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九龙》 第1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徽宗统治的北宋末年是北宋政治最黑暗的时期,不仅疏于理政又沉迷安乐,外不能抵御外敌早已四面楚歌,内又放任蔡京、李彦、童贯等奸臣为非作歹,弄得民怨四起内外喊咸。 太子赵恒又痴迷巫术不理朝政,手下还有一位专职神巫名为郭京。郭京自称有通天彻地之能,可以助赵恒完成称霸天下之宏图大业,深得赵恒崇信。 郭京身旁有庞大神秘的杀人组织六甲门和毗沙门左右,使其在北宋国中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公元1119年,北宋宋徽宗宣和一年,外侵不退内乱四起社局动荡不堪。各方人民起义不断,四处暗流涌动。 这一日夕阳西下,一场绵绵细雨方过,安徽阜阳城外一片阴冷寂静。一片炫彩斑斓的晚霞辉洒大地,却很难感受到晚霞中的那一丝温和。城中一片宁静,没有刺耳的喧嚣声,感觉不到繁荣的城池之中的那一点浮躁。 晚霞退去,夕阳被暗夜拖去了身影,夜幕笼罩下来,灯火渐起。大街上人来人往,都在默默无闻地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 一个少年蹦蹦跳跳地走入大街,他看上去年纪十八岁有余、身材七尺不足、脸容清秀英俊、古灵精怪的狡猾劲中夹杂着浓浓的侠义,名叫张云旗。 他在大街中左看右顾,摸了摸肚子,自语道:“阿爹也真是的,报个信也那么急,饭也没给我吃个饱。”转头见到一个摊子上香喷美味的糕点,嘴角调皮一笑,道:“先弄点糕点,边吃边走也不会影响办事。” 弯腰捡了一颗小石块,抛向摊子后面的墙壁上。石块击中墙壁反弹回来正中摊主背部,摊主转身望了一眼。 张云旗动作极快,妙手如轻风抚柳般掠过摊子,在摊主转头一瞬间已拿了两块糕点藏入怀中转入大街人群之中。他偷两块糕点的速度眨眼间完成,大街上的行人也好像没人见到他偷了糕点。不过如此之快的动作倒不像是借助极高的内力实现,倒像是偷技已到炉火纯青之象。 摊主摸着头回过神来根本没有发现张云旗偷了糕点,还自语道:“哪个天煞的,乱扔什么石头。” 张云旗瞟了一眼摊主呵呵地调皮笑道:“这个刘老头……”掏出糕点边吃边往前走,道:“我可是神偷的弟子……” 突然一股强劲的真力划过一路破风声从他身后飞来,却又在背后骤然而止。 他一惊转头,却看到一个少女站在身后,霎时间愣住。 这个少女17岁年纪,身材婀娜多姿,圆润的脸容清秀美丽秀而不媚摄人心魂却也透露出一股沉静,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肩头随风飞舞如幻如影,一身洁白的长衫更显冰清玉洁,一股侠义凌然的神韵再加上她背上背着的一柄用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泛着寒气的兵刃,不禁让人敬畏相当。 张云旗虽见少女清秀美丽,却也被她全身泛出的一阵威严镇住,调皮的心瞬间沉淀下来,问道:“姑娘是在找我么?” 那少女显得极为沉静稳重,瞟了一眼糕点摊,一语不发。 张云旗一怔,知道已被如此佳人看到了自己偷糕点害羞得脸红了一大片,顿了顿神,道:“你看我长得那么帅像偷东西的人么?”掏出另一块糕点递给少女道:“这样吧,我请你吃糕点怎么样?” 那少女严肃的眼光瞅着张云旗,不理会张云旗的话更没有接糕点,静静地省视着张云旗的下一步举动。 张云旗想道:“我偷东西的技术有那么烂吗,她年纪不大怎么也能看得到我偷了东西?”指着少女的身后道:“哇,好美!”他本想引开少女的注意力乘机溜走,却见少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根本没有中他的计,几分无奈道:“你不好奇身后有什么美丽的东西么?” 那少女仍然严肃地盯着张云旗,一语不发。不过从她那冰冷严肃的眼光之中,似乎再告诉张云旗最好照她的意思去做。 张云旗想道:“长那么好看不会是个哑巴吧,她是想让我去向刘老头赔礼道歉,没那么容易。”想毕一个翻身跃入人群,拼命往前奔。 只觉身后被人拽住,跑不出步来,转头见那少女已经追赶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背衣。 他飞快的手速解下衣服纽子,脱去外衣又一个翻身往前腾出。腾至空中却觉脚被拉住,随后便被往下拖了一下,眨眼间已被那少女拖着落到了地上。 他顺势脱掉鞋子唰一声蹿入一个农户家中,躲到屏风后,想道:“是个什么人物啊,武功那么高?”想毕没听到少女追来的动静,轻叹了一口气,想道:“要真是在这么个漂亮姑娘眼前丢这么大个脸真是糟糕透了。”想毕转向右首欲走,顿时愣住。 那少女已经无声无息地落到他右首边静静站着,神情同样是那么的严肃冰冷。 张云旗呵呵笑道:“我看你年纪一定比我小一点,我做你哥吧?” 少女同样一语不发,一股威严的气息从她的双眼中抛向张云旗。 张云旗轻吸了一口气,又道:“我没在阜阳见过你啊,按理来说你不该是刘老头的亲戚吧?”他嘴中的这里刘老头自然就是指卖糕点的那个摊主了。 少女几分不耐烦的寒冷目光瞟向糕点摊的方向,似乎是在告诉张云旗到底去不去向糕点摊主赔礼道歉。 张云旗有些无奈,将手上的两块糕点递向少女道:“好吧,好吧。我还给你行了吗?” 少女并没有接糕点,更冰冷的目光抛射过来。 张云旗想道:“一语不发,冰冷秀美,真是一个‘冰美人’!”将两块糕点抛向少女,翻身往后跃出。被少女抓住肩膀后,弯身旋转挣脱少女的手,一个翻身冲破屏风往前逃去。 少女翻身掠过屏风,便已赶上,一把抓住张云旗的背衣。 张云旗迅速左手一个反手推到少女手上,却被少女右手擒住他的左手手臂,运力也没能摔得开。右手手急忙挥过来帮忙,刚至途中又被少女的左手擒住,同样动惮不得。 少女用力往下一按,将他按坐到地上。 张云旗被按坐在地上,运起全身的内力依旧是动惮不得,想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小小年纪武功内力已如此之高?真是倒霉,第一次偷东西就被这么个心目中的美女弄得如此不堪,我以后怎么混?”无奈道:“好吧,好吧,我赔钱行了吧?” 第2章:紫轩 少女放开张云旗,静静站立等待着。 张云旗起身在身上乱摸了一阵,道:“糟糕,我没带银子啊,这么付?” 少女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张云旗。 张云旗傻愣住,想道:“她不会是有毛病吧?”问道:“抓贼还有为贼付钱的么?” 少女瞅了张云旗一眼,将那两银子抛向他转身走向门去。 张云旗急忙接过银子,想道:“虽然太过冰冷沉静了些,心地却是善良无比。”想着一阵情思荡漾热血沸腾,跟了上去微笑道:“我也是因为没带银子,肚子又太饿,是不得也而为之的,以后我一定多向你学习,学习。” 少女同样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在前面。 张云旗追到她身旁,闻到从少女身上散出的一阵淡淡的清香,又是一阵心怒放,道:“我叫张云旗,你叫什么,咱们做好朋友吧。” 见少女静静地走着,没有看他也没有答话,表情更无变化,又说道:“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没说完见到少女冰冷严肃的目光投射过来,愣住没再往下说。 他走向糕点摊,却见少女跟着他,想道:“她不会还要当场看着我赔礼道歉吧?”言毕见到少女盯着他,似乎正告诉他,如他所想。 张云旗见大街上人来人往,若被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自己偷东西的事情,可是不妙,迅速寻思逃脱之法。 少女一把抓住张云旗,一个翻身已擒着他落到糕点摊前。 路上的行人见少女擒着张云旗落到糕点摊前皆好奇地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围了满满一圈。 张云旗羞得一阵脸红耳赤,想溜走又不是少女的对手,不溜走又是颜面扫地,着实无奈,心下只想她不要说出自己偷糕点的事情就好,否则真不知往后这么这里混下去了。 少女从张云旗环中逃出那两块糕点扔到摊子上。 张云旗大吃一惊,如五雷轰顶般无地自容,望向少女,断续道:“你……你……” 摊主刘老头看了看那两块糕点,又望了望张云旗和少女,疑惑道:“云旗,怎么回事?” 张云旗无奈地瞟向它处,想道:“以后让我有什么脸面追她啊,岂有此理?” 少女运力将张云旗按转正对着刘老头,瞅向张云旗。似乎在告诉他,必须得赔礼道歉。 刘老头显然是一头雾水,一脸疑惑地问道:“云旗,到底怎么啦,你们这是……” 张云旗脑子转得够快,眼睛一亮站直身,挺起胸,扬声道:“没错,这两块糕点是我偷的。不过,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吗?”指着围观的人转了一圈,教训般的语气道:“因为,偷乃不正之举,人人皆需抑之。”转身对着少女,道:“我扮成小偷偷东西,我这位好朋友扮成好人来抓小偷。我们之所以怎么做,正是要告警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偷乘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有我这位好朋友和我,保证天下无贼。” 围观的人听后一阵欢呼,纷纷鼓掌赞扬。 少**雅秀美的嘴角不禁了露出了一丝笑意。 张云旗瞟眼见到少女没有生气,又扬声道:“不过单单靠我们两个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我们大家一起携起手来,见一个贼就抓一个,让咱们的阜阳城变成无贼之城!”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掌声和赞许声。 少女嘴角笑意未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觉得张云旗太过狡猾精明善变。 张云旗将少女给他的一两银子放到摊子上,道:“我们为了演好这场教育小贼的戏,确实很逼真。也弄坏了你的糕点,必须赔钱给你。” 刘老头急忙将银子还给张云旗,道:“哎呀,你们这是再做好事呀。我在这里卖糕点都不知被偷去了多少,确实应该这样教育一下啦,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张云旗将银子推给刘老头,说道:“教育归教育,赔偿归赔偿。虽然我们是在教育那些蠢蠢欲动的小贼但也确实弄坏了你的糕点,若你不要银子,我们岂不等于还是贼吗?” 少女冰冷严肃的目光再一次射向张云旗,显然是很不满意他的言语。 张云旗一怔,几分尴尬,道:“对,我的朋友是扮好人的,我是扮贼的的。只能是我偷的,你不收银子不等于我还是贼吗,我们演这场戏还能教育到人吗?” 刘老头收下银子,点头道:“好,好。你们要过一阵子来演一次,免得没看到的那些贼又要来偷我的糕点了。” 张云旗道:“放心吧,通过这一次,那些贼头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是抓贼的,他们不敢来了。”对围观的人喊道:“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好好多想想怎么抓贼怎么教育贼啊!” 围观的人群纷纷散了去。 少女转身往前走去。 张云旗急忙捡回他脱掉的外衣和鞋子穿好,追上少女道:“女侠,咱们做好朋友行不行?” 少女继续前行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走了少许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圈,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或者是在等什么人。 张云旗站到少女身前,微笑道:“不做好朋友也行啊,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少女不理会张云旗,静静地等待着。 “紫轩!”随声,见一个貌美的白衫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少女脸上笑意自开迎了上去,清脆甜美的声音道:“姑姑。” 张云旗听到少女清脆甜美的声音,又是一阵热血沸腾,见这个中年女子一身清秀整洁,同样透露着一丝侠气,想道:“紫轩?好熟悉的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中年女子打量了张云旗少许,牵着紫轩的手,温和地说道:“你去哪里了,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紫轩道:“咱们走吧。” 中年女子牵着紫轩往前走去,道:“咱们出门在外不可乱闯祸,知道么?” 紫轩点头,却不答话。 张云旗欲追上去,突然停住脚步,道:“糟糕,爹爹是叫我去恩师家报信的!”又深深地望了一眼紫轩的背影,将她牢牢记在心里,突然见到紫轩回眸一笑,一股热血直喷头顶,自语道:“真想让你看到最好的我,可惜恰恰给让你看到了最差的我!”无奈摇头,匆匆转入一条幽深的小巷,疾步跑去。 第3章:欧府巨变 他边跑边想道:“爹爹只是说六甲门可能会对恩师欧阳棐一家不利,让我赶紧先来报信还要带他们出城去与他汇合,却又不说么原因,难道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么?路上被紫轩擒了去耽误了不少时间,希望不要去迟了。”想毕更显焦急,加快了不少脚速。 他的来到一座宏伟的府院旁,突然见到几个黑影没入了那座府院之中,大吃一惊道:“不好,来晚了?” “你说呢……”身后传来这么一个幽森的声音后,只觉肩背一震,已被点住了穴道动惮不得。 一个金黄色披风的男子提着他落入府院之中,府院十分宽敞,满园草芳香馥郁,四处布置整洁有序,一看便知是个书香门第。府院的守卫已经全倒在地上,连同丫鬟也是如此,惨不忍睹。 张云旗见此情形悲痛难当,才知自己这下真是闯了大祸了。使劲晃了晃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却全是徒劳。他余光看到了擒着他的男子左手,又是大吃一惊,此人左手竟全是寒铁所制。他想看男子的脸容,却连头也动弹不能,想道:“这样的铁甲人不正是六甲门五行司金司韩城的部下吗,恩师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男子提着他大步走向大房,大房门顶挂着“欧府”二字,左门柱上刻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右门柱上刻着“在乎山水之间也”。这个欧府正是张云旗恩师欧阳棐的居所,欧阳棐是北宋大文豪欧阳修之子。 男子走至门口,凝视了门柱上的两句话少许,进了大厅,将张云旗扔到地上。 大厅之中站立着十几个铁甲人,每个人手中皆提着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长剑上血迹淋淋嘀嗒坠地。这些铁甲人将大厅中央站立着的五六个妇人、一个清香可爱的十六岁少女、一个英俊潇洒的二十三岁公子围得水泄不通。又有两个铁甲人架着长剑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立在大厅正东。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是张云旗的启蒙恩师,大文豪欧阳修之子欧阳棐。 张云旗见到欧阳棐,喊道:“恩师快走……”未待他说完背部便被擒他来的男子一脚踩中,震得一阵胸口欲裂。 欧阳棐见到被扔在地上的张云旗微微一怔,转而怒视擒来张云旗的那男子,道:“欧某离政十几年,一直在家中读书写字,不知有何事竟能劳驾金司亲自前来?” 张云旗听到金司二字如五雷轰顶,惊道:“金司韩城?” 擒来张云旗的男子正是六甲门五行司之一的金司,名叫韩城。他的脸上镶着寒铁铁面就像是个铁制的面孔,没人看得到他真实的脸容如何。左右手也全是寒铁所制,就像是用寒铁直接浇灌在他手臂上锻炼而成一般,显得威力无穷。金黄色披风之下裹着一套华丽的金黄色长衫,长衫中就像裹着一根铁柱一般坚实无比。 六甲门属道家邪门,精于邪恶巫术道法,高手如云。六甲门与毗沙门的势力在郭京和赵恒的崇信下迅速膨胀到了极大,势力范围覆盖整个北宋国疆域,成为了赵恒、郭京除去异己的杀人工具,也是北宋时期让人闻声色变的最为强大恐怕的两个杀人组织,被人称为“天下无不杀”。也是在当时的北宋国境内,势力最强、武功最高的两个门派,不论是邪是正亦是如此。故此江湖人听到六甲门、毗沙门无不听言色变,见退三舍,就连朝野之人也是敬而远之。 五行司是六甲门权位中的第三把手,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司,五司修炼不同各门别,分别叫金司门、木司门、水司门、火司门、土司门,每司门都有自己的门徒弟子,专门研学各司门不同的武功道术,不过虽属不同司门的门徒弟子却也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就叫“六甲神兵”! 五司门的五个门主就统称为五行司,分别称为金司、木司、水司、火司、土司。五人是六甲门的第三把手,权力地位相等,没有高低之分。五人专习武功道法不同就各有所长,但皆是武功道法高深莫测之人。在江湖之中早已是名声赫赫无人敢惹,更有传言“见五行司胜见阴司”可想而知。 韩城就是金司门的门主,成为金司韩城。他门中弟子研学的是韩城的武功道法《金刚镇要》,此法精通对于金属变化的掌握,练到高层所散出的真力便可凝聚四周五行之金元素汇成寒铁刀剑,杀人于不觉之间。此法武功路数极为刚强,内力刚猛大不同道家虚弱的内力路数。不过这《金刚镇要》的招式内力路数却很适合攻城略地征战沙场,加之金司门中的弟子也都同他一般从头到脚穿着厚厚的铠甲正是冲锋陷阵的不二装备,也因此金司门弟子也被称为铁甲人。正是因此金司弟子很是受到太子赵恒和神巫郭京的重视,进而也成为了六甲门最用心培养和打造的一支六甲神兵,其司门中的弟子人数自然成了五司门之中最多的一司门。但凡重大事务,都会派用到金司门的弟子——铁甲人。 韩城瞟了一眼欧阳棐,一语不发地用刺人的目光四处扫视。 张云旗想道:“一般的六甲门弟子到来就是灭顶之灾,金司韩城都亲自前来了,这可怎么办?”焦急地望向站在大厅中央的少女、公子去。 这个少女虽年芳十六,却已是亭亭玉立,清秀的瓜子脸香甜可人,温顺的秀发随风飞舞扣人心弦,正是北宋大家欧阳修之孙女、欧阳棐之女欧阳绍雯。她也一直望着云旗,眼神之中除了浓浓的恐惧之外就是少许的温馨。 张云旗看出了欧阳绍雯的恐惧,忍住心中的不安,对她勉强挤出了安慰的微笑。 本就阴沉的气氛一时间凝聚到了冰点,让人喘息艰难。一个轻微的破风声掠过门窗,落到了大厅之中,是一个提着寒铁长剑的铁甲人。这个铁甲人向韩城拱手行礼道:“禀金司,我们在欧府搜了个遍,没有找到……” 韩城一眼冰寒的目光射向那人,那人话语骤然而至,退了几步闪出了窗户去。 韩城身子一晃已闪至那欧阳绍雯身旁,寒铁左手已捏住欧阳绍雯颈部。 张云旗大吃一惊,吼道:“住手!” 欧阳棐也吓得惊慌失措道:“你要干什么?” 第4章:金司韩城 那二十三岁的年轻公子同样大惊道:“韩城,你……”未言毕,便是哎呀一声,已中韩城一脚飞砸到地上,吐出血来起身不能。这个年轻公子七尺有余,一脸洁白清秀,一身温文尔雅,像个十足的书生,正是欧阳棐之子欧阳绍华。 云旗被韩城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却能言语,吼道:“姓陈的,要打就来打我啊!”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不顾围困着的铁甲人,跑过去扶起欧阳绍华。嚓一声,一铁甲人手中的长剑已穿过那老妇人的胸口,血迹喷洒而出。 张云旗失声喊道:“师母!”泪水涌出眼眶,才知自己方才在城里一闹确实是闯了大祸了,懊悔难当。 欧阳绍华抱紧老妇人,泪水哗然而下,哭喊道:“娘!” 欧阳绍雯也哭喊道:“娘!”欲挣脱韩城的铁手去扶那老妇人,却被韩城的铁手稳稳控住,丝毫动弹不得。 欧阳棐推开押着他的那两个铁甲人,跑向妇人。胸口闪电般中了韩城一脚,往后飞出砸碎了后面的大木桌翻滚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已是起身不能,指向韩城骂道:“你这个畜生!” 被刺伤的那老妇人依靠在欧阳绍华怀中,又吐一口血,转头对欧阳棐微微一笑,含泪而逝。 欧阳棐、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张云旗皆泣不成声,悲苦非常。另外被擒的几个妇人也是痛哭出声,却又无能为力。 韩城右手一推,一股真力将欧阳绍华吸到右手铁手上,一手掐住欧阳绍雯一手掐住欧阳绍华,将两人按跪到地上,冷冷道:“我只想要一本极其寻常的书?” 张云旗一阵悲痛欲绝过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想道:“六甲门是让人闻声色变的杀人机器,个个都是阴险毒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恩师一家不理外事,究竟是什么书会引得六甲门动用金司前来索要?” 欧阳棐冷笑一声道:“你想要的东西还需要经过我同意么?” 韩城显得极其的不耐烦,右手将欧阳绍华甩飞。 欧阳绍华被甩飞砸到墙壁上翻滚落地,吐血不止。 欧阳绍雯挣扎着骂道:“不许伤害我哥和我爹!” 张云旗想道:“都是因为我来迟了才会这样的。”喊道:“韩城!不要伤害我恩师他们,要杀要刮就冲这我来啊。” 韩城翻身一脚踢飞张云旗,道:“就凭你?” 张云旗中脚力飞砸到墙壁上翻落地面,穴道并未被解开,嘴角溢出血迹来,想道:“爹爹不见我去与他汇合,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了,我必须尽量拖延时间。”冷嘲道:“没错,我天生耐打,有本事就你来打我啊。堂堂六甲门的金司就只敢欺负武功比他弱的么,真是好笑至极!” 韩城推出一道掌力将张云旗推飞砸碎了后侧的一阵木桌,道:“油腔滑调,找死!” 张云旗翻落在地,吐了一口血,又被韩城顺势点住了哑穴,动弹言语不能,无奈至极。 欧阳棐很是无奈,无数悲苦全往肚中咽,却也一语不发。 韩城见欧阳棐特意隐瞒,瞟了一眼两侧的铁甲人。 那几个铁甲人闪身一晃,掠过中间站列着的五个妇人反身落地,那五个妇人已全倒在血泊之中。 欧阳棐怒道:“到底想怎么样?” 韩城冷冷道:“把书交出来!” 欧阳棐道:“什么书?” 韩城大怒,左手举起欧阳绍雯,右手狠狠一掌拍了过去。 张云旗见状吓得大叫一声,猛烈震开了穴道跃身挡到欧阳绍雯身前,韩城的右铁手径直拍到张云旗背上。 张云旗中掌力身上的衣服被震碎成丝丝缕缕,鲜红的掌印烙在他背上,砸到欧阳绍雯肩上喷了一口血软身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欧阳绍雯欲接住张云旗却被韩城提着,只得看着张云旗晕倒在地,悲痛道:“云旗哥!” 韩城冷冷道:“张家的武功也不过如此!”举起右手一掌拍向张云旗的头顶去,掌力将至,却被后侧袭来的一掌力推散。顿觉数支掌力齐奔背后,起身瞟向后侧。 见两侧的铁甲人唰唰闪来将飞来的掌力挡开,又听到身后风声,转头已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搂着云旗落到欧阳棐身旁,冷冷道:“张泽曰!”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云旗之父张泽曰,他扶起欧阳棐道:“先生受苦了。”历史上的“方腊起义”在此时正是初期,方腊正秘密汇集浙江、安徽、江西等许多地方的人士,凝力力量准备起义。其中家住安徽阜阳城中的起义人士张泽曰便是方腊在安徽凝聚起义力量的主要人物,此人一身是胆、忠义两全,深得民心,他手下迅速便凝聚了一群赤胆忠心的起义人士。 欧阳棐深叹一气,道:“泽曰第不该前来!” 张泽曰道:“先生是云旗的启蒙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家人不说客外话。” 房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数个铁甲人被推入大厅中倒地死去。三十几个长衫武士跃进大厅中将韩城及一干铁甲人围住。 其中一个武士扶起欧阳绍华走到张泽曰身旁,道:“大哥!” 欧阳棐接扶过欧阳绍华,陷入苦思。 韩城冷笑道:“张家叛逆都到齐了?” 张泽曰冷笑道:“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五行司’也都到齐了么?” 韩城道:“你说呢?” 张泽曰手一挥,众长衫武士持刀剑杀向韩城的铁甲人去,一阵刀剑声震耳欲聋。 韩城将欧阳绍雯扔到地上,径直走向张泽曰,道:“我很想看看所谓叛贼头目究竟有何能耐?” 张泽曰将张云旗放到身后的木桌上,握紧长剑,对身旁的那个武士轻声道:“陆斌,你带欧阳先生他们先走,我稍候便带绍雯赶去。” 韩城闪身便至,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左铁手一掌已打到张泽曰长剑上,震得张泽曰连退两步。右铁手顺势催向陆斌,震碎了陆斌的长剑径直打到陆斌胸口上,翻身转势又是一脚将陆斌踢飞在地。 陆斌砸到地上,吐了一口血,道:“欧阳先生快走!”扭头而逝。 张泽曰站稳身后见韩城翻腿踢向陆斌,也已挥出一剑刺去,想逼他退步。却不知长剑刺到韩城的背上就好像是刺中了钢铁一般,铮一声嗡嗡作响,不入韩城半分体肤,。 韩城踢飞了陆斌,转势左铁手握住了张泽曰的长剑,翻身越过他头顶,右铁手一掌直催张泽曰背心。 第5章:土司浮云 张泽曰舍剑往前翻开避让,一脚蹬地翻腾回来双掌正中韩城胸口。却又是铛一声响,只觉是打到了冰寒的钢板上一般,震得双手一阵镇痛。他这一招极为灵活,速度也是极快,以至于韩城都未能避让得开去,韩城却也被他强劲的掌力推得后退了一步。 欧阳棐没有带着欧阳绍华和张云旗逃离,而是静静地望着大厅中的打斗。 韩城扔下张泽曰的长剑,冷冷道:“有趣,不知道接下来的会不会更有趣?”左右铁手一晃,两柄镶嵌在铁手中的剑刃冒了出来,旋身飞闪着涮向张泽曰去。 张泽曰翻身捡起一柄落地的长剑,顺势飞转着砸向韩城去。 两力一撞,铮一声脆响,一股散力飞洒而出。 张泽曰手中的长剑碎裂开去,急忙借力往后飞逃出去。 看样子韩城的内力要高出张泽曰不少,铁手中的剑刃也更为锋利,不仅震碎了张泽曰手中的剑,余力还将他震退。 韩城涮招未减,顺势补力又是一招旋招涮向张泽曰。 张泽曰手中没了兵刃不敢硬接韩城的招式,只得耍出空招避让着韩城的招式。 此时大厅之中的打斗依然继续,张泽曰带来的长衫武士与韩城的铁甲人正打得不可开交。长衫武士势力占了上风,压制住了铁甲人,其中几个武士腾出身相助张泽曰,攻向韩城去。 韩城数招连功仍无法一举攻破张泽曰,转势震退了攻向他来的两个武士,翻身落地转身一圈两道真力从体内挥洒而出,飞蹿向随后攻来的两个长衫武士,至途中真力竟变化成了两柄寒铁飞刀,震碎了那两个武士的长剑,穿透两人的身子打到墙上,入墙十分。 两个武士翻落地面,啪一声碎得无影无踪。 张泽曰大怒,吸起一柄落剑自上而下飞旋着砸向韩城去,犹如一个巨大的飞轮,力道悍然。 韩城一脚蹬地往上腾起,直冲向张泽曰那飞旋招式去。 啪一声脆响,韩城退落地面连退两步,冷冷道:“果然有趣!” 张泽曰手上的长剑被震碎开去,数块碎片被韩城的真力裹着反飞回去,刺穿了张泽曰的手臂腹部打到墙上。 张泽曰也被这些碎片的力道带飞砸到墙上,喷出一口血迹,勉强站稳身。他此时所中的内外伤已皆非一般了。 几个长衫武士脱出与铁甲人的缠斗攻向韩城,一人喊道:“大哥先走!” 欧阳棐已经趁着韩城与张泽曰的打斗抱回了欧阳绍雯,他一手抱着欧阳绍雯一手抱着欧阳绍华,走到张泽曰身旁问道:“泽曰第,无碍吧?” 张泽曰又吐了一口血,道:“咱们先走!”抱起张云旗往后门走去。 欧阳棐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混乱不堪的大厅,跟着走去。 韩城一脚蹬碎石板,一圈真力脱身而出,化成一圈密麻的寒铁飞刀将围攻向他来的七八个长衫武士全部刺飞在地。 他落地静静地站立着,嘴角露出轻狂的笑意,似乎并不认为张泽曰他们能走得了。 张泽曰刚走到后门口便见一道黑气裹着强劲的力道袭来,急忙挡到欧阳棐身前右手将张云旗挽到身后,左手运力一掌挡了上去。 那股黑气真力催散了他的掌力,余力裹着他连同欧阳棐一起往后翻飞回去,砸到地上。 同时听到啪啪数声碎响,见大厅四处门窗碎裂开去,数个黑影蹿入大厅绕着那些长衫武士飞旋。跟随张泽曰而来的那些长衫武士一时间唰唰碎成黑雾消失无踪,眨眼间无一存活。 那些黑影唰一声汇集一处显出一个全身泛着黑气的人来。 韩城的铁甲人还剩得几个,一起向这个人行礼道:“参见土司!” 张泽曰见到这个人来,脸色顿时苍白无力,惊道:“土司浮云!” 这个全身泛着黑气的人正是六甲门五行司之土司浮云,此人全身穿着一套全黑黑衣,头戴一个高高的黑色尖顶冒犹如阴间黑白无常鬼中的那个“黑无常”的一样,极为可怖。就连脸上也带着一块黑丝面罩,同样看不清脸容和神情。此人不足七尺,身材消瘦如同只有一支骨架一般,手中无兵刃只有两圈黑气在双手掌中飞旋。整体看来,此人就像是从阴间钻出来的邪恶幽灵一般。 他在六甲门的身份与金司韩城一样,同属六甲门第三把手五行司之列,是六甲门土司门的门主,掌管着土司门。土司门专习的武功道法是浮云的独门道法《幽雾冥法》,此法精通利用黑色地气为诀要,所用之兵刃是黑气、真力散出后表现出来的形式也是黑气,招式内力极其灵活善变、身速也快若气雾难觅行踪。看似柔弱的黑气却是蕴藏着极强的真力路数,每一丝黑气皆可割金断玉至人于无葬身之地。 土司门中的门徒弟子穿着同土司浮云一般,皆是全身黑丝黑衣,脸上戴着黑布面罩,头上戴着连着黑衣的黑布冒。一个个都像是暗夜幽灵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浮云杀死了张泽曰带来的众长衫武士方一落地,便是一晃消失开去,骤然间出现在张泽曰身后,一股黑气已袭向张泽曰,裹着张泽曰抛砸到墙壁上。浮云已消失不见,眨眼间已化成一道黑气闪至张泽曰身下接住了翻滚落下的张泽曰狠狠往地上砸了下去。 张泽曰砸到地上,震碎了数块石板,喷出大口血,已是垂死边沿。 张云旗被这剧烈的碎响声震醒,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这般境况失声喊道:“爹!”奋力跑向张泽曰去。 欧阳棐急忙放下欧阳绍雯和欧阳绍华,去抓张云旗。一团黑气袭来,裹着他砸到身后的石桌上翻滚在地。 张云旗已被一道黑气裹住,砸落到浮云脚下。 欧阳绍雯扶起欧阳棐,道:“爹,你怎么样?” 欧阳绍华无力地站起身扶稳欧阳棐,又是无奈又是悲痛。 张云旗被砸得头昏目眩,骨架欲散,吐了一口血,道:“爹,你怎么样了?”见张泽曰不停吐血,悲痛难当,要爬过去却被浮云踩住动弹不能。 欧阳棐轻微摇了摇头,无奈地望向浮云、韩城。 欧阳绍雯喊道:“你们放了云旗哥!” 张云旗双手握紧浮云的脚,想将其搬倒却是徒劳,骂道:“你们要杀就杀我,要再伤害我爹和恩师他们,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第6章:金石术 浮云左手一旋,一团漆黑的黑气透过他的脚蹿入张云旗体内,阴冷悠长的声音道:“如你所愿!” 黑气蹿入张云旗体内后,只见他全身经脉黑紫相间欲胀欲裂好似要崩裂开去一般。张云旗满地翻滚着痛苦不已,欲死不能欲生不能。 欧阳棐惊道:“幽雾裂咒!” 浮云冷笑一声,道:“你们也将有幸尝受。” “幽雾裂咒”是浮云研学的《幽雾冥法》之中最为恶毒的咒语之一,此咒天下间无人能化解就连浮云也只会施不会化。所中之人是行常之人发作一次便会暴裂而亡,强者最多发作三次,每一次都要忍受凌池般的折磨最后经脉蹦胀暴裂而亡,可谓是天下人皆惧怕的毒咒之一。 张泽曰忍痛爬向张云旗,背部却被浮云一脚踩中吐了一口血,再也动弹不能。 欧阳棐苦笑两声对浮云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集古录》吗?” 欧阳绍华道:“爹,不能给他们啊!” 欧阳棐瞅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多话,对浮云道:“放了他们,我就给你们!” 浮云一脚踢飞张泽曰,踩到痛苦不堪的张云旗胸口,道:“没有条件!” 欧阳棐大怒道:“你……”未言毕见浮云唰一声化成两道黑气直冲而来,本能地挡到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两人身前。只觉轻身飞起,已砸到后侧的墙壁上翻滚落地,抬头时已见浮云擒着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两人落到张云旗身旁。 浮云将欧阳绍雯和欧阳绍华抛给韩城,又一脚踩到张泽曰胸口上,冷冷道:“我的耐心只会留在我认为值得留的地方,对于上头安排的事情,我一向没有耐心!” 张云旗苦痛难当,双手抱着头满地打滚哀鸣,此时的他脑海一片昏暗,出了阵阵蹦胀般的裂痛之外再别无它物。 张泽曰已是危在旦夕,无奈地望向张云旗,眼神之中全是无比的悲痛、无奈和不舍。 欧阳棐道:“你不放了他们,就休想得到《集古录》的任何消息!” 浮云大怒道:“千万不要在弱势的时候跟我讲条件!”一股黑气透过脚底蹿入张泽曰体内。 只见张泽曰全身黑气缭绕,唰一声化成一团黑气碎裂开去,消失无踪。 张云旗本已无法清醒头脑,见到张泽曰逝去也哭喊了出来“爹,爹……浮云……我要杀了你!”此时的他脑子已无法支持他任何的举止动作,他想爬过去杀浮云,却只是原地翻滚,没挪过一步。 浮云散出一道黑气,裹着满地打滚的张云旗高高抛起狠狠砸到石板上,震得一阵石碎土抛。他见张云旗只是吐血,却未碎裂身亡几分不解。走到张云旗身旁,细细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 张云旗已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欧阳棐、欧阳绍华、欧阳绍雯三人皆是悲痛难当,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不禁失声啼哭。 欧阳棐欲哭不能,摇头忍痛,道:“欧阳家离政十几年,与各官均无恩仇。郭京和六甲门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又何必对我欧阳家大开杀戒呢?” 浮云道:“郭大人只不过是想借你和你父亲欧阳修先生合编的那本《集古录》一观,并向你请教一些书中的经典解义罢了。” 欧阳棐道:“是不是说有求于我?” 浮云冷笑一声道:“有求于你的人不是我,你应该去跟有求于你的人讲条件。”转眼瞟了一眼韩城。 韩城左剑刃直逼欧阳绍华喉结,右剑刃架到欧阳绍雯颈上,只要他轻轻一送,两人即刻便亡。 欧阳棐道:“可以让那个有求于我的人出来说话么?” 浮云道:“愿不愿意出来是他的事与我没有干系,你应当去问他。”挥出一团黑气将张云旗悬空提起,道:“他就是下一个!” 张云旗已不知全身是什么样的疼痛了,奄奄一息的他依然转头怒视了浮云一眼,道:“做鬼,我也要杀了你!” 浮云阴冷地道:“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千百次,还要再听千百次!”转头望向欧阳棐。 欧阳棐道:“我给你是死,不给你也是死,又何必给你。只要你放了他们三人,即刻双手奉上!” 浮云大怒将张云旗高高抛起,成一道黑气掠过张云旗翻身而下托着张云旗狠狠砸到地上,震得一阵石板飞散。 张云旗喷出一口血迹,悲凉的目光望了欧阳棐三人一眼,晕死过去。 欧阳绍雯哭喊道:“云旗哥……” 欧阳棐悲痛难当,摇头忍痛,一语不发。 浮云闪身而去一手掐住欧阳绍雯的脖子道:“他是第三个!” 欧阳绍雯骂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以为我爹还会交给你吗?” 浮云冷笑道:“可以试试。”提着她闪到一盆污水旁,将她的头按到盆口,道:“这种死法会更有趣!” 欧阳绍雯那头黑丝秀发落到污水之中竟溅不起半点涟漪,一阵恶臭冉冉而起熏得她阵阵干哕。 欧阳绍华挣扎着喊道:“妹妹!你们放开她,要杀就杀我啊!” 韩城一掌震倒欧阳绍华,一脚踩到他颈上,骂道:“早晚之事又何必相争!” 欧阳绍华动弹不能,愤愤骂道:“这群畜生!” 欧阳棐吼道:“够了,不就是一本书吗,给你们便是!”转身走到一块石板前踩了三脚,正东一张石桌哗哗移开,出现了一个暗室。 浮云提着欧阳绍雯闪身过去擒住欧阳棐没入暗室之中。 韩城命身后的几个铁甲人守在大厅,提着欧阳绍华和张云旗也跃入暗室去。 进入暗室后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浮云放开欧阳棐道:“黑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悬身一转,数颗发着明亮白光的宝石散到四处,一下子便将整个暗室照得通明。 暗室不大,除了正东的一张檀木书桌和悬挂在四周墙壁上的许多欧阳修诗词真作之外一无所有。 浮云化成数道黑气掠过那些书画后汇集在中央处站立着,又凝视一圈后,两道黑气脱手而出将欧阳棐和欧阳绍雯拖砸在地,道:“要跟我玩耐心?” 欧阳棐扶着欧阳绍雯起身,狠狠瞅了浮云一眼来到檀木书桌前提笔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大字散出一道白光射到前方的一块铜镜上,铜镜将白光反射到他身后的墙壁上。一道耀眼的白光裹着一股强劲的玄力散出墙壁,洒向四周。 韩城只觉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大吃一惊,本能地放开欧阳绍华和张云旗运力挡到胸前。 浮云也觉不妥,闪身擒向欧阳棐和欧阳绍雯,刚至他们立身处。只见白光消失,欧阳棐和欧阳绍雯两人也伴随着白光消失无踪,转头望向欧阳绍华和张云旗同样不见了两人踪影,凝思少许道:“金石术!”凝神四顾。 第7章:逃出 这正是欧阳家的“金石术”,欧阳棐除了与其父欧阳修研究考古记载之外,还琢磨出了一套利用古人金石互换变化位置之术——金石术。 张云旗、欧阳棐、欧阳绍雯、欧阳绍华四人已同时被金石术中的白光转移到了那个暗室背后的一个密道之中。 欧阳棐连吐数口鲜血后,从怀中拿出两本薄薄书册分别递给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道:“《集古录》是先父专研古老金石刻文留下的宏伟之作,其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奥秘。若被郭京寻找到其中的奥秘,整个天下必将毁于一旦。所以先父命我将这本《集古录》分成了十册,其中八册藏于玄处,这两册现就交由你兄妹二人保管。若实在危机,竟可将其烧毁,绝不可让郭京凑齐十册,寻找出其中的奥妙,切记!” 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分别接过书册放入怀中,问道:“到底是什么奥秘?” 欧阳棐微微一笑不做回答,听到后侧石墙传来激烈的震响之声,说道:“浮云已经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切记切记!”将两人往后使劲推出,右手抱起张云旗扔向两人,两手同时拍到两侧的石壁上,整个密道哗哗坍塌下来。 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两人接过张云旗后便觉全身飞旋起来,身不由己、动弹喊叫不能,依稀还能看到欧阳棐渐渐消失在哗哗坍塌的密道之中。随后便是一阵眼缭乱,头晕目眩,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阜阳城外的一片茂林之中。 欧阳绍雯与欧阳绍华相拥而泣久久难停,不知过了多时听到张云旗轻咳一声才从悲痛欲绝的迷茫之中回过神来。 欧阳绍雯扶起张云旗道:“云旗哥,你没事吧?” 张云旗奄奄一息,全身经脉黑紫裂胀,对欧阳绍雯勉强挤出微笑,无力地点了点头。斜眼看到四周茂密的树林,想到张泽曰去世的情形,软身靠在一棵大树干上,懊悔痛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爹爹和恩师,都是我的错……” 欧阳绍雯道:“云旗哥,这不关你的事,都是六甲门行的恶。” 张云旗摇头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贪玩,一定不会去迟到你家报信,都是我犯下的错。” 欧阳绍华道:“云旗,六甲门为所欲为,杀人不眨眼,耳目遍布全国。就算你没有迟来,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呢。” 欧阳绍雯道:“就是啊云旗哥,不要自责了。” 张云旗如何不懊悔悲痛,但如今所有的懊悔的悲痛皆是徒劳无益。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道:“无论如何我也要为爹爹和恩师报仇雪恨,浮云、六甲门全都是我不同戴天的仇人。” 欧阳绍雯、欧阳绍华同声道:“还有我们。” 张云旗坚定地点头道:“我们一起报仇雪恨。” 三人皆暗暗下了决心,誓死报仇。 张云旗道:“这里距离阜阳很近,绝非久留之地,咱们先离开再说。” 三人搀扶着往前走去,人人心中的悲痛不言而喻。 三人穿越了树林踏上一条小道,欧阳绍雯问道:“咱们能去哪里啊?” 欧阳绍华道:“爹爹结识过许多大文豪,本来可以去找他们的。可他们多半是文略天下,武功如爹爹一样无法抵御那么多强敌。我怕咱们去找他们,六甲门的人又找上门来,反而连累了他们。” 张云旗道:“我爹有个好朋友名叫方腊,我跟我爹见过他几次,十分仗义豪气,就在浙江淳安,咱们先去投奔他吧。” 欧阳绍华、欧阳绍雯两人点头同意,三人往浙江方向转去。 此时三人皆有重伤在身,又无马匹行速很慢。特别是张云旗伤势最重,走不了多长一段便要休息喘气。还好施展在他身上的“幽雾裂咒”第一次发作放好结束,疼痛渐渐退去,否则更是寸步难行了。 欧阳绍华、欧阳绍雯两人伤势虽不及张云旗重,但都是不轻,扶着张云旗也难走的久常。 欧阳绍华见张云旗先中了韩城狠狠一掌,又被浮云狠狠打了那么招,任然还能行走几分不解,问道:“云旗,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厉害的武功,为什么被韩城和浮云打了那么多下也还能走路?” 张云旗傻笑道:“我天生就耐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此话绝非傲慢和谦虚而是真实情况。张云旗从小至今便是如此,他比常人多能承受四倍以上的疼痛。如同张泽曰受了浮云一掌“幽雾裂咒”便碎散无踪,可他现在已经发作了两次却也无碎裂之像一样。张泽曰早已发现他这种能力,也带他向许多世外高人询问过原因,皆无结果。至此也没人能弄得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对于武功内力低微的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欧阳绍华道:“难怪如此,不然韩城和浮云打在你身上的任何一招,要是打在我身上,我早就粉身碎骨了。” 张云旗道:“我就是贪玩,现在连爹爹三分之一的武功都没学到,哎!”言毕心中懊悔难当,心下暗暗立誓:“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练习武功,誓要杀了韩城、浮云,破灭六甲门为爹爹和恩师报仇雪恨!” 欧阳绍雯道:“他们个个都那么厉害,有什么样的武功才能打杀他们呢?” 张云旗道:“天下之大,武学更止境。无论寻遍天涯海角,我都要练得比他们更强的武功。” 欧阳绍华赞同道:“没错,他们有多强,咱们就比他们更强。只要能报仇雪恨,就算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张云旗听到欧阳绍华的后半句“就算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不知为何一丝凉意透过心头,更不知是喜是忧,想道:“恩师一家乃书香门第与世无争,却落得这样的结局,真是老天无眼。”想毕叹了一口气。 欧阳绍华问道:“云旗,泽曰叔是怎么知道六甲门要对付我们家的?” 张云旗道:“我也不知道,今晚天刚暗下,我爹突然跑回家叫我赶紧去你家报信。说是六甲门可能要对你家不利……”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偷糕点去迟到的事又是一阵悲凉,继续说道:“要我带你们出城与他汇合。却没有说明由头,更没有说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欧阳绍雯道:“泽曰叔在朝中认识什么高官吗,是不是朝中的高官朋友知道郭京要来暗害我们家才会事先传来消息?” 张云旗摇头道:“我爹恨极了那些人,从来不跟朝中的人有什么来往。” 欧阳绍华愤愤道:“赵佶昏庸无能、荒淫无度,任由蔡京、高俅等大奸臣肆意搜刮民财,穷奢极欲,民愤四起。我爹爹正是不耻于昏君无道,弃官归田,一心理编爷爷的《集古录》研究‘金石术’。真没想到狗太子赵恒的宠臣神巫郭京也如此肆无忌惮,胡作非为,为了一本书竟让六甲门来杀害我们,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8章:沙神院罗沙 欧阳绍雯道:“郭京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怎么知道《集古录》中的秘密?” 欧阳绍华道:“郭京是赵恒身边的一个神巫。他自称是玄道、宏佛中人精通道佛两术,许多年前就将六甲门、毗沙门两大邪门招揽羽下。现在更是肆无忌惮地利用‘六甲门’和‘毗沙门’无恶不作,所有他看不惯的就得死。” 张云旗道:“没错,这个郭京就是罪魁祸首,我一定要杀了他!” “有志气!”随声见到远处一道金光晃过,闪电般便至他们身前,吓得三人连退数步。 金光退去,出现一个身穿袈裟手持银光龙杖的僧人。 张云旗挡到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身前,道:“是毗沙门的沙神院——罗沙,你们先走!” 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同声坚持道:“要死就一起死!” 这个僧人正是毗沙门沙神院——罗沙!毗沙门属于佛门歪邪,势力范围稍微不及六甲门,但武功内力造化却是与六甲门旗鼓相当,同样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怕的杀人机器。虽然与六甲门一样,同是郭京的左膀右臂,但与六甲门却是相互独立互不干涉。两者之间没有恩仇,没有合作。就算是郭京的需要,他们之间最多就是第三把手之间的协同与合作,不会更深。 毗沙门同样执行着各种杀人任务,与六甲门一样在江湖人眼中都是恶魔的象征。只要是人,但凡遇到毗沙门与六甲门的人,就等于是看到了自己的坟墓。也正因为有毗沙门和六甲门两大恐怖的杀人组织,加之得到赵恒的崇信,郭京才成为了朝野内外人人惧怕恐惧之人,故而更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毗沙门第三把手是沙神院、毗神院、佛神院、龙神院四院的院主,每院都有各自的弟子研学着不同的佛家经法。四院弟子达数千人之多,势力范围不及六甲门却也覆盖了北宋国三分之二的疆域。四院势力相当,权力地位相同,不分高低。 罗沙正是毗沙门沙神院的院主,人称沙神院——罗沙。其研学经武功是《释沙经》,沙神院弟子同样是研学这门武功。这门武功极是高深,能达其最者可达无量之能。传说罗沙已练到很高境界,虽不至极却已是高深的很,没有听说过谁胜过他,更没听说他要杀的目标存活过。 罗沙阴冷笑道:“金司、土司无法完成的事务,就由我沙神院代劳吧!”声未落,手中的龙杖飞旋而起,一道金光真力先蹿向三人来,随后腾身紧随真力擒来。 张云旗将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两人往前推,道:“你们快走!”往前跑去挡向那到前行的金光真力去。 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不知张云旗会这么奋不顾身地冲挡上去,见罗沙强劲的金光真力打向张云旗,皆大吃一惊一起跑向张云旗去。本来张云旗的武功就很低微,但欧阳绍华两兄妹的武功就更低微了,三人没有一人武功修为出众。张云旗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形,除了与死相博之外别无他法,想让欧阳绍华两人逃走,只能奋身挡了上去。 张云旗中真力推中,往后飞砸回来。 欧阳绍雯顺势接抱住张云旗,不知所措。 欧阳绍华吼着:“赶紧走!”奋不顾身地冲向跃来的罗沙去。 罗沙轻描淡写地散出一道金光真力,将欧阳绍华推飞,凌空转势腾向张云旗和欧阳绍雯去,顺势挥出一道金龙真力先行催去。 张云旗喷了一大口血,一站稳身,见到罗沙的金龙真力奔至,将欧阳绍雯推开,挺身挡向罗沙的金龙真力去。 欧阳绍雯见欧阳绍华中罗沙的金光真力飞砸在地上一时间百感交集,待她回神已被张云旗推开再想去抓张云旗已是来不及,失声喊道:“云旗哥!” 张云旗正中罗沙的金龙真力砸到一棵大树干上喷出黑紫脓血翻落倒地,又见罗沙又是一招凌空转势擒想欧阳绍雯,急忙捡起一个石块砸向罗沙,吼道:“秃驴,来杀我啊!” 罗沙左手已掐住欧阳绍雯的脖子,却觉头脑一痛,竟被张云旗抛来的石块砸中。被这么一块小石块砸中对于罗沙来说如同纤手挠痒一般毫无疼痛之感,却是激怒了他。怒视着张云旗去,掐住欧阳绍雯的左手无形之中加重了力道,捏得欧阳绍雯的脖子咯咯直响。 欧阳绍雯被捏的眼红耳胀,泪水呱呱直掉,不停咳嗽,快要窒息一般。 欧阳绍华强忍着伤痛勉强起身,吼道:“放了我妹妹!”言毕已无力支身软倒在一棵树干上,又吐一血。 张云旗伤得更重,歪歪倒倒地走向罗沙,道:“秃驴,放了绍雯,她要是死了,你永远也找不到《集古录》!” 罗沙才发现已将欧阳绍雯捏得半死,松开左手。 欧阳绍雯软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罗沙被石块砸中的怨气却没有因此消停,右手握紧龙杖啪一声砸到地上,一圈金光真力从砸地处飞洒而出席卷着落叶尘土呼啸着冲向四周。 真力裹着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张云旗三人翻滚着砸到树干上,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吐血晕迷了过去。张云旗砸得一阵头晕眼,大吐一口血,靠到树干上,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罗沙慢慢走向张云旗,道:“先中了‘幽雾裂咒’已是待死之人,又中我‘沙罗力阵’还没死,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云旗所中的“幽雾裂咒”又开始了第三次的发作,全身黑紫血脉臌胀得越来越粗随时都有可能崩裂,无力地靠在树干上怒视着邪恶的罗沙,眼光中充满了浓郁的仇恨却无半点恐惧之色,喃喃道:“你最好杀死我,不然我总有一天会杀死你!” 罗沙冷笑了几声,道:“是么?”一把提起张云旗细细打量了一番,又将他扔到地上,道:“骨子清秀无极限量,傲气相当可凌云天地,却非我沙门之才,可惜可惜。” 张云旗被砸得一阵骨架欲裂,吐了一口黑紫脓血,呸了一声,靠到树干上。 “那就留给我吧!”随声见一团黑雾落地,正是浮云。 罗沙冷眼瞟向浮云,哼了一声道:“土司是来要人还是来领功?” 浮云晃身一闪已至张云旗身前,同样冷眼瞟了一下罗沙,冷冷道:“沙神院怎么会来了阜阳,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不干你的事。” 罗沙道:“我只会回答三个人的问题,你不在其列!” 浮云嘴角阴冷一笑,并没有理会罗沙的轻傲,随意扫视一圈。 第9章:寒影余飞 张云旗除了阵阵裂痛之外,就是尽量让昏昏欲睡的脑袋保持清醒,尽量寻思怎么牵制浮云他们,不让他们伤害到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但单单一个罗沙便轻易将他们击垮,如今又来了一个浮云,几乎是想无可想逃无可逃,阵阵悲凉涌上心头。 罗沙瞅了一眼浮云道:“这小子确是个难得的练道奇才,可惜是张家叛逆,土司如果愿意培养一个叛逆的话,贫僧不会介意!” 浮云道:“要是我有心收他,又何必给他施用‘幽雾裂咒’,不过沙神院要混淆视听的话,我也很乐意。” 罗沙道:“此三人乃贫僧所擒,若土司要领功的话竟管带走,贫僧不稀罕这点功劳。” 浮云哈哈大笑道:“好人都给沙神院做了,我土司门就把这点功劳送给沙神院又有何妨!” 突然一阵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至,随后便是一阵沙尘裹着落叶从四周腾来。 浮云运起真力散出体外抵抗袭来的真力,一道道黑气脱身而出在他身旁飞旋。 罗沙也在散出真力抵抗袭来的真力,一身金光闪闪。两人皆已抵消了袭来的真力,此时沙尘落叶已至两人身旁。 两人一起跃身腾起,一道黑气、一道金光从两人体内洒出呼啸着震向四周袭来的沙尘。两道真力裹着铺天盖地的沙土推向远处,却已不见了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张云旗三人的踪影。 浮云冷冷道:“蜀门刀宗!”悬身一转化成一道黑气没入夜幕之中。 罗沙静静打量了少许,一脚蹬地,跟着闪离。 张云旗本是有气无力地听着浮云和罗沙两人说话,只觉一阵沙尘袭来,随后身子一轻,便被一个黑影抓住往后闪飞出去。因为擒住他的这个黑衣人速度极快,加之头脑本就昏胀欲裂,就更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了,只觉一阵眼缭乱。再能看清事物时,已被那个黑衣人提着落到了一个茅草屋前,随后又被提进了草屋内。 他昏胀的脑子没有太多力气去寻思是什么人,心中淡淡想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人搭救他们。 草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松油灯,事物模糊可见。屋内站立着五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手中皆握着寒气逼人的镰刀。其中两个斗笠人中分别抱着昏迷着的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 五人见提着张云旗的黑衣斗笠人进门,皆行礼轻声道:“五师兄!” 提着张云旗的那个斗笠人正是蜀门刀宗第五弟子余飞,此人身穿瘦小,一身阴沉,平平的鼻沟处有一颗黑痣。 自后蜀国被北宋灭国后许多能人奇士便汇集蜀山,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帮派。后蜀国残将孟旭创立了蜀门,蜀门迅速崛起,收并了蜀山大大小小的帮派,成为蜀地第一大门派。蜀门在蜀地势力强大,在北宋国中,除了六甲门、毗沙门之外,势力最强的便是蜀门了。据说蜀门在蜀地的势力可以抗衡六甲门和毗沙门,出了蜀地便不再是六甲门和毗沙门的对手了,但事实是非如此也无人知晓。 蜀门宗旨在于招揽天下能人异士,笼络力量意图复建蜀国。所以蜀门不想六甲门和毗沙门一样是杀人不眨眼的邪门,并不为人所唾弃。不过蜀门的行踪目的都是为了光复蜀国,故而有时为了达到目的同样会不择手段,江湖人也是敬而远之。因宋徽宗昏庸无能,不理政务,无力消灭蜀门消除其光复蜀国之心,致使蜀门在蜀地迅速壮大。 蜀门有剑、刀二宗,剑宗、刀宗的宗主正是蜀门的第二把手,统领这蜀门的大小事务。两宗各有所长,武功造化皆非寻常。 蜀门刀宗精通镰刀刀法的运练和使用,传说刀宗宗主的刀法武功已至出神入化之境界。刀宗中最赋盛名的便是被称为“刀宗六子”的六个弟子也是刀宗之中除了刀宗宗主之外武功造化最高的人。人人皆练得一声各异之功,招式路数各不相同,在江湖之中颇具盛名,无人不晓。 余飞便是刀宗六子中的第五子,人称寒影余飞。寒影是余飞使用的镰刀的名字,这柄镰刀一身漆黑时时透露着寒气,看上去就想一柄没有打磨过的镰刀笨拙不堪,实则上这柄镰刀并不是靠风刃杀敌,而是靠其散发出来的一股股刺人的寒气杀人无形,故而得名——寒影,在蜀门刀宗的刀刃之中排名也是第五。余飞使用这柄镰刀练就一身奇妙的刀法,与此刀可谓是相容想通,故而得名——寒影余飞。 此次蜀门刀宗派出第五子余飞亲自潜入北宋国,自然是与《集古录》脱不了干系的了。 余飞将张云旗扔在地上,静静打量了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一语不发。 张云旗看清他们的装束便知他们是蜀门刀宗之人了,无力的脑子淡淡无奈。 一个八字胡须的斗笠人将两本小册子呈给余飞道:“在这两个人身上搜到的。” 余飞接过书册细细看了看,喜笑道:“第五、六册,好得很!”将书册收入怀中,指着欧阳绍华道:“这个小子带走,另外两个全杀了!” 张云旗一怔,奋起身喊道:“不要伤害他们,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 余飞冷冷地瞟了张云旗一眼,道:“你和她都活不了!”方言毕,一阵沙沙树梢摆动声传进屋内,便觉一阵真力将小茅屋笼罩住,几缕黑气透过窗户蹿进屋内。 余飞大吃一惊,道:“来得真快!”语未落,一声巨大的碎裂之声随即响起。整个茅草屋瞬间被那旋裹着的力道撕碎,散落一地。 四周已围满了数十漆黑铁甲人和穿着全身黑丝黑衣的黑衣人。 两人飘然落在铁甲人和黑衣人身前,正是韩城和罗沙。 四周飞旋的黑气汇集到两人身前汇成一个人来,正是浮云。 浮云瞟了一眼,冷嘲道:“寒影余飞!” 余飞及另外五个斗笠人静静站立,凝视着浮云群人,一动不动。 张云旗见浮云群人前来,知道他们会与余飞群人大战一场,便知性命暂时无忧,静静地凝视着两伙人等待逃走的机会。 余飞道:“土司、金司、沙神院都来了,我区区六人也用劳驾三位高人?” 浮云道:“从我手下偷走东西的,没有一个能活到第二天!” 第10章:阴魂不散 余飞道:“只是个误会,你们要的那三个人就在这里,就此奉还。”言毕领着其余五个斗笠人踏过茅屋碎迹走至场地上,留下了张云旗、欧阳绍华、欧阳绍雯三人。 浮云道:“六甲门从不接受误会!” 韩城手一挥,三个铁甲人走向张云旗三人,是要去擒回张云旗三人。 张云旗知道要落入韩城之手必然也是死路,急中生智指着余飞喊道:“《集古录》五、六册被余飞装进怀里了。”此声一落,浮云、韩城、罗沙三人眨眼间便攻向余飞去,铁甲人、黑衣人一时间也全攻向跟随余飞的那五个斗笠人去。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刀剑声振起,震碎了此地的一片寂静。 此时两方人马打斗起来,皆没有顾忌张云旗三人。 张云旗见到余飞的刀式裹住阵阵寒气犹如飞旋的巨轮横扫着四面攻向他的招式,手中泛着寒气的寒影镰刀果然威力悍然,微微一怔。急忙将欧阳绍雯背到背上,抱起欧阳绍华悄悄溜进树林中,拼命往前奔逃。 逃了好一阵,刀剑声渐渐远去,全身胀裂巨痛使他再力气,吐出一口黑紫浓血,软身坐到地上。全身胀裂之痛不减反烈,所有血脉都在迅速膨胀欲暴欲裂。 他越想让昏胀欲裂的头脑保持清醒,越觉得痛苦难当,两只眼皮如千斤巨石般无情地往下压。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望向昏迷中欧阳绍华、欧阳绍雯想道:“我区区一介莽夫生死何用,绍华哥乃一品文生学富五车是难得的一代俊才。绍雯乖巧可爱,心地善良,一直将我视为哥哥。因我之错已经害死了恩师,万不能再让他们两人受罪了。”使出最后的力气,推了推欧阳绍雯,道:“绍雯,你快醒醒吧。”再无力气支身倒在地上,头也软靠在地上,无力地睁着细细眼眶望着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 欧阳绍华“啊!”一声惊醒过来,顿觉全身镇痛难当,哎呀叫了一声。 张云旗见欧阳绍华醒了过来,说道:“绍华哥,快带绍雯走,那些恶人很快就会追赶来。” 欧阳绍华环视一圈定了定神,使劲晃了晃欧阳绍雯,道:“妹妹……” 欧阳绍雯喘一口粗气醒了过来,惊慌失措道:“哥!” 张云旗见两人皆醒了过来,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忍住全身的胀痛,慢慢爬起身道:“你们快走,我在后面牵引住他们。” 欧阳绍雯看着张云旗伤痕累累的身躯,泪眼噗噗道:“云旗哥,你没事吧?” 张云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头道:“我没事,你们快走,恶人很快就会追上了。” 欧阳绍雯握住张云旗的手,道:“云旗哥,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丢下我们,我们怎能丢下你呢?” 张云旗深知自己已无力支撑前行,让他们先走是不想成为他们两人的拖累连累他们,知道劝不过他们,点头道:“好,咱们一起走!” 三人皆是重伤在身,行速极慢。就这么走了少许,便听到后侧传来阵阵追赶之声。 张云旗想道:“这样不行,要一起走待会一个都走不了。”说道:“绍华哥,你带绍雯往左首走,我往右首走,在凤台城汇合。”起步跑出去。 欧阳绍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往右首跑去,道:“照顾好绍雯,凤台不见不散!” 张云旗本就没多少力气,被欧阳绍华使劲拽回来无力支身倒在地上,欲去拉回欧阳绍华已经来不及,心头一阵刺痛,泪水滴滴落下。 欧阳绍雯失措地望向张云旗道:“云旗哥,这可怎么办呀?” 张云旗听到后则的追赶声掠近,急忙拉着欧阳绍雯掩藏在丛林中。随后便见一队铁甲人和几个黑衣人追向欧阳绍华去。 欧阳绍雯道:“他们去追我哥了,我哥会被擒住的,怎么办呀?” 张云旗知道欧阳绍华是要引开追兵的注意力,按照追兵的速度和他的速度,知道他一定会被擒住。心头虽然难过,也不想让欧阳绍雯担忧,说道:“绍华哥是最勇敢的人,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躲过追兵的。” 欧阳绍雯道:“可我哥要真被抓走了怎么办呀?” 张云旗劝道:“不会的,绍华哥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情都是说到做到,他说凤台见就一定会在凤台等着咱们。我们要相信他。” 欧阳绍雯道:“真的吗?” 张云旗点了点头,说道:“浮云、韩城、罗沙都没有追来,一定还在和余飞他们纠缠。就那几个铁甲人和黑衣人是追不到绍华哥,咱们赶紧走吧,别让绍华哥在凤台等急了。” 他牵着欧阳绍雯起身往左首边的树林走去,转头望了一眼欧阳绍华逃去的方向,眼泪不禁流出了眼眶。 两人依然行速很慢,张云旗的经脉越来越黑、越来越胀,裂痛也越来越激烈,走几步就吐一口黑紫浓血。若不是有欧阳绍雯陪着他,他早已无力支身。 欧阳绍雯同样伤得不轻,却还坚持扶着张云旗,她同样是因为有张云旗陪着她,不然她也该是举步艰难了。 两人走了好一阵出了茂密的树林上了一条林荫小道,小道除了少许的虫鸣声之外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越往前小道变得更变窄更阴森可怖,越来越让人心惊胆寒。 欧阳绍雯搂紧张云旗道:“云旗哥,我有点害怕。” 张云旗搂紧欧阳绍雯环视一圈,道:“有我在,不要怕。” 突然一阵微风袭来,一阵树叶沙沙声响起,树枝映在小道上的黑影如幽灵般摇摇晃晃很是逼真吓人。 张云旗搂着欧阳绍雯,细细打量这四周树林。 突然一个长发凌乱满头血迹的人头从树林中飞向两人来。 欧阳绍雯吓得大叫一声,抱紧张云旗,躲到他怀中。 张云旗也是吓得一怔,搂住欧阳绍雯盯着那人头连退了几步。确实是一个血迹淋淋的人头并非鬼魅,本能一拳打向拿人头去。 那人头飞到他拳头前停了下来,刚好他的拳头抅不着,并没有打中人头。 突然见那人头对着他眨了两下血迹淋淋的眼睛,又张开了血肉模糊的大嘴,像是要咬向他的拳头一般。 张云旗以为只是一个死人头,却不知还会眨眼张嘴,吓得他急忙缩回手,又退两步,骂道:“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料料!” 第11章:大理国圣教 骂完不见那人头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听到四周有什么动静。细细打量了那人头一下,大吃一惊,这个人头竟然是跟着余飞的那个八字胡须的人的头。 随后听到身后一个落地声,急忙转身望去,见余飞伤痕累累的站在不远处。 余飞满身是血,几乎没有一处没有受过伤,头上戴着的斗笠早已不知所踪。一道剑痕右斜着划过脸面,血迹染红了整张脸,实为可怖。左手被砍掉,从断臂处流出的鲜血滴答落到地上。右手提着漆黑的寒影,寒影镰刀上全是血。此时的他就像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一般,惨不忍睹。 张云旗搂着欧阳绍雯往后退去,又绕过那个八字胡须血头继续往后退去。 余飞右手紧握寒影镰刀一步一步往前踏来,走到血头前停了下来,举起寒影镰刀指向张云旗怒骂道:“五个师弟无一生还,全都拜你所赐!” 张云旗嘲笑道:“你的师弟是被浮云、韩城、罗沙所杀与我何干,你不会是打不过他们就来找我这个打得过的索债吧?难不成你蜀门刀宗就这点本事?” 余飞咬牙切齿愤怒到了极点,取下那个血头,添了添血头流出下的鲜血,将血头狠狠砸向一块石板。 血头砸到石板上碎了开去,只剩得一滩血泥。 这一变吓得欧阳绍雯大叫一声,闭上眼睛躲着进张云旗的怀中,不停哆嗦。 张云旗拍了拍欧阳绍雯的肩背安慰她不必惊恐,说道:“刀宗六子在江湖之中无人不晓,威名相当。如果你寒影余飞就这么点出息的话,我也不屑付你这笔账!” 余飞冷笑一声道:“乳臭未干,却傲气得很!”又托着血迹淋淋的脚步走向两人去。 张云旗搂着欧阳绍雯慢慢往后退,嘲笑道:“这点傲气你没有,不去找杀你师弟的人报仇反倒来找我索债,真是可笑!” 余飞道:“要不是你说《集古录》在我身上,他们不会拼死纠缠。根源在于你,你必死无疑!” 张云旗顿悟,想道:“没想到浮云三人竟没能杀掉他,现在被他找到果真糟糕。”说道:“没错,话是我说的,事也是我做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绍雯毫无关联。若你还是刀宗铁铮铮的汉子就杀了我,放了绍雯。” 欧阳绍雯惊道:“不要……” 余飞气愤难当,道:“少废话!”左脚一蹬,寒影镰刀裹着一圈寒气随身飞旋而起,犹如一个巨轮般呱呱撵向张云旗两人去。 张云旗推开欧阳绍雯道:“快跑!”捡起一个石头挡向飞至的巨轮招式。 唰一声震响,石块中力风碎成了粉末,余力将张云旗推飞。 欧阳绍雯跑向张云旗喊道:“云旗哥……” 张云旗砸在地上一阵头昏目眩,本就全身胀裂痛苦不堪的他只觉阵阵热气涌出嘴角,大口大口吐着黑紫血,喊道:“不要管我,快走啊!” 余飞已顺势补上一招旋刀杀向张云旗,见欧阳绍雯跑来散出一道真力推向欧阳绍雯去。真力将欧阳绍雯震飞在地,旋刀已至张云旗眼前。 突然一股青光刀风呼啸而来正中余飞的旋刀真力,余飞被那刀风带落一侧差点倒地。随即见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提着一柄青光闪闪的宝刀从天而降落到张云旗身旁,大吃一惊。 一个中年女子随后落到那少女身旁。 张云旗见到这个少女,顿然见看到了希望,喊道:“紫轩!” 这个少女正是在阜阳城当贼抓他的那个紫轩,这个中年女子就是那个牵着紫轩走离的女子。 余飞吐了一口血,望向这个紫轩,见到紫轩手中泛着青光的宝刀,吃惊道:“九龙刀!” 张云旗同样看到了紫轩手中的宝刀,见刀面上九条盘膝的青龙泛着青光,又听到余飞喊出“九龙刀”三个字,更是一阵惊讶。 余飞想道:“圣教少主、圣灵已至,大事不妙!”冷冷道:“大理国圣教!”趁中年女子和紫轩转头望向张云旗,闪身擒住欧阳绍雯跃入暗林之中没了踪影。 张云旗奋力喊出:“绍雯……”欲起身追去,吐了一口黑紫脓血,翻到在地晕死过去。 这个叫紫轩的少女正如余飞所料,正是大理国圣教少主,名叫邓紫轩。她手中的这柄宝刀正是大理国圣教镇教神兵——九龙刀。 大理国圣教的教主叫做圣母,教中弟子全是女子无一男弟子,弟子所用兵刃全是长剑只有圣母所用兵刃是刀,衣服装扮全是白衫长裙,是目前在大理国境内势力最强大的教派。 九龙刀是圣教镇教神兵,此刀有九条青龙附在刀中,威力可撼天震地,是整个天下屈指可数的神兵利刃之一。因为是神兵利刃,所以极赋灵力并非人人皆可使用,只有灵力与此刀相融想通之人才能挥洒自如,才能激发刀中隐藏的威力。 圣教圣母也绝非皆人人皆能用得此九龙刀,从九龙刀在圣教传承千年历经八代圣母之中,只有三位圣母用得起过此刀。第一位便是圣教建教始祖也就是第一位圣母承轩子、第二位便是第四代圣母寻飞子、第三位便是第五代圣母瑶佳。此刀真正的“九龙俯身”之威力,正是在第五代圣母瑶佳的手中得以实现,随后又被瑶佳注入了更高的威力。 圣教的镇教神功叫《九龙飞天诀》,精妙相当,威力悍然。这门神功也在第五代圣母瑶佳手中注入了新的道诀,使其成为了乃至整个天下武林之中望而却步的少数精妙武学之一。 两百年前大理国教派中势力最强武功最高的是乾坤教,此教更是在玉虚仙子的带领下发展到了顶峰。但从玉虚仙子以后乾坤教在胡绝的带领下摈弃了江湖门派的习气,重道轻武,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乾坤教的势力便在安稳之中不觉衰落。 圣教经过第五代圣母瑶佳近百年的用心休整和拓展发展到了巅峰,后又经两代圣母百年多年来发展,至今已成为了大理国目前势力最强大的教派。武功修为及道学修为皆到了极致。 第五代圣母瑶佳将从玉虚仙子哪里领悟到的许多无极道诀融汇至圣教镇教神功《九龙飞天诀》之中,将这门武功拓展成了大理国仅次于《六脉神剑》的最高武学。又将这门武功完全与九龙刀融合一体,达到功刀合一之境界,使这门武学能将九龙刀的威力完全激发出来。此外她还将她毕生所学所悟融入了九龙刀之中,使得九龙刀“九龙俯身”之威力更上一层楼。若能练全《九龙飞天诀》,并与九龙刀达到功刀合一,威力便可盖过《六脉神剑》之威力,成为了大理国武学的最高巅峰。圣教正因为有了这么一位杰出的圣母,才为圣教后世称霸大理国打下了最坚实的根基。 邓紫轩的师傅是当今的圣教圣母,也是圣教的第八代圣母。 邓紫轩自小便由她师傅收养,也自小就能提起并使用九龙刀。九龙刀自第五代圣母瑶佳之后沉睡过了三代圣母历经了一百多年后又迎来了新的主人——邓紫轩。 因为圣教属于道教,练功运气都非常讲究循序渐进自热而成,特别是极其高深的武学诀要更是如此。邓紫轩自小随她师傅练就圣教神功《九龙飞天诀》,至此方练到了第五层。虽然只练到了第五层,但每一层都是深学深悟,每一层都能与九龙刀相容想通,已非是常人所能比拟的了。 圣教的第三把手便是圣灵和圣元,两人权位平等,统领圣教弟子实施圣母之令。这个跟着她的中年女子正是当前圣教圣灵——芳蕊 邓紫轩见到是张云旗,微微一怔道:“是他!” 第12章:圣教少主邓紫轩 芳蕊问道:“少主认识他?” 邓紫轩摇头道:“此人能言善辩,古灵精怪也不知是好是坏?” 芳蕊道:“既然不明来历,救是不救?” 邓紫轩沉思少许,道:“救!” 芳蕊轻声道:“少主,咱们奉圣母之命前来陌地不易节外生枝,既然不知是好是坏还不救的好!”牵着紫轩转身走离。她在人多的时候为了掩藏身份便叫邓紫轩为紫轩,在没人的时候便恢复叫成少主。 邓紫轩没有走离,显得有些犹豫,说道:“怎能见死不救?” 中年女子俯下身子温和地对邓紫轩说道:“少主心地善良,可是伤他的门派是号称‘天下无不杀’的两个最强的杀人组织六甲门和毗沙门,咱们确实不易节外生枝。” 邓紫轩将九龙刀捏得咯咯直响,道:“正不凝邪自甚,正汇凝邪自灭。” 芳蕊细细打量了张云旗几眼,道:“这个人中了土司的‘幽雾裂咒’天下间已无人能救,后又中了‘沙罗力阵’五脏六腑更是伤得不轻,在后又中了几次狠招已是将死之人,咱们也是救不了的啊。” 邓紫轩望着张云旗陷入了沉静的思绪之中,一动不动。 芳蕊犹豫了少许,知道说不过邓紫轩,只好为张云旗拭去脸上的血迹,说道:“救了他咱们就将成为两大杀人组织的追杀目标了。” 紫轩道:“那就让他们也知道正气尚存!” 芳蕊轻叹一气道:“我并非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忧少主你啊!若少主受了什么苦,我如何向圣母交代?” 紫轩道:“若是师傅在这里也一定会救他的,咱们不过是替她代劳而已。” 芳蕊转头温馨地对紫轩笑了笑,取下披风将张云旗裹得严严实实后背到背上,轻声道:“生死有命,能否活命也只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紫轩点了点头,默默前行去。 此时天色渐渐亮起,微暖的阳光府照大地,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的温暖,反而是几分寡凉。两人已经走出树林来到两匹骏马旁,一起上了马出了树林。一路前行没多久便来到一个小镇上,下了马,牵着马走进小镇。 这个小镇极其寻常,四处屋顶上不时闪现的黑衣人却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 邓紫轩看到了屋顶不时闪现的黑衣人,显得极其冷静。 芳蕊问道:“咱们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刻?” 邓紫轩摇了摇头,瞟向不时在屋顶浮现的黑衣人。 芳蕊瞟眼见到了那些黑衣人,微微一怔,轻声道:“是六甲门土司门的黑衣人,少主要小心了。” 邓紫轩点头不语,一脸胸有成竹毫无惧色。 芳蕊迅速添补了干饼和水,两人继续走向镇门去。 镇门口把守着十几个士兵和五个金司门的铁甲人。 邓紫轩余光细细打量着城门那五个铁甲人的神色,体内真力暗自运起,做好了因对事变之备。 那十几个士兵欲拦住两人,一个铁甲人伸手止住,阴冷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 邓紫轩冷眼寒光射向那些守门士兵和铁甲人,稳步走出镇门。 五个铁甲人也是阴冷邪恶地瞅着她直至她们走离。 两人出了小镇便翻身上马马匹,飞驰离去。 走了一阵,远离小镇后,芳蕊问道:“少主,饿了吧?” 邓紫轩摇了摇头,一语不发。 芳蕊道:“方才守门的那五个铁甲人便是六甲门金司门的铁甲人,若没猜错的话,他们该是盯上咱们了。” 邓紫轩道:“无碍!” 芳蕊道:“这里毕竟是在北宋,六甲门、毗沙门的势力最为强大,少主不可掉以轻心。” 邓紫轩点头不语,似乎她永远都这么沉静,不会多说一句话。 两人一路策马飞驰,此时已是太阳挂中空,皆疲乏不少,来到了一个路边茶摊休息。 休息少许后并未发现有人跟踪来,便又继续启程 两人就这么一直在小道上飞驰,行至黄昏时分也没有见到要靠近城池的样子。 芳蕊见邓紫轩有些疲乏了,想到她们昨日就一天一夜的赶路,今天又走了那么长时间不忍让邓紫轩太累。四顾后见四周山清水秀鸟语香很适合休息,便拉停马匹说道:“少主,看来距离城镇还尚远,不如就在此地休息片刻吧?” 邓紫轩点头赞同,两人牵转马头走离小道来到左首边的一个不大的小湖旁下了马。 芳蕊放下张云旗,说道:“少主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弄些干柴来。”转身离去。 邓紫轩取下水壶,喝了一口。见到张云旗满脸经脉黑紫臌胀,嘴唇紫白干裂。抬起张云旗的头,给他喂了些水后又将他放躺在草地上,转头望向清澈的小湖去。 芳蕊抱了许多干树枝回来,生了火,拿出了些干饼,说道:“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去找只野兔回来烤给少主吃吧。” 邓紫轩道:“不必了,用些干饼即可。” 芳蕊温和地道:“没事的,一会而便好。”转身离去。 邓紫轩道:“姑姑要小心!” 芳蕊点头道:“山里总少不了豺狼虎豹,少主也要小心。”随声已没入了茂林之中。 邓紫轩盘坐起来,闭上眼睛静神打气,两耳却听着四周的每一丝气息。 过了一会张云旗晃了晃,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四周望了望,见到紫轩坐在他身旁,一阵慌乱,急忙整理了一下全身破碎不堪的衣服。 邓紫轩睁眼望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张云旗想到自己偷糕点被她抓住的情形,又是害赧又是喜悦。想到自己因为贪玩,害的他爹去世恩师欧阳棐一家家破人亡,想道:“如果我不调皮贪玩,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又是一阵阵悲痛和无奈,深叹一气暗下誓言:“我不仅要变强还要变得更稳重!”望向邓紫轩去。 邓紫轩眼睛依然轻闭,却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云旗知道她是在问自己出了什么事,也不想瞒她,便将他所经历的事情一一说给了邓紫轩听。 邓紫轩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望向幽静的小湖,道:“原来是真的!” 张云旗觉浮云的“幽雾裂咒”渐渐退去,便知是裂咒隐去暂不发作,身子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站起身走到邓紫轩身旁,望向小湖,问道:“不知姑娘此话何意?” 邓紫轩静思道:“第五任圣母瑶佳曾留下一封密函,密函中提到此世会有一本旷世杰作《集古录》出现。这本书中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若不慎被行恶之人破解利用,天下将毁于一旦。师傅秘密命我和阿蕊姑姑来到北宋国,正是要查探此事的虚实。一直查来皆无任何消息,听他诚心述说必真不假。” 第13章:大战浮云三人 张云旗见邓紫轩一直静思,就像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心中又好奇,再问道:“姑娘……” 邓紫轩道:“与你无关!”转身坐到火堆旁。 张云旗早就在阜阳城见识过邓紫轩的冰冷,那时邓紫轩一句话也没有开口跟他说过,现在起码还跟他说了几句已经是改变太多了,心下一阵寡伤的喜悦。因为他刚失去了父亲、恩师及一起长大的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心里除了满满悲痛之外别无它物。如今能从邓紫轩这里感受到的那一丝喜悦,蹿进了满腹的悲痛之中,感觉起来就是寡伤的喜悦。 他不敢坐得太靠近邓紫轩,怕自己的晦气染上了这位冰冷美丽的姑娘。然心中的感激却不得不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以后在下一定还报。” 邓紫轩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闭上眼睛打坐,没有理会他。 张云旗不在乎她回不回答,更不在乎她理不理会自己,只要自己心里这么想就行。 他想到昏迷之前余飞曾经喊出过“九龙刀”和“大理国圣教”的话,又在阜阳听到芳蕊喊“紫轩”,猛然回想起张泽曰曾给他谈论过的天下大教派之圣教。一下子便知道了邓紫轩是圣教少主的身份,心中几分震惊之后,想道:“圣教是大理国实力最强武功最高的教派,在天下大教派之中也是响当当的名头。没想到如此大教的少主竟是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美丽无双却又冰冷优雅的少女。”想毕余光又望了望邓紫轩,心头那一股沸腾的热血又起,震起阵阵悲凉后的激动。 又想道:“紫轩是圣教少主因可手握神兵九龙刀,早已闻名四海,威名并不亚于圣教圣母。难怪在阜阳时我都经不起她的一招半式,不知道她会不会帮我去救绍华哥和绍雯?” 想毕,问道:“紫轩,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邓紫轩静静地闭着眼睛,神情毫无变化,根本没有理会张云旗的问话。 张云旗还是坚持问道:“我有个哥哥和妹妹被坏人擒走了,你可以帮助我救出他们吗?” 邓紫轩轻声答道:“暂无时机!” 张云旗听到邓紫轩回答,心头一阵喜悦,也因此知道她并非冰冷无情,只是不喜欢回答废话罢了。又知道她心里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只是不到时机,更是阵阵喜悦,答道:“谢谢!” 邓紫轩自然不会回答“不客气”了,仍是静静打坐。 张云旗想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加入圣教,学习圣教的武功?”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赶紧练就一身本事杀了浮云、韩城,破灭六甲门为张泽曰和欧阳棐报仇雪恨。 想毕望了望邓紫轩,问道:“我可以加入贵教吗?” 邓紫轩不予回答,看来他这一问在邓紫轩看来纯熟废话。 他很快也感悟,想道:“圣教只招女弟子,怎么会收我呢,真是笨!” 邓紫轩突然嗅到一丝杀气,闪身腾起顺势拔出九龙刀落到火堆前,凝视前方。 张云旗急忙起身,随她望去。 见到芳蕊走出树林,脸色苍白,全身僵硬。 邓紫轩提着九龙刀稳步走去,道:“姑姑,你怎么了?” 张云旗也见到阿蕊,同样感到一阵阴森恐怖的气息靠近,一股杀气也悄悄袭来,急忙走过去拉住邓紫轩,道:“别过去!” 邓紫轩甩开张云旗的手,继续前去,道:“姑姑……” 突然啪一声巨响,芳蕊碎了开去,一股黑气直奔邓紫轩来。 邓紫轩见芳蕊被杀,心头愤怒,一刀劈碎了袭来的黑气,将九龙刀柄捏得咯咯直响,一股巨大无形的杀气从她体内四射开去。 张云旗武功低微,不知如何相助邓紫轩,一时间不知所措。 黑气唰唰汇集前方现出一个人来,正是浮云。 浮云冷冷道:“九龙刀!圣教少主,欢迎来到北宋!”又见数个黑影落到邓紫轩两人四周,已出现了十几个全身黑丝漂浮的黑衣人。 邓紫轩见浮云现身,二话不说翻身腾起裹着一股青光刀风闪电般闪向浮云去。 浮云双手一旋,四周黑气唰唰在他双手上汇集成了一个巨大的黑雾团挡向邓紫轩的刀风去。 只闻得啪一声巨响,两力一撞,一圈强劲的散力四周飞洒而出。 浮云往后翻退回去,撞到一棵大树上方停下来,震得一路落叶飞溅。这一招,浮云竟没能挡住邓紫轩的青龙刀风。 邓紫轩攻势未消凌空转势,裹着一团青龙刀风飞涮向浮云,所过之处无数青龙真力凭空显出哗哗汇入她的那团青龙刀风之中,威力更比方才那一式要强劲不少。看来邓紫轩势在杀浮云为芳蕊报仇,每招每式毫不含糊。 浮云如今撞树刚稳身,邓紫轩第二招刀风已闪到般飞至,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脱,只得全力一对。只见他旋身飞去,化成一团黑浓气雾圈挡向邓紫轩的刀风。 又是一声巨响,浮云脱出黑雾飞砸到地上,震得落叶飞腾四起,嘴角溢出了血迹。 没待他回神起身,邓紫轩第三招刀风已闪到飞到他身前,他尚未有机会凝力去挡,骤然间便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突然一道金光在他身前汇集,挡到邓紫轩的刀风上。 啪一声碎响,浮云被两力对撞的散力推得往后梭了几步。 邓紫轩握九龙刀翻身退了回去,落地凝视前方。 罗沙、韩城已落到了浮云身旁,凝视邓紫轩。 张云旗见邓紫轩三招便可至浮云死地,猛然看到了阳光,暗想道:“我一定要跟她学武功!” 罗沙“阿弥陀佛”一声,道:“九龙刀果然名不虚传!” 邓紫轩旋身一转,裹着一圈青龙真力飞涮而去。 罗沙、韩城两人一起攻上,与邓紫轩噼里啪啦近战开去。 三人的武功身法皆是快若闪电,根本无法看清招式路数。只见得邓紫轩化成一圈青光飞来闪去,罗沙化成了一道金光、韩城化成了一道白光在邓紫轩化成的青光周围飞来旋去。 一阵子下来,三人一起砸到了地上,震得一阵飞沙走石,落叶腾飞。 罗沙的僧衣被划破两道,流出少许血迹。 韩城金色披风被划得丝丝缕缕,披风下的金色紧身衣也被划破七八处,露出了一套紧密的寒铁片紧身衣正是传说中刀枪不入的“寒铁衣”。寒铁衣上的两三处寒铁片被划破,血迹溢出铁皮。 在江湖之中早有传闻金司韩城刀枪不入正是因为他穿着这套寒铁衣,这套寒铁衣非神兵利器皆无法划破,故而得名。看来这个传说刀枪不入的寒铁衣在九龙刀之下也是不堪一击。 第14章:虚空漩涡 邓紫轩肩膀上两处被划破,不过伤口并不深,只是伤了皮肤,溢出了少许血迹。 这一战下来,在近战招式上,邓紫轩竟在罗沙和韩城合力中占了上风,可想而知。 张云旗自知无法相助邓紫轩,静静观战,见邓紫轩高深玄妙的武功惊叹不已。 浮云走到罗沙、韩城两人身旁,三人相视一眼,一起腾身飞去,汇力一处直奔邓紫轩。 邓紫轩一脚蹬地,溅起一阵飞沙走石,唰一声融进了九龙刀之中。九龙刀飞天而起,至空化成一条巨大的青龙真力翻身而下,途中散成了九条青龙真力绕着浮云三人的合力飞旋撕扯。 啪一声巨响,阵阵强劲散力飞洒四射,席卷着厚厚的落叶蹿向远处。 张云旗也被散力推中,撞到一棵树上,震得全身一阵裂痛。 随后便听到三声落地之声,便见浮云、罗沙、韩城三人翻落地面,唰唰往后退了一大段才停住。 邓紫轩握九龙刀现身落地,唰唰往后梭出直至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吐了一口血。 张云旗急忙跑过去扶稳邓紫轩,看着邓紫轩受了伤,比自己死了都还要心痛难过,道:“没事吧?” 邓紫轩摇了摇头,托着九龙刀走向浮云三人去。 张云旗急忙拉住她道:“不要再打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他们。” 邓紫轩推开张云旗,又吐了一口血,继续托着九龙刀走去,九龙刀刮着地面震得一阵铮铮直响,让人心惊胆寒。 浮云、罗沙、韩城三人皆知邓紫轩的威力,见邓紫轩托着九龙刀走来也都后退了一步。相视一眼,一起翻身汇力一处冲向邓紫轩来。 张云旗知道邓紫轩誓要为芳蕊报仇,不可能劝得了她。但从方才她与浮云三人合力相对来看,她此时的武功内力尚不是浮云三人合力的对手。急忙跑了上,抱紧邓紫轩使出全力将邓紫轩抛了出去,道:“走!” 邓紫轩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浮云三人身上,怎么没有想到张云旗会这么做。待她反应过来,已被张云旗抛了出去。 张云旗中了浮云三人的合力,往小湖上飞去,喷出一根血柱。 邓紫轩凌空转势接住张云旗,转身挥出一道青龙刀风挡向浮云三人又合力打来的一掌,也被三人合力推落湖中。 浮云三人也被邓紫轩的刀风推得往后飞退回去,落到湖边。 邓紫轩自小不会游泳,水中的功夫更是一无所知,被湖水呛得眼冒星,挣扎着沉向湖底。 张云旗本来中了浮云三人的合力一掌,已觉全身散架,落入鬼门关。却不知为何一落入湖中却被湖水灌清晰了些。昏昏沉沉的余光见到邓紫轩挣扎着往湖底落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闭气游向邓紫轩去。 很快便抓到了邓紫轩,见她被水灌得要断气,急忙抱紧她往湖面游去,又吻到她嘴上为她换气。 邓紫轩已被水灌得奄奄一息,头昏脑涨,与张云旗换了少许气后有了些力气。见到张云旗吻着自己,啪啪便是两个巴掌打到张云旗脸上,随后一脚踢开了他。 失去了张云旗的托浮,又挣扎着往湖底沉落,又被湖水灌得一阵不省人事。 张云旗又迅速搂住她,边拉着她往湖面浮去边吻着她给她换气。这一次不管邓紫轩怎么打他,他也没有放开,直到露出了湖面。 邓紫轩露出了湖面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也没忙得去整治张云旗,却觉水流加速了不少,转头望去大吃一惊,不远处的湖面上竟是一个巨大的虚空漩涡。 张云旗也看到了那个大漩涡,托着邓紫轩拼命往回游。却见到十几个黑衣人迎面游来,顿时不知所措。 浮云、罗沙、韩城踏过那些黑衣人的身子蜻蜓点水,以闪电般的身速朝他们飞来。 邓紫轩见浮云三人即将腾至,一掌按到张云旗背上借力腾出湖水,随九龙刀一起化成九条青龙飞腾而起。九条青龙旋至空中,汇集成了一条巨大的青龙翻身往下掠过湖面,溅起一路水直奔浮云三人。 浮云三人同样蹬到黑衣人背上腾身起,汇成一圈黑、金、白的合力圈飞旋向邓紫轩的巨型青龙去。 两力一撞,一圈散力裹着湖水飞溅向两岸。 张云旗被散力推出的水波推向漩涡去,大喊一声“紫轩!”便没入了虚空漩涡之中。 浮云三人被邓紫轩的真力推得往后飞出,哗哗落入湖中。 邓紫轩也握紧九龙刀显出身来,同样被浮云三人的真力推飞飘落向虚空漩涡去,途中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最后没入虚空漩涡之中,没了踪影。 浮云三人很快便被浮在湖面的黑衣人捞出湖岸,一上湖岸,三人便打气自疗,显然三人合力虽能压制邓紫轩,但他们自己也都却都伤得不轻。 浮云愤愤道:“给我进去搜,死要见尸……”未言毕却见漩涡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吃一惊,起身道:“这?” 罗沙、韩城两人皆是疑惑起身,不知所由。 罗沙道:“贫僧告辞!”转身没入丛林去。 浮云道:“你们在这里盯着,虚空漩涡再出现之时立即禀报!”言毕与韩城一起没入丛林去。 张云旗喊了一声“紫轩”便没入漩涡之中只觉头晕目眩,眨眼的功夫便都晕了过去。 邓紫轩没入虚空漩涡之前已经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云旗大喊一声“紫轩”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另一个小湖湖面上,已是天明。他管不了是到了什么地方,挣扎着四处找邓紫轩的踪影。见到邓紫轩静静地躺在小湖湖岸上,急忙游了过去。 上了岸抱起邓紫轩来到一块干燥的草地上,喊道:“紫轩,你怎么样?”不见邓紫轩有什么反应,为她把了手脉,听到她脉相并不弱,喜悦起来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到她脸色青白,嘴唇青紫,又摸了摸她的手,想道:“身体那么冰寒,一定是冷怀了。”想着环视一圈。 见到这里是一个深渊之底,到处奇争艳,芳香馥郁。不知名的五彩飞鸟在湖面翱翔,四周有珍奇麋鹿等兽自由觅食,想道:“这是什么地方?”想毕起身寻了些干草干柴回来,钻燧取火,生起一团熊熊大火。 他将邓紫轩抱靠在一块石板前,坐到火堆旁取暖,看到邓紫轩受了伤,心里一阵悲凉,想道:“江湖人生不过是强者玩弄鼓掌之中的一场游戏,弱者就是游戏中的草木生死如尘。只有真正的让自己变成更强者,才能抗衡把控游戏人生的强者,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所爱之人不受伤害。” 第15章:冰蛇 想毕望向邓紫轩,又想道:“强中自有强中强,紫轩武功已让人叹为观止,尚不能保护身旁的亲人。一个人再强也不能同时对抗太多强者,只有一起强大,才能对抗更多的邪魔歪道。” 转头望向小湖,道:“一起强大!没错,紫轩一定会变得更强,我也要变得更强,还要让绍雯、绍华哥也变得跟我们一样强,还要寻找到更多正义之士,一起变强,只有这样才能破灭六甲门、毗沙门,才能彻底除掉天下心头只恨!” 邓紫轩微微一晃,醒了过来,坐直身子环视一圈,闭上眼睛运气自疗。 张云旗见邓紫轩醒了过来,心情松悦下来。顿觉全身散架办裂痛,无力支身软坐到地上。他本就伤得极重,方才是因为要救邓紫轩才有了精力支持到此时。如今见邓紫轩醒过来,精神松懈下来瞬间所有的疼痛一齐将他仅存的那一丝精神挤出脑海,剩下来的就全是死亡般的疼痛。加之“幽雾裂咒”又发作,一时间无法承受这般痛苦,软倒在地晕死过去。 邓紫轩起身将他抱过来靠得石块上,为他把了手脉,轻叹了一口气。 转头望向四周,见仙界一般的谷底奇草奇争艳,但她并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草能不能医治他,更不敢尝试。见到小湖湖面上清雾缭绕,走过去用手碰了一下湖水,急忙缩回手来,想道:“他体内如若巨火沸腾欲裂,此湖水冰寒至极,方好可以为他散去体内的热气。” 她抱起滚张云旗放到湖水中,用左手拉住他避免他飘到湖中或沉了下去。又觉一股寒气透过张云旗的手传到她手上,冻得她一阵冰冷。 她找来了一根藤条将一头绑到张云旗手上,一头绑到一棵树干上,坐回火堆旁继续打坐运气自疗。 过了少许,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冻入骨髓。她转身望向湖面,愣住,方才还清波荡漾的湖面已是结了厚厚的寒冰,张云旗已被寒冰包裹在其中。 她起身细细打量四周,并未察觉有任何的杀气逼近。却察觉到了那阵寒气中心的流向,望向那流向处去。见一条全身雪白、三寸长的冰蛇从湖面爬出来,随即运功屏住呼吸,静静打量冰蛇的去向。 只见冰蛇所到之处皆是寒地三尺,雾气成冰,所过之处都会留下厚厚一层的寒冰。 邓紫轩静立打量着,运起体内的真力抵御着从冰蛇那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气。这寒气却是越来越浓越来越强,她的真力皆无法抵御,阵阵寒气蹿入体内,冻得她一阵冰凉。 随着冰蛇的渐渐远去,寒气也渐渐减少下来。 邓紫轩运气将蹿入体内的寒气尽数散出,走向小湖去。脚不小心踏到湖面的寒冰上。嚓一声碎响,湖面的寒冰全碎裂开去,整个湖水皆变成了黑紫色。 她微微一怔,望向张云旗,见他全身黑紫的经脉全恢复了寻常,不禁想道:“是极强之寒冰还是冰蛇能化解浮云的‘幽雾裂咒’?”她知道浮云的“幽雾裂咒”天下无解,中咒者必死无疑。如今见张云旗所中的“幽雾裂咒”却被化解无踪,自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可以化解这种毒咒。 她寻思少许,抱起张云旗,一股极寒之气从张云旗身上蹿入体内。 她运力抵抗着寒气,将张云旗抱到火堆旁,向火堆中加了不少干柴。 张云旗打了一个冷战醒了过来,身子缩成一团直接跑到火堆中站着,哆嗦道:“好冷……好冷……” 邓紫轩一怔,却不见火能烧得伤他,想道:“火不伤身,又是何故?”又去抱来了许多干柴扔进火堆中,加大了火势。 张云旗依然是紧缩成一团,站在火堆中直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邓紫轩又去砍来了许多干柴扔进火堆中,如今已是滔天大火了。 张云旗站立处的火已被他散出的寒气熏灭,他也再无力气再往前面的大火堆中去了,原地站着哆嗦不停,一语难出。 邓紫轩握住他的双手,催运真力送了过去。 过了少许,只觉全身冰寒,昏昏欲睡,身旁的滔天大火就像没有任何温度一般起不到半点作用。 她闭上眼睛忍着寒气,继续为张云旗送真力。 又过少许,寒气冻得她晕了过去,倒靠到了张云旗肩上。 张云旗受了邓紫轩的真力,冰寒微减,头脑慢慢清晰了些。见到邓紫轩脸色青白地靠在自己肩上晕了过去,双手却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知道是邓紫轩为他送了过多真力而被寒气冻晕,心头那股热血又沸腾了起来。 但他也不忍心见邓紫轩如此受罪,双手搂紧邓紫轩,慢慢向滔天的大火靠近,想让邓紫轩能从大火中吸收到热量。却不知他头脑清晰了些脚却依然没有知觉,咯吱一声搂着邓紫轩砸到地上。 他被邓紫轩压到,砸得他个火星四射,头昏眼。 他顿了顿神后使出最后的力气抱着邓紫轩翻滚到大火旁,晕了过去。 白天退去夜晚来临,幽静的谷底没有没有任何异象。张云旗昏迷后依然紧紧搂着邓紫轩倒在火堆旁,大火已经退去,只剩得一堆火红的火炭。 一阵寒气袭来,张云旗打了个寒战醒了过来,见到自己紧紧搂着邓紫轩猛烈一怔,心头波涛汹涌的情丝热血难压难抑,冲得一阵脸红耳赤。不过张泽曰被杀的情形如同一柄寒冰利刃般刺穿了所有的热血,将一心波涛汹涌的情丝荡为灰烬,一股悲凉痛苦又占据了全身。 他将邓紫轩放稳,慢慢起身去砍了一棵枯树回来放到火堆中,又加了不少枯枝。火势冉冉而起,阵阵暖意袭来。 他想坐下静静烤火取暖,满腹的仇恨让他坐立难安。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小湖,脑海冒出了生死未卜的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的身影,想道:“绍华哥为了让我和绍雯逃走,被铁甲人和黑丝黑人擒走。我又未能完成他的嘱咐保护好绍雯……”想着一阵苦水在心头来回荡漾。 不知他这样静静地站立着陷入苦海多久,一阵凉意袭来方回了神。 转过头去,见邓紫轩早已醒来,静静盘坐这运练真力。 他起步走过去,才发现自己全身的病痛消失的无影无踪,所受的“幽雾裂咒”也无了踪影。才知道他一醒来便陷入无尽苦海,根本没有空隙去想自己现在如何。 没了可怖的裂咒,心情顿时舒畅不少,因为这样他便可以尽快的练习武功,让自己强大起来。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一个强大的师傅,可是他爹张泽曰认识的大多是起义的人士,并无武功出类拔萃之人。 眼前的邓紫轩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少女,年纪也要比他小。最重要的还不是放不下面子,而是沉静冰冷的邓紫轩会不会收他为徒,愿不愿意将一身武学传授给他。 这面子问题对于他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人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可是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却是比什么都重要。沉思一阵,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邓紫轩身后,鞠躬行礼道:“姑娘可愿收我为徒?” 邓紫轩微微一怔,睁眼凝视过去,一语不发。显然是不太确定张云旗此话的意思。 张云旗道:“在下真心诚意请姑娘收我为徒,教授我武功,不知姑娘可会答应?” 邓紫轩起身道:“我的能力不足以报你的仇,就算倾囊相授亦无大用。”望向滔天火焰,又说道:“撼地之能非朝夕能成,随缘自来心急无用。” 张云旗一怔,顿觉自己学识也甚微薄,这样的道理也不明白。似乎满腹的仇恨压得他太过慌乱,甚至只要是见到武功比自己高的都会想去拜师学艺。冷静下来,沉思良久,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练就奇功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当下下定决心拜访世外高人,循序渐进认真学艺。 寻思了一阵也没相处什么世外高人来,又上去问道:“不知姑娘可否为我引荐一方高人?” 第16章:寒冰洞府 邓紫轩头也没回,继续凝视火焰少许,才答道:“心诚自来,外引无用。” 张云旗轻叹一气,不知道她是不想帮他,还是要让他顺应机缘。 邓紫轩盘坐下去,轻闭双眼继续打坐练气。 张云旗见邓紫轩面对仇怨仍能平心静气,很是佩服。也盘坐下去,尽量不再去想那些仇怨。可他如何也做不到这样,越是想让脑海清静就越是纷乱复杂。 索性站起身来,捡起一根木枝练起张泽曰曾经教授过他的一些粗浅的武功招式。 这些武功招式虽然粗浅,不至于能助他一臂之力,但现在的他只有不让自己心头空闲下来才不会觉得更多的亏欠和痛苦。 邓紫轩没有看他,而是一动不动地打坐,直到天亮。 张云旗也练到了天亮才停住,果然这样一夜下来,心里充实许多,满腹的仇怨所散发出来的苦楚也缓解不少。 邓紫轩起身环视一圈深谷,脸色微淡。她此时仍有伤在身,内力恢复也未完全,无法带着张云旗攀岩走避腾出深谷。 张云旗见她神情知她所虑,说道:“也许会有其他的出口呢,咱们去找找吧。” 邓紫轩转身走进树林,张云旗跟了上去。 这个深谷谷底不算宽广,不一会儿的时间两人便沿谷底四周走了一圈,除了茂密的古树之外便是些奇怪的草别无它物,不过这些飞禽走兽却是是见所未见。 两人来到左边,见到悬崖下有一个杂草丛生的洞口,洞口有一潭清澈的泉水。 张云旗道:“有个洞,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掠过洞口前的泉水,爬进洞口。 洞口不大,方够一人进出。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丝丝寒气从深处冒出来,几分阴森。 张云旗摸着洞壁慢慢试着走进去,不一会儿便发现到了洞的尽头。几分失落,本以为可以找到走出这深谷的捷径。刚要返回,却见一丝青光从洞口飞射进来,先是一怔。 便见邓紫轩握着泛着青光的九龙刀飞入洞内,落到身旁,不解问道:“这是?” 见邓紫轩一动不动定望着前面,跟着望去,霎时愣住。 洞府在九龙刀明亮的青光下清晰可见,他摸到的并不是洞的尽头而是一块长满青苔的石板。 九龙刀开始泛出青气蹿入石板之中,石板渐渐泛出青光来。越来越浓,越来越亮,九龙刀泛出的青气开始在石板表面飞旋起来,越来越快,形成了一圈美丽的青气圈。 突然从青气圈中央射出一道耀眼的青光来,张云旗只觉身子一轻,头晕目眩分不清方向。眨眼间又恢复过来,发现自己和邓紫轩已经落到一个宽敞的洞府之中。 他还未从方才奇异的境况之中回过神来,回想着刚才是奇事,问道:“紫轩,刚才是怎么了?” 邓紫轩摇了摇头,环视四周道:“九龙刀发光飞入洞中,我便被青光摄入了洞中。” “啊!”张云旗似乎不太能理解这种说法,他没有见过神兵利刃,九龙刀算是见过的第一柄天下闻名的神兵了,自然无法理解神兵能摄走人的说法了。不过看着邓紫轩极为冷静认真的表情,唯一确定的就是她一开口绝对不会是在说谎。 不禁转头望她手中的九龙刀,回想方才被青光摄到此处的情形便理解通了。心中也开始向往可以得到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刃,自语道:“我也有一把神兵该多好。”环视了一圈。 宽大的洞府美若仙境,洞壁上有发光的宝石泛出光亮照射着洞府,左首边有一潭晶莹剔透的泉水,中央有一张精致的石桌和几张石櫈,石桌上摆放着一盘宝石子围棋棋局,好一个别外的洞天府邸。 张云旗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说着在偌大的洞内细细找了一圈,除了洞内无处不散发出的寒气之外找不到任何出口、入口及其他的小洞。心中奇异,想转回问邓紫轩,却见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石桌上的棋子。 张云旗自小便随张泽曰四处奔波,很少定居在家中,除了能读书写字外,什么琴棋都不会。他望向石桌上的围棋,半点都看不懂,更别说是下了。 不过见棋局中断断续续空缺着的棋子,也知这是一局尚未下完的棋。又见邓紫轩看着棋子思虑,不禁想道:“她是想下完这局棋么?” 看了一阵却不见邓紫轩下过任何一个棋子,问道:“紫轩,怎么了?” 邓紫轩没有理会他,依然静静地盯着棋局。 张云旗看懂自然等得无聊,又在洞内东转西转,猛然一怔,自语道:“糟糕,没有入口、没有出口,是一个封死的洞腹,我们怎么出去?” 疾步走到邓紫轩身旁想要告诉她,却见她做了个手势暗示他不要影响,只好顺从。望向棋局,见棋局中的白子移动过,黑子也移动过。想道:“她不会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吧?”静静盯着看。 只见邓紫轩下了一步白子,黑子便会自己移动一步,更是不解。放亮眼睛细细四周转了一圈,并未见到有其他的人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当下确定自己不是见鬼。想道:“难道是什么世外高人在这里,利用隔空运力之法与紫轩下棋?”想毕眼睛一亮,一股激动的热血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一阵热乎,想道:“如果紫轩下棋胜出,高人一定会出现,到时候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他坐到石凳上静静等待着邓紫轩下棋,过了好一阵,见邓紫轩落棋子的速度越来越快,黑子的变幻也越来越快。霎时间变成了两股白气和黑气在棋局上飞旋,邓紫轩手上的白子不断没入白气之中。 过了一阵,唰一声,白气黑气皆散了开去,只剩下了空空的石桌。 邓紫轩一头虚汗淋漓,神情倒很平静。 又见石桌啪转动了一下,右首边的石壁动了一下,石壁上的尘埃落尽后露出了一块刻有两行文字的长方形石块。 两人走到石块前才看清了石块上刻着的文字“浩瀚烟海暗涌动,飞天九龙镇平川!” 张云旗道:“这是什么意思?” 邓紫轩将九龙刀举到方形石块前,一道白光从石块中散出照到两人身上,唰一声两人随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只觉一阵眼缭乱,已被白光摄入另一个寒冰洞之中,阵阵寒气席卷而来。 这个寒冰洞并不大,到处都是冰凌冰笋,地面上、石壁上、石洞顶全结着厚厚的寒冰,整个石洞冒着刺骨的寒气。中央处有一个冒着寒气的附着厚厚寒冰的石板,石板上竖着一根洁白不透明的冰柱。 洞中的寒气冰冷至极,冻得张云旗阵阵哆嗦。 邓紫轩催运全身真力也无法抵御这里的寒气,同样冷得直哆嗦。 两人皆想走动一下,却动不了了,才知双脚已结了冰,冻在了冰面上。 邓紫轩挥刀劈向冻住脚的寒冰,冰冻的速度却比她的动作要快上不知多少倍,刀至途中,连手带刀皆被冰冻住,骤然间她整个人已被冻成了冰柱,动惮不得。 张云旗也已被冻成了冰柱,奇怪的是那股无比的极寒之气却消失殆尽,还能呼吸自由,想道:“奇怪,被寒冰裹住不仅不觉得冷反而能自由呼吸。不过也好,紫轩也就不会有危险了,可该怎么破冰逃出去?” 想着突然见到一条洁白的冰蛇从中央处的那个寒冰石板上的冰柱中冒了出来,爬向他来。 邓紫轩也见到了冰蛇,正是她在小湖边见到从小湖中爬出来的那条,却不知是这里的。 冰蛇爬到张云旗脸前的冰面上,飞溅的冰舍在他眼前飞旋。 虽然还隔着一层冰,却就像是爬在他脸上一般,吓得他直冒一阵虚汗。心下说道:“要吃就吃我,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这身边的人,现在自然是指邓紫轩了。不过在他心里,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再受伤痛,不管是邓紫轩还是其它人。 冰蛇在他脸前的冰面上盯着他细细打量了一阵,唰一声飞落到邓紫轩脸前的冰面上,细细打量起邓紫轩来。 邓紫轩在小湖旁见过它一次,也领教过它那极寒之力,知道它绝非一般凡物,也是瞪大眼睛盯着它的一举一动,脸色还是展现出不少的恐惧之色。 第17章:神功传世 冰蛇打量邓紫轩的时间要比打量张云旗的时间少十分之一,很快就飞离。 冰蛇飞离后便化成了一股寒气绕着张云旗、邓紫轩和中央寒冰石板上的那根冰柱飞旋起来,数圈后化成一道寒气蹿入冰柱之中没了踪影。它飞旋过的地方也形成数条冰藤将张云旗、邓紫轩和中央冰柱连接了起来。 中央冰柱开始冒出阵阵寒气通过冰藤传向张云旗和邓紫轩去,寒气越来越强,夹杂着细细青光。 张云旗只觉全身撕裂般震裂,身上仅有的少许真力被散空空如也。随后安静了少许,又觉一阵阵强劲的真力唰唰蹿入体内,冲得他头昏眼,脑目欲裂。 那股真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感到胀裂,越来越昏沉已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了。 突然听到几个落地声从寒冰洞壁外传来,随后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喊道:“昆仑派的哪位先祖在此,昆仑派现任掌门莫天云前来虔拜!” 张云旗虽能听到那人的喊话,却再无精力听清喊话的内容,更无精力去思虑是什么人。 邓紫轩却是不同,虽同样有阵阵强劲的真力蹿入体内。但她的自身的内力并没有像张云旗那样被散得无踪,其中道理也无人知晓。另外传进她体内的真力也并不觉得胀裂难当,反觉那些无穷无尽的真力还能与她体内的真力相容想通,很快便舒散到身体各处保存起来。不过毕竟是源源不断的强劲真力传入,一时间还是很难平稳承受,阵阵头昏眼在所难免。 她听清了那人的喊话内容,但如今的她同样是身不由己,全身不听使唤便冷静下来接收着源源不断传来的真力。 张云旗显然有些承受不住了,全身汗水淋漓,昏昏欲睡。又过了少许,觉得传入体内的真力渐渐减少,最后停止了。脑海瞬间清澈无比,精力大增,却也还动弹不能。 突然间一股股清晰的真力源源不断地蹿入脑海中,化成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源源不断地深深印在了清晰的脑海之中,缜密有序丝毫不乱。 随着唰一声白光,便听到四个落地声落入寒冰洞中。他无法转头去看是些什么,只能静静地接收着不断传入脑中的文字。 邓紫轩同样如此,源源不断的文字传入清晰无比的脑海之中,深深烙在头脑中永远也不会忘记。同样无法自控,更不用说转头去看是什么人进入了寒冰洞。不过她比张云旗要沉静很多很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心智,依然静静地接收着传入脑中的文字。 落入寒冰洞中的四人不是别人,其中三人便是金司韩城、土司浮云、沙神院罗沙。另一个是一个颇为俊秀的年轻公子。 这位俊秀的年轻公子正是现任昆仑派掌门人——莫天云,因其手持昆仑剑,故也被世人成为昆仑剑——莫天云。 他二十四岁左右一身清秀道袍,脸容洁白清秀,炯炯有神的眼光之中充斥着浓浓的聪明睿智和阴险狡诈之息,手持一柄长剑霸气十足正是昆仑剑。整体看来威严伴随着阴险十足,非一般凡夫俗子和邪恶小人。 他静静地盯着洞内的情形少许,突然脸色骤变,惊道:“‘九龙飞天心法’!”欲挥剑催向中央冰柱,唰一声,已被寒冰冻结柱,全身裹满了厚厚一层冰层动弹不能。 浮云、韩城、罗沙三人欲跃离也已来不及,眨眼间全被寒冰冻结住,同样动弹不能。 中央冰柱突然间发出了耀眼的青光,青色真力唰唰唰地透过冰藤传向张云旗、邓紫轩两人。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全身发着青气,眼中青光四射。一团团青光真力绕着两人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来回飞旋,越来越快。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顿然觉得传入脑海中的文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闪得两人又是一阵眼缭乱。 过了少许,一圈真力从莫天云体内散出,震碎了包裹住他的冰块。随即腾出身来,悬身一剑催向中央冰柱去。 中央冰柱中散出一道青光寒气挡到莫天云的剑上,啪一声巨响,一阵散力四射开来。 中央冰柱碎裂开去,裹着张云旗、邓紫轩两人的冰柱也碎了开去,从中央冰柱传向张云旗、邓紫轩两人的青光真力也骤然而至,传入两人脑海之中的文字也就此终止。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受真力过多,一时无法承受,支身不稳砸到寒冰面上。抬头望向中央冰柱皆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中央寒冰石板上安详地盘坐着一个胡须斑白,苍苍白发的老者,面容皱纹斑斑,不知多少年岁。 莫天云见到老者的摸样怔住,长剑直指冰面,一动不动。 一道黑气从浮云体内散出震碎了裹着他的冰柱,腾身便是两掌黑色真力直催张云旗、邓紫轩。 邓紫轩拔刀一甩,一道青光刀风催碎了飞来的黑色真力,顺势腾身落到老者身旁。 张云旗见浮云的黑色真力催来,翻身一腾便至空中,空中随身一个折转已落至邓紫轩身旁。 浮云本想继续追杀张云旗两人,见莫天云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也停住了攻势。 随即听到两声碎裂声,裹住韩城、罗沙两人的冰柱同时碎裂开去,两人一起腾身落到浮云身旁,凝视着眼前这位老者。 莫天云顿了顿,回了神,上前一步鞠躬行礼道:“弟子莫天云叩见无虚先祖!” 浮云、韩城、罗沙三人吃惊同语道:“无虚真人?”瞪眼望向老者去。 邓紫轩一阵吃惊,失声道:“无虚真人?”望向老者去。 张云旗没有听说过无虚真人是谁,但见莫天云如此恭敬,又见浮云三人如此吃惊。又见如此沉静的邓紫轩也吃惊得失声喊出,便知传功给他们的这个老者绝非一般凡人。 老者依然轻闭双目,静静安坐,没人能感觉得到他还有任何气息。 莫天云不见老者答话,站直身子道:“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祖指教。” 浮云三人也安静了下来,暂无对张云旗两人动手之意,静静望着莫天云和老者。 张云旗、邓紫轩也静静地等着老者发话,怒杀的目光不时锁定浮云、韩城、罗沙。 莫天云等了少许没听到老者答话,细细望了望老者,沉思少许,说道:“‘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两门无上心法皆是本派的镇派之宝,不知先祖为何将本派的无上心法及先祖的数百年之功传于这两个非本派之人,还请先祖赐教!”言毕瞟了邓紫轩一眼,又瞅了张云旗一眼。 浮云三人听到老者无虚真人已经将“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分别传授给了邓紫轩和张云旗皆惊得目瞪口呆,相顾一眼瞅向邓紫轩两人去。 邓紫轩、张云旗两人分别受了无虚真人传出的数百年的“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真气,早觉神清气爽、真力饱满。但两人皆只受了这极强真力,并未运炼过,也是无法使用这些真力。真力传完后,无虚真人向两人传去《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的内功心法,就是要让两人能按照内功心法运练真气,使用真力。可惜才传了三分之一便被莫天云的剑气打断,无虚真人也就此没了反应。 方才邓紫轩催散浮云黑色真力的那一道青光刀风乃是圣教神功《九龙飞天诀》的招式,内力却用出了少许《九龙飞天心法》的真力。至于如何催运她体内一身悍然的《九龙飞天心法》少许真力,她同样是不知所然,毕竟事态突然,并没任何时间让她好好去思考。 张云旗本来的武功内力就少的可怜,还被散去无踪。好在他悟性非凡,见浮云的黑气真力袭来,瞬间按照脑海中的第一排文字步骤运出了体内的真力,飞腾了起来。 落地后他闪电般回想一下,才知道他按着运练的那一排文字,名叫“云龙一折”,紧跟着后面几排文字讲的都是“云龙一折”的其它运练心法和招式,这层心法讲述的是一套轻功不是杀敌之功。 第18章:冰洞大战 如今他知道已受了无虚真人高深莫测的内力和无上心法,阵阵激动和喜悦,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惨变和苦楚的无尽黑夜之后,他开始看到阳光,看到了希望。当下只想用心将脑海中的心法领悟,运练出体内无穷无尽的真力报仇雪恨。默默回忆和领悟起脑海中的心法诀要来。 莫天云是昆仑派武学造诣极高的后起之秀,领悟不少昆仑派绝学要义练就一身《昆仑剑法》又练得一身浑厚的《乾元功》内功。 虽然他没有见过昆仑派镇派之宝《九龙飞天心法》秘诀,却也能从邓紫轩、张云旗两人的内力催运和招式中判断出了无虚真人已将两门内力传给了两人,可想而知。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数百前就传说失踪了的那时的昆仑派掌门无虚真人。 他也知道无虚真人是昆仑派数百年来武学造诣最高的一个,因为数百年来至今昆仑派只有无虚真人练会过《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两门至高心法,其练就难度可想而知。 但他见无虚真人竟将他数百年的内力全部传授给邓紫轩和张云旗,又将《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的内功心法传给两人,心下愤怒难当,催力打向无虚真人正是想打断他继续给两人传去心法诀要。 他等了那么长时间仍然没有听到无虚真人的答话,更没有见到无虚真人有任何动静,开口道:“先祖,你没事吧?”起步走向静静盘坐着的无虚真人。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一同挡到无虚真人身前,张云旗吼道:“站住!” 莫天云烦躁得很,瞅了两人一眼,阴冷地说道:“无虚真人乃本派先祖,你二人皆非本派弟子无资格干涉本派之事。我现在想先看看先祖体态,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 邓紫轩将九龙刀横指莫天云,眼神之中全是杀戮。 张云旗握紧双拳道:“你是东西我可管不着,他传功给我就是我师傅,你敢碰我师傅我就不客气!” 莫天云气愤难当却有觉得可笑,哈哈大笑道:“师傅?真是个无知的笑话!你口中的这位师傅已经有五百多年岁,是我昆仑派五百年前的掌门人,可以做你好几代的师祖了!” 张云旗没有听说过关于无虚真人的传说,此时听来大吃一惊“啊!”转头望了一眼白发苍苍的无虚真人,自语道:“不管他有多少岁,不管是什么人都是我师傅!” 莫天云哼了一声,怒骂道:“你配吗?” 张云旗哈哈高傲大笑道:“你的先祖是我的师傅,我也一下也变成你先祖了,还不赶紧来叫先祖啊,你是不是很不服气啊!” 莫天云大怒,闪电般翻身一剑悍然剑气挥洒向张云旗,左手又裹着一圈真力圈催来。 邓紫轩翻身化成一圈青龙真力挡到张云旗身前,哗然一声脆响,散力四射。 莫天云往后飞退回去,在冰面上哗哗梭了一段方停下,凝视邓紫轩,道:“九龙刀!”原来他此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无虚真人身上,竟没有注意到邓紫轩手上的九龙刀。 邓紫轩后梭了两步,手上的九龙刀泛出丝丝青光,直指冰面。 张云旗虽有了浑厚无比的真力在体内,还有三分之一的无上心法《玄天无极功》在脑海之中,却没有研练的机会。满腹的仇怨暂时还是无法报,还得看着这样仇人的脸面,十分不爽。 莫天云道:“圣教少主果然名不虚传!” 邓紫轩冷二话不说,翻身一转化成一道青龙真力闪电般射向莫天云去。 张云旗现在想杀浮云、韩城、罗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现在只能勉强按照第一句心法诀要运出“云龙一折”的皮毛轻功闪避。不过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邓紫轩同时面对那么多强敌,翻身一个闪跃晃向浮云、韩城、罗沙去。 浮云、韩城、罗沙三人唰唰闪攻向张云旗去,三人围着张云旗飞来旋去,噼噼啪啪追攻不停。 张云旗按着云龙一折的几句心法不断地运起真力,在浮云三人间左闪右避。多少次浮云三人凶狠的招式地掠过脸庞,皆是有惊无险,心下概叹这轻功的高深莫测,阵阵大喜。 邓紫轩泛着青光与莫天云近斗攻拆不知多少式,飞来旋去的武功招式皆快得让人眼缭乱。 又过十几招下来,莫天云飞身退后落地,道:“好厉害的功夫!”显然他的武功招式一时半伙无法致胜邓紫轩。 邓紫轩也退撤落地,九龙刀指向冰面,神情静若碧湖,波澜不惊。 莫天云是昆仑派掌门,招式浑然一体,内力修为极高,可以说是吐蕃国武功内力最强的人之一。而邓紫轩如今只学了五层的《九龙飞天诀》招式内力,加之九龙刀在手方能与之抗衡片刻。虽然体内存有无虚真人传给的无限真力,但未运练过只能催出那股真力的皮毛相助,并无太多帮助。再战一刻,她必败下阵来。 邓紫轩岂会不知,平静的神情之下,却在回忆着融进脑中的《九龙飞天心法》的心法,想尽快领悟心法诀要催出无虚传给的真力击败莫天云。 莫天云一脸阴险狡猾,刺人的目光一眼便能猜出邓紫轩的主意,自然不会给她任何这样的机会。旋身一转,随昆仑剑飞旋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真力圈闪电般催向邓紫轩。 邓紫轩见莫天云奋力一击,只好运出《九龙飞天诀》第五层“九龙跃平川”之式相抗。只见她双手握紧九龙刀,一条青龙脱出九龙刀绕身飞旋一圈。她便随九龙刀化成九条青龙真力,九条青龙真力相互旋绕着形成一股巨大的青光柱冲向莫天云的圆形真力圈。 两力一撞,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洞嗡嗡直响,一圈散力飞洒四射,震碎了洞中的冰凌冰笋。 铛一声响,邓紫轩握九龙刀砸落冰面后梭了一段,嘴角溢出少许血迹。 莫天云闪电般从圆形真力圈中飞闪而出,一剑风刃剑气已至邓紫轩。 铮一声响,剑尖刺中闪来的一个黑衣,眨眼间又见那黑影闪出,邓紫轩已不在眼前。 原是张云旗见莫天云刺向邓紫轩,一个轻功闪去抱住邓紫轩左手臂已被莫天云刺穿。他顺势一折转,已抱住这邓紫轩闪到了一边。左手臂上的伤口处鲜血直落。 莫天云冷冷道:“‘云龙一折’!果然是本派无上心法《玄天无极功》,给我还来!”闪攻而去。 张云旗放开邓紫轩,道:“有本事就来拿啊!”一个翻身避开莫天云的剑势,翻身一折转已至莫天云身后。 莫天云招式迅速灵敏,感知着张云旗转势走向,每招招式皆不使老。途中便已闪电便转势催向张云旗。 张云旗现在勉强能运出“云龙一折”的轻功,没使出一招,必须要寻找到支身点落身后方才再使出。这一招他放好落稳身,见莫天云转势袭来又是一个翻腾,在一个凌空折转踢到寒冰洞壁上。 莫天云的剑招闪电而至,他一脚蹬离冰壁一个翻腾绕过莫天云的剑招,凌空又一个折转落向一根冰笋。 突然冰笋被莫天云挥散出的一圈散力震碎,他踩了个空,只得往下落到冰面上。这虽然只是眨眼间的时间,却被莫天云抓住,一掌正中张云旗胸口,掌力推着张云旗砸向后侧的冰壁去。 莫天云顺势飞剑冲去,想一举拿下张云旗,剑至途中被邓紫轩挡了开去。 浮云却看到了空隙,乘邓紫轩挡向莫天云,闪身已至张云旗身前,一掌点住了张云旗的穴位。 张云旗因中了莫天云的掌力正往后飞出,见浮云闪来他还在砸向冰壁的途中,自然无力相抗。被浮云点住穴道后,依然被莫天云的掌力推着砸到冰壁上,翻落冰面上已是动不能动了。 邓紫轩挡开了莫天云的剑势,翻身闪向张云旗要为他解开穴道,见浮云闪到前面挡路,飞转起身子化成一道青龙直奔浮云。 浮云化成一团黑雾挡了上去,被邓紫轩的青龙真力推得翻落冰面唰唰后梭开去。 第19章:无虚真人 邓紫轩震退了浮云,顺势一掌催向张云旗为他解穴,却打在了闪电般飞至的莫天云的一掌真力圈上。又见另一股强劲的剑气掠过真力圈脱出,一刀挡了上去。因她此时了凌空飞身本无支身之处,飞来途中主要的真力已用于震退浮云,又推一掌打到了莫天云的真力圈中,此时已无法运练太多真力上九龙刀去挡莫天云后面催来的剑气。所以没有挡散莫天云的剑气,被剑气余力震得往后飞退回去。 莫天云早已料到邓紫轩会被震退,翻身转势闪到了邓紫轩后方,一掌正中邓紫轩背部顺势点住了她的穴道。 邓紫轩飞退途中已察觉莫天云转势闪到身后,勉强散出少许真力挡去,未能挡散莫天云打向背部的掌力。中莫天云的掌力砸到地上,同样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张云旗喊道:“紫轩……”见邓紫轩落地心如刀割,但又无可奈何。 浮云、韩城、罗沙见邓紫轩落地一起翻身,一圈合力直奔邓紫轩,是想将邓紫轩杀之而后快。 合力圈将至,却被莫天云散出的一圈真力挡散。 张云旗也被这一变吓得魂飞魄散,见莫天云挡散三人合力,离体的心魂才陆续归身。 浮云、韩城、罗沙落地,怒视向莫天云去。 浮云道:“此人乃心腹大患,必杀之不可留!” 莫天云冷冷一句“稍安勿躁。”没多理会浮云三人,也没有再多时间去理会邓紫轩和张云旗,转身走向无虚真人去。 他伸出左手握到无虚真人手脉上,突然唰一声巨响,一圈威力巨大的青光真力四周挥洒而出,无虚真人已没了踪影。 莫天云吃惊道:“‘幻玄功’!”挥剑到身前挡住推向他来的青光真力,竟被这真力推得唰唰往后梭了一段方停下来。 浮云、韩城、罗沙见青光真力袭来,皆运力挡去,同样被青光真力推得往后梭了一段。 张云旗和邓紫轩到在冰面上,放好躲过了青光真力圈的袭击,并未受力冲击到。不过见到如此强劲的青光真力圈,皆愣住。 “幻玄功”是《玄天无极功》心法中的非常高深玄幻的一套的心法诀要,可以与此功设置出如真实情况无二的幻像来,且幻像之中暗藏强大的真力。若对手无意中碰触幻像,就会被幻像中隐藏的真力震伤或震死。莫天云、浮云、韩城、罗沙四人内力高深,方能挡住这一圈真力,若是比他们弱些的,就会被震伤或震死。留在幻像之中的真力可以由设置的人预留,可多可少,看来无虚真人留在此幻像之中的真力并不是很多。 “幻玄功”的最高层可达出神入化只境界,施功之人可以给幻像留下他的所有记忆和武功内力,可以让幻像为他选择有缘人并给有缘人传功。所以给张云旗和邓紫轩传功的并不是无虚真人真身,而是他设下的幻像。那条冰蛇就是无虚真人设下为他辨别和选择有缘人的另一个幻像,显然张云旗和邓紫轩通过了冰蛇幻像的辨别,成为了无虚真人的后世有缘人。 莫天云站稳身一阵惊骇,回了回神走到中央寒冰石板前,将昆仑剑撑到中央寒冰石板上,静思少许道:“限你们二人三日之内默写出无虚先祖传授给你们二人之《九龙飞天心法》和《玄天无极功》的内功心法。” 张云旗冷笑一声道:“想都别想!” 莫天云大怒,挥剑便是一道剑气直奔张云旗去。剑气掠过张云旗打到后面洞壁上,震得一阵嗡嗡直响。 张云旗中剑气飞砸到洞壁上翻落倒地,却是毫无大碍,只是无法动弹,不禁想道:“奇怪,我中如此强劲的剑气怎么不觉有多疼痛?”见莫天云转眼望向邓紫轩,怕他对邓紫轩出手,吼道:“臭道士,你就这么点本事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疼呀,再来呀!” 莫天云悬身一闪,一道剑气先脱剑而出将张云旗推飞砸到石洞上,闪到张云旗身下一剑刺向张云旗胸口。 邓紫轩大惊道:“住手!” 莫天云歪了一下剑尖,长剑刺穿张云旗的左手臂。 张云旗痛咛一声,顺着剑身往下坠落。 莫天云左手一旋一圈真力脱手正中张云旗胸口,随即翻身腾起。 张云旗手臂被长剑刺穿两处皆在血流不止,一阵刺痛传遍全身,胸口又中莫天云催出的掌力往上腾出,手臂也顺着长剑脱出。手臂刚出长剑,腰间又中莫天云翻身催来的一脚力,飞砸到冰面上。 莫天云这三式快若闪电,眨眼间已连发而止。他落到张云旗身旁,昆仑剑架到张云旗颈上,道:“这点痛苦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还有许多完全可以满足你生不如死的要求。” 张云旗这一次连中三招,加之左手手臂上两剑剑伤,胸口一热,吐了一口血。被点住的穴道仍然未解无法动弹,呸了一口血痰道:“那就来吧!” 邓紫轩不知为何见到张云旗伤痛如此,心里也是一丝丝刺痛,默默回忆着融入她脑中的《九龙飞天心法》心法诀要,寻思着能否找到解开莫天云封穴之法。 莫天云哈哈冷笑两声,道:“很经打,也很有骨气,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却是一无是处!”提着长剑走到邓紫轩身前细细打量。 他见邓紫轩婀娜多姿,美艳倾世,一身悍然的沉静和侠气更是让人敬畏相当,不禁入了迷,自语道:“如此佳人我见犹怜……” 张云旗见莫天云盯着邓紫轩看得入迷,心头一阵慌乱,吼道:“臭道士,敢不敢解开我的穴道,咱们再好好打打啊?” 莫天云回了神走到中央石板前停下,盯着石板陷入了沉思。 昆仑派有三部无上心法《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金刚般若神功》,数百年前《金刚般若神功》便流出,不知所踪。自五百年前的昆仑派掌门无虚真人失踪后,昆仑派就也没有人练会过《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这两门至高武学,也再没人见过这两门心法。 虽传闻两百年前玉虚仙子曾从乘立手中夺回过《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这两本心法并交由当时的昆仑派掌门虚华真人掌管,却又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再没有出现过。 因为无虚真人是上下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同时练会九、玄两门无上心法的人,名震天下。因而他失踪后,关于他的传说多如牛毛。最多的就是说他得道升天了,没人想到他竟是来到了这里,并在此地以高深的《玄天无极功》内力催运出其中“幻玄功”设下了“虚空漩涡”和“真身”、“冰蛇”幻像,将一身不世真力和两门至高心法传给了张云旗和邓紫轩。 莫天云沉思至此烦闷难当,转身打量了一番张云旗和邓紫轩,又绕着石洞细细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极为神秘的东西一般。 莫天云手持昆仑剑练就一身精妙的“昆仑剑法”和浑厚的“乾元功”内功早已名扬四海,在吐蕃国算得上是武功修为最高之人。但昆仑派至宝九、玄两套心法和神兵飞天剑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为夺得和追寻这三样至宝不惜秘密设计害死了他的师傅圣天云,又先后害死了他师叔天风,成为昆仑派现任掌门。 圣天云乃昆仑剑的前主人也是昆仑派前任掌门,莫天云害死圣天云后从圣天云手中夺得了昆仑剑和“昆仑剑法”;天风乃八卦龙形剑的前主人,他从天风那里夺得了“乾元功”心法,进而练成了一身“乾元功”;莫天云的另一个师叔天雷受重伤后带着弟子王龙携天风的八卦龙形剑逃走,不知所踪。 几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九、玄两套心法和飞天剑的下落,也在到处追杀着天雷和王龙,却在无意中听到了《集古录》中的天大奥妙。他得知只要破解了这个奥妙便可统一天下武林后,秘密面见吐蕃国王。说服吐蕃国王只要找到和破解了《集古录》中的秘密,吐蕃国便可称霸天下。 吐蕃国王听后喜悦无比,下令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集古录》找出其中的秘密。 此后他便秘密潜入北宋国,打探《集古录》的下落。后来结识了太子赵恒手下的神巫郭京,便与郭京合作,协同六甲门、毗沙门寻找《集古录》的下落。 他听闻浮云说了邓紫轩、张云旗落入“虚空漩涡”之事,猜测到是以昆仑派《玄天无极功》中的“幻玄功”施放的,便破了“虚空漩涡”进了谷底,找到了这个寒冰洞府。 浮云、韩城、罗沙三人静静站立着盯着莫天云的一举一动,不时瞅视邓紫轩、张云旗两人。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皆在回忆领悟着融进他们脑中的那些心法诀要,希望能迅速找出冲破被莫天云封住的穴位的法门。 莫天云细细找了一圈后脸色暗沉,返回到中央寒冰石板旁,狠狠一剑将寒冰石板劈得粉碎,想道:“本派无上神兵‘飞天剑’就在先祖无虚手中,此地是他仙逝之所,为何找不到关于此剑的任何踪迹?”想毕转身见到邓紫轩手中的九龙刀,踏步走向邓紫轩去。 张云旗见莫天云走向邓紫轩又是一阵惊慌,吼道:“臭道士,你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打了我那么多掌又刺了我两剑,怎么就像是给我挠痒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忆了一遍融进脑海中的少许心法诀要后,体内一股真气在沸腾,感觉不到身上太多的疼痛。只是被剑刺穿的左肩,外伤刺辣还是难免。 莫天云瞅了张云旗一眼,几分烦闷,继续走向邓紫轩。 邓紫轩冰冷的眼光瞅着莫天云,怒意十足,却是一语不发。似乎她所有想表达的意思都通过眼光表达了出来,但凡望向她都会被她的眼神镇住,不敢胡来。 第20章:爱慕 莫天云蹲下细细打量一会九龙刀,冷笑一声,左手催运真力握住九龙刀刀面。 邓紫轩无法动弹,但也没有想要阻止莫天云碰九龙刀之意。 莫天云使劲抽出九龙刀,握住刀柄运了不少真力才提起了九龙刀。转身哗哗耍出了几招刀招后骤然而止,将刀撑到地上休息,自语道:“神兵无误,却为何越用越沉,如此大耗真力如何挥洒自如?” 浮云冷冷道:“难道莫掌门忘了,九龙刀极赋灵力,一般人可是使不得的!” 莫天云一怔,望向刀时,见刀面上的九条盘旋的青龙图案微散青光。顿觉自己体内真力有怪异的变化,轻闭起双眼,静心感触真力的去向。竟发现自己的真力源源不断地被九龙刀吸收过去,急忙扔掉九龙刀,连退两步道:“好邪!” 这便是九龙刀灵力之所在,但凡不符九龙刀灵力之人使用它,它便会将使用者的真力源源不断地吸纳刀刀中,传化为自身的威力。 邓紫轩不阻止莫天云碰九龙刀,正是知道九龙刀的奥妙所在,故意让九龙刀吸纳莫天云的真力。 罗沙道:“看来你们还想继续在这里看风景,贫僧就不奉陪了!”悬身一转闪出了石洞! 浮云道:“这两个人是郭大人索要之人,莫掌门是交由我们还是你自寻处理?” 莫天云道:“本来是要交给你们的,但现在不同了。” 浮云道:“说来缘由,我们才好据实禀报。” 莫天云道:“这两个人受了我先祖无虚的无上心法诀要,我要带他们回昆仑!” 浮云道:“那我就这么回禀五行神司了?” 六甲门的二把手是五行神司和六甲神君,两人权力地位相同,只是管理职能不同。六甲神君管理着五行司及整个六甲门内部事宜,传达命令。五行神司统领五行司的所有外部行动,掌握这六甲门每一个行动细节,上传情况。这两个人的武功内力造化远远高出五行司之能传说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界,极少出露江湖,江湖上也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莫天云撇了浮云一眼,脸色微淡,犹豫少许后却又一语不发。 浮云冷冷笑了一声,旋身化成一道黑雾闪出了寒冰洞。 韩城冷冷撂下一句“好自为之!”啪一脚蹬碎地面冰层,闪出了石洞。 莫天云挥出两道真力封住邓紫轩、张云旗的气脉,顺势解开了两人穴位。 张云旗跳起身来,扶起邓紫轩,道:“你没事吧?” 邓紫轩摇了摇头起身捡起九龙刀背到背上,从怀中拿出一瓶精致的药末递给张云旗,暗示他自己在剑伤处涂药。 张云旗见邓紫轩如此关怀自己,一阵热血沸腾,晃了晃身子道:“我没事,臭道士的武功不过如此!”接过药末在手臂上的两处剑伤伤洒了些药末。 莫天云挥出一道真力裹住两人,带着两人撞向寒冰洞的一则冰壁。 邓紫轩、张云旗皆是一阵哑然,等撞到洞壁上,只觉一道青光闪过眼眶,一阵眼缭乱,睁眼不能。 再睁开眼睛时大吃一惊,他们两人已随莫天云落到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皆不知缘由。原来那堵冰壁也是无虚真人于《玄天无极功》真力设下的一道“冰凌幻象”,正是石洞出口。莫天云在细细打量石洞四周时便已发现了这个出口。 张云旗和邓紫轩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皆是一怔,各自退了开去。 莫天云也见到张云旗与邓紫轩握在了一起,怒焰横生。推出一掌力将张云旗震飞在地,道:“你最好离她远远的!” 张云旗翻倒在地,想道:“他那么吃醋不会也喜欢上紫轩了吧!”跳起身来指着莫天云骂道:“你……你……”本想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却怕邓紫轩不高兴说不出口。 莫天云走过去一手握住邓紫轩的倩倩细手。 邓紫轩无法运起内力如何甩得脱他的手,寒冷刺骨的眼光射向莫天云,冷冷道:“最好别碰我!” 莫天云呵呵笑道:“早就听闻圣教少主是绝世难逢的冰美人,今日得见名不虚传,你终于还是开口了。”使劲将邓紫轩拽近身旁,道:“我就碰你了,怎么样?” 邓紫轩冷眼直刺莫天云的双眼,毫无惧色,冷冷道:“你就会后悔!” 莫天云又将邓紫轩拉紧了些凑到他面前,道:“我倒真想看看怎么后悔?” 张云旗气愤难当,乘莫天云注意力全在邓紫轩哪里,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道:“这就是后悔!” 虽然张云旗无法使用内力,单凭蛮力打去,也给莫天云脸上留下了红红一片。 莫天云大怒一脚将张云旗踢飞在地,道:“找死!” 张云旗翻砸地上,吐了一口血,骂道:“没想到堂堂一代昆仑派掌门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知道传出去江湖人会怎么耻笑昆仑派?” 莫天云道:“没有人有机会耻笑昆仑派,包括你!”昆仑剑指向张云旗去。 张云旗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制造机会让邓紫轩逃走,顾不得自己生死,哈哈大笑道:“那可未必!” 莫天云正想去杀了张云旗却感觉到了邓紫轩体内真力的动向,微笑道:“你所运之真力将会被我的真力全部封裹在体内,运得越多被包裹的真力就会越多,最后就会像撑满了空气的球一样,崩裂开去。” 邓紫轩暗暗催运真力,想运力冲破被莫天云封锁住的气脉。确实觉得所运之真力全被封住,一阵阵胀痛隐隐约约传来,冷冷道:“正有此意!” 莫天云使劲拉紧邓紫轩,凑近邓紫轩的秀容,道:“那我就在你死之前,无耻一下如何?” 邓紫轩冷笑一下,道:“若我是你,我一定先先想想这样做带来的后果,然后在做决定!” 莫天云犹豫了少许,冷冷道:“后果是什么?” 邓紫轩道:“昆仑派、《九龙飞天心法》!” 莫天云甩开邓紫轩的手,陷入沉思。 邓紫轩扶起张云旗,道:“最好离我远远的!” 莫天云大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邓紫轩冷冷反问道:“你敢吗?” 昆仑派势力虽然强大,可惜杰出高人圣天云、天风已被莫天云害死,天雷又带王龙逃脱失去了踪影。而莫天云为了牢牢控制住昆仑派,并不让他的师兄弟练习高深武学,门中弟子皆是些泛泛之辈。如今的昆仑派除了他一人武功卓绝之外,再无其他人能撑得起天地。 而圣教却完全不同,圣教所有弟子皆能练习除了《九龙飞天诀》之外的其它高深武学,并且所练的内功就是从《九龙飞天诀》之中分离出来的内功心法,故此只要是圣教弟子人人皆是高手。若圣教举全教之力消灭莫天云的昆仑派毫无压力。 莫天云梦寐以求的《九龙飞天心法》现在只知道邓紫轩知晓,若邓紫轩死了他可能永远也再难找到。 不过较心法和圣教的势力,他还是更顾忌后者,冷冷道:“你以为你有机会传出消息么?” 邓紫轩哼了一声,道:“你可以试试!” 莫天云江湖阅历很深,十分了解圣教的势力,显然还是不想轻易结怨圣教,犹豫了起来。 张云旗得意地笑道:“紫轩,我方才看到一只小鸟从你这里飞走了,你是不是已经传信给你师傅了。按飞鸟的速度,不过两日圣母必定就会带领圣教弟子去吐蕃灭了昆仑派,真是有好戏看咯!” 莫天云一怔,抬头环视一圈,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么?” 张云旗也哈哈笑道:“错了,于你的智商,我最多把你当两岁小孩看!” 莫天云冷言两字“是么?”一圈真力已脱身而出,裹着张云旗飞砸到一棵大树上。 张云旗碰出一口血,翻滚落地,喉结前一凉,莫天云的剑尖已落到他喉结前。他也不知为何,方才在石洞之中,中了莫天云不少掌力却不觉得很疼痛,但现在受了他一掌力和一脚后就好像全身快要散架一般激烈镇痛,起身不能。 第21章:写出心法 莫天云走到张云旗身前道:“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疼?” 张云旗忍痛嘲笑道:“一点也不疼……” 莫天云未待他言毕,一脚狠狠踩到张云旗胸口上。 张云旗胸口一阵咯咯直响,胸骨就像快要碎裂一般,痛入骨髓,喘息艰难。 莫天云看着痛苦不堪的张云旗,笑道:“你方才在寒冰洞中是因为有深厚的《玄天无极功》内力护体才不觉得疼痛,现在可不同了!” 《玄天无极功》之中有一套高层内功有极高的护体之效,只要所受之力没有体内的内力高深就伤不到,不会感到疼痛。 莫天云虽没有见过《玄天无极功》心法,却对昆仑派的武学渊源有深刻的了解,能猜出张云旗不疼痛之由。 如今张云旗体内的真力被莫天云的真力封锁住,自然无法再为张云旗护体了。莫天云催出的真力、脚力就像打到一个寻常人的身体上一样,如何不疼。 邓紫轩闪电般出刀,三招连招涮得莫天云避身让开。虽然邓紫轩无法催运真力,但单凭常力耍出的刀招也不空洞,竟与莫天云对了数招。最后因毫无内力,被莫天云震退。 莫天云收回长剑,转身往前走去,道:“不想死的话最好跟上我的脚步!”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条路边茶摊休息,莫天云叫来摊主道:“马上给我备笔墨纸砚!” 摊主道:“道长,我这里是小摊子没有笔墨纸砚啊。” 张云旗嘲笑道:“他是个白眼狼……”没说完见莫天云冷眼瞅过来,停住了嘲笑和言语。 莫天云道:“弄来三匹骏马!” 摊主道:“道长,我们这是小摊子,只供茶水,也没有马匹的。” 莫天云瞟了一眼小摊后侧的两匹马,道:“那不是么?” 摊主道:“那是我们自己用的,就这两匹,不卖的。” 莫天云放下一镫银两,左手搂住邓紫轩闪身跃到一匹马上,飞驰而去。 莫天云对邓紫轩动手动脚,邓紫轩心里自然反感和愤怒,但如今的她又能怎样。只得冷静下来,迅速领悟着脑海中心法诀要,尽快想办法冲开莫天云的真力封锁。 张云旗大吃一惊,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一路高声喊着“昆仑派的掌门莫天云就是无耻下流的小人,大家快来看啊!”他这么做是想传出莫天云的坏名声,让莫天云有所忌惮不对邓紫轩动手动脚。 果然起到了效果,莫天云拉停马匹,一掌力已脱手而出,将张云旗点晕靠在马匹上。吸过张云旗马匹的绳索,继续前行,道:“我看你吼!” 不一会儿便进了信阳城,莫天云寻了一家较为偏静的客栈,提着张云旗拉着邓紫轩进了一间宽阔的客房。将张云旗扔到横椅上,放开了邓紫轩。 他起身看了客栈四周的环境,叫来了店小二,让店小二备来两套笔墨纸砚。震醒了张云旗后,对两人说道:“你二人只要在将两套心法默写出来,我便放了你们。” 张云旗冷笑一声道:“白日梦!” 莫天云旋身提着邓紫轩按到大床上,道:“不一定!” 邓紫轩吓得脸容一阵青白,心砰砰直跳,怒视莫天云,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张云旗也吓得跳了起来,跑过去空拳打向莫天云,却被莫天云反腿一脚踢飞回来。 莫天云瞅向张云旗道:“只要乖乖的写出心法,我就可以放了她!” 张云旗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务之急先稳住他。”说道:“好,我写,你先放开她。” 莫天云凑近邓紫轩的秀眉闻了闻,坏笑道:“真是摄人心魂,如果你不想让我如此无耻的话,就最好写出心法。”放开了邓紫轩。 邓紫轩寒入骨髓的眼神刺向莫天云,冷冷道:“记牢了!”转身坐到一套笔墨前,提起笔写了起来。她对莫天云说记牢了,是要他记住这一次对她结下的仇恨,也是在告诉莫天云有一天她会将这些仇怨分毫不差地还给莫天云。 莫天云知道邓紫轩此话之意,嘴角阴冷一笑,走到张云旗身旁,见张云旗在纸上乱画。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云旗道:“我自小没读过什么书,字也写得不好,只得慢慢画啊。”他确实是在画字,一个字便画得慢慢一张纸,而且画得七倒八歪,多笔少划。 莫天云虽然气愤,但也忍住,说道:“赶紧给我画,三天画不完,我就把这些纸全部喂给你!” 张云旗心下好笑,他这是在故意戏弄莫天云的,想道:“三天的时间找一次逃跑的机会应当不是问题吧!”继续画着字。 他虽然是在画字,心头却在迅速地领悟着心法奥义。自无虚真人传了三分之一的《玄天无极功》心法进他脑海之后,他看似大大咧咧,却没有一刻不在领悟这这门心法奥义,无不想尽快领悟通透提高自己的能力。 不过一直来都是被追杀或被击打,他并无太多时间认真领悟。现在莫天云让他好好画字真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也故意把许多字画错,让莫天云认不出来或者让他按错字练。 莫天云走到邓紫轩身旁,见邓紫轩笔锋优雅、字笔清秀爽悦,已写了不少,心情大好,转身坐到门口静静盯着两人。 邓紫轩同样利用这个好机会迅速去领悟脑中的心法奥义,默写出来的字句是她随心乱写的,只夹杂着少些真的心法秘诀,这些心法秘诀也都是乱得。这样做既可以不影响她领悟心法,也可以捉弄莫天云,一举两得。 过了一阵莫天云起身望了望张云旗,整理了一下张云旗堆在身旁的纸张望了望,张云旗画的那些字没一个可以看得清楚的。心头怒火如滔天大焰直冒头顶,将纸张洒向张云旗,道:“你是在捉弄我么?” 张云旗从木桌下抽出一堆放到桌上,道:“那些是写错了的,这些才是对的,不信你就自己看吧。” 莫天云哼了一声,走到邓紫轩身旁。见邓紫轩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两张纸,嘴角一笑,道:“不要说这些也是你写错了的?” 邓紫轩没有理会他,静静地写着字。 莫天云收起邓紫轩写好的两张纸张,看了少许,哈哈大笑两声,将纸张扔到地上,道:“你以为我也是凡夫俗子么?”一抓揪起邓紫轩,道:“乱七八糟的字也会是本派镇派之宝么?” 张云旗急忙喊道:“住手!” 莫天云道:“想毕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跟我讲条件的筹码?” 张云旗道:“什么筹码?” 莫天云放开了邓紫轩,道:“你们两人换取平安的筹码就是认认真真的写出内功心法,再敢戏弄我,我就让你们看到最卑鄙的我!” 张云旗道:“我们都在写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功心法字诀何其之多。你要我们三天之内写完,哪里能有时间认认真真的写啊。” 莫天云想道:“《九龙飞天心法》和《玄天无极功》高深莫测,要他们两人在三日之内写完,难免匆忙。” 张云旗见莫天云陷入沉思,又说道:“要让我们认认真真的没有差错的写,就应该多给我们一些时间,所谓慢工出细活嘛。” 莫天云道:“像你这么个画法,你还觉得快么?” 张云旗一怔,傻笑道:“我天生就笨,就会这么画。可紫轩已经写了那么多了,你也看到了。她的速度快,也是没用的。你应该给她更多的时间,让她边回忆边写,这样才不会错嘛。” 莫天云觉得张云旗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总觉不妥,想道:“这小子能言善辩,古灵精怪的,不会是想耍什么诡计吧?”瞟了一眼张云旗和邓紫轩,想道:“量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道:“五天,必须写出所有心法。要是让我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会好好的整治你们。”转身又做到门口的凳子上望着两人。 张云旗暗自偷笑,想道:“怎么那么好骗。”提起笔继续画了起来。这门心法虽然宏伟膨大,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一句句清晰的心法诀要整齐地排列在他脑海之中。只是这些诀要奥义很是高深,像他这样已算悟性极高之人了,领悟每一句也需要不少时间。自被莫天云封住气脉至今,他已经回忆和领悟了“云龙一折”的心法诀要。便按照心法诀要暗自催运体内的真力,慢慢觉得体内的真力渐渐蹿向封住他的那些莫天云的真力去,心中大喜。 莫天云见张云旗轻闭双眼冥思许久不动,眼睛一亮,闪身过来左手揪住张云旗的头发,右手迅速将两粒药丸推进张云旗口中,冷笑道:“差点上了你这小子的当!”闪身向邓紫轩用同样的方法喂了邓紫轩两粒药丸,翻身落地。 第22章:奔途 张云旗连忙一阵呕吐,想吐出药丸,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慢慢觉得全身无力,骂道:“你给我们吃了什么毒药?” 莫天云道:“一种无法催运真力的药,你们想借机领悟心法催运真力冲散封穴,门都没有。” 张云旗大吃一惊,道:“你……”没说完便停住,想道:“此人果真阴毒,那么快就被他看穿了。”无奈望向邓紫轩,见邓紫轩依然是那么的冷静,心下又是一阵佩服,提起笔画了起来。 邓紫轩同样如此,已觉全身无力,本来想按领悟了的心法奥义暗运真力,如今已是不可能了。在领悟第一套心法诀要中的前几句后慢慢发现,这些诀要似乎与她练过的五层《九龙飞天诀》的心法有微妙的连续,不禁想道:“从来没有听师傅说过关于《九龙飞天诀》和《九龙飞天心法》的任何渊源,更没有说过两门心法有联系。但为何《九龙飞天心法》的内力催运路数与《九龙飞天诀》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高深更为玄乎。难道本门的《九龙飞天诀》是从《九龙飞天心法》中分离出来的一部分?” 莫天云见邓紫轩沉思许久也不写字,坐到她对面,微笑道:“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写得慢些,因为我想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慢慢的写。” 邓紫轩冷眼瞅了一眼莫天云,提笔写了起来,见莫天云还在盯着自己看,将笔扔在桌上。盯向莫天云,眼神之中裹满了武功招式就像要与莫天云展开一场眼神生死之战一般。 莫天云大笑起身,道:“九龙刀的主人个个都是侠气凌然当仁不让,果然如此。”回坐到了门口的凳子上。 邓紫轩提起笔写了起来,这一次不能再像此前那样随心乱写。按照心法的诀要写出来,不过要么中间翻转两个字或者几个字的顺序,要么将整句心法的次序换到其他句的位置去打乱次序,要么就是将运练经脉偷换概念换成其它处的经脉,反正就是没一句完完整整的正确的诀要。 毕竟她知道莫天云太多阴险毒辣,若要真让他得到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心法那可是滔天大错。因而宁愿冒险虚弄,也不会让他得逞。 张云旗也是同样的思虑,不过他这样一张纸画一个字本就没有什么顺序可言。莫天云还继续让他写,自然是对这门心法很是看重,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不过张云旗这样慢慢的画字能得到莫天云的默许可是他领悟心法的大好机会,他边画着字边继续领悟“云龙一折”的心法奥义。虽然他已经觉得这一套心法已经领悟得差不多了,但毕竟没有试炼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完全领悟透彻。 就这样一直画到了第二天天亮,这过程中他已经试图领悟起“云龙一折”后面的一套心法“云龙二折”。虽然能领悟“云龙二折”的表面含义,却始终无法领悟深层的奥义。心下奇异,想道:“是我心太急没有完全领悟‘云龙一折’的心法就去领悟‘云龙二折’以致无法领悟,还是因为我没有真正运力完全练会‘云龙一折’而无法领悟后面的心法诀要?” 莫天云走过来收取他画好的纸望了望,神情之中除了愤怒之外就是杀气,眼神之中似乎再也看不到了那一丝对张云旗还抱有的希望。显然他不可能再会指望一个画了一晚上才画出二三十个字的人会能为他默写完如此宏伟的心法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那股怒焰,将纸张收入怀中。 他转身走到邓紫轩身旁,拿起邓紫轩写好的三张密密麻麻的心法诀要随意望了一会,嘴角喜意自起。显然邓紫轩用颠倒次序或偷换概念的方法更有用,毕竟莫天云也没有见过门心法的诀要,一时半伙自然也不可能从次序和偷换运脉穴位的错误之中发现什么端倪。 莫天云走至房门口,道:“如果不希望被我踢下楼的话,最好自己跟这我走!” 三人出了客栈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大马车,马车上同样备好了两张书桌,两套笔墨纸砚。 莫天云坐到两人身旁拉着长长的马绳驾车前行,道:“开始吧!” 这辆马车没有门帘,马车大门敞开,长长的马绳从马车外直接申入马车中。莫天云坐在马车之中便可握着马绳赶马驾车。看似简单的设计,却是用心良苦。这样一来,莫天云即可驾车前行,也可以看住张云旗两人,一举两得。 张云旗见莫天云亲自架马车,自然就无法找到可能逃走的机会。脑子一动便出一计,大声打了个哈欠靠在马车上假装睡觉,这样闭目领悟心法效果极佳。 邓紫轩也没有默写心法,静静盘坐在笔墨桌前轻闭双目领悟心法。 马车出了城门,莫天云坐到邓紫轩身旁,微笑道:“这小子除了油头滑嘴之外一无所有,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张云旗一怔,一股热血冲至脑顶震得一阵头昏眼,却又有一只冰寒的梅剑闪电般刺入心头,一阵胆战心惊的刺裂过后却是满腹的期待。虽然他此时满腹仇怨的内心深处根本没有什么空隙之地来容纳儿女私情,但满腹的仇苦依然没能完全压制住他内心深处对邓紫轩的那股热血和激动。不过为了不让莫天云发现自己是在假装睡觉,忍住了内心的激动,静静等待着邓紫轩的回答。 邓紫轩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仍然一动不动地盘坐着,就像根本没有听到莫天云问话一样。 莫天云哈哈大笑道:“我相信如此倾世佳人也不可能看得上这么个废物!” 张云旗心头一怔,又是一阵悲凉和仇怨四起,暗骂道:“谁是废物还不一定,这句话我会还给你的,等着瞧!” 邓紫轩冰冷一句道:“自古贤者留其名,文章道德是其辉。谁主沉浮天自定,光明飞兮夜自散。” 显然在邓紫轩心里,并不认为张云旗是个废物。她不认为武功高低是评定英雄贤能的标准,只有文章道德流芳百世之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英雄贤能。 一是在骂莫天云武功虽高,道德却很低下,更不算得是英雄豪杰。也是再提醒张云旗,不能为了心中的仇怨一心追求高深莫测的武功而忘了自身道德修养,沦为与如莫天云一般令人不齿的小人。 张云旗自然能领悟邓紫轩之深意,想道:“紫轩年纪虽小,懂的道理却极深。我该多学习些道理,多领悟些道德真谛。不能让仇怨迷失了心智,我要武功武德皆俢,方能成为真正的英雄豪杰。” 莫天云如何不懂邓紫轩的话意,脸色暗淡下来,一股怒焰升起,冷冷道:“没有高深的武功,根本没有资格论英雄。”一圈掌力已脱手催向张云旗去。 张云旗中掌力翻到车板上,故作懒懒之态爬起身来,骂道:“你有完没完?” 莫天云将马绳扔给张云旗,道:“别的本事没有,总该会赶马车吧?” 张云旗接过马绳,哼了一声,坐到马车门口,望着不断延伸的小道,暗喜道:“你终于还是上当了!”他赶马车,便可掌控马车去向,只要发现什么可以脱身的时机便可设计逃脱。 莫天云拿起毛笔递给邓紫轩道:“开始吧。” 邓紫轩无奈只得接过毛笔写了起来。马车之中摇摇晃晃,写字不稳,她将就着也把字写的歪歪倒倒。 莫天云见她虽写得歪倒不齐,起码还能看得清也没在意,从怀中拿出她先前写好的那三张纸研究了起来。 张云旗一路赶马车,想寻找一个巧妙之处设计带邓紫轩逃走。可一路走来,马路旁除了茂密的树林之外皆是平地,更无一处能设计出什么好办法之处。同时他也在不停地领悟着“云龙二折”的心法诀要,因为他知道武德固然很重要但在如此乱世之中必须先能练就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方能谈论道德修养。 第23章:幽冥客栈 傍晚十分,他才见到远处有一座悬崖,转头见莫天云依然静静地盯着邓紫轩昨夜写的那三张心法研究,想道:“此人确是一个武痴,我可趁他不注意将他连马车赶入悬崖之中。”想毕望向邓紫轩,见邓紫轩正望着自己猛然一怔,微笑点了点头,瞟了莫天云又望向远处的悬崖,暗示她做好准备到悬崖处便跳下马车。 邓紫轩会意后点了点头,拿起笔在写好的纸上乱画了几下,写好的心法全变成了废纸。 她将废纸扔到马车上,抽出一张新纸慢慢从新写了起来。 昨夜她写出来的那三张纸上,全是东补西凑来的,诀要次序没有一句能连得起来,正是想故意捉弄莫天云。 今天来写的却是融进她脑海中的《九龙飞天心法》的第一套心法“九龙诀”。 这一套一共就有九诀,每诀一十八句,每一句只有七字,每字每句皆隐藏着极其深奥的奥妙。 至此她已经写了四五遍了,写好又将纸画得乱七八糟看不清后又从新写。 因为这么心法的运练路数及奥义皆属道家一脉,与《九龙飞天诀》又很相近,她理解起来并没有太多困难。 至此她大概领悟了“九龙诀”前四诀的要义和内功运练方法,若没有莫天云的真力封锁和毒药压制不能催运真力,她早想试炼无虚真人传给她的内力了。 莫天云一直垂头研究她昨夜写的那三张次序杂乱无章的字句,却也看得入迷,至此也没有回神理会邓紫轩和张云旗,可见他有多喜爱这门心法。 张云旗一天的回忆和领悟也已基本将“云龙二折”轻功诀要领悟,不能催运真力,却概叹此诀要之深奥无穷。马路远处的那座断崖渐渐清晰,夜幕也方好降临,车内模糊起来。 莫天云轻叹一气,收起纸张,自语道:“看了一天一句也没能领悟得了, 怎会如此玄乎!”看到邓紫轩身旁的一堆纸,喜笑开颜收起纸堆一看,气愤难当,道:“这是干什么?” 邓紫轩道:“马车颠簸,难免如此。” 莫天云愤怒得将手上的纸捏得粉碎,忍住气焰冷冷道:“你们跟我耍心眼,等回到了昆仑派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哼!” 张云旗忍不住暗自偷笑,却见前面不远处灯火辉煌,一座路边客栈隐约出现在不远处,心头骂道:“槽糕,眼看就要到悬崖了,这里怎么偏偏出现了一个客栈!” 莫天云见到不远处的那个客栈,喊道:“在此休息。” 张云旗想道:“一进客栈更无机会!”使劲鞭策马匹,赶着马车哗哗往悬崖飞驰去。 莫天云闪身一掌将张云旗催入马车,一手抓住马索,将马车赶进客栈。 这家客栈门头挂着“幽灵客栈”四个阴森的大字,客栈场院很宽阔,马棚中只拴着一匹骏马,显得极为冷清孤寂。加之幽灵客栈四字,更显阴冷可怖。 张云旗、邓紫轩下了马车,便觉一股阴冷的寒气四周袭来,一种不祥之感随即而至。 一个全身黑衣头戴黑帽的人如同暗地幽灵一般飘出客栈,一句话也没说就将马车牵往马棚去。 莫天云随意打量一圈,踏步走进客栈。 张云旗望向邓紫轩,轻声道:“不要进去了,走!”转身望向大门,大门早已无踪,只剩下一片漆黑的虚空,吃惊道:“这?” 邓紫轩转身望向了一眼大门,略有所思,走向客栈去。 客栈内到处灯火辉煌,宽敞舒适,同外面的情形天壤之别。 客厅中只坐着六个人,一桌全身穿着火红烈焰披风的五人最为引人注目,这五人的穿着正是六甲门火司门的弟子。 另一桌只有一个西夏僧人同样引人注目,此人三十多岁年纪,身穿西夏僧人服侍,满脸横肉,身壮如牛,手持一柄青铜法杖,正是西夏国承天门西使者——末藏。 西夏承天门是西夏国最强大的教派,属于佛家。因西夏国尊佛教为国教,承天门自然而然便成了西夏国的国教,深得西夏国王厚爱和尊重,自然也成为了西夏国武功造化和势力最高的教派。 承天门第三把手是分别叫做东使者、西使者、南使者、北使者的四位使者,在承天门中将他们视为代表着四方最高佛法汇集承天门之意。同样也是要展现出承天门乃天下佛学汇集之处代表着佛家最高修为的佛门之意,也被西夏国人称为“佛家”。这里的佛家是指佛居住之地的意思,也就佛的居所之意,背后的巨大含义就是暗指佛就在承天门之意。 四位使者按称呼各自研学着东南西北四方佛经,武功修为皆是高深,不仅在西夏国代表着最高武学,乃至整个天下武林之中也是赫赫有名。 末藏是承天门的西使者,研学的也是西方的佛经《大藏经》。此经精妙宏伟可达无限量。末藏在此经的研学之中也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在江湖之中早已声名鹊起,无人不晓。 承天门是西夏国的国教,与助国王称霸天下疆土为己任。《集古录》中的奥妙,不仅可以无敌于天下,还可如秦国一般扫平天下诸国统一天下疆土。如此绝妙好事,承天门不会视而不见。 西使者末藏来这里来,自然就是冲着《集古录》而来,他虽是在喝茶,余光却是打量这每一个走入客栈的人和每一处可能存在危险的气息。 莫天云已经坐到了一个空闲得客桌前,喝起了茶来。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并没有去与他坐一桌,而是坐到距离末藏的客桌不远的一个空客桌前。 莫天云狠狠瞅了张云旗、邓紫轩两人一眼,想起身过去却又停住,眼睛盯向末藏去。 张云旗暗想道:“火司门弟子与莫天云是一伙,该不会有冲突。但承天门西使者末藏却不同,既然他也是为了《集古录》而来,那就好办得多了。”提起茶水壶给邓紫轩倒了一杯茶,狠狠地将茶壶扔到木桌上,果然引起了火司门弟子和末藏的注意。 他大声叹息道:“余飞虽然从我们这里夺去了《集古录》,却不料被昆仑派掌门——昆仑剑莫天云打得落流水。断了一根手臂也就算了,这书册也莫天云被抢了去!” 此句一出,末藏、火司门五个弟子唰一声站起身来,怒目瞅向莫天云去。 莫天云阴冷一笑,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道:“臭小子,你找死!”一掌拍碎身前木桌,闪身擒向张云旗、邓紫轩,一道真力脱手飞出先行冲去。 一道飞旋真力落到张云旗、邓紫轩身前,裹着莫天云的真力飞蹿出去将另一侧一张空桌催得粉碎。 末藏已落到张云旗两人身前,青铜法杖裹着一道飞旋的真力挡到莫天云的长剑上。 啪一声震响,末藏退了两步。 莫天云借力退回稳身落地,冷笑道:“承天门要干涉我昆仑派之事?” 末藏道:“一位是圣教少主、一位是张家子弟,与贵派有何干系?” 莫天云哈哈大笑道:“他们是我的人,没有人能从我手下抢走人。” 末藏道:“贫僧有一事要明了。” 莫天云道:“说!” 末藏道:“借《集古录》一观。” 莫天云冷笑道:“西使者不会真的相信这个混小子说的话吧?” 末藏瞟了一眼张云旗,等待张云旗辩论。 张云旗十分认真确定的神情说道:“江湖中谁人不知六甲门大闹欧阳家抢夺《集古录》,我与欧阳公子、欧阳小姐一起从他们的魔掌之下逃脱,怎么会不知道欧阳家《集古录》第五、六册的去向。”想道:“这里有火司门的弟子,不知道浮云、韩城是否从余飞那里夺得《集古录》。若说错了,露了馅就遭了。”见火司门的那五个弟子只是站着,并没有动手,想道:“既然六甲门的人还是追来了,说明至少有一册并未落入六甲门之手。” 末藏有些等不及,问道:“然后呢?” 张云旗道:“然后就是六甲门从余飞那里夺走了一册,莫天云又从伤痕累累的余飞那里夺到了一册……”火司门弟子听到此处,一齐瞅向莫天云去。 第24章:承天门末藏 末藏听到此处瞟了一眼火司门弟子,又瞅向莫天云。 莫天云提起长剑指向张云旗,哼了一声道:“他是想利用西使者及火司门与我纠缠,好借机逃走。若西使者及火司门要如他所愿的话,我昆仑剑也乐意奉陪。” 末藏道:“有亦是无,无亦是有!”一道玄力绕上青龙法杖。 此时一阵冰寒刺骨的寒气四面八方涌进客栈,冻得人几分寒颤。 一个头戴高高黑帽的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到末藏与莫天云中间,阴冷幽深的声音道:“欢迎诸位大驾光临。”此人的穿着与浮云无二,声音也是一模一样的,却自称是幽灵客栈的掌柜——夜游。 末藏收回了真力,凝视着夜游的举动。 莫天云同样收回了昆仑剑,静静凝视。 夜游脸上带着黑丝面罩,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从他散出的一阵寒气看来,此人的武功内力非同小可。他环视一圈,道:“客栈是用来休息的地方不是用来争斗的战场,诸位皆是江湖高人,不会想要我在这里重温本店的规矩吧?” 末藏道:“没有例外?” 夜游冷笑一声,道:“例外便是我能接受的赔偿。” 末藏道:“贫僧乃方外之人,支身行四海。” 夜游道:“我不会介意你们到外面场地去争斗。” 末藏道:“贫僧从未被驱客过……”声未落,真力已先行。只见他化成一道飞旋的真力掠过夜游直冲莫天云。 莫天云闪电般拔出昆仑剑,一道剑气已脱剑而出催向末藏旋来的真力。 夜游唰一声化成一阵黑气散裂开去,一道黑色真力已催向末藏与莫天云,数道黑气真力绕到两人四周现出数十个黑丝黑衣人将末藏、莫天云围住其中。夜游则随催向末藏、莫天云的那道黑色真力出现在两人中间,两道黑色真力分别推向末藏和莫天云去。 三股真力碰撞开去,一圈散力挥洒四周。末藏裹着旋力落到张云旗、邓紫轩两人身前。 莫天云退了一步,静立不动。 夜游被两人的余力震得退了数步方站稳身。这一次拼力,三分皆未使出全力。 末藏道:“夜游便是土司浮云、土司浮云便是夜游。” 莫天云哼了一声,道:“土司以夜游之身份在此阻碍于我,不知是和缘故?” 正如两人所料,幽灵客栈的这位掌柜正是六甲门土司浮云。他以夜游之身份开了这家客栈,江湖中人并无人知晓。末藏、莫天云从他的内力路数猜出是他,也不算难事。 浮云冷冷地道:“这里是供应客人休息之所,不管江湖乱事。二位要乱了本店的规矩,休怪我不客气。” 张云旗、邓紫轩两人从夜游的穿着和招式内力早已料到是浮云,如今确定是浮云心中的仇怨顿然而起。 末藏道:“土司是否已从余飞手中夺过《集古录》一册?” 浮云道:“我从来不需要回答问题。” 末藏哼了一声道:“没有人可以拒绝不回答我的问题!”一掌真力先蹿向浮云,随后裹着青铜法杖冲向浮云去。 浮云大怒:“我就是例外!”翻身往后退去,围着的数十个黑衣人飞旋向末藏去。 邓紫轩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打斗,冷静的眼神之中似乎这些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难逃她的眼睛。她想要同时应对这些对手,就必须了解这些对手的武功内力,这显然是个好时机。 张云旗知道暂无法报仇,只想赶紧逃离。 不过那五个烈焰披风的火司门弟子早已跃到大门挡住,不会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 张云旗精明的眼光四处打量,不放弃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莫天云知道张云旗两人逃不了,看也没有看他们,静静盯着末藏与浮云众人的打斗。 末藏与浮云六人不知已对过多少招式,店内桌椅板凳碎裂一地,碗筷散落一片。 末藏刚强的真气内力极为浑厚,招式稳健刚劲,镇住了众黑丝黑衣人的攻势。然而浮云变幻莫测的招式和闪电般的身速并不让末藏展现出太多的胜算。 又过几招,一掌拼力过后两方各退。浮云方落稳身飞身一转化成一道黑雾蹿过那些黑丝黑衣人,将 所有黑丝黑衣人全部吸入黑雾之中形成了一阵黑云绕末藏飞旋撕扯着。 末藏稳身不动,一阵玄力已出体外,随着浮云的黑雾交织撕扯。 张云旗见末藏如此高深的真气定力,想道:“末藏的武功非同凡响,来夺《集古录》之人无一等闲,我必须要尽快强大起来才行。” 又见莫天云一动不动地望着,想道:“小人同而不和,看似相互协作却是各怀鬼胎,恰好是个可以利用的空隙。” 细细打量后见到莫天云怀中露出的纸角,嘴角精明一笑,大声喊道:“《集古录》就在莫天云怀里!” 五个火司门弟子一齐望向莫天云,见他怀中的纸页,腾身便攻去。 末藏自然也看到了,青铜法杖旋身一转,一道玄力震开了浮云的黑雾,一招旋攻直奔莫天云。 张云旗拉着邓紫轩冲出客栈,爬上两匹骏马冲向入口处的漆黑虚空去。 唰一声响,两人冲出虚空落到了那条小道之中,转头望向幽灵客栈去,只见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什么客栈,皆是一阵吃惊。 两人拉转马头往前飞驰而去,只听到身后一阵呼呼风声。转头便见两个火球从天而降,飞旋这向他们冲来。 两人拼命鞭马,使劲往前飞驰。 张云旗道:“紫轩,一会儿你先走,你不能再被他们擒去了。” 邓紫轩道:“一起走!” 两人将至不远处悬崖顶,火球已至,一起弃马滚到地上。 啪一声脆响,马匹中火球碎成一片火消散无踪。火球也碎了开去,变成五个稍小的火球向两人飞旋回来。 张云旗护到邓紫轩身前,望着飞旋回来的火球。 火球绕两人飞旋一圈,汇成了一个人落地。 这个人短短的头发和眉毛全是火红色,一身火红色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巨型烈焰披风,额头上烙着一个火红的烈焰图案,一脸凶神恶煞,泛着一股催人沸腾的热气,正是六甲门火司燎原。 火司燎原与土司浮云、金司韩城一样,同属五行司,是六甲门的第三把手之一,掌管着火司门。 其研练得一身浑然的《幻火玄功》,高深非常变化莫测,在江湖之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同样也是杀人组织六甲门中的一个邪恶强悍的杀人工具,被他所杀之人皆会化成灰烬,不留半点痕迹。同样是江湖人闻声色变,眼见魂破之人。 不过其凶神恶煞的样貌中,却有一双寻常的眼睛,眼神之中满是话语。从而,他也是六甲门五行司之中,话最多、性格最不阴冷的一个。 燎原打量了少许张云旗和邓紫轩,轻声笑了两声,道:“欢迎来到火的世界。” 张云旗看到六甲门的任何一人都心有憎恨,但也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焰,缓和气息问道:“你要干嘛?” 燎原道:“旷世杰作《集古录》分为十册存不同之处,只有存于欧阳家的五六两册世人皆知,其余八册均无人知晓。” 张云旗一怔,暗想道:“不对呀,这事恩师只告诉过我、绍华哥、绍雯,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从绍华哥口中逼问出来的?”问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燎原道:“那无人知晓的八册中的其中一册所存放之处的信息线索就藏在这五、六两册之中,只有同时拥有五、六册方能找到那一册。而那一册中又会有另一册的信息,只有一册一册的逐一寻找,才能最终找齐十册。” 张云旗道:“浮云、韩城、罗沙不是已经从余飞那里夺得这两册书了么,你来跟我说那么多干嘛?” 燎原道:“土司夺得第六册,余飞带走了第五册。” 张云旗道:“那你们就应该赶紧去找余飞抢回来呀,干嘛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 燎原道:“没错。” 张云旗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燎原呵呵笑了两声道:“因为只有一样东西能够将隐藏在书中的信息映射出来。” 张云旗道:“什么东西?” 燎原道:“九龙刀!” 张云旗、邓紫轩一听皆一怔,相视一眼。 邓紫轩不解道:“怎么可能!” 第25章:食人花 燎原道:“一本秦朝神书残页提到过‘九龙映迹’五个字,正是指只有九龙刀才能将书中隐藏的秘密信息映射出来之意!” 张云旗和邓紫轩皆是一怔,都听说过他是五行司中话最多的一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秘密他也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邓紫轩道:“九龙刀乃本教至宝神兵,经上千年历世数百代,怎么会与今世杰《集古录》有关联?” 张云旗也是这样的疑问,如何也很难想象秦时的残页提到字句跟当今的书籍和兵刃能联系到一起去。 燎原道:“至于有什么关联,要等你们见到了五行神司才能知晓了。”两道红色真力脱手而出蹿向两人去。 张云旗拉着邓紫轩唰一声跳入悬崖之中,只觉耳旁风声大作,急速下坠。 因下坠的力道太强,他无法拉得紧邓紫轩手,坠落少许后便与邓紫轩分开了。 没待他有太多反应的时间,只觉全身镇痛,随后便是扑通一声,已经砸入湖水之中,晕了过去。 等张云旗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天明,他昏沉的脑海一无所有,懒懒地睁开眼睛被明亮的阳光刺中方回过神来。 大喊一声“紫轩”在湖面上猛烈翻腾着寻找邓紫轩的踪影。 很快便看到邓紫轩就浮在距离他不远的湖面上,急忙游过去抱着邓紫轩,为她把脉听到脉相并不弱,紧绷的心松落了开去。 他抱着邓紫轩往湖岸游去,却发现豪不费力,身子也不会沉落,有些不解。 上了湖岸后,他迅速弄了些干柴干草来生了一堆火。 邓紫轩吐了一口湖水醒了过来,随意扫视一圈,盘坐身来。 张云旗微笑问道:“你没事吧?” 邓紫轩望着火堆,微微摇头,一语不发。 张云旗见邓紫轩有些不自在,怕她担忧自己又为她在水中换过气,便说道:“这小湖的水真奇怪,人在湖中却是不沉底的。” 邓紫轩转头望了一眼小湖,神情轻松自然了些。 张云旗望着纯洁秀美的邓紫轩,想到她遇到自己之后便屡次受苦,一种内疚涌上心头。他知道给他带来这么多痛苦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武功实在太弱了。 他已经不知道暗暗下多多少次决心要修炼一身高深武功,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自由时间让他能如愿以偿。 深深叹了一口气,想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每每想到小时候偷懒,贪玩,躲着张泽曰调皮捣乱的事情,现在是懊悔莫及,心如刀割。 现在的他只要心头一有时间便会认真领悟脑中的心法,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 他望着火堆想到了这里,见邓紫轩静静地坐着,怕她饿了,便起身进了林中是要去猎杀野物。 这个谷底较前次那个谷底要寻常了不少,许多野物皆是寻常能见到的,不禁想道:“这里有寻常野物,说明悬崖并不会恨深或者是有其他入口。”继续走了几步,大惊一声道:“那可不好,前次那个深不见底的谷底浮云他们都能进来,这个一定也能。”转身跑回去。 冲出树林,见到邓紫轩还盘坐在火堆旁,松了一口气,说道:“紫轩,我发展这个谷底并不太深,我想可能会有别的出口。” 邓紫轩知道他言语之中担忧的是什么,起身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转身进了树林,林中杂草丛生,枯藤遍地,难见地面,行走极为不便。 邓紫轩拔出九龙刀在前面砍着枯藤杂草,走了一阵,一刀砍到一根嫩绿的藤条。 藤条哗一声断了开去,断裂处流出了紫红浓浆,断开的藤条像有弹力一样缩进草丛之中没了踪影。 邓紫轩一怔,便觉脚下一轻,已被一条嫩绿的藤条拴住往上吊了起来。 张云旗大吃一惊,要去帮邓紫轩也觉身子一轻也被另一条嫩绿藤条拴住,被往上高高抛起。 邓紫轩挥刀砍向拴住她的藤条,刀至途中却被另一条飞闪而来的藤条拴住了刀柄挥动不能。随之又飞来一根藤条拴住她的身子,将她往上抛了出去。 两人皆被藤条向上抛出,不远处的头顶是茂密的树叶,皆想至树顶便抓住树枝。刚至树顶,所有的树叶、树枝唰一声让了开去,一朵巨大的朵出现在树顶。 两条细长如舌般的蕊散了下来将两人拴住,闪电般裹进瓣之中。 张云旗、邓紫轩皆没来得反应已落到瓣中,被瓣中白色的汁液粘住动惮不得。眼前一黑,瓣已经合拢起来。从瓣中唰唰喷出了许多紫红液体,瞬间已将两人淹没。 邓紫轩如同掉入湖中一般,狂喝了不少紫红液体,一阵眼缭乱,又被粘住更是生不如死。 张云旗惊慌未定,气也没来得及留,同样被灌了不少紫红液体才闭住呼啸。想去帮邓紫轩,同样被粘住,动弹不能。 邓紫轩不知道闭住呼吸,紫红液体源源不断地灌入她口中。喘气不能的她,霎时间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本能的拼命挣扎。却不知为何体内猛增不少力气,唰一声震开了沾住她的汁液,九龙刀泛着青光划向瓣。同时一股青光真力从她体内飞洒而出,震向四周去。 只听得啪一声巨响,巨大的朵碎裂开去,中的紫红液体唰唰往下流淌。 邓紫轩只觉身子一轻,哗哗往地下坠落。 张云旗同样坠落下去,本能运起《玄天无极功》“云龙一折”的轻功。只觉身子轻如飞燕,凌空转势搂住邓紫轩闪落地上。 此时两人惊魂未定,皆在迅速喘气回神。 过了少许,两人皆恢复了不少。张云旗道:“紫轩,你怎么突然有了力气?” 邓紫轩摇头道:“本能而发,不知从何而来。” 张云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见你往下坠落便想到了心法……”说道这里顿悟,急忙按照“云龙一折”的心法催运真力,便觉体内真力唰唰运出,大喜道:“我能运真力了,太好了,紫轩你快试试看。” 邓紫轩随便运力,确实觉得体内真力冉冉而起,沉静的秀容之上露出了笑容。 张云旗开心得笑出了声,道:“一定是那食人的紫红液体解去了咱们体内的毒,还散开了莫天云封住的气脉。没想到食人的紫红液体有那么大的功效,真是太好了。” 邓紫轩点头微笑,盘坐到地上按照《九龙飞天心法》第一套“九龙诀”的心法运练起真力,顿觉无虚真人传入她体内的真力唰唰升起,心中大喜。“九龙诀”共有九诀,极其高深难懂,招式玄乎超然。 张云旗比邓紫轩还要心急得多了,能运起真力对于他来说比命还要重要。早已盘坐到地上,按照“云龙一折”“云龙二折”的心法运练起真力来。《玄天无极功》的第一套心法叫“云龙三折”,是一套极为深奥玄妙的轻功,包括“云龙一折”、“云龙二折”、“云龙三折”三式,三式层层递进,环环相扣。 张云旗悟性非凡,傍晚十分他已将“运练一折”、“云龙二折”两式完全领悟练会。 邓紫轩因有圣教神功《九龙飞天诀》做基础,也完全领悟并练会了“九龙诀”的九龙一诀、九龙二诀两诀心法。 两人还想继续运练后面的心法,突觉一阵呼啸的破风声靠近。 便见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飞砸下来,两人一起运力飞腾开去。 火球砸中两人坐身处,一声撼天动地,火星抛洒四射,如同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般横扫四周。 张云旗运起“云龙二折”的轻功,闪电般在密密麻麻的火星箭雨之中飞来旋去,落到地面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间就有了这般闪电般的身速,心头阵阵喜悦难当。 邓紫轩飞旋的招式催开了射向她的火星箭雨,旋落地面。 四周已经落满了数十个火焰披风的火司门弟子,火司燎原也落身在了他们身前。 第26章:大战燎原 燎原哈哈笑了一声道:“咱们又见面了……” 邓紫轩如今能催运真力,见到六甲门的人再也忍不住任何气怨。一个翻腾已提着九龙刀,闪向燎原。 张云旗更不用说,但他毕竟只练会了《玄天无极功》的两式最粗浅的轻功,用于闪避奔逃自是没话说,但要用于打斗杀人却是不行。 他见到邓紫轩和燎原近斗开来,围着的火司门弟子也想去围攻邓紫轩。想道:“有如此玄妙的轻功,便可以练起爹爹教我的那些招式,闪到他们身后打翻他们。” 想毕翻身一腾,没等一火司门弟子反应过来已至那人头顶,顺掌狠狠给了那人两耳光。凌空第一个折转已至另一个火司门弟子身前,没待那人反应过来,他已一拳打到那人眼上。随后第二个凌空折转已至另一个火司门弟子身后,一个横扫将那人扫飞在地。 这一腾两个折转快若闪电,众火司门弟子皆未回过神来,那三个火司门弟子已中张云旗的击打。 这云龙一折是《玄天无极功》最粗浅的轻功,带有一个腾身和一个折转,便要寻找支身处落地。云龙二折更为高深不少,带有一个腾身和两个折转,一式轻功可以连腾三段才需寻找支身处落身,然后才能再能催运起使用。 因为张云旗如今能催运的真力只是这两式轻功的真力,没有更多的真力支撑他运完一式后用于凌空的支撑之能,无法连续凌空多次催运这式轻功。 他扫飞了第三个火司门弟子,脚尖点地又运起“云龙二折”翻身起,闪向另一个火司门弟子。 这下火司门弟子众人也已反应过来,围攻向张云旗去。 张云旗第一个折转避开了一个人的一招后,便又是第二个折转避开了另一人一招。 脚尖已点到那人肩头再运起“云龙二折”招式,便是一个翻腾避开了一人催来的真力,第一个折转避开了又一招前冲来的一掌力,那掌力掠过张云旗将他身后的一个火司门弟子摧飞在地。第二折转翻身掠过两人头顶,顺势一脚踢中第二个人的背部,这人往前翻倒去将第一个人压翻在地。 张云旗已借那第二个人的背部为支撑,又是一式“云龙二折”翻腾开去。 邓紫轩与燎原近斗至此不知过了多少招,两方皆是不胜不败。 燎原如今在《幻火玄功》上的造诣,不论是近战招式还是内功真力皆不是邓紫轩的对手。不过他凭借着变幻非常的玄功,在邓紫轩纯练精妙的招式之下仍能闪避退让,一时间不至于败下阵来。 邓紫轩猛烈的招式丝毫不减,连攻数招后觉得燎原不败也不退,显然是在拖延时间。若等得另外强手到来,她自然就不敌了。 已是这一招刀风耍出后便凌空翻退回来,两脚蹬到树干上翻旋着身子化成一条巨型青龙真力飞射而去。这一招是《九龙飞天诀》的第四层“青龙如梭”,威力强大,看得出她此时速战速决之心。 巨型青龙真力刚催至燎原处,却见燎原化成无数火星散到四周,真力掠过火星阵打了个虚空。 一颗火星早已飘飞到邓紫轩后面,咋然间炸裂开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唰一声砸向邓紫轩去。这一招便是《幻火玄功》之中的一套极高的武功“火星法阵”,燎原散成火星后可以随任何一颗火星散到任何一处,然后突然爆发攻击。此法厉害之处在于运功者可以悄无声息地散到合适之处,此间没有任何真力流向,很难被发现他隐藏在那颗火星之中,故而有攻其不备,一招之敌之效。 邓紫轩也没有感应到燎原的去向,直到身后巨大的火球飞砸而来才发现了真力流向所在。因火球攻击速度极快,距离又太近她根本不可能闪避得开。 她闪到般运起刚学会的《九龙飞天心法》第一套“九龙诀”中的九龙一诀“入狱诀”,只见她唰一声消散得无影无踪。 燎原的巨型火球砸到她立身处,震得一阵飞沙走石。 燎原现出身来便觉四面八方阵阵强劲的杀气逼近,四周地面青烟缭绕,汇成一阵青光真力闪电般一齐卷向他来。 他根本无法分清邓紫轩隐藏在哪一丝真力中,只得又运起“火星阵法”散成一阵火星飞洒四周。 只见卷向燎原的那圈青光真力哗然间汇成了一个球形真力圈,将散开的所有火星包裹在其中。 球形真力圈哗哗迅速收拢开来,将所有火星挤压在了一起。 被挤压的火星汇集在了一起,啪一声化成一阵烈焰冲向球形真力圈。 球形真力圈瞬间散开,化成一条青龙真力裹着所有烈焰抛砸地上,震得一阵尘土飞扬。青龙真力却冲出尘烟往上腾起,翻身而下又直冲尘烟之中。 燎原现身砸到地上,吐了一口血。尚未起身已见青龙真力掠过尘烟飞砸下来,大吃一惊道:“什么武功?”翻起身推出一阵烈焰真力挡向青龙真力去。 青龙真力冲破烈焰真力,正中燎原胸口。 燎原中力后往后飞出,透过尘烟砸到一棵大树赶上,又吐一口血。 邓紫轩已脱出青龙真力,持九龙到飞旋着冲至燎原身前,刀风直奔燎原颈吼。 她此招威力巨大,速度又是极快,根本没有给燎原任何喘息的机会。此时燎原砸到树上都尚未翻落下来,她的九龙刀已至燎原颈吼。 燎原本能的歪了一下头,九龙刀划过他颈上的皮肤刺入大树之中,将大树震得粉碎。他也被九龙刀的刀风推飞,滚落地上。 邓紫轩转身又是一刀直劈燎原,却将一个扑救而来的火司门弟子劈得粉碎,已见燎原翻身靠到了一棵树前。 她托着九龙刀走向燎原去,神情之中没有半点犹豫之色。 燎原一只手捂着被九龙刀划伤出血的脖子,一只手做出一个手势暗示邓紫轩且慢之意,说道:“燎某纵横江湖数十年,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深莫测之功。在杀我之前,可否说出是什么武功?” 邓紫轩并没有因为燎原做出的手势而止步,继续托着九龙刀走向燎原,冷冷道:“你向你杀过的人解释过么?” 燎原苦笑一声,道:“没错,我终于体会到了弱者的悲苦和死亡的气息。” 邓紫轩道:“强弱没有永远的绝对!” 燎原道:“小小年纪武功内力已达如此境界,你是个可怕的对手!”浮云、韩城、罗沙出了寒冰洞后并没有跟他说过无虚真人传了数百年的真力给邓紫轩和张云旗,他如今也还不知。 邓紫轩翻身一刀狠狠劈向燎原,道“受死吧!”刀至途中却劈到了一柄闪电般飞来的长剑上,她借力往后翻腾落地。便见莫天云提着昆仑剑站立在燎原身前。 张云旗运着“云龙二折”的轻功这一阵子下来已将那些火司门弟子弄得人仰马翻,个个不省人事。见到莫天云赶至,便知邓紫轩难抵莫天云。运起一式“云龙二折”翻身闪过邓紫轩,抱住邓紫轩一个折转闪出了树顶,又一个折已落到悬崖腰间的一道石壁凹处。 此时天色已暗下,石壁凹处已漆黑下来,加之凹处四周长有枯藤,从外侧几乎无法发现两人身影,但两人却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莫天云、燎原也已闪落树顶之上站立着四处打量,显然他们的轻功并未能及时赶上并发现张云旗和邓紫轩的去向。 第27章:入襄阳 邓紫轩见张云旗眨眼间就带着她腾得那么高,心下概叹此轻功的精妙,转头对张云旗微微一笑,很是肯定。 张云旗见方才她击败燎原的武功招式玄幻非常,同样很佩服,见她对自己微笑一股暖流在心头荡漾。 此时两人皆屏住呼吸,不让任何一丝气息外露出去。这里距离莫天云两人站立的树顶并不算远,能清楚地看清莫天云与燎原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声。 莫天云和燎原细细打量了四周一阵,最终都将眼光锁定在了几个石壁上的漆黑凹处,也包括张云旗、邓紫轩两人所在的这个凹处。 张云旗想道:“莫天云要比燎原精明阴险不少,此处不宜久留,必须找机会闪出谷顶才行。” 邓紫轩握紧九龙刀刀柄,静静地盯着莫天云、燎原的动静,若是两人袭来便全力一发攻其不备。 莫天云、燎原两人的冰冷的眼光依然在石壁上的几个漆黑的凹处打转。 燎原苦笑了一声,道:“莫掌门可知圣教少主所练的是什么武功,不太像圣教的《九龙飞天诀》吧?” 莫天云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本门的《九龙飞天心法》。” 燎原一阵骇然,脸色暗淡下来,道:“原来如此,她的招式威力极其强大显然内力远超于我,见所未见不知是何缘故?” 莫天云神情同样暗淡,忧心忡忡。显然他也已经猜测到张云旗和邓紫轩已经解去了毒性和真力封锁,练会了两门无上心法的一些招式。若再如此继续下去,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否压制住两人,心头一阵阵虚慌,道:“火司可以去问问土司、金司,一切自会知晓。”言毕一声,闪身飞向距离张云旗两人不远处的一个凹处。 燎原也闪身飞向对面一个凹处。 张云旗搂住邓紫轩闪出凹处,往上腾了一段,第一个凌空折转又上了一段,第二个凌空折转已落到数十米之上的另一个凹处,隐藏起来。 燎原、莫天云皆察觉到了张云旗腾身散出的破风声,一起腾出凹处,却已不见了张云旗两人身影。便转势继续往上飞速腾来,落到石壁上凸起的石块处。 他们所在之处距离张云旗两人所在凹处仍有好几米的高度,很难被他们发现。 张云旗见两人奋力上腾飞赶,落地处却还在他们之下好几米,心头一阵喜悦,想道:“两人内力皆非一般高手,使劲飞腾也没能赶上我,看来这‘云龙二折’的轻功真是非同凡响。”得意地转身望向邓紫轩时却不小心擦到了身旁的一根树藤,便见莫天云、燎原两人一起腾身跃了上来。急忙搂住邓紫轩闪出凹处往上腾了数米,随后两个折转已至谷顶。 邓紫轩微笑赞道:“此轻功果真了得。” 张云旗喜笑点头道:“逃命该是没话说的。”见到莫天云、燎原两人壁虎游墙唰唰往上飞腾来,急忙搂住邓紫轩又是一个闪腾两个折转便已出数十米,落到树林之中。 两人落地后,各自运起真力往前闪跃逃去。 就这样闪跃了一个多时辰早已听不到莫天云和燎原追来的声音,皆落到地上休息。 张云旗靠到一棵大树上,气喘吁吁道:“一直都没有听到有人追来,先休息一会吧。” 邓紫轩指着顶空不远处泛红的云彩,说道:“很快就到城池了。”起步往前走去。 张云旗跟了上去,说道:“对呀,只要进了城池混入人群之中,他们就难找到咱们了。” 两人慢步前行了一阵,果然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池外,城门顶挂着“襄阳”二字。城门口守着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五个铁甲人。 张云旗轻声道:“金司韩城的铁甲人也在,咱们这样进去一定会暴露行踪的。” 邓紫轩点头赞同,两人进入树林从一段没有守卫的城墙处跃入城中。绕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来到一座农房外。 张云旗溜进农房中偷来了一套朴实的农妇外套和一套鹑衣百结的农夫外套,说道:“暂且先穿了这衣服混入人群在说吧。” 邓紫轩接过衣服瞅了瞅,又将衣服扔给张云旗,甩头往前走去。显然她不想换上这样的衣服,或者是不接受偷来的东西。 张云旗抱着衣服追了上去,道:“紫轩……” 邓紫轩没有等他说完,转头冷眼瞅着他,道:“偷窃之为不可为!”扭头走去。 张云旗一怔,愣了少许,又追了上去说道:“我知道你是正义之人,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装扮一下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邓紫轩道:“头可断,血可流。”转头对张云旗极为严肃认真地说道:“侠之大者,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不要忘了正气所在。这有这样才能无愧天地,生死浩然。” 张云旗道:“我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六甲门、毗沙门、莫天云还有蜀门、承天门都在找咱们,这么多的高手咱们不能不防啊。” 邓紫轩脸色微暗,气意上心头,语气凝重了不少,道:“道不同不想为谋,就此告别各分东西吧!” 张云旗大吃一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想咱们现在处于弱势,为何不先保护好自己,等以后强大了再行大义呢?” 邓紫轩生气的神色缓解了些,声音也变轻悠了些,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真正的侠之大者,不论是在弱小之时还是在强大之时都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 张云旗也缓和了些楸心的情绪,想道:“虽然我不算是侠之大者,但紫轩说的一点也没错。真正的正义之人怎么能为了保全性命而不惜去做恶事呢。”对邓紫轩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等我。”腾身闪入农房还了衣服,回到邓紫轩身旁,呵呵傻笑道:“你真是我的一个好老师。” 邓紫轩道:“真正的好老师是你自己的心,只有你自己能够改变你自己,只有你的心知道你该做什么。”转身走去。 张云旗轻叹一气,跟着走去,想道:“圣教是道家大教,精通道学,道德修为高尚。她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精通道义,道学精深。反倒是我无所事事,什么都不懂,有机会应该好好学学道经,提高一下自己的修为。” 两人毫不掩藏地进了一家客栈,张云旗随声吼道道:“好吃的,赶紧上。”与邓紫轩坐到一个空桌前。 他方才进门之时顺势从出门的一个客人身上捞了一袋银子藏在怀中,不敢让邓紫轩发现,想道:“出门在外身无分文怎么行,就当是我先借用,以后一定还上,应当不算是行恶吧。”瞟向邓紫轩去。见邓紫轩眼光瞟了一圈客栈,也跟这瞟去,立时大吃一惊,急忙转过头沉下,想道:“糟糕,怎么会有承天门的人。” 距离他们客桌不远的两桌前坐着八个身着西夏僧人服侍的僧人,他们的穿着同在幽灵客栈见到的那个西使者——末藏的服侍一样,正是西夏国承天门的僧人。 这八个僧人皆在细细打量每一个进入客栈的人,自然看到了张云旗两人,审视少许后便又继续喝起茶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