣和沙老二人结了帐,离开酒馆。 二人伴着灵松湖的美景,走在人烟稀少的曲折小道上。 “沙老,这么好的环境,这灵松湖的人怎么这么少?”江宣将周围打量一圈,对沙老问道。 沙老摇摇头道:“也不都是这样。” “一直往前走,人会变得多些,一直走到能看见船家的地方,才是到了最繁华的一块区域。”沙老又道。 “可是这里,不能行船吗?”江宣侧头,望着不远处的湖面,有些疑惑。 “自然是也可以,但需要在两岸间往返的人不多,为了好管控,自然也就是规定了一块区域,只有那块区域内,才可以行船。”沙老说道。 江宣点点头,又问道:“那往返灵松湖两岸的船只多吗?咱们要不要快些走?” 沙老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傻小子,说道:“你以为谁都想去那祁西大沙漠,敢去那里的人,还是太少了。” 沙老这么一说,江宣放下心来,也随着沙老的笑容,笑了起来。 看江宣如此笑颜,沙老说道:“你担心的也不错,船只却是不多。” 听沙老如此一说,江宣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 江宣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等着沙老继续说下去。 沙老将头一侧:“到了对岸,整片区域都可以算是祁西大沙漠。但虽说是大沙漠,沙漠里也并非没有人住。” “在灵松湖岸的不远处,就会有几支佣兵团。他们是为了竞争小、纷扰少,才住在那沙漠里。” “当然,他们毕竟只是武者,也不敢往深里去,只好住在祁西大沙漠和灵松湖岸的边缘地带。” 听沙老这样一说,江宣想到了鳜鱼佣兵团,他略一犹疑,对沙老问道:“那祁西大沙漠真有这么可怕吗?” “怎么?你小子怕了?”沙老淡淡一笑,对江宣问道。 闻言,江宣尴尬一笑:“既然敢来,自然是在心里做足了准备,没什么好怕的。可您说,既然咱们要进去,也自是得了解清楚不是?” “若你小子是要跟旁人进去,确实是需要好好准备一番。可你小子现在身边站着的人是我沙老头,那自然是无需过多的担心。” 沙老说罢,看起来心中很是有底气。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江宣心里是在想些什么,竟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按您所说,武者尚且不敢进沙漠的深处,是怕迷了方向,还是怕别的什么?” 江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问道:“我听说沙漠里的毒虫众多,难道是怕那些虫子?” 沙老听了江宣的话,不禁笑出声来:“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敢一个人直愣愣地往这沙漠里来?” 江宣越来越听不懂沙老话里的意思,说道:“沙老,您似乎对沙漠很熟悉,那这祁西大沙漠里,到底是有什么让武者都害怕的东西?” 沙老决定不再逗眼前的这个小娃娃,语气一沉,说道:“这沙漠里,不止有人,也不止有毒虫。” 闻言,江宣的兴趣,一下就被沙老的话提了起来。 “那还有什么?有凶兽?”江宣有些迫不及待,对沙老问道。 沙老点点头,回道:“确实有凶兽,可那东西咱之前都猎杀过,只要不去沙漠的最深处,遇不到二阶以上的。” 江宣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说道:“也是,凶兽不好对付,若不是对自己有自信的厉害的武者,自然是不会轻易进去。” 沙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这个,若是遇到那些缠人的玩意儿,就连修士……” 沙老的声音越来越低,可这一切都被正在聚精会神听沙老讲述沙漠的江宣听在耳里。 “什么缠人的……” 江宣见沙老没说完,刚想探问,便被沙老打断。 他换了一种语气,听起来多了几分不再理会的爽快,或许还带有有几分安慰的意味,安慰江宣,也安慰自己。 “没什么。只要你小子紧紧地跟着我,能避开那些东西。” 听到沙老这样说,江宣明白,这是沙老不想给他仔细展开来说了。 江宣也是很有分寸,没再多问沙老,但心里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安稳。 其实,并非沙老不想跟江宣仔细展开了讲,是因为,若是真的遇到了他刚才没说下去的那些东西,连沙老自己也没有底气。 所以,这种事情在没发生之前,还是不要提前拿出来吓唬小孩了。 可沙老不知道的是,江宣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故意不说而轻松几分,反之,江宣听到沙老的欲言又止以后,心里就此搁上了事。 …… 两人一路闲聊,转眼间,就到了沙老口中那个能看到船只的地方。 江宣和沙老二人来到了船只聚集的最多的一处,略一观察他们的生意,便抬腿走进了距离最近的一处岸上的客栈。 从客栈里,能直接望见这些船家。 …… 江宣进了客栈,打量了一眼里面的环境。 装潢不差,但跟此前入住的云辰客栈是远没法比。 里面熙熙攘攘的几个人,没什么太多的客人。 “一间上房。”江宣来到柜台,对那掌柜说道。 店里的那掌柜,打量了一眼江宣和沙老二人,说道:“客官,咱们这里不分上房下房的,二楼的房间坏境稍微好些,还没住满,要不您二位住在二楼?” 江宣和沙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决定住在楼上。 本来也只是凑合一晚,没什么好挑的。 …… 很快,那掌柜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江宣。 江宣和沙老二人终于到了能歇脚的地方,现下,二人只想赶紧上楼去睡上一会儿。 江宣接过钥匙,对那掌柜客气了一句,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那楼梯口,江宣和沙老二人刚往上走了几步,便被从楼梯上正往下走着的,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几人的说话声,打断了思绪…… (本章完) 第104章 竟然是修仙者 第104章 竟然是修仙者 江宣和沙老本是并排走在楼梯上,见迎面而来低声说着话的两人,正要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江宣慢了一步,跟在沙老的身后,给迎面而来的那两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咱再等等我那从祁州来的表兄,明日咱一起去。” 两人中那名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青年,对他身旁的同伴说道。 “不是祁州封城了吗?他怎么出来?”那名同伴想了一想,对那黝黑的青年问道。 “我表兄住在城外,又不是城内,封城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黝黑的青年又道:“也不是完全没关系,祁州连城门都封了,能是什么小事?早些出来,离那祁州远点也是好事。” 他那同伴点点头,说道:“也好,这趟不好走,多个人,多帮子力气。” ……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说着。 江宣只是觉得自己和沙老二人并排着走在楼梯上,没有人时可以,但有人时,还是要有些眼色。 在江宣给二人让出一条道以后,那两人笑着对着江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注意到江宣和沙老二人后,那黝黑的青年和他的那名同伴也不再多说什么话,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江宣和沙老原本也没有多注意他们,但一听到“祁州、封城”几个字眼,还是不免将此二人多留意了一番。 那两人的穿着打扮较常人轻便,不能算好,也算不上坏。 但沙老却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有武学基础,根据那两人说出的话,再略一打量那手上茧口的位置,立刻便判断出了,此二人大约是用短刀的镖客。 既然是镖客,那走南闯北自然是常事,也正因如此,他们接触的人绝不会少。 这两名镖客并非是顶尖的武者,但由于要从各个地方寻找活计,他们手中的消息却是掌握着不少。 所以,经他们口中说出的话,从真实性上来说,应当是比较高的。 祁州城门刚被封上不久,江宣和沙老二人也是连夜赶路,很少松懈。 可就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先一步将祁州封城的消息传到了这灵松湖,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 次日,江宣和沙老从窗中望到了远处的景象。 一大帮人,七嘴八舌、乱糟糟地在停靠在大量船只的地方等待上船,这其中,包括江宣和沙老昨日在楼梯上遇到的那两人。 江宣和沙老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见外面的情况不对劲,便也立即去到了那聚集停靠着大量船只的地方,准备最早一批渡湖。 本来渡湖的时间上还可以自由一些,但若是那么多人全都涌了上去,船只有限,那时,江宣和沙老便只能等到那些船家将那些人运送回来以后再渡湖了。 而若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江宣和沙老便只能干巴巴地在客栈里等着,最早也要等到明日了。 而就在江宣和沙老到了那停靠着大量船只的岸边,他们二人才听清了他们谈论的话题。 “祁州城乱套了!” 江宣和沙老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这些话题,虽不能立刻辨别他们所说话题的真假,可还是不免一惊。 “那祁州城的百姓死伤了一大片,连城主府的护卫去维持秩序都受了伤。”人群中的一人,十分激情地说道。 “真是闻所未闻,祁州不是发展得还挺好的,他们城主不管吗?” “那白城主都有一段时间没露面了,谁知道呢?” “你说说,怎么会出这种事?” …… 听那人说了以后,众人对祁州的遭遇,或多或少,都有些惋惜。 “那之后呢?按你说的,那祁州城都这么乱了,现在什么情况了?”人群中有一人耐不住性子,问道。 之前激情说话的那人,看了一眼提问的那人,对上了他的视线,说道:“之后……之后说是被一阵狂风给镇压下去了。” “你开玩笑的吧?”此刻,说话的人用了一种极不可置信的语气,对那人问道。 他也不敢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原因是因为之前激情地说着话的那人,被他所在的队伍称为“万事通”,按以往的经验来说,他的情报大概率不会有假。 “我打听到的真是这样。我觉得也许是那个亲卫长干的吧。”他向队伍里的众人解释,说道。 “亲卫长?怎么说?” “他祁州白城主的亲卫长,不是一个玉修高手吗?听说当时在百姓闹事的时候,他就在。狂风镇压下去了以后,他就急匆匆地出城了。”他一脸笃信地说道。 “玉修境?竟然是修仙者!” “很多城主的亲卫都是修仙者啊,你不知道?” “别胡说,我们那里就不是。都说当了武者,进了那玉修通道,出来就能成修士,怎么我在我们那里一个都没见到?到处只有武馆,我都怀疑人能修仙,根本就是谣言。” …… 人多嘴杂,江宣和沙老没有继续听下去。 可此刻的沙老心中却是有了心思,来来回回地在心中盘算着。 如果真如那人所说,祁州城乱了套。那在这种情况下,能把乱了套的祁州城拉回来的,只能是修士。 而祁州城的修士,只有三人。 一个是白城主,可是白城主不知所踪;一个是祁州武馆的燕馆长,但燕馆长受性格所致,不会管闲事;这最后一个,便是白城主的亲卫长。 白城主一直不出面,很有可能是受了重伤或者压根就不在城中。 亲卫长的职责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城主的人身安全,亲卫长以往的表现也是不必多说,大家都看在眼里。 若是此刻亲卫长真的出了城,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城主不在城中或者城主出了事。 沙老如此地想上一番,在心中盘算好了一切,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他缓过神来,对江宣说道:“你小子不是喜欢这灵松湖的环境嘛,要不你就在这里再多住两日。” “什么?您要去干什么?”江宣也不是傻的,说话前沙老沉默了一番,肯定心里有了什么计划,他没有多想,赶紧对沙老问道。 “我要回祁州城一趟!” (本章完) 第105章 风雨欲来 第105章 风雨欲来 江宣对沙老突然产生的想要回祁州城的想法,感到很是震惊。 “沙老,您是要回去做什么?”江宣压低了声音,对沙老问道。 听到那些人的话,若说江宣不担心,那是假的。 他甚至在心中猜测,沙老会不会是要回祁州城,趁乱“大干一番”。 沙老语气一沉:“我有必须要拿回的东西。”态度很是坚定。 看到如此态度的沙老,江宣有些无奈,问道:“是什么东西不能等到打开城门以后再去?” 沙老摇摇头:“很重要的东西。等到祁州城的城门一开,就拿不回了。” 听了沙老这话,江宣的心算是凉了半截,此刻,他已经在心里预见到,沙老此番回去,可能会不干好事。 “沙老,我们那日好不容易才连夜赶到这灵松湖,现在回去,先不说怎么进城门,就算是进去了,咱还能出来吗?”江宣对沙老劝说道。 “所以才让你在这里住两日,正好看着东西。” “您要自己去?那不是更危险?”江宣有些急切。 沙老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危险的,我你还不相信?” 江宣有些犹疑,对沙老说道:“您是巅峰武者没错,可祁州城里出色的武者太多了,一个人再厉害,又怎么能敌得过众多武者的群攻呢?” 江宣又道:“一个人恐怕连城门都进不了,更别说是去做些什么了。” 看到江宣如此为自己考虑,沙老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对江宣安慰道:“我会小心的,你小子就别管我这老头子了!” 见江宣还是不放心,沙老说道:“你小子不是我的江护卫吗?听我的就是,在这里把东西看好,记住了,也得注意着点周围的人。” 江宣考虑良久,才缓缓开口:“行,那您多保重。” 他紧着又说了一句:“后天这个时候,如果您没回来,我就去找您。”语气亦是坚决。 “你小子等着便是,别回……” 看着江宣态度坚定,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沙老没再把话说下去,转而说道:“行,准时回来。” 沙老把手中的一个小包裹递到江宣手中,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杆银色长枪,说道:“我就把它带去,其余的都给你保管。” 说罢,沙老转身便要离开,刚走几步,便又在原地站定,回头嘱咐道:“我老头子不回来,你别擅自行动!别去找我,更别去沙漠。”并给了江宣一记警告的眼神。 江宣没答沙老的话,转而对他嘱咐着:“注意安全!” …… 此时的祁州城,表面看起来确实是恢复了平静,可实则却是暗流涌动,更有些人,正在谋划着些什么“大事”。 从那日憨厚的官员说让吴郜两家停了生意等着约谈,吴郜两家的管家回去后,便各自向自家的家主上报了此事。 意料之中,两家对约谈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但对停生意一事,确实反应很大。 即便是反应都很大的情况下,郜家的反应程度之深,也远比不上吴家。 毕竟,在两家都停生意的情况下,郜家经营的拍卖场顶多也就是关门停业,没有收入。 若是有不能按时出入的货物,最多也就是要赔偿些钱财。 如果说能有什么大的影响,那关停生意所带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会影响郜家和拍卖场的声誉。 郜家的家主主要是考虑到,若是就此事停了业,什么时候才让重新营业,这才是个大问题,所以自然是能不停业就不停业的为好。 甚至,郜家家主和少主都在城内,拍卖场没有人管,又有不少的人对郜家虎视眈眈,保险起见,若是因为不可抗的因素,将门一关也算是好事。 而吴家的情况可是完全不一样。 吴家不仅不能停业,甚至于说,城门多关一天,赔上的损失就要多上一天。 虽然没有吴家管家所说的“多封城一天,就要多赔进去半年的利益”那样夸张,但若是时间长了,也确实是顶不住。 在吴家管家跟吴家家主谈论此事时,一个下人经过他们所在的房间,驻足片刻。 那个下人在他们二人那里听了一嘴,便将此事散扬了开来。 吴家的一群武者聚到一处,谈论了几句,最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走出了吴府。 没走上多大一会儿,那群武者便来到了郜府。 他们绕着郜府看了一圈,便来到了郜府的一处侧门。 从郜府远离大门的一侧墙壁上,敲敲打打了几下,那敲打的声音有着节奏的变化,听起来很是规律。 不久,郜家的侧门里就走出了一拨人,虽然数量上不如吴家来的那拨人多,但也是乌泱泱的一群。 两拨人走到一处,除了服饰上看起来有些不同,但各自之间却没有什么违和感,看起来也算是相熟。 看着样子,郜家出来的这拨人,也是武者。 他们各自数了数自己的人数,两边领头的人颇有些严肃地交代了几句,谈拢,便放松了神情,两队人边走边闲谈起来。 …… 沙老一路上脚步不停,依旧走的是之前那条私人小路,比跟江宣同走时,还要快上不少。 江宣从祁州城出来的一路上,都在观察着,时刻担心沙老的身体。 只要沙老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就会放慢脚步或找个借口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在他的认知里,尽管沙老是巅峰武者,但他毕竟是不年轻了,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长时间地奔劳,肯定是吃不消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江宣的误判。 …… 天色已暗,一名老者身背一杆银色长枪,来到祁州城门外。 他探查一番,没有感知到危险的存在,便将那杆银色长枪一撑,脚步轻点几下,便在眨眼之间,翻过城墙,一跃上了城楼。 他落地的动作极轻,到了城楼之上,他迅速扫视一番城门处守卫的位置所在,便极为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走动着巡视的守卫。 他的脚步轻得犹如落叶,让人很难察觉。 虽然他巧妙地避开了走动着的城门守卫,但在城下站定坚守着的守卫确实是避无可避,只能正面交锋。 于是乎,沙老将枪尖触地一点,一个长长的滑步过去,守卫们尽数倒地,就连走动着的护卫也没有发现。 果然,巅峰武者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沙老一个眨眼间的工夫,便滑动着步子,用双指点住了所有人的穴位,那速度快得简直很难令人感知察觉到。 这其中还有几名亲卫,就连亲卫这种在祁州顶尖的武者,也没有发现沙老的存在。 沙老的武学造诣之高,可见一斑。 沙老站在城门一侧,一把将自己的外衣扯下,赫然地露出了之前江宣穿过的那件墨色斗篷。 早晨收拾行李的时候,江宣从窗中看到了客栈楼下在灵松湖边守着等船的那帮人。 以江宣的观察,那帮人尽数是武者,且大多是天阶武者。 江宣担心下楼后,他们二人会为了乘船一事跟他们发生冲突,这才从行李中将那件神秘的墨色斗篷抽出,让沙老穿上。 即便沙老觉得江宣的那件墨色斗篷是个好东西,可沙老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来靠墨色斗篷这种外部的加成来伪装成高手。 而且他早就一一探查过了外面那帮人的实力,完全不能跟自己这种巅峰武者相提并论。 但看着江宣那恳切的目光,自己也不好再推辞下去,就将那墨色斗篷套在了里面。 只是没想到,这墨色斗篷竟然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本章完) 第106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106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墨色斗篷被沙老扯下,他考虑一瞬,干脆将其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外面。 有了墨色斗篷的加持,沙老不必担心自己被人认出,也不必藏着自己的身手。 此刻的沙老,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沙老之前便说过自己是一名修士,只是江宣不信。 若沙老真的仅仅是一名巅峰武者,那他自是不敢独自来闯这祁州城的。 可沙老今日依旧敢只身前来,也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一来,他本就是祁州人,对这祁州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对城内的布局也都比较熟悉。 二来,是凭借着他那修士所拥有的强大的精神力,可以轻易对周围的大事小情进行探查。 基于此两点,沙老才有底气独自来闯这祁州城。 沙老并非刻意对江宣隐藏自己的身份,亦非故意伪装成一个仅是巅峰的武者。 而是现在的沙老,确实是无法施展修士的技能,失去了能力的修士,只能算作一个巅峰武者。 沙老在返回祁州城时,便已经盘算好。 亲卫长出了城,白城主也下落不明,以沙老的猜测,此刻的白城主有很大的可能没在祁州城。 根据多年来对燕馆长的了解,他就算见着了什么,也不会多管闲事,所以自然也是不必把他考虑在内。 既如此,只要避开了白城主和亲卫长两个人,那修士以下,沙老便无所畏惧了。 而此刻的沙老,看到城门处的看守用上了白城主的亲卫,则是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坚定了想法。 那就是潜入城主府,取回昔日的宝剑! 昔日沙老落难,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好在遇见好心人相救,才得已保全了一条命。 不幸的是,他却在昏迷期间,不慎将重要的宝剑遗失,就此失去了下落。 但他却一直在为寻回宝剑而努力。 他醒来后,便立刻拖着他那伤痕密布的身体回去寻找,找了好大一番,却怎么也没有找见。 很久以后的一日,沙老在祁州城闲逛,正巧发现了那把宝剑,他顿时惊喜若狂。 眼看那宝剑被一个小乞丐握在手中挥舞,沙老不加思索,正当沙老刚向那乞丐的方向迈出了几步的距离,便遇到了正在街上巡视的亲卫长。 亲卫长的到来,即刻之间便让那小乞丐慌了神,立时将那宝剑随手丢弃在大街上,便快着步子跑走了。 而此时的沙老,见到亲卫长的到来,也只能快速躲避到一处墙角上,注视着这一切。 毫无疑问,在沙老的注视下,亲卫长捡到了那把宝剑。 亲卫长见到如此宝剑,两眼放光,大喊几声却无人认领,只能先将宝剑带回城主府。 回到城主府以后,他将捡到宝剑的消息散了出去。 他对那把宝剑爱不释手,可也明白,不能夺他人心爱之物的道理。 在等了几天还是没有消息后,出于尊重,他便再也没有摸过那把宝剑,心中更加期待的,则是与宝剑的主人见上一面。 很长一段时间,城主府都在等待宝剑的主人去将其寻回,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宝剑却怎么也等不来它的主人。 若说等不到宝剑的主人会让人有些心焦,那么,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那把宝剑的存在,有些人则是生出了旁的心思。 很快,就有人盯上了那把宝剑。 而这时,那把宝剑带给城主府的并非只是等不来主人的心焦气燥,更多的则是棘手和麻烦。 城主府每日都要为了那没有主人下落的宝剑,多加一项事务。 那就是处理那些冒充者和闹事者,这给城主府的日常工作,增添了不少的负担。 随着别有用心的人越来越多,城主府不再将宝剑放在城主府的大门前展出,而是默默将它收放回了城主府。 可当时的沙老,不敢出面认领,只能干着急。 沙老有着作为修士所具有的强大精神力,受伤后的他,却失去了修士的修为,沦为了一介武者。 虽说沙老有着强大的精神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但巅峰武者毕竟也是武者,自是不能同修士相提并论的。 所以,沙老要避开祁州城内两名活动频繁的修士,也就是白城主和他的亲卫长,免得被探查出他这个奇异的存在。 当然,祁州武馆的燕馆长也是修士,但他对弟子们认真负责,很少关心武学和弟子以外的事情,所以自然是很少出现在祁州武馆以外的地方。 若是此时的亲卫长果真如他们所说,匆匆地出了城,那便一点也不能耽误,要趁早去那城主府走上一趟,快去快回才好。 若是等那亲卫长赶回了城主府,事情就不好办了。 沙老略微一想,便没再多耽误时间,脚底像是擦了油一般,那速度快得好像快要飞起来,一刻不停地往城主府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在沙老没看见的地方,露出了一颗脑袋,正在仔仔细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 沙老一路飞驰,终于,到了城主府前大街。 可此时街上的景象,却与他之前见过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城主府前大街,大乱了! 其实,这景象不仅是沙老没见过,就连在这祁州城生活了几十年的百姓也没见过。 此番景象,跟江宣和沙老出城后没见过的动乱景象还是有所不同。 大街上的道路血迹斑斑,就连街道两边的商铺也不能幸免,血珠连成细密的长线,不断地挥洒在他们的门窗上。 外面刀剑相交,街道上却是出奇的安静,仿佛街道两侧的铺子里面没有人烟的存在。 服饰各异的武者正在跟坚守在大街上的城主府的亲卫厮杀。 武者和亲卫刀剑交击,每个人都涨红了眼睛拼了命,没有余地,不能退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种状态持续了没多久,便胜负已分。 毋庸置疑,一场拼杀下来,亲卫们定然是占了上风,虽算不得多么轻松,但也没折进去一个人,便将闹事的武者们尽数拿下。 而此刻,猫在一处观察着情况的闹事武者们,见形势不对,他们便开始了早先计谋好的第二计划…… (本章完) 第107章 血洗城主府 第107章 血洗城主府 在一旁猫着的闹事武者们,将之前便找来的那一大批被他们煽动蛊惑了的百姓,推到亲卫们的面前。 接着,便又出动了一批武者,抵在百姓们的身后,让百姓后退不得。 而那抵在百姓身后的武者们,却三三两两地挤上前去,形成小范围的游击,从夹缝中,不停偷袭着亲卫们。 他们这些闹事的武者心里清楚,亲卫们个顶个的都不好对付,肯定是不能够轻松解决的,便才一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亲卫们看到一拥而上的百姓和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的一队武者,顿时头疼起来。 如果没有百姓的参与,别说是再来一队,就是再来个十队,对亲卫来说,解决起来也是不在话下。 可一旦涉及到百姓,亲卫们便不敢再轻易出手了,生怕误伤到他们。 之前白城主刚到祁州上任的时候,就对他的亲卫们下过死令,不允许他们私自擅动百姓,有事只能先上报再做处理。 其实白城主的这种做法,亲卫们是完全不理解也不认同的。 但随着跟白城主日复一日的相处,亲卫们才愈发觉得白城主并非不能变通之人,反之,他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城主。 所以,自那以后,亲卫们对白城主才逐渐佩服起来,他下的命令也是严格遵守。 而现在,亲卫们却反被百姓们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如此一来,再高的武力也是施展不起来,跟直接绑住手脚也没什么区别。 在亲卫疲于应对闹事的武者之时,有一支精锐,直直冲向了城主府…… 被百姓团团围住的亲卫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或多或少,都被这情形搞得有些恍惚。 这时,其中的一个亲卫虽也被围得有些恍惚,但他稍一缓神,便向四周打量着解决的办法。 眼珠往四周滴溜溜地转着,直到,他发现有些不对,将视线定在一处,仔细观察着。 看着那匆匆赶往城主府方向的可疑队伍,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对着其他的亲卫大喊一声:“看那边!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城主府。” 一言落下,利落干脆。 众亲卫闻言,纷纷摆头往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确认了那些身影以后,所有亲卫都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起来。 少顷,亲卫们之间便开始了交谈,人群间更是沸沸扬扬起来…… 一名亲卫像是想定了什么,他对自己点了点头,率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们不能被困在这儿,他们就是吃定了咱们不敢动百姓,真干等着,也就真进了他们的圈套了。” “说得对!咱守着那些规矩,那是在不危及城主府的情况下,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等了!”回话的这名亲卫更是干脆。 亲卫们之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发响亮起来,这中间的多数人都被之前说话的那两名亲卫的话所点燃,鼓足了士气。 可一个队伍的人数众多,并非只有一种想法,出现不同的声音,也是在所难免。 这时,果真有一亲卫给整支队伍泼了冷水,制止着众亲卫不断蔓延的想法:“白城主下的是死令,不可以动百姓。” 说完此句,不仅整个亲卫的队伍出现了不满,连围堵亲卫的百姓也是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 亲卫们众说纷纭,争论不休。 他们这种势必要争论出个结果的架势,难免会被自己的心中所想转移走注意力。 亲卫们不断地被百姓打骂着,本来还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将百姓们对他们施加的每一下动作都尽数轻松挡下。 可一旦争论起来,也就有些不管不顾了,只能下意识地偶尔进行格挡几次,或者真被打疼了,才会收回几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所谓一心不能二用,脑中不停地思考,嘴上不断地输出,肯定是要影响到其他方面的发挥。 …… 看着这群亲卫们争论不休,抵在百姓身后的那些闹事武者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纷纷开了口。 “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挡住你们是为你们好,告诉你们罢,今日,我们就要血洗城主府。” 说话的闹事守卫态度坚决,语气很是自傲,亦充满了对亲卫们的不屑。 “你们就等在这里,既死不了,还能全了忠义。”又一人对亲卫们调侃说道。 “哈哈哈哈……” 闹事的武者说罢,紧接着,一阵暴笑声袭来。 那些闹事武者的暴笑声,将讽刺的意味拉满。 对此,所有的亲卫都看起来心里十分憋屈,他们紧咬着牙关,更有几人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瞪起双目,随时就要爆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能看出来,所有的亲卫都焦急非常,但也确实没有商议出一个统一的方案。 没有一致的想法,何谈下定决心。 “什么都不做,是要等着祁州城毁在他们手里吗?”一名亲卫实在忍不住,脾气火爆地质问着众亲卫。 亲卫们看了那开口的亲卫一眼,便纷纷转头,将目光落在了队里副亲卫长的身上。 那名副亲卫长表情严肃,再配上他那与生俱来的高冷气质,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生人勿扰的样子。 城中没人不知道亲卫长的名号,就连队伍里的亲卫,平日里也都是只听从亲卫长的命令,这名高冷副亲卫长的存在感,确实是低了些。 他平日里都是跟普通的亲卫一起行动、出任务,从没有因为身份搞过什么特殊,也自然是没有承担起辅助管理亲卫的职责。 可以说,他只是有个副亲卫长的名头。 他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在同吃同住的众亲卫眼中看来,他每日的心情上也是没有什么起伏变化,一直都淡淡的,有些冷漠。 平日里,他寡言少语,更别说是给队伍下什么命令了,他这个副亲卫长在队伍里其实并不权威,没什么话语权。 而他既然能当上副亲卫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由于他习武的资质较好,又勤加训练、严于律己,导致他现在的武学水平很高,就算在巅峰武者中,也是出色的存在。 可惜他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习武上,为人不懂变通。 …… 队里有一亲卫延颈鹤望,亮起期盼的目光,对那副亲卫长说道:“城主不在,亲卫长也不在,你拿个主意,咱们都听你的。” “对,你说让咱们兄弟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亲卫长不在,现在你说了算!” …… (本章完) 第108章 暗夜将至(感谢书友说上一段打赏的 第108章 暗夜将至(感谢书友说上一段打赏的白银盟,明天加更!) 副亲卫长见亲卫们纷纷向他请愿,他看向他们,眼神里有些落寞。 他几乎并未多作思考,淡然一声,说道:“既然有过命令,不必我拿主意。” “听城主和亲卫长的。”说罢,他的鼻息加重了几分。 亲卫中有一人,性子比较着急,凑到副亲卫长身边,忙说道:“现在他们不是不在吗?咱总得有个应对。” “对啊,如果保住了咱祁州城,那就算是等他们回来再另行处罚,我也认了。”又一亲卫跳出来,他语气激昂,挺着身子把心一横,坦然说道。 两名亲卫说罢,亲卫们此起彼伏地,对他们的副亲卫长劝说着,纷纷对其表态…… “大局为重啊!” “就当是为了祁州城!” “不管结果怎么样,兄弟们是死了也好,残了也罢,也得为了咱打小生活的地方去搏一把!” …… “不行!亲卫长交代好的,在他回来之前,咱们得一直坚守在这城门府前大街上,若擅自离开,就是违令。”副亲卫长神情淡漠,态度却是很坚决。 “咱们当然是得听亲卫长的,可现在他不在,只能咱自己想办法不是?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 那人说着说着,环视了一眼周围,将目光深深地定在了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城主府,流露出满满的心疼。 队伍里一时有些沉默,与此刻嘈杂地围挤在他们身边的百姓,还有满脸讥笑着看热闹的闹事武者们,对比鲜明。 见到副亲卫长的态度未曾因为其他人的劝说而改变,之前没说过话的几名修士,现在壮着胆子把话说了出来…… “亲卫长是咱们中唯一的修士,知晓的事情自是比咱们多。万一不听从命令,离开了这大街,会惹出更大的事也说不定。” 那人说罢,另一人接着把话续上:“说得不错,咱是得服从命令。” …… 亲卫中的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城主府,保护这祁州城,守护城主府。 可还有一小撮人,他们的态度则与之不同。他们中间,要么是心意已决,想要坚守在大街上的;要么就是犹豫不定,还在观望的。 可无论是态度坚决,想要誓死守卫城主府,还是坚定地想要守卫大街的亲卫,却谁也说不动谁,两方相持不下。 那些想要回城主府御敌的,已不再费尽口舌劝说他们的副亲卫长,看待副亲卫长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鄙夷。 他们虽然不能直接对副亲卫长破口大骂,但他们转而却阴阳怪气地骂起了那些不愿意回城主府的亲卫们,对方虽然人少,也是不甘示弱。 “城主府有专门的护卫,你们害怕什么?” “是眼瞎刚才没看见吗?那些人你不认识?都是天阶高级的武者,还有那么多的巅峰武者,城主府那仨瓜俩枣能顶得住吗?” “真从这大街上撤了,坏了大事,谁负责?让亲卫长吗?” “怂就别说话,滚一边去!以前真没看出来身边有这么多怂瓜蛋子,呵……” “那百姓呢?说话不经过大脑?” “都是刁民,撂下便是!白城主上任以前,也没这么多规矩!搞清楚点,我们是城主的亲卫,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亲卫的职责是只管城主的安危,现在城主不在,自然是要帮城主把这祁州城给守下来!” …… 两边的吵骂声连续不断,你一句我一句地追得对方越来越紧。 两方人的数量分明,明显是仗着人多想要回城主府的那一方,占尽了上风。 可人数少的那队亲卫也没在怕的,他们只是想要同副亲卫长一样,坚决地执行城主和亲卫长的下达的命令,并非是一群怂蛋。 百姓们吵嚷着,留下的闹事武者们叫嚣着,亲卫们又起了内斗,场面简直是一度混乱…… “肃静!” 终于,副亲卫长神色黯淡下来,忍不住开了口。 随着副亲卫长的一声,亲卫的队伍也立时安静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对他们讲话,他们听到他的声音时,明显也是吃了一惊。 显然,他的亲卫队对他这个副亲卫长是不服气的,这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 但无奈的是,他们尽管对他这个副亲卫长有着诸多的怨言和不服气,但他官职在身,城主和亲卫长不在时,经他口说出的话就是铁律,这一点毋庸置疑。 “今天谁离开这城主府前大街一步,军法处置。” 他淡然一声,亲卫们不但没有被他的话吓退,反之,却引起了他们的极度不满。 副亲卫长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他们便越想越发觉不对,那几个闹着想要回城主府的,互相递了几个眼神,便怒发冲冠,决定不再管什么狗屁军令,接着,便要从百姓中拼杀出去,直奔那城主府。 在他们刚要有所动作,副亲卫长又开了口。 “涉及家人,孑然一身的尽管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可要还有谁顾及家人,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副亲卫长的神色上有了几分不耐。 此话一处,亲卫们暂停了动作,没再顶着人群向外涌动,而是立刻站在了原地。 他们那神情不像是站在原地考虑事情,倒像是大脑一空,呆愣住了。 …… 城主府门前的呐喊声传来,士气高涨,却让亲卫们愈发心慌…… “我们要进去!” “我们要见城主!” “我们要保护城主!” “我们要见城主!” “我们要保护城主!” …… 亲卫所在的大街跟城主府有些距离,闹事者的气势,却声如洪钟。 洪亮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地响起,连绵不断…… 先是听到刀剑相交的撞击声,又是听到那一阵阵因不敌而倒地的哀嚎声不断袭来,亲卫们的叹气声接连不断,却也只能握紧了拳头,急得原地团团打转! 亲卫们跟闹事武者的眼神对上,亲卫们怒气上涌,他们的脖颈上爆满了青筋,紧紧盯着对方,似乎想要将对方撕碎。 而抵在百姓们身后闹事的武者们,看到此番情景,脸上却是洋溢起了胜利的喜悦,看得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直到,打斗的声音渐小,呐喊的声音愈发雄厚…… 感谢书友说上一段打赏的白银盟! 受宠若惊,直到现在还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说说一直以来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吧。 正如有些书友所说的那样,这本书的风格比较老。首先来说,本书呈现出这种风格,一是因为作者对这种风格的偏好;再一个,是因为本书的故事架构在这种风格下,可能会得到更好的展现。 说实在的,这本书开头很难,非常难。难在武者篇的篇幅不短,而武者阶段囿于武者的实力,很难写出多么精彩的战斗场面,更不可能写出修士阶段那种天马行空的、淋漓尽致的、奇幻的战斗场面,修士阶段的精彩场面只能放在修士篇去展现,在武者篇是无法涉及的。武者篇的场面不比修士篇,这就很难让读者在武者篇看得那么过瘾,实话实说,在一本书的开头,这对追读之类的数据来说,是不那么友好的。但作者始终相信,作为一本网文小说来说,作者该有作者的坚持,很多读者也有读者的坚持,相信这份坚持是一种互相成就的东西。 再次请大家放心,本书会坚持更新到完本。 再次感谢各位书友的关注,若是各位对本书感兴趣,请多读一读本书的最新章节进行一下追读支持。 期待这本书的进步!让我们一起加油! (本章完) 第109章 送死 第109章 送死 “所有人听令!” 副亲卫长正了正颜色,语气愈发严肃。 “即刻起,若再有妨碍亲卫公务、在大街上闹事者,无论主谋还是从犯,一律就地逮捕关押!若有违抗,死、伤不论!” “所有人不得离开半步。”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再只是放在亲卫身上,也有意无意地扫了一圈闹事的百姓和武者们,对他们给予警告。 听到副亲卫长那么一说,虽然还是不能离开大街去支援城主府,但能先将闹事的武者和百姓们控制起来,情况也是较先前好上了不少。 “是!”亲卫们的士气有所上涨,声音浑厚,异口同声。 见状,百姓们眼看着情况不对,事情的发展方向也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心中也是纷纷犯起了嘀咕。 连副亲卫长这个平日里的闷葫芦竟然也罕见地动了怒气,懂得变通了起来,百姓们眼下为了自保,也自是不会再听从那些闹事武者的教唆,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去顶风作案。 百姓们知道了其中的利害,纷纷噤了声,开始识时务了起来。 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但没再讲话,也更不敢再推搡打骂那些亲卫们。 “铖!” 副亲卫长单手从腰间拔出他那柄被擦得锃光瓦亮的双刃长剑,举到百姓们的头顶之上,悬在空中耍了起来。 百姓们从来没有见过像今日这般模样的副亲卫长,更是被他高高举起的那柄看起来崭新的长剑吓得节节败退,连忙给他让出了一条两面皆是人墙的道路。 就连抵在百姓身后的那队闹事的武者,也不敢顶着出色巅峰武者的长剑而上。 毕竟,他是祁州城多少年来公认的“武疯子”。 从父母离世后寄住在城主府第一日开始,便发了疯地习武练功。 他每日不是钻研武学秘籍,便是高强度的训练,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终于凭借着天赋和他那程度恐怖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巅峰武者,暂时地给白城主做起了亲卫。 …… 很快,副亲卫长便轻松穿过人群,那从人墙中开辟出的道路十分通畅,无一人阻拦。 离开人群,放眼望去,在整条城门府前大街上通行的,仅他一人。 他手提长剑,迎着月色,只身疾步地往城主府的方向奔去…… 之前大街上乱糟糟的三方,亲卫、百姓和武者,现在依旧定定地站在原处。 一双双眼睛都朝向一处,紧紧望着那飞驰在大街上且离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出神…… 那背影让人看了很是心疼,颀长的身材,在宽阔的大街上却显得如此渺小。 看起来孤寂,又有些悲凉。 …… 他们这三方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处,还有一人,正站在他们难以发觉的暗处,目睹了这一切。 而此人,正是沙老。 待那副亲卫长离去,沙老不再停留,也毫不犹豫,他脚步沿着墙壁轻点几下,便轻松攀上了街边商铺的屋顶。 而后,又是如蜻蜓点水一般,飘飘然地跨着大步,朝向那城主府的方向。 沙老在房顶上一路奔走,没多久,他便一跃而下,城主府近在眼前。 除了接近城主府的外围时没有了连着的商铺,在行进的路线上,沙老却几乎是形成了一条直线。 以他的能力,自是不必如副亲卫长那般,沿着大街拐拐绕绕地踏着大道、绕着远路赶往城主府。 所以,虽然沙老在屋顶上一路行进的速度并比不上副亲卫长在大道上一路飞驰的那般快,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沙老比副亲卫长先一步到达的城主府。 要说副亲卫长与沙老同为巅峰武者,在沙老刚才并非是施展的自己的独门秘技或者是更加高阶之能力的情况下,副亲卫长不可能不具备沙老刚才在屋顶上所展现的实力。 若非要是细想起来,可能还是有所顾虑或者是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坚持。 …… 城主府,门前。 整座城主府灯火通明,在一抹皎洁月光的照映下,更显得巍峨庄严。 而建筑内越明亮,建筑外的厮杀便越发激烈,越发黑暗。 整个城主府的外围,被护卫们围了一圈,府门口的护卫们更是迭了一层又一层,实力弱的站在前,巅峰武者排在后,紧紧盯守着大门。 拼杀到了现在,那队精锐的闹事武者的损伤甚小,反之,守着府门的城主府的护卫却在一批一批不断地上前,可以说是白白送命。 其实实力较弱的天阶武者对上实力强悍的巅峰武者,别说是拼了命地让人家受伤,都不一定能对上几招,就会被那些巅峰武者轻松解决掉。 若说是城主府护卫这种一批批往上送的行为能对那些闹事的巅峰武者产生什么影响的话,有的也只是对他们巅峰武者在体力上的消耗。 刀剑相对,你死我活,没有退路,没有余地。 都是搏上命的较量,谁都不会留情,谁都不会留招,连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生怕眨眼之间放松了警惕,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护卫们一批批地往上送,而后,一批批地倒下。 与那些闹事的精锐武者不同,那些人只会在气力衰竭、身体到达极限之时才会偶尔倒下一两个。 能看出来,城主府的护卫们是想先派出实力较弱的护卫去消耗那些精锐的体力,待那些精锐们不堪劳累、体力不支时再将实力较强的护卫派上前去,将那些精锐一举拿下。 也许这种方法确实奏效,但牺牲得也是太多太多…… 可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城主府的护卫里,巅峰武者远没有来的那队精锐里的巅峰武者数量多。 若是那些巅峰武者的护卫先上前去,被对方一一消耗后,哪怕对方再伤再累,对付掉那些巅峰以下的武者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将实力较弱的天阶护卫和处于巅峰的护卫调换顺序的方法,并不会奏效。 为避免城主府的人和物被尽数毁灭,只能出此下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实力不足的武者们悲烈送死。 而那些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发挥如此作用的实力弱些的护卫们,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待着和上场后拼着,直到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上场后不惜一切代价地消耗对方。 虽说心里害怕,可却没有一人选择退缩或是逃跑。 他们表现出的样子异常平静,也许,他们从做护卫那一天起,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做好了这个准备。 沙老从城主府的外围往靠近城主府大门的方向,越走近,地上堆放着的尸体便越多,场面也愈发惨烈…… (本章完) 第110章 久违的老朋友 第110章 久违的老朋友 城主府的外围,地面上还只是三三两两地躺着几具尸体。 一眼望去,城主府的大门和整一堵围墙的一圈处,却是堆满了尸体。 尸体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一具迭着一具。 尤其是那城主府的大门前,一堆尸体里,找不见一处缝隙。 两个队伍交战,场面却安静地有些诡异。 两队人只管着打,竟没有一人说些什么,哪怕是连挑衅的叫嚣声也没有。 之前沙老在城主府前大街的时候,还清楚地听到了一些闹事者要打着保护城主和见城主的名号想要进城主府的。 可现在来看,那队闹事的精锐武者明显是占了上风。 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却不张狂也不叫嚣了,这很是反常,令人匪夷所思。 “铖!” “铖!” “咚!” “哗……” …… 此类的声音,循环往复…… 拼杀,格挡,刀剑交击的声音,败者倒地的声音,鲜血流淌的声音,不断袭来…… “守护祁州城!守护荣耀!” “守护祁州城!守护荣耀!” …… 看着倒下的护卫越来越多,同为城主府的护卫,尤其是看着同日里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被巅峰武者压制着,被惨烈地杀害,神情也是越发地不平静起来。 他们的状态,不再是如先前那般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沉默而平静。 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护卫们在身体内各处流淌着的血液,瞬间沸腾,他们振臂高呼…… 目睹了这一切的沙老,作为祁州人,他虽然没在祁州住多久,真正是在落魄后才在这祁州城安定下来的。 但说他对这祁州城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是假的。 沙老左思右想,虽然不忍心眼前的这副景象再进行下去,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在此刻出手。 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完成。 那就是赶紧潜入城主府,拿到他昔日的那把宝剑,这也是他此番重返祁州城唯一首要的目的。 他不能耽误任何时间,或者说,他耽误不起。 他必须要趁着城主和亲卫长这两大活动频繁的亲卫不在时,才能偷偷地潜进城主府去寻找他昔日的那把宝剑。 按照他之前的猜想,白城主也许有很大的可能出事了,或许根本就不在城内。 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他的亲卫长,由于沙老也只是听了别人的几句闲谈,才联想了一点。 他也不知道那亲卫长具体是要去出城去做什么事,所以也就并不能够较为准确地推断出他回城的时间。 万一亲卫长突然回来,而沙老还没有拿到宝剑,或是被人家抓个正着,那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若是先帮了他们这些城主府的护卫,那他自己的那把剑可以确定是取不回来了。 闹事的那队精锐赢了,必回直接冲进城主府掠夺东西,那谁又能保证那把宝剑不受损呢? 城主府的护卫赢了,自然是要更加的对整个城主府都严防死守,又怎么会放沙老进来呢? 沙老帮着城主府的护卫赢了,护卫们出于感谢,可能会不用查问就让他拿回那把宝剑,但那就暴露了身份。 沙老穿着江宣的墨色斗篷,自然是不怕被人认出。 可他们认识那把剑,这正是沙老担心的原因。 若是取回,以后那把宝剑则是免不了要暴露于人前,不能让别人联想到在祁州城多名天阶高级武者想要对城主府图谋不轨的今日,那把宝剑的主人正好也在现场。 而且还在危急关头救下了那些护卫们,这就很可疑了,也是给自己惹麻烦。 宝剑可以丢,但不能让人确定的以为是今日丢的。 就算是误打误撞知道了是今日丢的,也得让他们往这些闹事武者身后的吴家和郜家的方向去想。 现在的沙老,不能耽误时间,也不想惹麻烦。 沙老不敢赌,也不能试。 况且,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多了个小家伙。那个小家伙现在还正在灵松湖等着他回去。 若是他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回去,那个小家伙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那家伙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他可是完完全全地看中了那个家伙,以后还想着要正式收那家伙为徒呢。 想到此处,沙老不再这府门附近逗留。 他四下打量了一遭,发现了他左手处那道城主府外围的围墙。 而那道围墙的下面,有着一条窄长阴影。 那地方正是避开交战众人视线的绝佳之处,可以直通城主府本体的侧墙。 而那墙的高度虽然有些挑战,但沙老有信心自己能够顺利地翻越过去。 挑定了地方,沙老交错着步子,紧贴着墙壁移动,努力不让自己暴露在那条窄长的阴影外。 很快,他顺利来到了城主府的侧面墙根处,他略一打量墙面,便寻到了几个细小的窗沿。 他退后一步,便沿着墙壁一跃而上。 中途,脚尖轻点了一次某处突出的窗檐,借力而上。 本想直冲那楼顶的天台而去,却偶然间发现了一扇没关严实的窗户。 沙老灵机一动,拿出身后背着的那杆银色长枪,将那扇未关紧的窗户轻轻一挑,打了开来。 沙老“唰”地一下,便钻进了那扇窗中。 双脚沾地,身子随后。 待完全站定,沙老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房间是一间女子的梳洗室。 房间里灯火明亮,隔着轻纱,能看到内里有着一个大大的汤池。 雾气还未散尽,分明,刚才有人在这里沐浴过。 “怦……怦……” 沙老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那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心跳。 沙老怕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敢多出声,只能轻着脚步地往房门的方向走去,想要赶紧离开这女子的浴室。 终于,沙老提心吊胆地离开了那个让他有些心虚的地方。 刚一离开房门,沙老的心情便松快了不少,舒然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只是,就在他刚刚放松一些的时候,他却发现了更加让他觉得诡异的地方。 放眼望去,整个城主府内,灯会通明,却诡异般的安静。 他愈发觉得不对,观察着城主府内部的布局,不停地走动了起来。 他先是来到了城主府核心的区域,一间一间地翻看屋子。 他动作不停,将核心区域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也没能找到他想要的那把宝剑。 他原本还刻意地避着人走,但一圈下来,却发现整个城主府内,一个人也没有。 接着,他不敢多做停留,他没有犹豫,又开始一件一件地翻看起了城主府次核心的区域。 终于,他眼光一亮,立刻来了精神。 他在一间看起来像是亲卫长办公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精美的剑匣。 他似乎是预见到了什么,将那剑匣缓缓打开,他谈着身子往那深深的剑匣里一看。 终于,眸子一亮,发现了他的老朋友,那把久违的宝剑。 (本章完) 第111章 巨斧武者(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 第111章 巨斧武者(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加更一) 一道身影自城主府门口闪出,他身着一身墨色斗篷,在墨色斗篷的遮盖下,外人很难识别他的相貌,甚至难以判断他的性别。 这身着墨色斗篷之人,自然是方从城主府翻箱倒柜终于寻得自己心心念念之宝贝的沙老。 然而,此时墨色斗篷之下,正沉浸在重获宝贝的喜悦之中的沙老,面对城主府门前的场景,脸上的喜悦竟突然停滞,而后其眉头也略略一皱,又渐渐舒展开。 “怎会做到这般地步?”几息之后,墨色斗篷下传出一句略显感叹的话语。 旋即,墨色斗篷一动,沙老就要离开城主府。 “什么人?站住!” 墨色斗篷下的沙老心念方才一动,脚步还未移动,就被一声略带嚣张的大喝叫住。 沙老略一犹豫,还是停下了立即离开的心思。 “唉。” 沙老平静地叹了口气,这句叹气似乎并不带多少特殊的感情,旁人既听不出其中有悲伤,亦听不出其中有遗憾,只堪堪听得出一声语气平淡的叹息而已。 “从……”沙老欲言又止,淡然转过身,朝向大喝之声传来的方向。 “从街市上闹到这城主府,你们且行你们的路,我不会插手。”墨色斗篷下的沙老望了望几丈外的一群人,语气依旧平淡。 “墨色斗篷,有点意思。” 沙老所望之处,人群中一名为首的武者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颇为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其是祁州城的管事。 此时的沙老由于隐在墨色斗篷之下,其容貌和表情都全然不会被外人所察觉,加之墨色斗篷自带的一种隐秘的气息,使得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沙老颇具一种难以琢磨的神秘气息。 “穿墨色斗篷的,说你呢。”那群武者中为首一人的身后,另一位年轻的武者大声向沙老质问。 “方才说了,你们且行你们的路,这城主府的门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要搜要抢,进去便是,与我何干?”沙老淡然的语气略微一扬,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嘿嘿,你不插手,倒是个识时务的。既是个识时务的,放你走自然不成问题,不过……”那为首的武者嘿嘿一笑道。 “不过,你得把你方才在城主府内得到的宝贝交出来,还有,你身上穿的这件墨色斗篷也得一并交出来。”为首武者身后那名年轻武者又发了话。 沙老闻言,感到一阵无聊,转身就要走。 以沙老的实力,他要走,十数丈外的这区区一群武者也决计奈他不得。他方才的那些话,只是他见到城主府门前的惨烈状况后的一些些许的感情流露罢了。 “站住!”那为首的武者见沙老有了离开的心思,又是一声大喝。 只不过,这次的大喝中,明显多了一些愤怒。 而为首武者的愤怒,在他身后的那群武者自然也是清晰地感受得到。 那群武者各个摩拳擦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只要生了气,也就意味着他们也就要出手了。 “嘿嘿,你既然是个识时务的,就听一句劝,把东西交出来便是。别跟这位副亲卫长一般,明明是祁州城数得上的巅峰武者,却落得个这般下场。”那名为首的武者指了指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轻蔑地说道。 “副亲卫长?”沙老在他的脑海中翻找着这个称呼,虽然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对应的名字,更记不起那位城主府副亲卫长的样子。 “叫什么疯子来着?”那名为首的武者听到沙老的疑问,随意转头向其身后的武者寻找答案。 “武疯子。这人修习武道如疯了一般,人称武疯子。”人群中一名武者喊了一声。 “对,武疯子。你认识?”那名为首的武者听到手下的回答后,满意地看向沙老。 出乎那群武者的预料,墨色斗篷下的沙老异常安静,看不出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我再一遍,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的下场就如那疯子一般。”为首的那名武者显然开始失去了耐心,开始向远处的沙老下了最后通牒。 “你要的东西不能给你,另外,你们今日也不得踏入城主府半步。”沙老缓缓走向那群武者,声音低沉,略有些冷漠地说道。 “噗……”为首的那名武者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看了看沙老,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武者,大笑道:“穿顶斗篷就在这不知好歹,还不得踏入城主府半步,他以为他是谁?城主府亲卫吗?还是亲卫长?” “好了,不与他啰嗦了,上!”那名为首的武者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变成了一抹狠厉之色,用手摆向沙老的方向。 随后,在他身后闪出两名年轻武者,一名持刀,一名持剑,身上都穿着精致的盔甲,显然都是实力极强的武者。 墨色斗篷下的沙老此时面无表情,在那群武者的数丈外站定,面对那群武者,背对城主府,一阵轻风拂过,其背后的银色长枪飘带随风而动。 “动手!”那名为首的武者又一次大喝道。 持刀和持剑的武者见沙老并未拿取兵器,先是一愣,又四目相对,点点头,双双杀出。 以他们的性格,自是不愿率先对不取用兵器之人出手,但此时他们二人知道,若是再作迟疑,怕是会被那为首的那名武者所不容。 在祁州城,即便身为巅峰武者,又岂会随意得罪吴、郜两家? “唰!” 刀剑杀到,沙老脚跟一动,银色长枪瞬间飞出,一丝不偏,正好挡下一刀一剑。 下一瞬,银色长枪被沙老握在手中,只一发力,那两名武者的一刀一剑就被震落在地。 未等两名武者慌乱,银色长枪在沙老的舞动下,左右一扫,将两人扫出数丈之外。 “这墨色斗篷神秘人竟是个巅峰武者。” “他俩再怎么说也是天阶高级武者,即便此人是巅峰武者,怎会……” 那群武者中有人不由得发出了带有疑惑的惊叹。 “上!”为首的那名武者倒是不乱,眼神凌厉地看向身后,其目光落在一名身背巨斧的武者身上。 那名身背巨斧的武者,表情阴沉,似乎并不买那名为首武者的账,但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缓步走出了人群,看向沙老。 “他终于要出手了!” “祁州城年轻一代里力量最大的巅峰武者,这下有好戏看了!” 沙老依旧不语,脚下不动,轻轻挥动手中的银色长枪,等待那名巨斧武者出手。 (本章完) 第112章 “你得证明你是祁州的未来” 第112章 “你得证明你是祁州的未来” 巨斧武者伸手将背后的巨斧取下,在手中的巨斧,又令他的气势增了几分。 并不高大的身材,却透出十足的力道与气势。 “咚!” 巨斧被那武者轻轻放置在地上,较为松软的土质发出一声较为低沉的响声。 很显然,虽然那巨斧并不如在那武者手中看上去的那般轻,但应是分量十足。 沙老此时对面前的这群武者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心绪又稍稍平静几分。 “祁州百锻钢,质地密实,分量十足,实是打造巨斧这等巨型兵器上好的材料,不错。”沙老转头看看那为首的武者,又道:“这等材料,打造这般大小的兵器,怕是只有吴、郜两家有这等财力。” 巨斧武者手上不动,表情阴沉的脸上稍稍有一丝舒缓,嘴上一动:“虽然看不清前辈容貌,听前辈声音,该比我年长不少。” “晚辈这柄巨斧,确由祁州百锻钢打造,分量重,偏重力量。”巨斧武者道。 “郜濡邦!不要多言!”那为首的武者又是一阵催促。 名叫郜濡邦的巨斧武者表情又恢复了先前的阴沉,手上一动,将巨斧抬离地面。 “喝!” 一阵低沉的轻喝从郜濡邦的口中发出,单手持斧,脚下步子由慢至快,向沙老而去。 “铛!” 沙老面对来人,脚步不动,引动长枪挡住巨斧的劈砍。 “确实力道十足,无愧祁州年轻一代佼佼者的名声。”沙老隐在墨色斗篷下的脸上,表情有了一丝波澜。 郜濡邦的心思沙老能猜个大概,而沙老的心思,郜濡邦虽不能说猜个大概,但也能判断出其并不想下死手的根本想法。 “年轻人,要证明自己,你得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沙老将长枪一推,对被推得踉跄几步的郜濡邦说道。 站定的郜濡邦陷入一阵疑惑之中。 他与面前的这位身着墨色斗篷的神秘人既是短兵相接,自然是要分出个胜负。 虽然他猜测这位神秘人并没有要下死手的意思,但在今日的这城主府前,在横尸数十具的惨烈的战斗后,若说要与这位前辈一决生死,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既然如此,又何来证明自己一说呢? “我断不会扼杀祁州的未来,所以,你,得证明你是祁州的未来。” 沙老的语气依旧无甚波澜,但话中的内容却很重。 “你们,得证明你们是祁州的未来。”几乎同样的话,沙老又对郜濡邦身后的那群武者说道。 沙老的这番话其实要理解起来也简单,那就是他有杀死这群武者的心思,但若是这群武者能证明其自身的实力,沙老为祁州的未来计,便可以饶他们一死。 “好大的口气!郜濡邦,你还等什么?”那名为首的武者质问道。 郜濡邦并未答话,而是回头看向身后的那群武者。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较为年轻的武者,有几位都是巅峰武者,每个人都当得起祁州城佼佼者这一称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位前辈并不是说笑,他也已经隐隐觉察出了这位前辈所造成的那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此时的武者群中,大部分都是一脸不快,觉得沙老是在故作高深。 但也有几位武者,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忧虑之色。 而这几名武者,正是与郜濡邦交情颇深的几人。 回过头,郜濡邦面对沙老,将手中的巨斧略一转动,又奔向沙老的方向。 快速挥砍的巨斧带起股股风声,配合着巨斧的体型,给人以十分震撼的观感。 沙老单手持长枪,但并不引动,只是以身法进行躲避。 “力道太足,反倒损失了速度和灵活性,这等速度,虽然身为巅峰武者,比那小子也快不了多少。”从容躲避巨斧攻击的沙老评价道。 “再来!”沙老沉声一句,将郜濡邦轻松推出。 郜濡邦站定,不急不怒,转而双手持斧,将巨斧向一侧略偏转,蓄势而发。 “千钧!” 郜濡邦低喝一声,带动巨斧冲出。 脚步并不如先前的快,却稳健十足,似乎郜濡邦的双脚上承载着千钧之重。 这似乎正是郜濡邦这一式“千钧”名字的由来。 “明知速度不占优势,却不加弥补,转而继续加强力道,有些想法。”沙老心中暗道。 “唰……唰……唰……” 郜濡邦挥动手中的巨斧,巨斧一次次横扫而出,虽速度不快,但因为双手的全力挥动,巨斧的大范围攻击却较先前的攻击变得更加难以躲避。 重要的是,郜濡邦的这一合攻击,似乎是加强了对沙老闪避的预判,使得速度不快的攻击打出了更为精到的效果。 沙老抬头看看月色,继续催动身法,躲避巨斧的攻击。 “铛!” 以长枪一挡,随后顺势一扫,沙老又将郜濡邦击出两丈。 “噗!” 郜濡邦略一站定,口中却不禁吐出一口鲜血。 沙老的看似轻轻一扫,便将一位实力不俗的巅峰武者打伤。 如此一来,那群武者都不得不正视面前这位巅峰武者的实力,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这位身着墨色斗篷的神秘之人。 联想到先前沙老所说的那番话,其中的大部分武者都不由觉得脊背发凉,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 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是受制于那位为首的武者,于他们本意来说,是不想参与强闯城主府这等叛逆之事的。 但那为首的武者既然是郜家的子弟,即便他是郜家分家之人,但只要他姓郜,在祁州城便没有几个人能完全忽略他的想法。 如今之形势,只要郜家那位分家的少爷不发话,他们便是遇到生死险境,也难以轻易后退。 用余光瞥了一眼那群武者,用衣袖将鲜血擦去,郜濡邦在不经意间留意到巨斧上的血迹。心一横,用手将巨斧上的血迹一抹,嘴角挤出两个字。 “血斧!” “濡邦!别!” 那群武者中,几名武者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那名郜家分家的少爷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脸上开始出现满意之色。 “血斧者,以血饮斧,不死不休!”郜濡邦双手紧握巨斧,佝偻着腰,往常阴沉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扭曲,随着大喝声,他的嘴角又流出了一行鲜血。 (本章完) 第113章 “这是我的机会” 第113章 “这是我的机会” “年轻就是年轻啊,有股子意气在里头。”沙老低语道。 郜濡邦杀来,手中的巨斧带出嘶嘶风声,呼啸着奔沙老而去。 只是,出乎沙老的预料,郜濡邦的这一式血斧似乎并不在速度上有所提升。 强行提升实力的功法有很多,方式也不尽相同,但一旦施展出,往往在力道、速度等各方面均有显著提升。 而郜濡邦的这式血斧,却与寻常强行提升战力的方法显然有所不同。 在速度上未有提升,那么根据郜濡邦的特点,这式血斧极有可能将提升的部分放在了力道之上。这些是沙老很容易想到的。 巨斧呼啸,郜濡邦的身形在稳健中透着狂暴,似发狂却保有战斗的理性。 巨斧与长枪甫一接触,就出现了令沙老略感意外的情景。 巨斧竟以郜濡邦的手为支点,进行了一定角度的旋转,更令人称奇的是,巨斧的旋转角度,竟仿佛也是经过精细考量过的。 郜濡邦的攻击显然超出了沙老方才的预料,也正因如此,沙老不得不引动手中的长枪进行格挡,并在格挡时进行调整。 几息后,沙老调整妥当,在预判了巨斧的攻击后,用力一拨,破了郜濡邦的防御。 沙老脚下一点,后退数步,望向不远处的郜濡邦。 郜濡邦微曲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原本阴沉的表情已经逐渐变为暴躁。 但是,郜濡邦显然还存在着战斗的理智,狂暴的状态下,他依旧思考着如何战胜对手。 他的战斗理智告诉他,若是不用些非常规的招式,他绝不可能战胜面前的这位对手。 同是巅峰武者,这位身着墨色斗篷的武者竟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 几点鲜血从郜濡邦的嘴角流下,他喘着粗气,将巨斧贴到一侧胳膊上。 “濡邦,算了,别再继续了!” “濡邦,你回来,我来。” …… 与郜濡邦交情颇深的那几名武者语气十分急切,大声呼唤郜濡邦。 听到朋友的呼唤,郜濡邦并未回头,充满狂暴之色的脸上,嘴角挤出一句方才说过的话:“血斧者,以血饮斧,不死不休!” “你回来,我上!”一名魁梧的武者说话间拨开另一位武者就要上前。 “嗯?”郜家分家的少爷淡淡地看向那名魁梧的武者,眼神中充满了不可质疑。 那名魁梧的武者瞪大了双眼,紧紧握住双拳。 一瞬间,场面在两人的对视中陷入沉默。 鲜血从魁梧武者的指尖流出,滴在地上,其余武者几乎能听到鲜血滴落那“啪嗒”“啪嗒”的声音。 “站住!” 一声大喝传来,众人看向声音的来处,正是手持巨斧的郜濡邦。 “这位前辈说得不错。此时此地,我必须证明我是祁州的未来。我们,必须证明我们是祁州的未来!” “可是……” “这是我的机会!我倒下后,才轮到你们!”郜濡邦歇斯底里地大喝道。 魁梧武者轻叹一声,舒展开印有八道血印的双手,淡然道:“知道了。” 挤开几名武者,那魁梧武者面无表情,默默走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郜家分家的少爷轻哼一声,并未再多说什么,任由那魁梧武者走开。 场面又陷入一阵沉默。 “狂乱!” 郜濡邦嘴角轻扬,大喝道。 巨斧在郜濡邦的手中,如沙老手中长枪的飘带,摆动幅度夸张,又灵活异常。 而这巨斧的摆动幅度夸张又灵活异常,却是有些代价的。 巨斧的攻击似乎顾不上他的使用者,挥动、摆动、旋转的巨斧时不时地割伤它的使用者。 甫一近身沙老,郜濡邦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数个伤口,而这些伤口,并非是沙老所留,而是由郜濡邦手中的巨斧所伤。 伤人亦伤己,便是郜濡邦这式“狂乱”的特点。 “这等攻击,怕是已经在那日与江宣切磋的护卫之上,狂暴的气势方面则更甚。”沙老暗自思忖。 就在一息的思忖间,沙老的衣袍竟被划开两道口子,他定了定思绪,手上的长枪又快上了几分。 而在此时,郜濡邦的狂暴气息一息息增强,相应地,他的意识也开始一息息模糊。 沙老眉头微皱,又即刻舒缓下来。 又是数次抵挡后,沙老引动长枪刺向郜濡邦的右肩。 “噗!” 锋利的枪尖径直刺进郜濡邦的右肩,巨斧的攻击也随之陷入停滞。 郜濡邦闷哼一声,随即将巨斧换到左手,继续施展“狂乱”一式。 对手的反应又一次出乎了沙老的预料,他紧了紧眉头,看了看衣袍上的第三个口子。 略作调整,沙老又将长枪刺向郜濡邦的左肩。 巨斧的攻击又一次陷入停滞。 此时的郜濡邦双肩受创,耷拉着两条胳膊,但仍不愿丢下手中的巨斧,提着巨斧继续挥向沙老。 沙老摇摇头,将手中长枪横向一拍,顺势在郜濡邦的身前大力一扫。 一息停顿后,郜濡邦倒在了沙老的身前。 又是一阵沉默! 一位巅峰武者,竟然被同一阶别的另一名巅峰武者轻易杀死!就在当场的年轻武者来说,此前闻所未闻! “程休勇,你去。”郜家分家的少爷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之吩咐先前那名魁梧武者出战。 “求之不得!”程休勇大喊一声,走过其他武者为他让出的通道,停步在沙老面前。 “他是你的朋友?”沙老深吸一口气,随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郜濡邦,沉声问道。 面对沙老的询问,程休勇并未回答,也向对方抛出一个问题。 “他是否证明了自己?” 沙老也未答话,只是点点头。 “哈哈!”闻言,程休勇爽朗一笑,拔出腰间的两柄短剑。 “那么,接下来就是在下证明的机会了,前辈,请!” 沙老不说话,只是手握长枪,站在原地。 “鱼游!” 程休勇知道,对手此番是接受了自己的挑战,便不再犹豫,手持两柄短剑展开攻击。 “知晓实力的差距,不再作无谓的试探,倒是有些长进。”沙老将手中长枪一抛,随后将长枪简单一甩,静待对手的到来。 (本章完) 第114章 分歧(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加 第114章 分歧(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加更二) 程休勇手中的两柄短剑同时出击,既相互配合,又灵动多变,难以揣测。 沙老观程休勇的出剑方式,确如其招式的名称“鱼游”那般,如鱼游于水,颇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觉。 然而,与悠然自得相对应的,却是两柄短剑极快的挥动速度。 如此用剑风格,倒是与沙老对魁梧的程休勇的第一印象相去甚远。 经过方才与郜濡邦一战,沙老反倒对程休勇的进攻风格感到有些别扭。 索性,沙老直接引动长枪,打出枪应对程休勇左右开弓、灵活多变的双剑攻击。 作为巅峰武者,程休勇的速度明显比江宣快上不少,为了应对,沙老也使出了未在江宣面前施展过的长枪挥动速度。 “速度很快,力道却比你的朋友小上不少。”沙老挥动长枪,对程休勇说道。 “力道大有力道大的打法,速度快也有速度快的妙处。”程休勇似乎对二人的战斗乐在其中。 “好一个速度快有速度快的妙处。这等速度还奈我不得,你得使出你的拿手本事。”沙老说道。 此时的程休勇正享受着战斗的乐趣,而在他的挚友郜濡邦倒下后,他也已经下定了战斗至最后一刻的决心,因此并未注意到沙老语气的细微变化。 程休勇的两柄短剑极善纠缠,尤其是对长枪的纠缠更是颇有效果。 经过一番缠斗,沙老的耐心又被消耗了不少。 “你的朋友是位优秀的武者,从这几招来看,你也不差。”沙老说道。 “但是,你们有证明自己的决心,我却没有跟你们细细玩耍的耐心。”沙老略微加重了几分语气:“一句话,这场战斗必须尽快结束。” 沙老手中的长枪一扫,程休勇不得不后退躲避其锋芒。 “前辈所说,正合我意。” 程休勇将两柄短剑一抛,短剑再次落到其手中时,他的持剑姿势改为双手反持短剑。 “前辈可曾见过鱼舞?” “鱼在某些时刻会舞动起一种狂热的舞蹈,为了某种追求而义无反顾。” “此刻的战斗就像流动而包容的水,此刻的我就像在水中的鱼,为了我的追求而义无反顾。” 程休勇的话没有得到沙老的答话,只得到了沙老的注视。 沙老此刻注视着面前的这位年轻武者,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面前的这位年轻武者对他追求的诠释。 “鱼舞!” 两柄短剑被程休勇反握在手中,挥动出动人的弧线。 程休勇的两柄短剑在舞动,程休勇也在舞动。 在沙老看来,将短剑的招式施展出几乎如身法一般的效果,程休勇对招式的理解绝不在郜濡邦之下。 一味防御的沙老终于被钻了个破绽,程休勇舞动的短剑在其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实力不弱,这场战斗先告一段落吧。”沙老手握长枪中部,瞬间将长枪舞出一种诡异的折线。一折将程休勇的两柄短剑弹开,另一折在其胸前留下了一道血色痕迹。 程休勇闷哼一声,顾不得胸前伤势,又将两柄短剑舞动起来。 沙老却没有给他太多的机会,几息之后,银色长枪故技重施,先后刺伤程休勇的双肩。 几乎是同一瞬间,长枪再次划出一道诡异的银色折线。 而后,程休勇亦是倒在了沙老的身前。而在他的不远处,正是方才同样倒在银色长枪之下的郜濡邦。 两位年轻的巅峰武者先后倒下,让郜家分家的少爷的脸上有了些不安之色。 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另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那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气质不俗,加之他的穿着,大致也是祁州城中哪家的公子。 但是,那位年轻人虽看到了郜家分家公子投来的目光,却是无动于衷,一言不发地站在他所在的位置。 “不用麻烦了。” 不远处的这一幕自然也是被沙老看到眼中,他挥挥手中的银色长枪,略微放大声音。 “你们也不必商量来,商量去。何必如此麻烦?” 沙老向前走上几步,又停了下来。 此时的那群武者皆是又紧张上几分,一个个不知所措。 “既是要抢城主府,怎能不多些狠厉之色?不如把你们的狠厉之色拿出来,用来对付我,如何?”沙老语气中带了一些不快。 沙老的一番话让在场的大多数武者都听得发毛,不敢直视沙老。 “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尽可一起杀过来,胜者离开,如此可好?” 郜家分家的少爷闻言,又看向那位衣着光鲜的少年。而那少年依旧看看郜家分家的少爷,却依然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 那郜家分家的少爷略一思量,便不再犹豫,将手按在腰间的宝剑上,准备拔剑杀出。 “上!”郜家分家的少爷猛然将腰间的长剑拔出,冲杀上去。 其余武者经过短暂的思索,也大都跟着冲杀上去。 沙老的实力确实恐怖,但是那些年轻武者中也不乏巅峰武者的存在,加之人数优势,击败强敌也并非不可能。 即便不能战胜面前的这位实力颇为强横的对手,但若是能进一步消耗他,甚至击伤他,到那时,他们便可以选择相对从容地离去。 若是其丧失了战斗能力,面对几乎无人守卫的城主府,他们也可以如先前所期盼的那般,达成他们的目的。 然而,就在大多数的武者选择冲杀上去的同时,那位衣着光鲜的少年却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好似眼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与他无关。 其身后则站着十数人。显然,那十数人皆是以他为尊。 不难猜到,那名衣着光鲜的少年与郜家分家的少爷并非同一阵营,今日同时出现在城主府外,只不过是为了某些相同的利益。 如今,两伙人的意见显然产生了分歧。 虽然留在原地的那十数名武者心中也都颇为不安,但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必须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名衣着光鲜的少年的身后。 此时此刻,他们只得相信那名少年。 而与此同时,沙老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盘算。而他的这个盘算,将出乎在场大多数武者的预料。 (本章完) 第115章 逢场作戏 第115章 逢场作戏 “没什么意思了,走吧。” 衣着光鲜的那名年轻人终于挪动了脚步。 只不过,他迈步的方向却不是沙老和其他武者所在的位置。而是转身径直走向远离城主府的方向。 他身后的一众武者虽然面上有些惊讶,但还是不慌不乱,紧跟在他身后。 “倒是看得清。”已经与郜家分家少爷等人接战的沙老心中暗道。 那郜家分家的少爷此时面露一丝疑惑。 他有些弄不明白,转身离开的那人如何断定面前的这位实力超群的武者就会任由其离开? 事实上,郜家分家的少爷自遇见沙老后,虽然态度嚣张,但一直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和对局势的判断。 虽然是分家,但这位少爷也对手下保持着一定的压制。 如此说来,这位分家少爷是个对事情有所考量之人。 但就是这位对事情有所考量的分家少爷,对那转身离开的年轻人依旧是搞不明白。 然而,搞不明白是一回事,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先想办法战胜面前的强敌才有机会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此人远非寻常巅峰能敌,今日想要活命,每个人必须出杀招!” 与沙老战斗的分家少爷大喝一声。 “是!” 其余武者纷纷得令,准备使出各自的杀招。 一时间,出招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场有些嘈杂起来。 “好,如此倒是省事不少。”沙老将手中长枪一振,沉声说道。 长短兵器齐出,但多打一的空间毕竟有限,同时只能容数名武者同时攻击。 沙老观察武者的出招,又瞬间划出几道方才使出的那招诡异折线。 几名武者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势,且全部应声倒地。 “瞬杀?” “这人既然有瞬杀巅峰武者的能力,先前为何还要与郜濡邦、程休勇二人缠斗如此长的时间?” “难道那些都是在逢场作戏?” “若是逢场作戏,他要做给谁看?” 直到此刻,分家少爷的脸上才开始有了惊恐之色,招式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就在分家少爷一丝慌乱之际,第一批对沙老出手的最后几名武者也倒在了沙老的长枪之下。 如今的形势,对分家少爷似乎越来越不利,随着第一批武者的倒下,算上他在内,仅还有数人对抗面前的巅峰高手。 “上!” 分家少爷一面指挥仅剩的几名武者进攻,一面略退几步,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归剑入鞘,分家少爷竟将手中的兵器收了起来! 皱了皱眉头,他又从怀中掏出两枚深色丹药,放入口中。 在某个时刻,他的双手正以一种很难察觉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这一切,并没有被正在奋力使出杀招的其余武者察觉,却逃不过沙老的眼睛。 “倒要看看你玩的什么把戏。”沙老不再恋战,数道诡异折线划过,其余武者悉数倒下。 城主府门口,仅有沙老和那名郜家分家的少爷相对而立。 分家少爷抬起颜色变暗的双手,一番观察,现出一种略显满意的表情。 “你并没有杀他们,对吗?”分家少爷握了握拳头,对沙老问道。 “我说过,我不会扼杀祁州的未来。”沙老冷淡地说道。 “依你的意思,倒下的他们是祁州的未来,而站在此地的我便不是?” 沙老没有回答,只是将长枪一抛,那银色长枪随后安安静静地停在他的背后。 “谁是祁州的未来,凭何由你来定?”分家少爷的怒气上涌。 沙老依旧不答话,只是将墨色斗篷的兜帽放下,看向不远处的年轻人。 分家少爷看得有些发愣。 “是你?” “是我。”沙老回道。 “他们可能是祁州的未来,也可能不是,也可能本来不是,一番经历后又成了祁州的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但是,祁州的未来,凭你口中的两颗丹药,凭你的这双暗色手掌,凭你这副不寻常的骇人模样,可以吗?” 分家少爷听罢,怒气不增反降,平静道:“回不了头了。” “既然如此,老夫就来试试你有几分能耐。”沙老将墨色斗篷扯下,赤裸上身,淡然说道。 分家少爷一掌劈出,速度极快。沙老将头一侧,躲过攻击。 然而,由于以掌攻击,没有兵器的加持,同样也没有兵器的束缚,攻击的速度更快,灵活性也更高。 闪身又躲过几掌,沙老觉察出了面前年轻人这套掌法的霸道气势。 以展现出的战力看,面前的年轻人似乎还在郜濡邦和程休勇之上。 只不过,以丹药维持的战力,毕竟还是一瞬火,经不起长久的考验。 “瞧好了!” 沙老提高声音,将双臂略略一振,口中又喊出两字:“铁臂!” 随后,沙老以双手以及手臂硬接分家少爷霸道的双掌攻击,手臂与手掌击打时竟发出了略显清亮的响声。 调动身体机能,将部分身体加固,以防御外来攻击,这几乎是武者能够做到的一种极限能力。 若是修士,可以凭借功法将手臂变为如精铁般坚硬,而修士以下,因为无法凝结真气,做到如沙老这般已属武者中的登峰造极。 分家少爷见状,十指微曲,抓向沙老。 沙老并不躲避,只是以手臂去挡。很快,沙老的双臂之上就被抓出了数十道抓痕,几道抓痕深处,已经明显出现了淡淡的血迹。 “结束了。”沙老双臂分别挡下分家少爷的攻击,又以手顺势去拿对手的双掌。 “咔……” 响声过后,分家少爷的双掌无力地垂了下去。 随后,沙老摆动双臂,双掌拍向对手的头部…… 沙老将一左一右双掌收回,那分家少爷便像坠落的水滴一般落在地上,鲜血逐渐染红了他的衣衫,并在地上缓缓蔓延。 略一翻找,沙老将墨色斗篷重新穿到上身,又抬头看了看夜色。 明月,繁星,静谧的夜,城主府外,静的只听见虫鸣。 “这祁州城,不知是哪个要来收拾了。” 深吸一口气,沙老背着手,隐在城主府外的夜色中。 (本章完) 第116章 处世之道,保命诀窍 第116章 处世之道,保命诀窍 祁州城是一座中央坡度较陡、四周坡度较为平缓的丘陵之城。 而城主府的所在,就是这座丘陵之城的制高位置,整座城主府,姿势壮观地雄踞在祁州城的中心,位于丘陵之上。 通往城主府中心位置方向上的那看起来高耸入云的巨型阶梯,此刻,已不复往日的宏伟庄严。 可以直通城主府的那条巨型阶梯之上,设置了两道大门,或者说是两处关卡。 两道大门,一道是外门,一道是内门,外门和内门分别都有值守的护卫。 城主府所处的整片区域,不仅只有内门以内才分布着各个办公的部门,外门以内也有着不少的部门。 府内各个部门相互协同处理事务,每个部门又都有专门需要负责的事务,遇到不同的事情,在处理的方式上也都不尽相同。 …… 通往城主府的那巨型阶梯一侧,有一少年,他挎着一个轻便的包裹,身后背着两杆长枪,正伏于一片略低于那巨型阶梯的小丘陵之后。 那少年绷紧了精神,紧紧观察着他眼前的一切。 此时的城主府,已与少年那日初到祁州城,与之遥遥相望的雄壮城主府大有不同。 城主府这座建筑,依旧是巍峨雄壮,但现下在少年看来,却不只是严肃,亦是凄凉。 一眼望去,在外门处的位置,地上倒着的是护卫,站着的是那队精锐的武者。 那队精锐武者大败那些在城主府外门值守的护卫。 一战下来,精锐队伍中为首的那名武者高呼一声,便带领着那队精锐继续前进,立时往内门冲去。 而这时,队伍中的众武者士气高昂,将一门心思全放在继续行进上,却没对队伍里其他人的行动多加注意。 正因如此,经历在外门的一场拼杀过后,旋即,便有两人磨磨蹭蹭地跟在队尾,逐渐地掉了队。 原来,那两名掉了队的武者另有主意。 “你看看,那不是之前那个小孩吗?”见队伍渐渐远去,其中一名武者扯着另一名武者的袖子,说道。 “是咱来之前见到的那个。”被扯着袖子的那人,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起初说话的那人,有些意味深长,再次问道。 他的同伴也不是个愚钝的,听他这样一说,便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又点点头,答道:“倒是合适。” “倒是合适”一句,已经把这两人的心思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外了。 他们二人虽然这次也是跟着反叛的队伍来这城主府抢夺金银宝物的,但当他们真真正正地见到了两方拼杀战斗的惨烈场面,才在心中犯起了嘀咕。 别说队伍里都是天阶高级武者,就连是稀罕的巅峰武者,队伍里都不少,更别说排除那些巅峰武者后,剩下的便几乎全都是天阶八层的武者了。 要知道,天阶八层的武者距离巅峰武者,可仅是一步之遥。 而他们二人才都只是天阶七层的武者,是堪堪能达到参与此次行动最低标准的武者。 说得不好听些,别说他们二人这种天阶七层的武者,就算是天阶八层的武者,等到了内门,同那些护卫拼杀起来,也大可能成为炮灰。 毕竟,内门的护卫只会比外门的护卫能力更强,也会更加拼命地守护内门,等两方拼杀起来,场面上只会比外门现下的情形更加惨烈,使用的手段也会更加残暴。 就算是果真踩了狗屎运,二人能一路安然无恙地跟着队伍杀进城主府的内门,顺利去到那城主府的核心位置抢夺了宝物,又如何能轻易地将其带出呢? 毕竟他们的身边,并非是朝夕相处的手足兄弟,而是一支临时被组建起的队伍。 当然,同在祁州城,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过彼此,有些还能叫出名号。 可要说论起交情或者彼此间的私交有多好,就远谈不上了。 即便跟着队伍拼杀到最后,若是那些巅峰武者早就有所计划或是临时起意,让巅峰以下的武者把抢夺的宝物通通上交,又能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呢?只能是吃了这哑巴亏。 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是最坏的结果,若是那些谋划叛乱的主力翻脸不认账,或者是那些巅峰武者对他们起了别的心思,恐怕就不是交出宝物那么简单了。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策划叛乱的人暴露身份,也许还会在攻下城主府后杀人灭口。 在这二人看来,或许,所有非主力成员武者的性命,都只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是棋盘上一枚任人挪动的小小棋子。 若非如此,又怎么解释那些蛰伏已久、伺机而动的巅峰武者,愿意带他们这些既不是能成为队伍中坚力量的巅峰武者又没有什么交情的武者玩呢? 况且,他们二人也并不觉得他们所在的队伍能够顺利成事、顺利攻下城主府,所以也暂且不用考虑事后找他们清算的问题。 不能费了心力,承了风险,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 被叛乱大队伍落下的两人,在来城主府的路上,便看见了那个小孩。 其实,他们口中的“小孩”,从长相上来看,也得有个十五六岁了。 当然,跟他们两人这种马上要迈入中年的人来说,确实可以算作是小孩。 他们是在往城主府所在的这座山丘上来之时,在巨型阶梯约一半的位置,也就是这座山丘的半腰处,见到的这个少年。 今夜,别说是城主府附近,就算是从整个祁州城来看,除了城主府前大街上那些有备而来的百姓,再难见到有别的百姓在大街上溜达。 所以这个小少年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他们二人的注意。 当时,眼前的少年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些什么,用力地呼喊着。 待看到他们这支往城主府直冲的队伍后,第一时间便立刻躲到一旁,噤了声。 而这一切,都被他们掉队二人组看在眼里,可他们选择压下此事不上报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不想被他们所在的这个接触不多的队伍首领认出,加深对他们的印象。 让一个还未成功谋得大事的反叛首领印象深刻,可并非什么美事。 在跟着队伍来城主府之前,他们二人便打好了主意。 在确定他们所在的队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之前,他们绝不能在首领或者那几个参与谋划的主力巅峰武者面前晃悠,以免那些人加深对他们的印象。 好处可以少给些,但必须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更不能白白送了命。 这可是混迹在多个家族和门派之间,却至今还没惹上祸事的处世之道,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保命诀窍。 …… 那“小孩”穿得不差,样子看起来也还未到达天阶,虽不敢说身上一定会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但也应该能小小地讨到些什么好处,总比白走一遭、空手而归要好。 “宁愿放过烫手的金银,也不能不捡白给的铜钱”这句口诀,早已深深地印在了二人的心中,成为二人做事的宗旨,也让他们深深为之受益,让他们二人温饱至今。 若是能将其杀之,抢了他的家里…… (本章完) 第117章 练练手,开开刃!(感谢书友说上一 第117章 练练手,开开刃!(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加更三) “站住!” 掉队的两人看着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其大喝一声。 随后,两人提着短刀,悄无声息地走到少年的身后。 待仅有咫尺距离之近时,那少年才发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二人。 少年转过身去,观察那二人的服饰穿着,跟他先前见过,而后躲闪着走的那支队伍的队员,在穿着上无异。 之前见到的一幕,不断地从少年的脑海中飘着,循环不断。 那少年回想至此,便立时知晓了眼前那两名手提短刀武者的身份,与之前在大街上见过的那些闹事武者无二,反叛者无疑。 少年虽然很是瞧不上这些反叛者,甚至可以说是对他们嗤之以鼻,但在现下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绝不能鸡蛋碰石头,以身犯险。 少年看着二人那默契般不自觉扬起的笑容,凶相毕露,意味非常,眼神里也尽是对自己的轻蔑和挑衅。 他强压下自己不安的心绪,对二人说道:“两位前辈,有何指教?” “小孩,现在这个时候,不觉得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两人中身量略矮的一人,也是之前最先对这少年动了不轨心思的那名武者,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对少年说道。 那少年略一思索,心中便想到了几种可能性,将心思略微一沉,对二人说道:“两位前辈,今天晚上跟家父家母一块出来采药,却不料,跟家父家母走散了,怕他们二老遇到危险,这才独自一人再到处找找。” 语气和缓地将一言道出,少年以细微的眼神变化,观察起了那二人。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少年确实是对那两名掉了队的武者将自己的情况实话实说出来,免得编了谎话,漏洞百出,让他们起了杀心。 闻言,身量略矮的那名武者继续对少年问道:“这个时辰,出来采什么药?” “前辈应该是听闻过城主府前大街动乱的事情。” 见那名武者点点头,少年又继续冷静说道:“动乱过后,城内很多人都受了伤,又赶上了封城,各个药铺都没有足够的药材存量,可以说,现在城内的各类药材都十分紧缺。” 以两名武者不易察觉的细微程度,观察了两人对刚才他所说一言表现在神色上的变化,见没观察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起伏,心里也是有底气了几分。 少年继续说道:“城外去不了,为了贴补家用,没有办法,这才冒着危险在这祁州城四处寻寻,看有什么能用的药草,毕竟能找到一点便算一点。” “也是,趁着药材紧缺,多治一个人也就多赚一份钱。”那身量矮些的武者脱口而出道。 “也赚不了多少。”少年赶忙否认。 少年又道:“前辈误会了,我家不是开医馆的,只是给医馆和药铺送药材的散户。” “医馆倒是好些,可药铺却是不同。眼下,药铺虽说是大缺药材,但也不是给了药材就能立刻给结算的,价格给得也不高,都是先欠着。”说罢,少年脸上现出了几分忧愁。 “没什么报酬,还要在这祁州城大乱的时候冒着风险出来找药材,你家倒真是个心善的。”那身量高些的武者,对少年说道,语气里却有些瞧不上,或者说是讽刺。 “心善倒是谈不上,都是咱祁州城的百姓,死伤了这么多,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少年刻意将“咱祁州城”几个字眼加重几分,对二人说话的语气也是更加亲近了些。 看着那身量较为矮些的武者,还想再同眼前这个少年说些什么,便立时被那身量略为高些的武者打断。 “不必再与之多说。”那身量高些的武者果断说道。 他对着那身量矮些的同伴使了个眼色:“算是了解清楚了,动手吧!” 那身量矮些的武者有些不为所动,转而对眼前的少年说道:“小孩,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就饶你一命!” 果真如那少年所料,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过,丢钱财事小,丢命事大。 况且,从那身量高些武者其恶狠狠的眼神上来看,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恐怕,就算是拿出了钱财,最终还是要把命留在这里。 少年沉心一想,又道:“以两位前辈的实力,想必轻而易举就能将我拿下,可即便二位将我杀掉,又能得到些什么好处呢?” “我已将实情尽数告诉了二位前辈,家中只是给药铺医馆供药的一介散户,多数药草也都是自己寻来的,家中困顿至此,如今,也只能做些没有成本的买卖来维持生计。” 看少年发自肺腑,将一番话脱口而出,那身量矮些的武者,脸上的表情产生了些许变化,犹疑不决起来。 少年见此,心中也是有了几分底气,继续劝说二人,给他们一个放过自己的理由。 “今日无意打扰到二位前辈,实在抱歉,但在下确实什么也没有见过,还请二位前辈尽管放心。” “胡说!之前我们二人就见过你,那时你还在呼喊着找些什么东西,现在看来是你的父母无疑。” 那身量高些的武者语气十分不友好,又道:“你那时就被吓得躲了起来,还敢狡辩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那少年不说出这句略欠思考的话,他们二人也大可能不会放过他,尤其是那名身量上较为高些的武者,不用多想,是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但少年此言一出,他的处境却是更加糟糕上了几分。 原因在于,他说了谎,说了漏洞百出的谎。 少年最开始就想到自己若是扯谎,也许会露出破绽,所以才半说半瞒着地向那二人吐露了一些实情。 而现在,由于被身量略高些的那名武者恶劣的态度扰得有些慌了神,慌乱之间,说话自是没经过什么大脑,便说出了明显的谎话。 他们二人再是清楚不过,去城主府的路上,他们随在队伍里四处观望时,便发现了少年。 少年也是一定看见了整支队伍的具体去向的,否则那少年怎会怕被队伍发现,藏起身来。 所以,即便少年先前对二人说的都是真话,可就这一句明显的假话,便会让二人对他失去信任和耐心。 如此,少年前面对二人所说的一番话,便是真话也为假。 “小小年纪,废话那么多,从你身上拿不到东西,就拿你小子练练手,开开刃!” 说罢,那身量高些的武者便双眸一亮,盯着自己手中那柄刚从城主府护卫身上抢下来的刀,一阵猛看。 (本章完) 第118章 算了,能打! 第118章 算了,能打! 少年鼓足勇气,眼睛扫向二人:“既然躲不过去,那便来吧!” 说罢,他便抽出腰间的软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少年即将迎战的两名武者,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身量较高些的那名武者看着少年抽出软剑的动作,眼神里依旧是充斥着不屑和轻蔑。 反观身量略矮的那人,看向少年的目光里,情绪却很是复杂,更多的可能还是一种惋惜。 但无论是轻蔑不屑还是惋惜,此刻,站在少年眼前的二人,却早已是下定了决心。 少年既然骗了他们,那为了他们二人自身的安全着想,无疑是要将少年灭口。 即便放走少年,少年见过他们二人的身量和容貌,日后再遇到,少年也不会念他们的好。 反之,若是日后少年成长起来,说不定还要跟他们算算旧账。 所以,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两名天阶七层的武者,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留下这种隐患的,免得徒增祸端。 转眼间,两方均摆好了接战的架势,首先交手的是身量较矮的那名武者和少年。 那名身量较矮的武者看起来很不情愿,但他还是选择首先跟那少年交战。 原本他们同伴两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敲这少年一笔的,而现在,似乎强烈想要对那少年出手的,仅有身量高些的那名武者一人。 相比他的同伴,这名身量较为矮些武者的种种表现都显得甚是犹豫不决。无论是从他流露出的神态,还是从与少年交手的不情愿上。 但尽管他的心思如此纠结,行为如此拧巴,还是先身量高些的那名武者一步,抢先跟少年交手。 “来!”那身量矮些的武者下定决心,对那少年说道。 少年将对手的心思和表现尽收眼底,毫不犹豫,便挥着软剑向那身量矮些的武者扫去。 那身量矮些的武者将少年对自己的攻击一一挡下,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始终是没有对少年主动进行攻击。 接着,那身量矮些的武者灵光一闪,像是有了什么主意,竟想将自己手中的那柄刀冲着那少年心口处的位置而去。 见身量矮些的武者如此动作,那身量略高的武者赶忙叫停。 身量矮些的那名武者距离少年还有一段距离,自然是不能将同伴的话置若罔闻,遂停下了脚步。 同伴跟少年略一交手,身量高些的那名武者便将少年的实力和招式摸了个七七八八。 交手被叫停以后,那身量矮些的武者便退回了那身量高些武者的身边。 “地阶。”那身量矮些的武者略一皱眉,对同伴说道。 “地阶?”身量较高的武者呢喃一声,便看向那少年,问道:“小孩,你是地阶几层?” 那少年并未理会那身量较为高些武者的话,反倒是有些怒意,说道:“我是地阶几层,用得着跟你说吗?要打就打,别说废话!” 见少年怒意上涌,那身量高些的武者更是来了兴趣,他将那名身量略矮的同伴轻推一下,与少年相对而立。 “我来!”身量高些的武者对同伴干脆一声。 随后,他接着饶有兴趣地冲着对面的少年说道:“小孩,你挺狂啊!知不知道,没本事还狂妄,会死得很快。” 说罢,他对着少年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探出舌头,看起来颇有几分恶趣味。 “不狂妄,你,你们,会放过我吗?” 少年中气十足,先是一指那身量矮些的武者,而后,沉重地移动着手指,将手指死死地指到此刻那正准备与自己交战、离自己更近些的身量高些武者的脸上,愤怒地盯着。 “哈哈哈哈!” 看到眼前少年震怒的样子,那身量高些的武者大笑几声,随后,他神色也变得狠戾起来:“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闻言,少年对着准备与自己交战的那身量高些的武者喝道:“废话真多,干脆些!” 眼见交战双方的气氛焦灼起来,然而此刻,那站在同伴身侧的那名身量略矮的武者,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落寞了几分。 其实,少年打一开始,求生的心思便很重。 只是,面对比自己高上一大阶的武者,他无论如何调动脑力,也想不到很好的方法与他们周旋,更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不如彻底激怒他们,让他们因为自己的自大而露出破绽。 两名天阶的武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多去在意地阶武者的那些小心思小招的,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把比自己低一大阶的武者放在眼里。 “来吧!看看你这拿软剑的小孩到底有个几斤几两。” 说罢,那身量高些的武者起势一招,便是存足了想要戏耍那少年的心思。 少年见此,也是冷静应对,希望自己能够多接上几招,以便寻求他的破绽。 少年手持软剑,盯着那武者的招式,不敢松懈片刻。 他不断地观察,准备寻找时机向对方扫去,若是能够找准时机,直接将软剑扫向对手的脖颈,朝那脖颈利落一割,便是再好不过。 少年一刻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武者刚欲接近少年,便将刀势一转,起了杀招。 少年见状,虽有些慌乱,但也赶忙集中全力,准备拼死应战。 刚堪堪闪过一招,身量略高的那名天阶七层武者使足全力,一击过去,准备让少年皮开肉绽。 少年见势,挡无可挡,只好将眼睛一闭。 见状,那名位于一侧观战的身量较为矮些的武者也是哀怨地叹了口气,缓缓将眼睛闭上。 …… 小山丘后,那名背着两杆长枪、伏身观战的少年,收敛了呼吸,竟也为那少年紧张了几分。 “看这样子,这弟弟肯定是不敌啊!” …… “算了,能打!” 交战双方局势紧张,伏在暗处观察的少年在心里略一盘算,不再犹豫,准备出战。 静寂一刻,江宣从那小丘陵之后一跃而下,大喝一声,阻止了那武者对少年的杀招,亦阻断了二人间的战斗。 他的出现,瞬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纷纷注目…… (本章完) 第119章 怎么弱这么多 第119章 怎么弱这么多 听见声音,三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向正从小山丘上一跃而下的江宣。 那身量高些的武者将突然出现的江宣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瞧瞧,又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江宣走到那少年身旁,略一打量。随后对着对面的两名武者,淡然说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站在身量高些那名武者身后的那个头略低一些的武者,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身量高些那武者的身边。 “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跳出来乱管闲事?”随后,那个子高些的武者,神色一转,面色冷漠下来,道:“乱管闲事,要吃教训。” 说罢,便要对江宣出手。 江宣也自是不惧,神色淡然。 刚欲出手,江宣便遭到那少年的阻拦:“多谢这位兄长出手相助,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旁人跟我一起扛。” “如果今天一定有一人倒下,便也是我自己,绝不牵涉别人。”少年平静说道。 闻言,江宣反问少年:“凭你一人,能抗住两名天阶高级的武者吗?” “此等情况下,即便我不出手,怕也是走不脱的。况且,你怎知我打不过他二人?”江宣又道。 良久,江宣也没有等来少年的回答。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说罢,江宣脚跟一磕,背上的玄色长枪应声飞出,稳稳落在江宣手中,侧过头去,对少年说道:“上一边去。” “磨叽好了吗?要不要再给你俩点时间,交代交代后事?” 话语声方落下,那两名武者对着江宣和少年便是一阵讥笑。 身量矮些的那名武者,虽然不想杀那名少年,但对江宣的出现,却是有些想法。 “一块?”既然江宣已经出手,少年也不再推却江宣的好意,对上江宣的目光,问道。 “放心!你不必动手。等会打起来,你一个地阶武者参与其中,要保护你免不得分心。”江宣摇摇头,干脆一声,对那少年咧嘴一笑。 天阶武者间的战斗,尤其还是天阶高级武者的战斗,定是激烈的。再加上,这次的战斗是搏命的战斗,输家不仅是输了战斗,大可能还要把命赔进去。 这个地阶的少年或许真能帮上江宣什么忙,但若是让他参与进来,江宣还要再费心思去照顾他,更是麻烦。 “你俩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江宣看起来表情嚣张,看向那两名武者的眼神充满不屑。 “小子,狂妄!”那名身量高些的武者对着江宣大喝一声,眼神已经完全被怒意包裹。 就连身量矮些的那名武者,面色上也是凶狠了几分,随即就要准备出手。 身量高些的武者看向同伴,后者正将手伸向刀柄。伸出手臂一拦:“还真把这小子的话当回事了?我来了结了他!” “小子,嘴上叫唤得这么凶,别没什么真本事啊!”身量高些的武者拔出抢来的刀,对江宣说道。 “枪不错,一会可就要换主人了。”他又看了看江宣手中的玄色长枪,说道。 “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江宣回道。 说罢,江宣看着对方准备出手,自己便也提着长枪冲了上去。 江宣没有使用任何一套枪法,只是简单跟那武者交手几合,便试出了那武者的高低。 几合过后,那武者退后几步,暂时脱离了战斗的状态。 “你也是天阶武者?”那武者不可置信地对江宣问道。 “不然呢?像那个小子一样,地阶实力就敢想与天阶武者一战?” “天阶中级?”那武者又问。 “七层。”江宣淡然一声。 “不可能!同为七层,你怎么弱这么多?” “因为……我未出全力。” 江宣说罢,不只是那名身量高些的武者,就连他的同伴,还有江宣身边的少年,都有些愣住了。 “十几岁,天阶七层?”在场除江宣外的三名武者不禁在心中暗叹。 也许,十几岁的天阶七层武者在没接触过武学或者不习武的普通百姓眼里,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可在武者的眼里,此等资质,是很多武者所羡慕的;此等实力,也是很多武者终其一生都望尘莫及的。 虽然江宣自称并未使出全力,但同为天阶七层的武者,那两名武者又怎会相信江宣的话。 若江宣果真是天阶七层的武者,那他们两个天阶七层打一个天阶七层,也是绰绰有余。 江宣看对面的两名武者犹豫不决,有些没了耐心,对他们说道:“我还有事,你们一起来吧!” 那两名武者也不再逞强,手提着刀,一并对江宣冲过来。 面对两名武者的挥砍,江宣一一躲过,几合过后,见两人乱了脚步,江宣便不再收力,引动手中的乌犀,扫向二人。 很快,那两名武者便落了下风,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江宣的攻势。 此刻,江宣的表现,完全震惊了在场三人。 那两名天阶七层的武者本来只当江宣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孩,没觉得能有什么本事。 但他们却没想到,江宣如此年纪,竟同他们一样,也是天阶七层的武者。 两名武者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努力抵挡江宣的玄色长枪。 江宣怕给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又担心沙老的处境,想要急着去寻找沙老,便想要速战速决。 面对二人的防御,江宣将乌犀横在身前,用力向前一推。 乌犀重重砸在那二人的刀上,并未停止,竟直接破了二人的防,带着二人的兵器一同砸在二人的胸前。 那二人皆是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倒地不起。 江宣并没有杀人的心思,见两人受了重伤,便要带着少年转身离开。 “小心!” 少年见江宣朝自己走来,展颜笑了起来,下一刻,他却突然变了脸色,对着江宣大喊一声。 而后,少年便朝着那两枚飞向江宣的暗器冲去。 江宣在少年出声提醒的同时,已经感知到了那两枚暗器的存在。 但那暗器的的速度极快,江宣侧身躲过了一枚,却没有躲过另一枚,少年更是没来得及挡住暗器。 江宣左臂被暗器刺中。 少年忙上前查看江宣左臂的伤情。 少年帮江宣撕开左臂的衣袖,只见一枚飞镖几乎已经完全没入了江宣的手臂。 江宣本不想杀人,没想到放过二人后,二人还会对他使出阴招。 江宣将身旁的少年往旁边一推,右手提着乌犀,一丝杀意从眼底闪过。 “去!” 将手中玄色长枪一振,随即大力掷出。 玄色长枪在空中嘶吼,速度极快,下一瞬,便在两名武者的身上留下两个同样的伤口。 (本章完) 第120章 “您把他杀了?”(感谢书友说上一 第120章 “您把他杀了?”(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加更四) “啊!” 两名武者的痛意还未传来,倒地姿势变化过后的惊恐之声却先传来。 江宣走到那二人身旁,将斜插在地上的乌犀拔出。 回头一看,那二人躺在地上,胸口都已经没有了起伏,皆是没了生机。 战意放松的江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在少年的搀扶下,走到一处没有血迹的大树下,靠着树坐了下来。 随即,江宣便撩开那之前被撕开的衣袖,将伤口暴露在外,观察伤势。 那支未躲过的飞镖几乎贯穿了江宣的左臂。 那两名武者各自的一枚飞镖都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江宣心口的位置射去,他们想要的是江宣的命。 “别动!”见江宣就要咬牙将飞镖拔出,那少年连忙阻止道。 “怎么了?”江宣问道。 “这种贯穿的伤口,不能轻易拔出。稳妥起见,要先检查一番才是。” “那怎么办?”江宣闻言略一皱眉。 “兄长最好先随我去一趟医馆,医馆里药草和器具都较为齐全,处理起来会更稳妥些。”那少年回道。 “可我还有事,恐怕现在去不了医馆。” “既然是暗器,便需要尽快将这飞镖取出。若是这镖上沾了毒,蔓延开来就要麻烦很多。” “不去医馆,小兄弟可有办法?” “如果兄长相信我,我可以一试。” “来吧!”江宣闻言,直接将左臂往那少年的方向一挪。 少年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素昧平生的兄长竟如此相信自己。 他向江宣点点头,扶住江宣的胳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与干净布条,又取出几株药草,将其揉碎。 少年盯着江宣伤口的位置细细看着,一番观察后,少年终于下定了决心。 “兄长,忍一下。” 见江宣点点头,少年便不再犹豫,将露在外面的那支飞镖的尾端牢牢抓住,略一用力。 瞬间,那支飞镖便被拽出。 江宣闷哼一声,将痛意强忍下去。 随那飞镖一起的,还有溅出的几点鲜血。 少年在飞镖脱离手臂的瞬间,便将那涂满药渣的干净布条规整地缠在江宣的手臂上,包裹住那被飞镖贯穿的伤口。 取出飞镖后,江宣额间密布汗珠,连成细线,不断地滴落下来。 少年帮江宣将伤口处理完成,便将那支飞镖放在一块布条上仔细观察。 良久,少年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起来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没毒。”那少年坚定地说道。 闻言,江宣缓了一会,对少年说道:“想来也是,如果有毒,又何必非要往我心口除扎呢?” “兄长感觉如何?” 江宣将头轻轻一摆,说道:“没事了,这还要多亏你拔得利落,让我少遭了点罪。” 那少年连连摇头,对江宣说道:“今日一事,多亏兄长。若非兄长出手相助,那今日躺在那里的,便不是那两个歹人,而是我。” “别这么说。”江宣安慰着少年。 “在下祝余,欠兄长一命,来日兄长需要,必结草衔环还报兄长!敢问兄长大名?” “江宣。” 他直了直身子,又对那叫祝余的少年说道:“没必要这样。你好好修炼,待你成为强者,便不再受欺负,也便可以去保护其他人。” 听着江宣的话,祝余显然还有话说,但看着江宣的伤势,便也只是点了点头,将到嘴边的话又挡了回去。 “你的药很有效果,我缓一会就好了。只是,我确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帮你去寻你的父母了。” 听到江宣的话,祝余笑了笑,说道:“没想到江兄长都听到了,放心吧,我那是骗他们的。” 说完这话,祝余似乎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又忙向江宣解释:“江兄长别误会,我可不是满口谎话之人。我父母之前确实是与我走散了,但后来又将他们寻回了,现在他们正在家里,很是安全。遇到歹人,没有办法,这才……” 看着眼前的少年努力向自己解释,江宣笑了笑:“做得对。面对歹人,还顾及什么实话不实话,不管用什么方法,保命要紧。” 祝余见江宣并不在意,对江宣说道:“江大哥说还有事,如今江大哥受了伤,不知道祝余能如何帮到江大哥?” “另外,最近祁州城不太平,江大哥还是尽量快些出城为好。若是再往前走……”祝余望着城主府内门的方向,有些担忧。 “放心,我还有同伴。反倒是你,还是趁着现在没被被人盯上,赶紧回家去吧。”江宣说道。 看祝余的神情似乎是很不放心留江宣独自一人,江宣又对祝余说道:“等下次见面,我看看你的进步。” 说罢,江宣眼神坚定,看向祝余。祝余没再犹豫推脱,对江宣说道:“祝余谢过兄长救命之恩,兄长保重!” 江宣点点头,目送祝余离开。 祁州城如今大乱,尤以城主府最为凶险,江宣带着伤,一人留在城主府周围,祝余显然是不放心的。 但祝余转念一想,江大哥既然不愿意让自己跟随前往,可能是有他的考量,可能他要去做的事、要去见的人,并不方便让他人知晓。 经过一番纠结,祝余终于离开城主府周围。 江宣待祝余远离后,扶着树干,缓缓起身。一路向已经无人防守的城主府内门走去。 缓步走进内门,江宣远远望向城主府那座高大的建筑,在那建筑之外的巨大空间内,仅剩两人在战斗。 不久,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便倒了下去。 而剩下的唯一一人,江宣怎能不认识?正是沙老! 在此种情况下见到沙老的出手,江宣还是不免被沙老的实力再次震撼,甚至,江宣隐隐觉察到,他的身子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 沙老背手走到江宣面前,看着面前受伤的江宣,并未开口说话。 此时,受伤的江宣却是率先对沙老问道:“方才那名用掌的武者,您把他杀了?”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沙老淡然回道,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还能走吗?”走在前面的沙老问道。 “能。”江宣微微一愣,回道。 “先出城。”渐渐走远的沙老说道。 (本章完) 第121章 银子丢了? 第121章 银子丢了? 微风和煦,雄鸡唱晓。 破晓之时,一抹玄色舞动。 “吱呀……” 破旧的木门打开,从一间有些年头的房中走出一名老者,伸伸懒腰,又捂着嘴,打起了呵欠。 “沙老,您怎么起这么早?”舞枪的少年并未停下手中舞动的玄色长枪,向打着呵欠的沙老问道。 “揶揄我老头子是不是?”沙老打完呵欠,假意气愤地说道。 躺在在门外的一张藤条躺椅上,沙老语气平淡地说道:“练完枪,收拾一下,要进沙漠了。” “进沙漠?今日?”江宣收起玄色长枪,走到沙老近前。 “不然呢?你想几时进沙漠?才到此地时,可是你小子整天嚷嚷着要早些进沙漠。”沙老闭上眼,好像还未睡醒的样子。 “早些进沙漠自然是好,但为什么是今日?”江宣好奇问道。 “离开祁州也有些日子了,你如今也巩固了天阶八层的实力,去沙漠试试也未尝不可。” 沙老睁开眼,瞄了江宣一眼,又闭上眼,张口道:“可惜,若是能到天阶巅峰确实能事半功倍。不过,凡事不可强求,咱俩才相见时,你才是个天阶中级的武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程度,已属不易了。” “两位要准备出发了吗?”一位满头大汗的少年手中握着一把扫帚出现在沙老与江宣二人面前。 这少年,显然就是此处酒馆的主人,亦是此处酒馆的伙计。 江宣见来人是小店家,脸上露出微笑,向少年点点头。 “二位若是要渡过这灵松湖,有大船和小船两种方法。大船快些,但要到渡口去乘船。离此处最近的渡口约有半个时辰的脚程,清晨有一趟渡船,再晚些就是午后了。”小店家用肩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沙老、江宣二人说道。 沙老坐起身,对小店家问道:“上次要渡湖,只见到了小船。不知清晨渡口的大船何时发船?” “约莫个把时辰后吧。” “多谢小店家。” “多谢。” 沙老虽是祁州人,但已多年不来到这灵松湖畔,故而对现下附近的渡口与渡船时间也不甚了解。 上回沙老与江宣来到灵松湖,也只见到了湖边的小船,却不知还有渡口的大船。如此想来,去渡口乘大船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沙老和江宣二人先后向小店家表示了感谢,后者摆摆手,提着扫帚去院子外扫地去了。 沙老又躺到躺椅上,此时远处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地平线,酒馆的小院里也愈发明亮起来。 “不早了,去吧,把东西收拾好,顺便把账结了。”沙老闭眼吩咐道。 “哦。”江宣应了一句,便离开小院。 江宣兴致不高,并不是不愿前往沙漠,相反,他很渴望进入大沙漠闯荡一番。 他所顾虑的,是方才沙老所说的结账一事。 沙老和江宣到此处已经住了不短的时日,想来住店的费用也是不少,若再加上酒水钱,怕是要上不少银子。 他本来预想沙老会负担一部分银子,但此番沙老的表态,显然是没有要出银子的意思。 当护卫还要掏银子给所护卫的人付店钱,江宣自然是感觉有些憋屈。 事情虽然如此,但江宣多少也是富家少爷,对钱财倒也不十分计较,更别提沙老对他的帮助,尤其是在修炼上的扶持是实实在在的,他对沙老更多的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收拾停当,江宣背着大小包裹走出房间,方下楼梯,就听到一楼有两名武者装扮的住客在桌边议论,一人十分清瘦,另一人则身着一套较为精致的盔甲。 两人明显是在吃早饭,各自端着一碗粥,桌上的碗中还盛着几个馒头,一旁还有几个小菜,看上去这顿早饭也倒简单。 “选拔这几日就要开始了,你报名了吗?”其中一名清瘦的武者问道。 “报名?报名干什么?去挨打?”着盔甲的武者喝了一口粥,又反问道。 “试试呗,虽然去的都是高手,万一走运弄个优胜者的身份,那就赚大了。”清瘦武者说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那是什么选拔?那可不是只祁州一州的选拔,而是五州联合的选拔!去的都是五个州的佼佼者!寻常武者能赢一场就烧高香了,还优胜者,你想啥呢?”清瘦武者的说法,着盔甲的武者不以为然。 “嘿嘿,优胜者自然是混不上,不过若是在选拔时赢上一场,没准也会被哪个家族看上重用也说不准不是?”清瘦武者继续说。 “听你这说法,你报名了?”着盔甲武者略往清瘦武者跟前一凑,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倒没有。”清瘦武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主要是要交五两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你呀,就是个财迷。”着盔甲的武者伸手拿了个馒头,又指了指对方,无奈地摇摇头。 在楼梯旁略作停留,江宣就背着大小包裹径直走向柜台。 …… 推开门走到小院中,一缕阳光照到江宣的侧脸。他抬头一望,近处别致的酒馆小院,不远处波光粼粼的灵松湖,以及远山的连绵之势,都尽收眼底。 沙老依旧躺在门外的躺椅上,闭着眼。不知是分辨出江宣的脚步声,还是听出了大小包裹挤压碰撞的声音,他开了口。 “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 “账也结了?” “结了。” 听到江宣的回答,沙老睁开眼睛,再次从躺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背着手走出酒馆的小院。 “二位慢走。” 沙老方走出酒馆小院,小院中便传出了小店家的声音。 沙老已然走出小院,也许是没有听清小店家的话,没有答话。 还未走出小院的江宣走到小店家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习武资质上佳,若是有意走武道一途,莫要耽误。” “小弟记下了,多谢江大哥。”小店家躬身,对江宣正色道。 江宣点点头,道:“好了,小店家,咱们有缘再会。” 酒馆小院外,一面崭新的幌子迎风招展,酒幌下,小店家站在路旁,躬身作揖,目送江宣与沙老二人离开。 …… “沙老,您还有多少银子?”走在灵松湖边,江宣突然对沙老问道。 “问这干什么?” “这次住店,费不少。虽还有些银子,但此次进大沙漠,多备些银两总不是坏事。”江宣小心翼翼地问道。 “丢了。”沙老语气平淡地说道。 “丢了?什么丢了?银子丢了?丢在哪里了?” “就丢在方才的酒馆了。” “我回去找找看。” “不必了。丢了就丢了,等老头子有了银子,再补上便是。” (本章完) 第122章 “还差得远呢” 第122章 “还差得远呢” “沙老,这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咋还不见渡口的影子啊?”江宣背着三杆长枪,背着大小包裹,实在是感觉有些疲乏。 他原本是想,按照小店家的说法,酒馆离渡口半个时辰的脚程,坚持一番,等乘上渡船就可以稍微休息一番了。 可两人离开酒馆,沿着灵松湖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别说渡口,像样一些的船都没见几条,他再能坚持,心中也不禁嘀咕起来。 “怎么?年纪轻轻,才背这点东西就坚持不了了?” 沙老说罢,又转头看看江宣,道:“这些东西,一件储物法器就能解决,要想轻松你还得练些时日。” “储物法器?我听说过储物戒指,那是不是法器?”江宣听到法器一词,疲惫之感就暂时抛到了脑后,紧走几步,凑到沙老身边询问。 自祁州城主府一战后,目睹沙老击败一众实力超群的巅峰武者后,江宣一直主动与沙老保持一定的距离,说话也较之先前更为谨慎委婉。 这并不代表江宣处事圆滑、惧怕强者,而是那日沙老的战斗实在霸道,足以震撼任何武者。 但在酒馆这些日的休整与修炼,让江宣逐渐意识到,沙老好像还是那个沙老,还是他那日在祁州城初见的那个沙老,并无多大改变。 他的心底,还是对沙老害怕不起来。 不过,害怕也好,害怕不起来也罢,听到法器一词,几乎所有的武者都会兴奋异常。 因为法器,是武者之外另一个维度的事情,是修士所使用的器物。 若成为巅峰武者对大多数武者来说是一种奢求,那么,通过玉修通道试炼,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则是很多巅峰武者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错,储物戒指是储物法器中常见的一种,还有储物袋,储物手镯,储物腰带,甚至,有些兵器也有储物效用。” 沙老又打量了一下江宣身上的大包小裹,道:“那东西,就算是修士,一时半会也买不起。你得先成为一名修士,算了,你还差得远呢。” 沙老摇摇头,又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江宣闻言,感觉有点挫败感,张开嘴,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跟在沙老的后面继续赶路。 “要说这储物戒指,没准这几日的祁州就有机会得到一枚。”沙老略一思索,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咂咂嘴,随口说道。 “修士一时半会都买不起的法器,有机会在祁州得到一枚?在哪里?”江宣瞪大了眼睛,立即从挫败感中恢复过来。 “此事有些麻烦,再议再议。”沙老摆摆手。 江宣见沙老如此反应,也不好多问,但转念一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沙老,您指的是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选拔?” 沙老闻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江宣身旁。 “这选拔,在五州的城主府来说,应该叫五州演武,目的确实是为了选拔各州的天才武者。”沙老凑到江宣面前说道。 “若我参加演武就会暴露武者身份,所以依您的话来说,有些麻烦。”江宣平静说道。 沙老看向江宣,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但我还是想参加,您可有什么不暴露身份的方法?”江宣目光坚定,看向沙老。 “这件事要两方面去说。”沙老捋捋胡须。 “一方面,按照往年惯例,只要是武者,皆可参加五州演武。若只是单纯参加演武,只需交几两银子,换取演武号牌。如此一来,大可不必显露身份。” “另一方面,若是成了所在组的优胜者,三甲选手,甚至是头名,因为有较为贵重的奖励,需要登记在册。若是这种情况,若想不暴露身份,只得放弃奖励,将好不容易打来的东西拱手相让。” 江宣用手指摸着额头,开口道:“那就先报名参加演武,若是成为优胜者,再想办法联系父亲,若短时间内联系不上,再放弃即可。”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沙老背起手,又走在前面。 “办法倒也有,你若要参加演武,只管去便是,其余的交给老头子。” “多谢沙老!”江宣大喜,抱拳对沙老道。 沙老脚下不停,也并不回应江宣的感谢。 换做是其他人,江宣可能还会对此等承诺有所怀疑,但若是此话从沙老嘴中说出,他却不加怀疑。 毕竟,沙老是他所见过的,最强武者! …… 祁州某处衣铺,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而出。 前面一人,身着一件宽大的褐色斗篷。斗篷有些破旧,却将那人的身形掩饰地很好。 其后一人,着一顶青色蒙面兜帽,腰间挂一口短刀,身背一杆长枪,枪身为银色,枪尖被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东西放好了?”身穿褐色斗篷的沙老开口问道。 “放好了。这么多丹药,您确定放在那地方能成?”着一顶青色蒙面兜帽的江宣不无担忧地问道。 “老头子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沙老说道。 “吃的盐,比走的路都多?这俩事儿能放到一起比吗?”江宣心中一阵嘀咕。 沙老的话把江宣绕得有点糊涂,索性摇摇头,紧走几步跟上沙老。 “演武就在这几日了,你小子八层实力几日内突破到巅峰是没有可能了。如此一来,你得参加天阶组演武。”沙老对江宣说道。 “您是说,这五州演武还有单独的巅峰组?” “不错。巅峰武者你也见过好几个了,也该晓得天阶武者中高级武者和巅峰武者的差距。同是天阶武者,高级武者对上巅峰武者毫无胜算。” “根据兵器、身法等等各方面的区别,在一些情况下,天阶低级武者战胜天阶高级武者也是有极小可能的。” “但若是碰上天阶巅峰武者,别说天阶低级武者,就是你这般天阶八层高级武者,甚至距巅峰仅一步之遥的天阶八层武者,也可说毫无胜算可言。” 在江宣看来,不仅普通天阶武者与巅峰武者有质的差距,就连巅峰武者之间亦存在巨大差异,甚至质的差距。 江宣亲眼看到过,巅峰武者可以瞬杀巅峰武者! (本章完) 第123章 觅翠峰(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第123章 觅翠峰(感谢书友说上一段的白银盟 加更五) 祁州西南,一条山脉绵延数百里,地势起伏。 在离祁州较近处,有一座颇有高度的山峰,祁州人称其为觅翠峰。 觅翠峰植被茂盛,由于其独特的地势条件等原因,其上植被较山下有更长的绿叶时间,山峰常年呈现出翠绿之色。 “祁州有山有水,真是个好地方啊。”走在觅翠峰的山脚下,江宣愉悦于觅翠峰的美景,不由感叹道。 “报名处在山腰处,今日武者数量不少,要注意观察。所谓演武,所谓比试,在场上,亦在场下。”沙老嘱咐道。 觅翠峰下,武者装扮的人来来往往。江宣略一观察,发现近半数的武者都选择了各式各样的方式遮掩相貌。 如此一来,穿褐色斗篷的沙老和戴青色兜帽的江宣在武者人群中并无半点突兀,显得十分合群。 “今年的演武来报名的武者真多啊,越是临近报名结束来到觅翠峰的武者就越多,今年的演武好看了!” “好看是好看了,可祁州城经过前段时间这一乱,损失了好些实力强劲的武者,这次演武怕是要吃亏了。” “吃什么亏?演武本就是武者个人报名,演武结果优劣也影响不到祁州城半点。” “影响不到半点?别开玩笑了,祁州的武者若是表现不好,绝对会祁州产生不利影响。别忘了,钦差可还在城主府坐镇呢!” …… 祁州城大乱后,祁州人开始担忧起了祁州城乃至整个祁州的未来。 此种情况下,白城主并未出现,以祁州城的百姓来看,白城主绝不会对祁州不管不顾,他们开始担心起白城主的安全来。 然而,皇都派出的钦差已经来到了祁州城,并在城主府坐镇。 祁州城的吴、郜两家生意都已慢慢恢复。 在以造反的罪名处死一批武者后,城主府下令所有祁州人不得离开祁州,便暂时没有了其他消息传出。 “郜师兄……”几名武者见一位身背巨斧的武者走过,赶紧向那位巨斧武者抱拳问好。 那巨斧武者倒是也不拿架子,脚步不停,向那几位武者抱了抱拳。 江宣对那位郜师兄倒是没什么印象,但看他身后背的那柄巨斧很是有些眼熟。 “听说郜师兄那日也到了城主府外,但受了重伤。” “受重伤能恢复如此之快,不愧是巅峰武者,不愧是郜师兄啊。” “我可听说郜师兄那日在城主府外遇到了一位高手,那高手与他打了十几合就将郜师兄击败,不过那高手很是神秘,并未对郜师兄下重手。” “十几合就将郜师兄击败?怎么可能?道听途说的东西不可信!” 几名武者待郜师兄走远一些,就小声开始了议论。 “那日你应该见过他,郜濡邦,天阶巅峰,力道不小。”沙老在江宣身边,沉声说道。 “郜濡邦,是郜家人?”江宣好奇问道。 “不是,应该是在郜家做事。”沙老回想起那日在城主府外一战时的所见所闻,对郜濡邦的身份作出判断。 江宣虽好奇,但也明白郜濡邦既然是天阶巅峰武者,在此次的演武中便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他感受到了郜濡邦以及他那柄巨斧所带来的压迫感,有些庆幸自己不会在此次演武上与郜濡邦对战。 “程师兄……” 在一众武者的招呼声中,又走来一位身形更为魁梧之人,腰间挂两把短剑。 这位程师兄看上去要比方才的郜师兄更为热情一些,脸上带着几分憨憨的笑意,对众武者道:“好好好,都来了?” 对于这位程师兄,江宣就更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位叫程休勇,实力隐隐还在郜濡邦之上,使双短剑,速度、灵活性都极佳。” 沙老见江宣只是应付式地点点头,便又提了一句:“怎么,没有印象?那日他倒下后就躺在郜濡邦跟前。” 江宣有些无语,那日他赶到后仅仅目睹了沙老与那用掌武者的战斗,在场的其他人都已倒地。他除了对郜濡邦那标志性的巨斧有点印象,如何还能对其他人有什么印象。 “今日真是热闹啊,没想到郜师兄和程师兄都来了。” “郜师兄和程师兄的实力稳居祁州武者前五,原本以为郜家分家会考虑护卫力量的维持,最多允许他们两位中的一位来参加演武,没想到今年竟都来参加。” “是啊,如此一来,在巅峰组,祁州就可以挣得一些颜面了。” “只可惜,祁州武者战力第一的武疯子却来不了了。”一位武者有些惋惜而又感慨道。 “什么武疯子?要叫副亲卫长!副亲卫长是为了保护城主府而力竭战死的,要尊敬些!”另一位武者有些气愤地说道。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先前的那位武者拍了拍自己的嘴,一脸歉意地说道。 “看来,今年的这届演武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受重视。这样一来,几日后的演武会很艰难,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沙老声音低沉地说道。 “您放心,我一定努力打好每一场。”江宣回道。 沙老略一思索,又沉声道:“另外,既然郜濡邦和程休勇来了,保不齐那日出现在城主府外的一些小家伙也会参加演武。演武时,尽量不要用这杆长枪,以免节外生枝。” “好,听您的。不过,即便用这口短刀,我也能发挥出至少六七成的实力,沙老不必担心。”江宣闻言,摸了摸背后长枪的枪身,又握了握腰间短刀的刀柄,对沙老点点头。 “臭小子,我担心?我担心什么?我担心你不输,你表现越出色,老头子给你隐藏身份就越麻烦。我巴不得你赶紧输,老头子也省事,你继续做好你的护卫。” 江宣知道沙老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咧嘴笑笑,并不准备与沙老争辩什么。 “走,报名去。”沙老背起手走在前面。 “看,那不是滇州的人吗?今年怎么来了这么多?”一名武者指着远处,在人群中大喊,引得很多人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本章完) 第124章 那些都是骗人的 第124章 那些都是骗人的 众人目光所至,赫然是一批身着墨绿色道袍的武者。 为首的是一名年龄稍长的武者,约有四十几岁的样子。 这批武者穿着统一,且个个身材魁梧,竟无一人稍显瘦弱,人数一多,自然显得十分有气势。 稍有些了解的武者,甚至听闻广些的祁州人都知道,这批武者正是来自与祁州不远的滇州。 墨绿色道袍、魁梧健硕的身材,以及十足的气势,便是来自滇州武馆的武者十分容易分辨的特征。 五州演武,顾名思义,有五州参与,分别是祁州、映州、滇州、金州、璟州五州。这五州距离近,在平日里联系也比较密切,因而常常联合举办演武。 在起初,五州经常三三两两联合举办演武,时间一长,便索性联合起来,五州共同举办演武,演武参加的武者人数越来越多,规模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五州演武,对于武者来说,是挑战强敌,磨练武技的绝好方式;对于五州甚至附近各州的普通民众来说,则是观光游览的不错时机。 还有一点,则是对于举办地附近的民众而言,由于五州演武期间武者、游客众多,而五州演武向来是不组织统一的住宿。 这就让举办地附近的住店价格以及酒水等价格水涨船高,让附近的大小店铺轻易就可以获得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 另外,五州演武本身也并非只是单纯选拔性质的武学盛事。 由于参与者来自五州,且都是各州实力超群的各阶武者,一届五州演武最终呈现出的效果也是会影响各州武者,以至各州民众对举办州实力的评价以及对举办州印象的好坏。 介于五州演武所能带来的好处着实不小,故每届的五州演武由五州轮流承办,而地点的确定则由承办州决定。 总之,五州演武很受各方面的欢迎,当地民众自然也乐见更多武者前往参与。 然而,即便如此,五州之一的滇州武者出现在觅翠峰,也还是引起了祁州民众以及前来觅翠峰的武者的惊异之色。 惊异之处并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此次来祁州参与演武的人数。 以往五州联合举办演武大会之时,滇州武者自然也是每届必到,但参与人数绝不会如今日出现的这般多。 况且,今日并不是本届演武报名的最后一日。这也就意味着,在本届演武报名截止前,可能还会出现更多的滇州武者。 虽然滇州的个人报名参赛者数量多少尚不能准确判断,但以滇州官家武馆滇州武馆的武者参与人数推测,虽不敢下定论具体多了多少,但本届演武,滇州的参与武者大概率要远远多于往届。 已经有祁州的民众开始期待这届五州演武的精彩程度了! 五州中的其余四州对滇州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熟悉。 事实上,滇州在整个原国东部都颇有名气。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滇森林的存在。 滇州靠着滇森林,也因滇森林而获益巨大。 滇森林面积极大,其中的各式珍稀木材让滇州产生了收入不小的木材产业,很多滇州甚至是外州的木材商人凭此赚得盆满钵满。 同样的,木材产业的巨大利益是对普通滇州民众而言的。对于滇州的武者而言,滇森林可真正称得上是武者修炼的宝地。 江宣在位于映州的滇森林边缘便猎得一头凶兽,获得了一枚颇有价值的二阶凶兽内丹。 而那仅仅是在滇森林的边缘,在滇森林的更深处,藏着更多更强悍的凶兽,以及更多滇森林外难得一见,甚至是滇森林所独有的珍稀药草。 凡此种种,都是滇州武者所能享受的巨大的修炼财富。 正因滇森林对于武者巨大的价值,很多高阶武者,尤其是巅峰武者,频繁进出滇森林,出入于滇森林危险又充满机遇的更深处。 由于往届参加五州演武的滇州武者数量极少,五州的普通民众皆以为滇州武者对这五州演武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但对于五州的武者而言,滇州武者对五州演武态度的淡漠却是意料之中的。 对于滇森林的武者而言,在滇森林中所遇到的机缘,可能并不逊于演武中所在组别优胜者所能获得的奖励。 如此一来,每每五州演武,滇州武者就会出现一个独特却又十分合理的现象:滇州虽然鼓励武者参与五州演武,但愿意参加五州演武的武者却寥寥无几。 然而这次,滇州的武者不仅参加演武的人数众多,且各个意气风发,显然是有备而来。 也不知到底是有何等的原因,才会让滇州的武者一改往日的行事风格,暂时搁置滇森林带来的修炼诱惑,欣然前往祁州参加演武。 滇州的武者参与或是不参与五州演武是一回事,是滇州武者自己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尤其是外州人对滇州的看法如何,却是另一回事。 “哇……” 滇州武馆的弟子出现在此处,自然也是同其他个人参赛者一样,要赶往觅翠峰的山腰处报名。 然而,正在数量不少的滇州武馆的弟子在为首武者的引领下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的同时,哇的一声,一阵孩童的啼哭声清晰地传来。 滇州武馆中的一位女弟子听到孩童的啼哭声后,再三确认后,意气风发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疑惑。 那阵孩童的啼哭很可能是由于包括她在内的滇州武馆武者的出现,但她不明白,他们只是来祁州报名参加演武,怎会引得一个素未相识的孩童啼哭? 女弟子看了看周围的几位同门,并没有立即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乖哦,小宝不哭。那些都是骗人的,不是真的。”怀抱那孩童的一位白发老翁连忙安慰道。 听闻此言,那滇州武馆的女弟子脸上的疑惑开始满满消散。因为她想起在滇州的一些听闻。她原本并不相信,今日第一次离开滇州,来到祁州,却发现那些传闻竟是确有其事。 只是他们一路行至这觅翠峰下,受到的议论不少,但没想到竟然真会有孩童见到他们会直接放声哭了起来。 (本章完) 第125章 别无他法,唯有变强 第125章 别无他法,唯有变强 “你看看,你看看,竟然把孩子都吓哭了。” “是啊,小孩可是很有灵性的,是冤枉不了人的。” “听说他们滇森林的凶兽吃起人来,一口一个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哎呦呦,可了不得,轻易不能往那边跑啊!” “可是,那滇森林的凶兽再厉害,怕凶兽便是,害怕滇州的武者做什么?这两者有何关系?” “嗐,你懂什么?” …… 不仅那位滇州武馆的女弟子,多数滇州武馆的弟子本来还认为那孩童是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撼,一时被吓哭。 可经由这白发老翁一说,经由那一旁民众的一说,滇州武馆的弟子们也不再有什么被夸奖什么气势出众的期盼,都是略略皱眉,继续往觅翠峰下走去。 看来,这祁州人,平日里真是把他们当成吓唬孩童的利器了。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五州中,滇州距离映州和金州相对较近,距离祁州却是最远,至于这位于祁州边界上的觅翠峰,距离还要远上许多。 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这话很多时候不错。 但有些时候,距离也产生误会。 “有什么关系?能没关系吗?听说滇州武者出入滇森林深处勤快得很,从那群凶兽窝里过活,要说没什么对付凶兽的本事,你信?哼,依我看,这滇州武者比那滇森林里的凶兽还要可怕。”一名并不是武者打扮的祁州民众激动地说道。 先前反问的那人闻言,不置可否,也未再说些什么。 这一来,让整支滇州武馆武者的队伍也是变得开始有了一丝沉闷。 先前希望通过那反问之人的争辩,将画风稍稍改变的想法也都打消了。 “哈哈哈……” 听着周遭民众的议论纷纷,又感受到武馆众武者之间的那一丝阴霾,滇州武馆队伍中有一人“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那名武者一旁的同伴似是知道他笑出声来的原因,小声说道:“我寻思,咱滇州的武者也不住在林子里吧?” “嗷!” 那武者说罢,计上心头,突然对着方才在一旁议论得最为激烈的几人,扮出一副极为凶恶的样子,大喊一声。 那名武者的这一番做法,立刻将方才还在激烈讨论的几人吓得尖叫几声,连连后退。 其中有一人,由于恐惧至极,一个不留意,脚下不稳,一屁股蹲到了路上的一块不大不小石头上,加上那石头的形状实在是不怎么圆润,硌得他又是一阵惨叫连连。 “哈哈哈!哈哈……” 看见被吓到的那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滇州武馆的武者队伍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实在不好意思,我会将此事报告武馆,武馆会对其做出训诫和处罚。”为首的那名中年人将坐在地上的那人一把扶起,又以一种十分严厉的眼神看向方才那名搞怪的弟子。 那弟子见状,慌乱之中避开了那中年武者的目光,迅速将手双双捂在嘴上。 …… 江宣看着滇州武馆弟子继续行进的队伍,微微有些出神。 “小子,发什么楞,想什么呢?”瞧着江宣的状态,沙老开口问道。 “沙老,您说,这滇州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吗?”江宣听到沙老的话,回过神来,缓缓开口。 “你相信他们说的话?”沙老问道。 “哦,同样是武者,那些什么吃人的话自然是不信。我只是好奇,这滇州武者真的给外州人这般形象吗?” “老头子对这滇州也是一知半解,不甚了解。” 沙老捋捋胡须,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也正常。在这五州当中,滇州的位置算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好好的一个州,还硬生生地被滇森林给隔开了,莫说外州人对他们有所误解,就连滇州被滇森林所隔开的两部,联系也不密切。” “早就听闻滇州的神秘,在映州就极少见到滇州人,来到这祁州以后,发现来祁州的滇州人也极少。这又是为何?”江宣有些好奇,对沙老发问。 沙老摇摇头,道:“如今的五州之中,滇州的人口应该是最少的一个。要说这滇州还真是一个处处美景的好地方。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滇州靠着滇森林,自然可以获益于这巨大的滇森林。” 他话锋一转:“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靠森林吃饭的营生。很多滇州人,早早地就离开了滇州,去外州讨生计去了。” “背井离乡的人早已离开,现在留在滇州的人,无非就几类,对滇州有着深厚感情的,年龄大不愿意折腾的,还有就是武者。”沙老看了看逐渐走远的那队滇州武馆的武者,说道。 闻言,江宣略略点头,脸上疑惑却是丝毫不减,又道:“既然很多滇州人早已去了外州,他们如何不为自己的家乡正名?” “也许有吧,用处不大。” 沙老无奈地摇摇头,又略显感慨地说道:“至于相不相信,便是另一回事了。在修真的世界,要想让别人听自己说话,要想让自己的话被人相信,就得让自己的话有足够的份量。” “还记得出祁州城那日吗?”沙老看向江宣,未等江宣回答,又道:“你可曾考虑过,若那日守卫不愿意放你我二人离开,你又待如何?” 江宣陷入思考,依然未答话。 “若你我二人不是武者,又待如何呢?相反地,若你我二人都是修士,又会如何呢?”沙老继续追问。 江宣此刻想到的,是那日送凝葳姑娘进城时所想的那些。 如此想来,沙老今日所问,江宣早在那日就已经思考过。 别人相信与否,又是否真的相信,哪有这么重要? 修真的世界,很多事情归根结底靠得是实力。武者与武者之间如此,修士与修士之间更是如此。 “别无他法,唯有变强。”江宣握了握拳头,看向高耸的觅翠峰。 已行至觅翠峰下的那队滇州武者,他们的意气风发,或许就是来自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之中,来自于他们对更加强大的期待之中。 (本章完) 第126章 见两个熟人 第126章 见两个熟人 “这是演武的号牌,是此次演武的重要凭证,请务必妥善保管。” 觅翠峰半山腰处,微风徐徐,在几棵粗壮大树巨大的冠盖下,一名年轻武者满脸笑容地将一枚号牌递给江宣。 年轻武者坐在石凳上,他的面前则是一处分不清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修造的石桌。 “多谢。”江宣对那年轻武者客套一声,拿起号牌略一过目,就将其放入怀中,朝等在一旁的沙老走去。 “号牌呢?”沙老见江宣走来,问道。 江宣笑笑,并未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沙老已将号牌收好。 “嗯。你去峰顶的演武场看看吧,老头子年纪大了,今日就不去凑热闹了。”沙老说罢,坐在一处几尺见方的石头上,对江宣摆摆手。 沙老作为天阶巅峰武者,实力强横,阅历也十分丰富。若是有沙老陪同,有些疑问也可迎刃而解,但此刻沙老既然发话,江宣也不好强求,只好独自上山。 江宣身背长枪,腰间挂短刀,同时携带两把兵器,在上山的过程中吸引了不少武者的关注。 正如沙老在觅翠峰下所说,演武,既在场上,也在场下。 知己知彼,总没有坏处。 还未行至峰顶,江宣老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山而来。 那身影背着一柄巨斧,一路上频频有武者对其恭敬问好,正是江宣在觅翠峰下见到的郜濡邦。 随着郜濡邦越走越近,江宣对是否对其打招呼一事略有犹豫。 打招呼吧,他与郜濡邦可以说是并不认识。那日在城主府外虽然勉强算是见过一面,但那时的郜濡邦已经昏迷,定然也是对江宣没有任何印象。 不打招呼吧,以郜濡邦在祁州城,尤其是在祁州城武者中的威望,他极有可能认识与江宣关系不错的燕真等人。 “与他在演武场上也不会做对手,打招呼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江宣略一思索,还是打消了在此时与郜濡邦打招呼的想法。 “再说了,此时打招呼,他若是不应,好生尴尬。”江宣又在心中盘算一番。 如此想着,江宣便假意去看别处,背对郜濡邦来的方向。 郜濡邦经过之时,无意中像是发现了什么,略微放慢了脚步,一番观察,才再次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 几乎同样的事情,在随后经过的程休勇的身上又一次发生。 由于郜濡邦与程休勇并未作停留,所以他们的这一举动并未引起太多武者的关注。 但是,郜濡邦与程休勇二人的此番行为却被江宣的余光所察觉到。 下意识地,他觉得问题应该出在他背后的那杆长枪之上。 此时的江宣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将长枪包裹得更为严实。 但转念一想,由于将长枪的枪身包裹了起来,即便郜濡邦与程休勇二人对这杆长枪有所怀疑,在看到长枪的全貌之前,也并不太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更何况,自己与沙老一老一少,嗓音完全不同,实力更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郜濡邦与程休勇二人断然不会怀疑自己就是那日出现在城主府外的沙老。 想到这里,江宣定了定心绪,继续迈步向峰顶走去。 …… “来了,走吧,去山下找个住处。”沙老见江宣从峰顶下来,打了个呵欠,从那块石头上起身对江宣说道。 “沙老,我方才见到了郜濡邦和程休勇。他们二人都对我打量了一番,应该是怀疑起了这杆长枪。”江宣虽觉得此事并无大的不妥,但他出于谨慎的考虑,依旧选择将此事告知沙老。 “没事没事,世上的长枪不知有多少杆,银色长枪也不在少数。他们是巅峰武者,谨慎一些是正常的。” 沙老拍拍身上的尘土,又道:“退一步讲,即便他们认出这杆长枪,只要不多生事端,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 下山途中,江宣还是免不了去想郜濡邦和程休勇两人那几乎一致的一番打量。 就在方才说与沙老时,他依然不觉得此事有多大问题。可再去细想,他便越发不淡定起来。 然而,即便不淡定,若是惹得两名巅峰武者猜疑,他一个天阶八层武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思虑到此,江宣无奈地摇了摇头,赶上沙老的步子,一起下山去了。 …… “小子,三日后演武就要开始了,老头子突然想起来还有两个熟人要见。这落脚的地方,你自行去寻如何?”转过一道急弯,将要看到山门之时,沙老将脸凑到江宣面前说道。 此时的沙老虽然身穿褐色斗篷,但不知怎的,江宣却好像看到了沙老那隐在斗篷之下的表情。 “啊?哦。”江宣虽然对沙老想要分开行动的目的有所疑惑,但缓过神来,还是答应了沙老。 江宣总觉得,今日的沙老显得略有些怪异。自从来到了这觅翠峰,好像沙老对与江宣一起行动并不太感兴趣。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江宣心中嘀咕着。 虽然很好奇,但即便如此,江宣也不会深究沙老所想何事,所做何事。 江宣和沙老虽然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情,但也绝没到可以随意打探对方私事的地步。 毕竟现在的他,从名义上讲,只是沙老的一个护卫。 “小子,你又在发什么愣?”沙老问道。 江宣觉得沙老有些怪,沙老对江宣又何尝没有相似的感觉? 在沙老来看,自那日在祁州城主府门前两人见面开始,江宣也一直是有些怪异。 江宣的心思,沙老自然并不知晓,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江宣对他似乎没有从前那般亲近了。 “没什么,我去看看,您之后去那不远处的街市寻我便是。”江宣努力挤了挤,也没有挤出一个像样的微笑,话音方落,抱拳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等等。”沙老的话,打断了江宣行进的步伐。 “那口短刀你防身够用了,背上的长枪给老头子留下吧。” 江宣闻言,却是皱起眉头:“见个熟人,还要舞枪弄棒,如此危险?” (本章完) 第127章 客栈 第127章 客栈 “不危险,不危险。” 江宣如此发问,倒是令沙老不知如何回答,脸上也终于是出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尴尬。 “你带口短刀可以防身,老头子也要带把兵器防身嘛。”沙老努力缓解尴尬道。 “还是……” 江宣刚欲开口,沙老便猜到了江宣的心思,说道:“不必,谁会找一个老头子的麻烦?” 沙老捋捋他那白的胡须,自信地道:“再说,在场修士以下,有几人能与我过招?” 说罢,沙老四周打量一下,脸上骄傲之色油然而生。 “去吧,再啰嗦就要寻不到住处了。”沙老对江宣嘱咐道。 江宣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沙老这话说得不错。本次五州演武,观战的民众也好,参与演武的武者也罢,祁州一下涌进了如此之多的人,住处难寻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加之这觅翠峰并不是祁州寻常热闹喧哗之地,本就客店有限,若是再耽误些时辰,恐怕就连距离觅翠峰远些的客栈都要客满了。 在沙老的期待中,江宣不再犹豫,伸手将身后的银色长枪取下,随之将其抛给沙老。 …… 不到半个时辰,江宣来到一处客栈。 此处客栈是江宣离开觅翠峰后所见的第一处客栈,也应是距离觅翠峰最近的一处客栈。 让江宣紧张的心略微放松的是,看那客栈的情形,竟全然未出现他想象中那般人满为患的情形。 “呼!” 江宣长舒一口气,迈步走向那家规模不大,却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客栈。 在那客栈的门口,有三三两两的武者聚在一起像是在谈论着什么,而更多的武者,则是离开客栈,去往离觅翠峰更远的去处了。 江宣急于寻找客房,脚步便不在客栈外作停留。绕开略显拥挤的武者人群,迈步走进客栈。 客栈内显得有些冷清,江宣环顾一周,店内除了店小二,便也没有几个人影了。 “小二,住店!”江宣用一种如释重负的声音喊道。 闻言,一位正拿着抹布擦拭桌子的店小二有些不安地迎了上来。 “客官,实在是抱歉,今日小店的房间都已订出,客满了。客官还是上别处去看看吧。”店小二见来人是武者打扮,脸上也是难掩尴尬之色。 “客满了?我看这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倒是客栈外有不少人。这是为何?”江宣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闻江宣此问,那店小二脸上的尴尬之色不减反增:“客人可能都出去闲逛了,至于旁的,小的也没留意。” 江宣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不疑有他。对那店小二点点头,便离开了那家客栈。 觅翠峰景色宜人,附近也多有游玩佳处。无论是祁州人亦或是外州人来到此处,到处游玩观赏一番,实在是十分平常之事。 又或许,其中的不少武者此刻也是留在了觅翠峰。 知己知彼,演武开始前,能有充分观察对手的机会,对很多武者来说,不失为一种了解对手的好方法。 不论如何,祁州因为如此的一场武学盛事而恢复了一些人气,总不是坏事。 话虽如此,但若不能迅速找到住处,对江宣,尤其是对沙老来说,却也很是麻烦。江宣心中如此想着,脚下却是不停。 江宣目光迅速搜寻着近处以及远处的客栈。终于,一处规模更大的客栈,映入他的眼帘。 …… 然而,江宣来到这家客栈时,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此处客栈外,依然聚集着不少的武者,论人数来说,比方才那家客栈外更多。 若说方才那家客栈门前有不少武者聚集,可以理解为闲谈,或是在等他人临时退掉房间捡漏,难道这家更大的客栈也是如此? 客栈外聚集的人群之中,你一言我一语,不到近前,虽听不出具体内容,但都是一副颇为着急、生气的样子。 江宣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猜测,但他依旧绕开人群,先行进入那家客栈。 不出所料,这家客栈的情况竟与先前那家如出一辙。客栈外人头攒动,客栈内却冷冷清清。要按上个客栈中店小二的说法,住客们定是又都去外面闲逛了。 四周打量一番,江宣发现,客栈内虽然没有见到几个住客,但店小二们却是忙个不停,都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似乎在准备着些什么。 见并没有人出来招呼,江宣便自行走到客栈的柜台跟前。 “掌柜,还有客房吗?”江宣问道。 柜台内,有一身穿锦袍的中年人正拿着一张单子,低着头,在其上圈圈划划。 那人听到江宣的话,在单子上又画了几下,才有些不舍地抬起头来看向江宣。 见到江宣的那顶青色蒙面兜帽,他张口答道:“没有了,客官还是到旁处去看看吧。” 说罢,那掌柜便又继续埋下头,在他手中那张皱皱巴巴的纸上继续圈圈划划。 “这……” 江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衣袖从旁边被拽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朝旁边一看,只见拉他衣袖的是一名店伙计打扮之人。 那店伙计脸上陪着笑,将江宣往柜台旁边一拉,说道:“客官,我家掌柜现在忙得很,容小的与客官解释。” 问掌柜不成,还被人拉到一边,江宣自是略有不悦。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宣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客官,小的就给您说个明白话。其实,客官您也不必去别家客栈看了。这么说吧,这附近,只要是能算得上离觅翠峰不远的客栈,基本上都被人包下了。客官若是想要住店,觅翠峰附近是别想了,往外跑跑,兴许现在还来得及。”那店伙计凑到江宣跟前,低声说道。 “被人包下了?是哪家来了这么多人?”这店伙计的说法,其实早在这家客栈外面之时,江宣便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如此多的客栈都被包下,江宣却还是很疑惑。 那店伙计摇摇头,回道:“来的人不多,别家客栈的情况小的不清楚,本店的上房住满了,其余客房仅是包下,并不住客。” “可能客人怕吵吧。”那店伙计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本章完) 第128章 圆润少年 第128章 圆润少年 听店伙计如此说,江宣对整件事的了解就算是比较清楚了。 不管那位包场的客人如何打算,甚至说有任何的难言之隐。 且不说如江宣这般因住不了店而不满、气愤之人。 不管是谁,不管其有着多么强横的实力。在五州演武开幕之际,如此行事,实在是称不上明智。 不但称不上明智,而且此举已属给祁州抹黑的行为,定会为祁州人所不容。 “不知是外州的哪家?”江宣问道。 “不是外州的哪家……就是咱们祁州的……杜家。”店伙计自然知道江宣如此问的原因,有些吞吞吐吐地回道。 “祁州?杜家?”店伙计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江宣的预料,他看向店伙计,又确认了一遍。 见店小二点头,江宣脸上的疑惑就更深了几分。 “这杜家是什么来头?”江宣又对店伙计问道。 “客官,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小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面对江宣更深的追问,这店伙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副很是委屈的表情。 既然如此,江宣也不好为难,转身便要向客栈外走去。 祁州的两大家族是吴家和郜家,这一点是几乎没有什么疑问的。 如今又出现一家杜家,出手如此豪气,这着实超出了江宣对祁州的理解范围。 真正让江宣疑惑的在于,杜家作为祁州的家族,把觅翠峰附近的客栈都包下来让别人住不得,究竟能对杜家有多大的好处? 难不成是杜家在此次五州演武中有重要人物参加,所以才出此对策? “怎么还没有把人清掉?” 江宣方转过身,就听到门外一阵喊声传来,打断了江宣的脚步。 江宣循声望去,一位身材圆润,穿着锦衣的少年走进客栈,看起来比江宣还要小上一些。 那少年穿戴虽尽显名贵,但搭配却是一言难尽。 “黑、红、蓝、绿、白,珍珠、金、玉。”江宣在心中默默打量了一番那少年的穿着。 江宣盘点一番,却发现还是漏下了少年手中的一串玛瑙。将自己的头转向一旁,江宣实在不敢再多看那少年一眼,生怕自己憋不住,会笑出声来。 那少年简直是在用下巴看人,态度显得很是嚣张。然而,略显稚嫩的脸上却还是透着一股孩子气。 其身后的一众侍从,也个个佩戴精良的兵器,身穿做工极为考究的盔甲。只不过,那统一的搭配显然也是出自于那少年之手,一件件价值不菲的兵器以及盔甲,搭配起来竟与那少年的穿戴一般,透着一股不可抵挡的孩子气。 “噗……” 一阵笑声传来,江宣还是没能憋住笑。 少年瞥了一眼江宣那顶青色兜帽,皱了皱眉,并未理睬江宣,转而对那店伙计说道:“怎么?你家掌柜没教你什么叫包场吗?小爷既然包了场,别说这些不入流的,就是那些巅峰武者来了,也得乖乖去别处。” “哼!”少年朝着江宣的方向冷哼一声,继续往客栈内部走。 “站住!”江宣沉声说道。 “客官!使不得啊!他可是……”听到江宣这一句,一旁的店伙计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为江宣感到担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杜家的少年进门时他便是跟江宣站在一起进行交谈的。若面前的这位戴着青色兜帽的武者惹恼了那少年,甚至惹得杜家不悦,自己怕是也会吃瓜落。 “我管他是谁,他不好惹,小爷我又岂是好惹的?今日倒要看看这位小少爷入不入流!”江宣语气中并不带多少怒意,但却充满挑衅的意味。 “小爷我没听错吧?”那少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头,看向江宣,又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再次向江宣确认。 看到江宣对着他点头确认,那少年眼底的怒意一下便爆发出来,气得几乎原地跳起来,一副想要将江宣一口吞掉,愤怒至极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跟小爷说话!”那少年怒不可遏地看着江宣,声音更是直接爆发出来,毫不控制。 客栈门口登时变得有些昏暗,闻声而来的人将客栈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但是,小爷今日便让你知道,‘教养’二字如何写。”见自己先前的挑衅起了作用,江宣十分满意,又进一步挑衅道。 江宣的语气略有些淡漠,这更加引发了那少年更盛的怒意。在他看来,江宣那般平淡的语气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对他彻彻底底的挑衅。 “我要打死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今日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叫爷爷,便将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逐渐歇斯底里的少年大声叫喊着。 “晓得晓得,难不成你叫‘胖胖’,正着写倒着写都是一样。”挑衅成功,对这圆润少年的话,江宣却并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 “给我……”圆润少年方要开口,便被江宣打断。 “咱们的‘胖胖’带了不少帮手,好生威风,是让你的帮手上,还是你们一起上?”江宣看向那圆润少年身后的一众随从,继续挑衅道。 圆润少年握紧了拳头,动作却有些迟疑。他原本是要让身后的随从悉数出手,没想到这戴兜帽的武者如此可恶,竟将他方要说出的话给截了回去。 碍于面子,圆润少年也不得不放弃让随从先行出手的打算。 “啪嗒……啪嗒……”此时,江宣身边那店伙计的额间,汗珠正连成串地落下。 终于,在那些汗珠滴落的声音中,圆润少年下定了决心。 他朝身后的一众随从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出手,又将手伸向腰间的剑柄,就要冲上去与江宣一决高下。 反观对面的江宣,则丝毫没有要动腰间短刀的意思,他将双手背到身后,隐在兜帽阴影中的嘴角上扬起一定弧度,准备跟这位还未完全褪去孩子气的少年玩上一番。 挤在客栈门口的众人兴致被此等场面完全调动起来,一个个兴奋异常。 “叮……叮……”正在众人暂时敛住呼吸,准备观战之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从众人的耳边响起…… (本章完) 第129章 请客 第129章 请客 围在客栈门口的众人闻声向后一望。 便见一位腰间系有银铃,身材火辣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在那女子身侧,是一位与其年龄相仿,模样清新,文雅随和的女子。 而在那态度随和女子的身后,还有一位武者装扮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口刀,兴致廖然地打量着客栈。 “我说‘胖胖’,你这么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祁州城往后要杜家说了算呢。”火辣女子步伐轻快,对那圆润武者调侃道。 火辣女子说话间,挤在客栈门口的人群则是自觉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进入客栈的通路。 客栈门口的人,有些是祁州本地人,也就很容易认出这位火辣女子的身份。 有些则是外州来的游客或武者,虽认不出这火辣女子的身份,但是为了不打扰客栈的这件趣事继续下去,也是很配合地暂时退到一侧,以便让那火辣女子快些进入客栈。 如此一来,江宣与那圆润少年剑拔弩张的形势也被暂时打破。见圆润少年停止出手,其随从也赶紧停手,规矩地退回其身后。 “谁叫小爷‘胖胖’!”对“胖胖”这个称呼,圆润少年似乎很是不悦,气地咬牙切齿。 “又是哪个?敢对小爷指手画脚!看我不……”圆润少年发飙了,但没完全发起来。 方才他身后护卫的动作造成了一些视线上的遮掩,待其护卫站定,他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态度也随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叫一个快。 “是吴姐姐啊!瞧弟弟这张嘴,话蹿得这么快,该打!该打!”说罢,那圆润少年便佯装要拍打自己的嘴。 江宣见此情形,知道这架八成是打不了。兜帽下的那张脸上滑过一丝失望,随后又舒展起来。 他将胳膊抱在胸前,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准备看戏。 “你不什么?”那火辣女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乱说话是不应该……不应该。”圆润少年显得有些尴尬,赶紧想出这么一句。 “好你个‘胖胖’。怪不得我这一路走来,听到好几人说什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呢。” 火辣女子走到圆润少年跟前,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既然他们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知在这里面,你是哪个?” 那圆润少年闻言,也说不出什么,尴尬一笑,继续听那火辣女子对他的调侃。 “你看,你都说不出。足以见得,他们都是在说笑而已,你说对吧?”女子轻挑了挑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在询问着对方的意思。 “对……是是是,吴姐姐说得对。”见火辣女子给出台阶,那圆润少年登时将姿态放到最低,赶紧抓住机会。几乎有些谄媚地看着女子那灵动的双眸。 胸前抱着一口刀的武者从一旁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女子身后不远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 “子鸿啊,今日若不是来到这客栈,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出手如此阔绰。把这觅翠峰周遭的住处都包下来,是几个意思啊?真当我吴家要倒了吗?” 女子落座,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没有没有,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女子的这话,吓得圆润少年连忙摆手,头摇得也像是拨浪鼓一般,极力否认。 “既然如此,我且问你,演武期间,我吴家的武者住在何处啊?城里城外两头跑吗?”女子坐在椅子上,大声质问道。 “不不不,弟弟我欠考虑,我这就让我们的人退出去。” “诶,那倒不用。如此行事,你的错暂且不论,明日一早,我吴家仗势欺人的传闻怕也是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女子说话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姿态更是显得高了几分。 “吴姐姐多虑了不是?岂会岂会啊!弟弟我绝对不会做败坏吴家良好声誉的事!”圆润少年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好,那我就先走。至于如何做,那便是胖胖你的事情了。” “吴姐姐放心。”一脸谄媚过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吴姐姐,我现在叫杜蕻秋。”声音越说越小,好像悄悄话一般。 女子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好了,姐姐记住了。” 女子起身,并不急于走出客栈。她脚步一顿,对围在客栈门口的武者说道:“此次演武期间,吴家武者所有费,自己先行掏钱,演武结束后去找我要。” 见人群中几名来自吴家的武者向自己行礼,女子很是满意,又道:“外州武者来此也是不易,远来是客,此处的外州武者住店钱,吴家也出了。” “那就以吴姐姐的名义……”杜蕻秋方要开口,就被女子的话给打断。 “别。”女子挪步向客栈外走,走到门槛处,又对众人道:“听见了?杜家少爷杜……蕻秋愿意将房间让出来,祁州武者也可入住。” “多谢吴小姐!”众人纷纷向女子致谢。 “谢杜少爷吧,吴家此次只请外州武者的客。祁州其余武者住店,得自己掏银子。”走出客栈的女子摆摆手,淡然说道。 “祁州其他武者的住店钱,我出了。”杜蕻秋对大家咧嘴一笑,痛快地说道。 “谢过杜少爷!” 在客栈门口围观已久的众人自然是知道这位杜少爷的做派,但大多数还是看在住处有了着落的份上,违着心说了感谢。 众人明白,虽然客栈不再被包场,但毕竟客房数量有限,僧多粥少,他们中的不少人还是住不得这家客栈。 先到先得的道理他们懂得,便纷纷涌进客栈。 面对拥挤的人群,杜蕻秋实在是有些不堪忍受,在随从的遮掩下离开了客栈。 见此情形,江宣也是没了兴趣,去柜台上取了一把店伙计递过的钥匙,在怀中掏了几块碎银,丢在柜台上。 此时的江宣意兴阑珊,对免费的住店也打不起兴趣,瞥了一眼钥匙上的数字,挤出了拥挤的人群。 (本章完) 第130章 祁州第三大家族 第130章 祁州第三大家族 “小爷我总有一天要跟那个姓吴的算账!”杜蕻秋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又不是没有名字!竟敢给我起外号!” “可子鸿也不是您的外号。”杜蕻秋身后的一名随从似乎对他家少爷的发火有些不解,忍不住发问。 “我说的是胖胖!” 杜蕻秋说完这话,随从们却是很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愤怒的杜蕻秋一个眼神将随从们的笑声制止。 但其随从之中,却免不了有人正在努力地憋着笑,看上去十分难忍。 这杜蕻秋本名不是蕻秋,而是子鸿,也并非杜家真正的少爷。 与祁州城的两大家族吴家与郜家不同,杜家的家主是女子,一直未婚。 两年前,杜家家主人至中年,才在杜家一众老者的再三劝说下招了一个赘婿入门。 婚后不久,那赘婿带来一个儿子,本名叫子鸿。 杜家到下一代,辈分应是蕻字辈。因此,子鸿便改名为蕻秋,大名便是杜蕻秋。 杜蕻秋原本心性如何并无几人知晓,但自他来祁州后,乍一富贵,年少的他就有些忘形,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跋扈惯了,杜蕻秋甚至敢招惹郜家的一些小辈。 吴家和郜家家大业大,宗家和分家关系也较为复杂。一些小辈,尤其是分家的小辈,自然是不被整个家族重视。 而杜蕻秋却不同,在祁州城,杜家的实力虽不比吴家与郜家,但也是大家族。而这杜家家主,仅有一个儿子,便是杜蕻秋。 然而,即便杜蕻秋是杜家家主的儿子,他敢惹一些郜家的小辈,却也决计不敢去招惹吴家,哪怕是在吴家最不受重视的小辈。 吴家和郜家虽然同为祁州城两大家族,虽然在表面实力上不分上下,但吴家确实是祁州城更不好招惹的存在。 毕竟吴家的靠山,莫说杜蕻秋惹不起,就连郜家也同样惹不起。 …… “沙老,您可知道这杜家是什么来头?” “你小子还知道杜家呢?” 江宣和沙老在客栈的房间内,小声议论着。 沙老躺在那张并不怎么舒服的床上,用手摸摸那床盖在身上的被子,说道:“这床榻,这被褥,跟云辰客栈可没法相比啊!” 对于沙老的答非所问,江宣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办法,他时常告诉自己习惯就好。 “自然是不能同云辰客栈相比。这觅翠峰附近,景色虽好,位置却比较偏僻。另外,在云辰客栈时,咱住的算是上房,而这间房显然不是这家客栈的上房。”江宣将房间来回打量了一眼,说道。 “行吧,能有个住处也算是不错。” 江宣看到沙老对房间内的布置不是很满意,心里难免觉得委屈。 不是都说,老一辈的人比年轻一辈能吃苦吗?江宣这个打小几乎没有独自离开过映州太远的江家少爷,都没有明显觉得房间内的布置算得上差,而沙老却显然不是很满意。 况且,之前在那灵松湖旁边的小酒馆住着时,酒馆的住宿条件分明比现在这家客栈的条件差上不少,也没见沙老说过一句酒馆的不好,相反,总是一副悠然自在、心情大好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灵松湖的美景太过诱人? 可这觅翠峰的景色也不输灵松湖啊! 便不说打小生活得多么锦衣玉食,在映州,江宣高低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家少爷,在生活条件方面自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 如此想,就不免让江宣怀疑沙老的家境了。 沙老若当真是家境优渥的祁州人,那江宣怎么没在祁州听过沙老的名号? 一个家境优渥的巅峰武者不应该在祁州家喻户晓? 难道是成名太晚,不值得吹嘘? 可江宣怎么想怎么不对。 江宣来到祁州以后,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吴家和郜家,甚至还在今日知道了杜家,可唯独没有听过关于沙老的传说。 由此,江宣猜想,也许沙老并非打小家境优渥,而是在外行走多年,经验见识都非常广泛,所以才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正是看过更高更远处的风景,才会对这方小小天地间的人和物没什么大的兴趣。也就更能解释沙老挑剔的原因。 沙老没有正面回答江宣的话,看江宣也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沙老索性摇摇头,道:“若说吴家和郜家是祁州人人承认的两大老牌家族,那么杜家则算是很多祁州人心里新兴的排行第三的家族。” 沙老三指配合,熟练捏起床边桌上放置的一只茶碗,浅浅嘬了一口,继续说道:“甚至这杜家近些年来颇有些要赶超郜家的势头。” “杜家家主是个女子,听说跟那郜家家主还颇有些渊源,具体的,老头子就不清楚了。” 说罢,沙老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狐疑,反问道:“你小子不是祁州人,我也不曾与你提起,这些事,是从哪听来的?” “哦,刚才碰见杜家那个少爷……叫什么……杜……蕻秋,对,就是这个名字。”江宣略一回想。 “你说那小子啊!”沙老说话间,心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脸上竟有了几分笑意,舒缓起来。 “怎么,您认识?” “自然是知道一些。即便你不说,提到他的名字,老头子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么熟悉?”江宣不禁在心中暗叹。 “定是杜家家主这几日繁忙,对那小子疏于管教,才又让那小子寻了机会,跑了出来。” “他一向这么……一言难尽吗?”江宣问道。 “唉,也是个可怜孩子。”沙老轻叹一口气,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语气里颇有些感叹。 沙老对那杜家少爷这般评价,江宣可以肯定,沙老绝对知道些什么不好告人的内情。 但沙老自己不说,江宣定是不会开口多问。 “好了,不说旁人了。你只需要记住,杜家家主是个好人。”他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又道了一句:“极好的人。” 沙老说话弯弯绕绕,不直接了当地跟他说清楚,江宣又不好再多追问,只好暂时将这些杂事搁下,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江宣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尽量让自己扫除杂扰,专注起来。 他明白,现下最最紧要的事情,便是五州演武。 他需要思虑清楚,想出一套可以针对不同的对手调整,切实可行的方法。 随机应变的能力固然重要,但仅靠在场上随机应对,做出招式,如此是行不通的。 在不止一次的实战中,江宣发现,即便是天阶高级的武者,若没有一套成熟的战斗策略,在遇到强敌时,出招会出现极为短暂的真空期。 而即便是极为短暂的出招真空期,对战斗来说,尤其是实力相当的战斗来说,是十分不利的,甚至会让武者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之中。 五州演武,除了输赢,结果也是要自行承担,所以每一名武者在报名之前,自是都进行了充分的权衡。 可以说,只要是握有演武号牌,敢于参与其中的武者,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尽管按照往届的经验,五州演武因为有修士坐镇,几乎不会出现武者战亡的情况。 但演武就是演武,总要分个胜负输赢。胜负欲以及丰厚的奖励会催动武者的战意,武者受伤也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不幸遇到性情狠戾的武者,下重手,出现重伤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有些性情凶狠的人,不仅对人凶狠,对自己亦是同样。更有甚者,发起狠来不惜将自己的命拼上,只为赢得胜利。 总之,五州演武强手如云,江宣有实力,但也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才能在演武中取得满意的结果。 “小子,既然已经在此处安定下来,为了能够在演武中将最强的实力发挥出来,你必须现在就开始找到最舒适的战斗状态,开始为演武做准备。” (本章完) 第131章 演武开始 第131章 演武开始 “五州演武,即将开始!” “本届五州演武,依旧分为黄阶组、玄阶组、地阶组、天阶组、巅峰组五个组别,请各组参赛者带好号牌,有序地前往各自组别的演武场地,等待抽签,确定演武场次及顺序。” “一炷香尽,未能到达规定演武场地的武者,将视为自愿放弃本届五州演武参与资格。” …… 觅翠峰上,五块演武所用场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各自高于峰顶地面数丈。 场地中间的一块演武场面积最大,也最为平整,其余四块场地则不规则地分布在其周围。 周围四块场地上分别用颜色略有差异的石料映出“天、地、玄、黄”四个大字,显然分别为天阶组、地阶组、玄阶组、黄阶组的比赛场地。 在五块演武场地的周围,有大大小小数量不少的巨石,提供了不少观看演武的良好位置。 在几块连绵的巨石之上,修筑有一处亭台风格的连廊,是观看演武的最佳之处。 而在这观看演武的最佳之处,此刻正有不少人正在凭栏而望。在连廊的中间位置,则是放置着一排数把椅子,其中大部分的椅子已经有人坐于其上,多是中年人以及老者。 各个不苟言笑,来得竟比各州参赛武者和观众还要早些。 那排椅子的中间,有一把椅子极为夺目,不仅高度要略略高出其他椅子一些,与两侧的椅子也是保持了相当的位置。 只不过,那把椅子所等待的主人,还未出现。 不必多说,那把椅子一定是为一位身份特殊的人所准备,极有可能是位高权重者。 “真是奇怪!” “哪里奇怪?” “你看,今日观礼台上的大人物们怎么来得这般早?” “你别说,还真是!上次的五州演武我去看过,这时间,武者都还未准备好,他们何必要早早在台上等着?” “难道是故意放下身段,想体现一下五州对此次演武的重视程度?” “这也说不通啊,观礼台上坐着的是来自五州的大人物,并不只来自于祁州。五州虽然共同举办演武大会,但各州也互相不服,早到一些晚到一些,也还是有些计较。” …… 两名武者出现在演武现场,一人身着褐色斗篷,另一人头戴青色兜帽。 自然是沙老与江宣二人。 跟其他武者有所不同的是,两人在武者人群中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向天阶组所在的演武台走去。 由于观礼台上椅子上早早的便几乎坐满了人,其中不乏修士的存在。 很多武者是第一次参加五州演武,见此场面,便有些混淆了时间,怕迟了比试,开始显现出慌乱。 尽管一炷香的时间还早,整个觅翠峰顶上却已经开始有些混乱起来,大批武者小跑着,狂奔着在不同的演武台之间来来往往。 观礼台上,在那排椅子的边缘,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着演武台略显慌乱的武者来来往往,心里不禁也生出了一丝慌乱,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派人去迎了吗?要不咱一并下去迎迎?要是失了礼数,怪罪起来……”中年男子环视周围,身子略微一侧,将手遮在嘴边,对旁边的人低语道。 身旁那人小声回道:“此事定是事前商量过,也安排好了的,你不必多虑,放心便是!”话是安慰的话,但事情他也并不知情。 在觅翠峰顶的五块演武场地中,有一块场地的场边赫然挂着一块巨大的幌子,上写“天阶”二字,显然是天阶组所在的演武场。 在那块巨大幌子的不远处,江宣正站在一众武者群中,等待抽签的开始。 “老头子年纪大了,就不陪你在这等了。我先去一旁歇息,好好比。”沙老对江宣摆摆手,离开了天阶组的场地,消失在武者队伍当中。 沙老并不参加此次演武,没必要跟自己一同在这武者群里挤来挤去,这一点,江宣是很清楚的。 “瞧好吧!”江宣望着沙老的背影,坚定一笑。 “可别走远了!等我上场!”江宣突然又大喊一句。 江宣的大喊声引得周围的武者纷纷向他看去,其中大部分在看到江宣戴着兜帽后,便不再打量他。 但还是有几人,即便看到江宣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依然在继续打量他,还不时小声评论几句。 此时的江宣却并不很在意周围武者的打量或是评论。此刻他心中所想,是几天来一直在演练的一些战斗套路。 然而,此刻的江宣并未发觉,就在天阶巅峰组的场地上,有两双灼热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在心中演练了一遍近几日一直演练的东西,江宣收敛了思绪,将周围又观察一番。 他发现,在地阶组的场地上,武者们反应比较强烈,有些武者看上去很是激动。 显然,地阶组已经先行开始了抽签。 江宣目光游走,继续观察。在稍远些的位置,他竟发现了有一队统一身着青袍的武者正缓缓向天阶组场地走来。 其中一名青袍武者,脸上还显得有些稚嫩,细一看,正是燕真! 既然燕真在队伍中,江宣立刻意识到,那队青袍武者,应是祁州官家武馆的弟子无疑。 引人注意的是,祁州武馆队伍的一侧,有一名中年男子,神采奕奕,气质非凡。 那中年男子一路走来,便有三三两两,或多或少的武者对其恭敬行礼。 “燕前辈!” “见过燕前辈!” 中年男子随祁州武馆弟子来到天阶组场地后,江宣周边的一些武者先后惊喜万分地向他行礼。 有些武者听其他武者向那位燕前辈行礼,一时不敢相信,反应过来后,也十分激动而又恭敬地向其行礼。 “燕前辈……”江宣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燕前辈几个字,又突然看向燕真,恍然大悟。 “这位燕前辈,便是燕真的父亲,是在祁州,乃至在附近几州都大名鼎鼎的祁州武馆馆长,是一名玉修修士!” 一炷香即将燃尽,观礼台上,除包括中间那把椅子的两把椅子空缺外,其余椅子的主人都已落座。 燕馆长朝观礼台一望,知道即将误了时辰,用手朝腰间一个袋子一拍。 江宣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瞬波动,那波动很是短促,却又让江宣感到一丝震动。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燕馆长,只见燕馆长的手中竟有一柄木制巨剑出现! 江宣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之际,身旁的几位武者却也是直接惊出了声:“储物袋!一定是储物袋!” 储物袋是修士常用的一种存储物品的法器,其中带有特殊的空间禁制,可以将物品随意存放、取出。 正在武者群中惊叹频出之时,燕馆长面露一丝尴尬,手与木制巨剑之间又出现了一阵更为强烈的波动。 随后,木制巨剑竟悬浮于燕馆长身侧。 燕馆长脸上尴尬未消,又对武者们勉强苦笑,踏上木制巨剑,在几乎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向观礼台飞去…… 演武还未开始,就得见修士施展法器。演武场周围的武者和观众的兴致皆被调动起来,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另一边,飞到观礼台的燕馆长自然是尴尬非常,收起木制巨剑,匆匆向众人抱拳行礼。 “作为一名修士,当着这么多小辈武者如此显摆,成何体统!”一名修士甩了甩袖子,气愤却又不得不低声说道。 “念在今日场合特殊,老夫这才徒步上了这观礼台。谁还没有件飞行法器?就他自己有?臭显摆!”一名老者也是觉得丢了面子,低声怒斥道。 其余修士的表情也都有些复杂,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燕馆长是怕耽误了演武开始的时辰,这才不得不临时使用了飞行法器。 这些,在座的修士们都是了解的,但在他们都徒步登上观礼台的前提下,只有燕馆长使用了飞行法器,难免会让不明就里的武者小辈误会,从而丢了这些修士所在州的面子。 而在此时,观礼台上众人忽然纷纷起身,一个个又绷了绷本就紧张的神经,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 众人方要行礼,便被一位眉目清秀,生得极为出尘脱俗的少年所打断。 “我今日亦是来一睹天才武者风采,各位不必多礼。”少年淡然一声,嗓音却并不像他外表那般清冷,让人不敢靠近。 “是,世子!”众人齐声应道,等待世子落座。 世子缓步行至那把与众不同的椅子旁,略一停步,随即落座。随他一并前来的一名修士,则岿然立于其身后。 方才出现的这位世子,不是别人,正是荣亲王嫡子,世子楚容焕。 (本章完) 第132章 一号号牌 第132章 一号号牌 “一炷香的集合时间已经结束。天阶组抽签开始。”一名嗓音清亮的女武者说道。 众武者闻言,都是竖起耳朵,握好手中的号牌,等待抽签结果的出现。 只见先前那位女武者将一个上盖留有一个圆孔、不大不小的木箱放到一处较高的石台上,又将一直摆放在石台一侧的布兜放到石台上的木箱旁边。 “各位,这布兜内,就是与各位手中的号牌一模一样的复制号牌,共有一百七十八块。” 女武者说着,将石台上木箱的上盖打开,又将布兜一斜,一百多块号牌便迅速滑落到木箱之中。 “按照五州演武的规定,本次抽签由我来抽取。”女武者脸上十分严肃。 演武场周边的一众武者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 本身是各类活动中一种极为常见的决定顺序的方式。 对抽签来说,武者因为无法使用灵识探查,所以很难通过抽出指定号牌的方法改变演武对战组合。 修士有此等能力,但演武场上的这名女武者显然不是修士。 女武者见无人提出质疑,脸上严肃之色不减,便伸手在木箱中取出一块号牌,挂到身后的一处木板上。 随后,又一块号牌被女武者以同样的方式抽出,挂在木板上。 “快看,第一组对战者出现了!” “是谁?” “距离有些远,号牌上的字也不大,看不清楚。” …… “第一组,十七号对战一百三十号。”众武者热烈议论之时,女武者那颇有穿透力的声音传出。 听到女武者的声音,众武者都望向周边,准备找出十七号武者与一百三十号武者的所在。 但显然,那两位武者属于比较低调的武者,并未自曝号牌,而是耐住性子,继续等待其余武者对战组合的产生。 “第二组……” 众人寻找第一组对战武者未果,女武者的声音再次传出,报出第二组的对战号牌。 …… 随着女武者抽出号牌数量的增多,其身后的木板上已经被一块块的号牌所占据。 江宣一看,那块木板上约莫已经挂上了九成以上的号牌。 等待总是很熬人的,在绝大多数武者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对战对手号牌以及出战顺序后,纷纷略微放松了一些情绪。 有些出战顺序比较靠前的武者,已经在离演武场稍远的地方打坐,开始闭目养神了,准备上场了。 “……一百七十五号,对战一号。” 女武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终于出现了江宣所期待的那个号码——一百七十五号。 “一号?一号竟然这才被抽到?”人群中有一位武者惊呼道。 武者群顿时又陷入了一阵讨论之中。 武者报名时,号牌的号码是按照各组武者的报名顺序发放的。 这样做的目的,是更好地统计报名武者的人数,也更直观地体现出武者报名时间的早晚。 显然,方才抽出的一号号牌也就意味着是天阶组报名武者中最早一个报名的。虽然不代表武者的实力如何,但毕竟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别的号码我不清楚,但这手拿一号号牌的武者我是认得的。”武者群中,一名年轻武者有点卖弄地说道。 他这一说,自然引起了不少武者的好奇心。 毕竟,抽签到这个进度,大多数武者的号牌已经被抽出,除了持有号牌的武者自己知晓了对战顺序,对其余武者的出战顺序几乎是一无所知。 如今,有了一个除自己之外,其他武者的对战信息,怎能不让这些处在沉闷气氛中的武者感到兴奋?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对啊,赶紧说,再不说演武就要开始了。那时再说便没什么意思了。” 那年轻武者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也不再遮遮掩掩,摇头晃脑地对周围的武者说道:“第一日报名时,我就看到他了,那时觅翠峰报名之处只有他一人。” “如此说,应该是你所说之人。那么他到底是哪位武者?”一位高大的武者略一分析,对一号武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听到其他武者议论,年轻武者感觉自己知道的事情是很多人感兴趣的,顿时也更加兴奋起来。 江宣虽表面不显,但心中亦是十分好奇。 他虽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满满,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能提前了解对手的情况,对他来说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也应了沙老演武既在场上,也在场下的说法。 “别急,那日他带着一副面具,旁人是轻易分辨不出他的真实身份的。”那年轻武者扬着头,很是得意的样子。 那年轻武者言罢,周围又是产生了一片议论,很多武者都左看看右望望,寻找戴面具的武者。 可惜,由于五州演武对身份并无要求的机制,很多武者都选择了戴面具等方式遮掩身份。 他们发现,仅仅是天阶组演武场的周围,就有至少二十几位武者佩戴着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面具。 “胡说!真当我们好骗不成?那人既戴着面具,你又如何认出他来?”一位身穿短衫的武者实在看不过,怒斥道。 “胡说?可笑。我说我的,你听听便是,具体是真是假,信不信由你。”那年轻的武者一阵愤怒,随之又恢复他那副高姿态,自信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快些说出来吧。是真是假,等一号武者上场后便可知晓。”一位武者说道。 “在南滇州,有一位屠户,此人虽不是武者,但其两个儿子个个厉害。最有名的便是他的那位小儿子,武者里有些名号。”年轻的武者一字一句地说道。 “南滇州?” “屠户?” “难道是!” 在一众武者的猜测中,有武者不禁大声惊呼起来。 “对喽。此人是南滇州武者,善使一口短刀,人称南滇州小屠户。” “他去年就突破天阶了吧?年纪轻轻,突破就好似没有障壁一般!” “他的实力以及进步速度毋庸置疑,但我却有些不信他是一号号牌武者。” “为何?” (本章完) 第133章 低调的南滇州武者 第133章 低调的南滇州武者 “在滇州,尤其是南滇州,几乎人人知道,这滇州小屠户和他的兄长两人极为低调。上一届演武他便没有参加,本届演武他已经突破天阶,需要参加天阶组的演武,这更加露脸的演武,他岂愿参加?” 一位身材魁梧的武者认真解释道。 此话一出,武者中瞬间爆发出一阵更为激烈的议论。 “我就说嘛,他就是胡说,博他人注意罢了。”先前那名身穿短衫的武者又质疑一句。 “真是无趣!”又有武者怒斥一声。 “无趣?方才说了,信不信由你们!”那年轻武者似乎是逐渐适应了周围武者的质疑,仅是略微一怒,就即刻恢复平静。 “那便赌点什么!敢不敢?”那短衫武者挺了一下腰板,又道。 “不与你赌。”年轻武者不以为意,不再对别人的质疑感到愤怒,淡淡说道。 “怎么?怕了?”短衫武者越说越气。 “怕?好,这可是你说的,可要愿赌服输,别说我欺负你。”年轻武者道。 “赌什么?”短衫武者发问。 “嘿嘿,既然要赌,就要赌点有意思的。输家为赢家做工一年,如何?”年轻武者看了看短衫武者,咧嘴问道。 “好,一言为定!”短衫武者一口答应。 …… 一旁的江宣对此有些无语,摇摇头,又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一号号牌武者的所在。 但戴面具的武者实在太多,确实难以分辨。 “南滇州小屠户,短刀,低调……”摸了摸青色兜帽中的下巴,江宣口中默念道。 转头看向一侧,他的目光定在距离不远的两位武者身上。 两名武者一人壮硕,一人瘦削,都带着一副面具,腰间也同样挂着一口短刀。 除了两人的身材,在武者的特征方面,两人竟有多点相似之处。 江宣又盯着两人观察一番,随即闭上双眼,又开始了在心中的演练。 如此的演练,江宣自小便开始了。后来在父亲的指导下,此种演练的实用性大大上升,已经可以在捕猎野兽的战斗中使用。 但自打江宣进入天阶以来,随着武者阶段的改变,对武学武道的领悟逐渐成熟,江宣的此种演练方法以及效果却也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现象。 这种停滞不前的现象一度让江宣感到十分苦恼和沮丧。 直到得到父亲的吩咐,可以离开映州前往祁西大沙漠寻找沙蓝果,才让江宣在每日的行程中稍稍放一放那些沮丧之感。 而就在五州演武开始前的几日,这种情况竟然又得到了一定的改观。 也许正是由于此次祁州之行的历练,也许是由于在祁州城北大森林的修炼,也许……是沙老偶尔与自己提及、分享的那些武者阶段中的往事与感悟。 总之,江宣的这种独特的演练方法在遇到长时间的瓶颈之后,又一次开始了提高,并已经达到了一种比较成熟的程度。 …… 半晌过后,江宣有些疲惫地睁开了双眼,又一次看向那两名戴着面具的武者。 “果然,难度还是太大了。”江宣心中思忖道。 经过方才的演练,江宣大致虚拟演练了应对短刀武者进攻以及破除对方防御的种种可能和方法。 江宣所说的难度大,不仅是演练本身的难度大,也是说演练中虚拟对手的难度极大。 演练的难度大。 江宣需要考虑对手武者凭借他手中的兵器所能施展出的常规攻击,以及一些他所了解的,对手可能使出的非常规攻击,并找到与之对应的首选以及备选防御方案。 虚拟对手的难度大。 江宣在演练中需要设置对手的实力,这种设置并不是随意而定的,而是要根据以往经验而定。 在以往的战斗中,江宣遇到过的武者属实算不上多,真正搏命而战的也就胖子与瘦子两人。 根据与胖子、瘦子的战斗经验,江宣自然可以轻易地将二人的实力代入到演练之中。但由于江宣在与胖瘦二人相遇时的实力还处在天阶初级阶段,自然是可参考性不高。 江宣发现,将如今自身的实力代入进演练之中,即便是吃下血盈丸,进入伪巅峰状态的胖子,要战胜之,也并不会费太大力气。 演练对手的实力不够强,便会大大低估战斗的难度,因此,江宣需要尽可能准确地设置对手的实力,甚至要略高估对手的实力。 但以江宣如今的实力来说,要设置实力相仿的对手确实有些困难。 他如今的实力处于天阶高级八层,但他正儿八经交手过的武者中并没有实力处于这个层次的武者。因此,要想在演练中设置这样的对手是很困难的事情。 若是将对手的实力设置成许护卫那般,又会因为其巅峰武者的实力而大大高估战斗难度,从而消磨江宣在战斗中的战斗信心。 江宣无奈,只得将两名短刀武者的实力分别设置为略低于巅峰实力的高级水平,并在演练中分别艰难地战胜了对手。 但如此演练,虽然几乎不消耗江宣的体力,却极大地消耗了江宣的心力。 若是体力的消耗,或许还可以以丹药在短时间内恢复;而心力的消耗却不同,其很难通过丹药进行快速恢复。 凡事有利有弊,通过进行演练的方式,提前预演了与可能的一号号牌武者的比试,将会极大提高在战斗中的反应速度,并将出招以及防御的合理化大大提高,从而变相地降低了战斗的难度。 然而,演练的难度导致耗费了很多的心力,这些却是江宣需要付出的代价。 “若是能有方法可以快速提高相对低沉的精神状态,两者配合起来,便是一种极好的战斗方式了。”江宣退到一个离演武场较远的位置,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 “十七号,天阶高级。” “一百三十号,天阶中级。” 女武者两句话传来,再次点燃了天阶组武者的热情。 这两句话是在宣告相关修士已经确认了两位参与演武武者的真实实力,并允准其参与演武。 就在女武者说话间,两位武者已经在演武场的两端站定,彼此相望。 (本章完) 第134章 首场比试 第134章 首场比试 “快看!十七号是璟州官家武馆的弟子!” 那人说话间,手指演武场上的那名身着淡蓝色道袍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约莫有个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看起来沉稳内敛。 演武场上,站在淡蓝色道袍武者另一端的一百三十号武者,其年纪跟十七号也是差不多大,同样也是内敛的类型。 “一百三十号呢?有认识的吗?” “一百三十号还用问?看他穿的衣裳不就一目了然了。”说话者自信满满,语气十分确定。 “这位兄弟,看来你知道?” 自信满满的那人刚想要回答,就被他旁边的人抢先一步,脱口而出道:“他的身份,不就在衣裳上写着了吗?” “写着?你是说他衣服上绣的那几个字?” 闻言,众人皆随着发问那人的声音,往演武场上一百三十号所着服饰上望去,仔细寻找着其衣裳上绣着的字样。 而江宣也不例外,听到大家这么说,自然也是有些好奇那一百三十号武者的身份,目光亦追寻而去。 然而,江宣的关注点倒是与旁人不同。他发现,那一百三十号武者身上穿的竟是与那日他跟沙老在灵松湖所见的湖水的颜色,出奇的一致。 即便江宣不再去看那一百三十号身上绣着的字纹,心中也是有了些切实的猜想。 毕竟,祁州是万湖之州,而灵松湖的美景在祁州这个有着万湖的地方,能从各异湖色中脱颖而出,自然也算是极为出挑的。 因此,不好多说,也不说旁的,单论这灵松湖,其名号至少在周围几个州,那都是响当当的。 “这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啊!” “是啊,那字绣得这么大一丁点,谁能看清?”说罢,那人还在他自己那小指上比划了一下,语气里甚是无奈。 …… 众人议论纷纷,自信满满的那人又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水碧色道袍,沙色字纹,五州之内,找不出第二家。” 话语淡然落下,对此感兴趣的人却是竖起了耳朵,听着他的后话。 “你们可见过五州之内还有哪家武馆穿这种颜色特殊的衣裳?” 众人听罢,仔细回想起来,纷纷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青绿色?有什么特别的?” “青绿色不是这种吧?可倒是也有点像。” “差不多的倒是不少,可这颜色却是比见过的那些都要好看一些。有种说不上的……雅致。” “那得多贵!我之前去给我娘子问过,别说是这种定制的,就是那种特别一点的颜色,价格都要比着平常的衣裳翻上好几番,普通人是真买不起啊!” “应该是染料的问题,市上新出一种颜色还要登记审核,出新颜色太难了!” “是啊,新色本来就不如标准色和大众色受众面广,这要是辛苦研究上好一番,放到市场上再不受欢迎,那图的个啥呢?” “受欢迎又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买好看的颜色好的?可咱平头百姓谁能舍得这么大一笔银子去买件没啥用处的衣裳?” “所以啊,最赚钱的颜色绝不是那些最特别最好看的,得是颜色又好看价格又能接受的。” “衣裳好看不就是用处吗?怎能说是没啥用处呢!” …… 观众们七嘴八舌,竟逐渐将话锋带偏了…… “这颜色透亮,跟那灵松湖的湖水颜色差不多。” “你别说,还真有些像。” “说到点上了。”那自信满满的人嘴角上扬,又道:“这衣裳的颜色,只要不是标准色或者较多人穿的颜色,多半都是特别定制的。” “特别定制的?那得多贵?” “这是什么武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豪横的武馆?” “反正不是五州的官家武馆。五个州官家武馆的服饰都见过。” “换了也说不定?” “你往天阶演武场下看看,等着上场的五个州的官家武馆的弟子不都来齐了?衣裳跟往届有什么变化?” …… 自信满满的那人叫停了众人的争论。 “这一百三十号穿的衣裳,确实不是官家武馆的服饰。” “绣着沙色字纹的水碧色道袍,是我们祁州一家私立武馆弟子的统一服饰。” “私立武馆?” “你们祁州的私立武馆,我们外州人怎么知道啊?很有名吗?” “这还用问?这么有想法,定不是个叫不上名字来的普通武馆!” “卖弄什么?不早点说!” “快说快说!” …… “告诉你们吧!这就是我们祁州除官家武馆以外,最厉害的武馆——湖色武馆。虽说是私立武馆,可确实是有实力,一点也不输那些……” 自信满满的那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激动的男声打断了话语。 “别说了!快看快看!” 那人指着演武场上的两人,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众人被他这么一搅扰,也是顿时没有了继续闲谈的心思,纷纷随着那人的视线,朝演武场望去…… 场上两名武者皆手持一把三尺剑,除却剑身上的装饰有些区别,样子却大体相像。 身着淡蓝色道袍的璟州武馆弟子的行动,如同他所表现出的气质一般,沉稳内敛。 而令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同样内敛的,穿着水碧色道袍的湖色武馆的弟子,比试起来的风格,竟然与他的外表跟气质截然不同,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观看此场比试的众人皆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演武场上那二人的动作。 下一瞬,只见那湖色武馆的弟子拔剑而起,将璟州武馆的弟子击得接连荡开。 璟州武馆的弟子竟有些招架不住,隐隐落了下风。 来自湖色武馆的一百三十号武者势头正猛,逼得十七号武者连连躲避、后退。 一百三十号武者的出招皆是连招,一招不中,再来一招,再来一招还是不中,那便连续出招。没有停顿,亦是丝毫没有和缓的余地。 即便是从体力上来看,一百三十号武者的体力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下降。 他体力不错,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 一百三十号武者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眼看他便要在十七号武者忙着避他锋芒、势头正弱之时结束战斗,给予十七号武者重力一击…… (本章完) 第135章 奇迹出现了! 第135章 奇迹……出现了! 天阶组的首场比试,若是十七号武者输给一百三十号武者,那便不是单纯的比试输赢这么简单。 若是两名武者实力悬殊,那还算是说得过去。 可现实情况是,十七号武者跟一百三十号武者之间确实是存在差距的。但显然,十七号武者才是在众人看来实力较高的那一个。 毕竟,演武场上的两名武者在比试正式开始之前,那位女武者便已经宣告了两名武者各自所处的天阶层次。 十七号武者是天阶高级武者,一百三十号武者是天阶中级武者,这是场内众人都知晓的事情。 十七号武者身处天阶七层,一百三十号武者位于天阶六层,尽管两人之间仅有一层之差,但毕竟还是有着差距。 况且,即便是同等阶,同是天阶六层或者同是天阶七层的武者,官家武馆的弟子若是输给了私立武馆的弟子,脸面上也是不好看的。 更别提,现在的情况是,官家武馆的弟子在实力高别人一层的情况下,还被一个实力低自己一层的私立武馆的弟子压着打,这场面自然是不会好看。 演武场上的气氛固然紧张激烈,演武场下又何尝不是呢? 这次,若是来自璟州官家武馆的十七号武者输给了一百三十号武者,输了天阶组的首场比试,那么,最先脸面上挂不住的,自然是璟州官家武馆的人和在场的璟州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与旁人无关,与别的武馆无关。 官家武馆的弟子虽然会努力为自己的所在的州挣回荣耀,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官家武馆同为一体。 如若首场比试,璟州官家武馆的弟子便输给了祁州私立的湖色武馆的弟子,那五州官家武馆的脸面上都不会怎么好看的。 当然,同为祁州人,祁州官家武馆的反应可能会比其他四州官家武馆的反应要小上一些。 比试进行到现在,演武场之外,众人皆敛住呼吸,纷纷紧张起来。 这其中,当然包括观礼台上以璟州官员为首的众官员。 观礼台上,众人俯视着天阶组的演武场。 坐在观礼台一侧的一名中年男子,此刻,正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那中年男子紧紧盯着演武场上的两名武者,尤其是穿着淡蓝色道袍的那名十七号武者。 他在心里默默为那名武者祈祷着什么。 作为璟州派来观礼的代表,现下,他只想找个洞口钻进去,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这种感受,有生之年,他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 天阶演武场上,两名武者的比试已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不再焦灼。 “十七号!十七号!” “璟州武馆!官家武馆!” “一百三十号!湖色武馆!” …… 场下众人,大声喊着,纷纷为场上的两人鼓劲。 当然,虽说一百三十号武者表现较为突出,但是愿意支持一百三十号武者的,除了一百三十号武者所在的湖色武馆和为数不多的祁州人以外,还是太少了。 尽管有很多来看热闹的百姓打心底里被一百三十号武者的打法燃起来了,但那份热血和激昂,他们大多是不会表达在嘴边的,反而藏在心里或是隐在面容之下。 百姓们自然可以随着心意激动地喊出声,可以展颜大笑,但在演武场这种多方势力混杂的地方,他们自然是不能,也没有那个底气,去畅所欲言,去随意站队。 为两名武者鼓劲呐喊的声音此起彼伏,顷刻间,场下的观众们亦是沸腾起来。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人觉得十七号武者的结果不妙,竟然别过头,将双眼紧紧闭起,不敢再往那演武场上看去。 “怦噔……怦噔……” 尽管场面异常激烈,但在场下观众的心目中,两名武者的实力则是高下立判,只是在等待一个毫无疑问的结果。 “等等!不对!”江宣凝视着演武场上的一切,观察着比试二人招式的一举一动,不由在心中惊呼道。 就在众人等待最终的结果到来之时,只见淡蓝色道袍武者身手矫健,绕剑一个侧翻,便躲过了水碧色道袍武者拼尽全力给予的重力一击。 与此同时,剑转方向,淡蓝色道袍武者手中的三尺剑,与其衣裳的颜色相映生辉,顿时,剑锋寒光四溢。 “唰!” 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转身,破空声骤然响起,淡蓝色道袍的武者只一瞬便来到了水碧色道袍武者的身前。 身着水碧色道袍的一百三十号武者,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一身淡蓝色道袍的十七号武者将剑抵在他的脖颈,剑身与脖颈的距离仅不足一寸。 “什么?” “什么!” “怎么了?我不敢看!” “天哪!” “快睁眼!奇迹……出现了!” “还真是!那动作快得,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自然是看见了,就是没看清!” “谁能看清?怕是就连他那对手,也没看清吧!” “让我缓缓!这是真的吗?” “还以为这次璟州要丢大人了,怎么还骗我们观众,留一手呢?” “谁能想到被压着打成那样,还会有还手之力啊?” “诶诶诶,你们可别忘了,他实力本来就比那个人高!” …… 众人议论纷纷,观众们对突如其来的反转大吃一惊;官家武馆的弟子们也是一改之前焦虑的面容;观礼台上原本紧张的众人更是轻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切,都在那名身穿淡蓝色道袍的武者即将出手之前,被江宣预料到了。 看到场上两名武者比试的胜负已分,江宣的心里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江宣放松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那身着淡蓝色道袍、璟州官家武馆弟子的胜利而开心,而是因为他自己根据观察演武场上两名武者的动作,从而得知了这场比试最终的走向,为自己正确的预估出比试的结果而感到愉悦。 江宣出映州历练前,便有着在心中演练的习惯。虽说,由于他对场上的那两名武者不甚了解,不能做到精准地预估他们两人每一式出手的动作,但训练多时,判断出大体上的走向还是不会出错的。 观此一战,江宣更加确定了父亲通过让他在心中演练,来提高实力的方法是切实有效的。 而这种有效,不仅是对在武学一途实力提升上的有效,更是对锻炼自己的心境,在增强心理承受能力和随即应变上的一种有效。 正在众人激动议论之时,女武者那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再次响起…… “天阶组第一轮第一场,十七号武者对战一百三十号武者,十七号武者胜!” 随着那声清亮女声的话音落下,演武场下,尽管观众和等待上场的武者们早已知道了此场比试的结果,却还是忍不住为十七号武者再次欢呼起来! 整个演武场内,已被天阶组这边的热烈气氛所点燃,场子沸腾起来! 这一刻,十七号武者,似乎是每个在黑夜中行走,每个暂时失意者,不馁地迎难而上,直至反败为胜,在破晓时分,在望的曙光。 (本章完) 第136章 一切如常 第136章 一切如常 天阶组首场比试结束,演武场的气氛几乎被天阶组那名来自璟州官家武馆的十七号武者所引燃。 观礼台上,随着天阶组首场比试结果的落定,众人悬着的心也算是稍安了些。 先前那名极力压抑自己情绪,坐在观礼台一侧的那名中年男子,心绪不再如之前那般狂乱,需要竭力克制,而是稍微舒缓了一口气。 作为璟州派来观礼的代表,那名中年男子即便在观礼台上大多数人都紧张的情况下,依旧能从一众人中凸显出来,他无疑是最紧张的一个。 往届五州演武的观礼台上,可不会出现如同现在这般气氛如此紧张的情况。 其实,每届前往五州演武举办州的各州代表都相对固定,无非就是各州从官家武馆和城主府的官员中选人,成为代表。 五州各州的官家武馆能有资格坐上观礼台的,不外乎于各州官家武馆的馆长和副馆长两人。 当然,若是两人同时都抽不开身,或许会由城主府从官家武馆的管理层中挑选名望较高的合适人选,作为代表前往举办州观礼。 而城主府的官员人选,也是各州从负责举办五州演武的相关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中挑选,每届的情况都大差不差,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 若是五州演武在城内举行,其举办州的城主大概会致辞。 但大多数的情况是,往届的五州演武很少有在城内举行的。 由于各州的城主大概是不会离开其所在州的,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在演武场的现场。 五州之中,各州可以坐上观礼台的代表都有定数,但基本不会也不可以少于两人。 即便坐上观礼台的各州代表有定数,随队的官员却是没有规定数量。 因此,各州尽可以派出足够数量的官吏,鼎力支持其所在州官家武馆的弟子,为弟子们提供帮助和需要。 此举在保障他们安全的同时,更是以便于他们取得佳绩。 所以,各州的代表中几乎没有非常陌生的面孔,各州负责举办五州演武的相关官员大多认识。 在五州官员都较为相熟的情况下,相处起来自然也就不会如陌生人初见那般的客气。 甚至,根据往届五州演武的经验,各州代表吵起来的情况也是不在少数。 毕竟,五州的代表即便相熟,但在此种五个州联合演武的情况下,各州武者比试表现出的精彩程度和各州最后的结果,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一些东西,难免会有些竞短争长的意味。 往届五州演武中,也会出现各州在观礼台上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却在台下说说笑笑的奇异景象。 而现在,整个观礼台上寂静无声,其最大的原因便是由于荣亲王世子的到来。 荣亲王楚云湛是当今圣上的六皇子,亦是嫡次子,身份尊贵非常。 在原国,皇族威严如此,更别提还是亲王的世子,众人自是不敢怠慢分毫。 世子的到来,观礼台之下的绝大多数人却浑然不知。 观礼台下,众人自燕馆长乘着木制巨剑飞往观礼台之后,待燕馆主落座于观礼台上,很快,众人便又开始收回注意力,忙着自己的事情。 各阶武者在演武场之间匆忙行走,自是很难再多分出精力,关注观礼台之上的事情。 而观众们与观礼台之间的距离,便更加远了。 若说参加比试的武者们能够根据观礼台上的身影,可以大概猜出平日里自己相熟之人的身份;那来观战的观众们仅凭一道看不清楚的模糊身影,就算是有心想猜,便就连观礼台上坐着的大致是谁,都猜不出来。 江宣倒是看到了观礼台上的众人为了最后的来者,纷纷站起的一幕。但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身影,没看清脸。至于别的,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依据往届五州演武的风格,举办州和其他四州的代表是要依次讲话的,但这次竟然无人在五州演武正式开始之时做出致辞,这是前所未有的。 若说是想要低调或是化繁为简,由于现场确实十分隆重,各处的布置也是精心设计过的,如此说来,也是对不上的。 这一点,旁人不知,来演武场观礼的各州代表们却是清楚得很! 祁州作为此次五州演武的举办州,自是提前去问过世子的意思,但世子仅有来观礼的意思,却并没有在本届五州演武开幕时说些什么的打算。 因此,在世子没打算发言的情况下,五州官员自是不能越过世子,去出这个风头。 甚至,他们未经世子的同意,就连隆重地向众人介绍世子的身份,也不敢妄自去做这个主。 五州演武开始之前,世子的意思仅是“一切从简,一切如常”,正因如此,祁州官员准备好的一系列对于世子安全的保护措施,都没有机会实施出来。 在明面上,就连来演武场观战的观众们也没有多加限制。 但这并不意味着真的就如世子所说的“一切如常”。 私下里,祁州派出了整支祁州城主府的亲卫,也就是白城主的亲卫,来到这觅翠峰,一刻不停地在场内巡视。 毕竟,事关世子,没有几人敢松懈分毫。 自十七号武者扭转战局,比试结果一出,观礼台上众人便不约而同,好似不经意间地侧着头看向世子。 但不论是瞄了一眼的,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多看了几眼的,都没有任何一人察觉出世子脸色上的变化。 自从世子来到这观礼台上坐下,神色上便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改变。 这位世子,好像并不关心十七号武者和一百三十号武者谁输谁赢,也更加不关心官家武馆和私立武馆之争,脸色上依旧如刚来时的那般平和淡然。 在众人看来,他们身旁的这位世子才这般年岁,按理来说,并非能做到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亦并非能做到完全不受外界声音的影响。 他们猜想,或许,只是因为这位世子他身为皇族,面对各方势力的争斗,可能从小便耳濡目染,深受其影响,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领。 (本章完) 第137章 所以认输吧! 第137章 所以……认输吧! 虽说出身皇族,众人自是可以理解世子表现出的这般平静如水的状态。 可不管怎样,从他的表情上、动作上或是言语上,皆收不到任何世子给出的反馈,虽然并非坏事,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状态,让观礼台上除世子外的每一个人,都有些如鲠在喉;这种气氛,让观礼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提心吊胆。 无论怎样,即便观礼台上众人未察觉到世子表情上的变化,也是不敢再去多看世子。 毕竟世子的身边可站着一位修士,他们并不可能去贸然探查那名修士的修为。 他们中的修士都仅停留在玉修阶段,暂且不说他们没有能力去探查玉修以上的修士,就算是站在世子身边的这位修士跟他们一样同为玉修,他们亦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必要冒险去探查。 在世子面前,他们只能是普通人。 相反,他们的那些小动作,又怎能瞒过那位修士呢? …… “四十四号,地阶高级。” “一百六十一号,地阶中级。” 负责地阶演武比试的武者话音落下,其声音干脆有力,纷纷引得众人注目。 聚集在地阶演武场附近的观众和候场的武者,收拢了视线,往演武场上看去。 地阶演武场上未遮掩身形容貌那人,江宣认识,正是那日在祁州城主府门前见过的,那名地阶武者——祝余。 祝余正是先前那名声音干脆的武者口中,一百六十一号的地阶中级的,即将进行本场地阶比试的武者。 江宣记得,祝余是使用软剑的武者。 虽然初见之时,祝余的表现并没有那么出色,但他舞得一柄软剑,还是给江宣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本身在一众武者当中,使用软剑的武者便是少数,或者说是极少数。 原因在于,软剑上手不易,力道难以掌控,对初学者并不那么友好。 再加上,武者不可避免会在实战中与其他武者产生对抗,这便又是使用软剑的一大劣势。 受制于铸剑材料的影响,软剑的剑身较为柔软,不易抵住其他质地较为坚硬的兵器的强烈冲击。 但软剑并非没有优势。 软剑从设计之初,从使用方法上就与其他质地坚硬的兵器做出了区分。 虽然软剑挥砍起来没有什么优势,或者说处于劣势。 但软剑本就并非一种像刀那样适合挥和砍或者像长枪一样适合挑和刺的兵器。 软剑的优势在于割。 若是训练得当,软剑可以发挥出它速度上的优势。 在战斗中,它能够轻易地割断皮肤之下的血管,及其连接两块骨骼之处的韧带等关键部位,给对手造成有效的杀伤。 尤其用在穿戴盔甲的武者身上,软剑的优势更加能够深刻地体现出来。 若是手持软剑者的速度够快,可以直接瞄向对方保护最为薄弱处的脖颈处。等待时机,趁对手不注意,给予敌手致命一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软剑的的掌握极为不易,若要达到其他兵器训练的效果,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时间和努力,要比使用一般的兵器要更加困难。 习练时,更是需要身体和精神都高度集中。 若是经过日复一日的有效训练,将身体的速度跟协调性双双提升上来,无疑会成为以柔克刚的一大杀招。 由于家中经营的生意,江宣倒是见过不少的软剑,但还没见过几人真正地在使用软剑。 即便是使用软剑,大多也是软剑爱好者,并没有几个真正的武者在使用。 因此,江宣见到了真正使用软剑的武者,自然是会印象深刻。 …… 祝余听到与自己相对应的一百六十一号的号码,便跟四十四号的武者一前一后地,走上地阶的演武场。 随着那名武者宣告本场比试的开始,两人便双双在演武场的两端站定。 只是,令祝余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步入地阶中级的实力,竟然有些运气不好的,让自己的首场比试就碰到了比自己至少要高出三层的地阶高级武者。 祝余并不清楚对手四十四号武者具体比他高上几层。 他只知道,自己刚刚迈入地阶四层。若是如那名声音干脆的武者宣布的那般,对手是地阶高级的实力,那就意味着对手至少是地阶七层的武者,甚至有可能是地阶八层或是地阶九层的武者。 这让祝余实在是有些不敢想,更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现在,在演武场一端站定的祝余,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仅在回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在祁州城城主府门前的那个混乱的夜晚。 如果不是遇上了江宣,他或许已经将命交代在了那两名天阶七层武者的手里了,又怎能顺利地回家跟父母团聚? 而江宣告诉过他,要好好修炼,待成为强者,便不会再受人欺负,亦可以去保护其他人。 江宣的话,他铭记于心。 想到这里,祝余也是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既然这五州演武将同阶的武者安排在了一起,那便说明,身处的层级并不能直接决定比试最终的结果。 因此,他仍有战胜对手的机会。 当时的江宣,可是一个人干掉了两名跟他同层次的武者,况且还是两名天阶七层的武者。 所以此次比试,又能有什么不能去争取去实现的理由呢? …… 四十四号武者手持短刀,身形偏矮,却是异常壮硕,看起来大概有个四十来岁的样子?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有些意味深长:“一百六十一号,嗯……你也就十五六岁吧?”他将手捏在下巴上,稍一打量眼前的少年,便将此话脱口而出。 听闻,祝余略一皱眉,并未答话。 可此举,竟让那四十四号武者直接笑出声来。 “我说,你一个地阶中级的小毛孩,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光着手上来,你拿什么跟我打?” “你断然是没有任何赢下这场比试的可能。这场比试的结果是一定的,仅有你输了和你输得惨两种可能。” 四十四号武者在演武场上来回地走着,脚步沉重,缓慢。 “放弃吧!别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挣扎,我对伤你这种小毛孩没有兴趣,更想给自己保留些体力。” “所以……认输吧!” (本章完) 第138章 又遇上了个暴脾气 第138章 又遇上了个暴脾气 觅翠峰上,由于五州演武这场武学盛事的到来,前前后后很多人赶赴而来。 五州演武的性质,并不能够仅从其名字上来判断,亦并非仅为五州武者而举办的武学盛事。 当然,五州轮流举办演武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挑选五州之内的优秀武者和有潜力的天才武者。这无疑是五州联合举办演武最重要的目的。 之所以说是挑选五州优异武者是最重要的目的,是因为每届的五州演武确实还有些别的方面的考虑。 首先一个方面,是因为原国之大,很多州都会或联合或独立地举办演武大会。 实力强劲的州,自然是不需要同其他州一同联合举办演武。因其本身的强劲实力,即便不举办演武,也不影响其会吸引很多人才前去。 而一些中等州或者小州,若是不跟几个州联合举办,将好处和各州资源集中于一处,那在吸引力上,便会弱上很多。 在别的州都疯狂吸纳人才的同时,即便不想举办,也自然是不能掉队,反之,要紧紧地咬住各州的队伍。 因此,自然也就要跟其他州一样,举办演武大会。 其二,便是要从五州之内再筛一遍优秀的武者,免得出现了没加入任何武馆的漏网之鱼。 这最后一点,由于五州演武允许并且欢迎其他州的武者参与其中,除了可以带动观光产业,更是要从外州吸纳人才。 外州人来五州演武的举办州走上那么一遭,自然而然也就能留下一部分想要移居过来安家置业之人。 而对于优秀的武者,除此之外,还会用丰厚的奖励施以诱惑,努力将外州的人才留下。 凡此种种,觅翠峰自然也就不再如平日里那般安谧,而是愈发热闹起来,一片生机盎然。 近演武场,观众们的叫喊声更是此起彼伏。 他们一会儿哀叹,一会儿欢呼,层出不穷。 演武场上,四十四号武者劝对手放弃的话音落下,再次站定在演武场的一端。亦是其在演武场上最先站定的那个位置。 他所表现出的样子,就像是对面一百六十一号的祝余已经答应了他主动认输一样,竟然不再保持刚上场时的战斗姿态。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我本来不想说的。”祝余亦是收起了警惕和战斗姿态。 祝余没想到这四十四号武者会如此轻蔑他。 他略一叹气,说道:“我是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你呢?是个跟我同分到一组的,四十来岁的大叔?” 说罢,祝余做出一副满脸疑惑的样子,随后,他轻笑一声,场下的看客们也紧跟着一阵哄笑。 “四十来岁?你说我四十来岁?”四十四号武者反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是吗?说少了?” 祝余的嘴巴一贯以来,自是很少落了下风的。 即便他心里清楚,知道自己面前的对手,也许面目上有些显老,但皮肤却很难骗人。 虽然距离不算近,但也能观察出他皮肤的大体状态。 观那四十四号的皮肤情况,虽有些粗糙,但绝不会有四十岁。 虽说事实如此,但这并不能改变祝余依旧会对他进行嘲讽和反问。 “你……你……” 那四十四号武者被祝余气得怒目圆睁,将之前落下的那柄有些笨重的短刀又重新举了起来。 “今天,就让你记住,满嘴胡诌的下场!” “今天,就让你这小毛孩知道,地阶高级为什么比中级高一级!” 四十四号武者越说越怒,祝余知道,这是又遇上了个暴脾气。 见状,祝余的目的已然达到,他随即抽出腰间的软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软剑?”四十四号武者大笑一声。 两人同上演武场时,四十四号武者见一百六十一号的祝余空着手上场,再加上在别人看来,祝余的身板并不怎么坚实。 因此,四十四号武者以为祝余可能还真有些什么独门绝技,才敢空着手上场硬刚。 但当祝余从腰间抽出软剑的一刻,四十四号武者更是放下心来。 祝余手持软剑,说明祝余还是会靠兵器进行攻击。 而软剑最需要使用者身体柔韧以及其对使用者的速度亦有着严格的要求,所以祝余的身体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原因,便找到了。 只要祝余没有什么独门绝技,那四十四号武者作为地阶高级的武者,赢下祝余这种地阶中级的武者,还是刚刚进入中级范畴的那一种,几乎没有什么悬念。 不说是简单得如呼吸那般轻易,也算得上是轻轻松松。 四十四号武者并非轻视软剑,只是因为他知道软剑的使用难度有多大,作为武者,他更是深知这一点。 一名普通的武者,费同样的时间和精力,能掌握好软剑,便也能更好地掌握其他兵器。 除非是自身条件有着极为特殊的情况,或者是有着某种不能放弃软剑的理由,是很少有人会选择软剑作为自己最贴身最顺手的兵器的。 …… “那今天就看看你这拿软剑的小毛孩到底有个几斤几两。”四十四号武者语气轻蔑,对祝余说道。 闻言,祝余眉眼坚定,紧了紧手中的剑柄。 “来吧!也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来积攒下的实力。”祝余刻意将“多年”二字加重了几分。 祝余的话音落下,似乎是将四十四号武者更加激怒了几分。 毕竟,即便反应再迟的人,听到祝余那针对性的话语,还是将重点刻意突出加重的话语,都能知道祝余想要表达的意思。 作为一个大人,便是想要听不出其中的意味,都有些难度。 两人各自放完话,分列演武场两端。 那四十四号武者跟祝余之前遇到的那两名天阶七层的歹徒虽然都有些狂妄,但并非完全相同。 之前的那两人,可能是由于与其实力相差过大,所以存足了想要戏耍祝余的心思。 可这次的对手却是不一样。 不论是从对方的言语上,还是动作上来看,甚至他的脸上,都写满了:“要尽快解决掉一百六十一号。” (本章完) 第139章 瞬杀? 第139章 瞬杀? 地阶演武场附近,众人纷纷议论,但大多数人的意思,都是不看好一百六十一号武者祝余的。 或者说,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觉得祝余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无论是从两名武者的武学等阶上来看,还是从两名武者的身体强度上来看,再或是从两人使用的兵器上来看,祝余都不具备一个获胜者所需要的充分的条件。 不仅演武场下的观众看客们有这种想法,就连等候上场的地阶组的武者们,也有相似的看法。 其实,真正关注这场比试的人很少,大多数的观众只是随意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而那些候场的地阶武者们,则更是仅在祝余和那四十四号武者上场时扫了一眼,便又专注自己的事情了。 话又说回来,那些专注自己的事情的武者们,并非如同江宣一样,在心中进行演练。 除去马上要上场的几组武者,其余的武者都趁着这个机会,趁着这个五州武者齐聚一处的时机,进行着一场深刻的对话——扯闲篇。 似乎只有五州演武这个时机,才有机会了解其他几州的事情,知道一些其他几州民间盛传的隐秘。 经常待在武馆里面训练,没什么机会外出的武者们,自然是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 若非出现一些能够更加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事情,他们可是轻易不会中断他们之间深刻的交谈。 …… 演武场之上,气氛截然不同。 一百六十一号的祝余跟四十四号的武者相对而立,立于演武场的两端。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神色皆十分凌厉。 虽然四十四号武者的实力,远远不如祝余之前遇到的,那两名天阶七层的歹徒实力强劲。 但从他想要速战速决的态度上,祝余判断,此战的难度,并不会较之前那次生死局小上多少。 正如他所说,他想保留些体力,若是能一招解决掉对手,那是再好不过。 毕竟有谁想要在第一轮上,就浪费时间又消耗体力呢? 祝余见势头不对,反而沉着冷静起来。 他在心中盘算:“要反应得快些,尽量躲避他的招式,即便躲避不得,也要设法卸了他的力,至少也要卸去他一部分的冲击力。” 祝余虽然没寄希望于自己能够硬接他几招,但即便是跟他兜圈子,也要耗去他一些体力和耐心,才好让他露出破绽。 祝余紧握剑柄,眼睛牢牢地盯着四十四号武者,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片刻不敢松懈。 只见那四十四号武者原地快速走了几步,将刀锋调整几分,便使足了劲地朝祝余的方向奔去。 …… 看到这一切的江宣,心里也是有了些想法。 其实,天阶以下,武者之间的差距并不在于其身体强度上,而是对武学一途的领悟上。 四十四号武者已经到了这个岁数,还停留在地阶高级的阶段,无外乎两种情况。 一是他比大多数武者接触到武学一途的时间较晚,虽说年岁不小,但毕竟接触的日子还比较短,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 二是他对武学的领悟真的要比别人慢些,尽管身体强度看起来不错,但天阶之前的晋阶,还用不上很大的身体强度,或者说,身体强度对天阶之下的晋阶加成并不大。 但等阶是等阶,实力是实力。 四十四号作为地阶高级武者,定是要比作为地阶中级武者的祝余,从经历上,要相对丰富一些。 祝余才十五六岁便凭借一柄软剑走到地阶四层,也算是资质较好的武者了。 若是就此说祝余相对于四十四号武者没有取胜的优势,也是不对。 假如四十四号武者真的是江宣猜想的第二种情况,他比大多数武者的领悟较慢,那祝余的优势便体现出来了。 祝余能够年纪轻轻就到达地阶四层,在武学领悟的能力上,是要超过大多数人的。 再加之,他选择修习的是软剑,其反应能力自然是不必多说。 相反,那名四十四号的武者,可能就要止步于地阶高级了。 即便他往后凭着自己的身体强度还会晋入天阶,其过程也要较平常武者更加晚上一些。 天阶之下的晋升看的是对武学的领悟力,但并不意味着地阶层次高些的武者便一定能够战胜地阶层次低些的武者。 实战比武学晋阶之路更为复杂,是综合实力的较量。 就像有人领悟了很多年才到达地阶高级,而有人短短几年便能到地阶低级。 那能够说那个地阶高级的武者就一定比那个地阶低级的武者实战能力高吗? 同是地阶同一层次的武者,两人均使用质地较硬的兵器对抗之时,在实战上,体型壮硕些的定是要比体型瘦弱些的要更加占据优势。 但偏偏祝余是标新立异的使用软剑的武者,结果就不怎么好说了。 …… 江宣又将目光放到地阶的演武场之上,等待着祝余的表现。 演武场上,祝余见四十四号武者提着短刀向自己奔来,并没有闪避。 那手提短刀的四十四号武者对此也是一愣。 虽说他自小习武,如今习武多年,却仅是个地阶八层吧,但他却从未见过一个武者面对大刀朝其挥砍而去之时,却不闪也不避的。 这场景,他属实是没有见过。 祝余的这般反应,确实也是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毛。 “这不是个傻子吗?” “这小毛孩刚才跟我叫嚣,挑衅我的那个劲头呢?” “我要不要砍下去?” “就算赢了比赛,会不会被退赛?会不会被人骂?会不会有人给他打抱不平?” …… 刹那间,那四十四号武者的心中便有了很多疑问,亦出现了多到数不清的问题。 …… “不会吧?瞬杀?” 闻言,场下的观众和候场的武者们,终于也是暂时放弃了私人的对话,纷纷往演武场上看去…… “我没看错吧?那人吓傻了?” “要一招终结比试?” “不会出事吧?” “动啊!一百六十一号!想什么呢?你傻了!” “我……我……我真不敢看!” “也看不清表情啊?谁能看清楚表情?” …… 而这一切,皆在祝余的预料之中。 (本章完) 第140章 耻辱的烙印 第140章 耻辱的烙印 演武场上,一袭身着白衣的少年,站立于场地一端。 看到四十四号武者朝自己所在的位置快速驰来,祝余在众人不好察觉的地方,嘴角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轻轻一笑,似乎对现场的议论和对手的此举皆很满意。 “上当了!”祝余心中暗道。 身着一袭白衣的祝余,一个闪身,脚步紧贴地面,从四十四号武者的刀下猛然闪过。 那身影快到几乎让人有些看不清,高瘦的身姿,如燕般轻盈。 祝余此举,令人措手不及,观众群里的议论声亦是连绵不断…… “什么?” “我没看错吧?” “不是吧?躲开了?” …… 而此时此刻,挥着笨重短刀,被祝余在刀落的最后一瞬,躲开的四十四号武者,则更是有些呆愣住了。 即便不想承认,但四十四号武者心里清楚,他确实是被影响,分心了。 就在他在心中发出那一系列的疑问之时,他便已经不再具备对一百六十一号的祝余能够一招制胜的条件。 他心里很乱,但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来得及停,依旧朝着祝余而去。 可让四十四号武者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却不自觉间,在短刀挥向祝余的一刻,收了力。 四十四号武者跨着脚步在空中挥刀的一刻,并未逃过观众们的眼睛。 他愣愣地将挥刀的动作保持片刻,缓过神来,才将跨出的脚步收回。 而此时,祝余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演武场下,众人情绪高涨,都在等待祝余接下来的奇迹一刻。 就在观众们以为又会出现之前天阶组首场比试那样的戏码,会将战局扭转,反败为胜之时,奇迹一刻却没有如期而降。 奇迹并没有出现。 幸运也并没有完全地落在祝余身上。 那四十四号武者感知到了周围的变化,他迅速反应过来,原来,是祝余来到了他的身后。 祝余将软剑一甩,刚欲攻击,便被四十四号武者闪过。 由于软剑的变化,虽未完全将其甩开,但也算是躲过了一击,仅被划在手掌上一道浅浅的口子。 虽说手掌处的那条伤口较为浅淡,但终归是见了血。 顿时,四十四号武者的气血翻涌上心头,怒气较之前又增几分。 他迅速从先前的懵态中脱离,逼迫自己将心思全部放在祝余的出招方式上,以判断祝余的攻击动作。 见此情状,远处的江宣略一皱眉,感受出战局的不妙。 而祝余自然也是知道,一击不中,接下来自己的每个细微动作,都会被四十四号武者尽可能地放大,以便抵御他的攻击。 四十四号武者确实也是没有想到,祝余的速度竟会那样快!体态竟会如此轻盈! “一百六十一号,你是中级几层?”四十四号武者对祝余问道。 “都是地阶,几层有那么重要吗?”祝余反问一声,又道:“反正都是地阶中级,自是远不能跟你这个高级武者相比。” “你……” 四十四号武者自是听出了此中意味,他将眼睛瞪得圆圆鼓鼓,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说罢,他后撤几步,单手紧握刀柄,手腕进行快速的旋转,使得刀身化成一个闪着光芒的圆形轨迹。 紧接着,这次,他丝毫不留给祝余反应的时间,迅速前进几步,来到祝余身边,疯狂扫动祝余的腿部。 即便四十四号武者画出一个圆形轨迹来迷惑祝余,但他那笨重的身姿实在是将招式本身的迷惑性降低了不少。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逃不过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祝余的眼睛。 毕竟,祝余使用的软剑,就严格要求了这一点。 软剑的学习者,需要精神上的高度集中,更是需要身体上的协调配合。 有些训练时间较长的,学习软剑的武者,甚至在看到对方动作出现的同时,便能下意识地反应出来自己下一步该做出什么动作来应对。 在这一点上,祝余自然也不例外。 能够通过软剑这么快地晋入地阶,说明祝余的领悟能力在武者之中已属不凡。 甚至,他在软剑上的天分,要远超其他大多数武者。 自以为用了自己最快速度的四十四号武者,对于祝余来说,还是太慢,太慢了! 待那四十四号武者扫动祝余腿部之时,祝余迅速做出判断并躲开了其对自己进行的攻击。 见一击不中,那四十四号武者自然是既不甘心亦不情愿,甚至,还有些想要跟祝余较量起来的意思。 下一瞬,四十四号武者又将攻击的重心上移几分。 他双手握刀,紧接着脚步一转,对准祝余的方向,从左至右地对祝余进行横斩,将目标瞄向了祝余的腰部,进行攻击。 很明显,四十四号武者对祝余的愤怒又较之前盛了不少。 见此一击,祝余在仓促之间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再次反应过来。 他后撤几步,忙于躲避四十四号武者的攻击。 “一百六十一号,你倒是出手啊!也让你大爷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 四十四号武者想要以同样的方法激怒祝余,逼他出手。 说罢,四十四号武者大声笑了几下,从其声音中来判断,应当只是故作爽朗的假笑。 现在的四十四号武者,已经没有什么心思跟祝余再继续比试下去了。 可奈何只要祝余想要躲避他发出的攻击,他便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够真正地有效攻击到祝余。 在四十四号武者看来,祝余简直是一个滑溜溜的泥鳅,根本捉不住,也摸不到。 到头来,反倒是祝余给了他一下。 虽然那手掌之上的伤口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严重,或者说还远远没有达到严重的地步,甚至平日里练武训练之时,有些时候都会扯出比祝余给他的这下,更长更深的口子。 对武者来说,身上随时出现些伤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自己伤的是一回事,被别人伤的,还是被一个他自己根本就瞧不上的小毛孩伤的,那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仿佛他手掌之上的口子,并非伤口,活脱脱倒像是一个耻辱的烙印。 面对他的挑衅,祝余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继续准备着,观察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样有意思吗?这是比武,你老是躲什么?是你不敢吗?” 祝余轻哼一声:“你看看你那身材,还好意思问?你一个地阶高级武者,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地阶中级的武者,阅历还比你少这么些,我不躲着点,还拼上去跟你硬刚吗?” “能问出这种问题,是你脑子不灵光?还是我看起来不太聪明?” 四十四号武者大手一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是个老爷们,就干脆些!” “既然你听不懂,那我说明白些。”祝余表情很是不解。 祝余将手一摊,很是无奈,此刻的表情更是十分耐人寻味。 “反过来讲,若是你我的情况调换一下,我让你直接冲到我的刀口底下任我宰割,你愿意吗?”祝余对四十四号武者发问道。 (本章完) 第141章 我会以为是你干不掉我 第141章 我会以为是你干不掉我 地阶演武场之上,相对站立的两名武者,其间的气氛有些不妙。 “你是要将我的体力耗完?”那名个子不高,身材却很是壮硕的四十四号武者问道。 祝余佯装不解:“怎么?这么没自信?要是你的体力这么快便被我消耗光了,那你这一身的结实肉都白长了?还是说……只是看着好看?” 他将手往脖颈上一抚,说道:“要说是想练来看着好看,那……这也不好看啊……” 随后,祝余将四十四号武者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看着他那不高的个子和壮硕的身形,最后,终于生出了一些故作不理解的表情。 “你找死!”四十四号武者又是一怒。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外貌开玩笑。 从小到大,只要是拿他外貌开玩笑的人,基本都被他“好好地”打过一顿。 祝余怎么也没想到,彻底激怒这四十四号武者的点,竟然是外貌。 没想到一位如此长相的武者,虽不说是丑吧,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好看,再加上他那圆滚滚的身材,怎么说也跟好看半点搭不上边。 武者的心思,几乎本身就全都放到了研习武学和训练之上,更有些目标较为高远的武者,打一开始,他们想要成为武者的最终目的,便是奔着成为修士去的。 武者在成为武者之前,也只是普通人。 武者之中,拿着长相有特点的打趣些,倒也是常有之事。但怎会真的有武者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 他们可是武者,以后有几率成为修士的人! 又哪有几人能够真正的在意什么容貌不容貌的这等琐事? 四十四号武者在双手握刀的同时,快步冲向祝余。 而在祝余根据其刀式准备进行躲避之时,四十四号武者的下一招,却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四十四号武者从双手握刀,瞬间转换成了单手握刀,近身祝余之时,朝着祝余便要一顿自上而下的斜斩。 他紧盯目标,铆足了劲地要攻击祝余的肩颈。 对四十四号武者此番的动作,场外又是响起了阵阵议论…… “没必要吧?” “下这么重手?” “谁让那一百六十一号老是躲来躲去?” “拜托,一百六十一号的实力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要比四十四号弱上不少啊!也没有规定说不能躲吧?” “那更没规定说不可以下重手吧?武者比武,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挠痒痒?” “别理他!真是荒唐!” …… 观众们的讨论之声久久不断…… 祝余面对四十四号武者的攻击,尽管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偏开了一些紧要位置,但仍是没有完全躲避过这四十四号武者的竭力一击。 四十四号武者刀落瞬间,祝余的上臂便缓缓地淌出鲜血。 祝余抬起手臂,瞥了一眼那被四十四号武者划开的那道深深的裂口,旋即收回视线,说道:“有些长进!” “我呸!” “我……你……狗东西!” 听闻祝余的话,那四十四号武者干脆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即便场下的观众听不清楚他说的具体是些什么东西,但依据嘴型的模样,依旧知道他骂得很脏,很脏。 “老子有没有长进,还用你这个小毛孩指指点点?”随即,那四十四号武者又是高喝一声。 闻言,祝余挠了挠耳朵,似乎对他说出的那些难以入耳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演武场上,说些垃圾话来干扰对手,又能算得了什么? 祝余年纪虽然不大,可也不是第一天做武者了。那些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东西,对于一个心性较为稳定的人来说,又真的能有些什么影响? 若他真是一个怕被外界指指点点,或者是一个被旁人无所谓的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改变的人,那他早早便会放弃软剑了。 毕竟,他为了修习软剑,可是没有加入任何一家武馆。 不加入任何一家武馆,代表着他接触不到任何的资源,凡事只能依靠自己。 这其中原因,自是不必多言。 便是他想要加入一家武馆进行学习训练,可能也没有哪家武馆愿意或者有能力收他。 即便某些巅峰武者,对软剑的使用也只是略知一二,更是谈不上可以达到教授弟子的标准。 除非在官家武馆,这种情况才能够有所改善。 无奈,祝余还未达到踏入官家武馆的门槛,自然是进不去的。 至少现在,他去不了。 待日后祝余晋入天阶,也许,进入官家武馆会是他的最优选择。 毕竟,除了沙老之外,能够熟练运用多种兵器的巅峰武者,还是少数。 多数的巅峰武者,若本身的惯用兵器不是软剑,拿起软剑跟人对战时,能施展出其五六成的本领,便也很是难得了。 每个人的所长之处,都不相同,即便是巅峰武者,也毫无例外。 有一部分巅峰武者,即便是放宽了时间的限制,也不能将多种兵器都运用得同惯用兵器一样出色。 更别说,那些巅峰武者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原因在于,仅仅梦想成为巅峰武者的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到了巅峰武者的层次,有几人不想去闯一闯那玉修通道? 万一成了,一步跨入玉修,以后可就是堂堂正正的修士了。 这种诱惑,对每个人来说,都无疑是巨大的,很难拒绝的。 因此,对那些巅峰武者来说,在习武之初,便会多多尝试各类兵器,最终选择一种最为趁手且施展得最好的兵器,专攻一个方向。 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天阶九层,成为一名巅峰武者,才是最最紧要的正事。 “又是大爷,又是老子的,你还真是……”祝余抿起了嘴,似乎在脑中思索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百六十一号,你不长记性啊!” 说罢,四十四号武者打量了一眼祝余那流淌着鲜血的伤口,轻蔑一笑。 “认输吧!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两边对对称。” 他轻哼一声,又道:“你可别忘了,正面刚起来,你可是一丁点的还手之力,也没有。”说罢,他摇摇头。 四十四号武者将后两句话说得轻轻淡淡,似乎在向祝余阐述着某种既成定论的事实。 他即便是再愤怒,也还是没有忘记他最初的目的。 在四十四号武者的心中,他此次来参与这五州演武,可不是为了陪一个小毛孩如过街般耍闹的。 他此次来的目标,是至少要成为地阶组的优胜者,来拿些奖励回去的。 若是能够被某个正在现场关注自己的前辈或者贵人看到,那也许便能够改变他的现状了,一直停留在地阶八层的现状。 即便没有这种机遇,得个优胜者回家,除了奖励之外,也自然是会获得小范围的关注,寻得一些机缘。 想到这里,他心中想要迫切结束这场比试的心思,又重了一些。 “要战便战,别那么多废话。”眼看比试的时间越来越紧张,祝余表现得有些不耐。 “四十四号,若你再想让我主动认输,我会以为是你干不掉我,而故意拖延时间。” (本章完) 第142章 不可跨越? 第142章 不可跨越? 演武场之上,一名身形壮硕的地阶高级武者,口中又是一阵轻笑…… 其举手投足之间,皆充满了对于对手的轻蔑。 “一百六十一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岂会害怕干不掉你,而故意拖延时间?” “你在逗我?”那四十四号武者又道。 虽然祝余口口声声地说四十四号武者在拖延时间,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或者说,他才是想要拖延时间的那一个。 但祝余自然不是一开始就想要如此的。 比武之初,祝余也是想要好好地同对方比试一场的。 然而,事不如他所愿。他很快便发现,他与他手中的软剑,是无论如何都抵不过那四十四号壮硕武者和其手中的那口笨重短刀的。 如今祝余能够想到不败给对手,甚至说战胜对方的唯一方法,便是拖延时间。 比试时间一到,自然而然,也就跟四十四号武者打成了平手。 祝余自然是想要胜的。 但他一击不中,已是让四十四号武者戒备起来,留给祝余的破绽也就越来越少了。 如此一来,他自然是找不到合适时机再次对四十四号武者出手,亦是没有有效方法。 此次祝余参与到五州演武,一方面同其他大多数参与演武的武者一样,也是看中了五州演武的丰厚奖励。 当然他并非仅仅是冲着五州演武的奖励而来的,更多的是想要看看自己最近的修炼成果。 毕竟作为一个软剑自学者,平时是没有什么机会同别人较量一番从而检验修炼成果的。 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奈何祝余方一上场便遇到了四十四号武者这般实力十分强劲的对手,一名地阶高级的武者。 其身量虽有些矮小,但身材确实是异常壮硕。两人无论是从力量的对抗还是从兵器的强度上,祝余都是丝毫不占据获胜优势。 祝余那日在祁州城城主府门前遇到那两名天阶武者拦路,险些丧命。 自那日后,他在家中思来想去很久,他觉得即便以后再遇到等阶高自己很多的武者,他都要有一些应对之法。 绝不能再如那日一般,在高阶武者的强压下,只得屈辱退让。 至少,再遇到那些高级武者之时,要有切实可行的方法,可以让自己有机会逃脱出来。 他更加努力地训练,研究对手的出招习惯,拆解对手出招套路。 对于一些常见兵器,他亦是想出了一些较为可靠的应对之法。 只不过那些应对之法,尚未得到完全和充分的证明。需要他更多地加以实践才可验证其是否真正切实有效。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快些,要再快些。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地阶,成为一名真正的天阶武者! 他做梦都想要成为江宣那样的武者,一名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武者。 而这一切,都需要有如江宣那般强悍的实力,需要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天阶武者。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又给了他另一次打击。 此时,祝余想要好好比试一番的想法,就要就此终止了。 现在他只想要将这场演武的时间拖延到比试结束。利用演武的规则,与面前的这位四十四号武者打平,博一个平局的结果。 这样一来,他至少可以为自己争得一分。 现在的祝余,心思全部放在了应对四十四号武者的进攻之上,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五州演武的奖励,或者成为优胜者那样的事情了。 现在他,只想在对手进攻的重压下,将一段时间以来的新修炼成果加以验证,以图更好地进行调整。 …… 四十四号武者话语刚一落下,便猛然几步,单手紧握那口笨重的短刀,刀尖向前刺出。 见此情状,祝余迅速躲避。 四十四号武者也是没有犹豫,他立刻将刀口往上一提,又转而对准祝余的头部,将短刀自上而下劈砍而下,势大力沉。 祝余避无可避,自己的软剑抵上对方那口笨重短刀。 手中那柄柔韧的软剑,能完完全全地抵御住四十四号武者那口短刀的冲击,祝余实在难以想象。 但现在的祝余,也只得如此,他硬着头皮,拼力用手中的软剑拦对手的那口短刀。 原本猛然冲击而来的短刀,冲击力骤然下降,其冲击力也卸去了大半。 但即便如此,双方也并非处于相持不下的态势。 而是仅一瞬间的工夫,软剑柔软的剑身便承受不住那口短刀的猛力冲击。 毫无疑问,那柄软剑便作用于祝余自己的身上。 “砰……砰!” 又是一道不浅的裂口,在祝余锁骨处的位置,绽放开来。 “嘶……” 见演武场上两名武者的战况,观众们不自觉间为一百六十一号的祝余倒吸一口冷气。 “啧啧!这四十四号下手真狠呐!” “不狠能行吗?这可是实战,是要凭本事拿东西的。你们不知道这次五州演武的奖励比之前还要丰厚?” “奖励能有何用?命都没了,还要这劳什子奖励做甚?” “话说回来,一百六十一号武者,怎么就打到如此地步了?他不是躲得还蛮快?怎就突然落了下风?” “你也知道那是躲得快?” “难道真如武者们听说的那般,武者之间等级分明,各阶层次又是有着严格的区分,果真不可跨越?” “怎么可能?若是果真如你所说,又怎会将地阶九个层次的武者都划分进同一组里。这要是让地阶一层的武者对上地阶九层的武者,这……还怎么玩?” “很快了!” “什么很快了?” “这一百六十一号武者,很快就要……倒下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看那一百六十一号,还有什么攻势吗?还能打出什么像样的攻击吗?” “也是,他受伤不止一处,虽然看不太分明,但那血,是不会骗人的。唉……” …… 演武场下,观众议论纷纷…… 这场比试打到现在,却是很少有人再看好祝余的了。 有的多是对四十四号武者这种实力强悍武者的赞扬。 少一部分观众,对祝余现在的身体和战斗状态感到无奈和惋惜。 武者的世界,实力为尊,大多数武者骨子里都是崇拜强者的。 就连之前看不惯四十四号下重手的观众们,对他狠厉的作风也往往是忽视不提的,总的还是赞扬其强悍的实力。 其实,在祝余接连受伤以后,观众们便觉得祝余获胜的希望愈发渺小了。 也让他们深刻地认识到,武者之间,即便同处一阶,在各级之间,实力的差距也是巨大的,存在着一条条较为明显的分界线,有些时候,那些分界线往往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一个实力本就明显弱于对手的年轻武者,在接连被对手攻击,多处受伤的情况下,如何能扭转败局,反败为胜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至少,观看这场演武的观众们不会去考虑这种可能。 (本章完) 第143章 乖乖认输 第143章 乖乖认输 天阶演武场上,一袭月白色道袍随风舞动。 舞动的身姿,宛若翩飞的蝴蝶,干净利落,又极为风雅。 那人身姿挺拔,拿着一把没什么特点的大弓,箭袋里散落着几支白羽箭矢。头上一顶与其衣裳同色的兜帽,将其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 同是天阶武者,地上仅仅散落着两支箭矢,比试便已结束。 就连其场上的对手,也是愣在当场,身体略微有些颤抖。 那愣住的武者只知道一袭月白色道袍的武者出箭极快,且变幻莫测。 再多的,他便不得而知了。 即便作为这场战斗的亲历者,他也没有摸清楚对方的路子。 毕竟,对手只出了两箭而已。 上场以后,他方一出手,那身着一袭月白道袍的武者,便以一套极妙的身法,很是巧妙而从容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待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手弓上的双箭已然离弦。 “嗖!” “嗖!” 破空之声响起,两支不同轨迹的箭矢,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随后利落落下。 方一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地低头一看,那两支箭矢,分明地停在了他的身上。 一支插在他左脚的鞋头处,自上而下。 另一支斜插在他心口至脖颈的位置,如针穿孔,两处圆孔将箭矢牢牢地固定在了他的衣服上,自心口处的外衣而入,打脖颈处领口的位置而出。 他站在天阶演武场上,人有些呆愣,样子却是十分醒目。 在场下的观众看来,这场比试本身是没什么意思的,因为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快了。 两名武者方一上台,转瞬间,其中一人便已认输。 其实那名武者心里也是清楚得很! 他自己已然是一名天阶武者,他身为官家武馆的弟子,也自然是见过了一些巅峰武者。 用弓箭的巅峰武者虽没有用刀剑的武者那般多,但也算不得十分罕见。 可据他所知,即便是一名使用弓箭的巅峰武者,也不能将弓箭练到如此纯熟的地步。 两箭同发,箭矢的走向变幻莫测,两支箭又分毫不差地命中不同的部位。 他心里清楚,插在心口和领口衣裳处的那支箭矢,是对手告诉他轻易就能取走他的性命。 而插在他鞋尖处的那支箭矢,是要告诉他,只要那月白道袍的武者不让他走,他便不能轻易走脱。 一瞬射出的两支箭矢给出了他两次警告。 如此,他又怎能不害怕那名蒙面的月白道袍武者。 他也是只好乖乖地认了输。 他明白,跟那月白道袍武者纠缠下去,可能会因为不识时务而受到对手的进一步警告,甚至伤害。 月白道袍武者没有伤到他皮肉的分毫,但两支箭给他的威慑,却让他不寒而栗。 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对手只是一名天阶武者。 即便他见过的那几个用弓箭的巅峰武者,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只是在于精准度上,而非箭矢变幻莫测的走势上。 观众们真正注意到了这场比试,还是因为那身穿月白道袍武者那如蝴蝶翩飞一般的曼妙身法,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可惜,那身法仅持续了一瞬,便被两支迅速离弦的箭打断,从而终结了比试。 因此,由于整个比试的过程异常短暂,大部分观众并未看到这一场比试。 五州演武的比试,巅峰组、天阶组、地阶组、玄阶组、黄阶组五组同时进行,一场接一场。打个盹,或者几句谈论,便很容易漏过其中的几场比试。 …… 地阶演武场之上。 祝余手捂那处位于锁骨之处的新鲜伤口,人也变得愈发虚弱。 场下观众依旧议论纷纷…… “这还能比吗?这个样子,还不认输?” “是啊,再不认输,恐怕小命不保。” “小命不保?你们是有多轻视这五州演武啊?这可不是什么野鸡比赛,怎么会闹出人命?” “这你就想多了吧!谁又能保证这些武者的生死?还不是该下重手下重手,该战死就战死?” “怎会到那个地步?” “胜负已定,弱势一方却不认输,或者两名旗鼓相当的武者分到同一组里,还不就是必须下杀招,只有解决掉其中一人,另一人才能获胜。” “不是,怎会有这种宁死也不认输的?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生死面前还计较什么面子?” “你说的倒是好听。也就是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想想,一上场就剑拔弩张,紧紧咬住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把获胜的机会留给对手?” “这种情况倒还算是常见。其实不是什么仇不仇的,战场上也好,这演武场上也罢,一旦开打,就是有一种对胜利的执念。” “实力相差不多的两个人,其实最终到底谁能够获胜,大家也都是在赌。” “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都觉得能比对方多撑一会,但架不住体力是有限的啊,总有先支撑不住,力竭身亡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这种演武,我看的多了。” “再跟你们说,其实这种武者最后竭尽全力战死,也算是他们其中一些人想要的结果了。” “最怕的不是这种。而是那种性格又轴又犟的,那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啊!” “怎么说?” “有些犟种,在明知自己必输的情况下,也绝不主动认输。他们要么就是等待比赛时间耗尽,要么就是等到对方把他们自己打得再也起不来。他们的心里,可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那明知道比别人厉害这么多,还好意思下重手?这到底是比试切磋,还是公报私仇?” “太天真了!这五州演武,向来就不是一个切磋的地方。” “大多数人都不会恃强凌弱。所以说,会下重手的,毕竟是少数。” “别听他瞎扯!什么恃强凌弱?都同样分在一个组里,那就意味着,场上的两名武者,各自对对方的优势绝对不是压倒性的。” “分到同一组,若是都不敢对对方下重手,什么时候是个头?全都耗到比试时间结束,出现一个接一个的平局吗?那就都别玩了!” “毕竟是演武,多数武者一时确实下不了重手。但比试时间的限制会逼迫实力较强的那一方,在丢失胜利之前,把对手‘解决’掉。”天阶组演武场下,一名还未上场的武者抱着胳膊,淡然说道。 …… (本章完) 第144章 光荣?耻辱? 第144章 光荣?耻辱? 之所以要在比试结束之前将对手“解决”掉,是因为若不如此,一场比试便要算作平局,而平局则是交战双方实力较强武者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依照五州演武的惯例,一场比试时间结束,若分不出胜负,便算作一场平局。 比试结束后,若两名武者打成平局,则两名武者各积一分。 因此,在一场比试之中,若是出现了平局,对实力较强的武者来说,无异于三分变为一分,白白地丢失两分。 所以若想要让自己的分数以及自己的积分更高一些,便是一定要下定决心,将对手尽快解决掉,至少要在比试时间将近之时,解决掉对手武者。 而此“解决”非彼解决。 它其实指的是,无论采取何种方法,要令对手丧失战斗能力。 在以比试或者说以切磋为名的五州演武来说,令对手丧失战斗能力的范围则要更加的小一些,也就是要让对手暂时失去战斗能力,且不能造成致命伤害。 这些在五州演武上从没有人公开说过,但确实是参加五州演武的武者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而且,武者由于对武学的认知远远超出常人,武者们在实力上虽有差异,但每位武者在打斗的掌控力上也远非常人可以轻易理解。 总之,点到为止,对于武者来说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 听到那语气淡然武者的说法,场下的观众之中,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议论…… “一时下不了重手?他们可是武者,下手定然是比咱们平民百姓还要狠得多。” 人群中,一位看上去显然是非武者装扮的人,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这是刻板印象!” 很快,人群中便有武者开始反驳起了方才说武者下手更狠的那一番言论。 “是啊!就算是武者,他们也是人。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有爹娘教养,人家武者只是本事比咱大,和狠不狠有什么关系?” 也有人为武者鸣起了不平。 “嫉妒呗!” “我嫉妒什么?我有什么可嫉妒的?可笑!”那人回应道。 “你说你嫉妒什么?你说说,整个原国谁还没习过几天武?怎么?你小时候难道家里没给你攒钱进私立武馆习武吗?你怎么没成武者?是因为你不够狠吗?” 那人的一番言论果然是引起了人群的不快。 原国以武为尊,每一名原国孩童,只要开始牙牙学语,无论家境是否富有,几乎无一例外,都会被父母送到大大小小的武馆去考察武学资质,期待着他们成为一名武者,甚至是一名修士。 家境好些的孩童,会被送到一些有天阶武者坐镇的私立武馆学武;家境差一些的孩童,也会被送进一些有武者坐镇的,规模很小的武馆学武。 但是,很多孩童,直到成年,依然无法踏入武者之道,只得放弃成为一名武者。 有些家境并不富裕的孩童,若是在武馆修习几年还未有进益,更是会早早放弃武者之道。 “他怕是连启蒙都没有,口是心非,心里其实很羡慕吧?” “但凡是站在这五州演武的演武台上,哪一个不是资质上佳之辈?咱走不了这条道,说白了就是资质不够,承认这些不丢人。” “呵呵!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羡慕那个一百六十一号在演武场上挨刀子吗?你们一个个给他们吹嘘,他们又认得你们是谁?” “要真成了巅峰武者,可是有机会成为修士的。你敢说你不羡慕?” “有几人能成巅峰武者?其中又有几人能成修士?吹捧别人,有那么光荣吗?” “得了,跟他说不着。再说,咱们是不是跑题了?” “对,说武者下不下重手的问题。这个我清楚,五州演武向来就有不成文的规定,场上武者不可下死手,更不可致人死亡。” “快具体说说!” “五州演武有修士坐镇,武者若使出杀招,便会被修士强行制止,严重者会被直接取消演武资格。” “那要是伤得太重,比试之后救不过来的武者呢?” “这种情况极少出现,但也有过。一般来说,五州演武期间有五州的名医到场,加之武者的身体强度非常人所能及,很少会出现无法救治的情况。” “这也正是往届演武的遗憾……” …… 看着祝余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尤其是刚被自己那柄软剑所伤的,那处位于锁骨之处的新鲜伤口。看着他那愈发虚弱的样子,江宣不自觉间皱了皱眉。 毕竟是自己救过的弟弟,若说江宣不担心祝余的伤势,说不在意祝余的胜负是假的。 自打那次在祁州城主府门前,两人第一次相见之时,江宣想要救他却被他阻拦,江宣便觉得祝余是一个不想牵连无辜的勇敢之人。 即便那日的祝余并没有击败那两名天阶七层武者的可能,但他依旧不想让一个萍水相逢的武者,因为他而卷入到一场恶战之中。 他不愿别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受伤甚至丧命。 …… 江宣对祝余接下来的战斗形式有些担忧,但他依旧坚定地认为,祝余不会轻易输掉这场比试。 他觉得,以祝余在战斗中已经展现出的速度和清晰的战斗头脑,绝对有战胜那名壮硕武者的可能。 即便这种可能性,在旁人看来着实不大。 “一百六十一号,放弃吧!再继续下去,我无法保证你的身体还能健全。” 说罢,那名身形壮硕的武者,看着祝余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满意而又嚣张的笑。 “哼!” 听了那四十四号武者的话,祝余也随之笑了起来。 可无论怎么听,那笑声听了,都让人心里发毛,尤其是让四十四号武者的心里,也不得不犯起了嘀咕。 看着祝余笑得那般“爽朗”,他心中不免一阵慌乱,他的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四十四号武者定定地看着祝余。 “你什么意思?” 听闻,祝余立时收起了笑容,说道:“不战而胜,没那么光荣;不战而败,更是耻辱。” 说话间,祝余眼神坚定。 话语暂一落下,他又是一阵狂笑。 那四十四号武者清楚地知道,这是祝余对于他一上场时,便劝祝余放弃比试的回应。 他略一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仅是一场比试,对方却可以这么坚持? 为了比赛的输赢,难道连命都可以抛却一边?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顾? 哪怕身上再多出几个窟窿?再多出几道口子? …… 就在四十四号武者在心中思考之际,一道身影已迅速向他冲来…… 这次,祝余没有再选择继续等待下去,不再选择尽一切可能拖延时间的战术,选择不再一味地躲避或抵挡那四十四号武者的攻击。 而是手握溢出寒光的软剑,冲上前去,发起对于四十四号武者的攻击。 攻守双方,就此交换。 (本章完) 第145章 攻守转换 第145章 攻守转换 祝余手持软剑直冲四十四号武者而去。 而那四十四号武者却还没有从刚才的心绪中反应过来。 他还沉浸在方才祝余那诡异的笑声中。 那爽朗到有些发狂的笑声,使得他不明所以,还没有从那阵笑声中脱离出来。 他不明白,一个年轻的武者,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坚持? 怎么能不顾身上那绽放开来的裂口? 他不明白,一个小毛孩,怎敢在陷入如此境地之后还有狂笑的勇气? 到底是什么可以让那一百六十一号武者做到伤痕累累之后,还要继续战斗,还要对他发出如此的挑衅? 不仅四十四号武者不明白,在场的绝大多数观众都不明白。 他们中的大多数,自然地认为两人之间是有什么私人恩怨,这才在这演武场上碰到之后,势必要一决高下,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 眼见祝余朝自己飞奔而来,四十四号武者由于对方的超常规做法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他只能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从那有些纠结又有些疑惑的心绪之中抽离出来。 凭借着自身训练多时的肉身的反应,四十四号武者双手握刀,在判断了对手进攻方向后,将刀身斜举,准备格挡祝余的攻击。 只是,正如他有所预料的那样,祝余采取了他难以预判的进攻,没如最初那般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上半身,而是转而攻击他的腿部。 在如此形势下,祝余并没有执着于追求制胜出招,而是不争一时长短,步步为营。 在紧紧逼近四十四号武者之时,祝余立时改变了攻击方向。 他一个滑步,贴近地面,将软剑在空中迅速一甩,那软剑便在空中抖动不停,发出一阵鸣叫。 趁势,祝余迅速拉扯手中的软剑,还在鸣叫的软剑应声划出一道并不怎么规则的线条。 祝余勉力在滑步后站稳。 此时的两名武者已然在场上对换了位置。 “啪嗒……啪嗒……” 祝余的软剑上一滴血液滑落,滴在地上。 在祝余的不远处,四十四号武者用手去捂小腿,鲜红色的血液从其指缝中流出。 祝余动作迅速得让四十四号武者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有一瞬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方才的一击,祝余十分迅速地闪过了对手准备格挡的短刀。 几乎也是在同一瞬间,他手中的那柄软剑便瞬时割伤了对手的双腿。 四十四号武者将下意识捂住腿部的手拿开,往腿部一看,只见在接近脚踝处的地方,他小腿处的衣袍,形成了一道整齐的裂口。 鲜红的血液,已经从他的衣袍之下,缓缓流淌而出。 奇怪的是,在方才的战斗中,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的疼痛。 只感受到了一些麻木和丝丝凉意袭来。 不知是因为整个攻击过程时间太快的原因,还是他现在脑袋完全发懵,一片空白的原因。 攻击对手的双腿,最直接的影响自然是减弱对手的行动速度。 但在众人看来,那四十四号武者的速度,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算不上是迅速。 换句话说,四十四号武者能将祝余逼到此种境地,并非是靠速度。 既然如此,祝余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腿部就显得并不合理。 凡此种种理由,祝余依旧选择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双腿,而非选择攻击其上半身,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正是因为在这场比试最开始的时候,祝余已经尝试过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上半身。 因此,四十四号武者不免对祝余的那一攻击产生了防备。 而同样的位置,四十四号武者便会格外加强对上半身的保护,重视防御被祝余攻击过的上半身。 如此一来,首次攻击失败后,祝余不可能在第二次攻击之时,继续选择与上一次相同的位置。 一是由于对手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二是攻击可能因为对手的格挡而产生一定的偏移,从而形成一次并不准确的无效攻击。 而无效的攻击,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若是被四十四号武者有效格挡,而软剑承受不住那口笨重短刀以及四十四号武者的力量当如何? 若是因为再次无效的攻击让四十四号武者戒备更甚,从而影响接下来的进攻选择又当如何? 这些,都在祝余的考虑之内,但他却不想再深想下去。 当然,无效的攻击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它可以起到一个拖延时间的作用。 但很显然,这样的拖延之法,却是有着很大代价的。 而祝余转而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腿部,情况却是完全不同。 一是出其不意;二是不争一时,步步为营。 这一切,自打祝余的那阵狂笑之声响起,他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祝余先前给四十四号武者埋下了一个种子,让他知道祝余手中的软剑对于攻击脖颈处的优势。 在此种情况下,临时变换方向,且在对手正在分心的情况下,这样的攻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一旦成功,便可以做到有效的削弱四十四号武者的速度,延长四十四号武者做出反应的时间。 虽说四十四号武者的行动速度本身算不得迅速,但袭击他的双腿这一举动,无疑是让他的动作速度进行进一步的削弱。 那样,即便他的优势在于力量,也会因为在速度上与祝余拉开差距而疲于应对祝余接下来的攻势。 他那巨大的力道,也会因为速度的削弱而更难以施展出,从而更难对祝余做出有效的攻击。 在此之前,是祝余由于四十四号武者的巨大力道而不敢近他的身。 现在,反倒是四十四号武者要时刻防备,不敢让祝余近身。 攻守的态势,在此刻,发生了转换! 想到这里,此时此刻的四十四号武者,明显慌张了起来,两人的强弱状态,也就此扭转。 现下,他最想要的就是赶紧找出机会,一招将祝余“解决”掉,或是同样削弱对手的行动能力,以免对自己造成再次的伤害。 若找不到祝余的破绽,或者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将此想法施展出来,等待他的,也许会是他之前想要让祝余做出的,认输。 否则,他的处境会很艰难。 这一点,看看祝余身上那几处不停渗血的裂口,便能知晓。 看到演武场上双方武者的攻守转换及处境变换,场下的观众一阵沸腾…… 也有的武者在唏嘘感慨。 而此刻,由于祝余几处伤口还在出血,未得到及时的包扎,失血量已然不少。 颤巍巍地站在演武场上的祝余,一袭白衣之上,已被大大小小的血红打透,气色也是愈发差劲,脸上也已不见什么血色。 (本章完) 第146章 胜者,亦是败者 第146章 胜者,亦是败者 地阶演武场之上,一袭白衣,些许颤巍,祝余正在努力地掌控着他那已有些打飘的脚步。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更加集中一些。 其实,仅看伤口,他的伤口也并非如此严重。 造成他现在这般状态的原因,是由于他受伤较早,随着比试时间的消耗,伤口未能得到及时的处理,失血量却已经不少。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好。 如果说现在的那名四十四号武者亦是由于双腿受伤而行动不便。 但他毕竟刚刚被祝余攻击,受伤的时间还很短暂,还没有达到需要急切救治的状态。 当然,之前也是被祝余伤到过一点的,但那点伤对于武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反观祝余,却是几处伤口同时渗血,那一处处的裂口,很是明显。 现在看来,虽然他与四十四号武者的攻守进行了交换,但在众人眼中,他才是需要迫切被救治的那一个。 祝余略一压制他那有些飘浮的脚步,没有再给自己多留出一些调整的时间。 他手提着那柄柔韧的软剑,再次朝着四十四号武者主动发起了攻击。 选择这个时候攻击,是因为祝余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再让他犹豫下去了。 如果说,祝余在未对四十四号武者做出有效攻击之前,想着只要能跟他打成平手便能满足。而现在的他,却是完全地转变了思想。 原因在于,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将整场比试拖到比试时间正式结束为止。 祝余自幼跟着家里学习医术以及辨认药草,因此,他本身便懂得一些医术。所以,他自是能够清楚地判断出自己的伤势。 他明白,伤势拖得晚一点便有晚一点的风险。 因此,他不再犹豫,在脚步调整好的瞬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再次向四十四号武者飞奔而去。 他必须要尽快地结束这场比试,而时间,最好就在此刻。 见此情形,四十四号武者的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慌乱。 他没想到祝余能够在脸色如此不好的情况下,可以说是惨白也不为过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朝着自己的方向,飞驰而来。 这让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对手这个小毛孩,竟然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反正四十四号武者的行动已经出现了问题,无论如何祝余都能很好地躲避他的攻击。 况且,四十四号武者在受伤的那一刻,便不打算再做出任何的攻击,在这一点上,他希望祝余也是如此。 毕竟本场比试的结束时间已然很是接近,双方在都受伤的情况下,根据他两个的情况,很有可能出现谁也干不掉谁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浪费力气和气血。 等待比试结束以后,下场后,乖乖去接受名医的诊治,它不好吗? 至少在四十四号武者看来,这场比试,再比试下去,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赢家。 勉强胜者,亦是败者。 若再将心力和气血耗费在这场比试上,接下来的两场比试,两人也便皆没有比试的必要了。 现在止损,也许,还来得及! 四十四号武者如此想着,他现在只想两人这场比试就此结束,待时间一到,判定两人为平局之后,他便还有再往后闯闯的机会,即便是多露几次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可是地阶八层的武者,他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应该止步于此。 …… 祝余那架势,虚弱但气势汹汹。 看样子,定是想好了下一步针对四十四号武者的攻击招式以及所要打击的位置,是想要对他进行再进一步的攻击。 四十四号武者知道自己的双腿行动已是不便,没有办法,他只能将注意力更加地集中于他那手中提着笨重短刀的手臂之上。 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和自己手中的那口短刀,在祝余攻击过来之时,无论如何都不要掉链子才好。 否则,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不往远处考虑,以及先暂时放下他此次来五州演武的最初目的。 单说他一个地阶八层的武者,却在首轮比试中输给一个仅是地阶中级的武者,于面子而言,怎么也是十分难看。 若真的输给了这低自己实力不少的武者,别说是想要在此次比试中打出名气,得到贵人的赏识或者说拿到五州演武优胜者的奖品,丢人的范围小些,便算作是好的结果了。 五州演武观看者众多,影响更是甚广。 他此次并未蒙面,既然露了面,如此一来,难免会有人将他认出。就连回到家中,都可能会在其周围邻居的注视和议论下,而颜面尽失。 想到这些,他的心情更是难以平静,愈发混乱起来。 祝余拖着虚浮的脚步,终于来到了四十四号武者的面前。 就在祝余靠近那四十四号武者的身边之时,一个干脆利落的动作即将施展而出,但却发生了让祝余有些有些失望的变化。 原来,就在祝余刚一绕到那名四十四号武者的身后,在四十四号武者扭转身体进行格挡之时,祝余竟然因为脚步飘浮,无法很好地掌控身体而导致身体方向产生了严重的偏斜。 由于他失血过多,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想要做出的行动,自然是会感到有些不能得心应手,不能很好得完成此前预想的动作。 事情既已发生,非他力所能及,亦非他所愿。 不得以间,祝余立刻收拢思绪。 他知道,现在的他,凭借着此刻不能很好掌握身体行动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此,既然拉近了距离,且在自己出现破绽之时,他便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全身而退。 面对四十四号那口笨重的短刀,祝余想要从中完好无损地抽离出来,显然是异想天开。 于是,不可避免的一幕发生了。 那便是在祝余对四十四号武者发出攻击以后,祝余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脚步有些虚浮,更有些失去重心,于是便立时反应,调转了方向……他依旧完成了他想要的动作。 (本章完) 第147章 认输! 第147章 认输! 如同那第一次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方式一样,与第一次主动攻击四十四号武者的招式如出一辙,直取他脖颈处未怎么加以保护的位置。 身体偏转方向之后,一击不中,他再次朝四十四号武者攻击而去。 如他所愿,这次,他确实将四十四号武者的脖颈处划上了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但伤口的深度却实在很浅。 很显然,他并不想要伤害四十四号武者的性命,但预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祝余还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即便有些不顺利,但最终还是以软剑迅速地给四十四号武者划出一道浅长的伤口。 由于软剑本身所具有的弹性,祝余手指略一发力,眨眼间,软剑便又立刻弹回祝余的脖颈之处,贴近那道伤口,寸步不让。 但其实,就在祝余的软剑给那四十四号武者划出一道伤口之时,祝余同样受到了伤害,而且是不小的伤害。 由于祝余脚步虚浮,身体被偏离方向的那一刻,四十四号武者便瞬时反应过来,他将他那口短刀用尽全力地对着目标一拍,顷刻之间,便拍在了祝余那并未举剑的左肩之处。 没寻到机会时,四十四号武者只想等到比试由于时间而自然的结束。 可现在,让他逮到了一个对手失误的白白送上门的机会,这种千载难逢的转机,他又怎能不好好把握? 其实他是想要刀锋朝向祝余重重地挥砍而去的,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没办法,由于五州演武的规定,他并不能向祝余下这样的杀招。 于是便选择将刀身重重地拍在了祝余的身上,给予其猛烈的重力一击。 刀落瞬间,祝余立时便疼痛难忍,不知是因为其性格的坚韧还是别的什么坚持,他竟在被四十四号武者逼退了半个脚步的位置之后,还是勉力站在了那里,右手中举着的软剑直指四十四号武者。 按理来说,以祝余那种不怎么结实的身板,应该会被那四十四号武者的全力一击拍飞出去,但当那股力量真正地作用于祝余身上,祝余竟然连倒都没有倒下,仅是脚步不堪重力,挪移了半步。 这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难道是四十四号武者腿脚伤了而导致的用不上力气? 可无论怎么设想,也说不通。 虽说四十四号武者身形较矮,但那壮硕的身材在那里摆着,看起来应该能够很轻易地将普通人拍飞出去。 若非场上两名武者之前那两副谁也看不惯谁的样子,而且两人都伤成第二轮比试几乎不能上场的那个虚弱样子,还以为是两人提前便商量好的,要弄虚作假呢。 终于,祝余那较之前更为惨白的脸上,一阵疼痛过后,突然,他出于内心,发出了释怀的一笑。 祝余自言自语,说道:“我做到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你口中的……进步……真希望这一刻……你能看到。” 他虚弱得连完整的话都不能连贯说出,声音却是不小。 祝余努力提高声音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既努力又虚弱,由于声音实在不小,甚至场下有些观众都听到了祝余的声音。 而此刻正站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着祝余这场战斗的江宣,兜帽之下,眉头紧蹙。 虽然根据场上的形势,祝余将会拿下这一场比试,成为本场比试胜出的那一方,江宣本该为他感到高兴,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你做到了。”江宣点点头,在心中暗道。 “等下次见面,我看看你的进步。”这句话,不停地在祝余耳边响起,缠绕。 在祝余心中亦是循环往复,久久不能停息。 那日在祁州城主府门前,对他说出这句话的人,可是他认定了,往后都要紧紧追随的榜样。 …… “认输!”四十四号武者低声朝裁判示意。 这场比试比到现在,四十四号武者也很是无奈。 他凭借着自己地阶高级的实力,竟然就此止步于地阶组的第一轮比试,这怎能不让人遗憾? 撑着虚弱的身体,一直在强忍的祝余,听见了自四十四号武者口中而出的,那有些讽刺的认输声响起,祝余举软剑紧贴在四十四号武者脖颈处的右手,由于整条手臂的带动,无力地垂了下去。 而后,清脆一声,祝余重倒在地。 “地阶组第一轮第四场,四十四号武者对战一百六十一号武者,一百六十一号武者胜!” 祝余的对手,也就是四十四号武者,由于五州演武不允许输掉任何一场比试的规定,就此止步于地阶的第一轮比试。 五州演武规定,所有武者,自从第一轮比试开始,便不允许输掉比试。 组内第一轮比试结束,输掉比试的武者,直接淘汰。 也就是说,只有在比试中胜出的武者和打成平手的武者,才能进入组内第二轮的比试。 从第一轮开始,直到决出组内的优胜者,这之间的所有比试,仅有一次与对手战平的机会。 除此之外,所有的比试仅能胜,不能败。每名参与武者,也不能再有第二场平局的出现。 五州演武进入最终轮以前,每名武者皆只存在两种战绩的可能。 一是全胜;二是除一平外全胜。 直到最终一轮开始之时,仅有如上两种成绩的出现,才能进入最终一轮,进行比试。 否则,积分便会达不到进入下一轮的要求,而面临淘汰。 进入终轮,未被淘汰的所有武者,在其组内进行重新抽签,积分清零。 比试直至从优胜者中依次决出前三名的具体名次为止。 …… 随着祝余比试暂告一段落,江宣将精力又重新放回了自己所在的天阶组上。 不知不觉,激烈的比试让人不自觉地忘却了时间。 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但觅翠峰上各处,却依旧是如白昼般明亮。 此刻的江宣,在场外等待的时间太久,已明显感知到有些疲惫。 而他一刻未歇的原因,不是别的,就只是他想要了解自己所在的天阶组所有武者的实力,以便于寻找面对这些武者时,不同的应对之法,更是便于了解各个接下来有可能对上的武者的大体实力。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江宣所想,正是如此。 …… “一号,天阶低级。” “一百七十五号,天阶高级。” 女武者的两句话传来,天阶组附近的人群,立时便又沸腾起来! (本章完) 第148章 上架感言 第148章 上架感言 本书本周六凌晨上架。 首先,感谢各位书友的关注和支持。你们给了作者莫大的鼓舞。 本书于去年8月上线,如今也是迎来了上架的时刻。 本书上架当日,计划更新五章,字数不少于一万字。 上架后一个月内,尽量保持日更万字的作品更新速度。 对本书感兴趣的书友可放心收藏本书。 若各位书友喜欢本书,也可以送个订阅,订个首订,作者在此拜谢各位书友对本书的支持! (本章完) 第149章 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求首订) 第149章 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求首订) 负责天阶组比试的女武者,话音刚一落下,天阶组附近的人群便又此起彼伏地讨论起来,声音依旧不止。 可以说,能等到现在还在场的观众,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那一号武者“南滇州小屠户”的名号留下的。 “南滇州小屠户,是南滇州小屠户!” “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要见到了,想想就激动!” “这什么叫……什么……小屠户的,这么有名吗?” “当然!他可是我们南滇州一对出了名的武者兄弟,资质好得很!为人更是低调!你不知道?” “对对!正是因为不怎么跟人打交道,才神秘呢!就连南滇州本地人,都很少能见到这俩兄弟。” 面对众人的讨论,人群中有一年轻气盛的武者,对此感到有些无奈,自言自语一声:“我该知道吗?” “怎么还有南滇州,不是只有一个滇州吗?” “你们说的这人,不会是一号吧?” “是一号!” “那你们刚才没听到,他的对手是个天阶高级武者吗?” “什么!”多名观众异口同声道。 人群中议论纷纷…… 低调的人若是再有几分名气,自然会被人们笼以一些神秘的色彩。 众人议论之间,一名戴着面具,腰间挂着一口短刀的壮硕武者和一名同样带着短刀,身着青色兜帽的身材匀称的武者,一前一后地走上了天阶组的演武场地。 两名武者分别在演武场的两端站定。 前者是众人口中颇有些名气的一号武者——南滇州小屠户;后者便是观战已久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江宣。 江宣手中的短刀,正是之前在祁州城外的林子里,不经意间寻到的那口悬挂于树枝之上的,刀鞘呈褐色的带鞘短刀。 那口短刀比平常市面上见到的短刀,还要再短上一些。 而它那并不怎么精致的外观,也能让江宣在比试中的存在感稍稍降低一些。 江宣之所以带它来参加首场比试,是因为不想因为那三杆长枪的出现,而被人早早怀疑甚至于暴露他的身份。 虽然演武场上的两名武者皆未以真面目示人,但两人出于对对手的尊重,还是互相点了点头。 随着场上两名武者间彼此颔首示意,比试正式开始! 江宣确实在天阶组抽签之时,便听到了一些有关于这“南滇州小屠户”的一些传闻。 虽说江宣对这场比试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但他依旧想会一会这位有着不小名气的,资质上佳的武者。 由于江宣实在感受不到有什么压力,他略一思虑,准备让对方先出手,也好看看这名刚入天阶的武者,会不会带给自己一些惊喜,有些什么特别的招式。 反观那南滇州小屠户,则亦是没有鲁莽地对江宣进行攻击,而是站在原地,目光汇聚在江宣手中那口实在不怎么出众的短刀上。 可他是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却依旧没有瞧出个什么门道来。 一名天阶高级的武者,怎会使用一口如此平平无奇,甚至比寻常短刀的长度还要再短一些的短刀作为自己的兵器? 这一点,他实在是想不通。 况且,他自己仅是一个刚刚踏进天阶的武者,怎么敢直接在没有什么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对高自己这么多层的天阶高级武者出手。 在天阶武者抽签之时,他便将同组之内所有掩盖面容的武者打量了个遍,自然也是不会把江宣漏掉。 在他的认知里,除了较为低调的武者,或者想要参与五州演武,但又怕自己因为实力不行,被别人嘲笑的武者,才会蒙面来到这里。 可无论怎么想,他也是没有得出结论,江宣到底属于哪一种情况。 突然,一个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 或许,他徒有天阶高级之名?属于天阶高级武者行列里实力最差的那一种? 可他又打量了一下江宣的青色兜帽,即便再怎么辨别,视线也不能穿透那顶兜帽,直接窥探他兜帽之下的面容。 他这种想法属实是有些行不通的。 但他对江宣的细致观察也并非完全无效,至少,从江宣那难以掩盖的身形特征上,他便可以判断出他的对手是一个年轻武者。 如此一来,他之前对于江宣实力可能较弱的那一猜想,便是怎么也行不通了。 虽然不知道那青色兜帽之下,是怎样的一张面容,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此年轻的天阶高级武者,很有可能在武学上的资质还要更甚于他。 若说他可以凭借着自己那比别人多出的,在武学上较好的悟性,可以尝试打一打天阶二层至四层的武者,但也实在是架不住一名天阶高级的武者啊! 这一点,他很是明白! …… 此时由于是晚上,很多已经比试完毕的武者们,已经离开这演武场了。 更有一部分被第一轮淘汰掉的武者,可能早早便离开了这觅翠峰,甚至于接下来的比试,也不会再前来观战了。 而排在江宣之后,还未进行首场比试的武者,人数已不足一成。 如此一来,整个演武场附近,人气自然已减少了大半。 …… 场内为数不多的等待上场或者观战的武者,以及还在观战的观众,看着场上迟迟没有动作的两人,又是展开了一场场激烈的讨论…… “还打不打啊?” “比个武这么墨迹吗?” “不打就算了,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这是比武吗?” “我等到现在,就是为了一号来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作战风格!” 早早便期待着一号武者上场的一名观众,有些不赞同众人的说法:“不然呢?跟天阶高级武者硬刚吗?那才是有点问题吧!” “看你们对那一号这么吹捧,还以为能有多么突出的本事呢?你说,他老是盯着人家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看啥呢?真是不明白!” …… 一阵阵等得不耐烦的议论之声,从观众群里传来…… 江宣和南滇州小屠户,自然也是听到了场下人群之中的不耐烦。 但这也正是江宣纳闷的地方,上场之前,根据自己从旁人口中了解到的一号武者的形象,他真没觉得这一号武者会是如此谨慎的性格。 时间一点一点地消逝,江宣不想再继续干等下去,准备率先出手。 (本章完) 第150章 引起注意(求首订) 第150章 引起注意(求首订) 看到江宣准备出手,那一号武者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立时便将自己那口略显沉重的短刀刀身横在胸前,准备迎接来自于江宣的第一式攻击。 根据他对江宣的判断以及其自身的战斗经验,他预判江宣会攻击他上半身的位置,若说的再具体一些,他认为江宣将攻击他上半身的胸部位置。 “哼!” 果然,江宣朝他飞驰而去,在两人近身的一刻,一号武者发出了一声冷哼。 果然如他所料,江宣攻击的正是他的胸部。 正确预判了对手的攻击位置,一号武者自然心情舒畅,在场上的心态也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但是,同样作为天阶武者,他实在是太过低估了一位天阶高级武者的实力了。 被对手低估,显然是件好事。江宣依旧对一号武者进行试探。 刀未出鞘,江宣只是一味地给一号武者施加压力,逼迫一号武者出手。 然而,虽然江宣的短刀尚未出鞘,此时的一号武者,却已经再次为江宣的速度而感到震惊。 “他的速度竟还能提升!”一号武者心中暗道。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身背乌犀,着精铁甲,江宣的速度可能还丝毫不显,甚至在同级较为优秀的武者面前还略有劣势。 但是,此时的江宣显然只带了一口短刀,没有了乌犀和精铁甲在身,江宣的速度几乎被完全释放。 也就是说,此时站在演武场上的江宣,速度完全不输任何一位天阶高级武者。 即便遇到一些巅峰武者,速度劣势也并不明显,对上一些不以速度取胜的巅峰武者,甚至可以在速度上与之一较胜负。 待江宣近身,意识上有所松懈,又有些低估江宣速度的一号武者,开始有些反应不及。 慌忙之中,他一手握刀,另一手辅之,刀身斜向右上方,发力。 用刀用剑的武者极多。 而正因如此,用刀用剑的武者极多,对于大多数的武者来说,即便常用兵器并非刀剑,也因为要应对数量众多的使用刀剑的对手,而不得不修习一些刀剑的基础。 因此,即便江宣在出映州之前没怎么跟其他武者对抗过,也是多少知道一些刀法基础的。 显然,那些刀法基础也是来自于他的启蒙武者,也就是他的父亲江缘。 如此,他迅速捕捉对方的动作,心中了然那一号武者下一步的想法。 以江宣的判断,一号武者是想要挑开江宣那口未出鞘的短刀。 明晰了对方意图的江宣,自然也是不会让他得逞。 在距离一号武者不足一步之时,江宣迅速调转方向,绕到了一号武者的身后。 一号武者下意识格挡的动作已经做出,他对江宣的这一动作完全没有预料,结果自然而然是扑了空。 “唰!” 结果并不若一号武者预料的那般,会产生双刀交击的激烈声响。 仅一道挥刀之声响起,凭着一号武者迅猛的力道,声响倒也是不小。 一号武者的刀身散发出来的寒光,在空中迅猛划过。 随着那声挟风而过的“唰”声落下,扑了空的一号武者准备立即转身,提防江宣可能来自其身后的攻击。 “嗯?”一号武者惊讶地喊出一声。 此刻的他,已是动弹不得! “这……这就结束了?” “一百七十五号的刀都还没出鞘!” …… 天阶演武场的场下,观众群中发出了一声声不可思议的惊叹。 几次施压,都没能逼出一号武者任何新的招式,江宣也是打算不再浪费时间,起了迅速结束战斗的心思。 绕到一号武者身后的几乎同时,江宣便将短刀连刀带鞘架于一号武者的脖颈处。 此种情况的出现,显然是意味着比试结束。 同是天阶武者,一号武者不会不明白,若方才江宣的短刀出鞘,会是怎样的结果。 一号武者并不是没有想过有逃脱的可能性。但在他准备低头观察自己脖颈处时,突然没有了想要去逃脱的想法了。 或者说,即便还有一丝逃脱的机会,他也根本没有兴趣那样做了。 江宣将刀架在一号武者脖颈处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没有给对手留下太多逃脱的机会。 一号武者没再作任何挣扎,只是将刀入鞘,平静地伸出手,在江宣短刀的刀鞘上轻轻一拍。 “天阶组第一轮第八十一场,一百七十五号对战一号,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胜!” 女武者见此情景,怎能不知本场比试已经决出了胜负?清脆的声音响起,宣告了江宣此次比试的胜利。 不得不说,江宣还是有些失望的。 虽然在上场之前,江宣已经从众人的口中得知这位被称为南滇州小屠户的对手是个方踏入天阶的武者。 面对天阶初级的武者,江宣自然是没有考虑过输的可能性。 但既然对手声名在外,与这一号武者较量一番,不说是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至少可以逼出其更多的招式。 而更多的新招式也可以为江宣与其他使刀的武者的交战提供一些演练灵感。 然而,江宣还是没想到,那一号武者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近自己的身,更没有触碰到江宣分毫。 即便江宣在演武场上,也是给对手留了些破解的余地的,只是那一号武者却并没有如此选择。 江宣总觉得那一号武者有些怪怪的,在演武场上有些心不在焉,好似有什么想法一般。 但是,既然比试已经结束,江宣需要隐藏身份,自然是不方便过多与对手交流。 既然如此,江宣索性保持沉默,与一号武者点头示意,便与对手分别走下了演武场。 …… “啥?这么快?” “唉……我还一直在等那一号武者的后招,没想到后边没有招。” “这还一号武者呢?笑了!” “就这种实力,还第一个赶来报名呢,怪不得之前从来不参加五州演武。” “你们不觉得这次滇州来的武者很多吗?好生奇怪!” “你们都不好奇那戴着青色兜帽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吗?” “好奇啥?一个天阶高级武者拿下初级武者,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可你们没发现他的速度……” …… 就在江宣走下演武场之时,场下的议论之声依旧不断。 有些人虽嘴上不说,但却已经注意起了这位头戴青色蒙面兜帽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本章完) 第151章 梦寐以求的能力(求首订) 第151章 梦寐以求的能力(求首订) “咦?那俩不是刚才还坐在这儿的?” “谁?” “之前说要打赌的那两个武者,一个穿短衫,另一个很年轻。” …… 在人群的议论声中,江宣被众多观众目送离开演武场…… 只是,在观众或关注或崇拜的目光下,江宣却觉得其中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终于,在人群中,江宣寻到一人。 只见那人有些瘦削,与方才比试的一号武者一般,亦是戴着一副面具,腰间也同样挂着一口短刀。 那气息有些熟悉,江宣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 只是,此刻的江宣没空去管那些事情。 毕竟演武就有输赢。友好或是不友好的目光,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并不会对武者的发挥有什么大的妨碍。 他完全不需要费精力去理会那些。现在的他,需要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应该做的事情上。 虽说方才的比试谈不上是什么激烈的比试,但江宣依旧根据比试前的演练,在战斗中判断出了一号武者的几乎所有动作。 江宣发现,演练果然对战斗作用巨大! 但是,江宣同时发现,由于演练十分消耗精力,其所造成的疲惫感也是十分明显的。 虽然演练的收益大于损失,但是其存在的问题仍然亟待解决。 心中想着这些的同时,江宣的脚步却是不停。 …… 江宣几乎将整个演武场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沙老的身影。 此时天色大暗,待各组首轮比试全部结束,恐怕就要摸着黑下山了。 不得已,江宣只能先回到客栈。 推开房门,江宣发现沙老竟然翘着腿倚在床头上。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看我的比试?”江宣见沙老已经回到客栈,语气热烈地问道。 且不论江宣现在的实力如何,若能得到沙老的夸奖,他一定是十分受用的。 毕竟,沙老作为一名巅峰武者,而且是一名实力超群的巅峰武者,他的评价自然是十分有价值的。 然而,沙老在床上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下倚靠的动作,并没有立即回答什么。 江宣感觉沙老今日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古怪。最起码,他的目光有点躲闪。 “怎么样?比试顺利吗?”沙老向江宣问道,引开了话题。 沙老的这句话,显然表明了他并没有去天阶演武场看江宣的比试。 闻言,江宣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很是有些失落。 江宣知晓,沙老对非巅峰武者组的比试打不起什么兴趣,定然是觉得无聊。离开演武场四处去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以为等到自己上场的时候,沙老会去观看一番。 但他没想到,沙老离开演武场后,江宣竟是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再在演武场见到他。虽不能断定他没有再回演武场,但至少是没有关注他的比试。 “比试实在无趣,看得有些困了,就先回客栈了。” 沙老自然是能看出江宣明显是由于自己的忽视,有些不高兴了,便对江宣如此解释道。 江宣见沙老并非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感受,至少也是跟自己说明了一下原因,便不准备再在此事上纠结。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江宣这段时间与沙老日夜相处,心里却是很清楚,沙老的觉很多,几乎是沾床就睡。 “您是巅峰武者,其他组的比试入不了您的法眼,巅峰组的比试也让您感到无趣?”江宣收起自己的情绪,对沙老问道。 “五州演武这般的比试,竟也有人暗中使手脚。”沙老提不起什么兴致,淡淡说道。 “啊?这五州演武可是有修士坐镇,再加上众目睽睽,如何动手脚?您又在说笑。” 江宣嘴上虽然不信,但对沙老所说,却是很感兴趣。 “有修士坐镇又如何……罢了罢了,反正只要不对你小子使诈,老头子就暂且不管。” 沙老方一开口,却又话锋一转,不再与江宣细谈演武场上做手脚的事情。 沙老话题又是一转:“你小子还没说,比试如何?” “一个刚入天阶的武者,自然是没什么悬念。” 许是心中还没有完全热乎起来,江宣没有多说关于那南滇州小屠户的事。 演练的问题是江宣现在亟需解决的问题,江宣如今别无他法,只得向沙老寻求解决之法,便准备直接将演练的问题问出来。 “沙老,我在比试前演练了这场比试,但这演练会带来明显的疲惫感,您有什么可以迅速缓解精神和心力上疲惫的方法吗?” 沙老略一皱眉,实在是不理解江宣口中所说的“演练”是什么意思,问道:“演练?那是什么东西?” 江宣既然决定问沙老这个问题,便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地说道:“就是在脑海中虚拟对手,将他的实力、招式、兵器代入,然后在脑海中演练与对手的战斗。或者说,推演战斗?” “如果跟对手交过手,能够知道一些他的常用招式和习惯,那便能够大大提高演练的精准度。如此一来,演练的结果与实战的结果,包括终结战斗的招式都可能高度相似,甚至相同。” 说起演练来,江宣越说越来劲,也越说越兴奋,似乎是在说自己一位多年的老朋友。 “当然,若不是自己的对手,也可以在心中虚拟两个人的对战。” “今日在场下观战时,我便在场下虚拟以及演练了好几场对战武者的出招。过程虽然或多或少有些出入,但输赢的结果与演练结果是相符的。” “您不知道?您可是巅峰武者!”见沙老一直没有说话,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江宣很是惊讶。 然而,江宣不知道的是,沙老并非是对江宣口中的“演练”一无所知,而是在谨慎地验证江宣所说是否是玩笑。 实际上,沙老的内心对江宣方才所说的那番话所深深震惊,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如此,只得继续听下去,验证江宣所说是否是他心中猜测的那般。 良久,沙老终于缓缓开口。 “我自然知道。你口中的“演练”,是很多修士都梦寐以求的能力。” (本章完) 第152章 突破桎梏(求首订) 第152章 突破桎梏(求首订) “有您说得如此邪乎吗?”对沙老的说法,江宣既惊讶,也有一些不可置信。 这种演练的能力不止江宣有之,江宣的父亲江缘也有。 准确地说,江宣的这种能力正是其父亲江缘发现并将之加以引导的。 可以说,江缘是江宣这种演练能力的启蒙者。 但这种能力在沙老的口中说得如此邪乎,倒是很难让江宣相信的。因为他的父亲江缘虽然也是武者,但却并不是一名修士。 江缘和江宣父子二人都只是武者,并不是修士,如何能先后拥有一项令修士都十分羡慕的能力? 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但是,江宣依然要保守父亲江缘是一名武者的秘密。也正因如此,父亲也拥有这项演练能力的话是不能说给沙老听的。 很容易想见,若江宣说父亲江缘也拥有此种能力,沙老绝不可能相信江宣的父亲江缘只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那样,就会暴露父亲江缘的武者身份。 想到这里,江宣便打消了对沙老谈及父亲江缘对自己演练能力指导的事情,而是决定继续追问沙老更多关于这项演练能力的事情。 “沙老,若这能力真如您所说的那般,照理说在武者的比试间应该呈现出碾压之势才对。为何我之前对战的时候并未有类似的体会?”江宣摸了摸鼻子,向沙老问道。 “嘿嘿,你小子心急了不是?”沙老笑声间,又是几口茶水下肚。 “这能力你武者能用得,修士能用得,自然是可以成长的。” 江宣闻言,略有所思,开始回忆起自己初次发现这演练能力的场景。 那时正值严冬,江宣和江宪在父亲的陪同下开始在滇森林的边缘处寻找零星活动在森林边缘的野兽打猎。 前几日的打猎都很顺利,江宣几人遇到的都是较为小型的野兽,虽然野兽三五成群,但奈何体型不大,几人总能有所收获。 几天过后,就在江宣与江宪在捕猎一头体型中等的野兽时,一头体型巨大的野兽猛地自森林中窜出。 江宣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日不远处的父亲看向自己的表情,那表情中充满了恐惧。 只不过,江宣明白,父亲那时的恐惧并不是对于那头野兽的恐惧,而是对江宣江宪兄妹二人即将陷入危险之中的恐惧。 事后,江宣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那头野兽是一头即将进入凶兽行列的野兽,实力强横,并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 那日的江缘调动全部力量,紧赶慢赶,还是在制服那头野兽前让其对江宣拍出两掌。 一掌被提前闪避的江宣闪过,第二掌则是划过了江宣的胳膊。 幸好那日出发前,江缘给江宣江宪兄妹二人各戴了一副较为轻便的护臂,才让被野兽攻击的江宣免于受伤。 当日晚上,江宣就不能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白天那头野兽从森林中出现后的慢动作。 那头野兽的每一步行走,每一次拍打,甚至其每一次摆头的动作都深深地刻在江宣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渐渐地,野兽的那些动作变得更加立体和真实起来。 更让江宣感到惊奇的是,他脑海中那野兽的动作,似乎慢慢地开始会随着自己的心念而动。 每当脑海中的野兽做出一个动作,江宣便尝试去拆解野兽的动作,而江宣这样的心念方一做出,那野兽就会根据江宣心念中的动作做出进一步的反应。 这一切,就像是江宣与那头野兽在梦境中战斗一般。 因此,江宣称它为梦境战斗。 自那日被野兽袭击后,也许是考虑到江宣与江宪的安全,江缘便减少了让他俩外出打猎的次数。 也是在那段时间,江宣经常在不外出时独自一人躲在自己的房间,进行梦境战斗。 由于那日袭击自己的野兽只使出了两掌,江宣搭配上那头野兽的移动方式以及习惯后,想象出了那头野兽以那两掌可以发出的所有攻击的可能。 但只是两掌,攻击套路实在有限。 江宣便将所见到的其他同类型的野兽的行为习惯以及攻击方式,代入进梦境战斗之中,丰富出了很多种野兽常见的和不常见的攻击方式、防御方式甚至逃跑方式。 江宣自小便痴迷于学武,对梦境战斗的各种运用也是乐在其中。 然而,乐在其中归乐在其中,江宣从不认为这种梦境战斗能有什么实际意义,只不过是一个武学迷在消遣时间罢了。 终于,次年春天,在又一次的打猎中,江宣在江缘和妹妹江宪的面前,连续躲过一头野兽的十几合攻击!最终,竟令那头野兽悻悻离去。 此举亦让江缘愣在当场。 之后,江缘便仔细询问了江宣梦境战斗的来龙去脉。 据江缘所说,江宣的这种梦境战斗的能力,有根据已有战斗经验,演练战斗的能力。 然而,江缘也只说这种能力对武者助益良多,并对江宣做了进一步的指导,其他却并未提及。 更未提及沙老今日所说的这般。 如今江宣疑惑的是,若是此种演练能力真如沙老所说的那般强悍,父亲作为同样拥有此种能力的武者,为何不对江宣言明其莫大的好处呢? …… “小子……小子,琢磨啥呢?”沙老的脸出现在了江宣的面前,打断了江宣的思绪。 “没什么。”江宣收了收思绪,回道。 “且不论这种演练能力是否对修士有您说的那般,巨大的作用。如今对我却是实实在在有用的。您可知道有何提升这种能力的方法?” 江宣虽然早早就发现了自己拥有这种演练战斗的能力,但他的演练能力停在现在的阶段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未有寸进。 若要在这演练战斗的能力上更上一层楼,江宣必须要找到切实可行的提升办法。而沙老,便是他觉得可以依仗的一位武者。 “提升?倒是能提升,不过,武者阶段就别想了。”沙老苦笑几声,捋捋他那白的胡须。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巅峰武者,并不是修士。以你所描述的这般程度,在这项演练的能力上,怕是已经做到了武者的极致,要想更进一步,只能先突破武者的桎梏,成为一名修士。” (本章完) 第153章 杯中的茶叶(求首订) 第153章 杯中的茶叶(求首订) “成为一名修士?您老先别拿我寻开心了,我现在堪堪达到天阶八层实力,还不敢说巩固了这一层的实力,达到巅峰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说罢,江宣也是一阵苦笑。 “您是巅峰武者,应该更清楚巅峰武者成为修士那极低的概率。总之,成为一名修士,虽是每一名武者的梦想,但我达到巅峰武者的水平之前,还不敢轻易去想。” “嘿嘿,年轻人脚踏实地,不错不错。”沙老会心一笑,往茶碗里倒上茶。 修士的话题告一段落,江宣将腰间的短刀解下,挂在床旁边的一个架子上。 走到脸盆旁边,江宣开始洗起了脸。 “沙老,您猜我今天还看见谁的战斗了?”江宣一边洗脸,一边对沙老说道。 “不猜,谁啊?”沙老语气有些慵懒。 “对了,他虽然也是祁州人,您也可能不认识他。他叫祝余,比我小上几岁,前段时间在祁州城主府外见到过他。”江宣擦好脸,将毛巾搭回脸盆之上的架子上。 “祝余……听你的意思,你那日救了他?”沙老口中略一念祝余的名字,也不知是熟悉还是不熟悉,便不再去想。 “嘿嘿,也对。那日祁州城主府外的情况,他一名地阶武者,若不是得他人所救,便难以脱身而出,也就不会出现在今日的演武场之上了。” 江宣起初还惊讶于沙老对事情的判断,然而细一想,沙老所说的,是一件不难推知的事情。 随后,江宣将祝余今日在演武场上的表现都描述给沙老。 “哦?如此说来,这祝余小娃娃倒是个祁州的好孩子。”沙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 “只不过,这祝余小娃娃即便如此闯过了第一轮,第二轮折戟也是极大概率的事情了。” 沙老看向手中那杯茶的水面,之后他随口一吹,一枚茶叶根便翻滚着沉了下去。 “这五州演武,就如这杯中的茶叶一般,上了演武台,便有浮有沉。有人在演武中‘浮’了上来,被人看到;有人则在演武中‘沉’下去,寥落于杯底。” 沙老又晃了晃手中的茶水,喝上一口,道:“拿这祝余小娃娃来说吧,若是没些得力的回复丹药,下一轮的胜败怕是难说喽。” “沙老,我就是想跟您商量这个事儿。”江宣问道。 “哦,商量什么?”沙老并不去看江宣。 “我准备拿出一些丹药送给祝余,祝他恢复。不知沙老您如何想?” 沙老又一口茶水下肚,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转身走向床铺。 他说道:“小子,你虽说是我的护卫,取那些丹药时我也出了一点力,但那些毕竟是你小子自己的东西。是不是送给旁人丹药,送出多少,全由你自行决定,不必问老头子。” “但老头子不建议你将丹药送给别人。这五州演武虽名叫演武,实则残酷异常,分在同一组的武者,谁也说不准会赢谁。多备些丹药,尤其是回复丹药,总没有坏处。” “你小子小心遇到强敌,到时候丹药不够用,可别来找老头子哭鼻子。” “可……”江宣的话方要说出口,就被沙老慵懒的话语打断。 “上次你在祁州城北大森林中吃的那瓶丹药即可,吃上一颗应该够了,伤势若重,也不要服超过两颗……”沙老的话语中充满着困意。 江宣明白沙老这是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嘴角上扬,方要对沙老表示感谢,但沙老的呼噜声却已经在房间内回响起来。 …… 翌日清晨,徐徐微风吹拂,江宣头戴青色蒙面兜帽,出现在离觅翠峰不远处的一处街市上。 街市上人很多,有行色匆匆之人,也有自在逛街之人,不一而足。 然而,街市上的行人,最多的,是去往不远处的觅翠峰,参加五州演武以及观看五州演武之人。 “赶紧赶紧,今日可是第二日的演武,经过昨日的一番适应,想必今日的演武比试会更加精彩激烈!”一男子兴高采烈地对身旁的几人说道。 “对,五州演武的精彩之处可不止演武场上,有时在演武场下也很有许多看点。”另一位男子附和道。 在那位男子的提醒下,街市上的很多行人都或多或少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要早些一观今日觅翠峰上的演武盛况。 此刻的江宣虽说是脚步轻快,但脚下的步伐却并不加快,而是延续原有的行走速度。 如此一来,江宣的速度便在其他行人的映衬下显得慢上了一些,不紧不慢。 视线随意一扫,江宣的脚步却又是慢上了几分。 在不远处,江宣看到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在演武场上多处负伤,拼得一场胜利的祝余。 此时的祝余正被另几位武者簇拥着,显得十分腼腆。他的身上还缠着几处包扎的布带,看上去包得十分利索。 江宣回想起那日祝余为自己所做的包扎,显然此时祝余身上那几处利落的包扎,大概便是出自于他祝余个人之手。 见到祝余的状态,江宣也是心情大好。昨日他给祝余的那两粒丹药,显然已经发挥了效用。 祝余虽然身上还包着布带,但江宣明白,祝余的伤虽未痊愈,但对战斗的影响已经降低了不少。若是祝余全力去拼,面对上实力相当的对手,他依然有机会获胜。 “祝兄弟,你说都是祁州人,我先前怎么没认识你呢?” “祝兄弟,都是祁州人,愿不愿意来我们这做护卫?待遇好说,还能大力支持你的修炼。” “这……各位见谅,我还没考虑过这些事情,能不能演武结束之后再说?”祝余被几位武者簇拥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起来。 …… 街市上人来人往,觅翠峰上,五州演武第二轮比试即将打响。 祝余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几名武者的簇拥下向觅翠峰走去。 一位头戴青色蒙面兜帽,腰间挂一口短刀的武者,步伐轻快地从祝余等人一侧经过,似乎并没有引起几人的注意。 那武者正是江宣。 (本章完) 第154章 百炼钢巨剑 第154章 百炼钢巨剑 觅翠峰上,少了几分昨日的悸动,却又多了几分对演武的进一步期待。 按照五州演武的规则,第一轮的胜者以及获得平局的武者,依然保留着第二轮的演武资格。 而在第一轮失利的武者,自然就无法参加第二轮的演武。 如此一来,在第一轮演武中失利的三成左右的武者,就只能作为旁观者在场下观战了。 三成的武者中,有相当一部分愿意留下来继续观摩研究其他武者的招式,而有一部分武者便已经因为在五州演武无法更近一步而离开了觅翠峰。 整个觅翠峰顶的五块演武场,观众的分布也较第一天的演武有了较为明显的不同。 其中,巅峰组的演武场与天阶组的演武场周围的观众依然最多。 但其他三块场地的观众分布则有了更强的流动性。 以黄阶组演武为例,在一些特定的场次,观众会聚集起来,而在其他场次,黄阶组演武场周围的观众又会前往其他组别的演武场观看比试。 究其原因,就是观众们通过第一天的比试已经有了看好的或者说感兴趣的武者,自然而然的,他们在第二天的比试中就要重点观看相应武者的比试。 另一个原因,则是观众们口口相传,认为第二轮会有一些场次有热闹可看。 这也会导致有些场次的比试,虽然观众们认为比试双方的实力并不算十分强劲,但依然热闹非凡。 祝余的第二场比试就是观众们觉得“热闹非凡”的一场比试。 原因很简单,很多观众好奇前一日负伤的祝余能打到如何程度,是否还会出现在场面上逆转的好戏。 “一百六十一号今日来了没有?” “估计来了吧,好不容易赢下第一轮,即便负伤,哪有不来的道理?” “他昨日负伤可不轻,今日能不能来还真不好说。” 地阶组演武场周围聚集着不少的观众,其中一部分是在期待一百六十一号武者祝余的比试。 与其说是期待祝余的比试,还不如说观众们首先期待的是祝余在昨日负伤后,今日还会不会出现在地阶组的演武场上。 对于祝余今日能否上场这件事上,已经有不少好事的观众开始打起了赌,而其中打赌祝余不能上场或者会在比试中轻易失利的人占了大多数。 “地阶组的,有谁愿意跟我赌?”一位五大三粗的武者挥着手中的巨剑在人群中大喊。 “哟,这不是昨天输了比试的那位……多少号武者来着?”一名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一眼便认出了那位挥着巨剑的武者,对其调侃道。 “你管我是几号武者,输了就是输了,莫要再调侃。”那五大三粗的武者将手中的巨剑往肩上一扛,一脸不忿地说道。 “行,咱就陪你玩玩,你想赌什么?”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被挑起了兴趣。 那五大三粗的武者指了指扛在肩上的巨剑,道:“就用这柄巨剑赌,赌那一百六十一号武者今日能不能赢。” “能不能赢?哈哈,以他昨日那副模样,今日能不能来都不好说。”那深袍武者笑道。 “嘿嘿,他若能胜出,算我赢;若是不来,或者是比试失利,都算你赢。如何?”巨剑武者又扛了扛肩上的巨剑,饶有兴致地对那深袍武者说道。 那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就将之收了回去。并不立即答话,而是看向了被巨剑武者扛在肩上的那柄巨剑。 “兄弟放心,我这柄巨剑可不是街头随意买的那般兵器。而是由百炼钢打造,剑柄与剑身重量搭配得当,平衡性极佳。” 巨剑武者一番说辞,依然打动不了那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故而又补充道:“换个说法吧,往低里说,我这柄巨剑价值在百两以上。” “百两?”在场的不少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百两银子对于修士来说可能并无多大意义,但对于武者来说,却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要知道,五州演武的报名费用才五两银子,而这远不及百两的五两银子却让很多武者望而却步。 那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脸上开始有了变化,看向自己身旁的另一位武者。 那武者也穿深色的袍子,但身形则稍矮一些,背上背着一柄长刀。 显然,第一位深袍武者是在征求那长刀武者的建议。 毕竟,在兵器上来说,巨剑和长刀比之较短的兵器来说更为相近一些,使用方法上的差距也更小一些。 “来,瞧瞧!” 那巨剑武者见状,也很是干脆,口中一句,便将肩上的巨剑取下,顺手抛给了不远处的那位长刀武者。 巨剑落入手中,那长刀武者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涟漪。 显然,那柄巨剑的手感出乎了他的预料。 单手挥动几下,面无表情的长刀武者便将巨剑又抛回给那巨剑武者。随后对身旁的深袍武者点点头。 深袍武者见状,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长剑,但并不去取。对身旁的长刀武者道:“取出来吧。” 显然,深袍武者并不想赌自己腰间的长剑,这不仅让巨剑武者感到有些意外,在场的众人也都十分意外。 只见那长刀武者在深色长袍之中,解下一个用铁链缚着的铁盒,又将那铁盒打开,露出其中的东西。 “枪尖?” 人群中传出一声失望的喊声。 在武者的认知中,长枪是较少武者使用的一种兵器,其需求量更小,因此,一般来说,价值较刀剑来说也偏低。 寻常的长枪,即便足尺寸的,也很难与上好材质的刀剑比较价值,更遑论仅是一枚枪尖。 况且,此时这枚枪尖的对比物还是一柄份量十足,由百炼钢打造而成的巨剑。 “不要小看这枚枪尖,它可是由不可多得的精铁打造而成。仅这枚枪尖来说,其重量也在这柄巨剑之上。”那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说道。 将手中装有枪尖的铁盒抛给巨剑武者,长刀武者又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嗯?” 虽然深袍武者已经言明那枚枪尖的重量,但其重量显然还是超出了巨剑武者的预料,他在接过的瞬间,身体竟一个踉跄,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 (本章完) 第155章 同组最强者 第155章 同组最强者 “就它了,接着。” 巨剑武者站定,瞬间下定决心,并将那装着枪尖的铁盒还给那位长刀武者。 “什么呀,一枚乌漆嘛黑的枪尖,就能换一柄价值百两的巨剑?” “是啊,这人怕是输了比试,心灰意冷,想要把他的巨剑随意处理了吧?” …… 人群中议论纷纷,在议论声中,身穿深色袍子的武者,脸上也有些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喜色。 此时盛放在铁盒之中的这枚枪尖,是前几日来祁州时,他与同行的长刀武者,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天阶武者,从他手上赢来的。 为此,他还担了一些风险,险些把自己的宝剑输给那位武者。 当时深袍武者被那位天阶武者说得起了兴趣,误以为这重量十足的枪尖是什么稀有的物什,便拿腰间的祖传宝剑与其打赌。 后来,多亏了与其同行的长刀武者,才保住了他的祖传宝剑,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如今,这枚枪尖终于又有了“识货”之人相中,怎能不让深袍武者高兴? 在深袍武者看来,若能以此枪尖赢得那巨剑武者手中材质上好的巨剑,用一句“赚大了”都不足以形容。 若是那一百六十一号武者撞了大运,侥幸赢了,输掉这枚枪尖也并无多大损失。 …… “五州演武第二轮,抽签即将开始,请各位武者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前往各自组别的演武场,否则便视为放弃演武资格。” 觅翠峰顶又响起了女武者那清脆的声音。 此次,参与了第一轮演武的武者都有了经验,便不再慌乱,都不紧不慢地前往各自所在组别的演武场。 此时,行走在武者队伍与观众队伍中的江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枚盛放在铁盒之中的深色枪尖。 方才巨剑武者几人打赌时,周围聚集了大量的观众,自然也是引起了江宣的注意。 江宣出现在地阶组的演武场,本是要去打探祝余的比试场次的。 但他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地遇到了一枚特殊枪尖的出现。 江宣心中明白,在大多数人看来,那枚枪尖可能仅是一枚重量极大的枪尖,但在他看来,那枚枪尖的材质却十分熟悉。 虽然远观时,由于那枚枪尖的外表污损严重,但江宣还是可以确定,其材质与自己在祁州获得的那套精铁甲一般无二。 江宣回想那日沙老的反应,虽暂时不能得出更多关于精铁甲和这枚枪尖材质的信息,但以沙老的见识来判断,他基本可以确定,其材质绝不普通。 仅以那精铁甲在战斗中展现出的硬度来说,也绝对是极为优秀的材质。 对于江宣来说,相对小的体积上能有如此大的重量,对其速度的修炼也是大有好处。 “那枚枪尖一定要弄到手。”江宣略一思索,便不难做出如此决定。 “接下来,就要看祝余在第二轮遇到的对手是谁了。若遇到强敌,输掉比试,那枚枪尖便会到那深袍武者与长刀武者二人之手;反之,那枚枪尖便会到那巨剑武者之手。”江宣心中有所盘算。 但江宣也有所纠结。 他想让祝余赢,但那样的话,那枚枪尖便会落到那巨剑武者的手中。 从方才巨剑武者与长刀武者等几人的反应来看,三人之中,应该是巨剑武者最为看重那枚枪尖。 因此,若那枚枪尖落到了他的手中,要获得的可能性就要小上很多,获取的难度,或者说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要高上许多。 是希望让祝余赢?还是希望更轻松地赢得那枚枪尖? “祝余要赢,也要得到那枚枪尖。”江宣只作了短暂的纠结,就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他明白,希望是希望,祝余是否赢得比试,还是要看祝余自己的。 “天阶组第五组,一百七十八号武者,对战……”天阶组演武场上,女武者的此句话一出,立马惊起了一片惊呼声。 “一百七十八号!岂不是……” “对,是金州的武者,听说实力极强,叫池……” “池运锋!听说是金州巅峰武者以下最强者之一。” “那岂不是金州天阶组最强武者?” “金州天阶组最强?你们是真没听说啊?很多人认为他是本次参与演武的武者中,所有天阶组武者中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天阶组演武场周围,瞬间陷入了此起彼伏的讨论之中。 这也让得许多武者很是无奈,因为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很多武者都很难听清自己的抽签场次和对战武者。 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听清,一百七十八号武者的对手是谁。 女武者的方才那句的后半句,江宣听清了:“对战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天阶组第五组,一百七十八号武者,对战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江宣在第二轮遇上的,竟然是本次五州演武,公认天阶组最强者之一,金州池运锋! 更可怕的是,在很多武者看来,池运锋不仅是天阶组最强者之一,而是天阶组最强武者! “池运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不至于是天阶组最强武者吧?”一名武者有些疑惑地说道。 “如果池运锋这个名字只是熟悉,那么‘金州武馆之剑’这个称呼如何?”一名腰间配一把精致长剑的女武者淡然说道。 “金州武馆之剑!他就是金州武馆之剑?”一名同样腰间配剑的武者大声叫喊出来,看上去十分激动。 那名女武者也好,方才叫喊的那名武者也罢,作为用剑的武者,自然对“金州武馆之剑”这个称呼并不陌生。 事实上,就五州的范围内来说,很多年轻一代的用剑武者,都在默默追赶着池运锋的脚步。 池运锋,之所以被称为“金州武馆之剑”,是因为其对剑本身的理解,以及对剑术运用的理解,处于武者的顶尖水平! 他与巅峰武者的差距,只是在于身体强度,从来不是剑术上的差距。 “啧啧啧,池运锋这一轮的对手是谁?他可要受苦喽!”令一名腰间佩剑的武者,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章完) 第156章 战意 第156章 战意 青色蒙面兜帽下,江宣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的手开始了极为轻微的抖动。 那是他激动情绪的外露。 深吸一口气,江宣发现,自己激动的心情竟一时难以抑制,手还在以外人不易察觉的幅度颤抖着。 将手握在腰间短刀的刀柄之上,感受那口短刀和他的手颤抖的程度,江宣贪婪地感受着一股来自心底的情绪。 片刻后,江宣手上的颤抖停止,短刀上应和的颤抖也随之停止。 又深吸一口气,江宣明白了方才那来自心底的一股情绪。 是战意! 自出映州以来,他从未产生过如此的战意! 也许遇到胖子与瘦子时,江宣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那时的江宣遇到的是遭遇战,是生死战。 那时的江宣,出于人的本能,心中想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如何提高今后的战斗方式,也不是如何更好地战斗。 那时的江宣,考虑的更多是生死,而不是战斗本身。 他也曾遇到过更为强大的对手,比如许护卫。 然而,许护卫是名副其实的巅峰武者,且是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天才巅峰武者。 即便以江宣如今天阶八层的实力,也几无可能战胜许护卫,更何况是那时实力更要弱上几分的江宣。 因此,与许护卫的那次切磋也仅是一次切磋,绝不是对等的战斗。 事实上,与许护卫的那次切磋,江宣也仅仅是凭着许安为平衡切磋实力,在为许护卫设置的苛刻条件下,才堪堪“赢”了许护卫。 总之,江宣此刻遇到的池运锋与之前的对手都不同。 他与江宣的实力并非有质的差距,两人是同阶同级的武者,如此一来,他便能期待一场实力相当的酣畅战斗! 在江宣心中,最酣畅淋漓的战斗,并不是作为低阶武者以弱胜强,更不是作为高阶武者赢得一场碾压式的战斗胜利。 最酣畅淋漓的战斗,是战胜同级最强者的战斗! 而在此时天阶组演武场周围众人的说法来看,池运锋就是这样一位同级最强者! …… “第五组,一百七十八号武者,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请上场!” 女武者此刻的声音一改以往的些许清冷,其中掺杂了不少的期待。 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因为只要略多一些观察,就能发现这位来自祁州武馆的女武者,腰间亦是挂着一柄长剑。 “开始了。”江宣缓缓睁开紧闭了许久的双眼,脸上透出了一丝很容易察觉的疲惫之色。 在周围的武者看来,这名武者在面对池运锋时显然是怯战了,所以才没有什么动作。 也有的观众认为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是在故作高深,或者是在刻意耍帅,然而这些在面对池运锋时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在几乎所有的在场武者看来,迎接这位戴着青色蒙面兜帽武者的,只有失败这一个结果。 区别只在于,这个失败的结果出现的是早还是晚。 只不过,不论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以何种方式落败,观众们总能一睹被誉为金州武馆之剑的池运锋的英姿,这确实是极为令人激动的。 然而,江宣却并不在意场下观众的想法,也并不在意其他武者的想法。 此刻的他经过了短暂的激动,经过了一番战意激荡,开始进入一种异常平静的战斗状态。 这是他认为最舒服的一种战斗状态,虽然此时的他因为进行了战前演练而感到十分疲惫。 尽管,此时的他,疲惫感比外表看上去的更甚! 尽管,方才稍显漫长的战前演练,他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演练结果! 天阶组演武场的一侧,一名身材颀长的武者在周边武者的欢呼声中走上演武场,欢呼声中,多有来自女武者们的尖叫。 “池师兄,好好教训一下对面那人,叫他看看长剑武者的实力!” “池师兄,太帅了!” “哈哈,等会对面那小子就知道什么是金州武馆之剑了!” …… 身材颀长的武者似乎并不被众多的欢呼声所影响,冷着脸缓步走上演武场,注视着出现在演武场另一侧的武者。 在池运锋的注视下,头戴青色蒙面兜帽的江宣出现在了演武场之上。 两人终于同时出现在了演武场的两端。 江宣发现,站在更近的距离上,他突然理解了为何众多武者对池运锋本场比试极为期待。 他更是理解了,面对池运锋即将进行的战斗,为何众多女武者难掩心中激动。 剑眉星目,面容冷峻,站在演武场上的池运锋身穿一身腾云纹长袍,腰间的长剑剑鞘闪着银光。 连同样身为男子的江宣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站在对面的池运锋确实英气逼人,极富魅力。 然而,如此这般,那池运锋好似并不自知,也不顾众人的话语,只是冷静地注视着站在对面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在演武场上,只关注对手,以及战斗本身。这确实是一名优秀武者应有的特质。 江宣如此想着,对池运锋的评价也便是又高上了几分。 先前众人那般极力地吹捧,免不了令得江宣心生疑惑,甚至抗拒。 但他此刻只一见池运锋,便觉得此前众人的吹捧并不是吹捧,更像是一种对于事实的描述。 但是,一名武者的实力如何,终究要交手才知道。 此刻的江宣带着几分期待,也注视着站在演武场对面的池运锋,开始温习起方才演练的内容。 “一百七十八号武者,天阶八层。” “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天阶八层。” “五州演武第二轮天阶组第五场,演武开始!” 随着声音传来,天阶组演武场的周围又是一片沸腾。 “终于要开始了!” “池师兄的比试,恐怕比大多数的巅峰组比试都要精彩!” “那是自然,池师兄去年在金州武馆有一段时间不见踪影,听说是跟着金州武馆的高手去哪里修炼去了。此次五州演武就是其修炼结束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金州武馆的高手?以池师兄对剑术的理解,金州武馆修士以下,还有哪个能教他剑术?” “你的意思是,池师兄是跟修士修炼去了?” “不好说,毕竟即便池师兄对剑术的理解超群,武者和修士毕竟是两种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 池运锋站在演武场上,将右手伸出,从容地握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之上。 (本章完) 第157章 不真实的躲避 第157章 不真实的躲避 “嘶……” 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池运锋手中剑柄向后移动,银色剑鞘中,逐渐出现丝丝寒光。 下一刻,池运锋手中长剑已被其从银色剑柄中抽出。 “兵器果然也是不凡。”江宣见到池运锋手中的长剑,不由感叹道。 先前江宣见到池运锋长剑的银色剑鞘,已经觉得其长剑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刻池运锋手中的长剑抽出,其剑身闪出的丝丝寒光,也不得不叫江宣暗暗称赞。 “金州武馆,池运锋。请。”池运锋手持银色长剑,依旧冷着脸说道。 “五州演武天阶组一百七十五号。请。”江宣心中很是尴尬,但语气依旧是显得那般理所当然。 好似来参加五州演武的武者,隐藏身份是理所当然的,而像池运锋这样不隐藏身份的武者才是个别的一样。 但是,江宣并未在第一时间效仿池运锋的做法,拔出腰间的短刀。 实际上,池运锋的这第一个动作,就脱离了江宣演练中的开场。 在高手的战斗维度来讲,对战表面实力弱于自己的武者时,往往是很少亮出兵器的。 这一方面是因为面子上的好看,显示自身强悍的实力。 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试探的目的。在不使出兵器时进行试探,就能在试探对手的同时,尽量不暴露自身的出招方式。 第三方面,则是为了激怒对方,令对方因为愤怒而导致判断失误,甚至因为愤怒而直接失去战斗的方寸。 然而,此时的池运锋,却是在两人正式比试之前,便率先亮出了兵器。 不论是以战斗的思路来看,还是以先前的演练来说,江宣都并不准备在此刻出刀。 但是,既然对方率先出剑,那么他就认为对方是在展示战斗礼节,那么他便也有回应的必要。 伸手握住腰间短刀的刀柄,迅速发力。 “唰……” 江宣手持短刀,看向不远处的池运锋。 池运锋见江宣已然拔刀,便对江宣略一会意,随后脚下一踏,便持长剑杀出。 “果然与众不同。”江宣此时对于与池运锋的一战更加期待了。 “铛!” 就在池运锋踏步而出的瞬间,江宣也做出了一个令他略感意外的动作。 同时冲向池运锋的江宣,竟然将手中的短刀又归入刀鞘! “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在干什么?” “当演武是儿戏不成?” “好狂妄!竟敢在池师兄面前如此!” 随着场下的质疑声和斥责声响起,江宣青色兜帽下的嘴角又一次微微上扬。 他明白,这般声音的出现,正代表着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战法。而如此一来,就令他的战斗信心又更盛几分。 第一击,池运锋的长剑就朝江宣的脖颈挥来。 从容,潇洒。 “速度不慢。”江宣开口道。 说话的同时,江宣同样是一个潇洒的闪身,将池运锋挥来的长剑躲避开来。 见江宣从容躲过第一击,池运锋不急也不怒,甚至脸上并没有什么略微能显露出的表情。 江宣从池运锋的脸上读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池运锋并不知晓,此刻江宣在青色蒙面兜帽下的那张脸上,显出了更为满意的笑容。 “拔剑脱离了演练内容,但以这第一击来说,却是大差不差。”江宣心中暗道。 “不过,这也说明,这与众不同之人,也难脱离一些所谓的俗套。”从容闪避间,江宣竟不觉调侃起了对手。 一击不成,以池运锋对剑术的理解,自然是十分自然地衔接下一击的出剑。 脚步略撤半步,池运锋又是一次潇洒的挥砍挥出。 “开始了!” 江宣见池运锋使出了第二击,心中兴奋异常,竟不觉略微喊出了声。 只不过,以他的判断,池运锋应该并没有听清自己的这句话。 实际上,以池运锋的性格,也不太会理睬江宣在场上的一些话语。 高手对战,从来就是只关注于对战本身,而不是对方说了些什么,没说些什么。 至于江宣,之所以说“开始了”,是因为池运锋不仅第一击与他比试前的演练一般无二,就连这衔接的第二击都与演练中无甚偏差。 在江宣看来,接下来的数招之内,都很可能与比试前的演练内容高度相似。 “嗖!” 果然,池运锋的第二击又一次落了空,只在演武场上留下了一阵挥砍声。 此时,场下的喧嚣声、讨论声,不知在何时,开始渐渐平息了起来。 很多观众,包括很多武者,似乎不明白此时的演武场上发生了什么一样,都在极力去以自己的理解能力去尝试理解场上的状况。 尤其是尝试去理解此时演武场上,那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闪避。 “他的闪避也太快了些吧?”一名武者在绞尽脑汁地理解之后,还是无法理解场上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闪避,打破了演武场下短暂的相对的平静。 “他的闪避几乎是在池师兄做出动作的同时产生的。怎会有如此的反应速度?怎会有如此的闪避速度?” “对啊,我也有这个感受,这一百七十五号的闪避太不真实了。” “什么真实不真实的,你们没发现吗,池师兄只是在试探对手,远没有使出全力。在我看来,池师兄连五成的实力都没有使出来,那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能闪避开也是很正常的。待池师兄稍稍发力,那人就会马上招架不住了。” “我认为,即便池师兄现在没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一百七十五号也只是侥幸蒙对了池师兄的出招而已。这种战斗方式,若是猜对了出招,就很是唬人;若是猜错了,就不好说喽。” 一阵相对短暂的平静之后,演武场下的人群中又开始了热烈地讨论。 实际上,在很多观众,尤其是很多武者的判断来说,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在池运锋的手下应该是撑不了几招的。 如今两人如此开局,倒是出乎了绝大数人的预料。 此时的天阶组演武场,又有很多观众以及其他组别结束比试的武者聚集过来,俨然成了五个演武场中围观人数最多的一个。 (本章完) 第158章 落空 第158章 落空 “唰!” 池运锋的第三击,依旧落空! “什么情况?” 在江宣与池运锋比试的同时,演武场下,有些方加入观战的观众和武者开始询问起场上的战况来。 “池师兄正在和一百七十五号进行比试。你还别说,这一百七十五号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但是,他这次遇到了池师兄,只能祈祷池师兄能稍微手下留情,不要让他输得太惨了。” “寄希望池师兄能手下留情,这个可能性不大。以我对池师兄的了解,他不太会手下留情。金州武馆的弟子常说,池师兄认为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 在众人的议论之中,有些对池运锋有所了解的武者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唰!” 池运锋的第四击,还是落空! 天阶组演武场的周边又一次开始陷入沉寂之中,在演武场之下,几乎每个人都在看着场上这几乎未曾见过的场景。 一个不知名的头戴青色蒙面兜帽的天阶八层武者,竟然在此次比试的一开场,便已经连续从容地躲过被誉为“金州武馆之剑”的池运锋的四次攻击! 尤其令他们惊叹的,是池运锋作为剑术极高的天阶八层武者,对剑术的理解力上远非寻常武者能比,甚至可以说远非寻常巅峰武者所能比。 这也就意味着,池运锋在战斗中,在每一次出剑后,定会按照前一次攻击的效果,进一步调整下一次的攻击,力求让下一次攻击更具有针对性,也更具有压迫感。 如此,池运锋的每一次攻击都会比上一次攻击更难躲避;每一次攻击,也都会比上一次攻击给对手带来更大的压迫感。 事实上,虽然演武场下的观众并无法准确看出。但此刻处于对战中的江宣,却是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一点的。 池运锋的第一击到第四击,确实是全部按照江宣在比试开始前的演练内容进行的。 但即便如此,江宣也同时感受到了池运锋剑术之高,感受到了池运锋每一击在压迫感上的更进一步,感受到了池运锋实力强横之处。 因为,即便是江宣在冒着一定的风险,强行执行演练的内容进行躲避,他依然感受到了池运锋的每一击比上一击更有威胁,也更有针对性。 换言之,即便是相当于提前知晓了池运锋在此次比试的前几次攻击,江宣的每一次躲避竟都十分明显地在变难! 江宣不敢想象,若自己没有演练这项战斗能力,他将如何应对池运锋这一次次越发犀利的攻击! “好强!”江宣在躲过了池运锋的第四次攻击时,心中不禁暗叹道。 “唰!” 池运锋的第五次攻击,还是落空。 然而,此次攻击,池运锋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几乎是对江宣擦身而过! “演练中的躲避可比这从容多了!”江宣此时的心中开始升起了一丝对于此次比试的紧迫感。 他在权衡,在闪避难度已经有些偏离演练的情况下,是不是应当继续执行演练中的内容。 “富贵险中求!不管了,我倒要看看这位池师兄第几招能打中!”江宣略一咬牙,准备按照先前的演练内容,对池运锋的攻击继续作出闪避。 “唰!” “唰!” 第六击,不中! 第七击,不中! 在第七击不中后,池运锋不假思索,脚步一点,使出一招江宣在战斗中经常使出的招式,翻身后撤,与江宣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第七击后调整!”池运锋做出这一动作后,江宣暗叹道。 池运锋的这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后撤,倒是让江宣感到十分惊讶。 在他与池运锋比试前的演练中,他演练出池运锋最快将在第十击后进行调整。 但是,池运锋仅在第七击不中后就做出了调整,进行了后撤。 比江宣在演练中最激进的预判还要早上三击! 相对于演练内容的调整,是江宣判断一个对手强弱与否的重要标准。 通常情况下,若是对手的调整符合江宣的保守估计,便说明对手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若是对手的调整符合江宣的激进估计,便说明对手是个难缠的对手。 若对手的调整比江宣的激进估计还要早上一招,便说明连演练也难以准确预测对手。 那么,就可以说,用演练的方式应对,是带有风险的,也就是说,对手是位可怕的对手。 而此时的池运锋,调整的时机竟然比江宣激进的估计还要早上整整三招! 那么,在江宣看来,这位池师兄,是一位极为可怕的对手。 如此一来,比试前不论是观众,还是武者,他们对于池运锋的评价应该不是吹捧,而更像是一种对事实的陈述而已。 经过数招的交手,江宣再一次确认了先前的这一估计。 “你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由于隐藏身份的需要,江宣一直尽量不在演武场上,甚至是演武场下开口说话。 但此刻的江宣,实在忍不住对面前的池运锋这般说道。 “你也是。”池运锋英俊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战斗以外的表情,语气也依旧平淡,但是话中的内容却是给了江宣同样肯定的评价。 “竟然让池师兄说出这般话,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到底是何许人也?”演武场下的一名武者竟一时有些羡慕江宣,情不自禁地说道。 然而,有武者羡慕就有武者嫉妒,有些武者也是忍不住对江宣从另一个方面评价一番。 “一定是池师兄见这一百七十五号实在太弱,实在不堪一击,手下留情罢了。” “对,你们看方才池师兄那几次攻击,都给对手留出了很大的躲避空间,所以才让那一百七十五号侥幸躲了过去。” 自然,也是有人对那些说法提出了驳斥。 “一派胡言!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如此说,是在抹黑池师兄的声誉!池师兄一向光明磊落,是多少年轻武者的榜样,怎会在五州演武上堂而皇之地让招!” 听闻此言,人群中的那些杂音也是逐渐平息下去。 (本章完) 第159章 金猿剑法 第159章 金猿剑法 池运锋右手将长剑贴于后背,挺身站立。 觅翠峰上,天阶组演武场,平静无风,只有场边议论声依旧不绝。 “藏锋式!池师兄要用金州武馆剑法了!” “什么金州武馆剑法,那叫金猿剑法!” “对,金猿剑法,是金州武馆的基础剑法,也是金州武馆弟子的必修剑法。即便是非长剑武者也需要修习,并达到合格方可修习其他招式功法。” 池运锋剑术高超,但其也是一名金州武馆弟子。 对他来说,他与其他金州武馆的弟子一样,进入金州武馆后,也需要将金州武馆的基础剑法,金猿剑法修习合格。 奇怪的是,即便金州武馆对金猿剑法的修习很是上心,但作为金州武馆的一门基础剑法,却是绝大多数武馆弟子修习效果最差的一门兵器法。 即便是修习长剑的弟子,也是如此。 “金州武馆剑法,也就是这金猿剑法,一直名声在外。馆外弟子不得修习,金州武馆的弟子也大都无法精通,好生奇怪。”一名腰间配剑的武者说道。 “既然是基础剑法,连金州武馆的弟子也无法精通,还算哪门子基础剑法?” “重点在于,池师兄此时用出金州武馆的基础剑法,是在低估那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吗?可从方才他连续躲避几次池师兄的攻击来看,也并不是实力不济之辈啊?”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名怀中抱剑的黄发武者说道。 “剑法讲究腕部灵活,而金猿剑法对腕部的灵活性要求则更高。”那抱剑的黄发武者目不转睛地看着演武场上的池运锋,说道。 “你是金州武馆的弟子?”一旁的一位武者好奇地问道。 金州武馆的弟子并没有统一穿着的弟子服,所以金州武馆的弟子出门在外,外人很难一眼认出他们金州武馆弟子的身份。 就以五州各州官家武馆的范围来说,金州武馆以剑术著称,其中,金猿剑法也是其他武馆用剑弟子的研习对象。 可以说,若是五州各州的武者都能自由选择官家武馆的话,金州武馆将会是所有用剑武者的首选! 面对其他武者的询问,抱剑的黄发武者并未回答。 “这位师兄,你可否说说,这金猿剑法如何要求高?” 面对可能的金州武馆弟子,一些用剑的武者自然是来了兴趣,准备把握好机会询问更多关于金州武馆,甚至金猿剑法的事情。 “金猿剑法不仅对手腕的灵活性有极高的要求,要精通之,还要求手臂的灵活性。”黄发武者说道。 在很多周边的用剑武者还在消化黄发武者方才的那番话之时,黄发武者好像对金猿剑法的解释意犹未尽。 “池师兄手臂修长,更是有着修习金猿剑法的绝佳条件。”黄发武者依旧抱着剑,看向站在演武场上的池运锋,眼中浮现出一丝敬佩。 “若不是手臂修长的武者,岂不是就永远无法精通这金猿剑法了?”一名武者问道。 “并非如此。馆内几位精通金猿剑法的师兄师姐里,就有手臂并不修长的。” 黄发武者略微低头看向自己抱着剑的手臂,那双手臂也很是修长,又道:“手臂的修长与否,并非是能否精通金猿剑法的决定条件。” “剑法的修习,第一位的应该是进攻节奏。在这一点上,整个馆内弟子,没有一个比得上池师兄。” “不过,此场比试,池师兄如此早便用出藏锋式,不知是如何打算。”黄发武者叹道。 演武场上,由于池运锋藏锋式的准备动作,两人陷入了极为短暂的对峙之中。 “这才有点高手的样子嘛。”江宣心中暗道。 此时的池运锋将剑贴在后背,确实是很多高手在对战中经常使用的一种起手方式。 但江宣与池运锋实力都已经到了天阶八层,作为天阶高级武者,自然不会认为对手在此时轻敌。 更何况,江宣的对手是池运锋这般声名在外,又实力超群的高手。 不过,藏锋式既然是高手的常用招式,那么其出发点则通常是防御实力较弱武者的攻击。 但此时的江宣,短刀并未出鞘,显然也是一种防御的姿态。 “防御对防御,这场比试该如何进行?”一位武者惊异说道。 潇洒冲出,这一次,率先出击的依然是池运锋。 江宣的精神高度紧张,因为此时的这种场景,是在演练中并未出现的。 攻击对攻击,攻击对防御,在他的演练中都很是普遍,但防御对上防御,而且还是与池运锋这般高手的战斗,他确实没有类似的经验。 在一瞬的思考后,江宣选择了原地站立不动! 此刻的演武场上,仿佛江宣才是实力更为强大的那一位。 但不论是池运锋还是场下的观众,都不会想到,此刻的江宣是实实在在地紧张了起来。 这一合,他没有预先打算好的反应,一切都要根据池运锋的出招而决定。 而池运锋作为一名剑术高手,其速度,也定然是极为恐怖的! 近身,侧身,剑锋出! 池运锋的动作一气呵成,江宣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出招。 寒光闪闪的银色长剑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曲线,而且是一道有两道弯的曲线! 池运锋竟然在几乎一瞬间,将长剑作出了两次更改方向的操作。 更恐怖的是,这般招式,江宣上次见到时,是在那日祁州城城主府外,由沙老使出! 只不过,那时沙老划出的是一道折线,说明其速度和力道都极为霸道! 此时的池运锋,长剑划出的虽不是折线,却也已经是极为恐怖的双弯曲线了。 若池运锋实力达到巅峰武者程度,江宣毫不质疑他将完全有能力以长剑划出折线。 “好甲!”池运锋又停下手中即将展开的攻击,对江宣说道。 显然,池运锋方才的攻击被江宣所穿的盔甲抵挡,并未造成实际伤害。 但同时,池运锋也被江宣那套盔甲的防御效果感到震惊。 江宣以余光一扫,他发现在衣袖上出现了一道难以察觉的细长划痕。 (本章完) 第160章 反击 第160章 反击 “这池运锋的实力实在强悍,恐怕寻常同级武者在他手中难以走上十招!”江宣将眼睛闭上,暗道。 “都怪昨日沙老说什么遇到强敌,这次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强敌。得亏有所防备,将精铁甲穿上了。” 江宣没想到,昨日沙老的话还真的就应验了,心中免不了发上一句牢骚。 穿上精铁甲,虽然防御力大幅上升,但行动能力也会随之显著下降,可以说是一种有得有失的做法。 昨日沙老说遇到强敌之类的话,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宣考虑到确实会有遇到强敌的可能性,便果断穿上精铁甲,以速度换防御。 如此一来,在遇到实力强悍的对手时,可以用身法调动,用精铁甲去接对手的攻击,并伺机寻找进攻机会。 此时的江宣像是惊魂未定一般,紧闭着双眼。 江宣虽蒙着面,但其闭上眼睛的动作还是被池运锋察觉到了。 在场下观众看来,虽不清楚江宣的表情,但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在被攻击之后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定是被池运锋那强悍的攻击所吓到了,又开始议论起来。 “吓得不敢睁眼了?方才见他的闪避还以为他有些实力,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算不上,也算有些实力的,但是对上池师兄,都是一样的结果。” 此时池运锋面上的表情却很是平淡,方才对于江宣所穿精铁甲的坚固程度的震惊也未完全显露出来。 他经常说,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但是,面前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是在自己震惊于那盔甲的防御力时收了手,才闭上眼睛的。 此种情况下,池运锋并不认为自己此时是在手下留情。 他虽然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位武者,但是他总觉得,对方的实力定是有可取之处。 而他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未有过了。 池运锋并不知哓,此时的江宣正是利用了这个短暂的喘息之机,将池运锋方才的进攻套路代入到了演练之中! 方才池运锋突然停手,确实是给了江宣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也给了江宣一个绝好的演练机会。 但若池运锋方才并不停手,江宣也自然有应对之策,只是接下来的演练会更加困难一些。 “谢过池师兄的夸奖,我这套甲是在祁州城中的一家小店购得,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江宣依然闭着双眼,对池运锋说道。 他并未说谎,实际上,他这套精铁甲确实是在祁州城购得。 也正是在买这套精铁甲时,他遇到了同样在打这套精铁甲主意的沙老。 池运锋并未多说什么,他明白,即便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所说是事实,也不可能得到更多关于这套盔甲的信息。 江宣睁开眼睛,看向池运锋,他发现,对方也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池运锋此时依旧将银色长剑贴在后背之上,站在江宣的不远处。 见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睁开眼睛,池运锋不作停留,又是直接杀出。 “攻击倒是十分果决。”江宣暗道,将身体略微一侧。 这一次,由于做了一定的准备,江宣将池运锋的攻击看得更为仔细。 近身,侧身,剑锋出! 江宣看到,那银色长剑好似长在池运锋的手臂上一般,在右臂几乎不动的情况下,那长剑就猛地旋出一个角度,朝江宣挥来! 一道弯,两道弯。 银色长剑依旧划出带有两道弯的曲线。 但是,池运锋这一次的攻击,既没有击中江宣的精铁甲,也没有划破江宣的衣物。 这一次,池运锋一击不中,又接上第二击,第三击…… 江宣撤步,偏转头部,又侧开身子,一一躲过池运锋的攻击。 同样的,躲避的难度每次都在变高。 江宣观察池运锋的表情,见其脸上满是专注,竟比平时的表情还要平和上几分,至少不冷着个脸。 “这样下去,被击中只是时间的问题,该出刀了。”又是一次闪身,江宣已经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打算。 池运锋手中的银色长剑依然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相反,其攻击越发迅猛,犀利。 “镗!” 江宣腰间短刀拔出,对上了池运锋的长剑。 池运锋手腕翻转,长剑绕过短刀的阻挡,继续攻击。 “镗!镗……” 银色长剑一次又一次地绕开短刀的阻挡,却又一次次地再次遇到短刀的阻挡。一时之间,银色长剑竟难以更近一步。 池运锋起了变换招式的想法,方要后撤,银色长剑却又被江宣手中的短刀纠缠起来。 “追刃!”江宣口中轻喝。 果然,江宣手中的短刀就像是追着池运锋的长剑一般,竟让得池运锋一时无法将长剑撤回。 不仅如此,江宣手中的那口短刀在与长剑的纠缠之中,还缓缓向银色长剑的剑柄处移动,进而径直向池运锋的手臂而去。 “真的假的?我没看错吧?一百七十五号竟然开始了反击?”一名武者惊讶道。 “那可是池师兄啊,那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能躲避一番池师兄的攻击也就罢了,此刻竟还能反击!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怪不得此人带着兜帽隐藏身份,看来是有些来头的。不过整个五州,巅峰武者以下,能叫上名号的,都与这人的招式对不上啊?此人到底是谁?” 抱剑的黄发武者也是一惊,开始重新打量起场上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来。 “竟能与池师兄打到如此程度,此人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不对,从此人在场上的出招来看,应该还有所保留。如此看来,其实力很可能在我之上。” 黄发武者将怀中的剑调整一番,继续观看演武场上两人的比试。 “嘶!” 就在短刀要攀上银色长剑的剑柄之时,那银色长剑在池运锋的手上又旋出一个较为夸张的角度,破掉江宣手中短刀的攻势后,又横在池运锋身前。 “近距离缠斗中,竟能以长剑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道,实力确实不俗。”江宣单手持刀,与几步外的池运锋相对而立。 (本章完) 第161章 纵剑式 第161章 纵剑式 将横在身前的银色长剑一转,池运锋双手持剑,手中银色长剑竖在其额头前方。 “纵剑式……” 见池运锋做出如此动作,抱剑的黄发武者先是默念一句,紧接着,脸上便现出惊恐之色。 “池师兄!何必用这一式?”站在演武场下的黄发武者,忍不住对演武场上的池运锋喊出这样一句。 池运锋对于战斗十分专注。无论战斗大小,无论对手强弱,他在战斗中,目光几乎从不离开对手。 他将头略微一侧,以余光扫了扫场下,自然是观察到了那位抱剑的黄发武者。 那黄发武者的黄色头发在人群中十分明显,池运锋也是迅速想到那位黄发武者的身份。 “师弟,这金猿剑法中的纵剑式在实战中受伤风险大,馆中弟子少有使用,我用它自有考量。你且看着,有些体悟也是好的。” 此时,演武场上的池运锋,说话间语气随和却又有感染力,多有师兄风范。 实际上,在金州武馆之中,很多情况下,一些难以教习的剑术,确实是由池运锋进行演示。 从此种角度来看,说池运锋是金州武馆的半个剑术教习也丝毫不为过。 “是,师兄。”那黄发武者听了池运锋的话,脸上的惊恐之色很快便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喜悦以及安心。 他抱紧怀中的长剑,正了正身子,更加认真地观察着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池运锋的一举一动。 喜的是,能得到池运锋的亲自演示。 安心的是,池运锋但凡这般说了,便说明是有着几分把握。 正如池运锋所说,金猿剑法中的纵剑式以进攻为主,短于防御。因此在实战中受伤的风险会显著提高。 另外,金猿剑法中的纵剑式与其他剑法中的纵剑式还多有不同。总的来说,其攻击性更强,受伤的风险也更大。 若池运锋在此战一开始便用出纵剑式,黄发武者便不会有如此大的顾虑。 但这场比试进行到此,黄发武者已经见识到了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一些手段,甚至认为其实力还隐隐在自己之上。 在此种条件下,池师兄采用纵剑式无疑是有着不小的风险。 此时,不仅是黄发武者,其他来参加五州演武的金州武馆弟子也几乎都在天阶组演武场边,观看池运锋这一战。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池运锋的师弟师妹,在他们看来,池运锋此举不仅是战斗中的考量,也是在以身示范,帮助他们更好的理解金猿剑法中的纵剑式。 “纵剑式?听上去是长于攻击的招式。此时他并不处于下风,为何要施展这种激进而又冒险的招式?”江宣暗自疑惑道。 对于纵剑式,他自然是有所演练,但池运锋在现在施展纵剑式,似乎是不符合常规的,先前的相关演练可用性自然也不大。 更何况,从池运锋以及他的那位师弟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虽然叫纵剑式,但此纵剑式非彼纵剑式。 金猿剑术的纵剑式好像与寻常剑法的纵剑式有所不同。 “有些棘手啊。”江宣略一盘算,依然没有很好的法子。 退一步讲,即便他有好的法子,也无法在即将到来的密集的战斗中进行演练。 池运锋脚下一点,整个身体轻盈地向前一跃,不等站定,脚下又是一点,身体又轻盈跃起。 仅仅是一瞬间,池运锋就来到了江宣的跟前,双手持长剑,自上而下,劈砍而下。 以如此凌厉的攻势向江宣攻去,演武场下的观众也都觉得战斗即将结束。 有不少观众甚至捂住了双眼,不愿意去看接下去可能出现的残酷的景象。 在这一刻,他们开始有些同情那位可怜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了。 “随便打击下认输就得了,遇到池师兄,非得让池师兄拿出真实力。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输?还落得不轻的伤,何必呢?真是糊涂啊。” 很多人开始希望一百七十五号不要受太重的伤,毕竟也是一位十分优秀的武者。 然而,场上的江宣此时却没空去管场下观众们的想法。 “比想象中还要快!力道看上去也很可观!”江宣心中一惊。 “来不及了,直接接下这一招吧。”江宣暗道。 对于池运锋的这一式,江宣是有所估计的。但即便如此,江宣还是为其速度和力道而感到惊讶。 这倒不是轻敌,而是战斗策略的不同导致的。 好在江宣留有后手,直接将短刀横在胸前,刀刃向下,准备硬接池运锋这一击。 池运锋眉头略微一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改变,速度也未有丝毫减慢。 之所以皱眉,池运锋的考虑有两点。 其一,他的这次攻击,虽然有试探的作用,但也有着一击制胜对手的打算,所以并未过多留力,打出了七八成的水平。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巅峰武者以下,几乎无人能接住这一击。 如今对手想要硬接自己这一击,恐怕有受伤的风险。 池运锋甚至担心,对手会因为直接硬接自己这一击,有受重伤的风险。 而他并不想在演武场上重伤任何一位对手,不管这位对手是金州的武者,还是其他什么州的武者。 其二,以他手中长剑的锋利程度,即便对手能准确地进行格挡,其兵器甚至盔甲也可能会因为不够坚固而被长剑斩开。 若是那样,对手不仅有受伤的风险,兵器和盔甲也有可能遭到损坏,造成更大的损失。 然而,即便他有所顾虑,手上的攻势却依然丝毫不减。 因为,他始终认为,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对手,是一位值得他尊重的对手。 所以,即便皱眉,他也必须要全力以赴! “镗!”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碰撞声,池运锋那略微皱起的眉头开始舒缓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讶色。 长剑与短刀相接,两者竟都纹丝未动! 池运锋的这一击,确是被江宣完完全全地格挡了下来。 (本章完) 第162章 战斗就是要全力以赴 第162章 战斗就是要全力以赴 “嚓!” 短刀与银色长剑相抵,各自静止不动。江宣与池运锋此时也是隔刀剑相望。 突然,短刀发力,打破了刀剑之间的僵持局面。 正是江宣发力,以短刀将长剑推开。 “你很强,但我此刻有不得不快速结束此次比试的理由。”池运锋由双手持剑变为单手持剑,右手提着剑,语气平淡地对江宣说道。 “很巧,我也一样。有不得不快速结束这次比试的理由。”江宣看向池运锋,低头对手中短刀检查一番,将其归入刀鞘。 这短刀虽然其貌不扬,用起来也没什么不寻常之处。但毕竟是沙老给的,于情于理,江宣都不希望这把短刀出现任何损伤。 另外,即便这口短刀相当于变相限制了江宣的实力,但毕竟它陪自己在这五州演武的演武场上战斗,也是相互陪伴的战斗伙伴,江宣对它已经有了感情。 实际上,江宣作为一名长枪武者,一直以来对刀剑一类的兵器缺乏足够的认识,这也让他一度考虑通过修习刀剑等长枪以外的兵器来增加对于兵器使用的理解。 也正是由于缺乏对刀剑的足够理解,才使得江宣在与胖子和瘦子的战斗中吃了不少的苦头,甚至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之中。 正是由于缺乏对刀剑的足够理解,才使得江宣在学会了惊蛰刀的使用方法时,一直不能更加纯熟地使用惊蛰刀。 所以才有了后来在与许护卫切磋之时,许护卫在惊蛰刀的使用上对江宣的指导。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接下来都使出可以制胜的招式,如何?”池运锋脸上依旧并无波澜,淡然问道。 “正有此意。”江宣摸了摸腰间短刀的刀鞘,爽快回道。 池运锋闻言,对江宣点点头。双手将长剑举起,依旧放在额头前方,然后,又将长剑倾斜出一个巧妙的角度。 此时的江宣,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招式,出现了那招式施展而出的场面。 此次参加五州演武,因为隐藏身份的需要,江宣遇到了种种的限制。 但受到限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江宣既然来参加了五州演武,既然已经站在了此刻的演武场上,他便要全力争胜。 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在映州日渐没落的江家。 而此刻,他必须专注于眼下场上的这场比试。 在江宣看来,此时池运锋的持剑动作虽与上一击并无多大不同,却显得更有压迫性。 他判断,池运锋接下来的一击,且不论速度如何,力道一定是巨大的。 方才池运锋的那一击,虽然表面上并未对江宣造成什么伤害,但经过那一次格挡,江宣的手臂也是被震得生疼。 若池运锋接下来的这一击施展而出,绝不可再硬硬接下。 银色长剑剑身略一偏转,池运锋双手引动长剑,向江宣而去。 左右连续侧身,池运锋的行进方向由直线变为曲线,让江宣对其行动路线的判断变得更为困难。 一击横斩,紧接着剑身向上一崩,池运锋的前两击都被江宣躲了过去。 在江宣闪躲过池运锋前两击的一瞬间,手上发力,腰间短刀出鞘。 他使出潇洒身法,脚步腾挪,瞬间与池运锋拉开距离。 不等站定,又脚下一点,江宣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半空之中,双手举刀! 下一刻,双手举刀的江宣猛然下坠,速度极快。 “这是……”池运锋方一开口,便大感不妙,赶紧以长剑横在身前。 长剑勉强横在池运锋身前,江宣手中的短刀就已经与长剑相接。 刀剑相接,江宣手中的短刀,势头仍未停止,继续推动银色长剑向池运锋的胸口移动。 “噗!” 短刀与长剑一同撞向池运锋的胸口,后者被击中,重重摔到地上,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银色长剑,也染红了江宣手中的短刀。 几乎是在同时,江宣双手再次发力,手持短刀向前一推,翻身向后。 “嗯?” 喷出一口鲜血的池运锋喊出一声,随后不顾胸口伤势,一个侧步而出,紧接着手臂引动手腕,手腕引动长剑,长剑直取江宣所在的方向。 江宣方使出惊蛰刀,要立即站定自然是要略作调整。 施展出惊蛰刀后的落地,虽然在许护卫的指导下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但面对强敌时,还是需要一定的调整。 站立未稳的江宣,面对池运锋这极为精准的一剑,实在无太多防御时间,他索性转动身体,寄希望精铁甲去抵挡长剑的攻击。 “哧!” 池运锋手中的长剑再次引动,改变方向,在江宣的腿上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 鲜血顺着江宣的腿流下,几乎将江宣那条受伤的腿完全染红。 江宣将短刀归入刀鞘,在衣服上撤下一条布条,将腿上的伤口包住。 池运锋也是轻咳几声,随后将长剑一杵,缓缓站起身。 “这!一百七十五号竟然能伤了池师兄?” “这一百七十五号竟能与池师兄打到如此地步?五州哪有这号人物?” “方才他那一招我认得,是惊蛰刀。阜州武馆的弟子多有修习。” “阜州武馆?不对。我经常去阜州,若是阜州武馆有这等人物,我不可能没有听闻。” …… 此时的江宣与池运锋,对场下的议论已经全然不顾,只是站在原地,各自望向对方。 江宣有些脱力,手握已经归鞘的短刀刀柄,大口地喘着粗气。 池运锋不时轻咳,但依然注视着对手。 江宣略一转头,看向场边。那炷计时的香表明,他与池运锋本场的比试时间即将结束。 “等结束吧。”江宣看向池运锋,淡然说道。 来到此次的五州演武,江宣想要努力争胜。但是此刻的他也明白,此时无法使用长枪,与池运锋很难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决出高下。 再继续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结果依然不变,那就是一场平局。 “不,战斗就是要全力以赴。”池运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坚定说道。 “好,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全力以赴!”江宣的战意又一次被激起,瞬间心潮澎湃,将腰间短刀抽出,大喝一声。 火四溅,此时的天阶组演武场上开始了一场极为绚丽的战斗。 …… (本章完) 第163章 更强的对手 第163章 更强的对手 “五州演武天阶组第二轮第五场,演武结束。一百七十八号武者与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打平。” 女武者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江宣与池运锋这一场比试战成了平手。 此时的江宣站在演武场上,衣服上出现了多处破损,有几处破损处更是被染红,手中还提着那口短刀。 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池运锋情况也大致相当,长袍上亦是多处破损,也是有几处被染红。 比试已经结束,那些在比试前叫喊着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必输的人自然是无话可说。 若是江宣与池运锋仅仅是在规定时间内没有胜者,且两者无一人受伤,他们还可以说池运锋是在留手。 但此时的江宣与池运锋二人,显然都多处受伤。便无人再说池运锋是在留手之类的话。 可以确定的是,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今日是一战成名。 在场观众,大多已经将他和池运锋的实力之间划上了等号。 很多观众都在呼喊着“一百七十五号”,也有很多女观众则开始认为,青色兜帽下一定是一位容貌不输池运锋的年轻帅气武者。 “你很强,也许剑术确实在我之下,但实力绝不在我之下。”池运锋将长剑归鞘,脸上多了一丝随和,对江宣说道。 “你也很强,不愧‘金州武馆之剑’的名号。”江宣看向池运锋,也是有些随和地说道。 江宣对池运锋说的是实话,但江宣却并未将一些更多的事实告诉池运锋,还是对池运锋隐藏了些什么。 这也无可厚非,经过这一战,虽然江宣十分认可池运锋的实力,甚至他认为,今后有可能会与池运锋成为朋友。 但是,有些事情,江宣却不能轻易对别人说。 比如,因为不能使用乌犀和燕行,江宣此战最多只发挥出了七成的实力。江宣的最强一招,也只能以长枪使出。 比如,因为不能轻易暴露一些功法,江宣只能使用如“追刃”和“惊蛰刀”一般不容易暴露身份的刀法。 另一方面,江宣不说这些,也是为了避免过分张扬。 且不说是否暴露身份,若是说出未发挥出全部实力的话来,可能连池运锋也会认为他是在夸大其词。那不是江宣愿意看到的。 互相承认实力之后,两人便准备离开演武场。 江宣方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极为低沉的声音,好像并不想让第三人知晓,那声音正是来自于池运锋。 “天阶组还有位用剑的金州武者,此次也是蒙面参加。其实力在我之上,你多留意。其余的,我不便多说。” “多谢,之后的比试,我会留意。”江宣闻言,只是表示感谢,也不再多问。 江宣明白,既然那位武者也是来自金州,那么同样作为金州武者的池运锋能如此提醒自己,已是不易,若是多说,则有了背叛同乡的意味。 说罢,池运锋便踉踉跄跄地向演武场下走去,行至演武场边缘,那位黄发武者便去搀他,很快又有另外几位武者也走到其身边。 江宣在演武场上往场下扫视一周,并未见到心中期待之人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慢慢地走下演武场。 “一百七十五号,好样的!” “一百七十五号,可要好好养伤,明日的比试千万不能放弃啊!” “一百七十五号……” …… 在江宣与池运锋比试之前,除了江宣自己,任谁都不会想到他能与池运锋打成平局。 因此,江宣的这场平局,亦是让很多人惊讶,也让很多武者重新燃起了希望。 很多觉得自己并不具备强大实力的武者,也跃跃欲试,想要在自己的对战中打出酣畅淋漓的一战。 也许,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可以搏一个平局。即便输了比试,只要打出全力,也可以在众人的面前证明自己。 然而,此时的江宣,心中却满是无可奈何。 若是能用长枪比试,他怎会赢不下这场比试? 而更让江宣感到憋屈的,是自己不能使用自己擅长的兵器与池运锋战个痛快。 经此一战,池运锋的一句话令江宣颇有感触,那就是,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以此来看,他并没有在与池运锋的一战中全力以赴,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没有显示出对对手足够的尊重。 虽然,不能全力以赴并不是他的本意。 此战虽有遗憾,但对于江宣来说,收获也颇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与被称为“金州武馆之剑”的池运锋的战斗经验。 此战过后,江宣可以将与池运锋战斗的经验代入演练之中,极大地提高演练的准确性和可用性。 江宣可以自信地说,此战过后,若仍以短刀与池运锋对战,有极大概率取胜。 江宣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快速恢复,最起码要将伤势对战斗的影响降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状态。 其次,就是要将与池运锋的战斗经验带入演练,进行进一步的演练。 “若池运锋所说为真,那么那位实力更强的金州武者确实是个极为棘手的对手。即便考虑到此战对演练带来的好处,在使用短刀的情况下,恐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江宣如此盘算。 “不知道那枚枪尖此刻在谁的手中。不过,既然那枚枪尖的归属与祝余比试的胜负相关,知晓了祝余比试的胜负自然就有了那枚枪尖的下落。” 江宣艰难地穿过天阶组演武场周边的人群,一路行至地阶组演武场边。 地阶组演武场周边就不那么拥挤,而且很少有人能认出江宣这位方才与池运锋一战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这让江宣得以稍稍喘息。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又从中倒出一颗丹药,将其放入嘴中。 接下来,他还要观看祝余的比试,虽不适合在外服用回复丹药,但还是有必要服上一颗止血丹药,用来初步控制江宣此时的伤势。 隐到观众之中,虽然江宣此时的衣物已有多处破损,一些衣物的破损处也有血迹,但很多比试结束的武者都多多少少有些负伤,这就让江宣在人群中显得不那么突兀。 (本章完) 第164章 因为你是长枪武者 第164章 因为你是长枪武者 “呼!” 服下一枚止血丹,此刻的江宣也是感受到了一股股暖流流向全身。 “这些丹药药效果然出众。” 与沙老在祁州寻得的那批丹药,江宣吃过回复丹药,其他丹药倒是没怎么动过。 当然,这止血丹药也是第一次吃。 在一股股暖流的作用下,江宣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伤口附近的一些变化。 将手轻抚在腿部的伤口处,江宣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伤口处流血已经止住,更让江宣惊喜的是,手抚上伤口处,所感知到的疼痛感已经大幅减轻。 “看来,这止血的丹药还有缓解疼痛的效用。” 如此一来,江宣便暂时放下心来。接下来便是安心观看祝余的比试,之后便是那枚枪尖的下落。 …… 缓缓睁开双眼,江宣再次感到些许的疲惫。 在等待过程中,他又一次演练了与池运锋的一战,结果虽然并不轻松,但却也算得上是稳胜。 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已近黄昏,但江宣还未听到祝余的号码被叫到。 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祝余早已经在前几组便已经上场比试完毕?若是那样,他岂不是要等到今日比试完全结束? 继续等下去,身体的疲惫倒是并无多大影响,毕竟天阶武者的体力已经十分强大。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是让江宣很头疼的一件事情。 思来想去,江宣还是决定问上一问。 方一转头,他就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位参与打赌的巨剑武者。 那巨剑武者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背后就是他那柄百炼钢巨剑。 如此情况,说明那巨剑武者并没有输掉打赌。略一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身上也没有携带那个盛枪尖铁盒的痕迹。 在那巨剑武者的不远处,江宣又发现了那身穿深袍的武者以及那名长刀武者。 而身穿深袍的武者,看上去也是颇有些得意之色。 “这赌打得,打赌的双方好像都觉得自己会赢,有趣。”江宣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如此景象,也正说明了祝余的比试此时并未开始。 “五州演武第二轮,地阶组,一百六十一号武者,对战四十九号武者。” “终于要开始了。”江宣来了精神,紧盯着演武场之上。 此时,地阶组演武场的场下,观众中也是响起了不少议论之声。其中的不少议论,都是关于一百六十一号武者祝余的。 在演武场的另一侧,出现了一阵骚动,随后在骚动的人群中,一位武者缓缓登上演武场。 身穿素色袍子,一位脸上还留有些稚气的少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那少年正是祝余。 “这就是昨日那多处受伤的武者?”江宣的身侧,一位武者向另一名武者问道。 “不错,就是他。不过看他走的这几步,恢复的不错。”那名武者回应道。 “恢复的不错?满打满算,他就一日的恢复时间,能如何恢复?除非能有上好的恢复丹药,不过,以他的实力,估计也无多大可能。” “那倒是,以他昨日的伤势,能在一日时间内恢复至现在的状态,除非有顶级药师炼制的丹药。不过,他应该也是在硬撑而已,不容易啊。”那武者感叹道。 就在两名武者说话间,从他们的不远处走过一名戴着面具的武者。 “用长枪的武者?这倒是少见啊。”一位观众说道。 与很多观众一样,江宣也将注意力放到那位武者的身上。 只见那武者着全套盔甲,背后背着一杆长枪。但同时也可看出,其身形瘦弱,个子也不高。 那长枪与江宣的乌犀以及燕行都有所不同,其枪头扁平而宽大,长度也十分可观。 江宣的乌犀枪长七尺,燕行枪长八尺,而在江宣的观察下,那身形瘦弱的武者,其背上的长枪竟比燕行还要长,至少有九尺的样子! “是那日的那名武者?”江宣略一回忆,便想起在前日曾遇到那名武者。 当时那杆长枪被包裹得很是严实,再加上那宽大的枪头,当时他还以为那武者身后背的是一柄长戟之类的兵器。 “那杆长枪足有一丈吧?”人群中的一名武者惊呼。 “那杆长枪长度确实恐怖,没有一丈的话恐怕至少也得有九尺长。” …… 瘦弱武者丝毫不受场边的影响,健步走向演武场,很快便也出现在演武场上,站在演武场的一侧,与对侧的祝余远远对望。 “九尺长枪,对上软剑,这场比试好看了。”此时的江宣,却是对那位四十九号武者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毕竟其与江宣同属长枪武者。 “一百六十一号武者,地阶中级。” “四十九号武者,地阶初级。” 在观众的期待中,祝余与瘦弱武者的比试开始了。 “请!”经过昨日一战,祝余在心态上不仅没有受到什么打击,反而对战斗更加坚定。 “请。”那瘦弱武者见一百六十一号武者对他抱拳,也是抱拳,沉声说道。 “噌!”祝余抽出腰间软剑,等待对手出招。这场比试,他实力占优,选择先迎接对手的攻击。 既然都是武者,祝余的想法,那四十九号武者自然也能猜个大概。 反手握住背后长枪,紧接着,九尺长的长枪旋转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被那瘦弱武者置于身侧,枪尖拖在地上。 “取枪的动作倒是利落。”江宣评价道。 身形开始移动,长枪在四十九号武者的手中略拖行一段距离,随即离开地面,紧接着,被四十九号武者单手扫出! “地阶初级武者,手持九尺长枪,竟能如此轻松地单手挥出?”江宣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很快,出于惊讶中的江宣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四十九号武者在出招时身体的摆动幅度都比想象中略大一些,这表明,四十九号武者在出招时不仅仅依赖于他极大的力道,也依赖于其对身体各部位力量的调动能力。 “我会在此战中全力以赴。因为,你是一位长枪武者。”轻松躲过四十九号武者第一击的祝余,手持软剑,对后者说道。 (本章完) 第165章 虚伪 第165章 虚伪 四十九号武者并未答话,只是将扫出的长枪拉回,枪尖依旧触地。 低喝一声,四十九号武者再次引动长枪横扫而出。 一击不中…… 第二击不中…… …… 一个地阶中级,一个地阶初级,四十九号武者的实力与祝余差着级别,想要轻易击中祝余几乎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加之四十九号武者使用的是长兵,而且还是长度和重量都较为可观的长兵,必定导致攻防速度的下降。 换言之,四十九号武者由于进攻速度的限制,面对以速度见长的祝余,是受到一些克制的。 实力弱于对手,战斗方式上又受到祝余的克制,四十九号武者似乎已经陷入了被动之中。 九尺长的长枪进行长时间连续攻击,对四十九号武者的体力消耗极大,他喘着粗气,将长枪提起。 武者的世界,实力的差距就是如此现实。 四十九号武者费尽力气并又一次未击中祝余,而祝余仅凭借一些简单的闪躲便轻松躲过了四十九号武者的一系列攻击。 “方才的闪避是全力以赴,接下来的攻击也将会全力以赴。”祝余对四十九号武者如此说道。 场下的江宣,突然发现,祝余在场上说话间,与在祁州城主府外初次相遇时,多了许多成熟。 软剑挥出,其剑身飘忽不定。 四十九号武者凭借长枪的长度进行防御,怎奈祝余的速度太快,他手中长枪的防御越发吃力起来。 一道。 两道。 …… 四十九号武者的手上、手臂上接连出现一道道伤口。 低喝一声,四十九号武者一瞬间力道爆发,以长枪将祝余的攻击横推回去。 双手持长枪,略施枪,四十九号武者手中的长枪就如一柄长刀,左右横斩而出,继而又变为劈砍姿势,向祝余劈砍而去。 四十九号武者突如其来的攻势,倒是令祝余一时有些迎接不暇。 进攻极为凌厉的九尺长枪与四十九号武者那瘦弱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显得有些不真实。 “哧!” 在四十九号武者那很是霸道的攻击下,祝余终于出现了闪避不及。长枪枪尖划过其上臂,现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祝余此时依然处于对手那极为高压的攻击之下,便顾不上处理伤口,只是一味闪避,并引动软剑进行格挡。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祝余心中暗道。 手中剑柄一转,软剑瞬间变得笔直,祝余半转身,手中软剑换手握持,顺势绕过对手的攻击,直取四十九号武者的脖颈! “咚。” 随着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祝余被眼前所见惊呆。 四十九号武者的面具掉落,露出四十九号武者的真实面容。 “你……是女……武者?”祝余不敢相信所见,竟有些结巴起来。 就在比试之前,他就感觉这位四十九号武者的声音有些不对。 如今一看,这四十九号武者竟是位女武者,之前那低沉的声音都是她的伪装而已。 再次细看那女武者的容貌,祝余惊奇地发现,对方不仅是位女武者,看上去更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面容姣好的少女。 一位使用九尺长枪的少女武者,实在是有些颠覆了他的认知! 更何况,方才她的那套攻击,速度极快,力道十足,极为霸道。这让祝余体会到了极大的反差感。 “你!”少女的面具掉落,脸上是又羞又气,银牙一咬,便双手握长枪,又朝祝余攻杀过来。 这种情况也让祝余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软剑竟然出现了一丝停滞。 少女的长枪瞬间就来到祝余身前,慌乱中,祝余不作多想,直接使出了一招练习时间并不长的反杀技! 祝余引动手中软剑,随后软剑缠上长枪,依然向对手的脖颈而去! “铛!” 祝余手中的软剑应声飞出,随后,演武场上空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比试结束,一百六十一号武者获胜。” 手被震得生疼,祝余缓过来,朝演武场四周一望,看到在场边,有一位老者正捋着他那已经全白的胡须。 方才使出那一击之后,祝余先是感受到了一股极有压迫感的波动,随后手中的软剑都被震飞出去。 祝余的那一击,目标是对手的脖颈,他也十分确定,对手难以做出像样的防御。 若不是那股突如其来的波动,祝余几乎可以确定,方才的那一击必中,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一定的余地,那一剑只会划伤对手的脖颈,并未下死手。 换句话说,若方才那股力量不出,祝余完全可以确定胜局。 也正是因为祝余胜局已定,便没有了让四十九号武者再继续比试下去的必要。 “方才那股波动,是修士出手了?”演武场下,一位武者惊出声来。 “四十九号武者,你可有异议?”这一次,祝余和四十九号武者都看清了说话之人,正是那位场边的白须老者。 “晚辈并无异议。”四十九号武者将长枪收起,对那位白须老者抱拳说道。 很显然,那老者是一名修士。 “哼!看你长得人模人样,下手却如此狠厉!”少女紧咬银牙,对祝余说道。 “姑娘,你听我说,我也是……”祝余方一开口,便又被对方怼了回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下手狠就是下手狠,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虚伪!” 少女看上去很是生气,对祝余的做法也很是不屑,原本想要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面具,见那面具正是掉落在了祝余的脚下,又是气不过,索性放弃了去捡那面具的念头,转身向演武场下走去。 “姑娘,你……” “不是,是你先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吧?怎么……” 祝余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随后意识到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在看着自己。 有些女观众甚至都笑得捂起了嘴。 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祝余也不再多说,逃也似地迅速离开了演武场。 “咱使长枪的武者就是厉害,输了比试却不输场面。”见到方才祝余与那少女在场上的这一出,江宣也是嘿嘿一笑。 (本章完) 第166章 更紧迫的事情 第166章 更紧迫的事情 “拿来吧?”地阶组演武场下,一位背着巨剑的武者对一位身穿深袍的武者伸出一只手,十分得意地问道。 那深袍武者闻言,一脸不忿的样子,嘴撅得老长,将胳膊抱在胸前。 “怎么?想反悔?”见那深袍武者的反应,巨剑武者脸色一沉,问道。 深袍武者依旧不说话,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长刀武者,后者此时也正看向他。 在那长刀武者的眼中,他好像读出了什么。摆摆手,说道:“谁反悔了?给他吧。” 长刀武者闻言,倒是不作犹豫,很快将深色袍子中的一个铁盒解下,递给那巨剑武者。 巨剑武者接过那铁盒,将其打开。 见到那枚枪尖就在其中,巨剑武者的脸上阴沉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之色。 “有好东西想着叫我。”巨剑武者将那缚着铁链的铁盒系在怀中,得意地说着,走出观众群。 江宣并不准备当场与巨剑武者商议关于那枚枪尖的事情,便也不在现场作过多停留,向觅翠峰下行去。 …… 以五州演武的规则来说,江宣已经打出了一场平局,那么他若是还想要确保优胜者的资格,在本次演武的剩余比试中,便只能胜,不能败,甚至连平局都不可以。 然而,若是池运锋所说为实,若是江宣遇见了那位实力还在池运锋之上的金州武者,仅凭他手中这口短刀,是很难确保胜利的。 这并不是说他腰间的这口短刀成色不好,而是他并非使刀的武者。 作为长枪武者,他最擅使用的,还是长枪。 但是,从他的角度来讲,乌犀暂时不能使用,燕行也暂时无法使用。 甚至说,连许护卫送给他的那杆长枪,也因为被沙老在祁州城主府外使用过,暂时还是无法使用。 就是说,他需要在明天比试开始之前,赶紧找到一杆趁手的长枪才是。 他先前使用最多的,是乌犀。 乌犀暂时不能出现,但此刻就有一枚重量同样出众的枪尖,落在了那巨剑武者的手中。 他要尝试寻求,得到那枚枪尖的方法。 若是得到那枚枪尖,即便临时配上枪身,也可以发挥出江宣至少八九成的实力,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相应的,若明天比试抽到的对手实力平平,他便依然可以在比试中使用挂在腰间的这口短刀。 总之,明天比试,他可以决定是否使用长枪,但必须准备出一杆可用的趁手长枪。 直至走下觅翠峰,江宣依旧不见沙老的踪影,这基本意味着,沙老今日依然没有现场观看他的比试。 昨日沙老便没有观看江宣的比试,虽然江宣已经开始接受了沙老这有些让人摸不透的行事作风,但如今沙老第二次未能出现观看他的比试,他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失落。 话虽如此,但江宣今日不准备再如昨日那般,拿此事询问沙老了。 他觉得,既然沙老不到演武现场,本身便说明了一些问题,自己也不必像孩童那般强人所难。 很快,无奈又有些失落的情绪便散去了大半。 此时的天色已然不早,江宣需要将沙老是否观看他比试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因为,还有一件更为紧迫的事情需要完成。 …… 夜幕降临,江宣还未回到客栈。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寻找,还未能疗伤的江宣几乎将整个觅翠峰附近的所有街市逛遍。 然而,并未在附近发现有铁匠铺之类的铺子存在。 “既然附近买不到兵器,便先回客栈吧。” 沙老是祁州人,作为巅峰武者,经历得多,懂得也多。若自己找不到,请沙老帮忙寻个买兵器的去处,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江宣已有些迫不及待,脚下的步子又快上了几分。 方离开一处街市,江宣便感觉出有些不对劲,虽未回头看,但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后背。 “若有人跟踪,绝不是沙老,那会是谁呢?”江宣如此想着,心中难免冷飕飕,生出一丝凉意。 被人盯上了?今日演武也没结什么仇吧?池运锋?他声名在外,不像是那种在背后有所图的人……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不觉间在江宣心中蹦出,他亦是在猜测着不同的可能。 未知来人的身份和意图,江宣不敢轻易放松警惕,更不敢轻易卸下防备。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门在外,又是参加五州演武这样重要的比试,江宣并不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免引来祸端。 想到此处,他的脚步又快上了几分。 然而,江宣发现,身后那人的脚步,却也是随之更快上了几分。 “离客栈不远了,甩掉他之前不可回客栈。” 江宣将心一横,转过身去,也是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两人遥遥相望。 略作等待,那人走上前来。 江宣站定在原地,故作镇定,等待那人走近。 见江宣已经在等候,那人索性略快走几步,转眼便出现在了江宣的面前。 “阁下……”江宣正准备询问对方来意,却发现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张白天曾见过的,有些熟悉的脸。 随着那人的走近,那张脸的轮廓也是越来越清晰,借着月光,江宣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与自己打成平手的,一百七十八号武者,“金州武馆之剑”,闻名五州的剑术高手池运锋。 白日里的那件腾云纹长袍已经换下,池运锋此刻穿的是一件素色长袍,腰间也并未配上他那柄银色长剑。 让江宣有些惊讶的是,池运锋其人此刻竟精神奕奕,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此时,池运锋那张英俊的脸上,又较白日里多了几分和善,显然是在向面前的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表达善意。 “池师兄可是找我有事?”既然已经认出对方,而对方显然找的就是自己,江宣索性笑着对池运锋开口,询问他的来意。 既然池运锋已经表达了他的善意,江宣也不好将气氛弄得太过尴尬。 (本章完) 第167章 抛出橄榄枝 第167章 抛出橄榄枝 “正式介绍一下,在下池运锋,是金州武馆的弟子。”对着江宣抱拳一礼。 “今日在比试前就已经听闻池师兄的大名了。”江宣听闻,点点头回应池运锋,也是回之一礼。 江宣怎会不知池运锋的名号? 之前,他确实是不知,但今日演武场,不用任何人特意介绍,“金州武馆之剑”池运锋的名号,就被当时在场的众多观众和武者,炮轰一般地塞进了自己的耳朵之中。 当然,经过与之一战,江宣发现池运锋确实是一位值得尊重和重视的对手,他的名气也算是来得名副其实。 “池师兄这是?”江宣明知故问地询问池运锋。 即便池运锋此时还未说明来意,江宣又怎能不知其来意,早已经将之猜了个七七八八。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师兄有没有兴趣加入金州武馆?” 说话间,池运锋停顿几分。 即便此刻,他面前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依旧是戴着青色蒙面兜帽。 他知晓对方并不想透露具体身份,自己也就不问。 然而,因为他并不知晓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姓名,两人的实力又都是天阶八层,又加之两人今日打了个平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武者。 短暂思索后,他索性谦虚一些,降低一些姿态,称江宣为师兄。 “果然。”江宣心中暗道。 “池师兄称在下为师兄,在下万万不敢当,称师弟便好。”江宣对池运锋客气道。 池运锋闻言,笑着摆摆手,道:“当得当得!” 在认出池运锋后,江宣便已经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凭心而论,江宣对池运锋的印象是很不错。在江宣心中,他可称得上是一位实力强劲,值得尊重的对手。 也正因如此,虽然他不会答应,但若池运锋对他抛出橄榄枝,他自然也是不会直接拒绝。 “是……”江宣还没问出口,池运锋便明白了江宣的疑惑,赶忙回道:“我是代表金州武馆而来的,金州武馆对你很是看重。你我二人比试过一场,所以武馆派我来问问你的意思,看你有没有加入金州武馆的意愿。” 事实上,池运锋所代表的金州武馆,已经是今日第三个对他发出邀请的武馆了。 只不过,另两家武馆都是在街市上见到江宣后,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满脸堆笑地介绍以及询问江宣意愿。 相比之下,池运锋的邀请就显得拘谨了一些。 出现这种情况,是完全在江宣的预料之中的。 他十分清楚,如果说与滇州小屠户的轻松一战让他开始被关注,那与这公认实力强劲的池运锋的第二战,便是让他在参加演武的武者中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在与池运锋比试完后,他发现自己在觅翠峰附近,走到哪里都会引得众人的议论。 显然,通过此次五州演武的前两轮,他在整个五州的名气,已然迈上了一个台阶。 然而,他却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能得池师兄和金州武馆看中,是我的荣幸。不瞒池师兄,在下并非金州人,因此会优先考虑本州武馆。”江宣话语友好却又很是坚定。 江宣又补充道:“当然,若在下不能加入本州武馆,一定会考虑金州武馆。” 不过,池运锋在听到江宣的这番话后,脸上却不见太多失落之色。 作为专注剑术,专注武学的武者,池运锋自然是为武馆招揽不到优秀弟子而略有遗憾,也因为不能多一位优秀的师兄弟而略有遗憾。 但他更认为,一位武者,就要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坚持。绝不会仅仅局限在一个武馆,也绝不会仅仅局限在家乡一州。 “好,有师兄这句话足矣。”池运锋看向江宣,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五州中,金州是较为富庶的一州,每年都有很多武者,尤其是一些遣离弟子,从外州来到金州。其实,来之前,我本以为这事大概能成。不过,听师兄如此说,我倒是有了更多感慨,心中却是真正为师兄高兴。” 池运锋深吸一口气,看向江宣,又道:“此话我与师兄讲,师兄却不要与外人讲。我池运锋终究是要离开金州武馆,终究是要离开金州的,我绝不甘于仅仅做一名武者,而是立志要成为一名修士,在九百州闯荡一番!” “我相信,师兄这般实力的武者,也应是如此。也绝不会停留在一州,亦是要去九百州的舞台上闯荡一番。”这番话说罢,池运锋看向江宣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几分真诚。 池运锋的话自然是对江宣有所触动。 自离开映州后,在遇到沙老之前,江宣也遇到了很多人,遇到了很多武者。他们中的很多人,狠厉的有之,善良的亦有之。 但真正将一些话说到江宣心坎中的,今日的池运锋算是一位。 加入映州武馆也好,加入金州武馆也罢,对武者来说,终究只是生长之路的一段。但凡想成为修士,池运锋便要离开金州武馆,江宣便要离开映州武馆。 江宣之所以要参加这五州演武,考虑的并不仅仅是五州演武的奖励本身。还不得不考虑本次五州演武对于江家的意义。 他所作的,是两方面的考量。 一则,确实是五州演武的奖励本身。若是能成为天阶组的优胜者,甚至是前三名以至于第一名,江宣不仅个人可以获得丰厚的修炼资源,还可能在映州获得一些对江家有益的好处,从而提升江家在映州的地位。 二则,则是演武本身对江宣的提升以及锻炼。五州演武的演武场上多是来自五州的优秀武者,通过与这些优秀武者的战斗,江宣可以更好地检验并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归根结底,这两方面的考量,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压力。 那就是江宣不愿提,就是江家人都不愿提,但必须要面对的一个现实:江家正在没落! 江家名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实际上地位已经居于映州商会三大家族的末位,且与居第二位的邢家的差距还在拉大。 江宣的父亲虽不提,但江宣也好,江宪也好,都明白,江家的未来,全凭他二人去拼! (本章完) 第168章 同组最强三人(求月票) 第168章 同组最强三人(求月票) “此次五州演武,以天阶组来说,优胜者奖励为强筋散一份,前三甲则可以成为五州任意一州官家武馆核心弟子,而第一名,更是可以进入五州任意一州的城主府亲卫行列。这些,师兄可知晓?” 池运锋将此次五州演武的天阶组奖励对江宣一一道来,提醒其要对本次演武重视。 强筋散江宣是见过的,不仅见过,还亲自服用了一份,其效果不可谓不明显,江宣由天阶中级武者直接晋入高级武者行列。 至于官家武馆的核心弟子,江宣虽未进入官家武馆,但对官家武馆也有不少耳闻。 就以映州武馆来说,映州商会第一大家族的徐家,其大公子便是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 徐家的大公子成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确实是为徐家带去许多好处,徐家也因此与映州武馆走动频繁。 至于成为城主府亲卫,那更是巅峰武者都不敢轻易设想之事。 在原国,各州城主权力极大,其亲卫自然也深受器重。 各州城主府的亲卫,一般来说,除去亲卫长,亲卫队伍的人选,一般都是从本州巅峰武者中的佼佼者里挑选,在拔尖者中拔尖,可谓是优中选优。 作为非巅峰武者入选城主亲卫队伍,显然是破格入选。能接受作为修士的城主亲自指导,此次五州演武的这一奖励,其诱惑不可谓不大。 “不论师兄是否成为本次天阶组比试前三,都可以成为金州武馆的核心弟子。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馆长亲口所说,相当于武馆的单独邀请,与本次演武的奖励无关。” 池运锋如此解释,倒是略微出乎了江宣的预料。他原本以为,金州武馆与其他两家的武馆一样,只是邀请他在获得相应奖励时选择他们的武馆。 没想到,金州武馆的馆长竟然亲自开出了如此的条件。 不得不说,此次金州武馆对江宣的邀请可谓是诚意十足。 就以池运锋此刻对江宣的称呼来说,若是金州武馆的其他弟子听闻,一定不敢相信。 池运锋其人虽品行极好,但却也是金州武馆出了名的冷脸弟子。 在金州武馆,除了馆长之外,池运锋对其他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尤其令得很多师弟师妹对与他交谈望而却步。 但如今的这位池师兄却主动称江宣为师兄,一方面是他经过与江宣的比试,对后者的实力极为肯定;另一方面则是他虽与江宣首次见面,却感觉与之极为投缘。 因此,他不想在邀请江宣进入金州武馆的事情定下来之前,给江宣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当然,若是江宣同意加入金州武馆,那么同为天阶八层的武者,又加之江宣加入武馆的时间较晚,理应称池运锋为师兄。 见池运锋脸上竟挂上了略显和煦的笑容,江宣虽不能在被兜帽遮盖住的面容上给予池运锋友好回应,但也在语气上体现了一些友好。 江宣语气轻快,说道:“谢过池师兄。这次五州演武的具体奖励,在下确是不甚了解。至于邀请,在下可以对池师兄实话实说,在下还是想再等等看。一句话,若不能进入本州武馆,在下定会优先考虑金州武馆。” 江宣这话确实不掺假。作为映州人,自然是加入映州武馆对江宣来说更为方便。 无论是从对映州的熟悉程度上来说,还是从映州人和映州的生活习惯上来说,皆是如此。 江家是映州商会的三大家族之一,虽居三大家族之末,但若是江宣进入映州武馆,甚至成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在他拿到映州武馆的良好资源后,对江家也能有所帮助。 这一点,确实是外州武馆所不能比拟的。 另外,考虑加入金州武馆,也并不是江宣随口说说而已。 即便金州武馆不对江宣发出邀请,即便池师兄此次不来招揽自己。金州武馆也绝对是江宣在武馆上的第二选择。 江宣是映州人,对映州最为熟悉。除映州之外,江宣最熟悉的州便是金州。 因为,江宣的姥姥家便在金州。江宣的母亲楼星漫,就是来自于金州,是地地道道的金州人。 江宣熟悉金州,在金州也有些倚靠。如此一来,金州武馆自然是除映州武馆外,江宣最好的选择。 此刻,池运锋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思考。 在他看来,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他所在的州应该还没有对他发出邀请。 所以,他才要再等等看。甚至,他此次五州演武是冲着天阶组三甲的位置去的,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五州演武比到现在,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是池运锋在此次演武场上遇到的最强对手,也是在这一组别,除了那人之外的最强对手。 若与这位一百七十五号交手前,池运锋还会坚定地认为自己与另一位金州武者是天阶组的最强两位武者。但与江宣交手后,他也已经将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放到了同组前三的位置。 若是如此看,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完全可能闯入本组的前三名,从而选择成为五州任意一州的官家武馆核心弟子。 在这天阶组中,另一位金州武者是稳稳第一,而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与自己则能占据另外两个前三的位置。如今的池运锋便是如此想的。 因为有金州的另一位武者参加,池运锋确实没有太多在本次五州演武的天阶组拿到第一名的想法。 但是,即便如此,他已然对本组前三名的位置,甚至是第二名的位置信心满满。 这一点,即便是与江宣一战后,即便是他负伤后,他依然如此坚定地认为。 因为,根据池运锋的策略,有些招式他绝不会在前几轮的演武中使用,而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用来确保拿到天阶组演武前三的位置。 来到祁州之前,他在金州武馆的闭关,外人只知他闭关,却无人知晓他具体的闭关修炼成果。若他在关键时刻发挥出上佳表现,即便夺取同组第一,也未必是没有可能的。 (本章完) 第169章 映州武馆来人(求月票) 第169章 映州武馆来人(求月票) 送别池运锋,江宣算是松了一口气。 加上金州武馆,五州中已经有三家武馆在今日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而江宣等待的那家武馆,却并没有什么声响。 而此时天色已晚,江宣不仅没有买到趁手的长枪,连回复丹药也还没有服下。 “赶紧回客栈吧,已然不能再耽误了。”江宣心中暗道。 “师兄,请留步!” 江宣方迈出一步,就听到一人的喊声传来。 循着声音的来向,江宣转头一看。 那人脚下步子不慢,见江宣看到他,又是紧赶几步,走到了江宣的身前。 就在那人来时,江宣便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仅从其身形来看,便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看了一眼其身上所穿的那件道袍,江宣终于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正是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徐家大公子徐映旸。 映州武馆,来了。 不知是不是徐家在映州的地位所致。作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徐映旸深受映州武馆的器重,对其投入了大量的修炼资源,成果也是显著的。 江宣听说,在武馆修炼资源的倾斜下,以及其自身几近疯狂的修炼,徐映旸的实力可能已经接近了天阶高级的边缘,随时可能踏入高级武者的行列。 “师兄,在下是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徐映旸。”来到江宣面前,徐映旸倒是礼貌,朝江宣抱拳问好。 近距离看徐映旸,江宣却是有些感慨,这位在映州扬着头走路的徐家大公子,此刻也是来拉拢自己了。 若不是对方主动报上名字,若在外见到徐映旸,江宣还真不一定能快速认出。 “原来是映州徐家的徐大公子,久仰久仰。”看着徐映旸那张颇为周正的脸,江宣沉声说道。 徐映旸虽然久在映州武馆之中,但他的一些性格,江宣还是了解的。 作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首家族的大公子,徐映旸是有那么一股子骄傲在那里的。 所以,不管此次与徐映旸的会话结果如何,江宣要先把高帽子给他带上,激起他的骄傲来。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不出意外,徐映旸的脸上已经浮上了骄傲之色。 见一击即中,江宣的心中暗喜,但面上却努力不显。 “今日师兄与池师兄一战,堪称是巅峰一战,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徐映旸未忘此行的目的,开始往话题上转。 “又不是巅峰组,哪有巅峰一战之说,徐师兄太过抬举了。”江宣沉声说道。 “即便是巅峰组,也不一定打出如此精彩的一战。”徐映旸道。 “不知,徐师兄这是……”江宣也想多探听一些映州的事情,但一是怕徐映旸起疑,二则是今日时间实在太晚,他还需回客栈疗伤,便如此说道。 “师兄这般实力,映州武馆自然是诚心邀请师兄加入映州武馆,若师兄加入映州武馆,自然也是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徐映旸道。 听到映州武馆邀请自己成为核心弟子,江宣先是感到一阵恍惚,又在心中想到一些什么。 “武馆派在下来,便是来向师兄发出邀请。若师兄这次能进入天阶组前三,希望师兄能够加入映州武馆。”徐映旸又道。 听闻此言,江宣的恍惚感瞬间消失。 方才,他听徐映旸所说,还以为与金州武馆是相同的态度,也就是不论江宣是否进入天阶组前三,都邀请他直接成为武馆核心弟子。 没想到,映州武馆仅仅是在邀请江宣优先考虑映州武馆而已。 江宣确实感到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又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也就决定不再过多纠结此事。 “一定一定。”江宣热情说道。 江宣如此回答,是让徐映旸没有想到的,他本来还准备凭借自己徐家大公子的身份,稍微许给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一些多加关照之类的好处,但如此一来,便显得有些没有必要了。 有实力的武者,凭借其实力,大都是有些性格的。以这一百七十五号的实力,竟如此好说话,实在是出乎徐映旸的预料。 徐映旸能够考虑到的原因,无非有两个。 一是,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本就是映州人。 显然,这是不太可能的,映州武者的整体实力在五州中是偏弱的,而且与其他几州不同,映州的顶尖武者都集中在映州武馆。 而徐映旸作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可以说对映州武馆的情况十分了解。 可以说,映州武馆绝没有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这号人,那么,相应的,也就基本排除了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是映州人这一种可能。 二是,其他四州的官家武馆并没有来招揽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虽然,徐映旸认为,以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今日在演武场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其他四州几乎不太可能不对其进行招揽。 但是,相比于上一种可能,在徐映旸看来,这一种可能甚至要稍大一些。 不过,既然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如此说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徐映旸可以回去复命了,算是完美完成了武馆交代的任务。 “那就期待师兄在演武中的表现,也期待师兄加入映州武馆。”徐映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向江宣抱拳道。 “师兄,请。”江宣抱拳如此说道,算是礼貌送客了。 “再会。” “再会。” 徐映旸身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也并不是不识趣之人,双手抱拳,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吱呀!” 回到客栈,江宣用手一试房门,却发现房门并未反锁。 轻轻一推,有些年头的房门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回来了。”房中悠悠传来一声,正是沙老的声音。 这个时辰,沙老竟还未入睡,这倒是让江宣有些惊讶。 “回来了。”江宣进门,将戴了整整一日的青色兜帽放了下来。 沙老此时正坐在桌前,桌上茶壶放在较远处,显然并未饮茶。 “坐下。”沙老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可置疑,将桌上一个棕色瓷瓶推到江宣跟前。 那瓷瓶,江宣是见过的,也是先前那批丹药中的一瓶。 (本章完) 第170章 刀法再现(求月票) 第170章 刀法再现(求月票) 太阳高挂,江宣立在演武场之上,遥遥相望的,是一位个子极高的武者。 看其装扮,应是来自滇州武馆的武者。 五州演武已经来到第三日,自然也已经进行到第三轮。 此时还留有上场资格的,都是同组中的佼佼者。 仅以天阶组来说,初级武者几乎已尽数淘汰,留下的仅有少量的中级武者,其余的,便都是高级武者了。 而留下的高级武者中,也以八层武者为多。 出现这种场面,可以说是必然的,也基本是每次五州演武的常见场面。 武者之间,实力是不会说谎的,尤其是在五州演武这般竞争激烈的地方。 第三轮是五州演武的一道坎,也成了武者们能否成为优胜者的关键一轮。 闯过第三轮,便进入第四轮,优胜者的身份就已经在向武者招手。 五州演武的比试规则有些特殊,第一阶段分为四轮,每一轮胜者晋入下一轮,平局者也可晋入下一轮,但任一武者,若出现第二次平局,便被淘汰。 因此,第三轮开始时,每一组的大部分武者皆已经被淘汰。剩下的武者,都是有志于争夺每组优胜者身份之人,竞争极为激烈,极为残酷。 “你便是昨日那位与池运锋打成平手的武者?”高个子武者问道。 江宣远远观察,那武者的身高应该比自己还要高上不少。 “是我。”江宣沉声说道。 “都是长剑武者,我与那池运锋却不同。你能与他打成平手,却很难胜过我。”那滇州武馆的武者看上去信心满满。 “好狂妄!这位师兄可是与池师兄战成平手之人,岂是你们滇州武者可以随意贬低的?” 听那位滇州武者的话语中颇有些贬低的意味,一位武者实在听不下去,怒道。 “就是,虽然再战一次,这一百七十五号很难能战平池师兄了,但胜你还是绰绰有余。” 江宣闻言,有些无奈,这位武者的说法,又何尝不是贬低自己呢。 “上次演武,我没来,很多滇州武馆的弟子都没来。今次演武我们来了,便会不同了。” 滇州武者拔出腰间长剑,高声说道:“你们需得重新评判我们了。” “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天阶高级。” “一百五十九号武者,天阶高级。” 随着女武者的声音传来,本场比试也就此开始了。 与很多观众们的想法不同,江宣并不认为此时滇州武馆武者的说法仅仅是狂妄或者挑衅之类的目的。 自他报名那日,便感觉此次五州演武,滇州的武者,最起码滇州武馆的武者,似乎是有备而来。 联系沙老那日所说,江宣总觉得在对战滇州武者时要更加专注才是。 如此想着,却见那滇州武者已经持长剑攻杀过来。 江宣依旧不准备在这一场的比试中率先出手,便把手自腰间短刀的刀柄上拿开。 “嗯?” 手一动,江宣却感觉自己的手猛烈疼痛起来,紧接着,便是手臂,然后传遍全身…… 此时江宣已站在演武场上,虽然全身剧烈疼痛,却并不愿当众显出疼痛的表情,以免露怯。 脖子上青筋暴起,然而,此时的滇州武馆武者已经来到了江宣面前。 “镗!” 一声颇大的响声过后,江宣竟然硬生生退出一丈有余! 方才滇州武者那一击,竟然直接击中他的胸口! “咳……咳。” 滇州武者那一击虽被江宣的精铁甲挡下,但其带来的巨大冲击,却还是给江宣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好甲!竟能硬生生挡住我这一击。”滇州武者称赞一声,又引动长剑,向江宣斩去! 此时的江宣,额头上已经隐隐出现了汗珠。 “怎会如此?难道客栈的饭菜有毒?” 但是,住在同一家客栈的武者也不在少数,其中有些武者可能就在场下,他却并未发现场下有其他武者也出现如此状况。 “难道是单独下了毒?”江宣努力整理思绪。 “不管了,已经平了一场,这场必须取胜!” “哗……” 江宣将腰间的短刀拔出,但随后却被滇州武者再次击中,翻滚出去。 “这……这不对吧?” “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可是昨日与池师兄战成平手的武者,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滇州的武者的实力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咳咳……” 江宣又轻咳两声,以短刀略作支撑,站起身来。 那滇州武者好似是发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长剑。 “不对,你怎么回事?”滇州武者对江宣疑惑问道。 “小事情,继续吧。”江宣沉声说道。 此时,他虽然疼痛难忍,但他并不确定这疼痛的持续时间,更不知道这疼痛是会加重还是减轻。 与其考虑那些,不如趁现在还能动,寄希望于迅速解决战斗! 江宣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青筋暴起,呈现出血红色状态的胳膊,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试试吧。”江宣心中暗道。 单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江宣凭着记忆,引动短刀。 “啊……” 手中短刀一动,江宣竟又感受到一阵疼痛,仿佛随血液流遍全身。 好在,这股疼痛,比起先前的疼痛,却是微不足道。只不过,雪上加霜,让他的疼痛更甚! “赤……赤昙刀法?”见到江宣此刻呈现出的状态,人群中的一位武者惊呼起来。 “赤昙刀法?难道是……阜州的赤昙刀法?” “果然!我就说他是阜州武者,竟都不信!” 早在昨日,江宣与池运锋一战使出惊蛰刀之时,演武场下就有人认为他是阜州武者。 但阜州毕竟不是五州之一,距离祁州也较远,这样的说法,大多数的武者确实不信。 “可这赤昙刀法伤人亦伤己,使用后武者会气血两虚,严重的还会冲破筋脉,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已经被那滇州武者逼到这步田地了吗?” 演武场上,江宣引动短刀,冲向那滇州武者。 “镗!” 短刀与长剑相击,溅出一团火。 (本章完) 第171章 倒因为果(求月票) 第171章 倒因为果(求月票) “好大的力道!”手持长剑与江宣对峙,滇州武者似乎对江宣方才一击的力道十分意外。 此时的江宣,裸露在外的皮肤基本都呈现出红色,看上去有些骇人。 那滇州武者看着江宣,似乎是意识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会有些棘手,眉头也略微皱起。 江宣此刻并不说话,持刀手发力,将滇州武者推了出去。 “镗!” 几乎同样的招式,又被江宣施展出一次,滇州武者无奈,只得继续用长剑去挡。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长剑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极难察觉到的痕迹。 又一次以短刀将对手推开,江宣不作停顿,短刀便追着对手的长剑而去。 这一招,场下观众又觉得很是熟悉,竟是昨日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使出的“追刃”。 短刀与长剑短暂纠缠,让滇州武者的力量一时无法施展,只得想办法暂时脱战。 但江宣手中的短刀却不答应,疯狂地去纠缠滇州武者手中的长剑,并逐渐占据上风,向对手的手部开始移动。 “哧!” 短刀划过对手的手背,那滇州武者见势,拼尽全力脱战。 “从比试开始,你的状态就甚是诡异,如今竟是有些发狂的样子。”滇州武者看了看受伤的手背,对江宣说道。 滇州武者很快便看出了江宣的状态,他虽然不认识什么赤昙刀法,但以武者的经验来说,江宣如此的状态,定是怕拉长战斗时间。 滇州武者心中盘算,只要将战斗尽量拖满一炷香的时间,恐怕就能在一炷香的时间结束前,轻易战胜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只是,以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现在的攻击程度,却是有些棘手。 心中打定主意,滇州武者便开始与江宣拉开一定距离,除了一些偶尔的试探,并不对江宣近身。 “哼,想拖时间?”江宣强忍疼痛,轻哼一声,将短刀一转,一步踏出,又杀向滇州武者。 几招过后,江宣惊奇地发现,对手的躲避灵活程度远超出他的想象。 “想不到吧,滇州武者很多都有丰富的狩猎经验,经过长时间与各种野兽甚至凶兽的战斗,实战经验不是其他四州可以相提并论的。” 晃了晃手中的长剑,那位滇州武者十分骄傲地说道。 “哼。”使出赤昙刀法,加之全身剧烈的疼痛,使得江宣顾不上很多,只是低哼一声,踏步而出。 脚下一跃,一点,略微呈现出红色的江宣跃在半空中,双手持刀,又极速坠下。 那滇州武者嘴角上扬,横剑去挡。 “镗!” 又是一次金铁交击声,江宣手持短刀,向那滇州武者的长剑上一瞥,口中顿时发出“嘿嘿”的一笑。 “有何好笑……” 滇州武者的话还未说完,便又听见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大喝一声。 “破!” “咔!” 滇州武者的长剑应声而断,散成两截! “好强!竟斩断了对手的兵器!” 然而,短刀的攻击并未因为长剑的断开而停止。 继续向下,短刀竟没入了对手的肩膀! “啊。” 那滇州武者闷哼一声,引动手中的断剑,刺向对手。 此时的江宣并没有其他着力点,只好在闪避间弃刀,踉跄着翻滚而出。 滇州武者有些发怒,将手中的断剑掷出,又取下砍在肩上的短刀,向江宣劈砍而去。 此时的江宣堪堪从地上爬起,见短刀已经劈砍而来,脚下一磕。 很多观众也并没有发觉,今日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背后多了一杆木杆长枪。 那杆长枪径直飞向滇州武者,速度极快! 一道人影闪出,一手握住长枪,另一手则握住滇州武者的手腕。 出现在两人之间的,是一位胡须全白的老者。 “这场比试,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胜。”老者转头看向那滇州武者,又道:“此结果,你可有异议?” 那滇州武者虽说已经短刀劈砍而出,但毕竟离江宣还有数步的距离,而江宣的长枪却是径直射出。 若不是老者,恐怕此刻的滇州武者早已被那杆长枪击中。 滇州武者的脸上自然是现出感激之色,对老者摇摇头,承认了失利的结果。 老者将握滇州武者手腕的手松开,手持那杆木杆长枪走向江宣。 “若是老夫没猜错,那赤昙刀法并非真正使出,对吗?”老者单手捋捋胡子,问道。 “前辈明鉴。”江宣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虽说战斗结束,紧绷的弦得以稍稍放松,但身上的疼痛感却丝毫未有减弱的痕迹。 将手中长枪抛给江宣,老者道:“赤昙刀法需催动筋脉使出,而你却倒因为果,将这刀法复写出来,有些想法。” “前辈谬赞了,晚辈不敢当。”江宣此时满身是汗,抱拳道。 “什么敢不敢当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此谦虚有何用?” 老者略一思虑,又道:“你且过来。” 江宣不知老者何意,也是犹豫起来。莫非是这老者看穿了自己的身份?须知他可是一名修士,其能力非武者可以相提并论。 “愣着干什么?不疼了?”老者道。 老者如此说,江宣倒是有了些底气。修士果然就是修士,一眼便看出了江宣此刻的状态。 “晚辈先谢过前辈了。”既然老者是要给江宣瞧问题,江宣自然是要对其表达感谢的。 老者没有讲话,只是用手抚在江宣的肩上。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老者又闭上双眼,再次去探查江宣的情况。 “前辈,接下来的比试还要继续,您看?”女武者走到老者以及江宣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老者闻言,应该是知道耽误了比试,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知道了,慌什么。” 那女武者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行了礼便退到了演武场一侧。 “并无大碍,只需稍加休息便好,误不了明日的比试。”老者对江宣说道。 那老者说完,便摆摆手,自顾自地走了,留下江宣一个人站在演武场上。 他依旧感觉疼痛难忍,但既然修士发了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本章完) 第172章 昂贵的丹药(求月票) 第172章 昂贵的丹药(求月票) 比试结束,此时的江宣因为疼痛难忍,也没了继续观看比试的想法。 走下演武场,走在由观众们让出的通路中,面对着周边观众的赞扬、议论,江宣都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他开始回想起昨日的一切,回想昨日回到客栈后发生的事情,回想今日比试开始前的一切。 但是,他还是找不到那股疼痛的原因。 “这疼痛如此剧烈,那位前辈为何却说并无大碍?”江宣一时找不到答案,越想便越是疑惑。 “难道是那枚止血丹药?”江宣想起昨日与池运锋一战后吃下的那枚止血丹药。 “不对,当时服下那枚丹药后,疼痛也减轻了很多,效果可以说与今日的这疼痛感大相径庭。” “总不能是那枚回复丹药吧?也不对,那回复丹药先前也吃过,效果很好,并未有如此强烈的疼痛感。” 江宣拼命去想,拼命去找今日这疼痛感出现的原因,但他越是想找,就越是找不出,甚至,连回忆都变得很是困难。 “算了,不想了,先回客栈吧。”江宣思考间,已经下了觅翠峰,向客栈所在的方向走去。 “吱呀……” 回到客栈,一推房门,那扇门又一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进了房,关了门。 江宣发现,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般,沙老就在客栈,依旧并未去演武场观战。 “疼得厉害吗?”沙老问道,语气却很是平淡,就好像此时江宣的疼痛十分正常一般。 “您知道?”听沙老如此问,江宣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沙老分明并未去演武场观战,他是如何得知江宣这疼痛的情况呢? 喜的是,以江宣对沙老的了解,他既然这么问,就一定知道其中缘由,更是很有可能知道缓解这疼痛的方法。 沙老从床上坐起,走到桌边,又坐在他那茶杯前。 提起茶壶,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茶水。 “自然知道。”沙老端起茶杯,淡然说道。 见沙老如此反应,江宣倒是怀疑起他对这疼痛的了解程度来了。 “您当真知道?”江宣对此事实在怀疑,又问道。 “其痛彻骨。”沙老的语气中依然听不出任何急迫。 沙老的话倒是让江宣更为疑惑起来,索性也坐在桌前,将头稍稍向前一探。 “您可知道什么缓解方法。”江宣问道。 “你放心,并无大碍。没有缓解方法,也不必缓解。”沙老又品了品手中的茶,缓缓说道。 沙老与今日那修士老者所说的竟如此相似,一个巅峰武者一个更是修士,这两人都如此说,江宣此时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但是,即便如此,他此刻的疼痛仍是难忍,便又问道:“沙老,您给说个法子吧,这痛感实在难忍。” “哈哈,方才说了,没有缓解方法,也不必缓解。”沙老嘿嘿一笑。 实力强的人难道都是如此说话吗?江宣忍着疼痛暗自吐槽。 江宣有种感觉,自己越是着急,沙老便越是不着急。 “还记得昨日那个棕色瓷瓶吗?”沙老问道。 “难道?”沙老的这句话,让江宣恍然大悟一般。 昨日江宣在沙老的要求下,吃了那瓷瓶中的一大一小两颗丹药,那颗大些的丹药显然是先前服用的回复丹药,而那小一些的丹药,味道确实有些奇怪。 沙老只说让吃,江宣也没多问,便吃了下去。 就昨日服下那两颗丹药后的情况看,效果确实极好,不仅外伤恢复了个大概,感觉筋骨也舒展了很多。 就在今早出门时,江宣还一股神清气爽之感,显然比那日受伤之前的状态还要好上几分。 “其中一颗就是寻常回复丹药,当然了,因着那外州药师的高超水平,药效确实是极好。” “另一颗就是你这次疼痛的原因了。” 一边饮茶一边说,沙老是丝毫不急。 “是一枚灼髓丹。”沙老沉声说道。 “灼髓丹?那是什么丹药?”江宣听这丹药的名字实在陌生。 由于妹妹江宪的缘故,江宣晓得很多丹药,仅是回复丹药就识得十数种,但是此刻沙老口中的“灼髓丹”他却是从未听过。 “你可把它认作是比强筋散效用更大的丹药。”沙老说道。 “比强筋散效用更大?那得是何等丹药?” “算得上是武者阶段,最为昂贵的几种丹药之一。” “既然比强筋散效用更大,先前您为何不让直接服用这灼髓丹?” 沙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说你小子聪明吧,你竟有如此愚笨的想法。你服下强筋散,如今到了天阶八层的情况下,服下这灼髓丹的反应尚如此激烈,若是先行服用灼髓丹,你可想想是何后果。” 江宣闻言,也是笑了起来,身上的痛感随着笑声却是又强几分。 “你昨日与那金州武馆的小子一战,有些伤到了筋骨,虽说你服下了止血丹药,但说是止住了血,筋骨的伤却是不好恢复,若是不采取措施,势必会影响到今日的这场比试。” “昨日你与那金州武馆的小子战成平手,虽然未被淘汰,但也却不能出现再次平局的情况。所以说,今日的这场比试,你只许胜。” “若是还有一份强筋散,倒是省了许多事,但怎奈那强筋散仅有一份,用了便没有了。老头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沙老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让江宣服用灼髓丹的想法和盘托出。 见沙老如此说,江宣自然也是明了,而且,沙老的这般心意,他确也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让您操心了。”江宣说道。 江宣这句话,倒是让沙老有些不知所措,露出拘谨一笑,对江宣摆了摆手。 “服下这灼髓丹的几日内,每一场战斗,都会令其药效更好地发挥,从而最大化其效果。若说服下这灼髓丹时是为了疗伤,那么随着伤势痊愈,随着战斗,它便会有提升使用者身体强度的作用。” 江宣本想问这灼髓丹带来的疼痛感所持续的时间,但经过沙老此番话,他似乎也是将之弄明白了。 (本章完) 第173章 是刀法,也不是刀法(求月票) 第173章 是刀法,也不是刀法(求月票) “这灼髓丹带来的疼痛还要持续数日?这可咋熬啊!”江宣心中暗暗叫苦,不敢去多想。 将灼髓丹的情况大致解释清楚后,沙老又一次看向江宣,问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宣顺着沙老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情况。 此时,虽然较比试结束已有了一段时间,但是受到赤昙刀法的影响,他的身体还是呈现出一种微微发红的状态。 “您听说过赤昙刀法吗?”对赤昙刀法,江宣认为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便不准备对沙老有所隐瞒。 事实上,若不是如其父亲江缘武者身份一般的秘密,江宣对一些事情还是愿意与沙老作一番交流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沙老那巅峰武者的身份。 沙老作为巅峰武者,其见识和阅历都远超自己。甚至,江宣有时候在想,沙老的见识和阅历估计在巅峰武者中都是极丰富的存在。 有一些事情,江宣不懂,若是说给沙老,一方面是可以得到较为靠谱的答案,另一方面来说,也可能得到一些改变原本错误认知的答案。 就拿这赤昙刀法来说,江宣见过瘦子施展过,也知道其是阜州武馆的一门刀法,但关于赤昙刀法的信息,其他的他便是一无所知了。 “赤昙刀法,伤人伤己嘛。”沙老下意识说道。 “怎么?你今日施展了这赤昙刀法?” 江宣点点头。 “赤昙刀法,灼髓丹……”沙老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之色。 “倒是巧妙,倒是巧妙啊。”沙老说道。 “今日在演武场上,有位修士前辈说这是倒因为果。”江宣将今日那位修士老者的事情也一并说与了沙老。 “灼髓丹的事情他也知晓了吗?”沙老问道。 “这个我倒是不确定。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疼痛感来自灼髓丹,那位前辈抚着肩膀,倒是帮着探查了一番,跟您一样,也说并无大碍。” “修士一番探查,基本就什么都明白了,灼髓丹的事怕是瞒不过他。”沙老道。 “那咋办?”江宣略显着急。 “这灼髓丹确实是极为昂贵之丹药,但也只是对武者来说。修士和武者本质上并非一类,武者的宝贝,修士多是看不上眼的,这灼髓丹即是如此。” 听到沙老所说,江宣却是放松了很多,但依然有些担忧地看向沙老。 江宣还未开口,沙老就又开了口:“若他当场不说,倒也不必担心他向其他武者透露。” “对武者来说,这灼髓丹可不是什么轻易能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有价无市,多少武者想买还没处去买呢。” “也正因为这灼髓丹的贵重,导致武者轻易无法得到,若是有人得到了,多是得了修士的帮助。” “如今你得了灼髓丹,那修士便大概认为你有修士相助。而修士之间,还是很有分寸的。他万不会将之说出去,陷你这小娃娃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江宣听到此处,算是弄明白了沙老的意思,便不再担忧关于那灼髓丹的事情。 “这赤昙刀法,说是刀法,不如说是一种引动的方法。既然你会赤昙刀法,应该知道它的施展方法。” 沙老见江宣暂时不再担心灼髓丹的事情,便又将话题引回了赤昙刀法。 江宣点点头。 在这之前,江宣虽然因为惧怕赤昙刀法伤人伤己的特点,没有施展过赤昙刀法,但他亲眼见到过瘦子施展赤昙刀法。 简单来说,就是瘦子的那一拍。 “阜州武馆的弟子,往往都是一拍,便将那赤昙刀法施展而出。但有两点,是他们不知晓的。” “其一,就是这赤昙刀法的引动方法,并不在拍。而是通过拍刺激筋骨,强行激发引动。今日你这般疼痛,自是不必引动,只须施展即可。” “其二,便是这赤昙刀法的本质。其本质并非兵器法,更不是刀法,而是一种调动筋骨之法。” “因此,若是将其理解为刀法,强行催动,便是伤人伤己。若是将其理解为调动筋骨之法,因势催动,便是一种提升实力的调动筋骨之法。” 沙老的一番讲解,顿时令江宣醍醐灌顶。 没想到,今日在演武场上的急中乱来,却阴差阳错地成了急中生智。无意中,用出了赤昙刀法的正确用法。 “既然如此,阜州武馆的人岂会不知。”江宣疑惑道。 “就算是阜州武馆的弟子不知,馆长作为修士,又怎会不知?但要用好这赤昙刀法,谈何容易,不仅需要大量的练习,更需要极强的领悟能力。” 沙老又道:“若是执意修习其调动之法,久练不成,一则打击弟子信心,二则不利武馆声誉。” “你道那金州武馆的金猿剑法是如何?” 话到此处,沙老又想到,昨日与江宣比试的池运锋所用的金猿剑法。 “金猿臂长,所以,修习金猿剑法,身高臂长则是上上人选。那姓池的娃娃就很是合适。” “金猿剑法是金州武馆必学之法,但少有人精通,难便难在对修习者的要求之高,难就难在对修习者领悟能力要求之高。” 沙老的这番话,江宣却是极能理解。 就在昨日与池运锋比试时,他就对这金猿剑法感受颇深,加之这套剑法在池运锋手上运用之娴熟,让他对这套金猿剑法印象深刻。 “说到这金猿剑法,老头子且问你,那日与姓池的小娃娃比试,可有遗憾?” 听沙老如此说,江宣竟瞬间有些患得患失之感,记忆迅速搜索,但还是一无所获。 见江宣摇头,沙老也是一脸无奈。 “先前你说过,在映州时,你曾经常到滇森林打猎,可有此事?” “有。” “那滇森林中可有猿?” 江宣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将先前的猿的动作等代入演练,寻找更好应对金猿剑法的方式。” 昨日的战斗中,江宣只去想如何将新获得的战斗招式代入演练,却忽略了现有的演练成果。如此说来,若昨日将相关的经验代入,即便用刀,也说不定可以战胜池运锋。 想到这里,他紧闭双眼,重新演练与池运锋一战。 “竟能轻松获胜!”江宣睁开眼,惊喜道。 (本章完) 第174章 以刀斩刀(求月票) 第174章 以刀斩刀(求月票) 身背长枪,腰间挂一口短刀。 江宣站在演武场之上,演武场的另一侧,便是他今日的对手,一名来自璟州的武者。 对手一袭深色长袍,背上背着一柄长刀,却是那日那位输掉枪尖武者的同行之人。 方才,对方的实力也已经验明,与江宣同样,是天阶高级武者。 来到了第四轮,自然都是些实力出类拔萃之辈,已经没有了所谓实力较弱的武者。 江宣如此,对面这位璟州武者亦是如此。 “这滋味是真难受啊。”江宣心中暗自叫苦。 自从着灼髓丹的疼痛感开始,江宣是一刻也不消停。 然而,这样的疼痛感要持续几日,还没有什么解决之法,这让江宣很是无奈,甚至有些绝望了。 他只能等待,等待灼髓丹的药效过去。 现下,他只能通过战斗,来暂时忘却那般彻骨的疼痛了。 “开始吧。”江宣说道。 那长刀武者听后,倒是未作一丝一毫的犹豫,举刀就杀将过来。 江宣手中短刀出鞘,不作等待,也直接冲杀上去。 之所以直接短刀出鞘,并不是江宣无闪躲这长刀武者的能力,而依旧是从疼痛感的角度去考虑。 凭借着演练能力,对付一名长刀武者,自然是无多大压力。 但是,一味的闪躲,却不利于暂时模糊那份彻骨的疼痛感。 想要稍稍好受一些,江宣必须要进攻,要进行时时刻刻,时刻不停歇的战斗! 方一接战,江宣就感到那份疼痛果然有所缓解,立时就有一丝愉悦油然而起。 “就是这个感觉!”江宣喊道。 江宣是感觉爽快了,但那长刀武者却感到十分惊讶。 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比试,他也曾看过两场,对其实力也有一定的了解。 尤其是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与金州武馆的池运锋一战,可以说是一战成名,打出了不小的名气。 但是,且不论面前这位武者的实力如何,在这位长刀武者看来,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应该不是如此性格之人啊。 “此人性格,怎突然变得如此外放?”长刀武者不由犯起了嘀咕。 “镗!镗!镗!” 江宣引动手中短刀,以极快的速度疯狂斩向长刀武者。 长刀武者虽然心中犯起了嘀咕,但自认极善防御,又有长刀这类长兵傍身,自也是不虚。 一边疯狂攻击,一边从容格挡。 一攻一防间,这场比试竟十分热闹,场面也十分好看。 “这一百七十五号今日怎么改了套路?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受了什么刺激?这还不好理解吗?这人昨日的第三场比试,一开始就被打的不轻,甚至乱了方寸。今日如此打法,应该是要找回一些面子?” “找回面子?他可是与池师兄打成平手之人,还需要通过这种事情找回面子?” 演武场下纷纷攘攘,却丝毫引不起江宣的注意。 他此刻正沉浸在暂时的愉悦之中,有些无法自拔。 自五州演武开始以来,他第一次有了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 “爽快!”江宣情不自禁,口中又呼喊道。 自开战以来,面前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表现一反常态,倒是令长刀武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此刻不作他想,只是专注于对江宣进攻的防御。 很多武者,在战斗之中,总是开局几板斧,随后便逐渐失去了攻势,这事长刀武者是知道的。 他心思较寻常武者内敛一些,在他看来,这便是他的优势。 耐心等待,寻找机会,一击制胜。 长刀武者心中盘算,面上却是不显,只见他一脸淡定地去防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就是这样的场面,却引得江宣更加兴奋起来。 “防得如此轻松,很好,再加大力度!”江宣兴奋大喊。 手中短刀再次加速,短刀划过的轨迹也开始出现了残影,与长刀的防御轨迹交织。 长刀武者顿觉压力上升,但内心依旧不乱。 横斩…… 竖砍…… 长刀武者的长刀像是开始描画着什么东西,长刀快速且有节奏地划出一道道轨迹。 江宣细一看,长刀在那武者的手中,其轨迹竟如一面大盾,将长刀的武者的身前和身侧通通罩住,严严实实。 “有意思。”江宣口中喊着,又以更大的力道更快地速度去寻那面大盾的破绽。 几次尝试皆无功而返,江宣脚步轻点,使出招牌技能,后撤出一段距离。 那长刀武者见江宣主动后撤,便将手中长刀收回,定定望向江宣。 江宣观那长刀武者,其人依旧淡定从容,平静如水。 突然,江宣眉头略皱,大步踏向一侧,一步便跃出数丈距离。 而后,又反手持刀,向另一侧踏步而去,又是数丈。 脚下一踏,短刀偏转,江宣一跃,双手持刀,砍向那长刀武者。 长刀武者倒是不惧,站在原地,也不闪躲,举起长刀,准备迎接对手一击。 “镗!” 短刀遇上长刀,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一阵又麻又疼的感觉袭上江宣的手掌以及手臂。 “破!” 江宣口中大喝一声,以巨大的力道将短刀下压,将长刀逼向长刀武者的身前。 然而,江宣预想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长刀武者的长刀仅仅产生了一丝后退,却并没有出现损坏,更别说是断裂。 长刀武者也是猜出了江宣的心思,脸上一喜,看向江宣。 虽然看不清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表情,但长刀武者此刻却已经将对手的表情猜了个大概。 再说江宣,虽感觉有些意外,却也不怒不慌,手中发力,借力后撤。 “你这短刀确实不俗。”长刀武者说道。 昨日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与滇州武者一战,长刀武者是观看了的,短刀斩断对手兵器时,他也感到十分意外。 今日江宣故技重施,长刀武者就猜到他要以刀斩刀,想要将长刀斩断。 但长刀武者却是底气十足,他的长刀由璟州鱼鳞钢锻造而成,锻造者又是那位大师。 即便这短刀是玉修兵器,也不敢说能轻易斩断他的长刀。 (本章完) 第175章 狂妄(求月票) 第175章 狂妄(求月票) “看来要多费些心思了。也好,还可以多打一会儿。”江宣开口,说话声音依旧很大。 “自信是一回事,狂妄就是另一回事了。”长刀武者终于是表达了他的一些不满。 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实力他还是认可的,但不知为何,自这场比试开始,他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进攻选择激进,语气也十分狂妄。 难道,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换了人? 实际上,不仅这长刀武者如此想,此时在场的很多观众也是有如此的想法。 “说的不错,来吧。”江宣将短刀一挥,准备迎接长刀武者的攻击。 然而,江宣的说法却好像并不被长刀武者所认可。 “你方才的攻击并未破我的防御,我为何要轻易做出改变呢?”长刀武者说道。 “这话说得也不错。”江宣忍着疼痛说道。 将手中短刀一转,江宣双手持刀,将短刀置于身前,竖在额前。 “金猿刀法。”江宣沉声说道。 江宣这一句,却是令长刀武者颇感意外。 “金猿剑法倒是听说过,这金猿刀法是?”长刀武者疑惑道。 “金猿剑法是源自金州武馆,这金猿刀法,嘿嘿,则是来自于我。”江宣哈哈大笑,笑声中竟多出一丝豪迈。 “纵刀式!” 江宣大喝一声,脚下一踏,身形便是轻松跃了出去。 在长刀武者不远处落地,江宣脚下又是一点,身体又一次轻盈跃起。 江宣此时施展的纵刀式,虽说是仿照池运锋当日所使出的金猿剑法纵剑式,但与那日的纵剑式却有着细微的差别。 池运锋那日的纵剑式,不论是跃起还是落地都极为轻盈,体现出了池运锋对于剑术的理解,以及对进攻节奏的精准把握。 然而,即便是同一剑式,不同的武者亦有着不同的理解。 若说池运锋对于纵剑式的理解带有一丝轻盈。 那么,江宣对于纵刀式的理解便带有一丝剽悍。 自然,这其中的区别也受到刀与剑各自特点的影响。 刀凶悍,剑飘逸。 这时间,江宣已然双手持刀,劈砍而下。 长刀武者见状,凭借着自己手中的长刀,信心十足地准备硬接江宣的这一击。 “镗!” 一击,击中长刀。 二击,击中长刀。 …… 纵刀式的思路就是纵刀进攻,讲求压迫感。江宣以金猿剑法出剑方式将短刀持续劈砍而出。 长刀武者自是感到了更进一步的压迫感,又引动手中长刀,划出那面盾牌。 盾牌一出,江宣的攻击又一次被盾牌稳稳罩住,难以更近一步。 江宣看向长刀武者,后者的脸上依旧较为平静,但却闪出一丝得意。 经过这一番攻防,江宣已经基本确定,这位来自璟州的长刀武者,优点是极为周密的防御,而缺点也很是明显,那就是并无多少进攻办法。 “如此,倒是个尝试提高攻击手段的好方法。”江宣心中暗道。 他明白,既然这位长刀武者长于防御又弱于攻击,那么削弱一些防御,同时增强一些进攻的手段,就成了一种可取的战斗策略。 若能将一些设想中的攻击打出,即便一时不能奏效,不能攻破对手的防御,但因为对方的进攻手段不足,倒是也无特别大的风险。 对于江宣来说,此时他面临的较为棘手的问题,反倒是怕在一炷香的比试时间结束后,自己因为不能击败这位长刀武者而收获一场平局。 若江宣在这一轮的比试中果真只得到一场平局,那么,考虑到先前与池运锋的那一场平局,两场平局的话,也就意味着江宣失去了成为优胜者的资格。 若是那样,前三的名次也就无从说起了。 能引得长刀武者主动进攻确实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显然,对手并不准备主动进攻,而是在守一场平局的情况下,尽量拼一拼胜利的可能性。 江宣手持短刀,将一手贴到额头之上,闭上双眼。 几息后,他裸漏在外的皮肤开始微微变红。 “赤昙刀法!” 江宣口中大喝一声。 根据昨日沙老所说,此时江宣施展而出的,与其说是赤昙刀法,而不如说是赤昙心法之类的功法。 只不过,除了阜州武馆的弟子外,原本了解赤昙刀法的人就不多,若是贸然喊出其他称呼,怕是有着引起不必要麻烦的风险。 脚下一踏,江宣又一次攻向长刀武者。 这一击的起手依旧是纵刀式,加之赤昙法的加成,对攻击的提升不是一星半点。 面对手持短刀,极速飞来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长刀武者也是开始出现了一丝慌乱,但面上依旧不显,举刀佯装去挡。 “唰!” 就在短刀即将对上长刀之时,长刀武者竟出人意料地作出了一个侧身闪避,轻松将江宣这势大力沉的攻击躲了过去。 江宣对此却并不惊讶,反而嘴角上扬,又扫了一眼长刀武者的表情。 后者虽然想要尽量掩盖自己的慌乱,但是细节处的微妙表情却是骗不了人。 “慌了?”江宣看向长刀武者,略带些挑衅地说道。 长刀武者并不答话,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准备以长刀去挡接下来的攻击。 “镗……镗……” 短刀攻击如暴雨般袭来,长刀武者开始有些招架不住,频频后退。 江宣见状,转头向远处一看,开始盘算起什么。 “去!” 江宣极速挥动手中短刀,口中又是一声。 短刀应声又是提高速度,只是攻击路线显得有些混乱。 这场景,长刀武者自然也是看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猜测对手有些急于求成。 “秋叶狂舞!”江宣口中大喝,随后短刀突然犹如秋日落叶在狂风中飞舞一般,几乎覆盖了长刀武者的前后左右! 随后,就如落叶落尽,演武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长刀武者半蹲在原地,深色袍子上添了十数道口子。 江宣单手持刀,看向那长刀武者,衣袍上也出现了两道口子。 “这场比试,是你胜了。”长刀武者扶长刀而起,淡然说道。 (本章完) 第176章 花舞(求月票) 第176章 舞(求月票) 天阶组演武场,一位少年手持长剑,望向一位长发飘飘的女武者。 “弟弟,何必如此坚持呢?”那女武者面容姣好,穿着火辣,直勾勾看向那位持长剑的少年。 “这位师姐,休要再说这般无关紧要的话,但凡有何本事,使出来便是。”少年一身素色长袍,似乎是来自于哪州的武馆。 “映州竟有你这般可人的美男子,实在是难得。”那女武者红唇如火炽热,表情很是满意,说道。 江宣已然比试完毕。 赢下第四轮比试,加之前三轮的两胜一平,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成功进入此次五州演武的优胜者行列。 此刻的他,担心的并不是能否拿到天阶组前三甚至第一名,而是他身份的问题。 五州演武虽在报名时并不需要提供参与演武的真实身份,但是,一旦进入优胜者的行列,就需要提供真实身份,供五州核验。 江宣如今已经获得了优胜者的身份,若他此时转身离去,也就代表他放弃了优胜者的资格,自然也就不必暴露其身份,徒留其他人去猜测。 但江宣之所以参与这届五州演武,为的就是提升自身实力,检验修炼成果,以及提高修炼的针对性。 更重要的是,还有江宣想要为家族所做的。 提升家族的整体实力,进一步提升家族在整个映州商会甚至在整个映州的地位。 江家已然位居映州商会三大家族的末席,徐家大公子已经进入了映州武馆,还成为了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隐隐将徐家与映州武馆的联系加深了几分。 至于邢家,邢越虽然比江宣还要小,却也已经凭借天阶丹晋入天阶,成为了一名天阶武者,即将进入映州武馆。 在映州,虽说徐家和邢家也有一定的竞争关系,但总的来说,竞争最为激烈的两家还是邢家和江家。 徐家家主作为映州商会的会长,在映州的地位比较特殊,也因此,徐家在映州商会稳坐第一家族的位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映州如今的竞争就集中在邢家以及江家之间。 邢越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映州武馆,若是本次演武取得一个好成绩,甚至顺利进入优胜者的行列,仅仅凭借天阶组的奖励,也能助他在映州武馆顺风顺水。 总之,江宣必须在此次五州演武全力以赴,不能就此止步,满足于成为优胜者。更要去冲击天阶组前三名的位置,甚至,第一名! 若能闯入本组前三名,则可以大大缓解江家在映州的压力,若能成为本组第一名,则几乎可以一举扭转江家在映州的不利局面。 江宣虽不知道沙老会用什么方法解决他身份的问题,但他依然选择相信沙老,并相信自己的实力。 此刻,看到场上邢越的发挥,江宣也是思绪万千。 经过邢越这场比试前对于实力的核验,他如今已经是天阶初级的实力,而他的对手却是天阶中级的实力。 江宣不得不佩服这邢越的运气,凭借他天阶初级的实力顺利来到了第四轮,竟还碰到了为数不多还未被淘汰的天阶中级武者。 只不过,就方才江宣的观察来看,邢越此次遇到的这名女武者很是不一般。 她穿着热辣,性格也是异常热情奔放,下手则更是不必说,宛如她表现出的那般,火辣非常。 “邢越这次可不好打咯。”江宣心中暗道,他也不知自己这是在感慨,还是在窃喜。 最起码,江宣此刻的心情不错。 “这位师姐,我已有一场平局出现。据我所知,师姐也已经有了一场平局,若是如此耗下去,你我二人都将无功而返,何不速战速决?”邢越提了提手中长剑,和气地对那女武者说道。 其衣袍之上,“秀新”二字很是醒目。 这些,江宣自然也是观察到了。显然,邢越现下虽然已经迈入了天阶武者的行列,但还未通过映州武馆的选拔,进入映州武馆。 “好啊,既然弟弟如此说,师姐我自然是可以如你所愿。”女武者展示了一番她那火辣的身材,柔声说道。 显然,女武者话中的内容虽然非常合邢越之意,但她那说话的语气,却是让邢越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演武场就是演武场,邢越即便是接受不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更不可以逃离。 无奈,他只能寄希望于那女武者能快些攻过来。 女武者引动长剑,长剑上红色的剑穗随风而动,显得很是好看。 “舞。” 女武者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那飘着红色剑穗的长剑已经来到了邢越的身旁。 见女武者果然如方才所说攻了过来,邢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引动长剑,去抵挡对手的攻击。 邢越举剑,却发现那女武者的剑就好似由一柄变为多柄,就如瓣一般,在邢越的周边绽放。 “好一个舞。”邢越虽然对女武者的说话方式实在有些不能接受,但却一点不敢低估这名女武者的实力。 面对女武者的这一招舞,邢越也是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武者都是敬佩强者的,这一点,邢越也是一样。 场下的江宣自然也是对女武者的这招舞很是感兴趣。 要说这舞,确实有与江宣那招落叶枪法有些联系。 至少,无论是落叶枪法还是舞,都将、叶的动态融入其中。 邢越引动长剑,口中沉声说道:“邢家剑法。” 长剑与长剑交击,一个如舞动般飘然,一个则十分老练,形成强烈的反差。 此时的演武场下,开始出现了一阵阵的叫好声,为演武场上的邢越以及那位女武者助威鼓劲。 “邢公子加油!” “邢公子……” 同样是演武场下的观众群中,也有许多十分激动的叫喊声,那些喊声多来自于一些女观众或是一些女武者。 细听起来,喊得比男观众还要卖力,她们之中,有些似乎也在暗暗较劲。 见此番情景,江宣突然感到有些无奈。 “都到这演武场上了,还这般引人。”青色兜帽之下,江宣摸了摸鼻子,低声喃喃道。 (本章完) 第177章 选择(求月票) 第177章 选择(求月票) “邢公子!” 随着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喊声传来,邢越的比试终于告一段落。 凭借着邢家剑法,邢越竟以天阶初级的实力,击败了具有天阶中级实力的祁州女武者。 江宣在场下,不得不承认邢越的运气真的是很好。 但是,他明白,仅仅将邢越的胜利归于其运气好,显然对邢越来说是不公平的。 他与邢越从小就算是一对冤家,一直到江宣出映州之时,与邢越之间,都是大矛盾没有,小矛盾不断。 江宣一直认为邢越有一股子少爷脾气,小时候动不动就爱撒泼打滚。 那日在映州城,邢越便是专门拦路,去抢江宣江宪兄妹打来的二阶内丹。 只是江宣没有想到,本想着给妹妹出出气,但是他却弄巧成拙,让他的黑狼伤了邢越。 这才有了后面邢越与其父亲上门讨要说法的事情。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正是由于江宣伤了邢越,才使得邢如峰找到了理由,夺走了药铺的所有权。 也正是由于江宣伤了邢越,才令邢越得到了江宣与妹妹江宪在清溪镇打来的二阶内丹,才有了之后的那枚天阶丹,帮助邢越顺利晋入天阶武者的行列。 江宣也想过,若是当初不伤邢越,现在又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那枚二阶内丹会给邢家吗?邢越会顺利晋入天阶武者的行列吗?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是,话虽如此,江宣依然觉得邢越晋入天阶,成为天阶武者,仅是时间的问题。 而那枚天阶丹,也仅是帮助邢越尽快地晋入天阶,从而不耽误邢越参加映州武馆的选拔。 江宣对于邢越修炼的态度,他还是十分肯定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日邢如峰和邢越父子去江家时,要求是不同的。 邢如峰考虑的是邢家家族的利益,因此,他趁着儿子被打,想要让江缘主动放弃那药材铺所有权的竞争。 而邢越的考虑与其父亲则是不同。他一心放在修炼上,虽然平日里性格有些随意,但涉及修炼的事情,他却丝毫不会含糊。 所以,那日去江家,邢越便提醒他父亲,向江家索要那枚二阶内丹。 只不过,那日的邢如峰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并没有提出索要那枚二阶内丹,而是提出让江家放弃药材铺所有权的争夺。 江宣不知道的是,后来,邢家还是放弃了那药材铺所有权的争夺,转而选择了那枚二阶内丹,并且为邢越炼制了那枚天阶丹,从而使得邢越顺利晋入天阶,成为一名天阶武者。 但是,邢如峰之所以这般选择,考虑的仍然是邢家的家族利益。 徐家在映州商会几乎可以说是一家独大,由邢家和江家争夺二三名的位置。 虽然邢家的实力隐隐高于江家,但是邢如峰明白,在映州商会,邢家第二的位置坐得并不稳固。 要想坐稳第二的位置,邢家就不能只争一些铺子的所有权、经营权,而是要双管齐下,也在家族的年轻人身上下功夫。 而邢越作为邢家的公子,武学资质极佳。 在很多映州人看来,邢越比之已经进入映州武馆,甚至进入了映州武馆核心弟子行列的徐家大公子,武学资质还要好上许多。 “邢越进入映州武馆已经是无需怀疑的事情了,以他的资质和刻苦,成为映州武馆核心弟子只是时间的问题。届时,徐家大公子与邢越便都是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 江宣如此在心中想着,可有些事情,却是一时想不到很好的解决方法。 那便还是,他身份的问题。 在明面上,江宣是江家的公子,虽然江家仅居于映州商会三大家族的末席,但这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但是,如今不论是父亲江缘,还是他与妹妹江宪,都不能暴露自己武者的身份。 在此种情况下,如何通过武者的方式提升家族在映州商会,甚至是提升江家在映州的地位,就成了一个十分棘手的事情。 而此时,他甚至还不知道父亲不能暴露武者身份的具体理由,这也让他在与沙老交流时,说话也要小心翼翼,以免露出破绽。 不过,以他对父亲江缘的了解,父亲既是这般说了,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好消息是,据沙老所说,他是有一些方法可以解决江宣身份上的问题的。 虽然江宣此时并不知晓沙老的具体方法是什么,但江宣在此事上依旧是留有余地的。 若沙老在优胜者完全确定,需要揭晓身份之时,依然没能找到相应的方法,或者说没有找到较好的办法,那么江宣虽然舍不得即将到手的奖励,但也可以潇洒离去。 从而不暴露江家父子三人的武者身份。 这一点,江宣早早地便想好了。 退一步讲,若江宣真的放弃了相应的奖励,这次五州演武,他也遇到了平时很难遇到的五州优秀武者,得到了平时几乎无法实现的锻炼,收获也不可谓不大。 如此想着,江宣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平复。 此刻的他,几乎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事情。 因为灼髓丹的缘故,他既要忍受彻骨的疼痛,又要去考虑那些极为微妙的东西,从昨日开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 他时常感恩沙老对于他的帮助,而且此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沙老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 “邢公子!” “邢公子!” 江宣思考间,邢越已经在一群女武者的簇拥之下,走下了演武台,呐喊声也越来越远。 巧合的是,就在邢越在走下演武台之后,正好在江宣身旁路过。 邢越并不知晓江宣此刻出现在了五州演武的现场,实际上,他甚至不知道江宣是一名武者。 但是,此时此刻,江宣却是感慨万千。 往日的一对小冤家,都已经双双成为了天阶武者。 更可说道的是,两人还竟然都成为了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的优胜者。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人各自获得一份强筋散的奖励,已经基本成了定数。 “本次五州演武前四轮比试全部结束,根据本次五州演武的规则,请所有优胜者明日来觅翠峰核验身份,领取相应奖励。” “明日核验身份后,将会进行各组优胜者的比拼,决出各组前三名,请各位按时到场。” “明日,未能按时到场者,将会视作放弃优胜者资格,并同时失去优胜组的比拼资格。” 半晌过后,演武场上出现了一位老者的话语。 此话一出,也就意味着本次五州演武前四轮全部结束。 接下来,便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优胜组比试。 …… (本章完) 第178章 四十号武者(求月票) 第178章 四十号武者(求月票) “五州演武天阶优胜组抽签仪式正式开始,请各位优胜者前往天阶组演武场外等候。” 熟悉的女武者,其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那块悬挂号牌的木板,但此时号牌箱中的号牌却是较之前少上了许多。 经过昨日一晚的考虑,还是有一些优胜者选择了退赛。 他们可能有着各式各样无法坚持的理由,但能放弃来之不易的优胜者资格,本身就是一种无奈,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四十号武者,对阵……” 女武者这句话说出,场下立即开始嘈杂起来。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四十号武者的实力。 在江宣与池运锋比试时,池运锋曾在比试结束,两人打成平手后,善意提醒过江宣,他们金州还有着一位使用长剑的武者,实力在池运锋之上,让江宣多加注意。 其实,江宣已经在之后的演武中对其有所关注。 虽不能确定池运锋所说的那位金州武者究竟是谁,但是,这几日,五州演武之中,确实是出现了一位实力极强的武者,也确实就在天阶组之中。 因为那人也隐藏了身份,观众们只知道他的号牌,是四十号! 事实上,很多观众已经把四十号武者称作新的天阶组的最强武者,也就是取代了池运锋的位置。 不过,虽然四十号武者前四轮四战全胜,但由于他那有些漫不经心的性格,四场比试中的其中两场,都是在比试最终时刻惊险获胜。 这也就导致了一些观众,一些武者,不愿意把他称作天阶组最强武者的原因。 然而,即便如此,他在另两场的比试中依然是表现出了碾压一般的优势,将两个对手分别轻松击败。 更可怕的在于,那两名被他轻松击败的对手,也都是两位名声在外的,实力达到天阶八层的武者! 要知道,即便先前被誉为天阶组最强武者的池运锋,遇到了同样实力在天阶八层的一个未曾闻名过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也是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若说是因为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实力超群,那么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一百七十五号武者也都不是轻松获胜。 尤其是与四十九号武者的比试,那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竟然在开场就被四十九号武者压制,打得极为狼狈。 总之,就是因为四十号武者那碾压式的两战,让大多数武者已经认定,他便是天阶组最强之人。 他们认为,这四十号武者的实力,比有着“金州武馆之剑”的池运锋还要更强上一些。 “这四十号武者在前面的比试中出尽了风头,到底是谁?” “看不出,他蒙着面,从穿着来看,甚至看不出他是哪个州的武者。” “管他是哪个州的武者,如此实力,接下来的比试精彩了。” “那是自然,这次五州演武,优胜者的奖励丰厚不说,那前三名的奖励可更是十分诱人的。” “可不是嘛,这天阶组的前三名直接进入武馆核心弟子的行列,第一名更是有成为城主亲卫的资格!” “城主亲卫!城主可都是修士啊,成为城主亲卫,不就意味着可以经常与城主接触,甚至接受修士的指导了?” “那是自然,那可是城主亲卫啊!不然你以为这次五州演武的竞争为何会如此激烈?” …… “四十号武者,对阵一百七十五号武者。” 女武者表情兴奋,将四十号号牌和一百七十五号号牌挂在木板之上。 此时的场下,便又是一阵杂乱,嘈杂起来。 声音比先前的那一次更甚…… “一百七十五号?是不是……” “就是他,跟池师兄打平手的那个。” “还期待着这四十号武者跟池师兄打一场呢,没想到是与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打。” “怎么?你觉得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比池师兄弱?” “反正不会比池师兄强,要不然也不会与池师兄打成平手。更何况,池师兄那是没有发挥好,也是让着那一百七十五号武者,要不然,打败他还是轻轻松松。” “这是正经比试,谁会让?要真是有着什么私下交易,一百七十五号怎么也不露面?不是为了名,还能是啥?” …… 显然,经过江宣与池运锋的那一战,有一些武者已经开始认可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实力。 但是,仍有一些池运锋的崇拜者,自然是要努力维护池运锋的面子。 其实,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在观众和很多武者看来,那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所用的兵器是短刀,而池运锋所用的兵器则是长剑。 对于长剑武者来说,一定是认可池运锋的实力,而于一些短刀武者而言,则是会更认可江宣的实力。 争议都是有其原因的。 话说池运锋,经过与江宣的那一战,其实他的实力是遭到了一些质疑的。 但是,池运锋却不像很多金州武馆的师兄弟所说的那样想。 他总觉得,遇到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通过与实力相当对手的对战和切磋,可以更好地找出自己剑术上或者身法等其他战斗方面的不足,从而更好地提升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与江宣一战战平之后,池运锋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他确实希望江宣能够继续前进,顺利打过五州演武的前四轮。 若是江宣能够顺利打过前四轮的比试,那么就可以进入到优胜者的行列。 届时,池运锋和江宣同在一个组,若都成为了优胜者,那么就有很大的机会再次比试。 能与江宣再一次比试,那也是池运锋十分期待的事情。不仅如此,他其实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在与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战平之后,金州武馆的师弟师妹们总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灰心丧气。 似乎金州武馆的弟子都十分同情他,但池运锋却与他们想法不同。 所以,若他能够再一次与那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相遇,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若是胜利,则一切皆好;若是败了,他也能借与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比试的机会好好提升自己。 面子,又有何重要? 提升实力,才是紧要。 (本章完) 第179章 遣离弟子(求月票) 第179章 遣离弟子(求月票) 天阶组演武场,女武者身后的木板之上,整齐挂着两排共十四枚号牌。 七组,十四位武者,便是此次五州演武天阶组产生的全部优胜者。 在整个天阶组,有着四战全胜战绩或者三胜一平战绩的武者其实并非只有十四位。 但有些武者即便闯过第四轮,也因为伤病原因无法更进一步,还有的武者,则是因为不愿公开身份而选择退赛。 而在这十四位天阶组的优胜者之中,江宣较为熟悉的就有邢越以及来自金州武馆的池运锋,还有,便是几乎所有同组武者都最为关注的,四十号武者。 优胜组的赛制,是两两先进行一轮,负者淘汰。 若优胜者人数为奇数,则出现一人轮空,轮空者在一轮的胜者中抽取一人,进行附加轮,负者淘汰。 以此方式,直到决出四人或三人。 若出现四人,则首先两两对战,而后胜者决战,负者决出第三名。 若出现三人,则进行车轮战,视情况决出前三名。 也正是由于如此赛制,令得天阶组优胜者的首轮比试就格外引人注目。 两位先前隐藏身份的武者,又都是实力极强的武者,必有一人淘汰,也是一件十分刺激之事,自然是极大提高了观众的期待。 “请各位优胜者出示文书,核验身份,否则视为放弃优胜者身份。”一位中年武者说道。 将手中文书递给中年人,又将青色蒙面兜帽摘下,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容貌第一次在五州演武之中显露。 秀美白皙的脸上,有着一道寸许长的疤痕,倒是让一百七十五号武者透出几分野性,散发出一股独特而又引人的气质。 观众中登时发出一阵惊呼,显然,有些女武者已经被这位一百七十五号武者的独特气质深深吸引。 “有那道疤痕倒是有些可惜,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如此引人的男人。”人群中,一位颇有些风姿的女子幽幽说道。 “阜州,凌蕻禾,遣离弟子?”那中年武者翻开文书,又看了看眼前的一百七十五号武者,问道。 “正是。”凌蕻禾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对中年人抱拳说道。 “阜州,凌蕻禾。” 又将文书翻动一番,中年人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便将文书向身后的武者略作展示,又将其递还给凌蕻禾。 “凌蕻禾,我记下了。”人群中,一位两眼放光的女武者如此说道。 阜州并非五州之一,与五州的交流也较少。但对一些武者来说,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印象。 比如,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先前所用的赤昙刀法,便是阜州官家武馆刀法之一。 也正是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曾在演武场上用出赤昙刀法,让得在场的观众和武者都并不怀疑其身份。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百七十五号武者既不是什么阜州武者,更不是什么遣离弟子,而是映州江家的大少爷,江宣。 不过,凌蕻禾这身份,还是让沙老颇费了一番心思。 实际上,自五州演武开始,沙老一直没有观看江宣的比试,也正是因为此事。 如今,身份的问题解决了,江宣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在优胜组大干一场。 依旧,沙老今日照常不会前来观看江宣的比试。 理由是,这些天忙着给江宣张罗身份的问题,甚是劳累。 江宣既无奈又无语,他不明白,即便沙老看上去却是上了些年岁,但他毕竟是巅峰武者,怎会如此容易感到劳累? 这事江宣琢磨过很多次,但一直找不到答案,而且越琢磨越乱,索性尽量不去想。 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老爷子上了岁数,随心所欲一些,也挺好。 “听说阜州武者性格强悍,武馆乱来,弟子更是乱来,经常是一言不合就离开武馆成为遣离弟子。” “前几年我见过一个,开打就用赤昙刀法,疯癫得很!” “但这姓凌的小子除了那道疤,却看不出有阜州的那股子劲,还长得十分可人。” 场下观众所说,江宣却是不作什么理会,只是在心中默念着沙老昨日的嘱咐。 “伪装成另一个人,实在是麻烦,还要注意这,注意那。”江宣暗自嘀咕。 “金州武者,池运刃,也是遣离弟子?” 循着方才那位中年人的声音,江宣看向四十号武者,后者将蒙面取下,也是首次露出真容。 池运刃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目光如炬,看上去极为稳重。 “池运刃?池运锋?难道……”江宣这才发觉,这池运刃与池运锋名字竟只差一字,名字的最后一字也可以组成“锋刃”一词。 “池运刃?又是金州武者,难道这四十号武者竟是池师兄的兄弟?” “若他真是池师兄的兄弟,那岂不是说,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实力前两名都是池家兄弟?” “如此说来,这池家当真是不得了啊。” 虽然还未确定池运刃是否就真的是池运锋的兄弟,但此时的演武场下,观众群中已然是议论纷纷。 有些金州武馆的弟子,显然也是并未听说池运锋有一个兄弟,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此时站在演武场上,与池运刃距离并不远的池运锋。 此时的池运锋,脸上的表情倒是并无多大变化,只是等待那中年人核验自己的身份。 “池运锋,金州武馆核心弟子,剑术教习……” 中年人查看池运锋的文书,发现池运锋竟是金州武馆的正式认定的剑术教习! 要知道,在各州官家武馆之中,即便是巅峰武者,也不一定能当得教习一职。 池运锋虽然剑术高超,但其实力毕竟只在天阶八层,并未达到巅峰,照理说是无法担任教习一职的。 “正是在下。”池运锋抱拳,对那位中年男子说道。 “池运锋,几年不见,你竟以非巅峰武者的身份当上了金州武馆的剑术教习。”池运刃开口说道。 见池运锋并未答话,池运刃又开口道:“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夸你,以你的实力,做上金州武馆的教习,只能说金州武馆没人了,要选你。” “阿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副烦人的样子。”池运锋并不去看池运刃,只是一脸淡然道。 (本章完) 第180章 双剑(求月票) 第180章 双剑(求月票) “池运锋,你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利,等我淘汰那一百七十五号,下一个就是你。”池运刃一脸轻松地说道。 “我的阿弟,你一副安安稳稳的模样,却总是犯自大的毛病,得改。”池运锋看向池运刃,略带挑衅地说道。 池运锋此话一出,倒是让在场之人很是意外。 称池运刃为阿弟,再加之两人仅差一字的那极其相似的名字,两人是兄弟的关系就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了。 “池运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那叫凌什么的阜州武者?别以为我只是闷头比试,你与他打了平手,就开始吹嘘那阜州武者,不过是想找回点颜面罢了。” 面对池运锋有些挑衅的话语,池运刃很是不以为意。 “作为兄长,我好意提醒你。至于如何看,如何对待,便是你的事情了,输了别到我这里来哭鼻子。”池运锋说道。 “你!”池运刃很是生气,觉得与池运锋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不再理他。 池运锋与池运刃确实是两兄弟,两人自小就表现出极佳的修炼天赋,也都是池家的骄傲。 但是,随着两兄弟逐渐长大,其性格上的不同,却让两兄弟越发谈不到一块。 哥哥池运锋在修炼上踏踏实实,稳步求进,一直是武馆的优秀弟子。而弟弟池运刃则是一个整天到处跑的,坐不住也静不下来。 晋入天阶以后,池运锋轻易便进入了金州武馆,但弟弟池运刃则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听闻池运刃在小武馆的所作所为后,即便池运刃实力也已达天阶,金州武馆也是拒绝了池运刃。 池家了很大的气力,才终于让池运刃进入了金州武馆。 但好景不长,由着性子胡来的池运刃,很快便成了一名遣离弟子,相当于是被金州武馆赶了出去。 池运刃的父亲听闻此事,大怒,扬言要将池运刃赶出池家。 成为遣离弟子后,池运刃倒很是兴奋,自那以后,便消失在了金州武馆的视线之中,甚至也消失在了池家的视线之中。 池运锋偶尔会奉武馆之命外出,在外出时也见过池运刃几次,在池运锋看来,弟弟虽然在不断变强,但却也越发激进。 就在此次五州演武开始之前,池运锋就得知了弟弟池运刃要参加五州演武的消息。 虽然与弟弟说不到一块去,但池运锋对弟弟的实力还是十分清楚的,这才有了后来对于江宣的提醒。 池运锋原本以为,池运刃实力远在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凌蕻禾以及自己之上,但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他竟也觉得凌蕻禾有些遇强则强的意思。 对于凌蕻禾的实力,池运锋觉得已经有些判断不清了。 但他隐隐有种预感,凌蕻禾极可能与他两兄弟,一同成为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的前三名。 …… “池运刃,天阶八层。” “凌蕻禾,天阶八层。” “比试开始!” 演武场上,江宣与池运刃纷纷站定。 江宣身背一杆木杆长枪,腰间挂一口短刀。 池运刃则是腰间挂两柄长剑,一柄剑鞘为银色,一柄剑鞘为褐色。 “小子,先提醒你,我和池运锋可不是一路人,这场比试,平局是不可能出现的。”池运刃大声道。 实际上,本次优胜者组比试阶段,本就没有平局的说法,每一场比试,两位武者必须分出胜负。 但是,池运刃这话要表达的意思,江宣还是明了的。 池运刃无非是想表达他不会手下留情,甚至是会下狠手的意思。 既然对手放了狠话,江宣自然也不能轻易丢了场子,挑衅道:“池运刃,且让我试试,你与你哥孰强孰弱。” “哼!”池运刃口中冷哼一声,抽出腰间银色剑鞘中的长剑,指向江宣。 那长剑方一出鞘,便是寒光闪闪,与池运锋那柄长剑相比,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柄长剑是一对,另一把在池运锋手上,你是见过的,我手中的这柄,更强!”池运刃脸色狠厉中又带有一丝骄傲。 “我最看不上池运锋总是先出手的那架势。” 池运刃将指向江宣的银色长剑略微下指,道:“总是先出手,哪有一点高手风范?倒是失了这柄长剑的面子。” “来,你出手吧。”池运刃的信心似乎是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嘴角上扬。 “比试以胜负论,哪有那些讲究。”对池运刃的话,江宣倒是不以为然,手中短刀出鞘,即刻便攻杀出去。 池运刃扬着的嘴角倒是不变,轻松躲过江宣的攻击。 一击…… 两击…… 江宣倒是想起一些与池运锋的比试,当时面对池运锋的攻击,他也是一一躲过。 只不过,不知是否是错觉,江宣觉得,这一次,池运刃的躲避,显然要比上次他的躲避更为从容。 “这池运刃的实力,绝对远在池运锋之上!” 仅是一合攻击,池运刃还未出手,江宣便已察觉出池运刃实力之强。 “这绝对是一场苦战!”江宣心中暗道。 “没用!”池运刃见到江宣的攻击,立即就做出了结论。 “这种程度的攻击,远破不了我的防御。”池运刃的嘴角依旧上扬着。 “你老是这个表情,也不累吗?”江宣调侃道。 池运刃这副表情实在是让江宣有些别扭。 “累与不累,得看你的实力。”池运刃手中银色长剑一挥,径直向江宣飞来。 “镗!” 短刀与银色长剑相遇,溅出几道火。 “好刀。”池运刃道。 略作对峙,刀剑便脱离纠缠。 “难不成,沙老给的这把短刀真是宝贝?”江宣心中发问。 此刻,江宣终于发觉,仅就本次五州演武而言,手中的这口短刀在对上其他兵器时,似乎并未明显落过一次下风。 也就是说,这口短刀从未给江宣拖过后腿,相反,从此次五州演武的比试开始以来,它一直在默默守护着江宣。 “再来。”池运刃将手中银色长剑一提,对不远处的江宣说道。 (本章完) 第181章 未有进展(求月票) 第181章 未有进展(求月票) 江宣将短刀贴于后背,看向池运刃。 “藏刀式,池运锋的金猿剑法让你给学来了,很好。”池运刃将手中银色长剑一转,准备展开对江宣的攻击。 藏刀式是偏向于防御的招式,既然对手已经做出了藏刀式的准备动作,池运刃也准备以一次攻击检验对手的藏刀式成色。 脚下一点,江宣轻盈跃起…… “嗖!” 池运刃第一击落空,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兴奋之色。 “嗖!” 第二击,又一次落空。 …… 第三击落空后,池运刃顺势侧身,稍稍与对手拉开距离。 “提前四次攻击!”江宣内心大惊。 现实相较于演练所提前做出调整的攻击次数,是江宣用来判断对手实力的重要标准。 而这池运刃,既然能做到提前四次攻击,比他的哥哥池运锋还要更提前一次做出调整。 “池运锋果然没有说谎,这池运刃确实实力极强!另外,池运刃多年不归家,池运锋对其实力的估计还是有些保守了。” 江宣猛然认识到,虽然池运锋已经提前给出了警示,但是如今一与池运刃交手,才发现他的实力还是大大超出了江宣对他的判断。 更为可怕的是,池运刃的真实实力,甚至还略微超过了江宣此前在演练中对池运刃的预估。 要知道,料敌从宽的道理江宣是懂得的,所以,每次演练前,他便会按照所能想象的最强实力去预估对手。 但是,即便如此,江宣的估计,竟然还是出现了低估的情况! 如此一来,战前演练的内容对这场比试的可用性就大大下降了。 此等情况下,江宣并不能充分信任此前演练的内容,因为在低估对手的情况下,贸然使用演练内容会有极大的受伤风险。 更何况,进入优胜组后,每一场比试都是淘汰制,也并没有平局的概念,输一场也就意味着与本组的前三名无缘了。 但是,虽然江宣表面不说,但他此次五州演武的目的却是很明确。 那就是夺得第一名,从而进入映州城主亲卫的行列! 江宣不是不清楚,如果自己可以成为映州城主的亲卫,那么对他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江家又意味着什么。 既然沙老为他解决了身份的问题,那他既可以满足之前自己的愿望,要酣畅淋漓,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又可以竭尽所能地提高自己的武学水平以及战斗水平。 并且,除却不能对外人展露的招式,他要将外出历练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学到的东西,都尽可能地施展出来,用战斗的方式,好好检验一番,也便于之后的调整。 所以,无论如何,江宣都要尽力地去争一争这次五州演武天阶组第一名的位置。 从而让江家在映州的地位,迈上一个新台阶,至少,也要重现昔日的辉煌。 “纵刀式。”江宣口中喊道。 江宣需要全力争胜,但是,与高手的比试也是检验以及提升招式的绝好机会,他自然也不愿意错过。 先是藏刀式,又是纵刀式,江宣准备在与池运刃的一战中,将这金猿剑法中的两式作一个实战检验。 脚步腾挪,江宣双手持刀劈向池运刃,后者微微一笑,以银色长剑略微一拨,竟轻松将江宣的一击威力十足的纵刀式轻松化解。 “资质不错,该是比我那兄长好上一些,仅仅演武这几日,你就将他那金猿剑法中的这两式理解到了这种程度。” 池运刃对江宣的称赞也是丝毫不吝啬,甚至可以说,池运刃对他兄长的那有些看不上的态度,也是无时无刻不展现,以至于,随时都要嘴上几句。 池运刃又对江宣道:“但是,池运锋不是我的对手,你尚且发挥不出他那套剑法的全部威力,战胜我便是无从谈起。” “你既然对自己如此自信,难道不知我这一击的想法?”江宣看着池运刃,问道。 “试探也好,打磨也罢,都是徒劳罢了。”池运刃不甚在意,说道。 不停与对手言语相对,此时的江宣倒是忘却了几分身上那一直存在的彻骨之痛。 “接下来,便是赤昙刀法。”江宣沉声说道。 “哦?便是你们阜州武馆的独有刀法?”听到赤昙刀法,池运刃更是来了一些兴趣,看起来对之很是感兴趣。 江宣略一闭眼,去体会那份传于筋髓之中的感受,随后,他缓缓看向不远处的池运刃。 此时的江宣,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色,头发也有些不太安分的样子。 “嗯……” 江宣暗哼一声,此时突然觉察出于上次赤昙刀法明显不同的感受,他感觉,这一次,灼髓丹所带来的疼痛,比上一次要更加剧烈,也更加广泛。 但是,当他再去体会时,对筋髓的感受却更加清晰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一股能量正在流动,发之于髓,行遍全身。 “喝!” 江宣突然感到十分爽快,虽然身上疼痛之感更甚,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这股畅快之感。 短刀飞速引动,径直向池运刃斩去! “镗!” 这一次,池运刃并未选择直接闪避,而是以手中的银色长剑去抵挡。 在短刀与长剑相持的一瞬间,池运刃看到了对手那白皙脸上的一抹微笑。 江宣看出了池运刃以长剑挡下攻击的原因:那便是他无法完全躲过江宣的此次攻击。 此次施展出赤昙刀法,不论是过程还是结果,江宣都可以确认,威力至少提升五成以上! 而还有一些威力的衰减,则是由江宣对此次赤昙刀法威力大增的一时不适应造成的。 “哼!倒是有两下子。”池运刃脸上不显,语气中倒是有了一丝不悦。 手中长剑一转,池运刃竟然将江宣连人带刀挤了出去! 池运刃的这一击,让江宣始料未及,略有踉跄,但很快便在不远处站定。 “嘿,想知道这一招是什么吗?胜了我便告诉你。”池运刃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对江宣道。 (本章完) 第182章 突破(求月票) 第182章 突破(求月票) 听罢,江宣也不答话,弓着身子,准备下一击。 脚步一踏,江宣瞬间跃起,在半空中做了短暂停留,随后,快速坠向池运刃所在的位置。 “好快!这便是那招惊蛰刀吗?”池运刃站在原地,并不做任何调整,单手持剑,看向跃在半空中的江宣。 几乎仅在一瞬之间,江宣便来到了池运刃的身旁,短刀与长剑再次交击,又迸发出更多的火。 如此一击之后,江宣下意识地看向短刀斩向长剑的位置,略一观察,江宣却发现,那长剑上竟未有任何损伤,更没有任何裂痕。 看来,以刃斩刃的方式,在池运刃的银色长剑之上,并不奏效。 此时的池运刃,见到江宣的表情,也是读出了些什么,道:“之前便说过了,我的这柄长剑,比池运锋的那一柄,更强。” 江宣短刀用力,与池运刃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经过一番努力,竟未对池运刃造成什么像样的打击,江宣快速思考,思忖着接下来的对策。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我出手了。”见对手主动与自己拉开距离,池运刃则是认为江宣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击手段了。 银色长剑一振,池运刃倒是十分果断,直接向江宣攻杀过来。 “镗!” “镗!” …… 连续数次攻击,池运刃的攻击竟对江宣的防御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江宣勉力在负荷下进行闪避以及格挡。 但是,由于对方的速度太快,江宣大部分的防御方式都是采用了以短刀格挡的方式。 对手的攻击速度以及力道都远远超出了江宣的估计。 “太强了!”江宣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还是将事实在心中说了出来。 让江宣略微感到欣慰的是,沙老给他的这口短刀,虽说是其貌不扬,但是在实战中,确实并没有给他拖后腿,掉链子。 但是,此刻唯一让江宣安心一些的,也就只剩下手中的这柄短刀了。 至于背后的那杆长枪,在江宣的预想中,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可以随意使用。 在他的计划之中,背后的那杆长枪,在本次五州演武中的用途只可能有两个。 一个是在争夺第一名的比试之中使用。 第二个,则是在即将输掉比试的关键时刻使出。 若是提前随意使出,一个是会丧失出其不意的作用,再一个就是会增加一些暴露身份的可能。 “哧!” 一击过后,江宣竟被池运刃的长剑击中,一道不浅的口子迅速流出了鲜血。 江宣略一看,便不再多作疑虑,开始准备起了一些东西。 又一次尝试调动更多的力量,江宣再次引动短刀,向池运刃冲杀过去。 “镗!” …… 又是几击过后,江宣竟无法攻破池运刃的防御。 “就只有这般程度吗?”池运刃见江宣的进攻势头已经式微,又是来了兴趣,开始对对手嘲讽起来。 江宣虽然无奈,却别无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准备调动更多力量的同时,江宣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极为难受的眩晕。 那眩晕与先前的疼痛并不相同,正在严重影响着江宣对于战斗的判断。 一时间,江宣竟然无法分辨对手的位置。 “要败了吗?”江宣强忍着眩晕以及疼痛,努力使自己站稳,寻找着对手的方向。 在一个很是模糊的轮廓中,江宣终于初步认出了对手的方向。 挣扎着引动短刀,准备向对方进攻。 “既然你对池运锋的剑法如此感兴趣,我便以他的剑法与你战斗一番。” 就在江宣难以分辨池运刃位置之时,江宣听到了池运刃发出的声音。 就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江宣又一次确认了池运锋的位置,紧握短刀,准备蓄力一击。 “金猿剑法。”池运刃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音在江宣听来,是那样的冷酷。 江宣在此刻感到了一丝无力感,他开始恨自己的不努力,开始恨自己为何不在修炼的路上全力以赴。 “啊!” 江宣怒吼一声,以赤昙刀法,或者说是赤昙心法,充分调动自己的力量,或者说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尽数调动出来。 以全部力量,集中于一点,集中于江宣手中的这口短刀之上! 然而,江宣并不知道,就是在此时,已经施展出金猿剑法的池运刃也已经来到了他的不远处。 “更多的力量!再来!”此刻的江宣已经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喝。 “嗯?” 就在下一瞬,江宣突然发现,那阵眩晕感消失了,甚至,那灼髓丹所带来的那股彻骨般的疼痛感,竟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沙老不是说要持续几日吗?怎么会……”江宣欣喜之余,竟突然对灼髓丹所带来的疼痛感立时消失,而疑惑起来。 突然,在眩晕和疼痛中恢复过来的江宣猛睁双眼,看向已然来到自己身前的池运刃。 他发现,此刻的池运刃,看上去显得慢了很多。 “咔!” 随着清脆的一声,演武场上出现了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 也包括江宣自己。 池运刃手中的那银色长剑,竟被江宣的短刀,硬生生斩成了两截! “这!不可能……” 此时的池运刃,面对手中被斩断的长剑的一截,发出了惊呼。 他无法相信,自己明明完全压制的一个对手,竟然突然有了还手之力,竟还将自己的长剑轻易斩断! 是他大意了吗?还是对手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招式? 究竟是为何?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不对!他竟然……” 此时的池运刃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惑,虽然他无法相信,但是,以他的经验判断,此刻,他面前的这位武者,也许是出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一种变化。 “天阶巅峰!” “这小子竟然在比试中突破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五州演武举办这么多年以来,其他阶层的武者有过在战斗中突破的先例,但是,在比试中突破天阶巅峰的武者,确确实实的,是头一次。” 而对于自己本身所做出的行为,不仅别人有疑问有惊讶,甚至,江宣自己也是颇感意外。 江宣此刻,也是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此刻的他,却是真真实实地看到了,对手的银色长剑断成了两截。 (本章完) 第183章 体面的失利(求月票) 第183章 体面的失利(求月票) 而自己的短刀,则是安安稳稳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突破了,在五州演武的关键一战中突破,正式晋入天阶巅峰行列,成为了一名真真正正的巅峰武者! 此时,演武场下的观众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激动地欢呼起来。 现场的观众,每一位在场的武者,都毫无意外,见证了历史。 池运刃毕竟是优秀的天阶武者,虽然极为震惊,但也很快恢复了理性,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江宣。 江宣此时也已经将多余的思绪收回,先是看了看不远处的池运刃,又脚尖轻轻点地,与池运刃拉开了一个更远的距离。 在江宣看来,他在比试中晋入巅峰,虽说于规则并未违背,但只要是武者,就应该清楚,一名天阶高级的武者,即便是像池运刃这样的最顶尖的一批天阶八层实力的武者,也决计不是巅峰武者的对手。 而现在,江宣要做的,就是要在这次比试中,给对方一个体面的失利。 “恭喜你,突破了。”江宣的所做所为,自然也是被池运刃看在眼里。 如此情况下,池运刃自然不会认为他可能会在这一场比试中获胜,但是他还是非常感激江宣此时的做法。 挑衅也好,不屑也罢,都是一种比试的心理策略。比试的对手,毕竟不是战场上的死敌,不需要去生死相搏。 “谢谢,之所以突破,你也有很大的功劳。”江宣客套一句,对池运刃说道。 客套是不假,但是江宣这话却也是真心的。 在江宣突破之前,他在与池运刃的比试中,便已经认定了池运锋是这一组优胜者中,实力最为强横的一人。 对比池运锋,池运刃的实力还要再高出不少。 可以说,若不是先前池运刃那份对于比试不太在意的态度,可能江宣早就已经落败。 不管如何,江宣的突破,从一个方面来说,是被实力超出不少的池运刃逼出来的。 如此说来,江宣的突破,池运刃也确确实实有着一定的功劳。 “我不希望你留手,接下来的战斗,我们都要全力以赴。”池运刃将手中的断剑掷出,又将腰间的另一把长剑从其褐色剑鞘之中拔出。 “你兄长也经常说这一句,你知道吗?”此时的江宣,心境也有了不同。 听池运刃这般说,他突然想到了池运刃的兄长池运锋。 “他?他经常说什么?”既然胜负的悬念几乎失去,池运刃的心态也是平和了很多。 “全力以赴。”江宣答道。 “他就是个被困在武馆里的人,懂什么全力以赴。真是好笑。”池运刃这般说,脸上却是没有笑容,倒是增添了一些拘谨。 池运刃言不由衷,江宣自然是看了出来。因此,江宣也并不准备与池运刃争辩。 “我是个被池家放弃的人,在外闯荡,若不是全力以赴,怎会到如此地步,怕是早就要葬身凶兽之口了。” 未等江宣开口,略作沉默的池运刃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池运锋却不一样,他是家族的希望,可以按照父亲,按照族长的希冀去做,可以为池家增几分脸面。” “所以他是金州武馆的核心弟子,甚至成了金州武馆的剑术教习。而我呢?只是个被金州武馆驱逐的遣离弟子罢了。没有家可回。” 江宣安静听着,半晌,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来这五州演武寻你的兄长?” “寻他?呵呵,你莫要胡诌。”池运刃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若不是来寻你的兄长,又为何将那柄银色长剑带在身上呢?”江宣又问。 池运刃转头看看那柄已被斩断的银色长剑,一时语塞。 转过头,将手中长剑一挥,道:“一柄断了的剑,又有何说道。” 从那执着的脸上,江宣分明看到了一朵泪。 “金猿剑术!” 池运刃大喝一声,引动长剑而来。 “嗖!” “嗖!” …… 池运刃一连数十次攻击,皆被江宣轻松躲过。 “镗!” 池运刃再要挥动长剑,却是被江宣的短刀挡住了去向。 略一发力,江宣便将池运刃与他的长剑推出数丈之外。 方一站定,池运刃便再次引动长剑,以纵剑式攻杀过来。 “镗!” “镗!” …… 长剑的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是带着愤怒,又像是带着一丝无奈。 江宣虽然可以将那些攻击轻松挡下,却无法抵挡其中带有的那些复杂的感情。 一种复杂的,弟弟对兄长的感情。 一种压抑了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感情。 长剑的攻击在短刀的一次次格挡中减弱,有些无力,却又有着一些新的希望。 “说什么全力以赴,你自己却是个意气用事之人。”江宣在躲过一次池运刃威力大减的攻击后,将短刀架在他的肩头。 池运刃此时已无力再战,便将长剑提在手中,也不再引动。 “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凌蕻禾胜!” 见此情形,女武者也不多作犹豫,直接宣布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对于此结果,不管是比试双方,还是观众,都没有一点质疑。 虽然同是天阶武者,高级对上巅峰,就算是实力强劲如天阶八层的的池运刃,这个天阶武者中的佼佼者,也没有一丝获胜的可能。 这不仅是天阶武者的共识,更是所有武者的共识。 他们可以看出,凌蕻禾本可以在突破后迅速解决战斗,但还是选择将对手全部的实力激发而出,也让对手将情绪尽数发泄而出。 也许,那并不算池运刃所说的全力以赴,甚至也不算池运锋所说的全力以赴,却符合江宣心目中的全力以赴。 “你赢了。” 池运刃脸上没带什么表情,声音更是有些轻飘飘的。 江宣闻言,却有一丝恍惚。 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池运刃这个骄傲却此刻并不怎么如意的武者口中说出的。 怎么看,池运刃此时都有些失落泄气之感。 池运刃的泄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是一种在比试之中得知对手晋阶甚至眼看着对手晋阶的无奈。 是一种比试之初,明知道对手的实力可能要远低于自己,却被对手反超,不能如预想那般轻松拿下比试的无奈。 是一种兄长正在观战,做了许久准备,想要在重逢时向哥哥证明自己的实力,却输掉比试的无奈。 …… 而这些,江宣尽数看在眼里。 也许在旁人眼中,池运刃是陨落的被夺了光辉的天之骄子,但在江宣看来,池运刃此刻的状态并非泄气,而是一种释然。 (本章完) 第184章 不同意(求月票) 第184章 不同意(求月票) 凌蕻禾与池运刃的比试结束了。 既然凌蕻禾在比试中晋入天阶巅峰,成为一名巅峰武者,那么他的胜利也是可以预计的,并无太多话可说。 只是,既然凌蕻禾战胜了多数武者所认定的天阶组最强武者,那么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的第一名,悬念似乎便不大了。 既然池运刃已经被淘汰,那么作为曾与凌蕻禾战成平手的池运锋,便成了争夺天阶组前三名的热门武者。 然而,有些尴尬的是,池运锋作为金州武馆的弟子,对天阶组前三名的奖励却不怎么感兴趣。 凌蕻禾基本确定了天阶组第一名的位置。 而池运锋已经是金州武馆的核心弟子,若是得到第二名或是第三名,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他想要更换武馆,还可有一定的用处,但金州显然武馆待他不薄,对他倾注了大量的心力,甚至,他还是金州武馆的教习。 因此,他绝不会负金州武馆。 只是,令池运锋没有想到的是,他本以为以弟弟池运刃的实力,足可以拿到天阶组第一名,即便拿不到第一,若得个第二名或者第三名,也可以成为五州任一武馆的核心弟子。 到那时,只要池运刃愿意,他便可以随意选择一家武馆,摆脱掉他那遣离弟子的身份。 池运锋没想到,与自己打成平手的凌蕻禾竟在比试的第一轮中遇上了弟弟池运刃。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池运刃竟然输给了凌蕻禾。 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池运刃输掉比试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凌蕻禾在比试中突然突破,正式成为一名巅峰武者! 池运锋的如此处境,场下的观众当然也知晓一二。 在观众们看来,失去了竞争第一名的机会,池运锋应该会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无欲无求了。 但是,想法是想法,现实是现实。 池运锋很快就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告诉演武现场的每一位观众,也再一次向他自己证明,全力以赴,便是他的战斗信条。 而在另一场的比试中,邢越也并无多大悬念,落败。 打五州演武一开始,邢越似乎就运气爆棚,抽到的对手实力都较为一般,加之他自己勤加练习的邢家剑法,竟一路闯入了优胜者的行列之中。 邢越虽为映州邢家的少爷,但在武道上,却是极为踏实,修炼也极为认真。 他虽然在胜者组的第一轮落败,但他已是十分满意,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实际上,邢越的表现已是非常出色,在整个胜者组的十四位武者之中,他是仅有的一位天阶初级武者。 对邢越来说,能拿到一份强筋散,已然是意外之喜。 那份强筋散,也正是邢越此次前来参加五州演武的最大目的。 早在映州,邢越便已经得到了一枚天阶丹,虽然得到那枚天阶丹的过程有一些波折,但索性有惊无险,那枚天阶丹还是回到了邢越的手中。 他本还有些担心那失而复得的天阶丹药效,甚至担心会不会是被人算计,但当他真正服下天阶丹,顺利晋入天阶时,一切的担心便不复存在了。 对于一名武者来说,得到了天阶丹,顺利成为一名天阶武者之后,最想要得到的丹药,便是强筋散了。 与天阶丹不同,强筋散虽然也有价格,但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丹药,一旦出现,便会引得各路武者们争相购买。 邢家听说,就在不久之前,祁州的绿湖拍卖场便是出现了一份成色很是不错的强筋散,并且被一位身穿墨色斗篷的神秘人,以十五万两的高价购得。 邢越自然是对那人羡慕不已,但其父邢如峰听说后,也只感叹那人的出手阔绰,却并未对强筋散有过多谈论。 邢如峰怎会不知强筋散的作用,怎会不知强筋散对晋入天阶的邢越的作用。 但是,强筋散的价值非一般丹药可比,即便是对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的邢家来说,十五万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邢家可以拿出十五万两,但是在邢如峰的计划之中,此时的邢家,还不能将十五万两到一份强筋散上。 在映州的特殊时期,邢家要将银子到更加重要的地方。 “五州演武,天阶胜者组第一轮比试结束,七位武者进入下一轮。” “被淘汰武者,可领取强筋散一份。” 中年人说罢,从演武场的一侧走上来一位样貌有些可爱的小童,迈步走到中年人旁边。 那小童手中端着一个造型古朴的托盘,托盘其上则盖有一块红布。 中年人将红布揭开,几个瓷瓶便映入众人眼帘。 江宣远远一数,不多不少,托盘之上正放着七只两指粗细的瓷瓶,虽大小相仿,可瓷瓶的具体样式与颜色却略有不同。 显然,那便是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优胜者的奖品,强筋散。 “各位,这便是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优胜者的奖品,强筋散。” 中年人抖了抖嘴,还是补充道:“想必各位也是清楚,最近祁州有些不太平,这强筋散也不是寻常之物,我们也只是在演武之前才堪堪将之凑齐。” “由此,本次五州演武的强筋散,具体药效会有些差异,实在抱歉。” 中年人看上去很是无奈,略有停顿,却是将一段话分成好几段来说。 祁州城发生的事,来参加五州演武的武者都是有所耳闻的。 如今这中年人如此说道,只怕是祁州城所出的哪一份强筋散,会由于祁州城的变故出些岔子。 因此解释一番导致不能凑出成色相差不多的强筋散的原因。 毕竟很多事情说在前面,总不太会伤了和气。 “您多虑了,既然本次演武的奖品为强筋散,如今大家又都得了强筋散,至于具体药效,只能是各凭运气了,何必纠结?” 优胜者的人群中,一位手持扇子,温文尔雅的武者如此说道。 那武者说罢,其他武者皆是不言,从表情上看,多半是同意了那位武者的说法。 (本章完) 第185章 好与差 第185章 好与差 “我不同意。” 人群中,响起了一句有些尖锐的话语。 “我就知道!”江宣安静地站在人群之中,无奈地用手附在额头之上。 要说这武者大方,倒也是极为大方,平日里吃吃喝喝的事情,倒也是不挑不拣。 可一旦要到了关乎修炼的事情上,就是会有一些武者,必要锱铢必较。属于他的东西,一点不能少,同样的东西,给他少了,或是较别人差了,他更是决不同意。 “哦?既然如此,不知这位兄弟有何好的方法呢?”人群之中,又有一人开口,此人正是池运刃。 他方才打输了比试,此刻还没有完全从郁闷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本来想领了强筋散便赶紧离去,没想到半路里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此事确实是我们办事不利,我们绝不推脱。这位小兄弟既然不同意,可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议上一议。”中年人态度柔和,对那名武者说道。 那位不同意的武者身穿一身皮甲,见中年人这般说法,态度也是有所缓和。 那武者说道:“各位,我也不是存心刁难,只是这拼下来的东西,却是不能让步。” “磨磨唧唧,你就说想怎么办吧。”一直对强筋散跃跃欲试的邢越也是快没了耐心。 那皮甲武者看了说话的邢越一眼,见邢越容貌不凡,穿着也是极为讲究,立时眉头一皱。 那武者对邢越道:“你这般的富家少爷,定然是不知普通武者的艰辛。” 这番话,邢越也是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耳朵早已听出了茧子,觉得实在俗套。他索性将胳膊抱在胸前,不再理会那武者。 “我们七人,也要决出名次,按照顺序挑选。”那皮甲武者说道。 “无聊。”池运刃拨开那皮甲武者,径直走到了那童子面前,依次打开瓶子。 “就这瓶了,看上去成色……最差,剩下的,你们玩吧。”池运刃拎起一只看上去最为破旧的瓷瓶,朝着那皮甲武者说道。 一旁的小童想要阻止,但看到中年人的眼色,便是不言,任由池运刃将瓷瓶带走。 那皮甲武者方要开口,瓷瓶的瓶口却出现在他的鼻子附近,差点怼到他的鼻子上。 “怎么样?满意了吧?”池运刃将瓷瓶从那皮甲武者的面前收回,将瓷瓶塞上,撞开那武者的肩膀,径直往前走。 “噗!” 看到这场景,一名武者实在有些忍不住,却是笑出了声,众人一看,那武者竟是池运锋! “这池运锋笑点这么奇怪吗?”江宣心中嘀咕道。 虽然背着身,但池运刃显然已经听出了笑声的来源,也不回头,取下腰间的一把长剑,连剑带鞘掷了出去。 “池运锋,你比他还无聊!” 池运锋还未开口,便有一把银鞘长剑落入手中。 演武场上,又有几位武者选择了与池运刃相似的方法,取了强筋散,便都纷纷离场。 此时,在胜者组第一轮中被淘汰的七人,只剩下了两人。 一人,是那位身穿皮甲的武者。 另一人,便是邢越…… 不得不说,此刻的场面有些尴尬。 这邢越,方才还嫌人家磨磨唧唧,没想到,他也不想选择成色更差的强筋散。 即便理论上,剩下的两瓶强筋散,已然是成色最好的两瓶强筋散了。 在场的所有人,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再看那小童,脸上憋得也是极为难受。 “咳。” 中年人干咳一声,问道:“不知两位作何打算?” “自然是要争上一争。”那皮甲武者回道。 中年人闻言,走到小童面前,拿起其中一瓶强筋散,先是略作观察,又是打开瓶塞闻上一闻。 另一瓶强筋散亦是经历了同样的步骤,被那中年人同样对待。 将第二瓶强筋散瓶塞塞回,重新放回那古朴的托盘之上,脸色有些复杂。 “这两瓶强筋散,成色确有不同。”中年人说道。 “胜者先行挑选,你可愿意。”那皮甲武者问道。 “可以。”邢越淡然道。 皮甲武者使用两只匕首,结合他一身制作精良的铠甲,可以说将进攻和防御做了很好的平衡。 而邢越却不穿甲,在防御上显然要吃亏一些。 而且,两人的实力并不相当。 皮甲武者是天阶中级武者,而邢越实力只在初级阶段。 若说在优胜组第一轮相遇,邢越的胜率确实不大,但此刻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皮甲武者显然在第一轮受了一定程度的伤,虽然并不十分严重,但其程度也确实是能够直接影响到战斗。 反观邢越,虽然在第一轮落败,但那是由于与对方在实力上的巨大差异所致。 邢越能够威胁到对手的有效进攻方法不多,落败也并不意外。 而那皮甲武者,之所以受了程度不轻的伤,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他在第一轮遇到的对手。 正是金州武馆的池运锋。 那皮甲武者受伤的理由,其中之一,便是池运锋口中的那句“全力以赴”。 池运锋将那位皮甲武者打伤,还要说自己是全力以赴,尊重对手,难免让那皮甲武者更为生气,恼羞成怒。 但他毕竟是输了比试,拿池运锋也没有办法。 直到那位中年人说到强筋散一事,他才头脑一热,非要在强筋散的成色上争上一争。 仅十几合,中级实力的皮甲武者,就在与初级实力的邢越的比试中败下阵来,带走了那瓶品质稍差些的强筋散。 邢越则是得到了那瓶品质更好的强筋散。 此刻,邢越的心中,自然也是欣喜无比。 然而,不论是邢越,还是那位皮甲武者,在各自得到自己的那瓶强筋散之后,都隐隐感觉受到了欺骗。 他们手中的两瓶强筋散,绝不是这批强筋散中成色最好的两瓶! 虽然如此,他们两个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忍下。 实际上,池运刃选择的,确实是几瓶强筋散中成色最差的一瓶。 但之后的武者虽然也一一给皮甲武者闻了强筋散的气味,但却不是选择的成色最差的强筋散。 (本章完) 第186章 残酷之处,百不足一 第186章 残酷之处,百不足一 有武者取了其中成色较好的强筋散,只不过,由于这批强筋散的成色整体偏差,才让那皮甲武者误以为那些那武者选择的强筋散都是成色较差的。 此刻,邢越以及那皮甲武者,终于也是理解了,方才那中年人脸上现出的奇怪表情。 邢越有些郁闷,拿着强筋散离开了演武场。 在走过江宣身边时,他突然感觉到,那位在比试之中突破巅峰的阜州武者,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但随着一众女武者和观众追随的热烈目光,邢越也不能对江宣细察。 无奈,他也只得摇摇头,带着有些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演武场。 “咚!” 首轮比试败者的强筋散已然分发完毕,就在众人望向那负责抽签的女武者之时,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循着声响,江宣望向一片位于觅翠峰中央的场地,那正是本次五州演武的巅峰组演武场。 各组的演武场虽然都分别与巅峰组演武场相邻,但由于演武场的面积巨大,即便两个演武场相邻,距离也较远。 远远望去,江宣发现,那片巅峰组演武场的场地,此时尘土飞扬,碎石漫天。 “好强的破坏力!”江宣心中暗道。 “天阶巅峰的实力便是如此吗?”一位武者说道。 此番话方一说出,众人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江宣。 一时间,佩服、羡慕甚至嫉妒,各种情绪均围绕着江宣展开…… 天阶巅峰指的便是天阶九层,这是所有武者都知道的事情。 但同是天阶九层,确实有着巨大的差异。 就江宣见过的巅峰武者来说,有沙老、许护卫、郜濡邦、程休勇等人,在这些巅峰武者之中,沙老无疑是实力超脱的存在。 以江宣突破巅峰之前的理解,还想不到哪位武者可以有机会战胜沙老。 沙老与许护卫虽未交手,但与祁州巅峰武者郜濡邦以及程休勇都有过交手,说是轻松战胜也丝毫不为过。 沙老曾对江宣说过,巅峰武者与巅峰武者也是不同的。 经过所见所闻,江宣也自然是知道,巅峰武者与巅峰武者之间,也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之前他确实不太理解,然而,当江宣终于突破至武者巅峰层次之时,他才真正开始理解了沙老那番话,也开始理解了,为何同为巅峰武者,沙老的实力会如此超脱。 因为,九层是武者层数的巅峰,却远不是武者真正实力的巅峰! 以他的估计,若说自己现在的真正实力在天阶九层,那么以此计算,许护卫可能在更高一层的位置,达到十层,而沙老的实力却难以估计。 若是大致说说,江宣认为,沙老的真实实力至少有个十五层的高度。 江宣的父亲江缘曾说,武者达到天阶九层的实力,身体强度便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开始有了挑战玉修通道试炼的本钱。 玉修通道试炼是所有武者的梦想,亦是大多数武者的噩梦。 身入通道之中,将会迎接即便在武者巅峰阶段也从未遇到的前所未有的轰击,便是灵气轰击。 灵气轰击的作用目标是武者的丹田,但在玉修通道之中,灵气实际上会无差别地作用于武者全身。 以寻常巅峰武者的身体强度来说,对灵气轰击的抵御能力不会超过一刻,超过一刻,便几乎会被灵气击穿,轻则筋脉寸断,重者立毙当场。 由此,玉修通道试炼的通过率百不足一,十分残酷。 以以往的经验来看,通过玉修通道试炼者,多为两类人。 一类,是实力远超寻常巅峰武者之人。 他们的身体强度也远超寻常巅峰武者,更容易在玉修通道试炼之中存活下来,进一步激活丹田凝聚真气的能力。 这类武者,成为修士之后,也被称为强体修士。 还有一类,便是能够更快激活丹田,凝聚真气能力之人。 他们虽说身体强度与寻常巅峰武者无异,但却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激活丹田凝气能力,更快地凝出真气,从而在玉修通道试炼的灵气轰击中存活下来。 这类武者,成为修士之后,也被称为凝气修士。 强体修士和凝气修士往往有着不同的修行方式。 望向远处的巅峰组演武场,江宣一时陷入沉思。 他心中暗道:“成为巅峰武者后,就迈入了关键阶段,接下来,便是成为一名修士了。” “是郜师兄!” 人群中,有人好像从远处巅峰演武场的比试中看出了什么门道,大呼一声。 “郜师兄?哪个郜师兄?”一位武者问道。 在祁州地界,提到“郜”这个字,人们想到的,首先就是祁州城两大家族之一的郜家。 如今有人提到郜师兄,很多外州武者都下意识地想到郜家,以为是郜家的哪位公子。 “是郜濡邦。”一位祁州武者说道。 “郜濡邦?郜家分家的那位郜濡邦?” “不错,但他并不是郜家人,而是作为郜家的护卫,改姓郜。” “护卫?既然能打出这般威力的攻击,实力应是极强,但若他不是郜家公子,郜家为何会同意他来参加本次五州演武呢?” “这倒不知,不过,说起来,这次五州演武,不只是郜濡邦来了,程休勇也来了。” “程休勇?程休勇也来了?今年这祁州的大家族都是怎么想的?把最得力的护卫都放出来了?” “咚!” “咚!” 天阶组演武场边的观众议论间,巅峰组演武场便又传来两声巨大的声响。 很快,天阶组演武场的场边观众就已经走了大半,全都去觅翠峰中央的巅峰组演武场观看比试了。 剩下还在观看天阶组比试的,怕是为特定的人而来,约莫是场上武者的亲戚朋友了。 看着演武场下稀稀拉拉的人群,江宣此时倒是想起了沙老。 此刻,江宣的脑海中,一副沙老的形象出现了。 沙老一脸困倦,对江宣说:“老头子困了,今日的比试就不去看了,你好好比,嘿嘿。” “这老爷子。”江宣心中一阵无奈,暗道。 (本章完) 第187章 轮空 第187章 轮空 “各位,优胜组剩余七名武者,接下来进行抽签。先抽出的三组,武者两两对战。剩下一名武者轮空。” 见众人并无疑惑,中年人继续说道:“待先抽出的三组武者比试结束,在其中抽出一名胜者与轮空武者对战,确定第四个获胜名额。” 将优胜组第二轮的比赛赛制,作了大致讲解,中年人又一次看向在场众人,问道:“诸位可听明白了?” 七位武者皆是点头。 “如此,便开始优胜组第二轮抽签。” 中年人吩咐下去,一旁的女武者便将七位武者的号牌一一核验,之后又将其同样的号牌,投入到那箱子之中,等待抽签。 将手伸入箱子之中,又在其中一番摸索,女武者将手抽出,随后又一次放入箱子之中,带出一块号牌。 女武者看了看手中的号牌,将其挂到身后的木板之上。 “三组比试者都已经确定,那么,本次轮空者便是一百七十五号武者,凌蕻禾。” 女武者话语中多了一丝柔媚,笑盈盈地看向江宣。 江宣突然虎躯一震,不知那女武者为何突然这般语气,竟令得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略微苦笑一番,江宣退到一边,转身就向演武场下走。 “凌师兄,可愿来看我的这场比试?”江宣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宣转过身,池运锋竟也笑盈盈地看向他。 “这些人是咋回事,一个个怪得很。”江宣心中暗自吐槽一番。 那女武者可能是由于五州演武即将结束,自己便可以稍作放松,所以才那般高兴。 可这喜欢冷脸的池运锋怎么说?还笑得那般殷切! “自然,稍后见。”江宣那白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池运锋的比试在第三组,前面两组的比试怕是需要一些时间,这些,江宣自然是知道的。 此刻的江宣,暂时可以说是无事一身轻,索性暂时离开天阶组演武场,去巅峰组看看热闹。 紧了紧挂在腰间的短刀,江宣迈步走下演武场。 “凌师兄。” “凌师兄。” …… 还未走下演武场,江宣便发现场下已经出现了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站着观众和武者。 只不过,此时的演武场下,观众的数量确实不多。 走过通道,一声声凌师兄让江宣感到非常别扭,脸上也是十分不自在,勉力扯出笑容,向众人回应。 五州之间联系密切,州与州之间的联系也较为密切。 在五州之外的其他州看来,五州更像是一个大州的样子。 如今,这位叫凌蕻禾的阜州武者在五州演武上突破到了巅峰,五州的观众以及武者无不感到震惊。 如此年纪,便已经突破到了天阶巅峰,虽还说不上是最顶尖的武者,却也是资质极为恐怖的武者。 他虽然是阜州武者,但是今次来远道来祁州参加五州演武,本身便已经是一种暗示。 不管他之前在阜州经历过什么,今后,他有极大的概率会在五州之中选择一地,选择一处武馆,成为其核心弟子,直至成为修士! 五州各大势力需要担心的是,这凌蕻禾既然是阜州武者,即便其是一名遣离弟子,到了如今地步,今后怕也是阜州的拉拢对象。 行至巅峰组演武场,周围的观众已然将演武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些武者和观众自是认出了新晋巅峰武者凌蕻禾,索性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如此,江宣很快便来到了较为靠近演武场的位置。 此时的演武场上,郜濡邦的比试还在继续。 江宣远远望去,便觉得比试即将结束。 郜濡邦此时手持巨斧,而其对面的那位武者已经筋疲力尽,大口地喘着粗气。 “凌师兄来了。”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江宣转头去看,发现一位魁梧的武者正面带笑容,抱拳看向自己。 “程师兄。”对其略一打量,见到其腰间一左一右两柄短剑,江宣便认出其身份,便是祁州战力排名前几的巅峰武者,程休勇。 “恭喜凌师兄顺利突破到天阶巅峰。”程休勇抱拳说道。 “侥幸,侥幸。”江宣也是抱拳回道。 客套一番,两人便十分自然地,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演武场之上。 场上,郜濡邦的巨斧已经挥砍开来,冲向对手。 仅一瞬的工夫…… “郜濡邦获胜。” 祁州作为本次五州演武的东道主,面对祁州本地武者,那些报幕的武者自然也是有一些无关大局的偏向。 比如,郜濡邦便是祁州实力排名前几的武者,许多祁州武者自然也是对他十分仰慕。 如此一来,郜濡邦获胜后,连报幕的武者也都是省略了他的号牌,直接念他的名字。 若不是顾及到有很多外州观众以及武者的存在,他们便会直接在报幕时称其为郜师兄。 巨斧收起,郜濡邦看向程休勇的同时,也是径直走向了新晋巅峰武者凌蕻禾。 “郜师兄。” “凌师兄。” 江宣与郜濡邦相互致意,随后,郜濡邦又看向程休勇,道:“程师兄。” 程休勇微笑着“嗯”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如此一来,江宣便摸清了这两人的大概实力,应是程休勇更胜一筹。 “凌师兄莫怪,我倒是要问些直接的问题。”郜濡邦对江宣抱拳说道。 郜濡邦的直率倒是给了江宣一些预料不及。 他没想到,与郜濡邦第一次正式见面,对方便是直接问起了问题。 “听闻凌师兄来自阜州,这次来祁州参加五州演武,可是要留在五州?”郜濡邦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淡然道。 “正有此考虑。”江宣略一思考,说道。 对江宣来说,郜濡邦的这个问题并不十分尖锐。 虽然他明面上来自阜州,但也是一名遣离弟子,即便从明面上讲,他离开阜州也是并无多大不妥。 从真实身份上讲,他本就是映州武者,是实实在在的五州武者,留在五州也是应有之义。 “如此,在下倒有一些想法。”见对方回答如此干脆,郜濡邦对江宣也是立升几分好感。 “郜师兄请讲。”江宣道。 (本章完) 第188章 祁州,会越来越好(新书已发布!) 第188章 祁州,会越来越好(新书已发布!) “以凌师兄的实力,在天阶组取得第一名,应是毫无悬念,如此一来,便可进入任意一州城主府做亲卫。”郜濡邦道。 江宣想要谦虚几句,突然发现,在此话题上,自己竟无谦虚的话可说。 “我的意思是,劝凌师兄不要选祁州。”郜濡邦将胳膊抱在身前,道。 听闻此言,不仅是江宣,就连程休勇也很是震惊。 程休勇关切地看向郜濡邦,道:“濡邦,何出此言?” 郜濡邦自然也是听出了程休勇的意思,摆摆手,示意程休勇不必担心。 “祁州城大乱,这点人所共知。凌师兄若是在此时成为城主府的亲卫,有太多不确定。” 郜濡邦看了看江宣,又道:“凌师兄本就不是祁州人,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听闻此言,程休勇也是若有所思,脸上的紧张也是退了几分,道:“既如此,我也有话要说与凌师兄。” 见江宣看向自己,程休勇又道:“祁州,会乱很久。” “祁州的秩序恢复之前,是祁州武者的责任。”程休勇郑重说道。 若不去看程休勇的表情,江宣可能会认为程休勇是在驱赶自己。 但是,见到郜濡邦与程休勇那郑重的表情,江宣似乎明白了两人的用意。 来到祁州以后,尤其是祁州城大乱以后,江宣对郜濡邦和程休勇也是有所耳闻。 总的来说,在祁州的武者范围内,郜濡邦与程休勇算得是两位名声极佳的武者。 在祁州范围内,尤其是祁州城的范围内,郜濡邦与程休勇是受众武者广泛认可的两名巅峰武者。 在祁州城,城主府内有亲卫的存在,护卫着城主府。 而在祁州城主府外,祁州城中,拥有号召力的确是郜濡邦与程休勇两人。 然而,尴尬的是,郜濡邦与程休勇虽然有着不小的号召力,但却都不是祁州两大家族的成员,并不是吴家或是郜家的少爷。 更加尴尬的是,两人还都是郜家分家的护卫,这就让他们的处境更为尴尬。 有些奇怪的是,在祁州城大乱之后,一向凭着郜濡邦和程休勇而在祁州武者中十分活跃的郜家分家少爷,却是低调了许多,暂时销声匿迹了。 如此一来,通过五州演武,郜濡邦和程休勇终于在祁州武者的期待下,更加活跃起来。 经过郜濡邦与程休勇的这番解释,江宣这才意识到,祁州城已经乱成了此种地步。 此时,江宣略有所思,他想起沙老在祁州城主府外的那一夜,也想起沙老在那之后对他说的那番话。 “多谢两位师兄的提醒。”江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表达自己对于两人的感谢。 “祁州城,祁州,会越来越好。”江宣思虑再三,只是想到这句话。 “对,祁州一定会越来越好。”程休勇看向演武场,感慨道。 此时的演武场之上,一位祁州武者正与一位滇州武者进行着比试。 与其他组的场面不同,巅峰组的比试场面更为激烈,兵器与兵器相接,火四溅,好不热闹! “今年的五州演武,滇州武者来了不少。”郜濡邦也看向演武场,说道。 “确实,不仅人数多,实力拔尖的也有好几个。”程休勇道。 “咱俩从前几轮,各自都只遇到了一位滇州武者,打起来也是异常困难。”郜濡邦说话间,望向另一位正站在场下的滇州武者。 轻叹了口气,郜濡邦又道:“这次滇州武者的整体实力还无法准确预估。进入优胜组,滇州武者的比例又一次上升,遇到了可能会有些棘手。” 江宣见郜濡邦与程休勇说话间完全不避自己,也是有些惊讶。 再一次,江宣想起那日在祁州城主府外发生的事。 想起沙老关于祁州未来的想法。 望着郜濡邦与程休勇的背影,江宣心中还是不禁感叹一句:“祁州真的会越来越好。” …… 五州演武即将落下帷幕。 巅峰组,郜濡邦与程休勇分获第一名和第三名,第二名被一名滇州武者获得。 作为奖励,优胜者获得打造一把九品下等兵器的资格;前三名在获得优胜者奖励的同时,也获得在玉修通道试炼开启前进入道院修习的资格。 而作为第一名的郜濡邦,更是得到了九品法器储物袋一个。 祁州武者邱意成为巅峰组优胜者,获得了打造一件九品下等兵器的资格。 祁州武者贺匀则没有进入巅峰组优胜者行列。 天阶组,江宣毫无意外地获得第一名,第二名也被池运锋获得,第三名则是一名滇州武者。 作为奖励,优胜者各获得强筋散一瓶;前三名获得成为五州任意一家官家武馆核心弟子的资格。 江宣作为第一名,则是获得成为五州任意一城城主府亲卫的资格。 祁州武者,年轻的燕真也没有进入天阶组优胜者行列。 地阶组,祝余获得了第三名,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别被璟州武者和映州武者获得。 作为奖励,优胜者各获得天阶丹一枚;前三名各获得五州任意一家官家武馆内门功法一件。 第一名则可以提前进入五州任意一家官家武馆,成为武馆的外门弟子。 玄阶组,前三名分别被映州、金州、祁州武者获得。 作为奖励,优胜者各获得打造一件高阶兵器的资格;前三名获得五州任意一家官家武馆外门功法一件。 第一名则获得五州任意一家官家武馆内门功法一件。 黄阶组,前三名分别被璟州、滇州、映州武者获得。 作为奖励,优胜者各获得打造一件中阶兵器的资格;前三名各获得打造一件高阶兵器的资格。 第一名则获得五州任意一家官家武馆外门功法一件。 …… 总的来说,本次五州演武奖励之中,既有储物袋、强筋散等现有的法器、丹药,也有一些资格的获取,这些奖励的分发都需要分开进行。 九品下等兵器,因为入了品,实际上是修士使用之兵器,亦是修士所使用的法器,非道院等不能打造,获得此种奖励的武者,需与道院商议打造兵器之细节。 高阶、中阶兵器,因其并未入品,则可由五州召集的顶级铸兵师,按照武者之要求,商议打造。 官家武馆核心弟子、外门弟子等资格,以及武馆内门外门等功法,也需要武者亲自前往相关武馆获取。 (本章完) 第189章 具饱饱 第189章 具饱饱 “五州演武——祁州,所有场次比试,全部结束!” 观礼台上,祁州城主府的一位官员作为代表发言,整个演武场,立时响起悠扬的声音。 他时不时看向观礼台上坐着的荣亲王世子楚容焕。 见其稳坐椅上,面容上亦是没有什么波澜,便又拢起有些杂乱的思绪,一阵悠扬之声再次响起。 “五州演武即将落下帷幕,现在,公布本次演武各组别前三名武者名单。” “巅峰组:第一名,祁州武者,郜濡邦;第二名,滇州武者,具饱饱;第三名,祁州武者,程休勇。” 本次演武,祁州是东道主。自然,场下来观看演武的观众,大多都是祁州人。 本次的演武的最高组别,巅峰组,竟出现了两名祁州武者。 作为祁州人,场下的很多观众自然是与有荣焉,为祁州武者取得的如此成绩而倍感欣慰,也自然会为在祁州武者之中颇有号召力的祁州武者郜濡邦和程休勇而骄傲呐喊。 随着那悠扬之声,郜濡邦是巅峰组第一名的消息传出,立时便就有场下观众,按捺不住愉悦的心情,想要为之呐喊。 但作为东道主,为了尊重排在郜濡邦后面的同样很是优秀的武者,他们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呐喊或者小声地用动作表达着他们的欣喜之情。 直到那悠扬之声暂时落下,郜濡邦和程休勇的成绩都被确定并公布以后,觅翠峰之上,来自观众们的呐喊声才一股劲地爆发出来。 “祁州的骄傲!” “郜濡邦!程休勇!” “郜师兄最棒!” “程师兄最棒!” …… 但很快,随着那阵阵的呐喊声渐渐因为观众们嗓子的疼痛而略微减弱,便又被一声声的疑问所包裹住。 “那第二名的具宝宝是谁?是个女武者?” “女武者?滇州的女武者?在哪?” 一名面容尚可的男武者听闻,顿时来了兴趣,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不停向四处打量,似乎在找寻那个名为“具宝宝”的女武者。 “什么女武者!你没看巅峰组的比试吗?那具饱饱可是猛得很!”说罢,一位武者将双臂往身体两侧一叉,现出一个很是威猛的动作。 “啥意思?猛得很?嘿嘿,也是,滇州的武者,不论男女,都是猛得很!”那名面容尚可的男武者,声音更是尖锐了几分,很是有些情不自禁,兴奋地说道。 此刻,那面容尚可的男武者,脑海中已浮现出了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而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快便被人打断,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不是,你可能想多了。那名叫具饱饱的武者是个男武者,你瞧,就在那边!” 话语落下,那武者伸手一指,便将手指精确定位到了滇州武者具饱饱所在的方向。 如果说那名容貌尚可的男性武者,在听到具饱饱并不是他所想像的女武者,而是个男武者后,只是有些失望的话…… 那当他真正看到了具饱饱的样貌后,就不只是失望那样简单了。 正当那面容尚可的武者看向具饱饱,不知怎的,那具饱饱也正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注意到了这位面容尚可的男性武者。 两人眼神交汇,一瞬之后,那名男武者尚可的面容,开始了一定程度的扭曲,脸色开始有些难看起来。 其整个脸色都是白了几分,随后便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欺骗!赤裸裸的欺骗!”那男武者的话虽然是对着方才那名为他解答疑惑的武者说的,但看其神态,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欺骗?欺骗什么?”那为他解惑的武者莫名被说了这么一通,感到既无语又气愤。 “一个男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武者,叫什么宝宝!”那武者怒道。 “宝宝?”那解惑的武者先是疑惑,而后又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哈哈哈哈!人家那是‘饱饱’,吃饱饭的那个饱!” 一阵爽快的笑声之后,他尤其将“饱饱”二字加重了几分。 闻言,那面容尚可的男武者,脸上又是加上了尴尬之色,脸色便是变得更为难看了一些。 “哈哈哈……” 之后,不只是为他解答疑问的那名武者笑了出来,连同那男武者周边的人,也是或压低声音或不加掩饰地笑出声来。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有趣。 那容貌尚可的男武者觉得面上实是挂不住,索性不再停留,直接甩手离开了演武场。 再看那具饱饱,其容貌其实不错,只是身材实在是魁梧了些,看起来力量感十足。 若是与方才那走掉的那名男武者相比,具饱饱在身材明显更为魁梧的情况下,容貌也比那位面容尚可的男武者出众上许多。 相比之下,那名离开觅翠峰的男武者,才是两人之中较为小鸟依人的一个。 其实,此间方才发生的一切,身处滇州武者队伍中的具饱饱实在是不知情。 具饱饱看到那男武者望过来的目光,还以为后者是由于观礼台上宣报自己的名次,而投过来带有崇拜的目光,心中还因为被人崇拜而生出了一丝窃喜。 如此,具饱饱甚至还不太好意思地回给了那名似乎是崇拜自己的那名男武者一个友好的微笑。 可这一切,在那名走掉的男武者看来,实在是有些渗人! “你们看看人家,人家那边的祁州武者,都给获得第一和第三的本州武者庆祝,我孬好也是得了第二,你们怎么喊都不喊一声?” 那具饱饱环视着队伍中的众滇州武者,问道。 滇州的武者队伍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良久,才有人缓缓开口。 “饱饱师兄,不是我们不想喊,实在是不知道喊些什么?” 那武者说罢,便引起了队伍中一众滇州武者的哄笑。 “还笑!你听听人家,郜师兄、程师兄地叫着。” “你们倒好,不叫具师兄也就罢了,平日里一口一个‘饱饱师兄’倒是叫得带劲?现在连‘饱饱师兄’也不会喊了?” “实在不行,叫具师兄也行嘛!” (本章完) 第190章 一战成名 第190章 一战成名 具饱饱嘴撅得老高,语气却是愈来愈弱,显然,他虽对师弟师妹们的做法有些不满意,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行,拼了!” 一名站在具饱饱对角位置的滇州武者暗下决心,说道。 随后,在为郜濡邦与程休勇呐喊的声音逐渐减弱、直至平息后,滇州武者的队伍关于具饱饱的那稍有些迟的呐喊声传出…… “饱……具……具师兄,滇……骄傲……” 由于底气不足,滇州武者的“呐喊”声实在是小得可怜。 喊“饱饱师兄”太过滑稽,喊“具师兄”又实在是喊不出,就连“滇州”两个字,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喊出口。 如此一来,纠结之间,呐喊声便很是不齐,很多字便是喊不清晰起来。 以至于,除了滇州武者,以及外州极少数认识具饱饱的武者,其他观众和武者皆是听不清滇州武者的呐喊声。 至此,具饱饱便不再是不满,更是有些尴尬起来。 出现了这种状况,具饱饱也是不再强求,十分无奈地叫停了众师弟师妹们那蚊子叫一般,而又混乱的呐喊声。 在具饱饱的心目中,原本想象过无数种拿到好名次后,被众人拥护称赞的场景。 然而,现实却将他的数种幻想逐一打破,他的那些美好幻想落空了。 “具……饱……饱……”站在具饱饱不远处的江宣,也是没有漏掉这实在是有些滑稽的场景,在心中默念具饱饱的名字。 就在江宣心中默念具饱饱的名字,品味方才的那番场景产生的乐趣之时,观礼台上,悠扬之声,再次传出…… “天阶组:第一名,阜州武者,凌蕻禾……” 那悠扬之声口中的“凌蕻禾”刚一传到场内众人的耳中,场内便是人声鼎沸起来,纷纷为凌蕻禾这个在五州演武中创造了奇迹的武者呐喊。 而在这其中,女武者和女观众的呐喊声更甚。 面对此等状况,方才那滇州武者具饱饱又是羡慕起来,心中对众师弟师妹的不满更是加上几分。 那凌蕻禾享受到的待遇,是他幻想都没有如此想过的待遇。 他一个巅峰组的第二名都没能享受到的追捧场景,凭啥一个非巅峰组的第一名就能有这般待遇。 具饱饱本身也只是跟师弟师妹们说笑几句,但师弟师妹们喊不出口,他也是理解的,或者准确一点说,他也没有办法。 可就在凌蕻禾的名字一出之后,具饱饱的耳朵便有些承受不住起来。 身边阵阵呐喊声袭来,这让具饱饱有些反应不及。 尤其,那对他“攻击力”最大的呐喊声,还是从他的周围传来的,是从他那些师弟师妹的口中传出的! 他发现,方才身边那些一口一个喊不出来的师妹们,此时,正在拼尽全力地为凌蕻禾呐喊,为一位外州武者呐喊。 “他甚至都不是五州的武者!”具饱饱心中喊道。 师妹们呐喊也就算了。 仅从容貌上来说,凌蕻禾那姣好的面容,再加上其脸上那道疤痕所透出的野性,可以说是完全符合滇州女子的审美,尤其是符合滇州女武者的审美。 具饱饱略一打量自己那魁梧的身材,与其他滇州武者的身材无异,甚至还要更魁梧些。 若说是身材,滇州的女武者见惯了如具饱饱这般身材的武者。 自然,对她们而言,具饱饱这种身材在滇州是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吸引力。 可即便具饱饱能理解这些,他也是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师弟也跟着师妹们喊了起来。 这种情况,实在是让具饱饱很是无语,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让具饱饱很是摸不着头脑。 武者崇拜强者,滇州武者尤甚。 但是,若说师弟师妹们此举是崇拜强者,那他具饱饱自己不就是吗?他不是巅峰组的第二吗?不就摆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吗? 凌蕻禾虽说是一战成名,可也只是一个方晋入天阶巅峰武者行列的新人罢了,实力如何比得上早已是巅峰武者的具饱饱? 此刻的江宣,倒是未作多想。 江宣意识到,他自己,以阜州武馆遣离弟子凌蕻禾的身份,真的是在这次五州演武之中,一战成名了。 观礼台上,声音悠扬的官员也是有些被凌蕻禾这万人追捧的场面给震撼住了,但各组武者名次的宣布却是不能停下。 尽管在比试全部结束的一刻,各参与演武武者的名次已然确定。 但是,根据五州演武的规则,得到观礼台的权威确认,各组别武者的最终名次才算是真正落定。 “咳!”那声音悠扬的官员轻咳一声,继续公布各组前三名武者的名单。 “天阶组:第二名,金州武者,池运锋;第三名,滇州武者……” 观礼台上传出的那阵悠扬之声落下,又是出现了类似具饱饱一样的情况。 觅翠峰上再次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除了凌蕻禾这个在本次五州演武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池运锋这个拥有着“金州武馆之剑”名号,让金州人骄傲的武者,其支持者也是众多。 “池师兄,最棒!” “金州武馆之剑!” “池运锋,池运锋,金州骄傲池运锋!” 听到别人这样吹捧他,习惯冷着个脸的池运锋,非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是笑出声来。 支持者见到池运锋脸上浮现出的那喜悦的笑容,则是更加有了干劲,继续为他呐喊起来。 “凌蕻禾,凌蕻禾,未来可期凌蕻禾!” “池运锋,池运锋,金州骄傲池运锋!” “凌蕻禾!” “池运锋!” …… 呐喊之声,此起彼伏,两方的声音,像是暗自较起了劲,竟然十分默契地比拼起来。 两人的支持者数量都极为庞大,觅翠峰上的呐喊声也是一浪接着一浪。 这是江宣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第一次参加五州演武,竟然就拿到了组内第一名的好成绩,现在还得到了如此大的关注。 江宣觉得今日这般场景,如梦一般,像是幻境。 (本章完) 第191章 两座道院 第191章 两座道院 他知道自己方出映州时的实力。 那时候,江宣连性命都需要时刻担忧,以至于要在每场战斗之后,都要好好总结一番原因,凭借演练调整接下来的战斗对策。 而现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感觉只是眨眼之间,就有着如此惊人的进步,有着今日这般的实力。 比试结束之后,他时常在想,若是自己没有用阜州武馆遣离弟子凌蕻禾这个身份,而是用江宣这个自己真正的名字,那么作为映州城江家的少爷,会不会一举出名? 经过本次五州演武之后,江家在映州商会的地位又会不会有所提高。 这之后,江家在映州商会的地位,会不会按照他所期待的那样,攀上次席。 经过自己的努力,是不是会有一天,江家会攀上映州商会首席的位置。 …… “这位小友,老夫姓连,是祁西道院炼器执事,奉院长之命请小友入祁西道院,商议所炼九品下等法器及修习之事。” 觅翠峰,演武场边,一位身穿褐色道袍的老年人向郜濡邦说道。 郜濡邦回头一看,见来者身穿一身褐色道袍,实力深不可测,心中便有了计较,抱拳道:“见过前辈,演武奖励一事,既是早有安排,晚辈听前辈吩咐即可。” 从老者的表情上来看,郜濡邦的回答让老者很是满意,点着头,道:“如此便好。”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只袋子,便将之递向郜濡邦,口中说道:“郜小友,这是本次演武巅峰组的奖励,九品下等储物袋一只,请小友……” “且慢。” 祁西道院的老者话还未说完,就有一阵颇为雄浑之声传出,将他的话打断。 回头去看,但见来人身材健硕,着一身重甲,盔甲之上又纹有碧色巨木纹样。 那纹样中的巨木,似是燃着熊熊大火,显得颇有些气势。 祁西道院的老者当然知道来人的身份,眉头略微一皱,对那人拱手道:“祝道友,别来无恙啊。” 姓祝的修士闻言,笑容爬上脸庞,也拱手回道:“连道友,可是又炼出了什么上品的法器啊?” 连姓修士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不悦,淡然道:“连某倒是没有炼出上品法器的本事,倒是祝道友,整日醉心炼器之中,想必也是收获颇丰才是。” 祝姓修士脸上也开始不好看起来,转头看向一旁的郜濡邦,道:“郜小友,我姓祝,奉滇林道院院长之命,邀请小友去滇林道院一叙。” 同那连姓修士一般,祝姓修士也是从怀中掏出一只袋子,递给郜濡邦。 “这只储物袋虽也是九品下等,但其法阵特殊,比之寻常九品下等储物袋,还要多容纳几成的物品。”祝姓修士看向连姓修士,一脸得意。 面对两位修士同时给出的储物袋,郜濡邦倒是犯了难。 巅峰组的榜首,得到一只九品下等的储物袋,本是本次五州演武的应有奖励,但谁也没说,这奖励到底该由谁出,到底姓甚名谁。 如今,郜濡邦的面前突然出现两位修士,到底该接受哪一位修士的储物袋呢? 看这架势,两位修士算是较上了劲,接受任何一位修士的储物袋,便算是拒绝了另一位,也相当于让另一位修士失了面子。 若是那般,便等于得罪了一名修士。 郜濡邦并不是处事圆滑之辈,但修士身份的份量,他还是不敢怀疑的。 得罪一名修士,可不是件小事。 “两位前辈,这……”郜濡邦一时陷入为难之中。 “哦,两位道友,有失远迎了。”正在郜濡邦陷入两难之际,一位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燕前辈。”郜濡邦见来人正是祁州武馆的馆长,便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惊喜地向燕馆主问好。 “嗯。”燕馆长应了一声,又看向另外两位修士。 燕馆长虽久在祁州武馆,一心照料馆内之事,但面前的两位修士,却是并不陌生的。 一位是来自祁州以西,祁西道院的玉修修士。 另一位,则是来自滇州东北,滇林道院的玉修修士。 而这两位修士之中,燕馆长似乎与来自祁西道院的连姓修士更为相熟。 “连道友,祝道友。”燕馆长拱拱手,向两位玉修修士打了招呼。 “燕馆长。”两位修士异口同声回道。 “两位道友这是?”燕馆长明知故问,对连姓、祝姓两位道友先开了口。 “五州演武开始之前,祁州城便遣人来道院议事。若祁西道院能提供此次五州演武的相应奖励,便将演武中确定的前三名巅峰武者送入祁西道院,等待玉修通道开启。” 祁西道院的连姓修士倒是很有底气,先开了口。 此事听上去,祁西道院从中并得不了什么好处。 然而,对于一所道院来说,一位资质超群的年轻武者的好感,便是对道院极大的好处。 郜濡邦已然成为本次五州演武巅峰组的第一名,其超强资质便已显露无疑。 不仅郜濡邦,算上程休勇,以及本次演武巅峰组所有的优胜者,皆是资质超群之辈。 相对于整体巅峰武者百不足一的玉修通道成功率,郜濡邦的玉修通道成功率绝不低于五成。 而包括程休勇在内的其他巅峰组优胜者,其成功率也绝不低于两三成。 此等成功率,便是超出寻常巅峰武者太多太多,很难让各道院不为所动。 所以,祁西道院便愿意拿出九品下等储物袋、九品下等法器等奖励,以换得优秀武者提前进入祁西道院修习。 “此话一说,五州演武倒成了祁州城的事情?”祝姓修士闻言,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话从何说起?”连姓修士疑惑道。 五州演武作为五州之间不定期举办的重要活动,由五州轮流举办。 作为五州演武的举办地,举办州需要出大量的人力物力,消耗不少的精力。 就比如说,此次举办五州演武的祁州,便从城主府、武馆,甚至吴家、郜家等方面调用了大量人手,用以保证五州演武的顺利举办。 (本章完) 第192章 两州嫌隙 第192章 两州嫌隙 本次五州演武开始前,祁州城便是出现了大乱,但即便如此,本届五州演武还是顶住了压力,照常举办。 这就可以看出祁州对本次五州演武准备之充分,也侧面显示了本次五州演武所费的巨大人力、物力、财力。 相应的,正是由于举办州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五州之间便是有着相应的默契,那便是举办州在一定程度上享有演武的一些决定权。 比如细小赛制的调整,比如奖励的确定,比如与相关道院的协商权,等等。 正是由于这些,祁州一经确定承办本次五州演武,便早早找上距祁州距离最近,也是与祁州联系较为密切的一所道院,祁西道院。 这才有了祁西道院的修士来到祁州,来到五州演武现场的这一幕。 只是,都没有想到的是,此番在祁州举办的五州演武,也是遭遇了“不速之客”。 祁西道院,顾名思义,位于祁州以西。 虽位于祁州以西,道院名也已祁西命名,但祁西道院与祁州的联系也仅是一般,远不及与峪州的联系。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情况,便是因为祁西大沙漠的缘故。 祁州以西为祁西大沙漠边缘,祁西大沙漠以西,才是祁西道院所在。 若是仅按照地理位置分布,祁西道院应叫峪东道院才是,然而,也不知为何,祁西道院就是如此命名,成了一座远离祁州的祁西道院。 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正是由于“祁西道院”四字中“祁”字的存在,祁西道院虽远离祁州,也是与祁州有了一些微妙的联系。 也正因如此,祁西道院中,祁州人也是占到了较为靠前的占比。 而此次奉命来到五州演武现场的连姓修士,便是一名祁州人。 原国道院,根据武者通过玉修通道试炼时的情况,总体分为两类。 一类是偏向于招收强体修士的道院,这类道院在弟子的修习过程中,偏向于炼体。 一类是偏向于招收凝气修士的道院,这类道院与前一类道院风格相反,偏向于炼气。 祁西道院的核心功法为流沙诀,是一门较为典型的炼气功法。 流沙诀修至初境圆满,则真气如沙,威力大增。 流沙诀修至真境圆满,则真气如沙,流动自如,威力、控制力皆大增。 流沙诀修至化境圆满,则真气如沙,流动自如,以气固体,攻防一体。 祁西道院的现任馆长是一名曦明境修士,流沙诀已修至真境圆满。 而滇林道院则与祁西道院有所不同。 滇林道院倚靠滇森林,拥有众多木属性功法,但其道院则建在滇森林附近的火山之上。 建立道院之初,滇林道院的初任院长,便是将倚靠滇森林的众多木属性基础功法,融合火属性功法,创造出滇林道院的核心功法,火林诀。 火林诀具有火、木两种属性,一旦施展,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能打出极具破坏性的攻击。 火林诀是一门较为特殊的功法,作为滇林道院的核心功法,其自身就攻防兼备,基础为木属性的防御功法,而释放时又突出火属性的攻击功法。 可惜的是,由于滇林道院的创立时间较晚,其初任院长创立火林诀的时间也自然较晚,时至今日,火林诀还只是一门并不十分成熟的功法。 除滇林道院的初任院长将火林诀修到真境圆满之外,之后的各任院长皆是不能更进一步,多数都停在了初境圆满的程度。 也正是由于滇林道院的这种尴尬境遇,在初任院长离开后,滇林道院便是一年不如一年,愿意前往滇林道院修习的修士数量也是断崖式下降。 滇林道院,如今已是到了低谷,若是如此继续下去,恐怕就要面临无人可收,关闭消亡的结局。 而滇林道院与祁西道院不同的是,自从其初任院长离开之时,逐渐衰落的滇林道院便是与滇州开始抱团取暖起来。 滇林道院对愿意进入道院的滇州修士进行重点培养,而滇州城主府各任城主也有意将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滇州新晋修士送往滇林道院。 年复一年,滇林道院的弟子构成便逐步变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自然是滇州本州修士。 第二部分,则是本身就偏向于修习木、火两种属性的修士。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滇林道院的弟子数很少,但实力突出的修士比例却是很高。 正是由于这些,此时的滇林道院突然出现在了本届五州演武的现场,不仅让祁西道院的连姓修士很是惊讶,也让祁州武馆的燕馆长很是惊讶。 “滇林道院今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只在滇州招收弟子吗?”燕馆长暗自思忖。 “不过,今年滇州的武者却是来了不少,数量比往届多上了很多,巅峰组的前三名之中也出现了滇州武者的身影。” “不过,即便有滇州武者进入了巅峰组的前三名,滇林道院出面将其要回滇林道院也就罢了,何必要来接触并非滇州武者的郜濡邦呢?” 燕馆长越想越是不对劲。 不过,相比于对滇林道院接触郜濡邦的疑惑,有一点倒是燕馆长可以确定的。 本次的五州演武,滇州恐怕是打破了以往从未打破的规矩。 那便是优胜武者,包括前三名武者的归属,应由承办州进行协调。 就此次五州演武来说,郜濡邦等人将前往那家道院修习,应由祁州城,准确一点说,应由祁州城主府协调决定。 此刻,滇林道院的修士出现在觅翠峰,也就意味着滇州已经打破了默认的规则,开始与滇林道院联合,对滇州以外的优秀武者伸出了手。 “滇州排除远超以往的大量武者参与演武,滇州武者取得比以往更好的演武成绩,与滇州密切合作的滇林道院派出修士接触获得第一名的巅峰组武者……” 将此次五州演武滇州的做法串接起来,燕馆长隐隐约约得到一些信息。 但他又不敢去深想。 (本章完) 第193章 顶阶兵器(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193章 顶阶兵器(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若是此事处理不好,轻则导致祁州与滇州结仇,再严重些,则会导致五州演武停办,再严重…… 想到这里,燕馆长是在不愿再继续推演下去,只是迅速收拾情绪,面对祁西道院与滇林道院两位修士。 “燕馆长,我们滇林道院想问上一问,祁西道院是在五州之外的道院,滇林道院也是五州之外的道院,那些优秀的武者为何不能送入滇林道院进行修行?” 祝姓修士见燕馆主态度并不强硬,索性先进一步,对燕馆主施压,也是对祁州施压。 作为官家武馆馆长,燕馆长在祁州地位超然。 若以祁州官家事务计,第一顺位自然是祁州城主,但若以祁州武者事务计,燕馆主作为一州最高武馆馆长,自然有相当的裁决权。 若是以往,此等重要之事自然是要与城主商议。 但此时此刻,大乱之后的祁州,城主不见踪迹,五州演武的事情,燕馆主也就几乎成了第一顺位的话事人。 “祝执事,你方才此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滇林道院院长前辈的意思?”燕馆主也是不甘示弱,做出回击。 “嘿嘿,话自我口出,自然是我的意思。不过……”祝执事嘿嘿一笑,语气上略微卖了个关子。 “不过,我既出现在祁州城,出现在这觅翠峰,院长大人自是不加反对。” “如此,便是不好办了。”燕馆长佯作无奈道。 “怎么说?” “按照以往惯例,巅峰组优秀武者的去向,应由承办州协调决定。本次演武的承办州自是本州。”燕馆长道。 “难就难在,早在本届演武开始前,城主便遣人与祁西道院商定好了具体细节。” 燕馆长看看一旁的连姓修士,后者正微笑着向其点头,表示燕馆长所说确有其事。 “此时滇林道院或是滇州若是有异议,还得请滇林道院院长前辈,或是滇州城主大人亲自出面商议才是。” 一步一步,燕馆长将祝姓修士的进攻挡了回去。 “不妨事,我带了院长大人的书信。”祝执事嘿嘿一笑,轻拍腰间储物袋,手中立时就多了一封书信。 祝执事满脸笑意,将手中的书信在燕馆长的面前晃了一晃。 “果然,是滇林道院出面,而不是滇州城主府。”燕馆长心中暗道。 若他的预想为真,那么滇州城主府和滇林道院之间必有一方需要出面。 滇州城主府作为官家,是不太合适的,若是必得有一方出面,还是由滇林道院出面更为合适一些。 只是,燕馆长还是没有想到,滇林道院,或者说滇林道院与滇州,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燕馆长可否代为引见?祝某想当面将此书信交予城主大人。”祝执事问道。 “城主大人此时并不在城主府,亦不在祁州城,此事需等城主大人回城后再作商议。”燕馆长虽然无奈,也只能将城主不在祁州城的事实说了出来。 没想到,祝执事听闻后,却似乎是从燕馆长的口中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很是高兴。 “三日。请燕馆长转告城主大人,请务必三日内商议此事,若三日后城主还不能商议此事,滇林道院也只得另寻他法。”祝执事脸色一黑,便如此说道。 “你!” 燕馆长闻言怒气上涌,方要说些什么,但见那祝执事已然将信件收入储物袋中,转身走出很远。 “燕馆长,此事该当如何?”一旁的连姓修士问道。 “连道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且在祁州歇息三日。”燕馆长盯着连姓修士,正色道。 说罢,他又看向一直等在旁边地郜濡邦,道:“郜濡邦等人也暂时不要前往祁西道院。” 连姓修士与燕馆长也有过一些接触,但今日的燕馆长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略作思索,连姓修士道:“好,就依燕馆长所说。” 郜濡邦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以方才三位修士所说,祁州和滇州之间怕是出现了一些嫌隙。 看看燕馆长与连姓修士二人,郜濡邦对两人抱拳点头。 见连姓修士与郜濡邦一一表态,燕馆长朝连姓修士拱拱手,又拍了拍郜濡邦的肩膀,手拍储物袋,随后便风风火火地向觅翠峰下飞去。 眼看燕馆长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连姓修士也是轻叹一声,自顾自地道:“祁州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轻叹过后,连姓修士似是突然想到跟前还有个郜濡邦存在,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往后,大概也是一名修士了,到何种程度是你自己的造化,但经过今日之事,你也得有所想法才是。”说罢,连姓修士将先前的那只九品下等的储物袋揣回到怀中。 虽然此事有所原因,但见到那只九品下等的储物袋被连姓修士收回,心里还是升起了失落之感。 那连姓修士作为一名老者,岂能看不出郜濡邦的想法,笑着摇摇头,手拍储物袋,将一柄巨斧握在手中。 郜濡邦眼前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去打量那柄巨斧。 那巨斧的体型与郜濡邦背上的那柄并无二致,但材质等的观看却截然不同。 巨斧通体青色,现出一种低沉而又有力的光芒。 “我瞧你背上的巨斧,大小与这柄相似,这柄巨斧便算是和你有缘,是你的了。”连姓修士爽快说道。 “多谢前辈,但是晚辈还未去道院。而且,燕前辈还说……” “嗯?哈哈……”连姓修士爆发出一阵大笑。 显然,郜濡邦是将这柄巨斧当作了本次演武的奖励了。 燕馆长方才才说,郜濡邦等人暂时不得前往祁西道院,此时,即便这位祁西道院修士当面将兵器给他,也好像有些不合燕馆长的意思。 连姓修士将巨斧给他,却是让郜濡邦为难了。 “实话给你说了吧。这柄巨斧是我前几日方才炼出,原本想将其炼成一柄八品中等的法器,不过却是炼制失败了,没有了法阵的加成,便成了不入品的普通兵器。” 连姓修士说罢,突然想到什么,匆匆看了一眼郜濡邦,见其并无其他反应,便又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本章完) 第194章 落幕 第194章 落幕 觅翠峰,观礼台上。 “世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刚才还坐在观礼台上的那位声音悠扬的祁州官员,将各组别的前三名武者全部宣布之后,起身来到楚容焕身边。 那官员跟楚容焕挨得分明很近,但还是没有隔着两人中间的人说话,而是走到了楚容焕身边。 其实,这在观礼台上其他人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楚容焕是荣亲王世子,他的地位便决定了很多东西,旁人是轻易不敢得罪他的,所以才要处处小心谨慎,以免因为一些无心之失,因为一些不太注意的小行为而得罪他,得罪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闻言,楚容焕摇摇头。 那官员也是很有眼色,又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那下官便宣布五州演武正式结束了?” 这一次,楚容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情倒是还不错。 那官员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阵悠扬之声再次传出。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前来参加本次五州演武的武者:本次五州演武即将画上圆满的句点。请允许我代表五州演武,向每一位参与者、支持者以及默默付出的每一位,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短短几日的演武,我们共同见证了来自各州的优秀武者在演武场上的精彩表现。无论是武者们的勇敢和不畏或是观众们的欢声和笑语,无不显示出五州紧密的联系与交融。” “本届五州演武,不论是参与武者还是观战的观众,都达到了五州演武开始举办以来的空前规模。另外,除五州外,本次五州演武还吸引了不少外州的武者和观众参与。” “相信各位武者将会从本次演武中受益,更相信各位武者将从此处跃向更高的层级。” “至此,五州演武——祁州,圆满结束!” “感谢各位的参与,祝返程顺利。” 悠扬的声音落下,整个觅翠峰,立时掌声雷动。 “请各组别的前三名武者,以及还未领取优胜者奖励的武者,稍作停留。”观礼台上,又补充道。 余音落下,有些人兴高采烈地离去,有些人则暂时留在演武场,还有些观众,有些武者,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而其中一位没有缓过神来的,便是祝余。 祝余怎么也没想到,以他地阶中级的实力,却能够获得地阶组的第三名。 而他获得的成绩,还要多亏了那些丹药,多亏了给他丹药的那个人。 而在演武场的另一边,江宣和池运锋二人也在交谈。 “凌师兄,恭喜恭喜!”池运锋抢先开口。 “恭喜恭喜!”江宣方想说些什么,突然发觉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巅峰武者了,便不方便称池运锋为池师兄了。 但就在今日以前,他还称对方为池师兄,这种快速的身份转变,实在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称对方为师弟?好像也不怎么合适。 先前两人便互称师兄,而现在若是因为自己一跃成为巅峰武者,就对比自己年纪大些的池运锋称师弟,未免有些说不出口。 即便是在绝大多数的武者看来,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但江宣却不这么想,也轻易说不出。 江宣觉得池运锋确实比自己年长,而且两人相识之时,首次交手之时,皆同是天阶八层的实力,所以无论以后两人会各自发展成什么样子,按照最初相识时的这种称呼,总还是合适的。 江宣觉得,武者之间,实力是一部分,情谊则是另一部分。 若与对方没有什么情谊,则按实力论是极为合理的。 但此时的池运锋,以及池运锋的弟弟池运刃,确实在本次演武中,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地对自己有所帮助,却是不好意思单纯以实力计,简单地称对方一句“师弟”。 “恭喜师兄!”江宣又道了一句。 闻言,池运锋却是一惊。 这种称呼实在是让池运锋有些反应不及。 他没想到凌蕻禾已经成为了一名巅峰武者,却还是能够放下身段称呼他为师兄,这让他感到很是意外。 毕竟凌蕻禾确实不是金州武馆的弟子,甚至不是金州武者,与他互称师兄本就是客气,但凌蕻禾却在晋级成为巅峰武者后,还可以这般称呼他,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凌师兄别这么说。师兄一称实在是有些担不起。”池运锋推辞,但面上却是没有慌乱。 听池运锋这一说,江宣却是笑出声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池师兄的年纪应当是比我大上几岁,习武的时日想来也是要比我长上一些。” 闻言,池运锋点点头。 江宣继续说道:“那称呼师兄也便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咱们不是在此刻才相识的。” “这……”池运锋显然还在思量,没有立刻回答。 “这样,你我二人便不论年纪大小,皆以对方的名字相称,如何?”江宣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池运锋这次没有推辞,略一想凌蕻禾的提议,便点点头应了下来。 “好,蕻禾。”池运锋却是抢先开口。 “运锋。” 其实池运锋没有想到他眼前的这个在此次五州演武一战成名的阜州武者,竟然有如此的好脾气,甚至连架子都没有。 池运锋很是欣赏这种对待武学一事认真自信,平日里为人处事却又很是随和之人。 他甚至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新晋的巅峰武者凌蕻禾,竟然不是五州的武者。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再对凌蕻禾随意开口。 然而,邀请的话,池运锋却不准备再讲。 以他的想法,凌蕻禾此时无非有两个选择。 一是想办法重回阜州武馆。这种情况虽然可能性较小,却也是不能排除。 在这种情况下,暂时选择某一州便成了一个临时选择,他最终还是要回到阜州,那么邀请也便没有了意义。 二是放弃重回阜州武馆,转而选择五州中的一州。 而在这种情况下,凌蕻禾这般的武者,也一定会根据他的想法,做出他认为最合理的决定,别人则是不可置喙。 (本章完) 第195章 客栈来客 第195章 客栈来客 “那姓祝的说话是毒,逮着我炼器失败的事情说个没完,他的成功率也没见多高。” 连姓修士说罢,突然想到什么,匆匆看了一眼郜濡邦,见其并无其他反应,便有自顾自地说起来。 “前辈,冒昧问一下,这柄巨斧是何品阶?”郜濡邦犹豫再三,还是悠悠地问道。 “炼制失败,品是入不了了,要说阶,算是顶阶吧,入不了品,没啥意思。”连姓修士好像对入不了品的兵器没什么兴趣,有一搭无一搭地说道。 “顶阶?这柄巨斧竟然是顶阶兵器?”郜濡邦竟出了声。 “拿着吧,若是演武之事顺利解决,你再来祁西道院,到时老夫给你打造一柄九品巨斧。” 连姓修士将巨斧递到郜濡邦手中,轻拍储物袋,不多时,也是消失在了郜濡邦的视线之中。 …… 祁州觅翠峰附近的某处客栈。 一位老者捋着自己那白胡须,此时正坐在一张稍有些古朴,却又显得有些破旧的茶几前。 将茶壶悬于茶杯之上,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流下,老者也是思绪万千。 “哗……” 随着一阵水声,老者的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伸手去拿桌边的抹布,将淌出的水一一擦干,老者便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祁州这次真的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大事。”老者将茶壶放到古朴的茶几上,又将身前那已经倒满茶水的茶杯拿起,缓缓放到嘴边。 品上一口,老者的那凌乱的思绪终于开始恢复了理性。 这老者便是沙老。 江宣今日去演武场还未回来,但以沙老的预计,江宣成为天阶组的第一名应该并没有太大悬念。 毕竟,一名天阶巅峰的武者,在一个并无其他巅峰武者的普通天阶组之中,可以说是无法战胜的。 唯一的悬念可能只是在于,江宣在天阶组能有多么精彩的表现,打出怎样碾压式的比试。 沙老此刻,若是有一丝担心的话,他也只是替江宣的那些对手担心。 担心江宣对手是否会受伤,在与江宣的比试中会受怎样的伤,多重的伤。 再有一点,沙老便是担心江宣比试对手的兵器。那柄短刀的威力,沙老是十分清楚的,寻常兵器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 之所以将那口短刀给江宣,沙老便是看重了那口刀古朴而又低调的外观。 沙老深有体会,在战斗中,兵器对对手的迷惑作用是十分之大的。 在与实力相当的对手的比试之中,一个细节,便有可能使得胜利的天平发生倾斜,并进一步决定战斗的胜利。 然而,江宣的事情有了一些进展,但沙老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另一件事,看来还是要发生了。 他曾尝试过很多种方法,尝试过很多次,尝试去影响很多人。 但是,沙老最终还是发现,事情绕来绕去,似乎还是绕到了原点一般。 好像他一切的努力都并无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似乎他一切的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似乎他的这一把年纪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在祁州发生的事情面前,都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 前些日子,祁州城乱了,在祁州城大乱之前,沙老是有所预料的,但是,他却没有预料到,祁州城竟然乱到了那般地步。 乱到了祁州城的百姓都被利用,乱到了祁州城的武者们都被裹挟,乱到了祁州城的两大家族,吴家、郜家都一片混乱,好似没有一个主心骨。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祁州城竟然乱到了需要封城的地步,竟然乱到了城主都失踪的地步,竟然乱到了皇都都派来了钦差的地步。 而更让沙老痛心的是,祁州城竟然乱到了,年轻武者都要被牺牲的程度。 他至今仍心有余悸,那日,若不是他出手,祁州城的未来可能就会毁于一旦,祁州城可能再也无法成为往日那般繁华的祁州城了。 “吱呀……” 客栈老旧的门开合间,又传出一阵有些有些刺耳的声响。 而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随后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说吧。”听到那阵细微的脚步声后,沙老先是眉头微蹙,而后又端起茶杯。 “还是瞒不过前辈。”在门口一侧的位置,一男子的声音传出,但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一介武者,前辈不敢当。”沙老将茶杯放下,淡然说道。 “滇林道院来人了,您可知晓?”那声音说道。 “不知晓,倒是猜到了。”沙老说道。 “既然如此,您可有何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我一介武者能有何想法?凭着武者的实力去跟那些修士对抗吗?”沙老发出一连串的疑问,语气倒是偏为无奈。 “您不可能一直是武者,总有恢复实力的那一天。”那男子声音一顿,又道:“不过,若是等您恢复实力,祁州便不知是何状况了。” 那声音的意思,沙老是知晓的,但他在权衡。 “他是什么意思?”沙老问道。 “只要您能承诺之后效力一年,先前的约定就都可以生效。”听闻沙老此言,那男子声音立即现出一丝兴奋。 “半年,不愿意的事不做。”沙老斩钉截铁。 “这……”那男子的声音终于出现了迟疑。 “否则免谈。” “前辈恕罪,此事事关重大,实在不是晚辈一人能做主的,还要回去商议。”那声音道。 “可以,不过,为了显示你们的诚意,还需要做一件事。” “前辈请讲。” “我要你们在实力范围内,全力保那孩子的周全。” “吱呀……” 随着客栈破旧房门的又一次声响,那男子的声音消失了,不再说话。 沙老叹了口气,又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五州演武终于是落下了帷幕,按照五州演武的规则,江宣须在七日之内前往映州城主府,负责便视作放弃资格。 “吱呀……” 推开破旧的客栈房门,沙老的呼噜声也是更加清晰起来。 扫视一眼房内,江宣发现,沙老竟在茶几之上睡着了。 (本章完) 第196章 护卫?亲卫? 第196章 护卫?亲卫? 蹑手蹑脚,江宣走到自己的地铺旁边,坐到那有些生硬的地铺上。 盘腿坐好,江宣闭上双眼,开始了对此次演武的一些关键场次的复盘以及演练。 按照他的想法,不仅要对自己所参加的场次进行演练,还要将一些他所观看的场次中一些值得借鉴的攻防进行演练。 两个时辰后,江宣缓缓睁开双眼。 经过两个时辰的演练,虽然感觉精神极为疲惫,但演练带来的好处也是着实不少。 在方才两个时辰的演练之中,江宣大胆地将他所观看的那半场郜濡邦的比试进行了演练。 将自己现在的实力以及攻击方式进行代入,当然,乌犀、燕行以及精铁甲也是全数代入,江宣进行了一场与郜濡邦之间的演练。 在演练中,经过艰苦的对战,江宣还是败给了对手。但是,让江宣有所欣慰的是,郜濡邦虽然胜了,但也只是惨胜。 “回来了。”沙老的声音在茶几旁响起。 江宣转头去看,见沙老此时也已经睡醒。 “回来了。”江宣起身,走到茶几旁,坐到沙老对面。 沙老见江宣坐到对面,打量了一下,说道:“看来,这灼髓丹效果不错,顺利突破了。” “您早就知道我会突破?”江宣问道。 “知道,天阶八层的武者,服下一颗灼髓丹,哪有不突破的道理?别说是天阶八层,便是七层、六层这种天阶高级的武者,在吃下一颗灼髓丹后,也是有着突破到九层,也就是巅峰的可能。” 江宣闻言,自然是又现出了疑问,甚至是一丝不解。 “既然如此,既然是要服灼髓丹,您为何不让我在更早时候便服下?那样岂不是能更快突破到巅峰?” 江宣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便像是损失了多少银子一般,道:“若是筹划得当,说不定会省下那颗强筋散!” “哈哈,你这小子,在修习上未见你如此认真,倒是在钱财上,竟这般算计。”沙老听后,哈哈大笑。 江宣无奈,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 “这灼髓丹的珍贵程度非强筋散所能相比,除了有着治疗恢复的作用外,更大的作用便是洗髓炼体,能极大地提升武者的身体强度。” “我原本的想法,是等你突破到天阶巅峰后再安排你服下那枚丹药,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你在前几轮便是遇上了池运锋那般实力强劲的对手。” “这么说,在五州演武期间,让我服下灼髓丹,算是您计划之外的事情?”江宣问道。 “算是吧。” “算是吧?您的意思是?” “是计划之外的事,也是计划之内的事,这点很难说。不过,在突破到天阶巅峰之前服下那枚灼髓丹,现在看来,也是获得了不小的作用。” “灼髓丹能极大地提高武者的身体强度,这一点方才是说过的,但是,很多人往往忽略了灼髓丹的另一个特性。” 听到这里,江宣瞬间提起了兴趣,竖着耳朵听起来。 “灼髓丹似乎是有意在提升武者的身体强度上限,所以,当武者感到限制时,灼髓丹的效果就会增强,试图用来通过提升身体强度来突破限制。” 沙老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一口,又继续说起来。 “所以,想要让灼髓丹的效果有所提升,就必须要提升对于武者的限制,而对武者而言,提升限制的方法便是与实力相仿或实力略微超出自己的武者进行战斗。” “所以说,本次五州演武就是很好的机会?”江宣惊喜说道。 “不错。五州演武是五州不定期举办的演武,每次演武都汇聚了各州武者中的佼佼者,这就为灼髓丹效果的提升创造了条件。” 江宣听后,感觉这灼髓丹的效果果然很是神奇。 经过沙老的这番解释,江宣也是弄明白了在与池运刃一战中突破的原因。 虽然先前与池运锋之战中,江宣与池运锋战成了平手,也是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但是与池运锋一战的限制,对比江宣与池运刃一战的限制来说还是小上许多。 因为相比于池运锋,池运刃在与江宣的战斗之中,所造成的压迫感要强上许多。 “沙老,有个事需要跟您商量。”对灼髓丹的一些疑问得到了解释,江宣也是问出了另一件压在心里的正事。 “要回映州城去了?”沙老问道。 五州演武进行的这几日,沙老虽然没有去演武场看过江宣的比试,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天阶组的奖励他还是有一定预估的。 更何况,在来到觅翠峰报名的那日,他便知晓了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的奖励。 如今的情况,即便江宣不说,沙老也知他应是获得了天阶组第一名的成绩。 而根据天阶组的奖励,江宣不仅又获得了一瓶强筋散,还可以成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并成为映州城城主府的亲卫。 当初,江宣之所以要参加五州演武,考虑到的也应该就是这些十分诱人的奖励。 “是否现在回映州,还需要得到您的同意。毕竟我和您之间还有约定,现在的我还算是您的护卫。” “若是您不同意,需要我立即跟您一起继续前往祁西大沙漠,即便是放弃成为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资格,也无可厚非。” 江宣口上如此说,心中却也是如此想。 父亲江缘的武者身份,沙老是不知晓的,而江宣隐藏身份的真正原因,沙老也是不了解的。 在这种情况下,沙老还是为江宣搞到了一份来自阜州的文书,还为江宣做了易容,正是由于沙老的帮助,江宣才得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条件下,获得了五州演武天阶组的第一名。 可以说,若是没有沙老的帮助,江宣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根据江宣的想法,若是沙老允许他立即前往映州城主府报道,便是最好。 若沙老坚持要让他跟随前往祁西大沙漠,他也可以随沙老去大沙漠一探,顺道完成父亲江缘交与的采摘沙蓝果的任务。 此时的江宣目光坚定,紧紧看向沙老,等待沙老的回复。 (本章完) 第197章 不告而别 第197章 不告而别 “嗯……要说实话,老头子还是觉得去祁西大沙漠更为重要一些。”沙老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听闻此言,江宣的心就算是凉了一半,开始作起了前往祁西大沙漠的打算。 “不过,听说城主府的亲卫,是有一些好处可拿的,你大可以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拿了好处,再去祁西大沙漠也好。” 听沙老如此说法,江宣却是感到有些无奈。 若是去城主府拿了所谓的好处,然后立即前往祁西大沙漠,总觉得这种想法和做法都很是不靠谱。 莫说那映州城主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修士,即便映州城主不是修士,仅凭老城主那般好脾气,江宣却也是轻易做不出那般事情。 身为映州人,又是商会三大家族之人,江宣可以说对映州城的老城主印象很好。 映州有一位王爷坐镇,加上城主府以及商会,三股势力交织在一起。 若在其他州,本该是个十分混乱的局面。 但现任的映州城老城主却与寻常的城主有所不同,他并没有选择去争取更大的权力,而是将一些城主的权力下放给商会。 在管理映州事物的过程中,老城主几乎凡事都以不与王府冲突为先,对映州商会也一直采取着较为柔软的态度。 为了映州的发展,可以说老城主已经将能够交出的权力尽数放出,自己则是隐隐退居二线管理映州。 也正是由于老城主将商业等事务都交给映州商会管理,映州才得已在以徐、邢、江三家族为首的商会的经营下,由原本的一个小州,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商业高度发达,能够匹配常规中等州标准的中等州。 五州之内,映州商会几乎人尽皆知,老城主如今年事已高,即将卸任。 在此种情况下,江宣实在是不忍心去做那些让老城主寒心的事情,即便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江家的少爷江宣,而是一名来自阜州的遣离弟子凌蕻禾。 “沙老,不瞒您说,映州的老城主是个很好的城主,让我去捞一笔好处然后离开,实在是有些……”江宣虽然想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想到沙老对自己的帮助,有些话却也是说不出口。 “老好人,老好人。”沙老低声念叨了两句,起身在房内踱起步来。 “小子,老头子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半年,半年之内,随你在映州停留,老头子不管,也不问,半年之后,你还是来此地,随我前往大沙漠。”沙老一本正经地对江宣说道。 “好,就依您所说。”江宣略一犹豫,还是同意了。 江宣毕竟未当过城主亲卫,况且每一位城主对亲卫的要求也不同,他不确定半年之内,老城主能否允许他暂时离开映州。 但如此一来,沙老毕竟是做出了让步,事情也算是有了转圜的余地,总比直接放弃成为城主府亲卫的资格要好许多。 “将这口短刀带上,这杆长枪也一并带上,回去取你的那两杆长枪。”沙老说道。 “另外,城主亲卫在城内外执行些任务是很正常的,城内的任务还不会有多大风险,在城外执行任务倒是要多加些小心。” “你去取长枪时,记得将其中的回复丹药尽数取走,一颗不留。” 沙老略一琢磨,又嘱咐道:“除了回复丹药,其他丹药的功用,价值你都不甚清楚,不可随意示人,索性你便将那些丹药留在原地。” 江宣听罢,点点头,表示明白沙老所说。 “您呢?半年的时间,您去哪里?也要去映州吗?”江宣向沙老问道。 “不去了,暂时没有去映州的必要,我在祁州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待处理完后,还要去另一处。”沙老虽说回答了江宣的问题,但却是回答得很是模糊。 江宣了解沙老,沙老既然如此说,自然是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索性也就不再多问。 “你去把帐结了,之后回映州即可。”沙老拍拍江宣的肩膀,又将自己保存的那份银两给了江宣。 住了这几日,虽说江宣并不认为会很多银子,但是依照沙老的习惯,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有吃酒等方面的费,便爽快接过沙老手中的银子,走出房间门口。 在走出房间门口时,江宣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便向还在房内的沙老看去。 沙老已然坐在茶几跟前,端着茶,见江宣看向自己,便是微笑着看向江宣,口中道:“去吧,快去快回。” 江宣虽然觉察到有些异样,但却也是没有观察到什么,就将沙老给的那份银子揣到怀里,径直向客栈柜台走去。 事实果然如江宣预料的那般,虽然费不少,但也确实也并未到需要到沙老那份银子的地步。 将住店的账结清,江宣很快便回到客栈房间。 “吱呀……” 江宣推开房门,见沙老并未在屋内,只有一包行李搁在茶几之上。 将整个房间查看一遍,江宣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更是没有发现沙老的踪迹。 将那包行李打开翻看一番,江宣发现其中便是自己的一些衣物,都被沙老包了起来,而沙老的东西,却是一件都没有出现在那包行李之中。 在茶几前坐了约有半个时辰,江宣陷入了沉思。 “吱呀……” 破旧的房门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您……” 江宣听见那声开门声,瞬间很是激动,转身便走向门口。 然而,来人并不是沙老,而是一位客栈的伙计。 “客官,您还要续住吗?”那位客栈的伙计看到江宣如此反应,也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不用。你可知那位老者去何处了?”江宣见来者是客栈的伙计,便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也是礼貌问道。 虽然江宣此时未带兜帽,以阜州遣离弟子凌蕻禾的面貌示人,但是显然,那客栈的伙计并认不出江宣此时凌蕻禾的身份。 但是,即便如此,那店小二还是认出了江宣的武者身份,也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答话。 (本章完) 第198章 另一个身份 第198章 另一个身份 “您可是说那位胡须白的老者?”客栈伙计恭敬问道。 “正是。” “方才,我看到那位老者出客栈去了。” 江宣听闻此言,又继续追问道:“你可知那老者出客栈后去了哪个方向吗?” 那客栈伙计闻言,摸着后脑勺想了一想,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方才小的忙着打扫,却是没有看清那位老者的去向。” 说罢,那客栈伙计还是有些歉意,道:“客官,实在抱歉。” “无妨。”江宣不再强求,便淡淡说道。 那客栈伙计见此情景,也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无非是那老者有些不告而别的意思。 伙计生怕眼前的这位武者动怒,更怕这位看上去实力颇为强横的武者由对自己动怒转而迁怒到客栈之上。 对江宣行了一礼,便识趣地转身退了出去。 客栈伙计知晓,江宣自然也是知晓了此时的状况。 将行李一收,江宣便是随着那位客栈伙计出了房门,很快,便出现在客栈大门之外。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但是靠着有些昏暗的光线,祁州的景色还是呈现在了江宣的眼前。 此地地处觅翠峰,景色更是祁州之少见,江宣突然发现,来觅翠峰的这几日,竟然还没有好好游览此地一番。 几日的演武,江宣也有早早比试完毕的时候,但他不是忙着寻找兵器,便是忙着回客栈抓紧回复,哪有那些闲情雅致? 如今虽然天色已暗,江宣却还是凭着并不十分明亮的光线,欣赏起了眼前的祁州美景,欣赏起了眼前的觅翠峰美景。 移步换境,江宣在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觅翠峰脚下。 此时的觅翠峰已然没有了白日的那般热闹,武者们都已经收拾细软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然而,在远处,江宣依然看到了一位武者,在搬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江宣竟然惊奇地发现,那人正是年轻的祁州武者,祁州武馆燕馆长之子,燕真。 “凌师兄,你怎么还没走?”燕真见到凌蕻禾还在觅翠峰附近,显然有些惊讶。 “哦,收拾了行李,这就要走了,不知燕师弟这是?”说话间,江宣却已经意识到,此刻的自己,确实已经换了另一个身份。 而他的这个身份,至少要用半年的时间。 “不瞒凌师兄,五州演武本届既然由祁州承办,这演武过后的收尾之事自然是由祁州来做。听说往年的五州演武,收尾之事并不需要各州武馆,但是今年的祁州却有些特殊。” 燕真发现自己搬着东西与凌蕻禾讲话好像有些不合适,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嘿嘿,凌师兄莫要介意。”燕真嘿嘿一笑。 江宣自然是知道这燕真的意思,也说一声:“无妨无妨。” “要说这祁州,此刻能充分调动的,也就只有我们这些武馆的弟子了。”燕真说道。 江宣此刻才意识到,祁州城的大乱给祁州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祁州城大乱后,城主一直未曾现身,亲卫也就随之不能轻易调动,这是城主府。 其次,就在祁州城大乱的当日,城中的部分武者更是闯入到了城主府的门外,一路将城主府外围的守卫几乎杀戮殆尽。 这一点,江宣也是很清楚的,也就是在那一日,他在其中两名天阶武者的手中救下了祝余,还因此受了伤。这是城主府守卫的情况。 如此一来,整个祁州的官家力量,也就只剩下了官家武馆,这可能也就是江宣在此时见到燕真的原因。 “凌师兄,莫怪师弟乱问,我实在好奇,想要问上一问,凌师兄是要去哪一州的城主府?”燕真好奇问道。 “映州。”江宣爽快答道。 要说燕真此番的问题也是有些敏感的,但江宣对燕真的印象很好,又有些交情,虽然江宣此刻是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燕真的面前,但他还是愿意将此事告诉燕真。 “映州?我记得凌师兄是阜州武者,即便阜州并不是五州之一,凌师兄无法借由五州演武的奖励回到阜州,进入阜州城主府,但凌师兄为何要去映州?” 燕真果真是心直口快,心中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地问了出来。 江宣虽然不能将事情告诉这位燕师弟,但却是答道:“映州有我相识之人,去映州会有些照应。” 燕真闻言,却是觉得凌蕻禾此番的理由十分充分,道:“凌师兄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燕真抬头看看天色,抱拳对江宣道:“凌师兄,我要赶紧将东西搬到其他地方,就不打扰凌师兄了,咱们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江宣也对燕真抱拳,与燕真分别。 不知怎的,送别燕真后,江宣便是又一次攀上了觅翠峰。 来到觅翠峰,在参加演武的这几日,江宣只顾演武的事宜,却几乎没有见到,或者说是忽略了夜晚觅翠峰之上的夜色。 此刻的觅翠峰,确实与白天的觅翠峰完全不同。 兴许是在江宣的记忆中,白天的觅翠峰,给他的印象是演武,是比试,是一较高下。 而此刻的觅翠峰之上,在那月色的映照下,给江宣带来的是静谧的感觉,是一丝心灵上的抚慰。 他走上那块最大的场地,那场地在白天是巅峰组的演武场地。 在其上走了几步,江宣心中的豪迈之气顿生。 他不知道,下一次演武之时,他是否还会在五州,是否会站在巅峰组的演武场上尽情地与实力强劲的对手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 那时,他的对手会是池运锋吗?还是池运刃?或者说是郜濡邦?程休勇? “那时的郜濡邦和程休勇应该已经成为修士了吧?”江宣如此想着。 就在江宣走到演武场上的某处时,他的心中便有所触动,有些手痒起来。 他本想取下长枪,但此时凌蕻禾的身份告诉他,要时刻保持警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江家。 将腰间的短刀拔出,根据今日在客栈进行的演练,他一招一式施展而出。 一时间,觅翠峰上刀影舞动,虽是单人舞刀,却又似两人对战。 江宣又想起离开映州时的那些日子,他便是一边赶路一边在夜间舞枪,思绪又是回到从前。 (本章完) 第199章 传闻不虚 第199章 传闻不虚 这日早些时候。 “世子,城主府为您准备了饯别宴,喻大人敬邀您赏脸赴宴。” 祁州城众官员以及祁州武馆燕馆长,候在楚容焕身边,等待着他的回应。 此情此景,让在场众人有点紧张。 喻大人虽然是钦差身份,但此刻世子身在觅翠峰,喻大人却在城主府等候,而非亲自到场邀请世子,实在是有些让众官员摸不着头脑。 觅翠峰上,此时观众、武者皆已散了大半。 各组别奖励的领取也已经告一段落,仅剩下需要与道院或武馆对接的相关奖励尚未领取。 楚容焕脸上表情并无变化,将觅翠峰的情况尽数收揽眼底。 见众官员以及祁州武馆燕馆长候在身边,楚容焕缓缓开口,道:“城主不在,宴席我便不去了,诸位去热闹吧。” 楚容焕语气淡然,众官员虽然对他的身份以及那淡漠疏离的气质感到畏惧,但其话语中表达的内容,却还很是和气。 在场众人,多数都是第一次,由于五州演武才得以见到这位世子。 令他们颇为惊讶的是,面前这位身份尊贵的亲王世子,在他们面前竟然以“我”自称,这让他们着实不太适应。 先前那位作五州演武落幕致辞的官员,虽说职阶在世子面前不值一提,但其毕竟是承办祁州各类大小活动的主事人,大些的场面也是见过不少。 因此,在一众有些不太适应的官员之中,也只有他很快自惊讶情绪中反应过来。 “世子,喻大人作为钦差,事务在身,实是无法离开城主府,现下正于城主府门前迎候世子,更是嘱咐下官务必要邀您好好在祁州城逛上几日,还请世子赏脸。” 那官员再次开口邀请。 不过,如此一番话,倒是解答了在场众官员的疑问。 看来,喻大人之所以不到觅翠峰亲自邀请世子,是要坐镇城主府,许是不愿意耽误任何有用的线索。 但此时,世子既然已经开口拒绝,这官员再次询问,显然是有着一些惹怒世子的风险。 一边是亲王府的世子,一边是皇都派下来的钦差,两边都有说法,两边的说法难两全,实在为难。 “祁州城有空是得好好逛逛,本次演武盛况空前,也是该热闹一番,只是我确有些要紧事情,下次吧。” 楚容焕语气仍然柔和,显然并未觉得喻大人的做法有何不妥。 但其态度确仍然透出一股子坚决,好像是没什么商量之余地。 “这……世子既有要紧之事,下官回禀给喻大人便是。只是不知世子所说之事,是否需要下官去办,您尽管吩咐便是。” 那官员略一犹豫,见世子的态度没什么再回旋的余地,便不再不识趣地去提邀请之事。 “都是小事,便不劳烦诸位了。方才所说喻大人,可是宗正寺的喻主簿?” 世子看向那位官员,淡然问道。 “回世子,正是宗正寺的喻主簿。” 闻言,楚容焕点点头,便缓缓起身,对众人道:“今日就到这里,诸位去忙吧。” 众官员闻言,便都站在一排,齐齐向世子行礼。 “恭送世子!” 楚容焕没再说些什么,便乘上身后修士唤出的素色精致小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送走楚容焕,众官员虽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内心却也还是忐忑。 原因在于,这位亲王府世子,自演武开始直到结束,未发表过一个字的意见,谁也摸不清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其对这次五州演武的评价是好是坏,也不得而知。 话虽如此,送走世子,在场众人那紧张的状态也是逐渐松弛几分。 “你们怎么想?” “想什么?” “世子爷对咱们这五州演武什么态度?满意否?” “这还真是瞧不出。” “世子爷身后站的那位前辈,才当真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啊!” “相比他,世子爷才更加让人感到胆战心惊吧!” “不过,早听闻世子爷长相气质出众,如今一见,传闻果然不虚。实是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远非常人能比!” “这倒是,我也没见过长得如此……”这位官员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 “妄议世子,是嫌活得太久吗?还是害怕那位前辈听不到?” 说话的人正是祁州武馆燕馆长。 闻言,众人又是心中一惊,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妄议之语,或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仿佛众人都被楚容焕那清俊脱俗的容貌惊艳到了,画风也是逐渐被带偏,却忘了其世子的身份,以及他身旁还有一位实力莫测的修士这茬子事。 众人在几位在场修士的带领下,径直飞下观礼台,停在较为远离几块演武场地的一块空地上。 方一落地,其中几人却又在为什么事情而争吵起来。 “在峰上人多不便说,你们祁州什么意思?奖励给得这般重,是要打我们其他州的脸吗?你们倒说说,如此这般,往后的州怎么办?也掏空一州的东西,来当作奖励吗?” “是啊,往后演武给出的奖励,你们祁州帮着承担吗?” “祁州城乱了,许是你祁州为了营造一些恢复元气的假象,硬着头皮给出这些吧?我们四州可未乱,叫我们今后如何举办这五州演武?” “是,祁州得给我们四州一个说法!”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 “鼓励年轻人,有何不妥?你们四州,永远都不会长进吗?那些奖励,是没有给你们四州的武者吗?”燕馆长听烦了众人的争吵,说罢,便甩袖离去。 他明白,这些人表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却并不会如何大闹,只是想以此讨点好处罢了。 即便这群人吵起来、骂起来,甚至是打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所以,他也不愿意理会这般无聊的琐事。 索性将这烂摊子甩给祁州城的那些官员们。 他心中清楚,此时此刻还有更为紧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处理不好,才会是真正让五州之间生了嫌隙。 (本章完) 第200章 再回映州 第200章 再回映州 “各位,先别吵,奖励的定夺,一向是举办州可以自行决定的。各位如今说这些,岂不是……” 那祁州官员大声喊着,想要将几州官员的吵闹声压下,却没想到其他几州的官员,连话都没有让他说完。 “各位各位,都是各州官员,还是要多些体面。此事在这儿议论不好看,不如先去城主府,再好好商议。” 此处虽离几块演武场地有一定的距离,但觅翠峰上的人群还未尽数散去,难免会有人路过此地。 那祁州的主事官员怕影响形象,同时也怕传出些什么离谱的传闻,甚至谣言,只能先尽力稳住众人的情绪。 “这不行,去了你们祁州的城主府,到了你们的地方,谁知道你们怎么说?” “诸位放心!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怕什么!咱就去他城主府一趟,反正也要赴宴,祁州城主不在,如何也得给钦差面子。” “对,倒看看他祁州还有什么好说的。” …… 听到后方传来的那杂乱的声音,燕馆长实在忍受不住众人那七嘴八舌的争吵,索性不再步行,轻拍储物袋,乘着那柄木制巨剑,御风而去了。 就在几州官员争吵之际,却是有人发现了燕馆长已经御剑飞离。 其他几位修士,也是不堪几州官员的争吵,作为玉修,虽疼惜各自的飞行法器,便也是紧一咬牙,也如那燕馆长一般,御风离去了。 “吵吧!行了,这下满意了?真得自己走下去了!” …… “世子,咱们回映州吗?” 正立于素色精致小舟之上的修士,恭敬向楚容焕问道。 “前方找一处停下,改乘马车吧。”楚容焕淡然道。 “是。”对楚容焕的命令,这位修士自然不敢置喙。他没有多问,只是应是。 对于楚容焕而言,身边的这位修士,其任务是保证他的安全。 将自己安全护送回映州,这一点,楚容焕倒是不会质疑。 但这修士奉的是荣亲王的命令,自然也便是荣亲王的眼睛和耳朵,是对荣亲王负责的。 因此,他并非是楚容焕可以完全信任的修士。 五州演武这几日,楚容焕日日亲往观战。 而他的目的,并不是什么想给五州留下什么亲民的印象,目的有二。 一来,他是要在映州附近逛一逛,正好借着这次五州演武,告诉几州的官员,他已经在这映州附近出现了。 如此,好让那些盯着他的耳目可以如实上报,既可以让上面那位放心,又可以让别有心思的人没有理由再拿此事当做筹码,他远在皇都的外祖父也就不会再因为他的事情,而陷入两难的地步。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选择向演武场官员之外的众人公开身份。 有些时候,太过招摇,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让五州官员都知道他出现在了五州演武的现场,他的目的便已然达到了。 二来,也是他现下最关心的一点,便是寻人。 寻那日那位在映州城外救下自己的武者,寻那位他的救命恩人。 在映州,楚容焕几乎动用了他能动用的所有力量,暗暗将整个映州查找了一遍。 不只是映州各户,就连映州的商会在内的,映州商会三大家族的徐家、邢家、江家,他也是派人前去查细察了一遍。 甚至,就连本不该查找的映州城主府,楚容焕也是硬着头皮,亲自前往寻找了一番。 所幸,映州城主为人温和,倒是给足了楚容焕的面子,虽不知世子到底要找些什么,但却对他十分支持,各处配合。 然而,就是如此寻找,楚容焕依然是一无所获。 映州寻不得,楚容焕便又想到了不定期举办的五州演武。 既然那日的武者能救下自己,想来许是实力不弱,参加五州演武,去搏一搏丰厚的奖励,也是极为可能。 所以,往次不接受邀请的荣亲王府,此番祁州官员按例依旧去荣亲王府邀请之时,楚容焕觉得倒是个好机会,便也是爽快接受了邀请。 也正是这世子突然接受了邀请,倒是让五州的城主府上下,以及五州各位参与演武的官员大为惊讶,整个五州演武期间也是如履薄冰。 为了找到那位武者,楚容焕在观礼台上,几乎仔细观察了每一位参加演武的武者。 不仅是天阶武者,地阶武者,以及玄阶武者、黄阶武者,楚容焕也是一一观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武者,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本次演武,确实有数位武者以弓箭作为兵器,但都与楚容焕记忆之中的那位武者匹配不上。 还有些武者,只是在开头几场使用了弓箭,对较弱的对手时可轻松取胜,一旦遇到了实力较强的对手,便又不得不放弃弓箭,使用更为趁手的兵器。 总的来说,本次五州演武,楚容焕还是未能找到那日那位救下自己的武者。 然而,不论如何,既然五州演武依然未能找到那名曾经救下自己的武者,楚容焕虽然不愿,但也只能暂时停止寻找。 因为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 “你便是凌蕻禾?”映州城主府外,一位身穿全套精致盔甲的武者对江宣问道。 “正是在下。”江宣仅从对方的穿着以及那股隐隐的气势中,便判断出对方至少是一位实力达到天阶巅峰的武者。 况且,对方出现在映州城主府外,把守着映州城主府,则大概率是映州城主府的亲卫。 而亲卫,其在整个映州城,乃至整个映州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不仅在映州城,几乎每一座城,亲卫都是城中地位较为特殊的一个群体。 他们名为城主亲卫,执行护卫城主的职责,但除少数亲卫之外,绝大多数亲卫都在天阶巅峰的实力,并非修士。 然而,各城的城主,则往往是修士,这就让各城主府亲卫的护卫职责变得有些名不副实。 事实上,真正能起到护卫城主作用的,只有少数的实力达到玉修境的修士,而为了更加突显他们的身份,他们也往往被任命为亲卫长。 (本章完) 第201章 李城主 第201章 李城主 江宣将文书递给那位亲卫,等待其查验。 当然,根据那文书上所写,他此时的身份是阜州武者,阜州武馆的遣离弟子,凌蕻禾。 那名亲卫将手中的长戟一放,接过江宣递过来的文书,对照其上的画像,将面前的这位武者与画像上的相貌一番比对。 点点头,将手中的文书交还给江宣,那亲卫道:“凌师弟,城主府早已收到消息,说是有一名叫凌蕻禾的阜州武者会来城主府报到。” 江宣听后,微笑着点点头,对那亲卫抱拳道:“不知如何称呼师兄?” 那亲卫已经确定了凌蕻禾的身份,那作为亲卫的质疑态度自然也就消除,以一种随和的师兄的语气,对江宣道:“我姓张,师弟称为师兄、张师兄,都可以。” “张师兄!”江宣又一次抱拳道。 张师兄闻言,很是受用,将长戟拿起,敲了敲身后的城主府大门,喊道:“阜州的凌师弟来了,将门打开!” 声音方一落下,张师兄身后的大门就缓缓打开,声音低沉。 走进城主府大门,江宣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偌大的城主府,虽然显得很是气派,但却并无什么奢华的陈设,显得很是朴素。 在庭院之中,种植着不少的草,而江宣惊奇地发现,除了那些经常被当作景观植物种植的草之外,庭院中还种着为数不少的果蔬。 突然,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童闯入了江宣的视野之中。 “慢点,慢点。” 那小童手中拿着一个果子,在庭院之中来回奔跑,其后则是跟着一名身穿全套盔甲的武者。 两人一路跑一路追,倒是让那身穿盔甲的武者叫苦不迭。 倒不是那武者的修为不够,而是因为庭院中的瓜果蔬菜实在太多,那武者又怕踩到,所以才畏畏缩缩,不敢放开手脚去追逐那小童。 “哇……” 哇地一声,那小童竟然踩到一个果子上,摔倒在庭院之中。 那武者赶忙紧走几步,将那小童抱起。 江宣见此情形,虽然也为那小童担心,但突然觉得此种情景也是有趣,脸上笑意更添了几分。 “没事吧?”江宣走到那小童跟前,询问道。 “没事,他天天这般,倒是习惯了。”那抱着小童的武者见到江宣,脸上的笑容便露出来。 “你就是凌师弟?”那武者突然想到什么,对江宣问道。 “正是在下,阜州凌蕻禾。”江宣说道。 “凌师弟是阜州人啊,离此处可是不近。” “对了,我姓程,也是城主府的亲卫。”那武者抱着小童,自然是无法将双手抽出,微笑着对江宣点点头,表示欢迎。 “程师兄!”江宣抱拳道。 那小童见到江宣,倒是不怕他脸上的疤痕,将手中的果子递给江宣,也学着程师兄对江宣说道:“给你,凌师弟。” 江宣见这小童如此可爱,心情也是大好,不去接那果子,道:“这位小师兄你好,果子你留着吃吧。” “凌师弟就收下吧,不然他可不罢休。”程师兄说道。 江宣接过果子,揣到怀中,道:“如此,便谢过小师兄了。” 实在好奇这小童的身份,江宣便又看向程师兄,问道:“程师兄,不知这位小师兄是?” “城主的小孙子。”程师兄回道。 那小童许是被抱在怀中有些无聊,便叫道:“去玩,去玩。” 那位程师兄虽然无奈,还是对江宣嘱咐道:“城主在大厅,去吧。” 江宣对程师兄抱拳,便走向那城主府大厅。 走进大厅,江宣发现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坐在主座之上。 “凌蕻禾?”那老者听到脚步声,便是将手中的几页牛皮纸放下,对江宣问道。 “晚辈凌蕻禾,见过城主前辈。”江宣恭恭敬敬地向那老者行礼。 “哈哈,来,坐。”那老者笑意吟吟,招呼江宣坐到他身旁的一个座位旁上。 “谢城主前辈!”江宣抱拳向城主致意,走向那座位,坐了下来。 此处作为离城主的主座却是不远,此时的江宣,抬头一看,便见到那城主的相貌,便是那仅见过几次的老城主。 “我姓李,今后你就做我的亲卫。既然是亲卫,叫前辈便显得太过生分了,就叫城主吧。”李城主的话语间,充满了一位老者对年轻人的慈爱。 “演武开始前,我们几个城主还坐到一起,谈了此事,没想到这天阶组的状元,倒是选了映州。”李城主捋捋胡须,淡然说道。 然后,画风一转,李城主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啊,他们这几个都瞧不上的映州,竟让你这状元给选了。” 江宣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诚然,在五州之中,映州虽然商业比较发达,但在武者的数量上和质量上都是明显落后于其他四州的。 祁州自不必说,巅峰组的郜濡邦和程休勇便是很好的说明。 金州也是如此,池运锋虽然是天阶组第二名,却也是在剑术上显示出了其远超常人的理解能力。 滇州虽然看上去较为偏远,但是对于整个滇州的武者来说,滇森林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修炼胜地。也正是因为滇森林的存在,滇州武者的上限被拔得很高。 之前的五州演武,滇州武者参加的人数较少,便是已经显露出了强劲的实力,此次滇州派出更多的武者,确实是让其他四州的武者对滇州武者的实力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更为准确的认知。 除了江宣最为熟悉的映州之外,璟州倒是一个相对比较神秘,也相对比较陌生的州。 但是,璟州人之中,却是有一个江宣熟悉之人,便是在前往祁州途中,江宣偶然遇见的璟州人,阔气公子许安。 虽说许安一个人无法代表璟州,但是许安所呈现出的那般财力,却是江宣所在的江家所无法比拟的。 莫说江宣所在的江家,即便是映州商会财力最为雄厚的徐家,在出手的阔绰程度上,也决计无法与许安相提并论。 (本章完) 第202章 灵石 第202章 灵石 “那几个家伙,输就输在太自信了!”李城主激动的声音,倒是打断了江宣的思绪。 江宣收拾思绪,看向面前这位兴奋异常的老者,倒是感觉有些有趣。 “小子,你知道他们输给我多少灵石吗?”李城主也不顾凌蕻禾是才来到映州的武者,此刻,更是刚成为他的亲卫,激动地向其问道。 “灵石?这……”江宣倒是陷入了一丝尴尬之中。 李城主是修士,可他江宣却不是,他虽然听说过灵石是修士之间的计量价值之物,但灵石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太过遥远。 即便是对于武者来说,灵石也是一种十分陌生的东西。 即便是巅峰武者,那百不足一的玉修通道试炼成功率,也就决定了几乎所有的武者,是无法成为修士的。 这也就意味着,几乎所有的武者,此生注定是与灵石没有什么关系的。 此刻,虽然身为修士的李城主只是向江宣询问灵石的数量,但是江宣对灵石的价值却实在是没有概念。 随便猜一个吧,又怕是由于高估或者低估了灵石的价值,而在李城主面前闹了笑话。 不猜吧,又怕是不礼貌,给李城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十块!”还未等江宣做进一步的纠结,李城主便将双手全部伸出来,激动地喊道。 觉得还不过瘾,李城主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四个,每人十块!” 说罢,李城主那兴奋的情绪已然压制不住,完全地暴露在了其不断上扬的语气之中。 “每人十块,那便是四十块灵石。那么,四十块灵石的价值几何呢?”江宣闻言,心中也是开始了盘算。 “小子,虽说灵石与银两一样,都有价值。但是灵石与银两又不一样,不可以随意转换。” 李城主又道:“总之,你小子要知道,你给老夫挣了不少灵石,老夫怎么说也是要感谢你的。” 听到这里,江宣才终于意识到,李城主之所以要对自己说这些,是要明确表示对自己的感谢。 “本就是非有意为之,也算不得什么,城主言重了。”江宣此番却是说的心里话。 李城主与其他四位城主打赌的事情,他之前是不知道的。 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决计不会为了别人的打赌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影响一些关乎自身利益的结果。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既然得到了本次五州演武的天阶组第一名,那么江宣也获得了相应的奖励。 这其中便有之前曾心心念念的一瓶强筋散,另外,便是这成为映州城主府亲卫的宝贵资格。 江宣已经获得了很大的好处,能顺便帮城主赢得赌注自然是好的,但也不至于说是接受别人的感谢。 更何况,这位感谢自己的人,还是江宣一直很是敬重的映州老城主。 在映州,几乎所有的映州人对李城主的评价都非常高,这其中自然是包括江家。 江宣的父亲江缘一直说,若不是李城主,映州城绝对到不了如今这般繁荣的地步。 江宣小时候还对这句话理解不深,实际上,在离开映州之前,江宣依然还是对这句话理解不深,认为那句话只是父亲对李城主简单的一句夸奖。 但是,当江宣真正离开映州之后,体会到了映州之外的险恶,体会到了那些尔虞我诈。 他便是开始对他父亲的那番话有了些更深层次的理解,才开始认识到了有李城主做映州的城主,确实是映州之幸,亦是映州百姓之幸。 “算不得什么?”李城主听到江宣所说,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知四十块灵石的价值?”李城主伸出四根手指,问道。 江宣明白,此番李城主所问,并不是要求他说出一个答案,便干脆摇摇头,坦诚些,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灵石的价值。 “灵石与银两的价格确实无法简单换算,但是以购买修士所需的法器来说,四十块灵石可以购买一件很是不错的九品中等法器。”李城主说道。 “九品中等法器?”江宣闻言,脑海中依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但是,他立时便想到了本次五州演武巅峰组的奖励。其中,巅峰组的前三名便可以获得一件九品下等兵器,也就是一件九品下等法器。 与寻常兵器不同,兵器一旦入了品,便不再是寻常的兵器,而是法器。 之所以称作法器,是因为在炼制时,会将一定的小型阵法放于其中,从而在修士的手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然而,即便这些,也只是江宣或多或少,从其他人的嘴里听来的,有些则是从他父亲嘴里听来的,显然他父亲也是从其他人嘴里听来的。 毕竟,以江宣所知,整个映州,除比较特殊的王府外,无非仅有几位修士。 一位便是他面前这位李城主,另一位则是映州武馆的馆长,还有一位,他却是无法确定。 有人说,映州城主府的亲卫长并不是修士,也有的说,映州城主府的亲卫长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修士,更有人说,映州城主府亲卫中,有两位修士。 江宣此时很是感概,仅仅来到这映州城主府才片刻的工夫,就已经了解到了一些真真切切的关于修士的事情。 他也真正体会到了,为何能够成为一城城主的亲卫是天阶组第一名武者才能获得的奖励。 现在看来,这一项奖励,确实是成为五州之中任意一家官家武馆的核心弟子的那项奖励,所不能比拟的。 想到一件九品下等法器便可以作为巅峰组前三名才有的奖励,江宣不得不去想,显然更为高级的,九品中等法器的价值。 若说一件九品下等法器可以满足一位方进阶的新晋玉修修士使用的话,那么一件九品中等法器就应该是一位玉修修士更好的法器选择。 而李城主,仅仅是与其他四州的城主打了个赌,便是轻松赢下了足以购买一件九品中等法器的四十块灵石,难怪这老城主会如此兴奋。 (本章完) 第203章 接受考验(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03章 接受考验(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小子,别怪老夫苛刻。你虽说是帮老夫挣了不少的灵石,这城主府还是有规矩的。” 兴奋过后,李城主也是谈起了正事。 听闻李城主这番话,江宣倒是并不感到意外。 城主府亲卫,与寻常武者不同,他的职责是保护一州的最高长官。 虽然一州的最高长官往往都是修士,不需要一些武者的保护,但在名义上,保护的职责还是依然存在的。 既然是保护一州最高决策者,那么就意味着,对成为城主府亲卫的武者会有着不小的要求。 因此,就在来到映州城主府之前,江宣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尤其是做好了心理上的准备。 “这是老夫早就定下的规矩,轻易不能更改。虽说你小子是得了五州演武的奖励,但也得经过城主府的考验,才能真正为城主府效力。”李城主对江宣正色道。 “若是老夫因为五州演武的奖励,就给你小子特殊待遇,你的那些师兄会说老夫不公平,老夫如何服人?” “但是,老夫可以适当给你小子放松一下条件。你的师兄们在考验之时,都是一次机会,失败便是被淘汰,而你,可以给你多次机会,直到考验成功后才可以真正成为一名映州城主府亲卫,如何?” 考验的条件宽松到这般地步,确实是有些出乎了江宣的预料,不过,失去了被淘汰的风险,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虽然说没有压力便没有动力,但是,对江宣来说,若是在进入映州城主府亲卫行列的考验过程中就被淘汰,确实是一件很是麻烦的事情。 那么,是什么让李城主能将亲卫的考验条件放到如此宽松的地步呢? 是因为五州演武的奖励本身就是直接入城主府成为亲卫,而不需要考验吗? 但五州演武所说,是获得成为五州任意一州城主府亲卫的资格,也并未说直接可以成为亲卫,所以,如此看来,这一点好像是不成立的。 江宣思来想去,唯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那四十块灵石了。 “为了照顾你小子的面子,老夫允许你,在考验通过之前,可以以城主亲卫自居。好了,去找你程师兄吧,他会带你去接受考验。” …… 映州城,自城主府前往徐府的路上。 “师弟,听说你要来,可是让我们高兴了好一番。” 闻言,江宣只觉得跟他并肩同行的程师兄只是跟他客套一下。 城主府的亲卫是什么人? 别人不清楚,江宣可是见过。 他知道,祁州城的城主府亲卫,各个都有些不苟言笑,看起来事务很是繁忙,要处理的事项也很是繁多。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亲卫太过于在乎是否再多上一名同伴。 但江宣不知道的是,映州城主府的亲卫跟祁州城主府的亲卫,简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位,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亲卫们的性格上,都极为不同。 “凌师弟,听说你是阜州人?” 还未等江宣回答,程师兄便又说道:“你放心,我们映州没有那么多规矩,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来问我们,别不好意思。” 江宣无奈地笑了笑,却也是点了点头。 程师兄又道:“不过,跟外州应该也差不多。我不知道你们阜州是什么情况,但我们映州的势力基本可以分为几类。” “城主府自是不必多说,但咱们的城主向来很是随和,权利也是下放了不少,咱们的工作自然是清闲。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城主没有自己的想法。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再就是映州的商会三大家族,徐家家主是商会的会长,另外的两家,也就是邢家和江家,都是副会长。” “对,城主让咱们今日去的,就是商会第一大家族的徐家,正好带你好好见识见识。” 听到这里,江宣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但还是无奈地笑了笑。 见江宣点头笑着,程师兄又道:“最后,就是咱们映州的荣亲王府,平日里跟城主府的走动也不是很多,没事别去招惹就好。” 说到这里时,程师兄的嗓音倒是压低了几分,以一种类似悄悄话的方式,讲给江宣。 江宣点点头,倒是跟他所知道的所差不多。 江宣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对程师兄问道:“进这徐家,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江宣对程师兄问道。 “哈哈哈哈!”程师兄爽朗一笑,紧接着道:“师弟倒是个仔细人,但师弟大可不必担心。徐家虽说是映州商会的第一大家族,但我们毕竟顶着个城主亲卫的名头,说白了,咱们代表的是城主,徐家人自然不会为难咱们。” 江宣本来是想从程师兄的口中探听出点什么,毕竟江宣离开了映州一段时日,但没想到程师兄竟然没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 就在江宣不再抱有什么期待之后,没想到这程师兄竟然跟他说出了徐家的秘辛。 “徐家的大公子现今正在映州武馆,凭借着徐家大公子的身份自然混的是不错,在映州武馆的拥护者也是不少,这徐家看起来是风头正盛……” 说到此处,程师兄犹疑了片刻,考虑要不要明白地把话说出来。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怕他这位初来乍到的小师弟真的会因为不知道这其间之事,而冒犯到徐家,还是紧一咬牙,将心中犹豫的事情道了出来。 “这徐会长,年少时……罢了,凌师弟只需记着,城主交代下的事情,映州还有商会的事情,师弟但说无妨。平日里,还是少在徐会长面前提邢副会长吧!” 说罢,程师兄便没再说下去。 江宣知道,程师兄应是言尽于此了,初次见面,便能如此对他说,他已经很是感激了。 但江宣仍是感到一惊,但也自然是知道程师兄话中的意思。 只是,徐家和邢家,或者说是徐会长和邢越的父亲,两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矛盾,才能让徐会长至今都耿耿于怀呢? 在此之前,江宣还以为徐邢两家的关系要比徐家和自己家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若不是这位师兄提及,江宣是万万不知道他们两家,同为映州本地的家族,会有着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 两人说着的工夫,转瞬之间,徐家却是到了。 街边的一处庄严的建筑,虽然规模算不得多大,样子却是着实威严气派。 而那座建筑的府门上方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正表明了此间主人的身份。 “劳烦通报一声,城主府亲卫来访。” (本章完) 第204章 徐府 第204章 徐府 徐府门口的护卫通报过后,不久,徐家家主便亲自出来相迎,其身后还跟有两个护卫。 “程亲卫,您来了!” 徐家家主方一迈出门槛,立时便笑意吟吟地迎了上来,热切说道:“不知程亲卫来此,有失远迎。” 此刻,站在程师兄一旁的江宣,却是没有见过此等场面。 徐会长的为人处事,江宣是知道的。 但却没想到徐会长还有这样的一面,更没想到,仅是面对一个亲卫,便如此热情。 这番举动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眼前的人正是映州商会的会长,徐竞夺。 江宣在祁州城时,是见过亲卫的,还不只是见过一个。 虽然亲卫们确实是有些不那么平易近人,看起来也是有些不苟言笑,甚至有那么一股不怎么会变通的木讷之劲。 但江宣对城主亲卫这个群体,却是不会轻易怀疑,尤其是看过在五州演武时,觅翠峰上那队亲卫的落寞。 江宣知道,那股子落寞是来源于他们失去的副亲卫长,这兴许是那个队伍之中再也不能提及的伤痛。 按理来说,城主的亲卫只需对城主负责,更是只要懂得遵守命令就好,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为百姓挣扎过,抗争过…… 因此,江宣知道,亲卫们即便是不懂变通,即便是不苟言笑,也是断然不会伤害百姓们,甚至守了一辈子命令的副亲卫长,还会违抗命令,豁出性命地去保护百姓。 至少在江宣现在的理解和经历之中,是很佩服这个群体的。 “亲卫一职确实比较特殊,但亲卫的地位这么高吗?还是说给亲卫面子便等同于给城主面子?或者是……” 江宣正如此想着,旁边的两人便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亲卫,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两人寒暄一番过后,徐竞夺终于是问出了从发现那张陌生面孔后,便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 此话一出,程亲卫也是非常热情,向徐竞夺介绍着自己。 而这一切,却是让江宣感到有着些许的兴奋。 那种兴奋是,与打小便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而由于自己的易容,对方却很难辨认自己的兴奋。 或许,还有一丝期待和紧张之感。 看着身穿一身雅致却并不张扬的锦袍的中年男子,和那中年男子脸上和善的表情,以及眉尾处那道熟悉的疤痕。 江宣心中真的很是期待,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徐会长徐竞夺,接下来会对亲卫身份的自己说些什么。 “哦,正式介绍一下。徐会长,这是咱们映州城主府新来的亲卫。” 闻言,徐竞夺面上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惊。 “刚来的亲卫?”徐竞夺脱口而出,看了一眼,又对程亲卫问道。其面上却是表现出了一丝未作遮掩的疑惑。 “没错,这是我的小师弟,凌蕻禾。”程亲卫说话间,倒是有几分自豪之感。 程亲卫说罢,徐竞夺和凌蕻禾两人各自问好。 “凌亲卫。” “徐会长。” 至此,徐竞夺也只能是将心头的疑惑先压下,对面前的二人说道:“咱们便别站在门外了,去里面谈吧。” 江宣和程师兄两人在徐竞夺和身后两名护卫的引领下,入了徐府。 徐府府门处设有青石雕影壁,所绘图样是大多是映州随岁月变迁的景观,并非是常见书画纹样,更像是暗合徐家世代行商的经历。 江宣是没什么印象去过徐家的。 也许小时候去过,但现在也是没什么印象了。 现在的徐家,府外一看,虽然整个建筑并算不得庞大,但也很是气派。 只是,实在令江宣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入了府门之后,没走几步就能直通接待宾客的大厅,一路上竟没造些什么意境。 而且在江宣看来,府内的装潢设计,在映州商会较有些名望的商户之中,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普普通通,根本不能与邢家相提并论。 再就是,江宣发现了一处古怪。 便是入了府内,整个徐家要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再小上一些。 整个前庭甚至显得有些狭窄和拥挤。 如此种种,皆让江宣感到疑惑。 府内,会客大厅。 徐竞夺并没有坐在主位,而是与江宣和程亲卫相对而坐,分列走道两侧。 这一点,江宣倒是清楚。 在江宣的记忆中,徐竞夺在为人处事上一向是和气为先,也没有什么架子,因此,徐家在映州城百姓的心中口碑也是很好。 再加上徐家本身就是映州本地的家族。 徐家不像是邢家。 邢家家主虽然也是映州本地人,但邢家毕竟算得上是靠着岳丈的帮助,继承了在映州商会成立之前的“药程酒申”两大家族之一的申家,并借助申家的名望,才将生意做大。 徐家更不像是江家。 因为江家家主江缘是这三大家族之中唯一的一户外来户。 如此一来,江家既可以被认作是映州商业的传奇,又是因此,江家在映州并不非常得势。 毕竟同样都是不小的家族,对待百姓的态度虽然有好有差,但也都是相对而言。 总体来说,这三大家族都没有做过什么让映州人恨得牙痒痒的大逆不道之事,所以百姓们自然也就是会比较偏向从祖辈开始便稳扎稳打的徐家,甚至于是邢家。 而对江家这个外来户的态度,却是比那两家要淡上不少。 随着自己家主和客人的到来,侍女们也是很有眼色,小心地将温度适宜的茶水为三人端送过去。 “方才在门外,还没来得及细问。” 徐竞夺起先开口,说罢,看了两人一眼。 他又道:“城主府竟是把消息管控得这么严,我们商会倒是没收到一点消息。” 话语落下,虽然徐竞夺抛出了这个让作为映州亲卫的两人不太好回答的问题,但其脸上现出的表情,却是有些自嘲之意。 徐竞夺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程亲卫反应了一瞬,便明白了这徐竞夺话中的意思。 程亲卫笑意更深了几分,忙说道:“徐会长误会了,我这小师弟能成为亲卫,并非公开选拔的。” 见徐竞夺的眉头更加紧上了几分,程亲卫悠然地摇摇头,而后轻轻一笑。 他又道:“但是徐会长,事情也并不是您所怀疑的那种情况。我这小师弟能当上咱们李城主的亲卫,可是光明正大,自己赢下来的。” 闻言,徐竞夺的神色舒缓了几分,但却是对程亲卫所说,十分感兴趣。 (本章完) 第205章 交代 第205章 交代 “凌师弟是阜州武者,前些时候,去祁州参与了五州演武,拿下了天阶组比试的头名,这才有了可以破格成为五州任一州城主亲卫的资格。”程亲卫对徐会长解释道。 “只是我这小师弟眼光好,选了咱们映州罢了。”说及此事,程亲卫竟还现出一股由内而外,自心底而生的自豪之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呐!”徐竞夺脸上的疑惑尽数散去,笑着点了点头。 徐竞夺又向对面的二人解释道:“最近忙得昏天黑地,竟忘了五州演武这茬子事。” 说罢,徐会长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其笑声,在空荡荡的会客大厅之内,却是显得极为空旷。 其实,这徐会长自然是知道五州演武一事的。 因为他的儿子徐映旸也跟随映州武馆去参加了五州演武。 江宣在祁州参加五州演武,演武大会期间,甚至在作为阜州武者凌蕻禾时,还得到了映州武馆的邀请。 甚至映州武馆还是派徐竞夺的大公子徐映旸亲自去邀请的。 这些,江宣自然是知道的。 在江宣看来,想必,徐会长只是忙得将此事忘了。 毕竟,若不是对五州演武时刻关注的人,也是很难将五州演武一事跟城主亲卫一事联起来看。 最重要的是,徐会长也是根本不知道此次五州演武的奖励之一就是可以成为五州任一州城主的亲卫。 “不过,这徐会长对自己的儿子竟然并不怎么上心?不然,即便再忙,又怎会将对徐映旸如此重要的五州演武一事给忘掉?还是说,真的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才抽不出心思去……” 江宣心中暗自思量。 正在江宣在心中整理思绪之时,却被一声熟悉的嗓音打断了。 “徐会长,但您也不要小瞧了我这个小师弟。我这小师弟参加五州演武报名时,虽然还只是一名天阶八层的武者,谁能料想他能够在比试之中突破,从而一跃晋升成为一名巅峰武者。” 又是程亲卫的话语独自响荡在整个大厅之内。 “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凌师弟都是够上了成为城主亲卫的标准。” 程亲卫一番话说出,虽然语气很像是在跟徐会长说笑,甚至是显摆,但意思却是真真正正地,将他想要说的话,表达了出来。 而就在方才,徐竞夺还觉得他儿子的表现,有些让他失望。 但经程亲卫这么一说,他倒也是释怀了。 听到现在面前坐着的,这个从阜州新来的映州城主亲卫,年纪轻轻,却有着如此惊人的资质,徐竞夺脸上露出了讶然的神情。 他明白,这是自己儿子无法比的,甚至从真正见到这位凌亲卫之前,他从未听说过如此惊人的资质。 想来这阜州武者凌蕻禾,本是就是距突破成为巅峰武者仅一步之遥的,最顶尖的那类天阶八层的武者。 而天阶武者,即便是天阶八层的武者,遇上巅峰武者,也是没有什么胜算。 “自然,自然!凌亲卫如此年轻,能够拿得天阶组的头名,又一跃成为巅峰武者,怎么看也是武者之中的佼佼者,还是资质极为少见的那一类。” 说话间,徐竞夺脸上满是对凌蕻禾的赞赏。 两人之间一番客套,虽然话题是围绕着阜州武者凌蕻禾而展开的,但也都是紧着吹捧,却没有多看话题中心的“凌蕻禾”几眼。 江宣对二人于自己的吹捧感到一丝尴尬,但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也只能是跟着二人笑笑罢了。 又是一番客套过后,三人之间也是终于展开了正题。 程亲卫正了正颜色,说道:“徐会长,我与凌师弟此行前来是为了五州演武所展开的一系列问题而来,来跟您商讨一下具体的细则。” “好,两位尽管吩咐。”徐竞夺爽快地回道。 徐竞夺招了招手,大厅门口候着的侍女,便又端着一个盛放有三只精致的茶碗的托盘,向几人走来。 程亲卫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便将茶碗重新放回到桌上。 而江宣仅是礼貌接过,放在桌上后,便没有再动那只茶碗。 侍女将之前的茶碗收回,便也离去。 “现下五州演武结束,势必会有一些客人要来咱们映州逛上一逛。城主府的意思,是希望商会要好好准备准备,尽量搞出一些动静,让最近的映州更繁荣上一些。当然,这些还是要劳烦徐会长紧着弄好。” 徐竞夺听后,点点头,程亲卫之言,显然事先他便猜得了个七七八八。 “再就是,在一个月以内,无论是各商户之间还是商户和百姓以及外州的游客之间,若是产生了任何的矛盾,都还请徐会长不要妄动,更不要动手。凡事还是先上禀城主府,城主府会做出妥当的处理。” “这一点,还请徐会长通知下去,务必将此事协调好。” 程亲卫说罢,又端起茶碗,却并没有饮茶,沉声片刻,继续嘱咐道。 “徐会长的行事,映州百姓自是认可的,只是外州的百姓却不认咱们映州的商会,所以凡事还是要好好斟酌,不要让外州百姓对映州产生误解,更不要有损了映州城的形象才是。” 徐会长闻言,面上明显一顿,但随即又是恢复了他那副笑吟吟的神情。 “好说,好说。城主府的意思,商会遵照执行便是。” 闻言,程师兄脸上也是又恢复了笑意,看起来又跟先前一般,和气了不少。 事情谈拢,三人起身,江宣和程师兄两人离开了徐府。 来这徐府听了一通,江宣也是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看来李城主不仅是让他先跟着程师兄熟悉熟悉映州城,更是要让他看懂并且学会程师兄的办事风格,以及,还要让他对接下来映州所搞的活动有个应对。 “看来李城主是要看我在这次活动中的表现了,应该……此次的活动,不会这么简单。”江宣心中暗道。 只是,江宣的心中仍然存有疑惑。 那就是,映州城主府明明就有专门管理映州商业的官员,为何要让专职保护城主的亲卫来做这个事呢? 是不相信官员的办事能力? 是亲卫们已经失去了保护城主的职能,闲得没事做? 还是太过相信亲卫的忠诚? …… 江宣心中想了数种情况,还是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本章完) 第206章 提要求 第206章 提要求 “回来了。”映州城主府内,李城主见江宣回来,热情招呼道。 “城主!”江宣恭敬对李城主行礼。 李城主心情还是如先前那般的好,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一丝心事的样子。 见此情形,江宣也不作迟疑,赶紧问李城主关于考验的事情。 “城主,方才,程师兄带我去了一趟徐家,算是熟悉了一下映州。”江宣说到此处,抬头看了一眼李城主。 见其心情依旧大好,又继续说道:“只是,不知城主何时将考验一事的细节说与晚辈。” 既然先前李城主已经允许江宣以城主府亲卫自居,江宣便可以以属下自居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若是那般,一是会有提前套近乎之嫌。再一个,在完成考验之前,还是要稳当一些,便依然以晚辈自称。 “考验?”李城主脸上表现出的深情,似乎并不知道有什么考验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城主毕竟年龄大了,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江宣心中如此想到。 但是,他立即感到有些不对。 老城主虽然年事已高,但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修士,怎会与常人一般? “你方才不是说你程师兄带你去徐家了?”李城主疑惑道。 “正是。”江宣回道。 “被打出来了?”李城主又问。 “那倒没有,作为您的亲卫,即便是徐家也不敢那般对待。况且,徐家态度不错。”江宣道。 “那便对了,你通过考验了。”李城主爽快道。 江宣没有说话,他一时没有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便……通过了?”江宣依然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通过了。”李城主倒也是看出了江宣的疑惑。 “考验的内容便是与你程师兄去徐家一趟,既然去了,便是顺利完成了考验。” 李城主说得如此直白,江宣终于是可以确认了这考验通过的结果,对李城主一礼,道:“多谢城主。” “嘿嘿,你瞧,我这年纪大了,总是忘些什么东西。” 李城主捋捋胡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江宣说道:“做我映州城主府的亲卫,却是与其他城主府的亲卫不同。在考验之前,便可以向老夫提一个要求。如今你的考验已然完成,却是还未问你的要求。” “这规矩,本来是为了鼓励我映州的年轻人,你是阜州人,并不是映州人,原本也是不用给你这个待遇。” “但是,你小子却是给我挣了四十块灵石,老夫也不能厚此薄彼,还是要给你这个待遇。” “提要求?”江宣又是一阵混乱,接受城主的考验之前,还要给城主提要求?这是哪门子规定? 然而,当江宣在心中盘算着要求如何提时,却是瞬间兴奋起来。 他强忍心中的激动,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瞒城主,属下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既然可以提要求,提便是。”李城主说道。 “属下在五州演武之前,便是答应了一位老者,要为他做一段时间的护卫。如今,护卫的职责未尽,却是因为五州演武得了这次成为城主亲卫的好机会。” “若是城主允许,在下想在为城主府效力半年后,先去将护卫那位老者的职责履行完毕。” 李城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江宣道:“何不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可以吗?”江宣问道。 “自然可以,需要多久?”李城主问。 “可能要一两年,属下也不能确定。”江宣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两年之内,再次回到城主府,能做到吗?”李城主正色道。 “一定。”江宣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城主。 李城主闻言,将一旁桌上的几页牛皮纸拿起。 走到江宣身前,李城主将那几页牛皮纸递给江宣。 “你并不是映州人,也并未入映州武馆进行修习,对映州武馆的一些基础功法可能并不了解。” “这是几页功法,倒不是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其中一份是映州武馆的身法,见你用长枪,便也把我用过的一份枪法一并给你,希望你抽空可以看上一看。” “还有一份,则是一份功法,你现在处在天阶巅峰阶段,却依然是一名武者,丹田无法凝气,还无法练此功法。这份功法便算是提前送你的礼物。” 李城主的脸上满是和善之色。 江宣接过那几页牛皮纸,低头略扫一眼,便是感觉到这几页牛皮纸并非是李城主方才说得那般随意不堪。 “属下谢过城主!”江宣接受如此重礼,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郑重向李城主行礼致谢。 “行了,等你再回到映州,在这府中待久了,便会晓得,这城主府并非是外人所想的那般冰冷。” “去吧,再去找你程师兄一趟。城主府的亲卫,都是有一套装备,你与你程师兄去库中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便带上吧,用不上的,便先留在库中。”李城主摆摆手,示意江宣可以离开了。 “城主保重,属下告辞。”江宣又一次重重向李城主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城主府。 “你要离开映州?”程师兄听到江宣所说,惊奇问道。 “是。” “那为何不早说,城主有规定,若是有要求,考验之前便可以提的。何必多跑徐家那一趟。”程师兄也是觉得江宣不在考验之前提要求,是多费了些工夫。 “不过,你是阜州人,若不是映州人,确实有可能没有这个待遇。不过,现在这情况,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程师兄引江宣走到一处库房外,用手中一串钥匙中的一把,将门锁打开,推门走了进去。 “凌师弟,来。”程师兄在库房中喊道。 江宣迈步走近库房,见其中的兵器、盔甲等各式装备器具随意堆放着,数量很是惊人。 “此处是放置不入品兵器和装备的库房,也有不少顶阶兵器。”程师兄将挡在脚下的一把兵器丢到一边,对江宣说道。 “按照规定,亲卫入列,可领取长兵器一件,短兵器一件,盾牌一顶,盔甲一套……” 程师兄在一个角落乱找一通,掏出一枚扁平的牌子,递给江宣。 “这是城主府亲卫的腰牌,收着吧。”程师兄说道。 江宣接过腰牌,发现其竟是一枚玉牌,上面雕刻着简单朴素的纹,在腰牌正中,写着“城主亲卫”四个字。 江宣又将腰牌翻了过来,其后的纹与正面的纹并无二致,正中则是写着“映州”两字。 这块腰牌,江宣还是有些印象的。 (本章完) 第207章 兵器库 第207章 兵器库 在映州,可能很多映州人并未见过这块腰牌,但是作为与城主府打交道稍微多一些的映州商会来说,还是会不时见到城主亲卫的。 只不过,映州的城主亲卫与其他州的城主亲卫确实有着一些不同。 比如,映州的亲卫态度更加随和一些;比如,映州的亲卫前往各种场地的频次更少一些。 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老城主那不争不抢的性格。 将那玉质的腰牌挂于腰间,江宣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份责任感,稍微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则是又看向程师兄。 程师兄见江宣已经将那块腰牌挂于腰间,便露出微笑,继续向江宣讲解起来。 “为了避免出现取舍上的遗憾,接下来,我会按照惯例,详细向凌师弟讲解一番,还请凌师弟能听仔细些,也莫要嫌师兄啰嗦。” “怎会嫌弃师兄啰嗦,师兄但讲便是。”江宣听后,顿觉程师兄十分直爽,也很是直爽地笑了起来。 “在所有可以领取的装备中,等阶各有不同,而由于领取等阶所限,需要有一些等阶高低的取舍。” 程师兄扫了一眼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兵器装备,兵器的种类很多,有长兵器、短兵器,也有为数不少的盾牌。 “说直接一些,城主府库中的顶阶兵器并不富裕,只能委屈师弟在领取时有所取舍。” 江宣听后,自然是明白了程师兄的意思,对程师兄抱拳道:“程师兄言重了,能领取顶阶兵器装备,已是难得,怎能算委屈。” 程师兄微笑着点点头,道:“武者阶段,以兵器为例,分为低阶兵器,中阶兵器,高阶兵器,以及顶阶兵器几类,其中顶阶兵器较为特殊。” “顶阶兵器的最大来源是炼制失败的入品兵器,其中,绝大多数是炼制失败的九品兵器,也就是九品法器。” “如此说来,顶阶兵器,就其材料本身的强度而言,与九品法器的强度是相同的,只不过是失去了修士所需要的法阵。” “武者在天阶之前,主要是考验对于武道的理解,对兵器装备的要求则不高。通常,一把中阶兵器便已经能满足除了巅峰武者之外,几乎所有武者的需要。” “然而,一旦武者达到天阶第九层,也就是巅峰阶段,由于武者的身体强度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对兵器的考验也就达到了一个更高的阶段。” 程师兄将自己腰间的短刀抽出,递给江宣,道:“凌师弟可以查看一下,我的这口短刀便是顶阶兵器,其强度非那些低阶、中阶、高阶兵器可比。” 江宣将程师兄手中的短刀接过,在手上掂量一番,又后退几步,稍稍舞动几下,微微点头。 “确实是口好刀。”江宣由衷说道。 实话实说,仅以这口刀拿在手中的感觉,江宣是觉得比沙老给的那口褐色刀鞘的短刀要差上一些。 但是,即便如此,这依然是江宣见过的刀中,绝对排在前几名的存在了。 但是,换个角度,这口短刀,不论是刀鞘还是其明晃晃的刀身,其观感,确实比沙老给的那口短刀要好上一些。 “凌师弟,是用刀高手?”程师兄仅是见到江宣方才舞得那几下,便看出了江宣对刀的理解不浅。 “会用一些,高手实在是不敢当。”江宣此番说的,却也是实话。 他是一名实实在在的长枪武者,使用短刀也只是他在五州演武不暴露身份的不得已之举。 “看你背着长枪,还以为是位长枪武者,没想到,却是对刀法理解的如此之到位。”程师兄又是一番赞扬。 江宣本想对程师兄更进一步解释一番,但是看到程师兄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也只得将短刀递回给程师兄,说道:“长枪和短刀都有些了解。” 程师兄似乎是对江宣的回答颇为满意,点点头,接过自己的短刀,将其放回到刀鞘之中。 “长兵器、短兵器以及盾牌之中,只能选择一件顶阶兵器,其他的两件要分别选择一件高阶兵器,一件中阶兵器。” “一套盔甲包括头盔、肩甲、身甲、臂甲、腿甲几大部分。在这其中,也要有所取舍,只可选择两件顶阶部件,其他几个部件之中则是需要选一件高阶部件,以及一件中阶部件。” “不知凌师弟做何选择呢?”程师兄指了指散落在四周的兵器和盔甲,问道。 “我……” 正当江宣方要开口时,程师兄的声音打断了他。 “凌师弟,那个,兵器的选择却是不打紧。盔甲的选择,几个部位的盔甲都还有顶阶甲,但是高阶和中阶的甲却是不全,师弟你看……” “好说好说,低阶甲也是可以的。”对于盔甲,江宣心中已然有了打算,自然也不十分在意。 “那便好,那便好。”原以为为难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程师兄心中自然大喜,对这凌师弟也是更加有些好印象。 “程师兄,长短兵器以及盾牌中,我选顶阶盾牌,长短兵器选择但凭程师兄安排。”江宣说道。 程师兄见面前这位小师弟如此爽快,而非犹豫不决,心中对这位凌师兄的印象又是更好上几分,连连点头。 “盔甲的四个部位中,顶阶部位选择头盔和肩甲,身甲选择低阶部件,腿甲部位的选择也由师兄安排。”江宣淡然说道。 江宣之所以如此选,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他已经有了精铁甲,根据实战经验来看,那套精铁甲的强度应该是可以达到顶阶强度的。 如此一来,选择顶阶的头盔以及顶阶的肩甲就会与作为身甲的精铁甲形成一定的互补。 至于需要选择的身甲部位,为了方便其他师兄甚至是之后入列亲卫的师弟师妹们,他则直接选择低阶,留下更为高阶的身甲供后来的其他亲卫选择。 虽然此举很容易暴露江宣有一件顶阶身甲,但那套精铁甲,江宣自己尚且不知道其来历,即便是让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妨碍。 江宣的此番选择,程师兄自然是有了一定的计较,心中很是高兴,决定为江宣精心挑选他所选择的几件顶阶兵器以及盔甲。 (本章完) 第208章 盔甲(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08章 盔甲(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库中现在还有两面盾,一大一小,大盾防御面积大,使用起来却相对更笨重;小盾则是相反。” 程师兄从一个角落捡出两面盾,摆在江宣的面前。 江宣一看,果然是两面大小分明的盾,大一些的是筝形盾,小一些的则是一面小圆盾,都是黑色材质。 分别将筝形盾以及小圆盾拿在手上,又将腰间的短刀抽出,退后几步,协调短刀以及盾牌演练几式。 出乎江宣的预料,在手拿那面小圆盾时,他不仅觉得使用起来更为灵活,当其与手中的那口短刀相配合时,也感觉更有安全感,也更为协调。 如此,江宣便不再犹豫,向程师兄问道:“程师兄,这小圆盾什么来历?” 程师兄似乎对江宣的选择很是意外,挠挠头,想了一番。 “这盾还是我从外面捡来的,具体是徐家还是邢家的场地,却是忘了,反正不是江家的场地。江家的场地我倒是很少去巡查。” “嘿嘿,徐家和邢家虽然生意做得大,可在兵器装备上却不怎么识货。场地上有这等宝贝,却是当作寻常兵器,将其交给了亲卫。”江宣心中暗爽。 然而,许是程师兄怕江宣一时头脑发热选错了兵器,又嘱咐道:“凌师弟,这顶阶兵器可不是寻常之物,凌师弟可要慎重。” “不满凌师弟,这面小圆盾确实是我在外面捡来的,虽然经过鉴定是顶阶盾牌,但却并不是库中原有的,感觉还是差上一点意思。”程师兄还是关心地对江宣嘱咐道。 程师兄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这面小圆盾算是库中最小的盾牌了,这盾牌不同于兵器,毕竟是防御之用,面积太大,则影响灵活性,但如这般面积,是不是小了一些?” “程师兄,无妨,就选它吧。”江宣看向程师兄,目光坚定地道。 “行吧。”程师兄见无法再劝说,只得作罢。 又到另一个角落一番翻找,程师兄一时竟几乎陷入了那盔甲堆中。 一刻钟之后,程师兄终于面露喜色地自盔甲堆中钻了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程师兄的手中拖着一个头盔和一件肩甲,笑盈盈地对江宣说道。 “这是?”这两件盔甲,竟然了程师兄一刻钟的时间特意翻找,江宣瞬间对这两件盔甲起了兴趣。 “这是一套盔甲中的两件,还都是顶阶,配合起来,肯定是事半功倍。”程师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程师兄第一次对新入列的亲卫推荐这两件盔甲了。 但是,无奈,大部分的入列师弟都是会优先选择顶阶的身甲,因此,这两件头盔和肩甲也只能选择其一了。 不知怎得,有些师弟要求单选这套头盔和肩甲中的一件时,总是被程师兄拒绝。 程师兄认为,这头盔和肩甲的组合有着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单选的话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然而,以往新入列的师弟们,无论如何也要选择顶阶身甲。 所以,这套头盔和肩甲也就一直未能分发出去,就只能藏在库中落灰。 如今,这位新入列亲卫的师弟,竟然放弃了选择顶级身甲。 如此一来,程师兄就有了整体推荐这套头盔以及肩甲的可能。 眼看马上就要将这套盔甲推荐出去了,程师兄此时纵使满身尘土,也是极为激动。 “这套头盔以及肩甲,在我来城主府时,它便被存放在这库中。” “这两件盔甲,搭配起来,最能发挥它的效能。但包括我在内,都是首选顶阶身甲,为了避免浪费,这两件盔甲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江宣在程师兄的大力推荐下,接过了程师兄递来的头盔以及肩甲,托在手中细细观看。 初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其颜色与自己的那套精铁甲有些相像。 但若是论重量,这两件盔甲却是比那套精铁甲轻了许多。 如此一来,江宣也就基本排除了这两件盔甲是与自己那套精铁甲同种材质的可能。 但是,再细一看,江宣竟发现这套头盔以及肩甲上,有着同样的极为细小的暗色纹。 到此种程度,江宣依然没有打定选择这套盔甲的主意,便是又向一旁那盛放盔甲的角落看去。 江宣此举,程师兄怎能看不出是何意?急忙上前一步,道:“凌师弟莫急,既然是盔甲,何不穿戴一试?” 程师兄虽然语气上是过于急切了一些,让人感觉颇有些叫卖的意思。 但江宣转念一想,程师兄此话也不无道理。 既然兵器需要演练上几招,那么作为盔甲,将其穿戴到身上一试也是极为合理的。 将那套盔甲中的头盔缓缓戴到头上,江宣自是平生出一份安全感,那安全感倒是与先前那面圆盾有些相似。 如此一来,江宣便倒是对这套盔甲更有了几分兴趣。 随后,江宣在一旁程师兄的帮助下,将那对肩甲也一同披上。 就在那肩甲披上的瞬间,江宣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副头盔与那副肩甲似乎融合成了一体。 这样一来,江宣便真正相信了,这套盔甲确实是需要配合使用的一套盔甲。 体会着这套盔甲所带来的那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江宣自然也就不再犹豫,对一旁的程师兄说道:“程师兄,就选这两件吧。” 江宣原本想要稍微收拢心绪,以一种更为委婉的话术来选择这套盔甲。比如不愿意麻烦程师兄再行寻找之类的话。 但是话到嘴边,江宣却还是说出脸这样一句直接而干脆的话。 他认定了这套盔甲,他相信,仅在武者阶段,这套盔甲一定可以为他带来极为强大的防御能力。 “凌师弟,好眼力啊,这套盔甲终于能发挥出它最大的用处了。”程师兄看上去十分激动。 依江宣来看,仅仅是将这套盔甲推荐出去,就好像这程师兄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以至于,即便江宣体会出了这套盔甲的不凡,但面对程师兄如此那般的表情和反应,他一度以为,这套盔甲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然而,理智还是告诉江宣,他的选择是对的,程师兄对此激动,一定是多年的愿望获得了实现。 (本章完) 第209章 臂甲 第209章 臂甲 程师兄的一股执念得到了满足,自然是欣喜万分。 “程师兄客气了,这套盔甲是程师兄费时费力挑选出来的,作为师弟要感谢师兄才是。”挑选到满意的盔甲,江宣自然也是十分高兴。 “凌师弟,其余的兵器装备如何打算?”程师兄问道。 “除了这几件,还想劳烦师兄为师弟挑选一件腿甲,最好是能与这套头盔以及肩甲有些搭配效果。”江宣说道。 没想到,推荐出了那套盔甲,程师兄倒是随意了很多,样子上显得十分轻松。 “师弟既然选了低阶身甲,那么在挑选腿甲时,除了这两件顶阶腿甲,便可随意选择。”程师兄说罢,将盔甲堆中的两件腿甲取出,放到一边。 既然腿甲部位不能挑选顶阶腿甲,江宣也就没怎么再注意那两件顶阶腿甲,主要是怕相中了舍不得。 俯下身子,江宣在一堆腿甲中翻找一番,不多时,便出现了一件令他眼前一亮的腿甲。 这件腿甲结构匀称,其上有竖条状的纹。 与其他几件盔甲不同的是,这件腿甲有一种较为暗淡一些的光泽,虽然并不如抛光甲胄那般光亮,却也有一种内敛的威慑感。 江宣将这件腿甲穿戴上,随意在库中走动一番,竟并未感觉出多少佩戴腿甲的感觉。 “就选这件腿甲吧。”看上去,江宣对这件腿甲十分满意。 见江宣对这件腿甲的满意体现在了脸上,程师兄也是一脸微笑,并不多做劝说,对江宣点点头。 由于已经有了精铁甲,江宣也已经告知程师兄,在盔甲的身甲选择上,会选择一件较为低阶的甲,索性便在堆放身甲的角落中随意翻找起来。 不出江宣所料,由于身甲是最受欢迎的部件,在很多师兄的挑选之后,身甲之中仅剩下一些高阶以及中阶的身甲可供挑选。 在映州城主府,仅是草草报到,便要暂时离开映州,前往祁州,江宣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更何况,仅是报到,映州城主府便是给了他如此多的武器装备,虽说不一定全部用得上,但确实是一份情谊。 江宣此刻能做的,也仅是在能够取舍的盔甲部分,尽量留一些品质更好的给城主府。 然而,由于城主府亲卫全部为巅峰武者,这也就导致了城主府的库房中几乎没有低阶兵器以及装备。 这可让江宣一顿好找。 在翻了一刻钟之后,江宣终于是从堆放其他部件的某处找到了一件低阶身甲。 “身甲就选它了。”江宣举起手中挑选好的身甲,对程师兄说道。 在城主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亲卫,江宣此时的意思,程师兄是了解的。 程师兄欣慰地对江宣点点头,心中也是有了一丝对这位小师弟的感激。 自从城主委任他管理这库房以来,他自认为是兢兢业业。 不论是武器与盔甲的分发也好,收集也好,都是为了城主府甚至是整个祁州城的最大利益去做的。 如今,这位凌师弟相当于是变相地让了一件品质较好的身甲,怎能不使他高兴? 至于臂甲的选择,便是没有费江宣多少时间。 在堆放臂甲的角落里略一翻找,江宣便是找出一件形制较为简单的臂甲,向程师兄略作展示。 “好了,如此一来,凌师弟便是选好了盾牌以及盔甲的几件,接下来便是长短兵器了。”程师兄如释重负,对江宣说道。 “程师兄,方才便有一个疑问,不知程师兄愿不愿意解答。”江宣心中实在疑惑,问道。 “凌师弟请讲。” “方才程师兄也说,盔甲有头盔、肩甲、身甲、臂甲、腿甲五个部位,然而,这其中,为何臂甲的选择便是要少很多?”江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方才翻找臂甲之时,江宣发现,臂甲堆中,都是一些较为常规的制式。 再说得直白一些,这些臂甲便是在市面上,也是很容易见到、买到的。 “哈哈!凌师弟果然是观察得仔细。”程师兄哈哈大笑。 “确实,按照常规来说,一套完整的盔甲,至少应该有头盔、肩甲、身甲、臂甲、腿甲几个部位。” “但是,在这城主府,城主平时会教我们一些身法,以及一些实用的兵器运用。而这些身法以及对武器的运用,对臂甲强度的要求并不高,慢慢地,城主府也就开始将这部分费省下一些。” 听到程师兄的解释,江宣倒是升起了不少对于那些身法以及兵器运用方法的兴趣。 若不是做了沙老的护卫,他是很有兴趣好好在城主府锻炼一番的。 如今,他也只能先去祁州与沙老会合,等从祁西大沙漠回来之后,再回映州来,在城主府锻炼一番。 所有的顶阶物件都已经选择完毕,接下来便是长短兵器的选择了。 江宣原本是想为江宪选择几件兵器的。 但是想到程师兄既然负责这些兵器以及盔甲的发放,必定也是对其很是熟悉。 若是江宪不小心将这些兵器以及盔甲等装备暴露,怕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江宣便是安心选择本次祁西大沙漠之行能用上的兵器盔甲。 至于妹妹江宪,江宣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将那件东西送与她便好了。 江宣相信,以江宪的资质,到达天阶巅峰的实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程师兄,暂时需要的东西已经都选好了,包括这面顶阶盾牌,这套顶阶头盔以及顶阶肩甲,还有这件腿甲也一并带上,剩下的,就先寄存在库中吧。” 此时的江宣,除了身甲和臂甲,其余部位的盔甲已经是穿戴整齐。 …… “凌师弟,城主此刻休息了,他特意让我嘱咐你,此行若有任何不顺利,如有需要,可亮出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身份,会有一些作用。” “但是,城主也嘱咐,要斟酌亮出身份的时机,以面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程师兄引用城主的话,补充道。 站在映州城主府外,程师兄对江宣说道。 (本章完) 第210章 古怪又无礼 第210章 古怪又无礼 “多谢城主,多谢程师兄,我记下了。”江宣对程师兄郑重一礼。 “好了,走吧。”此刻,程师兄满脸微笑,对江宣摆摆手。 “城主保重,程师兄保重!” “凌师弟保重!” 走在映州的大街上,江宣回想起了回到映州的种种场景。 江宣没想到的是,回映州后的一切,竟然都比他之前想的还要顺利一些。 他原以为回到映州城,去了城主府,见到李城主后,即便李城主的性子,江宣清楚。可江宣还是知道,李城主既然是身为城主,那便自然不会是什么事情都很好说话之人。 也许李城主可以在管理映州上,将一些权利下放,但既然现在的映州能够正常的运转,并且近年来一直在逐步变得更好,却是怎么也少不了李城主的一份功劳的。 甚至,正是因为李城主这般不追名逐利的城主的存在,映州才会年复一年地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再说在映州城主府见到的几位师兄,尤其是程师兄。 江宣初见程师兄,原本以为程师兄是一个好开玩笑的好脾气之人。 但自从江宣跟着程师兄去徐家走了一趟,江宣便发现程师兄的不同寻常之处。 那就是程师兄虽然平时都也可以跟人开开玩笑,但真要到了正事上面,程师兄却是十分靠谱的。这一点,从程师兄跟徐会长讲话态度的变化上,便是不难看出。 程师兄刚看见到徐会长时,完全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但后来两人随着徐会长,徐会长将他和程师兄两人引到府中之后,程师兄的态度却是有所变化,脸上的神情成了另一副模样。 说起话来,谈论起正事来,程师兄完全没有了之前玩闹的样子,而是将事情一件一件、条理清晰地交代给徐会长。 这一点,对于程师兄的办事能力,江宣还是认可的。 而且,江宣觉得自己要好好向程师兄学习。 想必这也是老城主让自己跟着程师兄去徐家办事的目的,便是要好好磨砺自己一番。 不论如何,江宣对这位程师兄却很是满意。 在跟徐会长交谈时,程师兄完全没有跟徐会长提及江宣还没有通过考核一事。 也就是说,没有通过考核的亲卫,顶多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准亲卫,而不可以以亲卫自称,更称不上是亲卫。 这一点上,程师兄倒是给江宣留足了面子。 江宣也不知道,这程师兄是从哪里来的好感,竟对他如此亲切,处处护着他。 再加上,后来程师兄为自己挑选盔甲,江宣更是发觉了程师兄的热心,以及他推销盔甲时,那如此可爱的一面。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顺利得让江宣竟感到有些许的不真实。 老城主很好说话,程师兄人也是很不错。 考验又是那么的……让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顺利通过了考核。 整个映州城主府的氛围,也是如此的温馨。 这些都是在祁州的城主府所没有见到的。 江宣在祁州城主府见到的,是城主府的威严和凄凉。 江宣在心中如此想着,脚步虽然不快,但也是一路不停歇。 走着走着,江宣倒是看见了那个在映州让他最熟悉的地方。 而他脚步所到之处,前方那处不远的建筑,正是江宣的家,映州城江府。 江宣在来的路上,其实还想过,应该如何开口,会不会自己说出的话,让家人大吃一惊。 在离开映州城的一段时间,他也是时常在想。 不知道现在家中到底是怎样一番场景了。 父亲、母亲、妹妹、李叔,还有大家都还好吗? 自己不在,黑狼有没有好好听话? 大家有没有为他的不辞而别而感到伤心? 家中的生意如何?有没有人去捣乱? 还有,江宣最关心的,便是江宪的修炼情况。 江宪现在是天阶几层了?有没有到达天阶中级? 如此想着,江宣的心中倒是生出来一丝“邪恶”的想法。 “等见到江宪,一定要在她面前显摆显摆,看她以后还叫不叫我哥哥!” 江宣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念头便被打消了。 别人不清楚,江宣却是知道自己妹妹的习武资质。 在江宣的心中,自己的这个妹妹,从习武资质上来说,绝不在他之下。 唯一弱于他的点,便可能是在身体的强度上。 毕竟江宪是使用弓箭的武者,自然是很少会遇到需要近战的状况。 但妹妹也确实是不会弱于其他武者多少。 因为自从父亲让他们兄妹二人去滇森林外围打猎之时,江宪便是注意到了要好好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一事。 想来,即便江宪没有跟着自己去外出历练,在家中应当也是没有停止对于自己武学上的提升,尤其是身体强度上的提升。 况且,自己的这个妹妹虽然有些时候胆子大得吓人,但行事却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以至于,二人的父亲江缘让他兄妹俩一起外出打猎,不是因为省心,而是存了让江宪好好看着哥哥江宣的心思。 毕竟江家这个大少爷,其做事风格并不如江宪稳妥。 “若是江宪日日去滇森林打猎,会不会现在也已经是一名天阶高级的武者了?等等,日日去滇森林……江宪会不会遇到危险?” 想到此处,江宣的脚步不觉地快了起来,甚至从脚步摆动的频次上来看,似乎是要从地面上径直地飞起来。 江宣走到府门一侧,快速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向门口走去。 江府,门口。 看到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江宣开口问道:“江宪在吗?” 守在江府门前的两名护卫,对面前之人所提出的问题,倒是有些呆愣住了。 因为,他们从未遇到任何一人来到别人家的家门前这么问的。 甚至,他们觉得古怪又无礼。 古怪的是事情。 他们左瞧右瞧,却是怎么也认不出面前这人,那这人又是如何得知他们江家二小姐的具体名字的呢? 再看他那一副虽然带着疤痕,却也很是不错的面容,以及他那般年轻的岁数,他们心中很快便是有了一个猜想。 那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人,是他们家宪小姐的仰慕者,甚至是一路尾随来的登徒子。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此处,立时,脸上便是现出了诸多不屑。 无礼的是人。 来到他们江府门前,竟然什么都不说,连客套话也不知道说上一句,张口便上来就问他们家宪小姐的去处。 此种行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无礼得很! (本章完) 第211章 后悔 第211章 后悔 看到两名护卫的表情,江宣也是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好像还跟之前在江府时一样,说话那般随意。 但此刻,他才意识到,他现在不是江家的大少爷江宣,而是从阜州来的,李城主的亲卫凌蕻禾。 江宣在心中暗暗吐槽自己几句,便又对着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开口说道。 “二位不要误会。” “我是咱们映州李城主的亲卫凌蕻禾,你们江家的少爷可是叫江宣?” 说罢,江宣将腰间挂着的那块象征亲卫身份的玉牌摘下,给守在江府门口的两名护卫一看。 随后,其中一名护卫便确定了江宣手中持有的这块玉牌的真实性。 “凌大人!” 认出城主亲卫令牌的那名护卫首先开口,对他面前的这个年轻武者问候道。 见同伴如此,旁边的那名护卫也是随之问候道:“凌大人。” 见状,江宣虽然为自己的身份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但对于这种称呼,还是熟悉之人的称呼,他还是感到有些不适。 江宣点点头,道:“称凌亲卫便好。” 还未等二人反应,江宣便又是直接切入了正题。 “你们江家的少爷,可是叫江宣?” 闻言,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那便没错。我是刚来映州任职的亲卫,路上遇见了你们江家的少爷江宣,他有话让我带给他的妹妹江宪,所以还想请问现下这位江宪小姐在不在府内?” 江宣说罢,对面的二人却是一愣,随后又兴奋起来。 “您可是见到我们家的少爷了?” “他怎么样?在哪?有没有受伤?” 江宣被两名护卫的一阵快言快语,搞得有些头大。 “是见到了,他没事,只是还要再外面停留一段,托我带话回来,让大家不要担心。” 闻言,两名护卫脸上焦急的表情才舒缓下来。随后,脸上却是爬满了喜色。 “哦,我们家宪小姐不在府内。”其中一名护卫,从喜悦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赶忙回答眼前这位亲卫的问题。 江宣略一皱眉,问道:“去了哪里,你们可知道?” “小姐这几日都不在府内,至于具体是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闻言,江宣很是无奈。 是这两名护卫还是没有相信自己? 还是说,他们要保护江宪,不愿将江宪的消息随意透露给外人? 或者,难道,这江宪真的没有回府!还在外面待了好几日! 想到此处,江宣的心情也是实在沉静不下来,又对那两名护卫发问。 “那就帮忙通报一声,在下想要见上一见你们的家主。” “凌大……凌亲卫,我们家主现下也不在府内。” “那家主夫人呢?”江宣脱口而出,话语刚出口,却又是感到有些不妥。 “咳咳!”江宣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现下那有些尴尬的情绪。 即便护卫们也觉得面前这凌亲卫话说得不妥,但一联想最开始凌亲卫说出口的话,便有些明白凌亲卫了。 他们觉得,兴许这凌亲卫的性格便是如此。 说话快言快语不作掩饰,或许就是这位凌亲卫的性格。 “或者,管家也可以。”江宣又道。 “都不在府内。”其中一名护卫立时回答道。 说罢,另一名护卫又对江宣解释说道:“家主、家主夫人和小姐都不在府内。李管家刚才也出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江宣对这护卫的回答实在是有些无语。 若护卫所说为真,那江宣对这几人也都是无语。 “难道是去找你们少爷去了?”江宣心中有些没底气,但还是开口问道。 “不是。”其中一护卫斩钉截铁地答道。 另一名护卫见同伴答得太过干脆,好像不太好,又补充道:“是去找小姐了。” “江……你们小姐丢了?”江宣刚想将江宪的名字脱口而出,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凌亲卫,便立刻改口。 “倒也不是。小姐是带着护卫出去了,说是昨天回来,但却没回来。今日一早,家主和夫人便出门去寻了。” 听闻护卫这样说,江宣心中暗道:“江宪出远门没遵守跟家里的约定,还是带着护卫出去的,不会是去找我了吧?看来她还是想着我这个哥哥的。” 江宣转念一想:“可是找我也不行啊!这下可好了,别再走丢了!当初还不如带着她一块去呢!” 想到此处,江宣却是有些后悔。 虽然江宣不忍心让江宪跟着自己出去受苦,但更不想直接没了她的音信。 “那你们管家现在在哪?”江宣问道。 “家主不在,李管家被商会叫去议事去了。” 听护卫这样一说,江宣才反应过来。 想来,徐会长定是叫江家也一同去商议接下来接待外州客人的事情了。 如此,江家竟是没有了可以管事的人,江宣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江宣在心中纠结是先去找江宪还是先留在江家周围暗自保护的时候,却见另一张熟悉的面孔,骑马前来报信。 那名骑在马上的护卫,翻身下马,刚想要说些什么,见到门口的这个生面孔,便噤了声。 “哦,这是咱们映州新上任的城主亲卫,凌大人。”之前那护卫对刚来的那人介绍说道。 刚来的那人,面色略微一顿,便抱拳说道:“凌大人。” 江宣点点头,显然,江宣是认识这位骑马而来的男子的。 这人也是他江家护卫中的一员。 “是出了什么事?”江宣对那人问道。 那刚来的护卫先是迟疑,随后便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回道:“回凌大人,无什么要紧事。就是家主托我回来报个平安,并把信交给管家。” 闻言,江宣确实是放心了不少,毕竟面前这三名护卫在江家待的年头都不算少了,为人处事上倒也可靠,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哦?”江宣虽然没问,但确实是对那封信的内容感兴趣。 听闻此言,那护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 江宣仅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信封上的字迹和火漆,正是父亲江缘独有的。 此刻,江宣的心才是真正又放心了不少。 “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主子们要在外面游历几日,便先托李管家多照看着生意。” 随后,那护卫又是补充了一句:“当然,也许主子们玩累了,今明两日便会回来。” (本章完) 第212章 礼物 第212章 礼物 江宣知道,后面的这句话,自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即便他此时的身份是映州城主府的亲卫,即便他是李城主的亲卫,对江家来说,亲卫也毕竟是外人。 无关痛痒的事情说了也便说了,但关于主子的行踪,是一定不能让外人听了去的,至少也不能被人确定了行踪。 作为护卫,本就是行使护卫的职责。若是因为一些话将家主和主子们陷入危险的境地,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接受的。 江宣听到护卫的话,并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反而心里多了一些踏实,更是放心了一些。 “小姐找到了?”其中一名护卫问道。 闻言,那后来的护卫点点头。 另一个护卫又问:“那少爷呢?找到了吗?” “这……应该也很快了。”那护卫本来是想说没找到的,但还是同样的道理,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主子行径。如此一来,他便还是这样说道。 那两名护卫本来很是期待他的回答,但听到他如此的回话方式,便也是明白了话中之意。 但其中一名护卫却是有些乐观,对后来的护卫说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这位凌亲卫便是为咱们少爷的口信来的。” 闻言,后来的那名护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讶色,看起来很是惊讶。 “没错,既然江家家主等人此刻都不在府中,那便将东西交与你们吧。”江宣开口道。 随后,他从有些鼓鼓囊囊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裹,将其递给一人。 “这是?”见到江宣从怀中掏出的这件小包裹,后来的那名护卫便是开口问道。 “这是你们江家少爷江宣托我给你们家小姐江宪带的,让你们小姐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江宣淡然说道。 “这东西虽然并不稀罕,但却实实在在是易损坏的物件。为了保证它的完整性,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经手,直接交给你们小姐便是。”江宣有些不放心,编了个谎,又嘱咐了一句。 毕竟,江宣给妹妹江宪带的那个小包裹,里面几只瓶子的其中一瓶,正是所有天阶武者都梦寐以求的强筋散。 而江宣在与妹妹江宪分别之时,便都是同一等阶的天阶武者了,想必现在的江宪自然是很需要这瓶强筋散的。 而这一次,许是江宣成熟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此时江宣毕竟是没有亲自见到江宪,江宣却是没有向上次离家之时一样,在心里想象妹妹对他感激涕零的模样。 其实,之所以江宣那时会有如此想象,是因为他的妹妹江宪压根不会做出他脑海中想象般的那种场景。 在江家,虽然能接触到江宪的人不多,但只要是能接触到江宪的人,便都清楚江宪的做事风格。 虽说江宪是江宣的妹妹,但从江宣和江宪两人的种种行为来看,江宪却像是江宣的姐姐。 这一点,就连身为两兄妹父母的江缘和楼星漫夫妇,也是如此认为的。 江宣觉得继续留在江家附近等管家李叔,也是没有多大的意义。 反而,江宣认为这样也好。 若是真正等到李叔来了,依李叔对他的熟悉程度来看,很有可能会将他的身份拆穿,到时,必是免不了一番解释。 而解释的越多,消息走漏的可能,便会更大上几分。 如此一想,江宣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正在江宣想要同三名江家的护卫告别离开之时,后来骑马赶来的那名护卫和之前在江家门口守卫着的其中一名护卫,便都是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凌大人,不知道我家少爷现在人在何处?” “凌亲卫,我家少爷的具体位置,您知道在哪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话音也几乎是同时落下。 而江宣闻言,虽然是有些无奈,但心里却是升起了一股暖意。 家便是家,无论离开多久,还是会有人关心他。 但是,此刻的他,却是不能将自己将要去的地方,甚至是自己曾经所在的具体位置,也不能告诉他们。 既是为了保护江家人,不让家人为了去寻找他而犯险,也是让得他自己能心无旁骛地去做那些确实是有些挑战之事。 这样的场景,他是想过的,他不能轻易让家人犯险,有些事情必须还得由他自己去闯。 也许,等他真正强大之后,便可以更加坦然地告诉每一个人他的想法了。 江宣笑了笑,回道:“现在的具体位置,我确实是不清楚。但你家少爷将东西交予我时,是在祁州。” “祁州哪里?”之前三人之中未开口的一人问道。 “祁州……祁州城。”江宣回答得有些心虚。 “那凌亲卫,您可是知道我家少爷接下来的打算?他可否回家?” “这我倒是不知,不过,看你家少爷的意思,再加上让顺路来映州的我代为转交的这些东西,应该是暂且没有回映州的打算吧。” “凌大人,我家少爷有没有遇到危险?这些东西里……”那后来的护卫看了一眼那包小小的包裹,似乎是在询问着,这包裹里面是否有什么求救的信息。 江宣听懂了他的意思,赶忙摇了摇头,道:“你家少爷应当是一切都好,你们别多想,更是不必担心。” 江宣又接着道:“至于这包东西,也不会因为你们家小姐现在不在就会耽误些什么,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等你家小姐回来后,直接交给你们家小姐吧。” 听面前的这位凌亲卫说得这么笃定,他们觉得,身为亲卫,应当是不会乱说的。 如此一来,他们的少爷江宣,现在应该也是没有遇上什么太大的难题或者是危险。 这样想着,他们三人却是稍稍心安了一些。 去寻找他们小姐的家主和家主夫人,如今已经三人团聚在了一起,这一点,后来骑马前来江家报信的那名护卫,心里是很清楚的。 现在,又有了他们江家少爷江宣的消息,不管怎么来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江家的四位主子,应该都是平安无事。 其实,江宣不知道的是,就在江宣离家不久,发现他独自离家以后,江府便派出了最厉害的两名护卫去寻他。 只是,护卫到祁州时,正是不巧,赶上了祁州封城。 (本章完) 第213章 重回清溪镇(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13章 重回清溪镇(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清溪镇,一名身背长枪与盾牌,腰间配一把短刀的武者,正站在滇森林之外。 这武者几乎着全套盔甲,仅有臂甲并未装备。 离开映州一段时间,江宣已然成了一名巅峰武者。 若是再次遇到那次与江宪遇到的二阶凶兽,他已经可以不靠运气胜它,而是可以靠实力稳稳胜它。 江宣已经在此地站了半个时辰,等待着凶兽的出现,同时,也是在验证着一件事情。 “吼!” 吼叫声出现,江宣眉头一皱,盯着那吼叫声传来的方向。 “看来,设想中的那种情况是有可能的。接下来,就要看看来者的实力了。”江宣在心中暗道。 江宣在出映州之前,可以说是去了无数次清溪镇,但几乎每次都是自清溪镇进入滇森林外围。 在往日,即便是紧靠滇森林外围的清溪镇,也是没有凶兽出现的。 即便是有滇森林中的生物出现,要么便是没有攻击性的温顺小动物,它们有时反倒是怕人。 要么就是不入阶的野兽,他们虽然也是凶猛异常,但那是对遇非武者来说的,对于有些实力的武者而言,却是威胁不大。 然而,就在上次江宣与江宪去清溪镇附近的森林打猎之时,竟在清溪镇的边缘,出现了一头二阶凶兽,这是极其不寻常的。 “来了。”江宣低声道。 就在方才那吼声传出的方向,慢慢悠悠地走出一头熊。 “又是一头鳞耳白熊?”江宣有些惊讶。 “不对,不是一头。”江宣又一次看向那头鳞耳白熊,其后又出现了另外两头鳞耳白熊。 “三头,这可有点蹊跷。”江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江宣如此装扮,自然是引起了那三头鳞耳白熊的注意。 “吼……” 随着一阵吼叫,那三头鳞耳白熊也是走着镇定到有些傲慢的脚步,缓缓走向江宣。 江宣回头一望,他此时所站的位置,虽然已经是清溪镇外,但离镇子的距离却不太远。 虽然镇子上住户不多,尤其是小宝那祖孙二人住的住处,更是地处偏僻,没有几户人家,但还是要格外注意些,别给他们引去麻烦。 一会打起来,江宣怕是再次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为了不让非武者卷入麻烦,他决定在靠近森林的位置与这三头鳞耳白熊交战。 “来吧!看看你们有什么长进。”江宣低喝一声,也是步履坚定地走向那三头鳞耳白熊。 那三头鳞耳白熊,见这位人类武者面对三头凶兽竟如此淡定,而且还径直向它们而去,便是有些不淡定起来,又是怒吼着。 它们觉得受到了这位人类武者的轻视,怒火逐渐延烧。 行至与三头鳞耳白熊仅有十数丈的距离时,江宣淡定从背后取下那面小圆盾,又将腰间的短刀自那褐色刀鞘之中拔出。 “吼!” 那为首的一头鳞耳白熊一声怒吼之后,江宣反倒是脚下发力,瞬间冲杀出去。 那三头鳞耳白熊似乎是对江宣的这一举动完全没有预料,又都是激动地躁动起来。 就在三头鳞耳白熊躁动不已之时,江宣已经到距离其一丈的距离之上。 “嚎!” 侧身一闪,随后短刀斩出,便是听得一声鳞耳白熊的嚎叫。 另外两头鳞耳白熊不可思议地看向那头嚎叫的鳞耳白熊,其身上竟出现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血液随后流下,滴在地上。 然而,江宣的这一击,并未给它造成致命伤,那头负伤的鳞耳白熊,反倒变得更为狂暴起来,前掌不停地捶着。 “二阶?”江宣淡淡说道。 他确实是无法确定这头凶兽的等阶。 先前在祁州城北的森林中狩猎时,他确实是遇到了不少二阶凶兽。但那时自己的实力与现在并不在一个层次,并无法作为评价对手的对照。 “吼!” 另一头鳞耳白熊怒而冲出,奋力朝江宣挥出一爪。 “试试这小盾的防御力如何。” 江宣将那面小圆盾挡在那头熊熊爪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对方的攻击落定。 他并不是自负,江宣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这面小圆盾顶不住这头鳞耳白熊的一击,以这头熊的攻击速度,他大可以弃盾侧身闪过。 一头二阶凶兽以其利爪做出的全力一击,不仅考验着小圆盾的抗击打能力,也考验着小圆盾的抗划伤能力。 江宣多使出几成力,顶盾屈膝站立。 “咚!” 鳞耳白熊的利爪在接触到小圆盾后,竟直接被小圆盾弹了出去! 那鳞耳白熊,由于几乎使出了能使出的全部力道,被弹出数丈。 若不是其体型庞大,体重也是极为恐怖,可能会被当场震晕。 “好盾!”小圆盾发挥出如此明显的效用,江宣自然是大喜。 那头鳞耳白熊被震飞之后,在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形摇摇晃晃,似乎是没有了什么战斗力。 即便如此,江宣也不敢大意,将盾牌一挂,换双手持刀。 脚下一点,江宣身形便是跃在了半空中,出现在那头方才爬起的鳞耳白熊面前。 “惊蛰刀!” 一道迅速下坠的刀光,干净利落地将对手解决掉。 “吼!” 那头几乎从未有所表现的鳞耳白熊,此刻眼中出现了一丝怒色。 江宣可以从它的表情中判断,这头鳞耳白熊才是这三头白熊中实力最为强劲的。 “多少次战斗经验告诉我,绝对不能托大,先解决实力较弱的!”江宣心中暗道。 如此想着,江宣已然转动短刀,接几步身法,晃到那头负伤的鳞耳白熊身边。 挥动短刀,斩向那头鳞耳白熊。 “镗!” 那头实力最强的鳞耳白熊,此刻竟然凭空出现在了江宣的面前,以利爪挡住江宣的短刀。 “可惜,这一刀没有多使上几分力,不然,它这利爪也有的苦吃。”江宣思忖道。 此时,那面小圆盾正挂在江宣的胳膊上。 右手的短刀被鳞耳白熊的利爪阻挡,江宣索性挥动左臂,将那面小圆盾拍向那头鳞耳白熊。 方才那小圆盾的威力,那头鳞耳白熊是见过的。 它不敢大意,赶紧收起爪子,闪过江宣的攻击。 见那头鳞耳白熊暂时收起了攻势,江宣嘴角上扬,右手迅速引动短刀,将那头早已负伤的鳞耳白熊斩杀。 将短刀一甩,江宣转身朝向那头仅剩的鳞耳白熊,道:“你倒是稍微棘手一些。” “若方才那两头是二阶凶兽,这头恐怕至少也是二阶巅峰凶兽了。”江宣心中暗道。 (本章完) 第214章 映州两大家族? 第214章 映州两大家族? “吼!” 那头仅剩的鳞耳白熊怒吼一声,声音中除了愤怒,还有哀怨。 “就剩你了,有什么能耐便都拿出来吧。”江宣淡然说道。 江宣知道此刻这头鳞耳白熊有着失去同伴的哀怨,但他也明白,他和面前的这头鳞耳白熊各有需要做的事情。 也许,这三头鳞耳白熊的任务是拓展领地,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原本应该在滇森林之内的他们,既然跑到了这滇森林之外,甚至跑到了清溪镇的边缘,就是在抢夺人的领地了。 此时此刻,便都拿出自己的本事来便好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江宣在回映州之前,便是将自己的乌犀枪以及燕行枪存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此刻,江宣的背上,只背了一杆五州演武之时,在祁州觅翠峰,沙老所送的一杆木杆长枪。 由于是木杆长枪,其枪身的强度便与乌犀枪以及燕行枪的枪身强度,不可同日而语。 “吼!” 那头鳞耳白熊又是怒吼一声,全速奔向江宣。 江宣见此情形,一个侧步,便是绕到那头鳞耳白熊的身侧。 “速度太慢!”江宣道。 那鳞耳白熊见江宣轻易闪过攻击,更是恼怒,咆哮着,便是用利爪去拍。 江宣又是连着几个侧身,一一将鳞耳白熊的攻击躲过。 那头鳞耳白熊几次攻击不成,那种一鼓作气的劲头,也是泄掉了一半,攻击的凌厉之势不再。 随后,江宣又是几次试探性的攻击,虽都被那头鳞耳白熊以利爪挡住,但却是让得那头白熊很是吃力。 “吼!” 在另一次吼叫之后,那头鳞耳白熊竟然选择了转身逃走。 “往哪儿跑?”江宣嘴角上扬,脚下一点,便是迅速跃至那头鳞耳白熊逃跑的路线之上,站在那头鳞耳白熊的不远处。 拍打着爪子,那头鳞耳白熊突然急速向江宣发起冲击。 它是想,在现下较近的距离下,给江宣来个措手不及。 “这般实力,怕是没有三阶凶兽的实力。”江宣略一思索。 “既然不是三阶凶兽,便尝试一番这套盔甲的能力如何。”江宣眉毛一扬,站在原地等待鳞耳白熊的攻击。 如此一来,那鳞耳白熊也是不管不顾,只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对手来上个结结实实的一击。 由于与江宣的距离较近,鳞耳白熊很快便来到了江宣的身前,随后划出两道利爪。 江宣单脚略一点地,突然后撤。 鳞耳白熊扑了空,又急速一跃,再次拉近与江宣的距离位置,张开大口便是咬向江宣未着甲的胳膊。 “好算计。”江宣说道。 就在鳞耳白熊的那一咬落空的同时,江宣的嘴角再次上扬,沉肩向那头鳞耳白熊撞去。 “咚!” 随着一阵闷响,那头鳞耳白熊顿时被江宣撞晕,轰然倒地。 “嘿嘿,这套盔甲果然很不错。”江宣咧嘴笑道。 手起刀落,江宣便是解决了那头鳞耳白熊。 一番操作,江宣便是得到了两枚二阶内丹,一枚一阶内丹。 果然,这三头鳞耳白熊之中,虽然有一头实力隐隐有突破到三阶的迹象,但终究还是二阶凶兽。 还有一头,实力虽是二阶,但其内丹却还是一阶,没有到达二阶的程度。 又将其他东西收拾一番,江宣便是向清溪镇走去。 背着熊皮进入清溪镇,江宣确实是很引人注目。 有些眼尖的,看见江宣的那枚腰牌,也是赶紧向江宣致意。 江宣作为亲卫还是一副生面孔,很多人不知喊他凌亲卫,只能喊亲卫大人了。 众人的致意,江宣自然是十分受用,也是微笑连连,向众人致意。 “看这位亲卫,应该没有二十岁吧?这么年纪轻轻的,便是到了巅峰武者的实力,厉害啊。” “到巅峰实力的武者倒是也有,但如此年纪便成了亲卫,可确实太少见了。” “看来,这徐家邢家要有压力了。” “这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不是徐家邢家江家吗?你怎么只说两家?” “笨啊,江家虽说是商会三大家族之一,但他家一儿一女,哪有一个武者?” “对啊,看来,这映州商会三大家,就要变成两大家咯。” …… “不知者不怪,何况,你们也不会猜到,你们口中的凌亲卫,便是江家人吧。”江宣如此想着,心中不仅没有丝毫憋屈,反而十分舒畅。 走近清溪镇不久,江宣便是来到了一处面积很小的农家小院。 在院子之中,有一个挽着丸形发髻的小童,正在院中玩耍。 见江宣来此,那小童倒是不怕,十分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哥哥,你找谁?” 江宣听后,哈哈一笑,摸了摸小童的头,问道:“你家大人可在家?” “在的。”小童说罢,便是跑到屋中。 片刻,一位老妇人便被那小童拽着走出了屋子。 “这孩子,怎么了?”那老妇人见那小童拉她,很是疑惑。 “就是这位大哥哥。”那小童一边拉老妇人,一边用手指着江宣,说道。 老妇人转头看向江宣,立即严肃起来,赶紧将手往围布上一擦,走到江宣跟前。 “您是城主府的亲卫吧?”老妇人向江宣略施一礼,恭敬问道。 “您客气了,在下正是城主府亲卫,凌蕻禾。”江宣赶紧上前,制止了老妇人的行礼。 “此处偏僻,不知凌亲卫为何事而来?”老妇人问道。 此时的江宣,怎能不知道,这祖孙二人,正是先前他与妹妹江宪打猎时救下的那二人。 此次来这清溪镇,江宣一是想再次到清溪镇之外的滇森林边缘对一些事情做一些验证。 另一件事,便是来这位于清溪镇边缘地带的农家小院,看看这祖孙二人的情况。 “阿婆,我方上任映州城城主亲卫一职,对附近环境还不熟悉,听说这清溪镇近来有野兽出没,便过来看看。”江宣解释道。 那老妇人听闻,也是点点头,道:“多谢凌亲卫关心,这附近确实有野兽出没,不过,若是不出清溪镇,却是基本遇不到的。” (本章完) 第215章 到底是谁在抢别人的东西! 第215章 到底是谁在抢别人的东西! “不只是您来,还有其他的亲卫大人也是经常到清溪镇巡查,请凌亲卫放心,清溪镇很是安全。”老妇人微笑说道。 “哦,不知还有哪位师兄前来?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感谢师兄一番。”知道还有其他师兄来清溪镇巡查,江宣很是惊喜。 “是程叔叔。”一旁的小童说道。 江宣听后,又摸了摸那小童的脑袋。 又看向那位老妇人,见后者笑着点头,江宣便晓得那小童没有撒谎。 江宣去映州城主府后,虽然并没有见到所有的亲卫师兄,但印象中,亲卫中姓程的师兄却是只有一人。 “阿婆,那位程亲卫是不是带一把刀?”江宣问道。 “正是。”那位老妇人略一思索,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听到此答案,江宣却是暗笑道:“看来真的是程师兄,果然是个粗中有细的师兄。只不过,程师兄比我也长不了几岁,没想到,这小童竟叫我大哥哥,而叫程师兄叔叔。” “大哥哥,这种熊皮我们也有。”那小童见江宣扛在身上的熊皮,高兴地说道。 “阿婆,这位小弟弟所说可是真的?”江宣有些急切地问道。 上次来清溪镇时,江宣与江宪将那张熊皮给了老妇人,但是后来,那张熊皮却被邢越盯上,还将那熊皮带到江宣和江宪跟前威胁他俩。 当时,江宣和江宪还有些后怕,立马请江家的管家李奇致前往清溪镇查看。 后来,李奇致自清溪镇返回,称老妇人先前只是在护那张熊皮时被邢越的下人拉倒在地,索性并未受伤,邢越已将那张熊皮送回,亲自道歉,还给祖孙二人留了一些口粮。 当时,江宣还有些不信,因为那邢越平时对江宣很是刻薄,他不相信邢越会将那张熊皮还回去。 不过,既然是李奇致所说,江宣还是不作太大质疑,之后也未再过问此事。 再之后,江宣便是离开了映州,直到现在。 “阿婆,邢家的公子邢越,先前是否来过您家?”江宣问道。 那老妇人猜测这凌亲卫应该也是与程亲卫一样,来调查那件事,索性便实话实说。 “不瞒凌亲卫,此事程亲卫也来询问过,我已经对程亲卫如实说过。”老妇人说道。 “那日,我的小孙子偷偷跑到了镇外的滇森林外,差点被一头听说是鳞耳白熊的凶兽所害,是有两位恩人相救,还将这张熊皮送给我们祖孙二人。” “后来,有个自称是邢家少爷的年轻人,来要什么丹。我对他说了,没有什么丹,只有一张熊皮,他们却是不信,就有一人让手下把熊皮带走,那少爷说是之后会还给我。” “我当时自然是不信,便与他那手下争夺起来,争夺中,我一晃,便摔在了地上,为此,那邢家的少爷还斥责了他那手下一顿,留了些银两,拿了熊皮便走了。” 江宣见老妇人说话的表情,不像是有撒谎的样子,但对邢越如此做派,实在感到陌生。 “阿婆,在下是城主府李城主的亲卫,您可以对我讲出实情,不必有其他顾忌。”江宣将腰牌摘下,递给老妇人。 那老妇人接过腰牌,仔细一看,又将之递还给江宣,道:“凌亲卫请放心,我讲的句句属实。” 见老妇人很是真诚,江宣也是点点头。 “阿婆,听说那邢家的少爷,后来还来过,可有此事?”江宣又问道。 “有,那位邢少爷后来又来了一趟,给我道了歉,还又留下了银子和一些口粮。”老妇人说道。 “那位大哥哥还告诉我,说不要听江宣的,见了江宣一定要躲着他,他会抢我的东西。”那小童听到“邢少爷”几个字,也是想起些什么。 “据我所知,那邢家的少爷是一名武者,但江家的兄妹二人却不是武者,怎么会抢你们祖孙二人的东西呢?”江宣微笑说道。 实际上,江宣的心里却很是愤怒,暗道:“好你个邢越,你拦路抢二阶内丹,还反诬别人抢东西,到底是谁在抢别人的东西?” “听说那邢少爷和江少爷关系不好,那番话怕是说笑而已,相信江家少爷定不是那样的人。”老妇人笑道。 “说起江家少爷,那之后,还有一位女子来此,问江家少爷有没有来过。”老妇人突然想起。 “那女子是谁?”江宣问道。 其实,江宣也大约能够猜到,那女子应该是妹妹江宪无疑,只不过,若是妹妹是隐藏身份而来,便是不能问得太清。 “她蒙着面纱,并未吐露真实身份。没问太多,后来便走了。”老妇人说道。 江宣知道,那日他自己一人离开映州,应该是让家人很是担心。 不过,此次回到映州,以家中护卫的反应来看,他们也倒是对自己有着几分信心。 如今,以凌蕻禾的身份将强筋散等物品交给护卫,等江宣父母以及妹妹江宪收到东西以后,想必也应该是知道江宣此时安好,也便能放心了。 “见到你们祖孙二人安全,我们也便是放心了。”江宣道。 “清溪镇外的滇森林,最近越来越不太平,随时可能有野兽甚至凶兽出没。此处处于清溪镇较为边缘的位置,请您和您的孙子务必不要离开清溪镇。”江宣又一次对老妇人嘱咐道。 “请凌亲卫放心,此事程亲卫也已经叮嘱过,城主府也派了亲卫和守卫时不时来镇上查看。”老妇人说道。 听到老妇人如此说,江宣才终于是放心下来。 这次的江宣,并没有再给老妇人祖孙二人留下熊皮等物,而是偷偷留下几两银子,便是告辞离去了。 此番见到祖孙二人很是安全,江宣心中的一个疙瘩也是终于解开了。 如此,今日能够亲眼见到祖孙二人生活得不错,江宣倒是也可以稍稍心安一些。 看来,那日的邢越确实没有撒谎,将那张熊皮拿到江宣面前,只是为了凭借那张熊皮威胁江宣,进而将那枚二阶内丹拿到手。 (本章完) 第216章 商会三大家族的压力 第216章 商会三大家族的压力 当时,邢越的实力在地阶,而江宣在明面上并不是武者,邢越也没能想到,只是普通人的江宣会纵马伤他。 只是如今,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邢越已经先后服下两枚天阶丹,在第一枚进阶失败的情况下,终于在服下第二枚后,顺利进阶。 而江宣也已经夺得了五州演武天阶组第一名的好成绩,顺利成为了一名映州城主府亲卫。 如今的映州商会,实力的天平已然是在悄悄地发生了一些改变,托盘中的实力比较,也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调整。 就以映州年轻子弟的实力以及未来的发展而言,邢家已经是隐隐有了一些劣势。 然而,此时的徐家与江家,因为完全没有想到江宣是个隐藏的巅峰武者,对商会三家的实力判断已经是失去了准度。 徐家现在在纸面上是实力最强的。一方面,在商会的产业方面,徐家家主不仅是映州商会的会长,还掌握着映州商会最大的一块产业。 另一方面,徐家的大少爷徐映旸也是商会三家的继承人之中唯一一个进入映州武馆的,而且还是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 这一点,江宣也是可以确认的,不仅是在五州演武之上得到了确认,而且,映州武馆竟然派出徐映旸对自己展开招募,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徐映旸在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地位。 邢家在明面上则是如今映州商会的第二家。一方面,在产业方面,虽然邢家掌握的产业对比江家的产业数量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其掌握的酒馆等产业却是比江家的盈利能力更为强大。 另一方面,邢越如今是映州最大的非官家武馆,秀新武馆的绝对核心弟子。邢越如今已经晋入天阶,等到映州武馆选拔,邢越便可以顺利地进入映州武馆。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邢越的年龄比江宣还小,近期进入映州武馆的话,比当年徐家大少爷徐映旸进入映州武馆的年龄要小得多。 这也就是说,邢越的潜力比徐家大少爷潜力要大上不少。 按照邢越的修习速度,只要好好修习,用不了多久,他便会顺利成为商会三大家族中,第二个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接受与徐家大少爷的同等的修习资源。 邢越仅是进入映州武馆,未成为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时还好,若是他顺利成为了映州武馆的核心弟子,在接受到与徐映旸相同的修习资源的同时,还会免不了与徐映旸产生对于资源的争夺。 即便是官家武馆,修习资源也是有限的,并不能任由弟子挥霍,即便是核心弟子也是不行的。 江家如今的实力看上去是映州商会三家中最弱的一家。在许多映州人的眼中,江家的实力已经算不得是映州商会的三大家族之一了。 在他们有些人的眼中看来,映州商会已经不是三大家族,而是只有徐家和邢家这两大家族了。 虽然江家还掌握着牙行、交易行等映州的产业,但是,放眼五州之内,其产业一是规模不大,二是盈利能力不足。 假以时日,等到徐家的徐映旸与邢家的邢越顺利成为巅峰武者,便是会在映州产生一定的震慑力。 同样,若是徐家的徐映旸与邢家的邢越都顺利成为巅峰武者,那么,徐家和邢家之间也可能会明里暗里地,开始两家的争夺。 如今看来,徐家在这场争夺中实力稍稍占优,而邢家在这场争夺中则是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 徐家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稳健。然而,近些年,由于邢越实力的飞速上升,也是给徐家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徐家的家主一直认为,只要徐映旸在映州武馆牢牢占据一个核心弟子的身份,那么便可以有两个好处,或者说是两个先机。 一是,若是邢越进入映州武馆,那么徐映旸便可以利用映州武馆核心弟子的身份,对邢越的发展做一个细致的观察,在某些时候,也可以用映州武馆核心弟子的身份,对邢越的发展造成一些压制。 二是,若是邢越顺利进入映州武馆核心弟子的行列,那么徐映旸也可以用他核心弟子的经验对邢越造成一些威胁。 事实上,就是自从邢越在映州城中拦路,向江宣与江宪索要那枚二阶内丹,从而炼制一枚天阶丹时,商会三大家族在整个映州城,甚至整个映州的地位,就已经开始发生了小小的变化。 以往的邢如峰,在映州商会之中,在映州商会的竞争之中,尤其是在于实力更为接近的江家的竞争中,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产业的。 但是,就是在邢越拦路索要那枚二阶内丹之后,邢如峰的思路便是发生了变化。 其实,即便是那次邢如峰与邢越父子两人找到江府,找上江缘和江宣父子,邢如峰的诉求都是要求江缘,要求江家放弃对于程家留下的那药材铺的争夺。 但是,随着邢越的劝说,以及邢如峰对映州未来形式的判断,他也是认识到了,邢家若是想站稳第二的位置,就必须去想争取第一的事情。 以往,邢如峰的想法一直是站稳映州商会第二的位置即可。 但是,经过思考,也是经过邢越的劝说,他发现,徐家可能是不满足于只做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的。 徐家要做的,可能是彻底掌控映州商会。 如此一来,徐家的目的就不再是守住徐家在商会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而是要在邢家与江家竞争的同时,趁机将邢家以及江家各个击破,从而彻底将邢家和江家的产业重新整合,彻底并入到徐家。 当然,放眼于整个原国,映州虽然并不是什么规模多大的州,但是也有其特殊性。 其一,就是映州的城主李城主与多数的城主不同,采取的是较为宽松的管理方式。 其二,就是映州还有王府的存在。荣亲王位高权重,王府的世子虽然给人一种十分温和的感觉,但也决不是泛泛之辈。 (本章完) 第217章 重回于记衣铺 第217章 重回于记衣铺 若是徐家有隐隐做大的趋势,不论是映州城的城主李城主,还是王府,都不太可能坐视不管。 若是到那时,徐家在彻底做大之前,就会面临着同时来自于王府以及城主府的压力。 也就是说,击败了在映州商会两个最为直接的对手之后,徐家若是彻底做大,在彻底做大之前,便会遇到两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实力更为强大的非直接对手。 这一点,徐家的家主徐竞夺是知晓的,所以,在此刻映州商会的三家之中,压力最大的反倒是徐家,而不是映州人所认为的,或许是隐隐被淘汰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的江家。 江宣此番以凌蕻禾的身份成为映州城主府的城主亲卫,身份一下子得到了提升。 虽然江宣暂时并不能以巅峰武者的身份出现在映州城人的面前,更不能以江家公子江宣的身份出现在整个映州人的面前。 但是,他却是真真正正成为了一名映州城主府李城主的亲卫。 他可以在映州城,甚至是在整个映州,行使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职责。 这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可以帮到江家的。 江宣有信心,等到他与沙老在祁西大沙漠的任务结束,他顺利将沙蓝果采回映州之时,他便可以利用在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身份,稳步地提高江家在映州商会之中的地位,甚至可以稳步地提高江家在整个映州城、甚至是在整个映州的地位。 此时,江宣在实力上已经达到了天阶巅峰水平。 而在装备上,更是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长兵器上,江宣拥有一杆乌犀,一杆燕行,一杆许护卫送的银色长枪,还有一杆沙老给的木杆长枪。 虽然那杆木杆长枪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顶阶兵器,但是江宣总觉得,以沙老的眼光,东西应该不会太差。 在短兵器上,江宣则是拥有一口褐色刀鞘短刀。 这口短刀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根据江宣在五州演武上的验证,那口短刀的威力极大,而且品质极高。 仅是在与高阶兵器的对抗中,就顺利斩断了对方的高阶兵器这一点上,便足以证明它的不凡。 在盾牌上,江宣则是在映州城主府获得了一面小圆盾。 那面小圆盾虽说防御的面积很是有限,但是其在江宣的手上,则是会提供给江宣很大的安全感。 而且根据与鳞耳白熊的那一战,经过验证,那面小圆盾确实是有着顶阶的成色,这才让江宣在滇森林外围,与那三头鳞耳白熊的战斗中轻松获得胜利。 至于盔甲,江宣则更是有着充足的信心,在几个重要的部件中,都是有着顶级的品质。 …… 江宣低头望望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既然马上就要进入祁州的地界,却还是一身映州亲卫的打扮,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于是,江宣便想从映州到祁州过渡的地界,随便找个衣铺,准备换身合适的衣服,以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想到此处,江宣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光顾过的于记衣铺。 “不知道那老板老于现在的生意如何了?于记衣铺的保护费是不是已经免了?其余商铺的保护费还有再重复征收吗?那袍子有没有给我补好?”江宣心中暗自想着。 想到此处,江宣自是有些好奇,便转变了随便找一家衣铺买衣裳的想法,而是快速往于记衣铺的方向走着。 江宣携着心里的好奇,脚步自然也是快上了一些,不知不觉之间,就又走到了那处熟悉的于记衣铺附近。 只是,江宣站在一处,越看那块牌匾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宣回想起来,之前到这于记衣铺时,是一个清晨。 不知道是不是跟天色的光亮程度有关,江宣总觉得这块牌匾似乎不像是之前的那块了。 江宣的记忆当中,于记衣铺的铺子上方,是一块略显陈旧的牌匾,上面写着“于记衣铺”几个大字。 而现在这块,虽然还是写着江宣熟悉的那四个大字,牌匾的大小跟之前也差不多,铺子的规模大小也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扩张改动过。 但给江宣的感觉,便不再是同一家店了。 江宣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终于,江宣找到了答案。 现在的这块牌匾,绝对是在他走后新换上的。 对于这一点,江宣下定了结论。 之所以江宣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原因,是因为,一般来说,店家要换牌匾,自然是要换一块崭新的牌匾,好吸引客人入店。 但于记衣铺新换的这块牌匾,看起来年头却是不少,怎么看也是没有一丝新制的痕迹。 牌匾不是很显眼,但在江宣看来,却很是有岁月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这块牌匾较之前的那块,不知缘何,虽然同样老旧,看起来却更加大气。 之前的那块牌匾仅是老旧,而这块给人的感觉则是截然不同。 江宣暗自在心里想着,若是他没有来过这于记衣铺,若这次是他第一次光顾,那在江宣一路走来其余那些衣铺的衬托之下,江宣想要换一身衣裳,应该还是会更偏向于走进现在自己所站在其面前的,这家于记衣铺。 之前在来于记衣铺的路上,甚至是在出了映州城之后,一路以来,确实是不缺少大型的衣铺,那种衣铺给人的风格,让人打眼一看,便知里面的东西很贵。 兴许那类的铺子能够吸引到一些生活精致之人的注意力,却对一些想要追求风格以及需要与众不同的人而言,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而江宣便是如此。 对于江宣来说,见到仅是规模大的铺子,因为没有什么独特的风格,却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江宣走进店铺,巡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老于的身影。 “客官好,看中小店的哪一件衣服了?” 一个穿着深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热情地招呼着江宣。 闻言,江宣却是感到一阵恍惚。 没想到这年轻男子对他问出的第一句话,和当初老于对他开口的第一句,竟是如此相像。 (本章完) 第218章 有些不对劲(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18章 有些不对劲(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你们老板呢?”江宣对年轻男子问道。 见年轻男子面露疑惑之色,江宣又道:“就是老于,他现在在店里吗?” “不知客官找我们东家,所为何事?”那年轻男子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回答江宣。 听闻那年轻男子这样说,江宣心里才略微放松一些。 就在招呼自己的年轻男子开口之前,无论是店铺的样貌,还是铺子内的装潢,都让江宣以为,这于记衣铺是换了东家。 而听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男子如此发问,江宣却暗暗在心中打消了这个疑问。 “哦,我受人之托,来跟你们于老板拿样东西。”江宣自然是不好轻易露出自己的身份,尤其是顶着这样的一副面皮,只能如此说道。 “能请问客官,是什么东西吗?”年轻男子小心试探着,对江宣问道。 “哦,就是之前放在你们店里的一件素色锦袍,不知道有没有修补好?”江宣没有多想,对那年轻男子问道。 闻言,年轻男子的脸上立即挂满了笑容,对江宣说道:“不知客官说的可是需要修补左袖的那件由映州丝制成的素色锦袍?” 闻言,江宣缓缓点头。 “那便对了,看来客官您便是那位客人。”那年轻男子的语气中满是兴奋。 “只是,您说的‘受人之托’是?”那年轻男子像是回想起什么,对江宣问道。 “我确实是受一位公子所托,来取那件素色锦袍的。”江宣回道。 江宣对那年轻男子笑了笑,没再对其多说些什么。 “我们东家一早便嘱咐好了。若是那位公子来了,定是不会有丝毫犹豫,便将锦袍交出去。” 那年轻男子话锋一转,又道:“只是,现在我无法确认客官您的身份,保险起见,却是不能将那位公子的袍子,轻易给出去,还望客官理解。” 江宣点点头,倒也是理解年轻男子所说。 “既然那位公子不便亲自前来,不知客官可否有什么信物一类的,能让在下确认您身份的物件?”那年轻男子却是依然耐心,对江宣说道。 江宣听闻那年轻男子如此说道,本想拿出那块映州城主府给的亲卫的牌子,好让他相信自己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但转念一想,还是暂时没有给面前这位年轻男子看。 “那便请你们老板来一趟,或者麻烦告知我你们老板的位置吧,我亦可以去寻一趟。”江宣又道。 闻言,那年轻男子笑了笑,说道:“却是不巧。” 那男子接着说道:“我们东家对那件素色锦袍甚是上心,一针一线都是由东家亲自上手缝制的,这也是前几日才刚刚缝制好。本想等着那位公子来的,可东家家里却是有些事情,怕那位公子这几日可能会来,便是将此事托付给我了。” 江宣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不是什么要紧事吧?”江宣关切道。 “多谢客官关心,都是些小事,想来也就这两日便能回来了。”年轻男子的脸上仍是挂着笑容。 “那便好。”江宣说道。 由于年轻男子并不能够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怕真如他所言,是受那位对于于记衣铺有恩的公子所托,来取那件素色锦袍的,怕怠慢了眼前人,那年轻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眼前人说道。 “客官,经常听东家提起,那位公子帮了我们于记衣铺的大忙,要是能帮忙告知那位公子一声,到时,若是客官和那位公子都有空,不妨两位过两日再来一趟我们小店,我们东家很想再跟那位公子见上一面。” “现在那位公子没能前来,虽有些疑惑,但想必您是那位公子值得信任之人,若我们东家见上您一面,想必也是很好的体验。”那年轻男子又补充说道。 以此,江宣想来,也许是那年轻男子怕江宣不放心,所以年轻男子才如此说道,想要打消江宣的疑虑。 闻言,江宣虽然感到有些无奈,却还是客气地对面前的年轻男子笑了笑。 江宣知道,他今日是拿不回自己的锦袍了。 即便再问下去,也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事情。 江宣更是知道,这个年轻男子将话说得如此好听,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身份,更不相信是受人之托来去修补好的锦袍的。 江宣心里清楚,即便那位年轻男子没有对他往坏的方面想,但至少那位年轻男子不是那么相信他。 显然,那年轻男子所说所做,是在打消他的疑虑。 对此,江宣倒是没有生气。 江宣反而很是理解他的做法。 虽然对于客人而言,是麻烦了些,但谨慎行事,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必要的。 江宣的家中也是有着不少的产业,因此,他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经商的事情。 产业做得越大,便越是要谨慎,不然很可能,自己一手所创并经营至今的产业,不能走到最后。 当然,江家是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其产业的规模自然不是一个于记衣铺可以相比的,但其经营的道理,却是贯通的,也是大同小异。 大的商户要多加注意,并不代表小的商户无需注意,同时经营,也都是要谨慎小心一些才是。 因此,江宣却是很理解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的做法。 如果说有什么感到不便的地方,便是此时身为客人的江宣。 自己当的衣服,现如今拿着银子想要将其赎回,却不是能由自己掌控的,这点,却是是让江宣感到有些无奈。 此时此刻,他是既见不到于老板,又赎不回衣服。 现下,江宣眼看是不太可能再从年轻男子的口中得到什么信息了,也只能是先找个地方住下。 至少,他要把自己那件母亲送的素色锦袍,给拿回来。 江宣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于掌柜遭遇了什么危险,才被人顶了这番事业,但根据这年轻男子对自己的情况如此清楚,这种想法的可能性却是不大。 否则,他让江宣过两日再来一趟,便是自找麻烦,除非他们另有计划。 (本章完) 第219章 有些靠山 第219章 有些靠山 可若是另有计划,说明其背后定然是有所依靠,或者说是倚仗,又怎会甘心窝在这映祁两州的边界地带呢? 之前在此收保护费的那韦立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凡是知道些情况,也不会轻易给自己找麻烦。 最重要的是,于记衣铺能够在方圆十里之内有着如此地位,定然是靠的老于那一手的好手艺,这是别人轻易替代不了的。 除非,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背后,真的有比韦立更加厉害的势力。 可即便如此,又怎能确保那势力到头来不会将年轻男子以及身后的于记衣铺尽数吞噬?又怎能确保不会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想到此处,江宣却是不愿再继续深想下去了。 “好啊,你口中的那位公子倒是不一定能来,而我,确实是要见上一见你们于老板的。只是,最近确实事情比较繁多,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江宣脸上有些无奈,对年轻男子说道。 紧接着,江宣倒是没给那年轻男子留下说话的时机。 他又道:“若是快,也许是这几天;若是慢,便不知是何时能再来了。” 闻言,那年轻男子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东家除去家里有事,可是轻易不会离开铺子,对这份产业也是珍惜得紧!如此,那便随时欢迎客官再来。” 江宣没有再回答那年轻男子的话,反而是将铺子里环视了一圈,上上下下,目光能看到的地方,都尽可能地打量了一下。 江宣意外地发现,除自己以外,店里的客人倒是比之前那次来时,多了不少。 而除去招呼自己的年轻男子以外,忙着招呼客人的伙计也是有着好几个。 “生意倒是不错。”江宣说道。 虽然江宣如此说道,但心中的疑惑,却是添了不少。 一个两州交界的地方,来往行人本就不怎么太大,这其中,能有几个需要买衣服的? 若是他们果真需要华美的衣服,自然是不然前往城内挑选。 若是他们只需要能够应付一下的衣服,大可以不必费如此多的工夫。 可江宣在店内看到的场景却是,客人们都在精挑细选地,磨磨蹭蹭地挑选。 “来到店中这么久,竟无一人选定一件去结账?”江宣心中暗道。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对这店中的气氛又感到一丝不对劲。 那年轻男子闻言,又是对江宣客气答话:“于记能有现在的热闹,还是要多多感谢那位公子和客官您,还有各位来照顾生意的客官才是。” 说罢,那年轻男子的目光还往店铺中客人们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江宣无奈地摇摇头,他只是感觉这于记衣铺有些反常,但也并不能具体说出那年轻男子哪里有错处。 如此一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江宣也不能胡乱猜疑,若年轻男子真是一个说话滴水不漏的热情的好人,也免得因为多加试探而引那年轻男子不快。 江宣缓过神来,决定暂时不去计较这些反常之处,先在附近住下,观察观察情况。 看着年轻男子那区别于其他伙计的服饰,江宣又对年轻男子问道:“不知是否冒犯,还没来得及问,不知你跟你们于老板,是什么关系?” 说罢,江宣还对那年轻男子笑了笑,以免那年轻男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觉察出什么不友好的意味。 “哦,怪我忘跟客官您说了,在下便是东家,也就是于老板的徒弟。” 说罢,那年轻男子的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一些骄傲的模样。 “噢,原来是于老板的徒弟,这我之前倒是没听于老板提起过。”江宣对那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客官倒是没有记错,东家也是近日才收我为徒,东家觉得自己上了年纪,觉得也确实是到了时候,需要多一个人帮他打理衣铺的生意,便是选定了我。” 那年轻男子没什么犹豫,便是对着江宣一通解释。 本来江宣便觉得店里有些不对劲,但也倒是还没有怀疑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男子的身上。 至少也是没有怀疑多少。 从方才提起于老板时,年轻男子说及自己成了于老板的徒弟,甚至脸上还有些骄傲。 这倒是让江宣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本来还对这店铺和铺子里的反常感到有些不对,但当看到那年轻男子脸上真实存在过的骄傲模样之后,江宣倒是打消了不少对那年轻男子的怀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判断有误。 但江宣又听到那年轻男子说老于是近日才收他为徒的,这让江宣反而又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这次,江宣不是觉得店铺和铺子里的情况不对劲,而是觉得这位自称是于掌柜徒弟的年轻男子不对劲。 其实,江宣也是从年轻男子跟他说话间,便推测出年轻男子绝非仅是铺子中的一个伙计。 一般而言,店铺里的伙计或者小二一般会以“小的”自称,而反观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男子,却是没有这般低姿态。 无论是从年轻男子的穿着与其他人的不同上,还是从年轻男子跟江宣说话时的自称上,江宣都真真切切地发觉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的男子,绝不是伙计,甚至,绝不是老于新收的徒弟这么简单。 本来那年轻男子不说还好,但他对江宣一通解释,江宣却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也便是一种“多说多错”的体现了。 除非,这年轻男子真的是诚实之言,不怕别人的验证,才会有如此底气的多说几句。 若不是这种情况,那便只有一种情况。 那便是面对江宣的打探,他有些心虚了,才忙于对江宣解释,从而出现了在江宣看来的“破绽”。 既然老于要收徒,又怎会将新收的徒弟临时放在铺子里,老于就不怕他自己处理完事情,再回来之时,铺子便改名换姓了? 如此,还不如先将这铺子关门几日。因为,大家都知道老于不用给韦立所在的佣兵团交保护费,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老于有些靠山。 (本章完) 第220章 不能不管不顾 第220章 不能不管不顾 既然大家都知道老于背后是有些靠山的,那老于自然是不用担心自己关门几日,回来时衣铺便会易主。 因为,于记衣铺附近的邻居们,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江宣只是一个路见不平之人。 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江宣是老于找来的打手。 因此,邻居们还害怕了老于好一段日子。 甚至,邻居们还为老于担心过。 他没虽然不敢说出来,但都是觉得老于的胆子太大。 他们觉得,哪怕是换个地方,重起炉灶,也要比直接找打手,压韦立一头的比较好。 先不说是韦立在那打手走后,跟不跟老于计较。就说是,老于敢找打手这个事,于他们而言,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难道老于不怕惹上那打手,那打手难道不会三天两头的勒索老于吗? 还是说,那打手是老于的熟人? 既然是熟人,以前怎么没见那打手管过? …… 邻居们压在心底的疑问多多,但却找不到什么准确的解释。 他们只知道,老于自那以后,至少在明面上来说,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没有了要交保护费的烦恼,也没见过那打手再来过。 虽然他们觉得老于的做法冒险,但还是打心底里羡慕老于的。 当然,仅是羡慕,而非嫉妒。 毕竟他们虽然没有像老于一样免交保护费,但也是自那以后,没有再被重复征收过保护费。 不管怎么来看,他们这些邻居,也是借了老于的光。 后来邻居们都发现老于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才慢慢跟老于恢复了正常的相处。 而这一点,江宣也是能够猜到的。 但江宣却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无非就是自他跟韦立一战过后,他们都会对老于客气一些,顶多是少跟老于说几句话罢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难道是那段时间,老于觉得自己有些寂寞了,才有了收徒的心思?”江宣在心中暗自想着。 而有徒弟存在于铺子里的情况,却是完全不同了。 江宣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于竟然会将铺子临时托付给一个新认的徒弟。 “不知该如何称呼?”江宣突然想到些什么,对那年轻男子问道。 “哦,我也姓于。”那年轻男子回道。 年轻男子的回答,倒是让江宣舒了一口气。 “是一家?”江宣又问那年轻男子,脸上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即便是有些冒犯,江宣也是一定要将话问出口,要问就要问个明明白白。 “倒不是,是一个村子的,东家是看着我长大的。”那年轻男子的脸上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依旧是很有耐心。 江宣见那年轻男子说话间倒是没有什么停顿和思考,便也又是打消了几分怀疑的心思。 江宣本来还想问些什么,但那年轻男子这次却将手指向一处,抢先说道:“客官,麻烦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下,那边好像有些事情。” “好。”江宣对那年轻男子点点头。 其实,就算是江宣还想再问些什么,最终也是要先见一见老于或者先将那缝补好的袍子给自己取来再说。 如此想着,江宣突然想到,他现在确实是不必再考虑今日是否能够拿回锦袍一事了,倒是可以多给年轻男子一些时间。 等到自己真正见到那件锦袍之时,便正好可以对那素色锦袍好好确认一番了。 既然老于的手艺在这方圆十里都很是出名,想来那手艺应当是不错,至少应该不会差映州城那些大型衣铺的裁缝很多。 江宣在年轻男子去处理事情的空档,趁机又好好打量了一下店铺内的情况。 听老于之前那意思,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经营衣铺。 不管是生意好些的时候,还是没什么生意的时候,好像都是不曾雇佣伙计的。 现在江宣心里也是疑惑,不知道这老于到底是怎么了,不雇佣伙计的时候就一个都不雇佣,雇佣伙计时便便一下雇佣这么多个。 是想要躲清闲?但好像也是没什么必要。 毕竟店铺的规模就在那里,也没有扩张,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 再就是,开在这映州和祁州的交界地带,无非是想要挣些来往的过路人的钱,当地居民的钱应当也是挣不到多少。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情况。 来往过路人都是不怎么固定的,所以自然是不会经常来光顾这附近的店铺的,只要需要时才会走进一家店铺,而并非像开在城里的铺子那般。 开在城里的铺子,大多能生存下来的,都是有老主顾的。 那些老主顾们,会时不时地想起来,便去铺子里逛逛,不需要很高的需求,就可以购买一些东西,这些是开在城外的铺子比不了的。 当然,城外的居民平日里倒是也可以光顾一些铺子,但他们之所以住在城外,选择那些没什么保障的地带居住,就说明了他们的家庭情况,应该不会是很乐观的。 所以,他们即便去购买些什么东西,应该也不会买什么太贵的。反而会去挑些实用的,价格又不怎么好的,当然,物美价廉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 当然,原国很大,并非每一处的城外都是不怎么安全的,各地都存有差异。 但这祁州跟映州的交界地带,江宣倒是很清楚。 此地绝不是什么很安全的地界。 更是不会有什么富人来这映祁两州交界地带的于记衣铺来购买衣物。 因此,江宣也是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无论如何,要先在这于记衣铺附近找一家客栈住下来。 再怎么说,老于也是自己认识的人,现在见不到老于的下落,是决计不能在此刻独自离开,不管不顾的。 “等离开于记衣铺之后,还是要先去附近打听一番才是,这年轻男子的话,绝对是不能听之信之的。” “锦袍要拿到手,老于的安危也要确定好。” “不见到老于,不拿到锦袍,看来是暂时先不能离开这里了。” 就在江宣在心中暗想之时,一句熟悉的话音传来。 “客官,久等了!” …… (本章完) 第221章 幸福的烦恼 第221章 幸福的烦恼 再一次行至祁州城东城门,江宣看着那依然由祁州官家武馆的弟子守卫的城门,心态较之首次来时却是不一样了。 首次来到祁州城时,江宣便是自这祁州城的东城门而入。当时,江宣还是与鳜鱼佣兵团一同进的城。 “不知鳜鱼佣兵团现在如何了,也不知贝团长现在是否也已经顺利突破,成为一名天阶巅峰实力的武者。”江宣心中感慨道。 “让开,让开!” 就在江宣感慨之时,便是有一队人马迅速接近祁州东城门。 江宣循声望去,便是看到这队人马有三十余人,其中有三成骑着马,另外的则是徒步奔跑。 “站住!” 果然,这队人马在接近东城门时,被两位手持长戟的城门守卫拦了下来。 那为首的一名男子,身穿精致金属盔甲,仅是未戴头盔,被拦下后显得有些生气,立即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 “看看,这是什么!”那男子将那文书放在其中一位守卫的面前,大声喝问道。 “城主府有令,除非有城主府文书,其余进城文书一概作废,需逐一查验。”那名守卫沉声说道。 江宣可以看到,那队人马的一些旗帜之上,写着“吴”字。很明显,这队人马便是祁州城两大家族之一,吴家的人。 然而,此时的祁州城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祁州城了,城主不见了踪影,现在是皇都派来的钦差坐镇城主府,掌控着整个祁州的运转。 “这些文书是城主与我吴家早就定下的,如何就作废了?”那身穿盔甲的男子很是不满,又是大叫道。 “我们作为城门守卫,自然是执行城主府的命令,多说无益。若你还想理论一番,可以在经过查验进城后,自行去城主府询问。” 另一位城门守卫见状,则是正色对那身穿盔甲的男子说道。 “逐个查验?耽误了吴家的事,你们担得起吗?”那男子还是不依不饶。 “所有人,立即下马!接受查验!”守卫大喊道。 不料,即便是守卫的这句话说出,那男子依然没有什么退缩的意思,挺直着身子,与两位城门守卫对峙着。 这般的情况,江宣在映州也是见了不少。无非就是大家族的人,仗着其势力,想要快速通关而已。 如此想到,江宣也就不再准备继续在这东城门看热闹,在排队的队伍之中走出,准备去其余的城门进城。 “凌……凌师兄?”就在江宣走出队伍,方要转身离开之时,队伍中的一位武者见到了江宣。 江宣早在五州演武进入优胜组之时,便是在沙老的帮助下改变了容貌,此刻呈现出来的样貌,自然是拿到本次五州演武天阶组第一名的凌蕻禾。 “是凌师兄!”那武者又一次确认江宣的身份,见确实是凌蕻禾之后,便是兴奋地大喊起来。 顿时,在城门排队的队伍中,很多武者都是纷纷离开了队伍,走向江宣所在的位置,将其簇拥起来。 那方才还与城门守卫争执的男子,听到“凌师兄”三个字,竟也是停止了与城门守卫的争执,跑到人群聚集处去看是否是凌蕻禾。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江宣有些不知所措,他微笑着,向簇拥着他的武者致意。 “诸位,我来祁州城是有些事,还要急着进城,就不在城外过多停留了。”江宣说完,便开始试着往外走。 “凌师兄要进城,快。”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江宣便是被人群簇拥着,来到了城门口,来到了两位城门守卫的面前。 方才的情况,两位城门守卫自然也是看了个清楚,也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是,他们两个作为城门守卫,却是不能擅离职守,只能压抑着好奇心,坚守在城门处。 如今,这凌蕻禾却是被众人簇拥着挤到了城门口,挤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两人的好奇心自然是得到了满足。 与记忆中的凌蕻禾做了一番对比,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了凌蕻禾的身份。 “凌师兄,此番来祁州城是为何事啊?”其中一位城门守卫对江宣抱拳,客气地问道。 “两位师兄,实不相瞒,凌某此次来祁州城,是为了找一位朋友,便是祁州本地人。”江宣也是向两位城门守卫抱拳说道。 在祁州城,守卫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的是城卫军,而城卫军的最大来源之一便是祁州的官家武馆,祁州武馆,而且守城的城门守卫都是天阶巅峰实力的武者。 如此一来,这两名此刻守在这祁州城东城门处的守卫,不论他们姓甚名谁,都应当是天阶巅峰实力的武者。 如此一来,江宣称他们为师兄也是应当的。 天阶巅峰实力的武者之间,为了表示互相尊重,往往都是如此称呼。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是先为凌师兄查验。”其中一名城门守卫说。 “这可使不得,我还有些事要先去城北一趟,便是去北门看看吧。”江宣说道。 他并不是不想快速通关,但是此刻这番动静引起的关注太大,在这般情况下进城,一是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二是太过招摇,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凌师兄,我是吴家的,对凌师兄在五州演武上的表现,记忆非常深刻。” 那位先前与城门守卫发生争执的男子,此刻的态度可谓是温和至极,向江宣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多谢多谢。”江宣礼貌地对那男子抱拳表示感谢。 “诸位,既然是城主府的命令,各位便是耐心等待查验吧,凌某先告辞了。”江宣看了一眼那位男子,以及那两位城门守卫,淡然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男子也是一改先前的态度,示意队中的全部人马立即下马,以便接受城门守卫的查验。 而在此时,江宣已经是离开了祁州城的东城门,缓步向祁州城的城北走去。 他想到另一个快速进城,而又不费太大力气的方法。 一来是可以快速进城,二来,也可以不引起太大的注意。 (本章完) 第222章 城北 第222章 城北 祁州城是个大城,所以,江宣由祁州城的东城门行至北城门,用了不少时间。 虽然江宣作为巅峰武者,身体的强度以及行走速度等方面都远超常人,甚至说远超普通武者,但是,经过这一番行程,也是显出了一丝疲惫。 来到祁州城的北城门附近,江宣看到了与东城门有所不同的场景。 祁州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之中,最为繁忙还是东城门和南城门。 由于北城门并不是祁州城最繁忙的城门,此时城门外虽然也排着等待入城的长队,但是其长度比之东城门却是小上一些。 对于进城的方法,江宣在东城门排队时,便是已经有了计较,那便是走捕猎凶兽的专用通道。 此时,江宣的身上还有一枚一阶内丹以及两枚二阶内丹。 二阶内丹的价值较高,并且还是鳞耳白熊的二阶内丹,江宣并不想轻易将其作为战利品交付出去,而一阶的内丹,却是可以考虑之事。 然而,随着转过一个弯,离祁州城的北城门越来越近之时,江宣的想法却是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既然是想通过捕猎凶兽获得快速入城的资格,不如索性直接去一趟城北的大森林,去看看有何变化。”江宣暗自思忖道。 如此想着,江宣的脚步便是加快了几分,而方向便是朝着祁州城北的大森林而去。 行了一段时间,江宣便是看到了一处形制颇为古老的亭子。 “走对了。”江宣见到这座亭子,心里便是有了底。 上次自祁州北城门而出,他与沙老便是首先来到了这处古老的亭子处。 如今见到了这座亭子,便是说明江宣走对了方向。 此时的天色也已不早,江宣索性不作停留,直接绕过亭子,继续往前走。 而在那古老亭子的前面,便是那座位于祁州城北的陡峭山峰。 此时,江宣并不需要前往那处藏有丹药的山洞之中,自然也是绕过那座陡峭的山峰,继续向祁州北部行去。 脚下走着,江宣也是想起了一些与沙老初来此地的情形。 那时的江宣,身上背着重重的丹药,一路随沙老向祁州北部行去,体力也是一度难以支撑。 江宣如今想想,那时的自己是获得了不小的锻炼。 “不知现在的我到达祁州城北的观察哨,需要多长时间。”江宣如此想到。 如此想着,江宣便是又一次加快了脚下的脚步,快速向祁州城北的观察哨行去。 此时的江宣已然是一名真正的天阶巅峰武者,身体强度以及行走奔跑的速度已不是以往能比。 一路急速奔跑,江宣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其速度也是极快。 半个时辰后,江宣便是来到了一处颇为熟悉之处。 随着江宣脚下的小路一转,他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街市的不远处。 而不远处的那处街市,便正是上次江宣来时的那处街市。 只不过,此时的那处街市,由于夜色还未降临,便是都没有点亮灯火,没有了上次的那般灯火通明。 半盏茶的工夫后,江宣来到了那处客栈的不远外。 这一次,江宣并不准备入住客栈,而是径直走向那座高大的观察哨。 虽说经过五州演武,江宣的凌蕻禾这一身份在五州,尤其是在祁州有着很大的名气,但也给他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就比如在今日早些时候的祁州东城门,在那种情况下,江宣是有些左右为难的。 实际上,江宣原本并不打算先到祁州的北城门,也并不打算到这祁州北部的观察哨以及大森林来。 但是,就是由于出现了在东城门的那种情况,为了不节外生枝,江宣也只得选择暂时放弃自东城门入城,转而选择来到这祁州城北。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不得不说,凌蕻禾的名气,却是也给江宣带来了一些便利。 若不是怕节外生枝,此时他也应该早就从东城门进城,或许此时也已经顺利住进云辰客栈了。 “若是在东城门入城,此刻可能已经吃上了云辰客栈的鲤鱼了吧。”江宣心中想着,暗道。 行至那座观察哨旁,江宣又是看到了数名身穿厚重盔甲的兵士。 江宣知道此地的规矩,若是武者,便可以随时进入,但若是看上去并非武者,则是会被这些守在此处观察哨的武者兵士劝离。 将身上的兵器略作整理,让它们更加明显地显露出来,以减少那些兵士们询问的麻烦。 江宣如此装扮,要通过此处观察哨,应该是十分容易的。 “请留步。”没想到,江宣还是被其中的一位兵士叫住了。 江宣向那位兵士看去,后者的脸上倒满是笑意地看向江宣。 “自此处向北,便是祁州北部的大森林,其中有凶兽出没,十分危险,所以,需要武者身份才可以进入。”那位兵士对江宣补充道。 江宣此番装扮,别说是这些经常分辨武者与否的兵士,便是寻常武者,甚至是非武者,也可以较为轻松地认出,江宣怎能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见那兵士笑意盈盈,江宣也并不揭露,说道:“这位师兄,在下凌蕻禾,确实是武者。” 那位兵士听江宣如此说道,看上去并不惊讶,笑意更盛几分,恭敬对江宣抱拳。 那位兵士道:“原来是凌师兄,我等几人皆非巅峰武者,万不敢当这师兄的称呼,凌师兄称我们为师弟便好。” “各位师弟,幸苦了。”江宣迅速转变了称呼,对几位兵士客套一句。 “职责所在。”对江宣的客套十分受用,几位兵士也是参差不齐地说出了这句话。 “如此,我们便是不耽误凌师兄了,凌师兄请。”那位叫住江宣的兵士客气地对江宣说道。 江宣点点头,便是自那观察哨附近继续往北走,进入了那道较为狭窄的峡谷之中。 “你想啥呢?那可是在五州演武上一战成名的凌师兄,我们几个都认出来了,你没认出来?” “对啊,你还将凌师兄给叫住了,你是糊涂了吧?” 那位叫住江宣的武者兵士,很快便是被其他几位武者兵士给问了起来。 (本章完) 第223章 密林(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23章 密林(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我怎会不知。凌师兄在五州演武的一开始是天阶八层的高级武者,所以也被分到了天阶组,而并非巅峰组。” “但是谁知,凌师兄在进入优胜组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在与当时被认为天阶组最强的池运刃一战中突破了,从而一举轻松击败了池运刃。” 那名方才叫住江宣的武者兵士,可以说对凌蕻禾在五州演武上的表现是如数家珍,就像是他亲自全程在凌蕻禾的身边观察一般。 “那你还……” 另一位武者兵士,突然意识到了那位武者兵士之所以叫住凌蕻禾的原因,指着那位武者兵士便是笑了起来。 “我若不是佯装不认识凌师兄,你我几人哪有机会跟凌师兄讲话啊?”那位武者兵士如此说着,倒是显得颇为得意。 此番那位武者兵士的想法,江宣不用多想,也是能猜个大概。 不再做过多考虑,江宣便是顺着那条狭长的通道,向那森林的内部行去。 不多时,江宣便是走出那道狭长的通道,来到了一森林的外围。 仍然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路,曲曲折折地通向森林的深处。 仅从森林的表现形态来看,江宣并未看出有任何区别。 他站在原地,仔细去听那森林中不断传出的声音,有鸟叫,有虫鸣,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当然,还有隐在森林之中,此起彼伏的野兽声,以及凶兽的吼叫声。 江宣站在原地听了好久,逐渐眉头皱起。 在方才一刻钟的时间内,在他仔细地辨认下,竟然只听到了两声来自不同凶兽的叫声,其他的则都是一些战力不高的野兽的叫声。 更为奇怪的是,那两声来自于不同凶兽的叫声,根据江宣判断,加之在来祁州之前,在映州清溪镇的再一次印证作辅助判断,应该都只是一阶凶兽。 “这片大森林的南部,竟然就剩下了两头一阶凶兽吗?”江宣疑惑道。 “这不对啊,即便是有些凶兽在这段时间内并未吼叫,但仅有这两声一阶凶兽的吼叫,是不是也有点太少了些?”江宣心中思忖道。 江宣与上次来时,虽说按照武者分阶依然属于天阶武者,但是,每位武者都非常清楚,天阶巅峰武者与天阶高级武者,在实力上是有些不可逾越的差距。 而这种差距,则是也体现在对声音的判断上,也可以说是体现在武者的听力好坏上。 这也就是沙老虽然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听力依然极好的原因。 虽然关于沙老的超强听力,江宣现在即便是真正成了一名巅峰武者,也还是有些摸不透。 他只能将其归结于沙老那远超一般巅峰武者的实力。 江宣想到,上次他与沙老来到这片森林之后,那位十分热情的巨剑武者。也正是行到了此地,才听到了那声来自森林深处凶兽的吼声。 “上次那位巨剑武者,听到的吼声,是来自于……西侧。”江宣努力回想着,脚下的脚步也是向着森林的深处而去。 与森林外不同,既然是进了森林,便是随时有可能遭遇到凶兽,江宣必须将警惕提升至最强程度,随时观察四周的情况。 “果然,这一路的情况,与上次的情况有了很大的不同。”江宣急速奔跑着,心中暗道。 仅从这一路的观察来看,两侧所能观察到的范围内,竟然没有一头凶兽的存在,所观察到的都是一些野兽,而且还是一些战力较为低下的野兽。 另外,江宣还观察到一个规律,那便是,那些野兽皆是一些战意较弱的野兽。 “连战意强的野兽都不见几个,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消失了吗?还是去了哪里?”江宣暗自思忖道。 很快,他便想到了沙老上次在此地的那番话。 如此一来,江宣的心中便是有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若是那想法的猜测为真,那么,江宣则不知遇到的是危还是机。 如此想着,江宣便是变得既紧张,又兴奋起来。 身形向一侧一闪,江宣便是在某处钻入了森林主干道的西侧。 “当时,那位巨剑武者便是在此处进入了森林的深处,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什么收获。”江宣心中暗道。 单手按住腰间褐色刀鞘短刀的刀柄,江宣在包裹中取出在映州城主府选择的那副顶阶头盔戴上。 随后,在完整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确认周围的环境相对安全之后,江宣又将整套盔甲穿戴整齐。 当然,那套盔甲之中并没有臂甲的存在。 盔甲穿戴整齐之后,江宣便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此时,整套盔甲给江宣带来的,是成倍上升的防御能力。 将背后的那面小圆盾取下,江宣便是采取一个随时迎战的姿势,缓缓向一处更为密集的森林行去。 在周围都是开阔地的情况下,那处密林就那样出现在那里,显得是十分突兀。 此时的江宣注意到了,江宣也相信,凭借着上次那位巨剑武者的实力,他也可以注意到这一点。 江宣相信,若是他并没有判断错上次那位巨剑武者深入森林的地点,那么,那位巨剑武者在行至与江宣此刻相同的位置时,一定会对那处密林有所觉察。 “他一定也进到了那处密林之中。”江宣心中思忖道。 以一名武者来看,不远处的那处密林,若说附近方圆一里之内存在凶兽,那么,那处密林便是其唯一藏身的可能。 如此想着,江宣便是摸到了那处密林的外围。 低处有着茂密的草丛,再高一些有着一丛迭一丛的灌木,高高低低的灌木也是将整片密林进行了很好地覆盖,再往上,便是生长年数不等的乔木。 耐心地将树木草丛层层拨开,江宣在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终于穿过那些外围的植被,进入到了那密林的内部。 在那密林的内部,生长的多是高大的乔木,所以其中的空间显得较为宽阔。 而在那宽阔的空间之中,江宣则是发现了一处洞口不大,倒是十分明显的山洞。 更让江宣感到震惊的是,在那山洞外的不远处,斜插着一柄巨剑。 (本章完) 第224章 山洞 第224章 山洞 那柄斜插在不远处的巨剑,让江宣的心中咯噔一下。 “之前见过的那位巨剑武者,难道已经?”江宣心中惊道。 但是,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中的江宣不敢放松警惕,仍然轻手轻脚地向那洞口走去。 “怎会如此安静?”就在江宣已经接近那洞口时,依然未从那洞口之内听到任何声音。 “难道这其中并不存在凶兽?若是如此,这柄巨剑怎会在此?”江宣疑惑道。 “不对,这洞口不像是纯粹自然形成的,其中至少有凶兽存在过。”江宣心中思忖道。 江宣侧身走到那洞口的一侧,小心翼翼地向那洞口之中看去。 洞口不大,但其中的通道却是更为狭小,再往里大约两三丈的样子,光线便是变得极为昏暗,再往里一两丈,便是开始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了。 “不行,这洞太深,其中的光线也是太过昏暗,不宜进洞作战。” 江宣意识到洞中的空间也是不适合作战,虽然江宣此时对短刀的理解也已经到了天阶武者的层次,但是对比其对长枪的理解来说,就显得欠缺了不少。 并且,若是所遇到的凶兽实力较强,而江宣又与其陷入苦战,到那时,江宣若是使用长枪,也是施展不开。 若是那样,进洞作战,无异于自缚手脚。 将身上的盔甲略一整理,检查一番,江宣索性在洞外走动起来,想要借此将洞中的凶兽引出来。 当然,如此做的风险便是,若凶兽突然冲出,在洞口处走动的江宣便极有可能会受到凶兽的猛烈撞击。 “咚!” 洞中的凶兽果然被江宣的走动声吸引出来,几乎是在一瞬间,那凶兽便是径直撞上了江宣。 这虽然是在江宣的预料之中,但这凶兽的速度却是超出了江宣的预料。 正是有所准备,那凶兽虽然撞上了江宣,却是撞到了江宣提前准备好的那面小圆盾上。 小圆盾是顶阶盾牌,自然是没有被那凶兽撞破,但举着小圆盾的江宣,竟然被那凶兽顶出了近一丈远。 江宣被动地与那凶兽拉开了距离,由于是在洞外,光线较为充足,这才看清了那凶兽的外貌。 “是连尾鼠。”江宣心中暗道。 连尾鼠在滇森林中也有分布,其尾巴还是一种较为珍贵的炼药材料。 江宣在滇森林中还是见过几次连尾鼠的,不过,不同的是,江宣之前见的几只连尾鼠都属于野兽级别,但此刻他面前的这只连尾鼠,却是货真价实的凶兽级别。 看着面前身长接近五尺的连尾鼠,江宣也不得不感叹。 与很多大型野兽或是凶兽不同,连尾鼠的体型相对较小,一般来说,身长超过三尺的连尾鼠,已经较为稀少。 而此刻的这只连尾鼠,身长竟然接近五尺,可算作是巨型连尾鼠了。 连尾鼠最显著的特征便是它那连着的两条尾巴,其中一条尾巴较长,而另一条较短的尾巴便是连在那条较长的尾巴上。 整体的观感就是在连尾鼠本身的尾巴上,又连上了一条更短一些的尾巴。 而这连尾鼠,其最为强悍的武器,便是它那条连尾。 方才连尾鼠的那一次撞击,便是力道十足,将江宣顶出了近一丈的距离。虽说这其中有江宣因为有着顶阶小圆盾而低估对手的原因,但也足以说明这头连尾鼠的攻击力道。 对于一头身长五尺的凶兽来说,已经属于较为惊人的力道了。 “你杀了那巨剑武者?”江宣一手持小圆盾,另一手持那口短刀指向那柄斜插的巨剑。 那连尾鼠也是转头看了看那柄斜插的巨剑,口中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那种叫声虽然不如体型更大的巨兽那般震撼,但声音却是有些清脆,与连尾鼠那远超普通小鼠的体型搭配起来,便是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此,那巨剑武者的账,便是算在你的头上了。”江宣又以短刀指向了那只连尾鼠。 那连尾鼠听了,又是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声响,便是急速向江宣冲来。 “好快的速度!”江宣惊叹一声,立即将手中的小圆盾举起。 “咚!” 又是一次撞击,江宣又一次被连尾鼠顶出了一定的距离。 不过,由于小圆盾那顶阶的防御力,江宣虽然被顶出一段距离,却是毫发无损,只是顶盾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 而且,由于正式进入了战斗状态,又有着上一次接触的经验,江宣此刻也只是被顶出了几尺的距离。 小圆盾的防御力显然是超出了那只连尾鼠的估计,那连尾鼠几次跳跃,拉开了与江宣的距离,口中又是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声音。 经过此次接触,江宣也是对这只连尾鼠有了大致的判断。 根据江宣的判断,这只连尾鼠,至多是头二阶凶兽,而大概率是头一阶凶兽。 这倒是让江宣有了些许疑问。 江宣看了看那柄斜插的巨剑,心中疑道:“难道,上次的那位巨剑武者遇到的不是这只连尾鼠?抑或是,只是将他的那柄巨剑丢弃在这里?” “或者是,他遇到了一柄更好的兵器?”江宣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也是越想越离谱。 “罢了,想这些也无大用,不如待到解决战斗后再去查验。”江宣如此想到。 江宣将小圆盾挂在左臂上,略微解放双手持刀的能力,随后单手持短刀,看向那只连尾鼠。 这一招,在清溪镇外的滇森林便是用过一次,小圆盾在进攻时由于并不手持,可以解放双手持刀的能力,而在防御时,又可以作为臂甲,提供面积不小的防御。 “来吧,看看你的能耐。”江宣用短刀拍了拍挂在左臂之上的小圆盾,调侃道。 江宣的此番动作,自然是引起了那只连尾鼠的不满,它将尾巴一扬,便是冲向江宣。 江宣一个身法,便是较为轻松地躲开了连尾鼠的一次撞击。 对于江宣来说,一阶凶兽所造成的威胁确实不大。 然而,连尾鼠的后续攻击确实是有些惊到了江宣。 (本章完) 第225章 同样的招式 第225章 同样的招式 连尾鼠在撞击失败后,便是在第一时间将尾巴扫了出去。 或者说,那只连尾鼠的目的并不是撞击,而是迷惑江宣,从而为尾巴的扫击创造更好的机会。 “聪明的攻击。”江宣喊道。 连尾鼠的这一击,虽然说是惊到了江宣,但也只是略微超出了江宣的判断的一击,要想破江宣的防御,却还是有些差距的。 江宣不作停顿,直接以短刀斩向那连尾鼠扫来的尾巴。 没成想,这连尾鼠到了凶兽阶段,由于攻击力等各方面实力的指数级上升,攻击方式也有了明显的改变。 江宣的短刀斩到那连尾鼠的尾巴之时,连尾鼠尾巴的那较短的一截速度却是不减,继续向江宣扫来。 嘴角微微上扬,江宣却是将挂在左臂上的小圆盾去挡。 “挡!” 声音清脆,这倒是江宣没想到的。 “看来,这连尾鼠到了凶兽阶段,最坚硬的部分便是成了那一段短些的尾巴。”江宣心中暗道。 此时的江宣,虽然在战斗之中完全不落下风,甚至是带有一些谨慎的试探心态,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又看了看那斜插在一旁的巨剑,江宣紧握手中的短刀。 “不能再做试探了,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江宣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那便是速战速决。 由于那连尾鼠的尾巴攻击极为犀利,速度也较快,若是使用惊蛰刀,虽然能快速解决战斗,但却是有一些风险。 若是在使用惊蛰刀时,被那只连尾鼠的尾巴占了先机,便是有着不小的风险。 “没必要冒险,用纵刀式吧。”江宣心中暗道。 将短刀纵向置于额前,江宣在原地站定,面向那只连尾鼠。 此时的连尾鼠有些炫耀地将自己的尾巴扬起,似乎是在挑衅着江宣。 “还是不对劲,速战速决吧。”江宣脚下一点,便是迅速跃出。 第一次落地后,那只连尾鼠也是快速的调整尾巴位置,准备在对手接近时给对手快速致命的一击。 那只连尾鼠没想到,就在江宣第一次落地时,几乎不作任何停顿,便是接着一点,再次跃起。 江宣的这两次跃起,速度,力度以及节奏都是变化多端。 那只连尾鼠只在江宣第一次跃起时判断对了相关的招式,而其后江宣的一系列动作,它便是全部判断失误。 “吱吱吱……” 就在江宣即将使出第一次纵斩时,那连尾鼠的口中又是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吱吱声。 那声急促的吱吱声让江宣有些烦躁,心中暗道:“那种别扭的感觉就是因为这只连尾鼠发出的这阵吱吱声吗?” “镗!” 就在江宣有所疑问时,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 不知从哪里又传出一团黑影,猛然冲向江宣即将施展出纵刀式的短刀。 短刀被那团黑影撞到,竟然直接在江宣的手中脱手飞了出去! 由于那黑影与江宣和那只连尾鼠都不在一个方向,那黑影的如此一击,确实很难防备。 短刀飞出十数丈的距离,竟也是斜插在远处。 “原来如此!”江宣恍然大悟。 手中的短刀已然脱手,且离江宣的距离较远,显然,此时江宣是很难在战斗中冒险去取那口短刀的,他只能另想他法。 江宣在原地站定,脚跟一磕,一杆玄色长枪便是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中。 此时,那道黑影也已经露出了它的面目,竟也是一只连尾鼠。 不过,这只连尾鼠的体型却是比方才的那只更大,以江宣的估量,其身长约有七尺,比方才那只连尾鼠大上不少。 “你们便是用如此方式,杀了那位巨剑武者?”江宣手中玄色长枪一指。 见两只连尾鼠皆是没有回应,只是站在一起,看向江宣。 此时,江宣也是有了一定的判断,这两只连尾鼠怕是一公一母,一只实力较弱,来引诱麻痹对手,而另一只则实力较强,则是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这后来出现的一只连尾鼠,应该是由于江宣的攻击速度太快,才不得已将江宣手中的短刀击落,以免另一只连尾鼠受伤。 如此想来,那位巨剑武者,竟也是将这两只连尾鼠逼到了如此地步。 使用巨剑,却也是将那连尾鼠逼得不得不用这一招,可见那位巨剑武者虽然使用巨剑,但攻击速度却也是极快。 这不禁让江宣对那位巨剑武者又感到几分敬佩。 大部分的武者,都是随身携带常用的兵器。 例如,那位巨剑武者,善于使用巨剑,而且巨剑较重,也较为占用空间。 如此一来,很多使用长兵器的武者,都是单兵器作战,并没有携带什么备用兵器。 那位巨剑武者显然就是只携带了一柄巨剑。 如此一来,若是他的巨剑被那连尾鼠打落,便是没有了兵器,而若要去捡拾兵器,却又不得不面对以一敌二的局面。 然而,江宣便是这样一位不同寻常的武者。 他虽然是一名长枪武者,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长兵器武者,但却经常携带不止一件兵器。 就长枪来说,江宣便是有乌犀、燕行两杆本就经常使用的长枪,还有许护卫送的那杆银色长枪,另外,还有后来沙老送的那杆木杆长枪。 短兵器来说,虽然江宣并不是短兵器武者,但却也是随身携带了一口短刀。 甚至,就连在五州演武那般重要的比试之中,江宣为了不暴露身份,便也是强行使用了并不擅长的短刀进行比试,竟还取得了天阶组第一名的成绩。 “遇到小爷我,你俩这招就不凑效了。”江宣很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只连尾鼠的败局一般。 “胜了我,那口短刀便是你俩的战利品;可要是被我胜了,嘿嘿,你俩的尾巴便就是我的战利品了。”江宣依然很是得意,先是指了指那口十几丈外的短刀,又指了指那两只连尾鼠的尾巴。 见江宣手指它们的尾巴,两只连尾鼠也是不淡定起来。 尤其是其中那只体型较大的连尾鼠,口中也是发出了较为低沉的吱吱声。 (本章完) 第226章 软肋 第226章 软肋 随后,那只体型较大的连尾鼠也是毫不犹豫,急速冲向江宣。 “体型更大,速度更快。”对那只体型较大的连尾鼠,江宣如此判断到。 就在那只体型较大的连尾鼠急速冲向江宣之时,江宣也是猛然发现,那只体型较小的连尾鼠也是默契地同时冲出。 “两面夹击,好算计啊。”江宣喊道。 江宣脚下一点,却是瞬间来到了那只体型较小连尾鼠的身侧,随后长枪便是扫出。 这一击,倒是让那只体型较大的连尾鼠有些措手不及,赶紧停了原本的攻击,径直向另一只连尾鼠而来。 “这就是你们软肋!”江宣大喝道。 玄色长枪急速扫出,在那只体型较小连尾鼠的身侧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江宣见另一只连尾鼠已经快要到达,便是不再恋战,脚下一点,又是远离两只连尾鼠。 那公的连尾鼠见另一只连尾鼠负伤,发出了一阵极为愤怒的吱吱声,却是有一些震撼感。 江宣将玄色长枪扛在肩上,准备使出很久没有使用过的随缘枪法。 那公的连尾鼠又是袭来,这次是直接将它的尾巴扬起,准备在接近江宣之时便对江宣发起攻击。 江宣自然也是看出了它的意图,全身发力,进而带动手臂以及手部的力量。 引动长枪,那长枪带着一抹玄色,也带着一丝风鸣声,向那只体型较大的公的连尾鼠扫去。 而玄色长枪扫去的方向,正是那连尾鼠的尾巴。 “便是直接攻你最为得意的尾部,又是如何?”江宣有些得意地大喊道。 那连尾鼠似是并不理睬江宣那带有挑衅意味的话,依然是采取原有的攻击方式,径直向江宣袭来。 江宣已经是彻底把握了这两只连尾鼠的心态,尤其是这只雄性连尾鼠的心态。 若是那雌性的连尾鼠不陷入危险,它便是无所顾忌。 而这个无所顾忌,也是它另一个战斗之中的弱点。 此时的那只雄性连尾鼠,可能是由于方才那只雌性连尾鼠受伤的缘故,竟然是想与江宣直接硬拼。 江宣动了动左臂的小圆盾,嘴角上扬了一定的弧度,便是自信地将自己手中的玄色长枪,与那只雄性连尾鼠的尾部对上。 “镗……” 经过一阵的较为清脆的类似于金属的撞击声,江宣手中的长枪高速旋转着,顺着那连尾鼠的尾巴直接向下。 在那只连尾鼠的尾巴根部,由于其坚硬程度无法与连尾鼠的尾巴相提并论,竟然让玄色长枪直接没入了那雄性连尾鼠的皮肉之中。 随着雄性连尾鼠的一声显得有些悲怆的吱吱声,它的那条尾巴竟然被那玄色长枪扫了下来! 那只雄性的连尾鼠吱吱叫着,却是双眼直直盯着江宣,其中满是怒火,径直向江宣冲来。 江宣见状,将左臂的那面小圆盾一甩,紧紧握在左手之中,等待那只雄性连尾鼠的靠近。 “咚!” 就在那只雄性连尾鼠靠近之时,江宣引动左手的小圆盾,横向向那只雄性连尾鼠的头部一侧拍去。 响声之后,那只雄性连尾鼠便是被拍出了数丈远,在原地晕晕乎乎,终于晕倒了过去。 江宣提起手中的玄色长枪,看向那只剩下的连尾鼠。 那只连尾鼠经过最开始与江宣的接触,知道自己不是江宣的对手,便是悄悄向那只雄性连尾鼠的方向挪动,试图靠近那只雄性连尾鼠,并试图将其唤醒。 “这不太现实,战斗就是残酷的,我并不是不尊重你们,你们也并不是不尊重那位巨剑武者,但战斗就是这样。” 江宣将手中的玄色长枪一振,对那只连尾鼠说道。 “在战斗中,由于对手的制约而无法靠近兵器也好,无法靠近同伴也罢,都是战斗的一部分,皆是战斗策略的一部分,你不能指望对手会手下留情。” 江宣不知道那只连尾鼠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但他此刻就是想说这些。 至少,是为了那位巨剑武者说上这些。 “战斗是残酷的!” 江宣低喝一声,身子微屈,脚下一点,便是跃到半空之中! “惊蛰枪!” 大喝一声,随后一道玄色划过,结束了战斗。 …… 江宣找到巨剑武者的尸身,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失神。 森林依旧是昨日之森林,人却不是昨日之人。 一时间,巨剑武者的音容笑貌,皆在江宣的眼前回荡着…… 但很快,江宣便是从这种情绪中将自己拉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于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会影响自己,会影响自己对于很多事情的判断。 当务之急,便是就近找一处清闲的地方,让巨剑武者入土为安。 …… 终于,江宣找到一处凶兽鲜少出没的清静之地,废了好一番工夫,将巨剑武者埋葬。 江宣也是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将那柄巨剑连同巨剑武者一同入土为安。 江宣也想过,将那柄巨剑立于巨剑武者的坟前。 但很快,他便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甚至,江宣也没有给巨剑武者立碑。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处林子里,能找见一处清闲的地方不容易,若是将那巨剑立于巨剑武者的坟前,很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将巨剑偷了去。 而即便如此,也还不是最糟糕且最让江宣担心的情况。 江宣担心的是,若是太过显眼,大概会有人想要刨坟一探究竟,去坟里摸些东西。 若是如此,对巨剑武者来说,那便不是小事了,甚至会让他受到惊扰。 为死者立碑,确实是可以让世人知道巨剑武者的存在。 但现在这种情况,江宣是想了又想,也是不想去冒这个险。 只是,如此一来,也许巨剑武者的家人便是很难再寻到他的尸身了。 但转念一想,也罢,若其家人不是武者,甚至不是实力强横的武者,那么,不来这片林子里冒险,也罢! 无妨,至少江宣还有沙老,会记得他,会记得他曾经存在过。 那么,巨剑武者便不会被遗忘,更是不会彻底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江宣笃定,这世间只要还有一人记得巨剑武者,天下之大,巨剑武者便是不会真正消失。 至少,这一切都要感谢巨剑武者自己,他并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所幸,他留下过独属于他自己的痕迹。 …… 一番折腾过后,江宣看了一眼天色,也是到了该进城的时候了。 甚至,他还想了想,此番进城,还是应该去云辰客栈住下,说不定还能找到沙老的身影。 …… (本章完) 第227章 小小衣铺 第227章 小小衣铺 江宣坐在云辰客栈之内,回想起了入城之前的种种…… 那日,江宣便是知道,那于记衣铺的年轻男子借口去处理问题,实则是想委婉地让他离开。 虽然江宣是下定了决心,一定是要取回母亲送给自己的素色锦袍,并且一定要见到老于,亲眼看看他的情况。 但江宣也并非是不识趣之人。 以江宣所见,那衣铺内的年轻男子虽然面上比较和气,但心里肯定是存了想要赶他走的心思。 显然,江宣再待在于记衣铺,也是从那年轻男子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而由于年轻男子一直待在店铺内,又没什么机会问其他的伙计,江宣便觉得也是先行离开,再做盘算为好。 心中有了决定,江宣跟那年轻男子客套几句,便是离开了于记衣铺。 离开于记衣铺后,江宣在那条街上逛了许久,他发现,他对街上的很多处地方,都有着印象。 而出现如此的情况,江宣则是把大部分的原因归结到了韦立的身上。 “也许是经与韦立一战,自己才对此地印象如此深刻的吧!”江宣心中暗道。 江宣走在路上,却也不是漫无目的。 他在考量于记衣铺附近的这些铺子,哪些是有可能探听出消息的地方。 就在江宣在路上走着考虑的时候,走到拐角处,却听到了一位还带有些稚气的女子的声音。 “客官,您是想要买件衣裳吗?可是在于记衣铺没有挑选到合适的?” 江宣转回头去,循着身后那女子的声音而去,却是发现那女子的声音,正是为自己而发出。 而就江宣转头的一瞬间,那名女子竟然“唰”地一下,涨红了脸。 而江宣对这些方面,却是没有那么灵敏。 他只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 少女身着一袭藕荷色外袍,内里衬着一件浅色的褶裙。 映着那有些愈发暗下来的光线,脚边褶裙上拼接上的几条细长的光泽缎子,倒是显得忽明忽暗。 在江宣看来,面前这个少女所着的这套衣服,虽然从材质上来看,并不是什么昂贵的衣物,但做这件衣服的人,想必却也是费了好一番工夫和心思。 衣服整体看下来不显得昂贵,但却很是有风格,也很适合少女。 “客官,您可是想要挑选几件衣裳?”那少女的话音再次传来。 “倒是可以。”江宣对那少女说道。 江宣本来是没打算走进少女身后的那件铺子的。 少女身后的铺子,位于整条街的拐角位置。 整个店面看起来很是低调,甚至可以说是小且破旧。 而这些都是受制于店面的老旧。 眼前的这间铺子,完全没在江宣的考虑范围之内。 江宣原本是想找一家酒馆或者嘈杂的店面,好能打听出些事情。 而如此安静的衣铺小店,显然是不再江宣想好的选项之内。 眼前的这家破旧小衣铺,跟于记衣铺那种仅是牌匾老旧的铺子则是完全不同。 明显,眼前店铺的主人,并没有在店铺的外观上费心思。 既然少女如此邀请,还是一个比自己年岁要小上不少的少女,对于一个小孩,江宣自然是不好意思推却。 想来也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倒是可以先随意地逛上一逛再说。 “那客官,您跟我来!”少女看江宣愿意进店,自然声音中已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随着少女走进店铺,江宣发现,店面内与店面外却是完全不同。 整个店面被打理得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脏乱之处。 “小小,衣服送去了?” 听到一位妇人的声音传来,江宣往店铺内打量了一圈,却是都没有见到声音的来源。 随着少女的一声回答,江宣才见到了之前那声音的主人。 “是,母亲,已经送去了。”少女回答着那声音。 “哦,那……”伴着声音,一位妇人从帘后走出。 只是,那妇人见到少女旁边站着的江宣的那一刻,声音倒是停滞了。 “小小,这位公子是?”妇人对着少女说话,目光却是紧盯江宣,一时间还有些出神。 “母亲,这位客官是来店里看看衣服的。”少女浅笑一声,回了母亲的话。 “你瞧我,许是上了年纪,脑子都不好用了。”那妇人听了少女的话,也是将视线从江宣身上移开。 这一切,江宣都是看在眼里。 那少女倒是没什么,但江宣总感觉这妇人身上有些古怪。 她为何要那般紧紧地盯着江宣呢? 而且,那目光似乎也没有什么让人感觉不太好的意思。 真要说是有什么不对劲,那边是那妇人眼中的彷徨和一时间的失神。 见到了江宣,反而像是见到了什么熟悉的人,又一时间不敢相认。 这种感受,就连江宣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妇人的那种失神,竟让她忘记了自己正在开一家衣铺,而来者江宣,正是前来光顾的客人。 江宣也是头一次来这店铺之中,见妇人那般说自己,倒也是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更不知该如何接话。 如此一来,江宣便是笑着,转移了话题:“不考虑做块牌匾吗?” 进铺子前,江宣并没有见到门前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表明这是一间衣铺。 闻言,妇人笑着摇摇头,道:“牌匾容易招事,我母女二人无依无靠,还是想安稳些过日子。” 江宣点点头,对妇人所说,心中也是了然。 “那这间铺子可有名字?”江宣又道。 “倒是有名字。”提及此次,妇人面上的落寞更深几分,略微舒了一口气。 “叫小小衣铺。”那妇人又道。 “小小衣铺。”江宣嘴中念着,而后点了点头:“倒是与众不同。” 听到面前这位容貌姣好的公子如此说道,妇人面上的喜色倒是难以掩盖。 妇人倒是也不客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对江宣说道:“我这女儿就叫小小,这名字还是她父亲取的。” “之前年轻,他父亲嘴上总是念着,说我会制衣的手艺,以后要给我开一间衣铺。” “那时候比现在还要穷些,也是不敢妄想别的,他就说得慢慢来,先开一间小小的衣铺。” “可后来,没等女儿出生,他父亲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本章完) 第228章 生活的痕迹(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28章 生活的痕迹(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也不晓得到底是出了啥事,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就这么一直把女儿拉扯大了。” 说罢,那妇人目光炯炯,欣慰地看了一眼她的女儿。 闻言,江宣对这母女二人的遭遇也是感到有些惋惜。 “没再去找过吗?”江宣听闻那妇人的遭遇,沉声片刻,对那妇人问道。 “找过,怎么没找过?”那妇人一口答道。 “我男人是个孤儿,也自然是找不到什么来处。刚发现我男人不见了,我那时大着个肚子,就回娘家让家里人帮着找。” “起初,我父亲还是帮着找的,但后来年龄大了,身子骨也撑不住了,经不起折腾,也就再出去找不得了。” “再后来,家里便是弟弟和弟媳做主了,一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家里也便是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处了。” 听到这里,江宣不觉地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若是真如这妇人口中所说,他真的很难想象,她们母女二人是如何一路走过来的。 江宣暂时收敛思绪,又听着那妇人继续说道。 “后来带着女儿,哪还有什么胆子敢到处乱窜,也就想着先将女儿养大。能先有个安稳些的地处让女儿平安长大,便很满足了。” “那怎么选在此地定居了?”江宣问道。 听了江宣这话,这次说话的,不再是那妇人,而是她的女儿小小了。 那名为小小的少女,抢先开口,对江宣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是之前有个姓江的大哥哥,听说就是因为他,才让韦团长他们再也不能重复征收保护费了。” 少女眨眨眼,又道:“所以这一块,现在也算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了,也能赚些糊口的钱,就和母亲把店开在此处了。” 那妇人见女儿这般说,脸上笑了笑,又道:“小小这话倒是不假。我们听了这个消息,起先也是不信,来到这地方一看,还真是跟传闻中的一样,也就跟着那于老板,沾沾光了。” 听闻那妇人的话,江宣虽然有些无奈,很明显,江宣眼前的这位妇人,也是将他当成了于老板找来的打手,至少也是刻意找来的人。 但现在的江宣,还没有老于的消息,只得先将这一点忽略过去。 他现在最重要的,也是最紧急的事情,便是要赶紧打听出老于的位置所在。 因此,听闻妇人的话,江宣却像是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一般,对妇人问道:“敢问老板,您口中的于老板,可是说的于记衣铺的于老板?” “正是,客官您认识于老板?”那妇人问道。 江宣点点头,对妇人说道:“是有些交情。这次也是来此寻于老板的,却没见到他的人,只见到了他的徒弟,也不知是何时认了这么一个徒弟。” “于老板没在铺中吗?这么一说,最近还真是没见于老板。于老板对铺子上心得很!倒是没见他有哪日不来。”妇人说及此处,脸上倒是也有些疑惑。 那妇人虽然整日大多数时候都在铺子里赶制衣服,也不怎么出去,但若是于老板在铺子里,同在一条街道,倒也是不会完全遇不上于老板。 “老板可知道于老板会去哪些地方,不知可否告知于我,我也好去寻上一寻。”江宣语气很是诚恳地对妇人说道。 那妇人见江宣脸上满是对于老板的担心,再加上那妇人自己也是有些担心于老板那徒弟,便不再犹豫,将于老板长大的村子,告诉了江宣。 “客官,具体家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沿着这条路走,到了路口,再一路沿着最窄的那条路,直直地便能通到村子里。” 说话间,妇人缓缓走到店铺门口,给江宣指着路。 “多谢!”江宣对妇人说道。 “客官客气了!”那妇人笑着摇摇头。 江宣大着步子,刚要离开,便又转过头来,走进衣铺。 “老板,麻烦帮我做上两套衣服吧,想必老板做得多了,也能大体估量出我的身形来,便不用量体了,我之后来拿。” 说罢,江宣也没顾那母女二人的反应,便将一小袋银子抛给了那位十一二岁的少女,稳稳落在少女的手中。 如此,江宣便是转身离去了。 少女打开那钱袋子一看,先是一惊,再就是满了各处,都溢出了喜色。 “母亲,咱能做出值这么多钱的衣裳吗?” …… 沿着那妇人指的路,江宣很快便进了那个村子。 江宣跟一个小童,打听了老于的住处,不久,就找到了老于的家门。 “应当是赚了些钱啊,咋还住得这么拮据?”望着眼前的老旧房屋,以及那扇破旧小门,江宣在心中暗道。 “咚!咚咚!” “咚咚咚!”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老于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来了!” 听到老于的声音,江宣心中则是又惊又喜。 至少他现在可以确定,老于是安全的,而自己,也好像是真的多想了,误会了他那徒弟。 “吱呀!” 房门打开,老于的脸,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江宣的面前。 只是,不知是否是江宣的错觉,江宣总觉得老于的脸上有些沧桑,显得倒是没初见时那么年轻了。 “不应该啊?不是解决了收保护费的事?有了徒弟,不管生意反而会让人变老?”江宣在心中暗自想着。 不久,老于传来的声音便将他的思绪打断。 “你是?”老于问道。 “哦,在下是受人之托,来取一件素色锦袍,不知于老板是否将锦袍修补好?” 听闻面前人的一番话,老于脸上的表情倒是好看了一些,甚至还将沧桑之感减去了几分。 “哦?您是受江公子所托前来?”老于的声音也是上扬了几分。 “是。”江宣笑了笑。 “来,先请进,便别再门口站在说话了。”老于邀请江宣进家门,期间,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是难掩喜色。 江宣也是跟着老于一同笑笑,跟着老于进了家门。 老于家倒是跟外面所表现的那般一样,利落干净,进了门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并且还散发着浓郁的单身汉的气息。 一看就没有什么旁人一同生活过的痕迹。 (本章完) 第229章 这牌子倒是好用 第229章 这牌子倒是好用 “于老板怎不去铺子里,反倒在家中待着?”江宣对老于家中略一打量,便是在老于的客气声中坐了下来。 “哦,前几日受了点风寒,这几日一直打不起精神,便是暂时不去铺子里添乱了。”老于淡然道。 就在老于说话间,江宣却是仔细观察着老于的表情动作。 经过观察,江宣虽然察觉出了一丝老于的不自在,却是并没有看出来多大撒谎的痕迹。 “难道于记衣铺里那位同样姓于的年轻人,并未说谎,而是自己想多了?”江宣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即便是那姓于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此事恐怕也绝不是老于说得这般简单,更不是那姓于的年轻人说得那般轻巧。 他决定继续旁敲侧击,询问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于老板是于记衣铺的老板,更是将于记衣铺一手带到现在的这般光景,怎能说是去铺子里添乱?”江宣索性将自己的一点小小疑问抛出。 那老于听后,先是无奈一笑,又是淡然说道:“我已经上了年纪了,也是该把铺子交给后辈去打理了。” 老于说这话,江宣却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老于的手艺他是见过的,别的不说,只说那铺子里摆放的那些优质的针线活,就是证明。 方才江宣的那番话也并未夸大,可以说,于记衣铺能有今日的光景,全是靠着老于的手艺以及他那份勤勤恳恳的坚持。 为了更好地管理于记衣铺,也为了多攒出几个钱来,老于甚至都未雇佣一个伙计,就是凭着自己,勉力经营着这间于记衣铺。 可以说,老于已经将于记衣铺当作了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生怕有什么耽误了于记衣铺的发展。 然而,今日这老于的态度,却是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突然间,老于就好像是对这间铺子失去了感情,不管不问起来。 想到这里,江宣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是那般的直觉。 就以老于的这番态度来说,就是极其不对劲。 “于老板,可有子嗣?”江宣问道。 老于摇摇头,道:“我自年轻时开了这间衣铺,直到现在才是稍稍有了喘息之机,未曾婚娶。” “不瞒于老板,我方才自于记衣铺经过,这才想起江公子托我之事,进铺子一看,见有位年轻的兄弟,也是将铺子管理地井井有条。” 江宣如此说着,还是看向老于。 老于闻言,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复杂,道:“那是我收了不久的徒弟,今后,我便是想将这间铺子交给他打理了。” “既然是于老板收的徒弟,想必手艺也是颇高。”江宣说道。 老于又是摆摆手,道:“手艺较我是差远了,他是否与你说过,江公子的那件锦袍,便是由我亲自修补。” 这话江宣倒是听那小于说过的,但那时,江宣只认为老于是为了感激自己对他的帮助,故而对修补那件锦袍的事情亲力亲为。 江宣没想到的是,于老板亲自修补自己的那件锦袍,竟是由于那小于根本干不了这修补锦袍的活。 “既如此……”江宣话方出口,却又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确定,此时与于老板谈论此事,是否是个合适的时机。 反倒是老于对江宣问了起来。 “还没问公子贵姓。”说罢,老于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期待。 “哦,倒是忘了说。在下凌蕻禾,是映州城主府的亲卫。” 说罢,江宣也是不等老于同别人一样,先对自己怀疑一番,而是将腰间的那块表明身份的牌子直接递给老于,让他确认自己的身份。 老于听闻江宣的话,先是有些疑惑,待接过牌子的一刻,心中倒是惊讶起来。 显然,老于是认识这牌子的。 其实别的州不说,至少在附近五州来说,亲卫的腰牌都大体相似,材质也是统一的,也就是上面的纹路不太一样。 因此,作为见过祁州城主府亲卫腰牌的老于,自然也是不再怀疑眼前人是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身份。 “竟然是凌亲卫凌大人,还请恕小的眼拙。”老于赶忙站起,对着江宣一礼。 “于老板倒是言重了。”江宣随着老于的动作,也是起身一礼,并把老于正在行礼的双臂抬起。 “凌大人请坐。”老于对江宣说道。 江宣也是不再客套,落了座。 “这牌子倒是好用。”江宣心中暗道。 江宣刚一落座,便开口说道:“倒是不用叫什么凌大人。今日不是为公务而来,也自是不必称什么凌亲卫,我是小辈,于老板倒是随意就好。” “不敢不敢,那我便称呼您凌亲卫吧!”老于听江宣如此说,虽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脾气随和,但却也是不敢失了分寸。 江宣点点头,也是不再与老于争论这些琐碎的小事。 “不知凌亲卫跟江小兄弟是何关系?”老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有过一面之缘。” 江宣说罢,看着老于的表情,怕老于误会,又道:“可能是觉得我是映州城主府的亲卫,觉得可以相信吧,这次托我来帮他取回那件锦袍。” “凌亲卫倒是亲和!实在是映州百姓之福啊!”老于满脸喜悦,语调上扬,说道。 “于老板过誉了,实在不敢当!”江宣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老于听闻江宣如此说,笑了笑,而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些什么,对江宣说道:“凌亲卫您稍等,我先去取一下那件锦袍。” 江宣点点头,但心中却是又有了几分不解。 “听之前老于那徒弟的意思,不是说怕自己这几日就去,把这事托付给他了吗?话里的意思,像是锦袍就存在于店铺里啊,难道锦袍放在老于的家中?”江宣心中暗道。 “还是说,即便是以原本的身份去,那小于的话也仅是一个幌子,根本就没想过让自己将锦袍取回去?” “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何呢?”江宣在心中不断地盘算道。 (本章完) 第230章 指条明路 第230章 指条明路 没过多久,那件熟悉的袍子便赫然出现在了江宣的面前。 左袖被划开的那道大口子,已然不见痕迹。 血迹污了的地方,也已经尽数清理干净。 取而代之那口子和血污之处的,则是一片精美的绣样,看上去竟然跟那素色锦袍毫不违和。 甚至,那高雅的绣样不仅让那素色锦袍重现了他的光辉,甚至还比之前那件未被破损、污染血迹的锦袍,更加的精致,更加的有质感。 现在的那件锦袍,透出的尽是沉稳优雅的气质,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贵气。 江宣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虽然这件素色锦袍经手老于一遭,一看就是被重新散发了生机,他知道现在这件衣服的观感很好,并且看起来更加特别了几分,也知道老于将自己嘱托的事情办得很好。 但他对服饰一类,确实是不太懂。 平日里都是自己的母亲帮着挑选衣裳,甚至连自己的妹妹江宪,江宣都不知道她对服饰到底懂不懂、懂多少。 江宣平常只见江宪穿着掩饰身形和容貌的长袍。 由于妹妹江宪并不矮,所以,若是对江宪不熟悉,甚至都无法通过外观判断衣袍之下的人是男是女。 江宣也是无奈。 自己妹妹有着如此惊人的美貌,竟然只被几人所知,而不被更多人所知,想起来,却也是一大憾事。 而此刻的江宣,由于如此的经历,除了知道好看,也是说不出什么旁的可以形容这就衣裳的话。 因此,也只能是通过长时间的摸摸看看,让老于的期待得到满足,他也是愿意满足老于的这份成就感的。 “看起来很好,想必他应该很满意。”江宣对老于说道。 “这是银子。”江宣重新坐下,将一小包银子递给老于。 “既然凌亲卫满意,想必我老于的手艺应该是没有退步许多,希望江小兄弟也可以满意吧。” 老于将那件锦袍轻轻放置到一旁的托盘中,也是坐下,对江宣说道:“只是,银子倒是不必了。江小兄弟帮了我大忙,这点小事怎么还能跟江小兄弟要银子呢?” 说罢,老于将递过来的那包银子又推了回去。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他说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于老板还是收下吧。”江宣说罢,又以同样的动作,将盛着银子的钱袋子推向老于。 老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神色舒缓了一下,看起来倒是想明白了点什么。 他笑着看向江宣,说道:“行,那我也不让凌亲卫为难,等我再见了江小兄弟,再亲自将银子还他吧。” 江宣听闻,却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就不知何时再能见到江小兄弟了?”老于话语落下,语气中倒是多了几分感慨的意思。 “两州之间距离不远,想见还是能够见到的。”江宣回道。 见老于神情复杂,江宣又道:“于老板不知道他的身份?” “倒是知道名字。之前他跟……”老于说到此处,倒是没有继续对面前的映州亲卫继续说下去。 他原本是想说江宣跟韦立一战时,江宣报过名号,但刚想说出,他却是觉得如此实在是不妥。 即便面前之人不是映州的亲卫,就是面前之人仅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不能轻易泄露江宣这位小恩人的信息,以免给江宣招去麻烦。 而这些,江宣虽然不说,心中也自然是明白老于的用意,对他更加多了几分好感。 “听说是叫江宣,旁的倒是不清楚了。”老于换了一种说法,对江宣说道。 江宣点点头,对老于道:“自然,他自然是叫江宣。” 江宣话语落下,见老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又道:“于老板可是知道映州的商会?” “住在这两州边界多年,自然是知道。”老于答完江宣的话,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去考虑。 就在江宣想要直接跟老于点名江宣的身份之时,老于突然脸上一片讶色,对面前之人问道:“莫非江宣小兄弟,与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的江家有关系?” 老于越说越激动,他将心中的疑问说出,顿时对着江宣便满是期待之色,似乎很是期待他口中的答案。 “没错,江宣正是映州江家的大少爷。”江宣一句话把江宣的身份点明。 “竟是如此!”老于惊呼出来。 随后,老于似乎是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便也是赶紧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将老于的一切神态都尽收眼底的江宣,倒是笑了笑,缓解老于的尴尬之态。 “堂堂少爷,怎会有空管我一个小店的闲事?还将修补衣服的事情交给我?甚至还跟我讲价,是习惯使然,还是独自外出,不想让家人知道?”老于在心中暗自想着。 “也是,若真是平常人,又怎会能劳动亲卫走这一趟。” “但这位凌亲卫,人应当也是不错。毕竟就算是商会三大家族,也是绝对使唤不动亲卫的,要不就不像是凌亲卫所说的仅是‘一面之缘’,而是跟江家有关系,或者想要有关系。” “剩下一种情况,便是凌亲卫为人确实是亲和了。” 但这些话,老于是决计不会对面前这位映州的凌亲卫说的。 “不知道江小兄……江少爷,如今可好?可否已经回映州了?” 以前是不知道江宣的身份,现在知道了,老于觉得自己便是不该再像之前那样称呼江宣了,否则便是想跟人家攀关系,十分不礼貌。 但老于还是不放心江宣,对凌亲卫问出了口。 “应是还没有,倒是也不必担心。”江宣以对老于的了解,也是大概猜出了老于的心思,对老于回道。 “那便好。”老于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老于观察面前的凌亲卫一番,觉得凌亲卫很快也便要拿着衣服离开了,还是将心中的打算说出了口。 “凌亲卫,不瞒您说,我想换个地方生活。” “换个地方生活?”江宣有些不解,问道。 “是。现在铺子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了,还算是攒了点钱。虽然下半辈子的销是远远不够,但也还能些时日,不知道凌亲卫能不能给指一条明路?”老于的语气中有些恳切。 “指条明路倒是不敢说。”说罢,江宣略一思虑,讲话说出口:“那我便直说了。于老板是不是想把铺子拿回来?” 闻言,老于一惊,道:“凌亲卫怎会如此问?” (本章完) 第231章 未来的选择 第231章 未来的选择 “倒不是什么别的,我觉得于老板还是应该把自己热爱的这一行当给好好做下去,毕竟也是倾注了半辈子的心血。” “这……”面前的凌亲卫,倒是将他心中一直纠结的事情给说中了。 索性,老于也不再犹豫,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一直是独身一人,也没个孩子,能给我把这半辈子学来的仅有的手艺和这间小衣铺给传下去。” “这才在村里不少人的劝说下,找了个孩子承了我这份事业。虽说不大,但在村里这些户人家中,也是数得着的。” “也是我自个儿动摇了,觉得多个徒弟,能让我这于记衣铺更好些,没想到,倒不是想的那样。” 听老于将事情说出来,江宣才将心放下。 江宣本就觉得这事不便多说,鼓励老于继续做下去倒是无妨,但他实在也是不想在背后说多了关于他那徒弟的事情,便思来想去,还是想引到老于自己说出来。 江宣还有些拿不定,若是老于不想说,自己应该怎么再劝解他。现在一看,倒是不必有这份担心了。 “我也不想说。那于小子手艺学得不行,人倒是招去了不少。我年纪摆在这里,也是不想再跟他们年轻人硬碰了。”老于的话中满是无奈。 江宣这才算是完完全全地听懂了老于的意思。 很显然,他那个徒弟小于,自从老于松了口收他为徒后,便是想将老于踢出局,老于赖在店里也是没用,只能是自讨没趣。还不如在家中待在来得清静。 “要不要……” 江宣还没将话说完,便得到了老于的答案。 老于自然是知道江宣的意思,是想要问老于要不要帮忙想办法帮他夺回店铺。 而江宣看着老于的无奈摇头,也自然是知道老于不想再争下去的意思。 如此,江宣也是不坚持。 看老于现在的状态,分明是对徒弟、对村里人还有对于记衣铺的未来,都失望了。 所以,现在的老于无牵无挂,最需要的要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这才是对老于最好的,能够让他重燃斗志的方式。 “映州如何?”作为凌亲卫的江宣干脆一句,对老于问道。 “映州?” “对,如果只是换个地方生活,可以去的地处很多。可如果于老板想换个地方重新将于记衣铺做起来,不妨考虑一下映州。”江宣说道。 老于眼色一亮,问道:“凌亲卫能否具体说说?” 很明显,老于还是放不下自己的手艺和衣铺,而江宣口中的‘重新将于记衣铺做起来’,正是狠狠戳中了他内心隐藏的那份期待。 “映州城主不争权逐利,对百姓也较为关心,还有整个荣亲王府坐镇,映州自然是比附近几个州安全许多。” 说到这里,老于倒是认同。再加上之前祁州城闹出的那好大一番,也实在让祁州人有些害怕。 “再说映州商会,因为有城主和荣亲王府的存在,自然是不敢太过乱来,应该也算较为安定。” 见老于点头,江宣继续说道:“若说是帮于老板指条路,那我便直说。” “凌亲卫直言便是。” “好。我觉得于老板不妨实在去江家找些门路?” “投靠江家?”老于又是一惊。 “没错。这……便是机会。”江宣将手指到放置在托盘上的那件素色锦袍上。 见老于略有所思,江宣又道:“那件素色锦袍想必对江公子有着特殊的意义,而他将这般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于老板,便是信任。而于老板更是用远超约定好价格的精力、手艺和成本将衣裳交付,便是真诚。如此,便是找不出什么江家可以拒绝的理由。” 听闻江宣这番话,老于倒是疑惑起来:“那衣服真这么重要?” 江宣笑笑,回道:“想必确有些重要意义,不然也不会让我帮着跑一趟送回江家。” 于老板点点头,一个疑惑得以解决,另一个疑惑便有涌上心头。 “可我没听说过江家做纺织类的声音?” “确实如此。徐家倒是有此生意,但徐家已做大,此时却是不适合于老板。而江家虽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生意,但却有一个交易行,于交易行而言,只要于老板手艺够好,怎么进去不得?” 于老板点点头,又道:“可若是要做昂贵的衣物,却是没有本钱,没有本钱就制不出来,也自然是供不了货。”老于说道。 随和,老于脸上略带苦涩,又道:“实不相瞒,给江少爷修补这件锦袍,已经是用上了店中最上乘的丝线,但用料上相比那些大型衣铺,还是没法相比。” “于老板倒是不必考虑这么多。对于现在的江家而言,于记衣铺就是一间小衣铺,若是于老板愿意,挂靠在江家就是。既然于老板跟江公子有些交情,想必江家会欢迎于老板的加入。” 正在老于考虑之际,江宣又道:“现在便有现成的信物,不如就让于老板代劳,将这素色锦袍带去江家,再跟江家将来龙去脉言明,应该是问题不大。” “于老板能将衣铺开在城里当然是最后,若是城里没有地方了,城外的清溪镇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江宣在心中盘算着安全的地方。 虽然清溪镇离滇森林外围不远,有可能会凶兽出没,但江宣知道,此事已经引起了李城主的注意,相对会安全一些。 再就是清溪镇的民风淳朴,没什么争勇斗狠之事,做起生意来,也是会少上许多的麻烦。 “可若是江家人不信?凌亲卫……” “我最近不会回映州,虽然不能帮于老板作这个证,但却是可以告诉于老板几句话,到时说给江家的家主,应当不会将于老板拒之门外。” 随即,江宣便将头凑过去。 老于见状,也是如此动作,将头往面前的凌亲卫所坐的位置凑了凑。 房内压根没人,但江宣还是以手将口型掩盖得很好,附在老于身边耳语几句。 随和,不知老于听闻了什么,身上大喜,心中也算是有了底。 …… (本章完) 第232章 寻人 第232章 寻人 “小二,结账。” 江宣饱餐一顿,便是将云辰客栈的店伙计给叫了过来。 “客官,您吃好了?”那店小二将手中的一条毛巾往肩上一搭,便是满脸笑容地来到了江宣的面前。 要说是到了这祁州城内,尤其是来到了这云辰客栈,江宣倒是少了一些被频繁认出的烦恼。 这小二虽然热情,但显然是没有认出江宣凌蕻禾的身份。 “吃好了。”江宣将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店小二方要去拿,便是听到江宣的又一声话语声响起。 “小二,我且问你,祁州城这几日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江宣挑眉向那云辰客栈的店伙计问道。 听江宣如此问,那店伙计自然也是知道。想必面前这位,也是个爱打听事儿的小爷,便也是一笑。 “客官您问我,便是问对了。前段时间,咱们祁州城封城,后来是从皇都来了位钦差大人……” “停,这些我知道,换别的。” 那店伙计方要打开话匣子,就被江宣给制止住了。 “您知道啊,那我再想想。” 那云辰客栈的伙计又是一阵琢磨,还是一无所获,有点尴尬地站着,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挠头。 “结账!”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桌客人也是喊起了要结账。 “这位客官,您看……”那店小二也是有些无奈地看向江宣。 江宣摇了摇头,便是把按在银子上的手拿开,任由那小二将银子拿走。 “记得找零!”江宣大喊一声。 那店伙计怎能不知道江宣的意思,如此一来,便是不想额外给小费罢了。 不过,客人问的事没能解答,也倒是不怪乎人家不给小费。 等待找零的工夫,江宣又是喝了一杯茶,方才吃饭时还不曾想到沙老,不想此刻饭后喝了这杯茶,竟是想起了沙老。 “客官,找您的钱。”店小二将一些铜钱递给江宣,便是等在江宣身边,准备等江宣离开之后收拾桌面。 “小二,这几日,你可曾见过一位老者来云辰客栈吃鱼?”江宣突然问道。 虽然那小费没收成,但是面对这位武者的问话,店伙计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小店客人不少,专程来店里吃鱼的老者也是为数不少,请问客官是问哪位老者?”店小二如此说道。 这倒不是店小二敷衍,事实确实如此,要不然沙老也不会在第一次遇到江宣时便是说要去云辰客栈吃鱼。 江宣想到这里,竟是不觉笑出了声,见那店小二看向自己的表情,却又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将沙老的外貌和一些习惯性的动作都一一给店小二学了一番。 那店小二见这武者如此姿态,也是觉得有趣,满脸笑意地一想,果然是想到了些什么。 “您要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位老者来过店里。”那店小二并不是十分确信地说道。 “何时?”江宣问道。 “这倒是不好说,有好几日了。”那店伙计在记忆中翻找,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想起来了,那日正是五州演武结束的第二日。” “他可说了什么?”江宣追问道。 那店小二摇了摇头,回道:“就只能想到这些了,后来那老者结账之后便是离开了。” 江宣见店小二已经是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便是不再为难他,将方才那店伙计给他的那些铜钱,尽数放到桌上,便是离开了云辰客栈。 走出云辰客栈,江宣突然感觉有些迷茫,自己第一次来到祁州城时,也是人生地不熟。 但那时,自己一路从映州闯荡而来,却也是无所畏惧,适应得很。 后来,遇到沙老之后,江宣是从沙老那里有意无意地学了一些东西,但却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大的不同。 如今,真正与沙老分开后,江宣才发现,沙老在往日的同行中,是对自己助益良多。 “沙老此刻会在哪里呢?还会在祁州吗?”江宣心中暗道。 江宣现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一共有三件,第一件便是前去祁西大沙漠采集沙蓝果。 第二件则是去寻找那童颜行商,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第三件,便是赶紧寻找沙老,尽快履行自己的护卫任务,早日返回映州城。 而在这三件事中,第一件和第三件事是可以互不冲突的,因为护卫沙老的任务,目的地便也是祁西大沙漠。 若是再多想一些,可能第二件事也是与其他两件事是不冲突的。 原因在于,之前沙老曾经提过,那童颜行商,很可能是已经从祁州城的西城门,出了祁州城。 而从祁州城的西城门而出,很多人的目的地便是祁西大沙漠。 江宣大胆猜测,若是那童颜行商去了祁西大沙漠的方向,那么,他极有可能便是去了祁西大沙漠的边缘。 可能去交易那些受到众多武者,甚至受到众多修士追捧的沙漠之中的宝贝去了。 只是,如今的江宣,对于祁西大沙漠中宝物的认知,除了沙蓝果,除了沙刺,便没有其他的更多的东西了。 就在前几日离开映州时,江宣还思考过,父亲让自己去祁西大沙漠到底是何种目的? 江宣甚至还不知道沙蓝果的真正用处,也不知道父亲让自己采回沙蓝果后,会怎样使用那沙蓝果。 原本,他并不太关心这些问题,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离武者巅峰还远,突破到武者巅峰的日子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但如今,自己竟然在这一趟祁州之旅中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天阶巅峰实力的武者,这叫他既欣喜,却又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隐隐约约觉得,父亲让自己去祁西大沙漠,正是为了突破武者巅峰做准备,甚至是为了自己跟江宪成为修士发起冲击。 而这一点,江宣在沙老的话语中竟也能体会出来。 在五州演武之前,还在祁州城之时,沙老便是认为,要进入祁西大沙漠,江宣最好是以巅峰武者的实力,至少也是要天阶高级武者的实力进入。 而在那时,江宣只是一位天阶中级武者。 在那之后,在江宣决定参加五州演武之前,在江宣和沙老决定渡过灵松湖之前,江宣的实力也是来到了天阶高级。 (本章完) 第233章 祁州武馆(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33章 祁州武馆(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巧合的是,江宣在参加五州演武之后,更是凭着灼髓丹,奇迹般地在五州演武天阶优胜组的关键阶段,顺利地突破到天阶巅峰,进而成为天阶组的第一名。 这难道都是巧合? 事实上,在五州演武时,在江宣比试中突破的那一刻,他便是有了这样的疑问。 那时他的父亲还远在映州,自然是无法做些什么。 那时江宣的身边只有沙老,但沙老连自己的比试都不愿意去看,若是他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江宣越想越多,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他虽然在招式的演练上很是得心应手,但在思考一些事情上却是越想越多。 当琢磨不出什么答案时,最后往往就是决定暂时先不去想那些事情。 不觉间,江宣便是已经来到了祁州武馆。 此刻,沙老不在,在祁州,他能想到的,首先便是祁州武馆了。 其实,此时的江宣,既然是有着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身份,自然也是可以去祁州城主府看上一趟。 但一来,那城主因为五州演武是输给了映州李城主灵石的,若是见了化身为凌蕻禾的江宣,难免说是喜是忧。 虽说祁州城的城主暂时不见了踪迹,但江宣也不确定他何时会出现。 另一个方面,那云辰客栈的小二也说,此时坐镇在祁州城主府的是从皇都而来的钦差,即便是见了面,怕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再说,毕竟这次来祁州也还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公务,想进城主府,自然是有些勉强。 更何况,若那人是位高阶修士,将江宣的易容给看出来,便更是得不偿失了。 祁州武馆既然是官家武馆,其位置自然也是好找的。 江宣一路询问,便是顺利地找到了祁州武馆,来到了祁州武馆的门口。 祁州武馆与很多武馆一样,也是选择建在了一处地势较高之地。 毫无意外,仅从外部看来,祁州武馆的规模就要比映州武馆大上不少,这也与两州的实力有着一定的关系。 与映州武馆略有不同,祁州武馆的规模虽然不小,但其正门的建造还是相当低调,无一丝一毫的张扬。 江宣抬头,见其上写着四个规规整整的大字:祁州武馆。 祁州武馆的这处大门不仅形式低调,更是不设把守。 穿过大门,便是来到了一处颇为宽敞的空地,也是由于这处空地颇为宽敞,其上的一些杂物也是未能及时清理,竟给这祁州武馆带来了一丝的荒凉之感。 走过这处旷阔之处,江宣便是来到了一处高度较方才的大门略低的一道门,此处便是有两名武者打扮的人把守。 两位把守的武者,皆是手持长戟,江宣仔细一看,其中一位武者的背后还背着一件长兵器。 只不过,其被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看不清具体是何兵器。 “两位师兄,在下凌蕻禾,想找贵武馆的燕真,可否通报一声?”江宣抱拳,向在门口把守的两位武者问道。 两位守卫武者听江宣如此问,皆是看向江宣,其中一人的表情较为严肃。 而另一人见到江宣,却好像是见到了熟人一般,只不过,很快便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绪。 “师兄不敢当。我二人都是天阶初级武者,进入武馆不久,便是担负起了守卫的职责。”那稍严肃的守卫对江宣恭敬说道。 江宣一听,便是觉得有趣。 在祁州,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皆是派了天阶巅峰的武者去守卫,而其中的主要来源,便是这祁州武馆。 而作为充当城门守卫主要来源的祁州武馆,在自家的门口,竟然只派了天阶初级武者作为守卫。 那名严肃一些的守卫似乎是看出了江宣的意思,也是有些尴尬地陪笑着。 江宣从来是不太习惯称别人为师弟的,但此刻,面前的这两位祁州武馆弟子的实力,确实是要比自己弱上不少,江宣索性也就当仁不让。 “两位师弟辛苦,凌某也是方晋入天阶九层不久。”江宣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实力。 那两位守卫见江宣的年纪,原以为江宣也是天阶初级的实力,最多也就是天阶高级的实力。 由于不能确认,才勉强称江宣为师兄,未曾想,对方的实力竟是已然达到了天阶巅峰的程度。 “凌师兄。”两人听闻江宣是天阶巅峰的水平,却又是重新向江宣问好。 然而,问好归问好,显然,祁州武馆也是有着规矩的,并不是想找谁就能找谁的。 “凌师兄见谅,武馆此时谢绝参访,凌师兄若要寻人,还需等到晚间。”那位严肃一些的武者说道。 “无妨。”江宣微笑一声,便是客客气气地挪到一侧。 找了块较为干净的石头,江宣则是盘膝坐于其上,闭上双眼,开始将在祁州城北森林的那场战斗再一次演练一番。 只不过,那场战斗虽然说是有着一些小小的意外,但也算是有惊无险。 对于那场战斗的纯战斗部分,确实是没有过多的演练可言。 将两只连尾鼠的所有攻击以及防御方式,甚至是它们的习惯代入演练之后,江宣又是演练了其他可能与那连尾鼠的出招有关的场景。 一番演练后,江宣实在是觉得继续演练那场战斗的意义不大,便是缓缓睁开双眼。 就在江宣睁开眼的一瞬间,他便是被吓了一跳。 一张脸竟出现在他的眼前,正盯着他看。 “师兄恕罪。”那张脸见江宣睁开了眼,连连道歉。 江宣缓了缓,才见那人正是方才见到江宣后,那好似看见熟人一般的那位武者。 从方才见那武者时,便觉得他性格是有些大大咧咧,如今这般,江宣也是并不感到意外。 “无妨。师弟有何事?”江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问道。 “凌师兄见谅。按说师弟我作为守卫,实在不该擅离职守,但我也是一名长枪武者,见到凌师兄背后也有长枪,便是起了兴趣,想要问上一问。”那长枪武者对江宣说道。 江宣闻言,咧嘴一笑,又看向那位还守在门口的那位表情较为严肃的守卫。 那守卫站在门口,见江宣并未生气,也是如释重负,随后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对另一位守卫的做法感到无奈。 (本章完) 第234章 好像不咋样 第234章 好像……不咋样 “凌师兄,祁州武馆规矩森严,师兄可否为我保密?” 说罢,那长枪武者一脸哀求地看向江宣。 “小事。”江宣爽快说道。 “凌师兄可也是长枪武者?”那长枪守卫问道。 “不算,只是略有涉猎。”江宣拍了拍腰间那口短刀的褐色刀鞘,说道。 要说江宣的这番说法,算是撒谎,也不完全是撒谎。 毕竟,以身份来说,江宣是长枪武者,而在五州演武上获得天阶组第一名的凌蕻禾,确实是一名短刀武者。 闻言,那长枪守卫立时有些失望,但还是热情不减,指着江宣身后的乌犀问道:“凌师兄,这杆长枪是否能给在下一看?” 江宣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这长枪武者竟是要看乌犀。 心中虽然一惊,江宣也不得不佩服这长枪武者的眼光。 “不愧是长枪武者,果然就是识货。”江宣心中叹道。 “抱歉,这长枪不是凌某的,凌某只是代为保管,不能给师弟看。”江宣还是毅然决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长枪武者虽然依然热情,但确是又现出了失望之色。 “这杆长枪是凌某的,倒是可以给师弟看,如何?”江宣摸着那杆木杆长枪,说道。 那长枪武者本来是对江宣的那杆木杆长枪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听到江宣此言,却依然是兴奋异常。 就在方才江宣拒绝他时,他还以为自己面前的这位凌师兄是对自己方才几乎贴脸观察的行为生了气。 如今来看,并非是他想的那样,这位凌师兄应当只是单纯不能将另一个人的兵器随便借给别人看。 如此想来,这位凌师兄倒也是位靠谱的武者,可以让人相信。 “好!”那长枪武者一脸兴奋,更是一口答应下来。 “会耍枪吗?”江宣问道。 “会……会!”听到江宣这番话,那长枪武者是又惊又喜。 “咚!” 江宣脚跟一磕,那杆木杆长枪径直从江宣的背后飞出。 仅是这一幕,便是让那长枪武者一阵惊喜,目光随着那杆长枪移动。 但是,当那木杆长枪就要落到那长枪武者的身前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去接那杆长枪。 长枪稳稳落到手中,在江宣的会意一笑中,那位长枪武者便是轻轻松松地来了一套枪。 “果然,沙老那日在祁州城北观察哨耍的那套枪,说是藏,却也不是寻常武者可以轻易做到的。”江宣心中不禁叹道。 沙老那日,虽说是藏,虽说是故意将自己的实力压到地阶层次,但那也只能骗骗一些非使用长枪的武者。 对于任何一位入了门的长枪武者来说,其连贯的衔接,都是难以企及的高度。 若是今日这位长枪武者在场,他也会惊叹于沙老那日耍出的那套枪的惊艳程度。 想必,应该就如那日江宣的感受差不多,甚至更为甚之。 有些东西,藏是藏不住的,沙老可以隐藏自己的实力,但对于长枪的理解,那些不经意的流露,却是不好藏也藏不住的。 “这杆长枪怎么样?”待得那长枪守卫一套枪耍完,江宣直接抛出了一个标准问题。 也许是那长枪武者方才耍完枪,太过紧张的缘故,他竟然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一言不发。 “好像……不咋样。”在江宣的注视下,那长枪守卫还是开了口。 江宣看了看那长枪守卫的表情,随后表情有些微妙,然后便是有些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个不咋样法?”江宣追问道。 “枪尖是好枪尖,枪身的话,为了搭配,木杆也无不可,但这木料却是一般。”那长枪守卫说道。 这长枪守卫对这杆木杆长枪的评价可以称得上是十分中肯。 这杆木杆长枪的枪尖,其强度是足够的,江宣虽然没有在实战中如何用过,但可以确定,其强度至少也是高阶阶别的强度,在天阶武者的战斗中,是完全够用的。 但是,也不知沙老是从哪临时找来了那杆木杆,作为木制枪杆,强度自然不论,其与那枪尖搭配后的平衡性,却总是差了些意思。 “你这话不错。”江宣对那长枪守卫如此说道,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 而江宣的这句话,也是让那长枪守卫又轻松了几分。 其实,话说出口,在没有得到面前这位巅峰武者的回应之时,他多少还是有些后悔的。 即便意思是如此,但表达上还是欠妥当,差了一些意思。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是长枪武者自己主动搭的话,没什么交情便如此说话,说好听些是直率,说不好听些便是不给面子。 如此说话,还是有些容易得罪人的。 他虽然有着一些直性子,但是作为天阶初级的武者,如何也是不想轻易得罪面前这位实力强劲的天阶巅峰武者。 江宣说话间,也是注意到了那长枪武者背后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兵器,道:“那也是一杆长枪?” “正是。”那长枪守卫点点头,方要用手去取背后的兵器,却又是想到了什么,学着江宣方才的那番动作,用脚跟去磕那杆长枪。 “咚!” 那长枪应声,歪歪扭扭地落入那长枪守卫的手中。 长枪守卫也是瞬时发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方才没有将长枪直接送向那位巅峰实力的凌师兄手中,要不然,就要丢大人了。”长枪武者心中暗道。 长枪守卫缓了缓心绪,将包裹长枪的布取下,长枪守卫的手中便是现出了一杆褐色长枪。 那长枪是通体褐色,但那褐色却有些浅,有点像有些颜色较深的树叶的颜色。 “褐色长枪?这等长枪还是头一次见。”江宣说道。 听到江宣如此说道,那长枪武者却是十分得意,道:“这是我家家传的长枪,曾经跟随我祖父以及我父亲征战沙场。” 听闻长枪守卫此言,江宣则是立即起了一丝敬意,道:“原来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 那长枪守卫咧着嘴,摆摆手,道:“却不是将门之后,虽也是威风凛凛,但只是寻常兵士罢了。” (本章完) 第235章 你比我的教习要教得好! 第235章 你比我的教习要教得好! 在原国,要论得上是冲锋陷阵,至少也是城卫军这一级别的队伍。 如此说来,这长枪守卫的祖父以及其父,应该都是武者。 三代皆是武者,在原国来说,已经极为少见,更不论,江宣面前的这位长枪守卫,也是年纪轻轻,便是已经成为一名天阶武者,还顺利通过了官家武馆的选拔,进入了祁州武馆。 “可否?”江宣伸手,向那长枪守卫询问是否可以上手那杆褐色长枪。 “请。” 那长枪守卫咧嘴一笑,手上一抛,那褐色长枪便是不快不慢地向江宣飞去。 褐色长枪落在手中,江宣心中一动,叹道:“果真是一杆好枪!” 那长枪守卫听江宣如此夸奖,心里也是不平静起来,脸上自然也是大喜。 “能得凌师兄夸奖,更是证明此枪不凡,嘿嘿。”长枪武者嘿嘿一笑,看起来很是直爽。 褐色长枪握在手中,江宣便是意识到这杆长枪的分量。 从重量上来说,自然是要比乌犀轻上不少,但却是比许护卫送的那杆银色长枪要重上一些。 虽说这长枪与其他兵器一般,并不是越重越好,但以江宣来说,他却是更加适应重量偏重一些的长枪,会觉得更为趁手。 对于重量偏轻一些的长枪,江宣使起来反倒会有些放不开手脚。 但是,在这些偏轻一类的长枪之中,燕行却是特殊的存在。 燕行那轻若蝉翼的重量,能将一些招式轻而易举地施放出来,而几乎不受到什么限制。 手中握着褐色长枪,江宣也是生出了几分豪迈之感,他彷佛感受到了这杆长枪历经岁月而透出的那份有些沧桑的气息。 屏息,随后引动长枪,褐色长枪划出一道道褐色的光华。 江宣努力压制自己的长枪熟练度,耍出一套枪。 这套枪并不是江宣一直以来习惯耍出的一套枪,而是仿照那日沙老在祁州城北观察哨附近耍的那套枪而做。 一套枪耍完,江宣则是又将那杆长枪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半盏茶的工夫,江宣却是又将那杆长枪抛回给那位褐色长枪的主人,那位长枪守卫。 “你祖父与你父亲的眼光着实不错,这确实是一杆好枪,好好待它。”江宣正色说道。 “凌师兄,你虽不是长枪武者,长枪的造诣怕是也达到了天阶武者的阶段。”那长枪守卫对江宣赞扬道。 “确实对这长枪有些兴趣。”江宣也没有作更多的谦虚,毕竟,这套枪只是他努力压制了自己的长枪水平所为。 “师弟,再施展几式与我一观,如何?”江宣问道。 “自然可以。”那长枪守卫心念一动,便是将褐色长枪一提,手中发力,先是做出一套简短的枪,又是使出了几式枪法。 “对长枪的理解,确实是超越了你自身的实力,但还是有可以提升之处。”江宣将抱在身前的双手放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如何对这长枪守卫的枪法给出一些改进之策。 那长枪守卫闻言,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些略为复杂的表情。 那复杂的表情中,同时透着惊喜与惊讶。 惊喜在于,面前这位巅峰武者的话表示,这位天阶巅峰的凌师兄愿意给自己这位实力处于天阶初级的长枪武者做一些指导。 惊讶在于,这位凌师兄虽然是一位巅峰武者,但却并不是一位长枪武者,却想在长枪的使用上给他提出一些建议。 方才这位凌师兄已经初步展示了自己的长枪之技,对于长枪的使用,显示出的仅是天阶初级武者能有的理解,并未达到与其自身实力匹配的程度。 因此,长枪守卫并不确定这位凌师兄是否能够给出自己可以用得上的指导。 “有劳凌师兄了。”略一思考,长枪守卫还是决定接受这位凌师兄的指导。 他虽不能确定这位凌师兄在对于长枪的理解上能不能给自己帮助,但以他与这位凌师兄的交流来看,这位凌师兄却如何也不像是一位极其不靠谱之人。 “寻常长枪,是枪尖重,而枪身略轻,可是如此?”江宣对那长枪守卫问道。 那长枪守卫听后,立即回道:“确实如此。” “很多枪法,都是从非武者手中传出,对于枪法的理解是极好的,但却是无法将武者远超常人的实力充分发挥而出。”江宣淡然说道。 “就比如说,对于长枪本身平衡的掌握。” 说罢,江宣向前走了几步,将那长枪守卫手中的褐色长枪略移几寸,便又是退回到原先的位置。 “再试试看。”江宣微笑说道。 那长枪武者将信将疑地再次将手中的长枪舞动,看上去竟然有些吃力,其长枪的舞动场面也很是有些别扭。 舞完之后,那长枪守卫略有些回味地看了看手中的那杆褐色长枪,竟又有些手痒地,又将手中的褐色长枪舞动起来。 “悟性不低。”江宣心中暗道。 长枪守卫这第二遍,便是比之第一遍要流畅了许多,吃力的感觉也是大幅度改善。 又舞了第三遍,那长枪守卫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停下了手中长枪的舞动。 将长枪放回,那长枪守卫便是恭敬地走到江宣的身边,态度认真,又是恭敬对江宣一礼。 “不必如此,切磋交流而已。”江宣将长枪守卫扶起,客气上一句。 没想到,那长枪守卫却是机灵地走到江宣身旁,在江宣的耳旁轻声说道:“凌师兄,我感觉,你比我的教习要教得好!” “师弟说笑了。”江宣拍拍那长枪守卫的肩膀,笑道。 虽是如此说,江宣心中却很是开心,感觉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满足和认可。 此刻,江宣才意识到,这位长枪守卫,看上去却是比自己还要年轻上几岁。 “玩笑归玩笑,我的教习在教习方法上,却是有些问题。” 如此看来,这长枪守卫的性格确实是异常直率,说话也是丝毫不加掩饰,竟是直言直语地将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本章完) 第236章 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第236章 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就如凌师兄方才为我纠正的握持位置上,教习也是注意到了,但他总是告诉我要注意调整,注意调整,但是如何调整,他便是不说了。” 听闻此言,江宣也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稍微直接了一些,便是说道:“如今想来,却是我的方法更为不妥。” “直接纠正确实不是常法,很多东西还需要靠你自己去悟。”江宣又是补充道。 “凌师兄莫要谦虚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学法,我便是觉得,凌师兄这般的教法,比教习的那些方法要更加适合我。” 那长枪守卫有些傲娇地说道。 闻言,江宣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 “本教习倒要看看,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一阵如玉石般温润的声音传来,将江宣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再观那长枪守卫,则是虎躯一震,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柳教习!”一直守在门口的那位长枪守卫恭恭敬敬地对来者称呼道。 那位柳教习缓步款款走来,也是带来了一阵香风,让得江宣如沐春风一般。 走近一观,那柳教习却真当得是肤若凝脂,美眸流转。 “竟是一位女教习?”江宣心中暗道。 此刻,那柳教习来到近前,那位长枪守卫却是不再如之前一般直率开朗,而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几息过后,才从口中缓缓挤出一句:“柳教习。” “这不是我的好弟子吗?怎么?不好好在此守卫,竟是说起我的闲话来了?”柳教习言语之间确有几分攻击性。 “弟子不敢。”那长枪守卫又是挤出了如此的一句。 此刻,那柳教习却是不去管一旁的那长枪守卫,美眸倒是看向不远处的江宣。 “这位是?”那柳教习如此问道,脸上的某处已然是现出了一丝红晕。 “见过柳教习,在下姓凌,亦是一名武者,来贵武馆寻燕真师弟。”江宣对柳教习一礼,正色说道。 “你来找谁,却是与我无关,武馆弟子本有职责在身,你如何与他在此论起了枪法?”柳教习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悦。 “这柳教习,长得倒颇为好看,怎这般态度?”江宣心中嘀咕道。 “此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周,还请柳教习莫要怪罪。”江宣心中虽然有所嘀咕,但口中还是表示了应有的歉意。 毕竟,不管如何,你在人家武馆门口跟人家的守门弟子到一边去探讨枪法,那守门弟子还算是说了教习的几句坏话,还甚至是被正主直接逮到了,此事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确为不妥。 “柳教习,此事是弟子的不是,并不是凌师兄的错。”那长枪守卫见柳教习开始怪罪凌师兄,便是不得不开口为刚才指导自己枪法的这位凌师兄辩护。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位凌师兄,指导了自己,还落了柳教习的埋怨。 对长枪守卫而言,事情是不可以这般做的,即便是冒着惹怒柳教习的风险,也是一定要将实情说出。 说柳教习的不是,确实是他的不对,但这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总认为,按照事实,说出心里话,并无多大的罪过。 但是,这位柳教习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在祁州武馆内,燕馆长以下,几乎所有的教习都会给她几分面子。 有时候,这位长枪守卫还曾想过,为何这位柳教习如此蛮横。 然而,至今,他却也是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夏霖,此事你怎么说?”柳教习开口道。 江宣这才知晓,这位长枪守卫名为夏霖。 “夏霖听凭柳教习处置。”夏霖坚定说道。 “好,按照祁州武馆的馆规,背后议论教习者,倒不是多大之事,罚一月薪俸;至于擅离职守,罚一月停止修炼,停止所有修炼资源获取。” 柳教习对祁州武馆馆规的宣读是轻车熟路。 “这,柳教习,能不能只罚薪俸,允许弟子继续修炼?若是允许弟子继续修炼,弟子愿意接受罚半年薪俸,一年也行。” 夏霖对罚薪俸倒是没有多大的想法,但停止一个月的修炼却让他无法接受,这才有些着急了。 出身武者世家,夏霖虽然被认为资质远超其祖父和其父亲,但他自己明白,如今他获得的这一切,除了夏家给他的良好资质外,也是绝对离不开他对武道的执着追求。 莫说是停一个月薪俸,便是停一年薪俸,停三年薪俸,他都毫不在意。 但若说停止修炼,即便是几日,他也是接受不得。 见馆规让得这夏霖是退缩了,柳教习倒是有了几分得意,道:“此事不可商议,执行便是。” “柳教习,弟子认为,凌师兄来武馆,或许是有什么公干也说不定。”另一位守卫也很是着急,便是在门口喊出了如此一句。 既然柳教习在此,他便是也无法随意离开门口,去夏霖的旁边为其辩护,只得站在门口大喊。 “哦,这位凌师兄,可是如此?”柳教习又是看向江宣。 虽说江宣与夏霖是以师兄弟相称,而柳教习与夏霖是以教习弟子相称,但这并不耽误江宣与柳教习以师兄师妹或是师姐师弟相称。 江宣并不是祁州武馆的弟子,所以他与柳教习如何相称,只需要根据两人的实力来判断。 若是江宣的实力更强,便是师兄;若是江宣的实力更弱一些,便是师弟。 若两人同为天阶巅峰武者,便是也可以师兄师姐互称。 要说这柳教习,也并不是不通情理之辈,先前听这姓凌的武者称燕真为师弟,便是晓得了这凌姓武者的实力应该不低。 为了避免闹了笑话,保险起见,她还是称呼这位凌姓武者为凌师兄。 各州官家武馆教习,除池运锋那般极为特殊的情况,莫不是由天阶巅峰武者担当。 虽说江宣对各州武馆了解不多,但江宣在五州演武上听来的消息,尤其是关于五州的消息,也并不算少。 因此,至少对于这一点来说,江宣还是晓得的。 (本章完) 第237章 踏足祁州武馆 第237章 踏足祁州武馆 江宣恭敬说道:“师兄是万万当不得,凌某也是方晋入巅峰武者之列,论资历,应称柳教习为师姐,师姐称在下师弟便可。” 听这凌姓武者如此礼貌,柳教习脸上的不悦之色也是逐渐消失。 “方晋入巅峰之列?如此,便要恭喜一句凌师弟了。”柳教习说道。 “凌师兄便是在五州演武之上,在优胜组比试中突破的那位巅峰武者。”一旁的夏霖这才将江宣的另一个身份给说了出来。 这倒是也让江宣有些吃惊,就方才与夏霖的对话来说,他还以为夏霖是没有将他认出来的。 看到江宣脸上的一丝讶色,夏霖也是道:“凌师兄的身份,我也是方才才猜出的。” “五州演武……凌师弟便是那在五州演武之上突破至巅峰层次的凌蕻禾?”柳教习略一思虑,面上便是难掩喜色。 然而,随后,那柳教习便是察觉出了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很快便是调整了过来。 “正是凌某。” 看着柳教习脸上情绪的变化,江宣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还是说出了他不想说的一句话。 “凌某此次来祁州武馆,除了找燕真师弟有些私事,确实也是有些公事要与燕师弟交代。” 江宣此话的前半句确实不假,但后半句却也是不真。 对于撒谎,江宣确实是不太擅长。但这位夏霖师弟,为了交流枪法,而即将受到祁州武馆不小的惩罚,他却也是于心不忍的。 再加之那另一个守卫为夏霖辩说,便也是存了提醒自己,并希望自己能够帮一把夏霖的意思。 看到夏霖对即将面对的不能修炼的惩罚如此不甘,同为武者,江宣自然也是理解一个月不能修炼意味着什么。 况且,夏霖并非不接受惩罚。 对背后议论柳教习一事,他是认的,甚至他可以接受在薪俸上更重的惩罚。 只是对于擅离职守一事,他不想认。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离开了需要守卫的门口,但实际上,他却并没有走远,且另一名守卫还是他可以信任的同伴,所以他才会起了心思,想要抓住机会请教。 夏霖确实应该认识并承担自己的过错,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局面,江宣还是想要试一试。 江宣不想耽误夏霖的天赋,既然叫他一句师兄,就当是一个武者在帮另一个武者。 索性,他便是配合这位夏霖师弟,帮他一把。 柳教习美眸看向江宣,却是一阵目不转睛。 江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是多少有了一些慌乱。 “哦,柳教习请过目。”江宣在慌乱中,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话是空口无凭,反应过后,便是立即将一块腰牌掏了出来。 “映州城主府亲卫?这腰牌做得倒是比祁州的还要精美一些。”芊芊玉手接过那块腰牌,柳教习美目一观,便是又将腰牌还给了江宣。 “映州城主府?亲卫?”一旁的夏霖听到城主府几个字已然是有些惊讶,再听到亲卫二字,更是愈发不淡定起来。 夏霖看了看此时依然站在门口的另一位守卫,那守卫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不论是夏霖还是那另一位守卫,都是没有想到这凌蕻禾还有这般身份。 尤其是那站在门口的另一位守卫,更是感到十分意外。 他甚至连江宣凌蕻禾的身份也没有猜出,说出方才那番话,只是为了试试看有没有什么转机而已。 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无意中道出了其中的一些转机。 “既然如此,凌亲卫为何不早表明身份?”柳教习问道。 “回师姐的话,凌某本不想过多打扰武馆。”江宣客气说道。 柳教习看了看江宣,又是看了看一旁的夏霖,脸上倒是出现了一丝舒缓之色。 “夏霖,此次凌亲卫有公务在身,便是不与你过多计较了,但薪俸还是要罚的。”柳教习淡然说道。 “谢柳教习。”虽被罚了薪俸,但柳教习并不停他的修炼,还是让他很是庆幸的。 夏霖也是看了看那站在门口的另一位守卫,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正是由于另一位守卫的那句有搭无搭的话,才让那位凌师兄亮出了自己映州城主府亲卫的身份,最终让得夏霖免于被停止修炼的惩罚。 “既然如此,凌师弟便跟我来吧。”柳教习悠悠一声,便是转身向武馆的内部走去。 一旁的夏霖恭敬施礼,送柳教习离开。 江宣与柳教习两人行至门口,那另一位守卫也是对柳教习恭敬施礼。 随柳教习走入这祁州武馆的第二道门,祁州武馆真正的内部场景才是终于展现在了江宣的面前。 作为映州人,作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的江家的一员,映州商会的一些很多外人不可随意踏足的地方,江宣都是去过的。 但是,江宣却是从未进入过映州武馆的内部观看。 所以,今日走入这祁州武馆的内部,竟是江宣作为一个天阶巅峰武者,第一次进入到一所官家武馆的内部。 “武馆和城主府就是不同。”江宣心中不免感慨道。 再次来到祁州城之前,虽然是有些牵强,但江宣也相当于是在映州城主府入了职。 面前的这祁州武馆,与映州城主府相比,虽不说多了几分气派,但也确实处处彰显了武馆的硬朗气息。 武馆内,多处的陈设都是用了颜色较为硬朗的黑色,一些裸露的黑色岩石,也是为武馆平添了几分硬派的气息。 自那道门而入,迎面便是祁州武馆的中轴线,房屋虽然并不多么气派,但也是十分宽敞。 在祁州武馆中轴线的两侧,则是分布着不少面积不小的场地,江宣猜测,那些场地,便是供方进入武馆的弟子修炼之用。 穿过一座建筑,江宣和柳教习便是达到了一处面积稍小的空间。 这处空间的面积虽然略小,但总体的构造与先前那处空间也是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些供修炼所用的道具,以及一些巨石之类的东西。 (本章完) 第238章 内门(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38章 内门(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转眼间,江宣与柳教习便又是穿过了一处建筑, 只是,穿过此建筑之时,却是多了两位守卫摸样的武者。 江宣之时粗略一看,发现那两人的穿戴与在门口的那两位守卫有所不同。 总的来说,这两人的穿戴更为精致,年龄也是要比门口的夏霖等二人打上几岁的样子。 “柳教习,这是?”江宣实在是对这两人的身份有些好奇,便是开口对走在前面的柳教习问道。 那柳教习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道:“那二人是内门守卫。” 又是瞥了一眼江宣的表情,间江宣还是一脸疑问,柳教习又道:“祁州武馆也分内门外门,这两人也是武馆的弟子,便是负责守卫武馆的内门,没有特殊事由,寻常外门弟子不得进入内门。” 那柳教习此刻倒是产生了一丝疑问,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怎么?凌师弟竟然不知这些?” 此时,由于江宣还在思考问题,便是一时不注意,而那柳教习突然停下脚步,倒是让江宣有些措手不及. 柳教习问江宣时,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几乎是在江宣的脸跟前说出了这番话。 而这柳教习也不知江宣竟会丝毫不躲,又碍于面子不想匆忙躲避,便是出现了方才的那般场景。 此刻的江宣,耳根红了一片,不敢再去看那柳教习。 而江宣不知的是,此刻的那柳教习,脸颊也是泛起一抹微红。 江宣此刻的身份是阜州遣离弟子凌蕻禾,不仅是个进过武馆的武者,还是个遣离弟子,可以说是对武馆的方方面面都是很熟悉的。 但假身份毕竟不是真身份,真实身份的江宣,莫说官家武馆,为了隐藏身份,便是私家武馆也未去过一天,哪里能知道什么武馆的内门外门呢? “柳教习说笑了,凌某自然是知晓这些,只不过,贵武馆的内部建筑却是与阜州武馆有许多的不同。” 江宣又看了看那两名守卫内门的弟子,又假意说道:“连着守卫弟子的穿着也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见江宣如此说,那柳教习才放下了疑问,继续红着脸,往武馆的更深处走去。 “方才的那处建筑便是内门与外门的分界线,此处便已经是内门了。”柳教习说道。 “不知阜州武馆是如何布置,祁州武馆只有内门与外门之分。虽然也有核心弟子,但看重的是其潜力,并不是绝对以实力划分。” “内门外门倒是相差不多。”江宣心虚地说道。 说话间,两人便是又穿过一处建筑。 与前面的一处建筑相同的是,此处建筑只有一人在其中,也称不上是把守,而且那人是位中年人,显然不是武馆的弟子。 “柳教习。”那中年人一脸轻松地向柳教习问好。 “王教习。”柳教习也是一脸微笑地向那位王教习问好。 那王教习见江宣走在柳教习身后,也是不问,只是向江宣微微点头。 江宣也是微笑着,向那位王教习点头。 “方才那位便是王教习,别看他没有一点架子,却是武馆中实力排名前几的教习。”柳教习说道。 江宣此刻对那王教习是大致有了了解,能让性格高傲的柳教习如此夸奖,怕那王教习的实力应该的确不俗。 只不过,江宣仅是匆匆见了那王教习一眼,却没看清那王教习携带了何种兵器,所以也无从判断那位王教习的常用兵器。 “此处也属内门,但却是馆中核心弟子的修炼之处,燕真的修炼之处在这边,随我来。”柳教习对江宣说道。 江宣环视一周,见此处便是比起前几处修炼之处面积更小,但建筑却显得更为精致。 在中轴线两侧,错落有致地分布有十数个庭院,很显然,是每一位核心弟子便是拥有一处。 江宣不禁感叹:“此处的修炼环境,不知比前几处好上多少。” 思索间,江宣便随柳教习来到了一处精致的庭院前。 江宣与柳教习两人进入那处精致的庭院。 江宣刚要出声,便见到一位身着青袍的少年,将目光打量过来。 “柳教习。” 燕真发现来者正是柳教习,便赶紧称呼了一声。 但马上,燕真便发现了立于她身侧的那人。 方一辨认,燕真便认出了立于柳教习身侧那人的身份,便也是称呼了一句:“凌师兄。” 发现自己带来的这位凌蕻禾确实是认识燕真,她便也是放心了。 即便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如此的不平静,她却也是需要对自己的弟子,对祁州武馆的弟子负责的。 “既然两位认识,凌亲卫又有公务在身,我也不便再在此处打扰了。” 说罢,柳教习便要往外走去。 “这柳教习怎么又突然称呼我凌亲卫了?难道是因为公务的原因?还有,这柳教习怎么走得如此匆忙?” 江宣在心中如此想着,却是始终没有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在江宣看来,也许柳教习是位时间观念极重之人,所以才想要赶紧为他和燕真二人腾出空间,让二人先办正事。 想到这里,江宣却是觉得这柳教习十分有分寸,知道不是来找她的,便是赶紧退出去,不打扰二人。 如此一来,不管是柳教习到底为何如此,他也不必再多想了。 江宣只知道,现在趁着柳教习出去,便是跟燕真有了单独的说话空间,可以随意些,不必顾及着柳教习。 思及此,江宣便不再多想,将视线放到燕真身上。 如此,江宣倒是想明白了,就在决定开口之时,江宣倒是从燕真的脸上看出了一丝诧异之色,却是被燕真抢先开了口。 “凌师兄,先请坐。” 江宣被燕真引到一处不规整的石凳上,坐下。 随后,燕真也在石凳的一侧落座。 “方才听柳教习称师兄为凌亲卫,不知凌师兄是选定了哪一州的城主府,去做亲卫的?” 江宣倒是没想到燕真这般直接,江宣答道:“是映州。那日跟燕师弟分别之后,我便去了映州的城主府,最后通过了映州城主府的考核,便留在映州做亲卫了。” 闻言,燕真点点头,从面上来看,便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本章完) 第239章 自愿 第239章 自愿 此时的江宣认得燕真,但是燕真却是与他这凌蕻禾的身份并不熟。 本来江宣还想顶着凌蕻禾的身份跟他客套一番,也拉进一下燕真与凌蕻禾的关系,没想到这个想法却落了空,关于映州的这个话题也是无从展开了。 而面对燕真的不感兴趣,江宣也是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是燕真的确不感兴趣? 是耽误了燕真的修炼? 还是燕真觉得与自己关系并不亲近,自己冒然前来有些冒昧? 江宣不知道为何,感觉燕真对凌蕻禾的态度远远及不上燕真对江宣的态度。 即便是上次自己以凌蕻禾的身份与燕真在觅翠峰遇上,江宣觉得燕真的那份热情也是不及当时燕真对于自己江宣这个身份的热情。 虽然这两个身份的对应者都是自己,但江宣此刻却还是有些落差。 “不知凌师兄今日来找我是所为何事?” 江宣自然是不指望燕真对此时转变为凌蕻禾的这一身份有多热情,他今日来找燕真,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燕师弟,凌某在祁州也不认识几人,今日只得来麻烦燕师弟了,还望燕师弟见谅。” 江宣却又是站起身来,对燕真一抱拳,态度诚诚恳恳。 燕真自然也不是个刻薄之人,见这凌蕻禾如此态度,自然也是重新认识了这位在五州演武上大放异彩的凌师兄。 “凌师兄言重了,既然互称师兄弟,你我师兄弟二人也算是有缘,凌师兄有何事,但说无妨。” 燕真却也是站起身抱拳道,随后又是一让,示意江宣坐下。 “凌某这次来,是来寻人。凌某本与祁州的郜师兄和程师兄也有过一面之缘,还在五州演武之上有过交谈,但他二人都是郜家的护卫,所以……” 江宣这才有些尴尬地对燕真说起此次来寻他的缘由。 简单来说,就是不方便去找别人家的护卫,就来这祁州武馆找你燕真了。 “凌师兄这算是歪打正着,若是如此说,不去找郜师兄和程师兄便是对了。”燕真有些笑意地说着。 “此话怎讲?”江宣有些疑惑。 “凌师兄所说的郜师兄和程师兄,可否是郜家分家的郜濡邦和程休勇两位师兄?” 燕真作为祁州武馆的核心弟子,更是作为祁州武馆馆长之子,在祁州武馆内说话也倒是直接。 江宣自视不了解祁州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虽知道郜濡邦和程休勇所在之处便是郜家的分家,但他依然是不好意思直言其实。 但这燕真却是不一样,便是直言郜濡邦和程休勇所在是郜家的分家。 “正是。”江宣笑道。 “郜濡邦和程休勇两位师兄已然是离开祁州城了。”燕真提醒道。 江宣看了看燕真的表情,自己也在记忆中略作搜索,得出了一点判断。 郜濡邦和程休勇都是本次五州演武的巅峰组前三名,按照五州演武的奖励,是会获得在玉修通道试炼之前前往道院修习的资格。 “两位祁州的武者同时获得巅峰组的前三名,有极大可能成为修士,这真是祁州之幸啊。”江宣感叹道。 燕真是祁州人,自然是对郜濡邦和程休勇前往道院修习很是高兴,如今他见这凌蕻禾也如此为二人感到高兴,却也是对这凌蕻禾的印象又是好上了一些。 “同一届五州演武,前三名中有两人出自同一州,属实是十分少见的。” “更为巧合的是,郜濡邦和程休勇两位师兄还都是郜家分家的护卫,是同一家的护卫。” “郜家分家虽然也算得上是郜家的大势力中的一份势力,但确实并不是郜家的宗家,如此一来,整个郜家是挣了面子,但郜家的宗家却是有些丢了面子。” “如今,不仅是郜家的其他分家正在蠢蠢欲动,就连吴家的一些分家,甚至其他有些规模的家族的分家也开始注重起对护卫的选拔。” 燕真又总结道:“如今,祁州城,甚至整个祁州地界,一个个家族就俨然成了一个个宗门,都是开始了一场场选拔。” 燕真的这番话,江宣在来祁州城后便是有所耳闻,即便是在街上,也是有着很多年轻的低阶武者,吵着去哪家哪家试试。 “郜师兄和程师兄一同去了祁西道院?”江宣问道。 燕真闻言,也是一笑,道:“往届都是这般,但今年却是有了变化。” “怎么说?”江宣问道。 “这次五州演武之后,不仅是往届来的祁西道院来了修士,就连滇林道院也是派了修士前来。” “滇林道院?” 要说这滇林道院,江宣确实是比祁州人更为熟悉的。 映州在祁州以东,而映州又与更为靠东的滇州搭界,映州城东的清溪镇便是紧靠着滇森林的一角,而滇森林又是与滇州紧密相联系的。 总的来说,滇林道院与祁西道院最大的不同是,若说祁西道院是一座稳定发展的道院,那么滇林道院便是一座没落的道院。 若说江宣作为一个映州人还有对滇林道院更多的了解的话,便是滇林道院那十分难以修炼的功法。 映州的巅峰武者也是极少的,若说对修士以及道院的理解更是一知半解。 根据很多映州的传言来说,滇林道院的那功法,之所以难以修炼,主要原因便是其是滇林道院的首任院长的自创功法。 故而那功法只适合滇林道院的那位首任院长,对其他修士来说便是极难修炼。 “程师兄是去了祁西道院,但郜师兄便是去了滇林道院。”燕真说道。 “那滇林道院竟是硬生生从五州演武之中抢走了一名顶尖武者?”江宣脸上现出一丝讶色。 他原本认为,那滇林道院只是来五州演武插上一脚,没成想,竟然将巅峰组排名第一的郜濡邦给抢了去。 “那滇林道院,不是带走了郜师兄一名武者,那名滇州武者,也是一并跟随那修士回了滇林道院。”燕真淡然说道。 在江宣的惊讶中,燕真便是又补充道:“而且,郜师兄也不是被抢走,而是自愿去了滇林道院。” (本章完) 第240章 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240章 不为人知的一面 突然出现的滇林道院,便是直接将本届五州演武的前三名之中的两名武者带走,实在令江宣惊讶不已。 但是,在短暂的思忖后,他便是弄清楚了些什么。 “兴许,郜濡邦真的是那滇林道院一直在寻找的那位武者或者修士。”江宣如此想。 燕真也是继续开口道:“若是凭着三名武者自由选择,那滇州武者本就会选择滇林道院,倒是不意外。” “程师兄则是打定了去祁西道院的主意。” “至于郜师兄,他也是在滇林道院的一番劝说下才准备去往滇林道院。此外,滇林道院还提供了比原本的奖励要更好上一些的奖励。” “九品下等兵器不变,储物袋则是有所改变。虽然依旧是九品下等,但由于其特殊的法阵,储物空间却是增加五成之多。” “郜师兄在玉修通道试炼开启前,接受道院一位实力超强的修士指导。” 燕真其实还知道些其他的事情,都是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但如今面对这位并不太熟悉的凌师兄,他却也是不能将之告诉这位凌师兄的。 “郜师兄与程师兄的事既已告知了凌师兄,凌师兄便可以说说这次的公干了。”燕真说道。 “凌某是来寻人的。”江宣说道。 他确实是要寻找沙老的,但是他并不准备直接说出沙老的一些外貌细节,而是想要先探上一探。 “何人?”燕真问道。 “一位老者。”面对燕真的问题,江宣却是一句一句地回答。 此时,江宣也是看出了燕真的那份真诚,便是不再犹豫,将沙老的那些外貌细节一一说给燕真。 对于寻找沙老一事,江宣是有顾虑的,毕竟与沙老相处的一段时间,他便是觉得沙老绝不是一位普通的巅峰武者这么简单。 仅从沙老的实力来看,便是远远超出了普通巅峰武者的水平。 五州演武结束之后,江宣曾经在演练中将沙老代入,尝试找出同为巅峰武者,自己与沙老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虽然随着江宣的调整,坚持的回合数会增长一些,但是就结果来说,却是无一例外,必败。 但是,换一个角度去想,江宣与沙老相遇便是在祁州城内,当时的沙老正在那家铺子准备购买那件精铁甲。 这也就说明,早在江宣来祁州城之前,沙老便是已经在祁州城了。 那时的沙老也是后来的模样,显然并未易容,那么,沙老的模样应该是不怕祁州人认出的。 如此,江宣便是打消了大部分的顾虑。 听罢江宣对沙老的描述,燕真眼中一亮,道:“凌师兄也认识沙老头?” 燕真的这番话,确实是让江宣有着不小的惊讶。 就在江宣初次与沙老在祁州城相遇时,沙老便是让江宣叫他沙老头,并且提到很多人都是那般叫他。 燕真如此说,江宣也便是确定了一件事,那便是,他是确确实实见过沙老的。 “沙老头?”江宣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燕真,索性直接反问一句。 燕真哈哈一笑,道:“我们武馆的很多弟子都是认识那沙老头的。” 江宣此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却是不说话,静静听着燕真所说。 “他让大家叫他沙老头,虽然只有天阶初级实力,却是喜欢来武馆找弟子认他做师父。” “凌师兄你也知道,武者只有达到天阶才可以参加官家武馆选拔。武馆的弟子最少也是天阶初级实力,怎会认他做师父呢?” “他有没有说过原因呢?”江宣很有兴趣地问道。 “有,他只说自己的实力还会提升,达到巅峰武者的程度是不成问题的。” “还说,若是有潜力,经过他指点,必然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燕真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们武馆的弟子虽然都是拒绝了他,但也都是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头。” 听到此处,江宣好像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本,他也与祁州武馆的弟子抱着一样的想法,觉得沙老是个有点古怪的老头。 只不过,他却是比祁州武馆的那些弟子更为幸运,遇到了实力已经达到天阶巅峰的沙老。 “燕师弟既然认识这位沙老头,那么近日可曾见过其人?”江宣淡然问道。 “我倒是未曾见过,但有师弟见过。”燕真说道。 “可否多问一句,凌师兄找沙老头所为何事?”燕真又追问一句。 燕真虽然问得很是自然,但江宣知道,他此番的这一问,倒是不相信这个来自阜州的外人随意询问祁州之人。 “凌某有件兵器寄存在了那位沙老头手中,如今正式入列映州城主府亲卫,便是需要将那件兵器取回,但在祁州城却是找不到那位沙老头的所在。” 燕真听罢,也是面露笑意,道:“凌师兄倒是大意了,那位沙老头对兵器装备都十分痴迷,若是有他看上眼的,便是挪不开腿。” 在燕真的猜测中,这位凌师兄应该是被那位沙老头哄了兵器去,一时不肯还给他。 这位凌师兄实在是难以启齿,便是硬着头皮来问自己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弟。 想到此前这位凌师兄那略显尴尬的表情,燕真也算是彻底将这件事搞明白了。 这件事虽然牵强,但也可勉强算作是公干。 按照燕真对祁州城主府的了解,这位凌师兄此番出来寻找兵器一定是获得了映州城城主的首肯,不然是不会轻易离开映州城的,一旦入列城主府亲卫,未经准许,更是不能出映州城的。 如此说来,这位凌师兄所寻找的那件兵器一定是一件十分了得的兵器,不然也不会费此周章。 也正是由于那件兵器十分了得,所以便是引起了那位沙老头的注意。 “好了,这便带你去找那位师弟。”燕真起身,满脸轻松地对江宣说道。 “有劳燕师弟了。”如此便是寻到了沙老的线索,也是让江宣有些惊喜。 走出那处精致的庭院,燕真又是开了口:“说起来,我那师弟却是与凌师兄有些缘分。” “哦?这话怎说?”江宣好奇问道。 (本章完) 第241章 柳教习的准备 第241章 柳教习的准备 “虽未见凌师兄如何使用过长枪,但先前在五州演武时也是见过凌师兄所背长枪的。” 燕真又说道:“想必,凌师兄对这长枪也是有些研究的。” “只是对长枪感些兴趣罢了。”江宣说道。 “我那师弟是一位长枪武者,平素对长枪颇有研究,算得上是整个武馆中,对长枪理解最深的弟子。”燕真说道。 听燕真这般说,江宣是既好奇又觉得有些不对。 在燕真的带领下,两人也是穿过先前的建筑,来到了祁州武馆较为宽敞的外门所在地。 方才听燕真说,他那位知道沙老下落的师弟,江宣便是知道他那师弟大概率是祁州武馆的外门弟子,如今来看,果然不错。 就在这时,燕真竟是直接引着江宣来到了外门的门口。 江宣此时心中的那一丝不对的感觉是越来越浓。 “夏师弟,这位凌师兄有事找你。”燕真来到武馆外门的门口,向一位手持长戟,身背长枪的年轻武者打了招呼。 “凌师兄?” “夏师弟?” 江宣与那位凌师弟几乎在瞬间说出了这句话。 “原来两位认识,那便是简单很多了。”燕真说道。 燕真所说的这位夏师弟便是夏霖。 此前根据燕真描述,江宣则是越听越觉得像是这之前认识的祁州武馆的弟子夏霖。 其实,燕真的年纪是要比夏霖还要小的。 只不过,由于燕真的父亲是祁州武馆的馆长,燕真自小接受的指导也是较寻常武者好上不少,也就在很小的年纪便是成为了一名天阶武者,顺利进入了祁州武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绕不开燕真那极好的武学资质。 也正是由于燕真进入武馆的时间较早,即便是年龄较小,夏霖倒也是要喊他一声师兄。 “早该想到是夏师弟的。”江宣笑道。 再看一旁的夏霖,也是一脸笑意。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两位了。”燕真一句客套话,便是要回那内门之中了。 “有劳燕师弟了。” “燕师兄慢走。” 江宣与夏霖便是与燕真道别。 “夏师弟,绕了一圈,还是绕到了你这里。”送别燕真,江宣对夏霖笑道。 “凌师兄,柳教习可是对你说了什么?”夏霖倒是对那柳教习说了什么很感兴趣。 “说了什么?柳教习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介绍了几句祁州武馆的外门与内门。”江宣说道。 “就这些?”夏霖有些不信。 “就这些。”江宣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师兄可知这柳教习是何许人也?”夏霖挑挑眉,对江宣问道。 “柳教习,不就是祁州武馆的教习吗?方才还训斥了你一顿。”江宣回忆道。 “欸……莫提训斥之事。”夏霖继续看向江宣。 “夏师弟,有何事但说无妨。”江宣有些弄不清楚情况。 “这柳教习年方二十,可是咱们祁州武馆教习中的第一大美人。”夏霖说道。 “早就看柳教习很是年轻,没成想却是如此年轻,怕是与金州武馆的池运锋师兄年龄相仿。”江宣说道。 至于夏霖所说的柳教习是祁州武馆教习中的第一大美人,江宣却是不好意思评价。 以他看来,这柳教习确实是样貌出众,但他却是不喜欢随意评价别人的长相。 “说到金州武馆的池运锋师兄,听说他也是金州武馆的教习,还参加了这一届的五州演武。”夏霖问道。 “不错,在前几轮中,我与池师兄交过手,打成了平手。”江宣说道。 夏霖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道:“凌师兄与池师兄交过手?” 见江宣点点头,夏霖也依然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五州演武之前,祁州武馆的弟子都是谈论过此事。在天阶组的武者中,几乎所有的祁州武馆弟子都是一致认为池运锋将会获得天阶组的第一名。 后来,一直未公开身份的池运刃现身,祁州武馆的众弟子便又认为那时的四十号武者是天阶组的第一名,而池运锋便是第二名。 但是,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的凌蕻禾会轻松获得天阶组的第一名。 包括祁州武馆弟子在内,很多武者没有看过江宣与池运锋的那场比试,所以他们便是只知道凌蕻禾与池运刃的那场优胜组的比试。 然而,今日经过江宣提醒,夏霖才知道,江宣不仅是与池运刃交了手,还与前三名热门中的另一位武者池运锋交了手。 如此一来,江宣便是分别与池运锋和池运刃都交了手,这倒是出乎了夏霖的预料。 “此次的五州演武,我们柳教习是不屑于参加的。”夏霖有些得意地说道。 “五州演武,柳教习不屑于参加?”江宣惊道。 郜濡邦和程休勇都是获得了巅峰组前三名的武者,其中,郜濡邦还是巅峰组的第一名。 江宣虽然不是巅峰组的演武武者,但对巅峰组的奖励还是比较了解的。 第一名便是一只九品下等的储物袋,前三名便是可以获得前往道院的修习资格,即便是优胜者,也是可以获得一件九品下等的兵器。 虽然九品下等的兵器其中的阵法武者还无法利用,但即便是单以强度论,九品下等的兵器也是顶阶兵器的程度,有些甚至还要超出一些。 即便是这等奖励,那位柳教习却也是看不上? “柳教习如今正在做参加玉修通道试炼之前的准备,在下一次玉修通道试炼开启后,她便是要去参加试炼了。” “嘿嘿,先前我对你说,那位教的不如你的教习,便是柳教习。”夏霖嘿嘿一笑,对江宣说道。 “柳教习并不是长枪武者,长枪却是她的第二选择,正是由于柳教习对长枪的理解颇深,缺乏长枪教习的武馆,便是请她兼做长枪教习。”夏霖又是补充说道。 听夏霖如此一说,江宣终于是弄清楚了其中的状况。 正因如此,柳教习才负责对长枪武者夏霖进行长枪方面修习的指导。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是第一次见柳教习如此对待一个外人。”夏霖脸上很是精彩地说道。 (本章完) 第242章 滇林道院的审美 第242章 滇林道院的审美 “你那般说柳教习,她心中有气,生气也是正常的。” 夏霖所说,江宣自然也是知道的。其实,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那位柳教习,也是觉得那位柳教习的脾气是稍微大了一些。 不过,既然是教习,又被弟子这般说,心中有些火气自然也是十分正常的。 “生气正常?凌师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位柳教习啊。” 夏霖看了看有些不知情况的江宣,说道:“这么说吧,我从未见过柳教习被弟子冒犯后有如此好的脾气。” “好脾气?”江宣此刻实在是弄不清楚情况了,疑惑地问道。 “我也从未见过,柳教习用那般的目光看过一个人。”夏霖说道。 “我觉得,柳教习是看上你了。”夏霖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位凌师兄还是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将结论说出来。 “夏师弟莫要说笑!”江宣此刻已然觉得面前这位夏师弟是在逗自己玩了,便是说了这么一句。 还未等这位夏师弟再次说出那些调侃的话,江宣便是将正事问出。 “燕师弟说夏师弟知晓那位沙老头的下落,可是真的?”江宣问道。 夏霖似乎是对方才的话题有些意犹未尽,有些不情愿地想了想,道:“我也是好久没见过沙老头了,但是两天前,或许是三天前?我在城北见过一次沙老头。” “城北?他那时在做什么?”江宣问道。 “那时我去北城门去寻一位守城门的师兄,偶然往城门外一看,便是看到沙老头方出城门不久的样子。”夏霖努力回想,说道。 “夏师弟,还能想起什么吗?”江宣追问道。 “他那时背着手,手中好像是拿着一件兵器,长度看上去像是一件匕首或者短剑之类的兵器,距离太远了,实在看不清。”夏霖又将一些细节回想了起来。 “那位沙老头的去向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还请夏师弟再仔细回忆一番。”江宣说道。 见这位凌师兄态度如此恳切,夏霖虽说不怎么情愿,却也是再次努力回想起来。 “我只记得他出了城门便是往北边去了,过了几息再看,他便是消失在人群之中了。”夏霖如此说道,脸上的表情也很是诚恳。 之后,江宣便又是询问了夏霖在城北见到沙老时沙老的穿戴。 经过回忆,江宣发现,沙老与那日在觅翠峰附近客栈中所穿的是同一身衣服。 “凌师兄,我多问一句,师兄要找沙老头有何事?”夏霖此时也是一脸正色,对江宣问道。 “这祁州武者都是这般行事风格吗?”江宣心中暗暗说道。 但他也认为,这恰恰反映了祁州人的团结。 即便是祁州武馆的弟子都已经将一心想收徒的沙老婉拒了一遍,但他们依然还是关心沙老的,燕真如是,夏霖亦如是。 回想沙老的所作所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 “郜小友,到了此处,便是离我们滇林道院不远了。” 郜濡邦跟姓祝的那位玉修修士同乘一只竹筏,御空而行。 循着祝执事的声音,和手指所指的方向,郜濡邦缓缓看去,才知竟然远处那片若隐若现的、建立于滇森林附近火山之上的建筑群,便是滇林道院。 其实若不是祝执事为郜濡邦指明道院的位置,郜濡邦定是不会以为那是一片建筑,只觉得又是一片位于滇森林之中的郁郁葱葱的林子。 因为滇林道院的外观放在滇森林这整个一大片的区域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让郜濡邦很是疑惑。 这滇林道院跟滇森林的外观竟如此相似,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是为了隐蔽自己,从而躲避一些什么东西的攻击? 也不应该啊!滇林道院所在,到处都是修士,应该很强才是,附近哪有比道院实力更强的势力? 怎会需要躲避一些东西的攻击,或是避开一些东西的注意? 还是说,这滇林道院有什么仇家? 郜濡邦虽然是有些疑惑,但却也是不好直接去问祝执事的。 正在想着如何委婉地问一下身前这位身材健硕的祝执事时,祝执事倒是先对郜濡邦开口了。 “郜小友可否觉得我们这滇林道院的外观,建筑得非常有特色?”祝执事谈及滇林道院那十分有特色的外观之时,眸子都亮了起来。 听闻此言,郜濡邦倒是有些无奈,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祝执事说道:“却是与众不同。”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讲究?”郜濡邦趁此机会,倒是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确实是有些讲究。”祝执事淡然一声。 见祝执事的姿态和谈及滇林道院外观时处处透露着的满意,郜濡邦的兴致也是更高了一些,竖着耳朵好好听着祝执事接下来所言。 只是,郜濡邦却是没想到,接下来祝执事的一句,倒是让他有些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这可是我们现任院长在滇林道院良好的基础上整修过的,自然是讲究。院长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最终经过这一番改造,倒是让滇林道院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看到祝执事越说越兴奋的状态,郜濡邦自然也是只能听着,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细致的人,却也是认同不了如此的审美的。 以至于,郜濡邦甚至对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一事都产生了怀疑。 “还以为会有什么高深莫测的道理和一些自己从未有机会接触之事,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多想了。” 自从郜濡邦下定决心要选择滇林道院的一刻,心中便是觉得对那祁西道院的连执事感到很是不好意思。 郜濡邦原本觉得连执事只是想为争取自己进入祁西道院而多加上一些筹码,而自己一旦是没有选择祁西道院,连执事便是会将那柄巨斧一道收回。 因此,郜濡邦在自己做出决定的一刻,便想要将连执事送给自己的那柄巨斧还回去,却没想到那连执事竟然没有将巨斧再收回去。 (本章完) 第243章 颠覆(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43章 颠覆(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炼制那柄巨斧的材料,原本可是达到了可以将其炼制成为一柄八品中等的法器。 虽说是炼制失败了,没有了法阵的加成,成了一柄不入品的普通兵器,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柄对于武者阶段而言极好的兵器。 甚至对于使用巨斧的、现下正处于巅峰武者阶段,还是巅峰武者中优秀存在的郜濡邦来说,那连执事所赠的兵器都是一柄令他极为满意的兵器。 郜濡邦虽说是真的喜欢那柄巨斧,但将其还回去了还好,如今这般,连执事没有再将那柄巨斧收回去,倒是对那连执事的看中感到有些愧疚了。 若是在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不了多大影响的前提下,郜濡邦就单单是冲着连执事所赠那柄巨斧的那份看中,便是一定会选择代表着祁西道院来邀请自己的连执事以及其身后的祁西道院。 可就在郜濡邦了解到滇林道院与他的契合程度后,郜濡邦却是不再犹豫了,也只好辜负连执事的那番看中。 因为此事关乎郜濡邦自己的前程,他怎么也是不能犹豫的。 虽说他对那连执事也是感到一些过意不去的,却也并不会因为什么愧疚的感觉便选择祁西道院。 因为郜濡邦要为自己负责,他作为一名武者,也与其他武者一样,想要尽可能地提升自己能够成为一名修士的可能性。 虽然很多巅峰武者都由于通过率百不足一的玉修通道而暂时放弃成为一名修士,但却也是时刻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想要等着自己有朝一日做好准备之后再去闯一闯那玉修通道的试炼。 毕竟进入玉修通道不是儿戏,成为一名巅峰武者的道路是艰辛不易的,在普通人看来,在武者看来,能够成为一名巅峰武者,本就是资质和努力缺一不可,已然是不可强求的高度。 所以每一位巅峰武者都会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成果,也自然是不能够去轻易冒险。 也正是因此,进入玉修通道,参加玉修通道的试炼,是每一名巅峰武者必须要想清楚的事情。 因为一旦进去,很多事情便不一定是能够自己做主的事情了,巅峰武者们很有可能不能活着从玉修通道出来。 进入玉修通道的武者,或多或少都会受伤,只是严重程度的问题。 即便是能够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武者,也是不能免于玉修通道的轰击,更别说是那平均每百名巅峰武者之中,能活着走出玉修通道的巅峰武者,仅不足一人的通过率了。 除成功的极少数人以外,其余的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巅峰武者的身体,或是受严重的伤,或是再也走不出那玉修通道了。 如此,即便是巅峰武者拥有了可以参加玉修通道试炼,成为一名修士的资格,但成为一名修士的道路,仍然是极为残酷的。 成为一名修士,向来不只是高与低的对决,而是生与死的考验。 因此,相对于整体巅峰武者而言,那百不足一的玉修通道的成功率,郜濡邦的通过率倒是要高上许多。 按照前辈们的经验,据前辈们所说,郜濡邦的玉修通道成功率,绝不会低于五成。 若是去了滇林道院,郜濡邦修习了更加契合自己资质的功法,想必在玉修通道试炼的过程之中,会更为顺利一些,结果也会更为好上一些。 只是,让郜濡邦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滇林道院看起来竟是如此有些“不靠谱”。 这也是完全颠覆了郜濡邦对于滇林道院的想象。 在郜濡邦的心中,也许滇林道院会有些不解风情,但应该是一个形象十分硬朗强悍的道院,而绝不是他现在感受到的这种风格。 若说是滇林道院的院长怕麻烦,便直接将滇林道院藏于滇森林之中,成为一家隐蔽低调的道院,在郜濡邦的心中,却是很能接受的。 甚至于郜濡邦还会觉得院长不拘小节,定是把心思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弟子的提升上和滇林道院的前途上。 在郜濡邦的眼中,现下的情况是,滇林道院的院长费了好大的一番工夫,却将滇林道院的外观捯饬成如今的模样,这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滇州武馆弟子的那一身身的绿袍,郜濡邦此刻也是有些死心了。 他此刻只庆幸,自己并不是滇林道院的一员,而只是一名前来接受指导的武者。 他在心中十分努力地说服自己:“没关系,待玉修通道开启以后会走的;没关系,很快便会离开的。” 之前郜濡邦便是有所耳闻。 他虽然几乎是很少离开祁州地界,甚至是很少脱离郜家的分家而单独做些事情。 但他却也是见识过了不少有见识的武者。 毕竟五州之内,相互联系得比较多,消息自然也就是不会那么闭塞。 他听说滇林道院倚靠着滇森林,拥有着众多的木属性功法,可滇林道院却是建立于滇森林附近的火山之上。 若说是木属性功法,听起来跟他郜濡邦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可由于滇林道院建立在火山之上,这便是跟他郜濡邦有了关系。 虽然在成为一名修士之前,是并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属性或者是更偏向于哪一属性,再或者是在哪一属性上都是没有什么资质。 这些东西,别说是郜濡邦,就算是道院之中的修士,也是没有办法测评的。 如此一来,修士们便只能够根据他们的经验来进行猜测。 虽然此种做法的猜测可能会与真实情况有着与预期不同的结果,甚至是较为大的偏差,但仍然是值得一些缺少某种属性修士的道院为之冒险的。 既然所有人都无法清楚地测出武者们的属性,道院也是只能够冒险一搏。 在建立道院之初,滇林道院的初任院长便是将倚靠滇森林的众多的木属性基础功法,融合火属性功法,创造出了滇林道院的核心功法,火林诀。 对于这些,郜濡邦还是有所耳闻的。 (本章完) 第244章 双重保障 第244章 双重保障 火林诀这门比较特殊的功法,作为滇林道院的立身之本以及核心功法,它自身便是进可攻退可守。 由于火林诀同时具有木和火两种属性,一旦施展开来,两者相互借势、配合,便是能够打出极其具有破坏性的攻击。 通过当时祝执事跟郜濡邦一提,郜濡邦立时便是来了兴趣。 而滇林道院也正是看中了郜濡邦身上可能具有的火属性,才说什么都要把郜濡邦招到滇林道院,先来考查上一番。 虽然由于滇林道院的创立时间比较晚,现在的火林诀还是一门并不十分成熟的功法,这一点上,确实是有些可惜。 但机遇与挑战并存。 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滇林道院急于寻求火属性的修士。 而郜濡邦正是他们所寻求的合适的人选。 在他们的推算之中,郜濡邦至少有着五成的机会可以通过玉修通道的试炼。 再加上从他们对郜濡邦一直以来的观察,滇林道院觉得郜濡邦正是正适合自己道院的,他们正在苦苦找寻的那名即将可以成为一名修士的人。 选对了人,滇林道院的振兴便就在眼前,这又怎能不让滇林道院动心。 因此,沉寂了许久的滇林道院,也终于是迅猛出击,夺下了观察已久的心心念念的潜力武者,郜濡邦。 滇林道院的初任院长将火林诀修炼到了真境圆满,然而之后的每一任院长,多数都停留在初境圆满的程度,皆是不能更进一步,更莫说是将火林诀进一步提升甚至是突破了。 如今的滇林道院已然算是有些没落了,因此滇林道院才是一改常态,不再不争不抢,而是为了滇林导员吧的未来考虑,决定势必要将弟子郜濡邦给争抢过来。 滇林道院的院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放任其继续没落下去,最终导致招收不到弟子,关闭道院的结局。 所以,滇林道院做出了两点改变。 一是调整策略,不能像之前一样不争不抢。 滇林道院不是不知道五州演武之中有可能会产生好苗子,但滇林道院的院长还是本着各道院之间要友好相处、一同持续发展的院长,没有去争抢五州演武中的好苗子。 五州演武向来都是由各举办州去单独邀请与自己相近的道院或者是想要邀请的道院,来为五州演武的顺利举办保驾护航。 而从表面上看起来,被邀请的道院却并没有什么好处。 被邀请的道院不仅是要派出自己的弟子,也就是派出修士,到五州演武的现场维持秩序,这也是五州演武之中用于维持现场秩序的修士的主要来源。 再就是,被邀请的道院需要提供部分巅峰组的奖品,而接受了奖品的弟子,自然也就是要去相应的道院去接受指导。 虽然看起来都是五州演武的举办州和巅峰组的优秀武者获得好处,而道院出资出力,却捞不到什么好处。 实则不然,巅峰武者在接受了某一道院的指导后,待玉修通道开启,接受过道院指导的巅峰武者势必会提升自身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通过率,也是加大了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可能性。 而接受过道院指导的武者,一旦是通过了玉修通道,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修士,便会优先考虑加入之前接受过指导的武馆。 为了提升这种通过玉修通道后选择的可能性,在玉修通道开启之前,道院会提供给自己看好的武者一些好处,若是他们通过了玉修通道,成为了一名修士,届时,若是还选择之前接受过指导的道院,便会得到提前许下的那部分好处。 而那些好处,每个道院能够提供的都各有不同。 有的道院会提供修士阶段需要的一些丹药,有的会提供一些能够用得上的法器法宝,还有一些道院会提供一些修炼资源。 当然,提供好处用以留住看好的武者,属于是双重保障。 一般而言,接受过指导并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武者,在真正成为一名修士之后,是不会选择旁的道院的。 而提供好处用来留住看好的武馆的弟子,要么就是对其成为一名修士后的选择没有什么底,要么就是道院十分看好,才要许以武者们不好拒绝的诱惑很大的好处。 如此,才算是有了些保障。 毕竟,通过玉修通道试炼之后,成为了一名修士,会有很多的选择,会有很多的道院,供他们选择。 一直以来,滇林道院的院长向来都是根据各举办州的安排,不会插手或者左右各州在合作道院一事上的选择。 二是日渐衰落的滇林道院选择了与滇州更深度地合作。 滇林道院本就自初任院长离开之后,就与滇州抱团取暖起来。 由于滇林道院日渐衰落,自然也是只要有达到标准的滇州修士愿意入滇林道院,便愿意对进入道院的滇州修士进行着重培养。 滇州城主府也有意将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滇州新晋修士送往滇林道院。 长时间如此,滇林道院也是得以喘息,不再如之前那般迅速衰落。 “前辈,怎不见具师兄的身影?” 郜濡邦之前便是疑惑,但也不好多问。 但在对滇林道院有些期待感不足之时,他倒是又重新想起了那位得到了巅峰组第二名的滇州武者具饱饱。 郜濡邦自然是见过具饱饱的,但也没什么时机跟他交流。 而且,自从五州演武结束那日之后,郜濡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也许是由于一直在郜家交接的原因,没什么机会出来。 郜濡邦在五州演武之后,在来滇林道院之前,一直都是再忙两个事情。 一个是与程休勇忙着交接在郜家的事情。 再一个便是忙于应对祁西道院和滇林道院的交谈。 其实郜濡邦很快便下定了决心要去滇林道院,忙完了自己在郜家分家的事情,便一直等着滇林道院来人接他,却也一直不见人影。 其实,等待之时的郜濡邦是有些慌的。 (本章完) 第245章 具师兄在何处 第245章 具师兄在何处 郜濡邦等了好久,滇林道院都没有派人来接他。 而程休勇则是刚处理完了在郜家分家的事情,很快便被祁西道院的连执事接走了。 直到今日,也是才见到了祝执事的身影。 郜濡邦一度以为是自己太过于冒险了。 毕竟此次五州演武的合作道院是祁西道院。 因此,祁西道院才是本次按理来说应该前去接受指导的道院。 而滇林道院仅算是本次五州演武的“不速之客”,选择滇林道院而不选择祁西道院的此番举动,确实算是冒险。 然而,郜濡邦不得不这样选择。 即便是现在,郜濡邦也没有多么后悔,只是没有满足自己的期待。 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会这么选。 也许是与郜濡邦的性格有关,虽然他为人仗义,但他一向是想要争强好胜的那一个。 从前,武学一途上,他便是一个刻苦修习的武者。 现在,他成为了一名巅峰武者,自然也是不肯落后于他人。 虽然他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是跟自己做比较,但这也不影响他能看到其他武者的长处。 虽然不说是想要比其他人做得更好,但他却是习惯于学上一学别人的长处,看对于自己的提升有没有帮助。 从小,他便清楚地明白着实力的重要性。 因此,他也是在追逐实力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作为武者,他愿意去追求自己最强的一面。 作为有资格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一名巅峰武者,他自然是要更加刻苦亦更加努力。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玉修通道开启之前,好好在道院的帮助下,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 原本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直至那日在祁州城主府遇到了那位老者,他便是再次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巅峰武者之间的实力差距,竟然会这么大。 而他的心底也是一直有着一个疑惑。 那就是那名老者的实力那般强悍,怎么不去参加一下玉修通道试试,虽说是否能够通过玉修通道是无法确定的,但那般强悍的实力,是很有可能通过玉修通道试炼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的。 退一步来说,便算是没有通过玉修通道的试炼些,应该也是不会受太严重的伤。 按理来说,玉修通道试炼对于那位老者来说,代价是比较小的。 除非那位老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就在郜濡邦有些陷入沉思之时,一声颇为浑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中还带有些疑惑。 “具饱饱?”着一身重甲,身材健硕的祝执事问道。 闻言,郜濡邦站在祝执事的身后,回道:“是,听闻具师兄这次也是要一同来滇林道院接受指导的,却不见他的身影。” “哦,你说那小子啊!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他。” 祝执事这话说罢,倒是让郜濡邦感到有些震惊。 “什么意思?没怎么注意他?这是有多不靠谱。”郜濡邦在心中暗道,手掌也是无奈地在额前点了几下。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或者一定是被忽悠了。 没想到堂堂一个道院,竟然会如此不靠谱。 在郜濡邦心中,随便一个道院来指导自己都是绰绰有余,而且这滇林道院只是有些没落了,但在他心中,滇林道院并不弱。 而且滇林道院还能给资质好的、契合火木两种属性的弟子很好的加成。 这便导致了一种情况,滇林道院的弟子并不像是其他道院那般,弟子皆较为均衡的发展。 而滇林道院的弟子,两极分化却很严重。 有些弟子发展得并不能够上其他规模差不多的道院的弟子的平均水平,而也有一部分弟子会发展得远超其他规模道院平均水平的弟子。 而造成此种情况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滇林道院给各位弟子分布的修炼资源不均,而是由于修炼得好的那一部分弟子除了修炼资质,正是契合滇林道院的火林诀及其滇林道院之内,其余的核心功法。 反而是没有那种资源倾斜的情况,这一点上,滇林道院甚至要做的比其他规模大小的道院还要再好上一些。 原因便在于,滇林道院几乎是散养弟子。 不像是其他道院对弟子多加约束,更不像是官家武馆那样对弟子事无巨细地严格要求。 郜濡邦迟迟没有回话,祝执事像是在心中猜出了郜濡邦的所想,又道:“那孩子是滇州武馆的武者,是要先跟随队伍回滇州武馆之后,交代好一些事情,再来滇林道院的。” “年轻便是年轻,来道院也是想有个人陪着的,这点与我年轻时倒是一样。”祝执事在心中暗想。 “原来是要先回武馆,再来滇林道院,倒是误会滇林道院了。”郜濡邦亦在心中暗想。 “那前辈可知,具师兄大概何时前来?”郜濡邦又对同乘着一只竹筏的身前的祝执事说道。 “这我倒是不清楚了,想必应该也不会太晚。”祝执事对具饱饱何时会来滇林道院一事,推测着。 “那具师兄自己能来到这滇林道院吗?” 其实,郜濡邦很是担心具饱饱看到滇林道院的一瞬,也会将其以为成是火上之上的一座郁郁葱葱的林子,从而找不到滇林道院。 但另一方面,也是郜濡邦最为担心的一个方面,便是自己是通过祝执事带着,搭乘着祝执事的竹筏御空飞行前往滇林道院的,但显然具饱饱并没有同他们一道来滇林道院,那具饱饱应该怎么来呢? 是具饱饱用双脚走着去滇林道院?还是说,等祝执事将自己放下后,再去滇州武馆去接具饱饱? 但从郜濡邦的方向想来,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 自从郜濡邦搭乘着祝执事的竹筏在空中飞行之时,郜濡邦便发现了一路以来的地势不稳以及滇森林之中出没了一些连自己这个巅峰武者也没有见过的凶兽,这显然不是武者这个阶段能够接触到的凶兽。 那凶兽,应当是到了修士阶段才能够接触得到。 (本章完) 第246章 不知怎么想 第246章 不知怎么想 如此一来,那具饱饱能够走着来到滇林道院的可能性便是不大了。 作为飞行来说,倒是没有了地面上的阻碍,祝执事自然是会选择最短的距离作为飞行路线。 如此一来,具饱饱能够从地面上行走到滇林道院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想来,那得绕不少的远路才可以,但也不好保证不会遇到高阶凶兽。 再就是另一种情况,等祝执事放下自己后再去滇州武馆去接具饱饱。 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对于郜濡邦来说,要比上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还要再小上一些。 因为就在刚才郜濡邦询问具饱饱的所在时,郜濡邦发现祝执事竟然直接不太记得具饱饱这个名字。 想必也是将具饱饱抛之脑后了,又怎会想着在将郜濡邦顺利送到滇林道院后再去滇州武馆接一趟具饱饱呢。 或许,滇州武馆会亲自将具饱饱送到滇林道院? 在郜濡邦看来,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滇州武馆的院长是修士,想要将一名弟子送到滇林道院,还不是小事情一件。 但郜濡邦却是并不了解滇林道院的情况,也并不觉得院长会亲自送一名弟子去道院,除非滇州武馆的院长只是顺路将具饱饱送去,而院长自己则是去滇林道院有事去做。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郜濡邦都觉得具饱饱有着滇州武馆弟子的头衔,是去哪里都不太好脱身的。 想到此处,郜濡邦却是一阵自嘲。 还说别人呢?自己又何尝不是?不管是以何种情况,被什么人或规矩给约束着,又有几人可以轻易脱身呢? “哦,想起来了!” 祝执事好像突然是想起来什么,又对郜濡邦说道:“我们道院派了人去接他,为他这么考虑,你却是有心了。” “郜小友,你便是放心吧!没准具小友到得还要比你早上一些。” 待到祝执事说完,郜濡邦又是在心中一阵暗想。 祝执事这话倒是真的。 虽然郜濡邦自己也不知道祝执事在祁州城时到底是如何处理的此事,才能将自己从祁西道院的连执事手中争取过来,将自己带回滇林道院。 虽然整个过程是过了好久,直到今日才得以来到这滇林道院。 但不论如何,此时此刻的郜濡邦已经到了滇林道院的门前,倒是不必再想这么多了。 接下来,便是沉下心来,好好在滇林道院接受修士给予的指导,以便在玉修通道开启前,一举通过试炼,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因为很多巅峰武者,或成功或失败,大概也是只有一次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机会。 …… 面对夏霖的询问,江宣倒是不觉麻烦,又是将说给燕真的话又给夏霖重复了一遍,道:“凌某有件兵器寄存在了沙老头那里,如今入列了映州城主府亲卫一职,还需要将兵器取回。” 对于江宣的这个回答,夏霖和燕真的反映倒也差不多。 “沙老头之前想收我们武馆的很多弟子为徒,但都未能成功。” “虽然不知你们两个是敌是友,还请凌师兄能妥善处理此事。”夏霖握了握手中的长戟,正色对江宣说道。 江宣听后,哈哈大笑,道:“夏师弟多虑了,我与他并无仇怨,只是由于对兵器理解的一些交流,才将兵器寄存在他那里。” 夏霖的意思,江宣是知晓的,无非是怕对方不还兵器,而两个人产生一些不好的争执,甚至于大打出手。 “好,凌师兄如此说,我便放心了。”夏霖方才略显严肃的表情也是缓和下来。 虽然与凌蕻禾接触不久,但是夏霖觉得,此人不像是那般凶劣之辈。 “今日此事要多谢夏师弟,时候不早了,凌某这便告辞了。”江宣说道。 夏霖原本是要继续方才那个话题的,见凌蕻禾要告辞,便也是不好多说什么。 “凌师兄保重,有空再来祁州武馆,希望师兄还能对师弟多多指教。”夏霖对江宣一礼,道。 “指教不敢当,夏师弟保重。”江宣也是对夏霖还了一礼,客气道。 江宣转身方走几步,便是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教习。” 自祁州武馆外门,走出一道倩影,便是之前江宣见过的柳教习。 “凌师弟,这就要走了?”柳教习见江宣与她打招呼,便也是随口问道。 “事情办完了,这就要走了,还要多谢柳教习引见。”江宣又是对着这柳教习一顿客气。 那已经走出祁州武馆外门门口的柳教习看了一眼走在一旁的江宣,随意问道:“凌师弟,这是要去哪?” “北城门,去寻一位朋友。”江宣感觉有些奇怪,这柳教习怎么有兴趣问他去何处? “哦,正巧,我也要出城一趟,一起吧。”柳教习边说边走,并不去看江宣。 “好。”江宣对此,却是没什么所谓。 然而,让江宣没有想到的是,柳教习这一路上竟然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凌师弟是阜州武馆的遣离弟子,可有此事?”柳教习问道。 “凌某确实是阜州武馆的遣离弟子。”江宣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柳教习的问题。 对于这凌蕻禾的身份,江宣是问过沙老的,他总觉得,既然是伪造的身份,何不把经历伪造得好看一些。 即便不将经历伪造地好看一些,伪造得低调一些也是好的。 沙老只说是,既然是伪造就要造得像是那么一回事。 江宣却觉得,这遣离弟子的身份,既不好看,也算不得低调,实在是不知沙老是怎么想的。 就如今日这柳教习一般,原本是个颇有些傲气的祁州武馆教习,听到凌蕻禾这遣离弟子的身份之后,却是感起兴趣来。 “凌师弟既是阜州人士,为何要到映州城主府去做亲卫呢?”柳教习又问道。 “凌某既然不是五州之人,自然对五州也无多大偏好,选择映州,原因之一便是离阜州近些。 江宣整了整自己的盔甲,回答道。 江宣如此的说法,却是也算不得牵强,因为以他凌蕻禾的身份,本不是五州之人,确实选哪一州都是可能的。 外界之人总是不理解,既然是五州任选一城作为城主府亲卫,凌蕻禾为何不选实力更为强劲的几个州呢? (本章完) 第247章 阜州武馆弟子 第247章 阜州武馆弟子 自然,这实力更强的几个州里,自然是有着祁州。 然而,很多武者,尤其是官家武馆的武者却都有着另外的猜测。 那便是,凌蕻禾之所以选择离阜州更近一些的映州,便是由于他渴望早日回到阜州。 他渴望早日回到阜州武馆,重新获得阜州武馆弟子的身份。 他渴望重新以阜州武馆弟子的身份返回阜州,再次在阜州立足。 此刻,江宣抛出了那个离阜州近的说法,柳教习便也是认为,凌蕻禾是在等待阜州武馆重新接受他这位昔日的阜州武馆弟子。 “凌师弟考虑过重新返回阜州武馆吗?”柳教习继续问道。 “这柳教习为何如此多的问题?”江宣心中暗暗嘀咕道。 “凌某是阜州人,自然是想过的。但是,这些事不是凌某能做主的,只能静观其变。”江宣回答道。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快些找到沙老,对于其他的事情,例如映州城主府亲卫的事情,尚且顾不上,更何况一个伪造身份返不返回阜州武馆的事情。 江宣心中盘算道,一味地让这位柳教习问问题不是办法,还是要主动出击,主动问这位柳教习几个问题。 “听说,柳教习对五州演武并不感兴趣?”江宣开始问起了柳教习。 “对五州演武不感兴趣?谁说的?”柳教习转头疑惑地看了看江宣。 江宣见到柳教习此刻的这副表情,便是知道此前的夏师弟是有些吹牛吹过了头。 “就是从祁州城的街头巷尾听来的。”江宣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看向自己的柳教习说道。 见那柳教习的表情还是有些异样,江宣又补充道:“他们毕竟不是武者,对武者的情况也不了解,又是喜欢胡猜,不能当真。” 那柳教习将头转了过去,道:“算一半对吧,确实是兴趣不大。” “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准备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事情。五州演武之前,准备便是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阶段,所以才选择不参加五州演武。” 柳教习说着,又是将头转向江宣,道:“其实,没能参加这次的五州演武,也是有些可惜的,早知道这次有很多实力出众的武者参与,我便是去试上一试也无妨。” 对于柳教习方才所说,江宣倒是没有听进去多少。 略一思考,便是对柳教习问道:“既然柳教习是在准备参与玉修通道试炼,想必对这玉修通道试炼是做了足够多的功课,可否说与凌某,叫凌某也长长见识。” 柳教习点点头,道:“既然凌师弟也是已经突破到巅峰层次的武者,自然也是要考虑玉修通道试炼的,自然是要与凌师弟分享。” “玉修通道试炼,是由我们原国皇室举办的试炼,目的就是要将巅峰武者当中,能够成为修士的,选拔出来。” “然而,这玉修通道试炼却与其他的试炼不同。” “其他试炼,虽然也有着一定的风险,但总体来说,风险处于一种可控的状态,大多数试炼,失败后,也仅是会损失一些材料,损失一次试炼的机会而已。” “但玉修通道试炼则是完全不同,若是试炼失败,则是有着极高的致死致残率。” 关于玉修通道试炼的情况,江宣虽然是有过了解的,也知道玉修通道试炼有着很高的风险。 但是,当这柳教习再一次谈及玉修通道试炼的风险时,江宣还是不禁要暗暗打一个寒颤。 在整个原国,武者本就是极为少数的一群人,而在武者之中,又是有着天、地、玄、黄四种阶层的区分。 在武者之中,成为地阶武者,已经表明了其对武道的理解到了一种很深的地步。 很多武者,即便是突破到了天阶层次,除了身体强度大幅增强以外,对于武道的理解确实难以更进一步。 而到了天阶层次,武者的数量又是急剧减少,这也就是即便是邢越这般的资质极佳的武者,想要突破进入天阶武者的层次,也绝不是一件易事。 至于天阶巅峰层次的武者,则更是武者中的凤毛麟角。 据江宣所知,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中,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之中,仅有江宣一人达到了巅峰层次,还是隐藏实力的状态。 玉修通道试炼的残酷就在于,即便是这些武者中,甚至说在天阶层次的武者之中都凤毛麟角的巅峰武者,在参与玉修通道试炼的过程中,也是要面对着极高的风险。 据以往的经验,在所有参与玉修通道试炼的巅峰武者之中,平均一百人中仅有不足一人可以顺利通过,成为一名修士。 虽然在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巅峰武者当中,可能有一些是并没有准备好而贸然前往的,但即便如此,百分之一不到的成功概率还是极低的。 而在失败的武者中,虽然也是有着一些武者可以受轻伤而出,但却也是有着很多的武者有着重伤甚至致残致死的风险。 “正因为玉修通道试炼的残酷,很多较为谨慎的巅峰武者,宁愿一辈子维持巅峰武者的水平,也不去冒险参加。” “这便是各州,有不少年龄较大的巅峰武者的原因。” 说到这里,柳教习却是特意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江宣。 江宣此时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惧色,倒是多了几分执着,多了几分对于顺利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决心。 看罢,柳教习便是会心一笑,道:“看来,凌师弟也是要参加玉修通道试炼的。” “不错,若不去参加玉修通道试炼,当初成为一名武者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江宣说道。 “很好,既然如此,我便给凌师弟说一些我关于玉修通道试炼的研究。” 柳教习正色说道。 “洗耳恭听。” “所谓玉修通道试炼,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东西。” “很多武者因为对其恐惧,而不敢参与,从而逐渐让玉修通道的本质被掩盖了。” “说到底,玉修通道试炼,本身的目的并不是试炼,而是辅助。” “辅助?”江宣好奇道。 (本章完) 第248章 不是一个秘密(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48章 不是一个秘密(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不错,辅助。根据我探访的多位已经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修士前辈所说,进入玉修通道之后,通道内会有一股股由弱至强的能量流动,或者说是一股股能量轰击,会持续地轰击武者的身体。” “既然是辅助,为什么会有由弱至强的轰击?”江宣问道。 “那些能量流动,目的是为了激发武者身体的本能,促使武者的身体产生与之对抗的能量。” “与玉修通道中的能量对抗的能量?”江宣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只是江宣,很多武者都知道玉修通道之内那股能量的强悍。 天阶武者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强悍的程度,更是远远超出常人的承受能力。 而巧合的是,武者从地阶晋入天阶以后,对于武道的理解便是迅速减慢速度,而身体强度的提升却是显而易见的。 仿佛是说,武者的天阶阶段,就是为了提升武者的身体强度,从而更好地去适应玉修通道试炼去做准备的。 江宣也就是从此理解,若是成为一名武者,就要一直向上,仿佛成为一名武者的使命便是去接受玉修通道试炼的考验,从而去成为一名修士。 今日听这位柳教习所说,玉修通道试炼并不是一种试炼,而是一种辅助,更是让江宣的一种想法更加的强烈。那便是成为一名武者,其使命便是进一步成为一名修士,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不错,那股能量,就是为了进一步激发武者体内潜藏的那部分潜力,将其彻底激发出来。” “确实有一部分的武者,其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极为强悍的程度,通过玉修通道时,能够比较从容的抵抗住那股强大特殊的能量流的冲击。” “然而,即便是他们能从玉修通道中顺利走出,他们中的一部分也是无法成为玉修修士的。” “通过玉修通道试炼,却无法成为玉修修士?这是怎么回事?”江宣问道。 “这就是我得出方才那一结论的重要理由。若玉修通道试炼真的是一种试炼,那么所有安全通过的武者便是都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确实如此。”江宣点点头。 “然而,方才说的那种情况,虽然极为少见,却也是存在的。” “他们凭借着超强的身体强度,顶住了那股能量的轰击,身体却接到了一个错误的信号,那便是自身现有的身体强度已经足够强,无需额外增加强度。” “一旦武者的身体接受到了这样一个信号,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名武者的修通道试炼也就宣告了结束。” “更可怕的是,一旦这样的武者通过了试炼,并且没有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那么即便他并未受伤,并且再去参加往后的玉修通道试炼,也便会是以失败结束。” “因为他们的身体强度经过一次玉修通道试炼的能量轰击后,身体强度还会有些许的加强,再次参加玉修通道试炼时,也便会是同样的结果。” “这样的武者,若无特殊的机缘,一般都会是停留在武者的巅峰阶段,且实力强横。” 江宣听到此处,脑海中似乎是迅速想到了沙老的画面。 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江宣开始想,是否沙老便是那样一位身体强度过于强大,而无法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武者呢? 若是根据沙老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强悍的实力,确实是很有可能的。 “那些通过玉修通道试炼,却无法成为修士的武者,有多少?”江宣问道。 “数量极为稀少,比顺利通过玉修通道试炼,成为修士的数量还要少。”柳教习回答道。 “那么,那些武者有没有可能,先是实力降到一定的程度,而后又返回巅峰呢?”江宣又是问道。 “这倒是不知,那些武者数量是在太少了。就在我询问那些成功通过玉修通道试炼的修士前辈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没有见到过那样的武者。” “仅有两位修士前辈,各自见到过一位那样的武者,其中还隔了好多年,而且那两位武者也是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了。” 江宣感觉道有些失落,沙老的这一个秘密此刻突然又是陷入了一阵未知当中。 “修士于武者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可以产生真气,从而引导体外灵气入体,从而产生源源不断的灵力,只有拥有了可以使用的灵力,修士才可以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修士。” 柳教习见江宣的表情有些平淡,便以为他对那玉修通道试炼的事情不太感兴趣,道:“你可知道储物袋?” “自然知道,修士才能使用的储物袋,很多武者梦寐以求的东西,听说郜师兄便是得了一只。” “你知道郜濡邦?”柳教习对江宣提及郜濡邦似乎很是惊讶。 “不仅知道,还有过一面之缘。”江宣道。 “郜濡邦算是整个祁州城巅峰武者中的佼佼者,此次他得了巅峰组第一的位置,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若是柳教习去参加五州演武,又该如何呢?”江宣实在是好奇,便是对柳教习问道。 “若是本教习去参加五州演武,那巅峰组的第一便是没有他郜濡邦什么事了。”柳教习甩了甩她那头长长的秀发,自信地说道。 “郜濡邦是郜家分家的护卫,这事你知道吧?”柳教习问道。 江宣看向柳教习,发现此刻她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少了几分之前的高傲。 “知道。” “你可能好奇,郜濡邦姓郜,为何只是郜家的一个护卫?” “其实,他原本并不姓郜,祁州城内的武者很多都知道此事,这并不是一个秘密。” “但是,人们只知道他原本不姓郜,至于原本姓什么,却是没人知道。” “可以说,他现在的一切,是有着来自郜家分家的帮助,但是,主要的,还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努力,以及他的资质。” 说起郜濡邦,柳教习好像也有很多话要说,仿佛两人便是知己一般。 (本章完) 第249章 不满 第249章 不满 江宣与柳教习两人,一路自祁州武馆行至祁州城的北城门附近,过程中倒是有很多武者与柳教习打招呼。 江宣也能看出,有很多的年轻武者也是认出了他这副凌蕻禾的面孔,但是由于柳教习在旁边,便也是先与柳教习打招呼。 令江宣有些意外的是,在很多年轻武者与柳教习打招呼时,柳教习却只是微微致意,面上也不显,给人一种极为高冷的感觉。 一路上,有很多年轻的男武者也是向柳教习投去了颇有些爱慕的目光。 只不过,对那般爱慕的目光,柳教习的反应却是很大,皆是以较为严肃而又有些警告的眼神看向那些追求者。 有些显然是柳教习的爱慕者,看到柳教习旁边有着一位年轻男子,也是以一种不满的目光看向江宣,让江宣感到一阵阵不自在。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柳教习警告的男武者,更是因为被拒绝而心生恼怒,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江宣。 除了听柳教习提到关于玉修通道试炼以及郜师兄的事情,其他时候,江宣实在是有些煎熬。 他感觉,要不是柳教习在场,那些男武者之后再看到他,恐怕是要对他拔刀相向了。 江宣也是想过一些可以表露“我与柳教习只是认识,仅此而已”的想法,但搜肠刮肚一番,他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好方法。 “若是这样走一路,到了城外,岂不是要引起更多男武者的不满?”江宣心里很是担心。 “好了,我便不出城了,就在此处分别吧。”行至北城门附近的一处街市,柳教习停下了脚步。 江宣正愁若是柳教习与他一同出城,便是会有些不便,此刻柳教习说出这番话,也是让江宣感到如释重负。 “柳教习,再会。”江宣抱拳对柳教习说道。 “凌师弟,再会。”柳教习此时又是脸颊微红。 经过北城门守卫一番简单的查验,江宣也是顺利出了城门。 回想起方才与柳教习遇见的那些武者,其中有几人的反应确实是让江宣有些放心不下。 他总觉得,那几名武者的想法,并非他们当时脸上表现出的那般简单。 “看来,在祁州城,我已经引起了一些武者的不满,尤其是引起了一些男武者的不满。事情虽说是可以解释的,但解释是没有用的。”江宣心中暗自思忖。 其实,他心中是明白的,与柳教习同行的这短短的路程,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怕只怕,早在五州演武之时,他便是引得了不少年轻武者,尤其是一些实力与自己接近的年轻武者的一些不满甚至嫉妒之心。 既然解释无用,那么接下来江宣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到沙老,尽快离开祁州城,前往祁西大沙漠完成该完成的任务。 而寻找沙老的方向,江宣自然是根据夏霖的说法,有了一定的考虑。 首先,便是城北的观察哨附近。 根据夏霖的观察,沙老出现在祁州城的北城门附近是没有疑问的。 跟其他大多数祁州武馆的弟子一样,夏霖是见过沙老的,而且还可能不止见过一次。 此外,根据夏霖的描述来看,他那日见的也的确是沙老。 若是夏霖认错了人,甚至是故意欺骗江宣,不太可能连沙老近期的穿衣打扮都能如此清楚。 深吸一口气,将祁州城内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江宣出了城门,继续往祁州城城北走去。 “方才与柳教习所走的一路,由于顾及柳教习的走路速度,走得是有些慢了,得再走快些才是。” 江宣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赶路。 赶到那观察哨附近的街市时,江宣在精神上已经有些疲累,便是走入那家先前曾住过的客栈。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客栈一层的十数个木桌前便是几乎已经坐满了顾客。 江宣略一打量,那些顾客大多都是携带兵器之人,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样子。 此处距离峡谷已经很近,而那通往城北大森林的峡谷此时仅允许武者入内。 不必多说,这些在此用餐的顾客,大多都是前往城北大森林狩猎的武者。 江宣判断,这其中至少有两到三位巅峰武者,实力极强。 “听说没有,大森林这两天又出动静了。” “什么动静?不就是外围的有些凶兽又有了活动的迹象?” “有胆大的,去那处密林看了看,洞里面没了动静。” “没动静?那两只……机敏地很,怕又是手段而已。” 江宣要的饭菜很快便是端了上来,看上去很可口,吃菜的同时,不远处的一桌上,两位武者打扮的人正在低声谈论着。 江宣现下已经是巅峰武者,听力较先前也是好上了不少,对于一些稍远一点的对话也是能够听清的。 “那两人说得,恐怕就是先前那两只连尾鼠的洞穴吧?”江宣觉得有些意思,却也并不十分在意,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更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更重要的是,若是让这些闻得风声的武者知道是他所为,还不知他们为了什么东西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凡是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江宣将所要的荤素饭菜一扫而空,又喝下几杯茶,将碎银往桌上一搁,便是出了客栈。 在附近街市好一番询问,江宣还是并未得到关于沙老的消息。 “方才在客栈内也没问到,此地除了这处街市,便是那峡谷以北的大森林,莫非沙老又去了大森林?”江宣心中暗道。 江宣心中想着,脚步却是不停,径直向那观察哨走去。 此时的观察哨附近,却是出现了先前并没有出现的一种情况。 远处的观察哨,几位兵士,正整齐地站在一位着漂亮盔甲的兵士跟前。 江宣走近些一观,发现那穿戴一身漂亮盔甲的兵士,似乎还有着不低的职位,另外几位兵士在他面前看起来都很是紧张,一言不发。 “你等要提高警惕,绝不可将武者之外的平民随意放过去!”那身穿漂亮盔甲的兵士大喊道。 (本章完) 第250章 校尉 第250章 校尉 “是,校尉大人!”那几名兵士皆是异口同声地答道。 “原来是位校尉,怪不得这么大面子。”江宣心中嘀咕,却是继续往那峡谷的入口处行去。 那位校尉扫了一眼周围,便是扫到了正在向峡谷处行去的江宣,使了个眼色,便是退到了一边。 “这位公子,请留步。”一位兵士对江宣说道。 江宣并不理会,而是继续向峡谷行去。 那几位兵士之中,虽然是换了几人,但其中还是有认识江宣的。 或者说,其中还是有兵士认识凌蕻禾的。 此时如此喊道,便应不是对江宣喊得。 “公子,请留步!”那位兵士的喊声更加大了起来。 江宣依然不理,继续走自己的路。 虽然他并不认为那几人叫的是自己,但随着那位兵士一阵高过一阵的喊声,江宣也是在心中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喊得是我?” 就在江宣即将踏入峡谷之时,却是被两杆长戟挡住了去路。 “这位公子,请留步。”其中一位持戟的兵士对江宣说道。 江宣此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心中的情绪也是有些微妙,稍微平复了一番情绪,对那兵士说道:“你是说我?” “正是公子。”那持戟的兵士有些心虚地对江宣说道。 之所以心虚,是因为他是认得江宣的,先前正是他与江宣有了那番对话。 如此说来,他便是知道凌蕻禾的身份的,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还是像是不认识江宣一般,将他拦住。 江宣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接下来只需要稍加验证一番便好。 “哦?凌某却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峡谷之中吗?”江宣正色对两位拦住他的持戟兵士问道。 “公子,城主府有令,此峡谷,仅允许武者通过,非武者禁止入内。”那持戟的兵士又是握了握手中的长戟。 听这兵士说到这里,江宣已经是弄清楚了此时的状况。 怕是有人不想让他进入峡谷,而故意为难他。 而这些兵士却是不大可能有这种动机的。 尤其是这位说话的持戟兵士,先前显然是认得江宣的,但是此刻却是强装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凌师兄。 那么,事情便是比较清楚了。 “哦?如此,凌某该如何证明自己是一名武者呢?”江宣说道。 听江宣如此说道,那持戟的兵士却是有些为难了起来。 显然,他虽然被迫要将江宣拦下,但却没有什么得体的方法将其拦下。 “需要……需要公子略微展示一番实力,才可以。”那持戟的兵士有些结巴地说道。 “可以。”江宣一把将腰间的短刀抽出,摆在那持戟兵士的面前。 那持戟的兵士也是被吓了一跳,瞬时颤抖了几下。 这位凌蕻禾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在五州演武之时便是已经突破到了巅峰层次,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巅峰武者。 而那持戟的兵士只是一位天阶初级武者,莫说是初级武者,便是八层的高级武者,也绝不是巅峰武者的对手。 此时江宣拔刀,属实是吓到了他。毕竟若是惹得这位巅峰武者发怒,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那持戟的兵士此时想要退,却也是退不得,毕竟,还有另一位巅峰武者在一旁看着他,若是做不好,便是要迎接另一位天阶巅峰武者的怒火。 “用这口短刀来证明,可以吗?”江宣将手中的短刀一提,对那位持戟的兵士问道。 那持戟兵士咽了咽口水,对江宣点点头。 单手持短刀,江宣随意舞出了几式普通的招式,然后将短刀放回那褐色的刀鞘之中。 那持戟的兵士转头看了看一旁,又将头转回来,说道:“这简单的几式,还是不能证明。” 这兵士的话倒是在江宣的预料之内的,事实上,就是为了让这兵士说出这番话,江宣才故意敷衍了几招。 “不错,凌某也觉得这番舞上几招几式并不能够证明什么。” “你是什么实力的武者?”江宣指着那位持戟兵士问道。 “天阶,天阶初级。”那持戟兵士下意识地说道。 “岂不是正好,咱们两个打上一场,若是能赢你,则说明凌某的实力不在天阶武者之下,更是说明凌某有资格进入此处峡谷了,不是吗?” 那位持戟的兵士顿时呆若木鸡,又以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远处,依然朝江宣点点头。 江宣心中暗爽,面上则是不显,略微扶了扶挡在身前的两杆长戟,转身向后走去。 停步在一处离那峡谷的入口的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江宣对那持戟兵士说道:“就在此处吧。” 那持戟兵士将自己手中的长戟递给另一位兵士,又从那兵士的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剑,颤颤巍巍地站在江宣的对面。 江宣将手中的短刀贴于自己的后背,看向不远处的那位兵士。 “藏刀式?”不远处的一位兵士有些惊讶地说道。 “怎么,很奇怪吗?这是凌师兄……这是五州演武上池运锋师兄最先使出的一招,被另一位武者学了去。” 另一位兵士解释道。 这话也是被江宣听了去,江宣相信,那位在稍远处的另一位巅峰武者,应该也是听了去。 江宣看向不远处的那位兵士,此时见到江宣摆出了使用藏刀式的架势,恐惧却是少了一丝。 藏刀式是偏于防守的招式,这凌师兄如此架势,应该是不准备下狠手的。 脚下轻点,江宣轻轻跃起,便是落在了离那兵士仅有两三丈的位置处。 见江宣速度如此之快,那兵士也是一惊,毕竟,他从未跟巅峰武者比试过,换句话说,他也不敢与巅峰武者比试。 既然对手开始起手攻击,那兵士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随即引动手中长剑,也是迎上前去。 “倒是还有几分胆气!”江宣说着,背手持剑,轻松躲过那兵士的一击。 “再快!”就在躲过那兵士一击的同时,江宣又是沉声一句。 没想到,比试开始之后,那兵士的进攻倒是没有了多少顾虑,比江宣预计中的还要放开许多。 …… (本章完) 第251章 保密 第251章 保密 此刻的江宣有些心不在焉,看起来情绪也是不高,思绪似乎是飘到了别处…… “江宪!你到底是去干了什么?能几日都不回家!” “哥哥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怎么敢!真遇到了巅峰武者,那些护卫能顶得住吗!” “什么要事,不等我回去再说!” “还有父亲……真这么放心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带着两个护卫就能一连在外好几日吗?心怎么这么大?” 江宣似乎在脑海中跟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对着话,却也是越想越无力,越说越无力。 “江宪,你和父亲母亲现在应该已经在一处了吧!那护卫应该不是骗我?” “应该不像是骗人,毕竟被我逮了个正着,原本也就是跟那两个护卫说的,也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而且我还是以李城主亲卫的身份示人的,应该所说不假。” 江宣一遍一遍地在心中盘算着。 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让江宪一个人出门,虽说是带了护卫,可也是有点太心大了。 “家里已经跑出去一个了,怎么能让再跑出去一个。”江宣百无聊赖,暗自在心中吐槽。 “虽然我现在是好好的,还碰上了一些机缘,一跃成为巅峰武者,可那也太危险了。要是江宪没有碰上机缘,只有危险……” 想到这里,江宣是实在不敢再任由自己想下去了。 江宣愣着神,现在的他真的是有些后悔了。 但他还是先要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 映州城,江府。 “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宪小姐。” 一名护卫来到江宪的院门前,站得笔直,向在院门前守卫着的小厮说道。 那日江宣以凌蕻禾的身份出现在江家门口时,便是遇到的骑马回江府报平安的这名江家的护卫。 这名护卫姓郭,算是江府内实力排名第三的护卫。 他为人仗义,做事也较为谨慎,在江府算是很受人喜欢。 江家上上下下的氛围本来就是很好,江家的四位主子可以说是对待下人都特别好。 在他们心中,算是没有什么明确的主仆之间的分界线,很多事也都是不会斤斤计较。 江缘对待管家李奇致都如此亲厚,两人私下里也是称兄道弟,如此一来,李奇致管理下人们时也是会将这份情谊延续下去,对待下人也自然是不必多说。 楼星漫很少管家中之事,脾气又和善,服侍她的下人们自然也是过得不错。 江宣自然是不必多说,平日里做事有些大大咧咧,又怎么会跟下人们计较。 而江宪确实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江府的下人中,除了李奇致,能够见过江宪容貌的仅有几个能够信任的侍女还有药师,还有几个可以信任的护卫,别的倒是没有了。 江宪跟府内大多数人都接触不多,在府内晃悠时也会带着面纱。 跟江宣一同在府内演武场上比试切磋之时,也是不允许下人们靠近的,所以见过江宪容貌的仅有她身边的几人和院中的几人。 毕竟江宪的长相实在是出众,而现在的江家,虽然是映州商会的三大家族之一,但却也是没有能力可以保护这样一位容貌如此出众的少女的。 若是被有心之人瞧了去,后果怕是难以设想。 尽管江宪的父母还有江宣都觉得让江宪遮面一事对江宪很是不公平,但奈何世道便是如此。 容貌极为出众的少女生在不能完全保护好她的家中,容貌上的优势便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这也是为何江宪在映州是一个神秘的所在,这也是为何传言会如此离谱的原因。 这也是江宣和江宪二人在被邢越拦路时,没有说出江宪身份的原因,也是邢越会误会并且调侃江宣的原因。 所以,虽然江宪本人个性有些独特,说话做事均是利落,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但她同样是个能顶事之人。 下人们也知道,他们的这位宪小姐,虽然不会对他们发什么脾气,但却也是个极为有主见之人,她说出的话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但若是出了任何事,她都是一人承担的,从没有怪罪过下人。 而且江宪情绪极为稳定,她只是胆子大,做事也有魄力,但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一点,江府的下人们还是放心的,待在江宪身边,也便不会经常有什么胆战心惊的时候。 况且,能与江宪有深度交流的江府中人,并没有几个,所以大多数人连江宪这位江家的小主子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脾气性格更是摸不清楚,便也别提什么有过多的接触了。 如此,这也就是为何下人们在江家待的很是舒心,尽管别家有看中的,开出一些诱人的条件,护卫和药师们也是不愿意走的。 “郭护卫,您是知道的,小姐她现在刚回府,自然是要好好休整一番,怕是见不了您。”站在院门口的其中一名小厮回道。 “我有要事,还是麻烦给通报一声吧!”郭护卫的语气也很是坚定,又对那两名小厮说了一遍。 只见小厮们的神情犹犹豫豫,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对郭护卫说道:“郭护卫,实话跟您说,小姐并不在此处。” 另一名小厮也是面露难色,附和着刚才那名小厮的话,点了点头。 郭护卫看两名小厮的表情也并不为假,又对二人问道:“那还请两位告知,宪小姐现下人在何处?” “这……”那小厮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了郭护卫。 “小姐现下在后院的药房。”那小厮有些不情愿地将话说出。 郭护卫闻言点了点头,但也是有些疑惑。 “药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地把话说出来?”郭护卫在心中暗自想着。 正在郭护卫略有疑惑之时,他又就听见了另一名小厮的嗓音响起。 “此事,还请郭护卫千万要保密。” 说罢,那小厮用一种极为期待的目光看向郭护卫。 “保密?保密什么?”郭护卫实在是有些不解,目光左右看了看两人,对他们问道。 “小姐受伤了。” (本章完) 第252章 特殊的存在 第252章 特殊的存在 “小姐受伤了?”听闻两名小厮的话,郭护卫心中一惊。 两名小厮频频点头,语气也是十分委屈。 “我们也并不知道小姐到底是如何受伤了?” “但小姐回家之时,便是被侍女发现受了伤。虽然从小姐的身形上,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样子,看起来伤势也并不怎么严重。” “但按照家主的吩咐,我们两人要此处把守好小姐的院门,不让任何人打扰小姐,这几日也不让小姐出门,只让小姐在院中好好养伤。” “可我们也实在是看不住小姐。小姐归家之后,倒是回过院中一趟,但随和换了身衣服,便急匆匆地去了药房。” “此事确实是我二人办事不周。想必郭护卫可以值得信任,还是要请郭护卫将小姐不在院中之事保密,更不要将小姐受伤的消息传出。” 见两名小厮心一横,便将所有事情尽数告诉自己,郭护卫也便是明白了两名守门小厮的吞吞吐吐。 郭护卫此时也是庆幸,事情似乎是赶巧了一般,另外两名知晓此事的事情没有来。 本来三人说好,要在宪小姐归家之时,一并将那个映州城主府的亲卫送来的那个小包裹交给他们的小姐。 但没想到的是,那两名护卫都临时有事,被管家李奇致给叫走了。 这也倒是经常有的事情,但既然那位李城主的亲卫交代了务必要将小包裹亲自交给他们的小姐,那他们也是不敢犹豫,商量了一下,便让这位郭护卫跑一趟,将此事交给郭护卫去做。 为了那位映州城主府的凌亲卫交代的事情不会出任何的意外,三名护卫还商量了一番,决定不将此事告诉李奇致李管家。 其实,这事他们也是纠结过的。 李奇致算是他们完全可以信任之人,这位江府的李管家待人接物都很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他们三人还是决定不能冒险,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出现任何的差错。 毕竟,他们三人自从拿到这个包裹,便将这个包裹给锁了起来,三人之间也都是相互监察,谁都没有那个三人让包裹内的东西出了任何问题。 其实,要说他们三人对包裹之内的定西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他们还是忍住,并没有查看包裹内装的东西。 虽然那位凌亲卫没说,但是直觉告诉他们,包裹内的东西,既然是自家少爷托凌亲卫将东西一路带回来,那么里面的东西便都不是什么寻常的物件,甚至是极为重要且昂贵的东西。 他们三人已然在江家站稳脚跟,自然也是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既然自己的少爷吩咐过了,那便照办就是,千万不可以节外生枝,这是三人的共识。 而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若是三人一同来江宪的院门口找江宪,想必那两名小厮也不会冒险将此事告诉他们三人。 反而是郭护卫自己前来,还是在府中实力不凡且为人仗义的郭护卫,才能让两名小厮将真实情况告诉郭护卫。 “二位倒是放心便是,那我就先去药房找找看。”郭护卫对两名小厮说道。 郭护卫说罢,刚想转身离开,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又对二人说道:“今日我来找宪小姐一事,也烦请二位为我保守秘密。” 郭护卫突然想到了管家李奇致,为了避免一些猜疑的事情发生,便也是没有过多考虑,便说出了这句话。 而听到郭护卫此言的两名小厮,也是有些纳闷,脸上的表情便能够将他们内心的疑惑尽数反映出来。 “虽然不知道郭护卫找小姐是何原因,但只要郭护卫不会对小姐不利,我等自然也是会保守密码,不会对郭护卫不利。”其中一名小厮,抢先另一名小厮一步,对郭护卫说道。 其实这话不太好听,但郭护卫自然也是明白两名小厮的意思。 两名小厮对郭护卫说的这事,虽然可能会面临着家主江缘的惩罚但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受个伤,不让出门。此事不论是怎么说,都够不上严重的地步。 而郭护卫来找江宪的目的便是不同了。 虽然郭护卫平日里的为人,江府中的人都清楚,有些下人虽然跟郭护卫接触得不对,但也知道郭护卫是个靠谱的人。 但由于郭护卫来找他们小姐的原因并不明确,只说是有要事,但却也没说是有什么要事,他们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虽然若是交换密码可以让两名小厮更加心安一些,但若是郭护卫会做什么对他们小姐不利的事情,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包庇郭护卫。 此时的两名小厮并不为自己将消息告诉郭护卫而向之前一样,感到有多少担心。 但越是由于郭护卫需要他们为他保密时,小厮们却是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郭护卫平日里做事都坦坦荡荡,此刻又为何要让他们二人为他今日的行径而保密呢? 这事实在是让两名小厮有些想不通。 “自然是不会对小姐不利,但确实也是要紧事,就不在此与二位多停留了。”郭护卫对着二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江宪的院门前。 郭护卫自然不会不明白面前那两名小厮的心思。 本身江宪在江府之中便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服侍江宪的人,上上下下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而且跟府中负责其他事物的下人也很是不同。 服侍江宪的下人,尤其是贴身的那几个下人,在府中的待遇也与别处不同。 甚至于说,他们除了对待江宪态度温柔和缓之外,在对待其他的事物上,态度一向是不和缓的,也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的。 这也是江宪院中的下人在江府之中的特殊之处。 他们虽然会听从家主江缘的吩咐,但却更像是一些主子只有江宪一人的下人,当然,这样也都是因为江缘默许的。 其实,郭护卫既然平日里做事坦坦荡荡,此时却也是不怕来直接跟江宪联系一事被管家李奇致知道。 但郭护卫既然如此做,如此说,却也不是别无考虑。 (本章完) 第253章 倚仗(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53章 倚仗(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郭护卫的想法很简单,便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也一向是做事坦荡,什么都不藏着掖着,但他此刻对那两名小厮说出保密一事,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 若是李奇致李管家来问他,他自然是可以实话实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况且,这是少爷江宣特意嘱咐给凌亲卫的事情,所以别说是李管家,就算是家主,只要家主不过问此事,他也是要先将东西交给他们的小姐再说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够只顾自己,而不顾另外的那两名护卫。 虽然郭护卫心中如明镜一般,那两名护卫对江家的忠心也是绝无问题的。 李管家更是不必多说,连他自己都是被李管家招进来的,在江府的年头比他自己还要再长上一些。 而且能够看出来,家主对李管家是很信任的,所以自然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横生事端。 既然少爷让凌亲卫将东西直接交给小姐,那他便要将东西直接交给小姐,而不是走漏风声。 只要将东西顺利交到小姐手中,那他的任务便算是完成,那他三人的任务自然也就算是完成。 郭护卫没有再跟守在江宪院门前的那两名小厮多说些什么。 越多说便越错,还会有让他们会错意的可能性。 其实,那两名小厮虽然是守在江宪的院门口,可也是没有见过江宪真容的,这也就意味着那两名小厮也并不是江宪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即便是信任,但江宪也还是选择了对他们遮面,如此便也可见江宪的谨慎程度。 信任,且躲不开的人,没有办法,只能以真面目示人。 信任,但可以避开之人,便没有必要冒险,让自己多一分暴露进而处于危险之中的可能性。 这些事情,江宪还是想得很清楚的。 不知不觉,郭护卫便已经走到了后院的药房门前。 “师兄。” “郭师兄!” 两名守在江府药房门前的护卫,待郭护卫一站定,便一一喊过。 “两位师弟好。”郭护卫见两名守卫先对他问好,他自然也是不能失了客气。 “不知郭师兄来此,所为何事?”一名护卫对郭护卫问道。 “我来找宪小姐,还请师弟通报一声。”郭护卫缓缓说道。 “宪小姐?”护卫的语气中满是疑惑。 问话的那名护卫对这位郭师兄来寻江宪小姐一事也很是不解,他在脑海之中快速回想着,却也是没想到任何小姐跟眼前这位郭师兄有过什么交谈。 “对,麻烦师弟帮我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找小姐。”郭护卫不厌其烦地又对那问话的师弟说道。 而此刻的两位守在药房门前的护卫,也是犯起了嘀咕。 虽说是互称师兄,但那也是武者之间未显示尊重才如此称呼的。 而他们在来江府之前,他们护卫之中的大多数人,相互之间都是不认识的。 他们承认,眼前这位郭护卫的实力确实要比他们二人稍高一些,但这位郭护卫平日里却不怎么负责府中之事。 郭护卫更多的是负责江家生意的巡卫,是来回在江家各处产业间行走的护卫之一,有时还会跟着家主去做些事情。 就比如之前家主江缘便是讲他带在身边,又让他回府报平安以及给管家李奇致带信的。 这方方面面也足以体现江家对他的信任和重视。 但也是因此,虽然府中众人都觉得郭护卫为人仗义,但其实郭护卫与众人的相处是不多的。他能整日都待在江府内的机会也是比较少的。 所以,这也免不了要被面前这两位主要负责府中事务的护卫怀疑。 正在两名护卫想要向他隐瞒他们小姐正在药房的事实且想要将他支开时,他们却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 “何事?” 听到声音的郭护卫也是一惊,没怎么反应过来。 江宪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带着颜色略深的帷帽,步伐有些沉重地从药房内走出。 “哦,小姐,可否单独说话?”说罢,郭护卫的脸倒是唰得一下红到了耳根。 而江宪倒是不在意这些。 郭护卫在药房门口说的话,她在里面听到了,便也就出来看上一看。 毕竟江宪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先不论郭护卫此人是江家较为可信任的护卫,就说江宪此次出行,便是一跃从天阶中级升到了天阶七层,也就是说,此时的江宪,虽然受了些伤,但也是迈入了天阶高级武者的行列。 而郭护卫来到江家这么多年,也只是升了一个层次。 但这些也都是一些极端情况下的考虑。 若是郭护卫贸然来寻江宪真的是不要了以前在江家树立好的良好形象,存了些什么不好的想法,或者是有着什么不堪的心思,江宪根本不必暴露自己是一名武者,便会一击即中,将郭护卫瞬间放到在此处。 而江宪有着如此的信心,并不是有什么别的倚仗,而是倚仗自己擅长的药学。 现在的江宪,不仅可以很好的用药,更可以很好的用毒。 而江宪每当制出一种药或是毒,便会好好实践上一番,只有万无一失,江宪才算是将研究暂时告一段落,否则,江宪便是会不停地实践下去。 江宪没有犹豫,便随着郭护卫走到一处,离开了那两名护卫的视线。 “说吧。”江宪在一处站定,缓缓说道。 “小姐,这是之前咱们映州的一个亲卫,凌亲卫托我给您的。” 那郭护卫边说便将怀中的那个小包裹递给江宪,接触包裹的瞬间,便响起了瓶瓶罐罐的声音。 “那位凌亲卫说,是少爷托他带给您的,说是务必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江宪接过那个包裹,没有打开,也并没有将视线在那处包裹之上停留。 “少爷?江宣?” 江宪话语简短,语气倒是平稳,也不让人听出她话语之中的意思。 然而,此时的江宪,心中却是有些紧张的,她终于是再次听到了哥哥江宣的消息。 (本章完) 第254章 有些印象 第254章 有些印象 “是的,小姐。” 面对江宪的疑问,郭护卫也是没有犹豫,跟江宪解释说道。 郭护卫自然是没有跟江宪接触过多少的,甚至自打他入府以来,跟眼前这位江家唯一的小姐,能够说得上话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清。 即便每次有需要交代些事情的交流机会,江宪也是寥寥几字便能将人打发,这样也便让外人很难摸清楚江家小姐的性情。 而且这位江家小姐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但郭护卫来到江府多年,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他心中大概是清楚,自己面前这位江家小姐,恐怕真如传言所说,身上得了什么怪病。 即便是传闻不全为真,但应该也是有几分可信之处。 毕竟江家小姐出生之时,他还没有入江府,自然对江宪的事情知道的也是不多,只能是靠一些猜测。 如此一来,若是由于江宪身上有些怪病,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从而导致性情愈发冷淡,也倒是能解释得通。 不过,府中人虽然不敢对这位江家小姐嚼什么舌根,但大多数下人心中也是有些猜测。 他们大多数人心中都觉得,既然江家的夫人容貌如此出众,江家的少爷长得也是十分出挑,那么这位江家小姐要么就是生下来便是漂亮非常,只是被怪病夺去了姣好的容颜;要么就是生下来便样貌奇异,跟江家人姣好的容貌相比,显得十分不正常。 但无论如何,下人们觉得,这大概便是江家小姐性格冷淡的原因。 但主子便是主子。 况且,所有江家的下人都觉得江家其他的三位主子对待这位江家小姐的态度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下人们自然也就是以平常的态度对待这位江家小姐。 再一个便是,他们这位江家小姐身边的下人们,实在是不好惹,性格也是较为冷漠,可能这也是下人随主子的原因吧。 “江宣在哪?”江宪对郭护卫问道。 “听那位凌亲卫说,少爷是在祁州将这包东西交给凌亲卫的,让凌亲卫帮忙带回来。”郭护卫恭敬答话。 “祁州?”江宪在心中暗道,像是联想起了什么,但却是没有再向郭护卫重新确认一遍。 江宪心中清楚,江宣若是要去祁西大沙漠,势必要经过祁州,只是,江宪心中疑惑的是,若是江宣去祁西大沙漠要经过祁州,那么,江宣是还没去祁西大沙漠,还是说江宣已经从祁西大沙漠回来了? 若是江宣还没去祁西大沙漠,那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路上逗留了这么久? 若是江宣已经从祁西大沙漠回来了,那为什么要将东西托人带回来,而不是自己将东西带回? 这种种的可能性快速从江宪的脑海中闪过,但现在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 “凌亲卫?”江宪对郭护卫问道。 “是的小姐。说是叫凌蕻禾,是阜州来的,在祁州城遇上的少爷。” 说罢,郭护卫似乎是又想到了一些什么,继续对江宪说道:“对了,那位凌亲卫说是少爷现在应该是没有回家的打算,也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至于少爷现在具体的方位,那位凌亲卫也不清楚。” 郭护卫倒是没有等江宪再次对他询问,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凌蕻禾。”江宪在心中默念郭护卫口中的这个名字,很快便是有了印象。 其实,五州演武之时,江宪是去了的。 不仅去了,江宪还作为天阶组的参赛者参与了五州演武。 只不过,由于江宪并不能够暴露自己的武者身份,更不能将江家的女儿是一名武者的事情暴露于人前,所以江宪便在顺利经过几场比试之后而故意地平了一场又平了一场,从而将自己从天阶组优胜者的名单里去除,主动放弃了天阶组优胜者的奖励。 江宪知道,若是等自己真正地成为了天阶组的优胜者,而后再自愿放弃奖励,这样一来,便是难免会给自己引来很多事非,也可能会给江家迎来很多事非。 所以,她故意选择以两场平局将自己主动从优胜者的队伍中剔除开来。 如此便可以较好地掩人耳目。 其实在江宪第一轮比试过后,便觉得天阶组的比试没有什么意思。 那日,江宪只是拿了一把十分普通的弓箭,便让得同为天阶的武者束手无策。 江宪通过这次五州演武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样也就达到了江宪和父亲江缘商议过的最初参与五州演武的目的。 江缘和女儿江宪商议参加五州演武,便是江缘想要将女儿放到更大的平台上,让女儿自己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以便于日后的改进。 虽然五州演武的奖励诱人,但江家也是有着不能将江家父子三人都是武者的事情公之于众的原因,便从一开始也没有打五州演武奖励的主意。 江宪去参加五州演武,只为与诸位武者一较高下,而非为奖励而去。 甚至,江宪在五州演武的现场,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带着男子戴的兜帽,没人认出她是一位女武者,甚至,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使用什么兵器的武者。 因为江宪除了第一场使用了弓箭,往后的比试,选择了多种兵器,且无一败局,连平局也是故意将时间拖到比试规定结束的时间。 可以说,每场比试的结束时机,都是由江宪控制的。 现在的江宪,可以说是面对五州演武之中的任何一名武者,只要是远距离战斗,她便有至少九成的把握可以将其战胜。 任何一名武者,这其中亦包括巅峰武者。 因为江宪在自己比试完之后,是去认真观看了巅峰组武者的比试情况的。 然而,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大的难度而不好战胜巅峰武者。 所以,止步于成为优胜者的那一刻,江宪便是离开了五州演武的现场。 虽然江宪并不知道五州演武最后的排名情况到底如何,但她却也是对凌蕻禾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本章完) 第255章 连轴转 第255章 连轴转 郭护卫说是阜州来的亲卫,还出现在了祁州,那便是也更加证实了凌蕻禾便是五州演武天阶组的第一名这一事实。 江宪在止步于天阶组优胜者的那一刻,便是没有在五州演武的现场多做什么停留了,而是直接回家去了。 但路上也确实是遇到了一些状况,才让她耽误了与家中约定好的归家时间,也因此才让江缘和楼星漫夫妇二人亲自出去找女儿江宪。 至于江宪的伤,便是出了另一件事情…… 自从哥哥江宣离家之后,在父亲江缘驳回了江宪想要去祁西大沙漠寻找江宣的想法之时,江宪便是更加刻苦努力地修炼,更加专注于提升自己的武学层次。 可以说江宪的提升,要比跟哥哥江宣在一起修炼时,提升的速度还要更加快上一些。 为了利用一切的时间提升自己,江宪基本上是白天出门打猎,打猎的地方主要是清溪镇外的滇森林边缘。 而到了晚上,江宪便是回到家中,研究她的那些关于炼制丹药的事情。 到了凌晨,她又会在天不亮之时就外出采集药材。 可以说江宪在哥哥江宣离家的这段时间里,将自己生活安排得是连轴转,基本没有什么可以放松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其刻苦的修炼,江宪现下在没有服用任何提升性丹药的情况下,例如强筋散和灼髓丹一类的可以帮助天阶武者提升身体强度,突破武学层级的丹药的情况下,仅凭自身的努力和自己炼制出的一些回复丹药,便将自己从天阶初级如此快速地提升到了天阶七层的武者,成为了一名天阶高级的武者。 也正是有了那些效果十分突出的回复丹药,江宪才不惧受伤,勇于跟凶兽近距离拼杀,身体的强度也是较刚成为天阶初级武者的时候,提升了不止是一星半点。 现在的江宪也是拥有了可以跟武者近身战斗的能力以及可以支撑近身战斗的足够的身体强度。当然,江宪更加擅长的还是远距离进攻。 毕竟江宪将弓箭一类的兵器可以说是掌握得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谓是十分熟练。 “这是何时的事?”江宪问道。 “小姐跟家主和夫人还未归家时,家主派我来家中报信,正好碰见了凌亲卫。”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江宪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包小小的包裹,再次对郭护卫问道,语气仍然是清清淡淡,不急不躁。 江宪并非是想在此刻便迫不及待的知道包裹里的东西所为何物。 但她仍需要确认,她现在手中之物是否被其他人所知。 即便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她也还是要问上一问,待打开包裹,她可以再通过里面的物件,再去思考郭护卫的话是真还是假。 “小姐,那日除在下之外,还有两名师弟在场,本来两名师弟也是要一同来见您的,只是不凑巧,师弟们临时被李管家喊去做事了。” 郭护卫先是怕江家小姐误会了他打开了包裹,对江宪好一番解释。 而后,便是又对江宪说道:“那位凌亲卫嘱咐过,说一定要亲手交给小姐您,不能经他人之手。凌亲卫说这也是少爷的意思,是少爷特意叮嘱过的,所以我们三人也是将此事隐了下来,没有对任何人说,也包括家主和李管家。” 闻言,江宪没有立时开口说话,而是停顿了一会,郭护卫心里却是有些没底了。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 “是不是不该提家主和李管家,显得自己是在邀功,别再让小姐以为自己是在站队。” 郭护卫在心中想了好一番,思绪也是愈发不安起来。 而江宪确实是故意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让两人的气氛可以有所改变,亦是存了让郭护卫心慌,从而多多吐露些什么的意味。 然而,郭护卫却是坦荡,事情也没有想到一处。 可郭护卫这一想,却是彻彻底底的错了,也是完完全全地误解了江宪的意思。 他们江家可没有别家这么复杂,没有这支队伍那支队伍的。 江家从来都是只有一支队伍,从来也都是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 当然,若是现在站在郭护卫面前的是江家除江宪外的其余三位主子,他倒也是不会多想上这一番,但对于江宪,其实他心底中还是对其感到有些未知的神秘之感的。 在江宪面前,他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位江家小姐的相貌如何,更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江家这位小姐,但他现下的情感确实是有些慌乱的。 郭护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了江宪竟然会不自觉地产生几分不自在甚至是惧意,自己竟然会怕一个小丫头? 郭护卫对此也是久久寻不得答案。 “我知道了。还请郭护卫暂先将此事保密,麻烦郭护卫也跟你那两位师弟说一下。此事,便算作是我的吩咐了。”江宪缓缓说道。 闻言,此时的郭护卫倒是有些错愕,他赶忙回过神来,对江宪回道:“小姐客气了。此事一定不会外传,还请小姐放心。” “难道刚才小姐真的是在考虑事情,是我想多了?小姐这不也是很客气?果然传闻不能信。”郭护卫在心中暗自想着。 而江宪对郭护卫如此说道,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保密不保密的,其实既然江宣敢让那位凌亲卫来送东西,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保密的。 而江宪之所以让郭护卫保密,也是想要将此事先按下一段时间,而后再做打算。 毕竟,即便是将凌亲卫来过江家一事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大家也只是认为江家跟城主府的凌亲卫有些关系,也算不得什么坏事,甚至还是好事。 除了瞒不住那些有些门路的大家族和与凌亲卫接触多的人,可以将江家和凌亲卫的具体关系打听来,别的不明真相者,尤其是映州城的一些百姓,便还是会在心中默默将江家在映州的地位提上几分。 而这些,便已经是足够。 (本章完) 第256章 城卫军中的剑法 第256章 城卫军中的剑法 虽然知道真相的人并不以为然,但舆论声一大,有些事情,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如此,江宪却还是想将事情暂时压下一段时间,是因为她现下手中的包裹。 现在的江宪还不知道包裹之中为何物。 大家知道凌亲卫来过府上,这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江家家主江缘也是映州商会的副会长,有些交往也是不足为奇。 但若是让大家知道凌亲卫是刚来映州上任,便为着私事来江府送东西,这便是有些奇怪了,很难不让人打上东西的主意。 所以,凌亲卫来府上为江宣走一趟送东西一事,还是暂时不能够透露出风声。 而另一个考量,郭护卫不知道的是,其实江宪不让郭护卫将此事说出去也是为了郭护卫考虑。 在收到跟江宣有关系的消息时,郭护卫没有选择报告家主,便也算是一错。 郭护卫不上报李管家,虽说显然李管家不是那样计较的人,但即便李管家会对郭护卫有些怨言,顶多也就是李管家会跟郭护卫有些隔阂,倒也是没有什么大碍。 而郭护卫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家主江缘,便绝对算得上是过错了。 因为郭护卫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一切都是要为江缘考虑的,也要在任何情况下,都听从江缘的命令,毕竟江缘是江家家主。 即便江缘再是好脾气,从明面上来说,郭护卫也是不能够绕过江缘行事的。 而这件事,江宪心中也是有了决定。 江宪会先去查看一番包裹内到底是何物,再判断一番是否是江宣带给她的,或者看是不是江宣给出的什么信号,而后,江宪会视情况将此事告诉江缘。 而正是江宪对郭护卫说这是自己的吩咐,也才可以让郭护卫三人免于被追责。 毕竟,此事江缘是通过别人知道和通过江宪知道,事情的结果则会完全不同。 通过别人知道,即便是江缘念及郭护卫多年来到辛劳而不想对郭护卫做出处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向下要立威,这事不必多说,江缘心中自是清楚。 若是不处罚郭护卫,以后他江缘说话的分量也自然是会被削弱。 即便是要做做样子,郭护卫也是不得不罚。 而此事若是通过江宪知道的。 一来,府中除他们三人外,其余人并不清楚此事,也便是没有什么处罚一事。 二来,江宪也是在告诉郭护卫他们三人,此事是她江宪的吩咐,江宪日后会让他们三人知道,她的吩咐,江家家主也是知道的,因此此事也是江家家主江缘的吩咐,也便没有什么江缘被蒙在鼓里,而他们三人会轻视江缘的问题了。 …… 祁州城北部的观察哨附近。 那兵士一击不中,却是单手以更快速度引动长剑,又向闪避在一旁的江宣挥去。 “还是太慢!太慢!”江宣略带戏谑地说道。 在江宣看来那兵士的速度实在太慢,虽然能探知这兵士的实力确确实实在天阶层次,大概在天阶初级二三层的样子。 但此刻这兵士的速度却是有些慢,连他方进入天阶时的速度都比那兵士快。 “用出全力,不然你可要吃上一些苦头!”江宣责怪那兵士不用全力,像是应付事情一般。 那兵士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也都是极为委屈,他此前虽没有与这位凌师兄交过手,但其威名却是知道的。 不说他这般喜欢打探消息的,就连很多平日里不怎么谈论其他武者的兵士,也都是知道这位凌师兄的厉害的。 毕竟,能在五州演武之上突破,还有几人? 更莫说是天阶初级的武者与实实在在的天阶巅峰武者的比试,是根本没有胜算的,唯一有悬念的,便是对面这位巅峰武者会出多重的手,或者说会手下留情到何种地步。 此时持长剑的兵士幽幽地看了看别处,像是在寻求什么帮助,也像是有种求饶的意味。 “你的对手是凌某,往哪看?”江宣又是对那看向旁处的兵士逼问道。 那兵士似乎是没有得到回应,面对江宣的这番话,又是心一横,拿出了全力。 面前的这位凌师兄会留多少手,这兵士是不得而知的,但是,他却知道,两人无冤无仇,这位凌师兄虽然可能下些重手,但总不至于取他的性命。 与其等待那人的回应,还不如先拼力一战。 突然,那兵士长剑一挥,在江宣轻易躲过那兵士长剑的瞬间,那兵士却是向反方向移动,与江宣拉开了一定的身位。 “这小子要来真的了。”以江宣在战斗之中那敏锐的感知,怎能察觉不出那兵士的意图。 如此想来,江宣的心中也是有了一丝兴奋。 他虽然不会相信对方能打败自己,更不会去想对方能伤到自己。 但是,在此种情况下,那兵士必定会拼尽全力,搏一个好的结果。 至少是少挨打的结果。 “这便对了。”江宣大喊道。 只见,那兵士将长剑一挥,随后摆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这不是城卫军中所教习的剑法吗?”远处的一位兵士有些奇怪地说道。 要说那兵士感到奇怪,却是有原因的。 城北的观察哨也属于祁州城卫军的序列,修习城卫军所教习的剑法倒是很正常的。 但是,城卫军中教习的很多剑法、刀法以及其他的一些身法,都是一些简单实用的招式,并无多大的威力和效用,这些也都是城卫军中人所共知的。 此番这兵士摆出了城卫军中所教习的剑法,本来并不奇怪。 但是,在对上了看上去便已经至少达到巅峰层次的武者,使用城卫军中的剑法却是有些将事情考虑地太简单了。 江宣仍然将短刀贴于后背,对那兵士说道:“且不论你与凌某比试的动机如何,仅凭你方才的一番动作,便是可造之才。” 江宣此番的话中有话,对面的兵士是可以听出来的,不仅是那位兵士,其他的兵士也都听到了。 “你的剑是何等品质?”江宣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站姿,问道。 “高阶。”那兵士答道,表情中有了一丝自豪,也有着坚决之色。 (本章完) 第257章 顶阶对高阶 第257章 顶阶对高阶 “此番比试是为了证明实力,本可无胜负之分,但事既已如此,便是要有个结果。”江宣对那兵士缓缓说道。 在这位兵士在内的两位兵士拦住他去路的那一刻,江宣便是有了一些决断。 正如在北城门思考的那般,如今他在祁州城内算是有意无意地树了一些敌,要想少应付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必须立一立威,一味地做好好先生,可以解决一些问题,却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必如现在的这个问题。 他当然不认为面前的这位手持长剑的兵士是问题所在,但其背后那人才是问题所在。 即便如此,他也要让这手持长剑的兵士受一些损失,以此敲山震虎。 那兵士不知道江宣此话何意,但心中的紧张却又莫名增了几分,咽了咽口水,道:“公子想说什么,但讲无妨。” “很好,果然不错。提前说好,此短刀为顶阶兵器,等会莫说欺负你。”江宣依然缓缓说道。 然而,那兵士似乎还是没能听懂江宣这番话的意思,索性不再去想,重新调整了一下将要使出剑法的姿势。 “请吧。”江宣开口道。 那兵士似乎就是在等江宣这句话,江宣的这话一出口,那兵士便是顺着那般站立姿势,以一种极有气势的方式直奔江宣而来。 “不错,有气势!” 江宣赞叹一声,十分轻松地一招一式地一一躲过那兵士看似十分凶悍的攻击。 一击! 两击! …… 直到二十几击,那兵士竟未击中江宣一次! 更可怕的是,那兵士的攻击似乎离击中江宣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江宣也是躲避地更为从容。 在场的几人,都清晰地看出,江宣此刻不像是在比试,而更像是在玩耍一般。 “后劲可以。”江宣又是对那兵士调侃道。 那兵士见一击又一击皆是不中,也是有些恼怒,又强撑着攻击几次。 虽然,在一次攻击之后,那兵士便是进行了一次调整。 江宣见此,也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果然不错。” 那兵士听后,也是有点发懵,心中暗道:“便是一次调整,怎就不错了?” 然而,那兵士并不清楚,江宣此话,说得是在他脑海中的演练来看,这兵士是完全符合江宣的调整节奏的,如此看来,此人对于战斗的感知以及调整算得上是不错的。 最起码,在城卫军中,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存在。 就在江宣的这番话之后,那兵士调整后的长剑又一次横向斩来。 “就是此刻!” 江宣口中低喝,瞬间引动手中短刀,向那横向而来的长剑劈砍而去。 “好快!”那兵士见江宣的此番动作,被惊得脸都变了色。 “这……怎么可能?”远处的另一位兵士,也是惊出了声。 他虽然也未与巅峰武者交过手,但巅峰武者的打斗或是比试他还是见过的。 能打出如此的攻击速度已是十分惊人,即便在所有的巅峰武者之中,也算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此刻,那位兵士也在为自己方才阻拦这位凌师兄的行为感到后悔,但是转念一想,他便是也不想阻拦这位在五州演武之上一战成名的凌师兄,但他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身不由己。 事情当了这般地步,他也只希望这场闹剧能够尽快结束。 那手持长剑的兵士知道躲闪不及,索性以长剑去硬拼对方劈砍而来的短刀。 长剑与短刀相接,作了一瞬间的短暂停顿。 之后便听到江宣那上扬的嘴角传出一句:“破!” 就在那一瞬间,那手持长剑的兵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方才他说那口短刀是顶阶兵器,而他也询问了我的兵器,知道是为高阶品质,难道是要……” “咔!” 清脆之声传出,兵器应声断裂。 那兵士手持半截长剑,脸色大变! 他的那柄引以为豪的高阶长剑竟被轻易斩断! “这便是凌某要你付出的代价。”江宣将短刀缓缓收入那褐色的刀鞘之中,淡然说道。 那手持半截长剑的兵士,此刻面如死灰,心中却是没有一丝恼怒。 此刻的他,感受到的是一名巅峰武者对他的绝对压制。 他只恨自己实力不济,从而输掉了比试,也损失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那柄高阶长剑。 “验证结束。”江宣看向那此时有些失落的兵士,淡淡说道。 “我输了。”那兵士看向远处,等待那人发话。 江宣此刻却是并不看向那兵士所看的方向,只是淡定地看向那位手持半截长剑的兵士。 “这位公子莫怪,我是城卫军中的一名校尉,也算是此处观察哨的管理者。” 先前那名身穿精致盔甲的校尉一脸笑容地走到江宣身旁,语气中有些歉意地对江宣说道。 江宣怎能不知此事便是因这位校尉所起,自然也就不会信这位校尉的此番言论。 “校尉大人,凌某此番是有些事情需要前往这城北大森林,不想这两位兵士如此阻拦,是何说法?” 江宣脸上虽然很是和善,但是语气中却是有些责怪的意思。 “凌师弟莫要动气,凌师弟有所不知,此刻的这峡谷之后凶险万分,寻常武者却是不敢轻易放行进入的。” 校尉一脸仔细地向江宣解释,满是担心的样子。 江宣看了看那校尉,脸上也是显出了关切之色,问道:“哦?这城北大森林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凶险?” “不少武者反映,今日以来,大森林中的动静变大不少,很多凶兽都被捕猎殆尽,怕是有什么蹊跷。” 校尉如此说着,满脸皆是凝重之色。 “客栈又不是未去过,那些武者都是去大森林中狩猎之人,这校尉如此说,便是太过夸大了事实。” 江宣自客栈饱餐一顿而来,自然是知道这校尉所说并不全是虚言,但若说是到这校尉说得这般程度,他倒也是不信。 若真如这校尉所说,那些在客栈中休息进餐的武者恐怕皆是早早地离开了此地,何苦还要在客栈中付上那些银子等待呢? 不过,这校尉如此说,也倒是在江宣的意料之中。 (本章完) 第258章 各自的打算(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58章 各自的打算(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这校尉,江宣方才在祁州城是见过的,他与柳教习方离开祁州武馆不久,便就在一处街市上见到过这位校尉。 当时,这校尉表现得是十分礼貌,甚至还带有一点殷勤地向柳教习问好,只不过,他的问候却是得到了柳教习的一阵无视。 在那之后,江宣便是在这位校尉的脸上见到了一种无奈,随后江宣便是在他看向自己的表情中体察出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敌意。 在受到了柳教习的无视之后,这校尉便是快步走到了江宣与柳教习两人的身前,随后便是不见了踪影。 直到在此处见到这位校尉,江宣才意识到,当时的这校尉竟是匆匆提前赶到了此处。 只是当时,这位校尉并未穿戴全身盔甲,所以,当江宣在此处观察哨方一见其人时,却是费了一番工夫才将其认出。 “他是如何得知我要去城北大森林的呢?”江宣心中很是有此疑问。 然而,此时的江宣,却是顾不得这个疑问,只能将其暂时搁置。 他在期待着那校尉将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既然方才凌师弟与此处的观察哨兵士进行了一番比试,验证了凌师弟果真具有天阶武者的实力,自然是有着能够进入这城北大森林的可能。” “但是,为了确保凌师弟的安全,也处于对此时大森林中极为特殊的险境的考虑,若凌师弟达不到天阶巅峰的层次,还是不要前往为好。” 这位校尉一直称江宣为师弟,便是不承认他巅峰武者的身份。 然而,因为江宣对此有着估计,所以也不感到意外,更不感到生气,只是想将计就计,与这位校尉好好的比划比划。 事实上,即便是此时大森林中并无半点凶险,这位校尉作为此时观察哨的长官,也具有决定哪些武者能够进入,哪些武者不能够进入的资格。 如今,大森林中看来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虽不如这位校尉所说的这般夸张,倒也是给了这位校尉一个很好的借口。 然而,江宣却全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这校尉如何才说出那句话。 “多谢校尉大人的关心,不知以校尉大人的判断,凌某此时可否进入这城北大森林呢?” 江宣又是赶了一步,决定对这位校尉进行一番施压。 “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却依然不承认我巅峰武者的实力,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江宣心中暗自思忖道。 “如我方才所说,凌师弟需要有巅峰武者的实力,才可以安全进入大森林,这也决计是为凌师弟考虑,请凌师弟勿要责怪。” 那位校尉依然是一副为江宣着想的样子,对江宣说道。 “校尉大人如此认真体察,令凌某十分感动,不知校尉大人有无让凌某证明自己实力的方法?”江宣一副感动的样子。 “你看,这可如何是好?”那位校尉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突然,那位校尉便是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便是一位巅峰武者,若是凌师弟愿意,我便与凌师弟稍作切磋,以便不耽误凌师弟的太多时间,如何?” “这……那就按校尉大人说的办吧。”江宣心中狂喜,但是面上却也是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好戏这就来了!”江宣在心中兴奋地呼喊道。 那校尉此时估计与江宣也是同样的心情,皆是心中大喜。 他是一位巅峰武者,也是参加过五州演武的,虽然没有亲自观看过这位阜州武者凌蕻禾的比试,但在五州演武的现场,他也是听到过关于凌蕻禾的一些消息的。 但是,他在参加五州演武时,便是以巅峰武者的身份报了名,也就意味着,如今与这凌蕻禾虽然同为巅峰武者,却完全是两种情况。 这校尉早就晋入了巅峰武者的行列,而在他看来,这凌蕻禾只不过是在五州演武的过程中,侥幸晋入了巅峰武者的行列。 如此说来,他便认为,这凌蕻禾只是徒有其名而已,对比自己这位早已晋入巅峰层次的武者,这凌蕻禾还是差得太多。 虽然,此前因为一些事情,他对凌蕻禾十分不满,但在此刻,这位校尉则像是捡了多大便宜一样,心中狂喜不已。 “同样作为巅峰武者,这凌蕻禾的实力定然是比我差上不少,这样一来,我便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他好好教训一番,也没有人会怪我欺负弱小。” 这校尉此时心中的算盘已然是打得咔咔响。 而这校尉此时心中打的算盘,江宣虽然听不到,但却也是可以隐约猜出个大概。 “这厮定然是将我低估上了不少,稍后便让他尝尝低估对手的滋味。”江宣想到此处,心中又是一阵暗爽。 “凌师弟请。”校尉的脸上又是满是客气之色,但在这客气之色当中,却是难隐一丝兴奋。 “校尉大人请。”江宣此刻却是显得极为平静,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那校尉缓缓走到先前那位兵士所在的位置,淡定地站在那里。 不知怎得,就在那校尉站定之后的几息时间内,站在远处的几位兵士都是远离了原本的观看位置。 那两位持戟的兵士又回到了那峡谷的入口处,而剩下的几位兵士便是走到更远处,将已经在附近聚集的一些武者疏导开来。 有的武者被那些兵士引导着直接进入了那峡谷之中,而另外一群不愿意立即进入那峡谷之中的武者,则是被引导到距离更远的那处街市之中,甚至是又回到了那家客栈之中。 不多时,附近所有的武者便都是已经被疏散开了。 此时,江宣与那位校尉的方圆一里之内,便是暂时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而这一切,好像与那校尉丝毫没有一点关系一般。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凌师弟,请吧。”此刻,校尉口中的语气也是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江宣自是听出了这其中的变化,倒也是不在意,看向远处的校尉,轻描淡写地说道:“校尉大人,请。” (本章完) 第259章 两柄短剑 第259章 两柄短剑 此时,站在江宣对面的校尉手中并没有兵器,只是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 江宣略一观察,发现那校尉的腰间挂着两柄短剑。 两柄短剑的剑鞘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显然,是一对短剑。 从那两柄短剑的精致程度以及打造的精细程度来粗略判断,应该是两柄品质不低于高阶的短剑。 在武者之中,有着一件高阶兵器,便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情况了,更莫论是有两件高阶兵器。 更难得的是,此时这位校尉,竟是有着两柄几乎一模一样的短剑,而且极有可能是两柄一模一样的高阶短剑。 江宣此时便是想起了同样使用短剑的程休勇。 程休勇是这次五州演武巅峰组的第三名,其他两名江宣也是知晓的,因此,这位校尉的实力便是大概率不如程休勇。 除非,这位校尉如柳教习那般,是根本看不上五州演武,又或者说是有事在身,无法去参加今年的五州演武。 江宣从记忆中翻找一遍,确实没有观看过这位校尉在五州演武上的比试,但却又有着一丝在五州演武见过这位校尉的熟悉感。 “我与校尉大人,是否曾在五州演武之上见过?”江宣如此问道。 看上去是在进行一些用处并不十分大的寒暄,实际上这却是江宣用来确认对方实力的一种询问。 “也许是见过,但我与凌师弟在不同的分组,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那校尉自认为是主动疏远了与这位凌师弟的关系,并且也点明了这位凌师弟实力不如自己的想法。 然而,对江宣来说,校尉的这番话已是足够判断出这校尉的实力。 无论是在比试前还是在战斗之前,事前了解对方的实力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对战斗或者说比试的助力极大。 这一点江宣是十分清楚的,更莫说,他有着极为有利的演练方式。 “这校尉既如此说,便是参加了五州演武,那么,其实力便大致在程休勇之下了。” 如此一来,与使用短剑,而且是双短剑的校尉比试起来,江宣便是有了很多底气。 江宣虽然并未与程休勇对战,但也是见过程休勇的一招半式。 在这一基础上,江宣也是将所了解的程休勇的实力以及招式代入到演练之中,进行了一番尝试,结果倒还是让江宣满意的。 如今,同样手持双短剑,虽然这校尉也是货真价实的巅峰武者,却很难轻易打赢江宣。 “我既是巅峰武者,这场也只是为了验证凌师弟的实力,便是让凌师弟先出手吧。” 校尉与江宣又是客套上一句。 “校尉大人既如此说,凌某便是却之不恭了。”江宣说罢,便是将腰间短刀抽出,径直攻向校尉。 “凌师弟实力果然不凡。”校尉一边从容躲闪,一边对江宣称赞道。 “嘿嘿,能从容应对时,自然是什么漂亮话都说得。希望稍后你还能继续说这等的漂亮话。”江宣在心中暗自对那校尉调侃道。 校尉并不知晓,此刻江宣的所有出招,都是那日在与程休勇的演练中所使用的招式。 不仅招式不变,就连招式的组合方式,以及出招顺序都是不曾改变。 原本用来对抗实力更强的程休勇的套路,拿来对付这位校尉,自然是有着极大的压迫感。 随着江宣一招一式使出,那位校尉感到越来越大的压力。 在某个不得已的瞬间,校尉很是不情愿地拔出腰间所挂两柄短剑之中的一柄。 “这小子的进攻招式怎么会如此犀利?”那位校尉心中暗自惊道。 这位校尉虽然没有与程休勇对战,但在他心里,程休勇是他在祁州的一位极好的追赶对手。 但是,此刻,他心中竟突然生出这样一种想法:“以这小子的实力,恐怕即便程师兄来了,也无法保证能够轻松胜过这小子。” 而同样的,经过与这位校尉的这短时间的过招,江宣的心中也生出了这样一丝想法:“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弱?” 根据江宣与这位校尉的短暂交手,他觉得这位校尉似乎并不像是一位早已晋入天阶巅峰的武者,更像是与他一般,方晋入巅峰阶段不久的武者。 “这是怎么回事?”江宣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位比自己早晋入巅峰的武者,为何会将比试打成这个样子? “这两柄短剑使着实在是不顺手,怎么还是如此不适应?”校尉此时的心中也是有了一丝动摇。 在比试之前,他本不认为江宣的攻击会如此犀利,所以,他便是随便用出一种兵器,来与江宣来打。 然而,在比试开始后,江宣的表现显然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他一度应对得比较吃力。 既然选了兵器,就不能轻易更换,毕竟,这场比试名义上仍然是一场比试。若是一开场就要换兵器,岂不是会让手下的那些兵士笑话。 想到此处,校尉便是只得硬着头皮,将腰间所挂的另一柄短剑拔出,继续与江宣打下去。 江宣从对手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暗喜,继续加快几分手中的攻势。 横向一斩之后,江宣迅速纵向一记劈砍。 校尉躲避不及,赶紧以两柄短剑去接。 “这两柄短剑果然至少是高阶兵器,甚至有可能是两柄顶阶短剑。”江宣在对方接住自己的一记劈砍后,惊讶之余,做出了如此的判断。 然而,江宣的直觉告诉他,校尉的这两柄短剑好像有什么不对,他总觉得这校尉使用这两柄短剑时有些别扭。 “难道是哪里不对,从而导致这校尉无法将这两柄短剑的威力发挥出来?”江宣暗自思忖道。 “不行,先调整打法,试他一试。”江宣手中短刀一转,斜向一斩,脚下一挪,又接上一次劈砍。 “这家伙,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面对江宣如此有针对性的打法,校尉的每一次防御都十分吃力。 面对江宣的此次攻击,校尉无奈,只得又以短剑去硬接。 “镗……” (本章完) 第260章 落点 第260章 落点 随着清脆之声传出,江宣终于意识到了那校尉手中的两柄短剑有何不对。 “面对从两个方向的攻击,短剑的防御方式虽略有不同,但两柄短剑的摆放策略却是不变的。” “那便是,总有一柄相同的短剑首先硬接对手的第一波攻击。” “那便意味着,那柄短剑的强度更高,而另一柄短剑的强度……” 经过简单分析,江宣则是初步得出了,校尉的两柄短剑强度不同的结论。 其中的一柄短剑强度较高,而另一柄短剑的强度较低。 校尉见识到了方才江宣与那兵士的比试,知晓了江宣此刻手中这口短刀的威力,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强度更高的短剑首先去抵挡那口短刀的攻击。 起先,校尉是低估江宣实力的,所以即便他知晓江宣那口短刀的威力,在两者实力的对比下,校尉也并不将江宣的那口短刀当作一个真正的威胁。 但是,比试开始之后,那名校尉便很快认识到了江宣的实力,所以才又重新重视起了江宣手中的那口短刀。 此刻的江宣,已经初步推测出了校尉手中短剑品质的差距。 以江宣对那柄强度较高短剑的估计,其强度应该在顶阶,那么另一柄短剑的品质,便应该是在高阶。 “一柄顶阶短剑,一柄高阶短剑。虽然对方是暴露出了一些短板,但相比于先前所预计的两柄短剑的强度,其整体强度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虽然对方的实力还是让江宣有些疑惑,但是两柄短剑中的一柄由预计的高阶变成了顶阶,确实是让对手兵器的强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毕竟,武器层次的提升是以最长板作为评判准则的。”江宣心中暗道。 再观那位校尉,此时却是无法弄清江宣心中所想,还在为短剑的事情而发愁。 又是吃力地躲过江宣的几次攻击之后,校尉终于是硬着头皮,撤出一段距离,将那柄高阶短剑归入剑鞘之中,将那柄顶阶短剑一挥,摆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哦?校尉这是?”江宣很快便是认出了这一式准备动作。 正是那兵士先前所作出的准备动作,而之后的那一式,便是城卫军中的那套剑术。 “很多人小瞧了这套剑术,以为城卫军的剑术便是一些更易于普及和习练的简单剑术。” 校尉紧了紧手中的短剑,又道:“这套城卫军的剑术,也是有着进阶版本。但是,那些来自武馆的弟子们,只是重视他们武馆的剑术,却对同样优秀的剑术提不起兴趣。” 说罢,校尉引动手中的短剑,直奔江宣而来。 江宣方与使出这一式的那位兵士有过比试,自然是对这一式有些熟悉的。 只不过,一个是基础版本,而此时校尉所使出的,是这套城卫军剑术的进阶版本。 校尉引动短剑呼啸而来,颇有气势,速度也非先前那位兵士可以与之相比。 江宣不得不承认,校尉的这一击确实很有压迫感。 “果然是城卫军剑术的进阶版本,将护卫城池的城卫军的气势很好地展现了出来。”江宣心中暗道。 “镗……镗……” 校尉的攻击竟然如潮水般而来,不断地击打着江宣手中的短刀。 江宣此时的闪避并算不得吃力,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转动身体,江宣调整策略准备进入反击阶段。 校尉见江宣的如此动作,自然是猜出了江宣的用意,则是更近一步,继续以手中的短剑对江宣进行压迫。 然而,此时的江宣却是又发现了对方的另一个破绽。 “以短剑为兵器,强行出打长剑的招式,若是没有扬长避短的策略,是事倍功半的。” 江宣发现,校尉的每次攻击,无论是其横斩还是劈砍的假定位置,都是较为靠前。 这便是由于长剑和短剑的使用习惯不同所致。 这套城卫军的进阶剑术本是长剑剑术,强行以短剑去施展,自然是会出现如此的效果。 “不对,若是换成长剑,这般的落点也是不对的。”江宣尝试将校尉的短剑落点换成手持长剑的情况,却发现也是不对。 “若换成长剑,假定的落点还是有些靠前。”江宣一边防御,一边又是思考着校尉的攻击出现这般情况的原因。 “镗!” 在以短刀挡下一次短剑的攻击之后,江宣思考着出了出现这种情况的最为可能的原因。 “这位校尉,既不是短剑武者,也不是长剑武者。他所擅长的兵器,应该是长度更长的长兵。” 想出如此的结论,江宣终于是有了一丝释然,准备在校尉压迫式的攻击中找出反击的机会。 将另一手托住刀柄,江宣多用出几分力道,将短刀压向校尉。 校尉以短剑抵挡,却发现还是低估了江宣的力道,短剑被向后压动,校尉则是出现了一瞬间轻微的失衡。 “就是此刻!”江宣又接上一记劈砍,顺着对方的格挡,顺势后撤出几步。 以江宣的实力,仅是空出几步来,便是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 脚下一点,江宣瞬间便是跃至与对手距离数丈的距离。 校尉见此,也知是被对方暂时脱了战,便是暂时将手中短剑归入精致的刀鞘之中,远远地看向江宣。 “校尉……” “凌师弟,方才我使出的,并非全力,也就是说,方才你能从我的招式之中逃脱,并不意味着阁下有着巅峰武者的实力。” 江宣方要张口,便是被校尉的这番话打断。 虽然有些别扭,但校尉的这番举动,却是完全在江宣的预料之内的。 “找麻烦的,哪能随意停手呢?”江宣心中嘀咕道。 此时的江宣,也是不能输阵,同样也是将手中的短刀归入那褐色的刀鞘之内,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校尉。 然而,江宣只是远远地看着校尉,却并不说话。校尉自然是不能够干耗着。 “凌师弟,既然向你展示了这两柄短剑,便是给你展示一些高级的玩法。”校尉如此说着,脸上竟然显出了一丝释怀和骄傲。 (本章完) 第261章 短剑法 第261章 短剑法 江宣不知道,但那校尉此刻的心中确实是有着一些繁杂的心境。 校尉释怀的是,他原本不愿意对江宣使出的一招,在此时却是不得不使出来了。 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位凌蕻禾凌师弟的实力太强,若是不拿出一些更为高级的兵器法,自然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的。 校尉骄傲之处,则是在于,接下来他要使出的这套剑法,却是一套远超很多人理解的剑法。 准确的说,校尉接下来要使出来的,是一套双剑剑法,并且是适合短剑使用的双短剑剑法。 校尉将挂在腰间的那柄顶阶短剑抽出,在江宣的注视下,也将另一侧的高阶短剑抽出,微微屈身,将两手自然略微上举。 这是一个江宣之前从未见过的双剑起手姿势,在江宣看来,此时的校尉整体就像是一棵苍劲的树,在那树枝上,则是挂着两枚叶子。 那两枚叶子,也便是那两柄短剑了。 “这绝对是一招十分高明的短剑法!”江宣暗暗叹道。 江宣是见过较为高明的兵器法的,虽然以语言无法准确描述,但无一例外,那些高级的兵器法都会带给他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而此时的校尉,他带给江宣的,在江宣看来,便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江宣几乎可以确定,这位校尉,接下来要使出的,绝对是一种了不起的短剑法。 “随风沙!” 校尉口中低喝一声,手中两柄短剑便是开始了随风摆动一般。 这一幕,让江宣却是有了一阵触动,不由地叹道:“好剑法!” 校尉的身形随两柄短剑的移动而移动,而仅看那两柄短剑的话,就真如那随风的沙粒一般,又如随风的叶片一般,又轻又飘,却又好像蕴藏着无穷的招式。 “镗……” 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袭来,竟让江宣有些招架不住。 “果然是巅峰武者,这般的攻击压迫感,是假不了的。” 江宣一边吃力地用手中的短刀对抗着那双剑的攻击,一边又在判断着接下来一步的打算。 “演练是暂时用不上了,先前的那些应对之想也是暂时用不上,只能是另想他法了。” 此刻的江宣,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却也是有些轻敌了。 事实上,江宣此刻并未意识到校尉所使出这套剑法的妙处,虽然江宣对它十分赞叹,但还是低估了这套剑法的成色。 …… 映州城,江府。 江宪跟郭护卫将事情交代完毕之后,便拖着她那有些沉重的身子,又返回了药房。 尽管她已经在尽力压制自己那有些愈发不好控制的身形,但仍然还是让早已得知江宪受伤的郭护卫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看着江宪先行离去的身影,郭护卫心里倒是有了几分不好说出的复杂心情,有了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没有将对江家小姐关心的话语问出口。 因为他深知,作为江府的护卫,若是主子没有将一些事情主动告诉自己,自己便是绝对不能够多嘴去主动询问的,否则便是僭越,否则便是与探听主子的隐私无异。 当然,若是是他郭护卫先发现的他们江家的这位小姐受了伤,看到她身上有着明显的伤口或是脚步明显虚浮不稳,他也自然是不会不管,否则便是没有眼色。 是否要开口关心江宪一事,郭护卫思来想去,想了许久,却最终还是以他一贯以来的做事准则为先,并没有被那些似有若无的情感冲昏了头脑。 而这份情感倒不是旁的什么,只是他郭护卫对这位江家小姐的怜悯。 映州城内,有关于这位江家二小姐的传闻可是不少。 由于江家家主江缘仅有江宣和江宪这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而江家也并非如同别家那般,将男子和女子划分开来分别排序。 所以,最初的传言当中还有着这样一条,便是江家的大小姐不知所终,不见身影。 而江家并非映州本地的人家,因为江家是个外来户的关系,映州之人对江家的底细也是不甚清楚。 由于映州人并未听说江家的家主夫人楼星漫在诞下江家大少爷后还又诞下了一个女儿,所以,映州城众人都纷纷猜测,江家大少爷江宣之上,还有一个姐姐。 至于这江宣还有一个姐姐的传言,就更加离谱了。 有人说,江家家主江缘跟江家家主夫人楼星漫在成亲之前便是有了一个孩子,现在那孩子正寄养在外面,也就是江宣的姐姐。 有人说,江家家主夫妇二人是奉子成婚,但成亲不久,家主夫人楼星漫便是小产了,因没能保住大女儿,也便是秘而不宣。 但其实关于这一条,类似这种传闻相信之人并不多,原因便是在于其实妇人小产的情况并不少见,按照大多数家庭的情况而言,基本是不会将未出生的孩子算入排行之内。 还有人说,江家的大小姐并不是江家家主江缘的子嗣。有说是江家家主收养的孩子,也有说是楼星漫这个金州大小姐在与江缘成亲之前,跟旁人孕育的孩子。 当然,更是有猜测江家大小姐是江家家主夫妇二人没有顺利保其出生或夭折的孩子,也便是不为外人道了。 总之,关于“江家大小姐”一事,各类传闻是多种多样,但就是不会有人相信江宪这个江家排行第二的小姐,便是在众人看来,多数意义上的江家大小姐。 而关于江宪的传闻,便是更加难听一些。 这些传闻及不好听的声音,作为在江家年数不少的郭护卫,自然都是知道的。 甚至于,很多传闻都传得有模有样,而郭护卫经常在外面奔走,白日很少可以在府内。 因此,他又是很少能够见到江宪的身影,更别说是跟江宪打交道了。 就连江府之内跟江宪有些接触的下人,嘴巴也是严得很,谁也不能从他们那些人的口中抠出只言片语。 因此,郭护卫实在是难以分辨传闻的真假,府内大多数人亦是如此。 (本章完) 第262章 不错的选择 第262章 不错的选择 郭护卫只知道,无论他们江家这位江宪小姐是何种情况,才会惹来外面这么多的传言,但这位宪小姐显然是没有犯过什么惊天动地的错误。 因此,他觉得她们江家小姐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实在是不该被外面的那些传闻如此对待。 也正是那些风言风语,将一位本该在父母的保护下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逼成了一个没有童年、少言寡语,甚至在自己家中都要整日蒙面而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待人疏离的少女。 所幸,能够看出,江家其余的三位主子,都是爱护她的,尤其是江家大少爷江宣。 江宣只要是出门,便十有八九会带上他这个妹妹。而也正是因为江宣真正对待江宪好,江宪才愿意跟着江宣出门。 郭护卫猜测,也正是这些温暖,才没有将一个少女逼上绝路。 他郭护卫自以为是有些胆量在身的,他倒还真想看看,这位江家大小姐以真容示人后,其程度到底有没有份量能够将他吓到。 他只知道一点,那便是无论这位江宪小姐的样貌如何,无论相貌让他人看见可怖到何种程度,他便也是绝不会对她有任何的疏离,更不会害怕分毫。 想到这里,郭护卫对这位江家大小姐的外貌,还真是愈发好奇了起来。 他现下心中很是期待江宪能够摘下面纱的那一刻。 但显然这位郭护卫以及大多数人,是将事情的情况完全搞错了。 江家再怎么没落,江缘也是映州商会的副会长,江家也是映州商会的三大家族之一。 若是真如外面的传闻一般,或者外面的传言即便一分为真,那么外面的那些人,简直便是在整日戳江家的肺管子,无论是为了女儿还是江家的颜面,江家又岂会没有人管。 正是因为外面的传闻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一分为真,江家才没有费心思去管那些。 因为江家家主江缘很是明白,有些事情,自己越是想要极力按下,将来便越是会蹦跶得越高,也便是会惹来别人的怀疑,从而产生更多的流言蜚语。 面对谣言以及传闻,很多举措都是治标不治本,也只能管得了一时。 而一时的管控,表面上看可能是控制住了,但同样也会迅速在一些好事之人的心中发酵,之后管束一旦松懈下来,便会反弹得更高,谣言传得更深。 所以,在江缘看来,有些时候有些情况,放任不管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郭护卫不知道的是,江宣每次外出十有八九都把江宪带上的原因,其实是他们江家的家主江缘的意思。 而且,也并不是郭护卫所想的那般,是让江宪觉得被爱,是让江家之事有参与感。 江缘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江宣是个什么脾气性格以及办事风格的。 虽然江宣绝不是个顽劣的孩子,甚至他跟顽劣一词丝毫不沾边,还很是知道为家里分担,但这些在江缘看来,也并不说明儿子江宣办事稳妥。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江缘自然是足够清楚其脾气秉性,儿子江宣现阶段还处于一种少年意气,没什么顾忌的时期。 所以对江宣独自在外,自然会是有些担心,怕他的一些“莽”带来的代价,会让他有些吃不消。 而江缘对于女儿江宪却是放心得很。 所以看着江宣这个职责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女儿江宪的头上。 江缘和楼星漫都觉得女儿江宪虽然平日里话语不多,胆子也是很大,但是办事稳妥,情绪也是极为稳定,处理事情上也是绝对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对待江宣的一些行事,若是江宪不管亦不阻止,想必那是江宪觉得可以放任江宣自由的地方。 其实,只要江宪判断江宣不是要闯出什么大祸,江宪自然是不会管她这个哥哥行事的。 事实也能够证明,江宣还是个很有分寸之人,虽然平日里会有些小孩子脾性,但大事上江宣还是很靠谱的。 江宪也清楚地知道,江宣并没有父母想象般的那么大大咧咧,做事不计后果。 在江宪看来,甚至有些时候,江宣还是有细致之处的。 只是,江宪并不清楚关于江宣的那些细致,为何父母会对之视而不见,甚至是不承认。 所以,江宪并不能够摆脱掉这个时刻看顾江宣的职责。 但后来,两兄妹都到达天阶之时,江宪的任务倒是没有那么重了。 江宪只需要去滇森林外围打猎之时,才需要跟着江宣,这一点上,江宪也是很明白父亲的用意,并不是什么看着江宣,而是让他们兄妹二人相互照顾,毕竟滇森林并不是旁处。 滇森林是个野兽凶兽都层出不穷之地,而天阶初级武者独自前去,自然是极为冒险之事,所以自然是要两人有个照顾才好。 对于江宣的性格以及行事的这一点上,江宪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江宣的,而江宣亦是如此。 由于平日里与江宪相处时间最长,江宣很是知道江宪的性情。在江宣看来,江宪并不是个一直以来都十分冷静之人,就比如江宪往他头上设的那支箭。 而江宣亦是不清楚,为何父母那么放心江宪的行事,明明在他看来,妹妹江宪的话语虽然算不得多,但却也是犀利得很,很多时候,他都自觉自己招架不住。 而且在江宣看来,江宪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行事上确实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但他也没觉得自己行事比她不稳妥在哪里。 但正是这些事情,才足以说明江宣和江宪这兄妹二人感情极深,相处也是极好。 感情好这一点,更是通过遇到危险之时,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之时,兄妹二人相互都是抢先冲在前面便可以看出。 江宣和江宪兄妹二人关系极好一事,他们的父母自然是知晓的,也自然是对他们的这一双儿女极为放心的。 也正是由于兄妹熟悉到了如此的地步,所以江缘才让兄妹二人一同外出打猎。 (本章完) 第263章 疑惑(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63章 疑惑(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江家家主江缘让他们兄妹二人作伴去滇森林边缘打猎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一来,是要让江宪看着江宣,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便是那时的兄妹二人都是刚刚跃入天阶初级的阶段,江缘总不能一直跟在他们兄妹二人身边,也总要让这一双儿女迅速成长起来,所以便要让兄妹二人在没有自己陪伴的情况下,拥有独自前往清溪镇外的滇森林外围打猎的能力。 然而,面对滇森林边缘的野兽甚至是凶兽,无论是江宣还是江宪,两人各自总要有个伴,江缘才能够放心。 江宣和江宪都是天阶初级武者,两人有着亲厚的关系,以及割舍不断的血缘,可是说是既能相互保护,又能不暴露两人武者身份的作伴的最好人选,江缘便决定让兄妹二人一同打猎了。 江家的关系很是简单,但奈何外人不信。 江家家主江缘确实是外州人,但楼星漫这个江家的家主夫人却不是个寻常人。 楼星漫是映州邻州金州的楼家大小姐,跟江缘相遇,完全是碰巧。 碰巧江缘来到了映州,碰巧楼星漫跟着家里来映州照看药谷,如此,二人相遇,纯属偶遇。 可就是那次偶遇,就是那次对话,让正处于低谷之中的江缘又振奋起来,亦逐渐对楼星漫产生了好感,只是那时的江缘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楼星漫的感情。 二人相识时的江缘确实远配不上楼星漫的家世,可后来,江缘也是在映州逐渐发展起来,亦在映州站稳了脚跟。 感情方面,江缘和楼星漫也是相互喜欢,算是平等相处,二人的感情也甚是不错。 如此,又怎么会有传闻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宪已然离开,二人间的对话已然结束。 原地也只有郭护卫一人的身影,但郭护卫却是久久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原地沉思良久。 郭护卫始终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何江宪小姐并没有问他是如何知道她的所在的。 就在江宪转身离开的一刻,郭护卫还有些反应不及。 他还在心中思虑,若是江宪小姐问他这些事情,他应该是要如何作答。 但他始终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回答方式。 如果告诉江宪小姐是他自己找来的,没有人给他引路,那会不会让小姐误会?让江宪小姐误以为自己是在跟踪她,或者在她身边留了什么眼线? 若是如实相告,告诉江宪小姐是他院门前守着的小厮告诉他他们小姐的具体位置的,那他们作为江宪小姐的侍从,会不会被小姐惩罚? 就算小姐觉得他们是不想给她耽误事情才将实情告知他的,就算小姐不惩罚他们,若是走漏了风声,让家主知道小姐并没有在院中养伤,而他们作为专门服侍小姐的下人,既没有按照家主的意思看住小姐,又没有将小姐离开的院子的事情上报家主,他们又会不会得到家主的惩罚? 这些事情不断地在郭护卫的脑海之中回想,但他却是还没有想出一个可以周全的回答。 然而,事情的走向实在是有些出于郭护卫意料,江宪小姐却并未计较也并未追问这些。 虽然江宪的转身离去让他一时之间脑子有些发懵,但却也是确确实实地让他深深舒了一口气,不再那么提心吊胆。 其实,郭护卫不知道的是,江宪院中的下人们都是长期服侍她的。 而并非向其他院子里的那样,除贴身服侍的那几个下人,院子里的其余下人都是轮换的,并不会长期在一个岗位上。 江宪的院子跟其他三位江家的主子更加不同的是,江宪院中的下人是直接对江宪负责的,所以,他们大可能会以江宪下达的命令为准。 当然,即便是出现了这种情况,这也并不会跟家主江缘的命令相冲突。 因为这件事情,便是家主江缘默许的。 其实,郭护卫所见并不假,江宪的院门口的小厮也没有说错,江宪的身形不稳,确实是受了些伤。 因为,就在早些时候,江宪还未归家之时,她便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江宪受伤也并不是因为她又独自出去狩猎,为提高身体强度而与凶兽近身搏斗而受的伤。 这次她身上的伤,确实是让她自己都有些预料不及。 这次她身上的伤,也正是让她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归家的原因。 江府最顶尖的两名护卫,在江宣离家之后,就被江缘派去寻找江宣。 无奈,即便两名护卫均是天阶高级武者,也是不敢轻易进入祁西大沙漠的。 即便是祁西大沙漠的边缘地带,两人由于没有过进入大沙漠的经验,更没有过进入祁西大沙漠的经验,也是没有敢贸然前往。 由此,两名护卫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中。 两名江府护卫回到江府之后,也是如实将此事报与了家主江缘。 他们二人刚回府不久,就又被江缘派去保护江宪,让他们二人跟江宪一同外出。 而且此行的目的地,还又是他们之前到过的祁州。 但他们也不知道此次跟着江宪外出的具体缘由,对此一行十分不解。 江家小姐江宪本就跟外人接触不多,就连她院中的那些,她也是没有接触过几个,而现在,家主却要派他们二人跟着江宪小姐外出,他们实在是疑惑得很。 江宪小姐是要去祁州干什么? 家主为何会让江宪小姐独自外出,连能商量事情的李管家都不带? 既然没听说过江家在祁州有生意,难道此行是要去扩张江家的生意,将江家的生意发展到祁州?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家主的意思,也只是能够听从命令,跟着江宪一同前往祁州,其实,他们也是有些好奇。 既有些好奇江家的生意,又有些好奇这位传闻中的江小姐。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单独接触这位江家小姐,虽然他们整日在江府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中游走,但却是没有比江府之外的人多了解一些这位小姐。 (本章完) 第264章 心思 第264章 心思 他们回想起来,顶多也就是比外人多见了几次江宪小姐的身影,容貌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他们不知道的是,江缘跟江宪二人是经过商议,决定参加五州演武,而他们两人便是江宪此行从映州入祁州的护卫。 而他们二人是经历过祁州封城时的不便和祁州那让人有些心里没什么底气的,还有些惊恐的气氛的。 然而这些事情,这些关于祁州城的事情,他们为寻江宣一事,自回府之后也是如实禀报给了家主江缘的。 这些事情江缘自然是清楚的,至少一点,江缘是知道的。 那便是江缘现在无论是从听到的风声,还是从府内两名实力最强的护卫口中听到的有关祁州的消息,他都能够确定现下的祁州城是有些混乱的,否则也不会让他江府的两名护卫被困在祁州城中这么久。 江缘是将这些事情都如实告知过女儿江宪的,但江宪的意思却还是想要去参加五州演武,也想去见识一番其他武者的实力。 江缘也是告诉过江宪她现在在武者中所处的实力大概在什么位置的。 同样,江缘也是清楚地告诉过江宪,说江宪和他的哥哥江宣都是在武者这一阶段中,十分优秀的存在。 尽管江宣和江宪兄妹两人的晋阶速度在整个武者的行列中,并不属于是最快的那一行列,但也丝毫不用怀疑是他们兄妹二人自己资质的问题。 这话说得虽然并不能够让江宪十分明白,但父亲不多说,江宪向来是不会去多问的。 跟父亲多年来的相处,江宪十分明白父亲的说话办事风格。 尤其是在武学一事上,在他们兄妹二人修习一事上,父亲向来都是点到为止。 即便是像江宣那样喜欢对父亲刨根问底,父亲不想说的也是不会多说一句,因此,江宪也不会去费这个心思多问。 再就是,江缘是他们兄妹二人的父亲,亦算是他们二人的武学师父,若是有什么事情是江缘不愿意说的,那便是在父亲江缘看来,他们兄妹二人并不需要在现下的时刻便全部了解清楚的事情。 既然不必要,故而也就不必多问。 江宪一直都觉得,若是时机成熟,父亲是会向他们家人吐露一切的。 或者说,时机一到,他们兄妹二人便会将父亲藏在心底的顾虑解开,也便是会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即便是父亲江缘让府中那两名护卫跟着江宪前往祁州,江宪也是决计不会让他们二人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祁州做了什么事情的。 江宪到祁州后,便将两名护卫支开,两名护卫虽然是有所顾虑,但却也是不敢去违背江宪这位江家大小姐的意思的,也便是只管去按照江宪吩咐的去做,而非多嘴去探听些什么。 他们最为担心的便是江宪的安全。 此行,江缘将他们二人派出来的最为重要的目的,以及他们二人最为重要的任务,便是保护江宪,保护好他们江家的这位大小姐,时间一到,要将这位江家小姐毫发无损地带回江家交差。 但同样,他们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几次这位江家小姐,也自然是一点都不清楚这位小姐的脾气秉性,对于江宪下达的命令,他们自然是不好违背。 因此,他们两人被江宪派出去以后,便是一完成江宪的交代,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在祁州的住处,赶回江宪的身边进行保护。 他们两人的心中也是忐忑的。 第一次跟江宪共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江宪,第一次随行外出,他们是一点都摸不清楚江宪的性格,也便是更加不会知道江宪的行事风格。 同时,他们又深深地知道,若是不能将江宪好好地带回江家,那他们便也是回不去江家了,更是无法在江家这个长时间待得很是舒适的地方,再待下去了。 家主的命令要执行,小姐的交代不能违背,他们是两头都不能得罪,此行也是只能赌这位江家小姐不是如传闻所说那般孤僻,而是希望其是一位办事稳妥之人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他们江家的小姐有了期待。 他们也不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待在江家不走。 其实别家的护卫,被其他家族挖去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人来给他们两人抛出过橄榄枝。 但在江家的生活,让他们却是舍不得离开的。 江家的管家李管家将府内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都安排得很是合理,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包括下人们的大部分时间,都算是很轻松的。 作为江家的护卫,还会给他们提供各类丹药,虽然映州商会的另外两个大家族也会给护卫提供,但数量的多少绝对是跟他们做出事情的成绩相关联的。 不会是没有什么要求就会保证他们这些护卫们得到定量的丹药。 而且,若是他们受伤了,治疗受伤所用的丹药绝不会让他们从自己的份额中出,尽管可能有些时候是由于他们自己的失误才受伤的。 只要是受伤,无论是护卫还是下人,所需丹药或者药材,按照他们各自治疗的需求,全部都是由江家负责的。 有些下人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在江家的,但来到了江家,他们才知道自己会被当作正常人来对待,而不是动辄打骂侮辱。 甚至连江家的主子们,都是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们的。 良好的待遇和轻松的环境,是他们不愿意离开江家的最重要的原因。 护卫们在江家做事轻松,不会拖欠工钱,又可以得到些他们需要丹药,助于他们稳步提升自己的武学实力。 因此,他们并没有动过离开江家的心思,若无什么抵抗不得的情况,他们是绝不会想要离开江家的。 即便他们二人忐忑不安,江宪也是并没有让他们两人探清楚自己的路子,更是不会给他们二人能够抽出空来跟踪自己的机会。 江宪经常是五州演武关于自己的场次一结束,便去逛几个地方,再回到住处。 也正是因此,江宪观看的五州演武的比试场次并不算多,只是将巅峰组的一些比试看了一下,大概了解个情况,也便是不再多费工夫了。 即便江宪和江缘都知道跟来的那两名护卫算是较为可靠的,但毕竟江家父子三人都为武者的事情事关重大,实在是不能够让外人将此消息探了去。 所以江宪总是安排他们二人一些采买的事情。 今日让他们二人去某处药材行记录情况,明日让他们去药材铺查看,根据他们带来的消息和她演武比试过后自己去观察的情况,敲定最终的采买名单。 关于采买药材一事,护卫们懂得不多,也自然是不知要去祁州采买的门道。 况且,他们并不会怀疑为何他们这位小姐不跟着他们一同去了解查看情况。 他们清楚江宪的特殊之处,还真是猜测出,江宪可能真如同传说一般的那样孤僻,也就自然是不太愿意在街上游走闲逛,更不愿意多多地接触旁人,出现在旁人的面前。 江宪如此,江宣和江缘亦是如此,都是会谨慎行事,三人对于此事都是会格外注意的,绝不能让三人是武者身份一事流出。 江家父子三人皆为武者一事,既然已经保密了这么多年,便是绝对要继续地好好保密下去,而不能够在如此关键时刻,在保密了这么多年的情况下,便轻易被外人所知。 若是那样,那江家一直以来的保密工作,便全部都付之东流。 若是那样,那江家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隐藏之事,便也是成为了无意义的浪费精力之事,那江家这些年来所做,便也会像是个笑话一般。 了如此多的精力,用了如此多的心思,用了比别的武者还要更多的时间去隐藏身份和更少的时间修炼,便是绝对不能给任何人将江家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机会。 如此,此事必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够轻信他人。 这并非不信任他们江家的护卫,只是此事实在是太过重大,绝对是不能够因为一些细微的方面,便功亏一篑。 即便如此,即便是有着暴露江宪武者身份的风险,父亲江缘还是让他们二人保护江宪的原因,便自然还是为了女儿江宪的安全考虑。 对于江缘来说,既然女儿想要去祁州参加五州演武,而且他确实也是觉得是一个可以让女儿更好的锻炼自己的时机,即便是女儿就此暴露自己的武者身份,他也还是没能选择阻止女儿。 而如此这般,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江缘相信江宪的稳妥行事。 他知道,既然江宪有了如此想法,那便是已经想好了较为齐全的保护自己身份的方法,才会决定参与五州演武。 以江缘对女儿江宪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去贸然去做一件事情的。 鲁莽行事,并不是江宪的风格。 若是真的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若是女儿江宪的身份真正暴露于大众面前了,江缘也是有一定的应对之策。 江宣一直都觉得父亲江缘不想将他们父子三人都是武者的事情,且都是资质极高的武者的一事公之于众,是因为想要让江家暗自发展,少树敌。 而江宪却并不这么以为。 很明显,江家已经过了之前的鼎盛阶段,暗自发展也并非最好的选择。 但父亲江缘即便是在江家正在逐渐衰败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将他们三人是武者一事外传,便绝不是想要让江家暗自发展这么简单。 (本章完) 第265章 真假 第265章 真假 暗自发展也要将时间拖延足够才能达到最大的效用。 而江家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倚仗,唯一的倚仗还远在金州,虽说是邻州,也也确实是并非同一州,这个倚仗便是没有那么直接。 想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面上便还是要保持光鲜以及实力。 很显然,江缘作为江家家主以及映州商会的副会长,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从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人,将其武者的身份放到明面上,便可以为江家的暗自发展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确实,如此做法确实是不如完全暗自发展要来得隐蔽,但江家似乎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亦没有什么余地,可以给江家带来足够的喘息时间。 但江缘还是没有有所行动,并没有将他们中任何一人是武者的事情暴露,如此,便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甚至江缘从没有过想要通过暴露武者身份来换取江家的喘息时间。 似乎武者的身份对江缘来说是最后的底牌,且不是可以轻易示人的底牌。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想必江缘都不会动这张底牌。 尽管江宪也不清楚父亲的考量究竟是什么,但她隐约觉得事情会有些棘手。 现在的江宣,想必在真正成为了一名巅峰武者之后,看待事情,也会有了更加深一层的考量。 五州演武过后,江宪是打算去祁西大沙漠将江宣找回的。 但她却是不能够贸然前往。 因此,她准备去映州的一处与祁州交界的地带寻找几株保命药草的,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沙漠不是寻常地方。 寻药草是其一。 其二,便是到映州地界以后,将跟着自己的两名江府护卫设法甩开,也便于他们能够顺利回到江家,并向父亲江缘和母亲楼星漫报信,减少父母二人对于自己的担心。 江宪其实在离家之时,便将去沙漠所需的常用丹药准备齐全了。 而现在,江宪要找的药草是能够救命的药草,因此,江宪不能不思虑周全,更不能直接莽着去闯那祁西大沙漠。 江宪的目的很明确,她这次去祁西大沙漠,是要将江宣和自己从祁西大沙漠安全带离出来,而非去祁西大沙漠进行探险之旅,这一点,江宪十分清楚。 此次来祁州参与五州演武,顺便采买药材,便是江宪的一步计划。 江缘以为,江宪去祁州参与五州演武为真,而采买药材一事为假。 然则,事情的状况并不是如此。 江宪参与五州演武一事为真,来祁州采买药材一事也为真。 虽然她来祁州采买的药材,大部分在别处也能够买到,但她还是坚持来祁州采买,便是看中了祁州的地理方位。 便是由于祁州挨着祁西大沙漠近的关系。 对江宪来说,五州演武倒是没有那么重要,那只是一个肯让父亲江缘放她离家的借口。 其实,江宪作为一个武者,又作为一个努力一番便能够迅速晋阶,能够迅速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从而提升自己的武学层次的武者,又怎会不清楚她自己的资质。 她又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是那个药罐子,她又怎会听不到江家以外的声音。 她又怎会不知道,邢越这个秀新武馆绝对的核心弟子,这个映州商会三大家族明面上资质第一的习武天才只是一个地阶武者,若不是他前不久通过服用天阶丹,又怎会短时间内一跃成为天阶武者。 而这些,江宪心中却是清楚得很。 别人不知道,以江宪所知,自己跟江宣是没有通过任何提升性的丹药辅助,仅靠二人日复一日的修炼,便顺利地成为了天阶武者。 可以说,他们二人在服用丹药一事上,连江家的那些护卫都比不上。 江家药房的丹药都是有着份额的,产出多少以及分发多少,都是有着记录在册,又怎能轻易拿出一些给江宣以及江宪二人服用。 若是那样,不就是间接暴露了江宣江宪兄妹二人的武者身份? 所以江缘自然是不会将江家所生产的丹药轻易拿出,给江宣和江宪二人服用。 小心谨慎不假,但这也绝不是江缘不给一双儿女服用丹药进行快速提升的原因。 若是江缘想拿到一些丹药,又不想暴露儿女的武者身份,他自然是不用通过自家的药房炼制。 江家本身就是经营着交易行生意的,因此,除却那些较为稀有、较为罕见的丹药,江家经手的丹药也并不在少数。 而他只需要经过药师鉴定,收上一些品质上乘的丹药便好,又怎会让儿女在重要的武者阶段因为缺少丹药而修炼得更慢,从而耽误江宣和江宪成为一名修士。 所以,江缘没有让江宣和江宪服用提升性的丹药,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虽然江宣和江宪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原因,但江宣二人还是大约能够猜测出父亲的用意的。 无非就是想让他们二人在武学阶段,在武者的这条道路上,走得更加扎实一些。 江缘只知女儿江宪去祁州采买药材一事是个幌子,是为了扰乱外人视听的,甚至护卫们也是真正相信了江宪的安排以及她来祁州确确实实是来观察祁州的用药情况以及办理采买药材一事的。 因为他们清楚,江家现在有个药材行,需要将其尽快打理起来。 而江宪跟着潭药师学习,又是懂些药理的。 所以将江宪派来办理此事,是能够说得通的。 但江宪的这一计划还未能够准备周全,便因为一件事情,让计划落空,更遑论计划如何实现。 而这件事情,正是五州演武过后,在返程映州边界的路上,江宪所受之伤。 …… “随风沙?这是什么短剑法?”以短刀抵挡对方攻势的江宣正色问道。 校尉许是感受到了对方对这短剑法的赞赏,嘴角上扬,道:“这随风沙是在一整套短剑法之中的其中一式,我也只能是堪堪用出这一式。” “校尉大人,既然是一场用来验证凌某实力的比试,用出如此一招,是不是有些太抬举凌某了?” 在与校尉刀剑相持的某一瞬间,江宣以一种带有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既是验证,便是不能有一些不必要的留手,以免得出不正确的结论。”校尉将短剑一移,又是打出一击。 江宣似乎还是有话要说,在防住校尉的一击后,继续说道:“是不是凌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亦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江宣的语气中,并无任何求饶的意思,反倒是多了几分挑衅。 校尉不说话,但手中短剑的攻击瞬间快上了几分。 “上钩了!”江宣见对方的攻速进一步加快,心中暗喜。 校尉的这一式随风沙确实是十分精妙的短剑法,甚至在江宣看来,是隐隐是超出了寻常巅峰武者的使用层次的短剑法。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强行使用此短剑法,若是速度太过超出,便会在防御上形成明显的漏洞。 究其原因,便是武者的实力所限。 江宣甚至觉得,即便是沙老此刻出现在此地,以他远超寻常巅峰武者的实力,也无法将此剑法完美使出。 此时,江宣也突然发力,尝试在较为密集的防御下一步步赶出一点空隙。 “再快!” “再快!” 江宣在心中对自己如此喊道。 十数合后,江宣终于赶出一个空隙,抓紧空隙,江宣奋力将短刀劈砍而出。 对江宣的这一动作,校尉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没想到,以江宣的实力,竟然连这招随风沙都能在十几合之后,赶出一个攻击空隙。 两人此刻近距离交手,自然是难以闪躲,只得以兵器去挡。 校尉引动那柄顶阶短剑,去挡江宣劈砍而来的短刀,同时又以那柄高阶短剑纵向斩向江宣。 江宣并未改变手中短刀的攻击方向,自然是被校尉的那柄顶阶短剑挡了个严严实实。 然而,此时,由于江宣这一击激进的攻击,手上确实没有了其他可以防御的兵器。 校尉的那柄高阶短剑径直向江宣的头顶纵向斩来。 江宣面无表情地看向校尉,也看向校尉手中那柄高阶短剑,略一侧头,那柄高阶短剑便是贴着江宣的耳朵外一指的距离,纵向斩向江宣的肩膀。 “镗!” 那柄高阶短剑斩到江宣的肩部位置,确是被江宣所穿的那件肩甲硬生生挡下。 设想中的空档出现,江宣毫不犹豫,又一侧身,脚下一点,便是撤出不近的一段距离。 “顶阶肩甲?这倒是少见。”高阶兵器丝毫奈何不得,自然是顶阶肩甲,这一点,校尉是能感受出来的。 “不错,确实是顶阶肩甲。校尉大人果然好眼力。”江宣依然是有些挑衅地说道。 以江宣的角度来看,此时的校尉已经是有些意气用事了,绝不可给他过多的喘息时机。 “赤昙刀法。”江宣将手中短刀一振,另一手抚在额头之上,口中轻喝一声。 江宣肤色微微泛红,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校尉见到这场景,也是一惊,道:“这边是阜州武馆的赤昙刀法?” “正是。”江宣将短刀随意提在手中,就要发动进攻。 “凌师弟,只是一次验证比试,何至于此啊?”校尉说道。 他虽未真正在实战中见过赤昙刀法,却是听说过赤昙刀法的传闻,知道些赤昙刀法的缺点。 其中之一的缺点便是,由于需要强行催动,会对使用者的身体造成损害。 “为了重要之人,值得。”江宣嘴角上扬,慨然说道。 (本章完) 第266章 长刀武者(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66章 长刀武者(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江宣这话,是故意说给校尉听的,就是为他引起他的误会,令其进一步自乱阵脚。 “这是你自找的!”校尉果然被彻底激怒,引动手中的两柄短剑,便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江宣。 “这速度过快了,他完全驾驭不了。”江宣心中思忖,转动手中短刀,迎着校尉的攻势而上。 “镗!镗!镗!” 随着几声金属的碰撞声,江宣竟以短刀直接与校尉的两柄短剑相抗。 在兵器的等级上,江宣是丝毫不虚的,他这口短刀是实打实的顶阶兵器。 反倒是校尉,虽然有着更为精妙的短剑法,但其手中的一柄短剑确实高阶兵器,在对上江宣的那口顶阶短刀时是要有所顾忌的。 若是江宣以速度为突破口,那柄短剑的压力倒是不大,若是江宣选择以力道为突破口,那么那柄高阶短剑便是有着被江宣手中的短刀斩断的风险。 这一点,江宣是清楚的,校尉作为巅峰武者,也是十分清楚的。 然而,在使用了赤昙刀法之后,江宣的实力提升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江宣最初碰见那使用赤昙刀法的瘦子时,那瘦子的实力虽说是天阶武者的层次,但却并不是天阶巅峰武者。 如今,江宣依然成了一名巅峰武者,再将那赤昙刀法使出,自然是有着质的提升。 如今江宣使出的赤昙刀法,即便是早些时候,江宣在五州演武上使出的那次也无法相提并论。 不知为何,江宣在使用了赤昙刀法后,心中总是有一股压不住的狂气,而这狂气,便是显露在了江宣的表情之上。 面对如此状态的江宣,连身为巅峰武者的校尉也是感到了江宣此刻带来的那股压制力。 “这赤昙刀法,不是很多武者不得已才用出的吗?为何到了这姓凌的这里,便成了如此厉害的刀法?”校尉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理解,亦有一些不忿。 仅仅经过十几合,校尉便是有了一些节奏上的问题。 节奏对于刀和剑的重要性是不同的,正如金州武馆池运锋所表达的那样,节奏对于剑的运用是十分重要的。 此时的校尉,节奏上出了问题,便是在场面上开始败下阵来。 继而,校尉的心态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你不该接近她!”直到这一刻,校尉才说出了他心中真正想说的话。 江宣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校尉虽然是故意刁难了自己,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十分出格的举动,而且在话语上也是极为克制的。 但是,那一切似乎有一部分是建立在校尉对自己实力有着充分信心的基础之上的。 一旦这份自信收到了挑战,那么,调整不及的心态便会迅速出现波动,继而发生进一步的变化。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宣才会果断使出赤昙刀法,不给校尉太多可以调整心态的时机。 而那些挑衅的话语,也是为了刺激校尉而作的尝试。 而这一切,在此刻,终于收到了回报。 江宣本可以有机会避免这次所谓的验证比试,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引导校尉发起了这次比试。 原因十分简单,他已经成了一位真真正正的巅峰武者,此刻的他可以低调,但是却要在该立威的时候立威。 若不如此,很多人便会不停地找他的麻烦。 在祁州可能找他的麻烦,之后在映州,也是可能找他的麻烦。 今日这校尉找他的麻烦,没有其他原因,无非是他江宣与柳教习共同走了一段路而已。 事实上,就因为与柳教习共同走了这段路,不仅是这名校尉,便是很多其他的祁州武者,或者说是很多爱慕柳教习的武者,便是将凌蕻禾当做了对手,甚至情敌。 而在江宣看来,被一名武者当做情敌,与被当做仇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有立了威,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与柳教习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你不该仅仅依靠臆测就来找我的麻烦。”江宣脸上带着一份狂气,对校尉说道。 “你来找我的麻烦,便是找错了人!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江宣此刻突然狂气上涌,对校尉大喝道。 由于江宣这一句声音极大,自然也是被那些兵士听了去。 那些兵士此刻依然待在校尉原本安排的位置,一个个都是默不作声。 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来吧,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江宣将手中的短刀指向校尉,再次大喝道。 此时,江宣的气势依然震慑了全场,甚至将校尉也震慑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位心仪之人,他还是再次鼓足勇气,将手中的两柄短剑提起,再次奔向江宣。 “很好,来吧!”江宣大喝道,再次迎着持双短剑而来的校尉而上。 此时,在江宣看来,那校尉的攻势已然是弱了几分。 而且,由于方才江宣的那一番对对方气势上的压制,那校尉却是完全冷静了下来。 如此一来,带来的结果便是,那校尉的进攻速度减弱了不少,却是处于最佳的进攻速度之上。 然而,这也不是江宣此刻所考虑的问题,战斗到了这个阶段,主要目的便不是尝试激怒对手。 而是,要将对手彻底压制,一战打出气势,一战将其彻底打垮! 江宣怒吼几声,将手中短刀的速度又快上几分。 如此一来,江宣与校尉的攻击速度便是有了明显的差异,一快一慢。 “你的攻击速度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之快?”校尉以一种十分惊奇地表情问道。 “赤昙刀法本身就是以提高攻击速度著称,有何奇怪?”江宣说到。 就在下一刻,江宣手中地短刀,其攻击速度还在不断得加速,一击击冲击着校尉得防御。 此时得校尉,完全处于被动的防御之中,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得进攻机会。 在他心中,此刻却是有了另一个想法。 他一直以为他不会与这位凌师弟走到那一步。 但是,如今看来,他还是不得不做好到哪一步得准备。 “镗!镗……” 又是一阵极快得攻击,此时得校尉已然是完全防不住江宣得攻击,就是连连后退。 江宣此时虽然异常狂暴,但是却压制着自身得狂气,保持着十分清晰得战斗意识。 就在一击之后,他又是挥出一击,在骗取了另一次校尉得被动防御之后,江宣则是找准机会,用短刀快速斩向那柄高阶短剑。 “咔!”对方手中那柄高阶短剑,经过校尉得长时间有意识地保护,此刻还是被江宣所斩断。 “可惜了。”江宣地脸上自然地流露出对于那柄被斩断短剑地怜惜。 他这并不是虚假地怜惜,而是眼看如此好地一对短剑,之后一柄高阶短剑却要面临被斩断地后果地同情。 事实上,每一位武者都有着对美好兵器地赞赏,那种赞赏是发自内心地。同时,在那些美好地兵器受到到了损毁之后,他们也是发自内心地去感到惋惜。 此刻地江宣便是这种心情。 而反观校尉,在一柄高阶短剑被斩断之后,却是没有太多地时间去惋惜他被斩断地那柄高阶短剑。 而是迅速调动手中地另一柄顶阶短剑,去尝试抵挡江宣那口袭击而来地短刀。 “镗……” 又是一阵连续地攻击,校尉此时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不知是试了一个什么样地身法,那校尉再瞬间便是移动到了距离江宣有两三个身位地距离。 未等江宣追赶而去,甚至说未等江宣做出足够地反应,那校尉便是脚下一点,跃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此时江宣与校尉两人,便是初一比试时地距离,远远相望。 那校尉没有做过多地犹豫,便是将手中地那柄仅剩地顶阶短剑随意射了出去。 “什么意思?” 此刻,即便是在战场之上极为敏锐地江宣,也是一时没有搞懂那校尉地意思。 然而,就在此时,江宣却看到那校尉突然急速向那短剑方才射出地方向奔去,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去?” 江宣顺着那校尉奔跑地方向,也便是那校尉方才掷出地那柄顶阶短剑飞去地方向看去。 竟然在远处发现一处剑匣一样地东西。 而那校尉便就是朝着那样东西飞奔而去。 然而,即便是知道那校尉接下来会取得什么东西,此刻由于江宣与校尉相隔地距离太远,也无法及时阻止那校尉地行为,只能时在原地仔细地观看校尉地下一步行动。 江宣注意到,方才那柄被校尉掷出地短剑,便是精准地击中了那剑匣一样地东西,而那匣子便是被击碎了一个角。 “先前怎么没发现那个剑匣?”江宣有些不可思议的想着。 就在江宣思考地同时,他看到校尉已经迅速地接近了那剑匣,单掌将其打碎,并从中取出了一件兵器。 那显然是一件长兵器,根据江宣地观察,那件长兵器地长度恐怕与自己地长枪地长度差不了多少。 随着那校尉将那件长兵器取出,并且缓缓地走向江宣所在地位置。 江宣终于看清了那长兵器地样子。 此刻,在校尉地手中,竟然拿着一柄长刀。 江宣经过一番观察,终于确定那长刀地基本属性。 而根据江宣地估计,此时校尉手中地那柄长刀,大概率是一柄顶阶长刀。 “这家伙还真是有些豪横啊,作为一名校尉,竟然同时拥有两件顶阶兵器,以及一件高阶兵器。”江宣心中暗暗叹道。 以这位校尉地兵器品质,可以说,就算是城主府地亲卫,也不敢说能在兵器地品质方面压制住对方。 校尉手持那柄长刀,长刀地外部则是漂亮精致地刀鞘,通体暗色,在精致中还透着一股粗犷。 “校尉这是要?”就在远处,一位先前出现地兵士突然惊叹起来。 “校尉可是巅峰武者,即便这凌师兄也是巅峰武者,却是方晋入巅峰实力不久地武者,如何能与校尉达到如此程度?” “你们都低估凌师兄地实力了,难道你们方才没有看到吗?就在凌师兄使出了那一时刀法之后,场上地局面便是出现了很大地变化,校尉竟然有功转守了。” “如果没猜错地话,凌师兄地那一招应该是阜州武馆地赤昙刀法,是可以迅速提高实力地一种刀法。” “赤昙刀法?那岂不是要通过损耗自身作为代价?” “听说是这样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一场比试,会到如此的地步。校尉竟然取出了自己的长刀,而凌师兄竟然被迫使用了阜州武馆的赤昙刀法。” 几位兵士都沉浸在各自的震惊当中,相互谈论着。 但是,他们之中都不晓得,江宣此时使用的赤昙刀法,已经不是当初江宣遇到瘦子时,那瘦子使用的那套赤昙刀法了,而是江宣经过了灼髓丹的痛苦体验之后,研究出的另一种赤昙刀法的运用。 (本章完) 第267章 激怒 第267章 激怒 巧妙的是,这种对于赤昙刀法的另一种使用方式,虽然也会带来一些痛苦的体验,也会增加一些狂气,但是却不会给使用者带来太大的伤害。 这也就令得江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原本这赤昙刀法对身体所带来的那种不小的伤害。 这自然是江宣对这一阜州武馆的刀法所作的一种很有想法的改进。 在兼具其原本的刀法效果的基础上,几乎从根本上改变了原本的那种以损害使用者身体作为代价的施放方式。 只不过,这种使用的方法并不是谁都可以学得来的,而是需要两个极为苛刻的条件。 至少,以江宣的这般施放方式来说,需要同时达到两个条件。 一个条件是,使用者必须要接受灼髓丹的考验。 而这灼髓丹并非普通丹药,是很多武者费尽心思也无法得到的珍贵丹药。 可以说,灼髓丹是一种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珍贵丹药。寻常武者,即便是想获取一颗灼髓丹,便也是无处可寻。 仅仅这第一个条件,已是十分严苛,几乎难以达成的条件。 再一个条件便是,使用者必须承受住灼髓丹带来的那种时时刻刻痛苦的感受。 正是由于灼髓丹的这般效果,使得江宣在五州演武的一个阶段,遭受了来自灼髓丹的那种,实实在在的痛苦。 这种感受无法被任何丹药所缓解,只能通过使用者自身去硬抗,或者通过不断地高强度的战斗去适应灼髓丹的效果。 而这种适应的效果,其实也算不得是将灼髓丹所带给使用者的痛苦减轻,而仅仅是一种通过注意力的转移,而在心理上减轻几分痛苦的效果罢了。 而江宣,正是在五州演武之上,将这些条件全部达成,才终于将这种新的赤昙刀法的使用方式研究了出来。 或者说,江宣正是在多重因素的同时作用下,才硬生生将这种新的施放方式给试了出来。 “校尉大人,竟然是一位长刀武者?”江宣站直身子,对远处手持长刀的校尉问道。 “不错,我是一名长刀武者。”那校尉手持长刀,也并不遮掩,直接大方承认了。 江宣此刻得到了来自校尉的明确答案,却是突然有了一些新的疑问,既然对方是一名长刀武者,他一开始为何不使用这柄长刀呢?在不选择使用常用兵器的前提下,更是选择首先使用更为不擅长的短剑,而且是较少武者选择的一种兵器,到底是何目的呢? “校尉大人,你既是长刀武者,比试一开场又为何使用短剑作为兵器呢?” 江宣对这个问题实在是很感兴趣,索性是直接将此问题向校尉问了出来。 “长刀虽然是我的常用兵器,但我最喜欢的兵器却是短剑。”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般地步,校尉也不想隐藏些什么,都是将其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只可惜,这短剑使起来实在是有些别扭。”校尉说此话时,脸上现出了一丝失落之色。 话说到此处,江宣算是将这校尉的种种反常行为给弄清楚了。 “常用兵器却不是自己喜欢的兵器,有意思。”江宣心中暗自嘀咕起这校尉对兵器的选择来。 想到此处,江宣却又是下意识地去看远处那已然被校尉打碎一角的木制刀匣,不觉流露出一种诧异的表情。 “先前竟未将那刀匣认出。”江宣此刻肤色微红,有些狂躁地看向校尉原本盛装那柄长刀的刀匣。 进入赤昙刀法的状态之后,若脱离战斗状态,会因无法及时消耗赤昙刀法状态附带的狂气而愈加狂躁。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状态下,江宣仍能保持高度的专注状态。 根据江宣猜测,这可能与他原本就有的演练能力有关。 演练能力成功以演练的形式将一部分狂气消耗或者牵制。 消耗便是在战斗的间歇中,利用演练能力进行战斗预判,在预判的同时,消耗一部分狂气。 这种消耗狂气的方式,虽然十分苛刻,但是一旦触发,便可以在较短的时间之内将已经积累的狂气消耗殆尽,从而使得使用者不至于进入更为狂暴甚至完全发狂的状态之中。 正是由于这种消耗狂气的方式,条件十分苛刻,需要在有充足间歇时间的战斗中进行。 这便是决定了,在与同级武者势均力敌的战斗之中,很难较为安全地运用这一方式。 另一种方式便是使用者对狂气的牵制。 其大致的实现方式是,充分利用演练能力的高准确度,进行有心理预期的预估,而这种有着心理预期的评估,则会反向牵制那种狂气的积累。 正是有了这种对战斗的演练能力,江宣便是得以很好地“驯服”这一较为狂暴的刀法,才能使之很好地运用到江宣的战斗之中。 “虽然我未在五州演武之中进入优胜者的行列,但在现下祁州的巅峰武者之中,除了郜师兄和程师兄,我还真没怕过几人。”校尉手握长刀,信心满满地说道。 听闻校尉此言,再看看校尉那信心满满的姿态,虽然江宣心中很想吐槽些什么,但却还是被那长刀吸引了视线。 江宣这才发现,校尉手中的那长刀在日光的照射之下,竟发出了一种草绿色的光泽。 仅从那般漂亮的光泽之中,江宣便是初步得出了那柄长刀为顶阶长刀的结论。 “怪不得之前总是觉得这校尉运用短剑时,他出剑的方式有些怪怪的,落点也是有问题,不像是短剑的落点,也不像是长剑的落点,隐隐倒像是某种长兵器的落点。”江宣心中暗道。 现下,江宣终于是解开了方才与校尉战斗时校尉所给他带来的那些疑惑,以及校尉让他觉得有些别扭的点。 若是在五州演武的演武场上相遇,江宣还可以较为轻松地获得一些校尉常用兵器的信息。 五州演武场之上,即便校尉也是手持双短剑上场,江宣也是可以听到场下观众在议论中隐隐给出的提示,从而更好地判断出这校尉的惯用兵器。 然而,今日的这般场景,江宣却是没有了在五州演武现场那般的,轻松获取对手兵器信息的条件。 “长刀武者,确实是有些棘手了。”江宣心中暗道,表情却是不外露。 其实,除去长枪之外,江宣对于短刀以及长剑这类使用比较多的兵器,是有着不少的战斗经验的。 但是,面对长刀武者,江宣确实是没有太多的经验。 同样的,江宣也对此感到十分庆幸。 在一场不必生死厮杀的比试当中,可以较为安全地获取关于长刀的战斗经验,是一件好事。 因而,江宣却是对现下与校尉的这场比试感到庆幸,亦为这场比试之中可以获取一些长刀的刀势以及应对长刀的经验,而感到庆幸。 这校尉的目的,江宣已然是十分清楚了。 很明显,他想要通过打败自己甚至是羞辱自己,以此去满足他的那份对于柳教习的爱慕之心。 虽然江宣也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校尉将自己打败的,但这场比试,说到底就是一场比试,没有什么一决生死的意思。 “来吧。”江宣将手中短刀一振,对校尉大喝一声。 就在这声大喝声之中,江宣皮肤的颜色便是又红上了几分。 “哼!” 校尉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便是拖着那柄长刀,直奔向江宣。 长兵器的攻击,由于其自身重量较大,施展也需要更多的时间,速度便是比短兵器要慢上一些。 此时的校尉,正拖刀而来,虽然比先前使用短剑的速度稍慢,但若是以长兵器论,速度已然是十分优秀。 “你这速度,还差点火候。”江宣怒吼一声,迎着校尉的来向而去。 “镗!” 两人上来就是一击,短刀与长刀相交,擦出阵阵火。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两人相持之际,校尉咬牙对江宣说道。 “后悔?该后悔的人应该是你吧?”江宣脸上依然是带有一丝狂气,一脸不屑地对校尉说道。 “五州演武是你,如今你又是平白无故地在祁州武馆附近出现!”校尉咬牙切齿地对江宣说道,好像是在不满江宣夺了他的风头一般。 “五州演武?我与你甚至不是一个组别,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江宣知道对方已然是乱了分寸,也不介意再去激他一激。 “少废话,看招!”校尉手上发力,将江宣推开一个身位,随即转动身体,准备接上下一招。 只见校尉手中的那柄长刀,就如贴在他身上那般听话,随着他的身体转动,又从另一个方向斩向江宣。 “好精妙的刀法!”江宣心中暗道,但是嘴上却不如此说,只道:“就这般程度?” 此时的校尉,依然是被激怒的状态,哪里能听得了这种语言上的刺激,手上便是又施加几分力,将长刀对着江宣挥砍过来。 此时的江宣为单手持刀,而校尉则是双手持长刀,在握持方式上,便是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自然,此时的江宣更想要通过速度取胜,而校尉则是想要凭借力道以及精妙的刀法取胜。 此时,两者虽然看似是在僵持的状态,实则是两者都处于一种较为别扭的状态。 两人一人长刀一人短刀,一个攻有余守不足,而另一个则是相对攻不足守有余。 对于江宣来说,必须要在稳住防御的基础之上,寻找机会打出破坏对手防御的机会。 而对于校尉来说,必须要在能够坚持现有防御水平的基础上,寻找机会打出更加强有力的攻击,彻底破掉对手的防御。 (本章完) 第268章 路遇打劫 第268章 路遇打劫 就在早些时候,就在江宪从五州演武回映州的路上,一行三人却是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那时…… 一行三人,两匹马,一架马车,正在祁州城外的街上迅速驶着。 残阳将林中的道路染得有些发红,江宪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对于江宪来说,却是有些熟悉。 她抬手止住队伍,制止了他们三人的队伍继续前行。 马车驶过的车痕,由于迅速刹车的缘故,却是将地面上那松软的土质深深地嵌了下去。 骑马的护卫手握短刀,刀鞘上缠绕的避水牛皮,突然间,似乎亦是预料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其上的线头猛地崩开。 林子之中,印出的影子正在抖动。 突然之间,那影子竟变得扭曲,瞬时,七八个蒙面人便从树冠之上跃下,其鞋底,竟然都钉有减震的鹿筋。 “鹿筋。”江宪在心中暗道。 江宪一眼便认出了他们鞋底上所钉有的鹿筋。 “是埋伏在此处,靠此等营生为生的?还是去祁州时便跟踪过自己,在此处特意埋伏自己的?”江宪在心中思虑着对方的意图。 之前自己一行三人去祁州之时,都是轻装简行,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穿的也是跟其他过路人无异,并不能让人容易分辨出他们一行人的家境情况。 江宪自是知道江湖险恶,她此行甚至连平日里在映州附近骑的那匹好马,都没有带出来,免得暴露了身份。 江宪在映州所骑之马,并不是寻常马匹。 在外人看来,那匹马打眼一看便不是什么寻常之马,甚至不是寻常好马。 如此一来,若是江宪将那匹马骑来,自然也就会有懂马之人,可以通过江宪的那匹马,从而猜出江宪那不错的家境。 而这些,在江宪出发之前,也便是全都提前想到过了。 现在的江宪,正在快速地在脑海中回想着他们一行三人,一路以来,一切有可能的破绽。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便是她自己绝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两名护卫那里,她却是为了参加五州演武,亦为了掩饰自己的行动轨迹,没有全程跟着两人去做事。 也自然是不清楚二人到底有没有依照她所说去行事,行事上究竟有没有错漏之处,在现在的情形下,这些便是不得而知了。 但其实江宪知道她带出来的这两名护卫平日里的做事风格如何。 江宪对她现在身边的这两名护卫的办事风格,还算是放心。 在江宪的观察之中,两人至少都不是什么大大咧咧之人。 所以,现下江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埋伏在此处的数名歹人,应当是无差别地进行攻击抢劫,见到何人便攻击何人,只要是有利可图,便是很难放过。 仅看表面情况,江宪自然是不能够完全洞察出对面数名歹人是背靠佣兵团还是合伙作案。 若是按照他们身上所着的衣服以及蒙起的面容,自然是任凭如何来看,都不像是佣兵团的分队。 若是合伙作案,那鹿筋可是并不便宜,能够配备得如此齐全,想必这帮抢劫团伙也是有些存资。 由于对面数名大汉皆蒙着面,且都身穿同样的夜行衣,仅凭是有备而来这一点,现在的情况,便是让人一看就很分明。 但至于他们是一支刚刚组建的队伍,还是一支成立已久的队伍,至少从现在来看,却是不能够也不足以分辨清楚。 但江宪现在却也是想不了这么多了。 无论对面的数名大汉是成立已久,或者是配合已久的默契队伍,还是刚刚成立、准备齐全的新队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江宪一行人便是避无可避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迎战便是。 “戴兜帽的那个,把你身后的马车交出来,我便许你全尸。”为首的一名歹人,对着江宪所在的方位,大声喝道。 对面站着的七八大汉,各个手持短刀,从其气势上来看,倒是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紧张的姿态。 可见,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不止一种了。 第一种可能性,便是对面的数名歹徒抢劫的经验丰富,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怯场。 第二种可能性,便是他们绝对低估了江宪这一行三人的实力,没有想到江宪三人各个都是天阶高级武者。 面对那人的高喝,江宪却是并不在意。 而是将身下坐骑掉头,从三人队伍中的左右两侧,另一匹马和那架唯一的马车中间通行而过。 江宪所骑之马,脚步缓缓驶离,行至一行三人队伍的身后,与对面数名歹徒拉开距离。 “怎么,这就怂了?”为首的那名歹徒对江宪挑衅道。 “哈哈哈哈!” 那歹徒说罢,其队伍中却是笑声一片,纷纷对江宪嘲讽起来。 “头儿,看来这次没劫错,是个富家少爷。”歹徒队伍之中,有一人对为首的那名歹徒说道,语气之中,还隐隐有着一丝兴奋。 闻言,为首的那名歹徒还没说话,倒是队伍中的另一名歹徒,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富家少爷倒是没跑,就是这富家少爷,看起来有些不行啊?” “什么富家少爷,你看他们的穿着和马匹,怎么来看,也都算不得是上乘,怎么能说是富家少爷,我看顶多也就是个略微富裕,能温饱之家。” “怂倒是不怕,这事咱也干了几票了,人咱也是抢了不少,哪个富家少爷冲在最前面?大多数时候,不都是往后退,你见过不退的有几个?” “怂倒是不怕,还能少些麻烦,怕的是没油水!” …… 然而,江宪现下却是丝毫不慌,她转身让自己处于队伍的最后之处,便自然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一来,她自然是不能够在她带出的江家的这两名护卫面前出手,否则便是暴露了她的武者身份。 二来,她观察到,对面队伍之中的数名大汉,其握刀姿势并不像是天阶武者的握刀姿势。 因为随着武者晋入天阶之后,武者的身体强度便是会随着其自身的武学层次而发生变化。 反过来讲,正是由于武者进入天阶之后,其身体强度不断变化,所以其武学层次也会随之不断变化。 因为武学一途,走到天阶阶段,最看重的便是武者的身体强度。 身体强度也是最直接可以证明天阶阶段的武者的实力以及修习情况的。 故而,各位武者因其身体强度的不同,其手握兵器的位置也会有所改变,这个都是随着身体强度不断变强而不断进行调整的。 在江宪看来,仅从对面数名歹徒的握刀姿势方面一观,却并不像是晋入了天阶的武者。 当然,也确实是有一些武者,有着更为适合于自己的习武习惯,所以,此事自然也是不能够一概而论。 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江宪从左右两名护卫中间所形成的走廊而过,是为了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带给二人。 而这是能够不引起数名歹徒注意的绝好的方式。 江宪不仅不会被他们的言语所伤,反而,他们越是兴奋,越是一副得逞的模样,江宪便越是为他们的掉以轻心而觉得悲哀。 而两名护卫,猝不及防之间便被动地接过了江宪给出的那包东西,东西落于手中,两人倒是顿时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愈发不明白这位江家小姐的用意。 对于两名护卫而言,他们二人是奉了江缘的命令,来跟着江宪一块外出,并让他们二人用尽全力去保护江宪。 所以,对于江宪往后躲去的动作,他们不但没有感到江宪像对面那些歹徒说的那般怂,反而,江宪的动作,却是让他们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倒是没有江宪观察得那么仔细,但对于他们二人来讲,对于这种半路劫道,还是劫只押有一辆马车的人的道,想来也是威胁不大的。 再看对面数名歹徒他们的着装,以两名护卫平日里做事的经验来判断,对面数名歹徒们的着装看似整齐,但白日里却穿着夜行衣的这一举动,实在是让他们大为震撼,对他们的想法颇为不理解。 白日里穿夜行衣,难道不会引得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吗? 这反而不是隐蔽,而是想要引人注意吧。 所以,一切的一切,以对面歹徒的队伍带给两名护卫的感觉来看,江家的两名护卫,皆是判断出对面队伍的作风极为不聪明。 因此,别看江宪一行人中,明面上的战力仅有两名护卫,而对面却是有着七八名大汉,他们依旧是没有什么畏惧。 若对方只是做事不过脑子的一支不聪明的队伍,武学实力却是不低,那么,他们二人应该会受些伤。 而对方的队伍若是脑子既不清楚,实力也不高,那么,他们便有把握在丝毫不受伤的情况下,仅凭实力的压制便尽数拿下对面的数名歹徒。 现在,他们二人最为担心也是最为顾忌之人,躲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怎么看都觉得是比较安心的。 江宪的这一做法,他们却是很放心的,在他们二人看来,这总比江宪没有什么实力,却还要硬要给他们添乱的情况要好得多。 反正在两名护卫的心中,若是完不成江缘交代的任务,若是没有把江宪安全带回去,那便是要面临着被江家抛弃,从而面临着离开江家的风险。 然而,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若是从此以后不能再在江家做护卫了,那便也是跟武学一途,甚至说看得长远一点,他们二人便是跟成为一名修士,也就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至少短时间之内,他们二人确信自己是找不到第二个如此适合修习的东家了,不仅如此想必日子过得也是不会轻松。 而往日里那些给他们抛出过橄榄枝之人,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若是优选,也便是不会如之前刚接到要护送江宪去祁州的任务时,那般的忐忑不安和慌张了。 所以,他们二人便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对面的数名歹徒是架子,还是说对面的歹徒是出乎了他们二人的预料,或者是引他们二人判断失误的真正有实力之人,他们都是要拼力去搏上一搏的。 只要他们二人还能够留着一口气将江宪带回江家,按照他们对于江家的了解,他们不但不会被开除其江家护卫的身份,还会更加进一步得到江家的重用,成为江家真正的可以信任之人。 若是如此,他们二人便是可以得到更为充足的丹药。 若是如此,他们二人的巅峰武者之路,他们二人的修士之路,便是有了很大的助力。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们两人都是绝对会拼尽全力去护江宪周全的。 但他们不理解的是,江宪在经过他们二人之时,以不让对面数名歹徒注意的方式,迅速递到他们二人手中的那包东西,到底是有着何种的用处。 他们只听到江宪说了一声“暗”。 而他们二人,虽然是作为江家护卫,现在却也是对于江宪的此举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江宪说出的这一“暗”字,到底是有着什么暗示或者是什么指示。 他们不知道江宪所说出的这一字,到底是有何指向性。 但他们亦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了,更无法将事情思虑周全。 “是你们自己动手将东西带过来,还是我们过去?”为首的那名歹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歹徒方一说罢,江家的护卫却也是没有过多犹豫,对对面的歹徒说道:“不知我们一行人是如何得罪了诸位,要如此为难于在下?” 护卫又怎会不知晓现在的情景,现在对面的那数名歹徒便是摆明了要抢劫他们三人,以及他们三人身后最重要的那车东西,这些,江家的两名护卫又岂会不知? 但即便如此,江家的护卫们还是要将话问个明白。 拖延时间调整也好,跟他们周旋也罢。 若是对面的数名歹徒他们真的头脑不清楚,也很有可能通过误导他们,从而免除一场打斗。 当然,护卫们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这种事情的发生概率,可以说他们也是游走这么多年,却没见过几次。 因为若果真是那样,对面数名歹徒那边,是他们的头脑真的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才会任凭这两个江家护卫哄之骗之。 “少说那些废话,这不是很清楚了吗?要劫杀你们!”为首的那名歹徒语气里透出阵阵不耐烦,将话语很干脆地说出口。 “劫杀?阁下恐怕是搞错了。我们一行人并非什么富贵人家,都是帮主子出来办事的。而我们主子也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是个开药铺的,一家人都等着张口吃饭的小户。” 那护卫往自己身后的马车上一指:“这些都是一些寻常的药材,不值什么钱,这整辆马车上的药材,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银钱,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药草了。” 那护卫试图打动对面的那帮劫匪。 若是可以,他们自然是也不愿意冒这个险的。 毕竟他们刚才所想以及他们的打算,也算是一些自我安慰和遇到最坏的结果之后的盘算了。若是能够通过三言两语从而免除一场战斗,那便是再好不过。 “是吗?那你把那马车牵过来。”那为首的歹徒淡然一声,对江家护卫所说甚是不信,语气中亦很是不屑,对护卫们说道。 而现在,江家两名护卫们也是突然之间有了些想法。 然而,正在坐在马车边上的那名护卫想要站起身来将马车牵过去的时候,事情却是又突然有了变化。 “慢着。”为首的歹徒身边紧挨的一个歹徒将手臂抬起,对江家护卫大声喝道。 护卫们自然清楚,这便是那人让他们停止动作的意思。 而江家护卫已然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做准备,想要迅速将马车牵过去,以及实施出他的那一番在心中盘算已久的计划。 …… (本章完) 第269章 狂气(新书已发布,求支持!求追读 第269章 狂气(新书已发布,求支持!求追读!) “校尉大人这种程度的攻击,是没有可能破掉短刀的防御的。”江宣对校尉喊道。 那校尉自然是不会去考虑江宣的这番话,只当是江宣在故意激怒他,却没有意识到,江宣此刻说得却是事实。 校尉的长刀,既然作为长兵器,其防御力自然是十分优秀的。 如此一来,长刀在防御足够的前提下,便是只要打出足够份量的进攻,校尉便是可以在战斗中展现出长刀应有的优势。 然而,现在的校尉,以长刀打出的攻击却并不足以破掉江宣此时短刀防御速度快的优势。 这就造成了校尉此时的进攻没有太大的进展的尴尬局面。 反观江宣,其手中所持的短刀,虽然在进攻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但在防御上却有着明显的速度加成,因此防御起来却是十分从容的。 可以预见的是,这场比试若是继续以如此的形式进行下去,在经过长时间的消耗的情况下,情况却是对那位校尉较为不利的。 江宣此时有着赤昙刀法那狂气的加成,且那种狂气又在战斗中有着较为可控的平衡,便可以打出更为持久的攻防。 如此下去,可以说,那位校尉的胜算是在被一点点消耗的。 “你必须加强攻击,若是不能,便是提早认输吧。”江宣此刻脸上狂气居然减弱了几分,十分淡然地对校尉说道。 江宣自己也是很清楚地发现,经过与校尉的这番相持,他的狂气居然被十分平稳地消耗着。 狂气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便是可以令得江宣保持着很高水准的战斗状态,同时可以保持较好较为清醒的战斗理智。 总的来说,如今场上的局势,确实是在越来越向一个方向发展,那便是江宣所占的优势正在逐步扩大。 然而,此时的校尉已然被江宣所激怒,是听不进江宣的这番发自内心的劝说的。 他依然维持方才的想法,认为对方的话都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而已,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战斗就是如此,打到一定程度,战斗到一定的烈度,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其中的一方说了一些十分现实而又有可行度的事情,另一方也是很难认同,如此一来,战斗或者比试便是要继续打下去,直到有一方获得明显的胜利。 然而,在逐渐开始占据优势之后,此时的江宣却对这场战斗或者说是比试已经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这并不是说江宣有了轻敌或者说其他什么消极的战斗情绪,而是此刻的他认为,这场比试达到如此地步已然是足够,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若是说江宣还有另一个考量,那便是他发现,此刻的校尉已经彻底被他激怒,在比试中也已经出现了一些不理智的战斗冲动。 若是如此下去,必定会令战斗脱离了比试这个轨道。 这场比试本来的目的,或者说校尉原本给出的借口,是检验江宣是否有着巅峰武者的实力,如今达到了这种程度,连校尉的胜利都是不能保证,胜利又从何而来呢? 退一步讲,即便校尉最终赢得了比试,又能说明什么呢? 江宣是比校尉更晚晋入天阶层次的武者,这场比试即便输了,在名声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反倒是作为检验者的校尉,若是输掉了这一场比试,又会获得怎样的嘲讽呢?那又是一种怎样地羞辱呢? 江宣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他相信校尉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以校尉那般的性格,一定没有想过自己落败的那种后果。 当然,江宣对校尉地那种心情也是十分理解地,毕竟,江宣也没有想过自己落败地后果。 与校尉的心态不同,江宣没有去想自己落败的后果,并不是因为凭借自己晋入巅峰武者行列的早晚去评判,而是以具体的实力,以具体到某种招式,某种应对的实力去进行评判。 江宣也清楚,这种具体到某种招式的评判能力,除了他自己,他还未曾听说过有其他人也拥有这种实力。 而江宣有着这种对战斗评判实力的这种底气,便是他的那种可以在脑海之中对战斗进行演练的能力。 通过他的演练能力,他便可以以招式或者应对为基础单位,对一场战斗的进攻与防御进行判断和演练,从而得出双方的实力对比。 他之前并不认识这位校尉,所以并未将这位校尉的能力代入,进而进行演练。 他甚至在此次比试的一开场,将校尉的常用兵器误认为是双短剑。 可以说,江宣对校尉的常用兵器是长刀并不了解。 然而,江宣曾经在五州演武之后,将实力远高于这位校尉的祁州武者程休勇,甚至郜濡邦代入演练之中,都是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效果。 其中,程休勇也是一位双短剑武者,本次五州演武又是获得了巅峰组的第三名,在实力上来说,是要明显超过这位校尉的。 并且,程休勇与这位校尉,使用的兵器都是双短剑,是可以相互作一番比较的。 所以说,正是有着这些考量,即便遇上了早已进入巅峰实力的校尉,江宣也是可以以自身的实力,自信地与这位校尉进行比试。 这场战斗或者说这场比试,打到如此程度,江宣已经收获了很多。 总体来说,江宣对于这一场比试的收获还是十分满意的。 其一,与使用两柄短剑进行攻击的校尉比试,江宣获得了很好的针对短剑,甚至针对双短剑的战斗经验。 而使用双短剑作为常用兵器的武者,数量是较少的。 其二,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江宣在这场与校尉的比试中,见识到了一种他所见过的最为精妙的短剑法,便是校尉用双短剑所使出的那一招随风沙。 甚至,那一招随风沙也可以说是江宣此时见到过的,最为精妙的剑法之一。 另一种精妙的剑法,则是他先前所得到的那本落叶剑法。 至于随缘枪法和随缘剑法,由于是江宣的父亲江缘传授给江宣的,江宣也就暂时不会将其列为常规使用的一种剑法。 而且,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是为了不暴露父亲江缘的武者身份,江宣也是暂时不能使用那套随缘枪法或随缘剑法的。 正在江宣进行这番思量之时,校尉将手中的长刀一挥,做出一个江宣已经有些熟悉的动作。 面对着此刻那校尉所摆出的那蓄势待发的动作,江宣便是已经预判出了,校尉接下来便是要使用那套城卫军中的剑法或者是刀法。 而经过与先前那位兵士,以及与校尉的比试,江宣已经将那套兵器法的精髓初步有了一定的印象,那便是刚猛。 早在之前那位兵士使出那套剑法时,江宣便是察觉出了那套剑法的独到之处。 虽然是祁州城卫军中的一套适合普及的剑法,按说其设计应该稍显简单才易于普及,但是那套剑法竟然能够同时兼顾普及性以及精妙。 要说这校尉先前使出的那种进阶版的城卫军兵器法,则更是在初级版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的精妙性,虽说修习的难度可能会大幅提高,但其在战斗中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校尉低喝一声,转动长刀刀身,直奔江宣所在之处。 江宣可以感觉出,校尉的这一击,几乎将这种城卫军的进阶版兵器法的刚猛之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击,不能有一点马虎,必须拼劲全力。”江宣握了握手中的短刀,对自己说道。 “镗!” 随着一声巨响,那长刀狠狠地劈砍向江宣手中的短刀。江宣可以看出,校尉的这一击,几乎未作任何留力,几乎相当于平地版本的惊蛰刀。 更为恐怖的是,这校尉使出的这一击还是自身重量更大的长刀。 虽然已经尽力调动了自身的力量,江宣也将长刀以短刀拦在了身前,但是长刀还是以它那巨大的威能,将江宣的短刀压向身前。 江宣几乎拼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长刀对于短刀的这一击压迫。 长刀压着短刀挤压向江宣的胸膛,江宣随后闷哼一声,被击飞出去。 所幸,在江宣的奋力抵挡下,已经抵挡了绝大部分的长刀力道,江宣虽然被击飞出去,胸口也是产生了一阵疼痛,但是那种疼痛却并不十分剧烈。 江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时虽然并没有穿精铁甲,但是感觉并无大碍。 就在这时,校尉却是引动长刀又追了上来。 “不好,这家伙有点发疯啊。”江宣心中叫苦不迭,赶紧起身。 就在江宣方一起身之时,那校尉的长刀便是又抡圆了劈砍过来,径直本向江宣所在的位置。 “没办法了!”江宣知道用短刀抵挡已经来不及,便是使出一次险招,再次以肩甲尝试去抵挡校尉劈砍而来的长刀。 “镗!” 果然,校尉的长刀径直劈砍到江宣的肩甲上,距离江宣的脖颈仅有两指的距离。 江宣不敢再等,就再长刀劈砍到肩甲之前的一瞬,便是做好了立即撤出的准备。 随着那长刀的一次劈砍,江宣立即弹起,并且再下一刻迅速撤出,与校尉又一次拉出了足够的身位。 “可以确定的是,这套进阶版的祁州城卫军的刀法,便是校尉此刻的最强攻击手段,没有之一。”江宣暗自思忖道。 此刻的他,虽然战斗意识很是清晰,但是狂气却又被削弱了不少。 这便是赤昙刀法在他手中运用出现的一个较为明显的弊端或者说是缺点。 那便是,狂气的增减不好控制。 若是狂气高了,便会挤压战斗理智,便会在战斗中丧失理智,进而将自己陷入一种十分不利的被动局面。 若是狂气低了,虽然可以与对方进行长时间的耐心战,但是狂气太低,也会导致赤昙刀法的威力大减,也就失去了原本使用赤昙刀法时的初衷。 “如何精确地控制这狂气,使之更好地为我所用,还是一门必须要好好研究的功课。”江宣此刻算是意识到了更好地打磨赤昙刀法使用方法的重要性。 “怎么?不敢打了?”校尉将手中的长刀一挥,优势摆出了那种蓄势待发的姿势,对江宣冷冷说道。 很显然,接下来,他便是继续要运用这种有效的祁州城卫军的进阶刀法,以此来逐步压制江宣,直至将江宣打垮。 “哈哈,谁怕还不一定呢?有本事你就攻过来吧!”江宣站直身子,对校尉大喊到。 那校尉听江宣这般说,也不犹豫,提起长刀便是杀了过来。 江宣嘴角微微上扬,微微屈身,做出了惊蛰刀的准备动作。 就在校尉提刀距离越来越近时,江宣脚下一踏,身体跃起在半空中。 随后,江宣双手举刀,继续下坠。 “惊蛰刀!”江宣口中大喝一声,借着迅速下坠的势能,将手中的力道也是发挥到了极高的水平。 而且,本次江宣使出的惊蛰刀,却是与之前的使出的惊蛰刀都是有着一定的区别。 这本次使用的这惊蛰刀,独特之处就在于加入了对于校尉的行动轨迹的判断。 根据江宣对于这一击的预测,若是这一击的效果达成,将会起到一举压制校尉,从而使得江宣进一步占据场上主动权。 由于校尉先出手,江宣便是在其出手时准确的预判了其行动的轨迹,便是照着预测的行动轨迹,将惊蛰刀的落点提前算出,留出提前量。 待得校尉提刀杀到,江宣便是正好处于下落的阶段,正好可以给校尉来上重重一击。 “这场比试接下来如何发展,便是要看这一击所能达成的效果了。”江宣将大部分的力道集中在双手所举的短刀之上,心中暗自思忖道。 江宣手中高举的短刀,重重落下,正好与校尉的长刀相遇,爆发出一声十分巨大的声响。 江宣这一击并没有如先前许护卫教的那般留力,而是全力一击,寄希望于靠此击解决战斗,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出乎了江宣的预料。 (本章完) 第270章 功法 第270章 功法 此时的校尉,正以他手中的长刀去硬接江宣的这一击惊蛰刀。 由于江宣的这一击,并未做太多的留力,便是依然如先前那般,身体有些失去了平衡。 只不过,此时的江宣已然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巅峰武者,对于身体平衡的掌握以及调整也不是先前高级阶段能够与之比拟的。 稍稍踉跄几步,便是站稳了脚步。 江宣站定身子,便是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校尉,见其竟然稳稳当当将方才用于防御江宣那一击惊蛰刀的长刀收回,缓缓站起身子。 江宣发现,校尉的两只脚都是同时陷入地面有着几指的深度,但是,显然其自身并未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在赤昙刀法的加成下,使出这种程度的惊蛰刀,并不是寻常巅峰武者可以轻易抵挡的。”江宣的心中此时犯起了嘀咕。 对江宣来说,此时这位校尉的状态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 要说这一击是这校尉随随便便就将之挡下,江宣是不信的。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江宣心中一边思索,一边开始展望接下来的策略。 “哼!” 正在江宣还是判断接下来的招式时,校尉便是冷哼一声,引动手中的长刀,再一次攻了过来。 “这速度?”江宣见到校尉的这一击,心中的疑惑更甚。 在他看来,此时这校尉的速度虽然尚可,但是对于一位如假包换的巅峰武者来说,这速度便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速度有些慢。”江宣心中思索着,手中的短刀已然引出,加了几分力,准备抵挡对手的攻击。 “镗!” 就在短刀与长刀接触的一瞬间,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江宣的手竟是被震得一阵发麻。 “好大的力道!”江宣在抵挡对手的攻击之前,已经想到了校尉是在减弱速度的同时加强力道,但兵器一接触,江宣还是感到那力道极大。 此时由于对方的速度并不占优,江宣便可以较为轻易地移动。 他脚下一点,迅速与校尉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不能一味防守。”江宣将手中短刀竖向置于额头前方,摆出下一击的准备动作。 “这是什么招式?好生熟悉。”校尉心中暗道。 “纵刀式。” 江宣口中呼出了这一式的名称,在不远处向校尉攻来。 “原来是模仿金州武馆的金猿剑法。”校尉觉得有趣,嘴角上扬,提起手中长刀。 江宣几乎将自己的进攻速度调动到了一种最大化,以极快的速度对校尉发起冲击。 然而,校尉的抵挡也如他那进攻一般,力道十足。 江宣虽然说隐隐就要占据一些优势,手却是被对方的巨大力道震得生疼。 脚下一点,江宣又是与校尉拉开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怎么,没招了?本校尉也并不为难你,若是你认输,便是理解结束此次比试,勉强承认你巅峰武者的实力,也是可以考虑的。” 校尉一手提着手中的长刀,对江宣调侃道。 江宣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短刀归入那褐色的刀鞘之中,淡定地看向不远处的校尉。 “既然校尉大人如此爱玩,凌某便是也效仿校尉大人的玩法,换件兵器试试。”江宣也是对校尉的调侃做出了回应。 “换件兵器,有意思,那便放马过来吧,你若能赢下此场比试,本校尉今后便称你为凌师兄。”校尉此刻信心十足。 “这是你说的,你若打输了,今后可别怪凌某占你便宜。”江宣原本已经有些意兴阑珊的战意瞬间又飙升了几分。 脚跟一磕,一杆玄色长枪便是稳稳落到了江宣的手中。 说起来,江宣似乎是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用过这杆乌犀了,如今乌犀在手,江宣竟然有了一种感叹时间飞逝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背上的长枪只是摆设,没想到,从你这取枪的动作来说,却是有两下子。” 校尉略微一停,又道:“不过,这长枪难练是很多武者都知道的,你的长枪功夫,恐怕都是一些架子吧?” 实际上,校尉算是犯了与江宣相似的战场判断错误。 早在这场比试开始之前,江宣便是根据校尉所携带的武器,判断其是一名短剑武者,并且还是一名同时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顶阶以及高阶短剑的双短剑武者。 而此时的校尉,却也是因为江宣手持的是一把短刀,便是也将江宣视作是一名短刀武者。 其实,这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江宣此时的这凌蕻禾的身份。 毕竟,在大多数从五州演武之上认识凌蕻禾的武者来说,这位新晋五州演武天阶组的第一名,确实是一名短刀武者。 然而,校尉不知道的是,用上这杆长枪,对于他面前的这位对手来说,却是如鱼得水。 江宣又是模仿在祁州武馆的那一次,做出一套故意压制实力和水平的枪。 校尉在观看之后,脸上也是流露出一种稍显异样的表情,随后便是将那种表情隐藏起来。 “看来,即便是舞出这种程度的枪,校尉还是认为我展示出了不错的水准。”江宣此时信心倍增,将手中玄色长枪一甩,看向校尉。 校尉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引动长刀,便是气势十足向江宣袭去。 江宣双手持长枪,仅仅调动手部的力量,以玄色长枪去抵挡校尉长刀的攻击。 “镗!” 不出意外,校尉的长刀击打到远超出长刀重量的玄色长枪之上,似乎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竟然硬生生被弹了一下。 校尉在震惊之余,还是做出了一定的调整,随后才是将那柄长刀稳住。 江宣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校尉,其手上也是被震得生疼,只不过碍于脸面,校尉努力将其抑制住,不让其表现出来。 “校尉大人,请了!”江宣低喝一声,又是以手引动长枪,划出一道道玄色,直奔校尉而去。 此时的校尉虽说是感受到了一些压力,但由于他那功法的使用,对于自身的力量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本章完) 第271章 丹药 第271章 丹药 长刀对上长枪,都是重量较重的长兵器,自然是要陷入硬拼的状态。 而此时的校尉,由于使用了一种通过牺牲一部分速度,而大大加强力量的功法,使他那长刀的破坏力有了不小的提升。 “他的长枪似乎很重,要进一步加强力道才好。”校尉此时心中暗自盘算着。 校尉的那种功法,一旦催动,便是会对使用者的速度有着显著的影响,这一点是很难改变的。 也就是说,此时的校尉,若想要以此功法来打败江宣,只能是通过进一步加强力道的方式,而不是尝试加快速度来对对方的长枪形成一定程度的针对。 玄色长枪对校尉的长刀扫去,对手便是在长刀上加上几分力道,继续与江宣的玄色长枪硬拼。 “镗!” 第一击,玄色长枪与校尉的长刀打出了一种持平的状态,两者似乎谁都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江宣嘴角微微上扬,不作过多停顿,手上加上几分力,再次向校尉扫去。 第二击,似乎江宣的玄色长枪略微占了一些优势,玄色长枪与校尉那长刀的接触位置,更加地偏向了校尉的一侧。 校尉此时地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先前脸上那因为有些被激怒的有些骄傲又愤怒的表情也是弱上了几分。 江宣不作停顿,手臂发力,带动手部发力,再次引动玄色长枪,再次扫向校尉的长刀。 “镗!” 第三击,江宣的玄色长枪已然是占据了明显的上风,玄色长枪与校尉那柄长刀的交击位置,已经明显地靠近了校尉的一侧。 江宣本来是不愿意在此次比试使用长枪的,但是与校尉达到了这种程度,也是没有后退的空间了,他只能继续前进,直至击败校尉。 然而,即便是使用了长枪,为了保险起见,江宣还是准备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 于是,江宣依然是不做停顿,继续在增加长枪攻势的情况下对校尉造成压迫。 第四击,玄色长枪已然是对校尉的那柄长刀造成了十分明显的压制。 第五击,玄色长枪划出一道弧线,竟然将校尉的长刀直接扫了出去。 当然,与校尉的那柄长刀一同被扫出去的,还有校尉本人。 “咳……咳……” 轻咳几声,校尉铁着脸爬起来,有些愤怒地看向江宣。 江宣虽然未从对方地眼中看到杀意,但可以看出对方此刻已然是极为愤怒了。 “一场比试,进行到这种程度,何必呢?”江宣也是很不理解这校尉的真实想法。 他不明白,即便是这校尉赢了自己,又能证明什么呢? 反倒是,若是江宣赢了这位校尉,倒是至少可以在这城北的观察哨附近,赢得一定的名声。 “校尉大人,我想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场比试便是到此结束吧。”江宣将长枪一杵,淡然对校尉说道。 他知道他的这一提议一定会被校尉拒绝,但他还是决定说出这句话,看看校尉是何反应。 “哈哈哈,分不出胜负之前,这场比试无法结束。” 校尉如此说着,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将其中仅有的一粒什么东西倒出,随后放到嘴中,将之吞了下去,随后,便是将手中的那只瓷瓶随意抛了出去。 江宣方想要说些什么,便看到校尉的脸上已经是有了一些较为明显的变化。 “这是什么丹药?起效的速度如此之快。”江宣又是回忆了一下方才校尉手中那颗丹药的样子,但实在是无法清晰地将其描述出。 校尉此时脸上的一侧出现了一道淡青色的条纹,那道条纹从脸上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位置,便是逐渐停下了蔓延的脚步。 于此同时,江宣也发觉了,此时校尉的盔甲也似乎是大了许多,仔细一看,竟然是校尉比之前要明显消瘦了很多。 “此丹药怕是提高速度之用,至于其代价,便是不得而知了。”通过校尉消瘦的这一变化,江宣也是做出了这一猜测。 “这场比试,我必须赢!”校尉此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连其声音,便也是由于服下丹药,而改变了不少。 也不知,其声音的改变,究竟是因为瘦了许多而改变,还是因为这丹药其他的效用而改变。 “唰!” 下一刻,校尉的动作却是完全超出了江宣的预计范围。 之间校尉单手略微一动,手中的长刀便是在其手上十分迅速地划出一道弧线。 “使用了某种可以显著提升力量的功法,又服下了一种似乎可以提升速度的丹药,力量和速度同时提升上一个较大的幅度,有些棘手了。” 江宣此时虽然震惊与对手在短时间内同时提升力量与速度的程度,但内心的底气仍在,并不惧对手此时的实力。 “若你输了,将这丹药的名字,与你那增强力量的功法说与我听,可否?”江宣面对实力大增的校尉,淡然说道。 “你很自信,不过你决计是无法战胜我的。若是五州演武能服用丹药,我便是会拿到巅峰组的第一名,即便是郜师兄和程师兄也不是我的对手。” 校尉点点头,表示同意,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认为江宣是无法战胜他的。 又是将手中的长刀一挥,校尉的那柄长刀竟然出现了残影。 兵器出现了残影,可以说是对手实力达到巅峰顶级水平的一个标准。 比兵器出现残影更高的水平,江宣只在沙老对兵器的使用上见过,在沙老的手下,兵器可以瞬间划出一道折线。 而此刻已经前往道院的郜濡邦和程休勇,此前在祁州城主府之外,也正是瞬间败于沙老那道折线攻击之下。 江宣不得不承认,除了沙老那般无解的折线攻击,剩下速度最快的巅峰武者,也便是能做到校尉此刻的程度。 “好,校尉大人出招吧。”江宣将手中长枪一振,沉声说道。 校尉闻言,也不作犹豫,瞬间出现在江宣不远处,下一瞬,便是出现在了江宣的身边。 (本章完) 第272章 变淡 第272章 变淡 就在江宣方一进入校尉的攻击范围内,校尉则是将一道残影迅速斩向江宣。 “好快!”江宣凭借着方才那短暂的间隙时间,便是对校尉的这一击进行了演练。 凭借着这一优势,江宣则是换得了一些反应时间,才可以用身法堪堪躲过了校尉的这一击。 校尉的这一击虽未打中,但却是给江宣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就在校尉的第二击起手后,江宣也是根据演练的内容,提前引动长枪进行防御。 经过第一击,江宣并不认为他能完全躲过校尉如此速度之下的第二击。 况且,演练的内容也并不支持江宣那样做,若想要防住校尉此时的第二击,他必须要全力调动长枪进行防御。 所幸,江宣的这杆乌犀,可以说是强度极高,即便是对方的进攻十分快速且具有冲击力,江宣也是可以放心交给乌犀去抵挡。 “镗!” 随着一声巨响,江宣却是连人带长枪被长刀给斩飞出去。 江宣倒射出数丈,落在地上。 虽然江宣被击出数丈的距离,但是由于其力道叫先前的高级阶段有了显著提升,除了被震得生疼之外,并无什么明显的外伤。 江宣的身边此时尘土飞扬,他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 “校尉大人果真实力大涨啊,凌某实在佩服。”江宣起身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再对校尉说出这般刺激之语。 然而,现在的校尉,其自信已然是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自然是不会再去理会江宣是否是在刺激自己。 嘴角上扬,校尉却是又将手中的长刀单手抬起,指向江宣。 “以你的实力,能接下我两击,已然是超出预期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校尉如此说着,但是其脸上的表情却是隐隐有些出卖了他。 仅仅是看到此刻校尉那副表情,江宣甚至怀疑,莫说他并不会认输,即便是他认输,恐怕对方也是会趁着那极高的自信以及极高的战意,再与自己战上一战。 “放弃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我的战场字典里,暂时没有放弃这个词。”然而,此时的江宣,虽然场面上大劣,却也是信心十足。 此时,江宣便是不再浪费时间,微微屈身,摆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这一起手姿势,校尉自然也是不陌生的,正是江宣已经使出过的那及惊蛰刀的起手姿势。 “你对兵器的理解确实非同一般。”校尉说道。 虽然此时两人是对手,但同为武者,校尉也不得不承认江宣在对武器理解上的高度。 毕竟,能将同一种招式十分自然地运用在两种种类地兵器上,可不是寻常武者,甚至不是寻常巅峰武者可以轻易做到地。 尤其是,长枪和短刀这两种从外观上便是差异不小地两种兵器。 江宣脚下一踏,便是跃出一个较先前更高地高度,双手持玄色长枪,蓄势而发。 而这,都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时间内做到的。 下一刻,双手举着玄色长枪的江宣便是已然跃到了校尉的正上方,就是顺势劈砍而下。 此时的校尉,虽然有着极为恐怖的力道和速度的加持,但是对于玄色长枪的那恐怖的重量也是有些忌惮的。 惊蛰枪的施放速度,已经被江宣练到了一种极快的程度,在此种情况下,对方即便是巅峰武者,以身法或者说是步法完全躲避的概率也是极小的。 此时的校尉因为忌惮江宣手中的那杆玄色长枪的重量,便也是准备以长刀硬接江宣的这一击。 将长刀举过头顶,将手上的力道给足,校尉则是做出了一种十分稳妥的硬接冲击的动作。 而几乎是在校尉做好这一动作的同一瞬间,江宣手中的那杆玄色长枪便是硬硬砸了下来。 “镗!” 又是一声两人战斗中从未出现过的巨大声响,江宣又是顺势向一侧翻滚,卸掉方才那一击的巨大反冲力。 不得不说,江宣这一击的力道确实是比之前那惊蛰刀的力道大了不少。 在重量惊人的玄色长枪的压制下,校尉的长刀也是被压至他自己的胸前。 显然,江宣的这一击,是对校尉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虽然这伤害的效果并不明显,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伤害到了校尉。 这让校尉不得不对江宣重新审视。 他如何到现在地实力他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除了那功法,还依赖着那种丹药。 而遗憾的是,且不说那丹药的稀缺性,即便是无限量供应,这功法和丹药的使用也要减少,并且量力而行。 毕竟,不是所有的赤昙刀法一类的功法都是可以通过其他更为安全的方式实现的。 想要突然增加大量的实力,便是要有所取舍,或者说,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对于校尉的这功法以及丹药来说,不论是从哪个角度,其代价都是太大了。 然而,此刻的江宣,在地上短暂地调整后,也是爬了起来。 “咳……咳。” 轻咳两声,江宣还是收到了这次威力巨大攻击地不少冲击,而由于追求更大地威力,他也是放弃了更为平稳地落地方式,从而在落地时也是收到了一定地冲击。 江宣站直身子,将手中的玄色长枪一振,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的校尉。 而在不远处,校尉也是咳了几声,从容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恐怕,他那丹药,还有着减轻疼痛地作用。”江宣在心中嘀咕道。 此刻的他,心中却是有了一些想法,想要更快地结束这场战斗。 而就是在江宣思考此问题地此刻,他看到,校尉的脸上竟然也是出现了一丝变化。 校尉脸上,那原本较为清晰的淡青色线条,虽然其颜色并未改变,但正在逐渐变细变淡。 “果然,是丹药都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随着时间的推移,丹药的药效也是会越发不显。” 江宣手持玄色长枪,已然打定了接下来一击的主意,准备对对手出招。 (本章完) 第273章 埋伏 第273章 埋伏 祁州城外,林子。 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不想开战,却也是让他不敢继续行动了。 若是江家护卫已经快到了他们身边,那倒还算是一种说法。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江家护卫还没行动多少,在离对面那群歹徒距离还甚远的位置,便是被刚才说话的那名站在为首歹徒身侧的那名歹徒制止住了。 因此,他也自然是不敢再继续贸然前行,以免引起对面歹徒的怒火,从而没有了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怎么了?”那为首的歹徒略一侧头,看向他身旁的那人。 “老大,小心有诈。” “能有什么诈?他们三个人,我们八个弟兄,怕他们做什么?”为首的那名歹徒对身侧之人所说很是不屑,觉得身旁那人所说并无道理。 “就是,你就是太胆小,你怕他们做甚?是咱们让他们将马车牵过来的,又不是他们主动要求牵过来的,能有什么诈?” 歹徒队伍之中,队伍最边上的一人,语气中很是对站在为首的那名歹徒身旁的那人不满,觉得他坏了他们好事。 “我这是谨慎!被抓的还少吗?你们也不想想,那些人都是怎么被抓的?每次都觉得没事没事,没事又怎么会被抓?”站在为首的那名歹徒身旁的护卫也是不惯着他,出声喝问道。 他见大家都不在意他的想法,且似乎还对他有些意见,语气中也是对他们有了一些不满。 “你他丫的,你是个什么意思?是要咒着咱们弟兄们都被抓吗?”跟他对话的那原本站在边上的那人,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燃烧了起来,怒骂那人。 不仅如此,那名歹徒是越说越生气,心中的怒火也是一下子蹿得老高,径直朝那人走去,急促的脚步都在彰显他此刻心中的怒火,情绪亦是愈发不稳起来。 “整天犹豫这,犹豫那的,还能不能做事?啥事都得听你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每次都是你在老大身边叨叨叨,叨叨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老大?” 那人指着为首歹徒身边的那名歹徒的鼻子,连续对他骂着身体亦是不断地向他倾斜。 然而,被骂的那站在为首歹徒身边的那人,闻言,似乎还略有停顿,似乎是在回味着他面前那位队友话中的意思,而后却是大笑了起来。 就在他们其余七人对他此时的行为皆感到陌生之时,都在呆愣愣地看向他之时,他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咒你们?难道我不是你们这个队伍的一员吗?你们被抓了,我有什么好处?一个个的,你们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你们不顺眼许久了呢!你们之中,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口一个哥的叫,却又有谁真正将我当回事了!” 说罢,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听了,感觉浑身发毛。 就连原本站在队伍的边上,走到他身边指着他鼻子骂的那人,头一次见到他发如此大的火,头一次见到他的反常,脸上的表情也是显得怪异了几分。 站在为首歹徒身边被骂的那人,在他们一整个的队伍之中,其实年龄是比较大的,做事情又是谨慎,所以可以算得上是队伍之中的主心骨,而他们的“老大”,那名为首的歹徒,倒像是那个发号施令之人,点子倒是不出几个。 原本,那名为首的歹徒也是跟队伍中的其他人一样,不甚在意站在他身边的这人的,只当他是个凑数的一员。 毕竟,站在他身旁的这位,虽然体格上看起来是不弱,但从身形上来看,却也是比队伍中的其他人看起来要逊上几分。 因此,由于体格较队伍平均水平要弱上一些,势必其出力情况便是比不上其他人的。 但他之所以现在能够站在他们队伍中老大的身边,却也不是个寻常之人,不是个只会玩弄枪棒的莽夫。 他如今能够站在这里,毕竟是有着他的道理。 之前,队伍便是要险些出事,多亏了他出谋划策,才得以避过了那一劫。 从那之后,他们队伍之中的老大便算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开始关注起他的动态来。 当然,他们之前的队伍也并不是只有现在的这不足十人,所以,他们老大从一开始关注不到他,看不到他的用处也是情理之中。 在之后,由于他们队伍之中的老大开始对他多加重视起来,自然是发现了他那区别于队伍中其他人的谋略,以及看问题的长远眼光。 所以,也是日复一日地,对他愈发重视了起来。 在之后,老大做事之前便是询问他的意见,事情办起来要比之前还要顺利得多。 就单说打劫这一事,他们队伍能够劫到东西的概率也是比之往常,大幅度地提升起来。 即便不能够一劫一个准,也是能够及时脱身的。 也正因如此,整个队伍的胆子才是愈发大了起来。 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队伍之中的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气运加身,无所畏惧了。 他们甚至觉得如今他们人少了,甚至比人多的时候,做事上还要更顺利一些,也不会折损队员了。 虽说他们的老大原本是很看重他们队伍之中的这个主心骨的,但毕竟队伍劫道愈发顺利之后,却是有些不知道危险所为何物了。 尤其最近一段时日,为首的那名歹徒愈发不重视他们队伍中的这位主心骨的势头,也是从方方面面体现了出来。 他作为整支队伍的老大,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不想让别人将自己的风头症了去,甚至还暗暗压他一头。 他们队伍中的主心骨越是聪明,便显得他这个老大越是无用。 队伍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若是被那主心骨将人都笼络了去,不就成了傀儡老大,那他所做的这一切,也便是没有了意义。 把队伍迅速凝聚起来确实是少不了他那个主心骨的帮忙,但现在,整支队伍以及都被规划清楚,自然也就是不再需要一个事事从旁掣肘之人了。 然而,既然他之前能当得起他们团队中主心骨一说,在感受上,自然是敏捷的,又岂会体会不出他们的日渐冷落。 最能直接体现的一点,便是在他们队伍的行事上,却是不比从前,不太考虑他的意见了,他们的老大虽然明面上不说,却也是不会依着他的谋划行事了。 而今日之事,便是如此。 其实,江宪不知道的是,本来今日也不是劫江宪他们一行三人的。 他们队伍之中既然有着这样一位主心骨,自然是不会犯白日里穿着夜行衣打劫的傻事。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江宪三人,而打劫江宪一行人,完全是他们临时起意。 他们装备齐全,鞋底还钉有鹿筋,便是准备齐全,想要干一票大事的。 很显然,江宪一行三人,还仅有一辆马车,这般的阵容和规模,分明他们这支队伍不是专门为他们三人而来。 “各个身穿夜行衣,若不是蠢,便是只有两种情况了。”望着前方歹徒队伍中发生了争执,江宪却是没有管那么许多,在心中暗道。 “一来,这支队伍的原定目标不是自己,想来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便提前埋伏在这儿的,既然自己跟他们目标的时间对不上,不会起什么冲突,不仅想吞下肥肉,肉渣也是不会放过。” “二来,便是这支队伍头一天晚上并没有蹲到些什么,却又不想空手而归,便在这里随即打劫了。” 在江宪心中,大致也就是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较为大一些。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整日穿着夜行衣猫在这里或是猫在某处,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细想又是不大。 若是此地或者多地频繁发生抢劫事件,却也不是个小事,这种事情,城主府自然也是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这种可能性,江宪不是没有想到过,但现下她却是暂时先不会考虑这种可能性。 其实,江宪考虑的没错。 现在,江宪面前站着的这支想要打劫他们的队伍,正是江宪在心中所猜想的第一种情况。 他们这支队伍还算是有些门路,也确实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们得知,今晚城门关闭之前,祁州城会有一队大户人家的马车路径此地,所以才在此处事先踩点、埋伏,等待那队马车的到来。 因为多是林子的缘故,这条路上走的人比较少,但即便如此,想要去到一些地方,也是不可避免走这条路的。 这条林中的路,对一些人来说,也可以说是必经之路,是很难绕开的。 因此,选择在此处劫道,确实是能够很容易便能够达到目的。 这也是他们这个队伍事先商量好的事情。 先来此地埋伏,再在天色暗下来后,根据听到的消息,在那户人家经过此地时,将其一网打尽,这便是他们大面上的计划。 但没想到,他们队伍中的几个人,实在是待得无聊。 见到江宪一行三人,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过。 (本章完) 第274章 主心骨(新书已发布,求追读!) 第274章 主心骨(新书已发布,求追读!) 江宪一行,对于他们来说,便像是到了嘴边的鸭子,别管是大利还是小利,又怎么能够让其轻易飞走。 别的不说,对于他们队伍中无聊的那几人来说,便只当作是消遣了。 反正他们在那树冠上待得,也已经有些急躁了。 他们恨不得那个大户的马车在他们思虑的瞬间便到来,而后三下五除二地将其解决掉,再是带着他们的货物,满载而归。 他们队伍为首的那名歹徒倒是对他们在树冠上说的那些闲言碎语没放在心上,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过于担心的。 对他来说,他作为队伍之中的老大,掌管着整支队伍,确实是需要格外注意。 但现在的他,显然却不是这样想的。 此处他们藏匿的地方,是祁州城外的一处鲜少有人经过的林子,此处人烟本就稀少,而他们此刻又是躲在树冠上,即便是多说几句话,也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他那主心骨却是不那么想。 他们队伍中的主心骨是提醒过他们的,即便身处暗处,也是轻易不要做暴露身份的事情。 而在树冠上闲说便算是一件容易暴露身份的事情。 但其实主心骨的考虑不全是为了说话的声音会被人听到,或者说说话的声音会引得林中一些其他的生物被惊扰,从而被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而后功亏一篑这件事。 对他而言,这只是容易暴露身份的一部分。 他最最觉得重要的事情,也是他觉得最容易暴露的行为,是他们的松懈。 他们在树冠上埋伏,本就是一件需要全神贯注的事情。 因为不能指望被劫的那个大户,会按照他们设想的时间准时到达。 所以,并不仅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更加是应该时刻做好准备,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地等着目标的出现。 否则,若是等到发现了目标,各个队员再做出相应的调整,便一定会是不妥当的,是慌乱的,是容易错过最佳的袭击点的,是容易放走目标的。 当然,他们确实是可以选择不偷袭,而是正面硬刚他们的目标,那个大户。 但那样的选择,与送人头无异。 既然是大户,还会押送一车队的东西,便一定是有着较为牢固的安全措施。 而最重要的一个,便是加强保卫,也就是增加护送货物的护卫们的数量,最大保证货物可以安全地运送出去。 所以,若是不能通过埋伏,将对手打个措手不及,抢夺货物,便只能放弃这一票。 即便如此,也是不能够跟大户的护卫们正面硬刚的,否则便是白给。 所以,他们队伍的主心骨一直都认为良好的纪律性,是一个队伍能够走下去并且走得长远的关键。 其实,过往的得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时候整支队伍对他是无条件信任的,因为团结,纪律上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而现在,队伍愈发富裕了起来,各个队员的脾气也就随着愈发好起来的经济状况而变得越来越大,时间一久,自然是会将他这个在生活和队伍事务上多有约束之人的贡献忘却,对他也是只剩下心烦。 整支队伍在树冠上猫着之时,他们便是有过一些争执,也是输出了一些怨气,这些,主心骨不是感受不到的。 所幸,队伍没有在树冠之上便吵闹起来。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发生的也终归会发生,他们这支队伍中的队员们心中燃起的小火苗,终于还是在积压已久之时,爆发在了主心骨的身上。 看到主心骨现下这般状态,众人也是纷纷不敢说话,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平时很想对主心骨反击几下,但明显现在绝不是个跟他争执的好时机。 就连跟他争吵的那名站在队伍边上的歹徒,现下也是一时之间怔愣起来,不知下一步应该是如何做才好。 他也是不觉地脚步后退几步,心里也是有了一些没底气。 “他这是怎么了?” “以前也没见他这一面啊?咋比队里其他人发起飙来还可怕?” “果然,平日里没有什么脾气的,确实是不能轻易惹,万一再激怒了他,他又这么能算计,再……” 想到此处,他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拼命地摇着头,实在是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以后都是再也不能轻易惹他了。 若是把他再次逼急了,想来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队员们也是纷纷一惊,既是为了他们队里主心骨的前后反差而感到一时之间有些消受不了,又是为刚才指着鼻子骂主心骨的那人的动作感到有些奇怪。 其实,看着他猛然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其队员又怎会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他们大多还是感到有些诧异,还有少数一两个人对看到的这般不和谐的场景而感到有些惊恐。 “行了,回去!”为首的那名歹徒走到那名摇晃着头的队员的跟前,他大掌一拍,便是重重地拍在了那人一侧的肩上。 “啊!” 大掌落下,反应过来的那人应声尖叫。 此刻的他,实在是痛极了。 但若不是这一掌,又怎会让他从怯懦和幻想之中脱离出来。 他看来一眼他们的老大,顿时眼里却是有些一些由于那大掌的一击,而产生的泪。 “回去!” 为首的那名歹徒又是大喝一声,那人表情十分委屈,看着老大那有些狠厉的眼神,转身瞬间,那人眼眶之中饱含的泪,立时便是夺眶而出,迅速地滚落下来,流淌到衣衫上,滴落到土地上。 他有些狼狈地回到队伍的最边缘的位置,继续站在原地,而心境却是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的功劳我们弟兄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有事我们便是回去再说,你瞧瞧,在这里说,像个样子吗?” 为首的那名歹徒对他们队伍之中的那名主心骨劝说道,期间,他还不忘抬手指了指对面江宪那一行三人。 (本章完) 第275章 机会 第275章 机会 为首那名歹徒说出的那番劝说的话语,在他这个队伍里的主心骨看来,确实是有些讽刺。 话说得是不错,也像是在对他进行一番劝说,但那主心骨显然是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眼神冷下来了几分。 什么别跟他一般见识,什么功劳都看在眼里,这些在他主心骨看来,完全是些屁话。 他这个老大,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说刚才跟他起冲突的那人,然则,刚才那人走到主心骨的面前,指着他主心骨的鼻子骂他时,他这个队伍之中的老大,却是没有及时制止他的。 在主心骨看来,他这个老大,更多的还是想要冷眼旁观。 否则,他便不会是在旁边一直等着那人骂完,甚至是看着主心骨反击之后,才进行制止,才将那人遣回去。 功劳都看在眼里这话,也就是拿来搪塞一下他,他老大以及他队伍中的那些人,现下还有几个记得他的功劳。现下,又还有几个能够记得,当初若不是他,他们现在决计是站不在此处,继续抢杀旁人的。 其实,任在场任何一个人来评说,只要是听到了他们老大的那个语气,也便是不觉得他们老大是在真心却说主心骨了。 而主心骨也并不是不能察觉出来。 与他们在一处,日复一日地相处,他这老大的心思,他队伍之中其他队员的心思,他又怎会不了解。 现下,队伍之中所有人想的什么,他也是差不多能够知道,能够摸清楚他们的心思。 他的眼神愈发冷了几分,心中也自然是有了主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当然,他现下是不会说些什么的,反而是随着他老大的话音,重新回到了队伍之中。 “行了,谁愿意过去,去把那马车给牵过来。”他们老大发话,询问着队伍之中他那些队员的意思。 虽然不愿意对主心骨言听计从,但为首的的那名歹徒还是不得不承认,自从重用他队伍之中的这个主心骨以后,他的队伍确实是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当然,与此同时,还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个其他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队伍似乎是有些不敢冒险了,这就导致了会漏掉不少的肥鱼,如此这般,也便是会愈发引起队伍之中旁人的不满,他们的老大,自然也是不会满足,更是不会想要止步于此种程度的。 这次,既然主心骨说了这般话,无论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说给主心骨一个面子,也是要再听上主心骨一回的。 以后的事情,倒是可以等回去之后,再跟主心骨结算。 话语落下,倒是没有一人主动站出来。 也看不不为首的那名歹徒是个什么心思。 对于他队员都不愿意站出来这件事情,他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情绪。 究竟是失望还是没有情绪,却并不能从其表情上而得知。 在处于他们对面的江宪一行人看来,现下为首的那名歹徒,倒是与最初劫路之时的那神色得意的姿态,有了一些截然不同的面貌。 这也是让江家两名护卫有些不解的地方。 良久,为首的那名歹徒自然也是不想要落了自己的面子,便是想要直接指定一人前去。 他刚想要开口,一声带有些落寞的话语倒是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我去吧。”主心骨缓缓道出这句,面上的落幕之情也是毫不掩盖。 说罢,他便是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想要迈步朝江宪一行人走去。 听闻此言,为首的那名歹徒略一皱眉,便是一把扯住了主心骨的衣袖,又是一个用力,便是将主心骨拉回队伍之中。 “你不能去。”为首的那名歹徒语气坚定,却又是有些冷漠。 发生这种情况,确实是主心骨提前便能够预料到的事情,此刻的他缓缓将双眼合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更是没有再去争取。 而他的老大,那名为首的歹徒,心中却也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近一段时日里,为首的那名歹徒可是无时无刻不想要除掉他队伍中的那名主心骨。 并不是因为主心骨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而仅是一点,便是主心骨现下说话的份量已经要隐隐盖过于他了。 然而作为队伍的老大,他自然是不能够允许这个事情的发生。 便是使了一计,让其对伍中的人开始纷纷远离主心骨。 既然平日里他能够用得到主心骨,那自然也是说明他的计谋是远不必比主心骨的。 所以,他能够想出的那些计谋,自然也就是不会逃过主心骨的眼睛。 无论是谣言也好,诋毁也罢,还有为首那名歹徒不经意间的卖惨以及追捧主心骨,这些都被主心骨统统看在眼里。 但他们即便是有些排挤主心骨,也确实是还没有当着主心骨的面来发作,所以主心骨自然也就是不好开这个口,也就暂时没有去管这些。 现在的主心骨回想起来,却是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他原本还是觉得大家只是一时间被蒙蔽或者是被一些事情浮躁得冲昏了头脑,但现下来看,却并非如此。 他是想要等待他们自己想清楚,而后对他转变态度的,没想到他们的敌意以及排斥却是越来越深。 既然如此,明面上来看,既然主心骨主动开口,既然主心骨觉得江宪一行三人可能是要耍什么招,那现下顺水推舟,将主心骨派过去,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若是江宪一行真的有诈,便是让主心骨去冒这个风险。 若是江宪一行没有什么招,那也可以借主心骨的这一趟,将江宪一行的底细摸清。也就能够推敲出江宪一行三人的大致实力如何。 即便是折了主心骨,那也仅是少了队伍之中的一个最差的战力,与他们整支队伍的战力相比,倒是也差不出多少。 所以,无论是怎么说,将主心骨派过去都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为首的那名歹徒为何不同意将主心骨派出去呢?难道是不想明着伤了主心骨的心吗?还是说要在自己队员的面前树立起一个重情义的体面的形象? 当然不是如此,这一点,主心骨也是猜到了,他也是在赌。 为首的那名歹徒,不同意主心骨过去到江宪一行那边牵马车的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还是相信主心骨的谋算的。 他觉得主心骨既然是已经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既然他觉得自己在他们整个队伍中是受到了轻视,既然他一个谋略过人之人,竟然在被劫的一方面前露了怯,既然他决定把话说破,不再给大家留一面,那么,他便绝对是有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这个计划,在为首那名歹徒看来,应该不是会利于他自己的。 甚至,在他的推测之中,他认为他可能是想要投了江宪一行人。 若是果真如他脑海中推测的那般,那以主心骨的聪明才智,帮助江宪一行人逃脱,他们丢了这条小鱼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以主心骨对他们队伍的了解,很有可能会将他们整支队伍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这件事情,追其根本,便是为首的那名歹徒相信主心骨的聪明才智,却又是极其忌惮主心骨的聪明才智。 为首那名歹徒心中清楚得很,按照主心骨如此这般为人做事下去,他早晚都会带领队伍成长起来,只不过,到时候却是不好分说究竟是谁的队伍了。 而他这个老大,想必也就不是老大,或者也仅是一个名义上的老大了,到时候,又有几人会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倒还真是不好说了。 整支队伍都是他招进来的,所以,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去挑战他在队伍之中的权威的。 这些年来,他听着主心骨对他讲说的种种计划以及谋划,他实在是听的太多了,即便是照葫芦画瓢,他也是学得不少了,虽说是可能比不上主心骨,但具体的一些要注意的事项,他还是跟着主心骨学了不少的。 所以,即便是他想要彻底扳倒主心骨,也绝对不是此时。 (本章完) 第276章 决断 第276章 决断 不仅是为首的那名歹徒信服主心骨的谋略,就连整支队伍,队伍之中的其余歹徒,对他们的主心骨,在心里也是相信的。 他们对于他的意见,更多的还是来于一些关于主心骨的一些传闻还有挑拨。 他们也就是因此,愈发觉得主心骨让他们施展不开手脚,做事瞻前顾后,有时候还不让去劫那些容易劫油水又大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个主心骨,不让他们碰女人,就连娶妻,他也是绝对不让,这也就愈发让他们对这个主心骨厌烦起来。 自打有了这种心思,以前可能还是没有发觉出来,然而现在,他们对主心骨是越来越看不惯。 就连生活上的一些小事,主心骨平日里一些细小的动作以及生活习惯,他们也是放大了再看,并且是评头论足。 这种心思、观察、以及讨论,便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对主心骨的厌烦也是越发藏不住。 就在队伍中的各个歹徒都有些怕独自走近对方地盘这一事降临到自己身上之时,为首的那名歹徒却是发话了。 然而这次,他却不是询问队员的意思,反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马车旁边那个江家护卫的身上。 “马车过来,人不过来。”为首的那名歹徒对着马车旁边的那名江家护卫大喝道,语气中也是不容置疑。 江家护卫自然也是知道为首的那名歹徒话中的意思。 很明显,为首的那名歹徒对江宪一行三人提防了起来。 江家护卫自然是知道,对面的数名歹徒是想要吞了这架马车上的东西,现下的情况,他们却又是同时有些不敢靠近江宪一行三人。 若是将马车交出,最好的情况便是免了这场战斗,东西交出去,却是能够安全离开,尤其是能够护送江宪安全离开。 但将马车交出之后,也便是相当于变相地承认了他们这一行三人的实力有些不济,如此一来,便是给了对方一个杀人灭口的理由。 更不必说对面的这数名歹徒本身便是有杀人灭口的心思。他们之前的意思很是清楚,那便是财物他们要劫,人他们也是不会放过。 不将马车交出,他们一行三人又能够顺利逃脱倒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虽说马车上的这些药材,大部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在映州也可能买到,但却是还有一小部分是祁州所独有的药材。 江家这两名护卫,他们猜测这也是江宪带着他们二人来祁州跑一趟的原因。 祁州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药材又是紧缺,也就导致了祁州的药材价格要比着附近其他几州的药材要高出不少。 但即便如此,江家还是来祁州采买药材,还采买了这么少的量,他们也确实是并不清楚江家这些主子的用意。 现下来祁州还是有些风险的,城内城外都乱,并且药材价格又是偏高,唯一能解释的便是那几味祁州独有的药材,但却也是不必买那些剩余的大部分药材啊。 马车上现在存放的药材,映州大部分都有,还能以比在祁州低的价格采购,也不必麻烦这一趟,若说是能有什么原因,只能是猜想这些药材在祁州采买并不合适,所以才会以较为高昂的价格,且冒着风险来祁州采买。 这就能够说明江家急需这些药材,才会冒险来祁州。 而那几种祁州特有的药材,便可能是江家选择将采买的地点定在祁州的原因。 想来那几种药材也是较为重要的。 而这些药材从数量上便能看出,并非是用来售卖,如此也就是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江家要私用这些药材,而非是为了生意之事。 这些可能性,都被那名在盛放着药材的马车旁边的江家护卫,想得十分清楚,只是这个主要,这个关乎于他们三人性命的最终的主意,他也是不敢自作主张的。 将这一切梳理清楚之后,他便是转头看了看此刻正骑着马在他身后的江宪,眼神里皆是询问的意思。 若是之前,他并没有跟江宪共过事,即便江宪是江家的小姐,他自然也是不敢将这种关乎于他们三人性命的事情交予江宪做主。 然而现在,就在他们二人跟着江宪来了一趟祁州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这位江家小姐并不是个寻常人,也更不是像传闻中传说的那样,甚至在性格这一点上,跟映州大街小巷中的那些传闻更是截然相反。 在他们二人看来,他们这位江小姐,其性格根本就不是孤僻,更不是自卑。 而是一种时时刻刻都能够冷静思考问题的睿智。 对于药材的采买一事上,更是条理清楚,行事果断,没有丝毫含糊。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凭那名位于马车旁边的江家护卫的判断,询问江宪的意思,或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此刻,并不是江家护卫在询问江家小姐的意思,而是护卫在询问主事人的意思。 他们之前的行事,也确实是要听江宪的意思。但那却是因为,若是不顾及江宪的想法,等回到映州,等回到江府,也许免不了要被江宪在家主江缘面前说上几句。 但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或者是江宪想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们也是决计不能够听的。 没有危险,他们自然是要听江宪的,但若是有危险,他们也是不会考虑江宪的想法,绝对是要以家主江缘的吩咐,也就是要以保护江宪的安全为先。 然而现在,他们确实是想要询问江宪的意思,也确实是想让江宪来拿这个主意。 因为现在的他们,对江宪是有了一些敬佩之意的。 若是说他们现在对江宪还有些怜悯的话,那便仅是怜悯传闻之中江宪身上所得的怪病,而绝不是由于这些遭遇,毁掉了她的正常生活。 他们现在只觉得,即便江宪一直带着面纱过日子,凭着她自身的能力,也决计是不会将日子过差的。 这倒是他们对于江家这位小姐的新认知了。 其实,他们算是都想错了,对于这些药材的采买,他们也是想多了。 江宪来祁州采买这些药材,完全是因为江宪要路过祁州去祁西大沙漠,而回映州与祁州的边界地带,计划之中,她也是不会再入映州城。 如此一来,她为了能够省下点钱,再回映州城折腾一趟,再去采买这些药材,再重新带着这些药材去祁西大沙漠,自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面对江家护卫那满含询问之意的眼神,江宪的回答倒是干脆,似乎是心中早早便有了决断一般。 …… 祁州城城北,城北观察哨。 两位巅峰武者正相对而立,一位手持玄色长枪另一位则是手持长刀,身着一身精致的盔甲。 “提前告诉你,这一招就结束此次比试,到时候,莫说我未与你说过。”江宣手持玄色长枪,其上的飘带随风飘动。 “哈哈,一个才晋入巅峰层次的武者,在本校尉面前口出狂言,自不量力。” 校尉哈哈大笑,挥动手中的长刀,就像是下一击就要击败江宣一般。 脚下一动,身体也随之转动,调动起一股相当的力量,这股力量又由躯干传向手臂,又由手臂进一步传向江宣那握着玄色长枪的手。 (本章完) 第277章 交换丹药 第277章 交换丹药 江宣的这一动作不止是有着很好的力量感,更是极为协调,有着一股极好的美感。 见江宣的起手动作已出,校尉手中提着长刀,倒也是耐心地看起来。 在他看来,即便是现在那丹药的药效已然过半,凭借剩余的药效,已然可以在力道和速度上都稳压对手一头。 然而,即便如此,校尉也是不敢在具体的招式上掉以轻心。 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手也是巅峰武者,此刻又是使出了自己并未有过太多战斗经验的长枪,还是要有足够的专注。 这也不是说,校尉是此刻是十分冷静的,因为这般程度的战斗意识,算得上是巅峰武者的标配。 若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战斗专注,即便是巅峰武者,在战斗中也是要吃大亏的。 然而,此刻的江宣却是不太理会校尉到底是作何想。 他只是观察到对方此刻是站在原地,准备迎接自己的这一击。 “倒是挺自信,只是不知,你能不能防住这一击。” 江宣将手中的玄色长枪轻轻一抛,玄色长枪几乎在同时就出现在了江宣身前的半空之中。 “将长枪用来投掷,倒是一个有意思的想法。不过,如此轻飘的投掷方式,又能做出怎样的攻击呢?不过是轻飘无力的无效攻击罢了。” 校尉此刻的脸上充满了对江宣此击的不屑之色。 将玄色长枪抛出的下一刻,江宣便是顺势将自己略微转动的身体回正,瞬间出现在了那杆玄色长枪跟前。 双掌将玄色长枪一搓,长枪瞬间剧烈地旋转起来,不时发出一些撕裂空气的声音。 这一幕也是被校尉看到了眼里,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之色。 “竟能将长枪运用到如此地步,这等攻击方式是与长刀完全不同的。” 校尉心中如此想着,又是将手中的长刀一握,提高了几分对江宣此击的准备。 就在此时,校尉却又是惊奇地发现,那玄色长枪的旋转似乎以一种可以觉察出的速度在加快。 随着加快旋转的玄色长枪,那不时的撕裂空气的声音,便是缓缓变成了极为频繁的撕裂空气的声音,那声音也是变得越来越刺耳。 “鸣啸声!”校尉暗自惊道。 几乎也是在同一个瞬间,那长枪的旋转便是带来了更为恐怖的声音,发出了持续不断地鸣啸声。 此时,江宣身旁轻风阵阵,随后便是加大了几分风力,江宣的衣角也是被轻轻吹动。 也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校尉已经感受到了接下来这一击的强大压迫力。 以校尉的速度,他是有着信心可以躲开对手这一击的。 但是,同样的,江宣也是可以提前对校尉的躲避方向进行预判,从而调整长枪接下来的飞行方向。 这一切,都是对战的两者在场上所做出的一些博弈。 而在这种战斗的博弈上,江宣由于有着演练的那种十分不讲理的能力,自然是要占有较大的优势。 虽然校尉并不认为如此,但他此刻确实是从客观上遇到了一种两难状况。 不进行闪避,那么就要承受那杆高速旋转的长枪。 进行闪避,那么就要承受由于判断失误可能带来的不利后果。 然而,即便是校尉有着足够的实力以及自信可以判断对江宣的攻击方向,面对如此速度的一次攻击,他所能闪避的空间也是不足一个身位。 武者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所以在战斗中也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以武者的速度,即便同样是武者,也仅能闪避出几个身位的距离。 若是巅峰武者,这种躲避的距离还要更小,一般不足一个身位。 “来吧!”校尉此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将手中长刀一甩,大喝一声。 “那日的许护卫便是一位巅峰武者,按说比这位校尉的实力更强上几分,若按照与许护卫的那日比试来推测,绝不可用出全力。” 江宣心念一动,便也是做出了打算。 “破甲,一重。”江宣口中低喝一声,收了几分力,单掌击向长枪的枪尾,将玄色长枪击出。 “竟然是肩膀。”校尉几乎是在长枪被江宣击出的一瞬间,便是判断出了长枪所针对的部位。 在得出对方是将长枪射向自己的肩膀时,校尉便是认为对方并未将进攻的方向调整好,出现了方向上的偏差。 “这等能力,恐怕这一击也只是形式上唬人罢了。” 早已经准备硬接这一击的校尉,见江宣这一击已然是偏离了方向,便更是 不惧,握在手中的长刀蓄势待发。 他手中的这柄长刀是一柄货真价实的顶阶长刀,不惧对方那杆长枪的冲击。 玄色长枪嘶鸣着空气,爆射向校尉的肩膀。 上次与许护卫比试时,江宣是可以将长枪做出一定的下坠,从而改变攻击方向,令对手措不及防的。 但是,此时的江宣,与上次与许护卫比试时,却是有了不小的改变。 其中,最重要的改变,则是江宣由一位高级武者,变成了一名巅峰武者。 如此一来,面对同样是巅峰武者的同级对手,江宣便是不能再全力使出这一招。 若是对同级武者全力使出这一招,便是有可能造成对手的重伤,甚至直接击杀对方。 “镗……” 随着一阵激烈的声响,玄色长枪在与长刀的僵持中显得很不老实,来回窜动。 江宣此时也已拍马赶到,看了看手持长刀,正在苦苦与高速旋转的玄色长枪的校尉,在某一个瞬间,江宣将单掌轰出,拍在长枪的枪尾。 “破!”长枪与长刀相持之际,江宣大喝一声。 长枪受到江宣的这一击,原本有所减弱的攻势又是增强几分,径直向校尉的肩膀上钻。 终于,校尉的长刀由于抓不住快速旋转的长枪,便是让玄色长枪硬生生钻向自己的肩膀。 “不好!”校尉心中大喊一声,脸上也是变了色。 玄色长枪正中校尉的肩膀,打在校尉的那精致的肩甲上,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随着那声撞击声,校尉也是径直飞了出去。 虽然由于肩甲的保护,校尉未被玄色长枪刺中肩膀,但是,那股极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他的肩膀硬生生给震的留出鲜血。 校尉动了动自己的肩膀,发现除了十分疼痛,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玄色长枪又是抵在他的脖颈前一拳的位置。 握着玄色长枪的人,自然是江宣。 “你赢了。”校尉很是不情愿地说道。 在他的脸上,那道淡青色的条纹已然变得很淡,若不是仔细看,很难察觉。 江宣笑了笑,将手中长枪一抛,那玄色长枪便是规规矩矩,回到了他的背上。 伸出手,递给躺在地上的校尉。 那校尉看到,先是皱了皱眉,又将自己的那未受伤肩膀一侧的手伸出,抓住江宣的手。 “你输了,该兑现承诺了。”江宣将校尉拉起后,对校尉说道。 此时的校尉,比江宣想象的还要虚弱,就那样十分吃力地站着。 “校尉大人!” 先前与江宣比试地那位兵士急匆匆跑到校尉的面前,见校尉如此虚弱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安。 他知道,以这位校尉的脾气,真要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虽不想其他校尉那般大人,但是骂是免不了一顿骂的。 “无碍,你去安排一下,凡是武者进入峡谷,都要将其中的利害讲上一遍,不得有误。” 校尉依然站在那里,声音虚弱地对那位兵士吩咐道。 “是。” 那兵士领了命令,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赶紧离开了现场。 见那兵士跑远,校尉也是开了口:“那功法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是我在祁西大沙漠边缘执行军务时偶然所得,只有其中两页,其中便只有我方才使用的那一招,名为随风沙,其他我便是不知了。” 江宣看了看对方,觉得对方似乎没有撒谎的样子,便是点点头,继续看向校尉。 “那丹药能显著提升速度,如你所见,其副作用也极大,往往使用一次,便是要有很久的恢复时间,在恢复时间内,再次使用,会有着不可逆的损害。” 校尉从怀中又掏出一只与先前那只瓷瓶一样的瓶子,将其交给江宣,道:“身上带的就这一瓶了,此丹药太过危险,便是单瓶单装。” 江宣接过那瓷瓶,将其收了起来,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先前只说消息,并未说过要送丹药,既然校尉将这丹药给我,我便将我偶然所得的这瓶恢复丹药与你交换。” (本章完) 第278章 进入峡谷(新书已发布,求追读!) 第278章 进入峡谷(新书已发布,求追读!) 校尉接过丹药,拧开瓶塞,便是凑在鼻子上闻了一闻。 他脸色出现了一丝变化,又是看向江宣。 江宣知道校尉有些不好意思当场服用这丹药,便道:“巅峰武者,在这时可不能逞强斗狠。” 校尉听后,释然一笑,便是从中取了一颗丹药,塞到嘴中。 “果真是好丹药,凌师兄可否透露一二,这丹药是在何处购买?”校尉能在此刻问出这等问题,应当是这丹药的恢复效果远超他的预期。 江宣怎会将这丹药的真实来历说与这校尉听呢,笑了笑,道:“方才对校尉说了,这丹药是凌某偶然所得,仅此一瓶,只不过校尉将那提升速度的丹药送与我,我才不得不将这瓶丹药拿出,与校尉交换的。” 校尉听后,虽然觉得十分可惜,但想到这仅剩的几颗丹药都归了自己,也是心中暗喜。 “你与她……”校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哈哈,我原本是去祁州武馆寻人,离开武馆时,她也一并出武馆去办事。就是这般,并无其他,校尉若是不信,也可去祁州武馆询问,凌某也并无其他办法。” 江宣说罢,便是不再过多谈论此事,淡然地看向校尉。 校尉又是释然一笑,道:“那便是在下唐突了,请凌师兄莫怪。” “嘿嘿,校尉有所不知,凌某本就是对这比试切磋一事格外感兴趣,若校尉愿意,咱们可以找时间再做比试。”江宣嘿嘿一笑,对校尉说道。 “城北一带,皆是我负责,若有什么能帮上的,凌师兄自可来寻我,寻不到我,寻城北的任意一位兵士也可。” 校尉此时的站姿看上去要舒服了许多,应该是方才江宣给他的那颗丹药起了作用。 此时的江宣,心中有了一些不舍,要知道,就方才那瓶丹药,其中就有三颗恢复丹药。 即便是这一战,江宣也是不认为有必要去吃其中的丹药的,而这好好的几颗丹药却是给了这位校尉。 虽说这校尉所给的丹药也是有着一些价值,若是再与敌人的遭遇战中吃上一颗,可以极大地增强自己获胜地可能,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亏。 “其实可以给他一颗的。”江宣心中如此想到。 但江宣是个好面子的人,让他当着面,将那瓷瓶拿出来,而后拿出其中一颗给对方,他是做不出来的。 “好面子也不是个法子,以后必须要有单颗盛装的丹药。” 经过这一次,江宣确是长了一些教训。 “校尉大人,凌某可否进这峡谷了?”江宣问道。 那校尉听后,也是尴尬一笑,道:“在下需要寻一处疗伤之地,凌师兄自可自由进入峡谷。” 江宣听后,对校尉略一抱拳道:“校尉大人,再会。” 那校尉也是抱拳,对江宣道:“凌师兄,再会。” 校尉一摆手,便是走来两位兵士,将校尉搀到观察哨之中。 “这倒是个疗伤的好去处。”江宣看了看那座高大的观察哨说道。 此时,江宣虽然感到有些疲惫,但是却没有大碍,便是略一收拾,向那峡谷的入口走去。 在走向那峡谷的入口时,除了本就在跟前的几名兵士,便是又有在兵士的引导下陆续进入峡谷的其他武者。 那些武者中的很多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宣。 其中,有很多人是认识这位凌蕻禾的,也有一些是不认识这位凌蕻禾的,但是不管是认识与否,他们都是知道,方才这位凌师兄,与城北的校尉打了一场。 而那比试的结果,虽然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但也至少是打了个平局。 也就是说,早就晋入巅峰层次的校尉,并没有在这位凌蕻禾的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并且,在两人的比试结束之后,仅从两人的状态来看,那校尉的状态好像还要更差一些。 只不过,由于那些兵士的引导,这些武者都没有太过靠近两人,在远处看,也是无法确定其中的详细情况。 “凌师兄,请你莫怪。”那位与江宣比试的兵士来到江宣的身前,恭敬对江宣一礼。 “不必如此,你有你的难处,我能理解。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必将此事放到心上。” 江宣也不去看那位兵士,仅是一边走一边对其说道。 那兵士见江宣对其的态度没有了先前的热情,但得到了对方的原谅,那兵士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多谢凌师兄,凌师兄保重。”那兵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意,对江宣大喊一声。 听到那兵士如此一句,江宣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笑意,扬了扬手,对那兵士略微示意。 在数十位武者的注视下,江宣大摇大摆地走入了那道峡谷。 此时地峡谷之中,已经有了不少的武者。 而在那些有着各式各样兵器的武者之中,有一位年轻的武者,引起了江宣的注意。 那是一位中年武者,背上背着一柄巨剑,很是一副憨厚的样子。 而在那中年武者的不远处,几乎是并排走着一位少年武者,各自比中年武者略矮,大约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有趣的是,那位少年武者的背上也是背着一柄巨剑。 虽然那少年的个子比旁边那位中年武者还要稍微矮上一些,但不知怎得,其背上背的那柄巨剑竟然还更为巨大。 可以说,这是江宣目前为止,见过的武者背着的最为巨大的一柄巨剑。 由于种种原因,这两位武者引起了越来越大的江宣的兴趣。 “这位大叔。”江宣紧走几步,走到了两位背着巨剑的武者身边。 虽然走在江宣身边的那些人都很是注意江宣,但是那两位巨剑武者由于走在江宣的身前,并未发现这位此时颇受关注的巅峰武者正快走几步,走到了他们两个的身边。 “这位师兄,有何指教?”那位背着巨剑的中年武者一脸憨厚地向江宣问道。 这中年武者虽然看上去比江宣大得多,但是以他那种低调憨厚的性格,除非是见到一看就能看出远比自己实力低的武者,见到其他的武者便视都谦虚地称对方为师兄。 (本章完) 第279章 巨剑少年 第279章 巨剑少年 在武者的世界,很多武者为了表示自己的谦虚,都是愿意优先称呼对手为师兄的。 这一点,与武者以外的普通人之间的称呼是有所不同的。 先前校尉直接主动称呼江宣为凌师弟,是因为他是带有了一些敌意。 实际上,直接称呼明显知道对手是同级武者的行为,在武者之间都会被认为是一种主动挑衅的行为。 然而,校尉先前的那般行为,毕竟是事出有因,虽说是一种令人十分愤怒的行为,但也仅是一种误会而已。 “哦,师兄算不上,在下凌蕻禾,阜州人士,可否与两位一同去大森林外围?” 江宣仅是想与这两位巨剑武者同行一段路程,便是说到大森林外围。 他并不是不想说一同到大森林之中,但此刻尚不清楚这两位巨剑武者的打算,自然是不好冒昧提出一同去大森林内部的邀请。 “凌蕻禾……可是那位在五州演武之上大放异彩,拿到天阶组第一名的凌师兄?”那位少年武者一脸惊喜地向江宣问道。 “正是凌某,不过,大放异彩却是不敢当。”江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凌师兄,在下失礼了。”那憨厚的中年男子说道。 显然,那中年男子并非是一名巅峰武者,晓得面前这位武者便是凌蕻禾后,便是知道其是一名巅峰武者。 “这位师兄,不知令公子实力处于何种层次?”江宣尝试问道。 那憨厚中年人听后,又是憨厚一笑,看向一旁的少年。 那少年立马领会了那中年人的意思,道:“凌师兄,我父亲是天阶高级武者,我则是天阶中级武者。” 江宣听少年的这番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一门两名天阶武者,实在厉害。” 那憨厚的中年武者又是露出憨厚笑容,也不说话,就那么继续走着。 那少年也背着他那柄巨剑,稍稍走在其父身后。 “想问什么,便问吧。”江宣看出了那少年的心思,爽快开口说道。 “嘿嘿,既然凌师兄看出来了,我便问了。”少年嘿嘿一笑,对江宣说道。 江宣看了看少年,笑着对其略一点头。 “不知凌师兄此次来到城北大森林,是要狩猎,还是简单穿过大森林?”少年问道。 “来寻一人,此人可能也在此处狩猎,我便是寻了过来。”反正也不必吐露沙老的身份之类的信息,江宣索性是实话实说。 就在江宣说了这番话之后,那少年却是又显得不好意思,有些犹豫起来。 “凌师兄,这孩子在五州演武之前,极为崇拜金州武馆的池运锋,但在凌师兄与池运锋一战后,他便是开始模仿你的一些招式,直至凌师兄夺得天阶组的第一名之后,这孩子便是将你当做榜样,这剑术也越发凌厉起来。” 中年男子带着他那憨厚的笑,对江宣如此说道。 “哦,那是凌某的荣幸,这位师弟可否将剑术展示一二?”江宣听后,又是看向那少年。 那少年此时异常高兴,但却又显出几分不自在出来。 “凌师兄莫怪,我这孩子从小便是有些内向。”中年武者解释道。 “无妨无妨,若是不好意思,那便有机会再说。”江宣淡然说道。 “凌师兄,在下便是献丑了,还请凌师兄指点一二。” 少年的脸上突然显出一种坚定的颜色,对江宣说道。 “好,师弟请。”江宣说罢,让出几个身位,让少年有空间去施展他的巨剑招式。 此时,三人还处于峡谷中,虽然峡谷狭窄,但此时的峡谷宽度,已然是超过峡谷入口处不少。 这样一来,三人所占据的峡谷宽度不足整个峡谷宽度的一半,也是给其他的武者让出了通过的空间。 少年身背巨剑站在中间,在他不远处的则是其父亲以及江宣。 见有人摆出了这般架势,众武者便是知道这少年即将要露上一手,纷纷站在那中年武者以及江宣的身旁观看。 其中,便是有两个漂亮的女武者,在看到江宣后,将江宣身旁的两名男武者硬生生挤走,站在江宣身旁。 江宣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人家女武者也是因为看中他才站在他跟前,他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得笔直地在那观看那少年的展示。 那少年满脸的羞涩,向众武者抱拳,随后便是将背后的巨剑取了下来。 出乎江宣预料的是,那少年身后的巨剑像是有什么魔力,方一落到少年的手里,那少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脸坚定,气势十足。 在那一刻,江宣并不觉得这少年是一位少年,更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先锋。 就在此时,那少年突然挥动手中的巨剑,刹那间,巨剑便是带着明显的破空声,划出一道道痕迹。 少年的这一下,不只是惊到了江宣,也是惊到了在场的大部分武者。 其中,只有两名站在江宣身旁的女武者因为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剑术而没有什么反应。 另外,则是有几名因感受到了这名少年犀利的剑法而心生妒意的同样年轻的武者。 “好剑术,好剑术!”人群中,一位配带长剑的武者不由自主地说道。 “确实是好剑术,如此年轻,便能将如此体型的巨剑耍到如此程度,着实不易。”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少年的这套巨剑术,还透着一股凌厉劲,前途无量啊。” 场边不远处,一阵阵夸赞是此起彼伏,也是将各位围观的武者看得是心痒难耐,很多武者便是在附近也是远远随着少年武者舞起手中的兵器起来。 然而此时,江宣的脸上除了喜悦,还有一丝不寻常的变化。 将手抱在身前,江宣是不发一言,安静地站在少年的不远处观看少年的一招一式。 “停。”在某个瞬间,江宣的口中却是说出这样一个字。 那少年听到后,先是略一犹豫,又果断将手中的巨剑停下,有些疑惑地看向江宣。 周围的很多武者,此时正处于兴奋之中,见少年的舞剑突然被叫停,也是有些意兴阑珊起来,纷纷看向方才说话的江宣。 “巨剑重量大,其平衡也是较难掌握,师弟握剑时,可尝试靠近剑柄尾部半寸到一寸。” 望着看向自己的那名少年武者,江宣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从方才少年的舞剑过程来说,江宣基本是十分惊喜的,他自认为,若不是小时候有父亲江缘的指导,他在相同的年龄也做不到这位少年的这般程度。 然而,正是由此,江宣才晓得指导的作用。 他虽不敢说是在指导这位少年,但将一些可能有用建议说与对方听,却是江宣乐意做的。 (本章完) 第280章 提升 第280章 提升 那少年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犹豫,随后又坚定下来,将手在那巨剑的剑柄上移动半寸。 “嗖。” 随着巨剑的再次舞动,少年脸上的那一丝犹豫也已消失不见。 巨剑一开始还显得有些别扭,经过几招几式的熟悉,便是好像很快便是找到了应有的节奏。 众武者可以清晰地看出,找到应有节奏后的巨剑,其挥动劈砍间,竟然变得又是犀利几分。 “凌师兄果然是凌师兄啊,就是对这兵器有着独特的见解。” “你以为凌师兄的这五州演武的天阶第一名时怎么来的?” “就是,凌师兄可不是靠运气得了第一名,是靠实实在在的实力!” 旁边的几人将江宣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江宣还是继续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仔细观看那少年的巨剑招式。 就在几息之后,江宣的脸上却是又出现的一丝忧虑的样子,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又将巨剑少年的招式观察上几息,江宣终于是下定决心,嘴部也是紧张起来,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不对。”就在此时,那在中间舞动巨剑的少年却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巨剑,体会着方才的那些招式的感觉,像是在思考什么。 面对那巨剑少年的这番举动,江宣的眉头却是微微舒展一些,也不说话,而是安静地看向巨剑少年。 那少年看向江宣,好像是在征取江宣的意见。 江宣依然抱着胳膊,笔直地站在那里,只是对少年笑笑,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 那少年见江宣的此番表情,像是懂了什么,将手在那巨剑的剑柄上又挪动了半寸,而后又将巨剑挥动起来。 巨剑又是经过简单几式的别扭,便又是流畅地舞动起来。 “这……” 旁边开始有武者惊呼起来。 “仅是从观感上看,这套剑术,在不改变任何招式的情况下,竟然强了一成有余!” 武者群中,开始有人惊呼出这一事实,而后又引得很多武者惊呼。 就连一直站在江宣身旁,并不去看那少年舞剑的两位女武者,听到那少年竟然能在不改变任何招式的情况下增加一成有余的巨剑威力,也是有些不相信地看向那位巨剑少年。 就在短短几息的观看之后,那两名女武者也不得不承认,那少年的巨剑舞动出一种极为犀利的气势。 “这小子,这般剑术,已经隐隐超过我的剑术了。”巨剑少年的父亲满脸感慨地说道,似乎是十分激动。 原来,这巨剑少年的父亲,虽然是一位高级武者,却是一位实力在七层,方进入高级的武者。 而他的儿子,那位巨剑少年,却是一位六层实力的武者。 经过少年的刻苦修炼,其凭借着六层的实力本就与其父亲的差距很小,这次凭借着这一成实力的提升,却是隐隐超越了其父亲的剑术。 再看那正在舞动巨剑的少年,其脸上没有半分喜色,显然是已经沉浸在了对调整之后剑术的体会之中。 那巨剑在少年的手中,竟然越舞越快,破空声也是在那巨大的剑体上一阵阵发出。 在众武者一致惊讶的目光中,巨剑少年便是将手中的巨剑停了下来。 方把手中的巨剑停下来,那少年便是又从舞动巨剑的那份自信和犀利的表情中恢复过来,一脸笑意地看向江宣。 此刻的他,似乎是有很多的话要与江宣讲,却是又激动地说不出什么。 终于,那巨剑少年还是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其父亲。 他的父亲此刻也是笑得十分灿烂,那股憨厚的笑,此刻十分具有感染力。 江宣见此,也是十分的欣喜,道:“恭喜师弟,剑术再上一成。” 不只是方才那位武者,江宣及在场几乎所有的武者都是看出了此时少年的巨剑剑术至少提升了一成。 实际上应该是一成有余,但江宣保守估计,一成是绝对有的。 “感谢凌师兄,多亏凌师兄的指导,他才能有如此进步。”那中年武者此刻是一脸感激之色。 “师兄不必客气,都是一些乱猜的想法,若是能帮到师弟,便是好的,若是帮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 江宣还是对那中年武者客气一番。 那巨剑少年见其父已经代他谢过江宣,便也是一脸感激地向江宣深施一礼。 江宣笑着略微回礼,道:“走吧?” 那巨剑少年嘿嘿一笑,略微整理背上的巨剑,又是跟在那中年武者的身后。 “凌师兄,请留步。” 就在江宣三人又向森林内部行去之时,有一位方才观看巨剑少年武者的武者以一种不好意思地语气说道。 “哦,这位师兄,有何事啊?”江宣此刻心情大好,便是回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武者是看上去有些瘦小,腰间配带着一柄长剑,正在对江宣行礼。 江宣见那武者的实力应是不弱,便是对其以师兄相称。 那长剑武者见江宣回头,也是惊喜万分,对江宣恭敬问道:“方才凌师兄对那位小兄弟的指导,我等都看到了,不知凌师兄可否对我等指导一二?” 江宣面对此番请求,也是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原本是由于对那少年的投缘而为其出一番主意,但没想到引来了其他武者的同样要求。 “这般算是有些冒失了。”江宣心中难免有些后悔。 但此时这武者已经说出了这番话,而且还守着如此多的其他武者,江宣自然是不好直接拒绝,只得另想他法。 “各位,不是凌某吝啬,而是凌某却有些要事在身。” “如此可好,这位师兄可先为我等展示一二,凌某给些建议,若是再有师兄师姐要询问凌某的建议,可等之后凌某返回映州城主府后去映州寻在下,若有时间,在下自然会与各位探讨这对兵器的理解一事。” 江宣既然说出此话,众人自然也就放弃了原本也要寻求建议的话,只有方才叫住江宣的那位武者,脸上露出很是惊喜的笑容。 (本章完) 第281章 落叶剑法 第281章 落叶剑法 “在下便多谢凌师兄了。”那长剑武者对江宣深施一礼道。 江宣此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便是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师兄请吧。” 那长剑武者便是将自己腰间的配件拔出,开始将自己最常用的招式向江宣展示。 江宣本就是有些不太情愿,见到那长剑武者使出的几式挥剑的普通招式时,实在是有些意兴阑珊。 但是,江宣却不是那般刻薄之人,既然答应的事情,便是有些不情愿,也是要将其尽力完成。 然而,就在江宣再次看向那长剑武者的佩剑之时,还是有了一些感慨:“果然,这天下之大,武者之中也有许多不能小看之人啊。” 若说江宣在出映州之前,还未曾见到过许多的天阶武者以及一些高阶兵器以及顶阶兵器,但是,自从出了映州之后,他便是见到了许许多多实力和兵器都各有说法的优秀武者。 比如,方才比试的那位城北校尉,再必如,便是身边那位少年巨剑武者,再有,便是本次获得五州演武巅峰组前三名的两名祁州武者,郜濡邦和程休勇。 这些都是十分优秀的武者,而且其兵器往往也是有着自己的特点。 出乎江宣预料的是,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长剑武者,竟然也有着一柄好剑。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柄高阶或者顶阶长剑。 而更让江宣有些感到意外的是,接下来,这位长剑武者竟然是使出了一招与他那本落叶枪法十分相似的剑法。 那招剑式使出,江宣便是感受到了这位长剑武者对那一式的独特看法。 “原来,还可以这样用。”江宣心中一动,又是十分激动起来。 他在得到了那本落叶枪法之后,经常抽时间对其进行研究,甚至,就是在这祁州城城北的大森林中,在先前的狩猎中,他还使用了不少落叶枪法中的招式。 如今一看,其中的一式,竟然让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长剑武者给舞出了另一种方式,很难不让江宣感到心潮澎湃。 “这一式极像落叶枪法中的那一式,却又不是,这样便是避免了被他人发现,可以说是可以学习的极好一招。” 就在观察长剑武者的招式之时,江宣却是暗暗在心底打起了算盘。 然而,此时江宣的心中所想,那位长剑武者却是不知晓的。 此刻,那位长剑武者脸上的那些笑意也都是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武者在进行招式的推演时的专注。 江宣猜测这位长剑武者可能还有其他类似于落叶枪法的招式,便是暂时没有了那种有些不情愿的态度,开始认认真真地观看起那长剑武者手中舞动的长剑来。 那长剑在那武者的手中,像是一片叶子一般,既轻盈又富有节奏。 看来,那长剑武者之所以会用那招类似于落叶枪法的招式,原因之一可能便是他那既轻盈又富有节奏的战斗风格。 江宣不得不将对这位长剑武者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 他虽然不是长剑武者,但是经过与年轻一代的剑术大师池运锋一战,他便是很是清晰地体会到了长剑的魅力,也明白了节奏对于长剑的重要性。 面前的这位长剑武者,既然能将长剑的节奏掌握到如此程度,便是说明他也是一位优秀的长剑武者。 …… 江宪虽然没有说话,但仅一个手势,便是告诉了江家护卫自己的意思。 从她的动作上来看,她确实是没有丝毫犹豫。 很明显,她心中似乎是早便是有了决断。 而江家护卫面对江宪所作出的指令,也是丝毫不犹豫,也是立刻变得知了江宪的意思。 江家的这名护卫知道他们的这位小主子,此刻,是不想将马车上的这车药材交出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是药材难寻,抑或是损失了钱财,还是说他们这位江家小姐有旁的顾虑。 但他们只知道,此刻,按照这位江家的小主子所作出的指令那般去做便好。 江宪自然是没有出声说话,若是出声说话,对面的人以免会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抑或是会产生些别的心思。 因此,她便索性是不说话,只是给那名用眼神询问她意思的江家护卫,做出了一个用以指导行事手势。 这意思便是很明确了,便是他们这位小主子,这位江家大小姐,不想要避免这次矛盾。 现在想起,他们倒是有些后知后觉。 竟然刚才江宪骑马退到他们的身后。是想要让他们这两名江家护卫与对方数名歹徒开战。 他们现下也是不由得身上冒出一身冷汗。 更不清楚现下的江宪是个什么路子。 甚至是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也是不清楚的。他们明明觉得这位江家大小姐十分睿智,但现在看来,根据她此刻的想法和意思,确实是觉得有些更加难以琢磨了。 与对方开战? 凭他们两人在不知道对方数名歹徒是何种实力的情况下,若是贸然开战,以他们二人的预料来说,并不是什么极好的选择。 为了一些药材,还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较为平常的药材,竟是要拿他们三人的性命作为赌注,这确实让他们二人,这两名江家护卫皆有些费解。 但他们对此依然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听从这位小主子命令。 否则,若是将来能够回到江家,他们若是此刻没有听从他们这位江家大小姐的命令,违了这位江家大小姐的意思,见了家主,那便是不好交代了。 所以,他们便也是硬着头皮,下定了决心。 决定与对方数名歹徒开战。 马车旁的那名江家护卫对对面的,对方为首的那名歹徒大喊一声:“如此这般,倒是不必再麻烦了。” 听闻此言,为首的那名歹徒也很是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说罢,为首的那名歹徒将眉头仅仅地锁了起来。 “什么意思?”马车旁的那名江家护卫江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他随之笑出声来,看向对方那数名歹徒的眼神之中,还充满了一些轻蔑。 他往对方的方向缓缓走了两步,而后,手提短刀,步伐十分坚定地站定。 对面的数名歹徒,尤其是为首的那名歹徒,对于这名江家护卫的做法,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这次并没有再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主心骨,而是收敛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也是走出队伍的行列,对着江宪一行人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 站定之后,他也是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绪,表情有些阴鸷。 为首的那名歹徒对对面的江家护卫缓缓开口,声音却是洪亮。 “小兄弟,这是,想打一架?”说罢,他轻笑一声。 “其实,我们这些兄弟,今日倒是没有了什么想要开战的意思,况且,你们一行三人,除去那名少爷,恐怕能打之人也便只有你们两个。” “而你们两人对我们八人,你们又能有几分胜算?”为首的那名歹徒话语声不断,似乎是想要劝说对面的江宪一行人,想要打消江宪三人想要动手的念头。 而这些,算是江宪的第一次试探。 很明显,这一局,是对面的那数名歹徒先处于下风了。 为首的那名歹徒,此时所做出的行为,显然是他心中没有底气的表现,也就能够大概判断出他们八人的大概实力如何。 此时,对方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你们将东西交出,让马车自己过来,我便是不再为难你们。” 话语刚落,他倒是没有立刻等着对面的江宪一行给出一个答案,反而是在他所站之处,踱步徘徊起来。 他继续说道:“也不怕你们笑话,你们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我的队伍里还有一些琐碎之事等着处理。他们喊我一声老大,我便是要帮他们调节好这个矛盾。” 话语落下,他却是没有看向江家的护卫,反而是转身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数名大汉。 “所以,今日自然是没有功夫跟你们在这里争斗。所以,若是你们信得过我们,便是让马车自己过来。否则,我便是将那琐碎之事先抛了一边去,也就别怪我对你们这两个小兄弟以及你们身后的那位少爷下手了。” 说到这里,为首的那名歹徒眼神倒是狠厉起来,整个人变得都不如之前那般,显然是没有了什么商量的意思。 可能是他觉得刚才的一番劝说并没有对江宪一行起作用,便是转而威胁起来。 而这种威胁,不仅是言语上,更是行动上。 见那名江家护卫还是无动于衷,他的语气,倒是又和缓了不少。 “丢些财务事小,若是不能将你们身后的那名少爷安全带回,想必,于你们而言,事情便是有些棘手了。” “依我猜想,你们的主子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怎么样?你们如何想?” 一通话说完,他倒是合上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之前他们队伍之中闹出的那些不和,江宪一行人却是瞧了个清清楚楚的。 既然他们整支队伍之前的谋划都是靠着他们的主心骨。 靠着主心骨的谋略过活,那其他人的想法,倒是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若是如此,不得不说,为首的这名歹徒,他们这支队伍的老大,倒是真从那主心骨身上学到了什么。 现下显现出的那些沉稳,倒是与先前刚劫路之时,显得不是一个人了。 站在道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倒是许久没有说话。 他一直在听着对面那名为首的歹徒讲一通话讲完,他却也是不曾接着开口回答。 (本章完) 第282章 骑虎难下(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第282章 骑虎难下(新书已发布,求支持!) 听着为首的那名歹徒,将一通话全部说完之后,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此刻稳稳站在道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倒是没有了之前那般由于顾虑过多而产生的那般焦虑的心情了。 之前他还考虑着,若是不能将江宪安全地送回家,会不会便是从此不能继续留在江家做事。或者说,由于江宪在外面的,关于她性格一事的那些传闻,而不敢违抗江宪的命令。 他们也怕是惹到江宪以后,会将她逼到一个更加难熬的阶段,会对她的想法产生不好的影响,会让她的性格更加孤僻起来。 一边是绝对不能违抗家主江缘的命令,否则他们便会面临不能继续留在江家的这种情况。 一方面,这是他们跟江宪第一次共事,虽说她的命令从执行级上来看,自然是要比着家主江缘下达的命令次之。 但毕竟他们跟这位江家小姐是第一次共事,而且,外面传闻的江家小姐又是如此不堪。 如此一来,他们却也是不敢轻易怠慢江宪,亦不敢不拿江宪的命令当回事。 作为江家的护卫,之前他们还是非常顾虑这些事情的,但现在他们确实是不这样想了。 在他们考虑是要跟对方开战,还是说要将马车送出,将那一车药材尽数拱手让人之时,江宪却是给出了他们答案。 而这个决定,他们自己是轻易下不得的。 因为他们很难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负责,更是很难对他们三人的性命负责。 若是果真江宪出了什么闪失,若是能够回到江家,他们却还是能够有所交代。 若是现下他们因为不听从江宪的决定,不听从江宪的命令,而去贸然行事,按照他们的判断,待他们三人回到江家,在家主江缘的面前,他们一定是很难交代的。 更不必说,通过跟着江宪这一趟的祁州之行,他们二人是确确实实地发现了江宪的能力以及其性格的沉稳。 他们二人一致认为,仅凭他们江家这位小姐的性格,这种遇到大事小事都波澜不惊的状态,她未来的前途必定是不可估测的。 现下他们江家的大少爷至今找不到踪迹,未来他们这位江家的二小姐能够成为江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他们心中如此作想,除非是危及江宪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们自然也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江家的小主子,不敢私自做决定了。 因为,这显然不是明显地为保护江宪,为了坚定执行家主的命令而作出的决定。 这种决定其中的分寸,其实是难以把握的,而他们二人,却是承担不了如此重的责任。 此刻,无论是站在道上的那名靠近马车的江家护卫,还是说现在正骑于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其脸上的表情皆是淡定从容。 既然他们这位江家的小主子都不怕什么危险,想要跟对面那数名歹徒拼上一番,他们也是决定舍下这一切的念头,好好地跟对面那数名歹徒较量一下。 若不是碍于江宪在此,其实他们也确实想要跟对面那数名歹徒会上一会的。 就凭他们抢杀劫掠,就凭他们贪得无厌,他们也是决计看不惯这种行为的。 而且,同为武者,他们也是非常痛恨这种不走正途的,不分善恶的抢杀劫掠的这般行为的。 所以,此刻,他们既然是没有了旁的办法,亦没有了旁的选择,他们却很是想要跟对方干上一番。 短刀对短刀,就看他们这两口短刀能不能干过对方那八口短刀。 就看他们之间的实力,到底是孰强孰弱。 他们也是在江家待得太久,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现下,也确实是想要尝试一下接下来的这场战斗了。 他们作为武者,虽然有着安全护送江宪的职责,也确实是不想对方的实力太弱。 若是太过于容易被击败,便跟他们现下做出的这份战斗之前的准备,这种是否要战斗的思想争斗所不符。 所以,作为武者,他们倒是期待接下来的战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期待不用顾忌那么许多,便能够猛烈干仗的滋味。 所以,他们现下反倒是显得有些释然。 因为他们这次的战斗毕竟是得到了江家的小主子认定的。 虽然,现下的家主不在旁边,但出门在外,既然是跟着江宪来祁州采买药材,那很多的事情,他们都是需要看江宪的意思行事的。 除却保护江宪性命安危这一条,那么,很多的事情,他们都还是要听从江宪这位小主子的安排的。 所以,现在他们看上去,反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准备迎战。 看到他们二人现下的此番表情以及姿态,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以及那位他们队伍中的主心骨,却也是明白了站在对面的,江家这两名护卫现下的意思。 他们知道,现下那两名护卫,是想要真正与他们拼杀上一番的。 而这种行为,也让他们愈发觉得江家这两名护卫,对面的这一行三人,实力可能要远比他们预计的要高上不少,而马车上的药材,可能也要比他们预想的还有贵重。 现在这种情况,从战力方面来看,即便他们这队人要比对面的两名护卫要多出三倍,他们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也是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 他们也是没有想到,对面这一行三人,仅有着两名能够与他们对战之人,确实丝毫不怯,这也就不免让他们怀疑起了对面江宪这一行的实力。 为首的那名歹徒和主心骨,他们二人更是从脑海中快速搜寻着他们所知的这种组合,以及在脑海中比对着他们所知的药铺的情况。 但即便是苦想一番,却还是没有想到能够对得上的药铺和一些个人的佣兵。 这也让他们的心中更加是没有了底气。 当然,这也跟他们之前队内产生的矛盾有关。 他们这支队伍,由于产生了一些矛盾,倒也是相互猜疑了起来。 “看小兄弟的意思,是真不打算考虑我的提议了?”为首的那名歹徒对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说道。 随着话语落下,他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的那名歹徒,暂一整理自己的心绪,将那笑意收敛了几分。 他对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再次说道:“今日,也算是与小兄弟一行人不打不相识。想来,我应该还是要比小兄弟年长上几岁。” 虽然这话说的让为首的那名歹徒自己都有些没有底气,因为他面上看起来绝不是比那名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要年长上几岁的问题。 而是至少要比着江家护卫要年长个十几岁。 而年长十几岁这个年纪,倒是让他有些尴尬。 年长十岁以上,是既不能够用兄长来套近乎,又是不能够用叔伯一辈来套近乎,所以他虽是知道如此,却也还是硬着头皮地向下说。 这话倒是让他有些舔着脸地说出了。 当然为了跟那江家的的护卫套近乎,他也是不得不如此作为。 毕竟现下他的整支队伍确实是出了一些问题。队伍之中,八人虽说是各个身材都比较魁梧,但却也是没有底气跟两名丝毫不露怯的江家护卫战上一战了。 就凭他队伍之中才刚刚闹出了矛盾,他便是不能够去赌他队伍中的这个主心骨是如何想法。 若是主心骨临阵脱逃,给了对面的一行三人出了什么主意,那么这些年来,他所有付出的心血也便算是功亏一篑了。 所以,现下的他,无论是如何也是不得不厚着面皮,笑着对对方那两名护卫,那想要战斗并且是准备好战斗的两人劝说一番。 只要是能够拿着东西,回到营地以后,他自然是有着多种多样的解释方法去解释他的行为。 他也自然可以蒙骗那些队员们,这是他谋略的一部分。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能够拿到药材,最好是让队员们都毫发无伤地拿到药材。 现在,他这个队伍的老大,是完全没有了之前不想放过一丝一毫利益的想法,现在的他,只想让他的队伍安全回到他们的营地。 其实,对现在的他来说,那马车上的东西,无论是药材还是其他贵重物品,倒都算是小事了。 但他现在确实是有些骑虎难下。 那些东西,他还是必须要争取的。 否则,他便是在他这些弟兄们面前,算是就此落下了颜面。 以后也很难能够在队伍中有着如此的话语权。 而这种情况,确实大大地违背了他的初衷。 这也是他完全不能够接受的结果,若是他能够接受如此结果,也就没有了为了除掉主心骨,而做出的一系列不择手段的行为了。 所以,现在的他,只好通过言语去劝说对面的那一行三人松口。 但这些东西,江宪不是不知。 根据为首那名歹徒的所作所为,她更是拿捏准了对面的那数名歹徒,尤其是为首的那名歹徒的心思。 所以,她更是不会将那车药材拱手让人。 这不是赌,而是试探。 (本章完) 第283章 心思 第283章 心思 一队人排列有序地站在林中道路中间,另一队人马则是错落有致。 有序地站在林中道路中间的是那数名歹徒,另一对人马,形成错落有致之势的,则是江宪一行人马。 此刻,江宪一行三人之中,两人骑于马上,另外一人则是站在道路中间,似乎是一人便与对面的数名歹徒,形成了对峙的阵势。 现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浓烈的表情,而是淡淡地看着对面一行数名歹徒。 尤其是他看向对面那一行歹徒之中的为首的那名歹徒。眼神之中,似乎是有些旁的意味。 从他的神情一观,他心中似乎是在说着些什么,似乎是想要看看为首那名歹徒接下来还有些什么把戏。 现下,他便是有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的意思。既然两名江家护卫,一名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以及一名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两人皆对接下来的战斗已是显现得如此从容,那便是绝对做好了即将战斗的准备。 此刻,他们亦是知道,现在思虑什么都是有些来不及了,不如好好将精力放于对面那数名歹徒的身上,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有些什么动作,从而来判断对方的招式。 他们二人虽然不是天阶巅峰武者,但毕竟他们两人也都是天阶高级的武者。 既然如此,实力无法改变,他们此刻便也是不能不依靠自身的实力,拿下这场战斗,他们自是要将江宪安全护送回家。 江家两名护卫自然是存了想要继续看戏的心思。 但很明显,对面的著名歹徒,除去为首的那名歹徒,也是有些没有耐心。 他们或多或少对他们老大现在的行为有些不解。 但却也还是没有到有些想法的程度。 以他们来看,他们老大现在的行为是他们之前都没有见到过的。 在他们的印象之中,他们老大是没有出现过如此行为的。 即便之前一次,实力有些不敌对方,他们老大也是没有出现过的现在的这种状态的。 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是十分不理解他老大现在的所作所为。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要笑哈哈地对着对面的三人,不知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们更是看不出他们老大现下眼神之中的威胁。 毕竟,以现在的站位来看,他们老大现在是背对着他们的。 他们根本不能够理解为何对面仅有三人,且能有一战之力的仅有两人。一人是站在道路上,与他们形成对峙姿态的。另一人则是骑于马上的。 以他们看,站在道路中间,与他们形成对立姿势的那人,可能实力要稍强一些。 因为他们仅从他淡定的姿态,便是可以看出这一点。 而骑于马上的男人,其实力他们却是不好去猜测的。 但在他们的估计当中,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比站在路中间的那人实力强,要么就是比站在路中间的那人实力弱。 若是第一种情况,他的实力比站在路中间的那人实力强,那他便是实力要强上不少,才能够做到如此淡定。 若是第二种情况,他的实力比站在路中间的那人实力弱,那他的实力应当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否则,他骑在马上的那同样淡定的神情,便也就是强装出来的。 当然,这与个人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 具体是哪一种情况,数名歹徒虽说是处处都有些计算,但却也是决计猜不出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至于在他们两人之后,骑于马上的那人,他们猜想中的那名少爷,可能他们就是更加估测不出其实力了。 但以他们的猜想来说,他们觉得那名少爷应当是连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 他们不清楚现在他们老大的心思,更不清楚他们老大现在的此种姿态是为何,也不清楚对面那两人是有如何底气才能即便是舍弃性命,也不把那马车上的东西交出。 以他们的猜想,他们老大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以他们之前做事的方式来说,他们抢完之后便是杀,所以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去的。 那既然如此,他们也只能是以为他们老大口中的将马车留下便放过他们离开一事,便当做是他们老大的一种说法。 他们却是不认为他们的老大真正能够如此行事。 虽然他们一行人并没有露出真面目,皆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劫了又不杀,那无疑会给之后他们这整支队伍带来危险,留下隐患。 虽然他们身穿夜行衣,但也大概能够看出他们一行八人的身量,以及他们出现在这附近,大概也就是能够猜测出他们就是这祁州附近的一支队伍。 大概也就是能够知道,他们是专做在这祁州附近的抢劫生意的。 既然他们能够在祁州劫到定西,也便是说明了他们这一行八人在祁州是有些门路的。 这样一来,既然他们对祁州算是熟悉,他们也就是轻易离开祁州,也就是轻易不会放过祁州这一块肥肉。 他们对于外州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更是谈不上了解或者熟悉。 所以,他们是一定会紧紧地咬住祁州这块肥肉,紧紧地咬住祁州城外的一些过往行人,以及利用在祁州的一些关系,打听一些大户的动向,这种熟悉,也就给他们能够顺利地抢劫打下了一些基础。 既然他们轻易不会离开祁州,那么他们这支队伍要是想要在祁州扎下根来,便是必须要做一些能够长期在祁州待住的措施。 例如,他们是轻易不能够让人发现的,也就要轻易不能被人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此选择,他们既然想要将他们这支队伍的营生发展下去,也就是轻易不能给别人送出一些把柄或者是让别人找到一些痕迹。 所以,他们也便是从这个队伍成立之初,便是打好了这个主意,一定不能够给自己的队伍留下隐患。 因而,他们也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那就是,一定不能够只是抢。 不能给仅是抢一些财务便能够作罢,他们定是要抢杀一体。 劫了别人的财务之后,也要将被劫之人,也就是那些财物的主人,尽数清除干净。 这样才能够让他们稍稍安心一些。 所以,他们自然是不会就此放过对面的那一行三人的。 更何况,他们曾经连更大的阵势的的队伍都抢过,又怎么会将对面这一行三人放在眼中。 仅凭对面两人的淡定姿态,是绝对达不到让他们这一行八人害怕的程度的。 也就更谈不上是放弃对他们的打劫了。 不管对面的一行三人是何身份,是低调出行的大户,还是真正如他们所说,是做小小药铺生意的小户,只要是有着能够暴露他们的风险,他们都是不会放虎归山。 更何况在他们的猜测之中,他们对面的这一行三人之中仅有两名战力,即便是实力要比他们高上一些,但两人又怎能打过八人呢? 又不是在实力悬殊,相差过大的情况下。 无论如何来看,两人也是绝对不能够跟八人对抗的。 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是心中有了这个底气。 而他们也相信,他们的老大那一番说法只是为了一些他心中所想,才做出如此行为的。 他们不相信他们的老大会真正依照他刚才的说法,只要交出马车,今日便放过这三人。 这种做法是无论如何都让他们想不通的。 他们明白,现在并不是交流的时候,所以也就只能将心中的疑惑压下,看看老大下一步将会如何行事。 毕竟刚才他们的老大是说过队内的两名队员的。 虽说对于他们老大现出的这种姿态,他们确实是不仅是心中疑惑,也是有些发慌的。 他们实在是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他们就算是再不清楚此刻的状况,也是知道现下的情况,还未完成打劫的情况这是要先将嘴巴闭起来。 在他们看来,既然他们三人要财物而不要性命,那必然是马车之上的财物要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贵中许多。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对面一行三人所说是真是假,马车上是否是药材,还是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他们还是要看上一看才能够知道这马车上到底是有什么玄妙? 若果真是如他们所说,马车上是药材,他们也是绝对不信的。 在他们的眼中,这马车上绝不是什么平常药材,在他们的猜测之中,即便马车之上是药材,也绝对是珍惜药材。 但其实这也是有点说不通的,因为若马车之上果真是贵重之物,他们便是不会仅仅派出两人护送。 加上位于两名护卫之后的那位,他们又要保护少爷,又要保护马车之上的货物,那他们必定是忙不过来的。 所以,在他们的猜测之中,他们也是愈发觉得他们甚至真可能是如这一行三人口中所说,他们一行三人真是说得实话,真是来祁州进货的小药材铺的人。 “这样吧,把马车留下,你们的人现在尽数离去。如此,便是不用再将马车推过来或是额你们的人将马车牵过来。” “如此一来,想来你们便是能够相信我的诚意。这样,也便算是不让我们兄弟们空走一趟。”为首的那名歹徒对着对面站在林中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说道。 “既然方才你们说马车之上的药材不是什么名贵药材,那想必你们也是损失不了多少的。如此一来,我也能够跟自己的兄弟有个交代。”他又是一字一句地对江家护卫劝说道。 为首的那名歹徒自然是想要说动江家的护卫,虽然话是对着江家护卫说的,但他也是知道,这一行三人之中,作主的是后面骑在马上的那名少爷。 看着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确实未曾料想,竟然会如此说道。 这一番言辞,对于两名江家护卫来说,也是有些震惊的。 他们并没有想到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竟然能够将话说到如此直白的程度。 此话一出,不仅是江宪三人有些错愕,就连他的弟兄们都是有些呆愣住了。 他们实在是摸不清楚他们的老大现下是何种心思。 而江家的两名护卫本身也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经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这样一说,也便是又有些犹豫了起来,现在的他们,江家的两名护卫,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闻言,他们观察了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脸上的神情变化,便又是思索一番,最终,还是未能想出较好的应对之策,便又是扭头,将求助的眼神放到了江宪身上。 而江宪,现下却是改变了心思,没有再坚持之前的那般想法了。 现在的江宪,确实是觉得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的言辞之中有可以采纳之处。 江宪觉得,若是将那车药材给了对面的歹徒,却也就是一车药材而已,并非什么大事,所以,江宪也是在思索着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的想法的。 但即便如此,即便江宪觉得确实可以依照歹徒所说,按照歹徒的想法一试,她依旧是摇了摇头。 当然,江宪这般做,也便是有着她自己的想法的。 一车药材事小,给便给了,但若是因此露了怯,便是有些陷入对方的圈套了。 在江宪看来,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现下还没有放弃要劫杀他们一行三人的心思。 现在这个阶段,在江宪看来,还是两队人互相博弈的过程,现在的两队人,都在猜对方的实力,也在赌对方先露怯。 面对对面为首那名歹徒的提议,现在绷住,他们一行三人便是可能毫发不伤,甚至是不必出手便能走掉,有很大的可能,他们连同那车药材都能够带走。 若是绷不住,便是最坏的那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而最坏的情况,便是让他们起了心思,劫了财物,又要杀他们的人。 也便是江宪看出了对面这八名歹徒的实力深浅,若是旁人,却是是不能赌这一赌的。 若是对方的实力高于他们,那便真是劫了他们的药材,又要杀他们的人了。 好些的情况,也是免不了要打上一场。 看到江宪的动作,如此一来,江家护卫也便是知道了江宪的心思。 他们虽然不是很了解现下江宪心思的变化,但却也是按照江宪的指示照办。 要把货物,要把这马车上的药材带走的心思,他们确实是有些不懂。 那些药材,对于江家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他反而是对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的提议,感到可以理解。 江宪确实是觉得可以同意对面那名歹徒的提议。 毕竟这是一个能够不伤及任何一人性命,而仅是送出一些财物的办法。 这样一来,事情的结果若是现在这样,若是对面为首的那么歹徒果真是守信用的,那这种结果,江宪便是可以接受的。 但即便如此,江宪在面上,也是不能够答应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 那名歹徒的提议若是答应了,而且是如此轻易便答应了那名歹徒的提议,便是说明江宪他们一行三人,也便是没有什么实力,只是空有些气势的空架子。 那这样一来,也便是能够给对面那些歹徒,尤其是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有了不同的心思。 本来他们确实是有可能按照他们为首的那名歹徒所说,他们确实是可以放过江宪一行三人的。 除去要上一些财物,但这也仅是表面上,对于江宪一行三人,实际上,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的心思也是不可测的。 他能够做到队伍之中的老大,也自然便是有着几分能耐。 这样一来,江宪也便是不能够轻易答应,至少是不能够轻易地直接答应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的提议,便是还要再转圜几分。 “你也看到了,我们主子的意思,便是不能够轻易将这车货物白白地给你们。这车药材,是我们这种小本生意几个月的利益。若是我们将几个月的收益轻易送出,我们是决计不能够回家交代的。回了家,我们也是无法给我们的东家交代。” “小兄弟,那你也总得让我们得些什么东西吧。总不能我们这一行八人空手而归。说白了,我们这一行,绝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若是不能够得到一些东西,我们便是战上一战也无妨。” 听闻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说完,江家的护卫倒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一脸坚定地看着对面的歹徒。 (本章完) 第284章 飘逸剑法 第284章 飘逸剑法 “这位师兄的这套剑法颇为飘逸,竟有几分微风吹拂之感。” 在那长剑武者将自己的那套剑招展示完毕之后,江宣也是将先前想好的这番话问出。 既然这长剑武者的这套剑法颇有些落叶枪法的精髓,他便是想要将其中的一些来由问上一问。 若是能有什么发现自然是极好,但若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与这长剑武者交流一番这落叶系兵器法的经验也是不错的选择。 长剑武者听到江宣的这番话,其反应却是比江宣预料的还要大。 长剑武者并未将长剑收起,而是单手持剑,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凌师兄可曾见过此剑法?” 江宣自然是不能将有落叶枪法的事情说与他听。 然而,即便江宣是见过,甚至练过落叶枪法的,说是之前未曾见过这般剑法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于是,江宣摇摇头,道:“先前未曾见过此剑法,只是在师兄展示这套剑法后,有感而发。” 江宣说道这里,人群中的一些武者都是感觉这凌师兄似乎对兵器的理解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起这位在五州演武之上,一战成名的凌师兄来。 他们中的不少人,对于凌蕻禾的一些传闻,之前是将信将疑的,也有的人,对凌蕻禾这有些离谱的传闻直接采取怀疑的态度。 然而,今日一见这凌蕻禾,才发现传闻不虚,这位凌师兄确实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巅峰武者。 那长剑武者,听到江宣的这番解释,也是有些遗憾,他本觉得,这凌师兄这般说,可能是有些关于这剑法的一些消息。 没想到,这位凌师兄只是凭借他对长剑的理解,作出了这般感悟。 “凌某倒是想问,师兄这般精妙的剑法从何学来?据我所知,五州的各管家武馆,好像并无此剑法的教授。” 江宣一脸好奇地对那长剑武者问道。 那长剑武者,听江宣这般说,也是十分受用,一脸笑容的答道:“不瞒凌师兄,这剑法是我在祁西大沙漠以东的沙漠以外,偶然所得,只有一页残本,且也已破损不堪,我四处寻找剑术高超之人,才在猜测和推演后,悟得这几式。” 江宣听后,也是弄明白了这位长剑武者的意图。 显然,这长剑武者在江宣面前展示这几招剑法,并不是如那巨剑少年一般,询问江宣的一些用剑的可改进之处。 而是将这套拼凑出或者说是猜测出的剑法,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江宣的面前,让江宣为其出一些改进的法子。 也便是说,若说那巨剑少年是想让江宣帮他改进用剑方法的话,这位长剑武者则是想让江宣直接为他改进剑法本身。 这当然是难度更大的事情,但是在这长剑武者看来,江宣可能是他此刻能够遇到的,又可能为他解答的,对剑术理解最高的武者。 江宣虽然拥有整本的落叶枪法,但江宣在修习时早就发现,虽然那本枪法看上去很是完整,但真正修习起来,确实感觉招式不够连贯。 也就是说,江宣认为,那本落叶枪法还是有着招式的缺失,并不是一本真正完整的枪法。 而此时的江宣遇到的这位长剑武者,虽然其展示出的这寥寥几式,江宣都有所掌握,但其中的一式还是江宣较为陌生的。 显然,这位长剑武者的这几式剑法与江宣所拥有的那本枪法在内容上是有所互补的。 只不过,江宣的那本枪法要比这位长剑武者所掌握的这几式剑法要更多一些而已。 此时的长剑武者,听到江宣的如此说法,心中的激动便是又盛几分。 虽然这位凌师兄好像并不知晓此剑法,但能帮助完整这套剑法,也是极好的事情。 这位长剑武者虽然实力为天阶中级,但却是凭借着这几式剑法击败过几次方晋入天阶高级的武者。 这也让其对这套剑法充满了信心。 此时的长剑武者,依然手持长剑,激动地看着江宣,并不说话。 江宣仅是略一考虑,便对那长剑武者道:“师兄的握剑方式并无问题,其中绝大多数的招式使用也并无问题,只是这套剑术的衔接还是有着不连贯的情况,不知师兄有无更多的剑招。” 江宣既是实话实说,又是想通过这番话看这长剑武者是否真的只会这几招。 对于长剑武者来说,这种机会是很少的,若是更多剑法,必定会将其拿出来与江宣探讨。 实际上,不仅这位长剑武者在这套剑法上有衔接的问题,就连江宣,也在修习那本看似完整的枪法上遇到了衔接不畅的问题。 那问题还困扰了江宣很长时间。 长剑武者此时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努力地想了一番,回忆当初获得那份剑法残页时的时间、地点、场景,回忆还有没有任何可以可能与这套剑招配合的剑招。 几息后,长剑武者还是遗憾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对这几式剑法以外的,也是一无所知了。 江宣此刻虽然也觉得有些遗憾,但心里还是下了一些决心,那边是帮助这位武者将其中的两式做一些衔接。 “可否接师兄的长剑一用?”江宣面带微笑,向那长剑武者问道。 “自然可以”那长剑武者听江宣如此说,自然是知道对方愿意对自己指点一二,便是满脸喜色地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抛给江宣。 “好剑。”江宣结果那武者的长剑,在手中只一感受,便是感受到了那柄长剑那十足的分量和极佳的平衡性。 武者阶段的兵器,其分量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往往分量越重的兵器,其材料也就更为坚固,也可以抵抗更多的冲击。 这也就成了武者阶段,判断不入品兵器品质的一项重要属性。 另一项重要属性,便是兵器的平衡性。 兵器的平衡性有些特殊,其与兵器的分量不同,并非由兵器本身的材料所决定,这平衡性则是由打造这件兵器的匠人所决定的。 (本章完) 第285章 兵器的平衡性 第285章 兵器的平衡性 以长剑为例,一位好的铸剑师,会将一些较为普通的材料打造成一柄平衡性极佳的长剑。 这也就体现了一位优秀兵器匠人对一件兵器的重要性。 此刻,江宣手中拿着的这柄长剑,分量和平衡性都极好,这便是一柄顶阶长剑的基本属性。 这倒不是说,有着如此属性,便是顶阶长剑无疑了,而是拥有这些属性,这柄长剑便是有了成为顶阶兵器的基础条件。 而具体是否为顶阶兵器,归根结底,还是要经过实战的检验。 例如,江宣先前与校尉比试之时,便是用实战的方式,验证了校尉的那两柄短剑分别是一柄顶阶短剑和一柄高阶兵器的事实。 江宣单手握住那柄长剑,轻轻发力,引动长剑。 那长剑便很是听话地在江宣的手中舞动起来。 这时,那位长剑武者的脸上又是出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种表情表明,虽然江宣并未使出巅峰武者的实力,但却是将方才那位长剑武者的剑招舞出了几分新的高度。 长剑武者可以清晰地看出,在方才他所展示的那几式剑招之间,这位凌师兄竟然做出了一个自己未曾想到过的连接剑式。 而正是由于那一招剑式,使得那前后的两招剑式变得异常流畅。 “凌师兄果然对剑术的理解超出寻常武者,不,应该说凌师兄对剑术的理解超出寻常巅峰武者才对。” 那长剑武者脸上洋溢着喜悦,发自内心地说道。 周围的众武者听了,也都是极为赞同那长剑武者的这一说法。 “师兄,需不需要凌某做一遍这几招剑式的演示?” 江宣停下手中的长剑,又是看了看手中那柄打造精良的好剑,对那长剑武者问道。 江宣表现出了对那柄长剑的喜欢,那长剑武者自然也是十分高兴。 毕竟,这兵器被对剑术极有见地的凌师兄看中,自然是一柄好剑无疑。 “哪敢再劳烦凌师兄,凌师兄方才的展示,在下已然记住了。” 那长剑武者怎能不知凌师兄是说得玩笑话,便是恭恭敬敬对江宣拱拱手,高兴地说道。 武者到达地阶的程度,对兵器以及武道的了解都是来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准。 可以说,武者在黄阶、玄阶以及地阶阶段,最重要的,也是成长最快的,便是对武道以及兵器的理解。 武者的实力进入天阶层次,对于武道的理解便是进入了一个较高的阶段,其成长的速度也会显著减慢。 同样的,武者对于兵器的理解也是进入了一个相对较高的阶段,与对武道的理解一般,其成长的速度也会减慢不少。 所以说,到了天阶武者这种层次,对于简单几个招式,仅是一遍便可以将一些关键的招式记住。 而像长剑武者这般的武者,对于自己很是熟悉段的招式,便是可以看一遍,便是把所有的招式以及发生的细微变化记住。 长剑武者知道,方才这位凌师兄的展示中,几乎是复刻了自己方才的那般演示,仅有一个衔接招式是不同的。 而作为一位长剑武者,又是一名天阶武者,仅仅是记住一招一式,是十分简单而又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不仅是这位长剑武者,就连在场的巨剑武者父子,以及其他用刀或者用其他兵器的武者,也都是看出了江宣此次演示的不同之处。 其中一些对招式的识记能力较强的武者,已然是在长剑武者和江宣分别的演示之后,将其中的大部分招式记了下来。 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用不上这些剑式,但确实是会对他们对兵器的理解有着一些或多或少的帮助。 至少,在一些招式的衔接上,可以从这长剑的例子中窥见一些门道,也提供了一些思路。 听长剑武者如此说,江宣便是微笑着将长剑递给长剑武者,道:“师兄可试着再行演示一遍。” 那长剑武者满脸欣喜地接过自己的长剑,连连向江宣致谢。 在江宣的示意下,长剑武者终于从客气中转变过来,准备将修改过的剑招演示出来。 江宣此刻脸上一脸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对于那长剑武者的招式,他已然修习过落叶枪法,自然是有所研究,有所熟悉的。 而在他看到长剑武者的演示之后,便是很快得出了那长剑武者也是有着剑招衔接不流畅的问题。 这些招式衔接不流畅的问题,虽然江宣在修习的过程中也是碰到过,但其程度并不像这长剑武者那般深。 事实上,对于长剑武者这般的情况,江宣也是有着可以解决的方法。 而且这方法也是现成的,便是在落叶枪法中有着一招适合衔接的招式。 但是,江宣并不想将落叶枪法随便示人,便是以自己在五州演武上,与池运锋一战中学来的一些剑法中的一招,将其衔接进这长剑武者的方才的那些招式中去。 之前他并未尝试过将池运锋剑法中的一些招式作衔接只用。 所以,此番将此想法付诸实践,江宣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没成想,将其加入长剑武者的招式之中后,竟然还有着不小的效果,倒是给了江宣不小的惊喜。 长剑武者在江宣的注视下,在脑海中回忆了方才这位凌师兄所演示的那几招剑式,便是引动长剑,开始展示起来。 一开始,长剑武者好似是有着极深的体会,索性闭着眼,舞动起长剑。 长剑在长剑武者的舞动下,一开始如那巨剑少年一般,有着些许的生疏,但是几招过后,便是开始进入状态。 在某一个时刻,便是加入了方才江宣所演示的那一招衔接招式。 众人见长剑武者几乎复刻了江宣方才的那一式衔接招式,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继续观看长剑武者的展示。 “好!” 在人群中,终于是有一位武者由于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而直接喊出声来,为此刻的长剑武者连连叫好。 众人纷纷看向江宣,大家知道,方才那位武者的叫好,不仅是给那位长剑武者叫好,也是为那位凌师兄叫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江宣,心中也是有种与他们一样的感觉。 一来,是担心自己的衔接招式,能不能在那长剑武者的手里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二来,则是担心那长剑武者能不能完全领会自己那招长剑剑式的衔接的理念。 这两点,都是江宣很是担心的。 但经过了长剑武者的这番演示,江宣如同大部分的武者一般,都是放下心来。 此时,江宣也是与大多数武者一样,发自内心地为那长剑武者感到高兴。 “多谢凌师兄,凌师兄对在下的帮助,在下绝不会忘。凌师兄若用得上在下,便可到祁西一代寻我,我姓皮。” 皮姓武者将手中的长剑收起,又将其郑重地收回剑鞘之中,一脸感激地对江宣抱拳感谢道。 江宣挥挥手,表示对手不必放在心上:“皮师兄不必如此,都是武者,互相交流罢了。” 那长剑武者见此情形,依然难掩激动道:“凌师兄可说说这其中的奥妙。” 显然,这位长剑武者虽然顺利将这江宣的这一式衔接招式给复刻了出来,却是只知既然,不知其所以然。 江宣哈哈一笑,道:“皮师兄可知道我在五州演武上与池师兄的一战?” “凌师兄是说与金州武馆的池运锋师兄一战?”那长剑武者说道。 “正是,池运锋师兄的剑法启发了我。”江宣很有感慨地对那位长剑武者说道。 “哦,凌师兄可具体说说。”那长剑武者好奇道。 “其实,方才这一式衔接的招式,是取自池运锋师兄使出的金州武馆的金猿剑法。”江宣缓缓说道。 “与池运锋师兄比试时,凌某便是发觉池运锋师兄的这一套剑法节奏感极好,便是觉得这套剑法对于剑招的衔接来说是极好的选择。”江宣也是一脸感慨地对长剑武者说道。 那长剑武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宣,似乎是觉得江宣的这一能力太过惊人,一是竟然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武者也都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宣,用一种十分敬佩地眼光看向他。 江宣也是被众人地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开开口道:“其实,这一衔接招式适用于很多剑式,其能有如此能力地关键,便是就在于,其本身具有十分强大的衔接能力。” 江宣的言下之意便是,能将长剑武者的这一套剑招做出如此衔接,从而产生更为流畅的使用效果,主要并不是他之功劳,而是主要依赖于金州武馆的池运锋那金猿剑法的强大使用能力和链接能力。 他只是在池运锋所使用的金猿剑法的基础上,发现了其中一式的衔接能力,并将其用于衔接长剑武者的剑式之中。 周围的众武者此刻都是感受到了这位凌师兄的谦虚,同时也在自己心中开始回想起对于那池运锋剑法的一些记忆,去寻找那些可以为自己所用的衔接招式。 (本章完) 第286章 进入大森林 第286章 进入大森林 “各位,如凌某先前所说,在下还有些要紧的事需要进入这大森林之中,再会。”江宣见天色已然不早,便是与众武者说道。 “多谢凌师兄,保重。”长剑武者对江宣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 “多谢凌师兄,保重。”见那长剑武者如此说,其他武者索性也是直接重复了那长剑武者的话。 当然,对于除了长剑武者的其他武者来说,他们也是观看了江宣对巨剑少年与长剑武者的建议。 如此一来,他们也便是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一些益处,那么对于江宣表示一些应有的感谢也是很自然的。 江宣对众武者抱拳,便是与巨剑武者父子一同向大森林的边缘处走去。 其他的武者见这位凌师兄既然如此说了,便是不赶上去,只是慢慢跟在后面,等待江宣三人越走越远。 其中,还有两位女武者以及一位男武者不明就里地想要继续紧跟江宣,却是被其他几位武者硬生生给拽了回去。 “凌师兄方才便是交代了,他有要紧之事,怎么,你们要去坏凌师兄的事情吗?” “好不容易见到凌师兄,我想跟他一起去大森林中,协助他狩猎凶兽。”那位男武者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怎知凌师兄去大森林就是要狩猎?就不能是穿过大森林继续往北?或者是去办其他的事情。”一位拉住那位男武者的武者说道。 “更何况,就算是凌师兄是去大森林狩猎,你作为一名武者,难道不知道有拖累这个词?” “凌师兄这般的实力,除非是遇到三阶凶兽,遇到二阶或是二阶以下的凶兽,都是可以战而胜之的。” 那位武者又是补充说道。 被拉住的三位武者,听到这番话,虽然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但都是站在原地,不再去追江宣三人。 远离长剑武者等人后,江宣等人也就来到了大森林的边缘。 此时,脚下的路延伸向大森林的深处,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凌师兄,我能否跟随你一同进入大森林之中?” 就在江宣方要开口时,一向腼腆的巨剑少年却是开了口。 巨剑少年的父亲脸上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是平静下来。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便是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待江宣的回答。 “师弟,我且问你,你与你父亲来这大森林是为何?”江宣将一只手扶在巨剑少年的肩上,正色道。 “变强。”那巨剑少年想也不想,便是如此说道。 “好。既然是想要变强,那么别人便都只是辅助,能帮你的只有一人,你可知是谁?”江宣看向巨剑少年,问道。 “我自己。”巨剑少年又是坚定地答道。 不得不说,巨剑少年如此快的回答,还是让得江宣有些意想不到。 不过,江宣的脸满是满意之色,拍了拍巨剑少年的肩膀,道:“去吧。” 巨剑少年点点头,道:“凌师兄,我家住在祁西大沙漠边缘的漠外庄,若凌师兄去祁西大沙漠,路过漠外庄时,可到家中喝口茶水。” “好。”江宣淡淡说了一句。 江宣说罢,见巨剑少年的父亲虽然一言不发,却是很客气地满脸笑容地看向自己。 “两位,保重。”江宣对巨剑父子一抱拳,便是潇洒离开。 那中年巨剑武者,见江宣一个飘逸的闪身便是隐入森林之中,很是感慨的样子,便是和巨剑少年略一对视,也是心领神会地向大森林深处走去。 江宣在闪身入森林之中后,略作了一下停顿,便是沿着西侧森林继续向北行进。 基本上,此次大森林中的情况也是与上次相似。 江宣总有一种感觉,那便是相比于第一次来这大森林时,整片森林中的凶兽好像都蛰伏了起来。 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大多数的凶兽已经逃离了这片森林。 江宣此时又想起了沙老在江宣第一次来大森林时所说的那些。 想到这里,江宣便是又加快了几分脚步,继续沿着西侧森林的边缘向北急行。 “咚!” 随着江宣的方一提速,他便是听到一声巨响。 那一声巨响听起来距离并不远,江宣略一想,便是察觉到了不对。 “不好。” 江宣口中说着,脚下脚步略微放慢,满脸犹豫之色。 抬头看了看天色,经过了几息的犹豫,江宣还是继续向北行去。 在那森林大道的东侧,在一处较为宽阔,四周都是高大乔木的场地,有一位手持巨剑的武者。 那巨剑是一位中年人,手中握着一柄银色巨剑,大口喘着粗气,望向不远处。 在那中年人身后,有一位少年,那少年正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另一侧的胳膊,而在他的手指缝中,正缓缓渗出红色的鲜血。 少年望着插在身旁的一柄巨剑,那巨剑巨大的剑身上,映出了他那张正皱着眉头的脸。 “没事吧?”那中年巨剑武者喘着粗气问道。 “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那少年说罢,便是在怀里掏出一根布条,将其紧紧包扎在胳膊上进行止血。 作为武者,一些包扎用的物品都是经常带在身上的东西。 也正是因此,受伤的少年此时却显得格外冷静。 然而,站在少年身前的那位中年人,此刻的心中却是颇为不平静。 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一头体型巨大的凶兽,那凶兽的身上,则是有着一块块面积巨大的骨头。 “这应该是一匹二阶的巨骨狼,咱们爷俩联手,虽然要费些力气,要杀死它还是不难的。” 中年巨剑武者一直望着不远处那匹二阶巨骨狼,不敢回头看那少年的情况。 他虽然是第一次遇见二阶巨骨狼,但很多动物的习性他还是知晓一二的,凶兽也是相似,只要露了怯,便是它进攻的开始玩。 此时,少年虽然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中年巨剑武者还是认为,此时此刻,还是要为少年争取一些时间,来略作调整。 毕竟,面对一匹二阶巨骨狼,即便他二人联手,也是较为棘手的对手。 (本章完) 第287章 一触即发 第287章 一触即发 “准备好了吗?”那中年巨剑武者又握了握手中的巨剑,对身后的少年问道。 那少年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势,见流血已基本止住,便是将身旁的巨剑拔起,紧紧握在手中。 “嗯!”少年坚定一声,那脸上露出了比其父亲还要狠厉的颜色。 “嗷!” 那巨骨狼像是看出了巨剑父子的想法,吼叫一声,便是朝手持巨剑,站在前侧的巨剑中年武者直冲而去。 巨骨狼的速度虽然算是其弱点,但是其巨大的身形,倒是给它的速度做了一些弥补。 很快,身形巨大的巨骨狼便是来到了巨剑中年武者的身前,将它那巨大又锋利的狼爪拍向中年巨剑武者。 巨剑武者并不是因为其手持的巨剑便是只注重力量,身形一侧,便是稍稍躲过了巨骨狼的第一次攻击。 巨骨狼见自己的第一次攻击落空,顺势又将另一只狼爪拍向中年巨剑武者。 中年武者见躲闪不及,便是横开巨剑,去格挡那巨骨狼的攻击。 “镗!” 巨骨狼的利爪与中年武者的巨剑相交,竟然发出了一声很是清脆的,如金属一般的响声。 果然,这中年武者作为天阶高级武者,其战力在一匹二阶的巨骨狼面前并不占劣势。 见到如此情形,中年武者身后的少年巨剑武者也是稍稍将心态放松几分。 毕竟他作为一名中级武者,虽然与其父亲仅有着一层的实力差距,但这一层毕竟是正好差在了中级和高级的分界上,算是差异较大的一层。 少年虽然心气很高,但他绝不是那种蛮干的少年。 相反,他与他父亲在多年的一起行动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很默契的配合模式。 此时,这巨剑少年要做的,便是蛰伏在其父亲身后,仔细观察战场形势,在最关键的时刻完成一击制敌。 中年武者凭借着他那高级层级的实力,在与那批巨骨狼进行缠斗。 虽然暂时没有什么风险,甚至可以说这位巨剑中年武者暂时没有什么受伤的风险。 但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任凭有再高的实力,也不能不早做打算。 更何况,若是与这二阶的巨骨狼进行耐久站,作为高阶武者的实力,是很难取胜的。 实际上,此时的中年武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巨骨狼的这番僵持很是困难。 但也已经成了他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每次外出狩猎,他便是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尽全力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最好的进攻时机,同时也是尽全力消耗对手。 这次狩猎,这中年武者所采取的策略还是一如既往,尽全力去消耗这匹二阶巨骨狼。 “嗷!” 随着巨骨狼与中年武者的战斗的进行,那批二阶巨骨狼好像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怒吼一声,便是又加强了攻击的速度和力道。 这一来,中年武者便是有些吃不消起来,闪避的情况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直接用手中巨剑那巨大的剑身直接格挡。 中年武者虽然不说,但是在其身后一直观察的少年却是将这些战场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终于,在某个巨骨狼进攻的瞬间,少年提着他那柄超大的巨剑,出现在了巨骨狼的身侧。 显然,即便是那巨骨狼有再强大的实力,也难以防备另外出现的敌人。 于是,那巨骨狼还是准备凭借着其自身骨骼的强度,尝试着硬接那少年的巨剑一击,来唤得它顺利完成那对中年武者的一击。 “铛!” 又是随着一声如金铁般撞击的声音,少年如愿以偿地击中了那巨骨狼的身侧。 但是,那巨骨狼的骨骼强度远超他的想象。 所以,即便是成功击中了那匹巨骨狼,也仅仅是让那巨骨狼受了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到巨骨狼的根本。 反倒是,在巨骨狼的坚持下,他成功地用它那锋利地爪子,擦着中年武者地那柄巨剑,成功地划到了中年武者的腿部。 虽然因为有着中年武者那巨剑的勉强格挡,巨骨狼的这一击威力大减,但是,由于是击中了中年武者的腿部,中年武者的行动能力还是受到了一些限制。 腿部受伤,中年武者自然是不敢大意,此时的他明白,直接闪避肯定是不现实了,只能以巨剑格挡。 少了一种有效的闪避方式,那么也便意味着中年武者的防御力是有了明显的减弱。 他握了握手中的巨剑,不再犹豫,说道:“全力进攻。” 听到中年武者的话,少年武者没有丝毫犹豫,看了看中年武者的位置,便是选了另一处位置站定。 如此一来,中年武者就与少年武者站到了两个不同的方位,这两个方位并不是直接相对的东西或南北的关系,而是呈一定角度。 …… 祁州城外林中。 江家护卫只是一脸坚定地看着他,看到江家护卫一言不发的姿态,为首的那名歹徒,心中是瞬间没有了底气。 此刻的他,当真不知该是如何做才好。 若是进一步,跟对面那不知实力深浅的一行三人开战,那便是不会落了自己的面子,不论输赢,队里其他人也是不会埋怨些什么。 赢了,不管是对面的财物还是那一行三人,自然都是任由他们处置。 输了,便是将刚才预想的那种情况反过来,是他们八人任由对面那一行三人处置。 所以说,这种情况虽然不会让他落了面子,但对于性命的安危,却是风险很大。 甚至有可能不能将弟兄们活着带回去。 若是退一步,现下的情况是,对面的三人或者说对面三人之中主事的那名少爷,是不同意将那辆马车留下的。 也就是说,现在两方人,若是不想要开战,他必须要松口,必须要再退一步,让对面的一行三人连同马车一块带走。 这样一来,他确实是可以阻止这场战斗的发生,但也让他在弟兄们面前大大地丢了面子。 现在,便是到了他来选择这两者究竟孰轻孰重的时候了。 面对对方的不为所动,他也是没有了什么更好的办法,亦不想在这个时候去问主心骨,便也只能是在原地打转。 江宪一行人倒是没有什么大动作。 江宪也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攻心。 等待时间越久,越是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除非他有什么实在放不下的顾虑。 而这,也是江宪觉得有可能开战的最重要的一点原因。 而这点原因,不是因为他要顾忌他的面子,而是为了他自己的性命。 若说不想开战是为了顾虑他们八人的安危,那么,若是他选择开战,便不是为了他的面子,至少来说,不仅是如此。 若他选择开战,为的便是他自己的安危了。 若是选择不打,让江宪一行人轻松走掉,那便是会就此让他队中的那数名队友对他产生怀疑。 也许,便是一个祸端的源头。 如若有人产生了别的心思,就此事挑拨他人,那他这个老大的位置也便是危险了。 更何况,他还有更为忌惮的一人,那便是那个脑子聪明的主心骨。 江宪三人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但他身后的那些人,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们的老大今日怎么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行事竟然如此诡异。 外界的声音,他倒是也能够感受到一些。 但此刻的他明白,现在绝不是在意这些声音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思索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必须尽快有一个决定。 良久,他缓缓将双目闭上。 似乎,他在心中已然是有了决断一般。 “来吧。”他声音极为低沉,看着对面的江家护卫。 他先是目光紧紧地盯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而后,便是将目光移走,将其放到另一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身上。 随后,他便是对着天空大喝一声:“来吧!”。 而后,便是紧紧地盯着站在道路旁的那名江家护卫,眼神变得愈发凶恶起来。 他始终没有将目光放到江宪身上,而江宪却是拿准了他现在的心理。 方才江宪还在思虑,他到底会是选择放弃什么,现在,他终于是知晓了他的答案,知晓了在他心目当中,队伍、面子、性命的排列前后。 见他大喝一声之后,便是将那口短刀举在身前,准备好了战斗的姿态,江家护卫倒也是丝毫不输阵势,二话不说,便双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见双方局势已然如此,为首的那名歹徒身后的一众歹徒,也是跟随着他们老大的动作,举起短刀,随时准备战斗。 站在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与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若有默契般的,眼神交汇的一瞬,便是传递出了什么意思。 而对面为首的那名歹徒见状,自然也是知道,江家两名护卫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一定是事先说好了些什么,眼神里应当是传达出了一些信息的。 而即便是看到了这些,想要去阻止,也是不太可能的,现下再去阻止二人传递信息,已然是不能够实现的事情。 虽说是阻止不了二人传递信息,但也是不必多猜测,便是能够猜到他们二人的意思。 “大可能是保护他们少爷或者是保护药材一类的。”为首的那名歹徒,心中暗道。 他自然也是不傻,转过身子,对着身后的数名大汉开口,声音却是压得极低:“拖住那两人,劫他少爷。” 他知道,若是他不开口说话,他们也许是理解不了他的意思,若是再被误解些什么,反而是有些得不偿失。 索性也就是将话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他吩咐好那一众人之后,他身后的那数名大汉,虽然对他们这个老大的行为是大感迷惑,但既然他们老大现在发了话要开劫,那便也是先将那些不解之处抛去一边,准备先执行他们老大的命令。 他们个个壮硕,做起事来,也是没有一丝含糊,倒是都似乎是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主心骨从表情上来看,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也是随着其余几人,站到了为首的那么歹徒的身侧。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脚步故意慢了几分,没有再站在他们老大的身旁,反而是往旁边还没站定的几人的身边,挤了一挤。 看起来倒是比较自然,却也没有站到整支队伍的最边位置。 他旁边的几人,虽然是有些疑惑,但打斗在即,也便是不会去多在意这些事情,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言多问。 顷刻间,两方人竟是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林中的气氛紧张异常,就连微风卷起沙土的声音,都是如此清晰。 路过的鸟儿,想要停留一番,却也都是迅速离去,不敢落枝。 江宪一行三人与数名歹徒之间的较量,似乎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288章 主动权的选择 第288章 主动权的选择 双方交战在即,要说是在场的哪一人没有紧张之感,却也不是真的。 无论是八人队伍的歹徒,还是被劫的江宪一行三人,皆是毫无意外。 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歹徒队伍中的老大,心中才是最没有底气的。 可以说,他是硬着头皮要战的,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却是想要放过这一票。 至于这一点,他倒也是做好了打算。 之前他站在原地思虑很久,虽然这期间江家护卫有过几次给他施压,由于高度紧张,前两次,能够看出来他还是有些被江家护卫扰乱了心绪的,但后来,他也确实是将这种状态调整过来,不再轻易被江家护卫所左右了。 如此一来,他便是将多种可能性都思虑了一遍,自然也就是不可能只是将重要性的排列顺序在心中思虑了一遍,他一定是还盘算了一些什么。 比如,战中的计谋。 虽说是两方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双方的场面确实大不相同。 八名歹徒这边,各有各的姿势,除了队伍中的老大和出谋划策的主心骨,旁人倒是没有觉得对面的一行三人是个威胁。 交战在即,即便是之前经历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心中是免不了有些紧张的。 但确实还是战斗经验较少的原因。 虽然之前确实是遇到过需要正面交锋的情况,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像今日一样,以偷袭为主。 今日他们便是蹲在树冠上准备偷袭那个大户的,而江宪一行三人,只是意外之喜。 但现在对于歹徒那一方的老大来说,可以说完全是算不上是意外之喜了,反而是有些头疼的硬茬。 虽说也是有些时候免不了交手一番,但这种情况,还是少数。 按照主心骨的安排,遇到阵势大的要偷袭,偷袭不成便要立刻离开,不能停留,更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老弱妇孺则是不用抢,只需要稍作恐吓,便是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了。 那么需要他们需要正面交手的情况,也就是所剩无几。 无非就是些什么实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了,可能是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或是一些实力低些的武者。 而这数名歹徒,作为装备齐全的武者,又怎会怕那些比他们实力弱的,自然也就是不会紧张什么。 而今日的情况则是不同,他们看着自己的老大面对对面那三人之时,行为都是如此反常,他们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之人,自然也就是会顾虑到这种情况,所以,他们也是会高看上对面的江宪三人几眼,一面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但即便是如此,即便是心中也有些紧张,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面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是较为轻松。 他们确实是把眼下的这一战预估得有些不准确,他们仅仅是觉得解决时长可能要长上一些,可能是不会太过于轻松地拿下,但却也是没有到完全将事情放到心上的程度。 而江宪那一边,他们三人现下的场面却是跟对面的数名歹徒完全不同。 他们三人,从开始至现在,没有任何一点大动作。 言语上也是没有多说什么话,这也就给了对面那数名歹徒,尤其是歹徒之中的老大和主心骨一个信号,那便是江宪这三人,虽然人少,但从气势上来看,却是不好惹。 这也是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不断思虑的点。 他由于不能确认江宪三人的实力,所以,自然是不敢妄下定论,自然也就是要好好提防他们三人。 但没有办法,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提高警惕。 现在的情况是,现下两方人都在看,也在等,到底是谁要率先出手。从而决定谁是主动的一方,谁是被动的一方。 先出手的一方和后出手的一方,都是有着各自的好处。 率先出手的一方,会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战斗的攻势如何,会在最初时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而后出手的一方,也是有着一定的优势,便是可以先观察对方的攻势,看清对方的招式,以及时做出判断,能够对对方的实力,在战斗初期,有着一定的了解。 两种方式都是有着各自的优势以及缺点。 先出手,能够掌握战斗最初第一合的攻击方式等,但也是有着一定的缺点,便是会被对方观察去自己的招式,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判断出被对方判断出自己实力的深浅。 若是出后手,优势是可以及时应对对方的攻击,那边便可以看清楚对方的一系列招式以及估测出对方的大概实力,但其也是有缺点的,便是会失去在战斗的最初阶段的有利攻击势头,失去一定的主动权。 若是两者的实力相差不是特别大,这种情况下若是丢掉了主动权,便是会让自己处于下风,成为占据劣势的那一方。 所以对于这两方面的考量,自然是由对战的两方人来决定。 是要先出手还是后出手,还是说要一同出手,三种方式所产生的战斗形式都是完全不同的。亦会使得整个战斗的局势以及场面,都产生极为不同的变化,都会由于他们的出手先后,场面上有着不同的变化。 当然,若是对战两方人的实力悬殊,那便是另一种说法了,便也不是出手先后就可以有着至关重要的关键性的决定作用的。 那么,若是此种情况,先出手或者是后出手,便显得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也就不会因此而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了。 两方人各自的场面自是不同。 一方看起来略有些沉不住气的,便是排列在数名歹徒的一方。 而江宪一方看起来则是较为淡定,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的行动,亦像是有着想要后出手的意思。 下一瞬,数名歹徒便在其老大的大喝声中,便是开始了行动。 他们齐刷刷地冲向了江宪一行三人,尤其是有四人直直地冲向了江宪。 歹徒队伍之中,为首的那名歹徒,也就是队伍的老大,跟队伍中的那名主心骨使了一个眼色,接收到信号的主心骨,自然是知道他们老大的意思。 纵然心中有着百般不甘,纵然心中有着如何的不甘心、不情愿,面对他们老大现在的这般眼色,也是别无他法,只能暂时应下。 而他老大的计谋便是,要让主心骨和他各自带着一人,分别去对战那两名江家护卫。 这样一来,从面上来看,虽然是对主心骨没有什么不好一面的区别对待,但其中却也是有些玄妙的。 为首的那名歹徒,自然是不愿意去打对面那两名实力莫测的护卫,却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若是换做他去劫江宪,在他心中所想,是不合适的。 原因便在于,若是他亲自去劫人家的少爷,是可以威胁两名护卫的行动,同样,若是他们弟兄们不能够拖住那两名护卫,他也是不能够将后背暴露给他人的。 若是劫下人家的少爷,虽说是可以以此威胁让两名护卫做些事情,但同样,自己由于要把控着人家的少爷,势必会失去了战力,若是这样,便是不能够进行很好的防护。 为首的那名歹徒心中也有些不理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在这紧要关头,竟然是不行自己的弟兄们了,竟然一个都不敢相信。 所以,是他亲自去劫江宪,还是说带着几人,让那几人去劫江宪,他却是哪种都不敢轻易尝试了,毕竟在江宪身边,在他们少爷身边,虽说表面上来看家境并不是很高,也不想是什么大户,但越是这种叫不上名头来的,他却越是有些怕。 祁州以内,除了那几家,其余的那些大户,稍一打听,便能够打听出个深浅,便能够判断出一些问题,也就知道是能不能劫,能不能绑了。 但这种不知道具体家世,还能够如此淡定的主,却实在是让他摸不清楚,所以,他是绝对不能够亲自去那个少爷的身边,亦不能进入这是非的中心。 而他跟主心骨两人分别带人去拖住那两名护卫,这种情况却是跟直接带人去劫少爷要好得多。 自己带一人,主心骨带一人,表面上来看,并不能够说是苛待或者是不重视主心骨,反而是有些待他非常重视的意思。 仿佛是在告诉别人,这是队伍里的二当家一样。 但事实却绝非如此,为首的那名歹徒,其心中所想,其初衷,却绝对不是这样。 他此刻能够做出这样的安排,自然是由于他判断认为,他自己亲自去那护卫那里,既能够很好地远离是非的中心,又能够控制好战斗的节奏,可以随时喊停。 而将主心骨一块带过去,明面上却是是那个意思,心中所想,却不仅是这个原因。 他将主心骨一块派到护卫身边,也是方便自己看顾他的动向,更是要让他远离那名少爷,怕他会跟少爷串通些什么。 而将他派到战力较高的护卫身边,即便是他想要跟对方勾结些什么,由于疲于应战,他也是没有什么机会,交递些什么信息的。 所以,这便是他做出如此决定的原因。 (本章完) 第289章 药粉(求月票!) 第289章 药粉(求月票!) 两方人短兵相接,场面是愈发激烈,所有人都不敢松懈分毫。 双方的兵器都是短刀,待那数名歹徒皆按照他们老大的吩咐到位时,双方短刀交锋,由于距离较近,反应时间也是需要更加迅速,才能够抢占先机。 江家两名护卫这边,站在道路中间的那位,他所要应对的是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还有其身后跟着的一名队员。 如此一来,也就是两名歹徒。 挡在他们老大身前,首先出手的自然是跟在歹徒之中的老大身后的那名歹徒。 一击不成,他便跟他老大一起左右夹击,对江家护卫迅猛地攻击起来。 但这一交锋,歹徒便是知道了江家护卫的真实实力。 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对道路中间的那名歹徒说道:“你是天阶武者?” 说罢,眼神之中竟现出了几分恐慌。 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回道:“确实是天阶武者。” 正在他话音刚落下之时,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其身后站着的那名队员便打断说道:“天阶又如何?我们兄弟们这么多,还打不了两个天阶?” 说罢,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老大便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老大心中自是清楚,他自然是知道天阶武者与地阶武者的差距究竟是有多大。 论其身体强度而言,天阶与地阶完全无法相比的。 然而,他这个老大自己却是队伍中唯一的一名天阶武者。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战斗,要他与这两名江家护卫一较高下。 他心中很是清楚,那主心骨和他身后跟着的那名队员,作为地阶武者,自然是抵抗不了多久的。 甚至,很快他便要面临着一对二的压力。 一名天阶武者,对上两名天阶武者,其战斗过程,确实是极为困难,但他心中也不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毕竟,他还有七个弟兄可以依靠,即便是去除了可能会有些变数的主心骨,他也还有六名暂时可以相信的兄弟。 对于主心骨,据他所知,暂时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所以,他现在在真正得知了对手是两名天阶武者之后,反而是比之前要放心不少,心里也是没有那么忐忑了。 就在对手亲口承认自己是天阶武者,确认了对手是天阶武者之后,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虽说巅峰武者是天阶九层武者,也数天阶武者的行列,但一般没有人会这样说。 一般来说,若是天阶九层武者,是一定会说是巅峰武者,而不是称自己为天阶高级武者。 虽然事情是这个事情,但是以实际情况来说,几乎是没有见过会有人这样说。 所以,武者们都默认天阶九层的天阶高级武者,就是会被称为巅峰武者,而没人再会去称呼为天阶高级武者了。 而除了天阶初级武者,一般武者也会说明自己究竟是天阶中级武者,还是天阶高级武者,一般仅称自己为天阶武者的,大概率是天阶初级武者,也就是天阶一层至天阶三层的武者。 因为他之前预测的情况要更糟上一些,而现在,至少知道他们两人只是天阶武者,而非巅峰武者。 无论如何,现下的情况也是能够让他稍稍安心一些。 而另一边,主心骨那边的情况,却是与他老大这边的情况是大不相同。 主心骨和他带着的那名歹徒,自然是要去与那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对抗。 结果并不难预测,两名地阶武者是打不过一名天阶武者的。 除非那两名地阶武者有着什么可以可以保命或者是可以一招制胜的绝活,否则,主心骨和他身后跟着的那么歹徒,便是败局一定,甚至是性命不保。 但事实情况却非是如此。 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在与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比划了几下之后,便将目光朝着主心骨的方向寻了去。 却见现实情况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 主心骨和他带着的那名队员,现下并非是败于那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马下。 反而是他见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却像是一直在兜圈子一般,想要尽力甩开主心骨和他的那名队员。 这便是让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很是不解。 他不明白为何一名天阶武者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竟然面对两名地阶武者,都不想要战上一战。而出现这样这种情况的原因,他在心中便是也有了一些猜测。 其中一个猜测,便是骑着马的这么江家护卫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想要使些什么伎俩,从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一点,很快便被那名歹徒之中的老大排除在外。 原因很简单,便是他不用如此做法,便也是可以轻易解决那两名实力不强的地阶武者,这样做属实是没有必要。 所以,他心中便是有了第二个猜测。 便是他觉得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并非是一名天阶武者。 这也就能解释了那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一直不下马的原因,便是害怕露了怯,被他们瞧了去。 想到此处,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顿时便是心中大喜。 他左右思索这种猜想的可能性,却也是愈发坚定了这种可能性存在的情况,觉得那名骑马的护卫不下马,是由于他自身实力不够而使用的一点小把戏。 通过骑着马的护卫的所作所为,以及战前他们两名护卫之间的眼神交流,他是愈发确定了这个可能性。 刹那间,他心中欢呼雀跃,甚至很想大喊一声,但他还是强忍着压下了这份喜悦,但如此欢喜,面上却是很难藏住的。 如此一来,他便也是觉得自己这一战的胜数更大了几分。 一通思索之后,他的嘴角却是按捺不住,想要忍,却是忍不住,一番对抗过后,嘴角倒是哆哆嗦嗦地扬了起来。 只是,下一瞬,他预想不到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眼含笑意的面颊,顿时便僵住了。 “咚!” 一条手臂被斩落下来,飘荡在空中,应声落地。 而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循着那条手臂刚才在半空中划过的轨迹,便是寻到了那条手臂的主人。 那条手臂的主人,正是他的队员。 而斩落那条手臂之人,便是那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 就在刚才,他还猜想着那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绝对不是一名天阶武者,可能只是一个唬人的架子。 这一瞬间之前,他还沉浸在其中,甚至还预想到了胜利之后的庆祝方式,他觉得开战的想法是正确的。 而现在,看到这般场景,他脸上却是有了一丝惊恐。 他倒是觉得愈发有些摸不清楚这三人了。 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倒是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这三人的实力,却实在是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就刚才斩落手臂的那一动作来说,干脆利落,那名骑着马的护卫,眼神锋利如剑,看其表现,现在重新来判断,他绝不是一名地阶及其地阶以下的武者,而至少是一名天阶武者。 现下,他只是庆幸,当时不是自己去对战那名骑着马的护卫。 其实,本来他是想要去碰一碰那么骑马的护卫的,但那也只是因为他觉得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实力会比较强硬,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 正因如此,他才想要去碰一碰那名骑马的江家护卫。 但最后决断的一刻,他确实没有去赌,因为那名护卫骑着马,便会给整个战斗过程增加不少的变数。 而自己又是短兵,便也是不敢轻易去到那名实力莫测的骑马的护卫身边。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但现在看来,他却只是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 他无暇去管被斩下手臂的那名队员,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接下来好好应对那名站在道理中间的护卫,现下,他要将注意力全部放于自己对战的那名护卫身上。 而且,他还要保证与自己一同作战的那名队员不能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否则自己便是孤军奋战。 如此一来,便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通过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斩落自己队员手臂的那一瞬,他便是足够判断出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实力。 以他的观察,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 都是武者,从他挥刀的那一瞬的动作,还有那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应对招式,他便是能够判断出他的大概实力。 以他的猜测,他是一名天阶武者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并且,实力还要在他之上。 由此可见,自己的对手,那名站在道路中间的护卫,应当也是不弱的。 所以,他便是更加不敢掉以轻心,而是要跟自己的那名队员一同对战那名护卫。 而这些,江家护卫自是看在眼里,也是丝毫不惧。 再看江宪那边的情况,江宪那边是四名歹徒,现下正在围杀她。 当然,与其说是围杀,不如说是他们四人想要劫下她。 只有劫下他们眼前的这名少爷,才算是有了筹码,也便才能跟这一行三人谈判。 而他们四人也是见到了自己的队友被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斩落下手臂的那一刻。 如此,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不少的恐慌。 现下,八人之中算是折了一个。 那名被斩下手臂的队友虽然还没有失去生机,但也是不能够继续作战了。 所以,他们现在必须要将江宪劫下,要把这个筹码稳稳地握在手中。 这也是他们老大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他们绝对不能够让他们的队友轻易便是被这一行三人夺去了性命。 他们势必要将这些东西都算在这三人的头上,事后,要从这一行三人的手中狠狠地讨要一些什么。 自身不会轻易饶过这一行三人,所以,他们现下的首要任务便是赶紧想办法,想办法将他们眼前的这名少爷赶紧从马上给劫下来。 他们能够看出来,紧紧盯着的这名少爷是丝毫不会武功的。 虽说是身后背着一把被步掩盖住的类似于大弓的东西,但是却丝毫不使用。 这也是让他们这四人有些疑惑的地方。 他们四人手中的兵器皆是短刀,而不是长兵作战,对待马术不错的少爷,却是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可以将马上的少爷劫下。 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便是将自己手中的短刀抛出去,将那名少爷骑的那匹马猎杀掉。 但此行的问题却是在于,他们四人之中,无一人愿意将自己手中的兵器丢掉。 兵器是保命的东西,他们实在是不敢赌这一赌。 他们四人的眼神略一交汇,便是决定要斩杀那名少爷的马。 既然他们的兵器皆是短兵,而那名少爷骑马的技术又是不错,他们只好是等待接近那名少爷的时机,再行斩杀。 而那四人就在如此思虑之后,还真就给他们四人找到了一个可以斩杀那匹少爷的马的机会。 不知为何,他们四人觉得那名少爷似乎是有些看不清楚形式。 竟然在他们四人都凑在一处之时,忽地将马掉头,直冲他们四人而去。 他们见状,却是没有什么惊慌的意思。 他们心中清楚,那名少爷自然是想要骑马撞击他们四人,这一点,他们四人是没有什么怀疑的。 四人对此自身兴奋不已,亦是准备好了对那匹马进行斩杀的计划。 他们四人之中,有人瞄准那匹马的马脖子,有人则是瞄着那匹马的马腿。 他们四人的眼神再次交汇,便是在心中做好了决断。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少爷并非是一个脑袋发昏的,看不清楚场上战局之人。 他们这一猜想,便是彻底的错了。 就在他们四人脸上的兴奋都有些藏不住之时,只待那名少爷纵马来到他们的身边。 而那名少爷骑马路过他们四人的身边之时,随后,就在他们四人抬起短刀想要对那匹马进行一系列的计划之时,却被那名少爷手中的一包药粉给迷了眼。 他们只以为那包药粉是那名少爷用来蒙蔽他们的办法,但他们却没有想到那根本就不是普通药粉,而是可以让他们四人直接失去行动能力的药粉。 那是江宪在家中研究许久的成果,是一种溶于水后无色无味,让人感知不到任何的,能够立即见效的药粉。 这也是江宪当时给江家的两名护卫手中分别塞的那包药粉。 既然自己跟江家的两名护卫也同在战场之内,便是要尽量减少毒药的使用。 他们三人并没有事先便吃好避毒之药,自然是要用更为稳妥一些的方法。 而在出行之前,江宪便是给那两名护卫皆是服下了可以解掉的这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茶水。 她将解药事先放入了他们二人的茶水之内,自己还有他们一行人的马匹,自然也是服下了一些。 所以,她自然是不怕这些可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粉。 药粉在空中漫天飞舞,那四人任凭是左右摆手,想要解脱那些药粉也是不得。 他们四人挣扎了没有几下,更是完全没有了气力,瞬时躺落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 不像是什么让人麻木的药物而动弹不得的药物。 在旁人看来,他们四人的样子,眼神之中的那般挣扎,更是有些可怕。 “魔障!” “是施了什么魔障?” 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此刻,却是有些失了心智,眼神之中也满是惊慌失措,他完全没有见过这般场面,却也是没有了丝毫再去盘算些什么的心思。 (本章完) 第290章 异样(求月票!) 第290章 异样(求月票!) 祁州城北,大森林之中。 江宣沿着森林的西侧又向北行了半盏茶的工夫,突然感到前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倚在一棵大树后面去听大树后方的动静。 “咦?怎么又没有动静了?” 在又听了不到一刻钟之后,江宣却是没有再次听到那种若隐若现的声音。 先前的那股若隐若现的声音虽然他并不确定,但是却令江宣感到有些不安。 实际上,在进入大森林的边缘之后,江宣便是感受到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那时的他还未听到那股若隐若现的声音,但心中的那种不安的感觉确实是由虚到实,由弱变强。 也正是由于那种不安的感觉,令他在巨剑少年提出了一同进入大森林时,做出了拒绝对方的决定。 那时的他,是要去大森林的西北侧,而在他的推断中,大森林的西北侧本就是较高阶凶兽的聚集地,自然也是大森林最为危险的一个区域。 处于保护那巨剑父子的想法,他便是想到了拒绝对方,与那巨剑父子分头行动。 方才听到那声巨大的声音,江宣首先担心是那两父子遭遇了麻烦,但是又一想,大森林中的凶兽此时多分布在森林西侧,东侧的凶兽几乎没有分布。 再就是,即便东侧的森林有着凶兽的存在,也至多是二阶凶兽。 而若是遭遇到二阶凶兽,一名天阶高级武者再加上一名天阶中级武者,也完全可以抵抗甚至战而胜之。 正是由于如此的想法,江宣才继续向北行。 若是没有那份不安感,他完全可以先去东侧森林查看一下是否是那两位巨剑武者。 但是他心中的那份不安感越来越强,使他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便是不淡定起来,想要赶紧赶到大森林的西北角去一探究竟。 “沙老,您真的在这大森林之中吗?”江宣在心中暗暗问道。 又向身后大树的另一侧观察一番,见却是四下无人,自然也无任何凶兽乃至凶兽痕迹的存在,江宣便是将头盔戴好,警惕地向前行去。 “唰!” 就在江宣慢慢向前摸索时,远处地一团草丛发出了唰唰的声音,引起了江宣的注意。 他赶紧躲在一处茂密的草丛后,略微屏住呼吸,去观察那发出声响的草丛。 “唰!” “唰!” 又是两声响声,在那发出声响的草丛旁边的几个草丛发出。 就是下一刻,江宣看到那些草丛后竟然有什么动物冲出。 紧接着,又是一只体型不小的动物快速从草丛掠过,向着东侧森林而去,速度极快。 “如此快的速度,寻常野兽是做不到的,再有,如果是野兽,小体型的尚有几分可能,如此大的体型,绝对做不到如此快的速度。” 经过简单一分析,江宣便是基本认定了方才的那几只动物并非普通野兽,也是凶兽的事实。 “至少三只凶兽,加之先前的几只,即便只有几只,也不是两位非巅峰武者轻易可以对付的。” 如此一想,江宣却是陷入了一丝犹豫。 正在犹豫间,江宣却是听见又一只体型巨大的凶兽,朝着北侧飞快掠去。 “这只是?二阶还是……三阶的凶兽?” 江宣见到那只巨大凶兽的身形,虽然没有看清其具体的样子,但是仅从身形和速度的比例来判断,至少是二阶凶兽,若是三阶凶兽也是很有可能的。 江宣又望了望东侧的方向,略一犹豫,便是脚下一点,迅速向北疾奔而去。 “若是那样,希望你们能多坚持一会。”江宣心中想着,脚下的脚步是越来越快。 此时,江宣的速度已然是极快,远远超出他平时赶路时的速度。 这种情况下,虽然江宣的速度极快,但体力的消耗却也是极大的。 根据江宣的估算,此种情况下,虽然速度提升了五成左右,但是体力的消耗却是来到了两到三倍。 如此说来,这种赶路方法,是极不合适的一种方法。 但是,对于此刻的江宣来说,快速奔跑才是他最优先要考虑的事情。 又经过一刻钟的急速奔跑,江宣终于是来到了大森林北部的一片区域。 急速奔跑中的江宣,见到了一种与大森林的南部与中部都不太相同的景象。 那便是,这片大森林北部的植被明显比大森林的其他区域稀疏。 见此情景,江宣稍微放慢脚步,在周围扫视一周。 随即,他便是略微向左侧一转,不一会便是来到了一棵极高的杉树旁边。 手脚并用,江宣便是很快攀上了那颗杉树的顶层。 “很久不去滇森林,这爬树都有些生疏了。”江宣心中暗道。 站在杉树上,江宣将旁边的一片叶子一拨,面前便是出现了一个极为宽阔的视野。 江宣发现,在此地以北,还有着一片森林,再往北,便是出了这片大森林。 “嗯?” 就在江宣的观察过程中,他突然发现,在一片稀疏的森林之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影。 “那是什么?”江宣又是仔细一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大约离江宣所在的此处有着半盏茶的工夫,倒是不远。 又仔细一看,江宣差点发出了一声惊叫:“动物?凶兽?” 江宣看到,那些远处的密密麻麻的黑影正在移动之中,而它们的移动速度极快。 还是根据身形和速度的比例,江宣得出了一个极为惊人的结论: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都是凶兽! “这是为何?这大森林中的凶兽不是很少了吗?为何又出现了如此规模的凶兽,且看其速度,应该有不少不低于二阶的凶兽。” 江宣不敢再去细想,只是向着那片地方再次观察。 “不好。” 在一番观察之后,江宣发现,虽然那远处凶兽数量惊人,但它们的注意力好像都是朝向同样的一个方向。 而在那个方向上,则是有着一个黑点,由于距离太远,那个黑点是什么,江宣却是看不太清。 “要是位武者,那便是糟了。” 江宣心中如此想着,便是快速行动起来,很快便滑下了那棵极为高大的杉树,紧接着全力向方才观察到的那处方向行去。 (本章完) 第291章 算计(求月票!) 第291章 算计(求月票!) 一人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细密的汗珠连成一条条长线,在他的额间、脸颊滚动着。 痛意的来袭,使得他再也控制不住脸上那有些狰狞的表情。 呲牙咧嘴,宛如那有些其貌不扬的老枯树,已是没有了什么体面。 他用衣角的一块布料胡乱地结成一个布球,拼尽全力地捂着他的那处触目惊心的伤口,竭尽全力堵住他伤口之处所喷涌的血液。 血滴、汗珠,皆从不同的地方,散落、滴下,全部成为土地的印记。 现在的他,仅剩一臂,整个人却是再也没有了想要战斗的欲望。 现在的他,只想求生,失去了一臂,至少还可以苟活,若是就此消逝在这鲜少有人路过的林子之中,他却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再看那四人,他平日里朝夕相处的队友,现在却是仿佛一个个皆是中了魔障一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们四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禁锢住,他们的眼神中皆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但身体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这景象看得实在是有些骇人。 仅看他们那急得不能再焦急的眼神,便能够判断出他们此刻的痛苦、绝望。 想来,他们中得,应该也不是什么仅是让他们四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反倒像是一些能够把他们控制在原地,使身体各处都备受煎熬的一种诡异的药。 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自然是将现在场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看到这般情景,实在是让他有些慌了神。 他们一行八人来到此处,本就是提前得了消息,为了要劫下那过路的大户,这才一直在这林子中埋伏着。 却是没想到遇到了江宪一行。 本来遇到这一行三人,于他们而言,算是意外之喜。 但却是没想到这三人这么棘手。 他环顾着场上的情况,现在的这般景象,却是是难办了。 此刻的他,是站也站不稳,想也想不得,整个人都是手足无措,浑身颤抖起来,程度愈发激烈。 劫了江宪三人,敛些小财,再回到原处,埋伏于那树冠之上。 等待着那个大户的马车通过,再进行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是他原本的预想,却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一行看似十分普通的三人身上。 这次出动,他没想到竟是遇到了如此大的绊子。 现在场上,他带来的七个弟兄,除了他自己,除了那名主心骨,还有他带着的那个正在与跟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拼杀着的兄弟,其余五人,已经尽数躺在地上。 就连那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兄弟,转瞬之间,竟也是保持不得跪着的姿势。 脸色煞白地躺在地上,求生的欲望也没有方才那么强烈。 鲜血在地上嘀嘀嗒嗒,血流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 他看着这般场景,心中实在是懊悔。 没有想到只是为了点小利,竟然能够落到如此的地步。 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栽在这三人的身上。 他甚至还在设想,若是没有打这三人的主意,而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老老实实地去接那个大户,事情会不会便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现在的情况是,很有可能他们所有人都要栽在这三人的手中。 而那个计划了非常久的,打劫那个大户的计划,也是就此落空。 他一闭眼,竟然有些头脑不清楚,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头脑愈发昏沉起来,他只知道,现在是丢了小的,又失了大的。 但现场的场景,却是容不得他继续这么昏沉下去。 他眼见着在他身前一直跟站在道路中间那名护卫拼杀着的那个兄弟,现下,他的衣裳,尤其是前胸的位置,已经被那名护卫划得不成样子。 这便是说明那名护卫本就是实力要远高于他那个兄弟的武者。 然而,这么久也没有分出个胜负的原因,恐怕只是因为那名护卫想要戏耍他们的心思。 除此之外,别无什么解释。 若是一旦起了杀意,动起真格,怕是几招之内便能将挡在他身面的那个兄弟了结掉,甚至是一击毙命。 这又怎能让他不怕! 他现在也是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想保住自己这条性命。 若是挡在他前面的那个兄弟还能够替他挡上一挡的话,那么,放眼望去,现在场上仅存的,可以动弹的,能够有机会离开的人,便是只有他跟主心骨两人。 这样一想,他倒是觉得可以和主心骨进行一番谋划。 而此刻的主心骨却是离他不近。 骑着马绕圈的那名护卫,使得他眼缭乱。 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主心骨在追着那名骑着马的护卫跑或是主心骨想要甩开那名骑着马的护卫,还是那名骑着马的护卫在一圈圈地遛着主心骨玩。 对此,他实在是搞不清楚。 他一时间,气血翻涌,体内那股强烈的气流直冲头顶。 他紧紧地按着,不时地猛烈拍打着,头痛欲裂让他实在是感到难忍。 现在的他,头昏脑胀,实在是有些看不分明现在场上的形势。 他只知道,他这一战,必败无疑。 对于挡在他身前的那个此刻正奋力拼着力的兄弟,他知道那个小兄弟一直护在他的身前,自从跟那名站在道路中间的护卫一交手,他便是片刻不停地缠着那名护卫。 回想起身前的小兄弟刚进他们队伍的时候,小兄弟的青涩的面庞,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在他的眼前反复飘过小兄弟的笑容。 他心中确实是有些感慨,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那个小兄弟。 但是,他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 他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现在,便是要保住根本,保住他自己的这条命。 他现在只能赌,主心骨跟他是同样的想法。 心中非常清楚的是,他是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想不出什么像样的计划,能够让自己顺利逃脱的计划 此时此刻,便一定是要让主心骨来拿主意。 成败在此一举,他们逃命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他现在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只好继续让小兄弟替他挡着,躲在小兄弟的身后,仔细观察着这场上的形式。 而后,他要做的,便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接近主心骨,靠到主心骨的身边去,好好地进行一番谋划。 但他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因为,江宪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江宪来祁州参加五州演武一事,她不光是避着不知情的外人,避着映州的各大家族,就连身边的两名贴身保护她的护卫,她也是没有例外,一并避着的。 歹徒之中的那名老大,看准了时机,就在主心骨被那名骑着马的护卫追着跑的时候,见主心骨的步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便是抓住了这个时机。 他丝毫不犹豫地跑到了主心骨的身边,没有再去管那个在他身前一直护着他、挡着他的小兄弟。 独留那小兄弟一人,去应对那名站在道路中间的护卫。 对于此事,他确实是有些不忍心的。 但是没有办法,人活在世,便是不可能对得起所有人,为自己考虑,他只能是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在自己还能够把握的时候,都牢牢地抓在手中。 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的这条命,就此栽在这片鲜少有人经过的林子中。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他确实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扭转这一局面。他能做的,也只是让主心骨为他出谋划策,看看是否能够带着他成功躲过今天的这一劫,看看是否能够带着他逃出这三人的掌心之中。 战前,作为队伍的老大,虽然他做出了较为错误的决定,但有一点,他却是在决定战之前,便有着怀疑。 他的怀疑,是对这一行三人实力的怀疑,是对这不知深浅、不知经历、来路不明的一行三人的怀疑。 他直至现在,亦是不认为他们三人会是为一个小小药铺服务的。 他心中的判断,认为一家小小的药铺,仅是运送一车普通的药材,是绝对不会用得着天阶武者来保驾护航的。 再看他们对药材的重视,便绝不会是拿钱办事的武者,更像是某个势力长期养着的武者或者本就是为着自家生意保驾护航的武者。 仅凭这两名身手如此利落的天阶武者,他便是能够断定他们三人的组合,绝不简单。 至于主心骨,他心中便是另有算计。 一来,便是要让主心骨为他出谋划策,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他心中清楚,既然他都能够猜到如此地步,主心骨那里自然是不必多说,便肯定也是早早地便对这一行三人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他想要除掉主心骨,主要是忌惮主心骨威胁到他队中老大的地位,而对主心骨的聪明才智,他却是没有什么怀疑的。 二来,他心中的考虑则是要拉上主心骨这个肉垫,在关键时刻,兴许能够将主心骨推出去,替他挡上一刀。 毕竟主心骨的实力是远不如他的,这一点,他是再清楚不过,所以才是有了如此算计。 主心骨只是一名地阶武者,而他是一名天阶武者,待他二人逃离,单独相处之时,他自然是不必担心些什么的。 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 他的美好想象,就在他即将接近主心骨的一刻,彻底落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以这种形式躺下的。 在他老大来到他身边的一刻,他便没有再去管那名骑着马的护卫。 没有再去根据那名骑着马的护卫的轨迹去躲、去避。 他自然是不会是他们队中的老大所想的那样,不会是去迎风而上,跟那个骑着马的天阶护卫一较高下的那种情况。 就在他老大靠近他之时,他便是知道了他这个老大的心思。 他本来也是对他这个老大有所感情的,毕竟之前的重用是真的。 但后来暗地里对他的打压、排挤,却也是真的。 他对此郁闷过好久,终究是将自己困在失望、痛苦的情绪之中,轻易走不出来。 但后来,他却是想清楚了,也便是没有那么多的纠结了。 结合之前他这个老大对他的种种做法,他便是决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老大,不会轻易地去任由他老大利用。 现在的主心骨,心中十分清楚,他的下场。 要么便是死在现下的这片林子中,要么便是死在这三人的刀下。 要么,还有另一种情况,便是待他逃离这片林子之后,逃离这三人的掌心之后,死于他老大的刀下。 他跟他这个老大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早已是将他这个老大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是不会任由他这个老大去拿捏他,去算计他。 所以,现在,若是他把握时机,反杀了他的这个老大,便是可以拿回一些主动权,甚至可以在这三人面前邀功,以此当作筹码,可以免于这场劫难。 若是跟着他的老大走,才是真正正正地将自己推向深渊,才是一条必死之路。 他将这一切想得很清楚,所以他便是在他老大带着饶有希望的眼神奔向他时,趁机暗暗举起手中的短刀,在他视线不及之处,对着他的下腹,狠狠地捅上一刀。 当然,对主心骨来说,即便这三人最终是没有放过他,他便也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对于现在的主心骨来说,他的身上,早已不干净了。 他的心中,早便是被算计填满,身上处处充满了算计的气息,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对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什么期待。 所以,虽然他还是想要抓住时机活着,但是死,对他来说也并不可怕。 对于他这毫不犹豫的一刀,他老大中刀的一瞬,倒是没有感受到多少痛意,只是一脸震惊地直勾勾地望着他。 由于感受不到多少痛意,他这个老大在意识到自己受伤的时候,还是因为一口鲜血喷洒在对面主心骨的那张笑脸上。 (本章完) 第292章 输赢(求月票!) 第292章 输赢(求月票!) 看着那张笑意吟吟的笑脸,眨眼间,一瞬的工夫,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珠。 他这才将迟滞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向那刀腹的连接之处,落在那口刀上。 那口刀,还是他送的。 现在,却成了取他性命的利器。 那张笑脸十分瘆人,密密麻麻的血珠,不断从他脸上滚落。 “你……还真是……看错……你了。”被捅的那名歹徒老大,忍着痛意,哆哆嗦嗦地说着。 对于自己的遭遇,他原本还是不敢相信的,现在,他确认了自己的状况,倒是有了一些释然。 被那口短刀所捅的一瞬,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的,现在,那痛意却是袭上心头。 这痛意却没让他那痛到欲裂、昏沉的头脑更加难忍。 这痛意,倒是没有跟他先前的不适迭加起来,反倒是让他瞬间清醒起来。 只是,他实在不甘心。 经营数年,近年来,这支队伍才总算是稳定下来,伤亡的队员,也不再那么难以估算。 明明他的这支队伍正在逐步变好。 曾经,他想过自己的下场,或是能够侥幸逃过,翻身一跃成为一方势力;或是不会太好,可能会死于官家的围剿;再或是死于某次大行动、大人物的刀下。 但绝不是死在今日,绝不是死在这普普通通的三人手上,绝不可以。 他的心气,不允许他到此为止。 昨日的他,辗转难眠。 每次要干一票大的,他都会在前一天晚上想上许多。 今日早些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有些没精神,却是没有想到会栽在今日。 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完成。 比如,杀了对面站着的这个男人。 然而,现在在他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却是结束他生命的罪魁祸首。 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可笑。 他算计多时,之前,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虑要如何除掉他,除掉这个曾经威胁到他地位,风头已经隐隐盖过自己的人。 但他却是迟迟没有下手。 他是散播了许多谣言,使得主心骨,这个站在他眼前的男人,在队内的名望下降了不少。 但对于最后可以彻底扳倒他的那一下,他却是久久没有决断。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也绝非一个可以做到漠视一切的人。 主心骨跟了他不少年,他做不到马上便下定决心,将他除之而后快。 其实他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将主心骨拉下那个位置,可以让队里的兄弟不再看重他,却又可以不取他性命的办法。 他没有主心骨的那个聪明才智,他想不出这样两全的方法,他能想到的,只有生存与死亡。但是,事情发展到一定的地步,便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很多时候,都是事情推着他去做出一些反应,而他的一些行为,就连自己也是看不懂。 很多事情逼着他不得不下定这个决定,他也确实是下定了这个决心。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刀子没有主心骨的刀子快。 只不过,他还是远远低估了主心骨,这个朝夕相处的,曾经的兄弟。 “够狠。”他哆哆嗦嗦,缓缓吐出的两个字,几乎是气声,比着先去的那一句,还要更弱上几分。 那张脸,笑意不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张眼含笑意的脸,嘴唇微动。 只是听了这话的人,却是有些慌了神。 随后他却也是笑了起来。 对于面前这人说出的这句话,他自然是清楚。 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刀子入腹,但依旧能够头脑清楚地思考问题,甚至要比平日里思绪更加清楚。 “你当然是……知道。”这句话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不知道是对着面前这个脸上密布着血珠的人说的,还是他对着自己说的。 这句话说完,他的气力已然是被卸去了大半,就连脸上的表情,他都是有些维持不住。 做出那般笑脸,他却是要十分努力。 刻意勾起的嘴角,已然是抖动不止。 似乎脸上的肉,已是由不得他自己来控制。 就这样,面对面的两人,面对面的两张笑脸,谁都没有呲牙咧嘴,但眼神之中,他们两人却是谁也不想饶过谁。 在现在这个时候,在这片有些萧瑟的林中,却是显得有些瘆人。 这个场景让人看了,任谁也要觉得毛骨悚然。 主心骨自诩聪明,他又怎会不知道现在他的这种行为,在那三人眼中,便是出卖队友,便是出卖他的老大。 而他的老大,在一定意义上来算,也算是他的主子。 出卖主子的人,出卖队友的人,又怎会让人信任。 “你赢了……你赢了么?”说罢,他的笑意更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输了,但也没输。至于我,也没有赢。”主心骨收敛了笑意,语气很淡,脸上倒是多了几分从前没有出现过的复杂情绪。 看到主心骨收敛了笑意,他心底埋藏许久的情绪,顿时如猛烈拍打着海岸的浪一样,无情地翻滚着。 这是他积攒已久的怨气,此刻,却是不由他自己做主。 脸色也是变得阴沉、狠厉起来,怒气满得似乎是要从眼底溢出,笑意也是不再。 “你……当然……没有……赢。”他苦笑几声,狠狠地盯着主心骨,又道:“你的……报应,也……快要……来了。” “报应?”主心骨自言自语一句,而后又笑起来,这次,他笑出了声来。 而对于主心骨这透着一丝诡异的笑声,他这个老大,确实是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 或许说,即便他不如他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昔日队伍中的主心骨聪明,但通过日复一日的相处,他却也是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是个什么性子。 所以,他很难确定此刻主心骨的状态,他知道,虽然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但眼前这个人,也快要疯了。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伸出手,用衣袖仔细去擦拭主心骨的脸,转瞬之间,主心骨脸上的血珠便被擦去大半,整个人变得清爽不少。 而对于这一动作,主心骨倒是也没有丝毫排斥,任由他擦着。 很快,主心骨脸上的血珠便尽数被他抹去。 主心骨脸上还残留下一些淡红的印记,而他的衣袖却是被染得通红。 看着那张清爽不少的脸,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主心骨摇着头,对他说道:“你错了,我的报应,早就到了。” 闻言,他却是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报应早就到了? 他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又有些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 “我的报应,自从你把我带回去的那天,就已经来了。”主心骨言语虽是没提高多少,但状态却是有些发狂。 他接着又道:“从那天起,便是万劫不复了,我也没想过要如何好活。只是,我算计了一辈子,总不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不可能让你得逞。” 看着主心骨的样子,听了他对自己的控诉,他眉心却是舒展开了,对主心骨点着头,不知是同意些什么。 是对主心骨现在近乎疯癫的状态感到满意,还是对他的一番言辞,吐露出的这一番心声有所赞同,不得而知。 “万劫不复?”他重复着主心骨的话,似有疑问,又着实感到可笑。 他大笑几声,而后,表情严肃得吓人。 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主心骨:“把你……带回去的那天,我没想过……杀你,更没想过要……利用你些什么。” “那天的……你,着实可怜。我不忍心,一个……身子板这么……单薄的孩子……站在那……拔不出脚的地里,任由那雨水……胡乱地拍打着。” “一个孩子,能犯什么错?能无家可归?我看不下去。”他语气越发激动,眼前像是出现了一些画面,说话也不再那么困难,反而通顺不少。 “咳咳!” 他重重地咳了两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 他继续说着,却是没有再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说道:“我承认,我不是一个什么好人。甚至……我很自私。但是,实话……告诉你,在今天之前,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想要杀你。” 闻言,主心骨心中一滞,瞳孔不自觉放大,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具体是真是假。 即便他如此聪明,亦是很难分辨。 “你说什么?”他倒是没再去思考眼前这个昔日的老大所言具体是真还是假。他知道眼前之人时间不多了,反倒是直接问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骗你。”他缓缓答道。 听了这话,主心骨倒是有些惊慌失措,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是错的,他不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一直是错得这么离谱,所以他才要先下手为强。 他确实不是什么强者,但他也是从不示弱。 惨过、弱过,却没怕过。 他心里的那份骄傲,没有几人知道,但他自己清楚,他不会向任何一个人服输。 所以,一旦有了决断,他总是先下手的那一个。 “没有,没有。你变了,你是变了的。谣言、排挤,都是真的!”他拼命地摇着头,双目紧紧地盯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却想是向自己确认一般。 歹徒老大长长舒了一口气,气息已经十分不稳。 他对主心骨说道:“大家都变了,不只是我……一个人变了,你也变了。都回不到从前了。” “以前的我,不会……对你动手。而你,更是会……对我……百般维护,连面子……都不肯让我落一点。” 看着主心骨用尽全力摇着头的动作,他语气却是和煦几分:“你还记得那次,队里有个刚招进来的兄弟,当众下了我的面子,你拳脚那么不好,却还是想了个办法,晚上蒙头将他打了一顿。” 说罢,他还笑上一笑,下腹那处伤口所带来的身体的痛苦,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了。 他自己都没觉出来,说话竟然也是有劲了许多。 说出这番话,主心骨自然是明白他这个老大的意思。 他知道,他面前这个人是活不成了,没有必要再去骗他些什么。 骗自己,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难道他只为了让自己悔恨吗? 那老大让主心骨自己在悔恨中度过余生,显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主心骨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能不能活过今日,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几乎是可以确定,知道他这个老大没有在说谎。 他了解自己这个老大,差不多可以确定,应该是确实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除掉自己,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对自己下手。 但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我改变主意了。” 听到这句没来由的话,主心骨有些诧异。 而后,他便是见他老大往那个少爷所在的方向一扫,又转头对他说道:“你还是好好地活下去吧。” “你混蛋!你在说什么胡话!”主心骨怒不可遏,对他老大吼道。 他将主心骨扯到他身边,将他一侧的耳朵按压在自己的嘴唇上,虚弱地开口:“不是胡话。你还年轻,我知道,你有办法能找到机会破局……用你的聪明才智,活下去。” 闻言,目光有些呆滞,这是主心骨少见的神态。 但他努力不让自己放空,将自己从那种脑袋空空的状态中,使劲拉扯回来。 主心骨在努力思索着他话中的意思,便是觉得自己手腕倏地一转。 他有些反应不及,只是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那只握在刀柄上的手。 “呀——” 长长地一声大吼,却是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反正也……活不成了,这样……痛快些。”被主心骨捅了下腹的老大,一把将主心骨拉到自己的身边,短刀迅速移动。 面对面,脸贴脸,两人却是凑得更近了一些。 他发出的声音几乎全是气声,也不像刚才有些好转的那种状态一般,将话说得那般连续顺畅。 他的面部,现下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本章完) 第293章 请求(求月票!) 第293章 请求(求月票!) 能看出来,他还是想要用力做出一个让主心骨看起来不那么狰狞的表情。 能看出来他在努力,但却是无济于事。 他笑不出来了。 主心骨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只变得哆哆嗦嗦的手,整个人像是丢失了心智。 很快,那老大,便是在主心骨慌得将刀柄上的手拿开之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主心骨心思惊慌不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六神无主,赶忙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那张熟悉的面孔,眨眼之间,便是对着地上晃动的树影,直愣愣地趴倒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摇摇欲坠的小树,都是坚韧不拔,在拼力地抵抗着。 没受到什么影响的小树,它们还有参天大树保护,为它们遮风挡雨。 树枝一时间摇晃不止,地上的影子更是他们对抗的证据。 对着趴在地上,插着一口短刀的人,主心骨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醒醒!醒醒!” 原本低吟哽咽的声音,愈发变得强烈起来。 说罢,主心骨跪在地上,跪在那没了生机的人一旁,不受控制地摇晃着地上那人,那个昔日将自己带回队里的老大。 “把话说清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边吼边摇晃着那具愈发冰冷的身体,拍打着那人的脸颊,情绪失控,动作也失控。 两行热泪快速从脸颊两侧滚下,毫不犹豫地落在那冰冷身体的后背上。 他呆愣地望着地上的那人的后背,一时之间,他有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情绪被没了生机的那人牵动着,走不出来。 太快了,一切都是太快了。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林子,江宪三人的马,皆被吓得一惊。 这三匹马,本身就是为了掩盖身份,特意寻的普通的马,自然是不会跟江宪那匹一样,见识、勇气都是上佳。 对于寻常之马,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三人皆是动作娴熟,将马头压下,三匹马又是如先前那般站在原地。 道路中间站着的那名江家护卫,倒是显得比另外的那名本就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和江宪匆忙一些。 由于他负责的是马车,那人惨叫的瞬间,马后的拉着的货物,顿时变得七拐八拐,动作好生奇怪。 但他还是一个跃步,便来到了那匹马的身边,很快将其制服。 发出惨叫之人,正是之前那挡在歹徒老大身前,努力缠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的那名歹徒,亦是战前跟主心骨发生争吵的那人。 分明,江家护卫是没了耐心再跟那名歹徒耍着玩。 江家护卫的心思,从那名歹徒现在的状态,便能轻易得知。 那名歹徒,身上的衣裳,尤其是胸前,被划得稀烂。 现下,他正是被一口短刀扎实地插着大腿,钉在土地上。 而发出这一动作的人,那名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手中的短刀依旧还在。那名被短刀钉在地上的歹徒,手中倒是空无一物。 显然,那口插在歹徒大腿上的短刀,正是他自己的。 那名歹徒疼得嗷嗷直叫,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倒是没有管他。 反倒是江宪,兜帽之下,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倒是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变化。 她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起来。 棘手的是,她怕有人经过。 看着地上穿着一身身夜行衣的数名歹徒,他便是愈发能够确定一件事情,便是他们这八人,这八名歹徒,应该不是冲他们而来,那这件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若是这八名歹徒是冲他们三人而来,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对江宪三人没有了解,很明显是不知道情况,遇到仅是偶然。 若是他们埋伏在此是为了打劫过路人,那便是不会穿着一身夜行衣。 其实,依江宪猜测,现在很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有目的地打劫。 他们的打劫对象,大概是在天黑以后经过的一人或者数人。 而很显然,看这天色,时辰还没到。 那人或者那数人,还未经过。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恰巧遇到他们三人,便是有了主意,有枣没枣,先敲上他们一竿子再说。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倒是说得通。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算计好了,被刻意针对的那一个,江宪的心中才是有些没底。 真正被算计的那人是谁? 那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会不会正好碰上,看见这一幕? 江宪只知道,那人的身份,应当也是不会太低。 既然是有些身份的人,若是碰上了那便是件麻烦事,很有可能会暴露江宪一行人的行踪。 误会江宪三人事小,处理的后续的麻烦事大。 那样一来,江宪三人便是无法立刻离开,会在路上耽误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江宪便是知道,要快速解决眼下这摊子事了。 事情拖得越久,麻烦越大。 所以,现在绝不是能够让她犹豫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个时间用来犹豫。 随着坐在地上的那名歹徒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原本还在愣着神的主心骨,倒也是有些缓过神来,头脑逐渐清醒,向发出惨叫声因的方向望去。 却是见到那样一幕。 又是一名队友倒落在地,这人正是将他老大挡在身后的,战前跟他发生了一些口角的男人。主心骨抬眼缓缓一看,现在场下竟然只剩下他自己还是毫发无伤地站在哪里。 其余的,则是倒的倒,躺的躺,伤的伤。 主心骨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跟着自己的那人,被砍去一条手臂,未能及时止血,现在也是虚弱得连站起来都很是艰难,没再有一战之力。” “那个少爷用药毒倒了四人,那四人短时间内很难恢复行动能力。老大被自己所杀。眼下,被短刀紧紧钉在地上坐着的那人,也是失去了能够正常行动的能力。” “所以现在场上,在战力方面,只有自己一人还算是个正常人。” 想到此处,他略一皱眉,心中犹疑。 主心骨现在却不是没有信心,而是真的没有那个实力。 他只是一名地阶武者,面对两名天阶武者和一名不知道身上藏了些什么古怪药物的少爷,他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 他只能动些脑子,至于现在他觉得场上还可以一救的兄弟,他扪心自问,确实管不过来了。 也不能管。 因为现在那些人只会狠狠地拖他的后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情绪猛烈地压制,压在心底,藏起。 对他而言,能不能活下去没那么重要,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现在,他却是改变想法了。 他想要活下去。 主心骨快步走到那名被自己那口短到钉在地上的兄弟身边。 他俯视着那人,那个曾经的兄弟,今日对他恶语相向的男人。 眼神里却是没有什么情绪,他淡然开口,对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得直冒冷汗的那人,说道:“你没事吧。” 目光是盯着那人问的,话语也是对着那人说的,只是他这句的情绪,却是淡到让人以为他并不想要知道地上坐着的那人的情况。 他好像是丝毫不关心地上坐着的那人是否有事的样子,似乎只是想要应付似地问候一句,似乎他的目的,他走到那人身边的目的,不是为了关心。 “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眼狼!我有没有事,不需要你来管!”坐在地上的那人,身体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声音越是怒不可遏,歇斯底里。 闻言,主心骨对着地上强忍着疼痛,坐着的那人,缓缓地点了两下头。 看到那人大腿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那片被鲜血浸湿土地,他面上依旧是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他一个刚刚杀了自己老大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语。 他跟战前被这人骂的那时候,状态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第一次宣泄自己的情绪,自然是因为积怨已深,而有人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才是会将怒火一股脑地发出来。 但现在,困扰他已久的那件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 连这个队伍的组建者,他曾经的老大,都已经亲自被他了结。 片刻之间,同一个人,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既然关心过了,也便是全了礼数,他自然是不会再去管在地上坐卧难安的那人。 没错,他确实不是专门来问候那人的。 主心骨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点不犹豫地转身,看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 他开口说道:“你们之中,管事的人是谁?” 他自然是知道管事的人是谁,这场上的情况,明眼人打眼一看便能看出。 他们这三人之中,能够做主的,不是他眼前这个站在道路中间,看起来丝毫不怯场的护卫,也不是之前他带着那个被砍去一条手臂的那人去应对的那名骑着马,看起来实力莫测的护卫,而是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身后,不远处的那名骑在马上的少爷。 这些,他都是十分清楚,但他却还是要这样问。 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没有说话,却是给了主心骨一个难以言说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些什么内容。 那眼神似乎满含挑衅,正在对着眼前的这人,对着主心骨说:“你有资格问这种事吗?你想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确实是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行事作风,依旧是如之前那般稳当。 这眼神倒是没错。 本来是打劫别人的,却被别人掌控。 掌控便掌控,还是被人数更少的一方,三人转瞬之间,便将七名歹徒尽数撂倒在地。 只有一人还毫发无伤地站着。 但那毫发无伤站着的,还要找他们小主子的那歹徒,却并不是不能够伤到他,不是拿他没办法,只是还没有轮到他,还没有选择对他出手。 就像是之前失去手臂的那名歹徒,也并不是只想要他一条手臂的。 就像是现下被一口短刀钉在地上,大腿血流不止的那名歹徒,也并不只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不是只能够做到如此。 反而,他们还没有用出几分力,而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只是选择而已,只是实力更强的一方的选择,而不是仅能够做到如此这般程度。 “阁下刚才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已手刃此事的元凶,也算是一份诚意。不知道这份诚意的份量,够不够跟你家管事的人说上几句。还劳烦阁下代为通传一声。”主心骨对站在道路中间的那人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热情,也不冷漠。 主心骨口口声声说是请求,自己的姿态却是没降上半分。 此事的结果很明显,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自然是不会理他这茬。 而他自然也是心中清楚,他也没觉得真能通过眼前这人把事办成。 眼前这人,这个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之前连他老大都不理会,更何况是他这个更让他瞧不起的叛主的叛徒。 而主心骨要这样做的原因,不是其他,还是因为礼数。 他走到那名被短刀钉在地上的队友身边询问情况是否安好,是礼数。 他转身问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依旧是礼数。 他并没有想要从他们二人口中得到些什么,能够让他有用的答案。 但他却是不会就此罢休。 此事还没完,他自然是要有所行动。 他高声喝道:“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阁下能够移步一叙。” 见江宪没什么动作,他又喊道:“盼与阁下能够小议几句。此事成与否,全凭阁下决断。” 这次,他语气中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 这话,他是对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身后的那名少爷说的。 而他眼中的那名少爷,也便是江宪。 他既然说到此处,江宪自然是能够清楚说话者的心思。 其实,在他这两次大喊之前,江宪便是看到了他跟自家护卫的一番交谈。 来者的用意,以江宪所想,最可能的情况,便是有两种。 (本章完) 第294章 看不清 第294章 看不清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便是为了挣扎,为了求生,为了让江宪能够放他一马,饶他一命。 而这种情况,他很有可能会利用自己的一些长处,比如聪明才智,比如金银财宝,来祈求能够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或是让他们得到一些好处,从而保下他的这条性命。 而这两种可能,所带来的结果却是两个不同的走向。 若是通过他的一些聪明才智,能够帮助江宪三人化解一些危机,或是避免一些不利的事情发生,那他倒也算是有些用处,有可能能保下这条命。 但这种情况,在江宪看来,却是用处不大,至少在此刻,他的用处不大。 虽说人聪明好办事,但一个聪明的陌生人,还是处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聪明人,却是让人不得不防。 江宪此行,并非跟江家的两名护卫一同回江家,她自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她需要在到了映州地界的时候,甩开两名江家护卫。 若是带着一个危险人物,江宪自然是不放心那两名护卫的人身安全。 更紧要的是,若是让他摸清了一些具体的事情,很有可能会给江家带去危险。 所以,仅是聪明才智,对江宪来说,还不够看。 若是另一种情况,他知道一些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有关祁州或是外州的一些重要信息,再或是直接拿一些金银财宝换他自己的性命,也是有可能能够保下性命,但要看他够不够聪明。 于大多数人而言,重要信息吐露出,或是金银财宝送出,大概率会被得利的一方立即灭口。 他若是拿这些当底牌,便是要想办法,不能将知道的事情尽数说出口,否则,便算是没了生机。 有时候,刀架脖子上,很多话不得不说出口,但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 既要让对方吃到甜头,又要留一些保命底牌,给对方抛出一个更大的诱惑,才能有可能将命保下,甚至可以在得到信任之后,设置一些陷阱,将自己彻底抽离出来。 再一种可能,便不是为了活命。而是想要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想要最后拜托他们三人一些事情,而这种事情,自然也是不会缺少一些好处,否则,没有好处的事情,没人会去理会他的话。 这种情况下,江宪也自然是不会同意帮他些什么,还不如一刀解决掉,来得痛快。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江宪都是要先听听他怎么说的,才好下决断。 毕竟他们这支队伍,在此处劫道,在祁州附近劫道,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也自然是有些积蓄。 现在,整支队伍几乎可以说是不复存在了。 那这种情况下,若是能够捞些好处,也是不错的事情。 其实,若是江宪完全却不考虑他的提议,一刀结果了他,倒也是不会失去些什么东西。 但当下的情况是,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过程的江宪,从这支队伍的内斗开始,直到战时他们队伍里队员之间的一些精彩的戏码,皆是尽收眼底。 别的不说,她倒是很想听听那人想要说些什么。 若是能够得些好处。倒还算是赚了。 他的两次开口,江宪都没有回答,只是在远处安静地听着。 主心骨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给江宪的感觉来说,他第二次对江宪提出的请求,却是比第一次慌张了不少。 因为主心骨第二次开口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姿态也是没有什么改变,待就带给江宪的感觉而言,态度却是软了几分。当然,这两次请求其中的细微差别,若是旁人不仔细听,不全神贯注地听,是不能够听出什么的。 这也是主心骨的性格优势所在。 便是他遇到人和事情都能够快速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让他慌张的事情,让他手足无措的事情,他都能迅速调整,让他自己的心绪能够不表露于面,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根据江宪的观察,在他那支队伍里,他的感情随时变化,真真假假。 但是,江宪还是观察到了一些细微之处。 而从这些细微之处,便是足够对他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在江宪看来,他也许对许多人都是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也许他对自己队伍之中那些人的感情没那么深刻,也许他对很多人都是很淡。 即便是想出许久,也能够快速割舍。 但他对他老大的那种彻骨的恨意,还有在他老大倒地之后,主心骨那一瞬间的情绪展现,那一瞬间的情绪暴露,却是骗不得人的。 他虽是时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管不得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例如,刚才真实情绪的表露。 那痛意、恨意,那波涛汹涌的情绪,那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做不得假,真实情绪也无法完全被掩盖。 便是仅从他老大之死的悲伤情绪中顺利脱离出来,他的性格便是被江宪猜了个大概。 通过江宪的观察,他虽非队伍的领导者,却是整支队伍的核心人物。 没有他,整支队伍便可能会如散沙一般,不成样子,也成不了气候。 由此,江宪猜想,他并非对任何事情感知都很淡,并非漠视一切不关心旁人,反而,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是一个情绪不常表露在外面,但心中却是把很多事情都摸算得很清楚的一个人。 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人,是绝对做不了一支队伍的主心骨的,是绝对不能也不会去为一支队伍出谋划策的。 既然是队伍的主心骨,便是会对整支队伍在全局上面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掌握。 能够把控全局,又能够在小事上做到细致观察,并且妥善处理之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对感情漠视的淡薄之人。 再说他的老大,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聪明睿智,但也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 他将队伍之中的各个队员都笼络的跟他一条心,却不是跟那个能够为队伍出谋划策的人一条心,甚至没有一人跟出谋划策的人一条心,还会替他鸣不平,帮着他去排挤主心骨,做到如此地步,便绝对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能够将队伍中的老大逼到这个地步,作为一个队伍之中的核心人物,聪明睿智却不能够笼络人心,江宪是不信的。 出现这种情况,出现将权力集中在他老大身上的情况,便是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便是他并不在意这些,甚至是有意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便是可能会有很多种原因或者是他有着自己的一些顾虑。 一种原因是,他跟他老大的关系很好,所以他才会不在意这些,有意地帮他老大积攒人气。还有一种原因,便是他不想招惹是非,有着自己的顾虑,不想太过惹眼。 这两种,便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其二,便是他可能对自己所在的这个队伍失望透顶,对队伍里的人失望透顶。 这种情况,如果是他想要离开队伍,倒是能够说得过去。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让别人都讨厌他,又碍于面子,不能对他做得太过,确实是有放他离开的可能性。 如果是他想要摧毁队伍,按理来说,他不会这样做,除非是他有着能够对队伍一击致命的把握,否则,还不如先与人交好,再做打算的好。 最简单的一种情况,便是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懒得去费尽心机搞这些人际关系,争来争去。 以江宪对他的观察来看,虽然有些离谱,因为很多精于算计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但江宪却是隐隐觉得,其实,这才是他的真是想法,江宪是更相信这个原因所在便是最简单的这一种情况。 再联系到他对他老大那有些特殊的感情,看起来既恨又不舍,便很有可能那才是关键所在。 他不想跟他老大两个人争来争去。 人心不在一处了,可以散伙。 真正相信过,真正看重过的人,不想要跟他进行任何的争斗,而是选择离开,这是很有可能出现的一种想法。 战前,主心骨在队伍中跟人产生冲突,便是他队伍之中的人,尤其是他的老大,对他不看重的一种体现。 若是老大看重,即便不是深得人心,但只要不是极度地讨厌他,队伍之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可以说,是绝对没有人敢轻视他的。 只要他们还想要留在队伍中,继续待着,便是不会有人有那个胆量去跟主心骨过不去。 这些,他们都能够掂量出来。 即便是对他极度讨厌的人,也会收敛一些,给他们老大面子。 既然敢对他说这些,还是当着他老大的面说,一定是他们觉得自己的老大受了委屈,或是他们本身对主心骨便是意见颇深,才会出现那种战前乱哄哄一片的情况。 出现那种情况,面对质疑,主心骨选择将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将多日以来积累的怒火撒出来,样子上看起来,很像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队伍。 仅是单纯地离开也好,或是想要报复,让整支队伍毁灭也罢,但归根究底,都是分道扬镳,只是离开方式的不同,只是生死的选择不同。 但是,他那么理智的一个人,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话。 不该发的怒火,在不对的时刻,他也是绝对会将苦水硬生生地咽下,不会表现出来。 所以,他开口的一刻,要么那时他便是有了底牌或者谋划,想要言明一切,然后离开队伍;要么他便是抱着跟队伍同归于死的决心,说了这些话。 若是这些都不对,将一切推翻,还剩一种情况,便是主心骨自己不想活了。 从他多次求生的做法,从想要去到江宪一行三人那里去牵马车开始,这种可能性便是极小。 江宪越发想要看清那人,即便如此,也不相信他会轻易倒下。 即便倒下,他也要做最后倒下的那一个。 工于算计的人,要让他自己的死,也要有所意义。 但若要说他不在乎那些谣言,不在乎那些传闻,那他今天也是没有发作的必要。 说他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在乎那些指指点点,在乎那些不友善目光,他又能够忍了这么久,在今天才发作起来,在今天才将真实想法说出。 从他那情绪来看,他便也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谣言这么恶劣,影响这么深远,让队友都不再尊重他,他却是没有去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去做些什么。 这种不在乎的行为,应该是有着什么原因。 而这原因的源头,很有可能是他的老大,很有可能是他还一直在衡量自己所尊重的老大,对他还有没有一点点的真心,还有没有念及一点点的旧情,还记不记得那个将他带回去的雨天。 这些他没有忘记,有人却是忘记了。 或者,那人也没有忘记,只是他有了自己更加想要去追求的东西,两者相较起来,这点旧情对他而言却是算不得什么,随随便便,便是可以舍弃。 而他,这个队伍之中的主心骨,也如同弃子一般。 两不相欠也不错,但他那老大又为何在临终之前嘱咐让他好好活下去,为什么要说这种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让他觉得心焦? 为什么要模糊掉他的视力,让他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察不清楚人的真心? 是他错了吗? 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他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目光一直望着江宪。 两人遥遥相望,却是无言。 江宪策马小跑到这片林子里的道路中间位置,马车旁站着的那名江家护卫的身边,身下马蹄落定,仍旧无言。 “小……”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刚想要说出“小姐”二字,反应过来后,便是将第二个字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转而说道:“主子。” 看到这一场面,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也是有些慌张,顿时紧张起来。 (本章完) 第295章 两名护卫(求月票!) 第295章 两名护卫(求月票!) 骑马的那名江家护卫神色慌张,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一来,是为了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 那名骑着马的江家护卫,自然是了解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的性子,他觉得那人怕是会脱口说出江宪的信息,怕那人会反应不及时,所以有些慌了神。 二来,则是担心江宪的安全。他没想到江宪会策马过去,没想到江宪会有兴趣去听他说上一些什么废话。 在他眼中,江宪是鲜少出门的,到底见过的人还是太少。 即便是有着一副很好的头脑和极为稳定的情绪,也是容易因为不清楚外面这些世界的把戏而陷进圈套的。 面前的这种人,作为江家护卫,他见多了。 无非就是死到临头,乞求他们为自己谋活路罢了,又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话。 再有,有些人便是不甘心他们即将迎来的下场,而心存怨气,想要在最后拉上别人去陪他们的。 有的人,见没有了生路,还要说些难以入耳的污秽之语,江家小姐又怎能听得? 无论是哪种情况,作为江家护卫,他都不能够让这种不妙的情况发生。 他赶忙策动身下那匹马,旋即几个大步,奔到江宪身边,三人三马并排,目光对上一人。 其实,面对江宪三人刚才的表现,主心骨作为他们队伍之中出谋划策的人,自然是能够细致地观察到一些情况,但他现在确实是没法说什么。 虽然他觉得刚才那三人的表现有些非同寻常,尤其是那两名护卫,似乎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在隐瞒一些什么事情。 既然不能直接看透面前三人的心思,也是只能从长计议,现在他能做的,只能是将心里的这些疑问暂时忍下,先以正事为主。 虽然他明白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很容易影响事情最后的发展,甚至是导致最后结果形成的非常重要的一环,但他现下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他是被动的一方,只能将姿态放低一些。即便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将自己姿态放低的模样,但他心里却是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想怎样便是能够怎样的。 很多事情,是要取决于对方的态度的。 比如现在这个情况,他便是没有资格跟对方谈条件的。 之前他表面上不放低姿态,是因为他想让对方知道,他是有一些底牌握在手里的,好不让对方轻视了他。 以现在这个形式,三人在他眼前落定,是很难可以有机会将面前的这名少爷单独拉去一处,跟那少爷的两名护卫分开的。 所以,他便是不再提出什么条件。 他本就是任人宰割的那一方,若是将事情变得复杂,便是断送了他自己的活路。 等对面这名少爷没了耐心,他便是也没有生路了。 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再犹豫片刻,只能是将他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告诉面前的这三人。 他目光炯炯,看着那名少爷说道:“想必阁下知道我们这一伙人的是个什么情况,干的是什么营生,在下也自然是不必多说。抢的大户也是不少,事到如今,不如阁下给在下指条活路。” 说罢,他还将目光左右一扫,匆匆望了一眼江宪什么的两名江家护卫。 这话一听,江宪便是很清楚。 对面这人,想让江宪给他指条活路这事不假,他告诉江宪,说是抢了不少大户,除了让有正义感的人更加恨他,更加想要杀他以外,便是只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他要暗示这三人,他们这支队伍积累下来的金银财宝应当是不少。 他的心思,别人看不出来,江宪却很是清楚。 他这样说这样做的目的,一来,他是想要让江宪主动问出那些金银财宝的下落。 这样一来,便不是一个他主动献出钱财求活路的事情,他便是能够将姿态放得更高一些。 二来,主心骨知道这三人中最不好对付的其实是那名少爷。 而他将此话一说出来,很明显是想要他们三人之间起了争斗。 他在赌,赌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并非是血缘关系,而是雇佣关系。 那么,既然是雇佣关系,钱财便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猜测着两名护卫的心思,如果能够直接得到钱财,便是能够摆脱他们主子的掌控,只要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不牢靠,重利在前,便是有很大的可能让他们二人动心。 那两名护卫若是动了心,事情便是会好办许多。 最直接的一点,便是他能够直接掌握两名护卫,能够控制两名护卫的行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为他所用。 现在,最好是引起他们的内斗,而后让他们两败俱伤。 无论是谁跟谁斗,最后的赢家都是他。 这种情况下,他活命的机会,便是会更大上几分。 因为只要到了他的地盘,事情就不容许什么护卫少爷的去做主了。 到了他的地盘,他很有把握将这几人,不管是三人也好,两人也罢,还是只有一人,他都有信心让他再也走不出自己的地盘。 只是,他在心中谋划了这么多,但对面的三人似乎却是不为所动,没起什么效用。 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是对面这三人的关系根本就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还是说是这名少爷或者少爷身后的人许给了少爷身边这两名护卫比起钱财,更为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比钱财更为重要的呢? 难道是弱点、把柄?还是说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主心骨在心中快速地思索着,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之前那伙人中间待的太久了,才会让他对很多事情不能有明晰的看法,才会让他的思想变得简单,只能看到是非对错,却忘了这是一个人心复杂的世道。 见对面三人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什么行动,他只能是再次开口。 而这一次,他要给对面三人施加更大的压力,而不仅是钱财这种东西。 这一切,江宪皆是看在眼中。 对面这人的小心思,对面这人的所思所想,她又岂会不知? 她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逼出一些他更加感兴趣的东西。 毕竟,他越是沉默,对面的人便越是着急。 即便他面上没有加以表现,但江宪却是明白他现在的心思。 不说是心急如焚,也绝对是多少有了些焦虑。而她只需要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让他的心思变得更加焦躁一些,从而让他吐出一些对她更加重要的消息。 主心骨上前一小步,对三人说道:“阁下既然能够将在下这些队员尽数放倒,便绝对是有实力将在下一同撂倒在地。虽说在下命贱,这条命本身也不值什么钱,但到了如此关头,在下也是想要活命,也想要为自己多作考虑。” 他继续道:“当然,几位也是不必担心些什么。说得直白些,在下到了如此地步,自然是不会耍些样,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这话,江宪倒是听得十分明白,却没想到身边却也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声音,正是之前那个站在道路中间的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却是又回到了马车上,坐了下来。 “什么不公平的交易?”那名江家护卫眼神之中带着不解,语气之中带着不屑,对那主心骨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藏于兜帽之下的那张脸,却是有些愣住了。 江宪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这会让他们这三人显得很傻。 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之前在对上他们这支歹徒队伍的老大时,也没见他怎么说话,江宪之前也没有过多接触过他们江家的这个护卫,本还以为他是一个较为沉着的性子,现在看来,江宪对他倒是有些难以评价了。 骑着马在江宪另一侧的那名江家护卫,在刚才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江家护卫刚一开口说话之时,他便是有些预料。 他预料到那车上的那名护卫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但没想到会是这么语出惊人。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悬在半空之中的那条伸直的手臂,在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江家护卫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瞬间将手臂收回,扶在额上,面容有些发苦。 他们两人当时是前后脚进的江府,又是实力最高的两名护卫,感情自然非是别的护卫可以相比的。 一人思虑的少些,另一人思虑的事情多些,做起事来,也是更为稳健、周全,两人的性格算是互补。 正是因为这种一个虽然说话不多,但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另一个话也是不多但是,却是容易为他人着想的性格,他们两人才是可以更好地配合,将事情办好。 坐在马车上语出惊人的那名江家护卫,便是大大咧咧的那个,骑在马上看起来有些苦的那名江家护卫,便是周全的那一个。 两人相互了解过后,周全的人自然是不会去跟大大咧咧的人计较,而大大咧咧的人,也自然是对周全的人提出的一些行事限制,不会在乎。 两人进府的时间差不多,一个不计较,一个不在乎,自然是很容易就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能够将事情齐心协力地办到一处,这也是他们两人能够长久留在江府的原因。 其实江府之前除他们之外,是有过几个厉害的护卫的,但却是因为种种原因,总是明争暗斗,针锋相对。 争功劳也好,争风吃醋也罢,最终都是离开了江府。 护卫其实也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 他们可以仅仅是被主家派去做一些运送货物或是保护人的活,也可以帮着主家看管生意,防止外人闹事。 而这些,全由家主来做主。 所以,家主是否看重某个护卫,从派他去做的一些事情上,便是能够看出。 也正是因为他们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才能够互相包容,将事情办得让江家满意。 他们两人更是愿意留在江府,而江府也会为他们两人提供更好的修炼环境,丹药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种。 江府提供丹药的大方程度,就映州商会这三大家来论,其他两家是做不到的。 江家的下人,经过筛选以后,能够留在江府的,别家是很难挖走的。 很多人在江家呆久了,是不愿意离开江家的。在他们的认知里,但凡是大户人家,都是有些规矩的,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事也倒是没什么多去议论的。 但江家却是与别家不同,江家即便是也有着规矩,但江家却是通人情的,就这一点,便是旁的人家比不得的。 既能提供丰厚的酬劳,又通人情,怎么也不会让他们产生离开江府的心思。 这也跟江家从事的生意,有着直接的关系。 面前三人的行为动作,主心骨皆是看在眼里。他不知道面前这名少爷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表情,他突然很想知道那兜帽之下的那张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又正在做出一些什么表情? 仅从他能看到的来说,面前只有两名护卫的表情他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那名骑着马的护卫,很明显是没有想到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会如此发问? 而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表情也便是说明了一点,便是说明他听出了主心骨话中的意思。 反观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却是没有听懂主心骨的意思。 这便是说明,至少两人相比较来说,是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头脑要更加清楚一点,而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却是有些出乎主心骨的预料,现在看起来,他要比主心骨想象的远要好对付一些。 主心骨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够忽略任何人的意思。 他刚想对那名坐在马车上发问的护卫解释些什么,刚想将话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便是被那名骑着马的护卫给制止了。 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终于是开口说了话,他对着主心骨说道:“你接着说。” (本章完) 第296章 博弈(求月票!) 第296章 博弈(求月票!) 他目光在骑着马的那名护卫脸上略一打量,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话说得,主心骨倒是十分明白。 意思便是说,不必再去让他给坐在马车上的护卫解释一些什么,而是让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主心骨其实对坐在马车上那名护卫问出的问题,并不觉得麻烦。 他之前在队中,给大家出谋划策的时候,他是经常需要将一个问题进行许多遍的解释,而后讲给那些队友们听的。 所以,他便也是习惯了这种解释。 后来,他索性是将话说得更加直白一些,便能够免掉一些对他来说丝毫无意义的解释。 而今天,面对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问出的这个问题,他愿意解释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他找到了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往后可能不会再有,也不会有机会再有。 其二便是因为,越是对面的人听不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需要让他解释,便越是说明他们的想法较为简单,而对于这些想法较为简单的人来说,他却是能够更好地去操控一些东西,也能够将想法简单的人轻易掌握在手中,能够让他更有活命的可能性。 所以,对此他并不厌烦。 那名遮着面的少爷他不清楚,但骑着马的护卫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觉得其人要远比那坐在马车上的护卫聪明许多。 既然如此,那么情况却与刚才所想大不相同了。 之前预想的那种可以将三人戏耍地团团转的那种情况,现下看来,却是不存在了。 本来他还沉浸在对方的聪明才智要比自己预料低的喜悦之中,但现在他却也是赶忙收敛了这些心中的喜悦情绪。 因为在他的预想之中,三人里,最深不可测的应该是那名蒙着面的少爷,但现在来看,除了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神经有些大条以外,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头脑却还算是清楚,算是脑袋转得比较快的那类人。 按照之前的猜想和那名少爷直至此刻的表现来说,那名少爷的聪明才智应该还要远在那名骑着马的护卫之上。 一句“一场不公平的交易”惹的在场众人皆有了不同的反应。 先不说直接对主心骨发问的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护卫,就说位于主心骨脚边的那人,那个被短刀钉在地上的人,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已经疼痛难忍,但他眼神中依旧是对主心骨说出的这话明显露出了疑惑。 只论是否能够听清楚来说,他距离主心骨最近,若是在场只有一个人能够清楚地观察到主心骨面上的表情以及揣测出他的一些小心思,那便是只有这人。 原因很简单,他距离最近,自然也是最有利于对主心骨的进行一些细致地观察,而关于主心骨的那些小心思,即便是他再愚笨。但跟他相处如此多的时日,又怎会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一点都看不懂他,那便也是胡扯。 什么意思?不公平的交易? 捅死了老大,为了活命,还想把整个队里的财物尽数拱手让人,却不跟他们这些兄弟商议分毫,这叫他们怎么能忍? 什么是不公平的交易? 这一系列的疑惑都接连涌上他的心头。 再看被限制了行动能力,躺在地上的那四人。 他们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惊恐,不知道他们的意识是否还算清醒,但显然是没有了什么开口的机会。 而之前跟着主心骨一起去对付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那个歹徒,也就是被骑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斩掉一条手臂的那个人,许是由于血流不止的原因,现下已经晕厥过去。 即便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已经明示主心,说让他接着说下去,但主心骨考虑到现下场上的情况,却也是不能够完全听从于他的。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的突破点,可能会在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护卫身上。 对面骑着马的那名少爷,依旧是那么平静,他不能够准确猜出少爷现在心中的所思所想,那从他作为入手点,便是要困难上许多。 而反观那名心思没有那么重,思虑也没有那么多的坐在马车上的护卫,情况却是截然不同。主心骨暗自在心中思索,觉得兴许从他入手,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虽说他不能完全听从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所说,但他却还是想要对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解释一番。 只要这个解释可以让马车上的那名护卫明白他的意思,而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又挑不出什么错处,不会感到什么明显不将他的话当回事的感觉,便是没有什么问题。 他缓缓开口,将他现在的处境讲给对面三人听。 “现下,在下的小命被诸位牢牢捏在手里,而在下却无力反抗,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诸位能够在拿到那些东西之后,饶过在下一命,这便算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而在下却是只有赌这一条路,所以明面上来看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可若是诸位能够抬抬手,让在下躲过这一次,于在下而言,却也算是赚了。如若不能,也便是命。” 这话,他是越说越无奈,让人觉得他似乎是被逼到了绝路。若是被一些不知情的听了去,甚至还有些让人惋惜。 说话间,主心骨的眼神在三人之间不断地游走,不想要错过任何一人的表情、动作。 这话一出,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却是越听越有些糊涂了。 前面他还能够听明白,也知道了何为不公平的交易。 便是说对方现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是乞求通过手中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去换他的一条活路。 现在双方的姿态确实是不平等的,对面的这人,也确实是一直被他们三人拿捏着行动,他的一条小命全在他们三人的一念之间,因此,这场交易确实是不公平。 但越到后面,他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财物与命相比,确实是不值一提,如果可以用他们的毕生积累买下他的命,也算是赚了,可若要是在拿到那些东西之后对他起了杀心呢?临死还要告诉夺他命的一行人财物的下落,让别人杀了他,还有取走他多年来到积累,这怎么能咽下气? 话是说得很明白,但对面这人的意思,坐在马车上的护卫实在是有些搞不懂。 他搞不懂眼前这人的脑子里都在装着些什么?对自己没有任何保障的事情,他怎么愿意去冒这个险? 换做是他,要么便是跟敌人周旋一番,要么,即便是让那些积累下的财宝落了灰,也断然不会让杀他之人所得到。 而他现在的状态,却是不像之前那种可以随意将话脱口而出的状态了。 他知道在这个场合下问这种东西绝对是不合适的,所以,他便是将这份疑惑在心头按下,不再去追问。 听了主心骨的一番话,很快,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知道他家这个小主子不方便亲自开口,看到江宪没有任何动作,便是知道接下来的话他可以问。 便是接着向眼前的主心骨问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在哪?”他的语气很淡,也似乎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主心骨见面前这位少爷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任何的动作表示,这他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但却是立即将情绪调整过来,他知道,既然是这少爷是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主子,想必也是相处了很久,能够读懂他家主子的意思。 如此一来,那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意思,也便是那位少爷的意思。 他没有时间去来得及想些什么,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就在我们家里,诸位随在下去取一趟便是。”主心骨没作任何犹豫,直接讲话说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脑子不够用的人,但现在他选择将话脱口而出,也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而他的这份考虑,便是他想让这话的分量变得更加重一些,显得更加真实一点。 这样一来,对面的三人,也就不会对他话中的真实性产生什么怀疑。 看主心骨的样子,东西在那里是没错,这对面三人也能判断出。 只是,主心骨没有想到的是,四人间的气氛再次冷场了。 主心骨如此表现,原本他是想让对面三人对他说出的这句话能够更加信任一些,也让这话看起来更加真实一些。 但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这种氛围。 两方人,一对三,你看我我看你,却是谁也不准备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主心骨没有忍住。 这种关乎于他性命的事情,他也不能忍,不能作任人宰割的羔羊。 “诸位放心,家里已经没有兄弟了,在下的兄弟们全在这里了。” 他接着补充道:“就凭我们这群人这几下拳脚,在诸位眼中,想来也是根本不够看。我们老大尚且不是诸位的对手,诸位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说罢,他匆匆扫了一眼场上喘着气还有不喘气的所有队友。 他这话说完,江宪三人的心中自然是有了一些判断。 他说的家里,很明显便是指他们这群人的据点。 那现在便是会有两种情况等着江宪他们三人。 第一种情况是那个据点里有人或者是有陷阱去等着他们三人自投罗网。 所以,对面这个主心骨才需要将江宪他们三人引去。 第二种情况便是真如主心骨所说,据点里没什么人,真的没有任何他们的人驻守了。 如果是这种既没有人也没有陷阱的情况下,那还有一个问题正等着江宪三人。 他们三人是都随着主心骨去他那据点,还是说仅派去一人,现在也是个大问题。 若是三人都跟去,到了据点若是有圈套,便会都遭受他的设计陷害,虽说有个照应,但也有可能完全陷入了他的圈套,三人全军覆没。 若是两人去,那是将谁留下呢?三人分成两队,虽说是有个照应,遇到事情还能够里应外合,但会不会有变数? 若是派一人去,那一人无论是入他的圈套还是被他中途甩开,都可能遇到危险或者他的陷害不说,也是会丢掉他的下落。 所以这三种办法,怎么看都不算是妥贴的办法。 而且,别的不说,他们的据点说直白点便就是匪窝。 这种匪窝里,没有设置任何的陷阱,江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若是没有出谋划策的人还好说,但有面前这样一号人物存在,据点里面有埋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据点里没有任何的陷阱设置的情况也有,但是那种情况,说明据点随时会变换,那东西也一定不在据点。 江宪怎么说也是一名武者,并且,她打下就爱翻阅书籍,由此,她翻阅过的书籍自然也是不在少数。 这点心眼她还是有的。 所以,可能对面之人确实说的是真实情况,他的据点里没有任何一个兄弟的存在,那还有陷阱这事,也是不可不防。 很多时候,在一些未知的地方,遇到一些未知的陷阱,是要比歹人还要可怕的存在。 因为那种东西是不能够预料的。 即便不是直接致命的陷阱,但只要是被陷阱缠上一番,后果也是不可设想。 很明显,骑着马的江家护卫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对着对面的那人,问道:“你们‘家里’,竟然无人驻守,那想来你说的那些东西,也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们又何必冒着风险去寻。” 他稳稳骑在马上,语气虽说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却是将“家里”这两个字重重地点了一下。 他没有直接将匪窝或者据点这种字眼说出来,既然没有摆到明面上去说,反倒是按照对面这人所说,便是还给他留有余地,也给这件事情留有余地。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用主心骨的措辞去问。 骑着马的这名江家护卫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章完) 第297章 不对劲的三人(求月票!) 第297章 不对劲的三人(求月票!) 即便对面是十恶不赦的歹徒,若是一直刻意地羞辱他,等到将他逼得急了,便是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造成一些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用对方那敏感的身份去刺激对方。 除非这件事情没有余地,除非他的那位小主子放了话,除非对方需要激将,除非你死我活,要让对面之人没有活路。 这些事情,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皆是很清楚,他本就是比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护卫在考虑事情方面,要更加周到一些。 主心骨先是看了一眼他脚边的那个队员,又看着骑着马的江家护卫,说道:“这一点,还请阁下放心,那些东西,外人很难找得见。” 他的动作,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清楚地看在眼里,很明显,他是要告诉他脚边的那个,在整个场上除他以外还能够开口说话的队友,不要乱说话。 分明,他正在算计着一些东西,但是他怕别人破坏掉他的计划。 但是,他没有清楚明白地告诉江宪三人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回答问题也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继续追问下去,怕也是很难有结果。 所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需要江宪三人自己去掂量。 “你还没说,东西是什么?” 这话,实在是让主心骨打了个寒战,因为这声音,冷极了。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 没错,即便是知道很有可能问不出来符合预期的结果,他也依旧是要清清楚楚地将此问再丢给对面这人一遍。 是万不能让对面这人觉得他们这三人是什么能够轻易糊弄的人。 语气之冷,更是要给站在对面的那人施压。 “东西……自然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感兴趣的。”主心骨还是没有说明具体是些什么。 “直说。”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将按在刀柄上的手缓缓移动,很快,那口散发着银光的短刀便是露出了刀鞘,缓缓向外挪动。 霎那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极致的冷静和带来的压迫之感。 面对对面这种压倒性的实力优势,主心骨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半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有些散漫,不再打哑谜。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正经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如之前那般悠然从容的样子,姿态较先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钱财,珠宝。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让很多势力都感兴趣的东西。” “是什么?”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再次问道。 主心骨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更像是硬挤出来似的一般,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而后,他缓缓说道:“这在下倒是暂时不能告诉阁下,还请阁下理解,在下也要为自己这条小命考虑。等到了地方,想必阁下自然是一切都会明白。” 这话,他倒是说得很有道理。 多多设置条件,自然是为了能够拖延时间。越是需要他的参与,他这条小命,才越是能够活得一些。 外人不好发现的据点也好,东西藏放的位置也罢,还有那现在不能说出口的,让很多势力争抢的东西,这些都是在给他这条小命迭加的保障。 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刀已出鞘,自然是不惯他这些说一半留一半的臭毛病。 还说什么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小命都被他们三人捏在手里,还在这里谈条件,这算是什么不公平的交易? 主心骨看到发出这一动作的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心中自然是愈发不安稳起来,他的心跳顿时有些没了规矩,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他真的怕眼前这个骑着马的护卫会对他做些什么,怕会做出一些出乎他的意料,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因为他很确定这个骑着马的护卫做事十分果断,就像是他带着的那名队友,队友的那条手臂便是被他利落地给斩了去的。 越是冷静的人,一旦发了怒,场面会变得十分可怕。 而这时,那名少爷却是伸出一只手,给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打了个手势。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主心骨甚至连那名少爷的手部特征都没有捕捉到,那名少爷便又是恢复了之前是样子,又是没有了动作,稳稳地骑在马上。 得到指示的江家护卫,略作停顿,便是将那口短刀又归入刀鞘,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稳稳骑于马上,不再说话。 主心骨虽然不知道那名少爷的具体意思,但也能够猜测一二,肯定是先不让手下动自己的意思。 如此一来,不管那名少爷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现在的心思也是稍微安静下来许多,不像之前那种很快就要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之感。 “引路吧。”骑着马的护卫说道。 骑着马的这名江家护卫心中很是清楚对于这种做事情要留底牌的人来说,若是让他直接告诉自己方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很多人一旦是确定了方位,也便是可以除掉隐患的时候了。 只要是有个大体的方位,便是掘地三尺,也很容易将东西找出。 当然,在方位的对错以及准确性上,也是一个问题。 毕竟,很难确定给出的是不是正确的地点。 所以,以江家护卫的判断,这时是绝对不能够除掉对面之人的。 既然不能够除掉他,那便不如带着他一道前去。 即便是陷阱,他们也有三个人,至少他跟另一名江家护卫还是有信心能够把江宪给保护好的。 况且,江宪到现在也没有说话,这恐怕也是江宪的意思。 因为他这位小主子并没有下什么指令,以他跟他这位小主子这段时日的相处,估计也便是存了这个心思。 不管那地方是个什么地方,不管有没有什么陷阱,根据这位江家小姐的性子,恐怕也都是想要去探上一探的。 “好。”主心骨爽快一声,面上却又是犯起了难。 他看着面前的三匹马,左右打量一下,表情很明显是在说:“没有马,我怎么引路?” 但是,他见到面前三人没有一人去理会他的意思,他很明白,面前这三人不可能看出他想要表达些什么,但还是将他当作空气一般,不去理会他。 所以他便是直接开口,为难地说道:“诸位,我该怎么引路,还是哪位愿意屈尊与在下同行?” “多远?”骑着马的护卫淡然问道。 “这地方,也是第一次来,在下还真是不大清楚。在下也只是记得大概方位,诸位跟着在下便是。” 又是藏着掖着,没有把话说清楚。 谁又会真的相信他这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们吃的就是祁州的饭,这还属于祁州的地界,若是连这种地方都摸不清楚,也便不是干这一行的料,又怎会干了这么多票,到了今日才被江宪三人制服。 既然这人没有说清楚,那骑着马的这江家护卫也便是不会给他多大的面子。 他知道站在他对面的这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仅是第一次见面,摸不清楚对面这人的底牌,也自然是不能够轻举妄动。 若是腾出一匹马来给他,那他很有可能会利用那匹马将他们三人引开。 若是让对面这人跟他们三人之中其中一人同行,倒是便于贴身盯着他,但也有可能会中了他的计谋,以此来要挟人。 所以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 既然他不说清楚具体有多远,那接下来的路程,他走着便是。 他都有时间跟他们三人耗,他都愿意去耗费自己的体力,那他们三人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他们三人现下也不急着回映州,晚些回去,想来也不会耽误多大的事情。 看到骑着马的护卫是个这种态度,主心骨的心算是凉了一半。 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走着去“家里”的,白白耗费体力不说,可是没有一点好处。等到身体虚弱了,就更是任人宰割,无力反抗了。 但没想到的是,他嘴巴严实,对面的人却是做得比他更狠。 看样子,他不吐露些东西,想必对面三人也是不会轻易让他乘着马车或是骑着马行走。 具体的位置,他是真的不能够说。但是事情,还必须要办成。 就在他有些不知该拿什么开口之时,他目光一闪,眸子一亮,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那在下的这些兄弟……”主心骨打量了一圈场上的兄弟。 待他打量一圈之后,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也是紧接着扫了一圈场上的那些歹徒。 他发现,那些人是各有各的样子。 中了小姐药粉的那四人,样子倒是大差不差,都是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 远处,还有一个缺失一条手臂,已经晕厥过去的。 再往近看一些,便是趴在地上的那个之前跟他对过话的歹徒老大,已经凉透了。 还有对面跟他们三人谈着条件的那人,其脚边便是有一个被固定在地上,不好挪动的人。 各有各的惨样。 “你想怎么做?”骑着马的那名护卫问道。 主心骨拱拱手,对三人说道:“一切全凭诸位作主。只是在下希望诸位能够格外开恩,让在下将他们全数运送回家。也便是全了兄弟一场的情义。” 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轻声呵笑一声,对主心骨说道:“我们总共就两匹马外加一辆马车,可马车上已经是满满当当,药材我们也是绝对不能动的。” “而另外两匹马,不是马车,没有载重这么多的能力。即便是一匹马再拖一人,也决计是不能够将你们这些人尽数拖送回去的。” 听到这个“拖”字,确实是让主心骨心头一惊。拖?什么意思?是要将他们这些人栓在马的身后,拖在地上,用绳子拖拽回去? 只是想想,便觉得这场面是够吓人的。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用地上的这些人开口了。 情义这一招,他是用惯了的,以前他也是经常用情义让对方心软。 他原本以为只要体现出来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便会让对面这三人对他的印象好上不少,也想通过这个借口,将他们队里那些已经或伤或亡的队员们能够放置在马车上,而他也能够跟着沾一些光,不用费些体力。 却没想到,直接被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给驳了回来。 说了如此一通,主心骨实在是有些无语。 只是短时间拉送而已,又不会伤这些马匹多少,况且,这几匹马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马。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对马匹是那么珍惜,既然另外两人没有说话,想来即便是没有马车上那人那么大的反应,也至少不是不同意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说的那些话的。 他们这三人对待自己的马匹是那么的珍惜,这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下一步该是如何做才好,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够打动对面这三人。 现在,看着如此琢磨不透的三人,他对对面三人的感觉是越发觉得怪异了。 要说那名少爷是出自普通人家,还有两名天阶护卫,而能够使得动天阶护卫为个人做事之人,就凭这一点,想必也绝不是常人。 若说那名少爷是出自家境优渥的大户人家,那想来也是不会仅带着两名护卫出行的。 一般来说,有两名天阶武者作为护卫的大户,只要是出行,排场一定是不小。 至少还要跟着数名地阶武者的护卫,绝不会是这种搭配。 姑且算是对面这三人想要低调行事,可再怎么低调,应该也会有些备用的马匹,比如空马车便是一种方式。 骑着如此普通的马,便敢在外面闯荡,还敢走这种没什么人经过的路,那便是只有一种解释,便是对面三人有着能够保命的手段。 还有那辆盛着药材的马车,现在看来,更是有些诡异了。 对面这三人种种的怪异行为,都让主心骨觉得奇怪,心中也是愈发慌乱,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强烈不安的情绪。 (本章完) 第298章 难选(求月票!) 第298章 难选(求月票!) 虽然说不上具体是哪里有问题,但他觉得对面三人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望着对面三人,他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知道,接下来,面对这三人,他要更加小心地应对才是。 其实,他在猜对面的三人,对面的三人也在猜他。 现在,江宪三人也在揣测他的心思。 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呢? 可是对于现在的江宪来说,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对面这人是有谋划有目的的这一点,确实是不假。 但现在多去想一些东西,是没有意义的,反而是会耽误掉一些时间去对他的行为细节进行观察,容易漏掉他一瞬间的一闪而过的情绪。 现在很重要的便是对他的细致观察,捕捉一些他下意识的习惯。 既然有两名护卫护佑着,江宪自然是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且因为兜帽的原因,其对于主心骨的观察,也不易于被发现。 所以现在只能是在多加提防的同时,根据形势,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即便不去理会主心骨说的那些东西,直接走掉反而也是不安全的。 因为没有主心骨这个对此地熟悉之人的引路,其实很有可能危险就在附近。 主心骨的引路无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依据江宪对主心骨的判断,还是很有可能排除掉那个错误的答案,所以现在让主心骨为他们一行人引路,还是很有必要的。 况且,江宪本身对那主心骨口中所说的东西感兴趣,她想知道,等到了他们的据点,那主心骨到底能够拿出些什么东西?亦或是准备了一场什么什么阴谋在等着他们三人。 即便是到了对面之人所说的据点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甚至是会陷进一些圈套,他也必然是要走这一趟的,因为他不想错过任何让他们江家现在能够快速翻身的机会。 虽然她也是炼制出了一些市面上未曾见过的丹药,但那些丹药,却不是可以立即在映州明面开售的,甚至于说,她根本不能让那些丹药的存在在短时间内传到映州人的耳朵里。 那些丹药事关重大,现下决不能够在映州开售,只能是寻求别的办法。 所以江宪也是一直在筹谋着要怎么把丹药销往外州,从而慢慢积攒江家的实力。 她明白,映州只是一个小台子,而那些丹药不能够仅限于映州这个地处偏僻的中等州。 但是,怎么把丹药销出去,又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还能够保证良好的销量,依然是个大问题。 就单说她炼制出的那类避毒丹药,据她所知,并且依据父亲江缘的说法,附近几州应当是都还没有出现过的。 由此,江宪自然是可以适当猜测这种丹药在整个原国现在的市面上,都还没有出现。 这种猜测,也是有着江宪自己的原因的。 她并非简单地拍脑袋一想,便觉得自己炼制出的这类丹药独一无二。而是她从小就有大量读书的习惯,所以,她自然是对原国有着大体的认识,对原国的某些具体的事项上,也有着不少的了解。 再加上,只要是家中有人出远门,一定是会给江宪捎带一些外面的书画,她从多本书中对同一事物的不同描述,便是能够看出一些事情的端倪。 很多事情真假难辨,即便是多本书对同一事物 有着非常统一的描述,她也是要去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以及真实程度。 虽然她是通过一些书画对很多事情有着大概的了解,但她也知道不能够盲信的道理。 了解归了解,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印证真假。 所以,她现在只有一个大体的方向,实际上是要如何操作,如何打开销路,她是要亲自去观察市场,亲自去考察真实情况,才能够做出决断。 因为很多时候,她只相信自己的真实感觉,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她还是十分清楚的。 那么,这类丹药一旦是在市面上出现,便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且会造成哄抢的情况。 若是一旦出现这种哄抢的情况,一定是会造成一些势力的注意,从而进行调查丹药是出自谁手。 故而,丹药的销路即便是打开,也不会是一直畅通的。 怎么让丹药销路能够一直通畅,怎样很好地去解决这些问题,显然是江宪现在要面对的一个很大的挑战。 所以,此行她不仅是担心江宣的安全问题,想要将他寻回,也是为了丹药的事情。 父亲江缘作为江家的家主,自然是不能够长时间离开映州,那如此说来,江家便是只有他们这一双儿女是天阶武者。 江家的护卫虽然较为可靠,但护卫们却是不能够完全信任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像今日一样,远远地跟着。 更为细致的东西,还需要江宪和江宣他们两个亲自去做。 在映州,江宪跟江宣的武者身份自然是不能够暴露。 在外面,若是能够乔装打扮一下,便是能够降低很多被认出的风险。 外州,尤其是五州之外更远的外州,本就是没有多少人会知道关于映州江家的一些细节以及琐碎之事。 若到时再伪装一番,这种被人认出的概率便是会更加降低不少。 江宪面上的动作自然是毫无表露,但她现下却是有些迫不及待。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放眼望去,对方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那八人,既然是劫了别人那么多次,究竟都打劫到了些什么? 看看除了搜刮那些大户人家,还有没有搜刮一些平头百姓指着活命的东西。 她也想看看,看看他们这伙人的罪孽到底有多深重。 骑着马的江家望了一眼对方各人的情况,而后,那护卫看了一眼江宪,马蹄移动几步,两匹马贴近,对着江宪耳语几句,看江宪点了一下头,便是将事情定了下来。 “活着的,不是累赘的,可以一同走。”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声音不算太高,却是字字震人心魄。 主心骨听到这话也是一惊。 什么意思?什么程度算不是累赘? 中了毒的算是累赘?被砍去一条手臂的算是累赘?还是说他脚步这个一条大腿被钉在地上,没有什么行动能力的算是累赘? 还是说,这些通通算是累赘? 放眼望去,他能排除掉的,恐怕只有他亲自了结了的那个凉透了的老大了。 主心骨不断地在心中想着骑着马的那名护卫说出的这句让人非常疑惑的话,但他却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这话又能怎么发问呢? 这次很显然不只是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意思,也是他对面那名少爷的意思。 这也是他对面的那名少爷头一次表露自己的意见。 尽管只是一个点头的动作,也便是他亲自同意了的事情。 跟他们这两名护卫说话都那般困难,更别说是他们的这位主子了,恐怕只会是难上加难,甚至少爷说出的话,很有可能是完全不能被修改、被动摇的事情。 既然同意了的事情,恐怕便是很难进行改变。所以,他现在旁的不能确定,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他那已经凉透了的老大,是一定带不回去他们家里了。 “还请阁下明示。”主心骨对骑着马的护卫说道。 “除你之外,最多带走两个。至于人选,你自己挑。”骑着马的护卫回道。 “这是什么操作?都是该死之人,直接灭了不就好?带着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在心中暗道,但他却又不敢明着说些什么。 他心中还是清楚的,论做事周全稳重方面,他是比不上骑着马的那名护卫了。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也都是需要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去帮他收尾,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提出些什么疑问。 更何况,他这一路跟着他们江家这位小姐,他很明白他们这位江家小姐的聪明才智,恐怕还远在骑着马的那名护卫之上,他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以免坏了他们二人的计划。 尽管疑惑,但他还是懂得,他现在还是默默看着便好。他只需要听从指示去做事。 他跟骑着马的那名护卫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一贯如此。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是要相互猜忌些什么,但他们两人却是不会如此。 他们两人前后脚进的江府,一路走来都是相互扶持。在府中,他跟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是实力最高的两名护卫,也是最能够相处得来的两人。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两人都是有事说事,不会去猜疑。 所以今日,他亦是不会去疑问一些什么,他只要按照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所说去做事情,便一定不会差到哪里。 依照经验来说,听他这个同伴的,要比他自己去办事、去判断一些事情,结果要好得多。 “自己挑?我要怎么挑?这不是明着让我去得罪人,引起队友的愤怒?没被挑中的,万一再说出些什么……”主心骨在心中犯起了嘀咕。 “万一再说出些什么,谁真谁假,一眼明了。”江宪在心中暗道。 “万一再说出些什么,自然是要等着看好戏了。”骑着马的护卫,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心中也是有些得意。 “狗咬狗的场面,一定很精彩。”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激动地在心中说道。 狗咬狗这事,江宪倒是没有多少期待的。 因为她知道,那种场面发生的可能性怕是不大。 就单说被她用药粉限制了行动能力的那四名歹徒,他们对主心骨指定是撕不起来了。 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对躺在地上的那四名歹徒的情况不太了解,主要是对于江宪的那包药粉不了解。 这种药粉,他实在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会将那四名歹徒限制到何种地步。 所以他还是有些期待那种激烈争吵的场面发生的。 那么,现在场上还有一战能力的,便只剩下对面之人脚边的那名大腿被紧紧钉在地上的歹徒,还有那被砍掉了一条手臂的歹徒。 但缺失了一条手臂的那名歹徒,现下躺在地上,已是昏迷的状态。 若是那人不再关键的时刻醒来,也是不会对主心骨造成什么像样的威胁的。 其实,现在最好的情况是对面之人将其脚边的那名行动能力欠佳的歹徒和已经晕厥过去的那名战斗能力欠佳的歹徒带走。 他们两人对主心骨既造不成什么威胁,又因为被主心骨选择了,而没有原因,也不会在江宪三人面前对他说出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但江宪却不认为对面这人会做出如此简单的选择。 主心骨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他正在努力地思索自己到底要将哪两人带走。 最简单的办法,他也不是没有想到,便是将丢掉手臂的和大腿受伤的两人带走。 一个缺失一条手臂,一个一条大腿受伤,两人不仅行动不便,就连血都还没有止住,这都是很明显的累赘。 于他而言,选择这两人,并不是能够让这两人助他一臂之力以及助他行事很好的选择。 但选择了这两人,他确实是不容易将自己的这条命丢在队员手里。 现在的这两人,至少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像样的威胁。 换做是其他队友,情况却是截然不同了。 两人中若是哪一人想要对他下手或是两人皆对他下手,他都能够很好地躲避过去。 若是旁人,可能他没有这个自信。 但对于一起相处了这么多时日的人来说,他自然是对二人了解得十分清楚。 他们两人给他的助力,确实不会很大,但威胁同样也是很小。 所以选择他们两人,绝对是一个较为稳妥的选择。 即便是他跟脚边的那名队友刚发生过激烈的争吵,选择那人也依旧不是错误的选择。 若是想要选择身体全乎的,便是要在那被限制了行动能力,躺在地上的四人之中挑出人选,那便是一件难事了。 待那四人清醒,药劲过了之后,随便拎出来一个,主心骨都是打不过的。 (本章完) 第299章 那件事(求月票!) 第299章 那件事(求月票!) 他自己也不清楚躺在地下的四人到底何时能够完全清醒过来。 若完全是昏迷的状态,那恐怕还不如选择现在清醒着的人,头脑便是不指望了,却也还能多个眼色。 丢掉一条手臂的那人,以他的经验来看,是很容易清醒过来的人,至少还能够成为一点点的助力。 身体健全的人确实能够帮助他去做一些事情,但他们具体何时醒来,是一个需要去赌的事情。 看着对面三人的动作,尤其是那两名护卫紧紧盯着他的眼神,以及马车上那名护卫还有些戏谑的神态,实在是不容许他将选择的时间拖得太长,以免对面三人丢掉耐心。 既然不能够细细来选,便是意味着他即刻就要做出决定,至少也要开始进行选择,哪怕选择的这个过程可能要拖长一些。 他要先做出选择的动作,让对面三人能够稍微安心一些,稳住对面三人的心神。 现在的他,虽说是即刻便要选择,却也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他还在考虑用人的问题。 躺在地上的四人之中,与主心骨关系最好的一个,便是那个看上去皮肤最白也是最年轻的那个。 他年纪不大,要比旁边那些中年或者快到中年的男人们年轻上不少。 他名叫小路,算是整个队里跟主心骨关系最要好的之一。 当然,另一个关系最要好的,便是他那个老大。 在没出散布谣言那档子事之前,主心骨可以说跟他老大的关系是最最要好的,连躺在地上的那个小路也是远比不上的。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谣言事件开始,才让主心骨对他们老大有些寒了心,但他却是一直隐忍不发。 而今日的爆发,这是一点点的怨气积累所致,并非一件事造成。 现在,他们队伍的老大已经不在了。 按理来说,整个队伍里,剩下的这些人中,主心骨跟小路的感情应当是最好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既然跟小路的感情最好,那主心骨为何会犹豫到此种程度,直接将他选了,然后再挑一人,其纠结程度便是会减少一些。 但主心骨依旧没有将那小路给立刻选了。 这其中,主心骨自然也是有着他自己的考虑。小路并不是躺在地上被限制了行动能力的那人真正的名字。 他真正的名字,甚至是姓氏,连他自己也是不甚清楚。 他这名字的由来,跟他队伍中死去的那名老大还有着十分直接的关系。 他老大、小路跟主心骨的经历,倒是有些相像,来到他们队伍中的原因,也是有些相似。他们两人都是被他们老大捡回来的。 主心骨是在一个道路泥泞的雨天,当时主心骨的样子,让他老大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便把他带回了“家里”。 而小路是一个孤儿,是睡在一条无人的小路上时被他老大碰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长年在外面飘荡着,有活的时候,就去帮人家干干活,赚口饭吃;没有活的时候,他也就只能将就着,日子得过且过。 两人都是在落魄的时候被他们的老大带回去的,也是自打被他们老大带回去以后,便都是跟着他们老大做事,劫了祁州大大小小的很多户人家。 初时,他们刚入队伍之时,劫的还都是那些恶贯满盈的人。 甚至还会去帮一些生活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的老人和小孩。 可很快,待他们两人回过神来,他们便知道那只不过是假象而已,那样做,只是为了先稳住他们两人的把戏,想先拉他两人入伙罢了。 他们后来了解到,似乎在每一人入队伍以后,都是有着这样的流程。但很快,他们不是装不下去了,而是不愿意再将那种状态维持下去,不装了而已。 只要干过一次,便是脱离不了,若是干过几次,便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既然已经都在同一条船上,既然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便是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掉,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要先带他们去做些让他们能够接受的坏事,然后再一点点突破他们的底线,去做那些在他们一开始并不能接受的事情。 后来,次数越来越多,事情越干越大,不管是勉强接受还是真的能够接受,结果他们却是接受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的原则、底线也正在一点点被突破,被降低。 有的人接受程度会好一些,顶多也就是干几票那种劫富济贫的事情,便会带他们去干“正事”。 而有的人接受能力差一些,也是道德底线相对高一些的人,例如主心骨跟小路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算是对这种事情接受能力较弱的两人。很多勉强的事情,他们都是看在其老大的面子上,他们没得选。 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又算是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虽然心里拧巴,他们也是不会去多计较什么。 他们的老大,就这样,带着这支队伍做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劫起了一些声名在外的好人,开始对一些经常搭粥棚施粥的一类爱做善事的大户进行打劫。 由于小路是一个孤儿,对于这些事情,他的接受程度反而是要好上一些。 虽然对一些女子打劫之时,他有些下不了手,但他也没有通融过谁,更是没有放过哪个人。 若不是他老大将他捡回去,他不知道他现在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是不是还睡在那条小路上,有活的时候就去干几天活,混口饭吃;没活的时候就等着将钱个精光,然后等着,饿着,冻着。 所以他很讨厌冬天这种寒冷的季节,只喜欢一些气候适宜的日子,能够让他的日子更加好过一些。 而主心骨若是没有被他老大带回去,他会过上的日子,却是说不上要比现在好还是比现在差。 他有着聪明的大脑,脑袋中有着不少的计谋,策略。 虽然谋略这些东西他都没有听说过,但却是像他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一般,遇到一件事情,很快就有应对之策,能够想出一些可行的法子去解决。 刚进队伍之时,主心骨还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他提出的一些想法、建议,基本都不会被大家采用。 后来,他老大觉得在遇到了很多险事之时,突然便是想起了主心骨的那些想法。 他觉得若是按照主心骨所说的那样,可能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所以,他老大便是有意地考验了几次主心骨,觉得主心骨这人不仅是点子多,做事稳当,除此之外,他还对他这个老大有着感激的心思,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他老大觉得主心骨可用,便是逐渐将一些事情交给了主心骨。 由于事情越做越多,队伍变得越来越好,主心骨真正成为了队伍里的核心人物。 得到重用并逐渐将地位稳固下来以后,主心骨便是提出了一条让他们整支队伍非常难以接受的纪律。 便是不得碰女人。 无论是被他们劫了的女人,还是青楼里的女人,总之一句话,任何女人都碰不得。 这条一提出来,他们整支队伍便是炸了锅,就连他们老大也是有些不理解,觉得他这种做法有些太严格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老大也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反而在面上对他的工作十分地支持。 因为那个时候,他老大很需要主心骨的帮助。也是那段时间,主心骨跟他老大有过一段时间相处愉快的日子。 不像是后来那般他老大对主心骨惶恐,不满,提防。 也许人心真的会变得让自己、让别人都不认识。 从最初两人之间的怜惜、感激,到后来的重用、愉悦相处,再到后来的害怕、不满、寒心、积攒怒气,到了最后,却都有了将对方做掉的心思。 主心骨是真的那么做了,他老大只是还没有机会去做。 人心难测,可能从一开始,两人的不同选择便是造成了这样的下场。 主心骨自打自己在队里站稳脚跟,便提出了那条任何人都不得触碰的,那条不能够碰女人的红线。 他之所以一刀斩断,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主心骨刚进队伍不久时,他见过一个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女子被一名队友狠狠地糟蹋过,他却是无力去帮。 听着那女子不断地哀嚎、惨叫,他却没有那个实力去改变些什么,他恨自己的那种面对想要改变的事情之时的无力感。 那名队友也算是他们队中的老人了,要比他去队里的时间早上不少,主心骨是无论如何也动不得他的。 在那女子奄奄一息之时,他救了那女子的一命。 那日,下着雪。 他跟那几个比自己资格老的人上报说那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便是他有意给那女子留一条活路。 那天,他冒着风雪,独自一人将那女子拉去了一处小医馆。 他学着那些人,扮作歹徒的样子,威胁大夫帮女子治病。 钱,他不是没有。 但那种情况下,仅是给钱,容易被医馆里的人说漏嘴。 所以他必须要给医馆里的人上些手段,进行好一番的威胁,才有可能将此事瞒住。 在那以后,他再没有机会去看过那名女子。 只记得当时医馆里的大夫说:“这女子若是性情坚韧,是有可能醒过来的。她本身撑着一口气不散,想必是还有求生的希望。” 从队里拉女子去医馆的一路上,他听见那女子口中呢喃着些什么,话音断断续续,却是一路不停。 他不知道当时那女子是否还有意识。 其实,那天他上报了女子的情况之后,事情自然是落到了他的头上不假。 但这种事情,只要是队里出了人命,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是由两人结伴送去乱葬岗。 那天,他确实是使了一些手段,让跟他一同前去乱葬岗送人的那名队员,在离开“家里”半数路程之后,便是因为严重拉肚子,一点路都走不得。 主心骨自然也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将事情揽在他自己身上。 而拉肚子的那人,因为独自行动这事坏了队里的规矩,也怕是回去受些惩罚,也就将此事瞒了下来,没有上报。 这事也便是稀里糊涂的,被主心骨给办成了。主心骨自己觉得,明明他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那个女子。 现在想来,那时兴许是因为他刚进入队伍的时间还算不得久,心性还没有完全被改变。 放到现在来说,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见过了不少,若是再遇到同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如之前那般的感受。 但这件事情确实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让他记忆犹新。 而那名队友,那个糟蹋女子的队友,自然也便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主心骨走到队伍核心位置之后,虽然那名队员一改往日的态度,对主心骨的态度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变得有些狗腿,但主心骨却是没有犹豫。他用了一计,很自然地将那名队友处理掉了。 而表面上看起来却是跟他主心骨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名队友是因为队里的事情,他自己做事失误,造成了自己的惨剧。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推动的人。 看似失误,却也不是失误,一起都是有迹可循。 那名队友这件事情,是主心骨推动的。拉肚子那名队友,也是主心骨提前设计的。 其实走到现在,他也是有些看不清楚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为何而活。 也许那件事对他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印象,便是因为那时的他还有初心。 然而现在,他也已经找不到原先的自己了,那个之前的自己,也许在被他老大捡回的一刻,便是逐渐从这个世上消散而去了。 那算是他心中的一处阴影,他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回忆,可那些阴霾就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正因如此,他才要逆着众人的心思,不顾队友的反对,坚决下了这样一条严格的纪律。 (本章完) 第300章 赌 第300章 赌 他不想再看到那样让人难受的一幕,不想再感受那日的无可奈何,那种状态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为别的,他心中只希望那日的悲剧,不要再次发生。 当年的年轻人没有能力,后来的主心骨说话却是很有分量。 小路跟他的关系确实是很好,但他也一直在犹豫。 没有坚决的选择小路,也是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他再三地在心中权衡。 选择小路,确实会由于两人关系亲近,做起事来会比旁人要更为可靠,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去帮他做些事情。 但同样,选择小路也会有着很大的风险。 这个风险不是来源于旁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老大。 小路跟主心骨一样,同样是被他老大捡回去的。 虽然在进入队伍的初期,小鹿也是有些排斥队里的一些做法。就像是他对着那些女子,下不了手一样。 对女人抢些东西他都下不了手,更何况是其他的。 但他同主心骨一样,同样是没有反抗的权利,没有说不的权利。除非,他愿意退出队伍,可他却不愿意退出。 主心骨跟小路都对他老大有着很高的宽容度。正是因为她老大皆是两人在最绝望时刻的一盏明灯。 虽谈不上是指路明灯,也不能说将他们两人带上了正确的道路,可也算是带出了泥潭。 泥潭进了火坑,这也是主心骨后来才意识到的问题。 但不得不说,第一次去“家里”的那日,带给他们两人的感受,皆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没有感受过的。 第一次有家,第一次有人关心,那种情感是无可替代的。 这也是主心骨所纠结的事情,他犹豫便是犹豫在此处。 虽说小路跟他交情不错,但他却是无法衡量他自己跟他老大于小路而言,分别意味着什么,分别是个什么地位。 从这一点上,他赌不得,也不敢赌。 是否重要,有多重要,都是要有个对照的。 他相信自己对于小路而言,一定是要比队里其他人要重要许多的。 但对方要是他老大,他对上他老大却也是没有自信的。 毕竟,他老大是把小路带回队里的那个人,是给了小路一个家的人。 虽然小路违逆着自己的心意做了许多他不愿意去做,也很难接受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小路不念旧情。 小路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不像主心骨一样,会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便是要听谁的话。 这也是他比主心骨更快接受去做那些脏活累活的原因。 主心骨便是那个对小路好的人,又能跟主心骨聊得上来的人。 两人不能说是无话不谈,在很多时候想法及意见都达到高度的一致。 大多数情况下,两人还是能敞开心扉的聊上一些的。 这在整个队伍里,都算是很难得的事情。 因为两人是不想跟队里其他那些人同流合污的。 虽然两人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却也不是完全黑透了心。 他们之间没有夹杂着许多的利益关系,也没有像队里那些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一样,只是单纯地多了一些关心,多了一些扶持。 但即便是这样,主心骨依旧还是不敢拿自己跟他老大比在小路心中的地位。 若是等小路醒来,看到这一幕,看到他老大死去的一幕,又要怎样跟他解释? 现在的情况,若是想要用小路,若是想要瞒住此事,便是要将两个人的人选都从中了药粉,躺在地上,被限制了行动能力的四人之中选择,把另外两名伤胳膊伤腿的队友杀掉。 但即便是如此,也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面对。 虽然可以暂时解决如何跟小路解释的这个问题,但他还是无法确定那些药粉的作用到底是在哪里。 他不好确定那些药粉是否让小路他们还留有意识。 万一小路他们知道场上发生的事情,或是能够隐约听到一些,那醒来以后,即便小路不对他动手,也会是一个大麻烦。 即便那四人无法确定具体情况,也会给他们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而主心骨,无力对抗。 将小路留在那片林子中,等小路醒来,兴许还有能够逃掉的机会。 但他还是先要弄清楚这三人到底要如何处置他的这些队友,这个险,他还是轻易冒不得的。 主心骨慢慢游走在几名队友之间,他的大脑,此刻正在飞速地运转着。 他假装是在选人,其实却是在思考。 就在刚才,其实他有了一些想法。 他心下一沉,望着那名骑在马上的少爷的方向。他朝着马上的那名少爷走了几步,开口问道:“不知阁下,要怎样处置留下的人?是不做处置还是……” 说到此处,他没有把话继续问下去,因为他不想给对面这三人提供一些处置意见。 万一再启发了他们三人的灵感,那些队友的下场可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惨”字。 这些都是主心骨所思虑的事情。 这话问得,其实也很没有意思。 什么叫做不做处置? 不做处置,是要上演以德报怨的戏码,展现待人接物的良好品质吗? 被劫了的人,若是有了反抗的能力,绝对是不会让那些歹徒好过的,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事情。 因为他从一开始为他老大做事的时候,他便是将这些事情好好进行了一番思索。 换位思考来讲,若是他主心骨自己是被劫的那人,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面对主心骨的询问,那位骑在马上的少爷依旧是没有开口说话,连动作都不曾有。 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刚想说些什么,竟然只说出了半个字,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还没有完全吐露出来,便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紧紧地闭起了嘴。 而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看到这种情况,只能是回答那主心骨的问题。 他当然是可以面对对面之人的问题闭口不答的,但那样做,除了会让主心骨慌乱些以外,却是很难看出些旁的心思。 为了对主心骨多加试探,也为了要看清对面之人的一些把戏,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当然也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淡然说道:“剩下的,自然是归我们处理。” 轻轻一句话落下,虽然没有将事情讲清楚,可也是不禁让主心骨打了个寒战。 什么叫做归他们处理? 是要怎么处理? 这还不如直接说将剩下之人杀掉来得直接! 若是直接说将剩下的那些人一个不落地杀掉,那他倒是不用想这么多人选的问题了,也倒是不会去犹豫这么多。 “你在犹豫些什么?” 声音在主心骨的身后嘶吼着,那句话清楚地传进了主心骨的耳朵。 猛一听,势头很足,但仔细一听,其实声音却并不是很大。 那话之所以能够传进主心骨的耳朵里,几乎全是靠一口气在撑着,在顶着声音往上走,往远处去。 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约莫着是调动了全身的力量,在拼尽全力地嘶吼。 说话的那人,正是那个大腿被坐在马车上的江家护卫钉在地上的,之前坐在主心骨旁边,主心骨脚边的那人。 “有什么好想的?直接选便是!”见主心骨没回应他的话,那人再次从主心骨的身后喝道。 这话一出,让主心骨好是生气。 这种关乎到大家性命的事情,是要用嘴选吗? 主心骨收回看向少爷及其两名护卫的目光。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那人,他那名队友现在还是稳稳地坐在地上。 他那个队友,还是没有将那口短刀从他的大腿和土地之间分离。 主心骨狠狠地瞪了那个队友一眼,而他的那个队友,面容也是十分不善。 不知道是疼痛难忍的原因,还是对主心骨看不顺眼的缘故。 在两方人马开战之前,他们两人之间便是发生了一番争吵。 其实那件事情还没有完,但是确实是顾不得优先解决了,因为他们两人眼下都有了更加紧急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直接关乎于他的性命。 他们两人吵归吵,但暂时还是处于同一条阵线上的,他们还是要先一致对外才好。 不知道那个队友是不是明白这些道理,对于主心骨的那一记眼神,他自然是不想忍气吞声,便是回了主心骨一记看起来更加狠厉的眼神,其表情也是十分不屑。 见此,主心骨直接开口对那人说道:“直接选便是?既然,你说得这么轻易,那你就说说,该怎么选?”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主心骨会反问他这样一句。他不知道主心骨实在跟他商议人选的事情,还是只是想要怼他而噎他的话。 这事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主心骨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别人的意见,他向来都是当作听不见。 这一问,实在是让那人有些发懵,那人十分错愕,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我……” 那人两次开口,两次都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口中嘟嘟囔囔,但他那种强硬的性格,却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还是把话给直接说出了口。 “自然是选清醒的人。” 什么是清醒的人?这句话,不光是主心骨明白,就连江宪三人也很是清楚。 清醒的人,自然是那个被短刀钉在地上的他自己,还有那个断掉一条手臂但是晕厥过去的人,其他人自然是不在“清醒的人”这个范围之内。 他的老大死了,那四名躺在地上的,又是被限制了行动能力,清醒不清醒的,虽然是不好说,但绝对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那样跟不清醒也没有什么区别。 待那人说罢,主心骨略微缓了一下,随后便是放声大笑起来,他觉得可笑至极。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平时那么强硬,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现在竟为了他自己那条烂命,那个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竟还要为着他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为此,他却是不惜去跟主心骨把话明白地直接说出来。 而即便是他想表明他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心情,他也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去求主心骨,姿态还是那样的高,语气还是那般的强硬。 看到主心骨放声大笑起来,那人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些发毛。 他不明白那主心骨在笑些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命都要保不住了,他不明白那主心骨有什么好笑的? “你……你笑些什么?”他对主心骨问道。 突然之间,那人语气有些哆嗦,身体也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不知道是他的伤口又难忍了不少,还是说是被主心骨吓得。 “你想活命?”主心骨缓缓几步,很快便是走到了男人的跟前。 这话,他说得十分反常。 主心骨的语气十分轻柔,像是被和煦的阳光拂过面容那般,异常的舒服。 主心骨的这种做派,实在是让那人有些摸不清楚情况了。 即便是在队里的时候,他也是没有见过主心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的,从来没有过。 就连主心骨跟他老大说话的时候,现下主心骨的这种语气,都是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反而比骂他几句,还要让他感到心里没底。他看着主心骨那有些期待的目光,缓缓开口回道:“谁不想活命?你这……不是废话吗?” 说话间,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有些怀疑自己,说到最后几个字,甚至让距离他最近的主心骨都有些听不见。 “你在这儿说些什么?这话,非要当着他们问吗?”虽然是有些怀疑人生,但他还是又对着主心骨补充了一句,给主心骨使了个眼色。 闻言,主心骨又是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放声大笑,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那人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明白主心骨为什么会当着对面的江宪三人,那三个能够轻轻松松索他们这些人性命的人,问出这种问题。 (本章完) 第301章 棋子(求月票!) 第301章 棋子(求月票!) 当着江宪三人的面,说出这些话,他不明白主心骨到底是何居心。 “难道是他也不想活了?”他看着主心骨的脸,暗自在心中猜测。 主心骨收敛了笑容,那人把话都说在明面上,也是不用费劲心思。 不用去想,也能知道他的内心活动,这也是主心骨跟他相处起来觉得轻松的一点。 他现在一定是在心里痛骂主心骨,甚至是觉得主心骨已经疯掉了。 而那人却是也是如此做的。 “骂吧,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主心骨在心中暗道。 那人没想到的是,主心骨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更加怔愣了几分。 “我把你带出去,我带你离开这片林子,你又有几分把握能够保住你自己的这条性命?我毕竟是还没有受伤,你又怎么能够从我的手中逃脱出去?主心骨语气和缓,蹲下身子,对那人问道。 闻言,那人直接有些傻掉了,他似乎是没想那么多。 主心骨则是趁热打铁,身子往前凑了几分,将嘴巴凑到那人的耳边,又道:“最后即便是活下来了,你又能够活着摆脱我吗?” 说罢,主心骨离开他的耳朵,将身子摆正,顺手拂去了他额间直冒的冷汗。 那人完全地懵掉了。 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冒出的冷汗是由于之前被扎的大腿所承受的痛苦而冒出的虚汗,还是说是被主心骨给生生吓出的冷汗。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更是虚弱了,更加有些有心无力,无力反抗。 这种虚弱不仅是由于身体所带给他的伤痛,更是由于面前这个曾经相处多时的队友所带给他的那种精神上的折磨。 他现在不仅是虚弱,更是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听信谁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面前这位队友更为可靠还是跟着他要更加危险。 他现在的头脑完全不清楚,但他知道一点,便是知道跟着面前这人,这个曾经的队友,要更加地谨言慎行,要时刻警惕他的动作,要时刻提醒自己现在的主心骨很可怕,是个危险人物。 忽然之间,像是有一股刺骨的冷风袭来,没惊扰一草一木,直直地攻击向他。 现在想想,他却是觉得脊背发凉,有些后怕。 就连战前主心骨回他的那些话,虽说是有些怒意,但他也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因为之前在队里的时候,主心骨作为整个队伍的核心,作为决策的制定者,其实也会训斥别人。 因此,虽说主心骨的脾气很不错,但他也是有生气的时候,只不过到了后来,他生气和高兴的次数都变得少了许多。 整日里能见到的只有他那一张有些冷冰冰的脸。 他还是做着他该做的事情,但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不愿意跟队友们费口舌,不愿解释,也懒得再训斥旁人。 他整个人平静得,好似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了一般。 所以才会觉得他今日生气之时有些让人觉得惊讶,但似乎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主心骨一切一切的改变,似乎都是从他老大传出的那个谣言开始。 而那个谣言,队里大多数人是不清楚情况的的,大多数人都是将谣言信以为真了。或者说,其实没有人真正的知道这件事情。 若是有人知道些什么,也只是有个别人心思活泛的会在心里猜测主心骨在大家心中的形象突然转变这件事情,可能会猜到他们老大的头上。 若是主心骨失了人心,其实最得利益的,便是他们的老大。 但这事关重大,他们都是要看老大眼色行事的,没有一人把话挑明。 本来心中有些疑虑的人就不多,仅有的那一两个人却是没有将事情挑明,旁人自然也是不会去注意这些事情。 其实不难猜出,在没有那件事情之前,在没有出那些离谱的谣言逐渐传出之前,其实大家都是佩服主心骨的。 他有时候可能是会训斥旁人,但那也是因为有的人真真切切的做错了事情,而且,是做了导致严重后果的事情,他才会严厉训斥。 但即便是这样,后续的烂摊子还是要交给主心骨来处理。 所以,被训斥的人即便是会挨上几句,也是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 反而,可能会心生愧疚。 他的队友做错事情之后,即便是要严厉去训斥那个人,他也是会在私下里先将事情分说明白。 若是事情严重到一定程度,他才会当着队里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点名。 但却是不会将责任过多地转移到某一个人的头上,不会将事情都推到一个人的身上,更不会去引导大家对某个人进行人身攻击。 所以在这一点上,大家对这主心骨做事的方法,还是很能够接受的。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主心骨是一个好人。 人都有两面性,甚至,人很复杂。 他可以做着烧杀抢掠的事情,也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救那个女子,并让对她做下恶事的人得到惩罚。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队友,他也是不会放过。 因为他知道,那种人是不够资格当他的队友的。 他的队友,可以是品性有缺陷的人。 人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有缺陷,只是明显与不明显的问题。在主心骨眼中,这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问题在于是否能够改正,是否做过天理不容的事情。 若是做出了泯灭人性、天理难容的事情,那他也是不屑于去教导、拯救他的队友的。 他只会像是垃圾一样,把他的队友如同垃圾一样的,丢掉,处理掉。 面对其他人,他更是如此。 若是队友,他兴许还能够给些机会,但面对外人,他绝对是没有任何余地留给别人的。 所以,又有谁能够分说清楚一个人的一生,又有谁能够确定一个人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而且,主心骨这个人,基本上做起事来,与人相处起来,都是就事论事,不会去针对某一个人去发作,也不会因为有的队友做错事情的次数多,给他带去的麻烦更多,而去摆出对他跟其他队友不同的态度。 可以说,主心骨这个人处理起事情来,是十分的公平公正的。 他不会因为个人的私情,比如说他跟小路关系好,便在队里的大事上去偏袒小路,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便是私人的交情,他也都是私下进行交谈,而不会拿私人的感情作为一些筹码,让小路帮他去做一些事情,或是他帮小路谋取一些利益。 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事情,这也是他在队里威望高的原因所在。 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却能够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其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曾经有一刻,真的以为那是他的家,而那些队友,皆是他的家人。 也正是因为他把那个地方当做了他的家,把那些队友当成了他的家人,他才不会在队里的大小事务上,对某个人进行偏袒。 偏心的事情难免会出现,只要是人,偏心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但他一旦发现了自己的某种偏向,他都会及时地去调整改正,将自己拉回来,不会让那种事情变得离谱起来,也不会让他自己变得越发不理智起来。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事情都朝着他所向往的方向去进行,他对自己做恶人这件事情,也已经是习以为常。 只要不是做出什么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虽然有些时候他会用自己的初心和自己的道德观念去审判自己,但依旧是敌不过他对那个“家”,还有那些“家人”的留恋。 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可以说是彻底地改变了他的心迹,让他整个人的性格都产生了重大的改变,对他的心理造成了接连几次的重创。 他在那段身处阴霾的日子里徘徊了许久。 前期,他悲痛,却用力想要去挥尽那片阴霾。之后,他绝望,只想让自己被那片阴霾尽数吞没。 最后,他既未重新燃起希望,也未曾挥散那片阴霾,他情绪变得平淡,轻轻拍手,便是轻易地叫那片阴霾尽数退散。 就此,他重新走了出来,不再整日行尸走肉,好似魂魄飘走了一般。 后来,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自己只是他老大的一颗用完即可以丢弃的棋子。 哪怕执棋者对这颗棋子有过真正的感情,但那种感情也是完全不能够达到他对棋盘上大事的谋划。 在整个棋盘的面前,一枚小小的棋子,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从那之后,他不再对待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抱有希望,对待之前一夜之间便是变换了态度,变换了一副陌生模样的队友,他不再感到痛心,对他们也再没有什么期待。 一切仿佛都是回到了原点,仿佛都是回到了他刚来队里的那个雨天。 曾经,他满怀信心,他是想要将他的人生从头来过,他是想让他的人生就此焕发出生机,改换一副新的面貌。 而现在,不仅是雨天他回不去了,即便是之前那个在去到队里不久,还处于弱小时期的那个少年,他也是回不去、唤不回了。 之前的那位大家长,现在抛弃起他来,也是豪不留情。 他时常在想,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要在那个雨天遇上他,为什么跟他去了队里? 若是没有遇上他,若是没有跟他走,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没有误入歧途,会不会还有副人样,不会自暴自弃。 这一切的问题,没有答案。 即使可以解答,也是为时晚矣。 一起发生过的事情,皆是没有如果。 即便是悔不当初,亦是只能往前看。 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自然是在谣言开始之时,便在心中有了猜测,只是那个答案,他不敢相信。 后来,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得很清楚。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愿意去怀疑他老大的,那毕竟是他的从前的一盏希望明灯,毕竟是给了他一个家。 可后来,随着他推算的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不落地落在了那个人身上,所有的测试,都是毫不犹豫地指向他的老大,他没办法再去自己欺骗自己了。 证据不会说谎,调查出的结果也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没有办法,他只能默默认下这种结果,只能是选择接受。 之前,在其他队友对他的态度还不是那么坚决之时,单单凭借他为人处事方面一点一滴的积累,他还是有反击之力的。 将事情公之于众,甚至能够将他的老大一举扳倒,成为新的老大,这些对于主心骨来说,以主心骨的聪明头脑,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他没将事情公之于众,也不将此事单独跟他老大挑明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完全放下,还是因为他犯了一个经常他训斥对友的问题,那便是心慈手软。 “要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干净。”这话是主心骨经常挂在嘴边的,现在到了他的身上,却是不奏效了。 他也并非是不想要跟他老大坦诚相待,反而是想要给他老大一次机会,看他会不会改过自新,会不会重新想起往日的旧情。 他曾经想过,即便是将他当做一颗棋子,他也想看看那个人会不会重新地将他这枚棋子捡起。 即便永远是棋子,能够被他一辈子握在手上,只要不是抛弃,若只是利用,同为谋划者,站在他老大的角度思考,主心骨也是可以接受的。 有一段时间,他竟然是出现了这样窝囊的想法,对他老大的利用,他竟然也是没有任何怨言的,甚至宁愿一生做他的棋子。 不过后来,他却是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他自己在他老大心目当中的位置。 他看到他老大种种的反常行为,看到了他老大虚伪的那幅面庞,看到了他老大根本不将自己的事情当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去考虑,他实在是寒了心。 那些日子里,明明没有任何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事情,那人却是那般的反常,竟是藏都不再藏,装都不愿再装。 (本章完) 第302章 等待(求月票!) 第302章 等待(求月票!) 他能做出如此行为,也就是拿准了队里没有什么聪明人,而他认为聪明的那人,却是被他蒙蔽已久,不会对他产生怀疑。 他并非是真的蠢笨,若非是不拿身边那些人当回事,那时的他,定然是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甚至还要装上一番。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终究是漏掉了一点。 聪明的人,即便是被他一时蒙蔽,需要些反应时间,可也不会被蒙蔽一辈子。 若是事情出现了很大的偏差,聪明的人即便是不愿意相信,可也是能够很快地反应过来,能够察觉出不对劲,能够得知事情的真相。 有一点,他算得倒是不错,虽是被蒙蔽已久,聪明的那人由于信任,倒是真的没有怀疑他。 可同样,也是不会漏过他。 那人是在确认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后,看到那些笑容,对他寒了心。 自从他看了他老大在彻底扳倒他,毁掉他在队中的威望之时,那一脸几日嘴角压抑不住的笑容,而后每日也都是那么的开心的样子,他却是再也不能够自己麻痹自己了。 看到其脸上的笑颜,甚至比往常最高兴之时,还要再增色不少,似乎是无忧无虑,没有了丝毫心事一般,似乎是没有任何焦虑的模样,他却才是真正地看清了他这个老大,也看清了自己。 那时,虽说是时常含有恨意,但他倒是还没有任何想要害他老大的心思,只是不想跟他老大还有队里除小路外的其他人有任何的瓜葛。 小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当许多荒谬的传闻、谣言都指向他时,起初,还是有几人对他身上的那些谣言持观望态度,甚至还会有几人怀疑他身上谣言的真实性。 然后而来,随着他身上洗不清的传闻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人都接受了,还是觉得他确如传闻中所说那般一样。 结果是,多数人都不再去判断事情的真假性,觉得主心骨的倒台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便不会有人再去追究事情的真假。 队伍之中,除去他老大之外,仅有一人没有因为那些离谱的传闻对他变换态度,那人便是小路。 在谣言始时,小鹿还去关心主心骨,想要为他找出事情的源头,还会去跟其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队友争论。 后来,主心骨不愿看他再去那样做,不愿他经常去跟那些不明是非的人白费口舌,所以他也便是听从主心骨的话,不再去跟旁人争论关于主心骨身上的传闻一事。 对此,他也只是有些灰心,但他并没有像旁人一样,默认那件事情的真实性。 小路的灰心,只是因为他不能够再去帮助主心骨。 他清楚主心骨的为人,即便那些传言为真,他也只相信他小路用眼睛自己看到的,用心亲自感受到的,那个与他朝夕相处的真实的人,而不是别人口中轻飘飘的几句话。 可以说在整场风暴来临至整场风暴结束,小路一直陪伴在主心骨身边,没有疏远,不曾远离。 他老大对他的关心是始作俑者的虚情假意,是虚伪,而小路对他的关心,却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小路对主心骨真心相待,主心骨自然也是如此。 但今日之前,他从未与小路说过,从未透露给那件事情真相的一个字,他还不想让小路的世界崩塌,很多事情,还要小路自己去摸索。 若说友谊想要相处得长久,坦诚可以说是一剂能够让两人的关系平稳走下去的良药。 相处了这么多的时日,他自然是对小路的性格了解得很清楚的。 虽说小路是一个能够分辨是非对错之人,但若是遇上需要动用感情的事情,将感情的事情放入其中,纠缠上了一些私人的交情,那他也是顾不得事情的是非对错和真实性的。 他是一个帮亲不帮理的人,一旦是他认定的人,他会十分的讲义气,就像是他对待主心骨那样。 主心骨也是清楚,他能够如此有义气的对待自己,更是能够如此有义气的去对待他的老大。现在,他老大已死,很多事情都无法分说清楚。 即便是主心骨自己去空口白牙地说出有关谣言一事的真相,恐怕小路连祝新股也不会再相信。 可能等小路想清楚以后,事情的发展会有所改变,但小路一时之间是弄不清楚状况的。 小路是一个如此讲义气之人,若是听到了一些对他的世界观造成了重创的事情,他也不会是那么容易便会能够接受。 小路若是知道真相,一时之间难免会冲动行事,主心骨实力不济,届时,主心骨恐怕是兜不住的。 不仅如此,在选人方面,他还要考虑那中了那名少爷药粉的四人。 等到中了药粉的四人药效一过,除小路不会轻易出手以外,其余三人,身体一旦恢复,若是发生了冲突,不管是哪一个,主心骨都是对付不得,无能为力的。 若是他们四人,包括小路在内,听到了些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情形便是很难控制。 若是想要从源头阻止,那些人听到一些风声,现下看来,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这第一条路,便是即刻将知道真相的两名队友除掉,他可以赌,也只能赌对面的江宪那三人不会将他杀掉自己老大的事情说出,或者至少也会留他一命。 按照他的猜测,即便是江宪三人要说,应当也是会到关键时刻才会把话说出,目的便是让他们这些人之间起内讧,不必亲自动手,便可以很轻易地除掉他们这一行全部的歹徒。 第二条路,便是除了解决掉两名队友以外,还要将江宪一行三人尽数解决掉,至少也要将其三人的口封住。 只要看到真相的两名队友和对面江宪一行三人再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那他便是不用再跟人多费口舌,只要随便把事情推到一人身上,便能了结此事。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若是他能够做到,能够面对江宪三人有反击之力,也便是不会在这片林子里因为对面三人的几句话,便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 但他还是不能赌。 就在他纠结之时,有一个想法,猛地跑入他的大脑之中。 这个想法便是“那四人太难掌控了。” 而难以掌控的人,也包括小路在内,个个都是些不稳定的因素,都能够让他一些计划被搅黄,导致事情直接失败。 即便那四人能够因为没有受伤而在一些事上成为他的助力,事后清算,他也是保不住他自己的这条命的。 相处那么多的时日,小路的好,他都记得。 因此,小路他是肯定想要带走的,他觉得至少要跟他在一处才能够稍微安心一些,毕竟他是想让小路好的。 看到主心骨一瞬间有些失神,那个被短刀钉在地上的队友,更是有些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主心骨此刻的心中正在谋划些什么,他只觉得周身冷嗖嗖的。 微风吹动着树枝,有些轻微的颤动,错落着的大小树枝由于抖动而摩擦,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天光突然变得黯淡下来,江宪抬眼一看,天空之上竟有一片乌云,在他们这些人的正上方缓缓飘着,团团簇簇凑到了一处。 骑着马的江家护卫看到了自家小姐的动作,他偏头看了将江宪一眼,刚想将头转回去,想要对着其眼前的主心骨和他身边的那名队友说些什么,便被江宪的一个轻微的摇头动作给制止了。 江宪自然是知道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想要说些什么,他自然是想要催促眼前的两人动作快上一些,也是去催促主心骨不要再磨磨蹭蹭,要让他赶快选人。 而江宪制止了自家护卫的催促,自然也是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江宪认为不应该再去对主心骨施压。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主心骨自己想明白,选出他最需要的,最合适的人选。 只有如此,江宪才能够更好地去进行观察,才能去观察出主心骨心中真实所想,能够在之后根据主心骨及其他同伴的动作,给江宪,也给他们江家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和更多真实的线索。 因此,她正是要让主心骨去好好计划,去筹谋一些东西,从而让他露出马脚。 那这个时候,江宪自然是不会去多加干预主心骨的选择。 现在她要做的,只是在表面上流露出一些少许不耐烦,象征性地给主心骨施压,避免让主心骨看透自己的想法。 江宪带着兜帽,自然是不会被主心骨窥探了去自己的表情。 那两名江家护卫的表情,便是很有代表性了。而这一点,他们这一行人已经做到了。 不管是现在正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还是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表情都是有些不耐。 即便在最初之时,他们两人都还是想要或多或少地去看看包括主心骨在内的那些歹徒的热闹,去看看那些狗咬狗的场面,但等到现在,虽说时间不算多久,但天气倒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出门在外,他们作为护卫,自然是不敢拿自家小姐的安危去开玩笑,只能是快速地将事情推进。 更加上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看到了自家的小姐隔着兜帽抬头望向天空的样子,他感受到了自家小姐的一丝不耐烦,所以也是要代表自家小姐的意思去催促主心骨。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却是会错了意。 其实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做得不错。 既然他家小姐想要避着身份行事,自然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让自家下人去传达的。 现在,他家小姐身边只有他们这两个护卫,能够仅让他们两人跟着江家唯一的小姐,便是江家给了他们两个足够的信任。 再加上之前仅派他们两人去寻找江家唯一的少爷,也是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信任。 如此,他们自然是不能够辜负主家的信任,将事情办砸。 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性子,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是很清楚的,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自然是不能够将如此重任都托放给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身上。 所以,他才是要将这一责任揽过来。 他会随时观察着自家小姐的动态,去揣测她的心思,去帮助小姐去发号布令。 起初,他还是没有想这么多的,他只觉得自家小姐是不怎么想要开口说话,不想要去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所以才不想跟那些人去亲自进行交谈。 但后来,他发现其实他家小姐或许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而不仅是不想跟这些歹徒开口这么简单,也是不想让旁人推断出她的身份。 毕竟,映州跟祁州是相邻的两州,很多事情,若是有有心人认真调查起来,自然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所以他自己在心中暗自猜测他家这位小姐是有着这个想法,所以他作为江家的护卫,才要事事为江宪考虑周全。 而在江宪的心中,即便是他会错了意,江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江宪觉得他很有眼色。 毕竟自己才跟他家这两名护卫头一次出来,相处时间还不长,自己的心思自然也是不会被揣测得这么准确。 做到如此地步,她已经觉得难能可贵了。 所以,即便她不会完全信任这两名江家护卫,她还是会将那两人当作自己人来看待。 因为,至今为止,她觉得这两人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重要的是,人还不错。 而江宪和骑在马上到那名护卫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主心骨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自然是知道那是催促的意思,即便是那名少爷还有些耐心,但那名少爷跟前的那人,那个可能是护卫的人,若是失去了耐心,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即便是现下他心中焦急,也是不能向对面那两人去回应些什么的。 因为,现在的他确实是还没有完成他的选择,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回应些什么。 (本章完) 第303章 博一把(求月票!) 第303章 博一把(求月票!) 他们头顶上的这片林子,被乌云压得死死的,有些透不过气。 此时此刻,他却还是在心中努力地思考着。 现下,被自己的那口短刀紧紧钉在地上的那个歹徒,主心骨身边的那名队友,却是没有发现江宪和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之间的动作。 现在,他也正在忙着思考,思考主心骨刚才的做出的那些动作。 就说那给他拂去了额间冒出的冷汗的那一动作,便是任他自己想多久,都想不通的。 平日里,两人的关系一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但自从他听到了那些关于主心骨的传闻,态度上却是有了很大的改变。 所以,两人的关系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并算不得好,他不知道主心骨为何会那样做,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诡异的动作?要给他擦拭冷汗,主心骨的心中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 是意味着友好的表现,还是说意味着警告? 他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很早便跟着他老大做事了,所以看到主心骨亲手杀了他的老大,他自然是会对主心骨怀恨在心。 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了。 现在还有很重要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 他迫使大脑加速运转起来,努力地想:主心骨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他自己又该要如何应对才好? 相比主心骨,现在他似乎觉得对面的江宪三人倒是看得顺眼了不少。 但即便是他如何努力,如何迫使大脑去做事,脑袋中都是一片空白,根本运转不动。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主心骨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保命?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应该如何保命呢? “怎么样?有想法了吗?”主心骨再次对他身边的那个大腿被钉在地上的队友,开口问道。 现在主心骨的内心其实很慌。他知道不远处那个骑在马上的护卫有些不耐烦了,他猜想,很快,对方三人便是都会变得不耐烦。 而等到那名少爷也变得不耐烦的一刻,也便是对方三人对他完全失去耐心之时。 到了那时,很多事情便是由不得他自己去选择了,连死法恐怕都是没得商量。 但即便是很慌乱,主心骨看着他身边的那名队友,脸上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他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一丝闲工夫去逗那名坐在地上的队友,自然也就是不想费心思跟他兜圈子。 主心骨现在的真正目的,是想要从他那名队友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他了解那人的脾气,不到最后,是逼迫不得的。 即便是被逼得能够吐出一些东西,若不是真心自愿地说出,也不会将主心骨想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绝对是会有所保留的。 所以,他才是先进行一番威胁,而后再给那人一些喘息的时机。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主心骨这种懂得谋算的人,自然是将其运用得游刃有余。 听到这话,那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之中甚至还出现了一些迷茫。 他不知道主心骨是在打些什么主意?是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只觉得那突如其来的笑容实在是有些渗人。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主心骨能够再开口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到。 最后,他觉得气氛愈发变得诡异,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索性问道:“你的意思呢?直说。”说罢,他心中忐忑,看向主心骨的神色有些紧张,在等待着主心骨的回答。 主心骨听了他的这番回答,眼神中先是一闪而过的失望,而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瞬间的功夫,主心骨像是将自己劝好了一般。 他劝自己不要心急,要继续等待,要更有一些耐心。 要带走的两个人的人选,他还没有确定,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便是两人之中一定会有身边这人一个。 他身边这个被短刀紧紧钉在地上的队友,是他老大在队里很亲近的一个。 虽然平日里他老大对主心骨和小鹿也很好。在谣言传出之前,他老大对主心骨是不是真的关心,主心骨不知道。但谣言之后,他老大对主心骨却是实实在在的虚伪的关心,这一点,主心骨很清楚。 若是在事情发生以后,他老大整日里一副忧虑的愁容,主心骨还能为他开脱,觉得他老大是迫不得已。 换位思考,若是他老大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得已而暗自用了手段,他还能够从一定程度上体谅他老大的想法。 但明显他老大的做法是全然相反的做法。 他老大整日里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虚情假意地关心着主心骨,劝解着主心骨,让主心骨不要多思多虑,家人都会对他宽容,让主心骨还跟往常一样。 若是当时不知道幕后黑手的主心骨,听到他老大整日里变换着样,不怕浪费口舌,费尽心思地去劝解他,他可能还要感动得不知该如何回报他的老大。 但自从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只觉得虚伪,甚至还有些恶心。 很多时候,他都是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一遍遍地听完他老大的“关心”。 后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需要忍受这种痛苦,开始经常躲掉与他老大的对话。 他是一个擅长攻心之人,自然是不会让他老大察觉出来他对他老大起了疑心。 为了不听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语,他只能是费尽心思地转移话题,将话题扯到旁处,扯到他老大最感心趣的一些事情上,如此,强行转移他老大的注意力。 现在想来,他老大对小路应当也是如此,只不过还没有到了需要小路牺牲掉的时候。 而他身边的这名队友,算是整天跟在他老大身后的一个。 细细想来,主心骨才发现他老大对这名队员的态度,虽然表面上并不怎么爱护,但很多事情却是会单独交代给他,让他单独去做。 他进队里的时间也比较久,他不清楚他跟他老大是什么关系,但主心骨知道的是,这人一定知道他老大的许多秘密和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主心骨猜测,要么这人是跟他老大同流合污,是一路货色,要么便是这人也已经被他老大那副虚伪的面具蒙蔽已久,让他分不清楚真假,看不清楚他老大的为人。 主心骨一瞬间敛住了嘴角的笑意,神色认真,语气却是有些沉重。 他慢慢靠近那人几分,一脸正经地对那人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活命?” 主心骨语气一顿,像是将思虑已久话语说出。 闻言,那人心口倏地一惊,他心口乱跳,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在他听来,却很是沉重。 之前他觉得主心骨是疯掉了,但现在,他觉得主心骨的这句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看到主心骨眼神锋利,好像是恢复了理智,他也是随之一起认真起来。 场上的形式现今是如何,他不清楚,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三个人明明可以动动手指便将他们这些作恶已久的歹徒从这个世上抹掉,但这三人却是十分反常地在等着他们,等着主心骨做出选择。 作为一个歹徒,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恶劣,但实际上,他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他不认为他这种披着歹徒的身份被人拿捏住以后,还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场景。 这样的场景,他是想都不可能想到的。 对此,他没有任何的预案,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应对。 就像之前那名伤他的武者,现在正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能够让自己的刀对自己进行攻击之时,他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击之力一样。 所以,明明是可以一击毙命的事情,既然是有实力,那么将他们这些人解决掉就是,却没有那么做。 即便是对面三人想要从他们这里得到些什么,也是可以直接威胁搞定。 他是如何也没有料到那三人会将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样的场面,他从未想过。 所以,对于这样的局面,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对这完全摸不透的三人有一些反击之力的,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从那三人的手中逃脱出去。 现下,他现在能够倚仗的,只有这个他虽然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但是却不可以否认其聪明之人。 那些办法、计谋,他想不出。 但他现在也是清楚的知道了,他应该如何去做,应该知道他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接下来他便是要听从主心骨的话,只有跟着主心骨,才能够有机会博上一搏。 看到坐在他身边的这个队友没有说话,而且他脸上的表情反倒是变得更加迷茫了一些,眉心之处的位置,也勾得更加深上了一些。 主心骨趁热打铁,又往那人身边倾了一下身子,语气更轻柔,气势更坚定。 两人脸颊相侧,在距离那人耳边不远处的位置,他再一次对那人问道:“柱子,你想不想活命?” 说罢,主心骨稍微将身子往回收了一些,紧紧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那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主心骨的坚定,他没有直接回答主心骨的问题。 他对着主心骨又是一问,说道:“你有办法能……带着我活命?” 他的语气极为虚弱,似乎是因为大腿上的被伤得太狠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有些承受不住。也可能是因为现下的紧张气氛,让他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了,许是神情紧张的缘故。 听了那人的发问,主心骨这次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整个人也还是一本正经。 主心骨缓缓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他静静地看着那人探究的目光,说道:“具体有几分的把握,我不敢说。但若是你想活命,你想有机会活命,接下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不要再节外生枝。” 略一停顿,他看到对面之人似乎还想要开口发问,主心骨又道:“若是你不听话,可能你还坚持不到那三个人出手。” 那人没有对他再次询问,他似乎是预料到了那人的问题,便一通气将话都抛给了那人。 话音落下,主心骨又是盯着那人的眼睛,一番考究。 那人被他这番话震得心跳似乎是漏了一拍。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他也很是清楚,这是主心骨对他的警告。 他知道,这是主心骨在警告自己,若是接下来听他的话,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胆敢违背他的意愿做事,便是轮不到那三人出手,便会死于主心骨的算计之下,可能还会死得更快更惨。 到了这个关头,他知道自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现在他没有任何可以退缩的理由和选择,他只能是听从主心骨的话,跟着主心骨去闯一闯这把逆风局。 他知道自己活命的机会不大,可能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但他更是不知道被主心骨遗留在这里的下场是什么。 他知道主心骨的能耐,他知道主心骨的两片嘴皮子一碰,便能够叫很多人为之迷惑得神魂颠倒,让很多人找不着东南西北,亦不能分辨是非。 所以他也很害怕若是自己不从,主心骨会用言语蛊惑那三个人,让那三个人对自己出手,对付自己。 现在,他即便是不相信主心骨,眼前,他能选择的,他能做的,也只有跟主心骨一起往前冲这一条路。 若是能够侥幸活下来,便是赚了;若是活不下来,也算是拼搏了一把,怎么算,他都不亏。 他现在的倚仗,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而现在,报仇也好不报仇也罢,他都要先跟随着主心骨。 只有把他自己这条命先暂时给保下来,才有可能去思虑以后的事情。 若是现在便将他自己的这条命丢在这片林子里,他不仅是不甘心,后面一切的事情也是无从谈起。 想到此处,他像是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一般,神色认真,样子正经地对主心骨说道:“希望你能够言而有信。” (本章完) 第304章 不可控因素(求月票!) 第304章 不可控因素(求月票!) 这话说得,意思便是很明确了,便是那名歹徒愿意同他眼前的主心骨一起去博上一把。 两人交谈之间,自然是没有精力分心,也无法清楚地注意江宪三人的动向。 但江宪三人却是将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些相处的小细节统统看在眼里。 江宪能看明白眼前这两人的关系大约是个什么情况。 在江宪看来,他们这两人的关系算不得好,甚至是没有什么信任,但也绝对算不上差,绝对不像在两方人战前那般,两人之间进行的那般争吵一样。 江宪能看出来,两人之间,曾经应当还是有些交流,也有些感情底蕴的。 眼看两人之间的交谈已经进行得差不多,江宪自然更是沉下心来,一点不去催促,静静等待着主心骨的回话,亦或是等待着主心骨继续去选择他要选的下一名队员。 江宪骑在马上,样子沉稳,她身姿挺拔,整个人却是十分放松,好似眼前之事皆是一些事不关己的样子。 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将江宪的这些状态皆看在眼里,他在江家做事的时间也不短了,按照江宪这几日与他相处的势头来看,他坚信江宪之后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 他认为,只要江宪能够合理地运用她自己的这番天赋,往后只要继续保持,不耽误或是放弃商业一事,想必整个江家在不久之后,会成为映州商会的第一大家族,也未尝可知。 而主心骨跟他的那名队友之间的交谈,也算是接近了尾声。 主心骨自然是明白他那名队友话中的意思,便是同意跟他一起去闯上一闯,也自然是同意并表面了愿意听主心骨的意思去办事。 看到眼前的那名队友如此表明态度,主心骨却是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给他只言片语。 之前都能够笑上一笑,而后也会表情严肃的正经一番,现在该开口说话时,反倒是没有留给他半个字,这让他的那名叫柱子的队友觉得很是奇怪。 明明自己表明了态度,明明现在对面三人还没有失去耐心地去催促主心骨,那现在应当是一个绝好的串通机会。 他甚至还期待着主心骨会将一些事情大体的行事方向告诉他,也觉得可能会派给他一些任务让他去执行。 他没想到主心骨是一言不发,什么话也没有对他说道,看到他有些不解的表情,也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他兀自地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对着那名少爷的方向抱拳。 主心骨双手抱拳,对着江宪缓缓地开了口:“敢问阁下,这人可否一起同行?”他指了指身后坐在地上的那名队友。 听闻主心骨的话,江宪没有回答,随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转头看过去,江宪便顺势对着那名江家护卫轻轻点了一下头。 收到江宪的示意,江家护卫自然是明白了江宪的意思,随后,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便是转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对面的主心骨说道:“若是你不觉得累赘,请随意。” 骑在马上的那么江家护卫只是看了一眼他那名队友的大腿伤处,便是丢下这样的一句,而后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主心骨将他眼前这位少爷的动作,观察得是清清楚楚。 他其实有些疑惑,为何眼前的这位少爷迟迟不开口说话。 他暗自在心中猜测:是因为身份特殊?还是有什么无法开口的理由?或者是单纯地不想说话亦或是不会说话? 这件事情也是让主心骨在整件事情的布局上,觉得最令他慌乱的一点。 主心骨觉得他眼前的这位少爷十分神秘莫测,他心中一直隐有一些疑虑和担忧。 他觉得眼前的那位少爷应当是他整个棋盘之中最不可控的一个因素,还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将他的整副棋盘都打乱重来。 但由于江宪一行人没有透露任何自己的身份信息,就连之前还摸不清楚他们三人的实力之时,也是错过了追问他们情况的机会。 主心骨唯一能知道的关于江宪一行人的一些信息,便是药材和药铺,若说是仅此一事便派出两名天阶武者,他根本不信江宪三人的说辞。 他不觉得一个小小的药铺会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够将两名天阶武者养在身边并能够让两名天阶护卫乖乖听从那位少爷的话。 按照江宪三人所说,只是运送一车如此普通的药材,实在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消耗人力、物力、财力,还走这样一条隐患诸多、人烟稀少的偏僻之路,这一点,任他是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主心骨心中觉得诧异,既然是运送的普通药材,那便一定是附近的药铺或者是医馆。 但这样有着两名天阶武者实力的药铺或是医馆,他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别说是江宪一行人口中的小药铺,就是整个祁州范围以内的大型药铺和医馆,也没有这种配置。 若对面这三人不是故意走的今日这条道路,应当是对祁州附近不太了解之人。 但这也让主心骨更加难以猜测了。 若是将搜索找人的范围放到祁州以内,他还能够有几分把握利用一些人脉资源去寻人。 可若是将这个搜寻人的范围放到祁州以外,那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能够打听到这三人的具体信息。 最容易得知的一种情况,便是对面三人亲口说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还是在这个敌强我弱的情况下。 主心骨自己去动用人脉寻人的把握,恐怕连一成都没有,若是待到对面一行三人亲口将他们的身份告知,也便是意味着主心骨没有了任何的威胁,同样是意味着主心骨没有了任何的活路。 所以,对于主心骨来说,这种情况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更不愿意从对面三人的口中听到他们三人具体的真实信息。 主心骨将队友柱子暂时丢在一边,听到了现在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回答,算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所以,他现在便是要去选出第二个带走的人选。 而这个人选,只能从失去一条手臂的那个队友和中了那名少爷药粉,被限制了行动能力的,那躺在地上的四人之中做出选择。 这一刻的到来,主心骨之前便是想了为之许久,其重要性,他之前也已经好好地权衡过了。 虽然他没有得到一个非常明确的,能够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但现在也是到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选择的时刻了。 他没有理会丢掉一条手臂的那名队友,而是径自走向那四名中了药粉,现下躺在地上的队友的身边。 脚步缓慢交替,主心骨走到了中了药粉的那四名队友的身边。 他安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名队友,俯视角度,眼神则是意味深长,似乎是想要诉说些什么。 但即便是有话想说,看到他们四人的状态之时,他确实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而后,主心骨缓缓蹲下身子,蹲在了小路的脚边。 这一切皆被那名他刚刚选定的队友柱子看在眼里。 柱子虽然眼力不错,距离虽说是相隔不近,但按照柱子以往的经验,也是能够看清远处的四人的。 但现在,可能是由于之前精神的高度紧张,再加上伤痛的干扰,让柱子却是有些视线模糊了。 柱子低头,在自己的手背的位置一瞧,他找了一处还算是干净,没有被血渍污过的一块地方,使劲往眼皮上抹了一把,而后搓揉几下,努力想要看清楚远处的情形。 结果是,柱子虽然看不十分分明,不能跟以前相比,但却是比之前模糊的视线要好上许多。 他看到那四张熟悉的面孔,人人皆是痛苦的模样,他虽然跟那四人的关系不算多么深厚,但也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四张面孔,多日相处以来,自然也是有些情义在身上的。 温情也好,摩擦也罢,那毕竟也是朝夕相处的四张面孔。 所以,柱子看到那四张痛苦的面孔以及他们脸上挣扎痛苦的表情,自然也是有些触动。 柱子的视线,又是回归了模糊。 只不过,这次不是由于他之前的高度紧张或是他大腿处那处触目惊心的伤口而造成的视线模糊,而是眼中亮起了一些不好控制的游动着的水。 柱子及时反应过来,他趁那两汪清水还没有从他的眼眶之中滑落,便是赶忙用衣袖往脸上抹了一把,这次,他没有再去在意衣袖处是否有污渍血渍,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即便是再不聪明,也知道现下是要敛住心神,好好去观察周围一切的时候。 他要好好去观察其他所有人的细节之处,现在能够多活一刻钟便是赚的一刻钟,绝对要清醒。 所以,为了不被任何一个人所骗,不被任何人所蒙蔽,他只好靠自己。 但让柱子感到有些无奈的是,即便是没有什么感情,甚至是陌生人,恐怕看到了那四人的痛苦情形,也是要不免皱眉去叹上几句,但主心骨却是没有这样做。 面对朝夕相处的队友,主心骨却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变化,仿佛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他蹲在他们的身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四人,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这让柱子觉得十分反常,别说是旁人,就算是柱子自己,刚刚也是被主心骨戏弄了一番,先是摸不清楚的笑意,又是严肃正经的一番警告,在柱子看来,主心骨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柱子实在是看不明白主心骨的这番操作。 “这人太奇怪了!”柱子心中暗道。 他似乎是之前跟主心骨都白相处了一般,他现在完全分不清楚,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主心骨真正的一面。 是以前的柔和、沉默寡言?还是今日的、阴险、行为异常? 按照往日柱子的心性,想不清楚的事情,看不明白的东西,他便是不再去费那个心思。 很多事情,他都是只需要跟在他老大的身后,听他老大的吩咐去执行便是了。 而今日,也许柱子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是柱子被逼无奈,为了自己的那条命,竟像是改变了许久以来的心性一般。 他竟然想要去好好探究一番主心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想要去仔细观察接下来主心骨的行为动作,想要揪出主心骨背后的古怪一样。 他认真地观察着主心骨的一举一动。 缓了好久主心骨,蹲着的身子竟然出现了一些颤动。 而那颤动,绝对不是一个武者因为蹲一会儿就可以出现的。 柱子并不能够想得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能是继续安静地观察。 而主心骨的动作,江宪也是看在眼中。 江宪却是要比柱子想得深了一些,江宪猜测那些颤动是由于主心骨此刻的心境产生了一些较为剧烈的变化。 他们这支队伍的人员关系,江宪不清楚。 如此一来,主心骨的心中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心中具体是些什么变化,江宪更是不清楚,也是只能同柱子一样,继续地观察着。 江宪发现,主心骨虽然表情上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多余的东西,但应当是在心中想了不少,以至于实在是有些人耐不住而出现的这种下意识的,不好控制的动作。 主心骨确实是有些耐不住了,他没有再继续沉默的,安静的,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的去观察着。 除去小路之外,他皆是不把其余三名队友放在心上,貌似小路以为的其余三人对主心骨来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算不得深厚。 继那起谣言发生以后,他跟现下躺在地上的其余三人甚至是连一些表面上的友好也是维持不住的。 所以,他即便是不对其余三人动了一些沉重的心思,也绝对是为小路而感到揪心。 他看不得小路脸上的那种痛苦地挣扎着的表情,看得他十分难受,以至于有些心慌。 (本章完) 第305章 割裂(求月票!) 第305章 割裂(求月票!) 曾经在队里,他之所以能够谋划一些东西,很大一定程度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心性较为坚韧,不容易被外界的事情所影响,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轻易触动不得他的心境。 出谋划策之人,是需要像主心骨这样有一个不容易为外界所动摇的心性的,也正是如此,正是因为出谋划策之人有着这样的坚韧不拔的心性,才可以使得其做事情更加牢靠,不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响。 一个队伍,既需要领导者,更是需要一个头脑好用,能够为队伍出谋划策、深远筹谋之人。 而这种能站在整支队伍的全局考虑,又能够站在队友的角度思考之人,便算作是一个队伍之中的核心人物。 而这种队伍之中的核心人物,对于一个队伍来说,往往是至关重要的。 有些时候,他的意见能够直接决定个人的生死,甚至是整支队伍的存亡。 这种人往往是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之人。 所以,以此来看主心骨,在他老大死之前和方一走到小路面前的时候,看到的那种痛苦挣扎出现在小路脸上的时候,他的那种不受控制的行为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其实是很能反应他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 那是他心中压抑着的,平日里无法外露的一部分。 他双腿不再发力,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由于不需要再用力稳住自己蹲着的身形,主心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神态放松,姿态也放松。 他似乎是忘了还有三个人正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也瞧不见有几人正在不远处的位置紧紧地盯着他。 由于心态放松,他朝着小路旁边的一个身材较为健硕的中年男子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也好像只是试探那人的反应。 但他的眼神却完全没有放在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上,反而是紧紧地盯着小路的表情。 这个行为动作,被那口短刀紧紧钉在地上的他的那名队友柱子,完全看在眼里,也让江宪他们三人皆是看在眼中。 江宪倒是没有感到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宪根本就不清楚他们这支队伍的情况,所以也并不能够得知他是与谁的关系更好一些。 但即便是这样,江宪还是隐约觉得主心骨与躺在地上的四人之间有些问题。 江宪最是心细,虽说主心骨那个叫柱子的对友也看到了主心骨的这个行为,但却是没有注意到主心骨的眼神,而江宪则是不同。 江宪注意到主心骨虽然是在对那个健硕的中年男子施加拍打着的动作,但眼神却是一直在瞥着那人旁边的那个看起来最年轻也最白的男子。 这些,柱子倒是没有发现,他只能是继续往下看。 江宪所处的位置十分有利,既能够看到主心骨所在的位置,又能够看到主心骨的那名队友柱子所处的位置。 因此,柱子的行为动作,江宪似乎也是皆能够尽收眼底。 兜帽之下的那张脸,其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看了一眼柱子以后,接着便是转过头去,去看主心骨和那躺在地上的四名队员所处的位置,又继续密切地关注着主心骨整个人的变化,生怕漏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那名健硕的中年男子在被主心骨拍打过之后,其脸上痛苦挣扎着的表情,还是如先前那般,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什么规律,只是一阵一阵地重复着那种极为痛苦的表情,仍旧狰狞。 健硕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因为主心骨的几下拍打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脸上没有改变,身体上也没有改变。 主心骨不知道那中年男子是否能够感知到疼痛,他也只是随意打量了那名中年男子一眼,便像是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又将视线转回到小路的身上。 从头至尾,他依旧是没有光明正大地将眼神完全放在小路的脸上,没有盯着小路去看。 只是后来,在他发现拍打了那名健硕的中年男子之后,看到那中年男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便是又没有任何情绪地逐一拍打了几下那剩下的三人,依旧是没有任何指向性。 这一动作主要是用来迷惑江宪一行三人的。 他跟小路的感情,柱子是知道的。即便是没有很清楚一些两人之间具体的事情,也可以通过曾经在队中的观察,能够猜测出不少。 再加上当时主心骨在队中深陷谣言之时,小路站出来认真拼力地维护,与其他人争辩一事上,单从这一点,柱子也是将小路跟主心骨两人之间的感情看得清清楚楚。 柱子没有想这么多,没有想到主心骨去拍打那名健硕的中年男子,以及拍打完之后逐一地对三人进行拍打是主心骨的一种掩饰。 因为他最先拍打的那人,是四人之中身材最为健硕,也是离他最近,在最边上的位置,所以柱子只认为主心骨是在挑选一名最为强壮的得力干将,好去帮助他行事。 柱子以为主心骨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以及周密的计划,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柱子也知道,主心骨可能更想选的人是小路,但现在是保命的时候,即便是换成旁人,让旁人来选,也很有可能选择最能帮他成事的那一个,而非关系最好的一个。 若是论私心来说,主心骨当然是更想要选择小路,也更想让小路同他一起活下去,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现在却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他也认为主心骨不是那种有义气之人,否则主心骨也不会亲手解决掉自己的老大。 杀老大这一点,柱子虽说是不认同他的做法,却也是理解的。 主心骨没有再去重复地拍打小路,他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在将包括小路在内的四人逐一拍打一遍之后,他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动作,又是蹲坐回了他最开始的那个位置,那名健硕的中年男子身旁。 他静静地观察着四人脸上和身体上的变化,却是发现眼前的四人,其痛苦皆是完全地暴露在脸上,挣扎的表情不减。 忽然之间,主心骨的内心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转变,眼神之中的有些东西突然之间暗淡下来,像是彻底没了任何希望一般,有些事与愿违。 事情没有正在朝着他所想的方向去发展,作为一个见惯了诸多场面和分别的人来说,他虽然是做足了准备,能够接受眼前的结果,但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感情。 小路算是继他老大之后的唯一的朋友,他不愿意小路就以这样的结局画上句号,他沉默良久,大脑一时之间有些空白。 他就在那里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眼前的局面却是没有任何的改观。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开口讲话。 突然,他却是站起身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径直地走向了那名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队员。 主心骨的心境不明,在场的其他人不太明白主心骨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其实,就连主心骨也不能够理解他自己。 他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事情,知道自己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却还是不明白也不懂自己。 他的种种行为动作,在旁人看来,都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那名牢牢盯着他的队友柱子,亦是对主心骨的一番动作感到十分诧异,一点都不能理解主心骨是在做些什么。 而同时正在紧紧关注着他的江宪,也是不免有些疑惑。 她虽然能够看出主心骨这一番的动作是在掩饰一些什么事情,但确实也是没有想到他会一句话也不交代,甚至是没有为让那四人苏醒过来而做出任何的尝试。 只是拍打了几下?就只是拍打了几下! 没有人能够明白主心骨现在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希望那四人醒来,还是只是为了确认那四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江宪也是不清楚了。 她不清楚主心骨此举去到那四人身边,是为了将那四人唤醒过来,还是只是为了进行一番确认。主心骨自然是有他的想法,而他的想法,旁人很难完全理解得当。 对于江宪来说,只能是继续往下看。 她抬眼望去,看到主心骨走到了那名只剩一条手臂的队友身边,又是蹲下进行了好一番的观察。 这一次,主心骨没再有什么犹豫,他将那名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那个队友之前团成的一个球形的布团拿起,重新按压在队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处,止住了那名队友缓慢流出的鲜血。 然后,他在那名队员的脸上狠狠地拍打了几下,与先前拍那那四名队友之时的状态又是截然不同。 现在主心骨对这名失去手臂队友拍打的力度是较为重力的,似乎不带任何感情一般。 他的这种状态,看起来十分的割裂。 对这名失去手臂的队友如此的暴力、没有情感,却又是那么努力地去不断地尝试去救他,这场景让人看了,着实费解。 他当时对着那四名中了药粉、躺在地上的队友时,完全不是这种态度。 他当时没有去尽力尝试唤醒那四名队友,表情却是那么地落寞,他的做法任谁看了也是迷惑。 而作为场上唯一的知情者,柱子却是更加觉得主心骨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怪异。 “他不是跟小路好?不去救小路或者救个最厉害的,转头去救那……等等……他俩之前关系很好吗?我看到的都是假象?这么能装?”柱子心中不免出现了一个三连问。 若说场上最割裂之人,除了主心骨,应该是当属柱子无疑了。 之前他老大说让他留心观察,可现在他明明都努力去观察了,怎么越来越是看不明白,越来越糊涂? 柱子眉头处的凹陷愈发深了起来,他快被主心骨和自己的精神状态给折磨疯了。 无奈,他只能是继续观察主心骨的动作,期望着能从他接下来的动作之中找出一些答案。 主心骨锁定了那名队友的鼻子下方人中的位置,他找准位置,又使劲按压着那名队友的人中,尝试将那名队友唤醒过来。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主心骨脸上却是没有想要打算放弃的表情。 那名队友也是很争气,终于,随着主心骨不断地重复、尝试,那名队员竟然苏醒过来。 那人缓缓睁开双眼,努力抗争着他那沉重的眼皮,看到眼前的人影,他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的轮廓。 那人又是尽力地眨眼几次,想要抬起手臂去揉揉双眼,却是发现他那条惯用的手臂已经不存在了。 就是这样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那名队友却是有些自嘲起来。 他嘴角噙出一丝笑意,冷哼一声,大约算作是他对自己的反馈。 一条手臂没了用处,不能如愿去帮他做事情,他便是想要下意识地抬起另一条手臂。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嘴唇发白,脸上没有血色,就连双目都有些涣散。 但他还是存有一些力气的,而那些力气,足以用来牵动手臂。 只是,当手臂下意识地被他抬到半空之时,他却是又将那条手臂放下,两眼一眨,对着主心骨缓缓说道:“你竟然会救我?” 此言一出,主心骨便是知道眼前之人还有些意识,眼睛也还能够凑合着用。 虽然那人的眼睛自打醒过来之后恢复得有些迅速,不再像刚醒来的一刻那么的模糊,但他依旧是看不分明眼前之人的样子。 但即便是看不分明,凭借着往日的朝夕相处,几乎是每天都避不过跟主心骨见面,自然是清楚那熟悉的感觉来源于谁,依旧是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 那人说罢,他似乎是等待着主心骨的答案,但主心骨却是依旧没有理会那人的话,反而是反手抓起自己的袖子,用宽大的衣袖轻轻地按在那人的眼皮上揉上一揉。 此番动作重复一次,一双眼睛皆得到了缓解,那人重新睁开双眼,更是将主心骨先前在眼前出现过的模糊轮廓,瞧了个清清楚楚。 (本章完) 第306章 变化(求月票!) 第306章 变化(求月票!) 面对那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队友,他并没有想要去回答他的话,他没有给旁人解答问题的习惯。反而是在那名队友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说道:“你没问题吧?” 闻言,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那名队友还以为主心骨是在关心他,刹那之间,他脸上的神情竟然变得有些错愕。 他明明知道是主心骨救了他,却在得到主心骨真正关心的一刻,他还是有些惊异。 而后,虽说他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却也是知道不能在如此重要的时刻露出如此不适宜的表情,便是努力扯起两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尽力,却是十分勉强的笑容。 他赶忙回答,对主心骨说道:“我……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 “那能动吗?”主心骨又道。 闻言,他那队友为了响应主心骨的话,他认真扯动着那条仅剩的手臂,努力想要举起,证明给主心骨看。 虽然整个过程中,那条手臂都是颤颤巍巍地晃动着,但最终却是没有辜负他的努力,将那条手臂举了起来。 主心骨看了眼前之人的动作,心中暗道:“身体还能动,眼睛也还能凑合着用,暂且可以先让他试试。” 但这些话,主心骨却是没有对着那个失去一条手臂的人说道,只是自己在心中暗暗对眼前之人的状况进行评测。 而后,他只是冲着那名失去了手一条手臂的队友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那我扶你起来活动活动,试试看。” 主心骨秉持着将人利用到底的原则,自然是要去注意一些能够收获人心的小细节。 所以,他也是不得不去对着眼前这张对之毫无感情的脸,将声音放缓放柔。 那名队友的脸上又是出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诧之色,他没想到主心骨会用这种语气对待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回想自己往日里对主心骨的所作所为。 往日里他对主心骨做过的那些糊涂事和对主心骨行得那些混账的做法,现在感到十分汗颜。 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之前是完全做错了事情,开始心生愧疚。 他没有想到主心骨会如此的宽宏大量,往日里那般对主心骨,现在竟然还愿意拉他一把,若不是主心骨,可能他很快便要躺在地上,血液流尽而亡了。 所以,不管主心骨打得是什么主意,他现在也是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的。 他只知道,若不是主心骨及时给他止血,及时将他唤醒,可能他不久之后,他的这条命,也便是要交代在这片林子中了。 所以,他跟柱子的想法不同,现下,他不管主心骨对他是否有利用,他都决定要去助主心骨一臂之力。 现在场上的场景不明,他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他躺在地上,往周围望去,左瞧瞧右看看。 他看到了一口熟悉的短刀紧紧将柱子钉在地上,看到了被江宪的药粉限制住行动,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四人,还有那张最为熟悉不过的面庞,他的老大。 他对他老大的感情绝对是没有柱子深刻的,他不像柱子一样,整日跟在他老大的身子后面。 但现在看到他老大趴在地上,一时间却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 现在的这番情景,他属实是想不清楚,也不知道现在场上具体是个什么风向。 为什么那一行三人会任由主心骨来救他,却不加以阻止? 为什么那三人还没有威胁到他们这些人的性命,甚至是将他们全都解决掉? 他只看清楚了场上的大概形式,却是不知道事情发展至此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情他看不明白,但他却是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也不是怀疑主心骨的时候,他反而是要紧紧地抱住主心骨的大腿。 这次是主心骨救了他,他便是欠主心骨一次,若是还有来日,主心骨这一次能够顺利让他活下来,不坑他的情况下,他便是决定以后都要好好去对待主心骨,以弥补之前的错误。 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活动十分繁杂,主心骨心中想的确实很简单。 主心骨刚才从那四人身边走过,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便是决定了只要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这个队友能够醒来,他便是要选择他成为第二个他带走的人,而非小路。 主心骨对失去手臂的那名队友说道:“起来吧,如果你想跟我走的话。” 说罢,主心骨朝那名失去一条手臂的队友伸出手,往对方身前一伸,拉他起身。 而失去手臂的那名队友,凝视着面前的主心骨,心中却很是忐忑。 “没听错吧?竟然可以走!”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那名队友在心中暗自说道。 他没想过还有能够顺利离开这片林子的可能性,也没想到那三人为何会不找他的麻烦,还是说主心骨在他昏迷期间,已经摆平了一些事情,经过了一次次的交涉,能够带他顺利离开? 这些事情,他统统都不清楚。 但他却是也没有必要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他现在只需要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只需要仔细观察场上的形势,只需要信任主心骨。 他又是努力地抬起了之前的那条颤颤巍巍抬起过一次的仅剩的手臂,将手放在主心骨的手心之上。 两掌相触,很快,主心骨便是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在地上坐着。 他以为主心骨会直接将他拉起,却没想到,只是让他坐在原地,主心骨对他说道:“你先在此处缓上一缓。” 主心骨的话音落下,他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而后静静地等待着主心骨下一步的动作。 主心骨自然是知晓眼前之人现在的疑惑,因为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那名队友,将所有事情都挂在脸上。 而观察旁人的表情,主心骨算是很擅长的事情,他自然是能够将失去了手臂的那名队员的心思看个清清楚楚。 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主心骨动身,往江宪三人的身前走去。 看着走近的主心骨,江宪身侧的两名护卫和坐在地上的主心骨不远处的那个被一口短刀固定在地面上的队友的表情变得愈发难以琢磨起来。 他们不知道主心骨这样选择的原因。 为何要选择一个失去了手臂的人?他们实在是不太清楚。 走到了那四人的跟前,却没有尝试将那四人唤醒,反倒是走到失去手臂的那名队友身旁,将其努力地唤醒并对其施救。 这让江家的两名护卫和那名叫柱子的主心骨的队友感到十分诧异。 主心骨走到江宪面前又是抱拳,他对江宪,也便是他自己以为的那名少爷说道:“需要带走的两名人选,我已经选好,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江宪本就是以一副观察者的姿态去观察着主心骨的动作,既然是观察,那自然是不会去阻挠他现下做出的任何选择。 他对着身旁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点了点头,那名江家护卫便是立刻领会到了江宪的意思, 对主心骨说道:“哪两人?” 明明现在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清楚地知道主心骨选择的人选是哪两个,但为了避免主心骨去耍些样,也为了防止主心骨生出的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他便是直接对主心骨发问。 见此,主心骨也是不慌不忙地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指了指他身边的柱子和远处那名同样正坐在地上,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队友。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略一皱眉,他知道他家小姐没有反驳他,也自然是不会多嘴说些什么。 他对着主心骨说道:“既然你已经选定,那便可以准备出发了。” 听了这话,主心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意思。 什么叫做可以准备出发了? 出发的意思是什么? 是要放过那四个躺在地上,被限制了行动能力的队友吗? 就在主心骨不理解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所说为何意之时,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看了一眼江宪,而后转身对着主心骨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哦,对了,其余那四人你准备如何处理?” 闻言,主心骨不免心头一滞。 问题最终还是抛回了他的头上,还是没有将那四人忘却。 是啊,刚才叫嚣着袭击他们,想要妄图取他们三人的性命,夺他们三人手中的药材的人,现下情况反过来,换他们三人占了上风,又如何会轻易地忘记并放过他们呢? 主心骨也不是蠢人,他没有接下这个问题,反而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问道:“阁下的意思是?”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不知道现下他们旁边的这位小主子是如何想法,要是按以往的经验来说,定然是尽数将其解决掉,将事情做得干净一些,给自己减少一些日后的隐患。 但现在他并不是独自出来,也并不是能够独自做主的时候,他需要看江宪的意思行事。 所以,他再次别过头去,看向江宪,想要等待着江宪的示意。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将身子凑过去,大掌掩盖着嘴唇,附在江宪耳边耳语几句。 而江宪则是轻微地点着头,而后江宪又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低语说了一句什么,那名护卫便是立刻领会了江宪的意思。 而整个过程,主心骨皆是看在眼中,只是他并不清楚面前这两人到底是在嘀咕些什么,也不知道面前的两人到底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但他却是知道一点,便是他现在十分确定面前的这名少爷绝对不是寻常之人。 他虽然没有听见那名少爷的声音,但也能看见那名少爷与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之间的互动。 他能判断出来对面的这名少爷绝对是个能开口说话的。 所以,那名少爷从头至尾并未对主心骨吐露过一个字,便是有很大的可能是想要隐藏他自己的身份。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是不必搞得如此神秘,所以,这也更加加大了主心骨对对方一行人身份的怀疑。 但是这些事情由不得主心骨去多加考虑,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对面两人商议出的结果。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对着主心骨说道:“余下的四人,你的四个队友,你不管了,是吗?” 这话说得让主心骨心里有些发毛。 “什么叫做不管了?不管了的意思是不是就地就要将他们……”主心骨不想继续想下去。 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问话之时,他的声音并不小,似乎是一改他之前疏离淡然的语气,像是故意扬高了声音一般,想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所以,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声音,自然也是毫不意外地传到了距离主心骨很近的柱子的耳边以及远处坐在地上,那仅剩一条手臂的那名歹徒的耳中。 这两人都不禁为主心骨感到有些揪心,尤其是远处那个仅剩一条手臂艰难撑着,坐在地上的那个歹徒。 在江宪的观察来看,仅剩一条手臂的那名歹徒,看到主心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自然也是为主心骨捏一把汗,眉头也是不自觉地,紧紧锁了起来。 江宪仅是通过这两人的反应来看,看起来那个仅剩下一条手臂的那名歹徒可能会愿意真心的为主心骨做事。 但若是看谁能够助主心骨一臂之力,两人之间,江宪却是不好说了。 毕竟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那人失血过多,能撑到什么时候也不可知,所以,江宪无法去做出这个判断,她也不想轻易地去对一些事情做出一些判断,以免会先入为主,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观察以及选择。 主心骨不能继续闭口不答,他现在也是到了该回答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时候。 此时此刻,主心骨竟然是第一次出现了这种状态。 他的嘴角,现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哆哆嗦嗦,难以开口讲话。 他开始有些慌乱,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知道自己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本章完) 第307章 各自的算计(求月票!) 第307章 各自的算计(求月票!) 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直接把话点明,给他扣上了一个这样的帽子,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主心骨自然是知道骑在马上的那名护卫的意思,他很快便是反应过来。 他知道,骑着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是在搞他的心态,是想让他孤立无援,被队友抛弃。 那名护卫的一番话,让随时有可能醒来的,躺在地上的他的四名队友都狠极了他。 若是果真出现那种场面,届时,场面混乱起来,对于江宪三人来说,还有可能会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些,主心骨的心里都是十分清楚的。 主心骨知道自己现下的情绪有些失控,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情绪舒缓了不少,说道:“阁下也说了,既然是队友,便是没有不管的道理。具体该如何惩罚,还请阁下明示。” 话音刚刚落下,主心骨不仅不比开口之前那般放松了几分,反而是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情愈发紧张起来。 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有一些期待,又知道那份期待很有可能落空,实现的可能性并不大,却仍旧存有一丝侥幸心态时,情绪自然是难以控制的紧张。 主心骨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迟迟没有开口回应他的话,他开始觉得愈发的煎熬、难捱。 时间一点点过去,而他所期待的答案却依旧没有到来。 就这样,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致是由于这份期待所带来的紧张之感越来越深,他只得开始有意地努力去压制自己的情绪以及身体不自觉发出的阵阵微颤。 他努力控制着,不想被对面三人轻易看出自己的情绪。 期待是最磨人的,人也总是不甘心的。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人总会想要往更好的那个方向去想,以此带给自己一丝慰藉。 但事情的发展,却也是往往不尽人意,不如人之所愿。 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在主心骨问出江宪他们一行人这番话之后,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便是想要去问江宪的意思。 江宪自然也是知道主心骨是在踢球,她觉得主心骨给出他们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无非是想要将处理四名歹徒,也就是他的四名队友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他们来做。 这个坏人可以让江宪他们三人来做,却是不可以由他主心骨去做。 主心骨打得算盘,江宪全都看在眼里。 既然是要给主心骨挖坑,既然是要将它一步一步逼上绝路,既然是要激发出主心骨内心之中最深处的东西,自然是要给主心骨上点压力的。 所以,既然主心骨把球踢到他们这边,江宪也便是要把球全数奉还回去。 她不想替主心骨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反而是想要去看看主心骨接下来的做法。 江宪很快便是明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她便是将心中所想告诉了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 而看到两人低语,又在说着悄悄话的主心骨,其心中的紧张之感,在那一刻算是达到了顶峰。 他在想对面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也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其实,他早已经看清了这支队伍,也看清了他的队友。 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他并不在意别人,即便是其余三人立刻在他眼前消失,在世上消散,他也不会有任何伤感,他只是在意小路的生死。 听清楚了江宪的想法,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又一次被眼前这位江家小姐的智慧所震惊。 他第一次知道,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有如此的算计和谋划。 面前之人明明只是一个鲜少出门,未经世事的少女,却是将事情看得那么透彻,连他这个在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多年,以及跟着江家家主江缘多年的护卫,若是眼前这位江家小姐不将事情点透并尽数告诉他,他也绝对是没有如此的心机和算计的。 眼前这名少女,实在是让她有些自愧不如。 他跟在江缘身边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以说是经历了很多,他自认为自己做事足够谨慎认真,甚至就拿离他最近的例子来说,现在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要算是论起心机来,可以说是要比他欠缺不少。 所以,他本身还是自认为自己是有着几分小聪明的,就连江缘也是很欣赏他的沉稳得力。 但现下看来,他却不知道自己往日里有一段时间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有些时候,面对家主江缘欣赏的目光,他在心中甚至是有些沾沾自喜。 现在,其实有一点他是很疑惑的,便是家主江缘是否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面的游刃有余。 以他所想来说,江缘或多或少应该是知道这位江家大小姐的能耐的,否则也不会让她独自带领他们两人出映州帮家里做事。 “你想怎么管?”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轻点了一下马蹄,对着主心骨问道。 护卫的语气却是没有了之前那般想要让所有在场之人皆能够听清楚的架势。 闻言,终于听到对面之人开口的主心骨,先是一愣,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反应的时间,略微停顿思考片刻,亦是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 而后,他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说道:“还请阁下高抬贵手,请阁下明示要如何才能将他们四人一并带回去。” 他语气之中竟有些哽咽,声音却是不减,继续说道:“虽然是犯下了难以饶恕的错误,但我们终归是一支队伍,既然完整着出来,自然最好也是囫囵着回去。需要在下做些什么?还请阁下直言。” 这话让主心骨说得是坦坦荡荡,力求让场上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他的声音,架势竟然摆得比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之前的那次,还要再足上一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才还在打着颤,心中忐忑得有些瑟瑟发抖之人。 这一番状态的调整,不管他是在强撑着,还是真的将心态调整好,有了应对之策,都足以说明主心骨绝非常人。 之前,得了江宪的意思,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应对起主心骨来,自然也是有些得心应手。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停留思考时间,直接对着主心骨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是犯了错误。既然是犯了错误,还想着囫囵着来,囫囵着走,未免有些太过于贪心了。但若是你真的有如此想法,不妨说说,你能够付出些什么?”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经过江宪之前的一番点拨,自然也是明白主心骨此刻的心中所想。 主心骨又怎会想要将他那四名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也并不怎么成器的队友,付出代价也要带回去呢? 他可是一个亲手除掉自己老大的狠绝之人,这种卑鄙的行为,即便对面是不讲人性的歹徒,也是十分为两名江家护卫所不齿。 主心骨像是早已有了应对一般,面对着对面那名骑在马上,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护卫的提问,以及那护卫不自觉间透露出来的那一丝若有似无轻蔑的眼神,他不慌不乱,似乎提前便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对着那名姜家护卫,说道:“现下无论在下说些什么,都是空口无凭。还是那句话,劳烦阁下跟随在下走上一趟,等到了家里,阁下一观,便是一目了然。” 主心骨这样说,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便也是很清楚主心骨的意思了。 主心骨这是不打算将事情吐露出来的,即便是让他透露一点,他也是绝不愿意的。 所以,若是不跟着主心骨走上这一趟,想要得到他家小姐想要的那个答案,恐怕是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即便是让主心骨葬身此地,恐怕也不能够从他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所以,随着主心骨走上一趟是必然的事情。 他早便是有预料,眼前这人的嘴巴,应当是很难撬动的。 为此,他也是早有准备,不打算再与他多浪费口舌。 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指了指主心骨,又用手指扫了一下场上还喘着气的主心骨的那些护卫,转而对主心骨问道:“好。那你、你们,想要得到些什么样的惩罚呢?” 这话让主心骨听得有些发懵。 “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谁想得到惩罚!这还不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低头退让!”主心骨心中暗自吐槽。 对面之人的意思是试探,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试探?他们又想要试探出些什么?他们想从他的嘴中得到一些什么东西?又想要让他的态度发生一些什么样的转变? 这些他统统都不清楚。 他现在愈发有些猜不透对面那名蒙着面的少爷的心思了。 似乎那名少爷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更加难搞。 又是到了踢球的环节,主心骨自然是不会将球直接接下,他反而是要将球打回去。 虽然不是反击,但他也是不可能去真正表明自己的想法。 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他若是真能将那四名队友也顺利带走,便算是真正的在队中得了人心。 队里皆是些趋炎附势之辈,他们最明白不过的道理,便是知道他们的老大已经不存在,不能活在过去,而是要去找新的倚仗,继续生活下去。 所以,即便是柱子那种对他不客气的人,在队中也是找不出几个,算是稀罕人物了。 比起其他人,主心骨反而是更加对柱子高看一眼,他只是选错了主子,却不是对主子不忠不义。 即便他知道队里这群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多是一些不可靠的人。 但眼下的情况,若是计算得当,也是可以被他好好地去利用一番了。 现在他们反而是真真正正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们现下都有着同一个目标,便是活命。 所以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必然是要齐心协力地去与对面做抗争。 而若是想要活命,仅凭一人的力量是绝不可能的,这便是要求他们不得不互相帮助、保护,而且若是想要增加他们活命的几率,他们必不可少的人物便是主心骨。 哪怕他们再不接受再不喜欢主心骨,他们现下也是要仰仗着主心骨聪明的头脑,兴许能够带他们闯出一条生路,就此躲过一劫。 主心骨的脸色变得更加柔和,他先是扫了一眼对面那名蒙着面的少爷,而后看着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说道:“错误在我们。这一点,在下绝不推脱。只是,现在降下惩罚,恐怕于诸位而言,并非是最好的时机。” 主心骨在附近缓缓踱步,继续说道:“虽然在下这一行人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却是还有些用处的。等到了家里,若是阁下与诸位想要完整地看到一些东西,必然是缺少不了他们的帮忙。所以,为了阁下以及诸位着想,确是可以等到随在下去了家里,看完那些东西以后再做决定。” 他又是和缓一笑,道:“当然,事情的决定权在诸位。惩罚一事,也是但凭诸位做主。诸位放心,在下即便是想要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何况是做错了事情,在下以及在下身后的这支队伍,也是不会再生出想要反抗的心思。届时,若是诸位想要惩罚,在下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主心骨将心中所想向着对面江宪三人娓娓道来。 这些话从主心骨口中说出,显得是那么的大方、坦然。 这话说得很是好听,字字句句似乎都是在为江宪一行人思虑,似乎他们这些人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只是为了多活那一时半刻。 但主心骨的心思,在江宪以及她身侧的两名护卫听来,其目的确实暴露无遗。 即便是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经过多年被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所影响,也是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对面之人的心思。 这些话,江宪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主心骨也没有觉得江宪会相信自己所言。 毕竟,主心骨是吃定了对面这一行三人有着想要套出他口中东西的目的,想来自然也是不会放过去看他老巢的机会。 (本章完) 第308章 底牌 第308章 底牌 两方人对峙,谁也不想饶过谁,谁也不愿放过谁,都有着各自的心思,暗自较着劲。 主心骨笃定对面的一行三人,尤其是那名少爷,即便是主心骨不做出真正的退让,只是对说话的方式略加修饰,不让对方在言语上感到难堪,主心骨自己便是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在主心骨的预想之中,即便是对方怒了,也仅是会杀鸡儆猴,不会直接拿他来开刀。 而那些队友,他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去救他们,只是想着他们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也是不想在明面上点破,不想引起队友的怨气。 所以,他把话说得很好听,如此,既能够让队友对他没有怨言,又能够在明面上给江宪三人有个交代。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他便是也不必多管,是江宪想要杀鸡儆猴,杀掉他一两个队友也好,或是此事暂时翻篇,同意带着他所有的队友都回他们的据点也罢,却是对主心骨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他敢如此的有恃无恐,他心中明白,江宪自然也是一眼便能够瞧出他的心思,知道他只是在踢球而已。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轻声呵笑一声,对主心骨说道:“有一点,你好像是忘记了,我们一共三人三马,并不能够带走你们这么多人。” 说罢,他还不忘四处打量了一圈主心骨的那些队友。 而后,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主心骨的身上,似乎饶有兴趣地在等待着主心骨的回答。 主心骨如此的有恃无恐,便是凭借着他自身的价值,而他也正是更要故弄玄虚,将自身给江宪三人即将带来的价值拉到最大。 他只有以这份傲气示人,才能够让江宪三人相信他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而他本身也会对他们三人产生更大的价值。 所以,在想清楚了这些之后,他便是不再如之前那般紧张得有些打颤了,反而是要故意地端起架子来,才能让江宪三人相信他手中掌握着极为重要的信息。 他知道只要自己把握好了分寸,将姿态放得高些反而是对他有些好处的,只会是让他现在所做出的一切变得更加能够让人信服。 然而,对于主心骨的这些处处细致算计的小心思,江宪却是不关心的。 主心骨的这些内心想法以及他费的那些小心机,对江宪来说却是无甚用处的。 无论他把姿态放得高些还是低一些,无论他说话的态度好些还是差些,江宪都免不了要去他的据点好好地查看上一番,是不会将此篇轻易地翻过去的,亦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一时半刻的态度和姿态,江宪根本不会在意,她还是有耐心去等上一等,看看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转变,也想看看他此刻自信的来源。 既然是出了映州,她便是会减少与人纠缠,以免增加被人识破身份的风险。 现下遇到了找事上门的歹徒,她便也不会给他们去打探她身份的机会。 虽然她江家的势力放在整个原国来说算不得什么,她作为江家的小姐,这个身份放眼于整个原国更是微不足道,但她家父子三人皆是武者的这个事情对于整个江家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亦是江家握在手里的一张极为关键的底牌。 而这张底牌,很有可能在日后产生让江家再现辉煌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主心骨没有想到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这么轻飘飘地便将话说出口,他没有想到事情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有关于人数的问题上。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惩罚与否的事情,也没有回答是否可以带他们一同前往的事情。 反而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仅是指出他们带不走所有人这个看起来很是客观的问题。 主心骨知道,若是他们三人想要将他们这些人尽数带走,定然是有着数种不同的方法能够将他们全数给带回去。 但现在,显然这个难题是又让他们重新抛给了自己。 很明显,对面的意思是想要说,若是想要带走所有的人,那便是要自己想办法的意思。 态度上,他们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摆出一些客观的事实去噎他。 主心骨略一缓神,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说道:“不如阁下给在下支个招,看看此事应当是如何来办才好?” 话音落下,骑着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仍旧是如之前那般淡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他自然是不会去理会眼前主心骨的想法,对着主心骨回道:“你是做这祁州附近的生意的,应该如何来做?用什么办法?都是你的事情。只是,需要提醒一点,我们恐怕等不了你太久。” 这话在主心骨听来,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虽然面上不显,但自然也是对主心骨话中的意思感到不满。 对于江家护卫来说,主心骨想要把队友尽数给带回去,他想要做这个好人,却想让他们江家的人来出力,这是什么荒唐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也是不会应允。 听了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所说之言,确是结结实实地把主心骨狠狠噎了一下。 “做祁州附近的生意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是在祁州附近打劫的常客吗? 即便是歹徒,也是很少有人愿意认同自己的劫匪身份,更是不会对这话感到认同。 身为歹徒,他们虽然整日里都做着一些杀人越货的恶事,但他们尤其是在做一些“大事”的时候,却也是会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骗自己说他们这是在帮着世人除去蛀虫。 他们从来不会调查,便是会想当然的给那些大户强行扣上一些带有污名的帽子,为了使自己的行动具有正当性,他们会在行动之前把那些大户想成是恶事做尽的一方,尽管这只是他们的想象。 但他们却也从来没有帮助过困苦的穷人,劫富济贫只是一个幌子。 长此以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做的恶事也是越来越多,这些人便是会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便是他们不再清醒,这些人果真觉得自己是威风凛凛的正义的一方,果真觉得他们为百姓除去了一个又一个的蛀虫,被大户欺压过的百姓们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 第二种情况便是还有一些人虽然他们做过的恶事已经不少,但却还是保留着清醒,时刻清醒自己是一名歹徒,并不是从事着什么正当的行业,所以这种心思不会沉沦的人便是会更加的感受到理想与现实相差甚远的痛苦。 清醒不是错事,但清醒的知道自己违背着自己本心的活着,知道自己是作恶多端,做着危害百姓的事情,却又不能从中抽离,脱不开身之时,便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们也是会觉得良心不安。 只要是人,便做不到坚如磐石,不被外界所影响,亦不被动摇。 其实,若不是为了他老大和他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他早便不会在队伍里继续待下去了。 起初他是为了要报答他老大的恩情,雨天的男孩很感谢那日将他带回去的大人,但现在的主心骨却是后悔那日跟着他老大走了。 在他看破了他老大的阴谋诡计,看透了他老大的那些小把戏和弯弯绕绕的心思以后,他便是有了想要离开队里的想法。 但他对此无计可施,他只恨自己实力不济。 虽然他有着一个好的头脑,却是没有更多的在习武上的资质。 自从他老大将他带回去以后,他便是在那个地方跟着他们一同练武,也正是因此,自那以后他逐渐掌握了可以不被人欺负的一些招式,以及可以保护自己的手段。 日子一年年过去,但他始终是摸不到天阶的门槛。 他头脑聪明,能够比旁人更快地领悟到一些入天阶以前需要掌握的身法和刀法一类,却是怎么也突破不了身体的限制,也达不到摸到天阶的资格。 他的老大正是一名天阶武者,很多武学相关的事情,全都是由他老大一手传授给他跟他的队友们的。 所以,主心骨至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真的对于武学一途没有能够到达天阶的资质,还是说他还漏下了一些必要、关键的知识,还有更多他没有了解到的新事物能够帮助他晋入天阶,成为一名天阶武者。 如今,他老大已经亲手被他给解决掉,世上已没有了他老大这个人的存在,很快他老大也便是会在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恩情也好,记恨也罢,皆已经成为了过往。 主心骨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不会再去对于往事纠结这么多。 事情已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再去后悔,再去难过,也是无济于事,反而是对自己的苛责。他想放过自己,他想活得更为豁达一点。 而今天,他遇到了江宪他们一行三人。 在他看来,虽然他能够活下来的希望还是很渺茫,但只要他好好地利用队友的力量,并且一步步地引江宪三人入局,也是很有机会能够保下他自己的这条命的。 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出现的转机。 他从谣言在队里传得满天飞之时,便是有了想要离开队伍的想法,只是那时他痛恨自己能力不足,也没有反抗之力,没有机会让他逃脱,脱离队伍。 不知为何,以前他从未觉得他老大有着如此的心机去算计他。 以前没对他老大有过防备之时,他还没有发现,一切都是无事发生。 但自从他成为了被队里很多人针对的对象,被人指指点点之时,却是被他老大以各种原因安排着人跟着他一同进出,而且不能够一人外出。 所以,即便聪明如他,若是接触不到队里的任何的资源,拿不到可以对付他们的东西,借助不了外界的力量,仅凭他一个地阶实力的武者,又怎么能够打过多名地阶实力的武者呢?甚至有时候还是他老大这个天阶实力的武者亲自跟随。 他也想过这件事情,后来的结论是,极度的信任确实是会蒙蔽人的双眼,麻痹人的大脑。 所以这一次,无论是生是死,皆是他的转机,他要好好利用,并且牢牢地抓住这次的机会。 所以,即便他被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所言之语噎得一时语塞,也还是要去面对。 他的那名队友柱子在今天以前,整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在他老大的身后,自然也是没有那么蠢笨,他也能够听出对面骑着马的那名护卫话中的意思,便是要给他们难堪,话语之中满含讽刺之意。 但柱子也是知道,现在是需要忍气吞声的时候,他们八人不久之前刚刚主动对对面的一行三人出了手,却还被对面的一行三人反击甚至重锤。 现在两方人的形势已然调转,也大约是摸清了对方的实力,他们是完全落了下风的那一方。所以自然是没有什么平等可言。 柱子不知道主心骨现下的心思如何,不想贸然讲话,以免坏了主心骨的布局。 毕竟他柱子的这条命,现在还是牢牢地握在主心骨的手中,自然是要看主心骨的眼色行事。 而远处的那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主心骨的队友,此时也是略一皱眉,替主心骨捏了一把汗。 他也知道现在是忍的时候,但他现在的心思确实是偏向了主心骨,而究其原因,也正是因为刚才主心骨救了他并将他唤醒的恩情。 江宪一行三人也是不断地,尽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主心骨。 现在的主心骨,眼神落在地面上,似乎不想被人察觉出他眼神之中的活动。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也便是下好了决心将那件事情说出。 这件事情,他考虑已久,但为了小路的安危考虑,还是不能继续瞒下去了。 他自然是可以跟对面的三人说将小路要走,也就是多一个人或者是换一个人的事情,但这样做无疑是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别人。 现下,即便是为了小路,也是到了要将他们的一张底牌揭开的时候了。 (本章完) 第309章 明牌 第309章 明牌 对于小路,他还是觉得其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随时可能会给他搅局。 他的心情很是纠结,他想要小路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却也是不想让小路去拖他的后腿。 于他而言,跟小路之间的感情确实很不错也很难得,但却是还没有好到能够到达用他一命去换小路一命的地步。 他是想要给小路留下一线生机,但这种想法是基于之前的那种条件的。 之前他以为,若是对面三人不对他不带走的那四名队友做出明确的处置,按照最好的情况来看,若只是是让他们四人在林子中自生自灭的话,小路他们醒来之时,若是幸运,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生机。 那么,即便是他最后没有斗过那三人,若是小路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他心中的一点安慰。 但若是两人之中只能选择一人活下来,他定是也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 若是他自己可以肯定没有活命的可能,那么能够让小路活下来,也算是一件幸事。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完全地发生了转变,既然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将场上的情况点明,他也便是不能够继续装傻。 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提出的问题,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场上两名还清醒着的队友的耳中。 两名还清醒着的队友,也就是他身边的那名被短刀紧紧钉在地上的队友,还有那个失去了一条手臂,正在远处坐着等待主心骨的队友,将都有可能知道他心中的盘算。 所以,若是此时他对那四名中了药粉躺在地上的队友不管不顾的话,也便是不能够给清醒着的那两名队友一个很好的交代,即便是能够跟着主心骨一起走的获救的两人是清醒着的那两名队友。 此番举动,必然是会在那两人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是不得不去考虑,主心骨既然能够为了自己抛弃那四名队友,还是其中有着小路的四名队友,那么也会在某个危急时刻抛下他们。 无论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选择,事情的结局便是如此。 现下的情况也是一样,无论主心骨是主动地选择不管小路他们四人,还是被逼无奈,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也是主心骨自己做出的选择,甚至还不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之下而做出的选择。 若是主心骨不能妥善地处理此事,那两人也是会很快知道,他们也是被主心骨利用的一方,他们两人的下场,很有可能在某个瞬间会跟那四人一样,会被主心骨无情得抛弃。 所以,既然要做,不如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因此,他现在便是不想,也是要硬着头皮地将他手中握着的一张底牌揭开,再将他们的一处据点暴露在这三人的面前。 他很明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若是再跟对面的三人讨价还价,完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了。 他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任由他选择,还不如痛快一些,将底牌直接大大方方地告诉那三人的,此举兴许还能够使得对面那三人不自觉地增加一些相信他的筹码。 别说是被逼无奈,即便是能够增加一点点对方对他产生信任的可能性,他自然也是乐意为之的,更别说此举还能够大大地提升清醒着的那两名队友对他的信任。 想到此处,下定了决心的主心骨上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将心中的情绪全都消化了一般,至少他在脸上是没有显露出分豪不悦的情绪。 他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说道:“阁下放心,自是不会耽误阁下多少工夫,只是还劳烦阁下随在下一同前去,自然是能够将马匹讨来。” 此言一出,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自然是有些疑惑的,这里已经离开城门一段距离,如此荒凉之处,又是哪里来的马匹呢? 同时,以差不多的姿势坐在地上的那两名还清醒着的主心骨的队友,却是直接猜出了主心骨的用意。 他们两人自然是知道主心骨口中的那个马匹的来源在哪里,心头不免一惊,他们显然是没有想到主心骨愿意去暴露他们藏得很好的那处隐秘的据点。 为了队友而愿意暴露一张底牌,即便四人中有者小路这个跟他关系较好的队友,但还有三名跟他不对付、也没有多少感情的队友。 更别说那三名队友在谣言之后,也没有给过主心骨什么好的脸色。 在柱子和远处那名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主心骨的队友看来,其实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他们以前对于主心骨的印象是精明算计,若是他想要带着小路一块走,完全可以把他们两人之中的任意一人换成小路即可,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去跟那三人讨价还价,更是不必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所以,此番行为反而是让他们两人对于主心骨都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 而这也正是主心骨想要达成的效果。 若是让他选中的两名队友觉得他是一个可靠且大度不计较之人,那么在之后的行动中,使用起他们两人来也是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他们两人也会更加听从主心骨的命令,能够听从主心骨安排,好好的配合主心骨。 所以,对于主心骨来说,即便是暴露一张底牌,但若是从全局考虑,他还是赚的。 既然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抛给了他这样的一个难题,那他便是顺水推舟,为了显得自己愿意与他们三人分享秘密,也为了让他们三人觉得他手中还有能够保命的底牌,这会让主心骨本身的价值在江宪三人眼中大大地提高。 然而,主心骨在江宪三人眼中的价值越高,主心骨的这条命便是会越安稳,也自然是能够活得更久一些。 事情的后续发展,自然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主心骨心中清楚,他也只是一个算是精于算计,能够解读人心的凡人,他做不到能够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还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一点,他做不到。 若是他能够做到,他也便是不会被他老大困在队里这么久的时间了。 就眼前的形势来看,直接暴露反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听到了主心骨一番话的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虽然对于主心骨的一番话还略有一些疑惑,他有些好奇,对于主心骨会去什么地方将马匹带来,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他也想要看看主心骨究竟是想要耍些什么样的样。 是想要借口离开,趁机将他们引到提早埋伏的位置,从而借机脱身,甩开他们,甚至是算计他们,还是说真的是如主心骨所说能够找到马匹,他还不好判断。 但若是眼前的主心骨并没有耍样,还能够成功地将马匹带来,那眼前的主心骨以及他身后的这支队伍,就绝非是一般的劫匪。 能够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寻找能够提供马匹的地方,要么便是对面这些歹徒在此处的接应,要么便是可能是会有一些旁的勾当。 因为在如此荒凉之处,其实是没有什么生意可做的。 所以,若是这片荒凉的林子附近租售马匹,怎么看也不是一件赚钱的买卖。 他很早便是跟着江家做事了,江家也是从事商业的映州的一大家族,所以很多有关声音的门道,即便是家主江缘不亲自传授于他,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他也是能够比旁人更快地悟出来。 若是一些较为浅显的门道,更是不需要旁人去告知,做的事情多了,他自然是能够知道经商的一些手段,也能够看出经商的一些注意事项和讲究之处。 所以,若真有一处能够拿到马匹的地方在这片荒凉的林子附近,他便是不得不去怀疑对面的这群人,站着的或是躺在地上的,其身后的背景了。 对于这种事件关键之处的决断,他自然是不能够去轻易下决定,还是要问过江宪的意思行事。 其实他猜得已经大差不差,主心骨也没想藏着掖着,主心骨手中的那张底牌,正是附近的支援。 骑着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虽是决定要问过江宪的意思,不能够轻举妄动,但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整件事情打探清楚。 他语气之中依旧是没有情绪,对着主心骨说道:“什么地方?” 面对江家护卫的提问,主心骨也是没有多少犹豫,便是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对他说道:“就在不远处。虽说在下一人前去即可,但若是能够劳烦诸位出一个人跟着在下前去,想来也是能够让诸位放心一些。” 话语落下,主心骨仔细却是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对面三人的神色或是动作。 良久,他看着江家护卫听了他的回答久久没有答话,又对着三人之中的那名少爷说道:“还请诸位放心,在下只是想将兄弟们带回去,并不敢生出些旁的不该有的心思。而那处地方,知情者甚少,也是十分安全。路上确有些埋伏,阁下倒是不必紧张,在下带着阁下避开即可。” 这话任谁听来,主心骨说的也是十分的有诚意。 他甚至还贴心地提示对方埋伏一事,将埋伏一事直接宣之于口。 主心骨的这话,虽然是在回答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问题,但实则却是对着江宪说的。 主心骨很是明白对面三人之中真正的做主之人是谁,所以他便是要用“真诚”打消江宪的疑心,才能够更好地促成这件事情。 对于主心骨而言,是否能够带走四人,其实没有多大所谓,他只要是尽力地去做了这件事情便好。 关于是否带走小路一事,他也还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其实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心中越发觉得若是他不带走地上躺着的四人,小路反而是有着活命的机会。 他心中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便是对面的那名少爷不会轻易地下杀手。 但显然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了,他也便是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顺着这件事情往下推,对面之人为了他身上现存的那点神秘以及价值,现在是不会对他下杀手的,但他也是不能够去挑衅他们,这一点,他想得很明白。 对面三人提出的一些想法,若是不好推掉的,只能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否则,若是惹急了他们,他们便是可能不再去考虑他身上的那点神秘和价值所给他们带去的一些可有可无的利益也不好说。 所以,这也是主心骨一直在猜测对面之人身份的原因。 若是对面之人并非是什么大户,需要他身上的那些东西,那反而便是可以绝对的有恃无恐,算是握住了一张保命底牌。 但若是对面之人是乔装打扮的大户,他反而是不好拿捏了。 越大的家族掌握的东西便是越多,势力分布的范围也便是越广。 大户能够随意而为,小户却是不行。 所以若对面之人果真是大户人家,心思确实会更加地难以捉摸,不好摸清他们的行事风格。 他也正是在提防着这一点,所以说,即便是有些有恃无恐,但还是不敢太过张扬地将姿态放得很高。 这次的等待,虽然他觉得也有些久,但他却不觉得煎熬,不像是之前的那次等待一般,让他心里都有些打颤。 因为对于小路的去留一事,他还是没有什么很好的想法,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是听天由命。 任何的一些东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挣扎都显得无济于事。 既然还没有得到答复,主心骨心中也是正在想着接下来他所要去的地方。 然而,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通过之前的一些已经设置好的埋伏去赌一次,但他却是没有想到能够让对面之人能够被一举拿下的办法,所以他最终也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做事向来都是以稳为重,按照他的推算,若是觉得已经没有了能够活命的机会,自然是可以去赌一把,但若是之后还有着能够逃脱的可能,自然凡事还是要稳字为先。 (本章完) 第310章 未知 第310章 未知 江宪见主心骨说出具体的地方,还把有埋伏一事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这让江宪不免去怀疑主心骨的真实用意。 主心骨具体是个什么用意?到底是个什么目的?现在的江宪三人还不得而知。 他既然没有从主心骨口中问出具体的地方,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自然也是不能够继续做主。 他知道接下来很难再从主心骨的口中问出具体的方位,再问下去,恐怕也是白白地浪费工夫。 所以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又是再次靠近江宪,凑到了江宪的面前,低声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这句话很明显是想告诉江宪:接下来的一切全凭江宪作主,还请江宪指示的意思。 现下场上的情形,皆被江宪看了个一清二楚,她带着的兜帽,不仅没有成为她观察事物的阻碍,反而是巧妙的帮她形成了一层可以遮蔽面容,不被人看透的掩饰,能够让她更有力地去观察场上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 江宪想要摸清楚主心骨话中的用意,主心骨让他们的人跟随前去,又不直接告诉他们具体的方位,还明说一路上有埋伏,对此,她心中自然是有些怀疑的。 但现下却也不是纠结的时候。 她没有跟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具体地去交代些什么,反而是从她的口中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我去。” 闻言,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像是听到什么令他惊讶的不得了的事情,闯荡多年,这种情况还是他头一次遇见。 作为江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在这种有可能是陷阱,很有可能会送命的事上,竟然愿意只身跟主心骨前往。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交谈内容,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来,那名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觉得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知道后,应当会是跟他做出同样的表情,也会拥有差不多的震惊的感受。 这种情况于他们两名江家护卫而言,实在是太少见了。 本来他们两人就是奉江家家主江缘的命令,跟着江宪一路出来保护江宪的。 现下,整件事情反而是到了较为关键的险要关头,若是真依江宪所说,让他们这位江家小姐独自去冒险,那无论怎样来说也是一件听起来看起来都极为荒唐的事情。 他们并非是那种敲一杆子便走的护卫,他们对江家是有感情的。 不尽心、不负责的事情,他们绝对是做不出的。 既然担负着江家护卫这一职责,便有尽全力去做好这件事、保护好江宪的理由,便要尽力地去做好身为这个职责该做的事情。 听家主的命令去做事,是身为江家护卫最首要的职责。 所以,一切有关于江宪安危的事情,两名江家护卫都是会慎之又慎,绝不敢粗心大意。 因此,江宪说出的这个答案,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他直接对江宪挑明,说道:“不行。小姐在哪儿,我们在哪儿,万不可让小姐独自一人去涉险。若是必须要去这一趟,便请小姐在我与他之间做出选择。” 江宪自然是知道说话间的这名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口中的“他”是谁,便只能是现在坐在马车上等着指示的另一名江家护卫。 听到他口中的提议,江宪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心下一沉,对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说道:“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而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即便是知道他家小姐聪慧异于常人,但也绝对是不敢,也万万不会同意江宪的想法。 他又对着江宪说道:“别的事情都可以听小姐的,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行。”他语气轻柔,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定。 他知道自己这趟出来的任务是什么,若不是危及到江宪人身安全的事情上,他一切都可以听从江宪的指令做事。 但若是有能够危及到江宪生命,甚至会让江宪有可能受伤的事情,哪怕是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也是绝对不会任由江宪,不会依着江宪的性子去行事的。 他对江宪说道:“若是小姐不愿在我们两人之中选出一人,那这一趟不去便是。直接将那四人就地解决掉即可。本身那些人也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若是带回去了,反而是徒留一些隐患。” 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帮着江宪梳理着眼前场上的形势,他觉得若是真的是要让他家小姐去做这件事情,反而是不如不去做。 对于他们来说,顶多便是可能会让对方觉得他们勇气不佳,除此之外,便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了。 但听了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的一番话,江宪却是直接说道:“不可。” “现下他说了有这么一个地方,那我们刚才的步步紧逼,也算是有些效果,不算是白做。既然有这么一个地方,且这个地方还有可能是他们的一处据点,我们自是不可以轻易地掉以轻心。” 江宪又继续说道:“那四人是否带走,无关紧要,但若是不去抢先解决掉那个潜在的隐患,在之后,等到了他们真正的据点,会成为一个极为关键的转折点,也尚未可知。”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听江宪说完,有些疑问,对江宪说道:“因为不知道他一路上会做下什么样的记号或是隐藏标记,若是去了,到时那处地方必然会有人或是便于他们沟通物件,这不才是便于他们之间的沟通吗?” 江宪对其回道:“若是去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我们所观察得到,是摆在明面上的,自然能够更好地去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的发生。而这也算是一点线索,你不也想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把戏吗?”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被江宪的一番话说得竟有些无言以对,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今天的江宪,是第一次对他开口说这么多。 同行的一段时间,除了必须要交代的正事,江宪没跟他们两人说过多余的话,更没有跟他们两人解释过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他现在确实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他现在想要知道对面之人到底是在搞些什么诡把戏。 即便如此,但他却还是不想,也不能让江宪只身去冒险。 去一探究竟,他还是愿意的,只是让江宪只身跟着主心骨前去这个方案,在他那里却是行不通的。 思及此,他便是又对江宪说道:“既然小姐决定要去,便从我们两人之中选择一人。决定了的事情,冒险也便是值了,不后悔。” 江宪自然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若是去这一趟,很有可能会遇到极大的危险,从而脱不开身。 江宪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说法,对着他说道:“你们两人之中,选择一人跟我前去,至于是谁,你来决定。” “实话讲,我对你们两位并不算有多深的了解,所以很多事情,你了解的要更加清楚,还需要你来做决定。”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听了江宪的话,还有语气之中的坚定,他也是不再去尝试改变江宪的想法。 他知道现下的江宪已经是做出了决定,也已经是退了一步,不可能再有让他去挑选的余地,他也只能是退一步。 只有两人各退一步,才能继续平和地相处,况且,眼下的被劫匪劫路一事还没有解决,虽说是现在是占尽上方,但他却也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接下来的事情,若想顺利且挖到一些对他们江家有利的事情,很多环节还需要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配合,才能更好地成事。 而这一切,皆需要他们之间的和谐相处。 若是他家小姐懂得不多,他自然就算是冒着得罪他家小姐的风险,也是要先保证他家小姐的安全,但江宪,完全不是这种情况。 他心中清楚,他家小姐要比他自己聪明得多,而且要更加的沉稳,所以自然是不必太过于担心是由于冲动和莽撞而做出的决定,听江宪的,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他思虑片刻,对着江宪说道:“若在下前去,能够更好地去观察一些形势,或许还能跟对面之人周旋一番。” 江宪自然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做事要比现下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要更加谨慎、稳妥一些,他的这些表现,江宪已经在与他们两人同行的一路上看到了。 面对他的自荐,江宪反问道:“若你前去,你觉得他一个人,能够面对这场上的所有人吗?”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他的自荐,也是在保护另一名江家护卫。 “面对场上的所有人?”听到这话的那名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先是一愣,而后又在心中默念一遍,仔细思虑着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他便是有些想明白了。 面对场上所有人的意思便是说:若是他们三人中有一人跟着主心骨前去那处未知的地方,那留下的江宪,自然便是要与另一名护卫在一处。 无论那另一名护卫是谁,便是都要能够驻守在此处维持着现在的局面,若是出现了什么变数,还需要留有余力保护江宪,一个人应当是很难做到的。 而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除了躺在地上的那四名歹徒随时可能醒来以外,还有可能会经过其他的过路人,而过路人是谁都有可能,是不是另一拨劫匪也不好说。 即便不是什么劫匪,但凡是遇上一些爱管闲事或者多嘴的过路人,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主心骨还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他一时间想了很多,也认为自己想明白了。 但他确实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面露难色。而江宪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他想到的这些情况,江宪自然是想到了,但这些事情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 江宪的意思并不是让留下来的那名护卫既要维持好场上的局面,又要抽出身来保护她,而是她要带着一名护卫跟主心骨一同前去那处未知的地方,而现在的这片林子中,只留下一人留在此地。 将现的意思是要问他们两人之中谁留在此地更为合适一些,毕竟她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各自所擅长之处具体是些什么。 两人都只是展露了一点皮毛,都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各自施展拳脚,她也不清楚两人的实力到底是谁高一些谁低一些。 所以,她自然是不能轻易地从两名江家护卫中选出更适合留在此地的人。 想要选出合适的人选,还是要更清楚他们两人各自的擅长和缺陷才行。 即使江宪独自跟着主心骨前去才是最优选,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不同意江宪独自一人行动,也只是考虑到了江宪不会武的原因。 但其实江宪若是要真正拼杀起来,绝不弱于他身边的这两名护卫,她有着不少的保命的东西,例如:毒药,还有一些小暗器。但这件事情不能明说。 若是只留一人,其实江宪反而是有些不放心的。 她把主心骨带走,现在留下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能够策反两名护卫的可能。 身边这两名江家护卫,毕竟也是在江家多年,且得父亲江缘信任,她更为担心的事情,其实是他们的安危问题。 她觉得两名护卫一并留下,还能有个伴,无论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至少还能有个反应的时间,能有反应的时间,便是更稳妥一些。 但若是只留一人在这里,她反而是有些担心主心骨是要调虎离山的。 但现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三人无法将躺在地上的四名歹徒独留在此处,而后一起离开,所以只能是出此下策。 其实,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便是知道江宪是一名武者,他也绝对不会让江宪独自前去,或是独自留江宪一人在此处。 他既然是领了护卫江宪的任务,便是要将职责履行到底,除非他保不住江宪了,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对于江宪的保护的。 (本章完) 第311章 暗器 第311章 暗器 江宪看他一直是闭口不言,心中应是没有决断,干脆直接拿问题推他一把,帮他尽快做出决定。 她对其说道:“你们两人,谁的武学实力要更强一些?” 现在不是委婉的时候,江宪也是把话问得很直接。 听闻江宪之言,他先是一愣,随后也便是反应过来。 虽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是有些难为情,甚至可能还有些不要脸,但为了准确回答江宪的问题,他还是准备开口,实话实说。 他对着江宪,如实回道:“单论武学,在下要略微好上一些。” 说罢,他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也有些微微泛红。 江宪观察到了他的这些反应,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这本就是需要实话实说的事情,没有必要贬低自己,也没有必要为别人遮遮掩掩。 自身实力高,本来便是一件好事,但他跟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关系很是要好,这才让他有了一些顾忌。 在出发之前,江宪便是从父亲江缘的口中知道了她身边这两名江家护卫在实力上的高低。 他们两人都是天阶高级武者,实力相差不多。但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不仅心思要更加地细腻,武学实力也要更深厚、扎实一些。 他细腻的心思,反映在做事上便是谨慎,这种行事风格也就造就了他很是注重自己的修炼,从来不敢耽误。 所以,在两名护卫晋升速度差不多的情况下,他的一些细微的观察习惯和更注重思考的性格,会让他在武学晋升一事上更加受益,也会让他比同样刻苦修炼的另一名,现在正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晋升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江宪即便此前便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差别,但她现下还是要再次求证一下,以免这其中出现一些本可以避免的纰漏。 既然他给出了直接的答案,那在江宪看来便是他在各个方面都要比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要强上一些,应当是没有什么短板的。 所以,江宪现在做出了一个决定,便是让他留下,守在这片林子里。 江宪需要一个反应较快,做事也更加谨慎的人继续留下,看着眼前的这一群歹徒。 而江宪也会给他留下的一人一些帮助,使之可以在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之中,能够见机行事,将那些保命手段使用出来。 而江宪做事已经足够周到细心,她现下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她出力之人,那么他便是可以不用出手,任何需要武力的地方,便是都能够直接推给同行的护卫,让江家的护卫去解决可能存在的危险,如此,也便是不必暴露她的武者身份。 若骑着马的这名护卫能够跟她一同前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两人可以强强联合,配合也会更加的默契,能够更容易读懂对方的意思。 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允许她去进行这样的选择。 既然是没有完美的选择,那便是要选择弊端最小的那一个。 所以,她即便是不能带着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一同前去,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反而,若是让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继续守在这边林子里,由于他做事相比之下没有那么谨慎,却是多加了几分风险。 其实,若是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跟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实力调换过来,由于实力相差不多,因着性格的原因,江宪还是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但若是他们之中有一方有着绝对的不适合独自留在林子里的劣势或者有着致命的短板,再或者是两人的实力相差较大,骑着马的那名护卫要比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实力相差不小,两人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江宪倒是要重新考虑随行的人选了。 既然是做出了选择,为了节省时间,减少给歹徒喘息的机会,她便是直接将决定告诉了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 “柳护卫,烦请你留下吧。”江宪用一种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方式,语气很轻,尤其是提到“柳护卫”三个字时。 骑在马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自然是明白江宪的意思。 江宪把话说得如此的轻声柔和,便是想要更好地隐藏他们一行人的身份,所以自从被眼前那群歹徒劫道以后,她还是第一次提到了他的具体的姓氏。 但他对江宪说出的话还是不免一惊,他没有想到江宪会让自己留下,对此他疑惑地对江宪问道:“小姐,若是要去,还是我去吧!” 他之前说自己实力要略高于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其实,一来是实话实说,为了准确回答江宪的问题;二来也是为了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的安危着想。 一直以来,自从入江家以后,两人之间虽然是互相帮助,有些事情也是一块商量着解决,但多数时候,还是他来照顾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的时候要多一些。 所以,他自然而然也就担起了一个类似于兄长的责任,他想要保护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所以之前对江宪说出实话,他并不后悔。 他以为江宪定是要选择一个更为细心,实力也要更高一些的人去跟着主心骨,事情才会周全一些。 但现下江宪却是让他留在此地,他自然是不明白江宪的安排。 闻言,江宪便是立刻给了回应,附在他耳边他说了一句:“我跟李护卫去,你留下。” 江宪把话说得很直接,她今天的行事倒有些不像她的风格了。 她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是不需要让别人去揣测她的意思,以此增加办事效率。 今天的江宪,说了很多的话。 说得深一些、浅一些,多一句、少一句,她都怕护卫误解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们三人之间相处时日还少,为避免会错意、办错事,她便是直接将话说明白。 这话听得让柳护卫心头一颤,他骑坐在马上,马蹄都不禁抖动一下,来回踱着步,幅度倒是不大。 他万万没有想到江宪打得是这个主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宪要亲自前去。 柳护卫想不明白,他认为其实留在此处,于江宪而言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若是盲目地前往一处未知领域,反而是要增加很多的风险和变数。 他不明白江宪如此决定的用意,便是直接对江宪说道:“小姐,此行还是个未知数,是陷阱还是调虎离山,我们都不清楚。万不可前去涉险。” 江宪回道:“有李护卫陪着,你放心便是。反倒是你,独留此地,要更加注意才是。” 说罢,江宪指了指他身上的那包,之前她给他的药粉,对柳护卫说道:“同样的作用。” 话语落下,她看了一眼那边地上躺着的四人,而后又对着柳护卫补充了一句:“可以放心用,不必怕被误伤,你不会有事。” 江宪的话,听得柳护卫是一头雾水。 柳护卫当然不会知道这其中是个什么原理,他是不清楚江宪事先给他们喝下解药的事情。 江宪关注到了他的表情,却是没等他的反应,接着从袖中掏出了被一条纯白色帕子包盖住的一把尖锐得像针一样的小东西,递给了他。 那白色帕子包得并不很严实,两手交换之间,便是悄悄地露出了头。 柳护卫一瞧,手中的那把小东西,长度只有一个小拇指腹一般的大小,做工十分精巧,尖锐之处有多面,如刀削一般,利落干脆,却又难以掩盖其夺目的寒光。 看着柳护卫的表情有些懵,江宪对他说道:“这是在交易行里淘的,内里为中空形态,含有一点剧毒……” 江宪还没说完,便看到柳护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讶色,随后便是担心。 江宪立刻解读出了他脸上的表情,接着对他说道:“内里的剧毒需要强烈的冲击力才能够破出,平常拿着不会有事。” 闻言,柳护卫倒是放心了不少。 但他发现自己对面前的这名少女,这位江家小姐,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他没想到他家这位小姐,竟然将这种含有剧毒的东西随随便便地便被包在了一条简简单单的帕子中。 且先不说万一出现了误差,露出了里面的毒药,便是这种尖锐的东西扎破帕子透了出来,不经意间扎上一下,也够这种娇滴滴的富家小姐痛上一会儿的。 而眼前他家的这位小姐,竟然将这东西从他们江家的交易行带出后,从映州一路带到了祁州,现在又带到了从祁州返回映州的途中。 他竟然不曾知道,也没有想到江宪能够将这种危险之物在身上揣了这么久的时间,却没有让他们两名江家护卫代劳。 “若说之前不让我们代为保管是为了我们两人考虑,那现在小姐将东西给我,便不仅是为了我的安全,也是给了我足够的信任。”柳护卫在心中暗道,不禁觉得眼前这个少女的善良与单纯。 而江宪自然是不会随意去信任旁人的,她并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不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安危考虑才将东西自己保管的,而是她携带这东西外出已经习惯了,自然是不用旁人代劳,反而徒自增加旁人可能保管方法不当而带来的种种危险的可能性。 她现在之所以愿意拿出此物给柳护卫,自然也不是为了什么信任,只是因为这是她自己制出的毒,她真的不用惧怕,也谈不上什么信任,而现在她自己用不上,也自然是可以物尽其用,拿来给柳护卫防身用。 虽说她的出发点和最终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柳护卫的安危,是给柳护卫防身使用,但从考虑问题上来看,却不是柳护卫想的那样。 江宪刻意强调这东西是江家交易行的东西,以免引起柳护卫对她的怀疑。 这其实确实是江家交易行的东西,只不过经了江宪一手,给它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改造,变成了全新的东西,外表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原本的这把像针一样的东西,只是一些小小的暗器,使用方法是要将它精准地扎在穴位上,如此一来,倒是有些可惜。 对于不通医理或者是武力不济,再或者敌方穿得较厚,有盔甲护身的情况下,倒是很难穿透,便给使用者在使用上大大地提高了难度,也让使用之人有了不小的使用门槛。 所以在她最初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留下了不少,这只是将一部分改造成了含有剧毒的形态,而这部分便是她留给她随行的两名护卫使用的。 这是她在家中出发之前便想到的,所以顺手带上了。 江宪自己熟悉药理,又是一名使用弓箭的天阶高级武者,倒是用不上这些。 柳护卫对于江宪的举动虽然感到惊讶,但仔细一想,却也是合情合理。 他们三人此行还是有些危险的,也是江宪第一次出远门为家里做事,而祁州之前发生了大事,此行的困难,他也是知道并且稍微经历过一点的。 因此,无论是江宪自己从江家交易行淘的,还是旁人送给江宪的,即便是家主江缘给江宪放一些防身的东西在身上,也是十分正常的。 关于这一点,他并不怀疑。 他信任家主江缘的为人,真是江缘为了江宪给江宪防身所用,他也是理解的。 江宪身为江家小姐,本就比他们这种雇佣关系的江家护卫要重要得多,出门在外,自然是不能丢了防人之心的。 更别说江宪把这包东西直接交给了他,而江宪自己失去了保命之物,对柳护卫来说,便是对他柳护卫最信任的证明了。 所以,即便是家主江缘给江宪用来防身的这种可能性,在他看来,也是很难成立,几乎是不存在的。 若是给江宪用来防身用的,那江缘肯定是嘱咐了江宪不让她随意示人的,更别说是江宪会自愿把东西给他了。 由此,在柳护卫看来,江宪的防身之物,很难是家主江缘的意思,此事最大的可能,便仅是只是一个巧合。 (本章完) 第312章 敲定人选 第312章 敲定人选 柳护卫认为,自映州出来,她已经藏了一路的东西,以江宪的机敏和周全,再继续藏上一段时间,于她而言,也不是一件难事,既不会出什么差错,也不会被任何人所发现。 所以她现在能主动将东西拿出来,除了是对她江家两名护卫放心的表现,柳护卫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柳护卫虽然做事情算得上是谨慎,但他也不是那种怀疑天,怀疑地,怀疑一切的性子。 由于江宪的坦荡,以及那份坦荡中透露出的关心,他反而没有对江家的这对父女进行怀疑,相反,他的心头却是生出了一股暖意。 而这些暖意,是来自于江家父女对他的信任。 现下,他手中的东西,即便不是从江家带出来的东西,但别人不清楚,他柳护卫则是知道,江家的交易行所进行交易的物件,无一不是经过了重重的筛选,才能够进入客人的视线中进行流通。 更别说是能让江家人直接拿来自己使用的这种情况了。 这种情况之下,说明暗器对使用者在保护的措施上肯定是要更加严密,做工也是要更加良好一些的。 若仅是暗器,柳护卫是可能会有些怀疑,但现下他手中拿的,却不仅仅是暗器,还是剧毒。 剧毒的使用不需要掌握有医术基础或者是武学基础的人才能使用,只要是能够有机会近身,便是能够很快上手,容易使用。 所以,这样一来,也便是不会让他对江宪产生多余的怀疑,不会产生江宪可能是一名武者的怀疑。 而江宪早早的便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做出了如此的设计和改良,以打消两名江家护卫的疑心。 如此一来,柳护卫手中握着的这把暗器,在他看来,即便是江缘所赠,也就只是一个父亲对其女儿的关心,是很难联想到江宪是一名武者的可能性的。 只是,让柳护卫没有想到,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江宪如此周全的做事风格,却直接将这种危险的东西放在一条简单的纯白色帕子里随意一拢,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符合江宪的做事风格。 而江宪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江宪如此做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是因为这暗器被她改造出来以后,已经使用了多日,没有什么危险性,也不会出些什么差错,但这些,柳护卫却是不知道。 她之前尝试过放在盒子里,但她在使用时发现其实并不方便,还可能会因为碰撞产生而出现差错,所以她便是直接往帕子里一裹,将其藏在身上。 她外出打猎时带过几次,都没有产生误伤,并且更为便携,所以这次才包在了一条纯白色的帕子里便出了门。 然而,她看到了柳护卫疑惑的面容,便是不得不随便扯一个理由去应付。 她表情平淡,似乎只是随意说几句,对柳护卫说道:“这东西放在硬质盒子里容易产生碰撞,可能会有散发出毒气,甚至是渗出毒液的风险,所以最好是用软质的料子来盛装,而软质的袋子,便是跟用手帕进行包裹,倒也是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闻言,柳护卫听懂了江宪的意思,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宪继续道:“出门有些急,没有找到可以合适装它的东西,便直接扯了一条手帕。” 说罢,江宪倒是又恢复了之前淡然的表情,也没有关注柳护卫信与否,也不再作声了。 她只是随口解释几句,信与否,全在柳护卫。即便柳护卫不信或是还有疑虑,只要柳护卫不问,她也不好再进行解释了。 多说多错,越描越黑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然而,这话在柳护卫听来,倒是很有说服力,也可能是他的先入为主,由于他对江宪的印象很好,所以他很容易便是相信了江宪的一番说辞。 至此,柳护卫脸上的不解之色,也随即打消。 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李护卫能够把江宪和柳护卫之间的动作观察个大概,但具体的对话内容和柳护卫手中的那把被白色帕子包裹着的东西,他却是看不分明。 从主心骨的角度去看,却是完全看不出这两人到底是在嘀咕或者是捣鼓一些什么东西。 柳护卫骑在马上,挨得江宪很近,两人的衣袍之间几乎是没有多大的缝隙。 他用较为宽大的衣袍,很好的遮住了两人之间传递的动作以及自己正捧着一把小暗器的大手。 从主心骨所在的位置去看,若是他不改变位置,是完全看不到他们两人的动作与口型的,他只能大概猜测出两人是在说话。 主心骨当然也是明白,现下的两人,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代为发言的人,他们两人肯定正是在对他之前说过的话进行一番商议,但他现在确实没有多么紧张。 他知道只要两人进行了讨论,很多时候得到的结果都会是较为理智的,而非冲动之下做出的举动。 所以,既然是较为理智的结果,他本身自然不会受到多大的威胁。 主心骨完全看不到对面的他们两个正在密谈些什么,主心骨干脆是挺直了身子,摆出一副不屑于窃听的正人君子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有分寸,有气度,其姿态,完全不像是一个想要去偷听别人谈话内容的人。 但他内心的想法却是与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很急切地想要知道对面之人谈话的内容,若是能够知道对面之人的心思,他也好提前有个应对之策。 江宪没有什么再需要交代的重要事情了,江宪又嘱咐了几句,她与柳护卫之间的对话,也便随之结束。 柳护卫明白,既然江宪直接把药粉跟暗器的事情交代给他,便是打定了让他驻守在原地弟的主意。 而且,江宪所做出的决定与他之前预想过的截然不同。 他原本以为江宪会留在此地,那么他跟着主心骨去一探究竟,对于江宪来说算是较为保险的方案。 但既然江宪选择亲自去一探究竟,那么若是让现在坐在马车上的那名对此事了解还不够深的李护卫独自一人守在原地,反而给整件事情和他们三人都增加了风险。 若是如此安排,不仅是会增加李护卫遇险的风险,如若李护卫遇了险,他们两人恐怕也不能幸免,也会受到严重的牵连。 所以,柳护卫想明白此事之后,也便是不再去劝江宪改变主意了。 他知道这事已经定了下来,多说无益。 很快,两人便结束了交谈。 柳护卫调转马头,在江宪骑着的马身后绕了到了李护卫的身边。 他对着李护卫同样是交代了几句,李护卫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极为震惊的事情,脸上有些挂不住事,表情随即显得极为震惊,但很快他便是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柳护卫叮嘱过李护卫之后,重新回到了原处。什么“路上安全,小心行事”一类的话,他在去嘱咐李护卫之前,便是对江宪说过了,现在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李护卫拿起他手边的那口短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路过江宪时点了点头,走到了柳护卫的身边。 柳护卫自然是知道李护卫此番举动的目的,两人之间很有默契,柳护卫从马上一个矫健的跨步跃了下来,与李护卫擦肩而过。 两人默契又利落地交换了位置,换成柳护卫坐到了李护卫之前坐过的马车上。 而李护卫则是骑到了柳护卫之前骑的那匹马上,与江县并肩,看着对面的主心骨。 看这架势,主心骨便是明白了对面三人此番举动的用意,也做好了决定。 其实,他很想问上一句他们是否已然作出了决定,但他略一思量,琢磨了一下现在场面上的情况,还是选择了闭嘴,没有对对面的三人开口发问。 这只是无关紧要的话,自然是可以不说。若是被对方三人误会了他是在催促,事情便是变了味,指不定会往什么不好的方向去发展,所以,只要是有风险,他便是选择憋着。 因此,主心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面三人对他给出答复。 交换完位置,柳护卫对着对面的主心骨,语气中出现了一丝冷漠,对主心骨说道:“带路吧。” 听着浑厚却较为低沉的声音,主心骨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说话之人跟他家的那名少爷交谈过后,心态会有着如此大的变化。 他觉得对面三人,尤其是那名少爷跟刚才对他说话的护卫,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似乎开始认真了起来。 而对于对面的三人,他本来便是要仔细地防着的,因为他之前便是看出了对面三人绝非好相与之人,要时刻小心对待才是。 “是。”主心骨上前一步,对着柳护卫点了点头,看起来情绪倒是比之前要高上了不少,不再是完全挺直腰板的姿态,人看起来也是较他之前等待时的那副状态,显得要亲切不少。 他回了柳护卫的话,但柳护卫却是没有理会他,他又是看了看江宪,而后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他对柳护卫说道:“那地方不算很近,可在下没有马,不知在下是要跟哪位同乘一骑?”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等着对面之人的回答。 闻言,柳护卫眉头拱起,他似乎之前没有想到还有个主心骨这事,忘了他也是需要一路同行之人。 听了主心骨的话,而他现在却是有些犹豫。 若是让他跟李护卫同乘,虽说李护卫士是一名天阶武者,而主心骨只是一名地阶武者,如若主心骨有坏心思,那么,想要对付主心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以柳护卫的判断,对面站着的主心骨诡计多端,很难保证他不生出一些坏心思,万一找准了时机给李护卫来上那么一下,那么,不说别的,就是于柳护卫而言,那都是承受不了的事情。 况且李护卫定是要策马之人,那么,主心骨便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暗算策着马的李护卫。 而主心骨跟江宪同乘一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他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所以,现在便是有这么几种情况。 一是让主心骨跟李护卫为同乘一马,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置李护卫于危险的境地。 二是让江宪跟李护卫同乘一马,让主心骨单独骑一匹马,这种情况倒是直接给江宪或是李护卫带来危险的可能性不大,但却也是会有更多难以掌控的情况发生,可能会带来更多的危险。 再者说,江宪毕竟是女子,还是他们江家的千金小姐,跟李护卫这个相处时间并不长的男子同乘一马,这样显然是不合礼数。 三是让主心骨跟着江宪和李护卫的马,独自步行前去。 这种选择,也是如同让主心骨单独策马一样,倒是给江宪跟李护卫带来直接的危险的可能性不大,但很有可能因为他有了更加自由的空间,会间接地让江宪和李护卫陷入他所知道的陷阱。 主心骨对于通往那处未知地方的路自然是熟悉的,他自己倒是很容易便能够将路上被他们这些歹徒设置过那些陷阱一一避开,而同样,他确实能够把江宪跟李护卫拉入危险的境地。 骑马跟步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模式,骑马能够避开的陷阱和路障,步行之人有时很难避开。 而步行的人能够轻易避开的路障和可能存在的陷阱,很有可能会被马蹄牵动,造成误差,不能够完全躲避。 所以这两种方式之间是有着很大的差异性的。 对于要不要让主心骨跟江宪与李护卫选择同样的方式赶路,柳护卫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让主心骨跟他们选择同样的方式赶路,很可能会遭到主心骨的暗算,而让主心骨单独上路,这件事情却是会有着更大的变数。 所以,如此一来,柳护卫在如何选择一事上,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了。 (本章完) 第313章 戒备 第313章 戒备 天空还未放晴,林子里,乌云游移,天光时明时暗。 然而,在柳护卫看来,整片林子,都显得有些昏沉。 此刻光线不足,就如同柳护卫的心情一般,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而主心骨也正是观察到了柳护卫这般不妙的状态,自然也是不敢多说一句,继续如先前那般,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答复,并不敢催促一点。 就在柳护卫想要跃下马车,打算去询问江宪的意思之时,在江宪身边并排骑在马上的李护卫,却是不紧不慢地对着主心骨开了口。 原来,江宪对此早有准备,在主心骨开口询问柳护卫的同时,江宪便开始权衡几种行路方式的利弊了。 所以,在柳护卫犹豫不决之时,江宪已经做好了决定,并告诉了李护卫,让李护卫将她的意思进行传达。 “那地方,走着去能行吗?”李护卫对主心骨问道。 闻言,主心骨立刻明白了说话之人的意思,未加思索,赶忙说道:“没有那么远,但也绝对算不得近,所以……”说话间,他有些犹豫。 然而紧接着,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又道:“看着天色,走着去恐怕不太行。” 说罢,虽然他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同时,他却是显露出了一副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主心骨自然是知道说话之人是想让他跟着他的马走着前去,但这绝对不是他所预想的那种情况。 所以,不论如何,他也是要跟着他一同前去的,因此,他才坚定地将话说出。 主心骨是要跟对面跟他一道前往的人待在一处的,这一点,他早便是做好了打算。 他既然决定好不会在路上冒险去陷害对方,所以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情况。 而他只要是能保证自己不去陷害对方,那么对方是否会陷害他这个问题,他觉得却是没有必要去考虑了,也就不愿意再去费心思。 因为于他而言,对面之人若是想要他的性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这里跟他耗费时间、兜圈子。 所以对面之人若是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完全是避免不了的事情,还不如自己表现得坦诚一些,降低对方的戒心,让对面之人对他放下防备。 李护卫听了主心骨所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有些说不明的意味,好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他对主心骨说道:“既然路程不近,不便走路,乘马前去,路上可能会有些颠簸,还需要你忍耐一下。” 主心骨听到对面之人同意让他坐着马去,一切都是按照主心骨的预想在进行。 于是,主心骨立刻眉开眼笑地回道:“定是不怕颠簸!虽然没有诸位武学底子好,但身体还不至于连点颠簸都扛不住。虽无甚能耐,但再怎么说,在下也还算是一名武者。”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爽快,整个人看起来很豁达、豪气。 他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算计得以顺利进行的喜悦之中,却没想到对面之人下了马。 李护卫径直地朝他走来,他有些纳闷但也只能是静静地在原地等着。 不知怎地,他眼皮毫无规律地跳动了几下,突然之间,他心中却开始有了些慌乱。 他的感觉一向很准,刚才还跟对方沟通得好好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有了这样的感觉,也不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些什么。 “难道是问话?总不至于是亲自下马,把自己放到马背上吧?”主心骨看着越发向自己逼近的脚步,心中暗自思量。 虽说李护卫将他身边那名队友的大腿紧紧地钉在了地上,但他先前确实是没有感觉到迎面走来之人竟然如此的气势逼人。 李护卫一步一个脚印地朝主心骨所在的位置走来,让主心骨十分有压迫感。 一直精于算计,遇事不慌乱的主心骨,现下,他那颗心也开始怦怦直跳起来。 走到主心骨身边的李护卫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主心骨,而后对主心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护卫对主心骨说道:“那便请吧!” 说罢,李护卫便示意主心骨跟着自己前去,主心骨只能是跟着李护卫的动作点点头。 到此刻为止,他还是不明白李护卫走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何。 李护卫明明可以直接将他叫到他们身边去的,却没想到要费劲走这一趟。 但既然不是旁的,主心骨时刻警惕着的心,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他随着李护卫的脚步走到李护卫那匹马的面前。 现在场上对李护卫这番动作感到有些迷惑的,不仅有主心骨一人。 场上对李护卫动作不解的,还另有其人。 首先便是柳护卫。柳护卫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相比于李护卫来说,柳护卫与江宪之间的距离要稍远些。 由于马车与两匹马的距离并不那么近,所以他若是想要跟江宪或者是李护卫说几句话,还需要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两人的身边去才行。 但李护卫显然不是由于这个原因才下的马。 李护卫挨得江宪很近,况且他下马之后也不是朝着江宪或是他柳护卫的方向而且,反而是向着对面那伙歹徒去的,这让他有些不明白。 柳护卫不知道李护卫和江宪这两人在他刚才想问题之时,都做出了些什么决定?决定如此迅速也便罢了,竟然连李护卫的动作,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他实在是看不懂李护卫为何要反常地下马走到主心骨跟前,这一趟,他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在哪里。 他继续观察着李护卫和主心骨两人接下来的行动。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产生什么差错,因为他知道李护卫是在他家小姐江宪的授意下,做出的这番举动。 所以,他只需要继续观察,只要静静地在原处等着便是。 而看到李护卫走来之时,场上最惊慌的莫属于之前被李护卫用一口短刀将他钉在地上的那名歹徒,也便是主心骨身旁不远处坐在地上的那名队友柱子。 柱子看到李护卫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那越走越近的步伐,实在是有些瑟瑟发抖。 他只能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不要害怕”,也坚信他自己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在此刻结束生命。 柱子强迫着自己,使自己快速地安定下来,尽量不让越来越近的李护卫以及对面其余的两人察觉出些什么异样,不让旁人感受到他此时此刻流露出的那份怯懦。 怯懦的瞬间,人人都有。只是,有些人会表现出来,而有些人会将怯懦的念头产生之时,便在心底将之扼杀掉,不让它在众人面前流露出来。 而远处同样坐在地上,那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主心骨的队友,现在也是不免要替主心骨捏上一把汗。 放在之前,即便是队友,但在主心骨出了谣言事件之后,他也是绝对不会管主心骨死活的。然而,现在他对主心骨的态度,却是大变了样。 现下,他对主心骨有所改观。就单论主心骨救他一事,他看见主心骨面庞的一瞬,便是感到诧异。 但之后他对主心骨却是放下了所有的怀疑,心中只剩下感激,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回报主心骨。 而且,经此一事,让他对自己以前过往的种种混蛋的做法,都感到有些愧疚。 所以,若是他有余力能够帮到主心骨,他自然是想要去回报主心骨的,这一点,自然是不必多说。 他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同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护卫会朝着主心骨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听不太分明,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出一些大概的意思,那些意思还是他从一些字眼以及他们两方人的表情之中推测出来的。 若不是他们双方都刻意放高声调,以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他是决计听不清楚他们之间都在说些什么的。 他紧皱着眉头,从李护卫下马的一刻开始,直到李护卫走到主心骨的跟前,他都深深的为主心骨感到紧张。 直到他看到主心骨安然无事,还被李护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了过去,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场上的形式,他不明晰,他只能是听从主心骨的号令行事。 所以,他亦是继续在原处坐在地上等着便可。其实现在场上的形势就连主心骨自己都有些摸不清了。 他见过善的、恶的、复杂的,但没见过如对面一行人这般,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对面一行三人在他看来,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 他竟然能够从一个人身上看出多种不同的性格交织在其中,这实在是有些颠覆他之前的认知了。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主要是行事正常,他都能够有把握牵着对方走,让对方一步一步陷入自己的圈套之中,但即便如此,行事古怪的人,他还是很难把控的。 因为行事古怪便意味着不确定性。可能这种行事古怪的人自己都不清楚,也预测不到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一些什么让人预想不到的事情。 到了李护卫之前骑着的那匹马的跟前,主心骨看了一眼江宪,对着江宪抱拳行了一礼,以示对江宪的尊重。 主心骨自己心中所想,现场众人之中,无一人有读心术,也没人能够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对于江宪三人的预测,绝对是出现了十分巨大的偏差。 江宪三人并非是难以预测,让人难以捉摸的性子,相反,江宪和柳护卫绝对算得上是行事谨慎的那一类。 尤其是江宪,情绪稳定得让哥哥江宣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别人不清楚江宪,但江宣这个哥哥绝对是最了解妹妹的。 江宣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在小事上可能还会有兴趣噎他几句,但到了大事上,尤其是他们兄妹两人外出打猎被置于危险的境地之时,江宪情绪稳定得简直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江宣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妹妹,越是到了大事上,表现得是越冷静,越稳定。 所以,江缘才会放心让江宪跟着江宣一同去外出打猎,否则,若仅是让江宣一人外出打猎,这种锻炼,江缘暂且不论,若是其母亲楼星漫知道了,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事情巧的便是,江宪也恰好跟哥哥江宣一样,同样是一名武者,作为武者,江宪也正需要这种锻炼,所以江缘才会对这兄妹二人做出如此的安排。 若是江宪不像江宣一样也有着在武学上的天赋,家里便是不会让江宪以普通人的身份跟着江宣去危险之地,而若是那种情况,江缘却是有的头疼了。 所以,江宪和柳护卫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事,都绝对跟“性格不稳定”一猜想是八竿子打不着,沾不上边的。 而李护卫虽然性格上没有那么的谨慎,做事也没有那么的周全,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性格和行事十分跳脱的那一类。 之所以会让主心骨产生如此的感觉,其主要是因为江宪三人故意为之。 而这个“故意为之”,李护卫和柳护卫很有可能是不知情的。 这是因为江宪作出了一些让人看起来虽在情理之中,但决定上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举动,才让主心骨对他们三人有着如此的割裂之感,才让江宪感到奇怪。 但这正是江宪用以隐藏身份的一部分,正是要将他们三人的性格重新洗牌,这种被打乱过的性格,自然才会做出让主心骨感到不对劲的事情。 这一点,李护卫和柳护卫并没有刻意而为之。江宪自然也不便于跟他们两人解释这么多,所以,正是由于李护卫和柳护卫他们两人自然而然做出的反应,才让主心骨觉得他们三人的性格真是如此,不像,自然也不会怀疑是演出来的。 江宪清楚地知道,主心骨这一伙人作恶的次数绝对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而,他们这一群人却没有被整治、惩罚,直至今日才被她这一行三人遇上,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对面的主心骨长期以来为其队伍出谋划策。 (本章完) 第314章 意料之外 第314章 意料之外 江宪只观其老成的样子以及他们这群歹徒各方面成体系的情况,她都知道自己对面这群歹徒不会是第一日出门作恶。 既然不是第一次,那么江宪根本不信他们没有遇到过难啃的骨头,也不信他们没有过翻船的时候。 但在出手之前,对面数名歹徒却是如此的自信,根本没有将他们一行三人放在眼里,江宪想来,正是因为有主心骨在其中为队伍谋算,才能够帮助队伍躲过一劫又一劫。 所以,江宪从没有一刻低估主心骨,出门在外,她不敢大意,亦不会去放低对他的防备。 即便是主心骨如何做,如何扰乱他们三人的视线,江宪始终都会紧紧地盯住他,防着他,无论他想要耍些什么把戏,她都奉陪。 所以,想要轻易将主心骨这种阅人无数的人骗过去,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既然要做,便是要真实一些,所以这件事情除了江宪这个策划者清楚以外,柳护卫和李护卫都是丝毫不知情的。 因为只有做到这个地步,才能够将主心骨蒙蔽过去,让他信服,使他混沌。 尽管主心骨对着江宪抱拳行了一礼,但江宪依旧没有任何想要理会主心骨的意思。 现在的江宪,她的意思,便是代表着他们一行三人整个队伍的意思,所以说,她的行为举止皆会在主心骨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江宪正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即便是表现的冷漠一点,都不想要给主心骨任何能够揣测出她的心思以及被钻空子的机会。 出门在外,江宪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任何真实的性格,甚至连性别、样貌,她都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出来。 在五州演武如此重要的场合,对于五州之内每一名武者来说,在五州演武这场武学盛事上,若是到了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进入优胜者的行列去争取更高的名次,都是很难自愿放弃的。 进入优胜者的行列,意味着是同阶武者之中的佼佼者,能够让很多人看到。 优秀的武者在五州演武这场武学盛事中,是一个不仅可以锻炼自己能力的良好机会,还是一种能够将自己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实力强劲的武者的存在的好时机,更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所以,参加五州演武的武者,绝大多数人都会在五州演武场上拼尽全力地去进行比试。 很多武者不惜重伤也要竭尽全力地打好每一场,他们认为,那是对他们自己的尊重,同样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作为一名武者,江宪显然也是想要这样做的,她也想要用最佳的状态进行比试,她同样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进入优胜者的行列。 在五州演武场上,为了合理地失去比试的资格,为了不进入优胜者的行列,她甚至精准地掌握了自己每一场的比试成绩。 她没有输掉任何一场比试,只是卡了比试的规则,让自己多平了一场。 平的那两场,她的对手都是糊里糊涂的便结束了与江宪的比试。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让他的对手感觉到有一丝轻易结束比试的意思,在江宪的对手看来,她都是那么的竭尽全力去比试。 除了第一场的比试,她毫不费力地便赢下了比试,引得一些人关注。 在那之后,她便不再如此尝试了。 第一次比试,是因为她并不清楚除了自己和江宣以外的其余同阶武者的具体实力,所以她也是想要拼尽全力地打上一场的,却不料对手是如此的容易击败。 她比试中,自是知道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那过后,她便仔细思虑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没再盲目地继续在外人面前展露手脚,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即便如此,即便她没有使用她练就的那些杀招,即便是只用简单的招式,也是能够轻易地掌握比试结果的走向。 她甚至觉得,比试并不累人,但费劲心力地拖延时间,还不能够被对手以及在场众人看出,才是最累人的环节。 所以,在进入优胜者的行列之前的比试,她要么便是快速地结束比试,不会跟对手兜圈子,更不会去戏耍对手;要么就是将比试的时间耗尽,只用一些简单、平常的招式去应对,尽力去与对手周旋,很怕一个不注意便赢下了比试。 若是她没有去观看巅峰武者的比试,若是她一直留在天阶组,顺利进入优胜者的行列,那她便是能够对上江宣了。 两人之中任何一个人只要出手,对方必定是能够认出来的。 可惜他们兄妹两人皆是认真乔装打扮了一番,也好巧不巧,错过了对方的比试,否则,江宪也不至于与江宣擦肩而过。 而现在,她却还是在准备着一切,打算去祁西大沙漠寻找江宣。 主心骨站在江宪面前,见江宪不理会他,自然也是明白江宪的意思,他知道眼前的这名少爷正在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 他不知道江宪是否能够开口说话,但他知道这名少爷一定能够跟人沟通,否则,之前那名在这少爷身边的柳护卫,以及现在站在少爷身边的李护卫,便是得不了他的号令去行事。 但不知怎么回事,虽然江宪并未露面,他也没有见过江宪的面容,但主心骨却是能够感受到那兜帽之下的神情,主心骨觉得那兜帽之下,应当是一张异常冷漠的面条。 想及此处,确确实实地让主心骨打了个寒战,他觉得面前的这名少爷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脊背发凉,感到冷飕飕的。 看着眼前被兜帽遮着面的少爷,主心骨不知道哪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鬼使神差一般的,让旁边挪动了两步,离开江宪的视线。 他之前便是知道面前的三人可能来头并不小,以他的猜测,他们三人马车上的那车药材,可能也只是一个幌子。 主心骨不知道李护卫将他带到他们跟前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他既不敢直勾勾地盯着江宪去看,更不想要离开江宪的视线,以免错过了对面前这名少爷的细致观察。 他自然是知道面前的江宪仅是蒙着面便能够给他带来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这一点,他身体的不由自主,便是很清楚地告诉了他。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快便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出于理智,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错过对江宪一丝一毫的任何观察,尤其是到了江宪的身边,他更是能够清楚地观察到江宪行为举止之间的一些细微之处的小动作。 所以,他更是要利用这可能没有多长时间的机会,多多观察自己眼前这名少爷一番才是。 他不敢也不想用自己的目光去正视江宪,以免引起江宪对他的怀疑祸事厌恶,他便是用余光去进行观察。 正在他注意着江宪的一举一动之时,有一个身影,正在向他缓缓逼近。 他却是没有注意到视线之外那身影的移动轨迹,正在他不敢分心地观察着江宪之时,却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缓缓响起想起,让他吓了一大跳。 他强压下自己的震惊,缓缓地冲着那声音的主人转过头去,便是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那个向他缓缓逼近的身影,也便是李护卫。 “辛苦了。”李护卫对主心骨说道,表情之中略带一丝愉快。 听到了这话的主心骨,自然是不明白李护卫的想法。他不知道李护卫是何用意,他不知道李护卫口中的“辛苦了”一句由何而来,他甚至怀疑对方是否搞错了各自双方的身份。 明明他自己才是歹徒,按照现下这种情况,他显然是要听从对方的指令去行事的那一个,怎么现在反而对方的那名护卫却是对着他,反倒是客气起来了? 这让他感到很是疑惑。 他对现在的状况和那护卫脸上所表露出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李护卫脸上浮现出的那略带有一丝愉快的表情时,他还是不能够驳了李护卫的面子,也对着李护卫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对李护卫的回应。 他刚要开口说话,想要跟李护卫说些“不辛苦”一类的客气话应付过去,只是,就在他尴尬得眼神有些乱飘之时,却是瞟到了李护卫手中的那物件,让他有些不安。 李护卫手中正拿着的,是一根质地特殊的绳子,那绳子,粗略地看一眼,看起来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麻绳,只是较常见的麻绳较为粗了一些,但细细一看,李护卫手中的这根麻绳,却与他之前见过的,都不相同。 这麻绳之中,还混着一些粗细不一的铁链,若不是那麻绳由于被李护卫蜷起而露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缝隙,他若是不自信看,应当是很难发现。 其中,那麻绳之中粗细不一的铁链,姿态也是不尽相同。 有缠绕着的,有分开的,而且那麻绳的形状也不像是单单一条。 若是摆开了摊在地上去看,其形状,应当不是直直的一条,反倒是像有着很多的分支。 这让主心骨不仅心头一凉,他有些对接下来自己的处境开始感到瑟瑟发抖了,再加之刚才李护卫那不知所谓的笑容,不免让他心间发凉。 李护卫就那么胡乱的将绳子拎在手上,似乎是也不怕旁人瞧见其中的奥秘。 主心骨不由自主地略一蹙眉,他原本是想要尽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哪怕依旧是勉强的笑容也好,或是恢复了先前那般平平淡淡的神清也罢,但他在看到那奇异麻绳的一刻,实在是确确实实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而产生如此情况和状态的原因,正是因为主心骨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大概的预测,这让他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很难再去控制脸上的神情。 “请问阁下,这是……”主心骨想要对李护卫发问,却实在是难以提高自己的语气,身体姿态上也是有些不由自主地退缩,主心骨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底气不足。 主心骨对李护卫问话的声音,确实能够让人感受到他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力恢复之前那般的平静。 他没有心思再去观察江宪了。 主心骨思来想后,都觉得这三人所做出的行为,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这三人明明是需要让他主心骨带着去寻一个地方,现下却又打算将他捆在原处,这难道是出发之前,先拷问一番? 然而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主心骨却是默默地在心中将之排除出去了。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对面三人想要动他,是不需要大费周章来此一遭的,又不是在戏台子上场戏,有什么乐子可寻的? 所以,由此一来,他的猜测可能是江宪三人想要将他放到那辆装满药材的马车上,而后捆住他的手脚,再让他带路。 他们将他捆到柳护卫的马车上,再由柳护卫带着他前去寻找马匹,这种可能性在他看来是很大的。 他之前还在疑惑,为何跟他一直聊着的人是柳护卫,为何突然换成了李护卫?他现在才明白,是柳护卫需要用到那辆马车,所以柳护卫跟李护卫两人才互换位置的。 但眼下却是没有办法,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等待着自己被绑上双手双脚。 “至少性命还是无忧的。”他故作乐观,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但不料,就在主心骨将那条粗地浑然天成的麻绳摊开以后,熟练地将他的全身捆住,牢固得活生生像一只蚕蛹一般,挪动不得,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一通捆绑的动作,一气呵成。 李护卫大手一挥,将他迅速地扛起,往他身后的马上一扔。 “啊!”随着主心骨毫无准备的一声尖叫,主心骨稳稳落于马背之上。 主心骨落到马背上,腹部感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再加之他被捆得活像一只巨型蚕蛹,此刻他趴在马背上,毫无尊严可讲。 (本章完) 第315章 赶路 第315章 赶路 主心骨对于李护卫对他做出的此番行为,他气愤极了,然而,他却是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 主心骨身下的那匹马,也被主心骨这种看起来很是奇怪的异类,搞得有些惊慌,于是,马蹄忍不住地跑动了几步。 随着马匹的几步小跑,主心骨心中不免慌乱起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三人还会搞上这样一出,来折腾他、折辱他。 但好在主心骨身下的那匹马还没有失控,很快便是停了下来。 主心骨虽是感觉现在的自己很是狼狈,但他却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把命保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所以,他甚至为那匹马未失控而感到庆幸。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日要要面对死亡,但他可以清楚地告诉自己,绝不可以死在今日,更不可以被一匹马搞死。 其实,就在他目不转睛地用余光观察江宪之时,李护卫便是去到了柳护卫身后的马车上,取下的这根麻绳。 而后李护卫从江宪的马匹身后绕过,来到了主心骨的身边。 然而,那时的主心骨,却是由于正在紧紧地观察着江宪,却是没有注意到李护卫的一举一动。 李护卫从未想过要去瞒着主心骨,没想给主心骨来个出其不意狠狠吓他一下,他只是很自然地去柳护卫身后的马车上取下了那根麻绳,而后亦是大摇大摆地从江宪的身后绕过,走到了主心骨的身边。 李护卫没有想过主心骨脸上的神色会是如此的不同寻常,但最终的效果,却是意想不到的好。 在李护卫的心中,他面前的主心骨其实是一个较为镇定的人,他确实是想要看看主心骨此番被绑后,对于他对主心骨所做出的这番举动,主心骨会不会失去理智,会不会有一些不同之前的变化? 李护卫看到了主心骨的神情,他看到主心骨在见到他手中麻绳之时,那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目光,却是让李护卫觉得主心骨的反应有些过于反常。 主心骨的种种举动,都让李护卫觉得似乎他对主心骨之前的预判,是有些出入的。 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主心骨并非是由于江宪他们要将他捆绑起来而感到慌乱,让他整个人着实吓了一跳的是那根异样的麻绳以及对方那让他毫无准备的举动,因而,才让他慌乱得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他是由于被吓了一跳,当时,李护卫拿着绳子走到他身边之时,他还在细细地认真观察着江宪,连李护卫的到来他都没有发现,自然更是没有注意到李护卫此番的动作的。 所以,他才是被突如其来的眼前之人、物,狠狠地一惊。 尽管主心骨很快便对自己的表情做出调整,但情绪依旧是很难遮盖,发生了便是发生了,眼尖的江宪以及主心骨身边的李护卫在他慌乱的一瞬,便是捕捉到了他的情绪,也看到了他的神情以及努力调整的样子。 可以说,尤其是李护卫,是将主心骨的一系列情绪,瞧了个精光。 江宪自然是没有给李护卫交代事情的详细过程要如何做,她只是要让李护卫将主心骨绑了去,但具体怎么绑?以及手法的轻重这些,对于江宪来说都是小事。 她并不关心,也自然是不会一点一点详细地告知李护卫要如何做事的。 所以,对于李护卫来说,在捆绑主心骨的整个过程之中,是有着绝对的自主的权力。 至于刚才给主心骨扔上马的那一下,自然也是为了发泄,为了给主心骨他们这帮歹徒之前打劫他们三人的一点报复。 其实,在李护卫大手一挥将主心骨扔上马之时,江宪还是不经意间地蹙了蹙眉。 她蹙眉不是因为旁的,更不是对李护卫的做法感到不满,反而,由于之前主心骨他们一行八人打劫他们,江宪反倒是对刚才李护卫的那番行为感到有些畅快。 但于江宪而言,她是要顾全大局之人,她知道李护卫将主心骨抛出的那一刻,不仅是她,就连柳护卫,心中应当也是会生出畅快之感的。但江宪亦是清楚地知道,若是惹急了主心骨,却是有着潜在的危险。 出门在外,李护卫的那一下,其实有些冒险。 不说别的,就只说主心骨会不会将他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如实说出,单这一点,江宪便是不想轻易地去动主心骨。 她下令让李护卫将主心骨绑了放在马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却不是想着要故意去捉弄或者是戏耍、侮辱主心骨。 但好在刚才李护卫的行为,也无大碍,还没到会引起主心骨太多不满的那一步,还不会影响整局棋。 况且,李护卫做都做了江宪一时不好多说什么,更是不会外人、在歹徒的面前,表现出一点她对于护卫们的不满。 江宪并没有觉得李护卫做得有多让她不可接受,也没有对李护卫刚才的行为感受到不满或者是责备。 她只是觉得刚才的李护卫却是是只顾着发泄,确实有些欠考虑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会多做计较。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柳护卫,对于李护卫的动作也是有些猝不及防,心头不免也是一惊,他虽然是足够熟悉李护卫,但却是没有想到李护卫会做出如此举动。 柳护卫也清楚,在此番情况下做出如此的举动,终归是有些欠妥的。 “原来是这个‘辛苦’!”主心骨稍微缓过神来,有规律地吞吐着,努力调整呼吸,压压惊。 主心骨说道:“我……在下这也坐不住啊!” 趴在马背上的主心骨不敢高声言语,但从话中的意思,便是能够感受出他的不满。 “没事,有我呢!”李护卫说得倒是豪气。 主心骨听了李护卫的话,实在是有些无语。 主心骨略一调整思绪,又道:“可这路程实在是不近,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路程颠簸,若是如此,阁下还要费精力来照顾在下,在下实在是……” 主心骨既不能去问江宪他们帮自己的缘由,也不能去责备他们,就连说话都要委婉着些,不想将意思说得太明白。 其实不光是主心骨,就连李护卫都不知道若是就这样将主心骨安放在马背上趴着,仅保持平衡也不算是一件易事,又该如何行路呢? 况且,这样行路,不颠得主心骨头晕脑胀、呕吐不止,才算是一件怪事。 其实在这一点上,江宪想到虽然如此做法会耽误一些在路上的时间,但同时也能够让主心骨身体不适,将主心骨的思绪搅混。 届时,主心骨被颠得头昏脑胀,便是不会想方设法地去思虑一些对江宪他们不利的坏点子。 虽然江宪知道主心骨应当是一个聪明人,若是一个聪明人,若他所说为真,真有那么一处据点,那他是不会轻易对江宪他们下手的。 江宪相信主心骨确实是很有可能会去传达一些信号去寻求支援,但若是让他单独下手,两者之间实力悬殊,他应当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而主心骨之所以是队伍之中的主心骨,行事定是偏沉稳一些的,没有很大的把握,即便是顾着自己的命,他也是不会去轻易地出手。 所以,即便是以耽误路上的一些时间为代价,但为了保险起见,江宪也是愿意的。 然而,就算是江宪愿意多去付出一些时间,她也不会为此事耽搁太久,以免给主心骨他们这群歹徒迎来了支援。 老大都跟着他们一起来了,那么即便他们这八人只是他们这群歹徒之中的一支小分队,那么,由此可见,其余的分队有很大的可能实力会更弱,应当也会是更不成样子,所以江宪自然也是不足为惧。 江宪之前便是权衡了这些事情,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否则,她又怎会为着对方这种歹徒的几个队友,而去耽误自己的时间呢? “无妨,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你费心了。”李护卫走到自己那匹马之前,对着主心骨一句,随即上马。 主心骨闻言,在心中暗骂几句,也是无法再说些什么,只好先闭上嘴,做好心理准备,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李护卫长腿一扫,一个利落的跨步,稳稳落座于马背之上。 他将主心骨所在的位置略微地往前调了一调,将其放在了较为靠前的位置,而后,李护卫位于主心骨的身后,熟练地操纵着缰绳。 他没有再去理会主心骨的意思,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江宪的命令。 江宪亦是摆动缰绳,策动着身下之马,将马头变换方向,绕了半圈,缓缓走到了柳护卫的面前。 柳护卫见江宪过来,立刻起身,似有默契一般地走到了江宪停下的位置,位于江宪一侧,两人说了几句,旁人皆不知说了什么。 交代好了一切,江宪、李护卫和主心骨三人便是要开始赶路了。 江宪便是对着李护卫略一颔首,李护卫得了令,便是明白了江宪的意思,随即策动身下之马。 刹那间,两匹成色并不算好的枣红色的马匹同时启动,与众人相背而行,向着远处飞驰而去。 而柳护卫则是又回到了马车之上,稳稳坐着。 李护卫衣巡视着眼前归他所管的多名歹徒,细细瞧着,毫无顾忌。 还清醒着的两人,如出一辙般的在地上稳稳地坐着,他们两人各有各的原因,不能够随意移动。 一个被动地被自己之前的那口短刀紧紧地钉在地上,而另一名仅剩一条手臂的那名歹徒则是看起来虚弱无力,感觉很难站起身的样子。 他们两人现下皆是瞠目结舌,对着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感受到有些不可思议。 主心骨就是那样快速地被人毫无尊严的一把扔在马上,像一个物件一般,被人随意在马背上摆动着,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然而,对于此事,主心骨祝却是没有办法,他们两人作为队友,已是自身难保,他们怕惹怒江宪他们,也怕给主心骨打乱计划,也不敢多言,更是爱莫能助。 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皆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仅是看着,他们便约莫能够感受出主心骨的不容易。 而地上那四名之前被江宪用药粉放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四名歹徒,现下依旧是在原地躺着。 他们在地上躺着,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痛苦的挣扎,便在柳护卫看起来,那四人很像是没有了意识一般,昏睡了过去,表现得十分安详。 柳护卫四下环顾,不断地扫视着周围,注意着附近的情况。 江宪在出发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他都牢记于心,绝不会在江宪跟李护卫不在之时掉以轻心。 同时,也是为了江宪所筹谋的大事以及他们三人的人身安全。 对于江宪决定跟李护卫出发时,他是有些担心的,既担心江宪,亦担心李护卫。 但他知道江宪退让以后的决定,他无法改变,只得是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李护卫和江宪。 眨眼之间,天色逐渐昏沉下来,天光愈发暗淡下去。 就连之前天色忽明忽暗的那种情况,现下都已是荡然无存。 很快,便会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一轮明月在天上悬挂着,艰难地与黑夜作着对抗。 主心骨趴在马上,他的视野只能看到马身和地面。 若是出发之前,虽说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即将面对狂风暴雨般的痛苦折磨,但毕竟是还没有真切地感受到那种疼痛与难受的感觉,所以他是有心想要去继续地观察场上的形势的。 他思绪愈发清楚,以他的推测,根据声音,按照他感受到的江宪身下马匹的路径方向已及马蹄落定的位置,他知道了江宪应当是去了柳护卫的身边。 他想要知道江宪在柳护卫身边停留之时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又或者是说了一些什么话? 然而,在看清楚现实,认清了状况以后,他却是不再挣扎了。 (本章完) 第316章 到达 第316章 到达 现实并非主心骨所愿,事情也很难按照他所想象的方向去发展。 但即便是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江宪跟柳护卫在密谋一些什么事情,或者在搞一些什么东西,然而,他的视野却是够不到那一处。 他脑袋的朝向正好是与江宪跟柳护卫两人截然相反的方向。 即便是他努力地抬头,看到的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番光景。 所以,他自然也就是放弃了挣扎,在江宪和李护卫面前显得安稳一些也好,毕竟还要一路相处,他希望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他两眼一黑,等待着风雨向他猛烈袭来。 然而一路上,李护卫却是让他不断地为给他们两人指着前路。 他实在是疼痛恶心难忍,也实在是不愿意接连赶路,只得利用两人让他缓解、清醒的时间,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好好地调整一番,以拖延一点时间。 也正是因此,出发之前他估算着不到天黑便能赶到的地方,现在却是硬生生地拖到了天色暗沉下来,还没到地道。 现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给自己打着气,告诉自己:“很快便要到了!” 他不敢想自己回去的道路,虽然他知道他们这一趟势必能够拿到并带走马匹,但具体江宪和李护卫两人会不会让他自己在回程之时独坐一匹,却还是个未知数。 他一想到江宪他们这三人那种变换多端的不稳定的性格,便是头痛欲裂。 他不愿意去继续设想,他怕这两人会让他在回去之时还是要如此赶路。 不去多做设想,也便是不会失落。 他知道,自己今日或许无妨,但若是过一夜之后,身体一旦不再紧绷,待稍稍放松下来,他定是会感受到身上零件全部都要散落的感觉。 届时,若是没有摆脱掉江宪三人的掌控,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便真是惊险了。 所以,他一点都不甘心,他不敢懈怠,也正在努力地想着办法,去应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一路上,三人走走停停。 被马颠得难受,主心骨并非只是装样子,江宪约莫着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但江宪也能看出主心骨每次停下之时,都是在借机拖延时间。 所以,要么主心骨真的是难受非常,借着指路一事多休息一会,要么便是他在有计划的拖延时间。 具体主心骨是想要传递一个什么信号?江宪还是很难去猜测的。 信号的设置可能是多方面的,可能是到达的时间,甚至可能是一路上都不触碰陷阱这种。 所以,即便主心骨带着他们两人一路上都不触碰陷阱,也并非是好事。 这些歹徒有时为了能够知道是自己人,可能约定好了会精准地触碰某一处或者某几处的小陷阱,以证明他们自己人的身份。 而这些都是需要他们事前规定好的,江宪很难去猜测到底是路上某处记号,时间,还是到达之后会留下记号,这些都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江宪知道,只要主心骨在有心策划着一些东西,那么他一定会表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然而,这些都需要江宪和李护卫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仔细留意。 天色渐晚,除了明月散发出的那点微光,能够依稀看见前路,江宪和李护卫几乎是抹黑前行。 两匹马又是同时停下,一路上,江宪和李护卫他们都没见着几个人。 按照之前的经验,李护卫没有再开口让主心骨指路,反而是给足了主心骨调整的时间,等主心骨自己舒缓过来一些,主心骨自然会为江宪和李护卫指路。 “前面只有一条路了,一直往前走,能看到一处人家。”主心骨脸色煞白,说话间,他不断地轻声低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虚弱。 江宪从马背上解下了一只小水壶,抛给李护卫。 “啪!”小水壶应声落地,稳稳落于李护卫手中。 李护卫下意识地接过了江宪抛过来的小水壶,但他却是不知江宪此举所为何意。 他对着江宪爽快地笑了笑,而后,小声说道:“主子,我这里还有!” 说罢,他举起自己马背上挂着的水壶,对着江宪摇了摇。 江宪知道是李护卫会错了意,略一抬下巴,示意李护卫将那水壶拿给主心骨。 李护卫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江宪的意思,他略一皱眉,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将手中江宪给自己的水壶递到了主心骨的眼前。 此刻的主心骨被绑着手脚,靠在一棵较粗的树旁,坐在地上,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 即便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李护卫也是没有给主心骨放开手脚的。 其实,主心骨反倒是情愿如此。 现在的主心骨,还能继续忍一忍,但若是给他放开了手脚,待到行路之时再给他绑上,那么这一来一回,会让他最后的那点忍耐力和耐心都给磨没。 舒服过后,带来的会是更加难忍的束缚,所以到主心骨倒情愿是如此。 虽然李护卫确实把水壶递到了主心骨的面前,但他并没有放到主心骨的嘴边,没有直接给主心骨喂水。 主心骨也是看出了李护卫的不情愿,但主心骨现在这个情况,却也不是顾及这些面子而置气的时候。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李护卫说道:“多谢。”他气若游丝,声音十分虚弱无力。 见着主心骨点头的动作,李护卫才将塞子拿下,把水壶往主心骨的嘴边挪动挪动,放在了主心骨的嘴边。 嘴巴方一触碰到水壶,主心骨便是大口大口地吞着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江宪看到这一幕,却是略一皱眉。 其实,马上就又要启程,主心骨是不能喝这么多的,但她不便于开口,便任由主心骨去了,反正有她在,若是不想让主心骨死,便是有办法的。 李护卫把主心骨喂饱,走到江宪身边。 江宪没有下马调整,此刻正待在马上等待。 李护卫凑到江宪的一侧,小声问道:“主子,不下来歇歇?” 李护卫知道,出门在外,既然江宪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便不能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只好称江宪为主子。 其实只要还听江宪的命令行事,明眼人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他们三人中谁是说了算的那一个,所以在江宪为主家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必要去隐瞒,即便是让主心骨看出来也无妨。 主心骨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排除他们的身份,逐一地把江宪三人与他猜疑的大户人家做比对,以此推测三人的身份。 但即便如此,只要不透露更多,主心骨是绝对不会把怀疑对象落到映州江家的头上的。 江宪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护卫本来还想把自己的一只备用水壶给江宪,但看到江宪身下的马背上还挂着一只水壶,便退到一边,不再多说了。 在主心骨的引导下,三人确实是得以避开了重重的障碍和陷阱。 虽说现在不知道是否值得庆幸,但事实如此,他们三人没有落入陷阱。 直到随着江宪跟李护卫的马最后一次停下来让主心骨指着路,很快,三人便是到了主心骨所说的那处地方。 江宪和李护卫在月光下摸着黑,却皆是看到了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房屋不大,院落倒是不小,在这荒凉之地,竟是圈起了一处不小的地方,透露出丝丝诡异。 没有掌灯,也无人在院子周围出没。 李护卫和江宪的马停在那处院子的不远处,江宪示意李护卫给主心骨松绑,李护卫虽不理解,但却是按着江宪的意思照做。 李护卫就是再拎不清,他也是知道江宪这人说一不二,很难改变她的意思和决定,所以也便是不再多费口舌,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即便不说,却还是有些担心给主心骨松了绑之后,会让主心骨放开手脚地去做出一些暗示、记号,或者会有什么不利于他跟江宪二人的事情发生。 而江宪却是另有考量,她这样做,正是因为她想要给主心骨大展拳脚的机会,她要让主心骨放开手脚地去做一些事情,以便更好地对主心骨进行观察,从而得知主心骨的意图和主心骨背后的秘密。 江宪心中有底,所以她虽说是谨慎,但却是不怕。 然而,李护卫心中却只认为江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力气要更小些的女子,任李护卫如何想,他也想不到江宪是一名实打实的天阶武者。 所以,李护卫要在顾全自身的同时,还要抽出精力保护江宪,这让他很是担忧。 而主心骨显然也是没有明白江宪的意思。 他不明白,既然到了此地,为何江宪还要让李护卫把他放开?对此,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在主心骨看来,若是江宪和李护卫继续地将他捆着,送到里面的人身边去将他当作人质用来威胁,不是能够更好地去换一些马匹并能够阻止他去传递一些信号吗? “难道是为了要掩饰自己是被胁迫的这事?所以才给自己松开手脚,那这两人是有着什么目的呢?”主心骨心中暗道。 主心骨不知道江宪的用意何在,他只能是静静地等待着江宪下一步的行动。 现下,他的头脑已经清楚了不少。 明明才刚到目的地,主心骨却是诡异般的状态好了起来。 按照主心骨之前的状态,除去自己故意拖延时间的那部分以外,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无精打采、虚弱无力,不想继续去赶路。 他在马背上,被马驮着赶路之时的那种时时刻刻的颠簸之感,让他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变得麻木不堪,他也不能够有效地去思考任何东西,只能是放空脑中的一切,不去想任何事情,自己麻痹自己,才能够稍稍好受一些。 否则,若是去强行地想事情或者无时无刻不去提醒自己正处于一种痛苦的状态之中,他便只能是更加的痛苦难忍。 显然,亲自体验过才知道,转移注意力想旁的事情这一招,对他来说完全不起效用,不奏效。 他只能什么都不去想地去放空脑中的一切,就那样毫无作为地待在马背上,任由那匹马以及李护卫摆布,才能够尝试着忍受,去逐渐适应。 他只有强忍着到达下一处需要他指路的地方,才能够去多调整,多休息一会。 但他现今来到了这处熟悉的院落之前,事情却是变得诡异起来。 他不仅精神了不少,反而连身上的那种虚弱之感也是逐渐消散,整个人竟然还变得有些兴奋。 他不知道这其中是个什么原理,他第一次觉得希望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总之,这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希望就在眼前,支援唾手可得,他实在是有些兴奋,这种兴奋之感是空前的,前所未有的。 现在,主心骨稍微恢复过来以后,他竟然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与之前自己那种萎靡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宪不知道院落里面的情况是个什么样的,但主心骨却是清楚。 李护卫对着主心骨问道:“里面有人吗?” 闻言,主心骨摇摇头,对李护卫说道:“许久不来此处,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说完这句,看到李护卫有些不满,又补充说道:“不过,不管里面是否有人,都能寻到马匹。” 说话间,李护卫竟然还掩饰了一下自己身上那种异样的兴奋有力的状态,他尽可能地在二人面前恢复之前的那种虚弱之感,以免引起江宪跟李护卫的注意跟怀疑。 主心骨现在心中兴奋极了,他在心中暗暗道了一句:“天不欲亡我,老天助我啊!” 其实,真正的难受跟装出来的难受,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尤其主心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种装出来的痛苦的、虚弱的状态,他心中反而是兴奋,这又怎么能够演好虚弱至极的状态呢?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心骨不清楚自己表现出的这种割裂之感,但他的状态,却是被江宪一点一滴地尽收眼底。 (本章完) 第317章 变化 第317章 变化 黑夜中,万物皆安静下来,林子里,更是静谧非常。 江宪三人前方的那处破败且又毫无生气的院落,那种凄凉之感,无法言喻,却让人不觉间感到脊背发凉。 现下,江宪三人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那处看起来无人居住的院落,心中却是各有所想。 现在最紧张之人,莫过于李护卫了。 柳护卫不在他的身边,李护卫独自一人出任务的次数虽说不少,但基本是只需要武力便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不用去前前后后的操心过多。 所以,此时他独自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心中着实是有些紧张。 他自己倒是无妨,他本身便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也造就了他那张有点无所畏惧的性格,让他做起事来不太会顾忌许多。 然而,现在毕竟是有江宪在身边,江宪作为江家唯一的小姐,若是不能够保护好江宪,将江宪安然无虞地带回江家,他定是无法回江家交代的。 若是此行让江宪受了伤,就连与李护卫一同出映州的柳护卫,也会被李护卫所牵连。 所以,其实他看着眼前的这番场景是有些沉不住气的。 他心中有些琢磨不定,在想着是让江宪远远地在这一处等着,还是自己紧紧地跟在江宪的身边,跟江宪一起去那处院落会比较安全。 然而,反观主心骨,却是与李护卫截然不同的状态。 主心骨显然表现的与他心中所想的不那么一致。 他所做出的痛苦、惊恐不定的表情,以及刻意展露出来的欠佳的状态,都是他不想被江宪和李护卫看出马脚的伪装。 他所表现出来的,是有些惊慌未定,但那种惊慌未免有些让人觉得过了头。 他的那种难受之感,已经不复存在,即便是再想表现,但本身的那种状态却是很难将人骗过去的。 除非他能够时刻紧绷着弦,否则,一旦他放松警惕,便是很容易回复到自己本身的感受上,也便不能够很好地将之前那种不堪的状态表现出来。 更何况主心骨现下心中实在是兴奋,心中的兴奋即将呼之欲出,却又不能够跟身边的两人言说。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得到了这种能够几乎是让他瞬间恢复的力量,他觉得连老天都在助他。 所以,他心中的那种兴奋之感其实是难以抑制的,自然也就因此造就了他所表现出的种种割裂之感。 他面上所表现的,依旧是沉浸在之前的那种难忍恶心的状态之中,其实现下他的心中却早已是十分的欢欣鼓舞。 主心骨是左瞧瞧右看看,十分紧张地观察着江宪跟李护卫,生怕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而李护卫则是顾不得主心骨,他正在时时刻刻地紧紧地注意着江宪,他盯着江宪身子的一侧,眼珠子一转不转,生怕错过任何有可能能够给江宪带来的危险。 然而,唯独有一人其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的,而那张脸,正属于戴着兜帽的那人。 整个林子里安静无比,只有一些沙沙作响的枝叶摩擦滑动的声音。 连风也不曾有的林中,竟有些忽而紧促忽而稀疏的沙沙声,很有可能便是某个小动物搞得鬼。 然而,比林子中的气氛更加安静的,当属于江宪三人。 他们三人似乎各有心事,也各自有着各自的注意目标。 主心骨仔仔细细地看着江宪跟李护卫,而李护卫则是牢牢地注视着江宪,江宪却是认认真真地观察着远处的那处有些让人觉得荒凉得有些诡异的院落。 她似乎是想要把那个院落生生地瞧出一个大窟窿不可,她心中自然是正在猜测那院落之中的情况。 而李护卫则是不去想那么多。 他知道他只要听从江宪的命令行事便好。 而他自己,则只需要负责保护江宪。 所以,他只要将眼睛牢牢地粘在江宪的身上,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江宪的动向便好。 他只要能够做到集中好注意力,能在危险到来之时,立刻把江宪护在身后,保护好江宪,便是他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而主心骨自然是不关心远处的那处荒凉院落之内的情况的,因为他心中很是清楚,那处院落之内的情景如何。 他虽不是常来此处,但眼前这种情况却是见得多了,再加之又是自己人,也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若非得说有什么能够让主心骨顾虑的,便是之前亲手杀掉的那名老大。 眼前的这处院落里面,是有着管事存在的,而管事便是被他老大亲自安放在此处的,所以,在主心骨的推测之中,能够放心脱离自己视线之人,应当是足够信任的人。 在主心骨被他老大带回“家里”之时,随着主心骨第一次开始跟着他老大做事,便是知道有那么一号人的存在。 后来,他老大越发把一些事情交给主心骨去做以后,主心骨确实能够直接地接触到那名管事,也便是现下他眼前房屋里的那人。 是以,从主心骨在他老大身边之时,那人便也已经早在主心骨之前,便跟着他的老大做事了。 他不知道里面的那人跟他老大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但他却是知道一点,院落里面的那人,绝对能够算得上是他老大的亲信之一。 甚至里面的人可能会比柱子在他老大心目中的地位还要更高上一些。 所以,当身体恢复之后,他虽然兴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是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到了里面以后,绝对是要小心行事。带走马匹是小事,若是引起了里面之人的怀疑,事情便是会不可控起来。 所以,过会儿待见到了人,他自然是不会将事情尽数告诉院落里面之人。 他明白里面的人可能会在知道江宪跟李护卫不是自己人之后,有很大的可能会拼尽全力地帮助到自己。 但同时,若是在他们解决掉之前江宪跟李护卫之前,让这两人之中其中任何一人找到空子,将他亲手将他的老大杀掉一事吐露出来,那么,他便是不会好过。 院落里面之人找不到他的老大,而怀疑的种子又种在了里面的人心中,届时,若是再遇上其余的队友,那他便是百口莫辩,下场可能还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来得好一些。 所以,此时此刻虽然他不情愿,但他却是只能是被动地跟将现站在同一条战线,不去说出江宪的情况,也不让江宪跟李护卫把他的事情抖搂出来。 他即便是有把握跟里面之人联合在江宪跟李护卫将他的事情抖搂出来之前,便将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双双干掉,他也绝对是不会考虑如此行事的。 一来,他跟里面之人虽然见过的次数并不算少,但绝对算不得是关系好。 前面那处院落内的管事,可以说对谁都是一张冷脸庞,似乎谁都走不进他的心中,更别谈交好一事了。 他只见过那名管事跟他老大在一起的时候脸色是会稍微有一些和煦,然而,对于其他人,院落里面的那名管事还没有给过其他任何旁的人好脸色看。 所以,主心骨明白,不管里面的人是生性如此还是经历过什么让他性格骤变的事情,若是一个人关闭了自己的内心,那么他即便是有再多好的点子想法子去处心积虑地接近一人,也是得不到好的结果。 是以,后来在他看清楚了这一点之后,他便是并不再强求,也放弃了对里面的那名管事的拉拢,只是。该办什么办什么,其余的话一概不去多说,也不再去多多地耗费心思。 他知道,即便是少一点助力,他也是不能够也因为他的一些拉拢的举动致使引起一些不好的效果。 那样,反而是搬起了石头去砸自己的脚,那样的结果对于之前的他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因为既然走不掉,那么他还要凭着他自己所在的这支队伍过活。 所以他自然是不会轻易地去将自己连同棋盘都掀翻。 当然,这些都是谣言之事真相大白之后的事情。 在谣言事起之前,他是绝对没有想过自己要去瓦解他老大的势力,而后去与他老大争权一事的。 到了后来,既然走不掉,那么他便是在重新振奋之后,想到了要去与他的老大争权。 这支队伍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存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若是没有他的存在,他这支队伍早就会搞砸了多次事情,早便是落到了旁人的手中了。 事情一砸,他们这些人不可避免的会被人发现,届时,他们这支队伍要么被管事的分管区域惩办,要么便是会被人连渣都不剩的尽数吞掉,绝对走不到今天的这一步。 在他到队里之前,其实对里做得尽是一些小事情,都是一些小偷小摸,即便是打劫也都是捡着弱的作为目标去进行打劫。 可以说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是绝对不会到今天这种能够只将眼光放在大户人家身上如此这般地步。 当然,也并不是说他们这支队伍在他管事之前便没有去劫过大鱼,只是都是侥幸逃脱。 既然是侥幸逃脱,那么便意味着他们这支队伍没有从那些大鱼手中劫走多少的财物,能够保住性命便算是很不错的结果,更别谈是捞到什么好东西了。 偶尔的一件好东西,并不足以维持他所在的这支队伍长长久久的销。 队伍里一张张嘴等着吃饭,所以靠去凭着运气劫大户是行不通的,必须要有着深入的了解以及谋划设计,才能够提升打劫成功的概率,即便最后以失败告终,也至少是不会殒命。 所以在主心骨在没有为队伍谋划之前,是死过不少的队友的,同时也没有得到什么丰厚的回报,反而还不如去劫那些孤的弱的,以及去抢夺那些小门小户,报酬要来得更加丰厚一些。 也正是由于主心骨观察到了队伍之中的这种趋势,以及他对队伍之中每日黑压压的气氛所搞得喘不过气来,那段时间,他们这支队伍是既想跃上一个阶层,但能力却是不匹配也够不到。 不仅没有实现这种愿景,反而身边的队友经常是有去无回,这让他老大以及队里的队友都被搅得十分的不安心,队里人心惶惶,都是想要来些快钱的,却是不想白白地不知哪日便跟着他的老大送了命。 而主心骨正是抓住了那个机会,开始帮助队伍,在队伍为难之时为他老大排忧解难,让队伍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度过难关,从而得到了他老大的重用以及队友的钦佩。 所以,他的队伍才愈发地壮大起来。 总之,无论是否有他掌舵,他这所在的这支队伍也是坏事做尽,做过不计其数的坏事,但由于队里众人脑子不太好,很多事情都没能成功罢了。 所以,他自认这支队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这其中绝对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很重要的他所贡献的功劳。 所以,在他确定自己走不出队伍以后,他便是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开始谋划着要将他老大的队中的实力瓦解掉,然后吞下去,尽数化成他自己的势力。 起初,他也只是想要逃离,离开这个让他恶心的地方以及那一众让他反胃的队友,但后来,他却是不再那么想了。 他的头脑变得愈发清醒,想法变得愈发理智,就连他的心,也变得愈发冷冰冰起来,如此,那也便是他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遇到江宪他们一行三人。 若是没有遇到,可能他便是要按着他自己之前所计划的那样行事了。 所以今日在他找到了机会之时,他才会毫不犹豫地便对他的老大下手。 那绝对不是一时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情,绝对是思虑已久,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早便想做之时,或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是在今日让他得到了这个机会。 所以说,他跟眼前院落里面的那个管事,绝对不是一条心的。 (本章完) 第318章 隐患 第318章 隐患 他现在非常清楚眼前的形势,对于主心骨来说,那管事反而是要比江宪一行更需要谨慎对付的存在。 而他不去动江宪跟李护卫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他真的觉得江宪与李护卫两人能够给他一个很好的前途,或者能够就此放过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也不是好赌之人,他仅是考虑到了一点,那便是只要是江宪跟李护卫尽数被里面的管事干掉,那么他便是会被里面之人逼着去找他老大以及其余的队友,即便不从,恐怕其余的队友也会摸索着找上门。 届时,若是真出现了如此的状况,那他便真是活不成也死不得了。 所以,这张援助之牌即便是近在眼前,他也是万万动不得。 眼下这种情况,虽然主心骨对于前路并看不分明,而他对于接下来即将要遇到的事情,也是不容乐观,但他却是真真正正的因为江宪一行三人而有了机会从龙潭虎穴中,借机逃离出来,且除掉了他的心腹大患。 他不想好不容易离开了龙潭虎穴,却是转头又迈进另一处深渊。 所以他自然是要擦亮眼睛地好好行事,尽量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要走得扎实稳当,不再任何人留下一点反击的机会。 他明白,有些事情可以暂时按着不做,但若是决定了去做,既然要做,那便要一击必中。 李护卫现下正在牢牢地盯着江宪以及江宪的周围,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潜藏在江宪身边的危险。 他一点都不敢大意,对于保护江宪这件事情,现下是他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所以,三个人皆是各自盯着自己的目标。 尤其是李护卫和主心骨两个人,李护卫将注意力尽数放在江宪身上,而主心骨则是紧紧地盯看着江宪和李护卫,眼神不断地从两人之间游走,努力地从两人身上寻找救命稻草。 两人各自盯着自己的目标,李护卫不是傻的,自然能够感受到有目光向他投来,自然也是紧紧地顺着那热烈的目光,抓住目光热烈的主人。 终于,就在李护卫觉得时机成熟之时,猛一转头,便是与主心骨四目相对。 两人如有默契般的相互看着,都不想让对方瞧出自己的心思,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眼神。 李护卫倒是不怎么在意主心骨的,他也没觉得主心骨是个多大的威胁,他只觉得主心骨此人确实是有一些心机算计的。 李护卫知道,有江宪在他身边,他自然是不用去顾虑这么多。 三人之间的气氛异常的安静,但却是不怎么尴尬。 江宪也是观察着她面前的那处院落但也是确确实实地迟迟没有开口下令,没有告诉两人是要如何去做,也没有跟李护卫嘱咐些什么。 李护卫是不会去管江宪想要去做些什么的,他早已决定好自己只管江宪,除江宪以外,其他的任何人都先要靠后站,甚至不去理会。 所以,想好了这些,李护卫知道,此刻他在此地等着便是,没有必要去多问些什么。 但主心骨却是不一样的,江宪迟迟没有动静,其实他心中是有些慌乱的。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江宪正在想些什么,即便是他由于他对此处熟悉,但面对江宪,在他看来这个神秘的尚未露出真面目的少爷,应当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是以,他自然是不敢轻易低估江宪的势力。 所以,三人同样是在一处静静地待着,却是各有心思。 良久,江宪像是决定了什么,她头也没转,一手抓住李护卫的缰绳,随手一拉,便将李护卫的马向着自己靠拢过来。 …… “是。”李护卫轻答一声。 两人之间的动作,对于这个正在盯着江宪跟李护卫来看的主心骨来说,自然是全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见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之间的举动皆是看在眼里,只是,他知道江宪是对着李护卫交代了一些事情的,但他却是怎样伸长脖子去听,也是没有听见任何与江宪有关的动静。 他没有听见任何有关于江宪的声音,又不能凑到两人的身边去,明目张胆地去偷听,既是听不到谈话内容,他自然也是作罢,不再去探听,将脖子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了李护卫轻声地对着江宪答了一句,但也只是吐露出了一个字。 所以,于两人此番的举动来说,确实是没有让主心骨观察到任何能够为他所用的有效的东西,心中自然也是失落之情难掩。 李护卫策动身下的马,略一调整方向,对着主心骨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主心骨心中正在思索着江宪可能对李护卫所言之语,却是被李护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之声所打断,一时间有些发懵,但又很快调整了情绪。 主心骨便从他那显得有些“难受、艰难”的神情之中,“努力地”舒缓着情绪,对着李护卫开口。 “里面有一名年近半百的管事,还可能有旁的几人。”主心骨看起来很是虚弱地对着李护卫答道。 看着主心骨现下的神情,李护卫倒是没有多心。 三人之中,江宪清楚主心骨是怎么回事,主心骨自己则是更加比旁人清楚自己的情况,到头来,主心骨蒙骗的对象竟然只成了李护卫一人。 只有李护卫自己觉得主心骨现在的状态还是很不好的。 想来也是,主心骨经过了长时间的颠簸,路程中便是痛苦难言,吐了多次,现在表现出的这种状态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好的。 但是,李护卫即便是知道主心骨此刻的状态定然是有些差劲的,虽然李护卫是真的相信主心骨的情况不好,但他却是不会去对主心骨产生一丁点的同情。 他觉得主心骨此刻的这种难受、痛苦的感受都是主心骨他自己应得的。 主心骨做下了那么多的恶事,对于主心骨来说,这点痛苦算不得什么。 若是对于普通人或者是陌生人来说,李护卫可能还是会多同情一番的。 “旁的几人?”李护卫略一皱眉,对着主心骨发问,言语之间并不友好。 主心骨知到了李护卫的意思以及李护卫那将眉头皱起的表情,他自然是不敢去对着李护卫多加隐瞒。 他原本便是没有想在此处陷害李护卫跟江宪二人的,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在此次骗李护卫跟江宪两人落入圈套。 所以,他对着李护卫如实说道:“哦,里面一般来说管事是一定在的,除去管事之外,通常还可能会有其余几人也在。” “但阁下却是不必担心。有在下与两位一同前往,想来里面的管事定是不会去为难两位的。至于其余几人,便更是不足为惧。” 说罢,他仔细地观察着李护卫的表情,掂量着李护卫心中所想。 他看到李护卫脸上的表情变得舒缓一些,才稍稍放下心来。 主心骨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谋划的。 他宁愿江宪跟李护卫帮他将里面之人尽数解决掉。 对于主心骨而言,若是里面的人得以干净地解决,对他来说才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现在,他的老大被他亲手所杀,然而他所知道的他老大的两名亲信却是还没有被一同除掉。一个是已经被李护卫用短刀将之紧紧钉在地上的柱子。 另一位便是自己面前这处院落之中的那名年近半百的管事。 所以,对于主心骨来说,现在的柱子,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自然是不足为惧,甚至,若是能够救之性命,利用得当的情况下,柱子还可能会为他所用。 然而里面的人却是不同。他觉得里面的那名管事对于他老大来说,在他老大的心中,其分量可能是要比柱子还要重上一些的。 所以,相对于柱子而言,里面的人对主心骨才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主心骨见过里面的那名管事那么多次,却是很难猜出里面的那名管事到底是何种的实力已经武学层次。 他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队里的其他的那些地阶武者,也看不出来他有着天阶武者的实力,但他却是日复一日地为他老大守着这处眼前的院落,并一直居住其中。 他不清楚里面那名管事的实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没见过里面那人真正的对谁出过手,所以,对于里面那名年近半百的管事的具体实力,他是不清楚的。 但根据他多次的观察以及猜测来说,那名管事绝对不是寻常之辈,很可能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 那名管事很少对他人出手,别说是队里的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也是只从他老大的口中听过那么一两句,也并非是亲眼见过。 但是以主心骨的猜测来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是没有,是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人发现他眼前正看到的这处院落的。 既然可能会有人发现这处院落的存在,却多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将眼前的这处院落毁坏掉,甚至连有人靠近这处院落一类的事情,也没有听说过。 那名管事平日里,若是有队里其他的队友跟着一同前来之时,甚至还有的队友会对那名管事出言不逊;有的队友还对那名管事很是轻视。 但即便那些人很是过分,却也始终不见引起那管事的注意。 直至今日之前,主心骨都没有见过那管事因此事不悦,那管事却是没有真正的因为那些人发过脾气,也没有表现出过任何他的不满之意。 主心骨摸不清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懒得听也懒得管。 当然,主心骨还是不愿跟那管事多做交流的,主心骨也是心知肚明,知道有些队友的胆子,还是太大了一些。 虽然后来主心骨随着在队里的地位一点点升高,倒是对那管事不再如之前那般恐惧了,但主心骨仍是对他多个心眼,也有些防备的。 主心骨对那管事拉拢不成,那管事对主心骨的示好也是视而不见,并且那管事像是忘记了主心骨撞见他之前的那回事。 主心骨见那管事不提,也就不再多琢磨此事了,自然,由于拉拢不成,也就不会再在那管事身上多费工夫了。 本来便不是朝夕相处,住处也不挨着,两人之间自然也就很少交流。 既然两人都不提,这事自然也就是很快被淡化了。 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觉得那名管事会是什么等闲之辈,也绝对不会是像他面上所表现出的那般普通,很可能是他老大的一张底牌。 那名管事的表情,主心骨每次见到之时,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一副神态,就是那种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丝毫不关心的模样。 那管事从来不跟除他老大之外的任何一人亲近,也不会轻易地动怒。 但让主心骨开始对他起了一些疑心的开始,是因为有一次他老大让主心骨去这处院落里寻他之时,主心骨所看到的那番景象。 那时候,他竟是发现了那名管事浑身血淋淋的在眼前的这处院落之中,正拿着一块看起来质地十分粗糙的破布条,从他的身上来回地进行擦拭。 主心骨见那名管事之时,那管事脸上还是血淋淋,这让当时对里面这名管事还不怎么熟悉的主心骨来说,着实是吓了一跳。 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可能随时会有危险,甚至可能会因为撞破了那名管事的事以及看到了那名管事不该看的模样,可能会栽在那名管事的手里。 但实际与他所想却是霄壤之别。 那名管事是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去动主心骨一下,甚至连对主心骨威胁,让主心骨为他保守秘密一事也不曾有。 主心骨看到那么一个血淋淋的一个血人在自己眼前之时,他是如何也想不到,竟然那名管事身上的血全部都是旁人的,而他身上竟然连一处伤口也没有。 在主心骨的猜测之中,那名管事怎么也得是个受了重伤或者是有着多处伤痕的状态。 然而,现实却与主心骨的想象截然不同。 (本章完) 第319章 反常(求月票!) 第319章 反常(求月票!) 主心骨眼睁睁地看着那名管事将全身擦拭完毕之后,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 那管事似乎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丝毫不在意一般,这让主心骨的心头着实一惊。 他在见到那名管事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一人被人溅得满身是血以后,还能够像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如此淡定。 至今,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何那名管事会丝毫不在意他,也不去动他,甚至连让他保守秘密的请求或是威胁都没有向他提出。 那名管事除了跟他对接队伍里老大让他处理的事情之外,旁的便是再没有留给主心骨只言片语了。 自那日以后,主心骨每日里皆是提心吊胆,生怕那名管事会去找他的麻烦。 而主心骨每日也是战战兢兢,回到队里之后,更是不敢对他老大提起此事。 主心骨成日成日地在“家里”等着,时刻准备着“迎接”那管事的到来。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管事却是始终没有对主心骨发难。 主心骨也是怕的,那时候他在队里还没有后来那般的话语权和高威望,更是别谈什么得人心了。 他怕那名管事不想让他的老大得知此事,也怕因为自己的处理不当而惹得那管事不高兴,从而给自己招来麻烦。 是以,那日以后,他开始变得更为谨慎,关于那名管事的事情是一字不提。 在旁人提起之时,他也是避得远远的,毫无想要去探听之意,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知道自己力量弱小,所以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小人物,反而是一件好事。 那时的主心骨,是绝对不会有胆量跟院落里面的那名实力莫测的管事所抗衡的,所以自然也是小心行事以免惹祸上身。 然而,主心骨不清楚那管事是将此事忘了,还是说还没有做好动手的准备,或是根本不屑于去除掉他,也根本不在意那事对他的影响。 总之,那管事那日以后并没有去找主心骨的麻烦,见了面,态度还如以前一样,不好也不坏。 久而久之,主心骨绷着的那根弦也就稍微放松一些,对那日之事也暂时安心了一点。 但是,直至今日,主心骨依然不是对此事完全放下,正是因为此种经历,也从此让主心骨对他开始有了防备,心中暗自觉得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然而,对自己有威胁之人,无论是过了多久,只要那根刺不清除掉,危险仍然存在。 对于危险人物,主心骨这样的人只会是积蓄力量,而后一举将之消除。 只是,直至今日还没有动那管事的原因,便是不仅以前的主心骨不敢跟那名管事抗衡,就连现在的主心骨,其心中也是没底的,是以他才要借助江宪跟李护卫的力量。 起初,他其实是没有打算让江宪跟李护卫帮他把这根沾着毒液,随时可能冲向他血肉之中的毒刺拔掉的。 因为在最初江宪一行人掌握了主动权之后,他完全没有想到过此刻会来到现在他脚下所站的这片土地,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见这名管事。 后来,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他只能是带江宪跟李护卫来到现在他所站的这里,向那管事讨要几匹马。 但他却是没有算到江宪也就是他所认为的那名少爷,也会跟着一同来此。 他原本以为江宪很有可能会让他自己或者是两名护卫中的一人前来,但现在事情却是完全发展成了不同的走向。 既然对他没有绝对的坏处,他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在两方人可能发生的摩擦之下被他寻到了机会翻盘,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即便之前他没有这种想法,也不想在这一步便算计江宪一行人。 但江宪的意外到来,倒是让他开始想要筹谋着想要让自己身边的这两人,也就是江宪跟李护卫,同里面的那名管事鹬蚌相争,而后他渔翁得利。 在他的预想之中,最好江宪跟李护卫与那名管事两败俱伤才好。 如此,他才是有了能够喘息的机会,甚至能够独自逃跑。 虽说即便是回去,他也是打不过实力为天阶高级的李护卫的,但若是仅剩柳护卫一人,对于主心骨来说,事情倒是变得简单起来。 他有把握,若是仅剩柳护卫一人,他很容易就能够将其甩掉,甚至还能够救出小路。 话说回来,若是江宪跟李护卫没有跟里面的那名管事发生冲突,两方没有起冲突也没有纠缠到一起,这种相安无事的情况,他倒是也不会很失望,继续按照他之前的计划走便是。 李护卫还想要对主心骨问些什么,江宪对着李护卫点头示意,接着,李护卫便得知了江宪的意思,没再对主心骨开口发问。 李护卫对着主心骨开口道:“去叫门吧!” 闻言,主心骨对着李护卫“嗯”了一声,便独自对着那前方的院落行进了。 那身影,看起来虚弱极了,但当他马上走到门口之时,竟然双手各自拍打了几下脸颊,努力地使自己振奋起来。 他那是做给江宪跟李护卫看的。 望着那愈来愈远的背影,江宪自然是知道主心骨的用意。 一个努力在装,而另一个便是静静地看着他演,还要装作不知道。 其实,主心骨走动的步伐很慢。 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正在尽力地去装作自己很虚弱的样子;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由于江宪阻止了李护卫的继续发问,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看来,那李护卫明明还想要对他问些什么,即便是对于李护卫的问题他不愿去好好回答,但那也总比直接不让李护卫开口要好。 分明,江宪跟李护卫二人还是很有可能能够从他的嘴中得到一些答案的,然而江宪却是没有再让李护卫去对自己发问。 他不明白江宪此中的用意为何,他反而是直接示意李护卫让自己前去叫门,却不愿意多费一些时间将院落之中的情况从主心骨的口中摸个清清楚楚。 至少知道个大概情况,也是会让江宪跟李护卫更加从容一些。 若是江宪跟李护卫由于不明白里面的情况,或者是不清楚一些暗语,被里面的管事看出来,岂不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主心骨实在是想不明白,也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他突然觉得可能自己的一些小聪明在江宪的眼中都是能够瞬间被看破的事情,这让主心骨顿时感到如芒刺背。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便是他觉得江宪跟李护卫的实力可能要远远在他之前的猜测之上。 江宪竟然私毫不问主心骨院落里面的那管事以及有可能存在的几人是个什么实力?也不问里面之人各自之间以及跟他那支队伍的关系到底是何种? 这些那少爷都不问,却是可以直接地去让他前去叫门,这点确实让他不解,无论怎么去想,还是感到有些迷惑。 因为在他看来,江宪并不是一个做事不顾后果之人,既然他认为江宪也是一个思虑够深的,做事有谋划的,那么,若是说江宪是个性子急的,嫌麻烦的,做事欠考虑之人,那么这种情况便是绝对不成立的。 是以,既然能够让他如此轻易地去叫门,那便一定是因为江宪跟他身边的李护卫有着足够的实力,去应对里面的情况以及里面的人。 不管是不是江宪把眼前这座破败的院落里面之人看低了,还是说江宪轻视了院落里面的情况,或者江宪真是有着足够的实力,可以无所畏惧,他都不得而知。 但无论如何,无论江宪跟李护卫是个什么实力,等到了里面,可能一切便都能明了了,毕竟那管事,可不是一个善茬。 主心骨在心中暗自想着,却是脚步不停,按照李护卫的吩咐,去跟那处院落门前扣了门。 主心骨扣门的动静并不像是寻常人那般,反而是似有一种特殊的节奏,毫无规律地对着大门轻轻地拍打着。 那大门是木质的,混在周围的林子中,竟然还有一种十分和谐的感觉,看起来一点都不突兀。 院落之中的情况,也能够在较为高点的地方尽数窥见。 例如,江宪跟李护卫两人骑在马上,便是能够将围墙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是以,眼前的这处院落在安全性上来看,其实并不太行。 甚至于说这处院落毫不安全,也不为过。 若是里面住的不是那名管事,而是普通的一户人家,恐怕早就被附近的劫匪或是野兽“吃”了个精光。 江宪暗自记下了主心骨敲门的动作与节奏,沉思片刻。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敲门声闭,里面果真出来了一个男子。 只是,那男子却不像是主心骨说的那般年近半百,样子上反倒是像一个十足的老年人。 但观其神态,却不是在老年人身上常见的。 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年近半百的年纪,却让那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中年人,反倒像是个一眼望去便能让人周身都感到十分冷冽的小老头。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看起来却是十足的冷漠,让人难以接近。 仅那眼神,都是锐利得不禁让人汗毛竖起。 主心骨跟那人在门口说了几句,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在远处听不分明,只能看到两人间说话的的动作,却是不能够得知两人谈话的内容。 主心骨与那人说话之间,还时不时地转身望望江宪跟李护卫的方向。 其实,那人打开门之后,便是发现了江宪跟李护卫的存在,而江宪跟李护卫也没想躲藏,是以两人很难不被那人发现。 江宪看着远处的两人,两人谈论几句,随后,主心骨便是跟着开门的那人进了院落,并没有招呼江宪跟李护卫两人进入。 不知道主心骨跟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竟是没有管江宪跟李护卫的存在。 然而,主心骨以为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可能待在远处迟迟没有动身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进院子掺和。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江宪不让李护卫对主心骨多问,因为他们两人原本就没有打算进去那处院子。 但这也只是主心骨所猜想,实则不然。 令主心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主心骨跟着那人进了门不久,江宪跟李护卫便骑着马缓缓地跟了上去。 其实李护卫自己也没有想到江宪会如此胆大,江宪明明可以不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他也的确是没有想到江宪会有如此大的底气,竟然一言不发地径直地朝向那处院落走去。 但李护卫也想不得那么多,他也不懂得该如何劝说旁人,尤其是对着江宪这种十分有主见的主,况且那人还是他的小主子,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既然没有办法进行劝说,李护卫只能是坐在马上摆动几下身子,便随着江宪的背影,缓缓地骑马走上前去。 李护卫此时,已经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李护卫知道,随着与江宪这段时间的相处,江宪如此做事,必然是有着她自己的用意,她不会鲁莽行事。 李护卫作为护卫,自然也便是不好干涉,也不再去多问,仅是好好地履行他的护卫职责便好。 听到马蹄声缓缓地向自己这处逼近,院落之中的人也是不免一惊。 开门的那人还是如之前那般的眼神锐利、狠辣,神色却是冷漠十足。 他循着马蹄声,转头盯着江宪跟李护卫两个人,竟像是盯着死物一般。 看那人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把江宪跟李护卫两个人放在眼里。 见此,主心骨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江宪跟李护卫两人自己竟会主动地跟进来,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再看看那身边之人的表情,他立时不寒而栗,顿时间,他却是隔着衣裳也感受到自己那浑身的汗毛,竟是接连地都竖了起来。 两方争斗,他得好处。 既然是要挑起两方人的争斗,便是肯定要有一方挑事,而另一方也不愿意,这火才能拱起来。 现下看来,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现在,他却是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愈发地忐忑不安起来。 (本章完) 第320章 院落管事(求月票!) 第320章 院落管事(求月票!) 主心骨看着眼下的情形以及身边几人的状态,竟是愈发地稳不住心神。 随着马蹄声落定,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皆是到了主心骨跟那人的近前。 江宪并没有给主心骨身旁的那人示以友好的神情,当然,她带着兜帽,那人应当也是很难感受出江宪的状态的。 但是,那人的心思暂且不清楚,可主心骨跟李护卫两人却是都感受到了江宪的不友好。 不仅是那人让人看后有些发毛,就连江宪的周遭也是散发着阵阵寒气的。 明明江宪是带着兜帽的,但李护卫跟主心骨两人却是不约而同的,不知为何有了如此相同的感受。 大概是江宪没有下马的原因? 骑在马上跟人对视,确实是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江宪所表现出的却并非仅是如此感觉,还有一种能够直达主心骨骨头里的寒意。 但主心骨却是说不出是如何感受,也不知为何江宪像是变了一个人。 明明之前还给过他水喝…… 看着江宪没有下马,李护卫自然也是随着江宪不会下马。 经过跟江宪一段时日的近距离相处,李护卫知道,虽然江宪的胆子大得很,做事也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却不是一个随意去挑衅他人之人。 甚至,他觉得江宪性格虽然冷淡,但人却是很善良,这从江宪的种种行为中便可得知。 所以,李护卫猜测江宪此刻并没有给面前那人好脸色,也没有对对面的人有任何友好表示的原因,不只是因为那人是歹徒的同伙,有很大的可能便是由于那人的眼神。 那人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好,像是想要把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生吞活剥一样。 是以,别说是江宪,就连李护卫也是很不愿意被人如此盯着的。 再说主心骨,主心骨也是没有想到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会一上来就跟他身边站着的那人硬碰硬的。 他还以为江宪跟李护卫会与他身边之人好好地周旋一番,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结果。 这让主心骨更是捉摸不透江宪跟李护卫的心思了。 这次,江宪跟李护卫他们竟然又是没有多问,直接硬来。这很难不让李护卫怀疑江宪与李护卫两人的实力强大之程度。 他们不是来讨要马匹的吗? 等上一会,也不用多费事便能够得到马匹,顺利带走不好吗? 明明他们不来便可,为什么非要搞这么一出,给自己找事? 主心骨心中思索着眼前的状况,江宪跟李护卫的心思,实在是让他摸不透。 那人眼神里满是不善,见到面前两人在自己面前骑马落定,恶狠狠地瞪了主心骨一眼。 主心骨被那一眼瞪得的着实有些慌乱,这是他第一次在身旁那人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那人便是这处院落之中的管事。 就连主心骨之前将他撞破,整个一个血淋淋的血人站在主心骨的面前之时,那人都能不慌不忙地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擦拭着自己身上的鲜血。 然而,那管事现在竟然被江宪跟李护卫两人逼得第一次产生了如此的神情。 主心骨能够猜测到他并非是因为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在他面前骑着马高高在上的样子而生气,在主心骨看来,很大的可能是因为那管事觉得自己未经过他的允许便擅自将两人带进来。 那管事生了气,主心骨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因为人是他带来的,主心骨之前跟那管事是谈拢了的,那管事也同意主心骨带几匹马走。 对此,那管事并没有对主心骨多做怀疑,也没有不同意主心骨的请求。 那管事也知道,主心骨很多时候的意思也是他老大的意思。 如此,那管事便可以知道外面的两人是应当算是“自己人”。 而这个“自己人”是分几种情况的。 第一种情况,江宪和李护卫两人是他们这支队伍里面的成员,但这种情况在看到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的态度之时便可得知,并非如此。 第二种情况,江宪和李护卫跟他们这支队伍是有着合作关系的,甚至很有可能是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对于队伍来说是更加重要的。 即便是合作,看到江宪跟李护卫的神情,也大概能够猜测出来,是江宪跟李护卫给队伍带来的好处要多上一些,队伍可能是要仰仗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的。 这点从江宪跟李护卫并不怎么把那管事放在心上,也不怎么给主心骨面子,便很容易看出来。 若是能够给队伍带来利益,便自然是能够做事跋扈一些。 第三种情况,江宪和李护卫很有可能是某个难啃的硬骨头,一时啃不下又不想放过,迫不得已才先顺着两人的心意,将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带来此处。 这是他们这支队伍熟用的路子,对于一些有宝物在身又一时之间拿不下的大户,他们确实是会采用如此方法。 他们会先顺着硬骨头的心意,假装是好人或者若是已经对硬骨头明牌抢劫以后,若是对方的实力出乎了他们队伍的意料,便是会先装乖顺求饶,再去为硬骨头做些事情,装作想要让硬骨头放他们一马的样子,这是他们惯用的方法了。 然而,对于队伍来说,他们有主心骨在,总是有办法能够将硬骨头们给吞下去,其实在他们眼中,便都是待宰的羔羊。 现在,在那管事看来,江宪跟李护卫也很有可能会是这种情况。 对于他们这支队伍具体的行事来说,是用什么方法或者将事情做到何种地步,他都是一概不参与也不过问的。 他只做一些他老大直接交代给他或者是通过亲信或者之前的主心骨传达的一些事情。 至于旁的,他是一概不做的。 主心骨的心中也很明白,他知道自己这次也算是赌。 既然那管事毫无疑问是他老大的亲信,那管事也很有可能知道他老大跟他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 所以,他也在看那管事具体知道些什么,他老大又对他信任到何种地步。他想知道是否他老大有这么的绝情? 其实,对于江宪两人跟那管事间剑拔弩张的姿态,他虽说是有些担心,心中也很是紧张,但他此刻确实庆幸的。 主心骨沉下心来一想,还是觉得很倾向那管事同意他将马匹带走一事有些不真实。 主心骨带来外人来到这处院落,然而那管事竟然是连问都没问,也很是干脆地便答应主心骨将马匹带走。 他跟着那管事进了院子之后,他自己心中便是隐约觉得有些不真切,还觉得心中竟然有一些不祥的预感。 现在一回想,他竟是有些后怕。 他很怕那管事是先将此事应承下来,而后,待那管事将他带进入院子之后,再将他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这很有可能是那管事跟他老大之间,一种约定好的暗号。 既然那管事很有可能知道主心骨跟他老大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那么很有可能在主心骨独自前来之时,便是那管事对主心骨动手之时。 因为对于主心骨这样一个在他老大跟前已经不受重用的人,是不太可能让主心骨自己独自前来对那管事交代一些事情的。 所以,若是主心骨自己独自前来,便是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便是他老大在暗示那管事,到了处理主心骨的时候,让那管事将主心骨处理掉。 第二种可能是主心骨自己“假传圣旨”。 若是他老大跟那管事之间真有着这样的一个约定,那主心骨来到此处传假令之时,也便是主心骨葬身之时。 所以,想到此处,主心骨心中还是非常忐忑不安的。 虽然他猜不透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不明白江宪跟李护卫为什么会自找麻烦般地跟进来,但他现在还是很庆幸江宪跟李护卫两人能够跟进来。 对于主心骨来说,相较而言,他还是更加相信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的,至少还不算是杀人如麻。 毕竟那管事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眼前的管事,是个深藏不露的,那管事具体是个什么实力,也是深不可测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管事展示过任何自己的实力,却心甘情愿地待在这样的一处破败的院落,在这样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常年为他老大守着这处据点。 如此看来,那管事跟他老大之间的关系,绝对是非同寻常的。 主心骨在这支队里里混了这么多年,这些主心骨都很是清楚。 所以,若是借机能够让江宪跟李护卫两人除掉那管事,对主心骨而言,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他们是谁?” 就在主心骨在心中盘算着一切时,那管事却是恶狠狠地看着主心骨,对着主心骨开了口。 那声音让人听了之后不禁汗毛竖起,让人胆颤心惊。 那是一种极为低沉,却很是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音色十分独特,但却是能够让很多人听后都有恐惧之感。 记得主心骨最初来这处院落之时,那时他还绝对算不上是队伍里的核心成员,但他老大对他却是有了一些小小的信任。 因为毕竟主心骨是他老大亲自带回去的,所以他便是有资格也有机会被他老大带到这处院落。 第一次来这处院落见到那名管事的生面孔,都是需要由他老大亲自带过来让那管事认人的,除此之外,那管事不会轻信任何一人是队伍里的成员一说。 也有过眼红他们这支队伍,跟着人一路摸进这处院落的,但都毫无意外地被那管事解决掉了,一个都不曾逃脱,再也没能离开过这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管事只信他老大带来的人,也只承认他老大带来过的人是队伍中的成员,除此种情况之外,不管别人是怎么磨破了嘴皮,他都是不信,他从不承认间接的关系。 如此,基本上来说,能够来到这处院落的人都是他老大能够信任之人。 就拿主心骨来说,他也是在队伍里待了好一段时间,才知道这处院落和院落里面管事的存在的。 他并非是一入队伍便知道这处院落的存在,所以,主心骨在第一次被他老大带来此处之时,他头一次听见那管事开口说话的声音,却是被那声音吓了一大跳。 那声音听起来,竟是具有些许恐怖的意味。 不仅是主心骨那样认为,就连其他队里来过这处院落的队员,在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管事的声音之时,也是毫不例外的被吓到了。 所以,队里见过这管事的一些队友,在最初见到这管事之时,都不免被这管事吓到,也是因此才会对那管事十分尊重,生怕惹怒了那管事。 但随着日子一长,他们不见那管事有什么本事,每次来到这处院落,不是见到那管事洒扫,便是见到那管事生活做饭,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对于队里那些人来说,相处久了,就发现那管事变得愈发普通,而他们却是武者,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自然也就不会再拿那管事当回事。 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例外,便是主心骨。 只有主心骨一直以来都对那管事恭敬有加,再加上碰到了那管事的那茬子事,便是更不敢轻视那管事。 主心骨本身也便不是一个见人下菜碟的人,对主心骨这种人来说,在不妨碍自己利益之时,不得罪任何人,便是他的处世之道。 况且,主心骨不知自己为何至今都有些惧怕那管事的声音。 主心骨总是有一种预感,便是觉得那管事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可能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虽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应验过,但他却依旧这样觉得。 他觉得这很有可能跟他当时撞见了那管事整个人血淋淋的那副模样有关。 当时,主心骨还并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事,他自然还是没有成长起来,而在他经事未深之时,却是见到了这样的场面,难免让他害怕。 自那以后,那管事身上滴着血的画面,便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而他也是时刻等待着那管事对他下手。 (本章完) 第321章 不领情 第321章 不领情 撞破那样的事情,拥有着如此令人惊恐的记忆,他只能是时时刻刻地提防着,关注着那管事的动向。 年纪轻,经事少,然而却是让他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是以,他以为这很有可能是那管事在他心头存下的一点心理阴影的原因。 直至现在,都能让他不自觉地便能够将管事的声音跟那幅血淋淋的画面联系到一处。 这是他年少之时的恐惧,主心骨想过,若是现在再让他看到那样的场景,他应当是不会如之前那般害怕、退缩了。 但无论是任何时候,谨慎一点,终归是没有错处的。 这是他的来时路,是他成长的变化。 那幅画面以及心头的一点阴影,也是他成长路上不可磨灭的痕迹。 虽说他对那日之事仍旧是无法在心底彻底将其忘却,也难以释怀。 但是那日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随着他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其对主心骨的影响也变得越来越小。 那件事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他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造就了他后来愈发谨慎小心的行事风格,也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同时,更是知道自身强大的好处。 现在的主心骨看到了那名管事之时,还是会有些发怵,但却并不是害怕。 以前的主心骨见到比他强大的强者,例如那管事这样的人物,绝对会是退避。 但现在的主心骨却是截然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 现在的主心骨,即便他见到了那管事之时还是会有些发怵,但却不是如之前那般的令他恐惧了。 他现在即便再遇到危险,即便是遇到危及性命的事情,在紧急关头,他也是会冷静思考,想法子应对,不会只是害怕。 但曾经的他那样做,毫无疑问也是对的。 那时的他弱小无依,只有闭口不言,小心谨慎地躲起来,而没有应对的力量,暂时先避避风头躲一躲,总是没错。 看着那管事的神态,主心骨面对那管事对他抛出的问题,只能是硬着头皮回答。 他先是赔了一个笑脸,而后对着那管事说道:“这两位是来此处做客的客人,这不,他们的马累坏了,但他们还有一些货物要运,才来跟咱们借几匹马。” 主心骨将事情说得很圆滑,既没有提他们那帮歹徒的事情,也没有将江宪这边的人供出来,以免引起江宪的不快。 但这话,江宪又岂会听不出来? “来此处做客的客人”一句便是指明了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届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这相当于主心骨对那管事说明,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便是跟从前一样,是一时之间啃不下去的硬骨头,也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惯用办法。 恐怕这种惯用的方法以及队里之人一贯的行事章程,那管事也是心里有数。与他们这些人共事这么多年,自然是清楚他们队伍里的这些套路。 主心骨所言,仔细想想便能够想明白。 谁又会到此处偏僻又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做客?而且还是林子里,江宪跟李护卫一路行来见过的唯一的一户人家。 即便是有人迷路,也不会就这样出现在那管事的面前,还遇上了主心骨,是由主心骨带领而来的,在那管事看来,便是很有可能两人是进入了主心骨所设下的圈套。 主心骨这样说,足以能够看出他的聪明之处。他既是对那管事有了个交代,让管事误以为江宪跟李护卫也是同往日那般,被队里如此对待。 他们这支队伍,对待那些人一时之间拿不下的人和物,自然是要小心地周旋,让那些肥肉慢慢地落进主心骨他们所量身定做,提前备下的圈套。 而对于江宪跟李护卫来说,若是不仔细揣测其中的用意,便是不会想到主心骨的暗示这一层。 既是听不懂主心骨对那管事话中的暗示,也听不懂主心骨从中周旋,更是不会知道主心骨在管事面前为江宪跟李护卫二人,在那管事心中降火,从而影响那管事的判断。 若是不仔细去听话外的意思,便是不会知道如此种种多的含义。 主心骨如此说道,在表面上其实算是给了江宪跟李护卫两人面子,不让事情直接闹到很僵且不可挽回的地步。 然而,实则却并非如此,他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盘算。 他还提到了货物的事情,便是更能够坐实江宪跟李护卫两人是他们队伍之中待宰的肥羊一事,让那管事更加能够相信主心骨此举的真实性。 主心骨如此做,也会多给自己减少一点危险,不让那管事轻易对他动手。 李护卫看了看江宪的动作,又联系到了江宪之前所对他说过的话,便是瞥了瞥那管事那有些凶神恶煞的眼神,而后又是看了看主心骨。 “马呢?”李护卫语气之中毫无情绪,对主心骨开口。 主心骨闻言,一时之间亦是有些慌乱。 他没想到李护卫会如此直接了当地对他问出那些有关马匹一事。 在主心骨想来,即便是没有什么交情的陌生人,见到彼此之后,也是应该先客套上几句,或寒暄问暖一番。 但令主心骨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李护卫丝毫没有想要跟那管事说上几句话的意思。 那管事如此,主心骨也倒是习惯了的。他所见过的那管事的很多时候的样子,都是那般冷冰冰的,除了他老大,他根本不会给旁的任何人留情面。 如此之人,主心骨见了一个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确实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李护卫这样一位更倔的,也更不留情面的人物。 处于这两位的沉闷氛围之下,主心骨自己也不禁心头发闷。 见到如此场面,他不觉之间眼皮又是跳动几下,心中暗骂。 他自己明明是想要从中为两方人调和的,至少表面上做做样子,也是想要分散两人之间那种沉闷的气氛,不想让他们有动手的机会。 但奈何李护卫跟江宪两人根本不领他的情。 他并不觉得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不懂他刚才话中的意思,也并不觉得江宪两人听不懂他的暗示以及看不出他在他们之间从中调和的动作。 然而,事实便是似乎江宪跟李护卫两个人根本没有将那管事放在眼里。 面对这样一个杀人如宰个鸡仔一般的,事后并不当回事,还能够很是沉稳地跟他对接事情的如怪物一般的人物来说,他不明白江宪跟李护卫两个人怎么会不怕? 还是说他们两个人有着比那管事要更加突出的实力,所以才丝毫不会对那管事而感到畏惧? 其实,主心骨实在是想不明白,因为只有他自己一人当时独自见到了之前那有关那名管事的那血淋淋的场面,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才会致使他如此对那管事发怵。 而旁人确实是待那管事丝毫不会跟他一样,反而相处久些日子以后,其余队里的人便完全不将那管事当回事了。 对此,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也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他甚至都能够理解那些人是因为没有见过那管事的那副样子,也没有见识过那管事真实的模样,而那些队友们随着他们自己的实力以及武学层级的晋升,便是会愈发地觉得自己强大,从而不将那管事放在眼里,这些,他都能够明白。 但他确实至今都有点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可能那时的自己真的是还未经历过太多事而导致的。 因为他并非是害怕那种血腥的场面,后来,随着事情越做越多,他见过的那种让人恶心难受的场面不是一次两次,但都没有使他恐惧,反而都是能够平静地面对。 而独独对于那管事,现在的他,可以做到不害怕,但他却是做不到平静。 主心骨缓过神来,他虽然很是无奈,但他却是一点没有办法,只得是对着李护卫说道:“在……在那边。” 主心骨装作有些胆怯地看着那管事,而后,他见那管事并没有分出心思瞧他一眼,便是不再多去在意那管事的想法。 毕竟,他现在对于那管事的害怕,也只是流露于表面,只是他自己装出来的而已。 他确实是比较恐惧那管事的实力,也不想独自面对那管事,但他现在确实不是之前那个能够因为一些场面或者几个片段,便能够轻易对一个人产生恐惧的毛头小子了。 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个队伍的实际核心的存在。 虽然说,最后这支队伍并没有能够走下来,但他确确实实地为队伍付出了很多,也都是卓有成效,帮助队伍避过了很多的劫祸。 他们这支队伍最后没有顺利走下来,并非是毁在他的手中,而是毁在他老大的手中。 是他老大根本不相信旁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是他这个没读过几天书本,仅凭着有一副好用的脑瓜子便存活到现在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 然而,这个道理,作为一支队伍的老大,却是不明白。 主心骨在被他老大陷害之时,由于实在是不想相信他老大会如此地对待他,也是站在了他老大的角度去考虑了很久的。 他以前也在想,也许,真正成为了一个队伍的老大之后,确实是会有着诸多的顾虑,整日会疑心这个疑心那个的。 但他明白,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老大不够强大。 他老大走到这一步还是因为是他自己对于自己不够自信的原因。而他自己确实也是没有那个实力去将自己组建起的这支队伍,紧紧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牢牢地控制着队伍走向的能力。 其实,他很幸运的能够恰巧遇到了主心骨这样一个能够为他出谋划策很多或是躲避一些祸事的人。 但他不仅没有感到他自己是幸运的,也没有好好的珍惜并利用好主心骨这张牌。 可能在最初之时,他确实是为自己得了主心骨这个得力的助手,为队伍避开了很多祸事而感到庆幸的,也确确实实地开心过一段时间,为他们那段时间内队伍收获颇丰而感到欣喜。 然而,后来随着主心骨在队中的威望越来越大,他却实在是难以容忍主心骨照这个势头继续发展下去。 他怕主心骨在队伍当中的威望日渐升高,他非常害怕这支自己亲手组建起来的队伍,最终会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他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到头来,却给旁人做了嫁衣。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并不觉得主心骨能够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为他效力,也不相信主心骨能够忠心到最后。 毕竟,他并非仅是救过主心骨一个人。 他利用如此的方法与套路,熟练地救过很多个如同主心骨这样的人。 当然,他并非先是费劲地给别人制造无端的人为灾难,再如同英雄一般出现,救目标于水火之中。 他没有那么去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还有一点良知,不想给无辜之人平添苦难,而仅是因为他懒得去设计,也不想费多余的工夫与精力。 那些遭受不公平对待,那些被抛弃之人,那些事情,那些大大小小的灾难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是刚好被他碰上,然后顺理成章地出手而已。 他乐忠于成为别人的光,也对此乐此不疲。 他坚信这样招揽来的人,应当是要比随随便便地招进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要更加地忠心可靠。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会真正地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人。 对于他来说,那些人,他并不觉得是多么可靠的。 其实,若是他放任主心骨下去,主心骨绝对不会背叛他,他远远低估了自己在主心骨心目当中的地位。 即便主心骨真的尝到了身处高位的甜头,果真出现了他所害怕的那种事情,主心骨也依旧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情分。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也跟好人压根不沾边,但他却不是一个完全不念及情谊之人,他不会忘记他们之间昔日的情分。 至少,对于他老大而言,主心骨算是一个忠心可靠且值得相信之人,只是,他没有选择相信。 (本章完) 第322章 气氛紧张 第322章 气氛紧张 面前的主心骨,现下是一副有些胆怯的模样,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李护卫缓缓向院落之中的那处望去。 那是一处马厩,其外表看起来与这处院子的风格有些不同 虽说外观仍旧是有些破旧,但却是能够看出马厩建立之处,便是有着好一番规划的,外观看起来十分整洁有序。 现在看来,那马厩确实是上了些年头,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但却仍旧能够看出里面的骏马都是被人精心照顾着的。 马厩里面大约有着十几匹高头大马,完全不像是江宪跟李护卫两人身下骑着的那两匹一样。 江宪跟李护卫两人正骑着的那两匹马,是他们为了更好地掩饰身份而随处寻的,并非是江家的马。 而这处院落里马厩中养着的马,却一看就是好马。 虽说这十几匹马跟江家的那批好马相比,是完全比不上的,但放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却是完全够用的。 若非是江家对马匹方面格外重视,江宪跟李护卫他们两人见到的这些马,应当是要比一些大户人家养的马还要强上一些的。 这也就说明,这马厩的主人应当是十分需要马厩里面的这些精壮的马的。 其实,主心骨他们这一行人的装备皆是不差,像是被统一配置过的一般,现在又有着如此之多的精壮的马,却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要么便是他们这支队伍十分谨慎,每人都有着两匹马,一匹拿来用,另一匹则是备着,这就大概率能够知道这支队伍的行事风格,做旁的事情,可能也会有个备用方案。 要么便是他们这支队伍之中并不是仅有八人,还有可能存在着其他的成员,只不过江宪他们还没有见到。 要么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些马匹是专门用来做些什么事用的,而这事应当也不是什么正当生意,甚至还有可能会是更大的阴谋。 在李护卫将那马厩打量了一番之后,还未开口说话,主心骨就见他身旁的那名管事已经对眼前的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忍耐到了极限。 那管事面上表现出的神情更是冷到了极点,对于江宪两人,他不欲再忍下去,仿佛下一刻便要爆发。 主心骨正是观察到了这些情况,连忙对着李护卫说道:“这些马都是些好的,有了如今这般模样,主要还是……” “老二,闲言少叙。” 主心骨说着话的工夫,却是被一句声音冷冷地给打断了。 他本来是想恭维那管事两句的,想说那些马到了如今的这般模样,都是那管事照料得好。 主心骨本来的想法,是想要给两方人之间缓和一下气氛,也想让那管事因为这些恭维的话能够稍微缓和几分,却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这样的结果。 “呸!”主心骨在心中暗骂,虽然他并不是诚心想要劝和,但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两边对他的态度,竟然都是丝毫不领情。 劝和不成,却是如此这般态度对他,这就让他有些两头堵,两头不是人的感觉了。 之前江宪和李护卫便没有领他的情,现在那管事也自然是不需要他在中间劝和。 那管事的性格一贯如此,根本不需要什么温婉含蓄,他是很直接的性子。 主心骨自打被那声冰冷的声音打断以后,他便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确实是不敢再去多说些什么,那管事凶起来的样子,他是知道的。 再加之,不管是李护卫还是那管事,都根本不领他的情,如此,他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两方人而去浪费这么多的心思。 他本来心里便是想让这两方人打起来的,这两方人若是能够打起来,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状况,他是能够从中得到好处的。 当然,两方人打起来之后,也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他意想不到的意外的情况发生,若果真如此,他也是只能认栽。 除非是这种小概率的情况,否则,主心骨都是获利的那一方。 主心骨也是在心里不断地去衡量江宪和李护卫同那管事的实力高低。 所以,他其实也是将这两方人各自的表现,都陌陌地观察在心里。 说实在的,他还是希望江宪跟李护卫能赢的。 而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管事虽然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队友,但却也是对他足够熟悉之人。 如此,既然是熟识,那管事即便自己没有对主心骨有过观察,也是能够通过其他的途径得知主心骨各个方面的一些大概的情况,对于主心骨的情况,他想要知道,并不是一件难事。 恐怕那管事早就对主心骨摸了个清楚,以主心骨对那管事的观察,他并不是一个,身处这个位置,也不能是一个不听不闻不问之人。 所以,对于主心骨的情况,即便是从他老大那里,想必他也是能够知道个清楚的更别说他自己也会观察。 如此一来,由于对主心骨足够清楚,对那管事来说,捏住主心骨,宛如捏住一个小鸡仔这么简单,绝对算不得是难事。 主心骨的那点聪明,在外人身上才能发挥出足够的作用,对实力绝对压制他的与他熟识之人,用处却是不大。 听到那管事称呼主心骨为“老二”,也便是能够大体猜测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俩人之前绝对是认识的,应当不是主心骨随便指了一个门,临场跟那管事串通好,带着江宪与李护卫两人来此的。 主心骨跟那管事的交谈之中,那管事话语之间,是有一种熟悉之感的。 不知是主心骨在队伍之中的地位要更高一些,还是说那管事在对伍里的地位要更高上一些。 但仅从两人之间的对话来看,可能是那管事有着先天的天然优势的原因,他那冷冰冰的语气,再加上他那十分冷漠,丝毫不在意任何事情的神态,在外人看来他在队里的地位恐怕是要稳稳高于主心骨的。 然而,主心骨在他面前似乎也很是有些胆怯。 所以,在李护卫看来,很有可能是那管事的地位要比主心骨在队中的地位要更高上一些。 而主心骨恐怕也是要听那管事的吩咐行事。 江宪却是通过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她觉得主心骨跟那管事之间应当不是单纯的队友的关系,他们之间也不像是那种熟识的队友,两人之间,反而像是有些对立的关系。 主心骨将他们两人带到此处,又不请求那管事的支援,没有跟管事说明自己的危险,那管事似乎与主心骨之间也是没有默契,便很有可能是因为主心骨知道那管事不会帮他,或者说,即便是那管事帮他,也很有可能是要将主心骨一并解决的情况下,才会出手。 恐怕那管事是不会听主心骨的命令行事的。 而这声“老二”,也并不能知道主心骨在对伍之中的实际地位是排行第二,还是说他的名字或者队伍中的年龄排行是老二。 这些信息,李护卫跟江宪都不甚清楚,他们两人也是需要捕捉更多的信息,也是要去一点一滴地去发掘。 但不知为何,两人却是都能够隐隐约约地觉出主心骨在队中的地位是老二的情况会更大上一些。 两人也不知为何,约莫着能够觉得恐怕以主心骨现在的这种情形来说,却绝非再是如此的情况。 本就冷漠冰冷的面庞,再从其口中说出更加冰冷、毫无温度和生气的话语,那声“老二”不免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而主心骨亦是如此之感觉,主心骨也是听出了那声“老二”之中,满满的讽刺之意。 那管事也是没有想到在他不让主心骨多说废话之后,主心骨竟然是直接将嘴巴闭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也没有对那管事再去多说明江宪跟李护卫这两个陌生的人到来的用意。 而李护卫跟江宪两人也是没有开口说话。 四个人就这样两两对立地等在原处,一言不发。 等了好一会,两方人之中,只有主心骨没有刚硬的姿态,而江宪跟李护卫同那管事三人,却是皆没有败下阵来,没有任何示弱的意思。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见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李护卫则是给主心骨递了个眼神,那眼神没有什么温度,只是冷冰冰地传达意思。 主心骨看到李护卫递过来的那个眼神,自然也是明白了那是让他去处理马匹的事情。 马匹之事,是他们三人来此地的用意,自然是不能耽误正事。 因为提出找马匹之事是主心骨的主意,也是主心骨需要将他的队友带回他们的老巢,所以这话自然是要由主心骨开口,而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反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件事情。 江宪跟李护卫他们两个人,实际上,只能算是是跟着主心骨前来但却,算是陪同一般,而不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 所以,整件事情皆是要由主心骨去做的,而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也丝毫不准备插手。 主心骨得到了李护卫的示意,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无奈,事情毕竟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也是他想让江宪跟李护卫他们出来寻找马匹,好将他的那些没什么行动能力的队友给带回去,这是他自己找出的事。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李护卫愿意开口帮着主心骨一些还好,但若是李护卫不愿意或者是懒得管,主心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只能是自己硬着头皮地去跟那管事讲述这件事情的来由,自己去问那管事借马。 主心骨自然在此之前是大体能够料想到见了这管事之后的情况的,只是现在事情的走向,他却是有些没想到。 他自然是想到了那管事见到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的神情。 对于两个陌生人进入他们的领地,以主心骨对那管事的了解来说,那管事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是,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江宪跟李护卫两人也是如此的无所畏惧。 他没想到江宪跟李护卫这两人竟然直接是一种想要硬刚的心态,进入这处院落。 在主心骨看来,他们两人好像是丝毫不在意那名管事以及那管事的这处领地一般。 似乎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可以随时闯入,而后也可以随时离开。 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既是在主心骨的预料之内,亦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而他之前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算计,他想将那些队友带回去的目的,一来是要好好树立他的威望,二来也是想着可以多个助力。 然而,他确实是没有想到会如同他现在这般,会有着如今这样的为难的情况。 既然躲避不了,他只得是硬着头皮地去照做。 现在,柳护卫那边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同,他还并未讲江宪给他的那些东西派上用场,仍然还是在原地牢牢地盯着剩下的那些歹徒。 现下,那躺在地上的四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与之前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然而,那坐在地上的两人,情况却是较先前有了些不同。 那名被李护卫用短刀钉在地上的,那个叫柱子的歹徒,倒是关系不大,他还是在原地坐着,想动弹也动弹不得,自己也是暂时先不愿改变现状,免得拔出那口短刀以后失血过多,从而加速死亡。 他还是对于主心骨有些信任的,心中也是期待着主心骨会带回一些惊喜,能够帮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但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那人,却是已经有些缓不过来了,情况却是比之前还要更差上一些。 其实,在江宪、李护卫跟主心骨三人走之前,便能够看出他的状态开始变差,意志也正在慢慢消沉。 现下,他整个人更是变得虚弱无比,完全像是要散架一般的模样。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得不到任何的救治,李护卫不会帮他,江宪也不允许李护卫转移精力,否则便是对他们江家出来的这三人的不负责。 因为,注意力一旦被旁的事情转移走,便绝对是会松懈下来,掉以轻心。 柳护卫待在原地,其实担子并不轻,他不能够松了自己的那根弦,他是绝对不能够被旁的事情分散走注意力的。 否则,无论是柳护卫的安危,还是江宪跟李护卫的安危,甚至,往大了说,整个江家的安危,都将因为柳护卫而受到影响。 是以,无论是思及这些,还是江宪临行前的嘱托,他亦是丝毫不敢松懈。 (本章完) 第323章 过往 第323章 过往 林中,院落。 林子还是之前的那处林子,院落也还是之前的那处院落,但院落之内,几人间的气氛已是全然不同。 个个都沉默不言,脸上的表情也都是耐人寻味。 主心骨的脸上,浮现出的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不过要比之前,整个人显得要更加沉重一些。 之前他还能够在心中暗自吐槽几句面前的这几人,然而现在,他似乎是失去了吐槽的力气或是根本不想再去计较了。 现在的他,完全是一副爱怎样就怎样的样子,看起来,他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了。 主心骨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到这个地步的,在这几人面前,他要比自己之前预想的,还要再卑微不少。 他心中是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的,因此,他自然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仔细想想,他怎么能有资格生气?甚至是发泄? 他连把自己的想法完整表达出来的机会,都是需要经过别人的允许才能够开口,眼前的这几人,任何一人让他闭嘴,他都要赶紧地把嘴闭上。 他确实是可以不顾及眼前这几日的想法,但下场便是加速他这条小命的消亡,由此,他自己也是要掂量掂量。 不计后果的冲动是很难解决事的,除了发泄,用处却是不大。 那是别人施舍给他的,所以更不要提什么自主性了。 有些事情他又是只能埋在他的心底,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迭在一起,所以就导致他现下看起来是忧心忡忡,一副心中有事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憋闷。 再看那管事,虽说其与之前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但从那更加冷峻的神态,便是能够看出,他的耐心也要被消耗殆尽了。 他似乎比之前要更加的愤怒,也似乎对眼前的江宪跟李护卫两人起了杀意,让人觉得,他似乎下一刻,便要动手。 然而,反观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却是没有主心骨跟那管事一般,有着如此尖锐的状态。 先看江宪,她还是如同之前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很有可能是因为兜帽将她的脸遮盖住的缘故,所以,并不能看出她表情上较之前有多少变化,状态也是几乎还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再看李护卫,虽说因为要顾忌江宪的安全,其实他心中有些犯嘀咕,但若是那管事真要跟他真刀真枪地打,他却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虽然平日里跟柳护卫是有商有量,但他们两个人的性子却几乎是两个正反面,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同。 现在,若站在这里的人是柳护卫,若是柳护卫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应当是能够用言语解决的事情,便不会让江宪跟着他一起涉险。 而李护卫的处事方法却是跟柳护卫反过来,李护卫的行事风格是能够动手解决的事情,他不想费那个劲去做无用功,他也自知自己是说不过旁人。 是以,李护卫给人的感觉,很多时候都是让人以为他可能是比较冷酷的,若不是平日里跟他相处久了的,他也是没有什么话的,对于陌生人,他也更多时候是以一种观察者的姿态,让人觉得他在谋划一些什么事情。 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他很多时候不说话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合适的话去应对,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对方的话或者接下对方的话题,他才闭口不言。 而他自己,也是渐渐熟悉了自己的这种状态。而且他发现,有时候他闭上嘴不去多言的时候,其实要比之前他在没有遇到柳护卫时,那个话要比现在多一些的时期,能让别人看起来更加有威慑力。 所以,他便是采用了这种与人相处的方法,久而久之,也便是习惯了。 但这并不是谁告诉他的,也不是柳护卫教他的,只是因为在他遇上了柳护卫之后,江家交给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两人一起去做的。 是以,关于需要跟别人交涉的动嘴子的事情,其实是用不着他的,很多时候仅柳护卫一人便是能够将事情妥善地处理好的。 而他则是只需要在一旁等着、看着,等到了动手做事的时候,他再去做。 所以,他也就养成了这样一个很少开口的习惯。 后来,他自己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不经意间养成的习惯竟然是如此的好用,对一些陌生人甚至还能够有一些威慑作用,所以他便是将这个习惯延续下来。 直到今日,他还是觉得他这个不经意间养成的习惯对他来说是十分有益处的,也明白了“多说多错”的道理,知道自己不说话,反而会让很多不熟悉他的人摸不清楚他的实力,也会让对方自己吓唬自己,变得没有底气。 对此,他受益匪浅,也便是一直沿用下来,甚至是成为了习惯。 其实,就在李护卫对主心骨示意让主心骨去解决马匹的事情以后,主心骨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工夫去向那管事解释的。 但每一次主心骨的耐心解释,那管事都没有让他完整地把话说全。 那管事并没有想要去听主心骨去述说关于江宪跟李护卫两人来此地的用意,也不想听事情的缘由。 那管事似乎早就认定了江宪跟李护卫对他们这群人来说,应当绝对会是有威胁的人物,绝不会是能够站在他们这一方的人。 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这是那管事的直觉。 管事觉得江宪跟李护卫两人并不是主心骨他们能够把控的两个人物,也并非是如同之前的那些待宰的羔羊一般,能够任由他们宰割。 而显然,那管事已经不信任主心骨了,或者是,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主心骨。 他的信任是源于他老大的信任了,现在他的老大已经对主心骨不再信任了,那么他自然也会是随着他的老大,不再去信任主心骨。 主心骨也能够知道,既然那管事是他老大的心腹,那他老大之前对他陷害一事,也便是说明了他老大对他的提防以及打压,还有绝对的不信任。 那么,他老大不信任的人,那管事自然是也不会去相信。 所以,那管事才会对于主心骨说的一句话一个字怕,他都是不关心的,也不会去相信。 是以,在那管事听到主心骨的那些毫无意义的解释,而且是奉了李护卫的意思,对那管事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其实,主心骨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那管事都是从他老大的口中听来的,他跟主心骨相处的时间也并没有很多。 毕竟不是在一个地方生活,主心骨也是偶尔才会奉他老大的命令来到这处院落,如此说来,主心骨跟管事之间,其实并不会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私人间的接触,只是单纯地去对接一些事情。 他们之间,并非是跟队里的那些人一样,是能够日日相处,低头抬头都能看见的。 所以,不管是主心骨对于那管事来说,还是那管事对于主心骨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存在。如此,更别谈是有什么交情可言了。 那管事自然也是知道主心骨的,他也早就认出了主心骨就是之前那个撞破他一身血淋淋的年轻人。 但是对于那管事那一次的事情,主心骨并没有选择去到他老大的面前揭发他,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那次本就是他老大让他去杀人的,对于那管事来说,即便是主心骨告诉了他老大,他倒也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只是,主心骨却是至今也没有说出那日他所见到的管事。 对于这样的一个年轻人,那管事并没有出卖他,也并没有跟他老大说明那日的具体情况。 他老大知道,很有可能那日的主心骨是碰上了那管事的,但至于具体有没有撞个正着,有没有看见那管事鲜血淋淋的在院落之中,或者是那管事杀人之后,回到院落的路上有没有正好让主心骨碰见,他知道的确实是并不分明。 那管事对他老大回话之时,也是避重就轻,没有说出主心骨看见他杀人之后的样子。 那管事深深地知道,对于那时主心骨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来说,能够做到不乱说话,也不乱去打探旁人的事情,反而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其实是比那些好奇心重的人,要更容易在这个世上生存下来。 就仅是能够做到忍住不去探听别人的事情这一点,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便算是难能可贵了,因此,他愿意给主心骨这样一个能够知道自己保护自己,也有头脑的年轻人一个机会。 那管事心中清楚,他杀的人已经太多,罪孽也已经足够深重,但不知为何他见到主心骨之时,心中却是扬起了这样的一种想要去保护他的想法。 当然,他是如何也并不会去对他老大撒谎的,所以,那日他也只是避重就轻地对他老大说明情况,只是说了他顺利将目标人物解决掉的事情,旁的便是一概也没有多说。 而他老大也正是知道他的这种性格,自然也是知道如果是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或是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自然是会跟他这个老大去报备一声,或者他也是会去自己处理干净。 既然没有跟他多说,那么要么便是无事发生,一起都很顺利,要么便是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不必去管或者管事能够自己去善后解决。 如此,既然管事确实是没有多说,那么依照那管事的性格,自然事情应当算是一切都很顺利,也没有出现任何难缠的事情,所以,他作为老大,也自然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多问。 他老大心中明白,若是对那管事的行事多加干涉,很有可能会让他管事心中不爽,甚至心生嫌隙。 而这个管事对于他而言,又是如此的难得,所以,他一向是只对他交代事情,让他管事去执行,这么多年,如有默契一般,都不会过界。 他既是那管事的老大,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得那管事的老大,而对于那管事来说也是如此。 两人之间,更多的像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若是论实力,他老大并不能够压得住他,他们两人之间是有着一些往事,导致他是心甘情愿为他老大去做事的,但他老大心中也是很清楚,若是他有一天不再愿意了,也便是两人分道扬镳之时。 因此,他也是愿意相对地放那管事自由,不会多事管些什么。 这样一来,他便是并没有去跟那管事挑明了地去问这件事情,但无疑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老大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疙瘩。 他老大心中难免也是猜测,若是主心骨真的碰上了那管事,看到了一些那管事与平日里不同的一副反常的样子。 但回去之后,却是没有跟他这个老大去回报这件事情,如此,即便那管事是他的心腹,那他心中自然也是会有些别扭的。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当老大的,也不知道别人怎样御下,怎样去管理队伍,但若是他队里的人瞒着他去做些什么事情,或是有什么隐瞒,他却是十分膈应的。 若果真主心骨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却没有及时上报,他会觉得主心骨这个人是不受他掌控的,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人。 而他不需要这么为自己着想的人,即便他知道站在主心骨的角度去想,主心骨并没有什么问题,不上报也是自保,但他换回自己的位置去思考时,却还是感觉不爽的。 对于他来说,主心骨这个人似乎还是太聪明了一点,他是需要这样的聪明人去为他出谋划策,但他却是不需要这样的人在队里,平白地借着他亲手搭建好的梯子得了威望。 他需要的是不顾一切地去为他这个老大奉献的人,而这个人不能够为自己考虑。 可是,他却是有一点没有想清楚。他从事的并非是正当生意,这样一来,如他所想的这般的人,便是很难被他遇上的。 他若是聪明,这样的人,也是最好不要遇上的为好。 (本章完) 第324章 出手 第324章 出手 他所想的那样的人,除非真的是从他那里得了很大的恩惠,否则,是很难存在的。 除非如此,这样的人若是遇上了,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说是对他有图谋,也绝非是个正常人。 他想要得到那样的人去辅助他,这也便是他愿意去“救赎”旁人的原因。 其实,他也在等,在看,他想看看主心骨在得他重用之后会不会跟他坦白一切,但主心骨没有,也正是如此,让他对主心骨感到有些失望。 而这些失望的情绪,宛如一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心中的情绪与怀疑,也是愈发在他的心里膨胀、变化。 可能也正是因此,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日子一长,也就难以开口了,也成了他老大不会彻底信任主心骨的一颗种子,在他的心底发芽、开。 “铛!” 破空之声响起,月光之下掠过一抹银光。 那是一柄短剑,它在那人的手中看起来小巧轻便,但剑身却又是让人觉得坚实,似乎寻常之物很难突破它的防御。 然而,那柄短剑的主人正是那名管事,现下,正是那名管事,其手中紧紧地握住短剑的刀柄,直指李护卫。 原来,那管事是在四人的沉默气氛中,开始了他的行动。 他先是从腰间的刀鞘之中抽出那柄短剑,而后,迅速地朝向李护卫的方向刺去,一套动作下来,十分利落干脆。 而那管事突然做出此种举动的原因,不是由于李护卫以及江宪两人的高傲姿态礼物为,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能察觉到面前的这两人,绝非善类,也绝对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并非是盟友。 所以,对于这种是敌非友之人,他便是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他要解决个干干净净。 他已经没有了耐心再去听主心骨或者是李护卫去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他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两人是个危险,若是不能妥当处理,他们这些人的性命不保。 他一向是这般的有主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他觉得有危险的事情,他便是要先下手为强,要将事情处理个干净,以免留下后患。 而在他的预想之中,处理完了面前的这两人,下一个便是轮到了主心骨。 即便是他以前有过一丝侥幸的心理和鲜少生出的善心想要帮一次年轻时的主心骨,帮一次那个懂得自救和自保的年轻人,但他现在却是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时移世易,一切都在变化。 而主心骨这个他曾经想过要帮一把的年轻人,如今也已然长成了中年人的模样。 他知道,主心骨这个人,留不得了。 即便是没有今天的这一出,按照他老大的命令,主心骨也是很难再存活在这个世上的。 而今天,主心骨他领了江宪跟李护卫两人来到这处院落,来到这处不该来的地方,便更是证明了主心骨已不再可靠,以及现在的主心骨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人。 凡此种种,皆成过往。现在,他已然起了杀心,刀已出鞘,一切便有了定论。 那管事没有逼问李护卫的来头,而是选择直接动手。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护卫根本不吃他的这一套。 李护卫面对面前朝向自己刺过来的管事,不慌不忙,按住了自己腰间的那口短刀。 他一手按住刀鞘,另一手缓缓将短刀拔出,只听见“铛”地一声,明晃晃的短刀便已出鞘。 手中的短刀出鞘,顺畅地对着迎面冲来的那柄短剑顺势往旁边一挡。 “铛!” 刀剑交击,黑漆漆的夜里,似乎在两兵器的接触一刻,发出星星点点的火光,足见操纵两兵器的主人气力之大。 李护卫顺利地将那柄短剑冲来的全部力量尽数卸掉,那管事也是没有想到面前的李护卫,这个年轻人竟然真有几分真本事。 李护卫在面对那管事之时,是如此那般的胸有成竹,似乎完全不把那管事放在眼里一般。 那管事整日窝在这处林子里,很少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 平日里,他只需要负责帮他这支队伍的老大解决一些小鱼小虾,并不费什么心力。 一般需要他去解决的事情,都是一些挡了他们路的或是跟利益相关的一些想要管闲事的大户,亦或者是一些小官员。 但那些人,都有一个相通的特点,便是都没有什么武学基础。 他们是靠着旁的技艺去谋生的,所以,在那管事的眼中,需要解决的目标,是有钱的大户也好,是有官职在身的小官员也罢,对他来说,只要不是武者,便都算是普通人,不会费多少劲。 而这些普通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小虾米,他一捏一个准,根本没有任何的挑战性,他仿佛成了一个杀人的机器。 也许,成为一个杀人机器,便是他存在在这支队伍当中的意义,他要默默地为队伍清除障碍,除了他老大,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付出,反而是人人轻视他,都可以啐他几口。 但他作为一名武者,也是需要一些挑战的,他也是想要变得更强,也想有一天能够去闯一闯那玉修通道,无论生死,他都愿意,这样,他的人生也便是满足了。 而今天,遇到了李护卫,倒是让他有些兴奋。 他虽然不指望着跟李护卫战上一场之后能够变得更强,但却也是手头有些发痒,想要好好的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酣畅淋漓地战上一场。 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能够轻轻松松接他一击的人。 虽然他刚才连五成的力气都没有用到,便能够接下他的这一击,况且,对方还是一个年轻人。 对于这一点,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 而同为一名武者的李护卫亦是如此。 李护卫跟柳护卫不同。柳护卫做事小心谨慎是以将事情办成为主,小心谨慎也是柳护卫一直秉承的办事原则。 没有一个武者不想跟强者切磋,但柳护卫就是这样一个十分理性,能够忍下一时之快的人。 而李护卫则是不同,李护卫很多时候却是较柳护卫更为感性一些。 李护卫作为一名武者,他十分想要与人切磋上一番。 然而,平日在府中能够满足他这个愿望的,基本上就只有柳护卫一人。 他们两个实力相差不多,总是能够打个有来有回。 江府之中旁的武者,则是都要矮他们两人一截,所以打起来也无甚意思,他也总是会感到有些乏味。 而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地去施展手脚,而对方还不是熟悉的柳护卫的人,这自然是让他感到有些兴奋。 现在的李护卫,似乎已经有些忘却了保护江宪一事。 但在那一瞬的兴奋过后,他确实又将自己的心绪拉了回来,又瞬间好好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心情。 他告诉自己要更加理智一点,他还有任务在身,还有江宪这位江家小姐需要保护,所以,他是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时快意而冲昏了头脑的。 他要时时刻刻地把江宪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因而,他收敛了刚才心底生出的那股强烈的兴奋之感。 其实,刚才李护卫亦是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便轻轻松松地接下了那管事手中握着的那柄迎面冲他而来的,那短剑的一击。 他大概也是如同那管事一样,只是使了五成左右的力气。 其实,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刚才的两人都没有使出自己全部的力气,也没有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试探。 而接下来,才是两人都需要认真对待,都要拿出自己实力的时候,否则,实力不济的那一方便是要被另一方所吞没。 压力更大的一方,其实是李护卫。 李护卫身边还有要保护的人,而且柳护卫现下也不在他的身边,他还要等着跟柳护卫团聚,而后带着江宪一起回江家复命。 所以,按眼下这个形势来看,他跟那管事开战,自然是他的压力要大一些,肩上的担子也要比那名管事要重上不少。 而反观那名管事,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基本上大概是孤身一人。 他孤身一人居住在这处院落之中这么多年,应当也便是没有妻儿之人,所以,从现在来看,他身上确实是无事一身轻,没有什么担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人,他现在可以说是没有软肋。 其实,住在这处院落的不只是有他一人,只是常住之人只有他一个。 这处院落之中,还有几人也是经常会在此地出现的。 然而,可笑的是,主心骨却是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至今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那些人应当不是这名管事的家人,而这管事对那几个经常来此地住下的人,似乎依旧也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对那些人的态度倒确实是要比对队里的其他人态度要好些,但也是跟不上对他老大的态度的。 所以,主心骨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经常在此处停留或是住下,跟那管事时时刻刻都能够见着,所以那管事才对那些人的态度要比对旁人的态度要好上一些。 对比下来,主心骨也是见到几次那几人的,那几人对待管事的态度也很好,根本不像是其余的那些队友,对管事很是轻视瞧不起。 所以,那管事对队伍里面其他的队友的态度一般,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主心骨即便是被那管事叫着一声“老二”,但他却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老二,他甚至连这支队伍之中最核心的位置,都还没有接触到。 他只是一个为了队伍出谋划策,给队伍规避了很多风险的人。 但对于老二的称呼,他是绝对当不起的。 即便是这名管事,甚至是经常出现在这处院落里的人,可能都要比他这个“老二”要来的更加的实至名归。 主心骨不知道的是,那管事也并非是只把它当做一个如空气一般的人物,它也是在很多年前怜惜过他的。 那管事对于之前主心骨还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对于那个年轻人,也是有过几分爱护之意的。 然而这些,主心骨不会再知道了,因为那管事在心中预想的,便是把眼前的江宪跟李护卫两人解决掉之后,下一个要解决的人,便是主心骨。 所以,这些事情主心骨根本不会再从那管事的口中得知了,而那管事若是不说,世上便是没有第二个人再知道他的心思了。 就如同主心骨亲手杀他老大之时,若是他老大死前不对主心骨说上那么一番话,主心骨也是永远不会知道他老大对他下手一事也是有过顾虑的,也是有过停留的,也是有过放过他的心思的。 然而这些,都已然成为了过去。 而接下来,最最紧要的,便是李护卫跟那管事的一战。 作为即将交战的双方,他们两人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的。 可能是作为武者天然的优势,便是有一种要战即战,哪怕仅是下意识,便也是能够顶上的这样的一种习惯或者说是反应。 而且,往往交战双方其实是不会想得太多,通常都会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够想到接下来的战术以及作战的方式、顺序这些,会想到接下来对方会出什么样的招式,而自己又应该如何应对。 能想到这些,已然算是一名较为成熟的武者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说是实力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才具备的技能。 除去这些,能够不紧张,还能够去沉静地想些什么,便只能是因为有些人天然便是具有作战优势的。 而对于那些刚刚迈入武者的阶段,或者是实力水平较低一些的武者,尤其是一些地阶之下的武者,通常是想不到这么多的,他们并非是不想如此,而大多的时候是做不到想这么多。 当然,还有一些作战经验较少的武者,不分实力是高或者是低,这一类的武者,其实往往也是会由于紧张或者是未知,也是很难可以想到这么多的。 所以,此刻的李护卫跟那名管事,皆是没有想战斗以外的事情,若说他们两人真是想了些什么,也是接下来跟战斗相关的事情。 黑夜,林中,两人间,两方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325章 各自的心思 第325章 各自的心思 月下,院落之内,两人皆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准备着。 他们两人皆是头脑清楚,分明是有过许多战斗经验的武者。 他们这种战斗经验丰富的武者,显然是不会出现那种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 反之,现在的两人都在积极地紧张评估着对方的深浅。 虽然仅是一次各自双方皆是只拿出一半实力的试探性的交手,却是也让两人各自发现了一些问题。 武者都是敏锐的,尤其是对于这种生与死的战斗,这种情况下,任任何一个想要活命的武者,都是会高度紧张。 他们两人更是不必多说,自然是比旁人都要重视这场战斗,故而,两人自然是用着各自常用的方法,开始对眼下的这场战斗进行准备。 而准备的内容,无非就是对接下来出招跟应对的考量。 这也许对普通人而言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但就是刚才这样的一个动作,仅是短刀与短剑间的一碰,对于武者来说,便是能够察觉到一些东西的。 当然,武者之间也分个实力高低以及敏锐程度的深浅,而正是因为这些,武者之间的感知力也不是仅仅能够依靠一个等阶来划分的。 虽然武者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要对武学上的事情,就拿兵器来说,是更加敏锐一些的,但具体能感知到多少,却是全凭个人。 旁人不清楚,不能一概而论,但刚才交手的两人,却是从那一碰之中,感受到了不少。 如此,他们两人皆是不敢小觑对方。 两人一门心思全部扑在接下来即将正式开始的战斗上,都在各自地衡量、打算。 “铛!” “铛!” …… “铛!” 刀剑交击,短刀与短剑的主人正在操纵着各自手中的兵器,使之不断地纠缠。 这一番交手,两人算是皆把对方的招式看了个清楚,实力也摸了个大概。 两人对于之前在心中的预想以及计算,通过刚才的一番缠斗式的交手,有需要推翻重来的,也有预料对了,可以继续延续下去的。 但有一点,这两人却都是想到了一处,便是在对方眼中,各自大概都是天阶高级武者,且实力应当是不相上下的那一种。 对于此种判断,两人皆是既兴奋又不安,这就让人犯起了嘀咕。 李护卫心中想的是,能够遇上一名跟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他自然是心中会有着几分欣喜和兴奋,若此刻并非是一件有关于生死的战斗,而是一场寻常的切磋,他自然是十分激动的。 然而眼下的情况却是并非如此,他这次是有着任务在身的,他不能够将自己的生死赌在此时。 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他自然是不会只顾自己的痛快,却是将其余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抛之脑后。 他自认为,他是做不到如此自私的,他也并非是一个狠心的人。 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只顾自己,也不会随心所欲,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做不到那么潇洒。 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从他决定成为江家护卫、准备入江府的那一刻改变了。 入了江府,为江家做事,便是意味着他不再是以前那般孤身一人,顺心遂意地行走于江湖之间的一名武者了。 成为江家护卫,便是意味着他李护卫从此以后,不再只是他自己,还是江家的李护卫,他的身上需要承载着江家的一份。 但成为江家护卫是他经过一段时间权衡过的结果,并非是脑袋一热便去江家,准备入江府,成为一名江家护卫。 即便是自成为江家护卫的那一刻,肩上的担子会重上许多,但至少不再需要为了生计发愁,这是他入江府的初心。 但现在,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也是对他自己之前的决定是绝对不后悔的。 而他不后悔也不想重新选择的原因,便是因为入江府以后,他发现,他生活得要比入江府之前想象的成为江府护卫以后的日子还要再好上不少。 在江府,他遇上极好的东家,便是江家家主江缘。 由于江缘的存在,江家对待他们这些护卫的态度极好,待遇也是极高。 就江家给出的这个待遇,映州商会中其余的大户是给不出的。 而这个待遇,并不是指江缘给护卫开出的薪俸有多少,更多的是对他们这些护卫无微不至的关怀。 江家是讲理讲情分的,但这一点,旁的几家便是比不上。 况且,江家给出的丹药也是最多的,可以说,江家正在尽最大的可能,为他们这些护卫提供更好的修炼情况。 要知道,若是护卫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一名巅峰武者,那么,对于其护卫所在的东家来说,可以说是巨大的损失。 若是没有能够留下巅峰武者护卫的能力,却培养出了一名巅峰武者,那培养出的这名巅峰武者,便是有着极高的可能性离去的。 所以,很多大户仅是想方设法地留住想要的护卫,却是不会费工夫费精力以及费钱财在培养护卫上的,因为这根本就是一桩不划算的赔钱买卖。 那些大户人家都是多精明的人啊!如此,他们根本是不会去培养护卫,这样才能够让护卫长久地去为他们做事,这对于他们来说,才称得上是一笔稳赚不赔地买卖。 但是,若是不付出些什么,恐怕是很难吸引高阶武者前来的,更别提是去旁的人家挖人。 若是不对人许以重利,人家又怎会买他们的账。 作为商人,精于算计,在这一点上,一点错都没有,但是,武者又何尝不是呢? 武者也是人,商人会为了自身的利益争逐,而武者自然也会是在武学一途上,时刻为了自己提升武学一事上,进行算计。 作为武者,能够安稳地生活,除银钱之外,若是有丹药的供应,他们在提升实力一事上,速度会更块,时间自然也是会缩短,会事半功倍。 所以,对于武者来说,丹药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多多为自己争取一下。 毕竟,丹药这种东西,定是要多多益善才好。 而李护卫就是这样一个幸运的存在。 李护卫在入江府之前,他最初的想法真的就只是不想再颠沛流离,像一个浪客一般。 他虽然没有想过这些,但却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他遇到了很好的江家家主江缘,得到了让很多外面的武者或者是武者身份的护卫都羡慕的待遇。 不仅如此,他还遇上了很好的江家人,他还收获了一众朋友,特别是柳护卫。 总之,自来到江府后,他每日都很是舒心,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朋友跟看重的东家在身边,他没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因此,为了现在的美好生活可以继续延续下去,他眼下的这场战斗,自然是不会不顾一切。 而那管事的心中,有何尝不是如此作想? 作为这处院落的管事,他多年来一直守在这里,他已经在此地被困住了许久,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实力相当的武者一起一较高下。 能够出现李护卫这号人物,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极其的兴奋跟畅快的。 然而,这一切皆是源于李护卫较为轻松地便接下了他的那一击。 由此,他心中的兴奋竟然是有些压抑不住,想要尽快与李护卫一较高下。 但是,他忽然间便是想到了他眼下的这场战斗并不是切磋,而是一场真正的生与死的战斗。 而生与死的战斗,不是小打小闹,意味着最后,他们可能会有一人永远地走不出这处院落,或者是有一人永远地埋身在此,再或者,他们两人皆是两败俱伤,皆是很难活下来。 想到这里,不免却又让他很是慌乱。 而慌乱的原因,也不是什么旁的,正是因为那管事也有想要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李护卫想为守护自己的美好生活而活下去,而管事亦是如此,他也有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对于管事来说,他也必须好好地活着,去完成他的心愿。 那管事也有着十分迫切地想要完成的事情,只是,那件事情,除了老大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也正是因此,他老大才因为此事牵制他,让他继续为自己做事。 若非如此,若非是有着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他也是想要好好地,酣畅淋漓地与李护卫大战上一场。 但很多事情都并非能够让人如愿。 那管事虽然对于跟李护卫切磋一事存了很多的预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而他预想的那种情况,也不会存在。 究其原因,正是因为他现在所做的活计。 若不出手帮他老大办事,他便只是一个生活在此地的普通人。 虽说他所居住的房子让人感觉到有些诡异,但却也是一处正常的住宅,即便是被人怀疑了,只要不是被抓个正着,也能够勉强地自圆其说。 但他做那些事情的日子里,却是每日提心吊胆的。 他并非他表面上所表现出的那般坚强冷酷,他也是惜命的,虽然并非是为了自己要留好自己的这条小命,但却也是有必须要留着命的理由。 他要活下去,他要见到明天的太阳,还要事情在追着他,让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但他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 他不可能解决掉所有认识他要击杀的目标的人,所以,自然也就是会有漏网之鱼来找到他。 但之前摸索过来的人,却是都有些不自量力了,都被他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了。 而现在,他眼前的李护卫,却是与之前的那些人都不相同。 李护卫实力比之前那些人要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他是能够让管事感到兴奋,感到热血沸腾的对手。 他能够让管事重新感受到之前的那个青春年代时候的满腔孤勇。 是以,那管事是非常重视李护卫这个对手的。 而最好的重视,对于管事来说,就是使出全力,快速地将他放倒,而非是循序渐进地进攻。 时间耗得越长,伤者便是会越感受到折磨。 虽然李护卫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但他尊重实力高的武者,尤其是李护卫这般,年纪轻轻便能够达到天阶高级的武者,他自然更是敬佩。 所以,自从知道了李护卫的实力以后,他便是不想那样残酷地对待李护卫。 放在以前,他难得遇上一个武者,若是遇上了,会用尽方法将对方所学所会的招式全部逼出。 可想而知,情况也必定会是较为残忍的。 主心骨之前见到那管事满身是血,自己却是毫发无损,便是有这部分的原因。 (本章完) 第326章 洞察 第326章 洞察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他亦是不愿意将伤疤揭开,展示给众人观看,有苦难说出。 正因如此,才造成了他现今冷漠的模样。 那些事情他不说,没人能够知道,所以他在主心骨心中,也一直是神秘的存在。 他也明白,想法是想法,现实是现实。 能够找上门来的,自然很大的可能也就是他们这支队伍的敌人或者是隐患,他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队伍,他都是必须要拔除掉的。 因为他跟主心骨所在的这支队伍,早已便是捆在一根绳子上,一方出事,另一方很难逃弱。 所以,是为了保住队伍也好,是为了保住队伍也罢,他自然都是要与面前的李护卫进行生死决斗的。 而李护卫应当亦是如此,李护卫亦是不愿意跟那管事进行一场生死战斗的。 在李护卫的心中,若是切磋,他是很乐意的;但若是生死决斗,若是他能够选择,那他便觉得还是算了。 即便是作为一名武者,他也是不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的,因为这个世上,还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也有让他留恋的人。 作为一名武者,他跟旁的武者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很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想着有一天去看看那玉修通道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甚至,在他习武之初,他还想着有一日能够成为遨游在空中的修士。 这些,他做梦都想。 但他却是不会以生命为代价去进行一场切磋,现在,他也不想以生命为代价去进行一场生死战斗。 可他任务在身,职责所在,为了保护江宪,他也只能是战斗。 只是,他期望最后的结果,是他赢。 即便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有顾虑,但事情还需要解决,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不下。 是以,心愿总是难以达成,想法也终究只是想法,有些想法,也很难将之变成现实。 而管事觉得,既然跟眼前之人免不了要战上一场,那么,他决定要给李护卫一个痛快的死法。 也许,那管事早已经认定了自己会胜李护卫一筹。 可是,即便李护卫最后的决定是愿意硬着头皮地顶在前面,即便他身为江家的护卫,拿了江家的好处,自然是应该为江家做事,履行他的责任。 但是,江宪在身边,却是不会让李护卫白白地送了性命。 江宪明白,即便是李护卫是江家护卫,却也终归不是江家人。 李护卫既然是一名天阶高级武者,若仅是甩开那名管事独自逃走,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即便这样的事情听闻过那么多,护卫背叛主家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到了这个时候,一名天阶高级武者的护卫身旁,只有一位弱小的小姐,为了自己的安危,自然有些护卫是不用去管那小姐的死活,甚至是还可以出卖小姐。 在关键时刻保全自己这种事情,江宪不是听说过一次两次,所以他也在看李护卫到了紧要的关头,会不会冲在前面保护她。 只要是李护卫愿意动手,只要是李护卫准备拼尽全力地跟那管事做着抗争,只要是李护卫有不惧受伤也要保护她的动作,她自然是会帮着李护卫摆脱那名管事的。 她甚至能够做到让李护卫毫发无伤的跟与名管事结束这场战斗。 她现在不出手的原因,自然也是想着逼一逼李护卫。 她还挺想知道李护卫到底能够为江家做到何种地步。 很多事情,她都不会多问,多问无用,她只想用眼睛去看。 这是江宪对于李护卫真正的一次试探,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李护卫这次经过了考验,那她以后都不会再去轻易怀疑李护卫,但若是李护卫这次没有经过考验,那她以后也是不会再去重新选择相信李护卫。 甚至,若李护卫真是准备背叛江家,那他也可能没有以后了。 江宪虽然是留有后手,但若是李护卫不忠,那她便不会去管李护卫的伤势情况,她只会关注着战斗形势,让李护卫跟那管事缠斗一会,对于她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虽然她并不觉得李护卫能做出如此出卖江家的事情,但若是李护卫真的那么做了,江宪却是也不会留李护卫的性命。 在背叛江家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仅如此,若是李护卫说出有关江家的事情,只要是被人听去了一点,即便是可有可无的信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掉所有在场之人。 哪怕只是听到了一点,甚至是很难联想到她江家的事情,她便也是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不谨慎而让江家面临风险,哪怕这个风险仅是微乎其微的一点,她也是会提高警惕,因为她听闻过的离谱的事情不少,再离谱的事情都发生过,所以对于自己家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掉以轻心。 但是,江宪也不是没有容忍度的。 按理来说,李护卫受着江家的恩惠,他自然是要旅行他作为江家护卫的职责。 但若是他不会那么去做,其实,只要是不泄漏任何关于江家的事情,任他是想逃还是把江宪晾在一边不管,江宪都不会在此刻对李护卫下杀手。 江宪只会将李护卫带回去,交由父亲江缘处置。 她对于事情与人的容忍度一向是很高的,甚至比常人还要更高上一些。 她能接受很多事情的发生,很多离谱的事情,她也都见过不少。 是以,有关背叛的事情,其实她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然而,拥有此种心态的原因,便是因为她读过了很多的书,也对很多事情保持着好奇,故而知道了很多她这个年纪原本接触不到的事情。 平日里,不仅是在书中,也在一些传闻或者是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上,她也是知道人心是复杂的。 如此一来,她便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便大惊小怪。 不管是在书本上,还是现实中,她知道的那些让人见不惯的事情都是太多太多了。 而且,身为江家的小姐,江家现在已经处于一种逐渐没落的趋势。 但是江家,却是依旧是留有实力且有底牌的。只是,现在江家的底牌跟隐藏实力还没有晾在明面上,有些东西也还没有放手去做。 但无论如何,江宪却是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自己的家族势头处于低谷的时刻去动摇她江家在映州的地位的。 否则,便是只有一个下场。 江家之人,不管是家主和夫人,还是少爷跟小姐,都是存有善心的,他们不像别家一般,对待下人,动辄取其性命,但他们江家也绝非软弱可欺之辈。 至少,江家对于背判者,跟那些想要继续地在这个世上立足,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扎根之人一样,为了不损害自家利益,不论是谁,都需要对于背叛之人杀伐果断。 否则,便是会演变成人人可欺的下场。 江宪知道,江家也知道,一些无用的善心带来的后果,便是会把人逼到绝境里。 然而,现在的管事跟李护卫两人已是拔刀相向。 两人之间的招式以及一些无用的言语,江宪并不在意,她只是在紧紧的地盯着李护卫的动作,看看李护卫的实力如何。 当然,她也会偶尔放些精力在那名管事的身上,看看那管事到底有几分能耐? 同为武者,她也想看看旁人的实力如何以及旁的武者是否会有一些新奇的招式,这些她也是有些兴趣的。 但她现在最紧要的,是要盯着一些能够将李护卫重伤,或者是能够一击致命的危险动作。 而时刻紧盯的目的,便是想要在李护卫面对那些危险动作之时,观察一下李护卫的反应如何。 若是李护卫的反应过关,江宪自然是会及时出手相助,不会让李护卫处于危险之中。 当然,江宪是不会展露任何关于武学上的事情,也不会跟李护卫明牌自己的武者身份。 江宪仅是会使用一些暗器,或者是毒药一类的东西,解决掉对面的那名管事。 但若是李护卫并非是临危不惧,而是想要逃窜,或者是为求饶想要说出一些什么东西,那江宪便是会任由礼物为自生自灭,甚至是亲手解决掉他。 若是在李护卫开口以后,为防止李护卫说出更深的东西,她便是会赶在他开口之前对他出手。 若是李护卫说的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她便是先暂时不管,待李护卫之后再一一解决在场众人。 而这一切,都取决于李护卫的选择。 对于李护卫跟那名管事之间的较量一事,江宪更在意的是李护卫的忠心,而并非仅是实力。 她也想知道现在他们江家到底有着多少可用之人,能够在江家危急之时,为江家站出来,帮助江家度过难关。 所以,对于江宪与江家来说,若仅是有着不俗的实力,那样的人虽说也是可以有着能够用上的时机,但却不是可以长久托付之人。 在面临危险之时,他们江家现在更需要的是能够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帮助江家的人。 长久而言,忠心永远比实力更为重要。 仅有实力,没有好的人品,没有守信的品质,便是很容易像是毒蛇一样,反咬主人一口,用这样的人容易遭到反噬。 所以,江宪已是暗中在试探,看看江府之中的可用之人究竟有多少。 而这个事情,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在外人眼中的病秧子小姐而言,她这样的人去做这个事情,倒是很合适的人选。她也愿意为江家去做这件事情,以便在来日保住江家。 短刀与短剑之间的较量,两名主人各自操纵着短刀与短剑,打的是有来有回,还有些不分上下的意味。 但是,越是出现这种情况,越是两名实力相差不多的武者,这样的武者之间的战斗,更容易产生的结果,会是一方把另一方消耗至死,而另一方也会受到重创。 所以,若果真是如此,那么两人的结果都不会很好。 江宪准备再看看两人接下来的战况如何,若是真的会产生这样的情况,她便是会往他们两人的这场战斗之中再添一把火,再加点猛料,以便让两人之间的这场战斗进行得更快速一些,也能够更快地知道他想要得到的那个结果。 虽然说,即便是这一次李护卫是头脑一热,便在紧要关头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不畏惧死亡,不管是不是那股冲劲上头,还是要为了保住江宪,但只要是他做出了那样的举动,他便算是个可信之人。 虽然这一次是这样的选择,可能下一次并非再做如此选择,也有可能会在他的这场战斗之后,对这场战斗复盘之时觉得后怕。 也许下一次他不会做出如这次一样的决定,但这次的结果,便已经足够。 人是试探不完的,人性也是经不住考验的。 所以,只要他李护卫这一次可用,那么他便是可以暂时是江家的一个可用之人。 那么,在江家遇到困难,身处困境之时,将事情交托给他这种经过一次考验的可用之人,自然是要比交托给一个随便的江府之中的人,要更加地稳妥一些,事情达成的概率也要更加的大上一些。 突然,这场战斗,还未等江宪添柴加料,便是出现了一个很重要的转折。 短刀与短剑交织在一起,战斗中的两人刚一拉开距离,便见其中一人服下了一粒丹药。 而服用丹药之人,正是那名打理着这处院落的管事。 他服下的那粒丹药,并非是盛放在容器之内的,而是藏在袖中的。 穿着宽大袖子的主人对着那处袖口施加了一个力,袖子有规律地一摆,那粒丹药便是顺势从袖管之中滑出,一个熟练的动作之后,便是落入了他的口中。 显然,这动作他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地施展过多遍,才能够做到如此的顺滑。 在两人皆是进行着一番深思熟虑之时,一旁的江宪,却是一直在观察着那管事的一举一动。 (本章完) 第327章 丹药 第327章 丹药 管事高喝一声,手中的短剑有些握不稳,不断地颤抖着。 见那管事服下了一颗丹药,李护卫一时间有些错愕,但他却是没敢沉下心来多想,下一瞬,只见一柄短剑以一种极为迅速的诡异姿势,像他扫去。 “嘶!” 随着破空一声,短剑划破长空。 “唰!”短剑突然间停滞在李护卫面前。 “铛!”短剑与短刀碰撞到一处,闪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然而,那管事的这一动作似乎是并未得逞,李护卫眼疾手快,被李护卫的那口短刀迅速格挡下来。 那管事不知是服下的何种丹药,竟然一时之间气力大涨,整个人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一般,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线吊了起来。 他不再像是他,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被人操纵的木偶傀儡,开始快速的进攻,发了狂一般,让与之实力不相上下的李护卫难以招架。 那木偶傀儡如此的没有理智,跟服用丹药之前的那冷漠管事判若两人,如此看来,那丹药确实有些诡异。 然则,眼下,李护卫却是想不得那么多了。 他现在还要紧着应对那个木偶傀儡以及其手中那柄失控的短剑。 面对突然间实力大涨且剑势并不好预测的管事,李护卫现在的心,也是骤然间被悬起来。 他要聚精会神地去应对那管事,对于那木偶傀儡手中短剑对他做出的攻击,哪怕已然是发觉有些吃力,但还是要尽力地去应对。 江宪自然也是看出了李护卫的力不从心,但她等待的那个时机依旧没有到来,她还需继续往下等。 然而,院落中的四人,现下有两人正在以刀剑较量,有一人带着兜帽继续在观察,还有一人有些魂不守舍,思绪不知是飘到了何处。 而那魂不守舍之人,便是那主心骨。 他现在心中所想,旁人不知道,可他自己却是十分清楚。 对于李护卫与那管事之间的战斗,甚至于说,对于江宪、李护卫跟那管事两方人之间的争斗,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是以,他并不感到眼下的场面有多么出乎他的意料,反而,这些都是他预料之内的事情。 然而,此刻他的魂不守舍,也并非是如之前一般是装出来的,他现在心中确实是有些顾虑的。 而这些顾虑,均是在看到那管事服下那颗有些诡异的丹药之后。 他清楚地看到了那管事服用那颗丹药之后所呈现出来的状况以及那有些骇人的形态。 而他的顾虑,也正是因为他那有些诡异的形态。 现在的他,反而是很担心李护卫打不过服用丹药之后的那名管事,他很是害怕李护卫输掉这场战斗。 这场比试直接与生死挂钩,而输掉这场战斗,便是意味着李护卫是要丢掉自己的性命,也意味着他会在胜利之后,保住那条性命之后的那名管事的身边,可能会性命不保。 如此一来,若是李护卫跟那管事战斗,最终失去了性命,在主心骨看来,那下一个便是江宪或者是主心骨他自己。 所以,主心骨的心中自然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现在只能祈祷着赢的那一方是李护卫,而他现在也是跟李护卫在一条战线上,李护卫生,他则是可能生,李护卫若死,那他必死无疑。 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他也明白,现在能够帮助到他的人,能够帮他留住这条小命的人,只有李护卫跟江宪。 在他的设想中,若是能够让江宪、李护卫跟那名管事三人互相厮杀、同归于尽,那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现在,眼下这场面在他看来,显然是没有那种可能性了。 现在,最大的可能,便是那管事会借助丹药的力量,杀了李护卫。 那么,在他看来眼下实力最高的两人,莫过于李护卫跟那名管事了。 而那名管事现在服用下丹药以后已是实力大增,那么,唯一能够跟那名管事有一战之力,能够略微抗衡之人,便是李护卫。 所以,现在那名管事的赢面很大,而李护卫很有可能是落于下风的那一个。 这一点,从他们两人交手的状态便是能够轻易看出。 若是事情真按照这个趋势发展,那管事杀掉李护卫之后,那么他的这条小命,自然也是岌岌可危。 所以,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会在关键时刻找准时机,尽量帮李护卫一把,从而重新让他两人抗衡起来或者是让李护卫杀掉那名管事。 所以,他现在那魂不守舍、忧心忡忡的样子,其实也是在把握时机,从而让自己在最佳时刻,在最为准确的时机背刺那管事一把。 反正他连这支队伍的老大都亲手解决掉了,也不在意多一个人或者是少一个人死在他的手中。 若果真能够帮李护卫一把,他还正好可以以此邀功,向江宪去换取一些东西,例如,去向江宪讨要回他自己的这条小命。 他现在的命在旁人手中握住,而握着他性命的人,可能是在场的任何人。 毕竟他现在也不敢妄下决定,他也不知道他们四人之中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谁赢了,他的小命就捏在谁的手里。 现在他已经不期望今日之后,日后能够得到江宪的重用,他也不认为自己以后的前途很是光明,他只是想要在此时此刻,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能够让自己在这个世上多存活一段时间。 这样,于他而言,也便是足矣。 他没有什么家可回了,现在的他,是一个人如浮萍般地漂浮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唯有依靠自己。 所以,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把控自己未来的走向,只有他自己是他自己的依靠。 李护卫的体力已经不支,但那管事却俨然还是之前那个有些亢奋的木偶傀儡,一招接一招的出剑,不断地朝向李护卫的方向进攻。 只是,那进攻却是有些诡异般的无差别的攻击,而非是跟其他那些头脑能够受控制的武者一般,知道攻击人的要害和弱点。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宪却是观察到了一点,便是那木偶傀儡似的管事,行动能力竟然有所下降,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在力量上,都有所体现。 而呈现出这种开始逐渐下降的状态,现在那名管事的这种表现,便是表示着他服用下的那颗丹药的药效,已经开始消散,呈现逐步下降的趋势。 这类的丹药,江宪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江宪虽然说不上他具体服用的是哪一种,但江宪却是知道这类的丹药不能够连续的服用。 这类丹药是以集中武者的全部精力,控制武者的心神,从而达到的一种将武者全身的气力汇聚到一处,用来操控武者的这样的一类丹药。而这类丹药,对于武者的体力消耗是巨大的。 以她所知,在江宪的猜测来看,在那丹药失效以后,那管事呈现出来的状态,应当会是萎靡不振、没有气力的,身体也会愈发地疲惫,甚至反应也会比平常迟滞不少。 一般来说,这类丹药服用一次,对身体的消耗便是巨大的,一般武者应当是很难承受药效完全丧失之后的感受,也会在身体最是虚弱之时,将虚弱的自己完全暴露于对手的面前,从而将自己置于一种危险的境地。 是以,这类丹药要么不服用,若是服用,便是要在药效消耗殆尽之前,将对手击败。 若是将这类丹药应用于实战之中,便是要在丹药发挥药效的时间内将对方击败,打到让对方没有还手之力为标准。 若是将这类丹药应用于比试之中,倒是没有那么严格的标准,但若是想要保住服用者的性命,服用者需要有信得过的人陪伴在身旁,方可不在药效正浓之时由于丧失心智而陷入对方的圈套,有可靠之人在身旁,也能保证比试之后,胜负结果分出以后不会因为其虚弱的身子以及没有还手之力被欺负。 然而,对于这名管事来讲,若是他有着再服用一次那类丹药的自信,在第二次服用丹药之后,其效用虽然不如第一次那般在武者状态最好的时候服下丹药发挥的作用要更大一些,但却还是能够将该有的状态发挥出来,只不过其效果不佳。 但即便如此,也绝对是要比那管事之后会出现的萎靡不振的样子,也肯定要比他平常的状态要更加好上不少。 然而,若果真在那药效失效以后让那管事得到机会再次服用下第二颗丹药,那么,李护卫绝对会在他第二次服用下丹药以后断了生机,死在他的手中。 现在的李护卫已经呈现出了一种不堪抵抗的状态。 在江宪跟主心骨看来,李护卫应当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便会败给那管事。 服用那丹药的优势是能够通过药力,尽最大的可能将服用者身上所有的力量调动于一处,可以频繁地,迅速地不断攻击对方,使得对方招架不住。 然而,劣势也是有的。 服用这丹药的劣势便是由于服用以后会像是一个木偶傀儡一般被人提着线操控着,是以,服用者是缺失自主判断能力的,是没有什么战术、思考以及理智可言的。 所以,对于对手来说,其实是可以从这一点突破并下手的。 但李护卫却是不同,李护卫跟那管事间的实力差得并非太多,这也就导致了李护卫与那管事的对战很是吃力,却是有些招架不住实力涨高一截的那名管事。 甚至,现在的李护卫已经是身心俱疲,很难再继续拉长战线地跟那名管事缠斗下去。 对于李护卫这种跟服用丹药的武者实力相差并不多的武者来说,由于不是巨大的实力差距,对战之中,其实是没有能够让他充分思考的时间的。 李护卫是一剑接着一剑地用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口短刀拼力应对、抵抗以及闪避。 所以,他自然是不敢分出心思去思考格挡或者是闪避以外的事情。 然而,现在站在一旁观战的主心骨,似乎也是看到了那名管事其逐渐下降的速度已及力量。 见此,他的眉心皱得更加紧了一些,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他之前的想法似乎在一瞬之间便被他自己亲自改变。 他现在的想法跟之前想过的那些还有些不同,同为一名武者,他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 他也在想,他也在猜测,会不会那管事服下的这类丹药会在药效尽失了那一刻,会让人变得十分虚弱? 而真若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到了那时,李护卫倒地,而那管事也是会虚弱无比,便是让他能够有可乘之机,那他也是不用再去帮助李护卫去背刺那管事了。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兴奋,似乎是得知了什么旁人都不知道的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心中兴奋不已。 若他的猜想为真,届时,他也不用将他自己的这条小命放在别人的手中,对于他而言,李护卫跟那名管事两败俱伤,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心中的兴奋之意不见,小算盘也是在心中打得哗哗作响。 即便他不懂药理,但他却也是一名实打实的地阶武者,他自然是知道没有什么无副作用的丹药,即便是那些能够帮助武者提升实力的丹药,很多也是需要武者的配合,甚至是经受一遭非人般的折磨,让人苦不堪言,更别提那昂贵的价格了。 对于他们这种武者而言,若是能够提升实力,若是能够承受住极为高昂的价格,那便是遭受一圈痛苦的折磨,他们也是愿意的。 这也正是因为很多丹药都是具有副作用的,温和的丹药副作用小,效果也会作用得慢上一些,而强力的丹药虽说是能够更快更强力地发挥作用,例如短时间内拔高武者战斗实力的丹药,这些都是以损害武者的身体为代价的,副作用也会大一些,适用条件也会窄一点。 是以,作为武者的主心骨,这些丹药一类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也正是因为了解了这些与丹药有关的情况,才对于丹药一事不再盲信,也不再处心积虑地考虑着用丹药提升实力一事了。 主心骨在习武之前走得不顺的时候,他知道丹药的事情,也是有过一段时间想要通过丹药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的。 但是碍于队里的财力与资源并不丰富,那种条件下,他也是不能够去肖想利用丹药提升自己的武学实力一事。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并不甘心也对于丹药一事并不死心的,他还是想着法子,绕着圈子地去打听丹药的事情。 后来,经过他不断地打听,他也是终于弄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门道,知道了丹药这东西风险也是不小的,尤其是看起来越厉害的丹药,其风险往往更大,对炼药师或者药师的要求也会更高。 他也知道,若是能够寻到一位厉害的药师为他炼制丹药,那丹药本身带来的风险自然是会大大降低,服用者也会更加安全。 然而,想要寻到一位厉害的药师却是太难了。 市面上售卖的那些丹药,品质参差不齐,其背后的药师往往大多也是些资质较为普通的药师,其炼制出的丹药自然杂质会不少,品质也不行。 即便市面上的丹药品质不佳,能够拿到市面上售卖的,往往炼制丹药的药师身后也是有着势力倚仗的,或者有一些势力会养着一些药师大批量地生产丹药,赚取这部分的银钱,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是以,要想找到能够长期供货且品质稳定的药师,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的这个想法也就被暂时搁置了。 (本章完) 第328章 人心 第328章 人心 炼制丹药者,分为炼药师和药师两种,但无论是炼药师还是药师,能够稳定炼制出品质较高的,厉害的炼药师或是药师,往往被大户垄断着。 那些势力较低些的大户,其家中养着的药师通常实力也是较为一般,但若是有名有姓的占据一方势力的大户,其家中的药师定也是有些名气的,却又是挖不走、抢不来、也不敢抢的。 于是,丹药的副作用他是知道的,所以,对于一些来历不明的丹药,因着他小心谨慎的性格,却是不敢随意服用了。 因为有些服用丹药的武者,若是在服用丹药之后出现了不良反应或者是有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若是没有一个财力、资源较强的家庭或者是后盾托底,那么,服用丹药产生不良反应以及严重后果的武者,便是性命不保。 然而,他自己十分清楚自己所在的这支队伍并不能够给他托底。 在他跟他的老大还没有产生隔阂之事之前,他想服用一些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丹药,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想要迅速地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也便于迅速通过他所卡的那个阶段。 那时,他知道自己对于整支队伍来说,是渺茫的。 若是他出了事,他跟队伍中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够让队伍中所有人都同意将队里的资源,也就是大部分的财力,都拿来救他的地步。 当时,他没有想过他老大是否会在紧急关头相救的这个问题,他甚至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 只是,他会觉得到了那个需要他老大跟队里的人出钱出力地相救的时候,若是真出现了那种情况,恐怕会让他的老大十分为难。 他不想让他老大陷入那种非常为难的境地,也不想让他老大去力排众议,从而跟手下的一众队员之间产生嫌隙。 所以,他便是打消了利用丹药提升实力的这个念头。 在他成功在队里立起了自己的威望,能够有些信心再去触碰丹药之时,他几番寻找,却是都没能够找到一位合适的药师。 随着队里需要他操心的事务越来越多,他也就暂时搁置下了这件事情,同时寄希望于他们的打劫目标,也就是那些大户的身上。 只是,他还没有等来他想要的丹药,却是发生了那件事情,被绝大多数的队友所厌弃,也便是没有了再去冒风险服丹药的底气,这件事情也便暂时作罢了。 再后来,在他跟他老大产生隔阂之后,他也想过拼上一把去寻些能够提升实力的丹药,他已正在攒那部分的银钱。 只是,那种能够提升实力的丹药,并不是靠着劫几次人便能够攒够的,能够碰上并成功劫了大户的时候,还是太少了,所以,至今他还没有攒够那部分买丹药的钱。 在跟他老大产生隔阂之后,他第一次有了冒险去赌一把的心思。 他原本是很害怕服用那些不明来历的丹药所产生的一些可能会远远超乎想象的不良后果的,但在队伍之中的日子,简直是让他生不如死。 他每天都不可避免地面对着那一张张厌恶他,也同时被他厌恶着的嘴脸,尤其是他老大的那张在他看来十分虚伪的面孔整日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之时,他便是觉得很是反胃。 所以,他自从想明白那件事情,走出那件事情的阴霾以后,他便是没有一日不想从那个让他讨厌的地方逃走。 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是抹不去,也永远不可以被任何东西所磨灭的。 但即便是如此,那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越来越长的时间的推移,也是能够让他对那件事情的记忆模糊起来。 当时的痛苦铭记于心,但留下的那些伤疤却是有可能混淆了视听,让亲历者开始逐渐低估那件事情的发生。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 对于亲历者的影响,也是长久、深远的。 但是,能不能将一部分恶劣的影响以及一些痛苦的记忆转化成前进的动力,他却也是在努力地尝试着。 市面上的那些丹药,在他被困在队里之前,他便是好好地考察过好几次。 于是,他也知道市面上的丹药品质良莠不齐。同样看起来一枚品质差不多的丹药,其里面的杂质可能也是不同的。 而那些杂质,不仅是影响丹药的药效,不能让丹药发挥出其药材本身的作用,产生不佳的效果,还有可能会由于药师对于丹药的杂质数量控制不好,从而产生一些十分恶劣的影响。 所以,即便他还没有攒够那部分买丹药的银钱,市面上公开摆着售卖的丹药,他也是看不上的。 除非是大型的交易行或者是拍卖行经手的那些丹药,才算是有些保障。 他在队里的话语权还颇高之时,他也是想着让自己以及队里的一众队友的实力提升上一大截,从而能够去应对更大的“挑战”,能够打劫更大的,也更为富庶的人家,也能够在事情败露或是计划之外,意外地出现差错之时,可以倚仗自己的实力,通过自己的实力保证他们自己的性命。 只是,那段时间队里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杂乱,繁复得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有一段时间,他老大几乎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下放给他,于是,他便是不可推辞地包揽了他老大所有的需要操心处理的事务。 但是,这其中却是并不完全包括有关于院落之中的那名管事的事务。 即便是在那段他在队里威望颇高的时候,即便是他日日都在为着队伍操劳,为队伍做事的时候,即便他老大以及他的队友们都对他的辛苦付出看在眼里,他也是没有能够打动他老大,让他老大对他将有关那管事的一切和盘托出。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那些队友们,在发生了那一起起谣言之后,也没有因为他的付出对他宽容一些,他反而是像瘪了气的气球,由于失势而人人厌弃。 有关那管事的事情,顶多是让他带领着一些队友去帮他的老大送些口信,也给那管事交代一些任务一类的事情。 至于旁的,他对那名管事却是了解得不深了。 只是,有一事始终让他感到颇为疑惑。 每次让主心骨去找那管事,交代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那管事跟那处院落的存在,就像是给他们这支队伍提供物品的仓库或是战时的一些保障以及临时避难落脚的地方一般,像是他队伍的一道保障锁。 当然,这是往好听了说的。 其实,大部分队伍之中的队员皆是一致认为这处院落就是一处较为隐蔽的能够放杂货的铺子,而那名管事,则是个让他帮着队伍喂养些马匹,顺便给那个杂货铺子看门的。 所以,即便是刚见那管事之时会被他的冷酷气场所震慑,但由于他并不会发脾气甚至是不怎么多言语,让他们那些人也便是认为那管事就是个纸老虎,根本不必理会纸老虎的喜怒哀乐,说起话来也就愈发地不计较起来。 然而,他确实因为队里的那些琐碎繁杂的事情,错过了他在队里的那段最自由的时日。 那段时日,他还是能够十分自由地进出队伍,他也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担了一个“骨老二”的名头,真有可能一跃变成队里的二当家了。 那时,他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他的洋洋得意,并非是自傲自大,也并非是不再平和地跟队友相处,而是转化成了每日更为积极地处理队中事务以及乐此不疲地为队伍的未来做着规划。 他每天都觉得自己十分地有干劲,好像有股子永远使不完的劲,也是真正快乐、满足的时日。 但是后来,他也是逐渐地清醒过来,不再为那些虚幻、飘渺的东西蒙蔽他的头脑,他开始分析着队里所有人对待他的的目的或说是队里各人对他如此态度的用意是什么? 越是思考这些,便越是让他的头脑清醒过来,不再那么昏昏沉沉,受人蒙蔽。 他便也是不再让队里人喊他“骨老二”、“老二”,甚至“二当家”这样的称呼。 他也是意识到了一股无形的危险正在朝他步步逼近。 而后来,他再反过去看时,却是知道了那段反省自己的时日的那股莫名感受到的危险从何而来。 虽然他并没有因为那些称呼而自满自傲,对他老大的态度也没有产生任何变化,甚至比之前还要更亲切一些。 但这些事情,不管是在处理队中事务的得力上,还是在那些队里人的称呼上,这一桩桩一件件,却是皆被他老大观察在眼中,嫉妒且恐惧的种子,也在某一日,悄悄地在他的老大心目中,生根发芽。 那也便是他来到队里这很长的一段时间之中,悲剧的开始。 “也许,世人便是这般的见风使舵吧!”这是他那段时间得出的结论,也是一种感叹、一种解脱。 他正是因为如此地开解自己,才能够让他愈发不惧亦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亦或是恶语相向。 人是有血有肉的,说是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甘心,那通通都是假的。 这事任是发生在谁身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真正的不在乎呢? 那是他一点一滴为之付出过心血的队伍,也是他手把手地一点点教导、指点过每一个的对友。 他甚至对于每一个人的优点、缺点以及致命点,都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他了解别人,他以为别人也会像他一样关注他、了解他,他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根本是不辨是非之人。 究竟是那些人不辨是非,是对是非对错真的分不清楚,还是说,那些人根本不愿意在他身上多费一丁点的时间,不愿意去分辨是非。 他没想过,跟自己朝夕相处,平里日都是喜眉相对的那些人会不听自己解释,便是直接认定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队里的那些人,除了传谣的虚伪老大和唯一站在自己那边的小路以为,旁的人便是直接认定那个有关于他的谣言,那个传闻里的角儿,才是真实的他,而平日里跟他们友好相处的那个人,那个对他们悉心培养照料之人,仿佛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一般,永远的消失在了他们的心里。 是以,付出过这么多却得到反向的结果,他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不在乎?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以为他的人心是肉长的,而那些队友的人心应当也是肉长的。都活在同一个世上,他没有想过原来人与之间的想法竟然是如此的不同,人与人之间相反的差异竟然也是如此之大。 他以为他的队友的心也是跟他一样是有血有肉、是热乎的,但没想到那些人的心竟然是石头做的,郎冰冰的,丝毫不念旧情。 传谣的老大不是好人,信谣的他这些队友也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从队友变脸如此之快的反应上,他甚至是有一种感觉,便是他的那些队友,可能早就对他产生了一些不满,便是借助这个时机将他一举扳倒。 他想过一种可能,便是他的那些队友可能根本不在乎谣言的真相如何,他们也许只愿意达成他们自己想要的结果。 为了达成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只愿意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去确定一些事情的“正确性”,尽管他们知道这个他们认定的结果可能是错误的,尽管他们大概能够知道,也能够猜测出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也许他们知道相处多日的这个对伍里的主心骨的人品不差,甚至对于谣言的真实性,在他们心中暗地里也是会划一个问号。 但是,他们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对他们的这个主心骨各自都瞧不上。 可能是因为他的唠叨,可能是因为他挡了某些人的路,也可能是队里的某些人也想要跟他一样风光地成为队里的二当家,当上这队里实际上的老大。 然而,现实往往残酷。 (本章完) 第329章 接近尾声 第329章 接近尾声 明月当空,皎洁月光作用下,衬得林中这漆黑的夜晚愈发厚重起来。 轻风起,斑驳的树影婆娑一舞,惊扰了破旧院落之中众人的思绪。 林中地面上堆积的枯叶,随着轻风,在地面不远处翩跹低舞,顺势进入院落,成了未经邀请便擅自登门的客人。 也许,他们也感受到院落之中几人间不对劲的气氛,想去瞧个热闹。 刀光剑影,打斗不止。 短刀并着短剑不断在空中划过,动作迅速,势头不小,打断了“客人们”原本的路径。 应着随风而起的枯叶,两人刀剑相对,一招一式积累下来,显得愈发沉重。 随短刀短剑破空之声起舞的枯叶,时而美妙轻舞,优雅非常;时而乱作一团,扭打纠缠。 眼前两人打斗的场景映入眼帘,几人之中,有一人的思绪略微收回,重新整理自己的心绪。 方才,那人的思绪已经飘了好远,飘回了过去,窥探其脑海之中的记忆。 他又想到了那段一直以来不欲回想,却是不堪的过往。 现在的他,已然不再年少,亦不再如少年人那么纯粹。 他曾经也是相信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相信过这世间的美好,但现实回报给他的,又是些什么呢? 也许从一开始,他自己的美好便是给错了人。 心向美好,并一步步走向美好,是件好事,但他信错了人,拉他出深渊的,是一个魔鬼,带他一步步走进的,也是另一处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错将魔鬼当成了救赎,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投入其中,放到了他身处的那个所谓的“家里”,那个队伍之中。 然而,年少时的他却是未曾想过,那支队伍从一开始便是不可以也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间的。 它祸乱人间,欺压百姓,这样的队伍,从一开始,便是不应该被允许存在的。 而他也不应该在那支队伍上费如此之多的时间,他几乎将心思皆注入了一支不该存在的队伍之中以及一些不该与之交往的人身上。 那么,最后的结果不是他想要得到的,也是合情合理。 既然追求美好,既然心存善念,那他便应该将时间多多费在更美好的人和事上,而非浪费生命,祸害人间。 一开始,他便错了。 而后,一步错,步步错。 他错在识人不清,他错在优柔寡断。 他有时常自省的好习惯,既是知道了自己的问题,那他自然是会改正。 现在的他,已然与年少时的他判若两人。 年少时的他,狠不下心,所以才会落得一个无家可归的情况。 后来,为了那点可笑的“恩情”,他仍是狠不下心,做不到如此决绝的地步,所以在队中才落得一个人人可欺的下场。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究其根本还是一个“情”字,他也还是因为情分的事情,不想将事情做得决绝。 但是,也正因他如此的想法,才让事情到了悬崖边上,到了真正决绝的地步,到了无法回头,亦不可挽回的地步。 既然别人对他下狠手,既然有人一次又一次地逼他,既然不是这个人便是那个人将事情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那么,他便也是顾不得如此之多了。 他还没有经历他心中真正的美好,还没有过上美好的日子,所以,哪怕他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性命,他也是要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反抗。 既然别人对他下手,那他便是要以牙还牙,将自己所经受的那些苦难,尽数还到施加之人的身上。 所以,自被逐出家门之后,他便是有了自省的习惯,而自省的作用,便是要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让自己不要忘本。 他能够做得了这一行,可能从骨子里便是有些邪恶的,可能他之前并非是坏人,但能够忍受着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也便是跟好人搭不上边。 但他从心底里,可能还是那个少年人,他依旧是追求美好,依旧是向往美好的生活,依旧是向往那种能够有家人朋友陪伴在身边的美好日子,可他却是在遇到他老大以后,可能便是没有真正的活过。 在没有遇到他老大之前,他并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他能够看到人间疾苦,他话不多,但也会尽自己可能地去帮助别人。 那段时间里,被家人抛弃,他每日也还是会去找些活计,没有气馁。 虽然他挣得那仨瓜俩枣既让他吃不饱也让他穿不暖,但却也是可以勉强苟活于这个世上。 他那是还没有失去善心,也许再过几年,等他心智再成熟一些的时候,是有可能凭借着那股子伶俐劲,能够在正途上得到一些较好的发展。 但他却是再没有那种机会了,昔日的那个少年,已经死在了那个不再排斥跟着队里打劫的一次行动之中,那标志着他自己善心的泯灭。 在那次行动之后,他猛地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时,连他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好似一切的转折也是由那开始,事情做得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恶劣,那个少年人已经彻底的从世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生计,为了所谓的“恩情”便可以不受原则,也不顾一切的人。 事实便是,那个雨天,他已然遇到了恶魔拖他下水,拖他入无底深渊,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是没有了反抗的机会。 少年面对一名实力真正强悍的武者,是没有任何可以还手之力的。 事不由人的无力之感,他也终究是体会到了。 可是,若说他不想去做那些事情,还是像最初那般会在心中本能地去抵制做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但他后来确实也是逐渐适应了那样的日子,可见他的心中也是不坚定的。 任何东西都不能既要又要的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人不能贪婪的这一点,他也比谁都清楚,所以,在他当上了“二当家”这么久时间之后,却是迟迟没有攒够足数的银钱去买能够提升他实力的丹药,也足以能够看出他对于他所处的这支对伍的贡献已及真心的投入。 他没有擅自拿取队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动任何人的任何一分银钱。 然而,与恶魔为伍,最终变成恶魔,这也是他应得的。 其实,他原本是有着能够离开的时机的,便是在他成为“二当家”之后,他有着足够多的时间能够自由地出入家里。 他可以一个人出去,他可以不用被任何一个人跟着,也不被任何一个人监视。 虽说他老大在暗地里是派人跟踪过他一段时间的,但那段时间是在他老大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风头已经逐渐地在被主心骨这个队里所谓的“二当家”夺去,势力也在一点一点地被“二当家”所吞噬之前。 如此,在跟踪一段时日发现主心骨出门皆是在为队里做事的时候,他老大便是不再派人跟踪主心骨了。 既然主心骨经过了考验,他便是没有再想过还要如何去监视主心骨的事情。 原因在于他能够用的人除了队里的这些人以外,也就是只有院落之中的那名管事了。 而那名管事,他还有着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做到主心骨一出门便全天跟踪主心骨。 况且,他人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也不可能随叫随到,本身就不是一件方便顺手的事情,同时那样也会耽误他很多的时间去做别的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他老大对主心骨放松警惕之后,其实有一段时间对于主心骨来说是还是相当自由的。 有了足够的自由,再加之,若是按照他的聪明才智,能够顺利脱离队伍,完全不成问题,并非难事。 但那时候,他错就错在没有洞察人心。 他那时候还在沉浸在成为了“二当家”的喜悦之中,还沉浸在得到他老大的重用,他老大终于重视他,而他自己也受重用的喜悦之中。 那段时日,他在队里的声望可谓是到了鼎盛时期,也是处处受人尊敬,那种畅快,让他迷失了自己。 而后来,当他自省之时,他虽是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但却是为时已晚。 队里的大事小事他都能够很好地整理清楚,不遗漏任何一点的微小的细节,但对于自己的事情,他却是能够疏忽至此,能够如此张扬却浑然不知,在队里声名鹊起,他却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没有及时地站在他老大的立场上去看待这件事情,能够有一个如此重大的失误,还是因为他太过于相信他的老大是真的对他好, 他知道自己跟老大间的感情并不一般,他们之间是有着“恩情”存在的。 所以,正是因为他自己所以为的那点恩情,他便是觉得这是他老大能够放心地重用他的原因。 他也认为他老大是真心想要重用他,培养他,而并非是利用他。 他也从未往坏处,哪怕是一点都没有往坏处想过关于他老大的事情。 但这也正是因为这些情分,所以才造成了他如此忽视,从而误了自己的人生。 那段被人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冷嘲热讽的日子,那个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那段时间自己的迟钝。 所以说,在江宪跟江家两名护卫被他们这些人劫到之时,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找到了一个能够离开队伍的很好的时机。 他虽然是反杀了想要除掉他的老大,但他终究也是误了自己的人生。 也许,除掉他老大的代价便是与之同归于尽,他老大已然不在,而那消亡的那一刻又是何时?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显然不知。 但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便是若不能做到周密地计划,他主心骨的这条小命死在这次事件之中,也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那样,也便是算得上跟他老大同归于尽了。 所以说,他现在还在拼命地为自己筹谋,拼命地想要挣扎开江家这几人给他带上的枷锁。 他是逃出了囚笼,又带上了枷锁。 他很是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尤其对方还有着在他认为皆是有着聪明狡猾的头脑,总体实力还远远高于他的武者面前,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用尽何种方法都是反抗不得的。 所以,对此他也只能是继续一步一步地为自己谋划,尽量让整件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也都在自己的舒适圈之内, 只要不失去希望,哪怕是希望渺茫,他便也是有机会挣脱掉这被人加在身上的这副枷锁。 他想要活下去,这便是他现下自己手中握着的最大的底牌。 看着眼前两人之间的战斗情况,他分不出精力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他瞬时便被眼前两人的战斗情况夺去了精力与目光。 他心头猛然一紧,因为眼前的两人之间的战斗恐怕也已然接近尾声,胜负情况应当也是马上便会见分晓。 现在的情况是,李护卫已经累得筋疲力竭,已经很难再有多余的力气去继续阻断对面那木偶傀儡的攻击。 然而那木偶傀儡的反应速度,也是愈发迟缓。可能虽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但可能随时也便是会现处原形,恢复到原先那名管事的那冷漠模样。 不管是在主心骨的猜想之中,还是说在江宪的预料之内,他们两人皆是有些坚持不住。 不仅仅是李护卫力气用尽,很难再继续持续性地与对面那木偶傀儡对招,而对面的那木偶傀儡,也应当已经到了极限,应当很快便是现出原形。 所以,那木偶傀儡现出原形之后,也便是那名冷脸的管事,应当会随着药效的散尽,整个人会陷入极其虚弱的境地之中。 届时,在场之人无一人会去帮他,那也便是意味着他到了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时候。 是以,接下来便是要看眼前的这两人谁会是先坚持不住的那一个。 ……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风声戛然而止,枯叶瞬时飘飘然落下。 院落之中,被短刀与短剑控制着情不自禁起舞的枯叶,现下则是毫无规则地散落一地。 (本章完) 第330章 战败 第330章 战败 打斗之声仅有一瞬的停止,转眼间,立时便又是一道破空之声响起。 原来,是李护卫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应战,现下他整个人浑然是累到精疲力竭,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去战斗。 这场战斗对于李护卫来说,消耗十分巨大,这种消耗不仅仅是气力,更是心力。 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是不好,他的脚步有些虚浮,甚至就连手中的那口短刀也有些拿不轻易了,更别提是提起来应战了,完全不能像之前那样将其灵活地摆弄。 李护卫之前握着自己的那口短刀,就像是握着一根枝条一般轻松,而现在,那口短刀在他的手中已经愈显沉重,更加能够体现出那口短刀的原本的重量。 很多时候,看到李护卫这样的天阶武者挥舞着短刀的轻而易举的样子,衬得那短刀像是毫无重量,挥舞起来也毫无压力一般,却让人忘记了那短刀本身的重量。 李护卫手中的那口短刀,若是让普通人使用,应当是非常吃力的。 这是江家按照李护卫的习惯,精心给李护卫配备的短刀,所以自然不是什么市面上的寻常兵器可比,分量也是不轻。 江家在护卫们的兵器一事上,尤其是李护卫这样的江家数一数二的护卫,也自然是不会含糊。 虽然那管事服用下的那枚丹药的药效也差不多是已经到了极限,但他确实是还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 纠缠着、扭打着的两人分开之后,由于李护卫耗尽了力气并未再次出手,那管事便是朝着李护卫刺杀过来。 然而,危难之时,李护卫似乎也是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再去应对面前那木偶傀儡的攻击,即便是有些,他也无力再去挣扎、对抗,他似乎有些认命一般地将眼睛缓缓合起,不想直面那柄来自于木偶傀儡的冰冷短剑的冲击。 而就在这一刻,捕捉到这个表情的江宪,却是不允许这件事情就如此了结。 哪怕是在李护卫拿不动短刀,已经认定了自己要战败的一刻,他竟是有些出乎意料般地缓缓转头,冲着江宪微微一笑。 可是,那微笑似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才尚且能够展露出一个较为好看的弧度。 他对着江宪故作轻松,下一瞬,他的面部则是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李护卫将头转回头,勉力直着身子,撑在江宪的前面,在江宪与那木偶傀儡之间,用自己的身子,用最后的力气,形成了一面墙,却是准备独自一人去迎接暴风雨的到来,去面对全部的危机。 那微笑似乎是在告诉着江宪他已经尽力了,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拿起兵器去保护江宪了,即便是有心保护,却也只能够保护到这里了。 那微笑之中的含着的那一抹苦涩,似乎是在对江宪诉说着他的歉意。 他并没有能够很好的完成这次任务,并没有能够完成江家家主交代给他的保护好江宪的任务。 所以,对于江宪,他心中自然很是惭愧,即便他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甚至下一刻便要丧命在这处院落之中的时刻,但他却也是对江宪、对江家有愧的。 虽说他经历过这世上很多的美好,尤其是在江家的那段日子,是在进入江家之前无法比拟的,这个时候死去,他其实很是感到遗憾。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他也还有太多的心愿没有完成,他还有朋友,还有牵挂之人,他不甘心。 人之将死,心思自然复杂。 但是,除去这些,他现在心中的感受,却是更多的是对于江宪的惭愧。 他没有能够将江家大小姐完好无损地带回到江家,不能够向一直看重且信任自己的江家家主江缘交差,是以,他心中自然很是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并不认为江宪能够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逃脱这里,那么,江宪的生命势必会受到威胁。 这件事情,他是彻底地给搞砸了,也还是太过于轻视敌人所导致的结果。 他现在只能是默默地祈祷着柳护卫能够洞察出这一切,并能够在江西遇到危险之时及时赶到。 他希望江宪能够多拖一些时间,能够等到救援的到来。 即便他再是知道江宪的那些聪明才智,但他却也是绝对不敢去想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够赤手空拳,仅凭借自己的力量便能够应付得了面前的两名武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也绝不敢想。 当然,若是江宪给那管事跟主心骨来个出其不意,再如之前那般用药放倒那些歹徒,确实是还有着几分能够逃命的可能性。 但是江宪却是并没有在他跟那木偶傀儡战斗之中用出药粉,这让李护卫猜测可能是江宪身上已经没有了能够放倒那木偶傀儡的药粉。 再者来说,江宪之前面对的皆是地阶武者,而那管事却是一名实打实的天阶武者,尤其是那管事在服用丹药以后,更是不知疲累地高速战斗着,别说是江宪,就是李护卫也是抽不出一丝空子去往那管事身上撒药。 天阶高级武者跟普通武者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能够到达这个阶层的这类武者,基本上每一个都不好对付。 在战斗还未开始时,他是有机会去对那管事使用他自己身上的那包药粉的,但他却是没有如此去做,原因便是他根本掌握不好那药粉使用的用法,怕自己误食,那么江宪也便是危险了。 江宪提前给他服下解药之事,他并不清楚,所以也就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现下,江宪的身后是背有一张大弓的,那张大弓在李护卫看起来极为普通,也并不是江宪平常背的那一张。 但在李护卫看来,江宪身后背着那张大弓应当只是江宪的装饰之物,或者是个起到震慑作用的物件,也是能够对此行有些帮助的。 若是遇上一些较为实力较低的,对他们有所图谋的人,看到江宪身后背着的这张大弓,确实也不敢让那些人小瞧了去。 所以,他并没有觉得那张大弓会是一张多么实用的弓,甚至他觉得那张大弓可能连普通市面上售卖的都不如。 那大弓看起来极为普通,其实他想不明白,就算是不懂弓箭的,但作为江家的大小姐,想要寻到一张更好更精致的弓箭也简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江宪却是背了这样普通的一张,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些疑惑的。 但这些根本不重要,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 他这条命即将在这个夜晚,这个不知名的林子中以及这个破败不堪的院落之中结束。 江宪身后背着的这张看似普通的大弓,其实是并未想要瞒着两名护卫的,也是可以让他们知晓的,便也是将那张大弓放到了明面上,没有刻意隐瞒,反而是坦坦荡荡。 江宪去祁州参加五州演武,是需要一张大弓或者是一些兵器的。 这张大弓在江家的时候,就有人见她背过,所以,她这一趟出来,身后背着这张大弓也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一路上,除了支开两名护卫去做些事情,其余的时间他都是要跟这两名护卫时刻相处,所以,既然是将这张大弓带了出来,那便是很难让他们完全没有察觉的。 江宪是一名擅使弓箭的武者,除了这张大弓是她从家里挑的一张看起来最普通也从未使用过的以外,她在五州演武之中还用过几样别的兵器,而除大弓以外的兵器,她确实在祁州买的。 即便是在祁州现买的,她也并非是在那些铺子里买的,而是从一些武者那里收的。 她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出门在外,她便更是注意,做事也更是不会留给别人一些把柄或者是留下一些破绽,所以,她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武者集聚的地方,也不愿去不知底细的铺子里买兵器。 只要兵器是出于商户手中的,那么有心之人便是能找到铺子去打听到一些信息,所以,她并不会正大光明地去买这些东西。 对于一些跟个人之间产生的交易,即便是有心之人想查,也便是查不了这么仔细。 况且,她比试之时戴着兜帽,并不像是女子的模样,而买兵器之时,声音很难掩盖,她便又是换上了另一幅模样去进行交易。 是以,她做到如此地步,若是有心之人还想要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是想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些什么,恐怕也是要费很大的力气。 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没有风险的,若真想要隐瞒些什么,只能是将让旁人查到她底细的这个难度尽可能地提高,也便是能够给人增加困难或是直接让旁人放弃掉查探她的想法。 江宪如此做法,若不是特别想要查清江宪底细者,只是一时兴起对她在五州演武之上的表现感兴趣之人,在查探过程中免不了要遇到困难,那个时候,恐怕很快便会放弃对她的查探。 她在映州的时候,除了暗地里跟江宣一块真正地去打猎以外,明面上,她也会去猎些小动物。 所以,对于她背着一张大弓的事情,见过的江家下人也便是觉得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本来就是跟着潭药师学药的,可她却不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交给手下之人去做的这样一个娇弱的大小姐,她反而是一个很多事情都想要亲自去做,亲自去尝试的这样一个能够吃苦少女。 江家下人们大多数人对她这位江家小姐的印象都是少言寡语的。 他们很多人都以为她一心扑到制药上,是想要去消耗掉她自己无聊的时光。 大家难免会往这个方面想,因为她在映州城的名声大家都是知道的,她是一个药罐子的事情,是一个不出门的病秧子小姐的事情,众人也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那些江家的下人们觉得他们的这位江家小姐是在用整日将心思全部投入药学一事上, 从而消磨掉自己的时间,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认为江宪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是不在乎的,尤其她是一个女子。 在世人的普遍认知里,女子对容貌一事大多是要更为上心一些的。 而大家却是都知道江宪得了怪病,所以才经常避开众人,即便是需要在府中走动,也是每日遮着面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所以,江家的下人们猜测,一定是江宪的容颜上出了一些问题。 其实,江家的下人们很是羡慕江宪能够生于江家这样一户较为富庶的人家,但同时又很是同情这位江家大小姐的遭遇。 毕竟,这件事情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是会有些崩溃的。 兄长江宣的容颜在映州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争议的年轻一代的美男子。 大家普遍认为的映州年轻一辈中的美男子,不是谈论邢越,便是谈论江宣的。 然而,就在这样一位容貌极为出众的兄长的衬托下,就连家中父母江缘跟楼星漫也是拥有着如此姣好的容颜。 如此一来,江家的四位主人之中,其三位都是容貌十分出众之人,而在这样三个家人的衬托之下,按理来说,江宪的容貌应当也是绝对差不到哪里去的,甚至应该也会是一个大美人,但无奈的是,她这样一位本该是大美人的江家小姐,却是生了一场怪病。 在映州城很多人的心中,大家应当都是不知道江宪到底何种模样的,但在江家下人们的猜测之中,尤其是最早一批的江家下人的认知之中,江宪应当是因为那场怪病而毁了容,故而,他们觉得江宪的样子应当会是有些吓人。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了她才整日遮着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然而,作为江家的小姐,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她却也是不能够随心所欲,整日蒙着面,也不跟人交流,这在众人看来,是一件事很是可怜的事情。 故而,江家下人们都以为是那场怪病让他们的这位小姐逐渐自卑,逐渐封闭。 (本章完) 第333章 小玉瓶 第333章 小玉瓶 看到江宪这样的武学实力,他便是可以去算计一些事情,比如之后的路程之中,为了逃命他可以挟持江宪。 在主心骨看来,江宪很明显是他们三人之中的头儿,而那两人也皆是会非常的顾忌江宪的安全,而江宪自己又没有什么武学底子,尤其还是一名使用弓箭的低级武者或者是一名普通的弓箭爱好者。 那么,对于主心骨这样的一个地阶实力的武者来说,江宪的那点武力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若是之后主心骨挟持江宪,他应当也是不会受到什么威胁的,从这点上,倒很是让他放心。 江宪的心思,旁人不知道;而李护卫的心思,江宪也是不清楚。 李护卫虽说是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意念的力量,但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此刻还是没有倒地。 他突然想起之前江宪使用这药粉撒向那四名歹徒之时,江宪也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连江宪身下的那匹马竟然也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难道是这药粉能够清楚地分辨出使用者和被使用者? 那这药粉不简直是成了精? 这种神药怎么会落到江宪的手中? 李护卫如此在心中思虑着,然而,这些事情是让李护卫越想越乱。 现下,他不仅是身体虚弱无力,就连头脑也是愈发混沌起来。 思虑之间,却未感知到马蹄声愈发向其逼近。 下一瞬,李护卫只见一只极小的普通小玉瓶在他的眼前闪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纤细白皙的手,那如葱般修长白皙的玉手,此刻正托举着那只小玉瓶,相衬之下,竟显得那只小玉瓶也变得不普通起来。 李护卫心头一滞,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但缓过神来仔细一看,便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只手他认得,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 第一次看见那双手时,他还狠狠地吃了一惊,因此,对于那双手的印象,他是十分深刻的。 那双手他第一次见到,是在其主人脱下手套挑拣药材之时,脱掉手套之后,那双手瞬时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双手生得极为好看,修长白皙,没有什么瑕疵,但却不像是寻常那些少女之手,反倒是看起来很有力量。 显然,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江宪,李护卫因为那双手散发出的一种力量之感,让他很是难忘。 其实,江宪的手上并非是没有瑕疵的,只是,她手中的瑕疵之处,被那双露指的手套遮蔽着,故意不让旁人瞧见。 她的手掌上,是有着一层薄茧的。 她现在经常带着一副特制的手套,既轻便,又在特定的位置做了一些处理,很难再生出新茧了。 是以,现在江宪手上的那层练习弓箭所产生的茧子,也是愈发减退,即便是脱下手套,若不细细观看,也是看不分明的。 “服下。” 江宪策动身下的马,从李护卫的身后缓步前行,走到李护卫的身边,自上而下地向坐在地上的李护卫伸手。 在那只小玉瓶隔着一层浅色手套被一只修长的冰肌玉手稳稳地托举着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时,江宪的声音赫然响起。 兜帽之下,少女故意放低了声调,其声音低到仅能被李护卫一人所听到。 然而,即便是少女的声音很是低沉,却也很是精准地落在了李护卫的心尖。 他迅速反应过来那熟悉的声音,正是刚刚救他一命的江宪。 而对于江宪手中托举着的玉瓶,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玉瓶看起来极为普通,其身形也是十分娇小,看起来应该是仅能容下三两粒较小的药丸。 玉瓶上下占比最大的一处,竟是防止挥发的瓶塞。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药瓶,就连在江家之时,江家药师炼制出的那些丹药,也是用观感很好的容器盛放的,即便是给他们这些护卫分发的丹药,也绝不是随便糊弄的。 江家盛放丹药的容器,一向是按照所炼制丹药的药性来选择的,并非仅是按照丹药的贵重程度。 当然,若是需要出售的丹药,定是会在一定范围之内用最好的药瓶去装点。 如此一来,若是能够选择材质及观感较好的容器去盛放丹药,同样的丹药,却是能够将一个观感很好的药瓶卖上一个更好的价钱,能够做到让客人主观感受较好一些。 那么,同样的东西,仅是提高一点成本,便能够将成交价格翻番,便能够卖上一个不错的价钱,何乐而不为呢? 但眼前的东西即便是没有见过,即便是普通至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江宪手中的小玉瓶,拔开瓶塞,连看都不看,直接扬起头,张开嘴巴,将瓶内之外尽数吞下。 李护卫的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未有任何一点迟疑之处,仅是如同死士听从命令一般。 这倒是让主心骨看得有些傻了眼。 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那服下的又是什么东西? 现在的主心骨,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慌乱,他赶紧在脑中撤回了之前想要挟持江宪的想法。 他现在周身只觉得凉嗖嗖的,在他看来,李护卫这个天阶高级武者是可怕的,但江宪这人,却是较之李护卫更为恐怖的存在。 他不禁想,带着兜帽的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变出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又是对他做了什么? 由于江宪身体的遮挡,主心骨并没有看到江宪手中之物,他只看到李护卫吃下了一个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因着这两人的遮挡,他实在是想看都看不见。 江宪跟他身下的马,正好挡住了一大半李护卫的身子,就连江宪自己伸出的那只手,也是被自己侧着的身子尽数挡下。 主心骨只能看到江宪跟李护卫的传递动作,但具体是传递了些什么,他是一点都看不见。 就连李护卫吞服那瓶中之物的动作,在主心骨看来,都感觉有些诡异。 李护卫的大手将那只小玉瓶紧紧地捏在手里,瓶身尽数吞没于他的大手之内。 随后,他便是将内里之物送入口中,却是连李护卫自己都不清楚玉瓶之内物品的样子,更别说是在远处瞧着的,那个被江宪和李护卫两人重重遮挡的主心骨了。 是以,主心骨对于江宪跟李护卫之间的动作,仅是能够猜出个大概,他仅是能够知道那两人之间传递的东西,然而,两人间具体是传递了个什么东西,他却是看不真切的。 那小玉瓶中之物尽数落入李护卫之口,而他仅是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的工夫,便是将那玉瓶之中的东西尽数吞下。 李护卫甚至是没有什么感觉,他仅能觉出,口中之物应当是两粒有些冰凉的小药丸。 而那小药丸,却是他吃过的丹药之中个头最小的药丸。 平时服用的那类丹药,都是些拇指般大小的丹药,或者至少也会是一个小指一般大小的丹药,再或者是一些药粉、药液一类的药物。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并吃到这种入口之后基本感觉不到有任何异物感的东西,就连吞咽过程中也并未察觉到有一丝令人不适的异物之感,他觉得这种感受很是神奇。 他甚至还在自己未反应过来之时,以为自己是足足地吞下了一口空气。 他是连个药丸的滋味都没有品尝出来。 李护卫还以为是那丹药本身不小,仅是因为有些奇异的入口即化的状态而让他感受不出那药丸的存在。 但他却是很快便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清楚地见过了那药瓶的大小的。 江宪递给他的那个小药瓶,除非是药瓶之内暗藏玄机,否则,是绝对盛不下一个拇指般大小的丹药的。 所以,很有可能的情况并非是李护卫猜想的那一种,而是那丹药本就被做的很小。 只是,服用下丹药的李护卫却依然是感到有些惊讶。 他虽然是真切地见过那小玉瓶,也并不觉得那小玉瓶中会有什么庞然大物,但在他的猜想之中,至少也应当是一整瓶的药粉或者是药液一类的东西。 李护卫是如何也才想不到那药瓶之内竟然是两粒如此之小的药丸。 这么小的药丸,能有谁什么作用? 李护卫是没见过,更没吃过,甚至他连听都不曾听闻过哪家的药师会将药物制成如此小的形态。 但他即便是对这药丸的药效有些怀疑,却也是绝对没有想过这药丸是出自于江宪之手。 他没见过就对了,这药丸是江宪制出来的,除了被他做过试验的小动物,还有她自己,李护卫是第一个服用此药丸之人。 李护卫自然是没有见过,因为这药丸就连在江家之内,也还没有流通。 李护卫吞咽的动作,有些迅速,他的这一番迅速的吞咽,甚至让江宪都感到有些意外。 江宪是个较为谨慎的行事风格,但他却不是一个事事愿意将事情的处处细节都放大之人。 谨慎是好事,但她却是不想因为谨慎而去过度地揣测一些东西,从而耽误了她自己心中对事情的衡量以及判断。 (本章完) 第334章 恢复 第334章 恢复 有些东西,是要擦亮眼睛好好地观察上一番。 但也有些东西,若是过度观察,过度揣测,反而是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准确,甚至是错误的认知,从而出现误判的情况,以致做出错误的决定。 然而,江宪却是不想被这些事情所困扰,是以,对于李护卫的这种看起来十分的相信以及不曾怀疑的吞咽动作所展示出来的对自己的信任态度,江宪却也是没有多大的在意。 即便是如此,即便是江宪并不想对一些事情去深究,但她眼下确实是不必思虑,也便能够知道李护卫此刻对于她的态度。 现在的李护卫,对于江宪的感受应当是较之前更加真切了一些,江宪也大约是在李护卫心中成为了一个可靠可信之人。 如此一来,因为李护卫的这层信任,江宪在之后的行事上,应当会是比之前更为从容一些。 由于今日这般经历与配合,江宪跟李护卫他们两人甚至是可以在之后的一些相处之中能够相互信任,能够更有默契。 从而,不管是这趟回家的路上还是以后,若是再如今日这般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测之事,两人亦是能够做到更好的配合。 这次的经历,虽说是任谁都不想遇到的,但同时却是让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皆是更加清晰深刻地认识到了对方,也能够在接下来的路上更加地相信彼此,从而也便是能够更好地成事。 这一点,江宪心中还是很清楚的。 …… 不足半盏茶的工夫,李护卫竟然奇迹般地神清气爽起来。 虽然李护卫还没有展现出什么太大的肢体动作,也依然还是坐在地上,但整个人的状态,却是与之前大不相同。 李护卫的这一反应,就连在一旁看着的主心骨,面上也是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 主心骨是个谨慎的,他之前便是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他们几人,如此,此刻的主心骨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李护卫的“不对劲”。 李护卫的动作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现下的精神面貌却是与之前那虚弱的样子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而这番巨大的改变,却是连李护卫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李护卫如今正在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他想要自己的状况尽快恢复如常那般,也能够更好地保护江宪,跟柳护卫汇合。 他的脸色不再煞白,面光也开始愈发地红润起来,这却是着实让主心骨感到纳闷。 江宪到底是给李护卫用了什么东西? 主心骨也很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同为一名武者,他可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的情景。 一名虚弱至极,甚至险些要丧命的武者,竟然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便能够恢复到此种程度,他简直是难以相信。 出现在李护卫身上的这种变化,对于主心骨来说,简直是前所未见的。 他从未见识过任何一人甚至是任何一名武者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便能够恢复到如此的程度。 尽管是李护卫此刻还没有站起身来,反而还是双腿盘坐在地上,但他却依旧还是觉得,较之前的那般虚弱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李护卫整个的恢复过程,实在是太过于快了。 见到李护卫恢复的那般迅速,主心骨现在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 之前,他见到江宪策动着马走到李护卫的身边,也看到江宪好像是伸出了一只手在递给李护卫些什么东西,而李护卫也是仰头吃下了些什么。 但具体是些什么东西,主心骨却是不清楚的。 但他即便是看到了眼前李护卫的变化,却还是始终不能够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在他的认知之中,即便是果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也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这种武者的阶段,这应当都是修士一类才可以接触到的一些资源。 但话说回来,若是江宪真的给李护卫使了什么东西,或者是用了一些他不清楚的路数,从而让李护卫的恢复速度能够如此之快,但他却也是不相信江宪他们能够接触到这类的药物的。 想来,能够接触到这类药物的人家,其实力应当不是祁州这种中等州的普通大户人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若果真是江宪给了李护卫这样的一种药物或者是对李护卫施加了一些奇异的术法,那么,主心骨便是可以大胆地猜测,江宪跟李护卫以及还在远处等待着他们归来的柳护卫,他们三人的家里很有可能是与修士挂钩的。 如此一来,对于主心骨来说,麻烦可就大了。 天阶的武者,主心骨暂且打不过,更别提是身后可能有着修士的武者。 想到这里,他再一看李护卫,李护卫的状态在他看来,也很是有些奇怪。 李护卫现在正盘膝而坐,跟那管事打了一场之后,李护卫便是力不从心,虚弱得站不起身来。 现在的他,正在闭目养着神,盘坐在地上,没有显现出什么动作。 主心骨见到眼前的景象,不懂李护卫到底是在安静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是在打坐?还是李护卫正在身体之内运行着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亦从未接触到的东西。 对于主心骨的目光,江宪并没有多加在意。 江宪清楚,落到现在的主心骨这般境地的人,在眼下的这个处境之下,若是想要脱身,自然是要多算计一些。 只有不断地尝试着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才有着脱身并甩开他跟李护卫的可能性。 换位思考,这些江宪都能够理解,也并没有为主心骨的观察与算计感到厌恶,同时,他也不认为主心骨的这种缓兵之计是一种狡猾的做法。 生死面前,有着求生的欲望,这是人之常情,于主心骨而言,亦是如此,即便他并非是一个好人,却也是有着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但是,假如江宪真如主心骨所料那般是一个实力较低的武者或者是根本不是一个武者,那种情况下,主心骨唯一可能逃走的时机,已经被他错过了。 可也许主心骨的谨慎便是如此。 他是根本逃不掉的,他心中所想的那种情况也是与现实情况所不相符的。 江宪根本就不像他所猜想中的那般是一个低阶武者或者是一个普通人,她是一个实力还要远在主心骨这个地阶武者之上的天阶高级武者。 是以,主心骨是无论如何如何都逃不掉的。 主心骨猜测江宪跟两名护卫的来头应当不小,甚至猜测到了江宪跟两名护卫的身后可能也是有着修士相助,但若说江宪三人是来自远超于祁州几个大家族的家族,主心骨却也是不相信的。 虽然他并不清楚江宪的手中到底还有着多少的底牌,但有着修士的家族,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主心骨却是没有听说过附近几个州的家族有什么动静。 再者说,附近几个州的大家族数量本就有限,若是加上有修士背景这一条,那么,有着修士背景的大家族便更是少之又少了。 是以,江宪三人偶然间得了些非凡的东西他信,但若说是身后有着修士撑腰,他确实不怎么信的。 排除掉附近几州,若是离得再远些的地方的大家族,想来,也是不会是如同江宪这三人一般,如此随意地便敢出远门。 所以,主心骨判断江宪三人就是在混淆他的视听。 他几乎是认定了江宪三人就是附近州的家里养着点武者的中等家族中的人。 其实,主心骨的猜测的方向也是被李护卫的状态迷惑得出现了些偏差。 江宪三人哪会跟修士扯上关系,就算是整个映州,能够跟修士扯上关系的人家,又有几户呢? 别说是身后有着修士撑腰,就连身后有着修士相助或者是帮上一把江家,也是解了江家的燃眉之急。 若是真能够跟修士搭上关系,江家又何故没落至此呢? 主心骨的性格所致,让他既是谨慎,又是有些时候会有些优柔寡断。 谋定而后动没有错,但若只是如同主心骨这样一味地观察,却绝对是容易耽误逃走的时机的。 当然,赌的后果可能是立即得到最坏的结果,但若是深思熟虑,虽然很难像是赌赢那般一次性来个痛苦,能够迅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却终究是个稳妥的方法。 多方面考虑并且观察后的结果,很难会是最坏的结果。 主心骨在心中想着想着,愣神之间,盘膝而坐的李护卫却是有了些动静。 李护卫将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情景,却是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明亮。 对于身处黑暗,失去了光明,又历经苦难,重见光明的人来说,这光明来得自然是要比之前轻而易举、不费任何力气便能拥有的那般,要更加的难得。 当然,这一切都少不了高悬于空中的那轮明月的相助。 他在原地活动了一番筋骨,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气力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这样的结果,便是让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本章完) 第335章 “杀了他” 第335章 “杀了他” 他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江宪。 显然,由于江宪带着兜帽的缘故,却是不能立时给他想要的答案。 江宪自然也是用余光观察到了李护卫那想要发问的目光,她却是没有转过头去,亦是没有对李护卫做出回应。 李护卫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自然也是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也更不是去问这些事情的时机。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地上猛地跺脚几下,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什么问题,就连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是丝毫没有觉出。 他这才有了一丝真切之感。 现在的李护卫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愈发轻快,与跟那管事打斗之前还要再松快一些。 跟那管事战斗之前,他身子还是有些疲惫的,但现在,他无论是怎么仔细感受,也是没有任何一点的疲惫。 此刻的李护卫,绝对是处于一种最佳的状态。 如此一来,李护卫心中自然是大喜,也就不再去多顾忌其他。 他一步步走到了那管事的身边,俯着身子望着地上的那一人一剑。 而后,又折返回来,走至江宪一侧。 “主子,怎么处理?”李护卫向坐于马上的李护卫温言询问。 江宪身子略微一摆,轻声对李护卫回道:“捆住,带走。” 闻言,李护卫有些担心,再次对江宪问道:“可他毕竟是天阶武者,等他醒了……” 李护卫自然是会听江宪的吩咐办事,他也不是怕那管事,毕竟他能跟服用丹药以后的管事战个平手,也没让那管事沾过什么过。 只是,他却是因为那管事服用的丹药太过于诡异而不能再持续抵抗那管事的攻击,从而战到力竭了。 所以,若是在都不服用丹药的情况下,谁能战到最后,也说不准。 他并非是担心自己,实在是担心江宪。 这次,是江宪给他赢得了时间,从而能够让他使出那包药粉,可下次呢? 李护卫猜测着,这样的能够限制人行动能力的药粉,江宪手中应该是没有了。 江宪在刚与那群歹徒正面交锋之时,便使了一次。 再加之她给了柳护卫跟他自己各一包,想来,若是那管事醒了,除非有他护着,否则,江宪随时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失去了药粉,没有了自保手段的江宪,更是需要他时时刻刻地保护着,所以,这次他绝对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再给任何人能够伤害江宪的机会。 李护卫在心中如此想着。 此刻的他,绝对是信任江宪的,但事关江宪的安危,他却还是要为江宪考虑,才再次开口提醒江宪。 江宪明白他的担心,但经过刚才李护卫跟那管事之间的战斗,她却是不再有顾虑了。 李护卫跟柳护卫的实力差不了太多,若是李护卫应对那管事非常吃力,或者是完全不是那管事的对手,江宪兴许还有些担心。 但在李护卫跟那管事战上了这一场,她却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那管事服下强力提升自己状态的丹药之后,还是不能够轻松击败李护卫,甚而是让李护卫能够招招应对得来,足以窥见那管事实力的高低。 所以,若是那管事的实力皆在李护卫跟柳护卫之上,那她确实是要考虑就地将那管事斩杀。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管事的实力在服用丹药的情况下,也仅是能够跟李护卫打个有来有回甚至不足以让李护卫受伤。 那么,便可以想见,若是那管事不曾服用丹药,李护卫恐怕也是能够独自解决掉那名管事,至少也能够跟那个管事打得个有来有回,不至于落于下风。 现在看来,若是那管事的长处在于哪里,恐怕也就只是他的身体耐力较强。 然而,江宪现在却是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 若是那管事的实力真的远在李护卫跟柳护卫之上,那她确实是还要考虑一个之后的出手的问题。 若是那管事真的出手反击,李护卫跟柳护卫又不足以能够抵挡的情况下,江宪用暗器不成的情况下,势必会露出自己的实力,对那管事出手,这也就很容易便能够暴露她的武者身份。 若果真是如此,就地斩杀,可能是一个较好的选择。 江宪之所以想要将那管事带走,自然也是有着她自己的考虑。 若是就地斩杀,只能够让那主心骨心中多些思量,也多些顾忌。 既然是要杀鸡儆猴,那不如杀一儆百。 既然是要斩杀那管事,自然是要让他们全队的人都看着。 她要在所有人的心中施压,而非仅是主心骨一个人。 所以,她现在的计划是想要将那管事一并带回柳护卫所守着的那处地方。 他们对于江宪他们三人越是忌惮,那么江宪他们三人需要应对的事情也就更少了些,不用再去太过于担心他们这些歹徒会在暗中给自己一行人使绊子。 在歹徒们的心中,江宪三人越是强大,他们便越是害怕,待江宪三人强大到一定的程度,自然是不必再担心这些事情。 即便是歹徒,也是会为了活命而在心中衡量他们的举动所带来的后果的。 “不必担心。”江宪对上李护卫的目光,回道。 江宪既然是这样说,那么李护卫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李护卫即便实在是有些疑虑,即便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危险,他即便是再对将那管事一路带着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妥当,他也是不会再去质疑江宪的决定。 虽然他还是会对这件事情有些不放心,但他还是对着江宪答了一句:“是。” 李护卫的担忧的态度,江宪自然是看在眼里。 在江宪看来,李护卫这样做,其实是一件好事。 多在身边规劝或者约束自己,能够给自己提意见的人,其实才是能够长久相处之人。 李护卫这样的人在父亲江缘的身边,江宪自然也是能够更加的放心。 他早便是能够看出李护卫跟柳护卫两人皆是较为可靠之人,只是,很多人是不能仅看表面去评估的,她自然是要去试上一试才能够知道父亲身边的两名护卫是否可靠。 而如今,对于李护卫的试探,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此,他也便不会再对李护卫去进行第二次的试探。 接下来,她会将李护卫当作自己的盟友一般,共同去对抗江家的敌人。 与此同时,在远处站着的主心骨却是对江宪跟李护卫两人间的反应感到有些古怪。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护卫直接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而且活动起来的脚步还能够如此轻便,整个人的精神也是容光焕发,他对此,实在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李护卫闭着眼睛的时候,他便是能够感觉到李护卫身上的这些变化。 如今,李护卫睁开眼睛还在他眼前如此有活力的晃动,他却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真实起来。 “杀了他。” 在李护卫走至那管事身边时,主心骨在心中暗道。 他即便是对李护卫的变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看到李护卫靠近那管事的动作,心中却是暂时先放下了江宪跟李护卫两人的怀疑,心思反倒是全部放到了那管事的身上。 他想要让那管事消失的心思,在李护卫靠近,让他有了希望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在心中默念,也暗暗给李护卫 使劲,他希望李护卫的动作能够干脆一些。 若是李护卫不敌那名管事,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李护卫在那管事服用了丹药的情况下,还是能够跟那管事来来回回打了这么多个回合。 如此一来,他对那管事也倒是没有什么留恋了。 若不是因为两人心中有些隔阂,他对那管事的生死是丝毫不在意的。 但就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一层还未揭开的猜疑,他是要那管事非死不可。 因为,即便是那管事活着,那管事并不能够帮助他些什么,现在反而是同江宪跟李护卫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杀掉那名管事才是紧要的事。 那管事若不死,始终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威胁,他不想要让任何人威胁自己,亦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处境之中。 若是他现在只有江宪跟李护卫他们这一处敌人,虽然不容易对付,但事情也是简单得多。 可要是让他现在既要对抗着江宪他们这种外敌,又要防着自己队里的那些内敌,若是被前后夹击,那他的处境是很不妙的。 所以,他才尽力拉拢队里的那些人,不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内敌。 于主心骨而言,谁若是不能与他相处,谁若是不愿做他的盟友,便是死路一条。 这些事情他都很是清楚,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护卫在到了那管事的身边之时,不仅没有对那管事出手,反倒是重新折返回去。 他看到李护卫走到了江宪的身边,同江宪说了些什么。 李护卫的这个动作,倒是也能让主心骨理解,因为主心骨知道,江宪咱们才是他们这三人之中的头儿。 (本章完) 第336章 变数 第336章 变数 江宪作为他们这三人之中的头儿,那么,李护卫自然是要听江宪的指示行事。 然而,此时此刻,让他实在不理解的是,李护卫在得到了江宪的指示之后,竟然顺手拿了一捆麻绳,再次折返回去。 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了。 他清楚地看到了李护卫正在摆弄着手中麻绳,并且看样子是要准备将那管事捆起来。 见此,主心骨着实是吃了一惊。 他本来还以为李护卫折返回去是得了江宪的令,是要去取下那管事的项上人头,是能够将那管事就地斩杀,但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护卫只是将其捆了起来。 这着实让主心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这是个什么操作? 这是主动给自己留后患? 他是愈发地对面前这两人的行为感到不解。 他见识过这么多人,却是根本摸不透面前这两人的心思。 以前被他老大蒙骗,那是因为他心甘情愿,那是因为他愚蠢地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能够救赎他的人,那是因为他对他老大盲目的信任。 他对他老大的信任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内心之中的不甘心跟不情愿相信他老大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是这种无条件相信的情感在作对。 可是,在那之后,他却是再也没有轻易受过旁人的蒙骗。 但现在,他却是对眼前这两人的感受,愈发觉得不真实起来。 仿佛,他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 就在他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之时,李护卫很快便是将那管事捆绑好,甚至连同管事身旁的那柄短剑,也是一并带着。 “走,去牵马。” 主心骨对那突如其来打破一切沉寂的声音,惊扰了思绪。 其实,李护卫捆绑那管事之时,也是发出了一些散碎声音的,但无奈主心骨的心思在别处,自然是听不到不相关的动静。 主心骨上一刻还有些恍惚,现在,也只不过是眨眼一瞬的工夫,他便是被眼前人的说话之声所惊扰。 在他定睛看清面前人之后,他更是被吓了一大跳。 眼前之人,正是李护卫。 院落之中的那处马厩并不隐蔽,似乎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李护卫虽然在之前就看到了马厩的位置,但他却是要叫着主心骨一切去,他也自然是不会让主心骨独自在此处与江宪相处。 李护卫似乎是开了窍,他现在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注意,他要时刻关注着那些潜在的危险,他不会让江宪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而他的这种转变,既是职责,又不单单是因为职责。 可能人都是复杂的,江宪救了他,他自然是想着去回报江宪的这一份恩情。 至于是到底因为什么,他心中不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只是因为职责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任务在身。 他虽然是江家的护卫,也得过江家多年的好处,受过江家多年的恩惠,他不想辜负江家家主江缘交代给他的任务,但若说让他为了保护江宪去丢掉他这条性命,他也绝对是要好好衡量一番的。 但此刻,江缘交代给他的任务,于他而言,却是有些不同了。 现在,哪怕是因为保护江宪丢了他自己的这条命,他却也是心甘情愿。 若不是江宪,他早就丢掉了自己的这条性命,虽然这趟任务本就是为着江宪跟江家,然而世事难料,他没想到他这趟出行会受到生命危险,但他确确实实是被江宪救了一次。 在李护卫的心中,江宪即便是用着普通的弓箭,操着普通的箭术也要出手相助,他实在是有些意想不到。 明明是面对一名天阶武者,还是在他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保护江宪之后,江宪还是做出如此的举动,这便是说明了一切。 他不知道江宪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可能因为不是武者的原因,所以不知道天阶高级武者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的可怕之处,或者,她本就知道危险性极高,她还是这样做了。 其实,一名天阶高级武者轻松挡下或闪过江宪的这一箭,并能够反击回去,根本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在李护卫看来,江宪为救他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这些他都清楚。 他不知道江宪是怎么想的,江宪肯定不是那种不管不顾之人,所以,具体是计算好了那管事不会冲她而去,还是真的是勇气所为,他不得而知。 总之,江宪是为了救他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是以,他不能辜负江宪的这份恩情。 …… 夜空愈发深邃,寒意也愈发浓重。 月色照映下的林中,树影晃动,一片狼藉,马车边竖立的人影,独自一人,步子有些不稳。 那人被清冷月色衬得,实在有些孤寂。 “吁——” 李护卫把缰绳猛地往后一拉,旋即下马,快步走到那孤寂的人影身边。 “怎么回事?” 听到勒马的声音,再加之耳边传来的熟悉话音,柳护卫缓缓转身,有些意想不到来者那张熟悉的面孔。 略一缓神,柳护卫便开口回道:“哦,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伙歹人,你瞧,都在那了。” 说话间,柳护卫手指往远处地面上一指,李护卫循声望去,便见那地上堆满了数名手持兵器的汉子,其身下的鲜血,或是渗进地面染红了土地,或是缓缓流淌出来。 见状,李护卫的眉心处拧成了一片,望着那堆凸起的小山丘,若有所思。 倏而,李护卫猛地转头,凝着眉上下打量一遭柳护卫,有些担忧,问道:“你这……真没事?” 李护卫揪起了柳护卫散落在额间的一缕发丝,将其拨弄回鬓边,动作之间,很是随意。 “我真没事。”说罢,柳护卫突然发笑,一只手指在自己面前,自嘲道:“丑是丑了些。” 闻言,李护卫对着柳护卫那被血渍跟泥点弄了的脸观察了一番,也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江宪对着眼前的情景略一打量,除了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以外,倒是跟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主心骨的那些队友们,还是好好地活着。 江宪翻身下马,走到柳护卫身边。 见到江宪,柳护卫赶忙在脸上反手擦了几下,随后抱拳一礼,对着江宪有些郑重地说道:“多亏主子留下的暗器,谢主子救命之恩!” 柳护卫的声音不大,态度却是异常坚定。 “不必说这些。”江宪把柳护卫虚扶起来,又道:“发生了什么?” “在你们赶到之前,来了一伙人想要打劫,但好在有那些暗器,都撂倒在那儿了。”柳护卫回道,又指了指那堆人。 江宪略一沉思,又道:“冲谁来的?” 柳护卫闻言,立刻反应过来江宪言中之意,回道:“不是来救他们的。” 江宪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要问那伙歹人的来意,是向所有人打劫,还是只冲柳护卫,或者是冲着主心骨的那伙队友,这都是不同的。 只有搞清楚了这些,弄清楚了他们那伙歹人的来意,才能够对事情进行下一步的判断。 若是向所有人打劫,事情便是简单很多。 若是直冲柳护卫而来,说明主心骨这伙人中还有其他的队员,而他们那其他的队员,也发现了主心骨他们的动向。 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还有着底牌在手,不能轻视。 如此一来,江宪一行在明,那些另外的歹徒在暗,对江宪他们三人还是有着一定危险的,江宪一行还是需要多加小心。 若是冲着主心骨的那伙队友而来,便是说明在行动之前他们队伍中就有人跟旁人串通好,并且走漏了消息。 不管那人昔日里是不是主心骨他们这伙人的队友,但从这次之后,他便是队里的叛徒,不再是同一条心了。 或者,还有可能是跟主心骨他们这伙人有着利益关系的其他的靠打劫为生的队伍,瞄准了主心骨他们大势已去,想要一口吞掉。 这些事情,根据他们来意的不同,都需要逐一去分析。 柳护卫一向沉稳,自然是会意识到这些事情。 其实,柳护卫也没有看出来他们那伙歹人的用意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但绝对不是去救主心骨的那伙队友的。 因为那伙歹人来了之后,一到这处地方,便是分散成了几组,想要对他们逐一去攻击,不能一眼看出他们的目的。 闻言,江宪自然也是明白了柳护卫的意思。 她随即对着李护卫道了一句:“去问问。” 而后,李护卫也便是立刻明白了江宪的意思,他们两人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之后,竟然变得很是有默契。 李护卫回到那几匹高头骏马的一侧,将主心骨叫下来。 主心骨刚一下马,随后,李护卫便将马上驮着的那名管事一把提起来,丢在地上。 李护卫对主心骨说道:“你去认认。” 主心骨也不是那种不会看眼色之人,尤其是在这种危及到他性命的时候。 他之前看到江宪跟两名护卫三个人凑在一旁交谈,虽然他也很是好奇三人间谈话的内容,但看到此地一片狼藉,较之前变了样,也大概知道江宪三人应该是为此事商议的。 他也很想知道此处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但看到他的几名队友都还好好地待在原处,而且远处还多了一堆尸体,便也是立刻明白过来此地应当是发生了打斗。 再看看柳护卫那有些狼狈脏乱的样子,此地发生了什么,便是可想而知了。 “是碰上了那大户?”主心骨在心中暗道。 但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虽然他看不清远处堆着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柳护卫一个却能打这么多个,着实是让他惊讶。 他更是对柳护卫多出了几分恐惧之意。 他虽然觉得江宪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李护卫确实很能打的,他清楚地看到李护卫完全不输正常状态下的那名管事。 但柳护卫一个人却能打这么多个,还能够让他的队友毫发无损地待在远处,也是不可小觑之人。 听李护卫这么说,他客气地应了一声。 虽然被人指使的感觉很不好,但他现在确实是没有什么旁的选择,自然也是不可以表现出任何一点的不耐心。 他缓步走向那个小山丘。 定身一看,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些面孔,他张张都很熟悉。 而且,看到这些面孔之后,他还联想到一件事情,便是今夜恐怕根本没有那户他们想要蹲的大户人家经过。 他很清楚,他们的消息不会出错。 看着脚下血泊中躺着的那堆人,他更是有了一个吃惊的想法,那便是他们队中有人给眼下已经失去生机的这群人通风报信。 他现在也是有些惊慌,到底是谁报的信?到底谁才是队中的叛徒? 他觉得自己还要更小心谨慎些才行。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害怕。 眼下这群人,他是认识的,这是另一队与他们从事着同一营生的队伍,也是靠打劫为生的队伍。 平日里,两支队伍虽然不对付,但因为他身处的这支队伍实力要比另一支队伍略强一些,倒是也不必怕那些人什么。 而那些人也不会轻易地来挑衅或者是骚扰他们。 所以,两支队伍平日里走动不多。 只有遇到了独自吞不下的肥羊之时,两支队伍才会联合起来进行计划和瓜分。 是以,眼下这情况,是那个大户还没有经过?还是说已经被眼下躺着的这些人抢了个先?而现在,又要来将他们吞掉,一家独大? 主心骨努力地搜思索着这些,面对身后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他转过身去,对着李护卫回道:“这些人,我认识。” 到了这个时候,主心骨自然是会实话实说。 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没有必要替脚下躺着的这些人隐瞒些什么。 他现在只有如实相告,才有可能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撒一个谎,要用多个谎来圆。 所以,除非是关乎他自己真切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对江宪他们撒谎的,以免露出破绽,让江宪他们起了杀心。 闻言,李护卫挑了挑眉,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