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大先生》


 第1章 A计划

    第1章 a计划
    96年，6月8号。
    骄阳似火。
    海港市阳关县的育德高中的门外和栅栏上，挂着许许多多的大条幅。
    “高考路上，我们同行！”
    “微笑迎接高考，自信迎接未来。”
    “好男儿踌躇满志，你将如愿；真巾帼灿烂扬眉，我要成功。”
    “人人争高分，个个考名校！”
    ……
    上午10点半，随着校园里铃声的敲响，这次的英语考试结束了，本届高考也正式落下帷幕。
    周浩然的一身朴素又干净，白衬衫掖进了蓝色的牛仔裤，黑球鞋搭配着白袜子，短头发、大长腿，身高正好一米八。
    校园内，同学们三五成群，在对照着考试答案；校园外，家长们扎堆聚集，在焦急等待。
    对于这样的热闹场面，他总有几分疏离。
    他是过来人，适应了两个多月，似乎还有些陌生。
    “好在高考过了，可以干事了。”
    周浩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他已经有了计划。
    在重生的两个月里，虽然每天按时上学，可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学业上，而是在总结上辈子、分析这辈子，选定目标、确定需求，梳理场景、设计架构。
    就像是互联网行业里的架构师。
    前世，他是互联网行业里的精英，曾在互联网大厂一路从m1级的基层小管理晋升为了m6级的集团副总裁。
    只是后来不甘心就这么一直打工，想创业自己当老板，连续三次都失败了，败光了奋斗二十年积累下来的3000多万美元的家底。
    跟合伙人醉酒，就觉得造化弄人，真没创业的命啊！
    一场大酒过后，享受到了打工人的福报，醒来就回到了高考前夕。
    这对他来说，就好似满级号回到了新手村。
    可谓胜券在握。
    只有一点。
    千万别创业！
    这辈子可不能糟践在创业上了。
    创业这特么是在跟天老爷斗法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前世3000多万美元的家底搂不住，连命都搭进去了。
    还是打工踏实。
    有福报。
    找个光鲜体面的单位上班，比什么都强。
    周浩然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觉得这阳光可真舒服，年轻的身体可真好，蠢蠢欲动、血气旺盛。
    缺点就是太有礼貌了，看见个漂亮女同学，就总想为她敬礼。
    这时，终于见到了熟悉的人影。
    周浩然就遥遥招手，大声喊道：“东方！在这儿呢！”
    来人也是考生，名叫东方朗，跟他在一个弄堂长大。既是同学，也是死党，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很有书生气。
    东方朗跑过来，一脸纠结，很着急的问：“我有好几道题拿不准啊，选择题第12题……”
    周浩然赶忙打断他，“停停，考完了，我脑子就清空了。”
    东方朗苦涩道：“你是行啊，学习比我好。我短处就是英语，这要是考不上复旦，我爸能打折我的腿。”
    周浩然安慰道：“没事，别灰心。虽然你有你的短处，但我也有我的长处，考试时候都在对监考的女老师敬礼。”
    “嗯？”
    东方朗对他的转折句用法感到困惑，感觉近几个月他说话总是怪怪的。
    周浩然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小老弟，你能上复旦！”
    东方朗叹了口气，“但愿吧。”
    校外有很多交警和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还有电视台采访的记者，摄像师扛着巨大的摄像机，可真是个新奇玩意。
    周浩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街对面有很多家长，在迎接高考结束的孩子。不过周浩然和东方朗的父母都是固定岗，请不下来假。
    “走吧，去找个地方吃饭去，下午还有事呢。”
    周浩然不会浪费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考结束，他要想办法在未来两个月的暑期里闯出点名堂，这样才能在父母那里争来更多的独立权。
    今天高考没骑车，就只能腿着，周浩然就吐槽道：“这个年代可真穷啊，路上都没几辆车。”
    东方朗在旁嘲笑道：“你傻啊？这是高考，这边都封路了！”
    “去吃点什么？”

 第2章 求职报

    第2章 求职报
    今年，县里这边搞了大基建工程，在大街上建了很多公共电话亭，需要插磁卡的那种ic电话。
    还有很多报亭。
    两人从小面馆出来，不远处的弄堂口就有一家。
    东方朗很高兴的跑过来，喊道：“老板，有求职信息的报纸吗？”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爷叔，低头拿出了一沓。
    东方朗伸手去接。
    爷叔笑眯眯的说：“五毛。”
    东方朗脸色一变，“求职报不是免费的吗？老板，你别看我们是学生就好欺负！”
    爷叔也不恼，笑呵呵的说：“有的是免费的，有的是收钱的，我家这是收钱的。”
    “那你拿过来，我看下。”
    东方朗觉得他在骗年轻人。
    求职报，经常都是满大街的送，都没人要。这种报纸，报业是从招聘信息发布的一方收钱，而不是从消费者端收费。
    爷叔不慌不忙，摇头晃脑的说：“那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过了，不给钱了怎么办？”
    东方朗生气，拉起周浩然就想走，“我们去那边，那边应该也有报亭。”
    爷叔有恃无恐的说：“这一片就我这一家，这大热天的，不怕热就去找呗。”
    周浩然果断从裤兜里掏出了五毛钱，“爷叔，给你钱。”
    东方朗一看就急了，“你干什么你？上当了！”
    “什么上当了，我的时间成本还不值五毛钱？”周浩然急着搞事业呢，没空浪费时间，“钱买时间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交易，人家的商业模式本来就是区域垄断下的时间歧视。”
    东方朗有些发懵，在仔细的品味他说的“时间成本”、“商业模式”、“时间歧视”是什么意思。
    报亭爷叔似乎也被周浩然这一套给唬住了。
    拿上报纸，两人又回了刚才的面馆。
    “我天，这么多招聘广告？”
    东方朗打开了求职报，整整有16个大版面，少说也是上千条招聘信息。
    周浩然把报纸一分为二，“直奔主题，就找红星电视台的招聘信息。”
    “你真要去电视台？”
    “嗯。”
    “你开什么玩笑？红星台那是什么地方，那么好的单位，别说你个高中生了，多少大学生到处求关系都进不去。”
    东方朗觉得太不现实。
    周浩然头也不抬，“正因为是好单位，我去那打工，爸妈才脸上有光。等我在电视台里混好了，认识了什么大老倌，就能给我爸妈调动工作，就不用下岗了。”
    “侬个戆大……”东方朗觉得他太荒唐了，随即微微一惊，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哈哈，我知道了！”
    周浩然抬头，奇怪的看他，“怎么了？”
    “红星台？你还装？”
    东方朗似乎一下就把他看穿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
    周浩然莫名其妙，“我装什么了我？”
    东方朗撇撇嘴，很鄙视的说：“还跟我装？乔岁青！说，你是不是为了去看她？想着高考完了，可以搞对象了，去追她？你可真是癞蛤蟆想吃……”
    “乔岁青？”
    周浩然愣了愣，真的想起来了这个人。
    哎呀，把她都给忘了！
    在军属区里弄这边，乔岁青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呢，年纪比周浩然、东方朗他们大五六岁。
    在这些臭小蛋子懂事了、知道喜欢姑娘的时候，乔岁青已经亭亭玉立发育好了，大眼睛、红嘴唇，鼓囊囊的胸脯和细细的腰，没少被弄堂里的男孩子偷看。
    乔岁青也的确挺优秀，考上了海港戏剧学院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后进入了红星电视台，成为了一名光鲜亮丽的电视台女主播。
    她可以说是这条里弄每一个男孩子青春年少时的梦中情人。
    当然也包括周浩然。
    前世，周浩然学的是计算机，复旦毕业后去伯克利大学留学，毕业后加入雅虎，26岁的时候就拥有40多万美元了。
    却一直没对象。
    恰好乔岁青也一直单着。
    他俩就成了弄堂中的“剩男剩女”、“金童玉女”，又都是北方籍贯、军属后代，爷爷辈都是南下解放海港市的战友，是知根知底的世交，就被左邻右舍的婶子们牵红线了。
    为此，周浩然放弃了在硅谷的工作，回国打拼，意图跟她发展。
    毕竟这是青梅竹马，是少年时的向往。
    却没想到，回国之后没多久就听说她背后有金主。
    周浩然一听还有这事，就果断的跟她切断了所有联系。
    再后来，听说她吃安眠药自杀了。
    具体细节，就不太清楚了，只是有坊间传言，说她轧姘头被金主抛弃了，连主持人也当不下去了。
    要不是这会儿提起来，周浩然都忘记这个名字了。
    东方朗见他沉默，还以为猜对了，嘲笑道：“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人家是大主持人了，能看上你？”
    周浩然轻轻一叹，“跟她无关。”
    “谁信啊！”
    东方朗笑呵呵。周浩然气道：“爱信不信，赶紧给我干活！白请你吃烩面了？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拽得跟古惑仔似的。”
    东方朗很得意，自以为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低头看招聘信息。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报，排版混乱，文字密密麻麻，让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周浩然一目十行。
    只盯着“电视台”的字眼找，看得很快。
    东方朗的效率就很低了，似乎对这一切都很好奇，惊叹道：“唉唉，兴凯利饭店招上菜员呢，一个月工资240块。”
    “认真点，找红星电视台的。”
    “嗯，我找呢。”
    “不用看那么细，看个题目……”
    “哇哇哇噻！”
    东方朗一下就兴奋地嗷嗷叫，指着报纸上的一则招聘信息。
    周浩然眼睛一亮，赶紧凑过去，“找到了？在哪？”
    东方朗激动的说：“这老板也太良心了吧，工资一万二？是我爸的十倍！”
    周浩然凑过去一看，差点气死。
    这招聘的岗位是文秘。
    要求：女性，年龄18岁-25岁，形象气质突出，面容姣好、性格外向开朗，无疾病史，学历不限，接受短期合同，工资每月1.2万以上，每月一结。
    这年头，即便海港这样的大都市，平均工资也还不到900元呢，一个月一万多块钱的工资，还真是够震撼。
    要求还这么低，真是良心老板。
    “人家开几万块钱工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去啊？人家要求是女的！”
    周浩然发现这小子是真不开窍。
    东方朗故作高深的一笑，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为就你会暑期打工啊？咱班同学肯定有不少呢，我得把这个记下来，到时候给班里的女同学推荐。”
    “别！真别！”
    周浩然被他吓得一激灵。
    东方朗不悦道：“我可跟你不一样，我从来都是团结同学。要是哪个女同学真被选上了，她不感谢我一辈子？”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那个……你知道文秘是干啥的不？”
    东方朗道：“这写了啊，行政岗。”
    周浩然道：“有一种情况，是挂羊头卖狗肉。大款身边都是小蜜，你觉得这些小蜜都是干什么？”
    “啊？”东方朗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文秘就是小蜜？”
    周浩然数落道：“要么人家凭啥那么高工资？大款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以为人家是寿头？”
    “哦。”
    东方朗这也算是开了眼界。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唉唉，这个不是吧？招生活助理，工资八千，要求年轻女性、学历不限……这个估计也是。”
    “招居家保姆，要求年轻漂亮，工资一万，靠！这个也是！”
    “招总经理秘书，这又一个……怎么都是这种啊？难道就没有正经的高薪工作了？这社会都怎么了？”
    东方朗见多了，就忍不住吐槽起来。
    然后就眼睛一亮。
    找到了，还真有！
    “招哺乳师，工资九千，要求面容姣好、身材恢复良好，还包吃包住……哎哎，你说这有钱人家的小孩子，都这么金贵吗？都不喝奶粉吗？”
    “嗯，这个……”周浩然听不下去了，“有没有可能，就不是小孩子？”
    ……
    阳关县距离海港市中心，只有40多公里。
    相当于郊区，过几年城市规划，阳关县就整合了七八个镇，规划合并为阳关区，变为海港市的直辖区了。
    海港的招聘信息，都能传过来，这份求职报里，大部分都是海港市区那边的工作。红星电视台在海港市，如果有招聘信息，就一定会有。
    可翻看了两个小时。
    竟然什么都没有。
    别说电视台里的正式岗位了，连电视台的保洁、门卫的岗位都不提供。
    东方朗给出了挺好的分析，“人家是电视台啊，还用发招聘告示啊？有了什么岗位空缺，早就被关系户给抢走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有道理，校招和内推应该是电视台的主要招聘方式。”
    “嗯，内退，都是有编制接班的。父母退休，儿女顶上，外人轮不到。”
    东方朗哪懂那些行业用语，把他说的“内推”听成了“内退”。
    只觉得去电视台没戏。
    a计划是泡汤了。
    b计划呢？
    (本章完)

 第3章 信息差

    第3章 信息差
    东方朗道：“红星台肯定不行，你要是真想去电视台，可以去县里的啊，乔家爷叔不是文化局的嘛，咱们去找他，他肯定能安排。”
    “县里的电视台，有人看吗？”周浩然不会降低自我要求，更不会轻易放弃，“走！”
    “去哪？”
    “看报去！”
    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报亭。
    “爷叔，有《海港广播电视报》吗？”
    周浩然笑脸凑了过去。
    报亭爷叔也回了个笑脸，没急着要钱，指了指外边，“右下角那个，你看是不是？你找找，在下面压着。”
    周浩然蹲下身，这里有《海港晨报》《解放报》《新民晚报》等等，终于，在《新闻晨报》的下面，找到了被压住的《海港广播电视报》。
    看了下报纸发行日期，6月8号，刚好就是今天。
    周浩然摘下报纸，“爷叔，我先翻下，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不是这份报。”
    “行。”
    报亭爷叔见过了他刚才的阔绰，也不担心。
    东方朗算见识到了。
    好小子，厉害啊！
    之前五毛钱，买了份免费的求职报，如同冤大头。可冤大头的形象，让他现在可以免费的翻看这价值一块钱的电视报了。
    周浩然从第一版开始翻。
    效率高，速度快。
    一目十行挑重点。
    可始终没有发现有效信息。
    直到翻到第三版，重要信息出现了！
    这是一条本报新闻。
    标题是：《销售要有底线，生活频道严肃处理不姑息》。
    再看内容。
    很有料。
    大概就是兰辛食品厂、多点制药以及另外几个商家，在红星台生活频道投了很多年的广告，合作的很好。
    可电视台这边被举报，有人手脚不干净。
    经查，发现是生活频道销售部的窝案，他们巧作名目，瓜分了四十多万元的广告费，给台里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昨天，台里做出了处罚决定。
    生活频道的总监记大过，包括销售部主任在内的销售部八成以上员工，被全部开除，并移送司法机关。
    周浩然快速扫过一遍，心头的阴霾散开。
    拨云见日！
    机会来了！
    周浩然抬起头，笑着问：“爷叔，你这有电话本吗？我要市里的，就是记录着所有单位电话号码的那种……”
    “黄页电话号薄？”
    “对对，黄页。”
    “找号码？”
    报亭爷叔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客气多了，也不那么市侩吝啬了，站起来，从报亭头顶摘下了像是一本书似的电话本。
    “这是最新的，上个月的。”
    “谢谢侬。”
    周浩然高高兴兴的接过了电话本，很厚很重。
    像查字典似的。
    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按照首字母顺序，查找“h”字母，然后迅速的锁定了“红星传媒集团。”
    翻到指定页。
    又找到了红星传媒集团旗下的红星电视台的相关信息。
    电话号码整整有两页。
    大部分都是栏目热线。
    “拿笔，赶紧记。”
    周浩然让东方朗给他做记录，刚刚高考完，纸笔都在呢。
    没一会儿，十几个电话号码跃然纸上。
    齐活！
    走人。
    东方朗就很奇怪，“那报亭老板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要钱了。我还以为他又得宰你这个冤大头几毛钱呢。”
    周浩然哼道：“学着点吧，进了社会你就发现，用钱开路，比你的道理管用。还冤大头，你不给人家占点便宜，人家凭啥对你好？”
    “嗯。”
    东方朗重重点头。
    不知怎么，他有一种被发小远远甩开的感觉。
    周浩然边走边看手里记录的这些电话号码，“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接线员敬不敬业，可别给我天天占线。”
    东方朗问：“现在去哪？”周浩然道：“回家，去弄堂里的烟纸店打电话去，那便宜点。”
    “那多麻烦。”东方朗摇头晃脑，“等你这十几个号码打一遍，电话费都得好几十了，你有钱？”
    这就轮到周浩然去请教了，“啥意思？哪还能免费打电话啊？”
    东方朗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公用ic电话亭，“去那。”
    “你有ic卡？”
    “没有。”
    “那你……”
    周浩然见他表情得意，马上反应过来。
    这年头，大哥大买不起。
    普遍的联络方式，都是“bp机+ic电话”的组合。就是大家去运营商那里买一张ic卡，然后把卡插到公共ic电话机里，就可以打电话了。
    全国各地都在铺设公用的ic电话亭。
    不过，这种ic电话的构造很简单，就是依靠内部的一组芯片控制单元。只要通信芯片认可了，电话信号就可以拨出去了。
    想破解，可太容易了。
    在年轻人之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破解ic电话的方法。
    周浩然曾经也会。
    不过习惯了智能手机之后，早就忘了这个年代的常规操作。
    就只能看东方朗表演了。
    只见他拿出钥匙串，把挖耳勺和钥匙用鞋带绑在了一起，相当于延长了长度，就可以把挖耳勺捅到插卡口深处的芯片位置了。
    然后钥匙在外面的铁皮上一通摩擦，产生电流去刺激芯片。
    周浩然这边拿起听筒，拨号。
    试了两次。
    真的成了！
    第一个号码，直接打到了红星台生活频道的总办。
    没人接听。
    接着试。
    第二个号码，打给生活频道的接待处。
    接听了。
    声音很悦耳，一听就是个漂亮小姐姐：“你好，红星台生活频道。”
    周浩然这个时候就得讲一点策略了，不慌不忙的说：“你好，我是皇冠台都市栏目的制片人，最近想回海港发展，来咱们台里应聘，请问我需要走什么流程吗？”
    小姐姐轻笑着说：“生活频道欢迎你，不过你需要跟招聘处联系。”
    “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好的，你记一下。”
    “谢谢。”
    周浩然高高兴兴的拿到了号码，对着手里这张之前记录着各种电话号码的名单……嗬！果然如此，名单上根本没有。
    看来东方朗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红星台内的岗位以内定为主，不怎么向社会开放，连招聘处的号码都不公开。
    这年头没互联网没公示平台，找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打破信息差。很多时候，国营单位不是不对外开放，而是存在着信息差，外人根本不知道国营单位开放了哪些岗位。
    拿到了内部电话，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周浩然接着拨号，给招聘处打了过去。
    很快就接听了。
    接线员又是一个年轻女声。
    周浩然以一种很憨厚的声音说：“同志，你好，我大伯伯让我给你们打电话，说让我来你们这儿上班。”
    “啊？”接线员很错愕，连忙说，“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是红星台生活频道的招聘处。”
    周浩然也玩起了信息差，说道：“我知道，我大伯伯是广播电视局的，他说你们这里在招销售岗，让我过来试一试。”
    “销售岗？”接线员就有些困惑了，“先生，生活频道这边的确在招聘一些岗位，可是没有销售岗……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别的频道？”
    周浩然愣头青似的说：“不会，我大伯伯说了，就是生活频道。你是不是不了解情况呀，我大伯伯说有，就一定会有。”
    对方沉默稍许，“先生，你先等下，我查查。”
    等待了半分钟。
    接线员姐姐终于回应了，连连道歉道：“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工作的疏忽。就在今天上午，销售部那边的确发来了招聘的相关材料，我之前没有关注到最新的文件。还是您了解的情况更详实。”
    周浩然哼道：“我就说吧，我大伯伯告诉我的，他认识你们台长，总不会错的。”
    接线员热情洋溢的说：“先生，我们的确在招销售员，您是想报名吗？”
    “嗯，报名。”
    “是这样，我们这里是人事部招聘处，如果走我们这边的程序，您是需要参加三轮面试的，可能会有很多竞争者。如果您走别的什么渠道，可能效果更好。”
    “我大伯伯让我来你们这报名。”
    周浩然在装傻充愣。
    总不能编出来的瞎话自己都信了，别的渠道，无非就是绕过面试走内定，他可没这么硬的背景。
    (本章完)

 第4章 报名

    第4章 报名
    报名，走招聘通道。
    电话沟通，做好了面试登记表的填写。
    记录下了周浩然的姓名、年龄、学历、籍贯、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报名就算成功了。
    前后忙活了三个小时，拿到了红星台生活频道销售岗的面试机会。
    比想象中的要顺利。
    这个年代还是淳朴，办事人员都不兜圈子。
    时间：后天上午的9点钟。
    地点：平安西路的红星大厦，1楼的101接待室。
    “搞定！”
    周浩然一挥手，意气风发。
    东方朗瞪大眼睛看着他。
    周浩然奇道：“你看我干什么？走啊，回家了！”
    东方朗很气愤的说：“你刚才骗人了。”
    “谁骗人了？”
    “你大伯伯在电视局？你这不是骗人？”
    “骗人也比你盗窃强吧？”
    周浩然哼了一声。
    东方朗不服，“谁盗窃了？”
    周浩然指了指公用ic电话机，“免费电话，就是盗窃，好不好？也就是我徇私包庇。要是换个人，我这满身的正义感早就驱使我去报警抓你了。”
    东方朗脸一黑，“兔死狗烹啊！”
    “逗你玩呢，走了，回家！”周浩然笑哈哈，像他爹似的教导，“进了社会，没点套路怎么行？机会不是等来的，机会是好勇斗狠抢来的。”
    东方朗“嗯”了一声，满腹狐疑，转头看他，“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懂的这么多了？”
    周浩然想了一下，“也许这就是内秀吧。”
    “啊？”
    “在学校里，都是同学，我哪好意思太优秀？就好像我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档似的，我可不喜欢显摆。”
    “那你真要去电视台啊？”
    “啥意思？”周浩然就有点莫名其妙，“忙活了三个小时，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
    东方朗很担心的说：“可你会销售吗？就算拿到了面试机会，你也过不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过不去？”
    周浩然对职场面试的逻辑可太熟悉了。
    前世在互联网大厂，他就长年担任入职面试官和晋升考核官。面试都会考哪些题、考点是什么，会走哪些流程、面试官的心理状态，可以说是门清。
    东方朗又说：“就算你面试过了，也就是个销售岗啊，也做不了栏目。乔岁青是栏目主持人，你们就不在一起。”
    “呃……”
    周浩然就有些无语，他去电视台，跟乔岁青没有丝毫关系。
    之所以这样选择，主要是两点。
    一，电视台可以接触到更多的社会关系，他可以想办法认识到一些有话语权的人，帮父母调动工作，避免下岗。
    二，他最擅长的是互联网。
    就算不创业，他未来的事业方向也该是互联网才对。
    可互联网时代还早着呢。
    电视台，其实就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互联网”，是公共信息传播的主要渠道。电视节目和互联网c端产品，底层逻辑应该都差不多吧？
    东方朗见他又不说话了，就喟然道：“要我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想追乔岁青，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谁说销售岗就不能做栏目？不管是什么岗位，先进去再说。这就跟坐火车一样，坐票还是站票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买到票。买了票，上了车，看见了座位就去抢呗。”
    东方朗听出了他意思，很吃惊的说：“不是吧？为了乔岁青，这么拼命？”
    “闭嘴吧你！”
    周浩然再懒得跟他解释。
    ……
    这年头，物质生活还不是很丰盈。
    马路边的广告牌，有铅笔厂生产的眉笔、凤凰自行车和欧林巴斯的照相机……
    回到了弄堂这边，就更市井化了。
    好听了说，叫烟火气。
    实际上就是穷。
    附近都是一些在街头谋生的人，有修车的、刻章的、剃头的，还有老虎灶、大饼摊、裁缝铺、打针间、烟纸店、生产组、纺织间、居委会、露天的公共厕所……众生喧哗，也算是一派生机。
    弄堂很窄。
    也就两米多宽。
    两侧是三单元两厢结构的石库门，头顶上方用几根长棍搭在两边晒台上，长棍上晾晒着被褥和衣服。
    弄堂两侧通风，头顶被遮，所以阴凉潮湿。
    是这三伏天里的避暑佳地。
    很多人就一把蒲扇、一只小凳，在弄堂里乘凉。
    有条件好的，还会摆上一张摇摇椅。
    那就更惬意了。
    弄堂里有一个老爷子，姓张，此时就躺在单元口阴凉处的摇摇椅上，他腿有残疾，是战争年代留下的枪伤。穿着白背心、黑裤衩，半眯着眼睛优哉游哉，怀里抱着一个收音机，放着京剧《失足恨》的桥段。
    好似睡着了一般。
    小孩都不敢招惹这位张爷爷，会经常挨训。
    周浩然绕开他。他家是右侧中间的二单元。
    进门是天井。
    然后就是面对大门正中央的客堂间，这是公共客厅，供这个单元里的六家住户共用。
    客堂的左右两侧，是两个厢房，各住着一户人家。
    客堂再往里，就是灶头间了，也就是公用厨房。
    周浩然的家，在左厢房。
    海港的石库门，就跟首都的四合院一样，本来都是独门独户，建国后人多房少，就都变成杂居了。
    曾经的石库门，都是主人住在二楼，一楼的厢房都是佣人、保姆住的地方。
    现在杂居了，就没这些说法了。
    二楼住了四户人家，一楼的厢房，左右各一户人家。
    这反而成了好事。
    因为厢房足够大，不拥挤。
    不像二楼似的，每家就两个房间，生活很拥挤很不方便。
    东方朗家里就是，唯一的卧室留给了他，让他安心读书，他的奶奶、父母、小姑都要挤在外面打地铺。
    周浩然的家里，超过40平米的厢房用木板做了隔断，变成了三个房间，一个摆着电视机的小客堂，还有两个卧室。
    木板隔断间不隔音。
    至少也是个独立空间。
    很多家庭有女儿，哪怕住在二楼也都做了隔断间。
    男孩子无所谓，女孩子长大了要适当的保护隐私，就比如乔岁青的家里。
    父母下班回家。
    询问了周浩然的高考情况，得到的全是利好消息。
    周爸见他颇显得意，就批评道：“别翘尾巴，高考只是第一步，人生这条路，还远着呢！”
    “行了，赶紧去灶头端菜！”周妈瞪了周爸一眼，“我儿子的成绩，还用你操心？”
    周浩然笑着说：“爸，你看电视吧，我去端。”
    晚饭是阳春面，还土豆丝、炒鸡蛋和一盘拌黄瓜。
    比平时丰盛。
    主要祝贺高考结束。
    周家是严父慈母，周爸在家里很有威严，吃饭的时候就说：“别以为高考结束了就撒鹰了，该念书还得念书。”
    周浩然道：“爸，我觉得该行万里路了。”
    “啊？”周妈微微一愣，“儿子，你要出门？”
    周浩然笑道：“不是出门，妈，我就是觉得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念书了，没什么社会经验。现在到大学开学，还有两个多月呢，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去找个活干。”
    “干什么活？家里不缺那个钱。”
    周妈还以为是儿子长大了，想暑期赚钱攒大学的学费呢。
    家里虽说不富裕，却也不至于为大学的学费发愁。
    周浩然道：“妈，不是钱的事，我想去社会里……历练历练。”
    周爸很支持，正色道：“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从你爷爷那接班进厂，开始养家了。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多干点活没坏处。明天就跟我去厂里，我看后勤那边……”
    周浩然赶忙道：“爸，我不去机械厂，我要去电视台。”
    “电视台？”
    “嗯，我下午跟他们联系了，他们做好了面试登记，后天我就过去。”
    “电视台……”周妈眉开眼笑，看向了周爸，“要不跟老乔那说一声，让他帮着安排。”
    “嗯，我一会儿去找他。”
    周爸点了点头。
    乔家爷叔在县里的文化局工作，是个科级小领导，有一定关系。
    周浩然马上反应过来，快速道：“爸妈，你们想岔了，我不是要去县里的电视台。我要去市里的红星台。”
    “红星台？”
    周爸周妈同时抬头，一脸惊诧。
    周浩然道：“我会去红星台的生活频道。”
    “生活频道……”
    周爸和周妈对视了一眼。
    这个频道，他们可太熟了！
    甚至整个弄堂，最受关注的就是红星台的生活频道。因为弄堂里出去的乔家大姑娘，就在生活频道的晚间栏目《家长里短》担任主持人，这是挨家挨户到点必看的电视栏目。
    周妈很认真的看着儿子，低声道：“儿子，你跟妈说实话，你不是相中老乔家的大姑娘了……”
    “妈，跟她没关系！”
    周浩然哭笑不得。
    怎么跟东方朗那小子一样？
    也太会胡猜了吧！
    “那么大个电视台主持人……”周爸在这方面倒是开明，只是觉得儿子追不上，“还是踏实点好。”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爸，跟乔岁青没关系，就是碰巧了。再说了，她是主持人，我应聘的是销售岗，也不挨着啊。”
    “呦！说乔大姑娘呢？”
    这时，门帘拉开。
    走进来了一个胖大婶。
    她是弄堂里的热心肠，在居委会里工作，上来就笑呵呵的说：“浩然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周家嫂子，要不我去老乔家说下，让两个孩子见个面，说道说道？”
    竟是来说媒的！
    (本章完)

 第5章 爆炸新闻

    第5章 爆炸新闻
    弄堂文化的最大一个特点，就是流言。
    这是弄堂的结构决定的。
    弄堂房窄人密家庭多，还有公用厨房、公用客堂、公用浴室和公用马桶，家庭之间的隐私性很差。
    而且这年头没风扇空调，各家为了取凉，为了那点穿堂风，别说不关窗户了，连门都不关，门口就挂着半块门帘，做适当的遮挡。
    就导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整个弄堂就都知道了。
    “周浩然想追乔岁青，专门去生活频道应聘了。”
    这消息就是东方朗传出来的。
    本来他只是在家里跟父母的随口一说。
    却成了弄堂里的爆炸新闻。
    这不是什么好事。
    周浩然是男的，这没什么。
    可人家乔岁青是姑娘，传出了这样的绯闻，会影响名声。
    这不，居委会的胖大婶就好心好意的找上来了。
    要么处，要么不处。
    别这么不清不楚的到处传瞎话，对人家姑娘不好。
    上辈子，就是这位胖大婶牵线，让周浩然和乔岁青“认识”的。
    “真麻烦。”
    周浩然对这种弄堂里的市井流言就很头疼。
    因为前世的不佳观感，他对乔岁青一点兴趣都没有。
    想想也是，红星台那是什么地方？
    乔岁青大学毕业了，就分配过去了。
    入职没多久就力压群芳拿到了出镜机会，成了生活频道《家长里短》栏目的当家旦。
    凭什么？
    背后没有金主捧，能做到？
    跟她搅和在一起，影响的是自己的清誉好吗？
    周浩然吃过晚饭，就拎着水桶，拿着毛巾和胰子，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大裤衩，去了弄堂里“洗澡”去了。
    石库门的生活条件不是太好。
    只有一间浴室，是六户共用的。
    这大夏天的很闷热，家家户户都要冲凉。
    浴室要让给女士使用。
    男人们都是大庭广众下在户外用毛巾擦身体。
    邻居的大婶大妈们，见他在洗澡，就都调侃起来。
    “浩然，要去电视台？”
    “嗯。”
    “红星台？”
    “对。”
    “真有出息啊，你从小就聪明……对了，去了红星台，多照顾点乔家大姑娘，我看电视里，她好像都瘦了。”
    “啊，嗯……”周浩然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阿婶，我能不能去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我应聘的是销售岗，跟岁青姐不是一个部门呢。”
    阿婶低声道：“你那乔家阿婶，可不太好说话。”
    周浩然笑笑，“我真没那个意思。”
    这时，又一个大婶冲这边挥手，大声说：“浩然，听婶的话，喜欢谁了就去追，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了。”
    周浩然有气无力。
    百口难辩。
    这时，躺在摇椅上的张爷爷摇着手里的蒲扇，向这边招招手，“小子，过来！”
    周浩然不敢大意，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毛巾，跑过去，“阿爷，您叫我？”
    张爷爷的目光很浑浊，眼神锐利，语气却很随和，“小子，晚上吃的什么？”
    “阳春面。”
    “好吃不？”
    “不好吃。”
    周浩然实话实说。
    张爷爷失笑，乐道：“阳春面还不好吃？”
    周浩然道：“清汤挂面，加点猪油和葱，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如中午吃的烩面呢。”张爷爷“嗯”了一声，眼神盯着他，缓缓说：“这做人啊，有三碗面最难吃——人面、场面和情面。做人做事，最不能忘的就是‘面子’二字。”
    他是整条弄堂里年纪最大、最受尊敬的人。
    从民国时代过来的，今年都八十多岁了。
    现在的周浩然已经不是高中生周浩然了，他立刻会意，笑道：“嗯呢，等我洗完了，就去找乔家阿婶解释。”
    “去吧。”
    张爷爷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怀里的收音机又响起了京剧《玉春堂》的名段。
    周浩然洗过了澡，穿上了半截袖，去了左边三单元。
    直奔二楼。
    第一户就是乔家。
    门敞开着。
    只有一块蓝色的纹小门帘。
    “爷叔阿婶，我是浩然。”
    周浩然站在门口，隔着门帘先打招呼。
    “浩然啊，快进屋。”
    乔家阿婶笑呵呵的把他迎进屋里。
    屋里很小。
    周浩然只找了个凳子坐下，电视里播放的是红星台生活频道的节目。
    乔阿婶先开问，“浩然，听说你要去电视台？”
    周浩然道：“阿婶，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这不高考结束了嘛，我先去找个工作，锻炼一下。刚好听说红星台生活频道的销售部门在招聘，我就去报名了。”
    乔阿婶皱眉道：“浩然，不是婶说你，红星台那地方可不容易进。”
    周浩然笑笑，“我知道，我就试试。就算进不去，也是一次锻炼了。”
    乔阿婶道：“你想去电视台，去咱们县里的也一样，让咱家你爷叔安排。”
    “不麻烦爷叔了。”周浩然不会轻易求人，“我就是想锻炼下，看我离开了父母有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红星台不是在市里嘛，刚好适应下，以后读了大学也得离开家。”
    “你一个高中生，是不可能去红星台的。”乔阿婶就有些担心，“别看你岁青姐当了主持人，可她才上班一年，也不容易，没法帮你说话。”
    周浩然忙道：“不用，岁青姐不用出面的，我一个人去面试就行。”
    乔阿婶见他不上道，有些不悦，“电视台里可复杂呢，你岁青姐还说呢，她在电视台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了人。你要是过去，搞不好会给她惹麻烦。”
    周浩然道：“没关系的，阿婶，我不会打着岁青姐的招牌，我去面试招聘岗，不用她出面的。”
    乔阿婶见他油盐不进，就只能直说了，“浩然，你今年十八了吧？”
    “嗯，我二月份生日。”
    “比你岁青姐小五岁呢！”
    “嗯，我知道……弄堂里有些说法，那都不是真的。”
    周浩然自然听出了阿婶话语中的排斥之意，就是不希望他跟自家女儿牵扯太多的关系。
    乔阿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浩然，你也别怪婶说话难听。按理说，咱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可现在你岁青姐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几百万上千万的观众看着她呢，每次她回来，观众给她写的信都是一袋子一袋子的。”
    周浩然笑着说：“嗯，岁青姐很优秀，主持节目也好看。”
    “上次你岁青姐还说呢，她们领导想撮合她跟一个什么老总的儿子认识……”乔阿婶深深的看他一眼，语气告诫，“浩然，你还是个学生，现在要考虑的是好好的去大学念书。”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乔阿婶就高兴起来，“那听婶的，别去电视台了。说句难听的，去了你也过不了，还让你岁青姐为难，你说是不？”
    周浩然道：“阿婶，你跟岁青姐说，不用她出面。我参加面试，就是想感受下这个过程。”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
    乔阿婶就不高兴。
    周家小子去红星台面试了。
    过了、入职了，弄堂里说闲话的可能就更多了，会影响闺女以后找对象。
    要是面试没过，也不好。
    弄堂里会传言，说乔岁青都是当红大主持人了，乔家小子去面试，竟然一点忙都不帮，就这么给刷掉了……老乔都会很没面子。
    人情这碗“面”，可不容易吃。
    (本章完)

 第6章 吵架

    第6章 吵架
    周浩然可不会被轻易劝退。
    这位乔家阿婶的名声不太好。
    前世，乔岁青吃安眠药，放弃了生命。
    对于死因，弄堂里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她在外面和金主生了孩子，被金主抛弃了，出镜的机会也没了，就自我了断了。
    第二种，是源自深深的母女矛盾。
    乔岁青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女，这让乔家阿婶很生气，觉得太丢人，弄堂里经常能听到母女两个吵架的声音。
    后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没了工作的心情，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不过，这第二种说法太耸人听闻了。
    大家都认为第一种说法更合理。
    周浩然对别人家的事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得到红星台的工作。
    这获得了周爸的强烈支持！
    甚至，周浩然说要1000块钱，去买一套面试所需的西装，都在妈妈的不舍之下，获得了周爸的认可。
    要知道，爸妈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就2500块钱。
    这是名义上的工资。
    实际上，现在国营单位都亏损严重，都处在破产的边缘，发不出工资，大部分时候都是按照60%-70%的标准来发工资。
    有些单位，甚至欠薪超过半年了，工人都在分批次的下岗。
    第二天。
    周浩然叫上了东方朗，一起去市里买装备。
    这年头，还没通地铁。
    从县里到市里，需要乘中巴班车，或者大面包车，一张票6块钱，40多分钟就到了。
    现在海港最好的购物中心，是虹桥友谊商店。
    不过，这里的商品太贵了。
    很多都是进口货。
    周浩然手里的这点钱，可买不起高档西装，能买一套好一点的国产西装就算不错了。
    两人直接去了号称“中华商业第一街”的平安路步行街。
    这里有许多老字号。
    先去了最负盛名的第一百货。
    在民国时期，这家百货商城就号称是远东第一百货商场。
    周浩然知道买不起。
    主要是跟东方朗去见识一下，感受下这个时代的物价和大都市的繁华气息。
    可真贵啊！
    随便一件衬衫都要几百块钱，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也太贵了。”
    东方朗已经被动辄几千块钱的标价给吓退缩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贫富差距。”
    东方朗道：“刚才看的那套西装，两万多，我爸妈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眼红了?”
    周浩然好笑的看着他。
    东方朗叹了口气，“不平衡啊，同样都住在海港，咱们跟他们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里才是大城市，县里就像山沟沟。”
    “咱们比他们有钱多了！”
    “啊？”
    “丈夫岂能轻年少？年轻才是最大的资本。”周浩然的心态就比他成熟多了，“走了，感受一下就行，这里暂时还不是咱们够得到的地方。”
    东方朗跟着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周浩然，我觉得你真有才华。”
    “啊？”
    周浩然就有些好笑。
    东方朗郑重的说：“真的，我感觉你的目标感、行动力，还有眼界和说话做事的方式，都……都跟我们不一样。尤其这几个月，我感觉你很神秘。”
    周浩然笑道：“这说明你眼光也挺不错的。”
    东方朗道：“我改主意了，我支持你去追乔岁青了，我觉得你配得上她。”
    周浩然脸一黑，“你给我闭嘴吧！弄堂里的瞎话，就都是你传出去的！”
    “没有……”东方朗也很委屈，“我就跟我妈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说不定隔墙有耳。”
    周浩然教训道：“以后不许说我的事，跟你爸妈也别说，弄堂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听风就是雨。因为这事，乔家阿婶都生气了，都不准我去电视台面试呢！”
    东方朗“哦”了一声，“那你还去吗？”
    “去啊！”“也是，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背后，都有一段家长反对的磨砺。”
    “闭嘴吧你！”
    周浩然觉得这小子琼瑶小说看多了。
    东方朗赶紧躲开了，笑着说：“现在咱们去哪啊？”
    “走走。”
    周浩然一点不慌。
    两人已经走出了第一百货，可这条商业街上，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服装店。
    个体服装店，价格就会低很多。
    东方朗道：“要我说，就别买了，还不如去借。”
    “借？”
    “对，咱班的王文瑞，他不是有一套西装嘛，毕业讲话的时候他还穿来着。”
    “他也太矮了，不合身。”周浩然有很完整的计划，可不是只为了面试才买西装，“去了电视台，我是跑销售，没有一套西装，业务都不好开展。”
    “不是吧？”东方朗很吃惊，“你就这么自信能进去？”
    周浩然神色淡然，“我要是进不去，弄堂里不知道要怎么说闲话呢，也少不了乔家阿婶的笑话。你的谣言已经给我架在那了，我必须得争这口气！”
    ……
    一套国产的杉杉西装，了650块钱。
    一双金猴皮鞋，了120块钱。
    一条皮带，40元。
    一件白衬衫，90元。
    一块海港牌手表，80元。
    总共了980元。
    购物完成。
    平安路分为平安东路和平安西路。
    红星台的总部红星大厦，就在平安西路。由此可见红星台在海港的地位，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
    周浩然和东方朗去红星大厦转了一圈，踩踩点。
    巧了。
    就在平安西路，周浩然发现了一个稀罕玩意——网吧。
    一家名为“威盖特”的网吧。
    上个月开业。
    是国内第一家网吧。
    周浩然好奇，拉着东方朗去一探究竟。毕竟他最擅长的是互联网，这年头，网吧几乎是接触互联网的唯一渠道。
    入内后，发现都是外国人。
    网费40块钱一小时。
    “撤退！”
    周浩然表示没有那个财力上网。
    两人在市里玩了一大圈。
    傍晚了才坐车回来。
    回到弄堂里，刚好见到了居委会的胖大婶，神秘兮兮的说：“乔家大姑娘回来了。”
    “啊？”
    周浩然微微吃惊，不会跟自己有关吧？
    胖大婶低声道：“回家后没多久，她们娘俩就吵起来了。”
    “吵架了？”
    “嗯，隐约听到你的名字了。”
    “啊？”
    周浩然心头发麻。
    胖大婶道：“我听了一阵，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你乔家阿婶是不是不让你去电视台面试？岁青丫头觉得她妈管得太宽了。”
    周浩然“哦”了一声。
    胖大婶支持道：“没事，你去面试吧，该去就去。只要你和岁青那丫头两情相悦，这桩媒，婶子给你保了！”
    周浩然不响。
    就觉得这弄堂大婶可真热情。
    (本章完)

 第7章 姐弟

    第7章 姐弟
    回到家后，周浩然在试新衣服。
    他对穿西装不陌生。
    可现在的身体，才十八岁，偏瘦、略显单薄。
    即便他挑选的是修身款，多少也有些撑不起来，感觉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职场面试，形象是第一步。
    他觉得最好在肩膀上垫一下，能显得身姿更挺拔。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
    “浩然，你在家吗？”
    “在。”
    周浩然微微一怔。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就是乔岁青啊！
    她怎么来了？
    走过去拉开门帘，果然看到了那张记忆中熟悉的清丽面孔。
    大眼睛、高鼻梁，修长挺拔的身材，哪怕穿着很朴素的居家短打，卓然的气质仍然好似在这酷暑的傍晚闪闪发光。
    “我看见你回来了。”
    乔岁青露出了一个微笑，眼神一眨一眨，好似会说话的样子。
    周浩然问：“岁青姐，你今天放假吗？”
    “嗯，周日嘛，休小礼拜。”乔岁青上下打量着他的西装，眸子发亮，“这你是新买的西装？”
    周浩然笑笑，“嗯呢，明天去电视台面试，准备穿的。”
    乔岁青抿嘴道：“真会买，真帅气。”
    “肩膀有点撑不起来，我这想办法呢。”
    周浩然把她迎了进来，给她搬了一张椅子。
    乔岁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轻笑道：“我在台里也是，有时候主持节目需要穿西装，也撑不起来，肩膀太窄了。”
    周浩然问：“那怎么办了？”
    乔岁青提议道：“做一个垫肩吧，等晚上阿婶回家了，让她用鞋垫给你缝一个，垫在肩膀上，就会有效果。”
    周浩然觉得有道理，“看来只能这样了。”
    乔岁青轻声道：“西装想要合身，最好还是定制。”
    周浩然道：“这套西装，就了我650块钱呢，先凑合吧，等以后赚钱了，再买好的。”
    提起赚钱，乔岁青略显犹豫，小声道：“浩然，姐得跟你说实话。”
    “好啊！”
    “你想进台，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你面试报名了，最多也就是走个过场。电视台的岗位，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外人很难拿到机会。”
    “没事，我就试试。”
    周浩然不以为然。
    他虽然没在电视台工作过，但他了解销售这个岗位的性质。
    别的岗位，可能的确是以内定为主。
    销售岗可不一样。
    这是创收部门，能力胜过一切。
    拿不到订单，什么都是白扯。
    可不是那些关系户们可以尸位素餐的地方。
    乔岁青似乎并不太懂，很为难的说：“很多名牌大学生，都竞争不过大专生，就因为没关系。你……你才刚读完高中，哪怕是实习的岗位，都拿不到的。”
    周浩然不跟她争辩，“岁青姐，能不能进台不重要，我就是参加个面试，感受下过程。”
    乔岁青轻轻一叹，小声道：“你别看姐挺风光，是栏目主持人了，其实在台里就是个小透明，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在人事和销售部那边，谁也不认识，想打点都不知道该找谁。”
    周浩然笑道：“姐，你就不用多心了，咱们谁也不用打点，就走正常的应聘流程。”
    “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
    “姐，长辈嘛，咱们敬着就好了。”
    “浩然，这次见你，姐真的挺惊讶。”
    乔岁青感受明显。
    以前觉得这小子是个闷葫芦，这次一见，竟然这么会说话了。尤其他还能拿到台里的面试机会，这就更不简单了。
    周浩然反而安慰起了她，“岁青姐，阿婶也是关心你，有些事……嗯，我们和长辈之间，可能存在着一些认知代差。”
    乔岁青捂嘴，取笑道：“浩然，跟谁学的？少在姐这装成熟。”周浩然挠挠头，“东方那混蛋瞎传谣，弄堂里的一些说法，你别介意。”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乔岁青白他一眼，却没有什么责备，语气轻柔，“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都是我弟弟。”
    要么说是主持人呢，说话有水平。
    流言不重要，她给出了“姐弟”关系的定性。
    周浩然乐得其所，觉得这样最好，“你明天要回去上班吗？”
    “嗯。”
    “那我们一起走吗？”
    “行啊。”乔岁青还真有几分姐姐的样子，“明天的面试，我建议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不过，我可以请你去电视台食堂吃饭。”
    “好。”
    周浩然觉得跟她相处还算融洽。
    ……
    这一天，该面试了。
    周浩然起了个大早，洗脸洗头，捯饬了一番。
    把西装、衬衫、皮带和皮鞋都装好。
    这大夏天的，天太闷热了。
    得穿着短袖短裤过去，去了电视台那边，再找机会换正装。
    乔岁青跟他一起，乘中巴车去市里。
    一路上两人闲聊。
    周浩然侃侃而谈，着实给乔岁青带去了不小的惊讶。
    没想到弄堂里的小屁孩，竟然有了这么这么成熟的见地。
    怪不得弄堂里都说，周家小子这几个月成熟了呢。
    还真是！
    去了台里，门卫审查很严。
    没有通行证，没有报备和登记，根本不让进。
    好在周浩然的名字在面试登记名单上，可以允许去1楼的接待室。
    乔岁青没扔下他不管。
    带他去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周浩然就换好了一身正装，器宇轩昂的出现了。
    笔挺的蓝黑色西装，打底的白衬衫，黑色的皮鞋都在发亮，配着脸上优雅清淡的微笑，还真有几分型男的气质。
    不过，这里是电视台。
    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
    乔岁青见过太多优质男了，轻笑道：“那你就按安排，去接待室等着吧。我去帮你查探一下，看看是怎么个流程。”
    “不用，你去上班吧。”
    周浩然觉得没必要。
    乔岁青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低声道：“我去问问情况，到时候你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不过你别抱有希望，还是那句话，想过关是不可能的，目的是锻炼。”
    周浩然就按照台里规矩，去接待室那边等待了。
    这里来的都是面试者。
    放眼看去，少说也有五六十人。
    还有点闹哄哄。
    周浩然一出现，就安静下来了，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
    因为他一点都不像求职者。
    他穿的真正式啊！
    像台里的领导！
    再看其他人，很多都是穿着短袖短裤，正式点的也都是夹克、长裤。
    有个别一些穿西装的，可他们身上的西装……都充满了廉价感。
    周浩然的这套西装，是他650块钱买的，是国内最好的西装品牌杉杉服饰，传承自大名鼎鼎的红帮裁缝。
    别人身上的西装，估计也就50块钱。
    松松垮垮、邋里邋遢，完全不合身。
    只看这职场形象，周浩然就可以秒杀全场了。
    (本章完)

 第8章 抽签

    第8章 抽签
    “小兄弟，你是来应聘主持人的吗？”
    周浩然找了个地方坐下，旁边就有人凑上来询问。
    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穿着衬衫的大哥。
    也不怪人家。
    人靠衣装马靠鞍。
    周浩然的这副扮相，哪像是销售员？
    当个主持人都绰绰有余了。
    周浩然笑着说：“大哥怎么称呼？我叫周浩然，就是来应聘业务员的。”
    “我啊，叶鸿运。”
    “大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在哪个单位工作？”
    “《海港晨报》。”
    “呦！”周浩然就肃然起敬起来，“那是对口部门啊，怪不得大哥一看就气质不凡呢。”
    叶鸿运被他高高捧起，笑道：“什么啊，咱就是跑业务的！有能耐的，谁来参加面试啊？”
    周浩然问：“叶大哥，你这是要从《海港晨报》跳槽来电视台？”
    叶鸿运点了点头，低声道：“报纸的业务员，收入太低了，还是电视台这边的待遇好。”
    “《海港晨报》也是国营单位吧？”周浩然要抓住一切机会了解行业现状，“待遇不好吗？”
    叶鸿运叹了口气，“之前待遇是挺好的，这几年不都自负盈亏嘛，就不太行了，我看这趋势，搞不好一两年里报业就破产了。”
    周浩然笑笑，“不至于吧？国营单位，还是有保障的。”
    叶鸿运哼道：“哪有什么保障啊，去年我给报纸拉来了9万块钱的广告订单，按理说，得给我9千块钱的销售提成呢。结果一拖再拖，到了年底，这扣那扣的，连3千块钱都不到。”
    “10%的销售提成？”
    “嗯，比电视台差远了。”
    “电视台多少？”
    “20%！”叶鸿运伸出了两根手指，“而且电视台这边是按季度结算，也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扣费，比报业那边安心多了。”
    周浩然心中有数了，笑着说：“叶大哥，你一看就是很多年的金牌销售，又是对口兄弟单位的，你肯定能选上。”
    叶鸿运很难受的说：“可没那么容易啊，我听说这次一共有16个招聘名额，其中一半都内定了。”
    “那也有8个名额呢！”
    周浩然根本不怕竞争。
    前世在互联网大厂，他在职场里一路晋升，那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层层筛选过关。
    叶鸿运却倍感压力，低声道：“哪有那么容易？我听说这次来报名的，有两三百人呢！很多快倒闭的国营厂，都得到信了，他们的销售员都过来应聘了。”
    周浩然恭维道：“叶大哥，你肯定行！我有一种预感！”
    叶鸿运笑哈哈。
    觉得这小子真会说话。
    把这大哥哄开心了，周浩然又问：“叶大哥，咱们这面试流程是什么，你知道不？”
    “应该是一会儿来人叫名字，然后去见面试官，应该是这样吧……我也是第一次参加面试，也不太懂。”
    叶鸿运说的含含糊糊。
    这年头，面试在国内还是一个新概念。
    过去都是分配制。
    根本没有面试这个环节，都是组织安排你去哪你就去哪。
    现在市场经济了，在外企的影响下，一些单位也开始了社会化的招聘，有了面试的环节。
    不过具体是什么流程，就不太清楚了。
    想来也不会太正规。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正是乔岁青，正冲他招手。
    周浩然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
    乔岁青拉着他，去了转角，脸蛋红扑扑的，有点小兴奋，“我都问清楚了！”
    周浩然也挺惊喜，“怎么样？”乔岁青道：“你先在这个101接待室等着，到时候工作人员会来通知，你们十个人一组，去那边的104传达室抽签。”
    “抽签？”
    “对，就是抽考题。抽了考题之后，准备好了就可以申请，去那边的109会议室去见面试官了。”
    “哦，这样啊！”
    周浩然前世从事互联网，参与过太多的面试环节了，还第一次见这种流程。
    乔岁青快速的说：“今天第一轮面试，从两百多个报名者里选出50个来，然后参加明天的第二轮面试。”
    “好的，我知道了。”周浩然很高兴，“岁青姐，辛苦了，你快去上班吧。”
    乔岁青轻笑道：“没事，我在这等你。”
    “你不忙吗？”
    “栏目组的工作时间不一样，上午都没什么人。你回去吧，姐在这等着你。本来你和东方高考，我都该回去给你们加油打气的。这次来了台里，姐一定支持你。”
    “好。”
    周浩然觉得挺心暖。
    “哦对了还有，面试官给每个人的面试时间是3分钟，一上午要面完一百多人呢。所以你答题的时候，要注意控制时间，别超时了。”
    乔岁青不认为他能通过。
    可像他说的，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怎么也要拿出最好的表现。
    周浩然回到了接待室。
    安心等待。
    正像乔岁青说的那样。
    每轮十个人，一批批的离开。
    直到上午十点半了，穿着白色女士衬衫、黑色短裙的女hr，才终于拿着手里的名单，念到了周浩然的名字。
    说来也巧，叶鸿运跟他是一批。
    这批十个人，跟着hr小姐姐，一起去104传达室。
    周浩然回头找了一圈，还真看到了乔岁青。
    她不知从哪搬来了一个椅子，坐在那看杂志。见到了他，就站起来招手，然后挥拳给他鼓劲。
    到了传达室。
    hr小姐姐讲话，轻声细语的说——
    “接下来，大家来抽签，抽到什么题就是什么题，不可以更改。你们有30分钟的思考时间。30分钟内，准备好了就可以去面试。”
    “过了30分钟，则会被认为是超时，就会被淘汰。所以希望大家能抓紧时间，想好了就赶紧去答题……第一轮的面试很简单，答题过了就能通过。”
    “现在，大家排队，过来抽签。抽签后，大家就可以考虑答题了。”
    她有一个木盒子。
    里面有很多小纸条，也就是题目了。
    叶鸿运还挺关心这个小兄弟，低声道：“一会儿拿到题后，过来找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不可以讨论吧？”周浩然深知内卷竞争的真谛，才不会参与这种事，“没事，好坏听天由命吧！”
    过去抽签。
    拿到了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
    嗬！
    果然不一般！
    即便放在后世很苛刻的互联网大厂的职场面试里，也算是一道考察力度很强的题了。
    题目：“请从2，4，6，8，9，10中找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数。”
    这里是电视台。
    考点显然不是数字游戏。
    这考的是求职者在掌握了一些基础的数学概念后，是否有多维度、多方位、多角度、多层次的发散性思维能力。
    周浩然只看了一眼，就果断举手：“同志，我准备好了，申请去面试！”
    (本章完)

 第9章 人生没有单选题

    第9章 人生没有单选题
    很多人刚拿到签，还没看题呢。
    周浩然就已经申请要出战了。
    可以说震惊全场。
    叶鸿运这老哥还是挺友好的，连忙拉了他一把，冲hr小姐姐开玩笑的说：“没有，我这小兄弟没听懂规则，以为拿到题后马上就得作答呢。”
    说着，就拉住了周浩然。
    “你别冲动，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呢！”
    叶鸿运觉得他可能是欠缺经验。
    周浩然笑道：“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就要去。”
    叶鸿运似乎猜到了什么，低声道：“我知道，你可能想打响头炮，争个第一，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可要是答错了题，就什么都完了。”
    周浩然轻笑着说：“我这题简单。”
    “是吗？”
    叶鸿运拿过了他的签，看了一眼。
    “请从2，4，6，8，9，10中找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数。”
    看过了题目，叶鸿运愣怔了一下，大为吃惊，“这题也太简单了吧？”
    周浩然忍着笑，“是啊，我运气好。”
    叶鸿运的笑容就不太自然了。
    有些嫉妒。
    酸溜溜的。
    他手里的题是“有五位领导，可是只有四把椅子，你该怎么办？”
    这也太不公平了！
    从2，4，6，8，9，10里选出不一样的数，这不明显就是9嘛！
    别的都是双数，只有9是单数。
    这就是新手福利吗？
    周浩然暗暗摇头，又去找hr小姐姐。
    这个小姐姐也就二十来岁，挺漂亮。
    她对一身正装、身材笔挺、年轻英俊的周浩然印象很好，却没想到他这么冲动。
    犹豫了一下，hr小姐姐就好意的小声提醒：“时间还早，我建议你再认真的好好想一想，我们的题都没那么简单。”
    周浩然微笑道：“我想好了，让我去面试吧。”
    “那就走吧。”
    hr小姐姐见他不开窍，态度也就冷淡了。
    带他出门，要去109小会议室。
    不远处。
    乔岁青怔怔看着这一幕，内心发凉。
    “怎么就出来了？不是说有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吗？他这是放弃了吗？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啊！”
    “完了！”
    “没开始，就结束了。”
    ……
    109小会议室。
    敲敲门。
    “何姐，这位叫周浩然的先生，过来面试了。”
    “啊？”
    小会议室里，有一个长桌，长桌的里侧坐着四位工作人员，应该就是面试官了。
    看到周浩然，都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hr小姐姐很无奈的说：“我劝过他了，他说要过来。”
    周浩然一点没局促，直接就走到了长桌的外侧。
    一个人面对四个人。
    心态差一点还真顶不住。周浩然不慌不忙。
    走过去后，没急着坐下，单手缓缓解开西服的纽扣，眼睛从最左边的那位面试官开始，注视过去。
    对上一眼，跟她点头致意。
    然后是第二个，对上眼睛了，再微笑着跟她点头致意。
    等这边西装的衣扣解开了，露出了西装里面整洁崭新的白衬衫和发亮的黑皮带，眼神也跟四位面试官一一确认过了。
    亮完了装备，确认过了眼神，他才悠然坐下。
    脸上的微笑，好像比空姐还职业。
    四位面试官都是女性。
    年纪都不大，都二十来岁，最中间的那个桌牌上写着“何瑾”的气质很风韵的女士，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周浩然把题目递了过去，很主动的说：“各位面试官，上午好。我叫周浩然，来自海港阳关县。高中学历，今年十八岁，性格开朗，擅长演讲，喜欢读书、跑步和观看各类影视作品。”
    可以说，这是几位面试官今天上午见过的最有气场的求职者了。
    年纪轻轻，落落大方、毫不胆怯。
    何瑾微微一笑，低头看着他的面试登记材料，这年头还不兴简历那一套。国营单位里都只有履历表，而没有简历表。
    “我叫何瑾，是生活频道人事部的二组组长，负责这次的面试。”
    “很高兴认识你，何组长。”
    “嗯……”
    何瑾对登记表的内容不太满意，因为他太年轻了，学历也差。
    可眼前这个仪表堂堂的小伙，真是太出色了。
    尤其这得体的衣着和彬彬谈吐，单就气质这一块可以说是拿捏了今天上午来的所有求职者。
    何瑾爱才心切，轻咳了一声，“周先生，实不相瞒，你抽到的这道题，是我们题库里最难的几道题之一。”
    “很荣幸。”周浩然微微一笑，“我喜欢有挑战的工作。”
    何瑾微微皱眉，觉得他可能年轻没经验，就解释说：“周先生，这第一轮的面试，主要就是答题，是百分制。面试官会根据你的答题结果，从0到100给分。最后，把所有求职者的分数大排名，取前50名进入明天的第二轮面试。”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公平公正的流程。”
    何瑾把题目纸条推了回去，轻声道：“你抽的这道题，恐怕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在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再考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们再进入答题环节，怎么样？”
    这是好意。
    也是周浩然高价买了一套西装、皮鞋、白衬衫所带来的印象价值的体现。
    这年头的面试环节，的确不怎么正规。
    “灵活性”很强。
    可实际上，灵活性强了，公平性就会受损。
    周浩然又把题目推了回去，很客气的说：“何组长，还有其他几位面试官，你们工作了一上午，也挺辛苦的。我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早点结束上午的面试，你们也可以早点休息。”
    何瑾给他通融了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神色就冷淡了不少，打开了题目的纸条，“周浩然先生，你抽到的题目是‘请从2，4，6，8，9，10中找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数’，现在开始作答吧。”
    其他三位面试官，都暗暗叹息。
    感觉好可惜。
    这个帅气的弟弟衣着得体、谈吐有度，印象分极佳，可惜抽到了题库里最难的一道题。
    周浩然正襟危坐，正色道：“面试官，我认为，人生没有单选题。”
    提纲挈领的一句话。
    直接破题！
    何瑾猛地抬头，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惊讶。
    其他三位面试官，也都吃惊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小伙，欣喜之余，心头生出了几分希望——
    “竟然给破题了！”
    “只凭破题的这一句话，接下来只要他别太胡说八道，也能给一个60分的及格分了。”
    “60分，有很大可能进入前50名呢！”
    (本章完)

 第10章 胜过标准答案

    第10章 胜过标准答案
    四位面试官的神态反应，都在周浩然的眼里。
    以二十年后互联网大厂的那种考察力度极强的高管级的专业化面试技巧，来应对当下的这种小面试，可以说是手拿把掐。
    第一句破题。
    第二句，他要把这道题目的踩雷点给讲清楚，来化解所有人的顾虑。
    “2，4，6，8，10都是偶数，9是奇数。所以9有与众不同的特质。这是对的，但不全面。我认为，2，4，6，8，9，10这六个数字，每一个数字都与众不同。这是一道多选题。”
    这话一出，四位面试官都神采奕奕起来。
    这间小会议室里，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构建起了一种谐和的气氛，四位面试官似乎都不是仲裁者了，而变为了他的支持者。
    都希望他能说出自己心目中的答案，然后给他高分过关。
    第一句“人生没有单选题”直接破题。
    至少及格了，60分。
    第二句话一出，至少可以达到80分的良好水准了。
    哪怕面试到此为止，他也可以顺利的进入下一轮。
    周浩然才刚刚开始他的表演。
    接下来才是正式的作答。
    侃侃而谈。
    “只有2是质数，只有2没有封闭空间，只有2没有声母、只有韵母。”
    “只有4没有弧线。”
    “只有6是完美数。”
    “只有8是两个封闭空间，只有8是一声，只有8能写做其他两个数的乘积，2x4=8。”
    “只有9是单数，只有9是三声。”
    “只有10是两位数，只有10是二声，只有10不能一笔画完，只有10是能被计算机识别的二进制数。”
    “每一个数都是与众不同的数，每一个数，都是正确答案。”
    周浩然一气呵成。
    他回答的很爽利。
    对面的面试官却慌了，都凑在了何瑾组长身边，在看一份文件。
    那是考题答案。
    可是看来看去……
    竟然发现，周浩然给出的回答，竟然比标准答案更丰富、更全面。
    尤其他在回答中用的一些词。
    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了几位面试官的认知。
    何瑾轻咳了一声，赶紧控场。
    几位面试官恢复了平静。
    何瑾才郑重其事的说：“周……周浩然先生，你回答的很好，不过太快了，你慢点说，我们要做一个记录。”
    “好。”
    周浩然就放慢了速度。
    就好像回到了教室。
    老师说，学生记。
    只是念答案还不行，学生不懂的地方还会请教，老师还得答疑解惑。
    何瑾不想丢了面子，神色严肃，一边记录，一边问：“2没有封闭空间，这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道：“这是图形识别，4有一个三角，6的下面有一个圆，8有两个圆形，9的上面有一个圆，10的0就是一个圆，这些都是封闭空间。只有2是敞开的图形。”
    最左边的那个面试官，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岁，很年轻。
    似乎缺乏经验。
    听到回答，就“啪”的一声拍了下脑门，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何瑾作为本轮面试的主管，就有些窘迫。觉得脸色发烫。
    这事闹的！
    被一个求职者给拿捏了。
    可何瑾太好奇了，还是忍不住接着问：“4没有弧线……嗯，这个也是图形识别？”
    周浩然点了点头，“感谢何组长对我的肯定。”
    何瑾抬头瞟他一眼，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眼神微嗔、脸色微红，又赶紧低头，咳着嗓子说：“6是完美数，这要怎么解释？”
    周浩然道：“完美数是一个代数概念，所有真因子的和等于它自身。6的真因子有1、2、3这三个，之和刚好等于6。”
    “10呢？”何瑾也不装了，大方请教起来，“只有10是能被计算机识别的二进制数，这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嗯”了一声，说道：“计算机采用的二进制，只能识别‘1’和‘0’两种数字。”
    何瑾默然。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二进制。
    旁边一个年轻姑娘，看样子对二进制挺了解，就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计算机不采用十进制？二进制多麻烦啊！”
    周浩然笑着说：“因为电子电路的逻辑门，就是开和关两种状态，1代表开，0代表关。这对计算机来说，处理起来会很容易，刚好是二进制。如果逻辑门有十种状态，那就是十进制更容易。”
    这年轻姑娘朝他微笑点头。
    似乎听懂了。
    就是笑容有些尴尬。
    何瑾抿抿嘴，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他，“周先生，对计算机很了解？”
    周浩然谦虚的说：“看过一些书，自学过一些。”
    何瑾轻轻点头，“你的回答真好，说真的，你是今天上午我们遇到过最优秀的求职者，你明天来参加第二轮的面试吧……”
    这年头的面试，就是这么随性。
    周浩然却不满意。
    他的回答是挺饱满。
    可是在他看来，还过于基础。
    对于普通人或者基层员工来说，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
    可如果是互联网大厂高管的标准，在应聘或者晋升答辩的时候遇到这种题，就必须得有思想上的升华，要展现出对一件事情的认知深度。
    刚才的一番回答，可以打99分。
    周浩然想要100分！
    他要来一波互联网大厂高管级的思想升维，来刷一波人事部的好感，为下一轮的面试做铺垫。
    尤其这位风姿绰约的何瑾组长。
    三十岁左右，脸蛋白皙，头发微烫，气质不俗，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成熟美感。这种年纪的女人，最有魅力最有女人味。
    周浩然道：“何组长，关于这道题，我其实只回答了一半，刚才的回答还不够全面。”
    “才一半？”
    何瑾此时已经很震撼了。
    因为他给出的回答，比标准答案还要充分，除了数学之外，还增加了图形学、计算机学，甚至还有声调、声母、韵母的领域。
    这还不够全面吗？
    周浩然轻笑着说：“刚才的回答，只是论述阶段，还有最重要的思想总结没有做呢。”
    “这样啊……”
    何瑾拿起了手里的笔，然后看了左右一眼。
    就是在告诉她们，赶紧拿笔做记录。
    别一会儿又什么都听不懂，丢人现眼。
    四位面试官都拿起笔，都准备好了。
    就像是班级里认真听课的学生。
    追读和月票，对新书期很重要，朋友们多帮帮忙。尤其是追读，就算想攒起来一起看，有新章发布的时候最好也点开来翻几下。
    (本章完)

 第11章 升华主题

    第11章 升华主题
    何瑾毕竟是面试主考。
    她要掌握主动权。
    “周先生，关于这道考题，你还有什么见解，可以自由发挥。”
    “好的。”
    周浩然一点没着急。
    慢悠悠的把西装的扣子又给系上了，对面四个面试官，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气氛有些古怪。
    周浩然这才笑呵呵的说：“刚才在传达室，有一个大哥……他也是求职者，可能是看我年轻没经验，就好心想帮我，说是我拿到题了之后，他来帮我参谋。”
    何瑾微微皱眉，“这可不行。”
    周浩然道：“我知道，所以他看了一眼我的题目，我就第一个过来面试了，不跟他讨论。”
    何瑾这才轻轻颔首。
    眼神里有些责怪。
    心说这小伙儿的确没什么经验，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你不说没事，说出来搞不好就违规了。
    周浩然笑道：“大哥看了一眼我的题目，说这题真简单，2、4、6、8、10都是双数，只有9是单数，所以答案是9。”
    何瑾笑着说：“恐怕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看法。”
    周浩然就正色起来，“如果简单的把双数看做一个集体，把作为个体的单数9排除在外，只看集体而忽略个体，就很容易陷入一种宏大叙事的思维误区里。”
    “嗯？”
    何瑾微微一怔。
    周浩然这就开始升华主题，娓娓道来——
    “集体是营造出来的抽象概念，个体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人生不是单选题，我不会因为其他数都是双数，而9是单数，就简单的认为9是那个例外，因为没有数字是例外！”
    “集体是由个体组成，每一个个体，都有着与众不同的属性。2，4，6，8，9，10，任何一个数字，都与众不同。”
    “就像我们这里有五个人，几位面试官都是女性，只有我一个男的。我很与众不同吗？不，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个性化的个体，都与众不同！”
    “全球60亿人口，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职场里也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应该在团队这个集体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遵守职场秩序。同时，每一个人都有着自身与众不同的个性。强大团队的秘密，不是麻木的整齐划一，而是那一个个闪光的个体。”
    “任何一个人，都有他与众不同的特质，都有属于他的闪光点！”
    “尊重每一个人，认清集体和个体之间的协作关系，掌握好边界感，这是外企的最大优势，也将会是市场经济的新时代里我们的国营单位和民间企业最重要的竞争工具。”
    ……
    周浩然长篇大论。
    讲完了。
    小会议室里很安静。
    四位面试官，都脸色潮红，眼眸里似乎浮起了一丝水雾，水汪汪的。
    他这一番话，真是说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坎里。
    在职场里，谁又没感受过类似的遭遇？
    一个员工，就像是一个工具。
    抹杀了其作为一个人的个性化和独立性，都变成了思想上的僵尸，变成了一个团队或者一个集体的螺丝钉，只能服从。
    这种现状能不能改变，且另说。
    至少这番话，说出了每一位职场打工人的心声。
    谁又不是打工人？
    周浩然的一番价值输出，差点让几位面试官都掉下眼泪。只有在职场里打工过，才能真切的体会到那种一颗尘埃埋没在大山下的卑微感。
    何瑾做完了记录，神态颇为动容，抬头看他，“周浩然先生，明早你来面试吧，还是去101接待室等待。到时候我会去找你，去做第二轮的面试。”
    “我过了吗？”
    周浩然故作不知。
    何瑾抿抿嘴，“如果你都没过，那就没人能过了。”
    周浩然挠挠头，“不是要所有求职者都排名嘛，我听之前的同志说，等下午所有的面试结束后，会张榜，有一个大排名。”
    何瑾笑道：“的确是这样，不过你肯定能上榜。”
    岂止是上榜啊？
    必然是第一名！
    “这个……”周浩然一副没什么经验的样子，“何组长，要不你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吧，我晚上联系你，万一我落榜了……”
    何瑾心下好笑。
    觉得这小伙要说懂，什么大道理都懂，面试的回答，真是让每个人都振聋发聩。
    要说不懂，也真是不懂。
    都这么明显了，他还不知道会过关？
    就以刚才的那一番表现，别说这第一轮面试了，只要把记录拿给主任去看，明天的第二轮面试也妥妥过关啊！
    不过，给他留个联系方式也好。
    等晚上通话的时候，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
    周浩然顺利的拿到了何瑾组长的家用座机号码。
    走出了109室。
    在走廊的那一头，就见到一张笑脸，在远远的朝这边挥手，还全无形象的蹦跳着。
    “走，我带你去吃饭！”
    乔岁青觉得他的面试结果肯定不会太好，就不好提这个话题，想带他吃点好的，高兴高兴。
    周浩然笑笑，“这还不到11点呢。”
    乔岁青轻笑着说：“现在去刚刚好，等一会儿中午了，食堂里人就多了，就得排队了。”
    “现在去，食堂饭菜都没做好吧？”
    周浩然一点不饿。
    “这你就不懂了吧？”乔岁青瞟他一眼，很得意，“台里的食堂，24小时供餐呢！”
    “24小时？”
    周浩然就颇为吃惊了。
    前世在互联网大厂，那内部食堂已经是顶格好了，不仅便宜而且食材、卫生、味道都有保证，请的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可以一直开到晚上12点，却也达不到24小时供餐的标准。
    乔岁青笑道：“因为台里做节目，经常会熬夜，就比如体育频道，转播球赛，经常都是后半夜呢，总要吃点东西吧？”
    周浩然点了点头，“也是。”
    乔岁青道：“我们栏目也差不多，上午都不怎么上班，主要都是下午和晚上忙。”
    “晚上？”周浩然微微皱眉，“那晚上下班不是很晚？”
    乔岁青轻轻颔首，“嗯，一般都要晚上10点多、11点了才下班，有时候录制节目，要录制到凌晨，就更晚了。”
    周浩然这才知道。
    原来光鲜亮丽的美女主持人背后，也有着这么努力辛苦的付出。
    (本章完)

 第12章 张榜

    第12章 张榜
    电视台小院是一个总部园区。
    主楼是周浩然面试所在的红星大厦。
    除此之外，园区内还有红星大厦2号楼，还有红星传媒下属的广播台大楼、体育大楼、财经大楼，以及超市、咖啡厅和一个大型的员工食堂。
    外人需要内部员工刷卡，才能带着进来。
    乔岁青带着周浩然，去员工食堂吃饭。
    这食堂有三层。
    乍一看，跟大学的食堂很像。
    可身临其境，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要精致多了，有着一种海港特有的小布尔乔亚的格调，食堂的名字叫“传媒之家”，食堂里的布置有树有有芳香，有方桌也有圆桌，有圆凳有沙发……
    清澈敞亮的感觉，就像是高档的咖啡厅。
    餐盘就更讲究了。
    所有的餐具、锅碗瓢盆上都印着“红星”二字，连喝水的瓷杯、纸杯上都有。
    还有一点，就是价格超级便宜。
    便宜到几乎免费。
    乔岁青带弟弟来，就想热情款待，看见好的就都来一遍。
    黄鱼海鲜云吞面、双椒蒸蛏子、红酒牛肉粒、牛蛙汤，还有口水鸡、鱼香肉丝、法式红菜汤、俄式馅饼、蔬菜拼盘、水果拼盘……
    一刷卡，只有3块2。
    看着这满满一大桌子，周浩然忍不住感慨：“这福利待遇可真好！”
    “也就是食堂还可以。”
    乔岁青略微叹气，拿过了一只空碗，两人要分享吃一碗海鲜面。
    周浩然笑着说：“岁青姐，我听你这口气，还不满意呢？这福利待遇，多好啊，我都羡慕呢！”
    “咱们这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就是赚个吃食呗。”
    乔岁青分好了海鲜面，把多的一份推了过去。
    周浩然重生以来，就没吃过什么大餐。
    这次算是最丰盛的一次了。
    “难道还有更好的福利？”
    “有啊！”
    “什么啊？”
    “分房啊！”
    “呃……”周浩然这才意识到这年头国营单位最大的福利在哪，“国家不是在积极的推进商品房嘛。”
    乔岁青低声道：“这不是还没有取消福利分房嘛。”
    周浩然吃惊的说：“台里还有福利房的名额？”
    乔岁青道：“我听说，全面取缔福利分房的政策，很快就要推出了。台里就抓紧行动，正在买地盖房子呢。想要趁着政策出台之前，赶紧把最后一批福利房分出去。”
    周浩然笑着说：“得有你的名额吧？”
    “我？”
    乔岁青有些自嘲，暗暗摇头。
    周浩然问：“你也是大主持人呢，还轮不到你？”
    乔岁青白他一眼，“我算什么大主持人？”
    周浩然笑道：“台柱子呀！”
    “我就是红星台下面的一个地方小频道的一档小节目的主持人罢了，在台里比我地位高的主持人，少说也有几十个。”
    “她们没一个有你漂亮！”
    “小屁孩懂什么？”
    乔岁青嗔了他一眼。
    周浩然忽然觉得，她这人还不错。
    如果抛开前世出现过的不愉快的男女之情不谈，只讨论姐弟情分，只关注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还真是暖心的无可挑剔。
    “福利分房，真没你的份？”
    “别说我这种小主持人了，就算是红星卫视的当家旦，也没资格拿到福利房啊！”
    “为什么?”
    周浩然要去探究原因。
    乔岁青道：“没编制呗，福利分房，只分给有编制的。我们这些做主持人的，都是台前干活的，说白了，都是临时工。”
    周浩然闷头吃面，随口道：“没事，等我进台了，我来想办法。”
    “噗！”
    乔岁青直接被他逗笑了。
    “干啥？不信？”周浩然哼了一声，“明天我还来！”
    乔岁青也不含糊，欢迎道：“行呀，想来什么时候来就可以，我给你留个电话，你提前联系我，我带你进来吃食堂，改善伙食。”
    周浩然就有些好笑，“我可不是来蹭吃蹭喝的。”
    “那是干什么？”
    “第二场面试啊。”
    “你也太能吹牛了吧？”乔岁青觉得这小子不着调，给他夹了几块鸡肉，“姐跟你说真的呢，你要是对电视台感兴趣，就去县台吧，我有同学在那，我跟他说一声就行，实习两个月呗。”
    周浩然道：“我明天真来。”
    乔岁青笑道：“行，明天中午11点，我在院门口接你。”
    她才不信这小子吹牛呢。
    她都打听清楚了。
    因为之前生活频道的销售部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台里对这次的招聘很重视，力求公平公正，所以三轮面试，都有张榜环节。
    张榜，就是为所有的面试者的面试成绩打分。
    分数高的录取，分数低的淘汰。
    第一轮的面试人多，所以上午下午都有安排。
    等第一轮面试张榜，要等到下午4点以后了。也就是说，要到下午4点以后，才能出成绩呢，才能确定谁能晋级第二轮呢。“我一会儿就回家了，等张榜时候，你关注一下。”
    周浩然也就不多解释了。
    乔岁青嫣然一笑，“行，看你能考多少分。”
    ……
    乔岁青没抱什么希望。
    可人就是这样。
    哪怕绝无可能，只要念头在，也都期盼着会有奇迹发生。
    乔岁青就是。
    她明知道周浩然这小子不可能进第二轮，可成绩没公布，这个念想就始终存在，心情的纠结让她一篇几百字的稿子怎么都背不下来。
    万一呢？
    说不定别人的发挥更差，矮子里面选大个，他就选上了呢？
    就跟买彩票似的。
    万一中奖了呢？
    这一下午乔岁青就怎么都安心不下，紧张忐忑，满脑子都是张榜的事，绝望之余还心存一丝侥幸。
    生活频道在六楼，她频频的走到窗口，去看楼下小院门口是不是有人聚集。
    有人聚堆，就说明张榜了。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半，才终于看到了门口聚堆了。
    见到这一幕，她就没有任何犹豫，赶紧上电梯。
    下楼去门口！
    去看榜！
    只是人太多了，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挤不进去。
    大热天之下，又排了十几分钟，她才终于凑到了围墙跟前。
    围墙上，贴着一个横向的大榜单。
    红底黑字，是用毛笔书写的。
    分成两片。
    每一片记录着25个名字，以及他们的面试分数。
    榜上无名，就意味着落选。
    乔岁青被挤右边，只能从右向左看……
    第50名，王佳佳，61分。
    第49名，程飞飙，62分。
    第48名，王举，62分。
    ……
    第27名，孙驰鸿，73分。
    第26名，宇文笛，74分。
    ……
    乔岁青越看越心急。
    第一片已经看完了。
    没有周浩然的名字。
    “落选了。”
    乔岁青叹了口气。
    可人就是这样，哪怕遇到了绝症，也还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心态。
    乔岁青咬咬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捂着鼻子，忍受着这么多大老爷们的臭汗味，去往左边挤去。
    这一片，就是前25名了。
    “哎！”
    乔岁青叹了口气，这次就看得快了，只盯着“周”这个姓氏看，节省时间。
    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
    周自强，第19名，78分。
    周振国，第11名，81分。
    ……
    然后，就再也没有姓周的了。
    “没有奇迹啊……”
    乔岁青失望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还专门跑这么一趟，自己欺骗自己。
    这时，就听旁边有人在议论：“这个周浩然是谁？也太猛了吧？”
    “嗯？”
    乔岁青当即愣住。
    又听旁人在说：“是啊，应该是内定的关系户吧？100分，哪有这么邪门的事？第二名才88分，第一名就100分了？肯定有内幕！”
    “第一名？”
    乔岁青心里咯噔一下子，面色微变，赶紧又往左侧挤了挤，抬头看到了第一名的位置。
    姓周！
    没错！
    再看名字……
    竟然真的是周浩然！
    考试分数，100分！
    第二名，88分，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都是并列的87分……
    差距很悬殊！
    “第一？遥遥领先？”
    乔岁青呆若木鸡。
    一时间都忘记了惊喜的滋味。
    (本章完)

 第13章 权力游戏

    第13章 权力游戏
    弄堂里的流言，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周浩然和乔岁青的绯闻，这根本不算什么，毕竟男未婚、女未嫁。
    这次回家，他又听到了些很不好的传闻。
    说是西头的那个新嫁过来的小媳妇，家里男人上班不在家，她屋里却传来了一些靡靡之音……
    这可能是事实。
    谁都有隐私，毕竟这年头港台的录像带都传过来了。
    可流言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就容易变形，搞不好就被传成她在家里偷汉子了……
    她要是承受力强，搬家了还可以重新开始。
    要是承受力弱，搞不好就不甘受辱的自我了断了。
    就这，很多文学作品在描述弄堂流言的时候，还不吝溢美之词，说什么老派流言是“薰衣草”的味道，新派流言是“樟脑丸”的味道。
    东方朗过来打探他今天的面试情况，就说起了最新的桃色流言。
    周浩然叹息道：“所以啊，在弄堂里一定要控制住嘴巴，别乱说。说出去容易，传着传着，可能就变味儿了。”
    “还是你有道德感。”
    东方朗挠挠头。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这是基本的自我要求好不？别说人家可能没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谁又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三道四？关起门来，谁还没点低俗龌龊的念头？”
    东方朗迟疑着说：“这不一样吧，你和乔岁青可以不避嫌，人家刚入门的小媳妇，总得……”
    “行了，你赶紧回去看书去吧！什么《白鹿原》《废都》《红高粱》《黄金时代》的，都去看一遍，你这思想境界太低！”
    周浩然懒得跟他多掰扯。
    东方朗问：“那你面试怎么样？”
    “过了！”
    “真过了？”
    “嗯，明天去二面三面，后天估计就能入职了。”周浩然慎重的看着他，“你说话小心点，别又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这时，外面就有喊声。
    “浩然，你的电话！”
    “来了！”
    周浩然赶紧跑出去。
    周家没有安装电话。
    这单元里，只有二楼的李家爷叔家里安装了一部座机。所以有事的时候，都是打给李家爷叔，然后由他来找人。
    周浩然跑到了二楼，接听了电话。
    果然是乔岁青。
    “浩然浩然浩然浩然……”
    “别急，慢慢说。”
    “浩然，你太了不起了！”
    乔岁青气喘吁吁的，声音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周浩然笑道：“怎么样？我上榜了吧？”
    乔岁青雀跃的说：“岂止是上榜呀，你是第一名，你考了100分呢！浩然，你是我们的小天才！”
    周浩然脸一黑，“什么小天才？我都是成年人了！”
    乔岁青的兴奋劲头似乎按捺不住，“浩然，你太棒了，我都没想到呢！嗯……等你明天来了，姐带你去金八仙吃大餐！”
    周浩然笑着说：“那也太贵了，台里食堂就挺好，既便宜又丰盛。”
    “行，明天中午咱们吃庆功宴！”
    “中午不合适吧？”
    “嗯？”
    “下午还有第三轮的业务面呢。”
    “呃……”乔岁青就冷静了不少，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对他没信心了，试探着问，“浩然，你二面，能通过吗？”
    周浩然好笑道：“已经通过了。”
    乔岁青嗔道：“又吹牛。”
    “真的，一般的流程都这样。”周浩然对此就太熟悉了，“第一轮面试，主要是大概印象。看年龄，未成年和老年人不能要；看形象，歪瓜裂枣给电视台丢人的不能要。回答一个问题，考察下求职者的思辨能力和表达能力。”
    乔岁青很开心的说：“听你一说，是挺简单。”周浩然笑道：“可我不一样，我这轮面试，把第二轮的活都给干完了，我已经把个人素质、发展潜力、思想理念、职场潜力都给表现清楚了。明天上午的二面，就是走流程。”
    “怪不得你是100分呢，第二名才88分。”乔岁青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也就真的信服起来，“浩然，姐真为你感到骄傲！”
    “等我入职了，再骄傲也不迟。”
    “你要是真能录取，姐到时候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啊？”
    “你想要什么？”
    “嗯……那我得好好想想。”
    “好，那明天见面了再说。”乔岁青还在上班呢，不能说太多，“我还有稿子要背呢，先不跟你说了哈，明早我在门口接你。”
    ……
    晚上八点多。
    弄堂里的老少爷们就都纷纷回屋了，一来是外面蚊虫太多，二来也是到了电视台的黄金剧场时段，大家都回去看电视剧了。
    海港这边流行看港剧……因为港岛的影视人都是从当初的黄浦滩跑过去的，延续的都是一脉相承的文化。
    红星台都市频道正在热播港剧《廉政行动组》。
    周浩然去了弄堂口的烟纸店。
    烟纸店是老海港的说法，现在通用的说法是“小卖店”、“杂货店”。
    这里可以打电话。
    周浩然给今天面试的何瑾组长打了过去。
    “是何组长吗？我是周浩然。”
    “哦，我是何瑾。”
    “何组长，我的面试，过关了吧？”
    周浩然其实门清，但装作不知道，没话找话拉近关系。
    何瑾轻笑道：“过关了，你是第一名，100分呢！”
    周浩然就表示了惊喜和感激，“何组长，今天多谢你的照顾。等我入职了，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专门感谢你。”
    “嗯……”何瑾那边略作沉默，“是这样，明天的二面，也是人事面。今天我跟我们主任提起了你，她也很欣赏。所以明天上午的第二轮面试，你只要别太出格，就可以过关。”
    周浩然道：“何组长，真是太感谢你了。”
    “先别忙着谢。”何瑾叹了口气，“不过你的情况，我跟主任研究过了之后，觉得不太乐观。”
    周浩然放低姿态，“我表现不好吗？”
    何瑾道：“不，你的表现很好，比所有人都好。可你太年轻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销售履历，这是最致命的一点。”
    “我没做过销售，但我学习很快。”
    “嗯，这我相信。但销售部现在急需业务员，需要的是招之即用的有工作经验的销售员，时间紧、任务重。如果是带学徒或者是实习生，可能要等下一批，不在这一批的考虑之内。”
    “我没机会了吗？何组长，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
    周浩然丝毫不慌，却装出很急切的样子。
    普通的求职者，一旦在面试这关没过，可能就退缩了，就没办法了。他们缺乏职场训练和对招聘环节的理解，以为面试没过，就真的没戏了呢。
    可实际上，这是个权力游戏。
    面试，就是权力。
    面试这关没过，可以去找比面试团队更高的权力……去找总监、找副总，甚至一直找到总经理。
    事实上，一旦真的层层上访，不断的挑战更高一级权力，这种勇气、魄力、胆识和锲而不舍的精神，基本也就能成事了。
    周浩然是职场达人。
    他一点不慌。
    他现在已经半只脚踏进红星台了。
    进去了，再想让他退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瑾对他的印象极佳，年轻帅气有才华，宽慰道：“你着急也没用，明早来参加面试。到时候我和主任说说，研究下你的事情要怎么办。”
    周浩然卖乖说：“好的，我服从何瑾姐姐的安排。”
    何瑾笑骂：“你这小子！”
    (本章完)

 第14章 二面

    第14章 二面
    第二天。
    周浩然又踏上了面试之路。
    在门口见到了乔岁青。
    周浩然很好奇，“你就在这站着，也不怕人认出来？”
    “我就是个小节目的主持人，又不是名人。”乔岁青轻轻摇头，指了指还贴在小院围墙上的榜单，“昨天我挤过去看榜，都没人认出来呢。”
    周浩然有些吃惊，“你昨天在这看榜？”
    “对啊。”
    “你直接去人事部问啊！”
    “我哪好意思？”乔岁青白他一眼，“我跟他们不熟，万一你没过，我跑过去了，好像兴师问罪似的。”
    周浩然好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单位里，和同事之间相处的不多呢。”
    乔岁青“嗯”了一声，“是不太熟。”
    周浩然大包大揽，“没事，等我入职了，以后我罩着你！”
    乔岁青抿嘴一笑，“你要是能入职，就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就是二轮面试了。
    昨天遇到的老哥叶鸿运，以68分的成绩，勉强过了第一轮。
    见到周浩然，就激动的挥手。
    “真没想到，你是第一名啊！”
    “我运气好啊，抽到了最简单的一道题。”
    “也是。”叶鸿运点了点头，“我那道题就难多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是过了，68分，过关了就行。”
    周浩然道：“你是对口兄弟单位过来的，还有实实在在的履历，这么多年的销售经验，你肯定能过的。”
    叶鸿运笑哈哈，“借你吉言，等咱哥俩都录取了，在工作里可以好好打配合。”
    很显然，过了第一轮，他对正式入职已经充满了信心。
    很快，hr来通知了。
    大家按照成绩排名，去接受第二轮的面试。
    昨天的面试，是由生活频道人事部的组长负责，今天则是由人事部主任亲自坐镇。
    周浩然是最后一个出场。
    他其实觉得这样的流程安排欠妥，不过也无所谓了，人事面可以轻松拿捏，真正的考验是下午的业务面。
    到了11点15分，才终于排到了他。
    销售主任姓秦，也是个女性，年纪得有四十多岁了。
    这一轮，主要是对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发展潜力进行考察。
    以提问的模式为主。
    秦主任的第一个问题，就很经典：“怎么看待学历和能力？”
    周浩然不需要太出格。
    中规中矩的回答就行，大体思路主要就是“社会现状+看法”。
    现状是学历至关重要。
    看法是能力比学历更重要。
    第二个问题。
    “谈谈你有什么缺点。”
    这个问题考察的是求职者对自身的了解，以及一定的应变能力。
    不过有一个雷区。
    就是别太诚实。
    别真的谈缺点了。
    周浩然的回答，说他的缺点是原则性太强，有时候会得罪人。
    看似在说缺点，实际上在说优点。
    第三个问题：“假如我们没有录用你，你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这都是很基础又很经典的人事面的提问。
    周浩然对此太熟悉了。
    有标准化的答题公式：感谢+原因+再次陈述能力。
    周浩然稳如老狗的作答：
    “我会先表达对公司的感谢，感谢公司给了我面试机会。”
    “其次，我会询问未录用我的原因。”
    “最后，我会针对这些原因再向面试官陈述一下我的个人能力。因为我认为，之所以未录用我，可能是因为在这个面试过程中，我对自己的能力传达还不够清晰，因此我会再次向面试官陈述我的优势。”
    连续三个问题。
    态度不卑不亢，表达流畅清晰，呈现出了一种稳如泰山的成熟感。
    何瑾作为副考官，坐在主任身边，神色严肃。
    却不经意间递了一个眼神。
    表示对他的赞赏。
    秦主任点了点头，“嗯，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的回答很好，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周浩然微微一笑。
    这是人事面里很有名的一道“陷阱题”。
    雷区就是千万不能“我没有问题”。
    这会显得进取心不足，就好像这份工作可有可无似的。你不在乎不积极，人家面试官想给你通融都没法说服自己。
    周浩然昨天跟何瑾通过电话，掌握了部分信息。
    这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周浩然很巧妙的问：“请问，新人入职后，会有培训吗？”
    “嗯……”秦主任犹豫了一下，“按照传统，新人入职后，台里会有一系列的培训。不过，这次比较特殊。”
    周浩然平静不躁动，“能具体说说吗？”
    秦主任对这个年轻人印象极佳，不仅是他外形条件好、面试着装正式、昨天的满分表现，更是因为刚才问答这几个问题的完整和流畅。
    可是，以他的条件，过人事面容易，过业务面几乎不可能！
    何瑾咳了一下，正色道：“可能你也听说了，我们生活频道的销售部出现了贪赃窝案，几乎整个部门都被开除了。现在频道的销售业务几近停摆，所以我们这次的招聘，要面向有销售经验、能够上岗后迅速开展业务的销售员。”
    也就是说，哪怕他在两轮的人事面里，表现再怎么优异。
    下午的业务面，只“缺乏销售履历”这一条，就可以被第一时间的排除掉。
    也就是这年头社会化的面试招聘，还属于新鲜玩意。
    台里部门间的沟通不足。
    对降本增效没什么要求。
    要是放在二十年后，部门协同更强、成本控制更好，周浩然不符合第三轮的预设条件，根本都不需要经历一面和二面，可能连登记初选都过不去。
    秦主任道：“这次招聘，以有销售经验的业务员为主，所以没有入职培训。等销售部的建制完整、业务回到正轨，再招聘一些新人、学徒和实习生，就会有入职培训了。如果你等两三个月再来，可能希望更大。”
    周浩然可等不起。
    他还想靠着电视台的工作，去压大学的学业呢。
    “秦主任，真的没办法吗？”
    周浩然积极争取。
    “除非下午的业务面，你有办法说服老孟……就是下午的主面试官，他是从都市频道调过来的销售部主任。我听说他的管理手段很激进，而且原则性很强，恐怕很难给你好脸色。”
    秦主任暗暗摇头。
    周浩然笑着说：“秦主任，我的一面考了100分，我的二面，可以考100分吗？说不定有了两次满分的成绩，下午的业务面，就有破格录取的机会了呢。”
    秦主任叹了口气，“人事这边，你是最优秀的求职者，这一点毫无疑问。不过，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销售部那边。”
    “我明白了，感谢秦主任。您不用太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栽培。”
    周浩然这个弃子，反而安慰对方。
    着实让秦主任刮目相看。
    (本章完)

 第15章 员工分五档

    第15章 员工分五档
    人事是务虚的工作，业务是务实的工作。
    权力获取的底层逻辑，就是在务实线里拼创收、拼业绩，在务虚线里拼人情、拼关系。
    别看眼前困难重重，可对职场达人周浩然来说，一点不虚。
    他已经跟人事这边建立起了很不错的关系。
    他这一身崭新的装备，讨好的可不是业务线。
    而是为了给人事部的这些整天从事着人情往来的务虚线留下一个好印象。
    效果也的确突出。
    秦主任对他有很好的印象。
    何瑾组长更是跟他私下建立了联系，发展出了个人层面的私交。
    这就有了运作空间。
    二面结束。
    周浩然想请何瑾吃午饭。
    她却没空。
    说是中午要加班，要赶紧把二面的工作总结出来，然后转给销售部那边，以便下午业务面的推进。
    周浩然说十分钟就够。
    何瑾这才答应，一起去了电视台小院里的咖啡厅，是英国的连锁咖啡厅costa。
    “何姐，有一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周浩然拉近关系，称呼已经从何组长改为了何姐。
    何瑾表示无能为力，“主任都没什么办法。”
    周浩然摇摇头，“有办法的，只不过刚才我不方便跟她直说，由你来跟她说可能更合适。”
    “哦？”
    “我知道，这次的招聘，以有销售经验的业务员为主。等销售部重组完成，等一两个月以后，再重新招学徒和实习生。”
    “对。”何瑾描述了一下现状，“销售主任老孟，他从都市频道那边借调了很多个销售员过来，过几个月肯定会还回去。所以我们频道销售部这边，下半年的招聘计划不会停。”
    周浩然道：“我最大的不利因素，就是缺乏销售履历。”
    何瑾点了点头，“除了这一点，你其他的条件都是最优秀的，年龄和学历，这都不算什么。销售员最重要的是签单，谁能为台里签单，谁就是英雄。”
    周浩然道：“可如果是学徒，就不需要销售履历。”
    “嗯？”
    何瑾微微一怔。
    周浩然表现出了很强的进取心，“何姐，我要的就是入职的结果。到底是以正式销售员的身份入职，还是学徒或者实习生，都没关系。”
    何瑾连忙反对：“这可不行，新人和学徒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学徒……别的部门还好一些，销售部的学徒，在我们内部都被称为‘黑五类’。”
    “黑五类？”
    “就是……”
    何瑾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那里挂着她的职工牌。
    蓝底，黑字。
    何瑾解释道：“台里的员工，分为五种类别。第一类是台聘编制工，职工牌是红底黑字。最差的频道自筹工……这是临时工里的临时工，就是黑五类了，职工牌是黑底白字。”
    周浩然不以为意，很坚决的说：“就只是个身份而已，我要入职电视台，谁也拦不住我。就算是我自身的尊严和荣辱，也不行！”
    “还不是尊严的事。”何瑾叹了口气，“这关乎到个人收益。”
    “是吗？”
    “‘黑五类’的员工，没有基础工资，也不享受任何的员工福利。甚至门禁卡都没有，需要每天登记、报备才能进台。”
    “没收入？”
    周浩然眉梢微挑。
    何瑾道：“销售学徒，如果想有收入，就只有一个途径，就是跟着老师傅一起跑业务。如果签单了，就可以拿到适当的业务奖金甚至提成。”周浩然笑笑，“销售部嘛，还是以创收业绩为准。”
    何瑾压低声音，“销售部因为贪赃窝案，几乎被一窝端了，你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现的吗？”
    “听说是有人举报。”
    “对，是销售部的一个‘黑五类’举报的。”
    “为什么？”
    周浩然很好奇。
    何瑾道：“因为他当了足足两年的‘黑五类’都始终没能转正，他协助他师傅签了好几个单子，没什么收入不说，还因为身份被嘲笑。就查清楚了一些签单的事，给举报了。”
    周浩然没有退缩，“所以从学徒转正很难？”
    “很难！”
    “没有硬性标准？”
    “也有，就是有能力脱离带他的师傅，单独签单。”何瑾给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很难实现的方案，“能单独签单，就说明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就由自筹转外包，成为第三档的台聘合同工了。”
    周浩然毫不犹豫，“何姐，那就这么定了。我要的结果是入职，不管是正式工，还是学徒、实习生的身份，都可以，身份不重要！”
    何瑾叹了口气，“就算你愿意，也不符合这次的招聘要求。这次的招聘，不面向学徒。”
    周浩然请她帮忙，“不可以破例吗？我的一面和二面，都是100分呢！”
    何瑾深深的看他一眼，“你的决心这么强？”
    周浩然笑笑，“我要是没被录取，我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对台里也是一个巨大损失，不是吗？”
    何瑾有些为难，“我去跟主任说一下，这事她得去找总监商量。可行性不高。总监因为销售部窝案的事，也受到了台里的处分，他最近脾气很大，对这次的销售部招聘也很重视，能不能通融……就看他心情了。”
    “何姐，你不用太担心。”周浩然给她鼓励，“没关系的，要是总监真不通融，那也没事，我去找他，我跟他单聊！”
    ……
    何瑾没空吃午饭，赶紧回去工作了。
    周浩然在咖啡厅门口，看到了躲躲藏藏的乔岁青。
    “岁青姐，你刚才怎么不过去？”
    “我跟她不熟。”
    “她是人事部的何瑾啊！”
    “我知道，就是……”乔岁青有些吱呜，“就是不熟，过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浩然定睛看她，“岁青姐，你是不是社恐？”
    “社恐？”乔岁青没听过这个词，“什么社恐？”
    周浩然叹了口气，然后就盯上了她鼓鼓囊囊的胸口。
    她的职工牌是绿底黑字。
    “岁青姐，你的职工牌是第几档？”
    “第三档。”
    “刚才何瑾，她是蓝底黑字。”
    周浩然不清楚电视台里的阶级分层。
    乔岁青轻轻颔首，“嗯，她是领导嘛，她是第二档。不过，二档和三档没什么太大区别，没有编制，就都分不到福利房。”
    周浩然问：“第四档是什么？”
    乔岁青道：“第四档是灰底，台里都讽刺说是‘搞灰产的’，就是那些保洁、保安、门卫、食堂大师傅什么的，他们是第三方签的合同。”
    周浩然感到荒唐。
    就觉得这台里的组织结构也太乱了。
    把人分三六九等且不说。
    关键划分的逻辑性也缺失啊，销售部这可是创收部门，销售部学徒竟然是地位最低的一档，比保洁、门卫还要低。
    时代还在变，在市场经济下，台里的改革还需要时间来逐步推进。
    (本章完)

 第16章 女魔头

    第16章 女魔头
    连续两轮过关，乔岁青对周浩然的信心大增。
    认为他下午的业务面，一定可以过！
    中午请他去食堂吃大餐。
    周浩然笑着说：“过是能过，就怕是‘黑五类’。”
    “黑五类？”
    乔岁青面色微变。
    周浩然道：“我没销售履历啊，就算是破格录取，也只能去销售部当学徒。”
    乔岁青很吃惊的说：“销售学徒是第五档？”
    周浩然点了点头，“何瑾是这么说的。”
    “怎么会这样？”乔岁青就很不理解，“第五档是临时工里的临时工，连门禁都得一天一签，员工食堂也不让进。”
    周浩然的心态挺好，开玩笑道：“没事啊，你带我来啊！”
    乔岁青翻了个大白眼，很生气的说：“你还笑呢，你要是真是‘黑五类’，那还不如不来！你连个保洁都不如！”
    “岁青姐，你这话可不对啊，人人平等，我可不歧视保洁。”周浩然还有心情为别人讨公道，“都是劳动人民，都是靠着双手努力工作。”
    乔岁青气道：“你见过第五档的职工牌吗？黑底白字的，阴森森的跟遗像似的。我们在台里，看谁要是‘黑五类’，都绕着走，怕晦气。”
    “啊？”周浩然还真被惊到了，“这么严重？”
    乔岁青想起来了什么，“对，我好像听说过。说这是老传统了，以前这种在市场里跑业务的销售员都被看不起，都被认为是不事生产的投机倒把，所以台里地位就很低。前些年才改的，把销售员的地位给提起来了。”
    这么一说，周浩然也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海港是大都市，处在改革第一线。
    八十年代的时候，为了创收和发展，一些思想解放的地区，广告销售行业就涌现出来了。
    不过受制于当时的社会气氛，这些人虽然创造出了巨大的经济价值，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走街串巷的像盲流。
    社会评价远不如踏实朴素的保洁、保安、门卫和食堂大师傅。
    到了九十年代，社会风气有所改观，台里也有了与时俱进的改变。
    正式销售已经提到第三档了，不过销售学徒还处于第五档。
    周浩然分析道：“红星台作为一家地方台，能做到今天仅次于皇冠台的全国第二，主要就是销售策略的改变。”
    乔岁青嗔道：“你又知道了？”
    周浩然慢条斯理的说：“别的电视台，都还是老一套，都等着商家来台里打广告，只能等、靠、要。红星台却成立了销售部，派销售员们主动出击，去联系各大企业，请他们来打广告。有了钱，才能更新设备、才能制作节目。”
    乔岁青眼睛一亮，“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
    周浩然道：“台里接下来肯定会进一步的改革，大幅度提高销售员的地位。”
    “那你也不能去当‘黑五类’！”
    乔岁青俏脸紧绷。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眼下的情况，就只能这样，何瑾已经去帮我联系了。就这，还得靠着我前两轮都是满分的面试成绩，要破格录取呢。”
    ……
    周浩然对这些不在乎。
    就算是“黑五类”，又能怎么样？
    他有信心可以用最短的时间破局。
    就像何瑾说的，只要销售学徒独立签单了，就证明可以独当一面了，就可以从学徒转正，就可以由第五档变为第三档了。
    销售岗，归根结底依靠的还是能力，是签单的能力。
    不过，乔岁青就不行了。
    她没法接受浩然以第五档的身份入职。
    又能怎么办？
    别看她现在主持一档栏目，似乎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她平时在单位里跟同事们的交集很少，就只局限于《家长里短》栏目组的这个小圈子里。
    托关系办事，是台里的风气。
    又能找谁呢？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想来想去，她认识的最有权力的“大人物”，就是《家长里短》栏目组的制片人唐时宜了，那个在栏目组里人人畏惧的“女魔头”。
    乔岁青很怕这位唐老师。
    有好几次，她都被唐老师给骂哭了。
    可现在这种关键时候，能托的关系，就只有唐老师了。
    乔岁青回到了六楼。
    在工位上坐了好久，为自己鼓劲，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硬着头皮去了制片人办公室。
    走到门口。
    就愣住了。
    办公室里，有咆哮的声音。
    唐时宜在大发雷霆的骂人：“节目编成这样，就是猪脑子！镜头跳轴了看不出来？加帧也看不出来？回去重编！”
    乔岁青吓坏了，赶紧躲在了门后。
    这时，就看到了同组的一个男编导，臊眉耷眼的走出来，拿着带子又要去编辑机上返工了。
    乔岁青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那个是谁？”唐时宜在里面喊了起来，“赶紧进来！等着请啊？！”
    乔岁青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门口，声音弱弱的，“唐老师……”
    唐时宜神色冷淡，“什么事？”
    “我有个弟弟，他想……”
    乔岁青吱吱呜呜，声音很低。
    唐时宜一拍桌子，“大点声！”
    乔岁青被吓了个激灵，也不管不顾了，大声说：“唐老师，我弟弟叫周浩然，他正在销售部那边面试。他前两轮人事面都过了，两轮都是第一名，100分。可是他过去没有销售履历，下午的业务面可能过不去。就算过去了，也会被划入‘黑五类’。”
    唐时宜气道：“乔岁青，你这几天怎么回事？采播的时候总说错，连稿子都背不下来？”
    乔岁青低头，“唐老师，我这几天状态不好，对不起。”
    唐时宜冷冷的说：“以后再这样，就别干了！电视台里什么都缺，就不缺女主持人！”
    “我知道了。”
    乔岁青失魂落魄，从制片人的办公室离开了。
    很苦恼。
    就觉得唐老师太严厉了，她太可怕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周浩然。
    在面试的过程中，他就能跟人事部的何瑾建立起很不错的私人关系了。
    如果是他遇到唐老师这么严厉的制片人，应该能处理好吧？
    她又想起了他开玩笑说过的一句话：“等我入职了，以后我罩着你！”
    这一刻，她的内心中就生出了一抹孤独感。
    真的很希望他也能来电视台。
    (本章完)

 第17章 歪理邪说

    第17章 歪理邪说
    电视台里阴盛阳衰、女多男少。
    这两天，周浩然就跟各种女人打交道了。
    下午的业务面，销售部主任孟学民是一个男的，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相比于人事面，业务面就更不正规了。
    不仅不挂职工牌，连协助人员都没有。
    就孟学民一个人，能否录取，全凭他个人喜好。
    周浩然拿着人事部门签发的红头文件，去了六楼的销售部主任办公室。
    孟学民是国字脸，很严肃。
    一看到他，脸色就不太好看。
    周浩然笑着把文件递过去，笑着说：“孟主任好，我是周浩然，前两轮面试都是满分……”
    “你多大？”
    孟学民很没礼貌的打断了他。
    周浩然只能说实话，“十八岁。”
    孟学民冷淡的说：“我这不要小孩，你回去吧！”
    他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一个十八岁的小孩，能有什么销售履历？他需要的是能够入职即上岗的有着丰富经验的销售员，而不是还要心思去培养的年轻人。
    周浩然笑道：“孟主任，前两次的面试我……”
    孟学民又打断了他，很粗暴的说：“人事那边的情况，在我这不作数！”
    周浩然点了点头，缓缓的说：“是这样，前两轮面试，我都取得了满分的成绩，是所有求职者里表现最好的。展总监还鼓励了我，说我条件很好，满足破格录取的条件。”
    展总监，就是展玉山。
    生活频道总监。
    一把手！
    如果不是这次的销售窝案，导致他受到了连累，他很有可能会被提拔为副台长，同时兼任生活频道总监。
    现在的情况就很复杂。
    副台长是没戏了。
    总监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
    如果下半年生活频道的业务没有如期开展，没法来一个绝地大反弹，展总监可能就要挪位置了。
    为此，展总监动用了一切资源，把都市频道的销售主任孟学民给调到了生活频道，来帮他重组销售部，来完成今年的销售计划。
    两人曾是在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是生死之交。
    周浩然哪知道他俩的这层关系。
    只想用总监的名义去震住他。
    来把双方拉回面试桌上来。
    别什么也没说呢，就直接给撵出门了。
    果然，效果很好。
    孟学民强势的态度有所收敛，“破格录取？”
    周浩然笑道：“我知道，我没有销售履历，可能不符合这次招聘的要求。但我的条件很好，销售部正值用人之际，就该不拘一格降人才。”
    孟学民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一点不谦虚。”
    “做销售，最忌讳的就是谦虚。”
    周浩然的眼睛跟他对视，丝毫不逃避。
    “嗯？”孟学民不禁高看他几眼，“你有过销售经验？”
    这时，办公室里又来了一个人。
    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圆脸，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也没挂职工牌。
    孟学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他过来坐下。
    看样子，应该是过来陪同面试的。
    周浩然有条不紊的说：“我之前的确没有过销售经验，不过现在有了，正想请两位面试官点评呢。”“现在？”孟学民的笑容有些诡异，“行啊，你说说。”
    周浩然道：“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销售员。只不过大家推销的产品不同，有的推销房子、有的是推销保险，有的是推销广告、有的是推销电脑。”
    “你推销了什么？”
    “我自己。”
    “嗯？”
    孟学民微微一怔。
    觉得这小子的切入点很稀奇。
    周浩然语气平缓的说：“找工作，就是一次推销自己的过程。从昨天到今天，我已经很成功的两次把自己推销了出去。这两次推销，我都得到了满分，我比所有的推销员都有更好的成绩！”
    孟学民眯起眼睛，“现在是第三次。”
    “对，第三次。”
    “你过不去。”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销售员，敢保证他能签下每一笔订单。”周浩然不卑不亢，“我已经成功了两次，就算第三次失败了，我也仍然是一个很优秀的销售员。”
    孟学民道：“可你仍然过不去我这关。”
    周浩然笑道：“所以孟主任承认了，我是很优秀的销售员。”
    “有点意思。”
    孟学民听出了他的意思，觉得这小子很聪明。
    周浩然道：“孟主任，你的工作是把最优秀的销售员招聘进来。可前两轮的面试，已经证明我在推销‘自己’这款产品上，我超越了所有销售员！”
    孟学民被他逗笑了，“小伙儿挺聪明。”
    这其实是个悖论陷阱。
    周浩然怕他理解不了，还得详细解释——
    “没有永远成功的销售员，我连续成功了两次，就算第三次失败了，我也仍然是一个优秀的销售员。”
    “既然是优秀的销售员，那销售部就应该录取。”
    “可如果录取了，第三次就不会失败了。”
    “那么，这第三次到底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这里就出现了很大的悖论分歧，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从源头上去改变观念。”
    孟学民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话。
    思考了好一会儿。
    然后又看向了旁边的戴眼镜圆脸同伴。
    圆脸同伴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应该怎么改变？”
    周浩然笑道：“很简单，改变预设，前两次成功了，第三次也成功了。这个销售员连赢三次，证明了他是个更加优秀的销售员。而最优秀的销售员，就应该被录取。录取的结果，刚好和第三次成功匹配。悖论消失，逻辑走通。”
    孟学民还真有些意动。
    不是被他说服，而是觉得他的口才很好。
    因为销售就是耍嘴皮子的工作。
    别的岗位，这种歪理邪说可能没用，甚至是反效果。可是销售岗不同，会讲歪理邪说，是反应机敏、头脑灵活的优势！
    孟学民表扬道：“小伙子，反应很快，很会讲话。”
    周浩然感觉到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份工作，很高兴的说：“我没有违反招聘规定，这三次面试，就是我的销售履历！”
    “不过……”孟学民指了指身边的同事，“你认识他吗？”
    周浩然摇摇头。
    孟学民似笑非笑，“那你刚才怎么说他鼓励了你，还说你条件很好，符合破格录取的条件？”
    “啊？”
    周浩然愣住。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微微一笑，缓缓说：“我叫展玉山，是生活频道的总监。”
    周浩然的脑袋，“嗡”的一声！
    (本章完)

 第18章 状元

    第18章 状元
    展玉山笑呵呵，“小伙子，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没关注过你的面试成绩，也从来没说过你可以破格录取。”
    这个时候可不能露怯，周浩然脸皮够厚，笑道：“看来我今天运气不太好，撞枪口了。”
    孟学民道：“给你两次机会，看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周浩然道：“我不是亲耳听说的，我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说的流言。”
    “不行！”孟学民不满意，“这个理由太敷衍，在谁那也过不去。给你一分钟，你再想一下。”
    周浩然笑笑，“好吧，我承认我没说实话，不过我不承认这是人品问题。相反，这是我个人强大销售能力的体现。”
    “嗯？”
    孟学民眼睛一亮。
    展玉山总监也很感兴趣，“能把这个角度展开讲好，那你就算过关了，可以破格录取。”
    周浩然要把这个思路给清晰的阐述清楚——
    “那我就展开谈一谈，这是个很复杂的话题。”
    “现在的社会，对销售行业存在着很大的观念偏见。”
    “就比如电视台，大众都认为电视台应该做好节目，却轻视广告销售，似乎创收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可是，不是所有的电视台都有皇冠台那样的国家资源，对地方台来说，没有强大的销售团队，就意味着没有足够的广告收入。没有收入，就不可能升级转播设备、不可能制作精良的电视栏目。”
    “这不仅是行业现象，社会气氛普遍对销售员都不够友好。很多客户，甚至不给销售员一句说话的机会，就很粗暴的赶走了。”
    “作为一名销售员，最宝贵的品质，就是破局的能力！就是在客户不想见你、不想跟你沟通的时候，找到对接的机会！”
    “只有对接上了，有了彼此的交流，才有可能签单，才有可能完成销售任务。”
    “可是，要怎么破局？”
    “刚才，我用了一个很巧妙的小技巧，在孟主任想把我轰出去的时候，成功破局。破局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破局后的结果，我坐在这里，得到了宝贵的交流机会。”
    “求职，就是推销自己这款产品。我还在努力推销，我想签单。”
    “展总监，孟主任，你们会签吗？”
    这番话一出，直接把孟学民干沉默了。
    他也是销售出身。
    尤其他身在一线跑业务的时候，还是八十年代。在那个时期，销售员几乎就等同于盲流，走街串巷的跑销售甚至存在政治风险。
    后来好了，可销售员的地位仍然很低。
    哪怕是背靠红星台，去拜访客户的时候，往往也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经常是等了几个小时，却连正主都看不见。
    有时候见到正主了，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轰走了。
    可谓是受尽屈辱！
    这么多年过去，孟学民不跑一线了，晋升为了销售主任。
    却没想到，自己变成了当初最不喜欢的样子。
    在遇到一个年轻人上门求职，来推销他自己的时候，竟然也一句话都不想听，也要很粗暴的把他赶走……若非他抬出了展总监，采用了破局之策，这会儿可能已经被轰出红星大厦了。
    周浩然的这番话，就像是两记耳光，扇在了孟学民的脸上！
    一点不客气！
    好在孟学民是销售出身，皮糙肉厚。
    他没有生气。
    内心里反而生出了几分自责。
    以己度人，他觉得在一开始面试的时候，对待周浩然的态度，有些过于无礼、粗暴了。
    展玉山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笑着问：“怎么样？我认为可以破格录取。”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可以。”
    顿了一下，他还专门解释：“小伙儿，你讲的很好。但你毕竟没有真正在市场里跑过业务，你需要先当学徒。销售这行看着简单，实际上很有学问。有一个老师傅传帮带，可以更好的适应。”周浩然笑道：“同意。”
    “你别高兴的太早。”
    展玉山摆了摆手。
    周浩然微微一怔，“怎么了？”
    展玉山道：“销售学徒，按照台里的现行规定，只能划归为第五档。”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听说了，第五档的外号叫‘黑五类’。”
    展玉山道：“这样吧，我可以再给你一个破例的机会。”
    “哦？”
    周浩然眼睛一亮。
    展玉山道：“我提一个问题，你回答的好，就可以以第四档的身份入职当销售学徒。如果回答的不好，那就只能去当黑五类了。”
    周浩然很惊喜，没想到展总监这么提携年轻人，还能捞到这样的好机会。
    应对面试环节的提问，他堪称是导师级别！
    上辈子在互联网大厂，他想要晋升几个嫡系手下。
    需要走晋升流程。
    中高管的晋升答辩，那比入职面试严苛多了，很多人业绩很好，可是晋升答辩过不去，就始终很难晋升。为此，周浩然还专门培训过一些手下，教他们怎么回答问题。
    现在遇到这类的考验。
    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展玉山接下来的提问，果然比一般的面试题要难很多：“在工作中，如果和领导的意见不一样，你要怎样处理？”
    周浩然稍显沉默。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
    首先可以排除两大雷区。
    一，无条件服从领导，这是盲从。
    职场不同于官场。
    最忌讳的就是盲从的人身依附关系。
    二，努力去说服上级，甚至是越级沟通，这是不服从管理。
    职场和官场也有类似之处。
    就是严禁越级汇报。
    这道题的确有难度。
    孟学民心怀愧疚，就主动的帮他破题，笑着说：“你可以从这三点来考虑，沟通说服能力、执行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
    周浩然摇摇头，郑重的说：“孟主任，前两次的面试，我都得了100分。而第二名只有80多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总是可以找到最佳的破题角度。”
    “最佳的破题角度？”
    “对，您说的这三点，我也可以作答。不过，我认为这些角度回答的再好，最多也就是80多分、90分的水准。我如果要做一件事，一定会做到最好！”
    “你还想考100分？”
    展玉山总监也很好奇，就觉得这个年轻人，跟其他的同龄人真不一样。
    周浩然开玩笑说：“说不定可以连中三元。”
    “解元，会元，状元。”展玉山也觉得挺有趣，“行，我看你能不能当上这个状元！”
    (本章完)

 第19章 破格录取

    第19章 破格录取
    这面试可真够随意的。
    说好听了是轻松、灵活，其实就是不职业、不专业。
    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对国营单位来说已经很好了。
    至少真的给外界的社会人士机会了，没有所有岗位都内定。
    周浩然不慌不忙，笑着说：“我认为，总监考察的不是说服能力。因为如果考点在这里，可以有更合适的问题，比如‘如果你推行的一个项目在团队里受到了阻碍，你会如何想办法克服困难？’，可以更好的从这个角度考察。”
    展玉山有些惊讶。
    孟学民也难以置信。
    觉得这小子根本不像求职者。
    他根本就不是以求职者的思维来看待这个问题。
    周浩然接着说：“同样，我认为展总监考察的也不是执行能力。如果是‘描述一次成功做完一件事的经历。你遇到了哪些挑战，又是如何成功克服的?’这样一个问题，可以更好的考察执行力。”
    展玉山微微颔首，“很有思想。”
    周浩然笑着说：“如果这个问题是‘举一个例子，你如何在一件事里和他人合作，共同实现一个重要目标’，那我认为这考察的是团队合作能力。可事实上，都不是。”
    展玉山道：“你很会分析别人的内心。”
    周浩然道：“换位思考，是一名优秀的销售员必备的素质。只有明白客户的心理，知道客户的所思所想，才能为其量身定做、顺利签单。”
    孟学民赞扬道：“小周，你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对周浩然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前世他在互联网大厂当m6级的产品副总裁，面对的是挑剔百倍的c端用户。为了服务好用户，他甚至要博采百家之长，要把心理学应用在产品设计里。
    电视台的销售，无非就是把频道的广告位卖给那些商家。
    这面对的是b端客户。
    搞定b端用户，可比搞定c端用户容易多了。
    展玉山低头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咱们这边快点。”
    周浩然听他这么一说，就不浪费时间了，赶紧说：“那我就长话短说，这道题的破题点，应该是领导决定和公司利益的选择。”
    展玉山眸光一闪。
    周浩然道：“如果工作中和领导不一致，我会永远站在公司利益的一方。二面的时候我也说了，我的缺点就是原则性太强，这可能会让我得罪人。但这就是我，我也不会改！”
    “好！”
    展玉山忍不住为他叫好。
    真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这次的销售部窝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无非就是下面的销售员们，忽略了红星台的利益，而选择了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跟销售部主任一起去瓜分广告费了。
    如果有一个原则性很强的员工早早的站出来，坚定的维护电视台的利益，那这件事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根本不会闹这么大。
    涉案金额超过40万元，连带着他这个频道总监都跟着受处分。
    展玉山很满意，站起来，拍拍周浩然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人事部办手续。”
    “感谢领导。”
    周浩然历经波折，完美过关！
    ……
    业务面还在继续。
    展玉山则带着周浩然，去了人事部那边。
    总监带着去办手续，很有面子！
    生活频道都在六楼。
    人事部在西南角，绕了一圈过去后，在人事部门口见到了一个怀里抱着文件的女孩子，看样子她是个很普通的人事部文员。
    可是，见到了展玉山后，这女孩子开心的说：“展叔叔好。”
    展玉山笑道：“芳芳，晚上来家里吃饭！”女孩子俏皮道：“不敢去啦，我爸上次都批评我了。”
    展玉山笑哈哈，“没事，我一会儿跟老黄说一声！他就是太古板！”
    周浩然暗暗心惊。
    不是因为这女孩子跟展总监认识。
    而是这女孩子的职工牌。
    红底黑字。
    她有编制！
    要知道，此前周浩然在二面的时候，见过人事部的秦主任和何组长，她俩可都是蓝底黑字的职工牌，她俩都没有编制。
    领导没编制，下面的一个普通文员却有编制。
    这电视台里，果然是卧虎藏龙。
    展总监有事，来到人事部，见到了秦主任后，就吩咐过去，说是可以给周浩然办理入职手续，让他去销售部当销售学徒，划入第四档。
    交代完了，他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秦主任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周浩然。
    总监走了，又一个人影溜了进来。
    是二组的组长何瑾。
    “怎么样？过了吗？”
    就跟她自己的事一样急切。
    周浩然笑着说：“何瑾姐，我过了，总监带我来办入职手续。”
    “太好了！”
    何瑾兴奋的一拍手。
    秦主任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如同惊魂未定，“你怎么回事？”
    周浩然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秦主任道：“以你的条件，能录取，就已经是破格了，怎么还给你提第四档了？在我们生活频道，从来没有一个销售学徒能拿到第四档的身份！”
    “啊？”何瑾也大吃一惊，“浩然，你是第四档？”
    周浩然摸了摸鼻子，“嗯，总监是这么说的。”
    何瑾难以置信，“你跟总监认识？”
    周浩然道：“不认识啊，就是……就是刚才业务面的时候，我说了点总监的坏话，刚好被他听见了。”
    “老实点！”
    何瑾有些嗔怪。
    觉得这小子录取了，有点飘了，说话都不正经了。
    “是真的，总监专门考察我了，说我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就该破格提拔到第四档。”
    周浩然简单的把刚才业务面的过程给两位领导说了一遍。
    秦主任和何组长，面面相觑。
    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年轻人太厉害了。
    破格录取了不说，还破格晋升了！
    从“黑五类”变为了“灰产”，直接提了一档！
    周浩然对此就不以为意，“什么第四档、第五档，都没什么区别，要么‘黑’，要么‘灰’，都是受歧视的底层。”
    何瑾瞪他一眼，“就瞎说，你这是第四档，跟第五档可有着天壤之别！”
    (本章完)

 第20章 电视台的生存之道

    第20章 电视台的生存之道
    “能有多大区别？”
    周浩然还真不怎么在乎。
    什么第四档、第五档，都是电视台的最底层。
    他已经有了计划。
    入职后，要用最短的时间独立签单，然后把身份提到第三档。否则胸口天天挂着个“灰牌”或者“黑牌”，受人指指点点也实在不舒服。
    何瑾道：“区别可大了，‘黑五类’没工资没福利，第四档就不一样了，有工资，也有福利。虽然不能拿全额，至少基本的生活保障有了。”
    “哦？”周浩然感兴趣起来，“是吗？有什么好处？”
    何瑾白他一眼，“不是不在乎吗？”
    周浩然笑哈哈，“之前不懂嘛！”
    “第五档没有基础工资，提到第四档了……”何瑾看向了秦主任，“主任，他这情况，800块钱的工资应该可以吧？保洁都有600块钱的工资呢。”
    秦主任点了点头，“就800块钱吧，比保洁高、比门卫少，谁都挑不出毛病，财务那边也能过审。”
    周浩然很高兴。
    可以领工资了！
    都上班了，再跟家里要钱，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何瑾接着说：“工资还是次要的，主要是第四档可以有职工福利了。每个月，台里都会发米面油，频道这边也会时不时的发购物卡和时令水果。”
    周浩然知道电视台的福利好，“那岂不是每个月的生活食材，都不用买了？”
    “正常是不用买……”何瑾咳了咳嗓子，“你毕竟是第四档，这些福利都拿不满，可能还需要在外面采购点。”
    周浩然最关注的是单位食堂，“能进食堂吗？”
    何瑾笑道：“可以啊，等办完了入职手续，明早你就可以过来领饭卡了。”
    “那就行！”
    周浩然很满意。
    这年头，物质生活还不是很丰富，臃肿低效的国企都在批量化的向民企转型。
    很多国企生产出来的计划性商品，都不受市场认可。受认可的商品却供应不足，这就导致了市场里需求端大于供给端。
    就会导致有钱买不到好商品，要膨胀性的溢价才行。
    台里每个月都会供应米面油、瓜果蔬菜，其实就是由台里出面去集体采购，来在一定程度上为台里职工解决生活需求端的困境。
    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台里还有这样的职工福利。
    不过，意义已经不大了。
    市场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大批外企、民企进场，物质生产有了充足的保证，供给端要远远大于需求端，到处都是物美价廉的好商品。
    台里集体采购的米面油，反而被职工们看不上了。
    大家可以去超市里买到品质更好的米面油。
    不过，不管现在还是未来，职工食堂的福利属性都是顶格的，堪称台里最大的福利。台里食堂的品质，远非外界可比，哪怕是互联网大厂的自营食堂都不行。
    重生以来，周浩然吃过最丰盛的两顿饭，就是跟岁青姐一起，在台里食堂吃的。
    何瑾道：“你要是‘黑五类’，你连个长期的通行证都没有。你每天都需要办理临时的24小时通行证，需要找主任去批，需要到门卫那去报备，多麻烦啊？”
    周浩然笑笑，“这么看来，提到第四档还挺好的！”
    “好多了！”何瑾还在滔滔不绝，“过去，有销售学徒签单之后，因为内部有争议，跟同事有矛盾，就没能提到第三档，只提到了第四档。”周浩然笑道：“我已经是第四档了，就算跟同事有矛盾，只要签单，就可以顺顺利利的提到第三档。”
    秦主任还需要为其他通过业务面的职工办理入职手续。
    就把他俩请了出去。
    周浩然现在也算是正式入职了，就很感慨，“台里这是怎么安排的，不都是员工嘛，怎么还三六九等的分出了五个档。”
    何瑾低声道：“领导也是为了咱们好。”
    周浩然被她逗笑了。
    感觉她是被职场pua给洗脑了。
    何瑾很认真的说：“电视台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有些小年轻，看起来很普通，岗位就是个小摄像、小编导，可背景能通天。”
    “然后呢？”
    “就躲着点呗！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这些人啊！”
    “有道理！”
    周浩然见识到了电视台的生存之道。
    何瑾很小声的说：“秦主任别看是领导，可她是第二档。你得罪了她，她也拿你没什么办法。她都是主任了，连个编制都没混上，说明没什么背景。”
    周浩然跟上了她的思路，“那些一些小编导、小文员什么的，不是领导岗位，可有编制，就意味着谁都惹不起。”
    “对啊！”何瑾在好心好意的提点他，“你想啊，这些新入职的小年轻，为台里也没做出什么贡献，凭什么就拿到了编制变成了第一档？”
    “我明白了！”周浩然重重点头，“以后遇到红底黑字的，我都绕着走！这伙人，要么是台里的大领导，要么就是背景很硬惹不起的。”
    何瑾笑道：“那倒也不必，一些年纪大的……十年前，台里的每一个职工都有编制，连保洁都有编。后来市场化改革了，每年的编制名额有限，跟不上电视台的发展速度了，就只能扩招了很多没编制的职工。”
    周浩然分析道：“所以台里年纪大的前辈，即便他们有编制，可能也没什么背景。因为他们入职早。”
    “对。”
    “还有什么辨别技巧吗？”
    “有。”何瑾压低了声音，“有关系有背景，又入职很早，早就被提到领导岗位上去了，至少也是个主任。那些年纪大的前辈，有编制却不是领导身份，说明他背景普通。”
    周浩然连声道：“何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电视台里卧虎藏龙，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背景通天的人物。
    好在人事这边已经总结出了一套经验。
    年轻的有编制的，惹不起。
    年长的有编制，但不是领导岗，说明他是普通人。
    年长的没编制的领导岗，即便是领导也可以招惹，因为他是普通人，只是业绩很突出而已。
    这职场环境，可比互联网大厂复杂多了。
    何瑾很大气的说：“没事，入职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找我。”
    “嗯……”周浩然还有很多麻烦需要处理，还真要找她帮忙，“何姐，台里有职工宿舍吧？我家在阳关县呢，总不能每天通勤吧？”
    “职工宿舍啊，有是有……”
    何瑾就很为难。
    (本章完)

 第21章 富婆啊

    第21章 富婆啊
    周浩然能猜到这事不好办，“是不是只有在编的，才能享受到职工宿舍？”
    “第一档和第二档，都可以住职工宿舍。”何瑾叹了口气，“宿舍的事你是不用考虑了，根本不可行。”
    “何姐，台里这五档到底是怎么划分的？我怎么感觉这么乱？”
    周浩然得进一步的了解。
    何瑾笑着说：“不乱，你熟悉了就清晰了。”
    然后，就解释了台里的五档分类。
    第一档，叫台聘编制工，内部说法是“正编”，职工牌是红底黑字。
    福利待遇最好，总监以上级的领导，只有正编身份才能担任。
    第二档，叫台聘正式工，内部说法是“全供”，职工牌是蓝底黑字。
    “全供”的意思，就是按照正编的福利待遇全部供应，只有个别几项没有，比如没有福利分房，也不能担任台里的高级领导。
    第三档，叫台聘合同工，内部的说法是“外包”，职工牌是绿底黑字。
    福利待遇跟第二档差不多，只有个别福利没有。
    但有一个最关键的区别。
    第三档属于临时工。
    第一档和第二档，都是台里的自己人。做错事了，台里要承担责任，主要就是政治责任。
    经济赔偿什么的无非是赔点钱，电视台是国营单位，赔多少都是国家的钱，其实无所谓。
    担心的主要是连带的政治责任，这会影响台里领导的升迁。
    所以，一旦真出了什么事，责任都会层层下放。
    不能由第一档和第二档来背锅。
    要由第三档以下的临时工来承担责任。
    这些是临时工，该开除就开除、该切割就切割，责任跟台里无关。
    第四档，叫第三方签约合同工，内部的说法是“工勤”，讽刺的说法是“灰产”，职工牌是灰底黑字。
    第五档，叫频道自筹合同工，内部的说法是“自筹”。
    这是频道自己雇的人员，所有的薪资待遇由频道内自己解决，不走台里的账，也没有福利保障。
    工作牌是黑底白字，内部都称为“黑五类”。
    除了这复杂的五档划分之外，还有21级的工资划分。
    “这样啊……”周浩然现在很缺钱，对工资就挺关心，“我的工资是800块钱，是最低的第1级？”
    何瑾表情有些复杂，“你的情况有点特殊，你本来应该是第五档，提到第四档已经是破格了。再给你第1级的工资，恐怕会引起争议。”
    周浩然笑笑，“嗯，能理解。”
    何瑾道：“没关系，等你入职了，熟悉了，我再给你想办法提到正式的第1级工资。”
    “有多少？”
    “1500块钱。”
    “那第2级呢？”
    “每提一级，工资涨50块钱。”
    “啊？”
    周浩然就觉得很可笑。
    这工资涨幅也太少了！
    就算是提到了20级的台长级别，工资才多少？
    想靠工资赚大钱，这条路是彻底堵死了。
    何瑾郑重其事的说：“台里有很明确的工资表，谁在哪个级别，就领什么规格的工资。我们是国营单位，在工资这件事情上是很慎重的。”
    周浩然心虚的说：“何姐，我可不可以先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等明天的吧，今天走流程，明天就正式入职了。我跟你去财务那边，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可能不太行，半个月的应该可以办到。”
    何瑾倒也热心，真是帮人帮到底。
    ……
    六楼的结构，有点像“回”字型。
    中间的小“口”，是栏目中心，所有生活频道的栏目组，都在这里办公。
    外边的大“口”，是其他相关的部门，比如总监办、销售部、人事部、财务部、技术部、监察部、后勤部、采购部等等。
    两个“口”中间，就是走廊。周浩然从人事部的大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靓丽身影在转角，上身是一件红色的紧身短袖，下面则是一条长款的黑色百褶裙，尽显女性风情和时尚的层次感。
    过去一看，正是乔岁青。
    她脸蛋红扑扑的，兴奋的状态溢于言表。
    一见到周浩然，就冲了过来，抓起他的胳膊，蹦跳着说：“浩然，你太棒了，你太棒了！”
    “唉唉唉……”周浩然左右观望，很小心的说，“这是在台里呢，你个大主持人，小心被人看见。”
    乔岁青的眸子亮晶晶，满心欢喜：“快跟姐说说，到底怎么样？我刚才都看见了，是总监带你过来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总监带我过来入职，我办理的是第四档。”
    “不是‘黑五类’？”
    “也差不太多，第四档。”
    “那也比第五档强多了！”乔岁青脸色潮红，兴奋劲似乎过不去了，“这下你是第四档入职，又有总监的面子在，你好好努力，说不定年底就能转第三档了呢。”
    周浩然眉梢一挑，“年底？”
    乔岁青抿抿嘴，低声道：“姐知道你在考大学，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不要当‘黑五类’吗？因为进了第四档，你就可以停薪留职了，说不定还可以在职上大学。”
    “这都是小事。”
    周浩然在意的不是这些。
    这次的三轮面试，虽然坎坷、复杂，几经波折，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在这个过程里，他认识了人事部秦主任、销售部孟主任，还有生活频道的展总监。
    并且让他们三位看到了自己应对复杂不利情况下的临场反应能力。
    相比于第五档跳到第四档，这才是更宝贵的无形资产。
    乔岁青很开心，“你等会儿，我回去请假。”
    “请假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等你入职了就送你一个礼物吗？姐给你买一部bp机。”
    “啊？别！”
    周浩然吓了一跳，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主意。
    这年头，bp机的确是商务主流，比手机更普遍。
    可bp机的价格一点不低！
    要两三千！
    顶普通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关键是摩托罗拉、爱立信、诺基亚的翻盖手机已经开始进入国内市场，那种笨重的大哥大开始逐步的淘汰，手机时代马上就来了。
    现在买bp机很不划算。
    最关键的一点，乔岁青自己都没有一部bp机，却要给自己买，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台里的男同事，谁没有bp机？”乔岁青不想让他脱离群众，“你这都上班了，又得跑业务，有个bp机联系起来也方便。”
    周浩然连忙道：“你先别买，我听说台里会给我们配。”
    “是吗？”
    “我是销售员嘛，工作需要。”
    “这样啊……”
    “岁青姐，你现在是几级工资啊？”周浩然就有些好笑，“我怎么感觉你挺有钱的样子？”
    乔岁青白他一眼，“5级。”
    1级是1500块钱。
    每一级增加50块钱。
    5级的标准工资，也就是1700块钱。
    周浩然道：“就1700块钱呗？那也没多少啊，你这住在市中心，每月的房租、水电、衣服、化妆品、交通费什么的，销也不小呢！”
    “咦？会关心人了？”乔岁青掩口失笑。
    周浩然现在真是穷的叮当响，说道：“该节约，还是要节约。”
    乔岁青低声道：“除了标准工资外，我们做栏目，还有栏目补贴呢。一期节目补贴50块钱，《家长里短》是日播节目，从周一到周五，每周播五期。一个月下来，栏目补贴还有1000多块钱呢。再算上别的补贴福利，一个月能到手3000块钱。”
    “嘶！”
    周浩然吃惊。
    富婆啊！
    (本章完)

 第22章 欺负年轻人啊

    第22章 欺负年轻人啊
    红星台所在地，曾经是英租界，是海港的市中心。
    周浩然家在阳关县。
    这是海港的郊区。
    相距40多公里。
    这年头没通地铁，往返通勤是不可能的。要是晚上加班，班车都没了，还得高价坐专车，一趟就得100块钱，四个乘客拼车，每人也得25块钱呢。
    所以，周浩然得想办法解决住房问题。
    这天周浩然回家了。
    告诉了父母好消息。
    他被红星台录取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销售员。
    可是住在哪里？
    周浩然的提议，是住在二姑家里。
    他这代已经有了计划生育，可是上一代没有，上面有一个叔叔和两个姑姑。
    二姑夫在海港博物馆工作。
    就在电视台附近。
    很多年前就分到了房子，说不定可以过去借住。
    周爸就出门去了弄堂口的烟纸店。
    20分钟后回来了。
    脸色很难看。
    周妈很关切，急忙问：“怎么了？不行吗？”
    周爸冷冷的说：“以后少往来！”
    周浩然就笑着安慰，“没事，二姑家可能也不方便，我听说台里有职工宿舍，我去申请。”
    周妈就很高兴，“有宿舍啊，那还麻烦什么？”
    周浩然笑着说：“我这不是想着住亲戚家里方便嘛，住职工宿舍，好几个人挤一间房，还怪麻烦的。”
    周妈嗔怪道：“这不是集体生活嘛，出门在外，一个人住着也怪提心吊胆的。”
    “那就住宿舍！”
    周爸拿起香烟，要出门抽烟去了，显然心情不太好。
    这事就算这么过了。
    第二天早上。
    整个弄堂里，就都传开了，周家大小子被红星台给录取了。各家婶婶都过来串门祝贺，爸妈都高兴的笑不拢嘴。
    东方朗也一大早就跑了过来，先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说了正事，下周三要报志愿。
    别上班了，把正事给忘了！
    这年头的高考报志愿的流程，是先报名，后出分。
    周浩然一点不着急。
    然后，东方朗就拉着他，去了他的房间，小声道：“你跟乔岁青，处上没有？”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你有完没完？”
    东方朗道：“我这不是怕你手里的钱不够嘛，跑业务要买正装，还要谈恋爱、租房子什么的。”
    “嗯？”周浩然听出了几分意思，“你有钱？”
    东方朗从兜里掏出了一卷用皮筋套好的钱，低声道：“这是我攒的钱，都借你了，等你发工资了再还我。”
    “有多少？”
    周浩然接过来一看，大票有一张，还有两张50元的，剩下的都是零钱。
    东方朗很得意的说：“258块钱。”
    周浩然笑道：“怪不得你平时那么小气呢，都把钱攒起来了啊。”
    东方朗很认真的说：“我这是借你的，等你发工资了，一定得还我。”
    “谁还差你这点钱了？”周浩然也不能太过分，只挑了一张100元的，两张50元的，剩下的零钱都推了回去，“剩下的你留着用吧，跟同学出去玩、吃个饭什么的。”
    东方朗接过零钱，小心翼翼的卷好，又用皮筋给套了两圈，才揣进裤兜里。
    周浩然见他这守财奴的样子，就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亏待不了你。等哥赚了大钱，保准给你娶个漂亮嫂子！”
    今天，就正式上班了。
    晚上就不回来了。
    就要住在市里了。
    爸妈不放心，就又给他拿了1000块钱。
    带着1200块钱的巨款，浩然上路了，去迎接他在红星台入职后的第一天。
    ……
    6月12号，星期三。
    周浩然去人事部，先领取办公用品。
    真不少。
    有一张灰底黑字的职工牌，一张职工证。
    一本书，《红星台发展史》。一本台里的黄页电话本。
    一张面值100元的ic卡。
    一张已经充值100元的食堂饭卡。
    有一个黑色的真皮文件包，两个黑色的塑料文件夹，一个订书器和若干回形针，剪刀、胶水、笔记本和圆珠笔。
    一个刻着“周浩然”三个字的手戳印章，一盒红色印泥。
    还有一个印着“红星”标志的水杯，一卷卫生纸。
    这还没完。
    何瑾组长担心他年轻，没经验，还专门带他去了财务部，把工资表和职工证做了对接，顺便帮他申请了半个月的工资。
    财务这边很洒脱，说是下午过来取钱。
    “浩然，我就只能帮到这了。”何瑾眉宇间有着遮掩不住的担心，“去了销售部那边，就得靠你自己了。别人都是第三档，就你是第四档。你是新人学徒，要是别人欺负你，能忍就忍，别意气用事，先熟悉工作环境。”
    周浩然道：“何瑾姐，这几天辛苦你了，等我忙完了这几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何瑾轻声道：“实在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就来找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知道。”
    周浩然可不是职场新手。
    混职场，一定得有“贵人”和“好心人”的提携，缺少这样的帮助，任何一个职场新人都混不开，很容易遭受职场排挤。
    他是职场达人，入职之前，他就把职场的领路人给找好了。
    去了销售部。
    内部布局，跟人事部、财务部没有区别。
    是一个大办公室。
    每人都在办公区有一个工位，都在一起办公。
    外侧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屋，那是独属于销售部主任孟学民的办公室。
    大办公区里已经人头攒动，聚在一起抽烟、闲聊。
    已经有十几个人了，全是男的。
    “小周，来！来！”
    这时，有人在喊他。
    周浩然一看。
    嗬！
    真巧啊！
    面试时候见过的叶鸿运，果然也被录取了。
    周浩然很高兴，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旁边，笑着说：“叶老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录取。”
    叶鸿运是很豪爽的个性，笑哈哈的说：“还真给说准了，这下咱们都是一个阵营里的了，以后跑业务，得好好打配合。”
    “那是一定的。”
    “咦？你这职工牌，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
    “我太年轻了，只能当学徒。”
    周浩然神色坦然，没有隐瞒。
    叶鸿运吃惊的说：“你真没干过销售啊？”
    周浩然摇摇头，“没有。”
    “这可麻烦了……”叶鸿运皱起眉头，“销售这行，赚的是多，可吃苦受罪也多。还得时不时的受屈辱，你要没干过销售，都未必承受得了。”
    周浩然笑道：“我心理承受力还行，对了，咱们在这等什么呢？”
    叶鸿运道：“等人齐了，主任给我们开会，然后分组划片，分派任务。”
    周浩然略作试探，“要是咱俩能分一组就好了，有什么不懂的我也可以问你。”
    “你这话说的！”叶鸿运就很豪气，“咱哥俩这缘分，帮忙不是应该的嘛。别说一组了，就算不是一组，有什么不懂的，你也一样可以找我。”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人过来了。
    指着周浩然的方向。
    “新来的那个灰产，是不是就是你啊？”
    没有好脸色，一点不客气。
    周浩然对这样的待遇早就预料，很有风度，微笑着说：“我是周浩然，是新入职的学徒。”
    “对，周浩然，说的就是你！那边有扫把，你去扫扫地，这满地烟头的！”
    这人的职工牌是绿底黑字，名字叫做钟建同。
    看这气势，像个小领导。
    对周浩然下了命令，他又环顾左右，大声道：“都安静一会儿，别抽烟了，一会儿孟主任过来了，就开会！小周，你赶紧打扫卫生，勤快点。”
    周浩然微笑，“好的。”
    叶鸿运有些忿忿不平，觉得这瘪三太欺负年轻人了，用很低的声音喝骂：“什么东西！”
    周浩然拍拍他的大腿，不慌不忙。
    傲然站了起来，器宇轩昂。
    叶鸿运脸色微变，吓了一跳。
    心说这小子不是刚入职就想顶撞领导吧？
    不行啊！
    这绝对不行！
    (本章完)

 第23章 大扫除

    第23章 大扫除
    周浩然自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别人都在嘻嘻哈哈的抽烟扯皮，让他像个佣人似的为所有人打扫卫生，这也是不可能的。
    他是新人，不代表他好欺负。
    周浩然站起来，拍了拍手，大声道：“孟主任一会儿就过来开会了，这满屋子烟味、满地烟头的，也不像话。大家都搭把手，清理清理。”
    因为貌似领导的钟建同出现，大办公室内这会儿挺安静。
    听到周浩然的话，就更安静了。
    只是没一个人行动。
    谁也不是傻子，都听清楚了，刚才钟建同指名道姓的让他去打扫卫生，而没有给其他人安排任务。
    在座都三四十岁了，谁会听你一个小年轻调遣？
    钟建同嘴角一撇，看向周浩然的眼神，就有些嘲弄。
    觉得这小子在装大尾巴狼。
    周浩然不慌不忙，笑着说：“有一些同事是台里的老业务员，他们可能都熟悉了。咱们这些新来的，可别照葫芦画瓢太懒散。”
    一句话，就把新人和老人给分成了两派。
    台里的老人，可能都有业绩，都有恃无恐。
    新来的可不一样。
    学老员工做派，小心栽进去！
    周浩然又说了第三句话，“现在大家还都是试用期呢，得好好表现，电视台的工作来之不易。手脚勤快点累不着，都积极点，一会儿孟主任过来看见了，也能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来来，干活了！”
    “这满地烟头也不像话。”
    “都别抽烟了，都动动手！”
    ……
    大办公室内，一下就热闹起来。
    都抢着干活。
    你拿扫把，我拿簸箕；你去拖地，我就擦桌子。
    新人都行动起来了。
    试用期三个月。
    很关键呢！
    这么多人一起干活，连带着老职工也不好意思干坐着了，也都行动起来，各自收拾一张桌子，把各桌子上的物品都规整起来。
    这让那个领导模样的钟建同目瞪口呆。
    很难想象一个灰产第四档，竟然能把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
    “刘哥是吧，把窗户打开吧，通通风。”周浩然没动手干活，而是充当了指挥官，“空调没事，屋里烟味太大了，放一放。”
    “那个大哥，把水桶拎这边来吧，别堵门口。”
    “咱们谁有茶叶啊，拿出来泡点茶水吧。一会儿孟主任过来开会，大家坐着喝喝茶，也能调动下工作气氛。”
    “叶老哥，你辛苦下，你能过来把这个牌匾擦一擦吗？”
    周浩然站在墙边，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副口号标语。
    “梦想的力量，你我同在”。
    这应该就是红星台的企业愿景了。
    感觉太过虚头巴脑了。
    比互联网大厂的愿景还遥不可及。
    叶鸿运就很配合，笑哈哈的说：“小周，你这安排的好啊，屋里这么一收拾，比以前敞亮多了。”
    周浩然有意的提高音量，“办公室是大家平时工作的地方，有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大家工作的时候也能舒心。”
    叶鸿运道：“干净点，心情也舒坦。”
    周浩然道：“之前的销售部，因为贪赃窝案，以前的那些人基本都被开除了。这办公室里，肯定有点晦气。大家动手，清扫一下，也算是一扫之前的阴霾，迎接更美好的明天。”很是一番漂亮话。
    既有迷信的色彩，又有对未来工作前景的美好向往。
    大扫除的热情就更高涨了。
    钟建同似乎不甘寂寞，也在一旁指指点点。
    恰好这时，孟主任来了。
    一进办公室，发现大家在集体大扫除呢，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没想到，一个新组建的团队，第一天就这么有集体精神。
    都不用他这个主任来安排，所有人就已经像是一个团队，在主动的打扫搁置了将近半个月的办公室了，这团队精神可以！
    是个好兆头！
    孟学民很高兴，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钟建同身上，笑着问：“老钟，你这安排的好啊，这办公室我早就觉得该大扫除了。”
    钟建同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是该好好清扫一下，一扫过去的晦气，咱们这新的团队，才能迎来更美好的明天。”
    这话说完，很多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扭头看他。
    神色古怪。
    孟学民不明所以，还以为都在看自己，就笑着说：“没事，开会不着急，一上午呢，大家先忙完手里的活！”
    叶鸿运就有点打抱不平，大声道：“浩然，你看这牌匾，擦的怎么样了？”
    “还行，右边再擦擦，还有点浮灰。”周浩然见领导来了，这才拿起了一个抹布，像模像样的去擦一张桌子，说道，“主任已经过来了，咱们最好五分钟内收工。”
    钟建同找准了时机，开口说：“嗯，小周的这个提议很好，大家都加快速度，五分钟之内结束，孟主任在等着开会呢！”
    然后，就有人附和起来：“老钟，你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钟建同笑道：“大家都辛苦了。”
    一唱一和。
    就把钟建同对这次办公室大扫除行动的“总指挥”身份确定下来。
    谁也不是傻子，都看在眼里。
    周浩然笑呵呵，很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五分钟内，大扫除结束。
    孟学民很满意，他坐在一张桌子旁边，让大家都搬椅子围成一圈坐过来，准备开会。
    这时，一个叫刘池的新人职工，一手拎着一个“红星”暖水瓶，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打开了一个暖水瓶的瓶塞。
    茶香就溢了出来。
    原来，他直接把茶叶泡在了暖水瓶里。
    孟学民眼睛一亮，“这是泡的茶水？”
    刘池笑道：“茉莉茶，主任对付着喝吧。”
    “挺好！挺好！”孟学民赞不绝口，“这两壶都是？”
    刘池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对，都是，正准备给大家都分分。”
    “好好，费心思了。”孟学民看了一眼他挂在胸口的职工牌，“刘池是吧，我记得你，面试时候是不是还哭穷来着？”
    刘池就哈哈一笑。
    心头大定。
    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周浩然，心存感激，就端起暖水瓶，先走过去给他倒茶去了。
    周浩然双手端着人事部给发的水杯，笑着说：“多谢刘大哥的茶叶，这是你自掏腰包买的吧？”
    刘池知道他是有意说给大家听，暗道这年轻人情商可真高，很大方的说：“一点茶叶呗，没几个钱。”
    孟学民暗暗吃惊。
    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从这点滴小事里，也品味出了一点别样的味道。
    钟建同就坐在他的身边。
    可是刘池给他倒完了茶水，竟然绕了一大圈，先跑去给周浩然那小子倒茶水去了。
    有点意思！
    (本章完)

 第24章 分组会

    第24章 分组会
    虽然是大夏天，但办公室里有空调这种奢侈品。
    所有人都端着一杯茶水。
    开始开会。
    销售主任孟学民来主持会议。
    先是表扬了钟建同和刘池。
    说钟建同安排的好，办公室大扫除之后，清新干净了不少。然后又感谢了刘池的茶叶，说是跑销售，团队合作很重要。
    两人都表现出了很好的团队精神。
    通过这两件事，足以证明新组建的这个销售部，拥有强大的团队凝聚力，相信在接下来的半年里，能圆满的完成频道给部里制定的销售指标！
    销售指标是550万元。
    上半年完成了190万元，然后销售部就出事了。
    还有360万元的额度没有完成。
    需要下半年努力!
    这话一出，让原本心思荡漾的在座各人，都有点内心打颤。
    这要求也太高了！
    当然，在座的都是职场老油条，都一点不慌。不像很多初入职场的年轻人那样，领导提出了高要求，就天天喊着工作压力大。
    对老油条来说，天天磨洋工屁事不干，一样能得到领导的表扬。
    就像刚才演了一出好戏的钟建同，轻而易举就从新人周浩然那里抢走了功劳。
    要想马儿跑，先给马儿吃草。
    孟学民知道现在销售部所遇到的巨大挑战，就必须许之以利。
    这年头，销售员的社会地位很差。
    可是，销售是赚钱最多行业！
    很多销售员都是常年在一线跑业务，死活都不愿意提拔到领导岗。
    因为一旦当领导了，不在一线跑销售了，收入就会大幅度的下降。
    就比如格力的董小姐，本来是销冠，九十年代初期，一个月有大几十万的提成收入。
    后来提拔为部长、总经理了，一年就只有几万块钱的工资了。
    好在后来格力改组民营化发展了，马上就上市了，高管们拿到了大手笔的股票，才算是有了更合理的财富分配。
    电视台销售的广告属于虚拟资产，提成很高！
    孟学民讲了台里的销售提成规则。
    所有订单，提成是20%。
    很多单位对销售都很苛刻，因为销售员挣钱多，就变着样的从他们身上克扣，有各种不透明的克扣规则、极尽搜刮。
    电视台不一样，这是绝对的好单位，绝对透明！
    这20%的提成里，5%要上交给部门。
    剩下的15%，全部属于销售员个人。
    不会再有任何形式的克扣！
    至于那5%，也不会被台里或者频道收走，而是留在了销售部，用于部里的各种开销，比如团建费，过年过节发的购物卡，在跑业务过程中产生的餐饮费、通讯费、交通费、差旅费报销。
    说白了，这5%就是销售部的小金库。
    周浩然就感觉这电视台真是来对了，应聘销售员真是选对了！
    15%实打实的销售提成！
    要是签下了100万的订单，就意味着能拿到15万的提成了。
    这年头，干什么工作能赚这么多钱？
    这可是国营单位背书的干净钱！
    在民间干点赚大钱的生意，势必要冲破政策和税收这一关，就一定存在灰色利润。这年头的社会风气还很野，偷鸡杀猪、怀璧其罪的事时常出现。
    还是背靠国营单位更稳妥。
    可以堂堂正正赚大钱。
    哪怕闲暇之余在民间做点别的生意，赚了一些钱，也可以有电视台的身份来掩人耳目。
    会议还在继续。
    接下来，孟主任点名，让每一个人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在场一共22个人，都是男性。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周浩然已经看清楚了销售部的内部派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要分门别派。
    之前的销售部，大部分人都被开除了，但是还剩下了没有参与贪赃的4个人。
    两个是组长，钟建同和田凯。
    另两个组员，邵空和谢和平。
    除此之外，有8人是从其他频道调派过来的，其中都市频道就有5人。
    孟学民此前就是都市频道的销售主任。
    也就意味着，从都市频道转过来的这5个业务员，都会是他的心腹。
    剩下的9人，就是纯新人了。
    其中8人是销售员，1人是销售学徒。
    做完了自我介绍，大家有了初步的认识，孟学民讲了销售部的组织结构。
    最高是主任。
    往下，分成4个小组，每个小组由1个组长和4个组员组成。
    周浩然是学徒。
    不计在内。
    然后就是分组了。
    第一组的组长，钟建同。
    其他4个组员，分别是老员工邵空、柳安洋、陈泰东、汪峻。
    第二组的组长，田凯。
    老员工谢和平和叶鸿运大哥，都被分在了这个组。
    第三组和第四组的组长，不出意外的都由孟主任从都市频道销售部带出来的嫡系骨干来担任。
    周浩然也就有了一个初步判断。
    一组、二组，应该是一派，代表传统势力。
    三组、四组，才是能够全心全意贯彻孟主任思路的新势力。
    还剩一个人没分组。
    就是学徒周浩然。
    他想去三组，或者四组。
    没想到，孟学民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周浩然年轻，他是销售学徒，但他很聪明、反应快，有思路，相信很快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销售员。就让他去一组吧，跟在邵空身边当学徒。”
    这话一出，钟建同马上反对，皱眉道：“孟主任，这样安排不合适吧？下半年的销售指标这么高，我们哪还有精力去带学徒？”
    孟学民笑着说：“你是生活频道的老人了，我们不能只顾眼前，还要为销售部长期发展考虑，学徒该进还得进。”
    “那也不能是现在这个时间段。”钟建同根本不同意，“现在销售部刚组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呢，多一个人就多添一份乱。”
    孟学民沉声道：“你们是销售部的老人，就该多承担一份责任。”
    钟建同神色不悦，看向了邵空，“邵空，你来说说，你要带学徒吗？”
    “不带！”邵空看来跟他关系很好，还干脆利落的加了一句，“没空！”
    这话一出，其他人就不愿意了。
    也不知道是在为孟主任打抱不平，还是在为周浩然打抱不平。
    “主任，让小周来我这吧！”
    三组的组长常乐生主动争取。
    四组那边也不甘示弱，马上就有人开口，“来我这吧，小周看着年轻，可什么水平大家都看在眼里，来我这我举双手欢迎！”
    (本章完)

 第25章 机会

    第25章 机会
    “小周，你到我身边当学徒不？”
    倒茶的刘池是三组的，也发出了邀请。
    “还是来我这吧！”
    叶鸿运一拍巴掌，声音很大。
    甚至连同样是一组的组员柳安洋都开口了。
    他也是台里的老职工，不过他此前在综合频道当销售，这次是根据台里安排，调派过来的。
    他不想看到组里气氛闹这么僵。
    尤其一点，周浩然那个年轻人怎么样，刚才大扫除前后展现出的组织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明显不是那种样样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小学徒。
    柳安洋很主动的说：“小周要是来一组，可以我来带。”
    这话让钟建同就很生气，“你是组长，我是组长？”
    柳安洋脸色涨红，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沉默，没去顶撞他。
    这时，就又有人提议了，三组的组长常乐生第二次发出邀请：“既然让人家不愿意，那就来三组！”
    三组的组员也都热闹起来。
    邀约不断。
    四组也不闲着，也都邀请周浩然加入。
    这就很明显了。
    周浩然确信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三组和四组，都是孟主任的嫡系！
    现在一组这边不服从安排，在挑战主任的权威。孟学民作为主任，他自然不方便亲自下场，这个时候就会有嫡系站出来找场子了。
    眼看闹哄哄，周浩然暗暗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咳了咳嗓子，笑着说：“感谢各位老哥的邀请，我很感动。不过组织安排这种事，也不是咱们自己能决定的，还是得听主任的。”
    这话一出，一些人就眼里冒光。
    个别如钟建同、邵空，就面沉如水。
    孟学民神色冷峻，盯着周浩然。
    周浩然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毫不退让。
    孟学民心头微动，沉声问：“周浩然，你是当事人，你来说说，你想去哪？”
    周浩然摆出了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开玩笑的说：“我想去哪，就去哪？”
    “可以！”
    孟学民眯起眼睛，语气严厉。
    周浩然没想到，这才入职的第一天，就搅入了矛盾漩涡的最中心。
    选择权在他手里，要怎么选？
    从内心出发，他想去三组或者四组，他工作起来可以更轻松。
    可现实条件从来不服从于个人意志。
    选择大于努力！
    作为职场达人，周浩然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论职场、官场还是学术场，每个人都会遇到几次重要机会。
    有的人能把所有机会都抓住，那他就能一路高升，哪怕他身份普通没背景，一样能成为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有的人只能抓住一两次机会，这也足以让他如鱼得水。
    有的人，机会来了要么没意识到，要么意识到了也缺乏勇气的选择了逃避。
    这就很麻烦，哪怕付出了远超其他人的努力，也很难突破现有的阶层桎梏，最后也只能抱怨老天爷不公，怀才不遇。
    绝大多数的时候，机会不是天上掉馅饼砸在头上的。
    是靠着投名状，抢来的！
    周浩然知道，现在就是他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的一个机会，来的实在太急。
    他才刚入职，还没全面地了解到电视台这边的职场环境，还没准备好呢。可这个时候，没准备好，也得上！
    周浩然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主任呢？主任想让我去哪？”
    孟学民神色严肃，“我刚才说过了！”
    “哦，去一组啊……”周浩然点了点头，“我服从组织安排，那就去一组吧。邵师傅，以后你带我？”
    邵空冷冷一哼，“少来烦我！”
    “好好说话！”
    孟学民一拍桌子，似乎发怒。
    邵空道：“孟主任，这次销售部进了太多新人，他们对我们频道的老客户都不了解，这需要我们这些生活频道的老销售来维护客户关系啊！”
    孟学民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威胁，却丝毫不退缩，瞥他一眼，“你要是觉得手里的客户太多，可以让出来，让新来的同事帮你分担。”
    邵空顿时被拿住了七寸，讪讪一笑，“那倒不用，我多受点累，还是应该的。”
    客户资源，就是销售员的七寸。
    没有客户，怎么拿订单？
    此前的生活频道，过去十年里积累了上百个建立过合作关系的客户，分派在不同的销售员手里。
    现在，销售部重组。
    之前的那些销售员都被开除了，客户资源就都落在了孟主任手里。
    接下来，这些一线的业务员，还等着他给大家分客户呢！
    邵空服软了，他的靠山钟建同却不屈服，还在提新的条件，“带学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组多了一个人，分到的客户价值也得更高。”
    孟学民点了点头，这下算是默许了。
    接下来就是分客户了。
    销售部刚重组，当务之急不是去开发更多新客户，而是要维护好老客户的关系，消除过去这段时间因为贪赃窝案而产生的负面影响。
    客户资源可真不少。
    其他三组都分到了二十多个老客户，一组因为多了一个销售学徒，所以拿到了三十个老客户。加上钟建同、邵空这俩老职工此前每人手里还掌握着一批可靠的客户资源没有让出来。
    这就导致一组所掌握的老客户资源，几乎是三组和四组的总和。
    钟建同喜笑颜开。
    如同打了一场大胜仗。
    孟学民最后总结，说道：“下半年，我们的任务很艰巨，但是一定要完成计划，频道这边多少广告时段都空着呢，不能总指望着卫视那边的广告部门来补。除了学徒，其他人三个月内不签单，就主动交辞职报告！散会！”
    ……
    孟学民让各组分派找好工位，然后先熟悉情况，晚上出去一起聚餐、搞团建。
    然后就回办公室了。
    周浩然很不满意。
    这就完了？
    你要是这样，我可不干了啊！
    没这样当领导的！
    你要是就这点水平，那就趁早一拍两散，别谈什么合作，免得哪天你被杀头了还连累到我。
    周浩然腹诽多疑。
    有些失望。
    这时，回到了独立办公室门口的孟学民，回过头来，大声道：“那个学徒……周浩然，你先来一下，有一份学徒保密条款的保证书你得签一下。”
    听到召唤，周浩然这才放心下来。
    长松了一口气。
    还行。
    看来这个孟主任，还是懂点管理手段的，不是个棒槌。
    (本章完)

 第26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第26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周浩然进了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问：“主任，你找我？”
    孟学民招呼他去办公桌那边的椅子坐下，问道：“你们那个组长钟建同，你对他怎么看？”
    周浩然道：“一半赞赏，一半同情。”
    “啊？”孟学民微微一怔，不太相信他的话，“赞赏？同情？刚才我可都看见了，他一直在排斥你、诋毁你。”
    周浩然摇摇头，淡然道：“他排斥的不是我，排斥的是我第四档灰产这个身份。他们诋毁的也不是我，而是想杀鸡儆猴的讽刺我背后的那个人。”
    “哈！”孟学民被他逗笑了，“你背后的人？谁啊？”
    周浩然笑道：“你呗！我是你破格录取的，他估计早就查清楚了。再说了，换位思考，如果我处在钟建同的位置，我也未必比他做的更好。”
    “怎么说？”
    “我刚入职，对台里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从目前掌握的信息分析，基本也能猜出些什么。”
    “说说看。”
    “销售部满员21个人，之前因为贪赃窝案，17个人被开除了，还移送司法机关了。只剩下了钟建同他们几个，这说明了什么？他们廉洁奉公啊！出淤泥而不染啊！”
    “嗯。”孟学民点了点头，“这事查了好几遍，他们几个手脚干净，这方面没得说。”
    周浩然很感慨的说：“身处大染缸里，这几个人能做到洁身自好，得多难得？只从这一点来说，钟建同他们这几个，就足够让人敬佩、受人尊重。”
    孟学民睁大眼睛，“钟建同那样对你，你就一点不生气？”
    周浩然笑笑，轻描淡写，“生气啊，可总不能因为情绪就否定了事实吧？一码是一码，要是连课题分离都做不到，我还混什么职场。”
    “有见地。”
    孟学民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敬意。
    之前面试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这小子有着远超普通人的换位思考能力。
    却不敢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小子有这种格局。
    还以为是为了应付面试的精心准备。
    眼下算是见识到了。
    如假包换啊！
    都是真的！
    周浩然接着说；“我刚才也想了，要是我遭受了钟建同那种委屈，我可能比他……不，我一定会比他做的更过分！”
    “委屈？”
    孟学民听到这个词，微微皱眉。
    “还不委屈？”周浩然的层次可比这位孟主任高多了，“之前的销售部，他带着几个小兄弟，拒绝跟贪赃分子同流合污，守住了清白之身还保住了销售部的一点火种，这难道不是大功？”
    “嗯，大功。”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从些许的信息片段中给分析出来了。
    周浩然道：“如果重组销售部，提拔他来当这个主任，才是最合理的。可是你空降过来了，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服气。”
    孟主任沉默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不想过来接这个烂摊子。可是……这事很复杂，我只能过来。”
    周浩然笑道：“理解，职场斗争嘛，就是大道之争。”
    “什么大道之争？”
    孟学民有点云里雾里。
    总是能从他这听到一些新鲜又有很道理的新词。
    “大道之争，本来就是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无分对错。你和他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你挡在了他身前，他拉住了你后腿。”周浩然盯着他的眼睛，“这就是现状吧？”
    孟学民有些说不出话。很难相信，一个年轻人能有这样的真知灼见。
    良久之后，孟学民才询问：“你想怎么做？”
    周浩然好笑：“我还有的选吗？”
    孟学民说：“没人能限制你。”
    周浩然淡淡地道：“我最厌恶两件事。第一，反复横跳；第二，骑墙派。真正的猛士，站队之后，就只会勇往无前。”
    孟学民心底在颤抖。
    他是领导。
    他本以为主任的身份，可以为他增加上一层高高在上的光环，可以居高临下对待销售部里的这些业务员。
    可看着对面的周浩然，他觉得很不真实。
    很难去仗着领导的身份，说一些倚老卖老的酸话。
    哪怕自己位置更高，掌握更多的信息，似乎也很难在这件事情上，用智慧和经验去拿捏他。
    只能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去跟他交流。
    这让孟学民感到羞愧。
    生出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无力感。
    周浩然要比他更有洞察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主任，我是天才，你别把我当正常人来看待。以您的领导魅力和管理艺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外面那些跑业务的大老粗，就都会对你死心塌地了。”
    孟学民“嗯”了一声。
    他本来是想把小周叫过来，指点一下、教诲一番。
    没想到，根本不必！
    甚至多余的废话都不用说，对方的早就已经跟上了自己的思路。
    孟学民内心震动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摆平了心态，说道：“销售部要稳定发展，最重要的就是对一组的控制。”
    “嗯，关键就是钟建同。”
    “业务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很聪明。很机灵，反应快。我让你去一组，主要就是想让你在一组内部，可以掌握到第一手的信息。”
    “啊？”
    周浩然啼笑皆非。
    孟学民正色道：“希望你能理解，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你来说不太公平，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不可能把都市频道过来的人派过去。你年轻，他们的戒备心也不会那么强。”
    “不不……”周浩然连连失笑，“主任，你让我去一组，就想让我给你当传声筒？打小报告？”
    孟学民郑重其事的说：“这关系到下半年我们能不能完成销售指标！只要他不惹事，就……”
    周浩然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主任，你不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嘛？”
    “啊？”
    孟学民微微一怔。
    周浩然说：“刚才开会，你让我选，我说我去一组，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嗯？”
    “我去一组，可不是去当传声筒的。”
    “那是？”
    “枪！”
    (本章完)

 第27章 主任，醒醒！

    第27章 主任，醒醒！
    “枪？”
    孟学民大吃一惊，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打算！
    周浩然见他优柔寡断还有些软弱，就想先离开，给他留出时间来考虑。
    不过，起身走了两步，担心他反应不过来。
    还是得提点几句。
    周浩然就又转身面向了孟主任，说道：“主任，我刚入职，对台里的情况还不是太了解。但基本也能猜出些什么。你是主任，钟建同资历再怎么深，他也就是个组长。你在忌惮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
    孟学民道：“很复杂。”
    周浩然好笑，“有什么可复杂的？是不是我们那位钟组长，背后还有别的靠山？”
    孟学民就有些苦涩。
    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么复杂的职场环境，为什么他一个小年轻，刚刚入职连基本情况还都没搞懂的时候，就已经全都给看清楚了。
    周浩然挑明了话题，“我看过新闻报道，说是销售部的贪赃窝案，影响很恶劣，导致展总监都连带受到了处分。我记得新闻稿里的说法，受处分的就只有展总监一人。”
    孟学民的表情很复杂，一言难尽，“小周，你是不是聪明过头了？”
    周浩然笑道：“我说了，我是天才，我跟普通人不一样。”
    孟学民迟疑了一下，才喟然道：“你说的对，这次的贪赃窝案，的确导致总监受到了牵连，受了处分。可是，分管销售部的副总监，却没有受到影响。”
    “这就是你空降来了生活频道的原因，对吗？”
    周浩然打破砂锅问到底。
    孟学民沉默。
    这种事情，他不方便多说。
    除非对方猜到了，他可以予以解答。没猜到的，都是秘密，不能外泄。
    周浩然淡然道：“主任，我能以第四档入职，是因为业务面的时候，你和总监给了我破格录取的机会。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恩图报。”
    孟学民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回来坐下，“你可能想多了，没那么严重。”
    周浩然失笑道：“主任，你这个位置，可能不严重。总监那边，不严重吗？我建议你应该找个时间，跟总监把这件事好好聊一聊。”
    孟学民感觉被无形绳索给捆住了。
    觉得这小子也太神了！
    他跟总监展玉山关系极好，是当年一起下乡的知青。
    销售部的事情，他们早就谈过了。
    只不过，孟学民不太认可展玉山的思路。
    都是同事，钟建同又是品德操守都有保证、功劳在身的资深业务员，双方搁置争议，一起做好业务，不好吗？何必要赶尽杀绝？
    却没想到，周浩然这小子，竟然跟展玉山是一个思路！
    他要当枪！
    他要来硬的！
    这一刻，孟学民深受触动。
    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拖后腿的。
    周浩然没有回去坐下，而是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孟学民，说道：“不抛弃被冷落的失败者，是以前孩子们玩游戏时才会遵守的美好规则。主任，醒醒！”
    ……
    同样的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视角。
    也就是“罗生门”。
    对展玉山来说，他作为总监必须要实施反击！
    销售部的贪赃窝案，表面上看是一个“黑五类”职员，因为长期不能转正导致心生怨气，然后举报出来的。
    可是，一个“黑五类”，背后没有人支持，他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展玉山因此受了处分，晋升副台长之路被断了，他这里已经没有和平共处的余地了，必然会凌厉反击。
    销售部剩下来的四个人，必然都是举报人的同伙。
    展玉山动不了这些人背后的大佬，但一定要拿下这些摆在桌面上的棋子，杀鸡儆猴！
    为此，他专门从都市频道调来了好友孟学民。
    可是对孟学民来说，稳定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考量。
    他是销售主任。
    他的职责只是把部门团队带好，完成销售任务，让事态处于平稳可控的局面，甚至达成和平协议，才是他的最佳方案。
    本来重组的销售部就不稳定。
    一旦大动干戈，可能会生出大乱子。
    那他的销售指标就更不可能完成了。对周浩然来说，他受到了一些钟建同、邵空这俩人的冷落、欺辱，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气量没这么小。
    他玩的是职场规则。
    一个萝卜一个坑。
    坑被占了，后面的萝卜没坑了，怎么办？
    那就要把前面坑里的萝卜拔掉！
    这就让展玉山和周浩然，有着不同的目的，却有了相同的目标。
    就看孟学民能不能跟上了。
    出了小办公室，回到工位上。
    一组的工位区已经分好了。
    在进门左侧的第一排。
    最里面是组长钟建同。
    然后是依次排开的邵空、柳安洋，陈泰东和汪峻。
    越里，地位越高。
    越外侧，地位越差。
    周浩然在最外侧，靠着门口的位置，属于可有可无的边角料。
    汪峻是从一家即将破产的国营纺织厂跳槽过来的，将近四十了，给他传递眼神，示意他先去组长那边。
    周浩然微笑点头。
    他当然懂职场规则。
    他和孟学民之间，差着两级呢，一个是带他的师傅邵空，一个是组长钟建同。他去见孟学民，属于越级汇报，这是职场忌讳。
    正常的流程，是一旦出现了越级汇报，要赶紧跟直属领导解释清楚。
    钟建同和邵空就挨着。
    周浩然也就方便了。
    他径直去了钟建同那边，笑着说：“组长，我刚才去主任办公室，签了一份学徒保密的保证书，跟你汇报一下。”
    钟建同靠在软软的座椅上，眼神斜着看他，“没说别的什么吧？”
    周浩然道：“我不明白保证书是什么意思，主任就给我解释了一下，说是要确保客户资料不要外泄。”
    钟建同冷哼一声，发出质问，“没说大扫除的事？”
    “大扫除？”周浩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刚才组长带我们大扫除，把办公室清扫的很干净，这主任都看在眼里。”
    钟建同这才转过身，用正眼看他，只不过语气还是有些阴阳怪气，“既然来了一组，就有点集体荣誉感，该做的事要做，不该说的话别说。”
    周浩然连连点头，“好的，我听组长安排。”
    钟建同眯起眼睛，警告道：“职场里，有一类人最可恨，就是打小报告的人。”
    周浩然正色道：“嗯，我也不喜欢这种人。”
    “看你还挺聪明，记住了我的话。”
    “我记住了。”
    “回去吧！”
    钟建同冲他摆了摆手，不想理睬了，工作什么的也懒得给他安排，爱干啥干啥去。
    周浩然脸皮也够厚，走了两步找了旁边工位的邵空。
    邵空正在低头研究客户资料。
    “邵师傅，能给我几份资料看看吗？”
    “嗯？”
    邵空被冒然打扰，赶紧拿过文件夹，盖住了手里的客户材料，脸色阴沉，“谁让你过来的？”
    周浩然道：“邵师傅，我是跟着你学习的学徒。”
    邵空冷声道：“这些客户资料，都是保密文件，是你个学徒能看的吗？”
    周浩然道：“我签过保证书了。”
    “还犟嘴？”邵空根本看不上这个学徒，也不想带一个拖油瓶，挥手打发掉他，“回去看台本发展史去，先把环境熟悉了再说！乱弹琴！”
    (本章完)

 第28章 共情效应

    第28章 共情效应
    销售部的四个组，都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办公。
    周浩然在一组的待遇，大家都看在眼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
    即便没人能站出来打抱不平，每个人心底都会有自己的想法。
    周浩然前世是互联网大厂的产品副总裁。
    想做好顶级的互联网产品，有两大核心要素。
    一，拿捏人性。
    二，精通心理。
    一旦掌握了这种技能，受益的可不仅仅是产品开发，会对人情冷暖有更透彻的认知和把握。
    周浩然原本就对钟建同和邵空两人没抱什么希望。
    先拿出几天的时间，多给他俩提供几场表演的机会。
    办公室的同事们，心中都有一把秤。
    这几天时间，周浩然要先把台里、频道里的环境熟悉一下。
    入职时人事部发的《红星台发展史》，就是不错的一本书。
    周浩然坐在工位上看书。
    这本书记录了红星台从60年代以来的发展岁月，以及现在的一些运营情况。
    看了没一会儿，三组的刘池过来了，在他桌子上放了一个苹果：“小周，这苹果太酸了，我吃着倒牙，你们年轻人不怕。”
    “谢谢刘哥。”
    周浩然连忙道谢。
    所谓的苹果太酸，无非是不想得罪钟建同，指出这送出的是没人吃的酸苹果。
    没一会儿，又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大哥，过来倒水，顺手在他工位上扔了一把大白兔奶，一句话也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三组的组长常乐生过来了。
    他可不怕钟建同。
    他是孟主任的嫡系，刚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
    来到周浩然身边，常乐生低声道：“小周，你的事情我已经跟领导说了。”
    周浩然微微一怔，“什么事情？”
    常乐生道：“大扫除是谁指挥的，谁都不瞎。有些人想抢功，他抢不走。”
    “谢谢常哥。”
    周浩然早就预料到了。
    孟主任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对办公室的掌控，很多事情自然会有人给他打小报告。
    又过了一会儿，叶鸿运过来了，低声道：“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客户材料还是得多看多研究，慢慢去悟，才能摸索出销售这行的门道。”
    周浩然笑笑，“多谢叶哥，暂时不需要。我是一组的，你是二组的，咱们遵守保密条款。”
    等叶鸿运走后，旁边工位的一组同事汪峻大哥，抻头过来，问道：“小周，能喝酒不？”
    周浩然摇摇头，“不太行。”
    汪峻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喝酒了。”
    周浩然道：“最多二两白的，多一点都不行。”
    汪峻低声道：“晚上团建，肯定得大喝，到时候你坐我旁边，有酒我都给你挡了。”
    “啊？”周浩然看着他，“汪哥，你酒量会很好？”
    汪峻笑嘿嘿，“两三斤不在话下！”
    “厉害！”
    周浩然竖起一根大拇指。
    办公室里的共情效应已经出来了。
    这是一种心理学现象。
    在人际交往中，当处于劣势时，示弱比逞强更能赢得他人的好感和帮助。
    中午，由台里的老职工，带着新职工去食堂吃饭。
    汪峻、刘池和一个叫朱卓的大哥，跟周浩然坐在了一起。
    叶鸿运想来，都没地方了。
    朱卓大哥也很气愤，低声道：“那个钟建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浩然笑着说：“也不能这么说，钟组长也有他的苦恼。”朱卓微微皱眉，教育道：“小周，你这样可不行，脾气太好，在职场里容易受欺负。尤其你还是新人，总这么逆来……逆什么……”
    “逆来顺受。”
    汪峻在旁补上了这个成语。
    朱卓道：“对，逆来顺受，这可不行。时间长了，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呢，肯定会变着样的打压你。”
    周浩然很犹豫，“我就是个学徒，人家是组长……”
    “学徒怎么了？”朱卓就忿忿不平，“既然来了，就都是同事。我看你也别有什么太多顾虑，只要占理儿，该顶就顶回去，怕什么？”
    汪峻很谨慎的说：“还是先看看情况，学徒跟正式的业务员，还是有些区别的。咱们只要签单了，为台里创收了，就有底气，领导也不怕。学徒没这个条件。”
    “嗯，是这个道理。”刘池点了点头，也出了主意，“小周，你还是得尽快出徒。等你独立签单了，拿到了实实在在的成绩，他想压你也压不住。销售员，归根结底看的还是签单！”
    汪峻叹了口气，“就这情况，签单也难。”
    刘池道：“嗯，那个邵空，根本就没想带你。”
    “要我会说，你赶紧去找主任，换个师傅得了。”朱卓拍拍胸脯，“要不来我这，我带你！”
    周浩然笑笑。
    他可不想跟任何人建立所谓的“师徒关系”。
    如果建立，那也得是他为师、别人为徒。
    不过，受了人家这么多的好处和关心，周浩然也得回馈，就说起了bp机和手机的话题。
    “手机太贵了，别想！”汪峻上来就断了他的念头，“大哥大开始降价了，那最便宜的也得5000多呢，算上入网费什么的，办下来得一万多！你说的翻盖手机，更是想都别想！”
    刘池笑道：“有个bp机就挺好了。”
    然后，就把挂在腰间的bp机拿下来。
    几人交换了号码。
    这些bp机都很老了。
    周浩然道：“刘哥，你这bp机是二代的吧？”
    “嗯。”
    刘池点头。
    “怎么没买个三代的？三代带汉显，这多方便？”
    周浩然要做销售，就一定离不开现代化的通讯。
    他一直有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二代bp机，就是数字机，传呼台只能给bp机发数字。
    看到数字号码后，需要给对方回电，才知道是什么事。
    不过，这也诞生了一种“数字文化”。
    比如发一个521，就是“我爱你”，发一个1314，就是“一生一世”。后来被80后的非主流玩出了复古的各种样。
    三代bp机，就是可以发送汉字信息，有点像短信。
    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回电了，来一个消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刘池道：“三代的贵啊，入网费100块钱，每年的服务费600块钱。二代的便宜点，每年的服务费才180块钱。”
    周浩然问：“这钱台里不出吗？”
    “啊？”
    刘池微微一怔。
    他也是新来的。
    没听说过。
    周浩然看了一眼大家的bp机，发现都是老款。
    朱卓的bp机虽然是三代汉显，但那也是三年前的了，很落后了不说，还很大，四四方方的像个大砖头似的挂在腰间。
    今年新款的bp机就都很精致、很美观。
    周浩然道：“下午回办公室了，我跟大家问问。要是都有需要，最好是跟台里申请，给咱们每个人都配一台最新款的bp机，入网费、年费什么的都由台里出。”
    相比于其他人，他更需要！
    别人的bp机虽然是老旧款，至少能用。
    他连老旧款都没有。
    要是申请不成，得想办法淘个二手……
    (本章完)

 第29章 恩威并施

    第29章 恩威并施
    为了让父母安心，周浩然说台里会安排职工宿舍。
    可根本没有。
    住房也是他现在棘手要解决的事情。
    租房是不太可能，且不说他短时间内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房源，就他手里这1600块钱，可能连押金都不够。
    找了一中午，终于在盖威特网吧后面，发现了一家小旅馆。
    可能是为上网的情侣临时需要准备的。
    也无所谓了。
    有地方住就行，一晚上只要50块钱。
    下午，回到台里。
    周浩然就跟办公室的同事们说了bp机的事，先做一个小调查，看大家是不是都需要bp机，是不是需要台里来提供。
    答案是明摆着的。
    谁都需要！
    台里白给的东西，谁不要？
    不要白不要！
    甚至有一个大哥，他两个月前刚了2600块钱买的一部新款摩托罗拉bp机，他也找了理由，说他的这台机器有毛病，总出故障。
    周浩然就站在办公室里，大声道：“既然大家都需要bp机，那我就给主任写一份书面的申请书，请他批准。”
    钟建同就实在听不下去了，斥责道：“不知天高地厚，你说申请就申请？你知道一台bp机多少钱吗？”
    周浩然放低姿态，笑着说：“组长，咱们试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不可能！”
    钟建同现在怨气很盛，就想办法给新来的孟主任添乱了。
    没想到，这愣头青学徒，总是给他发作的机会。
    大庭广众之下，钟建同就冷冷的说：“一台bp机两三千，这20多个人，都配上得五六万，谁来出这个钱？”
    周浩然弱弱的说：“台里应该能提供吧？”
    “呵！”钟建同不屑的撇撇嘴，“全台四个频道，哪个频道给销售员配bp机了？刚来什么也不懂，净想好事！”
    周浩然还是谦逊有礼的样子，好声好气的说：“组长，要不是试试呗。就算领导没批，也没什么损失……”
    钟建同“哼”了一声，“榆木脑袋！”
    这一番对峙，办公室的同事都看在眼里。
    别说新来的了，哪怕是曾经生活频道的老销售谢和平，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觉得老钟太过了。
    你有怨气，别往人家小周身上撒啊！
    谁抢了你的位置，你去报复谁啊，人家小周多听话的一个孩子，招你惹你了？
    等周浩然写好了书面申请，去了主任办公室后，谢和平就有点忍不住了：“老钟，人家小周是不太了解情况，可人家想为大家申请bp机，也是好意，你刚才说的话也太难听了。”
    钟建同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谢和平道：“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就一十八岁的小孩，跟你儿子差不多大。”
    邵空一听，就不乐意了，“和平，你这话可不对。就因为他年轻，才更应该严格管教。跑业务经手这么多钱，要是约束不好，保准还得出之前的那种贪赃事件。”
    谢和平叹了口气，就不多说了。
    其他人都是新来的，而且这又是一组内部的“家事”，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
    周浩然又去了主任办公室。
    孟学民现在见他，觉得压力很大，“刚才外面动静不小，发生什么事了？”
    周浩然笑道：“嗯，又给钟建同搭台子，让他表演了一通。”
    “搭什么台子？”
    “回头你问问就知道了，领导，我有个好主意送给你。”“什么好主意？”
    孟学民的预感不太妙。
    这小子可不容易对付！
    周浩然走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自古以来，管理都讲求一个恩威并施。上午，你顶着钟建同的反对，强行把我安排到了一组，这是‘威’。下午，你该施恩了。咱们是新团队，得把凝聚力给搞起来。”
    “嗯。”孟学民也有这样的考量，“晚上去团建。”
    周浩然好笑道：“这算什么恩？谁还差那一顿饭了？”
    孟学民神色狐疑，“你想怎么办？”
    周浩然就把手里的申请书递交了过去。
    孟学民一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给所有业务员都配bp机？你这是天方夜谭！”
    “对啊，就是天方夜谭。”周浩然迎着他锐利的眼睛，“主任，这些跑业务的，谁也不差钱，小恩小惠的没意义。只有你办成了天方夜谭的大事，你的权威才能更好的确立起来。”
    孟学民连连摇头，“这得多少钱？”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五六万呗，小金库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你好大的口气。”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有点张狂了。
    周浩然沉声道：“主任，下半年的销售指标是360万元，每个组要承担90万的指标，这难道不是天方夜谭？你得做出表率！”
    “这笔钱太大，我没权限。”
    孟学民觉得这个提议太异想天开了。
    “不用你去跟台里或者频道里申请，就用咱们部里的小金库啊。”周浩然的语气就有些古怪了，“小金库里不管有多少钱，都不是你的钱，那是销售主任的钱。”
    “嗯？”
    孟学民眼睛眯起。
    周浩然凛然道：“你只有坐稳了这个位置，你才有小金库的支配权！你要是当不上这个主任了，小金库攒下的钱再多，也跟你无关。”
    孟学民不太喜欢他这样的说话方式。
    却也要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少一点还行，这笔钱太大，我没法批。”
    “那谁能批？”
    “得总监批才行。”
    “展总监？”周浩然不禁失笑，“那你去找他啊，你可以拿着我的申请书去找他，我保证他能批！”
    孟学民捻动着食指和拇指，缓缓说：“这么大一笔钱，他想批也很难。”
    周浩然淡淡地说：“他能把你从都市频道调过来当一个空降的主任，他就一定会批。几万块钱而已，总监在乎的可不是钱。”
    “我去找他！”
    孟学民猛然就站起来了。
    周浩然笑着说：“等财务那边拨款，估计得到明天或者后天了。等钱发下来了，你让钟建同和田凯去负责采购吧。他俩是一组和二组的组长，可以显得你公平公正。”
    孟学民觉得他想歪了，指点道：“你思想别太激进，销售部留下来的这几个人，手脚上都很干净。你想让他们在采购的过程中贪油水，然后去针对他们，这不现实。”
    周浩然道：“我可没那意思，我是觉得他们手脚干净，不会在采购bp机的过程里有猫腻。你要是安排你的嫡系去采购，一旦他们动了妄念，抽油水被发现了，他们会被开除不说，你这个主任也得跟着遭殃。”
    孟学民脸一黑。
    就觉得这小子的脑回路很邪门！
    (本章完)

 第30章 申请下来了

    第30章 申请下来了
    当晚，团建。
    “团建”是个新概念，95年才从港岛引入了内地，尤其以国营单位最为热衷。团建可以是吃饭、唱k、喝酒，甚至是公费旅游。
    民企就寒酸多了，很多抠门的老板，搞团建都得让员工自己掏钱。
    销售部有小金库，很有钱。
    去了金八仙酒楼。
    这一顿饭吃下来，少说也得一两千。
    这还是大厅呢。
    里面的包房，最低消费是三千块。
    在人均收入才几百块的当下，海港大都市可以说是把穷奢两级演绎的淋漓尽致。在平安路这边，很多人开瓶酒就能好几千，一晚上能掉两三万。
    团队聚餐得喝酒。
    要了一箱现在很流行的小糊涂仙白酒。
    一时就热闹起来。
    周浩然不太想喝，有几个大哥也挺照顾他，在帮他挡酒。
    他也不好太排外，就说：“为了不伤感情，我喝；为了不影响工作，我喝一点。”
    每次都是小抿一口。
    别人还好说，组里的领导来提酒，他还是这样，就如同挑衅。
    钟建同很生气，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以组长的名义命令他，必须把酒喝掉！然后，他就先做出表率，一杯酒闷掉了。
    周浩然还是小酌一口。
    导致气氛一时很尴尬，三组、四组的几个人，酒劲上头之后，还阴阳怪气的讽刺起了钟建同，让他眼睛红通通的，对这小子恨透了。
    第二天去上班，后果就来了。
    钟建同命令他，“去把办公室打扫一下！地都拖了，桌子都擦了！”
    周浩然客客气气，笑着说：“那我去把保洁请过来。”
    “嗯？”钟建同冷喝一声，“找什么保洁？我让你干！”
    “可我不是保洁，我是销售。”
    周浩然就不像昨天那么唯唯诺诺了，采取了适当的反击，来观察办公室其他同事的反应。
    果然，这话一出，钟建同大吃一惊。
    其他人也都纷纷转头，看向了这边。
    钟建同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就是个灰产，你本来就该干保洁的活！”
    周浩然摇摇头，神色平淡，“组长，我的工作是销售。你要是觉得办公室没打扫干净，我再把保洁叫回来，让她重打扫一遍。”
    “我就命令你干！”钟建同觉得在同事面前丢了面子，撕喝起来，“你一个小学徒，我还管不了你？”
    周浩然的语气不急、语调不高，却有理有据，“组长，我想跟你请教销售的经验，你不告诉我。我想阅读客户资料，你们也不给我看。只让我干保洁的活。我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我开除你！”
    钟建同愤怒之下，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感觉面子撂地上了。
    捡不起来了。
    好在这时孟学民出现了，神色严肃的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悦道：“一大早，有什么事情不能说，争吵什么？”
    钟建同指着周浩然，怒不可遏的质问：“这就是你破格录取的人？还有没有点组织服从性？”
    孟学民皱眉道：“年轻人，有点血气，这不很正常？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
    “他……”
    钟建同还想发作。孟学民却打断了他，拍了拍巴掌，露出了一个笑容，大声道：“现在，我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都往这边靠一靠。”
    其他人本来就都在看戏。
    都嘻嘻哈哈的凑了过来。
    三组的朱卓大哥更是站在了周浩然的身边，搂上了他的肩膀，来表达对他的支持。
    孟学民没理会眼睛赤红的钟建同，笑着说：“昨天，浩然交给了我一份申请书，想要台里给大家配bp机。刚才总办的早会上，这份申请已经正式通过。”
    “啊？”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竟然真的申请成功了！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才是无尽的喜悦涌上心头。
    “好！”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然后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任辛苦了！”
    “感谢！感谢，主任，太感谢你了！”
    “感谢领导的支持！”
    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赞美声中，孟学民感受到了自己这个销售主任的向心力。
    这会儿就很有领导做派了。
    他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掌声停下之后，他又笑容满面的说：“我跟总监也说了，要配，就配最新款的！而且，入网费、年费都由台里出，这是销售部重组后，发给大家的福利！”
    “好！”
    “太好了！”
    “感谢领导的关心啊！”
    又是一声声的叫好传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兴奋劲就如同这办公室里掀起了一波海浪。
    只有钟建同，愣愣发呆，脸色微白，一动不动的仿佛僵住，始终都没回过神。
    bp机申请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
    红星台在过去这些年里，从来就没给任何人配过bp机，连编制工、连台长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不过，这时已经没人关注钟建同了，大家的眼神只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孟学民，一个是周浩然。
    真没想到，这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真的让这位学徒给办成了！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长江后浪推前浪！
    连他的亲信邵空，都在激动的握拳，看向周浩然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些异样。
    孟学民瞟了一眼如同被孤立的钟建同，嘴角微微一勾，很有亲和力的说：“总办批下来的经费是6万元，足够我们采购了。”
    又是一阵欢呼。
    孟学民道：“不过，财务那边可能要明天才能给钱。这样，钟建同和田凯，你们两位辛苦一下，一会儿就跑一趟，找商家订购这批bp机。今天预定，明天交钱收货，让咱们大家尽早都用上最新的bp机！”
    这样的安排，让很多人都很吃惊。
    主任竟然没把这个任务交给亲信，而是交给了跟他不太对付的两个组长。
    采购可是油水最足的业务！
    钟建同的状态这才有所好转，脸色红润起来，笑容浮现出来，眼放异光的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有个朋友就在摩托罗拉当销售，我从他那直接拿货！”
    孟学民笑笑，“嗯，那就辛苦你了。”
    (本章完)

 第31章 台里的广告模式

    第31章 台里的广告模式
    一组、二组的组长行动起来。
    为销售部的同僚们订购新款bp机去了。
    这下可厉害了。
    周浩然成了办公室里的大红人。
    昨天他发起这个项目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觉得这是年轻人初入职场不懂规则的一种幼稚表现。不过出于利益诱惑，大家都很支持。
    只有钟建同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还数落了他一顿。
    认为这件事不可能，这是破坏行规。
    这就很有趣了。
    今天，申请批下来了，钟建同还作为代表要去完成采购。
    也不知道他在精神抖擞去采购bp机的时候，会不会心中有愧。
    周浩然很冷静，他有自己的思考。
    作为新人，他去为了所有同事出头申请bp机……这本来就是一件“错事”，这是在惹祸，违反了台里过去这么多年的规矩。
    可是，这样一件“错事”，昨天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都希望他去出头。
    都想要bp机，你们去申请啊，尤其三组、四组里的嫡系，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孟主任，却都积极的怂恿一个职场新人？
    这种情况下，只有钟建同站出来反对，希望他别胡搞、别参与。
    这件事情里，到底谁的观点对一个初入职场的十八岁小孩儿更有利？
    谁是品行更高尚的一方？
    也就是周浩然异类，把这件事给做成了。
    要是换个其他的职场新人，冒冒失失的在职场老油条们的怂恿下当出头鸟，这会儿至少也是挨领导一顿臭骂。一旦引起混乱，搞不好就被开除了。
    周浩然深知职场生存之道。
    可不会被简单的表象蒙蔽。
    有些人天天对你嘘寒问暖，给你关心送你小礼物，未必就是真心对你；有些人对你无礼粗暴，动不动就骂人，也未必就是心狠手辣的坏人。
    职场里被捅刀子，很少是正面被捅。
    往往都是来自背后。
    不过，想要让周浩然对钟建同和邵空两人改变计划，这也不可能。
    他现在是学徒。
    学徒不算在销售部的正式用工名额里。
    销售部的正式名额，就只有21个。
    1个主任，4个组长和16个组员。
    一个萝卜一个坑。
    周浩然想转正，可是没“坑”了，怎么办？
    那就必须得把前面坑里的萝卜给拔掉！
    这件事，无关善恶、无关好坏。
    为了自身的生存，消灭你，与你无关。
    周浩然勇敢的站出来，为大家申请到了bp机，这可以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和尊敬。
    连邵空都改变了态度。
    似乎觉得孺子可教，这个徒弟有潜力。
    他把周浩然叫了过去，竟然还露出了一个笑脸，“小周，怎么样？对台里的环境熟悉了吗？”
    周浩然不怕他恶脸相向，就怕他态度转好，神色冷淡的说：“没有！”
    “嗯？”邵空微微皱眉，察觉出了他的排斥，随即不以为意的笑笑，“年轻人有点脾气也不是坏事，想做好销售，得慢慢来，不能着急。”
    “我没急，就怕有些人急了。”
    周浩然压低声音，反应冷漠。
    第一，他不能让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听见，不能破坏他们心中“弱势好人”的印象。
    第二，他不能改善跟邵空的关系，越恶化越好。
    邵空不悦，却也不像昨天那样粗鲁了，笑道：“你还是先熟悉环境，把台里、频道、部里的情况都掌握清楚，然后我再教你怎么看客户资料。”
    “知道了。”
    周浩然从鼻腔里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邵空也没多说什么。
    年轻人嘛，谁还没点火气？
    估计过几天也就消气了。
    办公室里的事，周浩然已经心中有数。
    等待时机开枪就行了。
    他得想办法解决住房问题，住在小旅馆，价格贵、条件差，换洗晾晒衣服也都很不方便。
    解决方案，还得靠人事部的何谨。
    她离婚了，现在独居。
    盘正条顺有风韵。
    三十岁的女人，就像一坛精心酿造的酒，时间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赋予了她更加醇厚迷人的味道。
    要是能打通内外关系，住进她家里，也不算吃亏！
    周浩然去找到了何瑾，她正在跟一个财务部的同事聊天。
    这人他认识，是财务部的李美娜组长。他提前预支的400块钱工资，就是她发的。可惜姿色略差，远比不上何组长。
    三人就一起去小院里的咖啡厅。
    要么说是电视台的女白领呢。销售部这边的大老粗，都是喝茶。行政这边的女士，都更加的小资，每天都喝咖啡。
    “浩然，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
    “同事没为难你吧？”
    “没有。”周浩然主动的为两位女士拉开了椅子，“对我都挺照顾的。”
    何瑾坐下，抿嘴道：“还挺绅士的。”
    周浩然笑着说：“看电视学的。”
    何瑾轻轻颔首，“挺好，工作了，需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财务部的李美娜组长道了声谢，轻笑着说：“这样显得很有男人的魅力，走到哪都吃香。”
    三人点好了咖啡。
    有外人在，周浩然只能谈工作，“何姐，我这两天一直在看《红星台发展史》，有一组数据，我不太理解。”
    何瑾问：“什么数据？”
    周浩然道：“去年，红星台的广告收入1.8亿元，其中红星卫视1.1亿元。剩下的4个地面频道，综合频道为2500万元，都市频道为2000万元，生活频道为1500万元、体育频道为1000万元。”
    何瑾笑着说：“记得这么清楚？”
    “可是不对劲啊，今年生活频道给我们部里的销售指标，只有550万元，扣掉提成后，就只有440万元了。”周浩然得把台里的广告模式搞清楚，“就算今年的广告指标跟去年一样，这也还有1000多万的缺口呢！”
    何瑾就看向了旁边的李美娜，“这得问你李姐了，她是做财会的。”
    周浩然试探着看她，“李姐，方便说吗？”
    李美娜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正常是不该说的，不过你问了……说说也没事。”
    “太感谢了。”
    “今年，生活频道这边的广告指标是1650万，比去年有所增加。最主要的广告收入来源，可不是你们销售部。”
    “啊？”周浩然一头雾水，“销售部不是创收部门吗？还有别的部门？”
    李美娜轻笑道：“有很多呢，你不会以为生活频道这么多的广告时段，一年的广告费真的只有四五百万吧？”
    “那是？”
    “频道的广告收入，名义上是来自三个部分，是2:1:1的关系。”
    “李姐得给我好好讲讲！”
    周浩然虚心求教。
    李美娜道：“生活频道的广告费，有四分之一是来自你们销售部。有四分之一，是来自集团。剩下的一半，是来自红星卫视。”
    何瑾对此也略知一二，“红星卫视才是我们台的王牌，这是上星频道，可以面向全国，最受广告商欢迎。卫视是广告太多，广告时段太少，所以要把一些广告分派到地方频道。”
    周浩然恍然大悟，“生活频道里播出的广告，一半都来自红星卫视！”
    李美娜笑道：“对，很多都是面向大客户的广告资源包。比如可口可乐，跟卫视签了1500万的广告费，台里对这样的大客户有优惠，就会拿出一些子频道的广告时段，来免费帮他们播出。”
    周浩然若有所思的说：“然后卫视这边，再从广告费里，拿出一部分给子频道。”
    李美娜道：“反正子频道有很多广告时段，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去服务卫视那边的大客户。卫视适当的拿出点钱，给子频道就行了。台里管这叫‘转移支付’。今年，卫视预计会向生活频道这边转移支付700万的广告费。”
    周浩然这才明白，为什么销售部在频道内的地位如此低下了。
    正常的公司里，销售部都是核心部门。
    可生活频道这边，最大的收入是来自红星卫视的转移支付。
    “对了，还有集团那边呢？集团也有转移支付吗？”
    “集团这边是挂账、走账、做账，钱批不下来。生活频道今年账面上的广告预期收入是1650万，实际上就1100万出头。”
    “集团的广告费不给？”
    周浩然对此并不意外，很多大型集团都是这么做账的。
    红星台隶属于红星传媒。
    红星传媒的总裁兼任红星台的台长。
    红星传媒可是一个巨无霸，几乎覆盖了海港的整个文化娱乐产业，旗下包括了戏院、歌舞团、话剧团、马戏团、艺术院校、经纪公司以及东方明珠塔等等。
    这些产业也需要打广告。
    直接来电视台这边就行了。
    名义上给广告费，实际上给不给，要看集团层面财务的整体性规划。
    反正都是一家人，左手倒右手。
    李美娜想了一下，“也会给一部分，今年频道的支出预算是1240万，可来自卫视和销售部的收入只有1100万。剩下的赤字，就得领导去台里申请了，由集团层面来拨款。”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这是管理策略，控制了财权，就拥有了集权。”
    “啊？”李美娜微微一怔，含笑一乐，“懂挺多的嘛！”
    周浩然微微一笑。
    心中惆怅。
    台里的这广告模式，真是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弊端。
    怪不得销售部的订单这么难签，要聘二十多个销售员去跑业务呢，这是受到了台里制度层面的掣肘啊。
    (本章完)

 第32章 子弹上膛

    第32章 子弹上膛
    晚上，接着聚餐。
    按照孟主任的计划，是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这三天，连续三天搞部里的团队建设活动，培养团队的凝聚力。
    等这周大家把客户资料研究的差不多了，团建也可以了，下周就开始正式启动。
    销售员们就不能坐办公室了，要下业务去跑客户了。
    周浩然也挺喜欢。
    不是因为氛围好，而是伙食好。
    邵空似乎想弥合跟他的关系，几次想跟他喝一杯，无一例外的全被拒绝了。
    这让邵空很生气。
    觉得这小子不识好歹。
    小抿一口，意思一下也行啊，这是动都不动一下啊！
    第二天早上。
    钟建同和田凯，高高兴兴的从财务部领了钱，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去取回订购的bp机。
    周浩然就又成了大家的焦点。
    还被取了一个外号，叫销售部的“福星”。
    邵空也受惠了，想尽快跟他化解恩怨，就把他叫过来，笑着说：“你去广告部，把咱们频道的所有在播广告都看一遍。等明天了，我就教你怎么看客户资料。”
    “你爱教不教！”周浩然眼见他要服软，就赶紧子弹上膛，提高了嗓门，“不就是客户资料嘛，没了你我还看不了了？”
    邵空张大嘴巴，当即愣住。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好说好商量，他怎么一下就爆发了？
    周浩然冷冷的说：“叫你一声邵师傅，是给你面子，都是同事的，我不想撕破脸皮。你这三番五次的羞辱我，过分了吧？真当我没脾气？”
    “不是……”邵空都晕了，“你这怎么了？我没说不教你……”
    周浩然喝道：“我是新人，我是学徒，这都没错，但这不代表我好欺负！没有你的客户资料，我一样能做好销售！”
    邵空这下算是回过神了，这小子在蹬鼻子上脸啊，就一拍桌子，怒火中烧的吼道：“周浩然，你无法无天！”
    这时，办公室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看着这一幕。
    周浩然就没必要大声嚷嚷丢份了，平淡的说：“到底是我无法无天，还是你一次次地恶意对待，办公室的同事都看在眼里。”
    邵空瞪大了眼珠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我好心好意想带你，你……”
    “好心好意？”周浩然迅速的打断了他，“好心好意让我天天像个保洁似的打扫卫生？我这人脾气好，可不代表脾气好就好欺负！”
    “你、你……”
    邵空指着他，眼睛红通通的气急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周浩然环顾左右，铁骨铮铮的说：“大家都看到了，这人从我入职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变相的打压我。我忍了一次又一次，可他太过分了！我就不信了，我周浩然没有他，还当不了销售员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
    没人说话。
    心都是站在周浩然的一边，可是这会儿为他说话去得罪邵空这样的职场老人，也不是明智之举。
    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等周浩然跟邵空决裂了，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坐好后。
    大家就跟排着队似的，一个个的走过来。
    有的给他一个苹果，有的放下一根香蕉，有的跟他说几句鼓励的话……几乎一个不落，都过来表示关切，支持他的抗争。
    ……
    虽然跟邵空翻脸了，可他的提议还是引起了周浩然的重视。
    他去了广告部。
    要说这国营单位的组织结构真是臃肿，行政部门林林总总搞了一大堆。
    去了广告部，亮明了身份，就有小姐姐马上会意，笑着说：“跟我来吧，放映室在那边。”
    还有放映室！
    周浩然也算是大开眼界。
    放映室不大，也就10平米，黑黝黝的需要开灯，放着一台电视机，还有一套播放设备。小姐姐在忙活，要开机、启动，然后把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录像带装进去……
    周浩然想帮忙。
    小姐姐却连忙阻拦，很严肃的说：“这些设备都很贵的，你别乱动，一会儿放映的时候，有什么问题要找我哦！”
    周浩然这才想起自己销售员的身份。
    大老粗，的确不适合动手操作这种高科技设备。
    周浩然笑着问：“姐姐，平时电视节目转播的时候，也是放这种录像带吗？”
    小姐姐对他的这声称呼很欣悦，抿嘴道：“嗯呢，台里都叫‘带子’，这是磁带哦，跟你听歌的磁带不一样的。”
    没一会儿，就操作好了。
    小姐姐给了他一份文件，“这材料上的广告，都是按照顺序排列好的，相关信息都有介绍。一会儿带子播放了，你就按照广告播放顺序跟材料上的信息对照就行了。”
    “好的，姐姐辛苦了。”
    周浩然诚挚的感谢。
    小姐姐点了点头，“这设备很贵重，最好别在屋里抽烟。有问题了别动手，要找我解决。这套设备十几万呢，小心别弄坏了。”
    “嗯，我不抽烟。”
    周浩然等她走了，就开始一个人默默看广告。
    是生活频道在播的所有广告。
    生活频道每天从早上8点开播，到晚上24点结束，一天要播出16个小时。
    其中，广告总时长有2.5个小时。
    扣除大量重复广告。
    剩下50分钟的广告，都被剪进了这个带子里，供销售员学习参考，并掌握频道里最新的广告情况。
    周浩然还从没这么认真的看过电视广告。
    看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门道。
    “果然如此！”
    跟周浩然此前预想的一样，他从此前财务部李美娜组长的话里，就分析出来了一些弊端。
    这会儿真是映照上了！
    这些广告里，有很多知名大商家的广告，比如可口可乐、娃哈哈、海尔冰箱、长城电脑、长虹电视……这些都是大客户。
    可是，这些大客户的广告，无一例外都是来自红星卫视的“广告资源包”。
    是这些大客户跟红星卫视合作，签下了数百万乃至上千万元的广告大单，然后卫视免费赠送了一些生活频道的广告时段。
    这是符合人性的选择。
    大客户们，跟红星卫视合作，可以免费的得到生活频道的广告时段。那么，这些大客户为什么要单独和生活频道合作？
    与其钱来生活频道买广告时段，不如直接跟卫视合作，就可以拿到资源包里的免费时段了。
    有免费的，为什么要钱买？
    这样的制度，就决定了生活频道这样的地方频道，不可能签下可口可乐、娃哈哈、脑黄金这种级别的大客户。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50分钟的广告看完，并一一跟材料上的信息对照。
    所有的大客户广告，都来自红星卫视。
    销售部签回来的订单，大部分是没听说过的产品，甚至是一些很不入流的男科、妇科、脏病治疗的广告。
    “台里的制度，真是掐住了我们这些销售员的脖子。”
    不过周浩然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想改变台里的体制，这几乎不可能。
    好在他是互联网人。
    在不改变体制的情况下，想突破这种制度层面的重重封锁……那就只能是依靠互联网思维，搞点模式上的创新了。
    “得几个月时间摸索，把解决方案找到。”
    (本章完)

 第33章 流派

    第33章 流派
    不知不觉间，周浩然就成了办公室里的红人。
    中午去食堂吃饭。
    几个大哥都抢着给他付钱。
    周浩然也没用他们出，食堂的饭菜都跟免费的似的，两块钱就能四菜一汤。
    用餐的时候，大家也都喜欢往他身边凑。
    “你听！”
    对面的叶鸿运，指了指旁边。
    周浩然不解，“什么？”
    叶鸿运很兴奋的说：“大明星呢，他们说下午刘小庆要来台里录节目呢。”
    “来就来呗。”
    周浩然反应就很平淡。
    叶鸿运很奇怪，“你不去看看？”
    周浩然好笑道：“有什么可看的，她岁数比我妈都大。”
    叶鸿运就哈哈一笑，然后竖起耳朵，偷听旁边餐桌上栏目组的几个编导在闲聊，似乎对刘小庆很感兴趣。
    周浩然才不去追星。
    这电视台里的美女资源，就足够大饱眼福了。
    只看这食堂里，到处都是长相标致的娇俏姑娘和气质美妇，梅兰竹菊、各显风华。
    吃过了午饭，也没地方可去。
    这大中午的，去哪都遭罪。
    最安逸的地方，就是回办公室了，吹着空调喝着茶，聊着女人扯着淡，生活乐无边。
    回去的路上，叶鸿运就低声问：“邵空那边，你有什么想法？”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邵空能保留一点基本的同事脸面，可他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从他身上，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了。”
    “学东西倒是好说……”叶鸿运指了指自己，挺大气，“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就是你这学徒身份，要是他给你卡着没法出徒，就很难了。”
    周浩然很坚定的说：“我绕开他！”
    “啊？”叶鸿运就挺吃惊，“你想绕开他，自己单独出去谈客户？”
    周浩然看向他，“不行吗？还是说这行有什么潜规则，不能这样做？”
    叶鸿运道：“不是不能，是没有一个老师傅带着，很难把这里面的门道摸透。销售这行看似简单，可也不简单。你没发现咱们办公室里，都是男的吗？”
    周浩然笑笑，“发现了。”
    叶鸿运道：“对，这就是销售项目的区别。要是卖房卖车卖保险卖衣服卖化妆品，这类的销售，是女性有优势。可咱们这是……嗯，属于大宗销售，销售员基本都是男的。”
    “大宗销售……”
    周浩然抽了抽嘴角。
    大客户都被红星卫视那边拦截了，生活频道这边就别想跟一些国家级、世界级的大客户对接，这是制度层面的限制。
    不过，叶鸿运说得也有道理。
    就是总结的不清晰。
    正确的说法，是女性更擅长c端的销售，是把产品卖给个人。女性的亲和力、细腻感，靓丽的身形，可以更好的刺激顾客的多巴胺。
    卖电视台广告，这是b端销售，是把产品卖给企业。
    这种销售，要更为理性、复杂。
    漂亮姑娘反而是劣势。
    周浩然道：“我懂的，我们这种销售要频繁的去拜访客户。”“对，咱们这种工作，一个月得一双鞋。赚得是多，可也更辛苦。要遭受冷眼屈辱不说，搞不好还会被打。”
    叶鸿运这都是经验之谈，也算是和盘托出。
    周浩然奇怪的问：“什么一个月一双鞋？”
    “现在这皮鞋，质量都太差。外国的鞋买不起，国产的这些要么开胶、要么断底，你这鞋是……”叶鸿运低头看了一眼，“是金猴皮鞋吧？”
    “嗯。”
    “你这鞋看着漂亮，质量最差，等你跑业务就知道了，估计半个月就得开胶断底。”
    “跑销售是体力劳动啊。”
    周浩然见两人这么窃窃私语也不是回事，就邀请他去院里的costa咖啡厅去喝咖啡。
    叶鸿运指点道：“销售可不仅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想要签单，很多时候都得讲一点策略才行。我曾经就有一次……嘿嘿！”
    周浩然很好奇，“说说看？”
    两人去了咖啡厅坐下，叶鸿运压低了声音，“我以前不是在《海港晨报》工作嘛，有一次去跑销售，就遇到了很大的挑战，客户更看好另外两家报纸，都不想搭理我。”
    “那你怎么办了？”
    “当时甲方制定了一个具体的签约日期，会有一个评审委员会当场决定去哪一家报纸上打广告。我就想办法找到了那两家的销售员的联系方式。”
    “然后？”
    周浩然嗅到了这里面的阴谋味道。
    叶鸿运道：“我给他俩打了电话……我假装自己是甲方，说因为首都开亚运会，领导会去参加开幕式，签约日期拖延了两天。让他们晚两天再过去。”
    周浩然睁大眼睛，“他们就相信了？”
    叶鸿运笑嘿嘿的说：“信了啊，签约那天，就只有我去了，他们两家都没去。然后客户领导就生气了，把订单给我了，1万块的大订单啊！那可是1990年，是我们报社当年最大的一笔订单。”
    周浩然也算认识到了这种“大宗交易”的门道。
    叶鸿运道：“不过，这都属于特例。更常见的销售模式，还是得靠着真诚。这跟卖房子卖衣服卖保险什么的不一样，耍嘴皮子不行。我之前有个同事，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拿单率一直不差。”
    周浩然问：“怎么做到的？”
    “真诚啊，靠真诚打动人。”叶鸿运一脸郑重，“这才是我们这行最该有的素质。刚开始去，客户都排斥你。可你每天都去，连去三个月，铁石心肠也融化了吧？厂子里的上上下下都认识你了，再签单的时候，谁还好意思拒绝你？”
    “啊？”
    周浩然大吃一惊。
    不是觉得他说的这番理论是错的。
    而是觉得这效率也太差了！
    要是按照这种模式，一年下来，恐怕也签不了几单！
    感觉“策略流”，比“真情流”更适合自己。
    叶鸿运低声道：“这样吧，我有个主意，说不定能帮你脱困。”
    “嗯？”
    周浩然能感觉出来，这个叶大哥是真心豪爽的，跟办公室里很多表面热情友善的同事不一样。
    叶鸿运道：“明天周六了，休大礼拜。一会儿我把一份客户资料给你，你拿回去看两天。到了下周一，你偷偷跟着我，咱们一起去拜访客户。”
    “这……”周浩然都有点不好意思，“这合适吗？”
    叶鸿运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谁还不是从学徒过来的。你跟我走半个月，基本也就能摸清楚销售这行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你再去跟主任申请独立签单的资质。”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下午不就发bp机了嘛，这不都得靠你？”
    “嗯，那行，就这样，下周一咱们一起！”
    周浩然其实不需要人带，他只是想亲身去感受下跑销售到底怎么回事，了解些基本流程，他就可以单干了。
    (本章完)

 第34章 透明人

    第34章 透明人
    下午，办公室里很热闹。
    都在满心期待。
    刚才钟建同已经给办公室打回电话了，说他们已经拿到了货，正在往回赶。
    bp机要发下来了！
    入网费、年费都是台里出，这福利待遇可太好了。
    到了下午两点。
    钟建同和田凯一人抱着一个纸盒箱，出现在了销售部的门口。
    立刻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哎呦！老钟回来了！”
    “辛苦辛苦，钟组长和田组长，辛苦了啊！”
    “终于把你们给盼回来了！”
    办公室里的业务员们，当即就站起了七八个，热切的迎了过去。接过了两个纸盒箱，还鞍前马后的给他俩倒水。
    周浩然虽然离得最近，却没有动。
    钟建同红光满面，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喝水一边指挥，“先别动，一会儿拆，有些话我要先讲清楚。”
    别人也就先不开箱了。
    或坐或站，围绕着他。
    钟建同慷慨激昂的说：“这是最新款摩托罗拉精英王，能订阅天气预报和股票信息。外面商场里至少都要卖2800块，我这拿货价2350元！”
    旁边的田凯补充道：“这可是最低价，老钟是从摩托罗拉的朋友那专门拿的，外面可没这价！”
    大家都暗自点头。
    大汉显的摩托罗拉精英王，堪称这个年代的iphone，是标杆级的产品，什么价位大家都很清楚。
    真没想到，老钟是真办事啊！
    钟建同接着说：“这是大汉显，年费600块，大家也都知道。加上50块钱的入网费，单台机器的总价达到了3000元。这些手续我和老田都办完了，领到就可以直接用了。”
    “老钟，辛苦你了。”
    三组的常乐生都由衷的说了一句。
    钟建同瞥他一眼，微微一笑，正色道：“台里这次了这么多钱，为我们这些业务员配bp机，这是红星台从没有过的事，这是多大的光荣？我希望大家领到bp机后，都能用心工作、早日签单，为台里做出更大的贡献！”
    田凯、邵空、谢和平几个带头鼓掌。
    很快，掌声就响彻了办公室。
    周浩然也凑了过来。
    站在外围，快速心算。
    神色转冷。
    知道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钟建同一挥手，笑着说：“好了，大家也等挺久了，那就开箱吧。邵空，你给大家分……都排着队，都是一样的，不用急，都有份。最后留下的给我就行。”
    然后，他就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着水。
    觉得有点寡淡，说道：“你们谁有茶叶？给我来点。”
    “我那有。”
    一组的柳安洋，就赶紧跑回自己的工位，拿茶叶去了。
    其乐融融。
    邵空一个一个的给大家发bp机，领到的都会说声感谢。
    新款的摩托罗拉精英王，拿到手之后就急不可耐，开始摆弄起来，就觉得这功能可真多啊，还能更换铃声，还能放歌呢……
    没一会儿，bp机就见底了。
    邵空手里剩下了两台，一左一右拿在手里，笑着说：“老钟，你要哪个？”
    钟建同悠哉点上了一根烟，“你先挑，剩下的给我。”
    “那这个给你！”
    邵空哈哈一笑，把左手的这个盒子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大家就发现了问题。
    不对呀！
    少了！
    再一计算……
    台里批了6万块钱，每台机器3000块钱，一共就只有20台bp机。
    可不是少了嘛！
    销售部的建制，是1个主任，4个组长和16个组员，一共21人！
    常乐生到底是孟主任的嫡系，质问道：“老钟，这不对啊，主任呢？主任怎么没有？”
    钟建同老神在在的说：“bp机是台里给业务员配的，孟主任是领导，他又不跑业务。按规矩，他就不该有这福利。”
    “这怎么行？”
    常乐生睁大眼睛。
    与此同时，朱卓、刘泽彬、邓刚、宋和华等人也都纷纷质问起来，觉得钟建同这事办的不地道！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
    钟建同似乎跟孟主任有一些嫌隙，存在着很多工作上的分歧。
    可也没有这么办事的！
    台里发的福利，他们这些销售员人人有份，可是销售主任却没有，哪有这样的道理？
    “都闭嘴！”钟建同一声怒喝，对这几个从都市频道过来的家伙很不满，“销售部是给台里创收的地方，不是你们溜须领导拍马屁的地方！”
    二组的组长田凯淡淡道：“有些同志，心思在别的地方，这可不行。台里为我们配bp机，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的开展业务，尽早完成布置的销售指标。bp机是跟客户保持联络的工具，不是办公室里拉帮结伙的东西！”
    钟建同冷声道：“还是那句话，bp机是配给业务员的，这不是私人物品。谁要是三个月内没法签单，被台里开除了，人可以走，bp机得留下。”
    不得不说，钟建同和田凯在公正无私这件事上把关很严。
    可这太不符合人之常情了。
    常乐生很愤怒的说：“等一会儿主任过来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有什么可交代的？”钟建同凛然不惧，“跟你们怎么说的，跟孟主任也是这话，这是规矩！”
    “行，你高兴就好。”
    常乐生咬咬牙，哼了一声，返身就回工位了。
    这一场争吵，就算是结束了。
    别人见反派头领常乐生都退缩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也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人就散了。
    只剩下了一个人——周浩然。
    周浩然神色淡然，看着钟建同，语气很轻，却如同一记大雷响彻在了办公室内：“组长，我的bp机呢？”
    “什么？！！！”
    很多同事听到这话，就如同触电了一般，头发都根根立起来。
    叶鸿运大吃一惊，猛然站了起来，急切的问：“浩然，你没领到bp机？”
    紧跟着，好几位同事也都站了起来。
    跑过来。
    刚才，大家只顾着为领导去打抱不平了，认为人人都有bp机，就孟主任没有，这也太不公平了。
    却没想到，还有更不公平的！
    冒着风险为大家出头，申请来bp机的周浩然，竟然也没有！
    这一下就让很多人愧疚起来。
    周浩然为大家争取来了这么大的福利，这是红星台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结果呢？
    刚才那一幕，大家都把给他忽略了。
    他就像是个透明人。
    (本章完)

 第35章 开枪

    第35章 开枪
    本来已经平息下去了。
    没想到又起波澜。
    这次的争议更大！
    又闹哄起来。
    “组长，我的bp机呢？”
    周浩然又说了一遍。
    声音很轻很平静。
    平静的让人心疼。
    叶鸿运本来脾气就有点火爆，真是忍不住了，当即大怒，连方言都飙了出来：“钟建同，侬册那什么意思？有侬这样欺负人个吗？还要不要面孔？”
    “你闭嘴！”
    田凯喝了一声。
    叶鸿运人在二组，直接被组长训斥了一句，脸色涨红，气呼呼的说：“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你们就这样搞是吧？就这样是吧？”
    常乐生沉声道：“你们太过分了！”
    朱卓打抱不平的开口，“人家小周从入职那天开始，对谁不是客客气气的？还主动的为大家写书面材料，去申请bp机。老钟，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这样做合适吗？”
    刘池气得发抖，“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我得找主任，这事必须得找主任！”
    四组的组长刘泽彬冷声道：“钟建同，人家小周才多大？说是个孩子都不为过。你跟主任有什么问题，那是你们之间的矛盾，拿一个小孩撒气，什么意思？”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小周是主任安排到一组的，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受你们这几个人的欺负，他脾气好，一直敬着你们，拿你们当领导、当前辈，可你们是怎么做的？良心呢？还有没有良心？”
    四组的邓刚开口：“钟组长，按理说这是你们一组的事，我也不方便多说。可这bp机，是小周帮咱们申请回来的啊！咱们现在都捞到bp机了，就他没有，你能过意得去？”
    紧接着，三组的董志业、四组的吴略也都纷纷发言。
    要为小周讨一个公道！
    这次是犯了众怒！
    比刚才大家因为孟主任没拿到bp机而打抱不平的时候可激愤多了。
    孟主任虽然没有bp机。
    但人家是领导。
    腰间挎着新款bp机呢，根本不缺。
    小周可不一样。
    他是职场新人、一个学徒，bp机对他以后开展业务是刚需！
    钟建同脸色铁青。
    邵空也没想到遭遇了这么大的危机，连忙大声道：“吵什么？吵什么？还懂不懂规矩？老钟和老田刚才已经说了，这bp机是台里配给我们业务员的！周浩然只是个学徒，他要什么bp机？”
    “我看就你屁话多！”
    叶鸿运红着眼睛，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要打人，两个人在旁拉着他。
    常乐生冷声嘲讽道：“亏小周还叫你一声邵师傅，这几天，你是怎么苛虐他的？真当大家都眼瞎，都看不见？”
    邵空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常乐生，你少给我阴阳怪气！我好心好意的想带他，是他无法无天！”
    “呵！”
    “哼哼！”
    “呲！”
    一声声冷笑传来。
    都觉得这邵空在睁眼说瞎话，脸都不要了，用本地人常用的骂人话来讲，就是妥妥的“蟑螂帮蚯蚓额杂交体”。
    “够了！都安静，这里是办公室！”
    钟建同毕竟是能跟孟主任叫板的职场老人，有一定的威望。他这不怒自威的一声喝，还真把场面给控制住了。
    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的吵闹了。
    咳了咳嗓子，钟建同郑重其事的说：“关于这件事，我的确有几点需要跟大家说明。”
    “我钟建同做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规矩就是规矩，老话说的好，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这里，我有三点要说明。”
    “第一，台里有明确规定，所有频道的销售部，只有21个用工名额。不算主任，就只有20个名额。我和老田采购了20部传呼机，符合台里的要求。”
    “第二，台里给的预算只有6万元。刚才我已经把成本说过了，一台传呼机的成本是3000元，刚好采购20台。”
    “第三，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这次的传呼机，是周浩然出头，为我们申请下来的，最后却没有他的传呼机，大家有情绪也能理解。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他只是个学徒。”
    这话一出，场面沉闷了不少。
    邵空已经算是彻底跟周浩然撕破脸了，就冷冷的说：“严格的说，周浩然根本就不算是销售部的一员！bp机是销售部的福利，本来就没有他的份！”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是主任还是总监？”
    叶鸿运忍无可忍的又要开喷。
    邵空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怒吼道：“你懂个屁，你才来几天？这是规矩！这是台里的规矩！”
    “够了！”钟建同一挥手，打断了邵空，尽量把语气放缓，“bp机是为了给销售员跑业务用，学徒不跑业务，要bp机有什么用？”
    然后，他就看向了周浩然，淡然道：“等你出徒了，变成了正式的业务员，我替你出面跟台里申请一部传呼机！”
    还是那个理由。
    学徒低人一档。
    周浩然这已经挺好了，他破格提了一档，现在是第四档。正常销售部的规矩，学徒是第五档的“黑五类”，学徒低人两档。
    钟建同其实挺有道理。
    常乐生走向周浩然，低声道：“等主任开完会回来，你去找他。”
    周浩然一直在静观其变看戏，觉得还挺有意思，这基层的职场斗争还真是拳拳到肉，骂人不说，刚才差点就打起来了。
    好在这钟建同还算沉稳，控制住了局势。
    要是打起来就好了。
    他这枪打响，就可以造成更大的杀伤了。
    不过现在已经足够了。
    周浩然平静的有些吓人，就好像暴风雨的前夜。
    钟建同也心底慌张。
    不过很快就暗暗自嘲。
    对方一个灰底黑字的第四档，没权没势没关系，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周浩然眼神淡薄，语气疏离，“钟组长，所以这件事就没商量了？”
    钟建同听出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很是不悦，深沉道：“这不是商量，这是规矩。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不满，我也不难为你。你要是想调到三组，我现在就给孟主任写调离申请书。”
    周浩然看向了常乐生。
    常乐生笑道：“行啊，我代表三组，举双手欢迎！”
    “那就写吧。”周浩然点了点头，语气凛冽起来，似寒冰般渗人，“钟建同，这次的事情，你得记住。”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要记一辈子！”
    (本章完)

 第36章 我去单打独斗

    第36章 我去单打独斗
    孟学民去了11楼的大会议室，开全台大会去了。
    回来后，几个心腹就跟了上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才召唤周浩然过去。
    周浩然不慌不忙，敲敲门，走了进去。
    孟学民红光满面，脸色喜庆，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周浩然自来熟的往沙发上一靠，“连开两枪，怎么样？”
    “什么连开两枪？”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的思维太跳，都有点跟不上。讲话方式，比刚才大会议室里主席台上讲话的大台长还玄之又玄。
    周浩然道：“上午一枪，打伤了邵空；下午一枪，又把钟建同打了个半死。”
    “好好说话。”
    孟学民瞪了他一眼。
    周浩然好笑道：“主任，你可别玩卸磨杀驴那一套啊。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你的障碍都给摆平了，你最起码也得表示表示吧？”
    “你小点声，这屋隔音不好。”
    孟学民赶紧招手，让他来办公桌这边坐下，可以离门口远点。
    周浩然过去坐下，老神在在的说：“这两枪还可以吧？尤其下午这一枪。”
    “嗯。”
    “这下你的位置是稳了，钟建同在办公室里的威信尽失，别说跟你抢主任的位置了，要是让部里的同事推选，他连组长都当不上了。”
    “你怎么……”
    孟学民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阴谋诡计这种事，彼此会意，偷偷去做就行了，摆在台面讨论，这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好像他堂堂销售主任，需要靠着一个学徒的帮忙，才能稳定住销售部重组初期的动荡局势似的。
    周浩然不给他逃避的空间，接着说：“bp机发下去，你的威望就建起来了，大家都支持你；钟建同不给我发bp机，他的威望就跌到了谷底……连田凯、谢和平这俩此前的老员工，都不太服他了。”
    “什么威望不威望的……”
    孟学民不想承认。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这下好了，就算你和总监这边出了什么问题，钟建同背后的那位想推他上位，也不太可能了，他没法服众。两害相权取……咳咳，反正，想动你是不太可能了。”
    “行行，先不说这个了。”
    孟学民赶紧止住了他，也不知道这小年轻是什么脑袋。
    “好啊！”
    周浩然微微一笑。
    他也不想说的这么直白。
    只不过他觉得这位孟主任水平有限，很多事情未必能理解上去。不跟他说清楚，他未必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未必能认识到小周同志做出的贡献。
    跟这种“浅薄”的人打交道，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对他好、符合他的利益，他也会对你好。
    不像一些城府很深的老阴比，你对他好、给他卖命，他可能转头就把你给卖了。
    孟学民笑着说：“bp机发下去了，没你的份，怎么办？”
    周浩然从来就没担心过，“还能怎么办？”
    “你要怎么办？”
    “给我补一个呗！”
    “人家钟建同说的也没毛病啊。”孟学民见他年轻，就想逗逗他，“你是学徒，按规矩来说，你现在还不是销售部里的正式业务员呢。”
    周浩然不以为意，“规矩是死的。”
    孟学民笑道：“bp机是跟电话机搭配的。别的业务员，办公桌上都配了一部电话机，就你没有。你连电话机都没有，要bp机干什么？”周浩然没好气的说：“老孟，咱别兜圈子了行不？我一会儿还要提前下班，想回家呢！”
    “回家？”
    孟学民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明天不是休大礼拜嘛，我一会儿就回家，我家在阳关县呢。晚了客车就没了。”
    孟学民皱眉道：“晚上还有团建呢！”
    “我不去了。”周浩然知道拒绝团建是职场大忌，又追加了一个理由，“我不去，说明我在耍脾气。晚上聚餐的时候，酒劲一上来，钟建同搞不好还得成活靶子。”
    孟学民叹了口气，“一个部门，要团结啊！”
    周浩然道：“团结很重要，但团结有流程。”
    “流程？”
    “斩草除根之后，才能有团结。”
    “嘶！”
    孟学民打了个激灵，觉得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这个小子，像是个怪物。
    周浩然没有培养他的义务，点到即止，说道：“bp机的事，我是这么想的，你让常乐生把他的那台转给我。然后回头让他自己去买一个新的，你再给他报销。”
    孟学民“嗯”了一声，“老常给我写了一份书面申请。”
    周浩然失笑道：“还有钟建同的吧？”
    “对，都是你的事。”孟学民对这件事不是很情愿，“钟建同想把你调出一组，老常那边愿意接手，想让你去三组试试。”
    周浩然道：“压着吧，别批。”
    “嗯？”
    孟学民眼睛一亮。
    周浩然笑着说：“我是你安排到一组的，这才几天啊，两个组长就携手，把我调到三组去了，这不是在挑战你的权威嘛。”
    孟学民也是这么考虑的，不过他也有所担心，“那你怎么办？”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留在一组啊！”
    “你就这么坦然？”孟学民有些吃惊，“你不是开枪了嘛，上午跟邵空翻脸，下午又跟钟建同闹出了这种事，你在一组还混得下去？”
    “为什么不能？”
    周浩然反问了一句。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心可真大，扯了扯嘴角，“在他们手下，你还能出徒？”
    “出徒，不就是独立签单嘛。”周浩然对此就轻描淡写，“谁还能拦住我去签单？下周一，我就去跑业务，去拜访客户！”
    孟学民气道：“哪有这好事？！”
    周浩然奇道：“你不批准？”
    “我批准有什么用，你以为签单那么容易？”孟学民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你是学徒啊，销售部的客户资源，都在业务员手里呢。没有老师傅带着你，你哪有客户？”
    周浩然道：“没有客户，我就去自己开发啊。”
    “开发新客户？”
    “对啊！”
    “跟老客户签单已经很难了，开发新客户，难度比续签老客户还要大好几倍！需要你从头开始打通所有的客户关系，没有多年销售经验的老业务员，不可能拿下新客户！”
    孟学民一脸郑重，觉得这小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没那么严重。”周浩然不听，觉得他在夸大其词，“我不需要人来带，我去单打独斗！”
    (本章完)

 第37章 名额靠抢

    第37章 名额靠抢
    孟学民对此事无能为力。
    他也是新来的。
    销售部的那些老客户，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都是过去这些年里积累下来的。按照规矩，这些老客户都已经分给业务员了。
    周浩然是学徒，所以他一个客户也没分到。
    他如果想下业务跑销售，去拜访过去跟生活频道有过合作关系的老客户，这是没指望了。
    只能去开发新客户！
    可是，开发新客户与续签老客户，这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工作难度。
    一个学徒，想拿下老客户都千难万难，更别说是开发新客户了。
    不过……
    孟学民看着周浩然这轻松自在、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小子很邪门！
    对别人来说不行，说不定他行呢？
    孟学民沉吟片刻，缓缓道：“你要是想下一线跑业务，也不是不行。客户资源我现在是给不了你，不过……等过段时间，也未必不行。”
    “嗯？”
    周浩然听出他话中有话。
    孟学民低声道：“三组的董志业，好像有点情况。”
    “他怎么了？”
    周浩然对这个董志业印象不深，只记得他为自己说过话。
    孟学民道：“他以前在海港制药厂工作。”
    “那可是好单位啊！”周浩然吃惊，“不比电视台差啊，怎么来这了？”
    孟学民道：“我听常乐生跟我说，好像他在那边犯错误了，把一个已婚妇女的肚子给搞大了，那是制药厂一个领导的老婆。”
    “高手！”
    周浩然肃然起敬。
    “嗯？”
    孟学民睁大眼睛，心说这小子脑回路跟正常人真不一样啊！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然后呢？”
    孟学民道：“面试的时候，他没把这情况说清楚，属于隐瞒、欺诈。要是知道有这种情况，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录取他。”
    “要开除他？”
    周浩然听出了意思。
    孟学民道：“来都来了，先看看情况。他要是销售能力很出色，短时间内签下了订单，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业务开展的不顺利，他这试用期肯定过不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表示同情，“至于嘛，他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啊？”
    孟学民被这小子生生气笑。
    这是人话吗？
    周浩然见他神色严厉，就赶紧说：“我这不是团结同事嘛。”
    孟学民正色道：“这是你的机会，你要争取在3个月内顺利签单。如果他业务能力很差，被开除了，他空出来的位置、留下的客户资源，就会都落在你手里。”
    “我觉得不太可能。”周浩然摇摇头，“他连领导的老婆都能拿下，拿下客户还不容易？搞大了肚子，这不就是拿到了结果嘛，签单也是拿结果。”
    “嗯？”
    孟学民能被他气死。
    周浩然笑笑，“没事，我还是想办法开发我的新客户吧！”
    孟学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就算你开发新客户成功了，想从学徒转正也难。销售部的名额就只有21个。不清理掉一个，你也进不来。”
    周浩然知道他在想办法为自己铺路，就笑了笑，“所以我说啊，要斩草除根。”
    “嘶！”
    孟学民面色微变。
    这才发现，这小子把每一个细节都计划好了。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真要留在一组？不调整？”
    “他们写的调离申请，你先压着，等过段时间再说。”
    周浩然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调离。
    现在去了三组，三组的同事也会压力很大。谁都不傻。
    都能看出来这小子聪明机灵，一旦他要转正，就意味着要有人离场，把位置让出来，谁给他让？
    所以这会儿，别看三组那边说的好听，对周浩然表示欢迎。实际上内心底，跟一组这边也差不多，都会有很强的排斥感，担心他抢了自己的名额。
    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下来！
    一组这边，周浩然一番谋划，已经“开枪”了！
    邵空和钟建同先后“受伤”。
    坑里的萝卜，已经开始松动。
    钟建同是组长，不好动。
    可以先拿邵空下手！
    抢别人的位置，把别人挤出电视台，这多少有些残忍、不近人情。
    可最先挑事的是邵空，是他连番打压，职场霸凌。
    这才导致周浩然被迫反击。
    有了这样的先决条件，就算周浩然最后真的成功转正，抢了邵空的名额、把他挤出了电视台……办公室的同事们也不会觉得很过分。
    会认为这是正当防卫。
    办公室内的形象和人际关系就可以很好的维系。
    ……
    在孟主任的安排下，三组的组长常乐生，把自己的那部bp机让了出来，然后他周末再自己去买个新的，周一来台里报销。
    说是台里，其实这事跟台里没关系。
    的都是销售部小金库的钱。
    周浩然有了bp机，就去栏目中心找乔岁青，要告诉她联系方式。
    栏目中心的占地面积很大。
    6楼是“回”字型，中间的“口”，就是栏目中心，这里有生活频道总共7个栏目组。
    周浩然找到了《家长里短》的栏目组办公室。
    内部的格局，跟销售部差不多。
    也是大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铭牌有标注，分别是编导一组、编导二组，摄像组和制片组。
    也是4个小组。
    区别就是大办公室的门口，有两个面对面的独立办公室。
    一个是总编办公室，一个是制片人办公室。
    周浩然还是第一次过来，张望了一圈，还是推开门，声音不大不小的问：“请问，乔岁青在吗？”
    “啊？”
    这时，就见制片组那边，站起来了一个身着蓝色短袖、白色裙子的靓丽姑娘。
    正是乔岁青。
    看到了周浩然，乔岁青白皙的脸蛋儿上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然后就被旁边的同事打趣起来。她就只能略显局促的说：“那是我弟弟，我弟弟！”
    跑了过来，乔岁青脸蛋儿上还有些红晕，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轻笑着问：“浩然，你找我？”
    周浩然拍了拍腰间跨在腰带上的bp机，“新配的！”
    “这是新款的吧？”
    乔岁青的眸子亮晶晶。
    “嗯，部门配的。”周浩然递过去了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呼我！”
    乔岁青抿抿嘴，接过了纸条，“对了，明天星期六，你们休大礼拜吗？”
    “休啊，我一会儿就请假回家。”
    周浩然得回家住。
    小旅馆的条件太差了，50块钱一晚上也着实贵了点。
    “那你等下，我也去请假。”
    “你也回家？”
    “你上班后第一次回家，得买点东西回去啊，爷叔阿婶脸面上也好看。”乔岁青指了指旁边的制片人办公室，“你等下，我去请假，咱们去购物。”
    (本章完)

 第38章 像小情侣似的

    第38章 像小情侣似的
    这年头还不兴浓妆。
    除非是正式场合，或者上镜需要，否则女性平时的打扮都很生活化，抹点雪膏，涂点唇膏就可以了。即便有口红也都很浅，烈焰红唇那是夜店的作风。
    乔岁青的打扮就很清淡，有点素颜的样子，扎着一个马尾，就像晨曦微光，清新自然不刺眼。
    “岁青姐，没发现你这么漂亮。”
    周浩然由衷的夸赞。
    乔岁青抿嘴一乐，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油嘴滑舌。”
    两人提前下班。
    购物街就在不远。
    周浩然刚好也过来买几件衣服。
    下周就要下一线跑业务了。
    作为销售员的基本要求，得穿正装才行。这大热天的，就算不穿外套，也要衬衫、西裤、皮鞋，在外面走一天，一身汗味在所难免。
    得多买几件，换洗着。
    邋遢松垮的廉价货肯定不行。
    这笔开销可不小。
    乔岁青的眼光很好，有她陪着，可比上次跟东方朗一起出来强多了。
    周浩然每次试衣，她都能给出很准确的评价。
    “要不再试试那件……”
    “不了，抓紧时间。”
    “没事，要是没客车了，还有出租。”
    “那多贵啊？艰苦朴素啊，姐！”
    周浩然试衣累了，效率为王，快速的结账。
    一套灰白色的杉杉西服，一蓝一白两件衬衫，一双奥康皮鞋，一条雅戈尔领带……
    总共1340块钱！
    那件蓝色的衬衫很贵，据说是港岛的牌子，足有229元！
    买完了，乔岁青还意犹未尽。
    这次她看上了一家名牌专卖店——梦特娇。
    周浩然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她白腻的手腕，“姐，不去了，没钱了。”
    “姐给你买。”
    乔岁青让他放心。
    周浩然道：“谁买不得钱啊？没必要，这太贵了。”
    这一片海港的中心，也是曾经租借地带的中心商业段，都贵得离谱。梦特娇作为这个年代的著名品牌，买一件最普通的polo衫，就至少得1000块钱！
    根本没必要。
    乔岁青轻笑着说：“没事，姐带你买点高档的，到时候你去见客户了，也有面子。”
    周浩然道：“太贵了，用不着，有这钱，干点啥不好？”
    “也不用你钱……”
    “你要买，你自己买，反正我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
    乔岁青也不舍得给自己买“梦特娇”这么贵的牌子。
    周浩然笑着说：“什么也不用，我这bp机都配上了，还能缺啥？要不我给你买套裙子什么的，我手里还剩200多块钱呢。”
    “你哪来这么多钱？”乔岁青抿抿嘴，很好奇，“你发工资了？”
    周浩然道：“没有，我提前预支了半个月工资，有400块钱。我妈给了我1000块，东方借了我200块钱……这不就1600块了嘛。这几天住旅馆，了100块，又买了两条换洗的裤衩……”
    “嗯？”乔岁青很敏锐的抓住了他的用词，面色微变，“旅馆？你住在旅馆？”
    “对啊！”
    周浩然理所当然。
    两人本来是并肩而行在步行街里闲逛，听到这话，乔岁青就转过身，站在了他身前，盯着他眼睛，质问道：“你这几天都住在旅馆里？”周浩然微微一愣，“是啊，怎么了？”
    乔岁青似乎有些生气，脸色涨红，“你不是说台里给安排职工宿舍了嘛？”
    “我什么时候说了？”
    “我妈都知道！”
    “嗯？”
    周浩然这才恍然。
    当初为了让父母安心，他就编了个瞎话，说是台里会安排员工宿舍。以弄堂那边的风气，加上父母也想显摆下儿子的优秀，估计早就传开了。
    就传到了乔岁青的耳朵里。
    周浩然好笑道：“那是我骗我妈的，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才第四档啊，我哪有资格住职工宿舍？”
    乔岁青恼火的一跺脚，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着急，她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语气责怪，“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这事……”周浩然挠挠头，“告诉你也没用吧？你不也才第三档，你自己都没资格住宿舍呢。”
    “跟我走！”
    乔岁青瞪了他一眼，抓着他的胳膊。
    “去哪啊？”
    周浩然不太情愿，他这两天住小旅馆都没怎么休息好，就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
    乔岁青不松手，“去了你就知道了。”
    “嗯……那个……岁青姐……”周浩然就有些尴尬，快走了两步，凑过去，小声说，“岁青姐，咱们现在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嗯？”
    乔岁青扭头看他，神色狐疑。
    周浩然低头，示意了一下她握着自己的手，“咱们这样，像拉着手的小情侣似的。”
    这话一出，乔岁青脸色倏然红透，赶紧放手了，有些羞恼，娇嗔道：“好你个周浩然，进台了，有能耐了啊？连我都敢调戏了？信不信我像以前似的找阿婶告状，把你屁股打烂？”
    “没有，没调戏你。”周浩然连忙解释，“我倒没什么，你不是名人嘛。我怕被人看见，影响了你的名声。”
    “我算什么名人。”
    乔岁青白他一眼。
    周浩然笑道：“大主持人啊！”
    乔岁青嫣然一笑，略带几分俏皮的跟他眨眼睛，“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跟电视里一样吗？”
    “嗯，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比电视里更美。”
    “你真都跟谁学的？”乔岁青又好气又好笑，“甜言蜜语的，拿我当学校里的小女生了？”
    周浩然很认真的说：“就是比电视里漂亮。”
    乔岁青嘴角微微一勾，哼了一声，“你就胡说吧，录节目的时候，都有专门的化妆师。我今天就抹了点雪膏，能比吗？”
    周浩然笑道：“素颜更美。”
    “噗！”乔岁青忍不住被他逗笑，拍了他一下，“你这都跟谁学的……嗯，这样也好，在台里工作，多说点好听的话，没坏处。”
    “咱们去哪啊？”
    “去你住的那个小旅馆。”
    “干啥啊？”周浩然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那都是小情侣去的地方，房间里都是那种古怪声音。”
    乔岁青没听出他的意思，说：“搬行李。”
    “周浩然微微一怔，“搬哪去？我可没宿舍住。”
    “遇到麻烦了，都不来找我？就会逞能。”乔岁青对他似乎有些怨气，凤眼幽幽、嗓音柔柔，态度却很坚决，“去我那！”
    (本章完)

 第39章 搬家

    第39章 搬家
    住房是周浩然需要尽快解决的麻烦。
    离电视台太远肯定不行。
    这年头交通还不是很发达。
    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要是住的地方太远，还不如就回家住，每天通勤呢。
    可如果住在电视台附近，又支付不起房租。
    这一片是曾经的英租界、法租借，是国内最繁华、房价最高的地方，到处都是别墅、洋房、高档住宅区。
    普通的商品房，一平米都能卖到3000块钱。
    租房市场，房租很贵。
    酒店市场，一晚上几万几十万的豪华套房，是五星级酒店的标配，就靠着这招去宰外国游客呢。
    哪怕是网吧后面那个隐藏在居民楼里的小旅馆，一晚上都要50块钱。
    周浩然一开始是想住进二姑家。
    没成。
    第二个计划，是尽快的跟离婚后独居的气质美妇何瑾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顺势住进她家。
    感觉这个思路还行。
    既可以解决这血气方刚、蠢蠢欲动的年轻身体的生理需求，也可以有一个稳定的住所。
    就是有点心理障碍。
    这像是吃软饭。
    没想到，突如其来了第三个方案。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
    很小的时候，还在同一张小床上睡过。
    这芥蒂就轻了很多。
    连乔岁青都觉得这理所当然。
    她是一年前大学毕业进台的。
    一年后，他高中毕业进台。
    作为姐姐，照顾点弟弟，不是应该的？
    周浩然跟着她，去了距离电视台不超过两公里的一个新建小区，这里有七八栋崭新的公寓楼。
    “岁青姐，你住这？”
    “嗯。”
    “这房租得多少钱？”
    周浩然就有些吃惊，他知道岁青姐收入颇高，工资、福利、补贴下来，每月能到手3000块钱呢。可这个地段的新公寓，房租堪称全国之最。
    乔岁青叹了口气，幽幽道：“是挺贵，那也没办法呀。我每天下班，都晚上十点多了，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吧？”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周浩然就很感慨。
    电视台是人人羡慕的单位，地点在寸土寸金的平安路……这的确是光鲜亮丽了，可住房却成了一个大累赘。如果没有编制，且受苦呢！
    男的还好，可以很多人挤在地下室。
    像乔岁青这样的女主持人，就很麻烦了，生活条件必须得好一点，才能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才能把好风貌呈现给观众。
    刷门禁卡。
    乘电梯。
    这还真是一栋现代化的公寓，生活条件比弄堂的石库门，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在12楼。
    钥匙开门。
    只有一个房间……准确的说，是两个房间，一个大屋，兼做客厅、厨房、餐厅、卧室、书房、晾衣间。角落有一个独立小屋，那是带淋浴的洗手间。
    总共也就30平米的样子。
    房间的最里面，摆着一张一米宽的老式铁架子单人床。跟小旅馆的床没什么区别，这种床睡上去吱嘎吱嘎的，毫无舒适性可言。
    布局也很简单。
    墙边有一个小衣柜。
    床边有一个小台桌，上面有一些化妆品，还有两本电视传媒相关的书籍。
    房间整洁干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就是颜色素淡了点。
    显得很简朴。
    “进去吧。”
    乔岁青在后面，在周浩然腰间轻推了一把。
    “岁青姐，你这一个月租金得多少？”
    周浩然环顾左右。觉得这条件也挺艰苦，却比弄堂里好多了。
    “去年住进来，月租是900块钱。前段时间中介找我，说是要涨价，要涨到1000块钱了。”
    乔岁青把他的行李和新购置的衣服，都拿到了衣柜旁边。
    周浩然大吃一惊，“这么高的房租？我一个月的工资才800块钱！”
    乔岁青轻笑道：“来姐这儿了，还用你出钱？”
    “知道你赚的多，可是……”周浩然有点过意不去，“要不这样，以后房租，我付一半吧。”
    “行了，你快坐下歇会吧。”
    乔岁青白他一眼，含笑嗔怪。
    然后，就忙碌起来。
    她要把周浩然的衣服挂在衣柜里，西装、衬衫这些，放在袋子里时间长了就变形了。
    这屋子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周浩然也不好意思坐她床上，就凑过来帮忙，低声道：“岁青姐，你真让我过来跟你一起住？”
    乔岁青感到奇怪，“怎么了？”
    周浩然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哪不合适了？”乔岁青知道他的意思，笑骂了一句，“小屁孩！”
    周浩然很郑重的说：“咱们可都长大了。”
    “长大了，你也是我弟弟。”
    乔岁青一锤定音。
    周浩然“哦”了一声。
    就见她拉开了衣柜。
    她的生活看样子也很简朴，衣裙并不多，连这个小衣柜都没摆满。上面挂着各色短袖和衣裙，下面摆着折叠整齐的女士内衣，款式保守，颜色也只有黑白两种。
    周浩然看了一眼她的胸罩，赶紧移开目光，“岁青姐，要不改天买些挂钩，粘在墙上，我的衣服挂在墙上就行了。柜子你自己用。”
    “柜子这么大呢，一起用。”乔岁青不以为意，“左边是你的，右边是我的。”
    然后，她就把自己的衣裙、裤子、内衣都挪到了右半边。
    又一件件的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挂在左半边。
    新衣服好说。
    都很干净。
    可是他的行李包里，两件短袖和三角裤衩，都有明显的味道，应该是脱下来没洗过。
    乔岁青也没说什么，把包里的衣服都蜷成一团，轻笑着说：“你不用急，最晚的车，要到7点呢，咱们吃完晚饭再回去也行。我先去把衣服洗下，挂起来。”
    “唉唉，我自己来吧……”
    周浩然哪好意思让她给自己洗衣服，尤其还有换下来的裤头。
    “我来洗吧，搓几把就干净了。”
    乔岁青没让给他。
    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浩然，帮姐个忙。抽屉里有螺丝刀，是我新买的。床可能哪个螺丝松了，咯吱咯吱的响。我弄了好几次也不行，你看看能不能修。”
    “哦，好的。”
    周浩然领了任务，找出螺丝刀，趴在地板上开始研究这老式的铁架床。
    就觉得这床质量可真糟糕。
    应该不是公寓给配的，很可能是乔岁青图便宜，自己去买的床。
    把所有螺丝都紧了一遍。
    晃动了几下，噪音果然小了不少。
    夏天的衣服，主要是冲洗掉汗味，洗得都很快。
    没一会儿，乔岁青就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出来了，喜气洋洋的说：“怎么样？修好了吗？”
    周浩然道：“还可以，就是这床不行，像二手。”
    “嗯，去年买的，我妈去二手市场淘回来的。”乔岁青坐在床上，晃了几下，很惊喜的说，“哎呀，真好了！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呢！”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
    心说这岁青姐心可真大。
    乔岁青要把洗好的衣服挂在窗边。
    周浩然就很担心的说：“岁青姐，这是单人床吧？”
    乔岁青踮着脚，把衣服挂在了横杆上，“嗯”了一声。
    “这床也太窄了，也住不下啊！”
    周浩然盯着这张铁架床，眉头紧锁，苦思而不得其解，似乎遇到了世界级难题。
    “嗯？”乔岁青回过头来，柳眉倒竖，瞪起俏目，“你想什么呢？我睡床，你在地板上打地铺！”
    (本章完)

 第40章 环境造就人

    第40章 环境造就人
    两人乘客车，一起回阳关县。
    要是地铁开通，就方便了。
    估计还得六七年呢！
    一路上，乔岁青好奇，询问他在办公室里的情况。
    周浩然报喜不报忧。
    乔岁青嗔道：“我已经看穿了，工作的事情，怎么会轻松？我在栏目组，就已经很难了。销售部那边，不更难？”
    周浩然笑笑，“一点不难，到时候我把钱赚回来，你就知道了。”
    乔岁青含笑细语，“行呀，等你收入超过我了，以后车票钱，就你来付了。”
    周浩然哼道：“等哥们有了钱，先买一辆车再说！”
    “我有车。”
    “啊？你有车？”
    “对啊，在单位呢。”乔岁青没理解他的意思，“台里离公寓还挺远呢，每天我都跟同事一起，骑车上下班。”
    周浩然这才听懂，好笑道：“你说的是自行车啊！”
    乔岁青美眸睁大，“你说的什么？摩托车？”
    “小轿车啊笨蛋！”
    周浩然哈哈大笑起来。
    乔岁青伸手拍了他一下，“你也太能吹牛了！”
    周浩然很神气的说：“等咱买了车，别说带你回家了，等休大礼拜了，咱们直接开车去西湖玩去！”
    “做你的美梦去吧！”
    乔岁青捂嘴取笑他，记得这小屁孩以前是个闷葫芦，现在学起了甜言蜜语说大话。
    都说女大十八变。
    男的也一样啊！
    周浩然凑过去，小声道：“岁青姐，咱俩这一起回去，弄堂里保准又传开了，说咱俩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什么的了。”
    “传呗，早就传开了。”乔岁青对此看得挺开，“弄堂不就这样嘛，你欣赏它的优点，就要容忍它的缺点。”
    周浩然问：“优点是什么？”
    “家啊，烟火气呀！”
    “有道理！”
    “就像咱们租的公寓，设施是挺好吧？有门禁，有电梯，有抽水马桶……安全好、隐私保护强，也没人传什么流言蜚语。”乔岁青还真是感同身受，“可这就好吗？这是大都市的幽闭孤岛，冷冰冰的缺乏烟火气。”
    周浩然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是主持人，口才好、见识高！”
    这样的感受，他也有。
    弄堂的缺点很多，拥挤、闭塞，居住条件差、基础设施落后，各种流言不管真的假的到处瞎传。
    年轻人都在逃离弄堂。
    可上了年纪的人，你让他们去住豪宅大平层，他们都不去，就喜欢窝在弄堂里。就跟很多首都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似的。
    这里有生活的气息。
    街坊邻居都认识，有大事小事了，都可以相互张罗。
    可能张大妈、李大婶什么的闲言碎语不受待见，可这就是市井文化，是一种烟火的味道。
    年轻人住在城市里，条件越来越好，房子却越来越没有烟火气了，如同监狱一般隔绝内外，哪怕紧挨着的隔壁邻居，都是冷冰冰的陌生人。
    别说日常生活了，住在现代化的楼房里，连年味都越来越淡了。
    “嗯……”乔岁青有些担心，“回去了之后，你得保密。”
    周浩然问：“什么保密？”
    乔岁青低声道：“别跟别人说咱俩住一起了，要是让我妈知道，她搞不好就……”
    周浩然强忍着笑，“就什么？”
    “揍你一顿呗！”
    乔岁青翻了个大白眼。
    ……
    回家了，给老爸送上了一双皮鞋，给老妈送上了一条丝巾。
    了150块钱。
    这下，周浩然的兜里算是见底了。
    不过父母这么高兴，还是很值得的。
    在家里美美睡了一觉。就觉得这几天的辛苦，一晚上就补回来了。
    年轻可真好！
    吃过了早饭，没一会儿，东方朗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
    周浩然吓了一跳，“干啥？要债啊？我现在可没钱，下个月还你！”
    东方朗笑哈哈，“不是要债，你的书呢？”
    “什么书？”
    “高中的书，课本、笔记、学习材料什么的。”
    “在屋里吧？”周浩然对此也不太清楚，“我也不太知道，说不定让我妈给卖废纸了。”
    东方朗大吃一惊，“可别卖废纸啊！赶紧找找！”
    冲进屋里，一通翻。
    都在床底下呢。
    从高一到高三，整整齐齐的摆了七大摞。
    “还好，都在。”
    东方朗松了口气。
    周浩然很奇怪，“你要我书干什么？”
    “卖啊！”
    东方朗跟他太熟了，四仰八叉的往他床上一躺。
    “卖书？”周浩然就有些好笑，“干啥？你也要当销售啊？”
    “对啊，当销售。”东方朗就苦下了脸，坐起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可惨了，天天被我爸妈训斥，就好像我犯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大错似的。”
    周浩然问：“你犯什么错了？”
    东方朗道：“我哪犯错？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
    “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学习成绩什么的也都差不多。高考结束了，你去电视台里打工去了，弄堂里都夸你有出息。你是风光了，我这日子能好过嘛！”
    “所以你就要卖书啊？”
    周浩然也能理解东方朗的难处。
    街坊邻居要是都不认识，这还好办。
    可这弄堂里，谁不认识谁啊？
    周浩然现在这么有出息，东方朗还跟以前一样的混日子，就不太行了。
    这会形成闲言碎语，营造出一种竞争性的气氛。
    环境造就人。
    周浩然的变化，让弄堂里的环境也改变了。
    环境的改变，就逼迫着东方朗也必须改变，也要跟着走上一条跟前世不一样的发展道路。
    东方朗叹了口气，“至少得找点事干啊，总不能被我爸妈天天指着骂。我想把咱班同学的高中学习材料都收集起来，然后摆摊去卖，怎么样？”
    周浩然夸赞道：“挺好！很聪明！”
    东方朗嘿嘿一笑，“去年我就注意到了，有的学长把高中三年的资料收集起来卖了，能卖好几十呢！大部分人没这个意识，就直接卖废纸了，几十斤才卖几块钱。”
    周浩然考教他，“你打算怎么卖啊？”
    “等公布成绩了，确定这些书不要了，我就去学校摆摊。到时候，让高一、高二的那些人去挑呗，一块钱、两块钱一本，比卖废纸强多了。”
    东方朗都计划好了。
    “这可不行。”周浩然摇摇头，“思路挺好，你这方案太差。”
    东方朗一头雾水，“怎么差了？去年，我看比我们高一届的学长，就有几个是在学校里摆摊，卖了不少呢！可受欢迎了！”
    “他们懂什么？算了，我给你点指点吧！”周浩然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创业了，可不妨碍他有着丰富的创业经验和远超时代的商业认知，“你这也算创业了，看你有没有这天赋。”
    “我要怎么做？”
    东方朗对他还是很佩服的，能加入红星台，就是最好的明证。
    周浩然道：“创业三步走，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你先去把团队搭起来，靠你一个人卖，能卖出去几本？”
    东方朗根本不懂，“什么团队？”
    “就是……”周浩然也不能给他提出太难的要求，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咱班的王文瑞，他不是挺愿意参加各种活动吗？还有李洋、田悦然、郭志远那些人，不是跟你关系都挺好嘛。你找他们问问，看谁愿意跟你一起摆摊卖书。”
    东方朗点了点头，“行，我把他们都叫来。”
    “下周三报志愿是吧，到时候把人聚齐，我教你们怎么做这个卖二手学习资料的生意。”周浩然感觉多了一条财路，开玩笑的说，“到时候要是赚钱了，也分我一份！”
    (本章完)

 第41章 第一次的销售之旅

    第41章 第一次的销售之旅
    周浩然就读的育德高中，是海港市排名前五的重点高中。
    实力很强！
    像周浩然、东方朗这种考复旦的学生，在学校里最多算是中等生。
    第一等都考过了托福、雅思，高中毕业就直接去美国念常春藤了。
    现在国内是出国热。
    第二等的是直接保送去了清华、北大，根本不参加高考。
    到了第三等，才是参加高考的。
    海港学子，考本地的大学有优待……周浩然、东方朗都会报考复旦，要比外地学生容易很多，算是随大溜的中游学生。
    “育德高中”，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必须得好好利用起来。
    摆摊卖书，也算是一次小创业。
    周浩然不创业，让东方朗去拉队伍，能拉起来就做，拉不起来就不做。
    反正他不下场受那个罪。
    这个周末，为了防止闲言碎语，周浩然和乔岁青在弄堂里都没碰面。
    倒是乔家阿婶，专门找了一次周浩然。
    告诉他在电视台里，要团结同事要听领导的话，别在工作中给她闺女添麻烦。
    这让周浩然很心虚。
    星期一，周浩然和乔岁青一大早就出发了，乘早班客车去市里。
    先去她的单身公寓。
    换衣服。
    虽说是姐弟，可毕竟男女有别。
    乔岁青拿着内衣裤、还有要换的裙子去了洗手间。
    周浩然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脱掉了他的大裤衩和短袖，换上了西裤和白衬衫。黑色皮鞋，搭配着一双黑色的袜子。
    换好了衣服，两人出了公寓。
    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岁青！”
    是一个很清冽的女声。
    很好听。
    乔岁青回头，甜软微笑，“漾姐！”
    周浩然也循声看去，是一个大波浪、红唇彩的靓丽女郎，气质脱俗、身材高挑又傲人。
    尤其穿着很时尚。
    上身是又贵又炫目的梦特娇亮丝t恤衫，下身是露着雪白大腿的黑色包臀ol短裙。
    看穿着、看气质，还有这清冽的声音……
    搞不好她也是个主持人！
    “呀！岁青，你有男朋友了？”
    这位漾姐眸子很大，好奇的上下打量。
    乔岁青轻笑道：“不是，他是我弟弟。”
    “哦！”漾姐猛然想起，吃惊的说，“就你之前说的那个，靠着自己的实力，连续三轮面试都是满分的那个周……周……”
    “周浩然。”周浩然自我介绍，“漾姐好，我在销售部工作。”
    “你好，我叫白盼漾，在综合频道，主持《天气预报》……我住在15楼，每天我都是跟你姐一起上下班呢。”
    要么说是主持人呢，言谈举止很大气，白盼漾很主动的伸手。
    周浩然跟她轻轻握了一下，笑道：“很高兴认识漾姐，那正好，你们一起去单位吧，我要跟同事一起去跑业务呢。”
    这种漂亮女人，在搞不清底细之前，尽量少惹。
    她俩一起走了。
    周浩然则是去了约定好的电视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门口，就发现叶鸿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叶哥，久等了吧？”
    “没有，我也刚来。”
    “今天还行哈，不太热。”
    “嗯，运气好。”叶鸿运抽出了一根烟，又让了一下，“来一根？”
    周浩然摆手拒绝，“我不抽烟。”叶鸿运道：“散烟、抽烟可是销售的第一步。不抽，至少也要装出个样子。”
    周浩然觉得有道理，就接过了香烟，也点上抽起来。
    不过他没吸烟的习惯。
    叼在嘴里，烟气只在嘴里过一圈就吐出来了，根本不入肺。
    叶鸿运见他抽烟有模有样，就点了点头，“怎么样，客户资料都看了吗？”
    周浩然道：“嗯，这两天啥也没干，就在家看资料了。”
    “那咱们这就走？”
    “走！”
    “那就先去第一家，白玉牙膏厂！”
    ……
    叶鸿运手里的客户，一共有6家，都是日化类用品。
    分别是牙膏厂、洗洁精厂、洗发精厂、肥皂厂、雪膏厂和卫生巾厂。
    先去牙膏厂。
    过地铁，上公交。
    这年头没有导航。
    只能拿着地图慢慢找，不懂的地方还要找人问路。
    找了两个小时。
    才终于找到了这家白玉牙膏厂。
    “终于到了。”
    周浩然有点后悔。
    早知道到地方了再换衣服啊，虽说今天挺凉爽，可忙活这么长时间，也是一身汗了。
    叶鸿运笑道：“还行，找到地方就行了，下次来就方便了。咱们走吧……嗯，等一下！”
    “怎么了？”
    周浩然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叶鸿运郑重其事的说：“正常来说，学徒入职是要培训的。但这次情况特殊，你是属于破格录取，部里没搞入职培训。”
    周浩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叶鸿运道：“咱们这是大宗销售，跟卖房卖车卖保险卖衣服什么的不一样，咱们得昂首挺胸，把范儿拿起来，要自信。”
    周浩然笑道：“这是我的优点。”
    “主要就是两点。”叶鸿运还是得跟他普及一下常识，“见客户的时候，千万不能点头哈腰，别让人看低了。还有，你手里这公文包，要夹在身侧……这样。”
    他还演示了一遍。
    “千万别遮挡在前面，这会显得你怯弱可欺。”
    “嗯，我懂了。”
    周浩然还真是学习到了，这是他以前没掌握的知识。
    这种专业上的事情，可不是先知先觉就能呼风唤雨。
    叶鸿运道：“咱们是第一天过来，肯定会很艰难。但是第一印象很重要，可以谈不拢，但要表现出咱们的自信……嗯，就是一种签不签都可以，我不求着你的那种感觉。可以真诚，但是不能卑微。”
    说到这个，周浩然就太能理解了，“就跟相亲似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能表现的太心切，会把人家姑娘吓到。”
    叶鸿运笑哈哈，“对，就这意思！”
    两人说的挺欢实。
    很快第一关就难住了。
    门卫过不去！
    登记也不让过。
    压身份证都不行！
    然后，叶鸿运的经验就表现出来了。
    他开始跟散烟，跟门卫盘道。
    抽完了两根烟，又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送给了门卫，顺利过关。
    进厂之后，叶鸿运就神气起来，“走吧，看你这第一次的销售之旅，到底怎样。”
    周浩然笑笑，“看运气了。”
    叶鸿运道：“看运气可不行，咱们得先看库房！”
    (本章完)

 第42章 菩萨视野

    第42章 菩萨视野
    周浩然有超越时代的商业认识和眼光。
    对销售也有很独到的见解。
    不过更多是理论层面。
    现在是下一线跑业务，还是叶鸿运的经验更有效。
    周浩然一句话也不说。
    全程跟着他，看着他的这一套流程，默默观察、默默学习、默默感受。
    叶鸿运的业务能力还真挺强。
    他不知道库房在哪。
    问了一个厂工，才打听到了位置。
    去了库房门口，就被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人给拦住了，“你们是谁？”
    叶鸿运笑着说：“我是经销商，要来跟你们厂里谈生意。”
    “谈生意，去找领导，这里是库房。”
    一个瘦脸高个脸色严肃。
    叶鸿运就开始给他们几个散烟，“哥几个怎么称呼？我叫叶鸿运，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代理，这次过来，全权负责跟牙膏厂的生意。”
    气场不小。
    而且随意、自在，没有压力。
    几人接过了香烟。
    得知瘦高脸姓高，是装货队的班长。
    叶鸿运笑着问：“哥几个忙什么呢？”
    高班长道：“一会儿就来大车了，我这组织人搬货。”
    “搬货？”叶鸿运眼睛一亮，“是经销商来拉货吗？”
    高班长笑着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就负责搬货、卸货。”
    叶鸿运很感兴趣，“高班长，我去库房里看一眼吗？看一眼就行。”
    “嗯？”
    高班长神色有些警惕。
    叶鸿运就找了个理由，说库房的规模就代表厂家的实力，想亲眼看一看，做一个评估。然后，又递过去了两根烟。
    “看一眼吧。”
    高班长接过了香烟，别在了耳朵上。
    去了库房门口。
    “外人不能进去，你们就在这看一下吧。”
    高班长也担心外人不靠谱。
    周浩然站在库房门口，扫视了一圈。
    库房很大。
    里面的货物却很少，有很多工人在用小车推着大箱货物往门口这边来，准备装车。
    叶鸿运看了一圈，就避嫌似的退出去了，笑着说：“高班长，咱们厂里的效益不错吧？”
    “就那么回事呗！”
    高班长一挥手。
    叶鸿运问：“能足额发工资吧？我哥我嫂子，都在水泵厂工作，那厂子都快黄摊子了，两个多月没发出工资了！”
    高班长笑道：“这倒没有，我们这是国营大厂！再难，也难不到我们头上不是？”
    叶鸿运很高兴的说：“那挺好啊，工资能足额发就行。”
    “岂止是工资？”高班长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兄弟，“每个月初，厂里不发点米面什么的？有些单位，日子过的很不好，我也听说了，可轮不到牙膏厂。”
    “好单位啊！”
    叶鸿运就很高兴。
    一共散出去了五根烟。
    摸底完成。
    接下来就可以去办公楼里，按照客户名单上的资料，去拜访市场部的牛科长、李处长，还有张副厂长和赵厂长了。
    “怎么样？看出门道了吗？”
    叶鸿运很得意，瞟了一眼身边的学徒。
    周浩然笑着说：“叶哥的手段很老辣。”
    叶鸿运有意考察他，“说说看，你看出什么了？”
    “仓库很空，说明厂里日常运营良好。”这点小问题，难不倒周浩然，“工人的工资足额发放，还有职工福利，也说明牙膏厂并没有像很多国营厂一样遭遇经营困境。”
    “重点呢？”
    叶鸿运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他关注的才不是厂里职工的薪资待遇。
    周浩然笑道：“牙膏厂很有钱。”
    “对喽！”叶鸿运一拍巴掌，哈哈大笑起来，“账上有钱，才能钱来电视台投放广告。要是厂里都快破产了，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哪还有钱去打广告？”
    “啊？”
    周浩然微微皱眉，对这个说法不太认可。
    叶鸿运道：“做有钱人的生意，让穷人靠边站，这就是咱们的销售之道！牙膏厂要是发不出工资，咱们根本就不用去拜访领导，转头就可以走了，根本不可能签单。”
    周浩然“嗯”了一声。
    却很难认同。
    乍一看，叶鸿运的说法是对的。
    厂里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哪还有钱去电视台打广告？
    这似乎是常识，是常规逻辑。
    可是，周浩然这么多年的商业经验，早就总结出来了一条铁律。
    商业世界反常识！
    做有钱人的生意，让穷人靠边站？
    完全错了。
    收割富人的都是小生意，收割穷人才能成为世界级的大富豪！
    越是弱势群体，才越容易拿捏。
    按照这个思路，越是快破产的厂子，才越容易签单才对。
    像牙膏厂经营这么好的国营工厂，想签单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很快就遇到了麻烦。
    第一个拜访的是市场部的牛科长。
    周浩然站在身后。
    叶鸿运笑呵呵的上去，递上名片。
    牛科长没接。
    场面刚开始就尴尬起来。
    叶鸿运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生活频道的广告时段目录表，这是一份说明材料。
    递过去，正准备给他做介绍的时候，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牛科长直接把说明材料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冷淡的看着他，“我现在很忙，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是一句封闭性的问话。
    说“有”或者“没有”，都不合适。
    叶鸿运经验丰富，面不改色的微笑，“没什么事，就是想给科长说明下我们的广告效果。”
    牛科长没理他。
    低头去工作了，似乎在阅读一份厂里的文件。
    叶鸿运也不气馁，拉着周浩然，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安心等待。
    过了十分钟，牛科长抬头，沉声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叶鸿运这才起身，跟他点了点头，算是致意过了，“科长，你今天忙，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再专程来拜会。”
    这才朝周浩然一摆手，两人离开了牛科长的办公室。
    周浩然想吐血！
    这牙膏厂里，要拜访好几位领导呢。
    要是都这种态度，那人格上得受多大的屈辱？
    早就知道做这种基层销售，要有强大的韧性和心理抗性才行。
    现在见识到了，真是非同一般。
    周浩然就暗自琢磨起来。
    销售这件事一定要做！
    赚销售提成，堪称是这个年代最有效率的赚钱方式了。
    可这销售模式，一定得改。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短暂的相处，周浩然已经看出来了，叶鸿运就是很标准的“众生”，他追求的是拿单这个结果。
    这可不行！
    周浩然得用更高的视角来审视销售这件事，得有菩萨俯视众生的视野才行。
    要从源头上去找创新！
    作为一个标准的互联网人，尤其还是举足轻重的大厂高管，寻找商业模式上的创新，这是他所必备的基本素质。
    (本章完)

 第43章 价值观的分歧

    第43章 价值观的分歧
    被这么蛮横粗暴的拒绝了，叶鸿运神色自如，笑着安慰：“这是拜访客户的常态，习惯了就好。”
    周浩然很感慨，“挣点钱，不容易啊！”
    叶鸿运笑道：“没事，人心都是肉长的，一次两次不成，三次五次，他还能这么冷着脸？多来几次，真诚点，也就打动了。”
    周浩然总结道：“就跟追女生似的，哪怕是一个冰山美人，多嘘寒问暖，也能给她融化了。”
    “咦？”叶鸿运就很好奇，“小周，看来很有搞对象的经验嘛！”
    周浩然连忙道：“哪有，我还没处过对象呢，就是自己瞎分析的。”
    “你说的都有道理！”叶鸿运很赞赏，“你小子行，女人缘肯定不差！”
    然后，去拜访李处长。
    询问一番，竟然没这个人！
    这让叶鸿运大为不满，觉得这客户资料也太烂了！
    调查的根本不对嘛！
    没办法，那就直接去张副厂长那吧。
    可人家连门都不开！
    又直接去赵厂长那里。
    这次是敲开门了。
    见到了赵厂长本人。
    听叶鸿运自我介绍，说是红星台生活频道的销售经理，马上就变了脸色，边推他边关门，“我们不去生活频道打广告！”
    然后，“砰”的一声。
    门就被关上了。
    “不对呀！”
    叶鸿运觉得不对劲，老客户就这么一点不留情面？
    随后，找到了一位办公室的女文员。
    跟她攀谈了二十分钟。
    终于问出了真相。
    受生活频道销售部贪赃窝案的连累，牙膏厂这边的市场部李处长，也被牵连了，现在已经被抓进去一个多月了，据说会被判刑。
    “怪不得呢！”
    叶鸿运恍然大悟，却没有气馁。
    周浩然问：“叶哥，这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叶鸿运笑着说：“还是那句话，多来几次，什么事都能解决。销售嘛，本来就是个试错的过程，哪怕是一直错，也要一直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是这样！”
    周浩然对此就很认同。
    这就跟互联网产品上线前的内测一样，也是一个试错的过程。一些大型产品，只内测就要做好几个月，要试错上千次。
    宝剑锋从磨砺出。
    最怕的就是放弃。
    却没想到，下一个目标，叶鸿运就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下一站是肥皂厂。
    还是老套路。
    进门，去仓库，跟厂里工人聊工资、聊待遇。
    肥皂厂经营不善。
    三个月没发出工资了。
    有关部门正出面，想要把肥皂厂卖给私人来甩掉包袱。
    都到这个份上了，这肥皂厂还能有什么钱去电视台打广告？
    叶鸿运没去见任何厂领导。
    果断放弃。
    直接就撤了。
    又火急火燎去了附近不远的露牌洗发水厂。
    一样很完蛋！
    过去一整年，工人的工资都没足额发放过了，仓库里堆满了货，却根本卖不出去……
    “唉！”
    叶鸿运打探了一下厂里情况，就很失望。
    周浩然觉得机会很大，提议道：“这洗发水厂，跟刚才的肥皂厂不一样，说不定机会很大。”
    “机会？”叶鸿运根本不认同，“能有什么机会？”
    周浩然道：“你看这仓库里，这么多库存呢。只要帮他们把货卖出去了，这厂子说不定就活了。”
    “啊？”
    叶鸿运就有些好笑。
    周浩然一头雾水，“怎么了？”
    叶鸿运道：“咱们的工作，是销售，是把广告卖出去。想盘活一家工厂，这是多大的事？”
    周浩然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详细说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把洗发水拿到我们频道上打广告，就能扩大出货了，厂里就能回款了……”“不不……”叶鸿运皱起眉头，一脸奇怪，“浩然，你挺聪明的小伙，怎么没理清楚呢？洗发水厂没钱啊，没钱怎么打广告？”
    周浩然道：“把货卖出去了，不就有钱了？”
    “怎么卖货?”
    “来我们这打广告啊。”
    “这不就绕回来了嘛，没钱怎么打广告？”叶鸿运哭笑不得，感觉小周还是经验不足，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这先后顺序，是不是搞错了？”
    周浩然这才恍然，两人的理解出现了分歧。
    现在的洗发水厂是没钱。
    却可以用未来打广告出货而赚来的钱，支付现在的广告费。
    这是很常见的寅吃卯粮的金融手段。
    可这年头的实体产业，还不太流行，尤其是国有单位。
    都主张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叶鸿运觉得还是该多教导这个小老弟，“退一步说，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们把洗发水拿我们频道打广告了，就能卖出去？”
    “啊？”
    周浩然睁大眼睛，很吃惊。
    这分歧可就更大了。
    这是价值观上的冲突！
    连你都不相信电视广告能为客户的产品打开销路，那你还搞什么广告销售？
    你自己不相信的事情，然后说的天乱坠，去诱导客户大价钱签单？
    这不是骗人吗？
    周浩然会做电视台的广告销售，是因为他相信！
    而且他相信相信的力量！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念。
    他相信电视广告，可以很有效的为客户的商品市场起到积极的正面作用。
    要知道，现在是1996年。
    这是电视台的黄金时代！
    电视广告，就是这个时代的营销之神！
    如果电视广告没有这样的魔力，给他再多的钱，他都不会来做广告销售。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却千方百计的让对方相信。
    这也太缺德了！
    ……
    第一天的销售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叶鸿运很失望。
    周浩然却收获良多。
    感觉入门了！
    周浩然想请叶鸿运吃晚饭，他却拒绝了，说要早点回家。
    当销售就这点好，工作时间自由，只要能签单，你天天游山玩水都没人管。
    周浩然回到台里，已经晚上7点多了。
    他没门禁卡没钥匙。
    只能去找乔岁青。
    得知乔岁青去演播厅录制节目了。
    好在栏目组里还有一个姐姐在加班。
    也认识周浩然。
    就把他领到了乔岁青的工位上，让他在那等着。
    快的话，9点就能录制完。
    要是嘉宾那边出了问题，可能会反复录制，有时候甚至能忙到凌晨。
    周浩然也不着急，坐在乔岁青的工位上。
    桌子上摆着有一张相框。
    是乔岁青穿着学士服，去年从海港戏剧学院毕业的照片。
    照片里，她眉清目秀、笑容甜美，阳光大方、清秀洒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看着这幅照片。
    周浩然陷入沉思。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越来越有一种感觉。
    说岁青姐背后有金主的流言，好像不是真的。
    搞不好就是弄堂里人云亦云的谣言。
    晚上回去，得旁敲侧击，问清楚！
    (本章完)

 第44章 同居了吗？

    第44章 同居了吗？
    看来今天的录制很顺利。
    九点半，乔岁青就回来了。
    两人一起下班。
    “你怎么在我这？”
    “那个圆脸的漂亮姐姐，让我去你那等着的。”
    “圆脸？”
    “好像姓洪。”
    “哦！”乔岁青这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说嘛，你一个外人怎么能去我们栏目组……她叫洪真如，是新来的实习生。”
    周浩然跟着她一起下楼，“我不能去你们栏目组？”
    乔岁青轻声道：“正常来说，是不允许的，她是实习生嘛，可能不太懂规矩。没事，反正只要不被唐老师发现了就行。”
    周浩然道：“一个实习生，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她努力工作呗，想好好表现，然后留下来。”乔岁青一点都不小家碧玉，出了电梯，就轻轻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而且晚上观众来电多，她可能在负责接热线。”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我也注意了，她一直在那接电话。”
    乔岁青有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
    这是她每天主要的交通工具。
    周浩然没含糊，直接骑了上去，问：“还有别的同事一起吗？”
    “没有了，咱们走吧。”
    乔岁青抿抿嘴，侧身坐在了后座上，单手环过了他的腰。
    周浩然问：“那个漾姐呢？”
    乔岁青道：“她是主持《天气预报》的，她的节目录制简单，早就下班了。我一般是一起上班，下班就不一起了。”
    “啊？”周浩然骑车很稳，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你平时晚上，就一个人骑车回去？”
    乔岁青道：“有两个男同事，会路过咱们的公寓，平时我都会跟他们一起。”
    周浩然当仁不让的说：“以后不用他们了，我每天过来接你下班。”
    “你工作不忙呀？”
    乔岁青发现他骑车太快，就拍了拍他，让他慢点。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销售嘛，最轻松的工作。”
    乔岁青知道他是那种报喜不报忧、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
    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大男子主义。
    这是弄堂里爷们的普遍个性，毕竟是军属区，男人们都要强。
    凑到他后背上闻了闻，果然有很浓的汗味。
    这对她这种坐办公室的女白领来说可太刺鼻了。
    想来他今天没少辛苦。
    不过，她也没点破，只是语气轻柔的问：“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周浩然笑道：“顺利，明天再跟一天，后天我就单干了。”
    乔岁青沉默许久，才缓缓的说：“浩然，姐知道你要强，可工作这种事，也不用太心急。慢慢来就行，钱不够，不是还有姐呢吗？你才多大点啊，别把自己逼太狠。”
    周浩然好笑道：“我哪逼自己啊，我这还没发力呢。我要是奋斗起来卷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回到了公寓。
    周浩然就想先洗个澡。
    这三伏酷暑出去跑一天，身上黏糊糊的，还真是难受。
    “嗯，你先去洗吧。”乔岁青去了衣柜，找出了干净的短袖和四角裤，放进一个干净的鞋盒里，然后把鞋盒摆在了浴室门口，“等你洗完了，就伸手在这拿。换下来的衣服，放盆里就行，一会儿我洗。”
    “好的！”
    周浩然冲澡很快，五六分钟就搞定。
    却发现，洗手间里没有浴巾。
    这个年代普通家庭里还不流行那种可以裹全身的大浴巾。
    他推开门，探出头来，“岁青姐，有毛巾吗？”
    乔岁青正在地板上铺垫子。
    “毛巾？不是挂着吗？”
    “哪呢？”“就在那挂着呀，一条蓝色的，一条白色的。白色的是我平时擦脸的，蓝色是洗澡用的。你用蓝色的就行。”
    乔岁青头也没回，在认真的打地铺。
    “啊？”周浩然大吃一惊，“姐，有新毛巾吗？”
    乔岁青这才扭头看他，嗔道：“干什么？嫌弃我呀？”
    “不是，我是……”
    周浩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岁青似乎也回过味儿了，就忍俊不禁，抿嘴凑趣道：“浩然，真长大了呢，知道尊重姐姐了。”
    周浩然很无奈，“有没有新毛巾啊？”
    “没有啊，我中午就买了新牙刷，还买了这个垫子。”乔岁青倒也洒脱，“没事，你就用我的吧，咱们姐弟不见外。我妈有时候会来，要是看见毛巾这么多，肯定会怀疑的。”
    周浩然只能接受她的提议。
    不过只是用蓝色毛巾擦了擦头发。
    身体一会儿就挥发干净了。
    周浩然换上了干净清爽的短袖短裤，就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岁青姐，这浴室怎么收拾啊？”
    “不用，我也洗澡，我一会儿收拾。”
    乔岁青拿起了自己要的衣物。
    女士的衣服就比较多了。
    文胸、内裤，还有外穿的短袖、短裤，跟刚才一样，也是摆在了鞋盒里。
    周浩然洗过澡。
    感觉清爽了许多。
    坐在岁青姐为他搭好的地铺上。
    有一条更轻薄的毛巾被。
    感觉不像是新买的。
    拿起来闻了闻。
    果然有些女孩子的味道。
    周浩然发呆，有些恍惚。
    这就同居了吗？
    感觉怪怪的！
    过了二十分钟，浴室门才推开。
    伸出了一条白皙细腻的胳膊，把放在门口的鞋盒拽了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周浩然估计她该穿好衣服了，就走了过去，敲敲门，“岁青姐，你洗完了吗？”
    门开了。
    露出了乔岁青的一张娇艳的俏脸。
    刚洗过澡，还真是出水芙蓉。
    肌肤白里透红，仿佛被细雨洗涤过的瓷器，周身散发着一种清新而柔和的气息。
    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温婉与柔美。
    此时正站在洗手池旁洗衣服。
    有她自己的内衣。
    也有周浩然的衬衫和内裤。
    “你要上厕所吗？”
    乔岁青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他。
    “没有，就是……”周浩然不好意思，“要不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吧。”
    乔岁青白他一眼，嗔道：“好啦，长大了还跟我见外了？”
    周浩然就倚在洗手间的门口，看着她纤细苗头的背影洗衣服。
    只不过洗手池的墙上是一个大镜子，乔岁青对着镜子洗衣服，稍微一弯腰，就能从她的领口映照出一片雪白诱人的风采。
    只是不经意的扫过两眼，他就赶紧弯着腰，跑回了地铺上坐下了。
    唉！
    年轻也有苦恼啊！
    太有礼貌了！
    (本章完)

 第45章 男女有别

    第45章 男女有别
    乔岁青洗了澡，端着盆过来，盆里是洗好的衣服。
    就见周浩然坐在地铺上，背靠着铁架子床，在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写东西。
    “浩然，过来帮姐挂衣服。”
    “好！”
    “你在写日记吗？”
    乔岁青对他的生活习惯还真挺好奇。
    周浩然笑着说：“没有，写点工作总结。”
    乔岁青就很好奇，“你们还要交工作总结？”
    “不是上交，是写给自己看的。”周浩然可不是为了应付领导，“今天跑销售，收获不小，有了很多心得。记录下来，以后可以翻看学习。”
    乔岁青既惊喜又自豪，“浩然，你越来越让姐刮目相看了。”
    周浩然笑笑，“这才刚开始！”
    然后，就开始挂衣服。
    他的衣服好说。
    还有岁青姐的内衣呢。
    乔岁青没跟他见外，把内衣挂在了三角衣架上，然后递给他，让他挂在头顶上方的栏杆上。
    周浩然接过来，对她的内衣摸了几把。
    乔岁青拍了他一下，嗔道：“这有什么好奇的，别出洋相，快挂上。”
    周浩然却很认真，“姐，你这胸罩的面料不太好啊，这都是贴身穿的，怎么不买点高档的？”
    乔岁青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懂胸罩？”
    “稍微懂一点吧。”周浩然见她不尴尬，他也就坦然多了，“你这是有钢圈的胸罩，穿着也不舒服啊。现在夏天，你最好买几件无钢圈的。”
    乔岁青微微一怔，她反而不懂了，“无钢圈？有什么说道吗？”
    周浩然道：“无钢圈的胸罩，透气性和舒适性更强，可以减少闷热感。这夏天穿起来就不沾身。还有，无钢圈胸罩可以减少束缚感，减少皮肤压迫，你就不会觉得很紧喘不过气。”
    乔岁青抿抿嘴，促狭道：“你这都跟谁学的？头头是道的，在学校里处对象了？”
    “哪处过呀，我是在杂志上看的。”
    “想处对象不？”
    “谁啊？”
    周浩然心头一跳。
    乔岁青嫣然道：“台里这么多漂亮姑娘，谁还不行？要不我们栏目组的那个实习生，洪真如怎么样？”
    周浩然摇摇头，“不喜欢。”
    乔岁青有些吃惊，“她多漂亮啊！”
    周浩然挤眉弄眼道：“楼上的那个白盼漾，我看就挺好，胸大、腰细、腿长，长得也漂亮。”
    乔岁青白他一眼，“少来，她比我都大，你跟她处什么？”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又不是娶媳妇，在一起试试，就当积攒经验了。”
    “你怎么这么坏呢！”
    乔岁青自然听出了他是随便玩玩的意思，就又气又恼，伸手去掐他。
    姐弟俩打闹了一番。
    直到周浩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才结束了打闹。
    乔岁青也挺看得开，很小心的说：“浩然，咱们虽然是姐弟，可毕竟是男女有别。住在一起，又是夏天的，有时候难免可能会有一些不方便……”
    周浩然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我知道，非礼勿视。刚才你走光了，我都扭过去没看。”
    “嗯，你说的对，咱们都长大了，有些事，还是得注意点。”
    “我知道。”
    “有些玩笑，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乔岁青随即就换成了凶巴巴的样子，“你要是敢调戏我，我就去找阿婶告状，然后你就等着挨揍吧！”
    周浩然委屈得要命，“我啥时候调戏你了？我跟你分享点胸罩穿戴的知识，是为你好，可不是调戏你。”
    乔岁青抿嘴一乐，强做威胁道：“反正给你提个醒，小时候你和东方、大强、虎子那几个小子，被按在弄堂里挨打，要长点记性！”
    “嗯。”周浩然很心虚，讪讪一笑。
    那是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当时他刚上小学二年级。
    就带着东方、大强、虎子这几个弄堂里的小伙伴，一起去偷看乔岁青洗澡……因为是公用浴室，大家可以相互报信，很快就集结起来了。
    结果这四个小兔崽子都趴在地上，打算从门和地面的缝隙里往里看的时候，就被大人给发现了。
    然后，就是扒光了裤子，在弄堂里的公开行刑。
    那一顿胖揍很惨，晚上睡觉都不敢躺着。
    不过，这也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关灯睡觉。
    乔岁青睡在铁架子床上，周浩然则睡在床下面的地铺上。
    “岁青姐，你有对象没？”
    “没有啊。”
    “电视台这么多帅哥，你怎么没处？”
    周浩然心头有一个巨大的疑云，他想打探清楚。
    乔岁青轻声道：“一方面是没想过，一方面是想也没时间。栏目组的工作，每天多忙啊，根本没时间处对象。”
    周浩然终于问出了正题，“你是怎么进台的？直接从学校分配过去的吗?”
    乔岁青道：“算是分配吧……不过现在都不流行分配了，是家里找人了。”
    周浩然故作不懂，“嗯，爷叔是文化局的领导，他帮你运作的吧？”
    “我爸？”乔岁青啼笑皆非，声如百灵，“我爸只是县文化局的一个小领导，放在市里，他什么也不是，他可没这么大本事。”
    “那靠谁？”
    “张爷爷。”
    “谁？”
    周浩然微微一愣。
    乔岁青轻笑着说：“就是张爷爷呀，咱们弄堂的张爷爷。”
    “他？”
    周浩然很吃惊。
    乔岁青道：“我爸说，张爷爷的身份很复杂，民国时候在黄浦滩也有名号，跟黄金荣、杜月笙他们都认识。当年南下解放海港，他作为地下党充当内应，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我就说嘛，这老张不简单！”
    周浩然早就察觉出弄堂里的张爷爷身份不对劲了，因为有一次，他在张爷爷的后背上，看到了刺青的痕迹。
    乔岁青低回轻柔的说：“我爸说了，对张爷爷一定要敬着点，他好像认识很多大人物。”
    周浩然又问：“那你入职后，没多久就当上主持人了，也是因为张爷爷吗？”
    最关键的来了。
    电视台里竞争这么激烈，很多入职多年的女主持人都捞不到出镜的机会。
    她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却很快成为了生活频道主推的新栏目《家长里短》的主持人。
    为什么？
    有没有金主捧，就看这个了！
    “应该不是吧……”乔岁青也不太确信，“入职后，主要是唐老师看上我了。当时很多人都不同意我当《家长里短》的主持人，是唐老师力排众议把我推上去的。”
    周浩然刨根问底，“唐老师是谁？”
    乔岁青道：“就我们栏目的制片人啊。”
    周浩然心中有数了。
    唐老师！
    关键人物啊，得看看这到底是谁！
    (本章完)

 第46章 归拢客户资源

    第46章 归拢客户资源
    第二天。
    主持人早上的上班时间比较灵活，上午不去都可以。
    但周浩然要早起。
    跟叶鸿运一起，接着去下一线跑业务。
    “这钱你拿着。”
    乔岁青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拿出了200块钱，递给了他。
    周浩然有些不好意思，“岁青姐……”
    乔岁青轻柔道：“手里没钱了吧？快拿着吧，我刚上班那会儿，也要靠家里接济呢，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用跟姐客气。”
    “等我挣大钱了，保准带你吃香喝辣！”
    周浩然说了一通大话，这才出门。
    今天要拜访三家客户。
    分别是洗洁精厂、雪膏厂和卫生巾厂。
    都是国营单位。
    叶鸿运感慨着说：“但愿今天运气好点！”
    周浩然笑道：“咱们速度挺快的，两天，就能把六家客户都拜访一遍。都过一遍，然后重点突击就行了。”
    “是这个思路！”叶鸿运夸赞了他一句，“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我看这已经入门了。我当初当学徒的时候，前两三个月还什么都不懂呢。”
    昨天拜访了三家客户。
    有两家厂子经营不善，被叶鸿运直接放弃了。
    今天的运气的确挺好。
    上午去的卫生巾厂，生意兴隆！
    还在大量的招聘工人呢。
    一看就很有钱。
    这家客户，就被叶鸿运列入了重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是运作好了，说不定这个月，就能把这家客户给签下来！”
    周浩然比较认同，“卫生巾是个新鲜玩意，厂长能带领大家从卫生纸转型做卫生巾，说明也是思想开明的。思想开明了，就更容易接受电视广告这种传播工具。”
    “啊？”
    叶鸿运是个大老粗。
    一谈到这种商业源头的底层逻辑，就有些发懵，理解不来了。
    下午，先去了雪膏厂。
    运营健康。
    也是重点客户。
    然后去了洗洁精厂，这就很麻烦了。
    厂子遇到了经营危机，发不出工资。
    就前几天，工人们还闹事了。
    为了化解聚众事件，相关单位还专门特批了120万元，来给工人们发工资，这才平息了事件。
    得知了这样的情况，叶鸿运就果断选择放弃。
    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有了昨天的经验，周浩然就没跟他辩解什么。
    “这才三点啊，今天下班早。”叶鸿运笑哈哈，拍拍他的肩膀，“明天老地方见。”
    周浩然道：“叶哥，明天我不来了。”
    “啊？”叶鸿运微微一怔，“怎么呢？”
    周浩然道：“明天我要回学校报志愿，我是高考结束了来电视台应聘的。”
    叶鸿运睁大眼睛，“你还要念大学？”
    周浩然道：“至少也要混个毕业证，拿个本科学历。要不以后学历卡着，不好发展。”
    “那你工作怎么办？”“最好是半工半读。”
    “这可不容易。”
    叶鸿运眉头紧锁，有些担心。
    周浩然笑道：“我也没打算去学校里念书，主要是想拿个毕业证……没事，等我录取了，我就去找学校，跟他们商量看怎么解决。”
    叶鸿运点了点头，“那等你报名完了呼我。”
    “不了。”周浩然一脸郑重，“叶哥，我很感谢你这两天带我。我觉得我已经知道销售是怎么回事了，接下来我就打算单干了。”
    “单干？”叶鸿运睁大眼睛，“这可不行！这才哪到哪？至少你得全程跟着我，签一单再说吧？我这什么都没教呢！”
    周浩然笑道：“我先去单干，去试试。要是不行，我再回来找你。”
    叶鸿运深深看他一眼，“那行，遇到什么麻烦了，可以过来找我。邵空是个瘪三，指望不着，有什么不懂的，来找你叶哥！”
    ……
    这两天的经历，让周浩然认识到了孟主任的道理。
    跑销售的确不简单！
    连老客户都这么难，更别说那些什么信息都不了解的新客户了。
    周浩然回到了台里。
    去找孟学民。
    “浩然？”
    没想到，孟学民端着一个白色的大茶缸，出现在了他身后。
    周浩然转头，见他一身正装，好笑道：“主任，你这是去哪了？”
    孟学民道：“大台长开会。”
    “大台长开会，叫你干什么？”周浩然跟他就不必太拘束，“你一个销售主任，放在台里也算领导？”
    孟学民笑道：“咱们这不是改革先锋嘛，我要过去做汇报。”
    “改革先锋？”
    周浩然心头一跳，这可不是什么好词，这里蕴藏着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嗯，大台长有意推进红星台的改革，生活频道是前沿阵地。销售部这次面向社会招聘，取得了巨大成功，台长也口头表扬了。”
    孟学民似乎层次不太够，根本没意识到这里的凶险。
    周浩然深吸了一口气，依靠着零星的碎片信息，也就知道现在的生活频道和展总监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了。
    难怪之前会爆发出销售部贪赃窝案这样的事情来呢！
    连展总监都连累受处分了。
    孟学民问：“你不去跑业务了嘛，怎么回来了？”
    周浩然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主任，有件事你得处理。”
    孟学民对这小子无可奈何，没好气的说：“说吧，又要指示我干什么？”
    “这个……”周浩然也有些尴尬，“我哪敢指示您啊？就是有些小建议，要不要采纳，不是还得主任来把关嘛。”
    孟学民“嗯”了一声，“什么建议？”
    周浩然道：“现在我们的业务员，手里都有很多老客户，至少都有六七家，多的有十几个。可是，为了节省效率，他们不会对每一家老客户都关注。有的客户，可能连拜访都没拜访，就直接放弃了。”
    孟学民点了点头，“这是销售的策略，广撒网之后，要筛选重点，然后对主要客户进行攻坚。”
    周浩然道：“可这些放弃的客户，就浪费了。”
    “嗯？”孟学民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禁失笑，“你是不是发现开发新客户太难，就盯上老客户了？”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道：“我是这么想的，让每一个业务员，都把他们放弃的老客户交上来。”
    孟学民看出了这小子的心思，失笑道：“把客户上交后，你先来挑，对吧？”
    周浩然正色道：“一个业务员放弃的客户，对另一个业务员来说可能就是机会呢！可以通过这种交叉分享，来把我们手头的客户资源，都合理有效的归拢起来，从而最大化的利用。”
    “嗯，这个提议很好。”孟学民毫不犹豫的采纳了他的建议，“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他们可不会轻易的放弃任何一个老客户。一旦放弃了，就说明签单的概率非常渺茫！”
    周浩然笑笑，“试试呗！”
    (本章完)

 第47章 居家好男人

    第47章 居家好男人
    对赚钱这件事，周浩然其实一点都不担心。
    他根本不需要受苦受罪的去创业。
    早期入手，随便买点bat的股票，还有谷歌、微软、苹果、脸熟、英伟达，妥妥的就是世界首富了。
    不过，现在他很拮据。
    好在早上乔岁青给他拿了200块钱。
    “越来越像吃软饭了。”
    周浩然得摆脱这种嫌疑。
    他去找了乔岁青，拿到了钥匙和门禁卡。
    然后坐公交，去了七浦路。
    七浦路和电视台所在的平安路，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平安路是海港乃至全国最繁华的地方，物价奇高，外国游客也多。商家们在宰外国游客的同时，让本地人的生活也大受影响。
    七浦路就不一样了，这边是批发中心，主打低档。
    是最便宜的地方。
    周浩然去购物。
    买了一段四米长、两米高的窗帘。
    买了一排挂钩。
    买了两条大浴巾。
    买了一套粉色系少女感很强的四件套。
    买了四套居家穿的宽松型的短袖短裤两段式睡衣，两套蓝色的是男款，两套红色的是女款。
    本想买冰丝面料，夏天穿着可以更清爽。
    可这年头冰丝材质太贵了，市面上卖的冰丝裙、冰丝t恤都要几百块钱。
    本来还想买电风扇。
    可这年头电风扇还属于“大件”，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
    买不起。
    只买了一把折扇和一把团扇，天热了就手动扇风吧。
    一共掉了167块钱。
    这物价就趋于正常了。
    要是在平安路买那些牌子货，价格至少得翻十倍！
    又20块钱，买了一面一米长半米宽的大镜子。
    这得上门安装。
    又多了10块钱的上门费。
    这下200块钱是干净了。
    好在是安装师傅要骑着他的三轮摩托送货，周浩然就不用乘公交了，坐着他的摩托车，大包小包的回家。七浦路距离平安路也不算太远，大约5公里的路程。
    “呦，这地方可不便宜！”
    安装师傅看到这处公寓，不禁感慨。
    周浩然笑道：“是很贵，在附近上班，没办法。”
    把大镜子安装在了门口的墙上。
    这个过程就简单了。
    周浩然又请师傅帮忙，围绕着铁架子床，在棚顶打了几个眼，把挂钩固定好，又在棚顶粘了几个挂钩。
    再把窗帘挂在挂钩上。
    窗帘把铁架子床围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可以遮挡视线的私密空间。
    晚上。
    周浩然去接乔岁青。
    回到，一开门，乔岁青就尖叫起来，俏脸红扑扑的，指着门口的大镜子，兴奋的说：“浩然，这是你弄的？”
    周浩然笑道：“你是主持人啊，形象多重要。平时上下班，或者换衣服什么的，可以过来照一照。洗手间的镜子还是太小了，最多照半身。”
    “浩然，你真细心呢！”
    乔岁青抿起嘴唇，双手抱着他的胳膊，雀跃又惊喜。
    “还有那个。”
    周浩然往屋子里指了一下。
    乔岁青还在对着大镜子照着呢，抬头一看，就目瞪口呆起来。
    只见铁架子床那边，围上了一层帘子。
    周浩然关上门，拉着她进屋，笑着说：“咱们这孤男寡女的，就算是姐弟，住一起也不太方便。把这一围，就好多了。平时你换衣服、休息什么的，就去帘子里面就行了。”
    “浩然，你有心了。”
    乔岁青心中洋溢着一股暖流，很感动。
    她早就想有一层帘子了。
    哪怕此前独居的时候，也想用帘子把床给围起来。她是女生，开门就能看见她的床，她的床单、被罩，这隐私性太差了。
    可她一个人弄不了。
    跟妈妈也说过。
    可弄堂里的老一辈人，哪有什么隐私观念？直接就给她批评了一通，说赚钱了就想乱。
    没想到，被一个小屁孩给默默办成了。
    “去看看怎么样，有一边的挂钩是粘的，不合适还可以调整位置。”
    周浩然在她腰间推了一把。
    就觉得她腰可真细，也就a4纸的宽度。
    “挺好的。”乔岁青俏脸上洋溢着笑容，去摸了摸帘子，“布料还挺好的呢，多少钱？”
    周浩然实话实说，“没多少钱，30多块钱，去七浦路批发市场买的。”
    “跑那么远？”
    “便宜嘛！”“没事，姐明天去银行，再给你取点钱！”
    乔岁青在这方面还真是一点不小气，然后就拉开了帘子，吃惊的张开嘴巴，眼眶里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床上用品换了。
    不是以前那种朴素的白色了。
    而换成了少女粉！
    哪个女孩儿，没有一点粉色泡泡似的公主梦？
    这帘子是暗红色的。
    光线透过帘子，也变成了粉红色，让这一片独立的小空间，似乎变成了粉色少女的生活海洋。
    “唉唉，你怎么哭了？”
    周浩然见她掉眼泪儿了，就伸手去擦。
    乔岁青躲开了，很随意的抹了抹眼睛，眼神促狭又责怪，嗔道：“说，你在高中，是不是没好好学习，处对象了？”
    周浩然道：“没有啊！”
    “敢骗我？”
    乔岁青破涕娇蛮起来，掐着腰，俏目瞪起。
    周浩然好笑道：“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东方，我就认真学习了。”
    “那你怎么这么会？”乔岁青指了指床帘，又指了指新换上的四件套，“连我都感动了，要是换个别的女孩子，还不对你投怀送抱？一看你就是老手，经验也太丰富了。”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我这不是应该的嘛。”
    乔岁青不信，反问：“你一个男生，能这么细心？”
    “细心吗？”周浩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乔岁青又拭了拭眼泪，开心地绽开笑脸，“算你有良心，姐没白疼你！”
    “还有呢！”
    周浩然又献宝似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叠衣服。
    “给我买的衣服？”
    乔岁青美眸睁大。
    周浩然笑着说：“是睡衣，蓝色的是我的，红色的是你的。每人两套，平时换洗着穿就行了……喏，你去帘子后面换上吧，看看效果！”
    乔岁青没伸手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浩然一头雾水，“怎么了？”
    乔岁青娇嗔道：“你这帘子，是不是很透明？我在里面换衣服，你在外面就都能看见了，对不对？”
    “对个屁啊！”周浩然先去了帘子后面，“你能看见我吗？”
    乔岁青隔着帘子，有些吃惊，“咦？还真是看不清。”
    “放心了吧？快去换衣服！”
    周浩然没跟她客气，走过去，单手环住她的腰，直接就给提起来了，给她放在了帘子后面的铁架子床上。
    乔岁青夸赞道：“你这么有劲啊？”
    “是你太轻了。”周浩然很得意的一挥手，“你快换衣服，我也去换上我的。咱们这款式都一样的，穿起来估计跟情侣装差不多。”
    “呸你个情侣装！”
    乔岁青心情欢快的不得了，又觉得这个弟弟有点胡闹，笑骂了他一句。
    等换完了衣服。
    乔岁青就有点苦恼，“浩然，你这衣服没买好，尺码至少大了三号，好丑啊。”
    她从帘子后走出。
    一身红色的居家短袖短裤，搭配着她白皙的肌肤和靓丽的俏脸，显得很喜庆很惊艳。就是衣服不合身，松松垮垮的太大了，显不出丝毫的体型优势。
    周浩然已经换上了衣服，笑道：“本来就是大码的，你看我的，是不是也挺大。”
    “这也太不合身了。”
    乔岁青觉得很别扭。
    “在家里穿，这样才舒服。宽松随意，这多自在？”
    周浩然对此就很熟悉了。
    这种睡衣，就跟一些洗浴中心或者会所里给客人准备的睡衣一样，型号都很大，穿起来自在舒服。
    尤其对女性很友好。
    周浩然道：“大码多方便啊，你像咱们在家，你就不用太拘束了，还戴着胸罩，那多累啊。你之前的短袖都太紧身了，不戴胸罩太明显、不方便。这大码睡衣就不一样了，你把胸罩摘了，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吧？”
    乔岁青的眼神警惕。
    周浩然好笑道：“反正你试试就知道了，睡觉的时候也舒服啊。这大夏天的，出汗了紧身的睡衣贴在身上，也不舒服。这松松垮垮的睡衣，不贴身不说，一阵风来了还能钻进衣服里，就更舒服了。”
    乔岁青有些担心，“那不是更容易走光？”
    “又没外人。”周浩然不以为意，“等来外人了，你再换身衣服呗。”
    “可是……”
    乔岁青真是不好意思。
    哪怕之前她独居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不穿内衣。
    不过这小屁孩有一点说的对。
    穿内衣真是太不舒服了，又累又紧，夏天都能让人喘不过气。
    周浩然笑着说：“岁青姐，以前在弄堂里，咱们的生活方式都太落伍了。咱们这是在大都市里啊，这是海港的平安路！我带你过上一种与世界接轨的新生活！”
    乔岁青抿嘴一乐，娇嗔道：“你少吹牛了。”
    “真的……来，你看这个！”
    周浩然拿出了大浴巾。
    这乔岁青是认识，影视剧里都演过，眸子里很好奇，“浴巾吗？怎么用啊？我看电视里，那些女人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也不怕掉下来。”
    “来啊，我教你裹浴巾。”
    周浩然招招手，然后把浴巾打开，裹在了她身上。
    (本章完)

 第48章 红帮裁缝

    第48章 红帮裁缝
    乔岁青平时都是在台里食堂吃饭。
    因为上午不怎么上班，所以常常就不吃早饭。
    周浩然就不行了。
    他得早起。
    今早，他下楼去买了一份甜饼和豆浆。
    回去后，发现乔岁青还在睡懒觉呢。
    有了床帘的遮挡，私密性有了更好的保护，睡懒觉也可以更踏实了。
    周浩然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正式出门。
    上车，回县里！
    今天是报志愿的日子。
    这没什么可犹豫的。
    第一志愿报复旦，第二志愿是财经大学，第三志愿是理工大学。
    都是海港本地的院校。
    班里一半的同学，报考的都是本地大学。
    “周浩然，卖书的项目，是怎么回事啊？”
    班陈子璇凑过来，悄悄的说。
    周浩然笑道：“东方跟你说的？”
    陈子璇轻轻颔首，“这是真的吗？”
    周浩然道：“是真的，你要参加吗？”
    “我想试试，他说这会是一次社会商业实践活动，参加了会很有意义。”
    陈子璇是个娇小的女孩子，胆子有点小。
    想借这次机会锻炼自己。
    周浩然道：“行啊，那就参加呗，咱们都谁参加啊？”
    陈子璇小声道：“好像王文瑞、李洋、田悦然他们几个都有。”
    “那就去呗！”
    周浩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陈子璇有些脸红，不太好意思的说：“周浩然，你跟东方朗的关系好，你帮我跟他说句话呗。”
    “说什么？”
    “我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我喜欢的是王文瑞。”
    “啊？”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王文瑞那个挫样，哪一点比得上东方？
    竟然能被班喜欢？
    这是看上王文瑞他家的钱了吧？
    陈子璇低声道：“前天，东方朗给我表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呢。我怕加入这个卖书的项目，会加深他的误会。”
    周浩然笑着说：“没事，包在我身上，我跟他说！”
    心中只能为东方默哀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
    陈子璇虽然是班，可也算不上最顶级的美女。等上了大学，想处对象了，天天去戏剧学院、音乐学院那边逛校园，漂亮妹子一大把！说不定就泡上了一个未来的女明星呢！
    周浩然今天还有事呢。
    填写好了志愿，就赶紧撤了。
    回家换上正装。
    要开启他独立签单的第一天！
    昨天，跟叶鸿运一起跑业务的时候，他就关注到了。
    在去卫生巾厂的路上，看到了一家电热水壶厂，叫什么“东方热科有限责任公司”，感觉挺正规的，可以去碰碰运气。
    刚穿好了西服、衬衫和皮鞋，拎着公文包准备外出，就见弄堂里远远跑过来了一串人。
    打头的就是东方朗。身后也都认识，有王文瑞、李洋、郭志远，以及两个女孩子田悦然和陈子璇。
    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哎呦！”
    “哇！”
    “周浩然，你这也太帅了吧？”
    这些同学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浩然穿西装的样子，都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冲过来把他围成了一圈。
    田悦然快言快语的说：“周浩然，东方朗说你假期要去打工，没法跟我们一起卖书，我一开始还不信呢！”
    王文瑞问：“你这是要去哪啊？”
    这些都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周浩然也没隐瞒，笑着说：“我去红星台实习呢，在他们那当销售。我现在要去跑业务呢。”
    “跑销售？”王文瑞家境很好，是见过世面的，一拍大腿，“那多好啊？那咱们还卖什么书啊，直接跟你一起去给电视台卖广告多好啊？这不更有锻炼价值？”
    陈子璇则是很吃惊的问：“周浩然，你真的加入红星台了？”
    李洋、郭志远也都难以置信。
    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
    东方朗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说道：“浩然真去电视台了，当销售员。这是其一。其二，咱们没法跟他一起跑销售。你看他这套西服，都得上千呢！咱们没西服没皮鞋，也没受过培训，都安心卖书就好了。”
    陈子璇眼眸睁大，很好奇，“周浩然，你这套西服真的好几千呀？”
    王文瑞伸手摸了摸，“不能吧？感觉是国产的。”
    周浩然笑道：“嗯，国产的，杉杉西装。”
    王文瑞撇撇嘴，“我在毕业典礼上讲话穿的那套西服，是皮尔卡丹的，那可是国际大品牌。”
    陈子璇抿嘴道：“嗯呢，我觉得你那套西装，也比周浩然的更高档。”
    王文瑞很得意的说：“那可是，我那套西装四千多呢，是我哥给我买的！”
    “你哥很有钱吧？”
    陈子璇一脸羡慕。
    王文瑞笑嘿嘿的吹牛说：“我哥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波导，知道吧？波导bp机，国内著名的bp机品牌！”
    周浩然有些好笑。
    一群同学在一起，连装个逼都这么朴实无华。
    东方朗就有点生气，“周浩然的这套西装也不差，是有传承的，是什么……红帮裁缝！也很有名的！”
    “红帮裁缝是什么？”
    陈子璇没听说过。
    东方朗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看向了周浩然。
    周浩然微笑道：“红帮裁缝，主体是红帮……红帮不知道，青帮大家总听说过吧？当年称霸黄浦滩！”
    李洋道：“知道，许文强！冯敬尧！”
    东方朗道：“屁的许文强，许文强那是虚构的。黄浦滩的大佬是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
    周浩然道：“对，就是他们。青帮当年在黄浦滩发展，红帮则是起源自江浙那一片。红帮看上了黄浦滩的财路，想南下抢地盘。红帮就跟青帮火拼。红帮大部分的生意，都被拦住了，不准南下，只有红帮裁缝进入了黄浦滩，专门做西装……”
    这话没说完，弄堂里就传来了一阵喝骂。
    “周家小子！闭嘴！”
    这些嘻嘻哈哈的高中同学，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循声望去。
    那是一个躺在摇椅上，手里一把蒲扇，怀里一个收音机，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头。
    正是弄堂里辈分最大的张爷爷！
    周浩然可不敢惹这位。
    他记得小时候见过，张爷爷的后背上有刺青！
    搞不好，他当年就是黄浦滩争霸时，红帮或者青帮中的一员。
    “走走，进屋，我给你们讲讲怎么卖书！”
    (本章完)

 第49章 小伙伴要卖书

    第49章 小伙伴要卖书
    一进屋，这几个同学就不乐意了。
    王文瑞质疑道：“周浩然，卖书谁不会啊？还用你教我们？”
    周浩然笑着说：“那你觉得，该怎么卖？”
    王文瑞道：“谁没见过啊，去年高三的那些人毕业的时候，不就在学校里摆摊卖过书嘛，我还买了好几本教辅书呢！”
    李洋道：“嗯，我也买过。”
    周浩然摇摇头，“那种销售模式缺乏组织度，太无序了。”
    田悦然一听他的遣词造句，就被震住了，说道：“对，周浩然去电视台当销售，肯定有入职培训，他肯定比咱们懂得多！”
    陈子璇轻声道：“文瑞，咱们听听周浩然的意思吧，他比我们更有经验。”
    王文瑞就很不服气。
    他是班长！
    周浩然和东方朗，只是班级里的中等生，家庭条件也差。
    没想到，这次大家组织在一起搞活动，他竟然没有“指挥权”……
    好在就是大家平时关系都比较好。
    要是没这层关系，他很可能就拉一支队伍，出去单干了。
    周浩然叫上了东方朗和李洋，把他高中三年的书、试卷和笔记给搬到了客堂。
    着实不少。
    得有上百本！
    大几十斤。
    王文瑞瞟了一眼，皱眉道：“你这些书里，大部分都没价值，直接去卖废纸吧。像这些课本，谁没有啊？还有这些试卷，有什么用？”
    周浩然笑道：“这就是销售理念的区别了。”
    “什么销售理念？”
    王文瑞觉得这家伙挺能拽词。
    周浩然道：“如果我这些书交给你来卖，能卖多少钱？”
    “那我得看下……”王文瑞上前翻弄了一会儿，撇嘴道，“也就那几本课外教辅和错题笔记有价值，我估计能卖十几块钱吧。剩下的都卖废纸，总共能卖20块钱！”
    周浩然点了点头，“果然是大班长，眼光很准，我也是这么看的。”
    “那你什么意思？”
    王文瑞一头雾水。
    周浩然道：“按照过去的卖书模式，的确像班长说的，我这些书，最多能卖20块钱。大部分都是废纸。想要变废为宝，就必须得有点新模式。”
    “周浩然，你快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陈子璇一跺脚，有些嗔怨。
    同学们也都很着急。
    周浩然没法跟他们谈互联网思维，也没法讲以用户为中心的互联网思考模式，只能简单的说：“总包销售，知道吧？”
    “啊？”
    众人一脸懵。
    周浩然换了个说法，“捆绑销售，知道不？”
    “什么捆绑？”
    大家还是一脸茫然。
    王文瑞试探着说：“捆绑销售，是不是把有用的跟没用的捆在一起，想买有用的书，就必须把没用的书一起买下来……”
    周浩然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大班长！”
    王文瑞气道：“靠！你这不是坑人吗？哪有这么干的，太缺德了！”周浩然头头是道的说：“捆绑销售可不是缺德，这是有经济理论基础的。”
    “什么基础？”
    王文瑞看不过去。
    周浩然道：“捆绑销售能够大行其道，是因为拥有核心价值的产品，被市场错估了价格，所以要用配套搭售的方式来填补这部分的价差。”
    “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文瑞觉得太荒谬。
    东方朗也觉得不太行，很担心的说：“捆绑销售，这是不是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老实巴交的郭志远皱眉道：“给学弟学妹卖书，这样搞是不是不太好？”
    “是这样，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周浩然赶紧给大家解释，“我这是给你们拆分开了，大家觉得不对劲。可捆绑销售在生活里随处可见。班长，你买一双鞋，了100块钱，商家又送了你一副手套，商家这是缺德吗？”
    “不是啊。”
    王文瑞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浩然笑着说：“这就是销售策略了。一双鞋，你如果不要手套，仔细讲讲价，可能95块钱就买下来了。”
    “啊？”
    王文瑞似乎摸到了一些门道。
    却还是模模糊糊。
    这种小窍门，毕竟离高中生太远了。
    周浩然道：“如果你买一双鞋，价格95块钱。商家又捆绑强卖你一副手套，售价5块钱，你肯定就破口大骂了。可商家卖你100块钱，然后送你一副手套，你就会高高兴兴，觉得店家真好。”
    陈子璇睁大眼眸，“好神奇呀！”
    “原来这就是生意的窍门啊！”
    李洋似乎也搞懂了。
    东方朗很兴奋的说：“浩然，你可以啊，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真的，这种事真多见啊。尤其去饭馆吃饭的时候，老板总是送汽水、送小菜什么的。”
    “这就是我向往的商道啊！”郭志远握了握拳头，很振奋的样子，“我报考的是同济大学的经济系，我以后要经商，太有意思了！”
    周浩然笑着说：“这都是小把戏，你们也不用太惊奇。咱们这门卖书的生意，真正的精髓其实是要把商品价值在价格上有真实反映。说白了，就是要卖出一个更公允的价格！”
    陈子璇快速的说：“商品价格是商品价值的货币表现形式，商品价值是产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总量的集合。”
    “呃……”周浩然扯了扯嘴角，轻咳了一声，“同学们，咱们已经高中毕业了，以前课本上学的那些东西，就留在课本上就好了，别当真。”
    王文瑞连声道：“对对，周浩然这话说的太有道理。子璇你太单纯了，咱们要把知识和现实相结合，可别当书呆子。”
    陈子璇脸色发红，“哦”了一声。
    看两人这样子，可能还真的在暗中处对象。
    周浩然道：“商品的价格，跟商品的实际价值无关。价格是社会流动性的表现，是由供需关系决定，是品牌和消费者之间的博弈。”
    王文瑞虽然没太听懂，但已经心服口服了，很佩服的说：“周浩然，你说这些，我们都听不懂。我现在看出来了，你比我们这些人都更懂做生意，你就说吧，这书要怎么卖？”
    周浩然笑道：“卖书不重要，赚多少钱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咱们能从卖书这件事中获得成长，达到了暑假锻炼的意义，你说是吧班长？”
    王文瑞赞叹道：“浩然，你说的太对了！卖书才能赚几个钱啊，我要是为了赚钱，我都不来，是吧子璇？”
    陈子璇美眸灵动，“嗯呢，周浩然，谢谢你教我们。你说吧，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否则大家稀里糊涂的卖书，就算卖好了，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周浩然道：“在卖书这件事情上，我们有两大优势！可是，上几届的学长卖书，都是把他们珍贵的教辅材料当成地摊破烂在大甩卖，完全忽略了这两点最核心的要点。”
    “什么要点？”
    “供需和品牌！”
    (本章完)

 第50章 出发！

    第50章 出发！
    周浩然要带小伙伴们做项目。
    重点高中的身份，让他事半功倍。
    因为最核心的道理，学校里都教过了。
    育德高中，是市级重点高中，能培养出无数的优秀人才。
    相比于其他普通重点高中，有一个最本质的区别。
    在这所高中里，名师们传授的是“求因”而不是“求果”的精神。
    就比如一道很难的数学题。
    普通高中，教个解题思路就行了……反正大部分人都不会。
    重点高中，要把这道题教会。
    要让大部分人都会做！
    达到“求果”的层次。
    育德高中就不一样了。
    高考题而已，再难能有多难？
    就算不会做，学生多点时间，研究一下也就会了，根本不用老师去教。
    这些名师课堂里，讲的不是解题这个“果”，教的是考题这个“因”。
    名师们会给学生们分析，出题老师当初在设计这道题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是什么样的思维逻辑，他们设计的考点是什么。
    是从源头的角度，帮助学生们来理解这道题。
    这就跟职场面试一样。
    知道了面试官的考点，围绕着考点来发挥，就可以如鱼得水，像周浩然这样连中三元了。
    所以高考和高考是不一样的。
    重点高中和重点高中也是不一样的。
    别的一些高中，可能有些学子的高考成绩比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这些人还好。可双方在思想认识上，早就不在一个维度了。
    周浩然对此可太清楚了。
    这些人，未来都在事业上很有成就，有国有大银行的副行长、有世界五百强的高管、有人创业成了身家几亿的大老板，大班长王文瑞入仕途甚至不到五十就已经晋升高官。
    这是市级重点中小学，从小给他们打下的基础。
    学生们在平时的学习积累中，都逐渐的养成了“求因”而非“求果”的习惯。
    对这次的事来说，赚钱就是求果。
    钱不钱的没那么重要。
    周浩然得把“因”给传递清楚。
    否则很难服众。
    “供需和品牌，这要怎么理解？”
    “供需关系决定价格，供大于求，则产品降价，供小于求，就可以大幅度的提价。”
    “嗯，我们的书，属于供给！”
    王文瑞很认真的说。
    周浩然笑道：“对，我们卖书，这是供给端，想买书的同学，就是需求端。”
    “需求端很旺盛吗？”
    东方朗也不理解了。
    李洋道：“我记得以前高三那些人卖书，最后都卖不完。”
    周浩然道：“所以他们的销售模式错了。第一，要捆绑销售；第二，要拓展视角，寻找更大的需求端！”
    “更大的需求端？”东方朗立刻跟上了他的思路，“你是说不在我们学校卖书？”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你这次反应的挺快啊！”
    果然，揭开了这个谜底，大家都兴奋起来。
    田悦然很兴奋的说：“哎呀，对啊！周浩然，你太聪明了，我之前都没想到呢！是呀，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么优秀，真正需要买高三学长留下的教辅材料的学生，其实很少的。”
    陈子璇俏脸红扑扑的说：“可是别的学校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去一中或者五中，他们的同学也很优秀。可他们最好的学生，也就是考上复旦、同济这些大学了。我们留下来的学习资料，对他们来说都很宝贵呢！”
    周浩然笑着说：“你看，大家都很聪明吧，就是思路没打开。只要把思路打开了，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浩然，你提的这个思路，真是太好了。我们在本校卖书，没多少人会买。这就是供大于求，就卖不上价。可是去一中或者五中，我们的学习资料，肯定会被他们抢购的！就是供小于求了！”
    王文瑞激动得搓手顿足。周浩然接着说：“对，这又跟第二点——品牌相关联了。产品的溢价，要来源于品牌溢价。我们应该为我们要卖的书，打造品牌！”
    “打造品牌？”王文瑞皱起眉头，“这很难吧？我还听我哥说呢，他跟别人合伙创办波导生产bp机，最难的就是品牌建设，消费者根本不认。”
    周浩然点了点头，“也别把你哥太神话，咱们做的事，规模肯定比不上他的公司。可是商业模式的含金量，比他那生意高多了！”
    王文瑞就闷声不说话了。
    放在平时，他肯定就顶回去了。
    东方朗问：“浩然，你说的品牌，要怎么打造？”
    周浩然伸手点了一下每一个人，“咱们这些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不是我长的帅，陈子璇长的美……”
    “你不害臊！”
    话没说完，陈子璇就一跺脚。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是这样，我们去卖书，最大的卖点是两个。第一，我们是育德高中的高三毕业生。第二，就是我们的高考成绩。像我这种学习不好的，估分还不到650分，拿到一中和五中去，搞不好就年级前五了。”
    田悦然笑嘿嘿的说：“要是我，模拟考都能680分，不就第一了？”
    “对啊，这就是我们的品牌！”
    周浩然然后就从家里翻出来了一个装电风扇的纸壳箱。
    然后号召大家，把所有的书都放进了箱子里。
    封好。
    又拿出了一张纸，写上了“1996年，育德高中，周浩然，高考分645分。”
    把纸贴在了纸壳箱上。
    周浩然道：“怎么样，看明白了吗？卖书，不要单卖。把一个育德高中的高三优秀毕业生的书都装在一个箱子里，然后整体性的出售。标上他的高考分数，去一中或者五中卖，你说，那边的学生，会不会疯狂？这一箱书，卖200块钱价格有点高，卖100块钱、80块钱，不过分吧？”
    王文瑞当即跟上了他的思路，“分数越高，价格就可以越高！要是你的书都能卖到100块钱，我的书不就可以卖150块钱了？”
    周浩然笑道：“价格什么的你们再商量，这个思路你们听懂了吧？”
    “懂了！懂了！”王文瑞一挥手，很振奋的说，“周浩然，真没想到，你对做生意这么有想法！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陈子璇美眸盈盈，看向周浩然的眼神也炯炯有神起来，“是呢，周浩然，没想到你的才华不是考试，而是从商。”
    周浩然问：“东方，你来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本来就是东方朗发起的项目，他当仁不让的说：“我认为，主要是三步。第一步，先找一批大纸壳箱；第二，去联系我们这一届的同学，把他们的书都收集起来，放在纸壳箱里封存；第三步，高考成绩公布，然后把每一个同学的书箱上都贴上分数，就可以去一中和五中卖了。”
    “出分在25号吧？”
    “嗯。”
    “那时间不多了。”周浩然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认为，你们可以参照之前的几次模拟考，把全校前200名学生的书，都给提前收集起来。”
    陈子璇心细，轻声道：“最好是找个班级或者仓库，把这些书放在纸壳箱里包装好。”
    周浩然笑道：“对，要把准备工作做充分。等出成绩了，就在纸壳箱上贴出高考成绩，这品牌就打出来了，这批书的价值就可以具现化了。”
    东方朗有些担心，“就咱们这几个，不太够吧？”
    王文瑞问：“要不在班级里多找些人？”
    周浩然道：“可以找人，但要以个人的名义。比如郭志远，给你安排的任务是搜集30个同学的书，你忙不过来，你就可以去找你的亲朋好友来帮忙。我要给电视台工作，没时间，你们六个要把这件事给做起来。”
    “好，那咱们商定个计划，就分头行动！”
    王文瑞充满斗志，觉得这件事一旦做起来了，会很有意义。
    “这事没那么难，遇到什么麻烦了，直接call我！”周浩然颇为大气，“不过有一点，一定要做到，年级前十的那几个人，他们的书一定要收集起来！”
    东方朗道：“对，这卖书是跟高考成绩相关的，学习最好的那些人，都得联系上！”
    陈子璇小声说：“可是很多人都没参加高考啊，我初中同学刘建民，他是11班的。每次摸底考都是年级前三。他上个月就收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了，就没参加高考。”
    周浩然笑着说：“外校又不知道这些，他们不就是以为谁高考成绩最好，谁就学习好嘛。以高考成绩为标准，最有公信力！那些没参加高考的人，咱们一本书也不要，别浪费时间。”
    郭志远少言寡语，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缓缓的说：“我觉得这生意真的好，这些书，就应该卖给外校。卖书，是在传播知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卖给本校，有点像诈骗。因为箱子里的大部分书，本校的学生都用不上。外校就不一样了。哪怕是这些做过、批改过的试卷，对他们都是很宝贵的学习资源。”
    东方朗深以为然的说：“对，还真是这样！咱们的试卷，都是育德高中印刷的，外校都没有，这是一个给外校学生近距离接触我们学校的机会。”
    周浩然大手一挥，“那就这么干，别浪费时间，现在就出发！”
    (本章完)

 第51章 签单的机会

    第51章 签单的机会
    创业三部曲：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
    东方朗找了几个小伙伴，班子算是搭建起来了。
    周浩然给大家讲了一大通，算是定好了卖书的战略。
    接下来，就是去带队执行了。
    他没打算亲自带队，遥控指挥就够了。
    卖书这事不难。
    尤其王文瑞家里是做生意的，家里很有钱，有一定的资源，弄一些纸壳子、仓库、运货车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让他们捣腾去吧！
    周浩然正装出发，他也要开启自己的独立销售之旅了。
    没着急上路。
    先去了打印店，取走了定制好的名片。
    名片的设计清爽简单。
    除了工作单位、姓名和呼机号码之外，最值得关注的就是职务一栏。
    周浩然肯定不会写“销售学徒”。
    他写的是“首席销售顾问”。
    拿上了名片，上车出发。
    开始跑业务。
    选定的目标，是此前曾经去过的卫生巾厂，路过的一家名为“东方热科有限责任公司”的工厂，一家专门生产电热水壶的地方。
    这厂房规模不小，是新建的，看起来很有气势。
    叶鸿运和周浩然过来问过。
    结果只跟门卫攀谈了几句，叶鸿运就放弃了。
    因为这是一家民企。
    周浩然却很感兴趣。
    民企好啊！
    民企的决策更灵活，不用像一些国营厂家那样一板一眼的执行规定、走流程。跟民企谈生意，可以效率更高、有更多破格的机会。
    最重要的一点，民企都很不规范。
    越不规范，就越容易闯进去。
    果然，民营企业的门卫，责任心比国营厂可差多了。
    周浩然递上了一根烟，问市场部在哪，他是过来谈生意的。
    门卫不假思索，当即就告诉他了。
    周浩然就直接去办公区。
    这工厂应该兴建不久，厂房那边很大，但办公区很简陋，只有一层平房。
    周浩然找了一圈，找到了市场部的王经理。
    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儿。
    “周浩然？红星台生活频道的首席销售顾问？”
    王经理看到他的名片，有些惊讶。
    周浩然笑着说：“很高兴能认识王经理，这次过来，主要是想促进我们电器厂和生活频道的合作。”
    王经理问：“合作？要怎么合作？”
    “打广告啊！”周浩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生活频道里有很多广告位呢，王经理可以把我们的电热壶产品，通过我们的频道来宣传。”
    王经理吓了一跳，“周顾问，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们这是民企！”“民企怎么了？”
    周浩然越发不理解了。
    王经理道：“我们实力很弱啊，哪有那个实力去电视台打广告？周顾问，你还是去别家吧，我们这小庙，可放不下您这尊大佛。”
    讲话很客气。
    毕竟不是铁碗饭，笑脸待客是基本的职场素质。
    就跟饭店似的。
    民营饭店，都得把顾客当上帝伺候着。国营饭店，要贴上一个“禁止打骂顾客”的警示牌，来提醒工作人员要注意服务态度。
    这也是周浩然更愿意来民企拜访的原因。
    只不过周浩然始终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王经理，我负责的是红星台生活频道，我们不是红星卫视。”
    “生活频道？我知道啊！”王经理是本地人，自然也看过这个台，“那不也是电视台嘛！”
    周浩然简单的解释：“王经理，的确是我没说清楚。红星卫视是上星频道，生活频道是地面频道，是不一样的。”
    “上星频道？地面频道？”
    王经理微微皱眉，对这样的说法不明白。
    周浩然道：“上星频道，就是电视信号通过卫星来传输。所以上星频道可以覆盖全国，面向全国的电视观众。地面频道是通过地面的电缆来传输电视信号，所以覆盖区域很小。”
    王经理似乎明白了什么，“说的地方频道，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生活频道，是海港本地的地方频道。只能在海港收看，外地人想看也看不了。”
    “哦，那又怎么样呢？”
    “所以上星频道和地面频道，广告价格有很大的差距啊！红星卫视是上星卫视，广告费都是天价，因为这面对的是全国观众。生活频道就不一样了，只面对海港本地的观众。”
    “你的意思是……”王经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是说在生活频道上打广告，广告费会很低？”
    周浩然觉得有戏，“对啊，很低！很多人对电视台都有一种误解，都觉得只有大品牌有实力的企业才能去打电视广告。其实并不是，我们的电热水壶，完全也可以来打广告。”
    王经理问：“那要多少预算？”
    “我们的广告，是分时段来计算的，一个基础时段是15秒广告。”周浩然把他的说明材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上午和下午的收视率比较低，所以广告费很低。一个15秒的广告时段包年，只需要5万元。”
    “5万？”
    王经理很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没想到，打一年广告，只需要5万块钱的广告费！
    这跟很多媒体宣传的，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广告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皇冠台今年办的那个广告公开竞标，能吓死个人！
    标王是秦池酒，广告价达到了3.2亿！
    这种价位，像他们这种小民办工厂，哪有实力去竞争？却没想到，生活频道的广告费，竟然这么低。
    周浩然笑着说：“中午和晚上的黄金时段，包年一个15秒的广告时段，也就10万块钱。不过，我们生活频道还有优惠，就是可以季度签约。”
    “季度签约是什么意思？”
    “别的电视台，都是年签。就是你如果要跟他们合作，就至少得签一年的合同。很多民办工厂、小公司都付不起。生活频道把年包做了切割，广告方可以按季度签约，这样就可以为你们降低营销风险了。”
    “嗯，这样好！”
    王经理很认同，觉得生活频道的这种广告模式很友好很人性化。
    对方给出了积极的反应，周浩然心中升起了一团希望的火焰。
    这单好像能成！
    不过，相比于签单这个“果”，此刻周浩然发现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他要去寻找那个“因”。
    (本章完)

 第52章 臭小蛋子不吃亏

    第52章 臭小蛋子不吃亏
    电视广告，是这个年代最好的营销工具。
    电视台，就是这个年代的营销霸主！
    电视台在这个年代的传媒地位，要比互联网在二十年后的传媒地位高。绝大部分的人，都要依靠电视来信息获取。
    这是理论层面。
    可现实层面迥然不同。
    电视广告竟然卖不出去！
    红星台地面频道里大批量的广告时段，竟然都充当了红星卫视的大客户“资源包”，变成了免费赠送。
    理论和现实的分歧，根源是什么？
    周浩然短暂的接触这行之后，似乎就已经摸清了门道。
    之前跟叶鸿运接触。
    就感受出来了。
    叶鸿运对电视广告缺乏信心，他甚至不认为电视广告可以很有效的帮助商家把产品给卖出去。
    这次跟王经理短暂交流，又有了来自广告方的感受。
    他认为，电视台是高高在上的平台！
    像他们这种普通的地方民办企业，根本就不配去电视台打广告。估计也是被媒体上炒作的各种天价电视广告费给震到了，以为所有的广告费，都是几百万、上千万呢。
    实际上，大部分地面频道的广告时段，都是在免费播出。
    这就形成了巨大的信息差！
    电视台一方，下沉力度不够，销售员的水平参差不齐，导致电视广告的信息很难完整的向商家普及；很多中小企业，都以为自己不配去打电视广告，只能去选一些路边广告、杂志广告、电台广播的广告。
    追根溯源到了这个层面，也就让周浩然运用互联网思维来创新性的颠覆广告销售这个产业，有了更充足的信心。
    眼下的这个订单，可以当成一次“小测验”。
    周浩然问：“王经理，我看我们的电器厂是刚起步，现在的销售范围，应该只局限于海港本地吧？”
    “是。”
    王经理点了点头。
    周浩然道：“所以，电热水壶只面向海港本地，生活频道也只面向海港本地，很契合！”
    王经理很心动，“周顾问，你说的太好了。”
    周浩然笑道：“那就太合适了。如果我们的电热水壶，去红星卫视上做广告，那就太不值得了。广告费太贵不说，也没必要，我们的电热水壶毕竟还没有面向全国市场。跟生活频道合作，是最佳选择。”
    王经理很年轻，也容易接受新观点，“我真的没想到，你们生活频道的广告费，会这么便宜。”
    “一个15秒的广告时段，毕竟篇幅有限。我建议你们可以一次性的购买三个时段。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包年也就20万元。”
    周浩然见他有意，就想赶紧把额度推上去。
    王经理吓了一跳，“这费用可有点高了。”
    周浩然笑道：“营销的本质是重复，用户的本质是遗忘。要想让用户记住，那就只能不断的重复。只有不断重复的东西，才有价值，才能形成文化。营销就是简单的事情重复做，重复的事情用心做。”
    王经理眼睛一亮，“周顾问，对传播学这么有研究？”
    “的确，我研究生读的就是传播学。”
    周浩然不动声色。
    他可以提供的有效价值信息，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很多时候随便说一句话，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人来说，都有着指导意义。
    得有一个更可信的身份才行。
    “周顾问读过研究生？失敬，失敬！”
    王经理赶紧绕过了办公桌，邀请周浩然去沙发坐下，然后给他递了一根烟。
    周浩然没有拒绝，跟他一起抽烟，笑着说：“王经理，这次的机会很难得。早日跟我们签下合同，早日把电热水壶的广告播出去，咱们厂也能早赚大钱不是？”
    王经理正色道：“周顾问，我想跟你请教一下。”
    “我们一起讨论。”
    “去电视台打广告，需要什么资质吗？”
    “什么资质？”
    周浩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经理叹了口气，“我们这是民办企业，最怕的就是很多繁复的流程和审批，这卡一下、那卡一下，可太难了。我们的电热水壶，为了拿到批号，不知道走了多少手续。”
    “这你放心！”周浩然明白了他的担心，“去生活频道打广告，不需要任何额外的资质。只要你们是相关机构报备、注册过的合法企业，生产出来的合规产品就行。”
    王经理郑重其事的说：“周顾问，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得交个底！”
    周浩然很认真的说：“这我可以保证，绝没有任何隐性门槛和隐形支出！来生活频道打广告，你们就只需要支付广告费就行了，不需要再钱额外打点，不需要再走任何其他的门路！”
    这可太讽刺了。
    电视台这边，广告时段都免费赠送了，都要派出业务员来主动上门，求着商家来打广告了。
    商家这边还担心呢。
    担心和电视台这种高高在上的国营单位合作，会遇到很多吃拿卡要的麻烦事，会被扒一层皮。
    广告费虽然很少，可隐形支出说不定很高呢！
    得慎重！
    这大概也是中小民企普遍都不去电视台打广告的另一层原因吧？
    王经理点了点头，“周顾问，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会跟总监汇报。”
    “总监？”
    周浩然微微一怔。
    王经理笑着说：“对，市场部的潇总监，营销的事都是她负责。”
    周浩然不想拖沓，“我可以去拜访他吗？”
    王经理道：“她和我们老板一起出差了。”
    “啊？”
    周浩然有点失望。王经理安慰道：“应该这几天就回来了，等总监回来了，我第一时间跟她汇报。”
    周浩然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试探着说：“王经理，等潇总监回来了，您方便call我嘛，我想专程过来拜访。”
    王经理毫不犹豫，“可以啊，等她回来，我就联系你！”
    ……
    今天是独立跑业务。
    收获满满！
    周浩然晚上写工作总结，笔记本写了三大页。
    主要是从源头上来分析电视广告市场中甲乙双方存在的误解。
    不能打破这种信息差的隔绝，就必然会限制双方的合作。
    “浩然，过来挂衣服啦。”
    乔岁青洗过澡，也洗好了两人的衣服。
    周浩然赶紧起来。
    就见乔岁青俏盈盈的端着衣盆，站在窗边。
    她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把本就傲人的身材显得朦胧而诱人。
    肩膀、胳膊、锁骨都露着，细腻白皙的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一刻的她，既是清新脱俗的出水芙蓉，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性感与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眼前一亮。
    乔岁青嗔道：“看什么呢？快过来呀！”
    “哦！”周浩然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没有，我就看你浴巾裹的对不对，别掉下来了。”
    乔岁青咬咬嘴唇，轻声道：“这浴巾，是挺方便的。”
    周浩然笑道：“是吧？这才大城市的生活！”
    然后，就把衣服一件件的挂在衣架上，再把衣架挂在高处的横杆上。
    一起住了几天，也熟悉了。
    就不用分什么你的我的了，一个衣架，可以同时挂着他的内裤和她的内衣，也不需要太矫情的太见外。
    “你先过去，我换衣服。”
    “好。”
    “对了，浩然，我给你买护肤品啦！”
    “啊？”
    周浩然回头，看向帘子的方向。
    这时，乔岁青换好了宽松大码的睡衣，从帘子里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说：“你这么年轻，皮肤这么好，也得保养保养！”
    周浩然才不要呢，“岁青姐，你可别逗我！有这钱，你多买点好的护肤品，保养好自己就行了。”
    乔岁青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扁圆的白色塑料瓶，递给他，“给你！”
    “真给我啊？我不用。”
    周浩然哭笑不得，接过护肤品，发现是蜂牌。
    “这是防晒霜。”
    “啊？”
    “你没发现吗？”乔岁青很郑重的样子，“你这几天跑业务都晒黑了，连漾姐都看出来了。说一个秀气的帅小伙，都晒得不白净了。”
    周浩然问：“白盼漾在关注我？”
    “啊？”乔岁青神色狐疑，似乎听出来什么，“你不会真看上漾姐了吧？”
    周浩然道：“感觉还行，胸大、腰细、腿长……她个头得有一米七吧？”
    乔岁青轻轻颔首，“嗯，她就太高了，可愁了。”
    “愁什么？”
    周浩然挺奇怪。
    这身高多好啊？
    高挑、曼妙。
    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
    乔岁青轻声道：“她是主持人呀，个头太高了，都没法配搭档。要不她也不会这几年只能主持《天气预报》那种小节目。”
    周浩然道：“嗯，也对。”
    乔岁青有些担心，“浩然，你真想跟她搞对象呀？你这么帅，各方面条件都不差，找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这多好？”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小姑娘都不懂事，太磨叽。”
    “啊？”
    “我可没空搞对象。搞一搞还行，搞对象就算了。”
    “嗯？”乔岁青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又嗔又恼，“你这跟谁学的？怎么变坏了？”
    周浩然不同意，“怎么就变坏了？我现在得忙事业啊，事业都没有呢，哪有心情谈感情？玩玩得了！”
    乔岁青小声嘀咕：“也行，反正你是臭小蛋子，总不会吃亏。”
    “什么？”
    周浩然没听清她嘟囔什么。
    (本章完)

 第53章 兄弟单位

    第53章 兄弟单位
    第二天早上。
    周浩然给乔岁青买好了早餐。
    她又从钱包里，拿出了200块钱递给他。
    也觉得他钱太快了。
    就很委婉的说：“浩然，你要是想追女孩子，最好还是多攒些钱。不给女人钱，人家也不跟你好呀。”
    “行，我知道了。”
    周浩然接了钱，跟她挥了挥手，出门上班。
    直接去了电视台。
    他现在还没收入。
    不能总女人的钱。
    他得去要钱！
    财务部是没法去了，他已经预支半个月的薪水了。
    他去找孟主任！
    孟学民对见到他不意外，笑着说：“浩然，通知我已经发现去了。后天……就是周六，业务员都回办公室开会，我会把一些老客户资源收上来。”
    “多谢主任。”周浩然点了点头，“不过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客户。”
    “那是？”
    “我在跑业务，有没有报销金啊？”
    “跑业务可以报销，前提是你得签单。”孟学民给他讲了下规矩，“你签单了，你在签单过程中产生的一些公关费、路费、餐饮费，就都可以报销。”
    周浩然问：“可以提前报销吗？”
    “你说呢？”孟学民皱起眉头，语气严肃，“你能确保，你一定能签单？不签单，没有那5%的小金库佣金，拿什么给你报销？”
    周浩然好似没听到，自顾自的说：“主任，你给我提前批一笔钱吧。我昨天拜访了一个客户，很可能要签单。我一会儿想买盒茶叶给他送去，可手里没钱啊！”
    孟学民很吃惊，“你单独拜访客户了？”
    “嗯，昨天去的。”周浩然笑笑，“反馈挺好的。”
    孟学民对这小子很重视，“说说看，什么情况？”
    周浩然就简单的描绘起来……
    没说几句话，孟学民就发现了问题，皱眉道：“你说的这个电热水壶厂，是民办企业吧？”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很惊讶，“不会吧？难道台里的广告，真的对民营企业有额外的限制？不提倡民企的产品来打广告？”
    孟学民道：“前几年的确有这样的限制。”
    “我去！”
    周浩然算是见识到了。
    孟学民道：“打广告，这是有风险的。如果电视广告的产品，引起了社会很不好的反响，对台里就会有影响。如果是国营厂的产品，可以压下去。如果是民营厂的产品，就没人来负责了，电视台都可能受牵连。”
    周浩然气道：“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民营经济和国营经济并重！”
    孟学民笑道：“所以我说啊，那是前几年。这几年，电视台在逐步取消这种层面的限制。你看皇冠台的年度广告竞标，大标王不都是民企嘛。红星台也在改革，生活频道是改革先锋，早就没这层限制了。”
    周浩然松了口气，“那你担心什么？”
    孟学民道：“我不是担心产品和后续的社会反应，主要是民企的订单不好签。”
    “不好签？”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
    在他的认知里，民企要比国企更容易打交道才对。孟学民缓缓道：“我们销售部的那些老客户，都是国营单位。”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电视台也是国营单位。”
    “嗯？怎么理解？”
    周浩然还是没能理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孟学民道：“这要从两个层面来看。”
    周浩然笑着说：“这还真得跟主任好好请教。”
    孟学民道：“第一，单位层面。国营单位和国营单位，是兄弟关系。你有钱，你兄弟缺钱了，你自然会伸一把手，去帮一把。”
    “啊？”周浩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很吃惊，“电视广告的订单，不是因为商业而签单，而是因为帮忙？”
    孟学民笑笑，“对国营单位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商业。”
    周浩然惊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算是理解叶鸿运了！
    果然是老炮啊！
    见到民企就撤，见到快破产的国企就撤。
    只有看到经营良好的国营工厂时，才会赔着笑脸，甚至忍气吞声的凑上去，说尽好话、低三下四。
    他追求的不是合作关系。
    而是去请求帮助！
    是生活频道这边广告卖不出去了，没钱赚了，请其他经营良好的兄弟单位们，能拉扯一把是一把，都来帮帮忙！
    这才是出发点！
    根本不是商业层面的考虑，不是电视广告能有多大的传播效果，不是电视广告能帮国营单位把产品打开销路、扩大市场……
    这不是商业合作，而是兄弟间相互帮忙的情义。
    周浩然道：“这是计划经济的老一套啊，这怎么行？”
    孟学民道：“所以要改革啊，不过改起来哪那么容易？”
    周浩然道：“皇冠台做的多好啊，那是在真正的改变国内的电视产业。皇冠台上的广告，大部分都是民企的产品。我看过数据，皇冠台一年的广告费收入，有几十亿呢！是红星台的十几倍！”
    “你说的都对。”孟学民点了点头，“皇冠台也是从前年才开始，全面的接入民营广告。皇冠台是国家级电视台，他们带头了，各方都认可了，地方台才敢行动啊。”
    周浩然叹了口气，感慨道：“船大调头难，想提速也不容易。”
    孟学民笑着说：“对啊，所以大台长去年就开始推进红星台的大力改革。生活频道站在了改革的第一线，让一批编制工退居二线，重用一大批没有编制的新人、年轻人。”
    周浩然很敬重的说：“咱们这位展总监，一定是压力很大。”
    孟学民淡然道：“这是他自己选的。”
    周浩然失笑道：“你不是也入局了？你不来，他还能强迫你来？”
    “我要是不过来给他稳定住销售部的乱局，他这个总监就不是受处分了，可能连位置都坐不稳了。”孟学民哼了一声，然后语气转善，“浩然，这事你帮了大忙。”
    周浩然道：“既然要改，销售部也得抓紧时间改革啊，这是创收部门。一定得把销售理念转变过来，销售是市场经济的行为。销售不是找兄弟单位帮忙，销售是跟客户开展互利共赢的商业合作。”
    孟学民道：“你说的都对，不过销售部刚刚重组，初期是要先把老客户关系给稳定下来。以后肯定会逐步的向民企开放。”
    周浩然摇摇头，“这也太慢了。”
    孟学民道：“还有第二点，也就是刚才提到的第二个限制电视台和民办企业接触的因素。除了单位层面，还有业务员的层面。”
    周浩然深吸了一口气，通过叶鸿运也就看出来了，“的确，业务员不愿意跟民企接触。”
    (本章完)

 第54章 硬气的学徒

    第54章 硬气的学徒
    “这就关系到了电视台跟民营企业合作的一些缺点。这些缺点，皇冠台那边已经很严峻的爆发出来，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
    孟学民神色严肃起来。
    前几天大台长开会，要进一步的要推动改革，过程很不顺利。
    保守派就是拿出了皇冠台这个反面教材。
    周浩然虚心求教，“主任，你慢慢说。”
    孟学民道：“今年，皇冠台的标王是秦池酒，这你知道吧？”
    “嗯，广告费是3.2亿，比红星台全年的广告费都多！”
    这种事情，别说周浩然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上半年铺天盖地的在宣传。
    孟学民道：“现在出事了，皇冠台的广告费收不回来了。3.2亿的广告费，只按时交了第一个季度的8000万。剩下的2.4亿，能不能收到都不好说了。”
    周浩然很惊讶，“不会吧？皇冠台的广告，还能没作用？没给秦池酒打开销路？”
    “有作用啊，作用太大了。”孟学民摇摇头，颇为唏嘘，“广告作用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个刚刚从国营改制为民营的县级酒厂能够承受住的。”
    周浩然分析道：“广告作用太大，导致秦池酒的销量太猛。酒厂的酿酒能力，跟不上销售能力。”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太聪明了，笑道：“你说对了，电视广告的营销效果太强了。上半年，全国人民都在抢着喝秦池酒，比五粮液还受欢迎。导致秦池酒厂的产量跟不上，经销商们为了拿货，都在排队到处找关系、塞红包。”
    周浩然眯起眼睛，“蛇吞象啊。”
    “对，就是蛇吞象。”孟学民点了点头，也觉得很可惜，“秦池酒根本满足不了订单需求，把周围现成的酒厂都给收购了，也还是满足不了来自全国的巨大需求。没办法了，他们只能去川蜀地区，去采购一些价格低廉的勾兑白酒，然后灌装销售。”
    “砸招牌了！”
    对于这种事，周浩然见过太多了。
    在互联网电商出现后，很多店家都会遭遇爆单。
    尤其是直播带货。
    有些大主播的人气非常高，经常几秒钟过后，几万单就出去了。可是商家库存一共就几千单，满足不了订单怎么办？
    与其被大主播索赔、被平台处罚，还不如就早早破产跑路。
    孟学民道：“秦池酒的事，肯定会给皇冠台提一个醒，改革走过了，明年会适当的收一收，标王出价再高，收不到钱有什么用？”
    “这是跟民企合作的隐患。”周浩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国营单位背后是国家，不可能跑路。跟国企签单，早晚能拿到钱。跟民企签单，搞不好就跟皇冠台一样了，广告打出去了，广告费收不回来。”
    孟学民又一次的赞叹，这小伙子太聪明了。
    不管多复杂的事，真是一点就透。
    “业务员的收入，主要是来自提成。提成并不是由电视台发的，而是由客户发的。是客户先把广告费支付给电视台，电视台再按照比例，把提成支付给销售员。”
    孟学民解释了销售提成的逻辑。
    周浩然点了点头，“如果客户不给广告费，不仅台里没钱，业务员的提成也没了。”
    孟学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有的单位，提成是年底结算。电视台是季度结算。为什么是季度结算？因为电视台和广告方是以季度为结算周期。客户每结算一期费用，台里就向业务员结算一笔提成。”周浩然由衷的说：“电视台是这个年代最好的单位。”
    “好不好的且不说。”孟学民没跟他上价值，“现在你在接触民办厂，就有两个难点。第一，签单难，你得从商业合作的角度去运作，而不是兄弟单位的合作。”
    周浩然很轻松，笑着说：“现在都市场经济了，本来就该商业化运作。”
    孟学民点了点头，“第二，就是要预防签单后，对方不履约的风险。跟民企合作，最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或者是先给钱，后打广告，这样你的提成才能有保障。”
    周浩然太能理解民企的难处了，“一次性支付一大笔营销预算，民企未必拿得出来。”
    孟学民道：“所以你要考虑好。”
    周浩然很果断的说：“不用考虑！民企是大势所趋，这件事必须得搞！总监有难处，你也有难处，我一个学徒，我怕什么？没事，我去给你们当枪！我去试试民企的成色！没做好，搞砸了，我被开除！我来承担责任！”
    “还用得着你来承担责任？”
    孟学民越看这小子越是欣赏。
    周浩然笑着说：“我被开除了，正好可以回去上大学。你和总监被处分了，就麻烦了。”
    “压力怎么也落不到你头上，你不用担心。”
    孟学民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不适合担任更高级一级的领导。
    他甚至还过分心善。
    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你不用有太大压力，转正的事不用担心。这个月你先了解情况，下个月我私下里联系个老客户，签个单算在你头上。有了订单，你就可以转正了。”
    周浩然的真诚和担当，换回了他应得的回报。
    不过，他不需要。
    “领导，我觉得我能行，只要你现在能给我特批1000块钱的报销津贴。”周浩然一摊手，“我手里就几十块钱了，连一盒中华烟都买不起，这还怎么拜访客户？”
    孟学民道：“你明天找我拿钱吧。”
    周浩然着急用钱，“我下午还想去给客户送一盒茶叶呢！”
    “我这有……”孟学民低头，从桌柜里拿出了一盒未开封的铁盒龙井茶，包装看起来挺高档，“这也是别人送我的，你拿走吧。”
    “感谢领导！”
    周浩然没跟他客气。
    拿着茶叶就走了。
    这小学徒当的，要多硬气有多硬气！
    别的正式销售员，要给主任送茶叶，去讨好主任。
    周浩然这个销售学徒就不一样了，不仅不给主任送礼，还从主任那里要走了一盒茶叶。
    可太会做人了！
    (本章完)

 第55章 工业园区啊

    第55章 工业园区啊
    周浩然没耽误时间。
    出发去昨天的电热水壶厂，去见那位王经理。
    昨天的沟通是挺融洽的。
    可也不能轻易相信。
    人情是处出来的。
    第二次去拜访，就顺利多了。
    可以先预约。
    周浩然先去公共电话亭，用台里给发的ic卡，先给王经理打了个电话，定好了时间，才赶过去。
    过去的时候，王经理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周顾问，昨天不是说了嘛，总监回来，我就联系你了。你看你，这还得专门又跑一趟！”
    王经理见到他，就赶紧起身，过来跟他握手。
    周浩然笑着说：“台长送了我一盒茶叶，我这也不会喝啊？马上就想到你了，我跑业务正好路过，就给你送过来了。”
    说着，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
    里面是一盒茶叶。
    王经理有点受宠若惊，“这怎么行？不行，不行！”
    这是民企，他还从来没收过礼呢。
    周浩然推了过去，“放着也是放着，我也不怎么喝茶。昨天我看你在喝茶，想着你应该挺喜欢喝。”
    “哎呀，你这……”
    王经理就有些难为情。
    他也是年轻，才二十七八岁，对收礼这件事，脸皮还没那么厚。
    “好了，王经理，咱也别推搡了，让人看见了也不好。”
    周浩然把茶叶放在了他办公桌后的座椅上，可以用办公桌挡着外面的视线。
    王经理也算是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脸色红润，“周顾问，你这也太客气了……下次，下次有机会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周浩然笑道：“等双方达成合作了，我请你吃饭！”
    王经理点了点头，很真诚的说：“电视广告的事，等总监回来了，我肯定会跟她汇报。你别看我是市场部经理，可关系到钱的事，都得她批准。”
    周浩然又拿话点他，“行，等总监回来，咱们一起去把情况讲清楚。”
    其实就是告诉他。
    市场部总监回来了，一定要联系我！
    “没问题！”
    王经理也没跟他玩虚的。
    周浩然又说：“昨天来的匆忙，我都没试用下咱们的产品……王经理，你看方便带我去看下样品吗？电视广告还是很严肃的，产品质量得有保证。”
    “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王经理拍着胸脯打保票，“我们的电热水壶，质量是最好的。市面上有很多电热水壶，经常会短路，很危险。我们用的是德国技术，有更好的安全验证。”
    说着，就起身，带周浩然去了技术部那边。
    一个姓刘的技工，详细给他讲了他们的产品。
    周浩然的专业不是电热。
    可作为计算机专业的高级人才，数字电路是必修课程，计算机都是软硬件结合的，对电路基础原理都要有了解。
    刘工的讲解，可以说是毫无门槛。
    刘工还炫耀着说：“我们厂，本来想选址在松江工业园区。后来发现那边也有两家生产电热水壶的，使用的都是国产技术。我们怕他们偷技术，才搬到这边。”
    “松江工业园区？”周浩然心中一动，“那边有两家电热水壶厂？”
    刘工笑道：“对，也都成立没两年。”
    周浩然问：“都是民企吧？”
    “嗯，民企！那边都是民企！比我们差远了！”
    刘工在显摆他们的产品质量。
    却让周浩然心中豁然开朗。
    对啊！
    工业园区！与其像无头苍蝇似的拜访新客户，还不如直接找一个大型的工业园区，把工业园区里的所有客户都过一遍，然后重点突破呢！
    海港作为国内最发达的地方，有很多工业园区。
    不过，过去的那些工业园区，都是国营单位，以前国内就没有民企这个概念。
    这些客户不用考虑。
    周浩然盯上的是民企。
    松江工业园区，这是前几年新成立的工业园……这里面就基本都是民企了。
    可以从这里下手！
    在松江工业园区里重点发展一批客户，就不要像之前叶鸿运那样的到处跑了。去了工业园，就可以把所有的重点客户都拜访一遍。
    这就可以极大的提升跑业务的效率！
    现在，周浩然的目标更清晰了！
    不过，这事也不用太着急。
    先重点关注电热水壶这个单子。
    就像互联网产品一样，大规模应用之前，要先做小范围“测试”。
    电热水壶这个单子，成功了，要总结成功经验，从而进行更多的复制。如果失败了，也要总结失败原因，在下一次的销售过程中改进。
    不能一点销售经验都没有呢，上来就同时关注若干个订单。
    用互联网的理论来说，就是要先从0到1。
    先有了0到1的突破，然后才能从1到100。
    不能上来就想着从0到100。
    虽然现在是跑销售，但作为一个互联网人，周浩然始终都是互联网思维。
    ……
    销售的事不能急。
    先等电热水壶厂的消息。
    周浩然也没闲着。
    他现在是两条腿走路。
    一方面，是在电视台里做销售。
    另一方面，则是在领导高中同学们做一个卖书项目。
    要是在电视台没混开，或者展总监、孟主任这一系的改革派，被乱拳打死了，连带着他也一起遭殃，他还有个后路。
    卖书虽然是个小项目，可运作好了，赚个几千块钱不在话下！
    周五这天，周浩然就回家了，见了东方朗这伙人。
    还挺高兴！
    这些高中同学对这个项目很上心、很努力。
    还专门找到了纸壳箱厂，了160块钱，订购了200个崭新的印有“育德高中”字样的纸壳箱。
    这品牌性就更强了！
    王文瑞家里有钱有关系，他一手操办的这件事。
    到了周六，周浩然回台里。
    销售部的业务员们也都回来了，孟主任给大家开会。
    每个人都要发言，总结过去这一周的工作。
    这种总结，听听就行了。
    业务员的工作都是独立行动、缺乏监督，到底做的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而且，为了预防同事撬单，讲话也都模棱两可，不可能把真正的细节让同事知道。
    除非是一些没有任何希望，他们已经彻底放弃的客户。
    这也是今天这场会的主要目的。
    孟主任要把这20个业务员手里已经放弃的老客户，给收回来。
    然后交给周浩然。
    虽然都是被放弃的老客户，但有总比没有强。
    作为一个销售学徒，能拿到别人看不上的客户资源，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却没想到，在所有业务员都发言过后，一组的邵空把矛头指向了周浩然，很冷淡的说：“听说周浩然这个礼拜也去拜访客户了，也给大家讲讲。”
    孟学民想维护他，“他是学徒，还没正式拜访客户。”
    “不对吧？”邵空没给领导面子，夹枪带棒的说，“我记得他之前可是说过，不用老师傅带着，他一样可以独立签单。怎么？说话是放屁吗？连拜访客户都不会，还怎么签单？”
    (本章完)

 第56章 跳

    第56章 跳
    周浩然的职场经验，要远超孟学民。
    有些事情，孟学民看不透。
    他早就猜到了！
    孟学民之前说过，大台长开会，想要进一步推动红星台的改革，这个提议却受挫了，保守派以皇冠台的“秦池酒”事件所造成的恶劣社会影响为借口，反将一军。
    连皇冠台的改革姿态，接下来都要往回收一收了。
    红星台还敢冲那么猛？
    职场里，永远都是上行下效。
    上层是这种状态，就一定会蔓延到下层。
    孟学民和背后的生活频道总监展玉山，都是改革派。
    频道内部，自然也有保守派的力量。
    销售部里的钟建同、邵空、田凯、谢和平几人，就是保守派。
    台里，保守派在反击。
    频道里、销售部内，保守派的势力自然也要抬头。
    拿周浩然这个学徒开刀，有理有据影响小，是最佳选择。
    周浩然早就预料到了。
    孟学民想要为他说几句话，周浩然却给他递了个眼神。
    “这事怪我，我没跟主任汇报过。”周浩然笑笑，先把孟学民摘出去，“主任，这个礼拜，我的确有私下的举动，去拜访了一个客户。”
    钟建同脸色一沉，喝道：“周浩然，你只是一个学徒，还没有接受过任何销售培训。你有什么资格代表销售部去接洽客户？”
    二组的组长田凯也不悦道：“这样可不行，没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学徒代表销售部去拜访客户，这多危险？这不是让兄弟单位，都在看我们电视台的笑话？”
    孟学民抓住机会，语气严肃的说：“浩然，这件事你得解释清楚。第一，你手里哪来的客户资源？第二，你拜访了哪家兄弟单位？赶紧说清楚，我们派有经验的业务员过去，跟兄弟单位把事情说清楚。”
    周浩然笑着说：“主任，是这样，我有两点要说明。”
    “嗯，说吧。”
    孟学民又拿回了主导权。
    周浩然缓缓的说：“第一点，我手里没有老客户资源，我拜访的是新客户。”
    “新客户也不行！”邵空还在阴阳怪气，“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去拜访，还不被兄弟单位都笑死？真以为生活频道没人了？”
    “闭嘴！”孟学民瞪他一眼，“邵空！这是在开会！你的组织纪律性呢？”
    邵空笑呵呵。
    一点不怕。
    安静下来后，周浩然接着说：“我拜访的客户，不是其他的兄弟单位，是一家刚成立两年的电热水壶厂。这是一家民办企业。我记得台里下过文件，要积极推进电视广告和民营企业的合作。”
    “民企？”
    邵空忍不住笑起来。
    钟建同也勾了勾嘴角，忍俊不禁。
    其他业务员，都或明或暗的叹了口气。
    觉得小周可真难！
    有这几个人盯着，小周的工作开展恐怕只会越来越难。
    “既然是民企，就不用争论了。”
    孟学民毕竟是主任，有拍板的权力，一句话就盖棺定论了。
    现在销售部的签单逻辑，是“我没钱了，求混的好的兄弟来帮衬一把”，所以要防止什么都不懂的学徒破坏了“兄弟关系”。
    可周浩然拜访的不是兄弟单位，而是民企。
    这样的大前提就不存在了。
    孟学民神色淡然的说：“之前大家也都收到通知了，为了完成下半年的销售指标，销售部需要资源最大化的利用，尽可能把每一位老客户都争取过来。”
    钟建同抢着说：“这样的安排是对的，我搞不定的订单，转给了老常，说不定老常就搞定了。同样的道理，老常搞不定的客户，转到我这里，说不定也能起死回生。”
    “老钟的这个提议，很好啊！”
    邵空煽动起来。孟学民在这方面的确有些软弱，说道：“每个业务员，交上来两个你认为搞不定的客户。把这些客户资源收上来之后，再重新分派给大家。”
    “材料都准备好了吧？”
    钟建同又跳出来抢话语权了。
    别人自然没什么意见，把之前都准备好的客户材料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
    孟学民道：“都拿过来吧，我会重新筛选，给大家分配。”
    然后，大家就排着队，纷纷把手里的材料递给了主任。
    周浩然还真有点担心。
    这时候要是钟建同跳出来，让大家把客户材料都交给他，那以孟学民这偏软的个性，恐怕还真不好处理。
    “行，那今天就到这。大家继续努力，争取早日签单，散会！”
    孟学民暗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钟建同又跳了出来，“主任，客户材料我们都交上去了，你怎么不发下来？”
    孟学民道：“我会对这些客户材料整理分析，过段时间再给你们发下去。”
    “这可不行！客户资料谁都会看，有什么可分析整理的？”钟建同就很不乐意，“趁着现在大家都在，把这些客户资料都打乱了，随机发下来，不就行了？”
    孟学民沉声道：“先不着急，要酌情分析。你们每人手里都有很多客户，先挑重点客户去拜访。”
    钟建同当着销售部所有人的面，向他发起了挑战，“孟主任，你这样的安排，不合适吧？谁都知道，你从都市频道带了一批业务员过来。现在你把客户材料都收上去了，接下来要怎么分配？谁能保证公平公正？”
    孟学民脸色一沉，“钟建同，你什么意思？”
    钟建同很冷淡的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防止暗箱操作。这些客户里，肯定有容易搞定的，也有不可能搞定的。到时候，你把容易处理的客户都交给了你的人，我们这几个坚守销售部的老人，恐怕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客户。”
    “我说了，我要先对这些客户材料来分析！”
    孟学民气的胸口都快炸了。
    这是他在都市频道那边没经历过的。
    生活频道是红星台的改革先驱，这地方可真不好混。这职场内斗，简直是不加遮掩，赤膊上阵！
    “分析可以，你怎么来确保公正？”
    钟建同寸步不让，盯着他。
    周浩然算是看出来了。
    钟建同比前段时间更强势、更凌厉，一定是出于他背后靠山的授意。红星台这是改革受阻，保守派的势力在抬头。
    孟学民这边这么难，展总监那边只会更难！
    “孟主任，你要是不能以公平公正的姿态对待我们这些业务员，你可没法服众！”
    钟建同接着发力。
    周浩然见孟学民硬不起来，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是主任啊！
    是销售部的一把手！
    你来点横的，他还能把你怎么样？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你还守着所谓的规矩干什么？规矩最大的作用，就是去限制遵守规矩的老实人！
    没办法，眼见孟主任步步受挫。
    只能是周浩然站出来了。
    “砰！”
    周浩然一拍桌子。
    吓了所有人一跳。
    “屁话可真多！”周浩然冷冷的瞪着钟建同，“主任说了，要散会，你算个屁？你想造反？散了！都散了！客户资料等主任给大家发派！”
    满室皆惊。
    孟学民受他感染，这才硬气起来，不容置疑的说：“想要客户资料的，下周六来部里领！轮流发放，抽签选择，公平公正！散会！”
    钟建同和邵空怒气冲冲的盯着周浩然。
    就像是要冲上去跟他打架。
    (本章完)

 第57章 说不定有奇迹呢？

    第57章 说不定有奇迹呢？
    要是打架，周浩然可真有点退缩。
    文斗可以。
    打起来了，就算打赢了，也不是什么出彩的事。
    周浩然连忙道：“主任，我的那个客户，我还有点不懂的地方，想跟你请教。”
    孟学民“嗯”了一声，“过来吧。”
    然后，两人就先后脚的去了主任办公室。
    “越来越过分了！”
    回了办公室，孟学民就变了色，真是被气坏了。
    周浩然直言道：“主任，你是主任啊！你硬气点啊，你跟他退让什么？”
    “硬气？”孟学民苦涩的一笑，“我拿什么硬气？咱们这些人，还没签单呢！小金库里的钱，都是过去的销售部积攒下来的家底。”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不是总监那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孟学民深深看他一眼，又喟然一叹，“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签单！签单了，我这边好过，总监的日子也好过。”
    周浩然摸着下巴，缓缓说：“看来，频道这边的财政状况应该是出了问题，是台里的补贴没拨，还是卫视的转移支付没给？”
    孟学民愕然看着他。
    好似看见了一个怪物。
    他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生活频道内最大的机密啊，知情者不超过5个！
    周浩然笑着说：“这应该不难猜吧？签单了，就能给总监减轻压力，这多明显啊，肯定是频道里的资金流受到了限制，要靠着销售部创收来内部造血。”
    孟学民难以置信，“你这脑袋怎么长的？”
    周浩然道：“这不新鲜吧？上级领导控制下级的方式，无非就是两种策略嘛。一种是控制财权，一种是控制人事权。如果是首钢那样的超大型企业，还要控制好保卫处，掌握住武力。”
    “浩然，你干销售屈才了。”孟学民一脸正色，“你要不要去总监身边当秘书？”
    “我可不当逃兵！”
    周浩然才不去呢。
    当秘书才赚几个钱？
    还是当销售有钱途。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销售的这道口子，他也算是逐步的打开了。
    “行，那你就先把销售做好。这些客户，你都拿回去，这个周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行的项目，不过……”
    孟学民欲言又止，显得很为难。
    周浩然问：“怎么了？”
    孟学民道：“刚才你不都看到了嘛，钟建同在发力呢！他要公平公正，这些客户资料，最后还是得分给他们。他们才是正式的业务员。”
    “你能坚持多久？”
    “一周。”
    “嗯，那我想想办法。”
    周浩然知道，孟主任已经尽力了。
    他不是那种杀伐果断的强势个性，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
    接下来。
    就看自己的水平了！
    孟学民问：“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周浩然道：“一周之内，我争取为你拿下一个订单！拿下了订单，你我的麻烦，都能很大程度的改善。”
    孟学民以为他已经做成了，“你那个电热水壶项目，有突破？”
    “没有。”
    周浩然摇摇头。
    孟学民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好去打击一个年轻人，只能言不由衷的鼓励了一句：“行，我相信你能创造奇迹！”
    周浩然笑笑，“我也相信。”
    ……
    国家要加入wto，所以要与世界接轨。
    从去年开始，就全国推广双休日了。
    不过，还有个过渡期。
    现在国内的普遍做法，都是“大小礼拜”的制度。休大礼拜，就是周六和周日都休息；休小礼拜，就是周六上班、周日休息。
    这个周末是小礼拜。
    星期六还要上班。
    好在周浩然是销售，时间自由。下午就不上班了。
    他去购物。
    乔岁青了大价钱租的单身公寓，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布置房间。
    别说电视、冰箱没有，连锅碗瓢盆都没有。
    可以说是毫无生活气息。
    这可不行，哪有一点大都市的感觉？
    周浩然从孟主任那里提前支取了1000块钱的报销津贴，又加上岁青姐给的200块钱，他手里已经有1200块钱的巨款了。
    可以去消费了。
    买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白色果盘，6元。
    买了一个大号的不锈钢盆，5元。
    买了一整套刀具，4元。
    买了一个长一米、宽半米的折叠地桌，35元。
    买了一套红酒杯，45元。
    买了一瓶进口的澳大利亚餐酒，这种酒放在当地最多5澳元，是档次最低的红酒。在国内销售，价格却要129元。
    送回家。
    周浩然已经配好了门禁卡和钥匙。
    然后，又出门。
    买了苹果、橙子、葡萄、蓝莓和半个西瓜，费22元。
    岁青姐的工作太忙了。
    晚上要加班到十点，连这个周末也没法休息了。
    说是节目录制不顺利，周日要加班。
    想要从占满人生的工作中，寻找有趣的生活，就得利用好碎片时间，在一些生活细节和仪式感上动脑筋。
    他前世是互联网高管。
    比乔岁青还忙。
    他有经验！
    晚上，周浩然先洗澡。
    把脱下来的衬衫、内裤和袜子，放在洗手间的洗衣盆里。
    乔岁青接着去洗澡。
    洗过澡了，她会把两人今天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一遍。
    周浩然不愿意干擦地、洗衣服这种活。
    可作为这个家庭中的一份子，他也得做点什么。
    他把提前用凉水冰镇在不锈钢盆里的苹果、橙子、葡萄、蓝莓拿出来，还有半个西瓜。
    用刀具削皮、处理。
    都切成了一个个小块，摆在了圆形的大果盘里。
    又把冰镇过的红酒拿出来，开瓶。
    倒上了两杯红酒。
    等乔岁青洗过衣服，裹着浴巾、端着洗衣盆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就登时愣住了。
    眼眸氤氲朦胧起来。
    这让她一瞬间就被触动了，这小小的仪式感，就让她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般的丰富多彩。
    周浩然跑过来，端过洗衣盆，笑着说：“姐，我来挂衣服，你去换睡衣吧。换好了衣服，咱们喝点红酒，吃点水果。”
    乔岁青眼睛都湿润了，语带鼻音，拖长着尾调，迷离的说：“浩然，你怎么这么会？”
    “我会什么了？”
    “会生活，有情调。”
    “这才哪到哪？”周浩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也根本不算是用心准备，就是正常的生活而已，“嗯……岁青姐，你要换睡衣吗？”
    “嗯？”乔岁青有些茫然，“不换睡衣，换什么？”
    周浩然笑着说：“就这样裹着浴巾啊，更有情调。”
    “呸！”乔岁青白他一眼，拍了他一下，“少来调戏我！小心我去告状！”
    (本章完)

 第58章 我是青梅，你是竹马

    第58章 我是青梅，你是竹马
    换上了睡衣，乔岁青就急切的跑过来。
    跑到了摆在地铺上的地桌旁坐下。
    见周浩然还在挂衣服，就好似做贼一般，眸子偷偷瞟他一眼，咬了下嘴唇，就偷偷端起酒杯，迅速的小抿了一口。
    然后精致的眉梢，就紧巴巴的皱起来了。
    好难喝啊！
    又酸又涩！
    赶快用牙签扎着，吃了两块红彤彤的西瓜，心里才如蜜一般的化开。
    下班回家，收拾房间、洗澡、洗衣服……
    忙完都晚上11点多了。
    难免都有些饿。
    只不过她是主持人，晚上不敢多吃。
    周浩然挂好了衣服，就回来盘腿坐在了岁青姐的对面。
    就见她素面朝天的模样，宛如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透着一股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她的脸颊如轻抚般泛起淡淡的红晕，就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桃，娇嫩而充满生机。
    “岁青姐，你咋这么美呢？”
    周浩然现在可不是闷葫芦了，他早就认识到了人际相处的真谛。
    真心的赞美是最好的情绪价值。
    乔岁青贝齿轻咬嘴唇，神色警惕，“你这小子，不会该有了什么坏心思吧？”
    “啊？”周浩然微微一怔，“什么坏心思？”
    乔岁青似水如歌的说：“咱们是姐弟，你对我好，也是应该的。”
    周浩然好笑道：“不就是切了点水果嘛，这就叫对你好了？买这些东西的钱，还是你给我的呢。岁青姐，你这要求也太低了。”
    “反正姐很开心，嗯……要是把灯关上，在这里点上一根蜡烛，感觉就更有气氛了。”
    乔岁青以她见过不多的世面，幻想出了一副浪漫场景。
    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周浩然觉得这是个馊主意，“点蜡烛可不行，高档餐厅的那种蜡烛都是定制的。咱们在商店里买的蜡烛，有烟不说，还容易灭，会严重破坏氛围。”
    “是吗？”乔岁青哪知道这些啊，很狐疑，“浩然，你怎么这么懂？”
    周浩然不能说是经验之谈，笑道：“好啦，反正你收留我住在你这里，总归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岁青姐，咱们干一杯，祝我们姐弟的兄妹之情地久天长！”
    “嗯……嗯？”乔岁青端起酒杯，“噗嗤”一笑，伸手去拍他，“少来占我便宜。”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当妹妹多好啊，有哥哥宠着。”
    乔岁青哼了一声，眼神清冽，“行呀，等回家了，我问问阿婶。”
    “别，别！”周浩然还真怕这一套，老爸老妈那是真的会揍他，“咱俩的事，就不用跟我妈说了。”
    乔岁青获胜，很得意的说：“在姐眼里，你还是穿开裆裤呢的小屁孩呢。”
    周浩然道：“穿开裆裤的时候是挺小，现在长大了。”
    “我打你！”
    乔岁青娇羞嗔恼起来，就想去掐他。
    周浩然躲了几下，也很好奇，“岁青姐，你咋什么都懂？我说的这么隐晦，你都听明白了？”
    乔岁青白他一眼，“我有什么不懂的？”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啊。”
    “你是处女吧？”
    “你欠揍了吧！”
    这一下，乔岁青是真的忍不了了，脸色涨红像是果盘里的西瓜，跳起来去追他。
    周浩然被她打了几下，连连求饶，还是忍不住问：“岁青姐，你是怎么听懂的？”乔岁青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男女的那点事嘛，有什么不懂的，电视台里他们天天说。栏目组聚餐的时候，也总有人说这类的笑话。”
    周浩然皱起眉头，“有人骚扰你没？”
    “啊？”乔岁青还真没考虑过这点，“没有啊，我们栏目组大部分都是女的，有几个摄像和编导是男的，都是苦力。再说了，主编也可以护着我。”
    “主编？”
    “嗯，我们栏目组的主编，人可好了。”
    “男的女的？”
    周浩然忍不住去问。
    “女的啊，大美女。”乔岁青就有些好笑，“干什么？你又有想法啊？人家可结婚了。”
    周浩然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乔岁青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轻笑着说：“姐在栏目组还行，除了唐老师太严厉了，其他同事都挺好的。倒是你，工作不轻松吧？”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我的工作很容易，主任今天还说想提拔我，调我到总办去当秘书呢，我都没去。”
    “真的？”
    乔岁青眸子一亮。
    “这有什么，不值一提。”周浩然笑笑，“明天星期日，你们怎么还加班？”
    乔岁青犹豫了一下，才软绵绵的说：“好像唐老师被领导批评了，她是制片人嘛，要为栏目负责，就让我们加班了。唉，好像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拿我们栏目出气呢！”
    周浩然问：“什么事？”
    乔岁青轻叹道：“频道里的事情呗，领导们有意见分歧。我们栏目，是生活频道最年轻的栏目组，有最年轻的制片人、最年轻的主编和最年轻的主持人。就被人盯上了呗。”
    周浩然马上想起了孟主任说过的话。
    说是从去年开始，总监力推生活频道的改革。
    让一批有编制的老员工退居二线，重用了一批新人。
    恰好，《家长里短》这档栏目，就是去年上线的。
    对上了！
    “岁青姐，原来咱们是同志啊！”
    周浩然笑哈哈。
    乔岁青一头雾水，“什么同志？”
    周浩然道：“咱们都是改革派！”
    “什么啊？”乔岁青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只是翻了个大白眼，“同志在港台那边，都有别的意思，你不知道吗？”
    “是吗？”
    周浩然只能暗骂港台文化荼毒。
    乔岁青抿嘴，声如暖阳，道：“咱们是青梅竹马。”
    周浩然笑道：“对，青梅竹马。来，竹马姐姐，咱们喝杯酒！”
    “噗！”乔岁青乐不可支，“周浩然，你有没有文化呀？”
    “怎么了？”
    周浩然不解。
    “青梅是女的，竹马是男的。”乔岁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他，“我是青梅，你是竹马呀，笨蛋！”
    “好吧，敬我的青梅姐姐！”
    周浩然端起酒杯。
    “嗯，敬我的竹马先生。”
    乔岁青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然后，她就苦恼起来。
    这什么酒啊？
    也太难喝了！
    (本章完)

 第59章 竹马出马

    第59章 竹马出马
    这晚的夜宵，其实不算成功。
    第一，红酒准备错了。
    周浩然更喜欢干红，很醇厚。
    可对乔岁青这样的红酒初学者来说，还是更适合那种微甜的香槟类的起泡酒。
    第二，氛围感较差。
    不说别的，吃水果用的竹制牙签，就不够精致。
    第三，就是水果太多了。
    根本吃不完。
    还有就是夜宵只吃水果，有些单调。
    不着急，以后可以慢慢调整。
    当务之急，是先把工作的事情理顺！
    要赶紧签单！
    周浩然又给电热水壶厂的王经理打去了电话。
    发现人家的老板和市场总监还没回来。
    周浩然问，多久能回来啊？
    王经理告诉他，可能要再过个七八天。
    周浩然一听，心都凉了一半。
    这什么出差啊？
    这么长时间？
    王经理跟他也熟了，就暗示着说了一句，说他们潇总监是个女的，年轻漂亮有才干。
    周浩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这哪里是什么出差？
    分明就是老板带着小蜜，以公司的名义出去旅游了！
    这下惨了。
    这单生意，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戏了。
    希望就只能落在被办公室里业务员们放弃掉的那些老客户身上了。
    他们放弃了，周浩然拿过来，去争取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可这里还有一个麻烦，就是人情因素。
    比如叶鸿运放弃的客户。
    他放弃，说明他搞不定。
    如果周浩然把这个客户接手过来了，然后顺利签单了……这不是在打叶鸿运的脸吗？这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叶鸿运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水平还不如一个销售学徒？
    所以，周浩然的可选项很窄。
    主要就是两个。
    要么是钟建同，要么是邵空。
    这俩人已经撕破脸了。
    打他俩的脸，天经地义！
    这个周日，周浩然哪也没去，除了接送岁青姐上班、下班，就是在家里看客户资料。
    还真让他找到了机会！
    这是邵空的客户，一个大客户——海港啤酒厂！
    这是本地的三大啤酒巨头之一，企业规模大、效益好，年收入超过1000万元！
    早在1992年，海港啤酒厂就和生活频道有过合作了。
    当时签下的广告合同就达到了3万元。
    不过，随后的几年，双方就断了合作。
    海港啤酒厂就变成了老客户里蒙尘之珠。
    谁都知道，要是能签下海港啤酒厂，肯定会是一笔大订单。可过去这些年，十几个业务员都运作过这个大客户，都始终未能打开局面。
    周浩然一个学徒，想拿下海港啤酒厂，几乎不可能！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周三，海港啤酒厂就会进行广告招标，确定下来1996年9月-1997年9月这个年度的广告合作方。
    只剩下三天了，没时间了！
    邵空能果断的放弃这么一个大客户，就只有一种原因：这次的招标，生活频道这边没有任何中标的可能性！
    好在邵空还真是尽职尽责。
    把这个案子的难点，以及一些客户关系都记录的很清楚，甚至连竞争对手都给记下来了。
    说过去这几年，海港啤酒厂的合作伙伴，一直都是“众海广告公司”，这是一家从事户外广告的民营企业。海港本地很多的路边广告、公交站台广告、商场外的广告，他们给承包了很多。
    本周三的招标，其实就是一次表现公平公正的表演。
    其实早就内定了。
    海港啤酒厂会邀请几个其他的竞标选手参与，当“演员”，来凑个数，然后去现场观看“众海广告”光荣的中标夺魁。
    邵空没法接受当众打脸。
    果断放弃。
    不仅是他，其他的几个大广告平台，也都纷纷退出。明知道人家在演戏，在走追求公平公正形式的流程，还跑去凑热闹，这不是闲的吗？
    周浩然反复阅读这份客户材料。
    眯起眼睛，似乎看到了机会。
    职场如内战，商场如外战。
    都是战场！既然是战场，又怎么能少得了尔虞我诈？
    之前跟叶鸿运打交道的时候，周浩然就有过感受。
    销售的两个流派，“策略流”和“真诚流”，还是策略流更适合自己！
    出发！
    去试试！
    星期一，周浩然把自己拾掇了一下。
    因为不会用护肤品，还是乔岁青过来，帮他在脸上、手上、胳膊上涂上了防晒霜。
    “这没香味吧？”周浩然仔细闻了闻，“我今天要去拜访大客户，可别让人以为我去搞色诱。”
    乔岁青抿嘴道：“放心吧，这是无味的。”
    “那就行。”周浩然站在大镜子前，左瞧瞧、右看看，觉得还不够正式，“岁青姐，帮我把领带拿过来。”
    乔岁青去衣柜里，拿出了他的领带，有些难为情，“我不会系领带呀……”
    周浩然笑笑，“没事，我自己来。”
    系好了领带，就觉得更有气质了。
    “竹马先生！”
    “嗯？”
    “祝你今天马到成功！”
    乔岁青俏皮的挤了挤眼睛。
    周浩然跟她挥手，露出了一个笑脸，“借你吉言，青梅姐！”
    ……
    一身正装。
    严肃而郑重。
    根据客户资料，在门卫处通报，说是要见市场部的李科长。
    门卫指路、放行。
    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李科长。
    “李科长，你好，我是红星台生活频道的首席销售顾问，我叫周浩然。”周浩然把自己的名片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早就想来拜访你了。”
    然后，他就拉了一把椅子，去了45度角的方向坐下。
    这位置也有讲究。
    之前叶鸿运没说过，估计他也不懂。
    可周浩然不同。
    他前世是互联网大厂的高管，更懂人际相处之道。
    跟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坐在领导的正对面。
    这会形成对峙的感觉。
    会给领导形成压力。
    要坐在斜侧方，把主要的位置让给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气氛就会更自如。
    高级的道理，总是相通的。
    现在跑销售见客户，想必也是这样！
    李科长见他这整齐得体的西装和气场正式的领带，心态上也就从他过分年轻的面颊惊讶中平和了许多，拿起了他的名片。
    “首席销售顾问？”
    “对。”
    “之前来的那个邵……邵什么的，他呢？”
    “哦，你说的小邵啊。”周浩然整了整西服外套，显得大气又自信，“他对咱们厂的这个项目失去了信心，我已经批评过他了。海港啤酒厂是大客户，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
    李科长听出了他的意思，有些惊讶，“周顾问是领导岗位？”
    周浩然笑笑，“算是吧。”
    “销售顾问，是做什么的？”
    李科长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首席销售顾问”这个职务。
    周浩然道：“主要就是提供一些顾问方面的工作，给电视台的业务员，做一些销售方面的培训和指导。可能您也看出来了，我比较年轻。但我学历比较高，我15岁的时候就上了中科大的天才少年班，你要是找找当年的报纸，还有我的名字呢！”
    “原来周顾问是天才少年！”
    李科长眼睛亮起来，攀谈的意愿愈发明显。
    周浩然笑道：“传播学硕士毕业后，皇冠台想让我过去。我是海港人，还是觉得造福家乡比较好，就去了红星台。给台里的销售员讲讲销售的道理。”
    李科长赞叹道：“像周顾问这样的人才，肯定是多少单位都抢着要。”
    “唉！”周浩然叹了口气，“我听邵空说啤酒厂的合作很难开展，这么重要的大客户，可不容有失啊！他失去了斗志，我就只能亲自出面，来接这一单了。”
    提起了这件事，李科长也叹了口气，“周顾问，这事我之前跟那个邵空也谈过，真不是我不帮忙，这事真帮不了，除非……”
    (本章完)

 第60章 内定

    第60章 内定
    周浩然笑道：“李科长，具体的情况，邵空之前跟我汇报过。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请教一下，是否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
    李科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给出了否定的意见。
    周浩然问：“李科长，咱们市场部，是金处长说了算？”
    “嗯，金处长算一个，还有郎处长。再往下，就是我和另一个科长老韩。”李科长显然对这件事无能为力，“不过，这事还有更高的领导在管。”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吕总？”
    李科长道：“嗯，吕副厂长。前几年厂里单独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吕副厂长担任这个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广告投放的事，都是他说的算。”
    周浩然问：“大厂长呢？”
    李科长道：“老厂长的工作太多，他不负责这一摊。”
    “大厂长姓什么？”
    “沈，叫沈永春。”
    “这位沈厂长，多大岁数？”
    周浩然在步步发问。
    李科长道：“六十多了，本来说是要退休，前年是返聘回来的。现在国营企业受到了市场的冲击，啤酒厂的日子也不好过，还得老厂长领导着我们渡过难关。”
    周浩然赞美道：“嗯，老一辈的厂长都有革命精神。”
    李科长深深的看他一眼，“周顾问，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这话已经跟不知道多少个业务员说过了。想走通老厂长的关系，这是不可能的。老厂长为人刚正不阿，他也不贪恋权力，市场的事他不参与。”
    这样的信息，在客户资料上有详细的记载。
    邵空此前也想拜访老厂长。
    想要做成这单，就只有打通老厂长的关系！
    可试了很多次，根本没机会。
    李科长的意思就更明显了。
    多少业务员，都想做海港啤酒厂的生意，也都想过要拜访老厂长，也都纷纷被拒绝了。老厂长很有组织纪律性，所有的事情都要按流程来办，他自己也不例外。
    周浩然问：“李科长，你这有沈厂长的电话吗？”
    “有是有……”李科长指了指压在他办公桌玻璃下的一张纸，“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给老厂长打电话也没用。老厂长一辈子都很守原则，他自己也承认，他年纪大了不懂市场，所以这部分的业务都交给了吕副厂长来分管，他不会插手。”
    周浩然去他的办公桌上，找到了厂长沈永春的办公室电话，记录下来。
    此行差不多就结束了。
    “感谢李科长，打扰你工作了，那我下次再找机会拜访你。”
    周浩然热情的跟他握手。
    李科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周顾问，你一会儿要去拜访韩科长、郎处长、金处长和吕副厂长吧？”
    周浩然笑而不语。
    算是默认。
    李科长淡然道：“周顾问，之前的业务员，我见过太多了。都是这个流程。我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放弃。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也是领导给我安排了任务。”
    “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接着拜访了，感谢李科长。”
    周浩然马上会意。
    李科长笑笑，“周顾问一看就是聪明人，还不如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更重要的工作中。”
    周浩然问：“我可以买一份标书吗？”
    李科长微微一怔，“周顾问要参加竞标会？”
    周浩然笑笑，“过来试一试。”
    李科长很委婉的说：“竞标会上，红星台可能是最大的单位了，其他几家都是小公司。”
    言下之意，就是陪跑的都是小虾米。
    喊几个小公司过来，凑数就行了。
    红星台这么大的国营单位，你也跑过来凑数陪跑，不嫌丢人？
    周浩然好似没听明白，“参与一下也好。”
    李科长就神色淡然了，“那也行，后天上午十点半，招标会开始。标书的话，需要制作，你下午可以过来取，打印费、工本费一共50元。”
    ……
    周浩然真的没有再去拜访其他的几个领导。
    客户资料上已经写的很清楚。
    招标的评委，一共有五个人。
    分别是吕副厂长，以及市场部的金处长、郎副处长、韩科长和李科长。
    这个李科长愿意说这么多，不是他脾气好。而是因为这是他的工作。
    他要把话讲清楚，让一些不识趣的业务员知难而退，别去打扰其他领导了。海港啤酒厂有固定的合作伙伴，其他公司还不如就早点放弃、知难而退，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既然这样，剩下的那几个人，拜访不拜访，也没意义了。
    不过，此刻的周浩然没有气馁。
    他反而更有信心了。
    他已经看到了机会！
    就在啤酒厂这边等着，等下午取标书。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另一个销售员模样的来访者。
    这是个女销售。
    周浩然赶紧冲上去，递烟，笑着说：“同行？”
    “不吸烟，谢谢。”女销售摆手推辞，然后神色狐疑，“你也是参加后天竞标的业务员？”
    周浩然主动的跟她交换名片。
    她叫张蕊，是汇合媒体公司的销售员。
    这个张蕊一看到他的名片，就面色微变，肃然起敬起来。
    首席销售顾问？
    很厉害的样子！
    这年头，销售员们还都很朴实。不像十几二十年后，名片上的职务起步就是销售经理，随便就是各种首席、各种销售副总、各种大区总代。
    “你好，您……您有什么事吗？”
    张蕊见到了一位红星台的销售大佬，声音都有点发抖。
    周浩然很亲和的说：“张小姐，我看你很年轻，入行时间不长吧？”
    张蕊脸色微红，“嗯，还不到三个月。”
    “你们单位是做什么生意的？”
    “公交车广告，就是公交车座椅上的。”
    “公交车？”周浩然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你们也是国营单位？”
    张蕊似乎觉得很没面子，觉得为民企工作很自卑，“没有，我们是民办的，是跟公交车总公司签的承包合同。”
    周浩然点了点头，“后天的竞标，你会来参加？”
    张蕊咬咬嘴唇，“嗯，会来。”
    周浩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已经内定了，你不知道？”
    “知道。”
    张蕊声若蚊蝇。
    周浩然就很好奇，“那你还参加？”
    张蕊道：“我是新人，没什么销售经验。后天的竞标会，我就是想参与一下，感受下整个过程，积累些广告竞标的经验。”
    周浩然暗暗摇头。
    屁的广告竞标！
    自家产品需要制定什么样的广告投放策略，这是由市场部根据产品状态、市场反馈和媒体的数据分析，自己总结出来的。
    竞标会是什么意思？
    谁能保证来参加竞标的广告平台，就一定符合自家产品的定位？
    就像这公交车广告似的。
    喝酒不开车，公交车、出租车的广告位，跟酒类广告明显不匹配。
    这次海港啤酒厂搞出来的广告竞标会，无非就是形式主义过了头。
    想利用竞标这个新概念，来表现出啤酒厂在广告投放过程中的公平公正。这是公平竞标的结果，不是吕副厂长私人关系的安排。一切公事公办，绝无私下往来！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你今天过来是干什么？”周浩然看向了她的公文包。
    张蕊也没隐瞒，“我过来拿标书。”
    “哦，这样啊。”
    “周……周顾问，你也会来参加竞标吗？”
    “对。”
    “可是我听说……”
    张蕊咬咬嘴唇，就不说话了。
    这单生意都内定了啊！
    就算你是红星台的首席销售，也不行啊，你这么大的国营单位，也要过来陪跑吗？好像……好像有点丢人。
    (本章完)

 第61章 我的饭可不能白吃

    第61章 我的饭可不能白吃
    中午，又看到了一个销售员模样的人。
    是个中年男性。
    周浩然赶紧凑上去攀谈。
    销售是个苦行业，混的都是人情往来。出门在外，遇见了同行要客气、要热情，同时要管住嘴巴不要交浅言深、不能泄露机密。
    不过，这一单已经不需要保密了。
    除了内定的“众海广告”，其他公司的业务员，都是天涯沦落人，都是陪跑的。
    那就只剩下热情和客气了。
    “首席顾问？”
    交换了名片后，对方对周浩然的职务也大为吃惊。
    周浩然收了他的名片，也暗中窃喜。
    机会来了！
    这个业务员叫阙奇文，来自知名的国营单位《解放报》。
    周浩然笑着说：“阙老哥，这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走，我看那边有一排饭馆，咱们聊聊！”
    “行，那就吃顿饭。”
    阙奇文也想跟他认识下，都是体制下宣传口的同行。
    去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小店。
    出门要讲规矩，谁点菜谁买单。
    周浩然先抢过来了菜单，先问对方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
    回答普遍都是“随意”、“我都行”。
    周浩然就很大气，三菜一汤！
    这饭店，要先付款。
    总价27元。
    周浩然掏钱，阙奇文跟他客气了一下，说“还是我来吧”、“这顿我来请”、“我岁数大，我来”。
    推让了几次，还是周浩然付款。
    抹零后总共25元。
    这年头请客吃饭还真挺便宜。
    阙奇文受人恩惠，就更热情了，说道：“老弟，你也是来海港啤酒厂跑业务的吧？”
    周浩然笑笑，“嗯，我已经买了标书。”
    “你啊……”阙奇文摇摇头，“这单没戏！”
    周浩然道：“我知道，内定了。不过台里有要求，必须来参加竞标。能不能拿下没关系，得参与进来。”
    “这样啊……”
    阙奇文这下就理解了，否则很难想象一个像红星台这般著名的国营单位的首席销售，竟然会低三下四的过来陪跑。
    周浩然很为难的说：“这个吕总是怎么回事？跟众海广告，是什么关系？”
    “肯定有利益输送！”
    阙奇文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判断。
    周浩然请教道：“这事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阙奇文苦涩的一笑，“啤酒厂的广告单，我都盯了三年了。每年都是这个众海广告，不仅是吕副总厂，还有市场部的金处长、郎处长，还有两个科长，都被他们给搞定了。”
    周浩然很吃惊，“招标会的五个评委，全是众海的人？”
    “对啊，要不说难办呢！”阙奇文吃了人家的饭菜，也要有所表示，“其实第一年，我都把郎处长和李科长给搞定了。”
    周浩然明知故问，“那成了吗？”
    “成什么啊，众海那边有三个评委的支持！”阙奇文哼了一声，有些恼火，“那次招标过后，厂里就改革了，成立了一个什么贸易公司，吕副厂长担任总经理。招标的事就都他一个人说的算了。”
    周浩然微微皱眉，“我听说老厂长沈永春作风正派。”
    阙奇文慨叹道：“是啊，就因为作风正派，才没法破局呢。他说啤酒厂之所以这些年业绩下滑，就是因为他老了，不懂市场经济。所以他就全面的退出市场部了，都交给了年轻人吕副厂长。”
    周浩然道：“所托非人啊！”
    阙奇文摆了摆手，“这单没戏！想都别想！”
    周浩然笑笑，“我知道，就是想进一步的了解情况。我也是半途接手的，之前的那个业务员放弃了这个项目，台里说他水平不行，让我出面。”
    “那你可难了。”
    阙奇文就很是同情。
    周浩然似乎不甚在意，“也还行，主要就是我想了解一下后天招标的具体流程，老哥你参加过竞标，你知道吧？”阙奇文点了点头，“这倒是知道一些，主要就是几个竞标方报价、报方案。”
    “怎么报？”
    “现场讲解。”
    “有意思。”
    周浩然还从没参加过这么不伦不类的竞标会。
    这个年代，商业市场还很不成熟，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雷人场面和商业笑话。
    阙奇文道：“啤酒厂今年的营收，估计最多1000万元。按照2%的比例来看，他们这次的广告投放预算，最多20万元。”
    “那也不少了。”
    周浩然说了一句符合这个时代的话。
    心中却很不以为然。
    这营销费用也太低了！
    这么大的营收规模，就拿出区区2%去做市场推广……20%还差不多！国营厂还是太保守了，对品牌建设、市场推广这些市场化的东西缺乏雄心。
    阙奇文笑道：“招标一共三轮，第一轮就是报价。我估计，只要报价不超过20万元，都能过第一轮。第二轮是竞标公司的自我介绍，说一些自身实力、都有哪些广告位。第三轮，就是讲会采用什么样的策略来推广啤酒。”
    周浩然这下也就基本了解了。
    一顿中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下午一点多才散场。
    阙奇文离开前，还跟他重重握手，热情洋溢的说：“老弟，以后有事常往来！感谢你这次请我吃饭，下次我请你！”
    “客气客气，我还要感谢你呢！”
    周浩然笑哈哈。
    阙奇文心中就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帮了他什么，就说了点啤酒厂众所周知的情报，也算帮忙？
    到了下午快两点。
    周浩然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厂里拿标书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去路边的报亭。
    了1块钱打电话。
    拿出了他包里的电话本，上面记录着海港啤酒厂沈永春的办公室电话号码。
    拨打了过去。
    很快接通了。
    “喂？”
    对方的声音很浑厚，听起来这位沈厂长年纪很大。
    周浩然淡然道：“你好，请问是沈厂长吗？我是《解放报》的。”
    “嗯，什么事？”
    沈永春显得很平静。
    周浩然道：“我是《解放报》的销售员，我叫阙奇文，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啤酒厂谈广告合作的事……”
    沈永春打断了他，“这位小同志，招标的事你去找市场部，我不管这些。”
    周浩然道：“沈厂长，这件事还真得找你才行！”
    “嗯？”
    “我已经连续三年来啤酒厂这边竞标了，可每次都失败。今年我就不参与了，因为我已经听说了，招标都是假的，他们早就内定了！”
    “这不可能，我们的招标，就是为了公平公正。”
    沈永春很顽固。
    周浩然道：“我这是《解放报》，是主流大报、国家单位，如果真要竞标，我难道还竞争不过几个民办企业？算了，反正我已经退出了，你们啤酒厂看着办！”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高高兴兴的去啤酒厂买标书了。
    我做了手机，要卖给消费者，怎么卖？
    两点。
    一，把手机做好、售前售后都做好，物美价廉，对用户足够的真诚。
    二，靠策略。比如饥饿营销、事件营销、爱国营销之类。还有阴招，比如说a手机爆炸，b手机窃取信息，c手机收智商税，d手机是穷人专用……只有我自己的手机最好！
    周浩然采用“真诚路线”，或者用“正招”，速度都太慢了，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想要短时间内破局，就只能玩阴招了。
    (本章完)

 第62章 买标书

    第62章 买标书
    了50块钱，周浩然买走了标书。
    没想到，又碰到了一个业务员。
    有媒广告的刘猛。
    他也是来买标书的。
    周浩然跟他聊了几句，他心态也挺好，说是重在参与。
    那就不浪费时间了。
    赶紧回台里。
    明天要过来递交相关的材料来审核，否则后天的竞标会都参加不了。
    下午四点多，周浩然赶回台里。
    他第一次跑业务，不太懂流程。
    就去找孟主任。
    孟学民听说他要投标，就很惊讶，“动作这么快？什么项目啊？”
    “海港啤酒厂，后天就去！”周浩然时间紧，耽搁不起，“咱们得快点，我得把一些资质、身份证明、委托书什么的明天上午送过去。”
    “这个……”
    孟学民知道这个案子，心头一凉。
    周浩然笑着说：“感觉有机会！参与竞标的一共就四家，平均下来，有25%的中标概率呢！”
    孟学民笑呵呵，“都哪四家啊？”
    周浩然道：“除了我们红星台外，还有众海广告、有媒广告和汇合媒体。除了我们，其他三家都是民企，没啥竞争力。”
    孟学民发现这小子挺天真，很委婉的说：“这个项目是邵空放弃的吧？他是很有经验的业务员，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放弃。”
    周浩然笑道：“说的不就是嘛，我捡漏了！”
    孟学民叹了口气。
    心说这小子还是年轻啊！
    对社会的认识不够深。
    不过也好。
    人的成长，靠教导、靠悟性，都不太够，最好的成长方式，就是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很多人就会一夜之间好似换了个人，完成了蜕变。
    这个竞标案，肯定是没戏的。
    参与一次，感受下竞标的气氛，多一些参与感、积累下经验……再遭遇一次打击，也算是一次成长的机会。
    想到了这一点，孟学民就顺水推舟，笑着说：“不用急，几道手续而已，不齐全也没事。红星台的红头文件交上去，审核这关不可能不批。”
    稍作指示，周浩然就开始准备材料。
    财务部、人事部、法务部那边都走了两趟。
    台里有微机室和打印机，准备材料很方便。
    周浩然毕竟是第一次投标，稍作谨慎。
    啤酒厂那边的上限大概是20万元，周浩然制定的投标价是15万元，以防万一。万一他投个20万元的标，人家啤酒厂的最大承受限度是18万元，那就麻烦了。
    周浩然没跟啤酒厂那边接触过。
    接手这个案子的时间太短。
    没法探啤酒厂的底。
    投标还是保守点为好。
    15万，两个15秒的包年广告就行了。
    一个安排在下午，5万元；
    一个安排在晚上的黄金时段，10万元。
    至于具体的时间点，前后节目是什么内容、前后广告是什么属性、到底是插播广告还是结尾广告，这些都不重要，他们不懂。
    这年头，连收视率这种基础概念都没普及呢。
    在很多人看来，电视广告嘛，投在哪里不都一样？甚至很多人都认为，生活频道和红星卫视是一个性质呢，连地面频道和卫星频道都分不清。
    忙材料的过程里，又见到了人事部的何瑾姐。
    就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帮了这么多忙，都没请过她呢。
    孟主任帮忙预批了1000块钱的报销金，周浩然现在手里余钱充足。
    在周围找了家普通的饭店，这价格就贵了，两道菜，就了他94块钱。平安路这边衣食住行的物价，跟二十年后也没什么区别。
    吃完饭后，周浩然还专门送她回家。
    过红绿灯或者横穿马路、或者有疾驰的摩的冲过来的时候，周浩然会伸手揽着她柔软的腰，护着她。
    何瑾可不是那种碰她一下，她就矫情做作、或者恼羞成怒的小女生。
    她都三十岁了，四年前离婚。
    在电视台里工作，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周浩然的行为不仅没越界，反而还得到了何瑾姐的称赞。说他成熟稳重，很有绅士的气质，让他多跟台里的优秀男士学习。
    当然，这也跟周浩然给她留下的一如既往的好印象有关。
    换个人，也未必就行。
    送何瑾姐回家后，周浩然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公共电话，插上了ic卡。
    给东方朗打电话。
    转接了一手，等了两分钟，才听到了东方的声音。
    “浩然，你找我？”
    听这声音，东方朗的精气神就很足。
    周浩然笑道：“怎么样？生意开展的顺利不？”
    东方朗很高兴的说：“顺利啊，很顺利。同学们都很支持，我们去上门收书，就没人拒绝，有的都不要钱，就要白送给我们。”
    “那你们给钱了吗？”
    “给了啊，按成绩和书的质量，一般都是十几块钱。最低的10块钱，最多的20块钱。”
    “哪来的钱？”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靠！
    这帮高中生，不指点就是不行啊！
    先给钱，再收书，这不是把卖书生意做成了重资产模式？
    东方朗笑道：“王文瑞啊，他家里那么有钱，他出的。他说跟家里要了5000块钱，来做这件事。真别说，他这大班长还挺有担当。”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那你可得好好做，别到头来把人家的钱给亏了！”
    “按你说的做，能亏吗？”
    “正常来说，肯定会大赚一笔。就怕你们执行的不到位，自作主张。”
    “没有，都按计划走呢。”东方朗就颇有些得意，“我在掌总呢，都在盯着他们。”
    周浩然道：“年级前十的书，到手了吗？”
    东方朗道：“有几个到手了。”
    “一定要拿下。”周浩然对此就很重视，这关系到了他第二条战线的财源，“拿下后，专门放起来。等高考成绩公布了，我有用！”
    “行。”
    “还有一件事，明天上午，你联系一下田悦然。”
    “啥事啊？”
    “我明天下午回去找她，让她等我。”
    “啊？”
    东方朗很奇怪。
    这次倒是没生出什么八卦之心，因为田悦然长的实在不怎么好看。
    周浩然没理睬他的疑问，接着说：“还有，明天早上，你来电视台……不用太早，上午十点过来就行。我带你去电视台的食堂吃饭。吃完饭了，咱们一起回去找田悦然。”
    东方朗太好奇了，“到底什么事啊？找我要是只为了吃饭，那就算了，我还要去上门收书呢！”
    周浩然道：“我工作上的事，找你们帮忙。”
    顿了一下，又补充：“很重要！别忘了！”
    (本章完)

 第63章 角色扮演

    第63章 角色扮演
    星期二。
    周浩然拿着准备好的材料，又跑去了海港啤酒厂，去递交审批。
    这就是走个流程。
    就像孟主任说的，红星台的红头文件递过去了，都是国营单位，敢不过审？敢质疑红星台的真实性？连参加招标会的资格都拿不到？
    别说红星台了，哪怕是其他的几家民营企业，其实也都是走形式。
    这种大订单，前期双方都有过多次的沟通和交涉了。
    早就建立了信任关系。
    在这个过程里，周浩然也算是正式见过了他的另外三个竞标对手——
    众海广告，业务员是楚艳红。
    有媒广告，业务员是刘猛。
    汇合媒体，业务员是张蕊。
    从性别上来看，也能看出这次的招标有多么的不规范。
    这种性质的销售，普遍都是男销售。
    这里竟然出现了两个女销售。
    值得一提的是，在递交材料的过程中，工作人员都很严肃，哪怕见到了市场部的李科长，他的神色也很冷峻起来。
    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似乎心情不好。
    周浩然离开了啤酒厂。
    今天有点下小雨。
    可他却觉得阳光明媚。
    回台里，上午11点。
    “浩然！你去哪了？怎么没打伞？”
    东方朗远远招手，见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在这下雨天里也不打伞，这叫一个心疼。
    周浩然笑道：“没事，你先跟我去打个电话。”
    “给谁打？”
    “给客户！”
    “啊？”东方朗一脸懵，“我啥都不知道啊，我打什么？”
    周浩然挤进了他的伞里，笑着说：“没事，我教你，你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走了挺远的地方，这边有一个便利店。
    里边可以打电话。
    周浩然先教他，要怎么说、拿出怎样的态度、做出怎样的反应。
    然后让东方朗照着学。
    试了五六遍，感觉差不多。
    周浩然就拿出了电话本，拨通了海港啤酒厂的沈永春老厂长的办公室电话。
    这次很慢。
    第一次没通。
    第二次没通。
    十分钟后，电话才终于接通了。
    周浩然给东方朗递了一个眼神，给他鼓励。
    东方朗这才深吸了口气，按照既定的台词说起来：
    “喂，你好，是海港啤酒厂的沈厂长吗？”
    “你好，我是海港本地的有媒广告公司的业务员，我叫刘猛。”
    “是这样，有点事我想向你反映。”
    “我听众海广告的人说，这次的招标已经内定是他们的了。你们这样，对我们不公平啊！”
    “既然内定了，还让我们过来干什么？这会使你们的啤酒做不到最好的宣传，这样投标没意义啊！”
    “嗯，好的，我等消息。”
    一套嗑说下来，流畅自如。
    在弄堂里，大人们的评价，过去都是周浩然是闷葫芦，不爱说话；东方朗是传声筒，能说会道。
    这会儿还真派上用场了！
    周浩然很高兴，搂着他的肩膀，笑哈哈的说：“走，哥带你去我们食堂吃大餐！”
    东方朗奇怪的看着他，“你这都跟谁学的？”“什么啊？”
    周浩然心情很好。
    东方朗道：“编瞎话呗，上次你给电视台打电话找工作，说你大伯是电视局的。这次又让我来配合你演戏，这不是骗人吗？”
    周浩然道：“骗人多正常啊，关键咱这是善意的欺骗。”
    “善意？”
    东方朗早就服气了，早就不把自己摆在跟他相同的位置上了，所以这是在虚心请教。
    周浩然道：“我骗了电视台，可我是为了电视台好啊。我加入了红星台，可以为红星台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东方朗问：“那这次呢？”
    周浩然解释道：“啤酒厂的一个副厂长，手段不干净，利用老厂长的正派作风去欺上瞒下。咱们略施小计，一来是帮我抢来订单，二来也能帮啤酒厂清理毒瘤。”
    “下午去找田悦然，也是这事？”
    “嗯，让她扮演个女业务员。”
    “那你让我来干什么？”东方朗就有点生气，“下午你直接回去，我跟田悦然给你打一通电话不就行了嘛，让我白跑一趟。”
    周浩然哼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规避风险！”
    东方朗问：“什么风险？”
    “现在电话都有来电显示的，搞不好连号码的地理位置都能查清楚。”
    周浩然得全面考虑，以防万一。
    几通电话都在一个地方打，很容易露馅。
    最好是分散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电话，分别给沈厂长打过去，才显得更真实。
    “哦……”东方朗似乎想起来了，然后就摆出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模仿着说，“是不是那个……喂？小莉啊！”
    周浩然哈哈一笑，“对，就是这个！”
    这可是家喻户晓的电视广告——步步高无绳电话。
    广告过程是，来电显示是女朋友，眼镜男就心怒放，满脸讨好抢过了无绳电话，舔狗似的去说：“喂，小莉啊！”
    堪称一代传奇广告。
    据说是步步高集团请港岛的广告团队拍摄的。
    以大陆这边的社会风气和商业认识，现在还制作不出这么骚气这么有感染力的广告。
    可是！
    以电视台在这个年代的超级影响力，哪怕是很多内地广告公司制作的烂广告，一样能把产品传的天下扬名。
    中午，带东方朗在大食堂里吃饭。
    这下可把他美坏了。
    什么好东西都想要。
    也是年轻，饭量大。
    足足刷掉了周浩然饭卡上的8块4毛钱！
    下午，一起回县城。
    去找田悦然。
    让她来角色扮演。
    扮演另一个竞标对手，汇合媒体公司的业务员张蕊。
    跟之前的流程一样，还是周浩然先指导，告诉她怎么说，要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的腔调要怎么调整。
    田悦然的成绩非常好。
    年级前三十，妥妥的清华北大。
    可是角色扮演就着实难为了她。
    周浩然足足调教了她半个多小时，让她反复说了二三十遍，才算放下心来。
    找了一个烟纸店，去给老厂长沈永春打电话。
    “沈厂长，众海的人让我退出竞标，说我去了也没用，因为已经内定他们了。这是不是真的呀？如果是真的，这投标还有什么意义呢？海港啤酒厂是大型企业，应该会有很强的组织原则性吧……”
    田悦然照着稿纸，一套台词流畅的说了下来。
    电话那头，老厂长已经麻了。
    (本章完)

 第64章 评委换人了

    第64章 评委换人了
    星期三，正戏来了。
    海港啤酒厂，将会举行广告投放的招标会！
    周浩然穿着笔挺整齐的西装，打好领带。
    出发！
    不过，在上地铁之前，他先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
    还是打给了老厂长沈永春。
    这个电话很重要。
    第一个电话，代表的是《解放报》，这个是国营单位，但放弃了合作，没参加竞标。
    随后两个电话，他们都会参加竞标，但这两家是民企。
    这年头，在一些老派革命思想的厂长们眼里，民企都是外人。
    周浩然代表的是红星台。
    这是一家国营单位。
    周浩然的语气谦和，先自我介绍：“你好，是啤酒厂的沈厂长吗？我是红星台的业务员周浩然，可以耽误您一些时间，说一说今天竞标的事吗？”
    电话那头，可以明显听到叹气的声音，沈永春道：“是我，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周浩然道：“沈厂长，这样联系你，真是太冒昧了。可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众海广告的人跟我说，这次招标，已经内定是他们了。”
    沈永春沉声道：“没这回事！”
    “呼……”周浩然长呼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担心招标会出现一些不公平的现象呢。”
    沈永春很坚决的说：“不会，你可以放心！”
    周浩然语重心长的说：“红星台是国营单位，现在在新形势下，也遇到了一些冲击。啤酒厂也是国营单位，兄弟单位之间，还是要互相帮忙啊。”
    沈永春道：“这次的招标，一定会公平公正，你们就放心投标吧！”
    说是这么说，这种老一辈人的思想，早就被周浩然摸透了。
    沈永春是海港啤酒厂的老厂长。
    这家啤酒厂，是他带领着发展起来的，已经超过了三十年。
    他为人正派，不在乎个人利益，因为厂子就是他的家。
    这种对国营厂的情感，年轻一代人身上再也看不到了。
    ……
    上午十点半，正式开始。
    十点的时候，参与竞标的这些人，就都到齐了。
    “周顾问，您真来了？”
    汇合媒体的女业务员张蕊，看到周浩然出现了之后，显得很吃惊。
    周浩然笑着说：“来参加竞标啊。”
    张蕊道：“我还以为您不会来呢！”
    “还是要来的。”周浩然又冲远处昨天见过的另一个业务员刘猛挥手，“刘猛，在这儿呢！”
    “周顾问！”
    刘猛看到他，也显得很亲切。
    这是人性决定的。
    弱者抱团。
    这是“失败者联盟”。
    刘猛露出了一个笑脸，递了一个眼神，低声道：“那边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就是众海广告的楚艳红。”
    周浩然故作不知，皱眉问：“她怎么没穿正装？”
    刘猛撇嘴道：“有关系呗。”
    张蕊很年轻，眨巴着眼睛，小声道：“她还挺漂亮的。”
    刘猛哼道：“不漂亮，也轮不到她啊，我听说……嘿嘿！”
    话说一半，周浩然也听明白了。
    这个楚艳红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很有姿色，身材也好。一袭红裙子，还真是很有魅力。她能连续多年内定拿单，跟吕副厂长肯定是不清不楚的关系。
    三人都在偷偷打量这个神秘女人。
    楚艳红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样的目光，嘴角微微一勾，晃着小腰，每走一步，胯都要上提一下。穿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的一声。
    好似在走猫步。
    “骚样吧！”
    刘猛低声暗骂，很看不惯她这模样。
    “你们就是来竞标的那几个？”
    楚艳红一步三摇的走过来，下巴微微扬起，眼神略显轻蔑。
    刘猛转过头去，根本不看她。
    周浩然笑着说：“楚小姐，这次的订单，应该就属于你们众海了吧？”
    楚艳红瞥他一眼，好奇的问：“你就是那个红星台的什么顾问？”
    周浩然笑道：“是我，红星台的销售总顾问。”“这是什么级别？”
    楚艳红饶有兴致。
    周浩然没正面回应，笑着说：“楚小姐对电视台感兴趣？”
    楚艳红道：“我之前当过模特，本来我还想去当演员呢，可惜没找到门路，你认识导演吗？”
    “不认识。”
    周浩然表情平淡。
    “也是，一个搞销售的……”楚艳红就兴致索然了，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屑，“还电视台呢，能赚多少钱？还不如辞职了跟我干呢！”
    周浩然道：“原来楚小姐是老板呀，失敬失敬，我还以为跟我们一样，都是业务员呢。”
    “嗤！”
    楚艳红不屑的冷笑。
    昂起头，像一个高傲的白天鹅，从这三个注定失败的业务员身前过去了。
    刘猛气得想骂人，咬牙切齿的说：“周顾问，你脾气太好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周浩然笑道：“挺好的，知道她有几斤几两了，这最后的一环也补上了。”
    “补什么？”
    刘猛神色茫然。
    又过了一会儿，厂办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邀请大家入座。
    去小会议室。
    这里有一个长桌。
    评委坐在左边一排，竞标方坐在右边一排。
    就跟谈判似的。
    其实还真是谈判。
    这所谓的招标，其实很不规范。
    投标分明标和暗标。
    吕副厂长为了表现他的公平公正，采用的方式是明标。甚至更进一步，比明标更“明”，竞标者需要现场当众阐述。
    周浩然、张蕊、刘猛三人鱼贯而入。
    按顺序就坐下了。
    周浩然在最里面，旁边是张蕊，然后是刘猛。
    过了十多分钟，楚艳红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这时只剩下最外面靠门的位置了。
    楚艳红就很是不悦，走到了刘猛面前，说道：“麻烦，让个座。”
    刘猛安坐。
    好像没听见。
    楚艳红很刺耳的说：“你听见了没有，让个座！你坐外面，我来坐中间……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女士优先，懂不懂？”
    刘猛才不惯着她，直接回了一个字：“滚！”
    楚艳红脸色涨红，愤怒起来，“你这人有病吧？素质怎么这么差？就你还销售呢？你起不起来？还想不想参加竞标了，不想参加了就……”
    张蕊不想看她们吵架，就赶紧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你来坐我这儿吧，我去外边。”
    一共就四个人。
    两个人在中间，两个人在外面。
    这一换座，楚艳红就坐在了周浩然的身边。
    恰好这时，工作人员也过来通知。
    领导们已经来了。
    请做好准备。
    楚艳红就故意咳了咳嗓子，挺直腰杆，摆出了一副自信又优雅的姿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端坐在椅子上。
    可这美好的一幕，连三秒钟都没保持住。
    下一刻，楚艳红就目瞪口呆起来。
    张大了嘴巴，好像嘴里塞了一坨屎。
    来的领导，就是这次招标会的评委。
    一共五人。
    按照惯例，往年都是吕副厂长带队，还有市场部的四个人一起来。
    这次可不一样！
    这五个评委里，她只认识一个，就是吕副厂长。
    而这些评委走过来次序，吕副厂长只是排在第三位。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头发白的老头子，神色严厉，威严的有点吓人！
    (本章完)

 第65章 说好的内定呢？

    第65章 说好的内定呢？
    周浩然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定！
    这事成了！
    评委们坐下后，坐在最外侧的那个女评委来主持招标。
    先简单介绍了下评委组成。
    分别是老厂长沈永春，孙副厂长、吕副厂长，采购部的卢处长和厂办的罗秘书。
    市场部的人，一个也没来！
    张蕊和刘猛俩人，似乎也发现了一些古怪，却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坐在周浩然身边的楚艳红。
    眼角的余光一瞥。
    就见她神色慌张，脸上晶莹剔透的……那是脸上的汗珠在反光。
    本来是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的样子。
    这会儿，好像脊梁骨都断了。
    瘫坐在了那里。
    脸色很苍白。
    接着，就是厂办的罗秘书简单的讲一下本次招标的流程。
    就跟之前了解的信息一样。
    一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是报价。
    只要投标价格低于啤酒厂今年的广告预算，就可以过关。
    这一关没难度，都能过。
    因为啤酒厂这边的信息基本是透明的，他们会拿出销售额的2%来投放广告，啤酒厂的年销售额是1000多万元。
    广告总预算，也就是20万元左右。
    可具体数额是多少，外人就不清楚了，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
    所以大家在投标的时候，都很谨慎。
    千万别冒了！
    一旦报价超出了啤酒厂的预算总额，那连第一轮都过不去。
    周浩然的报价是15万。
    刘猛很生猛，报价18万。
    张蕊是个小姑娘，胆小又没经验，报价只有8万元。
    最令人吃惊的是楚艳红。
    她的报价是21万元！
    这样的报价，着实让人吃惊。
    周浩然不动声色。
    从楚艳红的这份报价就可以分析出来，海港啤酒厂这次的总预算，一定超过21万元！
    她这是在顶格报价，想一次就把啤酒厂全年的广告预算全部吞掉，来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四个竞标选手，标价完毕。
    厂办罗秘书扶了扶眼镜，做最后的确认：“红星台，报价15万元；有媒广告，报价18万元；汇合媒体，报价8万元；众海广告，报价21万元。”
    然后，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个文档袋。
    从中拿出了一份红头文件。
    罗秘书低头看向文件，然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四个竞标选手，说道：“今年，海港啤酒厂的广告投放预算是20.2万元。第一轮价格标，众海广告，出局。”
    “罗……罗秘书，你……”楚艳红脸色死一般的苍白，声音都在发抖，似乎想垂死挣扎，“罗秘书，你是不是报错了？今年厂里的广告预算，不是21.2万元吗？”
    周浩然一听，没憋住差点笑出来。
    这女人，可真够棒槌。
    罗秘书冷淡的说：“厂里的广告预算，是厂办会上领导们集体决定的，是你说的算吗？”
    “不可能啊，怎么会……”楚艳红无助的眼神从罗秘书的身上，落在了吕副厂长那里，“吕总，您不是说……”
    “好了！”吕副厂长喝了一声，赶紧打断他，神色冷厉，“第一轮价格标已经结束，无关人等马上离开！”
    “吕总……”
    楚艳红带上了哭腔，眼泪巴巴的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吕副厂长没给她一丁点的好脸色，沉声道：“出去！”
    “吕总……”
    楚艳红还在深情呼唤。
    这种女人，想把她清出去可不容易。
    吕副厂长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在发抖，看向了门口，大声道：“保卫科，把这个女人架出去！”
    ……
    周浩然平静如山。对眼前这一段负心郎和深情女的戏码视而不见，好似一切都没发生。
    旁边的刘猛和张蕊就不行了。
    这俩人城府可没那么深。
    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的内定吗？
    这个标，已经确认了会由众海广告拿到。
    现在是怎么回事？
    内定选手，竟然连第一轮都没过，就直接被淘汰了？
    这发生了什么？
    尤其保卫科的人进来的时候，这俩人都站了起来。
    慌张的站在墙边，给保卫科的人腾出地方，方便去“逮捕”楚艳红。
    这一下，就把他俩显得很狼狈了。
    印象分大幅度拉低。
    只有周浩然。
    坐在最里面，不动如山，沉稳的样子，就像坐在对面的老厂长沈永春。
    这一幕，也都被几位评委看在眼里。
    他虽然最年轻，却最成熟、最稳重，看起来也最可靠。
    等把楚艳红带走，招标会继续。
    接下来是第二轮。
    这下就出事了。
    张蕊是个销售新人，他之所以过来参加招标，根本不是出于签单的目的，她就是来凑数的。想参与一次这种招标，来现场感受一下，积累个经验。
    哪想到，忽然生出了意外！
    这种突发事件，对这种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张蕊明显应付不来，第二轮做产品介绍的时候，磕磕巴巴还忘词……最后急的她都快哭了。
    不仅是她，另一个业务员刘猛也是，他也是来“蹭经验”的。
    没想到机会临头。
    发挥的也很差。
    为了避免只有周浩然进入第三轮，评委们才勉强批准刘猛进入第三轮。
    张蕊在第二轮淘汰。
    到了第三轮，就完全是周浩然的个人表演了。
    只有他做了最充分的心理准备。
    侃侃而谈，堪称控场。
    刘猛那边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估计评委们根本就没听懂。
    招标会结束。
    周浩然胜券在握。
    因为他还有一个隐藏优势，他代表的是红星台，他是国企！
    刘猛的背后是民企，怎么来竞争？
    “周顾问，真有水平啊。果然是首席销售，这手段的凌厉，让人难以置信。”
    刘猛不是新人，虽然发挥的不好，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这背后，有一双神奇的手在操控一切啊！
    张蕊则完全是被蒙在鼓里，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内定吗？怎么回事啊，那个女人怎么第一轮都没过？”
    周浩然笑着说：“走吧，这都中午了。外面有饭馆，我请你们俩吃饭。”
    要了四菜一汤。
    总价32块钱。
    周浩然付款。
    这时，他的bp机传来了“嘀嘀”的声音。
    厂办的罗秘书在联系他。
    他的bp机是大汉显，可以发汉字信息。
    不过，只能显示上下两行，一行四个字，总共八个字。
    第一行：恭喜中标。
    第二行：回来签约。
    反间计是销售行业的惯用策略。
    书里不能把主角写成坏人，所以吕副厂长在做坏事，主角在揭穿他。
    实际操作中，哪怕吕副厂长是好人，有能力的销售员也能生生的靠这招把订单给抢过来。
    这招容易害人。
    对方死活不愿意跟你签单，作为销售，你能怎么办？那就把他拿下啊！很多大企业高管被抓，背后都是b端销售大佬在搞鬼。
    如果有行业内的朋友，还是要慎用。
    (本章完)

 第66章 签单

    第66章 签单
    下午，签约。
    说是签约，其实是合同的草拟，是预签。
    没有法律效力，也不需要定金。
    正式的合同，需要过双方的法务。
    啤酒厂和红星台都是国营单位，有兄弟关系，在基因里有着天然的信任。
    预签了，就不会再有变数了。
    负责招待周浩然的是上午招标会的评委、厂办的秘书罗大姐。
    合同预签好了。
    罗秘书笑呵呵的说：“周顾问，这单做的很漂亮。”
    周浩然笑笑，“感谢罗姐的支持。”
    “这可不是我的支持。”罗秘书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正常来说，我都没资格来当招标的评委。”
    周浩然故作不知，“怎么会呢？罗姐这么干练，一看就是女强人。”
    罗秘书很佩服的说：“能请出老厂长，我在厂里工作了二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谁能做到。”
    周浩然赞道：“沈厂长是好领导啊！”
    罗秘书笑着说：“这次，我们那位吕厂长，可能有些麻烦。”
    “是吗？怎么回事？”
    周浩然还是不承认。
    罗秘书见他滑头，就不刨根问底了，“对了，去电视台做广告，这广告制作怎么算？”
    周浩然道：“我们频道有广告部，可以专门为客户制作广告，费用保准比外面的广告公司便宜。你们这次的广告，我估计有5万块钱就够了。”
    “你也太聪明了吧？”
    罗秘书忍不住去取笑他。
    刚才投标时，刚刚公布了今年啤酒厂的广告总预算是20.2万元。他的投标价是15万元，还剩下5万元，这是想给广告部拉过去啊。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广告部的事，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就是随口这么一提。”
    罗秘书道：“啤酒厂也有自己的广告策划部门。”
    “那就好！”
    周浩然表示夸赞，心中不以为然。
    术业有专攻。
    广告制作、广告策划，这属于创意产业。
    别说是靠着垄断和政策保护生产的国营厂了，哪怕是绝大部分的民企，也玩不好创意。连宝洁、可口可乐这样的世界巨头，都要裁撤内部的广告部，去高价请第三方广告公司来给他们做广告。
    罗秘书道：“周顾问，你这么聪明，那你就多帮帮忙呗。广告策划的部门，是由我分管呢。”
    “哦？帮什么忙？”
    周浩然很热情。
    心中却不太舒服。
    感觉这位罗大姐，在拿自己当小孩看，是那种大人骗小孩手里果的感觉。
    罗秘书笑着说：“去电视台做广告，应该用什么样的广告词啊？”
    “这我哪知道啊？我只是销售，广告词什么的可不会。”
    周浩然当即婉拒。
    他虽然不是营销产业出身，但作为互联网大厂的产品副总裁，想做好产品就一定少不了跟技术、市场、营销等方面的长期往来。
    让他去设计广告词……
    不说通杀全世界，秒杀国内还是很轻松的。
    现在国内的那些烂广告和烂广告词，可以说是毫无营销学、心理学可言，都是一些外行拍脑门子想出来的顺口溜。
    依靠着电视这个超级平台，强行推广到了千家万户里。
    要是放在二十年后互联网时代，广告传媒产业与世界全面接轨，一些广告策划的实习生，都比现在大部分的专业从业者强。
    其中最核心的就是营销观念的改变。现在的营销概念，都着重于需求上的满足。可即便是需求上的满足，以国内目前的商业发展阶段，还没完全摸透这个概念呢，还都是以计划为主呢。
    更高阶的营销理论，是着力于心智上的满足。
    前者满足需求，是用户有需求了，才会买；后者满足心智，是用户有没有需求，都会买。
    周浩然要是做广告策划，比现在这个时代的国内市场至少领先两个维度。
    不过领先太多，很难被大众理解。
    他也懒得去出头。
    真要出头了，怎么收费？
    那些国际上的咨询公司，一个创意至少也得几十万美元。
    ……
    下午四点。
    周浩然回到了台里。
    去找孟主任汇报。
    没想到，在他办公室里见到了另一个业务员，三组的董志业。
    就是那个以前在海港制药厂工作，后来因为搞大了领导老婆的肚子，被迫离职，偷偷来到了红星台的那位。
    孟学民想把他开除。
    之所以留任，是想看看成色。
    要是能为销售部做出巨大的贡献，那还可以将功补过。
    “小周？”
    董志业看起来气色饱满，很高兴的样子。
    周浩然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笑着说：“董哥也在啊，那我先等会儿。”
    “没事，没事，过来吧！”
    董志业在领导面前，一点都不拘束，这办公室就跟他做主似的，热情邀请。
    周浩然走了进去，好奇的问：“董哥，你这么喜庆，是不是成功签单了？”
    “嘿嘿！”
    董志业冲他挤了挤眼睛。
    周浩然大吃一惊，“真的？这么快？”
    董志业道：“初步意向基本达成了，预计下周就能正式签单。”
    “好事啊！”周浩然很兴奋，很为他感到高兴，“董哥，你这是给我们销售部开了一个好头啊。我早就跟主任说过，你是销售大神。”
    董志业笑呵呵，故作谦虚的说：“就一个小单子，两个季度的冷门单时段，两万五千块钱。”
    周浩然道：“那也行啊，开门红啊！”
    董志业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主任也多次跟我们强调，说销售部现在很困难，需要尽快的打开局面。我觉得我要是争取一下，可以做到5万。可现在时间很迫切，我得尽快签下这单，带个好头。”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那可太好了，董哥，这次咱们得好好配合！”
    “啊？”
    董志业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心头有些不悦。
    他听出了这小子的意思，这是看自己签单了，想过来“蹭经验”啊！
    孟学民也是这么认为的，提议道：“老董，你经验丰富、能力也强。浩然还是学徒，这次签单，你带他去看看。他不参与你这笔订单的奖金和提成，他就是跟你过去学习。”
    没有利益瓜葛，那就行了，董志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可是好啊！想签这样一个单子，过程很复杂呢，我还真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小周，那你就过来，我带你见见世面。”
    “呃……”
    周浩然有些不好当面直说，怕董志业难堪丢脸。
    可要是不说，这俩人明显是误会大了。
    (本章完)

 第67章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第67章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董志业见周浩然犹豫不决，就很大气说：“没事，都一个单位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明天你就跟我走，我带着你！”
    “谢谢董哥，不过……”周浩然就觉得得尽快换掉这学徒身份了，否则总被人看扁，“主任，是这样，我得先跟你认错。”
    孟学民问：“认什么错？”
    周浩然道：“你之前不是让大家上交了一些老客户的资料嘛，我也想试试跟国营单位接触，就从你这偷偷拿了一份老客户的资料。”
    孟学民皱眉道：“这不胡闹吗？你拿了哪份资料？”
    周浩然道：“海港啤酒厂的那份。”
    “胡闹！”
    孟学民假装不满，心中就很奇怪。
    心说这小子怎么了？
    老客户资料给你，你就偷偷看就行了。
    也不指望你能去签单，学着看看资料、掌握一些基础信息就行了。毕竟这些老客户资料都是多少年累积下来的，经历了很多业务员的完善和补充，内容很详实。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提出来。
    周浩然笑着说：“不过我运气好，签下来了。”
    “什么签下来了？”
    孟学民脑子里，压根就没有签单的概念。
    周浩然道：“就是签下来了啊，我今天去竞标，中了。”
    “什么？”孟学民面色猛地一变，哪还有刚才的那种领导风范，直接站了起来，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周浩然，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董志业也不相信，提醒道：“小周，这里是办公室，别闹。”
    “真的，刚才跟他们预签了合同，我就回来了。”
    周浩然也猜到了他们会是这种反应，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文件夹里的一份海港啤酒厂的红头文件，还盖着啤酒厂的红色钢印。
    孟学民很失态。
    猛地把文件夹拽过来。
    董志业也顾不得什么上下级身份了，绕到了办公桌后，跟孟主任站在一起，弯腰趴在办公桌上去看那份文件……
    这是预签合同，就只有一页。
    简单说明，海港啤酒厂会在1996年9月-1997年9月的这个年度，跟红星台生活频道合作。
    买下两个15秒的广告时段。
    一个时段在下午，5万元；一个时段在晚上，10万元。
    总计15万元。
    还有就是一些双方精力合作的空话、套话了。
    孟学民感觉呼吸急促，反反复复的盯着看了好几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董志业就更不敢相信了。
    他本来都计划好的。
    要抢个第一！
    要为销售部夺一个开门红，这既可以体现出自己的销售能力，也可以在孟主任那边留下一个好印象。
    却没想到，来了一个更猛的！
    预签合同都带回来了！
    而且，合同金额高达15万元！
    董志业面色沉重，背后发凉，“小周，就算你很年轻，一些原则性的错误，可千万不能犯啊！你要是弄出来了一个假合同来骗单位，这可不行啊！”
    周浩然笑着说：“这是真的，明天就要正式签合同呢。”
    “这不可能啊……”董志业还是不敢相信，看向了身边的孟学民，“主任，这件事很严重，还是得认真核实，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到了这个份上，谁还去计较周浩然手里的这份老客户资料，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销售员，最重要的就是签单的这个结果。
    现在这结果已经拿出来了啊！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神态已经亢奋起来。
    果然是连中三元、破格录取的天才！
    这小子，真的能创造奇迹！
    董志业还在咋咋呼呼的质疑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孟学民已经石头落地，安心下来。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竟然真的让他给办成了！
    “浩然，坐，坐！”孟学民的姿态，似乎从来都没这么亲和过，“喝茶不？”
    周浩然笑笑，“忙了一天，是有点渴了。”
    “我这茶叶是从总监那顺来的，绝对的好茶！”
    孟学民笑哈哈，然后就主动的拿起杯子，去帮他泡茶。
    董志业呆若木鸡。
    很难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
    本来敲定了一笔订单，这是值得喜庆的好事，可凡事就怕对比。董志业本来还兴高采烈的，来孟主任这边报功。
    可是一对比，完蛋了。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家这一单，总额达到了惊人的15万元！
    董志业一时间还真是难以接受，过来沙发上，坐在了周浩然身边，“小周，你跟董哥说实话，你真的签单了？”
    周浩然笑笑，“对。”
    “海港啤酒厂？”
    “对。”
    “明天正式签合同？”
    “对。”
    “总金额15万元？”
    “对。”
    “嘶！”董志业有一股寒流从脊椎骨涌出，蔓延全身，倒抽一口凉气，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厉害啊！真厉害！”
    周浩然笑道：“我这是运气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中标了，本来我都没报什么希望。要说还是董哥更厉害，你是凭真水平拿下的客户。”
    “运气好，也是本事。”
    董志业笑呵呵，被他这么一说，心态上就舒服了不少。
    周浩然感慨道：“以后还是得多跟董哥多学习，总不能每次都靠着运气。”
    董志业点了点头，状态也勉强调整过来了，“嗯，胜不骄败不馁，这样的心性就很好。只靠着运气，肯定是不行的，跑业务，还是得靠经验、靠实力。”
    周浩然深谙职场之道，就放低姿态请教道：“董哥，你是怎么成功签单的？速度还这么快。我得跟你学习啊，总不能以后转正了，还每次都靠运气。”
    “这我还真有点独门绝技。”
    董志业笑嘿嘿。
    周浩然很感兴趣，“能教教我吗？”
    董志业道：“可以啊，不过有点反常识。我跟很多人都说过，可他们都认为这不行。”
    周浩然道：“反常识好啊，常识都是平庸之见，反常识往往才是真知灼见。”
    “你说话有水平啊，一套一套的。”董志业笑了笑，然后就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这跑销售，其实跟追女人，是一个路数。”
    “那就更得好好请教了！”
    周浩然正襟危坐，这次是真心请教。
    这个董哥，销售水平怎么样不好说。提到这个话题，那应该是大神级别。
    董志业低声道：“要是一个女人家庭幸福、事业顺利、生活美满，你想把她拿下，至少也得几个月的时间去软磨硬泡，成功率很低。要是处于困境中的女人就不一样了，事业不顺家庭不睦的，说几句好听的话、买几个小礼物，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而且成功率极高！”
    周浩然肃然起敬。
    果然是高手！
    董志业道：“很多人，都喜欢去拜访有实力的企业，他们账上有钱，支付得起广告费。这是正逻辑，可时间长、效率低啊。我就喜欢去拜访那些快破产、发不出工资的单位……这次不就是嘛，这才几天啊，我送了两条烟，就轻松拿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销售理解。
    这位董大神的说法，跟之前的叶鸿运可以说是完全相反，却也一样有效。
    果然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本章完)

 第68章 孟主任的担心

    第68章 孟主任的担心
    正常来说，像周浩然的这种电视广告销售合同，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全部流程。
    啤酒厂这边确认合作意向，给出预签说明。
    红星台的法务，根据预签合同，草拟出正式合约。
    周浩然带着一式三份的正式合同，去啤酒厂。
    啤酒厂这边经过法务和领导团队的确认、审核，有不同意的条款，需要修订。
    没有异议，就盖章、签字。
    周浩然再拿着这一式三份的合同，回到红星台，红星台这边再盖章、签字。
    合同就算签好了。
    最后，这三份合同里，一份留在红星台，一份送回啤酒厂。还有一份，要送到相关部门报备。
    如果是民企之间的合作，会更简单，一式两份的合同就可以了，不需要报备。
    不过，周浩然这次跟海港啤酒厂的合作，可不太一样。
    孟主任带上了一个法务。
    亲自出马。
    不仅如此，本来董志业想带周浩然参与自己的这个订单里，带他见见世面。最后的结果，是他参与到了周浩然的订单里。
    董志业自然不是为了见世面，而是为了见证。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死心。
    “第一”真的被抢了？还是一个销售学徒？
    谁敢信？
    孟学民也是这样的心态。
    这事真在太让人震惊了。
    哪怕他见多识广，对这样的一种结果，也感受到了巨大的不真实。就算周浩然是天才，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吧？
    三四天的时间，就签下了一笔15万元的大订单？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被邵空判了死刑的项目！
    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竟然让这小子上演了绝地大翻盘？
    难以置信啊！
    不去现场见证一下，真的很难说服自己。
    ……
    周浩然没想到这么多人会跟着他。
    就有点犯难。
    去的路上，只能告诉孟学民：“去了啤酒厂那边，最好什么都别说，只谈签合同的事。签好了合同，咱们就回来，别有太多交集。”
    孟学民问：“为什么？”
    周浩然想了一下，找个理由，“啤酒厂那边像个草台班子，招标流程什么的都是胡闹。还有，他们连招标会和竞标会的区别都搞不清。”
    “啊？不一样吗？”
    孟学民微微一愣。
    “呃……”
    周浩然挠挠头。
    好吧，这个年头，市场经济在国内才刚刚发展起来，很多市场里的新概念，都处于摸索和理解的阶段，很多时候都只能是一知半解。
    招标会和竞标会，模式很像，但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比如，招标会更严格。
    如果是正常的招标会，必须要由国资委的相关领导坐镇监督，会更为严格，流程上会更为复杂，没个三四个小时搞不完。
    “反正尽量少说话，别节外生枝。”
    周浩然主要是不想揭穿“举报”的内幕。
    “可别出什么乱子。”
    孟学民有些担心。
    他当销售员跑业务的时候，社会风气要更为淳朴，销售环节里，基本不存在“策略”这一说，都是靠着真诚去打动人。
    要跟客户拉关系、拼交情，要去喝大酒。
    这几年销售行业出现了一些变化，“销售技巧”变得越来越重要。很多销售技巧，都是见不得光的阴招，甚至有诈骗的嫌疑。
    周浩然笑笑，“哪有什么乱子？”销售部里没有专车，所以大家要先乘地铁，然后转出租车去海港啤酒厂。
    赶路要40多分钟，孟学民就忍不住跟他说：“现在全市都在建地铁。”
    周浩然“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地铁什么时候能通到我家。”
    孟学民道：“有一个地铁大案，你知道不？”
    “怎么了？杀人了？”
    周浩然很惊诧。
    “杀什么人？”孟学民瞪了他一眼，“是销售方面的事情。”
    “怎么回事？”
    “两个月前，南路那边的地铁项目招标，要采购一批器材……钢轴还是泵头什么的，具体不太清楚。只是我听说，出了很大的事。”
    “招标有内幕？”
    “嗯。”孟学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听说那个从北方来的销售，把设计院的技术专家、工程师，主管的几个领导都给搞定了。成本几十万的东西，硬是卖出了7000多万。”
    周浩然比较平静，对这类的事情并不觉得奇怪，“这下可发财了，一笔订单，几千万的利润。就算要给那些专家、工程师和参与进来的领导们分一分，一单也足够财富自由了。”
    孟学民沉声道：“这是违法犯罪！”
    周浩然道：“相关人都抓起来了？”
    “这还有跑？”
    孟学民反问了一句，眼神严厉。
    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周浩然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走了歪门邪路，笑着说：“真没有，我这是堂堂正正的中标。而且，我还帮了啤酒厂一个大忙呢！”
    “大忙？”
    孟学民神色狐疑。
    周浩然低声道：“就跟你说的一样，吕副厂长和市场部的那些人，本来都有内定的合作伙伴，都合作很多年了。这次，我不仅把那家内定的合作商给挤掉了，吕副厂长和市场部的这些人，搞不好也都得下马！”
    “你？”
    孟学民大吃一惊，面色震动。
    周浩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保密，这事谁都不知道。”
    “你家里有关系？”孟学民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你要是有关系，也不至于来销售部当学徒。”
    周浩然吹牛起来，“主任，你忘记了，我是天才。当初入职的时候，我能把你和总监都搞定，可曾给你们什么好处？送了什么礼？这次去啤酒厂，搞定几个人，还不容易？”
    孟学民松了口气，平缓的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违法的事情咱们不干。”
    “知道。”
    周浩然很随意。
    孟学民见他心不在焉，就语重心长的说：“既然是天才，未来就会有很光明的前途。很多人见钱眼开，不惜去铤而走险，他们挣点钱不容易。你不一样啊，你是天才，可别被利益蛊惑做了错事。跟你的未来相比，眼前的这点钱，算个屁啊？”
    周浩然笑道：“主任，要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呢，你这话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
    “嘀嘀！”
    bp机响了。
    周浩然从腰间取下bp机，看过之后，就欣慰起来。
    好事啊！
    这是电热水壶厂的王经理发过来的消息，一共六个字。
    第一行：总监回
    第二行：王百强
    孟学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周浩然笑道：“说不定要双喜临门！”
    (本章完)

 第69章 入道的雄心

    第69章 入道的雄心
    去了啤酒厂。
    周浩然先要复机，给王经理打电话。
    “王经理，潇总监回来了？”
    “嗯，明天中午能回来。”
    “那我明天过去？”
    周浩然不能太强势，得提前预约。
    王经理道：“明天太匆忙了，这不休大礼拜了嘛，下周一吧。下周一的上午，你过来，我们去找总监，说说你的事。这几天我在研究电视台广告，真别说，还真有机会！”
    周浩然笑道：“电视广告是这个年代最好的宣传啊，比报纸强多了！”
    王经理很郑重的说：“这个思路的确得转变，到时候我也帮你跟总监说说。”
    “好的，感谢王经理！”
    周浩然的语气热情饱满。
    可内心的热情，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澎湃了。
    正所谓实践出真知。
    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周浩然更喜欢跟民企打交道，认为民企的生意更好做，甚至还对销售部里其他同事过分在意国企的行为嗤之以鼻。
    可这次拿下了海港啤酒厂的订单，让他意识到了自身的思维需要转变。
    这年头的国营单位，跟二十年后可不一样。
    现在的国营单位还都比较淳朴，相互之间都有着团结互助的兄弟情谊，国营单位和国营单位的合作存在优势和特权。
    一个更隐藏的有利因素……
    敢在这年头创办民企的人，都是敢打敢拼、有勇有谋的人。国营单位的厂长、总经理们，都没受过商业训练，思想都比较朴素、简单，甚至无知。
    很容易用一些新奇的商业招去针对。
    哪怕是被其他同事放弃的这些不可能的项目，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要比开发新的民企客户更容易！
    而这也符合周浩然的互联网理念。
    开发新客户，是从零开始，这是从0到1。
    相当于创业。
    拿下国企老客户，这有着很丰富的客户材料，这是从1到100……只是在运作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重大的解决不了的难题。
    相当于企业经营遇到了危机，需要转型来破局。
    到底是转型难，还是创业难？
    转型很难。
    可是创业更难！
    想要彻底搞定销售这件事，还需要有更长期更完整的规划才行。
    周浩然前世就是互联网大厂的高管，拥有着领先这个时代的视角和商业思维，还加上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他自视甚高。
    他利用了一些技巧，拿下啤酒厂的订单，这根本不算什么。别说一笔订单了，就算是十笔订单、一百笔订单，也没什么区别。
    这些都停留在了“术”的层面。
    这个“术”，这些销售技巧，他会用，别的一些销售大牛也会用。
    大家都在一个层次。
    这怎么行？
    必须得升维！
    要从“术”的层面，上升到“道”的层面。
    不达到这种层次，周浩然就算为红星台签下了一万笔订单，赚了几千万的销售提成，也只是做到了财富数字上的累加。
    无非是多赚了些钱而已。
    在个人的自我实现上，还是原地踏步。
    不同的追求和自我要求，就决定了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件事的不同高度。
    签下啤酒厂的合同，对周浩然来说是好事。
    却也谈不上多兴奋。
    可是孟学民就不同了。
    春风得意，笑容满面。
    就好像喝了二两美酒，整个人都飘忽忽的。
    签单了！
    顺利拿下了海港啤酒厂这样一个大客户！
    这是他入主生活频道销售部后，签下的第一笔订单！
    订单金额，15万元！签单人：销售学徒，周浩然。
    因为有法务在场，就不需要来回跑了，现场签字画押，合同立即生效。
    ……
    周浩然没跟孟学民他们回台里。
    东方朗好像有急事找他。
    一直在call他。
    周浩然以为要回县里，给他回了个电话。
    “你怎么一直不复机啊？”
    东方朗有些埋怨。
    周浩然问：“什么事啊？”
    东方朗道：“收书的事，出了大事情！性质很严重！”
    “收书能出什么大事？”周浩然没怎么在意，“有别人也在收书，然后打起来了？”
    东方朗道：“没有，没人跟我们竞争，是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
    “有人手底下不干净！”
    “谁？”
    周浩然还是很平静，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郭志远！”
    东方朗说的咬牙切齿，似乎很愤怒。
    周浩然“嗯”了一声，“都谁知道？”
    东方朗道：“是田悦然发现的，她偷偷告诉我的。”
    周浩然笑道：“还是女生心细。”
    “你还笑？”东方朗就有点来气，“你说郭志远是怎么回事？都是咱们的好朋友，平时也挺老实的一个人，大家一起做点事情，他竟然这样！”
    周浩然问：“现在都谁知道这事啊？”
    东方朗道：“就田悦然和我。”
    “用不着生气，都是同学，至于嘛你？”周浩然就轻描淡写，“这周休大礼拜，估计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这事你谁都别说，都保密。等我回去了再处理。”
    东方朗沉声道：“必须严肃处理，开除他！”
    周浩然气道：“我先把你开除了！赶紧干活去！”
    挂断了电话，就有些好笑。
    这些高中生，还真是快意恩仇、恩怨分明。
    都是一张张的白纸。
    既然是白纸，随便沾点灰，就会格格不入很明显。要是满纸涂鸦、屎尿乱抹，别说一点灰了，就算是泼墨了，都以为这是艺术创作，还在高唱颂歌呢。
    周浩然要回台里。
    现在签单了。
    该转正了吧？
    挂着一个灰底黑字的职工牌，周浩然都不好意思去别的部门、别的办公室串门。至少也得换个绿底黑字，变成第三档员工。
    一去到孟主任的办公室，就见他起来，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甚至还主动伸手，来握手。
    “浩然，这次你立了大功！”
    直到这一刻，孟学民才敢真正的相信。
    啤酒厂的订单是真的签下来了。
    签单的人，不是那些生活频道留下来的精英销售，不是他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嫡系，也不是那些新入职的优秀业务员……
    而是一个破格录取的学徒！
    周浩然跟他握手。
    要说起来，这还是跟孟主任第一次握手。
    “主任，签单了，总能转正了吧？”
    “转！立刻就办！”
    (本章完)

 第70章 真是刮目相看

    第70章 真是刮目相看
    转正之后，周浩然就不仅摆脱了学徒的身份，还摆脱了试用期的身份。
    就算是真正的成为红星台生活频道销售部的一员了。
    转正手续很容易。
    第二天上午，周浩然很轻松的就搞定了手续。
    顺利的转正。
    财务那边，也对他的工资待遇有了调整。
    这次，算是真正的成为了红星台21级工资表中的第1级标准工资了，每月1500块钱。
    不过随着周浩然的转正，销售部也就出现了新的危机。
    销售部的名额是21人。
    除了销售主任之外，只有20个业务员。
    现在，多出来了1个！
    怎么办？
    人事主任和财务主任都不满意，都找了孟学民谈话，希望他要尽快解决，否则没人来替他顶着，去承受违反台规的压力。
    孟学民承诺，下个月初，就可以搞定！
    “没事，你不要有任何压力。”
    孟学民还在好言安慰。
    现在他对周浩然可以说是真正的刮目相看了。
    周浩然问：“你要怎么做？”
    孟学民对此就轻描淡写，“开除一个就好了。”
    周浩然皱起眉头。
    孟学民道：“这是台里的规矩，要是不限制名额，台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那些关系户们都会无限制的往台里安排亲戚。”
    “主任，这事你先别急。”
    周浩然可不想戴一顶抢占别人名额的帽子。
    “你不用担心，这事我来处理。”孟学民这次还挺有担当，“下个月初，就可以搞定。新入职的这些，都是试用期。解除合同，就是一句话的事。”
    周浩然道：“主任，我有我的计划。”
    “你有计划？”
    孟学民忍不住好笑。
    周浩然很认真的说：“主任，你这边先别动，先看看情况。要是我这边不行了，等下个月初了，你再去想办法。”
    孟学民就很奇怪，“你能怎么办？”
    周浩然含糊的说：“没想好呢！”
    “没想好？”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可真有意思。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笑着说：“主任，你知道海港啤酒厂的这个项目，以前是谁的客户吗？”
    “谁？”
    “邵空。”
    “嗯？”
    孟学民睁大眼睛。
    周浩然道：“下午的工作会上，我估计邵空的表情会很好看。”
    孟学民哈哈一笑，意气风发的说：“我现在很期待下午的工作会。”
    今天是周五。
    周六、周日休大礼拜。
    这就意味着本周的工作总结会，会在今天。
    现在，大部分人还都不知道有人签单了呢，都还在积极的去抢头功，想要做那个开门红的第一人呢！
    周浩然还有一个问题，“对了，主任，我的提成，什么时候能发下来？”
    “等啤酒厂付款了之后。”孟学民看向他的眼神，就很羡慕起来，“一入职，就签了这么大一笔合同。15万的15%，就算扣掉10%的税，最后也能到手两万呢！”
    周浩然就很着急，“那也太慢了，啤酒厂的第一笔款子，要到9月份才付呢。”
    孟学民笑道：“这不快了嘛，你急什么？啤酒厂这么好的单位，只分两期付款，9月份和12月份。今年你就能把这2万块钱的提成都拿到手。”
    “可我现在缺钱啊！”
    周浩然可不想再从乔岁青那里拿钱了。
    “缺钱？”孟学民面色一惊，“不是刚给你特批了1000块钱的报销金吗？完了？”
    周浩然撇嘴道：“这点钱，别说买冰箱洗衣机了，买件衬衫都不够。”
    “是不是该节省点？”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钱有点太大手大脚了，不够俭朴。
    周浩然问：“有金融贷什么的？”
    “啊？”孟学民微微一怔，“什么金融贷？”周浩然道：“就是跟金融机构合作，拿啤酒厂的订单提成作抵押。我先从金融机构里拿到钱。等台里发提成了，就直接把提成发给金融机构，多出来的几百块钱算作服务费。”
    孟学民神色严肃，“金融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浩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时代的限制。
    没办法。
    别说这前卫的金融贷了，很多大企业甚至连现代企业该有的预算制都没建立起来呢。
    就比如这次跟海港啤酒厂的合作。
    啤酒厂为什么要以1996年9月-1997年9月来计算一个广告财年？
    就是因为没有现代化的预算制。
    缺乏金融的灵活性，不会寅吃卯粮。
    今年的前几个月，要先赚钱。
    要看赚了多少钱，再来计划接下来要投放多少广告。
    这就太耽误时间了。
    如果是预算制，就是在年初的时候，对今年这个财年的收入、支出做出一个全面的规划。然后，根据今年的总体营收情况，进行相应的营销预算的分配。
    如果账上没钱，那就先借短期债。
    借款打广告。
    等赚钱了之后再去偿还借款。
    不过这也的确为难了海港啤酒厂。
    现代化的预算机制往往是一个现代化企业的标志，是一家企业从“看不见”走向“看得见”的过程。
    只有“看得见”了，市场和投资方才会对你更有信心，对你的财务情况有更充分的了解，才能加进合作。
    如果“看不见”，一切都是暗箱操作，谁也不知道你这企业到底怎么样，会加大合作难度不说，也容易滋生内部腐败。
    只可惜，哪怕是二三十年之后，绝大部分的企业还是“看不见”的属性。
    ……
    下午，销售部的业务员们，都纷纷回来了。
    要开本周的工作总结会。
    邵空红光满面，一露面就兴致勃勃，大声道：“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众人看着他。
    却没人回应。
    邵空心头冷笑，精神振奋的说：“上个月，我们部门出现了一些事故。本月，销售部完成了重组，需要有人带个头，为我们这个新销售部，签下第一单！”
    业务员谢和平就忍不住问：“老邵，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人签单了？”
    “差不多！”
    邵空微微一笑。
    谢和平问：“谁啊？”
    “还能是谁？”邵空的眼神环顾左右，就看到了那一双双惊诧的眼神，嘴角勾起，“本月之内，我就会签下北岸鞋厂的订单，交易额至少10万！”
    谢和平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邵空笑哈哈，“那还有假？”
    谢和平很振奋的说：“可以啊老邵，你这是要给我们大家来个开门红啊！”
    因为对周浩然的粗暴对待，办公室的同事们，对邵空都没什么好印象。
    却没想到，邵空竟然要签单了！
    销售嘛，本来就是以签单作为唯一的衡量指标。
    这一下，大家对他就刮目相看了。
    业务员陈泰东笑着说：“邵师傅，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吧？这才几天啊，就跑下来了一单？”
    “工作嘛，还是得上心！”
    邵空迈着四方大步，昂首挺胸的在同事们殷切的目光下去了自己的办公位上。
    周浩然不在场。
    董志业却在。
    看到这一幕，着实就有些惊愕。
    这啥情况？
    我下周签单，都没能抢到开门红的头衔，都在垂头丧气呢，都觉得害臊的抬不起头，没抢过一个销售学徒……
    你这什么意思？
    这就显摆上了？
    高兴太早了吧？
    (本章完)

 第71章 你也签单了？

    第71章 你也签单了？
    周浩然的神奇签单，被孟学民汇报给了总监展玉山。
    展总监一听，就很高兴。
    专门把周浩然叫去了办公室，好是一番夸奖和鼓励。
    希望他再接再厉。
    年轻人，最怕的就是骄傲。
    优秀的人，往往从很小的年纪就开始展露锋芒，希望周浩然能给大家都带来惊喜。
    等周浩然和孟主任回到销售部的办公室，发现其他同事们都已经到齐了。
    然后就出现了很惊讶的一幕。
    邵空成了办公室的中心。
    大家都围着他抽烟，嘻嘻哈哈的很热闹。
    邵空红光满面，就跟中了彩票似的。
    “主任来了！”
    “好了，都回去了，该开会了。”
    “散了！散了！”
    见到孟学民回来，大家这才散开。
    办公室里烟熏火燎，乌烟瘴气。
    销售部跟其他的部门不一样，这边属于“草台班子”，大老粗比较多，像周浩然这种高中毕业的，就算是高学历了。
    这年头，销售是一个受歧视的行业。
    高学历的都不来当销售。
    开会的时候，也不是很正式。
    大家搬来凳子，围着孟主任坐成一圈，也就行了。
    孟学民今天的气色也很好，笑着说：“现在开会，本周的工作总结例会。不过，在开会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宣布。”
    “好消息？”
    邵空略感吃惊，接了一句。
    这会儿，就属他最得意、最活跃。
    孟学民瞥他一眼，笑容如故，“对，好消息。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也快半个月了。销售嘛，最重要的就是签单，就是出成绩。现在，我终于可以很骄傲的告诉大家，我们这个团队的第一笔订单，签下来了！”
    邵空就更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啊？”
    孟学民微微一愣。
    心说这个邵空，有神经病吧？
    邵空微微一笑，心说果然是好事传千里，这么快就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笑着说：“孟主任，你接着说。对于这笔订单，我的确还是有一些经验要跟大家分享。”
    “哦……你要分享，分享一下也行。”
    孟学民倒也能理解。
    海港啤酒厂，此前就是邵空的老客户。
    不过，他认为这笔订单没有任何希望，连竞标会都不想去参加，直接就果断放弃了。
    这才被周浩然捡漏。
    本以为这是一件很打脸的事，没想到邵空竟然这么大度，还愿意主动站出来跟大家分享经验。
    这是要拿自己当负面典型来自我批判吗？
    真没想到啊，这个邵空还挺有格局！
    孟学民觉得自己真有点小瞧这个邵空了，说道：“分享经验的事，先不急。我先把这第一笔订单的情况，跟大家做一个简单介绍。”
    邵空就有点莫名其妙。介绍？
    你怎么介绍？
    这个项目，我都没跟你汇报过，你能知道什么？
    果然，下一刻就听孟学民笑着说：“大家猜一猜，这笔订单，成交额多少啊？”
    他其实是在卖关子。
    可以目前邵空的感受和视角来看，这句话的流露出来的意思，就是孟主任不知道成交额是多少，需要他这个当事人给出回应。
    邵空就觉得既好笑，又鄙视。
    觉得这个主任可真能臭显摆，屁都不懂就会装领导架子！
    不过，这会儿邵空的心情好，签单了嘛，也就主动去配合领导，高举起右手，伸出了一个巴掌，晃了两下。
    一个巴掌，五根手指，晃一下，是5万。
    晃两下，就是10万了。
    孟学民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好在还算镇定，笑着说：“直接告诉大家也无妨，成交额达到了15万元！”
    “不！不是！”
    邵空吓了一跳。
    错了！
    搞错了！
    我就晃了两下，不是三下！
    好你个孟学民，到底会不会数数啊？
    我签的是10万，你跟大家说是15万，这不是把我给架起来了吗？
    三组的组长常乐生也迟到了，他也不知情，就很生气的说：“邵空，领导讲话，你干什么呢？主任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到底什么意思？”
    孟学民摆了摆手，笑道：“没事，现在我们销售部顺利签单，取得了开门红，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兆头。”
    常乐生问：“主任，你说的这单，到底是哪个客户？”
    孟学民笑道：“是一家知名的国营单位，海港啤酒厂！”
    “啤酒厂？”邵空一听，当即愣住，第一反应就是孟主任搞错了，“不对不对，不是啤酒厂！孟主任，你搞混了，不是啤酒厂，是北岸的鞋厂。”
    “鞋厂？”
    孟学民被他搞懵了。
    在场中人，唯一同时了解双方信息的就只有业务员董志业了，只见他“咳咳”的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肩膀一抖一抖的。
    好像被憋坏了。
    邵空好笑道：“孟主任，你不了解情况，你就先别乱说。这个客户是北岸鞋厂，不是什么啤酒厂。啤酒厂那个项目，我早就放弃了，根本就不可能做成。”
    “不可能？”孟学民神色不悦，“怎么不可能？邵空，你话太多了吧？”
    邵空也不高兴起来，断然道：“绝对不可能，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啤酒厂的那个项目。客户资料，我上周就都交给你了。那是个死局，无人能破。我说的是北岸鞋厂，这才是我拿下的订单！”
    “啊？”孟学民微微一怔，“你也签单了？”
    “嗯？”邵空抓住了“也”这个字眼，睁大眼睛，“什么意思？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签单了？”
    孟学民啼笑皆非，“我说你怎么这么活跃呢，我说一句你回一句……我本来说的就不是你！”
    “哈哈！”
    董志业本来就强憋着笑，这下是真没板住，大笑起来。
    别人不知情，可能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不存在信息差。
    他就成为了局中最清醒的人，看着邵空刚才那卖弄显摆的一幕，就如同看了一出小丑的卖力表演，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邵空这时也明白过来了，脸上火辣辣的烫，强作镇定，涨红着脸问：“别人也签单了？这不可能！老钟、老田、老谢，你们几个签单了吗？”
    钟建同、田凯、谢和平三人纷纷摇头。
    邵空一下就底气十足了，“孟主任，你可别拿我开涮，别跟我开玩笑！”
    (本章完)

 第72章 面子掉在了地上

    第72章 面子掉在了地上
    邵空加入红星台，已经有四年了。
    所以经验丰富。
    过去这些年，一个业务员，平均一年只能签五单。
    相当于两三个月，才能搞定一单。
    最优秀的业务员，一年最多也就签十单。
    所以在邵空看来，销售部的这个“开门红”，一定会属于销售部剩下的这四个老人——钟建同、邵空、田凯和谢和平。
    其他人才入职半个月，能有什么作为？
    这么短的时间，连客户关系都没搞熟呢，怎么可能签单？
    现在，钟建同、田凯、谢和平三人都没有签单，孟主任竟然说有人签单了……这还能是谁？用过去的常理思维来判断，那就一定是他邵空本人了啊！
    他搞定了北岸鞋厂，十天之内就能签约！
    孟学民没有因他的莽撞而生气，反而因为又有人签单了而感到高兴，“邵空，你也签单了？合同呢？快拿出来！”
    邵空“哈”了一声，颇为得意，“还没签呢！”
    孟学民就有些泄气，不悦道：“你不是说你签了吗？”
    邵空道：“快了，我估计十天之内就能有结果。”
    “嗯，十天之内能签单，那也挺快了。”孟学民点了点头，看向了董志业，“老董，他应该比你慢吧？”
    董志业笑笑，“肯定比我慢啊，我这边已经定了，下周二去签约。”
    “你？”邵空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董志业懒得跟他多辩解，“不可能的事多了！”
    邵空沉声道：“我可告诉你，咱们这是电视台，要走正规的签单流程，你要是敢玩歪门邪道，那肯定还得跟之前的那些业务员一样，都开除！”
    董志业很生气，“你什么意思？”
    邵空冷笑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凭什么能签单？北岸鞋厂的这个客户，是我从2月份就开始运作的，联系了4个多月，才有的签单机会。你凭什么？”
    董志业本身也是个混不吝，“凭什么？凭我水平比你高！”
    “呵！”邵空不给他留面子，冷冷的说，“我听说，你以前在第七制药厂，把你们销售副总老婆的肚子给搞大了？要是说起吃软饭的水平，你是比我强！”
    “你他妈……”
    董志业拍桌而起，看样子就想跟他打架。
    “够了！”孟学民眼见失控，就赶紧喝住了两人，“开会呢，闹什么闹？你们两个，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谁都别跑，都背上一个警告处分！”
    这些业务员，都是临时工，又没有去当领导的机会。
    处分不处分的，意义不大。
    只要别扣工资、扣提成就行。
    邵空对此也浑不在意，很讽刺的说：“孟主任，我深度怀疑董志业的这个订单有问题。而且，他的人品太差。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讲，他都不配给我们销售部带来开门红！”
    孟学民道：“本来就不是他！”
    “那就好。”邵空脸上的怒气顷刻化解，露出了一个笑容，“要么说孟主任是领导呢，水平就是高。我这边也快了，不出意外的话，十天之内就能签单。”
    孟学民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你！”
    “嗯？”邵空面色一怔，“不是我还能是谁？”
    董志业越看他越不顺眼，很嘲弄的说：“还能是谁？你最看不上的销售学徒！”
    “销售学徒？”邵空先是愣神，马上脸色大变，“这不可能！”
    不过，随着董志业解开谜底，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坐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个大茶缸、不慌不忙喝着茶的周浩然身上。他优哉游哉、淡然如水，仿佛刚才的吵架，一切都跟他无关。
    见到众人看自己，也只是流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董志业觉得他脾气太好了。
    甚至都有点软弱。
    被邵空欺负成那样，从来都不反抗。
    董志业却咽不下这口气，很讽刺的说：“是啊，销售学徒，你不是说周浩然永远也别想签单吗？现在报应来了，人家已经签单了！而且一签，就是15万的大单！”
    这话一出，众人躁动。
    一双双眼睛里，都流露着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邵空脸上涨成了猪肝色，本能的不愿意相信。
    可是这一刻，理智已经化作了一把残酷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浑身流血、连呼吸都痛。
    董志业下周就签单了，这是他最大的底气，他才不怕呢，冷嘲热讽的接着说：“哦对了，周浩然签下的这个订单，就是你放弃的那个啤酒厂！你不是说啤酒厂是个死局吗？人家周浩然给解开了！”
    “啤酒厂？”邵空似乎感受到有无数的冰锥扎向他的每一处神经，“啤酒厂的项目，早就已经内定了，这是多少年的惯例了，这是死局！”
    董志业撇嘴道：“以你的水平，那可能是死局，对别人来说，那可就未必了。人家浩然给你当学徒，你还爱答不理的……嗯，这倒也是，就你这点水平，你还真不配去带他！他给你当祖师爷都够了！”
    钟建同有点听不下去了。
    邵空毕竟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不能眼看着他这样当众受辱，这就像脸上被扒了层皮似的。
    “孟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建同大声质问。
    他也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学徒，能搞定一个被邵空判了死刑的案子。
    孟学民淡淡的说：“就是这么回事，刚才董志业已经说清楚了。周浩然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就在本周三海港啤酒厂的竞标会中胜出，拿下了订单。”
    叶鸿运跟他关系最好，很兴奋的说：“浩然，你真签单了？”
    周浩然这才第一次开口，笑着说：“嗯呢，运气好。”
    “运气？”叶鸿运看了邵空一眼，“不是说那是个死局吗？”
    周浩然懒得在这些人面前卖弄，故意去装傻，“是吗？我也不知道，我就去参与投标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我就中了。”
    叶鸿运哈哈笑道：“那运气可真是好！”
    邵空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这都行？
    去啤酒厂投个标，然后就中了？
    不是早就内定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种时候他也没空多想。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似乎在看一场戏、看一场无厘头闹剧。作为闹剧的主人公，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感觉面子掉在了地上，捡不起来了。
    (本章完)

 第73章 快节俭点吧

    第73章 快节俭点吧
    邵空蔫了。
    钟建同也沉默安静了。
    这跟上周的总结会，形成了鲜明反差。
    上周，孟学民的权威受到了这伙人极大的挑衅，钟建同和邵空根本不服从管理，很硬气的跟他顶着干，不拿主任当干部。
    本周的例会，就完全不一样了。
    钟建同神色冷峻，沉默不语；邵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愧的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二组的田凯和谢和平，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变成了透明人。
    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周浩然的订单！
    可以说，在销售部的职场内斗里，是周浩然先后两次站在了孟主任的一边，帮他力挽狂澜，死死的压住了钟建同这些人。
    第一次，是买bp机。
    第二次，是开门红，为销售部签下了第一笔订单！
    什么是嫡系心腹？
    这就是！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董志业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他不仅将要签下第二单，还跟邵空骂了一场，把邵空的脸面狠狠撕碎。
    这次的工作总结会，就进行的非常顺利，没人跳出来没事找事了。
    所谓的总结会，其实是一种管理手段。
    因为销售的工作时间自由裁量，通常两三个月才能签一单。这两三个月里，谁知道他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拜访客户跑业务？
    所以要每周总结，跟销售主任做一个汇报，说说这一周都做了什么、下一周要做什么。
    同时，这也是团队互助的一个方式。
    有一些项目，一个业务员未必能搞定，他可能需要别人来帮助。在每周例会上，就可以提出来，请同事过来帮忙。
    来共同做这件事。
    事成之后，提成大家一起分。
    总结会的最后一个议题，就是上周大家放弃的那些老客户的分配了。
    现在，周浩然已经转正了！
    他变成了第三档，跟其他人一样，胸前也是挂着绿底黑字的职工牌。
    他有资格获得属于自己的老客户资源了！
    孟学民这次也没犹豫。
    要求按照大家的标准，先给周浩然分八个老客户。剩下的老客户，再分给其他人。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是采取了抽签制。
    把所有的客户资料都放在一个箱子里，到底能抽到哪些老客户，就听天由命了。
    周浩然先抽。
    入职半个月。
    他终于名正言顺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老客户！
    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红星台的销售员。
    ……
    每次休大礼拜，乔岁青都要回家。
    周浩然自然也要回去。
    他实在不想乘中巴客车了。
    这年头，客运管理很混乱，车上全是抽烟的，甚至还有很多流氓、扒手。
    周浩然倒是能忍受。
    主要是不想乔岁青也跟着遭这份罪。
    “青梅姐，咱们包车吧！”
    周浩然果断提议。
    乔岁青嗔道：“你快节省点吧，包车那得多少钱？”
    “100块钱呗！”
    周浩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从市里到县里，如果是中巴客车，车票一般都是5块钱、或者6块钱。
    除此之外，客运站附近，还会有一些出租车在拉活。
    每位乘客25元。
    4位乘客总共100块钱。
    乘出租车，速度快、体验好，可以直接送到弄堂门口。
    就是价格太高。
    乔岁青觉得他钱太大手大脚了，声调柔软的说：“浩然，咱们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呢，要节俭，要多攒些钱呢。”
    周浩然笑道：“这钱可以报销。”
    “报销？”
    “嗯，我提前跟领导申请了1000块钱的报销金。”
    “就骗人！”
    乔岁青俏脸板起，嗔恼的看着他。周浩然好笑道：“谁骗你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签了一笔大订单。可我跑业务，根本就没多少钱，我手里这还有800多块呢，都是省下来的，不白不。”
    乔岁青轻哼道：“我们做栏目，也都有报销，你以为我不懂？报销，那得需要有发票才行。咱们包车，又没有发票。”
    “发票还不好办？随便从哪弄点就行了。”
    周浩然对此就太熟了，谁还没占过公司便宜啊。
    “那……”乔岁青不想在外面跟他发生分歧，就小声的说，“那也不用包车呀，我们两个，出50块钱就够了。让司机师傅再等两个人吧。”
    “那还要等人，不知道得等多久呢，要是认出你了，更麻烦。”周浩然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很霸道的说，“男主外、女主内，外面的事，听我的！走了！”
    “唉唉，慢点，我是高跟鞋呢……”
    乔岁青一手被他牵着，就用另一只手就拍了他一下。
    既然是包车，那就太容易了。
    不用等人了。
    即刻出发，出租车也高兴，省时省力。
    周浩然这也就有了经验。
    以后回家，就包车了。
    而几乎每一辆出租车，都愿意接包车这种活。来回不到两个小时，就能收入100块钱……这几乎等于他在市里跑出租五六个小时的收入了。
    出租车司机堪称这年头的一个“热门行业”。
    因为收入高！
    放在前些年，海港的姑娘们，出租车司机是她们最喜欢嫁的一个群体。有车，可太有体面了。那些从业超过十年的出租车司机，老婆基本都是八十年代的女大学生。
    不过，随着经济的发展，以及出租车产业退出国营化，司机师傅们就不再是国营单位的职工了，都变成了个体户。
    奥迪、丰田、福特、雪铁龙、三菱等“豪车”也都没了，统一换成了规范化的夏利、普桑。
    出租车司机的收入仍然远超普通的工薪阶层，社会地位却大幅度下降了。
    就很难像前几年那样，像选妃似的去挑挑拣拣，去挑选漂亮女大学生当老婆了。
    ……
    坐在车上。
    周浩然伸手过去，把乔岁青的两只手都抓了过来。
    肌肤细腻、柔嫩洁白。
    握在手里，揉揉摸摸，翻来覆去的反复观看。
    乔岁青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干什么？”
    周浩然道：“我看看你的手。”
    乔岁青不理解，“手有什么好看的？”
    周浩然咬牙如发誓一般，“回头，我必须得买个洗衣机！”
    乔岁青眼眸睁大，都快急哭了，“你又要乱钱。”
    “这怎么能叫乱钱？”周浩然手指肚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背和掌心，“你这手多漂亮啊，还细皮嫩肉的，天天晚上洗衣服，用不了多久就生茧子了。”
    乔岁青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却也不舍得他乱钱，温软柔和的说：“夏天的衣服都很薄，简单搓几下就干净了，不费事的。”
    周浩然把她的手放了回去，“那也不行！”
    乔岁青不太情愿，低声道：“浩然，你不用这样的，真没事。”
    “这事听我的！”
    周浩然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下周，我去给你取钱。”
    乔岁青只能去依着他，轻轻一叹，皱成了苦瓜脸。
    倒不是她抠门，是真见不得周浩然这样大手大脚的，钱也太快了！
    别看她每月的工资、奖金、补贴的总收入，可以将近3000元。
    其实能攒下的不多。
    每月的房租就1000块钱了。
    而且她比周浩然大五岁。
    她出生的那个时期，还没有计划生育呢，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在外地工作，过几年也就该处对象结婚了，这又是一大笔钱。
    所以她每个月，都要拿出500块钱给到家里。
    乔家阿婶说是帮她攒着，其实是为了她哥哥以后结婚的事做打算。
    周浩然见她难受，就冲她挤眉弄眼，“高兴点啦，青梅姐。”
    乔岁青噘噘嘴，“又要这么多钱，高兴不起来。”
    周浩然笑道：“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个免费的来用！”
    “噗！”乔岁青被他逗乐了，白他一眼，神态撩人，“少来捉弄人。”
    周浩然一本正经的说：“谁捉弄你了？我现在手里有客户了。下周，我要重点拜访一个大客户，水仙牌洗衣机厂！”
    (本章完)

 第74章 机器人

    第74章 机器人
    第二天一大早。
    东方朗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想跟周浩然说说郭志远的事。
    在采购教辅书的过程中，他似乎手底下不干净，存在着私吞腰包的行为！
    周浩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是可预见性的。
    当初设计卖书这个项目的时候，他的想法是轻资产模式。
    就是不拿钱。
    先去拿书。
    拿了书，卖掉了之后，再去给他们送钱。
    都是同学，这点信任关系还是有的。
    没想到，班长王文瑞财大气粗，直接从家里申请了5000块钱的启动资金。简单粗暴，上来就用钱砸……这运作起来倒是简单了，却超出了周浩然的计划。
    如果没钱，自然没法贪。
    一旦有钱了，又缺乏完善的经费管理制度，那就必然会出现经费滥用的现象。
    东方朗很难接受，很生气，“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呢，他就这么办事的！要不是田悦然，我都差点被他给蒙蔽了！”
    “田悦然怎么发现的？”
    周浩然正端着杯子，在弄堂里蹲着刷牙。
    东方朗道：“郭志远上门收书，有一个同学是田悦然的初中同学。她本来也没在意，就随口问了一嘴，就发现对不上了。她那个同学，只收到了12块钱，可郭志远给的报账，却是17块钱。一笔交易，他贪了5块钱！”
    周浩然漱了漱口，往地上吐了一大口。
    这边的老式弄堂还没改造。
    弄堂出口外边的厕所，甚至还是老式的露天厕所呢……就是没有遮挡的，如厕的画面会被路过的每一个人看见。
    一般都是男性使用这种公厕。
    东方朗接着说：“后来，田悦然又对着郭志远提交的名单，联系了一些同学，有很多都对不上。估计他很可能私吞100块多钱了！”
    周浩然又漱了漱口，算是刷过牙了，“小事。”
    “小事？”东方朗一听，差点炸了，“这还是小事？周浩然，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周浩然道：“不就是郭志远中饱私囊，私底下拿了收书的经费嘛。”
    “对啊，这多严重？”
    东方朗瞪大了眼睛。
    “有多严重？”周浩然不以为意，“不就是贪了点钱嘛，100多块钱而已，咱们要是把卖书生意给做起来了，每人都能分几千块。”
    “不是钱的事！”东方朗一脸严肃，“性质啊，这性质很恶劣啊！”
    周浩然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说：“郭志远的父母都下岗了，家里条件有困难，可以理解。”
    “你这叫什么话？他要是缺钱了，等卖书赚了钱，我可以借他！可他不能私底下私吞啊，这是破坏了原则，越过了底线！”
    东方朗义愤填膺。
    觉得遭遇这种事，如同受到了背叛。
    周浩然起身，回去放牙缸。
    东方朗就像跟屁虫似的。
    周浩然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洗了把脸，周浩然这才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什么原则，什么底线？”
    东方朗生气道：“中饱私囊啊，他越界了！”
    周浩然不慌不忙，又从洗手间出来往客堂里走，“有原则、有底线，这是好事。可这有个前提条件，你得是个人。”
    东方朗跟着他，听到这话，脸一黑，“你怎么骂人呢？”“我可没骂你。”周浩然哈哈一笑，跟他去客堂里的木椅上坐下，“你现在不是人，你是一个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嗯，你知道什么是程序吧？”
    东方朗道：“就是微机程序呗。”
    “对，微机程序。”
    周浩然这才记起，他的高中是开过电脑课的。
    不过，名字不是电脑课，而是“微机课”。
    上课的时候，要去微机室。
    比化学实验室还严格。
    去微机室，需要穿上鞋套才行。有时候有领导来视察，同学们都要穿上白大褂、戴上头套，要多正式有多正式。
    微机一台要好几万，的确要保护好。
    周浩然道：“现在的你，脑子里是被植入了一套程序，这套程序就是你在读书、成长的环境里，在家长、老师和社会氛围里形成的对事物的习惯认识。你是按照这一套标准程序来判断是非的，而不是按照你真正发自内心的感受。”
    “我的思想不属于我。”东方朗也没少看书，“笛卡尔的唯心论，第一哲学原理。要通过普遍怀疑来打击以往的知识体系，从而建立新的知识体系。”
    周浩然笑道：“差不多吧，就这个意思。之前我给你们讲卖书，谈到了价值和价格。陈子璇不就说过嘛，什么商品价格是商品价值的货币表现形式，商品价值是产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总量的集合……她说的都是政治课上学的那一套，就是被植入了标准程序。”
    东方朗冷静了下来，“所以不应该认为郭志远做错了。”
    周浩然道：“中饱私囊肯定不对，可这要看你从什么样的视角，从什么样的高度来看待。要尊重人性，别感情用事，放下你所有的情绪，来客观审视。”
    东方朗挠挠头，“怎么审视？”
    周浩然道：“真正的错误，是你没能构建出一套合理的监督制度，给了他偷拿钱的机会。任何一个团队，只要涉及到了资金、经费的使用，又没有建立一个有效的运营制度，就一定会存在着经费滥用的现象。没有郭志远，也一样会有马志远、刘志远、张志远，没有区别。”
    东方朗微微皱眉，“有点武断了吧？”
    周浩然道：“人性都是一样的，只是不同的人身处不同的环境里，会应激出不同的行为。想当高手，你就要尊重人性。你要是成天讲感觉、情绪、爱情，天天关注这些虚无缥缈靠不住的东西，你去了复旦也白去，没什么长进。”
    此刻的东方朗，已经刮起了头脑风暴。
    感觉都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周浩然接着说：“现代化的企业，在管理成本里，最大的的支出部分就是‘尊重人性’的费用。什么是尊重人性？不仅要尊重人性美好的一面，也要尊重人性丑陋的一面。”
    越是优秀的企业，就越是向制度问责，而不是人。
    不过，这个话题展开就太大了。
    以现在东方朗的水平，说了他也不懂。
    “那……”东方朗现在的确有点晕头转向了，“那郭志远这件事怎么办？”
    周浩然笑着说：“你要是能做到眼睛里容沙子，就算是有进步了。”
    东方朗大吃一惊，“假装不知道吗？默许他这么做？”
    周浩然道：“这是人性，你没法用制度控制，那就用制度去适应人性。在制度层面，去批准郭志远的这类行为，给他一个名正言顺。”
    “啥？”
    东方朗真是惊呆了。
    周浩然很惊讶的说：“你不是要跟他决裂，要把他开除吧？”
    “没有！”东方朗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就是觉得这事不该这么算了。”
    周浩然道：“你要是揭穿他，跟开除有什么区别？以后他在同学之间，还怎么混？”
    东方朗“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
    周浩然淡然道：“就算不说同学情谊，只说咱们卖书这个项目。不管你是开除郭志远，还是想揭穿他、惩罚他，你都不能从根子上解决制度性的缺陷。来了一个郭志远，还会有马志远刘志远张志远，就可能导致这个项目被混乱的组织结构给搞崩。”
    东方朗完全抓瞎，“那要怎么办啊？”
    周浩然觉得这的确有点为难他了，想了下，“这样吧，晚上我请你们几个去春桥路的绿源饭店吃饭，你把大家都叫上。”
    (本章完)

 第75章 礼查饭店

    第75章 礼查饭店
    周浩然有空，可他也没去参与收书。
    他在家里研究客户资料。
    这屋里实在太闷热了。
    他在考虑要不要给家里买个电风扇。
    这事要排上日程！
    等卖书赚钱了，就买！
    大家都是在弄堂里乘凉，专门挑门口的地方，有穿堂风经过，就会很舒适。
    “周家小子？”
    摇椅上纳凉的张爷爷，挥了挥手里的蒲扇，招他过去。
    周浩然赶紧跑过去，笑着说：“爷爷，你叫我？”
    张爷爷看向他，“看什么书呢？都一上午了。”
    “没看书，是客户资料。”周浩然简单的解释，“我不是在红星台跑销售嘛，这些都是销售部里老客户的资料，我研究下，下周去拜访。”
    张爷爷点了点头，“这都半个月了，你这销售搞的怎么样？”
    “还行。”周浩然没犹豫，“已经签了一单。”
    “哦？”张爷爷就很好奇，“说说看。”
    “是海港啤酒厂的项目……”
    周浩然在这位老爷子面前，就不好去遮掩什么了。他是弄堂里辈分最高的长辈，是弄堂里的主心骨。
    在那段特殊的时期里，张爷爷很好的把弄堂里这几十户都给保护起来。
    周浩然就把他利用打电话举报，搞掉内定然后顺利拿单的事给描绘了一遍。
    张爷爷躺在摇椅上，眯起眼睛。
    周浩然讲过了他的拿单过程，见他快睡着了，就小心翼翼的说：“张爷爷，你还在听吗？”
    “嗯。”
    张爷爷没睁开眼睛。
    周浩然似乎看出来了什么，拿过蒲扇，帮他扇风，笑道：“爷爷，你要是有什么事，安排我去就行了。”
    张爷爷这才睁开眼，略带惊讶的看着他，“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我要去做什么？”
    “月末，30号那天，你去一趟礼查饭店。”
    “礼查饭店？”
    周浩然微微一怔。
    张爷爷似乎陷入了追忆，略带叹息，“现在叫浦江饭店，在外白渡桥那边。”
    周浩然试探着问：“过去是要找什么人吗？”
    张爷爷道：“找一家茶馆。”
    “茶馆？”
    周浩然颇为惊讶。
    因为海港的中心区域，曾经是租借区，以英租借和法租界为主，主要都是喝咖啡。
    哪怕到了当代，海港文化也是延续了很多租借期的痕迹，都是以咖啡为主，大街小巷都是咖啡店，数量之多堪称全国之最。
    连红星台总部院里，都有一个大咖啡馆。
    茶馆倒是很少。
    “嗯。”张爷爷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缓缓的说，“红楼茶馆。”
    ……
    晚上，周浩然去了县里很知名的绿源饭店。
    请东方朗、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陈子璇这几个高中同学吃饭。
    主要就是说卖书。
    “下周就出分了吧？”
    “嗯，25号。”
    “出分了，用不了几天，录取结果也就出来了。”周浩然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个月末，基本上就知道能不能录取了。”
    王文瑞点了点头，“嗯，差不多。第一志愿月末能出结果。”
    这年头，还没有数字化信息平台。
    没法网络查分、查录取信息。
    条件好的，可以想办法给大学的招生办打电话，去询问自己是否录取。没条件的，那就只能干等着了……什么时候录取通知书被邮递到家了，什么时候才知道。
    不过，育德高中是市级重点高中，有特殊的渠道。
    可以第一时间得到结果。
    陈子璇轻声问：“能那么快吗？月末就能出结果？”
    王文瑞笑道：“咱们学校可以，一般出结果后，大学都会在校园里张贴录取名单。我们学校有专门的办事处，可以跟那些重点大学对接。”陈子璇很高兴的说：“只要出结果了，咱们就可以卖书吧？”
    王文瑞打了个哈哈，“那得问周浩然了。”
    周浩然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等出成绩了，要是谁没考好，没被第一志愿给录取，很可能就要复读。到时候，咱们得把书退回去，别耽误了人家。”
    王文瑞连忙道：“对对，人要是有需要，可千万不能卖。”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来绿源饭店。
    一桌子点了12个菜。
    都吃得很开心。
    “亲兄弟，明算账。”周浩然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谈起了利益，“等卖书赚了钱，到时候咱们七个人平分。”
    “算你们六个就行，我不要。”
    王文瑞表示拒绝。
    他家里很有钱，不在乎这点小钱。
    陈子璇轻咬嘴唇，举起小手，“周浩然，我也不要钱，我就是来锻炼的。如果真能赚钱，你们几个分就好了。”
    周浩然很坚决的说：“不不，这钱一定得分。就像你，陈子璇。你去上门收书，肯定是叫了别的同学来帮忙吧？总不能是你一箱子一箱子的在搬书吧？”
    陈子璇轻轻颔首，“嗯，我叫了几个好朋友帮忙。”
    周浩然道：“这不就对了嘛，你家庭条件好，不需要这点钱。可你还有好朋友呢，付出了劳动，就要有收获，这天经地义。等赚钱之后，先分给你。至于你分到钱了之后，要分多少给你的好朋友，那就看你怎么安排了。”
    “哦，也是。”
    陈子璇这才有所恍然。
    是啊，她家里也不缺钱。
    可那几个跟她忙前忙后联系同学、找地址、搬书的好朋友们，却不是都富有。不应该让他们白帮忙，赚了钱后，应该分给他们。
    哪怕每人分到了100块钱，对高中生来说，也算是这个毕业后的暑假里很难得的社会实践经历了。
    “对了，还有收书的费用。”
    周浩然进入了正题。
    听到这话，东方朗和田悦然都脸色微变。
    陈子璇就挺天真无邪，“什么收书的费用？”
    周浩然笑着说：“书是你们辛辛苦苦上门收的，我什么也没干。最后赚了钱，还要大家一起来分钱，这多不公平？”
    陈子璇很吃惊的说：“可卖书的这个主意就是你出的啊，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重要。”
    “都是同学，也没必要分的那么清。”周浩然笑笑，“不过，大家出来做这个卖书的项目，其实是为了锻炼。我有一个更好的锻炼方式。”
    “什么方式？”
    “你们上门收书，价格一般都不超过20块钱吧？”
    “嗯，一般就十几块钱。”陈子璇眼眸亮晶晶的，似乎也不喜欢王文瑞了，对周浩然很感兴趣，话很多，“要是卖废纸，一箱书能卖七八块钱。卖给我们，能卖十几块钱，大家基本都会卖。”
    周浩然道：“这样吧，我们固定一个价格，就20块钱一箱书。你要是以10块钱收过来，多出来的10块钱，就算你自己赚的。就相当于二次采购。”
    “二次采购？”
    东方朗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笑道：“对，你们上门收书，是一次采购。能以多少价格把书收上来，是你们的本事。把书收上来后，咱们团队再以20块钱的价格，把书从你们手里收过来。这样一来，收书的动力就有了，效率就可以提上来了。”
    “嗯，我觉得行！”
    东方朗肃然起敬。
    连田悦然都反应过来了。
    如果采取周浩然这样的新制度，就不存在像郭志远那样的中饱私囊的行为了。赚差价是制度允许的，赚多赚少，都凭本事。
    这样做的优点明显。
    可以赚差价了，上门收书动力更足。过几天就出成绩了，月末就出结果了，要抓紧时间赶紧把书都收上来。这条新政，可以提高生产力。
    还能把偷偷摸摸的中饱私囊赚差价，变为彰显个人能力的堂堂正正赚差价。
    缺点也明显。
    成本提高了。
    本来一套书十几块钱能收上来，现在统一都是20块钱。
    吃过了饭，周浩然去结账，总价227块钱。
    可真贵啊！
    却没想到，大班长王文瑞早就付过款了。
    离开的时候，郭志远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周浩然，低声道：“浩然，这次谢谢你，我都明白。”
    周浩然假装没听懂，笑着说：“大家一起卖书挣钱，没什么谢不谢的。”
    (本章完)

 第76章 初级阶段

    第76章 初级阶段
    回家的路上。
    东方朗很感慨，“你这个主意可真好，可以从根子上杜绝中饱私囊。”
    周浩然道：“更重要的是以一种很友好的方式去点醒郭志远，守住他的尊严。要是给他公开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说，他在同学间也没法混了，对他的伤害太大。”
    东方朗点了点头，“我觉得你看问题的视角跟我不一样，你的视角更高。”
    “这才哪到哪，最多算2楼！”
    周浩然笑了笑。
    “2楼？”东方朗随后追问，“还有3楼？”
    “肯定还有更高的位置，更壮观的视角。不过以你现在的阅历，告诉你了3楼4楼5楼6楼乃至大气层的风景，你也很难感同身受。”周浩然没必要在这方面说更多了，“高级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这次卖书，你要好好感受。”
    东方朗深吸了口气，感慨着说：“嗯，感受是挺多的。”
    周浩然招呼他，“快点走，我回去了，还得去张爷爷家里学习呢，他要教我江湖切口。”
    “江湖切口？”东方朗一脸懵，“干什么的？”
    周浩然也很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说是让我去找一个茶馆，用得上。浦江饭店那边有茶馆吗？真奇怪。”
    东方朗没当回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卖书。
    这也相当于一次小创业。
    他是这个创业项目的ceo。
    “卖书赚钱了，你说要把收益给平分。”东方朗就觉得很不合适，“这多吃亏啊？这事能做起来，都靠着你的指点。”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蝇头小利都是收买人心的，都分给他们也无所谓。你只需要把最重要的东西抓在手里就够了。”
    “最重要的是东西？”
    东方朗一头雾水。
    周浩然道：“要是抓住了这波机会，你这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就一次性的都有保障了。搞不好处对象的经费都能攒出来。”
    “什么啊？”
    “状元郎。”
    “啊？”
    东方朗不懂。
    周浩然笑着说：“卖书啊，你不会以为，我策划的这个卖书项目，就仅仅是从同学们身上收书，然后去其他的高中卖书吧？要是就为了赚这几千块钱，我忙活这一通专门抽时间来指点你们，都不够我浪费这时间的。”
    东方朗很吃惊，“还有？”
    周浩然道：“现在只是卖书项目的初级阶段。”
    ……
    又到了新的一周。
    上午，周浩然如约去了电热水壶厂。
    相比于前几次过来，他的心态已经变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学徒了。
    拿下了啤酒厂的订单后，他转正了。
    不用着急签单了！
    周浩然对销售这件事，有他独有的判断。
    从长期来看，想把销售做好，一定得把关注点放在民企身上，这才是商品自由化流通的主要动力。
    可短期来看，似乎跟国营单位合作，要更容易。
    所以可以用“术”的策略，去跟国营单位合作，去签单赚提成。在民办企业那里，更多的去摸索“道”的可能性。
    必须得把销售这件事上升到“道”的层次！
    否则每次跑业务，都要他屁颠屁颠的去客户那里拜访，去挨个见不同的领导，去递烟、送礼、说着讨好的话，要应对各种各样的复杂困境，去解决麻烦……
    效率低不说，也实在不符合周浩然对自己的定位。前几次来电热水壶厂，周浩然都希望尽快签单。
    这次不一样了，他反而不希望签单太顺利。
    可以慢慢磨。
    签单不是目的，他想在签单的过程中，找到一些跟这个时代民企打交道的方式方法，找到一条可以“入道”的法门。
    去了电热水壶厂，见到了王经理。
    王经理苦下了脸，“周顾问，现在事情又变复杂了。”。
    周浩然问：“怎么了？”
    王经理道：“我这有两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周浩然笑着说：“我承受能力还行，你尽管说。”
    王经理道：“一个坏消息，是总经理今天开早会，确定了接下来的推广合作商，他选择了《海港晨报》。”
    “啊？”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对这个年代的人真是很难理解，报纸的传播力，怎么能跟电视比？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么多人都跑去跟报纸谈广告合作？
    王经理接着说：“好消息是，下半年厂里的广告预算一共有25万元。跟《海港晨报》的合作，只用去了6万元的预算。”
    “那还好。”
    周浩然松了口气。
    王经理摇摇头，“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老板接下来，想要进一步的加深跟报纸的合作。”
    周浩然很吃惊的说：“不是吧？还要去报纸上打广告？”
    王经理对此也很无奈，说道：“老板是这个意思。”
    “潇总监呢？”
    “她很年轻，应该对电视这种传媒更能接受。”
    “嗯？”周浩然隐约听出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王经理，咱们厂长，有多大年纪？”
    王经理道：“五十多岁。”
    周浩然接着问：“潇总监呢？”
    “二十多吧。”
    王经理笑呵呵，递了个眼神，不言自明。
    这就是民企的缺点了。
    这是属于个人的企业，老板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想任命谁就任命谁。这个电热水壶厂的老板，跟年轻貌美的潇总监去外地出差七八天，两人的亲密关系在厂子里估计是公开的秘密。
    相对而言，国营单位就会更有组织性、纪律性，有比较规范的管理秩序。
    周浩然从中就摸索出了一点规律。
    民企的诞生其实很短暂，也就是92年南巡讲话之后才雨后春笋的出现。
    在此之前，那些所谓的民企，要么是小作坊、个体户，要么是挂靠在国营单位下的“国有”属性。
    现在才96年，就意味着民营产业才刚刚开始，还处于草莽阶段，各方面都很不规范。
    远不像二十年后那样，很多优秀民营企业都已经成长为世界级的商业巨头。
    这年头的民企，就是一言堂！
    大事小情，都是老板说了算！
    老板可以随心所欲地任命他的小蜜当市场总监，反正就是挂个名，所有的实权都掌握在老板个人手里。
    周浩然询问：“这事，如果去找潇总监，也未必有用吧？”
    王经理咳了咳嗓子，正色道：“咱们这就过去，找她问问！”
    (本章完)

 第77章 关键路径

    第77章 关键路径
    果然，周浩然猜对了。
    潇总监年轻貌美。
    也认同去电视台打广告的理念。
    这其实不奇怪。
    新时代的年轻人，都是看电视了，谁还看报纸啊？这年头的报纸，都是35岁以上年纪的人在看，主要都是机关单位、事业单位的在编人员。
    不过，潇总监认可没有意义。
    她没有话语权。
    必须得找大老板杨景中批准才行。
    杨老板对财权把关的很严，哪怕是100块钱的支出，也得他亲自签字。
    周浩然想见杨老板。
    可他不在。
    说是出去谈合作了。
    不过，杨老板有一部大哥大，有事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周浩然拿到了杨老板的手机号码和潇总监的寻呼机号码，离开了电热水壶厂。
    先去打电话。
    联系杨老板。
    “杨总你好，我是红星台的首席销售周浩然，我想去拜访你一下，说一下电热水壶打广告的事，能约个时间吗？”
    周浩然不抱有任何希望。
    果然，杨老板的回应很冷淡：“哦，广告啊……我不管这事，你去市场部找潇总监吧！”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的手机还是双向收费，的确没空闲聊。
    周浩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推脱。
    潇总监这边已经明确说了，她只有建议权，关于钱的审批，必须得是杨老板拍板才行。
    对方之所以拒绝预约，无非是两个原因。
    一，不熟悉，不愿意跟销售员见面，怕麻烦；
    二，很忙，估计也是真没时间和精力来一一的跟来访的销售员聊天。
    周浩然在外面吃午饭，也没委屈自己，直接就是蟹黄包配两菜一汤，一个人就了22块钱。
    一边吃饭，一边拿出小本本做记录。
    上午的收获很足。
    字迹清晰不潦草，一共四行——
    “民企不规范，民企都是一言堂。”
    “目标：搞定老板。”
    “任务拆分：第一步，建立沟通渠道；第二步，通过电视台的优势来说服对方；第三步，签单。”
    “关键路径：跟民企老板建立连接。”
    对于这四行记录，周浩然并不满意。
    哪怕任务完成，也还是太麻烦了。
    需要去见到民企老板，去跟他建立信任关系，连续多次的拜访，打败竞争对手，说服他来电视台打广告，最后完成签单。
    这还是“术”的层面。
    面对不同的对手、不同的情况，要采取不同的策略。
    还是得寻找“道”的突破。
    最好是一次出招，搞定一切。
    周浩然又写下了第六行。
    “最优解：连接=说服=签单。”
    ……
    下午，周浩然去拜访海港本地知名的水仙洗衣机厂。
    这是一家国营厂。
    短期来看，跟国营厂合作，要比跟民办企业合作更容易。可是，在商业广告的领域里，国营单位的占有率会越来越差，民企才是长期趋势。
    这也是周浩然的规划。国企是短期，以“术”来快速签约，签单赚提成；民企是长期，以“道”来谋求大布局，追求一种更长远的长期收益。
    水仙洗衣机厂是一家国营厂，周浩然这次过来，唯一的目的就是签单。
    没有任何其他考量。
    这个周末，周浩然把手里的这些客户资料进行了筛选。
    有几个客户，的确不可能搞定了。
    都已经破产重组或者进入了变卖的阶段。
    剩下还有五个客户，比较有争取可能。
    其中最容易搞定的一个客户，就是水仙洗衣机厂。
    这是来自销售部的老员工谢和平的客户。
    他其实早就把洗衣机厂给搞定了。
    之所以迟迟无法签单，甚至这个客户被谢和平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主要就是因为负责水仙洗衣机厂市场的副总蒋飞飙的索求太多了，远远超出了台里的限制。
    周浩然不在意。
    他直接按照客户资料的信息，给蒋副总打去了电话。
    “蒋总你好，我是红星台生活频道的首席销售，想跟您谈谈广告合作的事，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浩然对这单生意充满期待。
    相比于跟“好人”合作，还是跟“坏人”合作更容易。
    因为“坏人”可以很容易的被利益打动。
    “好人”就不行了，你得在道德、信任、品行等方面去打动他，这可就复杂了。
    也就东方朗这种小白，遇到了手脚不干净的郭志远，会气的够呛。
    周浩然可不是这样的认识。
    正因为郭志远手脚不干净，才能有把柄，才可以牢牢的抓住对方的痛点。
    才能更好的利用起来。
    这位副总蒋飞飙，就不是什么好人。
    也就成了周浩然拿下这一单的关键路径。
    “红星台的人？”蒋飞飙使用的是大哥大，声音很硬气，“你们不是说不合作了吗？”
    周浩然解释道：“蒋总，之前的销售员业务水平太差，无法深刻理解你的指示精神。已经被我降级了，像水仙厂这样的大客户，我觉得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蒋飞飙很好奇，“你是什么首席？”
    “首席销售顾问。”
    “这是什么职务？”
    “简单理解，就是红星台里最会做销售的人。”周浩然笑了笑，“只有那些基层销售处理不了的重要项目，我才会接手。”
    蒋飞飙比较平淡，“嗯”了一声，“我不管你是谁，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要25%的返点。少一分都不行！行，你就过来。不行，你也别来，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周浩然笑道：“蒋总，我要跟你谈合作，自然是带着无限的诚意。别说25%的返点，就算是50%的返点，我认为我们也有讨论的空间。”
    “嗯？”蒋飞飙微微一愣，惊喜起来，“你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周浩然正色道：“蒋总，我是红星台的首席销售，怎么会在这种事情里跟你开玩笑？”
    “好，好……”蒋飞飙的精神头一下就足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
    “周浩然。”
    “哦，周浩然，我记住了。你直接过来吧，到了楼下收发室，报上你的名，到时候我就派秘书去接你。”
    “好的！”周浩然早就猜到了会这么顺利，“蒋总，那我这就过去拜会你？”
    蒋飞飙笑道：“行，你过来吧，我这有空！”
    周浩然笑着说：“我就在厂区外呢，我这就过去，几分钟就到。”
    “好！来吧！”
    蒋飞飙很高兴。
    觉得终于见到了一个会办事的业务员。
    (本章完)

 第78章 捡漏的机会

    第78章 捡漏的机会
    水仙洗衣机，已经跟红星台生活频道合作三年了。
    不过，从今年开始，这段合作可能要结束。
    因为生活频道销售部被重组了。
    之前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业务员，都被开除了。
    而洗衣机厂分管市场的副总蒋飞飙，还想延续之前的合作模式，还想在合作里大捞油水……这谁敢？
    之前的那些业务员，很多都被抓起来了。
    水仙洗衣机厂，就成为了一个没人敢触碰的客户。
    落在了周浩然的手里。
    这捡漏的机会挺好！
    只要能解决好“捞油水”的麻烦，就可以顺利的完成签单。
    这可比从零开始去运作民企客户容易多了。
    除此之外，还有隐藏因素。
    国营厂都是兄弟单位。
    生活频道销售部的窝案，让很多兄弟单位都连累了。
    之前和叶鸿运拜访客户时，就遇到过这样的困境。当时拜访白玉牙膏厂，受到了对方的冷遇，就是因为牙膏厂的李处长受连累被抓。
    可是！
    水仙洗衣机厂的蒋飞飙，不仅没受到影响，还依然在我行我素！
    毫不遮掩自身的贪婪，索要25%的返点！
    由此可见，这个蒋飞飙可能背景很硬。
    这样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印证。
    周浩然去了水仙洗衣机厂的办公大楼，西装革履，腰间夹着公文包，看起来器宇轩昂。
    这时，一个青春靓丽的漂亮姑娘就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嫣然道：“请问，您是周浩然先生吗？”
    周浩然笑着说：“你好，是蒋总的安排吗？”
    漂亮姑娘抿嘴一笑，“嗯呢，我叫贾婀，是蒋总的秘书。”
    “原来是贾秘书，失敬。”
    周浩然一抱拳。
    不伦不类的动作，逗得贾秘书妩媚一笑，多情又风流。
    周浩然心中暗暗惊叹。
    觉得这个蒋副总，作风可真野啊，在国营单位里还敢这么搞。
    没有电梯。
    走楼梯上三楼。
    一见面，嗬！
    周浩然吓了一跳，这个蒋飞飙未免太年轻了，看样子也就二十六七岁，这就是副总了？水仙洗衣机在全国没什么名气，可是在海港本地还是很有名的，算是国营大厂。
    殊不知，蒋飞飙更惊讶，“你是周浩然？周首席？”
    周浩然笑笑，“蒋总真年轻啊！”
    蒋飞飙很夸张的说：“你特么更年轻！”
    周浩然已经给他打上了标签，毫无疑问这家伙是个纨绔二代，而且是水平很差的那种。但凡有点水平，也不至于要采用索要25%的返点来捞油水的昏招。
    “你们红星台，真是太麻烦！”蒋飞飙拉着他去沙发上坐下，忍不住抱怨，“不就是这么点事嘛，至于吗？前几年的合作，不是都挺好嘛！”
    周浩然顺着他说，“是啊，我们的业务员水平，的确应该提高。”
    蒋飞飙哼道：“以前当市场部主任，合作很顺利。现在我提副厂长了，反而不跟我合作了，这不是打我脸？”
    周浩然笑道：“所以我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把之前的几个业务员都给甩开了。我决定亲自来运作这一单生意，重新跟蒋总建立合作关系。”
    “嗯。”蒋飞飙对他的态度就很满意，眼里发光，“25%的返点，可以做到？”
    周浩然正色道：“蒋总，刚才电话里我已经说过了，别说25%的返点，就算是50%的返点，我也能给你做成！”
    “返点50%？”蒋飞飙笑哈哈，觉得他在说大话，“那你们还赚什么？”
    周浩然笑笑，“总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蒋飞飙见钱眼开。
    可刚等周浩然要开口，蒋飞飙就打断了他，“算了，这事咱们不在办公室里谈。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在苔圣园做东，咱们聊聊！”
    “那怎么行？我做东，我请你！”
    周浩然很心虚，只能假装摆阔。
    这年头的苔圣园，价格比二十年后可贵多了。
    二十年后，苔圣园人均用餐价也就几百块钱，团购价可能只需要200块钱，普通人也吃得起。那是因为海港已经发达起来了，有太多世界顶级的大酒店和米其林餐厅。
    现在可不一样，物以稀为贵，苔圣园就是顶流宴请的地方。
    一顿饭两三千，那都是稀松平常。
    “不用不用，合作嘛，你有诚意，我比你更有诚意！”蒋飞飙很大气，“我做东，就这么说定了！”
    周浩然就喜欢这种年轻人的做派，笑道：“那行，这次蒋总做东，下次我来请客！”
    “没问题！”
    蒋飞飙大手一挥，表现的很豪气，很有点纨绔二代不拿钱当钱的风采。
    两人虚情假意的攀了会儿交情，周浩然就很慎重的说：“蒋总，咱们的产品质量怎么样？”
    “什么产品质量？”
    蒋飞飙没反应过来。
    周浩然道：“之前我们台里，也做过一些广告，消费者买回去了，效果都不好。台里就有了广告产品的审核机制，只有过审的产品，才能打广告。咱们的洗衣机，就怕质量不过关。”
    蒋飞飙睁大眼睛，“水仙洗衣机，你不知道？”
    周浩然道：“我没用过。”
    “这你放心，我们的洗衣机，全国第一！”
    蒋飞飙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保证。
    “有蒋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浩然松了口气，“这样，蒋总给我提供一台试用的样机，我拿回去检验一下，顺便推动过审。咱们的合作要延续很多年才行，可别因为这点小事给耽误了。”
    “可以！我这就安排人，派车给你送去！”
    蒋飞飙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就是痛快。
    ……
    晚上。
    周浩然去台里接乔岁青，骑着自行车载她回家。
    “青梅姐，咱家里有了点新东西。”
    “什么啊？”
    “你猜。”
    “嗯……”乔岁青知道这小子喜欢捣鬼，坐在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娇俏的说，“是红酒吗？之前的那瓶红酒，快喝完了呢。”
    周浩然这才想起来，“对啊，红酒没了，我给忘了！明天吧，明天我去买！”
    “不是红酒？那是什么？”乔岁青眨巴了几下眼睛，“你给我买新衣服了？不会是胸罩吧？”
    周浩然差点没操持住，带着她一起从自行车上摔下去。
    “我一个男的，我买什么胸罩？让人看见了，还不笑话死我。”
    “你这么调皮捣蛋，什么事干不出来？”
    乔岁青已经把这位竹马先生给看透了。
    周浩然正色道：“我可不调皮捣蛋，咱们这叫生活的情调，你不觉得跟我住在一起，生活都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了？”
    乔岁青抿抿嘴，甜软的说：“是挺多彩的，就是钱太多了，要是能节省点，就更好了。”
    “这次没钱！嘿嘿！”
    “什么没钱？”
    “回家你就知道了，惊喜！”
    周浩然先卖个关子，很是得意。
    (本章完)

 第79章 发掘皇家宝藏

    第79章 发掘皇家宝藏
    回到了单身公寓。
    乔岁青一脸震惊。
    洗手间里，摆着一台崭新的洗衣机！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怎么样？最新款的水仙牌三桶洗衣机，顶配版。”
    乔岁青美眸睁大，“浩然，你可别骗我，真免费？”
    “免费啊，要买，咱也买不起啊，这市场价得2000多块钱呢！”
    周浩然本以为来个普通款就行了。
    没想到蒋总真阔气。
    把旗舰款给搬来了。
    乔岁青也识货，一看就知道这台洗衣机价格不菲，因为这是三桶设计。
    一个大桶，两个小桶。
    大桶是洗普通衣服的，左边的小桶是洗内衣的，可以防止细菌交叉。
    右边的小桶是甩干机。
    这么贵的洗衣机，谁舍得买啊？
    “浩然，你也太优秀了吧？”
    乔岁青伸手抚摸着这台白色的水仙洗衣机，扬头看向周浩然，眸子里洋溢着喜悦又崇拜的光彩。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周浩然挤眉弄眼，说了句这个时代的顺口溜，“这下好了，以后就不用手洗衣服了。咱们这生活条件，也算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嗯，质的飞跃。”乔岁青抿嘴含笑，展颜提出表扬，“竹马先生真有本事，以后姐就靠你照顾了。”
    周浩然大气的说：“那必须的！”
    两人先后洗过澡。
    这次就不用洗衣服了，把脱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这就太轻松了。
    乔岁青洗过澡，整理着头发，轻哼着流行歌曲，很开心的走出了洗手间，就觉得自从这位竹马先生搬进来之后，家里的点点滴滴，都在发生着改变。
    铁架子床修好了，不怎么“咯吱咯吱”响了。
    床边有帘子遮挡了。
    有宽松舒适不贴身的睡衣穿了，甚至可以没羞没臊的不戴胸罩，也不会被看出来。
    门口有了大镜子。
    晚上下班，有人来接了。
    下班回家，有红酒小酌，也有水果辅食。
    现在，连洗衣机也有了。
    大学毕业一年后，才终于在这大都市里感受到了一些生活的气息，嗅到了家的味道。
    “浩然，你是怎么争取来的免费洗衣机？”
    乔岁青换上了睡衣，拿着她的蓝色毛巾，在擦湿漉漉的秀发。
    “骗来的！”
    周浩然正坐在地铺上写工作心得。
    “就瞎说。”
    乔岁青白他一眼。
    根本不信。
    周浩然抬头，见她清秀可人的样子，就拍拍自己的旁边，让她坐过来。然后伸手接过了毛巾，去帮她擦头发，说道：“回头我买个吹风机！”
    乔岁青很乖巧的坐在他身边，拿过了他的工作笔记在阅读。
    说实话，多少有些看不懂。
    又还回去了。
    “先别说吹风机，洗衣机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呢。”
    “我说了啊，骗来的！”
    “骗？”
    乔岁青眼眸睁大。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许下一个巨大的承诺，就可以到手一些蝇头小利了。”
    乔岁青不理解，“什么意思？”
    周浩然道：“就像你想跟不认识的街头大妈要一千块钱，她肯定不给你。你说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祖上的皇室宝藏等待发掘，就差这一千块钱了，她就得抢着给你钱。”
    乔岁青吓坏了，脸色发白，“浩然，咱们可别做坏事呀！”
    “呃……”周浩然见她不懂商业技巧，就赶紧解释，“没有，跟你开玩笑呢。洗衣机厂要来咱们台打广告，现在不是有广告审查嘛。我先弄回来一台洗衣机，试用着。要是试用不好，也别上广告给消费者推荐。”乔岁青嗔道：“那你乱说什么？”
    周浩然让她背过身去，用毛巾给她擦头发，很随意的说：“这可不是乱说，这其实是一回事。”
    “哪里一回事了？”
    “没有皇室宝藏，从大妈那里拿了一千块钱，她血本无归，这叫诈骗；有皇室宝藏，从大妈那里拿了一千块钱，但是发掘失败，她血本无归，这叫投资。”
    “啊？”
    乔岁青没听懂。
    周浩然叹了口气。
    看来青梅没有商业天赋啊，比东方朗可差远了。那小子虽然也无知，但学东西挺快，一点就通，比青梅姐强不少。
    周浩然就不跟她说这些了，“对了，你去过苔圣园吗？”
    “没有。”乔岁青轻轻摇头，“那里可贵了。”
    周浩然道：“明晚我有应酬，跟洗衣机厂的蒋总去苔圣园吃饭。要是晚了，你在台里别着急，等我去接你。”
    乔岁青“哦”了一声，“你要去谈业务啊。”
    周浩然笑道：“谈一谈发掘爱新觉罗家皇室宝藏的事。”
    ……
    做销售给回扣，这是很普遍的现象。
    算是行业惯例。
    比如工业销售领域，卖一台机器，出厂价是100万，销售员能卖出1个亿，大不了就返点90%。
    成交之后，把9000万都上下打点，都给相关参与者分掉。只剩下了1000万元，对销售员来说也是巨大的利润。
    不过，红星台是国营单位，比较严格。
    因为之前销售部出事了，就更严格了。
    销售员没有定价权。
    电视广告的价格，这是明码标价的，不允许销售员擅自改价，不许抬价、也不许降价。5万块钱的广告，台里标价是5万，最后的成交价也得是5万。
    之前出事，就是因为阴阳合同露馅了。
    就是甲乙双方的合同不一致。
    电视台这边，合同价是5万元；客户那边，合同价是10万元。
    这就出现了5万元的差价，相关参与人员就可以分走了。
    随着市场机制的调整，以及第三方合同备份制度的完善，阴阳合同这种简单粗暴的造假模式已经玩不下去了。
    可返点的机制依然存在。
    因为签单之后，销售员有15%的提成。
    销售员为了签单，可以自掏腰包来返点。比如返点5%，那么他会从15%的销售提成里，拿出5%返给客户，最后自己只留下10%。
    这种行为不算违规。
    这是销售员自掏腰包来运作生意，没有侵害到甲乙双方的利益。
    不过，销售员的提成只有15%！
    这就是水仙洗衣机厂这个项目的困境所在。
    蒋副总贪得无厌。
    他索要25%的回扣！
    哪怕只是15%的返点，销售员也可以大不了这单生意不赚钱了，只为了拼一个业绩，也能咬牙把这单给签下来。
    可25%的返点要求，远远超出了销售员的承受能力。
    不过，这对周浩然来说不是问题！
    这个年代，人们对市场和商业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想赚点灰色收入，那办法可太多了。
    不就是25%的返点要求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这天晚上，周浩然如约赴宴。
    苔圣园就在平安路美食街那片，离红星台没多远。
    是海港最繁华的位置。
    去见见水仙洗衣机厂的蒋副总，打算指导他做一点白手套的生意。
    (本章完)

 第80章 更巧妙的手段

    第80章 更巧妙的手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流转。
    透过苔圣园包厢的窗户远眺，可以欣赏到江景的壮阔，视野开阔，把酒家的大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同时，装潢布局，也有着海港特有的一种小资情调。
    这地方，后来沦为普通餐厅了。
    以至于周浩然功成名就之后，都不会来这。
    苔圣园最繁华的时候，周浩然是个穷小子，来不起；苔圣园落魄之后，周浩然飞黄腾达了，不屑过来。
    以至于他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来这苔圣园酒家。
    蒋飞飙热情款待。
    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伴，年轻貌美、气质清新，并不是昨天见过的那位贾秘书。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姑娘姓许，是音乐学院的大三学生。
    对蒋飞飙这样的纨绔生活，周浩然只能是暗暗羡慕了。
    “周首席，这是菜单，你看看还想吃什么？”
    蒋飞飙把菜单递给了身边小蜜。
    女孩子乖巧起身，微笑着把菜单送了过来。
    “谢谢，这已经挺好了，今晚主要还是以谈合作为主。”
    周浩然对这样的场面不太舒服。
    太有气派了，显得格格不入太土豪，太掉档次。
    在场一共就三个人。
    搞一个小包厢、小桌其实就够了，那气氛多融洽、多温馨？
    这可好，一个大包厢，一个大桌。
    蒋飞飙坐那头，周浩然坐这头。
    相距三四米远。
    说话恨不得都要喊着来才行。
    蒋飞飙笑哈哈的说：“合作要谈，饭也要吃好嘛！”
    “也是，今天蒋总做东，那就客随主便，听蒋总安排！”
    周浩然笑哈哈。
    得把这个蒋飞飙架起来，强调是他做东的场面。
    这一桌大餐，连珍禽、毒蛇都有，一盘天鹅肉就得大几百块钱，整桌下来搞不好得三四千了。
    必须得是蒋飞飙来买单，要是让周浩然付款，他可没这钱。
    “周首席，你们台怎么回事？”蒋飞飙说起来，就有些不悦，“都合作好几年了，这次怎么忽然说要不合作了？”
    周浩然笑着说：“台里现在管的挺严，之前有些销售员犯错误，被开除了。”
    蒋飞飙不为所动，质问道：“他们犯错误了，跟双方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周浩然叹气道：“那些基层的销售，也都是出来打工的，也不容易，希望蒋总能理解。”
    “理解，理解！”蒋飞飙哈哈一笑，莫名其妙就跳脱起来，伸手搭上了身边小蜜的肩膀，“我这人最是善解人意，是不是啊鸣鸣？”
    周浩然想配合他把这个荤话讲完，说“不是善解人意，是善解人衣”。
    荤段子是酒桌上男人之间调热气氛的最佳工具。
    可那位女大学生许小姐表现出了很明显的不适。
    周浩然话到嘴边，也就不说了。
    毕竟现在才96年，社会风气还很淳朴。大部分的女性在结婚之前，还都保持着云英之身呢。
    周浩然笑着问：“蒋总，咱们厂下半年的广告预算，大概是多少？”
    “这能乱说吗？”
    蒋飞飙瞟他一眼。
    周浩然笑笑，“我主要是想根据预算数额，为我们的合作做出一个完善计划。”
    蒋飞飙傲然道：“水仙洗衣机，市场反馈怎么样，你随便去哪个百货商场问问就清楚。我们这是国营大厂，不缺钱！”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就好，这么看来，蒋总有机会赚大钱啊！”
    听到这话，蒋飞飙就很高兴，眯起眼睛，“周首席，你说的那个数字，是靠谱的吧？”
    周浩然见他说的隐晦，就会意着说：“蒋总，要不咱们单独谈谈？”
    蒋飞飙拍拍身边小蜜的肩膀。
    许小姐微笑着说：“蒋哥、周哥，我先失陪，去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聊。”
    周浩然得主动点，就起身，搬了个椅子，去了蒋飞飙身边坐下，“蒋总，我之前说了，别说25%的返点，就算是50%的返点，也一样能做下来！”
    蒋飞飙神色红润，“之前的那个业务员，他说连25%的返点都不可能，最多只提供15%，说这是你们红星台的规矩。”
    “嗯，台里的确有这样的规矩。”
    “那怎么办？”
    “咱们可以想办法啊！”
    周浩然笑呵呵。
    蒋飞飙哪是这种老油条的对手，一下就被对方的鱼钩给勾住了，眼睛发亮，很期待的说：“什么办法？周首席一看就是行家！”
    周浩然才不会轻易的公布答案呢。
    得把期待感拉足。
    让对方始终跟随着自己的思路，从而去拿捏心理、一锤定音。
    “恐惧”是最有杀伤力的心理攻势手段。
    周浩然沉声道：“之前的事，蒋总应该也知道一些。红星台这边，在严处销售部贪赃的事情，导致很多国营厂都受到了连累。我们有很多老客户，很多人也因此受到了处罚，丢了工作不说，有人还被抓起来了。”
    蒋飞飙听后就不以为意，淡然道：“影响不到我。”
    周浩然正色道：“蒋总神通广大，这我当然知道。一次两次可以，可要是三次五次、十次八次……这时间长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一旦名声不好，很多事情就会很麻烦。”
    “嗯。”
    蒋飞飙听到这话，就深以为然起来。
    他现在就有这样的困境。
    在洗衣机厂里，他的名声就不太好，以至于他这个副总都没资格参加决策层的厂办会。名义上给出的理由，是说他太年轻，实际上就是负面传闻太多，要注意影响。
    周浩然道：“所以蒋总在挑选合作伙伴的时候，最好还是采取一些更巧妙的手段。”
    “更巧妙的手段？”
    蒋飞飙已经被周首席的说法给深深吸引，因为这的确触碰到了他的需求点上。
    周浩然感慨着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直接推动洗衣机厂和电视台的合作，很容易就出事了。台里很多销售员都被开除了。”
    蒋飞飙心里痒痒，急不可耐的说：“周首席，你就给句痛快话吧！我要怎么做？！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能人，你给哥出几招。哥以后绝对不亏待你！”
    周浩然还是得故弄玄虚，说一些对方理解不了的话，“找中介！”
    (本章完)

 第81章 中介

    第81章 中介
    周浩然作为互联网大厂高管，商业模式创新是他的看家本领。
    创新是解决很多棘手问题的必要手段。
    创新也有方法论。
    其中一个底层逻辑，就是反着来。
    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反着来！
    你向左，我就向右；你向前，我就向后；你走宽路，我就走窄路；你收费，我就免费；你免费，我就收费；你说1+1等于2，我偏说1+1不等于2……
    现在，洗衣机厂和红星台的合作遇到了麻烦。
    用常规思路，就不可能解决。
    25%的返点，是绕不过去的天堑。
    如果把合作模式创新一下，就很容易解决了。
    反着来啊！
    洗衣机厂和红星台此前的合作，是双方直接签单，是点对点的交易。
    “点对点模式”也称“端到端模式”，笼统来说就是“互联网模式”。
    相反的一面，就是“传统模式”。
    在传统模式里，灵魂就是中间商。
    这解决方案就出来了。
    只需要在水仙洗衣机厂和红星台之间，增加一个中间商！
    不过，现在还处于市场经济发展的早期，属于蛮荒时期、草莽时期。
    计划思想很严重。
    对中间商都很排斥。
    蒋飞飙就是这种典型思维，睁大眼睛，“中介？中介不就是那些不事生产、不事劳作，一天天就想着低买高卖、玩投机倒把的奸商吗？”
    周浩然懒得去长篇大论给他解释，就笑着说：“蒋总说的对。”
    蒋飞飙皱起眉头，“跟红星台合作，钱是从洗衣机厂流到了电视台，是从国营单位去到了国营单位。找了中间商，钱不是流到了外人手里？”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蒋总可不是外人。”
    “嗯？”
    蒋飞飙微微一怔，没反应过来。
    周浩然低声道：“蒋总，你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广告公司啊，你自己来当中间商。”
    “我？”蒋飞飙脑袋瓜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可不干！我是国营大厂的副总，以后还打算接班当厂长呢！”
    周浩然道：“蒋总也没必要亲自出面，可以找个代理。”
    “什么意思？”
    蒋飞飙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笑着说：“蒋总可以这样，你找你的亲戚朋友，或者最信任的人，让他去成了一家中介的广告公司。你在这家中介公司里没有任何痕迹，不就查无此人了？”
    “嗯……”蒋飞飙若有所思，“然后呢？”
    周浩然道：“接下来就好办了，以后洗衣机厂的所有广告，都转给这家中介的广告公司代理，由中介公司联络其他的合作伙伴。”
    “这多费劲？”
    蒋飞飙一脑门黑线。
    还是没反应过来。
    正常情况，这种事情都不方便明说，彼此会意就好，毕竟不是阳光下的勾当。
    不过这个蒋飞飙太棒槌了。
    真是啥都不懂。
    周浩然就只好直言，压低声音说：“蒋总，你把洗衣机厂的广告，以20万元的价格转给中介公司。中介公司再把广告以15万元的价格转给红星台。这样一来，中介公司不就有5万块钱的差价了？这25%的返点，不就出来了？”
    “这也行？”
    蒋飞飙像是一口闷了二两白酒，脸上瞬间就漾起了红潮，兴奋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
    感觉看见了新世界。周浩然笑道：“中介公司以20万的价格，从洗衣机厂签下了广告。再以10万元的价格，转给红星台。这截留的10万元，不就相当于50%的返点？”
    “高！高啊！”蒋飞飙的兴奋劲溢于言表，“周首席，要么说你是首席呢，果然有水平！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我这是找到了一条光明正大的来钱正路啊！”
    周浩然暗骂了他一句。
    却也没什么办法。
    现在是草莽时期，类似的策略还没完全普及。等过些年，市场发展更加成熟了，传统模式体系建立起来了，中介就成了各方诸侯的普遍做法，甚至中介都有中介，都有了转包好几手的中介。
    “蒋总，有了这中介的广告公司，以后你的工作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合作的，直接去广告公司那边谈，要扣多少返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别说25%、50%，就算是90%，还不是全看你的意思？”
    周浩然作为互联网人，还真有一种以用户为中心的理念，全心全意为用户服务。
    蒋飞飙就很豪气的说：“要是别人，我可能扣个50%、60%了。你周首席可不一样，咱们说好的！25%，就是25%！”
    周浩然竖起一根大拇指，“蒋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有气度！”
    像蒋飞飙这种性格，有一个优点就是有江湖义气。
    蒋飞飙就有点急不可耐了，他已经在这种新模式里，找到了挖掘爱新觉罗家皇室宝藏的机会。
    “周首席，咱也明人不说暗话，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样吧，这新成立的广告中介公司，我给你5个股！有钱咱们兄弟一起赚！”
    蒋飞飙越想越激动，越说越大气。
    5个股，就是5%的股权。
    周浩然吓了一跳。
    他可不敢要。
    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蒋飞飙背景硬、有关系，他去搞没事。换一个普通人参与进来，那就是妥妥的替罪羊。
    周浩然想要签单，最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要把自己撇清关系。
    作为一个互联网人，他连回扣都不愿给。
    他才不想参与到蒋飞飙的这种勾当里。
    成立了中介广告公司，洗衣机厂和广告公司之间是什么样的合同，那是蒋飞飙和他的代理人的事，跟周浩然没有丝毫关系。
    周浩然去跟中介广告公司和合作，为红星台拉来广告，这是红星台和中介广告公司之间干干净净的关系，跟洗衣机厂没有任何关联。
    总之一句话——
    不干净的勾当，让蒋飞飙去做。
    周浩然只做干净的生意。
    能把自己摘干净，是他愿意做这单的前提条件。
    要是真拿了这中介广告公司5%的股份，那可就真不干净了。
    周浩然连忙拒绝，故作不悦道：“蒋总，你这就太瞧不起我周浩然了。我是钦佩蒋总这个人，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不是为了从你的生意里捞钱。你要给我股，这不是打我脸吗？”
    “好好，这是兄弟想岔了！”
    蒋飞飙哈哈大笑，愈发觉得这位周首席是个值得深交的实诚人。
    对待这样的实诚人，不好好回报，能行吗？
    96年是市场发展的早期，还处于草莽阶段。
    我们可以总结为草莽时期的“草莽模式”。
    商业发展的演变，可以是“草莽模式-传统模式-互联网模式”。
    草莽时期，中介属于高买低卖的投机倒把，不受欢迎。
    传统模式，是中间商称王称霸。
    互联网模式，就是去掉中间商，又回到点对点。
    大概就就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三种层次。互联网模式想创新出下一种新模式，一定还得反着来，把中间商给找回来。下下种模式，又会把中间商给取消掉。
    如果是老读者，看过上一本《大时代之巅》，对点对点和中间商，应该会有比较全面的了解。
    (本章完)

 第82章 一见如故

    第82章 一见如故
    蒋飞飙很阔气的说：“周首席……这样，我看你比我小几岁，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这才对嘛！咱们这也算是一见如故，兄弟之间，谈钱就没意思了。中介广告公司以后是蒋总的财路，我哪能掺和进去？”
    蒋飞飙就很感动，正色道：“该谈的钱，还是得谈的。我就跟你说实话了，下半年，洗衣机厂最多能拿出100万元来做市场！这样，我也不管别的部门怎么想了，这100万，都用来去红星台做广告！”
    “不不，这可不行！”
    周浩然吓了一跳。
    下半年，销售一组的销售额指标，也就是90万元。
    要是真按照蒋飞飙的说法来，搞不好这一单就能完成全组指标了。
    看来这水仙洗衣机厂还真是有实力，是这个年代一等一的国营大厂。
    可这样搞，绝对不行！
    销售部这边的内部矛盾，还没有完全化解呢，具体什么趋势还不确定呢。
    多大的胃口吃多少的饭，一下子砸下来这么大一个单子，以周浩然现如今的这点小身板，未必能接住，搞不好就把自己压扁了。
    “没事，广告的事，我说了算！”蒋飞飙很傲气，“就按照之前的标准来做，100万，我拿25%。剩下75万，都算你的订单！”
    周浩然很谨慎的说：“蒋总，这样做真不行。”
    “怎么不行？”
    蒋飞飙比谁都急。
    他钱如流水，就是想靠着手里的这点权利来捞油水呢。
    周浩然想说服他，就不能从自身的利益考量来出发，很关切的说：“蒋总，要把中介的事办成，我认为还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做。在中介公司里，你没有任何痕迹，法人、股权都掌握在代理人手里，你能确保他会听你的？”
    蒋飞飙笑道：“这都好说！”
    周浩然摇摇头，“蒋总，这事还真没那么简单。利益动人心啊，你现在看来无比信任的人，可一旦他手里拥有了几十万上百万的财富，他还愿意把这笔钱还给你吗？”
    “会吧……”
    蒋飞飙的语气就不那么自信了。
    周浩然道：“还是应该慎重啊。《资本论》里都说过，当利润超过300%的时候，人们甚至敢犯任何罪行，包括冒绞首的危险。”
    蒋飞飙神色严峻。
    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代理人还真不好找。
    周浩然接着说：“别人帮你管理着这么多钱，要是他卷款跑路，跑国外去了，蒋总忙活了一场，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飞飙问：“让我二舅来做这个中介公司，怎么样？”
    周浩然道：“这么多钱，亲戚关系未必可靠……就算真的可靠，一旦真的被相关机构查起来，你们的亲戚关系也会很容易就被发现，不保险啊！”
    蒋飞飙的心性可以说被他死死拿捏，只能去请教，“周首席，这事还是得你来教我！论起这商业的本事，还是你更擅长啊！”
    周浩然笑道：“我这就是有点小聪明，哪能跟蒋总的大智慧相比？”
    “谦虚，谦虚了啊！”
    蒋飞飙虚指着他，笑容满面的哈哈笑。
    周浩然这才面色一正，说道：“蒋总，这事还得慢慢来。我的意思，先签个小单，先试试。一方面，是试验这套中介的模式是否可行，厂里那边会不会有反对声音。”
    “不会！”蒋飞飙大手一挥，很是笃定，“这是我的地盘，谁敢乱伸手？”周浩然点了点头，说道：“还有第二点，就是你得需要时间，来考察你的代理人。看他拿到了钱之后，心性怎么样，会不会手脚不干净的私吞你的钱。”
    “嗯，有道理。”
    蒋飞飙肃然起来，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周浩然提议道：“所以我觉得先别着急，先签个小单试试，观察各方面的反应。如果行，以后再逐步的推进合作。”
    “老弟想的很周全啊！”
    蒋飞飙由衷感谢，心中敬佩。
    觉得这位周首席，可真是不一般！
    给他一笔大订单，他不要。
    反而在为了自己着想，只想先签一笔小订单。
    这种人，才最值得信任！
    这兄弟能处！
    周浩然笑着说：“蒋总，我是这么想的，先签个洗衣机的小单。先去市场上试试效果，要是效果好了……”
    “什么效果好不好的……”蒋飞飙一挥手，根本不在乎这些，“支援兄弟单位，就算没效果，这钱也得给啊！”
    周浩然对此不奇怪，这年代国营厂的人都缺乏市场观念，就附和着他说：“蒋总支持兄弟单位的心态，可真让人佩服。不过，要是市场效果真的好，打完广告后，洗衣机销量增加了，回头你在厂里，也能更有威望，说不定能靠着实实在在的业绩，更进一步呢！”
    “哦？”
    蒋飞飙眼睛一亮。
    这的确又是他的一个痛点。
    他是副总，却很尴尬的不能参加厂办会。有两个比他级别低的，都能参加厂办会呢，这实在有些丢人！现在，他最大的目标就是想获得参加厂办会的资格，进入最高决策层。
    周浩然笑道：“这单签完，先把洗衣机广告在台里打出来。过段时间，各方面的回馈都有了，就可以把热水器、干衣机、分马力电机、燃气具这些产品也都拿出来做广告了。”
    水仙洗衣机厂的前身，是海港洗衣机总厂。
    前几年厂部改革，洗衣机总厂变为了水仙电器公司。除了洗衣机之外，还生产起了热水器、干衣机、分马力电机、燃气具等产品。
    蒋飞飙说的100万元广告预算，应该是包括了旗下所有电器产品的推广经费。
    可以说，周浩然的提议，很全面的考虑到了蒋总的多方位需求。
    蒋飞飙真是一百个满意。
    为了表示诚意，他也很是大度。
    “老弟，你觉得鸣鸣怎么样？”
    “鸣鸣？”
    “就刚才那个，音乐学院的女大学生！”
    “哦，她啊，挺好，呵呵……”
    周浩然不方便有太多评价。
    蒋飞飙很大气的说：“这样，一会儿她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今天晚上，让她跟你走！”
    “啊？”周浩然大吃一惊，“不不，这可不行！蒋总，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蒋飞飙却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大义凛然的说：“男人是手足，女人是衣服。咱们兄弟之间，换换衣服穿，有什么不行？晚上你就带回去！”
    (本章完)

 第83章 就怕坏人有文化

    第83章 就怕坏人有文化
    周浩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蒋总的好意。
    好是一顿拉扯。
    这拉扯的过程中，周浩然也就难免跟许小姐青春曼妙的身体有所接触，这血气方刚经她刺激，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可他还是坚守住了。
    没答应。
    去电视台接青梅下班。
    乔岁青坐在后座上，抱着他的腰，笑盈盈的问：“去苔圣园应酬了吗？”
    “去了。”
    “可贵了吧？”
    “嗯，一顿饭了四千多。”
    虽然不是周浩然钱，可他也很肉疼。
    主要是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公平。
    很多人都在想尽办法保住工作，在市场化改革的浪潮中避免下岗，为了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在平安路这一片的纸醉金迷地带，一些人随便一顿饭就能掉好几千。
    顶上普通人半年的工资了。
    “嗯，差不多吧。”
    乔岁青也知道那边的物价，抱着他的腰，嗅到了一些香味。凑到了他的后背上，果然香味是从这里传来的。
    “浩然，你身上有香味。”
    “什么香味？”
    “女人的香味。”乔岁青很好奇，“你带着朋友去的？”
    周浩然笑着说：“哪有啊，我才过来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几个朋友。是洗衣机厂的蒋总，他有个小蜜，音乐学院的女大学生。”
    乔岁青也没觉得太奇怪。
    在电视台工作，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见多识广。
    “那味道怎么跑你身上了？”
    “我帮了蒋总一个大忙，他想感谢我。”
    周浩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乔岁青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搞懂，“什么意思？不明白。”
    周浩然坦言道：“本来他的意思，是想让我把那个女大学生带走。”
    “带走？”乔岁青一时没反应过来，“带哪去？”
    周浩然好笑道：“还能带哪去？去开房呗！”
    “啊？”
    乔岁青大吃一惊。
    饶是她在电视台里见过各色人，也听过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可还是被这样的说法给惊到了。
    周浩然却没觉得蒋总的做法有什么奇怪，这类的事他见多了，“蒋总都把那个女大学生推我怀里了，还让她坐我怀里敬了杯酒。估计就那时候，身上有了她的香味吧。”
    乔岁青作为女性，有些愤愤不平，“这样也太过分了吧？女人也能送？”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算什么，为了权力和金钱，送老婆、送闺女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我没答应他，君子不夺人之美。”
    “浩然，我有点怕。”
    乔岁青侧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抱着他的腰，忧心忡忡。
    “怕什么？”周浩然不以为意，“我不是没去嘛，区区美色而已。”
    乔岁青愁肠百结，语带鼻音，惴惴不安的说：“我担心的不是作风问题，我是担心……浩然，你不觉得，你今晚的这个应酬，很不对吗？”
    周浩然没觉得，“哪不对了？”
    乔岁青轻叹一声，“这是另一个层次的圈子了。”
    周浩然笑笑，“人往高处走啊岁青姐。”
    “你不害怕吗？”乔岁青很害怕，“都能把女人当成礼物送人，这能是好人？”周浩然缓缓的说：“岁青姐，你比我大，你是我姐。可咱们青梅竹马的，我也不跟你见外。说起对社会对人性的认识，你未必比我高明呢。”
    “嗯，能感受出来。”
    乔岁青没觉得这有多丢人。
    周浩然道：“咱们也不用抬到多高的高度，只说坏人和好人。只用这个简单标准来看，任何一个组织结构里，都一定有坏人，也有好人。”
    “嗯。”
    “你能看出来的坏人，都不叫坏人。”
    “啊？”
    乔岁青精致的眉梢微微一挑。
    周浩然笑着说：“我就问你一句话，《家长里短》栏目组我也去过好几次了。你觉得你们栏目组里，谁是坏人？”
    “坏人……”乔岁青还真被为难住了，“好像真没有唉，唐老师很严厉，大家都怕她。可她不是坏人，我能当上主持人，也全靠她呢。”
    周浩然笑道：“你看，这不矛盾了吗？刚才说了，任何一个组织，都一定存在坏人。你却说你们栏目组里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乔岁青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没看出来？”
    周浩然道：“对啊，肯定有坏人隐藏其中，你还没发现呢。你有一个缺点，太善良。”
    “呸！”
    乔岁青娇嗔，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以为他在逗自己。
    周浩然却不是在打趣她，正色道：“真的，没跟你开玩笑。善良的人容易流俗，很容易被眼前的假象欺骗。”
    乔岁青轻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我们栏目组里，都是好人！”
    周浩然笑道：“我可不信，说不定就隐藏着什么黑手呢。等我有空了多去转转，看能不能揪出来。”
    ……
    如果蒋飞飙很精明，有脑子有手段，周浩然绝对不会指点他。
    坏人不可怕。
    就怕坏人有文化。
    蒋飞飙很憨。
    周浩然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跟他谈合作了。
    接下来两天，他跟蒋飞飙混在一起。
    这家伙对商业市场一窍不通。
    注册公司都搞不明白。
    找来的代理人更不靠谱，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
    这不扯淡吗？
    一个漂亮女人，能做成几十万上百万的生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背后有猫腻。就跟之前海港啤酒厂的招标内定似的，一查一个准。
    后来，蒋飞飙找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叫程爱国。
    是他家保姆的丈夫。
    很可靠！
    这才开始走流程。
    “蒋总，咱们也不用太着急，把各种资质都先申请好，把手续都办妥。”周浩然生怕他猴急，搞的乱七八糟，“别留下什么隐患，至少要在文件和各种资质审核上要过关，别给人留下口实。”
    蒋飞飙还真挺着急，大咧咧的说：“周老弟，你这作风跟你这年纪不符啊，跟我爹似的！”
    周浩然咳了咳，赶紧转了话题，“这段时间先把中介公司的事情给做起来，等下个月咱们再签单。”
    “行，就这么办。你说个数吧，要多少？”
    蒋飞飙就很大气。
    意思很明显。
    不就是签单嘛！
    你想签多大的单，尽管开口！
    周浩然谨慎的说：“先签个5万的单，先试试水。”
    “5万够干什么的？”蒋飞飙觉得他太小家子气，大手一挥，“这事听我的，15万！到时候，厂里跟广告公司签20万的广告合同，再以15万的价格转包给你。我说话算话，25%就是25%，多一分也不要！”
    (本章完)

 第84章 高考出分了

    第84章 高考出分了
    学校张榜。
    高考成绩出分了。
    周浩然没回学校，东方朗给他的bp机上发了条消息：“你，506分。我，511分。”
    这年头，全国高考还是统一试卷，满分是750分。
    采用“3+2”的模式，语文、数学、英语是必考科目。其他两门，文科考历史和政治，理科考物理和化学。
    考生没得选。
    每门150分，5科总共750分。
    不过，海港是例外。
    海港是“3+1”的制度，考生可以从政治、历史、地理、物理、生物、化学这六门科目中任选一门来考试。
    有充分的灵活性和自主度。
    这是大都市的特权。
    全国只此一地。
    海港高考的满分是600分。
    去年，海港的文科状元是514分，理科状元是538分。
    就不知道今年怎么样了。
    这才是周浩然最关心的。
    当晚，周浩然就给家里那边打了电话。
    东方朗家里没有座机电话。
    需要打到他家隔壁的王家阿婶那里，然后转接。
    东方朗很得意，笑哈哈的说：“我分数比你高！”
    “我就没怎么认真考。”周浩然不以为意，“学校的总榜，你去看了吗？”
    东方朗道：“看了啊，名单都列出来了，就像你说的，前200名得拿下啊！”
    周浩然问：“第一是谁？”
    “还能是谁？”
    “七班的盛伟承？”
    “嗯，就是他。”
    东方朗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每次的模拟考试，年级第一都是他。
    本来他5月份的时候就收到北大的招生邀请了，可他想去清华，坚持参加高考。
    不过，这是明面上的说法。
    背地里大家都传，说其实是县领导、教育局的领导和校领导都找到盛伟承家里了，送了很多礼说了很多好话，还送了不少钱……
    就是一个目的，希望他能参加高考！
    因为他的考试成绩太好了！
    他不仅是育德高中常年的模拟考第一名，在三次全市的联合模拟考里，他的成绩也很惊艳，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发挥的好，很有可能会是今年海港市的高考理科状元！
    如果真的摘下这个桂冠，那对县里的各级领导来说就是巨大的政绩了。
    周浩然问：“他考了多少分？”
    东方朗道：“549分。”
    “这么高？”周浩然很吃惊，“比去年的状元高十几分呢！”
    东方朗“嗯”了一声，“今年的分数普遍都比去年高，应该是题简单了。文科那边的分也高。”
    周浩然问：“盛伟承的书，你收到了吗？”
    东方朗笑哈哈的说：“收到了啊，早就收了！我上门去收的，现在书就在我家里放着呢，生怕放仓库里出了意外。”
    周浩然很高兴，“好好，这事办的漂亮。”
    “他的书能卖高价吧？”
    东方朗的思路还是没打开。
    周浩然道：“先看看情况，等过几天消息确认后再看。”
    “确认什么？”
    “看看谁是今年全市的理科状元。”
    “嗯，就盛伟承这分数……”东方朗大胆猜测，“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咱们学校，一向理科比较强，跟复旦附中差不多。”
    周浩然安排道：“东方，你现在去办两件事。”
    “好。”
    “第一，去找盛伟承，约出来一起吃个饭，熟悉熟悉。第二，找老师或者校领导什么的问问，看看今年市里的文科状元是谁，叫什么名、哪个学校的。”
    ……电视台的销售提成很高，足足15%。
    这点钱可满足不了周浩然的野心。
    想赚大钱，还是得搞点副业。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两条战线发展的都挺好！
    回到台里，又有好消息传来。
    之前邵空和董志业在开会的时候大吵大闹、说了很多难听话，还差点打起来了，被双双处分，人事那边下来了通知。
    短期内再有下次，搞不好会被开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要发工资了！
    电视台是好单位，当月的工资月末发。
    这年头，国内的金融系统还很落后。
    没有银行转账。
    所以各大单位发工资，都是直接发现金，把工资条和钱装进信封里。
    老员工，排着队，去财务那边领信封就行了。
    周浩然是新员工。
    所以他是单独被叫过去的。
    小会计是个年轻姑娘，关上门，把信封交给他，一本正经的说：“周浩然同志，入职手册你应该看过了。我这里还要再讲一遍。按照台里的规矩，员工的工资需要保密。不允许向别人透露，更不允许去打听别人的工资。”
    周浩然笑笑，“好的，我知道。”
    年轻会计觉得他吊儿郎当，微微皱眉，“你要重视起来，一定要注意保密。之前就有人，因为私下里讨论工资，都被开除了。”
    “嗯，一定重视！”
    周浩然严肃起来。
    心中却不太理解。
    工资保密，这事他是熟悉的。
    在it公司里，员工收入保密是必然要有的一个举措。如果没有工资保密的限令，很可能就会导致团队凝聚力涣散，产出大幅度下降。
    因为it公司都采取“期权制”。
    薪酬总包分为“工资”和“股票”两个部分。
    比如——
    一个本科生入职时候，股价100元。
    他的总包价值2万，工资1万，外加100股。
    三年后，一个行业专家入职，这时候股价1万元。
    他的总包价值是20万元，就只有20股。
    这就很不公平了。
    一个行业专家，竟然还不如一个基层小技术员收入高？
    这其实是符合市场规则的。
    时机的选择，在市场里至关重要！
    不同的时间段做同一件事，投入产出比本来就天壤之别。
    可大部分人都未必能理解，又很容易被攀比心操控，从而影响心性和情绪。范围扩大，整个团队乃至整个组织结构可能都有溃散的风险。
    所以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保密。
    禁止员工之间讨论收入。
    电视台又不给股票。
    保密的意义是什么？
    21级的工资表，不是都公开的吗？
    周浩然得把这里面的逻辑理清楚。
    这种“大政方针”，看似跟普通员工无关，可往往都隐藏着一些职场规则的秘密。要把这种秘密吃透，不说去捞好处，至少别触雷。
    在台里不方便讨论，可以回家问问乔岁青。
    晚上，接她下班。
    一坐上自行车，乔岁青就很开心的说：“浩然，姐今天发工资啦！”
    周浩然笑笑，“我也发了。”
    “你发多少？”
    “台里规矩，不让讨论。”
    “去你的！”
    (本章完)

 第85章 为什么薪资保密？

    第85章 为什么薪资保密？
    乔岁青的信封，很厚。
    工资条上，除了基本工资，还有绩效奖金、津贴、奖金、福利、补贴等多栏。
    一共2700多块钱。
    周浩然这边就很寒酸了。
    信封很薄。
    一共542块3毛6分。
    这是他入职的第一个月，而且还未满一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学徒，标准工资800元；近期才转正，标准工资变为了1500块钱。
    加上此前预支的400块钱。
    最后只到手500多块钱。
    真是不值一提。
    乔岁青却很开心，一遍遍的数着他的工资，似乎这笔钱，比自己信封里的钱来的更重要。
    周浩然见她在数钱，就在她身后，拿着毛巾帮她擦洗过的头发，问道：“青梅，你不是说一个月能赚三千吗？怎么变少了？”
    乔岁青也很不乐意，“谁说不是呢！”
    “怎么回事啊？”
    “我的工资分四部分。一部分是基础工资，一部分是台里给的奖金和津贴，一部分是频道里给的绩效奖金和福利，一部分是栏目组里给的补贴。”
    “真复杂啊！”
    周浩然其实不奇怪。
    电视台的福利好，大家都是想着的在提高职工福利。
    因为基础工资是固定的，是由主管部门确认的，不能乱改。
    想要有更好的收入，就只能在福利方面开动脑筋，巧立名目的给大家发福利、发补贴。
    这跟民企完全不同。
    民企赚了钱，是老板的。老板对成本把关很严，都想尽可能的压缩成本开支。
    国营单位就不一样了，赚了再多的钱那也是国家的，还不如想办法尽可能的抬高福利多瓜分。
    乔岁青轻声道：“两部分最多，一个是基础工资，一个是栏目组的补贴。一期节目补50块钱，一个月能做20期呢。我这次的收入少了，主要是频道里好像遇到了困难，频道这边的福利没给。”
    “对，我想起来了。”
    周浩然恍然。
    生活频道正在内斗呢。
    主要的关注点就是经费。
    总监展玉山，现在很缺钱。
    一旦缺钱，生活频道里的各种部门运营就会出现问题，很多员工福利发不下去，就会造成民心丧失，他的权威和领导力就会动摇。
    如此看来，这位展总监的日子不好过啊！
    连乔岁青都是如此，这个月的收入少了，她也不太高兴，“听他们说，是总监把经费挪用了，财务那边没钱了。本来每月还能发10斤大米、10斤白面呢，这个月也没了。”
    周浩然道：“那些都是谣言，别听他们乱说！”
    “你知道？”
    乔岁青有些好奇。
    “略知一二吧。”周浩然没过多纠缠，他只是个普通销售，还够不到那种层次，“对了，你知道台里为什么要求工资保密吗？”
    乔岁青猜测道：“保护员工隐私吧？”
    “如果只是保护隐私，可没什么强制的动力。”
    周浩然不认可这样的说法。
    乔岁青轻轻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进台的时候就这样。好像这是新政策，以前都是透明的，大家都是排队去会计那领钱，连个信封都没有。谁领多少工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行，那我明天找主任问问。”
    周浩然得把这事问清楚。
    乔岁青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转头看向他，“对了，你高考出分了吗？”
    周浩然笑道：“最新消息，我已经被复旦的计算机学院录取了。”
    “真的？”乔岁青跳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美眸闪亮，兴奋雀跃，“录取了？真上复旦了？”
    周浩然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东方也考上复旦了啊！”乔岁青脸色红扑扑的，很自豪的说：“嗯，咱们的弄堂里，就你和东方最优秀了。回头你叫上他，姐请你们两个吃饭！”
    “请他干啥？”周浩然哼了一声，“请我就够了。”
    乔岁青嗔道：“你是我弟弟，他也是我弟弟。”
    “他忙着卖书呢，没空……”周浩然才不想带那小子呢，到时候搞不好又得纠缠着八卦问个没完，“对了，以后我都把工资交给你吧。男主外女主内，你来管钱。”
    乔岁青似笑非笑，表情戏谑，“姐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不对劲呢？你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周浩然故作不知，“什么不对劲，反正钱都给你，以后我用钱了，就找你要。”
    乔岁青白他一眼，却也没拒绝，柔软的“嗯”了一声。
    还担心他不好意思开口。
    就把他的工资从信封里拿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工资信封里。拉着他，去了帘子后的床边，弯腰掀起她的床铺被褥。
    拉开褥子的拉链。
    把信封塞到里面。
    乔岁青把信封藏好，“以后用钱了，你就来这里拿。”
    周浩然好笑，“就这么点钱，至于藏这么严实吗？”
    “你管钱还是我管钱？”
    乔岁青掐腰。
    这腰可真细，这一身宽大松弛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就像是把夜明珠装进了盒子里。
    ……
    第二天是星期六。
    6月29号。
    这周是小礼拜，周六要上班。
    销售员一般都不在周末跑业务。
    下午要开会。
    不仅是本周总结，也会是本月总结。
    周浩然上午就去了。
    见到了孟学民。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孟学民放下了手里的一份材料，又笑着说，“董志业签单了，真没想到，他水平可以！”
    周浩然去了主任办公室，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随意，不怎么在乎职场规矩。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很随意的说：“我早就说了，他肯定行！销售是什么？销售就是搞定人。他搞女人有一套，搞销售也一样行！”
    孟学民脸一黑，招手道：“你过来坐！”
    周浩然过去，去了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孟学民叹了口气，“频道现在的财务情况不太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听说了，很多人的工资都没发满，都有怨言了。我开始还奇怪呢，都说电视台会发米面油什么的，却没给我发。”
    “那些都暂停了。”孟学民画了个大饼，“等以后情况改善，应该都会补上。”
    周浩然笑呵呵，“补不补都行，我也不差这点。”
    孟学民压低声音，“现在频道这边缺钱，名额问题得赶紧解决了。财务那边已经说了，下个月销售部，就按照21人的标准名额来发工资。”
    周浩然道：“可以理解。”
    “你那边什么情况？”孟学民看向他，“你别逞强，要是不行……今天下午的总结会上，我就找个人重点批评。下个月初就找机会开除。”
    周浩然笑着说：“巧了，我也是为了这事找你的。”
    “哦？”
    “主任，跟你打听个事。为什么台里要求工资保密啊？而且还那么严格，好像是什么不可触犯的原则问题似的，还有人为这事被开除。”
    (本章完)

 第86章 各方的共识

    第86章 各方的共识
    “工资保密啊……”
    孟学民对此就很了解了。
    在办公室里跟周浩然私聊，也不需要在意那些条条框框。
    “工资保密是改革新政，前些年是没有的。”
    “新政的逻辑是什么？”
    周浩然追问。
    孟学民道：“这都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了。”
    周浩然笑笑，“要是方便，就说说呗！”
    孟学民稍显迟疑，还是缓缓说道：“你知道，现在台里的职工，分为了五档，甚至还有什么‘灰产’、‘黑五类’这种羞辱人的分类。这些以前是没有的，只有正式工和兼职工的区别。”
    周浩然表示理解，“正式工，都有编制。”
    “对。”孟学民说起这些来也有些心情复杂，“以前电视台是挺穷，也制作不出什么好节目。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平等。只要正式入职，就都有编制。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
    周浩然顺着他的话说：“现在市场化改革了，电视台有钱了，能升级设备、引进人才、制作出优良的电视节目了。可是公平性却被破坏了，甚至还出现了员工的五档分类，有了高低之分。”
    孟学民道：“对，是这个意思，也难说是好是坏。五档分类制，是改革派推出的。保守派在追求一种大众意义上的平等，这自然就会获得普遍支持。所以你知道保守派为什么力量这么大了吧？”
    “平等可不等于公平。”
    周浩然作为过来人，对这样的论调可太熟悉了。
    孟学民有些好笑，“你又有见解了？”
    周浩然直言道：“平等看似很好，可有一个致命缺点。平等让笨人舒服，压制了能人。平等是大锅饭。平等是付出多的吃亏，付出少的占便宜。看似平等，可这是打击了能人、鼓励了懒人。这是压制人性，也是对抗人性。几十年血的教训，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不开悟。”
    孟学民沉声道：“确实是这样。”
    周浩然笑着说：“不能总玩田忌赛马啊，用改革的缺点，去对比保守的优点。这都是阴招。得用优点对优点、缺点对缺点，孰优孰劣多清晰？”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
    孟学民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小子不真实。
    “都是很基础的社会学常识。”周浩然没觉得这算是什么高见，“你还是说说工资保密吧。”
    孟学民道：“现在台里要改革，要制作出好节目，还要上缴逐年提升的利税。这些市场化的要求，都需要台里大批量的引进优秀人才。”
    “只可惜，这些人都没编制。”
    周浩然叹了口气。
    他去过几次《家长里短》的栏目组，这是生活频道现在收视率排名前三的优秀节目。可在这个栏目组，他一个红底黑字的编制工都没见过。
    孟学民道：“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你知道台里的收入，最大的一部分是什么吗？可不是那21级的基础工资。”
    周浩然想到了岁青姐的工资条，“是栏目补贴？”
    “对，补贴。”孟学民压低声音，“知道咱们总监一个月能赚多少不？”
    周浩然吓了一跳。
    孟学民笑哈哈，“我跟你说说没事，他要是有意见，我给你顶回去！”
    周浩然尝试着问：“总监的收入构成里，大部分也是来自补贴？”孟学民道：“对，他一个月大约要审50期节目。每期节目的审片补贴是50块钱，这就是2500块钱了，比他的基础工资可高多了！”
    周浩然这下就明白栏目经费是怎么回事了。
    像《家长里短》这样的栏目，每期经费达到了2000元。
    员工是自己的，场地是自己的，设备是自己的，版权是自己的，请来的嘉宾都给很少的一些车马费。
    钱都哪去了？
    这审片费，可能就是一笔重要的开支。
    节目制作出来了，这个主任审一下，拿50块钱的审片费；换个总编审一下，拿50块钱的审片费；再换个总监审一下，再拿50块钱的审片费。
    所谓的薪酬保密……
    要是都像几十年前似的，大家都穷的叮当响，都是不分你我的一样贫困，那还真不需要保密。
    你很穷，我很富。
    有了对比。
    这才需要保密。
    周浩然感觉快要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说道：“市场化运作之下，就出现了财富分配的极大不公平。员工的福利待遇都这么好，领导们就更好了。”
    孟学民淡然道：“要保密，有两点原因。第一，很多过去在编的员工，能力都不行，都退居二线了。各频道的主要栏目，都是新人在做。这些新人，没有编制，普遍都是第三档。可他们因为做节目，绩效奖金、栏目补贴都很多，收入反而比那些在编的老员工要多。”
    周浩然笑笑，“要是把原因分为上下两层，这应该是下层。”
    “上层是什么？”
    孟学民想考验他一下。
    “权力呗。”周浩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谁能分配财富，谁就能拥有最大的蛋糕。管你是改革的还是保守的，在薪资保密这个问题上，应该不存在派系之争。”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这样，工资保密，是各方的共识。也是一个忌惮。谁敢挑战这个原则，都会被严肃处理。”
    “行了，我懂了！”
    周浩然挥了挥手，站起来就要离开。
    孟学民好笑道：“你懂什么了？”
    周浩然总结道：“保密，不是限制穷人之间互相知道彼此的贫穷。保密的目的，是防止底层知道上层的真实情况。这就够了，很关键。了解痛点，才能直击痛点。”
    “你去哪？”
    孟学民见他转身就要走，皱起眉头。
    周浩然转身，奇怪的看他，“不是你说的嘛，名额的事情要赶紧处理。”
    “你能办？”
    孟学民很难相信，可以这小子过去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似乎还真有无条件相信他的理由。
    周浩然笑着说：“总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就把一个无辜的人给开除了吧？试用期也得三个月呢，这才一个月都不到。”
    孟学民问：“你哪来的自信？”
    周浩然也觉得有些过了，顿了一下，才回旋说道：“先看情况，我这边要是实在动不了，你再去找人开除。下午的总结会，搞不好又有好戏看呢！”
    (本章完)

 第87章 工资条

    第87章 工资条
    想要解决名额的麻烦，就只能采用一些职场里的小阴招了。
    下午要开会。
    现在得抓紧时间！
    周浩然去了三楼。
    那里有一个大微机室。
    里面有二十多台微机。
    微机室有三个工作人员，一男两女。
    男的是主管，两个女的是打字员。
    这年头电脑还是稀罕物，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使用。
    打字是一个高门槛的行为，需要有专门的打字员。
    周浩然脱掉皮鞋，换上了微机室里的拖鞋。
    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白大褂。
    工作人员说没事，不用换。
    周浩然这才入内，说是想写点东西，然后打印出来。
    打字员就过来了，询问他要写什么。
    周浩然不能说实话，就说是一些机密材料。
    对方根本不信，你挂着绿底黑字的职工牌，区区第三档职工，能接触到屁的机密材料啊！
    微机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让你随便动？
    动坏了怎么办？
    没办法，周浩然只好去演示。
    这年头，电脑已经普遍使用上了windows95系统，不需要dos指令了，使用起来很方便。
    周浩然坐在电脑前。
    开机，启动。
    轮滑鼠标，动作娴熟。
    找到了office软件，打开word。
    调到了微软双拼输入法。
    开始打字。
    一个胖乎乎的女打字员，站在他背后，看他操作电脑，眼睛死死盯住。
    直到看他运指如飞的敲动键盘，才真正的相信这个小伙真的会使用微机、会打字！
    不过，这人水平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竟然用拼音打字。
    连五笔都不会。
    差评！
    周浩然背后有人监视，只能先做戏。
    假装在写工作中的总结经验。
    题目：《职场里搞定人的八种方式》
    第一，捧杀。
    拍马屁就是最简单、最高效的洗脑方式。只要说对他有利的话，他就会更倾向于认为你说的是对的，这是人性中最大的缺陷。
    第二，让利。
    “利大促销”“亏本大甩卖”“跳楼价”“领券返现”……为什么这样的宣传方式经久不衰？
    周浩然只写到这里，感觉内容已经够充实了。
    这才回头。
    就见那胖乎乎的打字员，正睁大眼睛，盯着他写的东西。
    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心说，你倒是写啊！
    为什么啊？
    别停啊！
    周浩然神色严肃的说：“女士，我说了我要写一些工作上的机密。你在这里一直看着，是不是不太合适？你能回避吗？”
    胖姑娘很不情愿，又看了他的显示屏幕几眼，才恋恋不舍的说：“那你用的时候注意点，别把微机搞坏了。出问题了，赶紧叫我。”
    等她离开，远去了。
    周浩然这才偷偷的从裤兜里，拿出了昨天财务发给他的工资条。重新打开了一个word页面，拉出了列表功能，模仿工资条的表格，开始仿制。
    word属于最基础的的办公软件。
    不用学都会。
    很快，表格就仿制好了。
    他开始在表格里输入内容。
    这内容，就跟工资条略有出入了。
    最主要的改动，是工资条标注的工资等级。
    在红星台21级的工资序列里，周浩然是第1级工资。他给改成了第3级。
    红星台有很明确的工资标准，这是上级主管单位批准审核的，有着很严格的序列规则。
    对销售来说，基层业务员的工资是1-3级，销售组长是4-6级，销售主任是7-9级。
    周浩然给改成了第3级。
    不仅是基础工资从1500块钱涨到了1600块钱这么简单，这更是他在台里地位的体现。
    这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了基层销售员里的最顶层！
    再提一级，他就该是销售组长了。
    除此之外，销售员也有奖金、绩效奖金、补贴等福利。
    他把绩效奖金这一栏给改了。
    之前的奖金20.4元。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计算的，未免太少了点。
    不过，绩效奖金是由频道发放的。
    近期生活频道财务方面出现了一些情况，缺钱严重。
    能给他发20多块钱的绩效奖金，已经挺好了。
    周浩然直接给改了。
    改成了270.4元。
    其他几项，也都有增长。
    最后的总收入上，他入职第一个月的总收入，达到了1942.6元！
    搞定！
    周浩然又拿出了他此前了15块钱高价，购买的一张容量高达1.44mb的方正牌软盘，插到了电脑的软驱里，要把这份文档拷贝到软盘里。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又回到word页面。
    把工资条表格，复制了十几个。对每一个工资条，都调整成了不同的大小规格。
    这才完成拷贝。
    拿出软盘。
    删除电脑里的相关文档。
    离开微机室。
    他要去打印！
    伪造的工资条，去台里的打印室，这肯定不行。
    他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打印店。
    了1块钱。
    打印出了他制作的这份文档材料。
    一张a4纸，上面有十几个大小不同的工资条表格。
    周浩然把这假的工资条，跟裤兜里真实的工资条对比，找到了大小相同的一款，裁剪出来。
    纸质不太一样，揉了揉，感觉就差不多了。
    ……
    上周的周例会，邵空当众出丑。
    不过这没影响他的工作状态。
    本周他的心情不错。
    因为他已经顺利的跟北岸鞋厂草签了协议。
    下周三，正式签约！
    对销售员来说，什么缺点都可以容忍，只要能签单！
    此刻的邵空，正跟组长钟建同走在一起，笑呵呵的说：“鞋厂的项目，搞定了，下周三签约。”
    钟建同叹了口气，“晚了点。”
    邵空沉声道：“那个周浩然，是跟孟学民穿一条裤子的。他一个学徒，能签单？能搞定啤酒厂？肯定是孟学民出面了，他搞定的项目，然后让给了那小子。”
    “不用你说，大家都能看出来。”
    钟建同也是这么认为的。
    邵空咬牙道：“这个孟学民，可真能豁得出去。为了压制我们几个，价值15万的订单他都能让出去，这就是想把周浩然当枪使。”
    “年轻人嘛，没什么职场经验，被人当枪使了，还挺高兴呢。等以后当了替罪羊被开除，有他后悔的！”
    钟建同摇摇头，还觉得有些可惜。他对周浩然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只是因为周浩然每次都站在孟主任那边，形成了派系之争。
    邵空冷笑道：“一个学徒，敢搅合到这种事情里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嗯，快了。”
    钟建同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邵空眼睛一亮，看懂了，低声问：“老板那边，有动作了？”
    (本章完)

 第88章 道心崩溃

    第88章 道心崩溃
    职场里，经常有一些语言贿赂。
    这个叫“总”，那个叫“哥”；这个叫“老大”，那个叫“老板”。
    就是不能叫名字。
    这也是受东方的儒家文化的长期影响，韩日、东南亚也都是这样的风气，似乎直接称呼年长的、职位高的人名字，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对一些职场达人来说，这类的语言贿赂，往往可以成为向上管理的重要手段。
    拍马屁也可以作为职场pua的洗脑工具。
    这是下级对上级的pua。
    对普通公司来说，其实无所谓，因为普通公司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没什么智商高绝的职场达人，能够完成以下克上的反向管理。
    可后来很多it公司就不同了。
    都是名校高材生，精英云集。
    每一个人都是人中龙凤，谁想在职场里混得好，向上管理是必修课。
    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在这些it公司里，都有许多严控语言贿赂的要求。
    比如禁止说“总”，不准叫“哥”，不准叫“姐”，不准称领导，不准称职位。有的公司，都叫英文名；有的公司，都取了武侠名；有的公司，都用xx同学来称呼对方。
    电视台可达不到这种层次。
    内部的称呼很混乱。
    邵空口中的“老板”，就是他们背后的大靠山——生活频道的二把手，分管销售、后勤、广告、采购等部门的副总监伊长平。
    钟建同低声道：“老板说了，让我们顶住。那位最多还能坚持半年。年度考核过后，他就得离任。到时候，老板就能接任频道总监。”
    “好啊，太好了！”邵空很振奋，“那我的工资等级，是不是可以提一提了？”
    “这都是小事！”
    钟建同的念头是接任销售主任。
    邵空就是个基层的业务员，谁当总监其实跟他关系不大，他在乎的是自身利益，“老钟，这事你得抓紧帮我办啊！我都入职四年了，现在还是第2级工资呢。连谢和平都提到第3级了。”
    钟建同皱眉道：“还不是你脾气不行？但凡你脾气好点，少惹点麻烦，也早就提到第3级了。”
    邵空不服，“我的业绩，难道比谁差？业务员不就是比业绩？”
    钟建同叹了口气，也有些为难，低声道：“现在老板正和那位打擂呢，频道这边现在没钱。你想在这个时期涨工资，想提到第3级，根本不可能。”
    “那怎么办？就牺牲我吗？”
    邵空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你小点声！”钟建同训斥了他一声，“只要咱们这边顶住了，谁还能亏待你？”
    邵空问：“我的工资呢？”
    钟建同觉得他的眼界太小，哼道：“我都跟你说了，年度审核过后，那位就得离任了。等老板当了总监，别说给你提到第3级了，说不定就一口气连升三级，还派你去当销售组长了呢！”
    邵空却没高兴起来，略带讽刺，“这话听着可真耳熟。”
    “邵空，你得识大局！”
    钟建同有些不悦。
    邵空就很委屈，说道：“上个月，你就跟我保证过。说能把我的工资标准提到第4级，还能让我当组长。结果呢？别说组长了，我的工资连第3级都没提上去，还是只停在了第2级。”
    提起这茬，钟建同更来气。
    因为销售窝案出现之后，幕后老板也跟他有过承诺，说是他能成为销售主任！
    结果呢？
    空降来了一个孟学民。
    他还是组长。
    连他都只是组长，邵空想要涨薪，自然也只能是空中楼阁。
    不过，钟建同不好去跟他掰扯，语重心长的说：“这事是意外，谁都没想到，销售部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位只是受了一个简单的处分。要是一切如计划发展，那位动地方了，老板上去了，提拔你当个销售组长，不就一句话的事？”
    邵空淡然道：“我只想涨薪，咱们这几个人里，就属我工资级别最低。”
    钟建同宽慰道：“等年后吧，近几个月不行，财务那边缺钱，不可能批准这个要求。咱们要顶住，别坏了老板的大局。”
    ……
    随着周浩然的转正，销售部名额超标了。
    必须短时间内开除一个！
    周浩然盯上了邵空。
    第一次周例会时，邵空和钟建同站出来耀武扬威，配合着台里的大势，把孟主任给死死压住，差点让他下不来台。
    要不是周浩然最后站出来强硬表态，孟主任可能就要威严扫地。
    第二次周例会时，周浩然几乎没怎么说话。
    但是他拿下了啤酒厂的订单！取得了开门红！
    都不用他开口，邵空跳出来喊打喊杀，如同一个小丑。
    可总这么跟他吵来吵去也不行。
    办公室的气氛都被他搞坏了。
    今天的这第三次周例会，是本月的最后一次例会。
    争取一劳永逸！
    搞掉邵空！
    周浩然要出的这招，他上辈子在互联网大厂爬升的时候使用过。
    关键点就在于台里的规矩执行，能否像互联网大厂那么严格。
    周浩然调查过后，心中安定。
    这年头里，电视台里对薪资保密的要求，甚至比后世的互联网大厂还严！
    性质要更严重！
    因为这保密的背后，不是保密财富的多少，而是在保护财富不公平分配下的权力体系。
    禁止交流、禁止讨论。
    才更容易统一思想。
    信息隔绝是稳定管理的必要手段。
    这跟派系无关，不管是哪个派系，这都是共识。
    有了这样的基础，周浩然就可以出招了。
    他早早的就回到了办公室。
    等待邵空。
    一直偷偷盯着他。
    等邵空端着茶杯，到门口这边来倒水的时候，周浩然偷偷的把他伪造的工资条，摆在了办公桌上。
    他的办公桌就在门口。
    紧挨着放暖水瓶的桌子。
    只要有心，就能看到他的工资条。
    没想到，邵空根本不往他这边瞅。
    没办法，周浩然只能主动出击，笑着说：“邵师傅，北岸鞋厂的订单，签下来了吧？”
    邵空对他的主动交流有些惊讶，眼睛这才向他这边看去，脸色冷淡，“签了，有事？”
    周浩然道：“没什么，就是想祝贺你。毕竟我们都是一组的，我们是一个团队。”
    “做好你自己的就行了！”
    邵空觉得这小子是刺头，不想去搭理他。
    可是眼睛这么一扫……
    神色一紧。
    他看到了被随意扔在了办公桌上的工资条。
    周浩然似乎很粗心大意，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笑呵呵的说：“邵师傅，我有一个客户，有些不太明白，能请教你吗？”
    邵空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脑瓜子嗡嗡的。
    他看清了那张工资条！
    工资条上的信息挺多，他只关注其中的两点就够了。
    一个是工资等级。
    一个是本月的总收入。
    只一眼，他就道心崩溃了。
    工资等级：3级。
    收入：1942.6元。
    就好像有一腔愤懑不公的怨气和血气，瞬间涌上了邵空的头顶，把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脚下趔趄的退后了两步。
    眼珠子充血，红得吓人。
    宛若剥魂。
    职场信仰，全部崩塌！
    (本章完)

 第89章 逼疯了

    第89章 逼疯了
    例会马上开始。
    大家都搬着凳子，去孟主任那边。
    只有邵空一个人没动。
    好似丢了魂。
    呆呆的坐在他的工位上。
    状态涣散。
    脸色极差。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刚刚从学徒转正的周浩然，竟然是第3级工资！
    而且，他本月的收入，竟然达到了1942.6元！
    人和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对比！
    邵空入职四年多，虽说平时脾气不好受人诟病，可业务实力堪称一线。他为生活频道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订单总额将近200万元。
    可他现在的工资等级，只有第2级。
    却没想到，一个刚入职没多久，才从学徒转正的傻小子，竟然是第3级工资！
    邵空本月的收入，只有1725.7元。
    竟然比一个新人少了200多块钱！
    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此刻的邵空，就好似陷入到了巨大的自我思想空间里，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掏空了，然后被委屈、怨气填满了全身。
    这种区别对待，这种遭受职场冷落，被骗被欺压被打击的心态，让他好似失去了一切。
    “邵空，你干什么呢？过来开会啊！”
    谢和平见他傻坐着不动，就远远招呼他。
    邵空的背影孤零。
    一动未动。
    谢和平又喊了一遍。
    邵空还是没动。
    钟建同很不满，大喊了一句，“邵空，过来开会了！”
    邵空好像这才听见，“哦！来了！”
    孟学民拍了拍手，笑着说：“好了，现在开会。开会之前，先跟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有些人可能已经知道了。本周，又有一位同事完成了签单。董志业，你站起来给大家讲两句？”
    董志业红光满面，站起来发表了一通获奖感言。
    神色得意。
    一点都不谦虚。
    这年头的销售员，跟十几二十年后可不一样。
    二十年后好公司的销售员，那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最低也得是本科生，平均素质极高。很多优秀的销售员甚至有着技术顾问、售前售后、营销运作、数据分析的能力。
    现在可不一样。
    销售是个受歧视的岗位，社会精英才不当销售员呢。
    都是些大老粗。
    初中毕业就算有文化了。
    董志业这签单之后得意忘形的样子，让很多人都心里不舒服。
    跟上周签单成功的周浩然对比一下，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了。
    董志业说完了获奖感言。
    掌声稀稀拉拉。
    钟建同要听老板的吩咐，得顶住！
    他不会让周例会成为孟主任的独角戏。
    钟建同冒然的开口道：“让邵空也讲几句吧，他也把广告协议草签了，下周三正式签单。”
    然后，也没等孟主任同意，就直接发话：“邵空，你来给大家讲几句，分享一下你的签单经验！来，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竟然比刚才还热烈了几分。
    这让钟建同很满意。
    好似打了孟主任的脸。
    却没想到，邵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如同丢了魂，根本没听见。
    钟建同心中生气，提高嗓门道：“邵空，叫你呢！”“啊？”邵空这才回过神来，呆呆傻傻的，“叫我？什么事啊？”
    钟建同气得恨不得踹他两脚。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可双方都是一条战线上的蚂蚱，钟建同只能咽下心中的不满，脸上挤出来了一个笑容，“你给大家讲讲你的签单经验。”
    “签单经验啊……”
    邵空站起来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学民看出了他的状态不对，心中暗喜。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总归是好事！
    每次来公然顶撞，都是这个邵空在当出头鸟。
    现在他状态不对。
    这次例会，遭受的内部压力也能小一些。
    孟学民笑呵呵的说：“邵空，你别急，有一下午的时间呢。想说什么就说，你慢慢想，我们慢慢等。”
    说着，就端起茶杯。
    悠哉喝了一口茶。
    一副看戏的样子。
    邵空站着，其他人都是坐着。
    场面很尴尬。
    可这会儿的邵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订单的概念。
    还签单呢！
    签单有个屁用？
    我为频道工作四年，签下了几十单，总额度将近200万元了！到头来，工资待遇还不如一个刚入职一个月的销售学徒！
    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种委屈的念头一旦生出，就瞬间溢满了邵空的脑海。
    这成了他唯一在意的话题。
    钟建同很着急，“邵空，你快讲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邵空看了他一眼，很冷淡的道：“钟建同，从我入职那天，我就跟着你。我在台里工作四年了，可我的工资只是第2级。”
    钟建同都傻了，很惊愕的说：“你说什么呢？”
    邵空似乎要发癫，眼睛赤红，“我工作了这么多年，我签了这么多订单，可我现在只是第2级工资，凭什么？你就是这么对我？”
    钟建同脸色铁青，喝道：“邵空，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其他人也都一样。
    都是一副怔愕的状态。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邵空再一次的发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待遇这么差？为什么我只有第2级工资，一个新人却能第3级？我到底哪做的不好？”
    “什么新人？”钟建同也快被他给逼疯了，在这种场合下发生这种事，他也要受到连带责任，“哪个新人是第3级工资了？邵空，你今天怎么回事？这里是周例会，现在是开会时间！”
    邵空这时真是处于半疯状态了，哪还在乎那么多。
    他已经豁出去了。
    这种鸟单位，早走早脱身！
    留在这里，受这个窝囊气，真是能让人吐血。尤其是钟建同，还有那个狗屁幕后老板……一天天的就会画大饼，一点实惠都落不下来！
    看看人家孟学民！
    为了拉拢周浩然，人家是怎么做的？
    不仅帮他签下了啤酒厂的订单，还在现在频道里财务紧张的时候，给他破格晋升到了第3级，还让他第一个月就拿到了将近2000块钱……
    这种感觉，让邵空感受到了巨大的人格上的羞辱！
    这种羞辱，不是来自孟学民和周浩然。
    而是来自钟建同和那位幕后老板！
    忠诚如狗的跟着他们干了好几年，到头来只是个第2级工资，还不如个刚入职的学徒。
    被骗被羞辱了这么多年，这工作还干个屁啊！
    老子不干了！
    (本章完)

 第90章 老子不干了！

    第90章 老子不干了！
    周浩然是大佬。
    思维见地、阅历眼光，对一件事的看法、理解和认知深度，都跟普通人完全不同。
    他有一个自我要求。
    就是绝对不在有情绪的时候做任何重大决定，悲伤、痛苦、兴奋、喜悦、恐惧、害怕……绝对不能让情绪影响了理智。
    很多人都是这样。
    在有情绪的时候做了决定，情绪消退，后悔莫及。
    现在的邵空，就很有情绪。
    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他几乎达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进入了一种极致的状态。
    以至于大家都不敢去看笑话了。
    都默默的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要离他远点。
    这也是周浩然很担心的一点。
    邵空现在情绪上头。
    以他跟钟建同对话的方式和风格就可以判断出来，他应该是豁出去了，打算掀桌子彻底决裂了。
    驱使他做出这样决定的一个动力，那就只能是离职！
    这可不行啊！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是星期日。
    现在邵空是情绪上头，他想离职。可他不能马上办理离职手续，明天是休息日。等星期一再来办离职，他可能就情绪消退了，就冷静下来了。
    到时候，说不定他就反悔了。
    就不想离开电视台这么好的单位了。
    到时候邵空认个错，跟钟建同赔礼道歉，又有背后靠山的支持，搞不好就能把他的离职申请给撤回来。
    这一切就都泡汤了。
    所以，必须要让邵空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
    让他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算不主动辞职，他也会面临被开除的下场。
    趁着现在邵空情绪上头。
    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周浩然出手了，上来就火上浇油，皱眉道：“邵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有着很多年经验的销售员，哪里有什么新人？”
    “你不是新人？”
    邵空反问了一句。
    “我？”周浩然神色茫然，却不退缩，“我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我没招惹你吧？”
    邵空冷哼道：“你工资多少？”
    周浩然大惊道：“你怎么能这么问？职工手册上有明确的要求，禁止私下里讨论薪资收入！”
    “你是不是第3级工资？”
    邵空见他略显慌张的样子，就越发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周浩然连连摆手说：“邵师傅，台里有明确规定，不能讨论工资。我是多少级工资，是不能随便说的。”
    邵空气道：“工资级别不用保密！”
    周浩然道：“不行，我不能说。”
    台里规定，员工之间不能私下里讨论薪资。
    但是，工资级别不用保密。
    工资表是标准序列，延续的是过去几十年的政策。
    周浩然此刻连他的工资级别都不敢说。
    无疑又印证了邵空的猜测。
    邵空冷笑道：“你心虚什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说出来，告诉大家，让我们这些人都见识一下，钟建同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对我们的！”
    钟建同怒不可遏，拍凳而起，喝道：“邵空，你在胡说什么？”“我是胡说？”邵空本来脾气就差，在羞辱般的不公正对待下，他已经彻底放开，“周浩然，你来说！你的工资是第几级？你这个月到手了多少钱？”
    周浩然淡然而坐，不急不缓，“邵师傅，咱们还是应该遵守台里的规矩吧？同事之间，不能随便打听工资吧？”
    他越是退缩，邵空就越是笃定，“你是不是拿到了将近2000块钱？”
    “啊？”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连钟建同也微微一怔。
    作为一组的组长，钟建同本月的薪资，也才1800多块钱。
    周浩然不清楚别人的薪资，可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就意识到自己随便填写的收入数字可能是过高了。
    以至于邵开都有点魔怔了。
    可他一点不慌张。
    “邵师傅，你这是什么话？”周浩然不能否定邵空的看法，以防他冷静下来，要顺着他说，以便不断加深他的错误认识，“将近两千块钱是什么意思？差几十块钱，可以是将近两千块。一千出头，也可以是将近两千。”
    邵空哈哈大笑。
    多年的苦水，似乎就要化作眼泪滚下来。
    真是太委屈了！
    太憋屈了！
    忠心如狗般的跟着钟建同和幕后老板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的待遇，竟然还不如一个刚转正的新人！
    “你要是爷们，就跟大家说句实话，你这个月到底赚了多少钱？！”
    邵空不是在针对周浩然。
    眼神转向了钟建同。
    周浩然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这才不冷不热的淡然道：“邵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的薪资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台里的规矩？私下议论薪资，你是想被开除吗？”
    “轰！”
    孟学民本来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可听到“开除”这两个字。
    他猛然反应过来，脑子里如同雷鸣。
    原来是这样！
    这小子上午跑过来，问了一通台里对薪资保密的原则性要求，让人莫名其妙的。却没想到，下午就发生了这种事！
    邵空的不正常状态。
    竟然都是源自他！
    他怎么做到的？
    不过，孟学民这时候没空想太多，得赶紧去配合，当即起身道：“邵空，你多次破坏台里规矩，没有组织纪律，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
    “你让我干，我还不干呢！”邵空一甩手，顶了回去，“早就不想干了！”
    钟建同大惊，脸色大变，连忙道：“邵空，你别冲动！你上周已经有过一次处分了！”
    邵空的愤怒都在钟建同身上，不顾一切的说：“说的就是你，钟建同！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妈的！老子不干了！”
    说完，抬脚把自己的凳子踹翻。
    冷哼一声。
    不顾众人惊愕不解的眼神，昂首阔步的走了。
    “老子不干了！”
    只留下了邵空的这句话，回荡在办公室里，久久回旋。
    似乎萦绕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消散不去。
    除了孟学民略有猜测，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眼瞪小眼。就觉得本周的例会，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堪称吓人。
    只有周浩然，端着茶杯。
    平静如常的喝茶。
    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本章完)

 第91章 向上管理

    第91章 向上管理
    “主任，你找我？”
    例会结束后，周浩然被孟主任叫去了他的独立办公室。
    孟学民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你怎么办到的？”
    周浩然笑道：“这下总没意外了吧？”
    孟学民失笑道：“这还有跑？他这么一闹，台长出面也救不了他啊！”
    “那就行。”
    周浩然还真怕孟主任作风偏软，不敢对这么棘手的对头下死手。
    孟学民道：“我看邵空那样子，都快疯了！”
    “管他疯不疯呢，解决了问题就行。”
    周浩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如玉。
    可他从来不是善茬。
    职场斗争，从来就没有什么温良恭俭让。
    第一天遭到邵空那样羞辱似的对待，他就已经记下了。
    他要抢一个正式销售的名额。
    抢别人的名额会得罪不相干的人。
    抢邵空，天经地义！
    孟学民感慨着说：“这样是最好的，把你我都能摘出来。这次是邵空犯浑，不管他是主动离职还是开除，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到任何人！”
    周浩然笑笑，“那也不一定，你没听他说吗？他在一直埋怨我们那位钟组长呢！”
    孟学民就愈发觉得这小子神乎其技了，吃惊道：“你这是祸水东引啊！”
    周浩然才不在乎这些呢，大咧咧的说：“主任，反正能做的我已经都做了。要是这都能让他留下来，我觉得还不如你主动离职，把你的名额让给我得了。”
    孟学民一脑门黑线。
    感觉这不像是人话。
    却也无可奈何，在这小子面前还真是摆不起任何的领导架子。
    他不知道职场里还有“向上管理”这个概念。
    只觉得是周浩然这小子太天才，智计百出，善于解决各种棘手的难题，应该对这样的优秀员工予以充分的信任，并委以重任。
    “可以！”孟学民也不含糊，人家都把事办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还没法开除邵空，那他这个主任就真是白当了，“要是开除不了他，我把名额让给你！”
    ……
    明天星期日。
    是本月的最后一天。
    按照弄堂里张爷爷的安排，说是要让周浩然去外滩那边找一个红楼茶馆，要帮他做什么事……
    要只是帮忙，这也就罢了。
    张爷爷是长辈。
    在弄堂里备受尊重，给他干点活也是应该的，要全力以赴的做好。
    可是，去那个红楼茶馆，需要使用到一些江湖切口。
    这就很吓人了。
    这都啥年代了？
    怎么还有残留着旧社会的江湖风气？
    周浩然就有了大胆猜测。
    张爷爷是从民国过来，再想到身上的刺青图案，他当年很可能是在黄浦滩的某一个本帮门派里混……应该是在那里当卧底。
    要么怎么会用到江湖切口？
    这个所谓的红楼茶馆，搞不好会有一些民国旧社会时期留下来的帮派余孽。
    周浩然多少有些畏惧。
    打算回家。
    去找张爷爷，把那些江湖切口再给学一学。
    万一去了茶馆，把切口给说错了。
    暗号对不上，像是座山雕对待杨子荣似的，一旦暗号对错了就要杀头，那可就惨了。
    回去之前，先去通知青梅。“姐姐你好，帮忙找一下乔岁青。”
    周浩然在《家长里短》栏目组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趾高气昂的美艳女子，就跟她求助。
    这女子穿着一袭红裙子，头发微烫，看起来时尚又靓丽。
    很有都市丽领的风采。
    就是性格不太好，很冷漠的瞟他一眼。
    根本不搭理他。
    周浩然吃瘪，恰好门口的一个摄像组的大哥过来，也见过他，笑着说：“周浩然是吧？找你姐？我去帮你叫她！”
    乔岁青穿着一袭白裙子。
    比刚才那个冷漠女子漂亮许多，可是风采上就差了一些。主要是穿着打扮过于朴素，尤其是裙子不够高档，很难把她的气质和形象给衬托起来。
    “浩然，你找我？”
    乔岁青眉目如画，天生丽质，哪怕很朴素也比刚才那个冷漠女子更有光彩。
    周浩然好奇的问：“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谁啊？”
    乔岁青没注意门口这边。
    周浩然道：“穿红裙子的那个，感觉很冷漠，职工牌上叫胡什么的，我就扫了一眼，也没看清。”
    “哦，胡小宸呀！”乔岁青抿抿嘴，“是，她性格是不太讨喜。她是女强人嘛，是编导二组的组长。你找她有事？”
    “我可不认识她。”周浩然摇摇头，正色道，“青梅姐，我有两件事跟你说。”
    “好。”
    “第一，我一会儿坐车回县里。晚上下班了，你自己回公寓，要注意安全。”
    “我可以的，我以前不都一个人嘛。”
    乔岁青挽了挽秀发，一点都不担心。公寓小区那一片，住着几十个红星台的同事，这一片又是最繁华的地带，安全性有保障。
    周浩然道：“第二件事，明天周末了，你去找白盼漾或者别的什么朋友去逛街。不是发工资了嘛，你去挑点好的化妆品，再买几条高档的新裙子。”
    乔岁青不乐意，“干嘛又要乱钱？”
    周浩然严肃道：“你要是不买，等我回来了，我带你去买。到时候只会得更多！你要是心疼钱，你就自己去买，别给我出手的机会。”
    “这是单位呢，你少作妖。”
    乔岁青又好气又好笑，娇嗔着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周浩然低声道：“你是主持人啊，形象多重要？竟然有别的女人比你更出彩，这怎么行？人靠衣装，你得艳压群芳啊！”
    “你少来！”
    乔岁青翻了一个大白眼。
    周浩然耍赖道：“反正我给你布置任务了，等我回来了，我检查！男主外女主内，你的对外形象展示，这属于‘外事’，得听我的。”
    乔岁青被他的说辞逗笑了，嗔道：“你快去车站吧，一会儿天黑了！”
    ……
    回家之前，周浩然先要对bp机信息进行复机。
    对方是电热水壶厂的王经理。
    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的交情也算是越来越深。
    “周顾问，我们老板那边，你什么情况？”
    王经理很着急。
    周浩然则一点不急，故作叹息，“杨老板不愿意见我啊，我也没办法。”
    王经理不悦的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周浩然笑笑，“王经理，这事我也看出来了，不能太着急。有空了，我多去厂里拜访几次，说不定哪天杨老板心情好了，就愿意见我了呢。”
    “我偷偷的告诉你，现在有一个好机会！”
    王经理说的神秘兮兮。
    似乎在跟他讲一个不可告人的商业机密。
    (本章完)

 第92章 玉牌

    第92章 玉牌
    周浩然根本不在意。
    一个小小的民办工厂，能有什么商业机密？
    至于杨老板……
    之所以迟迟没能见面，不是没机会，而是周浩然根本就没去运作。
    电热水壶厂是民营。
    周浩然追求的不是签单，而是希望从这家客户身上，寻找到一些“入道”的途径。
    就算使用了一些计策，见到了杨老板，并且把他说服了，让他把产品广告投放在红星台了，完成了签单……那又怎么样？
    这还是老一套！
    跟去国企签单的模式没有区别，跟其他业务员的签单模式没有区别。
    单纯的签单没意义。
    王经理自然没有这样的格局，还很积极的想帮忙推动订单，“周顾问，厂里正在推一款新产品。”
    “新产品？”
    “对，一款电热锅。可以煮粥，可以做饭，可以煎炸炒烙蒸，多功能电热锅。我们采用的德国技术，有安全认证。”
    “哦，这是时髦产品啊，这玩意国内还不多吧？”
    周浩然有些吃惊。
    要么说是民办厂呢，创新意识就是强，能够快速的捕捉时代的脉搏，抓住市场需求。电热锅在国外已经出现几十年了，可是在国内还属于创新型的炊具。
    王经理笑道：“前段时间，我们老板不是出差去了嘛，主要就是考察电热锅的项目。这次回来，就想落实，估计今年就能推出市场。”
    周浩然赞扬道：“杨老板是做大生意的！有眼光！”
    王经理偷偷说：“据说，领导给电热锅批了10万元的广告预算，要在下半年完全投放。现在，连一个广告客户都没有呢，你可要抓紧啊！”
    周浩然很平淡，却摆出了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感谢！感谢王经理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
    王经理笑笑，“都是朋友嘛，这都不算什么。”
    周浩然道：“有空我请你吃饭！”
    王经理道：“吃饭什么的不急，关键是你要赶紧跟我们老板取得联系。要是做不好他的关系，就算我和潇总监都看好电视广告，那也没用。”
    “我争取！我争取尽快跟杨老板见一面！”
    周浩然大义凛然的保证了一通。
    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热情。
    可他却一点去拜访杨老板的想法都没有。
    那不是又走了老路？
    得创新啊！
    至于要走什么样的新路，还得慢慢摸索。
    ……
    回到老家。
    见到了张爷爷。
    这老头已经八十多岁了，又有战争年代留下来的枪伤，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躺在弄堂的摇摇椅上打发掉。
    多少有点可怜。
    七八年前，弄堂里还有其他的老人，是当年跟他一起解放海港的伤兵，算是战友，彼此间还能坐在一起唠唠嗑。
    现在不行了。
    弄堂里的老人，就剩他一个了。
    “张爷爷！”
    周浩然蹲在了他的摇摇椅旁边，拿过了蒲扇，去给他扇风。
    张爷爷淡然瞟他一眼，“有事？”
    周浩然低声道：“想跟你请教点切口的事。”
    “嗯？”张爷爷有些不悦，“上次不是教你了吗？几句话都记不住？”
    周浩然讪讪的说：“记住了，怕记错，耽误了你的大事。”
    张爷爷似乎看出了什么，失笑道：“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销售做的那么好。”
    周浩然很谨慎的说：“跑销售，的确需要动一些脑子，运用一些技巧。可这是合法生意，是堂堂正正要给国家纳税的，要是跟一些帮派打交道……”
    话没说完，就被张爷爷打断了，沉声道：“什么帮派？这都是新社会了，哪还有什么帮派？你以为这是五十年前的黄浦滩？”
    周浩然松了口气。
    那就好！
    民国时期的黄浦滩，那可是帮派的天下。
    甚至都形成了一些文化延续到了今天。比如本帮菜。
    现在的用语里，本帮菜指的就是海港菜。可是在当年，本帮指的是本地帮派，有青帮、洪门、公口等几十家之多。
    这些泼皮流氓，建国之后都被清扫干净了。
    可别留下了什么余孽！
    周浩然是做正经生意的，他可不想跟这伙人搞在一起。
    张爷爷看出了他的担心，笑着说：“放心吧，茶馆嘛，是谈生意的地方。”
    周浩然忍不住去问：“那为什么会有切口？”
    “老传统了。”
    “从民国时代就有吗？”
    “更早。”
    张爷爷半眯起了眼睛。
    周浩然不好意思接着追问。
    好在他已经有所猜测，这个红楼茶馆应该是过去海港谈生意的地方。
    就跟现在很多人谈生意，要去酒店、会所、茶楼、咖啡厅一样。
    “你跟我来。”
    张爷爷拿起旁边的手杖，要起身。
    周浩然赶紧搀住他。
    进了石库门，去了二楼张爷爷的家里。
    “床底下有个木头箱子，你拿出来。”
    张爷爷指了指他的木板床。
    周浩然只能趴在吱吱呀呀的弹簧地板上，在厚厚的灰尘里，从床底下找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实木箱子，有一把黑色的小锁头。
    张爷爷又递过来了一把钥匙。
    周浩然会意，接过钥匙打开了箱子。
    发现箱子里都是一些老宝贝，有手串，有鼻烟壶，有香囊，有匕首。
    还有一些老照片。
    大约有二三十张之多。
    都是黑白的，是张爷爷年轻那会儿的照片。
    那个年代能拍这么多照片，可见这位张爷爷真不是一般人。
    “有一个白色发黄的玉牌，你找找。”
    张爷爷坐在床上，面对这些老物件，出现了一些唏嘘又复杂的表情。
    周浩然很快就找到了一块温润的玉牌。
    方形的。
    正面是人像，头戴纶巾、宽袍大袖，看样子像是古代文人。
    背面是六个名字。
    从上到下，依次是殷兴怀、殷文翰、殷睿德、钱浩气、邱兴贤、张元正。
    这玉质材料是什么，周浩然不太清楚。
    他不懂玉。
    可他能确定，这块玉牌可有年头了，都有了一层圆润铮亮的包浆。
    张爷爷道：“明天，你就拿着这个去。见到正主后，把玉牌交过去就行，他就知道你是谁了。以后要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好的！”
    周浩然露出了微笑。
    有了信物，这就好办了，有底气了。
    张爷爷感叹着说：“现在是新社会了，那茶馆关闭了几十年，老传统该丢的都丢了。听说那一片要拆迁，以后可能就没了。到底要怎么办，以后就看你了。”
    周浩然试探着说：“我是去帮你谈生意吗？”
    张爷爷爽朗的笑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本章完)

 第93章 需求端的生意

    第93章 需求端的生意
    周浩然还是觉得不稳妥。
    把东方朗给叫上了。
    说请他去喝茶。
    东方朗一百个不愿意。
    他还要忙卖书的项目呢！
    现在，高考分公布，录取结果出来了，书也都收完了……明天，就开始要正式的卖书了！
    他很忙呢！
    周浩然说可以顺路指点他卖书。
    东方朗这才高高兴兴的跟他一起上路，问起了他现在很棘手的一个麻烦，“定价多少啊？”
    周浩然道：“去做小范围测试。”
    “怎么测试？”
    东方朗从他的用词上，就能感觉出来这家伙懂的多。
    周浩然道：“先拿出几箱书，搬到一个班级里卖。开一个价，比如60块钱，要是发现所有同学都抢着买，这就说明价格太低了。”
    东方朗马上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你说过，供需关系决定了价格。你说的测试，就是去测试需求端的反应。”
    “咦？”周浩然多少有些惊讶，“有进步啊！”
    东方朗很得意，“还行吧！总不能比你差太多！”
    周浩然掏出钱，买了两张去市里的票，转头问他：“那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测？”
    “买的人太多，那就涨价呗。要是涨到了100块钱，想买书人大大减少了，就说明这个价格定准了。”
    东方朗还真有几分做生意的天赋。
    前世他能单打独斗，靠着做外贸红酒生意，赚了大几千万，对商业的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高中生能比。
    既然他有水平，那说不定这卖书项目就可以赚更多钱了。
    周浩然可以对他提出点更高的要求了，“定价可以更高一些，比如200块钱。”
    “啊？”
    东方朗大吃一惊。
    周浩然笑笑，“测试的目的，可以分为两类。如果是初级要求，是测试同学们对价格的承受能力，然后来定价。就像你说的这样。”
    东方朗觉得这太匪夷所思，“200块钱买一箱书，这对很多家庭来说压力都太大了。现在下岗的情况这么严重，很多同学都买不起啊。”
    周浩然道：“所以还有高级的要求。不是去测试同学们对价格的承受能力，而是去测试同学们的需求度。他们到底有多渴望拥有一套育德高中的优秀毕业生、考入了清华北大复旦同济的这些学长们的高考秘籍。”
    “需求度？”东方朗皱起眉头，“有需求也没用啊，买不起啊！”
    周浩然指了指脑壳，“所以说要打开思路啊！咱们卖的这不是大批量印刷的消费品书，咱们卖的这是原装书！”
    “什么意思？”
    东方朗没搞懂。
    周浩然道：“价格太高，的确是买不起。可是，可以几个同学合伙来一起买啊。知识可以分享，只要需求存在，就可以创造消费，只要你找到一个合理的销售模式。”
    实际上，只要模式玩的好，没有需求也可以创造消费。
    不过这要求就更高了，需要有进阶的营销思维。
    不是现在的东方朗能够触及的。
    除非是周浩然亲自下场卖书。
    让这几个高中同学去搞，还是老老实实的围绕着需求端来做点踏踏实实的生意更现实。
    东方朗眼睛一亮，“是啊，价格贵了没关系，可以号召同学们去一起买书。本来就是人多书少，要是太贵了，可以让他们一起分享。等明年他们毕业了，还可以把书卖掉回款，经济压力就变小了。”
    周浩然道：“不过，这操作起来就复杂多了，需要得有更高明的运营手段才行。你可以先挑一所高中试试。要是没卖好，去其他两家高中，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卖，以单个同学的消费能力来作为标准卖书，这会更容易。”
    “要是一箱书能赚100块钱，200箱书那不就是2万块钱了？”东方朗美好畅想起来，“比我爸妈一年的工资还高！”
    “别这么没出息。”
    “对对，这都是蝇头小利。得把目光放在状元郎的身上，前几天，我就专门请盛伟承吃饭了，他还挺好说话的。嗯，像个书呆子。”
    “文科状元是谁？”周浩然想干一把大的。
    这是时代给的机遇。
    现在，国家正在积极的推进“三大改革”，医改、房改和教改。
    教育产业改革才刚开始。
    以至于教育产业里，市场化的东西还很少。
    市场机制的缺失，就一定会导致需求很多，但是缺乏足够多能够满足需求的商品。
    就比如各种课外辅导班、各种教辅资料、各种名校名师的高考秘籍。
    而且，大学扩招要等到1999年。
    这就意味着现在的大学生，想要考上大学非常困难。
    育德高中的这些书，可以迎合市场里存在的巨大需求。这些书在育德高中里，没什么太大价值，可是搬出了育德高中，那就是让人眼红的宝藏。
    区区200箱书，根本满足不了庞大的市场需求。
    连阳关县都不够！
    更不用说整个海港市了。
    东方朗笑着说：“理科状元是咱们学校的盛伟承，文科状元是七宝高中的马荟蕾。”
    “马荟蕾？女的？”
    “嗯，532分。”
    “好。”周浩然就很高兴，“男女搭配，这样最好了。给你安排个任务，去七宝高中，找到这个马荟蕾同学！把她的书收上来！”
    ……
    现在的外滩，还处于大开发、大基建之中。
    还比较平凡。
    繁华程度远远比不上红星台所在的平安路那边。
    除了江对岸的东方明珠塔，其他的标志建筑都是“古董”，都是清末、民国那些年建的，到处都是西洋范的建筑，号称万国建筑群。
    礼查饭店，就是这年头外滩标志性的地标建筑。
    这座饭店建设于清末道光年间，由英国人礼查出资建造。
    过去的几十年里，这里只接待持外国护照的人。
    是赚外汇、接待外宾的地方。
    后来，礼查饭店改名为浦江饭店。
    前几年，国家开始全面的推进市场化改革，推出了一个资本国家才会有的新产物——证券交易中心。
    为了吸引外国人，为了外国人的衣食住行和交易方便。
    海港证券交易中心的地点，就选在了浦江饭店！
    一楼是交易大厅。
    楼上可以餐饮住宿。
    浦江饭店的地位，又拔高了一层。
    “证券交易中心？”东方朗就很惊讶，“你来这干什么？你要炒股票吗？”
    周浩然好笑道：“我倒是想炒股，可咱们也没本金啊！”
    “去这里喝茶吗？”
    东方朗有些畏惧。
    现在的浦江饭店，对本国人也开放了。可价格那是贵得离谱，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的地方。
    周浩然站在浦江饭店门口，四处张望，有点晕头转向。
    这附近还都没建设起来。
    有很多老宅。
    “说是浦江饭店的北边，有一个红楼茶馆……哪边是北？”
    编辑说明天会上架。
    (本章完)

 第94章 上架

第94章 上架
    上架了，希望朋友们能多订阅。老传统，每天固定两章。
    早上8点一章，下午6点发一章。
    其他时间会不会额外多发，那就听天由命了。
    (本章完)

 第95章 先生大义不能断

    第95章 先生大义不能断
    外滩要搞大基建。
    除了一些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建筑，剩下的都要推倒重建。
    到处都在破土动工，马路两侧都是忙碌工作着的挖机。
    表层宁静和谐的海港，实际上早已满腔热忱，鼓足干劲朝着智能化大城市的精准定位迅速发展。
    连浦江饭店也是。
    据说，证券大厦已经在陆家嘴那边建好了。
    明年，证券交易中心就会从浦江饭店搬出，搬到证券大厦里去。以此来带动陆家嘴的周边产业，把陆家嘴打造成海港最重要的金融贸易区。
    周浩然和东方朗往浦江饭店北边的方向走。
    未来，这一片是高档的住宅公寓。
    现在还都是一些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有一些西式洋楼，也有许许多多石库门类型的普通房产。
    两人走了一大圈。
    问了一些人。
    终于在一家石库门弄堂把头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店面，牌匾只有一个“茶”字。
    没有任何“红楼”的字样。
    “是这个吗？”东方朗扬头看看牌匾，“怎么没名啊？”
    周浩然指了指外墙，“你看。”
    “怎么了？”
    东方朗没理解。
    周浩然道：“这外墙这么多年，有点掉色了。不过也能看出来，当年很可能是红色的。”
    东方朗扯了扯嘴角，“红楼，指红色的楼？”
    “不知道，走！进去问问！”周浩然笑笑，又想起了什么，警告起来，“进去后，你别说话，看我的。”
    茶馆里很小。
    也就40多平米。
    生意惨淡，没有上客。
    周浩然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欢快的跑了过来。
    大概十五六岁。
    正值青春年华，脸上洋溢着未经雕琢的清秀。
    声音活泼又轻快。
    “客官，要喝茶吗？”
    “来一壶乌龙茶。”
    “您真有眼光，我们这的乌龙茶是一绝！您稍等！”
    姑娘有一双很明亮的眸子，每一次眨眼，似乎都诉说着她青春的故事。
    东方朗等她走了，低声道：“她刚才说的是‘客官’？”
    周浩然点了点头，“反正是挺奇怪的。”
    东方朗在这茶馆里看了一圈，分析道：“那边的那面墙，应该是隔断出来的。要是没隔断，这茶馆应该挺大的。”
    周浩然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街道，“这边要搬迁了，要是以前，估计这边的生意也挺好。”
    东方朗笑道：“是啊，紧挨着浦江饭店呢！”
    “有道理！”
    周浩然马上想到了什么。
    张爷爷说过，这茶馆，是谈生意的地方。
    过去，黄浦滩最顶流的大老板们，商务应酬肯定是去礼查饭店这样的顶流场合。不过这是涉外酒店，不是什么人都能去。
    差一些的生意人，没资格去礼查饭店。
    可能就都聚在这个茶馆里了。
    三教九流，各色人等。
    很可能都是在这里谈生意。
    没一会儿，小姑娘把茶端上来了。
    周浩然并没急着喝茶，而是把茶盏的盖子取下来，侧放在茶盏的左边，使得盖顶向外、盘底朝里。
    小姑娘微微一怔。
    很俏皮的揉了揉眼睛，又美眸睁大，如同深邃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闪烁着好奇与纯真的光芒。
    然后，她就“呀”的一声，然后迅速转身，提着裙子往二楼跑去了，远远的就能听到她在喊：“爷爷、爷爷，你快来呀，有人来挂牌了！”
    东方朗看呆了，一脸茫然，“这是什么？”
    周浩然摇摇头。
    递眼神让他别说话。
    很快，灵动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神态有些忸怩。
    脸蛋发红。走过来，很不好意思的说：“客官，我爷爷请你上去。”
    “我吗？”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
    小姑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就是你。”
    周浩然让东方朗留下喝茶。
    他一个人上楼。
    还真有点小紧张。
    搞不清楚情况。
    二楼是人家的生活区。
    这里也摆着一张茶桌。
    茶桌的旁边，坐着一个老者，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
    眼神温和，看着来访的客人。
    “小友，是哪个码头的？”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之前跟张爷爷学切口，没有这样的说法啊！
    老者不禁失笑，又换了个说法，“可有门槛？”
    周浩然这就熟悉了，恭恭敬敬的两手一拱，正色道：“不敢，沾祖师爷的光。”
    “贵前人是哪一位？”
    “在家，子不敢言父；出外，徒不敢道师。”
    “嗯。”老者轻轻点头，“小友顶哪个字？”
    周浩然道：“头顶第六，身背第七，脚踏第八。”
    老者就知道他的来头了，笑着说：“张元正让你来的？”
    “啊？”
    周浩然又不懂了。
    这又不是那套固定的切口。
    按照张爷爷的说法，应该是“先生可是姓张上元下正？”
    老者笑笑，“是他不？”
    周浩然点了点头，收起了他的一身民国范，尴尬的挠挠头，“是张爷爷让我来的。”
    老者起身，肃容道：“朝廷有法，江湖有理。光棍不做亏心事，天下难藏十尺身。长可截、短可接，先生大义不能断。在下刘正月，见过小友。”
    周浩然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跳出张爷爷教的一些套话，他什么都不懂。
    毕竟年代已经不一样了。
    过去几十年，很多传统的东西都被消灭干净了。
    很多传统的行当，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了。
    只能用现代的话来回答。
    周浩然很恭敬的说：“老先生，我叫周浩然，在红星电视台工作。”
    “我算什么先生？”老者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张先生威震黄浦滩的时候，我只能在茶馆里跑堂。”
    周浩然不知道该怎么接。
    只能从裤兜里，拿出了那块玉牌，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了玉牌。
    神色复杂。
    “张爷爷说，让我来做一些事，帮帮忙。”
    周浩然这时也放松下来了，他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让人畏惧的气息，只有一种脱离了时代的隔离感。
    “做事啊……”老者深深的看他一眼，“你想好了吗？”
    周浩然有些奇怪，“我想什么？张爷爷说让我过来帮忙。”
    老者稍显犹豫。
    看了看手里的玉牌。
    似乎下定了决心。
    老者缓缓的说：“我手里还真有一个很棘手的案子要解决，小友要是真的愿意帮忙，可以下周日的上午过来，我安排你们见面。”
    “行。”
    周浩然不清楚在搞什么。
    不过这是张爷爷的安排。
    可能会很难。
    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本章完)

 第96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第96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7月1号。
    星期一。
    东方朗那边，已经开始带着小伙伴们卖书了。
    周浩然这边，事业发展也有了新气象。
    台里正式做出了决定！
    总办会上批准，对业务员邵空予以开除！
    这天，周浩然早早的就去台里了。
    这可是个喜事。
    却发现孟学民愁眉不展，似乎遭遇了什么大麻烦。
    周浩然没去多问。
    他刚刚看到邵空下楼了。
    神态萧索。
    别看他上周六的例会上“意气风发”，情绪爆发之下很生猛，似乎能怼天怼地怼空气。可过了周末，冷静下来之后，对于离开电视台这样的下场，还是觉得很悲凉。
    周浩然赶紧去了孟学民的办公室，急忙问：“主任，邵空走了？”
    孟学民道：“嗯，红头文件都下了，他被开除了。”
    “他的东西收上来了？”
    “什么东西？”
    “bp机啊！这是新买的，他被开除了，应该会收上来吧？”
    “哦，他交上来了！”孟学民这才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摆在办公室茶几上的那个纸壳箱，“那是邵空交上来的，应该在那吧？你看看。”
    作为销售主任，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bp机。
    周浩然跑过去一看，纸盒箱里果然是一些邵空的私人物品，有他的饭卡、职工卡、职工手册、水杯、ic卡等公家给他发的东西。
    还有厚厚的一沓客户材料。
    以及崭新的bp机。
    这邵空的人品还真有保障。
    “我拿走了啊！”
    周浩然拿着这台bp机，飞奔而去。
    孟学民很奇怪，心说这小子不会穷到了这个份上，要把这二手的bp机拿出卖掉吧？
    周浩然一路快跑。
    终于追上了就快走出院门的邵空，背影孤零零的。
    被开除了。
    一个送他的都没有。
    “邵师傅！”
    “嗯？”
    邵空回头。
    见到是这个看不上的学徒，很是吃惊。
    周浩然跑过来，着急道：“邵师傅，你先等下。”
    邵空的表情不悲不喜，“什么事？”
    周浩然拿出了bp机，“这是你的吧？我给你送过来。”
    “嗯？”
    邵空一脸的不可思议。
    周浩然笑着说：“我刚才问过主任了，他说这些东西收回来后，基本就都扔仓库了，要么就销毁了。这bp机的号码都跟你绑定在一起了，别人想用也不方便。我想与其浪费，还不如还给你呢。”
    “孟主任同意了？”
    邵空有些意动。
    这可是最新款的bp机，将近3000块钱呢！
    谁不想要？
    周浩然笑道：“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拿不出来啊。邵师傅，你快拿着吧！”
    邵空脸皮挺厚。
    可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接。
    周浩然强行把bp机塞给了他，叹了口气，说道：“邵师傅，自从我入职后，咱们之间发生了许多误会……可我始终认为，这不是私人恩怨。这是职场里不同派系的斗争，咱们只是殃及的池鱼。”
    邵空收了bp机，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哪还能说出什么挑刺的话？
    “是啊，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矛盾。”
    邵空很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对这个学徒友善一些。
    看着人家以德报怨的姿态，邵空觉得自己过去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周浩然低声道：“邵师傅，离开电视台后，你打算去哪？”
    “再说吧！”
    邵空手上还有些积蓄，也不着急找工作。
    周浩然道：“我有个客户，正在招销售。你要是愿意过去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啊？”邵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热情，这么好心，“什么客户？做什么的？”
    周浩然回应道：“电热壶、电热锅的，是一家刚成立没多久的厂子，挺有实力的。”
    邵空一听就懂了，微微皱眉，“民企？”
    “对，民企不行吗？”
    周浩然故作不知。
    其实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这年头，社会的普遍共识还是加入国营单位，这才是“稳定工作”。去民企里，给资本家打工，那都不是稳定工作，找对象都没竞争力。
    邵空果然没兴趣，“不用了，我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
    “哦，那好吧。”周浩然一脸可惜的样子，“那邵师傅，我一会儿还要去拜访客户呢，就不跟你聊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邵空心头有一个巨大的疑云，忽然问道：“钟建同说，你的工资是第1级，他是不是又在骗我？”
    “第1级？”周浩然流露出了很吃惊的样子，然后马上收敛起来，一脸郑重，“邵师傅，工资的事情我不会说的。主任对我有很严厉的要求，他不允许我透露。”
    邵空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
    伊长平是生活频道的副总监。
    他最近锋芒毕露。
    就是想要搞掉展玉山，他来接替总监！
    主要的策略，就是上下勾结、控制财源。
    只要生活频道经费受限，就会发展不利。加上各种福利补贴发不下去，员工们也会大为不满。尤其那些有编制的职工，都很有影响力。
    这些不满情绪，自然都要由展玉山来承担。
    争取在年度考核过后，一举把他拿下！
    却没想到，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事。
    销售部的邵空，因为不满自身待遇太差、承诺迟迟未能落实，导致公开讨论薪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传递不良价值理念……
    被开除也是活该。
    可这也给伊长平提了一个醒。
    要想马儿跑，也要让马儿吃草。
    之前他以为销售窝案，足以把展玉山给拉下马了。
    没想到他只是受了一个处分。
    导致伊长平没能成功上位，导致他的诸多许诺都没能兑现，这的确伤了很多嫡系团队的心，尤其是销售部的那几个重要的业务员。
    生活频道的财源，集团层面已经切断了。
    销售部是下半年展玉山最为倚仗的部门。
    还得依靠钟建同、田凯、谢和平这几个人顶住才行，邵空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了。
    伊长平坐在办公室里。
    眯着眼睛抽着烟。
    默默思索。
    他觉得，应该为这几个劳苦功高的嫡系业务员，争取来一个天大的福利！
    这样可以一石二鸟。
    第一，把邵空事件的负面效果降到最低，重新获得钟建同等人的认可和支持。
    第二，天大的福利发下去，要一大笔钱。
    钱好啊！
    钱越多，生活频道的经费就越紧张，展玉山遇到的困境就越严重。
    嗯！
    就这么办！
    一会儿再发一章。很尴尬，存稿一共就三章，我还想留着春节发呢，真不舍得加更啊。
    (本章完)

 第97章 刺激政策

    第97章 刺激政策
    洗衣机厂的副总蒋飞飙，又邀请周浩然去应酬。
    不仅是去大酒店享受大餐。
    还想请他去洗桑拿。
    这年头，“桑拿”是一个很擦边的词汇，是从港澳那边传过来的。
    洗澡就说洗澡。
    要是说洗桑拿，往往就意味着一些不正规服务。
    很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贵！
    一张桑拿浴的门票，都要一百多块钱。
    要是上楼找了技师，真的进入到了不正规的流程，一场下来一两千都是稀松平常。一次桑拿就能洗掉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服务体验比二十年后也不差多少。
    只能说，时代限制的是普通人。
    对高消费群体来说，不管是1996年还是2026年，消费水平和生活质量，其实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尤其是红星台所在的平安路。
    这物价简直难以想象。
    周浩然在附近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找蒋副总，起步价就达到了15块钱。
    这什么概念？
    二三十年后的海港，出租车的标准起步价也才14元。
    好在就是周浩然的事业已经进入正轨。
    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蒋飞飙的白手套代理公司，已经正式成立了，可以签单了。
    他最着急。
    恨不得马上就签单，然后把差价套出来供他销。
    进入了7月份，周浩然的这第二笔订单，很快就可以搞定。
    签合同就更容易了。
    因为是和代理公司合作，流程上简化。他们甚至连法务都没有，红星台这边出标准合同模板，他们拿过去签合同就行了。
    连审核程序都没有。
    下午，周浩然回到台里，去法务那边拿标准合同。明天去代理公司那边签字盖章就行，高效便捷，比直接跟洗衣机厂这样的国营单位签单轻松多了。
    却见到了苦大仇深的孟学民。
    “主任？谁得罪你了？”
    周浩然这样的问法多少有些冒昧。
    “你来了，走，跟我去办公室。”
    孟学民显然也没把他当普通的业务员看待。
    周浩然跟着他去了办公室，猜测可能是改革派在职场斗争中遭受了打击，“主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坐。”孟学民在他面前没什么领导架子，一边泡茶，一边叹气着说，“上午总办会上，频道这边通过了一个很不利的政策。”
    周浩然问：“什么政策？”
    孟学民道：“那位分管销售的副总监，提议下半年要拿出10万元，奖励给销售部。”
    “啊？”周浩然就很高兴，“这是好事啊！”
    孟学民抬头瞟他一眼，就很无奈，“哪有那么简单？现在频道里光是职工的工资、福利开销，每个月就要掉50万，哪还有那么多钱？”
    “50万啊……”
    周浩然没觉得很多。
    生活频道有150多人呢，人吃马嚼的……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孟学民端过来茶水，在他侧面的沙发上坐下，很为难的说：“总监这次很麻烦，很有可能会因为经费的事情而位置不保。唉！多事之秋，难啊！”
    周浩然就很不理解，“既然没钱，为什么要批准这个政策？”
    “这种事，既然上会了，就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这是总办会上，领导们表决过的。”
    孟学民觉得压力很大。
    这就是国企和民企的又一大不同了。民企是老板的地盘。
    想怎样，就怎样。
    不需要有任何的组织程序，可以是完完全全的一言堂。
    没做好，老板个人受损。
    国企就不同了。
    采用的是集体决策制，没做好，是集体来承担责任。
    周浩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觉得什么压力，很轻松的说：“我觉得提高销售部的福利，也挺好的。既然台里断了频道这边的财路，那就只能自谋发展、自给自足了。出台一些政策，刺激业务员的积极性，多签下一些订单，说不定就解了频道内经费不足的燃眉之急。”
    孟学民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我说错了？”
    周浩然觉得他眼神奇怪。
    孟学民道：“你的话，跟伊长平一模一样。他就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大家，通过了这样的决策。”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我觉得还是不能以立场来断是非吧？伊副总监说不定也是好意。”
    “好意？”孟学民冷哼了一声，“你根本不了解情况！”
    “是吗？”
    “销售部的业务员，那都是有数据统计的。平均下来，业务员一年的销售额，也就是二十来万。这就到顶了。再怎么刺激也没用。”
    “主任，讨论平均没有意义。”周浩然不认同他的说法，“二八法则啊！”
    孟学民问：“什么二八法则？”
    这其实是一个很基础的概念，可这个年代的人就是不懂。
    周浩然只能简单的说：“任何一个团队里，80%的贡献都是由20%的人来完成。所以想提高销售部的销售额，你不用关心每一个人，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拖后腿的。只要鼓舞好那20%的优秀员工就行，让他们发奋努力就行。”
    “20%？”孟学民扯了扯嘴角，“4个人？”
    周浩然笑笑，“对啊，4个人就够了。依我看，钟建同、田凯、董志业和我，我们这几个就够了！我觉得推出一些刺激性的大福利，可能会很有效。”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根本不懂台里的情况。
    不仅是销售部，许许多多的部门都这样，都推出过一些刺激方案，可效果都很差。
    经常性的结果就是福利发下去了，业绩没提上去，台里白白增加了一笔额外开销。
    到后来，大家就形成了共识。
    所谓的刺激政策，不是为了提高业绩。而是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拿出一大笔钱，设定一些门槛，发给特定的一些人。
    反正台里的钱是国家的钱，不白不，各频道各部门，都在想方设法的增加福利开支。
    孟学民冷哼道：“你说对了，这次的刺激政策，其实就是为钟建同量身定做！要么是钟建同，要么是田凯！轮不到你！”
    周浩然不理解，“为什么？”
    孟学民道：“因为这是对我们开除了邵空的一次反击！”
    “怎么就反击了？”
    “这次的10万元奖金，分成了两个部分。第一，是小组奖，奖励年销售额最高的一个小组，奖金是2万元。第二部分，是奖励年销售额最高的业务员，年终审核后，会奖励他一辆夏利轿车！价值8万元！”
    “好事啊！”
    周浩然眼睛发亮。
    果然是电视台啊，这手笔可真大！
    竟然要送一台车！
    虽然是夏利，但至少也是车了。
    他现在就缺一辆代步车！
    孟学民没想到他还兴奋起来了，又好气又好笑，“周浩然，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本章完)

 第98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第98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周浩然笑道：“听懂了，年度销冠，奖励一台夏利车。这挺好啊，我觉得这位伊副总监，还真是在全心全意的为业务员考虑。”
    “你做美梦呢？”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太天真。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周浩然不以为意，“无非就是在玩弄字眼呗，要求是年度销冠，而不是半年销冠，对不对？”
    “咦？”孟学民有些吃惊，“你这不挺明白吗？”
    周浩然失笑道：“这不明摆着嘛，我们这些新入职的业务员，刚熟悉工作、对客户不了解，签单能力本来就弱。钟建同、田凯、谢和平他们几个，是销售部的老人。他们有稳定长期的老客户，尤其他们上半年也有业绩。”
    孟学民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这次的刺激计划，就是针对他们几个量身打造的。既可以降低邵空被开除的负面影响，又可以加强钟建同他们几个对那位副总监的忠心。”
    周浩然笑道：“还能支出一大笔钱，让频道里的经费更加紧张，给总监制造困境。”
    “你这不都挺明白嘛！”
    孟学民惊奇的看着他。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这思路的计划性太明显了！主任，你知道为什么计划的模式会被市场的模式给取代吗？”
    孟学民知道这小子又想夸夸其谈了，气道：“你有高见？”
    “有啊，因为计划不如变化快。计划里的变量太少了。市场最大的优势，就是对不可知的突发事件的随机应变，在无数个变量中去碰撞出最优解。”
    这是周浩然的肺腑之谈。
    也是他重生这几个月里，做出来的最重要的一个分析，决定了他这辈子的人生选择。
    哪怕到了二三十年以后，很多人仍然是计划思维。
    就比如重生。
    很多人就在幻想，重生了有先知先觉，就可以逆天改命，去把前世别人的成功给复制一遍，轻而易举的成为人上人。
    这就是计划思想作祟。
    因为所有的成功，都是市场里千千万万的量变交汇在一起，谐和之下诞生的果实。
    改变了其中一个变量，最后交织出来的结果也必然改变，需要重新把这千千万万个变量谐和调整……即便也能成功，诞生出来的果实也会发生改变，因为果实的基因已经变了。
    这个世界上，拥有先知先觉的人千千万。
    该穷还是穷。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要沦为依靠着先知先觉做一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来谋利，在夹缝中赚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
    因为先知先觉最多掌握市场千千万万个变量中的一个或者几个，不可能掌握整个市场。
    最成功的那些世界级企业家、大富豪，最倚仗的从来都是对市场的认知和对人性的理解，而不是偷鸡摸狗的先知先觉。
    周浩然愿意脚踏实地的来电视台当销售，而不是去股市、期市、汇市里兴风作浪，甚至对创业都充满顾虑。
    主要就是心存敬畏，对市场里千千万万个变量有复杂考虑。
    只有硬实力和真本事，搭配着先知先觉才能绽放出最绚烂的朵。
    他根本就不懂金融。
    闷着头钻进股市、期市里，大概率就会成为那些跟券商勾结掌握着真正“实时动态先知先觉”的庄家们的韭菜。
    孟学民显然没有这样的意识。
    不仅是他，大部分人都没有。
    副总监伊长平也是如此。
    他还以为能计划一切呢！
    以为他能够按照预想中的方案，把刺激福利定向的发给嫡系属下钟建同呢。
    孟学民失笑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就是那个变量？”
    周浩然挺起腰板，“为领导分忧，我义不容辞！”
    “你太乐观了。”
    孟学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见地，就是一些时候想法过于天真。
    想去说服他，可他总是能拽出一些听不懂又貌似很厉害的词。
    孟学民有自知之明。
    感觉带不动他。
    又爱才心切。
    孟学民问：“明天你事吗？”
    “有啊，去跑业务。”
    周浩然明天就要去签下第二单了。
    “明天中午你回来。”孟学民打算把他带到展玉山那边，让总监去教导教导他，“明天中午我和总监吃饭，你也一起。”
    ……
    不仅是孟学民。
    总监展玉山也一样。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孟学民皱眉问：“怎么就急转直下了？”
    展玉山道：“市场啊！”
    “秦池酒事件？”孟学民神色纠结，“皇冠台的一次广告推广，影响这么大？”
    展玉山道：“比想象的更大，秦池酒造假的新闻铺天盖地，已经形成连锁反应了。去年的标王孔府家酒也受到了影响，也遭到了声讨，销量大跌。”
    孟学民深恶痛绝的说：“白酒造假，太恶劣了。”展玉山道：“皇冠台过于重视电视广告的开发，被认为是过度市场化，必须要收缩。”
    “生活频道好不容易有了些成绩，要是往回退，过去这几年的改革和市场化成绩，可能就都没了！”
    孟学民为此就很不甘心。
    展玉山叹了口气，对此无可奈何，“台里的支持已经停了，要求我们跟其他的频道一视同仁，没有多余的经费了。”
    生活频道因为冲在改革第一线，所以经费更多。
    有了更多的钱，就可以招更多的优秀人才，可以制作更多新节目。
    现在，人才招来了，节目也制作起来了。
    台里的支持却断了。
    自然就会出现财务上的大窟窿。
    可人家保守派的一方也有道理。
    要平等啊！
    同样都是红星台旗下的频道，凭什么生活频道可以拿更多的钱？
    应该一视同仁啊！
    市场化改革的意义，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吗？
    怎么改来改去，反而需要台里更多的资金支持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孟学民表情僵硬。
    “难！”展玉山摇摇头，“伊长平是个狠角色，不容易对付。”
    孟学民问：“大台长怎么说？”
    展玉山道：“他说让我们依靠着市场，自己来想办法。生活频道改革也一年多了，应该充分的发挥市场机制了。”
    孟学民道：“现在的时机还没成熟啊！”
    展玉山歉然道：“我不应该让你来生活频道，陷入到了这个泥潭里。下半年……唉，一旦没什么进展，可能会连累到你。”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孟学民一挥手，没怎么在意，“无非就是去个冷衙门里，总不能开除我吧？”
    展玉山正色道：“这肯定不会！”
    孟学民笑道：“那就没事，我现在也学会了，得乐天派！”
    “乐天派？”展玉山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这形容的是谁，这段时间，孟学民总过来跟他念叨那个神奇小子，“那小子什么反应？”
    孟学民好笑道：“高兴着呢！”
    “高兴？”
    “对啊，年度销冠奖励一台小汽车嘛，我看他那样子，好像这台车是送给他似的。”
    “还是年轻啊！”
    展玉山暗暗摇头，却也能够理解。
    年轻人嘛，经验不足、乐观主义，遇到一些复杂局面容易产生天真的想法，都是正常现象。
    孟学民沉声道：“这小子是个人才，咱们的事，可别连累到他。”
    展玉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保证道：“这你放心，等过几个月看看情况。要是局势不可控，我就想办法把他调到综合频道或者都市频道。让他远离这是非之地，免得受连累。”
    “嗯，这样最好。”孟学民随即失笑，“不过，那小子未必愿意呢。明天我带他过来，你见见他，好好开导开导。”
    “开导什么？”
    “跟啤酒厂签单之后，他有点飘。讲话的口气一句比一句大。”
    “年轻人嘛，你年轻时候没这样？”展玉山不以为意，“多受几次挫折，多遭遇几次失败，也就长记性了。当销售挺好的，在市场里接受锻炼。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收获的都是成长。”
    孟学民郑重其事的说：“这小子的心态有问题，那感觉就好像天大的事，他都能轻松化解似的。他根本就没意识到频道这边的危机，还以为伊长平是在给他送福利呢！”
    展玉山没有拒绝，“行，那我开导开导他。”
    ……
    周浩然的bp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有些吃惊。
    竟然是邵空发给他的。
    周浩然想了一下，还是给他复机，打电话问：“邵师傅，你找我？”
    邵空问：“晚上有空吗？”
    “今晚啊……”
    周浩然其实没什么事，就是不确定对方的意思。
    邵空直言不讳的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签单的事。”
    “啊？”周浩然微微一怔，“签单？”
    邵空淡淡的道：“按照计划，我本该在明天去北岸鞋厂，跟他们签单。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电视台了，我也没把客户带走。”
    周浩然会意，很谨慎的问：“钟组长那里？”
    邵空道：“这是我自己开发的客户，他不知道。客户资料，我都交给孟主任了，你可以去找他要。”
    “行，晚上一起吃饭！”
    周浩然怎么会错过这种机会？
    人心都是肉长的。
    大部分的情况下，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
    (本章完)

 第99章 直奔主题更高效

    第99章 直奔主题更高效
    这年头的销售员，职业素质还真是挺高。
    或者说，都比较单纯。
    对国营单位都有一种很强烈的归属感。
    没被一些坏气氛影响。
    要是放在二十年后，那可就不一样了。
    销售员的私心都很重，才不会把客户分给公司呢。很多销售员，手里有许多大客户，那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家公司的生存命脉。
    电视台的这些业务员，会把客户资料规规矩矩的整理好，上交给台里。
    甚至像邵空这样被开除了，他也不会一怒之下带着客户走。
    也要把客户都上交才行。
    放在后世，这简直不可想象。
    销售员别说受了窝囊气，哪怕遇到别的公司开出了高薪吸引，他也能够带着这家公司的一些大客户一起跳槽，转投其他公司门下。
    当然，这跟电视台是国营单位有关。
    理论来说，销售员工作期间的一切产出，应该都属于公司才对。销售员领着工资发展出来的客户，产权应该属于公司而不是个人。
    要是敢带着客户跳槽……这性质可能会很严重，有盗窃国有资产的嫌疑。
    真要闹起来，搞不好会坐牢。
    总之，邵空的离职，没耍任何招。
    他是净身出户。
    还是周浩然找到了他的bp机，给他送了回去，留了点念想。
    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还真容易让人感动。
    邵空想投桃报李，也就不稀奇了。
    晚上。
    周浩然请客，去了一家挺高档的餐馆。
    邵空也没跟他客气。
    周浩然笑着说：“要喝点不？”
    邵空问：“你不是不喝酒吗？”
    周浩然道：“是不喝，拜访客户都不怎么喝。”
    “那就算了。”
    邵空在喝酒这件事上吃过瘪。
    当初部门团建，邵空作为前辈，想给这位学徒灌酒，可人家根本不给面子，完全不接受酒场文化这一套。
    现在都离职了，就更没必要了。
    两人没有私人恩怨。
    但也绝对没有私人交情。
    这次过来，最多算是还礼。
    把他送bp机的人情还上，从此大家各奔东西，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人生交集了。
    邵空没兴趣跟他聊别的，直奔主题更高效，“北岸的鞋厂，那个案子你关注了没有？”
    “没有。”
    周浩然摇摇头。
    “客户资料都在孟主任那呢。”
    邵空就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到手的订单，怎么一点都不积极？
    周浩然一下午都在忙着跟蒋副总的订单合同，还真没空去关注北岸鞋厂的订单，“孟主任下午不在办公室，等明天看看情况。”
    邵空就很无奈，“明天就星期三了，就该去签合同了！”
    周浩然很为难的说：“太仓促了。”
    邵空想了一下，说道：“合同我都已经拟好了，是跟客户材料一起交上去的，客户那边也通过了。这样吧，你明天去把合同和材料拿过来，我下午跟你跑一趟。”周浩然吃惊道：“这怎么好意思？”
    “鞋厂的那个总经理，跟我关系不错。我要是不过去，这单还真不那么容易签。”邵空也是打算好人做到底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那就跟你去一趟。”
    周浩然道：“那签单后，提成分你一半。”
    这也算是惯例了。
    “算了，提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下来呢。”邵空已经心灰意冷，对黄浦滩不再有任何留恋，“等帮你做完了这单，我就离开海港了。”
    周浩然问：“要去哪？”
    邵空道：“可能要去江浙那边发展，那边的经济发展的也很快，机会很多。我有朋友在那边做海鲜批发，一个月至少三四万。”
    周浩然笑道：“原来是找到了赚大钱的机会！恭喜，恭喜啊！要么老祖宗都说呢，福兮祸兮、福祸相依。离开了红星台，也未必就是坏事。”
    邵空笑笑，觉得这小子讲话还挺舒服，就又说道：“我手里一共有17个客户，都交上去了。这周末的例会，孟主任应该会分给大家了。”
    “嗯……”周浩然心中微动，试探着问，“邵师傅，有什么好的客户可以推荐吗？”
    邵空点了点头，“那要看你怎么选了，是想要稳定签单、但是额度偏小的，还是签单有风险，但是额度可能会很高的。”
    他交上去的这17个客户，肯定会平均的分给销售部里的20个业务员。
    这就意味着每个人最多一个客户。
    有人会轮空。
    以周浩然和孟主任的关系，他肯定不会轮空。
    不仅不会轮空，他还可以在抽签环节用些小手段，抽到想要的客户。
    反正邵空已经离职了，马上就离开海港了。
    周浩然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还是对大单感兴趣。”
    邵空道：“那就去海港第十七制药厂，这个客户我从去年就开始跟，关系都打下来了。他们正打算推出一款新的儿童感冒药，到时候肯定会投入大价钱来做市场。这单要是能签下来，额度肯定能超过20万！”
    “这可是好机会！”
    周浩然很心动。
    制药厂一个个都富得流油，那些仿制药、中成药都没什么研发经费和专利费，1分钱的成本能卖出10块钱的价格。
    白酒、药品和保健品，这是电视广告行业里最重要的三大客户品类。
    邵空很诚恳的说：“我已经打通了市场部郑总的关系，不过签单难度也挺大，有几个竞争对手。”
    周浩然笑笑，“我能应对。”
    邵空觉得他年轻，不认为他的销售水平有多好，提议道：“你不是和董志业关系挺好嘛。他以前在第十二制药厂工作，对药厂的情况可能会比较了解。你可以找他合伙，一起来签这单。”
    “嗯，这样最好！”
    周浩然心中不以为然，却摆出了一副很受教很认可的姿态。
    说起来也挺讽刺。
    离职了，这个邵空反而像是一个带学徒的老师傅了，变得语重心长、谆谆教导了。
    ……
    晚上，接青梅下班。
    乔岁青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轻声道：“浩然，你可以行动了。”
    “我行动什么？”
    “漾姐那边，我已经帮你说清楚了。”
    “啊？”
    周浩然微微一怔。
    乔岁青说：“她说你白净又年轻，有才华又阳光帅气，你要是不在意年龄，她可以试着跟你接触接触。成不成都没关系，至少可以交个朋友。都是台里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周浩然没兴趣也没时间去跟白盼漾玩约会，还是直奔主题更高效，为难道：“青梅，我是销售员啊。销售对过程不感兴趣，最在意的是签单。”
    乔岁青神态恍惚，不怎么理解，“什么意思？”
    周浩然憧憬道：“要是能省略过程，直接拿结果就好了。”
    (本章完)

 第100章 精准定位

    第100章 精准定位
    第二天。
    周浩然拿着盖好公章的红星台合同，去找洗衣机厂的蒋副总和他的代理人签约。
    根本没什么合同审查的过程。
    直接盖章、签字。
    周浩然的第二笔订单，价值15万元，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签约成功。
    这还没完。
    一式两份合同签好之后。
    蒋飞飙就拿过来了一个大公文包，笑呵呵的说：“都在这呢！”
    周浩然不明所以，“什么？”
    “钱啊！”
    “钱？”
    “不都签完合同了嘛。”
    “现金？”
    周浩然难以置信，拉开黑色的公文包，发现里面果然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钞！
    数了一下，刚好十五沓！
    蒋飞飙见他很吃惊的样子，就笑哈哈的很得意，“怎么样周首席？跟我做生意，够痛快吧？”
    “蒋总，你这也太爽利了！”
    周浩然哭笑不得。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代现金交易是最方便的方式。
    现在的金融系统还很落后，没有银行转账功能，只能是银行汇款。要是走汇款流程，那就太复杂了，时间也会拉的很长。
    现金交割，简洁明快！
    缺点是现金交割很难留下证据，一旦收钱了不承认，就很容易产生纠纷。
    蒋飞飙不在乎这么多。
    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易，他也可以抽走属于他的那部分差价去挥霍。
    交易完成，蒋飞飙很高兴，“周首席，跟你做生意，太痛快了。咱们这单做成了，什么时候再做一单？”
    周浩然一点不着急，“要不先看看广告效果？”
    “这有什么可看的？”
    蒋飞飙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周浩然笑着说：“要是广告效果很好，蒋总在厂里的话语权才能有更大的提升。广告效果好了，销量提升了，蒋总才能有更多广告经费的支配权。”
    “广告嘛，也就那么回事。”蒋飞飙没什么信心，“电视广告也做了三四年了，这洗衣机的销量……反正是在逐年下降。现在地域保护也没了，外地的洗衣机都冲进海港了。要不是这样，洗衣机总厂也不能改组为水仙电器厂。”
    周浩然道：“那是因为过去的广告策略不行。”
    “嗯？”蒋飞飙神色茫然，“什么广告策略？”
    这是一种时代的限制。
    大家对广告的认识太差了。
    周浩然作为销售员参与其中，最能感受出来。
    很多客户，竟然都跑去报纸上打广告了，也不愿意来电视台……包括很多民营企业也是这样，这就是观念没有市场化的调整过来。
    还停留在了过去。
    以为报纸还是信息传播的第一渠道呢！
    就比如大名鼎鼎的爱多vcd。
    一开始做广告营销，也是什么都不懂。
    去《羊城晚报》上打广告，在95年的时候就了上百万，让《羊城晚报》破纪录的连续很长时间拿出半个版面来为爱多vcd打广告……
    然后就发现不对劲了。
    赶紧调整策略，开始搞电视广告，这才一发不可收拾，打败了诸多国营电子巨头，成为了国内第一大vcd厂商。
    不是爱多vcd的产品质量好。
    其实就是广告策略好。
    发现了报纸广告的局限性后，迅速的调整策略，开始转型电视广告，又请了成龙当代言人，在营销方面完胜各大生产vcd的国营厂商。周浩然知道这位蒋副总是个棒槌，给他讲过于复杂的广告原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不过，这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稳定合作伙伴。
    而且，他性格豪爽，背景不简单。
    帮他，一定不会吃亏！
    周浩然笑道：“蒋总，这事你就放心吧，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市场的反应很快，只要广告在台里播出了，我估计十天半个月里，就能出效果！”
    蒋飞飙大大咧咧，不以为意，“什么效果啊？”
    周浩然道：“经销商都抢着去厂里拿货啊！”
    “怎么可能？”蒋飞飙笑哈哈，“周首席，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洗衣机这玩意，最便宜的也得好几百，一般的家庭，谁能买得起？”
    周浩然道：“的确是这样，洗衣机主要是卖给双职工家庭。所以在广告投放的时候，要精准的找准用户群。”
    蒋飞飙不懂，“什么用户群？”
    周浩然笑着说：“白天，看电视的一般都是老人、孩子和工作不稳定的年轻人，他们没有购买洗衣机的需求。广告投放在白天，转化率很低。双职工一般都是晚上看电视，所以应该在晚上把洗衣机广告密集的投放出去。”
    “是吗？”
    蒋飞飙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周浩然道：“你看合同里都写清楚了，这15万元，是从7月8号开始，投放日期是三个月。在晚上8点到10点期间，一共有6个15秒的广告。”
    蒋飞飙就很高兴，“投放时间是三个月？”
    周浩然道：“对，要压缩时间、高频投放，这样会更有效果。”
    “好啊！这样好！”蒋飞飙搓了搓手，想的却根本不是这茬，“三个月后，这个广告合同就失效了呗？到时候咱们再签新合同！”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靠！
    他在这苦口婆心的一通讲，告诉对方给洗衣机厂创收的必要策略。
    可人家蒋飞飙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自己能捞多少钱。
    ……
    第二单签完。
    周浩然拿着现金和合同，赶紧回台里。
    身上带的钱太多。
    就直接乘出租车回去了，免得遭遇扒手。
    路程太远，车费直接了56块钱。
    时间太紧。
    下午，他还约上了邵空，要一起去北岸鞋厂呢！
    搞不好，这第三单合同也马上就能拿下！
    年度销冠可以奖励一台小汽车……
    嘿嘿！
    在周浩然看来，这都是囊中之物。
    虽然钟建同那些人，是真正的“年度”，他们上半年也有很漂亮的业绩，可以累加在一起。而周浩然这样的新人，只有半年的时间去做业务。
    可是，只要业务强，足以跨过时间的限制！
    孟学民就不行了。
    他感觉周浩然近期的状态不太对，有点飘了。
    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电视台里市场化改革所遇到的掣肘和压力。
    拉上了总监展玉山，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得跟他讲清楚生活频道这边遇到的困境。
    顺便打个预防针。
    出于保护的目的，得找机会把他调到其他的频道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本章完)

 第101章 夸夸其谈

    第101章 夸夸其谈
    回到台里，有点晚了。
    领导已经在食堂等着了。
    食堂名字叫“传媒之家”，三楼有包间。
    在这里，周浩然又一次见到了生活频道的总监展玉山。
    感觉憔悴了不少。
    “小周，你们主任可没少跟我夸你呢！”
    展玉山显得很随和。
    周浩然笑笑，“领导有意栽培。”
    孟学民失笑道：“我还需要栽培你？你这一百个心眼子，但凡我能说服你，都不会请总监出面。”
    周浩然很奇怪，“什么要说服我？”
    孟学民直言道：“你没觉得最近有点飘吗？”
    “没有啊……”
    周浩然说的是实话。
    他没飘。
    只是随着他个人能力的逐步展现，没必要像一开始那样的藏拙了，可以适当的展现锋芒。
    “你近期的态度不太对，有点……有点太自信了。”孟学民语重心长，“浩然，自信是好事，可过多的自信，就是自负，这可不是好现象。”
    周浩然考虑了一下。
    觉得自己业绩在身，加上生活频道这边改革受阻，总监和主任都压力很大。
    这时候就没必要装傻了。
    周浩然比较强势的说：“主任，我认为这是你对我的误解。”
    “误解？”
    孟学民微微皱眉，看向了他的老友。
    展玉山也觉得年轻人应该更谦虚一些，沉声道：“小周，我知道你在销售部的贡献很大，你们主任都跟我说了你的事。可是，现在的情况要远比想象的棘手！”
    周浩然不好意思跟他硬来，就很委婉的说：“的确，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视角也不一样。就我的角度来看，现在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没什么难的。”
    展玉山不禁失笑，“你能解决什么？”
    周浩然道：“我听主任说，这次针对销售部的刺激政策，是伊副总监的一石二鸟之计。既可能给频道里制造经费困境，又可以为他收获人心。”
    “嗯？”展玉山看向孟学民，似乎觉得不该把这种事告诉年轻人，“你说的？”
    孟学民苦涩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周浩然笑着说：“是我猜到的，现在无非就是这么两种情况。在我看来，解决方案很简单，我也能来个一石三鸟之计来反击！”
    展玉山真是想笑又不能笑。
    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孟会把这小子推荐过来，让自己去教导他了。
    这有点愣头青啊！
    夸夸其谈，这怎么能行？
    周浩然知道职场禁忌。
    可是，禁忌森林往往都隐藏着惊世宝藏。
    风险和收益正相关。
    就跟投资差不多。
    按部就班的职场发展，可以稳如老狗，但是晋升缓慢……尤其这很难获得越级领导的认可。
    标新立异，去闯禁地，搞不好就被开除了。
    有的职场新人，什么还不懂呢，上来就夸夸其谈的对公司战略和业务经营指手画脚，说的天乱坠……哪怕是名校博士，也会被开除。
    周浩然不一样，他不是新人，他有闯禁区的实力，直言道：“反击的策略很简单，只要我把销售这摊顶起来就行了。一，解决了生活频道的财务危机；二，破坏了保守派的规划，让生活频道这个改革先锋真正的市场化运作起来；三，我成为销冠，拿到小汽车的奖励。”
    展玉山有些生气。
    孟学民也恨铁不成钢，“你签下了一个啤酒厂的订单，就以为销售这么好做？”
    “销售嘛……”周浩然没有示弱，“主任，销售应该不难吧？我之前说了，我是天才。”
    “我承认你是天才，可你……”
    孟学民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给他创造了一个跟总监见面私聊的好机会，他却在这胡说八道！
    周浩然笑着说：“主任，你先别着急，我真的很擅长做销售，我上午刚签单回来。”
    “啊？”孟学民收敛了气恼，眼睛发亮，“又签单了？”周浩然道：“嗯，跟上次一样，也是15万的成交额。”
    “真的？”
    孟学民一时又有些恍惚。
    “都在这儿呢！”
    周浩然就拿出了他的公文包，拉开拉链。
    然后，让展玉山和孟学民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出现了。
    周浩然一沓一沓的从公文包里拿钱。
    一沓……
    两沓……
    三沓……
    两位领导都睁大眼睛，默默数着数量。
    整整是十五沓百元大钞！
    孟学民失声道：“现金？”
    周浩然笑道：“对，汇款太麻烦了。签完了合同之后，甲方直接就把钱给我了，这样交易更方便。他们想尽快的把广告投放出去。”
    孟学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合同呢？”
    “在这儿呢！”
    周浩然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递了过去。
    孟学民接过合同，就更为震惊了，“多维媒体公司，这是民企？”
    周浩然笑笑，“对，民企。”
    这有点太超出孟学民的认知了，难以置信的说：“你跟一家民企签了15万的订单？这家企业是做什么的？”
    “广告中介。”
    “中介？”
    “嗯，他们代理了水仙电器厂的广告，然后把广告二次授权给了我们频道。”
    周浩然没必要把其中的内情说的太清楚。
    孟学民呆呆的问：“这合同没问题吧？”
    周浩然好笑道：“主任，我连钱都拿回来了，能有什么问题？”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展玉山，神色都有些惊恐，“他签了两单，销售已经达到了30万。”
    展玉山看出来了他的失态，“什么个程度？”
    孟学民道：“今年，销售部里业绩最好的是钟建同，他签了4单，销售额43万。他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周浩然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小周，快把钱都收起来，一会儿交给财务。”
    展玉山也内心大受震撼。
    刚才，他还对这小子的夸夸其谈感到生气呢，觉得这种大放厥词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却没想到，现金大钞摆在了餐桌上！
    展玉山让他把钱收起来，语气平和了不少，询问道：“频道这边的处境很难，小周，你很有能力，我和孟主任的意思，是把你调到其他频道去躲灾。”
    “这怎么行？”周浩然根本不愿意，“总监，我可不当逃兵！”
    孟学民叹了口气，“总监也是关心你，怕你受连累。”
    “这有什么好连累的？”周浩然笑了笑，语气很轻松的说，“总监，不就是生活频道这边财务紧张嘛。销售部这边多努力，多签一些订单，不就行了？”
    展玉山摇摇头，“缺口很大！”
    “缺口大，那就多签单啊！”周浩然表现出了乐天派的气质，没有丝毫悲观情绪，“对了主任，一会儿我去你的办公室拿客户资料。”
    孟学民问：“拿什么资料？”
    周浩然道：“北岸鞋厂的资料，我下午要去跟他们签单！”
    “又签单？”
    “嗯，交易额至少10万起步！”
    “什么？”
    展玉山和孟学民，同时失声。
    (本章完)

 第102章 小心殃及池鱼

    第102章 小心殃及池鱼
    周浩然下午还有事。
    没空多耽误。
    去办公室拿上北岸鞋厂的相关材料，就出发去找邵空了。
    食堂包厢里，就只留下了展玉山和孟学民两人。
    在大眼瞪小眼。
    “你看看钱。”
    展玉山指了指公文包。
    因为周浩然很忙，所以把合同和现金都留给了孟主任，让他帮忙去后续跟财务对接。
    孟学民抽出了两沓钱，翻看了一下，又用手指感受了一阵，“总不可能是假钱。”
    展玉山难以置信的说：“要么钱是假的，要么人是假的。”
    孟学民失笑道：“可现在钱是真的，人也是真的。”
    展玉山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一定是我们哪个环节搞错了。”
    孟学民跟周浩然接触的时间更长。
    见识到了他在销售部的夹缝中生存，单打独斗的对抗钟建同、邵空等人……不仅是不落下风，更是依靠着一套组合拳，硬生生的把邵空给排挤出了红星台！
    孟学民更有经验，说道：“也许对于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我们应该用一种全新的眼光。”
    “嗯。”展玉山感叹了一声，“改革开放嘛，本来就该重用年轻人。”
    孟学民问：“你觉得他的主意怎么样？”
    “什么主意？”
    “他说的一石三鸟。”
    “啊？”展玉山大吃一惊，“你觉得有可能？”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这么说，我都觉得不可能，可是这小子……”孟学民摇摇头，他已经从心理上被拿捏了，“老展，你给句实话，今年频道里的赤字，大概是多少？”
    “很多！”
    展玉山含糊其辞。
    孟学民气道：“跟我还保密？”
    “这是规矩，谁叫你当初不进编？”
    展玉山哼了一声。
    孟学民没有编制。
    他跟其他销售员一样，也是绿底黑字的职工牌，是第三档员工。从性质上来说，属于临时工。既然是临时工，就是“外人”，无权知道很多台里秘密。
    孟学民叹了口气，“现在后悔也晚了。”
    展玉山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还知道后悔？目光短浅！就为了那点税率优惠，连编制都不要？但凡你要是在编，明年台里最后一次福利分房，也肯定能有你的份！”
    “说什么也都晚了……”孟学民不想说这些伤心事，没好气的说，“我问你财务窟窿呢！”
    展玉山很委婉的说：“咱们频道的经费，主要是来自三个部分。一，频道内的销售自筹；二，卫视的转移支付；三，台里的财务补贴。自筹和转移支付，这都是频道用广告资源换来的，这部分不受影响。主要是台里的补贴，可能发不下来了。”
    孟学民问：“大概多少？”
    展玉山缓缓的说：“今年频道的支出预算是1240万，自筹和转移支付的收入，大概有1100万。剩下的赤字，就只能去台里申请，由集团层面来拨款。”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会出现大约140万的财务窟窿？”
    展玉山道：“争取一下，可以申请到一小部分补贴。还剩下100万元很难解决，只能依靠着削减职工的薪资福利待遇。”
    “最好还是别减！”孟学民神色严肃起来，“上个月一部分福利补贴没发下去，就已经怨声载道了。”
    “是啊！”
    展玉山愁眉不展。
    降薪、降福利，这实在不是什么高招。
    孟学民眯着眼睛说：“要说这100万元的窟窿，说不定还真能解决。”
    “怎么解决？”
    展玉山觉得他在天方夜谭。
    这年头，谁敢下海口，随随便便就是100万？
    孟学民满心期待的说：“这小子，入职不到一个月，就闯过了这么多难关，还连续签单，拿下了30万。下午还有一个大单。给他机会、给他时间，说不定真能带来一些不可能的惊喜！”
    “周浩然？他行吗？”
    展玉山愣了愣，有些失神。
    陷入回忆。
    记得第一次听到“周浩然”这个名字，还是《家长里短》的制片人唐时宜去找他帮忙。说是销售部里来了一个年轻人，是她家的亲戚，希望总监能破格录取。
    说白了，就是走内部推荐渠道。
    唐时宜的性格很不讨喜，年轻貌美，却没人敢招惹。奈何她能力出众，推出的新栏目《家长里短》是生活频道的王牌栏目之一。
    她也从不求人。
    展玉山支持年轻人、重用年轻人，给了她一个面子，才破格参加了一次销售业务员的面试，对周浩然破格录取。
    本以为就是个关系户。
    没想到，竟然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甚至要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这感觉，怎么这么荒诞？
    ……
    下午，周浩然和邵空一起去北岸鞋厂。
    北岸鞋厂，指的是江北岸的鞋厂，正式名字叫“海港胶鞋六厂”。
    旗下的核心品牌，就是大名鼎鼎的“回力”鞋。两人乘船，刷公交卡摆渡过江。
    这样不用绕远路，既省钱、又省时。
    邵空跟他也熟了，解释道：“前几个月，六厂和七厂合并了，改组为了‘回力鞋业总厂’。运作了几个月，他们重组成功，才有机会签单。”
    “嗯，回力鞋还是不错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
    他考高时候穿的黑色球鞋，就是回力牌的足球鞋。
    邵空建议道：“这个客户要维护好关系，逢年过节了打电话问候下，或者送点小礼物，以后每年都能贡献十几万的订单。”
    周浩然笑笑，“好。”
    邵空觉得很亏欠，都没能带带这个学徒，也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弥补遗憾，“红星台最厉害的那几个销售，综合频道的韩朋义、郁良才，都市频道的黄高兴他们几个，每年都能稳定有大几十万的销售额。主要就是他们有很多有实力的老客户。”
    周浩然问：“对了邵师傅，咱们频道推出了一个新的刺激政策，说是会奖励年度销冠一辆夏利轿车。”
    “啊？”
    邵空脸色猛然涨红，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周浩然发现了他的异样，“有什么问题吗？”
    邵空愤怒又自嘲，“我终于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
    “怎么了？”
    周浩然不解。
    邵空很冷淡的说：“我是今年销售部创收最多的业务员！上半年，我的成交额达到了38万！”
    周浩然道：“我听说钟组长也很多。”
    邵空淡淡的道：“我说的是上半年。这周，钟建同应该又签下了一单，就超过我了。不过，如果我没离开，我拿下了鞋厂的订单，他还是不如我！”
    “这样啊！”
    周浩然也就理解了他那种委屈感。
    邵空冷冷的道：“销售窝案那么严重，我们几个人能安然渡过，不仅是我们手脚干净，没赚亏心钱。也是因为我们的业绩很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理解，我听说销售窝案最终被司法处理的只有八个人。其他人，可能是借着连带关系，都给清除了。有的人，想要肃清老关系，重整销售部；有的人，想要让销售部生乱，变成制造麻烦的烂摊子。”
    “嗯？”
    邵空似乎很吃惊。
    周浩然连忙道：“是孟主任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邵空这才“嗯”了一声，“上半年，我是销冠。本来说好的，会让我当销售组长，工资提到第4级。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还是最一线的业务员，工资还是只有第2级，还不如你。”
    周浩然轻咳了一下，正色道：“那还真说不过去，邵师傅的业绩这么好，的确是被区别对待了。”
    邵空满腔愤怒的说：“是啊，现在我离开了，他们搞出来了一个年度销冠的刺激奖励，这不就是在故意针对我？钟建同不是个东西！”
    周浩然试探着问：“想拿下销冠，大约需要多少销售额？”
    “嗯？”邵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从钟建同手里抢走销冠？”
    周浩然笑笑，“试试呗。”
    “难！”邵空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要是还留在海港，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现在销售行业比前几年要容易一些，签单难度在变小。钟建同上半年有35万的销售额，下半年搞不好也能签下35万。”
    “总共70万？”
    “差不多！”
    “那确实挺多。”
    周浩然心中有数了。
    他很有信心！
    不就是70万的年度销售额嘛，这算什么？
    他之前两单，就已经是30万元了！
    下午这第三单，也差不到哪去！
    邵空早就把鞋厂这边给搞定了。
    合同都草拟好了。
    邵空也没说他已经从红星台离开了，还以过去的身份在跟客户交流。只是签字的时候，说他以后不会负责一线业务了，以后会由周浩然来跟鞋厂对接。
    签字人，也就换成了周浩然。
    订单总额，12万元！
    广告的投放期是今年的从8月份到12月份。
    签单完成。
    周浩然想请邵空吃顿晚饭。
    这次一别，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都不一定了。
    邵空却拒绝了，低声道：“以后在办公室，要注意点，别总给孟主任当枪使。钟建同和他背后的那位，都很有实力，小心受连累。”
    周浩然笑笑，“我会注意。”
    邵空道：“最好是能找找关系，调到别的频道去。生活频道这边斗的厉害，整个红星台都看着呢。红星台到底是继续市场化改革，还是保守维稳，全看生活频道这边的斗法。这会远比你想象的更激烈。你可别参与，小心遭遇无妄之灾。”
    “好的，我知道。”
    周浩然感受到了他的好意。
    却不为所动。
    这种领导们的斗法，对绝大多数的职场牛马来说，能避开就都要避开，免得殃及池鱼。
    这是最基本的职场生存法则。
    同样，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如果参与进去了，站队对了。
    也有很大的机会踏上一条前景光明的通天大道！
    (本章完)

 第103章 销售榜

    第103章 销售榜
    本周休大礼拜。
    所以周例会放在了星期五的下午。
    在开会之前，几条重磅消息，都已经传开了。
    比如——
    邵空被开除；
    生活频道开出了10万元巨奖来鼓励销售，年度销冠奖励一台小汽车；
    原本属于邵空的已经敲定的北岸鞋厂的订单，竟然没有落到钟建同的头上，而是被划到了周浩然的名下，总额达到了12万元。
    除此之外，为了配合频道里新推出的刺激政策，销售部里推出了一个“销售榜”，挂在墙上。
    这是个实时榜单，每周末更新一次。
    谁是第一名，谁就是年度销冠，就可以拿到频道里奖励的夏利汽车！
    榜单已经出炉。
    大家都在围观。
    第一名，钟建同，销售额43万元；
    第二名，周浩然，销售额42万元；
    第三名，田凯，销售额27万元；
    第四名，谢和平，销售22万元；
    第五名，朱卓，销售额13万元；
    第六名，董志业，销售额5万元。
    榜单上只有这六人。
    其他人还都没能签单，榜上无名。
    最引人关注的当然就是前两名！
    可以说是令人震惊！
    大家都是从国营单位出来的有着丰富职场经验的老销售，当“年度销冠”这个名头出来之后，大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部分人，都入职不到一个月，都要从零开始。
    可钟建同那几个老员工，手里都有一批老客户，而且上半年都有着几十万的业绩。新来的这些业务员，怎么去跟他们竞争？
    聪明人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判断。
    开除邵空，是改革一方小胜。
    推出刺激政策，是保守一派的反击。
    改革派会怎么应对？
    孟主任还真不含糊，把原本可以落到钟建同手里的鞋厂订单，推给了周浩然！
    这反击可真有力度！
    果然还是主任啊，就是比组长强。
    主任出手，都能把一个销售学徒给坐火箭似的捧起来，不到一个月就连签三单，销售额达到了惊人的42万元！
    钟建同努力了半年多，算上本周新签的一单，销售额也才43万元。
    只比周浩然多1万元！
    有意思！
    这些搞销售的都是老油条，要说嫉妒，多少也有一些。可大家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人敢参与进来这种你死我活的职场斗争里来。
    就乐呵呵的旁观看戏就好。
    看看到底是地头蛇的钟组长稳坐泰山，还是过江龙的孟主任手段狠辣。
    至于冲在第一线的周浩然……
    不过就是孟主任的牵线木偶罢了。
    总不可能刚入职不到一个月的销售学徒，就能连续签下三单，碾压了一众有着多年销售经验的老销售吧？
    周浩然对此也乐见其成。
    就是钟建同脸色铁青。
    开会之前，钟建同就找了过来，神色冷淡，“出去抽根烟？”
    周浩然笑笑，“我不抽烟。”
    钟建同眯着眼睛看着他，“有些话，咱们可以说清楚。”
    “什么话？”
    周浩然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钟建同有些生气，“就这样说？”
    “那走吧。”
    周浩然没有坚持。
    他也发现了。
    钟建同过来之后，办公室里安静了。
    大家都盯着这边。
    说不定都期盼着两人能爆发出什么火星撞地球的大战呢。
    周浩然不想跟他当众闹起来，就跟他一起出了办公室，去了拐角那边，平淡的问：“钟组长，找我什么事？”
    钟建同眼神严厉，“北岸鞋厂的订单，是怎么回事？”
    周浩然不应，“这你得去问主任。”
    “我在问你！”
    钟建同神色冷厉。
    周浩然失笑道：“钟组长，你也不用跟我瞪眼睛，我就是孟主任手里的一把枪，我哪有决定权啊？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呗。”
    “这不是你该参与的！”
    钟建同的语气里，流露着很冷漠的威胁。
    周浩然故作茫然，“我参与什么了？”
    钟建同道：“销售榜已经挂出去了，你的销售额挺高啊？”
    周浩然笑道：“那也不如钟组长啊！”
    钟建同训斥道：“少跟我油腔滑调！”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浩然神色转冷，锐利的眼神盯着他，“钟建同，我敬你是组长，你要是想撕破脸，咱们谁都不好看！”
    钟建同被噎的说不出话。
    周浩然淡然道：“还有事吗？”
    钟建同被他这突如其然的态度变化震的一时失了方寸，拿出了一根红塔山，拿出了打火机。
    周浩然很不客气的说：“我受不了烟味。”
    钟建同不听，点燃了香烟。
    周浩然转头就走。
    “你去哪？”
    钟建同没想到这小子脾气这么横。
    周浩然回头，锵金鸣玉一般的说：“相互的尊重，是谈话的基础。你跟我来这套，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钟建同愣怔了一下，把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扔到了地上，抬脚踩灭。
    周浩然这才转过身，恢复了跟他对话的姿态。
    钟建同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似刚开始那么冷漠了，尽量平和的说：“我就是想提醒你，电视台的工作不容易，别参与一些不该参与的事。”
    周浩然有些好笑，“哪些事不该参与？”
    钟建同道：“年度销冠，不是你能竞争的。”
    周浩然奇怪的说：“年度销冠，不是谁的销售额高，就是谁的？”
    钟建同没法跟他解释太多，只能说：“你是一组的业务员，我是一组的组长。以后你的业务，都跟我汇报。别越级汇报去找孟主任了。”
    “我有什么好处？”
    周浩然觉得他很可笑。
    钟建同道：“我保你安全。”
    周浩然忍俊不禁，“钟组长，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你能保证谁的安全？一会儿开会，孟主任就要公布邵空都被开除的消息了。”
    钟建同沉声道：“你要是敢参与进来，我跟你保证，你一定会跟邵空一样，也要被开除！”
    “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周浩然都有点烦了，才没空去听他的情绪输出，“没事我回去了，我还要背会上的发言稿呢。”
    钟建同低声道：“你听我安排，到了明年1月份，我提拔你当销售组长。”
    “你有什么安排？”
    周浩然觉得这大饼还挺香的。
    钟建同道：“你什么都不用变，只要每次孟主任跟你谈话了，给你安排什么工作了，你私下跟我做一个汇报就行。”
    周浩然恍然大悟，“当间谍啊！”钟建同满心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
    周浩然一脸为难。
    钟建同笑道：“越级汇报本来就是职场大忌。我是你的直属领导，越级领导对你做出工作安排，你来向我反映，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职场流程。”
    周浩然满口胡诌，道：“孟主任说了，他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总不能背叛他。”
    “这还不容易？”钟建同笑哈哈，“电视台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行！我来给你介绍！”
    ……
    白盼漾高挑漂亮有气质，形象没得挑。
    放在电视台里，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可周浩然没什么约会的兴趣。
    这太浪费时间。
    最好是能绕开过程，直接拿结果。
    可现在才1996年，社会还远没有那么开放，想直接拿结果，恐怕不容易。
    这一点，周浩然有很强烈的感受。
    最显著的就是电视台内部。
    一开始在他的观念中，电视台里美女如云，那肯定会有很多男男女女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吧？
    实际上并没有，台里的整体气氛，还是以严肃为主，连销售部的业务员被开除了，客户资料也得规规矩矩的上交。
    说来也是，这个年代，港台的娱乐风气还没有过来，连娱乐圈都没被搞的乌烟瘴气。
    这个年代气氛，让周浩然挺为难。
    所以他相中了人事部的何谨，因为她今年三十岁，离过婚，是过来人。足够成熟，能够更坦然的面对男女生理方面的需求。
    白盼漾这种没结过婚的，就很麻烦。
    直接上点速推手段，半哄半骗的拿下，陌生人还好。
    可她是乔岁青推荐过来的好朋友。
    多少不合适。
    在这种复杂情绪下，周浩然把白盼漾约了出来，一起吃晚饭。
    白盼漾好像精心打扮过。
    蓝色的亮片衬衫，格子的包臀裙，清雅的淡妆，头发也紧跟时髦的烫过……
    这衬衫周浩然认识。
    是最潮流的“梦特娇。”
    少说也得一千多块。
    只说钱，白盼漾可比自家的青梅姐姐狠多了！
    “这家饭馆，挺贵呢！”白盼漾性格很好，笑盈盈的自来熟，“看来你做销售很成功嘛！”
    周浩然点好菜，笑着说：“第一次请漾姐吃饭，总得体面点。”
    白盼漾抿嘴失笑，眼神挑逗，“你来认真的呀？”
    “啊？”
    周浩然微微一怔。
    白盼漾趴在餐桌上凑上前，低声道：“你真看上我了？”
    周浩然咳了咳，“还行。”
    “我比你姐都大，我今年都二十五了。”
    白盼漾神态戏谑，哪有一点少女的矜持和忸怩？
    分明是把周浩然当成了弟弟看待。
    “嗯？”周浩然见她没有丝毫嘤嘤作态的娇羞，就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笑着说，“我就喜欢年纪大的。”
    “呸！”白盼漾嗔了一声，“不正经。”
    周浩然直接踩下油门，挂上了五档，说道：“我说的年纪大，又不是胸大，怎么不正经了？”
    白盼漾嗔恼道：“周浩然，你怎么这样啊？你姐跟我说，你是乖孩子。”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在我姐面前，是乖孩子；在你面前，是坏小子。”
    白盼漾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忍着乐，“凭什么在我面前，就变成了坏小子？”
    “目的不一样呗！”
    “怎么不一样？”
    “在我姐面前，得乖一点，否则她就跑去跟我爸妈告状了。”周浩然见她落落大方御姐气质，自然也就不含糊，“你不一样，我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这下，终于把白盼漾给逗的脸蛋发红，凶巴巴的说：“不可以，小小年纪不学好。”
    周浩然奇怪的说：“为什么不行？我相中你了啊！”
    白盼漾垂下眼帘，可觉得这样就示弱了，总不能被一个小弟弟给拿捏，就眸光如电，故作洒脱的看着他，“你相中我什么了？”
    “好看呗！”
    “电视台里，好看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不好看的才少见呢。”
    “你身材好啊，胸大、腰细、腿长，你有一米七吧？”
    周浩然没有一丁点的绕弯子。
    白盼漾轻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应他，只能假装没听见前面的形容词，颔首道：“嗯，正好一米七。”
    周浩然接着来，眼神里闪动着好奇，“漾姐，你三围多少？”
    白盼漾受不了了，瞪着俏目道：“周浩然，你怎么跟个坏小子一样？”
    周浩然笑道：“我就是坏小子啊！”
    “我打你！”
    白盼漾被他逗笑，假装伸手打他。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凑上前，低声道：“你喜欢乖弟弟，还是是坏弟弟？”
    “乖的。”
    白盼漾捂嘴偷笑，笑似银铃。
    周浩然哼道：“骗人，你喜欢坏的。”
    白盼漾感觉心里痒痒的，酥酥软软，却不想服输，倔强道：“你再敢使坏，我就去告诉你姐。”
    周浩然很是不解，“我也没对你动手动脚啊，怎么就使坏了？”
    白盼漾忍着笑意说：“言巧语，就是使坏。”
    “哦，那我正经点，不开玩笑了。”
    周浩然严肃起来。
    “这样最好。”
    白盼漾见他正襟危坐起来了，心里竟没由得生出了几分失落感，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周浩然又凑过来，郑重其事的问：“漾姐，咱们不开玩笑了，我问你问题。”
    “问吧。”
    “你是处女吗？”
    “周浩然！”
    白盼漾大发娇嗔，有些奶凶奶凶的模样。
    “好了，我猜到了！”
    周浩然做出举手投降的模样。
    白盼漾感觉今天算是被这个坏弟弟给拿捏住了，声如冷玉的说：“你猜到什么了？”
    “你是黄大姑娘呗。”
    周浩然挤眉弄眼，一脸得意。
    遇到这种问题，对方要是表现出娇羞嗔恼的样子，那就还是完璧之身。
    之前，他也这么测试过青梅姐姐。
    不过，如果一个姑娘遇到这种问题，一听就脸色大变就生气了，甚至冷若冰霜的拍案而起了，那她大概率就不是姑娘了。
    只能说眼下的这个时代还真挺好！
    社会风气真淳朴。
    “这还用猜吗？”白盼漾咬牙切齿，对这个臭弟弟很恼火，“我又没结过婚！”
    (本章完)

 第104章 长兴出版社

    第104章 长兴出版社
    这次休大礼拜，周浩然没回家。
    因为他有任务在身。
    要去外滩那边的红楼茶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总感觉神神秘秘的。
    似乎是一个传承上百年的行当，却在新时代下唱响了挽歌。
    这次过去，要一探究竟！
    这次熟悉路了，周浩然就能进一步的感受外滩这边的环境了。
    到处都在大基建。
    报纸上也说了，海港这边的政策，是百万人的大拆迁，几乎要把居住在外滩这边的人都迁走！
    从地理位置也可以看出来。
    就比如红楼茶馆所在地。
    这是浦江饭店靠北。
    地处江边。
    可以眺望江景，地理位置比陆家嘴还好！
    未来，这里盖起了一幢幢豪华公寓。
    随便一套豪宅大平层，售价都要过亿。
    这哪是普通人呆的地方？
    普通人，那些小门小户、小商小贩，要全部搬走。
    张爷爷此前也透露过。
    红楼茶馆也要搬。
    甚至这家经营惨淡的茶馆今后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周浩然第二次踏进这家茶馆。
    发现生意还是惨淡。
    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上次那个活泼的小姑娘伸出头，“呀”的一声，兴奋的冲楼上喊：“爷爷，周先生来了！”
    然后，小姑娘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扬起精致的脸蛋，眉开眼笑的说：“周先生，你快上楼吧。客人都来一个多小时了，正和我爷爷说话呢。”
    周浩然问：“是什么客人？”
    “啊？”
    小姑娘就皱成了一张苦瓜脸。
    周浩然赶快改口，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嘉晴。”
    小姑娘搞怪似的挤了挤眼睛。
    “嗯？”
    周浩然微微一怔。
    上次过来，那位老者已经说了，他叫刘正月，姓刘。
    可这个小姑娘姓魏。
    这不是亲爷孙啊？
    周浩然跟着小姑娘上楼。
    远远见到了刘正月老爷子，在靠着墙边的那张茶桌旁起身，拱手施礼。旁边，又站起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看见了周浩然，却神色错愕。
    周浩然笑着拱手，“老爷子身体还好？”
    “托你的福！”刘正月笑了笑，指了下身边的那位男性，“这就是今天的客户，长兴出版社的老板，李长兴。”
    周浩然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不知道是该握手还是该拱手，只能静观其变，先看对方的态度，笑着说：“原来是李老板，幸会。”
    “你是……”李长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周先生？”
    周浩然笑笑，“我是周浩然。”
    李长兴看向了旁边的刘正月，眼底流露着不信任的态度，“老爷子，主事的是这位？”
    刘正月淡然道：“正是！”
    李长兴担心的说：“这位周先生，未免太年轻了。”
    “嗯？”
    刘正月眼睛眯起，释放出了一种鹰隼般冷厉的眼神。
    吓的李长兴后退了两步，脸色发白。
    周浩然也心头震动。
    这个刘老爷子，看样子六七十岁的年纪……从年纪上来看，他也是民国时代过来的人。只那一个眼神，足以证明他也是在黄浦滩上混过的人。
    刘正月冷冷的道：“先生，就是先生！”李长兴快急哭了，“老爷子，我这事很棘手啊，还是请魏先生吧！要是不能尽快解决，我这一家老小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那就去死。”
    刘正月一挥手，言辞残酷。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意思……”李长兴神色大变，赶忙放低姿态，朝着周浩然深深的九十度作揖，“见过周先生。”
    周浩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简单回应，“李老板太客气了。”
    李长兴连连道：“多谢周先生，多谢周先生海涵。”
    周浩然笑笑，“我本来就年轻，李老板没说错。”
    刘老爷子见他没生气，才发出邀请，“那咱们坐下聊？”
    “坐下聊！”周浩然从善如流，发现李长兴局促不安，也就热情相待，“李老板，一起聊聊呗……说实话，我现在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呢。”
    李长兴看了一眼老爷子。
    见他没反对，才拉了把椅子，在下手的位置坐下，主动去斟茶。
    周浩然微笑不语。
    他发现张爷爷让自己来干的这个活，好像还挺有体面的！
    这个李长兴，怎么说也是个出版社的老板呢！
    几十万总该有吧？
    那姿态真是要多低有多低。
    刘正月老爷子似乎真看不上这个李长兴，神色冷淡，“给周先生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长兴刚要喝口茶，听到这话，茶杯没到嘴边呢，就又放下了，苦涩的说：“周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
    周浩然微笑，“李老板，可以慢慢讲，是你的生意遇到困难了吗？”
    “嗯！太难了！”李长兴长长的一叹，“六十年前，我的祖父就在海港开了一家出版社，印刷过鲁迅、胡适、老舍的作品，也印刷过一些国外作家的翻译作品。”
    周浩然点了点头，“后来家道中落了。”
    李长兴叹气道：“十几年前，政策开放了，又允许个人做生意了。祖父的意思，就是想重开出版社。可一直没什么好机会，一直到祖父离世，出版社都没能建起来，这算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周浩然感同身受，“可惜了，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个人肩头就是一座山。”
    这话一出，李长兴的眼泪差点下来，“这是祖父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周浩然安慰，“尽力就好。”
    李长兴道：“到了92年，全国兴起了下海创业的浪潮，我就停薪留职，决定完成祖父临终前的遗愿！”
    周浩然道：“所以你创办了长兴出版社。”
    “对，把家里亲戚都借了一遍，凑了几万块钱。”李长兴说起这件事，就很惆怅，“一开始的时候，做的很好。规模越来越大，厂房也在不断的扩建。”
    周浩然一听就明白了，“发展太快，资金流断了？”
    李长兴见他慧目如炬，心中生出了几分希望，“的确是资金流断了，却不是因为发展太快，是因为有书商压着货款迟迟不给。”
    周浩然一语中的的问：“是先出后结的模式？”
    李长兴没想到周先生的水平这么高，心中的希望大增，激动的说：“周先生，你总结的太好了，就是你说的这样，先出后结。”
    周浩然对此可太熟悉了，“出版社这边的压力，是来自工人的工资？”
    “对。”
    “有没有银行？”
    “也有。”
    李长兴苦涩的一笑。
    周浩然觉得这都很正常，问道：“贷款多少？”
    李长兴道：“120万。”
    周浩然微微皱眉，“不少啊！”
    李长兴欲哭无泪的说：“我太贪心了，接了一笔大订单。本以为能从此把出版社做成规模，却没想到要被这笔大订单给压死了。”
    “嗯，我知道了。”
    周浩然不慌不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李长兴又急又慌，眼睛里流露着无尽的希望，欠身渴求着问：“周先生，还有救吗？如果您能救我，我愿意把佣金提到两倍……不，三倍！”
    “佣金？”
    周浩然还不清楚他要帮的这个忙是什么性质。
    没想到还有佣金。
    刘正月老爷子在旁，笑着补充，“行规是一成的佣金，老传统了。”
    “一成”是过去的说法。
    用现在的中介概念来说，就是10%的佣金。
    (本章完)

 第105章 可以办！

    第105章 可以办！
    周浩然有超越时代的眼光。
    这年头的生意，在他眼里都太小儿科了。
    长兴出版社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困境，这说来话长。
    不过，跟李长兴三言两语的沟通，周浩然就已经看穿了。
    其实就是寅吃卯粮。
    这是现代生意模式里，压供应商货款是很常见的做法，不管是地产、电子、医疗、器械、化工等行业，都是这样。
    这里的逻辑，是我相信你，所以我给你钱；而不是你给我抵押，所以我给你钱。
    前者是信用经济，是现代经济的基石。
    后者是当铺思维。
    周浩然在跑销售的过程中，见识过很多国营单位，他们都不会玩寅吃卯粮的套路，被他认为是脱离了市场、跟不上时代。
    只要不垄断，就必死无疑。
    可一旦垄断了，就会不思进取，发展到二三十年以后了，还是当铺思维、当铺模式。
    不过，信用经济也有缺点。
    一旦爆雷，就会引发连锁效应！
    周浩然都不需要问太多，他就已经猜到长兴出版社的这单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开始，是有书商找到出版社，希望出版社能为他们印刷一批新书。
    可是书商没钱，或者只有一笔很少的定金。
    要等到新书卖出去之后，再回款。
    出版社接单。
    可是，印刷成本、人工成本、物料成本，这也是极大的成本开支。
    怎么办？
    出版社有厂家、地皮，有抵押实物去银行贷款。
    贷款把这批书给印刷出来。
    等着书商回款了，再去还贷款。
    所以，隐患就出现了。
    书商要印一批新书，是因为相信市场；出版社愿意接单，是因为相信书商。
    可是，一旦新书上市后，销量很差，市场不买单。
    就会出现连锁反应。
    书商的货卖不出去了，会陷入破产。
    书商破产了，出版社的回款就拿不到了，银行催贷、工人薪资，导致出版社这边也会破产。
    周浩然问：“印刷的书，没卖出去？”
    李长兴现在已经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周先生了，老实回答：“销量很差。”
    “什么书啊？”
    “《少儿百科全书》。”
    “哦。”周浩然点了点头，不禁失笑，“这是跟风跟失败了啊，这几年，欧美那边的图书出版业，都在流行百科全书吧？”
    “这就不太清楚了。”
    李长兴没什么市场眼光，对国外就更是一问三不知了。
    周浩然问：“这是印刷了多少本啊，要贷款120万？”
    李长兴道：“20万套，每套四本……是四大本，16开纸。而且是精致印刷，成本很高。哦对，我这里有资料。”
    说着，他就从公文包里，找出了相关的资料。
    “周先生，这是成本报表，这是……”
    李长兴担心他看不懂，还想略作指点。
    “我自己看。”
    周浩然不存在障碍，看报表是职场高管的必备技能。
    很快，他就找到了几个最关键的数据。
    20万套《少儿百科全书》。
    成本价，220万元。
    出厂价，650万元。零售价，单套108元，共2160万元。
    周浩然没做过图书出版的生意。
    可这报表一看也就懂了。
    一套书，成本是11块钱。
    卖给书商，大概是33块钱。
    最后新华书店的零售价，是108元。其他书店会稍微打折，可即便打八折，也要80多块钱一套书呢。
    这图书生意的利润空间还真不小！
    怪不得李长兴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愿意自掏腰包来印刷这批图书呢。要是订单完成了，一单生意就能赚400多万元！
    李长兴低声道：“周先生，之前书商付过50万元的定金，现在还有600万元的欠款未支付。我说话算话，如果您能帮忙，收回这600万元的欠款，我可以把佣金提高到三倍。”
    周浩然表情平淡，不以为意的说：“佣金不佣金的，这都不重要。”
    李长兴有些急，“周先生……”
    周浩然一抬手，打断了他，“那个书商呢？跑了吗？”
    “没跑，还在做图书生意。不过跟卷款跑路，也没什么区别。”
    李长兴长长一叹。
    “没跑？”周浩然眯起眼睛，“他重新注册了一家公司？”
    李长兴大吃一惊，“周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浩然笑笑，“这不难猜。”
    李长兴心中愈发敬佩起来，很愤懑的说：“之前跟我们签合同的那家公司，的确是破产了。这批百科全书，根本卖不出去，他们承担不了这么大的损失，就注销掉了。然后又重新注册了一家公司，办公地点、人员、仓库什么的都没变。”
    周浩然这就有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李长兴苦涩道：“我咨询过律师，他们说这种情况，我们的合同已经没有了控诉对象，想找他们要钱，也没有法律依据了。”
    “可以办。”
    周浩然觉得这个忙得帮。
    三倍佣金……
    嘿！
    好大的生意！
    ……
    周浩然让李长兴先回去了。
    明天上午见！
    出版社的贷款，要到明年才到期。
    今年年底，只需要支付本息20万就可以。
    至于工人的工资……
    这就更容易处理了。
    拖欠工资，是这个时代的潮流。
    周浩然从头至尾镇定自若，一点不着急。
    这样的状态，让原本心急如焚的李长兴也稍许心安，觉得这位周先生不似凡人，说不定真有着起死回生的商业妙手！
    祖父说过，红楼可以“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之，解商业之痛而点化。”
    也许真的可以！
    周浩然没急着离开，他有许多疑问，想向这位刘正月老爷子询问。
    “老爷子，这到底是什么行当？”周浩然有些担心，“不会是旧社会的那种，养一批打手，去强行上门收账吧？”
    刘正月抚须而笑，“自然不是。”
    周浩然问：“这到底是干什么的？感觉这么神秘呢？”
    刘正月反问道：“出版社的欠账，有机会要回来？”
    “能不能要回来，不知道，但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周浩然的眼光，可不会像李长兴那么局限，“做生意想要利益最大化的实现，首先就是要资源最大化的利用。”
    刘正月欣慰道：“周先生是有本事的年轻人，张元正有眼光。”
    周浩然笑笑，“张爷爷很严厉。”
    刘正月点了点头，“等出版社的解决后，一切都好说。”
    周浩然开玩笑的说：“这是投名状吧？”
    刘正月哈哈一笑。
    不置可否。
    (本章完)

 第106章 摸底

    第106章 摸底
    新的一周。
    星期一上午，生活频道开大会。
    所有职工都要参与。
    主要就是因为生活频道最近两个月出现了一些混乱，业务上有不足、财务上有缺口，人心涣散、人浮于事，尤其是思想出了岔子。
    谁也不知道以后生活频道到底要往哪条路上走。
    到底是接着市场化改革，还是退回去保守起来。
    总监展玉山主持讲话。
    讲了一个多小时。
    态度很明确，意志很坚定！
    他说，生活频道会坚定不移的搞好改革，要成为红星台改革的第一线，为红星台推进全面的市场化改革做好试点的示范作用！
    只可惜，总监说的铿锵有力，谁信啊？
    董志业在开会的时候坐在周浩然身边，就低声说：“你可得注意点。”
    周浩然笑笑，“我注意什么？”
    董志业道：“没事开大会，小事开小会，大事不开会。”
    周浩然忍俊不禁，“董哥有见识。”
    “频道里所有人都过来开会了，这种讲话你听听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董志业是好意，在有意提醒他，“有些事情，让天上的人都斗就行了。咱们平头小老百姓，一边看戏，一边赚点柴米油盐的小钱就挺好。”
    “嗯，有道理。”
    周浩然肃然点头。
    的确是这样，对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仰望星空就足够了。
    大会结束，销售部开小会。
    主要是分客户。
    邵空被开除了。
    他还剩下了十几个客户，这些客户要公平的分下来。
    采用抽签制。
    就是把客户名字，写在一个小纸条上，扔进纸壳箱里。
    因为客户少，业务员多，所以还有几个轮空的纸条。
    然后，业务员们挨个上前去抽。
    从第一组开始。
    周浩然年龄最小，钟建同也有意跟他化解分歧，就让他第一个上去抽。
    这就没什么客气了。
    众目睽睽之下，周浩然过去抽签。
    他跟邵空有过沟通，他想要海港十七制药厂的客户。
    据说十七制药厂即将新出一款银翘片类型的小儿感冒药，会投入巨资做推广。
    这单运作下来，成交额可能会超过20万！
    这是邵空手里最大的客户！
    之前跟孟主任商量，就在这抽签环节动了点手脚。
    纸壳箱是密封的。
    只有上面开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可以伸进一只手进去，属于黑箱抽签。
    周浩然伸手进去，翻动了一番。
    很快，就在右侧感触到了一张用稍许黏性，贴在纸壳箱上的纸条。
    拿下来，抽出来。
    打开一看。
    “海港十七制药厂。”孟主任作为公证人，在旁监督，看到周浩然打开了纸条后，神色淡然，一脸肃容，“周浩然抽到的客户是海港十七制药厂。好了，下一位！”
    众人神色如常。
    不可能有察觉。
    只有钟建同，心头猛地一跳，嘴角微抖，心说：“不会这么巧吧？上来就把邵空最有价值的那个大客户给抽走了？”
    ……
    十七制药厂这边不用急。
    他们的效率很低，会在9月初才会公布最终的广告投放方案。
    还有将近2个月的运作期呢。
    周浩然得先办点私事！
    他去了海港最大的书店——新华书店。
    地点就在平安路。
    距离红星台不远。
    周浩然过去之后，直奔少儿图书区。
    找了一圈。
    还真的发现了一套由海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少儿百科全书》，印刷的委托方是“长兴印务有限公司”，也就是李长兴创办的长兴出版社了。
    一共四大本书。
    硬壳包装。
    翻开一看，纸质很好，印刷质量堪称优秀。
    只可惜，这不是彩色印刷。导致其中的图画都是黑白的，对小孩子缺乏吸引力。
    又找了一圈，周浩然惊喜的发现，现在国内的图书市场也存在很大的空白，少儿百科全书的类型，这竟是独苗。
    成人类的百科全书，有几大类。
    少儿百科全书，就只有这一套。
    如此看来，委托李长兴印刷这批书的书商，还是有一些市场眼光的。只可惜，眼光很好，市场运营能力却不太够。
    没一会儿，李长兴就赶过来了，满头大汗。
    见到了周浩然，就欠身道：“周先生，为了我的事，还要专门让你来书店……”
    “这书我看了，印刷质量很好。”
    周浩然先是提出了表扬。
    李长兴正色道：“印刷质量，这是我们出版社的根本！”
    “嗯。”周浩然点了点头，“怎么是人民出版社出版？”
    李长兴解释道：“政策限制啊，民间不允许私自出版。如果想出版，就得跟官方的出版社合作，或者去找官方的出版社去挂靠。”
    周浩然问：“书商是民间的还是官方的？”
    李长兴道：“民间的啊，要是官方的，也不会不给钱。书商是海华文化公司，他们发起的这个项目。他们挂靠到了人民出版社，拿到了批号，又委托我们来印刷。”
    周浩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摸底完成！
    在他眼里，这都是最简单不过的小生意。
    “走吧，去你的工厂看看！”
    周浩然的年纪，给李长兴当儿子都够了。
    不过，他是主事人，他有话语权。
    李长兴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周先生，我的车在停车场。”
    “嗯。”
    周浩然不动声色。
    心说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都有私家车了。
    等去停车场一看。
    嗬！
    不得了啊！
    车标是四个圈。
    就是款型很差，黑色的，四四方方、板板正正，毫无科技感，要是没有这四个圈的车标，乍一看就跟十几万的捷达差不多。
    李长兴跑过来，给他拉车门。
    是后车门。
    周浩然婉拒了，很友好的说：“没事，我坐副驾，辛苦李老板开车了。”
    李长兴心下很高兴。
    就觉得请一位年轻的先生也挺好的，随和亲近不摆谱。不像之前帮他贷款走关系的的魏先生，那派头可真是大！
    这个年代的车，体感还真是差。
    没有丝毫的科技配置，全是机械素养。
    倒是沙发是真皮的。
    货真价实用料足。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是新车吧？奥迪100？”
    李长兴充当司机，叹气道：“对，就是奥迪100，年初买的，全办下来了35万，跑了还不到1万公里。最近在联系二手商呢，想出掉。他们只出价22万。”
    “别卖了。”
    周浩然也觉得二手车商压价太狠。
    李长兴道：“缺钱啊！”
    周浩然道：“在新华书店走了一圈，感觉还可以。这事你也不用着急，好办！”
    “好办？”李长兴眼睛发亮，兴奋的看着他，“周先生，这个麻烦，你能解决？你能帮我把欠款追回来？”
    周浩然摇摇头，“不太可能。”
    “啊？”李长兴苦下脸，神色失望，“是啊，他们已经把公司注销了。之前他们叫海华文化。现在是新公司了，叫海文文化。”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欠款不一定能追回来，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先生是说？”
    李长兴一头雾水。
    感觉这位周先生，比之前打过交道的魏先生还神秘。
    周浩然淡然道：“和尚可以流动，但庙才是资产。欠款可能是追不回来了，但这不妨碍我带你去做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
    李长兴转头看向他，神色吃惊。
    “看路！注意看路！”
    周浩然觉得他的开车技术太差，比自己差太远。
    (本章完)

 第107章 自我实现

    第107章 自我实现
    周浩然去了长兴出版社。
    去看看情况。
    主要是确定这家出版社的真实性，以及这家出版社的实力。
    印刷机、装订机、覆膜机、裁纸机、折页机……虽然都是从港台淘换过来的人家淘汰的二手设备，却很齐全。
    周浩然问：“这些设备，了多少钱？”
    李长兴道：“都是二手的，弄了点批文，从港台那边买过来的。韩日的设备更便宜，不过进口这关不好过。一共了200多万。”
    “银行贷款？”
    周浩然不信他有这么多钱。
    李长兴点了点头，“嗯，我是下海创业嘛，组织上给支持。还有魏先生帮忙，拿到了一笔贷款，不过早就还清了。现在出版社这边的债务，主要就是印刷这批书的短期债。”
    “还有其他订单吗？”
    周浩然不需要太关心长兴出版社的成长史，只需要确认合法合规就行。
    “有是有……”李长兴叹了口气，“可是不敢接啊，只靠着定金，很难完成客户的订单要求。如果再贷款，那真是贷不起了。”
    周浩然表示理解，“是应该先把眼下的事解决。”
    李长兴道：“图书生意的前景还是很大的，现在国家发展这么快，各行各业都有巨大的人才缺口。人才的缺口，就意味着知识的缺口。”
    周浩然笑道：“李老板有眼光。”
    “主要还是我之前的那笔订单太贪心了。”
    李长兴有些尴尬。
    周浩然道：“我这也有订单，过几天找你帮忙。”
    “图书印刷？”李长兴微微一怔，“周先生是业内人？”
    周浩然笑笑，“没有，我有个朋友在做，我帮他一个忙。反正都要出版，既然有订单，也就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长兴半信半疑。
    谁知道这位周先生，是想真帮忙，还是想来占便宜？
    不过，拒绝是不可能的，李长兴陪着笑脸，热情道：“那当然是好啊，工人们正愁没活干呢！就是……周先生，出版得需要官方的正式批号。”
    周浩然道：“我知道，不是正式的图书，印刷点复制品。”
    “那就好！”
    李长兴一听，就高兴起来了。
    原来是复印材料啊！
    这能有多少？
    几百份、几千份就顶天了。
    这点小钱，出版社完全承担的起，周先生不给钱也可以帮忙。
    在工厂里转了一圈，周浩然基本了解了情况，也就进入了主题，“李老板，你能找到书商吗？”
    “能啊，就在国二厂那边。”李长兴提起这茬就很生气，“他们连公司地都没变，仓库也都在那边，就是不认账。”
    “去见见。”
    周浩然这会儿，才感觉到重生后找到了一个可以真正实现自身价值的方式。
    在电视台里跑销售。
    这层次实在太低。
    为了自我实现，他只能去寻找“销售之道”，而不是靠着那些眼缭乱看似很厉害的“销售之术”去一单一单的跑。
    在红楼茶馆接的这单任务，就挺好。
    佣金不佣金，这都是次要的。
    关键这能表现出自身价值。
    别人都做不了的事，我可以！
    ……
    李长兴开车。
    去了他不知道去过多少次的刚刚改头换面变成了海文文化有限公司的书商那里。
    这是个小公司。办公室这边，一共就七八个人。
    大家都认识李长兴了。
    “李总来了。”
    前台妹子由财务兼任，挺漂亮，就是神色不太自然。
    李长兴很冷淡的“嗯”了一声，“姜雄在不？”
    “姜总刚出去了……唉唉，李总！姜总真的不在……”
    前台妹子慌慌张张的去追。
    可是李长兴根本不给面子，轻车熟路，去了办公室的所在。
    周浩然笑而不语。
    跟着他走。
    果然，书商老板姜雄就在办公室里。
    他年纪四十多岁，愁眉不展。
    坐在办公室里抽烟。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满屋子的烟都有点呛人。
    李长兴很强势，上来就骂，“姜雄，赶紧还钱！你少特么给我躲！”
    “老李来了……”
    姜雄似乎对这种场面也习惯了，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接客。
    李长兴冷冷的说：“姜雄，你给句痛快话，到底什么时候还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欠钱不还，我那几十号工人的工资都停了！”
    姜雄没信用，却也不是一点信用没有，他还真承认有债务，说道：“老李，兄弟这边也有难处啊，你也都看到了，我也一直在想办法！”
    李长兴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生意模式吗？一边联系书店，一边联系出版社。卖书靠书店，印刷靠出版社，你当中介两头吃！”
    姜雄皱眉道：“老李，你这话就不对了，选题、申报、三审三校、版号、设计、质检、发行……这些不都是我在做？”
    “你做有个屁用！”
    李长兴真是气坏了。
    姜雄理亏，不跟他硬怼，坦言道：“老李，咱们也认识不少年了吧？以前我在报社，就跟你打过交道。这点信任都没有？”
    李长兴气笑道：“你还好意思提信用？你把公司注销了，改头换面是什么意思？”
    姜雄心平气和的解释：“我只是想要回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这话你也好意思？能要点脸吗？”
    李长兴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姜雄也有火气，“那你想怎样？”
    李长兴吼了两个字：“还钱！”
    姜雄淡淡的说：“我没说不还钱，书还在仓库里放着呢。都书卖掉了，货款自然会给你。”
    “你当我傻？”李长兴就想冲上去跟他打架，“你那书一个月能卖掉100本吗？你以为我不懂？一本新书的销售旺季，就是出版后的两年之内，这都过去一年了，你一共卖掉了2000本吗？”
    姜雄开始耍赖，“你们的书印刷质量太差，市场不认可，你来怪我？”
    周浩然一开始还觉得，这个姜雄挺讲道理的。
    做错事了嘛，这其实没什么。
    谁都会犯错。
    却没想到，几句话之后，就被李长兴把矛盾给激化起来了，姜雄就开始不讲道理讲情绪，开始耍无赖了。
    周浩然进屋后，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这时终于忍不住。
    “姜老板，无理取闹就没意思了。”周浩然跟李长兴不一样，他讲话不带情绪，心平气和，却反而显得很有力量，“别当小丑，做生意不是演杂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本章完)

 第108章 跳出众生

    第108章 跳出众生
    姜雄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
    还以为他是李长兴的跟班呢。
    没想到，这会儿说出了一句话，能噎死个人。
    “这是你的人？”姜雄觉得跟一个小年轻争吵太跌份，看向李长兴，神色铁青，“你这什么意思？找泼皮过来骂街？”
    李长兴勃然大怒，“你眼瞎，这是周先生！”
    “你请来的救兵？”
    姜雄反应也快，从他的用词里能看出这个年轻人似乎来历不凡。
    李长兴淡淡的说：“周先生主事，来主持这桩生意的公道！”
    姜雄看向周浩然，眼神飘忽不定。
    以为他是有背景的二代。
    不过，姜雄也有些关系。
    他此前在报社工作，是个科级干部，92年响应国家号召，下海从商，做起了图书出版的生意。因为有一定的关系积累，所以能很方便的拿到官方的版号，找到挂靠关系，还有新华书店的销售渠道。
    周浩然很平淡的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说：“姜老板，做生意，还是要讲诚信。”
    姜雄道：“我没说不还钱，等书卖出去了，自然会回款。”
    “姜老板，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最聪明。”周浩然笑呵呵，眼神锐利，“你说呢？”
    姜雄感觉他的遣词造句挺讲究，重视起来，“周先生？”
    “周浩然。”
    “周先生有什么指教？”
    “姜老板是停薪留职下海创业。”周浩然发起心理攻势，“最坏的结果，是职务没了，经商也失败了。”
    姜雄沉声道：“我说了，我没有欠债不还。等书卖掉了，一定会还钱！”
    周浩然能看出来。
    他说的是实话。
    此前摸底了。
    这桩生意里，各方面其实都挺好。
    出版社是正规的，书商是正规的，印刷厂是正规的。印刷出来的书，质量有保证；在发行阶段，书甚至进入了新华书店的销售渠道。
    甚至还有一定的本土保护，限制外地出版社跟本地出版社的竞争，书店里连竞品都没有。
    之所以结果很失败。
    主要是运营的失败。
    细化颗粒度，其实就是市场推广的失败。
    同样是卖书，姜雄的卖书生意，和东方朗的卖书生意，最大的区别就是对“供需关系”的心理性把握。
    东方朗卖书，跟“市重点高中”、“高考”、“学霸”、“高考分”、“清华北大复旦同济”等深入人心的概念结合，就可以把需求显性的表现出来。
    姜雄卖《少儿百科全书》，市场需求一定是存在的。
    可是，怎么把需求显性的表现出来？怎么让消费者意识到他们有这样的需求？
    周浩然见他还在强词夺理，也懒得跟他多争辩，淡然道：“姜老板，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周先生在哪里高就？”
    姜雄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背景。
    周浩然不应，自顾自的说：“第一，倾家荡产也好、借高利贷也罢，把欠债还上，这事可以平。”
    “如果能还，我早就还了。”姜雄自知理亏，苦涩又叹息，“我这边的日子也不好过，想来你们也能看出来。真不是不还。”
    李长兴说了一句很客观的话：“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只要我的欠款！”
    周浩然一抬手，打断了他，淡然道：“第二条路，那就得姜老板放下身段了。你们之间的合作，我看了，还可以。你俩都放手，我来操盘。”
    李长兴眼睛一亮。
    姜雄却一百个不相信，“你？你会什么？”
    周浩然微笑道：“姜老板似乎不太会做图书的生意，我借着这次的机会给你示范一次。事后赚钱，我也不多要。在场三方，平分就好。”
    “你……”
    姜雄想骂人，觉得这小子大言不惭。
    周浩然看向李长兴，“李老板，我来操盘你的出版社几个月，你同意吧？”
    李长兴欠身，很高兴的说：“周先生愿意出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周浩然又看向姜雄，“姜老板呢？”
    姜雄觉得这太荒谬了。
    黄口小儿！
    凭什么？
    他感觉自己处在一场巨大的骗局里。
    莫不是这李长兴觉得欠款还不上了，专门请来了一个毛头小子，过来设局来引诱自己上当吧？
    姜雄眯起眼睛，愈发觉得这个小年轻是个骗子，神色冷厉，“周先生？呵呵，那么请问周先生，你来操盘，你要怎么做？”
    周浩然笑着说：“好办，你按照我的要求办事就行了。把你的出版关系、渠道关系都交给我。图书都在仓库里吧？把仓库交给我。”
    “不可能！”
    姜雄面色大变。
    他愈发确定这是遇到骗子了。
    红口白牙、空口无凭，上来就想把仓库里的库存都拿走……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周浩然眯起眼睛，淡然道：“我可以给姜老板两天时间，你慢慢考虑。”
    “不用考虑了，这不可能！”姜雄生生气笑。
    觉得这骗术也太低级了。
    都没点套路？
    就硬骗？
    李长兴怒急，“姜雄，你别不识好歹！周先生愿意出手，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知不知道周先生是谁？”
    周浩然有点心虚。
    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这个“周先生”代表了什么。
    好在他很镇定，一挥手，站起身，看向姜雄，“前两条路姜老板都不选，那就只有第三条路了。”
    姜雄愈发不信任，神态挑衅，“还有第三条路？”
    “身败名裂！”
    周浩然的眼神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威胁。
    姜雄笑哈哈，看向了李长兴，觉得是他在搞鬼，“老李，要债就要债，你这次要玩什么把戏？”
    李长兴很同情的看向他，道：“姜雄，这下你该真倒霉了。”
    ……
    从书商这边离开，李长兴一扫阴霾。
    就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周先生，果然有魄力、有胆识。
    “周先生，接下来怎么办？要去请魏先生吗？”
    “不找他。”
    周浩然不知道这个魏先生是谁，听口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啊？”李长兴愣了愣，“不找他？”
    周浩然笑着说：“这个姜老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要是从头开始，好好的跟他盘盘道，基本也能说服他一起过来合作。不过，与其求他，不如让他来求我。”
    “合作？”李长兴对此就愤愤不平，“周先生，这个姜雄人品太差！你可别带他！”
    “人品差？”
    周浩然没觉得。
    李长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一直在逃避责任！”
    “没必要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周浩然觉得姜雄的行径，完全可以接受。
    至少他没跑路。
    不还钱，是因为真没钱。
    看他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抽闷烟的样子，想必他的生意也不好做，也是遇到了极大的困境。
    李长兴觉得他说的有点夸张了，“没要求他去做观世音菩萨，可他连基本的做人道德都没有。”
    周浩然道：“在他那种情况下，欠钱不还，是人之常情，绝大部分人都会那么选择。顺境的情况下不还钱，这叫人品差；逆境的情况下不还钱，这是普遍现象，是平均线。要是逆境困境绝境的情况下还想着优先还钱，这都可以称做商界里的大好人了。”
    “周先生心善。”说是这么说，李长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周先生可以站在姜雄的角度去理解他，你才是圣人心态。”
    周浩然好笑道：“这可不是圣人心态，这是经验。想成就大事，首先就得把道德感拉低。不仅要拉低你自身的道德感，更要降低对别人道德感的期待。”
    李长兴沉默许久。
    感慨唏嘘。
    “先生，果然是先生。这思维跟我们平头老百姓真不一样。”
    “我也是普通人。”
    周浩然也察觉出来了。
    红楼茶馆里的“先生”，更像是一种身份、一种职务、一种社会地位，而不是大众用语里的那种是个男人就可以称之为先生。
    李长兴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周浩然道：“先搞定这位姜老板。”
    “跟他合作？”
    李长兴很不甘心，被骗了一次，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跟对方有任何的生意往来了。
    周浩然微微皱眉，隐晦的批评道：“大部分人都很穷，因为大部分人都是一种底层思维，被骗了一次、被耍了一次、被打被骂被造谣，甚至别人只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就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你想去执掌众生，你得先跳出众生。”
    李长兴问：“怎么跳出众生？”
    周浩然道：“你看看那些在社会里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哪怕是害死了他父母的仇人，只要符合他的利益，他也能放下恩怨合作共赢。”
    李长兴目瞪口呆。
    周浩然笑着说：“也不用那么厚颜无耻的太极致，只要明白利益关系才是决定性的关系，而不是什么快意恩仇、个人好恶。人生的高度，在于你能不能跟你不喜欢的人打好交道，在于你能不能做好你不喜欢的事。”
    李长兴真是见识到了这位周先生的犀利，“这个姜雄，有利用价值？”
    周浩然不好接这茬。
    他之所以热心。
    不仅是姜雄有利用价值，李长兴也有！
    “先搞定他。”
    周浩然回避了这个问题。
    李长兴很担心，“真的不请魏先生？”
    周浩然斩钉截铁的说：“不用！”
    (本章完)

 第109章 大局为重

    第109章 大局为重
    创业有风险。
    搞不好就倾家荡产。
    就比如姜雄和李长兴两人，都出现了这种危机。
    周浩然是不想创业了。
    教训太惨痛。
    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不承担创业失败的风险，却可以分享创业成功的果实？
    在这次姜雄和李长兴合作的图书生意里，周浩然发现了机会。
    风险，都由姜雄和李长兴去承担。
    周浩然以“智慧”入局，靠着他的知识、眼光、见地、判断，来帮助他们从眼下的商业困局中突围，去分享收益！
    红楼茶馆的生意模式，大概是组局。
    有人做生意遇到麻烦了，上门求助，然后由茶馆里的一位“先生”出面，帮忙平事，收取一成的佣金。
    有点像是中介生意。
    作为互联网人，周浩然的核心商业思维都是“点对点”的。
    对于中介生意，他既是看不上，也谈不上多精通。
    李长兴说，如果周先生能平事，他愿意给出三倍的佣金。
    钱很多。
    但周浩然兴趣不大。
    他想把姜雄和李长兴都拉进来，共同发展，从源头上解决这个商业困局。
    解决问题靠创新。
    创新的方法论是“反着来”。
    佣金，是你的钱包里鼓鼓的，要拿出一部分来给我。
    反着来，是你钱包里空空的，我来帮你填满！
    从别人的钱包里分钱，这谁心里能痛快？到手的钱，还要掏出去，谁乐意？
    给别人的钱包里送钱，才会收获更大的尊重和更多的感激。
    周浩然不想从李长兴的钱包里拿钱，也不想去平白无故的得罪姜雄。
    相反。
    他要给李长兴的钱包里装钱，他要让姜雄来感恩戴德。
    不过，这个姜雄不上道。
    似乎认识不到“周先生”的能量。
    也好！
    先给他亮亮肌肉，顺便也让李长兴见识下周先生的手段！
    ……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需要平台，来为他提供发展必备的资源、人脉和社会关系网。
    红星台就是周浩然的平台。
    不过，这个平台可不好混。
    生活频道处于红星台改革的前沿阵地，内部争斗的很厉害。
    改革虽然是国家政策，可是想落实下去，还是会受到各行各业各单位内部保守势力的对抗和抵制。
    这一天，总办会上通过了一个决定。
    这引来了孟学民的愤怒。
    他直接去找总监要说法。
    “老展，你什么意思？”
    孟学民来势汹汹。

 第110章 销售要找方法论

    第110章 销售要找方法论
    周浩然被孟主任喊去。
    然后去了总监办公室。
    见到了展玉山。
    “小周，邵空的事你别想太多……”展玉山也算是放低了姿态，语重心长，“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周浩然一头雾水，“总监，你在说什么？邵空又怎么了？”
    “啊？”展玉山愣了一下，看向孟学民，“你没跟他说？”
    孟学民没好气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不是说你要跟他谈吗？”
    周浩然很奇怪，“主任，到底什么事？”
    展玉山缓缓的说：“是这样，台里决定，要把邵空今年签下的订单，都放在钟建同的名下。这是组织决定，已经讨论通过了，希望你能理解……”
    “好事啊！”
    周浩然眼睛发亮。
    “啊？”
    展玉山有些吃惊。
    孟学民以为他没听明白，进一步的说：“你现在跟钟建同的销售额，差距只有1万。邵空是上半年的销冠，销售额达到了38万。如果把他的订单都放在了钟建同的名下，就意味着你跟他的差距，就会……”
    “这都是小事！”周浩然打断了孟主任的话，“销冠头衔、小汽车的奖励，这都是我个人的荣辱，还是要从大局出发。”
    这话一出，着实让展玉山和孟学民感到吃惊。
    展玉山都不敢相信，“小周，这事你能理解？”
    周浩然笑道：“理解啊，大局为重啊！我觉得这是好事！”
    孟学民觉得他说的不是实话，就很有担当的说：“浩然，没事，你就实话实说！你要是有情绪，就说出来，咱们想办法给你解决！”
    “我能有什么情绪？”周浩然还真没把这当回事，神态比这两位领导要轻松自在许多，“服从大局啊，我觉得挺好。大局好了，我乘大局的便车，也能更好；大局坏了，就算我能做的最好，上限也很低，也很难有太大的成就。”
    “你真是这么考虑的？”
    展玉山今年四十多岁，还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年轻人。
    “真心话。”
    周浩然根本就没把那个钟建同放在心上。
    不就是把邵空的那38万销售额，都归在了他名下嘛……这么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互联网人。
    他对行业和个体的关系，有着很准确的认知。
    普通的小老板，是发展企业、关注个体；伟大的企业家，都是在发展行业、关注整体。
    只有行业变好了，行业上限才能提高。
    行业的上限提高了，行业里的企业施展空间才能更大。
    就周浩然现在的处境来说，创造一个符合改革派更有利的大环境，要远比他的短期个人利益重要。
    大环境越有利，才越符合他的长期规划。
    至于钟建同……
    周浩然笑着说：“总监、主任，你们都不用为我担心。订单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担心过。我现在有个电热水壶厂的客户，他们的王经理一直催我，让我想办法过去签单呢，我都懒得去。”
    “为什么不去？”
    展玉山愈发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不同。
    周浩然坦言道：“只是签单，缺乏方法论。”
    “啊？”
    展玉山没理解。
    周浩然道：“就跟这次的情况差不多，要大局为重啊。我在寻找一种签单的方法论，这是大局。为了这个大局，哪怕是错过了电热水壶厂这个订单，也没关系。”
    孟学民一头雾水，询问道：“方法论？什么方法论？”“这个……”周浩然想了一下，简单的说，“就是现在的销售模式，确定性不高，可是机会成本高、时间成本高、金钱成本高。我希望找到一种客户筛选的方式，来精准化签单。没必要的客户不接触，不给他添麻烦、也省了我的时间。”
    这段话就有点超越时代了。
    国内的市场经济，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92年-02年，全民下海创业，在黎明中摸索，可以归纳为蛮荒时期；
    02年-12年，加入wto，创造“中国制造”的传统模式；
    12年-22年，教育产业改革的红利开始展现，人才喷涌，对齐着硅谷昂首挺胸进入了互联网时代。
    周浩然的这番见解，是互联网时代碾压传统模式的思维方式。
    现在才96年。
    堪称是超出了两个维度！
    可对这两位领导来说，别说理解这段话背后的商业思路和社会学意义了，连一些用词都很难理解。
    展玉山和孟学民对视了一眼。
    面面相觑。
    都有一种惊魂未定的错愕感。
    好在展玉山作为领导，也不能太着相，夸赞道：“小周，你当初是我破格录取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别的年轻人不一样！”
    周浩然笑笑，“都是领导栽培的好。”
    展玉山道：“我还真担心这次的事，你理解不了呢。”
    周浩然道：“能理解啊，要我说，这样的事情，越多越好。”
    “哦？”
    “把邵空的订单都放在钟建同的名下，谁都知道这不合理。很多人不说，也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事情越多，大家对他们的不满就会越大。负面情绪的积累，早晚都会爆发。”
    “理解的透彻。”
    展玉山看了孟学民一眼。
    就觉得难以置信。
    这年轻人的见识，竟然比孟学民还宽广。
    周浩然笑道：“这也有利于孟主任对销售部的管理。钟建同这样搞，我想销售部的每一个人，都会对他不满，就会变相的加强孟主任的凝聚力。”
    “小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展玉山愈发满意。
    周浩然道：“总监，我还真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展玉山大手一挥，“尽管说！”
    周浩然道：“我想请《民生调查》栏目组帮个忙。”
    “啊？”展玉山有一种突兀感，“《民生调查》？”
    周浩然解释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一个私人的出版社，接了一笔订单……嗯，金额超过600万。可是，书印刷完了，书商那边不肯还钱。我希望借用电视台的力量，派记者去调查一下，给他们施加点压力。”
    “《民生调查》的审核很严，红线也很多。”展玉山只关心一个问题，“只有一点，这是不是一些领导家亲戚参与的生意？”
    周浩然毫不犹豫，“没有，都是下海经商的普通人。还有，也不需要什么审核。”
    “不用审核？”
    “我的意思，只是施加压力就好，不要制作成节目。”
    “哈哈！”
    展玉山失笑。
    怎么这小子什么都懂呢？
    (本章完)

 第111章 民生调查

    第111章 民生调查
    乔岁青担任主持的《家长里短》，收视率只排在生活频道里的第三名。
    跟第一名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
    这第一名，就是《民生调查》。
    从规模上也能看出来。
    《家长里短》只有两个编导组。
    《民生调查》有六个组！
    这六个组里，其中五个是暗访组，一个是明访组。
    总监已经安排好了。
    明天，让明访组派一个有经验的记者出来，跟着周浩然去走访调查“书商欠账不还”的商业纠纷，把一些公司依靠着“注销老公司、注册新公司”来逃避欠款的方式给揪出来！
    周浩然心情不错。
    《民生调查》可是红星台里鼎鼎有名的节目。
    有多出名？
    台里甚至有论调，认为生活频道已经配不上《民生调查》这档节目了，应该调派给综合频道，甚至直接去红星卫视里上星播出。
    这档节目的调查记者一出，书商姜老板那边，还有跑？
    眼下这个年代，电视台就是神！
    拿捏一个小老板，有的是办法。
    下班后，周浩然回家里拿钱。
    钱压在乔岁青床铺下的一个信封里。
    原本一共3300多块钱。
    查了一下，还剩2500多块钱。
    周浩然就暗暗摇头。
    觉得这位青梅姐姐还是太俭朴了，让她去消费她都不去，这可不行。
    会管钱的第一步，是得会钱。
    感觉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周浩然就有点犯难。
    要是乔岁青不会管钱，那谁来管钱？
    总不能让他来亲自管钱吧？
    那不成了过家家？
    实在不行，就只能把管钱的责任分拆了。
    生活用钱，由乔岁青来管。
    事业用钱，得找一个更专业更有能力的人来帮忙管理。
    好在短期之内，周浩然的钱还不多，用不着专门找一位财务助理。
    先让乔岁青代管着。
    培养下她的能力。
    说不定就成长了呢？
    周浩然下手够狠，直接拿了1000块钱。
    先去大超市，买了两瓶红酒。
    一瓶法国干红，一瓶西班牙起泡酒。
    了300块钱。
    又找了家可以打包的高档西餐厅，要了两份牛排和两份西蓝、烤土豆、胡萝卜的配菜，了600块钱。
    乔岁青的工作很忙。
    周浩然也忙。
    想约好去西餐厅里吃饭，都没什么时间。
    晚上九点多，乔岁青下班。
    周浩然骑着自行车，先绕路去了西餐厅那边，拿上了两份外卖，才又载着她回家。
    “青梅，咱们先吃夜宵，一会儿再洗澡吧，要不凉了。”周浩然招呼着乔岁青，把地桌摆在了地铺上，“你先去换衣服。”
    乔岁青很享受这种小资格调。
    就是钱如流水。
    她知道那家西餐厅很贵。
    都没敢去问他价钱。
    买都买了，钱都了。
    先美美的享受红酒、牛排的美食。
    免得价格太高影响了好心情。
    周浩然知道她心疼钱，笑着说：“我之前签单，提了15万的现金回来。现金走账就快了，可以破例申请一笔提成。过几天估计能到手1万块钱，到时候拿给你。”
    “这么多？”
    乔岁青换上了宽大睡衣，坐在他的对面，美眸睁大。
    “小钱而已！”
    周浩然切着牛肉，头也不抬。
    乔岁青抿抿嘴，开玩笑的说：“竹马先生好有本事哦！”
    周浩然把切好的这份牛排摆在她身前，挤眉弄眼的说：“这都是小钱，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乔岁青则是负责倒红酒，轻声说：“这笔钱得攒起来，可不能……”
    “攒钱？”周浩然皱起眉头，“这可不行！”
    乔岁青嗔道：“总不能一万块钱，都掉吧？”
    “！”
    周浩然掷地有声。
    乔岁青白他一眼，觉得他有点年轻气盛，“反正钱到了我这，我就去存银行。”“不行。”周浩然觉得她过于俭朴了，这可不是好事，“姐，你看白盼漾，你看她的穿着打扮，一身下来，少说也得两三千！凭什么啊？咱也不比她差！”
    “这有什么可攀比的。”乔岁青的心态很平和，还有些担忧，“漾姐我都可担心了，她的工资都不够，每个月要靠父母接济点，还要找朋友借钱才行。”
    周浩然很大男子主义的说：“以前是没我，你节俭点也就算了。现在有我在，干嘛还委屈自己？就应该趁着年轻，吃穿用度都买好的，把你最好的风采展现出来。”
    “好啦，知道你是对姐好。”乔岁青抿嘴含笑，端起酒杯，“来，咱们喝一口，尝尝这酒怎么样……嗯，这酒好喝，甜甜的！”
    周浩然却不想回避这个话题，“你每月的生活费，大概多少？”
    “几百块钱吧。”
    “具体点。”
    “我到手的工资三千块钱，房租一千块钱，给家里拿五百块钱。还要攒下来一千块钱存银行。生活费有五百块钱呢，足够了。”
    在乔岁青看来，这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足以让她在大都市里过上比较体面光鲜的生活了。
    周浩然觉得太寒酸了，要求道：“这事得听我的，这样吧，我给你提个要求，每个月至少掉五千块钱！”
    乔岁青“噗”的一下被他逗笑了，“我一个月才赚三千块钱。”
    “还有我啊，我来宠你啊！”周浩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责任分工多清晰？”
    乔岁青不觉莞尔，只以为他是在胡闹，嗓音柔柔的说：“好啦，都不用攒钱买房吗？”
    “钱不是攒出来的啊青梅姐……”周浩然也意识到让她主动改变有点难，“算了，以后每周末，你都跟着我吧，我带你去消费。”
    乔岁青觉得是姐姐，要对弟弟谦让。
    就不跟他去争辩。
    关心起了他的工作。
    “这几天工作顺利吗？”
    “还行。”
    “又要签单了？”
    乔岁青美眸盈盈，为竹马先生感到自豪。
    周浩然笑着说：“签单算什么，我这要做大生意呢，要不怎么赚钱养家？对了青梅，《民生调查》，这节目你了解不？”
    乔岁青肃然起敬的说：“那档栏目跟我的不一样，那是真正能践行媒体社会责任的栏目。”
    周浩然点了点头，“模仿皇冠台的《焦点访谈》呗。”
    乔岁青轻轻“嗯”了一声，“《焦点访谈》不是备受好评嘛，还被大领导们纷纷称赞，说这是‘群众喉舌’、‘民意反映’、‘媒体履行社会监督作用的示范’。”
    周浩然很认同，“嗯，那的确是好节目，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乔岁青道：“皇冠台带头了，其他台也跟进呗。不过这属于改革先锋类的节目，就只能在生活频道推出。没想到，推出之后反响这么好。”
    “收视率第一。”
    “可不止是生活频道的收视率第一呢，跟综合频道、都市频道、体育频道都来个大排名，《民生调查》也是收视率第一。听说台里有意把这档栏目调到红星卫视去播放呢。”
    “放在红星卫视不太行吧……”
    周浩然为展总监感到担心。
    要是没了《民生调查》这档王牌节目，他的日子可能就更难过了。
    乔岁青轻轻颔首，“嗯，很多人都这么说。《焦点访谈》的事件调查，面向的是全国。《民生调查》只针对海港本地做一些社会不公和民生民意的调查。要是放在红星卫视里跟《焦点访谈》对标面向全国观众，根本不是对手。”
    周浩然很担心的说：“最好是别调，要是生活频道少了《民生调查》，收视率下滑之后，拉广告就更难了。”
    乔岁青只是个主持人。
    也没什么野心。
    这些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对眼前的牛排有些苦恼：“浩然，这块牛排太大了，我吃不下呀……剩下这些，都给你吧，我吃点蔬菜就好。”
    “行，你吃吧，剩下的我吃。”
    周浩然也觉得安排失当。
    大晚上的，她就算能吃，也不敢吃太多。
    下次，只买一份牛排就够了。
    ……
    第二天，周浩然见到了《民生调查》第六组的调查记者严宏，以及一个扛着大摄像机的摄像邓顺。
    两人都是第三档员工。
    这也符合生活频道这边的气氛。
    《民生调查》是总监力推的改革先锋栏目，用的都是一些从社会上招聘过来的敢打敢冲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得罪人的节目。
    那些有编制的，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最多做一些幕后或者审核的工作。
    周浩然过去了，跟他俩握手，奇怪的问：“就你们俩人吗？”
    严宏记者笑着说：“俩人就够了，你这就是个小纠纷。很多特别复杂情况的深入调查，也就是两三个人。”
    周浩然低声道：“严哥，这次的调查，你知道是什么性质不？”
    “吓唬一下呗。”严宏轻车熟路，有些好笑，“这不常有的事嘛。真正的社会调查，谁敢扛着摄像机大摇大摆的冲上去？那都得是暗访组拿着偷拍设备上。”
    周浩然眼睛一亮，很高兴的说：“严哥有经验就行，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严宏很轻松的说：“小意思，上午出去，下午估计就能有反馈，你等消息就行了。海港这片地盘上，除了根正苗红的那些人，谁还能跟《民生调查》对抗？”
    周浩然这下就安心了，说道：“严哥，一会儿我给你介绍长兴出版社的老板李长兴，你就假装不认识我，更别说我在电视台工作……”
    (本章完)

 第112章 服软

    第112章 服软
    《民生调查》是模仿皇冠台的《焦点访谈》推出的社会调查类的节目，在海港地区备受好评，被认为是最有社会良心的好节目。
    不过，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
    媒体的强大社会力量，不仅周浩然会利用，也会被很多人关注。
    怎么来应对？
    所以就有了《民生调查》的第六组。
    前五个组，都是暗访组。
    这第六组，是明访组。
    除了一些大型的国家会议、庆祝活动，会由明访组出面，进行一些正能量的报道。《民生调查》的绝大部分节目，都是来自暗访组。
    都得靠着偷拍取证。
    明访组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制作节目。
    而是为了威吓。
    毕竟不是所有的事件都适合在电视台里播出。
    电视台出面，吓唬一下，很多问题就解决了。
    这就是电视台的力量了。
    事件的真相怎样，不重要。
    电视台筛选、编排、剪辑后的内容，才是社会认知的普遍真相。
    这谁敢得罪电视台？
    尤其在做一些名人访谈的时候，名人在对待一些小编导时，也要和气友善的对待，不敢轻易得罪。这就让很多小编导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把平台的力量当成了自己的实力，自以为无所不能了。
    周浩然对此倒有很清醒的认识。
    个人能力再强。
    也得有平台的依托才行！
    红星台虽然只是一家地方台，但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利用好了那也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果然，下午就收到了来自李长兴的消息。
    周浩然拨打了他的手机号码。
    “李老板，你找我？”
    “周先生，那个姜雄服软了，搞定了！”
    “哦？”
    周浩然表现的风轻云淡。
    李长兴则兴奋莫名，“真没想到，周先生能把电视台给请出来，还是《民生调查》这么有影响力的栏目。你是没看见啊，那个姜雄听说来的是《民生调查》的记者，吓的差点瘫痪。”
    周浩然笑笑，“李老板，这话夸张了。”
    “真的，一点不夸张。”李长兴有一种幸灾乐祸，“他那副苦苦求饶的样子……嘿！真是痛快！这要是把他的丑态通过《民生调查》给曝光了，社会地位、社会财富被剥夺了不说，原单位也得给他去职，搞不好得让他妻离子散。”
    周浩然不愿把事情做绝，“还是要给他一点改正错误的机会。”
    “那……”李长兴现在有了靠山，就真的一点不着急了，“周先生，要不晚上你抽空，跟他见一面？”
    周浩然听出了他语气的松动，笑道：“怎么？他跟你关系缓和了？”
    李长兴叹了口气，“我跟他认识有十年了，他也挺可怜的，辞掉工职下海经商，差点闹出了离婚。刚才中午吃饭的时候，二两杯的白酒，他连续喝了三杯。”
    周浩然感受到了他语气的心软。
    就很高兴。
    心软其实不是好事。
    成大事者必须得铁石心肠才行。
    不过，心软也有一个好处。
    就是容易控制。
    如果李长兴是杀伐果断之辈，周浩然会帮忙，但肯定会有所保留。
    在用人的时候，一定要用有缺点的人。
    交朋友也是。
    就像曾经的黄浦滩大佬杜月笙曾说过，如果一个男人不嫖不抽不赌……哼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除了一起长大的东方朗、乔岁青，周浩然感觉白盼漾也挺好，她的缺点也很明显，这个姐姐似乎很爱攀比，一身名牌都很贵。
    现在，周浩然觉得这个李长兴也还行。
    性格火爆，还侠骨柔情。很多涉世未深的人交朋友，往往都会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轻易的把对方给否定了。周浩然恰恰相反，要是一个人看起来什么都好，找不出什么毛病，那他肯定会敬而远之。
    商业合作、职场用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最重要的合作，一定不能选择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最重要的任务，一定不能交给常胜将军去执行。
    感觉李长兴和姜雄两人都还可以。
    都不是面具人。
    说不定可以建立起长期合作。
    晚上，周浩然现身。
    去会会这俩人！
    地点在平安路毗邻的黄河路，大名鼎鼎的苔圣园。
    周浩然一亮相，姜雄就苦着脸求了上来。
    点头哈腰。
    连连致歉。
    周浩然笑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姜老板看样子是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
    姜雄主动的伸手。
    周浩然没有拒绝，跟他握握手，微笑道：“既然想通了，就可以坐下来谈谈了。”
    “电视台那边？”
    这是姜雄最担心的事。
    他欠钱不还，甚至还钻这个时代法律的空子，采用了“注销老公司、注册新公司”来逃避老公司合同的方式，搞不好就会被树立为典型，那他就真的身败名裂刻在耻辱柱上了。
    “好说。”
    周浩然当仁不让。
    走到了正对门的位置，也就是包间主位上坐下。
    等他落座，李长兴和姜雄，才分居左右，也都坐下来。
    “我还有事，就不喝酒了。”周浩然不想酒气熏天的回家，“我最在意的就是效率，先说说这事要怎么办吧。”
    姜雄彻底认怂，苦涩道：“周先生，真不是我不还钱，我是真还不上。”
    “你的仓库？”
    周浩然瞥他一眼。
    姜雄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能抵账，周先生可以把仓库里的书都搬走！”
    周浩然好笑道：“要书有什么用？李老板要的是钱，他要拿到回款去还银行贷款呢。”
    李长兴爽利的说：“周先生，你就发话吧，这事要怎么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周浩然看向了姜雄，“仓库里有多少书？”
    姜雄道：“其他的书都可以忽略不计，主要就是这20万套《少儿百科全书》。去年11月份出版，到现在卖出去了还不到3000套。这批书，真给我压的喘不过气。我现在外面也欠着60多万的债呢。”
    周浩然笑道：“单sku啊，这就更好办了。”
    “啊？”
    姜雄没听懂。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说道：“解决问题的方案，就只有一个。”
    “您说！”
    姜雄眉宇间充满了担心。
    “清库存。”
    周浩然很轻松的给出了方案。
    姜雄一脸苦笑，“周先生，现在的困境，就是我们的书卖不掉啊！市场里根本不认可《少儿百科全书》这套书，每个月连100套都卖不掉。”
    李长兴则充满信心，“你卖不掉，不代表周先生没有办法！”
    (本章完)

 第113章 懂王

    第113章 懂王
    “有办法？”姜雄虽然服软，但服气的是强权，可不是周浩然的个人水平，“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都行不通。”
    李长兴哼道：“你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是吗？”
    姜雄很难相信。
    现在都是市场经济了，不是过去那种计划似的的供给关系了，消费者拥有了选择权。
    周浩然对此成竹在胸，笑着说：“最简单的办法，是绕开中间商，直接进行点对点……或者说是b2b的交易。”
    “啊？”
    姜雄和李长兴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
    周浩然道：“去跑市场，跟全市的小学建立关系。把书推销给学校，学校以比较低的折扣价集采之后，再要求小学生们去买书。”
    “好主意！”李长兴振奋起来，“真是个好主意，我认识个朋友就是这样的。他是做铅笔生意的，就是直接跟小学合作，把铅笔计划性的通过学校来卖给小学生。”
    姜雄却没见喜色，摇摇头，“这恐怕不太行。”
    “嗯？”李长兴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不行？”
    姜雄叹了口气，“我也考虑过这个办法，很难行得通。卖铅笔，这是可行的，因为铅笔对小学生是必需品。可是《少儿百科全书》不一样。”
    周浩然表示理解，“的确是这样，这里是海港，堪称是全国最文明的地方。其他省市可以广泛采取的针对学校的强买强卖，在海港还是很收敛的。”
    姜雄连连道：“对，就是这样。《少儿百科全书》这套书的定价很高，有一百多块钱……强行推给小学生，这吃相太难看了，很难有学校敢这么做。”
    李长兴的热血有些转凉，“那怎么办？”
    “做市场。”
    周浩然早就知道采取那种跟学校对接的策略行不通。
    哪怕是二十年后，童书销售最主要的渠道，还是书商跟学校对接。把原本属于经销商和书店的利润，都转给学校，让学校想办法强卖给学生。
    不过这次不太行。
    《少儿百科全书》不能算做童书，阅读门槛比较高，而且价格太高、趣味性不足。
    最重要的一点，是知名度不够。
    后世里童书能靠着学校市场大卖特卖，多位童书作者都能在年度作家收入榜上名列前茅，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作者全国知名。
    都写出过许多家喻户晓的作品。
    家长们知道这些童书作者，自然也会支持孩子们阅读他们的书。
    《少儿百科全书》的知名度太低。
    没法获得家长们的认可，付费这个环节就容易引发争议。
    “做市场？”姜雄一脸苦涩，“周先生，做不起来啊。”
    周浩然笑笑，“可以做。”
    姜雄问：“怎么做？”
    周浩然道：“想办法提高《少儿百科全书》的知名度，让家长和孩子们都想购买这套书，市场很快就可以打开。说白了，就是要做好营销。”
    姜雄很悲观的说：“我做过啊，平安路的新华书店和教育书店，是海港最大的两家书店。我曾了20万，在这两家书店的墙上贴宣传海报，贴了半个月。没用啊，销量就是做不起来。”
    “你这样肯定不行，广告不是这样做的。”周浩然跑销售的过程里就看出来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不懂营销，“得换个方式！”
    姜雄眉梢一挑，“换个方式？”
    周浩然道：“要做电视广告！”
    “啊？”姜雄大吃一惊，“电视广告？”
    周浩然笑笑，“电视才是这个年代最有力量的媒体。”
    “不是……”姜雄就有些难以置信，“书也能去电视台打广告？”
    周浩然反问，“为什么不行？”
    “这……”姜雄就有了一种超出认知的感觉。
    李长兴也觉得难以置信，“我好像也从来没在电视上看过任何书的广告。”
    周浩然淡然道：“所以他们都不懂。”
    “所有人都不懂？”
    姜雄微微皱眉。
    觉得这位周先生，口气太大。
    没想到，接下来周浩然的口气更大，很浮夸的说：“对，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那些书商都不懂。他们不懂市场、不懂营销，不懂电视、不懂广告。”
    姜雄有点听不下去。
    腹诽起来。
    感觉这周先生有点不靠谱啊，别人都不懂，就你懂？
    你是新一代懂王？
    李长兴也觉得他有失身份，“周先生，是不是应该谨慎点？”
    周浩然笑道：“你们不理解，这很正常。所以我那天就说了，要把你们面临的这个困局解开，只能是我来操盘。”
    “嗯！”
    李长兴重重点头。
    周浩然看向姜雄，“你呢？”
    姜雄很为难，“这行吗？”
    李长兴冷笑道：“姜雄，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我欠着银行120万，你欠着银行60万。你还欠着我600万的应收账！”
    周浩然不好意思说这种重话，笑着说：“死马当活马医，你说呢，姜老板？”
    创业的风险太大，姜雄现在身处绝境。
    他的困局甚至比李长兴还严重！
    今天上午，连《民生调查》的记者都来了，要利用媒体的力量来主持正义……
    姜雄别无选择，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请周先生来操盘。”
    这时已经上菜了。
    不过先不急吃。
    这种应酬里，都是先把事情给定下来，然后大家再其乐融融的喝酒吃饭。
    周浩然缓缓的说：“我有两个方案。”
    李长兴道：“周先生，你尽管说！”
    周浩然道：“第一个方案，我之前说了。把两件事并为一件事，我来操盘。未来盈利了，扣除成本之后，三方平分。”
    “两件事并为一件事，这要怎么理解？”
    李长兴试探着问。
    周浩然道：“出版社，是一件事；书局这边，是一件事。整体来看，其实就是一件事。只要能把这20万套《少儿百科全书》卖出去，就可以把所有难题都解决。”
    李长兴点了点头，“是这样。”
    周浩然道：“第二个方案，就是把两件事分拆。我帮书局这边卖书，盈利之后，先把出版社的欠款还上。剩余的利润，我和书局这边五五分成。”
    姜雄很实在的说：“我只要能把这些书都卖出去，能把所有欠款都还上。如果真的有利润，都给周先生！”
    给大家出个思考题。
    现在互联网上有很多卖纸质书的广告，搞出了一系列畅销大卖的网红书。可是过去几十年里，几乎没什么书会在电视台里打广告。
    什么原因呢？
    (本章完)

 第114章 三方联动

    第114章 三方联动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
    周浩然可不信。
    此时此刻的姜雄，他应该是发自肺腑，是真心吐露。
    他早就放弃赚钱的幻想了。
    只要能甩掉《少儿百科全书》这个大包袱，只要能把所有欠款都还上，渡过眼下的困局，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人是会变的。
    尤其在金钱面前。
    等过段时间，周先生要是真的把这20万套图书都给卖掉了，赚了一大笔钱……姜雄会是什么心境？
    他一定会眼红！
    要是周浩然拿走了所有利润，姜雄一定会很愤怒，搞不好还会跟他打起官司来。
    英雄每多屠狗辈。
    越是底层，才越是有自我束缚的道德感。
    像姜雄这种敢于停薪留职下海从商的勇士，没一个是善茬，就不可能用道德感去约束他们。
    周浩然笑道：“既然是合作，就没有吃独食的道理。我从七岁开始，就接受生意训练，阅读过无数商业相关的书，经受过多年家里长辈的商道熏陶。我有一个坚守的价值理念，就是我宁可不赚钱，也要帮别人赚钱。”
    姜雄忽然生出了几分发生奇迹的期待。
    这也无疑增加了李长兴的期待感，问道：“周先生，这第二种方案，是不是要把我摘出来？”
    “你的风险可以更小。”
    “我很希望能跟周先生一起做这件事！”
    “那你的意思？”
    周浩然更倾向的也是第一种三方合作的方案。
    李长兴毫不犹豫的说：“我选第一种方案，老姜，你呢？”
    姜雄这会儿已经有点晕了，“周先生安排就好。”
    周浩然笑道：“那行，那就第一种方案！”
    李长兴有些急不可耐，“要怎么做？”
    周浩然道：“明天，咱们就注册一家新公司，来运作这件事。你俩回去，都把各自的成本、支出项都列好。收入减去成本，就是新公司的利润。”
    “有必要注册公司吗？”姜雄觉得这样太不划算，“以个人名义去做，就可以规避很多企业税。”
    这年头，税务体系还很不完善。
    公司查账比较容易。
    如果是个人单干，没有公司没有依托，做一点高买低卖的生意，根本就没法查账，自然也就用不着缴税。
    周浩然可不会这么干。
    他空口无凭。
    他是以“智慧资产”来入局。
    这玩意可没有保证。
    等以后赚钱了，这俩人翻脸不认人，属于他的那份钱不给了，他根本没法维护自身权益。
    江湖道义那一套不可行，还是得背靠法律，成立一家合法公司去合法缴税，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身权益。
    周浩然正色道：“做阳光下的合法生意，是和平年代里最伟大的国家贡献！缴税，是每一个人每一家公司应尽的义务！”
    ……
    从红楼茶馆领的这个任务，还真让人感到意外。
    因为这把周浩然正在经营的“明暗”两条线都给连上了。
    明线，是在电视台发展；暗线，是指挥东方朗卖书。
    利用电视台的关系，周浩然连哄带骗加威胁，拿下了姜雄，快速的推进了三方合作。
    既然三方合作的意向确定，那就可以三方联动了。
    东方朗这边的卖书项目，就有了更大的舞台。
    总不能只卖库存的《少儿百科全书》。
    周浩然从报亭买了几份报纸。
    然后乘客车回家。
    在颠簸的车上看报，体验很糟糕。
    不过，周浩然不是为了看报，而是在挑选信息。
    正如他的预料。
    每一份报纸，不管是什么类型，都对高考有很隆重的报道。尤其是理科状元和文科状元，更是指名道姓的宣扬出来。
    《海港晨报》还专门对两位高考状元做了专访。个人信息都披露的很详细，把照片都贴上去了！
    这年头，教育产业改革才起步，大学还没扩招，大学生都被认为是天之骄子，毕业就有干部身份……这也给高考披上了一层神圣外衣。
    对于高考状元，全社会都有一种趋之若鹜的热情。
    周浩然把这份《海港晨报》关于高考状元的专访裁剪出来，放在了公文包里。
    然后就闭目养神。
    思索接下来的规划。
    需要协调的关系有很多，要是有一两个助理就好了。
    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有点忙活不过来啊！
    连泡妹子的时间都没有！
    上次周浩然请白盼漾吃了一顿饭，她想请回来，却一直没有机会。
    回到县里。
    也不知道东方朗在哪里卖书。
    等晚上八点多，他才回来。
    周浩然直接去了他家，先跟爷叔阿婶打过招呼，径直去了他的小房间。
    发现东方朗在数钱。
    床上铺着一张大报纸。
    报纸上全是钱！
    估计得有好几千。
    “哎呦，赚不少啊！”
    周浩然偷偷的溜进来。
    东方朗笑哈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啊，回来找你。”
    周浩然发现这小子晒黑了，胳膊以袖口为分界线黑白分明。
    东方朗指着报纸上的钱，“你需要用钱不，你可以先拿走，算预支的。”
    “不用，我现在不缺钱。”
    周浩然都有点看不上这点小钱了。
    “哦，你还欠我200块钱呢。”
    东方朗一脸郑重。
    周浩然气道：“好像谁能赖账似的，我找你有正事呢！”
    东方朗把报纸收好，给他腾地方坐下，正色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基本能猜到你的意思了。”
    “哦？你能猜到什么？”
    “你说的大生意啊！”
    “说说看。”
    周浩然觉得这小子近期进步很大。
    东方朗道：“像这种模式卖书，一共就只有200套。卖完了，就没了。连本地市场的巨大需求都满足不了。市场就是供需关系主导，这次卖书这么顺利，就更加说明了市场里对这类的教辅书、高考秘籍有着巨大的需求。”
    周浩然笑道：“所以呢？要怎么办？”
    东方朗道：“所以你让我把理科状元盛伟承的书保存起来，我还专门去七宝中学，找到了文科状元马荟蕾，了320块钱才把她的书给收上来。”
    “嗯。”
    “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不是把这两个高考状元的书都给大批量的复印，然后接着卖？”
    “可以啊！”周浩然挺高兴，“除了你，别人有人看出来了吗？”
    东方朗撇嘴道：“他们都不知道我去找文科状元收书。”
    周浩然道：“接下来卖复印品，还得需要他们帮忙。一旦出现了复印品，几千份几万份都有可能，可以面向全市的所有高中。这才是这个暑假真正的社会历练。去本地的几所高中里卖书，这有什么挑战性？”
    “这个计划是挺好的，不过……”
    “嗯？”
    “我觉得这事，你可能没考虑周全。”
    东方朗有了一些不同意见。
    (本章完)

 第115章 实践出真知

    第115章 实践出真知
    这都是周浩然计划好的。
    大批量的复印，才能把卖书这门生意给做大！
    这才是真正的暑期锻炼。
    至于那200箱书……
    其实只是大生意前的小测试。
    一，测试市场反应，需求的旺盛程度。
    二，测试价格。
    三，先让小伙伴们历练一下，先做个小项目，积累下经验。挑选出有干劲有能力的同学，接下来进一步的全市范围内的推销“高考状元秘籍”。
    四，可以先赚些小钱。
    每人分到几百几千。
    在家长那边也有说服力，以便支持他们接下来全市范围内的奔波。
    如果是书籍出版，需要申请相应的版号才行。
    这申请起来很难。
    不过复印品就不同了。
    这不属于出版，属于学习资料的复印，就可以绕开图书出版这一道限制。
    东方朗提出了一些不同意见。
    周浩然问：“哪不周全了？”
    东方朗道：“按照我们之前的想法，要通过高考分数来为每一箱书增加光环，并设定价格区别。高考分越高，书的价格就越高，对不？”
    “对。”
    周浩然的确是这样想的。
    “错了。”东方朗摇摇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真正卖书了，才终于算是切身感受到了实践出真知的道理。”
    周浩然睁大眼睛，“难道不是？”
    东方朗道：“对啊，真不一定是分数高的书，就更受欢迎！”
    “什么原因？”
    “因为分数高的书，价值不一定高。”
    “嗯？”周浩然微微皱眉，“高考分，就是品牌价值。分数越高，品牌价值就越高。”
    东方朗想了一下，试探着说：“除了品牌价值，是不是还有实用价值？”
    周浩然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道：“你说的对，高考分数高的书，未必就比分数低的书实用性更强。”
    东方朗得到了肯定，就很高兴说：“就比如教科书，全市的教科书都一样。可我们卖的教科书，却大受欢迎。不是因为教科书本身受欢迎，而是那些考上了名牌大学的学生在教科书上做的笔记和思考，这些有价值。”
    “的确是这样。”周浩然眯起眼睛，已经跟上了他的思路，“不过，不是所有的学霸，都喜欢在教科书上记笔记！”
    东方朗笑道：“对，就是这样！有的人，可能有洁癖，也可能是太爱惜书了，教科书上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都干干净净的，都跟新书似的。这种书，就算是高考状元使用过，也没人愿意要啊！”
    周浩然哈哈一笑。
    觉得很有趣。
    别的二手书项目，是书越干净越新，价值越高。
    这个卖书项目，也是卖二手书。
    却完全相反。
    太爱惜书了，书像新的一样，书反而没有价值。
    在书上图图写写，记写下的内容越多，才会越有价值。
    东方朗接着说：“还有一点，不仅有记录内容的多少，也有内容质量。”
    “嗯？”周浩然还真是缺乏这方面的实践，“咱们学校的学霸，他们的笔记内容质量会差？”
    “不差啊，非常好！”
    东方朗为自己的母校感到自豪。
    “那是什么问题？”
    “因为内容质量太好了！”
    “啊？”
    周浩然哭笑不得。
    东方朗道：“就像咱们班长王文瑞的数学书，就引起了很大争议。他记录的都是超纲的东西，比如高中阶段不需要的微积分。”
    “还真是！”
    周浩然这下就明白为什么东方朗说这个计划不可行了。
    学生和学生之间的差距太大！育德高中，是市重点高中。
    有一批正高级的名师坐镇。
    所以经常会讲超纲的本不属于高中的知识。
    超纲知识，可以成为尖子生拉开差距的关键！
    就比如数学考试的最后两道大题。
    会很难。
    绝大部分的同学都会丢分。
    可对育德高中的尖子生来说，数学是他们抢分的关键学科。
    满分150分，很大一部分考分都超过了140分。
    拉开分数差的就是最后两道大题。
    用高中知识来解，的确很难！
    可是，如果用一点大学阶段的微积分知识来解，就可以降维打击，很容易的把一些高考数学卷上的难题给解决，从而拿到高分。
    数学如此，英语、物理、化学、语文也都差不多。
    这就造成了极高的认知门槛。
    育德高中可以。
    其他高中，可达不到这个水平。
    毕竟对绝大部分的学生来说，连高中知识都学不明白呢，哪还有精力去超纲学一些大学的知识？
    对学霸来说，他们在记笔记的时候，只会记一些高难度的知识。
    简单的，一看就懂，为什么要记？
    这对很多普通的高中生来说，就会很痛苦。
    东方朗道：“我们卖的书，都来自考上名牌大学的同学。这些书都有一个普遍问题。简单的知识点不记录，过难的知识点记录太多。这对普通的高中生来说，其实很不实用。”
    周浩然点了点头，承认道：“这的确是我之前忽略的环节。”
    东方朗笑道：“不过，我们的书还是能卖上价格。优秀的同学足够多，我们的书又很少，还是能满足供不应求的市场条件。”
    “可是大批量的复印就不行了。”
    周浩然觉得计划得改了。
    “对，不合适。尤其是高考状元的书，门槛就更高了，我看了盛伟承的错题本，那真是……你想啊，他都能做错的题，那得是什么难度？这种难度的题，其实对绝大部分的高中生来说，都没必要会做。”
    东方朗弯下腰。
    从床底下找出来了两个纸壳箱。
    一箱，是理科状元盛伟承的书；一箱，是文科状元马荟蕾的书。
    周浩然重生后，上了几个月的高中。
    对高中知识有过温习，这才让他能顺利的考上复旦。
    他拿起了一本盛伟承的物理书。
    翻了一下。
    果然记录的信息很少，书本上干干净净的。
    还有高三的那些模拟考试卷。
    翻看之后就更无语了。
    基本全对。
    就算错了，也只是一些细节方面有问题，扣个一两分。
    没什么大改的地方。
    又翻开了《高考要点》这本书。
    这其实不是书，而是复印品。
    一共上下两册。
    是育德高中的名师，总结下来的各科高考要点。育德高中人手一份，这是很宝贵的教辅资料，独属于育德高中，外校没有。
    简单翻阅，还真是干干净净，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崭新如初。
    东方朗见他乱翻，就说道：“别翻了，我都挑过了。你看这个大笔记本就行，这是盛伟承的错题本，从高一到高三，他所有的错题都写在这里了，就这个价值最高。”
    周浩然拿过来看了几眼。
    就发现果然普及度不行。
    对尖子生很有用。
    对大部分高中生来说，实用价值不高。里面的很多解题方法都很超纲，在一些庸师看来，都是“高考不考”的东西，没用！
    (本章完)

 第116章 形而上

    第116章 形而上
    周浩然此前还真是忽略了状元秘籍的阅读门槛，接着问：“文科状元呢？”
    “她的书就好多了！”东方朗指了指另一个纸壳箱，“随便一本都可以，价值很高！”
    周浩然随便拿了一本书。
    着实大吃一惊。
    果然是女生的东西啊，让人惊叹。
    笔记工工整整，都是楷书。
    看起来跟印刷的一样。
    而且，笔记很丰富、很详实，知识点不分难易都记的很全。
    又翻了几本，发现都是这样。
    还有她自己的要点总结、错题笔记，随便翻一页都觉得赏心悦目。
    就觉得字如其人，这个文科状元马荟蕾一定会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东方朗分析道：“可能是文科性质的原因，文科题更多的是信息题，理科都是逻辑题，对笔记的要求也不一样。”
    周浩然点了点头，很满意的说：“还好，这事要不是你发现的早，咱们这个计划，可能在执行层面就走形了。”
    “可惜啊。”东方朗叹了口气，“一共就200箱书，我估计这周就卖完了，这生意就结束了。”
    周浩然不同意，“结束？谁说结束了？”
    “不是吗？”
    东方朗微微一怔。
    周浩然道：“市场需求还存在啊，这200箱书，连阳关县的需求都解决不了。整个海港，有几十万高三学子呢！”
    东方朗皱眉道：“可是真正能参加高考的只有几万人，对状元笔记的需求并不高。”
    “几万人还少啊？这也是从几十万人里掐尖出来的！”
    周浩然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计划。
    东方朗说的对。
    这年头，大学还没有扩招。
    所以参加高考的学生很少。
    今年，整个海港的高考学子，一共就4万多人。
    之所以这么少，因为大部分的高三学生，都被筛选过了。
    现在的高考制度，有一个预考制。
    就是在5月份的时候，会进行一次“预考”，也称“小高考”或者“筛考”。
    “预考”很严格。
    题也很难。
    大部分的学生都通不过，就都被分流了。要么高中毕业就工作，要么就转到了中专，要么去复读。
    只有通过预考的优秀学生，才有资格参加高考。
    从结果来看，只有参加高考的这些人，才有资格阅读“状元秘籍”。
    可是从过程上来看，几十万高三学子，都有阅读“状元秘籍”的需求。毕竟没人愿意被分流，他们放弃读中专而选择读高中，就是为了考大学！
    总不能因为自己成绩差，就不会拒绝“状元秘籍”吧？
    说不定，买了状元秘籍，学好了之后，成绩就上来了呢？
    所以巨大的市场需求依然存在。
    东方朗问：“那还要印吗？”
    周浩然道：“印啊！我连印刷厂都联系好了！这事还是得做，就是规模要收缩。商业模式也得调整，要从c2c改为b2b。”
    “你能不能别用这些术语？”东方朗头都大了，“有时候你讲话，我都听不懂。”
    周浩然简单的说：“c2c，就是你们现在的这种卖书模式，是个人卖书给个人。b2b，是集体卖书给集体。”
    东方朗摇摇头，“不懂。”
    周浩然道：“接下来来复印品，我们就不单独行动了，也不号召那么多人参与了，叫上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陈子璇这些人就够了。集体出动，直接去其他高中，跟校领导对接。”
    东方朗就明白了这个意思，“把书卖给学校，然后由学校转卖给学生。”
    周浩然笑笑，“对，这就可以绕开底层需求，去形而上了。”“什么意思？”
    东方朗一头雾水。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先自我检讨：“我之前的规划，就是形而上啊，想的挺美，以为所有高三学生都需要状元笔记。可实际上并不是，你在实践调查过后，发现需求端存在一些矛盾。”
    东方朗“嗯”了一声。
    周浩然道：“校领导也都不是参与者，也都是形而上。他们的想法，跟我之前的规划很相符。”
    东方朗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咱们不直接把卖书给个人，回避隐藏的需求端矛盾。直接跟校领导对接，就可以形而上快速的推进交易。”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周浩然起身要走了，“这两箱书我都拿走了。”
    “哦，我这边书都快卖完了，然后做什么？”东方朗对此就很得意，眉飞色舞，“一共能卖出去2万块钱呢！”
    周浩然不以为意，“把钱分好，要公平。宁可自己少分点，也别让别人吃亏。”
    东方朗也学会了，笑着说：“蝇头小利都是收买人心的。”
    “对，接下来复印品卖好了，搞不好能入账几十万。”周浩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交给你个任务，非常重要，马上去办！”
    东方朗认真起来，“什么事？”
    周浩然道：“你去联系那两个高考状元，请他俩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
    “拍广告！”
    ……
    第二天，周浩然一个人带着两箱子书走了。
    一共100多斤。
    搬起来很困难。
    从客车上下来后，直接叫出租车去电视台。又找了门卫师傅帮忙，一人一箱，才把书搬到了6楼。
    没地方放。
    直接搬进了孟主任的办公室。
    孟学民一看，脸都黑了，“你干什么？把我的办公室当仓库？”
    “先寄存一段时间。”周浩然笑了笑，“我申请的提成，发下来了没有？”
    孟学民道：“你那单是不是拿回来的现金嘛，应该很快，你去财务那边问问。”
    “对了，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这才是周浩然这次回台里的主要目的。
    孟学民问：“什么事？”
    周浩然道：“你跟广告部那边认识不？我想拍几条广告。”
    “给客户拍广告？”孟学民眼睛一亮，“又要签单了？”
    周浩然笑道：“对，新的订单。广告部那边你有熟人吗，要水平高的导演。我负责这事，广告拍出来了，质量总不能太差。”
    孟学民道：“没问题，我给你找赵兵！他是广告部的副主任，让他亲自出马，去帮你拍广告！”
    “行！”
    周浩然很高兴。
    孟学民很期待的问：“这次的订单，大概多少？”
    “我还没计划好呢。”
    周浩然实话实说。
    “谁问你的计划了？”孟学民不清楚其实周浩然就是那个客户，“我问你客户那边要出多少钱？”
    “客户那边还没想好呢！”
    周浩然得先调研。
    具体要拿出多少钱做广告，得根据三方合作的情况综合考量，看看那两家账上还有多少钱。
    (本章完)

 第117章 跟时间赛跑

    第117章 跟时间赛跑
    新的公司已经注册好了，股权三人平分。
    名字是周浩然取的。
    叫做中博书局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起名也是个大学问。
    这年头，估计全国也就周浩然一个人懂。
    “中博书局”，看起来其貌不扬。
    可是从长期来看，只这一个名字，运作好了就能空壳实现几个亿的品牌价值。
    因为这是“中”字头的公司。
    属于纯擦边！
    等过些年，市场中的商人们也都纷纷发现，可以去蹭“中”字头的权威性，当局对这类行为就纷纷叫停了。民间公司就很难这么搞了。
    不过现在没有限制。
    中博书局。
    一看就很生猛！
    好像某个大型央企下属似的。
    架子搭起来，接下来就是运作了。
    先算成本。
    李长兴报的很高，达到了300万元。
    这也正常，他开的是印刷厂，是重资产运营。
    单是这20万套《少儿百科全书》的物料、印刷成本，就达到了220万元。再算上工人的开支、贷款利息、运输、损耗等等，300万的成本价不高。
    姜雄这边的报价就很低了。
    他的文化公司是轻资产模式，成本主要是员工的工资、仓库租金、运费、营销费、设计费、审校费、版号费、挂靠费等等。
    总共60万元。
    周浩然看到姜雄的报价，就意识到了这是个实诚人。
    要知道，图书的成本构成里，还有版税。
    这是发给作者的。
    《少儿百科全书》不是写出来的，是编出来的。
    编辑只有一个，那就是姜雄！
    他以前在报社工作，是社会部的编辑，是文化人。
    这套《少儿百科全书》，就是靠着他一个人，了半年时间编纂出来的。
    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抄袭。
    主要抄袭三部分。
    一部分是教育部出版的《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这本书的价格极高，是彩色印刷。传播的是官方论调，有很多思想理论的东西，是为了培养青少年的爱国情怀……可想而知市场反应极差。
    另外两部分，是来自港台。
    这年头，《百科全书》类的丛书在全世界都很畅销，最知名的当然就是《大英百科全书》。
    内地还没有。
    可是港台那边有翻译过。
    有两个版本。
    都是繁体字。
    姜雄不懂英文，但能看懂繁体字，拿过来直接用，删掉一些太复杂的内容，化简为繁，半抄半改，就编出了这一套《少儿百科全书》。
    也就是说，姜雄是这套书的作者！
    他应该拿版税！
    可在报成本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一块给算上。
    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还有版税可以拿。
    毕竟这种东拼西凑的东西，不属于原创，文化人都有点自尊心。
    经过三方确认，归总之后，总成本为360万元。
    未来把书卖掉之后，总收入扣除这360万的成本，就可以三方平分了。
    却有一个绕不开的缺点。
    就是税太高！
    姜雄对此就耿耿于怀，“要我说，还是单干算了，别搞公司了。税太高了，到时候咱们分到手的，可能都不如国家多。”
    周浩然也知道市场经济蛮荒期的税太狠，却不想承担任何风险，郑重其事的说：“宁可少赚点，也要做一个合法商人！”
    三人在一起吃午饭，姜雄低声道：“我的前同事，我就跟他请教过，有很多规避的办法……”
    “没必要！”周浩然大手一挥，“姜老板，要把眼光放长远！道德滑坡，这还没什么。要是法律滑坡，就很容易雪崩，到时候保准给抓进去。我可以把话放在这，现在赚钱的那些大老板，等过些年，一半都得抓起来！”
    姜雄觉得这位周先生的自我要求还真是高。
    是个有底线、信得过的人。
    李长兴就更信任了。
    他祖父当年在民国时期开出版社，当时的黄浦滩多乱啊？充斥着各种不正当竞争和恶性事件，还有许许多多的泼皮流氓在不停捣乱。
    遇到过多次困难，都是去红楼茶馆，请了几位先生出马才摆平的。
    时过境迁，“红楼茶馆”的名号都快从时代的尘埃里消失了。
    可家学渊源，让李长兴对这位周先生有着无条件的信任。
    李长兴道：“我觉得周先生说的有道理，只要有钱赚，少赚一些也没关系。就怕亏损了还要支付巨额税费，这才是最可怕的。”
    周浩然问：“图书的增值税是多少？”
    姜雄道：“13%。”
    “挺高啊。”
    周浩然微微皱眉。他前世做互联网，对电商产品的增值税有所了解。图书属于文化产品，增值税比较低，在那个时期是9%。没想到，九十年代的图书增值税高达13%。
    姜雄感慨着说：“是啊，先扣13%的增值税，再扣3%的营业税。然后就是基于利润的15%的企业所得税。如果不分账，那还好。如果要把钱分到我们个人手里，还要再支付30%的个人所得税。”
    “企业所得税15%？”
    周浩然对这个数字还是挺欣慰的。
    因为后世企业所得税的标准税率是25%，一些高科技公司，有特殊优待可以降到15%。
    “标准税率是33%啊！”姜雄对此就有些愤愤不平，“外国的月亮圆啊，外企的优惠能降到20%以下。所以很多人都是跑国外去注册公司，把钱转出去。再以外资的名义回国来投资，就可以享受到外企的优惠待遇了。”
    李长兴解释道：“特区、新区、开发区，经过国家批准都有税率优惠，可以享受到15%的企业所得税。海港这边，到处都是新区的性质，这是海港经济发展的政策性支持。”
    周浩然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逃税漏税的概念。
    虽然这可以为他节省出一大笔钱。
    但没必要！
    以他的本事，加上先知先觉的优势，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就足以富可敌国了。
    没必要为了一点税去冒风险。
    周浩然道：“我们应该把视角打开，想要细水长流，就一定得合法做生意。”
    李长兴连连点头，“周先生说的是！”
    姜雄喟然一叹，却也同意，“合法是有必要的。”
    周浩然笑着说：“好了，现在公司也成立了，基本框架也确立了。接下来，就该具体运营了。姜老板，虽然你是中博书局的法人、总经理，但这件事得我来操盘。”
    “当然，这都是说好的！”
    姜雄有自知之明。
    周浩然道：“咱们要抓紧时间，要是拖延下去，《少儿百科全书》就过了新书期，书店那边就不重视了。”
    姜雄手里掌握着书店的渠道关系，连声道：“对对，的确是这样。这套书是去年11月份出版的，要是过了一年，新书优势就不存在了。”
    周浩然豪气的说：“所以我们要争取在11月份之前，把这20万套的库存书都卖掉！”
    姜雄扯了扯嘴角，问道：“怎么卖？”
    李长兴试探着问：“去电视台打广告？”
    周浩然笑道：“对，去做电视广告。”
    姜雄皱眉道：“这两天，我也问了一些朋友。他们都说图书不能做电视广告。因为市场里到处都是盗版书。电视广告可以提高一本书的知名度，可这时候盗版商就会跟进。到头来，便宜的还是盗版商！”
    周浩然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咱们要速战速决，争取在盗版商反应过来之前，把库存清空！”
    李长兴道：“周先生，你就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周浩然道：“这次生意，是咱们三人合伙。收益平分，投入自然也要平分。广告的事我去运作，总费用15万就够。其中，5万块钱是电视广告的制作费用，10万元是电视广告的投放费用。”
    “这么少吗？”
    李长兴有些惊讶。
    电视台那可是高高在上啊，电视广告的价格这么低？
    周浩然笑笑，“我在电视台里有一些关系。”
    李长兴哈哈一笑。
    姜雄讪讪自嘲。
    他就是被红星台的《民生调查》栏目给威吓到的。
    周浩然道：“初期的广告成本，需要15万。我们三人，每人各出5万。要现金，都拿给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准备，可以吧？”
    “可以。”
    李长兴很爽利。
    别看他的出版社负债累累，可他账上还有保底的钱。
    姜雄就不行了，他是真的拿不出来，涨红着脸说：“周先生，我是真的拿不出来。”
    “5万也不行？”
    周浩然皱起眉头。
    姜雄很为难，咬牙道：“那……那就豁出面皮不要，找一些过去的老同事和亲戚朋友们都借一借，凑齐这5万块钱！”
    这话一出，周浩然对他的信任度就提升了几分。
    同样是5万块钱，可背后的性质不同。
    李长兴的5万块钱，比较容易；姜雄的5万块钱，需要放下人格尊严去到处借钱。
    当然是后者的5万块钱更宝贵！
    姜雄为了这笔生意赌上了他的人格、尊严和全部信誉，这自然也就赢得了操盘手周浩然的好感。
    周浩然拍板道：“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要抓紧，我们是在跟时间赛跑，是在跟《少儿百科全书》的新书期和盗版商们在赛跑！”
    姜雄都没心情吃饭了，急不可耐的说：“那我现在就去筹钱！”
    他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留下了周浩然和李长兴。
    周浩然笑着说：“李老板，我有个私事要找你帮忙。”
    李长兴笑道：“印刷复印品的事吧？”
    “对，我有一个朋友要做点小生意。”
    “什么时候做？”
    “现在！”
    (本章完)

 第118章 复印

    第118章 复印
    重生后，周浩然制定了两个计划。
    a计划和b计划。
    a计划，就是利用这个暑假，赚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b计划，那就只能是按部就班了。
    在暑假的策略失败后，去大学里读书，然后在大学里做一些事情。
    周浩然更倾向a计划。
    目前进行的很顺利。
    a计划有一个时间上的硬性条件，只能是暑假。
    因为暑假过后，高中生们就去读大学了。
    包括周浩然手里现在拥有的两张王牌——理科状元盛伟承，文科状元马荟蕾。
    这俩人有“高考状元”的身份。
    在各大主流媒体里有广泛报道。
    有很大的知名度、信任度和影响力，全社会对“高考状元”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似的追捧和欣赏。
    这些都是“素人”周浩然所不具备的。
    取其之长补己之短，是管理学的进阶要素。
    周浩然自然可以信手拈来。
    所以他要抓紧时间。
    赶在他俩上大学之前，把“高考状元”的价值充分挖掘。
    这次，周浩然的公文包里装着理科状元盛伟承的错题本，去了李长兴的印刷厂。
    “你看这个，能不能印。”
    周浩然把两本错题本递了过去。
    李长兴看了一下，试探着问：“要怎么印？如果要新的排版，甚至把字体打印出来……”
    “不用！”周浩然摆了摆手，“就要手写版就够了，直接原封不动的把这两本复印，装订起来就行。”
    李长兴笑道：“要只是复印，那就太容易了，随便一个复印店都行。”
    周浩然问：“印这两本，成本大概多少？”
    李长兴翻看了一会儿，估算道：“一本大概300页，两本600页。小16开纸，纸张就用标准纸就行……需要特殊的精美包装吗？”
    “不用。”
    周浩然没打算在市场里兜售，没必要搞封面包装。
    “那成本应该不高，一张纸2分钱。一张纸可以是4页。两本，3块钱足够。还跟量有关系。一个批次，印刷量越多，成本就越低；印刷量越少，成本就会越高。”
    李长兴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
    周浩然看出来了，失笑道：“《少儿百科全书》，你们一次就印了20万套，是不是也是想压缩成本？”
    李长兴道：“是啊，多印些，成本也低。没想到会卖不出去。”
    “时代不一样了。”周浩然对此就很有感受，“之前是物质匮乏，图书量不足，基本上只要不是太烂的书，都能有很好的销量。以后可就不行了，供给端会越来越多，必须得有更精细的市场调研。”
    李长兴对这些不太懂，感慨着说：“过去这几年，出版社的生意一直很顺，赚了几百万。设备、厂房和土地的贷款，都还清了。就像你说的，随便印什么都能赚钱。没想到这次的大订单，出了大问题。”
    周浩然也不谦虚，淡然道：“市场是有人格的，你尊重市场，市场才会尊重你。”
    李长兴点了点头，又问：“周先生，这两本手册，要印多少？”
    周浩然对此也不拿不准，因为他也没有实地调研，想了一下，说道：“咱们这一个批次，最少是多少本？”
    李长兴道：“这倒没什么限制，只印一本也可以。不过，我们这不同于那些复印店，我们这是大设备，最好能有一定规模。启动一次如果量太少，可能还不如去外面的复印店划算。”
    “多大规模？”
    “一个批次，最好超过500本。”“可以。”
    周浩然点了点头。
    李长兴手里翻着这两本错题本，接着说：“如果想要更好的印刷质量，最好是把这两个本子拆散，去一页一页的校对印刷，可以更整齐、更清晰。”
    周浩然觉得这原版手稿还是有价值的，“拆散后，最好再组装回来。”
    李长兴笑道：“这都没问题！”
    “行，那你有个准备。”周浩然心里有数了，“还有几本，我今天没拿过来。”
    李长兴道：“都好说，什么时候印？”
    周浩然道：“下周吧，到时候我通知你。”
    “好。”
    “对了，如果要正式出版，流程怎么样？”
    “正式出版？”李长兴摇摇头，“那可就麻烦了，我这边也没办法，得去找姜雄才行。得去申请版号，还要找国营出版社挂靠。”
    周浩然问：“申请版号要多长时间？”
    李长兴道：“最快也得一个多月。”
    “现在申请，就得排到9月份了？”
    周浩然微微皱眉。
    这时间上有点来不及啊。
    李长兴道：“这还是快的，而且有了版号也不能直接印刷啊。得排版、审核、校对，把这种手写的册子编成印刷版，这得有专门的编辑团队才行。”
    周浩然笑道：“不是这种手写的笔记本，都是排好版的。”
    “那就省事多了。”李长兴隐约猜到了什么，试探着问，“周先生，你是不是想亲自操盘一个新书项目？”
    周浩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少儿百科全书》是一个失败的项目，等清空了库存，还是应该做点真正符合市场期待、满足市场需求的图书项目。”
    李长兴很高兴的说：“这么说，中博书局的合作，可以延续下去？”
    周浩然道：“能不能延续不好说，至少我给你们打个样，告诉你们图书的生意到底该怎么做。”
    ……
    生活频道。
    这周末的例会，周浩然就低调了很多。
    他近期的事业重心是卖书。
    会后，他终于从财务那边领到了钱，整整1万块钱！
    这笔钱先不能交给乔岁青保管。
    她根本就不会钱。
    周浩然就抽出时间，拉着她去购物。
    乔岁青都吓坏了。
    不带这么钱的！
    她一开始还挺高兴，按照他的要求，去试一件件漂亮裙子……女孩子嘛，谁不喜欢穿新衣服？
    却没想到，周浩然太残暴！
    他告诉导购员，刚才穿过的那几条漂亮裙子，全包起来！
    全都要！
    一共7件裙子。
    总价2854元！
    直接就掉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在这个店逛完了，又要去下一个店。
    看样子还要接着买。
    这里是平安路啊，是宰外国人的地方，堪称全国物价最高的地方……在这里消费，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浩然！浩然！”乔岁青都快哭了，拉着他的胳膊，带着些哭腔，“别买了，你干嘛呀你？哪有你这样钱的？”
    (本章完)

 第119章 送礼物

    第119章 送礼物
    “别不舍得钱啊，青梅姐！”
    周浩然抓着她的手。
    乔岁青神色沮丧，“浩然，我不开心了。”
    周浩然也就意识到了，不能把消费观念强加给她，得一点点的推动她去改变，就笑着说：“那行，不买裙子了，买两双新鞋去？”
    乔岁青一脸心疼的模样，“真的不用买呀，我这都有呢。做节目的时候，服装什么的是台里准备，都不用自己买的。”
    “那……”周浩然压低了声音，“那边有内衣店，咱们去买几套好点的内衣吧。这是贴身穿的，你现在的那些胸罩，我看有的都洗变形了。”
    乔岁青白他一眼，“不买。”
    周浩然正色道：“别的可以不买，这个必须买！”
    乔岁青嗔道：“那也不能跟你去买啊，你进店了，人家售货姑娘，还以为是你坏蛋呢。”
    “我不跟着你，我怕你不舍得买。”
    周浩然觉得要在身边监督。
    “要是被认出来了，会被笑话死。”乔岁青不依，“回头我跟漾姐出来，一起买。”
    周浩然笑道：“这样好……这样吧，你有空了跟她一起来购物，每人买两套内衣，挑贵点的买，就当我送她的礼物。”
    乔岁青就美眸盈盈起来。
    要说给她自己买昂贵的内衣，她很难同意。
    不过，这是送白盼漾礼物……
    这就得同意了。
    弟弟要追女孩子，总得去支持他。
    要是送出去的内衣太寒酸，还不如不送呢。
    劝说了半天，周浩然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角度，让乔岁青可以心安理得的买一些高档的内衣了。
    乔岁青轻轻挽着他的胳膊，轻笑着说：“漾姐昨天还跟我抱怨呢。”
    “抱怨什么？”
    周浩然根本就没上心过。
    乔岁青笑滋滋的说：“抱怨你都不跟她联系呗，她想请你吃饭，你都不找她。”
    “我忙，没空。”
    周浩然才不会在意白盼漾怎么想。
    乔岁青捂嘴偷笑，“我觉得你挺会的。”
    “我会什么了？”
    周浩然微微一怔。
    乔岁青一副看透他的表情，轻哼了一声，“你在钓着她呗，欲擒故纵。真别说，效果真好。这几天，她跟我聊天，有事没事就提到了你，她对你很感兴趣呢。”
    “是吗？”周浩然并没感到多高兴，只是叹了口气，“可惜啊。”
    乔岁青不解，“可惜什么？”
    周浩然道：“她是处女啊。”
    “嗯？”
    乔岁青俏脸板起，觉得他没正行。
    周浩然自顾自的说：“她要是个离过婚的少妇，体贴疼人易推倒不说，对男女这事也看得开。也不会有什么后续的麻烦事。大姑娘就不行了，真要是给她办了……保准黏上你。”
    乔岁青又好气又好笑，掐他胳膊，嗔道：“你这都跟谁学的歪理！”
    周浩然道：“本来就是好嘛，你也是女人，你自己感受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乔岁青哼道：“我不知道，感受不出来。”
    周浩然深有体会的说：“漾姐也挺好的，可惜是个大姑娘。推起来难不说，推倒后的缠人劲也受不起。还是少妇好啊，对了，你们栏目组有没有好的少妇姐姐……唉唉，轻点！轻点！”
    乔岁青在掐他胳膊。
    这次可不是抚摸似的。
    是用指甲使劲掐。
    周浩然讨饶，“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真掐啊！”
    “浩然，你认真一点。”
    乔岁青多少有些担心，觉得竹马先生的恋爱观有些扭曲。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女人嘛，我一招手就是一大片。”
    “那你还送不送漾姐礼物了？”乔岁青微微蹙眉。
    周浩然笑道：“送啊，你跟她一起去，你俩一起买。别怕钱，要买高档的内衣。”
    给白盼漾买内衣是假。
    其实是担心青梅姐姐不舍得钱，不愿意给自己买高档内衣，拉上白盼漾，就有了一个说服她的理由。
    乔岁青却没有会意这层意思，神态戏谑，“吹牛了半天，还不是露馅了？漾姐那么漂亮，我才不信你不动心。”
    周浩然很实在的说：“动心啊，谁不喜欢美女？早就跟你说了，我看上她了。我看上的女人，多去了！总不能让她们都赖上我吧？我养得起，也耗不起啊，铁杵也能磨成针呢！”
    ……
    下午，乔岁青约上了白盼漾，又去购物了。
    周浩然则出发，叫上出租车，去找李长兴和姜雄。
    钱已经准备好了。
    每人5万块。
    都是现金。
    这10万块钱，要拿到红星台去做广告。
    不过不会直接跟生活频道签单。
    他打算拿5万块钱投在生活频道，5万块钱投在综合频道。
    就像李长兴和姜雄之前说的。
    图书就不适合做电视广告。
    可是如果不做电视广告，又很难在短时间内打开市场，怎么办？
    周浩然得用他的互联网思维，来解开当下这个电视产业绕不开的困局。
    用当下的眼光来看，真是太难了。
    用点超越时代的营销手段，用一点互联网的广告理念，就很容易的可以搞定。
    只要把品牌广告和效果广告区分开。
    只要把宣传广告改变为需求广告，甚至带着些心理刺激作用的需求广告。
    临走前，李长兴忽然叫住了周浩然。
    递过来了一个纸袋子。
    “这是什么？”
    周浩然以为是图书。
    李长兴笑着说：“为了我的事，真是太麻烦周先生了，这个你拿回去用。”
    “嗯？”
    周浩然看向了纸袋，里面是一个包装盒。
    包装盒很精美。
    有清晰的设计和标识——摩托罗拉掌中宝338c。
    “手机？”
    周浩然看出了这是什么。
    李长兴笑道：“入网费我已经交过了，还存了2000块钱的话费，你拿回去直接用就行了。”
    周浩然皱皱眉，神色不悦，“怎么给我这个？”
    “啊？”李长兴微微一怔，“不行吗？”
    “我要是能用手机，我早就自己买了。我这边比较特殊，我得低调啊。我这拿着最新款的翻盖手机出去，这不都来看我了？没看我平时都用bp机跟你联系嘛。”
    周浩然不能承认是他穷，买不起。
    “这样啊……”
    李长兴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周先生看起来这么寒酸呢。
    难道周先生和魏先生一样，也是在机关单位工作？
    周浩然叹了口气，“算了，心意我领了，这手机我收着了。不过，你跟我联系的时候，还是直接用bp机。方便回应了，我再给你复机。”
    李长兴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差点闯祸，感谢道：“多谢周先生体谅。”
    “嗯，走了！”
    周浩然拎着纸袋，昂首挺胸的离开了，朝身后挥了挥手。
    嘿！
    有手机了！
    这可不是大哥大，这是实实在在的手机——掌上翻盖手机！
    (本章完)

 第120章 没理由不参与

    第120章 没理由不参与
    星期一。
    周浩然回县里。
    坐在车上，他打电话的时候，引来了其他乘客的纷纷侧目。
    大哥大都见过。
    可是这种小巧轻便的翻盖手机，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
    这是世界上第一款翻盖手机，国外都已经卖了几千万台了，近期也进入了国内。
    这就导致大哥大的价格出现雪崩。
    也导致一大批国内在秘密研发大哥大的科技公司，都纷纷崩溃。只中科院、清华、北大下属的科研项目，就有几千万的研发费用一夜之间就打了水漂。
    科技的进步不是线性的，而是跳跃的。
    国内有很多国营科技公司，都在响应国家号召搞科技研发，争取早日开发出真正的国产大哥大。
    摩托罗拉直接把维度给拉上来了，掌中宝338的翻盖手机一出，“大哥大”这个局就彻底崩裂。
    周浩然也是技术出身，他是技术转产品。
    回到90年代，在电视、报纸、杂志等媒体上，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个时代的“科技慌乱”，有一种病急乱投医的现象。
    因为国内科技落后，所以很多人就很着急。
    越着急，动作就会越变形。
    就会出现一系列重大的决策失误。
    这其实很严重。
    严重到这个年代那些国内最顶尖的几家科技巨头，过些年后都纷纷夭折。政策号召执行力度弱的，能苟延残喘；坚定不移按照要求搞科研的，都逃不开破产的命运。
    周浩然是科技人，也是过来人。
    使用着这降维打击似的翻盖手机，就很唏嘘。
    因为他最近也犯了一个类似的错误。
    他以为高考状元秘籍，可以让每一个高三学子受益匪浅。
    这就错了。
    学渣根本就不配去研读学霸的资料。
    学渣想提升成绩，应该是打好基础，把最简单、最容易的基础给打扎实，来一点点的提高。而不是上来就去学高考状元，去解最难最复杂的题。
    那些科技公司，上来就想去模仿摩托罗拉，要开发出国产的大哥大……但愿能吸取教训吧！
    就怕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周浩然这样虚怀纳谏、知错就改的心态。
    周浩然回到县里。
    主要是跟小伙伴们开会。
    卖书项目，大获成功！
    200箱书，都卖掉了！
    总收入超过了2万元。
    小伙伴们都很兴奋。
    王文瑞都有点手舞足蹈，他不是因为钱而兴奋，而是因为这份事业感，激动的说：“周浩然，你这是小诸葛啊！你说的那一套，事实证明都实现了。”
    周浩然笑道：“得是大班长带领的好。”
    王文瑞摇摇头，很实在的说：“可不是我带领的，是东方朗在主事。真看不出来，你俩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没想到这么会做生意。”
    田悦然也连连说道：“还真是，你俩真不一样。尤其是你周浩然，我以前觉得你傻乎乎的，没想到这么聪明。”
    周浩然哈哈一笑，“我在学校看起来很傻吗？”
    “傻！”
    田悦然和陈子璇异口同声。
    王文瑞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有点……有点不太爱说话，像个闷葫芦。”
    周浩然解释道：“主要我懂的东西太多了，可同学们都不懂。我怕我说的太多，大家不理解，反而把我当成怪胎。还不如不说。”
    东方朗扯了扯嘴角。
    心说你可真能吹！
    班陈子璇郑重其事的说：“浩然，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好。就是这样的，不合群人的有两种。要么是太笨的，大家都看不上他；要么是太聪明的，大家都不理解他。你就是第二种。”
    周浩然笑道：“好在这次卖书，我们大家还是很融洽的。”
    “可融洽了，周浩然，陈子璇跟我说，她喜欢你！”
    田悦然笑嘻嘻的说出来了别人的秘密。
    陈子璇脸色涨红，就跑过去捂她的嘴巴。
    “这不很正常嘛。”周浩然很自然的在圆场，“咱们同学之间的，本来就有感情基础。中学时候的同学，那都是能好一辈子的。我还喜欢你呢田悦然。”
    “去你的！”
    田悦然一脸愤愤然。
    她是个胖子，二百多斤。
    很不漂亮。
    脸上却流动着欣喜的光彩。
    就觉得跟周浩然在一起，既有趣又舒服。
    简单的闲聊过后，开始分钱。
    这就简单了。
    因为数字都在那摆着呢。
    收入，21458元。
    支出，5598元。
    王文瑞提出了点意见，“别把我出的那些钱算在成本里，纸壳箱、货车和仓库，都是我赞助的……”
    “不行！”
    李洋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
    东方朗道：“该多少就是多少。”
    陈子璇也很认真的说：“班长，不能让你吃亏呢。”
    “都行，都行。”王文瑞挠挠头，“卖书这么成功，我爸奖励了我5000块钱，让我这个暑假随便呢。这已经够多了。”
    周浩然拍板道：“就按之前说好的来，看看还剩下多少钱，咱们几个平分。”
    总结余15860元。
    周浩然、东方朗，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陈子璇这七个人来分。平均每人2265.7元。
    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
    因为参与卖书的同学，一共有三十多个。
    在场七人，只是核心团队。
    他们拿到钱后，还要给自己身边的小伙伴去分。
    分完钱。
    去吃饭。
    其乐融融。
    周浩然接着说：“这次卖完书后，我还有个卖书的项目，这会面向全市的高中。我会把盛伟承的错题本复印下，他是高考状元嘛……”
    “带我一个！”
    王文瑞第一个举手。
    “还有我！”
    “我也去！”
    “我！”
    都没用周浩然号召，在场的小伙伴们，就都积极参加。
    周浩然笑道：“想参加都行，不过其他人就不带了，我们这次是b2b的生意，用不着太多人。”
    “b2b？”
    大家都听不太懂。
    这就轮到东方朗来显摆了，给大家解释了一通。
    王文瑞听后，就担心起来，“把盛伟承的错题本复印了，然后去卖复印品？”
    “对。”
    “这不太行吧？”
    “怎么不行？”
    周浩然想听听大班长有什么高见。
    王文瑞道：“既然是复印的，咱们能复印，别人也能复印啊。到时候，一所学校只买一本。买回去后，他们大批量的复印就行了。”
    “果然是大班长，有见识！”周浩然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有别的担心吗？”
    王文瑞试探着说：“复印店怎么选？我家的工厂有复印机，要不我拿去复印？”
    周浩然笑道：“不用，我联系了出版社。”
    “啊？”
    王文瑞大吃一惊。
    其他人也都纷纷错愕。
    联系了出版社？
    好家伙！
    这可是大生意啊！
    不是之前卖书的那种小打小闹了！
    周浩然道：“全市的高中，大概有100家。每个高中，以购买500本来算，一共就是5万本了。每本赚10块钱，也能赚50万了。”
    众人目瞪口呆。
    连知情的东方朗听到这个数字，都有些呼吸急促。
    王文瑞涨红了脸，连忙道：“周浩然，不行的，账不是这样算的。几十万的大生意，那里面可复杂了，会出现各种各样我们想不到的意外，不是我们这些高中生能做的。”
    郭志远少言寡语，这时也忍不住道：“是啊，可不能大意。”
    陈子璇很担心的说：“我也有点怕。”
    王文瑞提议道：“要不……要不我跟我二舅说说，他是做文具生意的，让他来给我们指点指点？要是可行的话，让他来带我们做。”
    东方朗不悦道：“这是周浩然的生意，还要往你家里揽？”
    “你怎么说话呢？大班长也是想帮忙。”周浩然不想激化矛盾，就赶紧安抚，“没事，这生意的确不是我们几个高中生能做的。我已经找人帮忙了，有一个出版社的李老板，还有文化公司的姜总，他们都会来帮忙。”
    王文瑞松口气，笑道：“这样最好。”
    陈子璇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嗯呢，咱们才高中毕业，什么社会经验都没有呢。我们现在不需要着急赚钱，能打打下手，帮帮忙有一些社会实践经验就挺好了。”
    田悦然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洋笑着说：“找点事干，总比一个暑假呆在家里闲着强。咱们要是真能参与到这么大的生意里，以后去了大学，肯定能把其他同学甩开一大截！”
    这话一出，大家都很高兴。
    这的确是很宝贵的经历。
    周浩然也松了口气。
    果然是名校生啊。
    见识非凡！
    他还真怕这些青春期的涉世未深的高中同学，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搞出一些大家身份“平等”，收入“平分”的论调出来。
    可见这新时代的进步教育还是很有效的，比电视台里的很多还在坚守保守思想的老家伙都强。
    都认识到了市场的多重标准、区别对待的属性。
    而不是理想主义的大锅饭。
    周浩然正色道：“这个b2b的卖书生意，会比之前我们卖书复杂很多，风险也大。分钱的时候，肯定是有人拿大头，有人拿小头。”
    王文瑞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他太懂这个道理了，“应该的，本来就是这样！咱们这些高中生，最多就是跑跑腿，给点辛苦费就行。”
    周浩然笑道：“辛苦费也寒酸了点，看生意的情况了。要是做的好，每人能分一万块钱，大学两年的销就攒下来了。要是做的不太好，每人也能分个五千块钱。要是完全失败了，可能一分钱也拿不到。怎么样？要不要参与？”
    “参与！”
    几乎是异口同声。
    没理由不参与！
    新春快乐。
    (本章完)

 第121章 试点

    第121章 试点
    周浩然见到了今年的海港理科高考状元，盛伟承。
    以前在学校也见过几次。
    但是不熟，都没说过话。
    这次找他，主要是请他拍广告。
    这种事，没人会拒绝。
    别说给钱了，免费也要去拍啊……广告播出来，在电视上能看自己了，这简直就是光宗耀祖！
    东方朗此前已经跟他说好了。
    广告费800元。
    然后，两人又一起上车，去找七宝中学文科班的马荟蕾。
    在车上，两人闲聊。
    周浩然就想考验一下东方朗，笑着说：“你最近进步挺大的，对市场、对生意都有了一些基础的理解。”
    东方朗挺得意，“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周浩然问：“那你知道，这个卖书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怎么回事？”东方朗没理解过来，“接下来不就是把高考状元的错题本给复印出来，然后去全市的各大高中里兜售嘛。”
    周浩然摇摇头，“这可不是重点。”
    东方朗问：“什么是重点？”
    周浩然道：“高级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就像你要生产一款新药，要先在实验室里面研究，然后小范围的测试拿临床数据。最后才是大规模的推广。”
    “做生意也一样。”
    东方朗很有从商的天赋。
    前世他做外贸的生意，从国外向国内进口红酒，赚了几千万。
    后来周浩然创业失败，3000万美元的家底都败掉了。
    是东方朗在一直接济他。
    几百万说给就给了，连张借条都没有。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堪称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周浩然现在有这么大的优势，自然要多带带他，“你把这个道理，放在我们的卖书项目里，看看能想到什么？”
    东方朗吃惊的说：“之前我们卖200箱书，只是在做实验？”
    周浩然笑笑，“对，校园就是实验室。”
    东方朗颇受震动。
    他带领小伙伴们，收书、运作、卖书……
    很辛苦。
    却也收获满满。
    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却没想到，在这家伙眼里，这只是一场校园里的小实验。
    东方朗深吸了一口气，“这实验室的阶段，已经够难了。要是没你指点，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周浩然笑道：“实验室阶段已经过了，接下来呢？”
    “嗯？”东方朗睁大眼睛，“小范围推广？”
    “对。”
    “拿着复印件，去全市的高中里兜售，这只是小范围推广？”
    “对。”
    周浩然就是这么个计划。
    东方朗感到不可思议，“那大范围是什么？”
    周浩然好笑着看着他，“你说是什么？”
    “我……”东方朗就有些错愕了。
    周浩然道：“这是时代赋予的机遇啊，怎么也得抓住。这不要教改嘛，等真正的教改落地了，就没这机会了。”
    “教改……”东方朗还真是挺聪明，马上就跟上了他的思路，“是啊，高考的下一步改革，就是全国一套卷、各省自主命题，来更公平的分配全国的教育资源。”
    现在的高考，采用的是全国一套卷。
    然后是全国成绩大排名。
    按排名录取。
    这就让一些经济发达、师资力量更强的地方有了优势。一些贫困落后、师资力量不足的地方在考试中很难有更好的成绩，在全国排名里缺乏竞争力。
    教改的下一步，就是放弃全国统一试卷。
    让各省自主命题。
    不再全国大排名，而是让全国高校除了对本地考生有优待之外，对其他省份都要平均的划分名额。对老少边穷的地方来说，哪怕这个学生只考了300分，只要他是这个省的前几名，他一样可以上清华！
    不过，在大规模的推广之前。
    需要有试点。
    这个试点，就是海港。
    海港高考的满分只有600分，跟其他省份不同，就属于“特立独行”。高校们不能把海港的学生全国大排名的进行录取，而是要按照名额来录取。
    如果这样搞可以，那么以后所有的省份都会采用这种“特立独行”的模式，不再搞全国统考。
    先试验个几年。
    看看效果。
    如果可以，就会把海港经验全国推广，高考制度就会彻底改革了，全国统一试卷全国大排名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开始各省自主命题。
    至于行不行……
    别人不清楚，周浩然就太清楚了。
    未来高考都是各省的自主命题。
    全国各大学，都是按照名额给不同的地区分配指标。考生不再是以分数的高低来录取，而是在名额的范畴之内根据分数的高低来录取。
    现在才1996年。
    仍然是全国一套卷。
    这就意味着全国的高考知识点都是一样的，一套教辅书、一套考试秘籍，可以适用全国所有考生！
    周浩然道：“所以说，时间不多了。等过几年教改落实了，全国高考自主命题了，考试范围和知识点都不一样了，就再也不可能推出全国统一的状元笔记了。”
    东方朗这下也就明白了他的思路，震惊的说：“等卖完了复印品，还有下一步！要把我们的产品，卖向全国！”
    周浩然道：“产品要围绕着市场做。”
    东方朗缓缓的说：“第一步，在校园里卖二手书，这是试点。第二步，在全市的高中里推广高考状元的错题本，这是小范围推广。第三步，是要趁着教改之前，把状元笔记卖向全国！”
    周浩然道：“做生意，基本都是这个思路。先试点，再小范围运作，然后是大范围推广。趁着这个暑假，争取把这件事办成！”
    “咱们有这实力吗？”
    东方朗有些不自信。
    周浩然笑道：“我不说了嘛，我找帮手了。一个出版社的李老板，一个书商的姜老板。到了第三步，就得是走正规渠道，申请书号、正规印刷，走全国的新华书店的渠道了。”
    “我还以为就是赚个零钱。”
    东方朗着实被震撼到了。
    本以为是小打小闹，高中同学随便发起的一个暑期社会实践项目。
    却没想到！
    在周浩然的运作下，在朝着一笔大生意的方向发展。
    (本章完)

 第122章 听姐姐的话

    第122章 听姐姐的话
    见到了七宝中学的马荟蕾。
    干干净净的很清秀。
    说不上多漂亮，却也不难看。
    精致的打扮一下。
    换身有档次的衣服，上镜的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广告费800元。
    约好了明天早上9点钟，在红星台院外汇合。
    东方朗充满兴趣。
    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拍广告。
    周浩然就告诉他，让他明天也来。
    这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能领悟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
    东方朗就很高兴，这下有机会进入到电视台的内部去参观了，“拍广告要很多钱吧？”
    周浩然道：“嗯，5万。”
    “啊？”
    东方朗愣了一下。
    周浩然小声道：“名义上是5万块钱的制作费。”
    东方朗似乎听明白了，“这是要骗谁？”
    “骗谁了？”周浩然哼了一声，“我的策划费，岂止是区区5块钱？50万也不够啊！”
    东方朗撇撇嘴，“卖点复印品，全市的高中都走一遍，也未必能卖出50万吧？”
    周浩然道：“你以为我拍广告，是为了推广状元笔记？”
    “啊？”东方朗微微一怔，“不是吗？”
    周浩然道：“不是，是帮别人清理库存，一套滞销的《少儿百科全书》。”
    东方朗问：“那咱们的复印品呢？”
    “不着急，等我拍完了广告，我带你们去别的高中销售，给你们做个示范、打个样。示范几次，之后你带着他们去单干就行了。”
    周浩然对第二步的小范围推广，并不着急。
    有一个暑假呢！
    这年头，高考的竞争压力超级大！
    很多人，甚至连参加高考的机会都没有，在预考这关就给筛选掉了。
    各学校为了升学率，也都是加班加点。
    高二升高三的这个暑假，根本就没有假期，要跟过去一样的在学校里用功读书。这就给他的卖书项目提供了有利的先决条件。
    东方朗想起了什么，“对了，王文瑞提的那个担心，你还没说要怎么解决呢！”
    周浩然问：“什么担心？”
    “复印啊！”东方朗也不信这点小问题能难倒他，“咱们能复印，学校也能复印。到时候，学校只买一份，然后拿回去自己复印，这就不行了？”
    周浩然反问：“你觉得要怎么办？”
    东方朗有点发懵，“我不知道啊！”
    周浩然道：“回去想！”
    ……
    这次躲不过了。
    白盼漾说什么都要请周浩然吃饭。
    那就去吧！
    白盼漾很注重自身的外在表现，不仅是穿着讲究，妆容也很在意，还戴上了一个小项链和小耳坠，很有一种海港女人特有的小资风情。
    不像乔岁青似的，经常素面朝天就出门了。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白盼漾美眸盈盈。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客气了。”
    白盼漾似笑非笑，“你怎么想着送我内衣了？”
    “凑巧。”
    周浩然含含糊糊。
    总不能说实话，他其实是想给青梅买内衣，又怕她嫌贵不舍得钱，这才拿你出来当挡箭牌。
    最后的确是买了两套还算高档的内衣。
    了1200多块钱。
    乔岁青和白盼漾，一人一套。
    钱多少钱这都无所谓。
    只要能让青梅穿上高档内衣就行。
    白盼漾轻咬着贝齿，略带几分羞恼，“你可真是坏坏的。”
    “啊？”
    周浩然哭笑不得。
    白盼漾白他一眼，压低声音，“想看不？”
    周浩然微微一怔，“看什么？”
    白盼漾挺了挺身姿，“我穿着呢。”
    周浩然这才会意，眼睛发亮，“行啊！一会儿去你家，你脱给我看？”
    “我就知道！”白盼漾大发娇嗔，“你少臭美了！臭弟弟！”周浩然哼道：“不就是女人嘛，谁没见过似的。”
    “你见过？”
    “嗯！”
    “谁啊？”
    “多去了！”
    周浩然实话实说。
    白盼漾撇撇嘴，却根本不信。
    周浩然没闲心跟她打情骂俏，也不想大把的时间在过程上，就决定直奔主题，很生猛的说：“漾姐，要不找个时间，我去你家，咱们那个那个？”
    “嗯？”白盼漾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哪个啊？”
    周浩然道：“那个！”
    “哪个？”
    白盼漾眨巴着眼睛，脸蛋开始绯红起来。
    周浩然看她反应过来了，也就不重复了，大咧咧的说：“反正我是相中你了。你要是觉得行，我就去。你要是觉得不行，咱们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就当朋友处。”
    白盼漾有点生气，“周浩然，你怎么这样啊？”
    “漾姐，我很忙的好不？”周浩然也很委屈，“你知不知道，我这跟你出来吃一顿饭，至少耽误我少赚了几千块！”
    白盼漾气呼呼的说：“你少吹几句吧！”
    周浩然正色道：“真的！”
    白盼漾有些不高兴，清冷的说：“你这么有钱，你借我点呗，我还缺钱，不够呢。”
    “行啊，小意思。”
    周浩然在钱的方面从来就不小气。
    他兜里刚好有卖书项目的分红，2200多块钱。
    “喏！给你！”
    周浩然直接点出了20张大票，递了过去。
    白盼漾都有点傻眼，“不是，你……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钱？”
    “快拿着啊！”
    周浩然把钱摆在了她面前。
    白盼漾的气恼也就消散了，有些忸怩，不太好意思，“咱们才见过几面，都不太熟。”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你跟乔岁青熟啊，她是我姐。”
    白盼漾道：“你就这么给我了，都不用欠条？”
    周浩然很随意的说：“什么欠条不欠条的，送你了！”
    “啊？”白盼漾眼眸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送……送谁？”
    周浩然道：“就算咱们走不到那一步，至少也朋友吧？这都是小钱，你别往心里去。以后需要用钱了，来找我就行。”
    “我……我……”
    白盼漾的生活很精致，这就意味着她平时的销很大。
    每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
    她是真缺钱。
    周浩然好笑道：“什么你你我我的，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讲义气！”
    白盼漾咬着嘴唇，轻轻“嗯”了一声，很心动的说：“那这钱，我先收着了？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还给你。”
    周浩然心不在焉，“都行，随你！”
    ……
    周浩然要对白盼漾下手。
    来自乔岁青的提议。
    她说的有道理。
    那种少妇好的论调，实在太荒谬了。
    你还是个黄小伙子呢，直接去跟什么少妇交往，那不是吃亏了？谁玩谁还不一定呢，搞不好成了别人碗里的菜。
    漾姐是个黄大姑娘。
    刚好配对！
    周浩然得听姐姐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上点手段好了。
    砸钱。
    简单直接，最高效！
    晚饭过后。
    周浩然送白盼漾回单身公寓。
    一通死缠烂打。
    被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次。
    还是被周浩然给得逞了。
    强抱，强搂。
    没好意思去强吻。
    好在最后还是达成了和平协议，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去。
    (本章完)

 第123章 请导演

    第123章 请导演
    《少儿百科全书》要拍广告了。
    这事由周浩然主导。
    中博书局这边的三方合伙，说好的是拿出15万元来做广告。
    其中，5万元是广告制作，10万元是广告投放。
    周浩然拿不出5万块钱。
    也没必要拿！
    拍个广告而已，这能多少钱？
    无非就是请一位导演，找一台摄像机，弄一盒磁带，然后找个摄影棚，拍一些简短的影像画面。然后把影像画面美化、剪辑出来。
    对外人来说，可能的确要很多钱。
    可是周浩然不同。
    他在电视台工作。
    这些资源都是现成的，随便找个人说句话，就能免费使用了。
    最大头的开销，应该是请代言人了。
    代言人是今年海港高考的两位状元，盛伟承和马荟蕾，代言费总计1600元。
    周浩然早早就去了单位。
    找到了孟主任。
    请他去介绍广告部的广告导演赵兵。
    却没想到，这个环节出现了意外。
    赵兵导演很热情，也很乐意帮忙，都是单位里的同事……拍条广告而已，这都小意思。
    麻烦的是这位赵兵导演很有经验。
    他是广告部里很有能力的导演。
    拍过几十条广告。
    有着丰富的从业经验。
    周浩然试探性的说了一些他对电视广告的理解，就被赵兵导演认为不可行。用他过去多年的经验，传授了很多广告制作的原理……
    这就完蛋了！
    周浩然最怕的就是这种！
    你要是什么都不懂。
    那最好！
    你是一张白纸，我来作画！
    该怎么拍、怎么做，都按照我的思路来，导演就当我的拍摄工具。
    像赵兵导演这种，什么都懂，都上手拍过几十上百条广告了……这就有点难办了，最怕的就是这种过来人！
    周浩然觉得计划要变。
    就赶紧找理由，放弃了和赵兵导演的合作。
    略作思考。
    周浩然去了《家长里短》的栏目组，找到了乔岁青。
    “你不是拍广告了吗？”
    乔岁青端着一支白色的瓷杯。
    杯子里是咖啡。
    周浩然道：“咱们这有导演吧？”
    “导演？”乔岁青有些疑惑，“什么导演？”
    周浩然道：“导演啊，你们拍节目，不用导演吗？”
    乔岁青“哦”了一声，往办公室里指了一下，“有啊，这不都是嘛。”
    这是上午。
    栏目组里的大部分人还没上班呢。
    只有七八个。
    大部分都是女的。
    周浩然问：“哪个啊？”
    乔岁青抿嘴道：“这些都是啊……哦，那边的孙哥不是，他是摄像。其他的都是导演。”
    “这么多？”
    周浩然这就不太懂了，存在着一种外行对电视产业的无知。
    乔岁青笑着说：“对啊，她们都是编导啊。编导编导，既能编也能导。”
    “你们的节目，都是这些小姑娘导出来的？”
    周浩然觉得自己对“导演”这个概念，需要有新的认识了。
    “对啊，就是她们。”乔岁青压低了声音，“你没发现，她们都很漂亮嘛。”“都还行，不如你。”
    周浩然比较认同。
    这个栏目组里，不说都是顶级大美女，但每一个都在平均线以上，都能达到高中班陈子璇的程度了。
    乔岁青白他一眼，又小声道：“因为她们也是预备主持人。”
    “啊？”周浩然微微一愣，“你的竞争对手？”
    乔岁青道：“也不算是竞争对手吧，她们都没出过镜。现在电视行业的理念，都是采编播一体化。”
    周浩然问：“什么采编播一体化？”
    乔岁青道：“就是既能采访，还能拍摄，还可以做后期的编辑、制作，还能充当主持人。导演的活是最简单的，有一些基础知识，大学里都学过的。”
    周浩然就很高兴，“那你有没有关系好的，叫过来帮我拍广告。”
    “啊？”乔岁青这下就比较吃惊了，“拍广告？你去找广告部啊？”
    周浩然撇嘴道：“那边不行，水平太差。”
    乔岁青道：“我们这边的编导，都是做《家长里短》栏目的，都没拍过广告。”
    “没拍过，只是无知。拍过了，都是愚昧。”周浩然头头是道，“无知总比愚昧好。”
    乔岁青没太听懂，嗔道：“你在说什么呢？”
    周浩然道：“找个导演，还有摄像师傅，帮我来拍广告。没经验最好，按照我的要求，把东西拍出来就行。”
    “那……”乔岁青自然要帮忙，不过她没这个权限，“唐老师不在，我去问问主编吧。”
    周浩然有些担心，“这……”
    乔岁青嫣然道：“没事，主编人可好了，她肯定能同意的。你们拍广告，还要化妆、服装什么的吧？”
    “对。”周浩然眼睛一亮，“能从你们组借用一下吗？”
    乔岁青抿抿嘴，“我觉得行，主编应该会答应，你等下。”
    主编办公室，就在门口的左侧。
    右侧是制片人办公室。
    在这种栏目组里，一把手是制片人，二把手就是主编。
    乔岁青敲敲门，进去了。
    没一会儿，就见她和一个风韵傲人的少妇走了出来。
    让人眼前一亮！
    这少妇穿着一套职业套装，白衬衫、蓝色的包臀裙，肉色的丝袜。头发烫成卷，嘴唇涂成了暗红色，把她的气质收得内敛而不外放。
    看起来三十来岁。
    很有气质。
    胸前挂着一个职工牌……
    嗬！
    厉害了！
    红底黑字！
    她竟然是在编的第一档员工！
    名字叫做林归雁。
    周浩然本来看这美貌少妇，还挺动心呢，觉得是不是有机会深入了解一下。等看清她的职工牌，就彻底放弃了这个计划。
    年轻的在编员工，大概率都是有背景的！
    惹不起！
    “周浩然？”林归雁笑盈盈的主动伸出手，“早就听说过你了，大家都这么说，岁青有个阳光大男孩的弟弟。”
    周浩然跟她握手，笑着说：“林主编你好，我也早就听我姐说过了。她是职场新人，在办公室里都靠你的关照。”
    林归雁抿嘴一笑，上下打量他，“是谁要拍广告？”
    周浩然道：“我在销售部工作，我的一个客户。他们的产品没有广告，我就想着帮他拍一条。”
    “你会拍吗？”
    林归雁很好奇。
    周浩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会拍，我专门学过。”
    林归雁还真像乔岁青说的那样，人美心善爱帮忙，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导演，一个摄像，还有摄影棚……要是服装、化妆也能给我用用，那就最好了。”
    周浩然一点不客气。
    该脸皮厚的时候就得脸皮厚。
    “你这要求可真不少。”林归雁不禁失笑，“别的都好说，可是摄影棚我也很难给你协调。我这边的摄影棚，就是平时录制《家长里短》栏目的。你要拍广告，最好去广告部……”
    “不用不用，《家长里短》的摄影棚最好！”
    周浩然求之不及。
    这可是软广告！
    (本章完)

 第124章 需求点

    第124章 需求点
    林主编果然愿意帮忙。
    她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似乎不太满意。
    刚好，这时又有人来上班了。
    一个清冷孤傲的美人。
    周浩然此前见过她。
    好像叫做胡小宸。
    是编导二组的组长。
    有一次周浩然来找乔岁青，想请她帮忙，她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他。
    “正好，小宸，你来帮个忙呗！”
    林归雁使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胡小宸在林主编面前，就没那么清冷了，轻笑道：“主编，什么事？”
    林归雁就告诉她。
    说是乔岁青的弟弟想给客户拍广告。
    需要有人帮忙。
    胡小宸很吃惊，看向周浩然，“你要拍广告？”
    周浩然点了点头，“还请胡组长来帮忙。”
    胡小宸微微蹙眉，“我没拍过广告！”
    周浩然笑着说：“没关系，我提供思路，按照我的策划文案，把我的思路给拍出来、剪出来就行了。”
    “拍不好，可别怪我。”
    胡小宸脸色很臭，似乎不太想帮忙。
    周浩然连忙道：“一定可以拍好的，胡组长，咱们一起合作，说不定就能完成这次挑战呢？”
    林归雁劝了一句，“小宸，你辛苦下，帮帮忙。”
    胡小宸轻轻颔首，眼神看向周浩然，有些嫌弃，“什么时候拍？”
    周浩然道：“马上就拍，代言人一会儿就到了。”
    “啊？”胡小宸有些吃惊，“还有代言人？”
    周浩然笑笑，“有啊，我高价请来的。”
    “谁啊？”
    胡小宸八卦起来。
    周浩然道：“今年的高考状元。”
    “盛……盛……”
    “盛伟承，他是理科状元。还有文科状元马荟蕾，她也会一起过来。”
    “都请来了？”胡小宸的态度就有所转变，高考状元的吸引力足够太大，“拍什么广告啊？”
    周浩然道：“《少儿百科全书》，一套书。”
    胡小宸恍然大悟，“文化广告？”
    周浩然笑笑，“对，文化广告。”
    胡小宸的排斥和抵触情绪，一下就都消退了，语气轻柔起来，“那可一定要拍好。”
    ……
    周浩然在红星台的院门口，见到了东方朗。
    又接上了两位高考状元。
    能来电视台里走一趟，说出去都值得骄傲！
    周浩然还很大气的跟他们表示，说是拍广告很简单，一上午就行。等中午了，请他们去员工食堂吃饭去，让他们开开眼界！
    食堂堪称是红星台给员工最好的福利。
    那菜品的丰富程度，跟二十年后也没区别。有很多瓜果蔬菜，都不是从市场里采购的，而是直接从定点的大棚供应的。
    属于内部特供。
    进台之后，先带两个高考状元去挑服装。
    《家长里短》是个家庭化的节目。
    关注的都是家庭琐事、邻里纠纷。
    每期也会有专家参与。栏目组里有一个很大的服装库，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衣服，拍节目的时候可以穿。
    两位高考状元，都是普通家庭。
    看得眼缭乱。
    胡小宸给出了提议，“最好是能穿校服。”
    周浩然不同意，“不要校服，要西装，他俩都穿西装。”
    “西装？”
    胡小宸微微皱眉。
    觉得这个提议很糟糕。
    东方朗跟在身边，也有些不太理解，“穿着西装，这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身份啊？他俩是高考状元。”
    周浩然道：“咱们做的这不是品牌广告，而是转化广告；不是宣传广告，而是需求广告。想要提高转化率，就一定得从心理层面突破。”
    “啊？”
    东方朗听不懂。
    胡小宸自然听不懂。
    周浩然为了确保广告拍摄顺利，能够让胡小宸全都听自己的，就得拿出一点能震住她的理论出来，“每个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的商品，你听说过，但是从来没买过、没用过，甚至没见过。”
    东方朗点头道：“嗯，这样的广告，只产生了宣传作用，却没有完成消费端的转化。没有消费端的转化，商家就没法赚钱，是这个意思吧？”
    胡小宸听懂了东方朗的话。
    就大吃一惊。
    心说这俩小年轻，看样子都是青春期的小伙子，才高中毕业而已，怎么会懂这样的道理？
    很多广告，都只有宣传作用，没有转化作用。
    这种现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可要总结出来，就真的需要一些真知灼见和对市场的剖析了。
    周浩然笑道：“品牌广告也很有价值，但这不适合图书这种品类。图书都是单品，图书的品牌，到底是出版社还是作者？所以图书在做推广的时候，就很难绕开品牌广告这层限制。”
    胡小宸这下听明白了，“电视上真没见过图书广告。”
    周浩然点了点头，“图书也可以打广告，但往往都是精准推广，面向精确的用户群。比如签售会、书会，或者在书店里挂海报。参加签售会、书会，去书店的人，都是想要买书的，这本身就完成了一次筛选。”
    “电视广告没法筛选吧？”
    东方朗觉得这事有点难办。
    周浩然笑笑，“可以啊，就看能不能发现了。而且，《少儿百科全书》有一个巨大的类型优势，只要抓住了，即便是电视广告也能完成超高的转化。”
    “什么优势？”
    东方朗追问。
    胡小宸竖起耳朵在听。
    心中纳罕。
    心说这个乔岁青的弟弟，也太厉害了吧？
    怎么能对广告的门道理解的这么好？
    难怪乔岁青在栏目组里总说她弟弟是天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周浩然道：“电视广告里，有几大类的产品。哪怕做的是品牌广告、宣传广告，哪怕是很糟糕的广告，投放出去之后，也能有很好的转化率。”
    “你倒是说啊！”
    东方朗有点来气，觉得他在臭显摆、卖关子。
    其实周浩然这是在有意说给胡小宸听的。
    要勾住她。
    让她在期待中产生信任。
    一会儿拍广告的时候，她才能言听计从。
    周浩然道：“主要是四大类吧，小孩的教育、男人的壮阳、女人的漂亮、老人的健康。”
    “嘶！”
    东方朗面色微变。
    他最近一直在追随周浩然的思路，去研究市场的“供需关系”。
    市场，是由供需关系主导的。
    这是核心！
    周浩然提到的这四大类，可以说是直接撞击到了这四类人群的最根本的需求点上！
    厉害啊！
    (本章完)

 第125章 榜样的力量

    第125章 榜样的力量
    这就有点尴尬了。
    因为胡小宸还没有理解过来。
    眼下这个年代，绝大部分的人的思想都还停留在计划的层面。这也是各行各业各单位，包括红星台的改革阻力这么大的原因。
    大家对市场都缺少认识。
    对供需关系到决定性作用都认识不到。
    东方朗却完全跟上了思路，恍然大悟的说：“《少儿百科全书》的核心卖点，是‘少儿’！”
    “对，就是‘少儿’。”周浩然觉得这小子可真是开窍了，“如果这是一套《百科全书》，即便是我来运作，也很难通过电视这个平台来做推广。图书和电视广告，在产品和媒介上的确存在着一些格格不入。”
    东方朗道：“所以这条广告，应该是给家长看。让家长产生对孩子教育的重视，通过广告内容，产生购买这套书的需求。两点齐发，提高转化率。”
    “其实还有第三点。”
    “是什么？”
    “榜样的作用。”
    周浩然的这个解释，就一下打开了胡小宸的视野。
    让她终于跟上了思路。
    怪不得他把两位高考状元请过来当代言人呢！
    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家的小孩成为高考状元？
    周浩然道：“现在的那些电视广告，都是请大明星来代言。效果当然也有，但转化效果一定很差。明星代言，本质上还是利用他的知名度，这走的还是宣传广告的路线。请榜样来代言，才能最大化的提高转化率。”
    胡小宸弱弱的说：“大家都在请明星代言，全世界都这样吧？”
    “那可不一定。”
    周浩然摇摇头。
    “是吗？”
    胡小宸再也不敢轻视这个乔岁青的弟弟。
    本以为他是走后门的，还挺嫌弃挺反感呢。
    没想到，真是天才啊！
    周浩然笑着说：“苹果的产品，是乔布斯代言。微软的产品，是比尔·盖茨和鲍尔默在代言。那种世界级的公司，什么样的大明星请不到？人家是在树立榜样。”
    “啊？谁？”
    胡小宸一头雾水。
    东方朗也稀里糊涂，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周浩然解释道：“乔布斯不认识，比尔·盖茨总该知道不？报纸上都写过啊，世界首富！微机里的windows操作系统，就是他写出来的。”
    “哦哦！是他啊！”
    胡小宸这才记起比尔·盖茨是何许人。
    东方朗试探着总结，“所以榜样代言，比宣传代言更重要？”
    周浩然道：“当然，榜样之所以能成为榜样，是因为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成为榜样那样的梦。”
    胡小宸不解，“明星梦更多吧？”
    “这又是另一个话题了，就是产品、用户和代言的精确化匹配。匹配的越精确，转化率就越高。”周浩然举了个例子，“一个卖空调的，请成龙来做广告，空调和成龙有什么关系？这就是纯宣传。如果是一部电影，即便不是他拍的，也是强相关，转化率也可以大大的提升。”
    “那……”
    胡小宸还想追问。
    周浩然都有点累了，“好了，胡组长，咱们抓紧时间，先拍广告吧！”
    “嗯。”胡小宸点了点头，神色钦佩，“周浩然，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略知一二。”
    周浩然笑呵呵。
    他还真的只是略知一二。
    不过，略知一二就足够了。
    高级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而高级的道理，总是可以对低级的道理完成降维打击。
    互联网出现后，能够横扫各行各业，购物、支付、外卖、打车、手机、汽车、体育、电影……甚至互联网都把电视台这种国营单位挤压的扎堆倒闭。
    核心就是在于一种互联网思维。这会形成一种高级的维度，对低级维度的冲击，不管是人事、技术，还是市场、销售……从方法论上来看，各行各业都在向互联网靠拢，学习互联网模式。
    周浩然前世没做过营销。
    他是技术转产品。
    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归根结底，都是对人性的认知深度。
    所谓的“榜样广告”，这绝对属于周浩然基于互联网思维的一个原创概念。
    传统的营销行业就不可能看破。
    就比如卖书。
    原本一本销量平平的文学小说《额尔古纳河》，被一位文人网红大v推荐后，直接卖出了几百万本！
    大家买的不是书。
    而是对文人网红的追随，是一种榜样的力量。
    这是直播带货模式下，互联网对人性的极致剖析。
    很多企业家也都不重金请明星代言了，而是在努力打造自身的榜样人设，自己冲在第一线为自家的产品做代言。
    从理论上来讲，推销《少儿百科全书》，这可比推销《额尔古纳河》容易多了。
    这关系到了孩子的教育。
    为什么一定要让两位高考状元都穿上西装？
    因为要加强他俩的榜样力量。
    家长们在看到广告时，会产生一种更高更远的期待，从而产生心理上的波动。要是穿着普通校服……看起来跟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榜样的力量就削弱了。
    ……
    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
    去了楼下平时《家长里短》录制节目的摄影棚。
    开始拍广告。
    “这景都是《家长里短》的布局。”胡小宸就有些拿捏不准，“要不调整一下，或者换个角度……”
    周浩然笑道：“不用，这样就行，软广告的效果更好。”
    “什么是软广告？”
    胡小宸觉得今天的信息接收量有些大。
    作为一个媒体人，她听到了太多她此前从没听说过的概念和理论。
    周浩然道：“软广告，就是让人分不清这是节目还是广告。”
    “啊？”
    胡小宸微微一怔。
    周浩然道：“广告有负面效果，消费者对广告都有一定的警惕心理。软广告，就可以很有效的规避这种警惕。”
    胡小宸微微一叹。
    感觉听不太懂。
    东方朗在身边，却听懂了，试探着问：“要精确化的匹配，这条广告拍完之后，要投放到《家长里短》栏目的广告时段里。”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这样！”
    这又是个互联网新概念了。
    后世的电视行业也都学会了。
    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候，播放硬广告，效果太差了。可以请电视剧的主演出来，以电视剧里的穿着和时代背景，来做一期广告推介。
    让剧情和广告精确匹配、无缝连接。
    这转化率就会大大提升。
    人性嘛，总是习惯处在舒适区里。
    影视内容和广告太跳跃，就等于跳出了舒适区，就一定会形成对广告的反感。
    如果能把内容惯性延续到下一条广告里，甚至由剧情和演员产生对广告的好奇，这积极效果就出来了。
    (本章完)

 第126章 原来广告是这样的

    第126章 原来广告是这样的
    拍广告。
    正式开始。
    制片人：周浩然
    策划：周浩然
    导演：胡小宸
    制片：东方朗
    摄影：孙明
    ……
    东方朗听说自己成制片了，就兴奋的都有些害羞，“我当制片人了？”
    周浩然觉得他没出息，低喝道：“腰杆挺直了，自信一点，别给我丢人。”
    东方朗心虚的说：“我什么都不懂啊，怎么当制片人……”
    “你是制片，不是制片人！”
    周浩然觉得这小子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成长。
    在电视台里看到了这么多漂亮姐姐，他动不动就脸红。
    东方朗不解的问：“制片不是制片人？”
    “打杂的，就是制片。制片人是我，”
    “啊？”
    “一会儿拍广告了，你就听安排，干点打杂的活。没让你去干技术活。”
    周浩然当仁不让的拿到了拍摄现场的主导权，女导演已经心服口服。
    “哦，这样啊！”东方朗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没事，一会儿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往我身上推。反正我不是电视台的，要是拍不好，我来给你背锅。”
    周浩然被他逗笑了，“少来诅咒我，怎么可能拍不好？”
    接下来，就要进入到广告拍摄的环节了。
    《家长里短》栏目组编导二组的组长胡小宸担任导演，她明白周浩然的意思，按照他的要求，把他需要的画面拍出来就行。
    她觉得乔岁青的这个弟弟，还真是了不得。
    只不过……
    “你把分镜头脚本给我看一下。”
    胡小宸作为导演，要先熟悉下制片人构想的影像画面。
    周浩然道：“没有。”
    “没有？”
    胡小宸睁大眼睛。
    周浩然也挺干脆，“我都不知道分镜头是干什么的。”
    胡小宸有些生气，“没有分镜头脚本，怎么拍啊？”
    “我说，你做，很简单。”
    周浩然对拍广告这事根本就没重视过。
    这年头国内的电视广告，都是粗制滥造，要多烂有多烂。
    随便拍一点，也能比他们强了。
    胡小宸问：“要怎么做？”
    周浩然沉吟道：“这我得好好想想。”
    “嗯？”胡小宸瞪起俏目，“现想？你没准备？”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可准备的，想到哪拍哪就行了。”
    “你你！”
    胡小宸眼神恼怒，气呼呼的。
    不过，这短暂的相处后，胡小宸对他的态度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是冷漠、不屑，现在是生气、恨铁不成钢。
    觉得这小子空有一身才华，却一点都不认真。
    拍广告，竟然都不提前准备？
    这要怎么拍？
    简直比草台班子还草台班子。
    周浩然笑道：“没事，胡组长别生气，相信我就行了。拍个广告而已，咱们随便设计几个走位，想几句广告词，就差不多了。”
    胡小宸很爱惜羽毛，气恼道：“我帮你拍，可你别说是我拍的，我怕丢人。”周浩然笑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
    ……
    演员就位。
    两位高考状元盛伟承和马荟蕾，都换上了西装，化好妆、做好了头发。
    看起来很精神！
    尤其是马荟蕾，精心打扮，职业的女士西装穿在身上，感觉少女感一下就褪去了不少，显得成熟了几分。
    这让东方朗都产生了一种仰望的感觉。
    这就很好！
    周浩然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家长里短》的摄影棚里，大家都很兴奋。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第一次拍广告。
    只有胡小宸神色臭臭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说吧，你要怎么拍？”
    “我先把我的想法说一下，你用专业技能给我实现出来。”
    周浩然早就成竹在胸了，走上台。
    这是《家长里短》的摄影棚。
    主要是主次三排沙发。
    中间的沙发，是主持人坐在这里；两边，是每次纠纷的矛盾双方。
    周浩然过去，让盛伟承坐在左边的沙发上，马荟蕾坐在右边的沙发上。
    “导演，你先把镜头给盛伟承，给单人特写。”
    周浩然回头，对胡小宸做出吩咐。
    然后又对盛伟承说：“镜头给你了，你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向中间的沙发走，边走边说一句，‘教育，要从孩子抓起’。”
    这时，回头看向胡小宸，“能做好调度吧？”
    胡小宸差点气死，“我是专业的！”
    “那就好。”周浩然嘿嘿一笑，“后期的时候，加个说明，等他出现后，标上这是1996年的海港高考状元盛伟承。”
    胡小宸“嗯”了一声，“知道了！”
    周浩然又指向了马荟蕾，“马同学，你也一样，你坐在右边的沙发。镜头给到你，你就站起来朝中间的沙发走去，边走边说，‘高考状元，是从小的日积月累。’”
    “周……周制片……”马荟蕾有些紧张，建议着说，“‘高考状元，是从小的日积月累’，从语文的角度来看，这是病句呢。可不可以改成‘想成为高考状元，需要从小日积月累的学习’。”
    胡小宸一听，差点笑出来。
    周浩然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改成‘高考状元，要从小学习积累’。有点语病也没事，这不是文学评论，信息传播到位就够了。”
    马荟蕾“哦”了一声。
    胡小宸心头震动。
    不是吧？
    这家伙真是临场现编？
    说改就改？
    能尊重一下这个行业，能有点严肃性吗？
    周浩然还在做着他的调度，安排道：“你俩从两边走到中间，这时，每人手里捧两本书……《少儿百科全书》一共四本，一手捧一本在胸前，就像这样。”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准备好的《少儿百科全书》做出演示。
    “广告一共15秒，语速不用太快，但也不能太慢。要抬头挺胸，表现出自信的气质。手里捧着书，盛伟承你说‘读《少儿百科全书》，带你走上高考状元的成功之路。’”
    “哦……”
    盛伟承觉得这怪怪的。
    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读过这类的书。
    周浩然又对马荟蕾吩咐道：“你站在他身边，你说‘教育要从孩子抓起，积累要从《少儿百科全书》读起’。”
    马荟蕾重复了几句，记在心里。
    就觉得这可真有意思。
    原来广告都是这样的！
    (本章完)

 第127章 魔性

    第127章 魔性
    周浩然现编现想。
    搞出来了一个方案。
    看向了胡小宸，笑着说：“怎么样导演？这样可以吧？”
    “嗯，可以的。”
    胡小宸看向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神态语气也都温柔起来。
    周浩然问：“那就按照这样的设计，把广告拍出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调整，咱们一起讨论。”
    “我觉得挺好的。”
    胡小宸有些心虚，可不好意思提意见。
    她不是广告人。
    可她是媒体人，对传播学有了解。
    刚才周浩然给出的那个方案……
    哪怕她一个媒体人，听了那几句广告词之后，都有一种给哥哥家的小侄女买一套《少儿百科全书》的想法。
    孩子的教育，是每一个家长的软肋！
    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也希望他能上进，他能当个好人。
    何况普通人？
    高考状元，这可真是一个有威慑力的榜样。
    “那就开始拍？”
    周浩然已经看出来了，她已经放弃抵抗、唯命是从了。
    胡小宸轻轻颔首，“拍吧！”
    周浩然又鼓励了两位高考状元几句，撤了下来。
    开始正式拍摄。
    东方朗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低声道：“我终于明白你说的宣传广告和需求广告的区别了。”
    “哦？”周浩然不信，“你能搞懂？”
    东方朗哼了一声，撇嘴道：“瞧不起谁呢？”
    “那你说说看。”
    “宣传广告，就是只做宣传。就像有一个电风扇广告，菊电扇。”
    “啊？”
    周浩然是从一个很多词汇都被污染过的年代过来的人，就感觉到了一种荒谬感。
    东方朗笑道：“多经典的广告啊，你在电视上肯定看过。大明星陈红，她拍的。路边有一个风扇，她路过，风扇把她的裙子给吹起来了，她赶紧按住。然后传来一个背景音，‘菊电扇，风凉世界’。”
    周浩然听他一说，才想起在电视上真看过这条广告。
    因为造型太特殊了。
    是模仿好莱坞女星玛丽莲·梦露，都是抬脚捂裙，既妖娆又妩媚，很有吸引力。
    不过说起广告……
    这菊电扇的广告，可以说就是这个年代国内广告行业的整体反应了，要多烂有多烂。
    那么多钱请大明星代言，广告文案差的难以想象。
    东方朗道：“‘菊电扇，风凉世界’，这就是宣传广告。”
    周浩然点了点头，“而且是很差的宣传广告。”
    东方朗道：“如果是需求广告就不一样了，是激发消费者的需求点，商品能满足他们的需求，所以才能更好的激发他们的购买欲，从而提高转化。”
    “进步很快。”
    周浩然从来没敢小瞧他。不仅是他。
    一起卖书的那些高中小伙伴们，都是一视同仁的重视。
    这年头的国内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每一个都不差！
    二三十年后，都是各行业的精英！
    胡小宸在那边指挥拍广告。
    东方朗则是跟周浩然在远处旁观，分析着说：“有一个广告，‘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这就是个需求广告，对不对？”
    周浩然笑笑，“对，虽然现在国内的广告行业，99%都是粗制滥造烂中烂。可还是有一些经典广告的，这个算一个。需求性其实不强，但是增加了心理性。”
    “需求性不强？”东方朗询问，“怎么不强了？”
    周浩然道：“这不是强需求，宝宝洗澡用了宝宝金水，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要是他们能跟我学，比如说“宝宝洗澡用宝宝金水，能成为高考状元”，这就是强需求了。”
    “我去！”东方朗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这不是骗人吗？”
    周浩然摆了摆手，“这又是另一个大话题了，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原版的广告词，的确展现了需求属性，但是很弱。想要有更好的广告文案，必须得把需求属性给强化出来，是不是使用了宝宝金水，可以变得更健康、更聪明、更漂亮？”
    东方朗微微皱眉，“法律不允许吧？”
    周浩然笑着说：“这就看水平了，谁能擦边擦的好，谁就能最好的脱颖而出。不过，‘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也挺好的。虽然需求度不足，但是增加了心理属性，这广告词不是念出来的是唱出来的。”
    “对，都会唱。”
    东方朗笑哈哈，唱了一遍。
    周浩然道：“对，唱的很魔性，这就可以更加的深入人心。这种心理性的刺激，是比需求广告更高一层的广告标准。”
    “这样啊……”
    东方朗似懂非懂。
    周浩然一时也没法给他讲的太清楚，因为即便二三十年后，大部分不懂互联网产品底层逻辑的人仍然不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魔性可以直击人性。
    比如，很多音乐大师们，制作出来的音乐都不受欢迎了。流行的都是那种最简单和弦的网红歌曲，因为这些网红歌曲太魔性。
    比如，那些跳舞的视频，舞蹈家的舞蹈没人看，魔性的舞蹈才能硬控大众。
    又比如写小说、拍短剧，明星的立人设、搞营销事件。
    都在玩“抽象流”。
    其实也是隐藏的魔性作祟。
    这种东西最容易洗脑。
    好坏不重要、是非也没关系，只要洗脑成功，就能把一切受众全部俘虏，让俘虏们心甘情愿的为其鼓掌叫好捧上神坛。
    “这层次就太高了，说了你也不懂。”周浩然没法跟他说太多，“你要是想学，就去研究下美国的苹果公司。看看苹果的营销策划，看看乔布斯做的那几条广告。有空了，你也可以去研究下宗教学。人类文明几千年，人性底层的东西从来没变过。”
    东方朗道：“那就来点层次低的啊……嗯，我想起来了，‘保护嗓子，请用金嗓子喉宝’。这广告怎么样？这好似强需求吧？”
    周浩然笑道：“对，这广告很好，表现出了强需求。市场会给出说明，那些烂广告的商品，过些年可能都被淘汰了。金嗓子喉宝肯定能做大做强。”
    东方朗正色道：“我看了新闻，说是金嗓子喉宝今年的销售额好像能破亿，就是因为在皇冠台打了广告，还推出了这么好的广告词。”
    “破亿都算少了。”
    周浩然对此就肃然起敬。
    金嗓子喉宝背后的那位女企业家，在营销方面可以说是国内出类拔萃了。还把罗纳尔多给骗了过来。类似的产品国内有太多了，是营销做的好，谁才有生命力。
    东方朗笑嘿嘿的提议，“你会做那种心理性刺激的……嗯，就像你说的那种魔性的广告吗？”
    “会啊！”
    周浩然是互联网大厂的产品副总，这是他的必备技能。
    东方朗道：“那这套书的广告，你怎么不用？我只看到需求层面了，可一点也不魔性啊！”
    (本章完)

 第128章 够用就行

    第128章 够用就行
    “那不浪费了？”
    周浩然觉得他这是馊主意。
    东方朗问：“什么浪费了？”
    周浩然道：“这套《少儿百科全书》，一共就20万套。广告制作的差不多点，投放的时候讲一些策略，很轻松就能卖掉了。我把广告做的那么好，不是浪费了我的才华？”
    “要是销量大卖，你可以再多印些书啊！”
    东方朗思维敏锐，不那么好骗。
    周浩然道：“图书这类产品就不适合做电视广告，尤其国内盗版泛滥。我这广告拍的太好，市场反应太强烈，盗版商保准就都冲上来了。”
    “不对！”
    东方朗完全不同意。
    周浩然正看着前面拍广告的那些人，这时就扭头看他一眼，“哪不对了？”
    东方朗正色道：“正常来说，你说的是对的。如果广告太好，书大卖了，盗版就跟上来了，白白便宜了盗版商。可是《少儿百科全书》不一样。”
    周浩然奇怪的看着他，“哪不一样？”
    东方朗道：“这面向的是儿童教育，家长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在孩子身上，怎么会给孩子买盗版？要是盗版印错了，这不是误人子弟把孩子给教坏了？”
    周浩然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有独到的思考，你拜我为师吧！”
    东方朗骂道：“我给你当爹！”
    “嗯？”周浩然哼了一声，“咱俩谁管谁叫爹？”
    “咱俩我管你叫爹！”
    “咱俩谁是谁的爹？”
    “咱俩你是我的爹！”
    接了两句，东方朗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就哈哈大笑起来，方言都蹦出来了，“就是搿恁介了，还能哪恁？装屁吧你！”
    周浩然很得意，不屑的说：“给你当爹没意思，你以后要是生了个闺女，我可以给她当干爹。”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东方朗很爽利，很高兴的样子。
    周浩然见他没听懂弦外音，就自觉无趣，很实在的说：“你说的有道理，盗版商想对这套书下手的确有些困难。这也是我相信愿意为这套书做电视广告的原因。不过，再印刷一批，这事恐怕不太行。”
    “怎么不行？”
    东方朗追问。
    周浩然道：“我家里有一套书……你家里也有，《十万个为什么》，海港少儿出版社出版的。这可是火遍全国的顶流科普类著作，全国卖了一亿多册！”
    东方朗恍然大悟的说：“市场需求虽然很大，可是饱和度也很高，是这个意思吧？”
    “对，同样是科普类的书，从书名上来看，《十万个为什么》就会更受青少年的欢迎。”周浩然觉得没必要去碰这种硬茬，“如果想扩大《少儿百科全书》的销售规模，就一定要跟《十万个为什么》开战。”
    东方朗点了点头，“是有点打不过。”
    周浩然不以为然的说：“不是能不能打过的事，就算能打过，也没意义，代价太大。现在的市场里，到处都是空白。去空白市场里开疆拓土，这多容易啊？为什么要拼命，去抢别人的地盘？”
    东方朗越来越能感受到他是做大事的人。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只是20万套书而已，用不着把广告拍的太好，把需求广告给拍好就够了。真要是玩点心理突破，说不定就被人学走了，好钢用在刀刃上。”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心理突破？”东方朗可不会跟他客气，满心期待的说，“回头说不定我也能当广告的制作人呢！”
    周浩然失笑道：“当制作人有什么出息？这都是小道，你好好去读大学。”
    “快说快说，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呢，也能显摆显摆。”
    “心理攻势啊，很常见啊。比如说‘《少儿百科全书》只卖1万套，先到先得。’比如说‘暑期大促销，千万不能错过’。”
    “啊？就这样？”
    东方朗目瞪口呆。
    这也不稀奇啊！
    大街上很多商铺，都是用这样的套路在搞促销，什么“清仓大甩卖”、“破产大促销”，都是经久不衰的生意经。
    “这只是个皮毛，顺着这个思路，你可以去慢慢延伸，看你水平了。”
    周浩然一开始在拍广告的时候，其实是想做出一条“需求+心理”都满足的优质广告。对他来说不难。
    不就是教育类产品嘛。
    前世他作为互联网大厂的副总裁，当时国内的风口是在线教培行业。
    他也带队为公司推出过一款教培产品。
    在血雨腥风的红海市场里，没有超强的营销技巧，根本就不可能把这款产品给做起来。
    当时，向他汇报的营销副总那边就提出了一个很有震慑力的广告方案。
    一举就把他们的产品推上了全国前三！
    营销副总给出的方案，是“我们不培养你的孩子，那就是在培养你孩子的竞争对手”。
    这句话直接击碎了每一个做家长的心。
    谁还敢不买课？
    现在卖《少儿百科全书》，把这样一个广告文案拿过来简单修改，就可以很容易的“操控”家长，让他们抢着去给孩子买书了。
    不过没必要。
    只20万套图书而已。
    市场竞争几乎没有，根本不需要太过用力。
    更何况，现在拍的这条广告，只是周浩然的广告计划的其中之一。
    他想制作两条广告。
    反正都是台里的资源，都是自己人，可以免费使用。
    ……
    一条广告，一共就15秒。
    拍起来很快。
    周浩然也没有精益求精的精神，差不多就行了。
    够用就行！
    中午，他请这个团队去食堂吃饭。
    一共8个人。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拍广告。
    现在收工杀青，兴奋的表情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周浩然跟导演胡小宸坐在一桌。
    胡小宸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冷漠，嘴角有一抹浅浅的微笑，很高兴的说：“周浩然，感谢你这次给我拍广告的机会。”
    周浩然道：“是我请你帮忙，是我该感谢你。”
    胡小宸轻轻摇头，“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学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你让我明白了很多市场化媒体的道理。”
    周浩然笑笑，“你才是专业的媒体人。”
    胡小宸美眸盈盈，很好奇的看向他，“你在销售部？”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
    胡小宸百思不得其解，“你这么有才华，怎么当了个销售？”
    “啊？”
    周浩然哭笑不得。
    好吧，销售这个身份，又被人鄙视了。
    当下这个时代，对销售还真是有社会化的偏见，可实际上销售才是市场里最重要的环节。
    胡小宸很期待的发出邀请，“要不你转岗吧，你来我们栏目组。你来做节目呀，这才能更好的展现你的才华！”
    “啊？”
    (本章完)

 第129章 哆啦A梦

    第129章 哆啦a梦
    胡小宸觉得他去做销售有点屈才了，“你这么懂市场这么懂媒体，你应该来做节目啊！”
    周浩然笑着说：“做销售挺好的。”
    “好？”
    胡小宸蹙起精致的眉头，很难理解。
    周浩然坦言道：“销售可以打开视野，可以有更丰富的接触面，时间上的安排也更灵活。”
    “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胡小宸觉得他在浪费自己的才华。
    周浩然也不好跟她多说，就笑着说：“等我把销售干好了，以后会去做节目的。你说的对，在电视台工作，要是不参与节目的制作，都等于没参与过核心业务。”
    “我可以去跟唐老师……哦，唐老师就是我们栏目的制片人，你见过她吧？”
    “没有，听说挺严厉。”
    “嗯，是挺严厉的。”胡小宸的神态很尊重，“不过唐老师的职业素养特别好，她是我的榜样。你要是想转岗，我可以去跟唐老师说，把你调到我们栏目组来。”
    周浩然道：“暂时不用，销售这边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胡小宸抿抿嘴，开玩笑的说：“我们栏目组里，都是漂亮女孩儿，你真不想过来？”
    “等销售部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会过去。”周浩然跟她还不熟，就不好意思撩骚，“不过胡姐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胡小宸轻轻“嗯”了一声。
    对乔岁青的这个弟弟，她感觉烟雾缭绕的看不清。
    周浩然要的是面条，一边吃面，一边说：“胡姐，刚才忘跟你说了。我的计划，是为这套书制作两条广告。”
    “还要拍？”
    胡小宸眼睛一亮。
    一开始她说要帮忙给他拍广告的时候，还很不情愿。
    现在不一样了，她求之不得！
    帮忙，是付出。
    不情愿是正常的。
    可是帮周浩然拍广告，这是收获！
    这让她对市场、对媒体有了新的认识，就跟开了眼界一样。
    周浩然道：“是制作广告，不是拍。”
    “嗯？”
    胡小宸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周浩然道：“咱们做广告，是为了卖《少儿百科全书》这套书。想卖这套书，要攻克两个群体。一个是家长群体，让他们产生为自家孩子购买这套书的动力。”
    胡小宸轻轻颔首，“上午拍的广告，就是这个目的。”
    “对。”周浩然笑了笑，“还有另外一个群体，就是青少年本身。要让他们产生购买、阅读这套书的兴趣。”
    胡小宸很担心的说：“这恐怕很难吧？小孩子都不愿意看书，我有个小侄女，现在小学四年级。学习也挺好的，可就是不爱读书。”
    周浩然笑道：“这就看广告的投放质量和营销效果了。”
    胡小宸对他的说法，真是一头雾水。
    完全没概念。
    这让她既羞愧，又崇敬。
    “我要怎么做？”
    胡小宸也看出来了，刨根问底也未必能听懂，按照他的吩咐把事情做好。等把事情做成了，大概也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周浩然笑着说：“我查过，在海港地区的少儿节目里，收视率最高的是综合频道的动画片《哆啦a梦》。”
    胡小宸道：“我觉得也是。”“你看过？”
    “没有，我的侄女总看。”
    “那你知道《哆啦a梦》里的主角吗？”
    “那个蓝色的猫？”胡小宸没看过这部动画片，不过小侄女总看，她也时不时的看过几眼，“好像是机器猫吧？”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机器猫。机器猫身边还有一个角色，叫大雄。”
    “嗯。”
    胡小宸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道：“这第二条广告，就不用拍了。直接从《哆啦a梦》这部动画片里，找一段大雄和机器猫在一起的画面出来。然后，后期剪辑、配音，把《少儿百科全书》这套书给剪到机器猫的手里。”
    胡小宸眼眸睁大，“剪辑？”
    周浩然道：“对，剪辑就够了。你要是后期制作水平好的话，可以复杂一点，把这套书从机器猫的口袋里拿出来。要是觉得太难，就粗糙点也没事，直接把这套书贴片在机器猫或者大雄的手里。反正都是小孩子在看，不用太精细。”
    胡小宸面色微变，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是一条软广告，对不对？”
    “对，一定得是软广告。”
    周浩然也可以拍硬广告，不过优秀的硬广告的难度，比软广告可大多了。
    硬广告，就是强硬的把广告塞进消费者的大脑。
    消费者会有很强烈的抗拒情绪。
    甚至是抵触。
    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看广告，因为都是一些硬广告，让人根本看不下去。
    软广告，就是把广告很柔软的推荐给消费者。
    要引起消费者的好奇，来引导他们来观看广告。
    就比如美国春节“超级碗”，一个几秒钟的广告位都要好几百万美元。广告位贵，广告的制作当然也都是出自大师之手。
    这就太不一样了。
    在观众眼里，明知道这些都是广告，可就是要一条不落的全部看完。很多人想上厕所，都是宁可等比赛开始了再去，而不是广告时间去。
    因为广告比比赛还精彩！
    “广告是对消费者的教育。”周浩然加以总结，“填鸭式的教育很多时候也会有很好的效果，但没人喜欢填鸭式的教育。”
    “软广告比硬广告好！”
    胡小宸恍然大悟的说。
    周浩然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优秀的硬广告往往更能刺激底层人性……就像国内都是填鸭式的教育，国外都是快乐教育，哪个好？”
    “快乐教育呗！”
    胡小宸脱口而出。
    这是当下时代的主流论调，很多家长都觉得国内的孩子太累了，都很羡慕外国小孩的快快乐乐。
    周浩然哼道：“二三十年以后就能出效果，到时候全世界的人才加起来都不如国内培养的多。”
    “呵呵。”
    胡小宸这就不太相信了。
    这口气太大。
    周浩然不跟她展开话题，说道：“胡姐，这第二条广告，可以吧？”
    “嗯，如果只是贴片，就很简单。”胡小宸对此就很自信，“广告语呢？大雄和机器猫要怎么对话，来推荐这套书？”
    周浩然略作沉吟，“我想一想啊。”
    胡小宸哭笑不得，“真就现想呗？”
    (本章完)

 第130章 营销大师也不如我

    第130章 营销大师也不如我
    “这玩意简单，现编就够了。”
    周浩然有降维打击的营销认识，又不需要拍出精致绝伦的世界级广告。
    差不多就行。
    这就太容易了。
    胡小宸笑呵呵。
    有一种荒谬感。
    为什么自己觉得要多难有多难的一件事，在他眼里这么简单？
    大学四年的传媒学，都白学了！
    周浩然简单的想了一下，就安排说道：“可以这样设计，大雄问机器猫，‘有没有一种超能力，让我爸妈再也不凶我了。’机器猫就拿出了《少儿百科全书》，说‘超能力都在这套书里，快去买吧！’”
    “哇！”
    胡小宸忍不住的赞叹出来。
    太好了！
    胡小宸的眸子里，写满了崇拜，心生向往的说：“这就是你说的需求点呀，每个孩子都被家长骂过或者打过，都希望有这样的一种超能力。”
    周浩然笑道：“很多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自己的需求是什么。优秀的广告，要把消费者的需求表达出来。”
    胡小宸赞叹道：“《少儿百科全书》就是超能力，这个立意，一下就把广告的高度给拉升了，上升到了文学的层次。也表现出了这条广告的是独创性和新奇性，够专业！”
    “呃……”周浩然对这种科班概念不感兴趣，“专业化学习的东西，都未必是对的。”
    胡小宸微微皱眉，有些不悦，“怎么不对？这是美国的广告大师威廉·伯恩巴克说的，全世界的传媒教科书都会学习他的理念。”
    “啊？”周浩然没学过这类专业，“他说啥了？”
    胡小宸道：“威廉·伯恩巴克说过，广告最重要的是独创性和新奇性。”
    “错了！”周浩然又追加了一句，“大错特错！”
    胡小宸就觉得难以接受，睁大眼睛，“谁错了？”
    周浩然道：“大师错了呗。”
    “啊？”胡小宸也不知道是被他逗笑的还是气笑的，“人家是世界级的营销大师，全世界每一个传媒人，都要学习他的理论。我们国家的大学教材里，也都会学习他的理念。你说他错了？”
    周浩然平淡的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为什么要迷信权威？”
    胡小宸脸上生出红潮，气鼓鼓的，“周浩然，我觉得你这样不对，你到底知不知道威廉·伯恩巴克是谁？”
    “不知道。”周浩然对此不以为意，“但我知道，他一定岁数特别大，他是一个过气的营销大师。他的那一套，早就过时了，跟不上时代了。”
    “过气？”
    胡小宸神色慌张，内心也生出了几分自我怀疑。
    周浩然好笑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但就凭他‘广告最重要的是独创性和新奇性’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是错的。这对专业知识太过迷信了。这都是老派的论调。这就跟……这就跟国内现在的科技行业走进了集体误区是一样的。”
    “我没听懂。”
    胡小宸愈发觉得这家伙神秘莫测。
    周浩然说起广告他不了解，但说起科技他可是内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过于迷信专业技能。广告产业里，最重要的是广告吗？科技产业里，最重要的是科技吗？”
    胡小宸一头雾水，“不是吗？”
    周浩然道：“广告行业里，最重要的不是广告，而是被市场认可的广告。科技行业里，最重要的也不是科技，而是被市场认可的科技。”
    “市场……”
    胡小宸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
    “说白了，核心的底层逻辑，就是以用户为中心。”
    这就说到周浩然的本命神通了——不是先知先觉，而是超越时代的互联网思维。
    “产品是要为人服务。不管是广告还是科技，都是产品。宗旨都是为用户来服务。如果不能为用户服务，那么创意再好的广告，也是垃圾广告；科技感再高的技术，也是没用的技术。”
    周浩然也没法围绕互联网来展开。
    这年头连“互联网”这个词都没普及呢，国内都称为“因特网”。
    上网也不叫上网，叫冲浪。
    胡小宸有些晕头转向，“伯恩巴克大师错了？”“他很老吧？”周浩然其实不用猜，“他下一线做市场的时候，应该是几十年前吧？”
    胡小宸想了一下，说道：“嗯呢，四五十年代吧。”
    周浩然好笑道：“那时候还是二战呢！那时候美国的市场化经济，能有多好的发展？比国内现阶段也好不了多少吧？那时候的广告节奏，跟现在根本不一样。”
    胡小宸受到的触动太大，“嗯”了一声。
    周浩然道：“人家是营销大师，在专业方面肯定是世界级的，可他就是太重视专业了。广告最重要的不是独创性和稀奇性，而是市场的认可！简单粗暴的直面市场，比象牙塔里那些高高在上的理论更能赚钱！当然，我说的是商业性，不是艺术性。”
    “这样啊……”
    胡小宸有些是非难辨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威廉·伯恩巴克那可是世界级的营销大师，是广告行业里的权威。
    他都错了吗？
    周浩然笑着说：“实践是检验事实的唯一标准，我说的对不对，看广告效果呗！”
    “我觉得不用看。”
    胡小宸紧紧的咬起嘴唇。
    “嗯？”
    周浩然神色狐疑。
    胡小宸小声道：“你是我见过最懂市场的，听你讲道理，我就感觉看了一遍《战争与和平》《卡拉马佐夫兄弟》《白鹿原》《活着》这样的文学著作一样。”
    “怎么样？”
    “我已经不是我了，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哈哈！”
    周浩然觉得这个胡组长可真会哄人。
    胡小宸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把我给震撼到了，我感觉跟你这一上午，学到了太多市场层面的东西。我感觉在你这，比在唐老师那边学到的东西还多。”
    周浩然谦虚的说：“没事，咱们就是一起讨论。”
    “要不……”
    胡小宸脸色红润，眸子里闪动着亲近和仰慕，神态间出现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和忸怩。
    周浩然心头一跳。
    心说姐姐你这啥意思？
    不是看上我了吧？
    这可不行啊！
    的确，你长的很漂亮，放眼整个《家长里短》的栏目组，你比起我家青梅姐姐也不差什么，胸大、腰细、腿够长。
    可是哥们这边自由散漫惯了，没空去谈恋爱啊！
    “你这……”
    周浩然有点心惊胆颤。
    胡小宸怕别人听见，用极小的声音说：“周浩然，要不你当我……当我……”
    周浩然暗叫一声不妙。
    美女表白，这可不好拒绝啊！
    要是拒绝了，以后朋友都不好做。
    胡小宸忸怩了好一阵，才小声说：“要不你当我师父吧，我想跟你多学学广告、传媒、市场这方面的知识。”
    “啊？哦，拜师啊……”
    周浩然长长的松了口气。
    心情复杂。
    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
    (本章完)

 第131章 水印

    第131章 水印
    下午。
    周浩然带上了东方朗，去出版社那边。
    这小子现在才十八岁。
    还很稚嫩。
    很多方面都不够成熟。
    带他多走走、多看看，也能开拓视野，快速成长。
    周浩然现在身上有400多块钱的现金。
    bp机、手机都配上了。
    大生意也谈起来了。
    不用太小气了。
    直接叫了辆出租车过去。
    在路上，周浩然就感慨道：“没想到，拍个广告都这么复杂。还好请人帮忙了，要是自己搞还真不行。”
    东方朗低声道：“那个胡导演，真漂亮啊！”
    “嗯？”
    周浩然神色警惕的看他。
    东方朗贼眉鼠眼的说：“不过她好像对你有意思……”
    周浩然沉默。
    不是因为想拜师的胡小宸。
    东方朗见他神色不对劲，试探问：“我说错了？”
    周浩然想了一下，缓缓的说：“不是说错了还是说对了，而是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没必要关注，这会很没意思。”
    “什么意思？”
    东方朗微微皱眉，不理解。
    周浩然道：“就好像你问我，‘1+1是不是等于2？’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这种问题，不仅显得你层次很低，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把我层次拉低。”
    “是吗？”
    东方朗挠挠头。
    这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高中毕业生来说，的确是个挺大的挑战。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谁对谁有意思”、“谁跟谁处对象”……
    周浩然瞥他一眼，很实在的说：“你要是没事闲聊，可以这么问，‘你想睡胡小宸不或者你想泡她不’我会回答你‘想’。你问我‘对她是不是有意思’、‘她很漂亮有没有对象’什么的，我只能跟你说无可奉告。”
    “啊？”
    东方朗大吃一惊。
    周浩然道：“咱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东方朗默默思忖良久，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其实就跟市场一样。不是感情关系，而是供需关系。”
    周浩然眼睛一亮，“通透了！感情是情绪价值的供需，不过这太不可靠了。长期稳定的男女关系，还得是利益关系。最好最幸福的家庭，一定是利益上的小共同体。”
    东方朗皱起眉头，“这会不会太功利了？”
    “会。”
    “这样好吗？”
    “不好，但这是最优解。”
    “啊？”
    东方朗扭过头，深深的看他。
    周浩然道：“你以后要是有10个亿、100个亿，你的老婆来跟你共享这么一大笔家产。你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跟你组建家庭更合适？什么样的感情，能经受得起几十亿几百亿的财富冲击？”
    东方朗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周浩然道：“有一个大老板，家产几十亿，是做快递生意的。有一次外出，出车祸了。他死了，司机没事。后来，司机和她老婆结婚了，接管了几十亿家产。”
    东方朗面色微变，倒抽了一口凉气。
    历史书上，为了皇位之争，父子兄弟自相残杀的事情，那真是比比皆是。
    周浩然知道把他给吓住了，缓缓的说：“你想当人上人，就一定会失去普通人的很多东西。”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东方朗感觉自己的思想状态，一下子就下沉了许多。
    周浩然好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东方朗道：“假如我有100亿，你有1亿，我们还是兄弟。假如我有100亿，你只有几百块，我们就很难做兄弟了。”
    周浩然很高兴，笑着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情感这种东西，如果存在，也会只停留在同一个圈层里。”
    东方朗由衷的说：“你这见识可真锐利。”
    周浩然道：“咱们都是在弄堂里长大的，弄堂是什么地方？每天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不是这家小两口打架了，就是那家又出了什么新鲜事。我们都在这种环境里长大，都多少会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想成为最优秀的人，就必须得跳出过去的舒适区。”
    “嗯。”
    东方朗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周浩然道：“说好听了，这叫老海港的烟火气，实际上就是停留在上一个时代的最底层的生活方式。”
    东方朗也感受到了，“这的确跟现代化的海港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现在卖书做生意，马上也要上大学了，要跳出弄堂里那种小门小户的生活方式，首先得从思想和习惯上从那里跳出来，少对那些八卦流言、儿女情长什么的感兴趣。”
    “嗯，卖书……”东方朗跟他聊了一通，感觉心气沉实了不少，“明天咱们就去？”
    “对，先去出版社那边看看。”
    周浩然已经做好了安排。
    ……
    去了长兴出版社。
    李长兴笑容满面的过来迎接，“周先生，你交代的任务，都完成了！”
    “这么快？”周浩然对他的效率很惊喜。
    李长兴笑道：“这种复印、装订，又不是正式出版的图书那样需要精致包装，做起来很快。一共5000套，你过去检阅。”
    “行，去看看。”周浩然跟着他，一边往厂里走，一边自顾自的说，“我这也是忙了一上午，跟电视台那边协商做广告的事。”
    李长兴叹道：“广告的事我不懂，都劳烦周先生了。”
    周浩然道：“术业有专攻，应该的。”
    一共一天半的时间，5000套书就印刷完毕了。
    先填库存。
    不能什么都等着现印现发。
    东方朗跟着他一起进厂，就觉得大开眼界。
    这印刷厂可真大啊！
    整个工厂，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吧？
    工厂里，空气中流淌着纸浆和墨水的味道，有一种浓浓的书香味。
    去了库存区。
    那里有印刷好了5000套图书。
    每套图书四册。
    理科两册，文科两册。
    理科的两册，是盛伟承手书的错题本，每册300页，一共600页。
    文科的两册，是马荟蕾手书的要点总结，每册200页，一共400页。
    马荟蕾也有错题本。
    不过，她的错题本太多了，足足有七大本！
    女生在这方面就是心细。
    字迹工工整整不说，还分门别类，不管简单题还是难题，都会记录在册……这就有点太多了。
    这要是都复印下来……
    这七大本，得卖多少钱？
    印刷成本高就会导致库存成本高，出售价格高就会导致推销门槛大。
    这在运营层面过于复杂。
    就挑了她的两本《要点总结》，拿过来拆开，给复印、整理、装订了起来。
    东方朗拿起了几本，翻看成本质量。
    就很高兴。
    “我还担心这东西放出去了，会被校方私下里复印呢！”
    东方朗悬在心头好几天的困扰算是解除了。
    “复印？”李长兴可不容许对他的产品有质问，“这都是装订成册的，有半自动的装订设备，有装订线和装订胶，都是专业级的出版社用品。就算拿外卖的复议店去复印，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东方朗拿在手里，深以为然的说：“还真是，这就像一本书似的。字迹这么清晰，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复印品。”
    李长兴笑呵呵的说：“我们这是专业级的印刷设备，跟办公室里用的那些复印机可不一样。”
    周浩然还是有些担心，“这一套书，4本，外面复印的话，得多少钱？”
    李长兴道：“至少也得十几块钱。”
    “咱们呢？”
    周浩然也有类似的感受，外面的复印店也能复印这种手册，可效果不可能有专业级的印刷厂这么精良。
    “往多了算，1本1块钱！”
    李长兴对自身的成本控制很自豪。
    他也没想过从这单生意里赚钱。
    几千册几万册，也就是几万块钱而已。
    跟周先生主持的大生意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周浩然沉吟着说：“这一套复印的状元手册，一共4本。每套定价80元，采购量如果足够多，可以降低到50元。”
    “啊？”
    李长兴惊了个呆。
    不太敢相信，这些手写体的连精美外包装都没有的复印品，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如果真能卖上，这成本几千块的库存，不是价值几十万？
    周浩然道：“价差太大，还是能给市场里存在很多复印的机会。”
    东方朗试探着问：“可不可以加水印？”
    “水印？”
    周浩然觉得这小子确实是用心了。
    东方朗道：“比如卖给师大附中，就在每页上加一句‘专供师大附中’的水印。”
    周浩然笑着说：“要是有的中学，就是为了少钱不从我们这里买，宁可保留水印，也要去私下复印，怎么办？”
    东方朗道：“我也考虑过，也有办法。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尊严，可以把水印改为‘盗版是偷窃，专供师大附中。’大部分的学校，就不好意思以学校的名义来私下复印了。”
    周浩然觉得理论层面靠谱。
    就看实践层面能否执行了。
    目光看向了李长兴。
    “李老板，能加水印吗？”
    “这个……”
    “不行吗？”
    周浩然看出了他的为难。
    李老板道：“有一个麻烦，我们这厂的设备，都是港台那边淘汰的二手设备。现在最新的出版设备，都是电子化运作了，我们的设备还不行。”
    (本章完)

 第132章 签名照

    第132章 签名照
    周浩然对出版行业不了解。
    但基本也能猜到几分。
    “电子化？”周浩然毕竟是从电子化时代过来的，“电子化的印刷设备，是不是可以文档扫描，形成电子版。然后在电子版上加水印，再印刷出来。”
    李长兴很惊讶，“周先生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浩然笑笑，“我猜的。”
    李长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那都得是最新款的设备，要从德国、美国、法国、日本那边进口，一套下来得上千万。我这些是二手的，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设备。”
    东方朗微微皱眉，“这么古老了？”
    李长兴笑道：“也还行，算是壮年。很多国营印刷厂里，还用着一百年前的设备呢。”
    “还能用吗？”
    东方朗很是吃惊。
    “可以用。”李长兴想了一下，就很委婉的说，“我祖父曾经的出版社，有一套德国的印刷设备，被收走了之后，现在还在《解放报》集团旗下的一家印刷厂里服役呢。”
    周浩然道：“如果是电子化运作，加水印就容易了。”
    李长兴点了点头，“我们现在不能电子化运作，手工运作也可以。”
    “手工？”
    “可以用透明的塑料贴片，制作水印，然后盖在纸张上。每一页上都盖一份，印刷的时候，就可以形成水印的效果了。”
    “那可太复杂了！”
    周浩然觉得手工的模式不太行。
    如果要加水印，那肯定是每一所高中印一套水印。
    电子化运作，会很容易。
    如果是手工操作，每一所高中都要费时费力的操作一遍……印刷成本没多少，这人工成本可太大了，也太浪费时间了。
    李长兴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需要，也可以上水印。”
    “没必要。”周浩然放弃了这个方案，“太麻烦了，盗版这种事情，国家法律都没法杜绝，咱们也不太可能完全阻止。”
    李长兴笑道：“如果不加水印，所有的印刷品都是一样的，大批量印刷可以成本更低、更方便。”
    周浩然问：“可不可以彩色印刷？”
    “啊？”李长兴有些犯难，“彩色印刷也可以，但是设备不够先进，效果不好，成本也高。”
    周浩然道：“就印一张就够了，这两套书是高考状元笔记，我是想给他俩照相，把照片给印上去。”
    李长兴沉吟片刻，缓缓的说：“如果单独印一张彩色的封面，这自然可以。不过如果我建议最好还是黑白的。机器一开动起来，只印一张彩色的，成本方面不划算。你印一张彩色的，跟印一百张也没什么区别。”
    东方朗脑袋瓜很灵活，提议道：“我觉得既不要彩色印刷，也不要黑白印刷。”
    “嗯？”
    周浩然瞟他一眼。
    东方朗笑道：“不就是要把高考状元给印上去，来提高吸引力嘛。可以更简单，我们直接去发照片就好了。每一套书，附赠一张高考状元的照片夹在里面。”
    周浩然眼睛一亮，“好主意！可以给签名照！”
    “啊？签名照？”
    东方朗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周浩然道：“对，照片的背后，不仅可以有高考状元的签名，还可以写一句鼓励的话，来激励同学们进步。”
    “这不可能。”东方朗觉得这个提议太荒谬，“全市的高三学子有几十万，咱们要是卖出去了几万套书……一个月也签不完啊！”
    周浩然瞪他一眼，“别傻！”……
    从印刷厂这边离开，周浩然跟着东方朗一起，拿着两套样品，回县里了。
    明天跟那些高中同学一起，登门卖书！
    东方朗的鬼点子还真挺多，他提议道：“咱们这复印品，未必能好卖。”
    周浩然道：“好卖。”
    东方朗道：“高考状元笔记，这的确很好卖。可是，咱们怎么怎么证明这是状元笔记？你不是说咱们这是那个什么……嗯，b2b的销售嘛。”
    “咦？”
    周浩然觉得这小子有几分见识。
    还真是这样。
    这些复印品，要是直接在学校里摆摊卖给同学，更容易获得同学们的信任。可是直接卖给学校，就必须得有点实质性的东西来证明这高考状元笔记的真实性了。
    东方朗道：“我是这么想的，卖书不是送高考状元的签名照嘛。就像你之前说过的，卖书项目里，我们手里的两张王牌就是这两个高考状元，得充分的挖掘他俩的身份价值。”
    周浩然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东方朗道：“可以邀请她俩一起参与进来，跟咱们一起去卖书。过去这段时间，他俩在很多报纸上都出现过。买几份报纸，到时候展示出来，在学校就很有说服力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得有利益上的分享。”
    东方朗道：“本来就该分享，就当版税了。卖出一套，抽3块钱给他们。这样一来，他俩既参与了暑期的社会实践项目，也有机会赚一大笔钱。”
    “你来联系！”
    周浩然觉得可行。
    东方朗也不含糊，“你把手机给我，咱们这边都好说，主要是跟马荟蕾说好，她离得远呢。”
    “别在车里炫富。”
    周浩然回家乘的是中巴客车。
    这年头的社会治安还不是太好，扒手很多，很多地方甚至有交通抢劫的。
    还是低调点好。
    到地方后，东方朗打电话，联系高考状元，邀请他俩一起来参与卖书。
    周浩然也要回一个电话。
    电热水壶厂的王经理又来消息了。
    “王经理，我是周浩然啊！”
    周浩然都有些过意不去。
    王经理很上心，很着急的说：“周顾问，你这边怎么样啊？我今天刚开完会，厂里已经定下来了，这个月末，就确定下半年的营销方案了，总共可能有十几万的费用呢。”
    周浩然道：“我一定关注！”
    “我实话都跟你说过了，你想把这件事情办成，一定得说服我们杨总！”
    王经理还真是热心肠。
    看起来比周浩然还着急。
    周浩然现在正忙着呢，哪有空去跑什么电热水壶厂，只能敷衍着说：“我知道了，我一定想办法！王经理，太感谢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王经理叹气道：“吃不吃饭的不重要，主要是我真的很认可电视台这个广告平台啊。我们杨总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认准报纸了，这都什么年代了。”
    周浩然保证道：“王经理，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本章完)

 第133章 写信

    第133章 写信
    说是这么说。
    可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周浩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卖书。
    这关系到了他的第一桶金。
    卖书计划三步走。
    第一步，校园卖书。
    第二步，全市卖书。
    第三步，全国卖书。
    第一步走的很顺利，现在正走第二步呢，是很关键的阶段，周浩然得脱不开身。
    除了这件事。
    其次就是要解决《少儿百科全书》的滞销问题。
    这件事不难。
    广告拍完，投放出去，基本就差不多了。
    然后，要搞清楚红楼茶馆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似乎是一个从古代就延续下来的行当。
    民国时期的黄浦滩，红楼茶馆都能有一席之地。
    主事的人都是“先生”的身份。
    感觉很有社会地位。
    搞好了，说不定这是传统文化呢，或者什么非遗传承……总之是一个挺好的资源拓展平台，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最后，才是红星台的销售任务。
    在红星台的事业发展，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是为了在电视台里赚大钱，而是为了获取电视台的平台资源。
    这年头，互联网还没冒头。
    缺少周浩然如鱼得水大展身手的地方。
    电视台，就是这个年代的互联网。
    利用好了，可以创造出巨大价值。
    只不过电热水壶厂这个客户……
    放弃了也无所谓。
    最多也就是几万块钱的订单。
    就是对不起王经理的热情，也会耽误了电视台事业发展里销售“求道”的进程。
    只是这也抽不开身啊……
    这时，东方朗也去电话亭那边打完了电话，笑呵呵的回来复命，很高兴的说：“成了！他俩都愿意参与进来！”
    “那就行。”
    周浩然也觉得把两个高考状元都带上，这样去登门卖书的效率更高。
    “高考状元”的仰望光环摆在那呢。
    “对了，这个给你。”
    东方朗递过来了一个信封。
    周浩然不解，“这什么啊？”
    东方朗道：“一千块钱。”
    “啊？”
    周浩然没明白什么意思。
    东方朗道：“之前卖书，不是每人分了两千多嘛。我拿出了一部分，给一些同学分出去了，每人分了一百块钱。留下了这一千块钱，给你。”
    周浩然问：“给我干什么？”
    东方朗道：“我看你现在钱大手大脚的，走哪也都不坐公交车了，都是直接叫出租车。吃饭什么的也都要点菜，你那点工资，肯定不够。”
    周浩然失笑道：“那你可小瞧我了！”
    东方朗撇嘴道：“这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算上之前那两百，一共是一千二，等开学了，你都得还我！少一分都不行！”
    “不用了，我现在有钱。”
    周浩然这还真不是吹牛。
    乔岁青在管钱。
    她床垫下的信封里，藏着六千多块钱呢。
    为了几百块钱都要斤斤计较的拮据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用？”
    东方朗不确信。
    周浩然道：“这钱你留着用，别那么小气，抠抠搜搜的哪像是个大生意人？这次出去卖书，我带你们跑两天，打个样。后续就要你带着他们去跑了。到时候路费、餐费什么的，你别小气，该钱就，吃饭的时候你得主动买单。”东方朗犹豫了一下，随即“嘿”的一笑，“也是，这次卖书这要是成了，也不差这点钱。真别说，这做生意可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妈一个月辛辛苦苦，到手的工资也就一千块钱。可是在咱们手里，这点钱就好像……就好像零钱一样。”
    “这就是市场的魔法。”
    周浩然应着他的话。
    眼睛却落在了他手里的信封上，思维一下子就活跃起来。
    不是在意这信封里的一千块钱。
    而是信封本身。
    他从信封上找到了灵感，发现了一个有可能破局的销售新策略！
    “对啊，信封……可以写信！”
    电热水壶厂的这个项目，本来进展的都很顺利，从销售经理到销售总监都被轻易说服了。
    可是在杨总那边却受阻了。
    主要就是见不到他。
    想见他也不见。
    打电话他也不想多聊，直接甩给市场部。
    这就导致很难有一个渠道，能够跟这位杨总建立联系完成信息的传输。
    周浩然其实很自信。
    以这个年代电视的魔力，只要把电视广告的收费标准和投放效应给说清楚，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在电视广告和报纸广告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怎样才能建立一个迅速打通陌生人的渠道？
    找到了。
    写信！
    他似乎隐隐摸到了“求道”的门槛。
    ……
    周浩然写了封信。
    找王经理问清楚了地址和邮编，寄了出去。
    满怀期待。
    周浩然是互联网人，所以他有一整套互联网的思维。
    不管是卖书还是跑销售，其实同样的思维逻辑。
    卖书是三步走。
    先在校园做实验，然后是全市出击，最后是全国大范围的推广。
    销售也是。
    这电热水壶厂的项目，就是一次小实验。
    写信的方式，就进一步的让这个小实验的目标清晰化、明确化。
    去了邮局，寄出了信。
    周浩然就叫上了东方朗、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陈子璇这些高中同学，还有同校的理科状元盛伟承。
    一起出发，去卖书！
    因为文科状元马荟蕾是七宝中学的，家在mh区。
    这个小团队的第一站，就选择了mh区。
    现阶段，海港全市的高中有大约100家。
    30家重点高中。
    从用户的角度来看，高考状元笔记更适合在重点高中里推广……去普通中学推广，大部分的学生买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用。
    先去著名的莘格中学！
    现在是暑假。
    学生们都放假了。
    只有高二升高三的学生们，还都奋斗在第一线上，不会浪费一丁点的时间来学习。
    门卫这关就不好过。
    好在周浩然此前有过跑销售的经验。
    递烟、拉交情。
    说了五分钟。
    讲清楚来意。
    门卫说这事最好是找张校长，或者主管教育的李副校长，最差也要找教导主任。
    周浩然毫不犹豫。
    带着小伙伴们，直奔主教学楼的五楼。
    去找张校长！
    (本章完)

 第134章 点对点的交易

    第134章 点对点的交易
    这年头的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
    高考状元，那更是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
    同样是跑销售，这可比周浩然为电视台拉跑销售拉订单容易多了。
    在电视台跑销售，你见个小领导，人家都爱答不理的。
    在莘格中学这样的著名高中，过去之后，恨不得校领导们都跑过来热烈欢迎。
    这待遇可真是天差万别！
    尤其这位张校长可不是一般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是本地知名的教育家。他本身也是交通大学数学系副主任、硕士生导师。
    还有市里委员的政治身份。
    比那些企业主有牌面多了！
    即便这样，他也分外热情，对待登门拜访搞销售的这些孩子们足够的友好和亲切。甚至还让办公室主任，把其他的几位校领导也给叫过来了。
    主要就是想跟这些优秀的高中毕业生们好好交流。
    莘格中学也是海港的著名高中。
    优秀学子不计其数。
    张校长会这么重视，周浩然也有自己的分析。
    大概也就是两点。
    第一，高考状元。
    莘格中学虽然也很优秀，可毕竟还没培养出全市的高考状元。
    第二，生意。
    莘格中学的优秀学生也很多，可谁有这样的生意头脑？
    高中毕业后，卖书的同学很多。
    大部分都是把自己高中时期用过的书，都收集起来在学校里摆摊，卖给同校的学弟学妹们。
    眼前的这些高中生可不一样。
    他们这是在向外校推销！
    而且还是印刷品！
    看这印刷质量……
    张校长一看就明白，他也出过几本书，知道真正的印刷厂和办公室的复印机的区别。手里的这套《状元手册》，根本不是普通复印机能做出来的。
    这就跟周浩然预测的一样。
    没一会儿，就来了好几位校领导。
    他们对这些有生意头脑的学生很感兴趣，都有一种爱才心切的心情，有一种一代新人换旧人的美好期待。
    那位刘姓的副校长是个女士，赞许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活、胆子大，敢打敢拼，想我年轻的时候，这种事情根本不敢想。”
    周浩然没说话，捅了捅东方朗的腰。
    东方朗内心紧张，却还是硬着头皮笑道：“国家政策是要发展经济，多次下文号召各界下海经商，我想我们学生群体，也要响应国家政策。”
    “嗯，有想法。”
    刘副校长笑盈盈的上下打量他，意识到了他是主事的。
    那两个高考状元，不过是陪衬。
    张校长缓缓道：“对，现在的确有这样的支持政策。教育部出台了明文规定，大学生录取后，可以申请休学一年。理由可以是病假、兵役、家庭变故，也可以是创业。”
    周浩然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政策。
    也是他想利用的一点。
    他不想去上大学。
    以他的计算机水平，只论互联网技术，别说复旦的那些教授、老师了，就算是那些享受津贴的院士也不行啊，硅谷的那些世界精英也不行啊！
    他随便拿出来点七八年后的开源算法，随便搞点十几年后烂大街的互联网技术，放在现如今的互联网行业里，都是世界级的。
    让他回学校里当学生，他没那个心气。
    可他又不想放弃复旦的毕业证。
    申请休学就是很好的选择。
    张校长接着说：“国家规定新生可以休学一年。不过很多名校，也都有自己的校规，可以再休学一年。也就是说，最多可以休学两年。”
    东方朗正色道：“张校长，我们卖书，只是一次暑期的社会实践。我们是学生，还是会以学业为主。创业的事情……可能要等大学毕业以后再去做。我们不会休学，卖书只是我们的一次活动。”
    张校长本就是试探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就老怀大悦：“好！这样好！”
    东方朗笑道：“我们这次的暑期实践，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锻炼自己。高中三年就顾着学习了，跟社会发展有些脱节。借着这次卖书的机会，都被补偿回来。”
    张校长赞许道：“有想法。”
    东方朗接着说：“外国人都说我们国内学校培养出来的都是书呆子，没有夏令营没有社团活动。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成为那样的人，所以这次暑期的社会实践一定少不了。莘格中学只是第一站，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更多的中学去卖书。”
    张校长暗暗点头，笑着说：“也能顺便把大学四年的费用给赚出来，是吧？”
    东方朗道：“赚钱都是次要的，我们追求的是这次卖书实践中的过程和成长。”
    “好！”
    张校长愈发觉得这小子有思想有见地。
    感觉比那两个高考状元更有出息。
    周浩然也暗自满意。觉得这小子靠谱。
    可是，等到真正的交易谈判环节，他经验不足的稚嫩弱点马上就展现出来了。
    这套书命名为《状元手册》。
    一共四册。
    两册是理科，两册是文科。
    东方朗冒充主事人，说起了价格：“每册的定价是15元，多买会有折扣。订购数量超过4000册，可以打六折；订购数量超过3000册，可以打七折；订购数量超过2000册，可以打八折。订购数量不足2000册，不打折。”
    教导主任质问起来：“这《状元手册》的印刷质量是挺好，可成本应该不会超过5块钱吧？为什么要卖这么贵？”
    东方朗硬着头皮说：“成本很高的。”
    教导主任皱眉，“你们还是孩子，才高中毕业，想赚点大学的生活费，我也都理解。可是这定价是不是太高了？你们赚这么多钱干什么？”
    东方朗道：“徐主任，一本教辅书，像这种厚度的，也要15块钱呢。”
    教导主任道：“那是正经出版社里出版的图书，可你们这只是复印品，能一样吗？”
    东方朗冷汗都下来了，转头看向了周浩然。
    还是稚嫩了点。
    至于其他那些人，更不用想，都太缺乏社会经验了。
    没办法，只能是幕后大佬出马了。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
    他今天没穿正装，跟其他人一样，看起来都像个普通的高中生。
    可这么一咳嗓子。
    加上东方朗转头看他。
    挺直身板之后，这气场一下就显现出来了，马上就被在场的几位校领导都迅速的意识到，原来这个学生才是真正主事的那位！
    这气质这感觉就不一样！
    周浩然笑着说：“徐主任，我认为，书的价值不在于包装、不在于新旧，而在于其中的内容。这套《状元手册》，是今年海港的两位高考状元在高中三年里记录下来的学习笔记、高分秘籍。这样的书，书店里可买不到。”
    教导主任摇摇头，“那一册定价15块钱，也太贵了。”
    周浩然沉声道：“的确，这个定价很高。不过徐主任，我们只是学生，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套《状元手册》一共四册，文科两册理科两册，虽然是复印品，但这也是一个大工程，不是我们几个高中生就能做好的。”
    “哦？”
    教导主任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定价不是他们搞的。
    周浩然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是书商那边提供的清单。这套书，不是在外面的复印店里复印的，而是在正规的出版社里由大型的印刷设备印出来的。印刷质量和装订效果，跟外面的那些复印品不一样。”
    教导主任直言问：“这一套书，你们能赚多少？”
    “我不知道。”周浩然才不会轻易上当，这种问题就不能正面回答，“印刷厂那边的成本核算很复杂，印刷数量越大，均摊到每册书的成本就低。如果小规模印刷，成本就会很高。到底能赚多少，我还真不太清楚，要看书商那边的核算。”
    “书商？”
    教导主任有些惊讶。
    “是的，这是个大工程。”周浩然得上点价值，不能只纠缠在钱上，“我们的想法是尽可能的把《状元手册》发到所有的高三学子手中，明年高考的时候，让所有人都能考上大学。想把这么大的事做成，还真得有专业的图书行业的人士来操办。”
    张校长出过几本书，他很有经验，认同道：“的确是这样，一本书的运作很复杂。不说别的，把书从印刷厂里运出来，按照数量发到学校，这就是一个很复杂的物流工程。”
    周浩然恍然大悟的说：“校长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书商那边说做书不挣钱，图的是文化的推广和知识的普及。原来卖书的门道这么深啊！”
    要不是提前交底，东方朗也都差点信了。
    图书不赚钱，这的确是常识。
    可实际上，周浩然接触到这行之后，知道这里面的一些利润分配之后，才知道图书其实是一个很暴利的行业，比服装行业也差不了多少。
    图书的利润分配，会围绕着一个数据展开。
    就是书后封面的标注的“定价”。
    通常来讲，一本书的定价里，10%是印刷厂成本，10%是印刷厂利润，10%-20%是出版社的利润。
    书商基本是以3-4折的价格，从出版社那里购书。
    然后以5-6折的价格，卖给书店。
    也就是说，书商的利润是20%。
    而这20%的利润里，如果是运作有版权的图书，还要支付大约10%的版税。
    所以大部分的书商如果想单干，一般都会选择没版税没版权的书来运作。如果是一些有版税的书，那一般就是出版社干了书商的活，吞掉书商这个中间商的利润，就可以支付版税了。
    书店可以占出图书利润的40%，是最大头。
    可书店的开销也大，有场地费、水电费、装修费和库存积压，也有大量的图书导购员。
    平均下来，图书的确不赚钱。
    每一个环节都不赚钱。
    可是，周浩然现在搞的这个卖书生意，就是典型的互联网模式，是“点对点”的交易。
    直接把印刷厂和学校对接！
    取消了所有参与分享利润的中间环节，最多给两位高考状元象征性的支付些“版税”。
    这样的生意，怎么会不赚钱？
    (本章完)

 第135章 我要支持盗版

    第135章 我要支持盗版
    这种b端的交易，运作起来要比c端复杂。
    来学校卖书就是。
    校领导们会问这问那。
    甚至还会说一些跟卖书不相关的话题，询问这些孩子们高考都多少分、是哪所高中毕业的、家里父母做什么的、考上了哪所大学……
    大家也得耐心回应。
    在说起这一套《状元手册》的时候，校领导们的热情也不是那么强烈。
    他们对这些暑期社会实践的学生的热情，要远远多于对《状元手册》的热情。
    如果是c端交易就不一样了。
    直接在学校里摆摊……同学们才不会在意周浩然是谁呢，只要真的是高考状元的笔记，那早就跟追星似的去拥上来抢购了。
    学校这边就不太一样。
    很冷静。
    因为一旦学校这边签单了，那可能就是几万元的大合同。
    张校长翻看了几下，一针见血的指出，“这套《状元手册》印刷的挺好，你们有心了，可未必适合每一位同学。”
    周浩然笑道：“张校长，您是教育家。现在不是旧社会了，求学不用分身份看阶级了，现在是义务教育，国家号召的是有教无类。”
    “嗯？”
    张校长微微一怔。
    周浩然道：“校长，您说的对，这套《状元手册》，的确对很多学生来说不适用。尤其是两册理科的手册，知识点的难度很大。可是我认为，在教育领域里，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比教育资源的合理分配更重要。”
    “你……”
    张校长面色震动，大吃一惊，着实被他这句话给震到了。
    这简直就是近年来热议的国家教改的总方针！
    教导主任的眼界就没这么高了，微微皱眉，问道：“你这句话要怎么理解？什么是公平分配，什么是合理分配？”
    周浩然笑着说：“合理分配，就就是好学生分配到最好的教育资源，差生分配差的教育资源；公平分配，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教育资源的普及性分配，不能因为教育资源的倾斜而形成马太效应。”
    教导主任又问：“什么是马太效应？”
    周浩然道：“马太效应，就是强的越来越强，弱的越来越弱，这是一个社会学概念。这就跟我们的高考改革一样，接下来一定是各省的自主命题。要把现在的这种合理分配模式，改变为公平框架下的合理分配，才能让老少边穷地区有更好的教育成长。”
    没办法，东方朗还立不起来。
    其他同学更不用考虑。
    在这种场合下都紧张的不敢说话了。
    只能是周浩然亲自下场。
    这又是b端销售的一个秘诀。
    b端销售，不仅是销售产品，而是推荐自己这个人。如果客户欣赏你、看好你，哪怕你的产品不是那么好，客户也愿意结交你，然后跟你签单。
    让自己显得足够优秀、足够强大、足够有魅力、足够的有潜力有成长性，就可以大大的提高b端签单的成功率。
    教导主任目瞪口呆。
    其他几位校领导，也都重新审视起了这个叫周浩然的同学。
    周浩然这下镇住了场子。
    东方朗也有了发言的机会，说道：“莘格中学是重点中学，这里的每一个同学都很优秀。不能因为短期的成绩就分三六九等，不能一部分同学可以阅读《状元手册》，另一部分同学却不配拥有。”
    周浩然道：“教育资源应该更公平的分配，应该把《状元手册》发到每一位同学的手里。教育，应该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
    东方朗道：“很多同学成绩不好，只是因为他没有获得同等的教育资源。我们在推广《状元手册》这套书时，不会加任何门槛，就是为了让每一个同学都能有看齐高考状元的机会。”周浩然笑着说：“本来在印刷的时候，书商还跟我们提过建议，说是要增加水印。”
    “水印？”
    张校长一时没明白水印的意义。
    周浩然解释道：“我们这套《状元手册》是复印品，学校里的印刷机、复印机也可以很复印。这样一来，就可能会滋生盗版。有的学校，明明应该采购3000册，实际上他们只采购1000册，剩下的2000册他们内部复印。”
    张校长以为他在点自己，哈哈一笑，“莘格中学不会！”
    周浩然肃容道：“校长，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误会？”
    张校长觉得真有点看不透这小子。
    周浩然道：“我支持学校内部的复印……换句话说，我支持盗版，我认为这是好事。”
    “嗯？”
    张校长觉得这事很难理解。
    周浩然正色道：“教育是国家大计，教育资源就是教育发展的重要保障。可是有很多贫困的学生，家庭拮据，买不起昂贵的教辅材料。我这一册书定价15元，虽然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便宜。一定会有一些同学支付起来很吃力。”
    张校长眯起眼睛，“所以你愿意帮助他们？用廉价的盗版来替代？”
    “愿意！”
    周浩然正义凛然。
    东方朗一边内心鄙夷，一边也郑重其事的说：“书商建议我们增加诸如‘盗印是盗窃’的水印，来限制学校内部的复印，只能从我们这里买，这样我们就可以赚更多钱了。但是我们没同意，偷知识不叫偷！”
    周浩然也一脸严肃的说：“我们这次卖书，是生意，也不是生意。更重要的意义，我们是在做一次教育资源普及的社会活动。教育公平，比赚钱更重要！”
    张校长深受触动。
    起身，过来握手。
    其实刚进门的时候，就握手过了。
    不过那次是礼仪性的、寒暄性的，是长辈对晚辈的欢迎。
    这次就不一样了。
    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张校长跟周浩然、东方朗握手过后，也要跟其他一些同学握手，对每一个同学都赞不绝口。
    其他几位校领导也都过来，跟他们握手。
    就好像双方已经正式签单。
    在庆祝合作成功似的。
    事实上，谈话到了这个份上，签单就已经成功了。
    周浩然拒绝水印，宁可支持盗版也要推进教育资源的普及。宁可少赚钱，也要让一些贫穷学生都能读上《状元手册》这几册书。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教育家啊！
    张校长在周浩然和东方朗两个小伙子身上，竟然找到了一种志同道合。
    签单！
    一定得签！
    (本章完)

 第136章 哎呀，被骗了！

    第136章 哎呀，被骗了！
    从莘格中学离开。
    小伙伴们欢声笑语。
    王文瑞甘拜下风的说：“这下我是真服气了，卖书这件事，还真得你俩来。我开始还以为，我也能行呢……嘿嘿，这种关键场合，还真不太行。”
    田悦然感慨着说：“是呀，刚才那么多校领导，我腿都在打哆嗦。那个张校长，是交通大学很有名的教授，是教育家呢，也是市里的委员。”
    王文瑞赞叹道：“可以啊东方，没看出来，关键时刻你真能顶上！”
    东方朗也心有余悸，“我刚才也吓得够呛，是硬着头皮上的。”
    “那也是你行。”
    王文瑞作为班长，本来对周浩然和东方朗都不太服气。
    后来校园卖书的策划，他改变了对周浩然的看法。
    这次在莘格中学卖书，又让他改变了对东方朗的看法。
    在这关键的时候，别人都大气不敢喘。
    只有东方朗能顶上来。
    至于周浩然……
    大家都习惯了，他似乎就应该那么优秀。
    东方朗笑道：“这是第一次，大家都没经验，以后就好了。熟悉了，就知道怎么面对了。经验和阅历，都是积累出来的。”
    陈子璇美眸盈盈的看他，“东方，你说的真好。”
    田悦然一拍脑门，发出了“噢”的一声。
    觉得这个好友有点太痴。
    本来喜欢王文瑞。
    后来暗恋周浩然。
    现在对东方朗也在暗送秋波了。
    羞得陈子璇赶紧去捂田悦然的嘴巴。
    东方朗被周浩然教育过，心态也平和了，微笑道：“不管怎么样，这第一站大获成功！一下就拿下了3200册的大订单！”
    马荟蕾是文科状元，是刚进团的，不了解情况，就问道：“这些书，是怎么定价的？”
    陈子璇快速的说：“阶梯式的定价，订单数不足1000册，不卖；订单数不足2000册，原价销售，每册15元；订单数不足3000册，可以打八折；订单数不足4000册，可以打七折；订单数订单超过4000册，可以打六折。”
    “那3200册……”马荟蕾默默计算了一下，就大吃一惊，“订单总额超过3万元了？”
    东方朗笑道：“对，一共3万3千600块。”
    马荟蕾惊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
    陈子璇家境优渥，就不以为意的说：“这还算少了呢，莘格中学的高三学生一共有2200人。理科生1400人，文科生800人。如果全订的话，应该是订购4400册才对。”
    郭志远的家庭很差，所以他最能感同身受，“周浩然刚才不是说了嘛，要允许学校私自印刷，要留出盗版的空间给那些家境不是很好的同学。”
    “嗯呢，应该的。”陈子璇轻轻颔首，扬头看向周浩然，“浩然，我觉得咱们做的这件事，很有意义呢！”
    周浩然笑笑，“对啊，赚钱是次要的，这是我们的暑期社会实践活动，我们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嗯！”
    陈子璇眼里好似泛起了桃。
    田悦然在她腰间捅了一下，低声道：“行了，别痴了！”
    “不对！”
    理科状元盛伟承，忽然神色严肃的发出了一声低喝。
    “怎么了？”
    大家都很尊重他，都觉得他语气不对。
    盛伟承痛心疾首的说：“我们犯错误了！”
    田悦然很奇怪，“什么犯错误？”
    盛伟承又是跺脚又是拍大腿，很着急的说：“我们算错账了啊！”
    “怎么算错了？”
    同学们都是一头雾水。
    陈子璇很活泼，爱说话，歪着头道：“没算错吧？每册定价15元，3200册可以打七折。所以就是3200乘以15乘以0.7，不就是33600吗？我这有笔，咱们算算？”

 第137章 优越感

    第137章 优越感
    “呃……”
    周浩然看向了东方朗。
    现场乱作一团。
    好像捅了大篓子。
    只有两个人风轻云淡。
    一个是周浩然，一个是东方朗。
    阶梯式的定价是周浩然搞出来的。
    东方朗此前也没有注意到这种报价机制存在的漏洞，一度也挺慌乱。
    不过，在他发现周浩然镇定自若后，心态也就平和下来，开始从别的角度来审视这次的卖书被骗事件。
    “你怎么看？”
    周浩然有意培养东方朗。
    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把机会都留给他。
    东方朗试探着问：“给人家占便宜？”
    周浩然笑笑，“有长进。”
    东方朗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
    田悦然一脸疑惑，“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东方朗微笑着说：“大家先别急，嗯……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一个真事。就是前段时间高考结束后发生的，对我有很大影响。”
    “什么故事？”
    陈子璇眸子睁大，像是好奇宝宝。
    东方朗道：“高考结束后，周浩然不是想去电视台嘛，就去报亭找求职报。当时，报亭老板要价五毛钱，我很生气，不想给。”
    陈子璇快速的说：“求职报都是免费的！”
    东方朗笑道：“对啊，免费的，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就很生气，觉得报亭老板看我是学生，想欺负人。”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报亭老板吵了一架，要离开。周浩然拉住了我，他掏出了五毛钱，买下了那份求职报。”
    “啊？”
    陈子璇神色狐疑。
    其他同学也都很难以理解，这不是被人宰了吗？
    东方朗道：“后来，我们想看电视报，还有晨报、晚报什么的，找招聘信息。这是正经报纸，就得钱买了。不过报亭老板的态度就改了，他允许周浩然临时性的翻看这些报纸了。”
    “嗯？”
    同学们隐隐约约的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东方朗道：“谈生意，就是人际交往。在这个过程中，让对方占便宜，就可以形成一种心理上的暗示力量。这暗示力量，可以驱使对方按照你的意图来做事。”
    “哪来的论调？”
    田悦然不理解，觉得很扯。
    陈子璇也一头雾水，浑浑噩噩的问：“东方，你没开玩笑？”
    东方朗一本正经的说：“没开玩笑，你们都设身处地想一下。假如你要谈一笔生意，对方吃亏了、你占便宜了，你会是什么心态？你一定会积极主动的推进合作，你会比对方更着急。”
    “咦？”
    王文瑞似乎搞懂了这个道理。
    田悦然也睁大眼睛，思索着说：“刚才在学校，我们都没怎么谈判，对方第一次就报了3050册，第二次又报了3200册。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看样子……看样子还真跟你说的挺像，他们都没讨价还价。”
    “对哦……”
    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乱局就控制住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沉吟的表情。
    盛伟承则大吃一惊！
    他是高考状元！
    而且是常年的年级第一。
    面对这些同学，他骨子里有一种优越感。就觉得这些卖书的同学，都挺有闯劲的，可要说水平怎么样……也就那么回事！
    他才是第一名！
    可是这会儿，他的情绪变了，优越感消失了。
    他似乎触及到了一个未知世界。
    在这个未知世界里，似乎周浩然和东方朗，才是真正的主角。
    陈子璇的心态也平和下来了。
    刚才她都快急哭了。
    这会儿缓过来了，吃惊的问：“浩然，真是这样吗？你是在故意设一个漏洞，让对方得逞，来占我们的便宜？”
    周浩然笑道：“单册定价15元，的确有些高了。咱们这毕竟是复印品，不是正经出版的图书。不过，如果要让利，降价不是最好的方式。”
    他是互联网人，他对这一类的促销策略太精通了。
    促销的精髓不是便宜，而是占便宜。
    甚至促销价，可以比原价更高。
    互联网的那一套，简直是把人性死死拿捏。
    周浩然接着说：“消费的时候，会形成一种支付痛感。”
    “支付痛感？”
    陈子璇很好奇。
    其他同学也都竖起耳朵倾听。
    就觉得周浩然总是能发明创造一些他们没听说过的新词。
    周浩然道：“支付痛感，就是顾客在消费的时候，把钱出去的肉疼感。”
    陈子璇脱口而出，“降价呗！”
    周浩然摇摇头，“你1万块钱，会肉疼；你100块钱，还是会肉疼。降价只能把支付痛感给降低，但是不会消除。这是个心理现象。”
    “嗯。”陈子璇美眸盈盈，“浩然，你懂的真多。”周浩然对她的暗送秋波视而不见，郑重其事的说：“消除支付痛感的方式，就是让对方占便宜。让对方产生一种钱了不肉疼，而是一种自鸣得意的优越感。消费者需要的不是便宜，而是占便宜。”
    别人还模棱两可。
    东方朗是真听懂了，缓缓道：“刚才那几个校领导也抱怨了，说15元的定价太高了。可是，就算定价10块钱，他们还是会不满意，还是会觉得贵。哪怕是定价5块钱，他们也一样会讨价还价。”
    王文瑞听他这么一解释，也反应过来，“刚才那么顺利就成交了3200册，都没什么讨价还价，其实就是那些校领导们经验丰富。在咱们这些学生面前，他们有一种经验上的优越感。”
    周浩然笑笑，“对，就是优越感。”
    王文瑞道：“他们生怕我们反悔了！”
    周浩然道：“这就是我们这一次搞b端的图书销售的核心策略。”
    王文瑞试探着说：“我们故意装傻，在阶梯式的报价里留出漏洞，等待着他们发现。然后被他们钻空子，来暗自窃喜的占我们便宜。”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周浩然对这种事情，那可真是太熟悉了。
    作为互联网大厂的高管，他甚至也亲自操盘过很多次。
    比如电商行业里，有“羊毛党”。
    专门找电商平台的漏洞。
    然后去大肆消费。
    可是，这种漏洞，到底是商家搞错了失误留下来的，还是商家为了吸引关注度和流量故意设置的一些漏洞，在等着外界媒体的关注、等着一批薅羊毛的流量上门？
    流量是需要钱买的。
    买来的流量，转化率往往很低。
    如果是消费者主动找上门来的流量，那转化率就高多了。
    到了直播带货时代，就更是样百出了。
    主播都是在装傻充愣，好像自己亏了多少多少，让消费者形成一种优越感、产生一种占便宜的心理，不管有用没用就开始疯狂下单。
    类似的套路应用在96年……
    纵然你是图书行业身经百战的教育家，该入局还是得入局。
    郭志远有些心疼，“可是我们还是亏了。”
    王文瑞点了点头，“嗯，是有点小亏，可这的确很有效的降低了我们上门卖书的难度。要是按照正常流程来卖书，我们这些没什么经验的高中生，跟那些常年图书采购的校领导们周旋，肯定不是对手。这样挺好的。”
    东方朗好笑道：“我们签下了这么大个订单，一下就入账了三万多，怎么就亏了？”
    “好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周浩然终止了这个话题讨论。
    亏钱的事不存在。
    2800册书的价格跟3200册书的价格相当……乍一看，是亏了400册。
    可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2800册书的存在，就是一个对比的标杆。
    学校都不是傻子。
    就不可能有学校会傻乎乎的签下2800册书的订单。
    这个数字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来凸显3200册书这个订单的占便宜属性，来给对方形成经验丰富的签单优越感。
    “吃饭？”王文瑞看了看他的卡西欧手表，“太早了吧，现在才十点多。”
    周浩然道：“找个餐馆，咱们先去写个总结。”
    “写总结？”
    王文瑞就觉得很有意思。
    “对，把上午的效果过程给总结出来。上午，你们都太紧张了，都没怎么说话。你们把我和东方上午说的话给回忆回忆，记下来。下次去了别的学校，每个人都要发言，这可是很难得的锻炼机会。”
    周浩然每天晚上都会写工作总结。
    分析今天的利弊得失，该学习的学习、能复制的复制、要改进的改进。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这些高中同学，学习东西都很快。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都写一写。
    就可以有更快速的成长。
    找了一个挺大的饭店。
    直接去包厢。
    服务员都看傻了，心说你们是来吃饭的还是来上自习的？
    周浩然则是拉过来了东方朗，可以说一些更深入的生意之道，低声道：“谈生意，给对方占便宜是一种策略。可这会很被动。要在谈判中尽量的也要让对方有所付出。”
    东方朗道：“对方占了这么大的便宜，适当的做一些让步，也是应该的。”
    周浩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东方朗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那个刘副校长说呢，说他们学校采购图书，从来都没给过订金。都是先拿书，后付款。这次却承诺要支付我们5000块钱的订金。”
    “你信了？”
    “啊？”
    “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周浩然对此不以为意，“反正不管怎么样，这5000块钱的订金一定要拿到手。有了这笔钱，就算到时候他们不认账，不想采购了，也足够应付3200册书的成本了。”
    东方朗大包大揽，“行，他们不是说三天内就给钱嘛，我盯着这件事！”
    “这个给你！”
    周浩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干啥？”
    东方朗吓了一跳，连连退缩，根本不敢接。
    (本章完)

 第138章 免费赠送

    第138章 免费赠送
    周浩然现在用不上手机。
    尤其他在电视台工作。
    不能太高调。
    领导们连大哥大都没配上呢，他揣一个最新款的掌中宝手机，保准会被说闲话。
    相比之下，东方朗就很需要这样一个联络工具。
    “卖书这事我给你们带个头，我就撤了，以后还是得你站出来。”周浩然不由分说的把手机塞给他，“跟学校交涉的时候，你留个手机号码，也方便随时沟通。”
    东方朗有些恐惧，“这好几万呢，要是弄坏了……”
    “坏了就买新的！”周浩然大手一挥，不由分说，“行了，就这么定了。”
    东方朗手里拿着手机。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畏惧。
    周浩然提醒道：“平时把手机装好，别让人看见，别到处瞎显摆，小心人给你偷了！”
    东方朗郑重其事，“我知道！”
    周浩然低声道：“大班长挺有本事的，反应快、理解也能跟上。卖书的事，得重点倚仗他，能他出面就他出面。你最主要的事，是把订金和后续的尾款都收上来，要跟学校保持密切联系。”
    东方朗很担心的说：“要是压着不给怎么办？”
    “咱们是学生，谁好意思不给？”周浩然哼了一声，“要是真遇到这种不讲信用的，尾款一直压着不给，就直接上点野性的手段。”
    “啊？”东方朗睁大眼睛，“什么野性手段？”
    周浩然道：“你就说去教育局闹，或者去电视台曝光，要不找几个人在学校门口拉横幅搞事情……”
    “真的？”
    东方朗可不敢真的去拉横幅找人闹事。
    这要是闹大了，搞不好他大学都念不了了。
    周浩然笑道：“吓唬一下就行，这些国营单位，最怕的就是有人闹事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影响他们的仕途。”
    中午吃了一顿饭。
    了200多块钱。
    这种生猛的钱方式，着实让很多同学心肝发颤。
    下午接着卖书。
    附近没多远的另一家四中。
    不过，四中不是重点中学。
    在这样的学校里卖《状元手册》，可能不会太受欢迎。
    却也说不好。
    说不定“高考状元”有神奇的魔法呢？
    得去实地考察下。
    四中是个女校长，姓陆。
    果然对这套书不是很感冒。
    尤其听到单册售价15块钱，就更是眉头紧锁。
    普通中学的学生，家境要比重点中学差很多。有钱有势的家庭，即便孩子学习不好，也能被安排到重点中学读书。
    这一次，周浩然很少说话。
    主要其他几个同学们说。
    就很失望。
    陆校长一点都不热情，也没有要采购的计划。
    好在有了上午的经验，小伙伴们胆子也都大了，也都敢说话了。
    陈子璇道：“陆校长，《状元手册》里有很多宝贵的知识点呢，对学生也有很强的激励作用。您可以先翻看下，真的很好的。”
    王文瑞上午学会，下午就现卖起来，说道：“我认为，教育的公平分配比教育的合理分配更重要。不能因为成绩不好，就不配拥有《状元手册》，真正的教育家应该是有教无类。”陆校长听了这话，果然意动起来，“你们的订单，最低是1000册？”
    王文瑞见她有意向，就很高兴的说：“对，最低1000册。要是太少、都是零碎的订单，我们这边运作起来太复杂了，印刷和运输环节都很难。”
    “我这边用不了这么多。”陆校长也不是不近人情，她也知道一些高中生登门卖书不容易，“如果可以，我这边可以订购500册。”
    “这……”
    王文瑞为难起来，看向周浩然。
    周浩然微微摇头。
    如果都是零碎的小订单，专业团队来处理，这肯定没问题。可这就是个草台班子，数据量太多处理起来太复杂，也容易出错。
    王文瑞就很失望的说：“陆校长，这恐怕不太行。”
    陆校长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下午这单生意，就算是黄了。
    临走前，周浩然把拿出了一套样品《状元手册》四本，放在了陆校长的办公桌上。
    “这是？”
    陆校长有些不理解。
    周浩然笑着说：“我们来卖书，主要是两个目的。一个是能赚点大学里的学费、生活费，另一个就是也想为全市的高中生做一些事，把一些好的教育资源分配下去。”
    陆校长道：“很好的想法。”
    周浩然道：“我相信四中里一定有很多同学需要这套《状元手册》，合作没谈成也没关系。校长可以把这套样品拿过去，然后在学校内部复印下。哪些同学需要了，可以发下去，希望他们不会因为缺少教辅材料而耽误了学业。”
    “啊？”陆校长大吃一惊，“这样你们不是赚不到钱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赚钱不是最主要的，我们这本来也是一场暑期的社会实践。”
    这本来是挺有逼格的一件事。
    可其他小伙伴就挺埋怨。
    出了校长办公室，田悦然就嘟囔道：“干嘛给她啊，她都不支持我们。”
    李洋也抱怨道：“这个陆校长可真小气，我看她一开始就没打算买，就想着能复印一批，免费使用呢。”
    王文瑞不在乎钱，就很能够理解周浩然，“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赚钱之外，还有教育普及的道义。”
    “你跟人家讲道义，人家跟你讲利益。”
    郭志远也觉得这次损失太大。
    白白给人家复印，太亏了！
    东方朗一句话也没说。
    若有所思。
    从这些小伙伴们的对话，他就悟出来了一个道理。
    没钱的，特别在乎钱，生意只局限于生意；像王文瑞、陈子璇这种家境优渥有钱的，就能跳脱出来，关注钱外面的东西。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处环境的局限性。
    周浩然也忍不住说：“为了赚钱而赚钱，很难赚到大钱。”
    “是吗？”
    李洋、郭志远、田悦然几人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同学们，等一下！”
    就在大家下楼，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喊。
    周浩然抬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陆校长。
    陆校长眉宇间有些无奈，叹息着说：“1000册太多了，我们学校用不了这么多。不过，我刚才跟七中的李校长通了电话。我们两家学校合作，一起跟你们签一个1000册的订单。”
    “哇哦！”
    小伙伴们都振奋起来。
    (本章完)

 第139章 卖方市场

    第139章 卖方市场
    实践证明，去全市各大高中卖《状元手册》这条路是靠谱的。
    大有可为！
    周浩然拿出了三天时间，带着小伙伴们连续拜访了7所高中，顺利的拿下了其中的5家。
    一边卖书，一边总结。
    渐渐的，小伙伴们也就总结出了一套向学校卖书、跟校领导们打交道的话术。
    后来周浩然就不说话了。
    就全程陪同。
    看着他们卖弄。
    效果也还行。
    基本也都能敲定。
    三天，5家高中，一共定下了1万2000册！
    光是订金，就收下了2万块钱。
    这事基本可成！
    周浩然就要撤退了。
    卖书的生意，不仅要卖。
    还要印刷。
    销售端的事情，就都交给了东方朗。
    周浩然去了长兴出版社。
    找到了李长兴。
    “周先生，渠道那边，都安排好了。”
    李长兴最在意的当然还是《少儿百科全书》的库存清理。
    周浩然点了点头，“姜老板那边都安排好了？”
    李长兴道：“安排好了，他以前在报社工作，也算是个小领导，有很多关系。新华书店、教育书店、三联书店都联系好了，随时准备大规模铺货。”
    “嗯，挺好。”
    周浩然感觉这俩人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李长兴试探着问：“姜雄想托我跟你打听，要不要多联系几家书店。他在海港本地有很强的渠道关系，大部分的书店都能联络上。”
    周浩然笑道：“不用了，一共就20万套，书店太多，周转都麻烦，有这三家最大的书店就够了。”
    “电视广告真有这么好的效果？”
    李长兴难免心切。
    周浩然笑着说：“广告已经做好了，估计下周或者下下周，就能播出了。到时候你们就能看见了，这事我来操盘，你不用急。”
    李长兴讪讪一笑，“没着急，就是想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周浩然道：“还真有件事，得麻烦你。”
    “周先生，你尽管说！”李长兴大包大揽，很有气概，“只要我能办到。”
    周浩然道：“之前印刷的《状元手册》，市场效果很好。可能需要你开动印刷机，大批量的印刷了。”
    “真的？”李长兴眼睛一亮，“好事啊！印多少？再印5000套？”
    周浩然摇摇头，“上次印5000套，是应急用的。现在看来，我低估了市场需求的迫切性。”
    “啊？”
    李长兴微微一愣。
    周浩然感慨着说：“现在市场经济才刚刚起步，物质不够丰富，尤其是教辅资料。现在这个年头，是卖方市场啊！只要东西不是太差，市场里都是抢着要！”
    “这个……”李长兴就很窘迫，“《少儿百科全书》压货，不是书的质量差，主要还是姜雄那边运作的不好。”
    周浩然笑道：“对，我没说你，我是在感慨现在市场里这种到处空白的赚钱机会。这次的《状元手册》，搞不好要大卖。”
    “真能卖出几万册？”
    李长兴睁大眼睛。
    一批连正经包装都没有的复印品，能在市场里这么受捧？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
    周浩然没什么犹豫，说道：“这样吧，先印10万册。”
    “10万，咳咳……”
    李长兴连连咳嗽起来。
    周浩然好笑道：“李老板的出版社发展的这么快，厂房不断扩建、银行贷款还的这么快，不就是因为过去几年接的都是大订单？”
    长兴出版社过去几年发展的很好。
    打法很粗放。
    根本没有小订单的市场测试。
    上来就是几十万册的订单，一通狂印……而这种卖方市场，让印刷出去的书大部分都能迅速的被市场消化。从92年开始下海经营，几年时间里，赚了大几百万。
    因为过去太成功了。
    导致接《少儿百科全书》这单时也缺乏警惕，上来就印刷了20万套……
    每套4册。
    20万套就是80万册！
    然后就惨了。
    负债累累。
    差点逼得他破产。
    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李长兴也收敛了，不敢轻易的大干快上了。
    这次周浩然上来就要印10万册，多少有些风险。
    周浩然道：“我估计10万册也不太够，先这样印着吧。理科的印6万册、文科的印4万册。对了，咱们这有仓库吧？能放下吧？”
    李长兴笑笑，“100万册也能放下。”
    “那就行。”周浩然点了点头，“你这边把成本核算一下，看看多少钱。”
    李长兴连忙道：“周先生，这你就跟我见外了。”
    周浩然笑道：“生意归生意，10万册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这可能才刚开始，以后说不定还要再加印呢。你把费用都统计好，总不能让你吃亏了。”
    “真不用，没多少钱……”
    李长兴不好意思收钱。
    人家周先生都说了，这次帮忙解决出版社里欠款的事，不要佣金。不管是10%的佣金，还是30%的佣金，都分文不要。
    这种情况下，还怎么收钱？
    帮个忙而已！
    “好了，就这么定了！”周浩然大手一挥，才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凡是人情能解决的事，都不想钱。
    周浩然则是完全相反。
    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没必要浪费人情。
    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
    近期周浩然一直忙着自己的事。
    以至于上周销售部的周例会他都没参加。
    这周说什么都不能请假了。
    回到了销售部。
    就惊讶的发现墙上的销售榜单，发生了变化。
    第一名，钟建同，销售额82万元；
    第二名，田凯，销售额47万元；
    第三名，周浩然，销售额42万元；
    第四名，谢和平，销售22万元；
    第五名，朱卓，销售额19万元；
    第六名，董志业，销售额13万元；
    第七名，常乐生、刘池、吴略，8万元
    一共有十几人上榜。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周浩然的位置变化。
    他本来是排名第二，销售额只跟第一名的钟建同有1万元的差距。
    却没想到，两周过去，一切天翻地覆。
    他跟钟建同的差距被大幅度的拉大。
    甚至还被二组的组长田凯给超越了！
    周浩然盯着这榜单看了会儿，就挺高兴。
    看来这激励政策还是很有用的。
    同事们都斗志昂扬起来。
    孟主任则很着急。
    例会结束后，就专门来找周浩然谈话。
    “浩然，你是不是有情绪？”
    孟学民很担心。
    怕他年轻想不通。
    周浩然有些不解，“我什么想不通？”
    孟学民叹气道：“把邵空的订单都放在钟建同的名下，这事的确不太对，可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改也没法改了，你只能接受。”
    周浩然好笑道：“孟主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事不是之前跟总监谈过嘛，我很支持。”
    “支持？”孟学民不太相信，很委婉的说，“你近期的工作态度，不是太积极啊。”
    岂止是不积极。
    周浩然最近一直忙他自己的事，根本就没为台里跑销售。
    好在他也有备选方案。
    “主任，我已经签下了一单。”
    “真的？”
    “对，就是金额不大，只有5万块钱，下周一就能签。上次不是还想请你帮忙，为客户拍一条广告嘛，就是这个客户。”
    周浩然要把《少儿百科全书》的10万元广告推广分成两份。
    一份，是跟生活频道签约。
    把广告投放在黄金时段的《家长里短》节目的广告时段里。
    一份，是跟综合频道签约。
    把广告投放在动画片《哆啦a梦》的广告时段里。
    每份合同5万元。
    孟学民松了口气，“有合同就行，我还真怕你心理有负担，或者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怎么会呢？”周浩然笑了笑，“为了支持主任的工作，我这也得积极努力的想办法签单啊！我可是都计划好了，要年底把小汽车开回家呢！”
    孟学民哑然失笑。
    周浩然问：“对了主任，你在交警队那边有没有认识人？我想去办一张驾驶证。”
    “你还真能当销冠？”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真能异想天开。
    周浩然笑着说：“不管能不能当销冠，先把证办了呗。主要我这工作太忙，也没什么时间，要不我自己去办也行。开车多简单的事，考试那几个科目，很容易就过了。”
    “我给你问问。”孟学民想了一下，“老展之前办过，他应该有熟人。”
    周浩然道：“那行，那我先走了，我得去看下广告制作的怎么样了，得抓紧投放出来……”
    一共两条广告。
    都是由《家长里短》栏目的编导胡小宸来做。
    这次去找她，可就不一样了。
    胡小宸美眸盈盈、笑靥如，哪还有一丁点的冷漠？很热情很高兴的说：“广告我都做好了，你要看下吗？”
    周浩然见办公室里都是人，试探着问：“方便吗？”
    胡小宸点了点头，低声道：“要不你晚上过来？晚上他们去楼下演播室里录制节目，办公室就没什么人了，你偷偷过来，我展示给你看。”
    “那也行。”
    周浩然觉得这样最好。
    拍广告属于“兼职”，不是《家长里短》的本职工作。
    能避开最好还是避开。
    不过，什么叫“你偷偷过来，我展示给你看？”
    跟偷香窃玉似的。
    (本章完)

 第140章 你好有才华哦

    第140章 你好有才华哦
    既然是晚上私会，那下午还有时间。
    周浩然不能闲下来。
    去照片店。
    之前的计划，是给每一册书夹一张高考状元的签名照，每张照片还写一句鼓励的话，来实现榜样的作用。
    可冷静期过后，周浩然就意识到了这个计划可行性不高。
    东方朗觉得签名不切实际，几万张照片，那俩高考状元怎么签得过来？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谁也不知道背后的签名是谁写的，多找一些人过来帮忙，伪造状元签名又不违法，几天时间就能搞定了。
    麻烦的是照片的冲洗。
    这年头，照片还没法打印……都是采用最传统的化学曝光的方式冲洗出来的，这可就费劲了，很难做到大批量生产。
    除非是分配到100家照相馆，把几万张照片的大订单给分开。
    这又会大大增加运营难度。
    周浩然可没空去跑几十、上百家照相馆。
    他去了电视台附近的一家规模很大的“初见照相馆”，做了咨询。
    冲洗十万张照片，需要多长时间？
    对方回应，半年。
    这肯定不行。
    签名照的方案果断放弃。
    周浩然现在没手机了，去电话亭打电话，打给了书商姜雄，他的渠道关系多。
    “姜老板，有个事想跟你问下。”
    “周先生，您尽管说！”
    “你认识书签的印刷厂吗？”
    “认识啊，我之前的单位就有。”姜雄这个书商，其实就是中间商，对接印刷厂和书店，手头资源很丰富，“需要印刷一批书签吗？”
    周浩然笑道：“对，是有这个意思。书签需要是彩色的，还要印上两张照片。”
    姜雄道：“这都是小事，我这就帮你联系，还是怎么说？”
    周浩然道：“行，尽快吧，我去见见，看看这书签的方案能否可行。”
    如果是书签，那就容易多了。
    首先是可以大批量的印刷。
    其次，书签跟书更搭配。
    第三，大批量印刷的书签价格也低，比冲洗照片便宜多了。
    晚饭过后。
    就到了私会的时间。
    《家长里短》栏目有两个编导组。
    一期节目，从选题到策划到录制到剪辑到送审到播出，都是由一个编导组来负责。
    今晚的录制由一组负责。
    二组这边就可以早点下班。
    胡小宸没走。
    留在办公室里等人。
    等周浩然出现时，她都翘首以盼多时了。
    见到他，还不太高兴的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呀？”
    周浩然道：“我怕来早了人多。”
    “没几个人。”
    胡小宸对此不以为意。
    周浩然却不想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低头一看……
    哎妈！
    怎么变样了？
    下午时候的胡小宸，不是这样啊！
    此刻的她，明显是精致化妆过。
    细腻的底妆、艳丽的腮红，以及那恰到好处的眼影，让她看上去既妩媚又不失端庄。五官立体精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在妆容的衬托下，很有职场女性的风采，优雅而霸气。
    连衣服都换了。
    米黄色的短袖，天蓝色的裙子。
    看起来清新靓丽。
    周浩然往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果然就迎上了好几双好奇的眼睛，都在往门口的方向瞅着。
    显然这些同事也都分外好奇。
    想看看这位脾气不太好的胡组长，到底是为了迎接谁。
    “来呀！”
    胡小宸见他想打退堂鼓，就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过来，根本不避嫌。周浩然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胡小宸拉着周浩然，去了大办公室最里面，这里有一排桌子。
    桌子上摆着好几套的专业的编辑器。
    机器看起来很复杂。
    一台编辑器，配着两块屏幕。
    有各种操纵杆和按键，看起来很专业很高大上的样子。
    只不过看这机器的样貌……
    周浩然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小宸姐，这些机器，不是数字化编辑吧？”
    “咦？”胡小宸就有些惊讶，“你还知道数字化编辑？”
    周浩然笑笑，“这马上就迎来数字化时代了，数码相机都流行起来了，比胶卷便宜多了。”
    胡小宸轻轻颔首，“嗯，这些都是线编。你说的数字化编辑，那得是‘非线’，设备不在这边，我用的也不是太熟。”
    “那可不行啊，数字化才是大势所趋。”周浩然按照自己的经验给出了建议，“想要在专业上有更大的进步，最好还是要跟上时代，学会使用最新的设备。”
    胡小宸似笑非笑，“你又不是我师父，我干嘛听你的？要不你收我为徒？”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我就是提个建议。”
    胡小宸见他不松口，就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了，回头就去学非线。”
    然后，就是插上带子。
    播放广告。
    胡小宸的工作还真挺努力。
    两条广告，制作了整整11个版本。
    其中第一条人物广告，制作了7版；第二条动画广告，制作了4版。
    让周浩然来挑。
    周浩然一听，就不禁笑道：“小宸姐，我都说过了，这广告差不多就行了，干嘛这么辛苦？”
    胡小宸抿抿嘴，“精益求精嘛，细节决定成本。”
    “细节决定成败……”
    周浩然摇摇头。
    这个论调在很多行业里都是金科玉律，可是在互联网行业，早就把这个理论给抛弃了，这都是过时的东西了。互联网追求的都是维度上的高低、战略上的优势。
    胡小宸好奇，“不对吗？”
    周浩然想了一下，说道：“你拿一把刀，我也拿一把刀。咱俩决斗，那谁的刀质量好，谁就厉害。这是细节决定成本。”
    “嗯。”
    “可是，如果你拿一把刀，哪怕是细节完美、质量最好的刀。我拿的是一把枪，你怎么能跟我决斗？”
    “啊？”
    胡小宸美眸睁大。
    周浩然右手往上一抬，“所以啊，还有比细节更重要的东西，就是维度。高维打低维……细节什么的都是小事，认知的碾压才是核武器。”
    胡小宸眸子微微眯起，似乎理解了，“所以咱们的广告，是高维的广告？”
    周浩然笑道：“对啊，对现在市面上的这些广告来说，就是降维打击，保准可以短时间内深入人心。”
    “浩然，你真有思想深度，你好有才华哦！”
    胡小宸扬起白皙的俏脸，脸蛋儿上扬起红晕，眸子里流光溢彩，写满了仰慕和钦佩。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其他同事。
    表面上，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
    实际上，都在偷偷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充满好奇。
    男的他们都认识，是乔岁青的弟弟。
    女的是办公室里有名的冷美人胡小宸，平时对待办公室的同事都不冷不热的既清高又淡漠。
    大家也都知道，胡小宸的偶像是制片人唐时宜。
    这份冷若冰霜，主要也都是从唐老师那里学来的。
    却没想到……
    此刻的胡小宸，流露出了几分少女的神态，那种钦慕、崇拜、主动、贴近的状态，简直跟平时办公室里的状态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什么情况？
    难道他俩在谈恋爱？
    这可是大新闻！
    (本章完)

 第141章 你当我师父呗

    第141章 你当我师父呗
    周浩然不太在意广告的质量。
    不过，既然人家胡导演都做出来了，搞出来了十几个版本，也不能浪费了人家的心血。
    广告就开始播放起来。
    周浩然从中挑选出中意的一版。
    如果都不满意，也可以进一步的调整。
    这年头的显示器都是“大肚子”的，而且屏幕很小，最多也就13寸。
    两人要挤在一起，面对着一台显示器来指指点点。
    “这一版挺好，不过这是什么东西……最好能剪掉。”
    周浩然伸手，去指屏幕画面里的一个角落。
    不过，两人挨的很近。
    这一抬手，胳膊就不小心蹭到了她软绵绵的胸脯。
    这让他有些尴尬。
    胡小宸也意识到了，转头看他，眉宇间略带几分嗔怨，“你故意的吧？”
    周浩然解释，“没有，不小心。”
    胡小宸似笑非笑，美眸好似会说话的眨呀眨，“可你已经不小心三次了。”
    “是吗？”
    周浩然表现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正襟危坐。
    胡小宸白他一眼，“没想到你这么色。”
    周浩然有点窘迫，“真不是有意的。”
    “以后别这样了。”胡小宸脸上并没有愠恼，而是多了几分调侃，“小小年纪，别这么不学好。”
    周浩然奇道：“那你还想拜我为师？”
    “一码是一码，你有才华又不是假的。”
    胡小宸还真能拎得清。
    周浩然喟然一叹，“人无完人，我也有我的缺点啊。”
    “嗯？”胡小宸啼笑皆非，眸子里俏皮又戏谑，“你的缺点是什么？好色吗？”
    周浩然愁眉苦脸的说：“是啊，我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少来了！”
    胡小宸差点笑出来。
    周浩然苦恼的说：“真的，这缺点，我都可自卑了。”
    “自卑？”胡小宸有些吃惊，神态柔和起来，嗓音柔柔的说，“哎呀，这都没事呀。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你这个年纪本来就对女人的身体好奇嘛。没事的，等过些年成熟了有经验了，就能板住了。”
    “这样啊……”
    周浩然似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内心很舒服。
    感觉这姑娘可真爽利，一点都不矫情……性格方面，比白盼漾强不少。
    不过，那位漾姐还是姑娘身。
    矜持点也正常。
    这位胡组长，就不太清楚了，这种事情也不方便冒昧的直接问。
    “好啦，别介意了，看广告吧。”
    胡小宸被揩油了几下，她反而还要去安慰对方别放在心上，不要太在意。
    周浩然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叹了口气，“行吧！”
    胡小宸左手捂在胸前，防止他又蹭过来占便宜，右手在操作台上，“你说的我都注意到了，下一版就改了，你看这个……”
    一条广告才15秒。
    审阅起来很快。
    周浩然看过之后，赞叹道：“嗯，挺好的，就这条了！小宸姐，你真是人美心善性格好，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冷若冰霜的那种冷美人呢。”
    “我才不是呢。”
    胡小宸掩口失笑。
    “那你之前怎么那么冷？”周浩然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待遇，“我第一次见你，跟你说话，你都没搭理我，看我一眼转头就走了。”
    胡小宸小声道：“我是跟唐老师学的。”
    “唐制片人？”
    “嗯，你见过她吗？”
    “没有，听说可严厉了。”
    周浩然听青梅姐姐说起过很多次，这位唐老师在管理中可谓是冷酷无情，有好几次都把她训哭了。
    胡小宸轻轻颔首，“嗯，是挺严厉的，不过可有权威了，可有魅力了。我也想成为像她那样的女人，女强人。”
    “她很优秀？”
    周浩然对这位素昧蒙面的唐老师很好奇。
    胡小宸不加迟疑的说：“那肯定优秀呀，要不怎么能当女强人？她才比我大三岁，就已经是制片人了。《家长里短》这档节目，就是她做出来的。我们栏目组的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她招过来的。”
    周浩然失笑道：“她是你偶像啊！”
    “嗯。”胡小宸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就只能学个皮毛，假装跟她一样很清冷，一样有职场权威，却没她的本事。”
    周浩然不以为然的说：“你也很有本事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组长了。还拍了两条这么好的广告，你也不比她差！”
    “都是你教的好呀。”胡小宸美眸盈盈，满心期待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行，我也觉得你好，那你就当我师父呗！”
    周浩然为难道：“咱们这年龄不合适啊。”“怕什么？”胡小宸根本不在乎，“让你收徒弟，又不是让你娶媳妇。”
    周浩然道：“让人知道了，该传瞎话了。”
    “咱俩保密呗。”胡小宸的脸上写满了期待，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内心的急切与渴望，仿佛下一秒美好就会翩然而至，“好不好嘛？”
    周浩然没答应，“先看广告吧，我觉得这条挺好的，还有别的版本吗？”
    “还有最后一版。”
    胡小宸有些小失望。
    却也不气馁。
    感觉机会还是有的。
    一个弟弟而已，难道还拿不下？
    胡小宸又操作了一下，调到了她制作的最后一版动画广告。
    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一版。
    跟上一版，什么都一样。
    只是少了一句话。
    上一版，是大雄问机器猫：“有没有一种超能力，让我爸妈再也不凶我了。”机器猫就拿出了《少儿百科全书》，说道：“超能力都在这套书里，快去买吧！”
    这一版，改成了是大雄问机器猫：“有没有一种超能力，让我爸妈再也不凶我了。”机器猫就拿出了《少儿百科全书》，说道：“超能力都在这套书里！”
    少了最后“快去买吧”这四个字。
    周浩然也发现了，伸手指了指屏幕，郑重其事的说：“不对啊，你这怎么把我的广告语给改了？”
    胡小宸脸色微红。
    心说这弟弟可真色啊，一点都不遮掩的。
    刚才操作调换版本，她放下戒备，就没防范。结果他又抓住机会伸出胳膊来指着屏幕说三道四了，胳膊肘又顺便蹭了一下。
    不过，胡小宸也没说什么，假装不知道，“嗯，就把‘快去买吧’这几个字给删除了。”
    周浩然摇头晃脑的说：“就这几个字才是精髓呢！”
    胡小宸困惑的说：“我觉得这几个字有点不入流。”
    周浩然笑道：“是不入流，但很重要。”
    “是吗？”胡小宸一头雾水，“为什么啊？”
    周浩然道：“这就是大众营销的一个秘诀了，要有明确的指向性，要直白的告诉用户他们应该干什么。产品宣传出去了，得告诉他们来买啊。‘买’才是核心，才还是明确的动作指向。”
    “这样啊……”
    胡小宸感觉又学到了关键一招。
    周浩然不能只给论点，论据才是更强的实力写照，笑着说：“就比如这几年有一个很火的广告语，《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策划的五粮春的广告文案。”
    胡小宸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广告，脱口而出：“名门之秀，五粮春。”
    周浩然道：“对啊，就这个。这就是典型的宣传广告，完全没有转化能力，只能靠砸钱买广告资源来强势推荐，来事倍功半。”
    胡小宸大为吃惊，“这是模范广告呢，很多课堂里都用做范例呢！”
    “所以他们水平太差。”周浩然指了指自己，“没人比我更懂营销。”
    胡小宸双手托腮，靠在桌子上回眸看他，“那应该怎么做呢？”
    周浩然稍作沉吟，就笑着说：“要是我来做，我会这样策划广告文案，‘我把所有的人都喝趴下，就是为了和你说句悄悄话——五粮春’。”
    “呸！”
    胡小宸脸色酡红起来。
    周浩然笑哈哈，“开个玩笑。”
    胡小宸嗔道：“看不出来呢，你还挺会调戏姑娘的。”
    周浩然道：“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我这个文案也不太好，受众人群太年轻了。不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要有明确的指向性，要突出‘喝趴下’。不买不喝，只做宣传，商品怎么赚钱？”
    胡小宸抿嘴一乐，“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有点坏坏的。”
    “是吗？”周浩然就表现的很洒脱，“所以啊，我就不适合当你师父，这不误人子弟嘛！”
    胡小宸扬起白皙的下颌，“那不一样！”
    “一样的。”
    周浩然一脸郑重。
    “子不言父过，徒不言师恶。”胡小宸眸子里跳动着俏皮和戏谑，“你缺点这么多，你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天天说你。你要是收徒了，我就再也不说了。”
    周浩然大惊，“你威胁我！”
    胡小宸很得意，“就是威胁，你看着办！”
    周浩然很头疼的说：“你这是吃定我了啊。”
    “说对了！”
    胡小宸嘴角微微上扬。
    周浩然推托道：“我这都是胡说八道，你怎么就都信了？最起码也要等广告播出之后，看看效果吧。要是广告播出效果不好，你这不是白拜师了？”
    “这广告一定能成功。”
    胡小宸似乎比他还有信心。
    周浩然很惆怅的说：“我都没有师父带呢，你想找人带，你去……你不是说唐制片人很有水平嘛，你找她带你啊！”
    “唐老师？我可不敢。”胡小宸似乎很胆怯，然后笑眯眯的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还是觉得你性格好，咱们也合得来，除了……除了有点色色的，别的都好。”
    周浩然低声道：“你都知道，你还往我这凑？。”
    “我不怕。”胡小宸眼神略带几分挑衅，“我比你大好几岁呢，还能被你欺负了？”
    “这样啊……”周浩然眉头紧锁，“我考虑考虑吧。”
    (本章完)

 第142章 小助理

    第142章 小助理
    广告做好了。
    接下来就可以投放了。
    广告的投放也有很大的学问。
    不过这年头大家都不懂。
    就比如生活频道的广告。
    只分为两种，热门时段和冷门时段。
    上午、下午、深夜，是冷门时段；
    中午、晚上，是热门时段。
    完全没有精准投放的概念。
    电视广告想要精准投放，的确很难。
    却也不是做不到！
    周浩然接下来就要操作这件事。
    早在制作广告的时候，他就已经都规划好了。
    两条广告。
    第一条真人广告，是由高考状元作为代言人拍摄的，拍摄地是《家长里短》的摄影棚，面向的是家长群体。
    这条广告的投放点，当然就是《家长里短》播出的前、中、后的广告时段里。
    生活频道的黄金时段定价是15秒广告，每年10万元。
    周浩然把时间压缩了。
    只播一个月。
    费用只有5万。
    就意味着接下来围绕着《家长里短》栏目，每天可以循环播放6次广告。
    就是要靠着不断的重复来强化关注度、提升转化率！
    另一条动画广告，是根据《哆啦a梦》改出来的，主要面向青少年群体。这条广告自然是围绕着《哆啦a梦》这部动画片来投放。
    综合频道的费用比生活频道贵。
    但《哆啦a梦》不在黄金时段。
    合作条件也差不多。
    也是围绕着这档节目，播放6次。
    在这个过程中，还存在一个小麻烦。
    就是原本的广告时段里，都已经有广告了。这就需要临时性的调整，把周浩然的广告插播进去，把别人的广告往后排。
    这就是内部自己人的优势了。
    周浩然找了孟主任帮忙，很快就协调好了。
    从本周四开始，广告就会正式播出！
    孟学民帮他运作好了这件事之后，把他带回了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说：“浩然，工作还是要努力。”
    周浩然笑笑，“主任，我知道。”
    “你最近的工作态度，不太好呢。”
    孟学民生怕他年轻沉不住气，在工作中取得了点小成绩就自满。
    “你就放心好了，我之前就跟你保证过，销冠我拿定了！”
    周浩然应对这种事经验十足。
    在职场里，该谦虚的时候得谦虚，否则各种破事都会找上头。
    可大部分时候，吹牛才是必备素质。
    该吹牛的时候必须吹牛。
    你自身都没自信，领导又怎么会相信你？
    吹牛了，就可以拿到各种公司资源为我所用。就算最后吹牛泡汤、业绩没达成，也可以找各种理由来搪塞。
    玩谦虚……
    就算业绩能每次达标，成为了职场里的“常胜将军”，可也很难获得自身实力之外的公司资源，就不可能有突破性的发展。
    周浩然只是一个职场新人。
    他已经拿到了远超过他现有身份的台里资源，也获得了孟主任不遗余力的帮助。
    孟学民低声道：“跟你透露个消息，别外传。”“什么消息？”
    周浩然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是好事。
    孟学民道：“现在大学都放假了，月末销售部里会进几个学徒……都是大学生！”
    “学徒？”
    周浩然微微一怔。
    他也才从学徒转正没多久。
    孟学民正色道：“这次的学徒不一样，这次都是大学生，估计会有两三个。你拿出点漂亮业绩，销售榜上排名高一点，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学徒来选你。”
    “选我？”周浩然哭笑不得，“我这才转正没两天，你就让我去带学徒？”
    孟学民哼道：“我说了，人家是大学生！”
    “大学生怎么了？”
    周浩然是从后世过来的，丝毫没有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的觉悟。
    孟学民道：“你也不想想，销售是个什么样的工作？人家大学生，怎么会来跑销售？”
    “你是说……”周浩然一点就透，试探着问，“这些大学生，是来销售部轮岗的？过来历练？”
    “你还知道轮岗？”
    孟学民对他的见识有些惊讶。
    周浩然好奇的问：“轮岗培养的是什么性质？管培生吗？”
    “啊？”孟学民反而听不懂了，“什么管培生？”
    周浩然换了个说法，“是不是为了培养台里的预备干部？”
    孟学民郑重其事的说：“对，就是预备干部。现在国家都在号召专业化、年轻化。台里的很多岗位，都太老了。都是过去那个时代过来的，文化知识都不太够。”
    周浩然点了点头，“所以要大换血。”
    孟学民道：“上级领导的意思，是希望用几年时间，把台里的一些主要领导岗位都换成专业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干部。”
    周浩然可没这么乐观，“这计划也太大了，改革的阻力这么大，总监都难成什么样了……”
    孟学民道：“我们可能受益不到了，你可以。”
    “啊？”
    “这次来销售部轮岗当学徒的大学生，说不定以后就成长为台里的一些重要领导呢？他在你手下当过学徒，有这份关系在，你以后在台里就不至于混的太差。”
    “至于吗？”
    周浩然哭笑不得。
    觉得这孟主任想的可真够长远了。
    孟学民正色道：“没跟你开玩笑，这年头大学生都在挤破脑袋想往电视台里进。毕业后就能进台，而且上来就能进入轮岗序列的……这出身能简单？”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周浩然根本不需要做这种人脉投资。
    不过他知道孟主任是好意。
    孟学民见他听懂了，就笑着说：“这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争取来。到时候，有个学徒，也能帮你处理一些小事。”
    “有个助理，也还行。”
    周浩然还真需要有人来协助他的工作。
    孟学民指点道：“学徒跟着你，有一个师徒名分。签单后，你也别小气，多分点利润给他，就有了进一步的利益捆绑关系。以后不管他能不能进入台里高层，至少也可以成为你在台里的一个重要盟友。”
    周浩然笑道：“主任，我的盟友是你啊！”
    “我？”孟学民叹了口气，“我是什么样，还不一定呢。”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主任，你真不用那么悲观，我把销冠一抢过来，那些对手不就都土崩瓦解了？说不定大功在身，总监就算有处分在身，也能带病提拔当了副台长呢！”
    “行了行了！”孟学民觉得这小子太能吹了，“我跟你说的事你回头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多上点心，争取夺回销售部第二的位置。万一只来了两个学徒，你排名第三，怎么能轮到你？”
    “我知道了！”
    周浩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就觉得台里要是真能给他配一个小助理，还是挺滋润的。
    (本章完)

 第143章 编书

    第143章 编书
    周浩然跟孟主任承诺，接下来要好好工作。
    落实起来却很困难。
    近期他要忙着卖书。
    先去找书商姜雄，他联系了书签印刷厂，先去印一批书签。
    书签的设计不用太新颖。
    长条书签就行。
    主要是要印上高考状元的照片，同时也要把高考状元的一段座右铭给印上去。
    这个很容易。
    速度快、成本低。
    如果是签名照，一张照片的成本得一块钱。
    书签就太便宜了。
    一张书签也就几分钱。
    这边联系好了，周浩然就去找了拼搏在第一线卖书的热火朝天的小伙伴们。
    真别说，这些小伙伴真不赖！
    成长迅速！
    尤其是王文瑞和田悦然，胆大心细不恐慌，成了跟校领导打交道的重要人物。
    相比之下，光环聚焦的两位高考状元，则有些黯淡。
    三天不见。
    他们又拿下了6个大订单，总计2.2万册！
    这天中午，周浩然跑过去，让两位高考状元写下了自己的座右铭，说是印书签用。
    文科状元马荟蕾的字迹清晰漂亮，很工整的写道：“风帆不挂上桅杆，是一块无用的布；理想不付诸行动，是虚无缥缈的雾。——七宝中学，96届，马荟蕾。”
    盛伟承就有点大大咧咧。
    说他没有座右铭。
    也不知道写啥啊！
    周浩然就说让他随便写点，什么都行。
    盛伟承就真的随便写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收好了两人的字条，又带他俩去照相馆拍照。
    照相馆有衣服。
    都穿的正式一点，拍出照片来才更有感染力。
    在拍照的时候，东方朗就凑了过来：“卖书的计划，可能要调整。”
    周浩然问：“怎么调整？”
    东方朗道：“全市的高中上百家，重点高中30家。我觉得咱们只去那些重点高中就行了。普通高中的采购意愿不强。”
    “可以预料，想跟普通高中签单，应该会比较麻烦。”
    周浩然有这样的猜测。
    他带队跑的那两天，也有此经验。
    东方朗道：“如果只是麻烦，这也没什么。主要是普通高中存在一些客观条件的限制。重点高中的学生多，普遍都是几千人。普通高中有的规模都很小，高三学生就几百人。除非咱们能改变签单条件，几百册的订单也做。”
    “不做。”
    周浩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毕竟是个学生团队。
    要尽可能的把流程简化，别去触碰太复杂的业务，免得节外生枝。
    重点高中容易做，那就围绕着重点高中展开就行。
    东方朗试探着说：“那就这么办了？”
    “行，按你的想法来。”周浩然预估了一下，“要是只做重点高中的生意，估计这个月底，就能把全市都跑完吧？”
    东方朗笑笑，“差不多。”
    周浩然道：“那就尽快，书都印好了。等签了单，就统一配送。到时候你也得跟着，可以叫上班长一起。”
    东方朗低声道：“这么看来，这第二步已经接近成功了。”
    “嗯。”周浩然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眼下这年头，这种实物销售的生意，就是比广告这种虚拟物品销售的生意好做。”
    东方朗道：“如果要做第三步，做全国化推广的《高考状元秘籍》，可不能用现在的这几套手册了。高考状元的东西，普及度不够。”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要怎么办？”
    “你来办！”
    “我？”
    东方朗一头雾水。
    周浩然笑着说：“你来当总编辑，你来编书。”
    “啥？”
    东方朗大吃一惊，提高了嗓子，都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周浩然拉着他出了照相馆，小声道：“你也说了，高考状元写的东西，没有普及性。可这卖书的第三步计划，就是全国性的大范围推广，就必须是普及性的知识点。高考状元的东西用不了，那就只能咱们自己编了。”
    东方朗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哪有那水平？”
    “简单！”
    周浩然对此轻描淡写。
    东方朗又好气又好笑，“你说的容易，你怎么不来当总编辑？”
    周浩然道：“我来当总编辑也行，反正我就提个大框架，具体的编纂还得是你和班长、李洋、田悦然他们几个来做。”“这不瞎扯吗？”
    东方朗觉得这太荒谬了。
    编写教辅书？
    那至少也得是从业几十年的特级教师吧？
    他们几个刚高中毕业的毛头小子，要编一套辅导全国高三学子的教辅书，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不就是编书嘛，又不是让你编四库全书，这有什么难的……”周浩然不以为意，“这事容易，你先有个准备，回头我安排好了，咱们这边再启动。”
    ……
    胡小宸有些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拍广告、制作广告！
    现在，两盘带子已经交出去了。
    一盘交给了生活频道广告部，一盘交给了综合频道广告部。
    按照计划，从明天就要开始播出了。
    要是广告播出后没有受到市场的认可……
    “浩然，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胡小宸忧心忡忡。
    她在三楼，跟周浩然一起来综合频道这边送带子。
    周浩然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广告做的这么好。”
    “万一……”
    “一定能成。”
    “你真自信。”胡小宸轻轻一叹，“我就没你这样的心态。别说广告了，每次我做的《家长里短》节目播出，我都紧张的不行。”
    “啊？”周浩然很吃惊，“你这心态也太差了吧？”
    胡小宸愁眉苦脸的说：“是呀，所以我要跟你学嘛。”
    周浩然道：“果然啊，人都是一样的，缺什么吆喝什么。”
    胡小宸没太听懂，“什么吆喝？”
    周浩然笑道：“你内心里很紧张很担心，所以外在就要装出一副冷若冰霜、从容淡定的样子，来掩盖内心的慌张。”
    “是吗？”胡小宸还真没这么想过，“我就是把唐老师当榜样，在学她。”
    周浩然道：“这是心理学，是潜意识的东西。你可能没注意到，但潜意识已经在引导你这么做了。”
    “那怎么办？”胡小宸一副哀求的样子，有几分我见犹怜，“浩然，姐姐就靠你来指点了，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孩子。”
    周浩然道：“其实很简单，心态的缺失其实就是现实生活里的缺失，把这种缺失补上就行了。”
    胡小宸好奇的说：“什么意思？”
    周浩然简单的解释说：“比如你有100块钱，你50块钱就会很心疼，买一件80块钱的衣服就会很紧张。可如果你有100万，你几十块钱，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胡小宸眸子发亮，恍然大悟的说：“我这种内心的恐惧，是来自现实里的缺失？”
    周浩然笑道：“对啊，是不是栏目组里的竞争太激烈了，你可能随时都会失去工作？”
    “浩然，你太聪明了，你太懂我了……”胡小宸大吃一惊，然后就不管不顾，挽起了他的胳膊，“不行，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跟定你了。”
    周浩然赶紧跳开，“你干什么？这是在单位！”
    胡小宸扬头看他，眸子水汪汪的，“就是这样的，你都说对了。我是第二编导组的组长，可我这个组长，只是临时性的。要是做不好，随时都可能变回普通编导。一组的组长，就换过了。我要是退回了普通编导，我就没脸见人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这就形成了一种潜意识。要是你是第一档的正式编，有明确的行政职务，谁也动不了你的位置，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了。”
    “正式编？”胡小宸苦笑一声，“我家里也没关系呀，我哪能捞到编制。”
    周浩然道：“得找个靠山。”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找了呀，就是你。你当我师父呀，你来照着我呗。”
    “我？”周浩然哭笑不得，“我算哪门子靠山？我都自身难保呢！”
    胡小宸这时却自信起来，“你一定行，我能看出来！我感觉……我感觉你比唐老师还厉害！反正我是缠上你了！”
    “别缠了，我要去约会呢。”
    “约会？”
    “嗯，看上了一个姑娘，去跟她吃个饭。”
    “谁啊？”
    胡小宸很好奇。
    周浩然坦言道：“台里的一个女主持人，白盼漾。”
    “哦，是她呀！”胡小宸知道这个人，“她可是个大美人呢，不是那些靠着浓妆才能上镜的女主持人能比的。她比你大好几岁呢，你要追她？”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种事，年龄就不存在界限。”
    胡小宸就八卦起来，饶有兴趣的问：“你们要去哪约会呀？看电影吗？”
    “看电影？”周浩然可没这个兴趣，“那得多浪费时间，一起吃个饭就得了，她都约了我好几次了，总拒绝也不好。”
    胡小宸睁大美眸，“她约你？”
    周浩然侧目看着她，就不回答了，“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胡小宸笑道：“我是女的啊，你要是追不上她，我给你出几招，说不定就奏效了呢。”
    “咦？”周浩然眼睛一亮，“你是过来人？”
    胡小宸觉得他表情古怪，话中有话，“什么过来人？你指什么意思？”
    “算了，姑娘家家的别乱问。”
    周浩然一看她这状态，就知道了结果，还以为能让她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下呢。
    (本章完)

 第144章 等额分配

    第144章 等额分配
    约会什么的，周浩然都不太上心。
    白盼漾不是随便的人，短时间内，很难上手。
    暂且这样接触着吧！
    还是先以事业为主。
    卖书的第二步，进行的很顺利。
    每天都有新订单。
    这种图书销售，可比周浩然为电视台做的广告销售容易多了。
    对周浩然来说，就要运作第三步了。
    要有搞正式出版的图书，卖往全国！
    不过，如果要做这第三步，就一定离不开姜雄和李长兴这两位真正的行业人士。
    最好是以“中博书局”的名义来运作。
    这种正式的全国运作的生意，一切都得正规的来。
    不过这事周浩然也不好硬推。
    这俩人现在最关心的是《少儿百科全书》的库存清理，得先把广告播出去，形成市场的抢购效应。
    等见到回头钱了，“周先生”才会真正的从理论层面落地到现实层面，真正的拥有权威和信任。
    这要做的事情可真不少。
    周浩然都有点期待了。
    希望销售部这边的学徒，能够早点到位。
    有个大学生助理，就可以压榨着来使用了。
    孟主任也在关注这件事。
    因为最近周浩然要关注广告的事，所以总往台里跑。
    孟学民就总能看见他，“浩然，你来一下！”
    “领导，我正准备去拜访客户呢。”
    周浩然说的比唱的好听，他都快忘记他有哪些客户了。
    孟学民带他去了自己办公室，低声道：“这事你真要抓紧，学徒的事，已经确定下来了。”
    “怎么样？”
    周浩然很感兴趣。
    孟学民道：“只有两个。”
    周浩然笑道：“那也挺好了。”
    孟学民瞟他一眼，“我们这有二十个业务员，学徒就只有两个，你觉得分给谁合适？”
    周浩然道：“等他俩来了之后，自己选呗。”
    孟学民气道：“让他们自己选？给了他俩选择权，还有你什么事？人家都大学毕业了，都二十多了，都比你大。你还指望着他们能放下心气，来跑你身边当学徒？”
    “呃……”
    周浩然再一次感受到了年龄给他带来的限制。
    孟学民道：“还是那句话，这次的学徒，不是那些社招的不入流的销售学徒，这次来的都是大学生，是来轮岗积累经验的，以后都会进入行政体系里当做预备干部来培养。这样的学徒，谁不抢着要？”
    周浩然觉得这还真是挺棘手，“那要怎么办？”
    孟学民道：“不让他俩自由选择，强制安排。”
    “强制安排给我？”周浩然扯了扯嘴角，“这不合适吧？”
    孟学民笑笑，“所以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俩自由选择，但只能选择你。”
    “什么理由？”
    “销售榜。”
    “高招！”
    周浩然朝着孟主任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孟学民道：“销售榜都挂出去了，那就利用起来。这次只有两个学徒，为了公平起见，为了防止学徒信息缺失选错了人，就把他俩分配给销售部里最优秀的两个业务员。”
    周浩然跟上了他的思路，“销售榜的前两名。”
    “对，就是前两名。”孟学民已经做好了规划。
    周浩然挺高兴，笑着说：“这样挺好，的确更公平了。”
    权力的使用，就应该这样。
    看起来，要公平公正。
    实际上在资源分配的过程中，设置各种各样的门槛，来达到内定的目标。最后既把资源分给了自己人，又能堵住悠悠之口，留在一个良好的外在印象。
    孟主任这次的操作还算是有了点领导的样子。
    不过，这毕竟不是硬性分配。
    而是筛选性的分配。
    处理不好，也容易出问题。
    很多人都因为没有安排好，没设置好门槛……或者设置了门槛之后，内定方出了篓子，导致最终资源被别人给抢了过去。
    得做好防范。
    孟学民道：“我这边都可以安排起来，主要就是看你，能不能真正的跻身前两名。”
    周浩然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掉链子，很轻松的说：“我不是刚签了一单图书广告嘛，5万元呢。”
    “少了点。”孟学民摇摇头，“之前田凯的销售额是47万，你是42万。这次拿下了一单图书广告，也只是跟他持平。”
    “并列了啊……”
    周浩然也不知道田凯的销售额怎么就忽然蹿了上来。
    孟学民沉声道：“并列不行，这事要要是想做成，就一定要‘等额分配’。”
    “等额分配……”
    周浩然忍俊不禁。
    觉得他这用词可真符合时代潮流。
    孟学民道：“如果你和田凯并列第二，你没法跟他竞争。他是销售二组的组长，四十多岁，又有这么多年的销售经验……你要是跟他公平竞争，让学徒过来自由挑选，你肯定抢不过他。”
    周浩然点了点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排除在外，不给他参与进来的机会。”
    孟学民道：“只能这样，这两个学徒过来后，让他俩在你和钟建同之间做等额挑选，不能有任何差额的机会存在。”
    周浩然笑道：“还是领导安排的周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孟学民可笑不出来。
    周浩然会意道：“知道，我得抓紧时间，再签一单！要确保第二名的位置，把田凯给甩开，不能给他任何并列的机会。”
    “能做到吗？”孟学民有些担心，“最好下周就拿结果。”
    周浩然大手一挥，“可以！”
    孟学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真可以？”
    “可以。”
    周浩然虽然近期没去跑业务，可之前打下的基础好，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很容易解决。
    孟学民道：“那这周末的例会上，我就把学徒的事公布了啊。销售榜的前两名有学徒，别人没份。”
    “行。”
    周浩然近期不可能去拜访客户，然后匆匆再签一单。
    但他有一个秘密武器。
    他曾帮洗衣机厂的蒋副总出谋划策，让他有了通过白手套的中介公司赚钱的机会。
    打一个电话过去。
    从中介公司那边再签下一个合同，就是几句话的事，很容易就可以办。
    却没想到，根本没用上这层关系。
    电热水壶厂的王经理，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本章完)

 第145章 强者不辨

    第145章 强者不辨
    周浩然对这位热情的王经理有些歉疚。
    就赶紧复机。
    王经理很高兴的说：“周顾问，恭喜！恭喜啊！”
    “恭喜？”
    周浩然微微一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王经理笑道：“我还以为你都放弃我们这单了呢，都不来我们这拜访了。没想到，你还有别的路子。果然是首席销售，水平就是不一般！”
    周浩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经理，到底什么事啊？”
    王经理兴奋的说：“今早我们杨大老板给市场部开会了，已经确定了推广方案。”
    “哦？”周浩然听他这口气，就预感到了是自己中标，“要跟电视台合作吗？”
    王经理笑道：“对啊，就是电视台！我们杨总对你的方案赞不绝口，还说电视台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商品推广渠道，比报纸强很多！”
    “杨老板终于想通了！”
    周浩然这下也是捡了一个现成的。
    有了这单打底，短时间内就不用再担心销售榜滑出前两名了。
    王经理还假装埋怨道：“周顾问，你这可就不义气了，你既然早就跟我们杨总联系上了，就跟我说一声啊。直到今早开会，我才知道这件事。”
    “呃……”
    周浩然不知该怎么解释。
    由始至终，他跟电热水壶厂的杨老板就没建立起正式的联系。
    打过几次电话。
    可人家爱答不理，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一个销售沟通。
    这次之所以能做成……
    大概是因为几天前，他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他详细说明了电视广告的重要意义。
    还举例金嗓子喉宝和爱多dvd，这两款产品本来都是地方性的产品，开始都是依托着报纸来推广。可是效果很差，钱了很多，本地市场都很难通杀。
    后来，他们调整了策略。
    都改做电视广告了。
    一切就都变了。
    都成了国家级的知名产品，销售额连翻了好几倍。
    最后，他又从理论层面说了一堆大道理，阐述了现代营销在市场经济中的重要作用……尤其在市场还不够完善的阶段，营销处于市场里最核心的位置，要远比产品更重要！
    通过这封信，周浩然算是真正的跟杨老板建立了沟通的渠道，完成了信息的传输，把一些重要的有吸引力的情报告诉了对方。
    这才有了现在的正反馈。
    杨老板迅速做出了改变。
    不再去寻找跟报纸合作了，而是选择了电视台的方案。
    写信的策略，对周浩然来说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这似乎让他摸到了一扇隐形的门。
    踏进了这扇门，就有可能是他苦心寻找的销售行业的星光大道。
    不过，现阶段只是实验成功。
    周浩然还需要建立理论。
    然后根据理论去小规模的试探。
    最后才是大规模的推广。
    就跟卖书一样。
    都是三步走的策略。
    不方便跟王经理多说。
    王经理也没在意他的吞吞吐吐，很高兴的说：“周顾问，你这次太厉害了。说句坏规矩的话，下半年我们厂的营销预算一共就15万，你这次一下就拿走了12万！”
    “是吗？”周浩然不确定对方说的是真话，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这笔订单，12万？”
    王经理道：“对，12万。”
    “怎么会这么多？”
    这着实超出了周浩然的预料，他本以为有5万块钱的订单就算不错了。
    王经理笑道：“多了少了的，不就是老板一句话的事嘛！我们这是民企，跟国营单位可不一样，没那么多规矩。”
    这是民企的优点，也是民企的缺点。
    这个年代发展起来的民企，都是靠着没规矩，敢于大干快上；这个年代倒下去的那些民企，大部分也是因为没规矩而死掉。
    周浩然只能挑优点说：“还是你们民企好啊，决策自由灵活，想怎样就怎么样。我们国营单位就不行了，各种流程要求的可严格了。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前面有金矿，有组织原则的限制就是不让去碰。”
    “听说要大改嘛，过几年可能电视台也都改成民营了。”
    王经理心情不错，开始胡诌起了市井八卦。
    周浩然不跟他扯这些，“那什么时候签约啊？”
    王经理笑道：“明天你就过来啊！”“明天？”周浩然有些为难，“明天不行啊，我有事。”
    明天是星期五。
    他要收集下广告投放后的市场反馈，主要是从电视台的层面来收集。
    他做的这两条广告，都有点擦边性质。
    就比如使用《哆啦a梦》的动画人物做广告。
    这会不会引起版权争议？
    综合频道只是购买了动画片的播出权，可没购买衍生权。
    正常来说，应该没事。
    这年头没什么版权概念，而且是综合频道没上星只是地方台，会更为宽松。
    可就怕万一。
    如果真的出现了争议，得赶紧改。
    明天他得泡在电视台里应对临时可能出现的状况才行。
    王经理现在就很轻松，笑道：“没关系，咱这是民企，操办起来都很灵活，哪天都行。明天没空，那就后天？”
    周浩然担心不方便，“后天星期六吧？”
    王经理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咱这不受日期限制！”
    “行，那我就后天过去！”
    周浩然记得台里本周是小礼拜，星期六也要上班。
    正好去签约。
    ……
    星期五。
    早上。
    周浩然照例早起，在外面吃了早餐，又买了一份回来。
    发现青梅已经醒了，在洗手间呢。
    “这么早？”
    周浩然敲敲洗手间的门。
    里面传来了乔岁青的声音：“浩然，你别进来。”
    “那我等你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单位吧。”
    周浩然就不着急去上班了。
    他是销售，时间安排更自由。
    没一会儿，洗手间的门开了。
    周浩然过去，就见乔岁青在洗手池前洗脸。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周浩然走过去，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也没什么边界感，直接把手伸进了她宽松的大睡衣里，去摸她光滑细腻的背。
    乔岁青拍他一下，嗔道：“你又动手动脚？”
    周浩然收回手，摸摸自己的脑门，奇怪的说：“也不烫啊，你这怎么了？哪难受吗？”
    乔岁青语气轻柔，“我没事。”
    “脸色蜡黄，还没事。”周浩然对此就很关心，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来例假了？”
    乔岁青有些羞恼，把他往门外推，“去去去！”
    周浩然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吓我一跳。”
    乔岁青白他一眼，咬牙道：“你怎么这么懂，只看脸色，就能看出来了？”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知识渊博呗！”
    “你还年轻，别总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
    乔岁青以姐姐的身份去教导他。
    周浩然哭笑不得，“你说反了吧？我现在根本就没在女人身上心思……真要心思了，早就把白盼漾给拿下了。”
    乔岁青小声道：“我们栏目组这边，都窃窃私语呢。”
    “说什么了？”
    “说你和胡小宸在谈恋爱。”
    “呃……”周浩然对此并不意外，“我跟她是走的挺近，一起拍广告嘛。没事，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乔岁青很担心的说：“你可别脚踏两条船。”
    周浩然道：“那你可小瞧我了！”
    “那就行，姐真怕你太贪心。”乔岁青松了口气，“没关系，漾姐要是知道了，我帮你去跟她解释，就说你和胡小宸在一起工作，没有感情的事。”
    周浩然不以为意，“有什么好解释的，强者不辨！”
    乔岁青忍俊不禁，嗔道：“就会逞能。”
    (本章完)

 第146章 认知惯性

    第146章 认知惯性
    周浩然来到了电视台。
    守株待兔。
    没收到什么广告存在争议的通知，却收到了书商那边的消息。
    周浩然给姜雄回了过去。
    姜雄上来就很振奋的说：“周先生，我刚刚接到了通知，是好消息！”
    “什么通知？”
    周浩然有些惊讶，他相信广告会在市场里有良好的反馈，没想到会这么快。
    姜雄笑道：“补货的通知！”
    “补货？”
    周浩然眼睛一亮。
    姜雄道：“对，教育书店很匆忙的通知我，说是希望补货一万套。我问了一下情况，他们说今天去买去询问《少儿百科全书》的人明显增多了，他们要提前备货。”
    “我就说嘛，广告就算有效果，也不会这么快就发酵起来啊。”周浩然觉得教育书店的反应真是挺快，“才有了点风吹草动，就要补货了，教育书店里有高人啊。”
    姜雄很认同的说：“市场化运作这几年，教育书店的发展的确比新华书店好了不少。新华书店还是老一套的运作模式呢，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周浩然笑道：“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个好消息，说明我们广告这条路是走对了。等过了这个周末，你这边就该忙起来了。”
    “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给他们送货呢！”
    姜雄现在士气大振。
    就感觉《少儿百科全书》真的有了售罄的可能！
    电视广告他都看了。
    没觉得拍的多巧妙。
    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这么看来，这位周先生还真是有东西的，不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泛泛之辈。
    ……
    本周是小礼拜。
    周六也上班。
    可是对很多国营单位来说，星期六上班更多的就是走一个形式，都处于半休息的状态了，一些公事都停了，要等到下周一去处理。
    很多单位里，职工们都是上午上班，下午大家就都不来了。
    电视台也有这种现象。
    一到周六，食堂里的人都少了许多。
    销售部的例会安排在了上午。
    下午大家就都回家休息了。
    周浩然没空。
    今天上午，他还得去电热水壶厂那边签单呢！
    一笔价值12万元的大单！
    电热水壶厂是民企。
    不存在什么周六、周日的概念，一切都从业绩出发。
    时隔一个月。
    周浩然终于又回到了电热水壶厂。
    感觉厂子没什么变化。
    人却变了。
    市场部的王经理跑出老远迎接。
    “周顾问，你可终于来了！”
    王经理远远的就伸出手。
    周浩然叹气道：“我这工作实在太忙了，本该多来几次的。”
    王经理跟他重重握手，笑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周顾问这是用了什么法术才说服了我们老板。”
    “哪有什么法术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呗。”周浩然含糊的应付过去，“主要还是从双方的利益出发，跟电视台合作可以促进咱们厂里产品的销售。”王经理正色道：“对，现在时代变了，谁还看报纸啊？老百姓不都是看着电视广告才购物嘛！”
    周浩然还要回台里开例会呢，就很着急的说：“走吧，咱们去签合同吧。”
    “走！走！”
    王经理笑哈哈，热情洋溢的带他去了厂部。
    合同，是周浩然准备的。
    是电视台的合同范本。
    缺乏灵活性。
    这是很死板、很僵硬的合同，所有跟电视台签约的客户，采用的都是相同的合同范本，不存在大客户、小客户的区别。
    有了这样的死板条件，就可以杜绝很多因为灵活而导致的商务腐败。
    不给销售员自主空间。
    一切按规矩来！
    这也让客户对合同的审核流程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么大个电视台，总不会在合同里设置什么陷阱……再说了，电视台这是什么性质的单位？电视台想赖账或者在合同里加一句“所有解释权，归电视台所有”，大部分的客户也拿他们没办法。
    周浩然把合同交了出去。
    电热水壶厂的法务部要象征性的审查一遍。
    王经理就邀请他去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等待。
    一边喝茶，周浩然一边笑着说：“等这单生意做成了，王经理也该高升了吧？”
    “啊？”
    王经理微微一怔。
    “现在是新时代，需要能适应新时代的人才。王经理这么认可电视广告，本来就应该委以重用。”
    周浩然早就看出来了。
    在这单合作里，王经理这么热情，甚至比周浩然还希望能达成合作。
    为什么？
    可不是什么江湖道义！
    而是他的切身利益。
    王经理应该是提出了电视广告的策划案，可是始终没能通过。如果最终厂里选择了电视广告的方案，并且最终在市场里取得了效果，在功劳簿上，他就可以记下一大笔的功劳！
    他没能力说服杨老板。
    那就只能不停的打电话给周顾问，讲述厂里的一些情况，不断的去热心帮忙，希望周顾问能把杨老板搞定了。
    周顾问这边拿下了订单，他才能渔翁得利。
    从这一点上来说，周浩然和王经理是互相帮忙。
    而不是王经理很讲义气，在一直帮周浩然。
    周浩然把这层意思给讲出来。
    就是防止对方产生“我帮了你一次，你也得帮我”这类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王经理听他说出来了，也就不好去道德绑架了，笑呵呵的说：“就看广告做下去之后，能不能取得良好的市场效果了。”
    “肯定比报纸广告要强。”周浩然对此就很疑惑，“为什么杨总会这么青睐报纸广告？”
    “习惯吧。”
    王经理对此就很无奈。
    周浩然不解，“什么习惯？”
    王经理道：“我们杨老板，是下海创业的，之前当了十几年的公务员。看报纸，都成了他的生活方式……现在也是，他也每天都看报呢。”
    “原来是这样。”
    周浩然这也算是搞明白了一个始终没想通的问题。
    明明电视广告更好，为什么有很多人，就喜欢去打报纸广告？国营厂的领导也就罢了，很多民企老板也都是这样做的。
    原来都是职业习惯啊！
    大部分的民企老板，都是停薪留职下海创业的。
    此前要么在体制里工作，要么在国营单位里工作，都形成了一种固化的认知惯性。
    (本章完)

 第147章 不看人，只看榜

    第147章 不看人，只看榜
    老祖宗说过，要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做到了，哪怕不出茅庐也能知道天下三分。
    这是“世界在眼前”。
    做不到……
    认知圈就只能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就会产生巨大的认知偏差，就会以为“眼前就是全世界”。
    电热水壶厂的杨老板，就陷在了他的小圈子里。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过去信息封闭、经济落后、教育破坏，很多人都没见识。
    他喜欢看报。
    就以为全世界人都喜欢看报。
    还好周浩然通过一封信，帮他破圈，为他开了一个通过信息新世界之门的口子。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生活频道的销售部。
    周例会开始了。
    周浩然不在。
    这就引起了一些争议。
    又不来开会？
    这怎么能行？
    周例会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证明职工身在海港。
    不来参加例会，是不是跑外地旅游去了？
    孟学民解释，说周浩然去签单了。
    这就没人相信。
    星期六签单？
    开什么玩笑？
    星期六就不可能签单！
    这就是眼前的经验主义在作祟。
    过去，销售们联系的都是国营单位，都是跟国营厂合作。星期六这天，的确不可能签单……这一天，就算人家的市场部还上班，法务、财务可能也会休息。
    依此判断，周浩然就不可能在今天签单。
    他人呢？
    就算没去外地旅游，大概率也是跑什么地方偷懒去了！
    这次发难的主要是二组的组长田凯。
    此前，田凯和周浩然没什么矛盾。
    虽然田凯跟钟建同一样，也是销售部的“遗老”，也属于反对派。可他作风比较沉稳，并没有跳出来煽风点火。
    近期就不太一样了。
    钟建同因为连续受挫，已经老实了。
    田凯取而代之。
    恰逢他正在跟周浩然争夺销售榜第二的位置，就在有意针对。
    孟学民对此则轻松多了。
    虽然是轮番上阵，但是性质还是略有区别。
    钟建同上阵的时候，直接针对他本人；现在轮到田凯了，他就软弱多了，只敢对周浩然发难。
    孟学民就有了很大的空间来化解这种争议，沉声道：“有些同志，一直想在办公室里制造不团结的气氛。这种事情，绝对要不得！”
    田凯恼火的说：“孟主任，台里有规定，如果没有特殊理由，周例会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孟学民淡淡的说：“周浩然有特殊理由。”
    “什么理由？”
    “他去签单了。”
    “签单？”田凯觉得这很荒谬，“今天是星期六。”
    孟学民不悦道：“你星期六不能签单，不代表别人不能！”
    田凯不禁失笑，“孟主任，你当了这么多年销售主任，从都市频道转到了生活频道，你手里应该有不少客户吧？”
    “嗯？”孟学民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田凯阴阳怪气的说：“我可是都听说了，都市频道那边在抱怨，说他们的很多客户，都跑到生活频道这边了。”
    “这事跟你无关。”
    孟学民表现的很镇定。
    这种事都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三组、四组的销售干将，主要都是他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老部下。
    田凯一脸严肃的说：“这的确跟我无关，可这已经影响了我们销售部的外在形象。我们这些人，这么努力的工作，却给其他频道的同事留下了我们在抢单的印象。”
    这还真是比较尖锐，孟学民淡然道：“不会，我在处理。”
    田凯意味深长的说：“孟主任，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纷纷了，你可别再把都市频道的老客户介绍过来了，不能为了捧一个年轻人，就忘记了组织原则吧？”
    言外之意，就是在针对周浩然。
    他一个新人，凭什么能连续签下这么多单？
    这背后还不是你孟主任在帮忙？
    孟学民在这件事上就可以理直气壮了，沉声道：“就怕是内部的议论纷纷，传到了外面！”
    田凯不服气，“孟主任……”
    “好了！”孟学民一挥手，打断了他，“现在是开会时间，周浩然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我现在公布一个重要的消息，月末台里会分配过来两个学徒。公平起见，这两个学徒就分给销售榜的前两名。”
    有些人是第一次知道。
    可有些人早就得到信了。
    钟建同很高兴的说：“这样好，公平公正。”
    田凯也很满意，“老钟带一个，我带一个，也可以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议。”
    “嗯？”孟学民没给他俩好面孔，“我说了，是销售榜的前两位。”
    钟建同笑而不语。
    老神在在。
    他没压力。
    他在销售榜上排名第一，遥遥领先。
    学徒必然有他一个。
    田凯就不一样了，恼火道：“孟主任，你这什么意思？我和老钟，不就是销售榜的前两名？”
    “你是吗？”
    孟学民反问。“我不是？”
    田凯心头猛地一跳，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孟学民不冷不热的说：“销售榜的前两名是谁，我不管，这对每一个业务员都是公平的机会，凭实力来竞争。最后的规矩，是两位学徒会分给销售榜的前两名。”
    田凯不禁失笑，“孟主任，你说的不会是周浩然吧？他难道能跟我争第二？”
    “我说了，他去签单了。”孟学民低头看了下手表，“算算时间，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他真去签单了？”
    田凯面色猛地一变，这才明白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孟学民沉声道：“田凯，现在是周例会，没人跟你开玩笑！你态度严肃点！”
    田凯这下确定下来。
    这位孟主任，根本就没想把学徒分给自己啊……这是想着把学徒分到周浩然手底下去呢！
    这可不行！
    这次的学徒，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学徒。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这次来的都是大学生，都是台里的预备干部。
    这学徒必须得抢！
    “孟主任……”
    田凯的话音未落。
    销售部的门推开了。
    走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
    正是周浩然！
    “浩然，回来了？”
    董志业站起来，很高兴的跟他打招呼。
    本来叶鸿运老哥跟周浩然的关系也很好，可他是二组的销售，是田凯手下，不方便站出来。
    周浩然面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刚才去签单了，签完单了，拒绝了客户的宴请，就赶紧回来参加会议了。怎么样？我没晚吧？”
    董志业心中暗暗吃惊，笑着说：“不晚，不晚，正好！有一个学徒的事，我们正好说到你呢！”
    “学徒？”
    周浩然故作不知。
    董志业道：“对，月末销售部里要进两个学徒。主任的意思是公平起见，分给销售榜的前两名……对了，你签单成功了？”
    周浩然笑笑，“成了。”
    “哪个客户？”
    “一个电热水壶厂……不知名，民办的。”
    “民企？”
    董志业微微一愣。
    在场的其他同事，也都感到不可思议。
    周浩然笑道：“我手里没什么老客户，就去扫街，找到了一家愿意合作的民营单位……哦对，合同在这呢。主任，你看下。”
    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把签好的合同递了过来。
    孟学民心情舒坦，接过了合同，看了几眼，正色道：“正好这事跟你说下，月末会过来两个学徒。组织里决定让两位最优秀的销售来带。公平起见，销售榜前两位来带学徒，你没问题吧？”
    田凯连忙道：“浩然，你还年轻，还欠缺经验。”
    “田组长说的对，我的确欠缺带学徒的经验。”周浩然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团队需要我站出来带学徒，我也一定义不容辞的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
    田凯听后，差点气吐血。
    孟学民一脸严肃的说：“销售榜的前两名来带学徒，这是定好的规矩。”
    周浩然道：“既然是销售部的规矩，那我肯定会遵守。”
    “不看人，只看榜。”
    孟学民义正辞严，公平公正的姿态很有气场。
    销售榜上，田凯和周浩然现在都是47万的销售额，并列第二。
    现在周浩然又签了一单。
    额度再少，也能打破平衡。
    田凯心中还有一线希望。
    这一单是跟民企签的。
    民企都穷的叮当响，能有什么钱？
    说不定这一单的额度也就1万块或者2万块。
    如果差距不大，田凯觉得运作一下，他还有机会去争取！
    距离月末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呢，还没完！
    田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了一个笑脸，问道：“小周，你这单是多少啊？有5万吗？”
    周浩然笑笑，“有了。”
    “有？”
    田凯微微一怔。
    周浩然坦言道：“订单额度是12万元，主要的投放期是今年下半年。”
    “12万？”
    田凯当即愣住。
    本来脸上还挤出了几分笑容，这一刻当场愣住，脸上挂上了一层死一般的灰白。
    周浩然笑道：“对，这单是12万……我可能是处于新手保护期呢，运气真好。”
    “呵呵。”
    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赔笑，只不过各自的笑容都不太自然。
    孟学民笑呵呵的说：“没关系，这个月末会有学徒过来，下个月末也有。这次，是前两名带学徒。下次，就是三、四名带学徒。我们要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
    田凯差点被气晕。
    太欺负人了！
    这个月末的学徒，都是轮岗的大学生，是预备干部。
    这当然要抢着收徒。
    下个月末过来的学徒，那都是真正的学徒了，都是来自社招……都是些没学历没关系的泥腿子。
    这样的学徒，白给都不要！
    可这个孟主任，为了表现他的公平公正，竟然说下个月的学徒分配，也要按照销售榜的成绩来……惨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本章完)

 第148章 成功

    第148章 成功
    周浩然占据了主导权。
    却不是很舒服。
    因为这里充斥着一种对销售、对学徒的歧视感，哪怕这些人都是销售，可他们还是看不上销售！
    哪怕主任、组长，都显得很卑微。
    都想去讨好新来的大学生学徒。
    去给他们献媚。
    因为他们是干部身份，是台里的预备干部。在改革的浪潮下，他们可能会很快速的获得晋升，想在他们未发迹之前打好关系。
    周浩然会参与进来。
    不是因为一个什么狗屁大学生。
    而是他需要一个当牛做马的小助理，去帮他干一些杂活。
    这次的周例会，整体气氛就比较低沉。
    不过，在消沉了半个多月后，周浩然再一次的成为了销售部的焦点人物，光环点亮。
    一周连签两单。
    而且都是民企的订单。
    这谁能比？
    哪怕孟主任出手，他最多是联系几个国营单位的老朋友，他能搞定无法无天的民企？
    大概率……
    真的是这个年轻人在不断的创造奇迹。
    这未免也太惊人了！
    田凯没法发作。
    性格又不像钟建同那么霸道，就选择了隐忍。
    打算另寻他法！
    例会结束后，田凯就笑呵呵的找过来，说是晚上要请周浩然吃顿饭，一起聊聊。
    周浩然拒绝。
    星期日，田凯又给他的bp机发来消息，说是有事相求，希望能出来见一面、聊一聊。
    无非就是学徒那点事。
    周浩然果断拒绝。
    田凯不死心，又给他发消息，说是要聊聊销售榜的事。
    周浩然直接就不复机。
    假装没看见。
    销售榜的那点事，他现在根本就不关心。
    来到新的一周。
    卖书有了新气象！
    中午。
    周浩然叫上了白盼漾，一起去平安路的教育书店。
    距离电视台不远。
    步行就行。
    走路的时候，周浩然很自然的就牵上了她的手。
    这让她很不好意思。
    白盼漾把手收到了背后，嗔怪道：“你怎么毛手毛脚的？”
    “就拉个手。”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白盼漾咬着嘴唇道：“之前那是晚上，容许你胡闹了几次，这大白天的你可不能乱来。”
    “不就是牵个手嘛，这也叫乱来？”周浩然哭笑不得，考虑到她主持人的身份，也不好太勉强，“算了，那就听你的吧，以后等晚上了再乱来。”
    白盼漾被逗笑了，哼道：“去你的，晚上也不能乱来！你再敢像上次那样的搂搂抱抱，我就告诉你姐！”
    周浩然道：“下次不搂搂抱抱了。”
    “这还差不多。”
    白盼漾美眸闪亮，有一些小得意。
    周浩然道：“下次争取上下其手，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一遍！我还没摸过女人呢，咱们试试。”
    白盼漾俏目瞪圆，“你敢？！”
    “好啦，书店到了。”周浩然笑呵呵，“也不知道我的广告效果怎么样，去实地考察下。”
    两人进了书店。
    中午人多。
    直奔少儿区。
    人就更多了。
    远远的就能听到有人喊：“有没有《少儿百科全书》？快给我来一套！”
    “别急，别急，有很多！”
    有好几位工作人员在这边维持秩序。
    周浩然就没法往前挤了。
    远远观望。
    人太多，白盼漾凑在他身边，小声的说：“这乱哄哄的，跟抢似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该来的都来了。”白盼漾问：“他们都在买《少儿百科全书》？”
    “你没听人喊吗？”周浩然对此就颇为得意，“现在是暑假，那些初中生、小学生就天天玩了，家长也担心。买套书给他们暑假看，本来就是挺好的事。”
    “这么说你的广告成功了？”
    白盼漾扬起俏脸，眸子里流动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周浩然笑道：“还行吧，不意外！”
    然后，他又找机会，跟一个想挤上前去买书的白发老奶奶对话。
    “阿娘，你是来买书吗？”
    “嗯，买书。”
    “买什么书？”
    “那个什么百科全书。”
    老奶奶似乎很着急，有点爱答不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周浩然笑着说：“《少儿百科全书》啊，给你孙子买吗？”
    老奶奶这才回头看他一眼，唠唠叨叨的说：“我孙女……她看的什么机器猫的动画片，说是要看书，不买都不行……”
    周浩然道：“这里人太多了。”
    “那也得买啊！”
    老奶奶似乎很无奈。
    周浩然提议道：“这套书一共有三个地方卖，那边的新华书店和三联书店也都有卖，这边要是买不上，可以去另外两家书店。”
    好心提醒了一番。
    周浩然就上楼了。
    去了社会类图书区。
    想去找一些励志的成功学类的书。
    却惊讶的发现，没有！
    周浩然就大感吃惊，找售货员询问：“有成功学的书吗？”
    售货员反问：“什么成功学？”
    “呃……”
    周浩然目瞪口呆。
    这年头竟然没有成功学？
    售货员很奇怪，“你想要什么样的书？名人传记吗？”
    周浩然道：“美国的卡耐基，他的书有吗？”
    “卡耐基……”售货员想了一下，“哦，有！在这里！”
    周浩然跟着她过去。
    到了名人传记区。
    她翘脚拿下来了一本书，笑盈盈的递过来，“是不是这本？”
    周浩然接过来一看，顿时无语。
    这本书名为《美国钢铁大亨卡耐基》。
    “卡耐基”是个姓。
    很多知名人物都是这个姓。
    周浩然要找的这个卡耐基，是著名的成功学大师卡耐基，而不是钢铁大亨卡耐基。
    “嗯……”周浩然想了一下，“有一本书叫《人性的优点》，还有一本书叫《人性的弱点》，都可有名了。作者都是卡耐基，这两本书都全球畅销，咱们这里有没有？”
    售货员一脸茫然，“不知道。”
    周浩然试探着问：“要不你查一下？”
    售货员有些尴尬，解释着说：“我们这是教育书店，书籍的分类有一些侧重。你说的什么成功学……要不你去隔壁的新华书店或者三联书店看看？”
    “好的，谢谢。”
    周浩然此刻的心情已经变了。
    他已经不希望买到什么成功学的书了。
    买不到才最好！
    如果买不到，就说明国内还没人知道，还没流行起这样的一种生意流派。
    周浩然就可以手握更大的信息差优势，来表现为认知优势。
    两人离开了教育书店，去新华书店。
    白盼漾很不理解，询问道：“你说的成功学，是什么类型的书？”
    周浩然道：“装逼的书。”
    “啊？”白盼漾精致的眉头皱起，拍了他一下，“你正经点啦！”
    周浩然笑着说：“教人成功的书。”
    白盼漾眼眸一亮，“还有这样的书？”
    “都是骗人的！”
    周浩然嗤之以鼻。
    白盼漾很困惑，“那你还买？”
    “我要写信，想买点参考资料。”周浩然一脸正气，“毕竟我这人最不擅长的就是骗人。”
    (本章完)

 第149章 贵人提携

    第149章 贵人提携
    “哈哈！”
    “来来，喝酒！”
    “周先生，这一杯你怎么都得喝……来来，老姜，咱俩一起，敬他一杯！”
    李长兴和姜雄，都面色红润的站起来，举起酒杯。
    周浩然也就不好拒绝，也站起来，跟他俩碰杯，很豪气的说：“那就喝一杯，祝贺我们这次的合作大获成功！”
    “喝！”
    “来！”
    李长兴和姜雄，那激动的状态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这里是大名鼎鼎的和平饭店。
    三人在这里相聚。
    庆祝《少儿百科全书》的大卖。
    周浩然不想海饮，他不是一个人住。
    一身酒气的回家，这多少有些不负责任。
    “姜老板，库存还有多少？”
    周浩然今天去书店转了一圈，见证了一幕幕抢购图书的场景。
    姜雄笑道：“没多少了，还剩不到4万册。这三家书店胃口可真大，每家都拿走了5万册的订单。”
    周浩然点点头，“这说明我们的电视广告成功了。”
    “是啊，真成功！”姜雄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说实话，对于图书的电视广告，我一直都很担心。我问了不少内行人，列举了各种理由，没一个人认为电视广告能把图书给推广出来。”
    周浩然笑笑，“理论是那样的，可总有例外。”
    李长兴就很不屑的说：“什么内行人？那些卖书的书商，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比得过周先生的一根小手指？”
    周浩然笑呵呵。
    对这句话表示默认。
    姜雄的性格不像李长兴那么豪放，很谨慎的说：“三联书店的、商务书局的、复旦出版社的……都是业内的精英。”
    “什么狗屁精英！”
    李长兴对那些人根本不屑。
    姜雄笑笑，“话也不能这么说。”
    “是吗？”李长兴冷哼一声，“除了《少儿百科全书》之外，周先生最近还在帮朋友卖另一套书……呵呵，我跟你说，周先生的卖书策略，放眼全国那也是这个！”
    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姜雄并不清楚，就很好奇，“还有别的书？”
    周浩然笑道：“对，这次叫姜老板过来，主要也是想谈一笔新的生意。《少儿百科全书》这个项目已经成了，一个月的广告周期，20万套的库存一定能清理干净。”
    姜雄道：“岂止是20万？我觉得咱们再印20万套，说不定都……”
    “不印了，见好就收。”周浩然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海港的青少年一共也就300万，20万套书就已经饱和市场了。”
    姜雄肃然起敬，“周先生有见地。”
    李长兴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套《少儿百科全书》根本不算什么，周先生现在做的那个卖书项目，那才是大手笔！没有版号、不走书店渠道，只靠着几个高中生去销售，只卖复印品，现在就已经签下了几万册的大订单了。”
    “没版号？”姜雄很吃惊，“盗版？”
    周浩然笑笑，“不是盗版，我们只做合法的生意。这卖的不是图书，卖的是复印出来的学习资料。”
    “啊？”
    姜雄一头雾水。
    李长兴就自告奋勇，把周先生这次做的高考状元手册的生意给说了一遍。越说越是振奋。
    虽然他只是充当了印刷的角色，也赚不到什么钱。可参与进来，全面的了解了周先生的运作方法，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成就感。
    姜雄听后，也由衷的说：“周先生是商业之神！”
    周浩然没有谦虚，“怎么样，姜老板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一起做？《少儿百科全书》有了巨大的成功，中博书局的合作，我认为还可以继续下去。”
    “好啊！”李长兴自然是一百个愿意，激动的溢于言表，“周先生愿意带着我们做生意，那得是多大的荣幸？这是贵人提携啊！”
    “都听周先生的安排！”
    姜雄也有了一种贵人提携的感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浩然笑着说：“高考状元手册，这是一个很好的图书分类。效果你们也看到了，一批没有版号的复印品，单册售价十几块钱，几个高中毕业生都能卖出几万册。”
    姜雄脸色涨红。
    如同看到了一座金山。
    周浩然笑着说：“这样的书，在海港本地能大卖，在全国当然也能大卖。不过，如果是全国范围内的销售，就不能以上门推销学习资料的模式了，得走正统的图书发行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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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兴此前听周先生说过这类的构想，连忙道：“接下来，要正式的出版《高考状元手册》？要去出版局申请书号？”
    “对。”周浩然点了点头，“这个生意想要做大，就得正规化的运作，要正式的把这套图书给出版。”
    李长兴很高兴，“我觉得行！老姜，这事你熟！”
    姜雄道：“正式的图书出版，相关的手续和流程，都包在我身上，这都小意思，我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把手续给办下来！”
    “好！”
    周浩然很满意，这就是他希望姜雄去做的。
    现在是三方合作。
    怎么合作？
    周浩然找项目，姜雄打通渠道，李长兴来搞定出版印刷。
    “不过……”姜雄有些迟疑，“周先生，如果是正式的图书出版，各方面的成本开销都会很大，可不比卖复印品的学习资料这么赚钱。”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以五折卖给经销商和全国各大书店，仍然存在着巨大的利润空间。”
    姜雄连忙道：“周先生，我的意思是如果生意规模太小，就没必要浪费太多的渠道资源，尤其是全国性的渠道资源。《少儿百科全书》滞销了这么久，我都没考虑过卖向全国市场，这成本……怎么说呢……”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笑着说：“就是边际成本呗！”
    “啊？边际成本？”
    姜雄哪听说过这么专业的词汇。
    周浩然道：“书的印刷量越大、销量越大，边际成本就越低。你说的渠道资源，也都需要成本维护。如果规模太小，就会成本太高。”
    “对！”姜雄一拍手，很是佩服，“周先生说的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图书一定得上规模。
    如果规模不够，那就最好别全国性的推广，只在地方性的运作就行了。少来少去的几万本、十几万本书，要是全国推广的话，都不够吃拿卡要渠道费的。
    现在国内的物流体系和十几二十年后可不一样。
    二十年后，一本新书印刷了2万册，一样可以推向全国的书店。现在可不行，各地都有本地保护，经销体系都是各自为战，并没有完成大市场的统一。
    周浩然道：“不用担心，我已经考虑到了。”
    “是吗？”
    姜雄不懂，李长兴也不太理解。
    周浩然笑道：“高考的科目很多啊，可以把高考状元手册来分门别类，语文、数学、英文、物理、化学、历史、地理等等学科。每一科，就是一册书。一套下来，有七八册。规模足够！”
    (本章完)

 第150章 金子不会发光

    第150章 金子不会发光
    “这样啊……”
    姜雄是做图书推广的，他知道全国化的运作一套书的难度，多少有些忧虑。
    周浩然淡然道：“如果想在图书行业做出一些成绩，就必须要把这条路给走通。只依靠着海港市场，只能是小打小闹。”
    李长兴当即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连忙道：“周先生经过前期的市场印证，已经充分的说明高考状元手册这类的教辅书有巨大的市场空间。有了最好的选品，就应该有全国化的推广！”
    “是这样……”姜雄连忙解释，“全国化的推广，要说难也难。不过也有简单的策略，直接跟新华书店合作就行了，依靠着布局全国的新华书店体系。”
    “不行！”
    周浩然要是想走新华书店的体系，根本就不需要拉姜雄进场。
    那新华书店的体系，那可太容易了。
    在新华书店里卖。
    卖好了，新华书店就会层层上报，把更多的书店拉进来接着卖。如果销量达标，就会拉更多的新华书店来卖书。
    是那种很传统的推荐逻辑。
    这效率太低了。
    一本新书的生命周期，也就是一年左右。
    教辅书的新书期更短，最多半年。
    除此之外，新华书店已经不再有计划年代里的统治地位，逐渐的被年轻人们边缘化了。
    周浩然道：“这套教辅书，主要是卖给高三的学生。以用户为中心，就要分析清楚年轻人的购书喜好。新华书店卖书，都是原价。年轻人买书更灵活、消息传递也足够快，他们会首选那些打折力度更高的民营书店。”
    姜雄睁大眼睛，“不走新华书店的体系？”
    周浩然道：“新华书店的体系要走，可这还不够，缺乏主动权。渠道要真正的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依靠着新华书店，完全被新华书店把持。”
    李长兴听明白了这个意思，“老姜，你还没听明白？周先生是做大事的人！想把中博书局的生意做大做强，就必须要面向全国市场。如果要做全国市场，就必须先建立起覆盖全国的大市场！”
    周浩然道：“覆盖全国的确很难，短期内至少要先覆盖一些主要的高考省份。”
    姜雄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周浩然笑笑，“这次的高考状元手册，能赚多少钱，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利用好这次机会，把全国化的图书销售渠道给搭建起来，在各省都要建立起完善的经销体系。”
    李长兴见姜雄在打退堂鼓，就阴阳怪气的说：“老姜，周先生愿意带你做生意，你要是有什么私心，可别连累我！海港的书商，不是你一个！”
    “你这是什么话？”姜雄就有些不悦，“谁有私心了，我这不是在评估这件事的运作难度嘛。”
    李长兴冷笑道：“要是没难度，会找你来做？选品难不难？印刷环节倒是简单，可我那印刷厂有几百万的资产，这投入大不大？”
    姜雄气道：“我这不是在考虑要怎么来做嘛！”
    周浩然道：“这事运作起来不容易，但一定要做。过去的那种唯物辩证法不可能适合市场经济，想做好生意，就必须要找到商业逻辑。要逻辑而不是辩证。”
    “啊？”姜雄微微一怔，“辩证？逻辑？”
    周浩然点了点头，“逻辑的思维，是‘因为……所以……’。‘因为我没吃饱，所以没力气干活’。过去的那种唯物辩证，是‘虽然……但是……’。‘虽然大家吃不饱，但干劲十足’。”
    李长兴和姜雄都是体制里出来下海从商的。
    都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原来自己过去的认识都是错的！
    怪不得这图书生意做不好，差点因为一套书没做好就双双破产。
    周浩然道：“市场的逻辑，是因为有了全国性的销售渠道，所以才有全国性的销售能力。不能妄想着天上掉馅饼，‘虽然没有全国性的销售渠道，但金子总会发光’。金子藏在土里，这还是金子吗？挖掘金子，比金子本身更重要。先有市场，才有产品；先有伯乐，才会有千里马。”
    李长兴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过去为什么经济搞不好了，周先生真是一语道破。过去，我们都忙着在创造金子。可金子只有挖出来了，才是金子。不挖出来，那都是土渣。”
    “金子会发光，是因为阳光照射在金子上，反射到用户的眼睛里。这需要三个要素，一个是金子没被埋在土里，一个是需要阳光，一个是需要消费者在场。三者缺一不可。”周浩然也能看出来，姜雄似乎有一些思想上的局限性。
    就必须得把话说清楚。
    来破除过去的那一套商业认识，回归到市场中来。
    李长兴感同身受的说：“还真是这样，《少儿百科全书》能成功，也是因为电视广告对这套书的挖掘、推广和呈现。”
    周浩然道：“过去的那套模式，如果是一本好书，海子的诗集、路遥的小说什么的，依靠着新华书店的发行体系，可以慢慢运作，逐渐的推广到全国。只要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时代变了，现在可不行了。”
    姜雄举起酒杯，“周先生，都按你的吩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就应该这样！”
    李长兴很高兴，也举起酒杯。
    三人碰杯，共饮。
    这事算是就定下来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李长兴笑道：“周先生就是伯乐。”
    姜雄郑重其事的说：“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俩都是文化人。
    用伯乐和千里马的关系来举例，就太好理解了。
    只要讲逻辑，认识很容易就可以达成统一。
    哪怕是唐朝人也能有这样的共识。
    就怕不讲逻辑去自说自话。
    市场在意的是逻辑，人性在乎的才是辩证。
    这个生意谈成，周浩然就说起了他个人的事，问道：“对了，姜老板、李老板，你们在海外应该有朋友吗？我想买几本书，能不能帮我带回来。”
    “买书？”李长兴在海外的关系很多，“我来办，我叔祖那一支当年都去海外了。十多年前我们又恢复了联系，想买什么书，我来办。”
    “就是激励人性类的书，美国有个作家叫卡耐基，他的书全球畅销，肯定有。”
    周浩然已经意识到“成功学”这个概念还没普及，国内根本就没有这类的书，就只能解释。
    “行，包在我身上！”李长兴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英语版的，行吗？”
    周浩然笑笑，“行啊，英语没问题。美国那边应该有不少这类的激励人心的、指导别人成功的书，多买一些带回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李长兴以为他是在寻找新的图书项目，试探着问：“周先生是想在国外寻找好书，然后翻译出来，在国内出版吗？”
    周浩然坦言道：“不是，我想写信，找一些参考资料。”
    “写信？”
    李长兴微微皱眉。
    “我要做一点小实验，找一找求道的机会。”周浩然不想让他俩知道自己在电视台工作的身份，就转移了话题，“你刚才的提议挺好的，在国外寻找好书，然后翻译过来在国内出版。嗯，这是个思路！”
    姜雄对此就很熟了，“翻译书主要是两大难点。第一，版权运作复杂；第二，翻译复杂。一些特别好的书，都被那些有实力的国营出版社抢走了。”
    周浩然点头道：“嗯，不过未来几年里，图书行业还是有机会的。”
    (本章完)

 第151章 被举报了

    第151章 被举报了
    星期四的这天上午。
    孟主任忽然给周浩然的bp机上发了消息，说是有急事。
    周浩然此时在外面呢，赶紧找了个公共电话亭复机，“领导，你找我？”
    孟学民问：“你在哪？赶快回来！”
    周浩然道：“不行啊，我在客户这里，有什么事吗？”
    “出事了！”
    孟学民语气沉重。
    “出事？”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跟我有关？”
    孟学民道：“你被举报了。”
    “举报？”周浩然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少儿百科全书》的广告有版权分歧，要被强行下架？”
    如果真是这样，也只能接受。
    好在广告的效果已经出去了。
    社会反响很剧烈！
    他现在就在跟李长兴、姜雄讨论这件事。
    最新消息，平安路上的新华书店、教育书店和三联书店，总计已经售出6万套《少儿百科全书》！
    第一个目标，已经达成！
    所谓的第一个目标，是姜雄和李长兴两方在《少儿百科全书》这个项目里的总成本是360万元。
    中博书局现在负责运作这个项目。
    只需要把这360万元的亏空还上，剩下的就都是属于中博书局的利润。
    《少儿百科全书》每套的定价是108元，书店的拿货价是60元。
    现在已经成功售出6万套。
    相当于中博书局应收账款已经达到了360万元。
    亏空都还上了！
    哪怕广告被强行下架了，接下来一本都卖不出去，这个项目在周浩然的运作下也已经是大获成功，奇迹般的帮助李长兴和姜雄都从破产危机中走了出来。
    “《少儿百科全书》？”孟学民微微一怔，“不是这个。”
    周浩然松了口气，就高兴起来，“只要不是这个，那就没事。”
    孟学民沉声道：“比这个严重多了！”
    “不会吧？”
    周浩然左思右想，也没觉得自己犯过什么错误。
    孟学民道：“你知道的，之前的销售部，就是因为有人举报，在销售的过程中……截留利润、中饱私囊，给台里造成了巨大损失，都被开除了。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判刑了。”
    周浩然很惊讶的说：“这跟我无关吧？”
    孟学民似乎在强忍着怒气，“针对你的举报，就是这种！”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这是有人看我业绩太好，订单签个没完，眼红了吧？是谁举报的？”
    “你跟我说实话，你手脚干不干净？”
    孟学民此刻非常担心。
    周浩然身正不怕影子斜，淡然道：“干净啊，就没有比我手脚还干净的业务员！为了避免争议，我甚至连一分钱的回扣都没给过！”
    孟学民追问：“你没拿过一分钱？”
    “没有！”周浩然顿了一下，“就是报销的时候，有一些发票可能不是那么正规。我平时请客吃饭的发票，都算做客户公关的成本里了，我的公关成本应该是最低了吧，我……”
    “不是这个。”孟学民打断了他，“没人会在意这个！”
    这是普遍现象。
    平时衣食住行的销，用公司的经费来报销，不管民办企业还是国营单位，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这都是最寻常的事。
    这些都算在公司的运营成本里。
    周浩然笑道：“那我就真不知道是什么了。”
    孟学民却一点都不像他这么放松，“已经下来人查了，台里的监察部门，要来审核你的每一单合同。”
    “审呗，无所谓。”周浩然心头一跳，语气也凝重起来，“主任，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可要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一个职场新人，可能就没什么办法了。”
    孟学民很果断的说：“不可能！我刚从总监的办公室出来，没有任何人能捏造证据搞迫害，时代变了，过去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周浩然就轻松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明天上午你过来，我们谈谈。”
    孟学民还是挺担心。
    “行，那我过去……”周浩然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也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嗯，对了主任，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什么事？”
    “自从上周的例会后，二组的田组长，一直在联系我，一共三次。他想跟我谈谈学徒的事。我没答应，也没去见他。”
    “嗯？”孟学民眉梢一挑。
    当即也就明白了这条信息背后的意思。
    周浩然淡淡的道：“思来想去，估计也就是这事了。我在办公室里的人缘不错，就算有人眼红我的业绩，也不至于暗中举报……一般的人，就算举报了，恐怕也没法说服监察部门的同事过来查账。”
    ……
    一个电话，没有破坏周浩然的好心情。
    《少儿百科全书》已经成功售出6万套。
    第一个目标已经达成！
    最高兴的当属李长兴。
    因为他经营的是印刷厂，这是重资产。
    360万的亏空里，有300万都是来自他的出版社。而且这还是他继承的祖父遗志，保下印刷厂的生意，做一个出版人，是他的精神追求。
    李长兴见周浩然处理完了私事回来，就很高兴的说：“周先生，看这样子，根本用不上一个月的时间。不到20万套图书，我估计半个多月就卖完了。”
    周浩然很谨慎的说：“也不能这么说，初期会形成一定的爆发，慢慢的销量会逐渐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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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兴笑笑，“反正不管怎样，一个月的时间，怎么都够了！”
    “嗯，够了！”
    周浩然对这次的运作很满意。
    李长兴满心期待的说：“周先生太厉害了，接手我这个任务还不到一个月，就帮我化解了破产危机不说，还有机会大赚个几百万！”
    “这才刚刚开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周浩然既然遇到了图书的生意，就不会轻易错过。
    十年后，图书生意基本就不行了。
    可未来几年，图书生意会很有市场！
    最关键的是图书生意是个文化产业。
    一旦关系到了文化产业，这就能上升高度了，社会、道德、信仰乃至国家层面，有着数之不尽的拥有着巨大想象空间的附加值！
    而且他背靠电视台，那真是有着无尽的资源红利。
    别人运作不起来，甚至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周浩然可以操盘起来！
    李长兴红光满面，四十多岁的大叔，那小眼神就跟迷妹似的，试探着说：“周先生，那边是不是该……”
    “哪边？”
    周浩然没听懂。
    李长兴挤了挤眼睛，“茶馆那边。”
    周浩然反应过来，“红楼茶馆？”
    “对。”
    “怎么了？”
    “我们不用……”李长兴有些奇怪，“不用去把这单任务做个落地总述吗？”
    “哦，对！”
    周浩然恍然大悟。
    他现在对那个所谓的红楼茶馆，还处于摸瞎状态呢，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行当。
    也不知道任务流程。
    听李长兴的意思，大概是明白了。
    一开始，是李长兴的生意遇到危机，去红楼茶馆那边请求援助。
    红楼茶馆派出了“周先生”出马。
    现在，周先生把问题解决了。
    李长兴的危机解除。
    也就该回去向红楼茶馆做最后的落地阐述了，来了结这单任务。
    周浩然紧接着就有了延伸的猜测。
    这最后的说明，其实就是落地后的交钱。
    因为在过去，红楼茶馆的帮忙，采用的都是佣金制，就有点像中介。“先生”去帮忙，成功了之后，对方要支付一笔佣金。
    这笔佣金，大概率是“先生”拿一部分，茶馆拿一部分。
    茶馆应该像个平台。
    对接“先生”和“客商”。
    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还真有必要再去一趟红楼茶馆，做个说明。
    也顺便进一步的了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传承自古代的行当。
    (本章完)

 第152章 英雄出乱世

    第152章 英雄出乱世
    本周休大礼拜。
    下午开例会。
    上午，周浩然就去了台里，找孟主任谈话。
    他都有点莫名其妙。
    被举报了……
    连他本人，都想不到有什么被举报的点。
    孟学民见到他，就多少有些歉意，“这种事情本不该发生的。”
    周浩然笑道：“真是田凯？”
    “大概率就是他。”孟学民对此也很笃定，“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因为学徒的事。钟建同自从把邵空的订单都放在自己名下后，可能也觉得理亏，这段时间都很低调。”
    周浩然点了点头，“他是销冠啊，怎么都能安排上一个学徒。”
    “真没想到，这个田凯蔫坏，在背后使阴招。”
    孟学民对此就很气愤。
    周浩然询问：“他举报我，举报什么啊？我签的订单，都是干干净净的。上周签的那两单，都是民企的订单，他想查都没法查。”
    “应该是洗衣机厂的订单。”
    孟学民也查到了一些消息。
    “水仙电器？”
    周浩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孟学民道：“对，就是这单。虽然你签约的客户是多维广告，可这就是在为水仙电器的洗衣机打广告……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这跟我可没关系。”
    周浩然没有跟洗衣机厂签单。
    而是跟中介机构多维广告签单。
    现在，水仙洗衣机的广告，已经在生活频道高密度的播放出来了。大家也都看明白了，这就是来自水仙洗衣机厂的广告合同！
    既然是水仙洗衣机厂的广告合同，为什么不直接跟洗衣机厂签单？
    反而跟什么多维广告签单？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孟学民沉声道：“水仙洗衣机厂这个客户，一直是重点关注对象。过去几年，生活频道跟他们的合作，每一单都有问题，涉事的销售都退赃了。”
    周浩然连忙道：“主任，你可别胡思乱想，对我有点信心，我可是干干净净的没碰过一分钱的脏钱！说实话，就这点钱，白给我我都不要！”
    孟学民质问：“那这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猫腻？”
    “有啊！”
    周浩然坦言面对。
    “有猫腻？”
    孟学民睁大眼睛。
    周浩然好笑道：“有猫腻，那是水仙电器跟多维广告之间的事，跟电视台有什么关系？电视台和多维广告的合作，这是干干净净、合法合规的合作。”
    孟学民眉头紧锁，语气质问，“这里有没有脏钱？”
    “这跟我、跟我的订单、跟电视台都没有任何关系！”
    周浩然当初为蒋飞飙设计他的白手套代理模式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样的隐患，所以早就把自己给摘出来了。
    甚至蒋副总要白给他干股，他都没要。
    其实，就算他真的要了干股，也可以摘出来。
    大不了他也找人帮忙代持。
    比如把这多维广告的股份挂在东方朗的名下。
    不过没必要。
    这点小钱，他根本看不上，他想赚钱，根本不需要玩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
    孟学民听明白了，眯起眼睛，“所以洗衣机厂把广告授权给多维广告来代理，这个环节里隐藏了很多的利益输送。”
    周浩然不需要正面回应，“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电视台的监检部门，手可伸不到那么远。”
    “国营单位都是兄弟关系，台里既然查起来了，很可能会找洗衣机厂那边去咨询。”孟学民还是有些担心，“一旦洗衣机厂那边有人说起了你……”
    周浩然不禁失笑，“我跟洗衣机厂那边没有认识人，我是跟多维广告签的合同。”
    “没关系就好。”
    “主任，你不用担心我的事。只要不是栽赃陷害，让他们随便查！”
    “这样就好。”孟学民长长的松了口气，“一会儿我去找总监，让他那边给点压力，尽快的把调查的事结束，免得传开影响你的声誉。”
    “这都是可以预料到的事。”
    周浩然对此就很平静。
    他都预料到的。
    很多时候，职场里就是这样的。只要做事，就一定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一定是事情做错了，是事情做多了，找茬的就多。
    甚至很多人都总结出了一整套的老油条职场经验。
    宁可平庸，不去超越。
    国营单位，以及那些陷入大公司病的民营企业，都会出现这种现象。躺平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办法，奋斗会被称为“奋斗逼”，成为被大家敌视的反面案例。
    周浩然有着自我实现的动力和目标。
    他可不会躺平。
    他会努力做很多事情。
    一旦做事了，就一定会被盯上。
    没什么可奇怪的。
    孟学民对此就很自责，叹气道：“浩然，这事我得跟你道歉。”
    “啊？”周浩然觉得这话有些过了，“你这是什么话？又不是你举报的！”
    孟学民惆怅的说：“我作为销售部的主任，我没能对这个部门形成很好的掌控，这是我的失职。”
    “这是好事啊！”
    周浩然直接唱反调。
    “好事？”
    孟学民有点莫名其妙。
    周浩然笑道：“主任，因为你无法对销售部形成强有力的掌控，所以才让让销售部有了现如今这么良好的工作氛围啊，这是好事啊！”
    “你在说什么？”孟学民觉得这小子有些发疯，“你怎么也学会拍马屁这一套了？”
    “我这是真心话。”
    周浩然说的真是真心话。
    不过，出身于互联网大厂的他，站的位置太高，他拥有的是世界级竞争力的视野。
    别说这个时代的孟主任了。
    哪怕是二三十年后，绝大部分的职场人士，都不可能有他那样的思路。
    哪怕是互联网大厂里的非核心部门，也很难有这样的思路。
    周浩然是技术转产品。恰好，互联网大厂，最核心的部门就是这两个——技术部门和产品部门。
    这是国内科技公司能够称霸全球对标硅谷巨头的核心板块，也是真正在市场中血雨腥风的拼杀之地，处在创新的第一线。
    这两个部门，跟其他的财务、市场、人事、后勤等部门，有着完全不同的管理策略。
    这样的策略太高大上。
    哪怕是二三十年后，绝大部分的公司也做不到、绝大多数的职场人也会觉得天方夜谭。
    周浩然想了一下，笑着说：“是这样，我最近总往《家长里短》栏目组那边跑，我姐在那当主持人。”
    “嗯，乔岁青呗，都听说了。”
    孟学民知道这小子在台里的动态。
    周浩然道：“在《家长里短》的栏目组，我就发现了一个现象，就很不好。”
    “不好的现象？”孟学民很好奇，“是什么？”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周浩然道：“听说制片人很严厉，是个叫唐老师的人，栏目组里的所有人都很怕她，她说一不二。还有就是我亲眼见到的现象，主编说一句话，组长要服从。组长说一句话，其他的编导就要鞍前马后。”
    “啊？”孟学民一头雾水，“你不是说不好现象吗？”
    周浩然道：“这就是。”
    “这是不好的现象？”
    孟学民睁大眼睛，觉得这小子在胡说八道。
    上级指挥，下级服从。
    这不是天经地义？
    这说明人家《家长里短》栏目组的内部管理井然有序，组织结构团结，制片人的管理水平高！
    到了你这，反而不好？
    周浩然淡淡的道：“《家长里短》是生活频道的重点节目，才诞生了一年多。可是内部这种强大的服从性，让我看到了这档栏目内部的死气沉沉。”
    孟学民真是跟不上他的思路，“死气沉沉？”
    “唯命是从的下场，一定是一潭死水。”周浩然甚至还大胆的给出了他的论调，“这样下去，《家长里短》没什么未来和成长性。运气好了，能在地方台里混个平庸的收视率活下去。运气不好，可能过几年就被砍掉了。”
    “你还懂做栏目？”
    孟学民不禁失笑，觉得这小子口气太大。
    周浩然道：“这不是做栏目，这是做管理。主任，服从的反义词是什么？”
    “什么呢？”
    “创新。”
    “嗯？”
    孟学民品味着他的话，似乎有些味道了。
    “服从就意味着在扼杀创新。”周浩然在互联网大厂里常年处于创新的第一线，他太懂这里面的关系了，“电视节目离不开创新。可服从和创新，永远都是对立存在。服从，是达成一致，是默守陈规；创新，就是反对过去、反对现在。”
    孟学民失笑道：“歪理还头头是道的。”
    这理论太超前。
    也太先进。
    终究还是无法获得他的认可。
    周浩然就放弃了，笑着说：“销售部也是创造性的部门，业务员要不断去拜访不同的客户、签不同的订单。服从没法给销售部带来持续增长的业绩。”
    孟学民问：“那什么可以？”
    “对抗啊！现在的销售部，就很好！”周浩然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一组和二组，都跟你对着干。三组和四组，都是你的嫡系。大家吵吵闹闹，你争我抢。”
    孟学民觉得太扯了，“这还是好事？”
    周浩然道：“好事啊，如果这四个组，都跟你是一条心，都听你的指示等你来分配，那销售部的业绩一定会下滑。现在这样最好，一组和二组缺乏服从性……这就要求他们必须要在业绩上有突出的表现。”
    “嗯？”
    孟学民眉梢一挑，还真意识到了什么。
    从数据上来看。
    他接手一盘散沙、缺乏凝聚力和服从性的销售部的业绩，要比过去统一领导的销售部，有着很大幅度的提升！签单率，也要远比他此前在都市频道当销售主任时更高！
    因为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所以每个人都有机会。
    都想往上爬。
    都在努力签单。
    就会处于一种创造的时期里。
    要是稳定了，上令下行了，所有人都乖乖服从了……就变得暮气沉沉，就会进入分配的时期。上升的空间变窄，斗志丧失，大家就不那么努力了。
    三组和四组，都是孟学民的嫡系。
    有恃无恐。
    不需要那么努力。
    所以三组和四组的业绩，要远远不如一组和二组。
    哪怕三组和四组，把都市频道的很多客户给挖了过来，在台里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业绩上也始终都不如一组和二组。
    因为一组、二组要跟孟主任对抗。
    想跟领导对抗，就必须得有实实在在的过硬成绩，这就逼迫他们必须加倍努力去签单。
    孟学民陷入思考。
    好像还真是这样！
    现在的销售部，虽然很乱。可是这乱象的背后，是业务员们你争我夺的在积极的发展客户、争取订单，业绩相比于去年同比增长了220%！
    去年，销售部那可是稳若金汤！
    现在的销售部，斗的都不像话了。
    周浩然缓缓的说：“老话说的好，英雄出乱世。因为只有乱世了，才会释放出巨大的社会资源，有能力的人才会挺身而出争取自身的利益。”
    孟学民深以为然，“说的好！”
    周浩然道：“一个稳定的销售部，一个资源由上到下按规矩分配的销售部，就等同于压抑了英雄的才干。现在销售部有些乱，这是好事啊！只有销售部有点乱，才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才能签下更多的订单来帮助总监渡过眼下的财务危机。”
    “好小子！”
    孟学民真是肃然起敬，就觉得这小子的眼光，完全凌驾于自己。
    周浩然笑道：“所以啊，田凯举报我，我觉得这是好事，这说明主任你对销售部管理的好，给了大家充分自由探讨、自由竞争的空间。这是你有胸怀、有格局的体现。”
    孟学民心中很暖。
    很动容！
    他本来很愧疚。
    觉得这次举报的事，是自己缺乏对销售部的稳定管理，这才出现了不可控的事件发生。
    却没想到，周浩然根本不在意。
    反而在安慰他。
    还说这是好事。
    这哪里像个年轻人？
    本来，孟学民觉得自己是领导、是年长的过来人，要关照后周浩然这样优秀的后生。
    只是每一次的谈话，他都觉得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本章完)

 第153章 阴招

    第153章 阴招
    周浩然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由衷的认为现在的销售部气氛很好，一组和二组的组长，敢于藐视权威跟孟主任对着干，可以说是大大的提升了这个部门的战斗力。
    这样保持下去，即便没有周浩然，销售部下半年的业绩也可以有一个巨大的提升。
    这种内部的激烈竞争，才能创造出巨大的生产力。
    创造来源于竞争，而不是团结。
    只不过在当下这个时代，这样的思路很难让人产生共鸣。
    别说是这个年代了。
    哪怕是二三十年后，这种思路仍然也只是局限于个别一些伟大公司内部的个别部门。
    比如互联网大厂里的技术部门和产品部门。
    周浩然就是参与者。
    他的前老板，那也是福布斯富豪榜上有名的大人物、世界级大富豪。
    在技术会议、产品会议的时候，老板也会时不时的参与。
    就很尴尬。
    老板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而是被抨击、被讽刺的对象。
    一个工程师就可以让老板闭嘴，说他不懂技术不要乱指挥；一个产品经理也可以让老板沉默，说他不懂用户就不要瞎带节奏。
    如果一个小经理，他的意见跟大老板的意见有分歧。
    听谁的？
    要听小经理的。
    团队按照小经理的要求去做事。
    如果做错了，事实证明小经理的思路不对，那再按照大老板的意思重做一遍。
    在技术、产品这样的部门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上下尊卑的概念。
    拍桌子、摔东西、吵架、发怒是家常便饭。
    不管来的是谁，会议室里永远是乱哄哄的吵成一团……吵完了，吵架胜利的那一方，就会成为方案的落地方，获得最多的资源。
    总之就是一句话，资源得靠实力去争。
    就算是大老板，也不能靠职位权力来玩由上到下的资源分配。
    大老板要哄着技术人才和产品人才，要忍受这些人的桀骜不驯，要接受他们的恃才傲物，要把他们当爹似的供起来。
    这样的一种机制，才让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在技术和产品领域获得了巨大的自由发展空间，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硅谷的科技巨头还要强大。
    不过，这也只限于技术和产品部门。
    如果是财务、人事、采购、市场、后勤、行政等部门，就是另一套规则了。大老板出现后，谁要是敢不服从、敢当面顶撞，那就只能是离死不远了。
    周浩然是技术转产品，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
    同样是卖书。
    他肯定会着重培养东方朗、王文瑞、田悦然、陈子璇这些高中同学。
    因为他们思想活跃，敢跟他对着干。
    周浩然不怕谁犯错误了给他惹麻烦。
    就怕温顺听话的像一头羊。
    市场是狼吃羊的游戏。
    满世界都是羊。
    随便吃。
    身边得多培养几头狼，才能去帮他狩猎。
    至于李长兴和姜雄……
    这俩人服从性太强，那就只能是工具人了。
    如果在李长兴和姜雄之间做选择，那一定是选后者。
    姜雄至少还有一定的主观能动性，有自己的判断和思考，还敢发出质疑。李长兴的出版社生意，就很被动，只能是接单、印刷、出货，这种重资产的笨重生意，很容易让人从身体到思想上都越来越沉。
    周浩然不着急。
    可以慢慢推进。
    他的那些小伙伴，才刚高中毕业，路还很长呢。
    就眼下来说，得先解决好田凯举报的事。
    孟主任很慎重的说：“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就怕传着传着，就三人成虎了，这事最好尽快解决，终止调查。”
    周浩然笑道：“主任有文化，三人成虎这样的成语张口就来，我就不行。”
    孟学民差点气死，骂道：“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说怎么办？”
    周浩然有些心不在焉。
    孟学民眯起眼睛，沉声道：“想要尽快的结束这场闹剧，最好的办法就是给田凯分配过去一个学徒。他不就是想要学徒嘛，给他！”
    “啊？”周浩然大吃一惊，“不给我学徒了？”
    孟学民没好气的说：“没说从你这抢。”
    “从钟建同那抢？”周浩然觉得这更不可能，眉头紧锁，“靠着一个学徒，去玩二桃杀三士的把戏？这不太可行吧，人家钟建同是销冠呢！”
    孟学民冷冷的说：“也没说只有两个学徒。”
    “嗯？”周浩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次台里会进很多大学生？再争取来一个？”
    孟学民点了点头，“这个月末，估计台里能进三十多个大学生，大部分都会走轮岗。生活频道是改革的前沿阵地嘛，一半都分过来了。”
    “这样啊！”
    周浩然觉得这还真是个解决办法。
    既然分到生活频道的大学生这么多，销售部再争取过来一个，对孟主任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样的应对策略，略显软弱。
    田凯这次发难。
    说不定就是有着这样的打算呢。销售榜的前两名分到学徒。
    这是死规矩。
    田凯想冲榜是不太可能了。
    那就只能在源头上想办法。
    如果销售部能分来三个学徒，销售榜的前三名都有份，也就能轮到他了。
    周浩然皱眉道：“这样太便宜他了！”
    孟学民瞟他一眼，“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觉得……”周浩然反应也快，眯起眼睛，“可以这样办，再增加一个学徒的名额。不过，这新增加的学徒……哼哼，可不能随了他的意！”
    孟学民眼睛一亮，感觉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怎么说？”
    周浩然道：“田凯搞事情，也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不就是学徒嘛，他想要，就给他！不过，你是主任，可以在这背后使点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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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学民饶有兴趣，“什么阴招？”
    周浩然嘿嘿一笑，“找个真正的学徒过来，而不是再空降一个大学生！”
    “哈哈！”
    孟学民指着他，大笑起来。
    周浩然笑道：“怎么样？咱俩想一起去了吧？”
    孟学民一拍桌子，猛喝一声：“就这么办！”
    ……
    中午。
    周浩然跟白盼漾约会，去逛街，在一家新开的冷饮店里吃了冰淇淋……一个很普通的冰淇淋甜筒，要22块钱。
    别说这个年代了，放在二十年后也贵的离谱。
    也收了点好处。
    两人共吃一个甜筒。
    那状态，还真跟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一样，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下午销售部的本周总结。
    周浩然有点迟到。
    过去之后，就发现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古怪，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困惑，还有的是幸灾乐祸。
    周浩然一看就懂了。
    这是被举报的事传开了。
    周浩然不动声色，主动表态，朝着田凯走了过去，一脸歉意的说：“田组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周很忙，一直没抽出时间。”
    “销售嘛，忙点好。越忙，说明订单越多。”
    田凯笑呵呵。
    “学徒的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周浩然没有压低声量。
    加上他最近出事，办公室里同事们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就都竖起耳朵听，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凯面色微变，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谈，“什么学徒？好了，你先回去坐下吧，马上该开会了！”
    周浩然坚持道：“没事，几句话就说完。”
    “开完会再说！”
    田凯脸色深沉，眼神里流露着警告的意思。
    周浩然好似没看见，笑着说：“本来我想专门跟你解释的，我知道你想带学徒，我就专门去找主任了，想把我的学徒名额转给你。”
    这话一出。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恍惚间就都咂摸出了点味道。
    这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在道歉？
    他要让出学徒的名额？
    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举报……
    难道是田凯在背后干的？
    这一下，大家心中对这位田组长的形象就发生了一些改变。本以为一组的钟组长是办公室乱象的源头，没想到二组的田组长，才是背后的阴坏啊！
    还玩起了举报那一套！
    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对举报这种事简直是深恶痛绝。
    田凯却心中微动，生出了希望，眼睛发亮，“你找主任了？”
    周浩然笑着说：“嗯呢，我找他了，说我年轻、经验不够，带学徒有些不合适，想把这个名额转给你。不过主任没答应。”
    “哼！”
    田凯又不悦起来。
    周浩然把他的情绪，调动的跟过山车似的，接着说：“主任说了，我的学徒名额还是给我，不过他已经又争取来了一个学徒。”
    “嗯？”田凯微微一怔，随即惊喜起来，“又多了一个学徒？”
    周浩然热情洋溢的说：“是啊，主任说这次销售部一共会来三个学徒，好像下周三就会过来。到时候，会分给销售榜前三。”
    田凯目的达成，大喜过望，“真的？”
    “嗯，一会儿开会，主任可能就会公布这个消息。”周浩然又流露出了几分请求的样子，“田组长，这事我得专门跟你解释清楚，免得引起你误会。”
    田凯这下就高兴起来了，笑道：“都是同事，哪有什么误会？”
    周浩然道：“对了，还有一件事，田组长能不能帮我。”
    “什么事？”
    田凯很得意，觉得这次可真有点扬眉吐气。
    还是阴招好使啊！
    这不，乖乖就范了？
    (本章完)

 第154章 成长的代价

    第154章 成长的代价
    周浩然摆低姿态，很为难的说：“我听说台里下来人了，说是调查我的订单……我的订单都没问题啊，这都是法务那边审查过的。田组长，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说说？”
    本来还有个别人心有怀疑。
    不太相信田凯能干出举报这种缺德事。
    听到这话，最后一点不确定性也消失了。
    就觉得这个田凯太损了。
    人品忒差！
    田凯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有点忘乎所以，故作不知的说：“审查？什么审查？”
    周浩然叹气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有人举报我的订单有问题。我不怕查，就怕查来查去，影响了销售部的士气，对其他同事的工作动力也是打击。”
    这话直接又把其他同事给拉了过来。
    不自觉的就跟他站在了同一阵营。
    田凯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和谐的状态，正色道：“这可不行，我们销售部现在业绩刚刚有所起色，可不能被这种误会给影响！没事，小周啊，你不用太担心，我去帮你问问怎么回事！”
    周浩然很高兴，“那就麻烦田组长，这事还是得尽快。我这边倒没什么，可别影响了我们销售部的团结。”
    “嗯，有道理。”田凯伸手，拍拍他，“放心吧，这事我给你办！”
    没一会儿，孟主任出现了。
    例会开始。
    好消息很多。
    比如一组的柳安洋、二组的叶鸿运和四组的吴略都完成了来到生活频道销售部的第一签，顺利登榜。
    还有更好的消息。
    有传闻说销售部可能会任命一名副主任，来主管一线的销售工作。
    孟学民是主任。
    可他主要做的是行政和管理上的工作，抓的是大局。
    具体的销售执行，主要是由四个组长带领着业务员们在做。
    这就意味着四个组长是并列的。
    很难形成统一的领导。
    综合频道那边的配置，就是一个主任配一个副主任，副主任兼任某一个组的组长。
    在运作一些大客户的时候，可以由副主任出面做统一的协调，调集更多的优质资源来运作。而不是四个组长争来争去，把精力都用在内耗上了。
    这可是个大事！
    钟建同两眼冒光，似乎这个副主任，已经是囊中之物。
    孟学民又说，副主任的提案还没有通过。
    具体情况，还要另行通知。
    生活频道的销售部从来没设过副主任的职位，如果要增设这个职位，需要上报到台里，由台里批准才行。
    最后，又提起了学徒的事。
    这是田凯最振奋的事。
    孟学民神色淡然，似乎不太高兴，语气偏冷漠。
    就好像念课文似的。
    说下周三，会有三个学徒来到销售部里。
    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这三个学徒，会分配给销售榜的前三名。
    说完了这事，就宣布散会。
    田凯笑容满面。
    有一种旗开得胜的喜庆感。
    散会后，大家很快就都离开了。
    都不太舒服。
    首先就是田凯举报，真是太阴险了！
    然后，就是副主任的可能性。
    如果销售部真的增设这个职位，那人选一定是钟建同，大家都看在眼里。据说，钟建同原本是主任的人选。后来是展总监强势运作，才把孟主任空降了过来。
    这次增设副主任，大概率也是为了安抚钟建同。
    这两件事，对办公室里的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很欢喜。
    只有钟建同和田凯二人最是得意。
    钟建同甚至还跟会师似的，笑呵呵的走过来跟他握手，祝贺道：“老田，恭喜啊！学徒的事，有一手！”
    田凯喜笑颜开、春风得意，也是提前祝贺：“马上要当选副主任了，什么时候请客？”
    钟建同笑道：“放心，忘不了你！”
    ……
    办公室里的这点事，层次太低。
    如同过家家。
    周浩然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份自信，不仅是来自他的职场能力，也包括着先知先觉。
    改革是大势所趋。
    从《民生调查》是生活频道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这种社会判官、舆论监督类的节目，就是一种强烈又明确的信号。
    至少在十年之内，这份大趋势都不会变。
    如果趋势真要变化，首先得是信号先变。
    比如《焦点访谈》《民生调查》这一类节目的大改版，甚至被广泛取缔。
    这还早着呢。
    本周休大礼拜。
    周浩然和乔岁青一起，回县里。
    高中周末也休息。
    所以东方朗他们的卖书活动，也暂时中断。
    这天一大早，周浩然就叫上了东方朗，要再去一趟红楼茶馆，把之前的任务圆满收官。
    现在有钱了。
    也不能挥霍。
    叫出租车去外滩，车费要120块钱。两人乘客车，车票只要12元。
    东方朗现在手里的定金，已经足足有9万块钱。
    以至于他都有点恐惧。
    “这么多钱，怎么办？”
    东方朗在出租车里，都不敢大声说话。
    周浩然问：“不是在存折里？”
    “嗯。”东方朗点了点头，很忧愁，“你都拿走吧，我这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周浩然也没空管钱，“你拿着，锻炼下心态！”
    “遭罪啊！”
    东方朗有些苦涩。
    一开始的时候，定金越来越多，他的开心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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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钱越来越多，他的担心就越来越多。
    周浩然问：“昨晚好像吵架了，你听见了没？”
    “嗯，好像……”东方朗很谨慎的瞟他一眼，“好像是乔家阿婶和岁青姐。”
    弄堂里藏不住秘密。
    恨不得夫妻间的那点动静，都能传到家家户户，隐私性太差，年轻人基本都搬出了这种老式弄堂。
    周浩然叹了口气，“那就是了。”
    东方朗低声道：“我妈说乔家阿婶重男轻女，对岁强哥可偏心了，要岁青姐每月都拿钱回来，给她哥攒着。我记得小时候也是，岁强哥吃新鲜的大苹果，岁青姐只能吃烂苹果。”
    周浩然自然也知道，“真糟心啊。”
    “人家的家事。”
    东方朗感觉这事想帮忙也没办法。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很担心的说：“家事倒是好解决，麻烦的是弄堂里的影响，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母女关系这么差，能不指指点点背后说风凉话嘛。”
    “嗯？”东方朗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想帮忙？”
    周浩然感叹着说：“谣言害人啊，咱们男的也无所谓，大不了一辈子不回来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天然就有劣势。北头的房坤哥不是事嘛，他娶的新媳妇，家里传来了一点不好的动静，就有风言风语说人偷汉子，没几天人小夫妻就搬走了。”
    东方朗挠挠头，很尴尬的说：“我也是，你去电视台了以后，我的压力也可大了，就好像我变成废物了似的，大家都说我，要不我也不会急着要来卖书。”
    “谁都一样，这种环境里，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也都会成为那个加害者。”
    “那怎么办？”
    “实在不行，给点封口费。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
    “啊？”东方朗没理解过来，“什么封口费？”
    周浩然一挥手，“我还没想好呢，这事再说！你那边怎么样，书卖出去多少了？”
    东方朗提起卖书，就振奋起来，“订单10.2万册！”
    “不少啊！”
    周浩然觉得还真是小看了这几个高中生。
    东方朗笑道：“你不知道，有的学校早就听到信了，都在那专门等我们呢，去了就能签单。过去之后，人家校领导连我们的名字都能念出好几个。”
    周浩然问：“还剩多少中学没跑？”
    “七八家吧。”东方朗对此信心满满，“剩下七八家没跑，还有五六家没能签单。我打算再回炉，回去再跑几趟。全市的重点中学，都买了咱们的《状元手册》，就他们几家不买……堂堂重点高中，总不能真去印盗版吧？”
    周浩然默算了一下，“那预计总销量，能达到13万册吧？”
    东方朗嘿嘿一笑，“差不多！”
    周浩然道：“这第二步走完，就该第三步了，你还有着忙呢！”
    东方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很吃惊的说：“不是吧？你来真的？真要让我来编书？”
    “你跟王文瑞、李洋、陈子璇他们几个一起编啊。”
    “我们就是学生。”
    “学生怎么了”周浩然觉得他有点妄自菲薄，哼道，“就因为你们是学生，所以才最懂高考题目。让老师来考试，保准也考不过咱们这些人。”
    东方朗道：“这事我都没敢跟他们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接下来要编书，估计能吓晕过去。”
    周浩然笑道：“不至于，很简单的事。我有方案，你们照葫芦画瓢，几天就能编完一本书。”
    “什么方案？”
    “先不急，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我这边安排人在申请书号呢，看看《高考状元手册》这个书名能不能申请下来。”
    “跟哪家出版社合作啊？”东方朗对于能正式出版图书，也很期待，“要是三联书店就好了。”
    周浩然道：“大概率是海港人民出版社。没事，这边我来安排，你先把书给卖好。这一波卖书，咱俩估计能赚个大几十万！”
    “怎么啊？”
    东方朗都有点眼。
    周浩然笑道：“给你上大学啊。”
    东方朗摇头道：“我一个月300块钱生活费就足够了。”
    周浩然道：“交学费的。”
    “学费一年才几千块钱。”东方朗觉得有点扯，“还不如买房呢，现在房价涨的这么猛。”
    周浩然才不会把手里仅有的这点钱都压在重资产上呢，“投资房产，哪有投资自己重要？我说了，这是学费。比如你开个饭馆，要是失败了，随便一二十万就亏出去了。”
    “啊？”东方朗大吃一惊，“这样的学费？”
    周浩然道：“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跟那些权贵家庭的孩子相比，最大的差距就是成长的代价。”
    “成长的代价？”
    “你看王文瑞和陈子璇，这些富裕家庭的孩子，是不是跟咱们不太一样？”
    “嗯，有点。”
    东方朗隐约明白了什么。
    “咱们这些普通家庭的孩子成长缓慢，主要就是我们支付不起成长的代价。我们没有犯错的成本，要更加的谨小慎微，在一次次的机会面前缺乏勇气。”周浩然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一样，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走！”
    东方朗看向他，“你呢？你不用交学费？”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我都交出去3000万美元了，可不想再交了！”
    “梦里什么都有！”
    东方朗哼了一声，觉得这小子可真能胡诌。
    (本章完)

 第155章 红楼

    第155章 红楼
    再一次的来到外滩。
    感觉又有变化。
    远处的几栋旧建筑，好像消失了。
    接下来的这几年，外滩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的发展。有能力的，都搬迁到陆家嘴那边了，差点的都搬到“郊区”去了。
    红楼茶馆就是混的差的。
    看这形势，估计也坚持不了几个月了。
    本来茶馆对面还有一个烟纸店。
    周浩然这次过来，发现小店已经破碎了。
    真的是破碎。
    本来小店只是关门，不做了。
    可现在这状态，门窗都破开了，一看就是遭了贼。透过破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破败零碎的样子。估计店主已经放弃了，都举家搬迁了。
    “老爷子，身体还好？”
    周浩然一进门，就见到了茶馆的主人刘正月。
    老爷子今天的穿着很特殊。
    民国范的长款马褂。
    放眼看去，还真有几分时间轮回的错愕感。配上这茶馆里的布局环境，以及老爷子的气场，仿佛真回到了五十年前的黄浦滩。
    刘正月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喝茶，见他过来，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周先生。”
    “不敢！”
    周浩然抱拳还礼，微微欠身。
    刘正月邀请他坐下来，笑着说：“昨天李长兴来过了，把周先生夸赞的天上地下都少有。”
    周浩然客套的说：“没能讨债，好在从根子上解决了问题。”
    “周先生的手笔，刘老儿自愧不如。”
    刘正月由衷的感慨。
    周浩然试探着问：“就是这佣金……”
    刘正月奇道：“李长兴说，你放弃了佣金。”
    周浩然道：“对，我没要佣金，不过茶馆的佣金是多少，老爷子尽管开口。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咱们按规矩来。”
    刘正月失笑道：“茶馆哪有什么佣金？”
    “没有吗？”
    周浩然以为茶馆是牵线搭桥的平台，既然是平台，自然要抽佣，这是亘古不变的逻辑。哪怕到了互联网时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刘正月笑道：“茶馆是接待三教九流喝茶的地方，哪有资格来索要佣金。放在过去，先生们能来红楼茶馆里喝茶，那就是莫大的荣幸了。”
    周浩然一听就明白了。
    茶馆的生意是卖茶。
    可是没有客流。
    这红楼茶馆，就是依靠着连接“先生”和“客商”，来获得了更多的客流、有了更高的人气，最后还是要靠着卖茶谋生。
    放在过去，茶馆这种小商贩，的确不配充当平台。
    周浩然就忍不住问：“老爷子，你总说过去……这红楼茶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张爷爷的意思，这是过去存在了几百年的一个行当？”
    刘正月伸出了一个手指，“至少三百年。”
    “这是商行吗？”
    周浩然很好奇。
    “不是商行。”刘正月笑笑，“是济解商行，是为商行排忧解难的地方。”
    周浩然眯起眼睛，思忖着说：“就像这次似的，李长兴做生意遇到麻烦了，他解决不了。所以来找红楼茶社，请一位‘先生’来帮忙。”
    “对喽！”
    刘正月抚须而笑，有一种外露的自豪。
    “这可行吗？”
    周浩然觉得这个模式不靠谱。
    这次是遇到他了。
    李长兴的破产危机可以顺利的渡过。
    要是换个别人，别的什么“先生”，这事能解决？
    谁要是有能力解决了这么棘手的事情，还至于做这种中介的抽佣金的勾当吗？
    直接去下场做生意不就好了？
    刘正月见他困惑，也明白了他的心思，“周先生，红楼茶社的历史可悠久了，至少三百年。过去的营商环境，跟现在可不一样。”
    “嗯？”
    “现在的商人地位多高啊，走到哪里都是人人羡慕，财富、产权也都有保证。过去可不一样，人分阶级，士农工商。商人是下等人。”
    “下等人？”周浩然恍然大悟，“有身份的人，都不会下场做生意。”
    刘正月微微点头，“三百年前，那还是清朝呢！”
    周浩然很有文化，马上反应过来，“所以茶馆里的‘先生’，不是现在的这种定义，指的是‘士’！”时代变化，词语的含义也在改变。
    现在，是个男人都可以称为“先生”，什么张先生、李先生、王先生、孙先生。
    另外，夫妻之间，“先生”代表的是男士的身份，“太太”代表的是女士的身份。
    “先生”在现如今的这个时代，已经是烂大街的一个称谓。
    过去可不一样。
    只有传道受业解惑的读书人，才能称为“先生”。
    天地君亲师。
    “先生”是可以跟天地君亲并列的存在。
    拥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有着高高在上的荣誉光环。
    如果一个女性特别有文化、特别有社会地位受尊重，还会称其为“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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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正月见他开窍了，就笑着说：“其实，红楼茶馆最早不是在海港，而是在北边。”
    “北边？”周浩然反应过来，“江浙地区？”
    刘正月道：“对，曾经的江浙地区，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不仅良田千万亩，产出最多。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商事最发达的地方。”
    周浩然点了点头，“盐业、纺织业、茶业、陶瓷业都在这边，到了晚清，这边还出现了大规模的钢铁冶炼的产业。”
    刘正月道：“最主要的是盐和茶，盐税和茶税，是朝廷最重要的税源收入……总之，江南太富，商贾巨富太多。那个年月不比现在，经常会出现一些商贾家族的利益纠纷，甚至可能会引发灭门惨案。”
    周浩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就需要有人出来调停，来化解商人之间的恶性竞争。”
    “对喽。”刘正月很高兴，觉得这个小友太聪明了，什么事一点就透，“江南的读书人很多，有很多名仕大儒。很多人甚至都官拜大学士，退休后回到了老家。”
    周浩然渐渐的也就明白了这个红楼茶馆的由来，“这些人有威望和公信力，商贾之间的纷争，就会请他们出来做主仲裁。”
    “渐渐的，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有一些商贾遇到了麻烦，就会请一些有身份的人做主。把他们请到茶馆里来，陈清困境。事成之后，送上一笔礼金聊表谢意。”
    刘正月有一种追思的神色。
    他回忆起了当年他在茶馆里当学徒，掌柜的给他讲起这段故事的往事。当时，掌柜的坐在他的位置，他坐在周浩然的位置，一晃已经过去了六十年。
    周浩然这才知道这个行业的兴起过程，“时间长了，这就变成了一个行当。”
    刘正月道：“对，一个很大的行当。当时江南读书人众多，很多读书人生活困苦，帮商贾处理一些麻烦，就成了一个生财之道。”
    “不对吧？”周浩然就又困惑起来，“穷困潦倒的读书人，那肯定是没授过官衔的人，他们有什么能力？”
    刘正月道：“读书人的身份，就是能力。一个商贾被欺压了，他去单独报官，会被官府二次欺压。如果是找读书人来牵头，读书人可以见官不跪，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商贾的利益。”
    周浩然感受到了时代的不同，笑着说：“有点像讼师。”
    刘正月道：“不一样，讼师的身份更低，最多都是些识字的人，算不上是读书人，但凡有个秀才的功名也不会当讼师。茶馆里帮助商贾平事，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的人，都是正经的读书人，大先生们都是进士出身，是真正的‘先生’。”
    “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
    周浩然觉得这个说法挺有意思。
    刘正月笑道：“这是这个行当的宗旨，‘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之，解商业之痛而点化。’这是曹雪芹说的。”
    “曹雪芹？”周浩然微微一怔，“《红楼梦》的那个曹雪芹？”
    “就是他。”
    刘正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牌，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就是之前张爷爷送给周浩然，然后周浩然转交刘正月的那一块。
    玉牌的正面，有一个人像。
    宽袍大袖。
    是一个古人。
    刘正月指了指这个人像。
    周浩然睁大眼睛，“这人是曹雪芹？”
    刘正月笑笑，“他是我们这行的祖师爷。”
    周浩然差点被逗笑。
    七拐八拐，也不拐到人家曹雪芹的头上吧？
    曹雪芹是文人不假。
    可人家是作家，是写作的！
    不过，再回过头来想想，也不奇怪。
    相声的祖师爷是东方朔，京剧的祖师爷是唐明皇，剃发业的祖师爷是关云长，纺织业的祖师爷是七仙女，服装业的祖师爷是轩辕氏……
    这红楼茶馆的祖师爷是曹雪芹，似乎也一点不奇怪。
    只说这“红楼茶馆”的名字，大概也是取自《红楼梦》吧？
    看来，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都喜欢蹭名人！
    刘正月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郑重其事的说：“曹家，曾经是江南之主。”
    “哦，对！”周浩然隐约记起，“好像曹家的老太太，是康熙的奶娘。”
    刘正月道：“我们这个行当，就是在曹家主持江南的时候兴起的，是曹家在大力扶持。一开始，茶馆没有统一的名字，也没人叫红楼茶馆。后来，曹家遭了灾，大家为了纪念曹家，这才都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红楼’。”
    (本章完)

 第156章 十三义从

    第156章 十三义从
    周浩然是生意人。
    所以他最能了解生意人的套路。
    刘老爷子说之所以取名“红楼茶馆”，是为了通过“红楼梦”的因素来纪念祖师爷曹雪芹。
    这样的理由实在过于牵强。
    茶馆不抽佣金，以卖茶盈利。
    想多赚点茶水钱，无非就是取一个更大众的名字，来蹭流量。
    曹雪芹写的书，那可不叫《红楼梦》。
    叫做《石头记》。
    这书因为太敏感，被清廷严管，后来高鹗等人给改版了，该删除的删除、该增补的增补，重新搞出来了一本书，这本书才叫《红楼梦》。
    改名之后，《红楼梦》就广泛传播了。
    尤其是江南文化之乡。
    《西厢记》《红楼梦》《金瓶梅》这样的书，虽说都属于禁书，可文化人都读过，哪怕是闺中小姐，也会偷偷阅读。
    取一个“红楼茶馆”的名字，大概就是看上了江南之地《红楼梦》盛行的风气，来硬蹭！
    要说这行当跟曹雪芹有关，那周浩然是断然不信的。
    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刘正月老爷子说，这个行当，起源于三百年前的康熙年间。
    两百年前的嘉庆年间，这个行当在江南就广泛的普及开了。
    当时有很多茶馆，都有这样的营生。
    刘正月道：“当时，商贾地位太低，也缺乏人脉，找不到读书人……就去找茶馆，询问茶馆是否有这样的人脉资源。”
    周浩然表示能理解，分析道：“应该是环境导致的，当时的读书人常聚在茶馆里一起喝茶。时间长了，读书人和茶馆这边就熟悉了。茶馆就有了对接读书人和商贾的能力。”
    刘正月笑道：“大概就是这样，江南是茶乡，茶馆遍地。最有名的那些茶馆，都有这样的运作。”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是多方共赢的好事，茶馆有了声望，文人有了收入，商贾有了帮手。这就是市场机制啊，平台经济的雏形。运作好了，这还真有几分资本主义的萌芽。”
    “后来这行当就越来越盛。”
    “什么时候改名‘红楼茶馆’的？”
    “洋人来了以后。”
    “清末？”周浩然跟上了思路，“鸦片战争以后？”
    这处红楼茶馆，旁边就是大名鼎鼎的浦江饭店。
    浦江饭店，就是一百多年兴建的礼查饭店！
    礼查饭店就是鸦片战争后中英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英国人来华建造的。
    海港这才开始从一个小县城，逐渐的成为江南的经济中心。大批大批的商贾都跑到了租界经商，进一步的促进了海港的发展。
    外国人虽然殖民压迫，但对商贾的剥削远不如清廷那么狠，在身份上也能对商贾比较公平，不再是士农工商里的下等人。
    红楼茶馆这才有了南下的机会，来海港发展。
    是这样吗？
    周浩然有了大胆的猜测。
    刘正月的说法，确认了他的猜测：“对，洋人打过来后，形势就变样了，清廷对江南的控制越来越弱。因为控制力弱了，所以《红楼梦》《金瓶梅》这样的书在江南开始更广泛的传播，书店里甚至可以公开售卖。”
    “所以就开始蹭……”周浩然不好意思说蹭名气，“所以茶馆就有了共识的改名，都叫红楼茶馆了。”
    刘正月笑道：“基本就是这样，行业的一整套规矩，基本都是那时确定下来的。比如红楼茶馆里请来的读书人，都称为‘先生’。如果是进士及第的‘先生’，称为‘大先生’。”
    周浩然基本也就清楚了整个脉络。
    三百年前，行业雏形。
    二百年前，行业出现。
    一百年前，行业确立，“红楼茶馆”这个名字开始遍布江南。
    这个过程中，洋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周浩然沉吟道：“洋人来了，清廷对江南的掌控力弱了，出现了太平天国，后面甚至还出现了‘东南互保’、江南联合起来抵制清廷的现象，这是听调不听宣啊。后来推翻清廷，也是从江南发起。”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呵呵。”
    刘正月不是给他讲历史。
    他只是在讲红楼茶馆这个行当的发展史。
    周浩然就比他有文化多了，有自己的分析，“清廷对江南的控制力弱了，对江南来说这是好事，相当于受压迫的江南有了松绑。可以让江南地区的文化、商业、人文、思想都有很大的发展。”
    “好像是吧？”
    刘正月老爷子就接不上话了，浑浊的眸子里，却满是欣赏。
    周浩然接着说：“尤其最关键的一点，洋人来了以后，在海港建立了租界。这对江南的很多人来说，有了开眼看世界的窗口，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什么的都是江南人。连太平天国，也是打着基督的名号。”刘正月道：“对，就是海港。很多人在江浙地区待不下去，就跑到了海港，这里是租界，清廷的手伸不过来。”
    “红楼茶馆也南下来海港了？”
    周浩然伸手往下指了指，意思是这座茶馆。
    刘正月笑道：“江浙那边太兴盛了，茶馆太多，竞争不过。就会有人要换个地方谋生。加上大批商贾南下涌入海港，自然也会有红楼茶馆搬过来。”
    顿了一下，他又忍不住说：“跟随过来的还有很多戏班，越剧就是当时一起南下的戏班，在海港本地发展出来的剧种。茶馆和戏班、电影公司过去都有合作，我那边还有跟王杏、露兰春、阮玲玉的合影。”
    “原来是这样！”周浩然也就明白前因后果了，“所以，这里是红楼茶馆的分支。”
    “不。”刘正月摇摇头，“这是总舵。”
    “总舵？这行当还有总舵和分舵？茶馆不是谁都能开？”
    周浩然觉得老爷子太会贴金。
    刘正月稍许沉默，缓缓的说：“过去一百年，社会动荡太大。先是洋人来了，后来又有太平天国，后来倭寇侵华。过去的几十年，很多传统的东西也都纷纷被废除。这个行当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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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了这一处红楼茶馆，就自然是总舵了。”
    周浩然多少有些唏嘘。
    不过，就红楼茶馆的模式来看，也的确不适合现代的社会结构了。商人的身份大幅度的提升，读书人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
    行业消失，也是顺应历史大势。
    刘正月想了一下，“好像不是最后一家。”
    “不是？”周浩然睁大眼睛，“还有？在哪？”
    刘正月道：“海港本地就这一家，租界在一百年前就有商标的概念，我们注册了‘红楼茶馆’，别人想来也不能用这个名字了。这跟江浙地区不一样。”
    周浩然问：“哪还有？外地？”
    刘正月拿捏不准，“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是听说的。不过好像不是叫‘红楼茶馆’了。毕竟一百年前很兴盛的行当，就算这是新社会了，总归能存留下一些痕迹。”
    “不叫红楼茶馆？”周浩然很好奇，“那叫什么？”
    “只是用了红楼的名义，红楼会所、红楼俱乐部什么的，我也只是听说的。不过，听说经营的都不是太正规，请了很多……”
    刘正月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长叹了口气。
    周浩然面色微变。
    马上就想到了什么。
    类似关于红楼的新闻，他上辈子见过可是不少，许多地方都有类似红楼的地方。
    只不过就如老爷子说的。
    跟红楼茶馆这种正规场所不同，那些人借用红楼的名义，搞出来的那一栋栋红楼，都隐藏着许多见不得光的罪恶。
    刘正月道：“旧社会的时候，红楼茶馆要接待三教九流，难免也会跟一些烟女子合作。不过，从我在茶馆当学徒的那天起，我就只见过书寓，没有其他。”
    “书寓？这是什么？”
    周浩然毕竟年轻，对过去的那些词汇都不明白。
    刘正月就解释道：“行业里对烟女子的等次分级，最下等是野鸡，往上分别是顶棚、烟间、台二、长三和书寓。书寓是只卖艺不卖身，比较有身份，黄浦滩的很多电影明星，早年都是书寓出身。”
    周浩然叹气道：“就怕被一些坏人，毁了这红楼的名声。”
    “反正这行当差不多也该寿终正寝了。”
    刘正月说是这么说。
    可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流露着遮掩不住的不甘。
    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年轻人。
    周浩然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愿意接，询问：“老爷子，咱们这茶馆，有几位先生啊？”
    刘正月道：“过去很多，号称‘十三义从’。当时红帮和本帮大战多年，本帮也内斗不断，每次都有‘十三义从’在背后调停，倡导和气生财。”
    “十三位先生？”
    周浩然隐约看见了民国时期，红楼茶馆在黄浦滩的风光。
    刘正月叹气道：“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不行了，老的老、死的死，要么就是收不到徒弟，都断代了。”
    周浩然试探着问：“我听说有一个魏先生？”
    “嗯，魏先生。”刘正月点了点头，“还有一位孙先生、一位陈先生、一位张先生。不过，他们都不来了，都放弃了。”
    “放弃了？”
    周浩然知道，他口中的“张先生”，应该就是弄堂里的张爷爷了。
    刘正月道：“看不见希望。”
    (本章完)

 第157章 第七个名字

    第157章 第七个名字
    周浩然感慨着说：“是啊，时代变了。”
    刘正月道：“你过来了几次，茶馆这光景你也都看到了。而且，现在的商贾，哪还需要来茶馆请先生出面来解决危机？”
    周浩然想了一下，“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的。”
    现在社会的商业竞争，比一百年前可激烈多了。虽然没有盐商那种养私兵、火拼甚至灭人满门的勾当了，但发起狠来，一样也能你死我活。
    就需要有人居中协调。
    又比如一些企业在经营中遇到了困境，或者发展遭遇了迷茫期，也的确需要有人来指点迷津。
    这才96年，成功学还没兴盛起来。
    这是因为大陆地区的商业市场才刚刚开始，还没发展起来。等过几年，加入wto了，商业发展迎来了井喷，需求爆发，就会有人关注到这个行业了。
    就会出现一大批的成功学大师。
    甚至国内一些最顶级的企业家，柳总、王总、马总、牛总这些人，也都曾向那些成功学大师请教过。
    更别说那些中小企业主对成功学大师的崇拜了。
    过去这几十年，国内的商业出现了断档，商人消失了。
    现在的这些商人，都是改行过来的，都没什么做生意的经验。既没学过、也没做过，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在生意遇到困境的时候，他们自然需要有人来指引。
    市场里有巨大的需求。
    这才让国内在未来一些年里风起云涌的出现了一大批成功学大师。
    周浩然最近，就对成功学很感兴趣。
    有需求的地方，就会有市场。
    “谁知道呢？”刘正月喟然一叹，“现在的人，早就忘记红楼茶馆这么个地方了。李长兴过来了几次，那是因为他祖父当年来过。”
    周浩然点了点头，“真的确很遗憾。不过国外有很多管理咨询公司，做的都挺好。红楼茶馆以后说不定可以朝着这个方向来发展，全面放弃过去跟朝廷打交道的业务。”
    刘正月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那就要看周先生怎么安排了。”
    “啊？”
    周浩然愣怔了一下。
    刘正月老爷子笑着说：“张先生把你引荐过来，可见是寄予厚望。”
    周浩然在打退堂鼓，连忙道：“我可没这个本事。”
    刘正月也不急，微笑着说：“周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周浩然可不敢轻易入局。
    他现在还摸透呢！
    别的那几位先生，都纷纷退出了。
    就他一个毛头小子，像愣头青似的冲了进来，把振兴门楣的重任扛在肩上……简直是没事找事，在电视台混的挺舒坦的。
    周浩然转了话题，询问道：“老爷子，这边都在拆迁，茶馆这边什么情况？”
    “都谈妥了，明年搬春天或者夏天就搬。”刘正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这岁数也大了，打算拿着钱就去养老了。这茶馆的招牌，谁有能力，谁来接。”
    周浩然笑笑，“现在的海港，都是西洋文化了，都流行喝咖啡。”
    ……
    周浩然没有轻易入局。
    离开了红楼茶馆。
    心情沉甸甸的。
    刘正月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
    拒绝他，还真是不忍心。
    东方朗一直在外面等他。
    见他出来，就赶紧冲过去，很着急的说：“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
    “给我？”
    周浩然觉得他的话有异议。
    “打这来了！”东方朗拿出了手机，“他说他叫蒋飞飙，一个电器集团的副总。”
    “哦，他啊！”
    周浩然把手机给东方朗了，让他卖书用。
    这年头的手机号码，可不是想换就能换。
    周浩然回了电话，“蒋总，你找我？”
    蒋飞飙问：“你的手机怎么别人在用？”
    周浩然笑道：“我送人了，送我朋友了。我这在电视台工作，整天拿个手机，影响怪不好的。蒋总，你找我有事？”
    “好事！”
    蒋飞飙笑哈哈。
    周浩然问：“什么好事？”
    蒋飞飙很得意的说：“我刚得到消息，下周开总办会，会提名我也进入总办。这事已经定了，没跑了！”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恭喜啊，蒋总这是提拔了！”
    “什么提拔不提拔的。”蒋飞飙不以为意，“我是副总，本来就应该进决策层，本就该有参加总办会的资格。这次，他们最多算是给我补上！”
    周浩然笑道：“总归是好事！”
    蒋飞飙热情洋溢的说：“多亏了老弟你的帮忙！”
    “我？”周浩然不明所以，“我帮什么了？”
    蒋飞飙道：“你的广告啊！跟你合作之后，这水仙洗衣机的销售量大涨啊！”
    周浩然并没觉得奇怪。
    而且这个时候可不能谦虚。
    该表功的时候得表功。“怎么样？我说了吧？按照我的思路来投放广告，效果一定强！洗衣机一定可以大卖！接下来再签几单，效果保准一样好！”
    这是周浩然好不容易运作起来的大客户。
    必然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蒋飞飙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很着急的说：“老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赶紧跟我说道说道，我让秘书去准备，明天开会的时候用，震震那帮老家伙！”
    周浩然笑道：“其实也简单，要把广告有序的投放出去。”
    “有序投放？”蒋飞飙是个棒槌，哪能听懂这些道理，“广告合同的规模也没变啊？上半年，我就跟你们签过一单，订单规模都一样。”
    周浩然道：“规模一样，效果可不一样。”
    “怎么说？”
    “这就好比你出手打人，一巴掌下去，很难使上劲。把手握起来，用拳头出手，这才有力量。”
    “还真是。”
    蒋飞飙迷迷糊糊，根本没听懂。
    周浩然简单的说：“之前洗衣机的广告，投放机制太差了，上午两条、下午两条、晚上两条。这太分散了，使不上劲。我只做了很简单的改变，把所有广告都集中投放，都投在晚上的黄金时段。在短时间内提高重复率。”
    蒋飞飙还是晕头，“这样会有效果？”
    “就像开会似的，要把议题都汇总起来，一起来讨论。不能上午讨论两个、下午讨论两个，晚上讨论两个，太分散了，就乱了，就忘了。”
    周浩然也没法跟他说的太深。
    这广告的投放，不仅要短时内高密度的重复，这背后还有更复杂的因素——用户群。
    这年头，只有职场人士才会买洗衣机。
    小孩子没钱买。
    退休老人即便有钱，也不舍得买。
    白天的观众，都是老人和孩子。
    把广告投放在白天，用户群不接受，这广告都白投了。
    上班族，晚上下班了。
    这才是向他们推荐洗衣机的最佳时间段，这时候投放广告，才能最有性价比。
    蒋飞飙还是迷糊，就说道：“老弟，晚上你有空没？我带着手下，请你吃饭吧！你好好给我讲讲！这事很重要啊，下周我得跟老头子们汇报呢！”
    周浩然答应下来，“行，那就一起吃饭！”
    晚上有应酬。
    周浩然和东方朗，得先回县里。
    他要去找张爷爷，聊聊红楼茶馆的事情。
    下午，再和乔岁青一起回市里。
    回县城，直接上的出租车。
    周浩然摸了摸怀里的玉牌。
    打算回去后还给张爷爷。
    又有些好笑。
    拿出了玉牌，端详着玉牌正面的人像，越想越想笑。
    这人竟然是曹雪芹？
    竟然找了曹雪芹当祖师爷，也真够荒诞了。
    东方朗看见了，就伸手要过去。
    也看出了这是古董。
    “咦？这真是古董？”
    东方朗神色古怪。
    周浩然道：“至少是清代的。”
    “那怎么有你的名字？”
    东方朗扯了扯嘴角。
    “谁？”周浩然微微一怔，“谁的名字？”
    “你啊！”
    东方朗把玉牌展示过来。
    看的是背面。
    这一看，周浩然的脑袋就“嗡”的一下子。
    靠！
    这是上套了啊！
    此前，这玉牌的背后只有六个名字，由上到下分别是殷兴怀、殷文翰、殷睿德、钱浩气、邱兴贤、张元正。
    张元正，就是弄堂里的张爷爷。
    应该是传承下来的他这一支最后一位“先生”。
    没想到，现在玉牌上多了一个名字——周浩然。
    殷兴怀
    殷文翰
    殷睿德
    钱浩气
    邱兴贤
    张元正
    周浩然
    七个名字，排列的整整齐齐，传承有序，连字体都是一样的。
    就跟家谱似的，在诉说着一段历史。
    (本章完)

 第158章 上上签

    第158章 上上签
    又是新的一周。
    好消息陆续传来。
    上午。
    孟主任打来电话，很高兴的说：“浩然，调查的事结束了。”
    周浩然笑笑，“草草收尾啊。”
    “不收尾也难办，这事他们本来就没道理。”孟学民多少有些耿耿于怀，“销售部之前已经被狠查过一次了，现在好不容易重组了、稳定下来了，还想来这一套。”
    周浩然悠然道：“办公室的同事也没人喜欢，这个田组长啊，真是够草率。”
    孟学民笑道：“学徒的事，都安排好了。”
    “这么快？从哪找来的？”
    周浩然遭遇了莫名其妙的调查，这事可不能善罢甘休，好像他好欺负似的。
    孟学民道：“之前来应聘的人，联系方式都有，我找到了一个。四十多岁，在商场里卖家具呢，听说之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四十多……”周浩然扯了扯嘴角，“这是要爆发战争啊！”
    大学生的学徒，只是名义上的学徒。
    他们可不是学徒的身份。
    现在的大学生，一毕业就是干部身份。
    不可能把一个大学生安排为“搞灰产的”，甚至是“黑五类”的身份。只要入职，至少就得是第三档，甚至台里每年提供的那些宝贵编制名额，主要也是向大学生来发放。
    这年头进台的大学生，都是会受重点培养的。
    社会里招来的一些缺乏资历和经验的销售，才是真正的学徒，会从最底层做起来。这样的学徒，成材率太低，多少有些累赘，没人愿意带。
    大学生刚出校门，什么都不懂，处于学习阶段。
    所以会比较听话。
    社招的这些人就不行了，很多三四十岁的都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了，想指挥这种学徒干一些脏活累活，可不那么容易。
    这次，孟主任要给田凯安排的学徒，就是这么一位社招的学徒。
    孟学民冷哼道：“一味的防守，只是越来越被动！不来点手段，他们以为我人善好欺！”
    “嗯？”周浩然隐约听出了什么，试探着说，“又遇到麻烦了？”
    孟学民叹了口气，“跟你无关，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周浩然笑着说：“是不是副主任的提名？”
    孟学民失笑道：“机灵过头了吧？”
    “真提名了？”
    周浩然一看就知，这个副主任的提名，一定是保守派那边搞出来的名堂。
    孟学民道：“没有，还在商榷，主要是你这边顶住了。”
    “我？”
    周浩然不知道怎么就跟自己有关了。
    孟学民坦言道：“监察那边，审查了你的订单，的确没问题。这是大前提。如果你真的出了问题，老展肯定会死保。到时候，就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做出退让，就会通过副主任的这个提案。”
    周浩然好笑道：“我怎么变筹码了？”
    孟学民没接这茬，说道：“行了，周三那天别忘了回来，到时候给你安排学徒！”
    这边的电话结束。
    bp机上来了新消息，来自水仙电器的副总蒋飞飙。
    周浩然给他回了过去，很高兴的说：“蒋总，一切顺利吧？”
    蒋飞飙欢欣鼓舞的说：“顺利，比想象的顺利！哈哈！老弟，这次可多亏了你啊，我把你教我的那套广告投放策略一说，把那些老头子全震住了！”
    周浩然笑道：“我一个外人，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肯定是蒋总能力太突出，光芒四射了！”
    “嘿嘿……”蒋飞飙很受用，却也有自知之明，“我这点墨水，我还是知道的，这事还真是都靠你帮忙。”
    周浩然恭维道：“要是没有蒋总的灵活处置，洗衣机这单，我根本就没法签！”
    蒋飞飙笑哈哈的说：“那也是你的主意！这事办的漂亮！”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这也差点惹祸上身呢。”
    “啊？”蒋飞飙微微一怔，“惹祸？”
    周浩然道：“台里都专门派出调查组来查我了。”
    “查你？”蒋飞飙的语气严厉起来，“查你什么？”
    “就查洗衣机的订单啊。”
    周浩然可以接受吃亏。
    但不能默默吃亏。
    吃亏得有价值。
    得让对方知道，我为了你的事，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周浩然接着说：“之前生活频道和洗衣机厂的合作，就被严查过，那些参与进来的销售都被开除了，不少还被抓起来了。”
    “这事我知道。”
    蒋飞飙“嗯”了一声。
    他不仅知道，甚至还查到他的头上了。不过这点小事动不了他，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这次我拿了洗衣机的订单，有人以为还是老套路呢，就给我举报了，给我折腾的够呛，挺长时间都没心情工作。”
    蒋飞飙很愤怒的说：“这订单哪有问题？我看是有人眼红吧？！”
    周浩然笑笑，“还好总监那边帮我顶住压力，调查结束了。”
    “这事就这么完了？”
    蒋飞飙很不高兴。周浩然道：“能赶紧结束调查，就谢天谢地了。电视台和多维广告的合作，这自然没问题。我就怕他们手伸得太长，想去调查多维广告和水仙电器的关系。”
    “他敢？”蒋飞飙就很生气，“这事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啊？”
    周浩然在惊讶之中，似乎发现了有捞取额外好处的机会。
    蒋飞飙道：“是谁举报的？知道吗？”
    “生活频道销售部二组的组长田凯。”周浩然报上了名字，然后又表示了不在意的心态，“没事，这事已经压下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跟他们计较。”
    “这是在针对我啊！我去问问，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飞飙似乎真要发飙。
    主要也是想表达一个态度，来获取对方的好感。
    上午的总办会，很成功。
    老头子们对他近期的工作表现很满意，广告投放在市场运作方面取得了惊人的效果，洗衣机的出货量大增。
    接下来，老头子们给他安排了一个新任务，要为厂里的新产品热水器打广告。
    如果这次也做好了……
    那他这个副总，可能会再一次的获得提拔！
    职位的提升，这有点难。
    但是权力可以变大，整个面向市场的业务可能会都归他分管，那这油水可就太大了。
    想做成这件事，还是得请这位老弟来出谋划策。
    ……
    《少儿百科全书》持续热卖。
    第一笔账款已经收回来了。
    150万元！
    喜庆的事，少不了周浩然的参与。
    看着到账的金额，姜雄都有点热泪盈眶。过去这半年多，他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大把掉头发、晚上都要依靠着安眠药才能睡着。
    现在好了。
    抱上了周先生的大腿，他的事业迎来了新的曙光。
    周浩然自然也就有了更大的发号施令的底气。
    询问书号的事。
    姜雄很轻松，说这是教辅类的书，审核很宽松，都能过。那边的领导也说了，《高考状元手册》这个书名可以用，接下来只要按规矩走好流程就行了。
    预计，9月份就能把正式的出版书号给申请下来。
    “真正麻烦的是三审三校。”
    姜雄是这事的内行。
    周浩然笑着说：“我来找人编书，不需要有多复杂的校对。”
    姜雄摇摇头，正色道：“不一样，我们要挂靠在官方的出版社名下，我们内部的审校还不够，官方出版社也要有校对和审核的流程。总不能我们的书太差，砸了他们出版社的招牌。”
    周浩然听出了他的担心，笑道：“这你放心，我找的编辑团队很强大，一定可以编出全国最好的《高考状元手册》。”
    姜雄沉吟道：“如果质量有保障，不需要反复的校对、修改，官方出版社那边认可，可以走快捷通道，迅速的通过审核。”
    周浩然道：“这事不能耽误，最好是9月份就把书出版，10月份就在全国各地的书店里开售。这套书越早的发到全国高三学子的手里，对他们的成绩提高就会越有帮助。”
    姜雄听他口气这么大，以为他会请来海港最响当当的几位特级教师来编这套书。
    就很心安。
    就说“书好可破”。
    只要书好，就可以在一定上打破传统的“三审三校”的冗长流程。
    周浩然又说道：“我们这套书是《高考状元手册》，需要有高考状元来代言。”
    姜雄笑着说：“听说您都安排好了？”
    “没有。”
    “啊？”
    “我只是联系上了海港的高考状元，可他俩并非全国的高考状元。”
    周浩然通过东方朗，搞定了本市的高考状元。
    这是为了实现卖书计划的第二步。
    第三步就不行了。
    海港高考处于实验区，虽然题都是一样，但是排名跟全国不接轨。
    海港的高考状元，在全国没有代表性。
    想要执行第三步的全国推广，就必须得把全国的高考状元给请出来。
    周浩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裁剪出来的报纸新闻，说道：“这几年，高考状元都是出在江浙地区。这也正常，那里有最好的师资，是高考大省。”
    姜雄是文化人，很得意的说：“江南嘛，自古以来就是科举的中心。”
    “刚好，离这也不远。”周浩然做出了安排，“姜老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啊？”
    姜雄接过了裁剪出来的报纸新闻，有些错愕。
    周浩然道：“你去把今年的全国高考理科状元和文科状元都给签下来，用不着多少钱，给个广告代言费。拍个照，让他们每人写下一句座右铭就够了。”
    姜雄试探着问：“跟之前一样，印书签？”
    周浩然笑道：“高考状元嘛，可以起到很大的榜样作用，来激励全国的考生。印好书签，每个都是‘上上签’。”
    (本章完)

 第159章 遭遇盗版商

    第159章 遭遇盗版商
    星期二这天。
    周浩然跟李长兴去实地考察，把海港的一些主要大书店都跑一趟。
    看看书店里都有哪些书。
    这个时代，图书行业里存在着很多行业空白。
    要在空白市场里寻找机会。
    李长兴有一辆奥迪。
    出行方便。
    只不过拥挤的交通和过少的停车位，跟后世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这就是海港的特殊性了。
    这是全国最富裕的地方。
    有多富？
    富裕的城市，私家车都很多。私家车多了，就会交通拥堵。所以各地为了限制交通拥堵，都会根据本地的汽车保有量来进行限号、摇号。
    在海港，94年就推出摇号政策了，要限制私家车的数量。
    同样是大城市，首都的摇号政策，要等到2011年才开始落地实施。
    国际化大都市的阔气，根本不能用当下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
    之所以这么有钱，因为这里的人都脑筋灵活。
    善于发现市场的机会。
    在看书店的时候，周浩然的bp机就接到了东方朗的消息。
    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让他赶紧过去！
    刚好有车。
    李长兴当司机，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到了地方。
    在xh区的嘉定一中门口。
    见到了东方朗一行人。
    似乎在跟另一些人对峙。
    李长兴很谨慎的说：“要不要叫些人？”
    “啊？”周浩然有些好笑，“用不着，你看他们的模样，也都是小年轻，估计也都是高中生。没必要闹起来，李老板，你先回去吧，我去跟他们谈谈。”
    周浩然下车。
    陈子璇一眼就看到了，气冲冲的就跑了过来，很生气的说：“浩然，有人在偷我们的东西！被我们抓了现行！”
    王文瑞、田悦然也跑过来。
    纷纷告状。
    都愤愤不平的样子。
    原来，是《状元手册》这几册复印品，遭遇了盗版！
    近期，东方朗和小伙伴们在各大高中里兜售他们的《状元手册》，着实是出了大名。在本市的教育系统里都传开了，称赞这表现出了新时代年轻人的洞察力和执行力。
    然后就被人盯上了。
    光明中学的毕业生罗晨、方英喆等人，就联合起来，找到了几本《状元手册》，盗版复印，然后也有学有样的在全市的高中售卖起来。
    价格很低！
    每册只有5元钱！
    这不是抢生意吗？
    “都是小事，用不着生气。”
    周浩然安抚了几位同学，然后就走了过去。
    对方这些人明显是做事理亏。
    都面有怯色。
    周浩然神态很友好，笑着问：“我能看看你们的书吗？”
    对方有些迟疑。
    王文瑞喝道：“拿过来！”
    周浩然制止，和颜悦色的说：“都是同学，咱们好好说话，吵架不能解决问题。”
    听他这么说，对方才松了口气。
    把他们盗印的《状元手册》递了过来。
    周浩然翻看了一下。
    印刷质量很差。
    纸张还可以，可一看就不是专业印刷，是那种小复印店的作品。几乎每一页都有黑边，而且可能是复印的时候没有对齐，很多页都歪歪扭扭。
    有的地方，甚至干脆就没印上，出现了内容缺失。
    “印刷质量不太好啊……”周浩然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他们，“谁要是用了这套书，可能会耽误学习啊。”
    “主要是便宜。”
    对方一个同学站出来了。
    周浩然眼睛一亮，“同学，怎么称呼？”
    “我叫罗晨，今年在光明中学毕业。”对方似乎也豁出去了，“这事是我筹划的，也是我把他们找过来的，有什么事冲我来，跟他们无关！”
    “都是同学，没那么严重。”周浩然笑笑，“现在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吧？也别都站在这儿了，跟打架似的。”
    罗晨同学似乎不太确认。
    周浩然拉了他一把，“走吧，吃饭去！把你的同学都叫上，卖书赚钱，天经地义！咱们这也算是同行！”
    罗晨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小伙伴们。
    还都有些紧张。
    不信这事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能化解，很多人甚至都觉得会失去读大学的机会了。
    罗晨心有狐疑，去餐馆的路上，就忍不住问：“同学，这事……真的没事？”
    “没事，能有多大事。”周浩然不以为意，“要说有事，就是你们复印的质量太差了，会影响使用。”
    罗晨挠挠头，“我们是5块钱一册。”
    周浩然道：“便宜是好事，但前提得是物美价廉，总不能卖一些残次品去坑人吧？你说是吧？”
    罗晨实话实说：“没想坑人，就是想趁暑假的机会，跟同学们一起锻炼锻炼。看你们在卖书，就也想凑上来。”
    周浩然笑道：“是啊，社会锻炼嘛，本来是好事。”
    “没生气？”罗晨还是不敢相信，他能这么大度。
    周浩然摆了摆手，“不过这事你们不能这么搞了，搞乱了市场不说，卖这些残次品，也不符合当代大学生的身份……对了，你考上大学了吧？”
    “考上了。”
    “哪啊？”
    “复旦。”罗晨有些羞愧，“高考没发挥好。”
    周浩然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校友啊！我是超常发挥才考上的复旦，没你学习好啊！”
    “啊？”罗晨微微一愣，“你也是复旦？”
    周浩然笑着说：“对啊，那个东方朗，他也是复旦。他是经济，我是计算机，你是什么专业？”
    罗晨没想到碰上的是校友，就高兴起来：“我是数学系。”
    周浩然开玩笑道：“这不挺好嘛，不打不相识。”
    罗晨有些尴尬。
    去盗版人家的书，这事的确不地道。
    去了餐馆，点菜吃饭。
    气氛就有些古怪。
    刚才，还两军对峙差点打起来呢。
    这会儿就和好了。
    要坐下一起吃饭了。
    这感觉，还真有点旧社会黄浦滩的做派了！
    两个帮派火拼，本来是你死我活。
    后来请来了一位大佬调解，几句话下来，双方就放下恩怨把酒言欢了。
    眼下这是商业纠纷。
    这就给周浩然带来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还真有了几分红楼茶馆大先生的风采，一言定乱。
    周浩然把东方朗叫过来。
    以后都是校友了。
    那更要常往来。
    这个罗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是不是做盗版，是不是犯了错，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这个想法，并且敢于实践。出事了之后，他还勇于站出来承担责任。
    周浩然问：“东方，你这书，什么时候能卖完？”
    东方朗道：“这周吧，重点高中就都跑完了。”
    罗晨连忙道：“我知道你们只做市重点高中的生意，那些普通高中买不到《状元手册》。我主要就是要把盗版卖给普通高中。”
    “不能卖盗版，质量太差。”
    周浩然要终止对方这种市场烂价的行为。
    罗晨做出了保证，“你放心，不卖了！”
    周浩然笑道：“不过，社会实践还是很有意义的。”
    “啊？”
    罗晨微微一怔。
    周浩然略作沉吟，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供货，你去卖正版。”
    “正版？”
    罗晨睁大眼睛。
    东方朗的表情也略有奇怪。
    周浩然道：“我们这些人，做完本周的生意，就不做了。你要是想买书，从下周开始，就跟你的同学来我这拿货，然后去那些普通高中推销。”
    “真的吗？”罗晨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可以加入你们？”
    周浩然笑笑，“卖书是在传播知识，这多伟大啊！”
    “嗯嗯，是啊！”罗晨很高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东方朗，就谨慎下来，“你们不卖了，都让给我们了，这会不会……”
    东方朗这时也调整好了，笑着说：“没事，我还有别的事呢！卖盗版没啥意思，这样吧，一会儿你们几个跟我们一起，这周都跟着。看看我们是怎么卖书的，下周你们单独去卖。”
    “感谢！感谢！”
    罗晨的兴奋溢于言表，颤抖的手都无处安放。
    ……
    晚上。
    周浩然跟东方朗通了电话，说起了白天的事。
    东方朗笑道：“这样也好，反正重点高中跑完了，我就要去编书了。”
    周浩然道：“阻止他们卖盗版，不会让我们增加收益，还得罪了人。”
    东方朗明白他的意思，缓缓的说：“可是把他们收编了，就可以让他们来替我们卖书、帮我们赚钱，还结下了交情。”
    “对，要建立起兼并购的思想。”
    周浩然得好好的指点他。
    “兼并购？”
    东方朗的确不怎么理解。
    周浩然道：“世界上那些伟大的公司，都是靠着一路的兼并购发展起来的。伟大的公司这样，伟大的团队也是这样。如果遇到了对手，最好的策略不是把对方打死。”
    东方朗脱口而出：“要把对方收编过来，为我所用！”
    “这其实就是个加杠杆的过程……”周浩然担心对方不理解，就不过多展开了，“总之，要先收编。收编不成，没办法了，才是血淋淋的竞争。”
    东方朗道：“能和谈就和谈，和谈不了才是战争。”
    周浩然笑道：“对，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做生意，又不是两国打仗，要讲什么国家尊严宁死不降。还是得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知道了。”东方朗还有些拿不准，“明天我带着罗晨他们几个，你要不要也过来，给他们说道说道？”
    周浩然道：“我明天有事！”
    明天就星期三了。
    学徒该来了！
    (本章完)

 第160章 女学徒

    第160章 女学徒
    星期三。
    销售部开会。
    这是跑业务的关键时间点，还要回去开会，导致很多人都不乐意。
    因为存在信息差。
    大部分的销售，都不知道这次的学徒，其实是大学生。
    不知道这是轮岗，是在培养台里的预备干部。
    还以为就是正常学徒呢！
    正常学徒，这谁愿意带？
    跟个累赘似的。
    对于田凯玩出了举报的阴招跟周浩然抢学徒的事，那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周浩然对这次的学徒分配，还是很期待的。
    今天一大早，他就跟李长兴通了电话。
    收到了好消息。
    李长兴的祖父在民国时期，在黄浦滩有一定的产业，开了出版社。就跟很多老牌家族似的，在关键的时代节点，祖父这一支留在了国内，叔祖父那一支去了海外。
    也算是分散投资。
    十年多前，国门开放，李长兴跟海外的叔祖父一家重新建立了联系。他能一穷二白的把出版社给建起来，也是靠着海外的亲戚关系。
    这次，他委托人在港岛的堂哥买书。
    托人捎带回来。
    明天就能到了。
    数量很多！
    有五十多本，整整一个大皮箱。
    周浩然正在探索一个销售求道的方法。就跟修仙似的，想要渡劫成功，得先准备好各种灵丹妙药，来辅助修炼。
    这些书，就是他的丹药。
    只不过数量有些大，需要有一个文秘来协作整理。
    周浩然早早的就来到了办公室。
    发现钟建同来得更早。
    “浩然！”
    钟建同近期低调了很多，也友好了很多。
    周浩然报以礼貌的微笑，“钟组长。”
    “走，咱俩出去聊聊。”
    钟建同拉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周浩然没有拒绝，心平气和的问：“钟组长，有什么事？”
    钟建同挤眉弄眼的说：“上次你不是说没对象嘛，给你找着了！”
    “啊？”周浩然才不信他呢，“是吗？”
    钟建同笑嘿嘿的说：“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一会儿？”周浩然反应过来，“你说开会？”
    钟建同低声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一会儿来的学徒里，有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交大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
    “女大学生？”
    周浩然心头冷笑，一下就看出了对方的用意。
    钟建同就表现的很豪气，“你不是没对象嘛，刚好这机会来了。一会儿挑学徒的时候，这个女大学生就让给你了！”
    “女的啊……”
    周浩然就表现出了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这可是b端的销售！
    就不适合女人。
    如果是女销售，就一定不能太漂亮。
    这和卖衣服卖化妆品可不一样。
    这种b端的销售，一旦签单成功，提成动辄就是好几万，这里蕴含着巨大的利润空间。
    就很容易滋生腐化的东西。
    如果甲方看见这个女销售太漂亮，可能就会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以此作为签单条件……这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如果是男销售，可能就直接签了。
    如果是女销售，大概率会遭遇这类的额外要求。
    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这几乎成为了必备条件。
    别说这广告销售了，哪怕是卖房子、卖汽车，做个药代、卖点珠宝，只要金额高一些、利润空间大一些，都会遇到这种破事。
    这跟消费零售的女销售不一样，卖点衣服、化妆品，女销售越漂亮越有亲和力，销量往往就会越高。因为这是纯销售，不涉其他。
    这些单品利润空间很大的行业就不一样了。
    要么接受现实，自甘堕落。
    要么就别想签单。
    美貌变成了一种诅咒！
    电视台可不允许搞这一套。
    不管生活频道，还是综合频道、娱乐频道，销售部里都是男的。
    眼下来的学徒，并不是真正的销售员，是过来轮岗的。
    就没必要分男女了。
    可对带徒弟的师父来说，还是很关键的。
    带个漂亮的女学徒出去跑销售……
    甲方那些搞市场的人，一个个都跟狼似的，要是看见了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还怎么谈合作？要么乖乖把美人奉上，要么就很难签约。
    带一个女学徒，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这次的大学生轮岗，是为了培养未来台里的干部。
    女性在职场里的晋升机会，远不如男性。
    既然是投资，肯定是投资男学徒更有性价比！
    这就是钟建同的打算。
    他要想办法把女学徒分出去。
    周浩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皱眉道：“钟组长，女销售不合适吧？这怎么带？”
    “其实也没事。”
    钟建同笑呵呵。周浩然瞥他一眼，“那还是你来带女学徒吧，我经验不足，恐怕难以胜任。”
    钟建同挤了挤眼睛，低声道：“我都听说了，这次分来的女大学生，可漂亮了。你不是没对象嘛，去带带她，这处着处着，不就处出感情来了？”
    “钟组长，你别开玩笑。”
    周浩然不为所动。
    钟建同接着说：“这次来的是大学生，过来轮岗，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工作可能就调动了。人家不是专门来干销售的。”
    周浩然假装不知道，“是吗？”
    钟建同淡然道：“一会儿学徒来了，咱们争来争去的，让人看了笑话。真要是争起来……销售榜上，你只排在第二，你也争不到。”
    “那可不一定。”周浩然有点油盐不进，“来的学徒跟我差不多大，更有共同语言。”
    这时，办公室的同事都陆续到了。
    两人在这边窃窃私语，也不合适。
    钟建同就没有谆谆善诱了。
    这事必须得处理好。
    一旦因为学徒的事闹起来，就算他最后顺利的抢到了男学徒，也会颜面尽失。还会显得他功利性过强，不利于他以后跟学徒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
    “这次，只有两个大学生。”
    钟建同压低声音，亮了底牌。
    “是吗？”
    周浩然心头微动。
    “田凯之前把你举报了。”钟建同的眼神里流露着若隐若现的锋利，“孟主任为了你，可真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啊！”
    周浩然皱起眉头，“钟组长，你这什么意思？”
    “有些事，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钟建同神色淡然。
    有一种手拿把攥的自信。
    周浩然也看出来了，这位钟组长的信息源，可比田凯强大多了，应该也是知道了孟主任找来了一个真学徒来应对田凯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不可能承认。
    钟建同也很干脆，“那我去找主任谈谈。”
    “就这点事呗，用不着那么麻烦。”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满怀期待的问，“那个女大学生，很好看？我还真没对象。”
    钟建同笑哈哈，“好看！绝对好看！”
    “这样啊……”周浩然略带几分沉吟，“那就这样，学徒来的时候。那个男大学生，我推荐他去你那；那个女大学生，你推荐她来我这。要是争闹起来，的确不合适。”
    “说定了！”
    钟建同倒也痛快，当即答应下来。
    至于那第三个学徒。
    没人谈起。
    周浩然也就看明白了，钟建同和田凯之间的关系，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和睦。
    近期，传闻销售部要增设一个副主任。
    人选大概率是钟建同，小概率是田凯。
    两人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
    ……
    很快，会议开始。
    大家都搬着椅子，围坐过来。
    孟主任先发言。
    再一次的申明了本次学徒分配的原则，为了公平起见，以销售榜的业绩为主。
    一共三个学徒。
    就选销售榜的前三名来带，分别是钟建同、周浩然和田凯。
    不过，这不是摊派制。
    等学徒来了之后，主任和三位候选人，都有推荐权。
    具体学徒会怎么选，都在他们自己。
    “三个学徒，都在人事部那边呢。他们正在看候选人的资料，会有一个预先的安排。”
    孟学民要控场，得做好策划。
    不能忙活一场。
    毕竟最终的选择权，在学徒手里。
    要想办法，让大学生学徒主动的选择周浩然。
    现在就是挺好的应对措施。
    先让三个学徒去人事部那边，由人事部的同事给他们讲讲这销售榜前三名的基本情况。这三人也好先商量一下，有一个简单的“内定”。
    这样一来，四十多岁的老销售就绝对不可能会选一个小年轻。
    他排除了。
    那剩下两个大学生，就必然会有一个要选周浩然。
    交代过了情况。
    孟学民就让叶鸿运跑腿，说是请人事部的同事先带一个学徒过来。
    一个一个来。
    慢慢选，不着急。
    没一会儿，人事部的何谨就风姿绰约的出现了。
    身边带着一个年轻阳光的小伙子。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头发打了发蜡，皮带很高档，手腕上有明晃晃的手表……看起来格外的俊朗。
    此人一亮相。
    销售部里的业务员们，包括周浩然在内，都深吸了一口气。
    大家都看清了，这小子胸前的职工牌，是红底黑字！
    他是事业编！
    属于第一档员工！
    难怪钟建同说什么都要选他当学徒呢。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到电视台后就能混上编制。
    这小子家庭背景不简单啊！
    (本章完)

 第161章 双向选择，单向奔赴

    第161章 双向选择，单向奔赴
    环境造就人，出身不凡，就很少怯场。
    他自信而从容的自我介绍起来。
    说他今年毕业于同济大学的统计学系，名字叫郭向笛，今年23岁，海港本地人，父母都是公务员。一心向往电视行业，希望诸位前辈多多指教……
    周浩然心头微动。
    看了钟建同一眼，发现他也转头看向自己，微微一笑。
    周浩然又转头，看向了田凯。
    发现他目光灼灼，那热切的神态怎么都遮掩不住。
    孟学民笑着说：“小郭刚入职，是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国家干部，这次能来我们销售部实习，也是我们部门的荣幸。大家鼓掌欢迎！”
    因为见到他是红底黑字的第一档员工，销售部的各位都有点傻眼。
    鼓掌都忘了。
    这会儿孟主任提醒，才热情的欢迎起来。
    孟学民道：“小郭过来实习，要先从学徒做起。这是个双向选择。咱们的业务员先表态了，钟建同、周浩然、田凯，你们三个先讲话，谁愿意带小郭？”
    钟建同当仁不让，微笑着说：“我可以带。”
    周浩然紧跟着说：“我经验不足，还是钟组长合适。”
    田凯咬咬牙，却不想就这样放弃，故作洒脱的说：“去老钟那边挺好的，就是他平时太忙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小郭，你也可以来我这。”
    郭向笛还真有情商，很谦和的看向孟学民，询问道：“主任，我应该去哪？”
    孟学民道：“我觉得老钟合适，不过最后要怎么选，还是看你自己。”
    郭向笛轻轻点头，“那就听主任的，我选钟组长吧，以后还请钟组长多费心。”
    “欢迎！欢迎！”
    钟建同喜笑颜开，起身迎接，热情的去跟小郭握手。
    郭向笛又向他鞠躬。
    上演了一出师徒情深的好戏。
    大家看着这一幕，心里都五味杂陈。
    怪不得要抢学徒呢！
    这哪是学徒啊？
    这分明是个祖宗！
    这小子的家里，不会是市里的领导吧？
    不过，真让人没想到，这个小郭还挺有礼貌的，有情商有智慧，到底是名校毕业的，一点都没有传闻中的纨绔二代的顽劣作风。
    没一会儿，何谨又从人事部，把另一位学徒带来了。
    令人很吃惊。
    竟然是个姑娘。
    就跟钟建同此前说过的一样，这姑娘还真漂亮！
    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清澈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能扇动出灵动的气息。
    鼻梁高挺，很有立体感，使得整张脸的轮廓显得格外优美。
    嘴角上扬，面带微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自信。
    “前辈们好，我叫乔诺，很高兴认识大家。”
    这姑娘似乎有些紧张，鞠了一躬，就不说话了。
    好在真是出挑。
    一身简约的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百合在办公室里绽放。
    不过，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
    关注的不是她的美色。
    而是她胸前的职工牌。
    绿底黑字。
    第三档。
    都松了口气。
    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还好！
    可别又来一个祖宗！
    周浩然却有不同的感受。
    虽然她只是第三档，不比刚才那小子一毕业就拿到了正式编制。可她的名字很有说道，“乔诺”这个名可一点都不符合时代潮流。
    能取这样的名字，家里大概率是书香门第。
    不是高官权贵，但也不会太差。
    不过有一个缺点。
    这个乔诺，漂亮是漂亮了。
    就是胸有点小。
    看这样子，最多也就是个b罩杯。
    要是能丰满点，就更好了。
    何谨见她有些放不开，就笑着说：“小乔是复旦新闻系毕业的，也是高材生。她是个女孩子，以后大家在工作中，要对她多照顾。浩然，听见了吧？”
    周浩然笑笑，“嗯，知道。”
    何谨又微笑着跟乔诺说：“他就是周浩然，年轻才俊，年纪轻轻就是销售榜的第二名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多跟他请教。”
    乔诺快速的瞟了周浩然一眼，又迅速的垂下眼帘。
    被这么多陌生男人盯着。
    有些放不开。
    钟建同也就投桃报李，很豪爽的说：“要不这样，小乔，你和浩然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在一起，最有共同语言。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你也说不到一起去。你直接跟他得了！浩然，你觉得怎么样？你来带带她？”
    周浩然点了点头，笑着说：“也行，乔诺，要不你来我这当学徒？”
    乔诺轻咬着嘴唇。
    没同意，也没拒绝。
    孟学民跟何谨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心中有数了，看向了田凯，问道：“田凯，你怎么说？我说了，这是双向选择。”
    “那就让小乔去浩然那边吧，呵呵，成人之美嘛！”
    田凯表现的很大度。
    其实内心早就乐开了。
    一个女学徒？
    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纯累赘！
    得赶紧把这个拖油瓶甩给周浩然那个傻小子！
    孟学民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也微笑着说：“乔诺同志，我也认为你去周浩然那边是最合适的，你们都很年轻，工作起来搭档也方便。你呢？你怎么选？”
    这还选个屁啊！
    何谨组长推荐周浩然。
    孟主任推荐周浩然。
    候选人钟建同推荐周浩然。
    候选人田凯推荐周浩然。
    周浩然表态愿意接纳。
    表面上看起来，是选择权在自己手里，可以自由选择。
    实际上，根本没得选！
    只能选周浩然！
    乔诺扬起俏脸，这才目光盈盈的看向周浩然，细声细气的说：“周老师，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来吧，过来坐。”
    周浩然笑笑，起身又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自己身边。
    乔诺坐过来了，有些局促。
    似乎不喜欢办公室里的烟味，捂着鼻子。
    “周老师……”
    “嗯？”
    “你多大？”
    乔诺的声音很低，如同窃窃私语。
    周浩然很随意的说：“二十五。”
    “哦。”
    乔诺长长的松了口气。
    周浩然忍着笑，扭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乔诺抿嘴含笑，压低了声音，“一会儿还有个大叔呢。”
    周浩然轻轻颔首，“知道。”
    乔诺小声道：“刚才在人事部，我们都商量好了。”
    “是吗？”周浩然挺好奇，“怎么商量的？”
    乔诺看起来并不内向，只是刚才有些紧张，她碎话很多，细声道：“郭向笛有编制呀，他先选，他就选了销冠钟组长。大叔说你太年轻，跟他不合适。所以我就选了你。”
    周浩然张口就来，“我也是，当初给我看名单时，我第一眼就选了你。”
    “嗯。”
    乔诺感觉气氛有些暧昧，微微脸红。
    扬头看了周老师一眼。
    觉得他年轻、阳光，自信、大气，也还算英俊。
    挺好的。
    周浩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咱们这是双向选择，单向奔赴。”
    “嗯。”
    乔诺轻轻颔首。
    就是感觉这个周老师，似乎有些孟浪。
    这时，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安静。
    因为人事部的何谨，把第三位学徒给带过来了！
    一亮相，所有人都惊呆了。
    田凯更是心血炸开。
    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人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了，胡子拉碴，肤色黝黑。穿着很随意，一个销售岗，他穿的竟然是短袖、休闲裤和休闲鞋。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他胸前挂着的职工牌，是黑底白字。
    竟然是第五档的“黑五类”！
    这老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一点都不见外，上来就笑哈哈的说：“我叫申爱国，今年四十二，之前做过灯泡、开关、收音机、门板、沙发等方面的销售工作，这是第一次来电视台。以后有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我来干……反正就是我这人好相处，以后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欢迎。”
    孟学民第一个鼓掌。
    然后，办公室里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真的如同雷鸣。
    跟刚才迎接两个大学生学徒时候的掌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很亢奋，都热烈鼓掌。
    一边鼓掌，还一边咧嘴笑。
    这下有意思了！
    到了这个份上，谁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太好玩了！
    只有田凯一个人。
    呆若木鸡。
    似乎瘫在了座位上。
    申爱国见田凯浑浑噩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咧咧的说：“我干了十几年销售，很有经验。这次在田凯组长手下当学徒，争取早日出师！等转正了，我请大家去金八仙喝酒！”
    “行，那就祝你早日转正。”孟学民嘴角微微一勾，胜利者的姿态不加掩饰，“田凯，你说句话？”
    田凯眼睛赤红，盯着他。
    孟学民微微皱眉，淡然道：“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销售榜的前三名，来带这次的三个学徒。老钟和浩然都选好了学徒。现在剩下这最后一个，就不用选了。老申，你去田凯组长那边？”
    “行啊！”申爱国也看出了一些古怪，试探着说，“田组长，你看这事……”
    田凯就觉得胸口郁结了一团恶气。
    想吐血！
    太崩溃！
    钟建同不想闹开，至少不能在这种场合闹开，沉声道：“田凯，规矩就是规矩。之前定下的规矩，就是销售榜单前三名。你不是一直想带个学徒吗？现在来了，你给句话！”
    (本章完)

 第162章 我有一个朋友

    第162章 我有一个朋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
    如果是邵空遇到这种事，那绝对不能忍，肯定当场就拍案而起了，根本不会顾忌后果。哪怕钟建同，遭遇这种事也能站出来硬扛。
    田凯不一样。
    他是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
    不会正面硬来。
    以至于上个月，周浩然都产生过误判，以为田凯组长性格温和，有服从大局的主观意向呢。直到他背后玩起了举报，才知道这人是蔫坏，是背后阴招。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比钟建同、邵空还不如。
    人家玩对抗，至少还光明磊落。
    这次的学徒事件，孟主任是吃定了他这种性格，知道他不敢硬来。
    钟建同也是，在利用“规矩”来规劝他。
    销售榜的前三名分配三个学徒，这都是之前定好的规矩，别来破坏！
    田凯自知上当。
    只能认！
    本来销售部的规划就是两个学徒，是他使用了阴招争取来了第三个。现在，这第三个学徒来了，他却不想接收，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一旦接收了……
    田凯看着那满怀期待的学徒申爱国，胸口郁结连呼吸都不畅了。
    屁的学徒啊！
    这大哥的年纪，比他都大！
    众目睽睽，奇耻大辱。
    孟学民火上浇油一般的催促，“田凯，你怎么回事？”
    钟建同也怕生出意外，连忙道：“给句痛快话！田组长，这都是之前定好的，我和浩然都已经带了学徒，就剩你了……”
    田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只能挤出笑脸，“申爱国……申老哥，你要来我这当学徒？”
    申爱国好不容易捞到了一个可以来电视台工作的机会，连忙道：“对，田组长，你这方便吧？”
    “嗯，方便。”
    田凯强压下了心头的怨气，就觉得办公室的同事，那一道道眼神都充满了戏谑和嘲弄。
    这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啊！
    “那就好，那就好。”
    申爱国主动的走上前，去跟他握手。
    田凯只能站起来，强做镇定的跟他握手，神色僵硬，硬着头皮说：“欢迎你来到二组。”
    孟学民见木已成舟，就很高兴的说：“好了，今天来了三个新人，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大家互相鼓励、相互帮助！”
    何谨组长作为人事部的代表，也讲了一番话。
    钟建同跟个现眼包似的，也站出来讲了几句。
    会议结束。
    散场。
    业务员们就都纷纷离开了。
    今天是周三，正是跑业务的关键时期，大家都忙着呢。
    周浩然多了个女学徒。
    心情很好。
    如果是跑销售，女学徒的确有诸多不便。
    可他近期的主要方向，是寻找求道的法门，是研究书本上的知识，去整理资料，写信、寄信。
    这都是文秘性质的工作。
    女学徒的优点，就大大的突显出来了。
    如果让他来选，他也会选乔诺。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然后，周浩然就想带着女学徒，去外面喝杯咖啡，先聊聊，有个简单的了解。
    走到电梯门口，田凯忽然跳了出来，把他拦住。
    周浩然神色不悦，“田组长，你这什么意思？”
    田凯神色冷冽，直勾勾的盯着他。
    周浩然对身边有些惊慌的乔诺说：“你先去楼下门口等我。”
    “哦，好的。”
    乔诺有些慌张，瞟了田凯一眼，匆匆的下电梯了。
    电梯门关上。
    田凯就原形毕露了，冷冷的说：“你跟我玩这套？”
    周浩然皱起眉头，“你这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田凯怒不可遏，却不能大声嚷嚷，声音很闷很沉重。
    周浩然冷淡的看着他。
    心中很鄙视。
    受到了这么大的羞辱，很生气很愤怒，这都好理解。
    可冤有头债有主！
    你受辱了，你去找孟学民啊！
    哪怕你去质问钟建同也行啊！
    这么大的事，凭一个职场新人，能运作成？
    这明显是不敢跟孟主任硬碰硬，来挑软柿子捏。
    田凯的针对性很强，咬牙切齿的说：“这事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周浩然好笑道：“我解释什么？又不是我抢走了你的学徒，我的学徒是那个小姑娘，是你不要的推荐给我的。你想要的郭向笛，被钟建同抢走了，你去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是你在背后搞鬼，别以为我不知道！”
    田凯怒睁着眼，朝着墙狠狠踹了一脚，白墙上留下了一个黑脚印。
    周浩然风轻云淡，笑着说：“田组长，我就是个职场新人，我能做什么？一共就三个学徒，你跟我抢什么？”
    “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田凯心里明镜似的。
    他被骗了。
    是被周浩然和孟学民联手给骗了。
    “我说什么了？”周浩然不为所动，根本不接这茬，“本来是销售榜的前两名有学徒，是你争取来的第三个学徒，还怪我了？”
    “你少跟我东拉西扯！”田凯不会轻易放过他，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别忘了，调查组的事，是我给你摆平的！你跟我这样恩将仇报？”
    周浩然被气笑，“调查组不是因为举报？田组长，明人不说暗话，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谁都不是傻子！”
    田凯眯起眼睛，阴冷的说：“你不会以为调查组的事，就这么完了吧？”
    “嗯？”
    周浩然眼里闪起了电一样的光，像要射出火。
    田凯蛮横且强势的说：“这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莫名其妙！”
    周浩然按下了电梯，没兴趣跟他扯皮下去。
    田凯站在他身后，冷冷的威胁，“我说了，调查组的事，还没完！你自己掂量着办，今天的事，你们不给我一个妥善的处理，咱们走着瞧！”着重点，放在了“你们”这个词上。
    他属于欺软怕硬的性格。
    不敢去找孟主任单聊。
    只能来找周浩然。
    他宁可不要学徒，也不想找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来当学徒。
    周浩然好似没听见。
    上了电梯。
    下楼去了。
    乔诺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没有职场经验，却也看出了什么，见周浩然过来，就慌张的跑过去，很担心的说：“周老师，有没有事？”
    周浩然笑道：“没事。”
    乔诺心有余悸的说：“那个田组长，好凶啊。”
    “知道他怎么了吗？”
    周浩然有几分考教的意思。
    “啊？”乔诺一脸茫然，“她怎么了？”
    周浩然见她是稚嫩的职场小白，就好笑问：“你大四的时候，没去单位里实习？”
    乔诺想了一下，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实习。”
    “啊？”
    “我们学校有一份杂志，叫《新闻大学》。大三、大四这两年，我都在这里做兼职编辑，大四的时候还当上了新闻史的主编。”
    “厉害啊！”
    周浩然眼睛一亮。
    当过编辑呀！
    文秘属性真强啊！
    太好了！
    “哦对了，你是哪个学校？”周浩然在她腰间推了一把，引着她去院里的costa咖啡厅，“复旦大学新闻系？”
    “嗯。”
    乔诺跟他还不太熟，对他这动手动脚不适应。
    “呵呵。”
    周浩然有点晕头。
    这哪是学徒？
    分别是学姐啊！
    乔诺有些脸红，小声道：“周老师，我没有职场经验，以后还请你多费心。”
    “应该的，有我呢！”周浩然大包大揽，“谁要是欺负你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嗯。”
    乔诺俏生生的抿嘴一笑。
    就觉得这个周老师人还挺好的，很有责任感。
    “周老师，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咳咳……对了，你当杂志主编的时候，是不是复旦的老师给你打下手？”
    “怎么会？”乔诺大吃一惊，“都是学生呀！”
    周浩然道：“我认识一个人，北大的。他在学校的时候，也在校刊里当主编，手下的责编，都是北大的老师。”
    乔诺眼眸睁大，“老师给学生打下手？”
    “职场嘛，能力才是第一位。”
    周浩然绕开了她对学历的关注。
    乔诺觉得很长见识，“那你这个朋友，一定很厉害吧？”
    周浩然道：“嗯，他在北大的学生会。当时北大办第一届艺术节，就是他策划的，他顶住了学校和团委的压力，请来了社会边缘的摇滚歌手去唱歌。然后这个摇滚歌手就靠着一首《一无所有》一炮而红了，成了摇滚教父。”
    “崔健？”
    乔诺难以置信。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
    “太厉害了吧？”
    乔诺听到这话，削瘦的娇躯都轻微颤抖。
    这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大学期间，就能策划一场活动，捧红了崔健这样的摇滚巨星？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大人物，竟然是周老师的朋友！
    “是啊，能力不在年龄，也不在学历。”
    周浩然得秀秀肌肉，镇住这个大学生学徒。
    否则以后不好管教。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那是他前世的朋友。
    两人去了咖啡厅，点了两杯拿铁。
    乔诺很好奇的问：“周老师，你这个朋友，现在一定很成功吧？”
    “应该还完债了。”
    具体情况，周浩然还真不太清楚，只是一起喝酒的时候，听对方自吹自擂的说起过。
    “还债？”
    乔诺又觉得超出了认知。
    周浩然好笑道：“他大学搞的太顺了，人有点飘了，大四时候就背靠着学校创业，编了一套书，印刷了100万册。结果卖不出去，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才踏上社会就背上了150万的债务。”
    乔诺嘴角发抖。
    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
    150万元的债务……
    算算崔健成名的时间，那可能是80年代末呢，这得是多大的一笔钱？
    周浩然笑着说：“过去这些年，他一直在做图书方面的生意，当书商还债呢。这年头，书商还是挺赚钱的。估计他这会儿应该做的也不错，事业也做起来了。用不了几年，也就该转型了。”
    现在，他也在指挥东方朗、李长兴他们几个做卖书的生意。
    因为他的老本行是互联网。
    而图书销售，就是电商的起源！
    那个朋友，后来创办了当当。
    周浩然现在为东方朗、李长兴他们制定的卖书计划三部曲……其实还有后续，还有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
    能走几步算几步。
    做好了，就接着往下做。
    等真走到了第五步、第六步的阶段，就势必要转型了。
    要打造平台了。
    互联网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本章完)

 第163章 爱护学徒的周老师

    第163章 爱护学徒的周老师
    第二天。
    周浩然一大早去单位。
    微微一惊。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
    这种干净程度，可不是保洁员的那种水平。
    绕了一圈，就见到了三个学徒，在忙忙碌碌的打扫卫生。郭向笛在拖地，乔诺在擦玻璃，另一个学徒大哥申爱国则是撅着屁股苦哈哈的擦着墙壁上的污尘。
    果然是学徒啊，真有觉悟！
    周浩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当学徒的日子。
    还真不一样。
    “小乔，来一下！”
    周浩然招手，把徒弟叫了过来。
    郭向笛抬头，也看到他了，很高兴的说：“周师傅来了。”
    周浩然微微一笑，“小郭，工作不用太辛苦，这些事都有保洁。”
    郭向笛笑笑，“没事，我应该做的。”
    周浩然又很关心的说：“申大哥，别太累了。”
    申爱国大咧咧的说：“干习惯了，没事，你忙！我这马上就完了！”
    周浩然报以友好的微笑。
    “周老师……”
    乔诺看样子打扫卫生很辛苦，俏脸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有几颗汗珠。
    “你过来。”
    周浩然没给她好脸色。
    转身就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主任去开会了……”
    乔诺以为他要找孟主任汇报工作，就连忙提醒。
    “不管他。”
    周浩然不以为意，推门而入。
    去主任办公室，就跟回家似的。
    乔诺就不行了，有些慌张，“周老师，主任不在呢，要是有事的话，是不是出去等他？”
    周浩然去沙发上坐下，“你去把门关上。”
    “啊？”
    乔诺大为吃惊。
    “快去！”
    周浩然不容置疑。
    “哦……”
    乔诺有些胆怯，觉得周老师好严厉。
    关上门，又走过来，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周浩然沉声问道：“是谁让你干活的？”
    “你说刚才？”乔诺想了一下，有些胆怯，“没人呀，就是郭向笛提议，说我们学徒应该主动点，多找点活……”
    周浩然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嗯？”
    乔诺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道：“你是我的学徒，该干什么活，我说了算，谁也指挥不动你！”
    “哦……”
    乔诺这下也就隐约听明白了。
    原来周老师是在关心自己。
    觉得自己一大早来单位，就开始打扫卫生干活，是被欺负了呢。
    乔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开心起来，“周老师，是我自愿干活的，我想要多努力，尽快的融入销售部的这个集体。”
    “你这么年轻，别那么努力。”
    周浩然要改正她的想法。
    这年头的年轻人，思想都很朴实，都信奉“勤劳=致富”、“努力=成功”那一套毒鸡汤的论调，甚至很多人都怀揣着一种牺牲自我的奉献精神。
    乔诺一脸茫然。
    周浩然靠在沙发坐下，状态很松弛，可是语气比较严厉，“工作的意义，在于选择而不在于努力。没意义的事情，你做的再多再努力，最终也是没有意义。”
    “周老师……”乔诺轻咬着嘴唇，弱弱的说，“你讲话，跟我爸爸似的，我有点怕。”
    周浩然不禁失笑，“你这样是对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赶紧说出来。”
    乔诺轻轻摇头，“我没有不舒服，我知道周老师是为了我好，觉得我打扫卫生是被欺负了。”
    “来，坐下。”周浩然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语重心长，“那个郭向笛很危险，你离他远点。”
    “不会吧？”
    乔诺觉得很没道理。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因为缺乏阅历，接触的人不够多，对人的善恶好坏都有一种很肤浅的认识。
    一个人有缺点，就直接否定。
    一个人都是优点，就会格外的亲近，会有好印象。
    完全凭感性判断。
    很多女性尤其如此，一直在抱怨说“我怎么总是遇到渣男？”还会自嘲说有渣男体质。
    其实就是对人缺乏深刻理解。
    之所以总是遇到渣男……
    因为在认清渣男本质之前，渣男身上展现出的都是优点。只有渣男才会有那么多令她们满意的优点，才会让她们愿意深度交往。
    之所以碰不到老实人，因为老实人不伪装，缺点一览无余，会被她们早早的放弃。
    人性都是相通的。
    周浩然宁可跟钟建同、田凯这样的人亲近，也不会跟郭向笛这样的人深交。
    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徒，还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档在编身份。
    要是个顽劣的纨绔子弟，这还好。
    蒋飞飙可以交往。
    这个郭向笛入职的第一天，就低下头去打扫卫生，还热情亲近的称周浩然这个不熟悉的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年轻人为“周师傅”。
    这种圆滑又成熟的做派，一般人根本拿捏不住。
    周浩然要是点心思、用点手段，自信也能拿住他。
    他有这个水平。
    可是乔诺就不行了。
    “只有头狼才能降服小狼，小绵羊最好是离狼远一点。”
    周浩然很有责任感，可不想自己这个徒弟以后遭殃。
    “什么啊？”
    乔诺一头雾水，浑浑噩噩的听不懂。
    周浩然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说服她，想了一下，然后在这办公室里四下环顾起来，问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不是主任办公室吗？”
    乔诺哪能跟上他的思路。
    周浩然笑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
    “啊？”乔诺觉得他在逗自己，抿嘴一笑，嗔道，“周老师，你可少来了。”
    周浩然沉吟着说：“要把主任赶出去，也不太现实……好在这里足够大，把这排沙发搬走，刚好可以放一把椅子，把这个茶几搬走，刚好可以放一张桌子。”
    “啊？”
    乔诺大吃一惊，都有点冒冷汗。
    周浩然笑着说：“这里的环境多好啊，外面的业务员，天天抽烟，都乌烟瘴气的。以后在这墙上贴一张‘禁止抽烟’的警示语，不让别人在这里抽烟。”
    “不是……”乔诺都急哭了，“周老师，你来真的呀？”周浩然瞥她一眼，“外面那些业务员，都是大老粗，你愿意跟他们在一起？我那个工位在门口，我是没事，你一个姑娘坐在门口，人以为你是销售部的前台呢！”
    “那也不能……”乔诺没心情关注周老师的幽默，只觉得压力巨大，“这里是主任的办公室呀！”
    周浩然不以为意，这事他有信心安排好，“这办公室这么大，再摆一套办公桌椅也没事。”
    之所以这么安排，也跟他接下来的计划有关。
    等境外采购的书到了之后，他就要研究资料写信了，在销售领域探索求道的法门了。
    这种工作，在外面的大办公室里做，过于不伦不类，会被盯上。
    把孟主任的办公室霸占。
    就可以避人耳目的悄悄进行了。
    乔诺清秀漂亮，但身形削瘦，瘦的连胸都不那么傲挺，就觉得天旋地转，很急切的说：“周老师，我知道你是在爱护我，我很感激你，可是……可是这样真的不行呢……”
    “就这么定了！”
    周浩然一挥手。
    “什么定了？”
    这时，孟主任开完会回来了。
    对周浩然的冒然造访，并没有意外，还很友好的跟乔诺打了一声招呼，笑着说：“小乔，环境都熟悉了吧？”
    乔诺还处于紧张的状态没回过神儿，眼神闪躲，“主任，我……我适应的挺好。”
    孟学民还以为她是紧张。
    周浩然翘着二郎腿，直言不讳的说：“老孟，你帮个忙！”
    孟学民有点来气。
    这小子连“主任”都不叫了，改叫“老孟”了，这是要飘上天啊！
    周浩然主要是想在徒弟面前表现自己跟主任的密切关系，就随意了些，大咧咧的说：“老孟，我打算把这套沙发和茶几都搬走。”
    “搬走？”孟学民微微一怔，“搬哪去？”
    乔诺当即捂脸。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觉得没脸见人了。
    就觉得周老师人是挺好的，很关心、爱护自己，可怎么就感觉……不太着调呢？
    周浩然坦言道：“搬走，不要了。我想在这儿再摆一套桌椅，让小乔来这办公。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跟一些大老粗一起，我怕她被欺负。”
    “嗯……”
    孟学民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然后笑呵呵的看向乔诺，很温善的说：“小乔，外面有热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周浩然怕她没经验，听不懂言外之意真的去倒水了，就补充道：“你先回避，我跟主任聊聊办公室的事，一会儿叫你。”
    乔诺早就待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就捂着红通通的脸蛋儿，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了。
    等她离开，关好门，孟学民气道：“你又在搞什么？”
    周浩然抱怨道：“主任，我这可能又有麻烦了！”
    “嗯？”孟学民皱起眉头，“什么麻烦？”
    周浩然道：“昨天田凯找我了，把我威胁了一通。”
    “威胁你？”
    “学徒的事啊！”
    “那是他自作自受！”
    孟学民冷哼了一声，就觉得这是田凯活该，这都是他应得的。
    周浩然叹了口气，“人家田组长说了，之前调查组的事还没完。学徒的事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他要打击报复呢！”
    孟学民冷冷的道：“让他闹去！我看他能闹到什么时候？！”
    周浩然又好气又好笑，“主任，你这话说的轻松，调查组启动了，调查的是我！他对付不了你，这是要拿我开刀啊！”
    “你不是不怕查吗？”
    孟学民点上了一根烟，这个动作反应出了他此刻内心也在惆怅。
    周浩然道：“我是不怕查，就是查来查去，动摇了军心。”
    “应该不会……”孟学民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调查组都撤回去了，再重新派出来？田凯有这么大能量？吓唬你的吧？”
    周浩然道：“反正我被他威胁了。”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孟学民有些好笑，跟他开起了玩笑。
    周浩然淡然道：“我是不怕他啊，我就是跟你通个气，我准备给田凯一点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
    “你？”孟学民不信，“你能有什么办法？”
    周浩然笑笑，“我能把邵空开除了，处分下田凯，也不是太难！他不是喜欢闹吗？我帮你搞定他！”
    “嗯？”
    孟学民神色狐疑，有点分不清他这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
    “反正这事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别乱。”周浩然先表达了一通孟主任对自己的亏欠，然后顺势转回刚才的话题，“我这个徒弟是个女孩子，主任，咱们得保护好她啊。”
    “怎么保护？”孟学民一脑门黑线，“搬我这来？”
    周浩然道：“咱们的那些业务员，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小乔是刚进社会的大学生，哪有经验去面对这些人？今早我一来，就看见她被欺负了，在那擦窗户呢！”
    孟学民不这么认为，“干点活呗，哪个学徒不是这么过来的？”
    周浩然理直气壮，“我就不是。”
    “你还知道？”孟学民被他气笑，“你当过一天学徒吗？”
    周浩然不理，“反正我的学徒，不能去做牛做马。尤其她是个小姑娘，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她被欺负。”
    “你看上她了吧？”
    孟学民觉得他俩还真挺般配，郎才女貌。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让她搬过来，到底行不行？”
    “不行。”
    孟学民拒绝的很干脆。
    “你也太小气了吧？这办公室这么大，又不是摆不下。”
    周浩然很不乐意。
    孟学民也很无辜，“这你可别怪我，这是台里的规矩。”
    周浩然觉得他在胡扯，“少来了，台里的规矩再多，难道还管得到实习生在哪里办公？”
    “不是限制实习生的规矩，是限制领导的规矩。”
    “嗯？”
    “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咱们的大台长，也不行啊！”
    “什么意思？”
    周浩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孟学民道：“台里的规矩，禁止领导配异性的助理，禁止男女在一间办公室里。别说是我了，哪怕是台长，他的秘书也得是男的。你让小乔过来，这不是变相的给我安排一个女秘书吗？”
    “哦！也是哈！”
    周浩然恍然大悟。
    他还真没考虑到这点。
    他的职场经历，是来自民营企业。
    民企里可没有这种规定。
    而且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使用女秘书、使用漂亮的女秘书，这是必然选项。漂亮的女秘书，看上一眼都身心愉悦，不仅可以提高领导的工作效率，也可以起到一种放松的效果。
    可是，国营单位就不行了。
    得避嫌。
    为了避嫌，得一刀切的禁止男女同室。
    (本章完)

 第164章 霸占领导的办公室

    第164章 霸占领导的办公室
    “男女不同室啊……”
    周浩然的确不好破坏这个规矩。
    孟学民道：“所以没办法，这是台里的规矩。别说男女在一起办公了，哪怕是女下属来汇报工作，也不能关门，要开门避嫌才行。”
    “规矩是死的。”
    周浩然不死心。
    孟学民好笑道：“你就这么想霸占我的办公室？”
    周浩然解释道：“我有用，我想让小乔帮我处理一些材料，不能让别人看见。”
    “处理材料？”
    孟学民不知道一个销售能有什么机密材料要处理。
    周浩然提议道：“这样吧，你搬出去！”
    “嗯？”
    孟学民睁大眼睛。
    周浩然连忙道：“你别急，我有理由，你听我说。”
    孟学民气道：“一个学徒把主任的办公室给抢占了，这种事也就你能想出来。”
    周浩然笑道：“你听我理由啊。第一，她是轮岗制，可能过几个月，她就换岗位了。你就算搬出去，也是临时安排，要不了多长时间。”
    孟学民道：“轮岗的学徒，可不止她一个，小郭怎么办？”
    周浩然道：“这就是第二点理由了，小乔是女孩子，总要有点优待。你把办公室让出来，能体现你作为领导体恤下属的责任感。”
    孟学民摇摇头，“台里给主任级的领导配独立办公室，也是因为保密原则。”
    周浩然道：“这就是第三点了，她是销售啊。平时跟我在外面跑业务，也用不着办公室。所以大部分时候，办公室还是你用。”
    孟学民听出了他的意思，“分阶段使用？”
    周浩然笑道：“对，台里的规矩，是不允许男女同室，你们分开不就行了。反正你平时也没什么事，她在的时候，你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位坐下呗。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使用办公室，就让她给你腾出来。”
    孟学民哭笑不得，“你也太能异想天开了？”
    周浩然道：“这叫最大化的资源利用，这是超越时代的共享精神。共享办公室，这是多伟大的产品思路？”
    孟学民不听他的信口开河，“你让她帮你处理什么资料？还需要这么保密？”
    “写信。”
    周浩然不需要跟他隐瞒。
    “写信？”
    孟学民一头雾水。
    周浩然坦言道：“主任，这销售工作我也做了一个多月了，我也算摸清了门道。现在的销售策略，都停留在了‘术’的层面，都是想方设法，使出各种鬼点子、招去说服客户，拿下订单。我想追求下一个层次。”
    “什么层次？”
    “‘道’的层次。”
    “你武打小说看多了吧？”
    孟学民有些头疼。
    觉得这小子有点犯魔怔。
    周浩然知道这类的互联网语言他不理解，就只能简单的解释：“是这样的，现在的销售模式，是买方市场。我要创造一种卖方市场的新模式。”
    “嗯？”
    孟学民这下听懂了，表情微变。
    周浩然淡淡地说：“现在的销售，是客户那里有一套规则，然后我们业务员跑过去，去了解他们的规则，顺应他们的规则，让他们满意了，才会签单。去适应、理解、遵从别人的规则，这难度太大了，也必然导致签单率不高。”
    孟学民沉默。
    周浩然接着说：“而且还有更棘手的一点，就是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规则。就意味着我们的业务员，面对不同的客户要采取不同的策略，这又大大增加了签单难处，提高了签单成本。”
    孟学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浩然道：“买方市场，主动权永远在买方手里，这可不行。应该跟红星卫视学习，红星卫视都没有销售部，都是商家主动上门，来求着红星卫视打广告。”
    “那能一样吗？”孟学民不禁失笑，“红星卫视那是垄断机构，整个海港，就这一家可以面向全国观众的卫视。地方频道，哪有这样的资源优势？”
    周浩然笑道：“地方频道，也是垄断啊，民间可不允许办电视台。”
    “那性质可差多了。”
    孟学民深切的明白地方频道和卫视频道的巨大差别。
    很多商家，都认卫视。
    对本地频道的价值都缺乏认可。
    周浩然道：“主任，只要运作好了，垂直可以比全品类更有价值。”
    孟学民没听懂。
    周浩然一挥手，很不讲理的说：“反正你得把办公室给我让出来，我得让小乔帮我准备材料、帮我写信。我要建立一套卖方市场的销售模式，我要让客户都要遵守我的规则，都要上门来求我签单！”
    “写信？”孟学民眉宇间充满了困惑，“这有用？”
    周浩然道：“实验了一次，成功了，就电热水壶厂的那个订单。接下来，只需要把模式升级下，小规模拓展，说不定就能有效果。主任，你给句痛快话，让不让？”
    “让。”
    孟学民还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
    乔诺坐在周老师的工位上看《红星台发展史》。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内心很担心。
    生怕孟主任把周老师给批评了。
    唉！
    周老师是好人，很关心人，可未免太……我一个刚入职的学徒，就要搬去主任的办公室里，哪有这样的道理？主任生气真是一点不奇怪。
    只希望主任不要太生气。
    不要把周老师教训的太狠。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余光扫到了一道身影。
    “周老师！”
    乔诺赶紧站起来，眼睛瞬间就红了，竟有些哽咽。
    周浩然一愣，“你看言情小说了？”
    “没有……”乔诺背过身，抹了抹眼睛，又转过来，很自责的说，“周老师，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
    周浩然见她有点哭哭啼啼，不悦道：“办公室的事，之前是我想差了。主任不同意，台里有规矩，不允许男女同在一间办公室。”
    乔诺只以为他是被孟主任臭骂了一通，退缩了，就用娇柔似融的声音怯怯道：“没关系的，周老师，我在哪里都可以的。”
    周浩然随意的“嗯”了一声，“收拾下东西吧，跟我走。”
    “啊？”乔诺微微一愣，“去哪？”
    周浩然气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听没听？”
    “听什么？”
    乔诺没反应过来。
    周浩然心说这姑娘人长的挺漂亮，不会是个傻子吧？
    刚说过的话，这一会儿就忘了？
    这到底是缺乏职场经验，还是智商不足？
    “我不跟你说了嘛，去主任的办公室里办公！”
    周浩然有点心累，感觉跟这个笨笨的女学徒相处，比跟东方朗、王文瑞、李长兴、姜雄、白盼漾、胡小宸他们麻烦多了。
    “啊？”乔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懵，“去哪？主任办公室？”
    “忘了？”
    “你不是……你不是说主任不同意嘛，台里也有规定。”
    “台里规定，男女不同室。主任不同意一起办公，那他就从办公室里搬出来，这不就行了？”周浩然瞪了她一眼，“复旦毕业的，这都想不明白？”
    “呃……”
    乔诺怔怔发懵，是真的想不明白。
    “快收拾！”
    周浩然转身就走了。
    乔诺刚入职，本身也没什么东西，拿着水杯，怀里抱着两本书和几份材料，就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心里头七上八下，有一种走吊桥的慌张。
    孟主任见他们过来，就撂下电话，笑着说：“我跟后勤说了，他们正派人抬桌椅过来呢。不是新的，二手的，咱们不能坏了台里规矩，总不能给学徒也配一套新的办公桌椅。”
    “新旧都无所谓，年轻人不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周浩然对这些不在乎。
    可是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就不一样。
    尤其前任是落马的。
    那就更是避之不及了，不仅要把前任用过的桌椅换掉，甚至连装修都要改。要是有条件，连办公室都要换掉，生怕沾上晦气。
    孟学民微笑道：“小乔，你以后就来这办公。你在这里，我就去外面。我有事的时候，你再把办公室让给我。”
    “这……”
    乔诺倒吸了一口凉气，俏脸都有点发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真会这样！
    孟学民走过来，比比划划的说：“一会儿把办公桌放这，椅子放这，这采光也挺好。”
    “那不把她晒黑了？”周浩然不听他安排，“就按我之前说的，把这沙发和茶几都搬走，这都没用，留几把椅子就行。”
    孟学民就只能依着他，“那就搬走吧。”
    “主任，你这办公桌往后推，你占地太大了。”周浩然又指挥起来，“把这中间空出来，敞亮点，办公室空间也显大。好好的办公室，都被你一个人给霸占了。”
    听到周老师这虎狼之词，乔诺真有点心惊胆战。
    哪有下属去安排领导的？
    到底谁是主任？
    没想到，孟学民还真就接受了他的安排，“也行，那就往后推吧，这地方还是挺大的。”
    乔诺怔怔发呆。
    心中生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难道周老师的身份很特殊？
    这才导致孟主任要对他言听计从？
    不对呀！
    如果周老师真的身份特殊，他怎么跟自己一样，都是个第三档员工？另一个新来的学徒郭向笛，那都是实实在在的事业编呢！
    这位周老师年纪轻轻……
    难道他会魔法？
    (本章完)

 第165章 周老师可真体贴啊

    第165章 周老师可真体贴啊
    上午，调整办公室。
    下午，周浩然带着小学徒乔诺出发了。
    乔诺一脸的小兴奋。
    还以为这是要去拜访客户呢。
    人生的第一次，既期待，又紧张。
    直接叫了辆出租车。
    很是阔气！
    乔诺的家境看起来不差，至少这外出打车习以为常。
    要是换成别人，保准肉疼好一阵。
    周浩然见她握着小拳头，有些局促，就笑着说：“放心吧，当我徒弟，谁也欺负不了你！”
    “嗯。”乔诺轻轻颔首，小声说，“周老师很关心我，我都知道。”
    “应该的。”
    周浩然要去长兴出版社，去找李长兴拿书。
    乔诺咬咬嘴唇，鼓起勇气，试探着说：“周老师，我能请你吃饭吗？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我请你吧，想吃什么？”
    周浩然表现的足够大气。
    其实心里有些没底。
    眼前这姑娘，是他实实在在的复旦学姐。
    却骗过来当了小徒弟。
    心理素质差点还真容易露馅。
    “不不，我请，一定要我请！”
    乔诺连连摆手，很着急的样子。
    “都行。”周浩然对这些不在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一会儿到了出版社，你就说你是我的秘书。”
    “秘书啊……”
    乔诺的脸蛋绯红起来。
    这个年代，秘书不是个好词，尤其是女秘书，基本就等同于小蜜。各种媒体报道里，都充斥着大款带着小蜜炫富的内容。
    周浩然反应过来，“那就助理吧。”
    “嗯，助理。”
    乔诺松了口气，飞快的瞟了他一眼。
    半个小时后，下车。
    乔诺怀里抱着他的公文包，紧赶慢赶的跟在他身后。
    没一会儿，就出汗了。
    只觉得周老师走路太快。
    周浩然回头瞥她一眼，“以后出外勤，别穿高跟鞋。”
    “哦。”
    乔诺皱着鼻子，刚才不小心崴了脚，就觉得好疼。
    周浩然也没关照她，因为已经看到了李长兴在出版社的门口，“李老板，这大热天的，怎么还出来了？”
    李长兴笑笑，“没事，出来晒晒太阳。”
    周浩然随意的指了下乔诺，“这我助理，小乔。”
    “哦哦。”李长兴就露出了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小乔助理。”
    乔诺不喜欢他这油腻又古怪的眼神，却也微微鞠躬，“李总好。”
    周浩然一挥手，“走吧，进屋！这太阳太大了，走两步就一身汗。”
    这是民营出版社，建筑规划的很节省。
    并没有办公大楼。
    就只有一个像足球场似的大厂房。
    李长兴的办公室，也在厂房里，出了办公室，就能监督工人们做工。
    乔诺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么大的厂房，忍不住发出了“哇哦”的一声。本身她也算是文化行业从业者，当过编辑，嗅着厂房里纸张和油墨的味道，就觉得沁人心脾。
    周浩然警告了她一句，“别乱闻，一会该晕倒了。”
    “哦。”
    乔诺就慌张的捂住口鼻。
    周浩然能被她气笑，看向了李长兴，“《状元手册》印了多少本？”
    “在那边。”李长兴指了指仓库的方向，“15万册，都印好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下周就发货了，货车这边？”
    李长兴笑道：“我来安排，我们有长期合作的车队，到时候派一辆小货车就行，多跑几趟呗。”
    “行。”周浩然对他的安排很满意，“对了，你给的成本报表，我看不太合适吧？”
    李长兴明白他的意思，很大气的说：“用不了太多，12万足够！”
    “还有运费呢？”
    周浩然追问。
    李长兴不以为意，笑道：“运费有个几百块钱就够了。”
    周浩然更不能跟他太小气，“生意归生意，这事我就做主了，先给你20万。如果以后还要加印，咱们再另算！”
    “不用，不用……”李长兴觉得很不好意思，“周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有佣金……”
    “什么佣金不佣金的。”周浩然一挥手，“佣金制那都是老黄历了，要我看，这茶馆的规矩也该改改了，应该彻底放弃佣金制。”
    “啊？你……你……”
    李长兴面色微变。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李长兴压低声音，悄悄问：“周先生，你是红楼茶馆最新一代的‘大先生’，对不对？”
    “我可不是！”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
    之前听刘正月老爷子说，进士及第可称“大先生”。
    这都现代社会了，哪还有进士啊？
    难道是博士？
    “周先生太低调了。”李长兴笑呵呵，挤了挤眼睛，“不过可瞒不过我，你要不是大先生，可改不了这茶馆的规矩。”
    周浩然避开了这茬，质问道：“我听说你要二次印刷《少儿百科全书》？”“没有。”
    李长兴坚决否定。
    周浩然淡淡地说：“我已经救过你一次了，别在一个坑里摔两次跟头。”
    李长兴很心虚，“我就是发现市场里出现了一些盗版。”
    “那我只能同情那些可怜的盗版商了。”周浩然早有论断，“未来十多年里，图书市场里的最大受众是青少年和儿童，尤其是童书市场。”
    李长兴道：“因为童书没法盗版。”
    周浩然笑道：“没有家长会给小孩子买盗版。对年纪大一些的青少年，在教辅书的领域也会拒绝盗版。”
    李长兴恍然大悟的说：“所以接下来中博书局的方向，以童书和教辅书为主。通过图书的选品，来限制盗版的传播。”
    “走吧，去看看你帮我从境外带回了哪些书。”
    周浩然跟他有说有笑，去办公室的方向。
    《少儿百科全书》哪怕卖的很好，也不可能再版了。
    赚钱不赚钱，这都是次要的。
    这影响的是主动权！
    现在，三方合作的中博书局，周浩然依靠的都是无形资产，缺乏有力保障。
    《少儿百科全书》不是他发起的项目，这是姜雄的项目。
    一旦这套书二次印刷、三次印刷……
    姜雄一定会发飘。
    飘了，就不听话了。
    人性不能考验。
    周浩然不能给姜雄这个机会，必须得严格限制《少儿百科全书》的再版。以后以教辅书和童书为主，这才能由他来掌握合作的主动权。
    乔诺晕晕乎乎的。
    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还以为真是跟着周老师来拜访客户的。
    去了办公室，见到了一个黑色的大拉杆箱。
    李长兴笑道：“都在这呢，一共56本书。我也不清楚你要的是哪些书，分成了几类。你挑一挑，然后我再联系，再去买。”
    周浩然过去翻书。
    都是港台出版的。
    都是繁体字。
    至少比英文书看起来会流畅。
    有一些是企业管理类的书，还有一些mba的商业教程的书，然后就是一些心灵鸡汤类的成功学了。
    很多都是世界级的经典成功学名著，比如《人性的弱点》《思考致富》《心态对了，事就成了》《伟大的励志书》等等。
    尤其《励志经典文库》系列，作者是美国人约瑟夫·纽顿，就很猛。
    有十几本之多。
    《靠自己去成功》《过好生命中的每一日》《做人的准则》《当下的力量》《靠自己去成功》《人生的导师》《人生的准则》……
    最关键的是看这封面介绍，这个系列足足有五十多本，都是这位成功学大师写的。
    简直令人惊叹！
    尤其可见，在欧美地区，这一类的成功学论调，一样也会受到广泛的欢迎。如果书不畅销，这人也不可能有动力一口气连写几十本。
    李长兴试探着问：“周先生，怎么样？”
    “很好！”周浩然对这些书很满意，“这些就是我想要的。”
    李长兴就很高兴，“我还怕港台那边书不够，还想托人从美国捎回来呢。”
    “不用了，够了。”周浩然回头，看向了乔诺，“把这箱子带上，咱们回去。”
    李长兴赶快上前，把书摆好、装好。
    交给了乔诺。
    这一箱子书很沉，乔诺抓着拉杆，差点把她拽倒。
    周浩然笑道：“这书钱我就不给了。”
    “周先生说笑了。”
    李长兴本就不可能要这些书钱，这几十本书，也就4000多港币，不值一提。
    周浩然跟他说说笑笑的告别。
    这就苦了乔诺。
    她没什么力气。
    这一拉杆箱书可太沉了。
    她削瘦的胳膊很单薄，需要两只手握着拉杆，才能勉强把箱子拽动。
    等叫好了出租车，就说什么都无能为力了。
    周浩然直接上车了。
    乔诺需要把拉杆箱放进后备箱，她哪能拎得动？
    只能皱巴着脸蛋，苦兮兮的跑过来说：“周老师，箱子太重了，我拿不动。”
    周浩然这才下车，笑呵呵的说：“工作不好做吧？”
    乔诺苦着小脸，“胳膊都酸了。”
    “跑外勤就这样，像你这种漂亮女孩子，最好还是坐办公室。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这多好？”
    周浩然拎起拉杆箱，放在了后备箱。
    乔诺惆怅的说：“原来跑销售这么辛苦。”
    “没事，接下来我给你安排点你擅长的工作。”
    周浩然终于有了说服她的理由。
    这姑娘年轻貌美。
    实在不适合跑销售。
    还是乖乖的坐在办公室，查查资料、写写文件，做点文秘的工作更适合。
    得让她知难而退。
    乔诺还以为周老师是在关心自己呢，就很感动，“周老师，谢谢你，我不怕吃苦。”
    “你是我徒弟，我怎么能让你吃苦？”
    周浩然一脸正色。
    “嗯。”
    乔诺晕着脸蛋，钻进出租车里。
    觉得周老师真体贴。
    (本章完)

 第166章 调查组又来了

    第166章 调查组又来了
    孟主任的办公室里，拥挤起来。
    在原本他的办公桌对面，又多出了一套桌椅。
    虽然是二手，也有七八成新。
    而且很大、很气派、很高档，市场价至少也得大几千块钱。
    据说是一个副台长换人，退下来的一套。
    从这个角度来说，女徒弟的这套办公桌椅……哼哼，要比孟学民的办公桌椅规格更高！
    走进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徒弟才是主任，孟学民是实习生呢。
    此时，乔诺的办公桌上，摆满了书。
    都是国内没有出版发行的繁体字书，还好都是成功学类的书，而不是什么禁书，否则在电视台里看这种书，保准犯忌讳。
    “周老师……”
    乔诺坐在柔软舒适的大班椅上，都有些撑不起来气场。
    办公桌和椅子太大气了，显得她很娇小。
    周浩然在办公室里观察了一圈，比较满意，“挺好的，哪不方便的，就跟我说，我来帮你调整。”
    乔诺晕乎乎的说：“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
    周浩然也觉得挺荒诞。
    乔诺局促的说：“坐在这里，好像我是领导似的。”
    周浩然笑道：“本来就是要培养你当领导。”
    乔诺很不好意思，“刚才郭向笛还找我了呢……”
    “嗯？”
    周浩然目光凛然，对这小子很警惕。
    乔诺小声道：“他问我是怎么回事，他也想搬过来。”
    “做梦去吧！”
    周浩然哼了一声。
    乔诺很小心的说：“他是在编的，他爸爸好像是局级干部。”
    “以后你离他远点，这人有点危险。”
    周浩然对小徒弟表示起了关心。
    “哦。”
    乔诺是乖乖女的个性，虽然她对郭向笛的印象很好，可还是觉得应该听周老师的话。
    “对了，”乔诺随意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书，翻到了背面的标签，很吃惊的说，“周老师，这个hk$109，这个是价格吗？”
    周浩然凑过去看了一眼，“嗯，港币。”
    乔诺睁大眼眸，“一本书，一百多块钱？”
    周浩然道：“所以说啊，要多旅游多读书，否则你以为眼前就是全世界呢。不是港岛的书太贵，是内地的书太便宜。”
    “嗯！”
    乔诺小脸郑重的颔首。
    眸子炯炯发亮，对周老师充满了崇拜，觉得他说的真好，真是个好老师。
    “好了，这两天你就在这看书吧。”周浩然安排了工作，“不用逐行阅读，这些书基本都没什么价值。你不是当过编辑嘛，你做好汇总，把每本书写了什么有一个大框架上的了解。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了，好方便查阅。”
    乔诺抿抿嘴，“当做工具书呗？”
    周浩然笑道：“对，就这个意思。看完了以后，我给你出题。”
    “出题？”乔诺眨巴着大眼睛，“出什么题？”
    周浩然道：“我还没想好呢，等下周告诉你。”
    把小徒弟留在了办公室。
    周老师有约。
    去找水仙电器的副总蒋飞飙吃饭去了。
    合作可以进一步的加深。
    这一次，双方也算是各有所求了。
    ……
    星期六。
    周例会。
    有一个重量级的消息，销售四组的组长刘泽彬，签了一个价值20万元的大订单！
    这是目前为止，销售部签下的最大订单。
    这一笔订单，就助推刘泽彬进入了销售榜的前五。
    开会之前，同事们都对此展开讨论。
    窃窃私语。
    有的人似乎对此很不以为然。
    这订单的确很大，却是从都市频道那边挖来的客户。
    这不是台里的内讧吗？
    内部挖角的行为，在红星台内一向是忌讳。
    周浩然能理解孟主任的苦衷。
    挖了都市频道的客户，的确很得罪人。
    可现在生活频道这边缺钱。
    得抓紧签单。
    先把生活频道的财务危机过去了再说，至于都市频道那边的抗议……以后再说！
    “周浩然，咱们出去聊聊？”
    田凯忽然出现在了他身后。
    周浩然瞟他一眼，似笑非笑，“田组长又要谈学徒的事？”
    田凯目光灼灼，“出去谈？”
    “没必要。”
    周浩然坐在工位上，一动不动。
    田凯神色转冷，又威胁起来，“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做的太难看！”
    “什么事情？”
    周浩然来者不惧，对他的威胁视而不见。
    “别以为有孟主任罩着你，你就能怎么样！”
    田凯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跟他彻底翻脸。
    周浩然不想搭理他，很冷淡的说：“田组长，快开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田凯眯起眼睛，“我再说一遍，调查组的事，还没完！”
    “随便你！”
    周浩然就转过身去，晾了他一个背影。
    田凯忍着怒火，“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也不要求别的，你去跟主任把话说清楚，把那个申爱国要么调走、要么开除，这事就算结了！”
    周浩然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在看手里的一份会议材料。
    这是台里下发的学习文件。
    传达了各种空话套话假话的指示精神。
    这种文件，在很多部门里是需要坚决贯彻、认真落实，并组织全体员工用心学习的。不过销售部里没人在意，这里都是大老粗，是最接地气的一批人。
    田凯等了他几秒钟。
    见他没反应。
    就忍不住连连点头：“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等田凯走后，乔诺才拍了拍胸口，长长松了口气，她悄悄的问：“周老师，那个田组长怎么回事？”
    周浩然笑笑，“害怕了？”
    乔诺轻轻颔首，很担心的说：“他好吓人，眼珠子都红通通的，像是要打架。”
    “基层工作嘛，本来就是赤膊上阵的。”周浩然怕她是职场小白，产生误会，又连忙解释，“销售部这是特例，有什么恩怨，基本都写在脸上。”
    “嗯，是的。”
    乔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刚刚看见另外两个销售员在争吵。
    周浩然道：“以后要是轮岗，去了别的部门，那就不一样了，那都是笑里藏刀的，那才是最危险的。”
    “这样啊……”
    乔诺就觉得这职场之路真凶险。
    周浩然笑道：“所以相比较起来，还是销售部更好。”
    “啊？”
    乔诺哭笑不得。
    这还好呢？
    刚才的田组长，恨不得都撸起袖子来打架了！
    周浩然道：“别人手里拿刀，你可以提前防备，所以不危险。别人笑里藏刀，你根本没有防备之心，甚至可能还会把他当朋友，这才是最危险的。”
    乔诺的小脸就认真起来，“周老师，我领会到了。”
    周浩然瞟她一眼，“这下知道为什么让你离郭向笛远一点了吗？”
    “啊？”
    乔诺面色微变，脑子里嗡嗡的。
    周浩然低声道：“咱们这位田组长，是有点小阴招，但不高明。他一个跑销售的大老粗，哪有那么多城府？这都好对付。职场里的凶险，从来不是这些凶神恶煞的人。”
    乔诺算是开了眼界，细声细气的说：“爸爸说让我来了电视台，要用心好好工作。”
    “有我呢，你好好工作就行。”
    周浩然也的确不想让她搅合进这种职场斗争里。
    对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踏实工作的确是最佳选择。也许没什么上升空间，至少能稳定，不至于站队失败了被清场。
    没一会儿，孟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例会开始。
    先是对四组的刘泽彬重点表扬，他签下了销售部的最大一笔订单，很是鼓舞人心。
    又说有个别同志，工作不积极，一直没能签单。
    已经上了观察名单。
    如果迟迟拿不到结果，那可能试用期还没到，就要离开电视台。
    这是要开人啊！
    一时间，办公室里肃杀起来。
    乔诺小脸发白。
    就觉得这职场里好吓人，这些叔叔们都好严厉。
    周浩然看出她有些害怕。
    就拍拍她的腿，表示安抚。
    这一拍就不太妙。
    她穿的是长裙，可是很轻薄。
    大腿上柔软细腻的触感分毫不差的传来。
    直接就把乔诺本来发白的小脸给拍红了。
    周浩然看她一眼。
    暗自感慨。
    这时代可真不一样啊！
    一个大学毕业的女生，还能乖乖巧巧的动不动就脸红……放在二三十年后，简直是奇迹。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上门了。
    三位穿着蓝色制服的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同志，敲敲门。
    蓝色制服，是监察部的着装。
    尤其重要的一点，这三人胸前，都挂着红底黑字的职工牌，他们三个都有编制在身。
    都神色严肃。
    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厉的气息。
    在这一刻，好似销售部办公室的气氛都降温了，变得死一般安静。
    孟学民面色微变，走过去开门，不太客气，“有事吗？”
    一个蓝色制服的同志昂首挺胸、声音洪亮，看样子像个退伍军人专业。
    “孟主任，我们过来宣读一件事。”
    对方还算客气。
    孟学民心中很恼火，知道这是田凯又在搞事情，又找来了调查组，忍着怒气道：“我们在开会！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蓝色制服的同志很有原则，“孟主任，我们是监察部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们的行动，这是台里的规矩。”
    “你们要干什么？”
    “宣读一份文件。”
    (本章完)

 第167章 宣读现场

    第167章 宣读现场
    孟学民心知，坏了！
    真没想到，调查组真的又来了！
    本来都说结束调查了。
    现在又重启了？
    看来这个田凯，还有隐藏的关系啊！
    只靠着频道副总监的靠山，可做不出这种反复拉扯的行径！
    这下还真有点烦。
    就算周浩然的订单没问题，这来来回回的查……造成的影响可太恶劣了，这就是在滋生谣言。传着传着，假的也能传成真的。
    孟学民觉得这事需要压一下。
    先顶住压力。
    然后赶紧跟总监汇报！
    想想办法！
    总不能就这么放任调查组重启对周浩然的调查，这是要摧毁一个年轻人的名誉。
    孟学民看了一眼对方的职工牌，发现他叫郑朴，就沉声道：“郑朴同志，我们在开会，很重要的会，还请你们能稍等。”
    三组的组长常乐生道：“监察部的同志，我们在讨论一个很重要的议题，只需要给我们十分钟。”
    四组的刘泽彬也发言，希望他们能予以通融。
    办公室里，很沉寂。
    大家都看出来了。
    这是又要出事啊！
    乔诺坐在周浩然身边，有些紧张，轻咬着嘴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周老师，这是怎么了？”
    周浩然很平静，“没事。”
    “是不是田组长在针对你？”
    乔诺忧心忡忡，眸子里写满了担心。
    “咦？”周浩然眼睛一亮，“这都看出来了？”
    乔诺气呼呼的说：“我是没经验，又不是笨蛋，你看姓田的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周老师，这回怎么办？会不会有事？”
    “看戏。”
    周浩然凑过去，跟她窃窃私语。
    “看戏？”
    乔诺的眉宇间，充满了狐疑。
    这时，监察部的同志似乎也有些松动，就真的想退出去，打算稍等片刻。毕竟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没必要闹的太僵。
    尤其这些人都是第一档员工，有编制在身。
    这些人，往往都不是在第一线干活的。
    他们努力的方向不是业务业绩，他们混的是人脉关系。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眼见监察部的同志要退出去，田凯不乐意了。
    他可不想给孟主任留下喘息的机会。
    机会来了，得一击毙命！
    一定要当众宣读周浩然的订单有争议，需要调查、审核的事！
    只要给这件事定性了。
    销售榜就该变了。
    周浩然就不配是第二名了。
    他就有机会争取到学徒重新分配的机会。
    这一次，田凯看上了女学徒乔诺。
    虽然是个姑娘，可她一入职，就抢占了主任的办公室。
    这背景关系得多硬？
    搞不好她的第三档员工身份，只是掩人耳目，是为了保持低调，实际上很可能比郭向笛还有背景！否则孟主任凭什么会把办公室让她？
    要是能带带这个学徒，也还不错！
    田凯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猛然站起来，“既然监察部的同志过来了，我觉得就没必要拖延了，反正我们这边的例会也差不多了。直接宣读吧！”
    “你！”
    孟学民瞪起眼睛，愤怒的盯着他。
    “我说的是实话！我很不理解，孟主任，我们为什么要欺骗调查组的同志？”
    田凯已经豁出去了，给他安排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来当学徒，他早就颜面扫地了，哪还在乎这些？该冲锋就冲锋了。
    监察部的郑朴看到这一幕，马上就明白了。
    心中暗暗鄙视。
    不是鄙视田凯，也不是鄙视孟学民。
    而是在座的每一个人。
    就觉得这些搞销售的，果然都是些只能当该街溜子的泥腿子，真是上不了台面。部门里的矛盾搞的这么白热化跟打架似的，整个红星台，大概也就是销售部能这么缺乏组织纪律性。
    郑朴只是监察部里的普通干事，不是什么领导。
    对背后的事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他只是按要求来宣读文件。
    见气氛这么焦灼，他也就不想再等了。
    得赶紧宣读。
    早完事，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郑朴就不理睬孟学民了，打开了怀里的文件夹，站在销售部的大办公室内，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现在宣读监察部的处分文件，大家安静！”
    本来就很安静。
    这下更安静了。
    田凯嘴角微微勾起，有一种胜利者的心态。
    不过，他也有一丝疑惑。
    怎么变成处分文件了？
    不是调查文件吗？
    难道之前的调查，就已经查出了周浩然的订单有问题，被压下去了。这次出动，就不需要重启调查了，而是可以直接给处分？
    那就更好了！
    田凯满面红光，心怒放起来。
    这是实锤了啊！
    如此一来，这次会议就可以趁着所有人都在场，来逼迫孟学民重新要求分配学徒。女学徒就女学徒了，吃点亏，也认了！
    这一刻，田凯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尘埃落定了。
    闹剧该结束了。
    看了周浩然一眼，登时被气炸。
    只见周浩然和女学徒乔诺，在窃窃私语、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当众调情呢！这让田凯很恼火。
    要是这俩人关系这么好，就算把女学徒抢过来了，她能甘心跟随自己？
    这不是制造了新的障碍？
    不过，田凯也没有时间去想下一步的解决方案了。
    郑朴那边已经开始当众宣读。
    除了开始的一些套话，实质的内容其实很短。
    “……要跟随善文栋同志的指示精神，进一步的加强改革……生活频道处于改革的第一线，要加强团结、努力奋斗，共创改革新风……田凯同志思想落后、搞小动作，造谣诽谤其他同事，造成了恶劣影响，破坏了改革的大好形势……”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
    田凯？
    他造谣诽谤？
    监察部这次过来，是要来处分他？
    孟学民也睁大眼睛。
    难以置信。
    监察部这次过来，不是来重启对周浩然的调查，而是要对田凯的恶意举报进行处分？
    怎么会这样？
    孟学民转头看向了周浩然。
    就发现这小子心不在焉。
    正跟他的小徒弟调笑呢。
    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惹的乔诺面红耳赤，神态娇嗔。
    再看田凯……
    他仿佛被雷击中般僵住，瞳孔紧缩，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面如死灰如同被抽空灵魂的样子，孟学民看后都生出了几分同情。
    郑朴的宣读，已经到了最后的盖棺定论阶段——
    “……现由监察部集体领导班子决定，给予生活频道销售部的田凯同志警告处分，扣罚三个月的台发奖金。希望其他同事，能够精诚合作，共建友好、上进的办公环境。”
    郑朴神色淡漠。
    不想沾染这里的是非，宣读过后，就把文件夹递了过来，淡然道：“孟主任，来签字确认。签好了文件，我就不打扰你们开会了。”
    孟学民哪还有刚才的冷脸？
    笑呵呵的走了上去。
    签字确认。
    一式三份。
    一份监察部留下备案，一份由生活频道人事部存留。
    最后一份会投入田凯的档案里。
    搞定了这一切，郑朴就再也不想多留，很冷淡的跟孟主任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孟学民长长的舒了口气。
    心中赞叹不已。
    不用说，这背后一定又是那小子使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这一幕，跟之前邵空被开除的时候可真像！
    孟学民看了田凯一眼。
    担心起来。
    就希望他乖乖认输别斗下去了，老老实实认栽得了。要是再敢去胡乱招惹，恐怕就不是处分了，搞不好就像邵空一样被开除了。
    “好了，我们接着开会。”
    孟学民不打算纠结刚才的话题。
    想给田凯留点颜面。
    怕刺激他太狠。
    可田凯接受不了现实。
    “不……不可能……”
    田凯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拳砸在了屁股下面的椅子侧沿，指关节都在渗血。
    孟学民劝了一句，“田凯，你冷静一下。”
    “这不可能！”
    田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也忍受不了办公室同事的那种戏谑、嘲讽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吼了一声，冲了出去。
    孟学民给他让出了位置，等他跑远了，才淡淡地说：“举报同事，伤害的是每一个人，大家别学他。咱们接着开会！”
    ……
    田凯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
    拨号的时候浑身发颤、手指发抖。
    好在电话那头接通了。
    “三叔，调查组那边怎么回事？怎么给我举报了？”
    田凯都有些语无伦次。
    这个三叔是他的远房亲戚，他的爷爷和这个三叔的爹是叔伯兄弟。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传来了三叔不悦的声音：“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我能得罪谁？”
    “这事，是上面交代下来的。”
    “上面？”
    怒火就要被点着的田凯，好似忽然头顶被浇了一盆冷水。
    远房三叔道：“本来调查组已经启动了，这是临时下来的紧急要求。我找了主任，他说他也无能为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会吧？”
    田凯背脊发凉，终于冷静下来了。
    三叔沉声道：“想想你得罪了谁，跟人去道歉！”
    (本章完)

 第168章 客户求我签单

    第168章 客户求我签单
    不出意外，会后，孟主任又把周浩然叫去了办公室。
    “唉！”
    一进门，周浩然就长吁短叹起来。
    孟学民好笑道：“你不是赢了吗？你叹气什么？”
    周浩然道：“办公室同事的眼神啊，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恐怕再也没谁会拿我当职场新人对待了。”
    “这不好事吗？”孟学民没多想，“都敬畏你了。”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摇摇头，“这距离就拉远了，以前有那么多大哥都对我很照顾，给了我不少帮助。以后这种事估计就不会有了。”
    孟学民笑道：“说反了吧？你现在这么能，谁会跟你疏远？都恨不得往你身上贴，去亲近你呢。”
    “这样的亲近，都是虚情假意。以前我是个新人，是个被欺负的学徒，那对我的亲近，才是真情实感。”
    周浩然对人性的理解，要远比这位孟主任深刻。
    孟学民略微一怔，本来还没当回事，听他这么一说，才深思起来，“好像是这样，可要是像你这么说……岂不是越优秀越没有人缘？”
    “圈子不一样啊。”
    “圈子？”
    “想融于精英的圈子，最好的策略就是比他们更优秀，越优秀，他们就会越钦佩你、敬重你。要融于底层的圈子，最好是跟他们都差不多，甚至不如他们，给他们去帮助你、指点你、批评你的机会。”
    周浩然说了这话，还顺便拍了马屁。
    说孟主任很优秀很强大，所以他才敢表现出自身优秀的气质。要是换个小心眼的领导，他把工作能力表现的这么突出，搞不好早就被开除了。
    孟学民很触动的说：“你真是把这职场关系给看透了。”
    周浩然道：“底层群体向上流动的通道狭窄，结构性困境必然会催生出普遍的嫉妒心理。咱们这销售部，是泥腿子圈子。这样的圈子都是笑人无、恨人有，想融入进去，你得装疯卖傻，有明显的让大家平视你甚至鄙视你的臭毛病才行。”
    他上辈子是互联网大厂的核心高管。
    以这样的身份重生回来。
    就很格格不入。
    尤其在弄堂那乌烟瘴气的环境里。
    怎么办？
    必须得装傻充愣，甚至可以主动给自己找一些讨论点，让弄堂里的长辈去批评、讨论，给他们搬弄是非的机会。
    这样的指指点点，没什么恶意，只是弄堂的习惯。
    邻里之间还会很亲近。
    不过，如果你太优秀，进而引来了大家的指指点点，这就很恶意了。
    就像之前周浩然和乔岁青传起的弄堂绯闻。
    他完全可以避免这种事。
    但是没必要。
    要把自己放在比较低的位置，给弄堂长辈们一些关怀、教导，甚至批评的机会。
    事实也是这样。
    这事传起来之后，弄堂里的爷叔、阿婶们，都很热情，有的还主动上门，开玩笑的说是要帮忙牵红线。除了乔家阿婶不太高兴，弄堂里的长辈们都是嘻嘻哈哈的。
    对周浩然有诸多的赞美之词。
    他其实对这些不怎么在乎。
    他都要搬出弄堂了。
    可这关系到父母的脸面。
    周浩然的老爸最好面子，儿子的形象好、弄堂里交口称赞，父母这边也会脸上有光。
    不过，这事很快就变形了。
    因为关系到了乔岁青。
    她太优秀了。
    年轻貌美、都市丽领，是电视台的团锦簇的美女主持人。
    对弄堂里的长辈们来说，都需要对她仰望。
    这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说一段绯闻，大家对周浩然的指指点点，都是善意的、亲近的、友好的，是嘻嘻哈哈的邻里间开玩笑。可是对乔岁青的各种说法，就不那么友好了，都夹枪带棒，充满了阴阳怪气。
    因为周浩然的层次低，能够给弄堂里的长辈们制造优越感。
    乔岁青高高在上，很不合群。
    传起周浩然和乔岁青的绯闻……
    这种事情，对周浩然没有任何坏处，他是个男孩子，这种处对象的说法，怎么传都没事，没人在意。人家乔岁青就不行了，简直是坏人家声誉。
    很多人甚至就是故意的。
    周浩然才高中毕业。
    乔岁青都大学毕业上班了，都有稳定工作了。
    双方根本就不对等。
    身份、年龄、社会地位，完全都不匹配。
    就那个环境来说，周浩然根本就不配跟乔岁青说亲。
    弄堂里之所以在有意推动这种论调，无非就是想找茬给乔家上上眼药，来阴阳怪气的贬损一通，来怂恿乔岁青下嫁。
    好像贬损了乔家，他们就能很光荣很有体面似的。
    这其实是普遍的人性心理。
    专业名词叫“相对剥夺感”。
    在资源匮乏的环境中，人们可以通过贬低他人来提升自我价值感。这种心理机制可以让人在发现自己处于劣势时，通过贬低他人来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周浩然有这样的心理预期。
    所以在跟弄堂里的长辈相处时，他总会有意的让自己处于劣势的地位。
    乔岁青就不行了。
    她哪懂这些？
    这样的论调，多少给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乔岁青其实不怎么在乎。
    因为她已经遭受过太多了，弄堂里有各种关于她的不负责任的流言蜚语，她都习惯了。
    周浩然却很自责。
    上门去乔家道歉是没用的，来到了电视台后，他有责任把这位青梅姐姐照顾起来。
    好在现在看来，照顾的还算不错！
    同居一个多月，几乎是乔岁青这辈子最轻松、最快乐的阶段，隔三差五的就能感受到不同的惊喜，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只是眼下这销售部里，连续的内斗过后，周浩然再想保持以前的低调作风，就不太可能了。
    金子已经发光。
    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都盯着呢，再想埋起来可不现实。
    孟学民沉吟许久，然后一挥手，“我现在要问的不是这个！田凯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
    周浩然也有困惑。
    “问我？”孟学民没理解。
    周浩然质问道：“咱们这调查组，到底怎么回事？说启动就启动了，说结束就结束了。本来都结束了，然后又要启动？这电视台是那位田组长家里开的？监察部他说了算？”
    孟学民沉声道：“这事的确意外。”
    “意外？”
    “我跟总监交流过，他说不可能。调查组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短时间内不可能重启，监察部的调查都很严肃。所以我也就没把田凯当回事，以为他那只是愤怒过后的口无遮拦。”
    “那这怎么回事？”周浩然微微皱眉，“你看他刚刚那架势，一看就是跟监察部那边串通好了，要重启对我的调查呢！”
    孟学民道：“估计这里面有一些更复杂的关系，可能田凯有什么亲朋好友在监察部里任职。”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孟学民笑道：“不过，就算他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太硬。他要是真有那么硬的关系，他也不可能屈居在销售部里，这么多年还一直都被钟建同给压着。”
    周浩然认同，“差不多。”
    孟学民这种事见多了，很有经验，“估计他亲朋好友那边，也是拿钱不办事，给一些口头上的许诺。我可不信一个普通的监察部小领导，有能力去重启对你的调查。”
    “不管怎样，很有必要对他出手一次，让他点教训。”周浩然不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这次是警告，下次搞不好就跟邵空一样的被开除了！”
    孟学民吓了一跳，“你可别来！田凯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可是很优秀的业务员，我还等着他给我签单出成绩呢！”
    “那他得别惹我！”周浩然瞟他一眼，嬉笑起来，“要不领导你去找他谈谈，让他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该招惹的人别招惹。”
    孟学民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你在咱们台里，有很硬的关系？”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你猜呢？”
    孟学民哼道：“你要是有关系，当初也不会以那种方式才能进台。说说吧，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我跟你请教请教。”
    周浩然坦言道：“这就是我要来当销售的原因了。”
    “啊？”
    孟学民不知道做销售有什么好得意的。
    周浩然道：“做销售，可以利用电视台的资源去对接社会关系，去构建有实力的人脉网。”
    “你是这样想的？”
    孟学民大吃一惊。
    其实他早有看法。
    觉得以周浩然的才华，当销售都有点屈才了。甚至一度还想给他调动工作，让他去给总监当秘书，或者调到其他频道去。
    没想到，人家竟是这样的打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思维层次！
    周浩然笑道：“做销售的好处太多了，现代化的市场经济里，销售是最关键的环节，销售才应该有最高的职场定位。电视台这是处于计划转型的阶段，对销售岗位的理解太差了，给销售的职场地位也太低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世界五百强里，70%的ceo都是销售出身，剩下的30%是财务。国内的这些大老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干过销售！”
    “等等等！”孟学民伸手拦了他一下，难以置信，“你的意思，你这次能够对田凯处分，是借用的外部关系？”
    “对啊。”周浩然没什么隐瞒，“我跑销售认识的一个客户，他家庭背景很硬，很有实力。我跟他说了，他就帮忙呗。”
    “这怎么可能？”
    孟学民觉得这太荒谬了。
    “怎么不可能？”周浩然觉得这理所当然，“要是不能构建一套强大的社会关系，我才不苦哈哈的来跑销售呢。销售提成的这点钱，我才看不上呢！”
    现在卖书很顺利。
    他就更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了。
    孟学民很难接受，“客户凭什么帮你？”
    周浩然好笑道：“我帮他，他帮我，这不是人之常情？”
    “你帮人家什么了？”
    “签单啊，合作是互利共赢。签单了，我拿提成，他也有好处。”
    “人家还能求着你签单？”
    孟学民觉得太可笑了。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就是这样，他一直在求着我签单。只是我不想在销售部里太高调，不想过早的去争取那个销售第一。要不我现在的销售额……说不定都超过100万了。”
    孟学民都有点分不清了，“浩然，我年纪大了，反应慢。咱们说点实诚的，别把真话和玩笑话掺在一起，我有点辨别不清。”
    周浩然哈哈大笑。
    孟学民有些来气，“你笑什么？”
    周浩然的笑声戛然而止，正色道：“主任，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人家客户一直在努力跟我签单。明天，我还要去见他，去谈热水器的合作呢，订单合同搞不好能超过50万。这段时间，都是他一直在联系我，在求着我跟他签单。”
    孟学民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真是瞠目结舌。
    周浩然很平和的说：“我之前说过，现在的销售模式不行。如果是客户制定规则，按照客户的规则去谈合作，那一定是业务员去求着客户。我要探索一种‘求道’的模式，我要成为规则，要让客户都按我的规则来，都来求我。”
    孟学民记得他说过这样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这次，是这个背景通天的客户要求你帮忙，然后你说了你的麻烦，他顺手帮你解决了，是这样吗？”
    周浩然笑笑，“差不多。”
    “那我就不懂了。”孟学民的姿态很谦和，“这个客户背景通天，他为什么还要求你？他想做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可不一样。”
    “哪不一样？”
    “现在不是计划经济的时代了。”
    “嗯？”
    孟学民眉梢一挑，没太理解。
    周浩然道：“他背景通天，只是说明他拥有的是权力。市场经济的意义，就是放下权力对市场的管制，让市场自由发展。”
    孟学民沉吟不语。
    默默思考。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他拥有权力，但是他不懂市场。我没有权力，但是我懂市场。这是各有所长、各取所需。”
    “这样啊！”
    孟学民恍然大悟。
    也就明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
    怪不得电视台里的保守派势力那么强还那么顽固呢。
    因为他们不懂市场。
    不懂市场，就意味着没钱。很多在编的第一档员工，现在的收入还不如很多刚入职的第三档临时工，这怎么行？
    只有保持过去那种权力控制市场的格局，这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理想、信念，都是扯。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
    (本章完)

 第169章 隐秘的角落

    第169章 隐秘的角落
    周末。
    周浩然就主动联系了蒋飞飙。
    帮忙嘛，得你来我往。
    “老弟！老弟！”
    蒋飞飙远远招手。
    这是他找的地方，位于黄埔江边的街道里，不是商业区，而是居民区。
    周浩然都差点没找到这个隐秘角落，“蒋总，这什么地方？”
    “好地方！”
    蒋飞飙挤眉弄眼。
    周浩然看他这表情，就心中有数，今天要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规地方。隐藏在居民区里的应酬场所，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蒋飞飙今天的穿着很随意，白色大背心、黑大大短裤，脚下是蓝色拖鞋。
    跟弄堂大爷的打扮似的。
    周浩然笑笑，“随便找个地方，聊聊天就行。”
    “聊天也得有氛围啊。”
    蒋飞飙哈哈一笑。
    “咦？”
    两人向居民区内部走去，周浩然就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商铺，是住宅楼下面的底商。
    这是一家美甲店。
    周浩然饶有兴趣。
    驻足往里瞅，就见里面有两位很时尚的年轻女士在做美甲，都是大波浪发型，艳丽的红唇很有都市风采。其中一个女士还抽着烟。
    果然是大都市！
    都流行上美甲服务了。
    只是……
    现在的社会风气可没那么开放，这大白天的就烈焰红唇的出门，这俩姑娘恐怕从事的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蒋飞飙也看了几眼，迟疑着说：“还是你眼睛好使啊，她俩可能是旁边公馆的。”
    “什么公馆？”
    周浩然问。
    “就在前面。”
    蒋飞飙指了指前面，那里是两排高高的围墙，围墙隔断内外，外面根本不知道围墙里是什么。
    周浩然对这一套并不陌生。
    海港不同于其他城市，这里几十年前就已经是远东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了，坐落着许许多多的高档洋房。普通人住弄堂，有身份的人都是住洋房。
    随着海港的大发展，很多老旧、破败的洋房都拆除了。
    可大部分顶级洋房都保留了。
    逐渐被一些有钱有身份的人买走。
    有的对洋房加以改造，自己住。
    有的则打造成为了会客场所，还有的则变成了隐秘的应酬之地。
    为了不被外人打扰，洋房周围都修起了高高的围墙，都变成了一片片跟普通人隔绝的地方。
    就跟首都的四合院差不多。
    隐藏着很多高级会所。
    不过跟首都不同。
    首都是政治中心，玩的是权力圈子，有钱都没用。海港是经济中心，这边更普遍的是财富圈子，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浩然并不犯怵。
    上辈子这种地方他也去过几次。
    “这是徐公馆，好像也是以前的一个名人。前些年被我朋友买下来了，开了个酒吧。”
    蒋飞飙引着他，踏进了这处高档洋房。
    其实就是西式别墅。
    周浩然失笑道：“在这里开酒吧，可赚不到什么钱。”
    “没有……”蒋飞飙挤了挤眼睛，“不靠卖酒赚钱。”
    “那怎么赚钱？”
    周浩然明知故问。
    “这里姑娘多。”
    蒋飞飙还真是够义气，这是打算给周老弟好好的安排一顿了。
    周浩然有点哭笑不得。
    “蒋哥来了。”
    一个风姿绰约的姐姐笑盈盈的走来，看样子有三十来岁，身着旗袍，紧身高开叉，大白腿若隐若现，配着曼妙的身材很有吸引力。
    蒋飞飙往身边指了一下，“这是周总。”
    旗袍美人媚眼含春，笑呵呵的说：“欢迎周哥大驾光临。”
    “嗯。”
    周浩然神色比较淡然，对这种场合不太喜欢。
    至于一会儿有什么服务，无非也就跟后世的很多会所差不多，要么日式要么泰式要么莞式，再怎么样，也就这种程度了。
    要说有区别，无非就是这里隐秘，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技师可能都是正经良家过来兼职的。
    比较干净。
    没有风尘气。
    “蒋总，我下午还有事，咱们谈谈事就行，不用安排。”
    周浩然劝了一句。
    “来都来了，放心，一会儿就保准改了主意。”
    蒋飞飙不为所动，似乎很有自信。
    只要大场面一上，他不信这血气方刚的小伙能拒绝。
    上了三楼。
    这里都改造过了。
    有点像酒店的豪华套房。
    中间是会客厅，两边是卧室。
    蒋飞飙拉着周浩然，坐在会客厅正位的沙发上，大马金刀的一挥手，“上菜。”
    旗袍美女让人去安排，她则是作陪，在旁边沏茶招待。
    也就过了两分钟，姑娘就成群过来了，一个两个五个十个二十个三十个……
    越来越多！
    没一会儿，就把整个会客厅都挤满了。
    这场面还真挺大。
    就是尺度偏保守。
    虽然也有很多护士、空姐、老师、女仆之类的制服，可整体都偏严实，除了很紧身很显体型之外，并没有那些低俗露肉的画面。
    看起来很高雅。
    然后，就是选美了。
    周浩然一点不局促。
    翘着二郎腿，悠闲喝着茶，欣赏美人。
    满屋子的姑娘。
    四人一组，往前凑，来到客人面前三四米的位置站着，微笑着等待挑选。
    周浩然品着茶，轻轻一挥手。
    这四个姑娘就鞠躬。
    退下去了。
    又换上了另一批四人组。
    这一幕，让蒋飞飙很是吃惊，这从容自在、有条不紊的样子，看起来比自己还有经验！
    好一个周老弟！
    果然是个妙人啊！
    见多识广，是个人物！
    品鉴美人，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这种现场近距离的欣赏，很能够把男性在权力上的征服欲通过女人的服从性来体现出来。
    “这两个，留下。”
    周浩然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年轻姑娘。
    俩姑娘很开心，都笑容灿烂。
    这里姑娘的类型很多，有三十多岁的风韵姐姐，也有一些嫩的出水的小妹妹。分成了几类，有制服和职业的区别。
    值得一提的是女仆类的这批姑娘。
    别的姑娘过来被挑选，都是微笑着站着。
    这几个女仆类的姑娘，是跪着。
    称呼也不是“先生”，而是“主人”。
    恍惚间，让周浩然以为回到了二十年后的女仆馆，这大都市果然够新潮。
    周浩然觉得挺好，又点了两个。
    蒋飞飙睁大眼睛，转头看了他一眼。
    心说这小子饭量这么大？
    也不能总吃菜，不喝酒吧？
    没想到这还没完。
    接下来，周浩然看到了欣赏的姑娘，就又接连下手。
    一轮下来，蒋飞飙才点了一个，周浩然已经点了七八个。
    旗袍妈妈又问需不需要再换，再来第二轮。
    还有呢！
    现在是周末，姑娘多多。
    周浩然就不折腾了，笑着说：“这就够了，蒋总，你看呢？”
    蒋飞飙怕他吃不消，也觉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上酒上点心上水果上零食，可能是觉得周总点菜太多，还悉心为他准备了药片和道具。
    不过在吃喝玩乐之前，得把正事谈完。
    谈妥了正事，才能更好的放松。
    “怎么样？电视台的事，解决好了？”蒋飞飙打发走了凑过来的姑娘，让她们坐在两侧的沙发上先玩闹喝酒。
    周浩然笑笑，“一点小麻烦，给点警告就行了。”
    蒋飞飙大包大揽的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跟我说！”
    周浩然好奇的问：“蒋总怎么在电视台还有关系？”
    蒋飞飙笑道：“一个副台长，之前认识的。之前你们销售部不是出事了嘛，查到了我身上。我就找人介绍认识了刘副台长，把我的事给压了压。”
    “这样啊！”
    周浩然心说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蒋飞飙道：“不过我跟他不太熟，就见过一面。要不我说什么也把他叫出来，介绍你们认识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人情还是要慎用。”
    “对，那人……”蒋飞飙压低声音，“我听说，好像那个刘副台长想争台长的位置，想走我的关系帮忙，我不想跟他接触太多。好像你们那个善台长让挺多人都不太满意。”
    周浩然其实根本够不到那种层次，但不能发虚，假装很懂的样子沉声道：“善台长在力推改革，的确得罪了不少人。”
    “啊？”蒋飞飙有些担心，“那不会影响咱们的合作吧？”
    周浩然笑道：“咱们的合作，只会越来越好！”
    蒋飞飙这下就高兴起来了，低声道：“老弟，这事你得帮我拿个主意。厂里的老头子们已经说了，要是我能把热水器给带起来，到时候整个市场业务，就都归我了。”
    “热水器是你们的新产品？”
    周浩然都听他说好几次了，不过让他拿主意，得有代价才行。
    台里帮了一次，现在又安排了这么大的场面来款待。
    就没法再回避了。
    蒋飞飙很为难的说：“是新产品，洗衣机市场现在的竞争太激烈了，海尔、统帅、小天鹅，还有外国的西门子、三洋、松下这些。除了海港本地，我们的洗衣机在外地都没什么销路了。”
    水仙洗衣机的质量，那绝对是第一等的。
    用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
    就是设计太落后了。
    款式保守。
    现在购买洗衣机的群体，主要是年轻人，不把产品设计的时尚、潮流一点，就很难有市场了。
    曾经，国内的洗衣机市场是“北白菊，南水仙”。
    时代变了。
    国营大厂跟不上市场的节奏，都不太行了。
    现在推出新品热水器，想重回曾经的巅峰，已经不太可能。
    不过，在海港本地赚点小钱，还是可以的。
    “水仙”也算是家喻户晓的老品牌。
    运作好了，本地市场还是很有机会。
    周浩然沉吟道：“蒋总，热水器的销售，不比洗衣机这么简单。”
    “是吗？”
    蒋飞飙哪懂这些。
    周浩然解释道：“对大部分的家庭来说，想洗澡，就一定要有热水器。所以对很多家庭来说，热水器都已经有了。可洗衣机不同，过去衣服都是手洗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才会购买洗衣机。”
    “以前那都是液化气热水器。”蒋飞飙参加过产品会，也知道一些，“那种都不安全。”
    周浩然笑道：“的确是这样。”
    蒋飞飙道：“我听市场部那边的意思，只要能劝说海港的居民都把老式的液化气热水器都换成我们的桶式热水器，至少能释放出300万台的市场空间。”
    “怎么可能？”
    周浩然被这样的说法给逗笑了。
    “不是吗？”蒋飞飙得跟他请教，“我在厂里问过很多人，他们家里都是液化气热水器，有必要都换掉。”
    周浩然对此不意外。
    他家的弄堂里，使用的也是这种液化气热水器。
    所谓液化气热水器，就是用液化气加热。
    用液化气一边烧水，一边洗澡，会比较危险。
    可能会毒气泄露。
    甚至可能会发生很严重的安全事故。
    那些老楼房，一旦遭遇液化气爆炸，整栋楼都要塌掉。
    从产品体验上来看，也很糟糕，液化气热水器的安装过于复杂，冷水热水的交替不稳定，会严重浪费水资源了。
    周浩然摇摇头，“难！”
    “不可行吗？”
    蒋飞飙有些着急。
    “人家已经有了，想督促他们钱买新的，在很多家庭看来就是浪费。这可不是空白市场，这难度要比卖洗衣机大很多。”
    周浩然得坐实这件事的难度。
    蒋飞飙很相信他，“没办法了吗？”
    周浩然问：“你们的销售指标是多少？”
    “哪还有什么指标啊？”蒋飞飙叹了口气，“厂里改革，成立水仙集团后，陆续推出了很多产品，都亏损严重，成本都没赚回来。”
    周浩然笑着说：“那就是说，只要能把产品线的钱赚回来，让热水器的项目不至于亏本，就是成功！”
    “对，我算过，一条产线1500万。这热水器的销量超过10万台，基本就够了。”
    蒋飞飙提出的要求，真是让人发笑。
    这么大的国营厂，开发出一个新的产品线，竟然只有10万销量的目标。
    “最主要的销售策略，还是得看广告投放。据我所知，市场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用电的那种桶式热水器。想要争取销量，就必须做出最好的广告。”
    周浩然现住的公寓里，使用的就是新式的三洋桶式热水器。
    也是他住进来之前，家里唯一的电器。
    蒋飞飙道：“老弟，这事你帮我！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厂里对这款产品很重视，下半年的广告费，至少60万！我争取一下，做到80万也没问题！都给你！”
    “广告投放这都好说。”周浩然眉头紧锁，“关键是广告制作，一定要制作出有吸引力有号召力的广告！”
    蒋飞飙叹了口气，很苦恼的说：“麻烦的就是这个，本来说请一个本地男影星，代言费要30万，这还是打了折扣的……”
    “这代言费也不算高。”
    “可是，广告费是统一的。”
    “统一？”
    “把钱都在了广告制作上，广告投放的费用就少了。”蒋飞飙也知道哪里才是关键点，“这几十万的广告费，都投在推广上，才更有效果吧？”
    周浩然微微一怔。
    深深看他一眼。
    判断他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别不是在装傻充愣，引诱周首席亲自出山，来为他制作一条物美价廉的好广告吧？
    广告费都在了广告制作里。
    就意味着周浩然能拿到的广告订单的金额就会大幅度缩水。
    从这个角度来看，双方的利益很一致。
    蒋飞飙的姿态很低，“老弟，你是我见过最懂广告的，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这次你可一定要帮老哥这个忙！这次做成了，以后咱哥俩一起赚钱！”
    “蒋总，你这叫什么话？”周浩然才不想跟他一起赚钱，“能帮上的，我一定得帮，这哪能往后退？不过分钱的事就算了，你辛苦赚到的钱，我一分不要！以咱们的交情，谈钱俗了！”
    蒋飞飙很激动的说：“周老弟，有你这句话，哥哥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哥做的，尽管说！”
    周浩然保证道：“想推广热水器，这事不容易。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广告的事，都交给我，我来帮你运作！”
    “好好，喝酒！”
    蒋飞飙就高兴起来，把姑娘叫过来，觥筹交错。
    没喝两杯，就按捺不住。
    搂着他挑的那个姑娘，去了右边的卧室。
    “哥，咱们也去呗？”一个穿着学生服的妹妹，一脸的单纯相，殷切的发出邀请，“那个红衣服的是我同学，我们两个过去，可以吗？”
    周浩然才不去呢。
    乔岁青都警告过他许多次了。
    出门在外，男孩子要洁身自好，不要被外面的坏女人占了便宜。
    “都过来，我带你们玩游戏。”
    周浩然想了一下，提议跟姑娘们玩“握手”游戏。
    简单的说了游戏规则。
    就是所有人一起出石头剪刀布，手势一样的人要立马握手，没握到手的人，要自罚喝酒。
    这小游戏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的就热闹起来。
    同时，隔壁的卧室里，也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音，几分钟后就停了。
    等蒋飞飙出来，就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这老弟真的是胃口很大，这才一口气点了八个姑娘呢。
    原来是在这八仙过海玩游戏。
    离场后，蒋飞飙就觉得很可笑，“你点了这么多，怎么不去玩？”
    周浩然好心好意的说：“我看很多都是周末过来兼职的，都不容易。多点几个，让她们都能赚点台费。年纪轻轻的，不是生活困难也不至于出来。”
    “你啊……”
    蒋飞飙摇摇头，觉得这老弟太实诚。
    好心可未必能捞到好。
    因为那八个姑娘不算正式出台，费用减半，每人只有1000块钱。人家姑娘才不在乎你要不要跟人家回房间里玩乐呢，只在乎能到手多少钱。
    回到休息室后，几个关系好的兼职姑娘，在隐秘的角落窃窃私语。
    “你说那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阳痿吧！”
    “看着挺年轻的，没想到是个太监。”
    “哈哈！”
    “搞不好是个雏！”
    “早知道老娘出1000块钱，给他开个苞！”
    “哈哈！”
    姑娘们笑成一团。
    (本章完)

 第170章 廉价的正义感

    第170章 廉价的正义感
    《状元手册》的销售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全市31所重点高中。
    一共拿下了29家。
    另外还有9家区重点高中。
    总共38家高中，总订单达到了13.2万册。
    其中，理科两本是7.8万册，文科两本是5.4万册。
    订单总金额……达到了惊人的135.4万元！
    难怪东方朗一直叫苦。
    说什么都不管钱，催促着周浩然赶紧把财权收走。
    这的确够吓人！
    要知道，现在海港的平均工资，还不到900块钱！
    这还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呢，放眼全国，城镇职工的平均收入也500多块钱，要是把农民工和农民也都算上，最多300块钱。
    周浩然看到这样一个报表，有些胆战心惊。
    一方面，是钱太多。
    真得把财权收回来，不能让东方朗那小子管了。
    钱太多会影响他的心态。
    第二，还是钱太多。
    万一被人盯上了……
    这事很麻烦。
    归根结底，这次的《状元手册》的销售，算是走了点捷径，成本低、采用无isbn书号印刷，真要是有人眼红举报，可能会被扣上非法出版的帽子。
    星期一这天。
    东方朗、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陈子璇这几个高中同学都出现在长兴出版社的厂院里。
    每一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周浩然出现后，就忍不住笑道：“班，你怎么也来了？现在是运输送货了，都是体力活，你和田悦然不用来了。”
    田悦然掐着腰，哼道：“周浩然，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女生？”
    陈子璇抿嘴一乐，附和道：“就是，现在是收尾阶段，我们得分享胜利果实。”
    “这可是你们说的。”周浩然不信她俩能坚持下去，“到时候卸货，可别叫苦。”
    一会儿，小货车来了。
    虽然是小货车，一次也能装下1.5万-2万册书。
    装车时候很容易。
    出版社有许多工人师傅帮忙。
    小伙伴们不用动手，都在旁边很兴奋的围观。
    周浩然问：“全市31家重点高中，还有2家没签单，是怎么回事？”
    “有坏人呗！”
    陈子璇快人快语。
    “有坏人？”
    周浩然还真不知情，东方朗没跟他说过。
    陈子璇说：“就那个礼乐中学，我们去了好几趟，一开始我们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呢。后来是班长想出来的，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要回扣呢。”
    “要回扣？”
    周浩然对这个词太熟悉了。
    销售部的例会上，每次都会提起。
    做销售这行，回扣就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不过，回扣并非都是违法行为。
    就像在红星台，是允许业务员给客户回扣的。
    只是有要求，这回扣是业务员对客户的私交，跟电视台无关。
    比如，一笔订单，电视台给业务员的提成是15%。业务员要自掏腰包给客户回扣，就可以在0-15%的返点间自由裁量。
    只是索要回扣的一方，都不干净。
    重点高中也不例外。
    陈子璇愤愤不平的说：“礼乐高中的那个副校长，看起来挺面善的，一开口就要订购1万册，一开始我们都高兴坏了。”
    田悦然正色道：“嗯，那个副校长还说，会支持我们参与社会实践，每册按照原价15元来采购。我还以为遇到大客户了呢！”
    周浩然笑笑，“生意可不是慈善。”
    “是呀！”陈子璇脸蛋被阳光给晒出了汗珠，叽叽喳喳很活跃，“一开始我们都没懂，副校长说让我们给一个账号汇款5万块钱。还是班长反应快，才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这下就听懂了，“副校长说会15万买1万册，然后要求你们拿出5万块钱，汇入他指定的银行账户，是吧？”“嗯！”
    陈子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王文瑞很得意的说：“这一看就不对劲，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田悦然恼火道：“就这还副校长呢，就想着坑学生的钱。有这种校领导，就是误人子弟，要我说，我们应该去举报他！还有三化中学的那个校长也是，都应该举报！”
    “别别！”
    周浩然赶紧叫停。
    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事，生怕这些新兵蛋子意气用事，稍微遇到点不公，就要冲上去拔刀相助。等他们见识多了就会明白，不公才是普遍现象。
    陈子璇是富家女，不悦道：“为什么不举报？咱们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得有一些正义感吧？要为我们的学弟学妹创造更好的教育环境。”
    “班姐姐，您消消气。”
    周浩然得安抚她的情绪。
    这关系到了价值观的分歧，不妥善处理，很容易就会吵起来。
    陈子璇被他叫了声“姐姐”，果然高兴起来，脸蛋晕红，略带几分羞涩，嗔道：“你少油腔滑调的，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周浩然这才很谨慎的说：“咱们要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这书卖的太多了，一下卖了十几万册。咱们这毕竟不是出版物，这么大规模，较真起来容易惹麻烦。”
    话不多的郭志远道：“应该没事吧？我查过，非法出版主要是两点。第一，版权侵权。第二，内容违规，有国家禁止传播的东西。我们的状元笔记没侵权，内容也积极健康。”
    “说是这么说。”
    周浩然自然知道这样的道理。
    其实还有第三点。
    就是盈利性的公开发行。
    要是赚钱太多，会有破坏市场的嫌疑，也可能被定性为非法出版物。
    不过，《状元手册》都可以有效规避。
    首先就是赚钱。
    《状元手册》的上下游都在周浩然的控制里，这本书能不能赚钱，他说了算。他如果是以每册15元的价格从长兴出版社里拿货……从账面上来看，那还亏损了呢！
    其次是公开发行。
    《状元手册》没有公开发行，是直接跟全市的各大高中对接，签的是双边合同，属于私下交易。就像股票似的，上市之后卖股票，这才叫公开发行。上市之前卖股票，只能卖给合作的投资人，这是一级市场，就不属于公开交易。
    所以《状元手册》既不是盈利的，也不是公开发行。
    真要是被盯上，也有充足的理由去应对。
    王文瑞道：“市场里那么多侵权的盗版都没人管呢，谁会来管我们复印的学习资料？”
    周浩然提醒道：“真要是被盯上，就算能过关，也会惹来一身骚。咱们都还没进大学呢，要是这就惹上了一身官司，会不会影响学业？”
    “呃……”
    这么一说，小伙们就多有冷静。
    东方朗道：“就像之前见到光明高中的那些人似的，他们做盗版，不能跟他们闹矛盾，要把他们收编过来。真是要闹矛盾了，他们搞不好也会兴风作浪。”
    周浩然笑道：“对，尽量别去得罪人。不干净的生意，咱们不碰，也尽量别去坏人财路。”
    “啊？”
    陈子璇就很不乐意。
    看到不平事，就应该一声吼啊！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感觉周浩然身上缺乏侠气精神呢，形象都不高大了，对他的暗恋也有所收敛。
    “我再重复一遍，不要得罪人，不要陷入无谓的纷争里去。接下来送货，我估计还会出现一些争议，能退让就退让，少赚点钱也没关系。”
    周浩然要是亲自带队，那也不怕。
    他没空参与。
    就不太放心这些高中生。
    真要是出事了，这些高中生可顶不起来，最后还得是他出面。
    已经赚这么多钱了。
    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别给他惹麻烦。
    周浩然又补充了一句，安抚道：“吃亏是福，这次吃亏了，就有经验教训了，就提高了阅历丰富了见识。要是这卖书生意从头到尾都很顺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成长比赚钱重要，班你说是不是？”
    陈子璇白他一眼，“少来撩骚我。”
    周浩然笑道：“你漂亮啊！”
    “去你的！”
    陈子璇脸色一红，扬起下巴。
    周浩然见装车差不多了，就说道：“这车也坐不下……这样吧，东方和班长，你俩跟着货车，其他人打车走，去高中大门口集合。”
    王文瑞很愿意承担责任，很高兴：“行啊，我负责押运！”
    (本章完)

 第171章 惊世骇俗的标题

    第171章 惊世骇俗的标题
    周浩然不太放心这些高中生。
    跟车一天。
    给他们带个头。
    还可以，送货这流程要比想象的容易，主要是学校方太友好了，完全没有正常销售环节里客户的那种苛刻嘴脸。
    对这些高中学生，都是百般的照顾。
    比如卸车。
    这是个体力活，靠他们几个，那可真是太累了。
    学校都会组织学生或者老师，人多力量大的过来搬书，着实帮了不少忙。
    而且费用方面也不设绊子。
    都不用东方朗提，卸货之后，校方那边就会主动表态，说今天就会派财务那边去打款……可惜现在国内的金融体系太落后，只能汇款。
    这汇款的流程，可能要3-7天后才能到账。
    有的学校也觉得汇款太麻烦。
    就直接支付现金。
    这一天，一共给7家学校送货，其中4家学校支付的是现金，扣除之前的定金后，总共12.2万元。
    这就有点吓人了。
    东方朗不敢拿，这要是被抢了，可承担不起。
    这钱就放在了周浩然的公文包里。
    小货车回出版社装货的时候，周浩然就把现金拿了出来，放进了李长兴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不仅如此。
    周浩然还嘱咐李长兴。
    希望他明天能把出版社的会计派出来帮忙掌钱，汇款好说，要是拿回来的是现金，就放在出版社这边的保险柜里，第二天存到他的存折上就行。
    这年头的金融系统很宽松，存款不需要身份证，拿着存折和钱就能存。
    李长兴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信任，着实感动。
    周浩然暑期忙活了一个多月。
    算是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以至于第二天，他回单位，要去领这个月的工资，都没什么太大的动力。算上各种补贴、福利，他的工资也就是1700块钱左右。
    真是不值一提！
    “周老师！”
    女学徒乔诺发现了他的身影，赶紧呼唤他。
    周浩然还有事呢，很匆忙的问：“什么事？”
    乔诺已经入职几天了。
    穿着就不那么随意了。
    来的第一天，她穿的是长裙，很漂亮很清秀，却如大学生似的青涩、稚嫩。现在不一样，换上了职业套装。黑色的女士西裤，白色的女士短袖衬衫，还戴上了一个黑框眼镜。
    整个人一下子就成熟了不少。
    乔诺扬着头，“你不是要给我出题吗？”
    “出题？”周浩然微微一怔，“你书都看完了？”
    乔诺轻轻颔首，“都过了一遍，做好了标记。有需要的，去查找就可以了，不是都当做工具书嘛。”
    “是吗？”周浩然不太相信，觉得她这看书速度也太快了，“走吧，去办公室。”
    孟主任不在。
    办公室变成了乔诺的个人空间。
    周浩然也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把门关上，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去翻看桌子上的那几摞书，就很吃惊。
    每一本书，都做了便签，粘在了书页上。
    她还有一个笔记本。
    把一些重点板块都记录了下来，哪个话题在哪本书的多少多少页……记录了整整一本，字迹清秀、内容清晰。
    这一刻，周浩然才确认了这女徒弟真的是复旦的文科学姐，真的在校刊里当过主编。
    “周老师？”
    乔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周浩然报以微笑，“挺好的，看来你很擅长这样的工作。”
    乔诺试探着问：“这是销售吗？”
    “对，我要自创一套销售模式，你的工作是重要一环。”
    “那要出什么题？”
    “笔呢？”
    周浩然在上个周末，已经有了简单的构思。
    乔诺拿过来了纸笔。
    周浩然快速的写下了一个标题：《三天让员工自动加班：脑科学+行为设计学，不钱榨干人力价值》。
    “这是什么？”
    乔诺既心惊，又震动，感觉这标题很不对劲！
    周浩然道：“你从书里找相关的内容，汇总起来，然后围绕着这个标题，写一篇文章。不能太长，要限制在2000字以内。可以多写几篇，到时候咱们再一起研究，做进一步的缩减。”
    乔诺是文科生，还当过杂志主编，可是看着这个题目，却是一头雾水，“周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不懂。”
    周浩然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这些书里应该有很多教导人不要在乎工资，要努力要奋斗要追求长期利益而放弃短期利益，要勇于承担风险跟企业共生存之类的内容吧？”
    “嗯，有。”
    乔诺有些麻木，呆呆的看着他。
    周浩然指点道：“就以这个角度来切入，不过主语要换一下，改成企业老板的视角。我们这文章是给企业老板看的，是去教他们给员工洗脑，引导员工都能免费加班、自愿降薪什么的。”
    “我艹！”
    乔诺妹子脱口而出。
    “啊？”
    周浩然愣了一下。
    乔诺脸色晕红，连忙又化作了吴言软语的乖乖女，拉着长音略带几分撒娇，“周老师喂，这样是不对的吧？”
    “对不对的……”周浩然摆了摆手，“这种文章，就跟这些书似的，看着唬人，其实屁用没有。咱们现在先写几篇有噱头有吸引力的引流文章。真正有用的在后面呢，到时候我就亲自动笔写了。”
    “真……真要写呀……”
    乔诺很为难。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快写！写好了给call我！”
    周浩然交代了命令，就转身离开了。
    乔诺起身送他，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这惊世骇俗的标题，苦着小脸蛋，就觉得灵敏的思维都被冰冻住了。
    周浩然出了销售部办公室，直接去财务办公室。
    月底了，又发工资了。
    签字，领到了一个信封。
    他都不屑去数钱。
    绕路去了《家长里短》栏目组办公室。
    敲敲门。
    刚好之前见过的主编林归雁，推门走出办公室。
    乔岁青此前说过。
    说主编是个大美女。
    其实不是。
    挺有姿色，但达不到大美女的程度，这办公室里很多女编导都比她漂亮。
    不过，这位林主编很有气质。
    她今年三十多岁，那风韵、成熟、稳重又笑语盈盈给人的愉悦观感，以及那饱满傲人的身材，可不是办公室里的这些女编导们能比的。
    女人嘛，随着年长姿色的衰退，气质才是真正的杀器。
    “林主编。”
    周浩然笑着跟她打招呼。
    林归雁瞟了他一眼，不太熟悉，然后很快就想起来了，很妩媚的说：“你是周……你是乔岁青的弟弟，对吧？”
    “嗯，我叫周浩然。”
    “我知道，浩然……你来找你姐？”
    “嗯，我刚发工资了。”周浩然把信封展示了一下，“我过来上交。”
    会示弱、会装傻充愣，可以说是职场里最重要的情商。
    不仅是职场，普通的人际关系里也常会用到。
    果然，这么摆低姿态，林归雁对他的印象陡然增加，眼波盈盈的说：“你还把工资上交给你姐呀？”
    周浩然不好意思的说：“我姐怕我乱钱。”
    “应该的，你还年轻，手里拿着太多钱，在这世界里就迷失了。”林归雁眼神中的欣赏遮掩不住，“那快去吧，找你姐吧。”
    “谢谢主编。”
    周浩然略微低头，稍微欠身。
    眼睛趁机狠狠的在她胸脯上看了几眼，就很是吃惊。
    这胸围也壮观了吧？
    d罩都不止了！
    漾姐是d罩杯，感觉规模比她还小一圈呢。
    怪不得这林主编给人的感觉很自信很有亲和力呢，她有傲人的资本啊！
    林归雁觉得他可真是个乖孩子，还能主动的上交工资，冲他背影喊了一句：“浩然！”
    “啊？”
    周浩然回头。
    林归雁笑道：“以后过来，就不用敲门了，你不是外人，想过来就随时过来……可以过来学着编节目，这才是前途。”
    ……
    乔岁青喜滋滋的收下了工资信封，又从信封里拿出了200块钱递了过来，嘱咐道：“省着点。”
    “知道了。”
    周浩然大大方方的接过钱，揣进裤兜。
    这是白天。
    办公室里都是人。
    好多女编导，都是翘着脚在看着这边。
    办公室里有一些乔岁青弟弟的传闻。
    都对他很好奇。
    眼下就都看到了这一幕，弟弟领了工资，上交给姐姐，姐姐拿出了200块钱交给弟弟，弟弟高高兴兴的收下……
    这一幕，让很多女编导心都酥化了。
    眼眸里都变成了桃心状。
    好乖的男孩纸啊！
    还阳光帅气有衣品，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乔岁青感受到了女同事们的痴犯儿，心中洋溢着暖流，哪怕极力掩饰，嘴角划出的弧度也出卖了她此刻的得意和自豪。
    周浩然！
    我弟弟！
    很优秀吧？
    不过，这种场合不适合周浩然驻留太长时间。
    “你还有事吧？”
    乔岁青给他找好了借口。
    周浩然笑笑，“嗯嗯，找小宸姐帮忙。”
    乔岁青伸手帮他掖了掖衬衫，语气轻柔，“那快去吧，认真工作！”
    “嗯。”
    周浩然离开。
    这一片的女编导，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蜂拥而来，把乔岁青给团团围住。
    “岁青姐，你弟弟有对象吗？”
    “岁青，你弟弟也太乖了吧？”
    “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弟弟啊！”
    “他多大啊？”
    “18？”
    “噗！呸呸，说正经的呢！”
    (本章完)

 第172章 上强度

    第172章 上强度
    胡小宸很冷淡。
    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好像谁欠她似的。
    “什么事？”
    胡小宸冷漠的瞟了他一眼。
    周浩然正色道：“胡组长，我有点事想跟你请教。”
    “没空！”
    胡小宸哼了一声。
    周浩然心说，你丫再装信不信我找个棍子来抽你？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投来了很同情的目光，有的还在打手势，似乎在指点这个弟弟，希望他不要惹胡组长，这人惹不起！
    不过也就下一刻，胡小宸淡然道：“好了，这里没你事了，我一会儿要去喝杯咖啡。”
    “哦，好吧，那就不打扰了。”
    周浩然长吁短叹。
    从《家长里短》栏目组离开，直接去了院里的costa咖啡厅，在门口耐心等待。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胡小宸就出现了。
    哪还有刚才冷若冰霜的模样？
    那灵动的眼眸在咕噜噜的乱转，神态有些着急，似乎在找什么人。
    周浩然挥挥手。
    胡小宸一下就高兴起来了，嘴角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也若星辰般璀璨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长裙，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
    “浩然，我就知道，咱们师徒二人最有默契了。”
    胡小宸笑嘻嘻的坐在对面，眉目如画，开心的状态溢于言表。
    周浩然撇嘴道：“拉倒吧，我可不是你师父！”
    胡小宸很自信，骄傲的瞟他一眼，“你跑不了！”
    “走吧，咱们去里面。”
    周浩然就很细心，这门口人来人往的，想要保持住小宸姐冷美人的外在形象，最好还是避开大众目光。
    胡小宸很高兴的跟在他身边，柔腻的说：“浩然，你真体贴。”
    “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周浩然很警惕的看着她。
    “是呀！”胡小宸今年都25岁了，比她大7岁，一点都不含糊，“姐就是看上你了，怎么样？跟姐处处？”
    “处？”周浩然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处女的处吗？”
    胡小宸神色微嗔。
    不过想到他今年才18岁，还是个刚入社会没接触过姑娘的毛头小子，也就不奇怪了。
    反而觉得他这种原生态的样子更单纯。
    “对呀，姐是处女，原装的！”胡小宸脸蛋儿有些发红，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要不要跟姐试试？”
    周浩然正色道：“不试。”
    胡小宸不甘心，“你不是说你很好色吗？”
    周浩然道：“对啊，但我要克制，总不能看见你漂亮，就想跟你睡觉。”
    胡小宸“噗”的一笑，眼神嗔恼，“小小年纪，讲话别这么口无遮拦。什么睡觉不睡觉的，到那个份上了吗？换个姑娘，都被你吓跑了。”
    “我知道。”周浩然觉得当弟弟还真是有红利，调戏姑娘还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关心，“不是没拿你当外人嘛。”
    胡小宸抿嘴一乐，“嗯呢，不是外人，咱们是姐弟，也是师徒。”
    “等等！”周浩然皱起眉头，“姐弟是真的，什么时候变师徒了？我可没答应。”
    “周浩然，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胡小宸大发娇嗔。
    周浩然很奇怪，“你知道什么了？”
    胡小宸质问道：“你收了一个女徒弟，对不对？叫什么乔诺的？”
    周浩然很吃惊，“这你都知道？”
    胡小宸就老大不高兴，双臂抱胸，像她的心情一样沉甸甸的，很有怨气，“随便新来一个，你能给她当师父。凭什么我这就不行？你也太偏心了吧？”
    “不是偏心……”周浩然似乎很为难，“那个乔诺，我是想让她帮我干活的。”
    胡小宸道：“干活，不就是在培养她嘛。”
    “嗯。”
    “我也可以帮你干活。”
    “端茶倒水，暖床洗脚，都行？”
    周浩然开了句玩笑。
    胡小宸扬起白净的小手，嗔道：“我打你！刚说了你好色的本质，这会儿就藏不住了？”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正色道：“小宸姐，这次是找你帮忙的。”
    “什么事？”
    胡小宸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流露着一种少女没有的妩媚气息，挺有女人味。
    周浩然道：“跟以前一样，帮我拍条广告。”
    这跟胡小宸的猜测差不多。
    找她帮忙，大概也就是这种事了。
    “你去找广告部啊！”
    “他们水平不行，不如你。”
    “那……”胡小宸拉了个长音，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姐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周浩然道：“只要这条广告拍好了，市场反馈好，我就收你为徒，行吧？”
    “这是你说的！”
    胡小宸精神抖擞起来。
    周浩然保证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那就这么说定了！”胡小宸眼神里挑衅，带上了几分警告，“别忘了，乔岁青是我同事。你到时候敢反悔，我就去找她投诉你！”
    周浩然义正辞严的说：“有什么好反悔的，我是爱江山更爱美人，骗谁都不能骗美女！”
    “你还真是……”
    胡小宸觉得他还真有点风流种子的调调。
    周浩然跟她做好了约定，就说起了正事，“小宸姐，这次的广告有点难，咱们要做一条关于热水器的广告。”
    “热水器啊……”胡小宸对此全无头绪，“热水器的广告很难吗？应该比图书广告容易吧？”
    周浩然道：“表面上看是这样，其实不是。”
    “怎么说？”
    “热水器的确比图书更适合打广告。但之前我们做的《少儿百科全书》不一样，那是找到了最佳的切入口，主打的还是一片广告市场。更重要的是那拍的是转化广告，而不是品牌广告。”
    “是吗？”
    胡小宸默默苦思，分析着他话中的含义。
    觉得他还真是有才华。
    拜他为师不吃亏。
    周浩然道：“广告的本质，就是建立消费者心中的认知。”
    胡小宸听懂了，颔首道：“就像‘大宝，天天见’。以前我都不知道有这款产品，这个广告，就让我建立了这样的认知，就会天天用大宝。”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我想要推出一款跟大宝同样的产品，然后跟大宝竞争，这要怎么办？”
    “很难呀！”
    胡小宸一下就认识到了广告学里的复杂性，真的比大学课本里学的那些条条框框更能直面商业现实。
    周浩然道：“是很难，但逻辑很简单。要把‘大宝’这款产品，从用户的认知心智里抠出来，然后把自己的产品填到原本属于大宝的位置。简而言之，就是要重构消费者的认知。”
    “这……”胡小宸都有点出汗，这一来就给她上思想强度，她都有点跟不上了，“逻辑是很简单，可是操作起来也太难了吧？就说我自己，我已经习惯大宝了，又推出了一款新产品，让我放弃大宝……这也太难了！”
    周浩然道：“这就是之前《少儿百科全书》的广告，会很容易的原因了。”
    胡小宸这就跟上了他的思路，恍然明白过来，“因为在此之前，用户并没有对百科全书的同类产品有认知，广告投放出去之后，就可以直接抢占消费者的认知空地了。”
    “对，就是这样。抢占空白市场，是最容易的生意。”
    周浩然觉得这位小宸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透。
    “原来是这样！”胡小宸美眸盈盈，神色崇拜，“浩然，你太优秀了，你是天才呀！”
    周浩然哼了一声，瞥她一眼，“那我考你一下。”
    “嗯！”
    胡小宸有些紧张。
    周浩然问：“你也知道，我现在带了一个女学徒，叫乔诺，她刚刚大学毕业。我为什么会带着她，却不愿意收你的当徒弟？”
    (本章完)

 第173章 天生一对的师徒拍档

    第173章 天生一对的师徒拍档
    胡小宸跟上了他思路，“因为她是职场新人，是一张白纸。我都工作两年多了，已经形成了很多职场习惯，很多都不太好。”
    周浩然笑道：“比如呢？”
    “我太冷漠了。”胡小宸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识，有些自嘲，“都是伪装。”
    周浩然不好打击她，鼓励道：“冷美人也挺好的。”
    “很好吗？”
    胡小宸一直在学制片人唐时宜的做派，职场风格冰冷又严格。
    周浩然笑道：“你冷冰冰的，别人就不敢靠近你，坏男人的骚扰就没了。”
    胡小宸白他一眼，“那你还找我？”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你在我眼里，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嗯？”
    胡小宸睁大眼眸。
    周浩然连忙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的那层伪装，在我眼里跟没有一样，我知道那是为了职场生存伪装出来的。”
    胡小宸抿抿嘴，娇嗔道：“算你过关……你可真够色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睛不老实，总乱瞅。”
    周浩然笑道：“你这不穿着衣服嘛，老不老实的啥也看不见。”
    胡小宸似笑非笑，“你想看见什么？”
    周浩然咳了一声，正色道：“说真的，你这种冷美人的做派，其实挺有效果的。这可以增强自身的权威感，大家都怕你，团队的执行力就会强了。”
    胡小宸眸子发亮，“是这样的，我跟唐老师学的。”
    “从管理上来看，你这都是‘道’的层次了。比我强，我的手段再多，那都是‘术’的层次。”
    周浩然有感而发。
    这是他的自我总结。
    大公司出来的高管去创业，基本上都会失败，他上辈子就是。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大公司的高管，都精通各种职场手段，有着许许多多的管人技巧，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职场本事。
    这都是“术”的层次。
    真正的成功的创业者，根本不需要这些，很多甚至都是职场小白，完全不懂什么管理手段。却依靠着自身强大的个人魅力，号召起了一大批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小伙伴。
    比如有一个创业者，能让人放弃了500万美元的年薪，去追随他领着500块钱的工资；另一个创业者，负债几千万后，办公室里的十几个漂亮女秘书，都纷纷离婚卖房分家产，拿钱去养他，助他东山再起。
    依靠的就是个人魅力。
    远超过任何眼缭乱的管理技巧！
    这就是“道”的层次了。
    返璞归真。
    这就是周浩然目前最欠缺的，混职场他能如鱼得水，创业属性却差了一些。
    胡小宸跟唐老师学的冷若冰霜，其实就是一种个人魅力。
    只不过这种“威慑”属性的魅力，层次不高。
    如果是从0到1搞创业，最多做点小买卖。
    要是从1到100的混职场，成就可能会更大一些，上限是格力的董小姐。
    胡小宸可听不懂这种玄乎的个人理论，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呢？”
    周浩然笑笑，“夸你啊！”
    “夸我？”胡小宸微微蹙眉，“我怎么感觉不像好话？”
    周浩然摇摇头，“是你太敏感了。”
    “嗯。”胡小宸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困恼，“那怎么办呀，你还要不要收我当徒弟？”
    “收啊，不说好了嘛！”
    “我都不是一张白纸了。”
    “你不是处女嘛，也不算被污染。”周浩然以很大度的胸怀表示接纳她，“能不能行，就看这次的广告拍的怎么样了。”
    胡小宸咬牙。
    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你好色，我冷漠，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的师徒拍档。”
    胡小宸有点阴阳怪气。
    周浩然笑道：“那不一样，你冷漠是装的，我好色是真的。”
    胡小宸“噗”的一笑，美眸戏谑，却不忍打击他，柔声细语的说：“没有吧，我觉得你也挺好的，像你这种年纪，这都正常……”
    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
    但几次谈心下来，急剧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周浩然笑着说：“还是说说正事吧，接下来要做一条热水器的广告。”
    胡小宸顺着他刚才的指点，分析道：“市场里已经有很多热水器的广告了，在消费者心中形成了一定的认知。”
    周浩然道：“不仅形成了认知，挨家挨户家里都有热水器。”
    胡小宸缓缓道：“所以我们的广告，要起到两个作用。第一，重构消费者对热水器的认知，就是要引导消费者放弃对过去热水器的理解，接受我们宣传的热水器观点。”
    “小宸姐，你太聪明了。”
    周浩然感到很轻松，跟聪明人沟通，就是容易。
    胡小宸抿抿嘴，接着说：“第二点，就是要让消费者淘汰掉家里已有的热水器，换上我们广告宣传的热水器。”
    “那倒也不必。”
    周浩然把她当自己人，所以就可以说一些实话了，不用像之前面对蒋飞飙那样，说一些半真半假的话来故意制造困境。
    “那应该怎么理解？”
    胡小宸对他足够尊重，虚心请教。
    周浩然道：“想要引导用户淘汰掉家里的热水器，然后买新的……这真是太难了，现在经济发展水平还没到更新换代的程度。哪怕是海港，也没到那个层次。家里有个用就不错了。”
    胡小宸微微皱眉，“那落脚点应该在哪里？”
    周浩然笑着说：“你刚才说的第一点就行了。”
    “那转化呢？广告不能只做品牌建设，不做商品转化呀，有消费才有市场呀！”
    胡小宸之前跟他做过《少儿百科全书》的广告。
    所以跟他学习了很多广告学的新理论。
    这让周浩然着实有些吃惊，“这你都知道？”
    胡小宸困惑：“这不是上次你教我的吗？”
    周浩然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嗯”了一声。
    “我说的对吗？”
    胡小宸以为自己说错了。
    周浩然笑道：“没错，你说的很好，广告一定要有转化效果。没有转化能力，砸再多的广告费也没有意义。”
    “那这热水器的市场转化，要从哪里来？”
    胡小宸追问。
    周浩然道：“这就是时代的大趋势了，所谓时势造英雄。”
    “时代趋势？”胡小宸这就落在时代的局限性里了，“什么意思呢？”
    周浩然笑着说：“要是三十年后，国家经济发展放缓了、社会结构稳定了，市场饱和了、产能过剩了，那时候做广告就太难了。转化广告会越来越贵，对广告制作、广告投放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他是做互联网的。
    没人比他更了解。
    那些优质的转化广告资源，一个点击都要几十块钱。国内这还算好了，要是放在欧美那种更平稳、更饱和的市场，一个转化广告点击都要几十美元。
    国内外那些互联网巨头的赚钱速度比印钞还快，靠的就是广告，那种在强大技术加持下的精准化推荐的转化广告。
    现在就不一样了。
    很多概念根本没有。
    也不需要。
    现在的市场太空白了。
    社会变革也太快了。
    做生意、做广告的难度也就大大降低。
    “三十年后？”胡小宸哪有这样的视角，“现在呢？不一样吗？”
    周浩然笑道：“现在是时代的列车在快速发展，咱们不需要多有水平，只需要能买到票、上了车，就可以跟着时代列车快速发展了，这就大大的降低了我们做广告的难度。”
    胡小宸轻轻摇头，“没听懂呢。”
    周浩然觉得她很优秀，已经有了收徒之心，就不妨展开多聊聊，“那边的佳苑小区，新开的楼盘，每平米6800块钱了呢！”
    胡小宸道：“是呀，房价越来越贵了，全国都没有这么贵的。我舅舅家在杭城，那也是大城市，房价才1200块钱。”
    “为什么这么贵？”
    “地段好呗，这是商业中心，反正海港什么都贵。”
    “地段好是表面，本质原因是需求旺盛。”周浩然之前跟她说过类似的观点，“价格是由市场需求决定的，需求越旺盛，价格就越高。”
    6800块钱的房价是挺高。
    可未来二十年，强势的经济发展，能推动这地界的价格再涨20倍。
    胡小宸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不仅这边房价高，整个海港的房价都高，郊区都要两千多。因为大家都受够了生活在阴冷潮湿的弄堂里，都在买房要住现代化的居民楼。”
    周浩然道：“还有越来越多的外地人都来海港，房价就越涨越高。”
    “旺盛的市场需求……”胡小宸眸子一亮，终于想明白了，“买新房，就需要买家用电器！热水器的需求度，比冰箱彩电洗衣机还高！”
    “过来。”
    周浩然伸出手。
    “干嘛？”
    胡小宸没理解。
    周浩然解释：“把头凑过来。”
    “嗯？”
    胡小宸还是没懂他要做什么，却很听话的凑了过去。
    周浩然笑哈哈的摸了摸她的头，夸奖道：“小宸姐，你太聪明了，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来带你！”
    胡小宸被他撸了两把，有些羞恼，“你也太色了吧？都把我头发弄乱了！”
    周浩然一本正经，“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
    (本章完)

 第174章 恐吓消费者

    第174章 恐吓消费者
    胡小宸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冒犯。
    不过，他带来的新鲜知识，真是太令人着迷了。
    真的是这样啊！
    海港的房地产市场这么红火，每次新楼盘一开，用不了多久就卖光了。
    上半年，西边远点的地方有个新楼盘，价格才三千多，她嫌贵不敢买，不到三天就被抢光了。
    前几天，地段更好的佳苑小区楼盘新开，价格就冲到了六千多块钱的惊人高度。
    惊人的房价并没有吓退市场。
    电视台里，就有一些没编制享受不到分房红利的同事都在私下议论，说是想跟亲戚借钱，再贷点款，想要去佳苑小区拿下一套呢！
    这里距电视台很近，步行也就五分钟。
    市场需求很强盛，而只要买了新房，就一定要购置新的家用电器。
    由房地产市场递进过来，就意味着热水器市场的需求很旺盛！
    根本不用去想办法去推动那些老房子更换热水器。
    “我明白了，热水器的广告，跟之前《少儿百科全书》的广告不一样。”胡小宸开心的不得了，笑靥如，“百科全书的市场需求不存在，所以需要在广告上做文章来制造转化。可是热水器的需求本身就存在，市场转化本来就有！”
    周浩然笑道：“就是这个道理，热水器不用在乎存量市场，只要做好增量市场就行。红红火火的房地产行业，会推动着整个家电产业的强势崛起！”
    “格力、海尔、长虹、海信这些，是不是都在房地产的热潮里做起来的？”
    胡小宸也顺着这个思路延伸起来了。
    周浩然笑道：“对啊，不仅是家电的生产方，苏宁、国美这种卖家电的零售方也可以借着房地产的东风发展起来。”
    “原来商业这么神奇呀！”
    胡小宸眸子亮晶晶的，眼神都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
    都有救命恩人的感觉。
    真是让她对市场经济有了重生般的认识。
    周浩然道：“房地产是支柱产业、核心产业，理解了这一点，你就可以对国内未来二三十年的经济现象有一个框架上的判断。”
    “我不用判断呀，你是我师父，你判断好了，告诉我就行了。”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
    这会儿她刚刚接受了一波醍醐灌顶的认知觉醒，心情处在了最佳状态。
    周浩然这次没有拒绝，缓缓道：“热水器的广告，我们不需要担心转化，市场的强需求摆在那里。我们只要做好宣传，让消费者在购买热水器的时候，能买广告推荐的水仙热水器。”
    “水仙牌在本地认可度还是挺高的。”
    胡小宸本人也很认可。
    周浩然道：“不够，得打出效果，要在广告制作和广告投放上，领先其他厂商才行，这才能让水仙热水器更受市场的认可。”
    “哦……”胡小宸微微皱眉，“你又不是水仙厂的职工，你为什么要关心他们的市场表现？你是销售呀，你收了广告费，不就行了？”
    “这叫什么话？”
    周浩然是一万个不同意。
    胡小宸道：“我知道，我们是在做好事。可水仙热水器卖的再多，人家也不会给分红，我们这是不是有一点白帮忙的意思了？你是销售，最多就是赚点销售提成呗，这才多少钱？可你策划的广告，肯定能给水仙厂赚几百万、几千万。”
    的确是这个道理。
    收入和付出不成比例。
    可周浩然在乎的不是钱。
    真要是为了钱，他的策划费、资讯费，至少也得几百万。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我之前没做过广告。”周浩然没有开玩笑，“《少儿百科全书》的广告，那都是小打小闹，而且有版权擦边。较真起来，那都是违规广告。”
    胡小宸道：“没做过，但也是最好的。”
    周浩然笑道：“好不好，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市场说了才算。我们应该给这次广告定性为一次实验。”
    这是他固有的互联网产品里的测试思维。
    “做实验？”
    胡小宸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周浩然道：“我有才华，你也有才华。可我们都没做过广告，口说无凭啊，得到市场上真刀真枪的练一练。这次，就是我们练习的机会。”
    “这样啊！”
    胡小宸眼眸一亮。
    周浩然笑道：“咱们做一次练习，来测试一下我们这对组合到底有几斤几两。练习的费用，是别人来给我们承担。这多好？如果这次练习大获成功，有了这次的成功案例，下次不就有理由去高收费了？”
    “嗯！”
    胡小宸美眸盈盈。
    周浩然道：“这次的热水器广告，我打算采用科普的形式，利用人性中的恐惧心理。以科普的语气，来说明热水器有漏电的严重危险，去吓唬用户，然后推出可以防漏电的水仙热水器。按照这个思路，你先回去做个方案。”
    “好。”
    胡小宸忍着笑，觉得他的广告策略，总是这么邪乎。
    还玩上了恐吓消费者的套路。
    ……
    周浩然本打算去找东方朗。
    看看送货怎么样了。
    女学徒乔诺怯怯的找上他。
    “周老师，我要去买书。”
    “买书？”
    “嗯，去书店，买一些管理类的书。你给我的那些书，我感觉还不够全面，很多内容都是重复的。”
    乔诺当过专业编辑，汇总能力还真强。
    “那就买吧。”
    周浩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的书店里没有成功学类的书，但是有一些专业的管理学类的书。
    两者很像，阅读感受有明显区别。
    前者简单易读感染力强，是通俗读物；后者复杂专业枯燥乏味，是专业书刊。
    成功学后来之所以能迅速红遍大江南北，主要就是一些做生意的小老板没文化，想学习管理知识，又学不懂专业的管理学课程，就只能投靠成功学大师了。
    乔诺很为难的说：“周老师，我没钱呢。”
    周浩然不禁失笑，“你去拿发票，到时候给你报销。”
    乔诺可怜兮兮，“周老师，你跟我一起去呗。”
    “那走吧。”
    周浩然觉得她可能要买很多书，十几本的话，她的确拿不动。
    两人就去了附近的新华书店。
    乔诺去找书。
    周浩然则去了少儿图书区，看看《少儿百科全书》的销售近况。
    听姜雄说，销售已经到尾声了。
    市场反馈很好。
    热度持续不减。
    周浩然过去后，果然发现这里很多人，不比前段时间少太多。凑过去，发现很多人都是奔着《少儿百科全书》去的。
    今天是工作日，来买书的大部分都是爷爷奶奶。
    走路得小心。
    没想到，因为书少，两个沪上奶奶要抢一套书，争吵起来。
    可见这套书真是没货了。
    这才半个月，20万套《少儿百科全书》的库存，就要清理干净了！
    周浩然作为参与者，切身感受到了电视广告在这个年代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这也大大增加了他的信心。
    只要运作得当，水仙热水器应该也可以大卖！
    这时，一个售货员走了过来。
    态度不太好。
    “吵什么？吵什么啊？这么多人呢，就听你俩吵呢……书这么多呢，随便拿呗，就非得抢一本啊？”
    这售货员年纪不小，也得四五十岁了。
    对老年人一点不客气。
    关键是没理由。
    书架上，的确没书了，就剩下这一套了。
    没想到，售货员转向了身后的书架，指着说：“这边不也有嘛！都来买这个！”
    “嗯？”
    周浩然转身。
    这才发现，背后的书架上，也放着《少儿百科全书》，数量很多，满满两大排。
    只不过款式不一样。
    正常的是白皮的。
    这套是蓝皮的。
    周浩然就很惊奇。
    上次过来，还没有蓝皮的《少儿百科全书》呢！
    这是新增加的？
    是有出版社看到了《少儿百科全书》大热，然后抓住时机，以最短的时间推出了一套新版本？
    果然，就有人提出疑义了。
    “这也不对啊！”
    “广告也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这个！我要白色的这款，不要蓝色的。”
    “安静！都安静！”售货员就有点不耐烦，“怎么不对啊？白皮的是老版，蓝皮的这是新版，昨天才刚上架的。买新不买旧，不识好歹呢？”
    “新版？”
    很多人都被唬住了。
    售货员道：“这是新版书，以前的老版本卖光了，出版社都不出了。买新版多好啊？你们翻翻看，内容都是一样的。好了，要买赶紧买，别堵着，后面都排队呢！”
    周浩然本来还看戏，想见识下这个年代售货员的专业性呢。
    可听着听着，看戏的心情就没了。
    挤了过去。
    拿起了一本蓝皮《少儿百科全书》。
    书名一模一样！
    整体感觉，也很高仿。
    再看内容……
    感觉也高度类似！
    周浩然觉得不对劲，拿着蓝皮版和白皮版对照起来。
    发现印刷的确不同。
    书号、出版社、印刷厂都不同。
    可内容基本一样！
    这什么情况？
    难道盗版书防住了，没防住正版书？
    难道眼下这个年代，正版书可以堂而皇之的搞抄袭？
    还可以发到新华书店这样的顶级渠道来零售？
    周浩然眯起眼睛。
    不对劲！
    (本章完)

 第176章 我来帮你还债

    第176章 我来帮你还债
    周浩然找到了孟主任。
    说了自己的需求。
    “广告下架？”孟学民就很奇怪，“为什么下架？”
    周浩然道：“一条用了《家长里短》的背景，一条用了《哆啦a梦》的背景，都有侵权的嫌疑。”
    孟学民好笑道：“这怕什么？没事！”
    周浩然咳了一下，说了实话，“侵权是明面上的理由，实际上是我需要把这两条广告下架。”
    “嗯？”孟学民微微皱眉，“你跟客户闹翻了？”
    “没事。”
    周浩然这就不能说实话了，不能说他就是客户，这两条广告就是他的自产自销。
    孟学民有些担心，“这事你要处理好，如果客户找到台里，就算台里能顶住压力，领导也会对你……”
    “没影的事！”周浩然一挥手，“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孟学民“嗯”了一声，“如果要退广告费，这还是很麻烦的，流程会很复杂，要等几个月后才能退回去。”
    周浩然道：“不用退。”
    “不退？”
    孟学民睁大眼睛。
    周浩然也有些吃惊，“真能退广告费吗？”
    孟学民道：“可以退。”
    周浩然没想到电视台能这么大方，“广告侵权，这是违法啊，违反了广告法吧？这还能退费？”
    “平台不一样，如果是红星卫视，那肯定就不退了。”孟学民还是担心他得罪客户，“可地面频道不一样，本来广告客户就少，都要尽心照顾好。别说广告违规了，就算是客户单方面想要修改合作条款，大部分时候台里也会答应。”
    这也正常。
    谁的资源稀缺谁占主导地位。
    对地面频道来说，是频道多、广告位多，但是来打广告的优质商家很少。
    周浩然干脆利落的说：“不用退钱，这要是退钱了，还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人情呢。尤其是综合频道那边，还惹的人家不高兴。”
    孟学民沉吟道：“那就不退了，让他们把广告时段给你留出来。等以后需要用了，提一句，再把你的广告推上去……广告时间还剩多久？”
    “半个月。”
    周浩然就很惊喜。
    他本以为就直接扔掉不要了。
    没想到可以把这半个月的广告时段存储起来，以后有需要了再把广告投进去。
    这量可不小呢，生活频道的黄金时段，每天6条15秒广告，为期半个月；综合频道的普通时段，每天5条15秒广告，为期半个月。
    运作好了，这些广告资源位还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孟学民点了点头，“那就存起来了，有需要的时候再用。别直接给人下架就不管了，这作风太粗暴了，会得罪客户。”
    周浩然笑呵呵，“对了，主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看你这不太高兴呢。”
    “别提了！”
    孟学民一挥手，就很烦躁。
    “什么事啊？我能不能帮上？”
    周浩然也想投桃报李。
    孟学民叹了口气，“没法帮。”
    “说说啊！”
    “之前刘泽彬的那个订单。”
    “那个20万订单？”
    周浩然一听他说是这个订单，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上周，四组的组长刘泽彬签下了销售部重组以来的最大一笔订单。
    价值20万元！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争议。
    刘泽彬是孟主任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销售。
    他签的这20万合同，是抢的都市频道的客户！
    这是不合规矩的。
    按照电视台的销售备案制度，想要接触别人的客户，必须要打报告申请，不能发生内耗抢单的事。
    刘泽彬悄无声息的就把老东家的客户给撬了过来，还是一笔价值20万元的大订单。
    都市频道那边能同意才怪呢！
    孟学民道：“现在是市场化运作，各频道都有自给自足的要求，他们那边给的压力很大，要求我开除刘泽彬呢。”
    “要我说……”周浩然犹豫了一下，“要我说，这事还真怨不到人家都市频道。咱们的业务员，本来就是坏了规矩。”
    孟学民很为难的说：“生活频道这不是财务危机嘛！”
    周浩然笑呵呵。
    哪还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刘泽彬敢去撬老东家的大客户，大概率是得到了这位孟主任的批准。
    要是碰上一个处事果断、作风狠辣的领导，也不用为难。
    直接把刘泽彬开除就行了。
    反正订单已经签过来了。
    收了好处，找个嫡系背锅，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孟主任却不是卸磨杀驴的风格。
    周浩然笑着问：“主任，那你要怎么办？要把刘组长开除？”
    “怎么可能？”孟学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且不说会不会让人寒心，现在销售部是用人的时候，要是把他开除了，不是自断臂膀？”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还真不好处理。”
    孟学民沉声道：“压力很大啊，有个副台长都表态了，说是销售工作不能唯成绩论，要遵守组织纪律。这事是我想简单了，没想到都市频道那边一点都不通融。”
    周浩然想了一下，问道：“都市频道，是不是就是电视剧频道？”
    “啊？”孟学民很惊诧他转了话题，回应道，“差不多吧，黄金剧场的阶段，都市频道播放电视剧，收视率本地最高。引进的港剧、美剧，都很受欢迎。”
    红星台有五大频道。
    除了红星卫视外，还有综合频道、都市频道、生活频道和体育频道这四个地面频道。
    综合频道，收视率最高的是新闻节目和娱乐节目；
    都市频道，收视率最高的是电视剧；
    生活频道，收视率最高的是民生节目。
    每天晚上8点-10点的黄金剧场，整个海港收视率最高的就是都市频道，老百姓们都喜欢追看电视剧。这可以说是全国港剧播放最多的频道了。
    就比如现在火遍大江南北的港剧95版《神雕侠侣》。
    其实早在去年，都市频道就引进了。
    海港本地火爆了之后，全国各地才陆续采购，掀起了风靡全国的金庸热。
    周浩然提议道：“主任，这事要不我来办吧！”
    “你？”孟学民微微一愣，“你办什么？”
    周浩然道：“都市频道的不满，不就是因为我们抢了他们一笔20万的订单嘛，还给他们不就行了？”
    孟学民不由得苦笑，“还？拿什么还？”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我来还。”
    “嗯？”
    孟学民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周浩然笑道：“我去想办法签一笔价值20万的订单，然后交给都市频道，还给他们，这事不就解决了？”
    孟学民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你开什么玩笑？”
    周浩然淡然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属于我的提成得给我。20万的订单，提成有3万块钱呢，可不能找理由给我克扣了。”
    “电视台还能克扣你的提成？”孟学民觉得他把单位太小瞧了，“销售提成，一共是20%。15%归业务员个人，5%归销售部，这是台里的规矩。”
    也就是说，如果周浩然真的签了一单给都市频道，那5%的提成属于都市频道销售部，15%的提成属于他。
    电视台可不会像很多民企似的，都想方设法的从销售那里找茬克扣提成。
    周浩然这就放心了，很高兴的说：“那就这么定了！不就是这么点事嘛，用不着烦心，也用不着开除刘组长。20万的订单，我来还！”
    “哪能用你？”
    “应该的！”
    “不是……”孟学民觉得难以置信，“你上哪签20万的订单？你手里连优质的老客户都没有。”
    周浩然道：“这都是小事，主任你就瞧好吧！下周吧，下周我就把订单合同拿回来！”
    孟学民见他说的轻松，就更加难以置信了，“你都谈好了？”
    周浩然笑笑，“没谈呢，不就一句话的事嘛。我说了，我在创造一种销售新模式，要让客户求着我，而不是我去求着客户。既然是客户求我，这合同怎么签，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孟学民定睛看着他。
    不确定他这是在吹牛，还是在陈诉事实。
    “主任，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一会儿就去找都市频道，跟他们沟通好，别让他们施加压力了。这事本来就是咱们办的不地道，欠了人家的本来就该还回去。”
    周浩然表现的很大度。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从这小子身上见过太多奇迹了，低声问：“浩然，你真能办到？”
    “能！”
    “可是……”
    “主任，你就别犹豫了，我的提成又不少，还能还债解了燃眉之急，这不挺好嘛！”
    周浩然劝他采纳自己的方案。
    孟学民很愧疚，叹息道：“浩然，这20万的订单，如果你转给了都市频道，就没法在我们的销售榜里反映了。如果你真能签一笔这么大的订单，说不定你年底真有机会去竞争年度销冠……”
    “不就是销冠嘛。”周浩然不以为意，“那都是小事，我想超过钟建同，随时都可以，也不差这20万。”
    孟学民心有所动，却觉得他太吃亏了。
    不忍采纳这样的方案。
    “好了，就这么定了！”
    周浩然觉得他有点婆婆妈妈。
    一挥手。
    做出了决断。
    “主任，你快去安排！别都市频道那边施加的压力太大，真让台里直接下文把刘组长给开除了，那就不妙了。你赶紧去行动！”
    (本章完)

 第177章 周总才是专家

    第177章 周总才是专家
    事业顺的时候，一定是左右逢源。
    可大部分人在职场里，都是左边为难、右边为难，夹在中间身处困境，最后来个左右不是人。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某些方面做错了。
    周浩然现在就享受到了两头吃的好处。
    左边，帮蒋总解决麻烦，帮他做热水器的广告。
    右边，帮孟主任解决麻烦，帮他去还欠都市频道的债。
    两件事刚好对接。
    想推广热水器，水仙电器这边的决心很大，下半年的广告经费可以达到60万-80万元。这么大一笔钱，单靠生活频道根本吃不下，也运作不起来。
    最好还是多个频道同时发力。
    就像《少儿百科全书》的广告，要同时在综合频道和生活频道投放一样。
    把热水器广告投到都市频道里。
    刚好同时满足两方需求。
    第二天，周浩然叫上了胡小宸。
    出发去电器厂。
    《家长里短》的主要工作时间是下午和晚上，上午的时间比较灵活，不去也没人在意。
    刚好去做点调研。
    “做什么调研？”
    胡小宸听命行事，却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周浩然道：“热水器的广告，不是要以科普的形式来做嘛。既然是科普，总要知道一些热水器的技术原理。”
    “这谁能懂？”胡小宸睁大眼眸，不太理解，“专业就意味着远离大众啊，我不懂热水器的技术，观众更不懂。”
    周浩然道：“外行看热闹，正因为不懂，才能热闹起来。”
    “什么意思？”
    胡小宸扬头看他。
    周浩然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了水仙电器厂，蒋飞飙热情相邀。
    先介绍胡小宸。
    说这是他找的广告制作的专家。
    蒋飞飙见她貌美靓丽，眼睛都有点发直，笑呵呵的想跟他握手。
    胡小宸很冷淡，拒不握手，冰着脸说：“蒋总，时间有限，去看技术专家吧。”
    周浩然连忙解释，就说这位胡小姐脾气不太好，但是水平第一流，曾经制作过十几条全国知名的广告，算是国内第一线的广告人。
    好一阵吹嘘。
    这让胡小宸心中好一通嘀咕。
    觉得这人真不靠谱。
    张口就来！
    吹牛不打草稿。
    蒋飞飙遭遇了冰美人的冷淡对待，也不恼火，笑哈哈的陪同。
    心说这周老底果然是高手！
    连这样的冰山美人都能搞定，功力不浅。
    蒋飞飙也带着女秘书。
    还有几个随行工作人员。
    一行人先简单的在厂区参观了一下，这才在厂房里，见到了穿着蓝色工装的水仙厂总工程师陶工。
    陶工今年五十多岁。
    很有傲气。
    似乎看不上这个蒋总。
    可听说要为热水器打广告、做宣传，就认真起来。
    找了个样品。
    先演示了一遍。
    周浩然背着手听，胡小宸则是拿出了一个小本本，要做记录。
    周浩然瞟她一眼，觉得她吃力不讨好，“我让你记，你再记。”
    “哦。”
    胡小宸这才收起小本本。
    陶工不知道该讲什么，就从头开始，从内部构造、元器件搭配、码率结构耗电等方面说起来。
    周浩然都听得头大，“陶师傅，我们是要做广告宣传，太细节的东西没有意义。这样吧，我问，你答。”
    陶工笑笑，“行，你问吧！”
    周浩然道：“我们产品的安全性怎么样？”
    “好！”
    陶工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周浩然可不敢全信，“有多好？咱们厂从洗衣机转型做热水器，就没遇到什么技术难题？”
    “嗯……”陶工犹豫了一下，“都是很常见的技术，就国内的热水器来说，我们的产品还是很好的。”
    周浩然问：“跟国外的比呢？”
    “那还是要差一些。”
    陶工是老实人，就很尴尬。
    周浩然对此也能表示理解。
    毕竟是年代的局限性。
    现在国内的人才太少，大学生培养的少。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批精英大学生，都跑国外去了。等教育产业改革了，大学扩招了，国内人才井喷了……
    家用电器的这点技术，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以至于全世界的家电都要来国内代工，国内一个小工厂的技术水平，都不比国际大厂差多少。
    眼下这年代就不行了。
    在家电方面，国产家电比外国家电有着技术上的代差，有着肉眼可见的落后。
    周浩然道：“没关系，就说咱们有的技术。在安全防护方面……我说的是防漏电，热水器采用了哪些技术来做保护？”
    陶工叹了口气，“如果跟国外比，差距还是很大的，他们已经应用上了防电墙技术、三级断电技术……”
    “没关系，就说咱们现有的。”
    周浩然拦住了他。
    蒋飞飙背着手，也有些不满，“老陶，周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东拉西扯。”
    陶工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我们的热水器，在防漏电这边，主要采用了四大技术。”
    “好！”
    周浩然很高兴，给胡小宸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准备记录。
    陶工缓缓说：“接地线，通过将热水器的金属外壳接地，可以将漏电电流导入大地，避免电流通过人体，确保使用安全。”
    “呃……”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跟胡小宸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记。
    接地线也成技术了。
    看样子这国产热水器，的确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陶工接着说：“第二，我们配有防溅插座，为了防止水溅入插座导致短路或漏电。”
    “嗯。”周浩然给了他一个面子，“这个还行，记下吧。”
    陶工是技术人员，为人很实诚，就忍不住说：“周总，我得跟你说句实话，这防溅插座是现在市面上所有热水器都必备的配件。”
    周浩然笑笑，“没事，陶师傅您接着讲技术的事，除了地线、插座，还有什么？”
    陶工不明所以，只能接着作答：“我们有漏电保护设施，这种装置能够在检测到电流通过人体时的电阻变化而迅速切断，从而避免触电事故。”
    “这个不好。”
    周浩然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陶工的头上。
    连胡小宸也疑惑不解。
    在她看来，这个漏电防护，比刚才的接地线、安装防溅插座都高明多了。
    这才是真正的工程技术。
    陶工微微皱眉，觉得小年轻周总狗屁都不懂，沉声道：“这个漏电保护，是真正的好技术。我们的热水器在开发阶段，遇到的最大技术困境就是这个漏电防护。厂领导本来去年就说要推出热水器，之所以没成，就是这个技术没攻克，安全性缺乏保障。”
    胡小宸胳膊轻轻碰了周浩然一下，小声道：“我觉得挺好。”
    “不好。”周浩然的态度很坚决，“这个漏电防护，指向的就是用户被电了以后可以有效防护。这怎么行？这不是诅咒消费者被电吗？我们做的不是科普广告，而是以科普的形式做的宣传广告。”
    “嗯，是！”
    胡小宸眸子发亮。
    听懂了这个道理。
    如果是科普，那肯定要把优点、缺点都说清楚。
    可这是广告宣传，就没有自曝家丑的道理。
    这个漏电防护装置，看起来是优点。
    可这是一个为了解决缺点的补救措施。
    隐藏含义，就是告诉消费者，这热水器可能会漏电、可能会电人。
    虽然这是事实，全世界所有的热水器都有这样的隐患。
    但真话不能全说。
    得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周浩然又让陶工介绍起了第四个技术。
    这就比较专业了。
    叫做镁棒的阳极保护技术。
    “水的加热，依靠的是镁棒……就跟热得快差不多。但热得快出事的太多，技术上存在很大的弊端。前几年，热水器为了保证镁棒加热的安全性，采用了牺牲阳极的方法来保护热水器的内胆和加热元件，从而减少腐蚀和漏电的风险。”
    陶工都没什么信心了。
    刚才说的漏电防护技术，那才是比较拿得出手的技术，是厂里技术团队研究了半年多、还多方求教才搞明白的技术。
    却被这个小年轻给无情否定了。
    眼下的这个镁棒阳极保护技术，真是不值一提，就是给烧水的热得快加了几个电路门。实现起来很容易，都不用请外援来指点。
    没想到，周浩然忽然就高兴起来，“好！这个好！记下来！”
    胡小宸不敢迟疑，赶紧把刚才陶工的说法给记录下来。
    陶工又比较详细的讲了一遍。
    胡小宸站在一边，拿着小本本认真的做记录。
    多少有些不方便。
    “好了，不用记了，太详细都没用。”周浩然略微想了一下，眯着眼睛说，“可以这样记，就说这是美国标准的电离子阴阳互转的防漏电技术。”
    “啊？”
    胡小宸微微一愣。
    陶工也大吃一惊，连忙道：“周总，这不是阴阳互转技术，这是阳极保护技术。”
    周浩然不以为意，“改名了。”
    “啊？”陶工一脑门黑线，“周总，行业里都是这么叫的，这就叫阳极保护技术。”
    周浩然看了蒋总一眼，“要是都跟同行一样了，还怎么来突显我们水仙热水器的优越性？蒋总，你说是吧？”
    蒋飞飙也没太听懂他的道理，但人际相处中的暗示却体会到了，皱起眉头，沉声道：“老陶，你是总工，市场的事你不懂，周总才是市场的专家！”
    (本章完)

 第178章 改名就是改命

    第178章 改名就是改命
    陶工很不服气。
    他是主管技术的总工。
    从级别上来说，跟蒋飞飙平级。
    只不过在洗衣机厂改组为水仙电器集团后，他的权职有了变化。为了适应市场化，集团成立了总办，大小业务都由总办来决策。
    陶工这个曾经在厂里呼风唤雨的技术带头人，因为对市场缺乏认识，计划思想严重，没能进入总办。
    空有“总工程师”的漂亮头衔，却远离了决策层。
    陶工本来就愤愤不平。
    觉得厂子被一群屁都不懂的小年轻窃取了权柄，现在讲技术层面的事，还能被几个屁都不懂的小孩儿教训。
    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不胡闹吗？”陶工的情绪一下就控制不住了，提高了嗓门，“这谈的是技术，不是市场！技术就是技术，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吗？”
    调门很高。
    传遍了整个厂房。
    让很多人都纷纷侧目，想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
    蒋飞飙很生气的说：“老陶，你怎么回事？”
    “什么叫我怎么回事？”陶工振振有词，咬牙切齿，“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年纪轻轻，不懂的事就不要乱伸手，技术的事，乱来那是要出大事的！”
    蒋飞飙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很恼火的说：“老陶，你的觉悟呢？我跟你说了，周总是我请来的贵客，是来帮我们厂卖热水器的专家！”
    “屁的专家！”陶工也来脾气了，憋不住火，“专家是让你来颠倒黑白吗？那叫阳极保护技术，全行业都这么叫，来你这儿就给改名了，叫什么电离子的阴阳互转技术？你说改就改？你算老几？”
    周浩然拉着胡小宸的胳膊。
    后退了几步。
    不参与这种争吵。
    蒋飞飙快要气炸了，喝道：“陶大海，你给我闭嘴！”
    陶工受够了窝囊气。
    内部受气也就罢了，外人来了也受气。
    那个狗屁周总真太自以为是了，把技术当儿戏。
    “镁棒的阳极保护技术，这是行业标准，主流的热水器都在采用这样的技术方案，这是全行业的共识！这就是标准答案！”
    陶工越说越生气，捂着心脏的位置。
    蒋飞飙气的浑身发抖，“陶大海，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说了，我跟周总研究的是市场，不是技术！”
    “技术就要可丁可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用一个市场的理由就来乱改！”
    陶工大口喘着气。
    胡小宸有些怕了，真怕陶工年纪大了来了心脏病，提议道：“蒋总，咱们出去聊吧？”
    蒋飞飙也在气头上，似乎没听见，指着陶工的鼻子，“现在是市场经济，市场最重要的就是要灵活处置，你懂个屁！都像你这样，厂子早晚要垮！所有工人都他妈要跟着你一起下岗！”
    “市场经济，也不能颠倒黑白！”陶工有他自己的信念、标准和价值判断，“国内所有的热水器，都在使用这阳极保护技术，这怎么就成美国标准了？我们国家已经强大了，人民当家做主，能自己做的我们可以自己做，为什么还要按照美国人的标准来？年轻人，你太崇洋媚外！”
    周浩然受不了这种大帽子。
    却也不能责怪陶工。
    他年纪大了，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一时生气，情绪爆发之下难免会把一些旧习惯给带出来。
    留下劝和就没必要了。
    拉着胡小宸，走出了厂房。
    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更新鲜。
    胡小宸也松了口气，“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
    周浩然笑笑，“理念上的冲突吧。”
    “真要用‘美国标准’这样的广告词啊？”
    胡小宸本人也不理解这样的设计。
    “嗯，你没听陶工说嘛，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国产的热水器，就是不如那些外国品牌。外国热水器采用的那些安全方案，国内还不会呢。”
    周浩然伸了个懒腰，邀请她去前面的石椅上坐坐。
    等蒋总出来。
    胡小宸轻声道：“我刚才听到‘美国标准’的说法，也挺吃惊的，国内不是已经都做出来了嘛。”
    周浩然好笑道：“美国的热水器，也在用这个阳极保护技术啊，说是美国标准也没错。改成德国标准、英国标准、日本标准什么的都行。美国标准的噱头性更强点。这是宣传，宣传的良好效果得建立在市场的舒适区里。”
    “舒适区？”
    “这跟做产品一样，好的产品，一定要遵从名片效应。”
    “不懂。”
    胡小宸坐在他身边，挨着很近。
    周浩然都能嗅到她身上那一抹淡淡的幽香，“名片效应，就是表达出自己和对方的理念相同，从而增强信任感和亲近感，让对方处在舒适地带。就像是‘名片’，可以快速的让双方从心理上产生认同。”
    “美国标准的名片……”胡小宸试着跟随他的思路，“是因为消费者的心目中都认可美国标准，所以我们就说热水器是美国标准。”
    周浩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陶师傅说我是崇洋媚外，那可真是错了。因为市场有崇洋媚外的属性，因为市场更喜欢外国家电，优秀的广告必然要跟消费者拉近距离。”
    他上辈子是技术转产品。
    没做过营销。
    但是，他见多识广！
    上辈子的见识和阅历，足以让他在这个时代的市场营销领域执牛耳。
    就比如奶粉广告。
    那得是“获得欧盟认证”、“新西兰的奶源”、“产自欧洲牧场”、“利用德国技术”、“达标美国质检”。
    罗列了一堆外国标准。
    最后，来一句“更适合中国宝宝”！
    一套营销下来，几块钱的东西就可以卖出几百块钱的价格了。
    周浩然不需要把热水器的广告玩到那么极致。
    从他见过的一些经典的营销案例中稍微取几个要素，就足以秒杀眼下这个时代了。
    胡小宸轻轻颔首，又追问：“那阳极保护技术，为什么要改名？”
    “两个原因，一个是差异化。别人都叫阳极保护技术，那咱们就不能叫。宁可叫错了，也不能跟别人一样。”
    周浩然对这一点就太了解了。
    这就是创新的逻辑。
    宁可做错，也要不同。
    胡小宸坐在他身旁，拿着纸笔做记录，真像个学生，“还真是呢，水仙牌已经没落了。如果大家都一样，消费者没有理由来选水仙热水器。”
    “第二点就很关键了。”周浩然这其实也是上辈子见识到的，“比如两款一模一样的化妆品。一款说能护肤保水，一款说能增强肌肤ho分子亲和力，水分不流失。你会买哪个？”
    “嗯？”
    胡小宸美眸睁大，扭头看他。
    周浩然好笑道：“想明白了？”
    胡小宸很惊喜的说：“其实是一回事啊，ho不就是水嘛。可换成第二种说法，就显得化妆品更高级了、更有吸引力了，有一种奢侈品的感觉。”
    周浩然道：“就是这个道理，‘大宝，天天见’，这广告语就注定了大宝只能卖几块钱一瓶。要是宣传语是‘增强肌肤ho分子亲和力’，这产品售价至少也是几十块。嗯……这好像是营销里的定位思维。”
    “浩然，我好崇拜你。”
    胡小宸的眸子水汪汪的。
    周浩然笑笑，“刚才陶师傅在，我不好意思说。把镁棒的阳极保护技术，改成电离子的阴阳互转技术，似乎还不够新颖。”
    “还不新啊？”胡小宸嘴角含笑，“新的让陶师傅都抓狂了。”
    周浩然笑道：“我本来的设计，是改成‘太极协同，阴阳互转’技术。这就跟传统文化关联了，更有了一种玄学的感觉，就更高大上了。这种传统词汇，对消费者来说也更有亲和力。”
    “呃……”胡小宸睁大眼睛，“这样行吗？符合广告法吗？”
    周浩然道：“不知道，回头你找法务问问。如果不行，电离子的阴阳互转技术，基本也够了，这个营销角度足以在市场里脱颖而出了。”
    胡小宸抿嘴道：“我明白了！融会贯通了！”
    “什么啊？”
    “改名真的很有意义，就像很多大学里，图书馆和档案学专业，没人愿意学，可是改成信息管理和信息系统专业，就能成为热门专业了。改名就是改命。”
    “咦？”周浩然眼睛一亮，“我早就说了，小宸姐不仅漂亮，也很聪明。”
    胡小宸略有得意，很开心的说：“还有企业管理，改成工商管理；水资源管理，改成水文和水资源工程；动物养殖技术，改成动物科学……我现在想起来，有一大堆呢。”
    “对，都是这个道理。”
    周浩然的这个思路，可不是来自大学的专业改名。
    前世作为互联网从业者，类似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国外的开源产品，很多人拿过来改个名，就变成自主研发、星光璀璨，就可以申请到各种扶持和补贴了。别人做的工程产品，仿造一个，再换一个更恢弘的好听名字，就变成了行业第一以我为主了。
    在技术不变甚至技术落后的情况下，怎么给市场一个遥遥领先的印象？
    换一个更能被大众认知的漂亮名字！
    改名，就能改命！
    这时，蒋飞飙从厂房里出来了，又恼又恨，骂骂咧咧的说：“这个老陶，真是个老顽固！我早晚开了他！”
    (本章完)

 第179章 父亲的父

    第179章 父亲的父
    周浩然对陶工也不是很认同。
    却能够表示理解。
    这是时代的特性。
    绝大部分的国营单位，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国营厂转型难，可不是一两个有改革精神、有市场能力的带头人就行的，内部巨大的阻力会让改革寸步难行。
    你往前冲，他们往后拽。
    最后就嘎嘣一下裂开了。
    哪怕是国家最顶级的一些国营大厂，如果处理不好这种内部纠纷，也可能会遭遇破产。
    除非像电视台这样，是政策性的垄断机构。
    没有外在竞争的压力，就可以有更长的发展时间和更大的呼吸空间，垄断性的市场资源可以源源不断的换成钱来维持生存。
    蒋飞飙怒气未消，还愤愤不平，“这个老陶，技术水平太差，我真得开了他！留着他当总工，根本没戏！”
    周浩然不是厂里人，也不便多说，笑着说：“蒋总，陶师傅可能是有些误会，他以为我是要对技术问题指手画脚呢。”
    蒋飞飙叹了口气，“唉，老顽固啊老顽固！我都跟他说多少遍了，这是市场，这是市场，他怎么就是不懂呢？”
    周浩然笑道：“没事，广告的事胡小姐已经有思路了。我估计十天半个月，热水器的广告就能做出来了。”
    蒋飞飙很着急，“要尽快！老弟，这事越快越好！”
    周浩然从善如流，“那就这样吧，这几天咱们就先把广告订单给签了。等广告做出来了，就赶紧按照订单合同投放出去。”
    “行！”蒋飞飙很高兴，却没什么主见，“合同要怎么签？”
    周浩然委婉的说：“两笔合同，每笔合同价值20万元，蒋总可以看着安排。”
    “没问题！”
    蒋飞飙笑哈哈。
    有赚钱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厂里签两笔25万的合同给中介公司，中介公司再把广告以每单20万的价格转给电视台。
    这事就妥了！
    胡小宸暗暗吃惊。
    她听说销售工作很辛苦，很多时候都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哪想到，这家伙三言两语之间，就谈成了一笔价值20万元的合同。
    殊不知，这还没完呢！
    周浩然接着提要求，“蒋总，要是我也就算了，这广告得由胡小姐来做，还需要一笔制作费。也不用太多，你去拿两万块钱吧。”
    “两万？”蒋飞飙犹豫了一下，“两万够吗？”
    周浩然笑笑，“够了！”
    蒋飞飙倒也坦诚，低声道：“老弟，我这边的预算，有10万呢！厂里批准的！”
    周浩然笑道：“这次的广告不请代言人，没有代言费，成本就可以大幅度的压低。咱哥们不是外人，把预算留出来，都用在市场推广里，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蒋飞飙感慨着说：“周老弟，像你这样的实诚人，现在社会已经很少见了。”
    周浩然道：“是不是实诚人，那也得分对谁。在蒋总这里，就实实在在的最好。”
    蒋飞飙就很高兴。
    两万块钱，都不用等。
    他当即就让秘书回去安排，说是去财务那边拿钱。
    马上就可以给。
    结果拿钱不太顺利。
    本就窝火的蒋飞飙，直接给财务那边打了电话，给他们臭骂了一通。
    没一会儿，秘书就把钱带回来了。
    用报纸包起来。
    周浩然也不客气，拿钱走人。
    “吃个中午饭再走吧！”
    蒋飞飙很热情。
    周浩然一挥手，“不用，赶紧回去把广告给做好！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今天不算太热。
    回去也不着急，周浩然和胡小宸一路走了挺远。
    “小宸姐，你现在工资多少？”
    “保密。”
    “这有什么可保密的？”周浩然觉得她小家子气，“三千块钱吗？”
    胡小宸拉着长音道：“哪有？”
    周浩然道：“我姐每个月能到手三千呢。”
    胡小宸道：“我哪能跟她比呀？她是出境的主持人，我是幕后的编导。岁青每个月的收入，估计比我们主编还多。”
    周浩然没想到自家的青梅姐姐这么能赚钱，“那你是多少啊？”
    “前几天刚领的工资，不到两千三。”
    胡小宸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周浩然好笑道：“够不？”
    胡小宸白他一眼，“赚多少多少呗，咱也没有什么高消费，吃饭都是在食堂里。”
    “把包打开。”
    周浩然看了眼她的包。
    然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两沓用报纸包好的现钞，塞进了她的包里。
    胡小宸眼眸睁大，错愕的看着他，“干什么？”
    “给你的。”
    周浩然不由分说的塞给她。
    胡小宸吓了一跳，连忙推搡，“不行，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周浩然皱起眉头，瞪了她一眼，“这么不乖，还想当我徒弟？”
    胡小宸不依，“这是你的钱……”
    周浩然定睛看着她，眼神威胁，“胡小宸，我问你一句话，你乖不乖？”
    “我……我……”
    胡小宸吱吱呜呜。
    她也缺钱。
    可这钱也太多了，顶上她大半年的收入了。
    她不是不想要，是觉得缺乏正当理由来收这笔钱。
    “你听话，我以后还疼你，你要是不乖……”周浩然冷哼了一声，“想拜师，门都没有！”
    胡小宸脸色涨红，不好意思看他，语气轻柔，“浩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周浩然见她不推搡不抗拒了，就把钱在她的包里放好，拉上了拉链，笑呵呵的说：“这才哪到哪，等哪天你要是真拜师了，真当我徒弟了……你就等着吃香喝辣吧，美好幸福的日子，还没开始呢！”
    胡小宸晕着脸道：“我现在都有点晕乎乎的。”
    “晕什么？”
    “你对我太好了呗。”
    “这叫什么话？”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你都要成我徒弟了，我宠你不是天经地义？”
    胡小宸就有点放不开了，低着头，小声道：“怪不好意思的。”
    周浩然好笑道：“什么不好意思？不是你要拜师？”
    胡小宸咬着嘴唇，细声细气的说：“我是想让你当我师父，想跟你学本事的，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周浩然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人家当徒弟的，都是给师父干活的。赚了钱，师父能拿出点零钱分出来，就谢天谢地了，哪有像你这样的。”
    胡小宸这样的事见多了。
    国营单位里，普遍都实行师徒制。
    电视台就更是如此了。
    徒弟就是干脏活累活的，有一些核心工作，徒弟那都得去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师父高兴了、满意了，才可能开恩传授点真本事……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我能跟那些人一样吗？”
    胡小宸“嗯”了一声。
    周浩然笑道：“我比你小六七岁呢，你能甘心投靠我，说明你眼光好、有见识。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这个当长辈的，总不能让你吃亏。”
    “呸！”胡小宸被逗笑，伸手拍他一眼，“谁是长辈了？”
    “我是你师父，难道不是长辈？”周浩然微微一怔，随即严肃起来，“你说的不会是大师傅的那个师傅吧？那我可不答应啊！你要是想拜师，那一定得是父亲的‘父’。”
    胡小宸嗔道：“你欺负人！”
    “反正我说了，想拜师，就必须得是父亲的父。你要是不认，那就算了。”
    周浩然一甩手，抢先几步。
    把她甩在了身后。
    “唉唉……”
    胡小宸有点急了，怀里沉甸甸的包，也让她不容多想。
    快步追了上去。
    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轻哼道：“不让你走！”
    周浩然扭头看她，“那你认不认？”
    胡小宸白他一眼，大发娇嗔的说：“我哪说不认了？你是长辈，行了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不也别拜师了，你当我爸爸得了！”
    周浩然笑道：“那得看你乖不乖。”
    “臭美。”胡小宸眼神戏谑，“你比我小好几岁呢，也不害臊。”
    周浩然气笑道：“我来宠你，你还不愿意了！”
    “愿意愿意愿意！”
    胡小宸双臂抱着他的胳膊，黏着他，拉着长音撒娇。
    这大夏天的，本来穿着就清凉。
    她身上是白色的女士短袖衬衫，掖在了黑色的包臀裙里，把饱满曼妙的身材曲线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肌肤接触。
    尤其胡小宸抱着他的胳膊，挤压在了自己的胸口，这份感受就更加的异样带有着几分挑逗的风情在内了。
    周浩然低头，跟她挤了挤眼睛，“不一般啊，多大尺码？”
    胡小宸吃吃一笑，“不告诉你。”
    “我量量。”
    “怎么量？”
    “我用手就能量，握一下就知道。”
    “呸！”胡小宸就推开他，“还师父呢，你也太色了！”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我本来就色。”
    胡小宸抿嘴含笑，调侃道：“那我以后得跟你保持距离，免得被你占了便宜。”
    周浩然很无语的说：“你也太小气了吧？白疼你了。”
    “嗯？”胡小宸柳眉霍得一挑，质问起来，“周浩然，你疼我，是因为要收我为徒，还是因为我的美色？要是看上了我身子，我可不依哦，我还是黄大闺女呢！”
    周浩然笑道：“那不正好嘛，我是黄小伙子。”
    “你少来了！”
    胡小宸翻了个大白眼。
    两人打打闹闹。
    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周浩然拉着她的小手上了车。
    上车之后，两人就不开玩笑打闹了。
    冷静下来。
    胡小宸怕司机师傅听见，就凑过去，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的说：“这些钱真的都给我了？”
    周浩然道：“嗯，都给你。”
    “浩然，你也太宠我了吧？”
    “我是你师父嘛。”
    “真要收我？”
    胡小宸美眸盈盈，眸光好似比外面的太阳还有光彩。
    “收！”周浩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等做完了广告，咱们就搞个拜师仪式！”
    胡小宸扬起白皙的下颌，略显得意，“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本章完)

 第180章 聚是一团火

    第180章 聚是一团火
    如果是一个月前，周浩然做不到这么大方。
    现在不一样了。
    卖书事业已经略有小成。
    他有钱了！
    首先就是《少儿百科全书》库存清理的大获成功。
    书店的货款都回来了。
    都在中博书局的账上。
    很惊人。
    一共销售了18.2万套《少儿百科全书》，书店拿货的批发价开始低、后来高。
    平均下来是每套62.4元。
    总收入1135万元！
    扣除给项目初始方的360万元，以及很少量的运营经费5万元，还剩下770万元！
    根据93年新规，出版物不再增收营业税，只增收13%的增值税。
    增值税大约是（1135-360）*13%，大约是100万元。
    扣税后还剩下670万元。
    中博书局位于新区，企业所得税是15%。
    不过，企业所得税和增值税不同，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企业所得税跟净利润有关。
    利润越多，缴税越多。
    如果中博书局的利润是670万元，那所得税就是100万元。
    不过，现在还没到缴税的时间节点。
    如果下半年，中博书局一直在开销、在不断钱，把这670万都作为成本开销出去了，净利润就变为0，就不用缴所得税了。
    如果下半年了1000万，中博书局亏损330万，那就意味着今年缴纳的所得税是-50万元。
    等未来几年盈利了，缴纳所得税时要先扣除这50万元，剩下的才是实缴。
    也就是说，现在中博书局账上有可用资金670万元。
    如果想少缴所得税，那就要多钱！
    如果能把这670万元都掉，就可以规避掉这15%的企业所得税。
    这笔钱，要怎么？
    周浩然运营企业的经验太多了。
    他早就计划。
    不过，他不能轻易表态。
    中博书局现在是周浩然、李长兴、姜雄三方合作的关系。
    这种关系并不牢靠。
    8月2号，星期五。
    中博书局开会。
    三方都到场了。
    周浩然和李长兴都笑容满面的，都庆祝这第一次合作的大获成功。
    姜雄却不那么高兴。
    偶尔有笑容，也很勉强。
    李长兴很豪气的说：“老姜，你怎么回事？还关注电视广告的事呢？不是说了嘛，那两条广告涉嫌侵权，都被下架了。”
    周浩然笑道：“好在《少儿百科全书》的库存都清理差不多了，还剩下1万多套，靠着广告延续的热度，慢慢出货就行了。”
    “对，就算卖不掉也没事。”李长兴这下有钱了，也就不在意了，“要是卖不掉，就捐掉，捐给那些希望小学！”
    “就是有点可惜。”姜雄不能说实话，“广告播的好好的，怎么就下架了呢。”
    李长兴道：“电视台有规定呗。”
    “好了，这都过去了。”
    周浩然不给姜雄争取的机会。
    他知道内情。
    蓝皮版《少儿百科全书》，肯定就是姜雄在背后找其他人合作，偷偷二次印刷出来的，想借着电视广告的春风，再额外赚一笔。
    却没想到，忽然生了意外！
    电视广告下架了。
    这就惨了。
    别说他这新版蓝皮《少儿百科全书》了，原版的白皮《少儿百科全书》很有可能都卖不出去了。
    全砸手里了！
    姜雄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觉得当初真应该听周先生的意见，别去二次印刷《少儿百科全书》了，市场太弱、风险太大。可他一时的贪心，真是酿下了大错。
    这次的二次印刷，虽然只印了2万套，可时间紧、任务重，让他投进去了足足70万。
    现在看来，别说赚钱，成本都收不回来了。
    所以姜雄只能寄希望于周先生。
    中博书局账上很有钱，可用资金670万元。
    如果能分红，他的债务漏洞就补上了。
    “赚了这么多钱，那就分红吧！先分200万！”
    姜雄故作洒脱，有了计划。
    三分平分200万。
    他的个人债务就解决了。
    周浩然哪能同意？
    必须得给他点教训，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得乖乖听话，别在背后自作主张。
    “分红？”周浩然摇摇头，“这可不是好主意。”
    李长兴道：“就是，分红这是什么馊主意？分红税20%，分200万，光是税就40万了，姜老板这么热爱为国家做贡献？”
    周浩然表态道：“我们这次开会，主要是账面利润太多，要找到一个节税的办法。分红了，这不是增加税收负担吗？这可不行。”
    李长兴连声道：“对对对，不能分红！”
    周浩然笑道：“分红，不就是为了钱嘛。既然是钱，直接在中博书局挂账来就行，为什么要分下去？姜老板，你想差了啊！”
    “这样啊，还真是，呵呵。”
    姜雄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李长兴大声道：“这次能成功，全靠了周先生。我看周先生还没有代步车，要我说，现在书局赚钱了，第一件事先给周先生配一台座驾！”
    姜雄虽然自身难保，却也同意这样的提议，“嗯，我觉得行，上次咱们说的那个虎头奔，我看就挺好！”
    “对，虎头奔，什么来着……奔驰s600吧？新出的那款，真豪气啊！”李长兴的座驾是一辆奥迪，他肯定不能给周先生安排的座驾比自己的还差，“那车160万，分四年折旧，每年可以分摊40万的成本开销。”
    买车买游艇买飞机，本来就是合理节税的有效法门。
    周浩然可不能白拿好处，摆手道：“买车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想说的是咱们三方今后的长期合作。”
    李长兴笑道：“那肯定啊，得长期合作！老姜，周先生给你安排的任务，都做好了没？高考状元都联系上了吗？”
    姜雄点了点头，“早就联系上了，书签都定制好了，随时可以印刷了。”
    周浩然打断了他俩，正色道：“接下来做教辅书，这是具体的业务了。我想说的是，我们三方合作的模式，这得确定下来。”
    李长兴见他有话说，很爽利的道：“周先生，有什么规划，你就吩咐吧，我俩都听你的！”
    周浩然沉声道：“中博书局，是我们三人合作，股份也是三人平分。这样的安排本是临时性的，是要帮你们处理《少儿百科全书》库存积压的困局。”
    “嗯。”
    李长兴和姜雄对视一眼。
    都能看出周先生的慎重。
    周浩然道：“《少儿百科全书》这个项目，是你俩从零开始做起来的，然后我来操盘。所以赚了钱之后，我们三方平分。现在不一样了，教辅书是我从零开始在操盘。”
    姜雄马上会意，“还真是这样，股份的比例，我觉得需要调整。”
    李长兴“啊”了一声，“是啊，我也同意。”
    这年头，企业的股权结构属于很神秘的领域。
    别说是这种小老板了，就算是很多大老板也都不懂。
    不过，周浩然不想玩诈骗。
    只是来点简单的小套路。
    为日后的长期合作，解决掉一些潜在危机。
    就比如这次姜雄利用他个人的文化公司，在背后二次印刷《少儿百科全书》。这种事情如果经常发生，对三方合作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是，我没说要提高股份，大家都是合作的伙伴，本就没有高低之分，股份三方平分最好！”
    周浩然笑哈哈。
    却没说实话。
    股份平分是大忌。
    不过眼下这个时代，也没法给他们讲太复杂的道理，平分可以解决很多心理层面的不公平感。以后的安排，以后再说。
    反正周浩然是空手套白狼，笑呵呵的说：“《少儿百科全书》的三方合作，是我来操盘项目，老李负责出版，老姜负责渠道。我这么说，没毛病吧？”
    “没毛病！”
    李长兴有点晕乎乎，不过他很信任周先生。
    姜雄比他更懂企业运作，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周浩然道：“所以接下来的教辅书，包括以后我准备策划的童书、社会学书、经济类书、文学书……这些还都得是我来操盘，没毛病吧？”
    “对。”李长兴拍拍胸脯，“我来负责印刷。”
    姜雄道：“我负责渠道。”
    周浩然就揭晓了谜底，皱眉道：“这就不太对了。长兴出版社来印刷，是老李你的厂子；海华文化管渠道，这是老姜你的公司；中博书局管操盘，从公平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应该也是我个人的？”
    “嗯？”
    李长兴微微一愣。
    姜雄也反应过来。
    周浩然见气氛有些严肃，就笑着说：“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把一些争议都摆在台面上，这才有利于我们更长期的合作。”
    李长兴“嗯”了一声。
    觉得脑袋不太够用了。
    姜雄也有所意识。
    之前《少儿百科全书》的项目，三方合作是公平的。
    可正在进行的教辅书合作，却不太公平。
    李长兴的那部分，属于他个人；姜雄的那部分，属于他个人；周先生的那部分，本来也应该属于他个人，现在却是三家平分。
    周浩然道：“中博书局是我们三个人的公司。正常来说，我可以像你们一样，成立一个我自己的公司，然后以这个公司的名义来操盘，收取一定的服务费和版权费，再把操盘项目放在中博书局里。”
    李长兴一拍大腿，终于搞明白了，“对！我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呢，周先生说的太对了！现在这个合作模式，你太吃亏了！”
    姜雄轻轻点头。
    “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周浩然似乎不以为意，“不过，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认为既然是三方合作，就一定要真诚。我没有单独成立一家公司来操盘教辅书这个项目，而是把这个项目直接放在了中博书局里，就是想带个头。”
    “带头？”
    “如果我们三人，每人有一家公司，然后以公司的名义相互合作，这就太复杂了。可是，如果像《少儿百科全书》这个项目，三方合并，就像握起拳头一样，就能够把劲往一处使。”
    “你是说……”
    李长兴睁大眼睛，他听出了周先生的意思。
    周浩然沉声道：“如果我们三方各自为战，那肯定都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在斤斤计较，既增加了沟通成本、运营成本，也可能会因为一些个人私心，做出一些严重破坏团结合作的事情出来。”
    姜雄心头猛地一跳。
    感觉这话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私自二次印刷的悲剧，就是这样的因素！
    都被周先生给说准了！
    “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火。”周浩然目光灼灼，语气沉重，“现在市场竞争多激烈了，每天都有无数企业倒闭。这你们都有经验，之前你们都差点破产了。”
    李长兴深吸了一口气，“周先生的意思，我们应该合并。”
    周浩然铿锵道：“各自为战，力量分散，很容易被市场逐个突破。三方合并，才能真正的汇聚资源，在市场里展现出强大的竞争力！老姜，你说呢？”
    姜雄现在正心虚呢，“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浩然淡然道：“中博书局想要延续，就一定要摒弃杂念，做成真正的三方合作，而不是每个人还都守着自己的地盘。我已经做出表率了，我把教辅书项目放在了中博书局里。我提议，我们可以真正的把中博书局组建为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
    集团公司这么大个词压下来，都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李长兴搞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精神恍惚，“把长兴出版社和海华文化，都并入中博书局，真正的变成一家集团化的大公司！”
    周浩然笑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
    “这……”
    李长兴有些为难。
    觉得吃亏。
    这又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眼下这个时代，对市场的认识很浅薄，都很重视固定资产，所以出版社那实实在在的土地、厂房、设备看起来都很值钱。
    可实际上，姜雄拥有的渠道关系、人脉关系，这些无形资产要远远比李长兴的固定资产更有价值！
    图书出版的生意，没有李长兴，可以去找别的印刷厂。
    要是没有姜雄……
    周浩然会果断放弃这一行，运作完了《少儿百科全书》这个项目，就一拍三散。
    就看李长兴能否答应了。
    (本章完)

 第181章 谁坏规矩谁滚蛋

    第181章 谁坏规矩谁滚蛋
    现在是三方合作。
    周浩然象征着“战略”，姜雄象征着“运营”，李长兴象征着“牛马”。
    牛马有很多。
    李长兴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
    不过，最好还是拉他入局。
    他水平可能一般。
    好在忠心耿耿。
    三方合作，他可以一直站在周浩然的这一边。
    要是周浩然单独和姜雄合作，一旦发生了意见的分歧，就很容易讲不清。三方合作，靠着多数票就可以拥有决策权了。
    周浩然笑道：“老李，你的出版社，去年亏损多少？”
    李长兴道：“170多万。”
    周浩然早就有了策略，接着问：“所得税额度有多少？”
    “不到60万。”
    李长兴的出版社不在浦东新区这样的税收洼地，他下海创业的时候根本不懂那些，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干了。
    这就很不划算。
    当地企业所得税的税率是33%。
    去年，长兴出版社亏损170多万，所缴纳的企业所得税大约是-60万。
    而这也是企业兼并购里，最常见的节税方式。
    收购亏损企业，利用亏损企业的税收额度，来抵扣应缴所得税！
    就比如，中博书局假定今年应缴企业所得税是100万，收购了长兴出版社，就可以把这-60万的额度拿过来……就相当于只需要缴税40万元。
    周浩然笑道：“这不就对了嘛，你这额度，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就并到中博书局里来呢！”
    李长兴尴尬的笑笑。
    很不舍得把产业合并过去。
    他这是实实在在的固定资产、土地、厂房、设备、工人……拿过去跟别人的无形资产合并，总觉得很吃亏。
    周浩然道：“长兴出版社的选址不对，税率太高了。来新区这边啊，并入了中博书局，以后从新区这边走账，所得税从33%降到15%，这得省下多少钱？”
    李长兴很为难，只能找借口说：“我得回去跟我老婆商量商量。”
    周浩然很洒脱的说：“行，这是大事，多想想，咱们也不用太着急。”
    ……
    伊长平是生活频道的副总监。
    二把手。
    这几天心情不快。
    因为上个月，财务那边全额给职工们发放了工资、奖金、补贴等福利，甚至每人还有一张100元的城市超市购物卡。
    上下欢心鼓舞！
    总监展玉山的好评，又回来了！
    这就让伊长平很被动了。
    本以为可以靠着财务危机，来给展玉山持续不断的制造麻烦呢。却没想到，他从都市频道空降过来的销售主任孟学民，真的靠着自给自足，硬挺了过来！
    伊长平不允许这种局面出现。
    趁着今天销售部周例会，业务员们都回来了，他把田凯叫了过来。
    “总监，你找我？”
    田凯最近有点灰头土脸，精气神都萎靡了。
    伊长平没给他好脸色，不悦道：“老田，你最近这状态不对啊！”
    田凯苦着脸道：“总监，我被处分了，要是再有一次……可能就像之前的邵空一样，就被开除了。”
    “你和邵空不一样！”
    伊长平语气沉重。
    田凯叹了口气，“我三叔……就是监察部的那个干事，他跟我说的，让我老实点，然后去找周浩然道歉。”
    “道歉？”伊长平气笑了，“为什么要道歉？他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就能踩在你头上了？”
    田凯神色困惑，“那怎么办？”
    “顶住！”
    伊长平虽然分管销售部，可是孟学民根本不向他汇报，以至于他对销售部都有点失控。
    只能依靠钟建同和田凯这两个老部下。
    田凯很为难的说：“总监，真不是我泄气，他们现在很强，订单接连不断的签。上个月，销售部的订单规模有110多万，是当月指标的两倍。”
    “放心！”伊长平知道他的意思，“这个月不会了，那个孟学民，手伸得太长了。”
    “嗯？”
    田凯眼睛一亮。
    听出了伊副总监的言外之意。
    这是要对孟学民出手？
    那可厉害了！
    这位伊副总监，可不是一般角色，发起狠来，别说孟主任了，就算是他背后的总监展玉山都不好使！
    伊长平眯起眼睛，淡然道：“四组的那个组长刘……”
    “刘泽彬。”
    “嗯，就是他。这几天我就找机会，把他给开除。”
    “真的？”田凯神色大喜，马上明白过来，“是不是因为他不守规矩，从都市频道那边抢客户？其实不仅是他，还有三个业务员，也都签了之前都市频道的老客户。只不过订单额度比较小，那边没追究。”
    伊长平冷冷的道：“规矩就是规矩，谁坏规矩谁滚蛋。”
    田凯搓着手，很高兴的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用不了多久，孟学民就成光杆司令了。”
    伊长平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自信，“时间还长，坚持住就是胜利！”
    田凯笑道：“领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伊长平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工作方面，你也得多努力。副主任的事，还是有机会的。”
    田凯心头一跳，试探着询问：“副主任的事，不是被否了吗？”
    “展玉山不同意，不代表就不行。这生活频道，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伊长平发起狠来，似乎很有气势。
    这一下，田凯就底气十足了。
    回办公室，刚好在走廊里对上了周浩然。
    “哎呦，来开会？”
    田凯笑呵呵。
    周浩然知道他最近很消极，也怕刺激到他，点头致意，“嗯，开会。”
    田凯瞥他一眼，语气不善，“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你的，年轻人冲动，容易犯错误。”
    “啊？”
    周浩然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哪根筋错乱了。
    本以为他是来道歉的呢。
    怎么还阴阳怪气上了？
    田凯淡然道：“乔诺是你的学徒吧？她能搬去主任办公室里，那是她的本事。不过，我听说你和她孤男寡女，有事没事的就关起门来搞在一起，要注意影响。”
    “田组长，你说的是什么话？”
    周浩然神色一冷。
    田凯很不客气的说：“规矩就是规矩，谁要是坏了台里的规矩，敢在办公室里出洋相，别怪我不讲情面！谁坏了规矩，谁滚蛋！”
    “随便你！”
    周浩然不想跟他扯这些。
    主要是此前受到了孟主任的告诫。
    下手别太重。
    销售部需要发展，这个田凯业务能力很强，下半年还指望着他能多签几单呢。
    要是下手没轻没重，导致他被开除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周浩然就主动退缩了。
    不跟他发生摩擦。
    田凯见他落荒而逃，就长长舒了口气，心情格外晴朗，好像过去这一周的阴霾扫荡一空！
    还好啊！
    还好跟尹副总监进行了一次谈话。
    他本来还想摆低姿态去道歉呢。
    真要是给这种小年轻道歉，那也太丢人了！
    本周例会，气氛有些古怪。
    孟学民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嫡系销售，都很沉默。
    反倒是消沉许久的钟建同站出来了。
    好似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发表了一通洋洋洒洒的讲话，要求销售员在跑业务的时候，要遵守台里的规矩，也要遵守职业素养，不该干的事不能干、不能干的事不要干！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矛头直指孟主任！
    以及他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那批业务员。
    风言风语都传开了。
    都市频道那边很生气！
    田凯也站出来，落井下石的数落一通。
    周浩然全程没关注。
    参与的越多，越觉得这基层的争斗浅薄又儿戏，有太多的意气用事。
    跟身边的小美女乔诺窃窃私语。
    “这是你写的？”
    周浩然手里是一份打印好的文章，标题是《三天让员工自动加班：脑科学+行为设计学，不钱榨干人力价值》。
    乔诺很瘦很白，小声的说：“所有的内容都是我从书里摘抄的。”
    周浩然笑笑，“挺好，回头我精简一下，就可以发了。”
    “给谁发呀？”
    乔诺至今都不太理解周老师写文章的道理，眸子里闪动着好奇的茫然。
    周浩然道：“给客户发呗，咱们做的是销售。”
    “做销售，不是该拜访客户吗？”
    乔诺一头雾水。
    她的职业裙偏短，坐下来后雪白的大腿很有诱惑力。她发现了周老师似乎瞄了几眼，就不动声色的拿过了文件夹，盖在了大腿上。
    周浩然轻咳一声，说道：“过去的模式，的确是拜访客户。不过拜访客户的社交成本太高了，从效率的角度来看，所有的线下社交都可以归为无用社交。”
    “啊？”
    乔诺大吃一惊，觉得周老师的观点很偏激。
    周浩然是做互联网的。
    对错这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创新。
    想要在销售行业里“求道”，就必须得利用他最擅长的东西，运用互联网思维，把线下销售转为线上销售！
    不过，现在还没互联网。
    必须得借助一些其他的方式和策略，把未来存在的那种互联网广告的销售模式，加以调整和改变，用现有的社会资源给实现出来！
    写信就是他无意间找到的办法。
    之前电热水壶厂的订单，他从始至终就没见过他们的杨厂长，却靠着一封信完成了高效沟通，说服了对方、签下了订单。
    这就是机会！
    周浩然没跟她多解释，手里拿着这篇文章，很好奇的问：“这是打印出来的？”
    “嗯，在楼下微机室，我会打字哦。”
    乔诺俏皮的眨眨眼，有些小得意。
    “楼下微机室啊……”周浩然微微皱眉，他之前去过微机室，那里的打字员和管理员，都贼眉鼠眼的盯着他，“咱们写的都是机密材料，得保密。”
    “那怎么办？”
    “下周，我带你去鸿翔百货！”
    (本章完)

 第182章 那些年吹过的牛

    第182章 那些年吹过的牛
    这个周末，不回去。
    晚上下班后，乔岁青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通电话。
    本来挺好的心情，就又不愉快了。
    周浩然在远处推着自行车等她，向她伸手。
    乔岁青走过来，牵上他的手，眼眸起雾，紧咬着嘴唇。
    似乎这样才能把心底的心底的酸楚憋回去。
    “好啦，开心点。”
    周浩然张开手臂，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乔岁青很委屈的说：“浩然，你说人长大了，为什么会这么心烦呢？”
    “那是因为你太要强了，把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周浩然觉得她也是受到了《家长里短》栏目组制片人唐时宜的影响。
    那种独立女性的女强人的作风，的确很有魅力很迷人。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连胡小宸近期要改弦更张投靠周门，不想去精神追随唐老师了。
    乔岁青的身形在这空荡荡的街头显得很清丽，扬头看他，“那我能怎么办？”
    “别忘了，你还有位竹马先生呢！”
    周浩然拍拍胸口，挤了挤眼睛。
    乔岁青轻轻一叹，“浩然，姐知道你有本事。”
    周浩然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牵着她，笑道：“知道我有本事，还不依靠我？还要自己逞强？”
    乔岁青幽幽道：“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就是钱嘛。”
    周浩然不以为意。
    乔岁青情绪很低，语气仍然轻柔，“一大笔钱呢。”
    “3万块钱呗。”
    周浩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个哥哥，叫乔岁强。
    人在外地。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外地跟海港不同，都流行着彩礼文化。
    还要安家买房、三金、家电。
    即便不买车，也是很一大笔费用。
    总共得12万。
    岁强哥出不起。
    那就只能凑一凑了。
    乔家重男轻女，尤其是乔家阿婶，从小偏心，就向乔岁青要求，说是让她拿出3万块钱。
    “我上班一年多，一共就攒下了1万多块钱。”乔岁青眼眶有些发红，“每个月发了工资，我也都会拿出500块钱给家里。”
    周浩然安慰道：“好啦我的好姐姐，别不开心了，你不开心，我都不开心了。”
    乔岁青抹了抹眼睛，“妈妈太偏心了。”
    周浩然右手推着车，左手转而去搂上了她纤细的腰，笑着说：“不是还有我呢嘛。”
    “少来了。”
    乔岁青没觉得他能有什么办法。
    周浩然单手搂着她，很自信的说：“每个人都一样，小的时候没有选择权。但是咱们现在长大了，这就不一样了，有选择权了。阿婶不心疼你，我还心疼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
    乔岁青轻叹一声。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小时候，怀揣伟大理想，有一种视钱财如粪土的精神追求。长大了，进入社会了，才发现什么都绕不开一个“钱”字。
    周浩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有钱。”
    乔岁青以为他在哄自己开心，心中有温馨，却也无奈，很疲惫的说：“你的工资都在我那呢，你有多少钱，我会不知道？”
    “工资那都不叫钱！”
    周浩然豪气万丈。
    乔岁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温软的规劝道：“浩然，你很优秀，什么都好。可你应该更成熟一点，别总说大话，在姐这里没关系，在外面……总归不太好呢。”
    周浩然好笑道：“姐，你说的这个‘成熟’，这层次可真把我拉低了。”
    “什么拉低了？”
    乔岁青没明白，好在这时聊了几句，她的心情也没刚才那么阴郁了。
    躲开了他的搂抱，牵起他的手。
    身体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周浩然笑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你说的‘成熟’，那是第二个阶段。我早就过了那个层次了，在销售部，有谁能比我还成熟？成年人的公关表演，这都太容易了。难的是‘看山还是山’的第三个阶段。”
    乔岁青嗔道：“又是什么怪论调？”
    “就像表演似的，从青涩演员到优秀演员的过程，就是成熟的过程。”
    “嗯。”
    “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演员，都是在追寻婴孩的感觉，都是放弃成熟而是追求原生态。”
    “你还懂表演？”乔岁青表情戏谑，似笑非笑，“别忘了，姐姐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呢，我旁听过表演课。”
    周浩然可没开玩笑，“最成熟的表演，那也是表演，无非是加了一层成熟的伪装。到了我这种层次，那得是返璞归真的境界。”
    乔岁青抿嘴一笑，“就是吹牛说大话呗？跟街头混混一样了，你还有大理论呢。”
    “表面上看，我们都是在吹牛。实际上，街头混混的吹牛，是真的在吹牛。而我，是在陈述一段事实而已，我是不屑每时每刻都披着一层成熟的伪装来讨好这个世界。”
    周浩然这个层次，上辈子他就习惯了。
    误解才是主旋律。
    乔岁青很认真的思考了他的话，歪着头看他，“那你会讨好吗？”
    周浩然好笑道：“那是降维打击啊，还不容易？你看我在单位，从总监到主任，谁不是把我当重点培养对象？连你们栏目的林主编，都邀请我过去呢，说我才华横溢，在销售部都屈才了。”
    “主编这么说的？”
    乔岁青美眸盈盈，很兴奋。
    周浩然得意道：“这算什么，我要是想出手，你们那位唐老师，说拿下也一样能拿下。”
    乔岁青心情的阴霾一扫而空了，嘴角勾起了笑意，拉着长音说：“嗯嗯，我家竹马先生最棒了，是最棒的职场达人！”
    周浩然笑道：“青梅姐，你说的成熟，那只是普通人社会生存的最佳容错，要锻炼高情商、要培养人情世故，累不累啊？假不假啊？你可别拿这个要求我，这层次太低了。”
    乔岁青掐了他的胳膊，嗔道：“就你层次高！”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本来就是，就像很多人有钱了，都会买名牌来装点自己，无非就是内在气场不够，需要用名牌来伪装，来撑场面。真正的大富豪，反而衣着朴实像普通人了。你看盖茨、乔布斯、埃里森这些人，讲话都跟瘪三似的，人家才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呢。”
    “噗！你少来了！”
    乔岁青还在以为他是在油腔滑调的哄自己开心。
    周浩然叹了口气，“只有底层和顶层的人，才能活出真实的自己。中间层，都是社会中的角色扮演，这多累啊。青梅姐，我宁可你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也别装成熟去委屈自己。一切都有我呢！”
    “竹马先生可真会安慰人，姐姐心领了。”
    乔岁青能感受到他的关心，挽起他的胳膊，很感动。
    周浩然笑道：“可不仅是安慰。”
    “还有什么？”
    “我吹出去的牛，我都能做到！”
    ……
    不就是钱嘛！
    中博书局的钱先不能动。
    公司的钱是公账。
    除了公账之外，周浩然还有一笔私账！
    东方朗他们的卖书项目，宣告收尾！
    货都送完了。
    钱也基本都到账了。
    星期日这天，周浩然回到县城。
    给小伙伴们开分钱大会！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月。
    总订单，达到了13.2万册。
    总金额，有135.4万元！
    除了十几万元还在走汇款流程，还没到账。
    剩下的122.7万元，都已经到了！
    拿出20万，支付给长兴出版社。
    又拿出了15万元。
    今天来给小伙伴们分享。
    在大酒店里，订了一个大包厢。
    一共七个人，周浩然、东方朗、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和陈子璇。
    周浩然不要。
    剩下六个人，每人拿2万块钱。
    两位高考状元不是核心成员。
    卖书的过程中也没做出什么大贡献，给学校送书时，他俩更是全程没参与。
    那就少给点。
    两人平分3万元。
    回头让东方朗给他俩送过去。
    两沓百元大钞在手，让这些年轻人们都有些手颤。
    2万块钱啊！
    很多家庭，一年的收入也没有这么多。
    高考后，卖书一个月，竟然轻轻松松就到手这么一大笔钱。
    周浩然提出了很宝贵的建议。
    说钱是双刃剑。
    钱少了不行，钱多了也不好。
    建议他们把钱都交回给家里，留在手上大手大脚的乱，很容易会陷入迷失。
    王文瑞笑哈哈的说：“对，回家给我妈，让她见识见识！我说我能赚大钱，他还说我是吹牛！”
    田悦然好奇的说：“周浩然，一开始说的不是每人一万嘛，怎么变两万了？”
    周浩然笑道：“这不是生意顺利嘛。”
    “你怎么没有？”
    田悦然这个问题有些冒犯。
    不过大家都是同学，又都很年轻，也就没什么顾忌。
    周浩然坦言道：“我的那份，回头要跟出版社那边对接，得算算总成本是多少……我估计能赚几万块钱吧，肯定比你们多。”
    “嗯，应该的！”
    田悦然觉得这是正常的，这生意本就是他策划出来的。
    周浩然笑道：“现在书是卖完了，不过还有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
    田悦然眼睛一亮。
    陈子璇也高兴起来，“浩然，我们还能一起做事吗？”
    周浩然开玩笑道：“能，之前吹过的牛，还没都实现呢！”
    “太好了！”李洋一拍大腿，“大学要到9月份才开学呢，还有将近一个月呢，最好能再找点事情来做。”
    周浩然道：“这次暑期实践，我们也都看到了，教辅书的市场很大啊，全市的高中都在抢着买我们的东西。不过，之前的《状元手册》内容太深了，不适合普及。”
    陈子璇一脸困惑，“然后呢？”
    周浩然正色道：“想要真正的做大规模的教辅书出版，还是应该做一些更基础的课程辅导。所以我决定了，要编写一套高考秘籍！我们不用状元笔记了，我们得自己编！”
    “谁？等等！谁？”陈子璇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编？”
    王文瑞也睁大眼睛，“编书？周浩然，我没听错吧？你说让我们来编一套高考辅导书？不是在吹牛？”
    周浩然笑笑，“就是编书。”
    “你在开玩笑吧？”
    王文瑞难以理解。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东方朗也苦笑连连。
    他早就听周浩然说过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教辅书应该怎么编。
    靠一些高考毕业生，去编一套高考辅导书卖给全国的高三学生，真要是没搞好，那就是误人子弟啊！
    “没开玩笑，是真的……大家也不用着急，我都是有安排的。”
    周浩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
    是打印出来，装订起来的小册子。
    非出版物。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小册子很熟悉。
    是母校育德高中内部刊印的《要点总结》。
    这是育德高中的名师们，总结出来的高考知识点，然后汇总起来，编成的这么一个小册子，发给了每一个高三学生。
    来方便他们的复习。
    因为只有要点，所以内容很少。所有科目都编在一起，也只有这一册。
    不过，在场的都是同班同学，都是理科班。
    理科的《要点总结》，肯定和文科的不太相同。
    周浩然在众人迷惑的眼神中，做出了解释，笑道：“要是让咱们来编书，那肯定没那个能力。不过，这个《要点总结》是我们学校的一批特级教师编出来的，他们经验丰富。”
    王文瑞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抄袭！”
    周浩然笑道：“是借鉴。”
    “借鉴啊……”陈子璇还是有些担心，“如果是借鉴，也不太稳妥，万一知识点给弄错了……”
    周浩然见她太单纯，就咳了咳嗓子，说道：“是按照《要点总结》的原版，原封不动的借鉴。”
    陈子璇又好气又好笑，“那不就是抄袭嘛！”
    东方朗不以为意的说：“这种内部出版物，又没有版权，抄袭就抄袭呗。”
    周浩然觉得他们都没跟上思路，说道：“我们不是要原样抄袭，如果只是抄袭，那就不用编书了，直接把这个手册出版印刷就好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伙伴们都没明白。
    “这个手册里，都是要点，就只有要点。我们要做的，是围绕着每一个要点，进行补充，比如这个……”
    周浩然随便的翻开《要点总结》一页。
    “这个要点是物理的电磁感应定律，就只有一句话。这就太简略了。我们要做的，是围绕着这个要点，把相关的概念都给补充完整。另外，再找一道习题，列在这个要点下面。把习题解出来。最后，再加一个‘状元心得’的专栏，写上解题心得。”
    周浩然这么一说，众人就全都领会了。
    “这样啊！”陈子璇松了口气，展露出了微笑，“这我觉得行！”
    田悦然道：“嗯，这可以办到，就是围绕知识点找题、解题呗。这我们都会啊，当初看《要点总结》，不就是这个过程嘛。”
    周浩然笑道：“但有一个前提，找题要准、解题要对。”
    田悦然很爽利的说：“我觉得行，每人负责一科呗，也就几十个大知识点，几十道题而已。我估计几天也就能编出来了。”
    东方朗道：“等编完了，大家交换，相互检查。”
    “等一下。”郭志远平时不怎么说话，可他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找题、做题，这都容易，可是用什么形式啊？手写吗？还是用微机，给打印出来？”
    “呃……”
    大家对视了一眼。
    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复杂性。
    打字大家都会。
    也都能比较熟练的使用电脑。
    但有一个问题。
    理科题想在电脑上敲出来，这可不容易，必须得是非常专业的人士才行。那些复杂的语言、符号和公式，在word文档里很难呈现出来。
    周浩然也考虑到了，给出了他的方案，“解题的过程，要纯手写。”
    “手写吗？”
    东方朗对这样的想法有些疑惑。
    “嗯，所以字迹要工整、要清晰，写好了，到时候一扫描复印就行。要点和题目都是打印体，解题过程是手写体。这套书叫《高考状元手册》，手写体更真实、更有质感。”
    周浩然这也是没办法。
    时间很紧。
    他的计划，最好9月份这套书就全国发售了。
    要是先让同学们都手写出来，再找专业的出版社编辑用键盘敲打出来，那就太耗时耗力了。
    这个过程中，最复杂的是解题过程。
    如果这部分是纯手写。
    就可以最大化的提高效率。
    至于这手写体，市场会不会不认可……
    这也不用担心！
    抓住“高考状元”这个噱头就好。
    过去一个月，小伙伴们卖的《状元手册》，就都是两位高考状元手写的，各方都很认可。
    对高考来说，卷面也很重要！
    高考状元的手写笔迹，对全国的高三学子也很有吸引力！
    唯一的担心。
    就是小伙伴们的笔迹不太一样。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不追求完美。
    周浩然要求他们都用工整的楷书来写，都要求规范别炫技，整体呈现出比较统一的感觉就行。
    《要点总结》一共也就200页。
    汇集了所有学科的要点。
    按照周浩然的要求，把每个要点都详细扩充，然后找一个要点题，加以解答，并加上解题心得。
    有了这样的注水，每一科的要点，就可以抽出来单独成册，单独出一本书了。
    量就跑起来了。
    (本章完)

 第183章 花钱是格局

    第183章 钱是格局
    先分钱。
    然后又安排了编书的任务。
    大家都很高兴。
    尤其有机会编一套全国性的教辅书，这份成就感可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小伙伴们都学着大人的样子，喝了点白酒。
    两个女生有点喝多。
    就没法进行下一场了，大班长带人送她俩回家。
    周浩然没去，他一会儿还要回市里。
    告诉东方朗，去学校里找一些文科生，按照这个思路去把文科的那套也编出来。回头去找姜雄，他那有专业编辑。
    到时候根据图书版面要求，把手写体的解题答案做一个长宽、大小的规范，以方便以后的排版和印刷。
    经历了这么多，这对东方朗来说都不是什么难度了。
    “有个事，很烦。”
    东方朗喝了点酒，脸色很红。
    周浩然问：“什么事？”
    东方朗道：“上个月末，我给家里买了一台25寸大电视……松下电视，了五千多，是从书款里支的钱。”
    “买呗！”
    周浩然不以为意，卖书的钱本来就不是他个人的钱。
    这点小钱，也不至于让他产生独吞的贪念。
    东方朗愁眉苦脸的说：“就很烦，很多阿婶都去了我家里，都去夸我，都说我有出息了什么的。开始还挺乐呵的，后来感觉就不太对劲了。”
    周浩然不禁失笑。
    他早就猜到了。
    所以他赚钱之后，从没往家里买过任何贵重东西。
    “夸我就夸呗，可说的那些话，就很奇怪。”东方朗太年轻，显然没有这样的意识，“后来我卖书的事，还上报了……都市报和晚报上都有。”
    周浩然点了点头，“几个高中生向全市的高中卖《状元手册》，这本来就很有话题性，上报也不奇怪。你接受采访了？”
    东方朗挠挠头，“我，还有班长、陈子璇，还有那两个状元，都接受采访了。”
    周浩然好笑道：“然后这报纸，弄堂里就传开了吧？”
    东方朗道：“是啊，传开之后，气氛就更不对劲了。”
    “这就是人性，以前混的不好，大家都鼓励你，希望你能变好。等你真变好了，变得比他们还好了，就不平衡了。”
    周浩然早就看透了。
    现在这个时代还不明显，因为信息传播不够流畅。
    到了互联网时代，就尤为明显了。
    你发个朋友圈，说自己家生意很好，没几个人会点赞；发个朋友圈感慨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就都变成点赞了。
    东方朗沉声道：“应该就是这样，身边的人，很容易进行对比。原本都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可一个人某些方面获得了成功或者过得更好，就会产生嫉妒和不平衡。”
    “乔岁青不就是嘛。”
    周浩然一声叹息。
    就觉得这青梅姐姐也挺可怜的，家里人不疼，外人也还以为她是光鲜亮丽的女主持人赚了很多钱混的有多好呢。
    “嗯。”
    东方朗现在知道岁青姐跟他住在一起，有些话就不便太直率的说了。
    以前，他俩私下里没少编排乔岁青。
    也觉得她去了电视台那种地方，必然是傍了大款呢。
    现在想来，真是惭愧。
    真不应该！
    居委会胖大婶就来质询过，说你们卖书，是不是在哪个大老板手下干活？年纪轻轻，可一定要注意啊，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坏人，别走错了路！
    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
    可就是怪怪的。
    让人很不舒服。
    周浩然道：“那个老怀叔，你还记得不？”
    东方朗道：“嗯，都当区长了，听说他养了好几个……”
    “你别听说了。”周浩然就有些好笑，“轮到你了，你不也一样？你没看他也从来不回来，都跟这些穷邻居断交了嘛。”
    东方朗面色微变，“不至于断交吧？”
    周浩然道：“咱们想断也断不了啊，父母都在那边呢。老怀叔家里都没人在弄堂了，没念想了，该断就断呗。”
    “那咱们能怎么办？”
    “收买。”
    “啊？真钱啊？”
    东方朗之前听他流露过这样的意思，就万分不舍。
    “你赚钱的能力，取决于你钱的格局。”周浩然知道这一点对现阶段没见过大钱的东方朗来说有很大的挑战性，拍拍他的肩膀，“成功的秘密就是不要陷入穷人陷阱，会钱比会赚钱更重要。”
    ……
    卖书的钱，还剩下100万。
    都在周浩然手里。
    5万块现金。
    存折上有82.3万。
    银行还有没到账的汇款12.7万。
    星期一上午。
    周浩然去单位，叫上了女学徒乔诺，去了离电视台没多远的鸿翔百货。
    名字很普通。
    却是一处五星级的购物中心，堪称海港之最。
    “周老师，我们真要买电脑呀？”
    乔诺眼眸发亮，满心期待。
    周浩然笑笑，“你电脑水平怎么样？”
    乔诺扬起白皙的脸蛋，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细的白金项链，至少价值几千块钱，很得意的抿嘴道：“挺好的，我打字可快了。”
    周浩然能看出来她家境挺好，问道：“你有电脑吗？”
    “没有。”乔诺轻轻摇头，“我有个弟弟，我爸怕他玩物丧志。”
    周浩然哭笑不得，“电脑这可是新时代的学习工具！”
    “我觉得也是，可我爸不同意。”乔诺轻轻一叹，左右张望着，“周老师，你知道这附近有出租的房子吗？”
    周浩然会意，“你要租房？”
    乔诺娇俏的说：“等我发工资了，我就搬出来自己住。”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住的那个公寓，好像有空出来的……回头我帮你问问。”
    去了鸿翔百货。
    买电脑。
    乔诺就很吃惊。
    她以为买的是台式机呢，毕竟便宜，国产的也就几千块钱。
    却没想到，周老师在看笔记本电脑。
    东芝、康铂、索尼、苹果，还有国产的近期广告很猛的联想笔记本。
    周浩然问：“你会用苹果系统吗？”
    “什么苹果系统？”
    乔诺一脸茫然。
    周浩然笑笑，“那就算了，用微软的系统吧，就是太笨重了。”
    乔诺提议道：“周老师，我们买联想吧？很便宜，我有同学就买的这个。”
    今年，联想推出了首款笔记本电脑昭阳s5100，这是第一款国内品牌的笔记本电脑，完成了从无到有的突破。
    震惊市场。
    在此之前，笔记本电脑市场，都是被惠普、ibm这样的国外电脑巨头所垄断，一台电脑少说也要两三万。普通大学生根本买不起。
    联想推出的昭阳s5100，一台价格六七千。
    外国电脑巨头就该排队倒闭了。
    这年头电脑行业的价格战，可比十多年后国产手机行业的突围凶猛多了。
    “联想这个太沉了，太笨重了，你都拎不动。”周浩然买这台电脑，主要是给女徒弟来用，“不是有超薄便携的嘛，咱们去买那种。”
    “那要好几万呢，单位能报销吗？”
    乔诺有些担心。
    “啊？”周浩然不禁失笑，“你以为买联想，就能报销？”
    “不能报销？”
    乔诺发呆。
    不能报销，那不是周老师个人出钱？
    周浩然笑道：“走吧，去ibm那边看看，他们的那个新款，不是拿遍了行业大奖嘛，去看看有多神奇。”
    “周老师……”
    乔诺的脚步一下就沉重了许多。
    “没事，这是工作需要。买了好设备，才能写出更好的信。”
    周浩然伸手想去拉她。
    乔诺有些脸红，没好意思去牵他的手，假装没看见，跟在他身后。
    现在电脑行业的霸主是ibm。
    新出的thinkpad560，世界知名，号称是超便携式电脑，是“无风扇”的超薄本。
    只有3厘米厚。
    重量不到4斤。
    上下班拎着都很方便。
    价格也很感人……
    零售价3.8万元！
    周浩然开机体验了一下。
    windows95系统，硬盘1g，内存8mb……
    他跟卖家提议，在扩展槽里又加了一个8mb的内存条。
    一番讨价还价。
    最终成交价3.68万。
    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电脑盒子离开鸿翔百货，乔诺眼睛发红。
    不是因为太沉。
    而是感动。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了。
    要是买那台便宜的联想，肯定没这种效果。
    也算是千金买马骨了。
    乔诺眼眶发湿，哽咽的说：“周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浩然好笑道：“你别多想，这电脑是咱们两个共用的。你要写信，等以后有空了，我也得拿它来写论文呢。”
    “嗯。”乔诺抹了抹眼眶，“周老师，我们要给谁写信啊？”
    “给客户啊，不说过了嘛。”
    “可是你给我的客户资料，我都看过了。那些客户，基本都被判定为‘不可能’了，都没有签单的机会。周老师，你手里的客户，怎么都是这种啊？”
    “你看的这都是国企客户。”周浩然没必要告诉她自己当初挨欺负的事，“这些客户如果要签，得去实地拜访才行。”
    乔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电脑气喘吁吁，“你手里还有私企的客户吗？”
    周浩然道：“暂时没有。”
    “啊？”乔诺有些慌神，“没有客户，我们要给谁写信？”
    周浩然笑道：“没有客户，就去找客户呗。”
    乔诺眉宇间就困惑起来，感觉这个周老师好不靠谱，“去哪找客户啊？”
    “我之前就踩好点了，有一大片民企呢，下午咱们就过去。”
    “哪啊？”
    “工业园区。”
    (本章完)

 第184章 周记者上线

    第184章 周记者上线
    乔诺是主动选择来销售部工作的。
    她很有上进心。
    觉得自己有些胆小、软弱、内向，想要克服和改变，这才来了销售部锻炼。她来当销售，不是为了每天留在办公室里写文件，而是为了跑客户。
    这次有机会跑过来跟周老师拜访客户了，就很兴奋、很期待。
    却有些事与愿违。
    “咱们不是去拜访客户，咱们是去拿客户资料，然后给他们写信。”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浩然就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乔诺很不理解，质问道：“不去拜访客户，怎么拿到客户资料？”
    周浩然笑道：“这就要想办法了。”
    “我想不出来。”
    乔诺有些泄气。
    周浩然道：“咱们是电视台啊，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起来，销售业务很艰难真是一点不奇怪。”
    “哦。”
    乔诺有些闷闷不乐。
    周浩然看到了白盼漾也跟着同事来食堂吃饭，就跟她招手，“漾姐！”
    白盼漾瞟他一眼，没搭理他。
    估计是最近的接触中，周浩然动手动脚有些过分，尤其有一次都把手伸进她内衣里了，这让她很恼火。
    这引来了乔诺的戏谑眼神。
    原来周老师不是万能的。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正色道：“拜访客户很辛苦，大部分时候都是吃力不讨好。”
    乔诺还没经受过毒打，就很有斗志，“周老师，我不怕呢！”
    周浩然道：“有一次，我拜访一个客户，连续去了很多次，都没见到他们厂长。想签下那单，就必须见到他们厂长；可是想见到厂长，就必须跟他认识；想跟他认识，又必须见到厂长。这就陷入了死循环。”
    乔诺眨眨眼，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给他写了一封信。”
    周浩然笑道：“对，后来有一次我来了灵感，找到了破解这种死循环的方式，那就是写信。通过信件的渠道，不用去拜访他、不用跟他面对面，也能形成很有效的沟通。后来就把那单给签下来了。”
    乔诺轻轻颔首，“可是想要写信，就需要先知道客户的地址、邮编和联系人。”
    “有办法！”
    周浩然早就计划好了。
    之前拜访客户的时候，就掌握了相关信息。
    海港现在经济大发展，搞了很多工业园区。在一些新发展的工业园区或者经济开发区里，一小片地方，可能就密集驻扎着数百家乃至数千家民营企业。
    这样的结构设计，可以让政府服务更集中，也可以便于统一管理。
    这种地理上的集中，自然也就形成了信息的集中。
    下午，周浩然找到了此前认识的《民生调查》栏目的记者严宏，还有摄像大哥邓顺。
    一起出发。
    去松江工业园区。
    乔诺就很好奇。
    不知道周老师有什么锦囊妙计。
    到了园区后，严记者就张罗起来，指引着摄像在园区里到处拍。
    周浩然和乔诺跟在身边。
    穿着比较正式。
    在园区里指指点点。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反应了。
    几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园区管委会的同志，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来查他们的身份，打听他们过来拍摄的目的。
    周浩然笑笑，“同志你好，我叫周浩然，我们是电视台的。”
    严记者的话筒上，还有着很醒目的栏目标志。
    对方看到了《民生调查》的标志，神色一下就郑重起来。
    这可了不得！
    现在全国最火的调查类节目，是皇冠台的《焦点访谈》。可是在海港地区，收视率最高的调查类节目不是《焦点访谈》，而是《民生调查》。
    海港人骨子里都很骄傲。
    他们不关心全国其他地方怎么样，他们只关心本地的情况，《民生调查》的社会调查针对的都是海港本地。
    这算是当前红星台最热门的一档节目。
    也是展玉山在生活频道当总监的最大政绩。
    “周记者，你好你好！”
    对方那个圆脸哥一下就热情起来，笑呵呵的跟他握手。
    周浩然笑笑，“怎么称呼？”
    圆脸哥自称名叫姜奇正，是一个小股长，负责园区的接待工作。
    “周记者，你们来采访，得跟我们报备啊，否则我们不好管理。”
    姜股长说话很客气。
    周浩然恍然大悟，“这样啊，我们栏目组之前走到哪，都是不打招呼随便拍的，就是希望能拍到最真实的画面。”
    姜股长也是《民生调查》的忠实观众，自然知道他们的做派。
    只不过这种事情落在自己头上，还是很为难。
    “周记者，如果不报备，这会让我们的工作很为难。”
    姜股长的语气多了些请求。
    现在国内流行社会调查类的节目，这就导致调查记者的身份水涨船高，别说是他一个小股长了，就算是更高级的领导，都不敢得罪这样一个能对舆论形成重大影响的群体。
    周浩然笑道：“那就报备吧，我们这次过来，不是说收到了群众举报，而是想紧随时代脉搏，来做一期宣传本地民营经济欣欣向荣的主旋律节目。”
    “这样啊，好！这样好！”
    姜股长听他这么一说，就心怒放起来，然后告诉身边人，说是去通知领导。
    周浩然道：“先不用这么麻烦，姜股长，实不相瞒，我们《民生调查》栏目组有很多团队。每期节目能够上线，要经过内部讨论、竞争，还有很多轮的审核才行。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先踩踩点，先对我们园区的情况有一个初步了解。”
    姜股长不敢怠慢这样的贵客，“周记者，要不我们去屋里聊聊？先喝口水吧，这大热天的，你们也太辛苦了。”
    周浩然笑笑，“行，那就打扰姜股长了。”
    严宏记者和摄像大哥本来就是陪衬。
    主导权在周浩然的手里。
    乔诺没进过社会。
    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奇。
    这时就有点小鹿乱撞，小脸蛋红扑扑，也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太紧张。
    只觉得周老师的控场能力好强大。
    跟管委会的同志沟通，也能牢牢占据主导权。
    一行人去了园区招待处。
    这地方说是个领导机构，其实就相当于电视台大院的门卫，级别非常低。
    过去之后，先报备。
    报备的时候，周浩然就不必留名了。
    他不是《民生调查》栏目组的人，真要是查起来也麻烦，就以领导的身份，指示严记者去签字报备。
    姜股长这边不敢托大，赶紧向领导汇报。
    电视台的记者来了，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还是《民生调查》这样的当红栏目，必须得认真对待、严肃对待！
    周浩然很悠闲的喝着园区同志给准备的凉茶，笑着说：“姜股长，你真不用紧张，我们这次过来，不是做负面新闻调查的，我们是想来宣扬民企发展的春天。”
    姜股长笑哈哈，“知道！知道！周记者，领导正在赶过来，您稍等片刻！”
    “领导来了？”周浩然就很有姿态，“姜股长，你早说啊！怎么能让领导来找我呢，应该我们几个去拜访园区的领导才对啊！”
    姜股长觉得这位周记者虽然年轻，但是为人成熟圆滑，就比较放心，“没关系，领导已经来了。我是接待处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节目采访的事，您直接跟我们领导沟通。”
    没一会儿，领导们就真的来了。
    人数很多。
    少说也有十几个。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委会副主任，姓庞。
    “庞主任，你还亲自过来了，我应该去拜访您的！”
    周浩然赶紧起身过去跟他握手，一脸歉意的模样。
    庞主任很和蔼，笑着说：“都一样，这园区里单位太多，不熟悉路的，还真找不到地方，我过来也正好。你们这是……《民生调查》栏目组？”
    “对，《民生调查》。”周浩然一脸正色，回过头，“小严，你带工作证了吧？给庞主任看一下。”
    “不用，不用！”
    庞主任笑呵呵，看这形势就不用怀疑。
    不过，严记者还是把工作者、记者证都展示了一下，让对方确认了身份。
    然后就是去会议室了。
    办公室的人安排座位。
    分成两排。
    左边，是管委会的同志，人数很多；右边，是电视台的同志，就只有严宏、邓顺和乔诺三人。
    至于周浩然，自然是和庞主任一起，坐在最前方的并列首位。
    他俩才是会议的主谈。
    其他人都是作陪。
    庞主任虽然是主场，可他是被动的一方，就率先开口，很谨慎的问：“周记者，你给句实话。你们这次的节目，到底是哪个方向？”
    周浩然笑着说：“主要是想做一些正面报道，表现出各级领导对民营企业发展的有力推动。”
    “是吗？”
    庞主任神色狐疑，不太相信。
    这里是海港！
    不是一些穷乡僻壤的省份。
    随着皇冠台《焦点访谈》火遍全国，全国各地都推出了类似的社会调查类的节目，来表现媒体的社会监督作用。
    可实际上，大部分贫穷落后的地方，捂盖子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允许这种调查类节目随便做报道？
    大部分还是以歌功颂德为主。
    偶尔有批评的，也是小骂大帮忙。
    没人喜欢看那样的节目。
    《民生调查》收视率稳居海港第一，就是因为在积极的落实“要发挥媒体监督作用”的上级政策，大部分节目都是民众反馈而展开报道的社会事件。
    节目的正义性，就必然意味着负面报道居多。
    这是庞主任最担心的一点。
    心说园区里哪出事了？
    怎么把这伙人给吸引来了？
    这可得应对妥当了！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然后被电视台给大张旗鼓的报道出来，那他就太被动了。要是闹大了，他这个副主任可能都会被撸下去。
    (本章完)

 第185章 正能量的专题报道

    第185章 正能量的专题报道
    周浩然见庞主任有些紧张，就明白了他的担心，笑着说：“庞主任，你可能真是误会了，我们这次过来，真的是想做一个正面报道的专题。”
    “那就好。”
    庞主任笑呵呵，还是半信半疑。
    周浩然此前跟《民生调查》栏目接触过，知道他们的运作逻辑，就说道：“庞主任，我们这是明访组。”
    “明访组？”庞主任不清楚电视台的组织结构，“这是什么？”
    周浩然解释道：“跟明访组相对的是暗访组。如果是负面报道，为了能减少阻力、把调查做的更真实，派出去的都是暗访组。”
    “哦！”庞主任也是《民生调查》的忠实观众，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暗访，那些偷拍的画面，都是暗访组做的。”
    周浩然笑道：“对，必要的时候，必须是暗访组上。只有在一些正面报道的时候，不需要暗访，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就行了。就像我们这样。”
    听他这么一说，庞主任才放下心来。
    还真是！
    要是真的来报道园区的负面新闻，那肯定就来暗访了。
    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还扛着一个大摄像机，生怕人看不见似的。
    庞主任就高兴起来，“周记者，你刚才说，要做一个专题？”
    周浩然道：“对，我的初步计划是围绕着《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这个主题，来打造一系列的正能量报道，来宣扬和展示国家在推动民营经济发展方面的决心和成就。”
    “嗯！”庞主任肃然起敬，“周记者，‘正能量’这个词用得好！”
    周浩然笑笑，“不过，目前还只是起步阶段。我们打算先围绕着松江工业园区，做一个小样片、小方案，然后报上去。
    “这个选题好！”
    庞主任精神振奋。
    如果这样的一期节目真的做出来了，《民生调查》为园区做了广泛和深刻的正面报道，那对他来说，也是重要的政绩了。
    周浩然叹气道：“现在的《民生调查》，有太多的负面报道了……发挥舆论的监督作用，这当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产生了太多的社会怨气。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海港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完全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庞主任夸赞道：“周记者看着年轻，但是政治觉悟很高嘛！这是对的，我每天晚上也都要看《民生调查》，也觉得有些期做的过了……不是不能做，但要适度，要做好平衡。”
    周浩然笑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做节目，要阴阳调和。总做正面报道，显得不真实；总做负面报道，可能会破坏大局稳定。最好还是穿插着来，既能表现出政府领导们的关怀，也能代表普遍的民生民意。”
    庞主任暗暗佩服，心说这《民生调查》栏目的记者就是不一样，可真有水平啊。
    这见地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能有的。
    有思想有高度，当个记者屈才了。
    “不过，到底能不能行，还要看台里领导的意思。”周浩然得先打好预防针，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我们就只能做好选题，跟领导们去申请。”
    庞主任很期待他的节目能做出来，试探着问：“很难办吗？”
    周浩然稍显沉默，“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有些事情……庞主任，现在电视台是市场化运作，都要自给自足了。这就要求电视节目要追求收视率。老百姓更爱看的还是那些代表他们心声的节目。”
    “嗯嗯，理解！”
    庞主任自己也喜欢看那些反映民生问题的内容。
    对于这些正面报道，连他都不喜欢看。
    收视率低也就不奇怪了。
    周浩然正色道：“可我认为，我们做节目不能唯收视率论，还是应该承担更大的社会价值，要对社会的稳定发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我们做电视节目，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而不是给社会添麻烦。这才是媒体应该具备的社会责任。”
    “周记者对媒体的深刻剖析，让人敬佩。”
    庞主任由衷的鼓励。
    台下，严肃认真。
    左边那些都在拿着小本本做记录。
    右边三个人严宏、邓顺和乔诺，都很局促。
    好在看到旁边桌子上也准备了纸笔，也就学着对面的样子，也开始着手记录。
    其实就是装个样子。
    根本不知道该记什么。
    严宏擅长画简笔画，发现对面的那个女士妩媚多姿，很是风韵风流，就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偷偷的画她。
    可是，画着画着，就画不下去了。
    他被周浩然的这番话给震到了。
    觉得这思想境界不一般！
    得赶紧记录！
    他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来帮忙的。
    所谓的什么《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专题报道，这都是胡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报这样的选题。
    这类的选题，报了也是白报！
    除了逢年过节和一些重要节日，《民生调查》会播出一些正面报道的内容，来迎合气氛、烘托主流。其他时候，《民生调查》报道的都是老百姓最关心的东西。
    像《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这样的选题，除非是上级下派的政治任务，否则在栏目组里很难过关。
    这样的内容没有收视率。
    以至于严宏所在的明访组，平时大部分都是闲着的，根本没什么报道可做。
    社会调查想要全面深刻，就必须得是暗访，要去偷拍才行。
    堂而皇之的上门明着采访，对方早就安排妥当了，很难拍到最真实的样子。
    因为太清闲，所以严宏才有空跑一趟，陪着周浩然来演戏。
    可眼下不一样了。
    他听了周浩然的这番论调，就神色郑重起来。
    觉得很有机会！
    不能唯收视率论，要做好正能量和负面报道的平衡，媒体要承担起社会稳定和健康发展的重大责任……这些观点，猛然让严宏找到了机会！
    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上报，说不定真的有机会批下来。
    明访组也不能只等着上级部门来安排任务！
    这一刻，严宏心头躁动起来。
    他想假戏真做。
    销售部小周说的这个《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专题，说不定真的可以申报一下。
    有足够的理由运作起来！
    不行，得认真做记录！
    这会场笔记，还真不能只是简单的装装样子。
    周浩然道：“庞主任，这个《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专题，我会竭尽全力跟台里争取，我觉得……大概率是可行的，争取下来的机会，能有七八成吧！”
    “那挺好啊！”庞主任听他这么一说，情绪一下就振奋起来了，“周记者，我不懂媒体，但我能感觉出来，你报的这个专题，一定会很有价值。现在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民营经济是市场发展的重要环节。”
    周浩然笑道：“如果这个专题做下来了，咱们松江工业园区，一定是第一期节目。”
    庞主任很满意，这就是他最期待的，“周记者，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们这个园区，完全可以作为全市民营经济的示范试点来宣传！”
    “我觉得也是。”
    周浩然笑了笑，瞟他一眼，等待对方主动。
    庞主任会意，马上说道：“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该协调的一定协调、能办到的一定办到！不管是小片还是正片，园区这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配合你们的节目采访！”
    周浩然点了点头，“还真有点事，要麻烦庞主任呢。”
    庞主任笑道：“周记者，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周浩然道：“我们做节目，一定少不了对园区里的一些企业，以及企业主的采访。可园区很大，具体要采访谁、怎么采访……”
    话没说完，庞主任就干脆利落的说：“没事，包在我身上，我来帮你联系！”
    周浩然连忙道：“不不，庞主任你误会了。《民生调查》这档栏目的宗旨就是客观公正，如果是您来推荐，就会有私下运作的嫌疑。”
    “那周记者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庞主任给我们提交一份园区里所有企业的详细材料，包括联系地址、企业主的姓名、联系方式，企业经营范围、营收、员工数量等等信息。拿到材料之后，我的同事会自行筛选。”
    “这样啊……”
    庞主任的确有私心。
    倒不是在乎这些客户资料，要保护客户隐私。
    这年头，也没什么隐私的概念。
    电视台想要，没理由不给。
    只是庞主任希望把拍摄的事掌控起来，拍摄谁、采访谁，都在他的计划之内，这样他就可以提前安排了。可以多彩排几次，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要是栏目组随机的采访，就有些不可控。
    万一企业方面有怨气，就有可能当着电视台的面，去大诉苦水，去抱怨园区的服务环境不周到，那还真有点小麻烦。
    周浩然见他迟疑，也就猜出了他的意思，低声道：“庞主任，这是程序上的事，一定要这么做。至于立项后要怎么拍，以后双方还是可以沟通的。”
    “行，没问题！”庞主任这下就安心了，很高兴，看向一个手下，“亚军，你们信息科一会儿把材料都准备出来。看看周记者这边还需要什么，咱们都配合好！”
    (本章完)

 第186章 选择大于努力

    第186章 选择大于努力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周浩然如期拿到了工业园区所有企业的详细资料，信息非常全面，连报税额、固定资产以及主要的合作伙伴都有。
    整个园区非常大，包含了400多家企业，全是民企。
    分成了四个部分。
    分别是电子厂区、服装厂区、制造业厂区和制药厂区。
    制造业厂区，没什么利用价值。
    这做的都是汽车工业上下游的零配件，面向的不是消费端客户。
    其他的电子、服装和制药，都是消费端产品。
    都有着比较大的市场需求。
    加起来有300多家企业。
    这要是让周浩然带着女徒弟，挨家挨户的登门拜访……两三个月都跑不完，那可就真成了走街串巷的街溜子了，搞不好会被管委会的人认为这是在骚扰客户，会被禁止入内。
    现在不一样了。
    略施小计，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客户资料就全部到手了。
    乔诺这时也终于明白过来周老师的意图。
    惊为天人。
    原来想要获取客户信息，根本不需要去登门拜访去结交、去交换名片。
    早就有相关机构给整理好了！
    这种策略当下还很少见。
    不过等过些年，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比如曾风靡一时的短信广告。
    想给用户发短信推荐自家的产品，根本不需要跟用户对接，直接跟运营商有往来就行了。
    搞定了运营商，就可以一次性的拿到几百万上千万的用户信息了。
    围绕着这些用户数据，就可以进行商业化开发了。
    到了互联网时代，那就更容易了。
    所有人都是实名制的信息。
    用户信息越全面，就越是可以精确化的营销，就可以大大的压缩营销经费、提高业务转化率了。
    “选择大于努力，这下明白了吧？”
    周浩然见乔诺一脸崇拜的小模样，就想伸手去撸她头发。
    乔诺怀里抱着公文包，很俏皮的躲开了，雀跃的说：“嗯，明白了。我们做了正确的选择，很容易就把客户资料拿到手了。如果选择错了，我们对每一家客户去登门拜访，那要付出几百倍的努力才行。”
    “几百倍的努力，你都不可能拿到这么全面的客户资料。”
    周浩然甚至都觉得这个年代的商人太幼稚了。
    竟然把很多公司秘密都上报了。
    就比如服装厂的上下游合作企业，这些机密性的信息，客户资料上都有记录。
    如果他们上报的信息是真的……
    就会很危险！
    一旦有心人利用起来，就可以迅速的切断这家服装厂上下游的合作商取而代之，完成鸠占鹊巢的操作。
    乔诺跟他一起站在路边等人，娇声道：“周老师，我觉得这次外勤很有意义，我学到了很多……你刚才跟领导们开会的样子，可威武可威风了。”
    周浩然笑笑，“没露馅吧？”
    “没有！”乔诺小脑瓜摇成了拨浪鼓，“没有呢，周老师开会的样子可真诚了，不知道的，都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本来就是真的。”
    周浩然可不是来工业园区里挑事，来坑蒙拐骗的。
    “真的？”
    乔诺眨眨眼，觉得周老师平时总爱开玩笑捉弄自己。
    以至于他说一句话，都很难分清真假。
    周浩然这次说的是真话，低声道：“一开始，我也以为就是随便扯几句，把客户资料给骗过来。没想到能这么顺利。既然这样，这次的成功经验就不能浪费了，要可复制的利用。”
    乔诺听懂了，睁大眼眸，“还要来？”
    周浩然笑道：“这才哪到哪，这片工业园区是很落后的。刚才客户资料你也大概看了，很多都是代工厂。这边的产业线偏低端，品牌性不够。”
    松江这个区就挨着他家的阳关县。
    也算是郊区了。
    这边的经济不够发达，远不如市中心。
    那些真正优质的民企客户，都是在市中心的一些工业园区、开发区、新区里呢。
    乔诺很兴奋的说：“周老师，我们是不是要把你说的《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这个系列专题给做起来？有了这个理由，我们就有机会跟全市的工业园区去接触了，就可以利用这样的捷径拿到更多的客户资料了。”
    周浩然又开始起范了，老神在在的说：“既能做出优秀的符合时代旋律的调查类节目，也能为我们的销售工程添砖加瓦。”
    乔诺就不觉得周老师是在吹牛了，心悦诚服的说：“嗯！是这样呢，这是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周浩然想到了生活频道现阶段发展遇到的一些麻烦，很快就思维发散起来，“运作好了，三鸟四鸟都不一定！”
    这时，《民生调查》栏目组的记者严宏，带着摄像一起过来了。
    刚才他们看到园区外的一片奇石景不错，就去拍了一段。
    调查记者权力很大，相当于“项目经理”。
    这行很容易出领导。
    比如红星台的现任善文栋台长，就是记者出身。
    摄像就不行了，这是个苦力活。
    设备又贵又沉。
    保护不好，容易丢了工作。
    严宏就先让摄像回台里放设备了。
    他则是约上了周浩然。
    想一起吃个晚饭。
    聊一聊。
    周浩然正有此意，只不过不想乔诺以陪衬的身份陪他俩吃饭，就让她跟摄像大哥一起回台里了。
    时间还早。
    严记者就邀请周浩然去足疗。
    说他知道一个新开的足疗店，姑娘都很水灵。
    “要正规的。”
    周浩然跟他的交情，还没到一起扛过枪的程度。
    严宏笑哈哈，“去了你自己选。”
    这年头，足疗产业刚兴起没多久。
    样挺少。
    尺度很大，一点不遮掩的来推荐各种服务。
    不过最贵的套餐也就299元。
    还挺便民的。
    周浩然就只是正常的按按脚，单项足疗服务，价格只有39元。
    等做过了足疗，去吃饭。
    没了外人，就可以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了。
    “兄弟，这次你可真是给我灵感了！”
    严宏很兴奋，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又请客洗脚又请客吃饭的。
    周浩然没想到这位严记者这么上道，“严记者，你说的是什么灵感？”
    严宏一拍大腿，“你说的专题报道啊！”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严记者也觉得我说的《民营企业的发展春天》这个专题报道可行？”
    “题目不太行，得改。”严宏毕竟是专业的，“不过大思路没错，真可以这么搞。现在全国都没有这样的专题报道，咱们先做起来，搞不好就一炮而红！”
    周浩然笑道：“我就是提个思路，我可不会做节目。”
    “谦虚了！”严宏不以为意，他也是野路子出身，连高中都没读完，“做节目你看着挺难，其实很简单，主要是有个结构性的思路。”
    周浩然很实在的说：“我觉得做一个这样的正面报道，还是很有必要的。海港是经济中心，着眼全国，也要起个表率作用。”
    “好，说的好！”严宏很是赞叹，“兄弟，我觉得你很会用词，你说的很多概念都很有感染力，要不选题申请的时候，咱俩合作吧！”
    “合作？”
    周浩然微微一怔。
    严宏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民生调查》这栏目一向不喜欢正面报道。只要是正面报道的内容，当期的收视率就必然会暴跌。”
    周浩然表示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百姓最喜欢的还是民生民情。”
    “所以啊，要是这选题报上去，通过的概率可不大。”严宏就很苦闷，“明访组现在就两个记者，也实在没什么节目可做。做不了节目，就拿不到经费、津贴和补贴，更拿不到成绩去提级涨工资。”
    周浩然道：“所以要尽量把这个系列专题给申请下来。”
    “申请报告，咱们一起写吧？”
    严宏主要就是这个目的。
    “我不会啊？”
    周浩然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莫名其妙。
    严宏笑着说：“你会用词啊，还能说出一些大概念、大论调，你比我有想法。到时候，你把这些都写在报告里，说不定领导看了，就觉得有道理，就给批准了呢。”
    周浩然不愿意。
    他经常会说一些出格的话，可是要把这些话都记录下来打成报告，这就不太行了。
    口说无凭、口无遮拦，这都没什么。
    可不能留下书面证据。
    “严记者，我最怕的就是写文章。”
    周浩然一脸为难的样子。
    严宏道：“兄弟，这事你一定得帮忙！以后你有什么事了，尽管来找我！”
    周浩然笑道：“严记者，选题报告的事，我是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选题报告通过的事，我说不定可以出一把力。”
    “嗯？”严宏愣了一下，“你和我们栏目组的领导认识？”
    周浩然没有正面回应，说道：“严记者，选题报告，你回头尽管打上去就行。不过，你把报告也交给我一份。我想办法帮你运作一下。”
    “呃……”
    严宏深深的看他一眼。
    暗暗吃惊。
    心说这小兄弟，难道背景很硬？
    不会吧？
    背景很硬，怎么会去当销售？
    难道是隐藏很深的二代子弟？
    (本章完)

 第187章 隐藏很深的狼

    第187章 隐藏很深的狼
    周浩然想跟他结交。
    这是《民生调查》的记者，社会威严很强，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用的到。
    严宏也想跟他攀交情。
    觉得这小子很有才华。
    说不定也很有背景！
    吃过了晚饭，严宏说什么都不让周浩然走，拉着他又开始了第三场。
    要去百门舞厅。
    这年头，国内盛行舞厅文化。
    不过，周浩然没去过。
    上辈子没去过，是因为年轻时候要求学，是个老实人、乖孩子，离那种声色场所很远。等后来成熟了，舞厅就不流行了。
    偶尔残存了几家舞厅，味道也变了。
    这辈子还真应该去体验一番。
    严宏见他迟疑，就拉扯着说：“走吧，台里的很多同事，晚上都是去百门舞厅。过去之后，说不定能见到很多熟人呢。”
    “那就去吧，不过说好了，九点多我就得走，还有事呢。”
    周浩然一会儿还要回单位接青梅下班。
    可不能在外面潇洒快活，忘了正事。
    去了舞厅。
    得买门票。
    这是高档舞厅，票价很高。
    分为两档。
    男士，100元。
    女士，10元。
    周浩然不能总让他拿钱，就主动掏出两张钞票，买了门票。
    心中吐槽。
    一方面是性别歧视，男女不同价位。
    一方面是觉得这大都市的消费太高了，怪不得海港本地人都有骨子里优越感呢。
    本地在九十年代的消费水平，比全国大部分地方二三十年后的消费层次还要高。要是再往前推四五十年，放眼全世界也能遥遥领先。
    走进舞厅……
    如同进了另一个世界。
    霓虹光束就像碎裂的星河在穹顶流转，镭射灯打在舞池上，让舞蹈中的男男女女都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剪影。背景音乐是粤语歌曲《冰冻的女人》，似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又妩媚的气息。
    跟那些dj酒吧震得人胸腔发麻的动静不同，这里的音乐气氛偏柔和，以轻柔和暧昧为主，人和人之间一两米的距离，都可以正常交流。
    严宏看样子来过很多次了，直接去里面的卡座。
    说了号牌，让服务生把存酒拿出来。
    “怎么样？”
    严宏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就跟回家了似的。
    周浩然好笑道：“严哥，你这是常客啊！”
    严宏叹了口气，“做不了节目，那就只能借酒消愁了。”
    周浩然道：“这地的消费可不低呢！”
    “赚多少多少呗。”严宏就很有一种都市白领的洒脱，“老哥一个，又不用养老婆孩子。”
    周浩然笑笑，“够潇洒了。”
    严宏道：“人生嘛，何不潇洒走一回？”
    周浩然笑哈哈。
    没一会儿，服务生把存酒给拿上来了。
    半瓶威士忌。
    还有几瓶雪碧，一个很大的玻璃摇酒器，还有一个大冰桶。
    严宏很熟练，把威士忌都倒进了摇酒器里，打开了两瓶雪碧兑了进去，又扔进去了两把冰块。
    盖上就是一通摇。
    周浩然夸赞道：“严哥这可够专业了。”
    严宏笑道：“来的多了就会了，你别看我，你快找人。”
    “找谁啊？”
    周浩然不明所以。
    严宏好笑道：“这是舞厅啊，咱们是来跳舞的！”
    周浩然四下找了一圈。
    果然在远处靠墙的方向发现了。
    那里有一长排沙发。
    估计得有二三十米长。
    沙发上坐着几十上百个姑娘。
    太远，看不清长相。
    不过她们的穿着比较特殊，身上的裙子，都缀满了亮片。在霓虹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很有光彩，就像是美人鱼身上的鳞片。
    “那些都是舞女。”严宏看见了他的眼神，“别找舞女，跟她们跳一支舞得一百块钱呢！”
    周浩然没来过这种场所，“那找谁跳？”
    严宏伸手画了圈，笑嘿嘿的说：“周围啊，你看哪个女人漂亮，就上去邀请她跳舞呗。”
    “那人家能同意吗？”
    周浩然摆出了一副很没经验的样子。
    不过也知道了这舞厅里的玩法。
    “你不去邀请，难道让姑娘来主动邀请你？”严宏以过来人的身份去指导他，“来舞厅的，都是为了跳舞的，一般情况都不会拒绝，大不了戴口罩呗。再说了，单位里的同事有很多都在这边呢，你刚才没看见？”
    “是吗？”周浩然真没看见，“你看见了？”
    严宏好笑道：“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好几桌呢。你要是放不开，一会儿你去找咱们单位的女同事去跳舞。”
    “哦，那也行。”
    周浩然可不会真的胆怯，来了舞厅，就没有不去跳舞的道理。
    虽然他对这种慢三的交谊舞不怎么会。
    两人喝了两口酒。
    “差不多了，走，找人去！”
    严宏就起身，带着他去寻找猎物了。
    周浩然来单位的时间短，认识的人很少，没见到熟人。严宏就不一样了，连续见到了好几拨熟人，都热情的去打招呼，女同事还真不少。
    “浩然！”
    这时，有人叫他。
    是个女声。
    周浩然回头，就看到了昏红色的灯影下，有一个丰满翘挺、气质傲人的身影。
    竟然真见到了熟人！
    “林主编？”
    周浩然一脸惊喜的模样，赶紧走了过去。
    竟然是《家长里短》的主编林归雁。
    林归雁看了一眼他过来的方向，笑吟吟的问：“你跟严宏一起来的？”
    周浩然“嗯”了一声。
    “来，坐吧。”
    林归雁邀请他，来到了自己的卡座上坐下。
    她这边一共有五个人。
    两男三女。
    林归雁就介绍起来，笑着说：“这是我们频道销售部的周浩然，年轻有为！”
    然后又给他介绍了另外几个朋友，都是台里其他频道的同事。
    都稀里糊涂没听清。
    乔岁青在家里就总说，这位林主编是人美心善、朋友很多，在栏目组里能把方方面面都关照好，深受同事的爱戴。
    眼下也能看出来。
    林归雁见周浩然有些放不开，就笑着问：“你刚才找什么呢？”
    周浩然不好作答。
    “找猎物呢？”
    林归雁挤了挤眼睛，声音很低。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严哥说这里有很多同事，说不定可以邀请跳支舞。那边的舞女太贵了，一支舞要100块钱呢。”
    林归雁忍俊不禁，“第一次来？”
    周浩然点了点头。
    林归雁忍着笑，“我看也是！”
    周浩然深谙跟人交往的策略，接着摆低姿态，似乎很紧张的问：“林主编，一会儿我请你跳一支舞呗？”
    “我？”林归雁微微一怔，眸子瞟他一眼，“胆子不小嘛。”
    周浩然道：“我入职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我找了一大圈了，除了你谁也不认识。”
    林归雁果然给了面子，轻轻颔首，“行，这场快结束了。等下一场，咱俩去跳……嗯，你会跳舞不？这是交谊舞……”
    周浩然道：“看着挺简单的。”
    林归雁被他逗乐，以前辈的身份指点，“回头你找个老师，去学学！慢三、慢四、快三、快四什么的，都学起来。这是社交舞，一个男人连跳舞都不会，可不容易混开。”
    “这样啊？我明白了！”
    周浩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往舞池中央看去。
    这下就真的不懂了，问道：“林主编，为什么跳舞的很多女士，都戴着口罩？”
    林归雁道：“因为她们不是舞女。”
    “什么意思？”
    周浩然没懂这样的道理。
    戴着各种口罩跳舞……
    这姿态可真奇怪。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万圣节的瘟疫cosplay呢！
    林归雁道：“女孩子接受陌生男士的邀请，就会戴着口罩来跳舞，来表达一种关系上的距离……你以后来多了，就知道了。”
    这时，音乐停止了。
    这支舞结束了。
    男男女女们，混杂着强烈的荷尔蒙和脂粉气的味道，从舞池中散开。
    周浩然以为要歇一会儿再开下一场呢。
    没想到，这舞池是连轴转的。
    不过想来也正常。
    人家舞女就靠着跳舞赚钱呢，肯定是场次越多赚钱越多。
    周浩然发出了邀请，很期待的说：“林主编，咱们过去？”
    “这……”林归雁有些迟疑，“这好像是黑灯场。”
    周浩然不懂，“什么黑灯场？”
    “就是……”林归雁想了一下，就微微一笑，很洒脱的说，“没事，走吧，咱们上去。”
    周浩然站起来，故作绅士的伸出手。
    林归雁抿嘴一乐，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也就伸出手，搭在了他掌心。
    周浩然牵着她的手上台。
    果然发现了不一样。
    这次舞池里戴口罩的女人几乎没了，亮片裙的舞女数量陡增。
    响起的背景音乐是《亲密爱人》。
    周浩然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动作一点不生涩、不局促。
    林归雁就挺惊讶，“挺熟练的嘛。”
    “现学的。”
    周浩然看着旁边那些人的动作。
    就发现客人和舞女都很亲密，手不是搂着舞女的侧腰，而是搂着后腰。有些客人甚至还化身咸猪手，从后腰往下滑落，上下摩挲。
    周浩然有学有样，也搂上林归雁的后腰。
    这一搂，自然就把她带进了怀里。
    两人的身体就紧贴着了。
    林归雁嗔道：“哎呀，你别什么都跟他们学！”
    周浩然不明所以，“怎么了？”
    林归雁贴在他耳边，语气嗔怪，“那是舞女，那不一样。”
    两人挨着很近，身子都贴上了。
    感觉还真好！
    这位林主编，姿色也就中等偏上，可是身材绝对是尤物级别的，搭配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就很有魅力很有风采。
    周浩然让她放心，“我知道，我手就放你腰上。”
    “你关注脚下吧，你真不会跳啊？”林归雁就有些好笑，“你都踩到我了。”
    “那怎么办？我不会脚步啊？有没有简单的？”
    “左边两步，右边两步。然后再左边两步，右边两步，你跟着我的节奏。”
    “哦。”
    周浩然真不会跳舞。
    不过，状态挺对的。
    配合着林主编的节奏，不走舞步，而是机械的扭动身体。左边走两步，扭动几下；右边走两步，扭动几下。真别说，这跳舞的感觉还真挺好！
    主要是舞伴好。
    林主编的身体饱满温软，性格温柔体贴，靠在怀里真是让人心猿意马。
    渐渐的，周浩然也就熟练了，低声问：“林主编，你刚才说的黑灯场，是不是一会儿舞厅里的灯就关了？”
    “嗯，估计一会儿就来了，关灯一分钟。”
    林归雁本不想来的，因为他是新人没经验，这才参与了这黑灯场。
    周浩然虽然没参与过，却也能猜到，“关灯之后，是不是就动手动脚了？”
    林归雁道：“你没看这拨人跟上一拨都不一样了。刚才那一拨，很多都是戴着口罩的。这一拨都没几个戴口罩的了，都换成舞女了。”
    “怪不得呢！”
    周浩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现场dj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开始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现场灯关掉了。
    舞池这边，黑黢黢的一片。
    周浩然刚才装的跟初哥似的，实际上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这会关灯了，气氛就更暧昧了。
    对方不是小姑娘，他本人胆大敢闯。
    也就入乡随俗了。
    周浩然没有丝毫犹豫，上下齐手。
    林归雁身体颤抖了一下，急呼道：“浩然，你别乱来。”
    “我没有啊？”周浩然很吃惊，“别人吧？”
    “别人？”
    林归雁就更惊慌了，赶紧往他怀里一躲。
    可马上就反应过来。
    这谁的手还还不明显？
    这种角度过来的咸猪手，肯定就是对面这个混蛋小子啊！两人紧挨着，别人的咸猪手再长，能挤过来伸到她胸口？
    林归雁又嗔又恼：“你少骗我。”
    周浩然在她耳边，低声道：“林主编，这关灯时间，有多久啊？”
    林归雁道：“一分钟，你快收手。”
    “哦，那也快，坚持一会儿就过去了。”
    周浩然这是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
    林归雁能被他气死。
    黑灯的时间果然过的很快。
    倒计时的时候，周浩然就伸手帮她捋平了腰臀之间的裙子线条，林归雁自己则是整理了一下内衣的吊带，配合的挺默契。
    等重新开灯，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两人又规规矩矩的跳起很机械的交谊舞。
    林归雁生气道：“早知道，就不跟你跳舞了。回头我要跟你姐去告状，你这都跟谁学的？”
    周浩然已经断定出了这位林主编性格好，才不信她会告状呢，很委屈的说：“黑灯场，不就是这样吧？你刚才说的啊。”
    “我说了，那是……”
    “我不知道啊，我第一次跳舞，我以为就应该这样呢。”
    “你可真是……”林归雁被他揽着腰而上身后仰，扬头看他，瞪着俏目，“一会儿不许了！”
    “啊？”周浩然惊喜，“还有？”
    一首曲子5分钟。
    第2分钟和第4分钟是黑灯时刻。
    林归雁一跺脚，“你还笑，”
    周浩然：“我没笑。”
    “你偷笑了！”
    “没有。”
    “一会儿你要是再敢乱来，我以后再也不可能跟你跳舞！”
    “林主编，你就放心吧，刚才是误会，以后肯定不会了！”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做出保证。
    没一会儿，第二段黑灯时刻来了。
    熟悉的一幕又发生了。
    林归雁心头叹息。
    放弃了挣扎。
    只觉得这下惨了。
    本以为是一只小绵羊，可以带带他。
    没想到，这是一头隐藏很深的狼。
    ……
    有了笔记本电脑，工作就很方便了。
    管委会那边给的客户资料，不仅有纸质版，还有电子版。
    把软盘装进电脑里。
    就可以数字化的管理这些客户资料了。
    乔诺不太熟练。
    周浩然亲自上阵，熟练的操作电脑，让一旁的乔诺愈发崇拜，觉得在周老师身边能学到太多的东西了。
    “这里一共423个客户。咱们得先做好分类，分为重点类、普通类和无效类。你看这些，这些都是汽车产业上下游的，这些完全没有价值，都是无效客户。”
    “这个电子厂是做俄罗斯方块游戏机的，虽然只有24个员工，销售额还不到20万元，可电子产品是潜力股，都可以重点开发。”
    “服装厂的整体价值不太高，大部分都是代工厂，咱们主要做品牌客户，比如这个‘飞跃’衬衫、这个‘蓝鸟’内衣，还有这个‘威猛’牌壮阳内裤……嗯，这个还真挺猛！”
    周浩然在给女徒弟演示。
    一边演示，一边教学。
    “壮阳内裤……”乔诺脸色红扑扑的，“这是假的吧？”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种事情，也没法去证伪。就跟保健品似的，手续上合法合规就行呗，总比抗癌鞋垫什么的真。”
    “哦。”
    乔诺似懂非懂。
    周浩然给她演示了半个小时，就让她上阵操刀。
    “周老师，我没学会呢。电脑操作我会了，可是分析客户好难哦，这些营收、员工规模、品牌建设的，我都不懂呢。”
    乔诺觉得手足无措。
    周浩然笑道：“没事，差不多就行。你挑错了，后续的市场也可以给你纠正。”
    “市场来纠正？”
    乔诺一头雾水。
    周浩然道：“咱们把客户找出来，然后给他们写信。我们的信写的很好，眼下这个时代会很有杀伤力。不过，一定也会有很多人不认可。这就是个市场的筛选过程。”
    “筛选？”
    “嗯，把有沟通精神的客户给筛选出来，这可比我们挨家挨户的上门拜访高效多了。”
    (本章完)

 第188章 寄信人：周大先生

    第188章 寄信人：周大先生
    一共423个客户。
    数量很大。
    不过，筛选过后，剩下的并不多。
    有很大签单价值的只有43家。
    除了这43家重点客户，普通客户还有129家。
    剩下的就只能淘汰了。
    这第一轮的客户筛选有一定的规律可循，要求客户的产品有品牌力，要跟电视广告相契合。
    就比如那121家服装厂。
    116家都被放弃。
    电视广告的底层逻辑，这是品牌广告。
    像周浩然为《少儿百科全书》设计的转化广告，这都是特殊产品的特殊模式，没有复制性。
    电视广告的前提，商品得有品牌。
    大部分的服装厂，生产出来的商品都没有品牌，都是直接批发到市场里无牌销售。这些服装厂模式简单，都像小作坊似的，完全没有打广告的需要。
    让周浩然感到惊喜的是这边的电子产品。
    品类很多。
    比如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模仿任天堂的红白游戏机，电子宠物、电子辞典，随身听、复读机，vcd机、功放机、音箱、学习机……
    这一类的产品，想要走量，就必须品牌化运作。
    想要品牌化，就一定要打广告！
    在周浩然看来，这些电子厂就是他接下来可以重点发展的客户对象。说不定真能从这批电子厂里，选拔、合并、培养出一家有成长潜力的大公司。
    至于那些民营制药厂……
    签单应该会比较容易。
    药品广告是当下这个年代电视广告的核心品类。
    不过，药品、保健品这些都不是周浩然想触碰的领域，灰色地带太多，都是要人命的东西。签单做广告可以，深一步的合作就不必了。
    忙活到了下午两点多，终于整理完了。
    接下来，就可以寄信了。
    43家重点客户，129家普通客户，一共172封信。
    工作量着实不小。
    “周老师，一张邮票5毛钱，再加上信封，这批信的成本就要100块钱了。”
    乔诺对这她始终没能摸清头脑的模式发出了质疑。
    “嗯，成本是高了点。”周浩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才只是试验阶段，等以后要是同时运作几千、几万个客户，这运作成本还真不好控制。”
    乔诺大惊失色，“周老师，这一百多封信，我就已经要晕头了。几千个客户，只是这写邮编、写地址，我就忙不过来呀！”
    周浩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暗忖：“女徒弟还是少了。”
    利用信件渠道，来模拟互联网线路。
    的确存在着很多不便之处。
    不过这没动摇他的信念。
    创新嘛！
    必然会伴随着磕磕绊绊，从来都是车到山前了才能发现路。
    “先这样吧，你辛苦下，把这172封信都写好地址、贴上邮票，发出去。”
    周浩然找了个女学徒，就是为了做这种心细的文秘工作。
    乔诺本身也很乖巧，“周老师，寄件地址写什么？写咱们单位吗？”
    “单位？不行！”
    周浩然可不能泄露电视台的身份。
    要是让客户们发现，是电视台的人在给他们写信，在给他们提供企业发展指导，最后的目的是让他们来电视台打广告……
    那就很可能会导致在签单的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可这发件的信息，要写什么呢？
    这是本地寄信。
    客户很可能会循着寄信地址找上门。
    见面之后，发现周浩然是个卖广告的，是在玩信件推销，脾气大的搞不好就动手打起来了。
    所以必须得有一层值得人信赖的身份！
    什么样的身份可以呢？
    像周记者这种简单的伪装肯定不行，接触多了必然露馅。
    最好是真实的身份！
    这一刻，周浩然脑海中就想到了那个乱哄哄嘈杂的外滩，那一片拆迁房中残留的小屋——红楼茶馆。
    这是一个延续两三百年的行当。
    掌司商业！
    理由恰当！
    看来是没法逃避了，只能是从历史传承中寻找答案了。
    “你等下！”
    周浩然让女徒弟先写别的，他去打电话给刘正月老爷子，询问红楼茶馆的具体地址。
    五分钟后，拿着记录好的地址来交差。
    乔诺看着小纸条，就苦着脸，“周老师，这在外滩呢！”
    “嗯。”
    “寄信的时候，我得跑到那边的邮局呢！”
    “你多辛苦。”
    “寄信人写谁呀？”乔诺轻轻一叹，只能乖乖服从，“周老师，写你的名字吗？”
    周浩然道：“写我，前面加个括号，括号里写‘先生’……不，写‘大先生’三个字。”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既然要一个身份。
    那肯定得要最好的！
    我是周大先生！
    ……
    周浩然拿着存折，去了银行。
    算时间，剩下的尾款应该都到账了。
    去了之后，享受贵宾待遇。
    被邀请进了单间。
    这省去了不少麻烦，至少不用在大厅里排队了。
    对待这样的大款，柜台姐姐的态度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说话跟唱歌似的好听。刷新了存折，发现果然尾款到账了。
    账上余额：95万！
    周浩然现在包里有现金1.4万元。
    感觉不太够。
    就用取了5万元现金。
    这年头还不流行刷卡支付、电子支付，只能现金交易，身上得随时带着钱。
    出了银行，直接去老凤祥金店。
    现在国内流行白金首饰，尤其是海港地区。因为白金时髦，黄金很土。而且现在白金的价格也比黄金高，白金首饰被认为更高档。
    晚上接乔岁青回家，打算给她个小惊喜。
    没想到，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回到家了，连洗澡的念头都没有，不换衣服的坐在床边，静静发呆，患得患失。
    “青梅，你怎么了？”
    周浩然见她没动静，就拉开帘子去看她。
    乔岁青微微鼓起嘴巴，“浩然，我好像有麻烦了。”
    “不会吧？”
    周浩然心头猛地一跳。
    这什么情况？
    难道之前在舞厅里跟林主编开了点小玩笑，她就上纲上线的生气了？把怒气发泄到了青梅姐姐身上？
    不就是摸了几下嘛！
    都三十多岁的过来人了，怎么还跟个姑娘家似的小家子气？
    这不是公报私仇嘛！
    乔岁青气呼呼的踢了两脚，把脚上的拖鞋给踢飞了，很烦躁的说：“领导呗！”
    周浩然很心虚，“是林主编？”
    “林主编？”乔岁青微微一愣，“怎么可能？她还安慰我了呢，说会帮我争取，让我别担心。我跟你说过了，林主编是好人，她可关心人了，对谁都好。”
    “不是她？”周浩然松了口气，底气充足了，“谁敢欺负我家青梅？看我不收拾他！”
    乔岁青抿嘴一乐，白他一眼，“就你能。”
    周浩然走过去，跟她坐在一起，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大义凛然的说：“说吧，是谁惹你生气了，就算是总监，我也能为你出气！”
    乔岁青想了一下，缓缓说：“浩然，你聪明，你也来帮姐分析下了，说不定是我想错了呢。”
    “嗯，你说吧。”
    周浩然身体后倾，在她身后整理她的头发。
    “哎呀，你别闹。”
    乔岁青扭了扭身子，对他的骚扰不满意。
    “没事，你说你的！”
    周浩然打算把她披散在肩膀的头发扎起来，然后偷偷的给她戴上新买的白金项链呢。
    乔岁青拿他没办法，就随他欺负了，细说着：“今天，伊副总监来我们栏目组视察，提了我的名字，还说了一堆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谁？”周浩然一下就坐直了身体，也不弄她的头发了，“伊副总监？伊长平？”
    “嗯。”
    “他怎么去了？他也不分管栏目制作，他去干什么？”
    “他是领导嘛，过去视察。”
    “是吗？”
    周浩然眯起眼睛。
    伊长平作为生活频道的副总监，分管的业务很多，其中就包括销售部。可现在总监和孟主任联手，明显是把他给架空了，让他的权力很难在销售部里施展。
    造成这种现状的关键，就是周浩然。
    难不成这个伊长平格调这么差，搞不定总监和销售主任，要对一个业务员下手？
    甚至对业务员都无从下手。
    要跑去《家长里短》栏目组去欺负女人？
    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乔岁青忧心忡忡的说：“伊副总监说《家长里短》栏目就我一个主持人不保险，需要再培养一个，以防我有事录不了节目，她能顶上。”
    “这样啊……”
    周浩然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乔岁青很担心的说：“浩然，你说领导是不是觉得我不好，想找人取代我？”
    周浩然问：“你们那个唐老师呢？”
    乔岁青轻轻摇头，“唐老师什么也没说，就是主编跟我谈话了，她说让我别多心，好好工作就行。”
    周浩然笑笑，“我也觉得是你多心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吗？”
    乔岁青听他这么一说，心态也平和了不少。
    周浩然没说实话。
    他敢笃定这个伊长平是在有意针对。
    一个不分管栏目的副总监，跑到人家栏目组里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这根本就不符合领导哲学。这种情况就算是视察，也是以空话套话假话为主，不会上来就想动人家女主持人的位置。
    不过，周浩然乐见其成，笑着说：“就算是真的，也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
    乔岁青瞪起俏目。
    (本章完)

 第189章 大撒币的智慧

    第189章 大撒币的智慧
    “《家长里短》栏目就一个主持人，一个星期要播五期节目，可你们要录制六期、七期来以防万一，这是多大的工作量？”
    周浩然觉得她太辛苦了。
    乔岁青听出了他的关切，有些忧愁，“浩然，你知不知道多了一个主持人，意味着什么？”
    周浩然笑着说：“帮你分担工作呗！”
    乔岁青嗔道：“我一个月开3000块钱，一半都是做节目的补贴呢。要是别人分担了我的工作，姐姐的收入就降低了。”
    “这算什么……”周浩然当然知道这里还有更复杂的职场逻辑，却不怎么在意，“青梅，你转过去。”
    “干什么？”
    “你转过去。”
    周浩然不由分说，从背后抱着她的腰，很轻盈的就把她给抱起来。
    让她背对自己。
    乔岁青胳膊拦在胸口，生怕这小坏蛋胡来。
    下一刻，就感觉脖颈处有一丝冰凉。
    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精致的项链！
    “呀！”
    乔岁青轻呼一声。
    周浩然拉着她，走出了帘子，去了门口的大镜子前，在背后笑呵呵的看着镜子中的美人，“嗯，这下就更有沪上姐姐的气质了。”
    乔岁青眼眶氤氲，抚摸着脖颈的项链，“浩然，这是白金的吧？”
    “嗯。”
    “很贵吧？”
    “不贵。”周浩然见她噘起嘴巴想要哭，不禁好笑，“干啥？给你买礼物，还不开心啊？”
    乔岁青摩挲着项链，“开心，但是心疼钱。”
    “才八千多。”周浩然讲出了他的理由，“我不是收了一个女学徒嘛，我看她就戴了一条白金项链，挺好看的。我就不太平衡，她能有，我家青梅也得有！”
    乔岁青转过身来，轻轻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嗔道：“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周浩然哼道：“咱家又不比谁差！”
    “咱们还年轻，还得奋斗呢！”乔岁青有些苦恼，觉得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啊，“浩然，你知不知道旁边的那个小区，新开的楼盘，一平米要六千多呢，一套房子要三十多万。咱们得攒钱呀，总不能一直租房吧？”
    “你来。”
    周浩然拉住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地铺上。
    乔岁青坐下来，一头雾水，“干什么？”
    周浩然把自己的公文包拿过来，“打开。”
    乔岁青拉开了拉链，吓得差点把公文包给扔掉。
    里面有好几摞百元大钞！
    “浩然，你……”
    “这些钱是家用的，零钱。你给我留几千，剩下的都收好。”
    “你哪来这么多钱？”
    乔岁青眼眸睁大，神色慌张。
    周浩然好笑道：“肯定是正道来的啊，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那个夹层里有个存折，你拿出来。”
    乔岁青的玉手白皙柔软，有些颤抖。
    找到夹层，拿出存折。
    打开一看……
    气血上涌，差点晕倒！
    存款有90万！
    那一排“0”，看得人眼缭乱。
    周浩然见她吓坏了，脸色都微微发白，就暗暗摇头。
    这要是放在二三十年后，女孩子发现自己身边的男人是个霸总富豪有钱人，那保准能兴奋的跳起来。眼下就不太一样了，乔岁青是害怕居多，都有点发抖。
    周浩然坐在她身边，搂过她的肩膀，笑道：“东方最近在卖书，还上报了，你知道不？”
    “听妈妈说了，他还给家里买了一台大彩电。”乔岁青猛然就反应过来，眸光锐利，“你是说，卖书的事是你们一起做的，这些钱，是你们卖书赚来的？”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东方是个傻小子，要是没我指点，他可操盘不了这么大的生意，更不可能上报。”
    乔岁青愕然道：“我妈妈说，东方是跟什么大老板合作，在给人家打杂。”
    “那都是弄堂里瞎传的。”周浩然撇撇嘴，指了指自己，“这是我做的项目，是我带着东方和一些高中同学做起来的。一共赚了一百多万，分出去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呢。”
    乔岁青又看了一眼存折上的数字。
    都有点喘不上气。
    周浩然抓着她的手，把存折合上，推过去，“好了，交给你了！”
    “我？”
    乔岁青很难从容，表情胆怯。
    周浩然笑道：“这不咱们之前说好的嘛，你来管钱。”
    “要不……”乔岁青放下存折，起身去了帘子后，没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浩然，要不以后还是你来管钱吧，你比姐有本事，你来……”
    “停停！”周浩然哭笑不得，“我哪有空来管钱啊？”
    这也不奇怪。
    乔岁青虽然是光鲜的电视台女主持人，可她只是个普通人。
    是普通人的思维方式。
    在普通人的圈层，往往是一段关系里强势的一方来管钱。
    比如家庭夫妻，往往是妻子来管钱，男人低三下四累死累活。除非是妻子犯错，或者男方太强势，财权才会转移到男方手里。
    更高的圈层，就完全相反了。
    是弱势的一方来管钱。
    管钱是个苦力活。
    强势的一方有能力有水平，那就应该把精力都用在赚钱上，管钱应该是副手干的事。需要有什么财务安排了，只需要下达命令，让管钱的去执行。
    两人的分歧，主要就是这种思维层次上的差距。
    乔岁青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把信封、存折，还有她个人存款的存折，都一股脑的推到了周浩然的怀里，很郑重的说：“谁有本事谁管钱。”
    周浩然好笑道：“你这说错了吧？谁有本事谁负责赚钱，我赚钱你管钱，男主外女主内，这不之前就说好的吗？”
    “可是……”
    乔岁青很难转变思路。
    “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决定。这是大事，听我的安排，这些你都收起来。”
    周浩然把存折、信封和好几沓钞票都不由分说的推给她。
    乔岁青苦着脸道：“这些钱太多了。”
    周浩然好笑道：“钱多了，多踏实？”
    “不踏实啊，我怕管不好。”
    乔岁青其实心底已经洋溢起了开心的情绪，可大部分还是以担忧、畏惧为主。
    钱太多，她不敢动。
    “好了，就这么定了。”周浩然不由分说，“咱们过日子，要分工明确。对了，阿婶不是说，你哥结婚要你拿钱嘛，这不有了？”
    “啊？”乔岁青大吃一惊，“这可不行，这是你的。”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钱能解决的事，就不叫事……没事，你回家就说这些钱是跟同事借的，给家里一点压力。”
    “那我家也不能你的钱啊。”
    乔岁青觉得这是不对的。
    不应该因为他有钱，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的钱用在自己娘家。
    这是沪上姐姐最大的优点。
    原则性很强。
    周浩然摇摇头，正色道：“青梅姐，这你可把我看扁了。我可不是要你家我的钱，我要让整个弄堂的每家每户，都我的钱！”
    “啊？”乔岁青没太听懂，“你在说什么？”
    周浩然得意的说：“我这是‘大撒币’的智慧，这种国家战略可是很深邃的处世学问。只可惜，越是底层越难以理解。你可以慢慢观察，看看我在怎么做，你以后就明白了。”
    乔岁青眼眸睁大，震惊的看着他。
    大傻.逼的智慧？
    这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
    竹马先生会赚钱，难道依靠的是傻里傻气？
    周浩然见她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睿智给震撼到了，笑呵呵的说：“你快把钱都收好，这周末咱们就回县里。到时候我就正式推出撒币计划，给你看看我的格局！”
    乔岁青真是说不出一句话。
    浑身都麻了。
    他还要真来一个傻.逼计划啊？
    这……
    会不会很丢人？
    要不要拦一下？
    这一刻，乔岁青感觉有一千种一万种念头涌上来，思维都宕机了。
    管钱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周浩然包里留下了7000多块钱零，剩下的现金和存折，都交给青梅来保管。
    “对了，你会跳舞不？”
    “跳舞？”
    “交谊舞，慢三慢四的那种。”
    周浩然想跟她一起报个班，去学学跳舞。
    没想到，乔岁青给出了一个吃惊的回答，“会啊。”
    “你会？”
    周浩然睁大眼睛。
    乔岁青抿抿嘴，“大学时候学的，那时候每周末都有舞会。我们是戏剧学院啊，都得会跳舞呢，学校里有这种校内社团，进去了就会有人教。”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很不悦，“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
    “啊？”乔岁青有些嗔恼，“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跳跳舞嘛，你这思想也太老封建了吧？再说了，我都没处过对象，能跟谁跳去？”
    周浩然脸色好转，“那你怎么学的？”
    乔岁青白他一眼，道：“跟女同学一起呗，大学的舞会，哪有你想的那么开放？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女生会接受男生的邀请，大部分时候都是女生和女生一起跳。”
    “哎呀，那些都不重要，反正你会跳就行。”周浩然搓了搓手，很高兴的站起来，“你教教我呗？我还不会跳舞呢！他们说这是社交舞，应酬场合很重要呢。”
    “我就会一些基础的，太高难度的肯定不行。”乔岁青也跃跃欲试，粉嫩娇艳的脸蛋又带着些嗔怪，“我还没跟男生跳过舞呢！”
    “那正好，我也没跟女生跳过舞，平了！谁都不吃亏！”
    周浩然笑哈哈，伸出手去。
    乔岁青就很自然的把柔软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掌心，然后就迎了上去，指点道：“你的手放我腰上……太低了，往上点，放腰上，你乱摸我就不理你了。”
    “我没乱摸。”
    “咱们先练慢三的舞步。”
    ……
    第二天。
    周浩然去单位，却发现孟主任去开会了。
    就在办公室里，跟女学徒一起写信封、贴邮票。
    很久之后，孟学民才开会回来，表情凝重。
    “浩然！”
    孟学民想让乔诺回避，他跟周浩然谈点要紧事。
    周浩然不以为意，“没事，就这么说，她是我徒弟，不用回避，她正忙着呢！”
    孟学民就关起门，压低声音跟他说：“你之前说的20万订单，靠谱不？”
    “靠谱啊！”
    周浩然轻描淡写。
    孟学民见他有点不着调，就很生气的说：“没跟你开玩笑，那人正发力呢，要是这周都没有结果……那处罚令肯定就下来了！刘泽彬就被开除了！”
    “伊长平？”周浩然就有些怨气，“我正想问你他的事呢。”
    “嗯？”
    孟学民微微皱眉。
    周浩然道：“我姐是乔岁青，你知道吧？”
    “嗯。”
    “伊长平昨天去《家长里短》栏目组了，说了一堆难听话，还说要培养新的主持人替换她呢，你听这是人话吗？”
    “唉。”
    孟学民叹了口气。
    周浩然很恼火的说：“他一个副总监，凭什么手伸的这么长？老展呢？他也太软弱了吧？”
    孟学民气道：“老展是你叫的？”
    周浩然很不满意，“总监怎么一点都控制不住他？”
    孟学民摇摇头，很为难的说：“老展也有他的难处，那位伊副总监，可不是一般人。”
    “嗯？”周浩然听出了意思，“他背景很硬？”
    孟学民道：“他是老台长的小舅子。”
    “怪不得呢！”
    周浩然恍然大悟。
    孟学民低声道：“老台长被撤换，换成了现在的善台长，上级领导就是希望红星台能够改革，能够迎接市场化的冲击。”
    周浩然当即跟上了他的思路，“老台长是保守派，就算他现在退休了，可他过去的这些亲信，都成了伊长平的帮手。”
    孟学民点了点头，“善台长来了还不到两年，时间太短。台里大部分的领导岗位，还都是老台长提拔的人在管着。”
    周浩然这下就平和多了。
    对展总监和孟主任也就不那么抱怨了，这种情况他们的确也没什么办法。
    如此看来，的确没法对伊长平下手。
    只能是见招拆招。
    等待时代的车轮了。
    保守派看似很猛，实际上这都是螳臂当车。
    红星台是国内改革力度最强的电视台，后来甚至还股份制改造，都资本化运作的上市了。
    伊长平关系再硬，也蹦跶不了几年了。
    不过，他去《家长里短》栏目组里说了一堆阴阳怪气的话，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周浩然道：“那我这就安排，今天就把订单给签下来！主任，你也去跟总监说一声，让他也有个心理准备。最好在总监办公会上发难，给他几巴掌！”
    孟学民很振奋，“真能签？”
    “简单，一句话的事。”
    周浩然大手一挥。
    孟学民深吸了一口气，“真有20万？”
    “不是20万，是40万！20万留在咱们部里，20万你拿去给都市频道还债。”周浩然的棱角没有隐藏，“那位副总监最近挺活跃啊，我必须得打击下他的嚣张气焰！”
    (本章完)

 第190章 空手套白狼

    第190章 空手套白狼
    周浩然正准备出发。
    销售部这边来了客人。
    竟然是《民生调查》的记者严宏。
    “严哥？”
    周浩然很惊奇。
    严宏笑道：“我就说嘛，刚才看见那个人影就是你。我的选题申请报告写完了，来给你一份。”
    周浩然伸手接过了报告，问道：“你交上去了吗？”
    严宏很担心的说：“交是交上去了，不过听主编那意思，大概率是没戏。”
    “那也先不急，先等你那边的消息，万一就过审了呢！”周浩然不慌不忙，“要是没过审，我再给你想办法。”
    严宏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真有办法？”
    周浩然笑着说：“试试呗，万一呢？”
    这一幕，都被孟主任看在了眼里。
    等严记者走后，孟学民就走了过来，有些吃惊，“你跟《民生调查》那边还有联系？”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周浩然低头看了眼这个选题报告，题目被他给篡改了。
    叫做《新时代新征程里民营经济的新发展》。
    果然不像人话了。
    孟学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了下这个选题报告，扯了扯嘴角，“这是他们栏目在报选题啊？能不能过，你说了算？”
    周浩然道：“我说了不算啊。”
    “那你还给他保证？”
    孟学民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小子真不着调。
    周浩然瞥他一眼，“主任，我说了不算，不是还有总监嘛。这个选题能不能过，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啊？”
    孟学民眼睛一瞪。
    周浩然笑哈哈，“主任，我这也是为了总监好！有些事情，我这个局外人可能看得更清……行了，我去签单了，下午回来，听我好消息吧！”
    这种事情得礼尚往来，孟学民就在他背后喊道：“只要你能签单，选题的事我给你作保！”
    周浩然轻松自在。
    签单的事，他早就约定好了。
    去了电梯。
    看见了一个让他心跳的人。
    《家长里短》的林主编。
    “浩然？”林归雁跟他一起上了电梯，微笑又热情，“要出去？”
    周浩然很心虚的说：“嗯呢，出去拜访客户。”
    林归雁很温婉的说：“你在销售部，有点屈才了，来栏目组吧，也能和你姐在一起。”
    提到这茬，周浩然就皱起眉头，低声道：“林主编，我听说她被欺负了？”
    林归雁微微一怔，“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有个副总监去你们那视察，针对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周浩然有些恼火，“有什么事，冲我来啊，欺负我姐算什么本事？”
    林归雁表情古怪，“你是说伊长平副总监？”
    周浩然气道：“就是他！”
    “他针对你？”
    林归雁就觉得有些可笑。
    人家频道副总监，会针对你一个入职没多久的销售部业务员？
    周浩然跟她有过很亲密的接触，连内衣里都一探究竟了。
    可这关系也不算浅了。
    他就没什么顾虑，哼道：“那个伊长平，一点的都不像当领导的样子，太小气。拿我没办法，就去欺负我姐，我早晚给他点厉害看看！”
    林归雁哭笑不得，“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好了，你姐这边你不用担心。只要我还是《家长里短》的主编，就没人能欺负她。”
    周浩然对这位林主编印象颇佳，看了一眼她胸前红底黑字象征着第一档的职工牌，笑着说：“那就劳烦林主编对我姐多照顾了。”
    “你们姐弟感情真好。”
    “姐弟嘛！”
    “你们是表姐弟吗？”
    “差不多。”周浩然含糊的给了回应，“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姐弟一样。”
    “怪不得呢。”林归雁跟他挤了挤眼睛，“你都快成我们栏目组里的红人了。”
    “我？”周浩然很好奇，“我怎么了？”
    林归雁凑趣道：“你是小帅哥呗，还是个乖弟弟，发了工资还主动上交。栏目组里的那些姐姐们，看见你心都融化了。”
    “呃……”
    周浩然抽了下嘴角。
    这啥情况？
    我成正太小弟弟了？
    林归雁开玩笑道：“有空了去练练跳舞，回头有机会了我组织一个舞会，你也过来，跟那些姐姐们跳跳舞，让她们欢喜欢喜。”
    周浩然一脸正色，“林主编，我不喜欢跳舞。”
    “是吗？”
    林归雁神色戏谑。
    周浩然轻咳了一声，“那也要分人。”
    “哼！”
    林归雁瞪他一眼，昂首挺胸出了电梯。
    ……
    签单。
    一共两笔，每笔订单20万元，总共40万元。
    蒋飞飙这人太贪财，这种职位晋升的关键时期，还在中饱私囊。厂里拨款50万元，中介公司签单40万元，他从中私吞10万元。
    “唉！”
    蒋飞飙叹了口气，似乎对这10万元巨款还不满足。
    周浩然真怕他东窗事发被抓起来，委婉的说：“空手套白狼的风险挺大，要是有关系有门路的话，最好还是赚干净钱，更安全。赚多赚少，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有关系也没用啊！”蒋飞飙苦着脸，“我还专门找人了呢，都没用，买了10万块钱的股票，现在就剩下4万多了。”
    周浩然有些吃惊，“不会吧？现在不是牛市吗？”
    蒋飞飙道：“点背啊，牛市里一片片的股票都在涨，就我买的那两只一直跌。我这还是找交易所内部的人帮我推荐的呢。”
    周浩然道：“股市是市场的脉搏，的确不好控制。”
    “嗯？”蒋飞飙隐约听出了什么，“老弟，你懂股市？”
    “我哪懂啊？”
    周浩然不想跟他搅合的太深。
    不过，近期大a股是牛市。
    他刚好卖书赚了点闲钱，正想找机会参与进去。选两三只风险小的股票，不求赚太高的收益，赚点零钱也好。
    在周浩然看来，赚钱这事很容易。
    根本不用着急。
    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没有自保能力。
    要是敢利用先知先觉，在现在的牛市和即将迎来的亚洲金融危机里兴风作浪，把那些大庄家杀的片甲不留……钱是赚到了，命可能没了。
    刚好，姜雄在找他。
    周浩然借着这个理由，避开了蒋飞飙的纠缠，不想跟他一起去作死。
    上了出租车，直奔浦东。
    姜雄想请他吃晚饭。
    周浩然说有事，就约上一起去了旁边的五星级酒店喝了下午茶。
    说是下午茶。
    其实是咖啡配点心。
    “周先生，你说的三方合并的事，我想好了，我觉得可以！”
    姜雄流露出的那种讨好的意思很明显。
    周浩然正色道：“最好还是合并，这是对三方最有利的选择。现在市场冲击多大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一大片民营企业就倒下去了。合并起来，抱团取暖，对谁都有好处。”
    姜雄叹了口气，“就怕老李那边不同意呢！”
    “你跟他认识的时间长，你去劝劝他。”周浩然笑呵呵，“他可能还没想通这个道理。”
    姜雄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他那个出版社，有土地有厂房有设备有工人，固定资产得有三四百万呢。要是就这么并入中博书局了，好像有点吃亏。”
    周浩然道：“也不能这么说，资产越重，风险也越大。就像之前《少儿百科全书》的破产危机，谁更严重？你破产了，拍拍屁股走人了，没什么影响。他破产了，厂房设备都会被收走不说，那些欠薪几个月的工人也不会手下留情。”
    姜雄点了点头，“就怕他想不明白。”
    “你多辛苦。”
    周浩然微微一笑。
    心中明镜似的。
    这位姜老板这么着急，肯定是外债一直在催，二次印刷的《少儿百科全书》又把他压的喘不过气了。想尽快的搞定三方合并的事，然后好分钱消灾。
    “周先生，我是这么想的……”姜雄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李长兴的出版社，资产的确挺重的，要是直接并过来，的确不合适。要不出一笔收购价，给他个心理安慰。”
    周浩然问：“给多少？”
    姜雄道：“100万？”
    周浩然不禁失笑，“这是李长兴要你跟我说的？”
    “没有，这事咱俩先沟通好。”
    姜雄没必要去提前沟通。
    中博书局是三方平分，出资收购长兴出版社，李长兴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主要看另外两个股东愿不愿意出钱。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都可以，100万也好、200万也罢，这都没问题。既然是合作，就得真诚，没必要太过斤斤计较。姜老板，这事你去跟他谈吧。”
    三方合作，成立中博书局。
    周浩然把他的项目，免费放进来。
    姜雄把他的公司，免费并进来。
    李长兴的出版社，固定资产三四百万，就算不是免费并进来，也一定得打一个很低的折扣才行。
    其实在周浩然看来，姜雄的公司要远比李长兴的公司更有价值。
    不过都无所谓了。
    反正周大先生玩的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一旦三方合并，就都成了。
    他什么都没出。
    以智慧入局，在图书行业里拿下了价值不菲的无形资产和固定资产。
    姜雄很高兴的说：“有周先生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周浩然一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现在中博书局账上有670万，先确定好三方合并的计划。等手续都办妥了，就可以好好谈谈分钱了。”
    姜雄很热切，“周先生，这钱要怎么分？”
    周浩然道：“挂账，都从公司账上走。你觉得每人100万，怎么样？”
    不能直接分钱。
    把公司的钱直接分给私人，需要给个人税。
    不分钱，走报销流程，既可以节省个人税，也可以节省公司税。
    每人100万的额度，不管是买车买房买珠宝，还是吃饭住店去舞厅，所有开销都走公司的账，都算作企业发展过程中必要的运营支出。
    归根结底，就是掌握了分配权。
    有的大企业老板，一年工资1块钱。
    看似省钱。
    实际上他一年个人开销几个亿，走的都是公司的账。
    他个人不需要一分钱。
    自然就不需要工资。
    公务员、国企、事业编的基础工资都很低。
    也是迷惑性很强。
    要是掌握了分配权，1块钱的年薪也能顿顿山珍海味配茅台、游艇美女私人会所。
    姜雄松了口气，心中安定，“嗯，我觉得100万的额度挺好的，就是……”
    “怎么？”
    “周先生，要不给你配辆车吧！”
    “不用！”
    周浩然就算是买了一辆豪车，也没法在单位里随便开。
    姜雄低声道：“上次说的虎头奔，官方价是160万。我找个朋友，他那能拿到80万的价，德国纯进口！”
    这年头，国内的顶级豪车90%以上都是走私进来的。
    本来就应该是对半砍。
    “再说！”
    周浩然笑呵呵。
    姜雄道：“周先生，要我说还是该买。车是身份的象征，你……哎！我就说实话了，周先生，你太年轻了，要是不了解你的人，都很难相信你。要是有一辆顶级的虎头奔，那就不一样了。”
    “嗯？”
    周浩然马上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觉得很有道理！
    他接下来的销售计划是写信，靠着写信的方式来广结本地的民营企业主。
    如果只是保持写信，这还好。
    万一以后要见面呢？
    怎么保持自身的权威感？
    要是让对方发现给他们上企业管理课，指点他们企业生意经的“周大先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搞不好就以为是遇到诈骗了。
    出门在外，还真应该得有一套有震慑力的行头！
    姜雄笑着说：“买一辆虎头奔，这是为了中博书局的发展，不应该算在周先生这100万的额度内。回头我跟老李说一声，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周浩然这次就没有拒绝了，很谨慎的询问：“80万？都能办下来？”
    姜雄笑道：“包在我身上。”
    周浩然这次算是从他身上拿到了好处，也就可以给予适当的回报，“姜老板，那100万的额度，你拿过去后打算都怎么？”
    姜雄可不能明说，“不一定呢，我儿子要去美国念书，这学费也不少。”
    “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尽管说。”
    周浩然把橄榄枝抛了过去。
    也算是投桃报李。
    二次印刷的《少儿百科全书》，该平账就平账了，以中博书局的名义把这批书给买回来。
    也不用你的额度！
    不过，姜雄竟然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可能也是实在羞愧。
    不好意思把二次印刷《少儿百科全书》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讲，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假装不知道，其乐融融。
    (本章完)

 第191章 末位赎身

    第191章 末位赎身
    周浩然了420块钱，买了一个大录音机。
    又了120块钱，买了10盘舞曲磁带。
    从此以后，青梅竹马两人又多了一项活动，那就跳舞。
    晚上下班回家，吃块牛排，喝点红酒，还有水果和薯条，再放上音乐拥跳一只舞，小日子是越发的丰富多彩、有滋有味。
    可以说随着周浩然的出现，乔岁青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同样改变的还有单位里的展玉山。
    虽然他是总监，可在频道内部，始终受到伊长平的掣肘。
    私下里，展玉山就常常抱怨。
    认为善台长的管理风格偏弱，既然一心改革，那就坚决一点。为什么还要玩平衡，在自己身边安排一个保守派势力的伊长平？
    以至于他的很多抱负都很难施展。
    不过，近期形势大变！
    首先就是销售部的成绩有了惊人的提高，财务危机有了初步的缓解。上个月，员工的工资、福利和各种补贴，除了米面油没发，其他的都满额发放下去了。
    这一次，展玉山也抓住机会，在办公会上当众落了伊长平的脸面。
    伊长平抓住了销售部抢了都市频道订单的把柄，猛烈出击，要求开除相关责任人，并且对销售主任也要处分！
    销售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展玉山可不愿意。
    可台里的几位领导都传达了指示，说是台里的规矩不能坏，不同频道之间绝对不能发生相互抢单的内耗行为。
    眼看着伊长平就要赢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形势逆转了！
    都市频道那边主动放弃了。
    还跟台里做出了解释，生活频道并没有抢单，而是合作中的交换，只不过在合作中发生了一些误会，才导致了之前的一些冲突。
    这一下，让重拳出击的伊长平，感觉所有的力量都击在了上。
    并且在办公会上，他被展玉山很严厉的不点名批评，说是有些同事不想着频道的发展和大局稳定，只顾着个人利益发展小团体，这种事情一定要坚决打击！
    伊长平当众服软，表示生活频道现在还有很多困难需要解决，各方应该团结在展总监周围，把生活频道的业务搞上去，稳定发展、改革创新。
    周浩然级别不够，没法参与到这种会议里。
    不过等他懒洋洋的去单位，就感受到了些许变化。
    “你买的果篮？”
    周浩然发现主任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大果篮。
    桌子上还放好了洗好的苹果。
    乔诺扬头，绽放了笑脸，递过来了一个，“周老师，吃苹果！”
    周浩然没客气，“咔擦”咬了一口，“怎么买这么多？大夏天的，吃不了就坏了。”
    乔诺抿嘴道：“不是我买的。”
    “主任买的？”
    周浩然就有所警惕，
    心说这个孟学民啥意思？
    不会是看上了我的人，想来跟我抢吧？
    乔诺喜气洋洋的说：“不是孟主任买的，是田组长。”
    周浩然微微一愣，“田凯？”
    “嗯呢，就是田组长。”
    乔诺眼睛眯成一条线，她也不是刚入职的小白了，隐约知道了一些职场内斗的事，就很是开心的说：“周老师，你的战斗是不是取得了重大胜利？田组长刚才过来，态度可好了，还说我以后要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尽管去找他。”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笑笑，“什么战斗啊，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要是不来惹我，我都懒得动手。”
    乔诺扬着俏脸，喜滋滋的说：“周老师，你好棒！”
    周浩然很享受这种被漂亮姑娘崇拜的感觉。
    虽说暂时还没有身体上的享受。
    精神上的享受也挺好！
    这玩意高级！
    “信都发完了？”
    “嗯。”
    “你在写第二封信？”
    周浩然凑到了笔记本电脑前，看到了word文档里的大标题《让员工互咬的鲶鱼战术：绩效不足倒扣钱养团队》。
    前几封信，都是为了引流，为了制造噱头产生吸引力。
    所以都是邪招。
    乔诺自然不懂。
    周浩然给她提供了思路。
    现在市场的变动太激烈，民营企业的平均寿命也就一年多，大批量的企业都在倒闭、裁员、破产。没了工作，员工不会恨市场、恨政策，而是恨企业、恨资本家。
    眼下这个时代还比较乱。
    经常会出现老板被骂被打被绑架，甚至被杀的事情。
    很多时候都是内部员工里通外合干的。
    怎么办？
    怎么来化解老板和员工之间的矛盾？
    周浩然给出了一招，就是这个“末位赎身制”。
    比末位淘汰还狠。
    业绩最差的几个员工，不是被裁掉，而是被惩罚。
    每人交500元-1000元的赎金，否则就全员降薪。
    这样一来，就可以有效的缓解企业负担。如果业绩变差了，就可以通过这样的策略来减少开支了。要么由业绩差的来补，要么全员降薪。
    还可以有效的转移矛盾，让员工恨同事而非企业。
    把员工对上层的痛恨，转化为了底层互害。
    就算发生了恶性事件，也是员工之间的冲突，不会对企业老板下死手。
    企业层面，这招如果放在二三十年后，效果不会太好。
    法律层面也有争议。
    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亮出来，保准能让许许多多的企业主们为之拜倒。
    乔诺坐在大班椅上，显得身形很娇小，很愁闷的说：“周老师，这拼音输入法太难用了。”
    “没办法，it技术的限制。”
    周浩然也打字过，现在的拼音输入法都很落后，打字速度很慢。
    乔诺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电脑城，找人给我们装一个五笔输入法吧？”
    “你会五笔？”
    周浩然不会五笔。
    乔诺理所当然，娇哼道：“我是校刊编辑呀，当然会五笔。”
    周浩然好笑道：“那行，回头我去买个盘，拿回来安上就行。”
    “啊？”乔诺很担心，狐疑的看向他，“周老师，你会吗？要是……我听说很危险的，现在都会有计算机病毒的，我们还是找懂电脑的师傅吧。”
    “懂电脑？”周浩然气笑，“国内就没人比我懂电脑！”
    这话就有点吹牛。
    要说没人比他懂互联网，这还差不多。
    周浩然打算去买几张软件光盘回来。
    这年头互联网还不行。
    安装电脑软件，得购买光盘，通过光驱来安装。
    周浩然出门去买盘。
    没想到看到了田凯。
    今天才星期四，不是周例会的时间，业务员一般都不会回单位。
    “浩然！”
    田凯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有一种少有的热情。
    周浩然瞥他一眼，“田组长，什么事？”
    田凯笑呵呵，“你这是要出去啊？”
    “嗯。”
    周浩然不冷不热。
    田凯脸上的笑容不是太自然，明显是硬挤出来的，赞不绝口的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这是属于你们的时代啊，我就不行了，老了，过气了！”
    周浩然没有太多反应，“田组长，就别兜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个……”田凯有些下不来台，又很羞愧，声音转低，“浩然，之前咱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周浩然已经看出来了。
    这是他还债的那一笔订单反映出价值了。
    田凯背后的那人吃瘪了、认怂了。
    这是来赔礼道歉来了。
    “误会？不止是误会吧？”
    周浩然似乎不想这么和解。
    田凯脖子发红，耳根子也发红，面子很为难，却只能低头认输，“浩然，之前的事是我这边不对，调查组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我跟你保证！”
    “你保证？”周浩然觉得他的话很可笑，“田组长，你也不是监察部的主任，调查组能听你的？”
    田凯赔笑着说：“是我这边想差了，你消消气。”
    周浩然神色平淡，“我没生气。”
    田凯连声道：“那就好，没生气就好。之前的事，都过去了，翻篇了。”
    周浩然淡淡地说：“田组长能离我远一点，那我想什么都不会发生。”
    田凯放低了姿态，心中都快气炸了，也只能咬牙坚持，“不会了，都不会了。”
    “嗯。”
    周浩然就想走人。
    田凯连忙追上去，低声道：“都市频道那边，有些话就不用说了，免得引来什么更不必要的麻烦。”
    “我能跟他们说什么？我又不认识！”
    周浩然一挥手，浑不在意的上了电梯。
    离开了。
    心中却生出了几丝波澜。
    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什么！
    “有些话，不要跟都市频道说，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句话的引申意义，就是周浩然如果把这20万订单的事跟都市频道那边好好说道说道，可能会给田凯背后的那位带来麻烦！
    伊长平是老台长的小舅子，关系很硬。
    他现在都有所忌惮了。
    甚至都派出田凯过来道歉了。
    可见这红星台里可能出现了什么新情况，或者即将出现什么新情况。
    都市频道那边可能存在着对伊长平的重大威胁。
    这得牢牢抓住。
    说不定能发现一个杠杆的支点！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
    周浩然只是个小业务员。
    小胳膊小腿。
    想直接跟伊副总监斗法，不太现实。
    有个支点，说不定有机会！
    (本章完)

 第192章 站在舞台中心

    第192章 站在舞台中心
    这次来道歉，田凯很窝火。
    转眼过了一天。
    田凯就觉得这火气，似乎怎么都发不出来了。
    今天是周例会。
    田凯跟销售部的很多同事一样，站在挂在墙上的销售榜前。
    傻傻发呆。
    难以置信。
    销售榜上一共只列十个名字，分别是——
    第一名，钟建同，销售额82万元；
    第二名，周浩然，销售额67万元；
    第三名，田凯，销售额47万元；
    第四名，谢和平，销售额22万元；
    第五名，刘泽彬，销售额20万元
    第六名，朱卓，销售额19万元；
    第七名，董志业，销售额18万元；
    第八名，常乐生，销售额14万元；
    第九名，刘池，销售额12万元；
    第十名，吴略，销售额8万元。
    签单不易，所以榜单变化很小。
    最大的变化就是周浩然。
    本周，他的销售额暴增20万元！
    “小周也太厉害了吧？”
    “没想到啊！”
    “年轻人有本事啊。”
    “要么人家能带学徒呢，这水平是高！”
    “真是开眼了！”
    “真不能把人当小孩看待。”
    站在销售榜前，同事们议论纷纷。
    这一下，算是彻底的打消了所有疑虑。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小周能连续签单，是因为孟主任在背后使劲，在帮他搞定客户呢。
    现在都明白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签单的水平……
    孟主任想帮，他帮得起吗？
    他是主任，他也没这签单能力啊！
    当然，还有更震撼的。
    因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上层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都市频道和生活频道的冲突差点导致一个销售组长被开除、销售主任被处分。
    更不知道是周浩然为生活频道还了20万的债！
    田凯脸色发白。
    脑子一片空白。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过去这一周，周浩然不仅送给了都市频道一笔价值20万元的订单，为生活频道也签下了一笔20万元的订单！
    他一口气连签了两笔20万元的订单！
    田凯双腿都有些发抖。
    “老田，你没事吧？”
    常乐生见他状态不对，还以为生病了。
    “没事。”
    田凯做了几个深呼吸，摆了摆手，身形佝偻起来，好像这一刻苍老了十几岁。
    常乐生是三组组长，跟着孟主任从都市频道过来的。
    跟田凯算是死对头。
    不过日常交流都正常。
    常乐生很感慨着说：“时代变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田凯长叹一声，“没想到啊。”
    常乐生犹豫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差不多行了。”
    田凯自嘲的一笑，竟有些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还斗个屁啊！”
    常乐生以为他指向的是孟主任，就很高兴，“安安心心的拜访客户、签单提成，这就行了呗，还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老田，你说是不？”
    “那可不？”
    田凯暗暗摇头，感觉这几天真是被刺激到了。
    常乐生跟他一起去工位那边坐下，边喝茶边聊，低声道：“都市频道那边，‘周浩然’这个名字都传开了。这次，真是震惊了所有人。”
    田凯连续遭受打击，已经心灰意冷，唏嘘着说：“所有人都没想到。”
    “真没想到！”
    “要是把那20万的订单加上，他现在就是榜单第一了，年底就能拿到小汽车了。”
    “小周顾全大局啊。”
    常乐生没有深度参与，只是知道一些信息，也足以为周浩然的品性和能力感到骄傲。
    职场里，可不仅仅是打工赚钱。
    还有业绩。
    业绩好了，才能获得提拔，才能加官进爵，才能在单位里拥有更多的尊敬，才能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
    甚至生活频道这边还推出了年底大奖，销冠可以奖励一台夏利汽车！
    在这么多因素下，小周甘愿放弃了一笔价值20万元的订单，来化解都市频道和生活频道的纷争，来平息内乱。
    这是何等的精神？
    这哪像是年轻人所为？
    田凯心气也没了，喟然道：“想别的都没用，咱们干销售的，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去签单。”
    常乐生笑道：“对嘛，本来就该这样！你说咱们这些人，要学历没学历的……老田，你念过初中没？”
    “哪有啊，咱那时候谁还上学啊？我小学都没念完。”
    田凯解开心结，似乎也放得开了。
    昨天他被伊副总监叫过去，被勒令要求去找周浩然道歉。从那时起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成了被抛弃的棋子。
    还不如就踏踏实实的跑销售，签单赚提成呢！
    别的东西，真不配去要！
    连刚入职一个多月的小年轻都斗不过，还想的屁的高升啊？认清现实，踏实赚钱得了，免得真落个跟邵空一样的下场被开除。
    常乐生道：“我比你强点，我念到了初二。就咱们这学历，说句难听的，想重用都没那资格。你看新来的那俩大学生学徒，那精气神那礼貌……跟咱们这些大老粗真不一样！”
    “谁说不是呢？”
    田凯看到了销售榜，看到了周浩然本周的签单成绩，算是彻底放下了。
    跟这种人斗，斗个屁啊！
    没那个资格！
    常乐生笑道：“晚上咱哥俩出去喝点？”
    “明天吧，晚上我跟客户那边约好了。”
    田凯觉得把精力放在业务上，比什么都强。
    常乐生笑笑，“那也行！”
    “对了……”田凯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句实话，邵空被开除，背后有没有事？”
    常乐生道：“我不知道。”
    这时，孟主任来了。
    跟他并行的还有周浩然。
    都笑容满面。
    周例会开始了。
    孟主任说了开场白，然后就把主动权交了出去：“大家掌声欢迎，让浩然给大家讲几句！我们都跟他学学，到底要怎么搞销售！”
    掌声很热烈。
    周浩然站了出来，双手下压，不再像过去那样放低姿态的摆谦虚，下巴微扬、环顾左右，有气场有魅力，上位者的姿态很足。
    “感谢主任的邀请，那我就给大家讲几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一个月前，这人还是学徒。
    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去指点他。
    一个月后，他站在舞台中心，给大家讲做销售的道理……所有人都变成了他的学徒。
    乔诺坐在前排。
    上身前倾，胳膊肘靠在腿上，双手捧着脸蛋，如同捧着被春风吻过的海棠。
    静心聆听。
    灵动的眸子里，填满了崇拜。
    ……
    本周休大礼拜。
    下午，周浩然就跟乔岁青收拾了东西。
    坐车回家。
    叫的专车，一趟100块钱。
    因为司机的存在，两人就得挨着说话，防止被他听见。
    “回去后，叫上东方，我给你们安排个任务。”
    “什么任务？”
    “挨家挨户的去调查，看看谁家有大彩电、谁家没有。”
    “干嘛呀？”
    乔岁青有些茫然，转头看他。
    两人近在咫尺。
    甚至手都是牵着的。
    同居一个多月，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关系。
    周浩然低声道：“东方不是给家里买了台大彩电嘛，然后弄堂里就阴阳怪气了，都眼红了，很多话都不好听。”
    乔岁青轻轻一叹，“这就是家。”
    周浩然笑笑，“没什么，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呗。”
    “怎么解决？”
    乔岁青觉得这事太棘手。
    “他们不就是眼红东方家里有一台大彩电嘛，这还不简单？只要挨家挨户都能看上大彩电，不就不用眼红了？”
    周浩然作为曾经的互联网大厂产品副总裁，有着强大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解决问题其实不难。
    难的是发现问题。
    找到了东方朗被弄堂里说闲话的源头，解决起来就很容易了。
    “21寸的国产大彩电，都要将近3000块钱呢，大家都不富裕呢。”
    乔岁青的思路并没有打开。
    也没法打开，正常人就不可能跟上那家伙的思维方式。
    周浩然道：“我出钱，我给他们买！”
    “啊？”乔岁青面色微变，猛然想起来了，“这……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大……大傻……那个计划？”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大傻.逼”这三个字来。
    自掏腰包给弄堂里的所有邻居都买大彩电，来防止他们眼红……呵呵，这计划的确够傻！
    周浩然笑笑，“对，就是大撒币计划。”
    乔岁青心疼钱，苦着脸道：“浩然，咱们不能想出点更聪明的办法吗？”
    “嗯？这办法还不聪明？”周浩然就有些好笑，“青梅，全世界就没有比大撒币更聪明的办法了，除非像美国那样，军事力量能遍布全世界。军费的天文数字，比收买的代价高多了！最关键的是同样的效果，收买得到的是好评，威慑得到的是差评。”
    “美国？军费？”乔岁青一头雾水，“浩然，你在说什么呀？”
    周浩然道：“我以前看过《杜月笙传》，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啊？”
    乔岁青是个女孩子，对那些江湖里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
    周浩然缓缓道道：“杜月笙老家在高桥那边，从小就好赌，一身臭毛病，邻里乡亲都烦他。后来他在黄浦滩有名了，出人头地了，老家那边一点不觉得自豪，反而觉得这种泼皮瘪三都能混出来，太没天理了，坏话就更多了。”
    乔岁青轻轻一叹。
    这就是家啊！
    哪怕如杜月笙那样威震黄浦滩的霸主，也没法避免。
    (本章完)

 第193章 收买人心

    第193章 收买人心
    周浩然接着说：“杜月笙不是青帮大佬嘛，他的小弟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就很不高兴。就派了很多弟兄在那边打听，去威胁恐吓什么的。”
    乔岁青道：“这没人敢说了。”
    “是啊，被吓住了，有人都丢命了。”周浩然也记不得书中的具体故事了，只能说个大概，“效果是有了，可是销太大。那些青帮小弟给杜老板干活，那都是得收钱的。最关键的是杜老板在家乡的名声越来越臭，都影响到了他的商业发展。”
    “那怎么办？”
    乔岁青隐约听明白了他之前说的“美国”、“军费”之类的比喻。
    军事力量很强大，能让人低头服软。
    可背地里都是骂声。
    周浩然笑着说：“收买啊！大撒币！”
    “嗯？”乔岁青这下意识到了什么，瞪起眼睛，“撒？傻？”
    周浩然气笑道：“你想什么呢？币，钱币的币。撒，平舌音，还主持人呢！”
    “噗！”
    乔岁青忍俊不禁，拍了他几下，觉得很好笑。
    周浩然道：“后来，杜月笙派人修缮了老家……杜宅现在还保存着呢，能去参观。还听劝放下了恩怨，逢年过节了给过去的乡里乡亲送钱送米面猪肉什么的，名声就越来越好了，老家就没人说他坏话了。风水好了，事业就更顺了。”
    “这样啊……”
    乔岁青似乎明白了什么。
    周浩然道：“高级的道理总是相通的，不管是国际局势、地方形势，还是企业管理、个人形象，运作的逻辑都是一样的。就看谁更聪明，能选出最好最高效的策略。”
    乔岁青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说的大撒币，是给非洲国家的援助吧？给了很多钱呢，单位里很多同事谈起来，都很生气呢。”
    “他们层次低，不理解也正常。杜月笙那也是有高人指点，然后才改变了对老家的策略，本来他对老家的那些亲戚都咬牙切齿的。”
    周浩然对此一点不觉得奇怪。
    乔岁青嗔道：“就你理解？”
    周浩然道：“那肯定啊，没人比我更懂市场。这几年，全国都在涨工资，为什么啊？不是主流宣传的感恩戴德，而是解开了脖子上的枷锁，允许接触市场了。”
    “哦。”
    乔岁青稀里糊涂。
    周浩然知道她听不太懂，就简而言之的说：“国内市场打开了，所以收入有所提高。想要有更高的收入，过上更好的生活，就得打开国际市场。想打开国际市场，你就必须在国际上获得更多的支持。”
    乔岁青跟上了他的逻辑，“所以要钱收买人心呗。”
    周浩然道：“很多人都抱怨，说我工资这么低呢，国家都把钱给了外人。市场的逻辑就这么残酷，把钱给了外人，才能打开更大的市场。有了更大的市场，国内才能不断的涨工资。而且，给钱不仅是发展，还是封口。”
    “封口？”
    乔岁青觉得头疼，不喜欢这种太大的话题。
    周浩然却头头是道，笑着说：“你没觉得外国现在对我们国家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了吗？以前穷的时候，人家啥也不说。现在好起来了，各种谣言说法就越来越多了。谁拿钱，谁闭嘴。”
    乔岁青却没什么兴趣，去捂他的嘴巴，嗔道：“好啦，知道你懂的多，行了吧？”
    周浩然这才收回心思，正色道：“别的我不管，可是你、我，还有东方，咱们三个的老家都还在弄堂里呢，父母都在那边。老家的事，必须得处理好！”
    “不就是说几句闲话嘛，就当听不见呗。”
    乔岁青苦着脸。
    一方面是心疼钱，一方面是不觉得给邻居们送台大彩电能控制住他们的嘴巴。
    “必须解决！”
    周浩然拿出了不容置疑的态度。
    他跟青梅同居这么久，已经有了确切的判断。
    弄堂里的流言都是假的。
    都是胡说八道。
    而她上辈子吃安眠药离世，大概率是在台里的事业不顺，以及母女关系的糟糕，进而导致的抑郁。
    上辈子，他曾想跟她处对象。
    她完全没反应。
    按理说不应该，就算不谈恋爱，大家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姐弟感情总是有的，不至于那么冷淡才对。现在分析，她那时候应该已经是重度抑郁，已经自我封闭了。
    周浩然沉声道：“青梅，我记得以前，你跟阿婶的关系挺好的。”
    乔岁青咬起嘴唇，“上班后，吵架就越来越多了，我哥……”
    “跟岁强哥无关，就算再怎么偏心，你也是阿婶的亲闺女。”周浩然不认为是钱的事，“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了。”
    乔岁青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周浩然淡然道：“弄堂里的说法那么多，连我都听说了，说你在单位里跟了大领导，还说你在外面傍上了大款什么的。”
    乔岁青脸色发白。
    周浩然分析道：“阿婶在这种环境里，时间长了就一定会受到影响，那些负面情绪，最后都得发泄到你身上。这事怪不得阿婶，这是环境的错。身处在大染缸里，就不可能不受污染。”
    乔岁青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打转。
    周浩然道：“阿婶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我都记得呢。小时候我家里穷，每次上学的时候，她都给我一个饭团让我揣兜里，我、东方、大强，一人一个。大米饭的，伴着菜叶和猪油，可香了。”
    乔岁青抹了抹眼睛，“嗯”了一声。
    周浩然眯起眼睛，“阿婶跟你要钱，她可能真的听到了什么，以为你很有钱。”
    乔岁青扬头看着车棚顶。
    默默发呆。
    想起之前跟妈妈吵架的种种，似乎想明白了。
    “浩然，我困了。”
    “来。”
    周浩然张开胳膊，把她搂在怀里。
    乔岁青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眼泪就忍不住的无声下落。
    ……
    对周浩然的计划，乔岁青和东方朗都不看好。
    东方朗买了彩电，为了防止别人眼红，就送他们一台大彩电。
    要是买了车，是不是也送他们车？
    买了房，也送他们房？
    哪有这样的道理？
    人心是深渊，贪得无厌啊！
    这次送完了彩电，他们这几天能说几句好话。等过段时间，各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就又出来了，这都是几十年的传统了，哪能说改就改？
    这是海港弄堂的特色。
    就跟首都四合院的胡同大爷，天天坐在一起吹牛逼一样。
    周浩然只是让他俩多活动、多联系、多露面。
    当成一场公关表演。
    不过，有的人就不一样了。
    “小子，来一下。”
    张爷爷招手，把这天早上正在洗漱的周浩然叫了过去。
    周浩然扶着他回屋。
    还以为要说红楼茶馆的事。
    没想到，张爷爷指了指家里的电视，“该换了。”
    周浩然不禁失笑，“换，我给您买！爷爷，你这家里还缺什么，都跟我说！”
    张爷爷哼道：“我有儿子，用得着你买？”
    周浩然笑道：“儿子是儿子，孙子是孙子。”
    张爷爷被他逗笑，扶着老残腿很吃力的坐下，沉声问：“彩电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周浩然道：“弄堂里天天造谣，我这次回来，我妈还问我，说东方是不是找了一个五十多岁女老板……我都震惊了。”
    张爷爷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在意，“咱们这边是军属区，已经挺好了。别的那些弄堂，邻里邻居的天天吵架，从头吵到晚，各种难听的都能骂出来。”
    周浩然淡然道：“男的是没事，女的伤害可就大了。我记得前几年，漂亮姨回来了，穿的挺贵气了，大家就说了很多怪话。她就再也没来过弄堂。”
    张爷爷失笑，“为了岁青丫头吧？”
    周浩然稍作沉吟，缓缓道：“张爷爷，我记得之前弄堂里四十四户。现在很多家都搬走了，只剩下了二十九户。”
    “有本事的都搬走了。”
    张爷爷点了点头。
    周浩然道：“可是近乡情怯，这是任何人都绕不开的一关。他们就算能从地理上跟弄堂断绝往来，可是情感上还是有纽带的。”
    张爷爷愣住，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你想跟他们联系？”
    周浩然直言不讳：“张爷爷，你不是让我去红楼茶馆里做事嘛，我得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啊。咱们弄堂里，出去过好几个当官的呢。”
    “嗯。”
    张爷爷深吸了一口气。
    愈发觉得自己选对了人。
    这条弄堂，属于军属区，最早都是南下解放海港的残兵。
    都是从北方过来的。
    主要就是鲁东人。
    海港解放后，自然要控制政权，要由北方的干部来接管这座大都市。他们提拔的，自然也以北方人为主。所以几十年来，海港有一个很普遍的说法，“鲁东干部”就是领导干部的代名词。
    周浩然笑着说：“我听说老怀叔的仕途不错，他虽然很多年不回来了，可这份关系总是在的。弄堂这边的老街坊们日子越来越好，我保证他也会很高兴。”
    张爷爷沉默了许久，好似睡着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有六个。”
    “什么六个？”
    “除了郑先怀，还有其他五个人，也都在走仕途。都是从咱们这弄堂里出去的，都是你的叔叔辈，回头我都带你认识认识。”
    “不急！”周浩然可不是去求人的，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就不可能跟老怀叔这些人平等对话，“等过一两年再说。”
    (本章完)

 第194章 底层互害吧

    第194章 底层互害吧
    周家的小子有出息，去了电视台。
    东方家的小子更了不得，听说卖书赚了很多钱，还登上报纸了。
    至于在电视台里当主持人的乔岁青……
    社会上存在着很严重的男女歧视。
    男人有成就了，那是他有本事。
    女人有成就了，那肯定是她傍男人！
    不过，这周末弄堂里热闹起来了。
    邻居们这才知道，东方朗那小子卖书，不是他一个人搞起来的，是周浩然和乔岁青利用电视台的关系，给他找的门路。
    三个年轻人也很有良心。
    卖书赚钱了，就想回馈弄堂里的邻居们，要挨家挨户配发一台大彩电！
    还有这种好事？
    大家就都踊跃报名。
    这个周末，弄堂里分外的热闹。男人们不好出面，婶子们都笑不拢嘴，来来回回的乱窜，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真是比过年还高兴。
    乔岁青和东方朗都跑到了周浩然的家里，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得闹起来。”周浩然会钱，可钱要的有价值，“得让父母今后在弄堂里，都能有面子有里子，都能受到尊敬。咱们钱，买的是精神享受，是变着样的孝敬父母。”
    晚饭过后，天还没黑。
    张家婶、李家婶的都来串门。
    周浩然就找到了居委会胖大婶，说是让她把邻居们都叫过来，一起说说发大彩电的事。
    没一会儿，邻居们就聚在弄堂里了。
    全是妇女同志。
    男的都不好意思过度参与，最多就是在远处边抽烟边闲侃边注视这边的情况。
    石库门的客堂很小，三十多个妇女都过来，还真有点挤。
    周浩然被大家围在了中间，缓缓道：“婶子们，东方卖书的事，是我和岁青姐给他出的主意。现在卖书赚钱了，我就想着给咱们街坊邻居都都买台电视，都能在电视里看看岁青姐的节目。”
    “浩然，卖书赚了多少钱？”
    李家婶笑哈哈的问起来。
    刘家婶也追问：“这么多家都送电视机，得赚了小十万吧？”
    周浩然赶紧止住这苗头，很为难的说：“阿婶，真没赚多少！”
    “没赚多少？”
    胖大婶看出了他表情不对，就赶紧站出来控场。
    她是居委会的，最爱张罗事。
    周浩然道：“扣掉出版、运输和人工的费用，到手也没剩下几万块钱。之前东方和岁青姐联系你们，说是挨家挨户都要送电视，是他们搞错了。”
    “搞错了？”
    这话一出，邻居们就好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都心凉了半截。
    是啊，谁会那么好心，挨家挨户送电视？
    胖大婶不想吵起来，连忙问：“浩然，你给婶子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等着你的大彩电呢！”
    周浩然苦涩的说：“我们卖书，一共赚了9万多，这么多钱，肯定够给每一户都配一台大彩电了。可他们没算成本，出版、运输还有人工的成本，也有4万多呢。其实我们手里，一共就只有4万多块钱。”
    “4万多啊……”胖大婶表情有些僵硬，笑容不太热情了，“搞错了啊……算了算了，搞错了那就算了。”
    “这叫什么事嘛！”
    刘家婶就很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胖大婶很有正义感，帮腔道：“年轻人嘛，谁还不犯点错？行了，既然是误会，那就散了吧。浩然啊，以后你可办事认真点，今天把婶子们都折腾坏了。好了，散了，都散了吧！”
    “唉！”
    一声声叹息，充满了失望。
    大彩电泡汤了。
    这小年轻啊，办事就是不牢靠！
    “婶子，等一下！”
    周浩然连忙叫住了大家。
    胖大婶回头看他，不想过多责备，“浩然，没事，都是街坊邻居的，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别这样了啊！”
    周浩然道：“阿婶，我这还有4万多块钱呢！”
    “嗯？”
    胖大婶眉梢一挑。
    其他的婶子们，也都纷纷回过头来。有的都踏出了客堂，去到了天井那边，又都挤回来了。
    刘家婶兴奋起来，高喊道：“浩然，这大彩电到底还送不送，你给个准话！”
    周浩然掷地有声的说：“送！”
    “好！”
    刘家婶子就鼓掌叫好。
    胖大婶神色狐疑，“浩然，你别逞强啊，咱弄堂里现在有29家呢，一台大彩电两三千，你手里的钱不够吧？”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不太够，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大彩电要送，只送一半。”
    “一半？”
    胖大婶心中暗叫不妙。
    这是要出事啊！
    周浩然道：“我们手里现在有4万多块钱，应该能买15台大彩电。所以我们这次送电视，就只有15家里能拿到。”
    “这怎么行？”
    胖大婶毕竟是居委会的，平时负责弄堂的管理，马上意识到了这样搞容易引起大乱子。
    别看她是个大喇叭，各种谣言的传播都有她的份。
    可她的水平还是挺好的。
    相比于海港其他地方的弄堂每天跟菜市场似的小肚鸡肠、吵闹打架的情况，老家这边的弄堂已经足够好了。
    别的婶子却没什么意识，张口就来。
    “15台大彩电也挺好了！”
    “有总比没有强！”
    “哈哈！”
    “那不行啊，这分给谁不分给谁，这怎么分？”
    “老嫂子，你家不是有彩电嘛，有了，就不分了呗！”
    “那怎么行？我家那电视都十年了，才18寸。”
    “我家的彩电才16寸。”
    “我家的才14寸！”
    这毕竟是海港，相比于其他省份，这里早就不存在黑白电视了。可普遍家庭的彩电都是八十年代买的，尺寸都很小、色彩也不够鲜艳。
    绝大部分都有更换的必要。
    周浩然大声道：“婶子们，你们安静一下，听我说！”
    胖大婶也张罗起来。
    就安静了。
    周浩然道：“我、岁青姐，还有东方，我们愿意把这次卖书的钱拿出来，来给大家伙买电视，主要就是想感谢爷叔阿婶们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给我们的关怀和帮助。”
    “好孩子啊！”
    “有良心！”
    “都安静！侪静下来！侪勿要吵！”
    胖大婶赶紧止住吵嚷的趋势。
    这么多妇女聚在一起，太容易吵吵闹闹了。
    周浩然这样的年轻一辈，平时都不说方言，一本正经的说：“所以我就想了，现在电视数量有限，谁给我们的关怀最多，我们就把电视送给谁。”
    这话一出，都不用胖大婶控场，场面变得异常安静。
    是啊！
    人家说的有道理！
    他们要自掏腰包送电视，肯定要送给跟他们关系好的。
    各自就都内心盘算起来。
    细想着这些年的相处，给了人家多少帮助、多少关怀，跟人家的关系相处的怎么样。
    这一刻，周浩然昭然若揭的心思就彰显出来了，说道：“刘阿婶，你之前说东方傍了一个女大款，那是怎么回事？”
    “啊？”
    刘家婶一下就懵了。
    周浩然很不高兴的说：“那是我们卖书的合作伙伴，是出版社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东方一个大小伙子，听到这种话得多难受？阿婶，这次的电视机，就不给你家分了。”
    刘家婶一下就急了，“凭什么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我也是听李嫂子说的！”
    周浩然睁大眼睛，“李阿婶，你也说了？”
    “没……没说……”
    李家阿婶一下慌神了。
    刘家婶快速的说：“我就是听你说的，你说在弄堂门口看见东方从一个女老板的车上下来了，还说说笑笑的。”
    周浩然不悦道：“大家评评理，这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李阿婶，东方这次很伤心，他肯定不会同意给你家分大彩电的。”
    李家婶子一下就怒了。
    这怒火不是冲着周浩然来的，而是冲着不远处的刘家婶子，愤怒的吼道：“刘寡妇，你在瞎说什么？”
    “本来就是！”
    瞬间，就吵闹起来了。
    胖大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就赶紧控场，站起来说道：“行了，都别吵！人家的彩电，想送谁就送谁！散了，都散了！浩然，你回头列个单子出来，看看这大彩电都要发给谁家，免得大家都惦记。”
    ……
    晚上。
    周浩然回到了熟悉的小桌上，拿起纸笔。
    根据东方朗之前提供的挨家挨户的材料，以及跟爸妈的沟通，很草率的就把这个清单给列了出来。
    刘家婶，说东方坏话，排除；
    张家婶，说岁青姐坏话，排除；
    俞家婶，说岁青姐坏话，排除；
    窦家爷叔，跟老爸吵架过，排除；
    谢家婶，说岁青姐坏话，排除。
    还有最过分的，彭家阿婶之前说过一句“搿个寿小囝会得去电视台里厢啊？戳瞎眼乌珠！”被周浩然给听见了，其实这话也没什么，被他记录在案，给排除了。
    清单列好，所有排除在外的都要有“依据”。
    手写了四份清单。
    第二天，交给胖大婶一份，交给乔家一份，交给东方婶一份，自家留一份给老妈。
    这下就有意思了。
    闹哄哄的一片！
    乔家母女的吵架声，没有了，变成了更大规模的吵吵闹闹。
    一份极不公平的清单，带给了弄堂里鸡飞狗跳。
    不患寡而患不均。
    没上名单的，自然就会眼红那些上了名单的，就开始去串联举报，说她她也说瞎话了、谁谁也造谣生事了……
    要没有，都没有！
    凭什么你有，我没有？
    所有人乱成一团。
    矛盾转移成功！
    周浩然让东方朗挺住！
    先闹几天再说！
    妈的！
    这年头，谁有钱谁是爷！
    他叫上了乔岁青，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去车站的时候，乔家阿婶一直送了过来。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周浩然见她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岁青姐，你有零钱吗？去买两根雪糕呗，咱俩上车吃。”
    “好。”
    “我要巧克力的！”
    周浩然支开了乔岁青，这才看向了乔家阿婶。
    “阿婶，你有事？”
    “浩然，你在单位，跟你岁青姐接触的多不？”
    “我们的办公室离得不远，总能碰着。上下班、去食堂吃饭什么的有时候也一起。”
    周浩然信口胡诌。
    乔家婶似乎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阵，才很慎重的问：“你岁青姐身边，有没有……嗯，什么人？”
    “什么人？”
    周浩然假装不清楚，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态。
    乔家婶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周浩然回应的干脆利落。
    乔家婶很疑惑，“你怎么知道？”
    周浩然笑道：“我问过她啊，她说没有。我还问过她的同事，她同事也这么说的。我就没见过她和哪个男的走的很近。”
    “单位领导呢？”
    乔家婶的表情很纠结。
    “领导？”周浩然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领导怎么了？她们栏目组的制片人和主编都是女的啊……”
    “啊，没事，婶就跟你打听打听。”
    乔家婶也不好意思说的太直接。
    周浩然和乔岁青上了车。
    感觉她的家事有了缓和，不好去追问。
    “对了，等明天上班了，你有空去趟银行。”
    “嗯，取钱买电视。”
    “不是。”周浩然不是这个意思，“买电视不着急，先让他们吵几天，再换几版清单，让他们闹去。让他们底层互害，才能求到咱们这来，咱们才能高高在上备受尊敬。”
    乔岁青心善不忍，“浩然，这样不好。”
    周浩然笑道：“这事我来操盘，你不用参与。你去银行，把我交代的事办好。”
    “办什么？”
    “去开个股票账户，然后把咱们的钱都去买股票。”
    “买股票？”
    乔岁青睁大眼眸，转头看他。
    周浩然道：“现在是牛市啊，不参与都浪费了这波机会。你负责管钱，你去办这个业务。”
    乔岁青也早就听单位里的同事说过了。
    海港是金融中心。
    参与股票交易是普遍行为。
    只不过乔岁青个性谨慎，她一共就攒下了一万多块钱，不敢去冒险，很纠结的说：“浩然，我们不懂股票啊！”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不用懂，这不牛市嘛，避开垃圾股，基本都能赚钱。你去银行，跟柜台说买‘海尔’、‘万科’和‘长虹’三只股票就行。”
    “行吗？”
    乔岁青很担心。
    周浩然笑笑，“按我说的去办！现在房地产市场多猛啊，地产股带动着家电股也能有涨势。咱们不求选个妖股赚几十倍，求稳赚点零钱就行。”
    “嗯，把彩电的钱赚出来。”
    乔岁青这么想，心里就舒坦多了。
    周浩然道：“买彩电不用咱们出钱，我去报销！”
    (本章完)

 第195章 万象更新

    第195章 万象更新
    星期一。
    周浩然去单位，看女徒弟第二封信写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在大办公室里看到了调查记者严宏。
    他正在看挂在墙上的销售榜。
    “哎呦，大销售来了！”
    严宏见到他，就笑哈哈的开起玩笑。
    周浩然谦虚的说：“一点小成绩而已。”
    严宏小声问：“听说销冠年底奖励一台小汽车？”
    “对。”
    “可以啊！这奖励好啊，那兄弟你有机会啊！”
    “什么奖励不奖励的，所有的资源不公平分配，都是刺激底层互害的筹码。”
    周浩然早就把这社会的真相给看透了。
    从上到下都是这样。
    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参与其中。
    人上人不是谁钱多谁钱少，而是谁掌握了分配权。以赚钱为目的去赚钱，都赚不到大钱。真正赚大钱的顶级富豪，商业模式都是以争夺社会资源的分配权为核心。
    底层社会都是守财奴思维，意识不到分配权的存在。
    严宏虽然身处社会底层，但调查记者毕竟见多识广，略有理解，“底层互害？业务员们为了争销冠，内斗的很厉害？”
    周浩然很随意的说：“对啊，把上下矛盾，转为底层矛盾。”
    “啊？”
    “你怎么跑过来了？”
    “唉！”严宏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不出意外，选题被毙了。”
    周浩然道：“跟我来。”
    “去哪？”
    严宏紧跟上他。
    周浩然道：“找总监。”
    “啊？”
    严宏吓了一跳，不敢跟了。
    周浩然说明道：“把话跟总监说清楚，他说不定就批准了。”
    严宏退缩了，“你别闹！”
    “那你在这等我，我去跟总监说。你的选题报告呢？再给我一份！”
    周浩然拿着选题报告，直接敲开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展玉山看了他一眼，没感觉意外，“你先等一会儿。”
    “好的。”
    周浩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展玉山在看一份文件，戴着老镜。
    过了几分钟，就放下了文件，签上字。
    似乎挺高兴。
    “台长对改革的决心还是很大的。”
    “那也得有所防范。”
    “啊？”展玉山没太听清，放下老镜，“防范什么？”
    周浩然撇嘴道：“咱们这台长口号喊的挺响，可在用人方面都是在保持改革派和保守派的制衡啊，就是在利用下层内斗来强化他的权力地位。在权术和理想之间，他选择了权术。”
    展玉山面色一沉，喝道：“乱说什么？”
    “我就关起门来，随便一说。”
    周浩然想给他点教导，可是距离太远，等以后关系更近了再说。
    展玉山语重心长的说：“你年轻，把业务做踏实了，别的不要想。”
    “嗯。”
    “过来什么事？”
    “我这有个选题。”
    “《民生调查》的选题？”
    展玉山不禁失笑，显然他也从孟主任那听说了。
    周浩然把选题报告递了过去，说道：“《民生调查》的节目过于市场化了，我觉得还是得做一些平衡。我觉得职场里不应该是上令下行，而是上行下效。”
    展玉山好笑道：“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调调？”
    周浩然道：“台长有意在平衡，《民生调查》最好也能适当的平衡。否则这档王牌节目，就真的被转到综合频道去了。”
    展玉山正想戴上老镜去看这份选题报告。
    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
    略显吃惊的抬头看他。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我猜对了吧？”
    展玉山气道：“把小聪明用在正地方！”
    周浩然想了一下，很委婉的说：“总监，这我还真得请教你。在民营企业里，肯定是业绩重要，谁业绩好谁的晋升概率就大。咱们国营单位里，是权力关系重要，还是业绩能力重要？”
    展玉山深深的看他，就不说话了。
    戴上老镜阅读这份选题报告。
    语气也平和多了。
    “推广新时代下民营经济的新气象，这选题挺好，可以用。”
    “感谢领导！”
    “这选题跟你有关系？”
    展玉山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周浩然坦言道：“关系很大，我接下来的销售重点方向，就是民营企业。”
    “嗯……”展玉山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好好做，以后销售部那边的内耗，不会那么激烈了。你踏踏实实的做好业务。”
    “好的。”
    周浩然隐约听明白了什么。
    这是赢了？
    万象更新啊！
    ……
    乔诺还真是擅长文职工作。
    第二封信已经写好了。
    接下来打印好，在信封上贴好邮票、写好地址，就可以发出去了。
    周浩然表扬了她一通。
    乔诺却不太情愿，可怜兮兮的说：“周老师，我不想每天都待在办公室里。”
    周浩然问：“那你想干什么？”
    乔诺噘嘴道：“我选择来销售部，是想出去跑业务，想锻炼自己呢！”
    “行，等我忙完了这几天，咱们就去拜访客户！”
    周浩然心下好笑。
    觉得这姑娘可天真，以为销售的工作多容易呢。带她出去拜访几家客户，让她感受下当销售受到的冷眼和歧视，就知道社会生存的不易了。
    乔诺很高兴，雀跃的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呀？”
    周浩然道：“过几天吧，客户资料不都在你那嘛，你挑挑吧！想拜访哪家客户，咱们就去哪！”
    “啊？我挑？”乔诺有些慌乱，“我什么都不懂呀！”
    周浩然不以为意，“没事，都一样！”
    他手里基本都是别的业务员毙掉的没签单希望的国企客户，运作难度很大。
    只有邵空给他留下的那一单药厂客户，有很大的开发价值。
    月末之前就要运作签单。
    从单位离开，周浩然去了浦东。
    浦东在新开发。
    漫天灰尘。
    放眼望去，似乎每一处地方都在施工，震天动地的都是噪声。
    这座陈旧的城市，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万象更新。
    就如周浩然的事业。
    他的图书生意，真的给做起来了！
    不是牵头做项目，而是实实在在的组建起了一个集团公司。李长兴、姜雄都已经同意，把各自的公司并入到中博书局来。
    其中，长兴出版社是中博书局出资200万购买。
    姜雄的文化公司，甚至都不用走复杂的收购流程，不用支付那些因为收购而产生的各种税费杂费，直接把之前的公司注销，然后带着原班人马加入中博书局。
    中博书局文化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董事会就三个人，周浩然、姜雄和李长兴。
    姜雄担任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李长兴担任副董事长、副总经理。
    周浩然作为董事，不在公司担任具体职务。
    这两人对周先生的让权行为，就都很佩服。
    周浩然知道什么是最关键的，沉吟道：“账上还剩下470万，这么大一笔钱，我们需要有一个更有能力的财务来管理。”
    李长兴提议，说出版社的会计挺好，让他来试试。
    周浩然道：“不合适，集团公司的账更复杂，不说别的，咱们接下来得分钱……每人100万元的运营支出额度，都来公司挂账，这财务操作就不容易。”
    “那要不让他先代管一阵，我们回头找个高水平的会计？”
    李长兴试探着给出建议。
    周浩然笑道：“那也行，回头咱们发个招聘，安排个面试，一定要挑个最适合我们公司的财务出来。”
    “我觉得行！”姜雄心中有愧，就有意讨好他，“分掉300万的额度，还剩下170万呢。接下来运作教辅书，根本不了这么多，几十万就够了。要我说，还是得给周先生配车。”
    周浩然面色为难，“没必要吧？”
    姜雄道：“我觉得要配！”
    李长兴很大气的说：“应该的，周先生是你主心骨啊，这图书的生意，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配辆车，你来回也方便。”
    “这样啊……”周浩然稍作沉吟，缓缓的说，“这样吧，到底配不配车，我说了不说，你们说了也不算。咱们这是合伙企业，要有原则，要少数服从多数。要不以后遇到了一些理念上的分歧，也不好解决。”
    “对，应该的！”
    姜雄很高兴。
    他生怕周先生玩一言堂。
    李长兴笑道：“少数服从多数，没毛病！”
    周浩然道：“那就投票吧，要不要配车，要配多少价位的车，咱们投票来决定。”
    “我提议给周董事配一辆奔驰s600！”
    姜雄率先开口，然后举手。
    “我同意。”
    李长兴也举手。
    周浩然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二比一，通过！”
    李长兴就哈哈笑起来，
    姜雄是实实在在的文化人，多少带着些理想主义。通过真实的投票，决定了一项公司决议，这竟让他热泪盈眶，似乎看见了中博书局最美好的未来。
    “看来，我得去办个驾驶证了，总不能无证上岗。”
    周浩然开了句玩笑。
    其实这年头，开豪车不需要证，交警可不敢查。
    不过，周浩然是合法公民。
    他早就通过电视台的关系联系清楚了。
    第二天上午，了4500块钱，去办了一张驾驶证。
    买车的事，由姜雄负责。
    他回过来信息。
    说是100万以内可以拿下，明天提车！
    (本章完)

 第196章 动刀子了

    第196章 动刀子了
    这都有十来天了，白盼漾不理睬周浩然。
    生气了。
    有一天晚上，周浩然送她回家，搂搂抱抱的……这倒也没什么，白盼漾虽然不太情愿，但也都接受了。
    两人的关系处于上升期。
    那天，周浩然也第一次去到了白盼漾的家里，是一间30多平米的单身公寓。
    然后就不对劲了。
    周浩然一进门就给她来了一个壁咚，想去亲她，她避开不同意。
    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她就推搡着阻拦。
    到这里也还没什么。
    白盼漾不太同意，却也只是半推半就，嘴里嗔恼的说：“浩然，别这样，你太坏了。”
    周浩然觉得有戏，就发狠来了横的，直接抱着她去了床上，把她的裙子拉到了腰间，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这是要出事啊！
    白盼漾就崩溃了。
    双拳捶他、双腿乱踢，眼泪哗哗的流。
    周浩然这才知道冒失了。
    上辈子，如果一个女生同意你去她家，那基本上就等于默许了。
    过去之后，半推半就也就拿下了。
    可这个年代不一样。
    至少白盼漾不行。
    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好朋友的邀请作客而已。他是乔岁青的弟弟，相处一段时间也还融洽，觉得各方面都可以。
    没想到，第一次带他回家，差点就出了大事！
    周浩然不是犯罪分子，见她反抗的这么激烈，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这要是办成了，就不是半推半就了，是强推强就了，就触犯法律了，这可不行。
    就赶紧收手。
    赔礼道歉。
    白盼漾好似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一直哭。
    周浩然就像个渣男似的跑了。
    从那以后，白盼漾就不理他了。
    好在就是乔岁青那里没什么反馈，看样子那晚的丑事，她没跟乔岁青说过。
    没想到，这天晚上，白盼漾来了信息。
    说是要见他。
    在公寓对面的面馆见。
    周浩然以为她消气了呢，就挺高兴。
    在面馆门口，见到了高挑清丽、穿着蓝色裙子时尚感十足的白盼漾。
    “漾姐！”
    周浩然隔着一条街就跟她挥手。
    白盼漾表情冷淡。
    周浩然感觉不太好，跑了过去，很夸张的说：“漾姐，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我在那边就看见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呢！”
    白盼漾失去了往日如似玉的笑脸，递过来了一个信封，很平淡的说：“这个给你。”
    “什么啊？”
    周浩然能感受到对方的疏远。
    白盼漾很清冷的说：“之前跟你借了2000块钱，还给你。”
    “啊？”周浩然不太情愿，“都说了，给你了。”
    “拿着。”
    白盼漾不由分说的推了过去。
    这是还没消气呢！
    倒也正常。
    毕竟上次太过分了，差点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周浩然接过了信封，低声道：“漾姐，还生气呢？”
    “没生气。”白盼漾脸色平静，心如止水一般，“之前的事我也考虑了，我也有错，是我的一些言行举止什么的让你误会了。”
    周浩然一阵头大，连忙道：“好了，过去都过去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该翻篇了。”
    白盼漾轻轻颔首，“翻篇了，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周浩然心头暗骂。
    心说这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
    真难搞！
    看看人家林主编，在舞厅跳黑灯舞的时候，不仅手伸进她的内衣里了，连掀起她的裙子揩油，她都没有拒绝。亮灯之后，除了眼神有些幽怨和嗔恼，一切就跟没发生似的。
    还是美妇人好啊！
    大姑娘太矫情！
    太烦！
    周浩然叹了口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也不会过于纠结，说道：“漾姐，我一直是尊重你的。我同意保持距离，以后要怎么相处？是陌生人了，还是普通朋友？”
    白盼漾对他的反应有些惊讶，瞟他一眼，语气转柔，“你说呢？”
    周浩然笑道：“那就普通朋友嘛，你和我姐是好朋友，咱俩要是跟仇人似的，她也不舒服。”
    “行。”白盼漾接受了他的提议，轻叹了口气，“浩然，上次的事，我没跟你姐说，这可以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过，以后遇到别的女孩子，可别这样了，要控制好。这种事情，人家要是报警了，你至少工作就没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吸取教训。”
    “那我回去了。”
    “一起吃碗面？”
    “我吃过了。”
    “这钱你拿回去吧？”
    “不了。”
    白盼漾似乎还没有从上一段关系中缓过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浩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
    这就如同企业管理。
    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结果？
    不能用新人！
    要选择有工作经验的人。
    其实周浩然一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他觉得人事部的何谨挺好的，而且她还离异单身，很适合近距离的接触。
    不过乔岁青不同意。
    她说你还是个男孩子呢，找一个过来人，太吃亏！
    小伙子配大姑娘才行。
    这才介绍了白盼漾。
    现在看来，青梅姐姐这是个馊主意啊！
    这都八月份了。
    眼看着再有半个多月，大学就开学了，东方朗这些人就要入校了。
    周浩然不会去学校。
    可这也算是个时间节点。
    争取在这个节点之前，拿到结果！
    现在要明确目标。
    有两个！
    一个是人事部的何瑾组长，一个是《家长里短》的林主编。
    对这两个目标，周浩然很有信心。
    这点小插曲，没影响他的心情。
    因为他要去提车了！
    奔驰s600！
    这是真正的虎头奔！
    不仅有方正的外形、强大的气场，更重要的是前格栅设计采用了“三横一竖”的造型，酷似老虎额头上的“王”字。
    很是威武霸气。
    这气派劲，比起后世的很多顶级商务车也丝毫不差。
    就是价格太夸张。
    宣传零售价是160万。
    好在姜雄是地头蛇，朋友遍布海港，能以88万的友情价拿下来。
    不用预定。
    也没法预定。
    这年头的豪车交易，都是车商那里有什么，你就去买什么……因为豪车都是以合法渠道走私进来的，这是卖方市场。
    要是按照正规流程走厂家订购，那就不可能拿到88万元的优惠价了。
    车是固定的。
    一辆银灰色的虎头奔，连手续、车牌，姜雄都和车行操办妥当了。
    这不是私家车，属于中博书局的公司用车，所以也不需要周浩然的个人证件。
    他可以直接上车体验。
    感觉非常好！
    不仅有12缸的发动机，功能也非常强大。
    可以无钥匙进入、电动调节座椅、座椅加热、外后视镜的电动折迭和加热、双区空调、电动遮阳帘……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倒车影像。
    这着实不方便。
    不过，这年头有倒车辅助杆，也算是很神奇的设计。
    姜雄有点不放心，就坐在副驾驶上，跟他一起回去。
    却没想到，他驾驶技术非常熟练！
    “你这是开过车啊！”
    姜雄很吃惊。
    周浩然笑道：“简单，一学就会。”
    姜雄感慨着说：“要么说是天才呢。”
    周浩然道：“教辅书的事，你得上心。”
    “嗯，我知道。”
    姜雄觉得这都是小意思，教辅书的运作难度，要远远低于其他品类的书籍。
    周浩然发现他有点轻视，一边开车，一边说：“老姜，你是不是没意识到教辅书的市场有多大？”
    “几千万应该有吧？”
    姜雄张口就来。
    周浩然道：“几百亿！”
    “怎么可能？”姜雄不信，“全国一共才多少学生，每个学生买书，才能多少钱？”
    周浩然手握方向盘，感觉很平静，“国家对教育的支持会越来越大，包括各级地方政府，每年也都要拿出大笔的财政资金来支持教育。教辅书的覆盖面，可不仅是学生的书费。”
    “有道理！”
    姜雄觉得周先生的见识还真是大。
    周浩然对他委以重任，有必要多说一些，“现在的教辅书市场还比较空白，我们杀进去，可以很快的就把市场站稳。我决定了，要创立我们的‘中博状元’教辅书的品牌，你去把商标注册好。”
    姜雄笑笑，“行。”
    周浩然道：“等我们这批教辅书做完，市场里一定会出现许许多多的跟风同款书。面对这么大的市场，你要有所准备。”
    “要做什么？”
    姜雄没想到一个教辅书，竟然涉及到这么大规模的生意。
    周浩然眯起眼睛，“只靠我们的实力，吃不下这么大的地盘，接下来中博书局必须要走上快速的兼并购的道路上去。”
    “兼并购？”姜雄微微皱眉，“要去收购其他的书商吗？”
    周浩然道：“不一定是实质上的兼并购，可以采用平台经济的思路，以‘自营+第三方’的模式来引入合作，把教辅书这个产业给牢牢抓住。”
    “啊？”
    姜雄根本听不懂。
    周浩然笑笑，“没事，等过几个月真的出现了跟风的竞争对手，到时候再说。”
    “嗯。”姜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知道原来周先生有了那么大的计划，“我接下来的重心应该是什么？”
    周浩然道：“销售。”
    姜雄道：“我已经联系了很多外地的经销商。”
    周浩然道：“这只是第一步，要有覆盖全国的经销商，要把我们的教辅书全国推广。第二步，就是在全国各地都建立直属的销售团队，由销售团队直接跟学校对接。这第二步可能需要两三年才能做好，你要心里有数，要吸引优秀的销售人才。”
    想把教辅书的生意给做好，只做书店渠道不行。
    必须得下沉，直接跟学校对接。
    就跟东方朗他们走遍海港的重点高中，上门卖书一样。
    商业模式已经走通了。
    接下来就是全国的大范围推广了。
    中午，周浩然本想跟姜雄吃顿饭。
    东方朗给他的传呼机发来了信息。
    而且是连发三条。
    周浩然给他回电话，手机在东方朗手里呢，联系很方便。
    “你在哪呢？”
    “什么事，直说！”
    “你要是有空，就回来一下，家里这边要出大事！”
    东方朗的语气很着急。
    “彩电的事呗？”
    周浩然能想象到家里弄堂那边的乱象，却一点不同情。
    东方朗很苦涩的说：“是彩电的事，现在事态扩大了，胖大婶和很多人都在那边劝呢。要是闹大了，就得报警了。”
    “啊？”周浩然吓了一跳，“报警？不至于吧？”
    东方朗道：“真的，动刀了。”
    “我去！”
    周浩然有些出乎意料。
    弄堂里虽然闲话很多，但彼此的关系都还可以，别说打架了，吵架都少。没想到这次动刀子了，可见这人性一旦受到压力，就很容易畸形。
    东方朗快速的说：“是俞家和孙家。孙家有彩电的名额，俞家没有，俞家就不高兴，说那些闲话孙家也都说过，凭什么孙家有彩电？两家就闹起来了。后来就闹大了，从争彩电到争房子了。”
    “争房子？”
    “他俩不是邻居嘛。”
    “那房子都是国家定好的，谁能争？”
    周浩然觉得莫名其妙。
    东方朗道：“那个石库门里，以前不还住着盛家嘛。后来盛家的爷爷奶奶没了，盛家人就都搬走了。留出来的地方，就让给俞家和孙家了。卖也卖不了，就等以后拆迁了。”
    周浩然这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俞家和孙家在争夺盛家搬走后留出来的房间使用权。”
    东方朗道：“对，本来说是共用的。孙家的人不是多嘛，俞家就叔婶两个人，就让出来了。现在就不愿意了，说是要争。”
    周浩然冷哼道：“所以啊，人性经不起考验。让他们也都有点教训，他妈的天天在背后说岁青姐的闲话，这不就是在考验母女关系吗？跟挑拨离间没区别！”
    东方朗就有点尴尬。
    因为之前他俩在背后也没少说过，生活在那种环境里，谁都不可避免。
    道德的沦丧从来就不是个体的错。
    东方朗叹了口气，“你快回来吧，把真相说清楚吧，别让他们闹了。这几天，弄堂里的每一个婶子都来找过我妈说情，我妈是觉得挺有面子，可太乱了，都应付不来了。”
    周浩然问：“不能坚持了吗？”
    东方朗气道：“都动刀子了，还怎么坚持？漂亮姨都被胖大婶给找回来了，说是要把房子给收回去！谁都不给住了！”
    “漂亮姨？”周浩然深吸了一口气，“行，我这就回去！”
    (本章完)

 第197章 漂亮姨

    第197章 漂亮姨
    有车了，就方便了。
    周浩然开着新车回老家。
    把车停在外边，步行回去。
    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弄堂里的鸡飞狗跳。
    今天不是休息日、也不是上班时间，弄堂里人不是太多，都聚在了孙家、俞家的石库门房外，都神色担心的翘脚往里看。
    周浩然故作慌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阿婶，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浩然？”胖大婶见到他，就很是埋怨，“都是你的彩电惹的事！”
    这边一共就七八个人。
    都是这几年陆续下岗的爷叔或者阿婶。
    胖大婶是居委会的，年纪五十多岁，几年前就从厂里退休了。
    周浩然奇道：“彩电怎么了？”
    胖大婶很头疼的说：“浩然，你想想办法，这彩电……你得换种方式啊，要么就都别送了！”
    “这怎么行？”周浩然很不情愿，“阿婶，我们卖书赚了钱，就是想对弄堂里的邻居们都帮衬帮衬。”
    胖大婶叹气道：“知道你是好意，可现在……唉！那里边为了房子的事都闹起来了！”
    “怎么了？”
    周浩然不明所以。
    胖大婶就又把争房子的事给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就很让周浩然无语。
    这么紧急的时刻，你就长话短说得了呗？还非得添油加醋，就跟讲故事似的描绘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搞文学创作呢！
    “浩然，人两家都已经从争彩电到了争房子了。”胖大婶急得跺脚，压低了声音，“刚才都动刀子了，被我们几个给劝住了，我把盛家人都叫回来了。”
    周浩然很着急的说：“怎么还争彩电呢？我不是……东方！东方朗！”
    很快，东方朗就冒头，跑了过来。
    周浩然质问道：“东方，卖书的尾款不是到账了嘛，你没跟婶子们说？”
    东方朗会意，连忙道：“我也不确定那笔尾款还有没有别的用途啊，万一……”
    “哪还有万一？”周浩然看起来比谁都急，“都发生这种事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解决问题啊！阿婶，是这样，我们卖书的项目，最后一笔钱进账了，又多了4万多块钱。”
    “啊？”
    胖大婶眼睛发亮，又有些难以置信。
    周浩然大义凛然的说：“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挨家挨户都送一台大彩电，只是后来算错账了，没那么多钱，这才不得不缩水一半。现在账上又有钱了，就可以按照原计划发放彩电了。”
    胖大婶面色惊喜，神色红润，“浩然，这彩电……每家每户都有？”
    周浩然掷地有声的说：“都有！”
    “浩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真的，阿婶，你快去通知吧！让两家都别争了，彩电谁都有！我钱没了，可以接着赚，咱们这邻里乡亲的关系，可别给破坏了。”
    “好，好孩子！”胖大婶知道事不宜迟，就赶紧往屋子里跑了，“让让！都让让！”
    周浩然等她离开，低声问：“怎么样？”
    “还行。”东方朗跟他小声交流，“这几天，你家、我家，还有岁青姐她家，都成香饽饽了，挨家挨户的上门去说情。我家里送来的酒，都有十几瓶了。”
    周浩然哼道：“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谁有钱谁是爷！”
    东方朗道：“这下算是被你治住了。”
    “还差的远呢！”
    周浩然知道人性的劣根性，一台电视可搞不定。
    东方朗听懂了他的意思，很吃惊的问：“以后还有计划？”
    周浩然瞥他一眼，“这次的事，你好好感悟，看看能总结出什么道理出来。上到世界格局、国家稳定，下到公司管理、弄堂关系，其实都是相同的道理。”
    “嗯。”东方朗沉吟片刻，随后眼睛发亮，“我刚才见到漂亮姨了！”
    周浩然问：“在哪呢？”
    “就在里面呢。”东方朗很高兴的样子，“感觉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周浩然气道：“有点出息！”
    不过，他心里也有所期待。
    漂亮姨回来了？
    也不知道跟记忆中的样子是否有变化。
    漂亮姨是盛家的人，叫盛温婉。
    其实年纪不太大，也就比周浩然、东方朗他们大十岁。
    不过辈分大，她爹是当年跟爷爷们一起南下的负伤战士，当时只有十六岁，年纪最小，到了六十年代才结婚，生下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盛家爷爷很帅气，盛家奶奶也貌美。
    所以生下的儿女都很漂亮。
    很小的时候，弄堂里的男孩子们都叫盛温婉为“漂亮姨”。
    乔岁青是弄堂里这一代最漂亮、最有出息的才女。
    盛温婉是上一代的才貌双绝，八十年代上了轻工业专科学校，算是弄堂里出去的第一批考上去的大学生。
    她早早就出去了。
    周浩然、东方朗他们还在读小学，年纪都还小，记忆都不太深。听说前几年回来过，却因为弄堂里的一些不好听的说法，她又离开了。
    没一会儿，吵闹声就停了。
    石库门里又出来了几个人。
    大家都朝着周浩然这边走来。
    周浩然当仁不让，站到了旁边的石凳上，慷慨激昂的讲话。
    说计划有变，卖书的尾款到了。
    有钱了，就不用减半发放电视了，可以挨家挨户都发大彩电！
    如果家里有大彩电，可以换成冰箱。
    报名给东方朗。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末，彩电和冰箱就可以送回来。
    在胖大婶的带头下，邻居们就都鼓掌起来。
    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哪还有一点急头白脸争吵的样子？
    周浩然又叹息着跟他们说，你们都是长辈，希望嘴上留情，别煽风点火的说闲话，尤其东方要上大学、岁青姐在电视台工作。
    说多了，大家就都信了。
    影响太恶劣！
    胖大婶带头，保证说再也不会了。还说她会挨家挨户的上门，告诉他们以后都管住嘴巴，别说风凉话。一台大电视，能堵住大家的嘴！
    周浩然可不信一台电视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就感慨着说：“孙阿婶，你前段时间也下岗了是吧？咱们这边，下岗的越来越多了。现在市场很动荡，恐怕很多人都会下岗。”
    大家就各自叹息。
    周浩然又说：“等过年了，只要有条件，我争取再给大家表示表示！”
    胖大婶开玩笑的问：“浩然，还要发大彩电啊？”
    “下次就不发彩电了，直接发钱！”周浩然笑笑，随即叹了口气，“家庭困难的，多给点。条件好的，少给点。只要我这边有条件，就能帮一把是一把。”
    “浩然，你说真的？”
    “别开玩笑！”
    “那可是不少钱呢！”
    “浩然，你也得攒点钱啊……”
    大家都不太相信他的话。
    周浩然正色道：“我说到做到，等过年的时候，我给大家发红包！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婶子们别再说闲话了，有些话太伤人了。以前的事就算了，这次挨家挨户都有大彩电。等春节发红包，就不一样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
    盛温婉这次回来，是为了调节邻里家庭纠纷。
    毕竟争的是她家的房子。
    很快事件平息，她就要离开了。
    不冷不热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对这老家的弄堂没什么好印象。
    简单的应付几句，就孤零零的走了。
    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那个漂亮姨，鹅蛋脸轮廓温婉，眼波流转间似乎藏尽了世事通透。
    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增添了几分成熟气息的妩媚和风情，饱满如蜜桃的胸线，让她丰腴又不失婀娜，一颦一笑都很有韵致。
    周浩然刚好也要离开，在背后看着她步履间裙摆轻荡，就喊了一声：“漂亮姨！”
    盛温婉回头，笑靥如，“浩然。”
    “漂……咳咳……”周浩然紧追了两步，“婉姨，好久不见了。”
    盛温婉抿嘴道：“是啊，印象中你还是小学生呢。”
    “时间过的真快啊。”周浩然感慨了一句，“婉姨，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盛温婉瞥他一眼，“你也不要走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弄堂里的气氛，不适合咱们年轻人。”
    盛温婉轻笑道：“我刚才听他们说，你在电视台工作？”
    “嗯，红星台。”
    “没考大学吗？”
    “考了，跟东方一样，去的都是复旦。”周浩然指了一个方向，“这不高考完了嘛，我就想着去电视台实习下，又做了点小生意。”
    “卖书？”
    盛温婉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和东方要在弄堂里挨家挨户送大彩电。
    手笔可真大！
    真没想到，当年弄堂里两个天天胡作非为的小混蛋，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
    “嗯呢，卖书，赚了点小钱。”周浩然指了指前边，“我的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去吧。”
    “你的车？”盛温婉就更惊讶了，“你还有车？”
    等到地方，眼眸瞪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懂车。
    可看到这台停在路边的虎头奔的形象，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车！
    周浩然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婉姨，上车啊！”
    盛温婉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惊愕的看着他，“这是你的车？”
    “对。”周浩然扶着她很柔软的腰，推了一下，“快上车吧！”
    盛温婉上车坐下，欣赏着豪华内饰、感受着真皮座椅，好像一切都不是真的，“浩然，这车得多少钱啊？”
    “一百多万吧。”
    周浩然很随意的回了一句，启动了车子，“嗡”的一声如同震在了婉姨的心头。
    盛温婉觉得身边的这个小鬼，她都不认识了，声音颤抖的问：“你……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做了点小生意。”
    周浩然凑过去，伸手拉上了副驾驶的安全带，顺着她的胸口，给她扎上。
    盛温婉感觉他不小心碰了下自己，就单手抱胸，注意力还纠结在钱上，很吃惊的问：“你当老板了？”
    周浩然笑道：“对，跟几个朋友合作，开了一家图书出版类的公司。”
    “你不是在电视台吗？”
    盛温婉的内心里，充满了不公平。
    她不明白这个社会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曾经的天之骄女，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还陷入了巨大的生活困境里。这种毛头小子，刚进社会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不仅能光宗耀祖的给弄堂里的所有家都送大彩电，还开上了这难以想象的百万豪车！
    周浩然踩上了油门，一边开车一边说：“想赚钱，得有社会资源啊。在电视台把资源给拿到手，然后在社会上去独立发展。”
    盛温婉略微思索。
    觉得他说的可真有道理，怪不得人家能赚钱呢。
    周浩然笑着问：“婉姨，你家在哪啊？”
    “没多远，就在松江。”
    “你在做什么工作？”
    “小学里。”
    “小学？”周浩然微微一怔，转头看她，“婉姨，你当老师了？我记得你学的不是师范吧？你学的是财务吧？”
    盛温婉抿抿嘴，“这你都知道？”
    周浩然笑道：“你是漂亮姨啊，小时候一直都喜欢你，那可忘不了。”
    “去你的！”盛温婉嗔怪的瞟他一眼，“我从弄堂离开，你才上小学，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周浩然笑哈哈，“我早熟！”
    盛温婉想起了什么，忍俊不禁，“是啊，早熟，我记得那时候你和东方，还有虎子他们几个，大白天的去偷看岁青洗澡，被抓了个现行。然后被扒光了裤子，按在弄堂里挨打。”
    周浩然道：“差点没给我打死。”
    “你和岁青都在电视台，平时接触的多吗？”
    盛温婉见他尴尬，就赶紧绕开了这个话题。
    她的气质很突出，身材很傲人。
    比起《家长里短》的林主编也不遑多让。
    不过两人的区别也明显。
    林归雁的气质是干练型的，是事业型的。盛温婉的气质是温柔型的，属于贤妻良母的风格。
    要看长相……
    婉姨那可比林主编美艳多了！
    周浩然总是借着看车内视镜的机会，去余光瞥她，故作平常的说：“多啊，我和岁青姐在单位里，总在一起吃饭什么的。”
    盛温婉轻轻“嗯”了一声，“你现在这么有本事，在单位里就多照应着她点。她一个女孩子，在工作里可能不会太轻松。”
    周浩然笑笑，“婉姨，说说你啊？你怎么去当老师了？”
    (本章完)

 第198章 沪上阿姨

    第198章 沪上阿姨
    盛温婉轻笑道：“我不是老师，我只是在学校里工作。”
    “哪方面呢？”
    周浩然觉得她现在过得可能不是太好。
    盛温婉道：“会计。”
    “本职工作啊！”周浩然笑了笑，又追问了一句，“有编吗？”
    盛温婉轻轻一叹，“学校里就只有老师编。”
    周浩然不想太伤感，笑着说：“没事，不还有我呢吗？婉姨，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我……你看我现在混的也还行。”
    盛温婉转头望着他的侧脸。
    抿抿嘴没有答话。
    周浩然又找了新的话题，“婉姨，你成家了吗？”
    盛温婉扭过头去，看向窗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周浩然要开车，也没太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两人虽然都是弄堂里长大的，可存在年龄代差，没什么交流。
    现在遇到了，就跟陌生人刚认识似的。
    得有足够的相互了解。
    “你家里几口人啊？有孩子了吗？”
    “就我一个。”
    “嗯？”
    周浩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轻踩刹车，转头看她。
    明显能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
    盛温婉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哀伤，淡淡的说：“我91年结的婚，转眼过了一年，他就在车间里出了事故，触电没了。”
    周浩然心头猛地震颤起来。
    他想起来了！
    现在是96年，距离91年看似才过去了五年。
    可他不一样，他是重生过来的。
    前几年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几十年前的往事。
    很多往事，他都记不清了。
    此时听到婉姨说起这样的家庭悲剧，他才终于想起了弄堂里的一段很道德丧尽的传闻。
    要远比岁青姐的传闻更恶劣！
    婉姨的父亲，也就是盛爷爷，他是军属区里年纪最小的伤兵，安顿的时候才16岁。到了六十年代，才经过组织安排，娶了一个漂亮的女护士。
    生了一男两女。
    本来是很幸福的小家庭，可是八十年代初，盛爷爷病重没了。
    没几年，盛家奶奶也走了。
    弄堂里就有了“命中犯克”的论调，却不普遍。
    后来，婉姨的姐姐结婚。
    很快丈夫就死了。
    再后来，婉姨结婚，丈夫第二年也没了。
    没人去同情这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反而流行起了“克夫”的说法。
    没了丈夫后，婉姨生活陷入了困境。
    她就想搬回老家的弄堂来住。
    这里有她的房子。
    却没受欢迎，“克夫”的论调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反对她回去，说是怕被煞星影响。
    没办法，婉姨这才离开了弄堂。
    就断了往来。
    “克夫”的传闻，到底谁是始作俑者？
    谁是最不希望她回去的人？
    周浩然眯起眼睛，冷冷的说：“婉姨，你把两间屋子让给了邻居去住。你是好心好意。可要说起来，那两家是最不欢迎你回去的人。”
    “过去了，就过去了。”
    盛温婉似乎不想回忆曾经的那些不愉快了。
    “要不我帮你收拾他们？”周浩然是做互联网产品的，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性，“这次发了彩电，以后过年我还会给邻居们发发红包什么的。稍微运作一下，就能让这两家被整个弄堂孤立。”
    “哎呀，都过去了。”
    盛温婉不想跟邻里乡亲去勾心斗角。
    “婉姨……”
    周浩然不甘心。
    “好啦，我都不计较了。”盛温婉还真没记仇，“我哥、我姐都不在那边了，要不是这次动刀子了，我也不会回去。就等着什么时候拆迁，拿拆迁款了。我跟弄堂那边就没联系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婉姨，之前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呢。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他们太过分了。”
    盛温婉是受害者，却要劝他别生气，又轻笑着转了话题，“别总说我了，你呢？谈对象了吗？”
    “没有。”
    周浩然摇摇头。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没谈一个？”
    盛温婉似笑非笑的样子。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很尴尬的说：“之前谈了有一个，前天刚跟我分手，她不愿意跟我处了。”
    “分手？”盛温婉微微一愣，“怎么呢？上哪找比你还优秀的？”
    周浩然讪讪的说：“我犯了点小错误。”
    盛温婉眼眸眯成一道月牙，似乎把一切都看穿了，戏谑的说：“背着人家跟别的女孩子交往了吧？男人有钱了，都犯这种错误。”
    周浩然正色道：“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这个……”
    “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说。”
    周浩然是个老阴比，他知道什么样的拉扯最能调动起女人兴趣和深入交流的好奇心。
    盛温婉吴依软语，似水如歌的说：“跟姨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婉姨也是个女人，你说出来，姨给你分析分析。”
    “这个……”周浩然吱吱呜呜了一会儿，才很羞愧的说，“那我说了，你别笑话我。”
    盛温婉捂嘴偷笑。
    觉得这小鬼头可真有意思。
    年纪轻轻就这么会赚钱，没想到男女之事上这么单纯。
    “嗯嗯，你说吧，姨不笑你。”
    盛温婉强忍着笑，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可嘴角的弧度早把她的心思给出卖了。
    周浩然咬牙道：“那我就说了哈，那个女生叫白盼漾，是综合频道天气预报的女主持人……”
    盛温婉心头微惊。
    心说人家的层次果然不一样，谈的朋友都是电视台里的漂亮女主持人。
    戏谑的心思就淡了不少。
    有些自卑。
    虽然他一口一声的“婉姨”，很热情很客气，可实际上两人完全生活在不同世界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好在等他说起了这段故事，她就放下了这种自卑情绪。
    以长辈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啊？你……你把她推倒在床上了？”
    盛温婉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这生小子可真鲁莽啊！
    周浩然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跟她谈了那么长时间，还跟她一起去了她的房间，她就愿意了呗。”
    盛温婉哭笑不得的说：“那你得问清楚呀，也不能强来吧？”
    周浩然讪笑，“这不没经验嘛。”
    盛温婉感觉他在男女之事上是个傻小子，能被他笑死，“她没反抗吗？”
    “反抗了啊，可我看书上说，女人嘴里的‘不要’，就是‘要’。我以为她是假装的呢，就没在意，就按在了床上，还去扒她的裙子。”
    周浩然看起来，就像是个犯错的小学生。
    盛温婉叹了口气，摇摇头，“浩然，你这样是不对的。”
    周浩然道：“我知道，后来她哭了，还踢我，我就知道她真生气了，真不同意。”
    盛温婉真是想笑又不能笑，板着脸说：“还好你及时收手了，要是乱来，那是要惹麻烦的。”
    “我知道，我没乱来。”
    “后来她就生气了？”
    “嗯，半个多月没跟我说话。前几天约我了，说要跟我当普通朋友，不进一步发展了。”
    周浩然说的都是实话。
    显得很真诚，很坦荡。
    却是十足的套路。
    盛温婉果然就起了范儿，好为人师的点评道：“女孩子都很矜持，才认识了一个月就这样，肯定不行的啊。人家是主持人，见多识广的，也不是那些外地来的乡下妹那么好骗。”
    周浩然心中一声：“我去！”
    好嘛！
    这婉姨可真是沪上阿姨啊！
    这本地人的优越感和对外地身份歧视，真是一点都不遮掩。
    虽然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周浩然避开这茬，接着装傻充愣，询问道：“婉姨，我是这么想的，你帮我分析分析。”
    “嗯。”
    “这个白盼漾是姑娘身，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特别在乎？要是结过婚的少妇什么的，是不是就不在乎了？漾姐是处女，她纠结的太多吧？”
    “结过婚的也在乎啊！”盛温婉瞪起眼睛，觉得这傻小子陷入了歧途，“浩然，你这想法不对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是不是处女，哪还有那么重要？浩然，你得学会尊敬女性。”
    周浩然皱眉道：“肯定有区别吧？”
    “区别肯定是有的，但你不能这么想。”
    盛温婉语重心长，觉得要好好教导他，他实在是太缺乏经验了。
    周浩然道：“之前还有一次，人家也没生气。”
    “啊？”盛温婉微微一愣，“还有？”
    周浩然理直气壮的说：“对啊，还有一次。那是在舞厅，我看见了一个栏目组的女主编，跟她一起跳了黑灯舞。”
    “什么黑灯舞？”
    盛温婉的日子平凡又拮据，从来没去过舞厅。
    周浩然解释道：“就是跳舞的时候，忽然关灯了。关灯之后，谁都看不见谁了，就可以动手乱摸了。”
    盛温婉一脑门黑线，“你动手了？”
    “动了啊。”
    周浩然可太有经验了，他深知跟女性聊天的套路。
    想要快速的关系升温，就一定不能假清高，要想方设法的往下三路去。
    阳春白雪聊的开心，这种愉悦感是往上走。
    下三路的话题才能把愉悦感往下引。
    尤其周浩然从一开始就摆低姿态，像个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傻小子似的去请教……这就如同套上了一层枷锁，让盛温婉想逃避，也没法逃避。
    好像不愿意教他似的。
    只能顺着他的话题开聊。
    盛温婉听他这么一说，也算见了世面，错愕的问：“动……动哪了？”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浑身上下呗，跳舞的时候本来就是搂搂抱抱的。”
    盛温婉难以置信，“她没反对？”
    “没有啊。”周浩然平铺直叙，没什么语气上的变化，“我都把手伸她内衣里了，她也没反对，好像就说了我一句‘小坏蛋’，然后就都默许了。”
    “跳完舞以后呢？”
    盛温婉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周浩然道：“跳完舞了，就回卡座上喝酒呗。”
    “没说别的？”
    “没有啊！”
    “回到单位里呢，见面以后自在吗？”
    “都行啊，跟以前没什么区别的。”周浩然转头看她一眼，“婉姨，她好像三十多了，是个过来人。所以她不在乎这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盛温婉就说不出什么来了，“我不知道。”
    周浩然很吃惊，“你不知道？婉姨，你也是过来人呀，你应该明白她的心理吧？”
    盛温婉有点苦恼，纠结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可能她对你的印象比较好吧，过来人……嗯，你说的其实也对，过来人在这方面的确不如姑娘看的那么重。”
    周浩然道：“那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盛温婉就有些好笑。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呢！
    难道是因为生活的层次不同，那种上流社会里的女性，在这方面会更看得开？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我以后就跟那些二三十岁的过来人处，这样更容易，对不对？”
    盛温婉哭笑不得，“浩然，你这样是不对的！”
    “怎么呢？”
    “你多大？”
    “十八啊！”
    “你应该找跟你年纪差不多的谈恋爱。”
    盛温婉觉得这小子陷入了歧途里。
    周浩然抱怨道：“太麻烦了，还又哭又闹的，有一次我就够了。还是过来人更通情达理，嗯，也更妩媚有女人味。”
    盛温婉很头疼。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她没反应过来之际，周浩然忽然问：“婉姨，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盛温婉轻轻一叹，“嗯，一个人。”
    “这样啊……”
    周浩然拉了个长音。
    “嗯？”
    盛温婉眉梢一挑，隐约听出了她话中的古怪味儿。
    周浩然却没接着谈下去，笑着说：“这到松江了，应该快到你家了吧？我这也没有地图啊……婉姨，你认路吧？”
    “从前面这条路下去……”
    盛温婉充当了副驾驶的作用，开始指挥。
    她还真认路！
    当然这跟松江这个区现在还没发展起来有关，就那么几条主干道，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遮挡，路况都比较清晰。
    不过，还是有两段路没弄明白。
    多绕了两圈。
    这年头汽车还没有导航，驾车出行很不方便。
    回头要多准备几份市内地图才行。
    终于，到了下午四点多。
    到地方了。
    来到了盛温婉家楼下的小区。
    一个很老的小区。
    不是石库门的结构，而是那种苏式模式的小区，应该是六七十年代建的房子。
    “浩然，谢谢你送姨回来。”
    盛温婉绽放了一个笑脸，却没有邀请他上楼的意思。
    周浩然正色道：“对了，婉姨你是学财务的吧？”
    “嗯，在学校做会计。”
    盛温婉轻轻颔首，暗暗叹息，觉得时运不济。
    她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现在只能在一所小学里做会计。她的很多同学，都在外企里当白领呢！可以说婚姻和家庭的变故，对她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周浩然笑道：“那真是巧了，我不是在开公司呢嘛，我正缺一个财务来管钱呢！”
    “就这么巧？”
    盛温婉白他一眼，似乎已经看穿了这小子的心思。
    “对啊，就是这么巧。”周浩然的神色郑重，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婉姨，这事很重要。我做的那个图书出版公司，是跟另外两个人一起合作的。这是我开的公司啊，我得把财权抓在手里才行。”
    “嗯。”
    盛温婉觉得有道理。
    周浩然正色道：“我平时在电视台工作，公司的事情都要交给另外两个合伙人去做。我要是不把钱牢牢的抓在手里，以后肯定要吃亏。”
    盛温婉有些为难的说：“我在学校里，很多东西都忘了。你做公司，应该找更专业的财务人员啊。”
    “招聘一个专业的财务，这很容易。可是，我怎么能信任他？我平时不在公司，他不很容易就被另外两个合伙人给买通了？”周浩然在这件事上早就有打算，“婉姨，我需要的是一个心腹，要跟我一条心的。”
    “这样啊。”
    盛温婉点了点头，却觉得自己很难胜任。
    在学校里当会计，就那么点账，管起来很容易。可公司就不行了，会有许许多多的复杂财务结构。
    周浩然笑着说：“走吧，咱们上楼说。我好好跟你说说我公司的情况，我这次给弄堂里发大彩电，也不是我自掏腰包，我是想让公司这边来报销呢。”
    “嗯，那就上楼聊吧。”
    盛温婉也觉得坐在车里聊不合适。
    可她不是笨蛋。
    这一路聊过来，隐约能感受出来这小子的言外之意。
    她就很警惕。
    结果可好，周浩然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锁上了车门，就伸手去牵她。
    盛温婉白他一眼，嗔道：“浩然，你别闹。”
    “哦。”
    周浩然跟着他，一起进楼。
    这是老式的苏式居民楼。
    有一个统一的楼梯，然后是长长的走廊，有公共的厨房、浴室和厕所。
    年久失修，楼里阴气潮湿。
    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婉姨，小心楼梯。”
    周浩然顺势伸手，单手扶住了她的腰。
    盛温婉被他轻轻一搂，有些崩溃，语气哀求，“浩然，你别闹。”
    周浩然好笑道：“婉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楼梯坑坑洼洼的，你这是高跟鞋啊。”
    “嗯。”
    盛温婉眼帘低垂。
    心下狐疑。
    难道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拿出钥匙，去开门。
    房子很小。
    也就50平米左右。
    只有两个房间。
    内外两室。
    外室相当于多功能客厅，内室是一个独立的小卧室。
    布局很简单。
    只看一眼，周浩然就知道婉姨的经济条件了，属于很拮据的那一类，甚至还不如弄堂里的很多家庭好。
    “婉姨，这房子不是你买的吧？”
    周浩然环顾看了一圈，叹了口气。
    “嗯，租的。”盛温婉在给他倒水，语气轻柔的说，“这是旁边邮电局的小区，老两口退休后搬去市里跟儿子住了，房子就空出来了。”
    周浩然道：“有浴室吗？”
    “外面有，不过没有热水，要自己烧一盆热水端过去。”盛温婉端了一杯水过来，妩媚风情的说，“你坐啊，还客气上了？”
    周浩然接过水杯，放在了旁边的单人饭桌上，然后张开双臂，把她拥在怀里。
    盛温婉心头猛地跳动起立。
    她跟他聊了一路。
    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
    刚才在路上，他就说过“一个女人单独带一个男人回家，是不是本来就该默许了进一步的发展关系？”
    眼下就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她还是过来人。
    在这方面，应该不会像白盼漾那个女主持人那么抗拒那么激烈才对。
    “浩……浩然，你别这样……”
    盛温婉脑子发懵，声音忍不住颤抖。
    周浩然拥她在怀，轻叹道：“婉姨，这么多年你就一个人，很辛苦吧？”
    “不辛苦，都这么过来了。”
    盛温婉想强装镇定，想挣脱他的怀抱，身体却被他有力的双臂死死的箍住。
    “婉姨，咱们去卧室聊吧。”
    周浩然把她抱起来，向卧室里走去。
    盛温婉果然跟白盼漾不一样，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温声细语的规劝：“浩然，你先冷静一下。”
    周浩然抱着她去了卧室，把她放在了床上。
    盛温婉脸色涨红，很紧张，喉清韵雅如故，“浩然，你别闹了，好不好？咱们先谈谈工作的事吧，让姨坐起来，好吗？”
    周浩然放开她。
    盛温婉松了口气，坐起来。
    却见周浩然是转身过去，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还问了一句：“婉姨，这个门不能反锁吗？”
    盛温婉又气又恼，“没有锁！”
    “哦，那就算了。”
    周浩然回过来，坐在床边，轻轻的搂上她的腰。
    推了她一下，她没倒。
    贝齿咬着嘴唇，眼神嗔怨的看他。
    又推了她一下，她还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床边，很惆怅的说：“浩然，咱们不能这样。你条件这么好，去谈一个……”
    “对了，这楼房的隔音是不是不好？”
    周浩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盛温婉瞪他一眼，“你要是敢乱来，楼下楼下都能听见。”
    周浩然跟她挤了挤眼睛，“那你就配合点啊，要是弄出来了什么大动静，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屋杀猪了呢。”
    “呸！”盛温婉气恼的去拍他肩膀，“还不是你？”
    周浩然伸手，又轻轻的推她一把。
    盛温婉叹了口气，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闭上了眼睛。
    声音空谷幽兰：“把窗帘拉上。”
    (本章完)

 第199章 点子大王

    第199章 点子大王
    周浩然躺在床上。
    得意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婉姨低回婉转、温柔体贴，软媚承恩的如同人间尤物。
    转头，看向了床内背着他侧身躺着的曼妙身子，香肩、美背和散落满枕头的青丝。
    “婉姨？”
    “嗯。”
    “你生气了？”
    周浩然小心的询问。
    “没有，就是有点突然。”
    盛温婉并不沉闷。
    周浩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盛温婉轻声道：“浩然，你能去水房里打一盆水过来吗？我想擦擦身子，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周浩然知道她脸蛋儿上的红潮未退，马上行动，“我这就去。”
    这种楼房，设计的就跟宿舍差不多。
    水房、浴室、厨房什么都是公用的。
    很不方便。
    好在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他一个男的也无所谓。
    海港的隐私保护极差，大家对这些也都不在乎，到处都是穿着睡衣就上街的人。
    端着盆、拿上毛巾，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去出去了。
    去了水房，先用毛巾简单的擦了全身。
    这大夏天的，没空调没风扇，真不适合做剧烈运动。
    只能说是苦中作乐了。
    洗了几遍毛巾，打了一盆清水回来。
    “婉姨，我回来了。”
    周浩然知道她没穿衣服，一进屋就出声，让她知道不是外人。
    “浩然，你先去外面。”
    盛温婉坐在床上，薄被捂在胸前，娇艳的脸蛋如盛开的桃，头发松松散散的，整个人显得慵懒又疲惫，连声音都有点发哑。
    “换水叫我。”
    周浩然给她独立的空间，就退出了卧室，把门关上。
    随后又换了一盆清水。
    过了半个小时，盛温婉才穿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
    单手扶着门框，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周浩然看着她潮晕未消的样子，笑着说：“婉姨，你这样真美。”
    盛温婉摸了摸脸，走到了墙边的镜子前，“还能看出来吗？”
    “能。”
    周浩然走到她身后，从后边抱住她的腰。
    “等一会儿退下去了，我们再出去吃饭，我这样没法见人。”盛温婉知道他刚才活动量很大，“你饿坏了吗？”
    周浩然笑笑，“没事，不着急。”
    盛温婉对着镜子，白他一眼，嗔道：“现在能说说公司的事了吗？”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没什么可说的。”
    “嗯？”
    盛温婉眉梢微挑。
    “就是去管财务呗。”周浩然想了一下，“这样吧，我明天过来接你，去我公司看看，你就全明白了。”
    盛温婉很为难的说：“明天我要上班呢，我今天是请假的。”
    周浩然好笑道：“那个班，上不上有什么意思？”
    “我要谋生。”
    盛温婉对着镜子，眸光灼灼看着他。
    周浩然手上一紧，把他往怀里一带，靠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以后跟我？”
    盛温婉瞟他一眼，“你想好了吗？”
    “你呢？”
    周浩然反问。
    盛温婉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周浩然道：“也不用着急，咱们先接触几天，现在还是不太熟。”
    “主要看你，我没什么可挑的。”盛温婉明白两人的差距太大，语气卑微，眼神迷离中带着憧憬，“我怎么样都行，都依你。”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考虑下。”
    盛温婉自嘲的说：“他们都说我命中犯克，我有克夫命。”
    周浩然好笑道：“你还信这个？”
    盛温婉平淡的说：“我查过书，书上也是这么说的，白虎克夫。你刚才都看见了，我应该就是书上说的那种女人。”
    “我就喜欢这样的！”周浩然才不信那些呢，哼了一声，“婉姨，你不用胡思乱想，那些都不是真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吗？”
    盛温婉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如释重负，“你不在乎就行。”
    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红晕不那么明显了。
    两人外出，去吃晚饭。
    “浩然。”盛温婉伸手，“你扶着我点。”
    周浩然挽着她的胳膊，低声问：“还没缓过来？”
    盛温婉轻轻点头，“腿软。”
    周浩然失笑，“婉姨，你这也不行啊。”
    盛温婉白他一眼，“不像你那么经验丰富！”
    “我可没经验。”
    周浩然实话实说。
    盛温婉才不信，小声问：“你跟姨说实话，在外面有几个？”
    “什么几个？”周浩然哭笑不得，“一个也没有啊！”
    盛温婉凤目流转，略带娇嗔，“不说实话。”
    晚饭吃的是手擀面。
    销不大。
    主要是聊天。
    谈起小时候在弄堂里的日子，如果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传闻，那段时光还是很快乐的。至少在混乱的年代里，弄堂这边被保护的很好很安全。
    ……
    原计划是周浩然去接婉姨。
    不过，太远了。
    他在市中心，要跑去松江，再一起去浦东……等于绕了大半个海港。
    而且没导航，路也不熟。
    盛温婉就说会自己乘车去市里，到了后会打他传呼。
    周浩然就不着急了。
    上午去单位。
    女学徒乔诺，愁眉苦脸。
    周浩然以为她是在抱怨，就笑着说：“下周，下周就带你去拜访客户！”
    “周老师……”乔诺一脸烦躁的样子，“不是这个。”
    周浩然问：“那怎么了？”
    乔诺苦着脸道：“那个实习生郭向笛。”
    “他怎么了？”
    “总缠着我。”
    “嗯？”
    周浩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乔诺很不高兴的说：“我都跟他说了，我对他没感觉，也不想跟他吃饭，他就是缠着我。每天晚上下班了，都在门口等我。昨天我带着电脑回家，他还拉扯我，电脑都掉地上了，还好没摔坏。”
    “他跟你动手动脚？”
    周浩然睁大眼睛。
    “也没有，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乔诺双手抱胸，气呼呼的样子，“都影响我工作的心情了。”
    “行，这事我来管。明天周例会，我就说说这事，他要是不识相……”周浩然冷哼了一声，“看我不开除了他！”
    “啊？”乔诺就觉得有些好笑，“周老师，那个郭向笛家庭背景不一般呢，他有编制哦！”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反正有我呢，你就别担心了，信怎么样了？写完了吗？”
    “早写完了，都发出去了。”乔诺想起来了什么，弯腰打开了柜子，拿出来了一个绿色兜袋，“周老师，这些是你的信。”
    “这么多？”
    周浩然有些出乎意料。
    他之前听刘正月老爷子说了，最近有红楼茶馆那边收到了很多信。
    周浩然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有人给他回信呢！
    就让乔诺去取了。
    没想到有这么多。
    “一共有68封信。”乔诺就挺高兴的，小脸雀跃，“周老师，这说明有效果呀，第一封信一共发出去了172封。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就有68个客户主动给我们回信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都写什么啊？”
    乔诺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你没拆？”
    “没有啊，这是写给你的。”
    “不用见外，以后这种商务信，收了你就直接拆。”
    接下来，周浩然就和女徒弟一起，把这68封信都拆开了。
    看看写的是什么。
    主要就是三大类。
    第一类，感谢来信，受教了。
    希望以后保持联系。
    第二类，你是谁？
    写的内容真好，想跟你认识。
    第三类，课题真好。
    怎么跟你请教更细致化的企业管理问题？
    可以付费咨询！
    周浩然对这样的结果比较欣慰，却也不出意外。
    他想寻找一种“线上”模式。
    可写信跟互联网的线上模式，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互联网的线上交流，对方可以爱答不理，给对方发过去了一个长篇，对方可能始终处于“未读”的状态。互联网上的信息太多了，碎片时间都被占据了。
    现在就不同了。
    信息量很低，信件很宝贵。
    写信这种模式实体存在，看得见摸得着，显得更亲切、友好。信件的成本比较高，几乎没有什么广告信件存在，重视程度就可以大大提升。
    也就是说，虽然都是“线上”模式，信件沟通的成交率可以远高于互联网！
    “哎呀！”
    这时，乔诺捧着一封信，尖叫了一声。
    周浩然气道：“咱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别大呼小叫的。”
    乔诺脸色涨红，却难掩兴奋，“周老师，你看这封信！”
    “怎么了？”
    “他说想请你出点子呢，点子如果奏效，他愿意出10万元的报酬呢！”
    “哦？”
    周浩然从她手里接过了信件。
    这是一个服装厂来信。
    说他们厂的库存积压，已经超过了80万元，负债超过了50万元。经过他们的估算，如果不能有效的清理库存，服装厂在8-10个月内就有可能倒闭。
    所以就想请写信的这位“周大先生”出一个点子，帮他们清理库存。
    乔诺凑过来，很兴奋的说：“周老师，你有没有好点子啊？一个点子10万块钱呢，你跟何阳一样啦！”
    “何阳？谁啊？”
    周浩然没听说过这号人。
    乔诺睁大眼眸，“周老师，你连何阳都不知道？你不看报纸吗？”
    周浩然不明所以，“干啥的？”
    乔诺是这个时代的人，就很清楚，语速很快的说：“他是点子大王啊，可厉害了！最擅长给企业出点子，可有名了，他曾建议金华火腿出罐头，然后就大获成功了，一个点子赚了10万块钱！跟你这个邀请是一个数目呢！”
    “点子大王？”周浩然就觉得很可笑，麦肯锡也没这水平啊，“搞诈骗的吧？没被枪毙？”
    “哪有！”乔诺大发娇嗔，“人家有真本事！”
    周浩然撇撇嘴。
    觉得很扯。
    在全民下海的浪潮下，很多人都是对商业一窍不通，就下海做生意了。
    所以什么都不懂。
    自然就出现了很多职业骗子，可以很轻松的在市场里兴风作浪。
    像他这种有真才实学的，反而要爱惜羽毛，不能来的太猛。
    (本章完)

 第200章 命中注定

    第200章 命中注定
    周浩然在第一封信里，写了一些企业治理的方法，既有专业的内容也有猎奇的属性，发出之后，一下就被很多企业主奉为圭臬。
    当成了救命稻草。
    万一有用呢？
    这就是现阶段国内企业的普遍现象了。
    病急乱投医。
    不分国企还是民企。
    等到第二封信的回信反馈，估计就更多了。
    周浩然吩咐道：“小乔，你把这些咨询类的信件都汇总起来。就比如这个远光电子，他们咨询的是融资，你就写一个融资类，把远光电子列进去。还有什么用人问题、效率问题、渠道问题、库存问题等等，都分好类，把信都分好。”
    “以后来信了，也要分吗？”
    乔诺有很强的工作积极性。
    处理这种文件分类的文秘工作，也是手到擒来。
    “对，都分。”周浩然简单的指点，“最好每一个分类，用一个盒子装起来，就跟数据库似的，也可以方便以后的调用、查找。”
    “我不会啊。”
    乔诺听说过“数据库”这个概念，却完全不懂原理。
    周浩然就简单的指点，“就比如这封信，你给它编号是a10001，分类到融资类的盒子里。同时，你要做一个文档，把这个a10001信件的内容用一句话描述出来，列在融资类里，就可以进行一定的数字化管理。”
    乔诺很聪明，眸子亮晶晶的说：“周老师，我好像明白了！以后如果想找某一封信，就可以先在电脑文档里查找，找到了编号，再去信件盒子里按照对应编号找信。”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这样一来，等以后有几百封信、几千封信了，管理起来就会很方便。用文档工具，一搜就出来了，根据编号找到对应信件。”
    乔诺真是太崇拜了，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周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
    “这都是小意思。”周浩然对这些操作可太熟悉了，“咱们数据量小，也没什么钱，自制一个简易数据库就行了。等以后带你做大事，就得钱去甲骨文买真正的数据库系统了。”
    乔诺小脑瓜很聪明，当即反应过来，从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周老师，这封信的咨询，是说他们服装生意的效率太差。有供应链的管理，有仓库管理，有出货、退货的记录等等。这些上下游的大量数据，交接起来极其复杂，给厂家的管理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嗯。”
    “做一个数据库，是不是就能解决了？”
    “对啊。”
    周浩然很高兴，想伸手去抚摸她的秀发。
    乔诺不让他撸，一歪头就躲开了，兴奋的说：“那我们要不要给他回信？”
    周浩然摇摇头，叹气道：“数据库管理是个技术活，放眼全国，也没多少这样的人才。这种数字化管理，就必须得用电脑。可现在有多少人会用电脑？会打字就算电脑高手了！”
    乔诺试探着说：“现在电脑价格大跌了呢，电脑会越来越普及吧？”
    周浩然笑道：“对，所以未来几年，这种管理系统会很有市场。你说的点子大王，一个点子能卖10万块钱，这算什么？过段时间开学了，我拉个队伍开发一批管理系统，卖给这些有需求的商家，随便就能赚几千万。”
    “这么多？”
    乔诺眼眸睁大。
    周浩然臭显摆道：“不就是赚钱嘛，容易！”
    乔诺灵动的眨眨眼。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觉得周老师又在吹牛。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通过这些信件，已经对市场环境和企业运营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很多企业，都遇到了数据量太大的管理困境。
    如果能有一个简易的数据库，来帮助他们做一些财务、供应链、货品等方面的管理，就可以激发这些企业的生命力。
    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周浩然自然是早有规划。
    他摆下了这么大的龙门阵，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发现了一条“写信”的铺网渠道。
    这可是一个资源库！
    一定要充分的利用起来！
    如果只用来做电视台的广告销售，那就太浪费了。
    ……
    趁着早上人少，周浩然又去了《家长里短》办公室，找胡小宸。
    她为水仙热水器制作的广告，已经到收尾阶段了。
    效果挺好。
    胡小宸却抱怨起来，“我以后再也不接广告了。”
    周浩然奇怪，“怎么了？”
    胡小宸闷闷不乐的说：“影响我的工作了，昨天，我被唐老师叫去办公室骂了一顿，说我做的这两期节目都质量很差。”
    周浩然好笑道：“小宸姐，你这分不清主次啊？给《家长里短》做节目，一期的补贴才几十块钱。接广告，我一次就给你找来了两万块钱的制作费。”
    “哪有？”胡小宸愤愤不平，“你根本都不知道，这是动画广告，我可做不出来，得找专门的电脑动画公司去做。一秒钟一千块钱，这15秒的广告，了一万五呢！我本来还想攒钱买房呢。”
    周浩然很吃惊，“你找人做的？”
    胡小宸白他一眼，“我是编导喂，剪辑、渲染、配音这些都可以，动画制作得有专人才行。我又不好意思找单位的同事，免得让他们以为我在接私活。”
    周浩然点了点头，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一下，小声道：“等广告播出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克扣两万块钱的广告制作费。”
    胡小宸捂着被他掐过的脸蛋，抿嘴含笑，戏谑的说：“这还差不多，挺会疼人的，像个长辈了。”
    “我本来就是长辈！”
    “什么时候拜师啊？”
    “你急什么？怕我不要你啊？”
    周浩然有些好笑。
    “把名分定下来呀，要不我都好意思总被你宠……”胡小宸脸上略带几分撒娇的小妩媚气息，猛然收敛住了，变成了漠然冰冷的表情，“我说了，我知道了！我这还有事，回去吧！”
    周浩然一听，马上会意，就赶紧起身，很客气的说：“胡组长，那你多辛苦。”
    “一个男人，别婆婆妈妈！”
    胡小宸又训了他一句，很有冰霜傲骨。
    周浩然转过身，果然见到了《家长里短》的一个男编导走过来，就是她的手下。
    脸熟，不认识。
    打了个招呼就撤了。
    没走几步，就听见胡小宸劈头盖脸的给这个手下编导一顿臭骂。
    也不知道是因为男编导工作能力差而生气，还是因为打扰了师徒二人蜜里调油的亲密互动而恼火。
    周浩然算算时间，感觉婉姨应该快到了。
    去车站。
    接人！
    这年头的海港，都流行有腔调的服装。
    比如廓形西装。
    就像周浩然为乔岁青买的睡衣似的，都是款型很宽松很大码，不是那种紧身的强调女性曲线的设计，而是表现女性的独立自信。
    可是，大码西装撑不起来，怎么办？
    那就得是大垫肩。
    盛温婉今天进城，穿的就很正式，是一件紫红色的排扣大垫肩西装，内搭性感的小吊带，把大廓型的服装和女性身形的曲线完美融合。
    看起来很有气势，走路自带气场，有一种很特别的年代质感。
    周浩然偷偷的跑到她身后，用轻佻的语调问：“哎呦，小姐这么漂亮，是在等谁啊？”
    盛温婉吓了一跳，见到是他，美眸就莹润起来，抿嘴道：“等我心上人呢。”
    “心上人有什么好的，跟哥哥走吧？”
    “去哪？”
    “去开房呗，哥哥带你快活快活。”
    周浩然双手插兜，还在故意抖腿，一副吊儿郎当的瘪三样。
    “不行呢哥哥，妹妹有心上人了。”
    盛温婉俏脸红润，对这样的打情骂俏其实也有些娇羞，可毕竟是过来人，昨天又发生了亲密关系，就很懂男女之间的小情调。
    “不行也行！我看上的女人，谁也跑不了！”
    周浩然冷哼一声，挽起了她的胳膊。
    这里人多，盛温婉跟他一起走，还可怜兮兮的说：“好哥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周浩然很蛮横的说：“不可能！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盛温婉就有点绷不住了，“噗”的一声笑场，拍了一下，拉着长音道：“你刚才都吓到我了。”
    周浩然笑道：“我这叫强抢民女。”
    盛温婉眸子含嗔，轻哼道：“我知道，昨天见识过了。”
    周浩然“哈”了一声，上下打量她，“你怎么把西装穿出来了？”
    “不好看吗？”盛温婉低头看了眼，“我们不是要去公司嘛，正式一点，更好吧？”
    周浩然就很无奈的说：“婉姨，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我们两个的约会啊，去公司急什么？”
    盛温婉抿抿嘴，小声道：“你也穿西装，我也穿西装，这不挺搭配嘛。”
    周浩然笑笑，“也是。”
    “咱们现在去哪？”盛温婉左右张望了一圈，“你的车呢？”
    周浩然道：“去酒店。”
    “车停酒店了？”
    “咱们去开房啊。”
    “啊？”盛温婉眼眸睁大，“真去开房？”
    周浩然凑过去，低声道：“昨天你家的环境太差了，影响心情。”
    盛温婉就有些嗔恼，“你在我身子上使坏的时候，不是挺享受的嘛。”
    周浩然笑道：“主要隔音太差了，咱们都放不开。”
    盛温婉轻哼了一声，“那也没耽误你欺负人。”
    周浩然道：“我一大早就来订房间了，这两天你都住这边吧。”
    “嗯，听你的。”
    盛温婉轻轻颔首。
    “这么乖？”周浩然挤了挤眼睛，开玩笑，“收房了，就是不一样啊。”
    “昨天不也都听你的吗？”
    盛温婉半真半假的瞪了他一眼。
    周浩然这时已经搂上了她的腰，凑过去小声道：“婉姨，我喜欢听话又懂事的女人。你越乖，我就越疼你。”
    盛温婉似笑非笑的说：“你说反了吧？”
    周浩然奇道：“怎么呢？”
    盛温婉眼神妩媚，略带几分俏皮的说：“你越疼我，我才越乖。”
    周浩然笑道：“都一样。”
    “酒店在哪呢？”盛温婉有点尴尬，“我这衣服不太合适，穿着不太舒服。”
    周浩然指了指前方那个意大利风格的建筑，“那不嘛，华侨饭店，现在改名叫金门大酒店了。”
    “那很贵吧？”盛温婉有些自嘲，“我从来没去过那么高档的地方。”
    周浩然保证道：“婉姨，咱们先接触一段时间。要是性格各方面的都合得来，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来照顾你。”
    盛温婉依偎在他怀里，柔情涌动，扬头看他：“浩然，昨天看见你，还……还那样了，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
    周浩然能感受到她的殷切，低声道：“婉姨，你以后就听我的吧，大事小事的我给你做主。”
    “好。”
    “要乖，要懂事。”
    “嗯，我知道。”
    盛温婉昨天想了一晚上，就是在做一个决定。
    遇到了一次改命的机会，哪怕是千夫所指她也不想错过。
    去了酒店。
    是豪华套房，由客厅、卧室、独卫组成，每天房费580元。
    盛温婉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对客厅里的真皮沙发很羡慕，对卧室里的席梦思大床很憧憬，独卫里的大浴缸就更是令她心驰神往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一步跨越，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客厅里还有冰箱。
    冰箱里还有冰镇可乐。
    周浩然开了两罐，跟她坐在席梦思大床上，说起了昨天的事，喟然道：“婉姨，昨天怪我，冲动了。”
    “没有，不怪你。”盛温婉低着头，语气轻柔软媚，“发生了，就是命中注定的，要不我都不明白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你，都是命。”
    周浩然笑笑，“你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了。”
    盛温婉对那个大浴缸很动心。
    作为海港人，她竟然从没在浴缸里泡过澡，只有在电视里看到羡慕的份。
    “浩然，我去洗澡吧。”
    “啊？先别吧。”
    “嗯？”
    盛温婉没太明白，来开房了，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周浩然道：“喝口可乐，歇会，我带你去逛街吧，咱们去买新衣服。”
    “逛街？”盛温婉有些不理解，眨了眨眼，“要不我先陪陪你？”
    周浩然迟疑着说：“我怕你吃不消啊，昨天都没怎么样呢，你下楼都费劲。今天在这儿，我怕一会儿你就没法去逛街了。”
    盛温婉轻咬红唇，脸蛋微晕，“嗯，是这样的，我现在还有点腰疼。”
    周浩然拉起她，“走吧，去逛街。”
    (本章完)

 第201章 起居注

    第201章 起居注
    两人一起，逛了步行街。
    买了很多东西。
    主要是给婉姨买衣服。
    一件2000多块钱的裙子，周浩然只要觉得她穿着得体漂亮，就毫不犹豫的支付账单。
    盛温婉大大方方的接受。
    她很成熟。
    社会阅历丰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逛了一上午，一共掉了1万4千多块钱。
    中午，就在这边的潮汕菜馆吃饭。
    小包厢装修的古香古色，挺有情调。
    “浩然，你这一上午掉的钱，比我一年的工资都多。”
    盛温婉虽然没像乔岁青似的，点钱就斤斤计较，可她心里也有一笔账。
    周浩然不以为意，笑着说：“婉姨，这都是小钱，你别太在意。”
    盛温婉轻轻颔首，目光清澈的说：“我知道这些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也知道我要付出一些代价来交换。”
    “嗯？”周浩然对这样的说法不太高兴，“婉姨，你这叫什么话？这可不是交易。我给你钱，是因为你是我婉姨。至于咱俩以后是什么关系，这是另外的事了，一码归一码。”
    盛温婉好奇的问：“那要是你没相中我，不跟我建立一段长期稳定的亲密关系，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会啊！”周浩然可不会那么小气，“哪怕出于咱们是弄堂里的邻居，我叫你一声‘婉姨’，我也应该照应着你啊。”
    “这么说，姨的好日子来了？”
    盛温婉眸子眯成了一道月牙。
    周浩然好笑道：“婉姨，你别提心吊胆的，我就这么不靠谱吗？这两天的接触，我感觉你很温柔体贴，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要我吗？”
    盛温婉过去的苦日子过多了，缺乏安全感。她不是随便的人，而她现在已经把身子交出去了，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
    周浩然心平气和的安慰道：“婉姨，你别着急，咱们再处一段时间，说不定你就觉得我身上臭毛病太多，不想跟我在一起呢。”
    盛温婉轻轻摇头，平和而坚定的说：“浩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婉姨……”
    “你是达官贵人，姨就跟着你一起享福。你是街头乞丐，姨就跟着你一起要饭。”
    “还至于要饭嘛……”周浩然招招手，让她过来跟自己坐在一起，握着她柔软的手，“婉姨，你别太担心，我还能骗你啊？”
    盛温婉眼巴巴的说：“你到底觉得我怎么样啊，也不给个准话，就像个骗色的。”
    周浩然不禁失笑，“谁骗色了？”
    盛温婉嗔道：“你说的公司，到底有没有啊？一直说去也不去，上午逛街，下午又要回酒店了。是不是你为了从我这骗色，故意编出来的图书公司？”
    “婉姨，你可真有想象力。”
    周浩然啼笑皆非。
    盛温婉幽幽一叹，“就算被你骗色了，我也只能认了。”
    周浩然笑道：“也是，都被我骗到手了。”
    盛温婉凑过去，哀求道：“浩然，婉姨已经在你的手心里了，你快给个准话吧，好不好？”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我得再考察考察你。”
    盛温婉就有点泄气，苦恼的问：“那要考察到什么时候啊？”
    “看情况吧。”
    周浩然模棱两可。
    “那我的工作呢？”盛温婉很发愁，感觉他的要求也太高了，“我要是辞掉了学校的工作，可你这边考验没通过，我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周浩然道：“你好好表现，怎么会通不过？婉姨，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嗯。”
    盛温婉点了点头，都已经这样了，就只能这样了。
    周浩然亲昵的说：“下午回酒店了，好好表现。”
    “我知道。”盛温婉脸色微红，又补充了一句，“不会让你失望的。”
    事实证明，也的确没失望。
    没有了外界环境的纷扰，两人就蜜里调油了。
    周浩然快意驰骋。
    盛温婉温柔体贴、妩媚多情，就好像唱歌似的予取予求。
    等天黑了。
    在房间里吃过了晚饭，周浩然才要离开。
    “浩然，你明天还过来吗？”
    盛温婉穿着酒店的睡袍，腻在他怀里，恋恋不舍。
    “明天上午开会，我中午过来。”周浩然拥她在怀，亲了她的脸蛋儿，“你不是说骨头要散架了嘛，好好休息吧。”
    盛温婉的眼神拉丝，语态绵软，“那我明天等你来，一起吃午饭。”
    “对了，这个给你。”
    周浩然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新的笔记本，还有一支圆珠笔。
    盛温婉不明所以，“怎么呢？”
    “起居注，做好记录。”
    “记录什么？”
    “别的不用，记下咱俩的恩爱就行。昨天在你家，今天酒店，这是两次了。时间、地点、人物……以后每次都写清楚，也算有个回忆。”
    “好。”
    盛温婉软绵绵的依偎在他怀里，百依百顺。
    周浩然道：“婉姨，昨天算是你的纪念日，8月8号。这可比生日还重要，到时候你提醒我，咱们一起过。”
    盛温婉嗓音柔柔，“都听你的。”
    ……
    本周，周浩然没有新的订单。
    可他仍然是例会上最闪耀的星。
    因为对手的态度。
    例会上，钟建同做了自我检讨。
    说过去这一段时间，他因为一些情绪上的问题，导致工作上出现了很多的疏忽和错误，为销售部的工作增加了很多麻烦。
    这种工作上的不足，给团队和部门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以后不会了。
    希望跟各位同事一起努力，创造一个属于生活频道的销售神话。
    同时，田凯也做出了自我批评。
    就更加的深刻了。
    甚至还指名道姓的说要向孟主任和周浩然道歉。
    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周浩然有所预料。
    他之前也感觉到了，上层应该是有了什么新变化，导致对方改变了应对思路。
    只是没想到转变的会这么坚决！
    孟主任春风得意、从容有度。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拥有了销售部的全部掌控力。
    不管背后有什么隐情，总归是好事。
    周浩然也不喜欢这种小孩过家家似的内斗，不过有些事得说清楚。
    他站起来，不太客气。
    “有件事我要说一下，我带的学徒乔诺，她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年轻漂亮。孟主任照顾她，还专门把办公室让出来给她。我希望个别同事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有一些破坏办公室气氛的举动。钟组长，你说呢？”
    “啊？”
    钟建同被点名，有点莫名其妙。
    他从来就没跟乔诺说过一句话！
    不过，既然被抬出来了，钟建同只能表态，他听明白了周浩然的意思，就加以补充。说办公室的同事们一定要爱护女同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男女有别、不要过界。
    乔诺脸蛋发红，很不好意思。
    觉得周老师有些莽撞。
    好在效果也出来了，从这以后郭向笛真的再也没找过她。
    例会后，周浩然照例找到了孟主任。
    “主任，这是发生了什么？”周浩然开了句玩笑，“不会是我能力太突出，把他们都吓退了吧？”
    孟学民笑笑，“嗯，跟你也有间接的关系。”
    周浩然有些吃惊，“真跟我有关？”
    “你把都市频道的那20万订单给还回去了，这就促成了伊副总监改变了计划。”孟学民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浩然，我们销售部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周浩然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学民道：“台里有计划，明年会再新开一个频道，大概率会是娱乐频道。全国的电视产业都在蒸蒸日上，海港这么大的地方，才四个地面频道太少了，以后至少还会再增加三四个。”
    “都市频道……”
    周浩然眯起眼睛。
    孟学民知道这小子聪明，就想考考他，笑着说：“能分析出来吗？”
    周浩然缓缓道：“新开一个娱乐频道，就相当于多出了许多领导岗位。我猜测，咱们这位伊副总监是改变了计划，他不想跟展总监对着干了，他放弃了。他想配合着展总监的工作，一起把生活频道的业绩给做起来！”
    “呵呵。”
    孟学民想骂人，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周浩然笑着说：“这就不奇怪了，我就说钟建同和田凯，怎么都会上检讨了呢，这是真心实意的服软了。只要生活频道的销售成绩很突出，伊副总监就可以凭着出色的业绩、很大可能被提拔为娱乐频道的总监。这样一来，他就不用跟展总监打擂台、抢位置了。”
    孟学民点了点头，“困难的日子挺过去了。”
    周浩然试探着说：“这是不是善台长的运作？”
    “啊？”孟学民微微一愣，“什么善台长？”
    周浩然道：“展总监不是善台长提拔起来的嘛。生活频道这边内部压力这么大，善台长这时候果断拿出了一个新的娱乐频道方案，就化解了生活频道的内斗，让伊长平乖乖的配合展总监的工作，一起把业绩做好。如果真是这样，善台长还算有一些管理的手段。”
    “是吗？”
    孟学民发呆，他从没从这个角度有过思考。
    周浩然笑道：“反正不管了，对销售部来说，这是好事！我也算是解放了！”
    “你解放什么？”孟学民早就不把他当手下看待了，“谁还拘束着你了？”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你是没拘束，可那位伊副总监一直在虎视眈眈呢。我要是表现太亮眼，我怕被他盯上。现在没事了，我可以没什么顾虑的大展身手了。”
    “展什么身手？”
    “签单呗！”
    “又有新的客户了？”
    “没呢，下周带着小徒弟去拜访客户。”周浩然一摊手，“她以为做销售是多么体面的工作呢，下周带她去感受一下。顺便签几单回来。”
    孟学民又好气又好笑，“你讲话的口气，能再大点吗？”
    周浩然道：“主任，我已经总结出了一套独家的销售心理学，咱们拭目以待！”
    (本章完)

 第202章 吃醋

    第202章 吃醋
    周浩然去跟孟主任单聊了。
    学徒郭向笛这边也找到了带他的师傅钟建同。
    “组长，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行啊，一起吃个午饭吧。”
    钟建同对这个学徒一直很关切。
    郭向笛笑着说：“组长，这段时间感谢你的关照，我也学到了很多销售方面的知识。最近我也联系了一家客户。”
    “客户？”
    钟建同微微一愣。
    根本不信。
    这种公子哥，能吃的了联系客户的罪？
    郭向笛道：“嗯呢，大客户，长城电脑。”
    “长城电脑？”
    钟建同差点惊呼出来。
    这种巨头公司，会来生活频道这样的地面频道来打广告？
    十年前，国内有三大电脑巨头，分别是长城电脑、浪潮电脑，以及海港本地的东海电脑，都是大型国有企业，各自拥有多位院士坐镇。
    不过随着市场的开放和变化，浪潮电脑和东海电脑都跟不上时代了。
    长城电脑依旧保持了很强的生命力。
    现在国内电脑行业的新格局是“北联想，南长城”，两大霸主在十多家国产电脑品牌中傲视群雄，甚至能和外国电脑巨头正面较量。
    长城电脑，那可有钱了！
    那广告费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随便分点残羹剩菜过来，都能把生活频道给撑死！
    郭向笛笑着说：“对，就是长城电脑。我家的亲戚是长城电脑华东区的负责人，听说组长对我这么照顾，就想跟你有所合作。”
    “小郭，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钟建同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郭向笛道：“没有，组长不是在争销冠嘛，我看你和第二名的差距正在缩小。你是带我的师傅，我也算是尽一份力。”
    “感谢，太感谢了！”
    钟建同一副感动又高兴的模样。
    心说当初费尽心思把这个学徒抢过来，真是太值了！
    不过，郭向笛看起来成熟，毕竟年轻，太嫩了。
    钟建同从他的言谈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什么。
    这个长城电脑的订单，根本不是为了表示感谢！
    而是为了在销售榜上扩大跟第二名的差距……
    说白了，郭向笛针对的是第二名周浩然！
    再想到刚才例会上周浩然那一段不点名的批评，钟建同也就明白了。
    应该是最近郭向笛对周浩然的女徒弟乔诺纠缠不断，这才引起了他的不满。郭向笛现在说的这个长城电脑的订单，其实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的一种反击手段。
    两个小年轻，这是为了一个女人在争风吃醋呢。
    哎呀呀！
    好事啊！
    钟建同心中大乐。
    太高兴了！
    这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
    虽然副总监那边已经跟他谈过话了，说接下来销售部不搞内斗了，要团结一致促发展，把要销售部的业绩给漂漂亮亮的做起来！
    可这种年轻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不算职场内斗吧？
    长城电脑的订单，不能含糊！
    另一边，周浩然跟孟主任简单沟通过后，就要去金门大酒店找婉姨。
    现在是新鲜劲最足的阶段。
    恨不得一直腻在一起。
    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了郭向笛。
    “周师傅……”郭向笛还挺有礼貌的，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去吃饭啊？”
    周浩然不冷不热，“嗯，有事吗？”
    郭向笛故作洒脱的笑笑，“之前的事可能有些误会。”
    周浩然淡淡地说：“你跟乔诺保持距离吧。”
    “我本来是好意，也没想到她会误会……不会了，以后肯定不会了。”郭向笛一副很老练很成熟的样子，不计较这种小事，“哦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免得以后又误会了。”
    “什么事？”
    “我最近联系了长城电脑，可能会签一笔大订单。”
    “好事啊！”周浩然笑了笑，鼓励了一句，“签单了，就能转正了。”
    郭向笛叹了口气，“我现在是学徒身份，没法单独签单，所以这笔订单还是会落在钟组长的名下。”
    “不管谁的名下，都是为台里做贡献。”
    周浩然说的冠冕堂皇。
    “这笔订单规模可能会很大，我就怕销售榜上你和钟组长的差距被进一步的拉大。”
    郭向笛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放在年轻人身上，隐藏的已经挺好了。
    却逃不过周浩然的眼睛。
    明显能看出对方眼睛、神态中流露出的挑衅意味。
    这是在玩报复。
    周浩然就觉得很可笑。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郭向笛挺有城府呢，刚入职就有编，入职的时候表现也都不错，言谈举止方面也都挺有亲和力。
    没想到，高看他了！
    家庭背景的熏陶，没磨掉他这种年轻人心态的棱角。
    “没关系，只要能签单，能为单位做贡献，我都欢迎！”
    周浩然不屑跟这种小孩儿一般计较。
    说起斗法，他可能连钟建同、田凯这种老油条都不如，只有年轻气盛。
    电视台距离金门酒店非常近。
    都在一条街上。
    不到2公里。
    步行过去。
    敲开门。
    发现盛温婉穿着白色的睡袍，头发蓬松，脸上红润，睡眼惺忪很慵懒，“浩然，这么快就来了。”
    周浩然好笑道：“你这是刚睡醒？”
    “嗯，刚要洗漱。”
    “昨晚熬夜了？”
    “哪有，你走没多久就睡了。”盛温婉白他一眼，埋怨起他来了，“前天我什么都准备，那么突然就……那天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就想咱俩的事了。昨天又陪了你一下午，早就吃不消了。要不是闹钟，我现在还没睡醒呢。”
    周浩然搂着她的腰去洗手间，“现在缓过来了吗？”
    “还行。”盛温婉揉了揉腰，“还有点酸。”
    “下午还能撑住？”
    “嗯。”
    “婉姨，你这身子可真迷人，q弹q弹的，天生尤物。”
    周浩然跟她去了洗手间，在背后抱着她的腰。
    盛温婉还在洗漱，脸蛋红润，“你喜欢吗？”
    “喜欢啊，只能给我一个人享用。”周浩然很霸道，语气命令，“知道吗？”
    盛温婉抿抿嘴，“我知道呢。”
    “离别的男人都远点，尽量少说话，握手都不行。”
    “好。”
    “性格上得大气点，争风吃醋什么的都是市井女人的作风，好女人可不这样。”
    “我知道。”盛温婉对这些早就想过了，“浩然，除了姨，你在外面还有几个？”
    周浩然道：“没有。”
    “告诉我嘛。”
    盛温婉拉长尾音，有些撒娇的意味。
    周浩然很实在的说：“真没有，我要求多高啊，以后慢慢找吧。男人四十还一朵呢，漂亮女人有的是，门槛设高一点，慢慢找吧。”
    盛温婉美眸就格外明亮，“现在就我一个？”
    “你还不算呢，我还没答应呢。”周浩然平时总给乔岁青梳头，所以给婉姨梳头也很熟练，“等你通过了考验，才算是第一个。企业招聘员工，还得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呢。”
    盛温婉有些苦恼，“浩然，你到底要考验什么嘛。”
    周浩然笑道：“看你听不听话啊。”
    “我听话的，什么都听你的。”
    盛温婉第一天晚上的时候，没怎么睡，就把这些都想通了。
    两人的身份不对等。
    她结过婚，年纪大，没钱没房没车，尤其还有“白虎克夫”的不好传闻，都让她很被动。
    能依附在他身边，就已经算是命好了。
    周浩然给她梳理着蓬松的秀发，随意的说：“你得给我时间来调教你啊，调教满意了才行，不满意那肯定是不行的。”
    盛温婉哪听过这样的说法，微微一愣，“什么调教？”
    周浩然笑着说：“就像你想请裁缝定制一套西装似的，不能说了钱付了款，就等着拿衣服了。得多次的测量试穿，反复的调教之后才能制作出最合身的西装。你的那套西装，就偏大了，不太合体。”
    盛温婉瞪起凤眼，嗔道：“我是衣服呗？”
    周浩然好笑道：“哪有？我就是举个例子。”
    盛温婉轻轻一叹，软语哀求道：“浩然，你想调教就调教呗，下午就都依你，怎么样都行。你快定下来吧，这样一直不给个说法，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就跟考试似的，想考高分可不容易呢。”
    “你出题吧，姨肯定行。”
    “真的？”
    “嗯。”
    “行，那我给你出一道题。”
    周浩然凑过去，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盛温婉美眸睁大，果然被这道题的难度给惊到了，很难接受的说：“这怎么行？多恶心啊？我才不吃呢。”
    周浩然还挺会关心人，“那总不能一直吃药吧？这两天，是不是都连吃两片了？”
    “嗯。”
    盛温婉轻轻颔首。
    这关系还没正式定下来呢，她可不会玩那些借着怀孕上位的勾当。
    周浩然笑道：“我的方法多好啊，我不用做安全措施了，你也不用吃药了，还能大补养生。”
    “浩然，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盛温婉眸子里又羞又嗔又恼，“这都跟谁学的？”
    周浩然正色道：“科学证明，这能延年益寿！统计都说了，女性的平均寿命比男性长，这是你们女人的优势啊。婉姨，我是为了你好。你比我大十岁呢，得做好养生美容。”
    提到年纪，盛温婉就沉默了。
    这是她的另一个痛点。
    虽然她今年才28岁，还很年轻。可镜子里的这个小坏蛋年纪更小，今年才18岁。
    “浩然，真能养生美容吗？”
    盛温婉不情愿，明知道这样的说法不靠谱，可还是选择了装傻，主动跟他妥协。
    周浩然笑道：“能，你看你自己啊……你没觉得你这两天的气色变好了吗？身体状态也更好了，有活力了。”
    盛温婉完全没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腰酸腿酸，却一脸惊喜的说：“是啊，我也发现了，怎么回事呢？是因为咱俩好上了吗？”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对啊，我给你滋润的。再美的朵，也得浇水施肥。”
    “嗯。”盛温婉抿抿嘴唇，嫣然一笑，摸了摸脸，“我觉得也是，我感觉皮肤都变光滑了。浩然，谢谢你！姨好像变年轻了呢！”
    “下午你按我说的试试，保准效果更好。”
    “嗯，听你的。”
    “这么乖？”
    周浩然都有些意外。
    盛温婉温柔似水的说：“浩然，我什么都听你的，怎样都行。”
    这天下午，周浩然和婉姨在酒店里甜蜜缠绵的时候，乔岁青愁眉苦脸的去银行。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给弄堂邻居们买彩电太不划算。
    不就是一点流言蜚语嘛。
    又能怎样？
    根据东方朗报上来的清单，一共要买25台大彩电和4台电冰箱呢，总预算超过了6万块钱！
    6万块钱，就为了平息一点谣言，太不值当了。
    这也不怪她。
    她跟大部分的普通人都一样，都是生存主义的金钱观，连消费主义都达不到，更不要说境界更高的价值主义了。
    屁股决定脑袋，她现在收入不高，生存线都不达标，房子都买不起呢，她对钱的理解自然就只能是生存主义，连买件高档内衣都不舍得。
    不过，她也没法埋怨竹马先生。
    因为她坐上了那辆豪华气派的虎头奔！
    这是乔岁青第一次乘坐这种豪车，跟周浩然一起回老家运作送彩电的事。
    自然是无数的问号。
    周浩然就给她讲了一路，说自己卖书做生意，并已经成立了中博书局集团公司的事。
    “浩然……”
    乔岁青忽然换了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周浩然扭头看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脑门，“怎么了？”
    乔岁青拍掉她的手，嗔道：“你专心开车，毛手毛脚的毛病得改改。”
    “感觉你语气挺奇怪的。”
    “你是不是……”
    “嗯？”
    “你是不是有人了？”
    乔岁青脸色微红，感觉自己的语气怪怪的，有一股怨妇的味道。
    周浩然心不在焉，“有什么人？”
    乔岁青贝齿咬着嘴唇，“女人。”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你怎么看出来的？”
    “真有了？”
    乔岁青睁大眼眸。
    周浩然笑笑，“算有吧。”
    乔岁青好奇的问：“是漾姐吗？”
    “不是她。”周浩然对此无能为力，“她太矫情了，差点给我送进去。”
    乔岁青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眨巴了几下眼睛，“那是谁？”
    “那可不能说。”
    周浩然摇头晃脑。
    “嗯？”乔岁青掐腰，瞪着俏目盯着他，“你说不说？”
    周浩然解释道：“好姐姐，这个真不能说。我的隐私不用跟你隐瞒，可我得保护她的隐私啊，你说是吧？我作为男人，得有责任感啊。”
    乔岁青听他说的有道理，轻轻颔首，又有些局促。
    周浩然失笑，“怎么了？”
    乔岁青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浩然，你是不是已经那个过了？”
    周浩然坦言道：“嗯，刚才我就是从酒店出来，来接的你。”
    “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嗯。”
    “唉。”乔岁青幽幽一叹，“竹马先生喂，你是大人了呢。”
    周浩然笑着说：“我是男人嘛，你是女孩子，不一样。”
    乔岁青软糯糯的说：“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了？”周浩然瞟她一眼，“吃醋了？”
    乔岁青白他一眼，“少臭美。”
    周浩然很认真的说：“对，别吃醋，吃醋多丢人啊，那是无能的表现。市井里的阿婶们才干这种事，你可别跟她们学。”
    “嗯。”乔岁青点了点头，神态得意，霁颜一笑道，“知道姐是怎么发现的吗？”
    周浩然想了一下，“车上有女人的香味？”
    乔岁青很精明的说：“这两天晚上我就觉得奇怪呢，你脖子、胸口都有奇怪的痕迹，跟红斑似的，我还以为是磕碰了呢。现在车里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我就都明白了。”
    周浩然笑道：“青梅，你这是火眼金睛啊！”
    乔岁青哼了一声，得意的说：“你瞒不住我！”
    “本来也没想瞒你。”周浩然略作沉吟，“回头我跟她商量下，看下她的意思。她要是不介意，我就带她跟你见面。”
    乔岁青轻笑道：“行啊，看看是哪个漂亮妹妹把我家的竹马先生给拐跑了。”
    “拐跑啥啊，我不一直都在你身边嘛。”
    “咱们还住一起？”
    “干啥？你要赶我走？”
    周浩然反问了一句。
    乔岁青抿抿嘴，“我可没说过。”
    “我不搬，就跟你住一起。等以后买房子了，咱们也住一起。”周浩然跟她挤眉弄眼，“我都看出来了，你是个大笨妞，要是没我照顾，你都生活不能自理。”
    乔岁青就很不服气，气呼呼的说：“我每天给你洗衣、铺床、迭被。剪指甲、刮胡子、打领带这些也都是我帮你做的，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周浩然道：“咱俩每天晚上，喝喝红酒、吃点牛排，还放上音乐跳一支舞，我觉得这才叫过日子。像咱们父母那样，都有点太单调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乔岁青贝齿轻咬着嘴唇，“咱俩住在一起，很有生活情调，我很喜欢。”
    周浩然笑道：“等以后买房子了，咱们也住一起。”
    “嗯。”乔岁青下意识的就答应了，脸色酡红起来，赶紧转了话题，“浩然，你要买房子吗？”
    周浩然道：“咱们也不能总住在单身公寓里啊，房间太小了，不方便。”
    “也都还行吧……”乔岁青迟疑了一下，“习惯了，也没什么。”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很有责任感的说：“总不能委屈你一直跟着我住在这么小的屋里，等明年房价降了，咱们多买几套房！咱们天天换房住，想住哪住哪！”
    乔岁青一拍脑门，有气无力的说：“哎呦喂，你少吹牛几句吧！”
    (本章完)

 第203章 为成长付费

    第203章 为成长付费
    彩电是在县里的百货大楼购买。
    东方朗都跟他们谈好了。
    付款之后，就能装车送货。
    百货大楼这边，派出了一个七人团队来专门负责这一单，从送货、卸货到安装，一条龙服务，来确保这一单的落地。
    乔岁青就感到很陌生。
    东方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在订金都没支付的情况下，就能让对方相信了？还专门派出了这么多人来全程服务，这要是订单取消，百货大楼这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东方朗井井有条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从容自信的跟对方一群三四十岁的工作人员沟通，乔岁青很是难以相信。
    记得在一个月前，东方还是很青涩的娃娃脸呢。
    乔岁青在旁看着，低声问：“东方怎么这么厉害了？”
    周浩然也不用上去忙活，陪她站在一旁，好笑道：“哪厉害了？”
    “你看他的气势啊……”乔岁青眼眸里都是欣赏，“像个大老板似的，变得这么优秀了。”
    周浩然气道：“什么大老板？大老板在你身边站着呢！”
    乔岁青抿嘴一乐，拍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更优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东方天天跟着我混，受到熏陶不很正常。”周浩然不以为意，瞟她一眼，低声道，“青梅姐，你也要努力，要不都跟不上我了。”
    乔岁青不服气，“我又怎么了？”
    周浩然道：“不就是送几十台彩电嘛，看把你心疼的。”
    “咱们过日子，哪能像你这样大手大脚？”
    乔岁青始终绕不过来这个弯。
    周浩然笑着说：“那是普通人过日子的模式，咱们可不是普通人。你看东方现在这样子，你不觉得这几万块钱得值？钱最重要的意义不是为了柴米油盐，不是为了奢侈享受，而是为了成长。”
    “啊？”
    乔岁青有些晕头，没听懂。
    “贫穷的本质，就是把钱在了跟成长无关的地方。很多人有了钱，都要小心翼翼的存起来，连都不敢，这就更陷入了贫穷陷阱。国内就都是这种反常现象，越是穷人越喜欢存钱，越是富人越是举债。”
    周浩然说的这是后世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一本著作研究。
    只不过这种说法太超前了，青梅姐姐估计很难理解。
    乔岁青轻轻一叹，“浩然，咱们过日子，跟你做生意不一样。家里存折上没有钱，我都没什么安全感。”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
    觉得有道理。
    国内喜欢存钱，其实就是因为社会的保障机制太差，未来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一旦遇到了点变故，根本指望不上这个社会能帮上什么，只能是靠着压箱底的存款。
    存款表面上存的是钱，其实是一份安全感。
    这么看来，有必要把家庭和事业做一个强切割。
    让青梅来管家里的财务账。
    家里得多存点钱，多给她存一份安心。
    乔岁青很担心的说：“浩然，之前存折上有90万，按照你说的，买股票掉了80万，这次买彩电又取出来了6万块钱。就只剩下4万块钱了。”
    周浩然笑道：“没事，买彩电的钱能报销，咱们一会儿拿好发票，估计半个月内就能批下来，这钱能给你补上。”
    “那就行。”乔岁青就高兴了不少，小声说，“浩然，现在有条件，咱们得多存点钱。万一……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万一你的生意失败了，咱们的存款多，以后也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说呢？”
    “你说的对！”
    周浩然就不想多改变什么了，青梅这种小家子气的朴素想法，也就只能管管家庭账。
    得把目光放在婉姨身上。
    等下周，真得带她去公司转转了，培养她把事业账给管起来。
    否则她还以为真的是在骗色呢。
    很快，这边都安排好了。
    周浩然和乔岁青步行回去。
    今天是周末。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大彩电回来。
    弄堂里挤满了人。
    很多人还在私下讨论，说真的会送彩电吗？
    还不敢相信呢！
    等两辆货车开过来。
    穿着制服的师傅们开始卸车，大家这才兴奋起来，弄堂里洋溢着喜庆、欢快的气氛。男人们纷纷上前帮忙，来一起卸货。
    “你过去，跟东方一起指挥、一起分配。”
    周浩然推了乔岁青一把。
    乔岁青为难，“我不会啊？”
    “瞎指挥会不？”周浩然又推了一下，“你过去，跟他站一起，摘桃子的时候你得上啊，笨蛋。”
    “你不去？”
    乔岁青自然明白，现在谁站在那边主持发彩电的工作，谁就最能领到弄堂长辈们的情。
    “我不用。”
    周浩然想去找居委会的胖大婶。
    来做出一些章程。
    发彩电不是结束，以后还会有，甚至可能是挨家挨户的直接发钱发红包。
    不过，以后就得按章程办事了。
    谁不合规谁没份。
    闹也没用。
    他这次送彩电，主要有五层用意。
    第一层，最简单。
    要平息弄堂的谣言。
    像乔岁青这种普通人的思维，就只能看到这一层。
    第二层，要化解乔家母女的分歧。
    这对周浩然也很有意义。
    可以让他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第三层，让周浩然、乔岁青、东方朗的父母在弄堂里，都能有地位受尊敬。
    也算是孝敬父母了。
    周浩然的老爸，上辈子下岗后，在市场卖菜。没地位、没面子，不受尊敬，导致他心情郁结开始酗酒，后来就来了脑梗。
    得从源头上来解决。
    第四层，外在的关系。
    周浩然所有接触过的人里，就只有张爷爷看到了这一层。
    弄堂很破旧。
    但弄堂是军属区，曾经是南下解放海港的伤残兵功勋的后代，根正苗红！
    很多人混的都挺好！
    只不过就是受不了弄堂这边嘈杂的环境，都搬走了，不在这边生活了，断了往来。
    可不论再怎么成功，都有一颗乡愁的心。
    如果他们发现，老家弄堂因为这几个小子的努力，各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善，就一定会释放出巨大的善意。
    第五层，人才的培养。
    这才是周浩然最重视的。
    之前卖书，教会了东方朗一些赚钱的道理。
    现在，也得让他学会钱。
    买车买房买柴米油盐，旅游看演唱会买奢侈品……这些谁都会，不用教。
    价值主义的钱思维，就得去做引导了。
    为成长付费，是最划算的生意。
    不过，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胖大婶。
    问了一下，说是去搞调解了。
    又过了一会儿，胖大婶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有些灰头土脸。可是看到卸车的大彩电，表情就又高兴起来。
    周浩然过去，笑着说：“阿婶，这是去哪了？”
    “浩然啊……”胖大婶给了他一个笑脸，然后很生气的说，“后面广场呗！”
    “怎么了？”
    “你没听到动静吗？”
    “嗯，有音乐。”
    周浩然也听见了，后面广场的方向，有热情的音乐传过来，可能是在跳广场舞。
    胖大婶很恼火的说：“那边有两伙人在跳舞呢，迪斯科！”
    “啊？”周浩然就很好笑，“跳迪斯科？”
    胖大婶道：“谁说不是呢？扰民啊！昨晚跳到了八点多才停，这也不让人睡觉啊！”
    周浩然分析道：“现在暑假吧，等过段时间开学了，就好了。”
    “什么暑假？”胖大婶又好气又好笑，“不是年轻人，年轻人现在可不跳这玩意了，都是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
    周浩然啼笑皆非，“老年迪斯科啊！”
    胖大婶絮叨着说：“对啊，你说可不可笑？那个孙美英，你叫婶的。前几年，她姑娘想去外面跳迪斯科，她不同意，两人都闹起来了，我还去劝过呢。这可好，没过几年，她姑娘不跳了，她去跳上了迪斯科，跟几个老头跳的可欢腾了。”
    “等过段时间天气凉了，能好点。”
    周浩然是从广场舞的时代过来的，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胖大婶气恼道：“跳舞归跳舞，别扰民啊！回头我还得去找他们！他们要是不听，到时候你们电视台过来，去曝光他们！”
    周浩然连忙道：“电视台可不会管这种事。”
    胖大婶奇怪的问：“《家长里短》不就是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纷争吗？”
    “这要是播出去了，那也太丢人了。”
    周浩然正在筹划的就是把乔岁青从老家这边的议论纷纷中摘干净，可不想她又这样被卷进来。
    “也是，上节目还得露脸，是丢脸……”胖大婶点了点头，然后就换了副嘴脸，冲了出去，“哎哎，冰箱是我的，在这边……”
    有的人家已经买过了新彩电，就换成了冰箱。
    冰箱比彩电还便宜点。
    今天是星期日。
    一会儿发完了彩电，周浩然还得跟乔岁青回市里呢。
    尤其他还得去一趟酒店，婉姨还在那等着呢。
    那食髓知味的美好，不仅他享受其中，婉姨也甘之若饴。
    周浩然上去，跟胖大婶一起安排着她家冰箱的安排，然后抽空跟她说了章程的事。
    “章程？”
    “对，定个章程。过年的时候，我和东方，还有岁青姐还会回来给大家发红包。主要是三类，说闲话的没有，普通家庭给500块钱，条件差的有困难的，可以包给1000块钱的大红包。”
    “那好啊！”胖大婶很振奋，“浩然，在电视台这么赚钱？”
    周浩然笑笑，“电视台哪有这么多，是卖书啊。这不马上开学了嘛，去了大学，我和东方接着卖书，让岁青姐帮忙宣传下，多少也能赚点。”
    胖大婶语重心长的说：“现在下岗的多，弄堂里不少人都下岗了，生活是有点困难，可也不能靠你们几个年轻人来养着。市里的房价多高啊，你们几个得多攒点钱。”
    “知道，力所能及！”
    (本章完)

 第204章 撞的头破血流

    第204章 撞的头破血流
    拖不下去了，再不带乔诺去拜访客户见世面，她该罢工了。
    周浩然就决定：星期一去拜访客户，星期二在单位写信，星期三去拜访客户，星期四在单位写信。
    星期五因为有例会所以要随机应变。
    星期一的大早，周浩然就出门了。
    没去单位，先去金门大酒店。
    婉姨也在等着他呢。
    “今天要去公司吗？”
    盛温婉也很急切。
    周浩然只能拖延，“今天有事，明天吧。”
    盛温婉嗔道：“周浩然，你不会真是骗色的吧？”
    周浩然哈哈一笑，“就是骗色，你不愿意？”
    盛温婉贝齿轻咬朱唇，指尖戳着他胸口，唇角还勾起一抹欲藏还露的笑意，“已经被你骗到手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从了呗。”
    “也就是你这种美人，一般人想让我骗，我都不骗。”周浩然赞不绝口，把她丰润饱满的身子抱在怀里，感叹着说，“真的婉姨，你这是杨玉环转世啊，天生尤物。”
    “被你给霸占了。”盛温婉神态妩媚，瞟了眼卧室，“去里面？”
    “晚上吧。”周浩然就正色起来，“我今天有事，晚上过来。这个，你拿着。”
    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钞票。
    一万元。
    盛温婉脸色红润起来，咬着嘴唇，“干嘛给我这么多？”
    周浩然很随意的说：“给你呗。”
    盛温婉眸子水汪汪的，望穿秋水道：“浩然，你要是想玩包养，婉姨这肯定是不依的。”
    “婉姨，你这说什么呢？”周浩然哭笑不得，“我这是要给你安排工作，公司的事也是真的。明天，明天我肯定带你过去。到时候，你得给我管财务啊！”
    盛温婉叹息道：“我今天不上班，学校那边肯定都急坏了。”
    “那个班不要了。”周浩然把手里的钱推给她，拍拍她的屁股，“无聊了，就出去逛逛，想买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
    盛温婉“哦”了一声，声音很低。
    有些难为情。
    周浩然好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婉姨，从我出现的那一刻，就是你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我能感觉出来。”
    盛温婉眼帘低垂，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他。
    周浩然看了下时间，道：“那行，我先走了，今天要去拜访客户。下班了我再过来找你。”
    “那……那我一会儿去我哥家吧。”盛温婉一个人待一天，多少有些孤单，“我嫂子下岗了，开了一个小卖店，我去看看她。”
    “行啊，天黑之前回来，注意安全。”
    “嗯！”
    ……
    乔诺在雀跃着期盼。
    见到了周老师，就跳了起来。
    今天终于要去拜访客户了！
    周浩然有些好笑，“这大热天的出外勤，你也这么高兴？”
    乔诺抿抿嘴，“试试嘛！”
    “客户呢？”
    周浩然把挑客户的权力让给了她。
    反正这些客户都差不多。
    都是被其他业务员判死刑的，几乎没什么签单可能。
    跑一跑，带她体验一下，也就够了。
    等她吃苦受罪了，就该安心回到办公室里当文职了。
    “在这呢。”
    乔诺要从她的包里取客户资料。
    周浩然引着她往外走，“不用拿，你说说就行。”
    乔诺道：“这是吉祥保险。”
    “保险公司？”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这可以说是差中选差了。
    乔诺不明所以，轻笑着说：“嗯呢，保险公司都有钱啊，个几十万来电视台做广告，我觉得应该很轻松吧？”
    “嗯，轻松。”周浩然笑呵呵，“只要你能让电视台的所有职工，都去买一份他们的大额保险，保险公司就会求着跟你签广告合同。”
    乔诺听出了周老师的语气不对劲，“保险公司，不好吗？”
    “去看看呗，都一样。”
    周浩然本来就是来体验的，没什么签单的念头。
    想运作保险公司的订单，有一个很大的麻烦，可能会有关联交易。就是要承担一定的推保任务，至少要推荐几十个人去买他们的保险。
    这可不是什么美差。
    乔诺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周老师，我选择吉祥保险，是因为我在这里有熟人。”
    “啊？”周浩然微微一怔，“家里的关系？”
    乔诺红着脸说：“不是家里的关系，我有一个学长，在吉祥保险的市场部当科长。”
    “学长？”
    周浩然表情古怪，听出了点特别的意味。
    乔诺小声道：“嗯，比我大两届。”
    周浩然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异常，有一种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扯着嘴角道：“大学里，你跟他处对象了？”
    “没有！没有！”
    乔诺涨红着脸，连连摆手。
    周浩然复杂的看她一眼，“他都工作两年了，你还跟他有联系？还知道他的工作单位、工作职务？”
    乔诺被拆穿，脸色很烫，“周老师，他真不是我对象。他在吉祥保险上班，我也是从一个学姐那里听说的。”
    周浩然失笑，“那就是暗恋了。”
    乔诺低头，就不说话了。
    “一个暗恋对象，他都工作两年了，你还恋恋不忘？”周浩然觉得她单纯的可爱，有点傻乎乎的少女劲儿，“你这是去拜访客户啊，还是去会谈恋爱？”
    “周老师！”
    乔诺大发娇嗔，连连跺脚。
    周浩然笑道：“好好，我不说了，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去，肯定没戏。他工作两年了，还当科长了，身边肯定不缺漂亮女生。”
    “我知道，我也没那层意思。”乔诺有些忸怩，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找他通融一下，把这单签下来，顺便……顺便看他几眼，看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周浩然就有点无语。
    心说琼瑶小说真害人！
    现在国内，有两种流行热。
    一种是金庸热，无数男生为之着迷；一种是琼瑶热，害苦了许许多多的年轻姑娘。
    小乔这是有点昏了头。
    周浩然觉得要指点一下，以长辈的身份说：“诺诺，职场和大学是不一样的。在单位里，有我在，你也没受过什么欺负，每天做点文字方面的工作，跟你在学校当校刊编辑，其实也差不多。”
    乔诺轻轻的“嗯”了一声。
    心中滋味怪怪的。
    以前周老师都称呼自己为“小乔”，这次变为“诺诺”了，感觉怪亲昵的。
    周浩然接着说：“可真正的同事关系，那都是血雨腥风的，为了一个位置能挤破了头。销售榜你就看出来了，天天闹事。”
    乔诺小声道：“嗯，我明白。”
    两人已经走出了电视台小院。
    乔诺不知道周老师是要坐公交车还是坐地铁，就跟着他走。
    周浩然道：“你现在的心态太干净，你那个学长就不一样了。他毕业两年就在保险公司里当上了科长，只靠能力是不够的，职场手腕一定不差。”
    乔诺抿抿嘴，轻笑着说：“周老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放心啦！学长挺好的，在学校里也总照顾我。而且，我也能保护自己。”
    周浩然瞥她一眼，“漂亮是一种原罪，很多女人都驾驭不了。”
    “啊？”
    “你要是姿色平平，那还没什么。你这么漂亮，去拜访客户的时候，就很容易引来一些人的觊觎。这一行，就不适合漂亮姑娘。”
    “我提高警惕！”
    乔诺傲娇的挺起胸膛，似乎很有干劲。
    周浩然笑笑，“那就行，反正有我在，别人要是欺负你，最多也就是口头上占些便宜。我肯定得给你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啊？”乔诺有些吃惊，“有这么夸张吗？周老师，你是在吓唬我吧？”
    周浩然哼了一声，“要是客户说，晚上一起吃饭，谈谈签单的事，你去不去？”
    “一起吃饭，也可以吧？”
    乔诺眨了眨眼睛。
    周浩然道：“你以为职场里的男人都跟我一样呢？你去吃饭了，到时候给你灌两杯白酒，就给你带宾馆去了。等你第二天醒了，你能怎么办？你有勇气报警吗？”
    乔诺娇声道：“那我就不去！我不跟陌生人一起去吃饭！”
    “那要是你的学长邀请你呢？”周浩然冷笑一声，“他工作两年了，你觉得现在的他，还是学校里那个令你崇拜的学长？”
    “我……嗯……”
    乔诺吱吱呜呜。
    下一刻，更是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
    周老师拉开了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车的车门！
    乔诺有眼力。
    她知道这是最顶级的豪车！
    “周老师？”
    乔诺傻眼了，怀里抱着包包后退了两步。
    周浩然气笑道：“别出洋相，快上车！”
    乔诺愣了一会儿神，才雀跃的跑过来，坐在副驾驶，惊喜的说：“周老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呢！”
    周浩然启动了车子，“你知道什么？”
    乔诺兴奋的说：“你不是普通人呗！”
    周浩然道：“这是我从朋友那借的车。”
    “我不信。”乔诺扎上了安全带，左顾右盼，叽叽喳喳的说，“周老师，你这辆车比我爸爸的好一百倍！”
    周浩然知道她家里条件不错，“别说车了，快指路，咱们怎么走？”
    乔诺这才手忙脚乱的拿出地图。
    两人往东北方虹口那边开去。
    不算太远。
    即便堵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在路上没事，周浩然就让乔诺说说客户的情况，以便有个大致上的了解。
    “这份客户资料，一共由三份业务员接手过。”
    乔诺到底是做文字工作的，这是她最擅长的。
    都不用翻开客户资料，张口就来。
    “第一个业务员叫王林，他两年前跟吉祥保险谈下过合作，签过一笔价值12万元的订单。双方的合作维持了一年。后来就被切断了。”
    “为什么切断？”
    周浩然追问了一句。
    这就是电视台的好处了，客户资料极其详细。
    这是国营单位，不允许销售在客户资料上藏私。近期孟主任就私下说了，一组的业务员汪峻上报的客户资料不详细，有藏私嫌疑。加上一直没签单，搞不好会被开除。
    乔诺快速的说：“因为吉祥保险的市场副总换人了，新来的领导改变了保险广告的推广模式，不再和电视台合作了。王林搞不定新领导，就切断了联系，然后把客户转给了一个名叫薛丁海的业务员。”
    “嗯。”
    “薛丁海拿到客户资料后，也没能搞定新领导，就一直没能签单。再之后，这份客户资料就落到了董志业的手里。”
    “董志业？”周浩然眼睛一亮，“三组的董志业？”
    乔诺笑笑，“嗯呢，就是他。”
    周浩然笑道：“他的水平可以。”
    “没有呢。”乔诺苦着小脸，“董志业之前也去拜访了吉祥保险，然后就把这个客户枪毙了，认为不可能签单。”
    周浩然没觉得奇怪。
    他手里这些客户，本来就是其他业务员认为“不可能”的客户。
    一个业务员觉得不可能。
    把客户转给别的业务员，说不定就行了呢？
    这本来就是销售行业的普遍运作规则。
    只不过这个吉祥保险的客户，已经转到第四手了，签单难度极大！
    周浩然问：“董志业放弃的原因是什么？”
    “嗯……”乔诺犹豫了一下，“他跟前面几个业务员不太一样。”
    周浩然笑笑，“肯定啊，他销售水平很高。”
    乔诺缓缓道：“前面的几个业务员，都是去软磨硬泡，然后没能搞定对方。董志业过去见了一面，被拒绝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去了，说这单不可能完成。倒是给出的理由挺有意思。”
    “什么理由？”
    周浩然知道，这个董志业擅长以奇制胜，有着高阶销售的头脑。
    乔诺道：“他列了一份财报。”
    “财报？”
    周浩然觉得这很像老董的手段。
    “嗯，财报。”乔诺坐在副驾驶，对数据也是信手拈来，“张宏茂……就还是那个新来的市场副总，他主管市场之前，吉祥保险的业绩连续三年下跌。他上任之后，吉祥保险的收入第一年就增长了28%。上半年，又同比增长了15%。”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出色的财报数据，足以证明这位张副总的营销策略是正确的。既然是对的，也就没必要改。老董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比持续不断的去做客户拜访有效多了。”
    “啊？”乔诺就很担心，“周老师，那我们这单，是不是没希望了？”
    周浩然很惊讶，“你不会真以为能签下来吧？”
    乔诺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说：“我的学长在这里啊，他可优秀了，不……不比你差的。”
    “啥？”
    周浩然差点晕倒在驾驶位上。
    乔诺有些不服气，说道：“学长他可优秀了，在学校的时候，就能跟校领导去交涉。之前学校食堂的伙食不好，他就去找领导了。后来校领导都出来道歉了，承诺一定会改变食堂环境。还有一次有留学生欺负人，学校老师偏袒外国人，也是他找校领导解决的。”
    “这样啊……”周浩然笑呵呵，“那你一会儿得好好跟他谈谈，说不定就真签单了呢。”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等她在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估计就该明白了。
    到了吉祥保险。
    把车停在附近。
    两人走了一段路过去。
    门卫很好说话。
    很容易就进了他们的办公大楼，找到了市场部。
    有两个办事员来接待。
    听说是电视台来的，就毫不犹豫的表明态度，说不可能。
    说他们单位目前没有做电视广告的打算。
    谁来也没用！
    请回吧！
    态度倒是挺客气，并没有给人难堪。
    乔诺脸上挂着微笑，轻快的问：“请问，张扬张科长在吗？”
    “嗯？”对方微微一愣，“你认识张科长？”
    乔诺笑道：“他是我的大学同学。”
    “哦……”办事员深深的看她一眼，“张科长这会儿应该在呢，出门左拐往里走，你就能看见他的办公室了，门上贴着牌呢。”
    乔诺很高兴，“谢谢。”
    “不做电视广告，这是我们老总决定的，张科长说了不算。”
    办事员可能是觉得她甜美清新，就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好的，我去试试。”
    在乔诺的印象里，她的这位学长还是在学校里无所不能的样子。
    在学校里，他能说服校领导。
    在工作里，说不定能说服公司领导呢？
    乔诺要去拜访她的学长。
    周浩然就不方便跟着了，跟电灯泡似的。
    只是吩咐了一句，告诉她别害怕，要是受了欺负就立刻甩脸子，不用在乎什么狗屁客户！
    然后，他就一个人在这栋恢弘的大办公楼里闲逛。
    也没什么人管。
    可见管理比较松散。
    在大堂里，有一面展示墙。
    用玻璃装饰好。
    还有暗灯。
    看起来很阔气。
    里面都是保险公司领导的展示，有名字，还有照片。
    周浩然顿足停留，就在这里观看。
    这是按照领导的职务高低，由上往下排列出来的。
    副总经理有十几个！
    找了一圈，在第十三名的位置，才找到了乔诺之前说的，那位主管市场营销的副总张宏茂。
    周浩然就心中有数了。
    他对这保险公司不熟，也没兴趣来来回回的反复跑。
    既然这样，那就直奔要点。
    看看有没有机会。
    他盯上了最上方的那两个人。
    一个叫丁承宣，是董事长。一个叫藩文曜，是总经理。
    周浩然记下了两人的长相，然后也不跟传达室打招呼，一个人上楼。
    挨个楼层找。
    在三楼，发现了总经理办公室。
    敲门，没动静。
    推门，推不开。
    应该是没人。
    然后，又上楼。
    四楼先自动排除，大领导不可能在这层。
    在五楼，找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敲敲门。
    没动静。
    一推门，还真给推开了。
    办公室很大。
    有七八十平方米。
    有一种很奇怪的香味。
    靠窗的位置，有一个供桌，上面有一个很小的菩萨像，旁边还有香炉和供。
    香味应该是从这里来的。
    周浩然暗暗吃惊。
    觉得这位丁董事长的做派可真野！
    这也不是民企啊！
    竟然敢在办公室里明目张胆的供养佛像。
    “有事吗？”
    这时，办公室里传来了声音。
    原来有人。
    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男性，看起来很威严。
    “是丁董事长吧？”周浩然笑呵呵的走过去，“我是红星台的首席销售，这次过来是跟咱们公司谈合作的。”
    丁承宣没请他坐，“广告的事，你可以去市场部。”
    周浩然看到了他办公桌上的檀香手串，笑着说：“市场部那边，我有助理去谈。我是听说丁董事长信佛，就想过来认识一下。”
    “嗯。”丁承宣没给他好脸色，“还有事吗？”
    周浩然笑笑，“既然丁董事长忙，那我就先离开了，改天再专程来拜访。”
    说了几句话，就毫不拖沓的离开了。
    这位董事长的位置太高，跟市场部还差着几个层级呢。
    他不会直接插手这种具体的小业务。
    看这做派，也不是很好相处。
    下楼去等女徒弟。
    坐在传达室和大爷聊天，聊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乔诺的身影。
    周浩然出去，就见她神色冷淡。
    “周老师，我们走。”
    “好。”
    周浩然暗暗发笑。
    赶紧跟上。
    离开了吉祥保险，去停车的位置。
    一路上，乔诺走的很快，一句话也不说。
    周浩然瞥了她几眼，就见她眼睛红通通的，眼泪儿在打转。
    只能是暗暗叹息。
    真是一点不意外。
    上了车。
    乔诺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浩然赶紧拿出纸巾，递过去，安慰道：“好了，客户有的是，这单不行，我们还有下一单。”
    “不是，不是这样的！”
    乔诺梨带雨，不停的跺脚，看起来格外伤心。
    周浩然早就猜到了，她那个学长进入了社会之后，肯定早就变了。尤其两年就升职为科长了，早就不是大学时期的一张白纸了。
    “张扬他变了，他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乔诺用手背胡乱的抹着眼泪。
    周浩然不断的给她递纸巾，“人都是会变的，社会能磨掉大学时期的所有傲气和棱角。”
    乔诺哽咽着说：“张扬说，晚上要跟我吃饭。”
    周浩然这时也不能火上浇油，只能挑好听的说：“你们是校友嘛，偶尔见了一次，一起吃个饭也正常。”
    乔诺听到这话，哭的更凶了，珠泪如串，气噎不休地道：“他说他们主任也去。”
    周浩然道：“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认识下，帮你签单。”
    乔诺大哭，“他还说让我敬酒！”
    “应酬嘛，喝酒也难免。”
    周浩然对这些根本不意外。
    因为乔诺太漂亮。
    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的很出众的美人。除了胸小了点，清秀的长相比明星也不差。
    而且刚刚毕业，为人天真单纯。
    就像很容易骗的少女。
    乔诺很崩溃的说：“他……他还欺负我！”
    “嗯？”
    周浩然微微一愣。
    “一开始我坐在沙发上，他坐在椅子上。后来，他也来沙发上跟我坐在一起。还说他有办法能确保我把这一单给签下来，但我要听他的，晚上去一起吃饭，一定要多敬他的主任几杯。他拿我当傻瓜！我都知道，这单生意只有他们的副总同意才行！狗屁主任，根本没用！”
    乔诺只是青涩没经验。
    但她很聪明。
    周老师之前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她要是还搞不明白，那就太愚蠢了。
    周浩然眯起眼睛，“他跟你动手动脚了？”
    “我看他有那意思！”乔诺咬咬牙，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儿，“他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学长了，他坐在沙发上，就往我身边凑，我都能看出来！”
    “然后呢？”
    “然后我……”
    “嗯？”
    “我就骂了他一顿。”乔诺就不哭了，有些难为情，“周老师，我从来没那样骂过人，我骂的可难听了。”
    周浩然好笑道：“敢骗你，应该骂！”
    乔诺哭了一阵，这会儿好多了，拭着眼泪，细声细气的说：“我骂了他，他也很生气，说只要有他在，我就永远也别想签吉祥保险的广告单。”
    周浩然哼道：“他算个屁，一个狗屁科长，还能上天？”
    乔诺扬头看他，噘嘴道：“周老师，我被欺负了。”
    周浩然笑笑，“还行，之前我就说了，口头上占点便宜呗。”
    乔诺很委屈的说：“我没他占到便宜，但我觉得他在侮辱我的智商，好像我是笨蛋似的，他随便几句言巧语，就想来骗我。我要是晚上真跟他出去吃饭了，说不定就真……社会太险恶了！”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
    周浩然驾车离开，去下一个客户那里。
    “啊？”乔诺不甘心，“周老师，就这么算了？”
    周浩然瞟她一眼，“那还能怎么办？人家说几句话，咱们也不能报警吧？”
    乔诺就撒娇起来，“周老师，我受欺负了，你帮帮我嘛。你是最厉害的，我知道的，你一定有办法！”
    周浩然奇怪，“你想怎样？”
    乔诺娇哼道：“最好能把这单给签下来，我要让他知道，在我乔诺面前，他什么也不是！我再也不是那个当初在学校里会对他崇拜追随的小姑娘了！”
    “签单？”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
    “周老师，求求你嘛……”乔诺拉着长音，侧着身，神色坚定，“周老师，你帮我对付他。你要是赢了，我就拜你为师，正式拜师的那种，好不好？”
    “拜师？”周浩然瞟她一眼，“怎么拜？”
    乔诺很认真的说：“就拜师啊，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磕头拜师！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徒弟，一辈子孝敬你！我赚了钱，也给你！就像孝敬我爸那样孝敬你！”
    (本章完)

 第205章 我玩的是知识付费

    第205章 我玩的是知识付费
    周浩然觉得很奇怪。
    拜师？
    还什么正式拜师、磕头拜师，像是爸爸一样的孝敬……
    这话怎么感觉不像是从乔诺丫头嘴里说出来的呢？
    倒像是那个戏精！
    周浩然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动声色的问：“你认不认识胡小宸？”
    “认识啊！”
    乔诺已经不哭了，但还是有点语带鼻音。
    周浩然问：“她不是栏目组的编导嘛，你怎么认识？”
    乔诺声如百灵的说：“在食堂认识的，有好几次我们在一个桌上吃饭，聊着聊着就认识了。”
    周浩然心头冷笑。
    好一个胡小宸！
    果然戏精！
    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们都聊什么了？”
    “聊了挺多。”
    “提起我了吗？”
    周浩然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乔诺轻笑着说：“提到了啊，她说你在《家长里短》栏目组可红了，那里的姐姐们都喜欢你，说你可乖了，听姐姐的话。”
    周浩然脸一黑，“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吧……”乔诺并没有太多在意，“哦，还有，她问我是学徒，有没有拜师什么的。我就问什么拜师，她就说像电视上的那种，很正式的那种拜师仪式。”
    周浩然笑呵呵。
    果然如此！
    就是胡小宸给熏陶的！
    “我觉得小宸姐说的对，老师和学生是很松散的契约关系，现在的社会上，谁都是老师，都烂大街了。周老师你这么好，对我关心还在人生道路上指引我，就不能只是老师。得是师徒，这才是捆绑关系。”
    乔诺自顾悠悠的说。
    她拉下了梳妆镜，拿出了纸巾擦脸。
    刚才一通哭，把脸都哭了。
    一会儿还要去下一家客户那里拜访呢，得重新补妆。
    不过这年头化妆品不多。
    大部分人的妆容淡的跟素颜似的。
    周浩然这下也就想通了。
    怪不得胡小宸那么心急呢！
    每次见面，她都催促着要拜师，原来是要抢大师姐的位置啊！
    这要是晚了，乔诺这边先拜师了。
    胡小宸就得沦为师妹了。
    周浩然这下也看出来了。
    这个胡小宸，不仅是戏精，擅长人前冷若冰霜、人后撩骚妖娆的表演。更是一股子的机灵劲，古灵精怪的都让人头疼。
    相比之下，乔诺妹子就单纯可人许多了。
    “周老师，你说呢？”
    乔诺一边抹着粉底，一边问。
    周浩然不明所以，“我说什么？”
    “拜师呀！”
    “哦。”
    “你要不要收我为徒嘛！”
    “你眼光可真好。”周浩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真是选了一张长期饭票。”
    乔诺茫然，转头看他，“什么饭票？”
    周浩然问：“你怎么这么瘦？你多重啊？”
    “88斤。”
    “身高呢？”
    “1米65。”
    “这也太瘦了！”周浩然这就做出了判断，“怪不得这么平呢！”
    “什么平？”
    乔诺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周浩然暗自盘算。
    乔诺妹子现在胸围肯定不到b罩，但比a罩要大很多。
    如果胖一些，不需要太胖，有个100斤左右，就可以丰润一圈……到时候，脂肪多了，身形也就挺起来了。
    说不定就能达到b罩，甚至b罩以上的规模。
    虽然远不能跟婉姨的傲人气质相比，但至少够看了。
    曲线的身形出来，就比较养眼了。
    带出去了也不算丢份。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把信写好了，该收徒自然就收徒了。”
    “好！”
    “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
    这一天，又拜访了一个客户。
    很失败。
    厂子里就只剩下了保卫科，保护厂子里的设备不被小偷拉出去卖废铁。
    两年前，他们还在生活频道打广告呢。
    两年后，厂子破产了！
    一片衰败的迹象，工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根据客户资料上的说法，一个月前，厂里的基本人员配置还比较充实呢，只不过账上没钱、发不出工资了，自然也就不可能有钱投广告了。
    要么说经济发展的快呢。
    经济快速发展的背后逻辑，就是淘汰的快！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日新月异了。
    一大批东西就在阴影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做一个总结。
    想签单，就只能是吉祥保险。
    乔诺眼含期盼。
    拉着周浩然的胳膊撒娇。
    也不叫他“周老师”了。
    “师父，师父，好师父，你就帮帮我嘛，帮我签下这单，帮我争口气，好不好嘛？”
    在此之前，乔诺比较忌讳跟周浩然的肢体接触。
    每次周浩然有举动，她就会很巧妙的躲开。
    这次不一样了，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很亲密的撒娇。
    周浩然叹了口气，“那就试试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签下。”
    他去了一家打印店。
    要求打印10张定制名片。
    加急。
    了100块钱，要求24小时内出货。
    到了星期二，就不跑客户了。
    周浩然又安排了第三封信的标题《目标+计划+行动=成功》。
    前两封信，虽然都很邪性，但至少都是企业管理，有一定的实践价值。
    到了这第三封信就不一样了。
    这是妥妥的成功学论调了。
    理论上都对，但是空洞无物，缺乏方法论。
    “这封信，只讲一些空话套话就行，这是最后一封免费信了。”
    周浩然提出了新的要求。
    “免费信？”
    乔诺有些恍惚。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信以后还要收费。
    周浩然笑着说：“前三封信，是引流用的。要依靠着免费，把噱头、吸引力和期待感给打出去，要能够持续的吸引客户关注。咱们写信、寄信的成本也很高，总不能一直由我们来承担成本。”
    乔诺深吸了一口气，“周老……师父，以后他们想收到我们的信，就要钱了是吗？”
    周浩然道：“这封信发完，引流到此结束。谁对我们的信件内容感兴趣，就要付费来钱买我们的信。我们写信，是为了筛选出能够付费买电视台广告的用户。”
    乔诺洁白的牙齿咬着圆珠笔，分析着说：“在诸多的广告平台里，选择电视广告，这是需要眼光的。如果他们连我们信的价值都看不到，都不愿意付费，那就说明眼光极差，不太可能成为电视广告的客户。所以要尽早设置门槛、尽早淘汰，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
    周浩然丝毫不怀疑这个小徒弟的聪明伶俐。
    教给她的东西，总是能举一反三的快速学会。
    连简易的数据库，她都一个人自己鼓捣着做出来了。
    周浩然接着说：“咱们的这些信，要是放在三十年后，眼光好的看不上、眼光差的才喜欢。现在不一样，完全相反，眼光好的趋之若鹜、眼光差的将信将疑。谁要是抠搜的连信都不舍得买，那就趁早滚蛋，让他们多看一个字，都是我们宝贵知识价值的流失。”
    乔诺俏脸上洋溢着笑意，觉得自身价值得到了巨大的认可。
    这些信都是她执笔呢！
    “师父，咱们怎么收费呢？”
    “你说呢？”
    “我们面向的都是企业主，都挺有钱的……”乔诺想了一下，大胆报出了一个高价，“每人1000块钱，怎么样？”
    周浩然失笑道：“咱们这可是知识付费，就值这么点钱？”
    “啊？”
    乔诺微微一怔。
    周浩然略作沉吟，缓缓的说：“咱们这定价没有参考系，也没法市场测试，这定价就没法太客观。咱们每周写一封信发出去，一年52周。这样吧，每年收费5200块钱。”
    “啊？”
    乔诺大吃一惊，震惊的说不出话。
    一封信，收费100块？
    这也太心黑了吧？
    “这第三封信，结尾要做好声明。”周浩然接着做出安排，“告诉所有收信人，免费信到此为止，接下来想要接着看信，必须要付费。付款方式可以汇款，可以现金邮寄，也可以直接去红楼茶馆当面交钱。”
    乔诺有点慌乱，提议道：“好师父，要不我先写信，结尾的时候，你过来咱们一起写，好不好？”
    周浩然笑笑，“可以。”
    乔诺松了口气，轻笑着说：“师父，这第三封信可好写了，好多繁体字的书里都有类似的说法，我汇总、编写一下就行，今天就能写出几个版本出来。”
    “行，你写吧，我走了。”
    周浩然很放心。
    “师父，你去哪？”
    乔诺有些着急，恋恋不舍。
    改口叫“师父”后，依恋感一下就提升了。
    这跟昨天去拜访吉祥保险也有关。
    见到了大学时代的暗恋学长。
    那种少女的粉色泡泡幻想，一戳就破！
    泡沫破灭了之后，心态就踏实了。
    “我去泡妞！”
    周浩然不喜欢她粘人，刺激了她一句。
    去了金门大酒店。
    这次真不是为了美色而来，接上了梳妆打扮好的婉姨，在金屋藏娇销魂享受了三天之后，终于要带她去办点正事了。
    去中博书局！
    现在的中博书局，刚刚重组，许多部门都在招聘。
    公司规模要扩大。
    一家文化出版新公司在冉冉升起。
    姜雄作为总经理，正在寻找新的办公地。目前中博书局，在他之前个人的公司那里暂时办公。
    周浩然出发前给他打了个电话，“老姜，公司的账，现在谁在管？”
    “出版社的会计老杨！”姜雄对这个老杨不太满意，“老杨岁数太大了，都五十多了，还在用会计本、用纸笔记账呢，跟几十年前一样。”
    周浩然跟老杨打过交道，“嗯，老杨信得过，就是年纪太大了。”
    姜雄笑道：“我亲戚家的一个同学，挺有水平的，财经学院毕业的，之前在财政局工作过。要不让他过来试试？”
    这可不行。
    周浩然平时在电视台里工作，图书公司的事务都交给了姜雄和李长兴。
    要是财权都不在手里，以后一旦出现分歧，很容易就失控。
    必须得是婉姨来！
    周浩然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
    “啊？找到了？”
    姜雄很高兴，一点都不作假。
    这年头，生意人普遍都没有什么分权、制衡的意识。草莽野蛮的阶段，能发展起来就不错了，谁还考虑以后啊？
    周浩然笑道：“对，我这就带她过去，她是个女士，你派人把财务室打扫一下……”
    “不不……”姜雄打断了他，“周先生，咱们还没换办公地呢，这边很小，没有财务室啊。”
    周浩然道：“不是有小会议室吗？”
    “啊？”
    “把小会议室收拾出来，以后就是财务室了。财务太重要了，必须要独立办公，高度保密。”
    “那好，我这就安排！”
    “嗯，我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周浩然觉得现在真得配个手机了，跟前段时间不一样了。他现在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安排，总不能每次都找电话亭或者公用电话机。
    盛温婉站在他身后，听着他打电话。
    心中欢喜。
    就觉得真没看走眼。
    这个小男人，有本事，也会疼人！
    在他身边，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
    那种被他征服被他拥有被他宠在手心上的感觉，甜如浸蜜，真美好。
    (本章完)

 第206章 如夫人

    第206章 如夫人
    这是一家真正的公司。
    位于浦东。
    虽然员工数少了点，可这里正在招聘，公司规模在壮大。
    盛温婉的心情舒朗起来。
    再也没有了前几天被骗的担忧。
    倒不是担心被怕骗色。
    都已经那样了。
    不从他，还能怎么办？
    主要是担心工作的事，要是公司是假的，学校的工作可不能丢。
    财务办公室还没收拾出来。
    周浩然带着盛温婉去了姜雄的办公室，“老姜，这就是我找来的财务经理盛温婉。”
    “哦！盛小姐啊，你好！”
    姜雄被对方的风情美貌和傲人气质震惊的说不出话，有些慌乱的来握手。
    盛温婉穿着小男人为她买的英伦范蓝色长裙，显得雍容华贵，微笑道：“姜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的工作中多配合。”
    没有伸手，把想要握手的姜雄晾在了一边。
    周浩然就不遮掩，搂上了婉姨的腰，笑道：“老姜，盛小姐是我房里人，平时相处的时候，都注意点。你也帮我盯着点，要是看见了哪个男的不开眼，就直接开除，这一点没商量！”
    姜雄这才恍然，哈哈一笑，“应该的，我帮你盯着！我还奇怪呢，盛小姐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小地方。原来是周先生的人啊，幸会！幸会！”
    盛温婉抿嘴含笑。
    俏脸已经涨红，有些窘迫。
    这男人说话就是讨厌，好像自己是傍大款的小蜜似的。
    姜雄岁数到那了，就多少有些油腻，调侃着说：“盛小姐，跟了我们周大先生，好福气啊！”
    盛温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碍于颜面只能赔笑，“嗯，我命好。”
    周浩然也有一种不适感，皱眉道：“老姜，工作是工作，你别扯别的！你孩子都上中学了，你差不多点。”
    姜雄连忙道：“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周浩然跟婉姨在沙发上坐下，没什么商量余地的说：“以后，她就是财务经理了，账的事都是她来管。工资每个月给她发5000块钱就行。”
    “应该的！”
    姜雄当即表态同意。
    周浩然接着说：“如果要有一些其他销，她就用我的那份额度就行。”
    姜雄连忙道：“不用，没事……”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周浩然笑了笑，“咱们几个合作做生意，谁都别占公司的便宜。想用钱了，就提前把额度分配好，公平公正的。”
    姜雄觉得他小题大做了，“周先生，你这太客气了，真不用见外。”
    周浩然正色道：“最好还是定下来，谁的人谁的钱，免得以后生了乱子。我这也是打个样。你以后要是招了个女秘书什么的，她在基础工资外的一些销，也去报销你的额度。”
    “我可享受不起。”
    姜雄哈哈一笑。
    他没有招个小蜜在身边的想法，至少目前没有。
    不过，也明白了周先生的道理。
    的确应该这样！
    公司账面要做干净，公是公，私是私。
    三个老板想用钱，要提前安排好。
    平均分配报销额度。
    比如这次，每人分到100万的报销额度。
    这100万就属于个人的私账，三人随便，干什么都行，都算作公司的运营开支。
    这就很公平了。
    小蜜的支出，属于私事，自然要走私账。
    “一家公司想要长期发展好，就必须得有完备的规章制度。”周浩然不是董事长、不是总经理，可他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老姜，你是总经理，你拿出一份公司完整的运营制度。哪个职位负责哪件事，谁负责对接谁，都记清楚。”
    姜雄很为难，“这不容易吧？”
    “一定要这么做。”周浩然得把话说清楚，“公司要正规化运作，就不能像草台班子似的，要各司其职。比如我举个例子。”
    姜雄点了点头，笑道：“这公司管理，还真得靠周先生来把关。”
    周浩然“嗯”了一声，淡淡道：“比如用钱。100万的额度，这已经分配完了，咱们三个自然是随便用。可额度之外的钱，就必须得有说法了，要按规矩来。”
    姜雄道：“嗯，应该的。”
    周浩然道：“现在，中博书局的核心业务是推广《中博状元手册》这个系列丛书，这是董事会批准的，资金运用，都要围绕着这个项目开展。如果你要在别的地方用钱，就算是你总经理，财务这边也不会批。”
    这话一出，婉姨眸光一亮。
    马上听明白了。
    这是给了她制衡的权利。
    她是对董事会负责，而不是对总经理负责。如果总经理的用钱方向，不符合董事会的要求，她可以拒绝总经理的用款要求。
    姜雄面色沉重。
    自然也读懂了这层意思。
    周浩然笑着说：“老姜，董事会是什么？不就是你、我、老李咱们三个人嘛。这个大方向，得是咱们三个来决定。至于总经理……今天你是总经理，明天说不定我们从外面请来了一个高手来当总经理呢？这都说不好的事。我们必须得从制度层面限制总经理的权利，让总经理服从董事会。”
    这套公司制度逻辑其实很简单。
    是常识。
    可眼下这年代，几乎没什么人懂。
    姜雄想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了周先生这套制度逻辑的优越之处，恍然大悟的说：“原来这就是制度设计！我终于明白制度设计的意思了！”
    周浩然道：“国内的教育其实传递了很多错误的经济理论，导致很多人做生意到处是死胡同。就比如《资本论》上说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就是大错特错，完全说反了。过去几十年的遭遇，我们也都看见了。应该是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没有这样的认识，做起生意来就一定不会顺利。”
    “啊？”姜雄很难跟上，“这应该怎么理解？”
    周浩然很简略的说：“比如搬砖，劳动能力就是生产力，谁是大工谁是小工，就是生产关系。过去的理论，是谁能干谁就是大工，是生产力决定了生产关系。”
    姜雄心头震动，“难道这样不对吗？”
    “可一个复杂的管理组织里，不可能像搬砖这么容易量化。比如，咱俩一起来竞争财务经理这个位置，咱俩的生产力，要怎么评判？谁来评判？”
    “呃……”
    “这样一来，就会争斗不断，权职关系理不清楚，给公司管理造成混乱。要先从制度出发，把生产关系给定下来，你是财务经理，我是普通会计。在这种生产关系下先干着，先看看情况，不行了可以再改再调整。”
    周浩然的这番话，让办公室里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超纲了！
    姜雄深吸了一口气，“周先生，这我得多些时间，认真理解。”
    周浩然笑道：“一言以蔽之，工作能力就是生产力，制度就是生产关系。一定要先做制度建设，把‘关系’给理清楚。宁可让一个庸人去领导聪明人，也不能让两个聪明人的‘关系’混乱，进而导致管理的混乱。”
    姜雄有点尴尬，“太深了。”
    周浩然道：“先把公司的各层级关系理清楚，这就是生产关系。生产关系构建出来了，生产力自然就有了。如果生产力很弱，说明生产关系构建的不好，就需要调整。”
    姜雄分析着说：“就像我们国家改革这些年，生产力还是那些生产力，可是生产关系变了，制度改了，所以就快速发展起来了。制度决定着生产力。”
    “对，公司也是一样！”周浩然语重心长，“老姜，你是总经理，你一定要认清楚这个关系，要尊重制度。中博书局想要长期发展，制度建设比什么都重要！”
    他平时不在公司。
    怎么来控制？
    必须要用制度！
    ……
    从姜雄这边离开，要去下一站，去出版社看看。
    盛温婉这下是真被小男人给折服了。
    眸子里全是崇拜。
    难以置信啊！
    “浩然，你怎么这么棒？”盛温婉腻着音，不自觉的就迎合起来，“我还以为你只是中博书局的合伙人呢，其实你才是大老板！”
    周浩然开车带她离开，笑道：“对啊，要不我怎么把你拿下？”
    “是啊，这就是原因，我终于明白了。”盛温婉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我这么草率的就都从了你，放在以前，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浩然，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跟你的事真的很特殊。”
    周浩然自然知道，挤了挤眼睛，“我切身体会，有感受，跟少女似的。”
    盛温婉脸红，白他一眼，却也是自傲的本钱，“本来就是，我没生过孩子。跟前夫结婚才一年多，他就没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跟男人有过。这么多年一直都守着。我不是姑娘身，但我也不差。”
    周浩然笑道：“这我比你有发言权，我是做执行工作的。”
    盛温婉咬着嘴唇，俏目瞪他一眼，“你怎么总爱调戏我？”
    “啊？调戏你还不行？”
    “刚才在公司，你也调戏我了。”
    “哪有？”
    “你说我是你的小蜜。”
    盛温婉就很幽怨。
    周浩然不以为意，“这种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了，还不如就早点说清楚，免得你被一些不开眼的人惦记上。归属权的事，得讲清楚。”
    盛温婉哼道：“我不是小蜜。”
    “那是什么？”
    周浩然扭头看她。
    盛温婉鼻子一翘道：“小蜜那是出卖色相的，我可不是。我是来帮你管钱，来帮你构建企业制度、去制衡总经理，帮你守护公司的。我是你的人，但我不是小蜜，我比小蜜有价值多了。”
    “咦？”周浩然听出了什么，“我刚才在公司说的话，你听懂了？”
    盛温婉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隐约听明白了，就是要做制度建设，要限制总经理的权利。总经理要对董事会负责，我也要为董事会负责。这样的生产关系，决定了今后中博书局能发展到什么样的高度。你是在为我的工作职权和公司角色做铺垫。”
    周浩然笑着说：“婉姨，我怎么感觉让你来当个财务经理，有点屈才呢？”
    盛温婉脸色红润，就很高兴，挽了挽秀发，柔情涌动的说：“我觉得以前的光阴都虚度了，直到你出现了，你就像我命运的主人。浩然，我愿意一直跟在你身边，什么都听你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行，不会亏待你的。”
    “那你还不给我个名分。”
    盛温婉总觉得自己处于被考验的状态，怪提心吊胆的。
    周浩然好笑道：“你想要什么名分？我总不能娶你当夫人吧？”
    盛温婉咬咬嘴唇，小声道：“如夫人也行啊。”
    “如夫人？”
    周浩然啼笑皆非。
    就觉得婉姨还挺有文化的，不愧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用词还挺雅。
    盛温婉幽怨的说：“总得有个说法吧，这样不清不楚的。”
    周浩然道：“别急，等我再调教调教。”
    “嗯。”盛温婉轻声叹息，很着急，“那你快点啊，晚上你留下来吧。”
    周浩然道：“我这段时间挺忙。你先把财务经理的工作适应好，等差不多了，我把人都叫齐了，开一个制度层面的战略会议，你也去参加。平时我不在公司，你就代表我了。”
    “这么相信我？”
    盛温婉跟他对视了一眼，眉目传情。
    周浩然笑道：“那肯定相信你啊，知根知底的，不过这财务只靠你一个人也不行。你还得多招点人来帮你……对了，你不说你嫂子下岗了嘛，让她过来帮你啊。”
    “可以吗？”
    盛温婉语调拔得很高，可以看出来格外的欣喜。
    “可以啊，你是财务经理，你得用你信得过的人啊。不过亲戚朋友什么的别叫太多，两三个就行，一旦不服从管理就会很麻烦。”周浩然想到了什么，提出要求，“不能是男的！”
    盛温婉哭笑不得，“我以前也没怎么跟男人接触过啊，这么多年不都一直单身嘛。以后肯定更不会，你这占有欲还挺强的。我知道我属于谁，你不用担心。”
    很快，到了长兴出版社这边。
    中博书局现在有126名员工。
    102人都在印刷厂这边工作。
    大部分都是工人。
    现在，公司合并了，财务系统必然也要合并。
    出版社这边的财权，也要由婉姨掌管起来。
    每个月，员工的工资就要十几万。
    都得是现金发放。
    这不是一份容易的工作。
    (本章完)

 第207章 只要你死，宁可我亡

    第207章 只要你死，宁可我亡
    姜雄这边员工少，只有一个财务，是个男的。
    李长兴这边，有四个财务，一男四女，领头的总会计师老杨，今年都五十四岁了，是国营厂下岗后退下来的会计。
    过去之后，去了财务室。
    盛温婉要分别跟着几个会计谈话，现有的人员最好要收为己用。
    周浩然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先跟她谈话，低声道：“男的都开除，以后的财务室，都得是女的。招聘的时候，男的直接就筛掉。”
    盛温婉无奈的说：“哪有你这样的，也太霸道了吧？”
    周浩然哼道：“你这熟透的身子，让别人多看一眼，我都吃亏。”
    盛温婉眸子里含怨带恼，嗔道：“我知道啦，给你守好，连一个头发丝都不让你吃亏行了吧？你快出去吧，我要跟财务谈话啦。”
    周浩然就出了财务室。
    看到了挤眉弄眼的李长兴。
    不用说，这人也误会了。
    现在这年头，大款和小蜜都成了固定搭档，盛温婉美艳的令人忘记呼吸，一看就是不正经的关系。
    “我的人。”
    周浩然得明确告知，免得多心。
    李长兴笑嘿嘿，“知道。”
    周浩然点了点头，环顾了厂房里，皱眉道：“老李，你这都多长时间没开工了？人吃马嚼的，干耗着也不行啊！”
    李长兴叹了口气，“没单啊！”
    “没单就想办法啊！”
    周浩然以前不管这些事，那是因为长兴出版社这边的业务跟他无关。
    现在不一样了。
    公司都合并了，就有理由干预了。
    这印刷厂里上百名员工，却经常性的没工作，工人们都天天闲聊、扯皮，这效益也太差了！
    作风跟那些国营工厂似的，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得破产。
    李长兴道：“前年，印刷的生意挺好做。现在不太行了，市面上出现了很多印刷厂。还有就是一些国营印刷厂也都改制了，提高了印刷质量、降低了印刷费用，有很强的竞争力。”
    “老李，生意不是等来的。”
    周浩然一早就发现了他的弱点。
    现在没有互联网。
    导致社会信息有着严重的传递不畅。
    想在当下这个时代把生意做好，最重要就是要有一支强大的销售团队，靠着销售团队来打破市场里的信息屏障。
    李长兴很愧疚，叹气道：“其实之前我也谈了一单，印刷武侠小说的任务。”
    “那不挺好嘛！”
    “被抢了。”
    “嗯？”周浩然微微皱眉，他就是做销售的，也从别人手里抢过好几单，“对方使了阴招？”
    李长兴道：“谈不上阴招，对方的设备更先进。”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我们的印刷质量，不比任何竞争对手差！”
    “如果只比印刷质量，我们的确不差。”李长兴是个老实人，以至于商业见地也比较老实，“可现在图书的印刷，强调噱头性，不像过去那样就只是印刷。”
    周浩然不懂，“什么意思？”
    李长兴道：“对方提供的方案，可以给武侠书制作腰封。”
    腰封，就是包裹在图书封面中部的一条纸带，一个外部装饰物。
    看起来很高档。
    很有吸引力。
    不过，腰封设计属于新鲜玩意，是近两年才从日本流入国内的。
    一些老旧的印刷设备，并没有更新制作腰封的能力。
    周浩然对图书的腰封很不喜欢。
    对经常买书、看书的人来说，腰封简直就是累赘。每次新书买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拆开包装，扔掉腰封和外包装，给图书还原真实的面貌。
    看书就是看内容，里哨的包装没意义。
    不过，大部分人一年也买不了一两本纸质书，包装就很有效了。八十年代日本出版行业出现了一系列的恶性竞争，腰封设计从红海中拼杀出来，就是因为可以让书看起来更精品、更高档。
    周浩然知道产品包装的意义，“我们做不了？”
    李长兴道：“如果要做，也可以，但是成本太高。而且效率低，我们没有相关设备，得手工去加腰封。”
    周浩然道：“没必要，我也看过腰封设计，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书才有。”
    “同样的书，有腰封的设计，销售量就是比没有的高。”李长兴对此就感到很无力，“对方是新的印刷厂，设备更新，他们能够低成本的做出来，这是他们的抢单优势。”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们得全面的更新设备。”
    “那费用可高了！”
    李长兴觉得这不可行，以中博书局现在的实力，可做不成这样的大事。
    周浩然眯起眼睛，“现在印刷行业的竞争，还是太克制了。”
    “嗯？”
    李长兴微微一怔。
    周浩然缓缓道：“我记得之前《少儿百科全书》的时候，我看过你给的数据。印刷厂这边的利润率很高啊。100块钱的印刷成本，实际上能卖出300块钱，能赚200块钱。”
    “对。”
    李长兴点了点头。
    周浩然失笑道：“只看这一点，这就是暴利的生意啊。”
    李长兴很为难的说：“这只是毛利啊，还有人工费、设备折旧费，还有这么大厂房的水电费、土地使用费，到手能赚100块钱，就算不错了。”
    周浩然道：“这也算是很好的生意了。”
    “好吗？”李长兴苦涩的一笑，“前几年是挺好，从去年开始，形势就不那么乐观了。垫资出版，需要自筹资金去申请贷款，也是麻烦事。”
    周浩然摇摇头，“你的生意模式太客气了。”
    “客气？”
    李长兴惶惶然，不知道这个词要怎么理解。
    周浩然沉声道：“换句话说，就是太软弱了！”
    “没有吧？”
    李长兴不承认自己软弱，在海港的同行里，他的作风属于狠的。毕竟出版属于文化产业，行业里基本都是文人。
    李长兴的文化修养不太高。
    草莽气十足。
    再软弱，还能比那些文人出版商软弱？
    纯粹就是时代变了。
    李长兴道：“主要是我们的设备太老旧。很多国营印刷厂，他们的设备可能比我们还老旧，可他们能活的很好，是因为可以接政企单。比如印刷报纸，这种单最容易、最赚钱、最稳定。可那都是国营单位之间的合作，轮不到民间机构。”
    “外因永远都是客观原因。”周浩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内因才是核心要素。”
    李长兴试探着问：“周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出现了一些同行，他们的设备就是比我们的先进，我们就是竞争不过。”
    周浩然道：“技术问题那只是业务层面，只要战略设计得当，可以掩盖掉技术性缺陷。”
    “是吗？”
    李长兴对周先生的这种大词，总是跟不上思路。
    反正现在三方合并了。
    就看周先生有什么锦囊妙计了。
    周浩然冷冷的道：“长兴出版社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干死所有民间的竞争对手，不留任何情面！”
    “不会吧？”
    李长兴觉得这未免信口开河。
    作为一名互联网人，现在长兴出版社这边遇到了竞争压力和生存难题，怎么办？
    那就只能是来点互联网的策略了。
    只要你死，宁可我亡！
    “没事，先等盛经理熟悉下业务。”周浩然对互联网的各种招数真是太熟悉了，可以信手拈来，“等她把印刷厂这边的成本重新核算清楚，我们再来谈这件事！”
    婉姨现在有了三位财务女下属。
    这就方便多了。
    有人陪着，就不用周浩然去事无巨细的关心了。
    先让她熟悉下财务。
    周浩然则是要带着女徒弟去接着跑业务。
    再去一次吉祥保险。
    乔诺那天哭的很伤心，情绪上头，现在也冷静下来了，很不好意思的说：“师父，要不咱们别去了？那天我都是胡说的，不作数。”
    周浩然有些好笑，“怎么？泄气了？”
    乔诺螓首低垂，“这单签不下来啊。”
    “试试吧。”
    周浩然已经准备好了。
    乔诺跟他一起走出电视台小院，羞愧的说：“师父，我让你操心了。”
    “不管能不能成，总归要试试。”周浩然在她软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轻笑着说，“都叫师父了，总要帮你把颜面找回来！”
    “我现在都不在乎那些了。”乔诺小声的嘟囔，“学长什么的，我都已经忘了。”
    “真忘了？”
    周浩然似笑非笑。
    乔诺有些脸红，“反正师父现在是我心中最崇拜的男人！谁都跟你比不了！”
    “你爸爸呢？”
    “你和爸爸一样。”
    “呃……”
    周浩然仔细品味着她这话，也不知道她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在一语双关。
    说起来，这可是比他大四届的复旦学姐呢！
    真是怪怪的。
    “师父，你车停哪了？”
    “先不急，去打印店，拿名片。”
    “名片？”乔诺就有些奇怪，拍了拍抱在怀里的棕色公文包，“师父，你的名片还有很多呢，我这里也有。”
    周浩然笑笑，“这不一样。”
    去了打印店。
    拿到了加急制作出来的新名片。
    头衔还是首席销售顾问。
    不过，设计款型变了。
    名片变成了金底。
    加了一个水印的“佛”字。
    背后，还有一个释迦摩尼佛像。
    (本章完)

 第208章 佛祖显灵

    第208章 佛祖显灵
    拿上了名片，也没着急去吉祥保险。
    得把功课做足。
    “师父，好像走错路了吧？去虹口走那条路更近，这边要绕圈了。”
    乔诺手里拿着地图，发现了不对劲。
    周浩然说了一句，“法藏讲寺就在这边吧？”
    “啊？”
    乔诺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先去庙里！”
    乔诺就连忙找地图，给他指路，却百思不得其解，“师父，怎么信佛了？”
    周浩然很随意的说：“我可不信。”
    乔诺奇怪的问：“那你怎么要去寺庙？新印的名片，也有很多佛的元素，怪吓人的。”
    周浩然好笑道：“这有什么好吓人的？”
    乔诺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反正我去了几次寺庙，都可害怕了。每次看见了那种佛像，都心惊胆战的，就想赶紧跪下。”
    周浩然哈哈一笑，“你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哪有？”乔诺大发娇嗔，轻哼了一声，“在学校的时候我问过心理学的老师，说佛寺、佛像的设计都是围绕着人性来的，那种佛像就是特别高大庄严，把人显得特别渺小，还不如佛像的一个脚趾头大。这种对比，就会让人心生敬畏下意识的想拜倒。”
    周浩然点了点头，“社会上也一样，看见了大人物，大部分人下意识的就点头哈腰了。不一定真的是奴颜婢膝，纯是一种心理性的暗示。我们做销售，一定要避免这种行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客户，都要平等对待，不能让对方小瞧。”
    “师父，今天去吉祥保险，有什么策略吗？”
    乔诺今天穿的比较白领范，白衬衫搭配着黑色包臀裙，没有丝袜，美腿雪白又笔直。
    周浩然道：“今天的策略，就是破圈。”
    “破圈？”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什么意思？”
    周浩然笑道：“职场里有个忌讳，叫越级汇报。”
    乔诺轻轻颔首，“我知道，我什么事都跟你说，没越级汇报过。”
    “职场里为什么要限制越级汇报？”
    “因为会造成职场的混乱。”
    “这只是表象。”周浩然摇摇头，“想赚钱，可法律不允许做黄赌毒类的生意，为什么？”
    乔诺很聪明，一点就透，“因为这样真的能赚到大钱，一旦人们为了赚钱，都去做这类的生意，社会就乱了。”
    周浩然笑道：“对，要是所有人都去掏大粪，社会也会乱，为什么不禁止？因为掏大粪赚不到钱。社会生乱，是结果，能不能真正的赚到钱，才是原因。”
    乔诺眨巴着灵动的眸子，跟上了他的思路，雀跃着说：“师父，我明白了。禁止越级汇报，是因为越级汇报真的有用！如果越级汇报没用，根本就不需要禁止。”
    周浩然道：“我也是以学徒身份入职的，受了很多欺负。我采取的办法就是越级汇报。很多问题，在眼前的这个圈子里，是无解的难题。去一个更高级的圈子，可能人家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这就是破圈的意义。”
    乔诺觉得很充实，对这种思想上的碰撞很满足。
    “主流论调都是这样，‘鼓励’的目的为了让你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反对’的意义是让你不要去抢他们的生意。真相在镜子的背面，可大部分人只能站在正面看镜子里的那个虚假幻影。”
    周浩然不会在徒弟面前藏私。
    这是他上辈子从业的总结。
    互联网能够征服各行各业，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就在于破圈性的创新。国内外都一样，不去做“鼓励”的事，而是在“反对”的领域里寻找擦边突破的机会。
    乔诺竟然真的听懂了，思忖着说：“所以这次去吉祥保险谈业务，就不能按照正常流程来。一个十几万的单子，放在市场部的一个科室，那是不容有失的大业务，谁也不敢逾矩。可是，如果直接破圈去找大领导……十几万的单子，就是大领导心情好坏一句话的事。”
    周浩然笑道：“你能领会到破圈思维的要点，咱们这次就算没白来。能不能签单，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师父，你是哲学家呀！”
    乔诺鼓掌叫好的说。
    周浩然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没一会儿，到了法藏讲寺。
    去法物流通处，20块钱买了条手串，戴在手腕上。
    又了15元钱，买了一本薄薄的《心经》。
    然后去阅览室。
    这里有很多居士、信徒和游客，有的坐在椅子上读经，有的跪在佛像前读经。
    最多的自然就是《心经》。
    这属于入门佛经，有点像大众读物，架子上摆放了许许多多本《心经》。
    不过因为经常有人翻阅。
    加上很薄，印刷质量很差，很多《心经》都翻坏了，要么抹上了油渍、出现了污迹。所以寺里要定期的对一些破损的《心经》进行更换。
    周浩然做好人好事，用自己购买的新书，去架子上换了一本旧书。
    还引来了旁边小沙弥的盘问。
    解释过后，引来了对方的称赞，说施主你和佛有缘，必能顺心如意。
    乔诺全程跟随，看不懂他的操作。
    没有烧香拜佛，拿上很旧的《心经》，回到车上。
    “给我笔。”
    “哦。”
    乔诺从包里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笔。
    周浩然翻开了《心经》第一页。
    略微思考。
    写下了两行字。
    第一行：【无我】
    第二行：【五台山般若寺，惠真】
    “走了，出发！”
    周浩然启动车子，驾车出发。
    乔诺翻着这本《心经》，神色茫然，“师父，你这是什么？”
    周浩然瞟她一眼，宝相庄严的说：“你敬重点，这可是五台山的惠真大师亲自开光、亲笔签名的佛经。”
    “原来是这样的宝贝呐！”
    乔诺捂着嘴巴，颜绽放。
    感觉这跑销售也挺有趣的！
    又想到了在吉祥保险工作的学长张扬，情绪马上又低落下来。
    原来不是跑销售有趣，而是跟师父在一起有趣。
    周浩然吩咐道：“过去之后，我会去找他们的丁董事长。跟这种级别打交道，几十万的广告费他根本不在乎，必须得出奇求异，引起他的共鸣，甚至让他想求你帮忙。”
    乔诺眸子亮晶晶的说：“拿这本真迹佛经，跟他去换！”
    “这佛经虽然是真迹，可连个印章都没有，可信度未必多高。”周浩然摇摇头，他时间很紧，没空去刻章，“不过，我作为学佛多年的浩然居士，想必跟他会很有共同语言。”
    乔诺轻轻颔首，“那我呢？”
    “你去市场部，跟那边接触着，了解相关流程，争取寻找一些机会。”周浩然做出了安排，“咱们分头行动，说不定我这边不行，你那边找到了突破口呢？”
    “嗯！”
    乔诺是个乖乖女，有了上次的事，让她有些胆怯。
    到了吉祥保险。
    两人按计划分头行动。
    周浩然直奔五楼。
    去董事长丁承宣的办公室。
    总经理的工作很忙，想找他很难。董事长只管大事，平时很清闲，大多数时候都在办公室。
    过去之后，果然如此！
    “你是？”
    丁承宣看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微微皱眉，有些印象。
    周浩然热情洋溢的说：“丁董事长，恭喜啊！”
    一句好话，让丁承宣把嘴边赶人的话咽了回去，“恭喜什么？”
    “《保险法》实施了啊，以后我们吉祥保险在您的带领下，肯定是业绩节节攀升！”
    周浩然恭维说着好话，也就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保险法》去年就实施了。”丁承宣觉得这小子太滑头，“你有事吗？”
    “我是红星台的首席销售周浩然。”周浩然笑呵呵，从包里拿出了名片，用戴着佛串的手递了过去，“我前天来过，当时见您工作忙，就没多打扰。”
    “有事你去找……”
    丁承宣对他没兴趣，就想送客。
    可是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下这小子的名片，就不禁眼前一亮，“你……小周，你信佛？”
    周浩然笑道：“我爸妈都信，我也是从小就受到熏陶，懂的不多。我知道广告业务应该去楼下市场部谈，不过那边我的助理已经去了。我听说丁董事长也是懂佛的人，就想过来跟您请教请教。”
    “现在信佛的年轻人可不多啊。”丁承宣果然对他生出了兴趣，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聊聊。”
    周浩然没坐在他对面，搬着椅子到了大办公桌的侧面。
    呈现出了一种丁承宣在主位，自己在客位的格局。
    “你信奉的是哪个流派？”
    “我也不太懂，都挺相信的，关注最多的是密宗。”
    “啊？”丁承宣微微一怔，“密宗？”
    周浩然从这位丁董事长的办公室环境就能看出来，没什么邪门的供奉，他信奉的是汉传佛教。
    不知道是净土宗还是禅宗什么的，但肯定不是密宗。
    这就好了。
    周浩然是个西贝货，他要是跟对方信奉的是一个流派，交流起来很容易就露馅了。他说自己信密宗，对方又不懂密宗……这在沟通的时候，就有了很大的胡说八道也不会被看穿的空间。
    “我哪懂什么佛法啊，就是在五台山听过几位仁波切的讲法，觉得很受启发。”周浩然就很尴尬，“可是他们的佛经，我是一本都看不懂。后来托朋友从般若寺那边拿回了一本《心经》回来，听说是大和尚开过光的。”
    “开光了？”
    丁承宣非常感兴趣。
    “对，我平时跑销售也挺不顺的，经常会遇到客户刁难什么的，就拿出来读一读，心就安静下来了。”
    周浩然说着，就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佛经。
    丁承宣一看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这本佛经，明显是被人不知道反复翻阅过多少遍了。
    随便翻开一页，看看纸张颜色。
    呈暗黄色。
    这就对上了！
    丁承宣的办公室里也供养着佛像，常年熏香。以至于他办公室里的书，都呈现着这种暗黄色，还有一股子特有的淡香。
    对上了！
    这本《心经》，肯定在佛前供奉了很多年。
    再翻看第一页……
    就看到了两行签字。
    【无我】
    【五台山般若寺，惠真】
    第一行是勉励。
    第二行是签名。
    丁承宣不动声色，定睛观察着这两行字，笑着说：“无我？无我好啊，小周，密宗不是最爱讲灵魂嘛，灵魂转世什么的，这跟‘无我’的概念是不是相悖啊？”
    周浩然笑着说：“丁董事长，我连入门都没到呢，哪懂这么深的道理？不过，也许只有执着于‘我’这个概念，才会在意灵魂的有无吧。”
    “嗯？”丁承宣微微一愣，眼睛这才从手里的《心经》挪开，看向他，失笑道，“这不很有悟性嘛。”
    “现在社会有很多概念，时间、空间，过去、现在、未来什么的，做了很多区分。可实际上宇宙是一体的，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灵魂不应该是转世，而是在任何时空载体、生物载体，包括过去现在未来，包括别的星球、别的宇宙、别的生物间自由的流动，不断去经历生命该经历的一切。”
    周浩然在信口胡说。
    反正汉传佛教里很少讨论这么终极性的大问题。
    丁承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很有思想啊！”
    周浩然笑笑，“我哪有什么思想啊？就是偶尔听了几场讲座，有了点感悟。平时我就是在读这本《心经》，让我在社会生活里更平和。”
    “嗯，好啊。”丁承宣低头看着这本佛经，“这位惠真法师是哪位？”
    “惠真大师，般若寺的住持……”周浩然摇了摇头，“这是我托朋友给我拿过来的，说是惠真大和尚开光、并留下了墨宝，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哎呀，佛性这东西，信则灵，假作真时真亦假。”
    丁承宣听他说了一大通，自己也不能太寒酸。
    周浩然肃然起敬，“丁董事长说的好啊，我这也算是开悟了！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这本《心经》传递的佛法精神，让我每一天都安心平和，这是实实在在的。”
    “小周，咱们以后可以多交流啊，你很懂佛理啊。”
    丁承宣抚摸着手里的这本佛经，有些爱不释手。
    他也感觉不像是真的。
    可万一是真的呢？
    周浩然很主动的说：“丁董事长，要不这本《心经》就送给你吧，第一次见面，我们又都这么有佛缘，宝物赠同道。”
    “这怎么行？”
    丁承宣睁大眼睛，连忙推辞，手里的佛经却还在手里。
    周浩然笑着说：“我手里还有好几本呢，不过就是没开过光，佛法精神都是一样的。我觉得这本跟您有缘，不如就留给你了。”
    “唉……”丁承宣叹了口气，拉开了抽屉，从中拿出了一条小紫檀手串，“那就算是会友的礼品互赠，这个手串你拿好。”
    “这怎么好意思？”
    周浩然对这玩意根本没兴趣。
    丁承宣笑着说：“这手串也不一般呢，外面也不好买。”
    “这样啊……”周浩然没有伸手，只是叹了口气，“丁董事长，还得请你帮个忙啊。”
    “嗯？”
    丁承宣眉梢一挑，马上会意。
    周浩然感叹道：“我这次是带徒弟过来的，她是个女孩子，刚大学毕业，一个多月了都没出单。再不出单，可能工作就没了。我希望这次能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把这单签下来，既是对她的一种鼓励，也是我作为学佛之人该有的善念。”
    学佛向善？
    妈的！
    这话一出，丁承宣想拒绝都不可能了。
    而且这本身就是一种交易。
    “哦……”丁承宣不动声色，“她在哪呢？”
    周浩然笑道：“就在二楼的市场部呢，还在努力争取呢。”
    “多大的单啊？”
    “一个很小的广告单，也就十几万。”
    “嗯。”丁承宣点了点头，拿起了办公桌上的黑色电话机，一边拨号一边问，“那姑娘叫什么？”
    周浩然回应，“乔诺，红星台的，穿着白衬衫、黑裙子。”
    丁承宣“嗯”了一声，拨打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他也不废话。
    “建华啊，我老丁。嗯，有个事你过去安排下……市场部里来了个小姑娘，叫乔诺，红星台的销售员……穿着白衬衫、黑裙子……你过去看一下……嗯，人小姑娘跑了这么久也不容易，也别卡着人家了，通融一下……好，就这样。”
    丁承宣是吉祥保险的一把手。
    连总经理都是他提拔的。
    这种小事，一句话就能安排好。
    周浩然暗暗松了口气，心说：“佛祖显灵。”
    ……
    市场部里。
    气氛很冷。
    乔诺觉得自己成熟了，要是放在过去，她说不定就气哭了。
    市场部的其他人，其实都还挺客气的，对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说重话。
    只有张扬学长，太过分了。
    “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叫保安了？”
    张扬神色冷冽。
    乔诺不服气，对峙着说：“我正常来谈业务，不偷不抢，犯王法了吗？张科长，你管的太多了吧？”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
    张扬的威胁姿态，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有些看不过去。
    (本章完)

 第209章 争销冠如探囊取物

    第209章 争销冠如探囊取物
    作为曾经的故人，张扬本没想闹的这么僵。
    听说乔诺来了之后，过来打个招呼。
    可乔诺在经历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之后，早就没了什么好印象，当着他办公室同事的面，就跟他争吵起来，还质疑了他的人品。
    这让张科长在下属面前很没面子。
    没办法，只能撵人了。
    “张扬，我今天终于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有了点小权利，就为非作歹，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乔诺冷嘲热讽，根本不怕。
    张扬颜面扫地，愤怒的说：“我好心想帮你拿单，你不是狗咬吕洞宾？”
    “帮我拿单？”乔诺觉得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语气嘲弄，“就你一个小破科长，你有决定权吗？你有资格参与到这种十几万订单的谈判吗？自以为是！”
    拿起包，也不用对方叫保安了，直接走了出去。
    心中叹了口气。
    搞砸了。
    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
    张扬怒气未消，也跟着冲了出来，看到了这妇人，马上又换了嘴脸，“于主任。”
    于主任微微点头，不悦道：“小张，这边吵什么呢？”
    张扬笑道：“没事，有人过来闹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于主任也没太在意，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只是眼角瞥了乔诺一眼。
    随即脚下一顿。
    面色古怪。
    白衬衫、黑裙子，年轻姑娘……
    不会就是她吧？
    于主任试探着问了一句，“谁是乔诺？”
    “啊？”乔诺也很吃惊，弱弱的说，“我就是。”
    “你是乔诺？电视台的？”
    于主任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冷厉的瞟了一眼张扬。
    张扬心头猛地震动起来。
    暗叫不好！
    乔诺也发现形势有了转机，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脸，“嗯呢，主任你好，我是红星台的销售助理，我叫乔诺。”
    于主任也给了她一个笑脸，“过来签单的吧？”
    乔诺“嗯”了一声，美美的点头。
    “跟我来吧。”
    于主任一副友好和善的样子，发出了邀请。
    乔诺心怒放。
    知道是师父那边起了作用，就觉得师父太伟大了！
    爱死他了！
    看了一眼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的张扬，心中别提有多舒畅了，有一种把他的脸踩在脚下的报复感，这就是胜利者的姿态呀！
    乔诺没有挪步，很为难的说：“主任，张科长说要喊来保安抓我，我跟你过去，能有安全保障吧？实在不行，我还是走吧……”
    张扬涨红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忙卑微的说：“没有没有，误会，主任，都是误会！学妹，刚才真是话赶话，哥真没别的意思，都是校友……”
    乔诺投诉道：“晚上不出去跟你吃饭、陪你喝酒，你就在工作中打击报复。张科长，你这就是你的校友情分？”
    于主任对这些事见怪不怪。
    他们做市场的，吃吃饭、喝喝酒，去歌厅、舞厅那样的声色场所，也是司空见惯。
    她本人也要或主动或被动的参与进去，不能幸免。
    职场里的女人，这些事情都得忍。
    得理解骚扰，接受吃亏。
    她不会受理乔诺的投诉。
    不过，电话据说是从董事长办公室直接打过来的。
    这谁惹得起？
    这个乔诺小姑娘，这是有着通天的背景啊！
    于主任脸色一沉，冷冷的说：“张科长，你现在马上回去写一封检讨书，下班之前交给我！我也早就发现了，你近期的工作态度，有很大的问题！”
    “好的，我这就去写。”
    张扬暗暗松了口气，其实这是被于主任保护了一手。
    乔诺到底还是欠缺职场经验，并没有分清对方这种双簧的套路，还以为张扬真的被处罚了，就非常高兴。
    跟着于主任去了她的办公室。
    讨论签单的细节。
    电视台提供的都是制式合同，只有数额上的不同。
    广告位都是霸王条款。
    只有冷门时段和黄金时段的区别。
    主要是商家也都不懂。
    都随电视台安排。
    这就大大的减少了销售的工作内容，提升了签单效率。
    接下来就等吉祥保险这边走签约流程的审批了。
    根据于主任的说法，因为是领导点头，审批流程会很快。
    明天就可以正式签单！
    月末就可以打款！
    中午，周浩然和乔诺两人离开了吉祥保险。
    有一个人影仓惶的跟在身后。
    “别管他！”
    乔诺早就注意到了，亲密的挽着周浩然的胳膊，笑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
    周浩然失笑道：“他好像是过来道歉的。”
    “我不接受！”乔诺傲娇的轻哼一声，“我的心里，只有师父你。”
    “那咱们快点。”
    周浩然不愿意参与到他们的狗血剧里。
    就拉着她赶紧走。
    上车离开。
    只留下了学长张扬在尾气中凌乱，呆若木鸡。
    那是什么车？
    这个学妹可真不一般！
    早知道就该……
    唉！
    上车后的乔诺，格外的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周浩然笑道：“中午想吃什么？”
    乔诺雀跃的说：“我请客吧！”
    “你发工资了吗？”
    周浩然表情戏谑。
    乔诺现在还是要从家里拿钱，就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要不等月底发了工资，我请你吃大餐吧。”
    周浩然不在意这些，“明天我就不来了，有别的事。你自己过来跟他们签单，敢不敢？”
    “敢啊！”
    乔诺挺起胸膛，很有勇气。
    “那就交给你了。”
    周浩然要去婉姨那边，她刚接手工作，给她站台。
    “可是……”乔诺见他来真的，就有点心虚，有些胆怯，“师父，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吧。签字的时候，得你去呀？”
    周浩然道：“你去签。”
    乔诺轻轻摇头，“我是学徒啊！”
    “就因为你是学徒，你才要签呢。”周浩然早就有了内幕消息，“你签了这单，就能转正了。”
    “转正？”
    乔诺微微一愣，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概念。
    主要是她被保护的太好了。
    没有感受到作为学徒的歧视和冷落。
    周浩然道：“销售部有固定的名额，名额满了之后，想进也进不来。本周末的例会，孟主任就会公布消息，要把汪峻开除。到时候就空出了一个正式销售的名额，正好给你。晚了，名额就被抢了。”
    “这样啊……”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转正之后，就不用领学徒工资了，对吧？”
    周浩然笑笑，“对。”
    “哎呀，不行！不行不行！”
    乔诺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脑瓜摇成了拨浪鼓，说什么都不同意了。
    “怎么了？”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乔诺很着急的说：“不行呢，现在不是在争销冠嘛！师父，这单得放在你名下啊，要是放在我名下了，那就白白浪费了这一单！”
    “这有什么好争的！”
    周浩然不以为意。
    “要争呀，你是第二名，就快超过第一名了。”乔诺觉得师父才是最好的，着急忙慌的说，“不行不行，一定要争！销冠是荣誉啊！”
    周浩然好笑道：“我的意思，我根本就不用去争销冠，那一定是我的，探囊取物而已，不差你这一单。”
    “可是万一……”
    乔诺不太情愿。
    周浩然打断了她，不容置疑的说：“没有万一，你听安排。”
    “哦。”乔诺轻咬着嘴唇，脸色微红，这种略显霸道的关怀可真让人陶醉，“师父，这周末你有空不？”
    “干什么？”
    “咱们约个地方，拜师吧！”
    “先不急。”
    周浩然得协调好关系。
    胡小宸那边还没拜师呢，等先可着她来。
    要是先收了乔诺为徒，让胡小宸去当师妹，那以后有她闹的。
    第二天，乔诺去签单了。
    不过还是胆怯。
    不敢一个人去。
    偷偷的叫上了她的表姐，陪她一起。
    周浩然则是去了中博书局这边，见盛温婉。
    美色的事先放一边。
    主要是为了工作。
    中博书局整合之后，周浩然就得承担起责任了，要为企业的长期发展提供一些战略性的指导。
    尤其是印刷厂这边。
    机器长期闲置、工人都不开工，厂房状态跟国企似的……国企有财政补贴，都活不下去呢，民企这样搞，靠什么活？
    必须得有大动作！
    周浩然把调查的任务交给了婉姨。
    盛温婉的办公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报表，叹息着说：“印刷厂这边的确有很大的问题，浩然，我觉得你吃亏了。”
    “吃亏？”周浩然不明所以，“什么吃亏？”
    盛温婉很心疼的说：“你应该早点把我找过来呀，这样你就不用去收购长兴出版社了，这是累赘资产。”
    “不至于，长兴出版社还是很有价值的。”
    周浩然哈哈一笑。
    盛温婉很着急，“是真的，我这两天就看印刷厂那边的账本了，触目惊心啊。从去年开始，到现在，长兴出版社的净亏损了156万！”
    周浩然点了点头，“《少儿百科全书》给补上了。”
    “是啊，要是没有这个项目，他们就真破产了。”盛温婉越研究，越觉得印刷厂的困境很严重，“浩然，中博书局就做中间商，做一些图书的立项、发行的工作就挺好了，真不应该收购长兴出版社的。”
    “婉姨，那你可错了。”
    周浩然摇了摇头。
    “哪错了？”
    盛温婉从财务上来分析，就是这样的结果。
    周浩然道：“图书生意，只是个小生意。我忙活了这么久，只为了做点图书生意，这段位也太低了吧？印刷厂赚不赚钱，根本没那么重要。”
    “赚钱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印刷厂所在的那块地。”
    “土地？”盛温婉神色狐疑，“你不会是看现在房价贵，就想盖房子吧？那是商业用地呀，土地性质不一样的。”
    周浩然道：“所以印刷厂下一步必须要有大动作！既是对所有竞争对手的打击，也是下一步地产发展的基石！”
    (本章完)

 第210章 舞厅里的熟人

    第210章 舞厅里的熟人
    姜雄是个文化人，很适合做图书产业。
    周浩然也选择了他作为中博书局的总经理。
    李长兴就不太行了。
    这人个性豪爽，江湖气很重。
    最重要的是，他当年孤身一人下海，弄来了这么大一块地皮，建起了这么大的厂房，贷到了那么多款，还从境外运过来了很多老旧的印刷设备……
    这必然得有着很强的跟官方打交道的能力才行。
    有这水平，还搞什么印刷啊？
    直接搞房地产好不好？
    不过，上来就做地产，成本太大了，一般人根本玩不起。
    这年头，国内的贷款利率出奇的高。
    官方的银行标准贷款利率，都能达到15%，这还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都要想方设法给几个点的回扣才行。
    对很多中小企业来说，综合下来的贷款利率能达到20%！
    如果是民间借贷周转，那就更高了。
    一个月就得20%。
    想靠着贷款拿地杀进房地产市场，这个门槛太高了，风险也太大。
    如果是周浩然亲自上阵，还有一定的把握。
    交给李长兴去搞，有点不稳妥。
    还是得走点捷径。
    要根据时代特点，找出一条能够以极低的代价进入地产市场的机会。
    要围绕着印刷厂的业务展开。
    这样的一种长线规划，盛温婉可看不明白。
    想一想，她也就放弃了。
    按照他的要求、他的部署，把事情做好了就行了。
    她连为什么他迟迟的不肯给这段关系一个正式的说法，搞什么“试用期”、“磨合期”、“调教期”的原因都不明白呢。
    中午，两人简单吃了个便饭。
    然后去购物。
    用公司的报销额度买了两部手机，了三万八。
    他现在业务开始繁忙起来，必须得有一部手机来保持沟通。
    给婉姨也买一部，哄哄她！
    果然，有了手机后的盛温婉就很开心，腻着声挑逗道：“要不要回宾馆，姨给你给调教调教？”
    “你下午不上班了？”周浩然可不能耽误正事，“你现在刚接手工作，赶紧熟悉起来。尤其按我说的，把印刷厂那边的成本重新核算一遍。多计算几个版本，8小时工作制、16小时工作制和24小时工作制，都算清楚。”
    最好的工厂，都一定是24小时工作制。
    三班倒，机器不能停。
    长兴出版社这边就太差了，订单太少，单班的工作都不饱和呢。
    “嗯。”盛温婉轻轻颔首，抛了个媚眼，“那就晚上吧。”
    周浩然道：“晚上也不来了，我还有事。”
    盛温婉就很委屈，这新鲜期过的也太快了吧，“怎么了嘛，我哪做的不好了？”
    “啊？跟你没关系。”周浩然就有些好笑，“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啊，你那身子谁不喜欢？我也想过来享受呢，晚上真有事，有应酬。《民生调查》播出了一期关于民营经济的节目，很成功，跟我有关。”
    “那你应酬完了，过来呗。”
    盛温婉这几天一个人住在宾馆里。
    宾馆条件虽好，可毕竟不如家里踏实，身边想有人陪伴。
    “喝完酒都不知道几点了。”周浩然还得去接青梅下班呢，“明天周五了，周末我过来找你呗。”
    盛温婉轻咬嘴唇，很幽怨，“周末去松江，我要把一些东西拿过来。”
    “行，我跟你一起过去。”
    周浩然答应了她。
    晚上真有事。
    应酬很重要。
    昨晚，《民生调查》播出了严宏记者制作的关于民营经济的《新时代新征程里民营经济的新发展》专题节目的第一期。
    收视率创造了过去三个月的最低记录。
    市场层面很不受欢迎。
    可是非市场层面的效果很好！
    市里的领导上午专门让秘书打来了电话，说领导昨晚看了节目，觉得很好。《民生调查》要反映民意，更要起到引领舆论、政策宣讲的积极作用。
    鼓舞民营经济的发展，既是民情，也是政策，很好！
    应该多做这样的节目！
    领导的嘉奖层层落实。
    最后台里决定，参与这期节目的小团队四人，每人获得200元的奖金！尤其对项目发起人严宏记者提出了表扬，希望他再接再厉，把后续节目做好。
    严宏没忘了他的恩人。
    宴请周浩然。
    这种应酬，周浩然必须得参加，他还有更长远的目的呢。
    “老严，下一期节目，选哪了？”
    “没确定呢。”
    “尽快啊！”
    周浩然的写信模式，已经基本走通了。红楼茶馆的老爷子已经传来了信息，说是他那边又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信，要他过去取呢。
    这就太好了！
    实践证明，写信这条路完全可以走。
    可目前他手里只有松江工业园区的那些档次比较低的客户。
    他需要更多优质客户！
    得和严宏记者合作，利用制作《新时代新征程里民营经济的新发展》专题的机会，把海港的一些最主要的民营企业的聚集区全给走一遍！
    就像上次一样，借着电视台的资源对接官方渠道，把客户资料都拿到手！
    等这个专题系列做好，海港主要的民企客户资料，就都在周浩然的手里了。
    搞不好有几万个！
    客户都在手，还不是任由他来开发？
    电视台啊，就是这个年代挖掘社会资源的圣塔！
    严宏就很得意，笑哈哈的说：“现在各地都在申请呢，很多处长、主任、区长什么的都专门联系了台里，希望参与我这个系列节目的专题报道。我这是给他们提政绩呢！”
    “恭喜！恭喜啊！”
    周浩然也跟他笑哈哈起来。
    “老弟，这事怎么办，听你的！”
    严宏知道谁是他的贵人，是谁给了他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周浩然分析着说：“这事也不能咱们就做主了，看看领导的意思。先别急，这个周末先发酵几天，看看台里领导想怎么安排。要是台领导没有指示，咱们周一的时候再研究一下，为二期节目选一个好地方。”
    严宏觉得这小子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很是佩服，“老弟，我敬你一杯！”
    “干了！”
    周浩然没拒绝，高高兴兴的跟他碰了一杯。
    严宏叹了口气，“节目是挺好，就是收视率太低，老百姓不喜欢啊。”
    “老百姓算个屁！”
    周浩然喝了点酒，就有些上头，正常情况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严宏不禁失笑，“吃菜！吃菜！”
    周浩然正色道：“严哥，咱们单位，跟外面的那些企业不一样。想在电视台里混的好，最重要的可不是你创造了多少收视率、做出了多少成绩。”
    “嗯？”
    严宏眉梢一挑。
    周浩然道：“你想往上爬，最重要的是你要站稳立场。”
    严宏心头就“咯噔”一下。
    周浩然想在电视台混的好。
    必须得有帮手，层次太高的目前还够不到。
    严宏就还不错。
    虽然他是调查记者，但跟其他的那些愤世嫉俗、为民请愿的调查记者不太相同，他比较务实，在事业上有企图心。
    周浩然道：“《民生调查》是我们频道，乃至红星台的王牌节目。可是，那些创造了收视率神话的调查记者，有机会获得提拔吗？他们报道的那些社会焦点事件，站在了老百姓的一边，就注定了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老弟……”
    严宏面色发白，背脊发凉。
    周浩然淡淡地说：“《民生调查》和《家长里短》可不一样，收视率好、观众喜欢，这是好事吗？这是贴在了那些调查记者脑门上的催命符。说句难听的，很多人能活着，都是一种幸运。”
    “不至于！不至于！”
    严宏冷汗都下来了，觉得这个老弟太犀利了，像刀子捅人啊！
    “当然，我对他们充满了敬佩，在社会责任感，在事业、前途甚至生命的面前，他们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站在普通人的一边，来为他们发声。”周浩然说的都是大实话，“只可惜，对于他们的未来，我会充满同情。”
    周浩然又叹了口气，“大众是没有灵魂的，他们的思想就像皮影人，不知道谁是真的为他们好。要是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会万夫所指，能体面活着都是一种幸运。”
    严宏沉默了许久，缓缓的说：“当初制片人在组织设计的时候，分成了明访组和暗访组。所有人都报名了暗访组，都挤破了脑袋想进去，除了我。”
    “恭喜严老哥的事业平步青云！”
    周浩然提起了酒杯。
    如果是从人品的角度来看，肯定是那些做暗访做深度调查的记者更值得钦佩。
    可是要找事业伙伴，还是严宏更合适，他能站稳立场，制作一些伟大光明正确的节目，获得领导们的喜爱，才是他今后在台里步步高升的基石。
    严宏一饮而尽，多少有些动容，“感谢老弟的提点！”
    吃完饭，还有第二场。
    严宏是舞厅达人。
    周浩然也去了。
    还是上次的百门舞厅。
    还真是巧了！
    又在这里看见了《家长里短》的主编林归雁。
    她也是个舞厅达人啊！
    “林主编？”
    周浩然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浩然？”林归雁脸色嫣红，招了招手，“这么巧啊，来，给你介绍几个单位里的领导。”
    这次的局，级别比上次高。
    要么是部门主任，要么是节目的制片人。
    就是没有生活频道的人。
    看样子，林主编的社交能力很强，在台里的人脉很广。
    怪不得她是红底黑字有编制身份呢。
    整个《家长里短》栏目组，就只有一个在编人员，就是这位林主编。
    周浩然太年轻。
    又是个销售员。
    其他频道的这些头头脑脑们就都不太感兴趣。
    只有都市频道影视中心的主任高宾是例外。
    “你就是周浩然？”
    高宾坐了过来，跟他碰了一下。
    周浩然笑笑，“高主任知道我？”
    高宾笑道：“大名鼎鼎啊！”
    “是吗？”
    周浩然知道应该是他之前送给都市频道价值20万元的广告订单，在那边掀起了一定的波澜。
    “20万的订单，说给就给了，有魄力啊！”高宾目光盯着他，“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孟学民的指点？”
    周浩然毫不犹豫，“是孟主任的指点。”
    高宾哈哈大笑。
    周浩然试探着询问：“我说错了？”
    高宾低声道：“老孟跟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
    “哈哈！”
    周浩然这下就放心下来。
    高宾瞥了一眼林归雁，“你跟这位林主编，关系很熟？”
    周浩然不动声色，“还可以，我姐是乔岁青，是《家长里短》的主持人。”
    “哦，怪不得呢。”高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压低了声音，“平时相处的时候，注意点。”
    “啊？”
    周浩然眉梢一挑。
    就有些不懂了。
    他能感受出来高主任是好意，这句话有提醒、警示的作用。
    可是，他针对的是谁？
    林主编吗？
    不会吧！
    林主编可是出了名的好人，他相处了这些次，也能感受出来。而且在《家长里短》的栏目组里，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林主编的关照。
    要是没有林主编的暖心，以那位传说中的冷若冰霜的唐制片人的作风，栏目组的小编导们可能早就崩溃了。
    高宾拍拍他的肩膀，又去了别人那里觥筹交错了。
    “学跳舞了吗？”
    林归雁过来，坐在了高宾刚才的位置。
    周浩然转头看她，笑道：“学了，每天都跟我姐在家里练习。”
    “去试试？”
    林归雁递了个眼神。
    周浩然低声道：“我想跳黑灯舞。”
    林归雁私下里偷偷在胳膊上掐了一下，眼神嗔怪，“你来舞厅，就为了这个是吧？”
    周浩然知道她性格好，就开玩笑的说：“我没有女朋友啊。”
    “上次都跟你说了，我们栏目组里这么多漂亮姐姐，你一个都不喜欢？看上谁了，我来给你介绍啊。你在我们那可受欢迎了。”
    林归雁好心好意的想帮他撮合。
    周浩然叹气道：“工作忙啊，没时间谈恋爱。”
    林归雁妩媚风情的瞟他一眼，“那也不能对有夫之妇动手动脚吧？”
    “啊？你都结婚了？”
    周浩然吃惊的不是她结婚了，而是她还保持着婚姻状态。
    电视台里，离婚是精英女性的必然选项。
    林归雁白他一眼，“我儿子都五岁了。”
    周浩然想起了刚才高主任的提醒，就有意试探下她的性格，凑过去，低声道：“这就更刺激了。”
    “噗！”林归雁又嗔又恼又好笑，却没什么生气的样子，神态促狭，“还有你这样的？周浩然，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呐！”
    周浩然进一步的说：“林主编，你的身材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种熟透的有风韵气质的少妇。”
    “行了，你快少说几句吧。”林归雁回头看了眼舞池的方向，“走了，该上场了。”
    这时，音乐停了。
    这支舞结束了。
    该下一波了。
    周浩然来的少，还不太清楚规则，“这是黑灯场吗？”
    “快走吧！”
    林归雁站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这次的舞曲是《似水流年》。
    周浩然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在家里跟乔岁青喝上一杯红酒、跳上一支舞，都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这也让他的舞技有了很大的进步。
    不像上次那么青涩，只会瞎晃不会舞步了。
    “有进步。”
    林归雁跟他相拥跳了几步，就能感受出来。
    “谢谢。”
    周浩然不太老实，搂着她腰肢的手，滑到了她圆润的屁股上。
    “别闹。”林归雁低喝了一声，语气严厉，“让人看见，你就完了。”
    “啊？”
    周浩然有些不明所以。
    林归雁的语气又柔和下来，“一会儿的，等关灯的。”
    果然，很快就倒计时了。
    五四三二一。
    关灯！
    黑漆漆的一片。
    周浩然这就放开了。
    林归雁今天穿的是红色衬衫、蓝色长裙，显得格外的时尚年轻有气质。
    也方便了周浩然在黑灯舞里下手。
    伸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她也跟着配合。
    都解开了，迎上了他的手之后，她就勾住了他的脖颈。
    任由他胡来。
    “你别弄我衣服，弄皱了该被发现了。”
    林归雁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语气很慎重。
    周浩然“哦”了一声，觉得林主编跟上次不太一样，上次还是挺放得开的。
    应该一回生二回熟才对啊！
    等现场dj通报还有20秒的时候，林归雁就推开了他，就开始系扣子了，格外的小心谨慎。
    灯亮了之后。
    其他的男男女女，都还意犹未尽。
    有的舞女裙子都塞在了内裤里，也不帮人整理，可见那客人的素质有多差。
    周浩然和林归雁，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舞步轻缓。
    状态自然。
    从容悠扬。
    “林主编，你今天怎么了？”周浩然忍不住问，“上次没这么紧张啊。”
    林归雁低声道：“我家那位在呢。”
    “啥？”周浩然打了个激灵，脸色变了，“谁啊？你刚才怎么没说？”
    林归雁忍俊不禁，小声道：“他刚才上厕所了，不在。”
    周浩然苦笑道：“那你也该说啊，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和你跳舞。”
    “咱们正常跳舞没事。”
    林归雁见他有些紧张，勾着嘴角，安慰着他。
    就觉得这种刚长开的小男人，是挺有意思的。
    周浩然觉得她有点乱来，“我一会儿就撤了，我可不想见你家那位，多尴尬啊……早知道刚才我就不那样了，我怕我露馅。”
    “没事，你应该认识，都是咱们频道的。”
    “谁啊？”
    “伊长平，听说过吧？”
    “嗯，耳熟……啊？谁？”周浩然的声音陡然就变了，脚下一个慌乱，差点撞上了旁边的舞女，“谁？伊长平？伊副总监？”
    (本章完)

 第211章 有夫之妇

    第211章 有夫之妇
    知道了这个答案，周浩然也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支舞还没完。
    一会儿还有一次关灯时刻。
    不过周浩然再也没有什么香艳的心思了。
    就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去应对伊长平。
    这位分管销售部的副总监，他还从来没见过呢。
    倒是林归雁很看得开。
    等关灯后，发现周浩然没什么动作了，就忍不住去打趣他：“怎么？怕了？”
    周浩然很冷静，“没有。”
    “没怕怎么没动静了？”林归雁的言语间多有些戏谑，“你注意点，别被发现不就行了？按你的话说，不是更刺激？”
    周浩然不上当，“林主编，别闹。”
    林归雁小声道：“我一般周四、周五都在这边，你要是有空，可以过来跳跳舞、聊聊天什么的。”
    周浩然已经没什么别样念头了，不过这位林主编步步相逼，他也不能示弱，“跳舞没意思，还不如直接去宾馆。”
    “去宾馆？”林归雁微微一愣，觉得这小子胆大包天，“我可是有夫之妇。”
    周浩然拿捏了她，就转移了话题，低声道：“一会儿见到了伊总监，我要怎么说？”
    “正常交流呗。”林归雁就好笑起来，“你们不是老熟人嘛。”
    周浩然道：“不熟，都没见过。”
    林归雁失笑道：“没见过，不是神交已久了？他去我们栏目组转了一圈，提了几个小意见，你就气呼呼的想去打抱不平，好像他欺负了你姐似的。有我在，谁能欺负她？”
    “哈！”
    周浩然这才明白了当初林主编的底气。
    林归雁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可不是从你姐那里。老伊回家的时候念叨过你好几次，说你这小子给他的工作制造了很多麻烦。”
    周浩然故作惊讶的说：“我一个小业务员，他都知道？”
    “你真是小业务员？小业务员可没有你这种胆子呢。”林归雁轻轻拍他一下，“还来不来？一会儿亮灯了。”
    周浩然见她还来，就故技重施的说：“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宾馆，欣赏下林主编脱光后的风采，要是能拍几张照片留念，就更好了。”
    林归雁咬牙，觉得这小子可真混蛋。
    没一会儿，音乐停了。
    回到卡座上，果然见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饼脸男人。
    不仅年纪大，而且肥胖长得丑。
    周浩然汇总了近期台里发生的一些事，也就明白今天这个局是怎么回事了。
    红星台要创办一个新的频道。
    频道总监是谁？
    伊长平在争取那个位置，现在他广邀其他频道的很多主任、制片人过来聚会，应该就是在拉拢他们。
    “伊总监！”
    周浩然主动的伸手，笑脸热情。
    “哎，浩然！”伊长平更加热情，伸出双手过来跟他握手，笑容满面，“年轻有为啊！见到你之后，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周浩然笑道：“伊总监看样子可一点不老，还得领导着我们干工作很多年呢！”
    伊长平很高兴，又正式的向大家做了介绍：“这是周浩然，都认识了吧？别看他年轻，业务能力强着呢！别说我们生活频道，放在整个红星台，都是顶尖的！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十年后大家再看，红星台里肯定有他的一号位置！”
    这一下，场面就热闹起来。
    之前林主编介绍他时，大部分人还不冷不热的。
    对一个小年轻没什么兴趣。
    现在就不一样了，都热情洋溢起来。
    主动凑过来交朋友。
    周浩然自然是来者不拒。
    热闹了好一阵，伊长平才低声道：“销售部那边的工作，还顺利吧？”
    周浩然开玩笑道：“只要伊总监不为难我，还是挺顺利的。”
    伊长平哈哈大笑，没回避，“过去了，都过去了。”
    “浩然，老伊要是还敢针对你，就来告诉我，我给你摆平。”
    林归雁在旁打抱不平。
    知道了他俩的关系，周浩然对林主编这样一段话也就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人家是夫妻一心。
    在有意拉拢呢！
    搞不好林主编两次的黑灯舞，也是她的一种策略。
    “没有，现在销售部里上下一心谋发展，都在努力争销冠呢！”
    周浩然可不能改换门庭。
    红星台正朝着资本化上市的方向发展呢，也就是这两年处于转型期，保守派还能在舞台上长袖善舞。这种大趋势，别说伊长平的姐夫是老台长，就算他本人是台长，都没用！
    不过，周浩然也释放了善意，笑着说：“伊总监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说就行！”
    伊长平勉励道：“没什么要求，努力工作，为频道签下更多的订单、创造更大的价值！”
    周浩然在这边留了一个多小时。
    这才回到严宏记者那边。
    严宏也不孤单。
    他是舞厅达人，已经要求了六个不同的女人跳过舞。
    “完事了？”
    严宏红光满面。
    周浩然气道：“给我灌了三杯！”
    严宏意味深长的说：“喝点酒没事，就怕心思不坚定。”
    “嗯？”周浩然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严哥有什么小道消息？”
    这就是调查记者的特权了。
    能接触到更高层。
    《民生调查》是生活频道旗下的一档节目。
    可是，因为报道内容常常是社会的负面事件、敏感事件，很容易就会踩线，审核的时候就格外的严格。光靠生活频道就不够了，需要由总台的编辑部来审。
    甚至经常会成立联合审核小组。
    连大台长都会参与其中。
    可见这类节目的重要性。
    而在这个过程中，节目的主创也就有机会接触到台里权力最大的一批领导们。
    严宏低声道：“听说台里想要创办新的频道，这位副总监，上蹿下跳的很欢实。你看那些人，明显就是在搞团团伙伙呢。”
    周浩然没够到那么高的层次，询问道：“他的名声怎么样？”
    “不好。”
    严宏摇摇头。
    周浩然哑然失笑。
    “很糟糕。”严宏又补充了一句，“好像他家里有什么亲戚，是个关系户。台领导跟咱们这些基层做业务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咱们不喜欢关系户，他们也不喜欢。”
    周浩然伸了个懒腰，平淡的说：“我就是个小小的业务员，那些事情离我都太远了。他们神仙打架，我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对了，你还知道别的舞厅吧？”
    “有啊，很多啊！”
    严宏如数家珍一般的说了好几家。
    “以后去别的地方。”
    周浩然已经决定了，以后得跟林主编保持距离。
    对有夫之妇下手，太危险了！
    再说了，林主编本来也不怎么漂亮。
    论身材论气质，婉姨不比她差。
    论长相，十个林主编也比不过一个盛温婉啊。
    还是婉姨好！
    温柔体贴没负担。
    第二天是周例会。
    销售榜更新了。
    这是一则超级重磅消息！
    现在有手机了。
    乔诺一大早就悄悄的通知他了。
    “师父，出大事了！”
    “怎么了？”
    “钟建同签了一个超级大单！”
    “大单？”周浩然很平静，他这会儿正在外面买早餐，然后带回家跟青梅一起吃呢，“有多大？”
    乔诺很冷冽的说：“48万！”
    “多少？”
    周浩然微微一愣，对这个数额着实惊到了。
    在此之前，销售部这边最大的单笔订单，是20万元。
    一共出现过两笔。
    一笔是刘泽彬从都市频道那边抢过来的，导致他差点被开除。
    另一笔，则是周浩然签下的。
    没想到，现在刷新了一个大纪录。
    乔诺急忙火燎的说：“钟建同一大早就来了，可高兴了，张罗着更新榜单。师父，你快来吧，赶紧想办法把吉祥保险的这单改到你的名下。”
    周浩然好笑道：“这有什么可改的？这是你转正的机会。”
    乔诺似乎比他还急，“我是轮岗的呀……”
    “没事，签单越多，咱们频道就越有钱，这是好事。”周浩然打断了她，“销售部的业绩大幅提升，今年生活频道的员工福利保准是历年之最！”
    “可是……”
    “好了，我一会儿就过去了，你别着急。有空了就多看书，多做整理。”
    “第三封信，我都写完了。就等你过来，做一些引流机制的收尾了。”
    乔诺的内心很难平静，她刚才看见了郭向笛的嚣张嘴脸，很不开心。
    周浩然笑着鼓励：“对嘛，这才是正事。对别人的成绩，我们要去祝贺道喜！”
    上午九点多去了单位。
    先去看了胡小宸。
    绕了一圈回销售部，刚好看到了钟建同，引起他的学徒郭向笛，从伊副总监的办公室那边出来。
    “哎呦，周师傅！”
    郭向笛很有礼貌，远远的打招呼。
    周浩然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着说：“钟组长，听说你签了一笔大订单！恭喜啊，要么说您是领导呢，这水平就是高！”
    钟建同春风得意，“工作嘛，有努力就会有回报。”
    周浩然点了点头，看向了郭向笛，“小郭，跟在钟组长身边，要好好学。”
    郭向笛差点没气吐血。
    这笔超级大订单，是他找的家里关系，拉来了长城电脑的广告订单。
    谁跟谁学？
    郭向笛皮笑肉不笑的说：“周师傅，真是不好意思啊，长城电脑的这单，金额有点大。不过周师傅你还年轻，这次争不了销冠了。等明年我调出销售部，你还有很多机会。”
    (本章完)

 第212章 女徒弟的反击

    第212章 女徒弟的反击
    周浩然没跟他计较，而是看向了钟建同，失笑道：“这小郭还挺有意思的。”
    钟建同很是尴尬。
    他现在都鸣金收兵了，不想挑事了。
    对于郭向笛的挑衅行为，钟建同略显歉意，又故作大方的说：“什么销冠不销冠的，距年底还早着呢！”
    化解纷争的意图很明显。
    周浩然见他主动避让，就没太计较，“钟组长，听说这笔订单45万？”
    钟建同笑道：“对，长城电脑的订单，多亏了小郭帮忙。”
    周浩然赞许道：“小郭很有责任心啊，你挑了个好徒弟啊！”
    “也是我运气好。”
    钟建同笑哈哈。
    郭向笛到底是年轻缺乏经验，没听出这俩人的皮里阳秋，还以为这是在夸奖自己呢，显得很得意。
    一笔总金额45万元的大订单，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销售部。
    钟建同这是捡了宝啊！
    更新后的销售榜，钟建同以127万元的销售额遥遥领先，周浩然的销售额还是67万元保持不变。
    同时，本期销售榜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新变化。
    女娃娃乔诺签下了吉祥保险的订单，以15万元的销售额，成功上榜，排名第九位！
    了不起啊！
    大家这也都看明白了。
    怪不得当初学徒分配过来的时候，抢人抢的那么凶呢。
    田凯为了抢人甚至去连续举报。
    原来是这样！
    本周的例会上，自然就是钟建同成了男主角。
    他也是人精，很低调的说了几句话，就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郭向笛。
    “让小郭跟大家讲几句！能接触到长城电脑这样的大客户，能把这一单运作下来，全是他的功劳。说实话，我当了这么多年销售，第一次见到像他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来，小郭，讲几句！”
    钟建同第一个鼓掌。
    其他人却不太踊跃。
    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干笑了两声。
    这时，周浩然慢悠悠的抬起手，鼓掌起来。其他同事们似乎这才反应过来，都热闹的开始鼓掌，连田凯都在配合他！
    这一幕，看得钟建同心头发凉。
    破纪录的喜悦，瞬间被冲刷掉一半。
    郭向笛自然没注意到这种暗流涌动，站起来，红光满面。
    “感谢组长的表扬，那我就借这个机会讲几句。我是个学徒，按理说也没必要这样出头。不过，之前受到了周浩然周师傅的教导，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受到他的影响，我这才联系到了长城电脑，跟钟组长一起，把这单给运作下来。订单总额达到了45万，破了记录？那挺好的，听说周师傅是之前单笔订单纪录的保持者，20万元。这可真不好意思。”
    “哦对了，还有销售榜。这我就更有愧了，本来周浩然周师傅和钟组长的差距已经被逐步的缩小，甚至很多人都认为他能争夺今年的销冠了。真不好意思啊周师傅，我不是有意针对你，我只是想帮钟组长签单，可能影响你争销冠了。”
    郭向笛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在场中人都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
    句句不离周浩然啊！
    这阴阳怪气的带有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话，很是刺耳，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着都很不舒服。
    谁都不傻。
    都能看出来这长城电脑的订单，根本不是靠实力签回来的，而是靠着郭向笛的家庭关系。
    没人喜欢关系户，因为关系户代表着不公平。
    这还有勇气去耀武扬威，跟周浩然这种有着化腐朽为神奇之手的销售奇才叫板？
    钟建同大气都不敢喘。
    现在不一样了。
    连伊副总监都妥协了，都转变立场不搞内斗了，他可不想参与到漩涡里去。
    孟学民不动声色。
    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给销售部带回来了大订单。
    本周销售部一共签下了三单，分别是钟建同的45万，乔诺的15万和柳安洋的6万。
    接下来就轮到乔诺发言了。
    她很生气。
    “我要特别感谢周老师，吉祥保险这个客户，是从别人那里转过来的，几乎没有运作成功的可能。是周老师带着我，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本该是周老师的订单，因为我就是个新人，不懂销售技巧、也没有跟吉祥保险的关系，都是周老师一个人运作。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神奇魔法签下了这一单。”
    “交易敲定之后，他说要以我的名义来签单。因为销售部和其他的部门不同，学徒想要转正就只有签单这一种方式。”
    “我说我是轮岗的选调实习生，就算不能在销售部签单，只要三个月试用期过了，也一样可以转正。周老师说靠着资历转正，简历上不出彩，让我靠业绩转正。”
    “我很羞愧，因为我知道周老师正处在争销冠的关键时期。”
    “可他是带我的师父，他说徒弟的成长比销冠更重要。我特别感动，这就是我的周老师。”
    “如果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学徒签的订单，也会被师父抢走，在销售榜上争一个好成绩。学徒只能乖乖的把属于他的业绩双手奉上，就像个任人驱使的奴仆一样。”
    听到这里，钟建同捂着心脏的位置。
    心绞痛！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的。
    这俩人可真是师徒啊！
    周浩然现在低调了，不搞事情了，他这个女徒弟可一点都不比他弱，这夹枪带棒的一通贬损，简直是把郭向笛的脸踩进了脚底板。
    把自己都连累了进去！
    钟建同可怜巴巴的看向周浩然，心说：“你可千万别误会，这事跟我无关，我现在就一门心思的搞业务，没兴趣搞斗争了！和平相处，一定要和平相处啊！”
    坐在他身边的郭向笛面如黑炭，双手紧掐着自己的大腿，感觉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乔诺小脸紧绷，气呼呼的还没完。
    师父遭受了冷嘲热讽，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可是她气不过！
    乔诺脸色淡然，声音清冽的说：“周老师签了单，宁可放弃销冠，也要把订单送给我，来为我的职场发展铺路；有的学徒签了单，宁可放弃自我把订单送给带他的师傅，帮师傅争销冠。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钟建同快气炸了，心脏疼。
    他知道事情很不妙。
    想进一步的利用郭向笛拿订单，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郭向笛默不作声，他被冷嘲热讽了一通，也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钟组长的圈套里，成为了他争销冠的工具，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巨大羞辱感。
    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竟然被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大老粗耍的团团转？
    这是经验歧视啊！
    太丢人了！
    乔诺坐下了，白皙的下颌微微扬。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都暗暗心惊。
    钟建同和郭向笛那边的情况，谁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是周浩然和乔诺这边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听乔诺这么一说，就都肃然起敬起来，原来是小周把订单送给了徒弟。
    小周不仅水平高，格局也大啊！
    对比之下，伤害性真大。
    钟建同像个老阴比，郭向笛像个小白痴。
    场面一时变得很安静。
    气氛古怪又尴尬。
    周浩然开口了，面带微笑：“乔诺是我带的徒弟，工作中有什么小失误，还请多关照。”
    虽然是面带微笑，可大家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肃杀之意。
    这就威胁啊！
    谁要是因为她说了一些出格的话，就去针对她，那他这个当师父的可就要亲自下场了。想想之前被开除的邵空和被处分的田凯，以及已经变成了软骨头的钟建同……这谁还敢跳反？
    孟主任现在已经控制了销售部。
    不过他不急。
    等周浩然表完态了，他才出来控场，继续周例会的下一个流程。
    例会最后一个环节，孟主任公布了两条重磅消息。
    要开除两个人！
    一个是一组的汪峻，一个是三组的董志业。
    空出来了两个名额。
    孟学民做出了破例的安排，说是让郭向笛和乔诺都转正。
    郭向笛留在一组，补汪峻的缺。
    乔诺被调去三组，补董志业的缺。
    孟学民好不容易把销售部给收拾安稳了，可不能再生乱，主要就是把关系户郭向笛给安抚好。
    这一手还是挺有水平的。
    “长城电脑这一单，虽然不是小郭签下的，可他在这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45万的订单额，破了一个大纪录，我们也应该为他破例一次！今天，小郭和小乔一起转正，大家欢迎他俩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掌声很热烈。
    倒是周浩然很吃惊。
    他知道汪峻会被开除。
    因为他迟迟不出单，而且他上报的客户资料太单薄，有藏私的嫌疑。
    可董志业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也被开除了？
    销售榜上，董志业以18万的销售额，排名第七！
    会后，周浩然如常去找孟主任单聊。
    “董志业怎么回事？”
    “开除了。”
    “他水平很高啊，怎么会这样？”
    周浩然觉得很可惜，放眼整个销售部，董志业的销售能力都算是排名前几的。
    孟学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这是伊长平的要求。”
    “伊副总监？”周浩然眉头紧锁，“你怎么听他的了？”
    孟学民道：“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分管销售部。”
    周浩然失笑道：“那也不至于把这么优秀的业务员给开除吧？董志业哪惹到他了？”
    孟学民瞟他一眼，“董志业之前在制药厂当销售，业务也很好。可他作风太差，把领导老婆的肚子搞大了，被开除了。这种毛病，可不容易改！”
    “嗯？”
    周浩然瞪大眼睛。
    孟学民语气沉重，“这次，他也是因为这个被开除。”
    “不会吧？”周浩然背脊发凉，“难道跟伊副总监有关？”
    孟学民点了点头，沉声道：“这个董志业，有点无法无天，他去骚扰伊长平的老婆，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这次被开除，也是咎由自取。”
    周浩然冷汗都下来了，“伊副总监的老婆……呃，是谁啊？”
    孟学民道：“你姐不是在《家长里短》当主持人吗？那你应该见过，他们栏目的林主编。好像是林主编经常会去舞厅跟朋友们聚会，被董志业给盯上了。有一次伊长平在场呢，董志业就上去撩骚……这也怪不得别人，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谁能忍？”
    “这样啊……”
    周浩然抹了抹额头。
    “你怎么了？”
    孟学民觉得他表情奇怪。
    周浩然很勉强的说：“我就是担心开除了这么一个销售员，会影响销售部的业绩。”
    孟学民笑道：“没事，销售部这边的业务不用担心，以现在的进度，下个月之前就能把今年的销售指标全部完成！伊长平现在妥协了、服软了，咱们生活频道的危机算是彻底挺过去了，该大展宏图了。”
    “这样啊，好事！呵呵，好事！”
    周浩然心惊肉跳。
    怪不得那天晚上跳舞，林主编忽然变得那么严厉那么谨慎呢。
    这是在保护自己啊！
    要是被发现了，开除十次都不够的！
    (本章完)

 第213章 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213章 在希望的田野上
    周末，休两天。
    带上乔岁青回县里。
    有车了，就方便多了。
    不过车太豪华，要停在外边，不能让人发现。
    回去之后，先找东方朗。
    编书的事情已经进入尾声。
    比想象中的复杂。
    在中博书局的出版编辑的要求下，已经连续修改了三版。
    又问了弄堂这边的情况。
    东方朗就很高兴的说：“效果很明显，没人乱说话了。胖大婶挨家挨户上门谈的，说邻里邻居的要好好相处，否则春节拿不到红包，也怪不得别人。”
    “所以啊，要看透人性。”周浩然对这种事见过太多了，“有的老板，给员工开行业最高的工资，会被骂做黑心资本家；有的老板，给的是行业最低工资，还能被称作良心企业家。”
    东方朗道：“比利益更重要的是希望。”
    “啊？”
    周浩然有些吃惊。
    东方朗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咱们要是给每家都发一万，只发这一次，没有后续了，那他们该传谣还是会传谣，说不定会变本加厉的骂起来。”
    周浩然很高兴，“说对了。”
    很多人都成大富豪了，都未必懂这样的道理。
    有的大老板，功成名就后去造福家乡，修路送钱盖别墅，了几个亿，却被家乡人指着脊梁骨骂。
    有的大老板，偶尔回去一趟，挑一些老人，发个一万块钱的大红包，一共也不了几十万，就能让十里八村都感恩戴德。
    因为后者是持续性的，
    这次领完了钱，明年可能还有。
    有一个盼头。
    这是希望。
    前者虽然大手笔钱更多更真诚更有动力，却忽略了人性，一次性把利益给足，直接把期待拉满了。满足不了更高的欲望，那就只能是遗憾、失望，演化为愤怒。
    东方朗缓缓的说：“做生意也是这样，不管是卖书还是编书，我们其实不需要付出太多代价，他们也没想着赚钱。动力不是钱，而是希望，希望能在这种活动中获得成长。”
    周浩然笑道：“人性都是一样的，管你是饱读诗书，还是贩夫走卒。多少以少胜多的战役，不是杀光了，而是一方希望破灭后的自行溃散。”
    “中博书局也是吧？”
    “嗯？”
    “你什么都没付出，就整合了两家公司。”东方朗真是把这件事给看透了，“因为他们两个都从你这里看到了希望。”
    周浩然点了点头，“马上开学了，大学是希望的田野，实践比学习更重要。多找一些大学生，跟你一起做事情，只靠钱可没凝聚力。”
    东方朗失笑，“画大饼呗。”
    周浩然正色道：“这叫理想！”
    ……
    盛温婉迈向了人生的新台阶。
    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学校的工作不要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搬家走了，从松江去了浦东，开启新的人生阶段。
    可是，总不能一直住宾馆吧？
    星期日，在宾馆里亲热过后，盛温婉依偎在他怀里，柔情蜜意的说：“浩然，要不我在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吧。”
    “买房？”周浩然忍俊不禁，“你有钱吗？”
    盛温婉道：“我手里有4万多块钱的积蓄。”
    “那也不够啊？”周浩然神态戏谑，“一套房子少说也得十几万吧？”
    浦东这边的房价比电视台那边便宜多了。
    可一平米也要两千多块钱。
    盛温婉嗔道：“我又不靠我自己。”
    “那靠谁？”
    “姨现在有男人了。”
    “谁啊？”
    周浩然跟她调笑。
    盛温婉美眸瞟他一眼，妩媚又风情，“刚才那个在我身子上变着样使坏的小家伙呗！”
    周浩然沉吟道：“现在的房价有点高。”
    商品房在全国范围内还没有开展，可在海港，商品房已经顶着政策红线私底下搞了十多年，房价在节节攀升、热度不断提高。
    泡沫很严重。
    现在不是出手买房的好时机。
    等明年亚洲金融风暴刮起来，海港的房价就会遭遇一波打击。到时候，那些生意破产、现金流断裂、还不上房贷的人，就只能是割肉转让，大批现房流入市场。
    那时候买房才最划算。
    “啊？要不先租房？”
    盛温婉更希望能稳定的安顿下来。
    周浩然见她有些失望，就笑道：“既然要买房，那就买吧。账上的100万额度，要不也都用不完。买房可以计提折旧，也能帮公司节税。”
    “真要买吗？”
    盛温婉兴奋的坐起来，晃动的人眼，白腻的肌肤如同染上了一层红霞。
    “买，也不差这点钱。”周浩然总不能亏待了她，“这样，婉姨，你去看房，咱们买两套。”
    “两套？”
    盛温婉有些吃惊。
    周浩然安排道：“买一套二手的，能拎包入住，可以暂时住着。再买一套大一点的新房，楼层、位置什么都好一点的，然后慢慢设计、慢慢装修。”
    跟她好一场，当不了新娘子，至少要买套新房子。
    毕竟是一房一妻制的时代。
    不过，陪她一起看房的时间是没有了。
    让她跟财务室里的属下一起去吧。
    周浩然忙碌起来了。
    星期一这天，带上了女徒弟乔诺，直奔外滩，去了红楼茶馆。
    刘正月老爷子今天穿的很正式。
    青黑色的民国范长袍。
    胸前佩戴着胸章，手里握着一把扇子。
    站在门口，远远眺望。
    浑浊的眼睛里，流淌着希望。
    过去这段时间，让他备受鼓舞！
    本以为红楼茶馆就这样走入历史的死胡同，隐入历史的尘埃里了。
    时代变了。
    曾经威震远东的黄浦滩，民国痕迹基本都被抹平了，连共舞台那种曾经的声色场所，现如今都变成了群英荟萃的大雅之堂。
    还有多少人知道红楼茶馆？
    先生们散去。
    似乎过去的历史都要随着外滩的大拆迁，被全部推倒。
    没想到，转机来了！
    来了一位小周先生！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红楼茶馆热闹起来了，成了邮递员们经常光顾的地点。一封封来信，点燃了刘正月老爷子的希望之火。
    这些信上的地址，都是一家家企业、一个个老板！
    这是商业的味道！
    信件不断。
    已经有上百封之多了。
    沉寂了几十年的红楼茶馆，最近这段时间，商业气息似乎一下就浓郁起来了。
    这一切，都源自周浩然！
    等他驾驶着豪车过来，刘正月老爷子就来不及心惊，快步迎了上去。
    “老爷子！”
    周浩然拱手。
    刘正月抱拳，远远的朝他鞠躬，“周先生。”
    “不敢！不敢！”
    周浩然赶紧拉着乔诺躲开。
    乔诺晕乎乎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
    这老爷子穿着青黑色的长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说相声的。
    刘正月动容的说：“周先生，你给红楼带来了希望。”
    “哪里，哪里。”
    周浩然跟他客套着，暗暗叹气。
    这下是没法躲了。
    今后要靠着写信的方式跟海港的民营企业家们打交道，不依托着红楼茶馆的历史，还真没什么更好更有信誉的平台做依托。
    周浩然惭愧的说：“老爷子，为了写信沟通方便，我自封‘大先生’。”
    “应该的，应该的！”刘正月没有任何犹豫，“周先生，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茶馆里的‘大先生’！你带来了希望，我相信其他几位老先生也不会有意见。”
    周浩然跟着他一起步入茶馆，询问道：“大先生不是要进士及第吗？”
    刘正月笑道：“那是过去了，科举都没了，哪还有进士？谁最有公信力，谁最有商业影响力，谁就是大先生。”
    “这个大先生……”
    周浩然欲言又止。
    刘正月能看出他的意思，坦言道：“红楼茶馆里，大先生说了算。我老了，这边也该拆迁了。以后这红楼的招牌，就归你了。”
    “嗯。”周浩然没有拒绝，“那我就找个好地方，把茶馆搬过去，风风光光的重新开张。”
    “好！好！”
    刘正月的长须都在发颤，很激动。
    周浩然可不是来谈感情的，“老爷子，接下来这段时间，还得辛苦你啊。未来的几个月里，可能有很多朋友会过来拜访。”
    随着三封免费引流信写完，接下来就是付费内容了。
    企业主们想要订阅，就得付费。
    可以邮寄，可以汇款，也可以按照地址来红楼茶馆现场交费。
    这就意味着茶馆这边要张罗起来。
    刘正月自然很高兴，“好事啊，茶馆很多年都没这么热闹了，更何况来的都是商人。”
    周浩然道：“来的客人可能会比较多，要是一一给他们讲红楼茶馆的历史、发展脉络和对江南经济两百年的重大影响，那就太复杂了。我想是制作一个屏风，放在这，在屏风上把重点内容写下来。”
    “有啊，在楼上呢。”
    “再贴上点照片。”
    “照片？”
    刘正月微微一怔。
    “对，拿出一些名人合影的老照片，贴出来，可以更让人信任。”
    周浩然很清晰的记得，当初在弄堂张爷爷家里拿那块玉牌的时候，他有一个木盒子。
    盒子里有许许多多的黑白照片，那些照片都不一般，很多都是跟黄浦滩名人的合作。
    此前刘正月老爷子也说过，他跟当初黄浦滩的名伶们都有合作，胡蝶、阮玲玉、孟小冬什么的都有合影。
    这些照片，都是证据。
    证明几十年前，红楼茶馆的确在黄浦滩的商界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传承至今。
    唏嘘岁月。
    现在，轮到了周大先生做主！
    (本章完)

 第214章 引流的示范

    第214章 引流的示范
    在红楼茶馆里取走的信，是此前关于第二封信的回馈。
    数量很多！
    足足有102封信！
    可见在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观望。收到第二封信，就按捺不住好奇，纷纷回信起来。
    周浩然也回到单位，跟乔诺一起整理。
    发现资讯类的信件，足足有68封。
    这年头的民营企业，就没有任何一家在经营中顺风顺水，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辛苦打拼，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哪怕是创造了国内首富的巨人集团，稍不留神也会转瞬间陷入破产。
    现在，出现了一个高人“周大先生”，自然要抓住机会请教。
    靠着简易的自制数据库，两人一起，忙活了一下午，做好了分类。
    这些来信，可以说是为周浩然分析当下的市场环境，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数据支撑！
    咨询的问题主要是五大类。
    第一，融资难。
    现在国内还没有风投机构，民间融资有集资的嫌疑，甚至可能判死刑。
    贷款几乎是融资的唯一途径，可是成本太高了，官方的银行贷款，年利率都能达到20%。可即便如此高利息的贷款，绝大部分的民营企业也没机会拿到，银行看都不看你一眼。
    能怎么办？
    个人的力量有限，周浩然就算出手，也就只能帮个别几家企业脱困。从更大的范围来看，只能是等过几年加入了wto，外资可以活跃进场了，民企纷纷去外国人那里寻求帮助。
    第二，组织结构混乱。
    就是周浩然此前说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主次给搞错了。
    大部分的民营公司，都过于在意生产力了，都依靠着几个能力很强明星员工，靠他们带团队做业务。
    在生产关系上却毫无建树，缺乏制度化流程、权责分配模糊，这就必然会导致部门间配合不足、信息传递滞后，内耗严重、决策脱离实际。
    甚至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也就是第三个问题——人才流失。
    明星员工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打工？
    带着他的团队，出去单干好不好？
    他们手里掌握着前东家的供应链关系、客户关系和整套生意的运作模式，出去自成一派，反过来挖老东家的墙角。
    就像“黄袍加身”。
    同样的事情几千年来不断重复的上演，始终都没能解决好，都是“人治”而非“制度治”。
    第四，管理混乱。
    流程效率低，成本管理粗放，成本核算不清、物料浪费严重，生产流程不规范，缺乏标准化指导，技术水平不足等等。
    第五，库存。
    现在的民营企业，做的都是实物的交易生意。
    要么是“生产-销售”，要么是“低买-高卖”。
    都会遇到绕不开的库存管理的困境。
    大部分的企业，都是被库存压死的。
    尤其那些倒闭的国营企业，都破产清算了，库房里还有着许许多多卖不出去的商品呢。
    “师父，好难呀……”乔诺一阵头疼，苦着小脸说，“这么多企业经营的麻烦，我看着都晕头了。”
    周浩然倒很平静，“还可以，除了融资困境没法解决，其他的都有办法。”
    “啊？”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不太相信，“你有办法？”
    周浩然笑道：“这是好事！”
    “怎么好事了？”
    “他们越是有求于人，接下来付费的欲望就越高。”
    “师父，你怎么跟个奸商似的？”
    乔诺大发娇嗔。
    周浩然自顾自的说：“第三封信的结尾，可以再加几条。就说他们咨询的问题太多，我无法一一给予解答。不过，接下来我会陆续写信，把大家在企业经营中遇到问题的解决办法都给写出来。”
    乔诺捂嘴偷笑，俏皮的说：“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想不付费也不行了。这100封信，都转化为付费读者，每人收费5200块钱，一共就是……”
    然后，就呆住。
    瞪大眼睛。
    说不出话了。
    周浩然没在意这些，沉吟着说：“只靠打嘴炮也不行，口说无凭。咱们不是点子大王何阳那种诈骗犯，咱们是要真的做一些‘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之，解商业之痛而点化’的大事，要秉承红楼茶馆的理念。”
    乔诺呆呆的看着他，“师父，你是要出手，帮个别企业去摆脱经营危机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是红楼大先生的职责。”
    “怎么收费呀？”
    乔诺从这些信件中就能看出来，想解决他们的经营危机，那可不容易。
    就比如一个电子厂，库存价值180万元的红白游戏机。比如一家服装厂，库存积压了价值总计220万元的服装。
    没有销路，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能卖掉？
    “收费？”周浩然就有些好笑，“你这格局太小了。按照传统，红楼茶馆接单是可以收费的，我要是也那么干，不是跟过去的那些人一个水平了？”
    乔诺一头雾水，“总不能免费吧？”
    “回头带你去中博书局转转，你就明白了。”周浩然在设计着这第三封信的引流结尾，“理论要和实践相结合，得一边写信从理论层面给予指点。一边还得亲自下场，真正的帮一批企业渡过难关，做成示范性的案例。”
    乔诺脆生生的说：“写信是论点，案例是论据。”
    周浩然笑道：“对，就写未来几个月里，‘大先生’会随机挑选一些订阅书信的企业客户，出手帮他们解决困境，不收取任何额外的服务费！”
    “要不你来写吧。”
    “啊？”
    “你手写几百字，签上字，然后去复印。”乔诺顿了一下，也学会了他的讲话方式，“可以提升付费转化率。”
    周浩然从善如流，“行，你先搞出来个范文，我誊抄一遍。”
    “哦。”乔诺很擅长写文章，坐在电脑前就敲起了键盘，“师父，你说的示范案例，是哪个方面啊？要帮他们解决哪方面的问题？”
    周浩然道：“先从最棘手的困境下手，这样容易出成绩。”
    “什么啊？”
    “清库存。”
    ……
    发出了第三封信。
    乔诺的文秘工作可以暂告一段落，接着跑销售去拜访客户。
    这天上午，去了一家床垫厂。
    效果糟糕。
    好不容易进了大门，正主都没见到。
    让乔诺很生气、很狼狈。
    中午，周浩然接到了李长兴的电话，说是有好消息。
    印刷厂这边，有可能要接到一笔价值120万元的茅盾文学奖系列丛书的订单！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一就可以复工复产！
    一单下来，利润五六十万，印刷厂三个月不开工也能周转开。
    周浩然听后，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下午，跟随《民生调查》的严宏记者一起，去了经贸开发区，做他关于民营经济系列节目的第二期。
    这是周浩然选的地方。
    台领导本来挑了三个地方，让严宏来选。
    严宏记者配合周浩然，让他来挑。
    一行人六七个，包了一个面包车。
    严宏一路看过来，有些质问：“老弟，这边感觉不靠谱呢？”
    “挺好吧？”
    周浩然没看出来。
    严宏道：“这一路过来，都没什么厂房。”
    “厂房什么的，那有点低端了吧？”周浩然不禁失笑，这个年代大家对商业的理解还都太浅薄了，“过几年，所有的厂房都得迁到郊区去。”
    严宏不理解，“那留下什么？”
    周浩然道：“商业的核心是贸易。”
    这边的开发区位于海港的核心圈周围，商业地位就比较高。
    有许许多多的贸易公司。
    所谓的贸易公司，就是曾经被严厉打击的投机倒把，从事的都是低买高卖的生意。不事生产，只做渠道、物流、分发、经销等业务。
    这才是商业的核心环节。
    国企厂房纷纷破产，除了种种的管理弊病、对生产关系的条理梳理混乱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贸易能力的缺失。
    过去都是配给制，计划模式。
    生产出来的东西，国家统购统销来分配。
    国营厂只负责生产就行了。
    后续的流程不需要操心。
    现在市场化改革，国家不负责了，国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要自己负责销售……这就太难了，根本卖不出去！
    销售远比生产更难！
    包括很多陷入困境的民营企业也一样，都是死在了销售这个环节里，库存积压严重，却始终都打不开销售渠道。
    周浩然现在就要借着《民生调查》民营经济专题的第二期报道的资源优势，把贸易渠道给收拢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行动就容易多了，连乔诺都不紧张了。
    今天是第一次过来，不拍摄。
    先了解情况、搜集资料。
    拿到了资料，回去做全面的分析、研究之后，再过来展开全面的拍摄、录制工作。
    《新时代新征程里民营经济的新发展》是一个很严肃的专题。
    带有着很强的政治色彩。
    每半个月出一期。
    每期的制作经费高达1万元。
    而《民生调查》正常的节目，每期的经费也就2000元-3000元。
    要么说严宏很高兴呢。
    他是项目负责人，他掌握着节目经费的“分配权”。
    这钱要怎么，他说了算。
    估计大半都会被他在舞厅里。
    下午走了一趟，非常顺利。
    周浩然通过开发区管委会的关系，拿到了这边总计2192家民营企业的相关信息。
    起飞！
    (本章完)

 第215章 先拿你开刀

    第215章 先拿你开刀
    周浩然是互联网出身。
    可国内还没起步。
    怎么办？
    那就只能寻找一个“类互联网”的工具了，也就是写信。
    能不能成，不知道。
    得做实验。
    过去这段时间的写信、寄信、收信和信件内容的反馈，让周浩然确信了他搞出来的这个“类互联网”模式的可行性！
    不仅可以用来做电视广告的推销，还可以做一些更重要的事！
    连乔诺都看出来了。
    第二天在单位，整理这些从经贸开发区拿回去的这2192家客户资料时候，乔诺就感慨着说：“师父，我们还做什么销售呀！”
    “啊？”周浩然有些好笑，“怎么这么说？”
    乔诺从笔记本前抬起头，按捺不住激动的说：“做销售也就是赚15%的提成呗，这2000多个客户，我们如果运作好了，哪怕只有一半来订阅我们的信，那也……也能发大财了！”
    周浩然道：“别总掉钱眼里。”
    乔诺文文静静的说：“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嘛。”
    “是为了赚钱，但赚钱是结果，而不是动机。”周浩然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大资料，“这些客户资料，是怎么来的？”
    乔诺脆生生的说：“跟《民生调查》合作。”
    周浩然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凭什么能和《民生调查》合作？那是因为我们电视广告卖的好！做出了销售成绩，有了身份光环，才能调动起更多的电视台资源。”
    乔诺眼眸一亮，找到了一个新的思考角度，“原来是这样呀！”
    “从我第一天做销售，我就没想着要靠销售提成来赚钱。工资、提成，奖金、补贴，还有什么购物卡、米面油，无非就是地主给厂工的生存保障。想靠这些赚大钱，想都别想！”
    周浩然是高高兴兴来电视台做销售。
    别人都认为销售受歧视，他不在意，他当初甚至能接受以“黑五类”的身份免费打工入职。
    他需要的不是工资和提成。
    而是机会。
    在销售的过程里，他结交了孟主任，认识了展总监，跟《民生调查》的严宏有了合作。
    还勾搭上了《家长里短》的林主编……呃，这个就算了。
    写信的策略，也是他在销售过程中，为了寻求从“术”向“道”的突破而激发出的灵感。
    “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而工作，那还不如天天摸鱼躺平，用不着这么努力。工作的意义，是实现自我追求的积累和成长。”
    周浩然说的这个论调境界太高，也不知道乔诺能否理解。
    不过，她切实认识到了电视台的威力。
    “是呀，真应该好好工作，拿出一个好业绩，才能调动更多的单位资源。”乔诺亲眼见证过后，才觉得吃惊，“开发区的领导，那级别得多高呀？都跟欢迎领导似的来欢迎我们，调查记者的社会身份可真高！”
    周浩然道：“不是记者的身份高，是媒体的影响力大。正面报道，能加官进爵；负面报道，能就地免职。权力只为权力的来源服务，媒体已经成为他们权力来源的一部分了。”
    乔诺眨巴着眼睛，“哦”了一声，然后幽幽一叹，“师父，现在麻烦了。”
    “嗯？”
    “2000多个客户，筛选过后，也有1000个吧？只靠我们两个，写地址、贴邮票，也都愁死了。”
    “还真是。”
    周浩然点了点头。
    乔诺闷声道：“这些是新客户，从第一封信开始寄就好了，都是现成的。可来回贴邮票，这也太多了。以后客户越来越多，这工程量也太大了。”
    “拿上电脑，咱们走！”
    周浩然现在徒弟太少，只能去寻找外援了。
    上车，直奔浦东。
    现在的浦东，是全国开发程度最高的地方，号称“八十年代的深镇，九十年代的浦东”。
    到处是噪音，到处乌烟瘴气。
    到处都是工地。
    姜雄在寻找新的办工地，首要的选择条件就是得安静。
    中博书局从事的毕竟是文化类工作。
    乔诺拎着电脑包。
    有点沉。
    她抱在怀里，很吃力。
    上楼之后，发现这是一家小公司。
    也就二十几个员工。
    跟着师父去了财务室，见到了一个妩媚倾城、风韵多姿的大美人。
    乔诺的心神都为之一荡。
    “婉姨。”周浩然让乔诺随便坐下，“财务室里几个人？”
    盛温婉道：“五个，我让嫂子过来了，她可以做一点出纳。”
    周浩然干脆利落的说：“再招五个！”
    “用不着那么多，公司现在人少。”
    盛温婉觉得没必要，因为有乔诺这个外人在场，她也不好有什么太亲昵的举动。
    周浩然道：“再招五个年轻姑娘，我要。”
    “啊？”
    盛温婉微微一愣。
    乔诺“噗”的一笑，快速的说：“不是我师父要姑娘，是我们有事情，要找别人来帮忙，要心细、善于做一些文字、编辑、档案整理类的工作。”
    盛温婉嫣然一笑，“行政人员呗。”
    周浩然正色道：“不是行政人员，接下来中博书局会迎来大发展，尤其印刷厂那边，会进行战略性的改革。到时候订单量大增，需要大量的财务跟进。你先把人招进来再说，我这边也能帮点小忙，贴个邮票什么的。”
    “印刷厂……”盛温婉脸色微变，想起了什么，“对了，李总正赶过来呢，很着急。”
    “李长兴？”
    “嗯。”
    “什么事？”
    “好像是订单出了什么麻烦。”盛温婉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刚才姜总过来说的，好像性质挺严重的，说一会儿他过来了要开会。”
    “不会是那120万的文学书订单吧？”
    周浩然前几天刚听说李长兴的好消息。
    盛温婉轻轻颔首，“好像就是那个作协的订单。”
    “走，咱们过去。”
    周浩然把乔诺也给叫上了，这属于公司机密，但她也不算外人。
    姜雄正在很焦虑的打电话呢。
    办公室里烟气缭绕。
    他神色很难看。
    “老姜，怎么回事？”
    “哎！”
    “订单出问题了？”
    周浩然心说这个李长兴，水平有点够呛啊！
    姜雄抱怨着说：“我看印刷厂那边迟迟没有订单，工人们都天天闲着，总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刚好我在海港的文化圈里还算有一定的人脉。”
    这就是三方合并成立集团公司的重要意义了。
    可以进行有效的资源整合。
    周浩然问：“老李说他接到了一个要印刷茅盾文学奖系列丛书的订单，总价值达到了120万。”
    姜雄点了点头，“嗯，那是我帮他拉来的订单，是海港作协下属单位要做的一个文化项目。把此前18本获得过茅盾文学奖的作品都印一遍，要印1万套。”
    “一套18本，要印1万套？”周浩然不禁失笑，“作协这么有钱啊，给到印刷厂的订单价就有120万，项目总经费不得300万？”
    “这事比较复杂。”姜雄不想多说作协里面的腌臜的事，“现在的情况，是这笔订单可能没了。”
    周浩然皱起眉头，“没了？”
    姜雄道：“嗯，可能被抢了，李长兴正赶过来呢。最近新出了一个印刷厂，设备都很先进，抢了市场里很多的印刷订单。”
    “嗯？”周浩然隐约记起来了，“之前老李说他接了一个武侠小说的订单，后来被抢了，因为对手的设备很先进。不会就是这个印刷厂吧？”
    姜雄喟然道：“对，就是这个，新成立的三彩印刷商务公司，全套的日系进口设备，风头正盛！”
    周浩然气笑道：“连续两笔订单，都被他们给抢了？”
    “情况可能比这个更复杂。”
    姜雄摇摇头。
    周浩然瞟他一眼，“怎么说？”
    姜雄沉声道：“被抢的可能不止我们的印刷厂，其他两家我此前合作过的印刷厂，也都遭遇了这样的情况。现在的形势很严峻。”
    “这样啊……”周浩然眯起眼睛，他没觉得有多么棘手，说不定可以成为他接下来为印刷厂做全面战略调整的契机，“那就先拿这个三彩印刷来开刀！”
    (本章完)

 第216章 吹响战斗的号角

    第216章 吹响战斗的号角
    这种商业竞争，在周浩然看来都稀松平常。
    可用当下的眼光来看，就太凶残了。
    人家是新厂房、国外进口的新设备，自家是老厂房、淘汰的老设备……双方存在着技术上的代差，这怎么去竞争？
    姜雄愁的都抽了一上午闷烟了。
    李长兴也急得上火，正紧急赶过来商量对策。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别说国内了，哪怕是世界级的大公司，现阶段对企业运营和行业竞争的理解都非常浅薄。
    就比如现在全球科技巨头在疯狂倾轧的一个行业——电脑。
    联想在国内都不算是领先的，属于后起之秀。
    虽然也是国企性质，但这属于中科院旗下放养的野孩子，是家里养不起了放出去自谋生路的，远不如长城、浪潮、东海、熊猫、方正、同方等一批亲儿子大国企受到的政策支持多。
    这种情况下，联想后发制人，把国内这些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都干掉了。
    甚至在技术落后、供应链限制、地缘环境恶劣等不利条件下，杀进了国际舞台，又把很多世界级电脑巨头都打败了。
    成功的因素，就是运营策略、竞争策略选对了。
    每一步都走在关键点上。
    可是，用周浩然三十年后的眼光再来看联想的成长之路，就很稀松平常了，采取的都是一些很普通很常见的竞争策略。
    没什么高明之处！
    后来智能手机产业乱战的时候，那样百出、眼缭乱的竞争手段，才是一招比一招凶狠，都是九十年代不可想象的。
    这就是时代下眼光的不同。
    当下这个时代，ibm、康柏、索尼、东芝、gateway、宏碁等电脑巨头，都拥有着强大的技术团队和市场能力。
    却无一例外的在竞争中都败下阵来。
    因为哪怕联想采取的那些在周浩然看来很普通很常规的竞争策略，现在的这些公司也都不会！
    狭路相逢，连出招都不会，被市场淘汰真是一点不奇怪。
    同样的例子，还有三星、lg、海尔、华为、华硕等公司，也都是九十年代在欧、美、日的科技巨头的联合绞杀下破出重围。
    都是在技术弱、底子薄，品牌差、市场认可度低的劣势下，靠着正确的竞争策略，一步步成长为了世界级巨头。
    长兴出版社的确是设备陈旧、技术落后。
    那又怎样？
    连科技产业，技术落后都有办法靠着市场手段来弥补。
    传统的出版行业，技术落后了，就很致命？
    没这样的道理！
    周浩然很有把握。
    其他人就不行了。
    李长兴过来之后，脸上阴云密布，苦涩的说：“这单可能又要丢了，老姜，这不是作协的订单嘛，你在那边有熟人，你去找找人啊！”
    姜雄很无奈的说：“我已经找过了，这种几百万的大项目，哪是简单的人情就能决定的？”
    周浩然表示理解，笑着说：“作协本来就穷，这次搞出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文化项目，只靠人情的确很难运作下来。”
    姜雄点了点头，“这一上午我都在找关系，没有办法，这件事非常重要。整个海港的宣传口、文化口都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要确保项目的成功。”
    李长兴叹了口气，“三彩印刷厂，这次是来势汹汹，不给人活路啊！”
    姜雄语气沉重的说：“不只是我们，我联系了其他几家印刷厂，也都遭遇了抢单。有的印刷厂，都半年没开工了。”
    李长兴很泄气的说：“前几年印刷出版的生意，多好做啊？怎么就急转直下了……三彩印刷厂，买的都是日产的全新设备，这得需要多少贷款？”
    “贷款？”周浩然眼睛一亮，“他们背负着巨额贷款？”
    李长兴道：“肯定啊，那一套最新的设备估计得一千多万，谁能拿得出？他们的贷款，没有一千万，也得八九百万。”
    “好！好事！”
    周浩然很高兴。
    “好事？”
    李长兴苦涩一笑，他都快急哭了，这周大先生还说风凉话呢。
    周浩然很轻松的道：“咱们的印刷厂，设备落后，正缺一套世界级的新设备呢。这要是申请贷款、申请外汇、海外采购、报海关……这一套流程可不容易。现在好了，他们帮忙解决了。”
    “啊？”李长兴微微一怔，“周先生，你说什么呢？”
    姜雄一脸茫然，“什么解决？”
    盛温婉和乔诺也都不理解。
    不过她俩没有发言权。
    安静的坐在一边。
    谁都不插话。
    “暴富和暴穷的逻辑，都是加大杠杆。贷款几百万，这么大的杠杆……”周浩然笑呵呵，从理论层面给出了判断，“他们可能走上赚大钱的成功之路，也可能走上靠着变卖家产还债的资产缩水之路。”
    “啊？”
    李长兴和姜雄对视了一眼，都面色震惊。
    周浩然冷冷的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跟这个三彩印刷厂正面血拼！让他们在巨额举债的重压下喘不过气，最终破产！”
    “怎么可能？”
    李长兴正处于绝望的状态，不知道周大先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姜雄以为他不了解情况，就让李长兴把两家印刷厂的实力给全面的说清楚。
    可别产生了什么误判。
    周浩然摆摆手，笑着说：“用不着那么紧张，我说了，这说不定还是好事！我本就有计划要一统海港民间的印刷产业，可要是冒冒失失的对同行下死手，容易得罪人。现在好了，有理由了。”
    “有理由？”
    姜雄真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周浩然笑道：“三彩印刷那边连续的从我们这边抢单，我们忍无可忍，这才被迫反击。我们不是想要干死所有同行，我们只是对三彩印刷厂的正当防卫。”
    “啊？”李长兴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有什么意义？”
    周浩然正色道：“意义太大了，这可以让我们站上道德的制高点，我们可以不用得罪人。那些被我们消灭的竞争对手，就算是生气有怨恨，也只会怪三彩印刷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姜雄和李长兴一脸懵。
    乔诺就忍不住了，她跟在师父身边久了，很能够理解他的思路，“说白了，就是要祸水东引。我们害死了所有的印刷厂同行，然后让他们都去痛恨三彩印刷。”
    “最后，我们再把那些活不下去的同行，都收编过来。到头来，他们还都得谢咱呢！”
    周浩然的这番话，着实惊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也太阴了吧？
    “不是，等等！”姜雄越听越觉得迷糊，“周先生，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们不是要对付三彩印刷嘛，怎么就消灭海港的所有同行了？”
    周浩然淡淡地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要跟三彩印刷斗起来了，那些小鱼小虾都得先死！换句话说，就是‘消灭你，与你无关。’”
    乔诺眨巴着灵动的眸子，捂嘴偷笑。
    觉得师父可真有意思，坏坏的还有点小可爱。
    李长兴这时已经脑子乱成了浆糊，各种思路在脑子里打架。
    姜雄勉强能跟上，思忖着说：“周先生，我基本明白了你的意思，这可真是一个伟大的布局。不过，想实现这个计划，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环节，就是我们要打败三彩印刷。”
    周浩然笑笑，“对，以他们抢单为借口，对他们下死手。”
    “可是，我们的印刷厂，样样都不如三彩印刷，凭什么能打败他们？”
    姜雄问出了最关键的所在。
    李长兴似乎醒悟过来了，连声道：“对啊，就是这个点。周先生，说破大天去，我们现在没有竞争力啊，订单都跑到三彩印刷那边了。”
    周浩然点点头，“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消息放出去，让同行们都知道，三彩印刷的行为太恶劣。我们要报复，要跟他们斗到底！”
    乔诺在旁补充，“先站上商业道德的制高点，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要么说是师徒呢，心有灵犀很默契。
    周浩然笑道：“嗯，告诉同行，我们要正当防卫了，然后就对三彩印刷出手。第二步，就是争取把作协的这个订单给抢回来。”
    姜雄道：“通告同行的事情，我可以去做，海港出版行业的，我基本都认识。不过，抢单的事，我这边真没什么办法。”
    周浩然当仁不让，“我来！”
    “这……”
    姜雄惊吸了一口气，跟李长兴对视一眼。
    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士气振奋的红润色彩。
    这一幕，让他俩都记起了过往在周先生的带领下，清理《少儿百科全书》库存的光辉岁月。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现在我宣布，‘战斗小组’正式成立，我来当组长，老李、老姜，你们两个是副组长，盛经理主管财务，乔诺是组长助理。”
    “好！”
    乔诺脆生生的应了一句，俏脸流动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眸子里跳动着火。
    周浩然瞪了她一眼，正色道：“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所有人都要认真起来。从今天开始，如无意外，每天中午12点，我们都要在这里开会，及时的交换信息、通报各自的情况。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好！”
    李长兴神采奕奕。
    姜雄也好像雄心万丈起来，“既然要战，那就战！”
    盛温婉语气轻柔的说：“我听组长的指挥。”
    乔诺红着脸，小声道：“我也听组长指挥。”
    周浩然点了点头，“老姜，你先来说说，作协的这个文化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把订单抢回来，就必须得搞定海港作协！人情不够，还有利益！”
    (本章完)

 第217章 文学的萌芽

    第217章 文学的萌芽
    “这个……”
    姜雄不太想说。
    周浩然沉声道：“作协就是个穷衙门，一次性拿出了几百万来做这个文化项目，一定有什么重大企图。”
    姜雄有些难堪，吞吞吐吐的说：“自1982年茅盾文学奖创办以来，这已经成为了国内最重要的文学大奖。十多年来，全国一共评出了18本获奖作品，却没有一本是海港的作品。”
    “啊？”
    周浩然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海港是什么地方？
    这是江南地区！
    这是民国时期的文化之城，那一部部经典的民国文学作品，都是在海港弄堂的石库门里写出来的。
    新时代了，文学竟然不行了？
    这的确很让人泄气！
    姜雄是文化人，以前在报社当编辑的时候，也跟作协那边有很深的往来。
    很多事情都他清楚。
    “这种大奖，也不能说不公正，评出来的获奖作品，都实至名归。”姜雄摇了摇头，“可这种文学类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客观标准。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作品都很优秀，选谁不选谁，就很有讲究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分蛋糕。”
    姜雄道：“是啊，要分蛋糕，可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分到海港头上？西北、西南、南方、北方、首都什么的都分到了，尤其是西北地区，分到了好几块，西北文学都好像一统文坛了。”
    周浩然不是业内人，对这种事情就不好过多评价。
    不过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海港文学竟然拿不到茅盾文学奖，一定是受压制了。
    很有可能就是海港这边的优越感所致。
    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荣耀感。
    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对所谓的茅盾文学奖不以为意，表现出了一种轻蔑的态度，并没有去努力公关。西北落后，各方面都不行，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文学了，那肯定就会在这方面多投入、多公关、多拿奖。
    姜雄感叹着说：“海港的特殊性，导致本地社会民间的心态不太合群。”
    周浩然笑道：“这次海港作协牵头，要印刷1万套茅盾文学奖的全集丛书，就是一种示好？”
    “对，这些书印出来后，很大一部分会用来捐赠。”姜雄给出了他的分析，“外地作协都很穷，海港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
    周浩然道：“一套书18本，价格不便宜。只有靠着捐赠，才能把茅盾文学奖的影响力更大范围的推广开，让更多的人阅读到国内当代最好的文学著作。”
    “就是这个意思。”
    姜雄剥茧抽丝般把这里面的内情给说了一遍。
    周浩然眯着眼睛，“所以，下一届的茅盾文学奖，海港这边是志在必得了。”
    姜雄笑笑，“只要想争，还是能争一下的，过去这些年缺乏重视。”
    周浩然笑道：“这不就找到需求点了嘛，接下来只需要对症下药。只要我们能帮助海港作协在全国范围内提升影响力，甚至能推进他们拿奖，订单不就回来了？”
    有了方向，接下来就好办了。
    先去全面的搜集海港作协的相关信息，看看他们想在哪些方面提振影响力，下一届志在参赛的文学作品都有哪些。
    只用了三天，消息汇总就出来了。
    周浩然就利用先知先觉，很敏锐的从诸多消息中，发现了最重要的关键点！
    想要抢单，就得为海港作协提供帮助。
    可总不能白帮忙。
    最好是互利共赢。
    周浩然找到了互利共赢的两个关键要素。
    这天中午，“战斗小组”五个人，在友谊商城的五楼用餐。
    曾经这里只招待外国人。
    现在开放了，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过来。
    盛温婉就有些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西餐。
    周浩然拿过了刀叉，帮她把牛肉切开，很随意的说：“老姜，作协这边的情况，我已经看明白了，很好办！”
    姜雄完全没头绪，“你就说吧，我该怎么做！”
    “等一下……”李长兴果断叫停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低声道，“冤家路窄，这人就是麦良平。”
    “麦良平？”周浩然微微一怔，“三彩印刷的老板？”
    李长兴沉声道：“就是他！”
    周浩然饶有兴趣。
    看向前面走过来的这个人。
    很年轻，估计还不到四十岁，身边带着一个姑娘……就很厉害，是个洋妞，皮肤白皙、高鼻梁、大长腿，呈金色的头发。
    像是俄罗斯的女人。
    模特身材，很惊艳！
    麦良平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挽着小蜜，眼睛很尖，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姜总？哎呦，李总也在呢，这么巧？”
    李长兴很冷淡的说：“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哎呀，李总真是……”麦良平作为胜利者，就很有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姜总，我听说你放出风了，要跟三彩印刷搞竞争？”
    “谁都有脾气。”
    姜雄也没给他好脸。
    李长兴讽刺道：“有的人擅长在背后使阴招，私下运作、偷偷抢单，我们中博书局可不会。就算是竞争，也是堂堂正正。”
    “姜总和李总还真是合作伙伴，连脾气都一样。”麦良平笑呵呵，对这种挑衅丝毫不在意，“市场嘛，本来就是谁的本事大归谁。”
    李长兴哼了一声，“那就走着瞧！”
    麦良平摇摇头，没有应他，看向了周浩然，“这位是？”
    周浩然微微点头，“我姓周。”
    “哦，周总……”麦良平根本不认识他，见他太年轻，就忍不住暗暗讽刺，“李总、姜总，这位周总，不会就是你俩请过来对付我的帮手吧？”
    周浩然笑道：“这位是麦总吧？我也是刚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可不想参与。”
    麦良平点了点头，正色道：“嗯，别参与，你占不到什么便宜！”
    说完，就一挥手，叫来了服务生。
    “这桌算我账上！”
    表现的很是豪气。
    周浩然也一点没客气，对服务员说：“给我来一箱拉菲，要年份好的，我拿回家喝。”
    “啊？”
    麦良平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
    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周浩然很无辜的看向他，“麦总，你这样的大老板，还差这点钱？你要是不请客了，这箱红酒，我就不要了。”
    麦良平不禁气笑，看向李长兴，“你从哪找来的瘪三？”
    李长兴脸色涨红，“侬一副戆币样子，装啥个狠三狠四！”
    调门很高。
    这里是高档餐厅，引来了周围的目光。
    这让麦良平有点下不来台，尤其身边还带着个外国小蜜。
    这几个瘪三可以不要脸，他可不行！
    “给他上！”麦良平看了一眼服务生，语气冷漠又充满威胁，“几瓶红酒，送你们了！以后，你们的印刷厂再也别想拿一单！”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这麦总可真大方啊，请了一桌不说，还送了一箱红酒，果然是大老板！”
    一箱6瓶，这种高级餐厅里，售价少说也要三四万。
    白捡的便宜。
    乔诺羞愧的捂眼睛，有点看不下去。
    李长兴也很尴尬，觉得很没面子，“这下是闹掰了。”
    周浩然淡然道：“摆低姿态，可以有效的提升对方的优越感。对方的轻视，可以让我们捞到更大的机会。面子都是狗屁，只有赢家才配谈体面。”
    李长兴面色一正，沉声道：“面子都是用自己的双手挣回来的！这次，咱们要把作协的订单给抢回来！”
    周浩然笑道：“容易，已经有计划了。”
    “哦？”
    其他几人都很好奇，等待组长的吩咐。
    周浩然道：“第一，海港作协因为过去几年的失误，导致在全国失去了影响力。很多本地作家，都要把稿子发在外地作协的文学杂志里，而不是本地杂志。”
    姜雄道：“是啊，连作协副主席的王安忆都是，她的新书《长恨歌》就发在了外地作协下属的杂志里，而不是本地作协下属的《海港文学》杂志。”
    周浩然道：“我看好《长恨歌》。”
    “啊？”
    姜雄微微一怔。
    周浩然瞥他一眼，悠然道：“《长恨歌》正处于连载期，但我认为这部小说的文学属性很高。加上王安忆本身的作协副主席的身份，下一届的茅盾文学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这本。”
    姜雄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睁大眼睛，“你是说？”
    周浩然毫不犹豫的说：“把这本书签下来，我们来出版！现在，马上，立刻就做！”
    “文学书的风险比较大……”
    姜雄有些迟疑，他是文人，他当然也喜欢文学作品。可他最早下海做的两本文学小说，都失败了，以至于他后来都不敢做了。
    李长兴很着急的说：“老姜，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姜雄一咬牙，“好，我一会儿去就找她！”
    周浩然点了点头，“第二步，跟作协下属的《萌芽》杂志合作。本地文学杂志的影响力弱化严重，过去这些年发展的太慢了。不过，《萌芽》杂志是一个不同的方向，这面向的是年轻读者，主打的是中学生市场。”
    “《萌芽》杂志……”姜雄皱起眉头，不太认可这个主意，“这是年轻人看的，都是一些年轻作家，很多都是中学生作文。说句不客气的，就文学这个领域来说，《萌芽》还不入流。”
    周浩然笑道：“就因为不入流，外地作协都不重视这个市场，才能把这个空白市场的机会留出来给海港。正统的文学市场，海港过去十几年不合群、不突围，都被外地作协给占领了。想要海港作协在全国形成影响力，就只能依靠年轻人。”
    “要怎么合作？”
    “和《萌芽》合作，搞一个新型的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要追求新思维、新表达，要传递出一种新时代年轻人的声音。名字就叫‘中博新概念作文大赛’！”
    (本章完)

 第218章 杀手锏

    第218章 杀手锏
    周浩然提方案，让姜雄和李长兴去执行。
    乔诺要做信件的归纳整理，还要接着写信。
    周浩然对她也做出了安排。
    以后的信件内容，主要是三类。
    第一，成功学。
    鼓舞人心。
    第二，企业管理。
    传授管理技巧。
    第三，实操案例。
    写一些真实案例，来予以说明。
    周浩然列出了几十个题目。
    《自信是成功的第一要诀》《检讨是成功之母，改变是成功之父》《在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做最重要的事》《吸引力法则：心想事成的秘密》《用智慧求生存，用头脑求发展》《不生气，一切都会好：情绪管理必修课》《发现商机：从生活细节到创业实践》《一生的资本：资源整合与财富积累》《激励与绩效：构建提升竞争力的薪酬战略》……
    先把信都写出来。
    打印出来。
    以后按照不同客户的分类，随取随用就行了。
    鉴于未来可能存在的巨大市场空间。
    周浩然的提议是每篇文章打印1万份，用作未来1万封信的备用。
    这么大规模的打印，办公打印机肯定不行，好在自家有印刷厂，有现成的资源可以用。
    乔诺承接了大量工作。
    多少有些抱怨。
    周浩然就给她画大饼，说这是在培养她的文字能力。等她足够成熟了，就给她出书，捧她做国内的知名女作家。
    乔诺晕晕乎乎。
    虽然觉得不靠谱，可还是满怀希冀，把饱满的热情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周浩然清闲自在，拉着婉姨的手，游走在各房产中介间。
    跟她一起看房。
    她已经选好了几个心仪的房产。
    “你看好了，就买呗。”
    周浩然不想浪费时间看房。
    盛温婉不依，嗔道：“买房这么大的事，男主人哪能不参与的，咱们一起看看嘛。”
    周浩然问：“谁是男主人啊？”
    盛温婉白他一眼，“你呗。”
    周浩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那我就不不太理解了，你这话有歧义啊。我是这套房子的男主人啊，还是你的男主人啊？”
    盛温婉脸色酡红起来，腻着嗔怪道：“调教也分个场合啊，在外面呢！”
    周浩然跟她调笑，“这不检验成果嘛。”
    盛温婉吃吃一笑，见前面的房产中介离的很远，就低声道：“房子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产权属于公司，是以每年1块钱租给我的，你可算不上是男主人。”
    周浩然问：“那我是谁的男主人？”
    “我的我的我的。”盛温婉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神态妩媚，低回婉转，“你是我的男主人，行了吧？”
    周浩然可没这么要求过她，就连连点头，“婉姨，你很有觉悟啊。”
    盛温婉顾盼生辉的瞟他一眼，温柔似水的说：“浩然，求你件事呗。”
    “还没调教完呢，确定关系的事再等等。”
    “我没说这个。”
    “那是什么？”
    周浩然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个二手的楼盘。
    盛温婉就更不能大声说话了，翘脚在他耳边，拉着长音道：“你以后别叫我婉姨了，我听着好别扭，就好像……像那什么似的。”
    周浩然好笑，“你本来就是婉姨啊。”
    盛温婉娇声道：“都认你当男主人了，你得注意点身份吧？”
    “那叫什么？”
    “叫我婉儿吧。”
    “这个……”周浩然微微皱眉，迟疑不定的说，“这不太好吧？有点没大没小。”
    盛温婉差点气死，咬牙道：“当初重逢刚见面，你就没大没小的去我家跟我那个了，你当时怎么没有这个觉悟呢？”
    周浩然叹息道：“当时不是色心上脑嘛，见你风韵气质还美艳，就想尝尝你的滋味了，哪还忍得住？”
    “反正我不管。”盛温婉有些气恼，随即就软语哀求起来，“咱们都这样了，我可不想当长辈了。以前在家里，我爸妈都叫我‘婉儿’。”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笑着说：“你不愿意当长辈，我来当？”
    “你当什么？”
    盛温婉有些奇怪。
    周浩然忍着笑，凑趣说：“你叫我爸爸，我叫你婉儿，正好。”
    “呸！”
    盛温婉大发娇嗔，就跟他打闹起来。
    这套楼房是前些年盖起来的。
    只有六层，没有电梯。
    这是一套二手房。
    中介姑娘走在前面，听着后面打情骂俏的打闹声音，心中酸溜溜的很羡慕。
    刚才看到那个帅哥开着一辆宾士过来，让人心都酥了。
    只可惜，不是自己配得上的。
    还是卖房吧！
    现在的房子都很小。
    普遍都是六七十平方米。
    这是一套二手房，家具、家电都很齐全，都是两年前搬进来时买的。
    之前的房主要移民出国，这才委托出售。
    周浩然看了一圈，觉得还行，就定了下来。
    全款购房。
    15万。
    拿上钥匙，换了门锁。
    下周就能搬过来。
    然后，又去了附近不远处的一个新楼盘。
    这就是电梯楼了。
    比较高大上。
    这年头海港这边还不流行期房。
    基本都是现房交易。
    这房子面积就比较大了，主要是给精英白领提供的，面积98平米，房价是3300块钱。
    没必要做贷款。
    也是现款交易。
    新房这边，接下来要找设计公司，做好设计、做好装修。
    估计得明年秋天才能搬进来，先住在二手房那边。
    买了房，盛温婉就踏实了。
    当晚住在酒店里，腻在周浩然的怀里，千般妩媚、百般缠绵，在云顶亢奋的颤栗中，还真按照他的要求迷迷糊糊的叫了几声爸爸。
    给了周浩然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房子买了，美人有了。
    周浩然在生活上有了着落，算是有了第二个家。
    事业上也传回了好消息。
    一连几天的运作，作协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正反馈。
    他们愿意合作！
    尤其姜雄很振奋，说了一条很残酷却对他们很有利的好消息。
    “作协主席罗洛，身患肺癌，可能不太行了。”
    这天中午开会，姜雄传达了这个消息。
    周浩然从他的表情就有所猜测，“下一任的作协主席，是王安忆？”
    姜雄笑嘿嘿的说：“那不太清楚，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副主席了。如果她的《长恨歌》代表海港文学拿到了茅盾文学奖，声望之下估计能登顶。”
    “这就闭环了。”
    周浩然这下算是放下了所有的担心。
    妥当了！
    他之所以要推动中博书局出版《长恨歌》，就是因为这是一部经典大作，几年后摘得了茅盾文学奖，全国大卖。
    “什么闭环？”
    姜雄没听懂。
    周浩然一挥手，转而说道：“《萌芽》那边怎么样？这件事一定要做成，过去国内的文学流派，都是伤痕文学、反思文学、革命文学、寻根文学什么的。可年轻人都是没经历过那个特殊的年代，缺少感受。新一代的年轻人，流行起来的一定是青春文学。”
    姜雄眼睛一亮，“还真有这种苗头。”
    周浩然道：“我们跟《萌芽》合作去做新概念作文大赛，也不是免费赞助。合作得是互利共赢。我们需要拿到新概念作文的出版权。同时，新概念作文大赛涌现出来的优秀作者，我们要拿到他们未来作品的优先出版权。”
    “好。”
    姜雄低头，拿笔做记录。
    周浩然怕他在执行环节打折扣，又强势的追加一句：“老姜，你别问为什么，执行就好！有没有效果，几年后就能见分晓！”
    新概念作文大赛……
    哼哼！
    这可是一个时代标志性的文化现象，轰动全国。
    其火爆程度，就跟后来的《超级女声》差不多。
    涌现出了一批破圈的青年作家，在学校里，他们比明星更有名，受到了万千年轻学子的追捧。
    最出名的当然就是韩寒和郭敬明。
    这俩人可以说是未来十多年里国内销量最高的作家，把这俩人签在中博书局，就是未来的利润保障。
    姜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现在，我们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
    周浩然好笑道：“老姜，别卖关子！”
    姜雄道：“好消息，《萌芽》方面非常乐意跟我们合作，新概念的全国作文大赛构思，也符合他们现阶段的理念。海港作协需要一个‘产品’，来争取全国性的文坛影响力。”
    “所以呢？”
    “如果中博书局愿意出资赞助、承办作文大赛，《萌芽》也会表示诚意，以后《萌芽》杂志的出版订单，都交给我们。”
    “好事啊！”李长兴听后，就振奋起来，“《萌芽》杂志，销量都突破了40万份！去年杂志涨价了，每期涨到了6块钱，销量才有所下滑，那每期至少也有20万份的销量。”
    “嗯，是好事，只要作文大赛办起来，《萌芽》的销量还会进一步的推高。”
    周浩然也暗暗吃惊。
    心说这从八十年代延续下来的文艺浪潮，还没过去啊！
    一本青春读物的杂志都每期都有几十万份的销量。
    比三十年后全网最火的网文订阅量还高呢。
    “能拿到《萌芽》的印刷订单，就相当于有了一张长期饭票，这是好消息。”姜雄叹了口气，“不过，坏消息恐怕会让人失望。我们这段时间的运作，可以加深我们和海港作协的关系，却不足以让他们把丛书出版的订单交给我们。”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还有杀手锏。”
    “杀手锏？”
    姜雄眉梢一挑。
    周浩然冷哼道：“市场竞争的残酷性，就是你死我亡。不给对方留余地，就得先自身不要余地！这笔订单多大？120万？”
    “嗯。”姜雄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抹肃杀，“对，120万。”
    周浩然凌厉的说：“别的印刷厂接单，要价120万。我们接单，对半砍！我们只要60万！告诉作协，我们保质保量还降价，让他们节省出经费，用在其他的公关业务里！”
    “60万？”
    姜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不可能。”李长兴脱口而出，也觉得这太荒谬了，“60万接单，我们恐怕要赔本！”
    “赔本也接！”
    周浩然的竞争理念有些过于超越时代了。
    让办公室的几人都目瞪口呆。
    连盛温婉都震惊的捂住嘴巴。
    成本核算的事，是她做的。
    印刷厂里，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动化的。印刷可以靠着机器，速度很快，全自动，靠着几个工人维护机器就行了。
    主要限制效率的是图书的装订环节。
    得是半人工半机器。
    如果是复印品、杂志、宣传册这些，装订速度会很快。
    正式的纸质图书，速度就很慢了。
    工人每天工作10个小时，大概也就装订50本。
    印刷厂每天可以装订5000本。
    每个月总量是15万本。
    作协的这笔订单，是1万套丛书，总计18万本。
    也就是说，接了作协这单，印刷厂要忙活一个多月。
    每个月里，印刷厂的人工薪资成本是12万元，水电维护仓储等成本是3万元，设备折旧费是5万元。
    这就是20万元了。
    另外，这种印刷订单，都需要印刷厂先垫资印刷，这就需要短期借债。作协的这笔订单，物料成本就得40万元，如果借短期周转债，哪怕是半年，也有4万-5万元的利息。
    别的杂七杂八的开销都不算了。
    只把这些都算上，这一单也足足要65万元的成本！
    李长兴对印刷厂这边的账就很了解，很着急的说：“不行啊周先生，这样不行啊！我算过，接作协的这笔订单，我们的基础成本至少就得70万。”
    周浩然摇摇头，“你算错了。”
    “没算错。”李长兴以为他把账给搞错了，“盛经理，账本都在你那呢，有多少成本，你最清楚！”
    盛温婉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总不能跟周浩然唱反调。
    李长兴都快急哭了，“真不能这么搞，基础成本都要70万。要是以60万的费用来接单，这一单我们至少要亏10万。这样的价，别说海港了，放眼全国都没有哪家印刷厂能给得起！”
    周浩然笑道：“那不正好吗？别人都给不起这个价，我们能给，到时候全国的出版社、书商都会找我们来印刷。到时候，咱们就不是一统海港了，搞不好就一统全国了。”
    “这不赔死了吗？”
    李长兴感觉气息都不畅了，生怕他的心血在周大先生的胡折腾之下破产倒闭。
    他本以为拿下了作协这个订单，可以赚上几十万。
    这样一来，印刷厂几个月不开工，都能有饭吃。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姜雄也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周先生，这就是你的杀手锏？”
    乔诺在“战斗小组”里，充当的是秘书角色，主要是做记录，做文件的归纳整理。
    见师父受到了质疑，就很不高兴。
    “姜总，李总，我们在开会呢，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乔诺手里拿着圆珠笔，精致的小脸板着，很不服气，“师父说这招是杀手锏，自然有他的道理。”
    李长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这个杀手锏，我真的不理解。如果想打价格战，我们可以开价80万元，就当我们给作协免费打工了。”
    “80万？”周浩然瞥他一眼，“我们开价80万，三彩印刷也降价到了80万，怎么办？”
    李长兴道：“他们降不了，他们的成本比我们高。我们接这单，成本底价是70万，他们至少是80万，甚至是90万。”
    周浩然问：“要是那位麦总意气用事了，生气了，宁可这单生意赔了，也要来抢单，怎么办？”
    李长兴脱口而出，“让他们抢啊！”
    周浩然淡淡地说：“作协的订单，我们一定要拿下来！就没必要去刺激对方了，得一步到位，在心理学上这叫……嗯，拍卖会你们都去过吧？”
    李长兴摇头，姜雄摇头。
    盛温婉和乔诺都大眼瞪小眼。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说道：“这就跟竞拍一样，不要刺激对手。看好了，就直接喊出一个天价。对手看你志在必得，也就放弃了。可要是一点点的抬价，双方比着喊价，就很容易喊出火气，较真起来，就容易搞出来一个比天价还高的天价。”
    乔诺小脸兴奋，脆生生的说：“对，要一步到位。直接给出60万的价格，让三彩印刷那边连跟的勇气都没有。”
    李长兴苦涩又不敢相信，“真要赔钱接单啊？”
    周浩然问：“赔多少？”
    李长兴道：“这单至少赔10万！”
    周浩然笑道：“一单赔10万，要是我们接了十笔这样的订单，赔多少？老李，你数学好，给我算算？”
    李长兴有些发呆，不太懂他的意思，“一单赔10万，十单不就赔100万？”
    “嗯，这是数学。不过，生意不是数学。生意的算法，一单赔10万，十单可能就赚100万了，一百单说不定能赚2000万。”
    周浩然有点心累。
    感觉带着这个年代的人一起做生意，真是有劲使不出。
    这思维理念上的层次差距太大了。
    要是放在三十年后，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对一些常见的互联网逻辑都能有粗浅的理解了。
    姜雄和李长兴都是下海多年的商人呢，商业认知还太浅薄。
    倒是小徒弟乔诺，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起来。
    感觉这跟她写信是一个道理。
    她一天时间，写了一封信。
    如果只寄一封信，就意味着这封信占用了她一天的时间成本。
    如果寄出十封信，就意味着每封信只占用她十分之一天的时间成本。
    如果寄出一万封信，那她写信的时间成本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成本跟规模息息相关！
    (本章完)

 第219章 老师和学生

    第219章 老师和学生
    这年头的出版成本很低。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监管不严，全国各地都在积极的推动经济发展，对环境保护的力度不够。环保不够，就可以乱砍乱伐，可以放开量的生产纸张了。
    物料成本低，就意味着纸张价格低。
    除了高端印刷的铜版纸，国内技术落后需要从国外进口。
    其中品类的印刷纸，国内都可以自主生产。
    这就给造纸，以及下游的印刷出版产业创造了很大的利润空间。
    就比如作协这120万元的订单。
    物料成本是40万元。
    其中，纸张成本是30万元，油墨成本是10万元。
    这是绕不开的硬成本。
    至于成本核算里的其他几个成本项，都有着很大的探索空间。
    周浩然要大幅度的降价，主要就是要对其他几个成本项动手。
    “好了，这些模式上的大道理都不讲，就事论事只说这一单。根据我的计划，以60万元的价格来接单，并不会造成印刷厂的亏损。”
    “不亏损？”
    李长兴不明白。
    周浩然就起身，拿起笔去了办公室的白板前，刷刷几笔，把成本项都列了出来。
    物料成本，40万元。
    薪资成本，12万元。
    水电维护仓储等成本，3万元。
    设备折旧成本，5万元。
    金融成本，5万元。
    李长兴指出，在印刷过程中，肯定会出现一些失误，导致错印，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不可控项，还要再增加5万元的风险成本。
    周浩然也写下来。
    一共是70万元。
    周浩然先把“金融成本”给打了一个叉，“金融成本可以先砍掉，我们为什么要去贷款？高额利息的短期债，把属于我们的利润都给吃掉了！”
    姜雄给出了他的解释，“金融成本是绕不开的一关，我们账上的确有一些钱，只看这一单，的确不需要贷款。可如果我们真的给市场价打五折，别人要120万，我们只要60万。那全市的书商都一定会找上门！我敢保证！”
    周浩然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姜雄道：“我们账上的资金，不足以覆盖所有的订单，短期借债是绕不开的环节。”
    周浩然摇摇头，“所以要改商业模式。”
    “啊？”
    姜雄和李长兴都有些晕头。
    这年头，“商业模式”还是个前卫概念，大部分人都没听说过。
    周浩然像个老师似的，站在几人面前，说道：“老李，之前长兴出版社印刷《少儿百科全书》差点破产，什么原因？因为垫资印刷，导致你必须要向银行大量借债。”
    姜雄大方承认，“我这边运作失误，《少儿百科全书》卖不出去，导致还不上印刷厂订单的费用。这才出现了连锁反应。我要破产，他也要破产。”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周浩然脸色严肃，“一个图书项目的成败，这是书商的责任，为什么印刷厂也要来承担代价？这不合理，必须得改。”
    “怎么改？”
    “先收费，后印刷。”
    “啊？”李长兴觉得很吃惊，“垫资是惯例啊，全行业都是这样做的。”
    姜雄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如果是先收费，后印刷，就不需要去借债垫资了，就真的可以省掉这10%的金融成本。”
    “这可能吗？”
    李长兴神色错愕。
    周浩然淡然道：“垫资印刷，这是陋习，必须得改！中博书局带个头，给全国的同行打个样！至于书商们会不会接受……我们都已经半价接单了，谁又能拒绝？”
    李长兴像是坐着听课的学生。
    默默思考。
    姜雄很振奋，一下就看到了希望，“我觉得这样行！既可以让印刷业务规避掉不该承担的风险，也可以节省掉金融成本。”
    周浩然回头，在白板上又把“设备折旧成本”给去掉了。
    “设备都已经买回来了，就都是沉没成本。折旧只在做账时有用，在具体的经营里，没必要计算上。设备在那放着，接不接单，都在折旧。”
    “嗯。”
    姜雄和李长兴连连点头。
    没太听懂。
    却连质问的角度都找不到了。
    “账面的亏损，不代表运营的亏损，只要现金流足够充足。”周浩然回过头，又盯上了剩下的几个选项，“用工成本不能降，可是用工效率要提高。效率的提高，就等于成本的降低。”
    接下来的说法就更复杂了。
    周浩然没再给他们发言的时间，自顾自的讲课。
    现在几个月接一单，工人业务不熟练。
    效率自然低。
    如果每天都接单、都工作，技能越来越娴熟，效率就会大幅度提升。如果业务颗粒度更细一些，流水线运作，还能进一步的提升用工效率。
    印刷设备的维护成本，也有降低空间。
    这种大型设备，磨损主要是启动阶段。
    一直运作，反而没什么故障。
    停启停启，或者长时间不用，维护成本才高。
    如果能大量接单，印刷厂里每天两班倒或者三班倒，让设备处于长期性的工作状态，就可以把综合成本降下来。
    而一旦工作熟练了，因为印刷错误、工作失误所导致的风控成本还会进一步的降低。
    大量接单后，跟上游的造纸厂、油墨厂的议价能力也会提升，采购成本下降。
    “对了，还有仓库……”周浩然又展现了他狡猾的一面，“我们没理由给书商当仓库，当印刷任务结束，就要求书商马上都把书运走。如果占用我们的仓库，需要额外缴纳仓储费。”
    “额外缴费？”
    李长兴又被这样的一个策略给震到了。
    “这样做有两点好处，一是提高周转率，催促书商不占用我们的仓库。第二，在订单之外，还有额外的仓储收益。相当于降低了仓储成本。”
    周浩然这又是把互联网的手段给拿了出来。
    很多互联网产品服务，都是先用低价甚至免费策略，把客户吸引过来。等客户过来了，想要享受更多的服务，就得二次付费了。
    印刷厂的业务也可以这样。
    “先以市场价五折的超低价，把书商都吸引过来。过来之后，主动权就在我们这里了。要先付费，后印刷；不能占用仓储，否则要付费。甚至想要加急印刷，也要额外排队。”周浩然看了乔诺一眼，“这就是流量思维，先别管赚不赚钱，先把流量吸引过来。等流量来了，后续的变现还不容易？”
    乔诺俏脸红扑扑的，兴奋又自豪。
    这是她和师父的秘密。
    是写信生意的精髓！
    姜雄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李长兴看着白板，失神的说：“哪怕那些都不算，物料40万，工资12万元，杂费3万，风控5万……总成本最多也就60万。”
    周浩然笑道：“对，哪怕不考虑长期的规模效应，只看短期这一单，我们也没有亏损的理由！”
    “那……”姜雄激动起来，“那我就跟作协那边联系？我们报价60万？”
    李长兴两眼冒光，“我感觉抓住了一波大机会！”
    周浩然道：“抓紧办！”
    ……
    三板斧下来，作协的订单没理由拿不回来。
    周浩然没必要参与。
    他去问乔诺学校的事。
    她毕竟是学姐嘛，刚毕业。
    乔诺说学校已经开学了，只不过是新生还没入学。
    一个夏天，他哥都跟着导师做项目，都没休假。
    “你哥？”周浩然好奇，“你哥也在复旦？”
    乔诺笑嘻嘻的说：“对呀，他读研究生呢。”
    “你亲哥？”
    周浩然记得他有个弟弟。
    乔诺轻轻颔首，“嗯，比我大两岁。”
    “你家这都是文化人啊。”
    周浩然就挺佩服的。
    他去人事那边，开了红星台的工作证明。
    然后驾车去学校。
    要办理休学手续。
    趁着现在新生没入学，不那么忙，办各种手续都不用排队。
    直接去教务处，拿上通知书，当着教务老师的面写了书面的休学申请，又填写了《学生学籍变动申请单》。不过这还需要学院里的审核，还需要退宿舍、暂缓学费等操作。
    周浩然不知道找谁，也怕流程太漫长。
    好在他对计算机学院很熟。
    上辈子，甚至跟程德昌程院长都有很不错的交情，在校期间、毕业后都有很多往来，那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长者，没什么领导做派。
    不如直接去找院长。
    简单痛快。
    去了院长办公室，发现他不在。
    问了一下，说是在实验室。
    周浩然轻车熟路，直接去了三组实验室，这里是程院长带学生的地方。他是博士生导师，也带硕士，还会给大一新生讲入门的《计算机原理》。
    不需要敲门。
    推门而入。
    就见实验室里吵成一团。
    七八个学生，站在了一台电脑前，似乎遇到了什么技术上的困境，在激烈的争吵着。
    周浩然凑过去，果然见到了程院长在这里。
    坐在电脑前，被学生给围住了。
    电脑显示器里，是一串串很复杂的代码。
    周浩然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就开玩笑道：“程院长，这是在调用java的绿色线程做动画循环啊，你能看懂吗？可别误人子弟！”
    “嗯？”
    同学们纷纷回头，惊愕的看他。
    程德昌也回头，神色迷茫，扶了扶眼镜，“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组的？”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尴尬了！
    前世今生有点错乱了。
    好在他反应快，连忙郑重其事起来，正色道：“程院长，我这里有一份申请文件，需要学院这边审批，麻烦你给批个条子。我这边很忙，想尽快办下来。”
    程院长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神色好奇，询问起来：“同学，你能看懂绿色线程？你对java语言很精通吗？”
    (本章完)

 第220章 院士请指教

    第220章 院士请指教
    java语言是95年才发布的，算是目前it领域最新潮的一种计算机语言。
    不过，因为发布时间太短，导致大部分人对这款语言都处于摸索阶段。
    周浩然就不一样了。
    作为行业从业者，java是it工程师们必须精通的语言。
    现在才96年，jdk才更新了两个版本。
    全世界的工程师对java都处于学习阶段，说他是全世界最精通java语言的人，有些夸张。要说他是世界前五，也不算太谦虚。
    眼下这个小团队遇到的技术困境，对他来说太小意思了。
    只不过周浩然犹豫着要不要帮他们。
    “他？他不行！”这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他不是咱们学校的同学，他是红星台的。”
    周浩然微微一怔，转头看到了一个大帅哥。
    白白净净的清秀阳光。
    像是韩国欧巴。
    长相很熟。
    “你是不是叫周浩然？”
    “你是？”
    “我叫乔海，乔诺是我妹妹。”
    “哦，你就是乔海？”周浩然眼睛一亮，就觉得真巧，“我来之前诺诺还说过呢，说她哥在复旦读研，没想到是在计算机学院读研啊。”
    乔海笑道：“我看过你们两个的合影，感谢你在单位里对我妹妹的照顾。”
    周浩然不以为意，“互相照应。”
    “你不是在电视台里当销售吗？”乔海就很好奇，“怎么来学校了？”
    “我……”
    周浩然刚想说他是来办休学手续的，话到嘴边，赶紧收住。
    乔诺那边还瞒着呢。
    要是让她知道，她一直崇拜仰慕的师父，其实是比她小四届的学弟，她搞不好要精神崩溃，师徒关系都没法维系了。
    “哦，我过来是想找程院长合作的。”
    周浩然马上改口。
    “合作？”
    乔海感到疑惑，不知道他一个跑销售的业务员，来计算机学院这边有什么合作。
    程德昌院长转过身，好奇的看着他，“你是电视台的？要合作什么？”
    周浩然解释道：“现在的企业管理中，会遇到很多复杂的财务、供应链、仓库、销售等方面的大量数据。过去采用的都是手写的单据来记录，这就太影响效率了。”
    “哦，要做信息管理系统？”
    程德昌对这样的项目不陌生。
    周浩然笑笑，“对，数字化的管理可以让企业运营更高效、信息传递更畅通。”
    程德昌摇摇头，“这样一个系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同的企业可能会有不同的需求。要根据不同的需求，开发出不同的设计、不同的功能，需要定制化开发。”
    乔海失笑道：“周浩然，信息管理系统我们都开发过，背后的原理很复杂呢，要对接数据库，要对不同的部门开不同的权限……”
    “我知道。”周浩然打断了他，“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功能都开发出来，以模块化的方式……刚好现在有了java语言，开发起来就更容易了。”
    乔海微微一愣。
    对他的话感到吃惊，他好像真懂java语言？
    在场唯一的一个女同学，戴着眼镜其貌不扬，若有所思的说：“把功能模块化，然后根据不同的客户需求，去调用不同功能的模块。”
    周浩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就像称院长说的，企业的个性化就意味着信息管理系统需要定制，可如果是模块化的架构设计，就可以按需分配，用最小的成本做最大的事。”
    “这怎么架构？”乔海觉得这太有挑战性了，“没人会。”
    有一个同学尝试着说：“要不找二组的房师兄问问？他是博士后，技术最好，对java语言的研究也最深。”
    “他行吗？”
    乔海觉得不靠谱。
    软件架构，就跟盖房子的承重梁一样。
    正常的软件开发，就像盖楼。
    这都能理解。
    可周浩然说的这个功能模块化，随需随取，这就很复杂了。
    这就相当于把每个房间给单独都建造出来，然后按照需求，把卧室、客厅、储藏间、浴室、洗手间等“功能”，都组装进承重梁里。
    这对房屋框架的设计就会有极高的要求。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来当架构师。我把框架搭建起来，请我们计算机学院的同学，来帮我把功能都落地实现就行了。”
    “你？”
    乔海睁大眼睛，想笑又不能笑。
    倒是身边有几个同学，都笑起来了，觉得这不知道从哪来的小伙儿，说起话来不着边际。还在电视台工作呢，能不能成熟点？像个愣头青似的。
    程德昌院长盯着他看了几眼，问道：“你叫周浩然？”
    “对。”
    “刚好，这里有一个小bug，这些人都研究一上午了，你来看看？”
    “呃……”周浩然考虑了一下，出于长远的计划考虑，也就答应了，“那行，我来看看，这是要做网页的动态广告吧？”
    乔海摇头道：“什么广告？这是在hotjava浏览器上做粒子动画效果的演示。”
    周浩然点了点头，“一回事，你说的是技术，我说的是技术的应用。你们这个技术开发出来，就是为了在网页端现实动态广告。实验室要是能连接因特网，可以登录雅虎主页看看，就可以看到。”
    “啊？”
    乔海愣住，转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兄弟们。
    都是大眼瞪小眼。
    一脸茫然。
    乔海嘿嘿一笑，跟旁边的同学低声显摆：“这是我妹夫。”
    周浩然坐了过去。
    键盘、鼠标、显示器都很老气，桌子上还放了一本《java语言规范》的参考书。
    不过，目前国内还没有中文版。
    这是英文版，该书的最初版。
    “这谁的书？”
    周浩然指了一下。
    乔海笑着说：“我的，从美国捎回来的。”
    周浩然瞟他一眼，很赞叹，“英文的，能看懂？”
    乔海道：“还行。”
    周浩然指点道：“这书有好几个地方都不太对，你看的时候要注意点。”
    “周浩然，你也太能吹了吧？”乔海能感受出来这小子很有才华，可实在受不了，“这书有错误？这本书是高斯林写的，他是java之父，这门语言就是他设计的！”
    周浩然道：“我知道他是java之父，詹姆斯·高斯林呗。他创造了这门语言，不代表他就最懂这门语言。”
    “呵呵。”
    “哈哈！”
    “你太逗了！”
    一时间，大家就哄笑起来。
    周浩然很奇怪的看他们，“这很正常吧？就像咱们做高考阅读理解似的，文章的原作者去做那些题，都未必能答对。这就是公众产品的价值附加原则啊，你们硕士、博士的，这点都不懂？程院长，你懂吧？”
    程德昌一脑门黑线，“看你能不能解决这个bug！”
    周浩然笑笑，“这个简单。”
    乔海道：“不简单，这个程序，我们在sun演示机上跑得好好的，转到了浏览器上，运行五分钟就冻结了。”
    “检查下事件的分发线程。”
    周浩然开始操作。
    “java的线程模型太垃圾了……”
    乔海在旁边抱怨，下一刻，他就顿住了。
    因为周浩然的操作太熟练了。
    而且速度极快。
    “找到了，就在这。”
    周浩然伸手指着屏幕上的一段代码。
    public class particle extends thread {
    public void run(){
    while(true){
    repaint();//直接调用awt绘图方法
    try { sleep(100);}
    catch(interruptedexception e){}}}}
    “现在的java语言有很多缺陷和漏洞，那位java之父也未必知道，你看着他的书来编程，难免会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bug。”
    这一刻，周浩然好像跟程院长换了身份。
    好像他才是科学院院士、博士生导师，学科带头人、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的院长。
    所有人都顷刻震惊！
    程院长脸色扶了扶眼镜，往前凑，使劲盯着这段代码。
    周浩然笑道：“程院长，你这种大专家，就别来研究代码了，你都多大岁数了。”
    程德昌难以置信，“你说的是对的？”
    周浩然道：“肯定对啊，你们在用户线程里直接操作awt组件，实际上，所有gui操作都必须在系统事件线程执行。这是java的设计缺陷。”
    这其实不是什么太高深的难题。
    二十年后，著作《java并发编程实战》一书里，就把这个问题详细的给说清楚了。从那以后，全球开发者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困扰多年都很难解决的困境，竟然是java之父给弄错了。
    放在当下这个年代，堪称绝杀！
    周浩然笑着说：“其实也不怪你们，全世界多少开发者都被这个缺陷给困扰住了。回头我写一篇论文发出来，给全球的互联网行业发展做点微薄的贡献。”
    “有办法解决吗？”
    乔海发现有点冷场，就主动跟他沟通。
    真尴尬啊！
    堂堂的院士、博导、院长，在一个小年轻面前，跟个学生似的。
    “简单。”
    周浩然调整了输入法，开始敲键盘，修改代码。
    主要是调用runnable接口，调用eventqueue类api，调用invokelater函数，把绘图操作抛回给系统事件队列。
    修改过后，演示起来。
    屏幕上的动态粒子恢复了流畅运动。
    成功了！
    “嘶！”
    整个实验室，一片死静。
    各自震惊。
    好像都忘记了呼吸。
    “掌声吧？”
    还是程德昌院长见多识广，先镇定下来鼓掌。
    然后，围着他们站成一圈的博士、硕士们，才开始热烈鼓掌。
    乔海鼓掌最凶。
    都有点热泪盈眶。
    他现在终于明白妹妹为什么这段时间总在家里说“周浩然”这个名字了。
    这还是人吗？
    太强了吧？！
    (本章完)

 第221章 学术天才

    第221章 学术天才
    这段时间，周浩然一直都在做营销。
    做得也挺好。
    不过，技术和产品才是他的老本行。
    这次来了一趟大学，处理了点技术上的小问题，就觉得很充实。
    通过这件事，也很顺利的跟程院长建立了联系。
    两人去他的办公室谈话。
    周浩然才说明真正的来意，他想休学。
    着实又把程德昌给震到了。
    “休学？你是新生？”
    “对。”
    “大一新生？”
    程德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周浩然笑笑，“从小对计算机感兴趣，看过一些编程方面的书。”
    程德昌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有这天份，就应该来学校里好好学习啊，在电视台里工作……这怎么能跟你未来的远大成就比？”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学也没法学啊，我跟谁学？老院长，说句不谦虚的话，把国内所有的编程工程师都加在一起，都比不过我一个小手指。”
    程德昌气得吹胡子瞪眼，“年纪轻轻，别说大话！”
    “真不是大话。”周浩然正气凛然，“就比如java语言，我对这门语言的理解，比创造了这门语言的人还深呢。”
    “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就飘成这样？”
    程德昌院长爱才心切，却发现这小子太不踏实了，尾巴翘到了天上。
    周浩然正色道：“可不仅这一个，java现在存在的问题太多了，比如堆内存控制不足、内存占用高、jvm启动开销、大缺乏泛型支持、不支持硬件加速和复杂动画，还要手动实现迭代器……这太多了。”
    “呃……”
    程德昌觉得这小子确实是有真才实学。
    周浩然笑道：“我打算写几篇论文呢，一来是帮助java语言的进步和更新，二来也可以帮助全球的java开发者少走弯路。”
    程德昌语重心长，“该念的书，还是得念。”
    周浩然道：“老院长，我没时间啊。”
    “就真在电视台工作？”
    “我得赚钱啊。”
    “你这么年轻，你来读书，我给你找奖学金，大学四年你一分钱都不用！”
    程德昌是真想帮助他。
    周浩然叹了口气，“老院长，我不是当科学家的料，我没有踏实下来攻坚计算机科学的心态。”
    “那你学历不要了？”
    程德昌有些奇怪。
    不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老院长”。
    他是在任计算机学院的院长，没退居二线，也没调到其他岗位去。
    难道是因为年纪大，所以才叫老院长？
    周浩然瞥他一眼，“我也正愁呢，老院长，你这边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既不用来上学，也能拿到学位？”
    “不可能。”程德昌其实有这样的权力，可他不会任性的行使，“教育部门的规定，全日制本科生不允许全职工作。缺勤三分之一，要面临休学或者退学。”
    周浩然试探着问：“那我跨过本科，直接来读你的博士，怎么样？”
    程德昌失笑道：“硕士都跨过了？”
    “不读硕士。”
    周浩然上辈子在常春藤的伯克利大学读硕士，过去的老路可不想再重走一遍浪费时间。
    程德昌有点冥顽不化，“不行了，教育改革了，不允许开这个口子了。现在推行的是逐级升学制度，你得一级一级的读上来。要是八十年代，你还有机会。”
    周浩然笑呵呵，“老院长，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任何事情都有特例。对于一些学术天才，总可以绕开规定。”
    “你是学术天才？”
    程德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周浩然沉吟一下，询问道：“老院长，你是院士吧？”
    “嗯。”
    “你申请过美国科学院的外籍院士吗？”
    “没有。”
    程德昌摇了摇头。
    周浩然试探着问：“我要是被选为了美国的外籍院士，怎么办？”
    “啊？”程德昌又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写几篇重磅论文，就算当不了院士，至少也能拿几个常春藤高校的名誉博士。”
    周浩然不是在吹牛。
    对互联网技术的演化史，他真是太清楚了。不过，他不可能精通每一个技术方向，他在学术上主攻的是大数据采集。
    这可就太重要了！
    其实早在八十年代，云计算、人工智能的普遍判断就出现了，可是难以实现。
    两方面原因，硬件层面，是性能不够；软件层面，就是大数据技术。
    谷歌后来能独霸天下，成为全球开发者的信仰圣地，就是因为谷歌在大数据领域的理论性突破，终于给全人类找到了一条正确的云计算、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
    周浩然达不到谷歌科学家的那种水平。
    可现在才1996年啊。
    提前了七八年！
    他可以通过结果去反推过程，近几年就把相关理论给抛出来。哪怕他水平不够，做一些技术性的阉割……只要给行业提供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就足以引起巨大的震动。
    程德昌却很头疼，“小周，你很有才华，编程能力很强，可是在计算机行业里，编程这只是小道。我的那些学生，都比我会编程。”
    周浩然笑道：“我知道，所以java语言只是个突破口。我围绕着java写几篇论文，主要是为了先引起行业的认可，获得一定的知名度。然后我才会抛出一些划时代的理论性论文，给it行业的发展指明正确的方向。”
    “行行行……”程德昌真有点听不下去了，有点想笑，“脚踏实地一点，别总扯那些大词。”
    周浩然很真诚的说：“等我的论文发出去了，全世界轰动，却发现我在复旦计算机学院一直处于休学状态。老院长，我主要是怕你这为难。”
    程德昌沉默许久，给出了他的答复，“你先回去，你的事情我考虑一下。”
    “老院长，我的事可别跟你那些学生说，我怕他们经受不住打击。”
    周浩然得防着点。
    乔诺她哥还在这里读研呢。
    ……
    这天下午，周浩然去了印刷厂。
    拿了一个箱子。
    箱子上有20万现金。
    之前《状元手册》印刷了15万册，不过东方朗他们没有卖光，还剩下了2万多册。这2万多册也不能浪费，采取了零售的策略。
    找的是之前卖盗版《状元手册》的光明中学的罗晨、方英喆那些人。他们以8块钱每本的价格拿货，然后去一些普高里以12元的价格销售，赚一些差价。
    效果还真挺好。
    开学之前，把库存都清理干净了。
    除此之外，还从李长兴这里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作协的订单抢回来了！
    60万的报价一出，三彩印刷那边果然不敢跟，只是说了几句风凉话。
    周浩然不觉得意外。
    晚上把箱子钱交给乔岁青。
    乔岁青近期的心情很好。
    不是有钱。
    而是母女关系的缓和。
    浩然的策略真的有效，弄堂里的流言蜚语肃清了，外界对她妈妈的负能量影响也就没了，家庭关系在向好发展。
    “我妈说了，我哥的彩礼她去想办法，不用我出了。”
    乔岁青很开心。
    周浩然好笑道：“不就几万块钱嘛，咱们这有钱啊。”
    乔岁青贝齿咬着嘴唇，“这是你的钱。”
    “你笨蛋啊！”周浩然挤了挤眼睛，带几分调侃，“钱都在你这管着，你偷偷挪用给娘家，我又能知道。”
    乔岁青翻了个大白眼。
    自然懂他的弦外之音。
    “我说的不对？”
    周浩然打开了录音机，伸出手来邀请她跳舞。
    乔岁青伸手，拉着他站了起来，“对了，你这个月的工资发了，在我那呢。”
    “哦。”周浩然轻搂着她的腰，慢悠悠的跳着慢三步，“以后我的工资，你去给我领了就行。下个月多，提成能发下来一部分，估计得好几万。”
    “唉！”
    乔岁青清幽一叹。
    “怎么了？”
    “变化大呗，几万块钱跟几百块钱似的。”
    “这才是海港，大都市。”
    周浩然平时在平安路这边往来，到处都是一掷千金，阔绰程度胜过了三十年后国内的绝大多地方。
    乔岁青轻声道：“浩然，我有点不踏实。”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我最近也有点不踏实。”
    “你？”乔岁青脚下一顿，“你怎么了？”
    周浩然开玩笑道：“我感觉最近吹牛太多，怕遭雷劈。”
    “噗！”乔岁青白他一眼，娇嗔道，“你还知道啊？”
    周浩然这才坦言道：“感觉最近事业发展的太快，有点不可控。还是信得过的可用之人太少啊，得稳一稳，去学校里找。”
    “你要去学校？”
    “不是去读书，拉一个队伍，弄几个项目，挑一批好苗子出来。这企业用人啊，还是自己从零开始培养起来的更放心。”
    “哦。”
    乔岁青对这些就不太懂了，也不会乱参与。
    周浩然笑着说：“就跟娶媳妇似的。”
    乔岁青很好奇，“怎么呢？”
    周浩然笑道：“娶媳妇，得娶大姑娘啊。”
    乔岁青拍了他一下，嗔道：“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处女情结？”
    周浩然正色道：“这不是处女情结，这是心理学。一个女人，由始至终跟着我，这才是一条心，才更放心。要是她跟过别的男人，就始终会隔着一层。”
    “哦。”
    “你就没什么反应？”
    “啊？”乔岁青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反应？”
    周浩然笑着问：“青梅姐，你跟我是一条心不？”
    “你少跟我拐弯抹角。”乔岁青掐了他一把，娇哼了一声，“不跳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去把我的内衣找出来，放我床上，我一会儿要换。”
    周浩然要等她洗完再去洗。
    一个人默默思考。
    最近他考虑要再成立一家公司，依托着他写信所衍生出来的商机，做点稳赚不赔没风险的买卖。
    这种美差生意，交给谁来管理呢？
    得找一个信任的人。
    要好好想想！
    (本章完)

 第222章 形象工程

    第222章 形象工程
    9月1号新生开学。
    周浩然开车，送东方朗去复旦大学。
    高中一起卖书的小伙伴们散伙了，很多都去了外地读书，多少有些唏嘘。
    “没事，这份交情结下来了，以后往来的日子还多着呢。”周浩然心态很平和，问道，“去了大学，你要做哪些事啊？”
    “学计算机，跟上数字化时代。”
    东方朗总听他讲，自然也就跟上了。
    “嗯，多了解一些数字化应用、互联网的原理，至于技术细节，你没必要懂，更不用去学编程。”周浩然对他的学习能力一点不担心，毕竟是复旦高材生，“还有呢？”
    “多处几个对象。”
    “还有呢？”
    “带团队，做点兼职的小生意。”东方朗知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想做大生意，就得用人，用信得过的人。朱元璋都是靠着他的老乡打下的天下，大学是个人才库。”
    周浩然瞥他一眼，笑道：“怎么带团队？”
    东方朗道：“组织一些人，一起来做生意呗。只要赚了钱，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
    周浩然这时已经停车了，在复旦校门外挺远的位置，说道：“赚钱了，然后给大家一起分钱，可以很快的收拢人心。”
    东方朗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浩然道：“不过，这种利益关系，不适合培养嫡系心腹。”
    东方朗问：“那应该是什么？”
    “赔钱。”
    “啊？”
    “你带他们做项目，然后亏的血本无归。”周浩然转头看着他，“会钱，比会赚钱更重要。之前咱们在弄堂的挨家挨户送彩电，你有什么启发？”
    东方朗沉吟着说：“可以从人性底层去建立关系。”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亏钱了，你要死要活很崩溃，想跳楼想自杀。这时候还围在你身边的人，就剥开了利益进入了人性底层。这时，你孤注一掷的要东山再起，还愿意跟着你干的人，就是你的嫡系。谁要是愿意出一部分资金，帮你分担风险跟你一起干，那他就有资格成为你的合伙人。”
    东方朗一脸敬佩，“还是你阴险啊！”
    周浩然气道：“行了，你赶紧下车！”
    “啊？”东方朗不情愿，“这还没到呢，还挺远呢！”
    周浩然道：“走过去，让人看见你坐着一辆大奔去学校，人还以为是什么富二代呢，还怎么有凝聚力？在学校里学会装穷，又穷又大方，别人才愿意跟你在一起。”
    把东方朗轰下车，周浩然一个人驾车去了复旦校园。
    因为是新生入学。
    导致门禁偏严。
    好在看门大爷很有眼力，怎么都不会把豪车拦住。
    周浩然在计算机学院外停下。
    引来了上百人的围观。
    这车太豪华了。
    周浩然笑着跟大家挥手，“你们都是新生吗？”
    “是。”
    “我们是学生会的引导员。”
    “我是新生。”
    ……
    同学们青涩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羡慕好奇的表情。
    周浩然笑着说：“我是你们的学长，这次是回学校来谈合作的。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们一起做项目。”
    进了学院大楼。
    直接去找程德昌院长。
    敲门三下。
    推门而入。
    程院长正趴在办公桌上工作，见到是他，就摘掉了老镜，“哦，浩然，你怎么来了？”
    周浩然道：“老院长，今天开学了。”
    程德昌道：“嗯，那就去办手续吧。”
    “手续？”周浩然微微一愣，“什么手续？”
    程德昌沉吟着说：“你的事我已经考虑了，你不能休学，还是得正常报名。”
    “我没空啊！”
    周浩然可不会来学校里，跟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孩子打闹。倒是记忆中上辈子无缘接触的几个美貌女性，成了仅存的一点动力。
    程德昌叹气道：“要我说，你这个年纪，还是应该来学校安分的读书。”
    周浩然干脆利落，“不来。”
    程德昌早有预料，也做出了妥协，“不来就不来吧，不过学分你得修够。考试的时候你得来。”
    “考试？”周浩然哭笑不得，“那不挂科了吗？”
    “挂不了。”
    程德昌对这种坏规矩的事不愿多说。
    周浩然理会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那还考试干什么？你这边直接就……”
    程德昌皱眉道：“先看看你的论文水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要真是学术天才，经教育部批准，是有破格的可能的。”
    “可别了，就咱们私下里运作就行了，别上报申请什么的，闹的满城风雨。我就算写论文，也是匿名去写。”
    周浩然可不希望贴上一个计算机天才的标签成为全国知名人士。
    一旦出名，就定性了。
    不说别的，他现在还要用销售的身份，来调动电视台的资源；要利用调查记者的身份，去广泛的搜罗社会资源呢。
    “匿名？”
    程德昌对这样的决定很不理解。
    周浩然很为难的说：“老院长，你得理解我啊，我不想做科学家，我不是那块料。可我要是出名了，成了全国知名的计算机天才，到时候社会压力就得绑架我，都得让我去当科学家。”
    程德昌这下真不能把他当年轻人来对待了，神色严肃，“你就这样浪费你的天份吗？”
    “我哪有什么天份？我的技术水平现在看来是挺好，再过二三十年，根本就不算什么。”
    周浩然有自知之明。
    他的技术水平挺好，但是天板不高，要不上辈子也不会技术转产品。
    程德昌失笑道：“技术进步慢，可是经验宝贵啊，以后也可以带团队。”
    “我现在就可以带。”
    “啊？”
    “上次不是说了嘛，我要开发几个信息管理系统，到时候会请咱们学院的一些高手来帮忙。大三大四、研究生什么的都行。”
    周浩然现在身边缺可用之人。
    开发管理系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寻找、培养信得过的人。
    像李长兴、姜雄这种半路出家的合作伙伴，很难把后背对着他们。
    程德昌有些吃惊，“你真要做？”
    周浩然笑道：“要做啊，咱们可以长期合作，我来帮你一起培养咱们学院的人才。我做的都是市场化项目，他们毕业了以后，也能更好的适应社会。”
    “嗯。”
    程德昌点了点头，面色沉吟。
    他听学生说了，这小子开着一辆银灰色的奔驰，不缺钱。要是能一起做项目，也不失为一次他带着学生对接市场的机会。
    “你先办入学吧，别的事情，我们慢慢讨论。别想着休学了，想拿学位，就趁早，以后更麻烦。”
    程德昌本来不想用太多的手段给他通融。
    不过这时，已经有了给他开绿灯的念头。
    周浩然又道：“对了，院长你帮我开个通行证吧，要不我开车进出校园，都不太方便。我是复旦的学生啊，我可不是外人。”
    这是小事，程德昌叫来了秘书，登记了车牌号和车型。
    去学校管理处，一会儿就能办下来。
    ……
    长兴出版社，名字很大。
    其实就是一个印刷厂。
    在姜雄遍布海港的文化产业人脉推动，以及作协关系网的引荐下，一下就火了。
    都不用主动找人找关系了。
    书商们在主动上门。
    价格战，是从古至今最有效的竞争策略！
    在拿下了作协的订单之后，又接连拿下了三个订单。
    周浩然这天过去的时候，刚好见到李长兴笑容满面的送一个书商离开。
    “这是又谈成了一笔？”
    “嘿嘿，拿下！”
    李长兴现在就有点春风得意。
    周浩然跟他一起步行进厂，“咱们是先付费、后下单，让他们先交定金。开工之前，把所有费用都交齐。出版行业的三角债，要是不解决这个危机，风险太大。”
    李长兴笑道：“先付费是对的，省去了我跟银行打交道的麻烦。没了这个环节，那就太轻松了。”
    进了厂房，机器轰鸣。
    印刷机在开工。
    这味道很刺鼻，因为在印刷过程中除了油墨，还会用到一些其他的化学制剂。
    却发现工人们都没佩戴口罩。
    “这是什么味？”
    “固化剂、清洗剂、涂料、油墨什么的。”
    “这有危害性啊！”
    周浩然表情严肃，很重视。
    李长兴不以为意，“没事，都习惯了。”
    周浩然瞥他一眼，“以前几个月开工一次，这些怪味很快就散了。现在天天开工，接下来还要两班倒、三班倒，这厂里都得是化学品的味。”
    李长兴笑呵呵，“没事！”
    “买口罩，配工作服。”
    周浩然不容置疑的做出了安排。
    李长兴微微皱眉，“没必要啊？全国的印刷厂都这样，咱们跟造纸厂不一样，这点味就算有危害，也都很轻微。”
    周浩然道：“就算无害，也得规范起来，这是个形象工程。”
    “形象工程？”李长兴微微一愣，“给谁看啊？”
    “媒体。”
    “媒体？”
    “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能留情。接下来，要找一些媒体来报道，来做点广告。”周浩然手里有资源，自然得利用起来，“你看着吧，我得对三彩印刷那边来点狠的！”
    (本章完)

 第223章 羊毛出在猪身上狗买单

    第223章 羊毛出在猪身上狗买单
    厂房里其实有口罩。
    但是没人戴。
    这大夏天的，厂房里又没有空调，戴着口罩能把人捂死。
    周浩然叫人拿来了口罩。
    李长兴根本没有这样的认识，听他说起了媒体，就很振奋，“我们是要做广告吗？”
    “会有广告，先不急。”
    周浩然戴上了口罩，跟他一起进厂，先参观了一圈，虽然他还没有了解具体的业务细节，但粗略的走一圈，他就知道还有很多可以改进、有机会进一步的控制成本的地方。
    这年头国内的民企，管理都普遍都很随意粗放。
    “形象工程也不仅是面对媒体，还有官员。”
    周浩然跟他进了办公室。
    觉得这样不行。
    门关上了，还是能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机器声。同时，屋子里化学制剂的味道也一点不少，得在外面搞一个独立办公室。
    或者把作业车间给隔离开。
    李长兴殷切的给他倒水，“官员？什么官员？”
    周浩然道：“要欢迎地方领导过来调研，尤其是高级别的领导。”
    “啊？”李长兴就觉得这很难办，“咱们这种民营小厂，哪个领导会来啊？没政绩没体面的。”
    周浩然笑道：“所以下一步，我们要想办法给领导们送政绩。”
    “嗯？”
    李长兴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现在订单这么多，只靠一个班组是不够了，得招工。”
    李长兴点了点头，“嗯，招工启事发出去了。”
    “撤回。”
    “啊？”
    “你去找地方领导谈。”
    这才是周浩然最主要的目的。
    李长兴就不太理解，皱眉道：“谈什么？”
    周浩然道：“现在国营企业都在倒闭、破产、下岗，那些国企工人，都是沉重负担。我们要承担社会责任，主动帮他们解决国营工人的安置问题，免得社会生乱。”
    印刷厂里的工人，技术工人其实不多，有十几个，来运营、维护设备就行了。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图书的装订工人。
    这才是最需要人力的地方。
    而图书的装订并不复杂。
    简单培训就可以上岗。
    这就给印刷厂的招工创造了很宽松的条件。
    不过，等过个十几二十年，全都是数字化流程了，自动化越来越强，装订效率大幅度提高，大量的装订工人就会纷纷下岗。
    “这些安置工人可不好管理。”
    李长兴认为这是个馊主意，觉得周先生还是太年轻，有一种虚假的情怀。
    做民营企业的，就安安心心的开工赚钱就行了，社会责任那是国企的。哪有国企不想承担社会责任了，大肆裁员，然后让民企来承担责任的道理？
    周浩然笑道：“所以为了更妥善的安置好工人，印刷厂也需要拿到一些优惠政策。比如拿到一些土地来扩充厂房，比如盖员工宿舍、盖居民小区。”
    “还要为员工解决住房问题？”李长兴都快崩溃了，苦着脸道，“周大先生啊，咱们是民企啊！民企！”
    周浩然瞥他一眼，“老李，咱们订单价砍半后，印刷厂还有利润吗？”
    “没什么了。”
    “那我们靠什么赚钱？”
    “嗯？”
    李长兴愣怔了，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老李，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商业模式。靠着一个业务来引流，流量来了之后，靠着另一个业务来赚钱。用我们的行话来说，这叫做‘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
    “什么啊？”
    李长兴一脸懵逼，哪能理解这么的互联网玩法。
    周浩然简单的说：“放弃印刷业务的利润，把印刷订单都抢过来。在招工、扩大业务线的时候，去积极跟地方合作，帮他们解决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用土地来交换。”
    李长兴似乎明白了，“做房地产？靠着买房来赚钱！”
    “房地产好啊，一套房子，工人要贷款三十年才能买下来。”周浩然瞥他一眼，神色就冷峻起来了，“跟银行合作，靠着卖房子拿到了工人未来三十年的血汗钱，再一年一年的发给他们，让他们安心做工。”
    “嘶！”
    李长兴面色猛地一变。
    过去几十年的教育，让他猛然就从周大先生的这套说法里，感受到了一个遥远又陌生的词。
    资本家！
    这是资本家的做派啊！
    太黑了吧？
    “经济的蓬勃发展，不牺牲一两代人，哪能快速转型？”周浩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房地产是国策，这是大势所趋。”
    “房地产……”
    李长兴目瞪口呆。
    “现在政策还不明朗，地价都很低，地方领导们也都不在意。拿着免费的土地，就能帮他们解决掉职工安置的隐患，何乐而不为？就算不免费，给出一个很低的价格，或者延期一两年再付土地转让金，也足以把印刷业务损失的利润给赚回来。”
    周浩然现在没什么实力去房地产市场做大项目。
    围绕着印刷厂，先开发两个职工小区的楼盘，试试水。
    李长兴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大计划啊！”
    周浩然鼓舞道：“印刷行业的市场太小了，也没什么利润。你要是想当大老板，还是得做地产。不过，现在没钱买地，你得先从印刷业务往那边转。”
    李长兴失笑道：“怪不得要自砍半价去搞印刷呢，原来是这样！”
    “半价也可以有不错的利润空间，不过在管理方面需要更加的精细化。等过段时间有空了，我过来研究几天，想办法在业务层面进一步的压缩成本。”
    周浩然起身，打算离开了。
    这里都是化学品味。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规范化。把工人的服装都统一起来，都佩戴好口罩，做好通风，别搞出什么安全隐患出来。”
    没想到，走到厂区门口，准备上车离开了。
    一辆黑色的奥迪开了过来。
    “周总，留步！留步!”
    奥迪车上，仓皇跑下来了一个灰白色西装的人。
    竟然是三彩印刷的老板麦良平。
    “麦总？”
    周浩然笑着过去跟他握手。
    麦良平笑着说：“真巧啊，要是晚来一会儿，就碰不上周总这尊大佛了。”
    “我？”周浩然摇摇头，“麦总说笑了。”
    麦良平笑呵呵，眼神意味深长，“周总，以我对李总和姜总的了解，他俩可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全市的印刷订单，都在抢着往这边跑啊！”
    “是吗？”周浩然不想亲自下场，看向了旁边的李长兴，“李总，发生了什么事啊？麦总在说什么？”
    李长兴笑道：“没事，就是这位麦总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没生意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可真遗憾。”
    麦良平一时都有些分不清真假，叹了口气道：“李总，周总，这事我看差不多就停了吧。报价这么低，我是没什么生意，你这边也不好过，何必呢？”
    周浩然不接茬，“麦总，印刷厂的业务我不参与，我先走了。”
    “唉唉，周总……”
    麦良平才不信呢，刚才都看见了。李长兴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略微落后了半个身位，主次关系很明显。
    李长兴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麦良平，你前段时间不是挺威风吗？抢了我的订单还冷嘲热讽。”
    “都是误会，何必呢？”麦良平服了软，很客气的说，“做生意嘛，都是为了发财。赔本抢订单，这对谁都没好处。”
    周浩然笑着说：“哦，我听懂了。李总这是不争馒头争口气，宁可亏本接单，也要跟麦总的印刷厂抢客户，对不对？”
    麦良平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没必要啊，真没必要！和气生财……李总，要不这篇就翻过去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不怎么样！”
    李长兴见他这态度，就越发感受到了周大先生策略的正确性。
    麦良平脸色难看的说：“李总，你这就没意思了，做生意是为了一起赚钱，而不是一起赔钱……周总，你说呢？”
    “我觉得也是。”周浩然点了点头，“要不我提个建议吧。”
    麦良平很高兴，“周总，你说！”
    “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印刷厂合并。化敌为友，所有的误会就消除了。”
    周浩然站在中立的角度提出了建议。
    麦良平笑呵呵，他可看不上这个落后老气的破厂子，“各自发展，也不是坏事。”
    李长兴冷哼道：“你想合并，我还不愿意呢。现在订单都往我这跑，我看你能撑多久！”
    “你价格这么低，一单至少要亏10%，又能坚持多久？订单量越大，你亏的越多，你下海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都不要了？”
    麦良平觉得这人失心疯了。
    李长兴似乎要狠心斗到底，说道：“是啊，我一单亏10%，我亏得起。你的贷款有多少？一年的利息就得一两百万吧？没有订单，银行都能把你逼死。”
    “周总，你来评判下，我今天好心好意的跑过来，这个李长兴，他就是这态度？”
    麦良平觉得很受辱。
    周浩然笑笑，“我没法参与。”
    “要死一起死，谁他妈也别惹我！”
    李长兴恶狠狠的说。
    “好！你行！”麦良平指着他的鼻子，怒不可遏，“咱们走着瞧，看谁先死！”
    (本章完)

 第224章 迟到的订单

    第224章 迟到的订单
    “广告都播出了，拜师的事，怎么说？”
    胡小宸在电梯里碰到了周浩然，语气凶猛。
    “你想什么时候拜？”
    周浩然也没法回避了，只能答应。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9月20号，我的生日，要不等到那天？”
    周浩然点了点头，“行，双喜临门。”
    胡小宸就开心起来，美滋滋的问：“你干嘛去呀？”
    “去找乔诺，一会儿去拜访客户。”周浩然说起这事就有点着急，“药厂的客户，本来上个月末就该去的，这都晚了好几天了。”
    “哦……”胡小宸拉了一个长音，神色谨慎，“她是你带的徒弟啊？”
    “嗯。”
    “拜师了？”
    “没有。”周浩然就有些好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放心吧，她那边也拖着呢，大师姐的位置给你留着。”
    胡小宸脸色红润，眼神幽幽，“这下便宜你了。”
    “便宜你了吧？”周浩然哼了一声，“当了我的徒弟，照镜子你都能乐开吧？”
    “哪有？”
    胡小宸刚想娇嗔，可电梯门开了。
    有两个同事站在外面。
    胡小宸表情瞬间就变了，冷淡高傲，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一扬下颌，“哼”了一声，像只骄傲的孔雀走了。
    周浩然暗骂了一句：“戏精”。
    回办公室叫上乔诺。
    出发。
    “师父……”乔诺对外勤的热情就不如前段时间那么高涨了，“要我说，去市场里跑销售，也没什么意思。”
    周浩然好笑道：“吃苦了，受累了？”
    乔诺轻声道：“也不是累，就是效率太差了，咱们拜访了那么多客户，也就签下了吉祥保险那一单，还是写信好。”
    “这下明白了？”
    周浩然引着她出了电视台小院，他的车停在外面一家咖啡厅的附近。
    “嗯，去跑销售，是按照客户的标准、他们的要求来争取合作，成功率不高。写信就不一样了，我们是在建立自己的规则，然后吸引客户按照我们的规则过来，来找我们谈合作。”
    乔诺这也算是实践出真知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一对一的线下社交，太低效了。最好的社交应该是什么？是吸引和筛选。你要把自己的认知、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商业模式发布出去，然后让更多人观察你、理解你，自动筛选出认同你的人。”
    乔诺眼波盈盈，“就像咱们写信似的，一封信发出去，几百人、上千人看到了信，就是同时跟几百几千人社交。那些认可我我们的人，找过来跟我们合作，赚他们的钱就太轻松了。我昨天下午去银行了，账上已经多了8万块钱，有16个客户付费订阅啦！”
    周浩然道：“是啊，这就是线上社交的优势，不需要所谓的社交礼节、也不需要穿衣打扮。其他销售搞的那些线下社交，机会成本太高了。”
    乔诺很崇拜的说：“师父，你也太聪明了。”
    “小意思！”
    “那我们还要去拜访客户？还不如回去写信呢。”
    “最后一个了，也算有点纪念意义。”
    周浩然也决定，这是他最后一次下基层去跑业务了。
    这一单很重要。
    是邵空离开之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时候留给他的一单，是海港第十七制药厂的订单，他们开发出了一款新的儿童感冒药。
    他已经基本把前期的工作都做好了。
    药厂那边也都认可去生活频道做广告，这单规模挺大，至少也得十几万。
    把这单签下来，也算是对邵空有一个交代。
    比预期的时间晚了几天。
    但愿药厂这边能通融。
    去了之后，按照客户信息，找到了市场部的张主任。对方听说是红星台来的，就有些生气，说你们怎么才来啊？迟到了好几天！
    周浩然就连连道歉。
    张主任很无奈的说：“道歉也没用啊，负责这件事的孙厂长已经联系了《文汇报》，想把第一期广告交给他们去做呢。你们要是再晚来两天，可能都签约了。”
    这时候，漂亮姑娘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乔诺巧笑倩兮的说了一堆好话，解释了一大通。
    张主任的态度就缓和下来，叹气道：“算了，你们去跟孙厂长说吧。我这边肯定没问题，我一直都支持去电视台打广告。就是孙厂长有些生气，对你们的工作不满意。”
    去了孙厂长那里，果然不受待见。
    “上次那个邵……”
    “邵空。”
    “嗯，他怎么没来？”
    “他离职了。”周浩然赶紧做出解释，“他离职之后，我们的工作交接出了些岔子。等我注意到咱们药厂，已经晚了，今天早饭都没吃，就出发赶路，跑了过来。”
    孙厂长还是没给好脸色，“我已经联系了别的单位。”
    周浩然笑着说：“好饭不怕晚，电视台在药品传播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我们的儿童银翘片刚推向市场，跟电视台合作，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孙厂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跟电视台合作。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他主动联系了《文汇报》。
    《文汇报》那边高高兴兴的上门了，然后他翻脸不认人，把他们给一脚踹开，选择了红星台……这就太不像话了。
    大家都是国营单位，谁的面子都不是鞋垫子。
    孙厂长就很为难，“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周浩然能理解他的为难之处，提议道：“孙厂长，要不这样，你约个时间，我和《文汇报》的销售都过来，当面辩论一下。说不定他就心服口服的退缩了呢？”
    “退缩？”
    孙厂长被他的说法给逗笑了。
    觉得这人年纪轻轻可真不靠谱。
    还是以前的邵空更成熟。
    药厂的订单少说十几万，靠着辩论就能让人退缩？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就算对方发自内心的服气，也会硬撑着装做不服气，来抗争到底啊！
    年轻人啊！
    周浩然笑笑，“孙厂长，要不试试？给个机会？”
    “你要是有空，那就过来吧。”孙厂长看向了旁边的张主任，“老张，你找个时间，安排一下。”
    “那孙厂长，我这边就不打扰了。”
    周浩然已经看出来了。
    孙厂长虽然生气，但他有意跟电视台合作。
    只是缺一个理由。
    现在机会已经有了，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
    离开前，张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工作失误？之前那个销售要离职，得先把交接做好啊！本来我们内部都定了，第一期的广告就选生活频道了，结果闹成这样。”
    “谁说不是呢？”周浩然叹了口气，“这次的合作要是没成，全是我们的责任。”
    张主任道：“后天上午你们过来，到时候我想办法，帮你争取。孙厂长也有意选你们，主要是《文汇报》那边不好交代。”
    “对了，张主任，我有一个朋友在《海港晨报》当销售，要不让他也过来试试？”
    周浩然莫名其妙的给了一个新提议。
    “啊？”
    张主任微微一愣。
    周浩然笑道：“我那个朋友能说会道，后天上午的辩论赛，我要是赢不了《文汇报》的销售，就让他试试，说不定他行呢。”
    张主任摇头道：“《海港晨报》的销售之前来过，已经被我们拒绝了。”
    周浩然又道：“哦，那也没关系，我还有个朋友在《新民晚报》工作，让他过来试试？”
    张主任表情古怪，深深地看他一眼，“那就让他来吧。”
    周浩然笑道：“行，那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明天过来一趟。哦对了，他叫叶鸿运。”
    上车，回单位。
    乔诺并不怎么在意这笔订单。
    签不签无所谓。
    写信的模式一旦运作起来，区区这十几万的订单，根本就不算什么。
    能签最好。
    签不下也没关系。
    乔诺并没有因为这次跑业务的失利而影响心情，轻快的说：“师父，这也太巧了吧？”
    周浩然专注的开车，“什么巧？”
    “你那个《新民晚报》的朋友，也叫叶鸿运呢，跟二组的销售叶鸿运是重名。”
    乔诺觉得很有趣。
    周浩然瞥她一眼，“不是重名，就是他。”
    “啊？”
    乔诺愣怔了一下。
    周浩然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求人办事，如果有一些违规或者不体面的地方，咱们要主动的把责任承担过来。让别人承担不利的责任来帮助你，这得是多大的情分？”
    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若有所思，“师父，我们要承担孙厂长改主意的责任，是这个意思吗？”
    “总归要试试。”周浩然也有不确定性，但道理是对的，“手机在我包里，你拿出来，拷一下叶鸿运，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哦。”
    乔诺从他的包里翻出了手机。
    脑海中还在盘旋着他刚才的那句话。
    不过，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师父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签单。
    搞一场辩论赛？
    感觉好奇怪。
    在学校里，有大专辩论赛。工作了，还有参加辩论的机会。
    乔诺曾经参加过复旦的辩论队。
    不过没有入选，连替补队员都不是。
    这一次，她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辩论实力发挥出来！
    让师父看看自己的水平！
    (本章完)

 第225章 辩论赛

    第225章 辩论赛
    第二批客户有2192个。
    有了上次的探索，这次就不再以为电视台签单为目的了。
    所以简单筛选。
    留下了2000个。
    准备好第一篇文章，在婉姨手下的财务人员的帮助下，寄信发出！
    而第一批的100多个客户，已经陆续出来了正反馈。
    一年5200块钱的订阅费，对普通人来说很贵。
    可是对做企业的生意人来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乔诺去银行查阅。
    发现已经有28个客户汇款到账了。
    整整14万5千600元！
    这还不算完。
    周浩然开车带她去了红楼茶馆，这就更不得了。
    这边已经接待了7位来访的客人。
    都是来交费的。
    一边交费，一边了解红楼茶馆的光辉历史。
    这种感觉，刘正月老爷子已经几十年没有过了，似乎真的看到了红楼复苏的美好景象。
    不过，老爷子也能看出来。
    有的人并不相信。
    红楼茶馆？
    太扯了！
    《红楼梦》都听说过，红楼茶馆……不知道！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都乖乖交费。
    这就跟拜佛烧香一样。
    没多少人真的信佛。
    可是万一呢？
    万一有用呢？
    买一炷香，给佛祖磕几个头，就算是假的，也损失不了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来信了。
    一共68封。
    回去拆开一看，42封信里都跟钱有关！
    5200块钱有点多，厚厚的一沓，用信封邮寄不合适，所以他们选择的都是汇款。有些人汇款的早，已经到账了，有些人还在银行的流程里。
    算上现场交付的7人，总共有49人选择了付费订阅。
    “转化率也太高了吧？”
    乔诺大呼吃惊。
    周浩然没觉得意外，“也不算太高，说不定有些人的信还没寄到呢。这些客户都是咱们筛选过的，转化率更高才对。”
    乔诺颤抖着声音说：“这已经够多了，20多万了！”
    “都是小钱！”
    周浩然一挥手，大有一种视金钱为粪土的气魄。
    “师父，存折给你。”
    乔诺小心翼翼的从包里的夹层里拿出了存折。
    周浩然问：“给我干啥？”
    乔诺眨巴着眼睛，有些奇怪，“你的钱啊！”
    “你保管！”
    周浩然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管钱上呢。
    “我？”乔诺吓的小脸发白，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的，这太多了。”
    周浩然道：“这可不是我的钱，是咱俩一起赚的，你来保管吧。就你那点工资……你不是想租房子嘛，正好，有钱了。”
    乔诺的脸皮可没那么厚，涨红着脸说：“不是的，这是你的钱，我就是给你干活的。”
    “你听话就行了。”周浩然把存折推了回去，“就当这是咱们师徒的小金库了。”
    “小金库？”
    乔诺心头微动。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小金库。以后咱们要是有什么地方要钱了，就用小金库。你做好账，哪个地方了多少钱，都写清楚，锻炼下你管钱的水平。”
    “可是……”
    乔诺有些为难，既期待又紧张，毕竟这钱太多了。
    周浩然想了一下，说道：“20号是胡小宸的生日，你知道吧？”
    乔诺摇摇头。
    周浩然道：“她过生日的时候，就正式拜师了。”
    “拜师？”乔诺眼眸睁大，就很委屈，“师父，我也要拜师！”
    周浩然笑道：“别急啊，到底要怎么拜师，还不知道呢，听她说要搞的隆重点。先让她拜师，摸索出经验了，你再来拜师。”
    乔诺抿嘴一笑，“好呀！”
    “她这拜师了，我是不是得送个礼物？”周浩然不想为这些事浪费精力，“你有空帮我想想，然后用小金库的钱去买。”
    乔诺脸色一红。
    “怎么了？”
    “我拜师的时候，有礼物吗？”
    “有啊！”周浩然马上就意识到了要不偏不倚，连忙正色，“拜师礼都是一样的，你看你想要什么，你就去买。”
    乔诺捂嘴窃笑，“那我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
    “嗯，买吧！”周浩然一挥手，“挑贵重点的，个几万块钱。我听她那意思，可能要请几个朋友参与，我这个当师父的，总不能丢了面！”
    “那我想一想。”
    “你想吧，我去找叶鸿运了，给他讲讲明天辩论赛的对策。”
    ……
    “你怎么了？”
    周浩然带着乔诺去第十七制药厂，就发现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哈欠连天。
    “昨晚写稿子呢。”
    乔诺坐在车里，都快睡着了。
    周浩然道：“工作别那么努力，没什么用！”
    乔诺笑嘻嘻的说：“不是写信啦。”
    “那写什么？”
    “写辩论稿。”
    “啥？”
    周浩然转头看向她，哭笑不得。
    乔诺拍了拍怀里的包，自顾自的说：“我的辩论点写了几十个，提纲就有上千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看着吧，不管来的是谁，我都能把他给辩倒！”
    周浩然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一会儿去了，你看戏就行。”
    “看戏？”
    乔诺皱皱眉。
    周浩然“嗯”了一声，“人生如戏。”
    去了第十七制药厂。
    先见到了张主任。
    他也真有意帮忙，低声道：“《文汇报》的人已经来了，在孙厂长办公室呢，你赶紧过去。”
    周浩然带着乔诺上场。
    乔诺小脸紧绷，小声说：“师父，我有点紧张。”
    周浩然失笑道：“都说了，你不用你辩论，你就看着点、学着点就行。”
    过去之后，见到了《文汇报》的销售蒋卫。
    “你好！你好！”
    周浩然热情的跟他握手，却没有交换名片的意思。
    “我之前也在红星台工作过。”
    蒋卫笑哈哈。
    “啊？”周浩然微微一愣，“在哪个频道啊？”
    蒋卫道：“体育频道，我在红星台上班那会儿，还没有生活频道呢。”
    周浩然笑笑，“那可是太巧了。”
    没一会儿，张主任过来，站在门口说：“孙厂长，《新民晚报》的叶鸿运来了。”
    “嗯，让他过来吧。”孙厂长点了点头，“人都到齐了，今天就把事情敲定下来，先签个备忘录。本月15号，正式签约。”
    很快，叶鸿运甩着膀子，五大三粗的过来了。
    先是跟孙厂长问好。
    周浩然主动介绍，“这是《文汇报》的蒋卫。”
    叶鸿运转头，“谁？《文汇报》？蒋卫？”
    蒋卫有点莫名其妙，“对，我是代表《文汇报》。”
    “你还有脸来？”
    叶鸿运瞪着眼睛，猛然提高了调门。
    蒋卫有点发懵，“不是，朋友，我们认识吗？”
    “上次在长城电脑，是不是你跟我抢单？”叶鸿运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睛赤红，“咱们要是堂堂正正的竞争也就罢了，你在背后说我坏话，这是什么意思？”
    蒋卫根本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你搞错了吧？我没签过长城电脑的单。”
    “还敢抵赖？”叶鸿运冷冷一笑，“本来我这边都谈妥了，你背后跟他们说《新民晚报》的销量下滑，已经不再受市民的认可，你怎么有脸说的？《文汇报》才是真正的销量下滑，主要的广告位，空缺率超过60%，全行业最低！”
    蒋卫面色一正，“你可别胡说！《文汇报》销量稳定，一向很受广告主欢迎。”
    “欢迎个屁，为了骗顾客，你们在报纸上登的都是假广告。你在玩销售诈骗，你还有脸？”
    叶鸿运走了过来，唾沫星子恨不得喷他一脸。
    饶是蒋卫的脾气很好，也被他这一番蛮不讲理的腔调给气坏了，“你这人有毛病吧？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我认识你吗？”
    叶鸿运冷笑道：“自知理亏，开始人身攻击了？上次你抢单，我看见你把你老婆都带去了，什么意思？派你老婆上场吗？”
    “你妈！”蒋卫当即就气炸了，“你他妈才带老婆上阵！你全家一起上！”
    乔诺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转头看了眼周浩然。
    就见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在悠然喝着茶。
    乔诺有一种灵魂动摇的感觉。
    辩论赛？
    这是辩论赛？
    跟大学里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的大专辩论会相比，眼下的这场辩论……可真接地气啊！
    叶鸿运这时已经怒不可遏，“我早就说了，你这人素质太差！”
    “谁素质差？谁上来就狗吠？我认识你吗？臭不要脸的东西！”
    蒋卫也是忍无可忍了，撸起袖子。
    就差打起来了。
    这时，张主任已经把保安给叫来了。
    总不能真在领导的办公室里打架。
    很快，保安清场。
    孙厂长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张主任气喘吁吁，刚才跑去叫保安，给累坏了。
    孙厂长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
    周浩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呵呵的说：“孙厂长、张主任，咱们谈一谈儿童银翘片的广告合作吧？他俩好像有什么误会，你们还是选红星台吧。”
    “嗯？除了红星台，也没得选了。”
    孙厂长苦笑的摇摇头。
    那俩销售，在客户的办公室里就差打起来了。
    这种严重失礼的举动，还想拿单？
    做梦！
    这一单，只能给红星台。
    孙厂长打开抽屉，准备拿出备忘录原件……可是动作猛然僵住，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周浩然。
    张主任似乎也回过味来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本章完)

 第226章 大师姐

    第226章 大师姐
    这是周浩然拿的最后一单。
    以后就不下场跑这种业务了，层次太低了，辛苦运作了一场，才签了一笔价值16万元的广告订单。
    别说提成2万块钱了，就算这16万都给他，也不值当啊！
    倒是乔诺的兴奋劲许久未消。
    觉得这样可真刺激。
    不过师父说的对。
    为了这点小钱，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实在不值得。
    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写信呢！
    这件事才是潜力无穷！
    第一批的付费用户就有几十个。
    而第一批的基数才一百多。
    第二批用户的基数达到了两千，那付费用户得多少？
    转化一半的话，那也是一千个了！
    很快，第二批用户在收到信后，也都陆续开始回信了。
    听茶馆老爷子的说法，数量很恐怖！
    乔诺嘻嘻哈哈的说：“师父，说不定我们要准备一个麻袋呢！”
    “是啊，人手不够啊。”
    周浩然现在遇到了严重的人手不足的困境。
    “要不……”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心的提议，“要不找大师姐来帮忙？她总归能给咱们保密吧？”
    周浩然没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谁？”
    乔诺娇声道：“胡小宸啦！”
    “她很忙啊……”周浩然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日，“对对，赶紧找她！给她打传呼，咱们去接她！”
    胡小宸的收入不多。
    本来bp机都没有。
    为水仙热水器做广告，让她赚了一大笔，然后就咬牙买了一个bp机。
    联系上了之后，过去接她。
    只不过到地方了之后，周浩然和乔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里离电视台有点远不说。
    关键这里的居住条件可真差，估计都是大几十年前的房子了，属于那种新式的石库门。以这边的土地价格来判断，这一片石库门住宅，几年内都会拆掉。
    “小乔，你从家里搬出来了吗？”
    周浩然下车，扬头看着这里的环境，很不满意。
    乔诺脆生生的说：“没有呢，正准备搬呢。”
    “你一个人独居，怕不怕？”周浩然笑呵呵的看着她。
    “嗯？”乔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一亮，“你想让大师姐也从这里搬出来，跟我一起住？”
    周浩然望着她，“你愿意不？”
    乔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跟她还不太熟呢，同居在一起，会不会有点尴尬？”
    周浩然好笑道：“你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尴尬的？用小金库的钱，租个两室一厅，你们每人一个独立卧室。等收徒了，那不就跟亲姐妹一样？”
    “哦，也是。”乔诺轻轻颔首，然后就跳起来招手，雀跃的呼喊，“大师姐，在这儿呢！”
    胡小宸穿着一身红色的短袖，蓝色的长裤，戴着一个墨镜。
    虽身处陋室。
    可做派一点不含糊。
    这时尚又新潮的样子，一出现就被发现了，好像跟这石库门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石库门是烟火气，她身上是大都市的味道。
    胡小宸还很注重形象，表现的很冷淡。
    等上车之后，才热情起来。
    “这谁的车啊？”
    胡小宸抓着乔诺的手，很是惊讶。
    她还是第一次坐师父的大奔驰。
    乔诺笑嘻嘻，“师父的呗。”
    两人坐在后排，周浩然充当司机。
    胡小宸嗔道：“师父，你隐藏的挺深啊，你这么有钱，之前怎么不拿出来？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早就拜师了！”
    周浩然笑道：“也是最近才买的。”
    乔诺连连颔首，“嗯呢，我们也是最近才赚了钱。”
    “赚什么钱？”
    胡小宸并不知情，她一直游离在这对师徒之外，她在《家长里短》栏目组的工作一直很忙，每周至少都要出三期的节目。
    乔诺笑嘻嘻的说：“写信。”
    “写信？”
    胡小宸一头雾水。
    乔诺有些小得意，觉得这果然是自己和师父的小秘密，“嗯呢，一会儿等到了红楼茶馆，你就知道了。”
    “红楼？”胡小宸不禁失笑，“哪个红楼啊？”
    乔诺俏皮的眨眨眼，捂嘴道：“就是《红楼梦》那个，这是从清朝传下来的一个神秘门派，咱们师父现在是大掌门。”
    周浩然道：“别胡说，哪有什么掌门？”
    乔诺黠笑道：“嗯，不是大掌门，是大先生！”
    胡小宸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虽然贵为大师姐，可是跟师父的距离，好像不如师妹那么近呢。
    乔诺没有注意到，还很天真的说：“师父，你说我和大师姐，我们两个像不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和薛宝钗？”
    周浩然道：“袭人和晴雯还差不多。”
    乔诺大发娇嗔，“师父，我可也不暖床丫鬟！”
    胡小宸一听，就“噗嗤”一笑，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
    乔诺脸色桃红，小声嘀咕道：“没有吧，师父是君子啊，没看出来有多色……”
    “那是在你面前隐藏的深，你以后就明白了。”
    这一下，胡小宸就舒坦多了，脸蛋儿上也绽放出了笑容。
    感觉和师父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去外滩，过了白渡桥，到了红楼茶馆。
    感觉这边的尘土更大了。
    隔壁的浦江饭店，踊跃的股民在牛市里疯狂，根本不在乎这些因为施工所带来的噪音和烟尘，都沉浸在这一场金融资本的盛宴里。
    红楼茶馆这边就冷清多了。
    这一片都没什么人。
    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
    场面虽然冷清，可是热茶上来，就暖心起来。
    尤其刘正月老爷子拿过来了一个大袋子。
    满满的都是信！
    得几百封！
    “一共是293封信。”刘正月老爷子红光满面，似乎比他们几个还要振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信……哦对了。”
    说完，又拿出了一沓钱。
    “前两天，又来了两个客户，交了费，一共是一万零四百……”
    不过，这一次周浩然没收。
    把钱推给了他。
    “老爷子，这钱就当我孝敬你的！”
    “哈哈！”刘正月没有丝毫的推诿，直接就收下了，拱手鞠躬，“老头子谢大先生的赏。”
    胡小宸汗毛都立起来了。
    以为他们在演电影。
    这哪像现代人？
    周浩然提议道：“反正也没事，咱们就在这拆信看看吧。”
    乔诺很谨慎的说：“大师姐，这些信我还要整理归档的，拆信的时候别弄乱了。”
    几人就开始拆信、看信。
    把刘正月老爷子也邀请过来。
    场面一下就热闹起来。
    胡小宸通过跟他们的交谈，以及茶馆中摆放的屏风上写下的行当介绍，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竟然真是古老的门派！
    然后，胡小宸就心动起来，兴致勃勃的问：“老爷子，你这么有经验，一定知道拜师礼吧？”
    “拜师礼？”
    “嗯，我要拜师呢！”
    “拜……大先生？”
    刘正月老爷子，从他们的称呼间也听出来了。本以为是年轻人彼此间亲密互动的调侃，没想到竟来真的。
    胡小宸抿嘴道：“嗯呢，我和诺诺，都要拜他为师，有什么讲究什么说法吗？”
    刘正月老爷子点了点头，“这自然是有说法的，过去都有老话，‘投师如投胎’。不过，投师比投胎更重要。投胎你没有选择，投师却是争取来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过去都说，‘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就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说完，感觉气氛陡然就严肃起来。
    老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笑着说：“红楼先生都是文人，传承的都是文人的拜师礼。跟帮派的那些发誓诅咒、三刀六洞的不一样。真要拜师，主要就是三步。”
    胡小宸已经决定好了，要在25岁生日那天拜师，就很关注：“老爷子，是哪三步？”
    刘正月老爷子道：“第一步，拜祖师、拜行业保护神。咱们红楼茶馆，拜的当然就是祖师爷曹雪芹了。”
    周浩然一听，差点笑出来。
    近期他因为红楼茶馆的事，也关注了一些“红学”。就发现，经过大师们的反复研究，曹雪芹是不是一个人还值得商榷呢。
    胡小宸却无比郑重，“嗯，我记下了。”
    刘正月接着说：“第二步，行拜师礼。一般就是师父、师娘上座，学徒行三叩首之礼，然后跪献红包和投师帖子。”
    “哦。”
    胡小宸眨巴了几下眼睛，表情古怪。
    师娘是谁啊？
    要是给周浩然叩首行礼，她咬咬牙还能勉强接受。还要给师娘磕头，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刘正月道：“第三步，就是师父训话了，宣布门规及赐名。训话一般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规，勉励徒弟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
    “那也不复杂。”
    胡小宸轻轻颔首。
    刘正月老爷子笑着说：“以前的规矩多着呢，还要有正衣冠、还要金盆洗手……”
    “啊？金盆洗手？”
    乔诺大眼睛灵动又好奇。
    刘正月道：“不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主要就是把手放到水盆中洗净，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寓意在于净手净心，去除杂念，希望在日后的学习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乔诺嬉笑道：“这个有意思，大师姐，这个环节一定要加上！”
    “嗯。”
    胡小宸脸色酡红。
    严肃感来自仪式感，这一套流程下来，感觉就跟掏心掏肺似的，这是来真的啊，可真不是开玩笑。
    (本章完)

 第227章 信息集散地

    第227章 信息集散地
    周浩然一听，觉得这老爷子说的还是略微简化了些。
    传统的文人拜师，应该是沐浴更衣。
    到了他这，就换成了金盆洗手。
    江湖气更重了些。
    不过也正常，某种意义上来说，红楼茶馆就是江湖门派、是民间组织。
    胡小宸还真是有些文化，询问道：“红楼茶馆，是不是传承自江浙一带？”
    “嗯，曹家嘛。”
    刘正月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胡小宸不以为意。
    所谓曹雪芹是祖师爷的说法，真是一眼假。
    美发业还供奉关公当祖师爷呢！
    不过，在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办事，还真是江南地区的传统，那可不是追溯到清朝了，自衣冠南渡了以后就这样。
    胡小宸眼波盈盈的问：“是不是就是从过去的‘吃讲茶’发展过来的？”
    刘正月笑笑，“应该就是了。”
    “大师姐，什么是吃讲茶？”
    乔诺没听说过这样的词。
    胡小宸就给她简单解释。
    过去，朝廷律法少而缺，执行力弱。
    而且还有皇权不下县的说法。
    那县里面出现了一些民间分歧，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找朝廷去评理，而是到茶馆评理和调解。请茶馆里的一些客人过去，并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做主位。
    请他们喝茶。
    一边喝茶，一边讲双方的分歧、冲突。
    然后请大家投票表决，对其中的是非给个公断！
    就跟西方的“公众陪审团”制度差不多。
    旧时，就把这种行为称为“吃讲茶”。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是“吃茶”而不是“喝茶”。这传统很得是从宋朝就延续下来的，到了明代基本就都是“喝茶”了。
    建国后，这个传统其实也有过延续。
    不过不能用旧社会的称呼了。
    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因为在枫桥地区先推广，所以叫做“枫桥模式”。
    别说乔诺了，连周浩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感觉从理论层面，就都说通了。
    红楼茶馆做的其实就是“吃讲茶”的一种拓展，做的是一种商业上的评判。同时，茶馆作为一个聚集喝茶的地方，就跟酒馆一样，可以汇聚方方面面的信息，这就有了打破信息差的优势。
    这样的一种信息差优势，可以说跟周浩然现在搞的“写信模式”，有着完全相同的基因！
    在接下来的拆信、看信的过程中，乔诺就深有体会。
    “师父，这些信里的问题，跟之前的不一样。”
    乔诺全程参与，早早就发现了。
    周浩然笑道：“哪不一样？”
    “第一批的来信，咨询的问题有好多种，很多都是管理上的难题。可这些不是，这里的企业咨询，主要就是两类。”
    乔诺在胡小宸羡慕的眼光下侃侃而谈。
    周浩然点了点头，“哪两种？”
    “嗯……”乔诺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一方面是融资难，一方面是缺货。应该跟这第二批用户主要是贸易公司有关。”
    周浩然缓缓的说：“现在大趋势已经很明显了，国内未来经济的两大中心，一个是长三角、一个是珠三角。珠三角那边，主要以制造业为主。长三角这边也有很多制造业，但更多的还是贸易商，尤其是外贸。所有的国际大都市都是靠着贸易立身，而不是制造。”
    乔诺小脸红润，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师父，那我们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嗯？”
    周浩然有考教她的意思。
    乔诺兴奋的说：“上一批客户，我们主要联系的是制造业。第二批客户，我们找的主要都是贸易商。这就对接上了呀！制造业的客户，他们库存积压，但是没有渠道；贸易商有渠道，但是没货。我们居中，不就给他们牵线搭桥了？两边的麻烦，不就同时解决了？”
    刘正月老爷子听她这么一说，激动的面红耳赤。
    这果然是大先生的手段！
    红楼的传承，可以光辉的延续下去了啊！
    周浩然从理论层面给出了说法，“现在国内的生产力都是粗放模式，这种经济结构里，信息差就是制约经济发展最大的掣肘。”
    乔诺雀跃的说：“师父，这下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严宏记者的《民生调查》专题第二期，你会选择了经贸开发区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左手制造，右手贸易，红楼茶馆就成了一个信息集散地，对不对？”
    胡小宸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第一批第二批？什么信息差？什么《民生调查》第二期？
    此刻的她，就处在巨大的信息差里。
    让她不是滋味。
    有一种大师姐被师妹比下去的感觉。
    “好了，信也看得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周浩然就不便多说了。
    两个女徒弟是自己人，可以不避讳。
    可再讨论下去，就要说起商业模式了，就不能在这种场合里乱说了。
    结果一上车，胡小宸就闷闷不乐：“师父，你偏心。”
    “哪有？”
    “写信的事，我都不知道。”
    “你不是工作忙嘛，还要帮我做广告。”周浩然的安慰总是很直男，有理有据，“社会分工不就这样嘛，不同的人承担不同的工作。”
    胡小宸很郁闷的说：“那也有轻重之分啊，跟你们做的事情相比，我做的事都没什么价值。”
    乔诺巧笑道：“那好呀，正好这么多信，我还忙不过来呢。大师姐你有空的话，也一起过来帮忙呗。”
    “好呀！”
    胡小宸爽利的答应下来。
    乔诺欢快清脆的说：“大师姐，我们还有个小金库呢！”
    “小金库？”
    胡小宸眼眸睁大。
    周浩然坐在前面，听着她俩在后面对话，就想捂眼睛。
    乔诺天真无邪，胡小宸是个戏精。
    这要是住在一起了，保准被拿捏死死的。
    果然，担心什么来什么。
    乔诺笑嘻嘻的说：“就是私房钱呀，师父说这是我们师徒的小金库。一会儿咱们去看房吧，师父说用小金库的钱，租一个两室一厅，我们一起住！”
    “一起住？”胡小宸眼眸睁得就更大了，“不……不合适吧？”
    “啊？”乔诺很奇怪，“怎么不合适？”
    胡小宸涨红着脸，“师徒就只是师徒啊。”
    “对，师徒啊？怎么了？”
    乔诺一脸茫然。
    胡小宸小声道：“师徒也要男女有别。”
    “嗯？”
    乔诺皱着小眉头，没明白她的深意。
    周浩然倒是听懂了，暗骂这戏精把自己的人品看得太低，轻咳一声道：“小宸，你是大师姐，你俩住在一起，你多照顾着诺诺，别欺负她。”
    “嗯？”胡小宸眨了眨眼，脸蛋儿上这才绽放出笑容，“我俩住一起呀，行啊！”
    她还以为是三个人要住一起呢！
    这作风也太生猛了。
    她都有点接受不来。
    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罢了，总不能真被他糟践了清白身。
    乔诺还没回过味来，“我说的不就是这样吗？”
    胡小宸挽着她的胳膊，喜滋滋的说：“诺诺，以后咱们就是师姐妹了，住在一起，要相互照顾。”
    乔诺“哦”了一声，没心没肺的问：“师父，写信的事好像要上新的高度了，我们已经成功把制造和贸易给对接起来了。”
    “嗯。”
    “是不是可以赚大钱了？”
    “嗯，赚钱的四类方式。”这本来就是周浩然的计划，“最简单的一种，就是信息差，‘我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赚钱了。”
    乔诺好奇的询问：“那应该怎么做呢？怎么靠着这样的信息优势来赚钱？”
    周浩然笑道：“你觉得呢？”
    “嗯……”
    乔诺拉着长音。
    周浩然开着车，很随意的说：“小宸，你也想想。”
    “哦，那我想想。”
    胡小宸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心中却很古怪。
    好嘛，要拜他为师，他还装上了！
    以前，都是一口一个“小宸姐”，现在，直接叫“小宸”了，可真能装大辈！
    (本章完)

 第228章 太优秀的烦恼

    第228章 太优秀的烦恼
    中博书局迎来了蒸蒸日上的发展。
    现在主要是两大业务。
    一个是印刷厂的订单，书商的圈子很小，经常会被有关部门组织在一起开会，来教导哪些书可以出版、哪些题材绝对不能碰。
    长兴出版社直接砍断腿，印刷费用打五折。
    订单这是抢着上门来。
    以至于李长兴都有点犯愁。
    以前是订单太少，几个月都不开工。现在是订单太多，每天都要不断的接电话、被催促，都忙不过来了。
    另一个核心人物，就是教辅书。
    姜雄在做这件事。
    已经到了最后的环节，等印完了作协的这批文学丛书，就先把自家的教辅书给印出来。
    周浩然这天来到公司看盛温婉。
    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三十来岁，看起来老实巴交，五官倒也端正，能看出来年轻苗条时候也算多有姿色。
    “浩然，这是我嫂子，孙丽芳。”
    盛温婉见到他过来，赶紧起身。
    周浩然笑笑，“原来是嫂子啊，工作还顺利吧？”
    孙丽芳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好，“周总，我会努力工作……”
    “嫂子，你别跟我见外。”周浩然不禁失笑，“我跟婉姨都是在一个弄堂里长大的，都不是外人。你在这安心干就行，有什么困难了都能解决。”
    盛温婉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心下好笑。
    又有几分古怪。
    他叫自己婉姨，然后叫她嫂子……这辈分都乱了。
    周浩然跟这嫂子不熟，也不清楚婉姨是否跟她坦白了双方的关系，就不好太逾矩，只暗示性的说了一句：“婉姨，一会儿下班了，我有事找你。”
    盛温婉会意，这是时隔三天又要受宠幸了，就抿嘴一笑，“好啊，那我等你。”
    周浩然转头去了姜雄的办公室。
    “咦？你这是要出门？”
    “啊！要去星城，那边有个图书销售会，规模很大，我过去看看，咱们的《中博状元手册》丛书月末就能全国发行了，尽可能多找一些经销商，争取把北方市场给做下来。”
    “你先别急。”周浩然叫住了他，拿出了一封信，“这个给你。”
    姜雄神色狐疑，“给我写的？”
    “别人给我写的，我转给你。”
    周浩然必然要充分的利用好信息优势，写信的策略，已经让他个人成为了一个信息的集散中心。
    自然要最大化的挖掘出信息价值。
    信息，就是眼下这个经济粗放的年代最重要的赚钱工具。
    后来互联网行业轰轰烈烈的兴起。
    短短的十余年里，就在国内的经济结构里覆盖了方方面面。
    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互联网消除了信息差，让供给端和需求端可以有效的对接起来了，很难再出现“一方有货但卖不出去，一方没货但没地方买”的信息窘境。
    一些互联网企业家，解决了社会结构里困扰了人类几千年的信息交换困境。
    一代代的首富都出自互联网行业，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周浩然的信，在前互联网时代，就很有效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九合文化公司？”
    姜雄看了信，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封图书经销商的来信。
    周浩然道：“这个赵老板，说是外地人，刚来海港没多久，没什么本地关系，你认识不？”
    姜雄摇摇头，“不认识。”
    “你可以跟他联系下。”周浩然要把信息资源对接上，“他做过很多年中信的渠道，积累了很广阔的北方图书行业的关系网。现在脱离中信单独出来创业，手里缺图书资源，正好和我们的教辅书项目对接上。”
    姜雄认真的看了这封信，就很吃惊，“这是真的？”
    “大概率是真的。”
    周浩然有这个自信，对方是来找个寻求帮助的，骗子一般不会做这种事。
    姜雄很兴奋的说：“如果他真有渠道，那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北方市场……在北方做生意，跟南方一点都不一样。”
    周浩然笑笑，“理解，北方的人情往来更重。靠你一个南方人，想短时间内打开北方的市场，的确不容易。”
    姜雄如获至宝似的抓着手里的这封信，“要是真有效，那就太好了！”
    “你去联系他，就说周大先生通知你，让你去帮忙的。”
    周浩然尽量不主动下场。
    主要他太年轻了。
    很难让人信服。
    还是在幕后指挥，更加的游刃有余。
    “教辅书的项目，现在就缺北方市场了。”
    姜雄很激动。
    “那就尽快行动。”
    周浩然也觉得这还真是巧了。
    他运作第二批的客户，主要是围绕着经贸开发区那边的贸易公司展开，想要通过这些贸易公司的手，打开国内的销售渠道。
    甚至那边还有很多外贸公司，有着欧美、韩日、东南亚的销售渠道。
    “不过……”姜雄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他们是真的，要以怎样的模式来开展合作？”
    “嗯？什么意思？”
    周浩然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姜雄叹了口气，“是这样，整个海港对北方市场的开拓都不算成功，而且北方渠道的维护成本高、不确定性强。海港的经销商，首选都是先做南方市场。南方市场饱和了，才会做北方市场。”
    “所以呢？”周浩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所以北方渠道的费用更高？”
    姜雄点了点头，“对，从整体上来看，北方渠道的费用比南方高，小地方的费用比大地方高。”
    “还真是。”
    周浩然这下也就对一些社会商品的价格有了更明确的认识。
    同样的商品，北方比南方贵，小城市比大城市贵。
    很多偏远农村，明明是最穷的地方，却也是物价最高的地方。这看似不合理的现象，背后是很合理的不同分发渠道的成本高低导致。
    姜雄很担心的说：“就怕对方会狮子大开口。”
    “应该不会，他刚创业，手里正缺项目呢。”周浩然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他现在想的，应该是尽快做成一个项目，来一个开门红，在海港站稳脚跟，把事业做起来。”
    姜雄类似的事情见过很多，“就算现在做成了，以后也会涨价。”
    周浩然坐在沙发上，沉吟许久，“所以中博书局必须要组建强大的销售团队，要由一个北方人，来主管北方市场。我给你两个建议。”
    “好。”
    “第一，跟这个九合文化的赵老板合作，把他吸纳进中博书局，让他来接手销售业务。”
    “嗯。”
    姜雄拿笔写下来，已经习惯了跟周大先生在一起的工作方式。
    不需要有更多的辩论了。
    默默记录就好。
    周浩然接着说：“第二，先让利跟他合作，宁可北方市场不赚钱，也要把中博书局的产品铺过去！一边铺产品，一边默默的做渠道。等时机成熟了，就绕开他，自己单做。这种贸易公司有一个巨大的结构性弊病，就是货源的不确定性太强，要充分利用这一点。”
    姜雄记录下来，提议道：“那这样行不行，这第一单先跟他合作。如果他真的靠谱，再去想办法跟他建立长期的合作，甚至让他来中博书局当副总。”
    周浩然笑笑，“这样最好。”
    “对了，你还有别的信吗？”
    姜雄一脸的美好憧憬。
    周浩然一挥手，“没了，就这一个做图书分销的，听他这口气，还挺有实力。中博状元教辅书能不能全国性的铺开，就看能不能顺利合作了。”
    “所以……”姜雄试探着询问，“周先生，你平时和盛经理在一起写的那些信，都是这种吗？”
    “对。”
    周浩然点了点头，信件都是婉姨的财务人员帮忙寄出去的，不可能瞒过他。
    姜雄睁大眼睛，很振奋的说：“那你手里，岂不是有着很多渠道资源？”
    周浩然惆怅的说：“是有挺多资源，但是想利用起来，还有点麻烦。我这边缺人啊，明知道前面有金山，都不知道派谁去挖。派人过去了，还怕他挖了金矿直接跑路。”
    姜雄就哈哈大笑起来。
    说这是太优秀的烦恼。
    (本章完)

 第229章 大徒弟去开房

    第229章 大徒弟去开房
    终于到了要拜师的这一天。
    具体要怎么搞，胡小宸自有主张。
    礼物已经买好了，是乔诺去采购的，一块香奈儿的黑金方腕表，很经典的一款。
    主要是她喜欢。
    价格不菲，达到了1.8万元。
    她买了两块。
    一块是送给大师姐的拜师礼，一块则是留给了自己。
    周浩然拿上了精致的礼盒，说道：“诺诺，这手表你再去买几块，万一以后还有师妹呢？”
    乔诺不以为意的说：“到时候再买呗。”
    “等过些年，要是这手表停产了、绝版了，就买不到了。这种奢侈品定位的手表，都有限制性的营销思维。”
    周浩然现在严重缺人。
    怎么办？
    多收几个徒弟，也不是坏事。
    就像东北唱二人转的老赵，华北说相声的老郭，都是靠着手下一堆徒弟，撑起了他们的事业版图。
    “哦，这样啊……”乔诺稍显犹豫，试探着说，“师父，都去买这款香奈儿的黑金表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款型要一样。免得以后说我偏心，都送一样的拜师礼，公平公正。”
    乔诺脸色微红，吞吞吐吐了一阵，“师父，这是女士表。”
    “嗯。”
    “你收徒，只收女徒弟吗？”
    “嗯？”
    周浩然心头一跳。
    心说这丫头思维怎么这么跳脱？
    什么男徒弟女徒弟的，不挨着！
    “行了，你下午有空就去买吧，买个四五块也没事。”
    周浩然没有正面回答。
    乔诺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回忆着大师姐曾说过师父很色的话，感觉就很有道理了。
    收徒，就只收女徒弟？
    这快中午了。
    胡小宸约上了周浩然，说是一起去订蛋糕，然后中午一起吃个饭。
    周浩然就拿上礼物跑出来了。
    顺便跟她商量下，到底要怎么拜师。
    那天在茶馆，刘正月老爷子说的那一套流程，真是太复杂了。还要拜祖师爷，这就没什么必要了，周浩然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谋生，不是靠着祖师爷赏饭。
    “去那边。”
    胡小宸挽着他的胳膊，脸蛋儿上笑靥如。
    “哪啊？”
    周浩然已经被她带着走了一路，感觉路过的挺多蛋糕店都挺好的。
    “先去吃点东西。”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
    周浩然就有些奇怪，“这还没到饭点吧？”
    胡小宸红着脸，凑过去小声道：“先去宾馆开房，先吃点别的东西，等饿了再去饭店。”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宾馆？”
    “嗯！”
    胡小宸娇媚的白他一眼。
    周浩然心头就跳动起来，故作不知的问：“去宾馆吃什么啊？”
    “你说吃什么？笨蛋师父！”
    胡小宸大发娇嗔。
    “这个……有点不太好吧？”
    周浩然就觉得这大徒弟果然很生猛。
    今天是她的生日。
    不仅要过生日，还要拜师。
    怎么滴？
    双喜临门还不够，还要来个三喜临门？
    想要完成从少女到少妇的过渡？
    周浩然作为师父，徒弟有这样的要求，自然是责无旁贷。
    就是感觉有些突然，都没什么心理准备。
    不过这样也挺好！
    刺激！
    惊喜！
    要么说是大徒弟呢，可真贴心。
    虽说平时是个戏精，但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可一点都不含糊。
    “咳咳……”周浩然虽说很期待，却也不能太着相，一脸正色，“那也行，阳光明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胡小宸娇声道：“你也太色了吧？”
    周浩然又不保准了，“你还去不去？”
    “去啊，房间都订好了！”胡小宸翻了个大白眼，“本姑娘决定好的事，就不会改。”
    周浩然笑呵呵，“在哪啊？”
    胡小宸道：“锦沧文华大酒店。”
    “啊？”周浩然有些吃惊，“五星级吧？这么有钱？”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可以报销啦。”
    “谁给你报销？”
    “你呀！”
    “我？”周浩然不禁失笑，又严肃认真起来，“行，谁叫我是师父呢，我给你报销。”
    胡小宸抿嘴道：“我去找师妹，小金库来出钱，我跟她都说好了。”
    周浩然微微皱眉，“你俩找好房子了吧？”
    “嗯，好了，一个新小区……”胡小宸然后就叹了口气，“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呀！”
    “怎么了？”
    “那是新房子呢，房主根本都不住。好像房主名下有十几套房子呢，买下来一边出租，一边等着资产升值。一套房子，赚两次。”
    “嗯，以后咱们也这样。”
    周浩然也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投资思路。
    “咱们？”
    胡小宸略感吃惊。
    周浩然道：“现在的房价涨的太不合理了，估计是跟牛市一起炒上来的。很多人在牛市里赚了钱，就开始炒房了。估计等明年吧，我估计市场就得遇冷。到时候咱们入手，多买些房子。”
    胡小宸眨巴了几下眼睛，戏谑的说：“你的三宫六院呗？”
    周浩然哼道：“三宫六院也太少了，要把买房当成投资来做，至少也要买几十上百套！”
    “哎呦喂！”胡小宸拉长尾音，似笑非笑，“师父大人，可真有志向喏！”
    锦沧文华酒店就在平安路。
    不算太远。
    很快就到了。
    胡小宸订了一间豪华套房。
    周浩然见她昂首挺胸的往楼上去，一点都没有退堂鼓的意思，就暗暗点头。
    心说大徒弟果然是大徒弟！
    真有决心啊！
    这要是乔诺，搞不好就紧张胆怯的半路跑了。
    周浩然心情很愉悦。
    心中想的全是胡小宸的优点，就觉得她比白盼漾强多了！
    漾姐好像还比她大呢，都一点都放不开。
    周浩然就伸手，自然而然的搂上了她的腰，真是柔软细嫩，附耳低声：“宝贝，为师会疼爱你的。”
    胡小宸脸色酡红，娇滴滴的说：“师父，你别急嘛。”
    拿出房卡。
    打开房门。
    里面的窗帘都拉上了，黑漆漆的一片。
    关上门，周浩然就想拉住胡小宸的胳膊，想给她来个壁咚，然后就是接吻、脱衣、抱起上床，一整套的流程很熟练。
    还没等他壁咚成功，刺眼的光芒忽然传来！
    “生日快乐！”
    一群女声同时响起来。
    周浩然打了个激灵，转身看过去，就发现房间里，忽然就冒出了七八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是精致模样，一个赛一个的美貌。
    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周浩然第一时间又想错了，以为这是大徒弟准备的大惊喜。
    为了更有纪念意义，为了让师父有更好的体验，把闺蜜团给叫过来，来一场车轮战呢。
    可看到房间里到处贴着“生日快乐”的便签，还有一些生日气氛的装饰，热潮马上就退却了，冷静下来。
    心中大骂。
    好你个胡小宸，原来是在玩整蛊！
    好在周浩然反应快，心思马上就从开房变为了开房过生日，跟胡小宸的闺蜜团姑娘们一起，鼓掌唱起了生日歌。
    然后，又有人从旁边的房间里，把生日蛋糕给推出来了。
    又要给她戴寿星帽。
    胡小宸推了一把，没急着戴帽，“别急，先别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周浩然，是我师父。在吃蛋糕之前，我要先拜师。”
    “哇！”
    “也太年轻了吧？”
    “周浩然，你几岁啊？”
    “感觉还不如我大呢！”
    “挺帅的嘛！”
    “到底是师父，还是对象？”
    女人多了就很乱，唧唧咋咋的你一言我一语。
    “安静！都安静！”胡小宸掐起腰，控场起来，娇哼一声，“他是我师父，跟年龄有什么关系？他可厉害了，你们以后熟悉了，就知道了！”
    然后，就给周浩然介绍起了她的闺蜜团。
    都还挺有渊源！
    大部分都是红星传媒集团旗下的员工，只不过不是电视台口的。
    比如有海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裴彗，爱乐乐团的小提琴演奏卢初瑶、钢琴演奏栗沈，有海港话剧中心的演员王清秋和吴悦。
    值得一提的是吴悦，她不仅是话剧演员，还是影视演员。
    周浩然对她有印象，真没想到她年轻时候这么清秀，大眼睛双眼皮，圆脸蛋，肌肤细嫩，还带着几分婴儿肥，很有文艺气息。
    眨起眼睛来，灵动的好像会说话。
    胡小宸看出了他的眼神，笑嘻嘻的说：“我家悦悦是书香门第，演过电视剧《深秋的故事》，你看过吧？”
    周浩然笑笑，“怪不得这么眼熟呢！”
    胡小宸问：“你是不是又拍了一部电视剧？”
    吴悦轻笑道：“是呀，一部军旅剧，不过还没播呢，估计要等到明年了。”
    胡小宸回头看他，“师父，悦悦的演技可好了，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培养她当大明星。”
    “嗯，一定。”
    周浩然点了点头，一脸正色。
    吴悦听后，忍不住就“噗”的一笑。
    觉得这俩人可真有意思。
    都疯疯癫癫的一样不着调。
    怪不得要玩拜师这一套呢，要谈恋爱，就好好谈呗，还拜师……也不知道玩的是什么新鲜玩意。
    胡小宸有些气恼，“吴悦，你什么意思？”
    吴悦连忙道：“没有，没有……”
    “咦？”
    周浩然这时的注意力已经从影视演员吴悦身上转移走了，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他上辈子在职场里的顶头上司阳姐吗？
    她怎么在这？
    (本章完)

 第230章 疯癫姐妹团

    第230章 疯癫姐妹团
    一般新人刚入职场，都会有一个或者多个老师傅带着。
    大公司尤其如此。
    这种老师傅，称作mentor。
    mentor主要是两类，一个是经验丰富同事，一个是主管领导。
    前者更容易打成一片，可以更快的适应新环境。不过，因为对方只是多了些经验而已，前程充满了不确定性，跟了这种mentor，在未来的事业发展里没什么太大帮助。
    如果投靠了主管领导，这就不一样了。
    情商高点、智商强点，说不定就成为了主管领导的嫡系心腹。只要主管领导晋升顺利，那么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嫡系也会跟着沾光，步步高升。
    不过，很多新人都喜欢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同事带着。
    因为双方级别相当，是平等的关系，相处起来更融洽。
    跟领导相处就不一样了，有高下之分，不够平等。
    很多新人刚进社会，心气都比较高，都幻想着人人平等，一点委屈都没法接受，有一种不肯受半点窝囊气的傲骨，很难放低身段跟领导相处。
    导致职场起步就错了，就很难再有事业上的起色。
    不过，相比于这两种，还有一种更靠谱的mentor。
    就是人事部的hr。
    外企、科技巨头都有这样的制度安排，除了对员工的业务进行指导外，还有心理层面的疏导，也就是hr的工作。
    如果有一位人事部的高手当mentor，那就太吃香了。
    因为大公司的人事部都要负责业务，所有的员工头顶都有一位hr来专门对接，这就意味着人事部是一家公司里信息汇总的地方。
    公司里做了哪些项目、哪个部门有什么资源，哪个领导更受重视、哪个业务是核心业务，谁是重点培养目标、谁最有机会获得下一步的晋升……
    这些都在人事部的掌控之中。
    跟了一位有才华的hr，就等于在职场里开了上帝视角。
    甚至在这个部门里做的不好了，可以请hr去帮忙，争取调到核心业务的好领导手下，然后给几句美言，进入对方的嫡系势力。
    也就是说，交好了一位人事部的mentor，就等于在职场里拥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这要远比任劳任怨的当牛做马出苦力强！
    就像周浩然来到红星台。
    他要怎么做？
    第一步，先结交人事部的何瑾组长。
    第二步，站队孟主任。
    最后才是跟经验丰富的前辈叶鸿运交好，请他给予一些指点。
    上辈子，周浩然在互联网大厂里步步高升，就有一位“顶头上司”，在负责他公司里业务之外的一切事宜，就是人事部的副总监稽映阳。
    她性格洒脱、率真坦荡，而且杀伐果断，有时候都不像是个女性。
    在职场里发展得很好。
    一路做到了首席人力资源官。
    在周浩然的职场生涯里，她在许多个关键时刻，都给予他最大的帮助，让他步步晋升为了大厂的副总裁。
    比如，ceo手里有甲、乙、丙三个项目，看起来都差不多。
    让周浩然来挑。
    这要怎么选？
    挑错了，项目失败，事业可能就会遭遇塌方，甚至整个项目组都会被裁掉。
    这时候，就要向阳姐请教了。
    阳姐分析每个项目组里的人员构成，以及可以调动的资源量，就能判断出每个项目组的实力。
    然后，周浩然去选实力最强、能够掌握最多资源的项目就行了。
    对于阳姐，周浩然充满了感激之情！
    没想到，在胡小宸的闺蜜团里，竟然看到了她！
    周浩然的注意力本来在吴悦身上。
    毕竟她是女演员。
    演过很多经典的影视剧，不说是家喻户晓，也算个知名女星。
    可发现了阳姐，就都不一样了。
    “喂？你看什么呢？”胡小宸发现他的眼神发愣，就忍不住去调笑，“师父，阳姐漂亮吧？你是不是看上了？”
    “我看也是！”
    裴彗鼓掌叫好。
    “阳姐是单身呢，周浩然，你有对象吗？”
    王清秋笑哈哈的乱点鸳鸯谱。
    “阳姐可是白领呢，在外企工作，她比我们几个勇敢多了，周浩然，你挺有眼光嘛！”
    栗沈唯恐天下不乱。
    女人在一起，就是话多。
    唧唧喳喳的吵的人脑袋疼。
    这些人又都是闺蜜，彼此太熟，相互间没什么距离感，有什么说什么，就跟步步拱火似的。
    周浩然怕阳姐尴尬，连忙道：“别闹，别闹！我就是看阳姐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噗！”卢初瑶啼笑皆非，眨巴着眼睛调侃起来，“这话不是贾宝玉见到林黛玉时候说的吗？你俩这是有前世的缘分啊！”
    胡小宸眸子一亮，连声道：“嗯嗯，说对了，我师父就是红楼里的贾宝玉，他还说我是什么袭人晴雯呢。”
    “原来是心大萝卜。”
    谭圆圆捂嘴偷笑，她年纪最小，也最口无遮拦。
    稽映阳倒是坦然，神色如常，给了周浩然一个温暖的微笑，“好啦，你们别开玩笑了。我看浩然年纪不大，给他弄的都不好意思了。”
    周浩然正色道：“阳姐，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早熟，我懂的多，水平高、能力强，各方面都没缺点。不信你问小宸。”
    稽映阳轻笑道：“我知道，要不以小宸的心性，也不会想着拜师。”
    周浩然心中宽慰。
    阳姐还是那个阳姐！
    洒脱坦荡不拘泥。
    这个闺蜜团，一共有八个人。
    按照年龄排，分别是25岁的稽映阳，今天过25岁生日的胡小宸，然后是24岁的吴悦、23岁的王清秋、22岁的栗沈和卢初瑶、21岁的裴彗和20岁的谭圆圆。
    稽映阳是大姐姐，就温声做起了安排，“都别坐着了，都坐下吧，接下来要怎么做……是先拜师，还是先吃蛋糕……我下午还要上班呢，要着急走。”
    谭圆圆也很着急的说：“嗯呢，抓紧时间吧，我还要赶飞机回美国呢！”
    胡小宸知道有些闺蜜很忙。
    要不她也不会安排在中午时间。
    “快快快，先拜师！姐妹们，按我之前说的，各就各位啦！”
    胡小宸拽着周浩然的胳膊，让他去沙发上坐好。
    就很有意思。
    脚下还专门铺了一块红地毯。
    地毯的中心，距他一米远的位置，画了一个白色的圈。
    周浩然有点不明所以，询问道：“要怎么拜师啊？咱们商量下。”
    “不用啦，我都研究好了。”胡小宸大包大揽，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红地毯上白色的圈里，然后回头，“金盆呢？拿来啊？”
    远处传来了不知道谁的声音：“还没干呢，一股油漆味！”
    胡小宸跪在周浩然的身前，上身挺直，一边用发卡把头发扎起来，很着急的说：“不管啦，先拿来用吧！”
    然后，就见到吴悦捧着一只金盆，从洗手间里走了过来。
    竟然真的是金盆！
    金色的！
    周浩然差点没笑出来。
    这味道也太刺鼻了！
    肯定是她们几个没买到铜盆，买了一个铁盆，然后找装潢店把铁盆喷了一层金色的油漆，就变成金盆了。
    这几个疯癫姐妹团，可真有想象力。
    怪不得都是学艺术的呢。
    周浩然有点浑浑噩噩，像个木头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是怎样的流程，“然后呢？就接着金盆洗手吗？”
    “你就坐好就行了，我都安排好了。”胡小宸笑了笑，转头看向稽映阳，“阳姐，那就开始吧？”
    稽映阳轻轻颔首，“嗯，那就归位。”
    说完，站在了周浩然的左手边。
    吴悦也过来，站在了他的右手边。
    其他几个姐妹也按次序排列，王清秋、卢初瑶、谭圆圆站在了左边稽映阳的下方，吴悦、栗沈、裴彗则是在站在右边。
    周浩然觉得这安排的太不妥当。
    完全是胡来。
    这场面，就好像是两班衙役，拱卫着坐在中间的青天大老爷周浩然。
    堂下跪着的是罪人胡小宸。
    这哪是拜师啊？
    分明是问责犯人。
    不过，仪式感是真的强。
    左右两边几个漂亮姑娘，都神色严肃的分列左右，胡小宸跪在中间，脸色虔诚。
    “都安静了。”稽映阳清了清嗓子，她是主持这次收徒仪式的司仪，一本正经，“今吉日良辰，红楼第七代传人周浩然收徒礼启。”
    这话一出，周浩然都愣了一下。
    怎么就第七代了？
    不过，他下一刻就想到了那块玉牌，上面刻着许多名字。
    排到他，刚好是第七个名字。
    胡小宸眸光炯炯，规规矩矩的跪好，脸上都好似闪动着几分圣洁。
    稽映阳接着说：“首先，有请红楼第七代大先生入仪！”
    “啊。”
    周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胡小宸扬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捣蛋，要认真一点、正式一点，这是个严肃场合！
    稽映阳的表情管理很好，从容淡然，镇定自若的说：“第二步，门人如仪。”
    胡小宸听后，乖乖叩首。
    表示她已经就位。
    动作很是标准，明显是演练过的，双手交迭在前，脑门要磕在手背上。叩首过后，又直挺起来，等待司仪的下一步宣读。
    周浩然觉得好滑稽，想笑。
    这果然是胡小宸的做派！
    也就是这戏精了。
    做戏做全套。
    别人干不出这种荒唐事。
    却碍于场合，只能忍着笑。
    看胡小宸和她的闺蜜们，到底安排了怎么样的一出大戏。
    稽映阳昂首挺胸，手里拿着一张纸，朗声道：“本门自祖师立派，经殷兴怀接棒，殷文翰再接，然后是殷睿德、钱浩气、邱兴贤、张元正。传至周浩然大先生，已有足足七代。”
    周浩然暗暗点头。
    看来胡小宸是做了功课的，这一套流程，应该是跟红楼茶馆的刘正月老爷子那里学来的。
    “祖师在上，今收胡小宸入门，光大师门。”稽映阳这时提高了调门，“徒弟受洗，金盆洗手。净手净心、杂念消除，尊师致学、心无旁骛。”
    吴悦端起了装满清水的金盆。
    走过去摆在了胡小宸身前。
    胡小宸伸出了一双白白净净的柔荑，在清水里简单洗过，又从旁边接过毛巾，擦拭干净。旁人又把金盆和毛巾收走，一气呵成。
    这个环节就算过了。
    稽映阳朗声道：“弟子呈递拜师帖。”
    胡小宸就又从旁边接过了一张明信片似的帖子，高高捧过头顶献出，娇声道：“弟子愚钝，愿拜门下，恪守门规，勤学不辍。”
    周浩然接过拜师帖。
    打开一看，很是惊讶。
    字迹清秀。
    足有上百个字。
    一看就是从哪里抄录的。
    “师父周浩然尊鉴：敬执弟子拜师之礼，恭呈名帖。谨立此帖，以昭寸心；戒骄戒躁，破界跨界；外精于工，内匠于心；聆听教诲，修己达人。承蒙师父允纳门下，爱业修习。久慕师父才艺处事，尊师之礼历久弥新，师道之圣润泽终生。”
    最后是“弟子，胡小宸敬拜”。
    周浩然看过之后，都肃然起敬起来。
    好嘛！
    这些大词写下来，一下就把他给架起来了，搞的他都不好意思对这个女徒弟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叩首了。
    稽映阳大声道：“一叩传承有序。”
    胡小宸对着周浩然，规规矩矩的磕头。
    稽映阳又说：“二叩师恩如山。”
    胡小宸又弯腰，叩首。
    稽映阳道：“三叩同心共济。”
    胡小宸再次叩首。
    如果师母在场，接下来还要给师母敬茶。
    这就免了。
    直接进入了师父还礼的阶段。
    周浩然把早就准备好的香奈儿腕表，拿了出来。
    闺蜜团的姑娘们都不是普通阶层，大部分都是在艺术团里工作，都见过世面，知道这是奢侈品，是名表，要价值两三万呢！
    姑娘们眸子都发亮起来，看向周浩然的眼神，就不那么平淡了。
    这么一看，小宸姐拜师，还真不算太吃亏。
    这个师父挺大方啊！
    而且很有钱！
    胡小宸脸色微红，嘴角勾起，略带几分娇嗔，还夹杂着几分显摆的得意。跪着不动，没有接礼物，只是抬起了左手伸了过去。
    周浩然会意，把这块香奈儿黑金方腕表从盒子里拿出来，握着她细腻柔软的小手，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下，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稽映阳又说，最后一个环节了，师父训话。
    周浩然没准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板着脸，正色道：“你是为师的大徒弟，为师必会倾囊相授，你也要谨记门规。”
    胡小宸又叩首，说道：“徒儿愿随恩师问道。”
    “礼毕！”
    稽映阳如释重负的说了最后一个词。
    原本严肃的仪式感，一下就打破了。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裴彗和谭圆圆，都捂着肚子，捧腹大笑起来。
    其他几个姐妹，也都嘻嘻哈，笑成一团。
    觉得这出戏太有趣了。
    胡小宸站起来，轻哼了一声，“你们就笑吧，我话可放这，我现在是大师姐了。以后谁想进门，都得给我这个大师姐磕头！要不我可不同意！”
    (本章完)

 第231章 他跟爸爸一样

    第231章 他跟爸爸一样
    胡小宸的叫嚣，没有引来大家态度上的转变。
    送了一块香奈儿手表，能看出来这个周浩然挺有钱。
    可谁没见过有钱人啊？
    闺蜜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万中挑一的美人，除了稽映阳很勇敢的去了外企工作，其他人都在红星传媒旗下的单位工作。
    见过太多有钱人了，没觉得这个周浩然有多特殊。
    所谓的拜师……
    无非就是一场特别的25岁的生日派对罢了。
    这本来就是胡小宸的性格，配合着她一起来发癫。
    这让胡小宸有点气馁。
    周浩然凑过去，小声道：“没事，她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们呢。我就疼你一个，把你宠上天，让她们羡慕都来不及。”
    胡小宸气恼道：“她们还以为我拜师是闹着玩的呢。”
    周浩然笑道：“咱们师徒心中有数就行。”
    “嗯。”胡小宸轻轻颔首，眨巴下眼睛，“阳姐挺优秀的，你可以跟她聊聊，她本来是学编剧的，可现在去了外企工作。”
    “好的。”
    周浩然笑笑，这自然不用她来多说。
    稽映阳是什么样的人，他比她更了解。
    拜完师了，闹剧结束了。
    闺蜜们就嘻嘻哈哈的热闹起来，准备切蛋糕，还准备了两瓶红酒。
    至于周浩然这个小宸姐的师父，没谁会在意。
    就是一小屁孩！
    估计是小宸姐打赌输了，才不得不磕头拜师。又或者看他有钱，想傍上他，不过这个可能性不高，小宸姐不是这种性格。
    “阳姐，她们几个都在红星传媒工作，你怎么在外企？”
    周浩然没话找话，凑到了稽映阳身边。
    “在单位里，太平淡了。”
    稽映阳报以微笑，她的下颌线利落如刀刻，显得很英气。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啊，国营单位的工作，是没什么挑战性。阳姐，你在哪家外企工作？”
    “思科，知道吗？”
    稽映阳瞟他一眼。
    周浩然失笑，“科技公司啊，知道一点。”
    稽映阳很欣赏的看着他，“可以嘛，这都知道。”
    “我还知道思科是起源于斯坦福大学的一个校内分发的网络系统呢。”周浩然没在意对方的惊讶，“阳姐，你不是学it的吧？你在思科做什么工作？”
    稽映阳朱唇轻启，“行政。”
    周浩然道：“科技公司的核心业务，要么是科研，要么是销售。行政岗没什么意思，名义上是白领，其实做的都是一些边角料的辅助工作。”
    “咦？”稽映阳有些刮目相看，“懂得挺多嘛。”
    周浩然问：“美国人给你一个月开多少钱啊？”
    稽映阳似笑非笑。
    这可是隐私。
    两人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上。
    可周浩然对她很熟悉，说道：“思科在美国，平均工资能达到5000美元。国内的工资标准，能达到美国本土的十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是啊。”稽映阳轻轻一叹，“要么圆圆会出国呢！”
    “谭圆圆吗？她出国了？”
    周浩然就很好奇，看向了那个高挑纤瘦的女孩子。这些专业的舞蹈演员，长相、身形、气质等方面都很好，最大的缺点就是胸太平。
    “你不认识她吗？她上过春晚呢！”
    “啊？”
    “前年的春晚，她表演了《思乡曲》。去年受邀加入了旧金山芭蕾舞团，变成国际上的舞蹈家了，正在办移民呢。”
    “啊？是她？”
    周浩然不由得一愣。
    他没看过春晚。
    可作为一位互联网行业的资深从业者，对一些行业里的重大事件，那还是很了解的。
    曾经，国内最大的视频网站是土豆。
    可很快就不行了。
    因为土豆在上市前夕，创始人和老婆离婚，导致股权分割不明。直接导致了土豆的赴美上市计划流产，进而就导致了内部动荡，把最好的发展机会让给了竞争对手。
    土豆的老板之所以会离婚，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美籍华裔的芭蕾舞蹈家。
    就叫谭圆圆！
    稽映阳双臂横在胸前，轻声道：“圆圆跟着旧金山芭蕾舞团，正全球巡演呢。我们其他人的收入加在一起，都不到他的一半。”
    周浩然点了点头，“不奇怪，以国内现在的经济环境来看，不管是在国企还是在外企，都不可能靠着打工赚到大钱。”
    稽映阳想笑，觉得这人说话口气可真大，“请问周大先生，您在哪里高就？”
    “电视台。”
    “跟小宸一起？”
    “对。”周浩然没有隐瞒，“她在栏目组当编导，我在销售部当业务员。”
    “销售？”
    稽映阳深深的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周浩然淡然道：“阳姐，在电视台工作，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身份。我真实的身份，你刚才都念过了，我是红楼的大先生，第七代掌门。”
    “哦，这样啊！”
    稽映阳忍着笑，似乎不想戳穿他。
    周浩然也知道这么短暂的相处，很难取得对方的信任，“阳姐，反正我就说一句话，你辞职吧，跟我干。不管你在外企的工资是多少，跟我干，我给你翻十倍！”
    稽映阳为小宸感到担心。
    这人太不靠谱了！
    很快，都布置好了。
    红酒倒上了，蜡烛点上了。
    拉上窗帘关上灯。
    周浩然没好意思太多参与，倒是那些姑娘们都很兴奋，叽叽喳喳的很热闹，高高兴兴的唱生日歌，还很开心的一起吹蜡烛。
    吃蛋糕就算了。
    这玩意热量太高，只有周浩然吃了一块。
    别人最多吃一小口。
    稽映阳找了一个机会，拉住了胡小宸，小声道：“小宸，那个周浩然是你的同事？”
    “嗯。”胡小宸见她表情凝重，有些奇怪，“怎么了？”
    稽映阳道：“他很不靠谱。”
    “他不靠谱？”胡小宸就很不服气，“阳姐，我师父要是不靠谱，全世界就没有靠谱的人了！”
    稽映阳微微皱眉，低声道：“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要我辞职，然后他给我开十倍的工资……”
    “真的吗？”胡小宸眼睛发亮，很兴奋，“这多好呀！”
    稽映阳有些错愕，“不是，你知道我一个月多少工资吗？四千多呢！”
    胡小宸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十倍就是四万多呗，一年……取个整，就五十万好了，我帮我师父决定了。”
    “你……”
    稽映阳睁大眼睛，觉得她又在发巅。
    胡小宸很认真的说：“阳姐，说真的呢，我师父现在缺帮手，可又没有信得过的人。他可能是觉得你值得信任，才邀请你呢。”
    “不是……”稽映阳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他工资多少啊？”
    胡小宸道：“工资啊……应该不多吧，肯定不到两千块钱。”
    稽映阳又好气又好笑，“就这么点钱，他凭什么？”
    胡小宸扯了扯嘴角，“阳姐，你不会以为他是靠工资赚钱吧？”
    “他家里有生意？”
    稽映阳下意识的就以为周浩然是富二代了。
    胡小宸轻轻摇头，“有没有生意我不知道，但他一直都是靠自己在打拼。阳姐，他是红楼的大先生呢，你是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大先生？”
    “这是真的？”
    稽映阳直到这一刻都不敢相信。
    还以为胡小宸是在发巅做戏，玩什么角色扮演呢。
    都什么年代了。
    哪还有门派的说法？
    胡小宸哭笑不得道：“当然是真的了，阳姐，你是不是以为我拜师是闹着玩呢？我是真的拜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我心里，他就跟我爸爸一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啊？”稽映阳眼眸睁大，难以置信，“你……你……他比你还小吧？”
    胡小宸低声道：“他才十八岁，前几个月才高中毕业。”
    “这还爸爸呢？”
    稽映阳差点晕倒，没见过这么疯癫的女人。
    胡小宸一跺脚，有些生气，“阳姐，你怎么就不信呢？不信你跟他接触着试试，我敢保证，接触时间长了，你也跟我一样，你也想叫爸爸。”
    “呸！”
    稽映阳脸色发红，觉得这死丫头太不着调。
    胡小宸小声道：“阳姐，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师父现在手里有好几个大生意，可没信任的人，都没法做。他是给你机会呢，你得抓住呢。”
    “十倍工资？”
    稽映阳忍俊不禁，觉得这太玄乎。
    胡小宸想了一下，悄悄的说：“你先答应下来，要是觉得少了，到时候我帮你说几句话，让他再给你涨工资。反正你一定要过来呀，总比你在外企好。”
    稽映阳有些无语。
    这年头，外企就是社会阶层、社会地位的代名词。
    尤其海港地区。
    海港的创业文化不强，这边流行的是白领文化。这种社会属性，也就导致后来海港的互联网行业发展的比较差，远比不上其他几个大城市。
    现阶段，最好的白领，当然就是外企的白领。
    可是在她口中，这似乎很微不足道。
    胡小宸见她还在犹豫，就幽幽一叹，指了指自己，低声道：“阳姐，不看看我，我胡小宸是什么人？他比我小好几岁呢，要不是我被他的才华给折服了，我至于又下跪又拜师的吗？我都把他当爸爸看了，你说他得高到什么样的层次？”
    “嗯。”
    这个道理，稽映阳倒是能够接受。
    胡小宸郑重其事的说：“阳姐，信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本章完)

 第232章 念头即行动

    第232章 念头即行动
    中午吃过蛋糕，欢欢闹闹了一阵就散场了。
    今天是星期五。
    明天休大礼拜。
    就意味着今晚是个很好的娱乐时间，话剧、电影、音乐会什么的今晚都会有很多，姑娘们要回艺术团里准备。稽映阳要回去上班，谭圆圆则是去赶飞机回美国。
    这年头是移民热。
    很精英的一批人都跑国外去了，谭圆圆虽然年轻，可她已经是舞蹈家级别了，还是在国外赚的多。
    周浩然和胡小宸一起，步行回单位。
    “我还以为是三喜临门呢！”
    “生日，拜师，还有什么？”
    “那个呗。”
    周浩然跟她挤眉弄眼。
    胡小宸娇媚的白他一眼，嗔道：“都拜师了，你是我师父了，师徒关系就跟父女关系一样，你可不许有非分之想了。”
    周浩然道：“不耽误。”
    “你怎么这么色呢？”
    胡小宸啼笑皆非，挽着他的胳膊，神态娇憨。
    周浩然哼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第一天才知道？”
    胡小宸抿抿嘴，“瑕不掩瑜。”
    周浩然道：“你那些朋友，好像都没把我当回事。”
    “不了解你呗。”胡小宸对此都不怎么担心，“没事，以后接触的多了，就知道了，她们一个个的该后悔就后悔去吧！”
    周浩然点了点头，“她们都是你同学啊？都这么漂亮。”
    “你不会有了什么念头吧？”胡小宸扬头看他，很是郑重，“师父，这可不行哦，她们有好几个都……都那个了。”
    “哪个？”
    周浩然不明所以。
    “嗯，有……有男朋友了。”胡小宸挤了挤眼睛，“你懂我意思吧？”
    周浩然愣怔了一下，“傍大款了？”
    胡小宸拍了他一下，“别说那么难听，那叫谈恋爱。”
    周浩然道：“也不奇怪，话剧团、歌舞团、音乐团……这种艺术团本来就是很多有钱人重点搜罗的地方，谁还能顶住金钱的诱惑啊。”
    “我啊！”
    胡小宸拍拍胸脯。
    周浩然笑笑，“洁身自好的毕竟是少数。”
    胡小宸道：“好几个呢，阳姐她去了外企，就是想多赚些钱，自己养活自己。还有吴悦，她不需要，她家里本来就有钱。卢初瑶也挺好的，好像也都一直单身。”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那些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就觉得稽映阳还行，有能力在思科这样的外企立足，首先得英语过关。”
    胡小宸嫣然道：“嗯呢，阳姐的英语可好了！能跟老外无障碍交流。”
    “对啊。”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有了做外贸的先决条件。未来海港的核心产业，必然是外贸。长三角的金融、制造、服务、文化等产业，也都要围绕着外贸来开展。”
    胡小宸眨巴着眼睛，试探着说：“所以你想要阳姐过来，先从国内贸易入手？”
    “她可以的。”
    周浩然肯定要重点的关照稽映阳。
    上辈子，他去互联网大厂里工作，顺风顺水的背后少不了阳姐的支持。以至于后来他要离职创业，阳姐还找他谈心、喝酒，哭了好几次不忍离别。
    这辈子，他得还回去。
    “我觉得阳姐会来的，她喜欢有挑战的工作。”胡小宸随即会心一笑，高兴起来，“师父，要不你收她当徒弟吧？”
    “啊？”
    “你收她当徒弟，到时候我是她的大师姐，哈哈！”
    胡小宸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又发癫起来。
    “哎呀！有同事！”
    周浩然低声一喝。
    胡小宸马上僵住，恢复了冰山美人的冷漠范儿，神色冷淡，四下张望，悄悄问：“在哪呢？”
    周浩然道：“看错了。”
    “坏师父！”
    胡小宸知道被戏弄了，挥起粉拳不停的捶他。
    “干啥？”周浩然不用分说，直接搂上了她的腰，揽在怀里，“你想欺师灭祖？”
    胡小宸脸色微红，小声道：“大街上呢，你别动手动脚。”
    “我又没乱摸。”
    说着，周浩然就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两把。
    胡小宸一下就跳开了，翻了一个大白眼，“你也太色了！”
    下午在单位。
    乔诺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整理信件；周浩然坐在孟主任的办公桌上，从她整理过的一些重点信件中做信息的对接、商机的捕获。
    期间，孟学民回来一次。
    开门看到这一幕，扯了扯嘴角，又默默的关上门。
    退了出去。
    好嘛！
    他的办公室，被这师徒俩给霸占了！
    没办法，孟主任只能去外面的工位上去写会议文件。面对现在翅膀这么硬的周浩然，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硬话。
    在针对销售业务的几次会议上，不仅展总监屡次表扬，连伊副总监也称赞这个年轻人是销售奇才。
    面对周浩然，两个矛盾重重的死对头，竟然形成了共识！
    晚上，小金库出钱。
    去金八仙吃大餐！
    一来是庆祝胡小宸拜师成功，二来给她庆祝生日。
    这次就没有外人了。
    就只有周浩然、胡小宸和乔诺师徒三人。
    没想到，有一点小意外。
    周浩然的手机来了电话。
    竟然是稽映阳。
    “阳姐？”
    “你跟小宸在一起吗？”
    “对，平安路的金八仙饭馆，给她庆生。”周浩然听出了她的口气，“你要过来吗？”
    稽映阳道：“我刚下班，马上过去。”
    周浩然失笑道：“外企也加班啊？”
    稽映阳淡然道：“没加班，我辞职了，美国人想挽留我，这才聊了很久。”
    “辞职？”
    周浩然愕然一愣，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的手机还都是模拟信号，通话质量很差，稽映阳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很洒脱的说：“我一会儿过去了再说吧！”
    挂断电话。
    周浩然就有些恍惚。
    似乎看到了上辈子阳姐的影子。
    真的是她啊！
    决断力真强！
    说了阳姐辞职的事，胡小宸展颜笑道：“像是阳阳姐的作风！”
    乔诺就紧张起来，鼓着嘴巴道：“师父，我也要拜师！该我了！”
    “行，这就安排。”
    周浩然没法拖下去了，她现在是最得力的助手，贡献比胡小宸可大多了。
    乔诺抿抿嘴，很高兴的说：“什么时候啊？”
    周浩然道：“挑个良辰吉日呗。”
    胡小宸自告奋勇的说：“要不等咱们搬家的时候吧，等搬到了新家，当天晚上就拜师，就是双喜临门了。嗯……你要是想三喜临门，刚好也有了地方。”
    乔诺眨巴着眼睛，狐疑的问：“什么三喜临门？”
    “那就得问咱们师父了。”胡小宸笑嘻嘻，一脸戏谑的表情，“师父，你说是不是呀？”
    周浩然正色道：“诺诺是你师妹，你要是敢欺负她，看我不收拾你！”
    “打屁股吗？”
    胡小宸妖媚的眨了下左眼，挽了下耳边的秀发，妖娆又撩人。
    周浩然沉声道：“打！这是门规！”
    “怎么打？”胡小宸一点都不惧怕，笑嘻嘻的凑趣，“是用手打，还是用……棍子打？”
    现在正式拜师了。
    磕头都不知道磕了多少个。
    有这份关系在，胡小宸那可比以前放开多了，打情骂俏、搔首弄姿的尺度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周浩然冷声道：“用棍子打！打个几百几千下，打出血了都不带停的！”
    胡小宸脸色殷红，狠狠的白他一眼，然后挽起身边乔诺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师妹，师父要打我，怎么办？”
    乔诺没听明白这俩人的小情趣，板着小脸，很严肃的说：“师父，不许打人的。”
    海港的外企现在都在平安路附近，外滩和陆家嘴那边还没完全开发起来呢。
    很快，稽映阳就到了。
    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看起来成熟贵气很有女王范。
    “阳阳姐，你真辞职了？”
    胡小宸赶紧起身相迎。
    稽映阳轻笑道：“嗯，辞了。”
    周浩然起身，跟她握手。
    稽映阳没有拘泥，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这个动作基本就宣告接下来两人要开展合作了。
    周浩然笑道：“阳姐，你可真让人意外。”
    “你能让小宸心甘情愿的跪下来拜师，才是真意外。”
    稽映阳一甩秀发，在他身边落座。
    那沙漏型的傲人身材，真不是乔诺这种小白菜能比的。
    周浩然道：“我还没说到底是什么项目呢。”
    稽映阳不以为意，“现在说也来得及。”
    “可你都辞职了。”周浩然觉得她这个选择多少有些感性，“没有回旋余地了。”
    “你说的对，我在思科做的都是些边角料的工作。美国人不相信咱们，核心圈子都是老外，与其给他们打工，还不如给你打工。”
    稽映阳本来就是这种率真坦荡的个性。
    要是做事风格像大部分女性那样唧唧歪歪、拖泥带水，也不可能步步高升成为了大厂的顶层高管。
    周浩然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考虑一段时间。”
    稽映阳干脆利落的说：“没什么好考虑的，念头即行动，不给大脑被多巴胺劫持的时间。”
    周浩然不禁就有些感慨，“阳姐还是那个阳姐。”
    “嗯？”
    稽映阳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周浩然笑道：“要对抗熵增嘛，理解。”
    胡小宸一脸茫然，道：“阳姐，你和我师父别玩哑谜。”
    (本章完)

 第233章 蓝颜知己

    第233章 蓝颜知己
    胡小宸茫然，乔诺也困惑。
    这个饭局，就好像成了周浩然和稽映阳的表演舞台。
    稽映阳道：“很多人废掉的根本原因在于执行间隙太长。”
    周浩然笑着补充，“人类的大脑存在多巴胺劫持机制，我们构思某个目标时获得的成就感，竟然能够达到真实完成的70%。这种进化遗留的认知漏洞，让我们不断的沦陷在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的悲剧循环。”
    稽映阳好似发现了蓝颜知己，很兴奋的说：“新买的书，可能在书柜里吃灰三个月了。精心策划的方案，早已在备忘录里过期。当想和做之间长出杂草，再锋利的认知都会变成废铁。”
    周浩然配合着说：“很多人执行力差，都认为是自律不够。实际上，执行力与自律无关，本质上是缩短决策回路的肌肉记忆。”
    稽映阳充满好奇的看着他，接着说：“真正的行动派，在念头升起的那一刻身体已经进入了执行轨道，那些总是在说等我准备好的人，其实是在等一个永远都不会来的黄道吉日。”
    周浩然点了点头，“成功不是偶尔的经验，而是持续的在场。”
    这一刻，两人就好像是擂台上对决的武林高手。
    你出一招，我接一招。
    然后我再出一招，你再接一招。
    招式娴熟，招法精纯。
    让胡小宸和乔诺两个看客，根本不知道擂台上发生了什么。
    而这场文斗比武还没结束。
    稽映阳道：“我有三个缩短执行间隙的方法。”
    周浩然笑笑，“同道中人。”
    稽映阳脸色就微红起来，清淡的说：“第一，切断后路的瞬间启动术，行动质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身体形成念头以及行动的神经反射。”
    “我同意，不要有感性的烦恼，把自己想象成没有感觉的机器，屏蔽情绪、紧盯目标、专注执行、反馈结果。”
    周浩然不假思索的给出应答。
    “第二种方法，把明天开始换成是现在的微量行动。”稽映阳意识到了两人似乎有着令人震惊的默契度，就略微放缓节奏，“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周浩然笑道：“想读书，马上就翻开第一页；想锻炼，马上就做五个深蹲。先启动，形成惯性。”
    稽映阳轻轻颔首，“因为大脑总是在逃避那些有认知难度的事。”
    “一件事看上去越复杂，行动阻力就越大，把任务的执行步骤写下来，阻力就会减少一大半。把一个庞大的难题拆解成具体的执行清单，大脑就不会再排斥，还会获得惊人的执行力。不要去想，直接就去做，不要给大脑反应的机会，立刻去推进，用实际的行动去征服拖延症。”
    周浩然自然而然的又把这个话题给补充完整了。
    要多默契有多默契。
    简直如同灵魂伴侣。
    之所以这样，因为两人本来就是“师生”。
    是一脉相承。
    上辈子，周浩然赴美读了硕士，然后加入了雅虎，赚了一大笔股票。
    然后他卖掉股票，回国创业。
    不算太成功。
    但也不算彻底失败，公司以1800万元的价格被互联网大厂收购了。他就从一个创业者的身份，加入了大公司变为了管理岗。
    这是完全不同的作风。
    创业者有创业者的思维，职业经理人有职业经理人的策略。
    周浩然就很不适应。
    这个时候，稽映阳出现了。
    她教了他一套“执行力理论”，指点他怎样做一个优秀的职场管理者。
    这个执行力理论，就是现在两人的对话！
    对职业经理人、职场高管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执行力、行动力，要能够把上级领导布置的任务坚决不犹豫的执行下去。
    可以说，这给了周浩然很大的帮助，让他在互联网大厂里步步高升。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
    周浩然学会了当职业经理人，等他离开互联网大厂，出去单独创业，一切就都不行了，这一套完全不适用。
    不仅是他，绝大部分巨头公司出去的高管，都很难创业成功。
    因为这是两套思维理念。
    曾经周浩然没意识到，导致连续创业失败。
    现在他明白了。
    问题就出在了阳姐的这个“执行力理论”上。
    她的这个理论很好。
    却只能是是普通人的天板。
    想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个理论就不奏效了。
    稽映阳所有的核心理念，都在于强大的执行力。
    因为大脑有“懒症”。
    想的越多，就越犹豫，就会形成强大的行动阻力。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想。
    直接就做！
    稽映阳这次果断的在外企辞职，就是基于这样的理念。不能拖延，越拖延越离不开外企，索性就不给大脑过度思考的时间，立刻行动起来。
    可这有一个大前提。
    想法得是对的！
    万一想法是错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呢，然后就轰轰烈烈的开干了，就资金、资源、人力、关系都投进来了，很容易就会遭遇重大挫折。
    很多重大的烂尾工程，都是拍拍脑门就做出来的。
    “执行力理论”对大公司高管起作用，因为上面还有董事会和ceo。
    “想”的事情，由董事会和ceo来负责。
    其他的那些精明强干的高管，只需要把董事会和ceo的理念、想法，给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创业者就不行了。
    创业之所以困难，因为创业者要同时把“想”和“执行”两件事都承担起来。
    既要“想”的对，思路对，选出了最好的方向。
    还要“执行”到位，决断力强，沿着正确的方向奋勇前行。
    周浩然可以配合着阳姐，默契十足的沟通。
    可用他现如今的视角来看。
    阳姐的这套理论，层次略低了。
    这只是普通人的天板。
    周浩然早就过了这个阶段。
    上辈子，他坐拥3000万美元的身家财富，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了，成为了普通人里最顶层的存在。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从大厂离职，选择了创业。
    因为他有了更高的目标。
    他要成为掌控雷电的人！
    上辈子没能呼风唤雨，这是他这辈子的目标。
    阳姐的这一套理论，肯定是不适用了。
    稽映阳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眼眸发亮，有一种双方是用灵魂在沟通的感觉，兴致勃勃的说：“行动间隙是人生最大的成本，间歇性的努力等于持续性的失败。”
    周浩然笑道：“成功的本质是用高频的行动对抗遗忘的曲线，用持续在场积累复利效益。”
    “浩然，你说的太好了。”
    稽映阳眸光里释放出了崇拜的光彩，很是佩服。
    周浩然开玩笑的说：“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她俩都快晕倒了。”
    稽映阳刚才跟他沟通的太着迷，都忘记了这一茬，这才略带歉意的说：“小宸，今天是你生日，我刚才给忘了。”
    胡小宸似笑非笑的说：“阳姐，我师父有魅力吧？”
    稽映阳落落大方，轻笑着说：“看样子，我辞职的选择是对的。”
    胡小宸很得意的说：“我早就说了，你就是跟他接触的少。等接触的多了，你估计跟我和诺诺一样，也被他的个人魅力给折服了。”
    “嗯，很期待。”
    稽映阳眼波盈盈的看向了周浩然。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阳姐，等你以后想拜师，也得叫我大师姐。”
    “拜师？”
    稽映阳哭笑不得，她可从来没想过这茬，她只是觉得跟周浩然有很丰富的共同话语，像是知己。
    可离拜师也太远了吧？
    年龄摆在这呢！
    还要跪地磕头，这怎么跪得下去？
    也就胡小宸这种疯起来发癫的女人有这样的脑回路。
    胡小宸见她还有些不服，就哼了一声，“阳姐，今天是我25岁的生日。等明年的今天，我26岁生日的时候再看，到时候……说不定你就要跪下来给我敬茶了。”
    “你少来。”
    稽映阳觉得太荒唐了。
    乔诺眨眨眼睛，很吃惊的说：“大师姐，拜师的时候，还要给你敬茶？”
    胡小宸很陶醉地说：“那当然了，我是大师姐！”
    “师父！”
    乔诺拉起长音，就不依了。
    周浩然也不太懂老规矩，“我也不太明白，到时候见到了刘正月老爷子了去问问。”
    胡小宸不情愿，振振有词的说：“那不行，我不管，反正我是大师姐，后进门的师妹，都得听我的。师父，你现在就是电视台里的小业务员，你还没发迹呢，我就磕头拜师了。等你以后呼风唤雨了，那么多人排着队的想拜你……这性质可不一样呢！”
    “怎么没发迹？”乔诺觉得她说的不对，“师父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写信的商业模式已经跑通了，光是订阅费，都收了大几十万了。”
    “那是现在，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想着拜师了。那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呢，屁颠屁颠的去请求我帮忙，还要跟我鞠躬叫我胡组长……师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是胡小宸觉得最自豪的事。
    眼光很毒辣。
    “对。”
    周浩然笑笑。
    她说得很有道理，早在他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销售员的时候，她就张罗着想要磕头拜师了。
    这样的师徒关系，堪称是患难与共。
    稽映阳一头雾水，“写信的商业模式？写什么信？”
    胡小宸笑道：“阳阳姐，这可是我们师徒三人的秘密，不能乱说的。”
    “这样啊……”
    稽映阳有自知之明，就不去刨根问底了。
    周浩然笑道：“没事，阳姐也不是外人。我请她过来，就是想让她帮忙，把写信的商业模式给跑通呢！”
    “哦？”稽映阳眸子发亮，非常好奇，“是什么？”
    胡小宸抢着说：“是信息差的生意！”
    乔诺补充道：“有的贸易公司，有渠道却没货源；有的厂房，有货源却没渠道。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信息差，所以无法对接。我们居中，同时掌握了双方的信息！”
    胡小宸快速的说：“只要把双方对接，就可以既然解决了贸易公司的困境，也解决了制造业的困境。”
    稽映阳眉头紧锁，“你们哪来的信息情报？”
    胡小宸很得意的指了指周浩然，扬起白皙的下颌，“因为我师父是红楼茶社的大先生！”
    “这都什么啊？”
    稽映阳啼笑皆非，感觉这人又癫狂起来了。
    胡小宸不满道：“阳阳姐，信息情报搜集的事，你就先不要管了。师父找你过来，是想让你来负责这件事，把信息对接的生意给做起来。”
    “怎么做啊？”
    稽映阳刚接触，还没反应过来。
    胡小宸娇声道：“信息在我们手里，这也是我们师徒三人辛辛苦苦搜集起来的。总不能白帮忙，直接把渠道和货源给对接起来吧？那我们不白忙活一场？”
    稽映阳恍然大悟的说：“这是一门依靠着信息优势的生意。”
    胡小宸嫣然一笑：“对的，师父，你说话啊？”
    周浩然道：“现在，我们要成立一个新公司，把信息资源给利用起来。小宸和诺诺之前出了两个主意，阳姐你分析下，看看哪个好。”
    “哦。”
    稽映阳有些发懵。
    胡小宸笑道：“我出的主意，就是我们要成立一个贸易公司，从厂商那里把货低价收上来，然后高价卖给有渠道的贸易公司。我们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中间转一手，就能发财啦！”
    乔诺也说了她的想法：“我觉得大师姐的生意模式太粗放了，最好还是标准化的运作，可以更有品牌和知名度。”
    胡小宸直撇嘴。
    乔诺郑重其事的说：“我想的是做一个信息平台，把买卖双方对接起来，来撮合他们做交易。我们居中抽佣，卖家抽10%，买家抽10%。这样在流程上可以更加的标准化、流程化。”
    稽映阳已经是目瞪口呆。
    她哪接触过这么直面商业的事？
    她在学校，学的是编剧。
    毕业后去了话剧中心，工作也是做编剧。
    跳槽去了外企，是从小文员做起，从事的是行政工作。
    稽映阳有点慌乱。
    别说跟周浩然比了，竟有一种连胡小宸和乔诺都不如的感觉。
    周浩然笑着问：“阳姐，这两个模式，你觉得哪个好？”
    (本章完)

 第234章 模式之争

    第234章 模式之争
    稽映阳有点晕头转向。
    她现在才25岁，工作了几年，做的都是行政，根本没有这种直面商业的机会。
    以至于都有些听不明白。
    周浩然也看出来了，就故意显摆。
    要让她见识下自己带出来的这俩徒弟的本事！
    “小宸，诺诺，你俩各自说说对方的策略的缺点。”周浩然不直接公布答案，打算让她俩来探讨，“诺诺，你先说，你觉得大师姐的这种模式，哪里不好？”
    “大师姐说的这套模式，就是投机倒把啊！这种生意理念太差了，低价从工厂那里拿货，然后转手高价卖给其他的贸易商。这样的模式，完全依靠信息差，缺乏长期主义和核心价值，没有标准化的制度建设。”
    乔诺说的干脆利落。
    她为了写信，看过许许多多企业管理类的书。
    对制度建设尤为看重。
    胡小宸不如她看得书多，理论知道的少，可她对现实的理解更丰富，“投机倒把怎么了？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信息差的生意。”
    乔诺一板一眼的说：“有的公司，一年能赚10亿，可很快就破产了。有的公司，一年只能赚10万，却能蒸蒸日上，公司越来越好。”
    胡小宸哼了一声。
    乔诺很认真的说：“因为双方追求的不同。前者只在乎收益、效益，却忽略了企业制度的建设。后者效益不高，却是先打根基，把企业制度给做好。没有优秀的生产关系，再强大的生产力，也只是泡沫，迟早要破碎。有了先进的生产关系，就一定能激发出强大的生产力。师父，是这样的吧？”
    “对。”
    周浩然笑了笑，这个二徒弟虽然青涩天真，但学东西就是快。
    乔诺下颌微扬，很得意，“有因才有果，要追求长期主义。”
    胡小宸虽然是大徒弟，可她平时不在周浩然身边，没受过这些熏陶，就有些气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的模式不行，你这一套，不就跟卖房中介一样吗？”
    乔诺不服气，“这叫标准化。”
    “得了吧。”胡小宸撇撇嘴，不以为然，“这几年我也攒钱想买房，也去看过房。那些房产销售，最害怕的就是我跟房主建立私下的联系。为什么？无非就是担心我和房主私下成交，然后绕开了中介，就不用支付佣金了！”
    乔诺据理力争的说：“任何制度都有漏洞，可不能因为有漏洞，就不建立制度。”
    胡小宸有点头疼，“知道你懂的多，可你说的太大了，接地气行吗？咱们现在就是想做点信息差的生意，赚点小钱而已……师父，我说的对不对？诺诺的野心太大了，好像上来就想打造一家世界五百强似的。”
    周浩然笑笑，“你俩讨论，我先不参与。”
    此刻的稽映阳，五味杂陈。
    她本以为自己比胡小宸和乔诺这两个年轻妹妹要强很多。
    因为她在外企工作！
    那里有着更职业的工作环境，有更多优秀的精英人才，还要说英语跟美国人打交道……两个电视台里的女孩子，做一些国企里没什么竞争压力的简单工作，能懂什么？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而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因为她俩有一位更优秀的师父带着！
    稽映阳看向了年轻阳光的周浩然。
    眼神复杂。
    原来他真的有资格！
    乔诺小脸紧绷，很严肃的说：“大师姐，你说的不对，房产中介跑单的事情的确有发生，但这只是个别现象。佣金制的建立，是房产中介这门生意能长期存在并且稳定赚钱的理由。”
    胡小宸略微思忖，找到了一个角度，眸子一亮，“诺诺，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个关键要素。”
    “是什么？”
    乔诺神色狐疑。
    胡小宸笑着说：“买房、卖房，这是一次性的行为啊，同一对的买卖双方，总不能成交很多次吧？所以房产中介只要做好信息管理，在正式交易之前保证买卖双方不要接触就行。这样一来，房产中介就可以利用信息差，有了佣金保障。”
    乔诺“嗯”了一声。
    房产中介的生意模式，就是实实在在的信息差生意。
    买家有钱缺房，卖家有房缺钱。
    完美匹配。
    可是存在着信息差，对接不上。
    房产中介，就成了买卖双方对接的地方。
    这样的生意，跟他们现在的情况太像了！
    所以乔诺很有自信。
    觉得就应该采用房产中介的佣金模式。
    胡小宸摇头晃脑的说：“我们做的是信息差的生意，想把这个生意做好，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买卖双方始终存在着信息差。要不他们双方私下接触就好了，为什么要经过我们？”
    乔诺“嗯”了一声，“所以交易之前，要尽量避免买卖双方有联系，像房产中介那样。”
    胡小宸道：“关键点来了，一旦产生了交易，买卖双方就必然会接触，这信息差就消失了。房产交易，因为是一次性的交易，所以信息差消失了也就消失了，房产中介不会有损失。”
    “嗯。”
    “可我们不行啊，厂商在源源不断的生产，贸易方在源源不断的出货，这是个长期性的连续性的交易。这可不是一次性的交易。”
    “啊？”
    乔诺眼眸睁大，终于反应过来。
    胡小宸很兴奋，感觉恢复了大师姐的威风，笑盈盈的说：“如果是佣金模式，第一次的交易还好。可交易过后，厂商和渠道商就接触上了，信息差就消失了。等第二次交易的时候，他们何必要经过我们，直接私下联系不就好了？不就可以省去佣金了？”
    “是哦……”
    乔诺眨巴着眼睛，终于发现了自己设计的这套模式的漏洞之处。
    胡小宸瞥了周浩然一眼，得意劲溢于言表，“我们的生意，看起来跟房产中介很像，可在最关键的业务上有显著区别。房产中介的模式，客户多、覆盖面广，但都是一次性的交易。我们的生意，客户少、覆盖面窄，但可以是长期的重复性的交易。”
    乔诺抱着肩膀，鼓着嘴巴，不说话了。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师妹呀，你还要多跟师姐学呀！”
    “师父！”
    乔诺泪眼汪汪，拉着长音看向周浩然。
    周浩然瞪了胡小宸一眼，“不许欺负诺诺！”
    胡小宸知道赢了，心情舒坦，笑嘻嘻的说：“我没欺负她啦，我是大师姐嘛，我要教导师妹呢。”
    周浩然盖棺论定的说：“你们两个说的都对，但也都有各自的缺点。诺诺的策略，更适合未来互联网行业兴起后的tob业务的平台经济，但不适合现在；小宸的策略，适合现在的社会现状，但过于粗放，缺乏标准化和流程化，没有长期性。”
    “哦。”
    胡小宸的嚣张气焰有点收敛。
    乔诺的眸子里也重新焕发出了光彩，喜滋滋起来。
    只有稽映阳，神色略有些黯淡。
    都别说跟周浩然比了。
    她连他的这两个徒弟的对谈，都有点跟不上！
    那种复杂的弯弯绕的模式争论，就像是一记记拳头，每一拳都打在了她的认知软肋上。
    最后周浩然这种不偏不倚的结论，也真是很好的展现出了他作为师父的风采。
    他的身上，还真有一份令人神往的魅力存在。
    周浩然笑着说：“阳姐，那接下来我们就成立一个贸易公司，按照小宸刚才说的模式去做。先低价把厂商那里的库存收上来，然后高价卖到那些需要货的贸易商手里。”
    稽映阳多少有些胆怯，却不能退缩，故作平淡的说：“我来负责吗？”
    周浩然笑道：“对，你是新公司的总经理，你来全权操盘。”
    “阳阳姐，你是总经理啦！”
    胡小宸鼓掌叫好。
    乔诺跟她不熟，也微笑着鼓掌。
    稽映阳脸色微红，心头升起了一股不服输的火苗，毫不犹豫的说：“好，那我就来做这件事，应该先怎么起步？我的信息呢？”
    周浩然不急不缓的说：“不急，可以慢慢来……诺诺，先做哪一单的生意比较合适？”
    乔诺脆生生的说：“先做服装厂的那单生意吧，刚好可以跟那个同泰贸易公司的销售网对接。”
    稽映阳询问：“是什么啊？”
    “有一个叫英华的服装厂，囤了80万的货，是那种夏天穿的短袖短裤，一整套的那种。80万是成本价，一共30万套。本来跟他们合作的渠道商说是销往北方市场，可这夏天都快过去了，又出现了一些生产和周转的问题，所以就积压了。”
    乔诺如数家珍般的侃侃而谈。
    别说稽映阳很羡慕了，连胡小宸都有点眼红。
    感觉还是跟在师父身边好。
    哪怕是个小跟屁虫，也比在栏目组里当一个组长强。
    乔诺接着说：“那个同泰贸易，主要面向的是南方的农村市场，以川渝地区为主，给那些乡镇赶街的商家供货。”
    “赶街是什么？”
    稽映阳没听过这么接地气的词。
    乔诺笑道：“就是赶集啦，这单生意应该很好做，只需要把衣服从服装厂里买下来，然后转手卖给贸易商就好了。”
    稽映阳美眸盈盈，跃跃欲试的瞟了周浩然一眼。
    她知道，他才是做主的人。
    (本章完)

 第235章 拜师要趁早

    第235章 拜师要趁早
    这年头，想注册成立一家公司，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稽映阳说她能解决。
    慢慢跑流程呗。
    周浩然觉得没必要，带上她，直接去约水仙电器的蒋飞飙。
    地点在淮海路这边的一家知名餐厅。
    “那人很色，你注意点。”
    周浩然知道蒋飞飙的作风，就提醒了一句。
    稽映阳跟他一起，在餐厅一楼的大厅里等待，“怎么注意？”
    周浩然道：“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的小蜜。”
    “行。”
    稽映阳轻轻点头，很爽利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周浩然叹了口气，“阳姐，你太漂亮了，身材还这么好。你这种情况，在生意场里其实容易吃亏。”
    稽映阳很坦荡的说：“我知道，美貌是一种原罪。”
    “也不能这么说。”
    周浩然不好说的太直白。
    稽映阳轻笑道：“拥有美貌，并且愿意付出美貌，那就可以如鱼得水。可是，如果拥有美貌，却不愿意付出美貌，就会处处受阻。”
    周浩然觉得跟阳姐的交流就是自在，很是感慨，“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在这个社会上，越有原则就越吃亏。”
    “那你还来找我？”
    稽映阳意有所指的瞟他一眼。
    周浩然直言不讳的说：“我觉得咱们有缘分，能一起合作。”
    “什么缘分？”
    稽映阳似笑非笑。
    周浩然乐道：“师徒缘分？”
    稽映阳轻轻的一甩秀发，“这事再说。”
    周浩然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呢。”
    “那也不一定。”稽映阳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家碧玉的风格，落落大方，“小宸把你形容的天上少见地上没有，咱们接触着。要是你真的那么优秀，说不定真能打破我内心自我预设的阻力。”
    周浩然赞不绝口的说：“嗯，胡小宸是个乖徒弟。”
    “是吗？”稽映阳戏谑的看他一眼，“她还跟我说了，说你很好色，跟你相处的时候，要注意好保护自己。”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她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稽映阳不以为意，“好色就好色，男人哪有不好这个的。”
    “也是。”
    周浩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跟阳姐交流，没必要遮遮掩掩，双方赤诚坦荡最好。
    “你有女朋友吗？”
    稽映阳跟他一起等人，坐在一起闲聊。
    “没有。”
    “小蜜呢？”
    “嗯……”周浩然迟疑了一下，“我在外面有一个女人。”
    稽映阳眨眨眼，“怎么才一个？”
    周浩然解释道：“我才高中毕业几个月啊，工作忙，社会圈子也不大。”
    稽映阳幽幽一叹，“我之前上班的外企，中华区代表叫汤普森，他在美国有家室，不过常年要住在海港。他身边的女孩子，不知道多少个。他从来不主动，都是那些女孩子倒贴的。”
    周浩然心情沉重，“海港这边什么都好，崇洋媚外的气氛很不好。”
    “全国哪不一样？”稽映阳觉得他批评的不对，“现在的社会气氛就这样，你看外企的待遇就知道了，真得供起来。”
    外企有许多政策性的优待。
    比如所得税很低。
    比如不会受到骚扰。
    以至于很多民营企业为了生存，都会把股份白送或者以极低的价格转给外国人。如果是100%的纯民企，盘剥的太狠活不下去，抱上了老外的大腿，就不敢胡乱打压了，就能获得有滋有润了。
    这时，蒋飞飙现身了。
    怀里搂着一个漂亮的小蜜。
    这是时代现象。
    要是身边不带个小蜜，那都不配是老板，是很没面子的事。
    “蒋总！”
    “老弟！”
    “蒋总这是春风得意啊！”
    周浩然笑哈哈的走过去跟他握手。
    “多亏了你啊。”蒋飞飙发自内心的感谢，“热水器的广告做的太好了，市场反馈太好了，远超预期啊。”
    周浩然拉着他去包间，笑着说：“那个总工，叫什么的……他怎么说？”
    提起这茬，蒋飞飙就要多解气有多解气，“那老家伙，还举报我呢，说我不懂技术找外人来胡闹，老头子们都批评我。这下好了，全他妈闭嘴了！”
    周浩然笑道：“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好处，谁对谁错，让市场来买单！”
    蒋飞飙赞不绝口道：“老弟，我对你是太服气了。”
    稽映阳不动声色的跟在周浩然身边。
    来到了包间里，还殷切的为他拉开椅子。
    反观蒋飞飙的小蜜，就没有这样的觉悟了。
    蒋飞飙对这个鼻梁高挺、眸似秋水，身材好的跟沙漏一般的女人就感兴趣起来，“老弟，这是从哪找来的蜜？”
    周浩然笑道：“朋友介绍的。”
    “有福气啊！”
    蒋飞飙竖起大拇指，对这种物化女性的言论，没有丝毫的避讳。
    “这不最近想注册个贸易公司，让她出面当个总经理，平时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嘛。”周浩然叹了口气，“我把她宠得跟亲闺女似的，生怕一根头发丝都被别人给碰到。”
    蒋飞飙马上会意，“没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做点生意嘛，随便做，没人敢欺负着……呃，这怎么称呼？”
    周浩然笑道：“她叫稽映阳，没怎么见过世面，不会说话。”
    “哦，都行。”蒋飞飙拍着胸脯，大咧咧的保证，“老弟，整个海港，除了那么三五十号人咱们谁也别惹，其他的都是小事。咱们不主动欺负人，也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周浩然知道他背景很硬，试探着询问：“你怎么没走仕途？”
    “走仕途，哪有做生意痛快？”
    蒋飞飙搂着小蜜的腰。
    周浩然笑道：“这次热水器的广告这么成功，你这位置算是稳了吧？”
    “稳了！”蒋飞飙一挥手，“年后吧，等年末开完会了，整个水仙电器的市场业务就都归我管了。唉，不过也难！我自己家买洗衣机，我都要买西门子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行，到时候我也帮你想想办法。水仙电器要是想恢复当年的风光，市场销路就一定得打开。”
    ……
    “这个蒋总，家里是什么背景？”
    稽映阳很好奇。
    周浩然道：“很硬的背景，没听他说嘛，整个海港，除了那么三五十个，就是他家了。”
    “这么厉害？”稽映阳睁大眼眸，“那怎么跑企业来了？”
    周浩然瞥他一眼，失笑道：“阳姐，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害怕。”
    “啊？”
    稽映阳微微一愣。
    周浩然淡然道：“这种家庭，都得有钱袋子。他家把水仙电器给收过去了，总比一些人把电力产业、石油产业、电信产业都给收走了强。水仙电器参与的都是市场化竞争，至少还给了老百姓用钞票投票的权力。”
    稽映阳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帮水仙电器开拓市场呢，我还以为只是为了帮那个蒋总升职加薪。”
    周浩然分析道：“估计用不了几年，他就能成为水仙电器的董事长、总经理了。要是水仙电器真能发展起来，对咱们来说也不是坏事，大树底下好乘凉。”
    “那你也太辛苦了。”
    稽映阳竟有些心疼，觉得他年纪轻轻的，就要无端的来承担这些。
    “不就是出几个主意嘛，小意思！”
    周浩然没有丝毫压力。
    要是对正常人来说，出几个能够帮企业脱困的主意，那真是难如登天。
    可他就不一样了。
    现在国内的企业，都是粗放运作。
    他作为过来人，一两眼就能看明白一家企业的命门。
    “阳姐，公司注册好了之后，你应该怎么做？”
    周浩然背着手，跟她散步。
    稽映阳道：“要租个仓库。”
    周浩然略作犹豫，说道：“这样，我把步骤说一下，你去做。”
    “好。”
    稽映阳松了口气，觉得这样最好。
    周浩然道：“第一，去服装厂拿样品。第二，带着样品去贸易商那里谈价格。第三，租仓库，把服装厂的货拉到仓库里。第四，联系贸易商，让他派车来仓库取货。”
    稽映阳轻笑着说：“嗯，跟我想的差不多，只要别让买卖双方接头就行。”
    周浩然道：“这是第一单生意，也不用上来就赚一大笔。先把生意做下来，有个案例性的经验。你在外企工作，有得力的手下吧？”
    “啊？”
    稽映阳听出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笑道：“总不能只靠你一个人，可以一起带过来。嗯，你家里要有什么亲戚姐妹什么的，也可以叫过来帮忙。”
    稽映阳很谨慎的说：“要不你也参与一下？我毕竟没什么经验。”
    周浩然道：“我让诺诺过来跟你一起吧，我这段时间没空，我得写论文。”
    “写论文？”
    稽映阳有点莫名其妙。
    周浩然感慨着说：“我不能只帮助身边的人啊，我还得帮助全球的java开发者少走弯路。写两篇论文，指点他们一下。”
    “你还会计算机语言？”
    稽映阳眼眸睁大，她之前工作的单位是思科，也是it公司。
    周浩然瞥她一眼，“我会的东西可太多了，完全有资格当你师父！阳姐，我给你提个建议吧。”
    “什么建议？”
    稽映阳对拜师的提议完全不感冒。
    “想拜师，要趁早。现在我的大徒弟是胡小宸，二徒弟是乔诺，你都见过。尽快拜师，你就排行老三。要是晚了，就不知道排多少了。”
    周浩然也是好心好意。
    上辈子，阳姐是老师，一直带着他、指导他。
    这辈子，得报恩啊！
    不如就收为徒弟，倾囊相授。
    (本章完)

 第236章 贸易魔法

    第236章 贸易魔法
    稽映阳执行力极强。
    很快就启动了。
    先以“大先生”来救援的名义联系服装厂。
    对方的态度很强硬，这批货，他们不会以低于80万元的成本价出售。之前他们参加了一次展销会，有渠道商愿意以72万拿货，他们都没卖。
    因为是第一次交易，彼此缺乏信任。
    需要现款结账。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稽映阳要先准备80万元。
    找到了周浩然。
    很好解决。
    师徒小金库出30万。
    中博书局的100万额度里，还剩下了55万。让盛温婉以给中博书局所有员工发衣服的名义入账，出资剩下的50万元。
    80万搞定。
    可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计划中有川渝农村市场渠道的九合贸易公司，在看过样品之后，对这批货并不感冒。如果非要交易，最多只会出70万。
    一下就让稽映阳陷入了两难境地。
    乔诺近期一直跟着她，就提议道：“阳阳姐，要不找我师父问问？”
    稽映阳不太情愿，“大事小事都找他，还要我干什么？”
    “那怎么办？”
    乔诺小脸苦恼起来。
    稽映阳道：“你那还有没有别的贸易商？”
    “有很多呀，第二批的2000个客户，收到信后都陆续给出了反馈，现在来信都有七八百封了，我都没看完呢。”乔诺说着说着，眼睛一亮，“咦？我想起了一封信。”
    稽映阳很期待，“有机会吗？”
    乔诺兴奋的说：“有一家外贸公司，他们也做服装生意。”
    “外贸？”
    稽映阳扯了扯嘴角。
    要把这一批破衣服，卖到外国去？
    连国内的农村市场都很不情愿的接盘呢！
    ……
    中博书局新的办公地找到了。
    在陆家嘴附近的知名写字楼乐凯大厦的第17层。
    这年头，租金很便宜。
    每天每平米只有1块4，总共租下了1050平米，是该层最大的一个区域。每月的租金是4.4万，加上每月物业费5000多块钱，还有5个车位，相当于每月的总租金是5万元。
    海港是贸易之都、金融之都。
    在这一片租写字楼的，不是金融机构，就是贸易公司。
    所以很不灵活。
    写字楼都规划好了，都提前装修好了，每一个区都有固定的大小，不能擅自修改。这次租下1050平米的办公空间，在周浩然的要求下做了内部隔断。
    1000平米，用作中博书局的总部。
    隔断出一片50平米的小空间，作为浩气阳光贸易公司的总部。公司的法人、总经理是个大美女，名字叫稽映阳。
    10月1号，国庆节。
    公司搬家！
    周浩然全程参与，胡小宸、乔诺也都过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贸易公司这边，没什么可搬的。
    办公桌椅，都是现成的。
    办公桌有七张，贴着墙摆放，椅子有二十几把。
    都是上一家公司留下的。
    “哇，这里好舒服啊！”
    乔诺站在窗边，俯瞰周围的商业城，好像把整个海港都踩在了脚下。
    周浩然还不太满意，“这个老姜，就知道省钱。要我的意思，直接选在江边，交通方便不说，还有江景可以观赏。”
    稽映阳忙活着冲咖啡，轻笑着说：“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胡小宸很自豪的说：“我师父嘛，必须的！”
    稽映阳抿抿嘴，“嗯呢，他很厉害。”
    胡小宸的小得意劲又开始作祟，白皙的下颌微微扬起，“阳阳姐，我师父交代你的生意，怎么样了？”
    “谈成了。”
    稽映阳习惯性的一甩秀发，她自然也不差。
    胡小宸吃惊的说：“这么快？这才一周吧？”
    稽映阳端过来了一杯咖啡递给她，轻笑着说：“都是诺诺的信息给的好，这单生意能成功，她的功劳占70%。”
    乔诺晕着脸，“哪有啦，我就是随便出了个主意，是阳阳姐执行的好。”
    “什么意思？”周浩然也有些惊奇，“阳姐，你不是说这生意出了些麻烦吗？川渝地区的农村市场不是不喜欢这类的短裤短袖套装吗？”
    原计划，是把服装厂里的30万套库存短袖短裤，通过渠道卖给川渝的农村地区去。
    每套卖5块钱，也有很厚的利润。
    没想到，现实比计划复杂多了。
    贸易商这边不同意。
    不是他们不愿意合作，而是他们认为这一批货，不适合发往川渝地区的农村。因为那边，流行的是“洋垃圾”。
    所谓的洋垃圾，就是一些外国的二手衣服，主要以美、日为主。
    发达国家的消费力强、生活标准高。
    不要的衣服会捐掉，或者做好分类。
    有心人就发现了商机，觉得这些二手衣服虽然他们不要了，可绝大部分都很新、质量都很好、款式都很漂亮。
    他们不穿，拿到国内来，一样可以大卖！
    然后，就以垃圾进口的名义，把这些二手衣服都进口来了国内，主要就是卖给农村地区，经常就是一车一车的从大城市拉去农村。
    这些“进口衣服”，绿绿的很好看，很受农村的欢迎，一件几块钱，划算又实惠！
    这些衣服，除了是别人穿过的旧货，其他各个方面，都比国内小服装厂做出来的新衣服好。
    同样的价格，农村市场更喜欢进口货。
    这就导致周浩然原计划的经九合贸易商的渠道，把这批价值80万元的库存尾货卖到川渝农村的计划泡汤了。
    却没想到，稽映阳悄悄的又把事情做成了？
    胡小宸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就连环追问。
    稽映阳简单的把这里的曲折给说了一遍，“如果要跟九合贸易合作，其实也行，不过价格很低，他们最多只能出价70万。可这批货的厂家的成本价都要80万元了。”
    “洋垃圾衣服？”胡小宸大吃一惊，她从小在海港长大，“这个年代了，还要穿外国不要的衣服？这么穷吗？”
    稽映阳就很平常，“穷不穷的，都要看对比。农村很穷，海港难道就不穷了？你在大街上走走，很多人穿的其实也都是二手的洋垃圾。”
    “不会吧？”胡小宸难以置信，“海港也这样？”
    稽映阳道：“二手洋垃圾服装里，最受欢迎的是二手的西装。”
    “这……”
    胡小宸深吸了一口气。
    周浩然也是刚知道，回过味来。
    怪不得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人，穿着的西装都那么不合体呢。一度他还以为这是潮流，是这个年代就流行这种松松垮垮大好几码的西装。
    可电视台里的大领导、大明星、大富豪什么的，他们穿着的西装都很合体啊！
    听阳姐这么一说，就都明白了。
    原来他们很多人穿着的都是从外国进口来的二手西装！
    周浩然也悟出了一个道理。
    随着市场经济的转型，国内逐渐从卖方市场转为了买方市场。可是，只要策略对、价格低，仍然有着巨大的属于卖方市场的运作空间！
    现在如此，三十年后也如此！
    哪怕是售价几十万的汽车，只要运作得当，一样可以发生抢购潮，一样可以供不应求。
    印刷厂那边的策略，一定要坚持！
    胡小宸问：“然后呢？阳阳姐，你是怎么做的？”
    稽映阳笑道：“是诺诺出的主意。”
    “你？”
    胡小宸根本不信，这小丫头，能这么有商业头脑？
    不会是师父的暗中指点吧？
    乔诺晕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一个外贸公司想转型的，写信来咨询。他们有越南市场的渠道。我就把客户资料交给了阳姐。”
    胡小宸难以置信的问：“做外贸？你们把这批衣服，卖到了越南？”
    稽映阳微笑，“对，估计第一批货已经运过去了。”
    “怎么可能？”胡小宸睁大眼眸，“外贸的宝贵配额，哪能用在这种低质的衣服上？还有，海关的审批也过不去呀！”
    “呃……”稽映阳深深的看她一眼，“走的是越南市场。”
    胡小宸皱皱眉，“什么意思？”
    稽映阳道：“越南也处于经济转型的阶段，比国内的农村还穷，而且物资紧缺，就跟八十年代初我们国家差不多。再破烂的东西，也是好东西。而这种破烂东西，还又缺又贵呢。”
    胡小宸狐疑，还是没理解。
    乔诺小声道：“大师姐，我们的国境线，跟越南接壤，有几百公里呢。很多人在边境上穿梭，都没什么限制。”
    “你是说……”
    胡小宸恍然大悟。
    周浩然之前买车，就听说过越南市场的乱象，“国内的进口车，基本都是从越南那边转过来的。同样的，越南本土的那些国营企业，也都被走私产品给摧毁了，绝大部分都是国内的产品运过去的。”
    对于这种现象，国内这边不仅不会阻止。
    反而会故意放行。
    摧毁了越南的本土企业，他们就只能源源不断的从国内买东西了，就要从根基上依附过来。
    稽映阳轻声道：“我跟那边的方总聊过，他说越南的纺织、自行车和电子三大产业，都被国内的产品给席卷了。因为那么物资紧缺，导致很多国内的破破烂烂，在那边都能卖上很高的价格。就比如二手自行车，拿到越南去，售价比国内的新车还贵。”
    周浩然分析道：“你说的这个方总，他也是二道贩子吧？”
    稽映阳道：“嗯，他主要是把货运到南方，那边有人对接。这个生意链，要周转七八手呢。只有最后国境的那一手才是违法的，不过这就没法查了，因为他们都是组织一个村一个村的，村民们背着包翻山过去交货。前面的环节，都是合法合规的交易。”
    “阳阳姐，你好厉害。”
    胡小宸由衷的敬佩。
    稽映阳失笑道：“我哪厉害了？我就是把货交给了方总而已，全程什么都没参与，赚一笔中间差价而已。”
    乔诺雀跃的问：“阳阳姐，赚了多少？”
    稽映阳道：“80万买进来的，112万卖出去的。”
    “一单赚了32万？”
    乔诺大呼吃惊。
    这可比在电视台跑销售来钱快多了！
    还是写信好啊！
    胡小宸也喃喃失声，“这就是信息差的力量啊，这是贸易的魔法……怪不得当年英国为了贸易要跟大清开战呢，贸易才是商业文明。”
    稽映阳微笑道：“接下来我要招几个人……对了，诺诺，你有很多信件要处理，以后就来这里吧。我会把以前在外企工作时带的两个妹妹都叫过来，她俩也都是行政，都擅长处理文字，可以帮你。隔壁人多眼杂，有些事情还是少让他们知道为好。”
    “师父？”
    乔诺不敢决断，看向了周浩然。
    “我觉得行。”
    周浩然笑笑。
    他自然能明白阳姐的意思。
    她做的是信息差的生意。
    信息就来自信件。
    把信件的汇总地点放在这里，她才能近水楼台的掌握第一手的信息，建立起自己的商业情报网。
    稽映阳笑着说：“我听说现在信都有一千封了？这整理起来也太费时费力了，还是要拥抱科技，整理成电子版比较好。”
    “啊？”
    乔诺不明白。
    “可以买一台扫描机，把信件扫描到计算机里。然后这里采购三台电脑，你们平时做信件信息的处理，就可以在电脑上操作了。数据库的管理也很方便。”
    稽映阳的提议，一下就把写信的生意升维到了数字化的阶段。
    她此前毕竟在思科工作过。
    很有科技精神！
    周浩然笑道：“这样好，这样一来，就专业化了！”
    乔诺拍着小手，“阳阳姐，你好优秀。”
    稽映阳抿嘴道：“是你师父带领的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阳姐，招聘的时候，仓库那边可以招两个仓库管理员，要信得过的男的，别发生家贼偷窃的事件。总部这边，就别招男的了，你们都是女孩子，我怕你们受欺负。”
    胡小宸对他的秉性很了解，捂住嘴巴，差点没笑出来。
    稽映阳正色道：“我知道，我们的生意，依靠的就是机密性，保密是最高原则。这边人不会太多，但每一个人都要绝对信任。”
    周浩然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了，就去隔壁找盛温婉盛经理，她是自己人，对她不用保密。”
    稽映阳一听就懂。
    那位盛经理，应该就是他的女人了。
    (本章完)

 第237章 招兵买马

    第237章 招兵买马
    印刷厂的订单太多，已经排队了17笔订单，总规模超过了1000万元！
    国庆也没有假期。
    要加班加点。
    周浩然也是有意显摆，带着胡小宸和乔诺两个徒弟，还有稽映阳一起，来到了印刷厂。
    “嗯，搞的不错。”
    周浩然这下就满意不少。
    工人师傅们，都穿上了统一的蓝色制服，也都佩戴上了统一的口罩和帽子，看起来正规了许多。厂房里的通风效果得到了极大改善，感觉凉飕飕的，这对长时间工作的工人们来说就会很舒适。
    李长兴在厂房门口，给大家分发口罩和帽子，笑着说：“是有点像正规军了。”
    “不能大意，一定要注重形象工程的建设。”
    周浩然戴上了口罩，帽子却不愿意戴。
    这是一次性的帽子。
    有点像手术帽。
    绿色的。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你这怎么安排的？我说了，要正规点。你去那些专业的实验室看看，访客去了，都得是穿上白大褂，戴上白口罩和白帽子。”
    “啊？”李长兴微微一愣，“有那个必要吗？”
    周浩然沉声道：“我说了，这是形象工程！”
    李长兴连声道：“马上改！”
    胡小宸还是第一次来，有些心潮澎湃。
    她知道师父很了不起。
    不过，以前都是她的个人感受，以至于她很多时候都不太自信，生怕自己判断错了。
    拜师就是第二次投胎。
    一定要慎重！
    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师父的威慑力。
    稽映阳也是心有触动，看向周浩然的眼神，愈发的复杂，很难想象他竟然能够涉足这么多的领域。原来他在电视台的工作，真的只是掩人耳目。
    乔诺来了很多次，习以为常。
    进了厂房。
    开始参观。
    周浩然指指点点，要求厂房里的布局要规范、整洁，不能这边散放着一个油墨桶，那边凌乱的扔着一个滚纸箱。
    李长兴叫上了他的助手，映衬着表示会加以整改。
    “老李，现在中博书局是正规化的运作，以后印刷厂也要不断的扩建，这可不是草台班子了，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抓好。”
    周浩然还是觉得他的作风太粗放了，就不适合当厂长。
    李长兴也有苦衷，很多跟业务无关的事情缠着他，低声道：“三彩印刷的麦良平，不太老实。”
    “嗯？”
    周浩然在厂房里转了一大圈，跟他一起回办公室。
    李长兴道：“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就是威胁了一通，说动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你近期要注意安全！”
    周浩然微微变色，觉得不亲自下场是对的。
    “黄浦滩的两岸，谁敢在这边乱来？”李长兴担心的不是这些，压低声音，“我估计他可能会找一些关系来施加压力。”
    周浩然瞥他一眼，“他背后的关系很硬？”
    李长兴道：“不清楚，但一定有关系，否则也不可能贷下来这么多款子，还能过了海关买进了一整套的先进设备，估计得动200万美元的外汇。”
    周浩然面色沉吟。
    心说实在不行，就只能找蒋飞飙出面了。
    李长兴低声道：“要不请魏先生出面？”
    “不用。”
    周浩然知道红楼茶馆里还有几位先生坐镇。
    只不过都不太跟红楼这边来往了。
    周浩然笑着说：“民营的印刷厂生意，能有什么赚头？去年合并的那个海港印刷集团，这种大国企整合了几百家国营印刷厂，把最大的印刷蛋糕都给分走了。民间剩下的这点边角料，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看不上！”
    李长兴很担心的说：“就算不是什么太有权势的背景，他能贷下这么多款子，也不简单。”
    “有我呢。”周浩然对此并不担心，小来小去的小虾米，以电视台的资源就可以随便的打垮，“你做好准备，形象工程搞好了。国庆假过了，就有媒体过来。”
    李长兴就很高兴，“那我一定全程安排好，嗯……给1000块钱的车马费，够不？”
    周浩然皱眉，“别来这一套。”
    “我听说很多媒体记者的报道什么的，都有一笔不菲的车马费。”李长兴做出版业务，离那个圈子不远，“要是不打点好，人家报道的时候会很不客观。”
    周浩然摇摇头，“这次不一样，来的是暗访。”
    “暗访？”
    李长兴睁大眼睛。
    周浩然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从印刷厂离开。
    稽映阳一语中的的说：“这个李厂长业务不精，他不适合当厂长。江湖气这么重，让他当个公关经理，跟地方官员吃吃喝喝什么的挺合适。”
    周浩然喟然道：“谁说不是呢，手里没人啊！”
    “招聘啊！”
    稽映阳说的理所当然。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招聘来的人，也得一段时间的考察啊。可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根本没有考察人的时间。”
    稽映阳道：“找人帮你考察啊。”
    “李长兴吗？”
    周浩然摇摇头，不太信任。
    稽映阳坐在后排，轻笑着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行啊，你看好的人，那肯定行！我对你的眼光的信任度，甚至胜过了我自己。”
    周浩然说的毫不犹豫。
    真心实意。
    上辈子，阳姐可是互联网大厂的人事部主管，还步步高升。
    她看人的水平很高。
    稽映阳有条不紊的说：“我之前在思科工作，思科也有一个大仓库，做一些货物的中转。那个仓库管理的可好了，干净整洁、井井有条，比印刷厂好多了。”
    “美国人在管理吗？”
    周浩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美国人才不会干这些事呢。”稽映阳的语气就多有些嘲讽，“从美国派过来的老外，都是决策层的领导，都是掌权的。真正执行、办事的都是我们中国人。”
    周浩然笑道：“那个仓库经理，水平很高？”
    “嗯……”稽映阳犹豫了一下，“以印刷厂的实力，不太可能把思科的仓库主管挖过来吧？就算你愿意提供厂长的职位也不可能啊。”
    “那你的意思？”
    “有一个副经理，比我大几岁，能力很强，仓库的日常运营，都是他在做。他没什么学历，中专毕业，是从基层的仓库管理员做起来的。”
    “男的女的？”
    周浩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稽映阳气恼道：“男的呗，仓库的工作，哪有女的？我是在公司做行政，也经常会去仓库那边做库存检查，才认识他的，他都结婚了。”
    周浩然正色道：“阳姐，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什么？”
    “你帮我把他挖来，就说我给他副厂长的位置，主管厂里的日常运营。如果做的好，以后一定提拔他当厂长！”
    “工资呢？”
    “你看着给。”周浩然顿了一下，又说道，“最好别太高，免得不平衡。”
    胡小宸很担心的说：“人家在外企工作，能过来吗？”
    “能。”
    稽映阳很自信。
    ……
    这年头，商品房很少。
    导致租房不容易。
    不过，这边是商业中心区，有很多外企。就意味着面向外企，有配套的针对性服务，有专门为外国人开发的商品房，也有专门为外国人开发的高档公寓。
    环境都很好，都是电梯楼。
    离电视台也不远。
    现在市场开放了，政策放松了。过去那些外国人才能享受的房产，本国人也可以住进去了。就是价格太高，远超本国人的想象。
    胡小宸挑的就是一处涉外公寓。
    住的全是外企高管。
    本国人根本住不起。
    两室一厅，房租每月500美元。
    相当于4200块钱！
    环境极好。
    有武警站岗。
    门卫不是大爷，而是二十来岁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文。
    国庆假期，周浩然过来帮忙搬家。
    乔诺的哥哥乔海也过来帮忙了。
    “海哥，你也来了？”
    周浩然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充大辈。
    乔海来到这涉外公寓，像刚进城的农村人，大为震惊的说：“有钱人的世界，离我们也太远了吧？这还有假山、凉亭？这是游泳池啊，还是人工湖？”
    “湖啊，里面有室内游泳池。”
    搬家公司的车没有手续不让进，周浩然就只能跟着大家一起，一趟趟的往里面搬，都是些女生的小玩意。
    乔海抱着一个大塑料箱，一边张望一边问：“你怎么不去学校了？”
    周浩然含糊道：“忙啊。”
    “你说的管理系统，还做不做了？”
    乔海对此很上心。
    周浩然反问道：“海哥，你什么时候毕业？”
    乔海道：“明年。”
    周浩然笑道：“那就好，等你毕业了，就来我这工作吧，我要成立一个软件公司，你来当总经理啊。”
    “啊？”乔海有点头皮发麻，“你不是在电视台里当销售吗？”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所以才要你来当总经理啊。”
    乔海问：“做管理系统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要张罗起来，把人才拢在手里。比如明年毕业的大四学生和研究生，把优秀的都汇集起来。接下来咱们一起来开发管理系统，你把他们都张罗过来，人越多越好。”
    乔海微微皱眉，“这你得给钱的。”
    周浩然笑道：“给啊，每人都给，有项目经费的。这是先预热，把管理系统开发出来，考察下谁有水平谁可靠。等你毕业后，就正式开咱们的科技公司，把可靠的人都吸纳过来。”
    乔海意味深长的说：“我妹妹说，你是商业天才。”
    “对。”
    “你可一点不客气。”
    “假期结束后，你就去学校里张罗。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然后开发管理系统。”
    周浩然做出了安排，不给他回旋的余地。
    (本章完)

 第238章 暗度陈仓

    第238章 暗度陈仓
    本来说好的，搬家当天就拜师。
    来个双喜临门。
    可是乔海也在，乔诺不好意思当着哥哥的面又跪又拜，就把这事给拖下去了。
    说来也是，这个乔海跟狗皮膏药似的。
    搬家完了，就回去呗？
    死皮赖脸的跟着师徒三人。
    到了晚上一起吃饭，周浩然就感受出来了，乔海这厮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胡小宸对话，那一副魂牵梦绕的样子，连单纯的乔诺都看出来了。
    只能捂脸。
    觉得太丢人！
    倒不是配不上，主要大师姐跟师父的关系很亲密啊，你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挖墙脚吗？
    好在周浩然没说什么。
    胡小宸却忍不了，喝了两杯红酒，庆祝乔迁之喜，然后就眼冒桃的说：“师父，我喜欢你，我给你当小蜜吧！”
    “别闹。”
    周浩然知道她又戏精上身了，可不能当真。
    胡小宸不依道：“反正我认定你了。”
    周浩然道：“我有女朋友。”
    胡小宸抿嘴道：“我当小的呗，现在的社会不都这样嘛，大老板身边，谁没几个小蜜啊？阳阳姐，你说是不是？”
    稽映阳轻笑道：“是这样，女人慕强、男人好色，这是对抗不了的人性。”
    乔海心都碎了，脸色悲怆，“这不是好现象，不应该这样。”
    稽映阳轻声道：“旧社会里，很多女人宁可嫁给富人做小妾，也不愿意嫁给普通人做正妻。解放后，实行一夫一妻，目的就是为了让底层的布衣都能找到媳妇。一段时间是解决了问题。可这是用强权在压制人性，坚持不了多久。”
    周浩然点了点头，“现在市场化了，被压抑的人性释放了，漂亮姑娘都往城市里跑，还是喜欢跟在有钱人身边。古今中外，人性都一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跟谁不是跟？”胡小宸一本正经，“那不如就跟随最好的！师父，咱俩好吧？”
    “我考虑考虑。”
    周浩然这会儿他要是答应了，回头能被这俩徒弟笑话死。
    乔海心如死灰。
    低头喝着闷酒，就再也没往胡小宸脸上瞅过一眼。
    ……
    9月份，因为要发一部分的销售提成，所以周浩然的工资极高。
    不方便发现金。
    直接汇款。
    国庆假期结束后，汇款终于到了。
    他的销售额一共有83万，其中到账的有44万。以这44万来提成15%，总共6.6万，扣除10%的劳务税，扣除之前预支过的1万块钱，还剩下5万。
    加上牛市里股票大涨，浮盈12万。
    乔岁青现在管理的“股票+现金”规模，已经达到了107万元！
    不过这没能影响她的心态。
    还是勤俭持家的作风。
    跟胡小宸胆大妄为，一个月几千块钱去租涉外公寓的作风可完全不一样。
    周浩然早上送青梅去上班。
    一个电话被李长兴喊过去了，说是有急事。
    等周浩然过去之后，发现姜雄、盛温婉都到了。他也没有避讳，直接跟盛温婉坐在一起，搂着她的腰。
    “刚才，麦良平过来了！”
    李长兴语气沉重。
    姜雄皱起眉头，“我听说，他现金流快断了，连利息都快还不起了。”
    李长兴道：“所以狗急跳墙了！”
    “他怎么了？”
    姜雄这边的事业正红红火火的开展着，教辅书已经全国铺开了，“中博状元”的教辅品牌一炮打响。
    李长兴就很窝火了，“他是跟着区里的领导一起过来的。”
    “领导？”
    姜雄微微一怔。
    李长兴道：“嗯，监管局的一个副局长带队，一伙人很严厉。一看就是给麦良平站台来的，说我们胡乱定价，扰乱了市场里的公平竞争原则。”
    姜雄气笑道：“我们报价低，还违法了？印刷厂的报价越低，才越有利于图书出版行业的发展，这是文化产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李长兴叹了口气，“反正他们要求我们提价，正式文件都下来了，说我们如果不尽快整改，下一步可能就予以查封了。”
    “一个区里的副局长而已。”姜雄也有些关系，就颇为不屑，“不用管他们，我就不信了……”
    周浩然赶紧叫停了他，没好气的说：“民不与官斗，你要干什么？”
    姜雄道：“不就是找关系嘛，谁不会啊？”
    周浩然道：“一个副局长不算什么，就怕副局长的背后还有人。既然正式文件都下来了，那咱们积极配合就行了。”
    “配合？”
    姜雄和李长兴都睁大眼睛。
    周浩然坚定的说：“别撕破脸皮，该配合还是得配合。咱们的报价太低，的确有恶性竞争的嫌疑，较真起来，人家说的也没错。”
    李长兴很着急的说：“这可不行啊，我们现在发展的很好啊！大先生，我这都计算过了，降价过后，我们还能保持2%左右的利润。如果后续对成本进一步的控制，可以超过5%，”
    周浩然道：“大战略肯定不会变，不过业务的执行逻辑，可以稍作调整。这样，老李、老姜，你俩辛苦下，亲自给所有跟印刷厂签单的客户去打电话，告诉他们，就说地方领导不高兴了，认为我们报价太低，这是不可抗力，必须涨价。”
    “这是违约啊！”李长兴大为震惊，“很多客户连订金都给了，就怕我们反悔。”
    姜雄道：“就算不计较违约，一旦我们抬价，竞争优势也就丧失了。民间的订单，主要又会流到三彩印刷厂了。”
    海港的印刷厂有上千家之多。
    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国营。
    可以接国营单位的订单，比如报纸、杂志、宣传画、海报、烟盒、包装盒等等，整个印刷市场的90%的蛋糕都被国营印刷厂给分走了。
    即便如此，仍然有许许多多的印刷厂濒临倒闭。
    在民间印刷厂里，最有竞争力的就是麦良平的三彩印刷厂了，全新的日系设备，足以跟国企巨头海港印刷集团旗下最顶级的印刷厂相比。
    如果没有价格优势，民间的印刷厂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周浩然的商业策略就太多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灵活处置嘛。第一，配合监管局的要求，对所有订单进行整改，大幅度提价，维护市场竞争的公平性。第二，跟客户签订服务合同，请他们给予顾问指导。”
    “顾问指导？”
    李长兴一头雾水。
    姜雄一拍大腿，“高！大先生这招暗度陈仓，果然高！”
    李长兴气道：“老姜，你少拍马屁！”
    姜雄很激动的说：“就应该这样，这是最好的策略，两全其美啊。既维护了官方的权威，配合了监管局的指导。同时，也保住了长兴出版社的市场竞争力。”
    “怎么保？”
    “顾问费啊，你怎么没听明白？就比如我拉来的吕总那一单，要印刷5万本《许三观卖血记》，订单价格是12万元。咱们要求对方支付20万元的印刷费，来确保市场竞争的公平性。同时，支付吕总8万元的顾问费，让他指导中博书局的文化建设。”
    “嗯？”
    李长兴睁大眼睛。
    恍然大悟。
    先涨价8万元，再巧立名目，支付给对方8万元。
    其实，对方支付的还是12万元。
    多了一层账目手续。
    就完美的解决了问题！
    盛温婉眼波盈盈的看着身边的小男人，神态妩媚，“周总的策略很好，多了一道手续，就完美的避开了恶性竞争的嫌疑。”
    姜雄开怀笑道：“中博状元的教辅书全国开，多请一些文化人来当顾问，来把海港文化推向全国，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李长兴笑哈哈的说：“这样好，这样比正面跟他们硬来好！周大先生说的对，虽然来的是个副局长，背后说不定还有级别更高的领导的，没必要得罪。绕开这个环节，就可以既给领导面子，还能保住我们的里子。”
    周浩然拍板道：“那就这么定了，老李、老姜，你们两个辛苦下。如果是大客户，就专程跑一趟，当面跟人家说清楚。就说是麦良平找了监管局，咱们庙小承受不起。”
    “这招转移矛盾，用的好！”
    姜雄赞不绝口。
    觉得周大先生的脑子太活了。
    周浩然笑道：“实话实说而已，咱们做生意，主打一个真诚！”
    姜雄叹了口气，“总这么防御，也不是个事。这次的危机我们挺过去了，说不定还有下次。”
    “别急。”
    周浩然很忙，事要一件一件的办。
    先开车送婉姨回公司。
    下车前，盛温婉在车上给他送上了香吻，还妩媚娇嗔说：“浩然，晚上去姨那呗？”
    周浩然明知故问，“干什么啊？”
    盛温婉挽着耳边的秀发，撩人娇媚的说：“想让你调教了呗。”
    “行，我下班过去。”
    周浩然接受了她的邀请。
    直接回台里。
    在电视台外的小院停车。
    步行回去。
    刚好，看到了一辆崭新的桑塔纳从身边开了过来。
    没一会儿，展玉山下车了。
    周浩然有些吃惊，快速的走了上去，“总监？这是你的车吗？”
    展玉山笑笑，“不是，单位的车。”
    “这车真好啊！”
    周浩然赞不绝口，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心中冷笑。
    好嘛，这就是领导。
    手底下的人累死累活的在市场里跑业务，本来是财务危机，让他差点下台。现在冲突化解了，生活频道有钱了，领导先用公款把专车配上了。
    下面的销售员，还是要累死累活的跑业务。
    周浩然跟他一起上楼，很是亲近的说：“对了，总监，我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
    展玉山对这小子很关照。
    周浩然笑道：“之前我不是提议《民生调查》做一个民营经济的专题嘛，效果很好啊！”
    (本章完)

 第239章 偷拍进行时

    第239章 偷拍进行时
    这的确是周浩然的一大功劳。
    民营经济的专题已经播放了两期，收视率很低，市场层面不认可。
    可是在非市场层面，备受好评，展总监为此多次受到了台里的表扬，认为他开窍了，在改革和保守之间找到了立场。
    加上最近生活频道的危机解除，账上资金富余，他配上了专车。
    心情别提多好了。
    关键要素，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展玉山自然要对他另眼相待，笑着说：“什么事，你说吧！”
    周浩然正色道：“民营经济需要鼓励，但是不能因为鼓励了民营企业，就忘记了顶梁柱的国有企业。在很多行业里，国营企业都要比民营企业更出色。”
    “嗯？”
    展玉山听后，颇为震惊。
    这小子的政治觉悟怎么这么强？
    真让他给说准了！
    《民生调查》民营经济专题报道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之后，就有思想保守的上级领导提出了意见，说《民生调查》是一档很好的栏目。
    但不能只表扬民企，而忘记了国企。
    不要本末倒置！
    展总监还寻找选题呢。
    没想到送上门来了。
    周浩然跟他一起上电梯，抓紧时间，快速的说：“别的行业我不清楚，但我最近跑销售，对印刷厂行业比较了解。很多民营的印刷厂，内部管理非常差，厂房内都是危害健康的化学品，工人们却没有防护措施。”
    展玉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国营厂有这样的措施？”
    周浩然道：“优质的国营印刷厂，在这方面的管理都很严格，比如去年国资委牵头组建的海港印刷集团，就提出了很严格的生产安全要求。这是粗放管理的民营印刷厂没有的，他们就只顾生产、只顾赚钱，完全漠视了工人的生命健康。”
    展玉山微微皱眉，“不能打击民营经济的信心，铁腕的大领导都说话了，要在一定程度上允许民企犯错误，要给他们时间来沉淀。”
    周浩然笑道：“也不是所有的民营印刷厂都这么差，有的印刷厂在安全生产方面，一点都不比国营大厂差。”
    “你的意思？”
    展玉山眯起眼睛。
    周浩然快速的说：“我的意思，是围绕着印刷厂做一个小专题。既能揭露社会里的负面现象，体现出《民生调查》这档栏目为民请命的宗旨；又能做一些民企和国企的对比，在政治上站稳立场。最后再拿一家民营印刷厂当做典型来夸一夸，鼓舞民营经济的信心。”
    “去我办公室。”
    展玉山一下就被他给说动心了。
    这个选题也太妙了吧？
    既有收视率，又有政治性？
    多少制片人、编导都绞尽脑汁的困扰，在收视率和政治性之间只能做“二选一”。这小子随便报的一个选题，就能轻易解决这种世纪难题？
    周浩然见他这个态度，就知道这事已经成了。
    “说说吧，你有什么思路？”
    展玉山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
    周浩然道：“总监，我的计划是做一个《印刷厂的是与非》小专题，只做上下两期就可以。第一期，做暗访，把一些唯利是图的民营黑心印刷厂的黑幕给曝光出来。第二期，把优秀的国营印刷厂列出来，再拿出一两家优秀的民营印刷厂，做一些主题的升华。”
    展玉山失笑道：“就这样？”
    “我不是电视人，只能想到这么多，还得请总监多指点。”
    周浩然的方案不成熟，才能显得领导更优秀。
    展玉山领导当习惯了，也懒得去构思，直接一个电话，把《民生调查》的制片人袁文乐叫了过来。
    根本不商量。
    要求他成立一个项目组，来做关于“印刷厂”的专题。
    “好的，我马上就做。”
    袁文乐是展总监一手提拔的嫡系，根本不讨价还价。
    展玉山看了周浩然一眼，问道：“你跑业务忙不忙？”
    周浩然笑道：“还行。”
    “要是不忙的话，你也在这个项目组里参与一下？”
    展玉山这就是投桃报李了。
    他隐约有猜测。
    一个业务员，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提议要做一个关于印刷厂的专题报道？估计应该是这小子为了跑业务，跟客户做的一些交换，用电视台的资源来交换客户的订单。
    只要不损害栏目品牌，不妨顺水推舟。
    周浩然笑笑，“我还没参与过电视栏目呢，跟袁主任学学。”
    “可别。”袁文乐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民营经济的专题报道，你就是策划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周浩然提议道：“要不这次，让严宏记者也参与进来？”
    “可以。”
    袁文乐点了点头，卖他一个面子。
    马上行动。
    回到栏目组里，成立项目小组。
    找来了严宏记者，还有一个叫做李军的调查记者。
    袁文乐的动作很快。
    对周浩然也很尊重，上来就说这是他报的选题，领导已经批了，请他来阐述下思路，这个选题要怎么做？
    周浩然也不含糊，就说明暗两条线一起做。
    暗线，自然是做暗访。
    由李军记者负责，找几家民营的印刷厂来暗访，拍下来其中的一些管理乱象，以及工人们在化学剂混合的危险氛围下工作的景象。
    明线，由严宏负责。
    主要跟相关管理部门对接，明确管理规则，然后去优质的国营印刷厂拍一拍。
    最后，暗访出一家优秀的民营印刷厂，就可以对这家印刷厂做一些正面报道了，作为优秀民企的代表和国营印刷厂一起来正面宣传。
    从而表现国家对民营经济的重视，只要民企正规运营，民企和国企一样受重视。
    “思路很连贯。”
    袁文乐听他说完，着实吃惊。
    暗线来争取收视率，来为市场负责；明线来表明正确的立场，为政治负责。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小子还真有点真材实料！
    “我觉得还可以，先搜集信息，两条线一起做吧？”
    李军记者是行动派。
    袁文乐道：“可以，要尽快。任务很急，领导等着看结果呢，一周之内，这个小专题必须要上线！”
    《民生调查》的制作方法和《家长里短》不一样。
    《家长里短》是先有策划文案。
    然后按照文案的思路来拍摄、制作。
    《民生调查》因为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说不好暗访能拍到什么内容。所以是先拍，把素材拍回来了之后，再按照素材制作文案。
    周浩然笑着说：“我跑销售的时候，接触过不少印刷厂，要不我提供一份名单吧，就不用调查了。按照我的名单，明天就可以去采访！”
    “行啊，那就更快了！”
    严宏记者配合着他。
    周浩然道：“李记者，你可以伪装成书商，假装是去印刷厂谈合作的。就可以进入厂房内，偷拍到一些画面了。”
    李军笑道：“好主意！”
    ……
    名单是李长兴提供的。
    周浩然转给了项目组。
    李军在单位里，换上了一套西装，叫上了一个摄像和一个编导，准备出发。
    不能上来就直奔主题。
    先挑几家无关紧要的印刷厂，去演练一下，扮演书商熟练了之后，再去三彩印刷厂做暗访。
    周浩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暗访设备。
    真粗糙啊！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运动摄像机、针孔摄像头。
    摄像机又沉又笨重。
    这怎么偷拍？
    李军采用的方式是公文包伪装。
    把摄像机装在公文包里。
    然后公文包侧面开一个洞，摄像镜头对着洞口。
    再从女性的黑丝袜上剪下来一块，挑通用性好的材质，蒙在外面，再打上蜡。
    既可以看起来跟公文包一样都是黑色的，也可以防止镜头的反光。
    暗访的时候，把公文包夹在怀里，时刻警惕。
    一旦有人注意，就赶紧调整角度，别被人发现了摄像头。
    《民生调查》属于王牌节目，有特权。
    栏目组有配车。
    一辆面包车。
    周浩然和严宏记者也跟着，一次参与暗访。
    就挺有意思的。
    在车上，周浩然陪着李军记者反复练习。
    周浩然假装印刷厂老板。
    李军冒充书商。
    “周总，我是江河文化公司的赵明建，这次过来是专门跟你谈生意的。”
    李军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很真诚。
    周浩然已经跟他联系了几遍了，这次就加了难度，“哦？赵总也听到消息了？”
    “啊？”李军就不太知道了，“什么消息？”
    周浩然笑着说：“我听说，长兴出版社大幅度涨价了，没有价格优势了。赵总是因为这个，才找上门来跟我谈这笔生意的吧？”
    “哈哈，生意人嘛，谁不想要更便宜的订单？”
    李军的反应很快。
    周浩然问：“你去那边谈过了吗？”
    “嗯……”李军就不想接了，很在意的询问，“哥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浩然恢复了常态，笑着说：“李记者，我也是刚听说的消息。长兴出版社的印刷报价，本来在行业里最低，所以民间的书商有印刷订单，一般都会去找他们合作。最近长兴印刷厂涨价了，别的印刷厂的机会就来了。”
    李军松了口气，“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啊！还好你消息通，要是不了解这个情况，过去之后十有八九就露馅了。”
    开车的司机是摄像，开玩笑的说：“没事，真要是露馅了，我拎着公文包转身就跑。你垫后。等我跑了，回头再找人救你出来。”
    李军却一脸认真，沉声道：“肯定的，咱们这一行，素材比命重要。”
    周浩然知道暗访的危险性，宽慰道：“海港这边还不至于，出事的一般都是中西部那边，那边才危险。你真要被扣下了，我保准开着车冲进去。”
    (本章完)

 第240章 麦总很得意

    第240章 麦总很得意
    这年头，民间没什么钱。
    尤其严格的外汇管制，想从外国高价引进很困难，这就成了三彩印刷厂的一大优势。全新的日系印刷设备，在海港的民营印刷厂里，堪称是独一号！
    所以三彩印刷厂并没有停工。
    因为有一些精品书，或者胶版纸彩印的书，普通的印刷厂没实力接单。想要印刷，要么去大型国营印刷厂，要么就只能选择三彩印刷。
    可这寥寥几单的利润，连利息都不够。
    好在麦良平找到了应对的策略，稍微出手就摆平了搅乱市场的对手。
    这一天，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里。
    看起来心情很好。
    “老萧，有生意不照顾着兄弟？……考虑，这还考虑啥啊，整个海港，你能找出来一家印刷厂能和我这比的吗？……国营的不算，那边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没印好，都不带承担责任的……还是得来兄弟这！”
    “这还想什么啊，长兴印刷厂是不是？那边都被严查了，恶性竞争破坏市场啊，差点都被查封了！……行，我等你消息！价格方面，在市场允许的范围内，绝对公道！”
    “没问题，你打听打听吧！”
    麦良平打了一通电话。
    心中冷笑。
    这种民间书商的心理，他早就拿捏清楚了！
    民间书商，都更喜欢找民营印刷厂合作。
    因为背后有法律层面的限制。
    国家有明确规定，书号只能是国营出版社来申请。
    民间书商没有书号，就不能出版，怎么办？
    那就只能去找国营出版社购买了。
    可国家还有规定，禁止买卖书号。
    两条政令一下，几乎断了民间出版的可能。
    有关系有渠道的民间书商，比如姜雄这种，可以找国营出版社合作，以共同开发项目的名义，来拿到书号，在流程上合法合理化。
    可大部分的民间书商，只能走灰色地带，几万块钱买一个书号，然后找民营印刷厂来负责印刷。
    只要不是违禁书，就没事。
    所以麦良平底气十足。
    只要限制了长兴印刷厂的恶意压价，把公平还给市场。大部分的民间书商，最后还是要选择跟三彩印刷厂合作。
    “麦总，有客户来了！”
    这时，女助理很高兴的跑了过来。
    麦良平眼睛一亮，“客户？”
    女助理连声道：“嗯，是江河文化公司的赵明建赵总，要过来跟我们谈合作呢！”
    “哈哈！”
    麦良平振奋起来。
    来了！
    处罚了长兴印刷厂之后，属于他的订单，又都回来了。
    “走！咱们去迎接！”
    麦良平意气风发，觉得生意的春天来了。
    快步迎了出去。
    来人，自然就是《民生调查》栏目的调查记者李军，还有他的摄像孟铎，来冒充书商谈生意。
    一番热情的寒暄。
    李军笑着说：“听说咱们印刷厂，引进的都是最新的日系印刷设备。”
    麦良平很自豪的说：“当然，放眼整个海港，也是独一号！”
    “那就去厂房里参观一圈，看一看？”
    李军自然而然的给出了提议。
    麦良平笑道：“可以啊，厂房在那边，走吧，去看看！看完了以后，保准你们想签单！”
    李军看了一眼身边的摄像孟铎，只见他怀里夹着公文包，用胳膊和腰，来调整偷拍摄像头的角度，一起去了厂房里。
    果然是先进设备。
    噪音比其他的印刷厂小多了。
    可是化学品的味道一点不少。
    “麦总，这味道有点大啊！”
    李军不动声色的说。
    国内图书的价格比国外低，因为成本更低，使用劣质的有毒性的成本更低的材料，就是原因之一。
    麦良平笑着说：“还行，近期的订单量挺少，味道都放出去了。你上个月来，那时候订单量多，每天连轴转，那时候味道才重呢，咱们都没法进来。”
    李军点了点头，“这种化学品的味儿，应该是有毒的吧？”
    “没事！”麦良平一挥手，不以为意，“咱们这边的污染都很弱，用了点化工品，比化工厂什么的轻多了！”
    李军提议道：“还是得戴好口罩啊，要做好安全生产，要保护好我们工人师傅的身体健康。”
    麦良平似笑非笑的说：“赵总，你来合作，你是希望我给你的报价高了好呢，还是低了好？”
    李军道：“当然是低了好。”
    “这不就成了？”麦良平就有理有据的论述起来，“这要是让工人都穿好工作服、戴好口罩的生产，还要定期休息、定期身体检查什么的，生产成本必然增加。成本增加了，报价也得提高，咱们都吃亏。”
    李军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麦总，咱们做生意，不能只为了钱啊！”
    麦良平觉得很可笑，“不为钱，为了什么？为了他们的身体健康？现在到处都是下岗的，我给他们提供一份工作，就谢天谢地了。”
    “咱们做企业，还是要合法合规的安全生产。”
    李军说的冠冕堂皇。
    其实就是对着偷拍摄像头，说一些给观众听的旁白。
    麦良平不知内情，大咧咧的说：“只要没人查，就是安全生产！”
    李军指了一下旁边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白色大塑料桶，“这是什么？味道真呛人啊！”
    “应该是固定剂吧。”
    麦良平不以为意。
    李军给旁边的摄像递了一个眼神。
    摄像孟铎凑上去，把夹在腰间的公文包，对准了白色大桶上的标识，上面写着名字、用途和化学成分，以及骷髅头的警告标志和“剧毒”警告的提示。
    全给拍了下来。
    麦良平觉得味道太刺鼻，“赵总，咱们出去吧，去我那谈谈合作？”
    李军笑笑，“行啊，谈谈！”
    ……
    三彩印刷厂外。
    停着一辆灰白色的破面包车。
    周浩然和严宏记者在车上，耐心等待。
    调查记者都很聪明，严宏就笑着说：“你跟这个三彩印刷厂，有仇是吧？”
    “这都能看出来？”周浩然没有故意隐瞒，“很明显吗？”
    严宏道：“不明显，但我能看出来，你这么忙，连续跟车两天，不就是为了来关注这个三彩印刷厂？”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有点恩怨，等后期制作节目的时候，你帮帮忙。”
    严宏为难道：“不太容易操作，《民生调查》有一些原则。如果是批评，就不会公开对方的姓名、企业名称什么的，不能充当法律判官，犯罪嫌疑人还有隐私保护呢。如果是褒奖，争得对方允许后才能指名道姓。”
    周浩然笑道：“不用指名道姓，三彩印刷厂有全新的日系进口设备，整个海港的民营印刷厂里，就这一家，没有分号。只要把这些信息透露出来，行业里都知道是谁。”
    “这好办！”
    严宏记者就大包大揽，这事他能操作。
    周浩然装模作样一拱手，“多谢。”
    严宏就哈哈大笑，然后就压低声音，“《民生调查》好像要被分走了。”
    “分到综合频道？”
    “嗯。”
    “真要分走？”
    “大概率的事！”严宏显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愁眉苦脸，“总监那边好像在运作，但没什么效果。我估计总监可能早就妥协了，把我们这伙人给出卖掉，换取他个人的晋升机会。《民生调查》是总监一手打造的节目呢！”
    周浩然对这些不关心，“民营经济的专题报道呢？”
    严宏笑道：“这肯定不会受影响。”
    周浩然道：“台里怎么安排，就听天由命呗。”
    严宏已经把他看做了自己人，低声道：“如果《民生调查》挪到了综合频道，那空出来的黄金档，还会有新的节目加进来。”
    周浩然“嗯”了一声。
    严宏提议道：“你这么有才干，也不能一辈子干销售吧？想要大发展，还是得来做栏目。”
    “你有安排？”
    “晚上跟我去舞厅吧，我们栏目的顾主编也会过去。她说了，要是《民生调查》真被分走了，她会留下来做新节目。”
    “哦。”
    周浩然兴趣不大，这跟他没关系。
    他现在觉得当销售挺好的。
    时间很自由！
    上不上班都行，这让他可以在外面随意的操盘他的兼职副业。
    严宏挤眉弄眼的说：“我们的顾主编，你《家长里短》的林主编漂亮多了。你去跟她认识下，以后要是真做新节目了，你也有理由把工作关系调过来。”
    晚上，周浩然如约去了舞厅。
    认识了顾秀兰顾主编。
    的确比林主编漂亮不少，但气质上就比不过了，胸围比林主编小了一大圈。
    有了林主编的前车之鉴，周浩然就不敢太冒失了。
    规规矩矩的应酬。
    想跳舞，就请其他桌的陌生姑娘跳舞。
    一回生二回熟。
    也练出来了。
    竟也没人拒绝他。
    就是跳舞的环节很有趣，姑娘要戴上口罩之后，才跟他跳舞。
    感觉不伦不类的挺有意思。
    不过，在邀请另一位漂亮姑娘跳舞时，竟然碰到了熟人。
    三彩印刷厂的麦良平！
    他的卡座上，就只有一个男的，二十来岁，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气质。卡座上的姑娘有七八个，看起来都很拘谨，不是舞厅的舞女。
    “周总，这么巧？”
    是麦良平先发现了他。
    周浩然很惊喜的说：“麦总？你也在啊！”
    麦良平没邀请他落座，神态有些倨傲，勾起嘴角：“周总最近的生意还好？”
    “什么生意？”
    周浩然微微一愣。
    麦良平笑呵呵的说：“听说长兴出版社被通报批评了，要求整改。”
    “是吗？”周浩然一脸茫然，“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麦良平很得意，“不知道最好。”
    “麦总，你接着玩，我就不打扰了！”
    周浩然很友好的摆摆手。
    去了吧台，要了一瓶售价4000多块钱的人头马白兰地，给他们送了过去。其实还有更贵的酒，不过他包里只有5000块钱，只能现金交易。
    (本章完)

 第241章 孤家寡人

    第241章 孤家寡人
    暗访的镜头都看完了。
    周浩然很满意。
    有内部的关系在，相信能剪出满意的片段。
    叫上了乔诺。
    出发去长兴出版社。
    乔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拿着纸笔在计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周浩然随意的问：“你算什么呢？”
    “算转化比呢！”乔诺的脸蛋上绽放出了笑容，“师父，第二批的客户，三封免费的引流信已经都发完了，接下来就看能转化出多少付费用户了。”
    周浩然有些惊讶，“这么快？”
    乔诺轻快的说：“有人帮忙了呀，不用我一个人忙活了。”
    “那你算明白了吗？”
    “要是按照之前的付费转化比，这次大概率能有1085个客户来完成付费。要是真有这些，咱们就能收到600万的订阅费了。”
    “这下小金库可有钱了。”
    周浩然并没有太多的兴奋，轻描淡写。
    乔诺就很奇怪，“师父，你怎么不高兴？”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都是小钱，我要是想做的话，现在都赚好几个亿了。”
    “吹牛！”
    乔诺娇哼了一声。
    周浩然笑道：“这有什么可吹牛的，现在大牛市，我稍微参与进去，找些朋友合作，不说别的，只靠着打新股，就能赚飞了。”
    乔诺眨巴着眼睛问：“那你怎么不做？”
    周浩然不假思索的说：“你想要一瓶水，首先你要有一个瓶子。你想要一盆水，你要先有一个装水的盆。要是连装水的容器都没有，不淋透了？”
    “啊？”
    乔诺微微蹙眉，没理解。
    周浩然淡然道：“一盆水还好说，最多就是浇湿了。要是一湖水，你装不下，那就能给你淹死。要是一片大海，全世界都跟你抢。”
    乔诺“哦”了一声，清脆道：“多大的饭量吃多少的饭，太多了就撑死了。我知道的。我看新闻，牟其中都被抓了。”
    周浩然笑道：“小富小贵也挺好的，先不着急，看阳姐那边什么时候能把外贸生意给做起来。”
    到了长兴出版社。
    李长兴远远的看到他的车，屁颠屁颠的来大门口迎接。
    “李老板，生意兴隆吗？”
    乔诺跟他也熟了，开起了玩笑。
    李长兴笑道：“生意兴隆，都是大先生指点的好！”
    周浩然问：“涨价的事，没影响订单吧？”
    “没有，书商的圈子就这么大，都能理解。17笔交过订金的订单，一笔都没丢！”
    李长兴春风得意。
    周浩然忍不住问：“老李，你们老说书商的圈子，这到底是什么圈子？有没有什么数据支撑？”
    “数据啊……”李长兴想了一下，“还真有。”
    “哦？”
    周浩然作为互联网从业者，最擅长依靠数据来理解问题。
    李长兴道：“我们国家，所有的图书出版，都必须是国营出版社。民间书商，都要挂靠在国营出版社名下。全国现在一共有55家出版社集团，所以数据的统计就很容易。”
    “嗯。”
    “去年，全国一共出版了10万种各类不同的图书，今年能有所增长，大概11万种左右。”
    “海港能占多少？”
    数据亮出来，周浩然果然对出版的圈子就有了一个大致上的了解。
    这规模还真不小呢！
    “海港是大都市嘛，全国出版量最高的地方。”李长兴想了一下，“具体数字，我需要再去问。不过肯定是超过一万种了。”
    “一万种，就是一万笔订单？”
    周浩然颇为吃惊。
    怪不得海港有两千多家印刷厂呢。
    数量少了还真不行！
    市场规模真大啊！
    李长兴道：“有很多都是系列丛书，一套丛书有二三十种图书，印刷的时候就算一单。总体下来，我估计海港全年的图书出版订单，5000单也差不多。”
    “民营出版占多少？”
    周浩然眯起眼睛。
    “10%左右吧。”李长兴顿了一下，“这是去年的比例，今年肯定会有所上涨。”
    周浩然分析着说：“也就是说，整个海港民营的出版订单，全年下来一共也就是500单左右。”
    李长兴道：“嗯，这是正规出版物。还有很多盗版出版，那就太多了，很多设备落后的印刷厂，都是靠着盗版印刷在生存。”
    “一共500单，最多几个亿的盘子。算上盗版，也就十几亿呗，几十上百家民营印刷厂来分。”周浩然语重心长，“老李，这印刷厂的生意，真没什么意思。要我说，找个年轻的副厂长过来，跟着你学一段时间，你交班得了！有这心思，你还不如去做地产生意呢。”
    “地产啊……”
    李长兴似乎很纠结。
    周浩然挥手，在这一片画了一个大圈，“这一片工业用地，不出五年，性质全都给改。要么改成商业用地，要么改成住宅用地。像出版社这种低端工业，全都得搬到郊区去。黄浦滩的两岸，这是黄金地段，开印刷厂可太浪费了。”
    “你是说这片地？”
    李长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道：“脚底下这片地，几年之内就得有城建新规划，要么盖大酒店、写字楼，要么盖高档住宅。与其转给别的地产商，还不如成立个中博地产，你来当总经理呢！”
    此前，中博书局了那么大的代价，接盘了长兴出版社这个业绩糟糕的重资产业务。
    盯上的可不是印刷厂。
    而是脚下的这块地。
    这里位于静安和黄浦的交界处，现在看来位置挺偏，等海港大开发搞起来之后，这里就是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
    “副厂长可不好找啊。”
    李长兴叹了口气。
    周浩然笑道：“我已经找好了。”
    “啊？”
    李长兴大吃一惊。
    周浩然道：“过几天就带过来了，你先别忙这事，先把媒体这关过了。”
    李长兴郑重点头，“嗯，他们什么时候来？”
    “已经来过了。”
    周浩然看过了暗访的镜头，他很满意偷拍画面里李长兴的表现。
    调查组一共走访了六家民营印刷厂，每一家内部都是乱象丛生，不顾工人的死活。只有长兴印刷厂，管理严格、规则有序，可以作为正面典型来加以宣传。
    “来过了？”李长兴面色大变，“暗访的？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周浩然好笑道：“赵明建赵总，你跟他谈的不是挺好吗？”
    “是他？”
    李长兴差点吐血，竟然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当！
    周浩然笑着说：“这是好事，暗访的画面我估计本周就能播放出来。咱们印刷厂会作为民营印刷厂的正面典型，跟国营印刷厂一起宣传。一会儿还会有记者，过来对你采访。”
    “还来？”
    “嗯，这次不是暗访了，是正面报道。”
    “那我准备一下。”
    “不用，这样就行。”周浩然从兜里拿出了两张纸，递了过去，“你把这个背下来，一会儿等记者来了，你按照稿子说。”
    李长兴接过来，发现这上面写着提问和答案，“这是……”
    周浩然道：“一会儿过来的记者叫严宏，是《民生调查》的调查记者，这十个问题，他过来后会进行提问，然后跟着你对印刷厂做一些拍摄。你不用紧张，拍不好就多拍几条，哪不好了，也可以随时调整。”
    李长兴试探着问：“都打点好了？”
    周浩然笑笑，“嗯，我的人。”
    ……
    踌躇满志的麦良平，觉得不对劲。
    他都听到消息了。
    长兴出版社那边，被市监局批评过后，已经进行了整改，大幅度的提高了报价。甚至冒着违约的风险，对已经交过订金的订单也进行了修改。
    对方涨价了。
    双方回到同一起跑线了。
    按理来说，订单应该像雪片一样的飞到三彩印刷厂这边才对。
    可是，订单呢？
    连那天聊的很愉快的赵明建赵总，来过一次之后，也没影了。
    有古怪！
    麦良平想了半天，给他的老客户齐总拨打了过去。
    “齐总，我是良平……嗯，呵呵，我想问下，你之前不是说要出版一套《古龙全集》嘛，现在正好是武侠热啊，这套书正合适，你什么时候印啊？……什么？跟别人合作了？”
    “谁啊？齐总，咱们之前合作过，我这边的情况你了解啊，放眼整个海港，哪家出版社能跟我这里比？……长兴？那边不是整改了吗？不是涨价了吗？”
    “齐总齐总，你得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麦良平心头震动。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过去几天的志得意满，意识到了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哎呀，麦总，我跟李长兴早就说好了，咱们生意人，也不能食言不是？”
    齐总笑呵呵，含糊其辞。
    他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说。
    长兴出版社报价低，受益的是整个书商的圈子。这要是把真相告诉麦良平了，他回头又玩了阴招，导致印刷价格大涨，受损的是整个书商群体。
    可以说，麦良平的一波操作，已经把海港的民间书商都给得罪了。
    去别人家低价下单不行，非要来你这高价下单？
    哪有这样的道理？
    “好了，麦总，咱们以后再合作，我还有个会，就这样啊……”
    齐总挂断了电话。
    麦良平陷入了沉默，如同孤家寡人，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资金流断了。
    再没有订单，银行利息都还不起了。
    (本章完)

 第242章 节目播出

    第242章 节目播出
    麦良平早些年是做海关生意的。
    就是海关那边会扣下很多走私或者不符合进口要求的商品，这些商品处理之后，仍然有市场价值。审批过后，就会卖给渠道商。
    渠道商再把这些海关流出来的好东西，卖给市场。
    麦良平靠着这生意，赚了大几百万。
    还因此结识了陆少。
    认识了大人物，麦良平自然不甘心再当二道贩子了，就在陆少的安排下，正式进入了实体产业，成立了三彩印刷厂。
    之所以会这么选，因为陆少家里的关系，主要就是出版行业。
    去年，国家推出了《关于深化企业改革搞好国有大中型企业的意见》，宗旨就是“抓大放小”，只抓大型国有企业，地方的中小国企被允许出售。
    海港的印刷产业因此有了动向。
    官方牵头，海港最优秀的一批国营印刷厂，合并起来，成立了海港印刷集团。以后，所有官方的主要出版物，都会由这个海港印刷集团来承接。
    至于剩下的那些中小型的国营印刷厂，那就拜拜了。
    有水平，你就接着活。
    水平不行，那就该破产破产、该出售出售，别成为国家的财政包袱。
    这就意味着，印刷产业将会有很大的一块蛋糕，从国营转为民营。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
    陆少看上的可不是印刷的这点利润，他让麦良平成立了三彩印刷厂，只是拥有了一个名义，一个收购、整合许许多多国营印刷厂的名义。
    吞并国有企业，这才是一个财富重新分配的好机会。
    一个资产1000万元的国营印刷厂，可以作价100万元卖给三彩印刷厂……海港上千家中小国营印刷厂都会陆续转型，陆少哪怕只吃掉这个市场的十分之一，也足以让他吃饱。
    却没想到，麦良平很不争气。
    全新设备的三彩印刷厂，竟然竞争不过一个民间的设备落后的小厂？
    陆少看到他又苦哈哈的跑过来求助，就气不打一处来，“麦良平，你到底行不行？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麦良平很卑微的站在他面前，“陆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
    陆少气道：“监管局的人都过去了，你还要怎样？”
    “我们现在没有订单啊！”
    麦良平站在一边，坐都不敢坐。
    陆少很生气，“这是你的事！”
    “陆少，要不……要不咱们再找一次人，把长兴印刷厂给查封了吧。整个印刷产业里，搅局的就是他们。”
    麦良平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说的轻巧！”
    陆少也不是那种关系通天的人，否则他也不至于来趟这趟浑水。
    关系真的够硬，直接就能分到一家大型国企为己所用，作为自家的钱袋子，哪还用亲自下场，来做这种侵吞国有资产的勾当？
    名声尽毁还有风险。
    麦良平叹了口气，“印刷厂这边，资金流很快就断了，订单量还远远不足。”
    陆少一挥手，“你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再出手了！人情不是这么用的！”
    “那三彩印刷厂撑不到年底就要破产。”
    麦良平也来了脾气。
    “嗯？”
    陆少眉梢一挑，瞟他一眼。
    麦良平一脸苦涩的说：“陆少，这次的事情，真不怪我。李长兴那边，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指点，要不咱们不可能这么被动。”
    “少找这些理由。”陆少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我费了多大的周折，才帮你申请下来了外汇、贷了那么多款，才把全套的日系设备给你引进回来。你当初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不是说能成为海港民营印刷厂的一面旗帜吗？”
    麦良平挣扎着说：“这次真的是意外，陆少，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只要查封了长兴出版社，让他们去关门整改，这事就还有转机！”
    陆少脸色阴沉。
    他已经受够了。
    可这个时候放弃，他也心有不甘。想要合理的完成对一大批国营印刷厂的兼并，就需要有一个标志性的民营印刷厂。
    在兼并、吞并的过程中，就会释放出巨大的国有资产红利。
    现在三彩印刷厂的订单时有时无，收入连债务利息都付不起。资质审查的时候，人家发现你这就是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还怎么交易？
    强行交易，那吃相就太难看了，太扎眼了。
    麦良平见他沉吟，心下暗喜，连忙道：“陆少，长兴印刷厂那边现在接了很多订单，可他们的产能跟不上。只要给查封他们两三个月，订单违约，违约金他们都付不起。”
    陆少文：“他们有什么背景？”
    麦良平笑呵呵的说：“李长兴我知道，哪有什么背景啊？以前就是报社的一个普通股级干部，92年的时候下海了。他没那个水平。我估计背后是受了周浩然那小子的指点，给他查封几个月，他们就蹦跶比起来了。”
    “嗯……”
    陆少心中有火气。
    却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只能去支持他。
    看来，还得去动用老爷子剩余不多的人情，去求人办事了。
    这里是他的家，一套老式的样洋房，内部装饰的很豪华，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电视开着，播放着生活频道《民生调查》栏目。
    “这是……”
    陆少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电视，看到眼前不太清晰的偷拍画面，不禁愣住。
    “陆少？”
    麦良平背对着电视，见他表情变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耳朵却听见了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只要没人查，就是安全生产！”
    “这是什么？味道真呛人啊！”
    “这是固定剂。”
    “这有毒吧？”
    “没事，毒性不大。”
    “还是应该安全生产啊！”
    ……
    麦良平听见了声音，觉得不对劲。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靠！
    这不是自己的声音吗？
    麦良平打了个激灵，面如猪肝，猛地转头，就看到了让他想吐血的一幕。
    工人们穿着随意，在生产线上毫无防护的工作的画面，全被拍下来了！
    甚至还有他个人的镜头。
    虽然镜头里有马赛克，没有把人的面孔拍进去，可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得意洋洋的讲着他这是全海港民营印刷厂里独一无二的全新日系设备的样子，不经删减的全播放出来。
    “完了！”
    麦良平面如死灰，一下就瘫坐在了地毯上。
    陆少拿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直接就朝他砸了过去，“你个王八蛋！”
    ……
    《民生调查》是海港最受欢迎的栏目。
    同期时段，本地收视率超过30%，高居第一！
    皇冠台的同类节目《焦点访谈》，收视率只有4%，连前五都排不进去。
    昨晚，《民生调查》播放了一个小专题《印刷厂里的是与非》。
    这关系到了安全生产。
    也引起了很多下岗职工的共鸣。
    社会反响热烈。
    李长兴毫无疑问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对周大先生的敬佩之情，真是比黄浦江还要奔流。
    上午，周浩然去了印刷厂这边。
    刚好看到了李长兴在会客。
    “周总来了，这是齐德强齐总，是来谈合作的。”
    李长兴高高兴兴的来介绍。
    周浩然跟他握手，笑着说：“齐总这是过来下单？”
    齐总道：“对，我们公司要出品全套的《古龙全集》，本来我还犹豫呢，要不要去三彩印刷厂那边。之前我做其他人的武侠小说，就是找他合作的。”
    周浩然故作不知，“那怎么过来合作了？”
    齐总笑呵呵的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长兴也哈哈大笑起来，“昨晚的《民生调查》，可真精彩啊。”
    齐总深以为然的说：“对啊，触目惊心，刚才我故意在咱们印刷厂里走了一圈，对比可真强烈啊。咱们做图书生意，也算是半个文化人了。要是连基本的良心都不讲，那还是文化人吗？都不算人！”
    李长兴正色道：“齐总，你这说的对啊！三彩印刷厂的设备的确好，这我们都承认，可他们是整个行业的害群之马。”
    “谁说不是呢！”
    齐总本来还在考虑呢，昨晚看了《民生调查》，就再也没有任何犹豫了。
    一大早就跑长兴印刷厂这边签合同了。
    周浩然心中微动，询问道：“齐总，你之前跟三彩印刷厂有合作？”
    “唉！”齐总叹了口气，“识人不明啊。”
    周浩然笑笑，“谁都有眼拙的时候，齐总，你跟他们签了多大的订单？”
    “150万。”齐总看起来很后悔，“早知道，我就来这边合作了。同样的订单，七八十万就拿下来了。”
    李长兴笑道：“谁说不是呢？”
    周浩然追问：“齐总，你还有多少尾款没支付？”
    长兴印刷厂的报价低，但有先决条件，得是先付款、后印刷。
    这可不是行业惯例。
    正常的模式，是先给定金，然后开工印刷。
    等过个3月、6个月、10个月再陆续的把后续尾款还上。
    也就是说，齐总这边应该还欠着三彩印刷厂一大笔钱。
    齐总道：“已经支付了30万，还剩下120万。这个月末，就要支付第二期50万的费用了。”
    “齐总要是资金流紧张，可以适当的拖延欠款。”
    周浩然提出了一个馊主意。
    (本章完)

 第243章 三重绝境网

    第243章 三重绝境网
    这位齐总，名叫齐德强。
    对于周浩然的话，李长兴还没什么反应，他却面色微变，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真相。
    怪不得长兴出版社能大获全胜呢！
    原来是因为他！
    周浩然微笑着问：“齐总，你怎么看？”
    “我可以想办法，延长账期谈判。”齐德强深吸了一口气，索性说开了，“拖延欠款，导致三彩印刷厂的现金流危机加剧，加速其无法偿还利息，最终逼迫他们要变卖设备抵债。”
    听他这么一说，李长兴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
    周浩然笑着说：“齐总开玩笑了。”
    齐德强眼神灼热起来，说道：“周总，我不是客盟文化的老板，我只是总经理，老板另有其人。”
    “哦？”周浩然听出了他的意思，“齐总能做什么？”
    齐德强道：“昨晚，《民生调查》的暗访镜头，已经证实三彩印刷厂违反了安全生产条例。可以用客盟文化公司的名义，向监管部门对进行举报，促使其被罚款、整改，乃至查封。”
    周浩然这下就确定了，这位齐总是个良禽择木而栖的聪明人，淡然道：“今晚，《民生调查》针对这件事，还会有一期的报道。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就不妨借助媒体力量，对三彩印刷厂形成‘官民共讨’的局面。”
    齐德强笑着说：“价格断其路，舆论毁其名，资金催其命。周总，这套组合拳厉害啊！三彩印刷厂那边，必然可以陷入市场、道德和财务的三重绝境网里。”
    周浩然没想到，身边人没看破，却让一个外人给看明白了，“他们叫三彩印刷厂嘛，三招回击，也算应景。”
    李长兴眼睛睁大。
    听齐总这么一说，他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啊！
    就是这样！
    第一招，订单价格砍半；
    第二招，《民生调查》的舆论攻势；
    第三招，加速其资金链的断裂。
    三招下来，三彩印刷厂因价格劣势失去订单、舆论崩塌失去客户、债务压顶失去周转能力……而长兴出版社，则以“行业救星”姿态接收其资源。
    从而完成蛇吞象的壮举！
    原来，这才是周大先生的全盘策划！
    齐德强也感慨着说：“周总大手笔，佩服啊！”
    周浩然都被他看穿了，就不用再隐藏了，笑着说：“齐总，中博书局最近在做教辅书的项目，你应该听说了吧？”
    齐德强赞叹道：“听说这段时间，全国的经销商都往海港跑，想要来中博书局拿货，‘中博状元’快速发酵，都形成了现象话题。我开始还奇怪呢，没想到姜总竟然能做成这么大一笔生意，原来是背后有高人。”
    周浩然道：“这才只是个开始，‘中博状元’会形成一个教辅书品牌，中博书局的计划是围绕着这个品牌，每年推出20款以上的教辅书。”
    “大生意！”
    齐德强肃然起敬。
    周浩然笑呵呵的抛出了橄榄枝，“只靠姜总一个人，恐怕运作不起这么大的生意。”
    齐德强沉声道：“现在，‘黄冈密卷’逐渐的崛起，可见有人也在做类似的事情，也要推动‘黄冈密卷’成为教辅书的一个大品牌。他们会是‘中博状元’的竞争对手！”
    周浩然淡然道：“我知道‘黄冈密卷’。黄冈是个地名，谁都可以冠名，就必然会导致这个品牌一盘散沙、良莠不齐。‘中博’不一样，相关商标都在中博书局手里，这才能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品牌护城河。”
    “周总深谋远虑。”
    齐德强不方便多说，毕竟他还没参与进来。
    不过，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大生意。
    这可比出版武侠小说有意义多了。
    运作好了，这就是一统全国教辅市场的机会！就算做不到一统全国，至少可以坐镇海港，坐拥南方市场的半壁江山。
    周浩然的大饼已经画完了，说道：“齐总，中博书局永远会有你的位置。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三彩印刷厂的麻烦。”
    齐德强点了点头，“理解。”
    周浩然道：“有些事情，我这边不方便出面。”
    齐德强也明白这个道理。
    想要加入中博书局，跟周总去做一些大事，必然得交上一份投名状才行。
    见血的事，中博书局不想沾染。
    就必须得有人下手才行。
    齐德强咬咬牙，坚定的说：“我以客盟文化的名义，在行业里联系一些书商，来抵制、讨伐和举报三彩印刷厂。”
    周浩然道：“那就请齐总多费心。”
    “我这就回去安排！”
    齐德强起身告辞。
    想做好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眼光。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送齐德强离开，李长兴有些患得患失。
    真切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之处。
    怪不得周大先生要找一个副厂长过来呢。
    周浩然看出来了，不为所动，笑着说：“老李，我看厂房里的工人好像多了不少，你招人了？”
    “没有，借来的。”
    李长兴就简单的解释。
    现在印刷厂这边，解决了订单不足的问题。
    又出现了新问题，就是订单太多了，导致产能不够。
    限制产能的不是印刷速度，而是装订速度。
    限制装订速度的有两个要素。
    一个是装订设备，一个是装订工人。
    所以他从同行那里借调来了50名装订工人，长兴印刷厂这边的产能，就算是饱和了。
    周浩然问：“现在每月能出多少本书？”
    “22万-25万，看书的种类。”李长兴既振奋，又担忧，“印刷厂的产能已经到顶了，可现在订单是越来越多。印刷产业里，国家有意推动更多的资源流向给民间。”
    周浩然点了点头，“等拿下了三彩印刷厂，基本就可以做到一统黄浦滩的民间印刷产业了。”
    李长兴道：“想要有更大的接单能力，就必须要有更多的工厂。我听说了政策消息，到了明年，那些国营出版社也都会开放出来，允许他们自由的选择印刷厂来合作，而不必非要选国营印刷厂。民间订单量会更多。”
    周浩然笑笑，“跟《萌芽》一样？”
    “对，《萌芽》是去年换了社长，开始全面的市场化运作。”李长兴想说的就是这个，“《萌芽》放弃了他们一直合作的国营印刷厂的，导致那家印刷厂已经进入了清算流程。”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现在？”
    李长兴道：“对，《萌芽》是他们最大的客户，很长时间甚至是唯一的客户。可去年《萌芽》市场化之后，为了降低成本，追求更高的杂志品质，就不跟他们合作了。”
    周浩然看他意有所动，很吃惊的说：“你不是想收购国有企业吧？”
    “啊？”李长兴微微一怔，“不行吗？”
    “不行！”
    周浩然绝对不会陷进这个泥潭里。
    李长兴道：“很多中小国营企业，都挂牌出售了。这些都是财政的包袱啊，为了甩掉包袱，很多地方都给出了极优越的条件。”
    周浩然瞥他一眼，“你不怕秋后算账？”
    “不会吧？”
    李长兴面色微变。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周浩然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不会真以为，咱们这样的人，属于‘一部分人’吧？人家的产业，让他们自己去瓜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市场里刨食，慢慢积累吧！”
    李长兴道：“咱们现在产能不够啊，熟练的装订工人，都在国营厂里啊。我这五十个装订师傅，是从别人那里借调来的。”
    周浩然道：“先拿下三彩印刷厂再说！”
    当晚，《民生调查》关于印刷厂安全生产的专题报道第二期上线了。
    相比于昨天对个别印刷厂违规生产的批判和揭露。
    今天的内容，要积极向上许多。
    主要是两个要点。
    第一，报道海港印刷集团，说明国营企业定海神针的作用。
    第二，树立了长兴出版社为优质民营印刷厂的正面典型。
    周浩然在单位里接上了乔岁青。
    两人一起步行回家。
    接到了一个电话。
    “周总吗？我是麦良平。”
    “哦！麦总啊，你好你好！”
    “这是你的手笔吗？”
    麦良平的语气低沉，哪还有往日里春风得意的劲。以前讲话，他语调都是上扬的，现在声音都有点嘶哑了。
    周浩然笑着说：“什么手笔啊？麦总，你在说什么？”
    麦良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收手吧，我们谈谈。”
    周浩然莫名其妙的说：“谈什么？”
    “周总，我是这么考虑的。”麦良平现在是内外受敌，被电视台曝光之后，哪怕是陆少都保不住他了，“长兴印刷厂的订单很多，但是产能不足。三彩印刷厂的产能充足，但是订单不够。我们合作吧！”
    周浩然牵着青梅姐姐的小手，漫步在街头，不为所动的说：“麦总，那你应该去找李长兴李总啊，怎么联系我了？”
    麦良平道：“你帮忙带个话。”
    “麦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我之前就说过，和气生财。既然各有所需，两家印刷厂不如就合并算了！这是双赢！”
    “谁合并谁？”
    “你和李总谈，别的我真不知道。”
    周浩然笑呵呵，语气不紧不慢。
    结束了通话，乔岁青在旁，就促狭地说：“竹马先生，是不是又赢了？”
    周浩然笑嘻嘻的说：“双赢，就是我赢了两次。”
    乔岁青嗔道：“幼稚！”
    周浩然搂过了她纤细的腰，惊叹说：“青梅，你这腰也太细了吧？跟少女似的。”
    “姐本来就是少女！”
    乔岁青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本章完)

 第244章 命门

    第244章 命门
    《萌芽》长期合作的印刷厂，叫黄浦江印刷厂。
    因为设备落后，以及《萌芽》的市场化，导致失去了生机，工人们已经三个月没开出工资了。在相关领导的安排下，进入了破产清算的流程。
    这让很多在厂里工作了一辈子的老职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那种上一代的情怀，显然不是现在的小年轻能理解的。
    周浩然也不需要理解。
    收购国营工厂，这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不妨碍他过来看一看。
    黄浦江印刷厂，顾名思义。
    这在黄浦江的附近。
    处于黄金地段！
    相关领导很着急的想赶紧甩掉黄浦江印刷厂这个包袱，也是想处理掉这个不良资产，然后把这块黄金位置的土地给利用起来。
    周浩然要做地产生意，自然也看中了这块地皮。
    可是跟李长兴走了一圈，就发现不太可能。
    来访的贵客很多。
    周浩然远远的听了几句，他们讨论的都不是厂里的设备、订单、营收这类业务的问题，问的都是厂房有多大面积、有多少负债、有多少在职工人。
    没必要跟这些人抢蛋糕。
    “走吧。”
    周浩然不想陷入到麻烦之中，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市场里做蛋糕、卖蛋糕稳妥。
    李长兴也看出了什么，低声道：“这是都看上了地皮。”
    “机会有的是。”
    周浩然不打算逗留。
    没想到，这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
    “周总！”
    “周总，留步！”
    回头一看，竟是熟人。
    周浩然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伸出右手，很惊喜的说：“陆少，你也在？”
    “巧了！”
    陆少很热情的跟他握手。
    两人是在那天晚上舞厅认识的，当时周浩然还了4000多块钱买了一瓶洋酒送给他。
    陆少意味深长的说：“周总最近生意做的挺好啊，这是想来收购国营印刷厂？胃口很大嘛！”
    周浩然知道他是麦良平背后的支柱，笑着说：“是啊，本来是有意推进长兴印刷厂对这里的收购，也算是帮国家解决负担嘛。不过陆少要是看上了，那我肯定不参与。”
    陆少似笑非笑，“周总倒是给面子。”
    周浩然叹了口气，“麦总那边，对我好像有些误会。”
    “不止是误会吧？”
    陆少也不笨，年轻遮掩不住这小子身上的威势感，李长兴在他身边，就像跟屁虫似的。
    “这边人来人往的……”周浩然指了一个方向，“我看那边有一个咖啡厅，陆少，过去喝杯咖啡吧？”
    陆少没什么兴趣，“我还要去厂房里转转。”
    周浩然道：“陆少，您这种身份，难道真要做印刷厂的生意？印刷的生意，这是在市场里刨食，就算你真的低价收购成功，也赚不到什么大钱。”
    “嗯？”陆少深深的看他一眼，洒然一笑，“走，那就喝杯咖啡！”
    李长兴全程不说话。
    跟在周浩然的身边，心中再一次的感慨，大先生果然是大先生，走到哪里都如鱼得水。
    去了咖啡厅，两人一通闲扯。
    围绕着女人的话题，就聊了半个多小时，各自交流了不少泡妹子、包小蜜的经验，很快就臭味相投了。
    不过，谈到了钱，陆少可没给他好脸色。
    “三彩印刷厂里，有我的投资。”陆少嘴角微微一勾，语气质问，“周总最近的动作，不太合适吧？”
    周浩然歉意道：“早知道陆少也有份，我说什么也不会动手啊……唉，主要是麦总那边上来就不给活路，长兴印刷厂的设备差、订单少，不出点招，真是活不下去。”
    “过去的就算了，收手吧。”
    陆少神色淡然，提出了要求。
    周浩然没接这茬，好笑道：“陆少，你不会真要投身到印刷出版行业里吧？这才能赚几个钱？”
    陆少失笑道：“赚钱这么容易？周总的口气可真大！”
    周浩然淡然道：“别人赚钱很难，可以陆少的身份，想赚钱还不容易？至于要闯进市场里，辛辛苦苦的做印刷厂，来参与那些糟心事嘛！”
    “哦？那你说说，该怎么做？”
    陆少也很年轻，二十来岁，对生意的运作也都不太懂。
    周浩然笑道：“就说刚才的黄浦江印刷厂，设备落后、工人臃肿，负债700万，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生产的可能。最大的价值，就只剩下了地皮。”
    陆少“嗯”了一声。
    周浩然低声道：“陆少想要赚钱，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亲自下场去做印刷厂，万一没做好，还触了一身霉头。”
    “你有好办法？”
    陆少果然来了兴趣。
    周浩然道：“很简单。只需要做三步，第一步，找个代理人，成立一家公司，收购黄浦江印刷厂。第二步，把工业用地转为地产用地；第三步，转手倒卖土地。几百万把厂子买下来，几个亿把土地卖掉。你什么也不用做，转手就有几个亿的差价。”
    陆少被他逗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周浩然笑笑，“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
    陆少很随意的说：“不说别的，就说债务。印刷厂负债700万，这笔钱谁来还？不把债务处理干净，土地性质怎么变更？”
    “不用还。”
    “嗯？”
    “你找个代理人，成立一家资产管理公司，把债务和土地剥离，转到这家公司名下，然后债务悬置就行了。一直拖着不还，等着变为坏账，把包袱推给银行。”
    周浩然还真有几分推心置腹。
    倒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操作，因为大部分的国营资产坏账都是这么处理的，最后就导致四大银行的坏账率都超过了30%。
    陆少见他不是无的放矢，就正色起来，说道：“收购国营企业，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对国营职工的善后处理。全国都在出售国营企业，多少人都在发财。有的人赚海了，却没出事；有些人没赚多少，却出事了，就是因为没能处理好职工问题，导致捅破了盖子。”
    周浩然问：“陆少培植麦总去做三彩印刷厂，是为了让他能接受这批印刷工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
    陆少不是那种莽撞性格。
    “哪还用那么麻烦？”周浩然不禁失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啊！陆少需要帮忙，跟我说一声了就行了，何必辛辛苦苦的下场，要去开什么印刷厂？”
    “啊？”
    陆少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不就是要接收这批印刷工人，防止他们生事，给你惹麻烦嘛。我……陆少，这位是长兴出版社的老板李长兴，让他来给你解决！”
    “陆少，这些工人，我来接收！”
    李长兴马上附和。
    这都是计划好的，要积极的吸纳国营工人，来解决自身产能不足的问题。
    陆少多少有些吃惊，“两百多个工人呢！”
    周浩然道：“互相帮忙嘛，陆少可以相信麦良平，就信不过我？”
    “呃……”
    陆少看向他有些失神，拿捏不定。
    周浩然给他思考的时间，看向旁边的李长兴，“李老板，你的印刷厂里，最多能招工多少？”
    李长兴道：“五十人。”
    “才五十人？”
    周浩然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没办法，庙太小啊。”
    李长兴叹了口气。
    周浩然沉声道：“不行，陆少那边需要解决两百多个国营工人的包袱，你这边必须都解决！”
    “要是这样的话……”李长兴跟在他身边时间久了，也机灵了，“如果非要把这批国营工人都接收过来，也不是不行。”
    周浩然眉梢一挑，“哦？怎么做？”
    李长兴道：“我最近正计划着要收购三彩印刷厂嘛，如果交易顺利，把三彩印刷厂改组为长兴出版社旗下的二厂，就什么都解决了。”
    “嗯，我觉得行。”周浩然连连点头，自顾自的说，“昨晚，麦总还给我打电话呢，说三彩印刷厂现在已经深陷危机。没有订单、没有客户，在《民生调查》的报道下，社会名声也毁了，说不定还会遭到相关部门的查封。”
    听到二人的对话，陆少真是生生气笑。
    同时，也深切感受到了麦良平跟眼前这位年轻周总的巨大差距。
    此前麦良平找他。
    都是求他找关系，来解决一些业务上的事。
    这只会让他越来越烦。
    他对业务没兴趣！
    这位年轻的周总就不一样了，根本不谈业务，只围绕着他最感兴趣的话题展开。
    找到命门，才能对症下药。
    周浩然见他沉默了，就微笑着说：“陆少，你在三彩印刷厂也投了不少钱吧？”
    陆少道：“两百万。”
    周浩然转头对李长兴道：“李老板，等你收购三彩印刷厂的时候，陆少的钱，一分不少的都要退给他！一定不能让陆少吃亏！”
    李长兴道：“没问题！”
    陆少又好气又好笑，就好像他已经答应了似的。
    周浩然道：“陆少，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三彩印刷厂那边，你指望不上，麦总他自身还难保呢，他哪有能力来接收这两百多个国家工人？”
    陆少对这话倒是很同意，“麦良平太让人失望。”
    “那就这么定了吧！尽快的推动对三彩印刷厂的收购，等收购完成了，就可以接收这边的国营工人了。绝不会给陆少在处理其他国有资产时制造任何麻烦。”
    周浩然提出了他的方案。
    有半强迫的性质。
    不这么办，陆少你又能怎么样？
    ……
    要么说挫折能让人成熟呢。
    麦良平终于看明白了。
    跟周浩然、李长兴那伙人斗下去，没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斗不过，那就避其锋芒。
    这一次，麦良平发自内心的服软了。
    他紧急开会，跟手下的几个兄弟一起，商量着应对眼下三彩印刷厂危机的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
    很快，他们就拿出了一揽子的策略。
    一，进行安全公关整改。
    公开整改措施，要求媒体正面报道，挽回声誉。
    二，债务重组。
    积极跟银行协调，延长还款期限或者申请利息减免，来争取喘息的空间。
    三，捆绑销售回款。
    推出预付款折扣或长期合作优惠，吸引客户提前支付订单款项，缓解现金流压力。同时，积极跟客户联系，让他们把到期的应收账款尽快支付。
    四，挖掘国企合作。
    长兴印刷厂那边的报价太低了，想跟他们竞价，这是不可能的。好在现在的政策是印刷产业要全面的向民间开放，很多国营出版社的订单也不必锁死在国营印刷厂里了，可以跟民营印刷厂合作。
    不妨利用陆少的关系，拿一些国企订单过来。
    民间的订单，抢不过他们。
    国企的订单，靠的是关系！
    这可以为三彩印刷厂找到一条生路！
    五……
    却没想到，这边开会呢，外面就闹哄哄起来了。
    门卫老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厂长！厂长，来人了！”
    “谁来了？”
    “监督局的人，说是我们厂没有安全生产，经群众举报，要对我们厂进行查封！”
    “嘶！”
    麦良平脚下一个趔趄，赶紧扶了一把桌子。
    就觉得心头隐隐刺痛。
    太他妈狠了！
    他此前找陆少的关系，也让市场监督局的同志出面，对长兴印刷厂动手过。不过，当时还是太客气了，没有直接对他们进行查封，只是勒令整改。
    长兴印刷厂按要求整改了。
    却并没有在市场中引起太大反响。
    书商们还是积极的往那边跑，要去那边下单。
    现在，反击来了。
    这可狠多了！
    利用《民生调查》的舆论效应，可没有什么整改的商量余地，上来就是直接查封！
    这是直接就往人的命门上砍啊！
    “麦总……”
    手底下的人都神色慌张。
    “没事，没事……”麦良平知道这时候不能乱，越乱越完蛋，“你们去配合相关部门的同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能查封啊！”
    旁边的那个眼镜男是合伙人，他也在这个厂子里投了200万，虽然不如麦总的800万投资多，可这也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麦良平一挥手，“没事，先配合他们！我去找人，他们今天怎么查封的，明天我就让他们怎么给咱们解封！放心，有我在，三彩印刷厂垮不了！”
    (本章完)

 第245章 权利博弈下的牺牲品

    第245章 权利博弈下的牺牲品
    虽然现在遭遇了一系列很不利的因素，但麦良平没有死心。
    只要陆少出手帮忙，就还有救。
    “陆少，厂子被查封了。”
    麦良平火急火燎。
    本来想打电话，约陆少出去谈，可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接。
    没办法了，晚上九点多，就直接去了他家。
    这自然引来了陆少的不满，训斥道：“管理不善、生产违规，没把你抓起来都算轻了！”
    麦良平硬着头皮说：“陆少，我知道在厂房的管理上，我是有些疏忽。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我们要赶紧把事情妥善解决啊！厂子查封了，这样下去，利息就把我们压垮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少很生气。
    他此刻身上就只有一件灰白色的浴袍，浴室里，还有一位妙龄姑娘在浴缸里等着他呢。
    麦良平道：“陆少，我决定调整策略了，三彩印刷厂还是有很光明的未来。”
    然后，就把他的策略给粗略的说了一遍，技术优势宣传、安全整改公关、债务重组谈判、捆绑销售回款等等。
    陆少一点兴趣都没有，恼火道：“那个长兴出版社，就是个民营小厂，都是落后的设备，你连他们都竞争不过，还做个屁的生意？”
    “有办法，我现在已经有了针对性的措施！”麦良平咬咬牙，发狠起来，“陆少，我已经查清楚了，他们之所以订单还源源不断，因为在背后偷偷支付了‘顾问费’，表面上订单金额很高，实际上又把钱还给了书商。”
    “哦？”
    陆少这也才算明白那位年轻的周总采用了怎样的应对手段。
    还挺厉害的。
    麦良平道：“我有三招组合技，可以对付他们。第一，组建联盟，长兴印刷厂把民间订单都抢走了，导致很多民营印刷厂也都没了订单，我们可以把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向政府施压，要求规范行业定价，抵制恶性竞争。”
    陆少冷笑道：“给政府施压？你算个屁啊！你有几个脑袋？”
    “至少可以有一个联合的提议。”麦良平神色讪讪，连忙接着说，“还有第二招，找一些媒体合作，制造行业恐慌。散播长兴出版社‘低价接单—资金断裂—卷款跑路’的谣言，动摇客户信任。”
    “你是想搞煽动吗？”
    陆少的脸色很沉。
    麦良平又说道：“还有，长兴印刷厂的母公司是中博书局，他们最近正在做教辅书项目，听说做的很好，很多外地的经销商都跑过来拿货。可以通过匿名举报的方式，说这批教辅书存在版权或者质量问题，分散他们的精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现在的情况很被动。
    要抓住一切可能。
    做好自己的同时，尽可能的给对方制造麻烦。
    要是放在前几天，陆少可能就答应了。
    可现在不行了。
    电视台的影响力太大，海港权力最高的几位领导，都对《民生调查》这档栏目很关注，都将其视作靠近基层、了解真实社会现状的渠道。
    长兴印刷厂被立为了正面典型。
    三彩印刷厂则是负面典型。
    这还斗个屁啊！
    尤其跟周浩然谈过之后，陆少深切的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麦良平说了半个多小时，始终都是围绕着他那点业务层面的破事在说。
    陆少关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他只想要钱！
    “你回去吧！”
    陆少下了逐客令。
    麦良平争取道：“陆少，厂子这边还被查封呢，好几个部门都过来查了，这得马上叫停，要不人心惶惶的……”
    “好了，我知道了！”陆少一挥手，非常不满，“你回去吧！”
    ……
    一辆银灰色的奔驰，朝着复旦大学的方向行驶。
    乔诺穿着白色的短袖，蓝色的牛仔裤，坐在副驾驶位上，“师父，那个麦总，怎么样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可怜人。”
    “啊？”
    乔诺眨巴着眼睛。
    “三彩印刷厂的查封令没被取消，这信号就很明显了。”
    周浩然还没有收到陆少的表态。
    双方能否合作，还不好说。
    不过，麦良平那边，十有八九是被他放弃了。
    乔诺兴奋的说：“所以，你的计划要成功了吗？真的要蛇吞象，长兴印刷厂要收购三彩印刷厂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率了。”周浩然点了点头，感慨着说，“有些人啊，靠着关系做生意。是，关系能让他们快速的发家。可这玩意是双刃剑，关系也能让他们一夜之间就死掉，成为权利博弈的牺牲品。”
    乔诺轻快的说：“我明白的，我们做生意要依靠市场，而不是依靠关系。”
    周浩然瞟她一眼，“你怎么穿的跟个大学生似的？”
    乔诺抿嘴道：“我要回学校看同学啊，她们在读研，也是学生。”
    “呃……”
    周浩然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她是大四届的学姐。
    不行，得赶紧把拜师仪式给办了！
    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万一哪天身份泄露，让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小学弟，可能就泡汤了。
    去了学校，两人分开。
    周浩然去计算机学院，找程德昌院长。
    “老院长，我到了。”
    周浩然敲敲门，发现程院长在办公室等他。
    “你真写了java语言的论文？”
    程院长都有些不敢相信。
    周浩然笑道：“写完了啊，给你看……你也看不懂啊，咱们学院有没有年轻的留美归来的教授啊，可以叫过来看看。”
    程德昌院长是院士，可院士不代表水平多高。
    他这个院士，是“抬举”出来的。
    十年前，海港推出了知名的东海电脑，跟长城电脑、浪潮电脑并列，被认为是国内科技产业的代表，都是国营科技巨头。
    国家资源自然也要顶上去，来重点发展。
    那时候的院士还不是专家投票制，而是上级的任命制。
    作为电脑巨头，没有院士坐镇怎么行？
    所以就挑了一些技术带头人，任命了一批院士。
    后来，东海电脑被科研拖累，市场运作太差，破产了，导致海港计算机研究所都倒闭了。程院士就摇身一变，来计算机学院当起了院长。
    程院长为人很好，知道编程语言不是自己的专长。
    就带着他，去找人了。
    走了一大圈。
    教学楼也真大，往上走了两层，才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
    门上贴着“谭明亮教授”的铭牌。
    “小谭夏天刚留美回来，是学院里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你客气点。”
    程院长怕这小子胡来，还告诫了一句。
    周浩然很真诚的说：“嗯，这年头愿意回国报效都不容易，可见他是有爱国热忱的。我尽量多指点他，也算是为国选材了。”
    程院长差点气死。
    “院长？”
    谭明亮教授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赶紧起身迎接。
    程院长笑着说：“小谭，这是咱们学院的学生，周浩然，他是个计算机天才，精通java，我记得你对java语言也很有研究。”
    谭明亮会意道：“行，周浩然同学是吧……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过来找我，我肯定都……”
    “不是……”程院长打断了他，“是这样，他写了一篇java论文，想发表。你给他看看，有没有毛病。要是行的话，你也帮忙联系下认识人，给他发表出来。”
    “java论文？”
    谭明亮微微一愣。
    程院长笑道：“对，这小子的水平可以，是个天才，很有编程悟性。”
    谭明亮就有些不懂了，试探着说：“院长，我可以帮他看一下他的论文，可是想发表，得您老的关系啊，我刚从美国回来，国内这边的情况，都不熟悉呢！”
    周浩然听不下去了，很主动的说：“谭教授，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要在国内的刊物上发表，我要在全球顶级的计算机刊物上发表，需要的是海外关系。”
    “你？”
    谭明亮当即就被他给逗笑了。
    周浩然正色道：“谭教授，我没开玩笑。”
    谭明亮根本不信，看向了程院长，失笑道：“院长，这个学生很有冲劲啊。”
    程院长也不辩解，“先看看论文吧。”
    “也行。”
    谭明亮觉得这个小同学很可笑。
    碍于院长的面子，只能接受。
    “论文呢？”
    程院长看向了周浩然。
    周浩然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软盘。
    “都输入电脑里了？”谭明亮眼睛一亮，态度好看了不少，“挺用心嘛。”
    周浩然好笑道：“谭教授，我不是输入到电脑里了，我本来就是用电脑写的论文。”
    谭明亮“哦”了一声，本来变好的脸色，又归于平淡了。
    用电脑写论文，质量能有多好？
    好的论文，都得是反复斟酌、不断推敲，要随时把论文搁在身边，慢工出细活的磨出来的。
    用电脑怎么写？
    你以为是写作文呢？
    连一直很相信他的程德昌院长，听到这话后，也脸色狐疑起来，询问道：“小周，你这论文，水平没问题吧？”
    周浩然笑道：“没问题，全世界没几个人懂。”
    谭明亮神色不悦。
    觉得这年轻人太不靠谱。
    程院长只能尬笑。
    谭明亮的办公室里有台式机。
    插上软盘。
    打开word文档。
    谭明亮灰暗的表情又恢复了些光彩。
    竟然是全英文！
    (本章完)

 第246章 国家队来人了

    第246章 国家队来人了
    程德昌院长八十年代曾去美国进修过。
    懂些英语，但不多。
    戴上老镜凑过来，询问道：“小周，你这是找人翻译的吧？”
    周浩然失笑道：“院长，我的论文可没那么容易翻译。”
    程院长看不太懂，又询问道：“小谭，你看呢？”
    谭明亮一开始也以为周浩然是找人帮忙，写好了之后翻译过来的，可读了两段，就感觉不太对了，沉声道：“有很多前沿的计算机术语，就算是翻译，也得是行业专家。”
    程院长高兴起来，笑道：“那就错不了了！”
    索性就摘下了眼镜，坐在一旁等待。
    他不擅长编程语言，英文也一般。
    看也看不懂。
    “小周，你这篇论文，写的是什么方向？”程院长觉得很涨脸，笑着问，“是上次你在实验室帮忙，提出的gui操作都必须在系统事件线程执行的理论吗？”
    周浩然道：“不是，那只是个小事，不那么重要。既然要在世界级刊物上发表，就得有世界级的影响力才行。”
    “嗯？”程院长微微一怔，“世界级影响力？”
    周浩然笑笑，“对，java号称是跨平台的新型编程语言，一推出就受到了全球开发者的热爱，在各行业都广泛应用。可这才是1.0版本的java，还有太多缺陷了。如果不慎重，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程院长觉得他口气太大，“能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就挺好了。国际期刊发表不了，国内的计算机杂志，也可以接收。”
    “不会。”谭明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院长，如果这篇论文没毛病，说不定真的可以在顶级计算机刊物上发表。”
    “小谭，你说真的？”
    程院长大吃一惊。
    谭明亮目不转睛，深吸了一口气，“这篇论文，旨在解决java机制性的缺陷可能导致的金融系统的崩溃。按理来说，应用层面的论文很难在顶级刊物上发表，可一旦涉及到金融领域，就会有破例。”
    周浩然笑道：“其实主要针对的是美国，顶级计算机刊物都是美国人办的，他们在意金融，就投其所好。”
    “小谭，你给他好好看看！”程院长慎重起来，一脸郑重，“我去打个电话。”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关于jvm垃圾回收器的讨论啊。”
    谭明亮看论文看的都有点超然物外了。
    周浩然道：“对，现在的垃圾回收器有很多缺陷，会强制暂停所有线程进行内存回收，这在低负载场景下问题不大。可如果是高并发交易系统，比如金融的实时清算，就可能会造成致命影响。”
    从技术层面来说，这是他最擅长的。
    后世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有一项技术可以说是世界第一，比美国硅谷巨头都要强。
    那就是高并发处理。
    国内人多，“双十一”抢购潮时，几秒钟内可能就会提交几亿个并发线程……任何强大的系统，受到这种冲击都会瘫痪。
    但是国内在这方面有很强的实力，对高并发事件有着周密又详实的研究和应用效果。
    作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技术精英，眼下java存在的这点高并发的隐患，简直太小儿科了。
    “周浩然同学，你过来看一下，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你这几个词，我不太了解。”
    谭明亮也不敢轻视他了，虚心请教起来。
    周浩然也不藏私，走到他背后，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给他一些讲解。
    期间程院长回来了。
    两人也没停。
    周浩然讲，谭明亮听。
    让程德昌有些恍惚。
    这还真指导上了？
    讲了半个小时，一篇论文就看完了。
    其实并不长，只有1000多个词。
    谭明亮询问道：“怎么没有实验数据？”
    周浩然失笑道：“我也没做实验啊。”
    谭明亮沉吟道：“最好能用激光干涉仪，捕捉到jvm堆内存变化的频率……拿出一些切实的实验数据，这篇论文就更有说服力了。现在都是论点，也缺乏文献的引用，说服力不够。”
    周浩然也很无奈，“这是全球首次提出，本来就没有文献参考。”
    “嗯。”谭明亮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院长，这篇论文我看完了，感觉……大概率……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篇论文都是准的！我可以联系斯坦福大学的里弗斯教授，给他看看。”
    “先不急。”程德昌及时叫停了，“相关部门的同志正在过来，看看他们的说法。”
    “啊？”
    谭明亮和周浩然都有些不明所以。
    “涉及到了军事和金融领域，就没有小事！”
    程德昌院长是院士，在技术规范方面接触过核心部门，接受过保密训练。
    谭明亮目瞪口呆。
    周浩然“靠”了一声，“老院长，你怎么这样啊？我可不想进国家队！”
    ……
    真来人了，一共三个。
    也不说是哪个部门的。
    只知道领头那人叫窦安国，有大校军衔，都叫他窦局长。
    要了一间办公室，窦局长跟他单独谈话，气氛严肃，好在很客气。
    先是说了大道理，别的行业都好说，但如果关系到了金融和军事领域，就得慎之又慎。有了新技术、新方案，这是好事，可是公开发布的时候要经过审查才行。
    总不能让国内的技术力量，帮助了外国的金融或者军事发展。
    周浩然予以解释。
    说java现在刚推出，国外大部分的实时交割金融系统，都还没有使用java语言，也怕出问题。只有个别小单位级的金融系统，出于开发和维护成本的考虑，会采用有跨平台优势的java语言。
    所以即便这篇论文不发表。
    外国金融系统真的出事了。
    也只是小事。
    波及面很窄，很快就可以摆平。
    事实上也是如此。
    上一世，美国有一家证券公司就采用了java语言来做的一套金融交割系统。98年亚洲金融危机，交易频率大增，高并发出现，因为垃圾回收器的缺陷，导致发生了0.5秒的延迟，引发了数百万美元的损失。
    这点损失，微乎其微，对美国金融体系构不成任何打击。
    他们很重视金融。
    出事了之后，就赶紧研究，这个缺陷很快就被补上了。
    周浩然觉得窦局长这几个人，有点小题大做。
    可这关乎原则。
    窦安国局长很慎重，说国内也在开发金融的实时交割系统。
    现在的汇款模式，虽然稳定安全，但效率太差了，要好几天才能汇到。为了适应资本市场的需求，确保交易资金的及时清算和交易安全，国内也在开发相关的金融系统。
    金融关系到国家命脉，总不能用外国的吧？
    只能是自主研发。
    周浩然的这篇论文，如果是假的，这自然好说，你爱怎么发表怎么发表。如果是真的，那意义就很重大了，就不能随便发表了。
    要先为我所用，服务本国的金融清算系统。
    周浩然自然要顾全大局。
    接受他们的安排。
    窦局长说服了他，这才把程院长给叫了过来。
    一通猛夸。
    说他真是教育家，培养出了一位计算机天才。
    程院长也很有觉悟，“窦局长，这篇论文经过我们的专家判断，正确性肯定没问题。不过关系到金融，不发就不发了。年轻人求名，其他不涉及金融的论文，还是该发表的。”
    “当然，只要无关国家战略，我们不会限制任何国内外学术上的交流。”
    窦局长四十来岁，很是客气。
    周浩然有点丧气。
    好不容易写出来的论文，竟然不让发。
    窦安国看出来了他情绪不高，就递给了他一张名片，笑着说：“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
    周浩然这就心态平衡了。
    送走了一行人，程院长就低声道：“别以为你吃亏了，你要是以技术专家的身份在国家这边挂上了号，只要你别杀人放火，谁也动不了你。你不是要做生意吗？现在做生意的，多危险啊。”
    周浩然只能直面现实，道：“只要别影响我泡妞就行。”
    程院长扯了扯嘴角，气道：“放心吧。”
    周浩然哈哈大笑。
    两人单聊过后，就可以把谭明亮教授放进来了。
    谭明亮的眼睛，愈发明亮，很振奋的说：“周浩然同学，我刚才思考过了，你的论文写的真好啊！我现在有99%的信心，保证你的说法是对的！”
    周浩然笑着说：“谭教授，刚才那篇论文，该忘就忘了吧，刚才窦局长的人没找你谈话？”
    谭明亮不以为意的说：“论文不发表，不妨碍咱们私下里学术交流。”
    “我回头再写一篇开发者自行实现的线程管理，未捕获异常导致线程静默死亡的论文……算了，不写这个了，这可能会被nasa应用在航天领域。”
    周浩然自言自语的分析。
    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篇论文，导致1999年nasa的某地面控制系统没有发生线程宕机，就会让他们的那次航天发射成功。
    就有点资敌了。
    谭明亮教授和程德昌院长对视一眼，都神色错愕。
    周浩然换了一个念头，说道：“下一篇论文，我就写native代码崩溃会连带jvm进程终止，从而破坏跨平台稳定性的专题吧。”
    谭明亮都没太听懂。
    程院长笑呵呵，“小谭，你看？”
    “院长，要不……”谭明亮想到了什么，试探着提议，“院长，我觉得周浩然同学的水平是真的，他对java语言的理解，放眼全球……说真的，比我之前在斯坦福大学的那些同事还强。”
    程院长都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
    谭明亮沉声道：“我有这种预感。”
    “唉！”
    程院长叹了口气。
    觉得很可惜。
    这么好的技术苗子，偏偏对技术研发没什么兴趣，都不来学校上学，在社会里赚钱泡妞……不过这也正常，年轻人嘛，都是这么过来的。
    就是有点糟蹋天赋。
    谭明亮道：“要不让他加入我那个小组？”
    “嗯？”程院长微微一怔，“你是说图书小组？”
    谭明亮正色道：“他说的对，现在的java还存在着很多缺陷，让他来查漏补缺，我觉得最合适。我们要编一套java丛书，面向的是全国的在校大学生。我们要确保这套书的正确性，不能误人子弟。”
    他前几个月才从美国回来。
    堪称国内最精通java语言的一批人之一。作为行业带头人，他有义务也有责任编写一套国产的java教学丛书，来培养国内的it工程师。
    周浩然也听懂了，“什么意思？谭教授，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写书？”
    谭明亮笑道：“对，写一本《java编程指南》，作为大学计算机学科的基础教科书。”
    “太初级了吧？”周浩然皱皱眉头，“这么基础的指导书，需要我来把关吗？”
    谭明亮道：“很需要！”
    周浩然沉吟，权衡自己有没有时间。
    谭明亮道：“稿费很高的。如果书的质量有保证，教育部批准作为全国大学的通行教材，每年的销量至少10万本。每年几十万的稿费，可以我们三个作者一起平分。”
    “作者一栏，要署名。”
    周浩然觉得可以接受。
    谭明亮笑道：“当然。”
    “我只负责查漏补缺，细节的编写，你找你的研究生去做。”
    周浩然肯定没空写那些细枝末节。
    “可以。”
    谭明亮也不会写具体的章节，会交给手下的学生来写。
    周浩然点了点头，“既然要写书，那不妨就多写几本。我很精通java，但这还不是最精通的，我更擅长大数据。程院长，咱们学院都有哪些写书小组？”
    “啊？”
    程院长惊了个呆。
    “不管是数据结构，还是c、c++，操作系统、软件工程、人工智能等领域，我都有所涉猎，肯定比咱们学校的老师水平高。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他们指点！我不为了那点稿费，只想代表复旦大学编写出一套完整的最好的计算机专业教材，培养我们国家自己的人才！”
    周浩然又吐槽起来。
    说国内的计算机教材，都是国外好几年前的东西，都严重过时了，怎么培养出与世界接轨的高级人才？
    教材，就是第一步！
    (本章完)

 第247章 侍妾

    第247章 侍妾
    11月份的海港，天气转凉。
    “婉姨，回头家里装两台空调吧，这一出来，还有点冷呢。”
    周浩然腰间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明显能感受到凉气。
    “你怎么又叫我婉姨？”
    盛温婉裹着一件粉色的浴巾，跟着他一起走出浴室，听到他的称呼，就大发娇嗔起来。
    “那叫什么？”
    周浩然看了下时间，意识到刚才在床上恩爱的时间太久了。
    天色太晚，要赶紧穿衣服回去接青梅姐下班了。
    “在家里，你要叫我婉儿。”
    盛温婉美眸盈盈，含羞带嗔。
    “嗯嗯嗯，婉儿婉儿。”周浩然平时也是叫顺口了，过去在床上坐下，“我叫你婉儿，你叫我爸爸。”
    “呸！”
    盛温婉本来要去衣柜给他找衣服，听到这话，马上就扑过来捂他的嘴。
    周浩然把她抱在怀里，失笑道：“刚才宠你的时候，你不一直这么说的嘛。”
    “那能一样吗？”盛温婉脸色的红潮如幕，嗔恼着说，“那是刚才过夫妻生活，我为了增添情趣才叫的，你还真想当我爸爸呀？小不点！”
    周浩然笑嘿嘿，“也不是不行。”
    “臭美。”
    盛温婉翻了个大白眼，似笑非笑。
    “反正我挺享受的。”周浩然理直气壮，“我本来就像宠女儿似的宠你，你没这感觉？”
    “有。”
    盛温婉抿抿嘴，吃吃一笑。
    周浩然感慨着说：“这就是男人的责任心啊！”
    盛温婉啼笑皆非，又眉目含情，一脸正经的说：“我说认真的呢，在外面，你可以叫我‘婉姨’。在家里，你得叫我‘婉儿’，要不我感觉怪怪的。”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叫你‘婉妹’，行不？”
    盛温婉脸蛋愈发酡红起来，坐在他怀里，神色娇媚，“你不害臊，就叫呗。”
    周浩然笑道：“你叫我爸爸的时候，也没见你害臊。”
    “你还说！”
    盛温婉又去捂他的嘴。
    周浩然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就觉得她的体质可真特殊，受宠过后，雪白的肌肤上都泛着红潮，得一个多小时才能退掉。
    “那你平时叫我什么啊？”
    “浩然呗。”
    “没大没小！”
    周浩然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瞪起眼睛。
    盛温婉能够体会到跟他在一起的这种小情趣，就腻着声挑逗说：“那姨平时就叫你‘主人’，好不好？”
    “不合适吧？”
    周浩然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别扭，又不是从二次元里出来的。
    盛温婉略作思考，提议道：“那叫你‘老爷’怎么样？以前的大户人家，侍妾都都是要称呼男主人为老爷嘛。”
    周浩然失笑道：“你是我侍妾啊？”
    盛温婉妩媚多情的说：“我不算吗？”
    “我还没答应呢。”
    周浩然还在故意拿捏。
    “你就逗我吧。”盛温婉现在也看出来了，白他一眼，“起居注上给我打100分，我才不信你不给我那个名分呢。”
    说完，就把她的起居注给拿了出来。
    所谓的起居注，就是她的侍寝记录。
    拿起笔，快速的写起来，不用记录的太详细，主要是时间地点人物，以及留与不留。
    如果留了，以后怀孕了，也可以对照上。
    “11月3号，家，晚8点10分到9点。不留。”
    做好了记录，把小本本递给周浩然。
    盛温婉拉着长音，腻着声说：“大老爷，来打分吧。”
    周浩然拿起笔，自然而然的又给她打了100分。
    没办法，婉姨是个绝代尤物。
    温柔体贴，予取予求。
    简直无可挑剔。
    有了婉姨，电视台的林主编、何组长，早都被他抛之脑后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婉姨，你应该跪下来谢恩。”
    周浩然又起了新念头。
    “谢什么？”
    盛温婉不明所以。
    周浩然道：“我百忙之中过来宠爱你，你不应该跪下来谢恩啊？”
    “我不要。”
    盛温婉轻哼了一声。
    周浩然又把她拉进怀里，低声道：“婉姨，我不是收胡小宸当徒弟了嘛，拜师的时候，她跪在我脚下磕头，我老有成就感了，有一种很强烈的征服感。”
    “你去找她跪呗。”盛温婉略带幽怨，又有几分开玩笑，“我连个名分都没有，连徒弟都不是。”
    周浩然道：“我看你乖不乖。”
    “那我是不是侍妾？”盛温婉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抓住了机会，“只要你承认我是侍妾了，咱们把名分定下来。你是老爷，我是侍妾，我天天给你下跪请安，满足你的征服欲，行不行？”
    周浩然瞪起眼睛，“你敢讨价还价？”
    “那也不能白跪了。”盛温婉腻着音、撒着娇，依偎在他怀里，扬头看他，“求求你了，就给我个侍妾的名分吧，这都调教好几个月了，也差不多了。”
    周浩然享受其中，说道：“行吧，那我就答应了。”
    “真的？”
    盛温婉心怒放。
    “谢恩吧。”
    周浩然往下压了她一下。
    盛温婉很不好意思。
    刚才其实是闺房里的一出角色扮演的情趣互动，是一种床笫之欢的身体满足后，延续到的心理满足。可真要来了，她就有些放不下身段。
    跪一下还行，她也跪过。
    磕头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浩然，真要磕头啊？”
    盛温婉难为情起来。
    “婉姨，其实我一早就把你留在身边了。”周浩然见她有些忸怩，就说了实话，“调教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做一个典型。”
    盛温婉眨眨眼，“什么典型？”
    周浩然挤眉弄眼的说：“以后老爷我有了别的侍妾，都来跟你学习啊，你要给以后的妹妹们起到一个表率、模范的作用。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得定个标准出来。”
    盛温婉含羞带嗔的白他一眼，起身跪在了他脚下，晕着脸，为难的说：“浩然，我真磕头了？”
    周浩然大马金刀岔开腿一坐，“嗯，快谢恩吧。”
    盛温婉又恼意的瞪他，“折寿了我可不管。”
    周浩然傲然道：“我连‘白虎克夫’都不怕，还怕这个？”
    “噗！”盛温婉啼笑皆非，拍他一下，“你少提这个！”
    “你快点吧。”周浩然看了下时间，“我得马上走了，赶时间呢。”
    盛温婉语气轻柔的“嗯”了一声。
    然后，就真的叩首下去。
    还语气轻柔的说：“婉儿谢老爷的宠幸。”
    周浩然就有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嗯，起来吧！婉儿，你以后就是老爷我的爱妾了，要乖乖听话，好好表现。”
    “是。”
    盛温婉娴静的应了一声。
    等一起来，就变了态度，在他腿上使劲的拍了好几一下。
    “你也太坏了！”
    盛温婉感受到了一种羞耻感。
    不过，这感觉还真怪。
    被他调教了两个月，这种羞耻感，竟然让她心底还同时迸发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和愉悦感。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婉姨，以后咱们就这样了，这多有情调？”
    “快被你欺负死了！”
    盛温婉咬着嘴唇，眸子里嗔怪恼火。
    周浩然知道她现在很难为情，就避开了这茬，说道：“明天谈判会，到时候对三彩印刷厂的收购谈判基本就敲定了，钱都准备好了吧？”
    盛温婉轻轻颔首，“不算扣掉的额度，公司账上的可用现金流是270万。”
    “够了！”周浩然一挥手，“我的衣服呢，我得赶紧走。”
    现在有两个家了。
    青梅姐那边是一个，婉姨这边是一个。
    两人都会给他买很多衣服。
    自然也就穿混了。
    这会儿，在婉姨这边恩爱过后，要换上婉姨准备的新的内衣裤和衬衫、长裤，把青梅姐的那一套留下来。
    好在回家之后，乔岁青见到他穿了一身不是自己买的衣服回来，也没多说什么。
    她知道他在外面有人。
    默认了。
    也习惯了。
    第二天，就到了解决长兴印刷厂和三彩印刷厂这一次商业纠纷的最后关头。
    麦良平自然万般不愿意。
    这家印刷厂，是他全部的心血。
    他把之前做贸易赚的800万元都投进来了，还拉上了好朋友跟投了200万……本以为抱上了陆少的大腿，能让他一举转型成功，从一个二道贩子化身为有社会地位的实业家！
    没想到，不到一年，迎来的就是冷冰冰的残酷现实。
    银行债务850万，年利率15%。
    每个月的利息都要10万块钱。
    可是，现在厂房被封。
    之前几笔订单的后续尾款，迟迟收不上来，导致三彩印刷厂的资金链断裂。
    工人开不出工资，上游造纸厂的货款还不上，连银行利息都还不上了。
    怎么办？
    麦良平心如刀割。
    而这个时候，陆少又提出了终极解决方案——把三彩印刷厂卖给长兴印刷厂，把工人的薪资、上游债务和银行债务，都甩出去。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
    陆少见他还犹豫不决，就沉声告诫。
    “陆少，真的没机会了吗？”
    麦良平不甘心。
    “放弃吧，厂房都被查封这么多天了。你这是被当成负面典型了，我也没办法。”陆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把厂子卖出去，你至少可以摆脱债务，有从头开始的机会。要是不卖，你负债累累，厂房会被银行收缴了不说，还会背上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债，放手吧！”
    (本章完)

 第248章 零元购

    第248章 零元购
    麦良平一脸苦涩，心如滴血，“为了这个印刷厂，我和我朋友，一共投了1000万！”
    “钱没了，可以再赚。”陆少好言相劝，“我不是也投了200万吗？又能怎么样？该认就得认，做生意，就要有血本无归的心理准备。”
    这里是和平饭店。
    外国人很多。
    这里甚至可以美元。
    很多在海港工作的顶流老外，并不是住在涉外公寓里，而是常年住在像和平饭店这种涉外酒店里。
    今天，双方会在这里展开收购谈判。
    “三彩印刷厂，有着全国最好的印刷设备！”
    麦良平，意难平。
    陆少淡然道：“那是用外汇买的，国家了这么多的外汇，是为了让你创造价值，而不是让你搁在厂房里吃灰。”
    “嗯。”
    麦良平知道，这时候说的再多，已经没用了。
    穷途末路，只能接受。
    这让他很后悔。
    总听说有人，靠着官二代什么的关系，很轻松的发了大财。
    可真正参与进来了，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昨晚他跟周浩然通了电话，还说了这件事。
    周浩然把这种现象总结为“幸存者偏差”。
    因为冒头的能看见的，都是已经成功的。
    还有很多人，抱错了大腿走错了路，因此被抓判了刑。
    麦良平只是倾家荡产，至少还有从零开始的机会！
    这时，那几张让他又气又恼又窝火的面孔出现了。
    有周浩然、姜雄、李长兴。
    还有盛温婉、乔诺几个漂亮女人。
    “人到了，去迎一下吧。”陆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输就输的坦荡点，要有风度。”
    “嗯。”
    麦良平接受了建议。
    “陆少！麦总！”
    周浩然笑着伸出手。
    陆少脸上挂着笑脸，开玩笑道：“周总，你们再晚一点，就要迟到了。”
    “临时开了个会。”周浩然又跟麦良平握手，“麦总，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这次我就做主了，以后姜总和李总那边都冷静下来，和平相处。”
    “好，和平相处。”
    麦良平脸上挤出了笑容。
    心中很憋气。
    和平相处？
    这不废话嘛！
    三彩印刷厂都要卖掉了，以后想斗也没机会斗了啊！
    周浩然笑笑，“走走，上楼！”
    已经定好了房间。
    一间英国套房。
    很豪华，一天的价格就高达2800块钱，顶普通人三个月的工资了。
    当然，还有更豪华的。
    顶层的总统套，一晚上要十几万。
    这种严重挑战普通人消费认知的现实，就不适合大众传播了。
    后世曾经有一个媒体大v，上千万的粉丝，因为在海港的平安路、外滩等地写实拍了很多顶流生活的消费水平，直接被皇冠台点名批评，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预定的虽然是普通套房，也很阔气了。
    有行政间。
    里面摆着一张圆形的红木桌，这都是古董了，很有年代感。
    众人落座。
    周浩然笑着说：“要不先喝杯咖啡？过去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误会。我早就说了，都是误会，要大事化小。好在现在双方终于搁置了争议，这是好事！”
    陆少点了点头，“嗯，生意不是打仗，讲求的是和气生财。”
    麦良平哪有心情喝咖啡，声音平淡，“签合同吧。”
    周浩然给盛温婉递了一个眼神。
    李长兴高兴的合不拢嘴。
    姜雄控制的挺好，正襟危坐。
    盛温婉今天穿着一套蓝黑色的女士西装，略施粉黛，显得干练又成熟，哪还有一点昨晚上跪在地上叫老爷的妩媚风流？
    “中博书局以893万元的价格，收购三彩印刷厂……麦总，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盛温婉拿出合同，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嗯。”
    麦良平心如死灰。
    就觉得893万这个数字，如一把把的刀子，扎进他的胸口！
    893万的收购价，看似很多。
    挺美好。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合同上把款项也都列清楚了。
    现在，三彩印刷厂负债累累。
    欠着银行贷款850万，待还利息17万，一共867万。
    欠着民间周转债，74万元。
    欠着上游造纸厂、油墨厂的供应商货款，138万。
    未支付的包装设计、物流运输费，7万元。
    欠着水电费、员工的工资，14万。
    欠着环保罚款，5万元。
    总负债1105万元！
    当然，还有一些书商欠着三彩印刷厂的尾款没有结清，合同上也都列出来了。
    一共是212万元。
    综合下来，三彩印刷厂总共欠着893万元！
    这笔负债，随着把三彩印刷厂出售给中博书局，也都会转移给中博书局，都会算在收购的成本里。
    也就是说，中博书局出资893万收购三彩印刷厂……
    其实就是零元购！
    一分钱都不用出，只需要承担三彩印刷厂的债务，就可以把这样一个标志性的民营印刷厂给收入囊中！
    当然，零元购是不可能的。
    周浩然脸皮没那么厚。
    合同上都标注清楚了。
    中博书局会象征性的出资——1元钱。
    麦良平看着合同上1元钱现金的“1”字，有了一种孤家寡人的悲凉感，自嘲的说：“周总，这合同没问题吧？”
    周浩然不接，看向了姜雄，“姜总，你们准备的合同，没有陷阱吧？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了，这次一定要化干戈为玉帛，要精诚合作，把长兴印刷厂和三彩印刷厂合并起来，不能再有任何的争端了。”
    姜雄笑着说：“有陆少在场作证，我哪敢做什么陷阱合同？麦总，要不你把你的法务找过来，反正也不急，咱们慢慢研究。”
    “没必要吧？”陆少没空在这浪费时间，看向了麦良平，“我看这合同没问题！”
    其实，他根本一眼都没看。
    “我信周总。”
    麦良平点了点头，没理睬姜雄，他知道谁是真正的话事人。
    对面，是周总。
    这边，是陆少。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陆少都发话了，他怎么拒绝？
    “怎么签？”
    麦良平简单的翻看了合同，也没心情去逐条看合同条款。
    盛温婉送上了笔和印泥，笑着说：“合同最后，签名按手印。”
    ……
    合同的签署，异常顺利。
    以至于周浩然都有些心疼。
    早知道就不该来和平饭店这么多钱定一个房间，随便找个咖啡厅，也就把事给办了。看来这麦良平是真的心死了，连律师都不带。
    半辈子的心血，以1块钱的价格卖掉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估计都得崩溃。
    签好了合同，麦良平也不吃庆功席，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
    陆少也不愿多留。
    他毕竟也是失败者。
    看不惯姜雄和李长兴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过，陆少还是稍微留了几分钟。
    “周总，三彩印刷厂交给你了。这可是我推起来的企业，你可得给我经营好！”
    陆少半开玩笑的说。
    周浩然道：“肯定的，回头陆少跟相关部门的同志说一声，整改完成了，该解封了。本周之内，三彩印刷厂就可以改为长兴出版社二厂，正式启动、恢复运营！”
    “二厂……”陆少扯了扯嘴角，深深看了他一眼，“周总志向很大啊，有了二厂，还有三厂、四厂吧？”
    周浩然笑道：“不管是徐汇还是静安，这都是核心地段。过几年，印刷厂最好都搬到北边的宝山那边去。到时候工业区就大了，就分不用分成很多厂了，可以整合在一起，也方便管理。”
    陆少点了点头，“麦良平输的不冤。”
    周浩然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陆少，你留个账号吧，回头中博书局会汇款，把你的那200万元的顾问费，给你打过去。”
    “可以。”
    陆少这就眉飞色舞的高兴起来。
    零元购？
    不存在！
    1块钱的收购价，那只是面向麦良平那种普通人。
    陆少在三彩印刷厂里的200万元投资，可要一分不少的都退还回去，否则这交易不可能这么顺利达成。
    拿到了钱，就心满意足了。
    陆少挥挥手，告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周浩然、姜雄、李长兴、盛温婉、乔诺，以及一个叫做秦红的律师。
    有些安静。
    意想不到的成功过后，大家似乎都忘记了高兴。
    周浩然笑道：“席都订好了，他们不吃，咱们吃！”
    “对，咱们开席！”
    李长兴的豪爽的笑声就响起来了。
    乔诺双手高举，小脸兴奋，脆生生的说：“师父万岁！”
    上菜。
    要么说是大饭店呢，真是气派。
    小伙儿都是整齐的黑色西装，一个比一个帅；姑娘们都是紧身的旗袍，一个比一个美。
    中式菜肴。
    喜气洋洋。
    菜还没上齐呢，李长兴就急不可耐的倒上了白酒，高举酒杯，大声道：“我提议，大家敬大先生一杯！大先生出马，一个顶俩！”
    姜雄站起身，端着小酒盅，“敬周总！”
    盛温婉面带桃，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轻柔温婉的说：“敬周总！”
    乔诺不会喝酒，却也双手举杯，笑嘻嘻的说：“敬师父一杯，师父，你太了不起了。这次的收购，真的是蛇吞象呢！”
    周浩然最后一个站起来，单手高举酒杯，“敬这个时代！敬黄浦滩！”
    (本章完)

 第249章 万国来朝

    第249章 万国来朝
    运作了几个月，终于以最实惠的价格，完成了对三彩印刷厂的收购！
    这其实是占了大便宜。
    是市场经济初期，大家对企业价值的不理解，才会出现的一种特殊现象。
    类似“零元购”的收购，比比皆是。
    比如一家资产价值3000万元的国企，地方领导要求爷爷告奶奶，说尽各种好话、做出各种承诺，给出许许多多的政策优惠条件，才可能以“零元购”的模式，卖给民间老板。
    因为这家国企负债5000万。
    表面上看，民间老板一分钱不，就拿下了一家拥有3000万资产的国有企业。实际上，他要为此承担5000万的债务。
    相当于了5000万，买了3000万的东西。
    亏大了！
    这当然不愿意，需要地方领导给出足够多的优惠条件，才愿意接盘。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最关键的衡量企业价值的要素。
    眼下这年头，都不太懂。
    那就是市值！
    真正能反应出一家公司价值的指标，是市值而不是资产价值。
    市值反应的不仅是有形资产，也有无形资产和长期发展的潜力。
    一家资产几百万的公司，可能市值几百个亿。
    一家资产几个亿的公司，可能市值只有几百万。
    现在的三彩印刷厂，虽然负债很高，把资产都给抹平了，零元购了。
    可实际价值很高！
    这是海港乃至全国设备最好的民营印刷厂，堪称国内第一！
    在全国的印刷产业在积极的向民间开放、向民间让利的大浪潮下，这个行业第一，就可以成为货真价实的先锋带头企业！
    别的公司想要跟进，且麻烦呢！
    想从海外进购最先进的全套日系印刷设备，没个一两年运作不下来。
    时间就是最大的价值！
    周浩然这边，已经捡了现成！
    企业解封。
    开工上马！
    在周大先生的运作之下，长兴出版社终于有了扬帆起航的基石！
    在同行业里，拥有了遥遥领先的优势。
    稽映阳不仅在负责贸易的生意，还充当了hr的角色。
    成功的把思科的仓库经理韩航给挖了过来。
    每月工资7000元，来担任长兴出版社的副总，同时兼任二厂的厂长！
    二厂，就是改名后的三彩印刷厂。
    一厂就是原先的长兴出版社，还是由李长兴担任总经理、厂长。
    除此之外，客盟文化的总经理齐德强，也正式加入了中博书局，担任副总经理，协助姜雄，一起把教辅书这个大项目给做起来。
    “中博状元”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顶着“状元”的名义，扉页里还有全国高考状元的寄语，一下就成了当下全国高三学子最喜欢的教辅书，顺利打开全国市场。
    运作了两个月，中博书局就因为这个项目，到账了450多万元，还有年底到期的高达900多万元的应收账款！
    所以这次的中博书局高管会，变得济济一堂。
    论资排辈。
    分别是姜雄、李长兴、周浩然、盛温婉、齐德强、韩航，以及被特邀加入的稽映阳和乔诺。
    稽映阳是隔壁浩气阳光贸易公司的总经理。
    大家也都熟。
    以后中博书局想要招聘高管，还是得阳姐出马！
    大家各自落座。
    喜气洋洋。
    首位上坐着的是中博书局的董事长、总经理姜雄。
    可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清楚。
    真正的话事人是旁边那位不在公司里担任任何职务的周浩然。
    齐德强是刚入职的，急于拿出贡献，很着急的说：“现在有一件事很棘手，我们必须要马上处理！”
    姜雄早就听说过齐总在行业里的名声和水平，很尊敬他，“齐总，你尽管说！”
    齐德强沉声道：“‘中博状元’是中博书局打造的一个核心品牌，随着首款产品《中博状元手册》丛书的全国性推广，很快就形成了知名度，跟‘黄冈密卷’齐名。”
    “出于长期主义的考虑，我们应该把账上的资金都出去，全国性的做广告，要把‘中博状元’的品牌进行市场化的强化，必须要盖住‘黄冈密卷’的风头！”
    姜雄掷地有声的说。
    周浩然微笑颔首。
    很高兴。
    觉得姜总进步了，能跟上自己的思路了。
    这种把公司账上的钱都出去做品牌建设的思维，可不是这个年代国内市场能有的，这是妥妥的互联网思维。
    齐德强就不太能理解了。
    不过他也没多争辩。
    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过去一个月，全国的图书经销商都往海港跑，都来找我们拿‘中博状元’系列的教辅书。”
    齐德强虽然刚入职，但基本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姜雄对这种现象做出了解释——
    “主要是三个原因。”
    “第一，渠道覆盖不足，很多地方都没有《中博状元手册》这套丛书，当地书商听说之后，只能跑过来找我们拿货。”
    “第二，我们独家签下了高考状元的代言权，形成了市场的空白，引起了全国高三学子的热捧。”
    “第三，印刷能力有限。长兴印刷厂近期订单太多，导致供不应求，各地的经销商，都要排队等在印刷厂外。”
    解释的很清楚。
    齐德强一脑门黑线，就很不理解了，“为什么会这样？长兴印刷厂是中博书局的子公司，接单再多，也应该以自家的订单为主！为什么不印我们自己的书，去完成别人的订单？”
    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周浩然笑笑，“这是我的意思。”
    “啊？”
    齐德强眉头紧锁，很不认同。
    周浩然淡然道：“公平是市场竞争的重要原则，对于订单的先后顺序排列，印刷厂那边有一套标准。不能长兴印刷厂是中博书局的子公司，就要因此有优先权。”
    “不至于吧？”
    齐德强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姜雄道：“这是中博书局对生产关系的组织原则，是大家早就商量好的。如果长兴印刷厂不能为提供价格合理、质量有保证的印刷服务，那中博书局为了‘中博状元’系列丛书的成功，会毫不留情的抛弃长兴印刷厂，找别的印刷厂合作。”
    “啊？”
    齐德强大吃一惊，心说这满屋子怪人啊！
    刚入职的副厂长韩航，也觉得耸人听闻：“怎么会这样？中博书局和长兴出版社，不是一家公司吗？”
    姜雄道：“就算是一家公司，也不能因为组织关系而破坏了组织原则。不能因为一个部门的溃烂，而影响到其他部门。”
    李长兴笑着说：“亲兄弟，明算账，就是这个意思。账算得清，兄弟关系才会越强化。一家公司的组织战斗力，就在于每个组织模块都有强大的战斗力。不要因为一个模块的腐化，而影响了整个组织体系。”
    “这样啊……”
    齐德强作为海港最知名的几个书商之一，算是对企业管理有了一套新的认识。
    就觉得怪不得中博书局能快速的脱颖而出呢。
    这是源头上就组织有序啊！
    生产力自然可以大爆发！
    长兴印刷厂狠到了连中博书局的情面都不给，要公平公正的服务好每一个来下单的客户……这客户能不喜欢吗？能不长期合作吗？
    三彩印刷厂，输的一点不冤！
    李长兴刚想又说什么，周浩然一抬手，他就止住了。
    “如果遇到了特殊情况，董事会可以做出决策，要求长兴出版社全面的配合中博书局。”规则是周浩然定的，他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市场竞争还不算激烈，没什么强敌，分兵御敌、各自为战，这就足够了。如果真遇到了强敌，再合兵一处，汇聚优势兵力爆发出最强战斗力。”
    李长兴佩服的说：“大先生是战略家。”
    周浩然摆摆手，笑道：“这次，之所以长兴印刷厂没有全面的接单《中博状元手册》，除了战略因素，也有业务层面的原因。我就是要创造出一种‘万国来朝’的盛大场面。”
    “啊？”
    齐德强大吃一惊。
    姜雄、李长兴，包括盛温婉、稽映阳听后，也都有了一种“原来如此”的醒悟感。
    周浩然淡然道：“做生意的原理，都是一样的。两家火锅店，一家爆满，一家没人。客人在选择的时候，宁可去爆满的火锅店里排队几个小时，也不会去没人的火锅店消费。这就是从众心理。”
    齐德强恍然道：“所以就是要故意制造一种全国经销商围堵的氛围？”
    周浩然道：“如果全批量的印刷《中博状元手册》，这个项目自然可以赚更多的钱，但行业影响力和品牌吸引力却大打折扣。印刷量少，全国的经销商都来抢货，形成一种抢购潮。不仅可以强化‘中博状元’这个品牌在全国经销商心中的品牌力，也能展现出长兴印刷厂的行业吸引力和公平信誉原则。”
    “这才是商业啊！”
    齐德强感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他终于明白了做生意，并不是“生产-销售”这么简单的流程。
    怪不得过去这一个月，全国的图书经销商，都汇聚在了海港呢，这是过去几十年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此前，海港也出过爆款书。
    比如《十万个为什么》，全国销量几亿册。
    都没出现这种抢购潮。
    因为出版社一旦发现了市场需求大增，就开始了疯狂印刷。就导致了《十万个为什么》大卖赚钱，却没有因为这本书的大火，把热度带给更多的书，没能给出版社带来更大的成功。
    成功的是书，而不是出版社。
    周浩然董事的操作，就不一样了。
    他这是一手炮制出了眼下经销商的抢购潮。
    明明可以要求长兴印刷厂加大印刷量，可就是不加单，供不应求创造出了海港文化界的一出绚烂的风景，如同万国来朝！
    这样的操作，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博状元手册》这套丛书的销量。
    因为印刷量太低。
    可是，这会大大的提升“中博状元”这个品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等以后“中博状元”出了新产品，消息放出去，全国的经销商不就得跟抢似的蜂拥而来？要是来晚了，可能就会又遭遇缺货危机，又拿不到货了。
    这产品的延伸性就出来了。
    产品生态就有了初步的雏形。
    乔诺没参与这些事，可是从大家的话语中，也感受出了什么，因为这个企业理念和师父做销售的思维，是一样的。
    她娇声道：“做生意的最高境界，是以我为主，是建立自己的标准。过去的图书市场，是求着跟经销商建立关系，请求他们来帮助销售自家产品。周总的理念，是建立中博书局自己的规矩，要让全国的经销商来求上门来拿货。”
    周浩然拍板道：“接下来中博书局要做的，是从自身和对方两个维度，建立起全国的经销体系。不是跟‘黄冈密卷’竞争。有什么好争的？强者的对手，就只有自己。”
    齐德强连忙道：“对对，不要跟‘黄冈密卷’去竞争，还够不到呢。现在我们要应对的，是海港书商这边可能会出现的乱局。”
    “乱局？”姜雄对他的话很重视，他在海港的书商行业很有关系，“老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齐德强沉声道：“是，包括我的那位前老板！”
    “嗯？”
    “全国的图书经销商来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采购我们的《中博状元手册》，这种文化现象，海港的书商都看到了。”
    “有利可图，谁不眼红？”
    周浩然笑笑，这本就是他全盘策划中的一个环节。
    齐德强道：“我的前老板之前就跟我说了，高中教辅书看起来会是一个大产业。很多经销商拿不到《中博状元手册》，那怎么办？可能就要找别的书商，去合作打造出类似的产品了。”
    姜雄语气沉重，“我也听说了，有多家书商都在秘密运作，想要模仿我们的《中博状元手册》，打造出几款类似的教辅丛书。”
    齐德强坚定的说：“这是中博书局的地盘，不能让他们过来！要想办法，止住这种苗头！要扼杀他们在摇篮里！”
    “为什么要扼杀？”周浩然摇摇头，不以为意，“就算是‘黄冈密卷’，我们也不必太在意。更何况是海港本地的同行？不仅不要扼杀，还应该为他们提供帮助，帮助他们来跟我们抢地盘！”
    (本章完)

 第250章 真假美猴王

    第250章 真假美猴王
    周浩然的话，着实让人傻眼。
    别说齐德强不理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明白。
    都在大眼瞪小眼。
    周浩然道：“对‘黄冈密卷’，可以进行一定的限制。对海港本地的这些书商，要给予他们一定的支持，用我们的经验教他们做教辅书，帮助他们发展。”
    “暗招是什么？”
    齐德强以为周董事是有暗中的手段，有别的什么阴谋诡计呢。
    周浩然失笑道：“哪有什么暗招？帮助本地同行，这是中博书局要领导本地民间图书产业发展的责任。”
    李长兴分析着说：“是不是这样，为本地的同行提供帮助，但是有先决条件，他们的图书印刷，要交给长兴出版社。”
    “老李的眼光很好，大家鼓掌。”
    周浩然第一个带头。
    送上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连李长兴本人都有点尴尬。
    这理由太牵强了。
    周浩然笑道：“通过合作的模式，来进行捆绑。让他们来长兴印刷厂下单，这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齐德强追问：“周董事，还有别的环节吗？”
    周浩然道：“做图书生意，设计、生产、物流的环节，这些都容易。最难的其实是销售渠道的搭建，国内的书商们，销售渠道都很单一。包括那些大型的国营出版社也一样，就只有新华书店的销售系统，可新华书店的号召力在越来越差。”
    “销售环节？”
    齐德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对，就是销售。如果要跟本地的书商们进行捆绑合作，不仅可以要求他们都来长兴印刷厂来下单，也要被统一的纳入中博书局的销售体系。”
    姜雄多次受到周浩然的嘱咐，要精力构建自家的销售网。
    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没错！”
    齐德强还是不理解，“可是……”
    “好了。”周浩然打断了他，“我一会儿还有事，开会就到这吧。大家回去了，可以按照我的思路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给大家提个小思路，这是‘大中台、小前台’的战略组织结构，这是特种部队和航空母舰的结构搭配。”
    “呃……”
    在场人的每一个人，都一脸懵。
    “散会了！”
    周浩然第一个起身。
    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我先声明一下，我不是周总、也不是周董事。大家可以叫我‘浩然’，也可以叫我‘大先生’。尤其有外人在场，最好规避我和中博书局的关系。”
    直接叫他“浩然”，在场除了盛温婉，谁也没这个底气。
    那就只能叫“大先生”了。
    ……
    乔诺坐在副驾驶位，跟他一起。
    “我去复旦答辩，你去干什么？”
    周浩然觉得她在黏着自己。
    乔诺嫣然道：“去看我同学啊。”
    周浩然奇怪的问：“上次不是看过了吗？还天天去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乔诺轻哼了一声，“我在大学里的很多同学和好朋友，都是文科生，都是新闻、文学、历史方面的专业。咱们不是要举办‘中博新概念作文大赛’嘛，总得有参赛选手啊。”
    周浩然笑道：“挺有责任感嘛。”
    乔诺分析着说：“想把这个作文大赛做成全国性的大赛，短期内很难。前几届，只能是以本地的学生为主。最好是把复旦、同济、交大、华东师范什么的都拉进来，有名校压阵，作文质量更有保证。”
    周浩然点了点头，“想法正确，可以把你最好的朋友拉上来。只要写作能力不算太差，咱们推一把，说不定就能成为全国性的作家了。”
    “师父！”
    乔诺大发娇嗔。
    “嗯？”
    周浩然不明所以。
    乔诺哼道：“你还说要培养我当作家呢！”
    “这还不容易嘛。”对周浩然来说，这都很简单，国内因为跟世界脱钩，所以存在着很大的信息差，“现在写信，就是很好的锻炼。当文学作家，这有点难。可是当专栏作家，这太容易了，把国外的一些书拿过来，翻译整理改词换句，就是你自己的了。”
    “啊？”乔诺惊了个呆，“这行吗？”
    周浩然道：“太行了，就看你喜欢哪个方向了。尤其哲学、经济学、心理学、成功学、国学、养生、瑜伽什么的，越是难证伪，越是容易出大师。”
    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经济学也行吗？”
    周浩然笑道：“行啊，这是显学。”
    乔诺捂嘴偷笑，“那你能培养我当经济学家吗？”
    “可以。”周浩然对此轻描淡写，“不过，你不懂经济学专业，搞正统经济学肯定没戏。还有，正统经济学跟国内的主流论调都是背道而驰的，这方面的书都是小众书。想要出名，就得写出几本迎合大众认知的书，大众就捧你当专家了，还能进入御用班底。”
    乔诺觉得好有趣，“我不懂经济学，也能当经济学家？”
    周浩然道：“回头咱们去美国，买一批书回来，洗稿、抄袭、缝合、改编就行了。”
    “我不会英文啊！”乔诺隐隐期待，也想出书，“嗯，阳阳姐的英文好，我去找她帮忙。”
    周浩然笑道：“用个笔名，赚点稿费就好。别抛头露面，免得露馅。”
    “嗯……师父，你去学校，要答辩什么？”
    “我要出几本计算机方面的书，编委会要考核。”
    “噗！”乔诺捂嘴偷笑，“师父，原来你已经在做了呀，从国外的书里摘抄过来，在国内出版？”
    周浩然脸一黑，“我是真专家，我是为了给国家培养计算机人才！”
    “哈哈！”
    乔诺笑得很开心。
    周浩然真要出书。
    跟复旦大学合作。
    不为稿费，而是要有一些自我实现的追求。
    至少要利用自己在计算机方面领先三十年的知识，为国内编出一整套时代前沿的先进的教科书，为国内培养出一批优秀的计算机精英。
    刚好谭明亮教授正在编写一套《java编程指南》，作为教科书为初学java语言的同学启蒙。
    不妨参与进来。
    这次来学校，主要是来面试的。
    见到了谭明亮教授，周浩然就吐槽起来，“啥情况啊？写个书还要面试？”
    谭明亮很尴尬的说：“主要是审核。”
    “审核什么？”
    “你的水平、专业能力，还有资质什么的。”
    “啊？”周浩然眉头紧皱，“这不胡闹吗？我是大一新生啊，我哪有什么资质？”
    谭明亮道：“但是你水平高啊，一会儿面试考核的时候，你表现出领先所有考官的对java语言的理解，也就过关了。没事，主审官是程院长，你能过。”
    “那还行。”
    周浩然点了点头。
    谭明亮进一步的解释道：“这本《java编程指南》，不是我个人的书，这代表着复旦大学。这是教科书，要进入教育部评选的，编审会很严格。”
    周浩然随口问：“评选什么？”
    “普及作用啊！”谭明亮的动力也不是来自稿费，“如果这本书写的好，被教育部选中了，就会作为几本选定的大学教材之一，在全国的大学里推广。”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写书的动力，我的技术水平已经到顶了。做好教育工作，就算是我为国家为民族能做的最大贡献了。”
    谭明亮扯了扯嘴角。
    心说这小子年纪不大，可真能上纲上线。
    没一会儿，见到了程德昌院长。
    程院长很高兴，笑着说：“浩然，一会儿的考核你不用紧张。以你的水平，肯定能过。只要过审进入了编委会，你就可以成为《java编程指南》这本书的作者之一了。”
    “考官的水平怎么样？”
    周浩然还有些担心，他毕竟太年轻了。
    资历这关肯定不行，只靠着超然的水平来说服大家了。
    程院长失笑道：“除了两个学校来过来的两个编委会的秘书长，他俩不懂技术，其他的十几个考官，都是计算机学院的专家。”
    “都是博导吗？”
    “对。”
    “那就好。”周浩然松了口气，“考官的水平越高，我越能通过。”
    程院长就有点莫名其妙。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半个小时，考核开始。
    考官一共15人，13个是计算机专家，主考官是院士、博导、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的院长程德昌。
    考核模式是提问制。
    考官提问，周浩然答。
    一共提了10个问题。
    都很有深度。
    比如一个考官提问，java类加载器，这要怎么理解？
    周浩然觉得在场的都是博导，都是国内最顶级的计算机科学家，要是像百度百科似的，直接把java类加载器的概念给说出来，这有什么意义？
    这怎么能体现出他的水平？
    就绕开了这种基础的答案，直接大谈特谈java类加载器的潜在隐患，以及java之父高斯林在设计这个环节时所犯的错误。
    比如java沙箱会假设所有已加载类均受控，但未预见自定义类加载器可能绕过安全策略。这种机制性的缺陷，会导致使用java语言编写的软件，遭受致命的applet攻击。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每一个考官都面色沉重。
    程院长本来还笑盈盈的，挺高兴。
    可是周浩然几个问题回答下来，程院长也笑不出来了，考官之一的谭明亮教授，更是一脸苦瓜相，好像妻离子散了似的。
    最后投票。
    15张考官。
    2个非专业考官弃权。
    程院长和谭教授，投了赞成票。
    其余11个专业考官，都投了反对票。
    周浩然想加入编书委员会的面试考核。
    以失败告终。
    (本章完)

 第251章 一杯咖啡的时间

    第251章 一杯咖啡的时间
    编委会的考核还在继续。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会考。
    周浩然考核失败，刚走出来，就见到了乔诺的哥哥乔海。
    “周浩然！”乔海赶紧跑了过来，很期待的问，“怎么样？你的考核过了吗？”
    周浩然摇摇头，“没有，只有程院长和谭教授两人赞同。”
    “啊？”乔海就有些失望，然后就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反正你还年轻。我托人从美国，带回来了好几本java的著作，你不是能看懂英文吗？去我那拿吧，好好学学。”
    周浩然好笑道：“看书学习？”
    乔海低声道：“编委会的考核，每个学期都有一次。你赶紧学习，等下学期的考核，你一定能通过。”
    周浩然瞟他一眼，“你不会是以为我考核失败，因为水平没达标吧？”
    “啊？”乔海微微一愣，“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什么水平，上次在实验室，你没看见？”周浩然感叹了一声，“不过这事也怪我，是我太高看他们了，这个年代的专家……他们对java语言的理解，还比不上二三十年后的本科生。”
    乔海扯了扯嘴角，“你差不多得了。”
    “早知道我就简单的回答一下了，这下好了，回答的太深，评委们都听不懂，不给我投票也正常。”
    周浩然基本猜到了失败原因。
    编书要慎之又慎。
    尤其编写教材，这可是国家大事！
    不容马虎！
    刚才的考核会上，周浩然的回答实在过于深奥，评委们都没听懂。尤其还大言不惭，指出了java之父在创造这门语言时犯下的许多错误。
    这就太离谱了。
    加上他太年轻，资历太浅。
    让他进入编委会，太冒失了！
    有程院长的推荐也没用啊！
    乔海叹了口气，“你这次的名额，应该是没了。刚才进去的那个是宁学长，他是刘副院长的博士，编程能力可强了。”
    “谁？”
    周浩然眉梢一挑，心说不会是搅进了高校里的职场斗争吧？
    乔海道：“宁元甲宁学长，他是刘副院长带的博士，我们这些人里，就属他java水平最强。据说他要留校，要提副教授呢。”
    “哦。”
    周浩然不想参与其中。
    乔海觉得他有些气馁，鼓励道：“没事，我不说了嘛，你好好学习。第一版的编委会你进不去了，还有第二版、第三版呢，你早晚能进去。”
    “我个人倒无所谓，可大学生们等不起啊。我就是想参与进去，编写出最好的教材，来培养国内的it工程师。别人编的教材，怎么跟美国的比？”周浩然摇摇头，颇有几分大无畏，“教材落后，学生再优秀，也还是比不过美国人。”
    “呵呵。”
    乔海觉得这人口气太大。
    “不行，第一版的java教材，我就得参与进去！这关乎到国家的科技兴国大战略！”
    周浩然立即做出了决定。
    “去哪？”
    乔海被他拉住，有些莫名其妙。
    周浩然道：“去实验室，把你电脑给我用下。”
    “哦。”乔海点了点头，“干什么啊？”
    周浩然道：“写论文！没办法，我太优秀了，曲高和寡，国内的那些评委专家都听不懂。只能写出论文，让美国那些计算机专家来给个说法了！”
    “你来真的？”
    乔海睁大眼睛。
    “走！”
    周浩然说到做到。
    这是程德昌院长的实验室。
    设备很齐全。
    他的学生都在这里。
    一共有3个博士生和7个硕士生。
    有的人认识周浩然，都很热情，上次他出手帮忙解决了网页端动态粒子的崩溃bug，着实是惊艳了每一个人。还有几个上次不在，也都听说了他的传奇，纷纷过来寒暄。
    听说他要写论文。
    全都很好奇。
    围成一圈，看他表演。
    周浩然一点不含糊，坐在了电脑前，打开了word文档，调成了英文输入法。
    就开始行动起来。
    标题就很生猛：《并发模型的定时炸弹：同步锁的粗粒度瓶颈》。
    英文标题！
    有同学就震惊的说：“周浩然，你不会要用英文来写吧？”
    乔海训斥道：“闭嘴，别打扰人家。周浩然是天才，用英文写论文，很奇怪吗？”
    周浩然没在乎周围的噪音。
    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思路很流畅！
    因为从技术层面来看，这其实没什么难度，精通java语言并了解java发展史的都知道，都是后世对java语言进行更正、修复的一些很典型的案例。
    这篇论文指出的缺陷，在1996年的单核cpu时代，很难在应用端被发现。
    因为性能弱、用户少。
    并发量低。
    等过些年就不同了。
    这就是来自我们国家的贡献了。
    在2005年的时候，淘宝因为这个技术故障导致每秒事务数骤降90%……几天几夜的查漏补缺寻找错误，竟然发现是来自1996年1.0版本的java遗留的线程安全范式的错误。
    之所以是国内首先发现，而不是美国。
    因为国内的电商平台最爱搞促销。
    一搞促销，就会流量大增，就会出现美国没有的高并发事件。
    高并发，就像是一个超级放大器。平常来看，都很正常，铁板一块；放大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早就有裂痕了。
    周浩然写的这种论文，技术层面对他来说简单。
    理论层面也没难度。
    不需要实验数据，也没有参考资料的索引。
    这两个环节是论文写作里最耗时间的。
    周浩然都不需要。
    这就大大的提升了他的论文写作效率。
    要说唯一的难点，就是英文写作了。
    很多复杂的单词，他阅读可以，写的时候有些拿不准。现在的输入法又缺乏智能联想的功能，以至于很多单词他都有点模棱两可。
    一共912个英文单词的小论文。
    不到20分钟就写完了。
    周浩然转头，就看到了身后博士、硕士们目瞪口呆的盯着电脑屏幕，张大嘴巴、神色惊愕，就好像都被点了穴道似的。
    “你们谁英文好？”周浩然也是助理用习惯了，“这里面可能会有很多单词的拼写错误，帮我改正一下。”
    “赵立辉，你来？”
    乔海把身边的一个腼腆的眼镜男推了过来。
    “我不行！”赵立辉连连退缩，“我不行，这论文有点太……别说技术层面了，我连很多用词都搞不明白。”
    乔海很尴尬的说：“你都看不明白，我们更看不明白了。”
    “没事，我找谭教授帮我看看。”
    周浩然借了一个软盘，拷贝下来去楼上找谭明亮教授。
    “你这……”谭明亮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埋怨，“之前我都跟你说了，答辩的时候收着点。学院里的那些老家伙，连c语言都搞不明白呢，你指望他们对java有什么深刻的理解，这可能吗？”
    周浩然在沙发上坐下，道：“我已经很收着了，没想到他们还听不懂。”
    谭明亮气道：“连我都没听懂，谁还能听懂？”
    “我还能进编委会吗？”
    周浩然想成为复旦大学主推的《java编程指南》这本书的作者之一，首先得进编委会才行。
    “能！”
    谭明亮回应的很干脆。
    周浩然询问：“听说那个叫宁元甲的博士，java水平挺高的。”
    谭明亮点了点头，“还可以，不过他没过。”
    “没过？”
    “嗯，别的评委同意没用，我给否了。”
    “你？”周浩然忍俊不禁，“谭教授，你有这么大权力？你是编委会主席啊？”
    谭明亮笑道：“《java编程指南》这本书，我是第一作者，围绕着这本书组建的编委会，都是来辅佐我的。别的教材编委会我决定不了，但这本书，我说了算！”
    周浩然皱起眉头，“那我怎么还没过？”
    “呃……”谭明亮就有些无奈，“我只有否决权啊，就这我刚才还跟他们吵了一架呢，尤其那个刘副院长，很不高兴。”
    周浩然点了点头，“听说了，宁元甲博士是他的学生。”
    谭明亮道：“对，学术圈有这种很不好的现象，都喜欢搞这种师生的圈子。不过没事，他只是个副院长，程院长看好你，能给我很多支持。”
    周浩然问：“那什么时候还能增补？”
    “尽快吧！”谭明亮对此就有些着急，“按照计划，这本书明年6月份就要送到教育部去评审了。明年9月份，就正式面向全国的大一新生开放了。所以最迟明年3月份，这本书的初稿就要确定。这个学期，就要把最终的编委会名单给定下来。”
    “这不快了嘛！”
    “嗯，我跟院长说一声，一个月以后再来一次面试考核，确定下最终的编委会成员。到时候你用心准备，答辩的时候收着点，别又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技术理论了。”
    “我可不想去答辩了，一群不如我的人围着我提问，好像我跟受审似的。”
    周浩然已经受够了。
    谭明亮皱起眉头，“你别意气用事，下次你一定能过。”
    “还是写论文吧。”
    周浩然拿出了软盘，走到了办公桌的台式机旁。
    谭明亮眼睛一亮，“你又写了一篇论文？”
    周浩然道：“刚才答辩完了，去实验室写的。”
    “啊？”谭明亮愣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刚才写的？”
    周浩然笑道：“对，刚才你们面试宁元甲博士的时候，我要等你嘛，就去实验室借他们的电脑，写了这篇论文，都没来得及检查，估计会有一些单词的拼写错误，你帮我改改。”
    “刚才写的？”谭明亮根本不信，“就那么一会儿？”
    “嗯，20分钟吧。”
    周浩然插上了软盘，展示起来。
    谭明亮睁大眼睛，全情投入，认真阅读。
    看了十几分钟，然后就转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篇论文，是你用20分钟写出来的？”
    “对。”
    周浩然点了点头。
    “你……”谭明亮觉得这太荒谬了，随即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浩然，你这篇论文，有点深啊，又是高并发的缺陷……现在的机器，对高并发的要求不是太高，实验起来也有难度。”
    周浩然道：“肯定是对的。”
    谭明亮提议道：“刚才答辩的时候，你围绕着类加载器的几个回答，我觉得很好，挺有启发性的，实验的操作难度也不大，很容易验证。要不你现在就动手，用我的电脑，写一篇有关安全沙箱的论文？”
    “啊？”
    周浩然有些犹豫。
    “快来吧，多写两篇，回头我给我在斯坦福的导师发过去，他是美国科学院的院士，是计算机行业的泰山北斗。只要他看好，写一封推荐信，就能走特殊通道以最快的速度过稿在世界级刊物上发表。”
    谭明亮想亲眼见证这小子是不是吹牛。
    “行吧，谭教授，我看你这有咖啡机，你帮我煮杯咖啡吧。”
    周浩然在座位上坐下。
    “行！”
    谭明亮笑哈哈。
    他的咖啡机很长时间不用了，主要是煮咖啡太麻烦了，他现在都是喝速溶咖啡，用热水一泡就能喝。不过现在天才学生有要求，他也不妨展示下技艺。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他就是靠着一手煮咖啡的技巧，得到了导师和同学的好感。
    整个流程很繁琐。
    尤其他很长时间不用，咖啡设备要重新清洗。
    清洗过后，要先烧水。
    然后挑选出品相好的咖啡豆，手工研磨。
    烧开水之后，还不能冲泡。
    拿着小风扇降温。
    水温降到90度的时候，再选择用法式压滤的冲泡方式，将磨好的咖啡粉放入器具中，然后缓缓倒入热水。等待一段时间，让咖啡充分浸泡和萃取。
    最后将冲泡好的咖啡倒入杯中。
    这种纯美式，估计这小子喝不惯。
    谭教授就自作主张，在咖啡里加了些牛奶和一块方，调成了拿铁的口味。
    一时间，咖啡香四溢。
    谭教授觉得很满意。
    端着一杯咖啡走过去，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就想静静的欣赏那小子写论文。
    可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只见原本空白的word文档，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
    有上千个单词！
    全英文！
    大标题是《安全沙箱的脆弱性：类加载器信任链漏洞》。
    “谭教授，这咖啡真香啊！”
    周浩然端过咖啡，赞不绝口。
    谭明亮一脸震惊的说：“你这是……”
    周浩然小抿了一口，“写完了。”
    “什么时候写的？”
    “这不刚写的嘛！”
    “我煮咖啡的时间，你就写完了？”谭明亮惊愕的下巴颏都要掉落在地上，“这么快？”
    周浩然比较随意，“还行吧，这论文比刚才那个简单。”
    “一杯咖啡的时间……”
    谭明亮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背脊发凉，真正的嗅到了天才的气息，竟比咖啡的味道还要浓郁。
    (本章完)

 第252章 你能把持住吗？

    第252章 你能把持住吗？
    “谭教授，你帮我改改。技术和学术规范方面，肯定没问题，主要是一些单词拼写和语法的错误，然后帮我想办法尽快发表。”
    周浩然也是心大，直接把两篇世界级的论文交给了他。
    “你放心，谁也抢不了你的科研成果！”
    谭明亮刚从美国回来几个月，还没被国内的一些学术腐败氛围影响，应该能把持住。
    “对了，谭教授。”周浩然走到门口，回头又问了一句，“我想在校外开发几个项目，能请咱们学院里的博士、硕士什么的帮忙吗？”
    “可以啊。”谭明亮笑笑，他也是研究生导师，“理论上是可以的，研究生的时间本来就比较自由。不过，最好还是跟他们的导师做好沟通，尽量不要占用学校的项目时间和实验室资源。”
    “行，懂了！”
    周浩然一挥手，转身下楼，去了实验室。
    该干点正事了。
    组织点人，开发管理系统！
    乔海就是个不错的代理人，请他联系一些博士、硕士，以及一些有水平的本科生，做点课外兼职的项目，发点小财。
    既然java语言这么热门，周浩然作为该领域的专家……那不妨就用java语言来开发这些管理系统了。
    让他去组织团队！
    跟编写教材一样，这件事对周浩然来说暂时还只是副业。可从长期来看，这甚至比他近期主业“写信”还重要。
    毕竟，未来是科技立国。
    如果周浩然真的作为复旦大学的代表，编写出了全套的计算机丛书，给全国的it从业者学习。那十年二十年后，就真的是桃李满天下了，整个it行业就全是他的学生。
    “大先生”就真的多了一层教书育人的身份，就全坐实了。
    搞定了这茬。
    去找东方朗。
    这小子最近很忙，在做校内兼职的生意，说是他有一个新项目，想请周浩然帮忙。
    周浩然也算是有空在校园里闲逛，看到了一张张朴素的大学生面孔。
    “浩然！”
    东方朗的精气神又变了，真的有一种从少年到青年的脱胎换骨。
    周浩然笑道：“可以啊，气场有变化啊！”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东方朗笑哈哈。
    周浩然道：“你最近忙啥呢？”
    “做项目呗！”
    东方朗挤弄着眼睛，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一看就是做项目取得了一些成绩。
    “什么项目啊？”周浩然就很好奇，“怎么没找我拿钱？”
    东方朗哼道：“哪还用拿钱？哥白手起家！”
    周浩然气道：“你是谁哥？”
    东方朗比他小几个月，笑嘿嘿也没接这茬，“走吧，去食堂，我带你去感受下我们学校的食堂，这都中午了。”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什么叫你们学校？我也是复旦的好不？”
    “哈哈！”
    东方朗都快忘了这茬。
    一路去食堂。
    周浩然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在学校混的真可以啊，这才几个月啊，就小有名气了。一路过去，有不少同学都在很主动的跟他打招呼。
    就是称呼不太统一。
    有的叫他“东方”，或者直呼他的名字“东方朗”。
    还有些就很损友了。
    直接叫他“败哥”。
    上辈子在大学里，东方朗就有这样的雅号。
    因为武侠大火的年代，“东方不败”是个神奇人物。而“东方”又是个很小众的姓，很多人就给他取了“东方不败”的绰号。
    进了食堂。
    周浩然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年代气息。
    在食堂买东西，是饭票制。
    此饭票非彼饭票。
    跟过去的那种粮票不是一个概念。
    是学生在学校食堂消费的一种凭证。
    直接现金买饭，有时候会很不方便。所以学校就推出了饭票，2毛、5毛、1元、2元的。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饭票支付不用找零，就会很方便。
    周浩然没客气，要了六菜一汤，一共4块钱。
    食堂用餐还是实惠。
    跟电视台的食堂一比，就差太远了。
    东方朗一素一荤，只了1块钱。
    “你在做什么项目呢？”
    坐下后，周浩然开始品尝这个时代里学校食堂的味道。
    东方朗笑嘿嘿的说：“从有经验的项目上手。”
    “嗯？”周浩然微微一怔，“卖书？”
    东方朗竖起一根大拇指，“聪明！”
    周浩然好笑道：“你卖书还卖上瘾了？”
    东方朗道：“校园需求大啊，我这不是赚钱，我这是服务。”
    “卖什么书啊？”
    “教辅资料。”
    “啊？”周浩然哭笑不得，“还来？在大学里卖教辅资料？”
    东方朗深深地看他一眼，“考研资料。”
    “呃……”
    周浩然觉得小看这小子了，这个角度挺好啊。
    东方朗一边囫囵吃饭，一边说：“入学没多久，我就发现了这个市场。很多学生想考研，可是没有参考资料，都只能大海捞针似的瞎看书，缺乏针对性。”
    周浩然问：“你去学校教导处找的资源？”
    “咦？”东方朗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周浩然道：“如果是我，我会这么做。从源头下手，可以拿到最全的考研题库和考研大纲，可以有内部的很多资讯，而且效率还高。”
    东方朗笑着说：“嗯呢，我就是这么干的，一开始他们还不给，我找了七八趟呢。后来我还找了团委、学生会的人，好不容易才说服的他们。”
    周浩然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东方朗就挤了挤眼睛，要多神气有多神气，“然后我就开始编书了呗。”
    “编书？”周浩然睁大眼睛，“你一个大一新生，编考研的书？”
    东方朗道：“过去这些年，各学科的考研大纲，基本框架都没变过。按照框架，还有历年的考研试卷，出几道类似的题就行了呗。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我也是找学霸帮忙的。”
    周浩然不认为这是个好思路，摇头道：“那涉及的可太多了，不同的专业有不同的课程，你有那么大的团队吗？”
    东方朗道：“所以我就只编了经济系的书，别的专业都没覆盖，就只卖历年考试卷和复习大纲了。”
    “销量呢？”
    “试卷卖的好，一整套售价88块钱，卖了1200多套了。”
    “这么多？”周浩然抬头看向他，“上哪找那么多考研的学生？”
    东方朗道：“外校的，别的学校有很多人都想考复旦的研究生啊。我就去外校贴宣传单，留了联系方式，都是他们主动找我的。”
    周浩然失笑道：“这生意不好做吧？”
    东方朗点了点头，“是啊，比之前咱们卖高考状元手册差远了。很多人都是组团来的，买一套试卷，回去分着复印就行了，全是盗版。”
    周浩然问：“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东方朗道：“交易对象的不同吧，之前卖高考状元手册，我们是直接卖给学校，是校方的集体采购。所以量大，盗版复印的也少。考研资料是卖给个人，容易失控。”
    “有进步。”周浩然总结了一句，“一个是b端生意，一个是c端生意。未来的市场交易里，主要就是围绕着这两大类展开。你可以好好摸索。”
    东方朗迅速的就把饭干完了，“我现在手里有5万多块钱，我要干点新项目！”
    周浩然细嚼慢咽，“是什么？”
    东方朗道：“你之前说有卖二手衣服的，我觉得挺好。”
    “卖衣服？”周浩然扬头看他，“给大学生卖二手衣服？”
    东方朗沉吟着说：“从国外来的二手衣服，质量好、款式好，穿在身上显范。洗干净了，谁也不知道是二手的。同样的价格，买国内的新衣服，贵不说，各方面都不好。”
    周浩然皱皱眉头，“这是个好项目吗？”
    东方朗道：“至少可以卖些二手的西服，卖给学生会。学生都穷，平时省吃俭用的，谁有钱买一套新西服啊？可有些场合不穿西服，又体现不出大学生的身份感。”
    “这事我说不好。”周浩然有些拿不准，“你觉得行，就试试呗。把持不住，大不了就血本无归。反正在我看来，你现在就应该多亏本，做经历点失败的项目，我给你出钱。”
    东方朗笑道：“你认识做二手衣服的老板吗？”
    “嗯，这周末咱们去看看。我现在要做管理系统，还真应该实地考察一下。”
    周浩然现在手里掌握的资源太多了。
    《民生调查》民营经济专题的第三期都播出了。
    第三期围绕着是海港北部的那一大批低端的制造业。
    这也是周浩然选择的方向。
    因为第二批的贸易客户，出了些差错。
    第一批客户是制造业，信件的付费转化率将近60%。
    按照这个数据，第二批贸易客户2000多家，能转化1000多个付费用户，小金库里可以直接入账大几百万的订阅费。
    却没想到，转化率大幅度腰斩！
    只有28.4%！
    这让乔诺震惊又迷茫。
    周浩然对此分析，转化率应该跟企业的管理难度有关。
    制造业太难了，实业家会遇到太多的困境。
    所以他们更需要帮助。
    付费订阅的动力更强。
    贸易商就不同了，他们的生意也不容易，可是要比做实业容易多了。而且，贸易商的都是机灵鬼，见识阅历都远超实业家，见过太多骗子了。
    对一年5200块钱来订阅每周一封信，怀疑太多、缺乏信任。
    种种因素相加，导致贸易商的付费转化率大跌。
    第三批客户，去长三角那边选了800多家低端制造业，也算是一次验证。看看付费转化率，是否能够如期的涨回来！
    第三批制造业客户里，就有好几家做二手衣服的厂房。
    毕竟，二手衣服属于“外贸”。
    而海港是外贸的核心地。
    很多洋垃圾商品，都要经由海港来转口。
    “对了，你处对象了没？”
    周浩然随口一问。
    东方朗道：“我团队里有个姑娘看着挺不错的。”
    周浩然道：“如果是随便玩玩，那就随便。如果真的产生了爱情，就把她从你的团队里踢出去，你把持不住。”
    “你能把持住吗？”
    东方朗虚心请教。
    “咳咳……”周浩然这就不用太矜持了，“我自然是可以的。”
    要么收徒。
    要么纳妾。
    得跪在地上的尊卑有序，得像女儿似的听爸爸的话。
    不经历调教，容易上天！
    (本章完)

 第253章 二道贩子的神圣性

    第253章 二道贩子的神圣性
    大礼拜，双休。
    星期六这天，周浩然叫上了稽映阳和乔诺，副驾驶坐的是东方朗。
    出发往北走。
    那有一大片的制造业产业群，是长三角最核心的地段。后来长三角的闻名天下，就是靠着海港的这一片制造业集群发展起来，延伸到了周围的江、浙省份。
    有几万家工厂。
    全国的下岗工人外出打工，首选就是珠三角和长三角。
    来了长三角，首选就是海港。
    围绕着这一片制造业集群，《民生调查》的民营经济专题，至少要做四期，才能勉强覆盖，让周浩然借着电视台的资源把这一片地区的客户信息给搜集齐全。
    乔诺和稽映阳坐在后排。
    一起去找一家做二手衣服公司的工厂。
    具体在哪，不知道。
    得按照信件地址，慢慢寻找。
    “师父，昨天的例会，你又没参加。”
    乔诺在后排跟阳阳姐看地图，一边随意的说。
    周浩然驾车，淡然道：“不去就不去，谁还有意见？”
    “没有，就是……”乔诺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他，“就是销售榜上的差距又被拉大了，这周钟建同又签下了一单，销售额已经135万元了，你还是83万没变。”
    “没事。”
    周浩然对此不太计较。
    东方朗好奇的问：“什么销售榜？”
    乔诺解释道：“就是单位销售部的一个榜，谁是今年的销冠，年底就可以奖励一台小汽车。”
    “啊？”东方朗很吃惊，“这么好的福利？那得争啊！”
    周浩然笑道：“就一台破夏利。”
    东方朗道：“夏利也是车啊，你不要我要！”
    周浩然气道：“你一个学生，你要什么？”
    “我不要，给乔诺也行啊！”东方朗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吧？”
    乔诺喜笑颜开，“嗯！对！”
    周浩然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诺诺，你会开车吗？”
    乔诺不以为意的说：“学呗，那还不容易？”
    东方朗郑重其事的说：“会不会开车这都另说，销冠得争啊！不为了车，也为了荣誉啊！”
    乔诺也是这样的思路，轻叹道：“这就只剩下一个月了，跟第一名的差距已经拉大到52万了。”
    “好说！”
    周浩然很轻松。
    乔诺很高兴的说：“师父，咱们写信吧！”
    周浩然“嗯”了一声，“主要还是得以制造业为主，第三批的客户，写到第几封了？”
    “三封免费的引流信都寄出去了！”
    乔诺现在的工作量骤减。
    因为前期的很多信，她都写完了，也都大批量的印刷出来了。
    只需要按照客户分档，找来信封、邮票，写好地址、邮编，把相应的信装进去，发出去就好了。阳阳姐的办公室里现在有五个员工，都是年轻女生，可以帮忙做这件事。
    甚至近期在做数字化建设的尝试，就是把信件扫描到电脑里，然后在电脑端进行阅读、存储和信息检索，就更方便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了，明天生活频道的广告费可能会涨，你知道吧？”
    乔诺轻轻颔首，“嗯，听说了，昨天的例会上孟主任还专门提起过呢，说是年底了可以用这个理由多签一些客户。要是客户等明年再来投广告，费用就上涨了。”
    “这个理由要利用好。”
    “嗯。”
    “现在的很多搞实业的，对营销都缺乏认识，甚至连电视广告比报纸广告、杂志广告更有吸引力都看不出来。下一封信里，要着重写一下电视广告在媒体传播中的价值。”
    周浩然最初要写信，就是为了奔着销售去的。
    水到渠成！
    乔诺很高兴的说：“那好啊，我的专业！”
    周浩然道：“分成三部分。第一，电视广告费要大涨，现在不投，以后的成本会更高；第二，讲清楚电视广告的传播效果；第三，拿出可考据的实际案例来说明。”
    乔诺觉得前两部分都好说，“实际案例是什么？”
    周浩然道：“《少儿百科全书》，你把濒临破产的长兴出版社给写出来。在大先生的指点下，去电视台做了广告，然后绝地大翻身。不仅成功转危为安，还强势崛起，收购了三彩印刷厂，已然成为了海港民间最有影响力的印刷厂。”
    “对啊！”
    乔诺眼睛雪亮。
    近期，长兴印刷厂的事可以说是传遍了整个海港，这要受益于《民生调查》的报道和良心民企正面典型的树立。
    绝大部分的民企商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都只能通过一些小道消息去向往、膜拜。
    写一封付费信，以长兴印刷厂为案例。
    可以说是正迎上了近期海港商界里的热门话题！
    给这些付费用户做一个详细说明！
    让他们知道，原来长兴印刷厂的民企奇迹，背后竟然是大先生的运作！
    如此一来，对于大先生的来信，付费用户就会更慎之又慎了。
    “师父，这样行，这样真的行呢！”乔诺雀跃的都有些坐不住了，“师父，你这第三招真厉害，一石二鸟……不不，一石三鸟！既扬了大先生的名，又能拉来广告订单，还能增加付费用户的粘性。”
    稽映阳坐在她旁边。
    暗暗心惊。
    她全程在场，都听着呢。
    本以为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周浩然轻描淡写，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他的答案。而且不是僵硬的解决办法，带有着强大的发散性，是整合多条思路的好方案！
    这人也太神奇了吧？
    胡小宸、乔诺都拜师，真是有道理啊。
    东方朗对此就见怪不怪了，说了句“还行”，觉得以周浩然的本事拿个销冠很轻松，根本不用上心，就转了话题问：“二手衣服应该找贸易商啊，咱们怎么来制造业这边了？”
    周浩然笑笑，“那你得问阳姐，我也没来过。”
    稽映阳道：“我接触过，这些从国外来的二手衣服，不是直接贸易商的几次转手，就卖给消费者的，中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什么环节？”
    “清洗、烫熨和整理。”
    “哦。”东方朗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懂了，“我还以为在国外都整理好了呢。”
    稽映阳轻声道：“有一些是整理好的，比如慈善机构捐赠的二手衣服。很多人在捐赠之前，就会洗干净、迭好。如果是脏衣服，慈善机构收下后也会清洗、整理，然后再捐给第三世界的国家。”
    “慈善？捐赠？”
    乔诺就睁大了眼睛。
    感觉不对劲。
    哪怕面向最贫苦地区出售的那些二手衣服，也都是需要老百姓钱买啊，一件衣服几块钱……哪有捐赠的说法？
    稽映阳瞟她一眼，淡然道：“很多慈善机构拿到了外国的捐赠物资后，主要是依靠市场的手段来转到需要的人手里。”
    乔诺气呼呼的说：“不就是转卖自肥嘛，哪有这样的？”
    稽映阳见多识广，很平和的说：“渠道的成本，很多时候比商品本身的成本更高。”
    东方朗深以为然的说：“还真是，国内的慈善机构接到了外国捐赠的二手衣服，要送给穷苦人，怎么送？穷苦人遍布全国天南海北，都不够路费的。如果真的免费送，会不会生乱引起群体性的抢购？依靠市场，用生意的手段把赠品发下去，才是成本最低、最高效且稳定的方式。”
    稽映阳道：“就是社会的综合成本最低。”
    乔诺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说：“师父，你说说嘛！那些人拿着外国捐赠过来的物资，转手就卖给二道贩子了，肥了自己的腰包，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就是市场啊。”周浩然对此不觉得奇怪，“国内对商业的理解，都关注在生产阶段。其实渠道比生产更重要。有渠道、没生产，至少没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有生产、没渠道，老百姓一样什么都拿不到，却造成了巨大的浪费，产品只能在仓库里长毛、发霉。”
    稽映阳轻轻颔首，“是这样的，慈善机构如果不把国内外捐赠的物资卖给二道贩子，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和渠道去消化这些商品，而且集中性的免费发放会引发社会动乱，最后只能在仓库里长毛。”
    周浩然笑着说：“就像课本里讽刺的，资本家宁可把牛奶倒掉，也不发给穷人。只关注了生产方和用户方，渠道在哪里？谁去负责把资本家的牛奶发放给穷人？渠道环节的巨大成本，慈善机构也承受不起。”
    乔诺就有些恍惚。
    原来是这样！
    前些年，国内还在严厉打击二道贩子，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抓了不少人。
    可听师父这么一说。
    感觉二道贩子在商业世界的构成里，竟然充满了神圣性！
    没有二道贩子的服务，哪怕所有商品都是免费的，都发不到穷苦人手里。
    这也让稽映阳美眸盈盈，产生了一种做贸易生意的荣耀感。
    周浩然开着车，绕了两个大圈。
    终于找到了目标地——金桥服装厂。
    说是服装厂，其实不生产服装。
    主要是低价从外贸商那里把二手衣服买过来，然后清洗、烫熨、修补，相当于一个服装加工店。翻新过后，再卖给来拿货的二道贩子，由二道贩子层层转手，最后卖给消费者。
    这个时候，豪车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银灰色的虎头奔！
    放眼海港也不多见，都不用下车登记，门卫一路小跑，引着大奔往里开。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厂长！厂长！来贵客了！”
    周浩然没着急下车，回头道：“阳姐，你是大老板，我是给你开车的司机，你来跟他们谈业务。诺诺，你是阳姐的助理。我和东方是小跟班。”
    稽映阳微微一笑，“好的。”
    周浩然又吩咐：“东方，你去给阳姐开车门。”
    东方朗笑嘿嘿，“好的。”
    停好车。
    东方朗先下车。
    有模有样的跑到后排，弯着腰，拉开了车门，满脸讨好的说：“稽总，您慢点，别碰着。”
    “嗯。”
    稽映阳神色淡然，看都没看他一眼，有一种冷傲的疏离。
    周浩然看到这一幕，心下好笑。
    就觉得女人果然都擅长演戏。
    阳姐这戏精状态，不比胡小宸差啊！
    这时，厂里也有人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了。
    这都11月下旬了，天气转凉。
    男士基本都穿着夹克。
    “欢迎！欢迎！”
    当头那人看样子就是厂长了，四十来岁的年纪，鬓角很白，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稽映阳背着手，简单环顾了一圈，问道：“谁是厂长？”
    对面那人很卑微，“我是，我叫唐有志，是这里的厂长。”
    “唐厂长，我今天主要是过来调研的，是否会开展合作，还要看调研成果。”
    稽映阳不假辞色。
    这也算是美女的特权了，社会气氛对于冰冷的美女都比较纵容。
    乔诺在旁脆生生的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家稽总，浩气阳光贸易公司的总经理。”
    唐有志厂长笑着说：“欢迎稽总莅临，我们是做二手服装生意的，都是小本买卖。”
    “转转吧。”
    稽映阳点了点头。
    知道这是小厂，做的都是小生意。
    如果是大生意，东方朗也不配过来。他是为了倒卖点二手衣服卖给大学生，本来就不太可能形成规模。
    唐有志看了周浩然一眼，微微一怔。
    却没多说什么。
    跟着稽映阳，陪着她一起在厂房里走走、看看。
    眼神却很古怪。
    有意无意的瞟向周浩然。
    稽映阳注意到了，很随意的说：“他是我的司机。”
    “稽总果然是大老板！”
    唐有志笑呵呵的很是热情，眼神却还是时不时的往周浩然身上瞟，非常古怪。
    稽映阳为了跟他拉关系，笑着说：“唐总，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你这儿吗？”
    “是因为……”
    唐有志不敢乱猜。
    稽映阳笑道：“你是不是跟大先生有信件的往来？”
    “大先生？”
    唐有志神色愕然。
    稽映阳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轻笑着说：“我是大先生的人，也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想对付费客户多一些关照。”
    唐有志回过头，看向了周浩然，似乎这下就真的确定了，“你……你是周浩然？”
    “啊？”
    周浩然愣了一下。
    稽映阳、乔诺、东方朗，也都大吃一惊。
    这什么情况？
    唐有志大喜道：“你真是啊！我就说嘛，怎么这么像。你真是大先生啊，小叔……你是我小叔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本章完)

 第254章 红楼故人

    第254章 红楼故人
    莫名其妙出来的一个大侄子，让周浩然有些发懵。
    这谁啊？
    要知道，现在的周浩然，有许多重身份，很多身份连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
    比如乔诺。
    作为徒弟，她都不知道原来师父竟然是比她小四届的学弟。
    除了这些真实身份，周浩然走南闯北混社会，还要时不时的给自己增加一些虚构的身份，比如记者、海归、协调员等等。
    这就要求周浩然平时要足够的低调。
    免得穿帮。
    没想到，来到了一家小小的服装厂，竟然被人认出来了。
    不应该啊……
    周浩然百思不得其解。
    觉得眼前的这个唐厂长，从来没见过，怎么会露馅？
    “你是……”
    周浩然这会儿也没法冒充阳姐的司机了。
    唐有志的姿态，比刚才接待稽映阳时要热情谦卑多了，很振奋的说：“小叔，刚才我就看出来看了，有点像是你，都没敢认。没想到，真是你啊！”
    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叫小叔，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好在周浩然有经验。
    比他大十岁的盛温婉，叫过他爸爸；比他大七岁的胡小宸，黏着他叫师父。
    要么说人生阅历很重要呢。
    “唐厂长，你认错人了吧？”
    周浩然表现得很镇定，倒是旁边的稽映阳、乔诺有些慌张。
    唐有志笑道：“小叔，你是大先生啊，我爸叫唐泰华！”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唐泰华？
    没听说过！
    唐有志接着说：“红楼！”
    “啊？”周浩然猛然就反应了过来，“唐泰华？唐先生？”
    唐有志笑哈哈的说：“小叔你终于想起来了！对，我爸就是红楼里的唐先生！”
    红楼茶馆里曾经有十三位先生。
    号称“十三义从”。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大部分都已经失散了。
    现如今就只剩下了几位。
    刘正月老爷子提过，只有张先生、魏先生、孙先生、陈先生和唐先生这几个了。
    周浩然继承的是张先生的衣钵。
    所以现在“在职”的先生，就是周大先生，带着魏先生、孙先生、陈先生和唐先生四人。
    至于叫什么长什么样，周浩然就不清楚了。
    他们虽然都在职，但基本都隐退了。
    茶馆没生意，他们也都不去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故人之后。
    是自己人！
    周浩然这就放心下来了，跟他握手，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对，是我，我是周浩然。唐厂长，真巧啊，在这碰到你。”
    唐有志连忙道：“别别，按辈分，你是我师叔。按排序，你是大先生。你叫我一声‘有志’，我就算占便宜了。”
    周浩然脸皮也厚，“有志，你怎么……咱们没见过面吧？你怎么认识我？”
    唐有志笑道：“没见过面，但我有你的照片！”
    “啊？”周浩然微微一愣，“照片？”
    唐有志道：“你在红楼里的正装照。”
    “啊？”
    周浩然有些吃惊。
    他此前的确在红楼茶馆里拍过照，是刘正月老爷子拿着相机给他拍的。
    所谓的正装，不是西装。
    而是民国风格的长袍马褂，手里还攥着一把湘妃扇。
    看起来很起范儿！
    就是衣服不是他的，穿着不太合体。
    唐有志解释道：“您要当选大先生啊，老爷子把你的照片寄给了我家，还说了你操盘的商业案例。你想成为大先生，需要红楼里的先生们共同推举才行。”
    “这样啊！”
    周浩然这才知道背后还有这些事。
    他还以为“大先生”的身份，自己任命就可以呢。
    唐有志叹息着说：“时代变了，跟旧社会不一样了。本以为红楼就不行了，茶馆就关门解散了呢。没想到，小叔你忽然出来了主持大局，谁能不同意？我爸听说后，都恨不得从病床上起来去感谢你。”
    周浩然吃惊的问：“令尊身体怎么样？”
    “在医院呢。”唐有志摇摇头，“七八年了，尿毒症，身体越来越差了，得靠着透析才行。也就是我这还做着点小生意，要是换个普通人家，他早就……”
    周浩然肃容道：“那我一定得去看看！”
    唐有志点了点头，“嗯，你是应该去看看他。你虽然继承的是张老的衣钵，是第七代。可张老不是大先生，他只是红楼的一位普通先生。”
    周浩然听他话中有话，“那谁是大先生？”
    唐有志道：“解放后，红楼就关门了。上一代的大先生，要追溯到民国时期了，叫唐季珊。小叔应该听说过吧？”
    “嗯？”
    周浩然不太清楚。
    倒是旁边的乔诺脱口而出：“唐季珊，民国时期黄浦滩的大人物，茶叶大亨，还涉足了影视行业。是阮玲玉背后的男人。”
    周浩然这才想起来。
    靠！
    唐季珊啊，莫不是因为风流成性导致害死阮玲玉的那个渣男？
    不过，听唐厂长的口气，这好像是他家里的长辈！
    周浩然就不方便说什么恶语了，试探着问：“唐季珊……是你的祖父？”
    唐有志摇摇头，“二爷爷，是我祖父的二哥。他一生风流，赚了无数的钱，也了无数的钱。万年穷困潦倒，是饿死的。那个特殊年代，我家能活下来也不容易，救不了他。”
    “唉！”
    周浩然叹了口气，表示同情。
    唐有志道：“他把衣钵传给了我爸。不过，那个年代，红楼的招牌都没了，茶馆也不敢营业。也没什么推举‘大先生’的说法了。直到小叔你出现，咱们红楼才算是又有了新的大先生。”
    “原来如此！”
    周浩然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大先生的衣钵，在唐家这一支。
    倒也正常。
    大先生一定得是最有社会威望，最有话语权的人。
    唐季珊那可是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大亨！
    不比杜月笙差！
    唐有志邀请道：“小叔，你有空了去看看我爸吧，他的身体不太好，可是对你很关注。知道了我的信是大先生寄出来的，每一封信都要读很多遍。对了，‘大先生’还有个传承的信物呢，也在我爸那，那是你的东西。”
    “我一定去！”
    周浩然算是感受到了这种传承有序的“贵族”家庭的作风。
    坦率真诚有信誉。
    传承信物是什么，不知道。
    但至少是古董。
    能卖很多钱！
    说给就给了，可见唐家对红楼的重视态度。
    唐有志略带自嘲的解释道：“我爸前些年得了尿毒症，身体不好，红楼那边就不去了。他说要把衣钵传给我，可我这要开工厂，要赚钱给他治病啊，也没空啊！”
    周浩然自然能理解，“红楼已经名存实亡了，茶馆那边几天都见不到一个客人，还要搬迁。不去就不去了，过去了也的确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现在不一样了。”唐有志满怀期待，“小叔，你有本事啊！你是当代的大先生，红楼在你手里，一定可以发扬光大！”
    周浩然笑道：“行，叙旧的事咱们以后再说。我这次过来，是带朋友过来看衣服的……那个，他叫东方朗，在复旦大学读书。空闲时间，想带大学生们做一点兼职。”
    唐有志一听就懂了，夸赞道：“要给大学生卖二手衣服吗？”
    东方朗这就有了说话的机会，很客气的说：“还请唐厂长多帮忙。”
    “这是当然！”
    唐有志就没有最初的卑微讨好，腰板也挺直了。
    毕竟对他来说，来访的不是客户。
    而是没见过面的故人！
    “咱们先转转吧……”唐有志似乎有些犹豫，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二手衣服的生意，可能不如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周浩然问：“收入不高？”
    唐有志摇摇头，“不是钱的事。”
    然后，众人就开始参观。
    有了红楼茶馆的这层内在关系，接下来的参观就很随意了，随便走随便看、随便摸随便问，唐厂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厂房里，分成了几个部分。
    有换洗车间，有烫熨车间，有修补车间，有打包车间……还有分隔的仓库。
    “这是打包车间。”
    唐有志见东方朗在这里停下了，就笑呵呵的解释。
    东方朗看着挂在墙上，有塑料包装的一套运动服，很吃惊的问：“这是二手衣服？”
    唐有志笑道：“这里都是二手衣服。”
    东方朗上手抚摸，“这跟新的似的！”
    唐有志道：“有些衣服品质比较好，处理过后的确跟新的没什么两样。这种成色的属于九成新，就能卖上高价了，这一套我们发货，至少得40块钱。”
    “40块钱？”东方朗皱皱眉头，“我去店里买一套新的运动服，也就这个价吧？”
    唐有志道：“这种成色的衣服，在零售端会当做新衣服销售，这一套卖200块钱，也会有很多人买。这是外国大品牌耐克，很多年轻人都喜欢。”
    东方朗不太喜欢这种模式，“这不是骗人吗？”
    唐有志大方承认，“的确有欺诈的属性，不过，那是下游的选择。我这边，是以二手衣服来出货。至于那些经销商和零售商拿到衣服后会怎么卖，就不是我能控制了。”
    东方朗连忙道：“唐厂长，你别误会，我没说你。”
    唐有志笑笑，不以为意的说：“二手生意嘛，不管是衣服、汽车，还是bp机、微机，哪哪都是以旧充新、以假乱真，社会就这个样。”
    东方朗点了点头，“还真是！我有个同学配了台电脑，就被发现是用二手设备组装的。”
    “你要是想拿衣服去大学里卖，最好就拿这种九成新。”唐有志给出了自己的提议，“回头我专门找几个人给你选货，在货源上给你保证。”
    “感谢！感谢！”
    东方朗觉得这生意成了。
    乔诺也是个好奇宝宝，在这车间里到处观望，看到了几个打包好的包袱，问道：“唐厂长，这是什么？这些衣服怎么散装在包袱里了？”
    周浩然扭头看去。
    只见那边分成了三个区域。
    上面标着分类。
    分别是100元区和200元区和300元区。
    唐有志道：“有一些质量实在很差的衣服，有的开线了、掉扣子了，有的掉色了、染色了，这类衣服就卖不上价了。就会打包成这种包袱。这300元区的包袱，就是这一个包袱300块钱，不能拆、不散卖。”
    “卖给农村吗？”
    乔诺没拆包袱，伸手去摸了摸布料，的确不太好。
    唐有志笑着说：“卖到哪里，就不是我说了算了。这些货一般都是小商贩过来拿，全国各地的都有。每次拿个几包，坐上火车背着回老家，在街头上卖。一件衣服他们卖10块20块，一趟下来也能赚一两百了。”
    乔诺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大街上卖的衣服，都是这种啊！”
    唐有志点头道：“海港这边很少，主要都是一些小地方来的，在路边在集市里卖。不过，你们要是见到了，在街头看到了卖衣服的，最好别图便宜，离得远远的。”
    “外人穿过的衣服，我才不穿呢，我都是穿新衣服。”
    乔诺家境很好，没有这样的困扰。
    “嗯……”唐有志犹豫了一下，决定说点行业秘密，“大先生来了，我这也不能藏着掖着，这真不是新衣服和旧衣服的分别。”
    “那是？”
    不仅是乔诺，周浩然、东方朗和稽映阳也都很好奇。
    “咱们去仓库。”
    唐有志引着一行人，往仓库的方向走去。
    仓库分两个。
    一个是收货仓，一个是发货仓。
    去的是收货仓的一个隔间。
    一开门，乔诺就皱起眉头，捂住了口鼻。
    有一股怪味！
    唐有志从身边的桌子里，拿出了手套和口罩。
    稽映阳站在门口不进去。
    周浩然陪着她。
    乔诺和东方朗则很好奇，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了仓库隔间。
    “啊！”
    没一会儿，乔诺就惊声尖叫，小脸煞白的跑了出来，扑到了周浩然的怀里。
    周浩然问：“怎么了？”
    乔诺颤着音道：“血！师父，那衣服上都是血！一大片呢！”
    周浩然“嗯”了一声，单手搂着她的纤腰，轻轻拍她后背。
    很快，东方朗也出来了。
    他也有点受不了。
    摘掉口罩，就脸色灰白，“这些衣服都不是捐赠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洋垃圾的衣服，真的是垃圾啊！”
    唐有志在旁还说了更渗人的观点，“有品相好的衣服，都不在这里。这里的衣服，基本都是从国外垃圾堆里捡的，有的甚至是从医院停尸房的衣服堆里拿的。”
    乔诺紧紧的依靠在周浩然怀里。
    稽映阳也脸色微白，往周浩然身边靠了靠。
    周浩然自然而然的拉上了她柔软的小手，给她安慰。
    这一幕，被唐有志给发现了。
    愣了愣。
    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心情很复杂！
    果然是大先生的传承啊！
    这位年轻的新晋大先生，左拥右抱的样子，还真有点叔祖父唐季珊当年的风流做派！
    (本章完)

 第255章 鹿鸣

    第255章 鹿鸣
    这二手衣服的内幕，让人很不舒服。
    甚至作呕。
    东方朗一度想放弃这个生意。
    周浩然也不发表意见，随便他搞。
    后来东方朗觉得大老远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就觉得可以试着做一下二手西服的生意，在货源上把好关。毕竟，对在校大学生来说，买一套新西服太奢侈了。
    大部分的学生如果想用西服，都是去租或者去借。
    本来也是二手的。
    周浩然在厂房里转了一圈。
    觉得管理的还行。
    唐有志这个厂长还算合格。
    就是生意的方向不太好。
    二手衣服的生意，且不说道德层面怎么样，关键这玩意实在不赚钱。
    “你这厂子，收益怎么样？”
    周浩然能看出来，这个唐有志不算大富大贵，最多是个小老板。
    “还行。”唐有志笑呵呵，“每个月都能有大几万，运气好了，能过十万。”
    “利润呢？”
    “一多半。”
    “哦？”周浩然进一步的有了判断，他的企业管理水平还真挺高，“这么高的利润率？”
    唐有志笑着说：“这些是洋垃圾啊，以垃圾的名义进口过来的。我这边拿货，一吨都不超过一千块钱。处理之后，一吨衣服就能卖出去一万多了。”
    “这生意是个辛苦活啊，没考虑过换个生意？”
    周浩然有意指点他。
    让他换个赛道。
    旧衣服的生意，短期内会越来越差，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进口洋垃圾衣服的需求就越来越低。
    十多年后，形势基本就变了。
    就不是从发达国家往国内进口二手衣服了，而是从国内搜集旧衣服，然后经过加工厂的翻新、处理，运到非洲去销售。
    国内3000块钱收一吨衣服，卖到非洲去10块钱、15块钱一件，一吨衣服大概有5000件左右，能赚几万块。
    利润率很高。
    可整个产业复杂又灰色，运作起来不便又有风险。
    “不敢换啊！”唐有志叹了口气，“我早就不想干了，这二手衣服的生意，不如前几年那么好做了。现在国内南方也出现了一大批的手工衣服作坊，生产出来的新衣服，一件也就几块钱。”
    周浩然问：“为什么不敢换？”
    唐有志很苦涩的说：“家里老爷子病的很严重，每个月都要透析几次，每个月的医疗费就得两三万。我妹妹说想换肾，也得攒钱啊。”
    “换肾？”
    周浩然神色严肃，以当下国内的医疗水平，做换肾手术昂贵不说，风险性也高。
    唐有志点了点头，叹息着说：“他这尿毒症都七八年了，也就是我这经济条件还行，能找最好的医生、去最好的医院。可医生也说了，这样下去，再坚持个三四年，也就差不多了。”
    周浩然沉声问：“唐先生在哪家医院？”
    唐有志道：“复旦大学附属的华山医院。”
    周浩然看了东方朗一眼，“你也是复旦的！”
    “啊？”
    东方朗微微一愣。
    周浩然问：“你在复旦医学院那边，有没有关系？”
    东方朗一脑门黑线，“都不是一个校区，没接触过。”
    周浩然淡然道：“肾脏属于稀缺品，就算有了肾源，也未必能轮上。华山医院归复旦大学来管理。医院那边咱们没认识人，要是直接找复旦的校长，应该有用。”
    “不是吧？”
    东方朗目瞪口呆。
    乔诺也是复旦毕业的，也是一脸惊愕，觉得师父太能夸海口了。
    “小叔，你有办法吗？”
    唐有志却满怀期待，声音都在颤抖。
    那是亲爹。
    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足以让他付出全部的努力。
    周浩然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我想办法找复旦校长，看看能不能联系肾源。第二，明天上午，我去华山医院看望唐先生。”
    “感谢！小叔，真是太感谢你了！”
    唐有志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第三，你好好想想，看看还能做什么生意。”周浩然在厂房里看了一圈，“你这工厂运营的挺好，就是规模太小了。一个月就只能赚几万块钱，这哪还有当红楼先生的底气？”
    唐有志抓住了机会，连忙道：“小叔……大先生，请你多指教！”
    “你先想想，想不明白了，我再教你。”
    周浩然中气十足。
    散发出的气场，还真是超越了年龄，就好像他这十八岁的小伙，真是四十多岁的唐厂长的小叔似的。
    说起来，也是弄堂里的张爷爷辈分大！
    周浩然叫他张爷爷，可实际上，是继承他的衣钵，相当于弟子。
    张爷爷跟上一代的大先生是一个辈分的。
    周浩然也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因为上一代的大先生唐季珊，相当于他的师叔。
    “大先生”这个头衔，并没有隔代传。
    也算是传承有序了！
    从服装厂这边离开。
    东方朗就忍不住问起来：“你真去找校长？”
    周浩然“嗯”了一声。
    “你认识吗？”
    东方朗觉得这之间有着天壤之隔。
    “托关系呗。”
    周浩然有这个自信。
    复旦的校长姓杨，是一位核物理学家。
    跟计算机学院的程院长一样，都是理工科。
    都是院士。
    周浩然不认识杨校长，不过可以找程院长，请他帮忙带个话。
    然后由杨校长对医学部下令。
    给开个后门。
    尽快的给唐有志他爸找到合适的肾源。
    东方朗坐在副驾驶位上，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说：“你上来就帮了这么大的忙……”
    周浩然听懂了他意思，失笑道：“你没听他一直叫我‘小叔’嘛，我这个叔叔，你以为是白当的？”
    稽映阳在后排，很坚定的说：“这个唐厂长很真诚，能看得出来。能力也还可以，工厂管理的很好。帮助这样的人，很值得。”
    周浩然感叹了一声，“都是红楼故人。”
    ……
    华山医院有好几类病房，日间病房、普通病房、高干病房、外宾病房、高官疗养病房等。
    两种情况可以住进高干病房。
    要么级别够高。
    要么多付钱。
    今年69岁的红楼唐先生唐泰华，也是因为家里比较有钱，住在了一个阳光透亮的高干病房里。病房有两间屋，里间是卧室，外间可以会客。
    他有三个孩子。
    老大老二都是儿子，老幺是个姑娘。
    今天一大早，唐有志就把弟弟妹妹都叫过来了。
    弟弟和妹妹都在体制里工作，收入不高。
    主要的费用，都是由唐有志这个当大哥的来承担，他毫无疑问也是一位有孝心有责任心的好大哥。
    唐有志公布了好消息。
    说他认识了大先生。
    大先生表示，他愿意帮忙，帮助父亲找肾源！
    结果弟弟妹妹，连“大先生”是什么都不知道。
    弟弟是搞科研的，从小就不闻窗外事。
    妹妹更是古怪。
    那孤僻冷清的个性，谁都不敢招惹。
    唐有志知道如果要接班红楼先生这个职位，弟弟和妹妹都没戏，只能靠自己，也就没多解释，只是笑着说：“大先生算是咱爸的师弟，到时候他来了，咱们叫小叔就行。他说能通过复旦校长的关系，帮我们找肾源！他说能，就一定能！”
    弟弟妹妹就高兴起来。
    如果有了肾脏，就可以做移植手术了。
    父亲的生命，就可以进一步的延续了。
    如果不做肾移植，最好的情况，也就还剩下五六年的寿命了。
    如果是换肾，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可是换肾需要一大笔钱。
    弟弟说他手里有2万块钱，如果把单位发的房子卖了，可以筹到20万。
    唐有志不同意。
    妹妹说他手上有5万块钱。
    唐有志还不同意，说这是她省吃俭用攒下买房的首付款。
    “钱我来想办法！”唐有志是个好大哥，“不用担心钱，大先生已经说了，他有意指点我做生意。以后咱们不用操心钱的事了！现在就看能不能尽快的找到肾源！”
    半个小时后。
    周浩然来了，跟稽映阳一起。
    一个拎着一只果篮，一个抱着一束鲜。
    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
    还真有几分男才女貌。
    “小叔！”唐有志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又很高兴的说，“稽总，你也来了。”
    稽映阳很有礼貌的说：“来看望唐先生。”
    唐有志满怀期待，“请进！请进！”
    周浩然走进病房。
    先进会客厅，通过玻璃门，看到了里间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很瘦的老人，好像在睡觉。
    会客厅里，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文质彬彬戴着厚厚的眼镜，蓬头垢面的……这感觉周浩然很熟悉，互联网大厂里很多人都是这种状态，他是搞研发的吧？
    另一个女的……
    嗬！
    绝代佳人啊！
    本以为稽映阳就挺美艳了，可是跟这个美人一比，竟有些逊色了。
    唐有志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唐唐思齐，他是化工所的研究员没事。思齐，这是大先生周浩然，你叫小叔。”
    唐思齐犹豫了一下，很木讷的叫了一声：“小叔。”
    周浩然笑着说：“我年纪轻，咱们各论各的，你们叫我‘浩然’就行。”
    “那不行！那不行！”
    唐有志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个大哥也很有权威，唐思齐很客气的说：“小叔，你坐啊，我这有茶叶，你要喝吗？”
    “不用不用，谢谢。”
    周浩然婉拒了，哪有来医院喝茶的道理。不过这病房的环节可真好，真皮沙发还有茶几，都能在这里办公开会，果然是高干病房。
    “这是我妹妹……唉！”唐有志接着介绍，却发现她转头就走，面色微变，连忙喊她，“鹿鸣，你去哪？”
    “洗手间！”
    声音清冽，有些不耐烦。
    “洗手间在这！”
    “我去外面的！”
    “这个……”
    唐有志神色尴尬，有些狼狈，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她叫唐鹿鸣？很好听的名字。”
    周浩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疏离感和冷漠气息，就好像得罪过她似的。
    唐有志道：“没有，鹿鸣是家里叫的小名，大名叫唐时宜。”
    周浩然暗暗点头。
    心说病床上的唐老先生，看样子小时候是念过私塾，还挺有文化修养的，大名很诗意，连小名都这么有韵味。
    等等！
    周浩然猛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问：“她叫什么？唐时宜？”
    (本章完)

 第256章 国家战略的邀请

    第256章 国家战略的邀请
    唐有志还以为他是惊讶于妹妹的名字，就颇为骄傲的说：“老头子小时候上过私塾，读过四书五经。‘鹿鸣’就是源自《诗经》的‘呦呦鹿鸣’，暗合她大名里的‘宜’字的和谐之意。”
    “唐老先生可真会取名字。”
    周浩然表情古怪。
    心说这应该是重名吧？
    总不会这么巧！
    他早就听乔岁青说过了，《家长里短》的制片人叫唐时宜，是严厉冷漠的性格，令人难以亲近。胡小宸也多次说起，唐老师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个性，让人生畏。
    可他在电视台这么长时间，也多次去《家长里短》栏目组里作客，一次都没见过这位传闻中的唐老师。
    总不会在医院里见到了吧？
    总不会是唐有志的妹妹吧？
    对于名字，唐有志还是很自豪的，笑着说：“我和我弟弟的名字，也都有说法。按照老头子的意思，是‘志有所参，见贤思齐’，这才有了‘唐有志’和‘唐思齐’的名字。”
    周浩然点了点头，“有水平！”
    结果唐思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都是假的，唐思齐……其实是我爸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我们叫齐阿姨。无非就是一种纪念。”
    周浩然打哈哈。
    不方便讨论这种事。
    念头还在刚才他们那个漂亮妹妹唐时宜的身上，第一印象……还真是冰冷美人，气质傲人，但脾气古怪。
    等了许久，都没回来。
    唐有志就忍不住问：“小叔，肾源的事，怎么样了？”
    “嗯……”周浩然叹了口气，“这还真有点难。”
    唐有志原本火热的期待心情，一下就凉了不少，“没联系上校长吗？”
    周浩然道：“校长是联系上了。不过，这位杨校长是核物理学家，民国年间长大的，有那种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清高。他有能力关照这件事，却不愿意用职权来开后门。”
    “啊？”
    唐有志有些失望。
    周浩然对此也颇为无力，他搞定了程院长帮忙带话，可杨校长的性格太倔了，原则性太强，说什么都不愿意参与这种事。
    唐有志宽慰道：“没事，那就慢慢等吧！能不能等到，这都是命！”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也别太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唐思齐也觉得求人不能太苛刻，轻声道：“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听说肾脏移植手术的风险也很大。不移植，按现在这情况，还能挺个五六年。说不定移植了，反而不行了呢？都说不好！”
    周浩然不想放弃，“能移植，最好还是移植。否则老先生这样天天在医院里住着，也没什么滋味。还是应该做移植手术，自我功能恢复了，至少可以出去走走、旅旅游什么的。时间和时间，不是等价的。”
    唐思齐这下就能感受出来这个年轻小叔有水平了。
    老头子现在要做透析，把生命力都透析没了。
    导致整个人缺乏精力。
    只能长期住院。
    这生命质量就太差了。
    还是得肾移植。
    哪怕移植后，也只能活个五六年，至少能走出医院，能过上几年生活质量比较高的晚年生活。
    “鹿鸣去哪了？”
    唐有志见妹妹一去就没影，觉得太没礼貌。
    周浩然笑笑，看似随意的问：“她在哪工作啊？”
    “红星台。”唐有志觉得这很有家族荣耀，“生活频道的《家长里短》，你知道吧？”
    “嗯。”
    周浩然笑呵呵。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唐有志不明所以，笑道：“对，她就是《家长里短》栏目的主任，听她说，是生活频道里最年轻的栏目制作人。咦？这人哪去了？”
    周浩然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唐时宜，肯定是在故意的回避。
    她应该是认出了自己。
    作为《家长里短》的制片人，她一手把乔岁青提拔起来，是乔岁青口中的“唐老师”。结果可好，她要向乔岁青的弟弟叫“小叔”？
    哪有这样的道理！
    谁都接受不了。
    周浩然能够理解，也觉得见面尴尬，就主动避开她，不等待了。
    唐先生还在里间休息。
    也不好去打扰。
    就说改天再过来探望，就离开了医院。
    “阳姐，你去哪？”
    周浩然要先送她。
    稽映阳轻声道：“我去公司。”
    周浩然笑着说：“我听诺诺说，你马上第三单生意又谈成了？”
    “嗯。”稽映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姣好的面容有红润的欣喜，“这单生意很大，是那批库存的游戏机，估计能净赚100万。”
    周浩然赞叹道：“连续三单，赚了200万？阳姐果然是阳姐，真厉害！”
    稽映阳抿抿嘴唇，“是你指的方向好，我就是给你打工的。”
    “要不……”周浩然转头看她，“要不你当我徒弟得了，以后我来照顾你，你看小宸姐多受宠啊？”
    稽映阳转头看向了窗外，“再说吧。”
    周浩然道：“诺诺那边，都拖不下去了。”
    “拖什么？”
    稽映阳很奇怪。
    周浩然道：“你要是想拜师，我就先收你啊，然后再收她。到时候你就是二徒弟，她要叫你师姐。你要是不决定，我就要先收诺诺了。等以后你再拜师，就要叫诺诺师姐了。”
    “你先收她吧。”稽映阳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她的回答，“都这么长时间了，别拖着了，本来也是你们先认识的。”
    “那你呢？”
    “你比我小七岁呢，我要是真要拜师……我要是连这个都能接受了，叫诺诺一声‘师姐’，也是应该的。”
    “你这心态倒好。”周浩然不禁失笑，“反正我是挺想收你的，当初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行，有一种前世今生的缘分。”
    稽映阳眼眸睁大的看着他，“周浩然，你不是想泡我吧？”
    周浩然失笑道：“干啥？我还配不上你啊？”
    “你到底是想收我当徒弟，还是想收我当小蜜？”稽映阳皱皱眉，神色淡然，“你要是想让我当小蜜，那就算了，我想要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哪个男人的附属品。”
    “哪有让小蜜当总经理的？”
    周浩然觉得这都是无稽之谈。
    稽映阳道：“那就行。”
    周浩然好笑道：“行什么了？只要不让你当小蜜，就可以泡你？”
    “可以啊。”稽映阳很平淡，也有她的道理，“你想泡谁，那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能不能被你泡上，这是我的选择了，你也不能干涉我。咦？你想收我为徒，是不是想干涉我的选择？”
    “没影的事！”
    “那就行。”
    “对了阳姐，你是姑娘身吧？”
    “嗯。”稽映阳很坦然的给出了回答，“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在乎这个？”
    周浩然轻咳了一声，“还行吧。”
    稽映阳见他有些尴尬，就轻笑着说：“没事，我能理解，占有欲强了点呗，又不是什么坏习惯。”
    送她去公司。
    然后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特殊的电话。
    来自特殊部门的大校窦安国窦局长。
    说是中午有空一起吃饭。
    聊聊论文的事。
    周浩然答应了。
    见面后，窦局长穿着便装，就跟街头巷尾的普通大叔似的，丝毫看不出他身上的特权。
    “窦局长……”
    “别，在外面叫我老窦就行。”
    “啊？”周浩然失笑，“老窦在南方，那是爸爸的意思。”
    窦局长笑哈哈，“那就叫老安，反正就一个称呼！”
    这只是一家很普通的面馆。
    一点不高档。
    周浩然对环境没什么要求，低声问：“找我什么事啊？”
    窦局长道：“你的那篇论文，我找专家组看过了，他们专门成立了一个小团队做实验……真别说，你写的都是对的！”
    周浩然笑道：“那肯定对啊，我年纪轻轻，不图名不图利的，就是想……”
    “我懂。”窦局长压压手，打断了他，“你想进入复旦大学的那个教材编委会，去写一本计算机语言的教材，对不对？”
    周浩然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国内的教材水平太差了。我的水平还可以，我想参与进去，在教材上跟世界接轨。不过我资历太浅了，就想在世界级计算机刊物上发表几篇论文，来说服那些评委。”
    窦局长直言不讳的说：“这些事，我这边都了解了。”
    周浩然失笑道：“你不会把我的背景都调查了吧？”
    窦局长扯了扯嘴角，“那个红楼茶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坦言道：“感觉像是真的，江南这边不是有‘吃讲茶’的传统嘛，过去的漕帮也有这样的规矩。延续到商业纷争里，就是红楼茶馆呗。过去江南那么多的盐商、茶商，还有丝绸和瓷器，的确需要一些商业上的规矩。”
    “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来做，有一些老传统都是私刑，这个别碰。如果真要碰了，就赶紧通知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窦局长由衷的告诫了一句。
    周浩然笑道：“我知道，你找我不会为了这个吧？”
    窦局长道：“是这样，经过专家们的判断，你有能力写出这么一篇关于金融系统的论文，就说明你的技术水平很强，是顶级的技术专家，想邀请你加入。”
    “啊？加入什么？”
    “一项重大的国家战略，不比原子弹工程差！”
    (本章完)

 第257章 空降专家团

    第257章 空降专家团
    “不比原子弹工程差？”周浩然不禁失笑，“不就是金融系统的建设嘛！”
    窦局长郑重道：“你可别小瞧金融系统，在和平年代，金融就是原子弹！”
    “让我加入国家队吗？”
    周浩然很不情愿。
    窦局长看出来了，有些奇怪，“你不愿意？你技术水平这么好，理应为国家做贡献啊！”
    周浩然道：“做贡献当然可以，但我有我的人生规划。你调查过我的背景，那你肯定知道，我现在手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连去大学读书的时间都没有。”
    窦局长笑道：“这我知道，你过去之后，是加入专家团。”
    “嗯？”周浩然很好奇，“专家团不用时间？”
    窦局长笑着解释道：“金融系统的电子化建设，这是国家战略，由高度保密的项目团队在做。以你私企老板的身份，你想参与进去都不一定能行呢！”
    周浩然恍然大悟的说：“专家团不需要参与具体的系统开发？”
    窦局长道：“对，都是兼职的，很多专家都是院校的教授、研究院的研究员，甚至是外国的科学家。”
    周浩然笑道：“还有老外啊！”
    “很多呢！采购的都是ibm的大型机，设备和主要系统都是国外的，肯定得有老外参与。”
    窦局长这个大校，看样子从事的都是跟国家科技产业相关的秘密工程。
    他还挺懂技术。
    周浩然这么一听，就放心了，很高兴的说：“那就行，我还怕加入了国家队，约束太多。我还想赚钱泡妞天酒地呢，要是加入了国家队，我怕坏了党的纪律。”
    窦局长一脑门黑线，“没人会干涉你的个人生活。”
    周浩然道：“我还要保密，我以后还要出国潇洒呢，做生意旅游定居什么的，可别给我扣下来了。”
    “你想多了！”窦局长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小子的思维可真跳脱，“只是邀请你加入专家团，在项目开发过程中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了，请专家组来提供解决方案。”
    “那就好。”
    周浩然松了口气。
    窦局长为了吸引他，也开出了有利条件，“你不是想加入复旦的什么教材编委会嘛，你加入了专家团，编委会那边就可以给你通融，开绿灯。”
    “这是特权吗？”
    周浩然不禁失笑。
    “对，就是特权。”窦局长神色淡然，一点不含糊，“我再说一遍，这是国家战略，比什么都重要！”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只要别影响我赚大钱，别耽误我娶十个八个媳妇就行。”
    窦局长气笑道：“你不加入，社会层面对你的约束会很大。你要是加入了，反而瑕不掩瑜，出于你的重大贡献也会为你遮掩。”
    周浩然有这样的判断，类似的说法程院长也表达过，他是院士，最了解内情。
    “教材编委会的事，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解决。”
    “有本事。”
    “不过……”周浩然瞟了他一眼，“窦局长，我这还真有个忙，需要点特权才行。”
    窦局长开玩笑的说：“不伤天害理吧？”
    “怎么可能？”周浩然一脸正色，“你不是调查过我的背景嘛，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触碰法律的红线！”
    窦局长点了点头，“是什么？”
    周浩然道：“我有个朋友，他爸爸尿毒症，住院好几年了。一直想换肾，可没有合适的肾源。”
    “哪个医院？”
    “华山医院。”
    “我知道了。”
    窦局长干脆利落。
    周浩然愣头青的问：“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办不办啊？”
    窦局长被他逗笑了，考虑到他的年纪，就也没觉得意外，“不就是肾脏嘛，对我们这么大个国家来说，这还叫事？你不会是想让财政给你报销吧？”
    周浩然笑哈哈，“可以吗？”
    “想办法运作一下，也是可以的……”窦局长深深看他一眼，“只不过这没必要吧？几十万而已，你还差这点钱？”
    周浩然连忙道：“是没必要，我开玩笑的，你能帮我找到肾源，就算帮大忙了。”
    “一两个月内，保准有消息！”
    窦局长也看明白了，不给个确切性的说法，这小子不会应。
    在此之前，上级领导已经交代过了。
    一定要笼络住像周浩然这样的技术天才。
    把他吸纳进国内金融系统工程的开发，这其实是小事。
    因为他的那篇论文，被认为是世界级的。
    暂时还应用不上。
    国内的电子系统工程太落后了，都是从美国高价买过来的他们淘汰掉的东西，根本用不上世界级的一些前沿技术。
    可如果不把他吸纳过来，这样的技术人才很可能就跑国外去了。
    这才是大事。
    所以，窦局长要做的这件事，本质意义是为了笼络住周浩然，让他参与国内的一些技术工程项目，许诺一些好处。
    别让他跑外国去了！
    这个年头，是移民潮。
    那些优秀的it从业者，因为国内在这方面的环境落后和设备缺失，都移民去美国了……一般性的人才也就罢了，像周浩然这种被程德昌院士重点点名推荐的技术天才，一定要笼络住！
    这真是想多了。
    周浩然可没有去外国发展的念头，问道：“窦局长，你说的金融系统工程，具体指的是什么？”
    窦局长道：“电子化的汇款系统。”
    周浩然笑道：“就是银行转账呗！”
    窦局长点了点头，“美国的银行转账，都已经是全自动化了，成本低、效率高、速度快。国内的太差了，跨行转账的失败率，高达12%。”
    国内现在银行的金融系统，真是太落后了，这给周浩然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比如长兴印刷厂发工资。
    如果银行系统强大，直接把工资发到卡里就行了。
    可实际上不行，系统故障太多，经常就还是转账失败了。
    员工拿不到工资，这能不闹事吗？
    所以为了稳妥的发工资，每个月婉姨都要去银行取钱，拿着现金去给工人们发钱，这无疑增加了很多危险。
    连红星台发工资，也都是现金结算。
    周浩然沉吟道：“国内的汇款系统，不是升级到电子化的转账系统了嘛，我看报纸上都这么说。”
    “差远了！”窦局长一挥手，说开了，也就不怕母丑了，低声道，“我们引进的设备和系统，都是从ibm高价买来的，都是美国那边淘汰掉的。我们现在的电子化处理能力，还不如十多年前的美国。”
    周浩然点了点头，“金融是国家战略，想从美国买到最新最好的系统，的确不太可能。”
    窦局长道：“所以我们要在现有条件的基础上，把这些技术层面的问题都解决掉，打造出我们国家自己的强大的金融电子体系。不说别的，老百姓也有实惠啊。现在的转账，都需要人工介入，跟汇款没什么区别，这成本得多高？每汇款一次，都得2块钱的成本。美国的自动化转账，单次成本才3美分。”
    “行，下周咱们约个时间，我过去看看。”周浩然笑了笑，大放厥词，“只要硬件设备不落后太多，只关注系统层面、应用层面的问题，我估计全世界没人比我强。”
    窦局长扯了扯嘴角。
    神情古怪。
    心说这就是天才吗？
    太不靠谱了吧！
    ……
    周末，唐家兄妹一般都会在医院里。
    母亲没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老爸可以尽孝。
    周末都会过来。
    不过，唐时宜上午走了，就没回来。
    下午她约摸着周浩然离开了，才慢悠悠的回来。
    “鹿鸣，你去哪了？”
    唐有志不太满意，觉得她有些失礼。
    “给爸买了暖水袋，他不是说晚上有点凉嘛。”唐时宜对亲哥也很淡漠，隔着玻璃门看了一眼，发现老爸在吃午餐。
    推门进去，勉强给老爸挤出了一个笑脸：“爸，今天身体怎么样？”
    “行。”唐泰华低头喝粥，有些不悦，“听你哥说，大先生上午过来了，你很怠慢？”
    “什么大先生啊！”唐时宜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我认识他。”
    “嗯？你认识？”
    唐泰华微微一怔。
    唐有志也很惊讶，“鹿鸣，你认识小叔？”
    唐时宜听到“小叔”这个称呼，就很是头疼，双手摸着太阳穴，很抓狂的说：“哥，他是我同事……他在我们单位里当销售。”
    “销售？”
    唐有志睁大眼睛。
    唐时宜道：“嗯，就是个最基层的小业务员。他才十八岁啊，才高中毕业。他能加入红星台，当初还是我托的关系呢！”
    “你？”
    唐有志一头雾水。
    老爸唐泰华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唏哩呼噜的吃粥，吃的很香。
    唐时宜淡淡地说：“我们栏目的主持人叫乔岁青，周浩然是她弟弟。夏天的时候，乔岁青找我，说她弟弟想来台里工作。可他就高中毕业，不可能入职，求我帮忙。是我找了总监，走了内部推荐渠道，他才顺利入职的，当了个实习销售。”
    “实习销售……”
    唐有志有些错愕，也有些不自信起来。
    没办法，这是时代特色。
    对销售就是有歧视。
    “爸？”
    唐有志看向了老爷子。
    唐泰华呼噜噜的喝着粥，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掷地有声的说：“大先生的智慧，不是你们能理解的。”
    唐时宜就冷着脸不说话了。
    家教很严，她也不能顶嘴。
    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唐有志转头一看，就惊喜的说：“小叔，你怎么回来了？”
    “啊？”
    唐时宜神色错愕，回眸一看。
    果然看到周浩然那小子已经到了外间。
    天啊！
    躲还躲不开了！
    (本章完)

 第258章 赌局

    第258章 赌局
    周浩然之前找杨校长，不过他是高级知识分子，自视清高，不愿意做走后门的勾当。
    好在窦局长答应了。
    这就有底气了。
    “唐先生醒了吗？”
    周浩然昂首挺胸，很有自信。
    唐有志笑笑，“我爸醒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周浩然昂首阔步的往里走。
    刚好就看到了唐时宜那张冰冷又清丽的脸，气场着实强大，竟让他生出了几分心虚。
    怪不得栏目组里的人都怕她呢！
    这么走近，也算是第一次认识她了。
    她脸蛋椭圆，眼睛很大，头发微烫为染，呈弯曲又棕褐色，颇为新潮。头发不长，垂落至脖颈的位置，显得整齐又干练，还真有几分职场女领导的风采。
    此时，她身着一袭黑色修身的女士风衣，线条简约，气场冷冽，眼神里充满了质问。
    以至于周浩然都有些语塞。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招呼。
    “鹿鸣，小叔来了。”
    唐有志对妹妹这样的表现不满意。
    唐时宜轻咬着嘴唇。
    闷声不响。
    唐泰华神色不悦，瞥她一眼，“鹿鸣？”
    家风很严，唐时宜没办法，只能略带几分羞恼的唤了一声：“小叔。”
    周浩然连忙道：“别别，咱们各论各的吧……唐老师，在单位里一直都想见你，可惜没机会。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了，还真巧呢。”
    “嗯，巧。”
    唐时宜的眼神冷冽，看起来很生气。
    周浩然感觉这人性格太怪，不想招惹，就笑着走到了唐泰华面前，笑着说：“唐先生，久仰多时了，一直想过来拜会您！”
    唐泰华站着等待他，用两手去跟他握手，很激动的说：“你是大先生，咱们红楼的人，都该听你的！”
    周浩然客套的说：“我年轻不懂规矩，还是得你这样的老前辈多指点。”
    “我可不是前辈。”唐泰华赶忙纠正他的说法，“我就是年长几岁，从辈分上来看，咱们是师兄弟，你继承的是我二伯伯的衣钵，他是上一代的大先生。”
    “愧不敢当啊！”
    周浩然知道上一代的大先生是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黄浦滩风流浪子唐季珊，那些当红的女歌星、女影星，基本都跟他有染。
    这样的成就，还真不能小觑。
    “老二呢？”唐泰华看向了大儿子，“他什么时候回来？”
    唐有志道：“应该就快了。”
    唐泰华握着周浩然的说：“那你就等一会儿，去取大先生的信物了……当年谁也不知道红楼还能不能存在下去，二伯伯的信物就在我这保管。真没想到，到了今天，红楼还能有新的传承。”
    “还要师哥你的经验啊！”
    周浩然由衷的的说。
    听得身后的唐时宜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心说这人可真不要脸。
    给台阶就上。
    我爸都快七十岁了，你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叫师哥？
    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唐泰华叹了口气，“有什么不懂的，你还是找老张、老孙、老陈他们几个吧，我这身体……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
    唐时宜嗔道：“爸，你身体好着呢，医生说了，你的各项指标都很好。”
    周浩然笑道：“师哥，我这次过来，就是给你带好消息来的。”
    “好消息？”
    唐泰华对他的说法很上心。
    儿女们不清楚大先生的含义，可他是过来人，见过上一代大先生在黄浦滩呼风唤雨的场面。
    周浩然道：“本来我找了复旦大学的校长，想让他帮忙联系下肾源。不过杨校长太清高，不想走后门。中午的时候，我又去找了别人，这事就定了。”
    “肾源？”
    唐泰华微微一愣。
    唐有志大喜过望的说：“小叔，真的？肾源你有办法？”
    周浩然笑道：“对，已经说好了，到时候会调派全国的器官资源，优先给这边供给。师哥，这段时间你听医生的说法，把身体养好了，有足够的体力做移植手术。”
    “做不做手术的……”唐泰华似乎不怎么在意，叹息着说，“活到这个份儿上，也够了。真要是有肾脏，那么宝贵，还不如用在年轻人身上。”
    唐时宜就又不高兴了，“爸，你身体好着呢，可别说泄气话！”
    “对，既然我是大先生，这事就听我的。”周浩然对身份的利用一点不含糊，“师哥，你就准备手术吧，估计这一两个月，移植的肾脏就能准备好。”
    这时，唐泰华的另一个儿子唐思齐回来了。
    他刚刚回家了。
    拿出来了一个红布包着的小盒子。
    打开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白玉扳指。
    “对，就是这个。”唐泰华打开看了一眼，却没有碰这枚扳指，递了过来，“就是这个了，这是你的。”
    周浩然没客气，连带着木头盒子一起接了过来，“这枚扳指，就是大先生的信物吗？”
    唐泰华喟然道：“对，正常来说，红楼先生们在茶馆开会，或者一些重要场合时，你都要戴着这枚扳指，这是身份的象征。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就剩下了这么个说法，你收着吧。”
    周浩然拿过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上。
    扳指温润细腻。
    就是有些大。
    长期佩戴肯定不行，保不齐就掉了。
    然后，周浩然就跟唐泰华一起，聊起了红楼往事。
    唐有志在旁端茶倒水。
    唐时宜在旁给“小叔”削苹果。
    唐思齐则是在旁，给老父亲按腿，放松肌肉、疏通血管……尿毒症患者，切忌劳累，宁可在床上躺着休息，也不要做运动，时间长了，肌肉必然萎缩，得多按摩才行。
    三个小辈的在旁伺候。
    两个长辈聊的很开心。
    只可惜，唐泰华其实是七十年代后才有了“先生”的身份，受时代限制，他没什么施展空间。等八十年代末，红楼茶馆可以正常运营了，他又查出了尿毒症。
    这让唐泰华很自责。
    觉得没为红楼茶馆的复苏做出过贡献。
    周浩然就安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这是时代的不可抗力。
    好在现在好了，进入了上下五千年里对商业最好的时代，像红楼茶馆这种传统行业，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新时代里不仅不会受到打压，还会受到社会各方的关怀和保护。
    没法聊太久。
    老先生要多休息。
    周浩然就告辞了。
    唐泰华道：“鹿鸣，去送送你小叔。”
    唐时宜轻咬着嘴唇，“嗯”了一声，“小叔，我送你。”
    周浩然见她眼神不善，连忙道：“不用，不用！”
    “快去！”
    唐泰华瞪了女儿一眼。
    唐时宜没办法，只能陪他出医院。
    这让周浩然有些汗颜。
    去了电梯，唐时宜就遮掩不住了，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周浩然，你装得可真像！”
    “啊？”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我装什么了？”
    唐时宜冷冷的道：“你是岁青的弟弟，别以为我不知道！”
    “乔岁青是我姐，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周浩然觉得她肯定是误会了，“唐老师，我真没骗人，我真是大先生……嗯，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
    唐时宜气恼的打断他。
    周浩然奇怪的问：“那是什么？”
    “肾源！”唐时宜的语气清冽，恼火之下白皙的脸蛋都有些微红，“你编出了这个理由来骗我爸爸，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把大先生的信物交给你？”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你说什么呢？！”
    唐时宜气道：“你这样很卑鄙！”
    周浩然有些生气了，“唐时宜，你这样无端指责，很不好！作为长辈，我必须得批评你两句，在弄清楚事实之前，不要轻易的下论断。”
    “你能把肾源变出来？”唐时宜嘴角一翘，略带几分嘲弄，“还从全国各地调派资源……你夸下的海口，你自己信吗？”
    周浩然这时已经走出了医院。
    转身看她。
    “你不相信……好！敢不敢打赌？”
    “打赌？”
    “我说了，我能找到肾源，一两个月以内！”
    周浩然说的掷地有声。
    唐时宜才不怕呢，神态冰冷，毫不退缩：“赌就赌，你要是做不到，以后就别出现在我家人面前，更别出现在我面前！”
    “行！”周浩然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我赢了呢？”
    “你说！”
    唐时宜干脆利落。
    “我也不为难你，我找到了肾源，你要认清咱们的身份，你要叫我一声‘小叔’。我不知道你性格为什么这么冷，但是在长辈面前，你得拿出个好态度。”
    周浩然也有点受不了她这臭脾气。
    唐时宜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为定！”
    ……
    回到病房。
    唐泰华已经躺在了床上，瞥她一眼，“你小叔走了？”
    唐时宜“嗯”了一声。
    唐有志很急切的说：“鹿鸣，你跟他交流了吗？肾源是真的吧？”
    唐时宜眉宇间有喜意，嘴角一抹浅浅的笑意显示出了她此刻的欣喜心情，展颜道：“大概率是真的，他看起来很有信心。哥，咱们准备钱，准备做手术吧！”
    跟叫一声“小叔”相比，当然还是父亲的命更重要。
    (本章完)

 第259章 石头落地

    第259章 石头落地
    这天上午。
    周浩然牵着乔岁青柔软的小手，一起去单位。
    不过，等靠近了电视台，就不让他牵了。
    周浩然也习惯了，问道：“青梅，这两天你们那个制片人，欺负你了没有？”
    “唐老师？”乔岁青有些奇怪，“她欺负我做什么？”
    周浩然道：“你不是说的嘛，她可凶了，好几次都把你骂哭了。”
    乔岁青的声音很清澈，“她是严厉，又不是单对我一个人，对栏目组里所有人都这样。连林主编，她都不给好脸色呢。”
    周浩然看到了同事，挥手打了招呼，低声道：“你们这个唐老师，脾气这么差，还能当上制片人？”
    乔岁青抿嘴道：“有业绩就行呗，现在是唯收视率论。”
    “罕见！”
    周浩然暗暗摇头。
    “是挺少见的，但唐老师就有这个水平，我们的栏目经费这么少，做出来的节目稳居频道前三。这份硬邦邦的业绩亮出来，谁也说不出什么。”
    乔岁青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就颇为骄傲。
    “咱们这种事业单位，想要混的好，还是得圆滑心机、一团和气，她那臭脾气啊……”周浩然见识过了，也很不喜欢，“要是不改改，搞不好要吃亏。”
    乔岁青轻笑着说：“业绩好啊，多少人都盯着她呢，很多领导都频频来我们栏目组调研，含沙射影什么的……都没用，谁也动不了她。”
    周浩然“嗯”了一声，“她要是欺负你了，就跟我说。”
    “你能怎么样？”
    乔岁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去教训她啊！”周浩然哼了一声，“敢欺负我姐，欠揍！”
    乔岁青翻了个大白眼，“除了你，没人欺负我。”
    进了电梯，人多了。
    就不说话了。
    来到六楼，两人是两个方向。
    周浩然去了销售部。
    看到了孟主任。
    “主任，今天这么早？”
    “哎呦，多少天没见着你了？”
    “跑业务啊，忙！”
    周浩然脸不红心不跳。
    孟学民有些担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客户了？”
    周浩然笑笑，“还行。”
    孟学民沉声道：“销售榜上，你跟钟建同的差距很大。”
    “嗯，我知道。”周浩然点了点头，给他打气，“主任，你就放心吧，销冠那个荣誉，不是钟建同能拿的！”
    孟学民语重心长的说：“浩然，你得少说点大话，多做点实事。”
    “一直在做呢！”
    周浩然对销售榜上的竞争，一点都不上心。
    “这就剩下一个月了，你跟他还有40万的差距……”
    孟学民真心的希望他能拿下销冠，而不是那个钟建同。
    “40万？”周浩然神色惊喜，“电热水壶厂的那个单子，通过了？”
    在此之前，周浩然一共签下过八笔订单，其中吉祥保险的15万元订单归了徒弟乔诺，所以一共是七单。
    按照签单的先后顺序，分别是——
    海港啤酒厂，15万元；
    水仙电器厂，15万元；
    北岸鞋厂，12万元；
    中博书局，5万元；
    电热水壶厂，12万元；
    水仙电器，20万元；
    第十七制药厂，16万元。
    总共是95万元。
    可是，电热水壶厂那笔订单，迟迟都没有通过内部审核。因为这是个民营小厂，此前有过欠钱的行为，信誉不够，加上内部人士的从中作梗，得是先见钱、后清算。
    所以这单就没算。
    以至于上一期的销售榜，钟建同以135万元的销售额高居榜首，周浩然则是以83万元的销售额位居第二。
    没想到，现在争议化解了。
    好消息！
    周浩然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销售榜，果然他的销售额变为了95万元。
    孟学民笑着说：“嗯，通过了，水壶厂那边的广告费全部到账了。”
    周浩然沉声道：“主任，对民企的歧视，真不应该！之前中博书局的订单也是，也是先付款，后结算。这种机制，业务员们肯定都不愿意往民营企业里跑啊！”
    “这也是没办法。”孟学民叹了口气，“民企的骗子太多了，拖欠费用的行为太普遍了。台里有挂账亏空，如果是因为国营兄弟单位没支付广告费而造成，各级领导都有理由。要是民企就不行了，就得承担责任了。”
    周浩然争取道：“没办法通融吗？”
    “短时间内肯定不行。”
    孟学民给出了很明确的回复。
    周浩然就心中有数了，策略得调整。
    乔诺在主持写信的事。
    面向的都是民企。
    看样子，拉拢这些民企来电视台打广告，就必须得有一个先决条件了，必须得是先付费才行。否则订单签了，他们没打款……销售部这边都不计在内。
    等明年打款了，黄菜都凉了。
    今年的销冠就没影了。
    孟学民想起了什么，低声道：“还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总办会正式通过了，销售部要增加一个副主任。”
    “嗯？”周浩然皱起眉头，“不是说不增加了吗？怎么又来了？”
    孟学民道：“为钟建同准备的。”
    “怎么说？”
    周浩然神色严肃起来。
    孟学民道：“跟销售额有关，销售部的刺激计划，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个人奖，销冠奖励一台夏利汽车；还有团队奖，销售额最高的小组，奖励两万块钱的现金。”
    周浩然瞥他一眼，“现在又加了第三条？”
    “嗯。”孟学民点了点头，“销售额最高小组的组长，将会提拔为销售部副主任。”
    “这是为钟建同量身定做的啊！”
    周浩然眯起眼睛。
    他属于一组，跟钟建同一个组。
    销售榜的前两名都在一组。
    一组肯定就是本年度销售额最高的小组了。
    钟建同的这个副主任，就没跑了！
    孟学民道：“这几次的例会你都没参加，钟建同的声调有点高。”
    “不是吧？”周浩然觉得这很没有道理，“不是都和谈了吗？卷土重来？”
    孟学民摇摇头，低声道：“目前来看，都还正常，也没酿成什么新的冲突。不过等明年，就不一定了。总监那边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明年的两会过后，台里可能会有比较大的人事变动。”
    周浩然笑道：“神仙打架呗，反正我就是个小销售。”
    孟学民道：“总监的意思，是你尽可能的把销冠给争下来，明年就给你调到别的部门去。拿个销冠就够了，总不能一直待在销售部，他说你策划了几期《民生调查》节目都挺好的，想让你去栏目中心。”
    “等明年再说！”
    周浩然自然知道对方是好意。
    不过，他现在想当销售。
    时间很自由。
    既可以平时不来上班，也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来借调电视台的资源。
    去了别的部门，就得上班打卡了。
    孟主任去开会了。
    周浩然见到了乔诺。
    她在写信拉广告。
    “现在有多少付费用户？”
    周浩然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写信工程这么重要的事，都要放权给徒弟去做。
    好在乔诺很聪明，学东西很快，雀跃的说：“超过400个了！小金库的规模，现在已经超过200万了！师父，这么多钱，咱们怎么呀？”
    周浩然很大气的说：“跟你大师姐商量，想买什么就买呗，名包、首饰什么的。”
    “那可不行。”
    乔诺胆小，不敢动师父的钱。
    周浩然好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是你师父，就跟你爸爸一样。你你爸爸的钱，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在我眼里，你和小宸姐都是我闺女，她是大宝，你是二宝。”
    乔诺脸色通红，羞怯的说：“师父，你脸皮可真厚。”
    “你快好好写信吧！”
    周浩然又交代了点事项，让她要尽快处理，只剩一个月了。
    “师父，你去哪？”
    乔诺见他要走，就连忙站起来。
    周浩然道：“我有事。”
    乔诺跑过去，挽上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我也去，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害怕。”
    周浩然知道她有点粘人，可他这是要去国家队报道，无论如何不能带她，“好了，你好好写信，等这周末了，我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摆知，正式收你！”
    “真的？”乔诺眸子里如同在发光，兴奋的跳起来，“不骗人？”
    “不骗你，就这个周末！你可以去通知你大师姐和阳阳姐，准备准备，嗯……”周浩然想到了上次胡小宸的胡来，就提议道，“外人就别叫了，别搞的太兴师动众。”
    “好！”
    乔诺心中的石头落地，自然什么都答应。
    周浩然离开了单位，开车去浦东。
    位置保密，距离有点远。
    正常来说，国家队的大工程，项目组应该以首都为中心才对。
    只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金融。
    海港才是金融中心。
    周浩然受邀要参加的是国家金融系统大工程的开发。
    以他的估计，应该跟银联有关。
    大概率就是银联相关的一个技术工程。
    国内的金融产业想要变成一个统一的大体系，就比如得有银联系统。
    银联的总部，就在海港。
    周浩然对此很有信心。
    别看窦局长说的那么邪性，什么国家战略、科技大工程、高度保密……高调起得很猛。
    在他眼里，就是个小项目。
    工程量未必比得过他上辈子经手的一个中型app。
    (本章完)

 第260章 教育才是百年大计

    第260章 教育才是百年大计
    过去了之后，真有点吓人。
    都不是武警站岗了。
    是哨兵。
    端着枪还真挺威风。
    周浩然进不去，窦局长跑出来接他，过了三道手续，才真正的进入了办公大楼。
    “先去领证件，要不你以后进不来。”
    窦局长这会儿穿着笔挺的军装，很有雄姿。
    “这可真严格。”周浩然左右观望，很随意的问，“窦局长，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副手。”
    “大校还是副手啊。”
    “金融工程，重中之重。”
    窦局长带他去了人事处，相关证件早就办好了。
    周浩然拿过来一看。
    嗬！
    红底黑字啊！
    很是威武，颇有几分红色血液的感觉。
    还真还不是开玩笑。
    他爷爷是四野的老兵。
    估计窦局长早就给他政审过了，往上查过了三代，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他给带到了这里。
    “要不要参观一下？”
    窦局长热情相邀。
    周浩然笑道：“你这么个大局长，不忙吗？围着我转，我怕浪费你时间。”
    “我的工作，就是给专家们无微不至的照顾。”
    窦局长引着他，在这栋大楼里参观。
    主要是怕他乱走。
    有的房间有保密性质，不能乱闯。
    “老院长？”
    周浩然远远的招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计算机学院的程德昌。
    程院长见到他，并不意外，笑着说：“浩然，你来了？”
    周浩然失笑道：“老院长，原来你也是专家组的一员啊！”
    “这是个大工程，覆盖面很广，也涉及到高性能计算机的开发。”
    程院长是院士，主攻方向是高性能计算机。
    周浩然听他这么说，就微微皱眉，“咱们这个金融工程，是软硬一体？”
    “这是大潮流！”程院长给了他明确的回复，低声道，“我们现在的金融体系的技术，主要就是ibm的设备。从大型机到中型机，再到小型机，还有ibm的系统。”
    周浩然淡然道：“ioe呗！”
    “嗯？”
    程院长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i，就是ibm，是ibm的服务器。o，就是oracle，是甲骨文的数据库。e，就是emc的存储设备。”
    “还真是，你怎么知道？”
    程院长有些吃惊，看向了窦局长。
    窦局长也有一些惊慌，就好像遭遇了泄密似的，“你听谁说的？”
    周浩然好笑道：“常识！金融系统，就一定要用最好的设备。算力设备，最好的是ibm；数据库产品，最强的是甲骨文；存储设备，那是emc的天下。金融系统的稳定性大于天，全世界都是这么搞！”
    对于这一套，互联网出身的周浩然，真是太了解了！
    因为电商涉及交易。
    有了交易，就有资金的往来。
    不容有失！
    所以后来国内的电商平台，采用的基本都是ioe的架构，钱都被美国人给赚走了……直到马老板痛定思痛，快刀斩乱麻决定搞自研，破釜沉舟似的强推“去ioe”战略。
    阿里云就诞生了。
    国内互联网产业的格局就此改写，为美国打工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程院长沉声道：“还是有些不同的，前些年，我们国家外汇有限，加上美国的技术限制。在中日蜜月期间，我们是依靠日本同行的帮忙，采购了一批日立m-150中型机和l-320小型机，让我国的银行系统走出了电子化运作的第一步。”
    周浩然淡然道：“那些都是边角料，乱渐欲迷人眼……程院长，欧洲、韩日的破烂货很多，咱们可不能什么都往怀里踹。你是高性能计算机专家，盯着美国就够了。”
    “嗯。”
    程院长点了点头。
    “不过……”周浩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要想实现真正的大国战略，背靠着ioe这三家，容易被当成冤大头。我猜，这三家一定是浪费了我国的海量外汇。”
    “过去这一年，了这些。”
    窦局长伸出了三个手指。
    周浩然道：“300亿美元？”
    “30亿美元！”窦局长差点被噎死，“这是我知道的数据，一台大型机3000万美元，订购了100台！”
    “哦，还行。估计这是刚开始，他们不好意思要价太高，等咱们的金融工程依靠着他们的设备开发出来，想离也离不开他们了，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就该到了。”
    周浩然早就预料到了，因为类似的事，互联网行业都经历过。
    在ioe作为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无限抽血，让许许多多的互联网公司都苦不堪言。直到马老板站出来，振臂高呼，号召去ioe化，推出了阿里云，产业格局才就此改写。
    只可惜，这只是民间的互联网公司。
    国家队还是老样子。
    重中之重的金融系统，几十年来一直都是ibm的附庸，每年光是服务费就要向他们支付几十亿。
    搞个火车购票网，首先也是去找ibm帮忙。
    结果一团糟。
    天天崩溃，引起了网友的无尽骂声。后来投靠了阿里云，才真正的把在线购票的便捷优势体现了出来。
    周浩然作为一个过来的互联网人。
    他真是有一肚子话想说。
    程院长却果断的拉住了他，笑着说：“走，我去给你介绍几位国内计算机行业的前辈。你还年轻，别乱说话，多听多看多学。”
    在程院长的引荐下，周浩然见到了多位行业专家。
    光是院士就有四个。
    他毫无疑问是最年轻的。
    也是最没有话语权的。
    自古文人相轻。
    技术也是。
    即便如此，周浩然还是顺利的加入了专家组，负责为一个重量级的国家金融项目——cnaps支付系统——提供技术支持。
    不是开发组，不负责开发。
    是开发组那边遇到了疑难杂症，总结出来，请专家组提意见。
    这就意味着专家组都是兼职的。
    任务量很轻。
    每周过来开一次会，提供一些解决方案的思路，几个小时足矣。
    其余时间忙自己的。
    周浩然多少有些泄气。
    他是惫懒。
    可他也有雄心壮志，既然加入进来了，总归要做出一些成绩。
    却感觉没什么用武之地。
    程院长跟他一起走，似乎看出了什么，笑着问：“你有想法？”
    周浩然道：“现在开发的这些金融系统，都是基于ibm的大型机、操作系统和软件服务，这就等于命脉在别人手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产主机不管是性能还是稳定性，都远远不够。”
    程院长的主攻方向就是这个。
    周浩然叹道：“开放性的x86架构的服务器，才是未来。ibm的主机（服务器），就只能搭配ibm的操作系统服务，这种软硬一体的封闭性设计，就必然会滋生强垄断。未来的隐患太大。”
    “咦？”程院长不禁失笑，“你对高性能主机也了解？”
    周浩然淡然道：“老院长，其实根本不需要高性能。现在的行业方向，都被ibm给带歪了！人多力量大，才是我们的指导思想！”
    “你行了。”
    程院长感觉这小子又在大放厥词了。
    周浩然举了例子，“一个大力士，一次能搬一吨石头，大力士的工资是1万。一个小矮人，一次能搬1斤石头，小矮人的工资是1块。到底该雇佣大力士，还是雇佣小矮人？”
    “人越多，管理越复杂。”程院长以为他不懂呢，“管理一个大力士很容易，管理几千上万个小矮人，那就太复杂了。”
    周浩然道：“所以，现在缺的是一套把小矮人并联组织起来的系统！这才是最核心，最关键的。我们国家起步晚、技术弱，几十年内都不可能做出来ibm那种高性能主机。可是，国产主机差了点，就真的不行吗？小矮人其实比大力士更划算。”
    程院长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把无数台劣质的国产服务器并联起来，单台提供的算力比不上ibm。可加上来算总算力、总成本，就比ibm强。”
    “对。”
    “缺乏可执行性。”
    “我有一套大数据的理论。”
    周浩然说的这个思路，其实就是基于大数据的云计算，把一些性能差的很便宜的小矮人都连起来，爆发出远超大力士的惊人力量！
    这对程院长来说，着实有些超纲，语重心长的说：“浩然，你是天才，这我们都看在眼里。刚才老周、老乔还说呢，你对计算机有很深邃的理解。但是，你要明白，那不是你的项目，那里也不是你的公司。”
    “嗯？”
    “那里说话的不是技术，而是权力。你不要以为那是一个技术性的工程。”
    “这专家当的，没什么意思。”
    周浩然觉得没劲。
    程院长笑道：“怎么会呢？你现在已经出名了，你不知道？”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程院长道：“不需要你在这个金融工程里做多大贡献……相反，你贡献太多，把其他大专家都比下去了，反而不好。你低调点，虚心学习多请教，留下交情。等你编写的计算机教材以后在教育部评审的时候，谁还能争得过你？”
    周浩然失笑道：“在这等着呢！”
    程院长作为教育家，淡然道：“教育才是百年大计，这次是真正的国家战略。一个金融系统而已，算不了什么，你别听窦局长胡说。写好教材，这才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

 第261章 全国第一人

    第261章 全国第一人
    周浩然这也算是看明白了。
    窦局长拉拢他。
    是想给他荣誉、给他光环、给他地位，让他跟国家队挂上关系，把他留在国内。
    这样一个技术天才流失去了国外，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要在这么重要的金融大工程里对他委以重任，这是不可能的。
    这也能够理解。
    他太年轻了。
    重用他，把那些德高望重的专家教授们放在什么位置？
    还有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这种公家项目的问责机制。
    你用最有名望的大院士、大教授，失败了，有帅锅的理由，是院士、专家教授们水平差。你用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失败了，这是用人失误的责任。
    这就是国家队科研和民间科研的核心区别。
    民间是个体的。
    企业家可以承担全部责任，说干就干！
    只要有魄力，就敢打敢冲。
    大不了就创业失败，从零开始。
    所以民营企业里搞研发，都愿意用年轻人，年纪过了35岁甚至就面临淘汰了，“经验”在创新研发的领域里，更多的时候都是副作用。
    人体智力爆发最好的年纪，也就是25岁-35岁之间，最适合搞研发。
    国家队就不一样了。
    得有资历有经验……说白了，就是要有能力自己承担责任的人。
    出事了，谁做事谁承担。
    而不是谁用人谁承担。
    周浩然这么年轻，他要是做国家项目失败了，他肯定承担不起责任，没人愿意为他来承担责任。
    这就很唏嘘。
    因为在他看来，现在银行体系的支付系统存在的一些问题，那真是太简单了！
    他是见过支付宝、微信支付这种超级平台的人。
    每天承受几亿次的黑客攻击，每天几亿次的小额交易……处理起来那真是稳如泰山，放眼全世界都是一等一的产品。
    国内的金融系统，不是互联网。
    属于金融内网。
    内网就意味着与世隔绝，就意味着不需要承受来着外界的黑客攻击，就更简单了，不需要大量计算资源和存储资源被无效攻击给占用。
    单个营业点，有小型机，每天只需要几百次的转账交易。
    省里汇总有大型机，单天也就是几十万次的处理量。
    就这么小的规模，处理起来还极其费劲，电子化处理故障频频，需要不断的人工介入、电话沟通来传递信息……
    “程院长，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现在金融系统的困境，主要是信息传递的困境。”
    周浩然跟他一起去了学校，还在念念有词。
    程院长点了点头，“是啊，信息的传递，这是最大的症结。邮政汇款，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周浩然笑道：“知道，就是去邮政那边写好单据，要汇多少钱。然后邮政把相关的单据邮寄到收钱方的银行。对方拿到单据，审核过后，就可以把数字写在存折上，钱就算是到账了。”
    “直到今天，邮政汇款还是这种，一等就是七八天。”
    “嗯。”
    “银行汇款，知道怎么做吗？”
    “不清楚。”周浩然对这些老古董的信息传输方式一点不感兴趣，“邮政有邮递系统，所以汇票什么的方便，银行总不能也是邮寄。”
    程院长道：“过去，银行是发电报。”
    “哦！”
    周浩然算是认识到了过去银行体系的运作方式。
    程院长接着说：“后来，电话比较普及了，汇款更多的就是用电话沟通，都是人工。八年前，我们国家终于开始了信息化建设，批准了一个大项目。”
    “什么项目？”
    “搭建卫星金融通讯专网。”
    “怪不得呢！”周浩然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不禁失笑，“怪不得我看各家银行头顶都有一个小锅盖呢。”
    程院长点了点头，“嗯，现在银行间的信息传输，依靠的是卫星传递。”
    卫星可以传递信息。
    比如手机。
    又比如电视，红星台能够被全国观众收看到，就是红星台把电视信号通过信号塔发给了卫星，然后由卫星发回地面。
    周浩然道：“一个金融系统专用的卫星通信网，这很好啊！”
    程院长摇头道：“并不是，这里还有卫星技术。我国的卫星数量少，技术还不够，做不到全覆盖，就意味着无法实时的进行进行信息的传输。通常来讲，一家银行如果想要传递信息给另外一家银行，每天只有两三个特定的时间点。”
    周浩然恍然大悟，“错过了，就要等第二天才能传递。”
    程院长道：“对，这就耽误了一天。”
    周浩然道：“传信息耽误一天，收信息再耽误一天。”
    “如果只是这样，转账速度也能挺快。可银行系统对安全性很重视，要由人民银行来中转，由人民银行起到监督、备份的作用。”
    海港的国家队大项目，主要就是金融工程。
    程院长作为本地的大院士，他已经作为专家组成员参与其中七八年了，所以对这些事情很了解。
    周浩然失笑道：“这就多了一个中间环境，需要两传、两收。如果还有反馈信号，那就是四传、四收。银行转账动辄就是好几天，都浪费在信息传递的路上了。”
    因为经常信息传递失败，就需要打电话说明。
    所以现在的银行转账系统，都是“人工+电子”并行。
    速度就很慢。
    程院长看向他，“所以你看明白了？限制信息传递的核心环节，跟计算机无关，这是卫星技术。卫星都掌握在军工手里，你说这事能怎么办？”
    “有办法。”周浩然说出了一个上辈子在互联网行业里常用一个说法，“遇到红灯了，不让通行。那就右转，然后掉头再右转。还是沿着那条路在走，却合法合规的把红灯绕开了。”
    “啊？”
    程院长微微一愣。
    周浩然笑着说：“卫星技术不够，又插手不了军工的工程，那就把他们绕开呗，不再使用卫星通信网了。金融系统搭建自己的地面专网。”
    “地面专网？”
    程院长面色微变。
    周浩然淡然道：“在地面铺设光纤，把全国的银行和金融系统都连起来。这就不需要看军工方面的脸色了，金融产业可以有可控的信息传递专网。”
    程院长沉声道：“全世界的金融通信工程，采用的都是卫星。”
    周浩然道：“因为他们的金融工程，都来自美国，为什么跟美国学？”
    “你啊，太年轻。”
    程德昌院长其实也明白，在地面铺设光纤，把银行连接起来，通过光纤来传递信息，这比卫星传递好多了。
    质量稳定，而且速度快。
    可以极大的解决信息传递方面遇到的困境。
    可是这种国家战略的大工程，就不能单纯的从技术层面来想解决方案，这背后还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国家安全。
    周浩然笑着说：“那你说说啊？说真的，就现在计算、处理那些系统上的技术难题，只要光纤铺起来，我很容易就能搞定。就算是异地跨行转账，几分钟也够了。”
    程院长不理会这小子的会乱吹牛，淡淡地说：“窦局长之前说过，金融就是和平年代的原子弹。”
    “嗯。”
    “既然是原子弹，应该掌握在谁手里？你还想绕开？”
    “这……”
    周浩然睁大眼睛，恍然明白这果然不是一个技术工程。
    这才是国家队工程的底层逻辑吧？
    程院长道：“你想红灯右转，如果是一些民间的不那么重要的领域，这也就罢了。可如果是原子弹这类的工程，就绝对不能绕行。”
    “还真是。”周浩然深吸了一口气，“那要是这样，我在专家组里就当捧哏了。我就只擅长做技术，交代我什么任务，我就做什么，保准不越界。”
    程德昌院长松了口气。
    打磨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的棱角，他很不愿意。
    却也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这时，有人来敲门。
    竟然是谭明亮教授。
    “院长，你果然在啊，我就说刚才好像看见你们两个大专家一起回来了。”
    “我算哪门子专家？”
    周浩然连表谦虚。
    谭明亮道：“你别谦虚了，你有机会成为全国第一人！”
    “啥？”
    周浩然不明所以。
    谭明亮很兴奋的说：“你的那两篇论文，最快半个月内就能发表！”
    “真的？”
    周浩然很惊喜。
    谭明亮道：“我在斯坦福的导师，他在美国计算机行业很有权威，是好几个顶级期刊的编审组成员。他亲自做了引荐，去了《joop》杂志！你知道《joop》吗？”
    周浩然笑道：“知道啊，《面向对象程序设计》杂志呗，全球最顶级的编程类杂志。”
    “嗯，全球计算机领域的刊物里，这个杂志绝对是top10！”
    谭明亮觉得很自豪。
    因为此前还从未有一个中国人在这样的顶级杂志里发表过论文。
    他之前在美国读硕士、读博士，先后发表过十多篇论文，普遍都是二三线的一些报纸和杂志，根本没机会登上《joop》。
    尤其是现在！
    随着java语言的风靡全球，全球开发者之间都流行起了面向对象的技术热潮，《joop》就是该领域里全球最具有权威的期刊。
    这下好了。
    实锤了。
    这小子真的是个技术天才！
    国内第一！
    邀请他来编写教材，谁敢反对？
    (本章完)

 第262章 答辩的对手

    第262章 答辩的对手
    周浩然的两篇论文，都属于应用端。
    属于别人提出了问题，他来解决问题。
    这层次就低了不少。
    谭教授说他会在全球top10的顶尖期刊上发表，其实就是排名第10左右的计算机刊物。如果是第九，会说top9，如果是第三，会说top3。
    这跟论文的内容有关。
    应用端的论文，的确不可能在top3级别的刊物里发表。
    那必须得是提出问题的论文。
    计算机领域里，还有着巨大的想象空间和未知领域需要探索。谁能把那片不可知的计算世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谁才是真正的行业里的泰山北斗。
    这就上升到了计算机理论甚至计算机哲学的领域。
    大师们提出一个使命或者一个概念，给出一个可行性的幻想，后来者们根据他们给出的蛛丝马迹，去把他们的幻想给表达、实践、应用出来。
    就比如后来称霸全球的云计算、人工智能等理论，其实早在八九十年代，相关的理论就已经出来了。后来这些产业的发展，只是随着科技的进步、算力的提成，一步步的把几十年前的理论表达、实践、应用出来。
    尤其是神经网络的ai概念，还形成了一套“计算机与人”的哲学体系。
    周浩然即便先知先觉，也没这种水平。
    他这个“技术专家”，绝大部分的计算机技能都是应用端。
    他的两篇论文，只是最末端的应用层面。
    好在确实有着时代的领先性。
    为现阶段java语言的应用提供了一束希望曙光。
    这才有资格在《joop》这种顶级的计算机刊物上发表。
    听说有机会在这种级别的刊物上发表，程院长就很高兴，保证道：“只要论文顺利发表，编委会那边就没必要答辩了，我直接去找学校！”
    谭明亮笑道：“是啊，真要是发表了，就是全国第一人，还要来参与答辩，这就太可笑了，谁有资格面试他？”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想把我对计算机的一些理解都表达出来，通过编写教材的方式，为国家为下一代的学子做出一些贡献。”
    程院长听出了言外之意。
    这是抱怨在国家队的金融工程里没有用武之地呢。
    就安慰他。
    说好好编教材，做好教育，这才是真正的立国之本。
    “对了，咱们的教材，是在什么出版社出版？”周浩然不动声色的问。
    程院长笑道：“我们大学有自己的出版社。”
    “印刷厂呢？”
    周浩然追问。
    “呃……”程院长对此就不太清楚了，“应该有几家合作的印刷厂，你有事？”
    周浩然沉声道：“我听说政策要放开，国营出版社，不用必须选择国营印刷厂来下单。既然是出教材，为了更好的普及性，我认为教材的定价可以低一些，让全国的大学生都能买得起、学得起。教材售价的降低，首先就得是印刷成本的降低。”
    程院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民间的印刷价格很低？”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听说长兴印刷厂有意文化推广，对一些特定类型的图书，有印刷折扣，最多可以打五折！”
    谭明亮教授送上了助攻，“哦！长兴出版社，我知道，我之前看过报道，说是海港优秀的印刷厂典范。”
    周浩然笑道：“对，如果是一些优质题材的图书，印刷厂那边会退回一大笔的印刷费，来鼓励相关题材的图书的推广和发行。大学教材，肯定列在其中。如果我们学校的教材都能够在长兴印刷厂里印刷，那么复旦大学出的教材，在教育部的评选里，至少就拥有了价格和普及层面的优势。”
    想成为大学教材，只内容好还不够。
    还得有价格优势。
    国家还不富裕。
    很多大学生，都需要家里到处借钱才能上学，甚至很多人因为家庭拮据而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
    低价，在任何一个领域都有竞争力！
    教材也是！
    程院长被他给说动了，肃容道：“有道理，这件事回头我会跟学校认真的说一说！”
    周浩然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老院长，这周末我打算找一家工厂去实地考察，然后去开发一个仓库管理系统，让乔海一起去。”
    “都去！都带上！”
    程院长听说他的论文要登上《joop》，底气就更足了。
    哪还不放心？
    这小子，就是个编程大师啊！
    让自己的弟子们跟着他混，没坏处！
    说什么都让周浩然把他的那些研究生弟子都带上，一起去工厂里实地考察，跟着他一起学习，把所学的知识跟落地应用结合在一起。
    周浩然自然同意。
    只不过有个缺点。
    程院长是高性能计算机专家……在应用端，其实就是做服务器的。
    这行业没什么出路。
    别说国内没什么竞争力，哪怕现在售价3000万美元的ibm大型机，500万美元的ibm中型机，最低20万美元的ibm小型机……未来都要被市场严重倾轧。
    以x86机构为主的开放性芯片，才是未来服务器的主流！
    价格低，平台开放，应用场景更丰富！
    一台拥有着垄断优势的封闭属性的ibm大型机价格3000万美元，同样算力的搭配着英特尔芯片的服务器，售价也就是30万美元！
    像程院长这种老一辈的专家，指导的都是ibm的主机原理和技术指导……这路线就很偏了，学习ibm的主机去开发国产替代，这是个死胡同。
    必须得是x86架构才行。
    只可惜，很多老一辈的院士都“死不悔改”。
    连带着他们教出来的学生都有些脱离时代。
    他带的那些研究生，都很优秀。
    但只有那么四五个，是真正的有视野面向更多的计算机领域，愿意学习更多最前沿的计算机知识，比如现在全球最火热的java语言。
    周浩然去了实验室。
    刚好就看到乔海他们几个，在认真学习java呢。
    围在一台电脑前，向高手请教。
    周浩然站在背后看了一会儿。
    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正给他们几个讲“算法可视化”的应用，就是利用awt开发冒泡排序算法动态演示，通过色块高度变化实时展示。
    这是个实验室里的小项目。
    真别说，讲的挺好！
    “咦？周浩然，你来了？”
    乔海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电脑屏幕上，在认真求教、学习。
    这会儿讲完了，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周浩然笑道：“跟你们一起学习来着。”
    “哦，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宁元甲宁博士！”乔海递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他是我们学院里java水平最好的大师兄！”
    这时，宁元甲给这些个非同门师弟们讲完java，转身站起来。
    “你就是周浩然？”
    “对。”
    “这么年轻？”
    宁元甲很主动的伸出手，着实惊讶。
    周浩然跟他握手，笑道：“宁博士也一样年轻。”
    宁元甲点了点头，“听说你对java也有一些理解，刚才我给他们讲应用原理，你听懂了吗？”
    周浩然笑笑，“听懂了。”
    “嗯，java现在是显学，是最热门的编程语言。”宁元甲的见解还真挺高，“想吃计算机这碗饭，学好java，做什么都吃香。”
    周浩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宁元甲拍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年轻人，有前途！好好努力！”
    周浩然微微一笑。
    两人其实是竞争关系。
    编委会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名额了。
    要在周浩然和宁元甲之间“二选一”。
    上次的答辩，两人都参加了。
    都失败了。
    据说一个月后学院里会举行一次特别的答辩，为两人再准备一次，去竞争那最宝贵的教材编审的名额。
    宁元甲不是这个实验室的人。
    是过来帮忙的。
    走到了门口，忽然回头。
    “对了，周浩然。”宁元甲转身看他，“我听说你上次的答辩，围绕着java，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观点？”
    周浩然道：“还行。”
    “年轻人，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就实勿虚。”宁元甲显得很有气魄，很有底气，“下次的答辩，你好好发挥，编委会最后一个名额，你还是有机会的，但我绝对不会放水。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比较难得的经历。”
    这话说的很好听。
    可实验室里的人都有些表情复杂，听着很别扭！
    就好像那个名额，宁元甲已经手拿把掐了。
    在这里当着周浩然说出来，就像是挑衅。
    乔海有些生气，笑呵呵的说：“学长，他的水平很高的，技术都能落地，这周他还要跟我们几个去工厂考察呢！”
    “考察？”宁元甲微微一怔，“考察什么？”
    周浩然答道：“我想围绕着企业需要，开发一个企业仓库的管理系统。这不是实验室的空想产品，需要在应用端有效果，就离不开实地考察。”
    宁元甲心头微动，很洒脱的说：“刚好，这周末我也有空，到时候叫上我一起吧！你们要是在技术上有什么不懂的，我也能帮你们解决一下。”
    “行啊！”
    周浩然热情邀请。
    宁元甲一挥手，“那就这么说定了，大海，周末的时候你找我，咱们一起走。”
    “好的，我联系你。”
    乔海看了一眼周浩然，觉得他太年轻，缺乏心机，对方明显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一探究竟、来故意接近的。
    (本章完)

 第263章 寒潮暖意

    第263章 寒潮暖意
    11月末，天气已经很冷了。
    晚上也就是零上几度。
    很多人甚至都穿上了羽绒服。
    在外面都还好，多穿点就行了。在家就不方便了，因为这年头海港的房子，绝大部分都没有地暖，以至于屋子里都凉飕飕的，又潮又阴又冷。
    婉姨那边好说，是自己买的房子。
    可以装空调。
    青梅这边就难办了，这租的是公寓，不让私自安装。
    冬天洗澡，就很不方便。
    “浩然！我洗好了！”
    浴室那边，传来了乔岁青的呼唤声。
    周浩然赶紧放下手里正在阅读的一本从乔海那边拿过来的英文版java著作，抱起自己的被子，冲了过去，果然在浴室的门口，看到了清水出芙蓉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青梅姐姐。
    张开被子。
    乔岁青跳过来。
    周浩然把被子在她身上一裹，然后抱起她，这才走出了浴室。
    浴室里因为热水气，所以温度高。
    这要是裹着浴巾就走出去，被外面的凉气一冲，女孩子身体弱，搞不好就感冒了。
    把她抱到了自己的睡塌上。
    虽然是地铺。
    但是有电热毯，很温暖。
    乔岁青浑身上下都被被裹着，只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清丽俏脸，头发湿漉漉的。因为浴室里水汽太多，用吹风机容易触电。
    周浩然就把吹风机插在了旁边的插座上，给她吹头发。
    这种体贴的关怀，让乔岁青晕乎乎的，小声道：“浩然，你真会照顾人。”
    “你是我姐，我宠你不是应该的？”
    周浩然单手理着她的秀发，单手拿着吹风机。
    乔岁青略微脸红，“我妈说，让你有空了去家里吃饭。”
    “啊？”周浩然微微一惊，不禁失笑，“阿婶这是对我的印象有改观了？”
    “嗯。”
    乔岁青嘴角含笑。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想当初我要来电视台工作，她听说之后，还以为我会拖你后腿呢。”
    “我妈小学都没读完，没什么文化。”
    乔岁青语气歉意。
    周浩然从来就没在意过，把她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很大，笑着说：“我妈也没怎么念过书，那个时代过来的，都一样。”
    乔岁青裹着被子，只能伸出一双雪白的双腿，看着脚趾上涂着的指甲油，语气轻柔的说：“我妈说男人有钱了就变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周浩然咳了咳嗓子，很无奈的说，“现在的社会不就这样嘛，你出门谈生意，不开个豪车，不带个漂亮小蜜，人家都瞧不起你，都觉得你没实力不愿意合作。这种事情，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天天吃醋闹情绪，日子就没法过了。”
    乔岁青轻轻“嗯”了一声，“能理解。”
    周浩然笑道：“父母那一代太淳朴了，时代都变了，现在可不一样。”
    乔岁青白他一眼，嗔道：“就你理由多，外面有几个了？我看你身边漂亮姑娘，越来越多了。”
    “就一个！”周浩然赶快拿出坦白从宽的良好态度，“以后要是有了新的，保准第一时间跟你汇报！”
    “是胡小宸吗？”
    “不是。”
    “那是谁？”
    乔岁青想刨根问底。
    “等以后机会成熟了，再带她来见你。”
    周浩然对这事有些把握不住，毕竟那是婉姨……盛温婉不仅是周浩然的婉姨，也是乔岁青的婉姨。
    这事太心虚。
    得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唐老师，这两天怎么样？欺负你没？”
    “没有啊！”
    “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没有啊。”乔岁青就很奇怪，“你怎么最近总问她？你看上她了？”
    “怎么可能？”
    周浩然虽然觉得唐时宜有几分绝代风华的美色，但她那性格真招架不住。
    乔岁青帮腔道：“唐老师对我可好了，我能当上主持人，当初就是她力排众议，把我给抬上去的。”
    “嗯。”周浩然点了点头，“那肯定啊，半个同门。”
    “不是，她跟我不是一个学校的。”
    乔岁青以为他说的是校友。
    其实，周浩然说的是红楼茶馆的关系。
    唐时宜是唐泰华的女儿。
    乔岁青是她爸爸找的弄堂里张爷爷的关系，进的电视台。
    一个是红楼的张先生，一个是红楼的唐先生。
    这关系不就对接上了？
    当初唐时宜能果断的放弃掉许许多多的有经验的女主持人，挑选了刚毕业的乔岁青来主持《家长里短》，就一定有这层因素在。
    这么一看，唐时宜虽然外表冰冷、性格傲慢孤僻又古怪。
    可内心里，还是挺通人情的。
    关键时刻，是真能上！
    此时，乔岁青是侧坐在周浩然的腿上，被子裹到了膝盖处。
    周浩然给她吹完了头发。
    又把吹风机的吹风口，放在了膝盖处，顺着被子往她的大腿内吹风。
    “哎呀，你别闹！”乔岁青大发娇嗔，赶紧按住被子，“你又来调戏我！”
    周浩然很无辜的说：“吹头发啊，里面不用吹吗？难道刮干净了？”
    “我刮你个头！”
    乔岁青夹着被子站起来，跑回了帘子后面，换睡衣去了。
    屋子里凉，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衣。
    款式跟周浩然身上的这套一模一样。
    她的是红色的。
    他的是蓝色的。
    属于情侣款。
    都是乔岁青周末了，跟朋友逛街出去买的。
    ……
    星期六，周浩然去实地考察。
    程院长带的研究生有10个，3个博士生、7个硕士生。
    真正对编程感兴趣并想长期发展的，其实就只有4个硕士生，分别是乔海、杨元驹、闫思远和龚武，刚好一辆车能坐下。
    除此之外，宁元甲也来了。
    美其名曰社会实践。
    他是博士，现在兼任刘副院长的助教，关系比较多，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辆车，跟另外一个叫做吴北的硕士师弟一起参与。
    两台车，朝着唐有志的服装厂开去！
    唐厂长属于同门自家人。
    比较方便。
    这一路上，宁元甲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觉得很没面子！
    他找朋友借来了一辆桑塔纳，觉得很厉害了，很威风。
    却没想到，周浩然开着一辆百万级豪华轿车！
    吴北看着前面那辆银灰色的奔驰，就很羡慕的说：“学长，这个周浩然，哪来这么多钱？”
    宁元甲淡然道：“借的呗！”
    “也是。”吴北点了点头，心头还是羡慕，“这是虎头奔，得一两百万呢，全国都不多。”
    宁元甲摇头道：“周浩然这个年轻人啊，就是爱攀比。有这个心思，多研究研究技术，免得像上次编委会答辩似的闹笑话，十几个专家都不看好。车就是代步工具，托关系找来了一辆奔驰，是挺有面子，又有什么用？”
    吴北笑笑，“学长，这你可高要求了，他未必有这个境界。”
    宁元甲道：“一会儿去了工厂，咱们也看看情况。他要开发一个仓库管理系统，咱们在架构方面多指点一下，别藏私，都是同学。”
    到了服装厂。
    唐有志殷切欢迎。
    他的工厂，就跟现阶段国内的绝大部分工厂一样，都是人工记录。不过，一些大型企业，已经有了信息化的建设。
    最典型的就是大酒店。
    以至于这年头最受欢迎的软件其实是酒店管理系统，一款量身定做的酒店管理系统，能卖上好几十万。京东的刘总，大学期间为餐厅写过一套简易的餐厅管理系统，卖了好几万。
    过去之后，开始调研。
    最主要的环节，就是问话。
    询问仓库的进出库流程、规模、频率、费用，现阶段的管理模式，仓储现状和sku的查询等等。
    这个过程里，周浩然一句话不说。
    来的都是博士、硕士，都做过项目，都知道该了解哪些信息。
    宁元甲很轻松，笑呵呵的问：“这个系统，你要怎么架构？”
    周浩然叹了口气，“本来计划的挺好，想着多准备一些接口，多开发一些功能来对接，现在看来，实现起来很不现实。”
    “太复杂了吧？”
    宁元甲不禁失笑。
    在他看来，做一个仓库管理系统，其实很容易，有什么不现实的？
    周浩然道：“现在的机器性能都太弱了，尤其这种民营小厂，部署个小型服务器都是巨大的浪费，最好就是买一台电脑，前中后台都包括了。还有java语言也不够成熟，都影响了系统架构的设计。”
    “架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做个单层结构就够了。”
    宁元甲微微皱眉，觉得这小子口气太大。
    什么意思？
    你设计不出功能强大的管理系统，不是因为你水平不行，而是因为计算机性能不足、因为java语言不够成熟？
    可真会找理由！
    周浩然笑道：“单层结构倒不至于，现在的586芯片足够了，甚至还有686芯片。16m的内存和500m的硬盘，足够设计出简易的三层结构了，系统分层运作可以更流畅。”
    听到两人在这边谈起了技术话题，其他人就都凑过来。
    都来学习学习。
    “三层结构？”宁元甲很不认同，“太复杂了吧？”
    周浩然道：“嗯，前端用java的awt，业务逻辑层来处理订单，数据存储用本地数据库，加上备份和权限管理功能。基本就差不多了。轻量级设计，保持高效稳定。”
    “说着容易，开发起来可不容易。”宁元甲根本就不看好，给他指点，“这么多层的结构，你驾驭不住，很容易导致系统崩溃。你野心太大了，要我说，单层结构就行了。”
    吴北也建议道：“周浩然，我觉得你也应该多听听宁博士的意见。我们在学校里开发的图书馆的管理系统，那是宁博士设计开发的校内项目，也才只有两层结构。”
    周浩然笑笑，“三层结构的设计，还是可以把握的。”
    “那你随意。”
    宁元甲神色淡然，不太高兴。
    吴北觉得他无可救药，“不撞南墙不回头。”
    (本章完)

 第264章 亦正亦邪

    第264章 亦正亦邪
    这年头，管理系统可不便宜。
    还要买电脑、买数据库。
    还要招聘一个懂电脑的人来操作。
    投入不菲。
    唐有志正筹钱给老爸做换肾手术呢，就很为难的问：“这一套都算下来，得多少钱？”
    “没事，不要钱。”
    周浩然能看出来他的忧虑。
    “不要钱？”
    唐有志微微一愣。
    “我们这也是第一次做，能不能做好还不一定呢，这就先做个实验。”
    周浩然这话，自然是在安慰他。
    可在宁元甲听起来，就觉得他很心虚。
    兴趣锐减。
    不要钱？
    那还参与个屁啊！
    他可不是来白干活的，还以为这是和企业合作开发管理系统，他从中帮忙赚点外快呢。
    没一会儿，就带着吴北两人离开了。
    吴北的语气还有些嘲弄，好笑道：“免费给人干活，乔海他们几个也愿意！本科生也没这样的免费劳动力啊？”
    宁元甲道：“就一愣头青。”
    吴北失笑道：“就这还要开发三层结构的管理系统呢，这伙人都跟闹着玩似的。”
    “这段时间，咱们避着他们点。”
    宁元甲完全不看好。
    吴北愣道：“避开？”
    宁元甲撇嘴道：“我看了，他们搞这个仓库管理系统，没戏！好高骛远，还是免费打工，这谁有心气去干？这要是找咱们帮忙，咱们可不出头。”
    吴北点头道：“还真是，咱们都好言相劝了，他们不听，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宁元甲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带着乔海他们几个做点项目呢，现在看来……这些人都不识趣，站错了队，这就没办法了。”
    吴北笑道：“这下也有数了，我真就搞不明白了，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跟你去竞争教材编委会的名额？”
    “有背景呗！”
    宁元甲嘴角一勾，颇有些不屑。
    “背景？”
    吴北微微一愣。
    宁元甲道：“好像是程院长家的什么亲戚，被他重点栽培呢。”
    “关系户也能跟你竞争？”吴北觉得荒谬十足，“还有没有天理了，能不能把公平还给学术圈？”
    宁元甲感慨着说：“这就是现实。”
    ……
    虽然是三层结构，可这终究是个轻量级的构造很简单的系统。
    甚至如果一个人来做的话，都不需要来架构。
    两三个月，闷头就编出来了。
    就像写小说一样。
    一个作者独立完成，那么可能百万字的作品都不需要写大纲，思路都在脑子里呢。
    可一个人写，速度太慢了。
    如果是许多作者一起来写，你写前半部分，我写中间部分，他写后半部分……分工来写，这成稿时间就快多了。
    却又出现了新的隐患。
    多个作者之间的故事衔接不畅。
    还有就是文字风格不统一。
    所以就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大纲，以及明确的语言风格，来做到前中后的融合。
    开发软件也是一样。
    架构就是写大纲，技术标准就是确定统一的语言风格。
    对周浩然来说，这实在没什么难度。
    当天下午，周浩然就跟着乔海他们几个回到了学校实验室。
    然后，当着他们几人的面。
    周浩然对着电脑，就把整个架构给确定下来。
    主要是五大部分。
    一，整体架构概述；二，功能模块架构；三，技术架构；四，系统部署架构；五，系统安全架构。
    最主要的就是功能模块架构和技术架构两部分。
    即小说的大纲和语言。
    服装厂的仓库模块很简单，主要是六个部分。
    基础信息管理模块，包括物料信息管理、仓库信息管理、员工信息管理。
    入库管理模块，包括采购入库、退货入库、其他入库。
    出库管理模块，包括生产领料出库、销售出库、其他出库。
    库存管理模块，包括库存查询、库存盘点、库存预警。
    报表管理模块，包括入库报表、出库报表、库存报表。
    系统管理模块，包括用户管理、权限管理、数据备份与恢复。
    每一个大模块下，又分为三个小模块。
    就跟大树一样。
    主干分出枝干，枝干又分出了更细小的枝干。
    技术架构的层面，要更为复杂。
    周浩然要给出明确的说明，每一个模块应用什么样的技术，比如前端用javaawt，业务层的事务锁机制，后端采用foxpro数据库，以及dbc驱动支持，还有java.io包实现文件拷贝的备份等等。
    整个架构设计表，前后一个多小时。
    就跟表演似的。
    在大家近乎窒息的气氛下，如流水般的搞定了一切。
    “就这样，基本差不多了。”周浩然伸了个懒腰，“你们先看着，有什么不理解的，我过几天再过来，咱们再讨论。”
    等他回头，就发现谭明亮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身后。
    “谭教授，你也在？”
    周浩然冲他笑了笑，起身让开了座位。
    谭明亮眼神复杂的看向他，“你就是这样做架构的？”
    “不对吗？”
    周浩然有些不解。
    谭明亮道：“太草率了吧？”
    周浩然失笑道：“一个仓库管理系统而已，一点不复杂，思路早就有了。”
    “你要用foxpro数据库？”
    谭明亮一直在身后看他写这份架构书，还真没挑出什么毛病。
    唯一的不合理，就是数据库的选择了。
    他本以为会选择价格更低的dbaseiii数据库，一套只需要2000块钱。foxpro的价格可就高了，一套得6000多块钱。
    乔海也发现了这点，皱眉道：“这数据库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周浩然就想差了，“用甲骨文的数据库吗？还是用ibm的数据库？没必要，这是单机系统，使用更轻量的foxpro数据库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数据管理。”
    谭明亮好笑道：“不是好用不好用，是费用啊！我觉得foxpro数据库都已经很贵了，你还想用甲骨文的数据库？那一套数据库得几万块钱！”
    “啊？”周浩然微微一怔，“你还要钱买啊？”
    谭明亮也愣住了，“什么意思？不钱？你不会是想用学校的资源吧？这可不行！”
    周浩然哭笑不得：“我用什么学校资源啊，这都是给民企开发的单机版的管理系统，既不连接互联网，也不需要有什么安全防护。”
    “嗯？”
    谭明亮还是没理解。
    周浩然道：“用盗版啊！”
    谭明亮一脑门黑线。
    乔海问：“去哪找盗版？”
    周浩然就很惊讶，“这些美国的数据库，价格多贵啊？就没人把这些正版数据库给破解出来？”
    “好像有吧……”
    乔海拿捏不准。
    周浩然这才有所恍然。
    年代好像早了点。
    眼下这时候，好像盗版还没有泛滥。
    盗版没泛滥，所以国内在这个年代里出现了很多优秀的软件公司。
    比如大名鼎鼎的金山软件，一款wps办公软件，市场售价2000多块钱，一年能卖出好几万套。
    因为没有盗版！
    真正盗版的泛滥，是要等到97年下半年了。
    一张盗版word盘只需要3块钱，直接就把这个市场给杀死了。
    眼下这年头……
    国内的技术水平还不太够，人才稀缺，有水平都在玩正版赚大钱。
    没水平的想破解，也没能力。
    周浩然道：“绝大部分的工厂，现在都需要两套信息管理系统。一个是财务系统，一个是仓库系统。我们把这个仓库管理系统做好了，可以在海港地区做到比较广泛的普及。”
    乔海算是真看明白了，“你一开始就打算要用盗版数据库！”
    “都是单机系统，盗版和正版，有什么区别？”周浩然觉得没必要把民企好不容易赚下来的钱都支付给了美国人，“一套正版数据库，就算5000块钱。这套系统落地了1000套，这得是多少钱？只数据库就得500万了！”
    谭明亮教授从美国回国没多久。
    默默不说话。
    对这种明目张胆用盗版的策略，不是太认同。
    却也不好反对。
    因为正版的确太贵了，如果他开发的这套仓库管理系统真的会广泛应用，这费用的确太高。
    乔海沉默了好一会儿，“现在的问题，你要从哪里去找盗版的foxpro数据库？”
    周浩然道：“市面上如果没有，咱们就自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破解呗！”
    “啊？”乔海眼睛一亮，这可是新技术了，“你会破解正版数据库？”
    周浩然没做过这种事，“没搞过，不过咱们可以研究下。谭教授，你会吗？”
    谭明亮摇摇头，“我可不会。”
    周浩然觉得这应该不难。
    既然这个年代盗版还没泛滥，那就意味着对正版厂商来说，都没有防范之心，缺乏一些有力的反盗版手段，这破解起来就更容易了。
    他就吩咐乔海，说是让他这几天先研究下。
    查一些相关资料。
    看看想破解正版软件，都要从哪些方面来下手。
    谭明亮失笑道：“这种资料，应该没有吧？国外这都是违法的事，性质很严重。”
    周浩然道：“从正面找啊！找到了正面的资料，从反面推就行了。”
    “正面？”
    “很多软件，都有试用期，可以试用100次，或者试用1个月的。到期后如果不付费，就不能用了。把这个原理搞清楚就行了，看看这些正版软件，用怎样的手段完成这些设计，是怎么做到不付费就不能用的。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就可以逆推破解了。”
    “还真是。”
    谭教授觉得这小子还真是几分亦正亦邪。
    这是要正道魔道来个通杀啊！
    (本章完)

 第265章 红装笑纳新徒归

    第265章 红装笑纳新徒归
    周浩然给乔海安排了任务，让他多找几个人，尽快把这个仓库管理系统给做好。
    做完了之后，再做个财务管理系统！
    对现在的民营企业来说，如果要做信息化建设，其实主要就是这两方面。
    一个是仓库管理，一个是财务管理。
    这两个方面，用人工记账那真是太麻烦了。
    乔海明年就毕业了。
    在毕业之前，最好把路给铺开。
    谭明亮邀请他晚上去家里吃饭。
    周浩然没空。
    都说好了，要去乔诺那完成收徒仪式呢。
    都拖延好几个月了。
    谭明亮只能邀请他去办公室谈。
    一边煮咖啡，一边很高兴的说：“浩然，你的论文已经定下来了，下一期的《joop》杂志，加急出版！”
    周浩然问：“两篇吗？”
    “对，两篇都出！”
    谭明亮觉得扬眉吐气，这是中国人的第一次。
    周浩然笑着说：“谭教授，多谢你帮忙，需要多少钱，你报个数。”
    “钱？”
    谭明亮在煮着咖啡，回头很惊讶的看他。
    “没有版面费吗？”
    周浩然可不是外行。
    投稿学术论文，这跟投稿小说什么的不一样。
    后者有稿费，是杂志给作者钱。
    前者不仅没有稿费，还需要作者向杂志社支付一大笔钱才行。
    因为学术杂志都很小众，无法依靠市场生存，靠着卖杂志很难存活，所以都要收取很高的费用来维持生计。
    最常见的就是版面费。
    顶级的世界级刊物，一个版面可能要3000美元。
    每个版面大概600个字符，一个字母、一个空格、一个标点，都算一个字符。
    周浩然的一篇论文，将近1000个单词。
    至少也要4个版面！
    这就意味着要1.2万美元的版面费！
    如果还有审稿费、稿件处理费和加急费，那费用就更多了。
    周浩然有心理准备。
    这两篇论文，搞不好要掉他2.5万美元，得拿出20万华夏币才行！
    谭明亮失笑道：“你还知道版面费？”
    周浩然道：“学术常识。”
    谭明亮笑道：“不需要，《joop》杂志基本不需要版面费。”
    “真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很高兴。
    谭明亮道：“嗯，《joop》是计算机顶级刊物里销量最好的，这毕竟不是那些高深的让人晕头转向的计算机理论和计算机哲学领域的杂志，主要是编程语言。”
    周浩然这也就明白了，“所以《joop》的销量很高，靠着市场就能活。”
    谭明亮点了点头，“对，每期销量好几万册呢。而且售价也贵，单期收入100多万美元，所以基本不收版面费。”
    周浩然又问：“加急费呢？”
    谭明亮道：“你的论文迫切性很强，市场需求很强，本来就得加急出版。这是市场决定的，不用你使劲，编辑部他们有判断。”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所以说不用钱？”
    谭明亮好笑道：“肯定不用钱啊，而且就算是钱，也不用你出啊，你代表的是复旦大学，学校会为你出这笔钱。个人投稿学术论文，这谁投得起？”
    “那我就放心了。”周浩然笑哈哈，底气十足起来，“我还怕写的论文太多，出不起呢！以至于我前几个月没赚到钱的时候，都不敢写论文。”
    谭明亮一脑门黑线，“你是因为没钱才不敢写论文？”
    “对啊！”周浩然理所当然，“现在好了，既然不用我自家钱就能在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那谭教授，我有空了就写个十几二十篇。”
    谭明亮呆呆的看着他，“你别开玩笑。”
    “我像开玩笑吗？”
    周浩然有些奇怪。
    谭明亮感觉太不真实，“我有点跟不上。”
    周浩然笑道：“我擅长的领域挺多呢，java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嗯……不过我擅长的都是应用端的技术性问题，层次比较低，没什么大理论，更谈不上计算机哲学。”
    他能给java之父高斯林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可是，从学术地位和技术水平来说，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高斯林那是行业里的泰山北斗。
    所有的西方科学，都是哲学的分支，而他已经达到了哲学的层次。
    周浩然最多是在应用端挑错、解决问题。
    差着几个维度呢！
    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以自身的这点水平，就算投身科研，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改变不了国内科技产业受制于人的大环境。
    还不如利用暂时性的一点技术优势，编写教材、教书育人，为后人创造机会呢。
    谭明亮煮好了咖啡，端了一杯过来，很严肃的看着他，“你来真的吗？还要写很多论文？”
    周浩然点了点头，“可以写，java、c、c++我都很擅长，还有一些数据库应用、软件架构、安全防护、互联网协议，人工智能方面也可以，不过我最擅长的是大数据。如果是大数据的方向，我说不定能写几篇理论性质的论文。”
    “你有护照吗？”
    “没有。”
    “赶紧去办下来。”
    谭明亮已经不把他当学生来看待了，这水平令人难以置信。
    周浩然奇怪的看他，“办护照干什么？出国？”
    谭明亮道：“嗯，我把你引荐给我的导师，还有几个朋友，都是斯坦福大学的。那些顶级期刊的审稿速度一般都很慢。这次很快，因为java现在是全球的热门语言，所以走了加急流程。正常情况下，外国人的投稿可能要审核6个月。美国人投稿或者行业内的举荐，可以缩短到3个月。如果是当面交稿，可能会更快。”
    这也正常。
    顶级期刊，都有很严肃的学术规范。
    对外国人都不信任，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审核、实验、确认。
    如果是行业内的大佬推荐，信任度就会大大增加，审稿时间就缩短了。
    “行，等明年吧，咱们去一趟美国！”
    周浩然也想出国。
    国内正值大牛市。
    可他不知道有什么妖股，只能跟青梅姐说买几支知名大公司的股票，跟风赚点小钱。
    去了美国就不一样了。
    那里互联网已经轰轰烈烈了！
    这是他最了解的领域。
    买点雅虎的股票，几年之内，至少能赚几十倍！
    ……
    上次胡小宸拜师，乱哄哄的。
    流程也太复杂。
    这次就缩减了。
    一共就三步。
    一，金盆洗手；
    二，三叩首；
    三，给礼物。
    都什么年代了，不需要搞过去的那些种种繁文缛节了。
    外人都不邀请。
    关起门来，自己办就行。
    除了胡小宸和乔诺之外，就只有充当司仪的稽映阳了。
    “师父！”
    乔诺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卡通睡衣，短袖短裤很可爱，看到周浩然出现后，就跑过来，殷切的给他脱掉风衣外套，脸蛋红扑扑的。
    周浩然伸手，在她俏脸上掐了一下，笑道：“这下高兴了吧？”
    乔诺抿嘴一笑，“嗯，开心！”
    这是涉外公寓。
    租金极高。
    条件也好。
    这里有地暖，室内温度达到了25度。
    周浩然就没法在屋里穿外套了，询问道：“有我的衣服吗？”
    “有，我去买的呢！”
    乔诺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设计很有少女气息，到处都是毛绒玩具，床品采用淡黄、浅绿的几何图案，床头挂一串暖光星星灯，开放格上摆着许多玩偶手办。
    周浩然也没客气，去床上坐下。
    没想到，乔诺从衣柜里拿过来了一套红色的睡衣。
    “这是我的？”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乔诺笑嘻嘻的说：“嗯呢，这是男士的。”
    “怎么红色的？”
    周浩然觉得不伦不类。
    乔诺娇声道：“今天拜师呀，穿红色的，喜庆。”
    周浩然失笑道：“还真是个理由。”
    等他换上了一套红色的睡衣，没一会儿，乔诺也换了一套红色睡衣出来。
    胡小宸和稽映阳，这时也买菜回来了。
    手里还拎着两瓶红酒。
    看到这一幕，胡小宸就戏精上身，酸溜溜的说：“哎呦，我刚出去一会儿，你俩情侣装都穿上了？”
    乔诺涨红着脸说：“这是师徒装，不是情侣装。”
    “就是情侣款。”
    胡小宸很坚定的说。
    周浩然瞪眼道：“不许欺负你师妹！”
    胡小宸轻哼道：“哪有你这样当师父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太偏心了。”
    周浩然好笑道：“你又说什么疯话呢？行了，过来吧，我抱抱你。”
    胡小宸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然后扬起白皙的下颌，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靠进了他的怀里。
    周浩然把她抱在怀里，这高挑苗条的身子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她身材的曼妙，“去换衣服吧，换完衣服就拜师。拜师完了，咱们一起做做饭。”
    “师父……”
    乔诺这边也眼巴巴的看他。
    周浩然张开胳膊，笑道：“过来吧，也抱抱你。”
    乔诺展颜一笑，也跑过来扑到他怀里。
    这感受就不一样了。
    乔诺穿的是短袖短裤，薄薄的一层。
    搂在怀里，少女的柔软和青春气息，真是扑面而来。
    周浩然就没放开她，搂着她在怀，看向了稽映阳，“阳阳姐，你也过来？我抱抱你？”
    稽映阳微微摇头，“不用。”
    “来吧！”周浩然跟她招手，“雨露均沾，等这次收了诺诺，下次就该你了。”
    稽映阳一点不忸怩，很洒脱的走过来，“可以给你抱一下。”
    周浩然右手搂着诺诺的腰，左手又把阳阳姐搂进怀里。
    一下就有了几分齐人之福的感受。
    这徒弟没白收！
    回卧室换好睡衣的胡小宸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就又撩骚起来，娇滴滴的妩媚道：“师父，你要玩双飞吗？加我一个，三飞吧！”
    “你又发什么癫？”
    稽映阳有些气恼，把胡小宸推到周浩然怀里，进屋换衣服去了。
    (本章完)

 第266章 商机巧布局

    第266章 商机巧布局
    拜师，收徒。
    水到渠成。
    “好了，起来吧。”周浩然把跪在地板上的乔诺拉起来，“这名分定下来了，以后更得专心工作了，别的不说，先把销冠抢下来。”
    乔诺嫣然道：“已经陆续收到来信了，很多客户都愿意来电视台打广告。”
    “哦？”周浩然对此还是挺关注的，这毕竟是写信的初衷，“多少？”
    乔诺清脆的说：“现在还不多，只有三四家。不过等过几天信都到了，我估计回信就会越来越多了。”
    “赶紧联系。”周浩然略作思考，安排道，“可以这样，在五星级酒店包个商务会议厅，搞一个签约大会，最好就是现场签约、现金交易。别搞转账汇款的那一套，那速度太慢了，要是年后才到账，黄菜都凉了。”
    乔诺有些脸红。
    因为她被师父拉进了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虽说师徒关系很亲近。
    可这样直接坐在他大腿上，还是太亲密了点。尤其坐在他怀里，他都……都能感觉他硬邦邦的，让她心慌意乱。
    乔诺小声道：“要是客户太多，那现场收的钱，会不会太多了？”
    胡小宸在旁说道：“找银行啊，跟银行合作，让他们派荷枪实弹的运钞员过来。你这边收钱，银行那边入账，谁还敢来抢银行？”
    乔诺“哦”了一声。
    周浩然见她忸怩，自身也有些尴尬，就拍拍她的屁股，让她站起来了，故作轻松的说：“没事，回头我找孟主任说说，等签约大会的那天，让他也过去。对了，阳阳姐你到时候也过去，结交些人脉。所有签单的都是优质客户。”
    稽映阳轻笑，“好的！”
    这时，胡小宸端过来了一杯茶。
    “干嘛？”
    乔诺有些疑惑。
    “我是大师姐呀，你也得拜我！”
    胡小宸轻哼一声。
    然后就学着师父刚才的样子，大马金刀的在沙发上一坐，美滋滋的等着师妹的孝敬。
    “哦。”
    乔诺逆来顺受，接过茶杯，就顺势要跪下给她敬茶。
    周浩然赶忙拦住，起身把诺诺抱在怀里，不悦道：“你就这样当大师姐的？太欺负人了吧？”
    “怎么了嘛！”
    胡小宸很不乐意。
    周浩然气道：“你们都是同辈的，还用这样行大礼？我看你是满脑子封建糟粕思想！”
    胡小宸不服气，“我是大师姐，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顶嘴我揍你！”
    周浩然瞪了她一眼。
    胡小宸就噘起嘴巴，闷闷不乐起来。
    泪眼巴巴。
    又戏精上身了。
    乔诺并不在意这些，小声道：“师父，我还是敬大师姐一杯茶吧……”
    “鞠躬就行。”
    周浩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不是为乔诺考虑。
    得为后续的阳阳姐考虑！
    她比胡小宸和乔诺都大。
    这会儿乔诺要是真跪下了给大师姐敬茶，对阳阳姐来说就是巨大的心理压力，她可能就更排斥拜师了。
    胡小宸虽然没享受到师妹的下跪敬茶。
    可终归是敬茶了。
    心情就舒朗起来。
    美滋滋的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后老气横秋的说：“诺诺，既然入了我师门，以后就得孝敬师父、服从师姐，明白了吗？”
    “知道了，大师姐。”
    乔诺是乖乖女，脆生生的应答下来。
    师徒三人，其乐融融。
    倒显得稽映阳有些排外了。
    吃饭的时候，倒上了红酒。
    周浩然举杯，提议道：“阳姐，下一个该你了，跟我得了！”
    稽映阳轻轻颔首，“我考虑。”
    胡小宸半杯红酒，一口就闷掉了，让她差点顶上来，瓮声瓮气道：“阳阳姐，你得抓紧时间呢！我师父正走桃运呢，你要是不抓紧，老三的位置都没啦！”
    周浩然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这是酒，不是饮料，你是酒鬼啊？”
    胡小宸回味着说：“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这一瓶酒，将近2000块钱呢！”
    周浩然点了点头，说道：“明年吧，明年我可能会去一趟美国。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带你去感受下资本主义的腐朽！”
    乔诺眼巴巴的说：“师父，我呢？”
    周浩然笑道：“你也去，徒弟都去！”
    ……
    一连多天，周浩然都忙着中博书局的事。
    正如之前分析的那样。
    随着《中博状元手册》的热卖，教辅书一下就在海港的书市里火热起来，许多书商都参与进来，都跟风要做教辅书。
    这就面临抉择了。
    总经理姜雄和副总经理齐德强，都觉得不应该放任他们。
    要下手打压！
    周浩然的策略完全相反，派出了齐德强，让他靠着过去多年在海港书商行业里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多去帮助那些抄袭、跟风的同行。
    齐德强照办。
    却无法理解。
    最高兴的当属李长兴。
    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
    同行们来抄袭、来跟风，本来就心虚，就害怕遭到中博书局的报复。可现在中博书局不仅不打压他们，反而是以德报怨的帮助他们。
    这样一来，同行们的印刷订单，就只有长兴出版社这一条路可选了！
    一厂这边接单不断。
    二厂那边更夸张，开工之后，半个月里已经连接43单，总金额高达1930万元！只是10%的定金，就有将近200万元入账了！
    看现在这形势，两个印刷厂，根本不够啊！
    供不应求！
    有必要再去收购第三家印刷厂！
    李长兴这天听说周大先生去了二厂那边视察，就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有些话，还是当面沟通更好。
    “大先生！”
    李长兴呼哧带喘的跑过来。
    周浩然正和二厂的厂长韩航，沟通进一步的缩减成本的策略呢。现在的国内的民营厂管理都太过粗放，造成了巨大的浪费而抬高成本。
    韩航是外企出来的，这是他的巨大优势。
    长兴出版社为了抢印刷订单，费用只有市场价的一半。
    自身的利润都给挖干净了。
    而现在二厂这边还背负着将近900万元的债务呢。
    没有利润，利息都还不上！
    所以必须得在管理上下手段，要足够的控制成本，才能留出利润还债。
    见到李长兴跑过来，周浩然就好笑道：“李老板这么着急？”
    李长兴连声道：“怕你太忙！”
    周浩然问：“什么事啊，这么急？”
    “有一个好机会。”
    李长兴递了个眼神，压低声音。
    周浩然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一起过去，“什么机会？”
    李长兴道：“浦东那边有一家印刷厂要倒闭，我们有机会收购。”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不会是国营吧？”
    李长兴连忙道：“不是，民营印刷厂！你不是说不准碰国有资产嘛，我哪敢盯上国营印刷厂。”
    周浩然点了点头，“不属于咱们的肉，咱们不吃。”
    李长兴道：“是民营的，也是92派的，在国家改革浪潮的号召下，下海做生意的。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年的生意不太好做，他那边支撑不下去了。”
    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
    经济危机的前兆，肯定是最靠近市场的民营企业最先感知，轰轰烈烈的牛市掩盖不了市场的疲软。
    为什么会有牛市？
    因为钱都流入股市里了，而没有进入实体业。
    民企们日子不好过，一点不奇怪。
    要不是周浩然力挽狂澜。
    李长兴和姜雄也早就破产了。
    周浩然对此很慎重，“你要帮忙？”
    “咱们现在的订单越来越多，”李长兴这会儿的野心也膨胀起来，“我觉得有必要来一个三厂，来满足客户的需求。”
    周浩然看向旁边年轻的韩航，“韩厂长，你怎么看？”
    “嗯……”
    韩航有些犹豫。
    周浩然鼓励道：“咱们是民企，没那些顾虑，以公司利益为第一位！有什么就说什么！”
    韩航沉声道：“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进一步的扩张，而是把印刷厂的模式给找准。我们的报价很低，导致几乎没有什么利润。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找到经营利润的空间，在内部管理上找到更好的办法。”
    周浩然点了点头，“一厂和二厂，暂时就够了，行业名气已经有了。接下来得从内部下手，二厂这边的债务900万，必须得把债务的事解决掉。”
    “机会很难得啊！”李长兴不想错过这样一个低价收购的机会，“我跟那边交流过，几十万就能把他的厂子买下来。”
    “负债呢？”
    “100多万。”
    “说的就是嘛。”周浩然摇摇头，意思很明确，“把这部分负债也承担过来，这债务压力太大。扩张的事暂时不考虑。老李，你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韩厂长一起，做到精细化管理，把成本给降下来！”
    李长兴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机会有很多！先把自身的隐患解除，大展身手的机会在明年呢！”
    周浩然有他自己的规划。
    等明年经济危机爆发，长三角这边的制造业和外贸业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一片片的国营厂、民营厂都在倒闭，那才是真正的大机会。
    到了那时候，别说三厂了，就算是四厂、五厂、六厂，都有机会以极小的代价同时吃下来！
    “好了，你和韩厂长聊聊成本管控吧，我还有事。”
    周浩然得去趟复旦大学。
    乔海说了，他已经总结出了现阶段正版软件的试用、付费的机制。
    这就好了。
    过去看看，寻找破解之法！
    (本章完)

 第267章 破解

    第267章 破解
    这年头，基本都是正版软件。
    数据库领域里，最便宜的应该就是dbaseiii+了，一套2000块钱。
    其实国内也有自研的数据库，来自日企阿尔派扶持的软件公司——东软，售价比这个还贵，一套要2200块钱。使用效果，那真是要多差有多差。
    可即便这样，东软一年的收入也能达到5000万。
    还在今年上市了，成为了国内第一家上市的软件公司。
    由此可见，在没有盗版干扰的情况下，软件是多么的赚钱。
    因为没什么盗版干扰。
    所以现在的正版软件都没什么防盗举措。
    这破解起来还不容易？
    周浩然盯上的是美国的foxpro数据库，这是目前比较主流的单机系统的数据库，效果好、bug少、稳定度高。
    甚至在单机应用端，比甲骨文的数据库还好。
    甲骨文数据库的功能很强大。
    但要求的算力也高。
    民企里普遍用不上，又不配置服务器，只是用普通的个人电脑来运行，可别“小马拉大车”。
    去了学校，看到了乔海。
    “我感觉我已经会破解了！”
    乔海在学院门口等他，一见到他的车，就冲了上来。
    周浩然下车，笑着说：“不难吧？”
    乔海道：“感觉挺简单，跟闹着玩似的。”
    “那你还让我来？”周浩然就有些无奈，“能破解，你就破解了呗，我这多忙？”
    乔海道：“我一会儿把人都叫来。”
    “谁啊？”
    “咱们的开发团队啊，除了我们这几个硕士生，还有几个本科生，都是大四的，很多都不认识你。”
    “你带就行。”周浩然已经制定好了计划，“等明年毕业后，成立个软件公司，他们都是你的兵。”
    乔海低声道：“咱们先过去，先研究下怎么破解。找到了破解之法后，我把他们都叫过来，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foxpro数据库给破解了。这样一来，那些不认识你的也都认识你了。”
    “啊？”
    周浩然深深的看他一眼。
    原来是这个原因！
    还真是小瞧他了！
    去了实验室。
    先看乔海整理的一些资料，是软件从“试用版”到“付费版”的变化流程。
    然后，逆推就行了。
    主要是两部分。
    一，键值的改变。
    有的软件，有试用次数，比如试用20次，试用了1次，就变成了19次。在注册表的信息里，在注册表trialcount里，就会有数值的改变，从20变为了19。
    这就很简单了，把使用次数“20”改成使用次数“2000000”，不就意味着可以一直试用下去了？
    就像玩游戏，用《金山游侠》修改游戏数据似的。
    除此之外，还有激活项。
    比如，未激活的数值是“0”，激活状态的数值是“1”。
    只需要在注册表中找到activated列，把字段从“0”改成“1”，软件就激活了！
    不过，注册表的信息太多。
    一些软件公司还会有其他许多信息，来区分“未激活”和“激活”。
    这就需要第二步逆推了。
    导入正版信息。
    实验室里有正版的foxpro数据库，这是学校钱买的。
    只需要用软盘，把正版foxpro数据库的注册表信息拷贝下来，导入到试用版foxpro数据库里，用正版信息覆盖原有未授权数据。
    然后，再手动创建一个注册表文件。
    添加目标路径及键值。
    比如“activationcode“=“1212121212“
    这指的是正版软件的注册码。
    注册码是“1212121212”，这是周浩然胡写的。
    之所以能识别有效，因为此前已经修改了注册表信息，激活状态已经从“0”变“1”，注册码获得了软件的认可。
    又比如“expiredate“=“2099-01-01“。
    就意思是有效期到2099年的1月1号。
    周浩然坐在电脑前操作，乔海在旁边辅佐。
    也就十来分钟。
    操作完之后。
    重新打开未付费的foxpro数据库……
    状态已经改为“已激活”。
    随便操作了几下，很流畅，没问题！
    “这就破解了……”
    乔海眼巴巴的看着他，对他这熟练的操作目瞪口呆，还真有专家范儿！
    周浩然笑笑，“嗯，破解了。这办法还是麻烦了点，其实主要就是‘注册码’，这软件里应该隐藏着一个注册码的文档库，只有输入库里的注册码，才能把软件激活。咱们这个办法，相当于绕开了文档库。”
    乔海问：“那什么办法简单？”
    周浩然道：“暴力破解啊，做个小程序，可以自动生成注册码，一个个的往里面试。试准了，也就破解了。”
    后世很多破解手段，都是这种策略。
    暴力破解比技术性破解有更多的普遍性。
    就像破解密码似的。
    从头开始挨个试。
    早晚能试出来。
    乔海很兴奋的说：“咱们要是卖盗版软件，也能赚很多钱吧？”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你就这点出息？”
    乔海正色道：“盗版再赚钱，也没正版赚得多！”
    “破解技术不能外传。”周浩然对此就很慎重，“别告诉其他人，免得有人起了歹心，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接下来，就是找人过来了。
    一共10人的小团队。
    4个硕士，乔海、杨元驹、闫思远和龚武。
    6个大四本科生，黄天佑、王俊杰、刘浩、陆展、沈安和张宇轩。
    都是明年毕业，显然是乔海的故意安排。
    在实验室里，围着周浩然。
    因为破解法门太简单。
    不能演示。
    演示起来，他们就都学会了。
    只能展示破解后的成果。
    这也足够让大家崇拜又兴奋了。
    接下来，乔海又找了阶梯教室，请周浩然给大家讲讲仓库管理系统的架构，把开发思路给说清楚。
    周浩然知道这是树立领导权威的机会。
    也就没拒绝。
    阶梯教室的设备比较落后。
    有一台投影仪。
    但不是数字化的。
    需要把架构书给一张一张的打印出来。然后每讲一张，就放上去一张，投影到身后的白色面板上。
    乔海在旁边辅助。
    一堂讲座下来，周浩然的高大形象就树立起来了。
    收服专业人士的办法很简单。
    只需要比他们更专业。
    “周老师，你等一下！”
    等周浩然要离开，那个叫做黄天佑的本科生，跑过来跟上了。
    “天佑？”周浩然记得他的名字，微微一笑，“什么事？”
    黄天佑直言不讳的说：“周老师，我跟你做项目，有没有钱？”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要是不给钱，那就算了。”
    黄天佑神色淡然。
    技术人才嘛，都有点恃才傲物，情商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
    周浩然笑笑，“有钱。”
    “真的？”黄天佑神色狐疑的看着他，“宁学长也找过我，说是希望我加入他的项目，跟他一起去做图书馆的管理系统。这是给学校开发项目，开发成功，至少有两百块钱的报酬。”
    周浩然问：“宁元甲吗？”
    “嗯，他说你们这边是想免费用大学生的劳动力，要为企业免费开发系统。周老师，你给句实话，要是没钱，那就算了。我下学期去找个实习，也能赚个千八百的。”
    黄天佑的口音一听就是北方的，性格也颇为爽利，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拐弯抹角。
    周浩然笑着说：“那个宁博士可能有些误会，传言是假的。这个项目有薪水，乔海没跟你说吗？”
    “他说了。”黄天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但是宁学长那边也邀请我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听一听，宁学长说你的技术不太行，来这边跟着你干就是浪费时间。我看还可以，不过我还没决定好要去哪边呢。”
    周浩然这么一听就懂了。
    看来这个黄天佑技术水平很强啊，成了两拨人争抢的目标。
    “你要多少钱？”
    周浩然这会儿也就不客气了，优秀人才可不能放过，得抢过来！
    “你刚才讲的很好，我能看出来，你水平很高……估计不比宁学长差。”黄天佑犹豫了一下，“你给我拿两百块钱，我就跟你们干了。要不我就去宁学长那边。”
    “我给你五百！”周浩然自然不能寒酸，“你跟其他人也都说一声，不管硕士博士，还是本科生，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只要参与了这个项目，就能拿五百块钱。”
    “真的？”
    黄天佑眼睛一亮，高兴起来。
    周浩然接着说：“你下学期要实习？”
    黄天佑“嗯”了一声，“都说好了，去微软。”
    “给外国人打工？”周浩然皱皱眉头，一挥手，“下学期我还有别的项目呢，在我这赚的钱，保准比你在微软实习赚的多！”
    “不是钱的事。”
    “嗯？”
    “去了微软，可以学习更好的技术啊。”黄天佑也不懂什么委婉措辞，“去了微软，总比在你这学到的东西多吧？你水平也还行，总比不过微软吧？”
    “那可不一样。”
    周浩然笑呵呵。
    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回头必须得抓紧时间写论文、发论文。
    没有个证明自己的身份和匹配的行业地位，连本科生都不相信他！
    周浩然道：“没事，你先跟乔海一起，把这个仓库管理系统做出来……不能简单应付，要做到完美，做好后刻录在光盘里。下学期的事，咱们下学期再谈！”
    “什么时候给钱？”
    黄天佑追问。
    周浩然笑道：“年底之前就给！”
    叫来了乔海。
    让他去找他妹妹，从小金库里拿3万块钱。
    分成三部分。
    一，给薪水。
    二，日常聚餐，送些小礼物，建立团队情谊。
    三，配一台电脑。
    总不好一直用实验室的资源。
    未来给企业提供服务，必须得是一条龙的服务。只给企业管理系统还不行，还要帮他们把电脑给配上、把系统给部署好，还好手把手的教一段时间。
    (本章完)

 第268章 销冠的大结局

    第268章 销冠的大结局
    接下来这段时间，周浩然都来单位里上班。
    说是上班，其实是做兼职。
    在办公室里写论文。
    周浩然现在也看清楚了，以他现在的年龄和学历，想要在it产业里有更高的威望和地位，就必须得炮制出一批有含金量的论文。
    不能只写一些编程语言的应用端论文。
    应用只是行业末端。
    最好能跟理论做一些擦边。
    人工智能方面，神经网络已经有初步研究，但深度学习和卷积神经网络还未普及；
    分布式系统方面，虽然有一些研究，但大规模分布式计算和云计算还未出现；
    网络安全方面，加密技术有基础，但现代的公钥基础设施和区块链还未成熟。
    为了避免分歧，最好不使用一些未来的诸如“区块链”的概念，改用分布式账本的概念；“云计算”也不要提，改成讨论分布式资源共享和虚拟化。
    以“理论探讨”形式提出框架性思想。
    这样一来，就很能虚张声势。
    也能很有效的规避太多深入的他不太了解的领域。
    就跟盖房子似的。
    他只会盖一种房子，在大数据领域有比较深入的学术研究。
    可是，这不妨碍他见多识广，知道许许多多其他种类的房子的样子。他不需要把其他风格的房子都盖出来，只需要按照记忆，把其他种类的房子的设计图给大概大概的画出来。
    这就足以给很多更优秀的人提供理论思路。
    至少可以混个奠基人的身份。
    这一天，周浩然主要在写一篇互联网相关领域的论文《基于p2p协议的分布式资源共享模型》，提出“中心化文件共享协议”的概念。
    因为现在http/1.0协议刚发布，中心化服务器带宽有限。
    在互联网上想要解决这个技术难题，最好就是把闲置节点资源来给利用起来，从而缓解宽带压力……说白了，就是p2p技术。
    表现的是互联网资源共享的精神。
    这一下就拉升到了哲学层面。
    就有高度了。
    乔诺见他在很认真的写论文，有时候就搬个椅子坐过来。
    看着他发呆。
    虽然看不懂论文内容，可总觉得师父太伟大了，太有魅力了。
    至于孟主任……
    他的办公室早就被霸占了。
    这天，周浩然去《民生调查》栏目组找严宏记者讨论最后一期的专题调查地，没想到遇到了钟建同。
    “钟组长？”
    周浩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可不是周末。
    钟建同也挺吃惊，“咦？你也在啊！”
    “嗯，跟主任汇报工作。”
    周浩然随便找了个理由。
    “这样啊……”钟建同笑呵呵，不动声色，“怎么样啊，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周浩然叹了口气，“不顺利，多长时间没签单了！”
    钟建同脸上的笑容灿烂不少，“我这也是啊，没办法，行情就是这样。年底了，各个公司都忙着做财务上的年终总结呢，都避免在这个阶段签单。”
    “怪不得呢！”
    周浩然恍然大悟的说。
    对国营公司来说，的确有这样的因素。年末要尽可能的少有财务上的变动，免得给年底的各种报表制作添麻烦。
    不过，民营企业都不太正规。
    没什么标准化的流程。
    都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钟建同笑道：“年底签单的难度太大，好在过去几个月，销售部的同志们工作都足够的努力，这也算是创纪录了。四个月里，销售额达到了480万元，比360万的销售指标高出了三分之一！”
    “对，主任刚才也说呢。基于销售部这么漂亮的工作成绩，生活频道的每一个职工，年底都能发一个大红包。”
    周浩然也是张口就来。
    钟建同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今年，全频道的人都得感谢咱们销售部！”
    两人很友好的沟通了一阵。
    分开之后，钟建同脸上的笑容就戛然而止，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子的话，鬼都不信！”
    吃亏太多次，他也有经验了。
    所以他要从源头上去查找。
    直接去了法务部。
    生活频道的法务部，也有四个小组。
    其中第二小组，是专门对接销售部的。
    第二小组有四个法务。
    每一个法务对接销售部的一个小组，负责提供法律上的支援。
    那个叫做郁铁军的法务，就专门对接销售一组。
    “铁军！”
    钟建同找到了他。
    “你怎么来单位了？”
    郁铁军对这些销售员们平时不用来上班的工作状态很羡慕。
    “走，出去抽根烟！”
    钟建同把他喊出了办公室。
    “啥事啊？”郁铁军从他手里接过了一根中华烟，啧啧有味的说，“靠！还是你们干销售的赚钱多！”
    钟建同哈哈一笑，把刚开封的这盒中华烟送给了他，“拿去抽！”
    “那就不客气了。”
    郁铁军把烟塞进了裤兜里，心情不错。
    钟建同问道：“问你点事。”
    “什么事？”
    郁铁军知道他是有事相求。
    钟建同道：“我们一组，最近签单了没？”
    “没有。”郁铁军摇摇头，“这都年末了，谁还签单啊？要是能签，也是你钟大组长啊！”
    钟建同就很高兴，“真没有？铁军，你可别记错了！”
    郁铁军失笑道：“这能记错吗？合同都是在我这过的，我审没审过合同，我还不知道吗？你们组上一笔订单，还是你的那笔呢！”
    “周浩然呢？”
    这才是钟建同最关心的，也是他这次回单位的主要目的。
    年末了。
    销售榜的竞争很快就要尘埃落定了。
    现在，他在销售榜上遥遥领先。
    眼看着小汽车就到手了。
    可别生出了什么意外，让那小子在最后阶段来了个绝地大反击。
    “周浩然？”郁铁军吐出了一个烟圈，“这烟还真好抽……周浩然啊，他都多长时间没签单了？三个多月了！他上一笔订单，还是制药厂的订单呢！”
    “不能记错吧？”
    钟建同心头大喜，进一步的确认。
    郁铁军很无奈的说：“这能记错吗？那小子有一段时间挺活跃的，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就哑火了。”
    钟建同道：“销售嘛，本来就是一阵一阵的。运气好了，可能短时间内连签好几单。没了运气，几个月都签不下一单。”
    郁铁军“嗯”了一声，有些好奇，“就这事？”
    钟建同叹息道：“他是我的组员嘛，连续几个月没签单，我来了解下情况。”
    “这我可没什么办法。”郁铁军摇了摇头，“这都年底了，你要是想栽培他，还是等明年吧。以我的经验，12月份是最清闲的时候。”
    “是啊！”
    钟建同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下安心了！
    到了星期五，销售部开周会。
    钟建同早早就到了。
    先看销售榜！
    别人都不用看，只看前两名就够了。
    第一名：钟建同，135万元。
    第二名：周浩然，95万元。
    两人还保持着40万元的销售额差距！
    眼下这都已经是12月13号了。
    大概率成了！
    没想到，还有更令人高兴的消息。
    例会上，销售主任孟学民宣布，说出于年底财务总结的考虑，本年度的销售统计，截止到12月21号冬至那天。
    到时候，频道领导会过来，公布本年度生活频道的销冠人选！
    办公室里，目光都看向了钟建同。
    所有人都明白，竞争已经结束了。
    大结局！
    还剩下一周时间。
    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足足有40万，翻盘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钟建同甚至都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没必要死皮赖脸的把邵空的订单额都放在自己名下，没发挥出什么真正价值不说，还遭到了很多冷眼。
    好像他要靠着旁门左道的阴招，才能把年度销冠抢到手似的！
    再看向周浩然……
    钟建同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就感觉这小子心态平和，看起来已经默认了现状，放弃对销冠的竞争。
    嗯，识时务！
    会后，周浩然拿上装着三篇论文的软盘，准备去学校。
    乔诺赶忙跟上，气呼呼的说：“师父，那个钟建同可真得意！”
    周浩然开车带着她，笑道：“他以为他已经赢了，你那边安排的怎样？”
    乔诺轻笑着说：“都通知下去了，就看20号那天的盛况了，估计至少能来几十个客户。”
    孟主任是自己人。
    他可不会凭空宣布21号是截止日。
    都是周浩然安排好的。
    20号那天，将会在金门大酒店的1号行政会议室里，召开签约大会！
    所有有意向来生活频道做广告的客户，都会在那一天过去签约。
    机会很难得！
    这些客户，都是从付费客户里筛选出来的。
    付费客户本身的忠诚度就很高。
    加上长兴出版社的正面典型，以及“大先生”在背后的运筹帷幄……这样的案例通过信件传播出去，客户的信任度就更高了。
    现在“大先生”推荐他们来生活频道做广告，还说明年广告价格会大涨……
    这怎么能错过？
    除非是没有营销计划的企业。
    但凡有做广告的打算，也不会错过跟生活频道签约的机会。
    周浩然对此就很有信心，“你会开车吗？”
    “不会……”乔诺就有些烦恼，“我问过了，考驾照要好几个月呢，我也没时间啊。”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驾照什么的都容易，办一张就行。关键是你会不会开车，这才是最主要的，要是撞了人……赔钱倒没什么，影响心情啊。”
    乔诺闷着声，豁出去了说：“没事，反正阳阳姐会开车！”
    “啊？”周浩然有些惊喜，“她会开车？”
    乔诺轻声道：“她之前在外企嘛，有时候要给领导开车。”
    周浩然好笑道：“她怎么没说呢？早知道，就早给她配一辆车了！”
    “现在不用配车啦，单位里发。”
    乔诺笑嘻嘻的说着，就好像销冠的奖励已经到手了似的。
    (本章完)

 第269章 国士无双

    第269章 国士无双
    “咦？浩然？”谭明亮现在真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来来，坐！”
    说着，就起身去给他煮咖啡。
    “不用，谭教授，我把这个给你，我那边还有事呢。”
    周浩然拦了他一下，把手里的软盘递给他。
    谭明亮睁大眼睛，“论文？”
    “对。”
    周浩然笑笑。
    谭明亮哭笑不得，“又写完了一篇？你真是……我算是知道天才是什么意思了，你这也太挑战人的认知了，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互联网啊。”
    周浩然信口胡诌。
    谭明亮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互联网在国内还不行，可在美国已经大行其道了……尤其是学术领域，互联网是最大的传播平台。对了，你之前的两篇论文这个周末就会印刷，下周一就能在全美发行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相比于编程语言，我感觉我更擅长互联网相关的技术理论。”
    谭明亮急不可耐的把软盘插上。
    发现有三个文档。
    “这是三篇论文？”
    “对。”
    “我还以为就一篇呢！”
    谭明亮有一种脑袋嗡嗡的恍惚，就感觉这小子写顶级论文，就跟流水线生产似的那么简单。
    看论文题目，就足够的震撼。
    《基于http/1.0的持久连接改进方案》
    《基于p2p协议的分布式资源共享模型》
    《基于分布式dns缓存设计本地dns缓存网络》
    还真都是互联网相关！
    “这……”谭明亮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懂分布式？”
    周浩然笑道：“略懂一点。”
    “你这都从应用起来了，哪是略懂？”
    谭明亮心中就不是滋味。
    因为他在斯坦福读博，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分布式！
    什么是分布式？
    就比如一座大山，要挪开。
    传统办法，是雇佣一个大力士，每天去搬运，速度很慢，人工费也很多。
    分布式办法，可以把生产力拆开。
    去雇佣一万个小矮人。
    小矮人速度更慢，但是人多啊，每人每天只搬运一点，加起来的搬运总量就远超大力士。
    把这些小矮人的生产力整合、管理起来的方法，就是分布式系统。
    数据量太大，性能再怎么强大的超级计算机，都不可能处理完。如果把许许多多性能不怎么样的廉价计算机都连接起来，靠着一个分布式系统把算力都统一起来，就能爆发出比超级计算机更强大的算力！
    这也就是大数据技术的雏形。
    也是后来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信息爆炸之后所有算法的基石。
    强大的阿里云、亚马逊云、谷歌云等等，其实就是购买了许许多多廉价的小矮人，然后把小矮人连起来、生产力整合起来……就变成了算力空前的云服务器集群。
    分布式的出现，可以说是人类走向信息爆炸时代的技术基石。
    1992年的时候，图灵奖就颁给了分布式的理论。
    谭明亮刚好在那个时期在斯坦福大学读博士，也深入研究起来了分布式，还尝试着写了几篇分布式相关的论文，只能发在三流期刊上。
    没想到，周浩然这小子，竟然完成了赛道跨越，想要把分布式的理念推动到互联网行业里！
    这可是里程碑的技术构想！
    谭明亮的脸色都变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
    这三篇论文的含金量，可能远超之前写java语言的那两篇！
    谭明亮觉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太激动了！
    先看第一篇论文《基于http/1.0的持久连接改进方案》。
    这讲的是互联网协议。
    现在的互联网协议，是http的1.0版本，每次请求都需要建立新的tcp连接，效率低下。这篇论文里，构建了一个新的机制模式，从而减少握手次数，预估能降低30%的网页加载时间。
    这已经触碰到理论层面了。
    至少可以在全球to5级的计算机杂志上发表！
    再看下一篇……
    嗬！
    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跟分布式有关！
    现在的互联网运转速度很慢，因为是中心化的机制，所有的用户请求，都要发送到中心的服务器上。如果把相应的资源，缓存到用户周围的设备里，在用户有需求的时候，直接从附近调取，速度就可以大幅度的提升！
    化整为零，这妥妥就是分布式的理念！
    可不仅仅是p2p下载，更为未来大行其道的cdn的分发网络奠定了理论基石。
    这是top1级的论文！
    谭明亮转头，看向周浩然的眼神都有些模糊。
    竟然想流眼泪！
    周浩然赶紧找个理由离开了。
    既是怕谭教授尴尬。
    也是有点心虚。
    后世都是常识性的概念，放在现在好像他成了国士无双。
    ……
    绕了一圈，去看乔海。
    这就很容易了。
    一个仓库管理系统而已，就算让乔海一个人单独做，两三个月他也能做出来。周浩然来主持，无非就是把一个大项目给拆开，多人分工一起合作，其实就是“分布式”。
    这年头，很多管理系统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因为分工合作、共同开发，可能比一个人单独做更费时费力。
    可是，如果不分工合作，就缺乏成长性。
    现在一个管理系统，一个人可以单独做，以后有更大更复杂的系统，靠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完成，怎么办？团队合作，得从基础的开始。
    到了周三，周浩然去了浦东那边的秘密基地。
    作为专家组成员，去开会。
    他服从指挥。
    不胡乱发表意见。
    有人问到他了，他就很克制的说几句；没人咨询他，他就一句话不说。
    有空了，还装作不懂的跟其他专家请教。
    果然，这样低调、虚心的做派，获得了很多大专家的认可。
    表扬他说未来是年轻人的。
    希望他好好学习。
    程德昌院长就抓住机会，介绍起来，说小周现在正参与编一套java相关的大学教材，到时候希望各位都能给予指导。
    自然就其乐融融。
    学术圈的气氛，跟院士的评选机制有关。
    八十年代的时候，是任命制，说谁是院士，谁就是院士，所以任命了很多水货。这些水货既没技术，也没行业人脉，调动不了什么资源。
    后来改了，改成投票制。
    一个人能不能当院士，要看同行们的投票，由专家们来评选。
    同行不认可你，你就当不了院士。
    这样一来，谁在学术圈的人缘差、人脉少，谁就很难当院士了。
    程院长的教导，就是要让周浩然在学术圈子里不得罪人，多交朋友多结人脉，别到处显摆引起别人的不悦。
    这让周浩然有些恍惚。
    本想就是泡泡妞、赚赚钱，享受生活而已。
    竟然混进了学术圈？
    我宁可去混娱乐圈，至少还有不少大美女！
    学术圈有什么？
    很快，好处就来了。
    窦局长找他谈话，很担心的说：“浩然，我听说你在办护照？”
    “我去！”周浩然不由得苦笑，“窦局长，你这样监视我，不好吧？”
    窦局长失笑道：“不是监视你，是你的档案都已经在国家这边挂上号了，你办护照，我能不收到信儿吗？不是为了监控你或者怎么样，现在国家是科教兴国战略啊，你这样的技术天才，属于国宝！我们是为了给你提供保护！”
    周浩然有些丧气，“你别在我家安装窃听器就行。”
    窦局长又好气又好笑，“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我是为你服务的，这你还没看出来？我怎么说也是个大校、是个局长。哪怕是个院士，也不用我亲自出面来对接吧？”
    “还真是。”
    周浩然笑哈哈。
    窦局长叹了口气，“我就跟你说实话了，你是我们国家的重点人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流失到外国去。”
    周浩然可不想去国外，说道：“这你放心，我办护照是为了去美国做点学术交流，我的两篇论文在美国的顶级期刊上发表了，以后还会陆续有更多的学术论文。我跟那边对接好，以后发论文的审核流程也可以简洁点。”
    窦局长肃容道：“如果涉及军工和金融相关，一定要先交给我。”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主要擅长的是互联网，这玩意没法藏私，全世界都得科研共享，这是大趋势。我做个表率，等几十年后追溯起来，就会发现在互联网起源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中国人做了这么大的贡献。”
    窦局长好笑道：“你的口气可真大。”
    “真的！”
    周浩然可不是在开玩笑。
    窦局长道：“技术上的事我不懂，但是生活上的事，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你要是喜欢在电视台工作，我也可以帮你安排下。台长肯定不行，当个闲职副台长，还是可以运作的。”
    “可别来！”
    周浩然这年纪别说当台领导了，在地面频道里当个领导都会让人大跌眼镜。
    窦局长笑道：“当了副台长，一些电视台的资源，你就可以更自如的调动了。我说了，你这种级别的技术天才，属于国宝，比大熊猫还珍贵。只要别烧杀抢掠、伤天害理，基本上我这边都能给你摆平。”
    “我信。”
    周浩然上辈子也听说过，很多大专家后来纷纷回国，可不仅是出于爱国情怀。更是因为国内可以提供远非国外可比的优越环境。
    窦局长坦言道：“总之我就一句话，你还是留在国内吧。你要是去了国外，我这个局长可能都要被撤职。”
    “这么严重吗？”周浩然不禁失笑，“我现在还没什么学术成就吧？”
    窦局长正色道：“你的论文都在《joop》杂志上发表了，这是国内第一人，这还不算成就？再看看你的年龄……已经有领导说了，你可能是未来国内计算机产业的带头人，一定要把你关照好。”
    周浩然很为难的说：“我当不了正面典型啊，我是资本家啊，我要赚大钱，我还想多娶老婆多生孩子呢。”
    “那就更应该把你保护起来了。”
    窦局长知道他现在干的那些事，还真是有本事，身边美女环绕不说，还有许许多多赚钱的生意。
    “行吧。”周浩然要直面现实，“反正你别担心，美国对我没吸引力，我过几个月就去，保准回来！”
    窦局长道：“要不我帮你换点外汇？”
    周浩然道：“我自己来。”
    窦局长摇头道：“你个人去换，那可没多少，几万美元就顶天了。”
    “我是生意人。”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不就是外汇嘛！
    这有何难？
    那都是限制普通人的，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人情。
    窦局长现在还不安心，真怕这小子去了美国后就猫下来，不回来了，只能不断示好，“对了，肾脏给你找到了！”
    “啊？”周浩然有些惊喜，“这么快？”
    窦局长笑道：“这还是慢的，你这边赶紧联系吧，1月14号上午9点左右吧，肾源就能运到华山医院，就赶紧启动手术，别耽误。”
    周浩然有些吃惊，“这么精准？”
    窦局长淡然道：“嗯，死刑日。”
    “哦……”周浩然这也就明白了，有些担心，“这事应该怎么处理？要不你辛苦下，跟医院那边对接？这种事情，我们普通人可没运作过。”
    窦局长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行啊，我来给你安排！”
    周浩然很高兴，等不及。
    直接回单位。
    去了《家长里短》栏目组。
    “浩然？找你姐？”
    迎头撞上了笑意盈盈的林归雁，她那副雍容优雅的样子，很有亲和力。
    周浩然笑道：“林主编，我想找唐主任。”
    “唐老师？”
    林归雁微微一怔。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
    “你……”林归雁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好心的劝告，“要是节目的事，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唐老师你可招惹不起，你离她远点。”
    周浩然见识过唐时宜古怪冷漠的性情。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自家的大侄女！
    做长辈的，总要有点包容心。
    周浩然小声道：“没事，我知道唐老师的作风……她昨天批评我姐了，我跟她说道说道。”
    “什么？”林归雁睁大眼睛，“不行！这绝对不行！”
    周浩然笑道：“我不跟她吵架，我跟她讲道理。”
    林归雁觉得这小子愣头青，“你别犯浑。”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低声道：“林主编，有空了咱们去跳舞啊？”
    林归雁气恼道：“你真是胆大包天。”
    周浩然指了指旁边，“这是唐老师的办公室吧？”
    林归雁叹了口气，“你姿态放低点，认个错……唐老师批评了你姐，这事我知道，你姐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唐老师性格不太好，但做事绝对是公私分明，她都是就事论事，不会欺负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
    周浩然听林主编都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看来这大侄女还是挺有原则的。
    林归雁想了一下，提议道：“你去吧，我在这听着。你们要是吵起来了，我就进去汇报工作，你找个理由赶紧跑！”
    (本章完)

 第270章 站台

    第270章 站台
    “有事吗？”
    唐时宜坐在办公桌后，双臂抱胸，以一种居高临下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有事找你。”
    周浩然反手就把门关了。
    “把门打开。”
    唐时宜的声线似冻泉穿石，清冽得让人喉间一紧。
    周浩然失笑道：“好了鹿鸣，这里没人。”
    “这里是单位！”
    唐时宜目光如冰湖裂开一隙寒光，已然非常生气。
    “有两件事找你说。”
    周浩然假装没看见她冷冽的眼神，很自在的去沙发上坐下。
    别人怕她，他可不怕。
    哪有长辈怕小辈的道理？
    “周浩然，你出去！”
    唐时宜指着门，压抑着怒气。
    周浩然觉得这人性格也太差了，好在早有预期，翘着二郎腿，很轻松的说：“鹿鸣，师哥的肾脏找到了。”
    “你……嗯？”唐时宜微微一愣，神态和语气立时就柔和下去了不少，眸子如星星发光，“你说什么？”
    周浩然好笑道：“这不能好好说话嘛，为什么对人那么冷漠？”
    “你说我爸的肾源找到了？”
    唐时宜激动的脸色微红，站了起来。
    感觉办公室里的温度，都陡然提升了好几度。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基本确定了，1月14号上午就会运过来，然后你们回头准备一下。肾源来自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各项指标都会很好，移植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谢谢，谢谢。”
    唐时宜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有些发呆。
    周浩然暗自好笑。
    什么霸道无双、冷若冰霜？
    还不是轻松拿捏？
    “还有件事，昨天你批评我姐了？”
    “嗯？”
    “我姐，乔岁青。”
    周浩然现在也算是有一定能力了，总不能坐视青梅姐每天这么辛苦。
    “什么意思？”
    谈起了工作的事，唐时宜的神态又冷淡下来。
    周浩然不悦道：“鹿鸣，你这节目的人员安排太不合理了，日播的节目，就她一个主持人，那得多辛苦？那些播新闻的，还有好几组搭档呢！”
    “栏目里的事，跟你无关！”
    唐时宜拒绝的态度很明确。
    周浩然就跟没听见似的，“我记得之前不是有领导过来，说是要有预备主持人吗？我觉得挺好，而且不应该是预备，最好是轮班制。编导组有两个，主持人至少也有两个，每个编导组配一个主持人。”
    “你手伸的太长了！”
    唐时宜很生气，眼睛瞪着他。
    “好了，这事你给我办了。”周浩然才不在乎这一套呢，站起来，“你跟我姐谈话吧，免得她误会。她要是不同意，你就说是我说的！”
    也不看她的表情。
    起身就走了。
    唐时宜有些凌乱。
    周浩然这边出来，林归雁也适时的走了过来。
    “林主编？”
    “怎么样？”
    “还行。”
    周浩然有些好笑，这个林主编还挺热心。
    林归雁松了口气，“没吵起来吧？”
    周浩然道：“没有，我就是跟她说栏目组应该再多一个主持人。”
    “真的？”
    林归雁眼眸睁大。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咱们这是日播节目啊，就一个主持人，工作量太大了。以前频道的经费有限，也就算了。现在有钱了，也不差多一个主持人。林主编，你说呢？”
    林归雁笑意盈盈的说：“我早就提过这个建议，唐老师答应了吗？”
    “不知道。”周浩然顿了一下，其实还是挺有信心的，“我估计差不多，总得有点同理心。”
    林归雁很高兴的说：“就是嘛，岁青身体有个不舒服什么的，总得有个代班。”
    周浩然道：“林主编，这事你还劳烦你多费心。”
    “行，我争取！”
    林归雁看样子也很希望能再有一个主持人。
    很快就得到了反馈。
    第二天晚上，周浩然接乔岁青下班。
    两人步行回去。
    天气凉。
    乔岁青挽着他的胳膊，手自然而然的就揣进了他的兜里，轻声道：“浩然，今天栏目组里开会了。”
    “怎样？”
    周浩然想看看那位冰山美人是不是讲人情。
    乔岁青轻轻一叹，“《家长里短》要增加一个主持人了。”
    周浩然笑道：“好事！”
    乔岁青的情绪不太高，“是林主编从都市频道那边找来的主持人，叫赵巧巧，她比我大几岁，也比我有工作经验。”
    “嗯？”周浩然有些好笑，把她搂进怀里，“青梅姐，你这是害怕了？”
    乔岁青轻轻摇头，“今天开会，栏目组也有了很大的调整。赵巧巧跟编导一组搭档，由林主编负责。我是编导二组，由唐老师负责。”
    “这样啊……”
    周浩然微微一怔，似乎发现了真相。
    乔岁青小声道：“胡小宸是编导二组的组长，以后我们两个就一起配合了。她今天私下里跟我说，这次的分工，唐老师可能被欺负了。”
    周浩然毕竟不是《家长里短》内部的人。
    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现在这么一回味，似乎就看明白了很多事。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伊副总监总去你们栏目组调研。”
    “嗯。”
    “他还说栏目组里应该有预备主持人，对吧？”
    周浩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乔岁青轻轻颔首，“提过好几次，唐老师都没同意。”
    “这是给林主编站台啊！”
    周浩然忽然发现，自己的提议，这是给鹿鸣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什么站台？”
    乔岁青不明所以。
    周浩然笑笑，“没事，有我呢！现在有了新主持人，以后你的工作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每周录三期就足够了。”
    乔岁青幽幽一叹，很担心的说：“浩然，我想有自己的事业呢，女人不应该成为谁的附庸，应该活出自己的价值。”
    “我坚决同意！”
    周浩然说得掷地有声。
    ……
    这年头，国内还不兴过圣诞节。
    倒是星期五的这一天，下了第一场雪。
    明天就是冬至了。
    是销冠争夺的截止日！
    “浩然，外面下雪了。”
    乔岁青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飘着的小雪，看起来很开心。
    海港下雪可不多见。
    周浩然刚刷过牙，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好的，下雪路滑，又没有雪地胎。”
    乔岁青从衣柜里，找出来了她新买的男士羽绒服，“今天多穿点吧。”
    “不冷吧？”
    周浩然说是这么说，在这方面却没什么话语权，只能应她的安排。
    大事听他的，小事听她的。
    穿衣服属于小事。
    乔岁青在衣柜里找衣服，安排他今天的穿着，琐碎的说：“你一会儿不是要去金门大酒店参加签约大会嘛，里面穿着西装，多单薄啊。外面穿着羽绒服，到了酒店再脱掉。”
    周浩然连忙道：“我可不能穿西装。”
    “啊？”乔岁青有些困惑，“不是正式场合吗？”
    周浩然笑道：“是正式场合，不过我就是过去站台的，我可不能以主角的身份露面，那就全露馅了。”
    “什么露馅？”
    乔岁青不理解。
    周浩然笑着说：“我是大先生啊，写信的时候，跟客户都说了，大先生是周浩然。一会儿过去了，我跟他们说我是红星台的销售，在合同上写上‘周浩然’的名字，这不就露馅了嘛。好像我给他们写信，就是为了骗他们过来签单似的。”
    乔岁青眨巴了几下眼睛，“那谁出面啊？”
    “乔诺。”
    “她？”
    “还有孟主任。”周浩然也担心乔诺一个小姑娘镇不住场子，所以把孟主任也拉上了，“孟主任去主持大局，让乔诺去签单。我在旁边看看就行，总不能泄露了身份。”
    乔岁青嗔道：“你的身份还挺神秘呗？”
    周浩然正色道：“可神秘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乔岁青似笑非笑。
    周浩然笑笑，“有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成院士了，又或者给我授予了什么少校的军衔。”
    “呸！”
    乔岁青觉得他又在信口胡诌，去了衣柜那边，又重新给他安排今天的衣着搭配。
    穿好了衣服，到了门口，又拿出了一双防滑加的保暖鞋。
    周浩然只能乖乖穿上。
    “浩然，明天是冬至了。”
    乔岁青给他打扮好，低垂着头给他拉上羽绒服的拉链。
    “嗯，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回家吃饺子呢。”
    周浩然在海港出生。
    但弄堂那边是军属区，都是从北方过来的，保持着很多北方的生活习惯。
    乔岁青轻轻颔首，“我妈也说呢。”
    周浩然道：“明天上午我们开例会，下午咱们就回去。”
    “我妈说让你去家里吃饺子，我说你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
    乔岁青很小声的说。
    周浩然大大方方的说：“这好办，我先在家里跟我爸妈少吃点，然后去你家。”
    “好。”
    乔岁青有些脸红，俏脸上却浮现出了几分喜意。
    周浩然试探着说：“我要不要买些东西上门？”
    “买点吧。”
    “买什么？”
    “今天我去买。”乔岁青知道他很忙，可能没时间，“我买完了，你拿着过去就行了。”
    周浩然建议道：“行，买点贵重的，千万别省钱！”
    “嗯。”
    乔岁青晕着脸蛋儿。
    感觉怪怪的。
    (本章完)

 第271章 签约大会

    第271章 签约大会
    明天，就是本年度销售额统计的截止日了。
    钟建同心情起伏，按捺不住。
    他仍然充满担心。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总觉得周浩然那小子心术不正，指不定在背后使什么坏呢！
    所以他得确保没有意外。
    这天上午，他就又来到了单位，拿上一盒中华烟，找到了郁铁军。
    销售如果想签单，需要先从法务这边拿到报备的制式合同才行。
    如果这两天，周浩然没有从法务这边领取合同，那这事就没跑了！
    “谁？周浩然？”郁铁军不太了解销售部那边的情况，“他怎么了？”
    钟建同适时把香烟递了过去，笑着说：“他这两天签单没？”
    “没有啊！”郁铁军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说了嘛！”
    钟建同追问：“从你这边领制式合同了吗？”
    “没有！”郁铁军重复了之前的话，“这都三个多月了，他就没找过我。要说他被调出了销售部，都有可能。”
    钟建同脸上的笑容很浓，“他会不会私自打印合同？然后拿着合同去签单？”
    郁铁军很果断的说：“不可能，他能私自打印，难道还能私自刻章？那不是违法违规？”
    “这样啊……”
    钟建同点了点头，非常满意。
    郁铁军想起了什么，“我这都清闲一个多月了，经手的上一个合同，还是你签的呢。倒是春燕那边好像挺忙活，一大早就走了。”
    “春燕？虞春燕？”钟建同想了一下，“她负责的是三组吧？”
    郁铁军点了点头，“对，三组，估计那边签单了。”
    “嗯，没事。”
    钟建同对此就不怎么在意了。
    销售榜上，唯一能对他形成追赶压力的就只有周浩然。
    至于三组……
    根本不成气候！
    三组现在销售额最高的是常乐生，销售榜上排名第七，销售额只有28万。
    差着远呢！
    随便让他蹦跶！
    ……
    乔诺是今天签约大会的主角。
    她今天的穿着很正式，一套h型的西装外套，搭配着黑色的包臀铅笔裙，还有黑色的丝袜与哑光皮质高跟鞋，行走时步伐利落就像是计时器的节拍。
    整体造型柔和而不失权威感。
    一看就是会场的核心人物。
    不过，她毕竟太年轻了。
    还有些胆小。
    单位里还给她配了几个帮手。
    有销售部的孟主任，负责接待客户；有销售三组的组长常乐生，过来协调帮忙；法务部的虞春燕也来了，负责处理合同。
    连稽映阳和她哥乔海也过来了。
    乔诺原本是一组的销售学徒。
    后来拿下了吉祥保险的订单，靠着出色的业绩完成了转正。可一组名额不够，恰好当时三组的董志业被开除，空出了一个名额。
    乔诺就顺势被分配到了销售三组。
    周浩然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出现，给她鼓励。
    “师父……”乔诺扁着嘴巴，情绪低落的说，“客户比预期的少了。”
    “怎么呢？”
    周浩然发现这会场里人数还是挺多的，至少几十个。
    乔诺小声道：“我们要求当场现金支付，很多企业都做不到。有的希望延期付款，有的最多能支付20%的定金。”
    周浩然点了点头，“年底这个时间段，是挺麻烦。”
    乔诺苦着脸道：“本来来信，有78个客户想签单呢。可我们要求现场全款的付款方式，就把大部分有意的客户给卡住了。”
    周浩然道：“这年头的民企都不太规范，骗子太多，台里的规定也是有道理的。”
    “那现在怎么办？”乔诺握着小拳头，有些失落，“我刚才看了一圈，大部分人都没带钱过来。带钱的可能也就二十几单。”
    没带钱的订单，就算签约了，也不作数。
    什么时候付款了什么时候结算。
    只能算在明年的账上了。
    全额付款的才能统计在今年的销售额里。
    周浩然笑着说：“二十几单应该够了，钟建同的销售额也就是135万，销冠怎么都到手了！要是还差点，我让中博书局这边赶紧拿钱过来，保准给你顶上去。”
    “可是副主任没了。”
    乔诺这是有更大的野心。
    周浩然微微一怔，“什么副主任？”
    乔诺小声道：“常组长说了，年度销售额最高的小组，组长可以提拔为销售部的副主任。他还说希望这次的签约大会，能双管齐下，拿下销冠的同时，也能帮他拿下副主任的职位呢！”
    “他没本事，也怪不得别人。”
    周浩然对这事不感冒。
    常乐生的销售额，比钟建同少100多万呢，这水平提不了副主任，也是理所应当。
    “孟主任在那边呢，你快过去，跟他一起接待客户……做几个深呼吸，不用紧张，自信点。过去这段时间，这伙人都被你靠着写信玩弄在鼓掌之中，有什么可怕的？”
    周浩然这样的鼓励就很奏效。
    乔诺抿嘴一笑，“那我过去了！”
    现在的客户很多。
    除了想签约的，还有很多是过来观望的。这些信件的付费用户，都受到了“大先生”的吸引，也都对大先生充满好奇，想过来一探究竟，说不定能一睹大先生的风采。
    周浩然得隐藏好。
    尤其不能泄露他是电视台销售的这层身份。
    “你怎么过来了？”
    周浩然看到了乔海，很低调的走过去，他不方便直接跟那些民营老板接触。
    乔海笑着说：“我妹妹让我来的。”
    “诺诺有点胆小，多锻炼就好了。”
    周浩然以为乔诺把她哥喊过来，也是过来站台的。
    乔海正色道：“不是，她说让我过来见客户。”
    “见客户？”
    周浩然微微一怔。
    乔海道：“她说咱们开发的仓库管理系统，主要就是卖给民营企业。这次来参加签约大会的客户，不管最后能不能签约，都会是需求最强烈的一批优质客户，让我过来发名片。”
    周浩然对二徒弟的成长感到惊讶，“你的名片呢？”
    “在这儿！”
    乔海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周浩然接过名片一看，不禁失笑，“中博软件公司总经理乔海？你这跟谁学的？”
    “这可不是我印的名片。”乔海现在还是学生，作风还没这么野，“这些名片是诺诺印的，让我过来发的，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
    “挺好的。”
    周浩然暗暗点头，就觉得还真是师徒同心。
    连起名方式都想到一起去了！
    随着长兴出版社被树立为民营印刷厂行业的典型，“中博书局”在海港民营行业里的名声也水涨船高，有了一定的行业认可。
    “中博”自然就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有了“中博书局”，再来一个“中博软件”，这就可以比较容易的获取客户信任了。
    “那我去发名片了？”
    乔海看起来比他妹妹还心虚。
    周浩然指点道：“去吧，就说你是大先生的小弟，在大先生的指点下帮民营企业解决一些管理上的难题。”
    乔海笑道：“行，扯上你的虎皮！”
    周浩然正色道：“不是我，是大先生，我的身份不能泄露，你得给我保密。别人问起来，你就把大先生描述的越神秘越好，大先生是一个传承了两三百年古老门派的掌门。”
    “我知道，诺诺都跟我说过了。”
    乔海鼓起勇气，昂首挺胸的出发了。
    现在仓库管理系统还没开发出来呢。
    不妨先预售！
    同样目的来参加今天签约大会的还有阳阳姐。
    相比于乔海的笨拙，稽映阳就从容多了，米色的双排扣西装，长裤、高跟鞋，自信的微笑和洒脱的秀发，看起来真有几分女老板的气质。
    也是全场发名片。
    表示可以为他们的产品找到销路。
    没一会儿，李长兴也过来了。
    他是备胎。
    万一签单量不足，销售额不够争销冠，中博书局这边可以顶上，宣传一波“中博状元”的教辅书，来弥补最后的差价。
    这就很有吸引力了。
    因为李长兴上过电视，接受《民生调查》的采访，被树立了正面典型。
    在场的民企老板们，看到他之后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都围了过来。
    请他传授经验。
    付费信里都写了，当初长兴出版社差点破产，是大先生给予指点，来生活频道做了广告，把《少儿百科全书》的库存积压全部清空。
    李长兴当仁不让，吹嘘着讲述着往昔的光辉，对大先生的智慧给出了高山仰止的评价。
    这就很有趣。
    周浩然不方便直接参与，只是会场里的一个边缘人物。
    可是，会场中的李长兴、稽映阳和乔海三人，各自扎堆，分别向会场里的民企老板们，诉说着有关大先生的传说。
    就好像那位名叫周浩然的大先生，是市场经济的主宰，是民营企业的大救星。
    签约仪式在上午十点，正式开始。
    一共签下了65单。
    总金额高达955万元！
    其中，未付费35单，支付20%订金的有11单。
    这些都要算在明年的账单上了。
    能够统计进本年度销售额的全款交付的订单有19笔，总规模达到了185万元。
    银行的工作人员把点钞机都拿过来了。
    “唰唰唰”的当着众人的面清算入账。
    现金的效果足够震撼。
    那一张张闪烁的钞票，无疑进一步增添了众人对大先生美好传说的向往。
    签约的时候，孟学民站在了乔诺的身后，给予支持。
    整个人都傻眼了。
    哪见过这种阵仗？
    一次签约大会，就拿下了65笔订单，总销售额955万元？
    这哪是争夺本年度的销冠啊？
    要是这些订单都能够履行，都能够落实……这简直是把明年的销冠也提前预定了！
    周浩然和乔诺这对师徒，背后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逆天啊！
    (本章完)

 第272章 福利房的机会

    第272章 福利房的机会
    签单大会结束后，中午在金门大酒店还有一顿酒席。
    喝起酒来，这就热闹了。
    尤其这些搞民营企业的，一个个都是酒坛子，端起酒杯就不带放下的，一中午能喝下十几箱，酒钱就下了3万多。
    不过，这跟订单比起来，都是小钱了。
    孟主任很大气的表示，招待费都可以报销。
    “这跟招商会似的！”
    稽映阳一开始还能喝几杯红酒，后来有点顶不住，就退场了。
    周浩然是边角料，自然也不用上场，在外围有一桌，笑着说：“你参加过招商会？”
    稽映阳轻轻颔首，“好几次呢。”
    “怎么样啊？”
    周浩然对此挺感兴趣。
    这年头社会上存在着严重的信息差，导致企业之间的合作无法对接。负责任的地方领导，就会出面组织招商会，把许许多多的企业老板们聚在一起。
    给他们创造互通有无的机会。
    现阶段很多跨地区的生意，都是在招商会上完成的对接而谈成。
    “不怎么样。”稽映阳喝了几杯红酒，脸蛋儿酡红，“大企业的话语权太重了，小企业都是附庸，商业谈判的时候，很多时候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这就是机会啊。”
    周浩然现在的写信模式，其实就是面向一些中小民营企业，完成信息的搜集。再以“大先生”的身份，帮他们完成信息对接，为他们打开市场、提供帮助。
    稽映阳抿抿嘴，瞟他一眼，“就在刚才，我又谈成了一单，保守估计，差价超过40万元。”
    周浩然笑道：“阳阳姐水平高！”
    “你是商业……那个词怎么说？商业模式？”
    “对。”
    “是你商业模式设计的好。”稽映阳习惯性的一甩秀发，显得洒脱又干练，“我从来没想过，做生意能这么容易，怪不得你敢给我开几万块钱的工资。”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那有多少结余？”
    “算上刚才那一单，超过400万了，这笔钱你要怎么用？”
    稽映阳有很清晰的主次认识。
    周浩然缓缓道：“红楼茶馆是个很好的平台，‘大先生’也是很好的社会身份，得把这样的优势利用起来。现在的茶馆要拆迁了，接下来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有个正式的认证。”
    “什么认证？”稽映阳对此就很好奇，“非遗认证吗？”
    周浩然道：“公司认证吧，咱们是生意人。写信现在已经覆盖到5000多家客户了，海港主要的一批中小民企基本都覆盖到了。想进一步的把写信的模式扩大，就必须得公司化运作了，以红楼茶社这个平台来运作。”
    稽映阳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像个俱乐部似的。”
    周浩然笑笑，“差不多，把信件的订阅费改成红楼茶社的会员费，才有机会全国化的推广。”
    稽映阳抿嘴道：“要把外贸商拉进来，民企老板最希望做的是外贸生意。”
    因为国内有很严格的外汇管制。
    想外汇，得申请、有限额。
    很多在国内赚了大钱的人，想去国外潇洒、去国外购置豪宅享受生活，都没什么有效的把本国货币转换成美元的方法。
    外贸就是最好的选项。
    跟外国人做生意，外国人美元来购买，外汇不就到手了？
    不过，这个过程也要讲策略。
    因为国内有严格的法律规定，外贸赚到的外汇，不许留在国外，必须转移国内并兑换成本国货币，否则就是逃汇罪。
    所以就必须要有一层中转。
    比如稽映阳要做外贸。
    她向美国人卖一批本国商品，交易额100万美元。
    如果直接交易，这100万美元就要进入银行渠道，全部兑换成本国货币。可以加个中间商，稽映阳在离岸也注册一家公司，美国公司向这家离岸公司付费100万美元，离岸公司再以10万美元的价格向国内的外贸公司下单。
    这样一来，中间商就合法的截留了90万美元的差价利润。
    就合法的把外汇存在了海外账户上。
    海港是金融中心。
    同时也是国内最大的外贸大都市。
    因为金融和外贸，就存在着这样的一种隐性关联。
    海港的外贸商，都是这个年代的爷。
    很多人为了能拿到外汇，都是以成本价甚至低于成本价在做外贸……而这也进一步酿成了衍生效果，就是这些出口到国外的商品成本极低、售价极低，也就开启了国货全球收割的模式。
    “对了，阳阳姐你去过美国吧？”
    周浩然过几个月也要去美国。
    稽映阳有些醉态了，“之前在思科工作的时候，每年都要去几次。”
    周浩然道：“过几个月，咱们一起去一趟。回头你找诺诺要一批外贸公司的名单，你联系一下，看谁手头充足，换一些美元出来。”
    “换多少？”
    “越多越好！”
    ……
    要么说是领导呢。
    酒量就是好。
    乔诺是女孩子，不能喝酒，所以孟主任和常组长是主陪，喝了一中午，仍然神智清醒。
    把客户们都送走。
    孟学民就抓着周浩然的手，紧紧握着不放开，那眼神要多亲切有多亲切，“好，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周浩然笑笑，“孟主任，你快回家睡一觉吧，喝多了！”
    “没多，没多。”孟学民摇头晃脑，赞不绝口，“一连几个月没签单，老展那边还问呢，说你是不是翘尾巴了。真没想到，没想到啊！这最后关头，你来了一出这么大的手笔！”
    周浩然笑道：“都是领导带领的好。”
    “我可没那个本事，几十个客户主动上门来签单……说实话，就这种事情，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感谢！浩然，感谢啊！”
    孟学民似乎也意识到了。
    今天的签约大会，为他明年的晋升提拔提供了最大的业绩保证。
    周浩然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常乐生在旁，感慨着说：“两个小时，签下了65单！浩然，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真是第一次明白，原来销售可以这样做！”
    周浩然故作谦虚的说：“统计在内的，其实就19单。”
    “19单还少吗？”常乐生的醉酒状态，让他更加的坦白，叹了口气，“可惜啊！少了46万！”
    “什么46万？”
    周浩然不明所以。
    常乐生道：“乔诺作为代表，签下了这19笔订单，总金额达到了185万元。这缩小了一组和三组的销售额差距。不过，三组这边还是比一组少46万。”
    销售额最高的小组，组长可以提拔为副主任。
    他一度还心存幻想。
    现在看来，还是没能抢过钟建同。
    “这样啊……”周浩然跟他没什么交情，“那可真可惜，要是再多几单就好了。”
    常乐生赞叹道：“这已经足够好了，经过了今天的事，我才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市场化的销售，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啊！”
    “老常，你太客气了。”
    周浩然现在愈发的有底气。
    常乐生很钦佩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出面，跟客户们签约呢，没想到你把机会让给了乔诺。”
    周浩然淡然道：“她是我带的学徒嘛，今天这种场合，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成长的机会。”
    “有格局！”
    常乐生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孟主任也有同样的感受。
    这种宝贵的机会，直接就让给徒弟了。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散场之后。
    孟学民步行离开，还叫上了周浩然。
    这是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浩然，国家在推商品房改革，你知道不？”
    “嗯。”
    “以后，福利分房就没了。”孟学民深深的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台里还剩下最后一批，大概明年七八月份能交房。”
    周浩然失笑道：“都分给有编制的吧？”
    孟学民点了点头，“正常来说是这样。”
    “嗯？”周浩然听出了他的意思，“还有不正常的情况？”
    孟学民道：“对于一些做出重大贡献的职工，经过批准后，可以有额外的名额。一般来说，一个频道可以有一个这种名额。”
    “我？”
    周浩然不信能轮到自己。
    孟学民正色道：“这个名额很宝贵，所以频道内必须得达成统一。老展这边，肯定没问题，这半年来，都是靠着你解决了他最大的危机。不过，还有一个人。”
    “伊长平。”
    周浩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孟学民点头道：“对，如果他也同意把福利房的名额给你，那这事基本就没跑了。不过，福利房多宝贵啊……很多单位，为了福利房都闹出过人命。”
    周浩然也有这样的觉悟，“也是，那么多老员工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福利房，凭什么分给我啊？”
    “不过你有钱，算上之前吉祥保险的订单，乔诺的销售额有200万了吧？15%的销售提成，足够你们买一套房了！”
    孟学民不信一个人能把这么大一笔利益让出去。
    师徒关系？
    这大概是掩人耳目的，看周浩然和乔诺的亲密关系，大概率是情侣。
    周浩然若有所思的说：“倒不是钱的事，商品房再好，也不可能有福利房这么好的地理位置。”
    孟学民点了点头，“这倒是，这边寸土寸金的，除了国营单位，谁拆得起？台里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一块地皮。红星小区的福利房，是最适合往返步行上下班的地方。”
    “我想想……”
    周浩然现在有钱，但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
    比如红星台的福利房。
    商品房好买。
    可距离单位这么近的商品房，想买也没有。平安路这边是商业中心，有点地皮也都盖商场盖写字楼盖大酒店了，商品房创造的价值可不够。
    只有红星台这么硬的单位，能弄来这么一块地皮盖房子。
    (本章完)

 第273章 让伊副总监无路可选

    第273章 让伊副总监无路可选
    周浩然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福利房。
    他现在有很多钱。
    不说别的，乔诺掌管的师徒小金库，靠着收信件的订阅费，现在已经有800多万元了。直接去虹桥那边买那些专门为老外开发的豪华独栋别墅都行。
    可实际上，他现在和青梅姐，仍蜗居在不到30平米的单身公寓内。
    乔岁青的节俭是一层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距离。
    现在住的这个单身公寓，离单位的距离还不到2公里，平时步行或者骑自行车，都可以很方便的上下班。换房子，距离就远了。
    像胡小宸和乔诺现在住的那套涉外公寓，条件极好，地暖、泳池、户外园，应有尽有。
    可是距离单位超过4公里。
    步行上下班有点远。
    正在开发的福利房红星小区就不一样了，距离单位的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这对平时上下班的青梅姐来说，住在这里就会很方便。
    单位里的同事也都住在这边，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第二天很早，周浩然就来单位了。
    “浩然！”
    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喊他。
    周浩然转头，笑道：“叶老哥，来这么早？”
    叶鸿运叹息着说：“我是专门来看销售榜的。”
    “看见了吗？”
    “没有，收起来了。”
    “这是制造悬疑，要等开会的时候公布呢。”
    周浩然能猜到孟主任的操作。
    这段时间，钟建同蹦得有点厉害，孟主任必然会抓住机会，狠狠的杀杀他的威风。
    “我刚才看见钟建同了。”
    叶鸿运压低声音，有几分愤愤不平。
    周浩然好奇，“他也来了？”
    叶鸿运道：“他拿了销冠，到处显摆呢，有人连称呼都改了。”
    周浩然问：“什么称呼？”
    叶鸿运撇嘴道：“有几个拍马屁的，连钟组长都不叫了，改叫钟主任了，就好像这销售部是他家开的。”
    周浩然对此就比较淡然，“具体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
    “什么不一定啊？”叶鸿运不禁苦笑，“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一连几个月都没签单。你要是能保持8月份的那种势头，哪还能轮到他？”
    周浩然笑道：“说不定还有好戏看呢。”
    “嗯？”
    叶鸿运微微一怔，表情微变，毕竟在这小子身上看到过太多次不可思议了。
    周浩然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叶老哥，我有事去找总监，一会儿再聊。”
    “诶，好！”
    叶鸿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就很复杂。
    人比人，气死人啊！
    都是一起进的单位，他最多就远远的看过总监几眼，这小子去总监办公室就跟回家似的……
    难道真有奇迹？
    另一边，周浩然敲开了总监展玉山办公室的门。
    “嗯？”展玉山脸色严肃，抬头瞟了一眼，脸上随即就释放出了笑容，“浩然，来来！过来坐！喝茶不？陈年普洱！”
    周浩然笑笑，“不用了总监，我是有点事想找你问问。”
    “什么事？”展玉山很热情，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很振奋的说：“昨天的签约大会我都听说了，场面很壮观啊！”
    周浩然笑道：“都是孟主任领导的好。”
    “他什么水平我知道，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展玉山就颇有些感慨，“今年，生活频道遇到了发展危机，说真的，要不是当初破格把你录取了，这生活频道可能都会被改组。”
    周浩然道：“现在的生活频道，蒸蒸日上啊！”
    “嗯。”展玉山拿出了香烟，递了过来，“多亏了你啊！”
    周浩然不好拒绝，接过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气，“总监，昨天孟主任跟我说，频道这边有一个福利房的特殊名额。”
    “有。”
    展玉山深吸了一口烟，面色为难。
    周浩然看出来了，“有什么不妥吗？”
    展玉山道：“想拿到这个特殊名额，必须得是频道班子里的全票表决通过。这个名额很宝贵，多少人都盯上呢。不说别的，《民生调查》的制片人，他的贡献小吗？”
    “这样啊……”
    周浩然虽然在销售端创造了巨大的成绩，可论贡献，谁都比不过《民生调查》，这是整个红星台的王牌栏目。
    展玉山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福利房要等到明年七八月交房呢，名额的分配截止到明年的三月份。我这边再给你想想办法。”
    “有办法吗？”
    周浩然的目标很明确，一点不遮掩。
    展玉山笑道：“办法还是有的，现在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给你争取来编制。有编制了，业绩还这么好，分房就理所应当了。”
    “编制这么宝贵，还是分给其他同事吧。尤其是孟主任，我听说他也在争取编制呢，我可不能跟他抢。”
    周浩然对这玩意没兴趣。
    有了编制，太麻烦。
    就比如出国，他要是有编制的话，就需要提前跟红星台申请、报备，批准后才可以出去。出去后，还要保留行程记录，来应对以后可能会面临的检查。
    然后就是一些官僚主义的会议。
    临时工没资格参加，有编制都得参加。
    他可没这个时间。
    周浩然现在是第三档员工，属于劳务合同，临时工……这好处就多多的了。
    比如税金。
    现在国内的税法还比较粗糙，如果是正式用工，所得税是10%、20%、30%、40%……高提成，面临的就是高税率。
    如果是临时工，收入就属于劳务报酬，就只需缴纳固定10%的税。
    要么红星台的销售员，都是第三档职工呢！
    临时工在政策上有优势。
    还有一点，临时工有“兼职”的性质，周浩然可以一边在单位工作，一边在外面做生意。就算被单位发现了，也不算违规。
    如果是第一档、第二档，这就都属于正式用工，禁止在外面接私活。
    所以有的电视台主持人，到处做活动、做综艺，这一定都是第三档的临时工身份。那些第一档、第二档的主持人，一辈子就只能锁定在一家电视台里。
    临时工还有一点优势。
    很多单位出事了，想推卸责任，就会甩锅给临时工……企业不需要为临时工负责。
    同样的，临时工也不需要为企业负责。
    临时工做了错事，一样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直接甩锅给单位，换个地方接着当临时工。那些第一档、第二档的正式工，跟单位都是一体的，就没有这种来去自如的优势。
    周浩然在红星台工作，需要的是这层身份。
    而不是编制。
    展玉山对此就有些吃惊，“有编制都不要？”
    周浩然笑道：“多少关系户都在想办法要编制呢，我就别凑这个热闹了，还给你添麻烦。有机会的话，还是让给孟主任吧，他有了编制也好更进一步。”
    “嗯。”
    展玉山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子识大体。
    孟学民对他的关照真值得！
    “还有第二个办法，把《民生调查》送走。”
    展玉山的这个说法，就很有政治魄力了。
    《民生调查》的制片人，不是要跟周浩然抢福利房的名额吗？好办，把《民生调查》送到综合频道，竞争对手就消失了。
    周浩然不是小白，他才不信展总监会为了自己，专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呢。
    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然后在这顺水推舟。
    周浩然摆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总监，那就太感谢了！谢谢，谢谢啊！”
    展玉山道：“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你想办法争取来伊长平副总监的支持。福利房名额的事，我的提名会给你。如果伊长平的提名也是你，那班子集体的表决，你基本就能通过了。”
    周浩然失笑道：“我这把钟建同的销冠都给抢了，这又得罪他了吧？”
    “不至于。”展玉山神色淡然，“没人不会在乎一个小人物的死活，即便看起来伤心欲绝。”
    “嗯？”
    周浩然觉得他意有所指。
    展玉山低声道：“明年的两会过后，红星台里会有比较大的人事调整。伊长平的去路，基本已经确定了。”
    周浩然此前听说过，“他要去新成立的娱乐频道当总监。”
    展玉山点了点头，“伊长平的计划，应该是提拔钟建同当副主任，然后明年带着他去娱乐频道，让他销售主任。如果他有更好的选择，会毫不犹豫的抛弃钟建同。”
    “更好的选择？”
    周浩然微微一怔。
    展玉山失笑道：“我听老孟都说了，昨天的签约大会上，你一口气签下了65单，总金额955万。如果只靠生活频道，未必能消化了这么多的广告订单。”
    “我明白了。”周浩然从来就不是善茬，“这么看来，最好就是把钟建同干掉，让那位伊副总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你也不用太着急。”展玉山觉得这小子口气有点大，“明年我的位置大概率也要动一动，还有时间，我再帮你想想办法。福利房有一百多套呢，怎么也能拿出一套来分给你。”
    周浩然笑着问：“总监，听你这口气，是要高升了？”
    “好了，都没影的事呢！”展玉山笑呵呵，看样子是猜对了，“去销售部吧，我来公布今年销售部的销冠人选！”
    (本章完)

 第274章 暗度陈仓下的黑马逆袭

    第274章 暗度陈仓下的黑马逆袭
    为了进一步的确认，钟建同一大早就来了，又跑法务那边问了一通。
    反复确认。
    终于放心下来。
    妥了！
    销冠来了！
    销售部里，钟建同穿的很正式，就跟上台领奖似的，西装革履，搬了个椅子坐在前排，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钟组长，恭喜了！”
    路过的同事，都纷纷道贺。
    钟建同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都是大家的支持，运气好罢了。”
    同事谢和平开玩笑说：“钟组长，你会开车吗？要是不会的话，等小汽车发下来了，先借我开几天呗？”
    钟建同笑哈哈的说：“怎么不会？考了两个多月，上个月才考下来！”
    “老钟，这你可以啊！”田凯路过，也参与了一句，“我考了三个多月，还没考下来呢，科目一就考了四次。”
    因为销冠奖励一台小汽车。
    销售们过去几个月，基本都报名考驾驶证。
    “你找找人啊！”
    钟建同翘着二郎腿，红光满面，心情极好。
    跟这边的恭维、热闹不同。
    三组的组长常乐生，正带着组员朱卓和乔诺布置现场。
    专门从财务那边借来了一台投影仪。
    墙上原本挂着销售榜的地方，挂上了一块白色的幕布。
    拉来桌子摆好投影仪，调整角度。
    钟建同多少有些得意忘形，大咧咧的说：“老常，你在这忙活什么呢？”
    常乐生回头，笑呵呵的说：“一会儿例会的时候，领导要展示一些材料、照片什么的。”
    “这是要传达什么指示？”钟建同扭过头，看着旁边的几个同事，撇嘴道，“官僚作风都延续到销售部了！咋地，那什么主义、什么精神，能帮咱们签单？”
    田凯低声道：“估计是总监要来，场面得摆起来。”
    钟建同点了点头。
    事关频道领导，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时，销售部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钟建同眼睛一亮，昂昂然的招手，“浩然，快过来！你怎么才来？这马上就开会了，来这边坐。”
    “行，我这先拖地，一会儿总监要过来。”
    周浩然自然从容，就要打扫卫生。
    满地烟头、烟灰。
    钟建同没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些失望，连忙道：“来，都别看着了！把地面打扫一下！”
    没一会儿。
    领导们来了。
    鱼贯而入，就差放点背景音乐了。
    领导们按照次序坐好。
    孟学民走到了白色帷幕前，笑着说：“今天的例会，我们邀请来了频道里的各位领导，总监展玉山、副总监伊长平、副总监张卫红、办公室主任肖强……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还算热烈。
    孟学民清了清嗓子道：“同志们之前也都知道了，生活频道为了鼓励销售，专门出台了刺激政策。销冠奖励一台价值8万元的夏利汽车，销售额最高的小组，还会拿到2万元的奖金。按照频道里的要求，截止日就是今天！”
    钟建同嘴角微微一翘。
    心说这孟主任可真会避重就轻，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刺激政策没说呢！
    销售额最高的小组，组长可以晋升为副主任！
    “领导们都很忙，那咱们就长话短说。”孟学民看向了领导那排，热情洋溢的说，“现在，就请展总监为我们揭晓，生活频道本年度销售的前十名！”
    本以为还会有一堆废话。
    没想到这么快。
    掌声很热烈。
    毕竟大部分人都是陪跑的，都是为了捧钟建同这朵红。
    就想这例会越快结束越好。
    展玉山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站起来，走到了白色帷幕的前面，还让开了一个身位，以免遮挡投影仪。
    孟学民在投影仪那边更换幻灯片。
    很简单。
    这年头还不流行精美的ppt。
    能把名字打印出来，写清楚销售额，流畅的投放出来，就算挺好了。
    从最后一名开始。
    “第十名，刘池，15万元。”
    展玉山看着帷幕上投影出的内容，念了出来。
    刘池站起来，鞠躬。
    大家鼓掌。
    还挺有仪式感。
    “第九名，朱卓，销售额19万元。”
    随着幻灯片的更换，展玉山又念出了另一个名字。
    又是鞠躬、鼓掌，一条龙。
    “第八名，吴略，销售额21万元。”
    “第七名，常乐生，销售额24万元。”
    “第六名，刘泽彬，销售额28万元。”
    “第五名，谢和平，销售额32万元。”
    “第四名，田凯，销售额52万元。”
    展总监此前也没演练。
    孟主任给他播放什么，他就念什么。
    办公室的同事们，也都给领导面子，又是鞠躬又是鼓掌。
    可是到了这会儿，田凯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什么情况？
    我怎么排第四了？
    排在前面的都有谁啊？
    除了钟建同和周浩然，难道还有别人？
    谁在最后关头签了几个大单？
    田凯睁大眼睛。
    有些错愕。
    环顾左右。
    却百思不得其解，谢和平、朱卓、常乐生、刘泽彬这几个销售牛人，都念过名字了啊。
    那个人是谁？
    总不会是叶鸿运吧？
    他哪有那个本事？
    “第三名，周浩然，销售额95万元。”
    等展玉山念出了这个名字，办公室里就有些慌乱，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众人这才像田凯一样的反应过来。
    这什么情况？
    周浩然不是第二吗？
    他怎么排第三了？
    谁在最后关头，冲上去了？
    钟建同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攥紧，背脊传来了一阵阵的凉意。
    不会吧？
    有黑马？
    钟建同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保持冷静。
    可这会儿他的腿已经下意识的抖起来。
    也不知是抖腿的习惯，还是内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展玉山面带微笑，就很有城府，笑着说：“周浩然，你的销售额差一点就到100万了，明年接着努力！”
    周浩然大声道：“服从领导安排！”
    这时，幻灯片又换了。
    只一眼，钟建同就呼吸急促，脸色煞白，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一般的瘫软了。
    “第二名，钟建同，销售额135万元。”
    展玉山公布了亚军的人选。
    全场哗然！
    正常流程是钟建同起身鞠躬，其他人鼓掌相庆。
    可钟建同哪还站得起来？
    眼珠子好像钉在了背景帷幕上，那“第二名”三个字简直触目惊心。
    展玉山不动声色，表扬道：“钟建同同志，是销售部第一位年销售超过100万的销售员，希望同志们以后多向他学习！大家鼓掌！”
    掌声这才响起来。
    可每一次鼓掌，钟建同听起来都好像震在了他的胸口。
    这个时候，众人都面面相觑。
    钟建同第二，周浩然第三……第一是谁？
    找了一圈，没人了啊！
    直到幻灯片更换。
    所有人愕然呆住。
    是她？
    那个小姑娘？
    这怎么可能！
    展玉山看着介绍，微笑道：“接下来，就是我们的销冠了，乔诺同志！乔诺虽然是个女同志，但是巾帼不让须眉，来单位才几个月，就已经创造了200万的销售奇迹！同志们，大家鼓掌！”
    乔诺有些紧张。
    也有点羞愧。
    转头看了一眼师父，迎上了他鼓励的眼神，这才轻咬着嘴唇，缓缓站起，冲大家鞠躬，轻声道：“感谢总监的领导、主任的栽培，还有同事们的关心。”
    话音未落，钟建同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这不可能！她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销售学徒，她怎么可能签下200万的订单？”
    “你坐下！”
    展玉山面色一沉，不怒自威。
    钟建同跟他对视了几秒，深吸了几口气，扶起凳子才重新坐下。
    孟学民这时又更换了幻灯片。
    这次不一样了。
    是照片。
    “这是昨天乔诺同志在金门大酒店举办的签约大会……”孟学民边说，边更换着照片，“在昨天的签约大会上，她签下了19笔订单，总金额达到了185万元。加上之前吉祥保险15万元的订单，总额达到了200万元。”
    大饼脸的副总监伊长平这时开口了，淡然道：“按照规矩，如果是民营企业的订单，结算时间以账款的的入账时间为准。”
    孟学民笑道：“当然，都已经入账了。”
    照片一张张的播放着。
    接下来，就出现了成箱现金清点的照片，那小山一般的现金堆在桌子上，银行办公人员现场清点……背景里，还有一身女士西装的乔诺，面带微笑，成竹在胸。
    “原来是这样……”
    钟建同喃喃自语，这下他全都懂了。
    他可不相信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本事。
    这样的操作，一看就是周浩然那小子的手法！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钟建同为了争销冠，就一直去关注周浩然了。
    却没想到，他个人放弃了销冠，把订单都让给了他的女徒弟！
    竟然还有这样的阴招！
    这边，孟学民把昨天签约大会的现场照片播放完了，全场寂静。
    鸦雀无声！
    都是老油条，都看明白了周浩然的手段！
    幻灯片这时已经放完了，展玉山从孟主任手里接过了一份名单，笑着说：“现在我宣布，今年的销售冠军是乔诺，销售额最高的小组是……”
    “等一下！”
    周浩然忽然站了起来，打断了展总监的话。
    (本章完)

 第275章 师徒分裂

    第275章 师徒分裂
    换个人，肯定不能这么搞。
    但周浩然不一样。
    展玉山被冒失打断，愣了一下，转头看到是他，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笑道：“浩然啊，你有什么事吗？”
    周浩然沉声道：“总监，乔诺一个小姑娘，才毕业几个月，我不相信她能一口气签下这么多笔订单！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啊？”
    展玉山就有点发懵。
    心说有什么蹊跷，你不知道？她能成为销冠，不都是因为你？
    乔诺也眼眸睁大。
    坐在那里发呆，不明白师父这是怎么了。
    以至于其他人更加的不明就里。
    这什么情况？
    师徒分裂了？
    难道乔诺昨天搞出来的这个签约大会，是抢了周浩然的风头，以至于他心怀不满，才在这里公然质疑？
    是了，很有可能！
    订单都被乔诺签了，那15%的提成，也都被她抢走了。
    更何况还有销冠的荣誉和小汽车的奖励！
    谁也不能这么大度，把所有的好处都让出去。
    钟建同灰暗的眼神，释放出了几分光彩。
    就像死灰复燃。
    展玉山没搞清怎么回事，好在他能搞懂周浩然。
    这小子，从来就不能用正常眼光去看待！
    他这么搞，说不定有他的道理！
    展玉山略带沉吟，询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周浩然缓缓道：“签约大会是昨天，今天就确定了结果，这太草率了，万一统计错了呢？万一账款算错了呢？这些都有可能。我觉得不应该太着急，应该再拿出几天的时间，把乔诺昨天签的那些订单做进一步的核实。”
    “嗯，有道理。”
    展玉山点了点头。
    想骂人。
    你这浑小子，又在搞什么？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年度奖励，是销售部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总监、主任，我认为频道在处理这件事上，应该更慎重一些。不妨晚几天再公布结果，先把乔诺的订单都查清楚！”
    展玉山“嗯”了一声。
    瞟了伊长平一眼。
    其实有点坏规矩。
    日子都是定好的。
    周浩然也看出来了，看向了钟建同，笑着说：“钟组长，你觉得呢？我认为乔诺的订单需要进一步的核查、确认，她能做成200万的销售，我是不信的。你呢？我觉得你更适合当销冠。”
    钟建同已经从失态中收敛好了情绪。
    遇到这种好事，哪能反对？
    白捡的便宜！
    “销冠什么的该是谁就是谁。”钟建同脸色严肃，义正词严，“不过，乔诺昨天开的签约大会，一次性签下了19笔订单。今天就开总结大会，的确太仓促了，应该再拿出几天时间，把订单核算清楚。”
    周浩然笑着看向他，“钟组长，那你觉得改到哪天比较合适？”
    “要不改成星期二？”钟建同知道自己说了不算，就请示了后台，“总监、伊副总监，几位领导，你们看这样安排行吗？”
    伊长平淡然道：“那就周二吧。”
    钟建同握起拳头。
    如果他们真的因为分赃不均导致师徒分裂了，说不定还有机会！
    展玉山见周浩然的态度这么明确，也就接受了他的提议，微笑道：“既然大家都有意见，那就改成下周二。昨天签单、今天开会，时间上的确仓促了点，慎重些更好。”
    然后就散会了。
    原本的轰轰烈烈，变成了草草收尾。
    孟学民不太满意。
    也怕这师徒二人发生了什么嫌隙。
    “周浩然，你来一下！”孟学民去了办公室，又看向了乔诺，“你也来！”
    这一幕，钟建同看在眼里。
    心头很着急。
    暗自祈祷。
    心说孟学民可别添乱，师徒分裂挺好的，强扭的瓜不甜，破镜难重圆，你没必要去当和事老！
    乔诺晕晕乎乎。
    眼神迷茫。
    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在她对师父有绝对的信任，知道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孟学民就很生气，等乔诺关上门，就低声喝问道：“周浩然，你又在搞什么？”
    周浩然哼道：“我已经给过钟建同很多次机会了，可他不知悔改。以前矛头对准我，这也就罢了，我不跟他一般计较。这次他竟然怀疑起我徒弟了！”
    “谁？”孟学民一脑门黑线，“他怀疑什么了？”
    周浩然正色道：“总监公布乔诺是销冠的时候，你看他那副嘴脸，说了一通怪话，怀疑她的实力，就差把‘女性歧视’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孟学民很头疼的说：“怀疑乔诺水平的，是你好不？他就随口提了一句，是你要求重新审核乔诺签下的那些订单，推迟了公布日。”
    周浩然冷声道：“她是我徒弟，我怎么说都行，他凭什么说？”
    孟学民才不信这小子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意气用事呢，“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周浩然笑笑，“帮你忙啊！”
    “我？”
    孟学民一头雾水。
    周浩然道：“我要是不及时拦住总监，他就把年度销售额最多的小组给公布了。我以为今天的例会，就只会公布销冠呢，没想到会是大结局。”
    “有什么问题吗？”
    孟学民不明所以。
    周浩然哼道：“问题大了！销售额最高小组的组长，要晋升为副主任啊。这要是公布了，钟建同不就升官了？主任，这你愿意？”
    孟学民叹了口气，“不愿意也没办法。”
    周浩然笑道：“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孟学民觉得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销售额在那摆着呢，这种实打实的数字，谁也没法改。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销售一组能成为销售额最高的小组，因为我的人事关系在这里。”
    孟学民点了点头，“昨天的签约大会过后，乔诺给销售三组带去了难以想象的业绩。不过，跟销售一组还是有几十万的差距。”
    “只要把我调到销售三组就可以了。”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
    “啊？”孟学民被他逗笑了，“你在说什么？眼下这种关头，去调动你的人事关系，这针对性也太强了，严重的违背了公平原则！”
    周浩然瞟他一眼，“那如果是钟建同申请，要把我调出一组呢？”
    “嗯？”孟学民微微一怔，“这怎么可能！”
    人家钟建同又不是傻子。
    怎么会在这最后关头，把组里的销售干将给调走？
    就算想调走，也得等过了这个时间段。
    拿到了销售额最高小组的荣誉和奖金，提拔成了副主任再说！
    周浩然笑笑，“可能的，他申请了。”
    “你在说什么呢？”
    孟学民一头雾水。
    静若处子坐在沙发上的乔诺，也好奇的眨巴着眼眸，搞不明白师父的用意。
    周浩然淡然道：“几个月前，我还是销售学徒，跟钟建同闹出了很大的矛盾。当时，钟建同就很不满，想要把我调出销售一组。还写了正式的调令申请。恰好，当时三组的常乐生组长表示愿意接收，也申请了调令。”
    “啊？”
    孟学民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在周浩然刚入职的时候，他只是个销售学徒。可一点都没有学徒的卑微样，跟带他的师傅邵空吵架不说，跟组长钟建同也爆发了矛盾。
    钟建同忍无可忍。
    他以为这是孟学民的阴谋诡计，故意把这样一个愣头青扔进销售一组，来祸害他的！
    然后，钟建同就很正式的写了调令申请。
    想把周浩然给调走！
    周浩然当时觉得底层想要快速的往上爬，有必要坚定的站队，就牢牢的站在了孟主任的一边，自然要支持他的工作，不愿意离开一组。
    调令也就压下来了。
    孟学民找了一个理由，说要谨慎处理，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再把周浩然给调走。
    这一晃，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周浩然连续签下了多笔大单，成为了销售一组的王牌销售。
    调离的事，钟建同就再也没提过了。
    连孟学民都忘记了这一茬。
    “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把这调令申请压下来，放好……我记得你当初就放这个抽屉里了。”周浩然指了指他的办公桌，“你找找看？”
    孟学民拉开抽屉。
    翻了一圈。
    果然在一沓文件的最下面，发现了两张范式的调令申请！
    一张表，申请人是钟建同，希望把周浩然调出一组；一张表，申请人是常乐生，希望把周浩然调来三组。
    “怎么样？找到了吗？”周浩然凑过去一看，笑哈哈，“这不就妥了嘛！”
    孟学民都有些恐慌。
    着实被他的这波操作给吓到了。
    钟建同得罪了这小子，可真他妈惨啊！
    这是招惹了阎王爷啊！
    太可怕了，这小子太可怕了！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把我调到三组，提拔常乐生当副主任。让钟建同来领导销售部，我可不愿意！”
    孟学民很谨慎的说：“这事没那么简单，调令上有日期的。几个月前不调离，这眼看着要提拔副主任了，把你给调离了，这不明摆着针对他嘛！”
    “就针对了，能怎样？”
    周浩然这是要下死手。
    孟学民摇摇头，“伊长平那边，你得给个说法。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怎么说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有违公平。”
    周浩然淡然道：“没事，下周一我去找伊副总监去单聊。谈判嘛，本来就是互有妥协、合作共赢，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本章完)

 第276章 小心磨着蛋

    第276章 小心磨着蛋
    周末，又是冬至。
    回家吃饺子。
    弄堂这边跟传统的海港文化还是略有差别，家家户户吃饺子。
    传统的海港人，过年都不吃饺子。
    “爸妈，我回来了。”
    周浩然大包小包的回到家里。
    就见到家中的小“客厅里”，摆着一张圆桌，爸妈正在包饺子呢。
    老爸很严肃，“嗯”了一声，往他手里看了一眼，“怎么又往家里买东西？不是说了别买了嘛，家里什么都不缺。”
    “你儿子孝顺还不行？”老妈打抱不平，笑吟吟的看着儿子，“别听你爸的！”
    老爸沉声道：“每次回来大包小包的，邻居看见了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老妈觉得他在没事找事。
    周浩然笑道：“爸，你说的都对，不过这些东西……这可不是给你们买的。”
    “啊？”
    老妈微微一愣，认真看了下他手里的东西。
    两瓶五粮液。
    几条中华香烟。
    还有茶叶、燕窝、阿胶等等。
    都很名贵。
    这得不少钱呢！
    老妈神色困惑，“不是给我和你爸买的？”
    周浩然很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了，打了个哈欠道：“一会儿咱们早点开饭，我简单吃两口。然后我去要岁青姐家吃饭。”
    “老乔家？”
    老妈眨眨眼，品味出了几分味道，看了眼孩儿他爸。
    老爸很淡然的说：“那现在就煮上，吃完了赶紧过去。”
    很快，饺子煮好，开吃。
    “爸，你的厂子，现在什么情况？”
    周浩然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凑合。”
    老爸没当过兵，但被爷爷教导的很有军人气质，坐姿腰杆永远都是挺直的，语气却很忧愁。
    周浩然鼓舞道：“爸，像你这种冲压工，有技术在身，去哪都不跑！这个厂子黄了，还有别的厂子抢着要！要我说，去上汽都成！”
    “上汽？”老爸就有些好笑，“城外是有个上汽下属的器械厂，可那是什么单位？一般人能进得去？你认识县长也不行啊！”
    周浩然笑道：“爸，回头你给我一份简历，我帮你投递。说不定就被上汽看中，就录取了呢？你现在这个机械厂，都揭不开锅了，早晚破产！还是得早点谋出路。”
    “那也不能上汽啊？”
    老爸摇摇头。
    觉得儿子口气太大。
    这年头，上汽那可是海港的第一国企！
    “说不定运气好呢！”
    周浩然对老爸的性格太了解了，他必须得留在国企工作，得给他保留一个国家工人的身份。
    上辈子，老爸下岗后，做起了蔬菜批发生意。
    赚了很多钱。
    都能供儿子去美国留学了。
    可卖菜是“下里巴人”的勾当，这让他很没面子，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既然这样，就不如给他一个国企的稳定工作。
    体面退休。
    简单了在家吃了几个饺子，周浩然拿着准备好的东西，上门去乔家。
    “妈，浩然来了！”
    乔岁青来开门，看了他一眼，脸色微红，赶紧回头大喊。
    “快进屋！”
    乔家阿婶的语气，那真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乔岁青迎上了周浩然戏谑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心虚的说了一句：“妈，浩然给你和我爸带东西了。”
    周浩然可没空去准备这些东西。
    其实都是乔岁青自己买的。
    乔家阿婶这才腰间挂着围裙来到门口，很是说亲道热，“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了？”
    周浩然很客套的说：“就随便买了点，也不知道家里缺什么。”
    “家里什么都不缺！”乔家阿婶的神色就多了几分告诫，“可别乱买东西了，多攒点钱，以后得买房子……现在的房子多贵啊！”
    周浩然进屋。
    巧了。
    爷叔和阿婶也在包饺子。
    来了别人家，就不方便像在自己家似的饭来张口……周浩然就想洗洗手，也跟他们一起包饺子。
    却被拦住了。
    乔岁青搬了个凳子过来，让他坐在这，聊聊天就行。
    周浩然的话题也不能太宽，围绕着电视台就好，“现在的房价是挺贵的，不过单位里有福利房。”
    “福利房？”
    乔家阿婶看他一眼，摇摇头。
    乔岁青嗔道：“你还在打福利房的主意呢？”
    “单位发的房子，为什么不要？”
    周浩然理直气壮。
    乔岁青白他一眼，轻哼道：“那是给领导和关系户们准备的，咱们连编制都没有，趁早别想这些。”
    周浩然笑道：“那也不一定。”
    “嗯？”
    乔岁青眨巴了几下眼睛。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笑嘿嘿的说：“我找到门路了。”
    “谁呀？”乔岁青睁大眼眸，随即微微摇头，“浩然，咱们不求人。”
    曾几何时，她也对福利房很羡慕。
    现在不一样了。
    她负责管钱。
    她知道周浩然手里有多少钱。
    这么多钱，直接买商品房好了，没必要在单位里走后门、跑关系，低三下四的求人，到处赔着笑脸，都不够委屈自己的。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我才不求人呢，人家求我还差不多！”
    “又来？”
    乔岁青眼神瞪他，略带娇嗔。
    周浩然笑哈哈。
    就闭嘴了。
    乔家爷叔和乔家阿婶看着这一幕，都表情古怪说不出话来。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轻松自在。
    乔岁青也不避讳，给周浩然夹菜，还专门把自己包的那些造型很不美观的饺子挑出来，塞给他吃。
    周浩然和乔家爷叔喝了一杯白酒。
    饺子配酒，越吃越有！
    ……
    周浩然想拿到福利房，展总监这边会大力支持。
    接下来，只要搞定一个人就行了。
    副总监伊长平！
    不过，要周浩然来求他，这是不可能的。
    到了星期一，周浩然一大早就去了单位。
    把签约大会那天，乔诺签下的所有合同都给整理了一遍。
    一共65笔订单。
    列了一个简单的清单。
    然后去了《家长里短》办公室。
    敲了敲左边的门。
    林主编拉开了门，眼眸欣喜，“浩然？”
    周浩然没跟她客气，进了她的办公室，意味深长的说：“林主编，我听说《家长里短》现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你在领导，另一部分是制片人在领导。”
    林归雁轻轻颔首，讲出了她的道理，“分工明确，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不是你说的吗？咱们这是日播节目，不能只有乔岁青一个主持人，至少得有两个主持人交替换班。栏目组也是，分成两个部分，更有利于节目的发展。”
    “哦，这样啊。”
    周浩然似乎接受了这个方法。
    却已然明白了《家长里短》栏目组里的一些内斗。
    这是围绕着唐时宜和林归雁之间啊！
    一个是制片人，一个是栏目主编。
    本来，这档节目全都在唐时宜的控制下。
    可周浩然提议，要增加一个主持人。
    这就分割了。
    变成了内部的两个团队，每人各带一队。
    周浩然笑道：“林主编，我这算不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林归雁意味深长的瞟他一眼，“怎么？有空了去跳舞？”
    “那倒不用。”周浩然早就熄灭了对她非分之想的火焰，“林主编，我想跟你问一下，伊副总监来上班了吗？”
    “来了。”林归雁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一起来单位的。”
    周浩然就把手里整理出来的这份清单拿了出来，递给了她，“林主编，你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我跟他不熟，我都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
    林归雁在电视台工作了将近十年。
    她经验可太丰富了。
    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不知道伊长平的办公室在哪……这借口太拙劣了，领导办公室的门上，都贴着铭牌呢！
    林归雁也不拆穿他，配合着问：“这是什么啊？”
    周浩然叹了口气，“销售部之前有个签约大会，签下了65笔订单。真是太多了，多到我都有点发愁。再加上明年计划中的那些广告订单，明年生活频道的广告位，肯定不够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消化这些广告订单呢！”
    “嗯？”
    林归雁眼睛一亮。
    她瞬间就醒悟。
    周浩然正色道：“伊副总监主管销售业务，他经验很多，说不定有办法来处理这些广告订单呢。”
    “那你……”
    林归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却不知如何开口。
    周浩然就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笑着说：“林主编，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单位了。领导要是有事，可以随时喊我！”
    “好的，那我这就去找他说说你的事！”
    林归雁知道家里那位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也知道周浩然手里的筹码有多重。
    “那我走了。”
    周浩然笑呵呵。
    离开了林主编的办公室。
    这边刚关上门。
    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了。
    露出来了唐时宜那一张清冷的脸庞，“你过来！”
    周浩然硬着头皮过去。
    唐时宜一下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眼神凌厉的盯着他，语气冰冷：“周浩然，你到底是哪伙的？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林归雁的人？”
    周浩然哈哈大笑。
    唐时宜冷冷的说：“你要是不瞎，就离她远点！”
    “别别……”周浩然觉得她有点上纲上线，“鹿鸣，我是哪伙的，你还不知道？我是你小叔啊！”
    唐时宜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言辞依旧犀利，“想玩骑墙，小心磨着蛋！”
    (本章完)

 第277章 带资进组

    第277章 带资进组
    周浩然回到了办公室。
    用电脑写论文。
    不慌不忙。
    孟主任的办公室，已经基本算是被他给霸占了。有时候孟主任过来，看到他和乔诺在，也就乖乖退出去了，总不好留在这当电灯泡。
    这次，孟主任还是来了。
    见周浩然沉浸在他的电脑世界里，走过来，单手敲敲桌子。
    “啊？主任？”
    周浩然抬头看他。
    孟学民道：“申请调令的事，我去跟总监谈过了，他说尊重你的意思。”
    “我？”周浩然不禁好笑，“我就一个业务员。”
    孟学民沉声道：“调令是符合台里规矩的，我签过之后，就可以把你的人事关系调到三组，除非你申请复议。只要你不拒绝，我今天签，你今天就去到三组了。”
    “好事啊！”
    周浩然乐见其成。
    既然符合规矩，那就妥了！
    孟学民道：“如果是这样，你就会处于暴风雨中心的位置，你会……”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周浩然才不怕这点小风小浪。
    就跟《家长里短》栏目组里的内斗似的，唐时宜和林归雁在争权……周浩然处于脚踩两条船的磨蛋位置，可他一点不在乎。
    就算翻船了，又如何？
    一条小河沟而已。
    翻船了，一步就迈过去了，不值一提。
    “你想好了就行。”
    孟学民点了点头。
    他很希望能把周浩然调到三组，更不希望让钟建同升上来。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不就是个钟建同嘛，他以为他是号人物，实际上什么都不是。这种级别的职场斗争，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销售组长能参与得起的。”
    “呃……”
    孟学民扯了扯嘴角。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他一个销售组长参与不起，你一个组员，就能参与起？
    周浩然笑着说：“主任，年底的编制名额，总归能轮到你了吧？”
    “有。”孟学民的编制名额，这不需要他争，他本来就应该有，“十年前我就能拿到编制，过去几年推辞了好几次。”
    周浩然道：“这下有编制了，明年得更进一步。”
    “我的事都好办，现在说你的事呢！”
    孟学民觉得这小子可真够奇怪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周浩然笑道：“伊副总监明年会出任新成立的娱乐频道的总监，他的计划是提拔钟建同当娱乐频道的销售主任……我觉得，让常组长过去比较好！”
    孟学民微微一愣，“谁？”
    “常乐生！”
    周浩然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按照自己的思路做起了人事布局。
    孟学民愣愣然的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浩然正色道：“你更进一步后，空出来的销售主任，我觉得让四组的组长刘泽彬担任比较好。然后，提拔叶鸿运和朱卓当销售组长。”
    “你先停了吧！”孟学民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这是你能决定的吗？”
    周浩然笑着说：“我提个建议啊！”
    “别的都好说，你让常乐生去娱乐频道当销售主任，这可能吗？”
    孟学民觉得莫名其妙。
    周浩然道：“带资进组啊！”
    “啊？”
    孟学民没理解。
    周浩然淡然道：“签约大会上，一共签下了65笔订单，大部分都还没有付款，没有入账。既然没有正式的进入生活频道的统计里，不如就让常乐生和乔诺带着，一起投奔娱乐频道。”
    “你……你……”
    孟学民睁大了眼睛，猛吸了一口凉气。
    算是见识到了他的野心。
    这小子，是想承包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两个频道的销售业务啊！
    随着电视台的改革和市场化的推进，销售部门会逐渐的从边缘化的被歧视的部门，逐渐的成为核心部门。
    因为这是创收部门！
    以后，电视台里只有两个核心部门。
    一个是栏目中心，这是制作节目、吸引观众的，电视台是收视率为王；一个就是销售部，这是拉广告，来为频道创造收益的，员工的福利都靠着拉订单呢。
    周浩然笑着说：“孟主任，签约大会你也参加了，那场面你也看见了。我要说，那只是小场面，如果全发力，一次大会下来，签下两千万的销售合同都不是没可能！”
    “以生活频道的体量，的确吃不下这么大的份额。”
    孟学民见识过了，就没觉得他在吹牛。
    生活频道今年的销售指标，才550万元。
    他有更大的视野也不奇怪。
    孟学民略作沉吟，缓缓的说：“我这边肯定都会支持你，总监也说了，看看你的意思。关键是那位伊副总监，他愿不愿意接受。”
    “他不接受也不行吧？”周浩然有备无患，“钟建同连副主任都不是，能提拔到一个新频道里当主任？再说了，我还有内援呢！”
    他帮了林主编一个大忙。
    让她成功的从内斗中获胜，争取来了《家长里短》栏目一半的管理权。
    总得表示表示吧？
    其实，这份担心完全是多虑的。
    像伊长平这种当领导的。
    怎么会在乎一个马仔的死活？
    在确定会担任新成立的娱乐频道总监后，他就停下了在生活频道里跟展玉山的内斗，缓和了矛盾，想要更好的业绩去出任总监。
    同时，广交好友。
    希望能把单位里的各路优秀人才都拉拢过去。
    为娱乐频道创下一个开门红！
    对伊长平来说，谁能给他好处，谁就是好朋友。至于钟建同……那都是过去式了，他即将离开生活频道，哪还会在乎生活频道的销售部内斗？
    都是过眼云烟了。
    果然，上午11点多，就有人过来了。
    说是伊副总监相邀，希望周浩然能过去谈一谈。
    “伊总监，你找我？”
    周浩然笑呵呵的敲开伊长平办公室的门。
    “嗯，坐。”
    伊长平没有起身，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周浩然毫不犹豫的坐了过去，形成了一种对峙的格局，“伊总监，找我有事吗？”
    伊长平发胖，大饼脸。
    这形象根本就配不上林主编。
    不过，这个伊长平关系挺硬，据说是上一任台长的小舅子，在红星台里颇有人脉，否则也不会早早内定为了娱乐频道的总监。
    “说说吧，你是怎么考虑的？”
    伊长平不太喜欢这小子过分出风头的性格，私交就算了，但不妨碍利益交换。
    周浩然笑笑，“伊总监说的是哪些方面？”
    伊长平道：“签约大会上的订单！”
    “我的意思，是让常乐生和乔诺一起，带着这些订单一起加入娱乐频道，让常乐生来当销售主任。有了这些订单，娱乐频道就可以轻松的渡过起步阶段的资金困境，快速起航。”
    周浩然对娱乐频道很看好。
    娱乐才是未来！
    生活频道关注的都是生活层面的事，很多人在日常生活里已经够烦了，吸引力就不足。
    长期来看，全国各地的生活频道都会被取缔。
    “常乐生？那个销售组长？”
    伊长平对这样的提议很惊讶。
    周浩然笑着说：“他是副主任啊。”
    “谁？”伊长平微微皱眉，“这都是规定好的，销售额最高的小组，组长才能提拔为副主任！他不太行吧？”
    “这是钟建同的调令申请。”周浩然把孟学民签过字的调令申请表展示给了他，“钟组长提出申请，要把我调出一组，恰好三组愿意接收。所以我现在是三组成员了。统计销售额，三组才是销售额最高的小组。”
    伊长平盯着调令申请表看了几眼，不动声色，“嗯，这就符合规矩了。”
    周浩然笑笑，“签约大会，就是常组长和乔诺一起组织策划的。等他们以后加入了娱乐频道，想必也会做出很大的贡献。”
    “订单额有多少？”
    伊长平眯起眼睛。
    想带资进组，钱少了可不行。
    周浩然沉声道：“不会低于500万元！”
    伊长平深吸了一口气。
    今年，生活频道的销售指标才550万元。
    明年新成立娱乐频道，台里下达的销售指标绝对不会超过500万元！
    如果跟周浩然合作，就可以让他在自立门户成立娱乐频道的一开始，就取得巨大的成绩！
    伊长平点了点头，轻笑着说：“对了，刚才林主编跟我说了《家长里短》的事。我之前去那边也提议过好几次，只有一个主持人，工作量太大了。其他的日播节目，至少都得有两三个主持人。”
    “主要也是给我姐减轻工作量。”
    周浩然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明白，这夫妻俩都是聪明人。
    伊长平道：“对了，昨天总监还跟我说起你了呢！”
    “哦？”
    “他说台里给每一个地面频道发了一个福利房的特殊名额，要求频道的集体领导班子讨论决定，只有一致通过的人选才能拿到这个特殊名额。”
    “福利房啊！”周浩然一点不遮掩，“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伊长平笑道：“总监的意思，是想提名你。我也觉得你行，看看等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的总办会上，我提起来。你虽然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为频道做出来的巨大贡献，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目共睹。”
    (本章完)

 第278章 从考生到主考

    第278章 从考生到主考
    当天下午。
    周浩然被程院长叫去了学校。
    “程院长，你找我？”
    周浩然以为是期末考试的事情呢，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可能参加考试。
    “哦，浩然！”
    程德昌院长摘下了老镜，笑呵呵的起身。
    周浩然连忙道：“老院长，有事你就直接跟我说就行！在您老面前，我就跟你的学生一样。”
    “我可没你这样的学生。”程院长还真不好意思贪功，从办公桌上拿过了一份杂志，递了过来，“你看看吧！”
    “嗯？”
    周浩然接过一看。
    一本全英文的学术杂志，《journal of object-oriented programming》。
    业内简称《joop》。
    周浩然笑着说：“这是邮寄过来了？”
    程院长道：“嗯，刚到的。还有几本其他的杂志，刚被小谭拿走了，你想看的话，可以去他那拿。像你们这种年轻人，还是要多看国外的一流学术杂志。”
    “行。”周浩然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去拿。”
    这就是学好英语的重要性了。
    越是顶尖专家，就必须越精通英语！
    因为世界级的顶级期刊，都是英文版。就像《joop》这种杂志，这里面的论文，没几个人有资格去翻译。想了解最前沿的技术变革和学术动向，都必须得阅读英文论文。
    像复旦这种顶级院校，各种国外的顶级期刊都订阅了。
    会定期邮寄到国内。
    供一些人的学习、研究。
    换句话说，谁要是英语不够好，最多算是“国家级”的专家。
    就像程院长似的。
    他虽然是院士，但英文很差，没能力阅读这种级别的文献。
    这就等于断了他跟世界顶层学术圈的交流。
    他的水平就不可能多高。
    所以，要判断周浩然是不是人才。
    这一点就足够。
    他能写出在《joop》上发表的英文论文，就证明他有跟全球顶级学术圈交流的资格和能力。这种条件，放眼国内的各行各业，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就比如窦局长对周浩然的密切关注和高度重视。
    不是因为他技术好。
    是因为他有资格代表中国，进入到国际性的it行业的学术讨论圈。限制交流的不仅是技术，还有语言，还有全球学术圈的认可。
    这才是更重要的意义。
    参与国际交流，这是国家形象，也是国家地位的体现。
    这已经超出了技术的意义。
    程院长越看这小子越喜欢，笑着说：“小谭说，你又写了好几篇论文？”
    周浩然笑笑，“嗯，已经转交给了他三篇，我现在手里还在写几篇新的。”
    “你这是量产啊？”
    程院长不可思议。
    周浩然开玩笑的说：“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文思如泉涌，大概就这个意思吧。”
    “你要不要办一场讲座？”
    程院长给了一个大胆提议。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程院长道：“你做一个关于java语言的全国性讲座，就围绕着你这两篇论文，你也可以有更多的拓展。我会以复旦大学的名义，广邀全国的计算机高手过来。”
    “不必了吧……”周浩然觉得这事难度太大，“我能写论文，不代表我能讲明白啊？我还是编几本教材来教书育人吧。”
    “这都是小事。”程院长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教材编委会的名额，肯定会属于你。我已经联系了海港外校的几个专家，让他们评估你这两篇论文的性质，做一个报告打给学校。然后你就能破格加入编委组了，不用考核了。没人有资格来考核你。”
    周浩然笑道：“那挺好啊！”
    程院长深深的看他一眼，“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
    “怎么呢？”
    周浩然还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程院长道：“我要给你申请的是学校的教材编委会，不是学院的编委会。”
    周浩然问：“有什么区别吗？”
    程院长道：“就比如我，我是复旦的教材编委会专家，就意味着复旦出版的所有跟计算机相关的教材，我都是编委会的一员，为其提供指导意见。”
    周浩然笑道：“那肯定啊，你是院士啊，全校也就十几个。”
    程院长接着说：“你之前参加的是学院编委会的考核，就算你通过了考核，那也只是面对《java编程指南》这一本书。想参与其他教材的编写，你还需要重新参加考核。”
    “啊？”周浩然就惊喜起来，“这么说来，我以后有资格参与很多计算机教材的编写了？”
    程院长好笑道：“编委会的职责不是编写，就像你们做企业似的，编委会是董事会，作者是ceo。编委会要把许许多多的教材做一个系统性的设计，然后由作者去编写每一本书。就比如大二才开始学离散数学，编程教材里，也要大二才能应用到离散数学的相关算法。”
    周浩然笑道：“就是做架构呗，我擅长。”
    “还有一点。”程院长深深地看他一眼，“学院编委会成员，是由学校编委会推选出来的。”
    周浩然一听就头大了，“老院长，反正我要干什么，你就跟我说就行了，这种体制设计上的臃肿，我一听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程院长道：“1月7号，你来学校，有个考试。”
    “期末考试啊？”周浩然很不情愿，“不参加不行吗？”
    “期末考试？”程院长又好气又好笑，“你都在《joop》上发论文了，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周浩然莫名其妙的说：“你不说考试吗？”
    程院长道：“你是主考官。”
    “啊？”
    “现在《java编程指南》这本教材的编委会成员还少一个……就上次你参加的那个，这个名额得补上。等你进入了学校编委会后，你需要承担考核的任务。”
    “我？”
    周浩然这下算是明白了。
    上次，他作为应聘者，考核失败，没通过。
    下次，他要作为主考官，去考核别人了。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这就是国际顶层学术圈的威力吗？
    ……
    伊长平现在的心思全在新事业上。
    还有两三个月的准备期。
    主要是人事准备。
    要拉拢一批信得过的可以依靠的人，作为他在娱乐频道的起步团队。
    红星台对新频道的成立，有一定的优待。
    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完成工作调动。
    比如伊长平看上了周浩然，想把他调到娱乐频道。周浩然也同意去娱乐频道，那这项调动基本就成了，原频道需要自己想办法来弥补人才的流失。
    也就是说，新频道可以在红星台内部随便挖墙脚！
    只要你能挖到！
    伊长平肯定调不动周浩然。
    不过二组的组长田凯，也算是他多年的嫡系了。
    这天下午，伊长平就专门把他喊到了办公室谈话，还说起了即将成立娱乐频道的事。
    田凯的层次偏低，这才第一次知道伊副总监真的要晋升为总监了，连连表示恭喜，还忠心耿耿的表示：“总监，你去哪，我就去哪！”
    伊长平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次去娱乐频道，我就打算带一个人过去。那个人就是你。”
    “感谢！感谢……嗯？”田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察觉了一些不对劲，“就我一个？”
    伊长平道：“原则上是这样。”
    这就很有讲话的艺术了。
    “原则上同意”，就是不同意；“原则上支持”，就是不支持；“原则上是这样”，意思就是不是这样。
    根据和周浩然的交易条件，常乐生和乔诺也会去娱乐频道发展。
    田凯自然听不出来，很吃惊的问：“钟建同呢？”
    伊长平神色冷淡：“他不算。”
    “呃……”
    田凯睁大眼睛，从能伊副总监身上感受到那份疏远和冷淡。
    伊长平瞥他一眼，“你愿意让他过去？我说了，我就只能带一个人，他过去了，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你到底是想留下来，还是跟我去娱乐频道？”
    傻子才要留下来呢，田凯毫不犹豫的表态：“总监，我会一直追随你！”
    伊长平道：“就怕钟建同那边有想法。”
    田凯冷哼道：“老钟这几年做事太过分了，作风太霸道了，跟他共事真不容易，很多同事都敢怒不敢言。”
    伊长平笑道：“那行，明天销售部开会，公布年度销冠和副主任的人选。到时候你也站出来，表个态！”
    “副主任……”田凯心头猛地一跳，“他不会提拔副主任吧？”
    伊长平神色淡然，“明天你就知道了，按照单位的规矩来。不过，我听说三组的常乐生，他的人缘挺好，说不定能破格提拔。”
    田凯心里“咯噔”一下子，猛吸了一口凉气，“我明白了。”
    “明天的会议，我会过去主持。就怕钟建同想不开，到时候你好好表现、劝劝他。”
    伊长平要稳定好局面，就得提前沟通好。
    有内应，有外援。
    销售部一共就两派。
    跟周浩然达成了协议，再说服了田凯。
    有了共识，就算明天钟建同会失态，那也是他个人的问题，不会出现集体性的不稳定。
    既然周浩然是更好的利益伙伴，那钟建同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了。
    (本章完)

 第279章 自食恶果

    第279章 自食恶果
    第二天，公告日。
    钟建同心中还有最后一丝侥幸。
    说不定命运女神降临了呢？
    田凯皮笑肉不笑，“怎么样？有机会吗？”
    钟建同叹了口气，“机会不大。”
    “是吗？”
    田凯故作不知。
    钟建同喟然道：“合同订单那都是白底黑字的合同，想出错不容易。谁也想不到啊，他们最后一天开了个签约大会，最后时刻大翻盘。”
    “是啊，想象不到。”田凯摇摇头，颇为感慨，“差距少点，还有机会。那个乔诺的销售额都达到200万了，就算个别订单不合规，也弥补不了这么大的差距。”
    钟建同也是这么想的，故作大气的说：“没事，不就是一台小汽车嘛，年轻人想要，那就给他们好了。只要把副主任争取过来就行。”
    “副主任？”
    田凯表情古怪。
    钟建同笑道：“销售额最高的小组，组长提为副主任啊。这都是规定好的，谁也改不了吧？”
    田凯正色道：“谁都得按规矩来，按章程办事。红星台可不是民企，能由着个别人的任性胡来。”
    “说的不就是嘛！”
    钟建同以为他是在在支持自己呢。
    这次会议，频道的领导没怎么来。
    就只有分管销售的伊副总监到场了。
    这让钟建同心态放松。
    销冠没了。
    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基本能接受这个结果。
    好在还有副主任的晋升机会。
    眼看展总监没来，伊副总监到场了。
    那就更有信心了。
    “好，我们现在开会。”
    伊长平手里拿着一份稿子，出现在了销售部的大办公室。
    相比于上次的隆重，这次的流程很简单。
    业务员们都坐着。
    孟主任站在斜侧方的位置，等待伊副总监宣布结果。
    “经过多天的审核，证明乔诺的订单都没有问题，符合单位的相关要求，可以统计在今年的销售额里。今年，他一共签下了20笔订单，订单总额恰好是200万元。”
    伊长平看向了这里的唯一女同志，面带微笑。
    “现在我宣布，乔诺同志，就是今年生活频道的销售冠军，奖励一台小汽车！大家鼓掌！”
    伊长平第一个鼓掌。
    办公室里，掌声如雷鸣。
    不看僧面看佛面。
    谁都知道乔诺的背后是周浩然，那神奇的签约大会，一看就是周浩然的手笔，只有他那种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才会有这样的创意。
    钟建同从容淡然。
    微笑鼓掌。
    已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
    “现在，我宣布年销售额最高的小组……”伊长平故意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稿件，“是常乐生同志担任组长的销售三组！”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钟建同愣怔了一下，连忙道：“伊总监，是不是搞错了？最高的是……”
    “钟建同！”田凯这个时候果断的参与进来，语气凌厉，“领导讲话呢，你怎么回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还能在这种事情上造假？销售额那都是实实在在统计好的，谁多谁少，一目了然！”
    钟建同愕然，震惊的看着他。
    不明白这家伙今天怎么吃了枪药。
    伊长平神色淡然，“有疑惑，事后可以找孟主任去探讨，我只宣布结果。本年度，销售三组是销售额最高的小组，按照此前公布的奖励计划，销售三组会拿到2万元的现金奖励。同时，常乐生组长，会被提拔为销售部副主任，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
    这着实出乎意料。
    谁都没想到！
    倒是常乐生本人笑呵呵的站起来，微笑道：“感谢领导的信任和栽培，感谢同事们在平时工作中的帮助和支持。我希望以后在副主任的位置上，配合好孟主任的工作，为销售部再创辉煌！”
    竟是连获奖感言都准备好了。
    “不是……”钟建同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搞错了，这一定是搞错了。伊总监，乔诺虽然代表三组争取来了很多的销售额，可跟一组还是有几十万的差距呢！一组才是销售冠军！常乐生，你来说说？”
    田凯不悦道：“老钟，你今天怎么回事？领导讲话，咱们安静听着就好了。”
    钟建同不明所以的说：“事实摆在那啊，咱们可以算算账，我的销售额是135万，周浩然的销售额是95万，这加起来就有240万元了……”
    “就你数学好？”
    田凯的反常举动，让办公室里的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这什么情况？
    这俩人平时不是一伙的吗？
    怎么今天针锋相对了？
    钟建同皱起眉头，沉声道：“田凯，你什么意思？”
    “钟建同，你也是老职工了，你的组织纪律性呢？”田凯很不高兴，大肆批评，“常副主任刚刚晋升，我们应该给予支持，团结同事。”
    “你！”
    钟建同瞪大眼睛。
    背后发凉。
    切实感受到了背叛的冰冷。
    伊长平对田凯的表现很满意，笑着说：“有争议也是正常的，不过，销售额都是实打实的，这一点谁也做不了假。销售三组的确是销售额最高的小组……对了，孟主任，周浩然不是三组的吗？怎么变成一组了？”
    直接甩锅孟学民。
    孟学民只能接招，这才走过来，淡然道：“本来应该是周末的例会上再说，不过今天既然有争议，那就现在公布了。我已经按照钟建同的要求，签署了他关于周浩然的申请调令，把周浩然调去了三组。所以，三组是今年销售额最高的小组。”
    “调令申请？”钟建同就好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耗子，“我什么时候申请调令了？孟主任，你可别这样来！”
    孟学民早有准备，把之前的调令申请表拿了出来，“这里是两张调令申请表的复印件。一张是一组开的，一张是三组开的。大家可以传阅，看一下。”
    钟建同着急忙慌的一把抢了过来。
    只一眼。
    就精神涣散、有气无力了。
    竟然是真的！
    这是他写的调令申请！
    还有申请理由，说周浩然缺乏组织纪律性，不服从管理，在一组内引发矛盾，不团结同事、对一组内的工作氛围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这些都是钟建同亲手写下来的。
    要不是看到这张表。
    他都忘了！
    这是好几个月前，周浩然刚入职的时候他写下的调令申请！
    没想到，被孟学民保留到了今天。
    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拿了出来，一击致命。
    真是太阴损了！
    “拿来我看看！”田凯凑过来，把两张调令申请表抢走，看了几眼，“嗯，既然是双方主动申请的调令申请，那就是符合规矩的。把周浩然调到三组，符合组织章程。”
    然后，又把两张调令申请转给办公室的其他人。
    这会儿，办公室里很安静。
    氛围很凝重。
    前几个月，大家对钟建同都很反感，不喜欢他那种霸道的作风。
    现在则完全变了，心中都生出了几分同情。
    惹谁不好？
    去招惹周浩然？
    这下惨了吧？
    用你自己的手，打你自己的脸，让你自食恶果，有苦说不出，想抱怨也没法抱怨！
    连伊副总监和田凯都改变了立场……
    这还怎么斗？
    钟建同脸色灰白，呆呆的坐在他的椅子上，神色落寞，竟有了几分英雄迟暮的苍凉感。
    ……
    “感谢！感谢！”
    朱卓握着周浩然的手，由衷的高兴。
    “应该的，以后的组长，都得是咱们自己人。”
    周浩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
    可口气很大，说给朱卓安排为二组的组长，就能给他安排……关键朱卓还相信了，恨不得五体投地的表示感谢。
    每个小组，满配是五个人。
    周浩然去了三组。
    三组就多了一个人。
    所以还有新的人事安排，三组的朱卓，被调到了田凯的二组。
    等田凯离开后，朱卓就会是销售二组的组长。
    叶鸿运、刘池、刘泽彬、邓刚、吴略等几个销售，也都凑过来，跟周浩然套近乎。
    只要不傻，就都能看出来。
    名义上，这个销售部是孟主任做主。
    可实际上，周浩然这小子就是隐藏的“周主任”！
    他甚至能把伊副总监这样的死对头请出来给他站台！
    这一点，就算是孟主任也比不了！
    连田凯也凑过来了，笑呵呵的说：“浩然，恭喜啊！等老常提了副主任，你就是销售三组的组长了，史上最年轻的销售组长！”
    “我哪有资格当组长？”周浩然才不干这种苦差事呢，眼睛看了一圈，“要我说，还是刘池老哥更适合当三组的组长。”
    刘池一听，眼泪差点下来，“感谢！感谢！”
    就好像一句话，他就已经正式成为销售三组的组长了一样。
    田凯现在有了出路，就放下了很多过往的纠葛，低声道：“钟建同那边，怎么办？”
    周浩然瞟他一眼，“田组长的意思？”
    田凯沉声道：“他心怀怨气啊，要是留下来，他不会用心工作不说，可能会不断的制造办公室里的负面情绪，影响团结。”
    “那怎么办？”
    周浩然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田凯冷冷的说：“最好是辞退，以绝后患。”
    (本章完)

 第280章 首席HR

    第280章 首席hr
    年底了，天气愈发冷冽。
    周浩然开着一辆白色的夏利轿车，来到了长兴第二印刷厂。
    这里接收了122位国营印刷厂职工。
    过来看看情况。
    “咦？”李长兴也在场，不禁一愣，“你这车？”
    “这车好，低调。”
    周浩然对这些不在意。
    主要台里发的这辆小汽车，配置太低了，没有电子转向助力，以至于转动方向盘很沉，不适合女司机。
    恰好，阳阳姐要对接供货商和贸易商，需要一辆豪车撑场面。
    那辆银灰色的虎头奔，就拿去给她开了。
    周浩然平时开着一辆夏利车，就可以在单位里来去自如，这是单位里发的销冠奖励，名正言顺。不用像以前似的，需要把车停在外面，然后步行去单位。
    李长兴笑道：“大先生的境界，的确不需要靠着名牌和豪车来装点。”
    “新来的那些人，怎么样？”
    周浩然关注的不是这些从国企来的员工，而是二厂的厂长韩航的管理能力。
    工人都差不多。
    表现的好不好，这得看领导的管理水平。
    李长兴道：“主要都是一些装订工人，我看还可以，韩厂长能说会道的，嘴皮子很利索，我看大家都挺相信他。”
    “那就重点培养。”周浩然一听就有数了，笑着说，“老李，你做印刷厂的这点生意，太屈才了。”
    两人去厂房里转了一圈。
    就很满意。
    韩航就是阳姐挖来的那个仓库管理主管，这厂长当的得心应手，各种数据张口就来。
    现在，二厂这边每天能够出货1万-1.2万本。
    产量是一厂那边的2-3倍。
    最重要的是成本的控制。
    如果不算债务利息，平均每本书的成本投入，要比一厂那边少25%。
    比如人员结构的安排。
    采用老带新的模式。
    推行八级技工制，由老师傅带徒可抵生产定额，胶印车间损耗率从7%降至4.2%。学徒期也会大大缩短，预计可以由三年压缩至十八个月，人力成本预期下降23%。
    还有就是跟铅板厂定点合作。
    印刷厂里有铅板车间。
    过去的模式，用过的铅板就扔进废品库，当废品卖掉了。
    同时，还要大量采购新的铅板。
    经韩厂长调研后发现，废弃的铅板，都被铅版处理厂收走了，回炉熔铸车间在120度的熔铅锅处理，就可以变成新的铅板重新销售。
    长兴印刷厂是海港目前最大的民营印刷厂，铅板用量很大。
    足以养活起一个小型的铅板处理厂了。
    那为什么还要采用卖废品、采购新品的方式？
    跟固定的铅板处理厂合作，让他们帮忙处理废旧铅板，回收再利用就好了！
    韩航接着说：“大先生，李总，我跟定点的铅板处理厂合作了一个月，现在也有了更多的总结。我核算过成本，如果我们能收购或者自己打造一个铅板熔炉车间，在10-12个月内就可以把前期的投资收回。长期来看，可以进一步的降低印刷成本。”
    周浩然认同，“你觉得哪条路好？”
    “我认为可以再和现在的定点合作厂合作几个月，再观察观察。”韩航尝试性的给出建议，“如果一切都没问题，等春节后，我就去跟他们谈，在合适的价格上完成收购。如果价格不合适，我们就自己做。”
    “可以！”
    周浩然大手一挥，当即批准。
    韩航笑道：“感谢大先生的支持。”
    “韩厂长，你不仅是二厂的厂长，也是长兴出版社的副总经理。一厂那边，你也得管起来啊！”
    周浩然听过了他的操作，真是暗暗称赞。
    阳阳姐果然是阳阳姐！
    后世互联网大厂的首席人力资源官！
    看人太准了！
    这个韩厂长很了不得啊，比李长兴强多了！
    李长兴也有这种觉悟，“对对，小韩，你要是有空的话，你就都管起来。我也看明白了，你比我更懂管理。年轻人啊，了不起！”
    韩航还真是一点不谦虚，点头道：“一厂比不过二厂，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设备的落后。”
    李长兴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这是硬性条件。”
    韩航接着说：“明年，我们可能会有三厂、四厂，甚至第五厂。印刷设备始终都会是绕不开的一关。如果全靠进口的高级设备，我们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也没有这么多的外汇。”
    “嗯？”周浩然隐约听出了他的意思，“韩厂长，你有什么高见？”
    韩航笑道：“我没有什么高见，就是这段时间搜集了很多印刷行业的新闻和资料，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哦？”
    周浩然很感兴趣，觉得这个27岁的小伙儿就是自己需要的那种人才。
    韩航正色道：“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的，说是江城那边有一家国营印刷厂改造升级，也是受限于设备的昂贵。后来，他们的工程师想出了一种可以有效简约成本的对胶印机升级的办法。”
    “什么办法？”
    “心脏移植。”
    “怎么说？”
    周浩然笑意盈盈，越看越是欣赏。
    韩航道：“胶印机的核心设备是滚筒组件，江城的印刷厂，只了3万多美元，采购了德国德堡胶印机核心滚筒组件，然后嫁接到了老旧设备上，一样可以完美运转。相当于了3万美元的改造费，替代了整机进口，节省了几十万美元的外汇。”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国内制造业从无到有、由弱变强的一个核心理念。
    把国外的设备，进行国产替代……一开始的时候没能力，那就从边角料开始替代，核心部件都是用国外的。靠着市场换技术，一边采购一边研究一边学习。
    随着国内技术的进步和发展，开始越来越多的替代，逐步的由边角料向核心组件去替代，最终完成全部的国产化。
    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等老外反应过来，国产替代已经完成了，也就进入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历史进程。
    李长兴道：“铅印的质量更高，主要是一些精品书。铅印机主要在二厂这边就够了，其他印刷厂，主要还是以胶印、油印为主，做一些大量的普通读物的印刷。”
    “有好的技术经验，就应该学习。”
    周浩然对各种印刷的流派不怎么了解，可国内印刷产业的技术升级，一定有很多能人探索出了物美价廉的好办法。
    韩航笑道：“如果一切发展顺利，明年下半年，我打算带队去一趟江城，去跟他们学一学。嫁接术可以让设备升级的成本降低90%。哪怕牺牲一部分的印刷质量、加大核心部件的机器损耗，也对中博书局初期的发展至关重要。”
    然后，他又说了几点他有计划推进的节约成本的方案。
    印刷机启动后，散热很高。
    这会导致车间很热、工人工作不舒服。
    可以加装余热锅炉，驱动一台50kw汽轮机发电，足以满足照排车间30%用电需求。
    这样的设计，不是韩航原创。
    也是他从资料中看到的，是羊城某印刷厂的设计。
    既节省了用电成本，还能一定程度上改善车间环境。
    这得学啊！
    李长兴听他侃侃而谈。
    心情很复杂。
    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做印刷厂这么多年，就闷着头自己搞了，从来没想过从新闻、资料和媒体报道中搜集信息，去学习同行的进步策略。
    怪不得周大先生总说，国内现在的民企管理都过于粗放呢！
    这是缺乏学习精神啊！
    好办法都公布出来了，就是没人愿意学。
    这做企业，还真得有锲而不舍的学习精神才行。
    ……
    周浩然对韩航很满意。
    对阳阳姐更满意！
    这天晚上，就约上了胡小宸和乔诺两个小徒弟。
    又把阳阳姐给叫了出来。
    一起去吃火锅。
    “阳阳姐，你还得帮我个忙。”
    周浩然决定要让她担任首席hr的职务了。
    稽映阳自然听他安排，轻轻一甩秀发，“什么事呀？”
    周浩然道：“中博书局现在发展的很好，可是图书的销售还是过于粗放。我需要招聘一个销售副总，来建立起强大的覆盖全国的销售体系。”
    “啊？”稽映阳的办公室就在中博书局隔壁，所以她多有了解，“中博书局现在的销售结构，不是挺好的吗？今天我还听他们说了呢！”
    周浩然问：“说什么？”
    “教辅书的跟风同行呗，海港的书市里，出了十几套了。”稽映阳轻轻摇头，“不过，那些书商出版的教辅书，大部分都只能在海港本地推广，因为缺少外地的渠道。”
    周浩然笑道：“所以要帮助海港的书商同行发展，中博书局下一步就必须要建立起强大的销售网络，帮助他们全国性的推广。”
    “真帮忙？”
    稽映阳一脸茫然。
    周浩然点了点头，“真的。”
    “那你得给我个解释。”稽映阳很有个性，不是姜雄、李长兴那种唯命是从的风格，“对于我理解不了的事情，你就算让我去做，我也做不好。”
    周浩然尝试着问：“阳阳姐，我说‘自营+第三方’才是合理的平台结构，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本章完)

 第281章 前台 中台 后台

    第281章 前台 中台 后台
    稽映阳贝齿轻咬着红唇。
    很努力的在思考。
    却始终没有头绪。
    这也不奇怪。
    周浩然说的虽然是二十年后互联网行业里很常见的平台思路，可时代的限制就是维度的限制，让人很难在思维上破开。
    至于胡小宸和乔诺两个徒弟，更是大眼瞪小眼。
    都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周浩然。
    “呃……”周浩然得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话给她们几个最简单的解释，“其实我们的目的，就是中博书局的战略安全。”
    稽映阳抿抿嘴，“周老师请指教。”
    “也别周老师了，阳阳姐，你也拜师得了！”
    周浩然上辈子受到阳阳姐在职场上很多照顾，这辈子总要报答回来。
    “我还没考虑好呢。”
    稽映阳嘴角含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周浩然道：“中博书局现在的核心产品是‘中博状元’的教辅书，可我们做的是内容。酒香也怕巷子深，有好内容还不够，还要有输出好内容的渠道。”
    稽映阳顺着他刚才的话，若有所思：“可是，现在中博书局的销售渠道都是外部的，都在别人手中。一旦合作分裂，就会影响我们的产品输出。这是战略性的风险。”
    周浩然笑笑，“对，内容和渠道是两大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就是受制于人。所以要自营内容、自建渠道，这是核心竞争力。”
    “自建销售体系，排除风险。”稽映阳把耳边的碎发压到耳后，“就这样吗？”
    周浩然缓缓的说：“中博书局如果打造覆盖全国的销售体系，可能得需要几百人的销售团队，成本开销很高。这就出现了另一重风险，如果我们的内容出了问题，就必然会导致产出锐减。”
    稽映阳面色微变，这才对企业战略有了更完整的认识，“销售渠道的成本开销很大，如果‘中博状元’教辅书市场遇冷，中博书局可能就会受到自建销售体系的拖累，从而造成严重亏损！”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形成新的战略风险。”
    “自营和第三方……”稽映阳默念着刚才他的话，这一刻似乎就迎刃而解了，眼眸发亮，“所以要引入第三方内容！”
    周浩然笑道：“我们无法保证中博书局始终能输出最好的内容，可如果参与的书商足够多，总有几个书商能在同一时期开发出有竞争力的教辅书。”
    “怪不得呢！”
    这一刻，稽映阳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周老师在中博书局战略选择中的长期考虑。
    他不去打压海港跟风的同行。
    而是要给他们提供帮助！
    更深一层的考虑，其实就是要让他们作为“第三方”的帮手，加入到中博书局的这个平台中来。
    表面上，是中博书局的销售体系帮他们的教辅书做推广。
    这是大格局的帮忙！
    实际上，这是拉拢他们过来，分摊中博书局自建销售体系的风险。
    从而减少自身的战略性威胁。
    周浩然道：“‘中博状元’，是中博书局的自营教辅书。海港同行们，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品类的第三方教辅书。把这些本地教辅书都归拢起来，共用一个销售体系来全国性的推广。这其实就是‘大中台、小前台’的思想。”
    “呃……”
    稽映阳又有点头皮发麻。
    觉得这家伙总会发明创造，搞出许多新的概念、新的理论，让人无法理解。
    周浩然笑道：“你以前不是在思科工作嘛，那你应该知道啊。一款软件的开发，需要前端、中端和后端。负责前端业务的叫前台，负责中端业务的叫中台，负责后端业务的叫后台。”
    “哦。”
    稽映阳轻轻颔首，这她还真有所了解。
    周浩然道：“后台就是数据库，到时候全海港的教辅书，都会记录在我们的数据库里。哪本书全国卖了多少本，哪个类型更畅销……后台数据，一目了然！”
    稽映阳眼睛发亮，“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参照标准，就可以为我们自营的教辅书寻找最好的开发方向。”
    “对，在服务同行的过程中积累数据，而这份数据会极大的促进我们自营产业的发展。掌握了数据，就等于掌握了标准。”
    周浩然说的这一套全是互联网思维。
    不管是淘宝、京东、拼多多、滴滴、美团、携程、链家、支付宝……各种大型的互联网平台，都是这么干的。
    对他来说，可谓信手拈来。
    乔诺举起了小白手，灵动的说：“师父，你之前跟我说过，最优秀的企业，是制造标准。后台在中博书局，标准就被我们掌握了，对不对？”
    周浩然笑笑，“对。”
    稽映阳眨眨眼，“中台呢？销售网络吗？”
    “嗯，中台也就是业务层、执行层。”周浩然点了点头，“对图书生意来说，就是把书卖向全国。短期内，我们要把海港的教辅书同行都吸纳过来，共用一个销售网络，由中博书局帮助他们销售。”
    稽映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长期来看，中台的覆盖范围还要扩张，从海港蔓延到江浙，甚至整个南方市场。”
    “所以是‘大中台’。”周浩然的确有这样的野望，“要建立最强大最下沉的销售体系，而且价格收费要透明、服务要周到，才能打败市场中的那些专门做图书销售的经销商们。”
    稽映阳轻笑道：“中博书局还有一个优势，就就是长兴印刷厂。来我们这里印刷，价格更优惠，然后默认进入我们的中台……一条龙捆绑服务。”
    周浩然道：“嗯，这就是产业生态。生态协同，可以迸发出巨大的能量。想用市场的手段来垄断，就必然要构建产业生态。”
    稽映阳有些跟不上他的新概念，只能先把之前的说法给搞明白，“前台呢？你说的小前台，这是什么？”
    周浩然笑道：“前端就是面向用户的那一端，就是产品呗。设计、编辑、出版、印刷一套教辅书，这就是‘前台’。前台可太多了，你想打压也打压不了。”
    稽映阳对此就很能理解，“姜雄、齐德强、李长兴他们之前说要打压海港跟风做教辅书的同行，我也不太认同。这怎么打压？都是市场经济了，人家出版教辅书又不违法！”
    周浩然笑道：“就算打压了本地书商，那外地呢？‘中博状元’教辅书红遍全国，全国都是跟风的，这怎么打压？堵不如疏！与其打压海港的同行，还不如去帮助海港的同行，不内讧、不内耗，把海港教辅书的力量都给整合起来，把海港打造成全国教辅书的中心！”
    “围绕着中博书局来打造！”
    稽映阳眼波盈盈，终于明白了他的战略思路。
    教辅书的开发是个创意产业。
    创意的风险性极高。
    哪怕是中博书局，也不能确保每一期每一版的“创意”，都能够获得市场认可，这就会形成战略风险。
    所以要吸纳外部创意。
    怎么吸纳？
    培养、帮助外部的那些教辅书商，让他们也去开发许许多多不同版本的教辅书，总能出现一些能够红遍全国的爆款创意。
    这些小书商，规模都不大。
    所以是“小前台”。
    要挂靠中博书局旗下的全国销售网络的“大中台”来发展。
    形成的数据，存在中博书局的后台里。
    在前台端，中博书局做不到垄断。
    海港的教辅书市场可以百齐放，可以出现几十几百个做教辅书的团队……这是市场竞争的活力和创造力的体现。
    可是，在中台和后台的环节，中博书局就可以收网形成垄断级优势了。
    呵！
    好大的谋划！
    稽映阳心中的钦佩之情，如江水般滔滔不绝的涌出来。
    怪不得他总要当自己的师父呢。
    他还真有这样的资格！
    对周浩然来说，这都是常识性的战略设计。
    二三十年后互联网能统治全世界，征服各行各业。
    依靠的可不仅仅是技术。
    更是互联网思想。
    周浩然道：“阳阳姐，中博书局现在需要一个能够构建起强大销售体系的销售副总，这事你得帮我。”
    “我明白了。”
    稽映阳抿嘴一笑，大气又自信。
    周浩然进一步的说：“现在的图书销售模式不行，我了解过一些，都太粗放了。必须得下沉，足够的下沉才行！”
    “啊？”稽映阳就又不理解了，“怎么下沉？”
    周浩然道：“中博书局想要打败现有的图书经销体系，就得构建出比他们成本更低更精细化的模式。现在的销售网，要么是直接卖给一级经销商，要么是直接发给连锁书店……这太粗放了，利润都被经销商和书店截留了。”
    “那应该怎么办？”
    “下沉啊，直接跟学校对接！”
    “啊？”
    稽映阳微微一愣。
    周浩然笑道：“阳阳姐，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第一桶金，就是靠着卖书赚回来的，直接跟全海港的高中对接，上门销售状元手册。很多人都说，卖书不赚钱，这也对……因为他们的模式太粗放了，大部分的利润都被中间环节给吃掉了。”
    稽映阳试探着说：“所以直接跟学校对接，把书卖给学校！把中间商的利润都保留下来！”
    周浩然点了点头，“让出一小部分利润，给学校和销售，剩下的利润都属于中博书局的销售体系。这才是最有竞争力的打法。”
    “面向全国的学校？”
    稽映阳面色微变。
    周浩然道：“对，全国的小学、初中、高中。现在社会的认识还不够，教辅书的采购，主要还是以学校的集体采购为主。打通了学校的渠道，就是搞定了终端环节。”
    “这难度可大了！”
    稽映阳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任务的艰巨。
    周浩然淡淡的说：“中博书局的销售体系，要双管齐下。一，打通全国的书店；二，打通全国的学校。传统的那些经销商，一概不碰！只有这样，我们的销售体系才能留下足够的利润，才能为第三方的客户们提供更有竞争力的销售服务。”
    “你给我点时间。”
    稽映阳感受到了压力，想找到有能力承接这么艰巨任务的销售副总，可不容易！
    ……
    吃完了火锅。
    周浩然开车，送三美回家。
    先送徒弟。
    到地方后，胡小宸和乔诺在后排下车。
    “师父！”
    胡小宸走到了主驾位置。
    周浩然放下车窗，“怎么了？”
    胡小宸挤了挤眼睛，笑嘻嘻的说：“我想亲你一下，可以不？”
    “亲哪啊？”
    “脸。”
    “行，亲吧。”
    周浩然扬起脸。
    胡小宸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的，俯身穿过车窗，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呸呸”了两声，“咸的！”
    周浩然抹了抹脸，“没有口红吧？”
    “没有。”
    胡小宸心满意足，推了乔诺一把。
    周浩然意动，“诺诺，你也来亲一下？”
    “我不要。”
    乔诺涨红着脸，小手连连摆动，说什么都不愿意。
    胡小宸在旁边推她。
    “我不亲嘛……”
    乔诺慌张又跺脚。
    周浩然自然不为难她，笑着说：“好了，你俩快上楼吧，天这么冷。小宸姐，你是大师姐，你别欺负诺诺。”
    “知道啦。”胡小宸拉了个长音，又翻了个大白眼，“你可真够偏心的，谁对你好都看不出来！”
    周浩然不禁失笑，“好了，我走了！”
    然后，送阳阳姐回家。
    距离也不算太远。
    稽映阳之前在外企工作，收入颇多，她的居住条件也不差。
    “浩然，谢谢你送我回来。”
    稽映阳解开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周浩然提议道：“阳阳姐，你就不邀请我上去作客？”
    “太晚了吧？”
    稽映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浩然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厚着脸皮说：“不晚吧？去你那喝杯咖啡，聊聊天什么的。”
    稽映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你不怀好意，不让你去。”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你也太谨慎了吧？”
    “我一个单身女性，谨慎点不应该吗？”稽映阳抿嘴含笑，戏谑的瞟他一眼，“你又不缺女人，我看小宸对你就挺有意思的。”
    周浩然正色道：“我们是师徒！”
    稽映阳失笑道：“这种话，连乔诺都骗不了。”
    “唉！”
    周浩然叹了口气。
    稽映阳也轻轻一叹，“你闭上眼睛。”
    “干什么？”
    周浩然神色警惕。
    稽映阳很无奈的说：“我亲你一下，然后就回家。”
    “好！”
    周浩然很高兴，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闭上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红唇都没等来。
    转头一看。
    差点气死。
    副驾驶的美人已经消失了，顺着车窗一看，已经走远了。
    周浩然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稽映阳，你给我等着！”
    稽映阳回眸一笑，得意的挥挥手。
    (本章完)

 第282章 年轻是一种原罪

    第282章 年轻是一种原罪
    眼下这年头，通讯不发达。
    在信息闭塞的市场里，想找到优秀的符合要求的人才，难度很大。
    好在周浩然要找的是销售副总。
    贸易产业是海港的核心产业之一，这里有着全国最多的高级销售人才。
    稽映阳对此却很兴奋。
    感觉“找人”这种事情，比做贸易更刺激、更有挑战性。
    她今年才25岁。
    人脉关系也很窄。
    总结下来，她主要有两方面人脉可以利用。
    第一，原单位。
    她想去找思科的人力资源官聊一聊，看看他们是怎么招聘高级人才的，去学一学手段和策略。
    争取从外企里寻找高级销售。
    第二，信件。
    “写信”发展到现在，已经在海港覆盖了5200多个客户，目前已经进入了增长瓶颈期。《民生调查》的系列节目已经播完了，民企核心圈的信息采集都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在这5200多个客户里重点挖掘。
    要是能把一个有能力有潜力的贸易公司的小老板或者合伙人给挖过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现在还没有互联网，没有公开信息可以利用。
    国内的猎头行业也没兴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周浩然把任务交出去。
    没过两天，就接到了阳阳姐的电话。
    “年轻是一种原罪。”
    稽映阳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周浩然笑道：“对啊，所以我要把任务交给你去做，我太年轻别人都不相信。”
    “我也大不了你几岁。”
    稽映阳对此就很无奈。
    周浩然笑着说：“你气场大啊！”
    稽映阳沉吟着说：“如果让我来做这件事，那从结果上来看，可能要有年龄限制了。”
    “怎么说？”
    “你要是想要三四十岁的那些比较成熟的销售副总，大概率办不到，除非你亲自出马，你那么善于创造奇迹。”
    “我没空！”
    周浩然近期很忙，时间上都排不开。
    明天，他就要去医院，陪同唐家人，等待唐师哥的换肾手术了。
    稽映阳对这样的结果不意外，“你要是不来，那我可能只能找一些二十来岁年轻人，就像之前的韩航似的。年纪太大了，有代差……人家都不给我交流的机会，都以为我一个小姑娘瞎胡闹。”
    周浩然笑道：“行啊！正好！”
    “正好？”
    稽映阳语气狐疑。
    “年轻才是时代的主旋律，韩厂长就是最好的例子。年轻人学东西快、对变化的适应快，就算经验少了点、知识差了点，我给一些指点，就成我的人了。你找个三四十岁的来，就像姜雄、齐德强似的，再怎么指点，也很难成嫡系。”
    周浩然要对中博书局有稳定的控制。
    有必要让嫡系占住核心岗位。
    稽映阳试探着说：“那就找个二十来岁的？”
    “阳阳姐，我对你的信任，都超过了我自己。”周浩然给她加油打气，“你看人的眼光比我好，你大胆的去做就行了！选错人了，再换呗！”
    这年头，职场里对年龄都非常重视。
    年轻就等同于没经验。
    这也是事实。
    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
    年轻，就等于敢打敢拼敢干！
    人一旦上了年纪，被社会、家庭、房贷、父母老婆孩子给磨平了棱角，就会变得圆滑世故，冲劲就没了。
    作为互联网人，周浩然对此最有发言权。
    很多人上了年纪。
    其实什么都没错，能力、技术、经验、人脉等等方面，都比年轻人强。
    只有冲劲不如年轻人。
    那就必须让路。
    中博书局是发展初期，就是得找像韩航厂长那种敢打敢上的年轻人。他对印刷厂的改造，未必都对……就算错了，那也是对未来想象力的涂鸦，比李长兴什么都不做等着被时代淘汰强。
    第二天，手术日。
    周浩然一大早就去了华山医院。
    病房里都是医生。
    足足有三四十个。
    连唐家人都给挤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
    周浩然有些愕然。
    唐有志低声道：“都是医学生。”
    “学生？”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
    唐有志很振奋的道：“老爷子被张院士接收了，今天的手术，是张院士来主刀。这些都是他的学生，张院士在讲课呢。”
    “院士啊。”周浩然为此感到高兴，“那就更安心了。”
    换肾是大手术。
    又是院士下场，对很多医生来说，都是很好的学习机会。
    唐有志的心情很好，好笑道：“老爷子这是要当成教学对象了，刚才他们过来，说是可能会全程录像，以后当做课堂的课件。”
    周浩然哈哈一笑，“也不奇怪，这是医院，也是学校。”
    “鹿鸣不一定能答应。”
    唐有志轻轻摇头。
    他其实无所谓。
    只要不泄露隐私，只拍手术部位，作为课堂里的教学案例其实也是件好事。
    就是女儿心软，不一定同意。
    周浩然左右看了一圈，“鹿鸣呢？”
    唐有志道：“她在屋里呢，医生们可能会对她进一步的解释，争取说服她。这么多学生在场，那些渴求的眼神，估计也是想对她施加压力。”
    “也是。”
    周浩然就不方便对这种事情发表意见了，这是人家儿女的权利。
    没一会儿，唐时宜就出来了。
    神色略带几分清冷。
    “小叔来了。”
    “嗯。”
    周浩然微微一笑。
    心说这个唐老师，赌品挺好啊，竟然没耍赖。
    唐有志连忙问：“怎么样，你签了吗？”
    唐时宜淡然道：“签了。”
    唐有志很大度的说：“签了也好，本来就是国家提供的肾脏，听说是来自一个判了死刑的才26岁的小伙儿……国家给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咱们支持教学为国家培养年轻医生，也是应该的。”
    唐时宜轻轻摇头，“是爸爸的要求。”
    “哦。”
    唐有志就不多说什么了。
    周浩然笑着说：“配合医学院的教学工作，这可是积功德的事。有了这份功德，老爷子这次的手术肯定能成功！”
    唐时宜对他的态度，比前几次明显好了不少，神色舒展，清丽的说：“这次能找到肾源，还要感谢小叔的安排。”
    “都不是外人，别客气。”周浩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手术费多少？说了吗？”
    唐有志道：“老爷子年纪大，手术可能会很复杂。听主治的李医生说，估计得五六十万，这还不算后续恢复期的费用。”
    周浩然接着问：“钱够吗？”
    “能凑齐。”
    唐有志点了点头。
    周浩然看出了他表情不自然。
    眼下这个年代，想凑这么一大笔钱，的确不容易。
    唐有志只是个小老板。
    过去这些年给老爷子养病，费也着实不少。
    “小叔……”
    唐时宜忽然张口。
    “嗯？”
    周浩然眨眨眼。
    唐时宜清冷的表情都不带脸红的，“小叔，你很有钱吧？”
    周浩然笑笑，“还行。”
    “你能借我点钱吗？”唐时宜毕竟是求人，语气偏软，还给出了解释，“我哥的小厂子收益不高，要是把现金流都抽干，他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周浩然爽利的说：“我跟老唐是同门师兄弟，我出钱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我出50万，剩下还差多少，你们自己补。”
    “谢谢小叔。”
    唐时宜抿抿嘴，跟他眨眨眼，略显俏皮。
    “不行，这怎么行？”
    唐有志瞪了妹妹一眼，觉得她太冒失。
    周浩然笑笑，“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鹿鸣，回头我让小宸给你送去一张卡。”
    “谁？”唐时宜微微一怔，“胡小宸？不是乔岁青吗？”
    周浩然笑着说：“胡小宸是我收的徒弟。”
    唐时宜眼神复杂的瞟他一眼。
    唐有志一听就明白了。
    心说“大先生”果然有风流传统。
    胡小宸的名字，就知道是个女的。
    收了个女徒弟……
    不就是小蜜嘛！
    这可真是不遮掩。
    “小叔，这钱我一定尽快还你！”
    唐有志实在没那么厚脸皮。
    “钱不钱的，咱们都不是外人。”周浩然就没有借钱的习惯，“唐思齐呢？他去哪了？”
    “他去接人了。”
    唐有志的神态就谨慎起来。
    “接人？”周浩然有些惊奇，“谁啊？”
    唐有志道：“孙哥……孙先生。”
    “孙先生？”周浩然微微一愣，“红楼的？”
    “对，孙星火。前些年他家老爷子没了，他就接班了，不过……”
    唐有志摇摇头，有些欲言又止。
    周浩然不明所以，“怎么了？”
    唐有志很复杂的说：“估计快来了，你一会儿见到就知道了。”
    周浩然还是很期待的。
    红楼故人……
    算起来，都应该是自己的手下吧？
    万一是什么有本事的能人呢。
    结果五分钟后，正主来了。
    周浩然目瞪口呆。
    来的这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人高马大很魁梧。
    身高得有1米8，体重得有200多斤。
    圆脸、光头。
    这还不算什么，脖颈上挂着一个大金链子，纹身直接从脖颈延伸到了耳根子处。手背、手腕处也有刺青，估计前胸后背都有纹身。
    身边还带了两个流里流气的小弟。
    妥妥的瘪三！
    这就是在社会上混的啊！
    “孙哥！”
    唐有志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唐时宜撇撇嘴，很是不屑。
    周浩然心头一跳，低声问：“鹿鸣，这人没欺负过你吧？”
    “谁？”
    “这个瘪三的孙先生。”
    “没有。”
    唐时宜轻轻摇头。
    周浩然沉声道：“他要是敢觊觎你的美色，就跟我说，我找人弄死他。红楼先生能传到这种人身上，真是家门不幸！”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才是红楼先生的正常样子？”唐时宜瞟他一眼，“我爸说了，民国时候，红楼的先生身上都有刺青，要不混不开。”
    “啊？”
    周浩然猛然想起。
    对啊！
    弄堂里的张爷爷，身上好像就有刺青。
    靠！
    红楼这到底是正派，还是反派？
    (本章完)

 第283章 不活在别人的眼睛里

    第283章 不活在别人的眼睛里
    很显然，周浩然想多了。
    两家的关系很好。
    这要追溯自唐先生和上一代孙先生的私交，两人往来密切，两家的小辈自然也有接触。
    只可惜上一代的孙先生先去了一步，唐先生在周大先生的帮助下，要进行换肾手术，生命似乎有机会进一步的延续。
    只不过这个继承他爹衣钵的新一代孙先生，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倒是挺仗义。
    拿出了一万块钱，说什么都要塞给唐有志。
    孙星火还咋咋忽忽的说，他本来想把自己的肾割下来一个给老爷子的，就是担心不匹配。现在好了，找到了匹配的肾脏，万事大吉！
    唐时宜对他这虚头巴脑不着调的话很来气，训斥道：“孙星火，这里是医院，你小点声！”
    “哎呦，鹿鸣也在哈！”
    孙星火挤出了一个笑脸，显然不太喜欢跟这个妹妹打交道。
    唐时宜指了指周浩然，“小叔在呢，你不来请安？”
    “啊？”
    孙星火愣怔了一下，上下打量周浩然。
    唐时宜冷冷的说：“他是周浩然，大先生！”
    “哎呦！”
    孙星火连忙快走两步，来到周浩然身前，作势要拜。
    周浩然吓了一跳。
    心说不是要在这医院走廊里磕头吧？
    这人有点邪性啊！
    赶紧去拉他！
    孙星火人高马大又壮实，这哪拉得住？
    好在不是下跪。
    屈左膝、垂右手、上体稍向前俯。
    有点像是过去满族人的“打千礼”。
    “孙星火见过周大先生！”
    “客气客气，起来起来！”
    周浩然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才把他拉起来。
    孙星火站起来，笑哈哈的说：“你就是周浩然啊？当初给我来信，说红楼来了个能人，很有建树，上来就解决了一个价值几百万的商业纠纷，挽救了两家图书公司。”
    周浩然客套的说：“都是运气好。”
    孙星火道：“你被选为大先生，我也投过赞成票的。”
    “孙星火，大先生是长辈，我们都叫‘小叔’的，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唐时宜对他的鄙视，真是一点不遮掩。
    周浩然笑笑，不以为意的说：“既然是同门，就不用太见外。”
    孙星火很不喜欢跟这个妹妹打交道，连忙道“小叔，我还有事，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徐汇那一片，夜场一条街都是我的！有志哥、鹿鸣，我有事，先走了啊！”
    挥手叫上两个小弟，灰溜溜的跑了。
    周浩然跟他摆手告别，看向唐时宜的眼神，就有些不悦，“人家是来看望老爷子的，你态度好点。”
    “看不上他！”
    唐时宜的表现很冷淡，对一个人的亲近、疏远都不遮掩的写在脸上。
    这时，病房里躁动起来了。
    肾源在路上。
    10分钟就到！
    该去病房了！
    医生、护士们很多，这可以说是近期华山医院最大的一个手术了，许多人簇拥着病床上的唐老先生，去手术病房……
    唐时宜出面，代表家属签了术前同意书。
    等把老爷子送进病房。
    这边才安静下来。
    手术至少要四五个小时。
    唐有志守在手术室外。
    唐时宜叫上了周浩然，回病房慢慢等，还给他冲咖啡。
    周浩然问：“鹿鸣，那个孙星火，他是大老板？”
    “狗屁老板。”
    唐时宜撇撇嘴，很是不屑。
    周浩然奇道：“他不是说什么夜场一条街，都是他的。”
    唐时宜道：“他是保安，在那看场子的，天天打架斗殴，都不知道被抓进去多少次了。”
    “哦！”
    周浩然也就理解了。
    这年头，社会还很乱，尤其是夜场里，没点动刀动枪的心狠手辣，还真是守不住生意。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好心好意过来的，还拿了钱。”周浩然觉得她这性格真不行，“你对人家的态度好点。”
    唐时宜很冷淡的说：“我不会活在别人的眼睛里。”
    周浩然觉得她该圆滑点，“至少场面上过得去。”
    “逢场作戏？”唐时宜嘴角一勾，颇为不屑，“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我不会跟这个世界的虚伪妥协。你要是觉得林归雁好，你找她去！”
    周浩然有点头大，“这跟林主编有什么关系？”
    唐时宜把咖啡端过来，眸子盯着他，“你是跟她站在一起，还是跟我站在一起？”
    周浩然失笑道：“我就一个小销售，我能决定什么？”
    “虚伪！”
    唐时宜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周浩然本来想劝她几句，接人待物方面要客气点。
    可听她说了几句，感觉一肚子话感觉都没了落脚之处。
    自己在人际交往中的圆滑、世故、讨巧、左右逢源……所谓的高情商，这真的是对的吗？
    痛苦真诚的真实表达和舒适暖心的虚情假意。
    哪个更重要？
    残酷的真相和美好的谎言。
    哪个更宝贵？
    社会如刀斧，削平了每个人的棱角。
    世人都喜欢迪士尼营造出来的美好童话，原版的《格林童话》却成了禁书。
    周浩然觉得自己没资格去教导她，只能说：“鹿鸣，职场的环境很复杂，你和林主编有一些权力上的博弈，这都很正常。”
    “不正常！”唐时宜不认可这样的说法，“这是真诚和谎言的对决！我脾气差，但我是好人；她脾气好，可她是坏人。”
    “这都什么啊？”
    周浩然有些好笑，觉得她跟孩子似的。
    唐时宜冷冷的道：“智商越高的坏人，危害越大；情商越高的坏人，破坏性越强。”
    “嗯……”周浩然沉默稍许，分析道，“《家长里短》的情况，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妙，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啊？”
    唐时宜出现了几分惊讶的表情。
    周浩然道：“伊副总监要调离生活频道了。”
    “林归雁的后台没了。”
    唐时宜还真没意识到这背后的弯弯绕。
    周浩然正色道：“那你可想错了，鹿鸣，你这么聪明，你什么情况你最了解。过去这一年多，你能一直当《家长里短》的制片人，把着权力不放，恰好就是因为伊长平是副总监。”
    唐时宜抱着胸，坐在他对面，“莫名其妙。”
    周浩然道：“展总监跟伊长平是死对头，伊长平多次去你们栏目组里调研、视察，其实就是给林主编站台。不过，主管节目的是展总监。他出于打压伊长平的目的，也会力挺你！”
    唐时宜沉吟不语。
    周浩然接着说：“这次我听说《家长里短》分成了两个部分，你和林主编各自负责一半。相当于你一半的权力被她分走了。这跟我可没关系，是因为伊长平要和平调走了，展总监没必要故意压着林主编了。说不定就是展总监跟伊长平的私下协议。”
    “我只想做好我的栏目。”
    唐时宜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一点不感兴趣。
    周浩然叹了口气，“可悲的是，你如果想做成哪怕一点点的小事，都要向这个世界做出天大的妥协。”
    “我叫唐时宜，我只代表我自己。”唐时宜轻轻颔首，“我没说你不对，我只想做我自己。”
    ……
    手术很成功。
    周浩然一连去了几天。
    这天被程院长叫去了学校。
    说是申请通过了，周浩然正式入选了学校的编委会。
    这个编委会可了不得。
    群英荟萃，复旦最顶级的专家都在列，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知名学者、院士教授等等……学校的编委会，面向的是全校的教学体系。
    就比如周浩然，他加入的是复旦大学编委会理工科的计算机组。
    面向的不仅是计算机学院。
    医学院、数学院、通信学院等其他院系，也都或多或少的有计算机相关的课程，这些也都是由学校的编委会来负责。
    周浩然有义务负责全校学校的计算机推广和普及教学。
    这任务就很艰巨。
    “程院长，我行吗？”
    周浩然可没做过教育工作。
    程院长好笑道：“怕了？”
    周浩然道：“我怕误人子弟。”
    “这么多人盯着呢。”程院长意味深长的说，“你能入选，不是你有资格，而是你破格入选，代表复旦大学的脸面。”
    “哦！”
    周浩然这才明白什么意思。
    程院长低声道：“我正跟学校讨论你的学历问题呢，你一个大一本科生的身份肯定不行。”
    周浩然眼睛一亮，“要不给我伪造个毕业证？”
    “伪造？”程院长瞪起眼睛，“你想什么呢？”
    周浩然“哈”了一声。
    程院长道：“现在的大学，推行的是学分制。正常来说，只要学分修满了，就可以毕业。”
    “我提前毕业？”
    周浩然接下来想在学术圈里混，学历背景这关必须得过。
    一个在校大学生的身份，怎么都不太合适。
    程院长点了点头，“基本是这个意思，下学期应该是最后一学期。之前有个副校长提议，说是你用一年的时间修完大学四年的课程。下学期结束，你直接本科毕业。然后来我这直接跨级读博。”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跨度太大了吧？”
    “小学、中学跳级的那么多，那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呢，大学理论上可以更灵活。”程院长有他的计划，“争取用三四年的时间，尽快给你提成副教授。”
    (本章完)

 第284章 系统落地

    第284章 系统落地
    这个周末。
    周浩然开着他的破夏利，带着乔海等几个人，还有一台新买的电脑，一起来到了长兴二厂这边。
    仓库管理系统已经开发成功。
    接下来要落地试用！
    唐有志那边近期没空，那就先拿自家的印刷厂做实验了。
    韩航以前在思科的仓库做管理工作。
    对数字化管理太熟了。
    就很高兴。
    “大先生，要是有了数字化设备，我们厂的管理就可以更高效了！”
    韩航看着这几个过来忙活着安装、布置电脑的年轻人，很是殷切。
    周浩然笑着说：“刚开发出来的系统，功能上不一定完善，先试用一段时间。”
    “那也行啊，数字化是大方向，这步路走对了。”韩航毕竟是从外企出来的，见过世面，“国外的很多印刷厂，现在也都是数字排版、数码打印什么的，不仅能大幅度的节省成本，印刷效率也会大幅度提升。”
    周浩然问：“你懂计算机吗？”
    “能简单操作。”
    韩航不是专业it人士。
    “数字排版，应该不太难。”
    周浩然略有沉吟。
    感觉这事可以办！
    总不能所有的先进设备都要去国外买，那就太贵了。
    数字排版，可以很有效的节约成本。
    传统的排版，因为在整体性排版设计上的不足，就会导致很严重的浪费。
    比如一张原纸，2米乘2米的大小，这么一大张纸，要裁成几页？每页纸的大小是多少，能保证最大化的减少废料？
    又比如文字内容。
    要把文字调成多大的字号、标点符号的宽度设为多少，每一行的宽度要怎么设计，从而既有排版的美观，还可以最少的使用纸张？
    很多书排版失败，都会造成浪费。
    比如一章的内容，一页里只印了几行，这章就结束了，留下了大片空白。就要另起一页，印刷下一章了。
    这部分空白，就是纸张的浪费。
    最好能通过全局的排版，让纸张能够比较满额的使用。
    这就是数字化排版的优势。
    通过计算机来实现。
    国外很多顶尖的印刷厂已经实现了这种设计，开发出一套数字化排版系统就好了。需要的时候，把数据和印刷内容输入进去，就可以统一的查看整体的排版效果了。
    一个排版系统，能有多难？
    完全可以自己开发！
    “国内有印刷厂使用了数字化排版系统吗？”
    周浩然对行业情况不甚了解。
    “没有！”韩航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个别有实力的国营印刷厂，说不定应用上了。不过即便应用了，也一定是从国外购买的系统。印刷行业的数字化还差的远呢，大部分印刷厂都还是以铅印为主。”
    周浩然笑道：“铅印也有铅印的优势。”
    “报纸、杂志、传单什么的更合适。”韩航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很惊喜的说，“对了，我们好像要接报纸的订单了！”
    “印报纸？”
    周浩然也着实意外。
    韩航笑道：“有关部门发文了，市场会进一步的放开。中小国营印刷厂会脱离保护，进入市场里来竞争，除了一种重点机关的出版物。民间报纸、杂志什么的都放开了，市场公平竞争，想去哪印就去哪印。”
    “对，去年我听姜雄说过，政策要进一步松绑。”
    周浩然这才想起来。
    没想到这才97年的刚开年，就放开了。
    民间报……所谓的民间报，也是需要挂靠在国营单位下，性质上属于“国营”的报纸。但实际上，挂靠只是个形式，主要出版都是由民间团队来负责。
    比如海港这边很流行的金融、娱乐、时尚、海外信息等领域，很多民间报人都在做这方面的生意。
    这种民间刊物的生命周期，基本能延续到2012年左右。
    甚至未来几年迎来了大发展，很多民间报都进行了资本化运作，都融资分股了，尤其以南方系的报业为主，有很高的自主权。
    二厂这边的进口现代化设备，指的是胶印车间。
    也有传统技术的铅印车间。
    有设备、有市场，就得把资源利用起来。
    （印刷技术的发展：铅印-胶印-数码印刷。90年代，胶印就算是最先进的技术了。2010年，铅印全面淘汰。）
    周浩然不参与印刷厂的管理，鼓励道：“韩厂长，你自信点，大胆去干！印刷厂这边就交给你了，印刷价格上一定要有竞争力。价格没优势，怎么跟庞然大物的国营印刷巨头竞争？”
    “我明白。”
    韩航知道现在印刷厂的战略。
    现金流比利润率更重要。
    另一边，乔海他们也搞定了。
    布置好了电脑设备。
    安装了仓库管理系统。
    邀请韩厂长去试用。
    韩航上手，使用了几次，笑着说：“我觉得行，这进货、出货的数据，就一目了然了。要是再有个财务管理系统就好了。”
    周浩然笑道：“正有这个计划。”
    “是吗？”韩航也是随口一提，“之前在思科，他们的仓库系统就是这样，进货的费、出货的收入什么的，仓库这边录入，财务系统上就有了预期的收支统计。”
    乔海很轻松的说：“这个简单，开个接口，对接上就行了。我们的仓库系统架构很大，多开一批接口也没事，稳定性肯定比思科的系统强。到时候再弄一台电脑，安装财务管理系统，用一根线把电脑连上局域网就行。”
    周浩然问：“你们期末考试了吧？”
    乔海道：“过几天，现在主要是本科生。”
    “等考完了，你最好安排两个本地的本科生。寒假的时候，每天都过来，在实操方面检验下这个仓库系统。”
    周浩然还指望着卖系统赚大钱呢。
    要把一些基础的故障排除干净。
    乔海笑道：“寒假来打工啊，那你得发工资。”
    “嗯，给钱。”
    周浩然接下来几天，就跟乔海团队一起，开始着实下一个项目了。
    财务管理系统。
    这就容易多了。
    因为有参照物。
    计算机学院有财务管理系统，是学校在两年前统一采购发下来的，单套系统采购价据说高达12万，引起过不小的争议。
    周浩然带上乔海，把这个财务系统的每个模块和各个环节都记录在案。
    架构雏形也就有了。
    相比于外面采购的财务管理系统，乔海团队搞的这个系统，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产品间的协同。
    仓库管理系统和财务管理系统，是一个团队开发的。
    就形成了产品中的捆绑关系。
    有接口对上。
    数据就可以自由传输。
    如果没有接口……就像淘宝购物想用微信支付似的，有着绕不开的天堑，信息对接不上。
    周浩然近期在兑换外汇。
    家底都掏空了。
    就等春节后靠着卖软件系统，来回回血呢！
    “咦？周浩然？”
    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嗯？”
    周浩然回头，发现是宁元甲博士。
    宁元甲皱眉道：“我听说，你在做财务管理系统？”
    “对。”
    周浩然笑了笑。
    宁元甲叹了口气，“你这样不行啊，这都马上要考试了。”
    “考试？”
    周浩然微微一怔。
    “你还装？”宁元甲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明天！编委会的考核，就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
    “哦，对！”
    周浩然这才想起来。
    程院长之前说过，要他过来参加面试，不是以考生的身份，而是以考官的身份。
    毕竟他现在已经加入了学校的“专家组”，成为了学校教材编委会的一员。
    默认会成为学院编委会的一员。
    宁元甲瞟他一眼，“复习的怎么样？”
    周浩然摇摇头，“没怎么看。”
    宁元甲皱眉道：“这怎么行？我记得，上次考核你就表现不太好，十几个评委都没给你通过。”
    “呃……”
    周浩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宁元甲见他心不在焉，就好心好意的说：“你得认真点啊，这是最后一个名额了。你要是发挥不好，直接给我了，我也没什么意思。”
    周浩然失笑道：“宁博士，咱们不是竞争关系。”
    “行了，你快别装了。我那有java考题300道，是我总结出来的，你过去拿吧？”
    宁元甲跟他招手。
    周浩然哭笑不得，“考题？”
    宁元甲道：“嗯，你拿回去背一背，临阵磨枪。明天的考核，就算通不过，至少也能选票过半，你面子上也能好看点。要是表现糟糕，又是十几个评委没投票，乔海他们几个谁还信服你？”
    “不用，真不用！”
    周浩然一时间都难分真假。
    不知道这人是真想帮忙，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让自己在明天的考核中出丑。
    “走吧，别客气！”宁元甲就很自负，“我还能怕你的竞争？那个名额，一定是我的。我作为学长，指导你们这些学弟，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了！我还有事！”
    周浩然没接受他的好意。
    直接走了。
    宁元甲站在学院大楼门口，就有些吃惊。
    心说这人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到周浩然走向了一辆白色的夏利轿车。
    上车离开了。
    宁元甲看到这一幕，不禁嘲弄起来：“我就说吧，那天的虎头奔是借来的！这人虚荣心太强！感觉没什么指导的前途！回头得把乔海他们几个劝回来，这不误人子弟么！”
    (本章完)

 第286章 投桃报李

    第286章 投桃报李
    “团队终于组成了。”谭明亮也算是长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学院这效率也太差了，5月份就定稿等着拿教育部去评选了！”
    周浩然笑道：“初级教材，编写起来都简单。”
    谭明亮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编教材，必须得做好。”
    “很荣幸参与进来。”
    周浩然还真是荣幸，能够成为《java编程指南》复旦版这本教材的第二作者。
    “你可不一样。”
    谭明亮似笑非笑。
    “我？”周浩然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有人相中你了呗！”
    谭明亮起身，准备去洗咖啡壶，泡杯咖啡。
    “谁啊？”
    “熊江教授，就今天考核会上那个下巴有点歪的……他也是留美回来的，挺有水平，今年才37岁还是38岁的。”
    “我不认识啊！”周浩然莫名其妙，“他相中我什么了？”
    谭明亮笑道：“他也在编教材。”
    周浩然心头一跳。
    谭明亮道：“现在美国的互联网很热门，国内也很重视。学院要开一门关于互联网的课程，下学期就要开课，任务很急。这学期就得把教材给编出来。”
    周浩然点了点头，“应该的，从事计算机、软件行业的，必须要对互联网有足够的了解。这个熊江教授，要编什么书？”
    “《计算机网络：自顶向下的internet特色》，主要就是采用自顶向下的方法介绍计算机网络。”谭明亮回头，笑呵呵的看向他，“询问我的意见了，我推荐了你。”
    周浩然乐见其成，“然后熊江教授就同意了？”
    “不同意行吗？”
    谭明亮哼了一声。
    周浩然试探着问：“程院长也推荐了？”
    谭明亮笑道：“程院长是推荐了，不过这是学术层面的事，推荐是人情，学术才是硬实力。你之前给我发的那三篇关于互联网的论文，我给熊江教授转了一份，让他见识见识你对互联网的理解！”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这是肯定的，全世界也没人比我更懂互联网。等我连发几十篇论文，在学术界有了威望和名声，到时候得发出一声郑重的号召，给互联网的基石上刻下中国人的痕迹！”
    谭明亮回头瞟他一眼。
    表情古怪。
    还真分不清这小子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讨论一个严肃话题。
    “对了谭教授，你的学术方向，是分布式吧？”
    “对。”
    “你要不要写几篇世界级的论文，也参与参与？”
    “啊？”
    谭明亮微微一愣，手里差点被热水给烫到。
    周浩然笑道：“你的专业别浪费了啊，计算机行业的技术方向这么多，可以探索的未知区域这么大，你也参与进来啊。”
    谭明亮摇摇头，“我都没什么方向性。”
    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学术圈由此如此。
    谭明亮这种斯坦福的博士，技术水平肯定不会太差。学术地位这么低，主要就是从小在国内受到的教育，缺乏“提出问题”的能力。
    国内的教育环境，是老师怎么说、学生怎么学；家长怎么说、孩子怎么做。
    就导致国内在科学领域，很少出现世界最顶级的人才。
    谭明亮就是如此。
    他有水平。
    可是，他要写哪方面的论文？
    在斯坦福的时候，有导师给他提要求，给他找研究方向、列出论文标题，他按照导师的要求解决问题就行了。
    没了导师的要求，让他自己做，他无从下手。
    周浩然笑道：“我来给你找方向啊，然后咱们来一起做研究。你有实验室，可以有各种的数据论证，比我一个人写论文强多了。”
    谭明亮教授心中发痒，很高兴，“行啊！你找几个课题，咱们一起来做！”
    “不用找，这都现成的！”
    周浩然是互联网高手，他知道现阶段互联网有多落后。
    所以，提问就很容易了。
    怎么才能把现阶段落后的互联网，发展为30年后先进的互联网？
    从他已知的信息中找细节，就足够写出成千上万篇优质的学术论文了。
    “现成的？”
    谭明亮不信他脑袋能这么活。
    周浩然笑道：“现在的互联网速度多慢啊，限制速度过慢的硬性条件，就是跨越大洲的海底宽带只有45m的物理限制。想在现有条件下提升互联网速度，就需要新的技术手段。”
    “你之前的论文，说是p2p的传输协议。给出的缓存分层和预取概念，这就很好啊！”
    谭明亮马上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有很多啊，压缩算法、传输协议、分布式的事务处理。”周浩然对此可以张口就来，“不过你说的也对，缓存和预取，是可以短时间内应用的解决方案，这会是互联网的大势所趋。”
    这其实就是cdn服务。
    比如，一个人在国内上网，登录亚马逊……他不是通过海底光缆的传输，去访问美国的亚马逊总部。而是亚马逊早就“预判”到了他的访问，提前把相关信息缓存在他附近的服务器里了。
    他访问的时候，只是从最近的服务器里访问数据，并不是访问真实的亚马逊。
    这速度就大大提升了。
    不过，这不是周浩然最核心的目的。
    物理条件有限制。
    涉及到方方面面。
    怎么在现有条件下，不断的调整传输协议，来提高信息的传输速率，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通过协议创新与架构重构来突破瓶颈，这种在极限条件下的技术创造力，可以为未来的4g、5g，甚至卫星互联网时代，应对新型网络挑战提供永恒的方法论参照。
    现在是全球同时起步。
    如果谭明亮教授的团队能在这方面做出比较突出的成绩，那对国内未来在这方面的发展也会提供极大的助力。
    ……
    谭教授帮了这么多忙。
    周浩然也得投桃报李。
    从这边出来，他去见了程院长。
    程院长很高兴的告诉他，说是春节后，他会和谭明亮教授一起，代表复旦大学，一起去斯坦福大学进行学术交流……同行的还有七八个。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
    这是公款出国啊！
    别人都搭顺风车，周浩然是核心的交流人物，所以学校给他特批了3000美元的外汇，让他可以自由消费，学校给报销！
    这手笔还挺大。
    周浩然最近在换外汇，阳阳姐为此联系了四五家外贸公司。
    已经兑换了超过100万美元。
    “老院长，跟你说个事。”
    “嗯。”
    “一楼有个杂物间，我看了，就在门口不远。107室，也没什么用。”
    “你有用？”
    程院长听出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笑道：“空着也是空着，浪费资源呢，借我得了。”
    程院长问：“你干什么用？”
    “开个咖啡厅。”
    周浩然得给东方朗找点有运营难度的兼职。
    本学期，这小子做兼职，竟然赚了2万多块钱！
    着实让人吃惊。
    给研究生卖教辅，给本科生卖二手西服，甚至还做起了卖水果的生意。就是把许多种水果，装在一个袋子里，号称“果袋”，一个果袋3块钱，主要是卖给女生宿舍。
    卖水果没怎么赚钱。
    他却通过卖水果进女生宿舍的机会，处了三个女朋友。
    周浩然觉得不能让他这么胡混。
    在学校里开个连锁咖啡厅。
    给他上点高难度。
    程德昌院长又好气又好笑，“你要开咖啡厅？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学术上，不好吗？”
    周浩然连忙道：“不是我开，是我的同学，我给他找点兼职。”
    “嗯。”
    程院长脸色这才好转。
    周浩然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一会儿我就让他过来，手续都办齐了。别到时候赚了百八十万，学院这边有人眼红，要跟他抢。”
    程院长懒得搭理他，郑重其事的说：“去斯坦福学术交流的事，一定要重视起来，认真准备。如果这次学术交流成功，复旦大学很有可能和斯坦福建立长期的对话机制，不仅会开展交换生，还会有更多的项目合作往来。这对学校很重要。”
    周浩然失笑道：“怪不得学校给我这么多荣誉呢！”
    “对你个人也有好处。”程院长深深的看他一眼，“你不是想参与教材的编写嘛，就看你能不能把握机会了。你在学术上给学校创造了机会，学校也一定会在学术上重点力捧你。到时候，学校里有了什么教材新编任务，还不是你先选？”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道：“我只是想给学校做点贡献，个人名利什么的无所谓。”
    程院长“嗯”了一声，“这几天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就来学校。”
    “什么事？”
    “期末考试。”
    “啊？”周浩然老大的不情愿，“真让我考试啊？我过不去咋办？”
    程院长淡然道：“不是大一的考试，是从大一到大四，上学期所有的课程都考试。你不跟其他同学集团考试，你来找我，就在这儿单独考。考过了，学分就拿到了。下学期再考一次，如果也能考过，你本科就算毕业了。”
    周浩然小心询问：“程院长，你监考？”
    “嗯。”
    程院长戴上了老镜，头也不抬。
    周浩然这下就懂了，笑着说：“行，等我有空了就过来！要不挑个周末吧，免得被人看见了不好。”
    (本章完)

 第287章 王见王

    第287章 王见王
    钟建同没被开除，也没辞职。
    他只是调动了岗位。
    去了都市频道。
    彻底远离了是非之地。
    同时，田凯要去新筹建的娱乐频道，可能会带着4-5名销售一起过去。
    这就意味着生活频道的销售部，需要开启一轮新的大招聘。
    孟学民就这个事情咨询周浩然的意见：“你要不要去参加面试，挑几个业务员？”
    “我？我合适吗？”
    周浩然没兴趣。
    孟学民道：“很合适。”
    “你看着办吧，我没什么人要推荐的。做销售还是得看业绩，做不好还得被开除。”
    周浩然如果想把什么亲朋好友介绍来电视台工作，那肯定不会是销售岗。
    孟学民深深的瞥他一眼，“我的编制已经批下来了。”
    周浩然笑道：“恭喜啊！”
    孟学民道：“下个月，我就把主任的这个位置让出来了。到时候，常乐生会顶上去，又空出来了一个副主任的头衔。”
    “哦。”
    周浩然很平淡。
    孟学民提议道：“你去当副主任吧？”
    “我？”周浩然觉得吃惊，“我这么年轻，合适吗？”
    孟学民道：“你要是还想接着霸占这间办公室，最好是有个领导的身份。”
    周浩然“哈”了一声，“办公室还是得给我留着，给乔诺用呢，她是女同志，在大办公室跟一堆老爷们挤在一起，本身也不方便。”
    本来她计划是让乔诺去娱乐频道开拓新地盘。
    不过她胆怯，不愿意。
    用她的话说，就是“师父在哪我就在哪。”
    那就留下来吧。
    周浩然接着说：“要我说，这办公室的名字该改了，不叫‘主任办公室’了，改叫‘销冠办公室’，她在这就合情合理了。”
    孟学民很奇怪的说：“她不转岗吗？”
    周浩然道：“单位的安排是让她去编辑部，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留在销售部呢。”
    “反正都随你吧，像你这种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孟学民摇了摇头，语气复杂，“还真让你给得逞了，伊长平在总办会上提出来了，说是要把福利房的推荐名额给你。”
    周浩然笑道：“说明他讲信用。”
    孟学民微微皱眉，“你是怎么考虑的？就一直留在这销售部了？总监的意思，你最好去做栏目，积累点经验，他说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再说吧！”
    周浩然现在就把电视台的工作当兼职，就想轻轻松松。
    孟学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民生调查》要挪到综合频道了，已经定下来了。春节期间，这个节目会停播十来天。春节后，就会以全新的形式在综合频道播放了。”
    “可惜。”
    周浩然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看明白了，无非就是台领导们的一些利益交换。
    不过他也有实在好处。
    要是不把《民生调查》排挤出去，以他做出来的贡献，还真不一定能拿到福利房的推荐名额。
    “反正这段时间先稳一点，等春节后，各方面的动向都明确了再说。”
    孟学民真怕这小子在这段时间又搞出什么大事情出来。
    周浩然就有点莫名其妙。
    心说我好好的，能搞出什么大事？
    等到了下午，才明白孟主任的暗示，到底指的是什么。
    综合频道发来了邀请！
    想让他和《民生调查》一起，去综合频道那边更大的舞台发展！
    甚至还许诺。
    如果周浩然在《民生调查》又提出了两个获得认可的大专题，他就有机会自成一派……他可以担任制片人，主创一档电视栏目！
    可以说是给出了极大的诚意。
    周浩然自然不会答应。
    只是晚上吃饭时，胡小宸听说后觉得很可惜，说是如果答应了，她这个当徒弟的也能有机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第二天，周浩然带上乔诺。
    去找婉姨和阳阳姐。
    兑换最后一笔外汇。
    此前已经兑换了120万美元，还剩下30万美元。
    总共兑换150万美元。
    这几乎动了他全部家底。
    把师徒小金库都给掏空了，这还不算，阳阳姐贸易公司那边还抽了220万元出来。
    一番汇总下来。
    小金库里还剩下82万元。
    阳阳姐的贸易公司，还有现金流125万元。
    乔诺为此还安慰他，笑着说：“师父，没事呢，信件的付费款，一直都有来哦。我估计在春季前，还能有几百万进账。还有我之前的销售提成，也都放进小金库里了。”
    “啊？”周浩然有些吃惊，“提成？”
    “嗯！”
    “那是给你的。”
    “咱们师徒的小金库，你的钱、我的钱都放里面。”乔诺美滋滋的侧过身看他，“这是大师姐说的，她把工资也放进来了呢。”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你被她给骗了吧？她把工资放进来，也就两千块钱。你把提成放进来，这是二三十万！”
    乔诺对钱什么的没什么执念，“没关系呀，反正都是你给的。”
    周浩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边开车一边说：“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爸爸是在上汽工作，对吧？”
    “嗯，一个小领导。”
    乔诺笑嘻嘻的说。
    她家里条件很好，否则也不会进了电视台就成了轮岗重点培养的苗子。
    周浩然失笑道：“质保部的主任，这还是小领导？”
    乔诺听出了什么，“有什么事吗？”
    周浩然道：“我爸在一个机械厂工作，是个冲压工。不过这几年厂房效益不好，他搞不好也要下岗了。我想着能不能把他调到上汽去，当个后勤什么的也行。”
    “好，今晚我就回家跟我爸说！”乔诺轻描淡写，很有自信，“可以的，我爸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我哥、我弟都叫上。”
    “我包里，有一份我爸的档案复印件。”
    “哦，好！”
    “你看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去你家拜访一下。”
    周浩然也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是下岗潮，大家都在找关系、托人情的想保留住国营工人的身份。
    这个时候转岗，恐怕难度不小。
    乔诺兴奋的说：“行呀，王见王！”
    “啊？”周浩然一怔，“什么王见王？”
    乔诺嬉皮笑脸的说：“你不是说你是我爸爸嘛，两个爸爸，去会一会！”
    周浩然打了个激灵，“我看你是近墨者黑了吧？跟胡小宸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去了浦东，见到了婉姨和阳阳姐。
    一起去找外贸商谈交易。
    这种私下换汇，走的是黑市价格，比官方换汇贵了大约5个点，法律层面也说得通。很多人要兑换更多的外汇，或者没有这种外贸商的渠道，就只能找地下钱庄了，那违法不说，抽成能达到20个点。
    “150万美元……”稽映阳觉得这手笔太大，“你要去做什么啊？”
    周浩然道：“投资啊！”
    “投资什么呢？”
    “互联网。”
    “啊？”
    稽映阳睁大眼睛。
    乔诺快速的说：“阳阳姐，我师父是电脑专家，他很厉害的！他写的论文都发表了，他可懂互联网了，他说要去买互联网的股票，那一定能成！”
    稽映阳很担心的说：“商业和技术，不太一样呢。”
    周浩然笑笑，“区别不大！”
    稽映阳道：“互联网股票的风险太大了，还不如买思科的股票。我知道思科可厉害了，那是一家很强大的公司。”
    周浩然点了点头，“思科的股票很好，但互联网更好。阳阳姐，你就放心吧。这几天辛苦下，去下港岛，然后把离岸公司、账户什么的都办下来，把外汇换好，咱们以后在海外能不能有大发展，就看这第一桶金了。”
    稽映阳轻轻一叹，“你决定了就好。”
    盛温婉轻笑着说：“就算投资失败了也没关系，国内的产业还在，钱没了可以再赚，中博数据的势头越来越好了。《长恨歌》已经出版了，销量很好。”
    周浩然笑道：“婉姨很大气！”
    盛温婉白他一眼，低声道：“中博书局和《萌芽》杂志社的合作，已经在有序推进了。‘中博新概念作文’大赛，已经启动了。春节后，就会正式的对外号召。”
    “好事！”
    周浩然搞成了这件事，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文化圈。
    乔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自告奋勇的说：“我负责去大学里宣传！”
    周浩然提议道：“要不你来协调这个作文大赛吧！”
    “我？”乔诺睁大眼球，觉得不可思议，“我可没那个水平。”
    周浩然沉吟道：“最好是中博书局、作协、红星台的多方合作，来个电视直播……既有公开透明的保证，还能增加传播性。”
    乔诺跃跃欲试，“我来代表中博书局和电视台？”
    周浩然笑道：“对，得有电视台参与进来，只靠中博书局，恐怕争不过作协那些人。做成了这件事，回头你就可以成立一个自己的写作班子了。”
    “我？”乔诺有些脸红，“我写什么啊？”
    周浩然道：“写信啊，只靠你一个人写，多累啊。有空了，你还可以带队写几本畅销书……这次去美国，咱们就多买点外国的阴谋论书籍回来，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共济会、圆桌骑士什么的，你照猫画虎的改编就行了，美国人喜欢看阴谋论的东西，国内一样也喜欢，说不定比《长恨歌》还大卖。”
    (本章完)

 第288章 抢名额？

    第288章 抢名额？
    “青梅，你干啥呢？”
    周浩然懒洋洋的躺在开着电热毯的地铺上。
    “怎么了？”
    乔岁青从卫生间探出了半个身子，穿着睡衣，脸上敷着面膜。
    “我腰疼，你来帮我按按呗！”
    周浩然指了指左腰的地方。
    没一会儿，乔岁青就刷完牙出来了，很奇怪的说：“年纪轻轻的，怎么腰疼了？”
    “工作太辛苦。”
    周浩然不好意思说实话，其实是今晚去了婉姨那边，因为姿势太有挑战性，长时间腰部变形。当时还没觉得什么，之后就酸痛起来。
    乔岁青过来，坐在他旁边，伸出略有些发凉的小手，在他腰间轻轻按着，“咱们都这么有钱了，你就别那么努力了，干嘛那么累啊？”
    周浩然笑道：“咱们有多少钱了？”
    “很多！”乔岁青说起这茬，就很兴奋，“当初买进了80万的股票，现在涨幅43%呢，赚了好几十万了。股市可真神奇啊。还有你的销售提成，一共加起来有130多万了！”
    周浩然道：“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啊？”
    “先买房。”
    乔岁青俏脸微红。
    周浩然假装没看见，笑哈哈的说：“单位的福利房，马上就给我发下来了。”
    “可是……”
    乔岁青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周浩然不明所以。
    乔岁青道：“我们栏目组进来了一个主持人，跟编导一组搭档，叫赵巧巧。”
    “嗯，我知道。”周浩然点了点头，“接受林主编的领导呗。”
    乔岁青小声道：“他们总挑刺，给唐老师惹麻烦。”
    “不会吧？林主编？”
    周浩然觉得林主编就算争权，也不至于这么心急。
    现在的红星台，水面上风平浪静、水面下波涛汹涌。
    未来一两个月，会迎来很大的人事变动。
    小角色都得夹起尾巴。
    乔岁青轻轻摇头，“不是林主编，她跟以前一样，是那个新来的主持人赵巧巧，她可活跃了，当面顶撞唐老师，我们大家都很愤怒。”
    周浩然听出了几分，“这个赵巧巧，有来头？”
    “她是从都市频道调过来的。”乔岁青又有些失望，“林主编有一次偷偷跟我说，让我别惹她，能让着尽量让着。”
    “这是背后有人啊！”周浩然冷笑了一声，“这个林归雁，可怪有意思的！让我家青梅让着一个新来的？以为我好欺负？”
    “人家林主编是好意！”
    乔岁青嗔恼的拍了他一眼。
    周浩然哼道：“我不管是谁，谁都不能欺负我家青梅姐！没事，你在栏目组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就是个主持人嘛，能怎么样？”
    乔岁青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个赵巧巧，好像挺有关系的，今天还找我了呢。”
    “找你？”周浩然严肃起来，“为难你了？”
    “为难倒也谈不上，就说起你了。”
    “我可不认识她。”
    “她让我跟你说，主动把福利房的名额退掉。”
    乔岁青很不甘心，眉宇间也浮现起了担心的色彩。
    “啥？”周浩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以为听错了，“她要干啥？跟我抢福利房的名额？”
    乔岁青轻轻一叹，“听她的口气，应该是这个意思。”
    周浩然哼道：“真是莫名其妙，这是生活频道的名额，属于特殊贡献奖。她才刚从都市频道转过来，就想拿这个名额争福利房？”
    “她好像有关系。”乔岁青不想让他陷进无妄之灾，“要不算了，咱们有钱，自己买房。”
    周浩然淡然道：“一套房子倒无所谓，可上门欺负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第二天。
    周浩然就去单位，找了展玉山。
    “总监，《家长里短》栏目组来了个新主持人，叫赵巧巧，你知道吧？”
    周浩然开门见山。
    展玉山不禁失笑，“福利房的事吧？”
    “嗯？你知道？”
    周浩然这下心态就平和多了。
    展玉山淡然道：“的确有人跟我打过招呼，想让我把福利房的名额给她。我没答应。我说了，只要你能说服伊长平，福利房就是你的。”
    “谁啊？”
    周浩然不信赵巧巧的家世背景很了不得。
    真要是背景显赫，就不可能当主持人，更不可能为了一套福利房而为难。
    “台里的领导。”
    展玉山含糊的说了一句。
    周浩然似乎猜出了几分，“小蜜？”
    展玉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尽量别去得罪不相干的人。”
    “她在《家长里短》栏目组……”周浩然冷哼了一声，“她要是敢欺负我姐，那我可不会饶了她。”
    “你姐是唐时宜？”
    展玉山至今记得，当初是她过来，说是想让他去面试一个叫“周浩然”的家伙，给一些通融。
    “乔岁青。”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
    这不差辈了嘛！
    唐时宜那是大侄女！
    “尽量别招惹。”展玉山看起来也不想碰的一身腥，“福利房的事你不用担心，会上都讨论过了，已经报给台里了。”
    周浩然很坚决的说：“那个赵巧巧，她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就算了。她要是敢招惹我姐，我肯定大耳刮子扇她。”
    “你能成熟点吗？”
    展玉山能被他气死。
    周浩然询问：“总监，我要是打人了，你能保住我不？”
    “不许打人！”
    展玉山瞪起眼睛。
    周浩然这下就放心了，笑着说：“对了，《民生调查》挪到综合频道了，空出来的档期怎么办？要推新节目吗？要是有新节目，我安排个人。”
    展玉山道：“把综合频道的一档挪过来。”
    “破烂往生活频道甩？”周浩然一听就有点头大，“总监，这样搞可不行啊，收视率上不去，销售这边也没法跟客户交代啊！今年销售部的指标是800万，压力很大呢！”
    展玉山笑道：“你这口吻，像是销售主任。”
    周浩然当仁不让，“我的地盘。”
    “这样不行。”展玉山不能眼看着他陷在销售的领域里，“你去……春节后吧！春节以后，你就去《家长里短》实习，正好你姐不是在那嘛。销售这边的工作你接着干，去栏目组里学一学。在电视台里，不会做电视节目，你就进不了核心层。”
    (本章完)

 第289章 宁使架上药生尘

    第289章 宁使架上药生尘
    临近年关。
    社会效率明显降低。
    很多企业都进入了半停工的状态，外地的员工纷纷回来，准备过年了。
    这也就为稽映阳的狩猎创造了空间。
    然后，就找到了猎物。
    腊月二十九的这天，稽映阳把周浩然叫出来，告诉他销售副总已经选好，让他过来看看。
    相约在红楼茶馆见面。
    “你先看下。”
    稽映阳递过来了一份简历。
    “嗯，罗敬……第九制药厂西南大区销售经理……卖药的？”
    周浩然没想到，阳阳姐的选材范围这么野。
    稽映阳点了点头，“嗯，卖药的。我本来敲定了两个目标，另一个是做直销的……你知道直销吧？”
    “跟传销差不多。”
    周浩然不禁失笑。
    稽映阳轻声道：“我跟他谈了半个月，见了七八次。时间长了，就越来越觉得他那一套话术和销售理论，很像传销，就放弃了。这个罗敬不一样，他是正经的国营单位的销售。”
    周浩然问：“医药销售，都是什么模式？”
    稽映阳笑道：“把药卖给医院和药店呗，要不就跟地方的卫生局合作，统一安排。这是普遍做法。不过罗敬不一样，他的销售方法更直接、更锐利。”
    “跟医生对接？直接给返点？”
    周浩然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啊？”稽映阳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周浩然很平常的说：“销售产业要下沉，就得触达最后的利益参与者。”
    稽映阳抿嘴道：“你要是去当医药销售，你肯定也能做到全国最好！”
    周浩然有些惊奇，“这个罗敬，做到全国第一了？”
    “至少海港的医药产业里，他是最有名的。”稽映阳顿了一下，补充道，“第九制药厂的业绩本来很不好，西南区的市场都快失去了。两年前，任命了26岁的罗敬担任西南区的销售经理。然后，西南区就起飞了。”
    “又是一个传奇的故事。”
    周浩然也不能小瞧天下英雄。
    “嗯，很传奇。第一年，西南区成了九厂销售最多的大区。过去这一年，西南大区的销售额，占了九厂销售额的40%！”
    稽映阳对这样的数据也很吃惊。
    周浩然很担心的说：“这么好的数据，制药厂那边保准对他无比重视，能挖过来吗？”
    稽映阳轻轻一甩秀发，“有机会。”
    这时，刘正月老爷子泡好茶，端了过来。
    连忙道谢。
    稽映阳轻笑着说：“这是国营制药厂，罗敬虽然创造了销售奇迹，但他的收入并不高。我问了几次，他都没说。不过我感觉去年他的收入，应该不会超过50万。”
    “那也不少了。”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去年他的销售提成，也才十几万。
    稽映阳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公平。”
    “哦？”
    周浩然眼睛一亮，这是攻破普通人心关的常用手段。
    之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意气用事，而不是利益主导。经常会为了所谓的“尊严”、“面子”、“公平”，而放弃了眼前的巨大利益。
    稽映阳低声道：“这个罗敬，今年才28岁。以他的业绩，完全可以获得晋升，提拔为九厂的副总经理，主管销售。可他没资历没背景没关系。”
    周浩然点了点头，“国营单位跟民办企业的确有着巨大的不同，业绩不是第一考虑。”
    稽映阳笑道：“制药厂可能要提拔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人去主管销售，罗敬自然就很不甘心……有了跳槽的心思。”
    这种做销售的，都没什么编制的概念。
    有编制反而是累赘。
    没编制，是临时工，赚的都是劳务报酬……更灵活不说，税率也可以更低。
    周浩然道：“所以他有主观性。”
    稽映阳“嗯”了一声，“要不是他有意离开，我都很难跟他接触上。不过，他可能要跳到民营的制药厂里，那才是他的舒适区。”
    “一辈子卖药，能有什么前途？”
    周浩然很反感这种医药代表的体系。
    稽映阳笑着说：“对的，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用这个策略把他挖过来。就像乔布斯挖斯卡利似的……你知道乔布斯吧？”
    周浩然又好气又好笑，“阳阳姐，我比你更懂硅谷！别忘了，我可是技术专家，我的论文都在顶级杂志上发表了！”
    “那你说说呀，怎么回事？”
    稽映阳挽了挽耳边的秀发。
    现在信息沟通很不发达，大部分的人甚至连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没听说过。
    周浩然道：“那就是一段很传奇的故事了，当时，乔布斯就是个二十来岁的神经小伙。约翰·斯卡利是百事可乐的总裁，年纪四五十岁。百事在他的带领下，成为了可以对齐可口可乐的世界级巨头。就在这种情况下，乔布斯把斯卡利挖到了苹果。”
    稽映阳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
    周浩然笑道：“乔布斯的一句话最有杀伤力，‘你是想一辈子卖水，还是想跟我改变世界？’”
    稽映阳轻轻颔首，“这就是咱们今天的主要策略！”
    “别急。”周浩然指了指摆在茶馆里的几扇屏风，“你先带他了解下红楼茶馆的历史，请老爷子再讲讲红楼当年威震江南工商业的风采。”
    等罗敬找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红楼茶馆。
    周浩然就跑楼上换衣服去了。
    换上了长袍马褂。
    很有民国风范。
    就是衣服不太得体。
    这是刘正月老爷子的衣服，偏小了点，好在就是长袍马褂对尺寸的要求不那么严。
    刘正月就说：“回头请本帮老手艺人，过来做几套大先生的衣服。”
    话说当年的黄浦滩，有两类做衣服的手艺人。
    一类是红帮，是从江浙那边过来的。
    跟红楼是同样的来历。
    红帮裁缝，做的是西装。海港头头脑脑，都是请红帮裁缝做西服。
    还有一类，就是本帮裁缝。
    都是海港本地人，做的都是长袍马褂的本土服饰。
    这么多年过去。
    红帮裁缝还在第一线，海港本地还有很多手工制衣作坊。
    本帮裁缝基本就没了。
    剩下的一些本帮裁缝手艺人，传承都转型去做寿衣了……又过了二十年，汉服文化兴起了，这些做寿衣的本帮裁缝，看到了机会，就都纷纷关掉了寿衣店，改头换面去做汉服了。
    另一边，罗敬在认真的了解红楼茶馆的历史。
    很感兴趣。
    等看到周浩然穿着严肃整齐的长袍马褂，单手背在身后，款款下楼……罗敬就有些按捺不住，似乎陷在了历史的漩涡里，朝他深深的拱手鞠躬。
    周浩然跟他一拱手，笑道：“你就是罗敬先生？”
    “不敢称‘先生’。”
    罗敬连忙自谦。
    要么说环境影响人呢，简直是立竿见影。就像一个人在大街上乱扔垃圾，可去了窗明几净的大商场里，他下意识的就会把垃圾揣进裤兜里。
    有了这样的环境，接下来的挖人行动，就容易多了。
    “古语有云，‘宁使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病’。仁者医心，在赚钱和愿景面前，如果想要有更尊严的道德判断，就一定得是愿景优先。”
    周浩然一句话，就奠定了基调。
    “是啊。”
    罗敬就是局中人，他也感同身受。
    他对此前的药品销售模式，做出了一些改变。过去是直接跟卫生局、医院和药店对接，这销售策略就太粗放了。
    只能被动等待医生开药。
    主动权都在医生手里。
    所以罗敬开辟了一条新路径，那就是直接跟医生对接。通过跟医生的私下接触，承诺给予一定的返点……建立了利益共同体的关系，医生就会大量的开具他的药。
    他的销售额就迎来了爆发式增长。
    可这种模式也有缺点。
    他的收入不高，他把原本属于个人的返点都转给医生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良心不安，这种勾当实在见不得道德和法律的光。
    稽映阳笑道：“来中博书局吧，中博书局卖的是书，这是文化产业，是文化推广。也可以采取你的模式，跟全国的学校、老师去对接。不过，书和药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周浩然总结道：“书是教育，书卖的越多，教育的普及度就越高。卖书，是一种责任与荣誉，可以稳稳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哪怕你把一本10块钱的书以20块钱的价格卖出去了，仍然可以问心无愧，因为知识无价！”
    “过去的那种，你只能存在于道德的阴影里。来中博书局不一样，你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各种大舞台里，大大方方的讲出你的成绩！这是文化推广，这是百年大计！”
    稽映阳这话，可以说是直击罗敬的内心。
    因为他的业绩太好。
    所以很多同行都跟他请教，单位里还特意举办了讲座，为兄弟单位做指导。
    这就很尴尬。
    讲座很严格。
    讲座信息严禁泄露，严禁外人到场、严禁外传……当时的场面，就跟一群见不得光的地下老鼠的聚会似的。
    加入了中博书局。
    就可以拥抱阳光。
    (本章完)

 第290章 样板工程

    第290章 样板工程
    大学已经放寒假了。
    周浩然一个人来学校补考，考试过程很严肃，不允许别人代笔，几十张考试卷需要他一张一张的写清楚。
    一般人真接受不了这种强度。
    好在他不是一般人。
    一上午就抄完了。
    下午，周浩然和程院长一起，去参加国家队工程的技术会议。
    这种会议，周浩然都很低调。
    不怎么说话。
    可一连几次，专家组会议讨论的都是同样的难题，方案提出了好几版，又连续推翻，怎么都通不过。
    周浩然就忍不住，提出了他的建议：“可以采用互联网交互协议。”
    引来了专家团的一致反驳。
    连程院长也批评他，说他多听多看多学，不要追时髦。
    这就让周浩然有些恼火。
    真憋屈啊！
    明明全场就他一个人懂，好像他成了大反派似的！
    遭遇的技术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信息交流的准确。
    比如，用户a要给用户b转账500元。
    这个过程，需要三部分。
    第一，用户a的账户扣款500元；
    第二，把转账信息传给第三方账户，作为监管和备份。
    第三，账户b增加500元。
    这个信息的传递过程非常重要。
    一旦传错，就容易造成金融系统的混乱。
    比如，账户a扣款了，账户b却没增加，导致500元凭空蒸发；账户b多出来了500元，账户a却没有扣除掉500元；
    又比如，账户a扣款500元，账户b增加500元，看起来都没问题了……可是第三方监管账户并没有记录清楚转账500元。
    一旦信息传递不准确，就很容易出现金融系统的崩溃。
    造成巨大损失。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现在的金融转账，核心环节还都得是人工参与，要打电话来核对信息。
    这效率就大大降低了。
    尤其现在的硬件设备很落后，就加大了信息确认和信息变更的难度。
    跨行转账，这就算了。
    不同的银行有不同的系统和数据库，对接起来的确不容易。
    实际上，单个银行内部的转账，仍然是不同的数据库对接。
    因为国内人多！
    价值3000万美元的ibm大型机，单台机器最多只能管理2000万个账户，而国内大型银行有几亿用户。
    这从硬件层面就限制了一家银行，不可能全国一盘棋。
    要分片划区来管理。
    有的人口大省，省内要做好几个中心，搞好几台大型机、好几个数据库来管理。
    这就导致哪怕是同一家银行，哪怕是海港的市内转账，彼此间也有“墙”在隔着，存在着复杂的信息对接的环节。
    因为转账效率太慢，导致国内有大量的钱，都没有被合理的利用起来，成为了“在途资金”，就变相成为了“冻结资金”。
    宏观来看，这就造成了社会经济活跃发展的桎梏！
    对周浩然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银行转账，这才多大点的信息量？
    全国所有银行都加起来，每天的转账次数，能有1亿次？
    这有何难？
    最后专家组甚至建议，实在不行就去请ibm的技术团队过来帮忙吧。
    要是采纳了这个建议。
    搞不好就是上千万的外汇送给了美国人。
    周浩然觉得很可惜。
    现在国内还不富裕，外汇很宝贵，却因为金融系统的改革一开始就抱上了ibm的大腿，几十年里都成了ibm的提款机。
    银行业的事情他不太了解。
    但他懂互联网行业！
    上辈子，互联网行业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苏宁一度是国内最大的家电销售方，后来电商兴起，京东冒头。苏宁为了压住京东，也开始了在线业务，成立了苏宁易购电商。
    按理说，以苏宁的体量、资金和实力，可以轻松碾压京东。
    实际上，苏宁很快就被京东打垮了。
    因为苏宁投靠的是ibm。
    苏宁采购的是跟银行业一样的ibm全套的封闭系统，从硬件到系统、从软件到服务……全是ibm的产品，这就导致整个苏宁电商，彻底被ibm绑架。
    哪怕有个系统升级，苏宁的技术团队都搞不定，都要从ibm那边请团队过来。
    付出了惊人的服务费！
    服务费高，能把服务做好也就算了。可ibm的那套东西，根本就处理不了国内电商的那种复杂局面和高并发的严峻挑战。
    导致苏宁电商屡屡瘫痪。
    本来京东是国内互联网行业里的笑话，都是一群没技术没人手的泥腿子。却没想到，全靠同行衬托，苏宁自己把自己搞死了……京东在家电行业站稳脚跟，并迅速的向其他品类发展，终成了一方巨头。
    然而，国内的银行体系被ibm靠着他们那一套封闭的系统，捆绑了几十年。
    就像很多人想换手机号码，换不了一样。
    各种信息都绑定了。
    承受不起迁移成本。
    好在微信支付、支付宝这种产品都是民办。
    资本家为国内的金融体系解决了很多负担，承担了很多社会责任。
    要都是国营发展，都架设在ibm的设备上，以微信支付的频率和并发量，保准分分钟瘫痪。
    ibm后来几十年，还能作为科技巨头屹立于世界之巅。
    因为ibm的服务做的好。
    哪方面的服务？
    金融服务。
    几十年的积累，让ibm把全世界的金融行业都给绑架了，包括国内。尤其是银行业，全世界使用的都是他们的设备……想换也换不了，这些富得流油的金融机构，每年就要持续大价钱接着购买ibm的产品和服务。
    互联网本来也被ibm给绑架了。
    后来，谷歌、亚马逊、微软这样的科技巨头站出来反抗。
    国内也有阿里站出来打响了第一枪。
    依靠着互联网的交互逻辑和分布式算法支持，迅速的从“ioe”的控制中解脱出来。
    拥抱了自由的互联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起飞。
    作为一个互联网人，周浩然对ibm是天生的敬而远之。
    对眼下专家组的亲近，就很不是滋味。
    跟程院长一起离开。
    周浩然还愤愤不平，“这外汇的，太不值了！”
    程院长皱起眉头，“你能解决？”
    周浩然道：“互联网的交互协议啊，通过‘握手’的方式来信息沟通。”
    程院长道：“徐教授不是说了嘛，握手协议有漏洞。”
    “是有漏洞，那又怎么样？”周浩然觉得这都不是理由，“这是内部网，也不跟外界连接。除非是内部有黑客，否则就算有漏洞，又能怎样？”
    程院长道：“内部也要防范。”
    周浩然开车送他回学校，摇头道：“老院长，我新写的一篇论文，就有关于握手协议的。现在的握手协议的确不够好，我给出了效率更高、安全性更好的方法。等论文发表，互联网协议估计很快就能修改。”
    “能解决？”
    程院长有些吃惊。
    周浩然很自信的说：“这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正常来说，三次握手就足够了。如果单次传输仍然有隐患，可以用矩阵形态来信息传输。”
    “什么矩阵形态？”
    程院长哪懂这些超前的互联网逻辑，好在他也是计算机专家，一听就懂。
    周浩然简明扼要的说：“就好像我跟你对话，我可能说错、你也可能听错，这就是现在银行内部信息对接的隐患。”
    “是这个意思，银行关乎的是钱，容不得一丁点马虎！”
    程院长一脸郑重。
    周浩然道：“假如有一百个、一千个周浩然，跟一百个、一千个程院长对话。就形成了交互矩阵。哪怕其中的一两个我说错了，其中的一两个你听错了。可是，99.99%的信息传输，都一定是对的。就可以从概率上做出100%的确认。”
    “啊？”
    程院长睁大眼睛。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啊。”周浩然叹了口气，“总不能技术不够、设备来凑，技术不够、硬件来凑。”
    就像有的手机，发布会上说配置多么高多么高；有的汽车，说配置多么好多么好。
    有技术，配置低一样流畅、一样安全可靠。
    程院长沉吟着说：“你的说法，的确有道理。”
    周浩然道：“不是有道理，这一定是大势所趋，ibm……还有甲骨文什么的，把产品定价都搞的那么高。一套大型机设备几千万美元，凭什么啊？新的科技潮流，一定会把这些老牌的科技巨头都替换掉。”
    他说的道理，其实就是去“ioe”化的主要思路。
    用廉价的国产设备，去替换昂贵精密的设备。
    可是，廉价的设备容易故障、不稳定，怎么办？
    那就得是矩阵模式。
    云计算的服务器集群，有几十万台廉价服务器……个别坏了一些，故障了、信息传输错误了，可是根本不影响，概率学可以给出论断。
    99.9999999%，就等于100%。
    只可惜，程院长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或者说，国内目前就没有互联网专家。
    “浩然，你太年轻了。”
    程院长叹了口气。
    周浩然“嗯”了一声，感慨道：“有力使不出啊！”
    程院长道：“那可不一定。”
    “嗯？”
    “我的地盘我做主。”
    “什么意思？”
    周浩然扭头看向他。
    程院长给了他巨大的支持，笑着说：“这种国家队的大工程，咱们的话语权有限。可是在复旦大学，电子信息的方面，咱们可以说了算。”
    “大学？”
    周浩然眉梢一挑。
    程院长道：“你要是真有水平，那就先把复旦大学打造成一个样板工程！”
    (本章完)

 第291章 校园一卡通

    第291章 校园一卡通
    “样板工程？”
    周浩然心中微动。
    程院长笑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太年轻，经验、资历都欠缺。即便发表过重量级的论文，可写论文和做实践，这是两码事。”
    周浩然点了点头，“的确是两码事。”
    程院长道：“所以你也不能怪人家，要是真想去改变什么，那就先从改变自己开始。别想着一上手就做一个国家大工程，先拿复旦大学做个实验。”
    “用复旦做实验？”
    周浩然哭笑不得。
    心说这程院长果然是理工科的，思维都差不多，都喜欢做实验。
    程院长道：“金融领域还是得慎重，你看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小团队，在做各种各样的管理系统，很多做的也都不错。金融系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周浩然自然知道金融交易的缜密性和复杂性，“做哪些实验？”
    程院长没有直接回答，感慨着说：“当初，工商银行第一个做电子化改革，跟南美、日本、港岛的银行体系都接触、学习过，最后还是选择了采用ibm的服务器+系统+软件的全套服务。当时，中科院、国防科委，二机部、三机部、四机部等过个科研单位都去调研了，所有的专家都上阵，还是不行。”
    “不行？”周浩然有些不解，“什么不行？”
    程院长道：“不会部署。”
    “呃……”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
    这的确是很多封闭系统的操蛋事，因为缺乏开放性，导致外界很难接触，对其操作的方法和模式都很不了解，遇到了哪怕芝麻粒大点的小事，也只能请对方的技术团队出来。
    每次请人，都要支付一大笔服务费。
    如果是采用开放性的架构，比如x86的服务器、英特尔的芯片、微软的系统……标准都是开放的，向全世界公开，上手起来就很容易了。
    程院长道：“后来，请了ibm的人过来，修改了部分软件代码，成功上马系统。随后，只工行一家，就在国内建立了50个中心，建立了100套大型机系统……一台ibm的大型机要3000万美元，你可以看到这笔订单有多大。那还是十年前呢。签下这笔订单后，ibm单是赠送给我们的‘福利’，就有好几千万美元。”
    周浩然叹了口气，“成长的代价太大。”
    程院长道：“为了建设电子化金融系统，国家已经了那么多钱，在这种事情上，谁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可是复旦不一样，可以给你施展抱负的舞台。”
    周浩然眯起眼睛，“我在学校里，做一个金融平台？”
    “没兴趣？”
    程院长笑呵呵的看着他。
    这时，车已经到复旦大学了。
    车停，程院长却没急着下车。
    周浩然缓缓思索着说：“我来了几次学校，还真是有过这样的观察。我发现学校食堂，竟然都还在用纸质的票据来交易。把现金交易变成饭票交易，效率上会有一些提升，可再怎么提升也不如电子化。”
    “不仅是食堂。”程院长顿了一下，畅想起来，“比如浴室，是不是可以放弃浴票？比如教学费，在图书馆、微机室里交费，在咖啡厅、超市里付费……”
    周浩然深吸了一口气，“校园一卡通。”
    程院长笑道：“对，校园一卡通。国外有的学校已经布局了，有很好的效果。可是国内目前还没有一家广泛实施。去年，我听说同济跟一家民营软件公司合作，想要开发校园一卡通。”
    “没应用吧？”
    周浩然也有同学在同济，听东方朗说过这事。
    程院长道：“是啊，只是名义上做出来的，可是距离落地还有很长时间。这种校园一卡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有很大的难度。”
    “这是实时支付啊，比银行转账可难多了，得用到原子钟原理。”
    周浩然上辈子就参与过实时支付产品的开发，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性。
    比如刷饭卡。
    在1点5分23秒的时候，一个同学刷了饭卡。因为是实时支付，所以要实时反应，在1点5分23秒的时候，后台做出了扣款处理。
    这实现起来其实很容易。
    可存在一个严重漏洞，就是时间差。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钟表。
    你说的1点5分23秒，和我说的1点5分23秒，不可能是同一个瞬间。
    一定会存在误差。
    比如，在时间上存在0.2秒的误差。
    这个误差，就是可以利用的机制漏洞。
    后来国内的学校都电子化了，食堂里都是刷饭卡付费……很多同学就都发现了这个漏洞，然后充分利用，就可以免费在食堂吃饭了。
    就是学生把饭卡，贴到刷卡机上。
    等发出“叮”的一声响。
    确认扣费后的一瞬间，迅速的把饭卡挪下来。
    如果操作得当、动作迅速，在系统的前后台误差的时间内，完成了这样的操作……那就厉害了，前台提示了扣款完成，可实际上信息还没传到后台，在后台要扣费的时候，饭卡挪走了，就没扣款。
    相当于了钱，但没扣款。
    这种事情，全世界都一样。
    比如国外的很多金融系统，很多机构不愿意被ibm捆绑，所以就比较创新，使用了新技术来做金融系统……就经常出事。
    在美国扣款、在英国消费……
    隔着大西洋呢！
    怎么确保扣款和收款的实时性？
    怎么确保全球的同一时间？
    一旦存在丝毫时间上的误差，就可能会被不法分子利用，给金融机构造成重大损失。这类的损失，越是创新力度强的公司，越是容易出现。
    直到后来互联网崛起，互联网如同海绵吸收各行业，终于从航天工程里找到了解决方案，也就是原子钟。
    原子钟，被认为是误差最小的一种记时设备，2000万年才能误差1秒。
    因为航天系统的高精密性，原子钟是为了航天工程开发的。
    后来应用在互联网，就有了全球互联网的实时同步。
    几乎可以做到零误差。
    从那以后，互联网金融产业也就正式起步了，每天遭遇着远超传统金融产业的外部攻击，稳定性和时效性却比银行系统还要强大。
    微信转账、支付宝转账，这才是实时的。
    全世界各地抢微信红包，都不会存在信息滞后，因为这是时间同步而不是信息同步。信息同步可太慢了，时间却能做到全世界都一样。
    银行转账再快，最少也要几分钟的处理时间。
    背后的区别，就是日新月异的互联网技术对高度封闭的ibm的体系的遥遥领先。
    程院长看向他，“很难做到？”
    周浩然沉吟道：“让我做，我肯定能做到，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工程师们，有没有这个水平……一卡通如果要覆盖校园的方方面面，工程量也不小，总不能我一个人来做。”
    程院长郑重其事的说：“全国的高校都在做这件事，都没做成。如果你做成了，这才是样板工程！到时候，全国的高校，甚至很多领导都来复旦学习、调研，这才是属于你的荣誉光环。有了这样落地的成绩，你才有资格从论文高手转化为真正的专家。”
    “那就做。”
    周浩然没什么犹豫。
    这的确也是个挑战，要是能带领乔海这些人，把这样一个系统给做出来，也算是在他们毕业之前，送给他们最好的毕业礼物。
    程院长笑道：“就算没做成，对你来说也没坏处。这种校园一卡通的工程，很多教授都想做，都不太敢接。你接手了，学校的资源、学院的资源就任你调动。”
    顿了一下，他又语气深重的说：“还是那句话，你为复旦争光，学校就一定不会辜负你。你在学历上的事，可能需要教育部的批准才能多次破格。”
    “这是学校项目，还是国家项目？”
    周浩然忽然想起了宁元甲之前说过的话。
    程院长道：“学校项目。”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经费呢？我听说校内项目，费用都很低。”
    程院长咳了咳嗓子，“你先慢慢做着，后续缺钱了，我再给你想办法进一步的争取。总不可能一上来就给你批几十万，学校也担不起这种风险。”
    “所以，项目经费是多少？”
    “十万是封顶。”
    “太少了吧？”
    周浩然哭笑不得。
    想把这么大的一个系统工程给做出来，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的，买刷卡设备都不够吧？
    程院长怕他退缩，连忙道：“这是初期的开发费用，完了，咱们再想办法。等开发出来了全校落地，那个时候经费就多了。”
    周浩然沉声道：“要不算了，我不要学校的钱，我拿钱自己单干。”
    “啊？”
    程院长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不过，如果是我单干，开发出来的校园一卡通的项目版权，得属于我。到时候样板工程做起来了，我去全国卖项目。”
    “你钻钱眼里了吧？”程院长一脑门黑线，“你把项目卖给别的学校了，还怎么突出复旦大学在校内电子化工程建设中的优越性？”
    “这样啊……”
    “你要关注那些比赚钱更重要的细节！”
    (本章完)

 第292章 半壁江山

    第292章 半壁江山
    周浩然接受了程院长的提议。
    觉得这个挑战很有意义。
    要做一个样板工程，那不妨就把复旦大学打造成一个无现金的大学校园。
    大学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前沿、前卫的地方。
    这事年后就干！
    春节期间，年味儿还算浓厚。
    去庙会。
    逛豫园。
    走亲访友拜大年。
    周浩然在这方面做的就非常好，不仅弄堂里的挨家挨户，都跟乔岁青一起送了红包。她还购置了很多年货，跟青梅姐一起，去给单位同事家里送礼。
    展玉山、伊长平、张卫红、肖强、孟学民、唐时宜、严宏、袁文乐、秦艳红、何瑾、常乐生、刘泽彬等二十几个人。
    不分领导还是下级。
    关系好的都覆盖到。
    送的都是水果、饮料、水产、果、坚果之类的东西，平均每家100多块钱。
    手笔着实不小。
    送完东西就走，也不逗留。
    这一对姐弟俩，着实给单位同事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要是邻里住着也就算了，他俩这是开着车跑遍了整个海港在送礼，真是有心了。
    然后，周浩然又叫上了东方朗，让他帮忙拿东西。
    去给姜雄、李长兴、齐德强、韩航、盛温婉等中博书局的同事送年货，连还没入职的销售副总人员罗敬，都收到了好几袋子年货。
    这着实让罗敬备受感动。
    “大先生，请留步！”
    罗敬连忙追了出来。
    周浩然现在低调，平时就开着他那辆破夏利，看到他，笑着说：“罗哥，你快进屋吧，这怪冷的。不耽误你们和家人团聚了，我这也回去了。”
    罗敬过来，站在车边，神色复杂的说：“我也真没想到，这个年，单位的领导没来关心我，你却来了。”
    周浩然笑道：“卖买不成仁义在嘛，过年迎来送往的不都正常？”
    罗敬叹了口气，“大先生，你跟我说句实话，中博书局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发展计划？”
    “为国内的教育文化产业做贡献！”
    周浩然直接就上纲上线。
    “那……”罗敬犹豫了一下，“销售副总，能有多大的权力？在制药厂工作，受到领导的束缚太大了，而且药品的敏感性，也会导致很多销售策略不方便开展。”
    周浩然笑道：“这你放心，中博书局正在打造‘大中台、小前台’的战略结构。”
    “啊？”
    罗敬微微一愣。
    周浩然就不惜言辞，给他把这个思路讲了一遍。
    很明显，这春节送礼效果有了。
    罗敬动心了。
    他要确认加盟中博书局！
    周浩然道：“这就跟现代化的战争理念很相似，不是大规模的兵团交战了，而是派出许许多多的小队。小队在复杂环境里做侦查和小范围交火。如果发现大量敌人，联系航空母舰，由航母派出飞机、甚至发射战斧导弹来远程打击。”
    罗敬睁大眼睛，“不同图书的编辑组，就是前台，是许许多多的前方小队。销售体系就是中台，是提供核心武力的航空母舰。”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中台就是定海神针。”
    “要做到多大规模？”
    罗敬深吸了一口气。
    周浩然笑着说：“前台越多越好，前台越多，对市场的搜索、覆盖范围就越大，就越容易发现目标，然后通知中台来予以剿灭。”
    罗敬这就全面的明白了大先生的企业思路，“单靠中博书局那十几二十个编辑组，每年几十种图书不够。还要把外界许许多多的书商都拉过来。我们的中台武力，也要为外界的前台小队提供火力支援！”
    “对！”
    “中台给外界的前台小队服务，然后收取部分的服务费……就是销售佣金。”
    “对。”这就是周浩然的全局思路，“中博书局的核心产业是教辅书，这跟国内即将启动的教改密切相关。一旦教改正式落地，教辅产业必然会大爆发。中博书局先行一步，至少要拿下国内教辅书产业的半壁江山！”
    随着电子化的普及，纸质书真是越来越难了。
    只有教辅书是例外。
    上辈子，国内教辅书一度最强大的品牌，是“黄冈密卷”系列，那真是一度风靡全国，覆盖了各个学龄。
    可很快就不行了。
    因为设计、编辑、印刷教辅书，这都属于前台。
    前台是创意产业。
    尤其“黄冈”缺乏品牌，很容易就会造成创意泛滥，相互抄袭、品质良莠不齐，最终大家一起玩完。
    在黄冈教辅在全国风靡的过程里……
    鲁东省的梁山，就是《水浒传》里的那个水泊梁山。
    梁山这穷地方，在教改之后的1999年之后，出现了一个新产业，就是当地的一些人，去经销商那里进货一些教辅书，一包一包的，坐着汽车或者火车，去各地的中小学里跑销售。
    直接下沉到第一线！
    这个活很辛苦。
    那些赚佣金赚的盆满钵满的经销商、书店都懒得干，就给了梁山的这群没什么文化的人生存的机会。
    然后，梁山就崛起了！
    越来越多的梁山好汉进入了这一行，成立了梁山书业的园区，有几十家图书公司，都在做这样的生意……都是进货教辅书，然后跑全国的学校，去下基层售卖。
    等围绕着“黄冈”密卷的那些书商死了，又冒出了新一批的书商做了新的品牌的教辅书。
    梁山的这些人，还是接着做销售。
    《水浒传》里土匪聚集、打家劫舍的地方，就成了国内教辅书产业的总基地！
    国内教辅市场一年也就300亿元的产值。
    其中梁山书业的销售额就能达到150亿元！
    坐拥半壁江山！
    梁山，就是国内教辅书产业最大的中台！
    有了中台资源，就等于掌握了后台数据。
    拿到了全国教辅书的各种数据，掌握着最新的市场反馈。这就进一步给了梁山书业机会，让他们可以投资、成立了许多前台书商，开始自己出版教辅书。
    可以说，围绕着“中台”运作的梁山，靠着一群没什么文化的本地人，只靠着下沉销售这一招，就打败了全国的文化精英，一统国内的教辅市场！
    周浩然现在围绕着教辅书产业提前下手。
    自然不能再给市场留下一丝机会。
    他要趁着政策不确定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最好是以中博书局为基础，趁着未来几年政策调整、国家对文化产业的大力扶持和推广的各种好处，打造出属于海港的中博文化产业园区。
    把海港的书商，都拉拢过来！
    就跟淘宝、亚马逊、京东这些互联网平台似的。
    拉拢第三方店铺。
    我来给你提供服务，你来给我交服务费、交广告费、交租金，都来靠着我谋生。
    周浩然要是把这事给做成了。
    那他就是海港文化产业里名副其实的“一哥”了。
    金钱有铜臭味。
    文化产业里也有大先生！
    罗敬心服口服，咬牙道：“大先生，等过了这个春节，我去就中博书局报道！”
    周浩然伸出右手，“欢迎！”
    罗敬道：“我有一个小要求。”
    “尽管说！”
    “如果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分歧，我希望直接向你汇报。”
    “可以，向董事会汇报。”
    周浩然纠正了他的说法。
    说是这么说。
    向董事会汇报，就等于向他汇报。
    ……
    送礼送礼，接着送礼。
    徒弟也得送。
    先给胡小宸送礼。
    这让胡小宸很不好意思，下楼送他走的时候，就妩媚甜蜜的说：“师父，哪有过年了，师父给徒弟送礼的。”
    周浩然笑道：“都一样。”
    胡小宸左右看了一圈，小声道：“找个地方，我给你磕头拜年呀？”
    “啊？”周浩然四下看了一圈，“这哪有地方，让人看见了不够丢人的。”
    “那怎么办？”
    胡小宸在父母家这边，也知道要是被人看见就没法做人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算了，都是个形式，有个心就行了。”
    胡小宸娇俏的说：“那等以后我给你补上！”
    “随意，咱们师徒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周浩然拍了拍她的胳膊，“行了，你快进屋吧，我去给诺诺送礼了。”
    胡小宸拉着长音，吃味的说：“送她的东西，不会比我的多吧？”
    “都一样的！不许吃醋！”
    周浩然瞪她一眼，上车离开。
    乔诺的家庭条件很好。
    家中的房子，足足有110多平米。
    三室一厅！
    海港的住房紧张，普通的福利房，也就是50平米。电视台那种好一点的，能达到60-70平米。乔诺家分到的房子有110多平米，可见她家条件很好。
    老爸是上汽的副总，老妈是工行的支行长。
    爷爷辈，还有个退休的厅级领导。
    周浩然此前来过一次，就不见外了，送礼过后，就大大方方的进门。
    见到了乔诺的哥哥乔海，弟弟乔江。
    还给他的父母拜年。
    这时候就不能称大辈了，得叫她父母“爷叔”、“阿婶”。
    周浩然帮了乔海、乔诺这么多。
    乔家也做了反馈。
    工作调动的事，已经搞定了。
    上汽在周浩然老家县城外，有一个附属的零配件厂。可以把老爸的工作关系，调到那个零配件厂去，从而成为一名光荣的上汽国营工人！
    这可是海港的第一大企业！
    看着乔诺俏盈盈略显得意又挤眼睛的样子。
    周浩然心说，这徒弟没白收！
    (本章完)

 第293章 实习小编导

    第293章 实习小编导
    电视台里初七就上班了。
    不过，都没什么人。
    很多有编制的，过来报个到、亮个相，就回家接着过年去了。
    栏目组的人则不太一样。
    一上班就很忙。
    春节期间，电视台也要播放节目，都把存货给播完了。就导致各栏目组都要抓紧时间录制节目，来填补库存、以备不时之需。
    对周浩然来说，他的调令也下来了。
    是展玉山批示的。
    允许他在不离开销售部的前提下，去《家长里短》里做兼职实习。
    兼职实习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灵活性很强。
    周浩然拿着批条去找林主编。
    林主编给他弄了一张职工卡，还给他在大办公室里安排了工位，让他成为了光荣的编导二组的一名实习小编导。
    “组长，我要做什么？”
    周浩然初来乍到，得先请教编导二组的组长胡小宸。
    胡小宸忍着笑、板着脸，淡然道：“多学、多看，机灵点，做编导一定得有想法、有灵感，有空了就多读读书。”
    周浩然连忙道：“我听组长的！”
    “嗯。”胡小宸的眉宇间有着风情涌动的妖媚，还要故作冷傲，“你先去接电话吧！把选题给熟悉好！洪真如！”
    “在！”
    另一个叫洪真如的漂亮姑娘跑了过来。
    周浩然跟她挺熟。
    她的工位就在乔岁青旁边，接触过很多次，最大的特点就是平胸，平的极夸张。
    “组长，你叫我？”
    能看出来，洪真如挺怕她的，唯唯诺诺。
    胡小宸声如冷玉，“你去带他接电话吧，教他怎么做记录。做不好了，你和他一起写检讨！”
    “哦，好的！”
    洪真如就拉着周浩然，去电话机那边去了。
    长松了口气。
    走出去了很远，洪真如的脸蛋儿上才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周浩然，你真调来我们栏目了？”
    周浩然笑笑，“嗯，实习。”
    “实习也挺好的，总比你去当销售强。”
    洪真如跟别人一样，也有着这样的惯性意识。
    殊不知人家销售的年收入，至少是她的四五倍！
    “你有对象了吗？”
    洪真如有些脸红，又故作大方的询问。
    “有了。”
    周浩然觉得这姑娘很漂亮，就是胸太小了。最起码有个a罩，也能看出来你是个女的啊。
    “这样啊……”
    洪真如就有些失望。
    然后，去教他接电话。
    所谓的接电话，就是接热线。
    《家长里短》的栏目播出时，会公告出栏目组的电话。如果谁家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出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家庭纠葛，都可以打电话过来请求栏目组帮忙调解。
    栏目组每周要报15-20个选题，从中挑选出一些好的选题，制作成节目。
    选题大部分都是来自热线电话。
    所以这项工作虽然入门，但很重要。
    这一整天，周浩然就坐在这边接电话了，听老百姓家里的故事。然后，把一些戏剧性、冲突性比较强的故事，按照格式记录下来，交给编导组，等他们筛选。
    在这过程中，办公室的同事们，真是排着队的过来打招呼。
    基本都是漂亮姐姐。
    一个比一个热情。
    有的给他削了苹果，有的给他买了咖啡，有的给他抓了一把，有的给他送来了一个喜之郎大果冻，还有的过来送书……
    这栏目组里果然女性化。
    细腻又温馨。
    办公室气氛，比销售部那边融洽多了。
    直到……
    “你就是周浩然？”
    来人颇有姿色，穿着高档，有气质有风采，就是眼神不太友善。
    “我是。”周浩然不认识她，“你是？”
    “频道里的福利房，给你了？”
    对方的声音冷冽起来。
    “嗯？”
    周浩然微微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
    靠！
    这就是那个新来的主持人赵巧巧啊！
    周浩然往旁边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有意回避。可见平时这个赵巧巧，在办公室里飞扬跋扈，同事们都挺怕她。
    “有事吗？”
    周浩然冷淡下来，不像对他其他办公室姐姐那么热情了。
    赵巧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教你一个道理，怀璧其罪。”
    “啊？”
    周浩然被他给逗笑了。
    赵巧巧淡然道：“给你个建议，最好主动去申请，把福利房给退掉，那不是你的。福利房一共就那么点，多少人都盯着呢，凭什么给你？”
    “我是靠着特殊贡献拿到的名额。”
    周浩然从她的行事风格，就有了很明确的判断。
    他来电视台也挺长时间了。
    对单位风气有着很准确的判断。
    现在才97年，电视台里的歪风邪气还不多，女主持人背后有金主，这种事比较少。
    如果一个女主持人抱上了台里领导的大腿。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因为她必然会行事乖张、飞扬跋扈。
    现在的电视台都很穷，单位领导也都没什么钱。
    跟单位领导好上了，所图什么？
    不是钱，就是权！
    就像眼前的赵巧巧。
    就以为她有什么特权呢！
    周浩然可不会惯着她。
    为什么女性在职场里的发展，总是不如男性？
    原因很多。
    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职场斗争的时候，女性有着天然的敏感带，可以很轻松的击垮。在防御力方面，比男性差太多了。
    那就是造黄谣！
    这种事情只要运作起来，别说取得职场斗争的胜利了，搞不好都会让这个女对手人设崩塌、身败名裂，甚至患上严重抑郁症，连命都没了。
    因为这招杀伤力太强。
    像周浩然这种有能力又精通职场斗争手段的人，都不会用这种策略，免得把事情搞的太大。
    哪怕这个赵巧巧真的背后有金主，周浩然也不想在办公室里提起这茬。
    要给对方留脸。
    赵巧巧却没这样的觉悟，沉着脸说：“我都查过了，去年销冠是一个叫乔诺的女的，根本就不是你，你只是排名第三！凭什么你有特殊贡献？”
    周浩然失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赵巧巧深深的看他一眼，语气威胁，“我再最后跟你说一句，主动把福利房的名额退掉。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周浩然全然不在乎，戏谑的看她，“你能怎样？”
    赵巧巧眯起眼睛，凑过来，低声道：“小心你姐……”
    “嗯？”
    周浩然猛地睁大眼睛。
    目光如刀。
    吓得赵巧巧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周浩然扬起巴掌就差点扇她了，还好忍住了，伸手捏着她的脸，冷冷的道：“赵巧巧，我告诉你！不管你的靠山是谁，别来招惹我！”
    赵巧巧被他捏的脸上生疼。
    还好她是天然脸。
    要是整容脸，说不定就捏变形了。
    “你放手！”
    赵巧巧想掰开他的手，却没他力气大。
    周浩然狠狠的捏住她的脸，眼神凶狠，威吓道：“我姐要是受欺负了，只要让我听见了一次，我大耳刮子肯定扇你！不信你就试试！”
    “周浩然，你放手！你要打人吗？”
    赵巧巧大声尖叫起来。
    可旁边的同事们，都很认真的在忙工作，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可见来《家长里短》这几个月，她的人缘有多差。
    “滚！别来烦我！”
    周浩然放手，低喝了一声。
    青梅是他的逆鳞。
    上辈子，乔岁青的遭遇可能跟工作的不顺有关。
    她本来是最受欢迎的女主持人。
    后来被雪藏了。
    事业就一落千丈了。
    周浩然之所以愿意来《家长里短》当实习，其实就是想深入其中，近距离的感受栏目组里水面下的波涛，查清楚真相，到底是谁在欺负她？
    乔岁青太单纯，她未必能意识到。
    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
    唐时宜不可能。
    乔岁青就是她提拔起来的，而且两人都有红楼的同门渊源，两人是盟友。
    林归雁也不太可能。
    她是好人。
    对人很关心。
    《家长里短》栏目组里权力最大的两个人，对乔岁青都很好，那后来她被欺负……是谁在动手？
    周浩然目光凌厉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赵巧巧。
    不会是她吧？
    赵巧巧眼睛通红，脸蛋儿也被捏的通红，疼的眼泪儿打转，恶狠狠的说：“行！周浩然！你给我等着！咱俩没完！”
    (本章完)

 第294章 移花接木之术

    第294章 移接木之术
    第二天早上。
    周浩然敲开了林主编办公室的门。
    “浩然？”林归雁跟他招招手，“我正好要找你呢！”
    周浩然道：“林主编，我跟你请假，我有事，这就走了。”
    “啊？”林归雁微微一愣，“有事？去哪？”
    周浩然不能跟她说实话，“我是兼职啊，得出去拜访客户。”
    “要我说，销售那边的工作就停了吧！”
    林归雁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出这样的建议。
    周浩然笑道：“那可不行，我是销售的主力呢。我在栏目组这边就是兼职，以后就算过来，可能也是参与的机会少、缺席的时间长。”
    林归雁有些生气，“过来兼职实习，就给我惹事？”
    “赵巧巧？”
    周浩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林归雁不悦道：“工作中有分歧，这都很正常，沟通就好了。如果没法交流，也可以来找我，你怎么动手了？”
    “谁动手了？”
    周浩然觉得受到了污蔑。
    林归雁气道：“我都看见了！昨晚录制节目的时候，我看她半边脸都有点浮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你给她掐的。她是主持人，你坏了她的形象，不是耽误节目录制吗？”
    周浩然淡然道：“那是她活该，要是还有下次，我肯定大耳刮子扇她！”
    “都是同事，干什么啊你？”
    林归雁对他的做事方式完全不认可。
    周浩然理直气壮的说：“她想跟我抢福利房的名额，让我让给她。我说不让，她就拿我姐来威胁……林主编，你来说，她是不是欠揍？”
    林归雁很头疼的说：“我都说了，有事来找我啊。你姐是《家长里短》的一姐，她是后来的，她凭什么欺负你姐？”
    “使阴招呗！设计陷害什么的！”
    周浩然见过太多职场里的阴招了，很多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对你很好，可实际上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林归雁道：“有我在，她掀不起风浪。”
    周浩然试探着问：“林主编，那个赵巧巧，背后的靠山是谁啊？”
    “你要干什么？”林归雁很很慎重的看着他，“你可别乱来！”
    周浩然淡淡的说：“我有什么可乱来的，她一个女主持人，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我直接去把她的靠山搞定，她也就该歇菜了。”
    林归雁又好气又好笑，“你快别胡来了！”
    周浩然正式道：“我说正经的呢，她是你从都市频道调过来的，肯定是有人跟你打了招呼，对不对？这个人是谁？”
    林归雁没有告诉他，叹气道：“昨天的事，我帮你处理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这样了，那个赵巧巧要是真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你直接来找我，可别动手了。一个大男人，跟女人动手，让人看笑话。”
    “只要她别来招惹我，更别招惹我姐。”
    周浩然本来就不屑跟一个女同事搞斗争。
    从单位离开，去中博书局总部。
    欢迎副总经理罗敬的正式入职。
    就职演说上，罗敬杀气腾腾，说中博书局如果想要削减成本，第一步就是要砍掉现在合作的那些经销商。
    把图书的经销商代销模式，改为直销模式。
    就是由中博书局直接在全国各地建立销售分公司。
    不过，这么搞太慢。
    可以直接跟现有的一些图书经销公司合作……所谓的合作，他的用词是“移接木”。
    就是把图书经销公司的核心销售团队，嫁接给中博书局。
    说白了，就是去挖对方的核心团队！
    来个断根！
    这是眼下这个年代，最常见的商业手段。
    很残暴、很冷酷！
    这年头可没什么竞业禁止协议，甚至连劳动就业合同都没有，连发工资都是发现金。
    尤其是民企。
    员工和公司之间，缺乏法定关系。
    没有法定关系，就意味着企业不需要对员工负责。
    同样的，员工也不需要为企业负责！
    这就很好操作了。
    是当下这个时代民营企业野性竞争的主流。
    正常的商业操作，你看上了一家公司的资源，你需要几亿、十几亿把这家公司给收购了。
    这多贵啊？
    直接工资翻倍、翻两倍、翻三倍，把对方公司的核心团队给挖过来就行了！
    反正企业和员工之间不需要彼此负责。
    一家价值100亿的公司，可能只需要费100万，就能把对方挖空！
    这就是法律不健全的危害。
    不仅无法保护打工人的利益。
    也无法保护资本家的利益。
    姜雄听后，就内心惶恐，“去利用合作伙伴玩‘移接木？’这吃相未免太难看！”
    罗敬是个实实在在销售人，很平淡的说：“销售，本来就是去争、去抢、去好勇斗狠！不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在这个行业里拼杀出来？”
    “这叫什么话？销售不是打打杀杀，销售是人情世故！”
    姜雄觉得他过于肃杀。
    罗敬不禁失笑，“姜总是做大生意的人，不过我不一样，我是从底层一步步的爬上来的。”
    姜雄正色道：“你现在是副总！”
    罗敬对他的意见完全不同意，叹了口气，“姜总，不打打杀杀，哪来的人情世故？所谓的人情世故，那也得先有个打打杀杀的过程，先分出个高低上下。”
    这就是不同人的不同思路了。
    姜雄是个文化人。
    下海创业，做图书产业，做的是知识分子的生意。
    罗敬就不一样了。
    他是真正的销售。
    这年头，销售这行可没有什么高学历、硬背景，各行各业都是泥腿子，充满了灰色空间，到处是坑蒙拐骗偷……
    罗敬一步步的从底层爬上来，心境和姜雄完全不同。
    他不会有任何的妇人之仁。
    完全没有知识分子阶层的软弱性。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罗敬不为所动，目光看向了周浩然，“中博书局有很宏伟的规划，想要坐拥全国图书市场的半壁江山，就势必要打破现有的经销格局……这就跟造反一样，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秀才做派。”
    周浩然对此也很了解，“越是下沉，就越要放下道德束缚。”
    “这样行吗？”
    姜雄忧心忡忡。
    其他的几个高管，李长行一言不发，齐德强也暂时不敢参与。
    盛温婉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大战略，总经理说了不算。
    得董事会决定！
    周大先生就是董事会！
    “不是行不行，这是唯一的路径，这是人性。心狠手辣是必须的，只要不违法违规，那就放手去干！商业竞争里，是胜者王侯败者寇！”
    周浩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对此很熟。
    别说现在了。
    哪怕放在二三十年后，一样没什么变化。
    就像拼多多的崛起。
    想做下沉市场，就不能像京东那样的追求高大上。
    齐德强忽然开口了，皱眉道：“我们按照现在的思路，开出了四倍、五倍的薪资，去把其他的图书经销商的核心销售团队挖过来。从成本上看，我们未必就有优势。”
    “对啊！是这个道理！”
    姜雄一拍大腿。
    如果自己做销售，要付出那么大的成本代价，为什么还自己做？直接出货给经销商，让经销商去全国推广，不好吗？
    开出四五倍的薪资挖人，这代价也太大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别说是四倍、五倍的薪资，在一些关键的资源上，哪怕是十倍薪资，也要动手！这是战略！”
    “嘶！”
    姜雄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长兴也忍不住道：“成本代价太高，从长期来看，中博书局可能承受不起啊！”
    罗敬笑道：“没有长期，只有短期，不用担心。”
    “嗯？”
    姜雄眉梢一挑。
    李长兴连忙道：“你这什么意思？”
    “做销售，很重要的环节就是销售资源……也就是客户资源。挖核心团队的目的，就是为了掌握他们手中的客户资源。”罗敬展现出了他从底层爬上来的心狠手辣的气质，“等我们掌握了他们手里的客户资源，建立好了销售体系网，这些天价销售员，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啊？”
    姜雄目瞪口呆。
    罗敬冷冷的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我们的销售制度，要推行师徒制。只要学徒快速上手，掌握了高薪挖来的那些销售师父的客户资源，该清场就可以清场了。”
    “卸磨杀驴！”
    姜雄是个文化人，文绉绉的给出了一个成语。
    对这样的一种残酷的商业行为，真是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周大先生这是从哪找来的狠人啊？
    这是商场，这不是战场啊！
    李长兴在这方面倒是接受度很高，沉声道：“我觉得这是个思路，高薪把核心团队挖来，拿到他们的核心资源，并让他们帮我们把销售大厦的地基给盖好！等后续新来的销售陆续到位了，核心资源到手了、大厦地基盖好了，这些老臣也就该杀头清算了。”
    姜雄感慨道：“历朝历代，都是这样！”
    李长兴笑道：“正因为历朝历代都是杀功臣，才说明了这条路是对的。很多乱世的短命王朝，宋齐梁陈什么的，都是开国后勋爵势力太大，导致朝堂不稳的缘故。”
    “清算是对的，否则几倍的高薪挖过来，这些人会严重破坏薪资结构。用几个月，我看也就差不多了。他们今天能背叛旧主，明天也能背叛我们。不如就早早处理干净。”
    周浩然感觉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狠劲有野性的高管。
    这个罗敬，果然是个销售能人。
    跟姜雄、李长兴、齐德强、韩航他们不一样，足够的野、足够的狠！
    不过，这种人往往也是定时炸弹。
    也不用着急。
    等他先把中博书局的销售网络建立起来再说！
    等过些年，中博书局的销售体系都搭建起来了，如果罗敬始终受到高管层的不认可和排挤……大不了也给他来个卸磨杀驴。
    早处理早干净。
    (本章完)

 第295章 纳新局

    第295章 纳新局
    吃过了晚饭，周浩然和盛温婉一起，去到了她那里。
    “浩然，那个罗敬，我之前听说过。”
    盛温婉也参加了今天的会议，不过全程没怎么说话。偶尔说了几句，也是全力支持她的小男人。
    “啊？你认识？”
    周浩然对此有些惊讶。
    进屋后，盛温婉过来，很温柔的为他脱掉风衣外套，轻笑着说：“不是我认识，是我听说过，履历挺传奇的。”
    “是吗？”
    周浩然在别的地方很少有这种大老爷的感觉，来了婉姨这里不一样，平时基本都不用动。
    别说端茶倒水婉姨会贴心服侍了，连脱衣服、穿衣服，也都是她在温柔照顾。
    盛温婉语态绵软的说：“我姐也在制药厂工作嘛，她之前跟我说过。罗敬的事在第九制药厂那边早就传开了，说他好像跟谁打过架，本来挺好的发展势头，就被断掉了。”
    “打架？”
    周浩然有些好笑。
    盛温婉先帮他脱掉外套，自己也脱掉外套。
    然后拉着他，去到卧室里。
    再去脱里面的衣服。
    站在他面前，先脱自己的，这个年纪的成熟女人，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感，知道自己最有魅力最能吸引他的地方在哪，就会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时间有限。
    要赶紧洗澡、侍寝，节省出更多的时间，用在床笫之欢的欢愉和缠绵上。
    周浩然坐在床边，欣赏着她宽衣解带，猜测道：“这个罗敬，不会是在单位里把领导给打了，然后被发配到西南去了，没想到被他把市场最差的地方给做成了销售最好的大区。”
    “好像还真是。”盛温婉轻轻一笑，“你要是感兴趣，哪天我可以把我姐叫过来，让她跟你说。”
    “暖姨？”
    “嗯。”
    “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周浩然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她在制药厂做什么工作？”
    盛温婉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然后款款坐在男人的腿上，轻叹道：“食堂的，好像快下岗了。”
    “食堂？”周浩然微微皱眉，这里都是很辛苦的活，“你给安排下，都是自家亲戚。还有你哥，要是现在的工作不好，也都安排上，去稽映阳那边，管个仓库也行啊。”
    盛温婉勾着他的胳膊，又轻又撩的软语说：“老爷，你是不是相中稽映阳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还行。”
    “那就收进家门啊。”盛温婉还真是温婉大气，“像你这样的好男人，怎么也得三妻四妾吧？”
    周浩然叹气道：“说的轻松，我又不能把人家给抢过来。过去想纳妾，点聘礼就把人买过来了。时代变了，得尊重女性的选择权。”
    盛温婉抿抿嘴，“我看她对你也有意思。”
    “是吗？”周浩然眼睛一亮，“能看出来？”
    盛温婉不着寸缕的坐在他怀里，轻笑着说：“能啊，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你给她买套房……她住进去了，就是你的人了。”
    周浩然笑道：“还是女人懂女人啊！”
    “你对付女人的手段，不是挺多的吗？”盛温婉妩媚风流的白他一眼，“我都应付不来了。”
    周浩然调笑道：“应付不来了怎么办？”
    盛温婉腻声挑逗道：“你赶紧纳妾呀，找个姐妹来帮我呗。”
    “我争取。”
    周浩然最近这么忙，还真没什么时间去关注儿女情长。《家长里短》栏目组里多少漂亮的女编导都很主动的示爱，他都视若不见。
    “要不我帮你推荐个？要少女感的，还是跟我类型差不多的？”
    盛温婉眨了眨眼，一脸戏谑。
    “先侍寝吧！”
    周浩然站起来，张开双臂。
    盛温婉这才帮他去掉了衬衫和秋裤，牵着他的手去了浴室，“新房那边我布置了一个大浴缸，等搬到了那边，咱们就能洗鸳鸯浴了。”
    “这样也挺好。”
    周浩然把婉姨曼妙丰润的身子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万众柔情，就已经很陶醉了。
    ……
    大学本科还没开学。
    不过，研究生已经开学了。
    乔海很忙碌，带上了几个同学，来印刷二厂这边搞信息化建设。
    之前，做好了仓库管理系统。
    这次过来，又增加了两台机器。
    一台，布置的是财务系统；一台，是签到打卡系统。
    用线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内部的小型局域网。
    三套系统都是一个团队开发的。
    所以内在存在着适配逻辑，有接口可以相互的数据对接。
    比如迟到早退。
    累计出现5次，就会扣掉50块钱的工资，签到系统的数据会直接在财务系统那边显现出来，系统自动的扣减工资。
    周浩然最关注的就是这个签到打卡系统。
    因为这是市场空白。
    别的仓库系统、财务系统，国内已经有不少了，很多团队都在做这类的产品。可是签到打卡系统，外界几乎没有。
    这个系统一旦推出，一定会很受民营企业的欢迎。
    对于员工的迟到早退、偷懒旷工现象，很多民企老板都深恶痛绝，却缺乏很好的管理办法。
    这个签到系统，就提供了解决方案。
    原理也简单。
    就是有一个员工卡，不同的员工有不同的卡号，在设备上刷一下。电脑上的系统，就对这次刷卡做了记录，然后通过卡号对接员工，对他进行记录。
    如果狠心点，甚至可以频繁打卡。
    不仅是上班、下班要打卡，可以每隔两个小时打卡一次……这样一来，民企老板就可以防止员工长时间的不在岗了。
    周浩然对这个系统的关注，还不是落地效果。
    而是技术逻辑。
    需要刷卡才能互动，这是软硬结合。
    校园一卡通，也是软硬结合，只不过开发起来会更为复杂。
    这是个新局。
    “这段时间，你要研究下这种刷卡和系统对接的软硬结合方面的技术，多查些资料，该买什么设备就都买。我这边来报销。”
    周浩然在二厂这边试用了下签到系统。
    觉得不足之处还有很多。
    乔海点了点头，“知道，为校园一卡通项目做前期积累呗。”
    周浩然“嗯”了一声，“下学期，咱们主要就是把这件事给做起来！这是个大项目，要做成样板工程！做好了，你就是复旦大学的功臣！”
    “那个……”乔海顿了一下，“宁博士这几天都在跟我联系。”
    “宁元甲？”
    “对。”
    “他干什么？”
    “不太搞清楚，不过……”乔海就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给我的感觉，好像他要投靠过来。”
    “投靠？”
    周浩然不禁失笑。
    乔海笑道：“不仅是他呢，挺多人。现在学院这边已经公开了，你在《joop》上发表的那两篇论文，学院内部做了翻译，已经发到了每一个实验室。都知道咱们学院出来了一个世界级的技术天才。”
    周浩然现在缺人手，就很高兴，“很多人都要主动投靠？”
    乔海正色道：“嗯，挺多呢！博士都有七八个！你想啊，宁元甲多自视甚高，他现在还是个学生呢，就像个老师似的在每个实验室里做指导。连他最近的语气都在变化呢，每天都在问你的事。”
    “那你问问他，他要是能带人过来帮忙，有了新人加盟，最好不过！”
    周浩然记得宁元甲博士上学期做了一个图书馆系统。
    那个图书馆系统，就是给学生发一个图书证。
    学生在借书、还书的时候，就不用手动记录了，直接刷图书证，电脑端的系统里就自动记录了。
    这也是个软硬结合的系统！
    而且复杂度比签到打卡系统高多了。
    “你去跟他说啊！”
    乔海觉得压力有点大，他觉得样样都不如宁元甲，根本带不动。
    “你去跟他说，我这忙着出国，去跟斯坦福做学术交流呢。”
    周浩然的时间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二就出发，跟复旦大学的交流团一起，一共七个人。
    乔海就很羡慕，“我听诺诺说，她也要出国。”
    周浩然笑笑，“嗯，她跟我在一块，安全方面不用担心。出去看看，见识下资本主义的腐朽，顺便赚点小钱。”
    “赚小钱？”
    “嗯。”
    “赚多少？”
    “怎么也得弄他一个小目标！”
    周浩然携150万美元的巨款去美国，打算购买雅虎的股票。
    几年之内，雅虎的股价能涨几十倍！
    这笔投资做下来，就有底了。
    先有个1亿美元的家底，以后干什么都不愁……就像程院长说的，不必以赚钱为第一目标，“大先生”的人格、价值和社会成就，才是更高的追求。
    乔海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周浩然，你跟我妹妹，是不是在处对象？”
    “没有！”
    周浩然觉得这很荒谬，这不差了辈吗？
    乔海郑重其事的说：“我爸妈都说过好几次了，说你一看就女人缘不差，让诺诺跟你相处的时候，注意保持距离。”
    “啥啊？”周浩然一脑门黑线，“我很正直的好不？”
    乔海道：“我的意思，诺诺跟你去了美国，你别趁人之危，想欺负她……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搞不好就闹到电视台了。”
    周浩然气道：“她是我徒弟，我怎么可能欺负她？你想多了！”
    (本章完)

 第296章 全村的希望

    第296章 全村的希望
    出国了。
    周浩然跟学校的交流团一起。
    不仅不用他出钱。
    学校还给了他3000美元的报销额度，让他可以在美国自由购物，这么好的待遇，连带队的张副校长都没有，堪称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公家的钱要省着。
    交流团买的是经济舱的往返套票。
    坐着飞十几个小时，身体不好还真扛不住。
    稽映阳、胡小宸和乔诺，是隔了两天才从虹桥机场出发。周浩然心疼女徒弟，就要求阳阳姐购买了3张头等舱机票。
    价格都飞了。
    比二十年后还贵！
    一张票将近8万！
    三张头等舱机票，了24万。
    周浩然提前到了两天，直奔斯坦福大学。
    去了之后，就有些失望。
    斯坦福这边，的确是系主任霍普斯教授来接待。
    不过，他接待的不是复旦大学的交流团，而是谭明亮和周浩然。
    霍普斯教授是谭明亮的博士生导师。
    周浩然的两篇论文，也是靠着他的关系走了快捷通道在半个月内完成了发表。
    斯坦福大学这边出面的两个教授和几个博士生、研究生，欢迎的是谭明亮这个故人，以及周浩然这个传说中的少年天才。
    复旦这边的交流团。
    名义上是双方学校的学术交流。
    实际上，就是沾光过来公费旅游！
    怪不得要给周浩然特批3000美元的报销额度呢，要是没有他，其他那些校领导就没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硅谷度假了。
    这一趟的交流之旅，算上机票、住宿和餐饮费，没有20万下不来！
    以现在国内的经济条件，除非是公费，个人还真消费不起。
    好在就是霍普斯教授很热情，他的同事里德教授，以及学生贾斯汀博士、菲德博士等等，都表现出了很积极的态度，欢迎周浩然的来访。
    当天，在学校办了一个茶话会，聊了一下午。
    晚上去霍普斯教授的家里，又聊了好几个小时。
    周浩然的真才实学，以及对计算机、互联网行业的认识，得到了霍普斯教授团队的高度认可。他表示明天会邀请更多的斯坦福计算机教授过来，一起参与讨论。
    等回到酒店里。
    周浩然都有点散架，“这可真够累了。”
    “你还行啊，没倒时差都有这样的劲头。”谭明亮觉得年轻真好，精力真充沛，“我刚才，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架了。”
    周浩然道：“明天、后天，还有好几拨呢！”
    “学术交流嘛。”谭明亮对此就见怪不怪了，“美国跟国内也都一样，都是人情。你认识的圈内大佬越多，你的知名度越高，你的学术地位就越高。学术地位这种事……本质上不是你水平怎么样，而是业内认为你的水平怎么样。”
    周浩然不太高兴的说：“学校这边也不太行啊！”
    谭明亮缓缓道：“真理在大炮的射程内，学术也一样。”
    周浩然默然，点了点头。
    谭明亮道：“国内的计算机产业，别说给世界提供一些学术成就了，连追随学术前沿都做不到。就像咱们的程院长，他还是院士呢，本身应该是学术带头人，可他连英文论文都看不明白，只能看一些二手资料，这怎么带头？”
    周浩然叹了口气，“还需要时间啊。”
    “你是全村的希望。”
    谭明亮坐在床边脱衣服，说了大实话。
    “我知道。”
    周浩然自然能够感受，不管是学校还是学院，甚至特殊部门的窦局长，对他都有格外的关照。
    这种感觉，既是压力，也是责任。
    谭明亮道：“行业里，有几个学术大佬是从国内出来的，不过都换国籍了，都是外国人了，代表的是美国。我估计，现在很多人最担心的就是你换国籍。你要是也换国籍了，希望就破灭了。”
    周浩然没有换国籍的念头，沉吟道：“学术圈是一片大海，我最多是个小水滴。就算我走出来了，混进了大海里，也微乎其微。大国崛起想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几乎不可能。”
    谭明亮笑道：“就算是小水滴，有也比没有强。”
    “不过，我有个办法。”
    周浩然眯起眼睛。
    谭明亮已经脱掉了衣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裤衩准备去洗澡。
    听到这话，回头看他。
    “什么办法？”
    “不破不立！”
    “啊？”
    谭明亮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淡然道：“现在的计算机产业，这片大海是属于美国的。就算我冒头了，我也只是个小水滴。这就注定会导致中美之间的巨大差距。”
    谭明亮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行业，美国已经发展了四五十年，国内才刚刚接触。”
    “如果以牺牲我个人为代价，把这片大海变成公海，全球共有，我们就有机会分享美国发展几十年的科技红利，这才是我们国家的发展机会！”
    周浩然一身正气，宛若勇士。
    谭明亮就不伦不类，半裸着身子，愕然看他，“牺牲什么？”
    周浩然沉吟道：“现在的科学界秩序，是由美国主导构建，几十年来，已经形成了知识的精英垄断，设立了一个又一个专利门槛。我记得60年代，美国就有人号召知识民主化，希望打破精英垄断，推动公众参与科研，推动学术的开放获取。”
    “学术oa？”
    谭明亮是业内人，还在美国读博，他一下就明白了这意思。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oa，要推进研究成果的免费开放，不受技术、法律和财务的限制。我听说，美国现在又有了这种论调？”
    “有啊，可推进不起来。”谭明亮对此就很熟悉了，“个别一些价值含量比较低的论文还行，可没人会真的那么大无畏，会把那些有价值的核心论文免费公布出来。”
    周浩然大义凛然的说：“我可以！”
    科技产业的传统模式，是围绕着西方推崇的“私产”、“私有化”的概念而兴起，也就形成了现在大行其道的专利制度。
    就比如论文发表。
    论文这是有版权的。
    别人需要付费订阅期刊，才能阅读。
    如果想使用论文中的一些新概念做技术开发，就要跟论文作者开展合作，要么给钱，要么是共享专利。
    因为有利可图，所以许许多多的人会热衷科技前沿。
    也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市场闭环。
    可时间长了，这就会形成知识、技术的小范围精英垄断。
    这就导致有的科研团队，为了做一个项目，首先要想办法绕开别人的知识产权体系，导致项目开发遇到瓶颈，迟迟无法突破。
    这对人类的技术发展来说，这会很不利！
    有人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60年代，美国人就有形成了一股共产思潮，要求技术共享、知识产权共享……这股浪潮自然就被扑灭了。
    到了90年代末，随着互联网来袭。
    这股潮流又回来了！
    不过，现在才97年，还是这种潮流的萌芽期，始终都无法推进。很少有人能够甘愿舍弃自身巨大的利益，来把个人所有的科研成果免费的分享给全世界。
    尤其这种潮流，还有多个硅谷超级大佬的强烈反对！
    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乔布斯！
    然后，还有微软的大老板比尔·盖茨，还有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
    他们都是现行制度的最大获益者。
    才不愿意免费分享呢！
    他们拥有计算机产业的整片大海，凭什么要让出来？
    可是随着互联网产业的冒头。
    新一代的年轻科技人，显然比这些老家伙们有着更高格局、更大情怀的科技梦，他们有着更强烈的脱离旧世界、迎接新时代的决心。
    只不过现在阻力很大。
    还缺少一个领路人。
    周浩然想要站出来。
    以自己这颗小水滴的力量，去搅动整片大海！
    把那片私有的大海，共享出来！
    “你这是想当民族英雄啊！”
    谭明亮听说了他的意思，大为震动。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你说了，我是全村的希望，我总得做出个表率。我决定了，我打算放弃以后所有论文的相关产权，免费的分享给全世界。”
    “等等！”谭明亮觉得这事很大，性质很严峻，“这事你最好别个人决定吧？”
    “啊？”
    周浩然故作不知。
    谭明亮提议道：“我觉得这事你不能草率，先别跟美国人说。回国后，给学校打个报告，然后给国家的相关部门也写份报告，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周浩然点了点头，“也行。”
    谭明亮老成持重的说：“国内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你这样的学术天才，代表这个国家，好不容易写出来了几篇世界级的论文，你就放弃产权了，直接分享给全世界了，这是国有资产的流失啊。”
    “这都哪跟哪啊？”
    周浩然不禁失笑。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事必须要干。
    而且要快！
    互联网来势太猛。
    美国新一代的年轻人，也都有着对传统的叛逆，都受够了过去的那种科技垄断的气氛，更推崇“科技民主化”的新理念。
    这是落在一代互联网人身上的使命。
    周浩然不抓紧时间当这个出头鸟。
    等过个一两年，他想出头也轮不到他了。
    想当“烈士”也没机会了。
    要抓紧时间！
    要为了改变世界、报效祖国，去奉献自身！
    (本章完)

 第297章 师父有责任

    第297章 师父有责任
    周浩然改变了计划。
    谭明亮说的对，最好是提前申请。
    别这边自己冲上去当了烈士，却默默无闻没什么人知道。
    利益和名望，即便两边不都占，也得占一头。
    周浩然暂缓了计划。
    不过，该见的人还是得见。
    尤其几个著名期刊的主编。
    周浩然这次来美国，带了整整7篇论文，其中6篇是互联网相关。
    这年头是互联网潮流。
    这方面的论文是热点。
    当面沟通，可以快速的把论文思想阐述清楚，同时当面签署一些协议。
    正常来说，这种论文的发表，审核流程要高达3-6个月。
    除了期刊编辑要对论文价值和正确性做审核之外，还有就是要签署协议，确定出版社有出版权。合同的审核、邮寄和签署，这个过程很费时间。
    当面把这些事情都搞定。
    审核时间就能大幅度缩短了。
    先多发几篇重量级的有热度有应用价值的论文，先把名气打出来也挺好。
    一连忙活了两三天。
    周浩然终于有空了，才跟来到美国兴奋劲没过的胡小宸、乔诺一起，约上了阳阳姐300美刀请的财务咨询，一起去旗银行开户。
    去炒股！
    有了咨询师，果然不一样。
    周浩然的原计划，是开一个现金账户就行了。
    用现金炒股！
    全买雅虎的股票！
    咨询师觉得这样搞风险太大，最好是分散投资。
    周浩然不同意，坚持全部买入雅虎。
    咨询师就反问：“你既然这么相信雅虎，为什么不融资？不如开个保证金账户！”
    这也算是给周浩然又开了一扇门。
    他毕竟不是做搞金融的。
    这里是金融成熟运作的美国，不是大a股，开保证金账户的要求也很低。
    炒美股，融资是必然环节！
    周浩然对雅虎的股票充满信心，知道未来几年会大涨几十倍。不过对股票的短期震荡不确定，尤其是亚洲金融危机会对雅虎的股价有什么影响，这都说不好。
    如果加杠杆，一定不能太大。
    利息太多不说，风险也太大。
    周浩然选择了稳妥起见。
    以150万美元的现金，又以6.2%的年利率融资了150万美元，全部吃进雅虎的股票。
    相当于加了一倍的杠杆。
    这要是持有三年……
    搞不好收官之时，就能收获2亿美元了！
    哎呀呀！
    相比于搞实业，还是搞金融赚钱划算！
    最重要的一点，周浩然是外国人，炒股赚钱了不需要交税。
    美国是金融帝国，为了吸引美元回流、为了吸引外国的投资人来炒美股，所以对外国人有优惠政策。美国人炒美股，需要支付25%左右的资本利得税。
    相当于炒股赚了100万美元，交税25万美元。
    外国人不用。
    周浩然不需要支付资本利得税。
    接下来，就是旅游了。
    交流团的其他人，都公费旅游好几天了。
    “师父，你看。”
    走在旧金山的唐人街上闲逛，乔诺神秘兮兮的拿出了她的钱夹子。
    “什么啊？”
    周浩然并没在意。
    乔诺背过身，正对着他，挡住外人的视线，很得意的打开钱包，显摆了一下。
    钱包里，有一沓钱。
    都是美元！
    周浩然很吃惊，“这么多钱？哪来的？”
    乔诺笑嘻嘻的说：“妈妈给的！在国内帮我换的！2000美元呢！”
    “这上哪去？”周浩然赶紧把她的钱包塞进了她的包里，“刚才在银行，咱们换点零钱也行啊。你这都是百元大钞，不出去。”
    “不出去？”
    “美元的购买力强啊，只有毒贩子才百元大钞。”
    “那怎么办？”
    乔诺小脸皱起来。
    周浩然笑笑，“没事，我这有几百块钱的零钱。阳阳姐，你有信用卡吧？回头把钱存银行里就行了。”
    美国的金融体系还是很发达的。
    只有零钱才用现金。
    超过了几十美元，就都是以支票或者刷卡的模式来交易了。
    到了晚上，周浩然说什么都不跟谭光明住一间卧室了。
    他睡觉打呼噜。
    影响睡眠。
    还不如跟徒弟一起。
    订了两个标间。
    不住浪费。
    稽映阳第一个表态，直言不讳的说她害怕晚上周浩然图谋不轨，不愿意跟他住一间卧室。
    乔诺脸蛋儿红扑扑的。
    忸怩的说她想跟阳阳姐在一个房间。
    胡小宸气呼呼的说：“乔诺，师父白疼你了！”
    “那你去呗。”
    乔诺掐腰娇哼。
    胡小宸哼道：“我去就我去！”
    当晚，胡小宸就和师父住进了一个房间，还笑嘻嘻的说：“师父，晚上怎么睡啊？”
    “什么怎么睡？”
    周浩然不明所以。
    胡小宸挑逗似的说：“咱俩是睡一张床，还是分开睡啊？”
    “嗯？”周浩然就有些奇怪，“你这什么意思？不想守着姑娘身了？”
    “想守，也不想守。”胡小宸倒也是坦白，在师父面前一点都不遮掩，“我都没试过那个是什么滋味呢。”
    周浩然失笑道：“那就别急，等想好了再说。”
    “我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要？”
    胡小宸站起来，从她的床跳到了旁边的床上。
    周浩然掀起被子，“我搂着你？”
    “那你别动手动脚。”胡小宸脸色微红，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依偎进他的怀里，“你才这么小，就左一个右一个了。我都二十五六了，连亲嘴都没试过。”
    周浩然叫屈道：“你可别乱说，什么叫左一个右一个？我现在就一个！”
    “盛温婉？”
    “嗯。”
    “她都多大了？”
    胡小宸皱起眉头。
    周浩然叹了口气，“这跟年龄无关，这是责任啊。”
    胡小宸‘呸’了一声，撇嘴道：“好色就好色，还责任呢。”
    “好色是好色，责任也是责任。”周浩然在这件事上还真是理直气壮，“她是我家邻居，一个人这么多年，工作、生活上都很不顺利。我把她收过来，给她后半生一个依靠。”
    胡小宸被他搂进怀里，小声道：“师父，我也想跟你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怎么考虑的？”
    胡小宸侧过身，眼眸如星，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周浩然直言道：“既然收徒了，照顾你也是我的责任。就看你了，你要是想跟我，我肯定接受。”
    “你喜欢我？”
    胡小宸眸光盈盈。
    周浩然好笑道：“这叫什么话？不喜欢你，我干啥收你为徒？”
    胡小宸咬牙切齿的说：“那乔诺呢？你收她当徒弟，也是喜欢她？”
    “嗯。”
    周浩然一点不含糊。
    胡小宸郁闷道：“那我和乔诺，你更喜欢谁？”
    周浩然气道：“你还大师姐呢！你要是再胡乱吃醋，等以后我收了阳阳姐当徒弟，我让她当大徒弟！”
    “不要！”
    胡小宸面色一变，连忙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起来。
    周浩然就动手，伸进了她衣服里乱摸。
    “哎呀，你别动手动脚。”
    胡小宸大发娇嗔，说是这么说，拒绝的心态却不坚决。
    要是真不愿意，直接回她的床上就行了。
    周浩然也没想到她配合度这么高。
    伸到她内衣里了。
    她都没怎么抗拒。
    一番温香软玉很是享受。
    周浩然想起了什么，轻笑着说：“给你说个笑话，之前两天我不是跟交流团一起，住在那边的旅馆嘛。有天早晨，旅馆前台就找上门了。”
    “干什么？”
    “有一个房间，消费了200美元，要求付款。”
    “这么多？”胡小宸一边轻按着他的手，一边睁大眼眸，“怎么了？谁找小姐了？”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那肯定不能，是有一个校领导，晚上看美国电视学英文，订阅了点……付费内容，他还以为免费看呢。”
    “成人内容？”
    胡小宸捂嘴偷笑，她知道美国这边的电视节目没有审核，尺度很大。
    “嗯，丢人丢大了。”
    周浩然不方便去指责什么，毕竟这在美国都是合法的，属于入乡随俗。
    胡小宸红着脸道：“我也想看。”
    “啊？”周浩然很吃惊，“咱俩看？不合适吧？”
    胡小宸也觉得不合适，想到了什么，很兴奋的说：“师父，咱俩去看脱衣舞吧！来了一趟美国，脱衣舞俱乐部都没去过，太浪费了。”
    “太晚了吧？”
    周浩然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多。
    胡小宸娇声道：“不就是晚上看吗？你英语这么好，总不会被打劫吧？”
    “真想看？”
    周浩然上辈子在美国生活过很多年，在安全方面并不担心。
    “嗯！”
    胡小宸跃跃欲试。
    “走！”周浩然掀起被子，把她抱起来，“为师带你去见世面！”
    (本章完)

 第298章 科技民主化

    第298章 科技民主化
    周浩然了1200美元，买了一台惠普笔记本电脑。
    他有事！
    这次来美国做学术交流，除了他已经发表的两篇论文之外，还带过来了七篇他暂时还没发表的论文，都是世界级的很有价值的能够对行业发展产生巨大推动力的论文。
    这些论文着实掀起了一波小风潮。
    不仅是斯坦福大学的几个教授，周围的伯克利大学、加州大学分校的几位权威教授也都听说了，都主动来到了斯坦福大学，想要跟周浩然开展学术座谈会。
    因为周浩然的论文，大部分都围绕着互联网相关，所以参与讨论的教授、学者，主要也都是互联网。
    在围绕着互联网的学术讨论中，有一个议题很关键。
    就是怎么把信息更好的通过互联网传播出去？
    现在，互联网上的讯息太多了。
    怎么把讯息和用户，以最好的方式对接起来？怎么才能让用户通过互联网，找到他们所需要的讯息？
    现在的互联网行业，主要的讯息交流方式是电子邮件。
    就是一个人需要什么文章或者论文了，去就给相关人士发邮件。等个几天，对方也就回邮件了，就会给予一定的解答。
    这年头还没有垃圾邮件。
    写邮件甚至比写信还郑重。
    你给微软公司的总裁写信，他不太可能回信；如果你找到了微软总裁的电子邮件地址，给他发了封邮件，他大概率会回复。
    可这种依靠着邮件来完成信息传递的方式，太原始了。
    这就是把写信给电子化了。
    还是传统思维。
    怎么才能用互联网思维把这件事给做起来？
    行业内的答案，主要是三个。
    一个是门户网，像雅虎那样。
    雅虎把信息汇总起来，你去找就行了。
    一个是即时通讯产品，就像icq那样。
    可以在线聊天。
    还有一个，就是搜索。
    就像lycos那样。
    用户想获得什么讯息，直接利用搜索网站，去查找就行了。
    三个答案，哪个是最优解？
    即时通讯最差，这玩意像游戏。
    门户网也差强人意。
    因为门户网是以平台为中心，平台提供什么讯息，用户就看什么讯息。
    只有搜索不一样。
    这是以用户为中心！
    用户想看什么讯息，通过搜索引擎在互联网上搜索，就可以找到需要的内容了。真正做到了用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过，搜索技术太难！
    市面上的搜索产品，就没一个好用的，搜出来的内容都乱七八糟、质量极差，这就大大降低了搜索产品在互联网产业里的地位。
    真正的落地效果，远不如门户网。
    可是从学术的角度来看，搜索才更符合互联网精神。
    所以，美国这边的各大高校，都有内部的科研项目，都有好几个团队在研究搜索技术，争取做出一款有效好用的搜索产品出来。
    这就是周浩然高价，在美国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的原因。
    他要写论文！
    当天开完了关于搜索的研讨会，当天晚上就回去写论文。
    忙活到了凌晨1点多。
    期间胡小宸起来了一次，给他披了件外套，又回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浩然就带着写好的论文，约上了谭明亮，去了斯坦福大学。
    霍普斯教授是系主任，很有权威。
    听说他们对搜索感兴趣，一点都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
    “搜索是一个重要方向，我们学校里，至少有八个团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霍普斯教授就带他们去了一个实验室，“这是excite实验室！excite搜索，是目前斯坦福最好的一个搜索项目。”
    周浩然肃然起敬。
    他知道excite这么一款产品。
    上辈子，他在2000年赴美留学，听说的第一个壮阔人心的收购案，就是excite搜索被别的公司以65亿美元的天价给收购了。
    周浩然跟excite实验室的几个博士进行了简单交流。
    “好人，你对搜索算法，有别的看法？”
    霍普斯教授看出来了，他似乎对excite使用的搜索技术不太感冒。
    周浩然沉吟道：“昨天我们交流过后，我回去试用了每一款搜索产品，采用的基本都是全文检索的策略，这搜索效率太差了，内容质量也太低。这样的算法思维太落后了。”
    霍普斯教授不禁失笑，“所有人都在努力，在寻找突破的契机。”
    “我有办法。”
    周浩然这种大言不惭，放在国内就是“吹牛”“不稳重”“幼稚”的代名词。
    在美国不一样。
    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表达语境。
    这会认为是自信的表现。
    “好人，你有办法？”
    霍普斯教授并没有轻视他。
    他的称呼是“浩然”，不过发音不准，听起来像是“好人”。
    周浩然笑笑，“昨晚回到酒店，我写了一篇很有价值的论文，可以改变搜索现如今的境地，甚至改变互联网行业的发展。”
    “在哪呢？”
    霍普斯教授对他的论文很重视。
    周浩然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软盘，“在这儿呢。”
    “走！”
    霍普斯教授很感兴趣，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论文很完整。
    霍普斯教授快速的看过一遍，不禁笑道：“好人，你这篇论文的思想，跟我们学校的一个项目组很像！”
    “啊？”周浩然很吃惊，“是吗？”
    霍普斯教授点了点头，缓缓的说：“不过你的理论更全面更有深度，搜索算法也在贯彻‘科技民主化’的宏观理念……好人，你是互联网哲学家啊！”
    周浩然笑笑，“互联网精神不能口说无凭，在算法的设计上和架构的搭建上，都要有始有终。”
    “嗯。”
    霍普斯教授点了点头，又了几分钟看了一遍他的论文。
    论文不算长，也就1000个单词左右。
    阐述的主要是搜索思想，而非算法实现。
    “你要不要跟我们的那个小团队谈谈？”霍普斯教授进一步的有了确认，“真的，你们的算法思想简直一模一样。要是他们看到了你的论文，或者能得到你的指点，我相信对他们来说一定是巨大的帮助。”
    周浩然笑道：“可以啊，走！”
    谭明亮觉得可惜。
    心说这个小周，太善良了！
    好东西要藏起来啊。
    “你的科研成果，就真的要这样分享出去？”
    谭明亮趁着导师打电话联系人的时候，很心疼的质问。
    周浩然很大气，“学术交流嘛。”
    谭明亮不舍的说：“学术交流，这也不是单方面的。学术交流那都是骗人的，实际上应该是学术交易。要真是学术交流，为什么国内没人有资格进圈跟他们交流？这是交易啊，你不能把你的本钱都白送啊！”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都什么年代了，咱们不能用李鸿章的对外思想了，把洋人当傻子，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还是得多学学曾国藩，真诚才是必杀技。”
    “你啊！”
    谭明亮恨铁不成钢，觉得这小子太不成熟，回学校了得跟老院长好好聊聊。
    另一边，霍普斯教授已经联系好了。
    是系里的另一个安德鲁教授。
    那个项目，是他手下的几个研究生在做，申请了2.2万美元的科研经费。
    项目名叫做“backrub”。
    顾名思义，这是个围绕着“反向链接”做理论指导的搜索项目。
    跟周浩然的搜索思维很像！
    现在的搜索算法，大部分都是全文检索。
    搜索平台要对所有的网页进行检索。
    最关键的来了。
    怎么把网页排名？
    理论上，肯定是应该把最相关最符合用户需求的网页排在前列。
    这就是最大的技术难度了。
    怎么来判断一个网页，最符合用户的需求？
    是按关键词的数量排列。
    网页里关键词出现的越多，排名就越靠前。
    就比如搜索“旅游”。
    一个网页里，全文检索后，“旅游”两个字出现了100次；另一个网页里，“旅游”这个关键词出现了101次。
    那么，后者的排名就会靠前。
    关键词最多的网页，就会排在搜索首页的第一位！
    这种方法简单粗暴。
    缺点明显。
    需要爬虫所有网页，需要检索全部内容……需要的算力太多了，就导致服务器的压力太大，搜索速度太慢。
    还有一点，内容也不够精准。
    谁说关键词出现的次数越多，内容就越好？
    真正的好文章，可能是全文都没有“旅游”二字，但处处都是围绕着“旅游”的点点滴滴。却因为算法的不足，缺乏关键字，无法被用户搜索到。
    周浩然的搜索思想，就跟他这段时间的交流会里一直表达的“科技民主化”的提议很相符。
    采用的是投票制。
    谁获得的投票多，谁的网站就排名靠前！
    投票的策略，就是反向链接。
    一个旅游内容的网页，会链接接到另一个网页；另一个旅游内容的网页，可能也会链接到相同的网页……
    这个超链接，就是投票！
    要是100个旅游相关的网页，都同时连接到了同一个旅游主页。
    那就说明这个旅游主页获得了100个网页的认可，获得了100票！
    一个旅游网页，被许许多多的旅游相关的网页都链接了，都关联上了，就充分说明这个旅游网页获得了业内同行的认可！
    价值含量极高！
    这就是投票制。
    靠着投票，来把所有网页内容进行排列，按照票数的多少来排名先后，推荐给用户。
    内容质量就大大提升了。
    用超链检索取代全文检索，需要的算力也会大幅度减少，搜索速度也就大大提高了。
    这可以说是充分的践行了互联网“科技民主化”的大理念。
    恰好，斯坦福大学里也有研究生，在做类似的课题研究。
    谭明亮长吁短叹。
    觉得好吃亏。
    周浩然却兴致勃勃，跟着两位老教授，一起去了这个“backrub”项目实验室。
    这个项目组，一共就只有四个研究人员。
    两个博士，两个硕士。
    周浩然在意的是那两个博士。
    “你好，我叫拉里，拉里·佩奇。”
    “周先生，你前天的座谈会，我去现场听了，真让人心潮澎湃！你说的‘科技民主化’的概念真好，我是谢尔盖，谢尔盖·布林，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眼前这两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
    周浩然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妥了！
    找到正主了！
    没错，就是他俩！
    (本章完)

 第299章 圆满回国

    第299章 圆满回国
    现在的谷歌搜索，还处于内部的研发阶段。
    各方面都很不成熟。
    理论、技术、应用方案都还不够明确，甚至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两人，都缺乏一个明确的指导思路，对“backrub”项目的信心也不足。
    实际上，上辈子这俩人能坚定的从斯坦福退学，把“backrub”项目商业化，成立了谷歌公司，是源于一次学术论坛上的思想碰撞。
    当时，infoseek是技术工程师罗宾·李演讲。
    讲的就是他的搜索技术——超链分析！
    所谓的超链分析，也是围绕着网页相关联的超链接，来判断一个网页在搜索结果中的展示排名。不过，超链分析强调的是链接来源的权威性，赋予高质量页面链接更高权重。
    这个思路，跟“backrub”项目非常相似。
    这个项目是投票制，是不分投票权重的高低，基于民主投票模型，每人一票、权重等值！
    后来，“backrub”项目转变为了谷歌。
    罗宾·李回国，创办了百度。
    所以，百度和谷歌的搜索理论高度相似。
    都是围绕着反向超链接展开。
    百度是以超链接的权威性来排名，谷歌是以超链接的数量来排名。
    看似相同。
    实则南辕北辙。
    前者强调的是权威，一个权威链接，能顶上成千上万个普通链接；后者强调的是民主，所有的链接权重都是一样的，超级大网站和个人小网站有相同的投票权。
    科学诞生于哲学。
    技术到顶，必然会达到哲学的层次。
    百度和谷歌，无疑是互联网发展初期，全球搜索技术的巅峰代表。双方在技术层面的理念差别，必然会延伸到企业精神和运营策略的层面。
    百度是罗宾·李的公司，他有无上权威，是极权模式；谷歌是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创造的，可谷歌从来就不是他们两个的公司。
    这也就导致两家公司早期实力相近，后期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发展道路。
    周浩然此时在斯坦福大学的实验室里，看到了谷歌的原始项目、见到了谷歌的两位创始人，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围绕着未来谷歌的核心思维来阐释他的搜索理念。
    简直是一拍即合！
    句句话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也在很多细节上给他们打开了新的空间。
    说了20分钟，周浩然就已然成为了那俩人的精神导师。
    拉里·佩奇当场就建议，说是希望双方学校能开展合作，邀请周浩然也加入到这个项目组里来，一起构建梦幻的搜索引擎！
    周浩然自然不会答应。
    只是告诉他们，有事可以常联系，他对这个“backrub”项目很感兴趣。
    不过，他毕竟不是斯坦福大学的人。
    不方便过多参与。
    如果遇到的一些困难，或者以后脱离了斯坦福商业化了，那么他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为这个小项目提供理论、技术和资源上的一些帮助。
    这关系就算建立起来了。
    “好人，你的论文，要发表吗？”
    拉里·佩奇是“backrub”项目的主导者。
    周浩然笑笑，“会发表，几个月之内。”
    拉里·佩奇很为难的说：“可是你的论文里，很多概念和理论，跟我们的项目很相似……当然，你的理论更为全面，更有层次。如果有别的团队看了你的论文，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周浩然皱起眉头，“互联网的精神就是开放，知识共享有利于行业进步。”
    谢尔盖·布林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有钱了，才能去帮助穷人。否则，自己是个穷人，只能等待被帮助。先做好自己，然后才能去帮助更多人。”
    “的确是这样。”
    周浩然暗自好笑，这可真是自私的好借口。
    谢尔盖·布林沉声道：“好人，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围绕着你的理念，和我们现有的项目技术，申请一个搜索技术的相关专利。等专利到手了，你再去发表论文。”
    “可以。”
    周浩然从善如流。
    心说这俩人也挺自私的，跟二三十年后引领互联网行业的开源浪潮的那种大格局完全不同。
    他俩也是靠着传统的专利保护，从搜索竞争中脱颖而出。
    等胜出之后。
    就再也不希望互联网技术方面存在着专利壁垒了。
    ……
    周浩然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这次的美国行，对他来说很圆满。
    在学术层面，认识了很多大佬，结识了很多顶级期刊的主编，签署了很多合同。这会让他的论文在以后的发表中更快的通过审核。
    商业层面……
    这就更了不得了。
    加杠杆买了雅虎的股票。
    更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到了谷歌的原始项目中去，把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吸纳成了小迷弟。
    “浩然，这次的学术交流，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回去后，你写一份报告交给学校，把交流情况做出说明，争取促进复旦和斯坦福的合作机会。”
    带队副校长，在飞机上器宇轩昂的说。
    周浩然笑呵呵的表示答应。
    真不知道这一周时间，这个交流团做出了什么成绩，听说有两天还跑去拉斯维加斯做调研了。
    谭明亮看不上这个校领导，低声道：“斯坦福看重的是你，不是我们学校。我能过来，也是沾了你的光。”
    周浩然点点头，“我知道。”
    “还是那句话，学术交流就是学术交易。”谭明亮早就把这些给看透了，“复旦没资格跟斯坦福做学术交易，你可以。”
    周浩然淡然道：“我不需要换取什么个人利益，要是能为学校争取来跟斯坦福大学的长期合作机会，那也挺好的。”
    谭明亮就很无奈，“你还挺心大的！”
    周浩然笑道：“是学校给了我这个机会。”
    谭明亮“嗯”了一声，感慨道：“你人品好，能看出来。”
    “应该的。”
    周浩然被他说的有点心虚。
    不过，“人品好”这句话这段时间身边的几个徒弟一直在说。因为在美国这些天，周浩然一直都是跟大徒弟胡小宸住在一间卧室里。
    稽映阳还和乔诺打赌了。
    阳阳姐说，他一定忍不住！一定会对小宸下手，坏了她身子！
    诺诺相信师父的人品，认为师父是君子，会尊重大师姐。
    事实证明，诺诺赢了。
    胡小宸虽然跟周浩然在一个卧室里睡了好几天，却始终保持着清白之身，得到了充分的尊重。
    这让乔诺心底踏实又振奋，觉得师父真好。
    只有胡小宸自己明白。
    除了最后一层关卡，其他的便宜，都被他给占走了。
    要说坚决反对最后一关，她也没有。
    很多个瞬间，她都产生了允许师父一次性通关的念头。
    只是感觉太仓促。
    现在师父这么尊重人，让她守住了清白之身，这让她在遗憾之时，也实实在在的称赞了师父的好人品。
    “程院长跟我说，你要做校园一卡通？”
    谭明亮跟周浩然一起，都在经济舱里。
    “嗯，回去就申请经费，把这件事给做成！”周浩然有了一个计划，“争取半年内就落地，9月份新学期开学，校园一卡通就全面实施！”
    谭明亮微微皱眉，“这时间有点紧啊！”
    周浩然很有信心，“先做个基础版，以后可以慢慢升级。”
    “那你可别耽误了教材的编写。”谭明亮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你还是两本大学教材的作者呢！”
    周浩然轻描淡写，“我知道，能忙过来。写教材，那有研究生呢，又不用我逐字逐句的去写。”
    “唉！”谭明亮颇为感慨，“有本事啊！”
    (本章完)

 第300章 正气在心间

    第300章 正气在心间
    周浩然拖着两个大箱子回家。
    “怎么这么多？”
    乔岁青连忙把他请进来。
    “礼物嘛。”
    周浩然站在门口，张开双臂。
    乔岁青嫣然而笑，给他一个拥抱，扬头看他，略带娇嗔道：“出去这几天，想姐没？”
    “想啊，天天想。”
    周浩然微弯腰，环着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乔岁青温软娇柔的说：“我也想你。”
    周浩然调笑道：“想我什么？”
    “少来捉弄我。”
    乔岁青白他一眼，脱离了他的怀抱。
    拉着两个拉杆箱进屋，乔岁青很奇怪的说：“这么多东西，过关的时候要给钱吗？”
    “不用。”
    “我听说要补税呢！”
    “我们这是交流团嘛，挺多人呢。其他那些校领导，都很穷，每个人的免费额度都用不完。”周浩然自然也有他的对策，“每个人帮我带一点，就免费过关了。”
    乔岁青跪坐在地铺上，很期待的去打开拉杆箱。
    带回来的东西可真不少。
    除了周浩然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剩下的就都是女性化的东西了。不一定很贵，但都很精致，有lamer的面霜，有glossier的彩妆，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护肤品和彩妆品。
    还有马龙香水和蔻驰钱包。
    有潮牌的帽子、围巾，有蒂芙尼的微笑项链，有普拉达的限量手链，还有kors的时尚腕表。
    连戴森吹风机都有两个。
    再就是一些巧克力、奶酪之类的美国零食。
    “怎么这么多？”
    乔岁青都有点眼缭乱。
    “好不容易出趟国，肯定得多买点啊。”
    周浩然其实也不知道都买了些什么。
    他很忙。
    大部分都是徒弟帮他买的。
    乔岁青把这些东西整理了一下，发现很多都是两件，比如钱包两个、香水两瓶、护肤品两套……
    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东西都在这吗？”
    乔岁青不动声色的问。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呢，就这些。”
    “嗯。”
    乔岁青轻轻颔首，就把这些礼物，开始分类起来。把一些重复的，都重新在一个拉杆箱里摆好。有几款没重复的，她也都放在了拉杆箱里。
    “怎么又装起来了？”
    周浩然明知故问。
    乔岁青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本来就是两人份的，还跟我装呢！”
    周浩然笑嘿嘿，“下飞机就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分。”
    “分好了。”乔岁青指着拉杆箱，“你明天拿着这个拉杆箱过去就行了，我都分好了。”
    周浩然道：“你这分配也不均啊，这些东西，你都不要？都让出去了？”
    乔岁青轻柔的“嗯”了一声。
    “这条普拉达的手链是限量款呢，人家就只卖一条。”周浩然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你不要？打开看看吧，你肯定喜欢！”
    “算了。”乔岁青轻轻一叹，“给她送去吧。”
    周浩然有些心虚，“好姐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惆怅呢？”
    乔岁青嗔道：“我惆怅什么？我是在同情你那位姨太太呢，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你对人家好点！咱家里什么都不缺，有什么好东西，先可着她来。本来就挺不容易的，别欺负人家。”
    “怎么就不容易了？”
    周浩然暗暗狐疑。
    心说青梅姐不会是冰雪聪明，已经猜到外面的那个姨太太是婉姨了吧？
    还是谁走漏了消息？
    乔岁青幽幽叹息道：“我也是女人，怎么会不理解一个女人的感受？要不是生活里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做小。”
    周浩然好笑道：“姐，这你可就错了，现在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什么小不小的，谁还在乎这个啊，满足了供需关系就行呗！”
    “呸！”乔岁青柳眉霍地一挑，在他胳膊上掐了几把，“我看你是做生意做魔怔了吧？男女关系，怎么跟供需关系一样？”
    周浩然得意洋洋的说：“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像当我的姨太太多委屈似的。现在的有钱人，谁身边没几个漂亮小蜜啊？姐，你的思想都过时了。”
    “那你也该踏实点。”乔岁青笑容微敛，语气告诫，“有几个，我能接受。你要是有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打算，我可坚决不同意。”
    “我知道，我有数！”
    周浩然信誓旦旦的保证。
    结果第二天就给忘了。
    第二天上午。
    盛温婉专门请假了。
    周浩然带着一拉杆箱的礼物上门，都送给了她。这么多天没见，小别胜新婚，自然少不了一场恩爱缠绵的鱼水之乐。
    云消雨散后。
    出现了晚霞。
    覆盖了盛温婉雪白的肌肤上，白里透红，愈发把她显得妩媚风情、温柔可人。
    周浩然爱不释手，把美人搂在怀里，又有了别的心思，“婉姨，你之前跟我说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呀？”
    盛温婉神态慵懒，刚侍完寝，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舒畅而又无力的。
    周浩然小声道：“就你说的，不是要给我介绍一个姨太太嘛。”
    “刚享用了我，就去想别的女人了？”
    盛温婉眼神娇腻，语态娇嗔。
    周浩然连忙道：“没有，就问问。”
    盛温婉娇媚的白他一眼，含笑软语道：“放心好了，我在跟她联系呢，得看看她的意思。”
    周浩然试探着问：“谁啊？”
    盛温婉眼神俏皮，“你认识。”
    “啊？”
    周浩然心头涌动。
    就不好多问了。
    上次婉姨说这事的时候，是连贯性的，说她姐在制药厂的食堂工作，很辛苦……不会是她姐吧？
    暖姨？
    盛温暖？
    此前婉姨也说过，说她们姐妹俩都命苦，都是天生的“白虎克夫”的命。结婚嫁人后，都遭遇了丈夫早逝的悲剧。
    周浩然深吸了一口气。
    正气在心间。
    觉得肩膀上的责任重大，这是命运赋予他的使命！
    能帮一个是一个！
    ……
    “东方！”
    周浩然来到了学校的计算机大楼，发现一楼有一间教室在装修呢。
    东方朗在监督，回头一看，笑道：“你怎么来了？”
    “有事。”周浩然左顾右盼，“这什么时候能装完？”
    “快了，这几天。”
    东方朗一点都不轻松。
    海港是咖啡之都，这里有着数之不尽的咖啡厅，复旦的校园里，就有十几家之多。很多咖啡厅的装修，都充满了创意和情调。
    周浩然笑笑，“还行。”
    东方朗拉着他出门，苦着脸道：“咖啡厅太难了，我们宿舍旁边的那个咖啡厅，都换过好几茬了，开一家死一家。竞争太激烈了。”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竞争激烈好啊，这才有锻炼价值。你要是连校园内的咖啡厅都斗不过，去了社会上，做生意不是更难？”
    东方朗很无语的说：“随便干点啥不赚钱啊！”
    “早就跟你说了，别考虑赚钱。”周浩然拍拍他的肩膀，“明天你去找岁青姐，跟她拿10万块钱，把咖啡厅的生意给做起来！”
    “亏了怎么办？”
    东方朗冲着他的背影喊。
    “亏了更好！”周浩然头也不回，“看你的本事！”
    上楼，去找程院长。
    汇报这次的美国之行。
    说了一半，程院长就打断了他，“小谭跟我说，你要当烈士？”
    “嗯！”周浩然重重点头，肃然悲壮的说，“国内的it产业太落后了，跟美国的差距太大了。科技产业想要发展起来，就必须得牺牲一两代人。我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程院长不这么认为，生气道：“用兵打仗，什么时候要牺牲运筹帷幄的人了？死的不都是那些烂命一条没什么价值的农民孩子？还用得着你来当烈士？”
    周浩然道：“说是这么说，可中美的科技竞争，国内这边谁有资格上牌桌？尤其是学术圈，整个国家，也就我有资格吧？”
    程院长喟然一叹。
    “既然只有我能闯进去……”周浩然大义凛然，正气在心间，“那就牺牲我一个人，把学术圈……至少是互联网的学术圈给搅个天翻地覆！”
    程院长问：“你想怎么搅？”
    周浩然正色道：“让他们按照我们国家的价值理念来发展啊，让他们放弃私有的价值信念，跟随我们走上共产的道路上来！只要知识产权共产共享，我国互联网产业的蓬勃发展就指日可待了。”
    程院长根本不相信一个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觉悟。
    这样的思想，哪怕是很多像他这样年纪的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都逐渐的抛在脑后。市场经济带来的不仅是经济的繁荣，更有思想和价值信念上的冲击。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还坚守共产的理念。
    甚至想自我牺牲的去践行！
    这也太伟大了吧？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程院长，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办法。现在的科技产业，都是围绕着美国那一套构建起来的，他们建立起了强大的专利壁垒。”
    “嗯。”
    “互联网不太一样，这是新兴产物，我们只比美国落后几年而已。如果我能够通过写论文的方式影响学术圈，推动互联网行业走向知识产权共产共享共有的新时代，那互联网就可以成为我们国家打破美国科技垄断的唯一渠道！”
    “你真要放弃所有论文的知识产权？”程院长都有些心疼，“那可能蕴藏着巨大的经济利益！”
    (本章完)

 第301章 组团打怪

    第301章 组团打怪
    过两天，就正式开学了。
    不过，那面向的是本科生。
    严格说起来，研究生就没有什么假期。硕士，是导师安排任务，忙的喘不过气；博士，是自己找事情做，要有强大的主观能动性。
    现在，周浩然要做校园一卡通项目。
    这可是个重要工程！
    除了之前合作的乔海几人这个硕士团队，也有几个博士主动申请。
    比如计算机学院的宁元甲博士。
    这人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一开始，觉得周浩然是愣头青，根本看不上；后来，发现这小子有点水平，管理系统做的挺好，就有意靠近，想收他为小弟。
    再后来……
    宁元甲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技术大神，竟然在顶级期刊上发表了java的相关论文，还入选了学校的教材编委会专家组。
    这就太厉害了！
    听说周浩然要启动“校园一卡通”这样一个项目，宁元甲就放下了执念，主动靠拢，甘做小弟的参与进来。
    除此之外，申请人还有将近20个。
    许多博士都闻声而动。
    迫切的想参与。
    听说周浩然来了，宁元甲就主动的跑过来。
    果然在实验室里看到了他。
    “周浩然！”
    宁元甲热情洋溢的凑过来。
    “宁博士？”周浩然对他表示欢迎，“我听乔海说，你也要参与？”
    宁元甲笑道：“怎么样，欢迎不？”
    周浩然道：“欢迎啊，热烈欢迎！”
    “不过，有些话我得说清楚。”宁元甲一脸正色，“咱们这个项目，真的是做校园一卡通吧？不是过去的那种功能简单的磁条卡吧？”
    如果是磁条卡，那没什么意思。
    之前宁元甲做的图书馆系统，其实就是磁条卡性质的图书卡。功能单一，无法多场景使用，图书卡就只能在图书馆使用。
    过去这几年，在国内个别高校里，已经有了这种磁条卡。
    比如清华，两年前就开始使用磁条卡管理食堂。
    这类的技术并不难。
    只不过海港的it产业比首都差不少，整体落后很多年，复旦的食堂，现在还是纸质饭票制呢。
    周浩然正色道：“是多功能的校园卡，短期内，至少要整合门禁、食堂、图书馆、浴室、考勤等多个场景的签到和支付功能，必须要做到国内第一！”
    宁元甲一听就很感兴趣，“对，就是国内第一，哪怕是清华，都没有这样的一卡通呢！”
    “对啊，这次一定要把清华北大什么的给压下去！”
    周浩然雄赳赳气昂昂。
    国内首个校园一卡通，要等到1999年了，才在清华出现。
    两年后，北大也开始实施。
    2000年后，教育部推动“数字校园”建设，要求高校实现信息化管理，加速了一卡通的普及，各大高校纷纷上马了类似的项目。
    不过，实现起来可不容易。
    尤其是海港这边，it水平远不如首都。
    复旦大学正式落地了“校园一卡通”，要等到2006年呢！
    周浩然现在提前启动。
    这不仅是个技术工程，更是个政绩工程、样板工程。
    做出来了，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全国第一！
    到时候，全国高校都要做校园一卡通，就不必去清华北大什么的学习调研了，都会纷纷来海港请教，这对校领导、院系领导来说也是巨大的荣誉。
    宁元甲很振奋的说：“好，那我参与，这次不选择磁条卡，那得还是射频的mifare卡吧？”
    “差不多。”
    周浩然点点头。
    宁元甲提议道：“那我有个建议，最好把丁瑞博士也给邀请进来。”
    “丁瑞？”
    乔海就在旁边，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宁元甲笑道：“他不是咱们学院的，他是电子学院通信工程专业的。要围绕mifare卡做项目，还是得懂电子工程才行。”
    乔海认同道：“还真是，mifare卡这是前沿的产品，研发出来没几年，国内都没什么应用。咱们要是围绕着mifare卡做校园卡，遇到了一些技术性难题，得咱们自己攻关，反正国内是找不到什么学习对象。”
    “丁瑞挺厉害的，他之前做的指纹识别，都被商家买走了，应用在了门禁系统上，我看就挺好的。”
    宁元甲大力推荐。
    周浩然一听，就很感兴趣，笑着说：“宁博士，咱们的这个项目，经费有限，可能也就几万块钱。团队人数不能太多，我的计划，就组一个12人的团队就行。”
    宁元甲笑笑，“那也不少了！”
    周浩然道：“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报名，我对学院里的这些博士、硕士都不了解，对通信工程的同学就更不清楚了。宁博士，要不你辛苦下，跟乔海哥一起，来一场考核，把适合的人挑出来。”
    “没问题，我来办！”
    宁元甲自告奋勇，这本来就是他喜欢的事。
    周浩然道：“选人的时候，除了技术水平要好之外，还有其他的几点要求。第一点，就是最好要擅长英文，英文得好。”
    清华北大的it水平那么强。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英文水平好。
    他们那边，上课都是用英文的……复旦的课程，也有全英文授课，不过这是有区别的。只有个别专业课，才是全英文授课，大部分都是国语。
    清华北大那边就不一样了，大部分都是全英文授课，哪怕上个数学课、信息课，也都会是全英文。
    英文好，就是科研人员的必然优势。
    “英文……”
    宁元甲一下就被为难住了，因为他的英文也不是太好。
    周浩然道：“至少要能看懂英文材料，我们做的这个校园一卡通，在国内没有可以讨论和学习的对象。如果遇到了一些我们攻克不了的困境，那就得向外求助。我在斯坦福大学有一些关系，必要的时候会请他们帮忙。”
    宁元甲松了口气，笑道：“看材料这简单，国内的这些人，差的主要是口语。”
    周浩然接着说：“还有就是最好要有一定的沟通能力，我们这个项目，在运作期间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在很多场景的应用落地，也需要说服很多部门才行。能说会道是应用落地的助推器。”
    “还有吗？”
    宁元甲觉得这人是真有水平。
    技术和应用是两回事。
    校园一卡通，跟一般性的大学里的科研项目不同。大学里做的项目，大部分都是科研性质的，就是向学校或者国家申请经费，然后做项目。
    项目做出来后，能创造多大的价值，这就没人管了。
    能不能有实际效果，也没人在意。
    这就造成了巨大的研发浪费。
    应用才是实现科研落地的最终环节，可这往往就不是科研人员能决定的了。技术最好的科学家，也不一定能把他的研发项目落地应用起来。
    就比如程院长曾经参与过的海港it业的荣耀——东海电脑。
    曾经也是国内的科技巨头。
    就是应用落地太差，被市场抛弃，偌大的团队四分五裂。
    周浩然关注的显然不仅仅是技术工程，还有应用的可能性，说道：“谁要是申请过科研项目，从学校拿到过经费，就优先录取。搞钱的能力，也是做科研的前提条件。得组团打怪。”
    宁元甲正色道：“嗯，校园一卡通这是个大项目，我估计买设备就得大几万。最好是把这个大项目打散，以多个小项目的名义，分散着跟学校申请经费。否则一个项目最多申请10万块，根本不够用。”
    周浩然眼睛一亮，“好主意！”
    ……
    唐泰华的年纪很大了。
    换肾之后，恢复的远不如年轻人。
    不过，经历了几个月的住院观察和治疗，排异反应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
    可以出院了！
    唐家人喜气洋洋。
    这就是换肾的意义！
    不换肾，每周要透析三次。对老人家来说，折腾不起，就只能长期住院。
    换肾了，就可以出院。
    就可以回家跟儿孙享受天伦之乐了。
    每个月定期来医院复查就可以。
    换肾之后，哪怕增加不了寿命，也可以大大的提高生活质量。
    “小叔，谢谢你。”
    唐时宜有些哽咽。
    周浩然笑道：“跟我客气什么，不是外人。”
    唐时宜红着眼睛说：“我这人性格不好，你别介意。”
    “见外了……”
    周浩然摆摆手，有些好笑，这人也知道她性格不好啊？
    “手术费的钱，我是还不上了，我要怎么报答你？”
    唐时宜轻咬着嘴唇，转过头去。
    “啊？”周浩然微微一愣，对这话有些不好判断，“鹿鸣，我这人情商很低，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说，千万别拐弯抹角。”
    “那就算了。”
    唐时宜神色淡然，扬起了白皙的下颌，留给他了一个背影。
    “啊？别算了啊！”
    周浩然赶紧追上去。
    唐时宜挺主动，上了他的车，很好奇的问：“你的大奔驰呢？”
    周浩然笑道：“那个太高调了，在单位里不好，开个夏利就行，这是销冠奖励的。”
    “销冠是乔诺。”
    “她是我徒弟。”
    “胡小宸也是？”
    “对。”
    周浩然没有隐瞒。
    “还有吗？”
    唐时宜一直追问。
    “没了，暂时就两个。”周浩然品出了一些什么来，“鹿鸣，你这什么意思？你……你想当我徒弟吗？”
    “不想！”
    唐时宜断然拒绝。
    周浩然笑笑，“我觉得也是。”
    唐时宜转头看向窗外，“可是，我爸想让我跟你。”
    (本章完)

 第302章 以身相许

    第302章 以身相许
    “跟我？”周浩然有些心惊，以为自己想错了，“这什么意思？”
    唐时宜神色淡然，“以身相许。”
    “别！”周浩然有些招架不住，感觉方向盘都握不稳了，“鹿鸣，你别开玩笑！”
    唐时宜语气郑重，“没开玩笑，以身相许。”
    周浩然连忙道：“不就是手术费嘛，都是同门，能帮上就帮一把，这不是应该的吗？鹿鸣，你别逗我，我年纪轻，经不起逗。”
    唐时宜轻轻一叹，“没逗你，说真的呢，要报答你。”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周浩然虽然很欣赏她的风华绝色，可实在受不了她那古怪奇葩的性格，不敢跟她有什么亲密关系，“现在是新时代、新社会了，早就没什么以身相许的说法了。”
    唐时宜道：“这是我爸的意思。”
    “回头我跟他说说！”周浩然一脸正色，“哪有这么办事的，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早就不崇尚什么媒妁之言、以身相许了。回头咱们一起跟他说说，没事，你别担心！”
    唐时宜叹息道：“我爸年纪大了。”
    “嗯？”
    “医生说了，换肾手术很成功，可他岁数太大了，身体指标也不太好。正常的估算，我爸还能活五年，过一天少一天了。”
    “哦……”
    周浩然能感受出来，唐家人有着偏传统的家风。不仅子女孝顺，对自己这个便宜小叔，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很恭敬。
    唐时宜轻声道：“我两个哥哥，都成家了，我爸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
    周浩然有些害怕，直言道：“鹿鸣，我跟你说实话，乔岁青不是我姐，她是我邻家姐姐，我俩处对象呢。老唐要是想安排你的婚姻，我这肯定不行。”
    唐时宜轻轻摇头，“我爸不会在意那些。”
    “哪些？”
    周浩然不明所以。
    唐时宜转头看他，神色带着些揶揄，“我哥早就说过了，你是个风流种子，他看见你和很多漂亮姑娘都关系亲近。”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都是朋友。”
    “我爸说了，那都正常，你是大先生嘛。”唐时宜有些自嘲，“上一代的大先生，是我大爷爷，也风流成性。我爸不在乎那些，就想把我托付给你，他说你有本事、有责任心，能照顾好我。”
    周浩然半开玩笑的说：“鹿鸣，你这可有点自暴自弃了，你是《家长里短》的制片人，我只是《家长里短》的一个实习小编导，我还得受你照顾呢。”
    “你也不用谦虚，我知道你的本事。哪怕是在单位里，你在总监那里也有面子。”
    唐时宜这么理中客的风格，不会容易被骗。
    周浩然感受到了她态度的坚决，惴惴不安，“鹿鸣，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爸就这么几年了，我不能让他带着失望离开。”
    唐时宜的语气很坚定。
    “那就真要以身相许？”周浩然深吸了口气，“你愿意在我身边当姨太太？”
    “不愿意。”
    唐时宜回应的干脆利落。
    周浩然松了口气，“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拜师。”
    “拜师？”
    “嗯，你当我师父。”唐时宜有她的道理，“我知道我爸担心的是什么，我是女儿，还没成家，他最怕走了之后我没人照顾。”
    周浩然笑道：“当爹的都一样，我要是有女儿，也得是这样的心态。二十岁也好、三十岁也罢，女儿都是没长大的小丫头。”
    唐时宜“嗯”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我想拜你为师，有了师徒关系的保证，跟我爸说以后你可以来照顾我，让他心安。”
    周浩然化解了担心，试探着问：“老唐还有很多年呢，你……你就没想着结婚嫁人？”
    “不想！”
    唐时宜的神态转冷。
    周浩然失笑道：“也不能一辈子不嫁吧？”
    “你就说愿不愿意当我师父吧！”
    唐时宜对谈婚论嫁的话题很反感，脸色很冷淡。
    周浩然问：“你是真想拜我为师，还是说找个理由，去骗老唐？”
    “合伙骗我爸？”
    唐时宜睁大眼睛，就好像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周浩然知道了她的意思，这是要来真的啊，为难道：“我这不是怕你不舒服嘛，我比你小这么多呢，给我当徒弟不委屈吗？”
    “没什么委屈的，本来你就辈大，我要叫你‘小叔’”唐时宜愿赌服输，对这些看得开，“叫你‘小叔’还是叫你‘师父’，都没什么区别。”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就行。”
    唐时宜的语气轻快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周浩然也实在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在单位里，她一直在照顾青梅姐。
    又是同门师兄的女儿。
    于情于理都该答应。
    “哦对了。”周浩然想起来了什么，“要拜师，那就得正式点，你得磕头敬茶什么的。”
    唐时宜轻轻颔首，“应该的。”
    ……
    这次出国，销很大。
    除了那150万美元购买雅虎股票的投资不算，其他费用，还掉了8万美元。
    只是头等舱的机票，来回就要50万了。
    50万……
    能给老唐做换肾手术了。
    能在海港的核心区买两套房子了。
    所以周浩然现在要抓紧时间赚钱。
    中博书局这是正经生意。
    不能当提款机。
    为此，周浩然又让阳阳姐多辛苦，又注册了一家新公司——中博软件。
    开始销售新产品。
    一共三款。
    售价10000元的仓库管理系统，售价6000元的财务管理系统，售价6000元的考勤系统。
    捆绑销售，总共2万元！
    价格很低！
    绝对是物美价廉！
    没办法，周浩然手里掌握的客户，主要都是靠写信找来的，大部分都是中小企业，能力有限，太贵了他们也买不起。
    2万元的软件费用，这还只是一方面。
    大部分的民营工厂，连电脑都没有。
    要帮他们做信息化建设，做一些电脑端的应用和管理，还得帮他们配电脑，甚至可以配服务器……这就又可以赚一笔。
    软硬件一起卖。
    公司注册完毕，阳阳姐担任总经理，婉姨来管财务。
    具体的操作，还是得喊乔海过来。
    “真要卖系统啊？”
    乔海有些不情愿。
    周浩然奇怪的说：“卖系统赚钱啊！”
    乔海道：“现在不是要做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嘛，那个难度更大、更有挑战性，而且更有意义。”
    “那个项目，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参与。”周浩然对乔海的技术水平深感怀疑，“你能搞明白校园卡的那个项目技术？”
    “瞧不起谁呢？”
    乔海一脸正色。
    周浩然笑道：“暂时用不着你来卖系统，之前团队里不是有很多本科生嘛，毕业了都让他们加入中博软件。我找人来卖系统，找了客户之后，你找人过去把电脑服务器系统什么的安装好就行了。你先带个头，以后让他们自己跑就行。”
    乔海“哦”了一声，“价格呢？”
    周浩然拿出了价格表。
    有许多款套餐。
    最豪华版，是“服务器+20寸显示器+windows系统+三套系统”，总报价20万元！
    主要是服务器贵。
    哪怕是国产服务器，一台也要好几万。
    对一些小厂来说，直接用个人电脑来替代就行了。长兴印刷厂这边都还没上服务器呢，不过接下来中博书局要部署，就得有服务器了，数据管理可以更安全可靠。
    “财务系统6000块钱？”
    乔海眉头紧锁。
    “怎么了？”
    周浩然这个定价也是参考了市场中的一些国产财务系统。
    乔海道：“太便宜了吧？我查过，用友的财务系统，要7万块钱呢。新中大的也要3万块钱。金蝶的财务系统报价8000元，也没比我们好哪去。”
    周浩然不以为然，“量大多销，软件这玩意，本来就不值钱，别想着赚稀缺价值。趁着现在正版软件还能卖出去，就赶紧下手吧！卖贵了，中小企业全都得投靠盗版！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之际，以低价的模式把他们都捆绑！拥有了现在，就是捆绑了未来！”
    (本章完)

 第303章 拥抱现在，捆绑未来

    第303章 拥抱现在，捆绑未来
    “捆绑未来，这什么意思？”
    乔海显然听不懂。
    “阳阳姐，你呢？”
    周浩然看向了旁边的美人。
    稽映阳微微一笑，“你教我啊。”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这样的，短期的低价，是为了长期主义。国内现在的软件市场挺好的，盗版很少、主流都是正版软件。可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正版太贵了。”
    “很贵吗？比国外的便宜多了。”
    乔海在实验室做研究，经常要买一些国外的软件。
    那价格都飞了！
    几千块钱的软件，那都算是便宜的。
    周浩然解释道：“收入水平不一样啊，美国的软件卖1000美元，那是因为他们一个月能赚4000美元。国内的软件卖1000块钱，可人均收入才几百块钱。”
    乔海道：“这么一比，国产软件的确太贵。”
    周浩然道：“所以啊，等过两年盗版横行，一批批的国产软件公司纷纷倒闭，他们也别怪市场，本来就是竭泽而渔的手段。”
    “所以我们要便宜点？”乔海觉得这逻辑不通，“再便宜，也不能有盗版便宜吧？”
    周浩然好笑道：“怎么不能？大不了过几年，我们全免费！”
    “啊？”
    乔海睁大眼睛。
    周浩然摆了摆手，觉得那都是互联网时代的事了，太遥远。只说当下，低价的正版软件也很有价值，这才是让中博软件能够长期生存下去的理由。
    “你知道ibm吧？”
    “嗯。”
    “ibm的财报里，服务收入占的比例，在逐年提高。”
    周浩然去美国时，专门看过ibm的财报。
    乔海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浩然道：“过去，ibm是一家销售硬件产品的公司，卖服务器、卖个人电脑。现在不一样了，x86架构的服务器越来越受欢迎，个人电脑的市场里，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国内的方正、联想、长城什么的也很厉害。所以ibm有理由向着it服务去转型。”
    “那又怎么样呢？”
    乔海一个在校生，本来就缺少商业视角。
    稽映阳也一头雾水。
    周浩然近期参与国家队工程，对ibm的一些商业策略，真是有着切身的感受，“ibm做服务转型的基础，就是拥抱现在，捆绑未来。厉害啊，真得好好学学！”
    “啊？”乔海很郑重，“那你得好好说说！”
    周浩然正色道：“现在ibm的产品，不管是服务器、系统、数据库还是应用软件，都很有竞争力。所以，现阶段，ibm就是利用他们先发的技术优势，捆绑了全球的一些核心产业的信息化建设工程，比如金融产业。”
    稽映阳似乎听明白了，“做信息化建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做数据的管理和存储。”
    周浩然笑道：“阳阳姐果然是从思科出来的高手，一点就透。对啊，信息化建设。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做信息化建设。国内的沿海企业，哪怕是很多中小企业，也都会做一些信息化的改革。”
    “不懂。”
    乔海连连摇头。
    周浩然淡然道：“就比如银行，现在购买了ibm的全套设备，的确可以很好的解决现阶段的需求。可是从长期来看，就相当于被ibm绑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数据积累会越来越多、使用的ibm产品越来越多、工作人员对ibm系统的了解和应用越来越娴熟，这就意味着银行再也不可能离开ibm的体系了。”
    稽映阳道：“可是，整套ibm设备的更新、升级，以及系统的维护，故障的处理等等，都需要请ibm的团队帮忙。这就是it服务，收费很高。”
    “嘶！”乔海恍然大悟，面色微变，“这像个阴谋呢？”
    周浩然叹了口气，“就算是阴谋，又能怎么样？当今世界，只有ibm的设备体系能够提供最稳定、最全面的数据安全管理，这对金融系统来说至关重要。”
    “可一旦上马了ibm的全套设备，就意味着未来会被ibm长期捆绑，想脱身也脱不开了，就只能每年持续的购买他们提供的换新产品，还要向他们支付巨额的服务费。”
    乔海对it商业的原理，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认识。
    稽映阳这下也就融会贯通了，“所以我们开发的这三款产品，不能为了短期利益而报价太高，要低价促销，尽可能的在市场中普及下去。”
    周浩然道：“只要他们购买了我们的产品，就会形成思维和使用上的习惯，就会形成数据的积累，以后想改也很难改了，就会形成一大批的固定客户。”
    美国有一大批存活了几十年的软件公司。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软件“便宜”，这些软件公司手里有一大批几十年的老客户，这都成了他们长期生存的基石。
    国内就不行了。
    后期是盗版横行。
    在盗版没兴起的时候，正版软件那都是天价，很少有普及性推广的概念，都是能坑一个是一个。
    就比如大名鼎鼎的用友软件，这是正面典型。
    他们开发的管理系统，售价也就几万块钱。
    价格也很高。
    可在市场上就算是便宜的了，有了广泛普及的基础，很多管理系统动则就是报价几十万，专门卖给那些公家钱的国营单位和什么都不懂的民企暴发户。
    用友能成为以后国内的软件巨头，本身就跟创办企业的初心有关。
    稽映阳思忖道：“受限于现在的信息化普及率低和硬件成本的高昂，软件定价更多体现的是技术稀缺性，而非规模化成本。”
    周浩然笑道：“所以要走窄门，要跟主流趋势反着来。”
    乔海这下也就明白了，“当务之急，中博软件要做的是普及性的推广，用市场最低的报价，尽可能的拉拢客户、争取地盘。有了地盘，以后在地盘上慢慢的开结果。商人手里的固定客户，就像农民手里的土地。”
    “这就是稳定的现金流！”
    稽映阳终于对接了自己的思路。
    周浩然道：“对，固定收入才是基石。要是有1万个客户，哪怕每个客户每年只支付1万元，对中博软件来说，也有每年1亿的固定收入了。有了稳定的现金流，才能有保障的做团队建设、项目开发，才能推出更多的好产品、提供优质的前后端服务。”
    “好好，那就行动吧！”乔海被他说的一下就雄心万丈了，眼睛放光，“这是个大计划啊，我喜欢！”
    周浩然看向了稽映阳，“阳阳姐，咱们现在没有销售团队，那就先写信吧。看看哪些客户有企业运营层面的困境，帮他们做信息化建设。”
    “好的！”
    稽映阳美美微笑。
    觉得这个生意比单纯的做低买高卖的贸易，更有事业感。
    “阳阳姐，那就你来安排了……”周浩然看看时间，那边窦局长要见他，“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你放心！”
    稽映阳跟他挥挥手，心情舒畅。
    她觉得有必要拉来一个有经验的管理人员过来，很多事情她一个女人出面都不合适。至于挖人……这就很简单了，去老东家思科找人就行了。
    “阳姐，这事你看要怎么安排？”
    乔海搓了搓手。
    稽映阳微笑道：“先别急，我联系客户。你在学校里不是还有校园卡的项目要做嘛，不耽误你时间。”
    “没事，都忙得开！”
    乔海眼睛偷瞄了她一眼。
    就觉得这位阳姐可真英气啊，洒脱爽利不拘泥，还聪慧大气懂商业，可真有本事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御姐气质，还真是让人着迷。
    心动啊！
    稽映阳一眼就看出来了，嘴角微翘，“那你以后怎么考虑的？毕业后，就加入中博软件吗？”
    乔海心虚的说：“周浩然本来说，让我当中博软件的总经理。不过现在你是总经理，那我毕业了，过来当个副总，给你打下手就行了。”
    稽映阳见他这一副初哥样，就有些好笑，“打什么下手啊，我就是临时过来，等你毕业了，总经理还得是你来。”
    “你来！你来！”乔海脸上不知不觉的都有些发红，“阳姐，我听你的，我给你打下手就行！”
    稽映阳抿嘴道：“我是周浩然的小蜜啊，我哪有资格当总经理？还是得你来。”
    “啊？”乔海愕然一呆，“什……什么？”
    稽映阳故作不知，“你怎么了？”
    乔海脸色发白，如同胸口被狠狠的踹了两脚，“阳姐，你……你和周浩然……”
    稽映阳轻轻一甩秀发，轻笑着说：“哦，我是他的小蜜……他这么有本事的男人，有几个小蜜也不奇怪，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哦，这样啊……”
    乔海苦着脸，彻底断了念头。
    太悲催了。
    周浩然这混蛋，糟蹋了多少好姑娘？
    之前，他看上了胡小宸，觉得她人美声甜，令人陶醉。结果一问才知，她是周浩然的贴心小袄，就只能是断了念想。
    现在他把目光锁定在了阳姐身上。
    没想到，还是周浩然的女人。
    这是命中犯克啊！
    “稽总，有新订单了，70万！”
    这时，盛温婉笑盈盈的过来了，气质风韵，款款优雅。
    乔海眼睛发亮。
    好一个倾国倾城、绝代风华！
    (本章完)

 第304章 共产国际

    第304章 共产国际
    周浩然打了一份报告交上去后，很快就得到了反馈。
    窦局长又来了。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里。
    窦局长一身便装，看起来跟普通人无异，也很随和：“听说这次去美国，都很顺利？”
    周浩然笑笑，“窦局长，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留在美国不回来了吧？”
    “工作嘛，总得认真点。”
    窦局长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周浩然开玩笑道：“中博书局发展的这么好，我现在又成立了新公司中博软件，你让我走，我都不走！”
    “中博软件？”窦局长这边掌握的信息还没更新，“做什么的？”
    周浩然笑道：“国产软件。”
    “那好啊，科技公司！”
    窦局长肃然起敬。
    周浩然道：“窦局长，我的报告你都看见了，怎么说？”
    窦局长面色一正，“要是普通人，只要不违法犯罪，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挂号的的重点人物，有了特权，就会在专业方面不会那么自由，我希望你能理解。”
    周浩然笑笑，“理解，我给你打了报告，就是因为我有这样的觉悟。”
    窦局长正色道：“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浩然道：“未来几年，我会拿出大部分的精力来写论文，可能会发表几百篇论文，都是世界顶级期刊。”
    “呵呵。”
    窦局长表情古怪。
    别人发表一篇都难，他上来就想发表几百篇，口气真是大到没边。
    “对于这些论文，我想放弃版权和相关的知识产权，免费的贡献给全世界，推动全球it产业的快速发展。”
    周浩然这些话其实都写在报告上了。
    窦局长沉声道：“浩然，你要明白，到了你这个层次，你的科研成果，不仅是个人所有，也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你个人想放弃，你还需要从更高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周浩然笑道：“我知道，所以来跟你商量。”
    窦局长苦笑道：“我哪有权决定这么大的事？我这次跟你当面做个交流，回头我也要打报告呢。能在世界顶级期刊上发表计算机的相关论文，全国就你一个人。别人有发表，那都是华人，都改国籍了。”
    “我知道，我配合。”
    周浩然的态度很好。
    主要他是重生者。
    他有着许许多多的选择空间，学术不是他唯一的选项……甚至在他最初的计划里，他根本就没有进入学术圈混的打算。
    就算他想献身当烈士的想法被否定了，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无非就是“锦上添”的“”没有了而已。
    窦局长道：“你这事很大，我要向上级报告，到时候……可能会有大领导当面跟你交流。”
    “大领导？”
    周浩然微微一愣。
    “主管科教的，级别最高的那位。”窦局长往上指了指，开玩笑的说，“你小子比我有能力，你有机会直通天庭呢。”
    周浩然失笑道：“都得靠窦局长的关照。”
    窦局长拿出了录音机，开始录音，“说说你的想法，我回去整理。”
    有了录音，周浩然就不能信口开河的胡说了，一本正经的说：“国内的科技产业发展受限，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知识产权的专利保护。不仅是国内，韩国现在的科技产业崛起之路，也是在这方面受到了严重的掣肘。”
    “所以你就提出了‘不破不立’的计划。”
    窦局长看过报告，上面都写着呢。
    周浩然正色道：“对，不破不立。其他的诸多领域，差距已经产生了，专利保护体系已经构建起来了，想打破太难了。可是互联网不一样，这是新兴产业，国内也就比美国落后几年而已，差距不算太大。”
    “嗯。”
    窦局长不仅录音，还在拿笔做记录。
    周浩然道：“韩国可以给美国当狗腿子，他们的科技产业能得到欧美扶持，我们不一样。我们别无选择，想要在世界的科技之林站稳脚跟，互联网就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创办了中博软件？”
    窦局长试着提问。
    周浩然道：“软件是传统的it产业，还是知识产权的专利限制那一套。我希望的是，能在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初期，颠覆掉传统的专利壁垒模式！”
    “所以你要放弃所有论文的知识产权。”
    “对。”
    “这样真能改变？”
    窦局长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一个世界级的产业概念，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能办到？
    当他收到报告的那一刹那，他都有点恍惚了。
    “能不能办到，谁知道呢？”周浩然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站出来带头，给互联网行业起到一个表率作用，那么这个行业里的精英们，很可能又会走回传统的科技壁垒的老路上去。”
    窦局长肃然道：“还是那句话，你的论文，属于你，也属于国家。”
    周浩然道：“我希望的，是牺牲我一个人，打开互联网科技的封锁之门。如果互联网跟过去的科技产业一样，也设立了专利壁垒，那最后全世界的互联网产业还只能是归美国所有，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如果牺牲掉我……就有可能创造出新的世界！”
    “什么新世界？”
    窦局长内心很震动，觉得跟天才的交流，跟普通人真的很不一样。
    他们的想法，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难以理解！
    周浩然正色道：“我把我的知识产权贡献出来，说不定就能在学术圈掀起这样的潮流，带动着整个互联网产业的知识产权共享。”
    “我们国家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周浩然，有了一些我国原创的世界级学术论文。我们不好好珍惜，不用来做为底牌跟外国竞争，反而要免费的分享给他们？这样对吗？”
    窦局长的认识，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周浩然的想法截然相反，皱眉道：“窦局长，你也说了，全国就只有一个‘周浩然’啊。可是美国呢？美国有成千上万个比‘周浩然’还厉害的专家教授。正面竞争，怎么争？”
    “争不过，就不争了吗？”窦局长连连摇头，“你这是绥靖。”
    周浩然连忙道：“窦局长，你别给我扣大帽子，咱们就事论事。”
    窦局长失笑道：“不是我给你扣帽子，你的这报告，给我们主任都看过了。就有领导说了，你这是害怕美国、畏惧斗争，是投降主义。”
    “窦局长，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冷战思想？别的领域不好说，可是互联网不一样，互联网是由一批有理想有情怀想要创造新世界的年轻人构成，就像是一百年前的共产国际。”
    不就是上纲上线的拼价值观嘛，周浩然也会。
    而且他底气十足！
    开源就是共产。
    这才是最大的政治正确。
    窦局长面色微变，在小本本上写下了“共产国际”四个字，郑重其事的说：“周浩然同志，把你‘不破不立’的计划详细说一下。”
    周浩然道：“其实也简单，就是我牵头，号召互联网行业主动放弃知识产权，走上开放、开源的道路。窦局长，我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硅谷比我强的人，那真是数不胜数。”
    说到这里，他又举了那个例子：“我是一碗水，那美国就是一片大海。我们放弃了一碗水，共享给全世界；就可以引导美国放弃了一片大海。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通过一碗水换来一片大海！没有了专利壁垒，互联网才能在我们国家生根发芽，发展壮大！”
    窦局长有些动容，“放弃一棵小树苗，拥有一片大森林，是这个意思吧？”
    “对。”
    “你愿意成为被放弃的那棵树苗？”
    “愿意啊！”周浩然的角度比这位窦局长可高多了，“现在这棵小树苗，是我们国家私有。那片大森林，是美国私有。彼此分享之后，小树苗和大森林都变成了公有，全世界共有。我个人肯定是受到了利益损失，可是对国家、对民族，对我国的互联网产业发展来说，一定是巨大的帮助。”
    窦局长又在小本本上写下了“从私有变公有”这句话。
    这一刻，他的价值信念都有些动摇。
    这哪是什么投降主义？
    分明是共产.主义！
    周浩然笑道：“窦局长，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就是表个态，我愿意自我牺牲。如果国家还有别的考虑，不同意我的计划，我也接受。那我估计靠着我的知识产权，我以后肯定能赚大钱，就是国家的产业发展可能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行，你等我消息。”窦局长停掉了录音，很受触动，“浩然，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理想的年轻人！”
    周浩然道：“人生的意义，总不能就只是生存。”
    “对了，我听说你在学校里要申请一个‘校园一卡通’的项目？”
    “嗯。”
    “你的项目吗？”
    “对。”
    “要不……”窦局长觉得这小子真值得扶持，“我帮你申请下，看看能不能申请点国家基金？”
    “不用吧？”
    周浩然不太确定。
    (本章完)

 第305章 学校也抢单

    第305章 学校也抢单
    周浩然在努力争取。
    一定要当烈士！
    未来的二三十年里，国内的互联网产业迎来了大爆发似的发展，别说是跟欧洲、韩日这些地方竞争了，哪怕是互联网的诞生地美国，国产互联网也一点不虚！
    甚至在某些方面，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比美国做的都更好，比硅谷巨头都更有竞争力。
    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在互联网诞生的早期。
    那一批卓越的互联网先驱们，经过了一定的探索、争取和努力，摒弃了过去传统it产业里的专利体系，形成了一整套的论文开放、技术开源的互联网共享体系。
    甚至，互联网就是一大抄。
    你抄我，我抄你。
    随便来！
    你要是做一款手机，哪怕外观的某个部位跟别人家的手机一样了，都可能遭遇专利侵权，轻则罚款、重则禁售。
    互联网就不一样了。
    只要产品的名字不一样，其他的界面、功能、模块什么的都一模一样，也没人管你。
    摆开架势抄就行了！
    这种近乎纵容的开放做派，让一代互联网人创造了奇迹，完成了只有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技术爆炸”，二十年里彻底颠覆了人类的生活方式。
    源头就是90年代末，美国有一批互联网先驱，从学术界蔓延开来的共享精神，进而产生出的论文开放和技术开源潮流。
    没有了专利上的限制。
    那对国内的互联网人来说，就真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十几年时间就有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这是大势！
    到了后来，哪怕你的技术有专利，那我也是照抄不误！就比如谷歌搜索和百度搜索，都申请了专利，后来那些搞搜索的，都有在盗用他们的专利，也很难去追究。
    周浩然的专业就是互联网。
    他要是写互联网论文，就算不想放弃知识产权，也没什么用。
    大势起来之后，就没有过去的那种专利保护体系了，全世界都是在盗用的，稍微改几行代码就是新技术了，想维权也没法维权。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早放弃！
    成为互联网先驱中的一员，混个好名声，以学术的身份入局，号召全球的互联网产业走向开源世界！
    一口气放弃几百篇论文的权益。
    争取把“第一人”的身份争取过来！
    到时候，就不仅是行业的影响力了。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轰轰烈烈的发展，追根溯源都要感谢他在最早期的付出……他为国家科技产业做出的贡献，为国家发展做出的自我牺牲，那就是妥妥的民族英雄。
    有了这样的身份。
    就算他成了大资本家，那也是民族资本家；就算他身边姨太太扎堆，那也是瑕不掩瑜的小问题。
    有了学术上的贡献还不够。
    还要应用起来。
    周浩然正式跟学校申请了“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去学校里填了表、做了登记，等待初审。过了初审，再做进一步的项目细分，以及经费评估。
    虽然申请人是大一新生。
    不过他现在身份不一般，又有程院长的关照，项目过审只是时间问题。
    却没想到，这个环节出了意外。
    “答辩？一个初审，我还要去答辩？”
    周浩然觉得难以置信。
    “你先坐。”程院长把他叫来了办公室，压了压手，“这事有点复杂了。”
    周浩然很奇怪，“一个校内项目，能有多复杂？”
    程院长道：“有人不同意。”
    “不同意？谁啊？”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得罪人了？
    没道理啊！
    他在学校里，就只跟计算机学院这边接触。近期去美国公费旅游，去了好几位校领导，也是沾他的光呢。
    程院长很无奈的说：“张学真。”
    “谁啊？”周浩然不认识这号人，“张学良家亲戚啊？”
    程院长气道：“人家是副校长！”
    “哦，怪不得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呢。”周浩然还是不解，“那也没道理啊，我又不认识他，也没得罪过他啊。”
    程院长道：“你是在校本科生，年纪太轻，不符合申请原则……”
    “这算什么理由？”
    周浩然才不信这种冠冕堂皇的说法呢，要是一个普通的本科生去申请学校的科研项目，那大概率会用这样的理由被拒，连答辩的机会都没有。
    可听他不一样啊！
    他是学校教材编委会的成员。
    更有程院长这个大院士的面子在。
    怎么会被拒？
    对方一定是故意的。
    程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是完全否定你，是想请你过去答辩。”
    “答辩？”周浩然都有阴影了，“我水平太高，去答辩我说了一通，评委都听不懂，还是不给我过。我就奇怪了，这个张副校长是干啥的？”
    程院长道：“建筑系的教授。”
    “啥？”周浩然睁大眼睛，“一个建筑系的教授，插手it领域的项目？老院长，他是你的对头吧？是不是你要晋升副校长了，要抢他的名额？”
    “别乱猜。”程院长对这小子视若子侄，说话也不见外，“跟我没关系。”
    周浩然问：“那怎么回事？你是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啊，还是院士。他一个外院的教授，能管得着计算机的科研项目？就算权力大，也不会伸手这么长吧？行政插手科研，不像话了吧？”
    程院长叹了口气，“刘越华支持他的意见。”
    “哦，他啊！”
    周浩然知道这人，是计算机学院的常务副院长，也是博导。
    宁元甲就是他的学生。
    周浩然好笑道：“老院长，这么看来这事还是跟你有关啊，是不是你们的权力斗争，波及到我了？”
    “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斗争？”程院长也习惯了这小子不着调的讲话方式，“要不是学校领导不同意，我早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了。”
    “那是……”周浩然眯起眼睛，“没得罪人，还没有权力的纠葛，那就是利益了？”
    程院长这下就不说话了。
    周浩然笑道：“真让我猜对了！”
    “对了，我听乔海说，宁元甲想参与你的项目？”
    程院长一下改了话题。
    周浩然不禁吃惊，“跟宁元甲有关？不会吧？”
    程院长道：“你去找他聊聊！”
    周浩然去实验室。
    请人找来了宁元甲。
    说起了这件事。
    “你的导师，是不是跟我有什么误会？”
    周浩然感觉他不是那种心机阴沉的家伙。
    “跟我的导师没关系。”
    宁元甲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周浩然问：“那是怎么回事？”
    宁元甲解释道：“是那个叫张学真的副校长，他不想搞这个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就从中作梗。我导师跟他关系好，就配合了一下，说是让你按照规矩走流程。这事他跟我说过，他没拒绝你，他就是没给你开特权，让你去答辩。”
    两人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单聊，声音压低。
    周浩然低声道：“那个张副校长，我也不认识啊！”
    宁元甲道：“是校园卡的利益触动。”
    “嗯？”周浩然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
    宁元甲略有犹豫，还是直言道：“张副校长，他那个教授是……反正他不教学，他以前是后勤处的处长，后勤那一摊归他管。”
    “然后呢？”
    “上学期，我做了一个图书馆的管理系统。”
    “那不是磁条卡吗？”
    周浩然知道这是现在的主流技术。
    现在的国内校园，也有很多“校园卡”，从两年前就开始出现了。
    复旦大学的图书馆借书卡系统，就是宁元甲做出来的校内项目，采用的就是磁条卡，可见技术上已经比较成熟了。
    磁条卡采用的是磁性涂层。
    这玩意有很多缺点，最明显的一个就是存储信息少。
    存储的信息少了，功能就少。
    借书卡就只能在图书馆用，饭卡就只能在食堂用。
    周浩然现在要做的“校园一卡通”，是非接触ic卡，是智能卡。
    智能卡里面集成了射频芯片，有更强大的处理能力和存储空间。这就意味着这样的校园卡，有更丰富的功能，可以在图书馆、浴室、超市、食堂、门禁、考勤等多个场景里一卡多用。
    缺点技术不成熟，而且太昂贵！
    国内还没有生产射频芯片的能力，都要依赖进口。
    前世，教育部门在2000年推出了“数字校园”的计划，推动校园里的“校园一卡通”项目。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的芯片制造技术突破了，智能卡内的射频芯片可以国产替代了。
    智能卡的成本大幅度降低。
    这才有了大面积普及的前决条件。
    宁元甲道：“是啊，磁条卡的技术落后，但是可以国产，成本很低。张副校长家里的什么亲戚，好像就在做一个磁卡印刷厂。”
    “啊？”
    周浩然微微吃惊。
    这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学校里，也有抢单啊！
    宁元甲平铺直叙的说：“之前我做的借书卡，就是得到那位张副校长的授意，后勤是他的地盘嘛。采购什么的，都得过他的手。我听说，只一个借书卡的订单，就有120多万了。”
    “啥？”周浩然一脑门黑线，“这得虚报多少采购费？比市场价高了四五倍吧？”
    (本章完)

 第306章 拦路的权力虎

    第306章 拦路的权力虎
    “不知道，反正是采购了1万张卡，还有几台读卡的pos机。”
    宁元甲说是不在乎，可他的表情多少有些暴露内心。
    就这点破玩意，采购费了120万，太他妈贵了！
    周浩然意识到了这里面巨大的利益空间，低声问：“成本大概多少？”
    宁元甲道：“咱们是做开发的，具体的那些采购流程，我都没参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不过……不过交大那边，最近也在做这个图书馆借书卡的项目。”
    “海港交大？”
    “对，我有认识的朋友在做。”
    “他们那边的价格多少？”
    “还在谈，不过……”宁元甲拉了个长音，“不过总预算好像就30万元，交大的规模跟复旦也差不多，整体的采购规模我看也差不了多少。”
    周浩然眯起眼睛，“一单下来，倒手进账好几十万呢！”
    宁元甲显然也看不惯这种事情，沉声道：“这还只是个开始呢，听我导说，学校下一步有意推进饭卡、浴卡、考勤卡什么的，又是好几个大单。”
    “呵！”
    周浩然冷笑了一声。
    宁元甲道：“传统的磁条卡，每个场景都要有一张卡。咱们要是采购智能卡，价格肯定会很高，但是可以一卡多用，可以同时应用在多个场景。平摊下来，成本也高不了太多。关键是方便啊，一张卡就可以畅游校园了。”
    “这是碰了别人的蛋糕啊！”
    周浩然这才猛然发现，学校里玩的比电视台更狠。
    在单位里，销售业绩好了以后。
    最多就是总监配了一辆车。
    孟主任转正有了编制后，也晋升为了副总监，最近也配了一辆。
    而且这钱都是符合流程的。
    学校就不一样了，一个借书卡的项目，就能中饱私囊将近100万！
    整个九十年代，各行业的做派都很野。
    可不仅是商业。
    宁元甲道：“这还只是采购成本，磁条卡很容易破损，又或者会有挂失，学生需要经常更换。这种维护成本，每年也会有十几万的固定流水。”
    “大生意啊！”
    周浩然语气嘲弄。
    宁元甲叹了口气，“这还仅是图书馆的借书卡，饭卡的使用频率更高，磁条卡破损、消磁的概率也更高，要是让他们把饭卡的项目也推进了，就很麻烦。”
    “行，我知道了。”
    周浩然在判断这件事的可行性。
    宁元甲试探着说：“你想怎么办？校园一卡通，我们还要做吗？”
    “你想做不？”
    周浩然反问。
    宁元甲坚定不移的说：“我想做，智能卡才是科技。磁条卡使用的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磁带技术，都是国外淘汰多少年的东西了。像我们这样的名校，就应该把眼光放在世界上。”
    周浩然沉声道：“那就做！”
    “那张学真怎么办？他是副校长，后勤、行政、团委、学生处什么的都归他管。咱们要把这个项目做成，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他。”
    宁元甲现在倍感棘手。
    “宁博士，咱们这边不能停，该找人找人，把团队搭建起来。”
    周浩然可不会轻易放弃。
    宁元甲松了口气，笑道：“那就行，哦对了，咱们这个校园卡，要用什么语言来做系统？”
    “c语言。”
    周浩然不假思索。
    宁元甲很高兴，“我还真怕你要用java呢。”
    周浩然笑着说：“java是新语言，问题太多了。要是做个简单的并发性少的项目还行，校园卡的使用频率太高，还是回归传统吧。”
    “嗯……”宁元甲瞟他一眼，“张学真那可是副校长，我导，还有程院长可能都拿他没办法，你要怎么跟他斗？”
    周浩然道：“我考虑下。”
    “你不是要去举报吧？”
    宁元甲觉得这条路不切实际。
    周浩然摇摇头，叹息道：“采购的油水大，这谁都知道。这里面的事，我估计校领导都知道，只不过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参合罢了。反正都是公家的钱，别人贪多少都不心疼。”
    主要是举报这种事没人喜欢。
    匿名举报，人家根本不搭理。
    实名举报，效果是有了，名声也臭了。
    你今天能举报张学真副校长，明天也能举报别的校领导。这谁还敢跟你相处？尤其那些手底下不干净的，都得离你远远的，生怕挨得近了被你发现端倪。
    时间长了，就会导致被孤立。
    “我有一个重要情报，你可以考虑下。”
    宁元甲虽然跟他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对待技术的态度很认真。
    “哦？”周浩然感受到了他的真诚，“什么情报？”
    宁元甲低声道：“我之前做图书馆系统，有一个技术细节被后勤那边要求修改了。”
    “手伸得这么长？”
    周浩然对此很不满。
    宁元甲很无奈的说：“人家有权力嘛。”
    周浩然问：“什么细节？”
    “加密算法。”
    “嗯？”
    “一开始，我设计的加密算法是92年的标准，比较新，也比较安全。”宁元甲说到这里，就连连摇头，“可是没法落地，被勒令修改。”
    周浩然问：“修改成什么了？”
    宁元甲道：“改成82年的老标准了。”
    “啥？”
    周浩然睁大眼睛。
    这种卡都记录了个人信息，所以要有加密算法来保护信息。加密算法越简单，被盗刷、被违法复制的可能性就越高！
    宁元甲道：“因为磁条卡的限制，采购的那批磁条卡，技术很落后，都是十多年前的工艺了，难以搭载复杂、先进的加密算法，只能搭载82年的老标准算法。”
    周浩然这才恍然大悟，“所以我之前问你，图书馆系统有没有支付功能，你说没有。不是因为设计的原因，技术限制才是根本原因！”
    “对。”宁元甲现在跟他熟了，也就能说实话了，“图书馆有微机室，借书有时也需要支付超时费、丢失费等等，借书卡有消费功能，的确有这个需求。我本来都已经着手开发了。后来后勤那边提出了要求，我就放弃了消费功能。”
    “这是对的。”
    周浩然对他的印象一下就好起来了。
    这人还挺有原则！
    借书卡的加密算法安全性太低了，就导致借书卡的数据很容易被读卡设备给复制出来，然后制作出“套卡”。
    就跟汽车的套牌一样。
    套卡去消费，掉的是原卡的钱！
    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回到80年代，不给磁条卡增加消费功能，只录入一些个人信息。这样一来，即便借书卡被复制，也不会造成实质性的经济损失。
    宁元甲喟然道：“本来我还野心勃勃呢，想着能推进复旦大学校园内的数字化建设。我之前去清华、北大、北理、北邮那些首都的大学，发现他们的信息化建设都很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首都本身就有科研气氛，海港这边差太多了，这边崇尚的是金融和贸易。”
    “科研氛围的确差劲，在学校里都有这么大的掣肘。”
    宁元甲心里很不舒服。
    周浩然笑道：“所以你一听说我要做‘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就跑过来了。”
    “是啊，你都能在世界级的期刊上发表论文，我以为你有办法对付一个副校长呢！”
    宁元甲知道自己做不成校园卡这件事了。
    那就只能寄希望在周浩然身上。
    没想到他现在也受困了。
    连立项都难！
    宁元甲语气沉重的说：“周浩然，你如果有办法，或者有什么关系，就一定要阻止张学真。借书卡现在不涉及钱，这还没什么。接下来，学校里可能要推饭卡了。”
    “嗯。”
    “张学真姐夫的那个磁条卡生产厂，技术太落后了，都是国外十多年前的工艺了，连iso验证都没有。如果还采购他们的磁条卡，那只能是接着用82年的加密算法，饭卡的安全性就太低了，一定会出现很多盗刷事件，学生利益会严重受损。”
    “你说的对。”周浩然握起拳头，“必须要阻止！”
    ……
    随着两会的结束，红星台一系列的人事调整来了。
    先动的，就是副总监伊长平。
    他去了新成立的娱乐频道担任总监，跟他去的还有生活频道的其他16个人，其中销售部有5人，分别是常乐生、田凯、谢和平、柳安洋和陈泰东。
    与此同时，销售主任孟学民，晋升为生活频道的副总监，接替了伊长平留下的位置。
    对销售部来说，就空出来了若干个重要岗位。
    周浩然提议，销售四组的组长刘泽彬担任销售主任！
    孟学民同意。
    总办会上通过，这事就定下来了。
    刘泽彬那真是千恩万谢。
    就像大礼砸在了头上。
    就算钟建同、田凯、常乐生都调走了，可销售部里还有一位大神周浩然呢！
    销售主任这个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他啊！
    现在，刘泽彬上岗，他知道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完全就是周浩然主动退让，送给他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
    要知道，刘泽彬是孟学民此前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嫡系。此前，他曾犯过严重的错误，他抢了一笔都市频道20万元的大单，差点被开除！
    后来也是周浩然出面，他把自己的一笔20万元订单送还给了都市频道，这才化解了危机。
    连续种种，受之有愧啊！
    所以刘泽彬在出任销售主任后，首先就提名，请周浩然出山，担任副主任！
    (本章完)

 第307章 抢班夺权

    第307章 抢班夺权
    孟学民晋升为副总监了。
    现在销售部里谁说了算？
    周浩然那是一点不客气。
    刘泽彬这个销售主任，都是他推荐上去的！
    “副主任？”周浩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的年龄不太合适。”
    刘泽彬连忙道：“你最合适！”
    周浩然笑笑，“这样吧，让业务员们投票。”
    “投票？”
    刘泽彬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对，副主任是个辅助性的岗位，也不需要总办会通过。明天不是要开周例会了嘛，就来个集体表决好了，全体销售员来匿名投票。谁票多，谁是副主任，公开透明、公平公正。”
    “那也行。”刘泽彬笑哈哈，“这样更服众，你肯定能当选。”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了老刘，现在四个组长都空缺，这是怎么安排的？”
    刘泽彬道：“孟主任……哦不，现在是孟总监了，他说让我拟个提名名单，下周交给他。”
    周浩然才不会把人事权给他呢，淡然道：“这事你也别急，我再考虑下。这几天我考察下，然后给你一份提名的名单，你再转交给孟总监，通过一下就行了。”
    销售部主任的人选，需要在总办会上通过。
    副主任和组长的人选，不需要总办会通过，只要孟学民通过了就行，他分管销售，他也分管人事。
    “哦哦，好的，明白了。”
    刘泽彬心头猛地一震。
    这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销售部的处境。
    他是销售主任。
    这只是明面上的。
    实际上周浩然这尊大神，才是隐藏的主任！
    要说生气，也不至于。
    刘泽彬知道自己这个销售主任是怎么来的，可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
    周浩然可不会在意那些，一个连正式编都没有的销售主任，说白了跟临时工没什么区别，他乖乖配合、低调工作最好。但凡他敢有什么反对意见，说开除也就开除了。
    因为孟学民已经给了准确消息。
    下一波的人事调整马上就来！
    生活频道的总监展玉山，将会“带病提拔”为副台长，分管综合频道和生活频道！
    若非这个因素，他也不会做出那么大的退让，把他一手打造的王牌节目《民生调查》调派给了综合频道。
    过去一年，生活频道取得了很丰硕的成果。
    蛋糕做好了，就该分蛋糕了。
    展玉山、伊长平、孟学民，都分到了一大块。
    周浩然这个大功臣，自然也不能少。
    销售部，就是分给他的那块蛋糕。
    周浩然接着说：“对了，销售部的小金库，在你手里吧？”
    “现在还没有对接。”刘泽彬如实回答，“孟总监的意思，是等下周了，再完成交接。”
    周浩然道：“你就不用过去了，你是主任，平时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小金库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让乔诺去管吧。她是女同志，管钱更细心。”
    “啊？”
    刘泽彬面色猛然一变。
    感觉太憋屈了。
    这是受辱啊！
    四个销售组长的提名，你来给。
    人事权被你夺走了。
    现在，小金库也要交给你徒弟去管。
    财权也要拿走？
    哪有这样办事的？
    这不是要让我这个销售主任当空架子？
    刘泽彬脸色转阴，很不高兴，“浩然，小金库就不劳烦乔诺操心了，她年轻经验不足……而且她是王牌销售啊，还是要她把精力都放在销售上吧？”
    周浩然一挥手，打断了他，“老刘，这事我自有安排，就不辛苦你了。”
    刘泽彬很憋屈。
    想吐血。
    这下终于能感受到钟建同、田凯、邵空那几个前同事的感受了。
    这个周浩然，他妈的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
    没想到，还没完！
    周浩然指了下这间主任办公室，“老刘，你现在是销售主任了，要我说就发扬发扬风格。乔诺是销售部里唯一的女同志，还是去年的销冠。要我说，你还是在以前的工位上办公，这间办公室留给乔诺吧。”
    “这不太合规矩吧？”
    刘泽彬实在忍受不了了。
    太欺负人了！
    不给人事权，不给财权，现在连主任办公室也给剥夺了！
    周浩然笑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该变通就变通。”
    “可是……”
    刘泽彬难以接受。
    周浩然一挥手，不容置疑的说：“好了，老刘，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不用搬来搬去了，还在以前的工位上办公。你是销售主任，平时跟基层销售们在一起办公，也更有利于团结同事带队伍。”
    刘泽彬愤愤不平。
    好在他见识过此前钟建同、田凯、邵空等人的凄惨状，没敢当面爆发。
    却很不服气。
    转头就离开了销售部，去找靠山告状了。
    “总监，到底谁是销售部主任？”
    刘泽彬被欺负惨了，一个大老爷们，差点掉眼泪。
    孟学民刚获得晋升，对现在的这间独立副总监办公室很满意，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什么事？”
    “周浩然太欺负人了！”
    刘泽彬把刚才在销售部里，被连续剥夺权力的过程说了一遍。
    “不懂事！”
    孟学民很沉。
    “对啊，太不懂事了。这年轻人，心态太飘了，我本来还说要提名他当副主任呢，他转头就来这一套。”
    刘泽彬获得了老领导的支持，心中的怨气出了不少。
    暗自高兴。
    有了老领导的支持，那就不怕了。
    “嗯？”孟学民微微一怔，随即脸色浮现出怒色，“刘泽彬，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到底是谁不懂事？”
    “啊？”
    刘泽彬愕然愣住。
    孟学民恼火道：“就凭你去年的那点业绩，你凭什么能当上销售主任？谁给你的支持，你不知道？”
    “我……”刘泽彬见他发火，一下就心虚起来，“我知道是他让出来的……”
    “你知道还不好好配合？嗯？”
    孟学民瞪起眼睛，眼眶里似乎在冒火。
    太气愤了。
    他觉得很丢人。
    人家周浩然会提名刘泽彬当销售主任，主要也是在给孟学民面子，毕竟这是他从都市频道带过来的嫡系。
    没想到，这个刘泽彬不领情，还有脾气！
    “总监，我愿意配合啊，可他也不能把所有权利都给我剥夺了啊，就给我留一个销售主任的空壳？”
    刘泽彬觉得很委屈。
    “你要是不愿意干，那就换人！”
    孟学民大手一挥，根本不给他狡辩的空间。
    “啊？别别！”
    刘泽彬一下就慌乱了。
    孟学民冷笑道：“你不是不想干吗？”
    刘泽彬见他来真的，连忙放低了姿态，慌张道：“总监，我想干，我就是有些不理解。”
    “你有没有脑子？”孟学民真是恨铁不成钢，“去年你差点被开除了，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你是要忘恩负义吗？”
    “总监，我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认真配合周浩然的工作。”
    刘泽彬这下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摆明姿态。
    孟学民怒气还没消退，冷冷的说：“我之前当销售主任的时候，都要把办公室让出来给他，你多个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总监，我明白了，我知错了，我一定改！”
    刘泽彬连连认错，反复检讨。
    孟学民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回去好好反省！”
    刘泽彬这才松了口气。
    一肚子苦水。
    这叫什么事啊！
    见老领导消气了，刘泽彬又忍不住小声问：“总监，那个周浩然，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
    “滚出去！”
    孟学民的怒气猛地又升上来了。
    刘泽彬仓惶起身，就想连忙逃窜。
    “等一下！”
    孟学民等他差点跑出去，又赶忙喊住他。
    “总监……”
    刘泽彬站在门口，脸色发虚。
    孟学民神色冷淡，问道：“明天的周例会，要投票选副主任？”
    刘泽彬连连点头道：“对，这是周浩然的意思。我本来说给他个提名，然后你批准就行了，可他非要……”
    “嗯？”
    孟学民凌厉的眼神瞪过去。
    刘泽彬打了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我一定积极配合他的工作，把明天的民主投票工作给做好！”
    “动动脑子，机灵点！”
    孟学民觉得这个嫡系可真是让自己在周浩然那边丢了人。
    刘泽彬神色讪讪，“总监，我明白了，这种错误，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孟学民“嗯”了一声，问道：“如果明天的投票，周浩然没选上副主任怎么办？”
    “这……”刘泽彬有些发懵，“应该会选上吧？办公室的同事，都能感受到他的威望。”
    “如果没选上呢？如果没过半数呢？”
    孟学民连续质问。
    “我……”
    刘泽彬到底是个底层做销售的，没当过行政领导，缺乏这样的灵活思路。
    孟学民就给了他指导方案，淡然道：“如果业务员们乱投票，选了别人或者周浩然的票数没过半，那就重新投票重新选。哪怕选到半夜，也要把正确的副主任给选出来！”
    “这……”
    刘泽彬目瞪口呆。
    “听见了没有？”
    孟学民眯起眼睛，目光如刀。
    刘泽彬猛吸了一口凉气，点头哈腰，“好的，我明白了！总监，你就放心吧，明天的投票，我一定做的漂漂亮亮！”
    孟学民点了点头，态度坚决而冷冽：“如果做不好，你这个销售主任也别干了，趁早滚蛋！”
    (本章完)

 第308章 当选副主任

    第308章 当选副主任
    星期五，周例会。
    周浩然一大早就去了单位。
    发现乔诺已经到了。
    “来这么早？”
    周浩然把独立办公室的门关上，走过去抚了抚她的秀发。
    乔诺扬头，笑嘻嘻的说：“今天是大事呢！”
    “什么大事小事的，以后的销售部啊，就是咱们的地盘！”
    周浩然懒洋洋的去了另一个办公桌后坐下。
    这里有两个办公桌。
    以后，就属于他们师徒二人了。
    周浩然环视着这间办公室，说道：“下周，去找孟主任交接，把销售部的小金库拿过来。给领导配了两台车，年末又发了一大笔奖金，我估计小金库里还能有六七十万。拿过来之后，这边先配个台式电脑。”
    乔诺提议道：“这边最好再放个保险柜，我放信件用。”
    “行，小金库归你管，要买什么，你看着办！”
    周浩然中气十足。
    销售部小金库，属于销售部的所有业务员们。
    这只是名义上。
    实际上，谁掌握了分配权，小金库就属于谁。
    在此之前，孟学民是销售主任，小金库在他手上。销售业绩提升之后，他先给展玉山买了一辆车，后来又给自己买了辆车。
    以后，这分配权就属于周浩然、乔诺师徒了。
    只要找好名义，做好发票。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乔诺用隐形笔在纸条上做标记，头也不抬的说：“师父，来了这么多新人，他们都没见识过你的威风。要是全员投票的话，你选不上怎么办？”
    “选不上就硬上，让这些新来的都认识下这销售部的规矩。”
    周浩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要搞投票。
    乔诺笑嘻嘻的说：“反正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了呗。”
    “对！”
    周浩然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计划着写论文。
    他写论文很快。
    别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新设想、新思路，对他来说就是动动手指头，把一些寻常技术理论写成文字就行。尤其是互联网方向，技术上的代差太大了。
    一个小时后，人都到齐了。
    销售部的周例会开始。
    这是新销售主任刘泽彬主持的第一次周例会。
    能看出来，他多少有些紧张。
    好在也是当了多年组长。
    加上“刺头”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没人跳出来捣乱了，让他可以比较容易的控场。
    现在的销售部只有16个人，还在持续招聘中。
    一些新入职的业务员，都谨小慎微。
    生怕在试用期内，得罪了这位新上任的销售主任，被他来个新官上任的下刀立威。
    殊不知，刘泽彬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生怕背后隐藏的那尊大佛，为了立威拿自己开刀。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要把投票这件事给做好！
    照本宣科的说了一通他上任后一切照旧的总方针，接下来就是要提名选出副主任的人选了。
    “去年，周浩然同志为销售部创造了一系列的佳绩，是我们的明星业务员。我的提议是请他来担任我们部门的副主任。”
    刘泽彬生怕一些新兵蛋子不懂规矩乱投票。
    所以就把话讲清楚。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刘泽彬也不能说的太满，“为了体现副主任人选公平公正的特性，我们会进行匿名投票。选谁都可以，选你自己也行。谁的票数最高并且过半数，谁就是销售部的副主任！”
    场面有些躁动。
    “安静！”
    刘泽彬一脸严肃。
    看起来很有威势的样子。
    “投票的时候要认真，要为自己和单位负责。虽然这是匿名投票，但也要符合我们销售部的原则，要选出有公信力有影响力能带领大家好好发展的副主任！”
    刘泽彬进一步的申明。
    这才请乔诺给大家发纸条。
    大家把心仪的副主任人选的名字，写上去就行。
    周浩然也拿到了纸条，一点不谦虚，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泽彬此时是最紧张的那个。
    这对他是个考验。
    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控制不好局面，就可能被认为是管理水平不行，可能就位置不保。
    “投票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严肃！要慎重决定，要符合组织原则！”
    刘泽彬不断的重申。
    就差勒令要求所有人都必须给周浩然投票了。
    效果也的确出来了。
    只投票的一轮。
    副主任的人选就顺利出炉。
    周浩然以10票的成绩，顺利当选为销售部的副主任。
    刘泽彬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取得了重大胜利。
    周浩然倒是比较随意，站起来讲话，笑着说：“感谢各位同事的信任，这个副主任其实就是象征意义的，有什么具体的工作，还是得找刘主任来汇报。希望我们销售部在刘主任的带领下，今年能再创佳绩！”
    例会结束后。
    乔诺拿着投票的纸条，回到了办公室。
    拿出紫外灯一照。
    记号就都出来了。
    正面，是业务员们匿名投票写下的名字；背面，是乔诺用隐形笔做的记号，早就给每张纸条上写了名字。
    说是匿名，其实根本不是匿名。
    谁投了谁，一看便知！
    现在销售部，不算刘泽彬这个销售主任，一共有16个人。周浩然获得了10票，还有6个人没有选他。
    谁没选？
    大概率是销售部里的老人。
    刘泽彬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新来的那些业务员都谨小慎微，一般不敢去硬碰硬，基本会按照他的提议来投票。
    老油条就不一样了。
    都有自己的想法。
    拿好票据，一看便知！
    周浩然获得的10票里，有5票是新人投的，有5票是旧人投的，分别是周浩然、乔诺、叶鸿运、朱卓和刘池。
    其他的汪峻、邓刚、吴略等故人，都没有给周浩然投票！
    “这个吴略，脸皮可真厚，还给他自己投票！”
    乔诺看到了结果，有些愤愤不平。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服从指挥。”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
    因为他也给自己投票了。
    乔诺恼火道：“师父，很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就比如那个汪峻，他跟你还都是一组的同僚呢，结果投票的时候还不投你。”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我本来就不看好他。”
    “那现在怎么办？”乔诺有些苦恼，“投你的熟人，除了咱们两个，就只有叶鸿运、朱卓和刘池他们三个了。可组长要提名四个呢，我可不想去当组长。”
    周浩然笑道：“简单，叶鸿运当一组的组长，朱卓去当二组的组长，刘池当三组的组长，让刘泽彬以销售主任的身份，去兼任一个销售组长。”
    “啊？这样行吗？”
    乔诺捂嘴偷笑。
    周浩然从容淡定，“你把名单写下来，交给刘主任。想出业绩，要用人唯贤；要巩固权力，要用人唯亲。销售部是咱们的地盘，这事就这么定了！”
    ……
    “师父！师父！”在电梯那边，胡小宸撞到了周浩然，就眼眸含春、眉目含情，翘着脚说，“亲亲！亲亲！”
    “这怎么亲？人来人往的。”
    周浩然觉得她在胡闹。
    果然，一回头，就见到远处叶鸿运走了过来。
    胡小宸也瞥见了，就不乐意的说：“那晚上你去找我。”
    “行，晚上我过去。”
    周浩然只能答应她。
    自从美国行跟她住在一间卧室，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她就有点食髓知味，总是黏着他要亲亲，都有点上瘾了。
    现在亲是随便亲、摸也随便摸，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做好了充足准备，完成从少女到少妇的重要人生洗礼了。
    胡小宸心满意足，这才摆出了高冷姿态。
    扬起下颌，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周浩然远远招手，“叶老哥！”
    叶鸿运道：“感谢！感谢！”
    “啊？感谢我什么？”
    “刚才刘主任私下跟我说了，我要当组长了。我一听就知道，不可能是他安排的，肯定是你安排的。”
    “怎么猜出来的？”
    周浩然心说这人还挺明白事。
    叶鸿运笑道：“我跟刘主任也没什么往来，我的业绩也不算多好。他要提拔组长，怎么都轮不到我啊？只有你，有这种好事了，能想到我。”
    周浩然低声道：“叶老哥，你好好干，抓紧时间拿出点业绩。刘泽彬能不能当好这个销售主任，我还不确定呢。他要是不合适，到时候我就让你去当销售主任。”
    “啊？”
    叶鸿运大吃一惊。
    不是惊讶他的安排，而是惊讶他的权势。
    “你……”叶鸿运这才回过味儿来，眯起眼睛，缓缓的说，“我刚才还挺奇怪的，原来是这样！”
    “奇怪什么？”
    周浩然不明所以。
    叶鸿运道：“刚才，刘主任把我，还有朱卓、刘池都叫过去了，说他会提名我们三个当销售组长。下周就能走完流程，正式走马上任。我还不明白呢，他是四组的组长啊，可是一个四组的组员都没提拔。”
    没给周浩然投票的邓刚、吴略两个老销售，都是来自四组。
    离心离德，自然不可能重用。
    周浩然点了点头，“肯定是最合适的人来当组长。”
    叶鸿运隐隐振奋的说：“组长的名单，是你草拟的？”
    周浩然笑呵呵。
    就不多说了。
    叶鸿运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行了，以后老哥我就跟着你混了！嘿嘿，我就说嘛，孟主任升职了，这销售部本来就该交给你。那个刘泽斌，哪点比得上你？”
    (本章完)

 第309章 在国家层面立项

    第309章 在国家层面立项
    申请学校的研发项目。
    流程很复杂。
    一，发布申报通知；
    二，形式审查；
    三，专家评审；
    四，分管审批。
    五，报送主管部门，再次组织专家团队再次评审。
    六，拨款。
    这个过程中，主要有两个专业环节。
    就是两次的专家评审。
    一次初审，一次复审。
    正常的流程，专家评审需要申请人现场答辩，要讲清楚他做这个项目的目的、时间、团队结构，还有技术方向以及未来的应用前景等等。
    不过，很多人并不需要参加初审。
    甚至复审答辩都不需要。
    只要申请了项目，学校就给批了。
    比如程院长申请做项目，没人有资格对他审核，那基本就是他想研究什么课题，就可以研究什么课题……除非他的课题跟他的专业无关，会受到质疑。
    周浩然申请做“校园一卡通”的项目，没有获得免试资格。
    要参与初审答辩。
    有些不寻常。
    还有更不寻常的。
    在初审答辩的环节，负责拨款的主管领导张学真副校长也参加了。
    美其名曰重视年轻人！
    周浩然叫上了乔海和杨元驹两个硕士一起，参加了答辩。
    去会会这个副校长！
    一个建筑系的，来指挥计算机系的项目审批？
    你会啥？
    没想到，在答辩现场，还真是感受到了这位副校长的有理有据。
    人家根本不从技术的角度出发。
    算的是经济账。
    周浩然要做的校园一卡通项目，要采用的是国际上最新技术的非接触式ic卡，不能国产、成本很高。
    一张空卡的采购价，至少得100块钱！
    是国产磁条卡成本的5-10倍。
    不仅卡贵，其他的相关设备也很贵。
    比如读卡的pos机。
    磁条卡的读卡设备，2000块钱就算贵的了。智能卡的读卡设备，采购价可能要达到1万块钱！
    还有研发费用。
    磁条卡的系统开发简单，一个图书馆的管理系统，3万块钱就搞定了。
    智能卡的管理系统开发，这得多少钱？
    30万都不一定够！
    50万都没保证！
    学校对单个校内项目的审批，最高批复的经费是10万元，在经费这一关就很不现实。
    还有，维护成本！
    磁条卡坏了、丢了，20块钱，就能办一张新的。
    智能卡怎么办？
    换张新卡，成本要100块钱！
    这笔钱，谁来出？
    学生出，现在的学生都很穷，一个月的生活费都用不上100块钱。如果是学校来承担这部分的成本，对学校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
    就算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还有绕不过去的最关键一环。
    这年头，国家发展要严重的依靠外国设备和外国技术，这些东西都需要外汇去买。所以，外汇很宝贵，绝对不能轻易掉。
    哪怕是复旦大学，想申请一笔外汇都非常困难。
    必须要有关乎国家发展、国民生计的重要理由。
    做“校园一卡通”，要采购智能卡，就需要用到外汇，从索尼、飞利浦、米克朗、英飞凌等公司去采购。
    外汇去哪弄？
    复旦的小金库里也有外汇，可真的要把宝贵的外汇，用来买这种没什么实际价值且充满不确定性的智能卡吗？
    多少专家教授，都在申请外汇想买国外的实验材料，都迟迟得不到批复呢。
    一个校园卡，凭什么能拿到外汇？
    在90年代，世界上的主流大学，都已经推进了一卡通的项目，国内要等到1999年，才由富得流油的清华大学首先启动。
    除了技术的限制，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经济层面。
    张学真副校长好说好商量。
    把周浩然劝退。
    “技术方面我能给你说句话，经费方面还真是不好处理。”
    程院长也颇感为难。
    周浩然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他在跟我偷换概念呢？系统开发，这需要的是科技处的项目经费。设备的部署，这走的应该是后勤处的预算通道吧？”
    “就因为是后勤处的通道，那位副校长才有更大的干预权。”程院长干预不了学校的后勤处，“如果是项目经费，是科技处的研发经费，点外汇反而容易。后勤外汇采购，这才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周浩然问：“那这样板工程还做不做了？”
    “你想不想做？”
    程院长很明显没死心。
    周浩然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眼睛一亮，“还有机会？”
    程院长神态坚定，“有！”
    “怎么做？”
    “申请成为国家项目！”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程院长沉声道：“想从学校这边立项，现在看来的确很难。不说后勤那边，只说研发经费，学校的科技处就承担不起。这么大的项目，得找自然科学基金支持。”
    “靠谱吗？”周浩然感到为难，“就一个校园卡的项目，去申请国家级科研基金，人家能同意吗？别闹了笑话。”
    程院长道：“这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申请理由了。”
    “比如呢？”
    周浩然请他指点。
    程院长笑着说：“你不是出国，去斯坦福大学做交流访问了嘛。硅谷的那些大学，都有智能卡，都是在给学生推送采用最前沿的技术。”
    周浩然点了点头，“不仅是斯坦福大学，周围的那些大学，都是这样。”
    程院长低声道：“我有内部消息。”
    周浩然忍俊不禁，“什么消息？”
    “科技部的研讨会上，已经有了提案，说是为了实现现代化，我国要有若干世界先进水平的一流大学。这是目标，也是斗志。”程院长顿了一下，“这是来自最高层的意思。”
    周浩然猛然就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这就是明年将会隆重登场的“985工程”！
    复旦大学作为国内有资格争夺第三名的高等学府，必然是“985工程”里的样板工程，这就很有必要做一些形象上的外在表现的能够跟世界一流大学接轨的应用级项目。
    “怪不得你说要让我做一个样板工程！”
    周浩然恍然大悟。
    程院长道：“这件事还在内部研讨中，不过上下的共识基本已经建立，接下来就是确定具体的实施纲要。我估计一两年之内，这个工程一定会启动。张学真副校长没什么学术水平，这事他不一定知道。”
    周浩然思量着说：“这么说，可以绕开学校……”
    程院长笑道：“绕不开学校，但是可以绕开那位张副校长。只要在国家层面立项了，你这就属于校内的重点科研工程，各个部门都要全力配合，就没理由再去做什么传统的磁条卡了。”
    “所以……”周浩然自然把希望放在了对方身上，“老院长啊，你能说上话？”
    “有一些情面。”
    程院长没有拒绝。
    国家级项目的科研经费主要就是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提供，这个基金是十多年前设立的，由一批国内的院士级科学家号召。
    这帮人也构成了评审会。
    自然会有优先权。
    周浩然想起来了什么，笑道：“那正好，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一趟首都，跟相关领导会面，窦局长安排的。”
    “跟你的知识产权分享计划有关？”
    程院长略有知情。
    周浩然道：“对，互联网是个重要方向，能关系到国家命脉。我去跟相关部门说一说，引起他们的重视。”
    程院长很高兴的说：“行啊，你这是院士级别了！”
    “别别！”
    周浩然连连摆手。
    程院长郑重其事的说：“你好好干，我这张老脸在国内还算有一些情面。运作好了，你的论文和应用都有了成绩，等你四十多岁了，有机会成为国内最年轻的院士。”
    周浩然奇怪道：“不是只有体制内的人才能当院士吗？”
    “啊？”程院长微微一怔，“你不愿意进体制？”
    周浩然道：“我是不想受到那些奇奇怪怪规矩的束缚。”
    程院长沉默许久，缓缓道：“这事你最好是好好考虑，很多事情有个体制内的身份操作起来都会很方便。”
    “呃……”
    “你要是想在学术领域里有更好的发展……我是说国内的学术环境，最好是有两个身份。一，你有个体制内的身份，哪个领域的都行，也不一定就是大学教授。另一个，你换个国籍。”
    “我可没想过换国籍。”
    周浩然不禁失笑。
    别说换国籍了，过个十几二十年，很多早年间流落到全球各地的科学家，都纷纷放弃了外国国籍回国来发展了。
    程院长道：“我不是要让你换国籍，我是跟你说这个道理。如果你只是个民间身份，就很难受到待见，还不如个老外，还能混个外籍院士的头衔。”
    “我想一下吧。”周浩然揉了揉脑门，很无奈的说，“其实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混学术圈，我这是为了来大学不上课，只能拿出点真本事。”
    程院长就更显无奈。
    觉得这小子有能力有才华，就是有点太懒散！
    “实在不行，你跟窦局长商量下。”
    程院长给他出了个主意。
    “商量什么？”
    周浩然不想在体制内混，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道德层面，一个是财富层面。
    程院长其实也知道。
    这小子平时也提起过，他未来可能会朝着资本家的方向发展，同时在男女关系上可能不会太干净。
    体制内的身份，对他的确是限制。
    “其实也有办法，你跟窦局长说说，看能不能弄一个不被外界知道同时又属于体制内自己人的身份……”
    (本章完)

 第310章 成本突破之路

    第310章 成本突破之路
    计划改变，现在要申请国家项目。
    那就得做充足的准备了。
    至少不能等国家基金找来的专家团审核的时候，被挑刺挑毛病的不予通过。就像程院长说的，在复旦可以自由散漫一些，去国家部委里要钱，那就得足够的重视才行。
    “你这个系统，现在有两个难关需要过。”
    谭明亮教授对此也很上心。
    周浩然笑着说：“谭教授，你还有空关心这种小事情？”
    “这可不是小事情。”
    谭明亮本来就是程院长的弟子。
    周浩然问：“哪两个难关啊？”
    “技术层面和成本层面。”
    谭明亮虽然不直接参与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可这种项目都属于小项目，执行起来不容易，但理论层面一看就懂。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已经跟宁元甲博士和张曲博士说过了，请他俩帮忙，抓紧时间用c语言做个嵌入式的数据处理算法。”
    谭明亮笑道：“对，数据系统必须得重建，这你没法回避，哪怕是我找关系把斯坦福大学的校园卡数据系统拿回来，也不行！必须得自己搞！”
    “对。”
    周浩然最主攻的方向就是数据处理。
    他对此门清。
    国内人多，复旦大学的在校师生比斯坦福多两倍，这就意味着在复旦大学做校园一卡通，比斯坦福的难度更大，处理的数据量更大。
    现在的硬件性能弱，没法采取二十年后常用的“技术不够、配置来凑”的惯用策略。
    那就只能从软件层面下手了。
    谁的数据处理算法更高明，谁就能更快速、更高效的处理更庞大的数据。国内人多，所以国内在这方面有着比美国更高的要求。
    否则国内这边都不需要自研了。
    就像很多领域似的，直接去国外高价买回来一套完整方案，然后改个名、换个标，就算是国产自研应用起来了。
    校园一卡通不行，国外的方案基本不适合国情。
    除非是一些民办学校，人少、钱多，为了搞政绩工程去吸纳生源。
    “我在分布式的数据处理方面还算可以，你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说不定能帮忙。”
    谭明亮这话说的很保守。
    周浩然笑道：“那巧了，我最擅长的也是分布式的数据处理，尤其是高并发事件。这事我要是做不了，全世界就没人能做了。”
    谭明亮觉得这小子口气很大，却也没觉得是在完全吹牛。
    他现在正写两篇论文。
    题目就是这小子给出来的，还提出了一个很完整的结构框架……这不仅是双方合作写论文，更呈现出了一种师生状态。
    周浩然是博导，谭明亮是博士。
    就很有荒谬感。
    “技术层面是最大的难题，这要是没问题，成本层面就容易多了。”
    谭明亮为他感到高兴。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根本没那么复杂，不就是数据量太大，导致系统运转速度太慢嘛。我直接采用动态哈希索引算法，我都交代好了，让宁博士搞代码，先在实验室里把数据出来。”
    “动态哈希索引算法？”谭明亮微微一愣，“这行吗？内存溢出的风险很大呢！”
    “风险？”
    周浩然完全没觉得什么风险。
    “你等下！”谭明亮起身，去办公桌后找到了一本杂志，是国内计算机行业很知名的学术期刊《计算机应用》，“这是最新一期，上面刚好有一篇关于动态哈希索引算法的应用风险的论文。”
    “是吗？”周浩然接过了期刊，简单的阅读了这篇论文，“嗯，说的都对。不过，这个清华博士只是指出了问题，却没有给出问题的解决方案。”
    谭明亮面色微变，“你有办法解决？”
    周浩然点头道：“就是数据冗余呗，其实简单，非接触式ic卡相比于磁条卡，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集成芯片。有了芯片，就有了边缘计算的逻辑。没必要所有的数据处理都交给后台的数据库。”
    “你这又可以写一篇大论文了！”
    谭教授很是佩服。
    “等做成了，让宁元甲去写。”
    周浩然待写的论文太多，这种已经落实的有着明确参考指标的项目，随便找个手下就行。
    “技术层面没问题，那就剩成本了。”谭明亮对此就无能为力了，“就是刚才你说的，卡里的射频芯片。”
    “听说只能从国外采购。”
    “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高祥文教授。”
    “嗯？”
    “走，咱们过去找他，看看他那边的情况，说不定咱们学校能自研出来。”
    谭明亮拉着他一起出发。
    周浩然失笑道：“我们学校还有芯片工程啊？”
    “有啊，都注册公司了，校企！”
    谭明亮跟他一起下楼。
    一点不远，就在几百米外的逸夫楼。
    “校企？”周浩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微电子吗？”
    谭明亮道：“对，做的是微电子，叫……叫复旦高科技公司。”
    “哦。”
    周浩然对此就不太清楚了。
    实际上，复旦高科技公司就是复旦微电子的前身。而复旦微电子就是海港芯片产业的代表企业之一。
    2000年后，国内的校园开始普遍的推广校园一卡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成本的突破。
    所谓成本的突破，就是智能卡里的射频芯片，可以国产啦！
    完成这个技术突破的公司，其中之一就是复旦微电子。
    周浩然在97年初的这个阶段要做校园一卡通，也就必然形成了跟复旦微电子对接的通道。
    还真是巧了。
    过去之后，经过谭明亮的引荐，这才发现高祥文教授的团队正在做的课题，就是国产智能卡芯片的技术突破！
    “你们在做射频芯片？”
    周浩然感到惊喜。
    高祥文教授道：“国内现在有很多个团队都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主要是想为银行服务。”
    “银行？”
    周浩然最初也是要为银行服务，因为受不了那些人的保守，这才想做校园卡来证明自己。
    高祥文教授给了些解释。
    说现在国内的银行，主要都是存折。
    因为存折的成本更低。
    偶尔有一些用户会使用银行卡，那也都是磁条卡。
    可国外的银行，已经普遍都使用上了ic卡结构的银行卡。在这方面，国内落后很多，因为银行卡要普及，就只能是银行免费送给用户。
    免费送，成本太高肯定不行。
    ic卡的内置芯片没法国产，就做不到成本控制。
    就不可能普及。
    周浩然听后，就笑着说：“高教授，你要是想为银行服务，那真是太难了。至少短期内不现实，金融系统的那些人我打过交道，一个比一个保守，他们可不敢轻易使用国产芯片。”
    “能理解。”
    高祥文点了点头。
    周浩然道：“磁条卡的技术落后但成熟，我估计十几年内，国内的银行就算推广银行卡，也一定是以磁条卡为主。”
    高祥文叹了口气。
    自然知道金融系统里那些人的尿性。
    创新是有风险的。
    国产替代风险更大！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由民间去行动，等民间实验的差不多了，再应用到体制内的一些项目工程里。
    多点钱买国外的东西不要紧，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免受责任。
    实际上，国内银行全面的放弃磁条卡，推进国产芯片的ic卡结构的银行卡，那都要等到2015年了。
    可在2000年的时候，国内就已经完成了技术突破，做出来了国产智能卡芯片。
    周浩然笑着说：“高教授，那现在可太巧了，我正要申请做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呢，学校的计划是做一个形象工程、样板工程。如果射频芯片能够国产，那最大的成本障碍就能突破。要跟银行合作，猴年马月都难推进，还不如咱们来合作！”
    “校园一卡通？”高祥文微微一怔，上下看看他，“周浩然同学，你是在跟哪个导师做项目？”
    谭明亮咳了咳嗓子，在旁解释道：“他还是本科生呢，没有导师。”
    “本科生？”
    高祥文愕然一愣。
    (本章完)

 第311章 又见熟人

    第311章 又见熟人
    “这是本科生，却不是一般的本科生。”
    谭明亮笑吟吟的给出说法。
    高祥文教授神色狐疑，看向周浩然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性。
    谭明亮道：“前段时间，他刚入选了学校的教材编委会。如果不出意外，几个月内，他就有机会进入学校的学术委员会。”
    “啊？”
    高祥文大吃一惊。
    一所高校的学术委员会，就是这所学校的底蕴所在，是一所学校在学术领域的话语权。
    哪怕是高祥文，都不是复旦学术委员会的委员。
    “他已经在世界期刊上发表了5篇论文。”谭明亮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这个月，估计还会有3-4篇论文被选入世界一流的期刊。”
    “是那个少年天才？”
    高祥文也隐约听说过什么。
    谭明亮笑道：“对，少年天才，说的就是他。”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谈不上什么天才，无非就是有些想法，尽可能的帮助一些人。”
    “厉害！了不起！”
    高祥文教授看向他的眼神，这才灼热起来。
    周浩然笑着说：“高教授，现在国内还没有智能卡的校园一卡通，可从目前国外的情况来看，这一定是大势所趋，未来国内的高校，都会转成智能卡。我在争取这个项目，要把复旦大学成为这个行业第一。”
    “原来是这样……”高祥文眯起眼睛，略作沉思，又夸赞起来，“有斗志！了不起！”
    “从市场的层面来考量，这也会有很大的运作空间。只要复旦带个头，我相信全国的高校都可能会慕名而来。如果短时间内，我们能有技术上的突破，实现智能卡的射频芯片规模化量产，就有可能为我们这家高科技企业找到生存之路。”
    周浩然又对这个观点进行了阐释。
    不能为了研发而研发。
    这是前路茫茫。
    要为了应用而研发，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有一个准确的科研方向，才更高效、更容易出成果。上来就为银行合作，这跨度太大了。
    不如先从简单的入手，先为校内智能卡开发芯片！
    等技术足够成熟了，再为银行卡服务。
    高祥文自然乐得其所，试探着问：“我能帮上什么？”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说道：“下一步，我打算把‘校园一卡通’这个项目，去国家科技部去报备，争取申请成为国家项目，去寻求国家大基金的支持。”
    “这……”高祥文有些吃惊，“这很难吧？”
    周浩然问：“高教授的这个项目，是国家项目吧？”
    “是。”
    高祥文点了点头。
    芯片工程意义重大，别看这个复旦高科技公司才几个人，连个正经办公室都没有，只能在逸夫楼的实验室里。可这种项目钱如流水，不是一所高校能支撑起来的，必须得寻求国家的帮助。
    周浩然笑道：“那就正好了，我们的项目，有联合运作的基础。高教授帮我打一个报告上去，我的项目可以成为你的项目的落地产品。”
    他要做的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可不仅是政绩工程、形象工程、样板工程。
    更是推动国内芯片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
    有了这层关系，立项就更有理由了。
    从逸夫楼这边离开。
    到了一楼，远远的就能听到有人在吵架的声音。
    周浩然想躲开。
    却觉得吵架的声音挺熟。
    靠近了一看，竟然是熟人！
    “罗晨？”
    周浩然看到了一个人对抗七八个人涨红了脸的罗晨。
    这个罗晨，就是当初做《状元手册》盗版书的那个高中生，也被复旦录取了。有了一起卖书的经历，入学后自然就跟东方朗混在了一起，堪称他的左膀右臂。
    “周浩然？”
    罗晨明显是被欺负了，神色愤愤不平。
    周浩然走过去，奇怪的问：“你这怎么了？”
    罗晨恼怒的说：“这些人欺人太甚！”
    周浩然看了一眼这七八个咋咋呼呼的大学生，不想跟他们一般计较，“怎么回事啊？”
    罗晨很生气的说：“这是我找好的教室，审批手续都做下来了，我要在这里再开一家咖啡厅，吸纳学校的贫困生给他们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
    “嗯。”
    周浩然很认可这样的校园创业思路。
    罗晨指着对面的这些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后勤、学生处和团委，还跑了好几个部门，大部分的手续都办下来。我把这教室都收拾出来，眼看着就办成了，他们几个过来了，要来抢地盘。”
    对方一个方脸小伙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谁抢地盘了？这是学校的教室，你想在这里开咖啡厅，你有手续吗？”
    罗晨大声道：“很快就办完了！”
    “呵呵！”对方亮出了好几份文件，“看见了没？你没有手续，但是我有！从法理上来说，这间教室，学校已经授权给我们了！”
    罗晨愤愤不平：“你们这是摘桃子！”
    “随你怎么说！”对面又站出来了一个臭着脸的姑娘，“反正你赶紧让开，我们还要收拾教室呢。我现在跟你好说好商量，等一会儿学生会的郎主席过来，你就更麻烦了。”
    周浩然基本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能看一眼你们的文件吗？”
    “看仔细了！”
    都是大学生，没什么肠子，对方把相关文件都亮了出来，有后勤、行政、学生处、大学生创业基地等机构的批准材料。
    周浩然看向罗晨，“这些都对吗？”
    “对。”
    罗晨觉得很憋屈。
    “那就让！”
    周浩然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对峙，人家手续都齐全了，闹事也改变不了结果。
    “可是……”
    罗晨不甘心。
    “走了！”
    周浩然拉着他离开。
    “周浩然，他们太欺负人了！”
    罗晨跟他一起出了逸夫楼，有一种巨大的挫败感。
    周浩然问：“怎么回事啊？”
    罗晨苦涩的说：“东方也不知道怎么了，要开咖啡店了。在计算机大楼那边开了一家，又想在逸夫楼这边也开一家店，让我来运作这件事。我就来逸夫楼争取一间教室，本来都做的差不多了，这伙人就来摘桃子了。”
    周浩然很奇怪的问：“他们是学校学生会的？手续这么快就办完了？”
    “要只是学生会的，也不怕。”
    罗晨叹了口气。
    “那是谁？”
    周浩然不明所以。
    罗晨含糊的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一个叫张芝英的团委老师，看上了这个地方。要在这里开一个小卖店。”
    “啊？”周浩然微微一愣，“小卖店？”
    “谁说不是呢！”
    罗晨也觉得这太荒唐了。
    周浩然也知道些规矩，“咱们……你们去开咖啡店，那属于大学生的勤工俭学。就算开店做生意，也是为了做服务而不是赚钱。开超市就不一样了，这就是纯纯的赚钱项目了，连个大学生创业的名义都没了。”
    罗晨撇嘴道：“人家有关系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老师，敢这样？”
    周浩然都有些难以置信。
    在教学楼里开小超市赚钱，这可真够狠了。
    逸夫楼可不是计算机楼。
    逸夫楼是通用楼，各学院、各学科的学生，都会来这边上课，所以人流量要远远高于计算机楼。在这里开一个小卖店，那赚钱真是如流水入账。
    这根本就不是大学生创业了，妥妥的是为了拿学校资源从学生兜里捞钱。
    完全不符合校规。
    罗晨冷冷的道：“人家有关系呗！”
    “嗯？”
    “我去团委那边找过好几次，那个叫张芝英的团委老师可蛮横了。后来我就听说了，好像她是张副校长家的亲戚，那个张副校长主管后勤、团委、学生工作什么的。”
    “谁？”周浩然感到吃惊，“张学真？”
    罗晨想了一下，“哦”了一声，“对，好像就是他。”
    周浩然眉头紧锁，“这人有点为非作歹啊！”
    “又能怎么办？”
    罗晨叹了口气，一脸苦涩。
    本来是他一手操办的事。
    眼看着都做完了，都收尾了被人给盯上了。
    (本章完)

 第312章 送礼还是收礼

    第312章 送礼还是收礼
    红星台新一轮的人事调动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台长善文栋竟然留任了，本来说好他会被调走的，改成《解放报》的社长过来当台长。结果是那位社长去了广电局，善台长留任。
    听说善台长是走通了海港二把手的关系。
    这样一来，改革派在红星台的气势就愈发的不可限制了。
    善文栋的得力干将展玉山，去年虽然被处分了。
    但仍然带病提拔，晋升为了副台长。
    兼任生活频道总监，同时分管综合频道和文艺中心。
    这天晚上，周浩然和乔岁青一起，买了两瓶酒、两条烟，去展玉山家里送礼。
    “浩然，小乔！来来，进屋！”
    展玉山热情接待。
    “展台，你这当大领导了，气质就是不一样了哈！”周浩然跟他开玩笑，却发现屋子里已经堆了很多礼品了，“这……这些都是单位同事送的？”
    “嗯，这不提拔了嘛。”
    展玉山的作风比较正派，对这些东西并不太感冒。
    周浩然笑道：“挺好啊，这是主动投靠呢。”
    “单位里不就是这样嘛，风来就聚、风走就散。”展玉山跟他不见外，颇为感慨的说，“半年前，我还可能被发配冷衙门里呢，那时候都得远远躲开。”
    “现在好了，台长留任，你这也高升了。”
    周浩然跟他讲话，一点也不拘束。
    本来也不必客套。
    展玉山能从边缘人物一路逆袭，带病提拔成为热门领导，周浩然堪称是最大的功臣。
    他不仅盘活了销售部，解决了财务危机，更是为《民生调查》设计出了一个关于民营经济的专题，获得了高级别领导的赞赏。
    展玉山笑呵呵的看着他俩，“小乔，你们是姐弟啊？”
    乔岁青抿抿嘴，“展台，我们是一个弄堂里长大的。”
    “青梅竹马！”
    周浩然补充了一句。
    展玉山恍然大悟，开玩笑的问：“就只是姐弟啊？没处对象？”
    周浩然笑嘿嘿。
    乔岁青有些脸红，掐了他一下，小声说：“处着呢。”
    “处了好！处了好！青梅竹马，还在一个单位里工作，你们这郎才女貌本来就般配！”展玉山老怀大慰，指着周浩然，“小乔，这小子鬼主意多，得你这样的一个姐姐管着，要不他能上天。”
    乔岁青轻笑着说：“他聪明有本事，就是有时候会好心办错事。以后的工作中，他要是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希望展台多关照、多包涵。”
    展玉山轻轻点头，看向了周浩然，“你这小子，有福分！”
    “还行！”
    “对了，你的福利房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啊？”周浩然对这事还挺上心，“确定了？”
    展玉山道：“嗯，确定了，台里明天就公示了。到了这一步，基本就没跑了。等秋天你们分了房子，是不是要考虑结婚了？”
    “早着呢！”
    周浩然一挥手，心说这岁数大的人怎么都一个套路。
    “嗯？”
    展玉山眉梢一挑。
    乔岁青姿态优雅，含笑道：“展台，他年纪还小呢，才19岁，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
    “是啊，19岁啊……天才少年啊。”展玉山这才有些恍惚，语重心长，“浩然，那你可得好好发展，年底争取就转正了，你在单位里的前程还很美好呢！”
    周浩然对转正什么的没兴趣，“能有什么前程？”
    “善台长留任了。”
    展玉山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周浩然没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也吃透了人情冷暖。”
    展玉山叹了口气。
    “还真是。”
    周浩然对此很理解。
    从这一点上来看，展玉山和善文栋，还真是一对好战友。
    都是差点被搞下去。
    然后最后时刻上演了绝地大翻盘。
    在这个过程中，人情冷暖就都会表现出来。
    运势走低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远离，生怕挨近了会触到一身的霉运，受到牵连；现在运势走高了，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就都热情洋溢的围拥过来。
    这些人，怎么可能值得信任？
    就比如展玉山。
    他最信任的，当然就是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给他雪中送炭的孟学民和周浩然。
    展玉山问：“你是不是在《家长里短》实习呢？”
    周浩然“嗯”了一声，“当个小编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展玉山正色道：“工作态度认真点，赶紧把做节目的流程都学会，那些后期技术该学就赶紧学，你这种年轻人，学东西都快！”
    “嗯，在学。”
    周浩然含糊的应了一句。
    展玉山道：“在电视台里工作，一定得会做节目。等你在《家长里短》实习的差不多了，该学的就学会了，到时候我还有新安排。”
    “什么安排？”
    “去台长身边。”
    “啥？”
    周浩然眉梢一挑。
    展玉山道：“你去给善文栋台长当两年助理，你这种机灵劲，当助理很合适。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你在单位里，路子就都通了。”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
    很不情愿。
    展玉山淡淡地说：“善台长不仅是红星台的台长，他还是红星传媒的总裁，旗下包括了广播台、文艺院团、演艺场馆，还有影视剧、广告、旅游等业务。你要是觉得红星台的庙太小，还有红星传媒的大舞台。海港文化产业的半壁江山，都属于红星传媒。”
    两人待了半个小时。
    就离开了。
    “等一下。”展玉山拎出来了好几个大礼盒过来，不由分说的推了过来，“这个你们拿回去吃！”
    “不用！”
    周浩然推让。
    “快点，家里你婶带着孩子在美国读书呢，家里就我和保姆。这燕窝阿胶什么的，留着我也不吃，你都拿回去……还有这些，都带走！”
    展玉山拿过来了几个礼盒、几个袋子。
    乔岁青拎着好几个礼盒袋，有些发懵，回到车上，喃喃道：“浩然，咱们这是来送礼的，还是来收礼的？来这一趟，我怎么感觉还赚了呢！”
    周浩然倒是不见外，“这老展还行，挺有义气。”
    乔岁青拍了他一下，“别没大没小。”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你没听他说嘛，老婆孩子都在美国呢，家里就他和保姆，我看那小保姆还挺漂亮的……”
    “你别胡说！”
    乔岁青很是嗔恼，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不过，作为成年人，她对这种现象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断。
    只能说是见怪不怪。
    周浩然哼道：“男人都一个熊样！”
    乔岁青轻轻一叹，“这么多礼品，谁吃呀？要不明天回家，拿给阿婶吧？”
    “我妈也不怎么吃……”周浩然对这些礼盒营养品一点不感冒，就跟智商税没区别，“哦对，我妈还说呢，明天让你去家里吃饭。”
    乔岁青眨巴了几下眼睛，“我妈也说了，让你去家里吃饭。”
    “啊？”
    “噗！”
    “那怎么办？男主外，女主内！”
    “要不……”乔岁青给出了她的提议，“要不明天我们早点走，中午去我家吃，晚上去你家吃。这些礼品，两家平分。”
    周浩然笑笑，“行啊，听你的。”
    乔岁青抿抿嘴，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昨天，东方找我拿了10万块钱，说是你安排好的，他要开咖啡店。”
    “嗯。”
    周浩然叹了口气。
    “怎么呢？”乔岁青神色困惑，“他做生意失败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做生意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这都很正常。”
    “那是怎么了？他犯错误了？”乔岁青也把东方朗当弟弟，“那混蛋小子，还跟我显摆呢，说他处了三个女朋友呢，不是先后处的，是同时交往的，也不知道时间怎么安排得过来。”
    周浩然觉得这都是小事，说道：“跟他没关系，是我们学校有个叫张学真的副校长。本来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在智能卡和磁条卡之间做选择，无非就是技术和成本之间的平衡。后来才发现，这人手伸的有点长啊！为非作歹了！”
    “他为难东方开咖啡店了？”
    乔岁青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啊，东方以学生的名义，跟学校申请了一间限制教室开咖啡厅。等教室批下来，他就插手了，把这教室转给了他家的一个什么亲戚，也是学校里的团委老师，要把教室给她去开小卖店。”
    “只手遮天吗？”
    乔岁青美眸睁大。
    周浩然哼道：“副校长呢，级别很高！跟红星台的台长是一个级别。”
    “那怎么办？要把他拿下吗？”
    乔岁青似乎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拿下？”周浩然不禁失笑，“怎么拿？青梅姐，我就只是一个大学一年级的本科生啊。”
    乔岁青跟在他身边时间久了，也学会了他那种轻松平常心的看待世事的态度，“遇到了红灯，过不去就绕开呗，你说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过几天我去首都，你也去啊？”
    “行呀！”
    乔岁青脸色惊喜，很期盼。
    栏目组里多了一个女主持人，她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本章完)

 第313章 大都市的精神

    第313章 大都市的精神
    虽然《民生调查》被调派到综合频道了。
    可现在展玉山分管综合频道。
    还属于自家地盘！
    周浩然觉得不能放任张学真这么为非作歹下去，先用电视台的资源杀杀他的羽翼，给他来点下马威，以报抢教室之仇！
    又找到了严宏记者。
    “有什么好事？”
    严宏见到他很高兴，他的事业有起色，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过去半年跟他合作做了一个民营经济的专题系列。
    这业绩甚至让他都晋升为了组长。
    周浩然道：“磁条卡，你知道不？”
    “什么磁条卡？”
    严宏还真不太清楚。
    周浩然道：“你去办张银行卡，就知道了。银行卡上有一道黑色的词条，是用来记录信息的。这种卡，就是磁条卡。”
    “怎么呢？”
    严宏对科技上的事不太了解。
    周浩然请他去喝咖啡，一边走一边说：“银行卡采用的磁条，都是从国外采购的，技术先进而且成熟，安全性很高。可现在国内也有了很完整的磁条卡生产工艺，许多环节都不够。”
    “你想做一期关于磁条卡的专题？”
    严宏眼睛一亮。
    觉得这个思路挺好，新颖又有话题性。
    周浩然问：“你不是升组长了嘛，有暗访任务了吧？”
    严宏笑道：“没有暗访任务，不过我可以帮你运作，这都是小事。我觉得磁条卡这个选题挺有意思，跟民生戚戚相关，还是新时代的科技话题。”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很多商场，或者健身房、美发店、超市什么的，都推出了会员卡，用户可以往会员卡里存钱。这种可以存钱、消费的会员卡，都是磁条卡。”
    严宏眯起眼睛道：“所以他们使用的磁条卡，都有安全隐患，可能会给消费者造成损失。”
    “大学也一样！”
    “大学？”
    “嗯，复旦大学。”周浩然说出了他的主要目的，“如果是采购国内的品牌磁条卡，这也还好。可很多机构为了节约采购成本，为了在采购过程里中饱私囊，都会选择那些低廉劣质的磁条卡。很多学校的饭卡、借书卡，品质都很差！”
    这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磁条卡盗刷事件，大部分都是发生在校园内。
    想破解太容易了。
    外界的磁条卡，安全性要高不少。
    比如超市弄个可以消费付款的磁条卡，这需要消费者钱来办理……这就有选择权了，如果磁条卡的品质太差，消费者才不要呢。
    学校就不同了，学生卡都是学校派发的，学生没有选择权，好坏自负。
    “复旦？”严宏面色微变，“这可不行！”
    “嗯？”
    “谁敢去报道复旦大学？”
    “不行？”
    “绝对不行！”严宏多年在明访组工作，对这里面的门道太清楚了，“复旦的级别比咱们单位还高，这谁敢去报道？这就跟官方机构一样敏感。”
    周浩然退而求其次，“暗访也不行？”
    严宏正色道：“暗访也不行，这是组织纪律，哪有揭自家老底的？”
    两人去了咖啡店。
    先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严宏本来想要离开《民生调查》然后留在生活频道。可后来有了晋升组长的机会，也就留下了，工作关系调到了综合频道。
    还说综合频道果然是大频道，福利待遇什么的比生活频道都好。
    邀请周浩然有机会也要跳过去。
    还有重要的一点。
    综合频道的新闻栏目收视率最高。
    要是有什么看不惯的本地社会事件，直接一则新闻就报道出去了，就能起到打击报复、震慑处分的作用。只要不涉及官方机构，民间新闻的报道基本没什么限制。
    周浩然眼睛一亮，“不能去报道复旦大学，那挑一两家民间的专科学院去暗访，这可以吧？”
    严宏笑笑，“可以，哪所学校啊？”
    “那要看看真华超影图像印务厂的客户都有谁了。”周浩然说的这个小厂，就是副校长张学真的姐夫开办的磁条厂，“具体有谁，我也不清楚，这要你们去调查了。”
    严宏这就全然明白了，“所以这个真华超影图像印务厂是主要的报道对象！”
    周浩然沉声道：“这肯定是个严重违法的工厂，他们生产的磁条卡，甚至连iso认证都没有。很多学校采购了他们的磁条卡，就是在拿广大师生的财产安全冒险。”
    严宏很轻松的说：“如果资质不全，那就很容易了，不管报道还是查封，都不会有什么限制。”
    “老严，那这事就辛苦你了。”周浩然把任务布置了下去，“下个月初我要去一趟首都，到时候我等你好消息！”
    “你要去首都？”
    “嗯，私事。”
    “我还以为你也报学习团了呢！”
    “什么学习团？”
    “现在全国地方台都渐渐起来了，很多地方台缺乏技术经验，就都去皇冠台学习。”严宏对此也很感兴趣，“我也想去《焦点访谈》栏目组进修一段时间呢。”
    到了4月初。
    周浩然和乔岁青一起。
    来到了首都。
    漫天沙尘暴，飞机差点都没法降落。
    直接打车去了中关村那边。
    周浩然对这边很熟悉。
    直接去了著名的新世纪饭店。
    “这是五星级酒店吧？太贵了！”
    乔岁青觉得太浪费。
    “走吧，贵能有多贵？这里是首都，又不是魔都。”
    周浩然拉上她，进了这家中关村早期精英聚集的地方。
    魔都把全国都看成乡下，那是有道理的。
    二三十年后，国内都发展起来了，各城市的差距很弱。可九十年代就不同了，魔都和其他城市的差距巨大，物价有着肉眼可见的分水岭。
    眼下的中关村，跟魔都的外滩、平安路、徐汇商业区比起来，的确显得空旷又荒凉，还不如在开发中的陆家嘴。
    像新世纪饭店这种规格的五星级饭店，在魔都一间套房怎么也要上千块了。
    首都就便宜多了。
    只要220块钱。
    这已经算是这一片最贵最奢华的涉外酒店了。
    乔岁青很主动。
    只开一间房。
    回了房间，就有些局促，很担心的说：“浩然，咱们应该选个标间的！”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标间不好，这种套房多好啊，有个客厅，隐私保护的也好。要不来人了，直接就迎着床。”
    “可是……”乔岁青贝齿轻咬着红唇，看了眼宽敞的双人床，“我有点担心。”
    周浩然好笑道：“你担心什么？”
    “你说什么？”
    乔岁青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周浩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笑嘻嘻的说：“青梅姐，要不要躺上去，试试这床的软度？”
    “你少来调戏我！”乔岁青甩开了他，伸出素手掐着他的耳朵，嗔道，“不许有坏心思，知道不？我一会儿就给阿婶打电话报备！”
    “啊？”周浩然睁大眼睛，“不至于吧？这种事就别跟我妈说了吧？”
    乔岁青不以为意，轻哼道：“为什么不说？咱们来首都，本来就跟长辈们都打过招呼，我才不怕呢。”
    周浩然大声道：“我也不怕！”
    乔岁青戏谑的说：“你不怕，你心虚什么？”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怕你紧张嘛，好像我能欺负你似的。”
    “反正你注意点，你要是敢……”乔岁青很警惕的告诫，“那你就去地毯上睡。”
    周浩然笑哈哈的把她抱起，一起栽在了床上，笑着说：“青梅，那你画出一条线来，那些红线绝对不能越过？”
    对他来说，这都轻车熟路了。
    姑娘身嘛，本来就很麻烦。
    所以很多老司机，在寻欢作乐的时候都有一条黄金标准，就是不接触处女，售前售后都麻烦。
    之前他和胡小宸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几天。
    都习惯了。
    乔岁青就不同了。
    虽然跟他同居了这么久，但两人一直恪守本分，是分床睡。
    “你不准乱来。”
    乔岁青跟他一起倒在床上，枕在了他的胳膊上，近在咫尺的看着他的眼睛。
    周浩然眨眨眼，“抱抱总行吧？”
    “嗯。”
    乔岁青有些脸红。
    “亲亲呢？”
    “亲哪？”
    “亲嘴儿？”
    周浩然还没跟她试过呢。
    乔岁青羞恼道：“可以亲脸。”
    “太小气了吧。”
    周浩然觉得她在这方面比大徒弟还保守。
    乔岁青小声道：“还没结婚呢。”
    “结婚？”周浩然差点晕过去，“那还早着呢！”
    “那个……嗯……”
    乔岁青吱吱呜呜起来。
    “怎么了？”
    周浩然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乔岁青眼神闪躲，不好意思看他，小声说：“我妈说，可以先订婚。”
    “哦，这种事，让他们长辈去商量就行了。他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呗，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周浩然在大都市里，可以有大都市的风采。
    可两人的关系来自弄堂。
    就不可能脱离了弄堂里的风气和长辈关系。
    乔岁青有些忸怩，小奶音的说：“浩然，我……我本来都是拿你当弟弟看待的。”
    “现在呢？”
    “现在也是，你也跟我弟弟一样，我要是嫁给你了，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了？”
    周浩然就觉得青梅姐还是没能跟海港这样的大都市融合起来。
    看看盛温婉？
    人家还是婉姨呢，说起来还要长一辈呢，在男女关系里，那些顾虑该抛弃也就都抛弃了，这才是大都市的精神。
    (本章完)

 第314章 真不是渣男

    第314章 真不是渣男
    来到首都的第三天。
    周浩然才终于在程院长的人脉安排下，参与了第一场的学术研讨会。
    也就是申请国家级的基金的初审。
    需要现场答辩。
    地点在清华大学内的一间汇报教室里。
    跟毕业答辩似的，有好几位计算机教授，虽然是被人打了招呼，可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小孩儿，都有些看不上。
    “复旦的学生？”
    那个叫做刘岩的教授推了推眼镜，拿着笔，在资料上“本科生”三个字上画了三道。
    周浩然笑笑，“对，在校生。”
    “你要用一张集成ic芯片的智能卡，取代现有的饭票、水票、借书证？”这位刘岩教授是位博导，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周浩然同学，你知道我们现在用的foxpro数据库系统，处理三千条学生数据都需要七秒响应时间吗？”
    周浩然用投影仪做简单的幻灯片展示，“这是我和我的团队，基于c语言开发的嵌入式数据管理系统，采用了动态哈希索引算法。在实验室里做了初步测试，一万条数据的检索时间稳定在1.2秒。”
    刘岩教授的笔尖划破了稿纸，“动态哈希？你知道内存溢出的风险有多高吗？我带的研究生上个月刚在《计算机应用》发表了相关论文，《基于静态链表的校园数据管理方案》，你读过吗？”
    “没有。”
    周浩然实话实说。
    刘岩教授很是不悦，“回去好好看看！”
    周浩然笑道：“刘教授，就在上周，我的一篇关于分布式数据库新结构思路的论文，在《asn》杂志上发表了，我们可以采用一种新的思路来做数据管理。”
    “啊？”
    刘岩教授微微一愣。
    他之所以强烈反对，因为这小子的项目对他很不利。
    国内最早的自研磁条卡，就是在清华大学内推广的，项目的负责导师就是这位刘岩教授。现在一个复旦的本科生要挑衅磁条卡，在校园内推广智能卡，这无疑会否定他在行业内的成绩。
    其他评委，都是来自不同大学的资深教授，全是老好人的样子。
    程院士提前打了招呼。
    必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路绿灯。
    听到周浩然这番话，都微微一愣。
    《asn》杂志？
    世界顶级计算机期刊！
    刘岩教授不太相信，追问：“你说的新思路是什么？”
    周浩然笑着解释道：“最简单的，通过ic卡的扇区划分，我们可以在卡片端实现数据校验，服务器端只需要存储索引值。这样既能减少传输量，又能避免单点故障。”
    “边缘计算？”
    在场的一个北理的郑姓教授，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了最近行业里冒出来的一个新词。
    周浩然点了点头，微笑道：“对，就是边缘计算，这是我为这种数据处理提供的一个新思路做的定义。运气挺好，我提出‘边缘计算’这个概念之后，很快就获得了业内的认可。”
    “你提出的……”
    在场多位评委当即变色，终于想到了这人是谁。
    “你就是复旦大学新出来的那个学术专家？”
    “你是周好人？”
    “那个学术领域里新出来的领军人物，就是你？”
    ……
    一时间，答辩现场变得异常热烈。
    周浩然就有点无语。
    心说这个程院长办事不太周到啊！
    这种理工科的大专家，在人际交往方面，真是缺乏策略。
    在熟人面前，要装傻充愣说自己很穷，给别人体面，就能得到别人的关怀；在陌生人面前，要说大话吹牛说自己很成功，给自己身份，才能获得对方的尊重。
    周浩然以为程院长都安排好了呢。
    好在现场都是资深专家。
    对全球计算机行业的学术动态都保持着实时的关注。
    亮明了身份，什么都好办了。
    刘岩教授的表情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周好人啊，你应该在个人材料里说清楚啊。”
    周浩然故作无奈的说：“我叫‘周浩然’，老外的发音不标准，把‘浩然’说成了‘好人’，又把‘好人’翻译成了英文词。上次我去斯坦福做学术交流，那些行业里的泰山北斗、图灵奖获得者们都叫我‘好人’，我都不好意思接话。”
    这又是一段夸张的说法。
    在现场很有震撼性。
    在场的评委可没有这种跟世界顶级大佬沟通的机会。
    刘岩教授的语气好了很多，低头看着他的项目材料，轻声道：“周浩然同学，你的项目非常好，思路好、立意高。可是还有两个小问题，你需要解释一下。”
    “好。”
    “第一，你写的有关边缘计算的论文我也读了，写的非常好，但必须要解决好软硬件兼容的问题。第二，就是成本限制，现在银行系统要给银行卡升级芯片，都没有那个财力呢。”
    “我正在着手解决这两个问题。”
    周浩然觉得这刘教授水平可真高，一针见血。
    就解释了接下来项目联动的事情。
    就是要把“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和复旦大学的校企复旦高技术公司在做的智能卡芯片项目结合起来，一软一硬，团队实时配合。
    既能更好的兼容，又能国产替代控制成本。
    不仅要推进国内高校的数字化建设，更要冲破欧美的技术限制，开发出国产的射频芯片！
    虽然智能卡的射频芯片属于最低端的一档。
    可这是零的突破。
    符合大国战略！
    来了首都，见到了国内最顶尖的一批计算机专家，让周浩然终于可以在答辩环节流畅自如的发挥了，取得了空前的效果。
    现场七个评委，全部给出了“极力推荐”的评语。
    ……
    这年头，首都的春天，沙尘暴普遍。
    旅游不是好时节。
    周浩然主要是带着乔岁青一起来享受首都的美食。
    真是物美价廉！
    比海港实惠多了！
    一碗本地杂酱面，才2块钱。
    一顿东来顺涮羊肉，才了68元钱。
    全聚德的烤鸭，一只才60块钱。
    可惜她只有四天假期。
    周浩然送她去机场，两人恋恋不舍。
    乔岁青帮他整理了一下风衣，轻柔的说：“你一个人在首都，要注意保暖，首都的风挺大的，吃点好的，别怕钱……”
    周浩然好笑道：“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你才应该别不舍得钱！”
    乔岁青忍俊不禁，轻轻的靠进他怀里，语气柔腻的说：“浩然，这几天姐很开心，有一种……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
    “嗯……”乔岁青跟他也不用太忸怩，略有犹豫，就小声轻甜的说，“恋爱的感觉。”
    周浩然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话？以前跟我在一起，没有恋爱的感觉啊？”
    “以前……”乔岁青也有她的理由，“以前跟你在一起，也挺甜蜜的，不过我都是把你当弟弟的，这几天的感觉不一样。”
    周浩然把她轻拥在怀里，分析道：“是不是这几天晚上，我搂着你睡的缘故？”
    “有可能。”乔岁青轻轻颔首，“感觉很温馨，也很有安全感。”
    周浩然干脆道：“那简单，等回去了，咱们就不分床睡了。”
    乔岁青扬头看他，脸色微红，“你控制不住了怎么办？每天晚上都硬邦邦的，有时候我都怪害怕的，这样早晚出事。”
    “出事就出事呗，”周浩然觉得这都理所当然，“你不愿意啊？”
    乔岁青轻咬着嘴唇，没有回应。
    俏脸贴在他怀里。
    忽然想起了什么。
    “浩然，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对你的态度忽然变得那么好了吗？”
    “因为我有钱？”
    “有钱的人多了！”乔岁青轻轻掐他一眼，有些嗔恼，“我妈就那么势利眼啊？”
    周浩然问：“我给弄堂里送电视机？”
    “有这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
    乔岁青微微摇头。
    周浩然这就不太理解了，“那是什么？”
    乔岁青小声道：“咱们住的公寓，我妈偶尔也会过去。”
    “啊？”
    周浩然愕然一愣。
    乔岁青轻声道：“我妈去过两次，发现了我跟男人在一起同居。一开始不知道是你，就很生气，那段时间我每次回家，都跟妈妈吵架，她还以为我傍大款了，还找我要钱。”
    “原来是这样！”
    周浩然恍然大悟。
    “后来，你给弄堂里送大彩电，我妈夸了你，我就跟她坦白了。”
    “你说咱俩在同居？”
    “嗯！”
    乔岁青重重点头。
    “青梅姐，我会对你好的。”
    周浩然叹了口气，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乔岁青小声道：“我妈问我，咱俩是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你的人了。从那以后，她就不一样了，总说让你去家里吃饭。我估计她是怕你是渣男，坏了我身子就不要我了，想对你好一点，让你娶我。”
    周浩然啼笑皆非，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回头我跟我妈说，让她去安排订婚的事。让长辈去操办，咱俩不参与。”
    “嗯。”
    乔岁青内心很甜蜜。
    他真的不是渣男！
    很快，乔岁青就登机离开了。
    周浩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婉姨，你什么时候到啊？……行，明早我来机场接你……哎呀，别提了，这几天都给我憋坏了，她还是姑娘身呢，我也不好意思碰啊……真的，我现在就睡过你一个女人，你要是不来，我都得去发廊了，哈哈！”
    (本章完)

 第315章 从他家亲戚下手

    第315章 从他家亲戚下手
    第二天，周浩然又去了机场。
    见到了盛温婉。
    “婉姨！”
    周浩然远远招手。
    盛温婉又羞又愧，大庭广众之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等见面了，还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沙尘好大。”
    盛温婉这种江南女子，有点忍受不了北方的这种粗犷天气。
    周浩然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牵着她，“等植树造林成功了，就能好点……没事，咱们先回酒店吧，到了中午天气就好了。”
    “回酒店？”
    盛温婉转头看他，似笑非笑。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凑过去小声道：“不想受宠？”
    “想。”
    盛温婉拉起长音，表情戏谑。
    周浩然也有些尴尬，正色道：“没骗你，我是正人君子，别看跟乔岁青一起住了这么久，我都一直恪守礼法，没动她。”
    “真没碰过？”
    盛温婉觉得很稀奇，不像他的作风。
    毕竟回想自己的当初。
    那真是以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在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就成了他的人。
    “真没碰过。”周浩然老实本分不撒谎，“我现在就你一个，你要是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只能去发廊……”
    “去你的，没正形。”盛温婉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家男人沦落到去发廊，“我之前说了，会给你介绍个好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低声道：“都安排好了？”
    盛温婉轻轻颔首，“嗯，等回去了，我就安排你们见面，接触接触看看。”
    “好！”
    周浩然很高兴。
    盛温婉瞟他一眼，眼神风情、表情妩媚，“你可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不会的！我又不是渣男！”
    周浩然信誓旦旦。
    满脑子都是暖姨的样貌。
    只可惜，记忆中盛温暖的神色姿态早就已经忘掉了，只是有个简单的轮廓，大概率跟婉姨差不多，都是成熟风韵、款款温柔的那一款。
    亲姐妹嘛！
    去了酒店，自是一番恩爱缠绵。
    在之前乔岁青睡过的那张床上，盛温婉曲意逢迎、千娇百媚，给出了他最大的温柔。
    婉姨的体质有点特殊，每次欢好过后，肌肤上都会浮上一层红潮，就好像晚霞照在身上似的，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消退。
    等红潮消散，外人看不出了。
    两人才一起出去，吃大名鼎鼎的全聚德烤鸭。
    “你是不是跟岁青来过了？”
    盛温婉抿嘴含笑。
    周浩然道：“没事，不影响，我这叫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盛温婉嗔道：“这里人多呢！”
    “这闹哄哄的，他们听不见。”
    “那……你和岁青要怎么样？”
    “听家里安排。”
    “哦。”盛温婉一听就懂了，“要订婚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可能吧。”
    盛温婉道：“早点订婚好，弄堂里的气氛都不好，要是这么没名没分的来来回回，那些人又该指指点点了。早点订婚，把关系定下来，家里那边也没什么压力。”
    周浩然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岁青……”
    盛温婉轻轻叹了口气。
    周浩然看懂了她的心思，笑着说：“婉姨，你别担心，岁青姐贤惠着呢。我跟她提过，她说不介意我在外面有姨太太。等订婚了，我带你去见她，也不是外人。”
    “见她？”
    盛温婉脸色倏然涨红。
    觉得太难为情。
    记得十多年前，乔岁青还是个小姑娘呢，每天跟在自己身边，“婉姨”“婉姨”的叫着。
    盛温婉为了哄她，还经常会给她买一根雪糕、两块大白兔奶。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时过境迁。
    两人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相聚。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没事，你不用有压力，乔岁青你又不是不认识。咱们都是一个弄堂里出来的……以前我小，没办法。现在我长大了，有能力了，肯定要把咱们这些邻里街坊的都照顾起来。”
    ……
    窦局长那边终于安排好了。
    前世今生都算上。
    周浩然第一次进了海。
    见到了那位主管全国科技、教育的领域的大领导。
    全面的阐述了他关于推进国内互联网产业发展、打破欧美技术封锁的限制，为了推进互联网领域的学术开放、技术开源而不惜放弃一切自身利益的伟大构想。
    这是一招以小博大之术。
    如果成功，就可以用周浩然一个人的力量，撬动整个美国！
    沟通了二十多分钟。
    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勇敢无畏，让在场的领导都颇有感触。
    最后的结果，是国家不干预。
    那些学术论文，都是周浩然创作的，知识产权都属于他个人。他想怎么处理，那是他的自由和权利。
    他想私有就私有。
    他想开放就开放。
    选择权在他！
    不过，如果是论文的课题涉及到了军工，需要交由有关部门的审核，这方面可不能轻易的公开。
    周浩然很高兴。
    拿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大领导也很重视，希望他能再接再厉，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就千恩万谢的离场了。
    周浩然不一样，胆子大、见识广，给了他机会可不会轻易错过，当即就顺杆爬，说他不仅要做学术、还要做项目。
    目前，正在有意推进国内高校的数字化建设，还要打破外国的半导体封锁，开发出国产替代的智能卡芯片。
    所以他和复旦高技术公司合作，要在复旦大学内打造出国内首款“校园一卡通”！
    希望国家予以支持和立项！
    大领导又让秘书安排了时间，拿出了十分钟听这个项目的报告。听完之后，当场批条，让周浩然拿着这个条子去科技部。
    万事大吉！
    程院长也来京了，他想利用自己作为院士的面子，跟各方势力都打声招呼，对周浩然的项目给予通融。
    难度着实不小。
    因为他只是个本科在校生。
    申请个校内项目都难，更别说申请国家级项目了。
    程院长就长吁短叹。
    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太够，硬捧也捧不动。
    一个是年龄，一个是身份，都太不合适了。今年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修满学分，让他本科毕业！然后考过硕士阶段，直接读博！
    有了博士的身份，申请一些科研项目就理所当然了。
    只是，眼下怎么办？
    “老院长，不用你操心了！”
    周浩然意气风发的回来了，直奔程院长的家。
    这是他在首都的房子，位居二环。
    是前些年国家给院士发的福利房。
    “啊？”程院长微微一愣，“你有办法？”
    周浩然笑道：“我刚从海里回来！”
    “去后海了？”
    程院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浩然把领导的批条拿出来，笑着说：“程院长，我的一卡通项目，国家已经批准了。领导说了，要在经费上给予足够的满足。”
    “怎么会？”
    程院长很吃惊的接过批条一看，还真是！
    周浩然没申请过国家经费，不太明白，就询问道：“老院长，现在批条有了，我申请多少钱合适啊？”
    程院长问：“你的预算呢？”
    “我估计有个60万，就足够了。”周浩然给出了他的说法，“我这边主要是研发经费，这个阶段不了多少钱。真正钱的是落地应用的阶段，要大量的买卡，还要买读卡设备。”
    程院长干脆利落的说：“翻倍申请，要120万。”
    “啊？”
    “就这么办。”
    “哦。”
    “对了，张学真那边，是不是你搞的？”
    程院长想到了什么。
    周浩然不明所以，“他怎么了？”
    程院长道：“《民生调查》围绕着磁条卡这个专题做了一期节目，把他姐夫的磁条卡印务厂给盯上了。现在工厂被查封，人也被抓走了。”
    “啊？”周浩然喜笑颜开，“好事！为民除害！”
    “不是你做的？”
    程院长神色狐疑，他知道这小子在电视台兼职。
    周浩然冷哼道：“当然是我做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现在国家项目也马上申请下来了，那个张学真要是敢再给我设绊子，大不了我去实名举报，也得把他拿下！”
    “应该不会。”程院长摇摇头，叹了口气，“他姐夫出事，把账本烧了，就看招不招供，会不会连累到他呢。他还专门找我了，说会给院里提供全面的支持，他这是服软了。”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很可能是想挺过这阵儿的风头，等风头过了，又该老样子了。”
    程院长不置可否。
    周浩然问：“老院长，你知道张学真家里的亲戚都在干什么吗？”
    “啊？”程院长睁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周浩然冷冷的道：“他是副校长，级别太高，动起来太难。那我就从他身边入手，就像这次他姐夫的那个磁条工厂似的。我把他家亲戚一个个的都收拾一遍，黑白两道我都有关系。敢惹我，我让他好看！”
    “你别胡闹！”
    程院长面色微变，真怕这小子胡来。
    周浩然掷地有声的说：“我可没胡来，让那个张学真放马过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他那个副校长权力大，还是我这个大先生人脉广！”
    (本章完)

 第316章 创业明星

    第316章 创业明星
    有了领导的批条，还有程院士的推荐。
    接下来的流程就爽快多了。
    听说周浩然是外地来的，时间很紧，当局很快的就在周末安排了复审，地点还是在清华大学。
    现在的清华大学，还比较朴素。
    很多老教授都住在校园里。
    一问名字，往往就是如雷贯耳。
    不过，时代变了。
    老一代的学者成了一批被遗忘的名字，年轻人们有了新的追逐偶像。
    尤其现在是97年，九十年代初的学术热潮期已经过了，现在的高校热点是创业！
    周浩然走在清华园内。
    就能看到很多大学生，成群结队的往礼堂那边跑。远远看去，大礼堂外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同学们了，就好像是追星的场面。
    “同学，是谁来了？”
    周浩然拉到了一个女同学询问。
    女同学很兴奋的说：“这你都不知道？有一个学长，从美国回来了，搞创业呢！”
    “创业？”
    周浩然眼睛一亮。
    这可是个新词。
    只在首都这边有。
    海港那边没有创业基因，那边的普遍说法还是“下海”。
    女同学连连点头道：“嗯呢，创业！互联网，知道吗？”
    周浩然笑笑，“嗯，知道！”
    “对，这个就是，是咱们的学长，麻省理工回来的，可厉害了！走吧，快去看看吧！”
    女同学这把他也当成清华校友了
    周浩然问：“什么创业项目啊？”
    “爱特信！”
    女同学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哦……”
    周浩然的热情一下就冷淡下来。
    爱特信？
    没听说过！
    在互联网行业里，只要他没听说过，那必然就是个失败项目，创始人名气再大也只能是互联网浪潮下的过眼云烟。
    周浩然没有跟这些清华同学们一起去追逐创业明星。
    一个人先去找了之前初审时认识的清华大学的刘岩教授，复试的时间还没到，就去他办公室一起聊了一会儿。
    刘岩教授笑着说：“刚才在外面，看到同学们的热情了吧？”
    周浩然问：“你说大礼堂的创业明星？”
    “对。”
    刘岩教授笑了笑，自从知道了周浩然的身份后，他的态度就友好多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看见了，挺好的，这是高校里应该有的风气。追逐创业明星，总比追逐娱乐明星强。互联网必然是未来的大方向，有计划还是应该多参与。”
    刘岩教授道：“对了，我看你上个月，连续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了四篇论文？都是互联网相关的内容？”
    “其实有很多。”周浩然跟他不熟，自然要多展示实力，“老外的工作效率太低了，其实还有八篇论文处在审核之中呢，估计这个月或者下个月会陆续的发表出来。我手头上在写的论文，还有六七篇。”
    刘岩教授神色愕然，伸手往上指了指，“都是天板的级别？”
    周浩然笑笑，“差不多吧，应该都能在世界一流期刊上发表。可惜没什么稿费，有的期刊，还要钱才能发表。”
    刘岩教授苦涩道：“多少人托人找关系，多了多少钱，都没这样的机会呢！这种发论文的钱，多少学校都会很乐意给你出。”
    周浩然道：“技术这东西做不了假，还是得靠硬实力。”
    刘岩教授深以为然，询问道：“你的论文，都是互联网相关吗？”
    “大部分吧。”周浩然有着代差的优势，哪怕很多领域他不太精通，也足以在当下这个时代给学术行业里指点江山，“互联网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刘岩教授笑道：“要不等一会儿那个创业明星演讲完了，我帮你介绍下，你们聊聊？”
    “不麻烦你了。”
    周浩然没什么兴趣。
    刘岩教授很是热情，好心推荐道：“还是聊聊吧，你对互联网这么了解，说不定能得到他的认可，有机会加入他的创业团队呢！”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这才明白现阶段大家的普遍心态，连计算机行业的资深教授都是如此。
    像周浩然这样连续写出了许多篇顶级论文的学术明星，根本就不够看。在创业明星面前，只有凑上去给人家打工当小弟的份儿。
    九十年代初，国内兴起了一股学术热。
    可到了现在，学术热潮急转直下。
    已经没人在乎学术了。
    创业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
    刘岩教授今年五十多岁，他很欣赏周浩然这个年轻人，所以也是好心好意的想给他创造一个机会，“那就这么定了！等中午吧，你复审结束了，他的演讲也结束了，你们见一面！”
    周浩然盛情难却。
    有些哭笑不得。
    眼下这个年代，谁有资格在互联网领域里在他面前充老大？
    哪怕是谷歌的那两个创始人，也得是他的小弟！
    要按照他的搜索思想去开发搜索技术。
    接下来，复审。
    这就顺利多了。
    中科院的两个专家提了几个很刁钻的问题，周浩然一通论述，把在场的所有评委都说的晕头转向。
    周浩然知道这所谓的复审，就是个形式。
    他早就拿到领导批条了。
    所以在复审现场，周浩然就大放厥词起来：“过几年，我争取要拿下图灵奖。但我不能只做理论，还要在实践方面有一些成绩。‘校园一卡通’，就是我送给国内高校的一个礼物。”
    这话说完，“周浩然”的名字就算是彻底传遍了国内it行业的学术圈。
    此前，大家只是通过论文了解他。
    知道他是复旦大学出来的一个天才少年。
    整体感觉太模糊。
    多少有些不真实。
    这才发现，原来是个有冲劲爱吹牛的小孩儿！
    现在真实了！
    ……
    复审结束，周浩然想溜。
    却被刘岩教授给拉住了，“走，去吃饭！”
    “去哪啊？”
    周浩然很不情愿。
    刘岩教授笑道：“去食堂吧，我们这些搞科研的，也没钱去贵的地方。走吧，人在那边都等着了，好几位校领导也都在作陪呢。”
    周浩然面色微变，低声道：“刘教授，这人来头很大？”
    “嗯，麻省理工的博士毕业。”
    “不是，我是说……他很有背景？”
    “没有吧？”刘岩教授略微想了一下，“没有，就是普通人家。”
    周浩然很吃惊的说：“一个创业的小年轻，值得好几位校领导作陪？”
    “啊？”
    刘岩教授似乎很难接受他的说法。
    猛然间就反应过来。
    周浩然这小子是从海港来的，属于“边缘地带”。
    海港虽然是大都市，但海港的核心产业是金融和贸易，海港的时尚风气是都市白领，而不是自主创业……首都完全相反，尤其是中关村，尤其是首都的大学生！
    如果说自由民主是八十年代大学生的憧憬，那创业奋斗就是九十年代这些首都大学生的理想主义。
    刘岩教授语重心长的说：“小周，你这么有才华，去复旦可惜了，你应该来首都读书的。”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我家就在海港，离家近。”
    “有机会，应该多往首都跑一跑，多来清华做一些学术交流。这边的科技气氛，远不是海港那边能比的。一个小小的互联网创业项目，在海港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这边，这代表着一个时代的信仰。”
    刘岩教授拍拍他的肩膀，大力邀请。
    “嗯，还真是。”
    周浩然马上就感受到了清华和复旦的差距。
    在清华，一个不知名的创业项目，创始人成了大学生们追逐的创业明星。中午吃顿饭，连校领导都出来作陪，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欢迎。
    复旦……
    这就很讽刺了。
    周浩然要做一个“校园一卡通”的项目，这不比一个莫名其妙的互联网创业项目更有意义？却受到了校领导的处处刁难。
    别说给他欢迎和支持了，都在处处拖后腿，为了一点个人利益在扼杀科技。
    两边对科技的态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很快，两人就去了第七食堂。
    也就是玉树园餐厅。
    这个食堂有多个包厢，还有大包厢，适合对公接待。
    周浩然跟着刘岩教授一起过去。
    就发现包厢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有的人，一看就是校领导，坐姿和气度就很有风范。
    再看坐在中间那人……
    穿着笔挺的西装，应该就是所谓的创业明星了。
    挺年轻。
    很瘦。
    像个瘦猴。
    只是这长相……
    “我靠！”
    周浩然不禁睁大眼睛。
    这就是那个在清华大学里呼风唤雨的创业明星啊？
    这不是老张嘛！
    张朝洋！
    (本章完)

 第317章 免费打工很荣幸

    第317章 免费打工很荣幸
    既然是老张，那就太熟了。
    行业里的老好人嘛。
    尤其在互联网初期，堪称江湖里的“及时雨”，有点像是带头大哥，很多后来的互联网大佬，要么在他手底下工作过，要么曾视他为偶像听过他的讲座。
    虽然网易、新浪都是跟搜狐并列的门户网，但这俩创始人不是一个级别的。老张是麻省理工回来的博士，那俩都是土包子，毫无明星光环。
    海港欠缺创业氛围。
    首都就不一样了，那真是给了老张一种前呼后拥的明星待遇。
    周浩然甚至能感觉到，这哥们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坐在正位上，跟校领导推杯换盏。
    还真像个人物！
    周浩然这种小年轻，只能在坐在末席，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
    还是一位校领导给了机会。
    他以为这是清华本校的学生呢，是刘岩教授有意引荐的得意门生。
    就很主动的问起：“这位同学是？”
    刘岩教授马上道：“哦，这是周浩然，精通互联网！”
    “哦？懂互联网？”张朝洋放下酒杯，红光满面，眼神瞥了周浩然一眼，有意考教他，“都懂什么啊，来说说看。”
    “也不是太懂。”
    周浩然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很不喜欢，才懒得搭话呢。
    这人啊，还真需要社会来打磨。
    这会儿的老张，好似被明星光环冲昏了头脑。
    刘岩教授面色微变，连忙道：“他这人平时太谦虚了，其实他很精通互联网，在世界顶级期刊上发表过很多互联网的相关论文，在学术领域里很有影响力。”
    “写过论文？”
    张朝洋并没有因此触动。
    周浩然笑笑，“侥幸写过几篇。”
    张朝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学术和商用，这是两码事。在硅谷，那些做互联网的都是一群年轻的小孩儿，做学术的进不了这个圈。”
    然后，他就伸出了两个手指，晃了晃：“这是两条平行线，不挨着！”
    “对，对。”
    周浩然附和着，他说啥是啥，懒得去争辩。
    刘岩教授以为他是怯场了，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查尔斯，他可不仅是学术方面强，应用方面也很有能力。最近在申请一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呢！”
    “哦。”
    张朝洋表情比较平淡，对什么国家级科研项目根本看不上。
    在互联网行业，没人跟你玩论资排辈！
    刘岩教授伸手在桌子碰了周浩然的大腿，示意他要主动，陪笑着说：“查尔斯，要不你就让他试试，你那要是有什么项目，可以让他来做！”
    “你行吗？”
    张朝洋似乎不太情愿，可碍于本校的渊源，又不太好拒绝。
    “恐怕不行。”
    周浩然才不会给他效力呢。
    刘岩教授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朝洋是学物理的，他转行做互联网，主要是他在美国融到了26万美元的风投资本。海归博士，拿着外汇回国创业，好一段传奇！
    不过，他不懂互联网技术，这点钱也实在不入眼。
    这要怎么创业？
    老张也有办法，把目光放在了他的母校。
    请清华的学弟来帮忙！
    尤其是那些在校大学生。
    可以说，搜狐的前十年，核心的开发团队都是清华的在校大学生，几乎没怎么钱。好在在服务搜狐的过程中，很多清华学子都认识了互联网，后来也都成为了互联网行业里称霸一方的人物。
    老张回清华来演讲。
    美其名曰是给学弟学妹们传授互联网精神。
    实际上，就是给年轻人画饼，让有能力的人免费给他打工，他给个几百块钱的生活费也就都打发了。
    这年头，搜狐还不叫搜狐呢。
    叫爱特信。
    周浩然根本看不上，甚至连投资的兴趣都缺乏。
    刘岩教授却觉得这小子做学术脑子都做傻了，就有意点拨的说：“查尔斯，你这次从美国回来，带了不少钱吧？”
    “嗯，在美国拿的天使投资，26万美元。”
    张朝洋脸色红润，很是自豪。
    一个校领导感慨着说：“国内在这方面还是落后啊，缺乏风险投资机构，就导致民间的创业气氛不够。好在朝洋开辟了一条新路，可以拿着美国的投资在国内创业，这个思路好啊！”
    张朝洋笑道：“互联网是时代的声音，在很多国家都开始蓬勃发展了，国内在这方面还很不够。我先做个表率，也算给国内同行带个路。”
    刘岩教授试探着问：“这26万美元，稀释了多少股份？”
    “10%！”
    张朝洋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这本来就是很光荣的事，他自然不用隐瞒。
    “那可了不得！查尔斯，这么算下来，你这是身家几百万美元了吧？几年不见，你成企业家了！”
    刘岩教授一边夸赞着他，一边给周浩然递眼神。
    意思很明确。
    怎么样？
    都看到了吧？
    这就是创业的价值！
    你在学校里做科研项目，哪怕申请的是国家项目，又能有几个钱？社会上都有普遍共识，做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搞科研可没什么油水！
    想要混好有出息，还是得学学人家张总！
    周浩然自然知道人家是好意，只能附和了一句：“嗯，了不起。”
    张朝洋习惯了鲜和掌声，不以为意的说：“那个周……”
    “周浩然！”
    刘岩教授马上帮他说了一句。
    张朝洋笑道：“对，周浩然，这样吧，我给你张名片。有空了，你可以来我这聊聊，我给你个展示才华的机会！”
    “谢谢张总。”
    周浩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可这么多清华的校领导，还有刘岩教授的面子在，他也不好当面拆了老张的台。
    等吃过了一顿午饭。
    张朝洋又前呼后拥的被几个校领导给带走了，听那意思，还是想让张总多帮忙，多帮清华栽培一些优秀的能在互联网行业里深耕的行业人才。
    周浩然看着他昂首挺胸一脸傲气的样子，就暗暗摇头。
    真是看不惯。
    这年头的老张，跟二十年后亲切和善给网友们上英语课、讲物理课的张老师可真不一样。
    刘岩教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羡慕了吧？”
    周浩然失笑：“刘教授，说真的，一点不羡慕！”
    “你刚才的眼神都出卖你了！”刘岩教授以为这小子在口是心非，笑呵呵的说，“我听程院士说，有意给你开绿灯，让你提前修完本科四年的学分？”
    周浩然点头道：“嗯，是有这么回事，这学期就毕业了。”
    “本科毕业以后呢？”
    “嗯？”
    “要继续深造吧？”刘岩教授这是爱才心切，眼里放光，“海港那边真不行，富是挺富，但没有科研基因。你要是想读研，还是来清华吧，来我这儿！”
    “啊？”
    周浩然不禁失笑。
    原来在这等着呢！
    刘岩教授诱惑着说：“我跟张总是很多年的交情了，我当助教的时候还就认识他了，他那会儿还是学生呢。我帮你说句话，到时候你可以一边在学校做学术，一边去他那搞实习！”
    “免费打工？”
    周浩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帮人打工，还成了卖点？
    刘岩教授正色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多少清华学生，想争都争不到！”
    周浩然知道因为时代的限制，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同，连忙道：“刘教授，是这样，程院长跟我说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要经常性的跟国外进行学术交流，必须要尽快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学术身份。”
    “什么意思？”
    刘岩教授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周浩然道：“程院长的意思，是想我本科毕业后，直接跨过硕士研究生的阶段，去找他当导师读博。争取一两年之内，就把博士文凭拿下来。”
    “呃……”
    刘岩怔怔看他。
    说不出话来。
    这下完蛋了。
    虽然他是资深的计算机教授，论水平可能比程院长高出好几个档次。可两人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程院长是院士呢！
    有个院士博导，这就相当于进了学术家谱。
    拥有了先天的优势。
    别说做计算机研究了，哪怕是生命关天的医学领域，有了院士的关系，两年时间也能从一个纯外行一跃成为全国最顶级院校的医学博士了。
    刘岩教授叹了口气，知道竞争不过，语重心长的说：“浩然，你是学术天才，你在学术上的造诣甚至都超过我了。”
    “刘教授，您可别这么说！”
    周浩然感受到了他的诚意。
    刘岩教授郑重其事的说：“你发表的那些论文，我都看了，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不过，你要是想在计算机行业、互联网行业里有更深的发展，就一定要进京！复旦也是好学校，可社会环境没有那种氛围，一定要进京！”
    “我知道海港比不了首都，可我想试试。”
    周浩然比谁都清楚海港的弱势，哪怕是二三十年后，海港在互联网领域里依旧不算是国内一线。
    刘岩教授问：“试什么？”
    周浩然微笑着说：“说不定我能给海港这座城市，带去一些互联网气息呢？说不定……张总要主动去拜访我呢！”
    “你……”
    刘岩说不出话来，觉得这小子也太能吹了。
    (本章完)

 第318章 在阳光下做项目

    第318章 在阳光下做项目
    周浩然在首都待了两周。
    凯旋而归。
    回到家里，发现铁架子床没了。
    “竹马先生回来啦？”
    乔岁青穿着这套粉色睡衣，张开双臂。
    周浩然跟她来了一个拥抱，奇怪的问：“床呢？”
    “我找师傅搬走了。”
    乔岁青眸目如星。
    周浩然很吃惊，“扔了？”
    乔岁青轻轻颔首，“可能吧。”
    “那睡哪？”周浩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不会真要跟我一起睡地铺吧？”
    “为什么不行？”
    乔岁青回眸瞟他一眼，然后拉着他，来到了房间里面。
    拉开了遮挡的围帘。
    发现地板上已经铺好了地铺。
    周浩然低声道：“姐，你想好了？以后咱俩就睡一个被窝了？”
    “嗯。”
    乔岁青脸色微红，眼神坚定。
    “那我要是控制不住，坏了你身子怎么办？”
    周浩然在那明知故问。
    乔岁青伸手拍他一下，嗔道：“考验你意志品质的时候到了。”
    周浩然很痛苦的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你这比烙铁烫在身上还残酷！”
    “别作妖。”乔岁青给他找出来了睡衣，推他去浴室，“先洗个澡吧，我准备了红酒和牛排，你洗过澡了，咱们先跳一支舞。”
    周浩然也就不避讳了，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
    乔岁青嗔恼的瞪他一眼。
    “怎么了？”
    周浩然一脸无辜。
    “没什么。”
    乔岁青垂下眼帘，走过来，帮他脱衣服。
    周浩然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青梅姐，跟你说认真的呢，晚上咱俩睡一个被窝，我真可能控制不住坏你身子。”
    “没事。”
    乔岁青语气很轻柔。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真的？想好了？”
    乔岁青眼帘低垂，帮他解腰带，轻声细语的说：“你要是真控制不住……那姐也依你，你不在的这些天，姐才知道对你有多依赖。姐这辈子，就是你的了。”
    周浩然把她抱在怀里。
    前世今生，颇为感叹。
    “浩然……”
    “嗯？”
    “女孩子的第一次很宝贵呢。”
    “我知道。”
    周浩然把她抱得更紧了。
    乔岁青细声低语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控制下，等到订婚那天，更有纪念意义。要是像今天这样草草的就……姐也愿意，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周浩然笑道：“哎呀，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可没那么急色，肯定要给你留个最完美的记忆！”
    “嗯。”乔岁青扬头看他，似笑非笑，略带娇嗔，“本来就是，你在外面不是养了好几个嘛，干嘛着急祸害我？”
    “什么啊？”周浩然觉得很冤枉，“就一个！暂时就一个！”
    当晚，两人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都穿着睡衣。
    周浩然上下其手，并没有引来对方丝毫的抗拒。
    “浩然……”
    乔岁青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嗯？”
    周浩然在吃大白兔奶，不过晚上睡觉不能吃。
    乔岁青小声道：“有空了，咱们再去旅游啊？”
    “行啊！”
    周浩然也喜欢旅行的丰富。
    “姐不小气。”乔岁青语气柔腻，声如百灵，“你可以把妹妹也带上。”
    “妹妹？”
    周浩然微微一愣。
    乔岁青温言道：“就你在外面的那个，你可以带过来，我们认识一下……只要她尊敬我这个姐姐，我也会善待她那个妹妹。”
    “呃……”
    周浩然能听出她这话中的冷冽。
    有几分威胁。
    这都好说。
    连几个女人的关系都摆不平，他也不配管理几千几万人的大企业了。
    只不过就是……
    那也不是妹妹啊！
    那是姨啊！
    哎呀，愁人！
    这还不仅是婉姨，她好像都联系好了，要把暖姨也给介绍过来。
    总不能拒绝吧？
    人家也是好意！
    ……
    第二天，周浩然去学校。
    在路上，婉姨就打来了电话：“晚上一起吃饭吧，安排好了。”
    “这么快？”
    周浩然心头涌起了热潮，有一抹按不住的悸动。
    盛温婉轻笑着说：“之前就说好了，咱们从首都回来，就让她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见个面呗。”
    “我要不要买点小礼物什么的？”
    周浩然倒显得局促了。
    盛温婉凑趣道：“没事，都是熟人，买礼物反而见外了。”
    “哦，那行。”
    “到时候你见到了她，保准惊喜！”
    “现在就挺惊喜的。”
    周浩然笑哈哈。
    “啊？”盛温婉就很是吃惊，“你惊喜什么？你又不知道是谁。”
    周浩然笑道：“我猜到了呗。”
    “不可能！”
    盛温婉觉得他又在逗自己。
    “你还藏呢？”周浩然觉得婉姨还挺可爱，“行了，我到学校了，等晚上见。”
    来了学校。
    远远就看到了宁元甲。
    “周浩然？”宁元甲很惊喜，快速跑了过来，“你从首都回来了？”
    “嗯。”
    周浩然笑了笑。
    宁元甲满眼期待的问：“怎么样？项目批了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批了！”
    “太好了！”
    宁元甲很振奋的握了握拳头。
    周浩然昂首挺胸，往教学楼里走，“宁博士，接下来咱们就要大干一场了！”
    宁元甲像是跟班，在他身边跟着，“对，我们一定要把这个项目给做起来，争取下学期就全校推行。呃……周浩然，你申请了多少经费？”
    “160万。”
    周浩然本来的计划是申请80万，程院长给的提议，说是翻倍申请。
    “160万啊……”宁元甲很高兴，“这样行，这样行，就算有一些中间渠道的克扣，也能剩下100万左右，足够我们做这个项目的开发了。”
    “啥？”周浩然顿足，“克扣？”
    宁元甲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什么意思？”
    周浩然眉头紧锁，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体制内的项目，对流程什么的都不了解。
    宁元甲作为在校博士，就参与过很多了，“这都是难免的，校内项目的经费都有克扣，国家项目就更多了。之前我专门查过，你是从自然科学基金申请的经费吧？”
    “对。”
    “项目经费，要有很多扣除项呢。直接费用，有什么设备费、材料费、劳务费、差旅费、国际合作交流费；还有间接费用，主要就是管理费了。”
    “这么多？”
    周浩然这才明白，怪不得程院长之前让他翻倍申请呢，这是为了打点小鬼用的。
    申请下来一个科研项目。
    他拿大头。
    所有相关的参与者，都能有所收益。
    宁元甲道：“不过国家对科研经费的管理和使用有很严格的制度规范，要求间接费用不能超过科研经费的20%。”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
    不能超过20%。
    就是将近20%。
    申请下来的160万的科研经费，基金转给部委、部委转给学校、学校转给学院，各级机构作为“管理费”，就要抽走32万。
    再算上直接经费。
    可能到手也就剩下100万。
    周浩然上辈子在互联网大厂工作，以技术副总裁的身份经手的研发项目上百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现在毕竟是混体制。
    也只能入乡随俗。
    宁元甲跟他一起上楼，低声道：“不过，我刚才说的，都还只是明面上的，是国家允许的，属于合法合理的扣除款。咱们的项目经费这么多，一定要防范违规行为。”
    周浩然睁大眼睛，“什么意思？合法抽成还不算，还有非法抽成？”
    “我之前做的图书馆系统，研发经费是5.2万，实际到手3.7万。账本上有明确记录的合规扣除款项，只有7300多块钱。”
    这是宁元甲上学期做的项目。
    还历历在目呢！
    周浩然问：“谁扣的？”
    宁元甲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到手就那些钱，还得做好发票，帮他们把平账。”
    “这不是弄虚作假吗？不是主犯，也是帮凶啊！”周浩然坚决不会参与这种事，“咱们的‘校园一卡通’项目，只接受国家规定的相关合规的扣除款项。那些不合规的，一律不行！”
    “这……”
    宁元甲觉得他的口气太大。
    要是校领导打招呼怎么办？
    你不同意？
    要是不同意，可能对方就会找各种理由，拖延发放后续的科研经费了。会在各种场景下制造障碍，妨碍项目团队的正常运转。
    周浩然冷冷的道：“就这么定了，谁打招呼也不行！”
    “嗯……”宁元甲想起了一个好消息，脸上窃喜，“周浩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张学真副校长找我谈话了。”
    “啊？”
    周浩然又顿足了。
    宁元甲痛快淋漓的说：“他好像摊上事了，他之前采购磁条卡的那个工厂，是他姐夫开的。那就是个三无工厂，被《民生调查》栏目给曝光了。现在工厂被查封，他姐夫也被抓进去了。”
    周浩然问：“他找你谈什么？”
    宁元甲笑嘿嘿的说：“怕我乱说话呗！借书卡这个项目里，他可没少捞。估计现在已经吓破了胆，生怕遭到相关部门的调查。”
    周浩然眯起眼睛，淡淡的说：“所以说啊，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在阳光下做项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不参与。谁要是敢乱伸手，就算是张学真，他也保不住他自己！”
    (本章完)

 第319章 女老师

    第319章 女老师
    可惜周浩然不懂芯片、半导体方面的技术。
    否则他就可以对高祥文教授的团队进行一些指导，他的国产替代智能卡射频芯片，就可以提前几年研发出来了。
    相比于国产替代。
    采购国外现有的方案在技术上要更容易实现，国外都已经广泛应用好几年了，有了很多的标准和实现方法。
    周浩然给团队定下了目标。
    要在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让功能强大的校园学生卡全面落地！
    时间比较充裕！
    因为研发的过程里，最耗费时间的不是写代码，是出现了一个个技术难题后，要费大量的时间来攻坚。
    周浩然不会下场来写代码。
    给一个架构方案，让宁元甲、乔海他们去做就行了。
    不过他会时刻关注这个项目。
    等出现技术难题的时候，他再出来给出解决方案，就可以大大的缩短项目的开发时间。
    这一天，周浩然就在学校里，跟团队一起开会了。
    团队一共12个人。
    博士生有4个，其他都是硕士生。
    项目的参与者，博士生每个月是1200元的标准工资，硕士生每月是1000元的酬劳。另外每个月还有5000块钱的团队经费，用作平时餐饮、通信、差旅等方面的开销。
    这可以说是计算机学院福利待遇最好的一个项目！
    自然也就引来了许许多多有志之士的关注。
    都想参与进来。
    不仅学生想参与。
    老师也想参与！
    “哪位是周浩然同学？”
    实验室门口，站着一位穿着长裙的很有风韵的女老师。
    她这一出现在门口。
    屋子里就传出了“嗡”的起哄声。
    周浩然觉得她在影响团队工作，就主动出了实验室，“你是？”
    女老师轻笑着说：“你就是周浩然呀，真年轻啊，让人羡慕呢，你这实验室是新配的吗？真难找呢。”
    “嗯，学院里专门给我安排的。”
    周浩然现在也算是有独立实验室的人了，觉得眼前这位女老师还挺有姿色，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脸上是浅浅的淡妆，眉目如画，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相。
    “我是咱们学院行政科的老师，我叫郑双文。”
    女老师的语气轻柔，态度友好。
    “哦，郑老师，有事吗？”
    周浩然的反应比较平淡。
    这个郑双文老师虽然也颇有姿色，但也分地方。在计算机学院，她的美貌可能很出彩。跟电视台那边一比较，那就是一抓一大把了。
    郑双文抿嘴道：“是这样，正常一个项目，都需要有指导老师来全权负责。你的这个项目比较特殊，你是项目负责人，没有老师来管理。”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们这是个科研项目，管理程序比较简单。”
    “嗯，我能看出来。”郑双文的神态友好，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周浩然同学，我知道这是你的项目，你也很有本事的申请到了一大笔国家科研经费。可是按照学校的规定，申请项目要有老师来辅导、监督，做好学生的心理工作。”
    “郑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隐约听明白了什么。
    郑双文小声道：“周浩然同学，你们这个项目，需要一个辅导员老师。”
    “不需要！”
    周浩然断然拒绝。
    他是他的项目，他才不需要有一个老师过来指手画脚。
    郑双文连忙解释道：“浩然同学，你别误会，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辅导员也是为了辅助你的工作，只做一些思想教育、考勤管理、假条审批、心理健康和危机的干预等多方面的协助工作。”
    “嗯。”
    周浩然觉得有道理。
    他这个团队都是学生，大家都很平等。
    平等的坏处就是缺乏纪律性。
    有一个老师坐镇，平时盯着大家，也可以起到监督、促进和管理的辅助作用。
    郑双文很积极的说：“浩然同学，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你的项目真的需要一个老师，我平时就是做行政工作的，我知道学校的流程。现在你的项目正式的材料还没有发下来，你这边比较自由。等正式立项了，学院一定会开会研究，给你配一个辅导员，来协助团队管理。”
    “这样啊……”
    周浩然的抗拒心态就弱了很多。
    只要符合流程，符合学校的规章制度，他也都能接受。
    老师管理学生，本来就是学校里的天经地义。
    郑双文见他态度软化，就很高兴的说：“周浩然同学，我想主动申请来你们项目组，可以吗？”
    “啊？”
    周浩然其实已经猜出了她的心思。
    郑双文挽了挽秀发，积极主动的说：“现在学院这边还没安排，我想打个报告，申请来你这。你签个字，我就能过来当辅导员了。你放心，过来之后，我一定会积极的配合你的工作，以你为主，我不会干预正常的科研进展。”
    周浩然觉得这位郑老师的态度挺好的。
    知分寸。
    有的老师，仗着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就在学生面前为所欲为了。
    毫无边界感。
    这位郑双文老师就不太一样，知道主次关系。
    “不太方便啊……”
    周浩然却很难答应。
    郑双文见他不太乐意，就连忙道：“浩然同学，希望你能给我这次机会，我真的很希望加入咱们项目组，我愿意自降20%的薪酬……”
    “郑老师，你误会了。”周浩然哭笑不得，“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呢？浩然同学，如果咱们项目组里没有老师，学院里一定会安排这件事的，那时候你可能就失去主动权了。”
    郑双文很着急，现在是她提前布局的主动争取。
    等真到了正式的官方文件下来。
    学院里开会研究。
    那以她的年龄和资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捞到项目组辅导员的职位了。
    有了这个兼职，每个月可以多出1000多块钱的额外收入呢。
    她每个月的工资也就1200块钱。
    周浩然很真诚的说：“郑老师，从我个人来说，我很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项目。可这真的不太方便，你刚才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
    郑双文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正色道：“我的项目组里，都是男学生，实验室里都是那种长时间不洗头、不洗澡的汗味。”
    “没关系的……”
    郑双文不想放弃。
    周浩然无奈，就只能很直率的说：“郑老师，你不合适，因为你太漂亮了。”
    “啊？”
    郑双文脸色微红。
    周浩然郑重的说：“刚才你在门口，那些人还起哄来着。那些研究生，基本都是单身，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你过来当辅导员，我觉得各方面都不合适。”
    “我有男朋友的……”
    郑双文轻咬着嘴唇，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周浩然叹了口气，“郑老师，这件事真的不太行。你过去了，我怕大家会……对你有一些冒昧的行为，要不咱们还是以后找机会再合作吧。”
    “那……”郑双文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可不会轻易错过，“那你有女朋友吗？”
    ……
    周浩然当然有女朋友。
    还不止一个呢！
    晚上，婉姨还要给他再介绍个新的！
    想想都很刺激！
    “我在荣顺馆呢，你过来呀？”
    盛温婉打来了电话。
    “这么高档的餐厅？”
    周浩然已经开车往那边去了。
    盛温婉嬉笑着说：“帮你介绍女朋友嘛，怎么也得隆重点。”
    “不是都认识嘛。”
    周浩然早就有所猜测。
    “就算认识，那也是以前的关系。”盛温婉抿抿嘴，凑趣的说，“现在不一样了，就得重新认识下。”
    “行，我过去了！”
    周浩然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暖姨的模样。
    只可惜，印象太模糊。
    好在很快就到了。
    去瞧瞧！
    荣顺馆是著名的本帮菜老饭店，在豫园里。
    位置不远。
    这年头，豫园还没有修缮的太好。外滩、陆家嘴还没建好呢，豫园也没成为海港旅游的必去打卡点，人不算多。
    周浩然过去后，就急急忙忙寻找暖姨和婉姨的身影。
    “在这儿呢！”
    温婉盛起身，挥手相邀。
    周浩然很兴奋的过去，眼睛自然而然的往她身边的那个气质风韵、风采照人的美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当即愣住。
    太熟了！
    关键这也不是暖姨啊？
    这不是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姜敏思吗？
    他重生后在学校里读书三个月，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位姿色顶尖的语文老师！平时也不爱学习，就是上语文课的时候最上心，通过她的脸色和情绪做预判，连她的经期都给计算出来。
    眼下这啥情况？
    婉姨要介绍的人，不是暖姨……而是姜老师？
    这就是她说的熟人？
    这时，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淡妆素彩一身相亲的盛装场面的语文老师姜敏思，也脸色醺红的站起来，奇怪的问：“周浩然，你怎么在这儿？”
    “呃……”
    周浩然走过来，也有些神色错愕，看向了婉姨。
    盛温婉笑靥如，捂嘴偷笑道：“好啦，你俩都坐下吧，别疑惑了，你俩就是今晚的相亲对象！都相互认识下吧，还要我帮你们介绍吗？”
    (本章完)

 第320章 守宫砂

    第320章 守宫砂
    “盛温婉，你开什么玩笑？”
    姜敏思脸色微变，很生气的样子。
    “没开玩笑。”
    盛温婉看起来跟她很熟，过去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坐下。
    姜敏思偷瞄了周浩然一眼，双腮变红，很局促的说：“你这不是胡闹嘛，他是我的学生……”
    周浩然咳了下嗓子，说道：“婉姨，姜老师，我先去洗手。”
    然后，就给她俩留下了独处空间。
    婉姨的这场安排，真是太突兀了。
    别说姜老师可能接受不了。
    周浩然一时都冷静不下来。
    他还以为是暖姨呢！
    不过，姜老师也挺好。
    要说高中时期给周浩然留下了什么深刻的记忆，除了枯燥乏味的学习，就只剩下三尺讲台上女神般气质的语文老师姜敏思了。
    什么校、班，也都比不上姜老师。
    她几乎是每一个男同学的梦中情人。
    此前跟婉姨闲聊。婉姨问他，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同学，上学期间处没处过对象什么的。
    周浩然一律否认。
    说在他的印象中，女同学里没一个像样的。要说真正印象深刻的，也就是几个女老师，其中印象最深的当然就是这位姜老师。
    却没想到，婉姨和姜老师竟然相识！
    而且还很熟的样子。
    这个世界可真小啊！
    等周浩然去洗手了。
    姜敏思这边就放开多了，又气又恼的说：“温婉，你快别逗我了，我刚才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盛温婉笑不可抑的说：“没逗你，真的！”
    “什么真的？”姜敏思翻了一个大白眼，“你不是说你找了一个条件可好的大款吗？你把周浩然叫过来干什么？”
    “就是他！”
    盛温婉抿嘴含笑。
    “好姐姐，你快别逗我了，到底怎么回事？”
    姜敏思表情发苦，连连求饶。
    盛温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姜敏思同志，我没跟你开玩笑。周浩然就是我男人，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有本事有能力又会疼人的大款！”
    “你快得了吧。”姜敏思根本不信，有些气恼，“他是我学生，我能不了解？他就是普通家庭，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都挺朴素的。”
    盛温婉笑道：“这不用你说，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都是一个弄堂里的，我知道的比你多，他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没听他叫我婉姨吗？”
    “那你还说他是你男人？”
    姜敏思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温婉姐比以前读书的时候更胡闹了。
    盛温婉轻轻摇头，语气平静的说：“我没开玩笑，他就是我男人。我这些年过的很辛苦，你都知道的，生活、工作上都很不顺利。后来就遇见了他，我才有了人生的新篇章，我才终于感受到了生活快乐的感受，女人幸福的滋味。”
    “你来真的？”
    姜敏思张大嘴巴，神色震惊。
    盛温婉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真的了，他可优秀了，有能力有才华有本事，还会疼人体贴人懂女人。要不是这么好，我怎么会跟你分享？”
    姜敏思小声说：“你不是说你找了个大款，被包了嘛。”
    “这个是开玩笑的。”盛温婉忍俊不禁，轻声解释，“我俩不是金钱关系，我们是邻居啊，他得叫我姨呢。他不敢那样对我，我们就是很正常的……老爷和姨太太的关系。”
    “这还正常？”
    姜敏思哭笑不得，这下是真信了。
    “太正常了。”盛温婉轻轻一叹，“都是海港，意义可不一样。这边才是真正的海港，咱们之前的地方，都跟乡下一样。他给我安排了工作，我在做生意嘛，认识了很多有钱人、大老板什么的，身边有几个女人什么的都太常见了。”
    “嗯，我知道。”姜敏思轻轻颔首，“阳关那边也有，有时候我开家长会，有的孩子父母没空，来的是阿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亲戚，后来才知道是姨娘。”
    盛温婉轻笑道：“现在的社会不就这样嘛，咱们是最好的姐妹……我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说过，好男人也可以分享。”
    姜敏思轻咬着嘴唇，“可他是我的学生。”
    “这怕什么？”盛温婉不以为意，“他还叫我婉姨呢，你没听见？”
    姜敏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浩然还没回来，就小声问：“他有多少钱啊？”
    盛温婉轻轻摇头，“不知道，反正很多就是了，之前他去美国，换了好几百万美元的外汇，去美国买股票。”
    “啊？”
    姜敏思眼眸睁大，难以置信。
    “是真的！”盛温婉对她的好姐妹没什么保留，“他手里有好几家公司呢，在电视台里有关系，最近好像在闯学术圈。他要是没本事，我也不可能把你拉进来害你。”
    姜敏思对温婉姐自然很相信，失神的说：“怎么会这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感觉也没什么特殊啊？这才高中毕业不到一年呢，他就闯出这样的成就了？”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盛温婉还真不是自卖自夸。
    说的都是切身感受。
    “他才多大？比咱们小十岁呢！”
    姜敏思还是很为难。
    盛温婉凤目流转，捂嘴偷笑：“他好像就喜欢比他年纪大的姐姐，我看跟他有暧昧关系的几个女人里，年纪都比他大不少呢。”
    “啊？”姜敏思脸色倏然一红，“他怎么这样！”
    盛温婉浑不在意的说：“人各有所好嘛，要不是这样，咱们哪有机会？”
    “那他的女人很多吗？”
    “没有，就我一个。”
    “哦。”
    姜敏思松了口气。
    盛温婉轻声道：“他这个年纪，要的就是新鲜感，他跟我说要找新欢呢。我想与其要找个我不熟悉的，还不如把你叫过来呢，咱们姐妹有福同享，以前就说好的。”
    “这样啊……”姜敏思还是有些勉强，很为难，“可我是他的老师啊，真要是委身他了，想想都觉得别扭，像有根刺似的。”
    盛温婉好笑道：“一看你就没碰过男人，没经验。”
    姜敏思不服气的说：“我和你又不一样，我又没嫁过人！”
    “不是刺，杵！”
    盛温婉凑过去，在她耳边细语低声。
    “什么啊？”
    姜敏思微微一怔，没太明白。
    盛温婉忍俊不禁，又窃窃私语的跟她小声解释了几句。
    姜敏思直接来了个大红脸，推开她，“去去，我才不是为了这个找男人！”
    盛温婉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教导道：“敏敏，那你可想错了，这很重要呢，非常重要。遇到他之前，我以为也就那么回事，很多事情咱们女人也可以自己解决。跟他好了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哎呀，这事也不好说，你以后要是真跟他处上了，你就明白了。”
    “唉！”
    姜敏思叹了口气。
    盛温婉埋怨道：“敏敏，咱俩一样大，咱们这个年纪，没有选择的时间了，你要是二十二三岁，我才不给你推荐呢。”
    姜敏思在她面前，不隐藏真实想法，“我知道，我的年龄到槛了，以前那些优质的条件好的男的都不缠着我了，可是……唉，他是的学生啊，还是别扭。”
    “你看我，我现在的状态，好不好？”
    盛温婉端庄而坐，让她欣赏。
    姜敏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嗯，好，感觉比前两年更有精气神了，皮肤也好了。”
    盛温婉嫣然道：“对啊，有钱了，可以做美容好好保养，也不用为柴米油盐什么的操心了。生活轻松了，没压力了，状态就好了。”
    “温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理解，就是……”
    姜敏思还是不情愿。
    盛温婉气道：“你还挑上了呢，你知不知道，现在是谁挑谁？漂亮姑娘，他身边一抓一大把，你有没有那个命被他看上都不一定呢！”
    “他喜欢我。”
    姜敏思轻哼了一声，眸子里闪烁着得意的眼神。
    盛温婉美眸睁大，“上学的时候，你们有过接触？”
    “没有，读书的时候他可规矩了，谁知道现在……”姜敏思轻轻摇头，不去追忆往昔了，“刚才他看我的眼神，那就不对劲，明显是相中我了。”
    盛温婉“噗嗤”一笑，啼笑皆非的说：“一个眼神，你就看出来了？”
    “真能看出来。”姜敏思掐了下自己的脸蛋，又往下指了指胸脯和腰身，“就凭咱姐妹这长相、这身材，想拿下一个小屁孩，还不容易？”
    盛温婉乐不可支的说：“你少吹牛！”
    “真的，他刚才那眼神……都烫人！”姜敏思作为顶级美人，身边拥趸的男士太多了，就很有自信，“我还是处女呢，这不是加分项？”
    “真的假的？”
    盛温婉都不太相信。
    姜敏思撸起袖子，露出了雪白的胳膊，手臂内侧有一颗红点，“你看这个！”
    “什么啊？粉刺吗？”
    盛温婉伸手摸了下，没有鼓包。
    姜敏思凑趣的说：“这是守宫砂。”
    “噗！”
    盛温婉差点笑喷出来。
    “哈哈哈哈哈！”
    忍不住了。
    盛温婉抱着肚子，前仰后合。
    “你果然是语文老师啊，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盛温婉能被她笑死。
    姜敏思这会儿也放开了，嬉笑道：“这是我自己画的……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大款嘛，又年轻又帅气的，我就画上了，亮明身份。我总不能逢人就显摆，说我是处女吧？也说不出口啊。”
    “你正经点好不？”
    盛温婉哭笑不得。
    姜敏思很得意的说：“这可是咱姐妹最大的本钱。”
    “也是。”
    盛温婉对这个大专时期的室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的美貌能坚守这么多年。
    还真是本事！
    (本章完)

 第321章 高档香水

    第321章 高档香水
    姜敏思轻轻一叹，“愁啊！”
    “你愁什么？”
    盛温婉觉得她在小题大做。
    姜敏思苦恼的说：“他是我教的学生啊，每次想到这儿感觉都过不去。要不算了吧，好男人多去了，干嘛盯着他不放啊！”
    “好男人多的是，你怎么都快三十了，还一个人单着？”盛温婉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野心那么大，心比天高跟林黛玉似的。咱们认识这些人里，除了周浩然，谁能满足你的要求？”
    姜敏思直言道：“我的要求很低，给我解决海港户口就行。”
    “得了吧！”
    盛温婉才不信呢，两人是大专时期的室友，是最好的闺蜜，对她太了解了。
    姜敏思好奇的问：“温婉，他给你提供什么了？”
    “全部。”
    盛温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温馨。
    “给你房子了吗？”
    姜敏思的念头已经被勾起来了。
    盛温婉伸出了两根削葱般的手指，“两套！”
    “真的？”
    姜敏思眸子发亮，满满的都是羡慕。
    “不就是房子嘛，他还要给我买车呢。”
    盛温婉对此轻描淡写。
    这年头车子比房子贵。
    “你手忙脚乱的，会开车吗？”
    姜敏思实在不信这个姐妹能学会开车。
    盛温婉轻飘飘的说：“我是不会开车了，不过他说了，可以给我配个司机。”
    “骗人吧？”
    姜敏思俏目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盛温婉很同情的说：“敏敏，你快离开阳关县吧，你就不适合在那种小地方。在那边，都局促你的眼界了。大都市的环境，才更适合你。”
    “唉！”
    姜敏思长长的一叹，有不甘也有憧憬。
    “至于你现在关心的那个暂住证、户口本什么的，只要你从过去那个圈子里跳出来了，你就会发现那算个屁啊？”
    盛温婉知道这个姐妹日子过的很不好。
    两人之前都是老师。
    不过，盛温婉是海港本地户口，所以待遇上还好。
    姜敏思就不同了，她是外地人，一个人在海港打拼，连户口本都没有，要申请暂住证才能当老师……每个月，工资条上的“暂住人口管理费”都占去十分之一。
    “人分三六九等，我感觉咱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了。温婉，我觉得你活明白了，我就不行。”
    姜敏思有些消沉。
    “这不给你机会了嘛。”盛温婉有感而发，“我现在是深有感触，找个好男人，比什么都重要。你过来吧，咱俩平时也能做个伴。”
    “他比咱们小这么多，现在是行啊，咱们都很有性吸引力。等过十年呢？二十年呢？他还那么年轻，我们都人老珠黄了。以色娱人，终究不妥。”
    姜敏思说出了她的担心。
    “你想太多了吧？”盛温婉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会抛弃我的，我敢保证……你也是，你不是教了他三年嘛，感情基础也挺好。”
    “我跟你可比不了。”
    姜敏思顾影自怜。
    盛温婉不以为意的说：“所以你过来陪我嘛，大不了咱俩搭伙过日子。咱俩给他生个孩子，以后就算有了岁月，这份关系总不会断。”
    “还要生孩子？”
    姜敏思大发娇嗔。
    “你不生？”
    盛温婉很惊讶。
    姜敏思嗔道：“他不是叫你婉姨嘛，你也不害臊。”
    闺蜜间的私密话题往往都尺度很大，盛温婉低声道：“这有什么，又不是亲姨，我平时都叫他老爷，有亲密关系的时候还叫他爸爸呢……就是个称呼呗，其实是好事，能促进感情交流，提高床笫间的乐趣。”
    “你们玩的可真。”
    姜敏思听得都有些脸红。
    “你也来呀！”
    盛温婉盛情邀请。
    “我想想。”
    姜敏思贝齿轻咬着嘴唇，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这位是她大学的室友。
    最好的朋友。
    两人本来是同一阶层的，也都是学校的老师。
    这才过了几个月，盛温婉就摇身一变成了职场中的女强人，完成了阶层跨越……她脖子上的项链，得好几万吧？
    要说不动心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盛温婉好笑道：“你还想呢，你快想想一会儿他回来了，你怎么施展你的魅力勾住他吧！”
    “那还不容易？”
    姜敏思白他一眼，自信又得意。
    四月的海港晚上还很凉，所以姜敏思在穿着一袭长裙参加相亲会的同时，上身还穿了一件米色外套。
    她脱掉了米色外套。
    挺起傲人的胸。
    丝毫不比盛温婉差。
    “怎么样？”姜敏思俏皮的挤了挤眼睛，“这下能迷住他了吧？”
    盛温婉被她逗笑，“你以为他还是高中生呢？”
    姜敏思问：“那怎么办？”
    “你的守宫砂呢？”盛温婉翻看了她的胳膊，指点着说，“一会儿你把这个展示给他看就行了，给点暗示，他就能明白了。他要是真相中你了，他会主动的。”
    “嗯。”姜敏思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有心慌，“温婉，我还是不好意思，怎么办？”
    “正常就行，别紧张，你是他老师，你怕什么？”
    盛温婉忍着笑，安慰着她。
    “那就接触着试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敏思豁出去了。
    可等周浩然真回来了，叫了两声“姜老师”，她就有点道心破碎，有点绷不住了，也找了个理由去洗手间了。
    去冷静冷静，平复下心情。
    周浩然也松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婉姨，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姜老师给找来了？”
    “你不喜欢？”
    盛温婉眨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你们怎么认识的？”
    周浩然答非所问。
    盛温婉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轻笑着说：“以前读大专的时候，我们是同学，住在一个宿舍。怎么样，这是惊喜吧？你猜到了？”
    “我还以为……”
    周浩然笑呵呵。
    盛温婉道：“她这么多年一直单着呢，你跟她接触接触。”
    “她都多大了？你同学，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
    “跟我同岁的。”
    “这么多年，一直没找？”
    周浩然觉得很惊奇。
    盛温婉轻叹道：“她是外地人，连个本地户口都没有。”
    “没户口？这算什么？”
    周浩然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本事？”
    盛温婉白他一眼。
    周浩然问：“婉姨，姜老师是什么性格啊？她这么漂亮，我不信没男人追她！”
    “她不是你的高中老师嘛，你不知道？”
    盛温婉神色戏谑。
    周浩然坦言道：“以前就是正常的师生关系啊，是有点倾慕，也没往那方面想。哪知道这高中毕业了，还有机会接触上了。”
    “她呀……”盛温婉风情万种的脸蛋儿上，浮现出了追忆的色彩，“我给你说个我们读大专的事，你就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了。”
    “好。”
    “她老家是皖南农村的，条件很不好。一个人来到海港读书，家里人怕大城市的人嫌弃她身上有农村的味道，就给她晒了一大包槐。”
    “槐？”
    周浩然当即就代入到了那种乡土氛围里。
    盛温婉轻轻颔首，“嗯，槐，洗衣服洗被单，或者洗澡的时候泡开几片，可以存留下淡淡的香味。而且当时穷，槐泡开了可以吃。”
    周浩然笑道：“那挺好啊！”
    盛温婉俏目白他一眼，神色沉重起来：“我们寝室，有一个女生家境很好。上学的第一天，就看见她用进口香水喷课本，她一下就哭了。”
    “呃……”
    周浩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不好妄加评判。
    盛温婉平静的说：“然后，我就看到她拿着那一大包槐，去了厕所……我跟过去了，就看到她把槐都冲走了。后来我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她说那瓶香水是海港的味道，就跟从十六铺传来的渡江轮汽笛声是海港的声音一样。”
    “能理解。”
    周浩然叹了口气，很多小地方的人去到大城市，都会带有几分自卑感。
    男生还好些，女生在这方面尤其敏感。
    要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至于吗？
    槐那不比香水好一万倍？
    盛温婉接着说：“后来，我跟她成了最好的朋友。我跟她一起省吃俭用，还一起去当家教赚钱，我们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当老师的。”
    “然后呢？”
    周浩然追问。
    “后来就赚到钱了呗，有钱了之后，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她买了一瓶高档香水。”
    盛温婉说起这件事，仍不免有些惆怅。
    “难怪！”
    周浩然睁大眼睛，这下算是真正认识到了姜老师的内在。
    “这下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单着了吗？”
    盛温婉说起这个最好的朋友，也难免唏嘘。
    周浩然沉吟道：“姜老师需要的不是满足生活基本所需的自行车，她需要的是能够代表海港大都市味道的高档香水。这是她的体面，也是她的尊严。”
    “她是她们村里唯一走出来的大学生。”盛温婉轻轻一叹，“那是一种背负的枷锁。”
    周浩然眯起眼睛道：“自行车，村里也可以买。高档香水，才是大都市独有的代表，才能满足她内心所有的骄傲。”
    盛温婉目光灼灼，“你就是那瓶香水。”
    (本章完)

 第322章 知己般的共鸣

    第322章 知己般的共鸣
    一顿饭，吃的很局促。
    要跟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处对象？
    姜敏思放不开。
    以前在学校，两人是师生关系，相处的就会比较融洽。眼下这种场合，要以一种新的身份关系重新开始，就会很别扭。
    周浩然自然没什么心理障碍，只是出于对姜老师的尊重，也收起了油腔滑调，表现的一本正经。
    盛温婉看出来了问题所在。
    吃过晚饭，就让周浩然送她回家，然后让他带着敏敏，一起在周围散散步，找个地方喝杯咖啡什么的。
    “姜老师，要不……”周浩然在楼下，发出邀请，“要不咱们去平安路那边逛逛？”
    “行。”
    姜敏思轻轻颔首，眼神闪躲，不太好意思看他。
    盛温婉轻笑着说：“你们去散步吧，好好聊聊。现在又不是师生了，大大方方的聊呗，处对象呗。”
    “嗯，我知道了。”
    姜敏思一跺脚，觉得她的话有些出格，很窘迫。
    “姜老师，上车吧。”
    周浩然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姜敏思垂首，硬着头皮上车。
    这里是浦东，还没太发展起来，晚上散步，还是得去江对面的外滩、平安路那边。
    “浩然！”
    盛温婉忽然喊住他。
    “啊？”
    周浩然回头。
    盛温婉嬉笑着说：“说好了，就出去散步啊。散步完了，把她送回来，晚上她在我这住。你可别哄着她去了宾馆，她的守宫砂还在呢，经不起你折腾。”
    “嗯，我知道了！肯定给你送回来！”
    周浩然一挥手，上车了。
    姜敏思心慌意乱。
    脸色涨红。
    扭头看向窗外，假装没听见。
    却没想到周浩然一上车，就提起了这茬，笑着问：“姜老师，你真是处女啊？”
    “嗯。”
    姜敏思从鼻腔里应了一声。
    周浩然赞叹道：“难得。”
    “这不应该的么，我又没结婚。”
    姜敏思说的理所当然，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这她最大的骄傲。
    “那可不一样，时代变了。”周浩然就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慨，“像你这样的好女人不多见了，现在的年轻姑娘，十几二十岁就开始谈朋友了，早就没了什么贞洁观念。”
    “那你以后处对象的时候要注意点，可别被骗了。”
    姜敏思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
    怎么还跟个老师似的？
    周浩然不以为意，笑着说：“没事，我有经验，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做判断。”
    “是吗？”
    姜敏思很好奇，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了，只可惜天黑只能看清个轮廓。
    周浩然清淡的说：“如果一个女人年轻貌美身材也好，可她过的很辛苦，那她大概率就是太洁身自好了。”
    “嗯。”
    姜敏思一下子就如同知己般的找到了共鸣。
    周浩然叹了口气，“姜老师，我虽然不是女人，但我懂道理。对女人来说，美貌就是一种诅咒。能驾驭，就是所向披靡。驾驭不住，就很容易成为人生负担。”
    “浩然，你真的跟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了，成熟了。”
    姜敏思差点被他这两句感同身受的话，说的眼泪下来。
    美貌跟学历一样。
    很多高学历的年轻人，就看不上一些基础的蓝领工作了，薪水低了也不行。
    美貌甚至比学历还挑剔。
    因为工作的选择有很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机会。
    伴侣就不同了。
    可选范围极少。
    对眼下的姜敏思来说，她也是运气好，大专时期的密友给她创造了这样一次机会。
    周浩然笑道：“姜老师，你现在的生活负担，不就是工资低、没房子，暂住证、本地户口什么的嘛。没关系，我都帮你一一解决。”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处呢。”
    姜敏思又扭头看向了窗外，又局促起来了。
    “为啥？”周浩然明知故问，“我的条件不好？”
    姜敏思小声道：“你是我的学生，比我小十岁呢。”
    “这怕什么？”周浩然觉得这种理由没道理，“婉姨跟着我，你看她过的多好？以前她什么样，现在她什么状态，你应该能感受出来啊。”
    “嗯，能感受到，温婉姐她现在很幸福。”
    姜敏思很羡慕闺蜜现在生活，可心中的那道槛，想迈过去可不容易。
    周浩然笑着说：“姜老师，你也别有压力，你要是愿意跟我，那自然最好。你要是实在过不去，也没关系，咱们就当好朋友处着呗。”
    “我还以为你会为难我。”
    姜敏思的心情轻快了不少。
    “姜老师，你教了我三年呢，最起码的师生情谊总该有吧？”周浩然啼笑皆非，很正式的说，“就算咱俩真的性格或者别的方面不合适，最后没走到一起去，我也一定会帮你。”
    “谢谢。”
    姜敏思的心头，暖洋洋的很温馨。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
    周浩然会帮她，可不是出于交易的心态。
    “嗯……”姜敏思才是第一次以新的身份跟他认识，不好意思张口，就很随意的说，“浩然，你不是很有钱嘛，怎么开一辆夏利？”
    “哦，我之前有一辆虎头奔，一百多万买的，给我的一个助理开了。”
    周浩然简单的解释。
    “啊？”
    姜敏思睁大美目，很吃惊。
    周浩然笑道：“我现在有很多重身份，在电视台当销售，还要在大学里读书……开一辆豪车太扎眼了，有一辆破夏利代步就挺好了。”
    “对，温婉之前跟我说过，你在红星台工作。”
    姜敏思想起来了。
    周浩然道：“嗯，在那当销售，还在《家长里短》栏目里当兼职小编导。”
    “《家长里短》？”姜敏思美眸一亮，语气惊喜，“我可喜欢这个节目了，有空了都会看，这是你做出来的节目啊？”
    周浩然笑道：“我才刚开始学后期编辑，等我制作一期节目播出，估计还得好几个月呢。”
    “那也很了不起了！”
    姜敏思跟他的交流自然顺畅了许多。
    周浩然见她对电视台这么感兴趣，就提议道：“现在《家长里短》应该还在录制呢，要不我带你过去，去现场看看？”
    “好啊！”
    姜敏思高兴起来。
    接触久了，话题打开了，她的芥蒂心也就渐渐放下。
    周浩然就一脚油门去了单位。
    然后就遇到了麻烦事。
    这是晚上。
    管理很严格！
    白天还好说，有很多客人会过来。人多眼杂的，也很难丢东西。晚上就不行了，来了个外人，万一丢了东西，谁都说不清！
    一楼值班室的王大爷，说什么也不让姜老师进去。
    除非是拿着领导批的24小时通行证明！
    这大晚上的，领导们早都下班了。
    上哪弄证明去？
    周浩然在生活频道的面子很大，可是在一楼值班室的王大爷这里，那就只能吃瘪了。
    这位王大爷，可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档事业编！
    哪怕是台长，都拿他没办法！
    “值班室有这么大权力？”
    姜敏思到底还能没能进台里参观，只能在大院里转一圈。
    周浩然气道：“是得削权了，简直没道理，哪有外贼来电视台里偷东西的？要偷，也都是内贼！看我回头想办法，治治他！”
    “你这么有本事？”
    姜敏思捂嘴偷笑，瞟他一眼。
    “我本事大着呢！”周浩然笑了笑，“姜老师，今天咱们是第一次见面……相亲也好，重新认识也是也好，反正都挺有缘分的，我送你个礼物吧。”
    “什么啊？”
    姜敏思也没拘泥，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她也经常能收到学生送的小礼物。
    “给你买个手机吧，咱们方便联系。”
    周浩然不差钱。
    “啊？不行！不行！”
    姜敏思吓坏了。
    几番推让，周浩然就带着她，去买了一个bp机。
    “姜老师，咱们是自己人。不说咱俩的关系，你和婉姨也是好朋友，你不用跟我太客气。”
    周浩然把bp机送了出去。
    “嗯，谢谢。”
    姜敏思晕着脸，接过来了袋子。
    感觉怪怪的！
    想尿尿。
    ……
    第二天，周浩然去单位。
    他作为实习小编导，工作已经被胡小宸组长调整过了，不再去当接线员了，而是开始跟着老同事学习对编机的使用。
    现在还没有数字编辑。
    对编机，就是编辑放映带的机器。有点像录音机，左边把带子放进去，在机器上做后期的编辑处理，配乐字幕什么的，把制作好的内容录制到右边的带子里。
    这玩意操作并不复杂。
    对精通电脑的周浩然来说，很多使用方法一看就会。
    胡小宸冷着脸，过来告诫：“周浩然，你好好学！正常来说，编导三个月就要出师。三个月都不会做节目，那就哪凉哪待着去，别影响其他人！”
    “胡组长，我会认真学！”
    周浩然偷摸向她递了一个眼神。
    让胡小宸差点没绷住。
    赶紧走了。
    没一会儿，展玉山来了电话，请他过去。
    周浩然就在同事们羡慕的眼光下，去了展玉山副台长的办公室。
    “展台，你找我？”
    周浩然敲敲门，站在了门口。
    “哦，浩然！”展玉山正在跟人谈话，见到他了，就很随意，“你先坐会儿，准备下，一会儿我带你去台长办公室。哦对，这是综合频道的总监，公昊东同志。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他请教。”
    周浩然连忙伸出双手，“公总监，你好，我是周浩然。”
    “你就是周浩然啊，好啊！英雄出少年！”
    公昊东赞不绝口。
    主要也是来自展玉山的面子，从这两人之间随意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关系不凡。
    (本章完)

 第323章 佞臣

    第323章 佞臣
    台长善文栋留任。
    对一些人来说，是灭顶之灾。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巨大的机会了。
    周浩然自然处于有利的一方。
    展玉山要带他去见善台长，其实就是一场引荐。
    这着实让综合频道总监公昊东有些小震撼。
    周浩然还不太情愿呢，“展台，我过去干啥？”
    “嗯？”展玉山见他不乐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让你去认识善台长，你还不愿意？”
    周浩然很担心的说：“你不是要让我去给他当助理吧？”
    “这还委屈了你？”
    展玉山觉得莫名其妙。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没空啊！要不……要不这样，我给你当助理，怎么样？”
    “嗯？”
    展玉山眼睛一亮，拉着他上楼去找善台长，觉得这小子开窍了。
    给领导当秘书或者当助理，这就是最佳的晋升途径！
    周浩然却不是这样想的，正色道：“不过，我去给你当助理，最多就是个挂名，我这么忙，可没空平时在你身边鞍前马后的。我要在销售部当副主任，还要在《家长里短》当实习小编导呢。”
    展玉山能被他气死，提出了一个致命问题：“我问你，在职场里，是能力重要，还是关系重要？”
    “关系。”
    周浩然脱口而出。
    “知道就好！”
    展玉山哼了一声。
    周浩然道：“个人选择更重要。”
    “嗯？”
    “这个……”
    “有话就说。”
    展玉山发现他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周浩然跟他的关系很近，可以说是单位里最大的靠山，就老老实实的说了心里话，压低声音：“善台长留任了，这是好事。就怕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嗯？”
    展玉山眼神如电。
    周浩然耸了耸肩膀，“你让我说的。”
    展玉山稍许沉默，缓缓道：“善台长留任后，会有一系列的大动作。”
    “能看出来。”
    周浩然觉得近期单位里的变化就挺明显的。
    最突出的一个信号。
    单位里的小轿车变多了！
    都划出来了专门的停车位。
    两个月前，还随便停呢，因为车足够的少。
    过去这两个月，单位里少说采购了二三十辆的公务用车。
    其实就是收买人心。
    “你之前不是说咱们食堂的饭卡，技术层面很落后吗？叫什么……”
    展玉山隐约听他提过。
    周浩然笑道：“磁条卡！”
    “嗯。”展玉山点了点头，“磁条卡的技术水平很落后？”
    “对啊，很落后，都是国外十多年的东西了，现在推行的是非接触式ic卡，而且是一卡通！可以把饭卡、门禁卡什么的都整合起来。”
    周浩然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
    展玉山对这些是不太懂了，询问道：“你既然很懂，一会儿见了善台长，就好好说说。他最近可能要力推改革，要采用签到制。”
    “签到？”
    周浩然愕然一愣。
    展玉山沉声道：“单位里的气氛太懒散了，迟到早退成了普遍现象，善台长有意从制度层面纠正这样的歪风邪气。”
    “这可不容易。”
    周浩然有销售员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迟到早退。
    只不过红星台跟那些民营工厂可不一样，这是国营单位，有很多编制工，很多人来头很大，想纠正这些人的做派，那能把人得罪死。
    很快，来到了七楼。
    单位里的核心领导，都在七楼，这一层是行政楼层。
    之所以选在这中间层的尴尬位置，主要是很多人迷信“七上八下”的说法，前几年对单位领导层的办公地点做出了调整。
    善文栋年富力强，今年才五十多岁。
    偏瘦。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像文化人。
    “哦，你就是周浩然？你很了解智能卡？”
    善文栋对他的认识，全都是来自展玉山。
    “对，很了解。”
    周浩然一点不虚。
    “有多了解？”
    善文栋果然来了兴趣。
    周浩然笑道：“全国第一。”
    善文栋哈哈大笑。
    展玉山就很无语，“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有时候说话不太着调。不过水平还是有的，他敢这么说，那肯定是对智能卡有所了解。”
    善文栋点了点头，“那你说说看，都有什么想法？”
    周浩然正色道：“咱们单位的饭卡，可以刷卡支付，看起来很方便，可这不叫智能卡，这是磁条卡。从学术上来讲，只有内置芯片了才叫智能卡。在国内，目前这还是个空白市场。”
    “啊？是吗？”善文栋微微一愣，他也不怎么懂技术，“我有个朋友开公司，最近订购了几款系统，其中就有一个签到打卡系统，说是挺好的。每个员工都有员工卡，上下班都需要打卡考勤，来强化人员管理。”
    “啊？”
    周浩然大吃一惊。
    不会吧？
    签到打卡系统……
    从民间来说，这还是个新鲜玩意，根本没普及。也就是他安排乔海，以中博软件的名义，向民营企业兜售了一批。
    这个善台长的朋友，不会就是购买了自家的签到打卡系统吧？
    周浩然沉声道：“善台长，你说的签到打卡系统我知道，国外的很多公司进行数字化管理，都采用了这样的策略。不过国内在这方面还相对落后，采用的仍然是磁条卡的模式。”
    “磁条卡和智能卡……”善文栋都快被他说晕了，“有什么区别吗？”
    周浩然笑道：“区别很多，磁条卡没有芯片，所以功能弱、不稳定、容易破解。如果是民营工厂，采购以磁条卡为主的签到打卡系统，就足够了，物美价廉应用效果好。可我们红星台是大国企，最好还是能与时俱进，跟国际同步。”
    “跟国际同步……”
    善文栋眼睛微微眯起，觉得这还真是个巨大的吸引力。
    周浩然又蛊惑起来：“最近，我听说皇冠台筹划了好几个学习班，邀请全国的地方台过去学习。红星台也不比他们差，我还真认为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在全国的电视行业里做一个样板工程！”
    “围绕着智能卡的样板工程？”
    善文栋果然被他的说法给深深吸引了。
    周浩然笑道：“对，智能卡的样板工程。善台长，智能卡的功能强大，不仅可以签到打卡，还可以集成很多功能，堪称是‘一卡通’。”
    “可以取代饭卡？”
    善文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周浩然道：“对，可以有饭卡的功能。还有一楼的门禁。国外的很多大公司都有门禁系统，可国内基本都是靠人盯着，楼下值班室的王大爷都一把年纪了，半夜三更还要盯着，没有通行证就不让过。有了门禁系统，他就能回家养老了。”
    “门禁系统，真能做到？”
    善文栋眼睛一亮。
    他此前去国外的电视台考察，就觉得人家是全方位的领先，那真是羡慕嫉妒恨。过去之后，根本不需要有人员的身份审核，都是拿着一张卡。
    在机器上一刷，门就自动开了。
    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却没想到，国内也有机会？
    如果红星台上马了这个项目，那就真的可以超越皇冠台成为国内第一了！就真的是样板工程了！
    周浩然笑着说：“都可以做到，把这些功能，都集成到一张智能卡里。我们可以取名为‘红星卡’，覆盖方方面面。考勤、门禁、饭卡，甚至发工资时的确认，也可以通过刷卡来提高效率。”
    展玉山听他说的神乎其神，都有点心虚，“浩然，你说的智能卡功能这么强大，国内能做到吗？我都没听说过！”
    “做不到。”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
    “啊？”
    善文栋大失所望。
    周浩然随即笑着说：“不过我有一些朋友，已经申请了国家科技部的经费，在着重推进这项技术。如果做成了，那就是国内第一。咱们单位可以跟进响应，抢在所有同行之前先上马！”
    “你的朋友在哪个单位？”
    善文栋现在迫切的需要政绩，他之前被传言会下台，最大的理由就是政绩不足。
    周浩然道：“复旦大学。”
    “这样啊……”
    善文栋满心期待。
    周浩然笑道：“善台长，以我的了解，他们的项目一定能成功。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单位要上马这个项目，那就要尽快的着手准备了。”
    “嗯，应该做！”
    善文栋已经被深深吸引。
    周浩然有意无意的说：“智能卡的项目，牵涉到的技术很复杂，国内很多层面都不够，所以需要大量的从国外采购，单位要准备好外汇。”
    这种国营单位的项目。
    只要立项，就能赚钱。
    周浩然不屑赚这种不干净的钱。
    领导们可不会放过。
    采购的油水很大，用外汇采购，油水就是外汇。
    这对很多老婆子女都在国外生活的领导们来说，就有了更大的吸引力。
    “浩然，这件事如果要推进，你觉得多长时间能上马？”
    善文栋留任台长，急切的需要三把火。
    “半年之内，怎么也能搞定。”周浩然自告奋勇，“台长，单位如果有意推进这个项目，那就派我来盯着就行了。我随时跟您汇报项目进展！”
    “能做到？”
    善文栋面色欣喜。
    关系到智能卡这种“高科技”，就红星台的这些人里，可以说是没一个懂的。从外面找人帮忙……那就太不靠谱了，过去这些年，多少国营单位因为内部缺人又不懂，只能从外面找外援，然后被外援骗得七荤八素，造成了巨大的国有资产亏损。
    周浩然是自己人。
    说的头头是道。
    他如果懂，那就最好了！
    至少足够的信任了。
    就不用从外面找所谓懂行的服务商来帮忙了，哪怕项目最终没做成，也不至于丢人现眼的被人骗！
    周浩然这时像个佞臣，大声道：“台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本章完)

 第331章 文学编辑驾到

    第331章 文学编辑驾到
    “林主编？”
    周浩然作为销售部副主任，把销售主任刘泽彬严厉的批评了一通。
    然后出门。
    在电梯里碰上了风姿绰约的林归雁。
    随着天气变暖。
    漂亮的女同事们，又开始争相斗艳起来，这位林主编就是时尚和风韵并存，那身材圆圆润润的，女性的特征尤其明显。
    “浩然，这是去哪？”
    林归雁眼波盈盈。
    周浩然笑着说：“出去见客户。”
    “唉！”林归雁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幽怨，“有空了，用心学着做节目多好？”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在学呢。”
    “嗯，你也挺忙的。”林归雁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又有了新的身份？”
    “啊？”
    “特别助理？”
    “对。”
    周浩然笑笑，心说这位林主编果然关系网强大。
    林归雁轻笑道：“挺有本事嘛，那你可得好好干。‘红星卡’的项目要是真能落实，你说不定就真成台长的助理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我还是更喜欢在林主编手底下当个小编导。”
    “就你嘴巴甜。”
    林归雁捂嘴偷笑。
    周浩然看她傲人的事业线，想调笑几句，又想到她是有夫之妇，就立马收起了念头。已经很久没跟她一起跳舞了，早就忘记她的手感了。
    林归雁展颜道：“暑期的时候，皇冠台有个精英培训班，名额有限，你想不想去？想去的话，我帮你报名！”
    “培训班？”
    周浩然摇摇头，不感兴趣。
    林归雁低声道：“说是培训班，其实就是公费旅游呗，餐饮住宿什么的单位都包了。培训班为期两个月，就去首都玩两个月。大夏天的，去北方也能凉快点。”
    周浩然好笑道：“首都的夏天，那闷热程度也不比海港差多少。”
    “你不去？”林归雁眉梢一挑，“我还想你能休息一段时间呢。”
    “不了，我这还得盯着红星卡的项目呢。”
    周浩然婉拒了她的好意。
    美色虽好，也莫贪多。
    相比于领导。
    还是老师好。
    一路向西，去阳关县找姜老师！
    此时的姜敏思，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评委，本来说是给青年教师机会。在年轻的语文教师里，姜敏思毫无疑问是最优秀的那个，教学成绩甚至不比那些名师差。
    每一所高中有三个申请名额。
    姜敏思向语文组申请了，竟然没通过！
    这让她愤愤不平。
    “这次的全国作文大赛，代表我们学校申请的是唐玉香、张雪曼和严卫红三位老师！”
    语文组的魏组长公布了消息。
    “魏老师，为什么？”
    姜敏思猛然站了起来。
    这一幕让人惊讶。
    因为过去这些年里，姜敏思一直都是逆来顺受。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脾气一下就大了，总喜欢跳出来抗争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底气，一个外地户口还敢跟海港本地人来抢机会。
    “好了小姜！”魏组长瞥她一眼，并不怎么在意，“以后还有机会，这次你先孔融让梨，发扬发扬风格。”
    “为什么要我发扬风格？难道不是应该谁的教学成绩好，谁来代表学校吗？”
    姜敏思硬气起来了。
    魏组长很不满，皱起眉头，“谁来代表学校，是学校说了算。”
    “唐玉香是去年才入职的，她才二十三。要说孔融让梨，也该是她让！”
    姜敏思直接指名道姓。
    这自然是引来了唐玉香的不满，“姜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有资格申请作文大赛的评委吗？人家写的清清楚楚，不限年龄、不论资历！”
    姜敏思冷淡的说：“唐老师，你有去当评委的精力，还是把教学工作做好吧！这次的月考，你的班又是年级倒数吧？”
    “你！”
    唐玉香脸色猛然涨红。
    魏组长不悦道：“小姜，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跟年轻教师争上了？”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教学成绩比我差的都有资格，而我没有！”
    姜敏思今天穿着灰白色的衬衫和米黄色的长裤，站在办公室里，还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可惜这会儿没人欣赏。
    都觉得这位姜老师脾气太大。
    “不就是一个作文大赛的评委嘛，有什么好争的？小姜，你就别争了。”
    一个年纪很大的老教师出面安慰。
    “孙老师，这不是评委的事。”姜敏思越想越是气愤，“我的教学成绩这么好，我也是学生评选出来的最受欢迎的语文老师。可每一次学校有什么好机会，都给了别人，就因为我没有本地户口吗？”
    “对，因为你不是海港人！你没有资格！”
    魏组长也是真的来气了，在开会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上了本地沪腔口音。
    “这不公平！”
    姜敏思脸色涨红。
    深深的感受到了户口政策就是社会关系里最大的人格歧视！
    她想要在海港工作，竟然还需要办理暂住证。
    而暂住证的管理费，每个月要一百多块钱。
    也不知道一个破证有什么管理费。
    完全就是在变相的收割外地人。
    唐玉香嘴角一翘，很嘲弄的看向姜敏思，揶揄道：“姜老师，育德高中是海港的高中，培养的是海港的学子和海港的教师！”
    那种浓浓的身份优越感，让姜敏思气的浑身发抖。
    太欺负人了！
    魏组长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散会！”
    这里是高三语文组的大办公室。
    高一和高二的语文老师，就纷纷起身，拿着开会材料离开。有的人神色唏嘘，有的人表情同情，有的人则是在幸灾乐祸。
    姜敏思静静的坐在工位上。
    心中叹息。
    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也就忍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脾气变大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底气……唉！
    “姜老师，你这条裤子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旁边一位李老师平时关系跟她挺好，主动的跟她搭话。
    “哦，就新开的百货商场。”
    姜敏思勉强挤出来了一个微笑。
    “很贵吧？”李老师很羡慕，叹了口气，“还是没结婚好啊，不像我，买件衣服都舍不得。”
    “哦，还行……”
    姜敏思猛然打了个激灵，想起了这套衣服是谁给自己买的。
    明白了底气所在。
    难道是那个想纳自己当偏房小混蛋？
    还真是巧了。
    就如同千里姻缘一线牵。
    她这刚有念头，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学生面孔。
    “请问，姜敏思老师的办公室在这里吗？”
    来者就是周浩然。
    “怎么没穿校服？”
    魏组长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学生。
    姜敏思怕他受苛责，连忙起身，叫他过来，“周浩然同学，我在这儿呢，有什么事吗？”
    这会儿还没完全散场呢。
    大办公室里闹哄哄的。
    很多老师都在闲聊。
    周浩然大声道：“姜老师，《萌芽》主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评委邀请函发下来了，想要邀请你去当评委呢！”
    “嗯？”
    姜敏思愕然一愣。
    原本闹哄哄的语文组办公室，也顷刻间安静下来。
    目光都看向了突然过来的学生。
    “你说什么？新概念作文大赛？”
    魏组长盯着他，质问起来。
    周浩然拿出来了一份红色的邀请函，“对，邀请姜老师去当作文审阅的评委。”
    “我看看！”
    魏组长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就想去申请拿他手里的那份邀请函。
    “这不是给你的！”周浩然不认识他，很警惕的收回来，走到了姜敏思面前，轻笑着说，“姜老师，你的邀请函。”
    姜敏思的眼泪差点下来。
    不管这邀请函是真是假。
    在她备受委屈被人冷落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好像是踩着五彩祥云现身了，还真是能触动内心深处的柔软敏感带。
    其他老师，也都纷纷围过来。
    不可思议。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假的吧？”
    有老师提出了质疑。
    “感觉是假的！”
    另一个男老师也觉得很不靠谱。
    “学生的恶作剧吧？”
    一个老师脑袋很灵光。
    “差不多……”另一位老师看向了周浩然，“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这是你的恶作剧吧？”
    “我都已经毕业了，在《萌芽》杂志社当文学编辑，以前是姜老师的学生。这不我们杂志社要招全国作文大赛的评委嘛，我一下就想到了姜老师。就找大赛组委会的领导，签发了这个邀请函。”
    周浩然当销售的经历，还真是练就了他角色扮演的能力。
    “文学编辑……”
    高中老师们还真是淳朴，听说他是文学编辑，就都肃然起敬。
    姜敏思手里拿着这份邀请函，忍着笑，觉得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光彩，语气轻柔的说：“周编辑，谢谢你！”
    周浩然笑道：“姜老师，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连大学都没读过，我的所有文学启蒙，都是你教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语文老师！要不是你教的这么好，我也不可能去《萌芽》当了文学编辑。”
    “还是你有文学天赋。”
    姜敏思强忍着笑。
    觉得这小坏蛋可真能作妖。
    心里也美滋滋的、暖洋洋的。
    魏组长根本不信，也凑过来，质问道：“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评委，是申请制！你这邀请函是怎么回事？你们《萌芽》杂志社要办作文大赛，至少在评委的选择上也要公平公正吧？”
    “你是？”
    周浩然微微皱眉，觉得这人语气很冲。
    姜敏思找到了靠山，想要小男人给她出气，小声道：“周编辑，他是我们学校语文组的魏组长。”
    “语文组长？”
    周浩然眯起眼睛，想起姜老师说过，这个魏组长很能欺负人！
    (本章完)

 第332章 复赛阅卷官

    第332章 复赛阅卷官
    魏组长有同学在《萌芽》杂志社工作。
    所以他知道一些内情。
    这次的新概念全国作文大赛，覆盖面广、经费多，跟全国多地的高校和作协都有合作，俨然是要打造一个大型的“作文奥赛”。
    所以参赛选手会很多。
    收上来的投稿作文，初审的阶段，少说也要上万篇。
    这需要几十位阅卷评委。
    都是来自海港。
    这里就有分蛋糕了。
    海港的每一所重点高中，都会有一位评委入选。
    报名三人，入选一人。
    公平公正，免得引来争议。
    育德高中作为重点高中，就必然会有一位语文老师能够入选。
    每所市重点高中，有且只有一个名额。
    可眼下什么情况？
    怎么邀请函发过来了？
    要是姜敏思入选了，这不是就等于抢了其他三位提名语文老师的入选机会？一个外地人，怎么能代表育德高中？
    魏组长对此很不满。
    要向这位年轻的周编辑要个说法。
    周浩然笑着说：“魏组长看来对我们的作文大赛的赛制很了解嘛。”
    魏组长沉声道：“任何一项比赛，都离不开‘公平公正’四个字！简章上写的清清楚楚，评委是申请制，需要先申请，组委会从申请名单里挑选。”
    “是啊周编辑，我们学校的名单，还没递交呢，怎么入选的评委就定下来了？这不符合规矩啊！”
    旁边的女老师唐玉香一脸着急。
    她也是关系户。
    家里有亲戚在作协工作，已经打点好了。初赛的评委要求很低，唐玉香虽然教学质量不高，但作为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也足够了。
    只要报名了，大概率就能入选。
    唐玉香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周编辑，你们赛事组委会可不能乱来啊，得按照标准流程来选评委！”
    姜敏思看大家略带几分哀求又讨好的语气跟这位冒牌的周编辑讲话，真是有点绷不住。
    哈哈！
    太好玩了！
    这小坏蛋，装的可真像！
    弄来了一张假的邀请函，给自己争来了面子不说，还把整个语文组都给捉弄了一番。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我代表《萌芽》杂志社和作文大赛的组委会，可以向各位老师承诺，我们的办赛理念就是公平公正！任何有违公平公正的行为，都会受到惩处！”
    “那这份邀请函是怎么回事？”
    魏组长很不甘心的质问，他今年五十多岁了，有点老顽固。看不上姜敏思，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地域歧视，她是外地人，是“乡下”来的。
    唐玉香质问道：“周编辑，到底是申请制还是邀请制？你得给个说法！”
    周浩然笑着说：“你们说的对，的确是申请制。需要先申请，组委会由申请名单来确认评委人选。”
    唐玉香眼睛一亮，“这不就对了嘛！”
    “不过，这只是初赛的机制。”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
    “嗯？”
    唐玉香瞪大眼睛。
    周浩然淡然道：“初赛的评委，是申请制。复赛的评委，是邀请制。你们可以看一下，这是一份复赛评委的邀请函。”
    “什么？”
    唐玉香愕然愣住。
    魏组长不可思议的凑过来，去看姜老师手里的那张邀请函。
    围观的语文老师，已经是好几圈了。
    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都有些瞠目结舌。
    真的假的？
    复赛评委的邀请函？
    姜敏思也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果然看到邀请函上写的是“复赛阅卷官”的字样。
    心中暗暗吃惊。
    这小坏蛋，做戏做的也太全了吧？
    魏组长难以置信的说：“周编辑，你们的赛事是怎么安排的？现在初赛的评委还没确定下来呢，复赛的评委怎么就确定了？”
    “很奇怪吗？”周浩然反问了一句，“决赛的评委，早就确定下来了呢，许多大作家都位列其中。”
    “呃……”
    魏组长有些失神。
    还真是这样。
    报纸上都公布了。
    周浩然笑着说：“初赛、复赛和决赛，分属不同的组委会小组，本来就有不同的评委选取机制。复赛的评委，采用的是邀请制，邀请那些有实力、有知名度的优秀教师。姜老师曾经教过我，她在我心里是最棒的语文老师，我推荐了她，获得了批准。”
    唐玉香讨好着说：“周编辑，既然你是校友，那就好说了，咱们学校有很多优秀的语文老师呢！下午我有一堂课，你要是有空，过来旁听啊？”
    “没空。”
    周浩然一点不给面子。
    唐玉香丝毫不恼，轻笑着说：“那明天吧，明天也行……要不你哪天有空了，提前通知我也可以。”
    魏组长道：“对，周编辑，要不我们找一些优秀的语文老师，安排一系列的公开课，你可以过来感受感受，比姜老师的客堂更生动，咱们学校的师资力量很强呢！”
    周浩然摇摇头，“我只有一个推荐名额，已经给了姜老师。”
    唐玉香抢着说：“周编辑，你可以请一些你的编辑同事一起过来……”
    “我今天就是过来送邀请函的……”周浩然打断了他们的话，不仅没答应他们的提议，还质问起来，“魏组长是吧？”
    “对。”
    魏组长赔笑。
    周浩然皱眉道：“我刚才听你们的语气，好像姜老师没有在初赛评委里报名？”
    “这个……”
    魏组长吞吞吐吐。
    姜敏思很干脆的说：“我申请了，学校不给批。”
    “为什么？”周浩然提高了调门，“魏组长，姜老师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她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吗？”
    “情况比较复杂。”
    魏组长就有些解释不清了，他有地域偏见，却也知道这是不对的，没法理直气壮。
    姜敏思有人撑腰，也真就不怕了，清冷的说：“周编辑，魏组长刚才说了，我之所以拿不到申请的名额，是因为我没有本地户口。”
    “什么？”周浩然大吃一惊，“户口？”
    姜敏思道：“嗯，我是外地人，没有海港的户口，魏组长说我没有资格报名。”
    周浩然脸色猛地一变，沉声道：“魏组长，这是真的？”
    魏组长硬着头皮道：“小姜老师没有本地户口，的确在考级、考评、评优等方面，都会有很多的限制。这是教育局给出的正式文件有过说明的。”
    “新概念作文大赛，跟教育局无关！”
    周浩然声音很大，就好像金石交击，清脆响亮，好像这大办公室里都响起了回声。
    “周编辑……”
    魏组长不想得罪这路人。
    周浩然一挥手，冷冷的道：“魏组长，你们这是在搞什么？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标准，早就列清楚了，评委的报名，哪一条显示跟户口本有关了？”
    刚才还很活跃的唐玉香，感觉气氛不对。
    就灰溜溜的后退了。
    心说这年轻的周编辑脾气可真大。
    魏组长勉强解释道：“周编辑，是这样，能够成为作文大赛的评委，这对我们的语文老师来说，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在选择过程里，难免会优先关照本地的老师。”
    “魏组长，你这是地域歧视啊！”周浩然毫不客气的用上了敏感词汇，“你一个高中老师，有这种思想，还怎么教书育人？”
    被一个小年轻当众羞辱，魏组长有点下不来台，沉声道：“周编辑，你也不用给我扣大帽子！我这也是有旧例可依的，这样做没问题，经得起考验！海港，是海港人的海港！”
    “呵！”
    周浩然冷笑了一声，眯起眼睛，冷淡的说：“魏组长，你刚才口口声声的要求公平公正。我也表个态，新概念作文大赛，一定会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办赛！任何破坏公平公正原则的组织或者个人，都会排除在大赛之外！”
    “嗯？”
    魏组长眉梢一挑，心中出现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在场获得提名的那三个语文老师，听到这话也都心中慌乱、面色发白起来。
    周浩然大义凛然的说：“公平公正的宗旨，谁也不能破坏。即便育德高中是我的母校，也不例外。鉴于你们在报名过程中存在的不公平、不透明的现象，我会向组委会说明情况，要求取消育德高中的本次的初赛评委报名机会。”
    “你！”魏组长捂住了胸口，“你一个小编辑，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你们不用报名了，等消息吧！”
    周浩然一甩手，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留下办公室里二三十位语文老师，大眼瞪小眼。
    有些本来就没名额的老师，心中暗笑。
    本来是幸灾乐祸姜敏思没拿到名额，现在好了，又开始对那三个获得提名的老师幸灾乐祸了。
    只能说是活该！
    唐玉香快速的走了过来，急忙说：“魏老师，不会真的有事吧？”
    魏组长深吸了一口气，冷喝道：“一个小编辑而已，能有多大的权利？我找找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用担心，该报名还是报名！”
    回头看了姜敏思一眼。
    就见她嘴角含笑，喜滋滋的摆弄着手里的邀请函。
    早已置身事外。
    (本章完)

 第333章 师生如知己

    第333章 师生如知己
    周浩然找了一家咖啡厅，安心等待。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来电话了。
    “我出来了，你在哪？”
    对面传来了姜敏思的声音，语气欣喜又轻松。
    周浩然这次开车了，去校门外接了她，“先去购物，再去吃饭？”
    “购物？”
    姜敏思似笑非笑。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去不？”
    “这就是你的套路？”
    姜敏思轻哼了一声，质问起来。
    周浩然问：“什么套路？”
    “用钱砸，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姜敏思白他一眼，略显娇憨，“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像个土财主。”
    周浩然笑道：“我可不是土财主，我是《萌芽》杂志社的编辑。”
    “你可能真演！”
    姜敏思想到了刚才学校里发生的一幕，就又忍俊不禁起来。
    周浩然瞟她一眼，“怎么样啊姜老师？演的像不？”
    “像！”
    姜敏思捂嘴偷笑。
    “这下高兴了吧？”
    周浩然开着车，直奔新开的百货大楼，真的要去购物。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姜敏思轻叹了口气。
    “嗯？”周浩然微微一怔，“瞒什么？姜老师，你不会以为我跟你闹着玩的吧？”
    “难道不是？”
    姜敏思美眸睁大。
    周浩然失笑道：“除了我是文学编辑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那邀请函，有签字有盖章，你以为那是我伪造的？伪造这种东西是犯法的好不？”
    “啊？”
    姜敏思大吃一惊。
    周浩然淡然道：“我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能下来消息，到时候育德高中被取消了初赛评选的报名资格，你就知道真假了。”
    “你来真的？”姜敏思不可思议的扭头看他，然后急忙从包里拿出了那份邀请函，又反复端详起来，“这是真的？不会吧？”
    周浩然好笑道：“姜老师，你怎么想的？不会以为我会弄来一张假的邀请函，跑你这来骗色吧？”
    “我真要当复赛评委了？”
    姜敏思还是不敢相信。
    周浩然摇了摇头，叹息道：“姜老师，看来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啊。笨蛋啊，你也不想想，要是没点实力，我就算相中你了，也不能这样发起攻势吧？”
    “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呗？”
    姜敏思指了指放在扶手旁的手机。
    “找婉姨问问。”
    周浩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对女人可真有经验。”
    姜敏思有些嗔恼。
    周浩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拿下你足够了。”
    姜敏思翻了个大白眼，用手机给盛温婉拨打了过去，说了邀请函的事。
    盛温婉啼笑皆非的说：“敏敏，你知不知道，这个新概念作文大赛是谁创办的？”
    “不是《萌芽》吗？”
    姜敏思一头雾水。
    盛温婉轻笑着说：“这一场大赛办下来，得好几百万呢，《萌芽》可出不起这个钱。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发起人。”
    “啊？”姜敏思愕然一愣，看向了旁边的小男人，“周浩然？是他？”
    “小瞧他了吧？”盛温婉觉得这个好朋友的视角还是太传统，“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介绍你给他当偏房，可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知道你是黄大闺女，不会让你委屈的。”
    “哦。”
    姜敏思沉默下来。
    看向旁边这个曾经的学生，神色迷茫起来。
    没一会儿，停车了。
    在百货大楼。
    姜敏思又好气又好笑，“周浩然，你不会真要用钱砸吧？”
    “钱有魔法啊！”
    周浩然挤眉弄眼。
    “你别逗我了。”
    姜敏思这下终于调整了心态，不再以“幼稚”、“不成熟”来简单的评价他了。
    “上次就买衣服了，这次买几双鞋、买几个包。”
    周浩然邀请她下车。
    姜敏思跟着他下车，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走路的时候，时不时的会肩膀碰肩膀。上次来购物，两人的至少隔着一米。
    “浩然，我跟你说件事。”
    姜敏思声音很低。
    周浩然笑笑，“行啊，什么事？”
    “你是不是想包养我？”
    姜敏思直言不讳的问出来。
    “啊？”
    周浩然很惊讶。
    姜敏思小声道：“要是能接受包养，我早就找了，追我的人里，有不少有钱人呢。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你要是有这个心思，就是看我漂亮想玩玩，那是肯定不行的。”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我在电视台工作啊，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我要是想随便玩玩，干啥来找你啊？这不是暴殄天物，浪费了咱们三年的师生情谊嘛！”
    “那就行。”
    姜敏思松了口气。
    周浩然低声道：“姜老师，你怕被骗，我也怕呢！”
    “你个男的，怕什么？”
    姜敏思掩口失笑。
    “男人能骗色，女人就不能骗财？这种事情，那可太多了。”周浩然还真有这样的担心，跟她实话实说，“我这么有钱，我怎么知道那些想跟我好的漂亮姑娘，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或多或少，都有钱的因素。你要是没钱，毕业之后，咱们可能都不会见面了。”
    姜敏思也不避讳金钱的吸引力。
    既然话题说开了，周浩然也就不避讳了，问道：“姜老师，我问你个问题。”
    “嗯。”
    “我相中你了，你觉得我最看重的是什么？”
    “我漂亮呗！”
    姜敏思翻了个大白眼。
    周浩然哼道：“漂亮女人多了！电视台里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我是处女。”
    姜敏思声音很小，眉目一瞟，眼神和表情都流露出她的得意和骄傲。
    周浩然比较认同的说：“这的确是很大的优势，不过也不是必要环节，婉姨还嫁过人呢。”
    姜敏思停下脚步，转身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我是你高中的语文老师，会满足你上学时的幻想，会让你产生征服心，对不对？”
    “咦？”周浩然眼睛一亮，“姜老师，你很懂啊！”
    姜敏思下巴微微扬起，“呵！男人！”
    周浩然摇摇头，“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
    姜敏思神色狐疑。
    周浩然道：“信任。”
    “嗯？”
    姜敏思美眸闪动起来。
    周浩然笑着说：“你是婉姨给我推荐的，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她的眼光。而且你教了我三年，有很多年的相处时光，我也相信我的眼光。大城市里的漂亮女人太多了，能建立这种信任关系的可不多。”
    “你对信任的要求，是基于什么？”姜敏思跟他找到了一种共识，“你的钱？”
    “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家庭的和睦关系。要是把人带回家了，天天争风吃醋、鸡飞狗跳的，那就是巨大的用人失误！”
    周浩然对此就经验十足了。
    来自职场经验。
    在企业管理里，最大的成本支出是什么？
    不是营销成本、研发成本、债务利息等等。
    而是试错成本！
    试错成本里，最核心的错误，就是用人的错误！
    用错了人，就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所以很多僵化的大企业，宁可眼看着一点点的倒下，也很难在用人方面大刀阔斧，用那些有才华的年轻人……
    不用他们，大企业可以慢慢的死掉。
    要是用错了，可能在很短时间内就死掉了。
    家庭的管理，也必然是同样的策略。
    宁缺毋滥。
    千万不能用错了人！
    周浩然淡然道：“姜老师，像我这样的家庭。女人爱钱，天天大手笔的买名牌包包，这根本就不叫钱；娘家生活窘迫，需要不断的给钱扶持，这也可以忽略；衣食住行的这点销，也都不算什么。最怕的就是找错了人，有的人不满足于偏房，想争一争正房的位置，这是最大的潜在风险。”
    “你看得挺长远嘛！”
    姜敏思眸光有神，面色喜意，这下真看出这小子非同凡响了。
    看问题的角度很高！
    周浩然挤了挤眼睛，“所以找你来了，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姜敏思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微微得意，“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可不是那种心机作祟背后使坏的人。浩然，我发现咱俩挺像的！”
    “啊？”
    “真的，其实我身边有一大堆优质男在追我呢。最近少了，前些年，可多了！”
    “能猜到。”
    周浩然并觉得奇怪，像姜老师这种美貌、气质，在那里都是万中无一。
    姜敏思道：“可我都没答应，主要就是在他们身上找不到安全感。我不希望成为海港这座大都市的牺牲品，我要在这里找到属于我的位置。”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信任。”
    “就是信任，跟你一样，我也没有信任的人。”姜敏思抿嘴含笑，还真有几分知己的感觉，“温婉姐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跟我说过几次，说要给我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我是相信她才去的，没想到是你！”
    周浩然好笑道：“我也是相信她才去的，没想到遇到了你。”
    “咦？那双鞋挺漂亮的！”
    姜敏思路过了一家展台，看到了货架上的一双漂亮的女士凉鞋。
    “去看看！”
    周浩然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了包。
    姜敏思很高兴的过去试穿。
    很主动。
    不像上次了，很不好意思让周浩然给自己钱。
    这下坦然了。
    (本章完)

 第334章 一起干大事

    第334章 一起干大事
    买了两双鞋，两个包。
    周浩然就要撤。
    “怎么了？”
    姜敏思还有点意犹未尽。
    周浩然低声道：“这里没啥好东西，改天带你去市里买，那边都是国外的大品牌，更能配得上你的气质。”
    “由俭入奢易！”
    姜敏思白他一眼。
    周浩然拍拍胸脯，“咱又不缺钱！”
    “你有多少钱？”
    姜敏思很小声，眸子鼓溜溜的乱转，很好奇。
    周浩然道：“不知道。”
    “说说嘛。”
    姜敏思还以为他是在隐瞒。
    周浩然笑道：“真不知道，我不管钱。你要是说户头上的现金，可能有几百万吧这都是小钱，像我这种身份，资产的大头那得是股票。”
    “都是毕业这几个月赚的？”
    姜敏思内心深有触动。
    “对，怎么样？”
    周浩然拎着两个袋子，一起出去，换地方吃午饭。
    “有本事。”
    姜敏思轻轻颔首。
    周浩然低声道：“崇拜我不？”
    “还行。”
    姜敏思抿嘴一笑。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女人对男人的感觉，都得从崇拜开始。”
    “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姜敏思白他一眼，大发娇嗔，“你肯定说谎了，你肯定睡过很多女人，不止温婉一个！经验太丰富了！”
    “姜老师，骗你我都觉得丢人。我想泡你，至于依靠谎言吗？真相还不够强大吗？”
    周浩然哼了一声，一伸手，就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牵手。
    姜敏思没躲，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就开始了？”
    周浩然笑笑，“怎么样？”
    “那就开始吧。”
    姜敏思轻轻一叹，大有几分认命的样子。
    周浩然好笑道：“姜老师，你这什么态度，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怎么不委屈？”姜敏思哼了一声，颇为傲娇的揶揄，“又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我守了快三十年的清白身，要跑过去给自己学生当偏房，想想都觉得吃亏。”
    周浩然牵着她的手，不以为意的说：“这都是外界的社会要求对你形成的思想枷锁，就看你想不想挣脱枷锁奔向自由了。”
    “我艹！”
    姜敏思是语文老师，对语言的理解力很强，当即被这话惊的目瞪口呆。
    周浩然也目瞪口呆，“姜老师，你怎么能说脏话？”
    “你也太有本事了。”
    “怎么呢？”
    “泡妞都能泡出理论思想。”
    姜敏思真是肃然起敬。
    这时有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从两人中间闯过，两人牵着的手就分开了。等小男孩过去，她就又很主动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周浩然见她举止，也就心中有数了，笑着说：“本来就是嘛，你看那些伟大的哲学家，追求的都是思想的自由、精神上的超脱。现实生活里，根本就不在乎世俗的目光。”
    “你厉害！”
    姜敏思挽着他的胳膊，上了车。
    坐上后。
    周浩然又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姜敏思略带几分羞恼的说：“系安全带就系安全带，别乱蹭了，一点都不绅士。以后真处好了，都是你的，什么不让你摸？”
    周浩然笑哈哈的说：“这都让你发现了？”
    “你也太会泡妞了。”
    姜敏思很无奈的说。
    周浩然问：“这是夸奖还是抱怨？”
    姜敏思哭笑不得，“夸奖，行了吧？我还是处女呢，没经验，哪经得起你这么多套路。”
    周浩然好笑道：“姜老师，你也太能显摆了吧？”
    “我显摆什么了？”
    姜敏思不明所以。
    周浩然笑道：“我知道你是处子之身，我也很高兴，可你也用不着三句话两句话的就提一句吧？我有钱，我也没一直跟你炫富吧？”
    “嗯。”
    姜敏思叹了口气，有些消沉。
    周浩然挨近她，小声道：“你生气了？”
    “没有。”姜敏思轻轻摇头，有些自卑，“跟你无关，就是……顾影自怜呗，你条件这么好，我拿什么来配得上你？就剩下这清白之身了。”
    周浩然正色道：“姜老师，那你可想错了。我刚才说过了，咱们师生三年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这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我知道。”
    姜敏思自然明白他说的这个道理。
    不过这都是理性上的。
    感性上的呢？
    信任是信任。
    迷恋、宠爱、如胶似漆的这些从哪里来？
    周浩然凑过去，四目相对，低声道：“姜老师，那咱俩现在就算是处上了？”
    “嗯，先处处试试吧。”姜敏思多少也想开了，很平和的说，“反正就像你说的，就算不合适，也有过去的师生关系垫底，我也不至于被你欺负。”
    “那肯定不能。”
    周浩然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人家辛辛苦苦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没有点确切的说法，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坏她清白。
    ……
    5月份的海港已经燥热起来。
    实验室里，都是短袖短裤。
    周浩然也想穿短裤。
    可他经常要去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太不方便，就只能是短袖衬衫搭配长裤。
    看起来还挺成熟！
    这就更加坐实了他“周老师”的身份。
    “周老师来了？”
    女老师郑双文已经正式成为了项目组的辅导老师，主要就是负责一些监督、协调的工作。
    对周浩然格外尊重。
    “嗯，过来看看。”
    周浩然也习惯了这种叫法。
    他是这个实验室、这个项目的实际负责人，按照常例，大家都对这样的人称为“导师”或者“老师”。不像二三十年后，很多女研究生，直接向男导师叫“哥”，跟勾引没什么区别。
    “周老师，有一笔预算，你看一下。”
    郑双文赶紧拿过来了一份文件。
    “可以。”
    周浩然见是要6万元购买一套美国的开发软件，直接签字。
    郑双文低声道：“我查过了，这价格有点贵。”
    “假装不知道。”
    周浩然没搭理这个小心眼的女老师。
    见宁元甲过来了，就笑呵呵的起身。
    “周老师，你可太厉害了！”
    宁元甲红光满面。
    周浩然笑道：“怎么样，上次的技术问题都解决了？”
    “三个难题，全解决了！”宁元甲那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感慨着说，“我这边想破脑袋都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你那几句话就给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
    周浩然还要倚仗他做开发呢，这段时期的相处，觉得这人很有水平。
    有意拉拢。
    “宁博士，你是不是也今年毕业？”
    周浩然询问。
    宁元甲点了点头，“对，毕业论文就写这个‘校园一卡通’的项目了。”
    周浩然笑道：“那也太巧了吧？”
    “啊？”
    “你、我，还有乔海，咱们三个的毕业论文，都是这个项目啊！”
    “你？”
    宁元甲微微一愣。
    周浩然笑着说：“你是博士毕业，乔海是硕士毕业，我是学士毕业。”
    宁元甲睁大眼睛，“你要毕业了？”
    周浩然苦着脸道：“对啊，下个月开始考试，要考42科呢！否则学分修不够！”
    “天才！”
    宁元甲目瞪口呆。
    他现在也了解情况了。
    这个周老师，其实是在校本科生，在读大一。可现在的大学，名义上是学分制的，只要修够了学分，就可以毕业。如果学分不够，可以最多蹲级两年慢慢修。
    这就给了他提前毕业的可能。
    周浩然饶有兴致的询问：“等毕业以后，你怎么考虑？”
    “我打算留校。”
    宁元甲现在就已经是助理教师了，没带过本科生的课，但给硕士生上过课，已经为留校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留校了，估计三十岁左右就能提副教授了。
    “不想出去闯闯？”
    周浩然发出了邀请。
    “你是说……”宁元甲压低了声音，跟他一起去了实验室角落的位置，“跟乔海一起？给企业卖管理系统？”
    周浩然道：“管理系统只是第一步，以后肯定会有很多真正有技术含量的好项目。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干点大事出来！”
    “大事？”
    宁元甲眯起眼睛，这人很有野心。
    周浩然淡然道：“现在咱们做的智能卡，国外两年前就已经流行起来了，只不过国内太落后。从科研的角度来看，这个项目不冒尖。你要是真对科研感兴趣，跟我在一起，肯定比留校强。”
    宁元甲也不含糊，询问道：“比如呢？”
    周浩然笑笑，“比如我们做出一些全世界都没有的东西，让外国人来抄袭我们、模仿我们。我想这才是真正科研人员的价值体现吧？”
    宁元甲面色微变，“这可能吗？”
    “过去半年，我在世界级期刊上一共发表了36篇论文，其中23篇已经被学术行业认定为有重点科研价值的论文，引用总次数已经超过了2万次。”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
    宁元甲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过去半年，你是全球计算机学术行业里最活跃的人，很多老外都把电子邮件发到我的信箱里了，想要通过我联系‘周好人’。”
    “你考虑下，来中博软件当首席技术官。咱们在一起，肯定能干大事！”
    周浩然接触的这些年轻人里，就属宁博士水平高。
    要是他不行。
    那就只能进京招人才了，想办法从清华那边网罗。
    一个民营小公司，想招揽名校博士，真是太难了。
    (本章完)

 第335章 校园代理

    第335章 校园代理
    周浩然正在参与两本大学教材的编写。
    分别是与谭明亮教授合作的《java编程指南》，以及与熊江教授合作的《计算机网络：自顶向下的internet特色》。
    都是比较入门级的课本。
    也不需要他干什么活。
    给点意见，提出一些框架上的设计就行了。这种教材的写作，都是学生写，导师修改，编委会审阅，不需要周浩然亲自上阵。
    而且他是第二作者。
    轻松应对。
    预计下个月初，周浩然就会随同复旦大学的学术委员会和教材编委会一起，进京运作了。既要让相关部门通过对这两本教材的审批，也要推动两本教材成为全国大学计算机专业的通用教材。
    不过在此之前，东方朗要先一步进京。
    “你还真去啊！”
    周浩然在一楼咖啡厅里，见到了这小子。
    “去啊！”东方朗野心勃勃，“我都决定了，除了咖啡厅，其他的几个校园创业项目，我都停了！”
    周浩然失笑道：“还创业项目呢，赚了多少钱啊？”
    “将近10万呢！”
    东方朗很得意。
    周浩然哼道：“这也叫钱？”
    东方朗道：“所以接下来要干点大事，做点电脑生意！”
    “做市场调研了吗？”
    周浩然看好这门生意，不过运作难度非常大。常理来看，这根本就不是大学生团队可以运作的项目。
    东方朗笑道：“调研了啊，很充分呢。”
    周浩然喝着咖啡，“说说看。”
    “那要从1994年说起了，国际政策发生改变，国内对外国电脑的关税，从200%降低到了26%。这就意味着外国电脑的价格在国内售价会大幅度的下降，一大批的国产电脑厂商会纷纷倒闭！”
    东方朗还真做过了一些研究。
    “嗯。”
    周浩然对此就比较熟悉了，程院长跟他说过好几次。
    海港曾经也有一家明珠般的科技公司，那就是东海电脑，曾经是国内电脑行业的三巨头之一。
    程院长就是东海电脑的总工程师。
    后来路线错误，就被市场淘汰了，1994年彻底出局。
    随着关税的改变，死掉的国内电脑厂商可不仅东海电脑一家。
    那些老牌的电脑公司基本都死掉了。
    包括巨人集团旗下的巨人电脑，曾经在国内也风头无两，从那以后也失去了竞争力。没有关税的本土保护，很少有公司能顶住外国电脑巨头的强势入侵。
    东方朗道：“国外电脑巨头入侵，想要对抗，主要就是两个思路。一，在技术上碾压美国科技巨头，全心做技术研发，寻找技术优势；二，依靠本土更熟悉的优势，在市场的销售端寻找机会。”
    “嗯，销售。”
    周浩然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前一条路线。
    这多少也算是时代悲剧。
    连程院长都是如此。
    都认为美国来了，就不该投降主义，美帝野心狼，就该站起来跟他们对着干。主要是一些领导还存留着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的认识，对市场缺乏认知，认为只要人多力量大，就可以在技术上超过他们。
    因为路线错误，很多老牌电脑厂商就纷纷死掉了。硕果仅存的就只有联想和长城了，都是内部发生了路线分歧，选择了市场的路线。
    效果很好。
    不仅抵挡住了外企的攻势，形成了“北联想，南长城”的格局。
    还发起了反击的号角。
    去年联想推出的“万元奔腾”系列，就是把电脑的价格打到万元以内，一下就引爆了市场，单年销售突破了100万台，超过了一系列外国厂商，成为了国内销量最高的电脑品牌。
    东方朗很兴奋的说：“我都研究过了，联想去年销量超过100万台，可南方市场只占30%的份额。南方比北方有钱多了，按理说销量应该更多才对。可联想在南方的市场运作明显不够强。”
    周浩然点了点头，“联想肯定有动作了。”
    “肯定的。”东方朗指了指自己，“不过我送上门去，给他们帮忙，他们总不会拒绝吧？”
    周浩然失笑道：“你有什么资格？”
    东方朗瞟他一眼，“我觉得你应该出手。”
    “少来！”
    周浩然懒得碰这一摊，没什么意义。联想早晚都要南下，打败长城一统全国，在他看来这都是小打小闹，没兴趣参与。
    而且作为学术专家，他得走科研路线才应景。
    东方朗正色道：“要是能成为海港的总代，保准能赚大钱，你不是在做什么贸易公司吗？”
    “海港这么重要的地方，人家早就布局好了。”周浩然不这么认为，“就算想申请总代，也轮不到咱们这些人。”
    东方朗意味深长的说：“卖电脑，还是很赚钱的！我看了联想的财报，毛利润能达到20%，净利润有6%！”
    “哦，那是挺多。”
    周浩然心说这年头的市场化竞争还是弱啊，卖个电脑都能有这么厚的利润。
    二三十年后，除了苹果，全球没有任何一家电脑厂商能有这么高的利润率。
    东方朗道：“基本就是一半一半，售价1万块钱的电脑，成本可能只有5000块钱，出厂价只有6000块钱。剩下的4000块钱都是各级分销商和零售商的利润。”
    “想当海港的总代，这是不可能的。”
    周浩然给出了论断。
    东方朗问：“那怎么办？”
    周浩然道：“你要是真想干，那就去找联想，说服他们给你个二级分销的资质。就是从海港总代那里拿货，你来代理海港的校园市场。你的目的不就是给大学生卖电脑吗？”
    “这个……”东方朗略显尴尬，“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这段时间做调研，发现只有很少的大学生能买得起电脑。整个海港，估计都不超过3000台。”
    周浩然笑笑，“你要是真能卖出3000台电脑，那至少也能赚几十万了。”
    “嗯？”东方朗听出了他的语气，“你觉得应该做？”
    “这事成不成不重要，锻炼锻炼也挺好。不过得你自己想办法去做，我可不参与。”
    周浩然可拉不下脸去求情。
    东方朗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干，首选联想。要是实在说不通，那就去找方正。方正现在也做电脑了，南方几乎就没有方正电脑存在。拿下方正，应该比联想更容易。”
    “行，你去谈吧。真要是谈下来了，你成了海港校园的总代，我再帮你想办法运作这门生意。”
    周浩然有许许多多的销售策略。
    卖几千台电脑应该不难。
    第二天，周浩然在家睡了个懒觉。
    手机响了。
    “喂？”
    “浩然，是我！”
    “哦，姜老师！”
    周浩然这才听清对方是高中老师。
    姜敏思失笑道：“这都几点了？九点多了，还睡呢？”
    周浩然打了个哈欠说：“昨晚去婉姨那边，折腾了一晚上，估计是累着了。”
    电脑那头，沉默许久。
    “浩然，来信儿了！”
    姜敏思的语调流露着兴奋。
    周浩然问：“什么信儿？”
    姜敏思笑着说：“作文大赛组委会的通知呀，好像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了，说是要取消我们学校的初赛评委报名资格。”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都说了。”
    这就是周浩然一句话的事。
    办这种全国大赛，需要很大一笔钱，属于公益性质，无利可图。作协和《萌芽》杂志社都拿不出这笔钱，要从社会里化缘才行。
    上辈子，这项大赛能做起来，是海港作协找到了福利会帮忙。
    这一世，周浩然参与进来。
    以中博书局的名义出了500万元的赞助资金！
    这可是最大的金主！
    金主的一个小要求，怎么能不听？
    当然，周浩然也不会做赔本买卖，不能真当公益去做。
    他暗中操作，让中博书局拿到了参赛选手的作品优先出版权。
    这是一笔重要的投资。等韩寒、郭敬明那一批知名作家靠着新概念作文大赛冒出来，一年大几百万册的图书销量，足以成为中博书局的摇钱树。
    姜敏思很惊喜的说：“真没想到，你真做到了。”
    周浩然好笑道：“姜老师，你还是不了解我的实力啊！”
    “了解了，这回真明白了。”
    姜敏思笑意盈盈，雀跃暗喜。
    周浩然起床了，伸了个懒腰，“学校里怎么样？那些语文老师，是不是都很羡慕你？”
    “可不是嘛！”姜敏思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受，心情起飞，“都围着我转，想通过我联系周编辑，帮他们说情呢。刚才看见魏组长了，脸可黑了，估计快气死了。”
    周浩然哼道：“别搭理他们！欺负我家姜老师的人，都不应该有好下场！”
    姜敏思轻笑着说：“浩然，你可真有本事呢！”
    “没本事，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啊？”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干嘛？约会？”
    周浩然听出了她的意思。
    “嗯，我请你吃饭，感谢你。”
    姜敏思虽是完璧之身，可她不是那种十几岁的小姑娘，有羞涩，却也不会太腼腆。
    周浩然没空回县里，提议道：“要不周末，你来市里？”
    “一言为定！”
    姜敏思很高兴的回应。
    (本章完)

 第336章 中博地产的契机

    第336章 中博地产的契机
    经过长时间的密切观察，房地产的机会终于来了。
    有一家小型国营印刷厂要破产。
    厂子很小。
    地盘很大。
    在徐汇那边，占地有32亩。
    有120位国营工人需要相关部门解决，中博书局旗下的长兴出版社，自然可以全盘接受，帮政府解决负担。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次的下岗工人，中博书局可以帮忙解决，以后怎么办？领导们希望在轰轰烈烈的下岗浪潮里，建一个下岗工人再就业中心，打造一个再就业的平台。
    这个再就业中心，会隶属于民政的部门。
    但是相关部门没钱盖楼。
    拿土地来交换。
    这就是李长兴蹲点半年，终于发现的机会。
    主要是三个合作条件。
    第一，解决破产印刷厂120位工人的工作。
    第二，为政府无偿盖一座下岗工人再就业中心，交给民政相关的部门来管理。
    第三，可以盖7套住宅楼。
    这7套住宅楼，要优先卖给下岗工人。在现在房价节节升高的时候，要对这些下岗工人有一定的折扣，让他们可以买得起房。
    周浩然听说了这个好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跑去见李长兴。
    “老李，可以啊你！”
    周浩然跟他握手。
    “运气好！”
    李长兴笑哈哈的很谦虚。
    周浩然道：“想做成这么大的事，只靠运气可不行。这下好了，中博地产可以成立了！”
    “老姜不同意啊！”
    李长兴叹了口气，一脚踢开了前面路障的大木头，免得挡路。
    两人此时，就走在破败凋敝的破产印刷厂的老厂房内。两边杂草丛生，整片厂区毫无生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已经荒废一年多了。
    可是这种破败情形下，周浩然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
    看了李长兴一眼，就一起走过去。
    周浩然问：“老姜不同意，怎么说？”
    李长兴道：“他说中博书局现在全面发展，本身资金就不够用，他在跟银行谈贷款呢。把核心的图书业务做好就行了，不应该好高骛远的涉足房地产。”
    “他说的也有道理。”
    周浩然发现声音是从前面的老厂房里传出来的。
    “啊？”李长兴微微一愣，“那要怎么办？”
    周浩然早有思路，“他不愿意干，咱们自己干。”
    “嗯？”
    李长兴没太明白。
    周浩然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中博地产咱俩单干，不带他，也不用中博书局这边来出钱。让他安安心心的把图书生意做好就行了。”
    “那没钱啊！”
    李长兴觉得单干这条路行不通。
    周浩然好笑道：“有项目、有地皮，还怕没钱？”
    “贷款？”
    李长兴睁大眼睛。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
    “风险太大了吧？”
    李长兴还是太老实，作风不够野，对贷款都有着不踏实的感受。
    周浩然笑道：“静安寺那边新开了一个楼盘，一平米的价格都将近7000块钱了。现在这个阶段做房地产，那就跟在市场里捡钱一样。”
    现在的海港房价，已经高的离谱了。
    颇有一种港岛房市的趋势。
    不过随着亚洲金融危机的到来，就会迎来一波雪崩，普遍大跌30%-50%。港岛那边更惨，跌幅都能达到70%，要等到2002年以后房市才逐渐恢复。
    内地这边不一样。
    国家有强力的救市政策，海港这面旗帜不可能倒。这是全国经济的火车头，必须得把这个象征给保住！
    所以海港的房价下行只持续了不到一年，然后就又开始一路大涨了。
    国内房地产的壮阔时代，算是正式的拉开序幕。
    等这片厂区修缮好、盖好楼，然后出售……那怎么也得一年半以后了，那个时候海港的房价早就复苏了，不存在市场层面的风险。
    李长兴提议道：“大先生，上次的那个陆少，你还有联系吗？”
    “怎么了？”
    周浩然才不会跟那路货色有什么深交呢。
    李长兴低声道：“陆少也在做房地产的生意，我们要单独开发这么大一个项目，可能吃不下来。要不我们把陆少拉过来，合作开发吧？”
    “找人合作是个出路，但不是他。”
    周浩然也觉得中博地产草台班子刚成立，跟别人搭班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来到了厂房门口。
    就听到了里面嘻哈打闹的声音。
    李长兴推开了大铁门。
    声音戛然而止。
    厂房里，有七八个少年，都惊愕的回头看向门口。有的惊骇，有的畏惧，有的则是举起了手里的铁棒，大有一种拼命的样子。
    周浩然一看就懂了。
    这些少年，是过来偷东西的。
    厂里的设备，早就被当成废铁给卖光了，或者是内外勾结都被偷走了。还会剩下一些零碎的铁块、铁棒，废纸、旧纸壳什么的，收拾起来也能卖钱。
    “你们找谁？”
    领头的一个高个少年，短袖短裤，很有勇气的站了出来。
    少年们能看出来，来的这俩人都是衬衫、西裤，来头不一般。
    李长兴脸色一沉。
    周浩然拉了他一下，轻笑着说：“我是这个厂子的老板，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要了，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都拿走。”
    “真的？”
    高个少年脸色惊喜。
    周浩然看着地上有几个装东西的铁桶，笑着说：“可以弄个小推车过来，搬运也方便点。要是被人发现了，就说李老板同意了。过来，我给你个名片。”
    高个少年跟同伴们对视了一眼，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周浩然让李长兴把他的名片递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
    高个少年道：“高远。”
    “多大了？”
    “十六。”
    “怎么不上学了？”
    “早就不上了。”
    高个少年撇撇嘴，似乎对上学这种事很是不屑。
    周浩然想摸下他的头，却被这叛逆少年给躲开了，就失笑着说：“去拿东西吧，注意安全！高的地方别乱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地盘！”
    “真的？”
    高个少年一脸振奋。
    “去吧！”
    周浩然一挥手。
    李长兴莫名其妙。
    两人一起离开了厂房，接着在这厂区里乱走。
    李长兴低声问：“大先生，你这是？”
    周浩然道：“房地产生意跟图书生意可不一样。图书这是文化产业，阳春白雪。房地产那是最底层的江湖，你得有点江湖手段。很多地方，地产项目都是要见血的。”
    “不至于吧？”
    李长兴很有江湖气，可他毕竟是从文化产业出来的，仍有一种知识分子的软弱。
    周浩然笑道：“这里是海港，肯定不至于。手底下有一批泼皮指使着，很多事情会很方便。”
    “大先生的手段。”
    李长兴肃然起敬，五十年前的黄浦滩就是这样的。
    感觉很有道理。
    不说别的，以后建筑施工，会不会发生盗窃的事？
    要是这些少年们在周围盯着，通风报信。
    就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有些时候，要恩威并施。那些下岗工人，你给他们提供了新的工作，给他们卖折扣房，可能还贪得无厌的不满意。这怎么办？有些人吓唬吓唬，就很有作用。”
    李长兴目瞪口呆。
    说到这里，周浩然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的同门师侄孙星火。
    他好像就在徐汇这一片混。
    回头可以联系。
    ……
    周末。
    姜敏思穿上了新裙子、新凉鞋，乘客车来到了市里。
    一见面，周浩然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
    姜敏思没有拒绝，却有些局促。
    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浩然低声夸赞道：“姜老师，你是个极品！”
    “啊？”
    姜敏思一头雾水，疑惑的看他。
    周浩然小声道：“你是尤物啊，我这抱在怀里，就能感受出来，珠圆玉润，绝对是万里挑一！我捡着宝了！”
    “去你的！”
    姜敏思推开了他，佯装生气的往前走。
    周浩然跟了上去，牵着她的手，笑道：“咱们去哪？走走？”
    姜敏思扬头看看太阳，苦着脸说：“太晒了！”
    “去商场购物？”
    周浩然提议。
    “你怎么老想着用钱砸我？”姜敏思白他一眼，“我可把话说清楚了，你想跟我玩钱包养那一套，肯定是不行的。”
    “你说什么呢？”
    周浩然瞪她一眼。
    姜敏思抿抿嘴，“温婉呢？去找她？”
    “呃……”周浩然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她能放得开，“咱俩不单独相处一会儿？找她过来，咱俩还怎么谈情说爱？”
    “那去看电影？”
    姜敏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周浩然笑道：“行啊，想看什么？”
    姜敏思挽上了他的胳膊，很开心的说：“《有话好好说》，张一谋的新片子，刚上映的。”
    “可以，走！”周浩然想搂她的腰，她不同意，那就只能牵着手步行了，“对了，学校的事，怎么样了？那些欺负你的语文老师，都傻眼了吧？”
    姜敏思嘴角一勾，“嗯呢呗，好像魏组长在找人呢，他有认识人在《萌芽》杂志社当文学编辑。”
    周浩然哼道：“一个文学编辑，哪有这么大的权利？我这是直接跟海港作协合作的，他就算找了《萌芽》的总编辑都不行！”
    “不过，魏组长还说了些威胁的话。”
    姜敏思眉宇间略显担心。
    (本章完)

 第337章 顶天立地好男人

    第337章 顶天立地好男人
    “怕什么，有我呢！”
    周浩然没放在心上。
    姜敏思抿抿嘴，“嗯”了一声。
    这就是她想要的安全感。
    却没想到魏组长的威胁来的这么狠。
    过了周末，来到周一。
    她在工作上就遭遇了大麻烦。
    “浩然……”
    姜敏思只能打电话求助，声音跟小猫似的。
    周浩然开玩笑道：“怎么了姜老师，这是没睡醒？”
    姜敏思很失落的说：“我可能当不了评委了。”
    “嗯？”周浩然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当不了？邀请函不都给你发下去了吗？组委会那边改主意了？不会吧？”
    姜敏思轻轻一叹，“跟他们无关。”
    “怎么了？”周浩然听出了她情绪低落，就好言安慰，笑着说，“姜老师，你现在都有男人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姜敏思很委屈的说：“学校又在欺负人。”
    周浩然笑道：“姜老师，以前学校欺负你，那是因为我不在。现在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嗯！”
    姜敏思被他说的心态积极了许多。
    的确不一样了。
    小男人带来的安全感，的确让人心安了不少。
    “那就说说吧，怎么回事？”
    周浩然没把她那点小麻烦当回事。
    可是对姜敏思来说，却是天大的事，“学校不让老师私自接活，如果老师在校外有其他的兼职，需要由学校批准。如果没有许可，可能会被开除。”
    “啊？”
    周浩然皱起眉头。
    “魏组长刚才专门跟我说的，就是在打击报复，不让我去当评委。”
    姜敏思对此愤愤不平。
    周浩然奇怪的问：“这规定是以前就有的，还是专门为你定制的？”
    “以前就有，不过执行不严。”姜敏思就觉得很委屈很不公平，“有很多老师都在校外有别的工作，这次就是来针对我的。”
    “看来还真是。”
    周浩然对此并不奇怪。
    跟电视台一样。
    红星台规定，主持人不允许在外面接私活，去主持商务活动、婚礼庆典什么的，因为主持人的形象属于电视台。
    可实际上，大部分的主持人都在接私活。
    赚外快过体面生活。
    单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谁要是在外面接私活，造成了很不好的社会影响，那就不客气了，该开除就开除了。
    比如二十多年后，有一批当红的红星台主持人，去给本地大富豪周公子主持生日宴会，说了一堆肉麻的话，被人发到了网上，影响恶劣，参与的主持人全被开除了。
    “浩然，我该怎么办？”
    姜敏思以前是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了只能忍。现在不一样了，她似乎有了人生寄托。
    周浩然为难道：“学校那边，我还真没什么认识人。”
    “啊？”
    姜敏思拉起了长音。
    周浩然笑道：“不过还是那句话，遇到了红灯，过不去就绕开。”
    “怎么绕？”
    姜敏思全然把她当成了依靠。
    周浩然提议道：“你现在就请假，过来找我。”
    “今天是周一。”姜敏思觉得这很难，“请不下来假。”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那就不请假，你直接过来。随便学校怎么处理了，反正你连个编制都没有，还能怎么样？”
    “这个……”
    姜敏思犹犹豫豫。
    周浩然好笑道：“姜老师，你不相信我？”
    “相信！”
    姜敏思轻咬着嘴唇，语气坚定。
    “这不就对了嘛。”周浩然很满意，“你快过来吧，来电视台这边。”
    他在《家长里短》栏目组里学编辑器的使用。
    学做节目的后期。
    基本可以出师了。
    林主编的意思，这周让他好好熟悉流程，下周就给他安排个单独做一期节目后期的任务。
    等姜敏思过来之后，就发现她站在马路对面，怯生生的情绪不高，似乎人生都迷茫起来。
    “姜老师，有我在呢！”
    周浩然邀请她上车。
    “嗯，我听你的。”
    姜敏思软化了不少。
    周浩然道：“我现在要去一趟复旦，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哦。”
    姜敏思的反应比较平淡。
    周浩然问：“姜老师，咱俩现在是处对象吧？”
    “嗯。”
    “那就对了，我在市里，你在郊区，跟两地分居似的，也太不方便了。”
    “嗯？”
    姜敏思神色狐疑。
    周浩然淡然道：“也就是郊区小地方，也是对户口、身份什么的看重。市里反而不要求这些东西，我们单位里，也有很多外地人，没人拿户口说事。”
    姜敏思叹了口气，“那怎么办？”
    周浩然道：“你离开育德高中吧？”
    “啊？”
    姜敏思大吃一惊。
    周浩然笑着说：“婉姨以前不是也在学校里工作嘛，现在出来了，在我的公司里当财务总监，帮我盯着公司的运作，这多好？”
    “我知道。”姜敏思并没有觉得兴奋，“可是我喜欢当老师。”
    周浩然驾驶着车子去复旦，转头看她，“当老师有什么意思？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还是想有个稳定工作。”
    姜敏思声音很小。
    她毕竟是外地小地方来的，跟婉姨那种沪上阿姨想法不太一样。就好像没有一份稳定工作，就不能在海港这座大都市有一个安身之所似的。
    周浩然尝试着理解她的想法，笑着说：“想当老师，那也好说，反正你得离开育德高中。我在那边没什么关系，想关照你都没办法。”
    “那我去哪？”
    姜敏思眼波盈盈，脸上都是期待。
    阳关县只是海港的郊区。
    跟市中心的繁华，就像是两个世界。
    黄浦滩边，这才是大海港！
    周浩然笑道：“跟我距离近点呗，每天你可以和婉姨逛逛街、吃个饭，咱们也能经常约约会什么的。异地恋什么的都没戏！”
    “学校呢？”
    姜敏思被他勾起了欲望。
    周浩然道：“我要去复旦。”
    “我知道，你考上了复旦，在复旦读书。”
    姜敏思轻轻点头。
    周浩然提议，“姜老师，要不我安排下，你来复旦大学当老师，怎么样？”
    姜敏思白他一眼，幽怨的说：“浩然，我都快担心死了，你就别来逗我了。”
    周浩然一脸正色，“要是能来复旦，你来不来？”
    “想去复旦当老师，至少也要硕士学历，我就只是个大专生。”
    姜敏思对这种体制里学校的规章制度，还挺了解。
    周浩然好笑道：“那都是对外展示的，是面向普通人的。”
    “咱们不都是普通人？”
    姜敏思略带娇嗔。
    周浩然笑笑，“笨蛋啊，一个普通人，哪有资格纳你做妾？你也不想想！”
    “嗯？”姜敏思睁大眼眸，“你不是普通人？我听温婉说过，你和她以前是邻居，在很老旧的弄堂里长大的……”
    周浩然哼道：“那都是过去了，男人走在社会上，靠家室不如靠自己！”
    “顶天立地呗？”
    姜敏思跟他开起了玩笑。
    周浩然道：“一会儿你跟我一起，我去给你安排工作。”
    “什么工作？”
    姜敏思愕然。
    周浩然好笑道：“去复旦当老师啊！”
    “你别哄我了。”
    姜敏思根本不信。
    “去了你就知道了。”
    周浩然就有几分无奈。
    没办法，实力太强了。
    普通人无法理解也正常。
    一路开车，到了复旦的计算机楼外停下。
    “你跟我一起……”周浩然小心的提醒了一句，“别的都不怕，我就怕东方朗那小子也在这边。你要是怕尴尬，一会儿就躲着点。”
    “东方朗？”
    姜敏思自然也记得这个学生，脸色倏然涨红。
    周浩然笑道：“没事，就算真被他看见了也无所谓，他除了恭喜，不敢多说什么。”
    “我都没脸见人了。”
    姜敏思双手捂脸。
    “他不是计算机学院的，就是在这边开了个咖啡厅，撞上的概率很小。走！”
    周浩然下车。
    带着姜老师，直接去院长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
    “老院长，我来了。”
    周浩然自来熟。
    姜敏思战战兢兢。
    周浩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腕，给拉了进来，顺势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程院长见他带了一个漂亮女人过来，就微微一愣，摘下眼镜看他，“浩然，你这是？”
    周浩然一点不客气的说：“老院长，帮个忙！”
    “什么事？”
    “她是育德高中的语文老师，叫姜敏思。育德高中在阳关县呢，太远了，又没有海港本地的户口，总受欺负。我想让她来复旦工作，你这帮忙安排下。”
    “哦。”程院长点了点头，“来咱们学院？”
    周浩然笑道：“我看行，来这边，我看谁还敢欺负她！”
    听这混蛋小子的口气，程院长就猜出了这俩人的关系，看向了姜敏思，询问道：“学历怎么样？”
    姜敏思红着脸，很尴尬的说她只是个大专生。
    略显自卑。
    “这样啊……”
    程院长稍许沉吟。
    周浩然很干脆的说：“老院长，这事你得给我办了！”
    程院长道：“学校也是有硬性规定的，这样的学历，想当教学老师是不可能的。”
    周浩然笑道：“不教学，有个行政岗就行了。教学太累了，有个轻松简单可以随时旷工的岗位就行。”
    姜敏思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刚才门口的铭牌上写的清清楚楚。
    院士、院长、博导程德昌。
    这得是多大的人物？
    这小坏蛋就这么嬉皮笑脸？
    (本章完)

 第338章 复旦之星

    第338章 复旦之星
    安排个工作而已，对程院长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只不过这是周浩然介绍过来的人。
    得安排好。
    姜敏思略显局促的站在门口，似乎很没安全感，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周浩然身上瞟，去寻找主心骨。
    两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程院长沉吟着问：“小姜，你之前在高中，是语文老师？”
    周浩然见她紧张，就帮忙回答，“对。”
    “水平怎么样？”
    “那水平可高了，她教学成绩好，还受邀成为新概念全国作文大赛的评委了呢。”
    “年纪呢？”
    “28岁，10月份过29岁的生日。”
    “呃……”
    程院长差点被这小子噎死。
    靠！
    这还真是教过他的女老师啊！
    比他大十岁呢！
    姜敏思垂头，羞愧难当。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老院长，你快赶紧的吧，问东问西的，赶紧帮我安排啊！”
    程院长的年龄在那呢，不急不缓的问：“就算安排，也不能马上就入职。得等到下学期了，8月份能把工作关系办下来。”
    周浩然笑道：“行，那就8月份！”
    程院长道：“没有编制。”
    “啊？”
    周浩然不太乐意。
    他个人不喜欢编制，这会有束缚。
    可姜敏思想要稳定，追求的一份在海港立足的安全感。她在育德高中时期没有编制，转到大学来了，最好能有个编制。
    程院长缓缓的说：“编制的事，国家现在有很明确的要求。主要是三类。第一类，特殊人才引进，可以通过‘绿色通道’，直接纳入编制。就比如你，你要是想留校，就可以走‘绿色通道’，直接拿编。”
    周浩然没兴趣，“我的事再说！”
    程院长接着说：“第二类，就是传统的事业编。这个流程管的很严，就算是校领导，也没什么运作空间，需要有完整的笔试、面试、考核的环节，在案记录。”
    “这个不好。”
    周浩然也能看出来，以姜老师的资历、学历，简历审核这关都过不去。
    程院长笑道：“还有就是第三类了，合同制。就是没有编制，‘非升即走’，是预聘制。”
    “预聘？”周浩然一听就懂了，“先聘用过来，看看表现，表现好了，就可以转正拿到正式编制。”
    程院长道：“就是这个意思，可以走这条路。先以合同制的名义过来，只要工作成绩脱颖而出，每年都会有几个转正名额。”
    “这个好！”
    周浩然很高兴。
    姜敏思却有些慌，“我……我来大学里，工作成绩可能……”
    周浩然好笑道：“姜老师，你的工作成绩好不好，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我觉得这样行，程院长，那就这么安排吧！”
    姜敏思微微一愣。
    心情复杂。
    她这下算是看清楚了。
    自己这是走了特权的路子。
    这种“预聘-转正”的拿编制模式，大概率就是为某一类特殊人群准备的。毕竟，如果真有本事，真能有卓越的工作成绩，那就走传统路线，去通过笔试面试的考核拿编制了。
    何至于浪费时间走这样的转正通道？
    程院长还真是在尽心安排，“以合同制入职，可以去我们学院的教务处工作，管理学生成绩和学籍档案。工作比较轻松，先熟悉下环境。”
    周浩然笑道：“挺好。”
    程院长接着说：“等转正了之后，再转到更重要的部门，一步步的晋升上来。太高了不容易，科室主任的级别并不难，在我退休之前，基本能确定。”
    姜敏思睁大眼眸。
    这什么情况？
    我一个大专生，没学历没专业，来到了复旦这样的高校，还有机会当领导？
    周浩然跟程院长上辈子就是忘年交。
    这辈子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当不当领导的……”
    周浩然对这些不在意，不过看到姜老师眼眸发亮，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程院长道：“还有一个办法，如果还想承担教学工作当教学老师，就得在学历上下功夫。可以这样，先在计算机学院这边工作一段时间，再转去文学院，同时在文学院读一个硕士。拿到了硕士文凭，基本就可以给一些文学院的本科生上课了。”
    “文学院……”
    周浩然眼睛一亮。
    上辈子，他在大学里的深刻记忆，大概也有两三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人。
    其中一个，就是文学院的老师！
    ……
    合同制的聘用期是从8月份开始。
    可以先报名。
    程院长当即安排秘书，带着姜老师去了教师工作处，同一块牌子也是人事处。
    有名校高中的工作经验，也算是优势。
    姜敏思去报名了。
    周浩然找东方朗。
    咖啡厅里没有。
    打了通电话才联系上。
    “你啥时候去首都啊？”
    周浩然对这门生意还算关心。
    东方朗现在脸皮也厚了，“没钱啊！”
    周浩然气道：“不是给你转了50万嘛！”
    这笔钱挺多。
    走的是浩气阳光贸易公司的账，以后真要是把电脑代理的生意给做起来了，也要以这家公司的名义来运作。
    “50万哪够啊！”
    东方朗哼了一声。
    周浩然坚决的说：“你一个狗屁大学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就50万了，多一分都没有。”
    “你不给，我自己想办法！”
    东方朗嘿嘿一笑，很是得意。
    “嗯？”周浩然微微一怔，听出了他语气不对劲，“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办法？”
    东方朗道：“我去借钱。”
    “啊？”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
    东方朗笑哈哈的说：“借到了！”
    “多少啊？”
    周浩然心说这小子近期还真有点猛。
    “50万！”
    东方朗伸出了一个巴掌，晃了晃。
    “别闹！”
    周浩然根本不信。
    这年头，万元户就算富裕之家了。
    一个大学生，上哪去借50万？
    东方朗正色道：“真的，真借到了！明天拿到钱，我就进京去办大事了！把100万的存折砸过去，就说是我在大学期间赚的，还拿不下什么联想方正？”
    周浩然瞪大眼睛，“跟谁借的？”
    东方朗笑道：“我的一个学长。”
    “学长？”
    “嗯，我们专业的硕士。”
    “什么样的硕士这么有钱？”
    周浩然觉得莫名其妙。
    东方朗哼道：“周浩然，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天才！”
    “什么意思？”
    周浩然还是不信。
    东方朗还真不想打击人，撇嘴道：“你有几个钱？几百万、几千万？我那个学长，现在都亿万身家了！”
    “别闹！”周浩然觉得他太能扯，“一个硕士，干什么能赚这么多钱？”
    东方朗笑哈哈的说：“你看，你还不信！真小瞧咱们复旦没人啊？不过那个学长，不是全职硕士，他是一边工作一边读书。他的生意比你可大多了，有两大核心产业，一个是房地产，一个是医药制药。”
    周浩然还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
    他来复旦，平时都在计算机学院这边，信息还真是有些闭塞了。
    “这两个产业，可都是大生意，这谁啊？”
    “是一批人。”
    “一批人？”
    “嗯，一批复旦的同学出去创业的。好像他们本来是本科毕业后留校的老师，92年的时候响应国家政策，下海经商，然后就迅速做起来了。那一批人，被统称为‘复旦之星’。”
    东方朗掌握的信息也不全。
    “复旦之星……”周浩然眯起眼睛，瞬间灵光闪过，终于知道这批校友是谁了，“复旦之星，复兴？”
    “咦？你知道？”东方朗眼睛一亮，“对，就是复兴集团！”
    周浩然很惊讶的说：“你找的是谁？”
    东方朗道：“郭关昌，郭总，他是复星集团的大老板。”
    “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在我的咖啡厅喝过咖啡啊，总一起聊。”
    “这？”
    周浩然指了指这里。
    东方朗笑道：“不是这间，是管理学院的那间咖啡厅。他每次去上课，都会去我的咖啡厅里坐一会儿，有时候碰上了，我就跟他聊聊。”
    周浩然问：“聊什么？”
    东方朗道：“就聊我做的一些兼职项目呗，也是他跟我说的，应该做一些大学生们最棘手的事情，我才想到了卖电脑。”
    周浩然又问：“然后他就借了你50万？”
    “这也是有技巧的，好吗？”
    东方朗眉飞色舞，那叫一个得意。
    周浩然气道：“赶紧说！”
    东方朗道：“你给我了50万，我把存折给他看了，说这是知名校友给的钱，资助我做大事！他一看，果然也就服气了，也同意再资助我50万，不要利息呢！纯帮忙！”
    周浩然点了点头。
    如果是郭关昌，那就不奇怪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够和郭关昌这样的大佬产生联系。郭老板在读研究生，还经常去他的咖啡厅……只这一点，让他开咖啡厅就算是对了。
    “你说他现在有两个生意？”周浩然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一个是医药，一个是房地产？”
    东方朗点了点头，“对，两个产业。我听他说，现在核心业务是生物制药，他们开发的乙肝疫苗好像很有市场。房地产的生意比较一般，主要是公司实力弱，也没什么关系，拿不到地皮。”
    “帮我联系他！”
    “嗯？”
    “我要见他！”
    (本章完)

 第339章 五角星

    第339章 五角星
    “浩然，我真能来复旦吗？”
    姜敏思离开了复旦校园，还有些难以置信。
    周浩然笑道：“你不都已经登记了嘛，等你来了复旦，咱们相处的时间就多了，你就慢慢的能感受到我的好了。”
    “现在也有点感受到了。”
    姜敏思声音比较低。
    “嗯？”周浩然开着车，瞥她一眼，“这才哪到哪，调动工作只是第一步。等你来了复旦，就以复旦的名义来帮你拿户口。”
    姜敏思眼睛一亮，“真的吗？”
    周浩然道：“必须的！”
    姜敏思欢欣雀跃的说：“蓝印也行！”
    海港的户口很宝贵，哪能都给外地人？
    可海港要发展，需要给一批优秀的外地人才一些本地人的资质……所以就发明出了蓝印户口。这不是正式户口，是介于正式的海港户口和暂住证之间的一种身份凭证。
    “有我在，肯定得是正式的！”
    周浩然对此很有信心，高校有特殊性，复旦堪称是整个海港办户口能力最强的单位。
    “如果真的把户口办下来了……”
    姜敏思说着说着，竟哽咽了。
    周浩然暗暗摇头，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去抓她的手，“姜老师，过去这些年，我还小呢，没长大，没能力照顾你。现在不一样了，我有本事给你想要的生活了。”
    “浩然，谢谢你。”姜敏思抹了抹眼睛，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推回了他的手，“我没事，你好好开车。”
    “调动了工作，办了户口，我再给你买套房！这就算是安定下来了，你就在海港这座大都市，算是真正有了一个家。”
    周浩然已经把姜老师的心思都看穿了。
    “嗯。”
    姜敏思又忍不住想掉眼泪，赶紧抹了抹。
    周浩然笑道：“你最近有空的话，就找婉姨一起呗，看看房。别的地方不要，就要市中心的，黄浦滩两岸的。”
    “你真要包养我呀？”
    姜敏思的心境有些矛盾。
    既希望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不希望让两人的关系沦为包养模式。
    周浩然淡淡地说：“姜老师，我要是想包养你，我就直接跟你谈价了，才不会这么多时间和心思来跟你相处呢。”
    “我跟你开玩笑呢。”
    姜敏思缩了缩鼻子，自知理亏。
    周浩然笑道：“反正咱们就先处着呗，要是真不合适……那也没关系，咱们师生一场，我帮你也是应该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我觉得你挺好的。”
    姜敏思很小声的说。
    周浩然转头，戏谑的说：“这就动心了？”
    “有点。”姜敏思脸色微红，俏目又瞪他一眼，“你少得意！”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才哪到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知道。”
    姜敏思轻轻颔首。
    两人在北外滩那边停下。
    去了一家名为“杜家本帮菜”的餐馆吃饭，传说这是杜月笙家的大厨，出来后办的饭店。
    点菜过后。
    周浩然把自己的黑色公文包拿过来，里面有两万多块钱的现金，是他日常零用的。
    “姜老师，我给你点钱吧？”
    “啊？”
    “拿着。”
    周浩然从包里，拿出了两沓，给她推了过去。
    “你干什么？”姜敏思脸色微变，看了眼包厢门口，“你快拿回去！让人看见了！”
    周浩然笑道：“给你的，收好啊。”
    “我不要！”
    姜敏思脸色涨红，有些羞愤。
    周浩然好笑，“怎么了这是？”
    姜敏思大发娇嗔，“你还真想包我啊？”
    “想包你，这点钱也不够啊。”周浩然明显能感受到姜老师的变化，和刚开始见面时的疏远冷漠完全不同了，“快点，拿去。”
    “我……”
    姜敏思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周浩然一挥手，“快点装起来！”
    姜敏思觉得脸色很烫，垂首不敢看他，心情复杂的把两沓现金放在了自己的包里，小声道：“浩然，谢谢你。”
    “见外了。”周浩然觉得这理所当然，“没了，再跟我要，别客气。”
    姜敏思低着头，“怪不好意思的。”
    周浩然笑笑，“习惯了就好。”
    “唉！”
    姜敏思轻轻一叹。
    周浩然问：“叹气什么？”
    姜敏思反问：“这就是做妾吗？”
    周浩然哈哈大笑。
    姜敏思嗔恼道：“你得意什么？我还没答应呢！我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身，可不能就这么让你得逞了！”
    “早晚是我的。”
    “臭美。”
    “咱们还有赌约呢！”
    “嗯？”
    姜敏思眉梢一挑。
    周浩然笑嘻嘻的说：“之前我说我能帮你办下来作文大赛的评委，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忘了？你觉得我提什么条件比较好？”
    “哎呀，吃饭啦！”
    姜敏思耍赖，根本不接这茬。
    吃过午饭。
    姜敏思下午要回学校。
    周浩然没时间送她，给她叫了辆出租车。
    “这个给你。”
    分别之时，姜敏思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是满满的手工折迭的五角星。
    周浩然一下就感受到了这份礼物的年代感，“这是？”
    姜敏思软绵绵的说：“这是我周末两天迭的，送给你。”
    “抱一下？”
    周浩然感觉到了姜老师的认真。
    “嗯。”姜敏思轻轻靠进他的怀里，小声道，“回学校了，我就开始准备。等下个月这学期结束了，我就辞职来找你。”
    ……
    中博地产公司已经注册了。
    可楼盘开发没那么容易。
    首先是没钱。
    然后是没经验。
    最好是找可靠信得过的人合作，能够确保在合作的过程中不会出现盘外招……没想到，东方朗那小子，竟然认识了知名校友郭关昌。
    第二天，两人就一起上门。
    周浩然不太情愿。
    谈判的事，谁主动谁就被动。
    去了复兴公司，却没见到正主，来的是郭关昌的女秘书，一个标致又漂亮的年轻姑娘。
    “谁是东方朗？”
    女秘书穿着白色的包臀裙、红色的高跟鞋，看起来很艳丽。
    东方朗笑道：“是我。”
    “我叫张雨彤，是郭总的助理。郭总在开会，让我来接待你。”
    张雨彤简单的瞟了周浩然一眼，没当回事。
    东方朗道：“张助理，我来找郭总，有事。”
    “要钱是吧？”张雨彤笑呵呵的样子，“来找我们郭总要钱的人可多了。”
    虽然这位张秘书看起来和颜悦色。
    可她那态度让人很不舒服。
    明显是瞧不起人。
    就好像这俩大学生是过来打秋风似的。
    东方朗表情平静，“张秘书，我跟郭总已经说好了。”
    “我知道，50万是吧？”张雨彤深深的看他一眼，嘴角微勾，“郭总说你是大学生，很有本事嘛，这么大一笔钱，郭总说给就给了。”
    东方朗皱起眉头，“张助理，除了钱，我还有别的事情。”
    “郭总在开会。”张雨彤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身傲气，就好像是她给的钱似的，“支票郭总已经签了，跟我去财务那边拿吧。”
    50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也不可能是郭关昌个人出钱，需要走公司的账，由财务这边签出来。
    这么大一笔钱，是财务唐总监来交接。
    周浩然也跟着过去。
    全程没跟张秘书说过话。
    见到了这位高管唐总监，才第一次开口：“唐总监，我是中博地产的董事长兼总裁周浩然，我手里有一个价值3个亿的项目，有意跟复兴地产合作，都是校友嘛。”
    “啊？”
    唐总监面色大变，看向了张雨彤。
    这位张秘书也慌张起来。
    周浩然淡然道：“本想过来跟郭总见一面，聊一聊，不过张助理说他今天有事了。那就算了，我在徐汇有一块占地32亩的地皮，有很多地产商想跟我一起合作。既然郭总没空，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跟东方朗离开。
    “周总等一下！”唐总监不敢草率，陪笑着说，“郭总平时很忙，不过既然都是校友，他一定会有空的，我这就过去看看！”
    “不用了，我还约了别人。”
    周浩然神色平淡。
    东方朗看了漂亮的张秘书一眼，笑呵呵的说：“我们等了好一会儿了，张秘书说郭总没空，那就下次吧，下次还有机会！”
    “同学……”张雨彤这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周……周总，您稍等，我这去跟郭总汇报，让他抽出时间来见你们！”
    “不麻烦了，下次有机会吧。”周浩然见她很着急，不为所动，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个钩子，“唐总监，郭总要是有意合作，可以联系东方朗，我也是复旦的校友，他知道我在哪。”
    本来就不想主动上门。
    好像求人合作似的。
    陌生人之间，身段太低容易被人轻视。
    这下好了，这位傲娇的张秘书，恰如其分的给了他理由。
    东方朗出来后，低声道：“你都做几个亿的大生意了？”
    “让你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复旦之星，我代表的是五角星！”
    周浩然既然出头了，就必然要成为复旦校友企业群的群主才行。
    “钱到手了，明天我就要去首都跑项目了。”东方朗一时间紧张起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我这有几个亿的生意要谈呢！”
    周浩然哼了一声。
    东方朗问：“郭关昌找你，我怎么说？”
    周浩然道：“让他去计算机学院。”
    (本章完)

 第340章 神人

    第340章 神人
    当晚。
    周浩然跟青梅说，钱没了，让她给点钱。
    乔岁青也没多问什么，知道男人在外面应酬多、销大，她早在家准备了几万块钱的现金。
    从柜子里找出来了三万块钱，放在了他日常携带的公文包里。
    “咦？”
    然后就发现了异样，在公文包里，乔岁青看到了一个满玻璃瓶装着的五角星。
    这个年代因为都没什么钱，女孩子表白心意的方式都比较朴素，通常都是折纸，要么折千纸鹤，要么折五角星。
    “浩然，这是什么？”
    乔岁青拿出了玻璃瓶，等周浩然洗完澡出来，就跟他晃了晃。
    周浩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编瞎话，“哦，人送的！”
    “女的？”
    “嗯。”
    “漂亮吧？”
    乔岁青眸子里略带几分质问。
    周浩然笑道：“也不是外人，我高中的语文老师。”
    “老师？”
    乔岁青本来还没什么，她清楚身边这个臭弟弟的秉性，招引蝶什么的不奇怪。可听他说是老师，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睛。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她是外地人，没有海港户口，在学校里总受欺负。我就帮了个忙，把她的工作关系调到复旦去。”
    “一个高中老师，调去复旦？”乔岁青的表情娇嗔又戏谑，“竹马先生可真有本事呢！”
    周浩然笑笑，“帮个忙呗！”
    “那钱呢？”
    乔岁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浩然坦言道：“给她了。”
    “你的高中老师？”
    “嗯。”
    “多少？”
    “两万。”
    “你……”乔岁青眼眸睁大，很吃惊，“浩然，你不会是把你高中的漂亮女老师给包养了吧？这不合适吧？”
    “哪有？”周浩然哭笑不得，“我可没这心思。”
    乔岁青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周浩然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是想纳她进门当偏房。”
    “啊？”
    乔岁青惊愕的目瞪口呆。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啊，她家是皖南农村的，一个人在海港打拼了这么多年，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总受欺负。长的又那么漂亮，天天被那些坏人惦记。美貌是劫，我要是不帮忙，这个劫她肯定过不去。”
    “美貌是劫？”
    乔岁青眉梢一挑，对他这个说法很好奇。
    周浩然暗暗叹息。
    心说这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姐姐，又何尝不是如此？美貌就跟财富一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驾驭。
    “很多富人不一定比穷人快乐，美女也不一定就比姿色平平有更幸福的人生。”
    周浩然感慨着说。
    “是吗？”乔岁青没去跟他纠结女老师的事，展颜而笑，“我觉得挺快乐的啊，浩然，真让你给说对了呢！现在股市大跌了，很多人都说牛市崩盘了。还好我听你的，早把股票都卖掉了。”
    周浩然笑道：“这都是小钱，最近我在谈一个地产项目，要是谈成了，搞不好能赚一两个亿！”
    “少来逗我了。”
    乔岁青白他一眼，她对商业上的事不感兴趣。
    “你等我好消息！”
    周浩然对这事很有信心。
    乔岁青抿嘴道：“反正我只知道，咱们接下来要一起做一期节目了，姐很期待咱俩的合作呢！”
    “咱俩？”
    周浩然微微一怔。
    乔岁青轻笑道：“《家长里短》啊，林主编都安排好了。你会主控参与一期节目的制作，你当导演，我来主持，咱们珠联璧合。”
    “我哪会当导演？”
    周浩然立时就压力巨大。
    乔岁青娇哼道：“让胡小宸帮你呗，你不是有两个漂亮的小徒弟嘛。”
    周浩然“哈”了一声。
    可不止是两个呢！
    阳阳姐那边，基本有戏，快搞定了。
    最关键的是大侄女唐时宜，那叫一个热切主动，逃都逃不开。
    ……
    学期末了，周浩然得参加期末考试了。
    考试结束，就本科毕业！
    耗时一年！
    这也算是破了复旦大学的记录，听程院长说在此之前，学校里还出现过很多神人。比如有人用了两年时间，完成了本科学业；又比如，有人初中毕业，直接跨过高中来复旦读本科，一年之后就去美国读硕士了。
    一个比一个神。
    本来周浩然还挺得意的。
    听过程院长的说法，自己这一年毕业的履历，反而不那么特殊了。
    “院长，我过来考试了。”
    周浩然不知道别的神人是不是跟他一样，考试也都是抄答案应付。
    程院长问：“你认识郭关昌？”
    “啊？”周浩然微微一愣，“他来了？”
    程院长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周浩然笑道：“一起谈生意呗。”
    “他也算是复旦出去的一个神人，本来留校在团委当老师，92年的时候响应国家号召，停薪留职下海经商。”
    程院长也多有敬佩。
    “听说了，做的挺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
    程院长道：“岂止是挺好啊，这才几年，他的事业已经做出了十几亿的规模，他的公司都要上市了。”
    周浩然不乐意的说：“老院长，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也不差的好不？给我五年时间，我比他的成就大！”
    程院长笑道：“现在的成就也不小，你是咱们学院的一块宝。”
    周浩然问：“他人呢？”
    “你去楼下咖啡厅看看，昨天他就来了，你没在。我看他挺着急的，有什么事吗？”
    程院长对这小子也暗暗佩服。
    在现在市场经济全面推广，以创收造富为第一动力的社会气氛下，郭关昌就是复旦的骄傲。
    “他想求我办事呗！”
    周浩然下楼，去找人了。
    果然发现了在咖啡厅最里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正装的家伙。
    正是郭关昌！
    周浩然上辈子没跟他打过交道，主要是自身级别不够。好在互联网大厂高管的层次也足够高，没打过交道，却也听说过郭总的一些传闻。
    很多大企业家，随着年龄的增大，精力都会下降、欲望也会贫乏。
    就会导致失去进取心。
    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企业家，持续不断的带领企业勇攀高峰，就必须要永葆初心，在60岁、70岁的时候能够像20岁、30岁那样有充足的斗志。
    想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
    也有方法论。
    郭总采用的方案，就是找年轻貌美的姑娘。
    身边有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环绕在身旁，殷殷切切，自然就会激发出男人的荷尔蒙和战斗的欲念。
    这可不是色念。
    而是人性的自我激励。
    豪门里的太太都普遍认可。
    不仅是他，很多大人物都会采用这种方法来保持状态。
    有的甚至越走越偏，对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下手，那就罪不容诛了。
    周浩然买了一杯咖啡，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同学，你好。”
    郭关昌很友善，牙齿很不整齐。
    “郭总你好，我是周浩然。”
    周浩然伸出右手。
    郭关昌眼睛一亮，赶紧跟他握手，“你好！你好！闻名不如见面，周总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
    “客气了。”
    周浩然才不信他的话呢。
    把他引到计算机学院，就是想借着学院这边的信息，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
    郭关昌赞叹的说：“周总，我爱人也是复旦计算机系的，93年毕业。不过跟你比不了，我听院长说，你已经在世界顶级期刊上发表了40多篇世界级的论文！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学术大佬！”
    周浩然笑道：“郭总，咱们就先别谈学术了吧？”
    “嗯，对对。”郭关昌面色一正，先是致歉，“我的那个秘书，眼界不太好，我已经严厉的批评过她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主要我最近也忙，跟很多部门接触，要筹备上市呢。”
    “哦？上市？”
    周浩然心说这郭总还真是挺猛。
    92年下海创业。
    到了97年，就已经打造下了房地产和生物制药两大产业，甚至还要上市？
    郭关昌道：“对，把复兴医药给上市，融一笔钱来投到房地产领域。”
    周浩然不动声色的说：“现在的股市行情不太好吧？牛市已经破裂了，可能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处于下跌状态。”
    “对啊，所以上市计划要推迟，导致复兴的房地产业务始终发展不起来。”
    郭关昌叹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要不是来计算机学院走一趟，他还以为遇到了骗子。
    周浩然点了点头，询问道：“郭总，复兴地产做过哪些项目？”
    郭关昌听他口气，就知道有合作意图，就很高兴的说：“一开始是以销售起家的，帮别的地产公司做房产销售。”
    周浩然笑道：“的确，就现在的市场来说，盖房子容易，卖房子反而很多人不会，对市场经济的模式还不够了解。”
    “对，我帮着卖了两个楼盘，积累了第一桶金，也摸清楚了房地产里的门路。”郭关昌接着做自我推荐，“然后，复兴地产就单独运作了一个小镇地产项目，很成功。”
    “经验丰富啊。”
    周浩然寒暄着说了一句。
    郭关昌叹了口气，“想在市里做项目，各方面都很难。资金难，申请土地更难。”
    周浩然给出了回应，“我手里有一块地，在徐汇，32亩，有很大的开发潜力，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
    郭关昌早就急不可耐。
    (本章完)

 第341章 安置房

    第341章 安置房
    这次来看地，人就多了。
    郭关昌这边，有十几个人随行。
    周浩然这边，也有七八个人，李长兴、姜雄、罗敬、盛温婉、稽映阳，还有孙星火、王新河和周康德。
    孙星火，就是那个在徐汇街面上混的红楼同门师侄。
    又高又壮。
    身上还有刺青。
    很有威吓感。
    王新河是个长辈，他是老家阳关县里知名的大老板、有钱人。他儿子王文瑞，是周浩然高中时期的班长，现在已经去北大读书了，高中毕业后还一起卖书，算是关系很好的高中同学。
    复兴公司很有实力。
    可眼下这年头，金融市场很落后，没什么投资基金来融资。郭关昌这么着急的要推动复星医药上市，其实就是想去股市里融几个亿，这才能收拢资金做房地产。
    周浩然担心复兴账上资金不够。
    或者郭大佬故意压价。
    就走了高中班长的关系，把他爹王新河给拉了过来，他家最近也在阳关县里参与地产项目。
    至于周康德……
    这就不用说了。
    他是周浩然的三叔，他爸的亲弟弟，之前一直在国营建筑公司里工作，当工地监工。
    也可以拉过来。
    “小叔，你让我来干什么？”
    孙星火苦哈哈的跟在身边。
    “干什么？”周浩然瞥他一眼，“你还想一辈子在夜场当保安？”
    孙星火道：“我就只会这个。”
    周浩然哼道：“你就这点出息？我虽然没见过你爸，但对那位师兄也是神交多年，你这样瞎混，对得起你爸？”
    孙星火混不吝的说：“我爸管不了我。”
    周浩然气道：“那我来管！”
    “小叔，你这……”
    孙星火很不乐意，脸色已经没那么恭敬了。
    周浩然知道这人不服管教，马上利诱，“你在夜场当保安，一个月赚多少？万八千的到头了吧？这点小钱，你就满足了？”
    “啊？”
    孙星火眼睛一亮。
    周浩然道：“在夜场当保安，身边的小弟再多，你也只是不入流，那些有头有脸的，谁看得上你？来这边，穿上西装戴上领带，你就是副总经理。到时候，孙总孙总的叫着，不是更有面子？”
    “小叔，你要用我？”
    孙星火眉宇间难以置信。
    周浩然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让你过来当保镖的吧？”
    “可我什么都不会……”
    孙星火的语气神态一下就软化下来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过来之后，还是做你擅长的事。”
    “啊？”
    “等地产项目启动了，找好了建筑施工队，你作为甲方代表，做好现场的管理和监督。”
    “哦，看场子呗！”
    孙星火松了口气，哈哈笑起来。
    这个他会！
    周浩然道：“你代表的是甲方，有身份有地位，跟你在夜场当保安可不一样。”
    孙星火低声问：“那我那些小弟怎么办？”
    周浩然道：“可以都带过来。”
    “真的？”
    孙星火大喜过望，他为人仗义、好脸面，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那些跟他多年的小弟，实在不怎么放心。
    没想到小叔都一起安排了。
    果然是大先生啊！
    厉害厉害！
    周浩然指着西北角，“那边也有块空地，你也看见了。”
    “嗯。”
    孙星火不明所以。
    周浩然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那边也要起一个楼盘，进度估计跟这边差不多。到时候在售房的时候，就会形成竞争关系。”
    孙星火笑着说：“我明白了，就是要有一个保安队，来防止竞争对手来使坏呗！”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孙星火道：“这个我懂，做夜店也是一样的道理，同行是冤家。很多时候，同行为了抢生意，都会派人过来打砸什么的闹事，就把客人都吓跑了。”
    “对，做生意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周浩然还给他画了一张大饼，“你要是对夜店生意感兴趣，回头等地产项目成功了，专门做个娱乐城，你去当老板！红楼出来的先生，去当保安，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嘿嘿！”
    孙星火满面红光起来。
    ……
    李长兴能拿下这块地皮，内因很复杂。
    答应了很多条件。
    最重要的三个条件。
    第一，为印刷厂的工人提供工作；
    第二，盖一个下岗工人再就业中心。
    还有最重要的第三点。
    要以比市场价低20%-30%的价格，售出500套房子给徐汇的下岗职工，作为“安置房”为维护社会稳定。
    这才免费拿下了地皮。
    不过这还没完。
    地皮是工业用地，免费拿过来之后，仍是工业用地。想要改成商业用地，还得交一笔土地性质改变的补偿金。商业用地的地价，要远远高于工业用地。
    谈成的条件，是中博地产出资1500万元，用作这32亩土地的性质改变。
    所以在计算项目成本的时候，就很有说道了。
    比如建安成本。
    建安成本里主要就是土建成本，包括钢筋、混凝土、砌体，一起人工费等等。现在的房地产还没有市场化，还处于试点阶段，所以材料、用工都极便宜。
    一个小工，一天也就10块钱的收入。
    大工也就20块钱。
    整体算下来，建筑成本也就是250-300元/米。
    这个楼盘会有1200套房子，6栋楼，建筑面积8万多平方米。
    加上水、电气、暖通、消防、电梯等设施的安装成本，公共区域的精装修成本……整个项目的建安成本，也就是3000万元左右。
    项目表都已经做出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以及小区内道路、绿化、照明、管网等绿化设施，社区用房、物业用房、停车位等，总费用500万元。
    还有工程管理费500万元。
    前期投入的成本主要就是这些，“地皮成本+4000万”。
    地皮成本肯定不能以1500万来计价。
    中博地产拿到手之后，土地就得按照市场价来计算了。
    按照徐汇这边的正常地价，这一片的商业用地，每平米至少要2100块钱，相当于140万元每亩。32亩地，总价要4500万元。
    这样一来，总成本就达到了8500万元。
    加上要盖一栋下岗职工再就业中心，算做500万，总成本9000万元！
    扣除4500万的地皮，实际开发成本只有4500万元。
    房屋面积8万平米。
    就算每平米5000块钱，减掉部分安置房的折扣，楼盘的总价值基本也能达到3.5亿！
    利润很厚！
    远不是房改过后，市场激烈竞争导致各种成本大幅度增长后的房地产项目能比。
    郭关昌很感兴趣，连同学他爹王新河也想积极参与。
    接下来就到谈判环节了。
    总成本是9000万元。
    总不能按照这个数目来融资吧？
    周浩然一言以决，“郭总是我校友，王总是我老乡，都不是外人。那我就决定了，这个项目就定为1个亿的盘子好了。我计划让出35%，融资3500万。”
    王新河那边还在盘算着算账呢。
    郭关昌就很有魄力的当即表态：“我觉得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让王总惊愕的眼球差点掉在地上。
    周浩然笑笑，“先不急，回去都慢慢研究。这周末吧，咱们再聚聚，拿出个确切的说法。都不是外人，有什么问题都好商量。”
    第二天，郭关昌就找他喝茶。
    主动套近乎。
    “原来长兴出版社是你的，我还说谁能把一家民营出版社当做典型给树立起来呢！原来是你！”
    郭关昌的亲近之意很明显。
    周浩然也有意跟他结交，笑道：“中博书局做的是文化产业，想赚钱还是得靠房地产。”
    “我看了下安置房的条件，有漏洞啊！”
    郭关昌皱起眉头。
    周浩然闷头喝茶，微笑道：“什么漏洞？”
    “现在的房价太高了，以折扣价向那些下岗工人售房，这是应该的，也是国企改革浪潮下很多地方都出台的补偿性政策。”
    郭关昌也做房地产，也知道有类似的说法。
    “改革有阵痛，改革也有红利。”周浩然直言不讳，“对下岗工人来说，是阵痛。对地产商来说，就是红利。要不是有这种安置房的政策，想拿到这样的地皮可不容易。”
    “这些都好说……”郭关昌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隔墙有耳，“500套的安置房，由官方的部门来处置？”
    周浩然笑道：“不是他们处置，是他们批文件。咱们是企业，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国企的下岗职工，谁不是？这得官府给签发的证明才行。下岗职工拿着相关证明来买房，就可以享受到20%-30%折扣的安置房补贴了。”
    “问题就在这儿！”
    郭关昌摇了摇头。
    周浩然不动声色，“怎么呢？”
    郭关昌很担心的说：“给下岗职工提供一些优待福利，这是应该的。可就怕有些部门，有了权力，就滥用名额。真正的下岗职工，来来回回跑关系，都拿不到下岗证明。那些生活优越有工作的人，却因为有内部关系，然后拿到了证明，来我们这里来买安置房了。”
    “哦。”
    周浩然很平静。
    “这不是漏洞？”
    郭关昌眯起眼睛看他。
    周浩然笑呵呵，“要不是有漏洞，这地皮也轮不到咱们啊！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本章完)

 第342章 全国总代

    第342章 全国总代
    郭关昌听他这么一说，对这次的合作就放心下来了。
    他最大的担心，就是这个小学弟太年轻。
    地产生意可不比做图书。
    这一行有江湖气，水很深，没有老道的手段玩不转。
    郭关昌提出这个漏洞，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
    反馈很积极。
    很多时候，在这种制度设计的时候，不是不知道有漏洞，也不是没能力弥补漏洞，可就是要放任不管，就是为了给某些人钻空子用的。
    周浩然显然有这样的认识。
    来买折扣价安置房的人，不管是不是下岗职工，都无所谓，反正一共就500套。只要拿着相关部门开具的下岗证明，就可以买到折扣的安置房。
    房子太贵了。
    很多机关单位的领导和关系户们都买不起，也算是发福利了。
    见周浩然明白事理，郭关昌就积极的寻求合作。
    甚至还主动示好。
    “复兴医药要上市了，原始股你要不要？”
    “原始股？”
    周浩然眼睛一亮。
    郭关昌笑道：“你要是感兴趣，我给你准备200万股。”
    “算了吧。”
    周浩然叹了口气。
    郭关昌保证道：“相信我，复兴医药不会让你失望！”
    周浩然道：“我知道这是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可我手里资金有限啊，都要投入到这个地产项目里，实在没什么多余资金了。”
    “这样啊……”
    郭关昌露出了一脸遗憾的表情。
    心头已经乐开了。
    这下算是把这个学弟的底细给摸干净了。
    他要把全部身家都投在这个地产项目里，那他为了确保成功，就必然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人脉和社会关系在这里。
    对合作方来说，就是巨大的保证！
    这下妥了！
    郭关昌就更可以放心大胆的合作了。
    到了周六，三方会谈。
    确定了合作比例。
    这个地产项目，中博地产占股65%，出地皮，以及现金1000万元；复兴地产占股30%，出资3000万元；凯乐荣地产占股5%，出资500万元。
    项目总计开发经费，4500万元！
    7月份，项目正式开工！
    预计明年4月份，楼盘开发结束，开始销售。
    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中博地产是个空壳。
    去哪里找这1000万？
    除此之外，地皮土地性质要从工业用地改为商业用地和住宅用地，要向官府支付1500万元。
    总计2500万元！
    从哪来？
    姜雄那边已经明确表态了，他不想做房地产。他是个文化人，对这种江湖生意不感兴趣。这就意味着中博地产只能是周浩然和李长兴两人单干，没法从中博书局抽取资金。
    晚上，李长兴在金八仙宴请。
    周浩然叫上了稽映阳，一起赴约。
    李长兴看着周大先生走到哪里，身边都是美女相伴，既佩服又羡慕。心说等这个项目做成了，赚了大钱，他回头也要找个漂亮小秘书当跟班！
    “大先生，我敬你一杯！这次能够跟郭总和王总合作，都是你的人情！”
    李长兴提起酒杯。
    周浩然笑笑，“中博地产是咱们两个人做起来的，总不能就你一个人出力。”
    “我就是干点苦力活，你做的是脑力活，层次不一样！”
    李长兴很是谦虚。
    “人不分高低贵贱，既然是合作，那就都一样！”周浩然一挥手，豪气万丈的说，“老李，地产生意大有可为。只要这个项目做成，中博地产的规模就能超越中博书局！”
    李长兴笑哈哈的说：“让姜雄后悔去吧！”
    周浩然语重心长的说：“接下来中博地产正式启动，还得你来盯着啊！”
    “那都是应该的，只不过……”李长兴叹了口气，提起了钱，“这还没开始呢，账上就已经有2500万的亏空了。”
    “嗯。”
    周浩然对此轻描淡写。
    李长兴沉声道：“大先生，钱的事，我们得抓紧时间想办法。如果不能及时支付，可能会影响各方合作，甚至会导致项目失败。”
    “的确。”
    “我觉得可以采用预售制。”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李长兴很兴奋的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预售制，就是卖期房。房子还没盖呢，可以把模型给做出来，然后拿着模型给用户推销，让用户先付款购买。用户付款了，我们就拿到钱了，就可以支付这笔费用了。”
    作为从二三十年后过来的人，周浩然对预售制当然很了解。
    不过，现在才97年。
    国内还没有正式推行商品房呢。
    只有一些大城市在试点性的推广。
    从港岛引进的房产预售制，在内地这边推广起来并不容易。房子还什么都没有呢，然后就要把三代人的钱包掏空都交出去……这实在太难了。
    稽映阳轻笑着说：“李总，房产预售的事我也了解了一些，好像目前推广的并不顺利，老百姓不认可这种模式。”
    “有一部分认可就行了。”李长兴已经算过了账，“这边的房价，一平米能达到5000块钱，只要能预售七八十套，就足以解决我们的资金困局了。”
    “不容易吧？”
    稽映阳面带微笑，并不认可。
    “嗯？”
    李长兴心头微动。
    看向了正主周浩然。
    果然，周浩然也表达了类似的态度，“这个项目，不搞预售制。我们是新兴民营的小公司，在市场里缺乏信誉，最好还是现房交易。”
    李长兴皱眉道：“我知道，很多人可能没信心，可我们的员工总归有信心吧？要求中博书局的职工们都来购房，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老李，放弃这个想法吧。”
    周浩然不同意。
    “为什么？”
    李长兴很不理解，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贷款，且不说能不能贷到那么多钱，贷款成本也太高了，银行利息要十几个点呢！直接预售，从用户那里拿房款，一分钱的金融成本都没有。
    周浩然也不能说的太准，只能含糊的说：“我们的项目，7月份启动。可是，等到了7月1日，港岛就正式回归了。到时候西方的一些资本家，说不定会来使坏，引起市场的变动。”
    “那又怎样呢？”
    李长兴搞不明白。
    “这是不确定性的风险，老李，我们做这个项目，要确保万无一失！要排除掉所有不必要的隐患！”
    周浩然最担心的还是金融危机。
    到时候，海港房价暴跌。
    现在是5000块钱的房价，等七八月份预售开启的时候，可能就跌到3000块钱了。
    那就不划算了。
    所以坚决不能预售。
    等明年四五月份了，楼盘都盖好之后，再去搞现房交易。那个时候，在国家一系列重拳救市政策下，海港的房价已经恢复了，那个时候开售才能利益最大化。
    李长兴尊重大先生的看法，问道：“那现在的资金缺口怎么办？”
    周浩然道：“原计划，用地皮去贷款。”
    “不够啊！”李长兴一脸为难，“我问过了，咨询过好几家银行，最高就只能给出2000万的贷款，年利率高达12%。”
    周浩然笑道：“所以我把稽总请过来了。”
    “嗯？”
    李长兴一脸迷惑。
    稽映阳笑道：“李总，中博地产现在资金缺口是2500万。贷款2000万，另外500万，由浩气阳光贸易公司来出。刚好解决了缺口危机。”
    “那可太好了！”
    李长兴神色振奋。
    “房地产是阳光产业，我也很感兴趣。”
    稽映阳直言不讳。
    “好啊！”
    李长兴不笨，也看出来了这是周大先生的手笔，这位稽总只是名义上抬出来的。
    周浩然道：“老李，稽总投进来了500万，也不能白帮忙。我是这么想的，中博地产，就算是三方合作。你拿出15%的股份来，让给稽总。”
    “这样啊……”
    李长兴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股份可以这么划分，我占50%，你占35%，让稽总过来，代表浩气阳光持股15%。500万换15%的股份，不算多。你还是第二大股东，是中博地产的总经理，日常事务都你说了算。”
    “也好。”
    李长兴考虑了几秒钟，也就点头答应了。
    他有自知之明。
    本来就没有跟周大先生平起平坐的资格。
    中博地产的股份分配，之前两人平分，他本来就有些心虚。
    现在大先生找来了500万，解决了资金缺口。
    中博地产也算是正式启动了。
    吃过饭。
    周浩然送阳阳姐回家。
    稽映阳很无奈的说：“这下公司账上没钱了，以后的生意都不知道怎么开展了。”
    周浩然笑道：“信誉交割啊，先拿货后付款。”
    “你个甩手掌柜，说的可真轻松。”
    稽映阳坐在副驾驶位上，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周浩然道：“没事，回头我给你拉一个大单！”
    “什么大单？”
    稽映阳美眸盈盈，很是惊喜。
    周浩然笑道：“智能卡。”
    “你做的那个科研项目？”
    稽映阳微微皱眉。
    周浩然道：“学校里在做校园卡，电视台在做红星卡。现在的智能卡，射频芯片都需要从外国采购，国内没有。你来做这个外贸中转呗，现在国内还没有智能卡呢，这个业务是空白。你去申请，就是第一人，说不定能拿下全国总代。”
    “很赚钱吗？”
    “必须的！”
    (本章完)

 第343章 第一次当导演

    第343章 第一次当导演
    周浩然有一个原则，这辈子不创业。
    这不是人干的事！
    太遭罪了！
    所以稽映阳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甩手掌柜。
    不管是做外贸、做软件、做图书还是做地产，都是耍嘴皮子，他从不参与一线业务，最多就只以导师的身份去指点别人。
    这样一来就很轻松了。
    也有更多的时间在电视台和学校里追求荣誉。
    在电视台混，想要事业亨通，会做节目是必备技能。
    要说难，也不算太难。
    就是累。
    一个片子从前期采访、写稿、录棚到后期制作，全靠一个编导来完成，辛辛苦苦至少得干一个星期。要说赚的多也就算了，这是个苦逼差事！
    收入低不说，报销还难。
    出去打车、吃饭请人吃饭什么的，绝大部分都要自己负担。
    主要也是经费紧张。
    只能去压榨这些幕后工作人员了。
    好在周浩然不是一般人。
    之前做了一个片子的后期，被林主编开玩笑说配乐太差，像是哀乐，有几个镜头的剪辑也有明显错误。好在胡小宸私下帮忙，让他的片子顺利播出，只可惜收视率没到及格线。
    这次，周浩然要更进一步。
    做导演了。
    还真有点紧张，这是现场考验控场能力，搞砸了容易闹笑话。
    好在有胡小宸。
    “咦？您老人家的表情怎么不对？”
    胡小宸披着一件外套，笑嘻嘻的出现在了录制棚里。
    周浩然不能露怯，皱眉道：“这空调开的也太大了吧？太冷了！”
    “要保护机器啊，等录制起来，机器温度高了，就容易死机，影响工作嘛。”
    胡小宸这些人都习惯了，都披着外套。
    周浩然叹了口气，很心疼的说：“咱们是行啊，在幕后不用上镜，大不了多穿点。我姐是主持人，在那主持节目，得穿短袖呢。”
    “乔岁青真是你姐？”胡小宸白他一眼，娇哼了一声，“我都被你给骗了。”
    周浩然没接这茬，“人呢？什么时候来？”
    胡小宸道：“他们去接了，老人嘛，腿脚不利索，慢慢等。”
    这期节目，主要是调节老两口的关系。
    老奶奶经常去广场上跳舞，都有点上瘾了，导致老爷子经常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就生闷气吵架。老爷子年轻时候在郊区工作，所以长期分居，每周能回一次家。
    年轻时候交流的少。
    现在退休，时间多了，整天在一起了，却没什么共同语言了。每天偶尔说几句话，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这就很有时代特色。
    许许多多的老两口都是这样，年轻时候响应国家号召搞建设，婚姻也没什么感情，甚至很多还相互写过举报材料。
    时过境迁，那批人老了。
    退休后，要怎么在一起生活？
    《家长里短》肯定不能涉入太深邃的话题，不能把剖析的太深，这不是文化类、时政类的节目。可把这期内容展现出来，做一个浅层次的探讨，给观众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还是可以的。
    也是很多有追求的媒体人想要推动的有社会价值的事。
    周浩然咳了下嗓子，“一会儿这现场就听我的呗？”
    胡小宸捂嘴一笑，小声道：“师父，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以前，你谈几百万的生意，都看你面不改色的。”
    周浩然诚实的说：“几百万的生意，我手拿把掐。这当导演还是人生第一次，我这底气不足啊。”
    “嗯。”胡小宸轻轻颔首，“其实别的还好，主要是导播室里的技术导播，那些人都欺生。要是看你是个‘雏儿’，就是知道哪里出错了也不会说，明摆着就看你笑话。你要是有本事，就镇住他们。镇一次，以后再见到你就服气了。不然你得受罪。”
    周浩然理直气壮的说：“没那个水平，镇不住！”
    胡小宸白他一眼，“放心啦，有我呢！”
    “导播组听你的？”
    “我过去！”
    “啊？”
    周浩然眼睛一亮。
    胡小宸低声道：“一会儿开始后，你就在现场盯着，我去演播室那边给你看着。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对讲机里沟通。”
    “行。”
    周浩然心安了不少，他的确不擅长这种东西，还真有些束手束脚。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台上，有乔岁青在；台下，你来当导演。演播室里，我给你盯着……师父，你就不用担心啦！”
    又过了十五分钟。
    老两口终于到了。
    乔岁青也画好了妆，脱掉外套，穿着一件红色短息、黑色包臀裙就上场了。
    “三二一……开始！”
    周浩然作为现场导演，发布了他的命令。
    结果可好。
    他声音刚落，现场就乱起来了。
    老爷子大手狠狠的拍着沙发，吵闹起来。原来是老爷子憋屈了太长时间，感觉来了能说理的地方，好听的不好听的话就全冒出来了。
    周浩然脸色当即就绿了。
    靠！
    不给面子啊！
    乔岁青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主持人，赶紧控制现场，安抚老爷子的情绪：“大爷，您得平静平静。您和大妈都过了一辈子了，一辈子都相安无事，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动这么大气。您先歇一会儿，咱们让大妈说说好不好？”
    随即朝导演的方向瞟了一眼。
    周浩然不明所以。
    乔岁青接着说：“大爷，要不您下去休息休息？”
    周浩然实在没经验。
    还没听懂她的递话。
    好在耳机里响起了人在二楼演播室的胡小宸的声音：“周浩然，带大爷去隔壁休息室。调解员刘阿姨也过去，在那做单独调解。这边让大妈先说。”
    周浩然这才明白过来。
    赶紧上场安排。
    调解员刘阿姨是老嘉宾了，很有经验，她上去把大爷给请了下去。
    场面安静了下来。
    “呼！”
    周浩然松了口气。
    术业有专攻。
    当导演可真不容易。
    大爷一走，场面就平静下来，乔岁青从容的主持，先是播放了一段前期别的编导提前采制的小片。内容是老两口日常生活的一段视频。
    画面里，老爷子坐在弄堂里的躺椅上，一个人发呆。
    老太太则是在镜头前，高高兴兴的说着她在广场里跳舞认识的那些好伙伴……
    周浩然保持高度的注意力。
    “我回来了。”
    身边却传来了胡小宸的声音。
    “你怎么下来了？”周浩然面色微变，“你去盯着导播室啊！”
    胡小宸表情古怪，“不用我了，唐老师来了。”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一般只有内容复杂或者重要的节目，唐老师才会来现场。”胡小宸有些不理解，“这期节目内容多简单啊，就是调解老两口的矛盾。”
    周浩然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唐时宜，还真是面冷心热。有时候她明明在帮忙，可就是不说，甚至有时会让人误会她是最大的阻力所在。
    有了胡小宸的帮忙，周浩然就可以更好的控场了。
    录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调解专家的调解方案，也是跟计划一样，朝着既定方向一点点的深入。
    现场的场上，还有一位齐姓律师，也已经开始做老爷子的工作，告诉他退休后要重新建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要学会过两个人的生活……
    眼看着就要大圆满结局了。
    周浩然的耳机里，又传来了来自导播室的声音。
    这次是唐时宜。
    “周浩然！专家调解完了，你要现场和老太太的儿子连线！”
    “连线？”
    周浩然不禁愣住。
    唐时宜的声音大的能穿透耳麦：“你要让儿子了解父母之间的问题，他必须多回来陪父母！你联系好，让专家说。”
    周浩然就有点傻眼。
    现场连线儿子？
    这根本没准备啊！
    这年头手机没普及，可不是说连线就能连上的。
    胡小宸见他面色微变，问道：“怎么了？”
    周浩然就把制片人的要求说了一遍。
    “计划书里没有吗？”
    胡小宸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周浩然从兜里拿出了策划书，“没有啊，我都是按照流程进行的。”
    他是初级编导。
    还处于锻炼阶段。
    所以这期节目，前期工作都是别的编导做的。别人把一切都做好了，审批过了，然后再由周浩然把现场和后期的工作接过去。
    “这……”
    胡小宸皱起眉头。
    她也感到棘手。
    因为策划书是编导写完了之后，交给林主编审阅。林主编同意了过后，由唐老师签字过的。只有两个领导确认了，才能执行。
    不允许临时有过多的修改。
    以防在录制过程中出现不可测的情况。
    却没想到，唐老师要临时修改！
    “师父，你现在马上去楼上，找唐老师把话说清楚。”
    胡小宸当机立断做出安排。
    因为着急，都忘记了称呼。
    随口就把“师父”给叫了出来。
    好在胡小宸平时在单位为人清冷淡漠，别人都离她远远的，没有听见。
    “现场呢？”
    周浩然在做节目这件事情上，只能是徒弟，要听胡小宸的指挥。
    胡小宸道：“等调解结束后，我会叫停拍摄，先去休息室休息15分钟。然后我去找老两口要他们儿子的联系方式，争取取得联系。”
    “这个唐时宜，没事找事啊！这录制的多顺利啊！皆大欢喜结束就得了呗，让他儿子参与进来干什么？”
    周浩然有些来气。
    胡小宸推了他一把，气恼道：“唐老师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快去跟她说清楚！”
    周浩然只能硬着头皮。
    去楼上。
    (本章完)

 第344章 这一代的媒体人

    第344章 这一代的媒体人
    周浩然来到了楼上的导播间。
    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唐时宜。
    她齐耳短发，穿着短袖长裤，只一个背影就能看出她有女强人的干练风采，正坐在导播后面，紧紧的盯着监视器。
    有好几个外人在场，周浩然也得收着点：“唐老师，我认为没必要找他们的儿子出来。”
    本来导播间里很安静。
    主要还是唐时宜平时在栏目组里威望太盛，技术们都大气不敢喘，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周浩然在背后这么一句话，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唐时宜倒是很平静，居然很慢的扭过身子，动作幅度比平常慢了半拍，表情微沉：“你没准备？”
    周浩然的确没准备，却也不能泄气，正色道：“我不认为老两口的相处关系儿子能有什么作用，儿子不是女儿。所以才没提前准备。”
    唐时宜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有些发冷：“你对现场的效果很满意？”
    “我觉得还可以。”周浩然知道在做节目的领域谁才是高手，说起话来难免心虚，底气不足，“专家的调解很有效，老两口来的时候还吵架呢，现在已经能够很理性的沟通了，基本找到了问题所在。”
    唐时宜一字一句的说：“他们之间的关系，靠现场的几句话解决不了。《家长里短》是调解家庭邻里间的纠纷，这是社会纪实，在当代都市里人与人之间关系中剖析社会现实，不是只追求节目效果的社会真人秀。”
    周浩然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心中很有敬意。
    这就是九十年代的媒体人！
    这是一个媒体有信仰的年代。
    唐时宜平淡的说：“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儿子在家住的时候，老两口没事？为什么老婆婆在世的时候，他俩也没事？他们之间需要调和剂，作为他们的儿子，他有义务帮助父母粘合关系。”
    在场的技术导播们，都很惊讶的看着唐老师。
    不是觉得她说的不对。
    而是感觉今天唐老师不对劲。
    怎么话这么多？
    周浩然被她说服了，轻叹道：“所以，你要做的不是节目，你要做的是媒体人的良心，你要真正的解决老两口之间的问题，而不是在节目里热热闹闹的请几个调解员烘托情绪来做一场台上表演。”
    唐时宜心中一暖。
    本来看向他的眼神，就比其他同事柔和不少。
    这下就更柔和了。
    “这老两口，很有代表性。这期节目，是全国万千家庭的真实写照，许许多多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现在也都到了退休的年纪，都会面临这样的情况。这是一个时代的伤痕，子女必须要站出来，这是唯一的答案。”
    要么说唐时宜是制片人呢。
    这格局就不一样。
    《家长里短》只是一档家庭生活类的栏目，选题要很克制，不能触犯一些人的敏感神经。
    可这一代的媒体人，都有一种情怀。
    就是要借着电视台这个可以公众发声的平台，以一种迂回巧妙可以过审的方式，来抒发一些真正有社会意义的观点。
    这就让周浩然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的媒体认识，都是二三十年后的一些观点。
    以为节目就是节目。
    媒体嘛，就是洗地的。
    做好娱乐效果，收视率高、广告费多，就足够了！
    谁还在乎什么媒体责任？
    甚至一度还觉得，他要是推出了《好声音》《蒙面歌王》《欢乐喜剧人》之类的综艺，还不牢牢锁定收视率第一？
    眼下听了唐时宜的一番话。
    才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
    双方的追求，完全是两个赛道。
    周浩然认为，不用把老两口的儿子叫过来，现在的节目效果已经挺好了，吵吵闹闹开局、皆大欢喜结束，多有戏剧性？
    收视率肯定高！
    要是把儿子拉进来，这个故事就复杂了，搞不好就破坏了合家欢的大好结尾。
    节目效果就弱了。
    唐时宜追求的显然不是节目效果，而是一个故事的完整呈现。
    不是那种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博眼球的做法。
    而是一段社会现状的记录。
    这时，导播们都已经摘下了耳机。
    楼下的录制棚，散场休息了。
    胡小宸去找联系方式了。
    “周浩然，你跟我来。”
    唐时宜能看出来他有话想说，就主动提出来。
    两人一起出了导播间，去了隔壁的一间没人的库房。
    等唐老师一离开，导播间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周浩然挺猛啊？敢质疑唐老师？”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下惨了，被唐老师拉出去单练了。”
    “祝他好运吧！”
    ……
    去了隔壁，唐时宜轻声道：“这里没人。”
    周浩然松了口气，自在下来，叹息着说：“鹿鸣，你这样多累！”
    “怎么了？”
    唐时宜的语气很轻柔，要是导播间的那几个在场，估计眼珠子都得掉在地上。
    周浩然道：“《家长里短》只是地面频道的一个小节目。你付出的再多、做的再好，也就只能覆盖到一些海港本地的中老年观众。”
    “我知道。”
    唐时宜知道这不是皇冠台《东方时空》那种级别的栏目，做不到全国覆盖，产生不了那么大的影响力。
    周浩然很尊敬她的媒体信念，却有些心疼，“费力不一定讨好。”
    唐时宜道：“我是《家长里短》的第一个观众，我要对得起我自己。”
    周浩然喟然道：“现在各地卫视都做起来了，市场化一来，那就一定是收视率为王。国内的媒体，未来就两个出路，越来越向官方靠拢、越来越向市场妥协。”
    “你跟林归雁的关系，挺好嘛。”
    唐时宜眼神警告，语气古怪。
    周浩然正色道：“关系是挺好，但我跟她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你可别乱想。”
    唐时宜清淡的说：“你的说法，跟她挺像的。她也说应该引导节目向市场化的方向去做，《家长里短》的收视率已经不那么高了。”
    周浩然就不好意思再阐述市场的观点了，“各有各的道理，不过你的道理更伟大，更令人敬佩。”
    “领导给《家长里短》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是跟着我一起，胡小宸他们组，还有乔岁青这个主持人，一起做我们心目中的节目。另一个编导组，还有新来的主持人赵巧巧，他们跟林归雁一起，做市场化的节目。”
    唐时宜给他揭开了节目调整的最大谜团。
    “原来是这样！”
    周浩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叔，你刚才说的对，各有各的道理。我也不说林归雁想走市场化的思路是错的，不过我只会按照我的思路做节目。”
    唐时宜还真是挺理性。
    “都没错。”周浩然笑呵呵，“美国的电视产业那么成熟，其实大部分的媒体人也都是在为了收视率做节目，这不丢人。”
    唐时宜忽然来了一句，“小叔，你挺懂市场的。”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唐时宜道：“我觉得，接下来你去跟林归雁配合做节目吧，你俩的思路差不多。说不定能做出几期好节目，在我这儿，你没什么发挥空间。”
    “这……”
    周浩然有些拿捏不准，偷偷瞟她几眼。
    还行。
    这大侄女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唐时宜就很果断的说：“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找她说。做完了这期节目，以后你去跟她的那拨人合作，从选题到策划，都是你。”
    没一会儿，周浩然回到了导播室。
    心中狐疑。
    不确定是留在鹿鸣这边，还是去投靠林主编。
    一个小导播见他神色复杂，就以为他挨了一顿臭骂后心情郁结。
    就好心好意的上来安慰：“唐老师就那样，你习惯了就好，她突如其来的想法特别多，我们也经常被她训。她脑子一热就必须执行，才不管导演编导之前有没有准备呢。”
    周浩然笑笑，“嗯，理解。”
    小导播语重心长的说：“这就是电视。现场情况很复杂，很多时候就是要根据现场临时反应。不过你今天真不错，有理有据的，唐老师还跟你解释呢。要是平常，他早烦了！你是导演，快下去吧，争取连线！”
    (本章完)

 第345章 媒体就是真相

    第345章 媒体就是真相
    胡小宸还真联系上了老两口的儿子。
    名叫秦睿明。
    连线效果很不好。
    秦睿明在首都工作，在一家国产接触式ic卡的芯片公司工作，岗位是销售经理。
    销售和销售是不一样的。
    电视台的销售都是泥腿子，芯片销售可不一样。
    想当芯片销售，首先得懂一定的芯片知识理论，这在专业上就有了门槛划分。以至于很多芯片销售，其实都是学芯片研发出身的。
    秦睿明的工作忙、收入多。
    想让他常回家看看，几乎不可能。
    连线过程里，只是表示节假日会回来看望父母，平时多给父母拿些钱。老两口心疼儿子，带着老婆孩子在首都生活不容易，都推辞说不用，让儿子好好工作。
    节目效果一下就没了。
    冲突感和戏剧感消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家长里短。
    最后也不可能从根子上缓解老两口的关系。
    几天之后，该怎么样还怎样。
    周浩然对这期节目有点失望。
    估计等播放出来，平均收视率可能还是达不到及格线。
    录制完了节目。
    周浩然开车，要送乔岁青和胡小宸。
    乔岁青知道两人关系亲密有悄悄话。
    就提议先送自己回去。
    然后再让周浩然送胡小宸，这样两人在路上就有了独处的空间，可以比较自在的说一些话。
    “这期节目，可能又不达标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
    胡小宸轻笑着说：“没事啦，你是实习编导嘛，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等你经验多了，学的多了，慢慢就好了，别担心了。”
    “你以为我在为自己担心？”
    周浩然对她的安慰不领情。
    “啊？”
    胡小宸一头雾水。
    周浩然平淡的道：“这样下来，你最尊重的唐老师，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唐老师怎么了？”
    胡小宸虽然是组长，但还够不到制片人和主编分歧的层次。
    所以并不太了解。
    周浩然道：“收视率长期很低，就难免会让一些领导改变想法。哪怕《家长里短》这栏目是她创办的，也未必行。”
    “你想多了吧？”胡小宸对唐老师很崇拜很钦佩，觉得他不公平，“师父，我怎么觉得你对唐老师有偏见呢？唐老师就是看起来性格不好，实际上她可好了。你跟她接触的少，你不懂。”
    周浩然没跟她说过两人的关系，敷衍道：“但愿吧！”
    “师父，你这么有本事，你为啥想着来做节目了？”
    胡小宸其实一直都不太理解。
    师父外面那么多大生意不去忙，来电视台里当一个实习小编导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谁拥有媒体，谁就拥有真相。”
    周浩然对此有很深邃的认识。
    胡小宸嗔道：“什么啊？我们做媒体，都是要求真求实，这是我们媒体人的第一原则！”
    “那是你！”周浩然哼了一声，“可不是所有的媒体人，都有你这种觉悟。就像今晚的节目似的，连线了老两口的儿子，生活的真相才表达出来。不连线他，节目会更有戏剧感，收视率可以更好。观众才不在乎真相呢。谁能让观众产生幻想，谁就能成为他们的主宰。”
    “这……”
    胡小宸睁大眼眸。
    没想到师父对电视节目有这么深的理解。
    做节目就是这样。
    很多时候，真相和收视率背道而驰。
    那么，到底是该坚守媒体人的信仰，去挖掘真相？还是服从单位领导市场化的需求，去追求更高的收视率？
    道义和财富，哪个更重要？
    理想和生存，要怎么选？
    周浩然笑着说：“电视台的资源很宝贵，在电视台工作还是很有价值的。再说了，艺多不压身，学着做节目，试着学做导演、策划什么的，不是坏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运气只会光临有准备的人。”
    这还真让他给说准了。
    只有平时多积累，运气降临时，才会用平时积累到的信息、做足的准备，来接到这个机会。
    这次周浩然也是感受到了。
    自上一次的沟通后，稽映阳就动心了。
    她要成为米克朗集团的全国总代！
    这是一家瑞士的公司。
    在国内还没开展业务。
    所以合作起来很容易。
    现在通行全球的mifare智能卡，其中的射频芯片技术，就是由米克朗集团开发出来，是目前全球射频芯片领域最受认可的厂商。
    在国外很领先。
    在国内甚至都没有。
    国内现阶段的智能卡，都是接触式的。
    智能卡主要就是ic卡，卡片里有一张芯片。
    传统的技术，是接触式ic卡，里面的芯片性能比较弱，传输数据慢、不稳定、安全性低，需要插卡才能有效。就像公用电话亭使用的ic电话卡，都是这种接触式ic卡。
    这种技术比较落后，可以国产。
    前沿的新式技术，是非接触ic卡。
    就是里面搭载的是射频芯片。
    芯片可以发射信号，ic卡只需要靠近读卡设备，就可以完成信息的传输，高效快速、安全便捷，是目前全球主流的智能卡。
    不仅大学校园里可以用，很多国家的公交卡，都已经应用起来。
    这种射频芯片，国内还研发不出来。
    只能进口。
    国内还没有广泛的非射频智能卡业务，米克朗集团在国内甚至连分公司都没有。
    稽映阳背后有周浩然，可以拥有智能卡的市场。
    这时候先下手，成为米克朗集团在国内的总代理，就等于在一定程度上垄断了国内的mifare智能卡和射频芯片。
    不过，稽映阳不懂芯片。
    她需要一个懂芯片、懂销售的助理，来帮她主持这个全国总代的工作。
    稽映阳在技术方面不太懂。
    就来询问周浩然。
    “这不巧了嘛！”
    周浩然一拍巴掌。
    “怎么呢？”
    稽映阳正在办公室里给他汇报工作呢。
    周浩然笑着说：“前两天，我当导演制作了一期节目，认识了一个老两口的儿子，叫秦睿明。他在首都的一家芯片公司工作，当销售经理。”
    “真的？”
    稽映阳眼睛一亮。
    周浩然笑道：“他做的是传统的接触式ic卡，是国产芯片。跳槽过来做进口芯片，区别不是太大。只要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大舞台，让他有机会回海港发展，加上电视台这边的引导，我觉得他大概率会选择回来！”
    稽映阳很高兴的说：“如果是这样，那全国总代就能做起来了，这能赚钱吧？”
    “赚钱是肯定的。”周浩然现在是两手抓，就可以打通科技和渠道，“红星卡的项目预算，保底都有500万。买卡买设备，这一笔订单，就是几百万。”
    “订单额几百万，利润呢？能有20%？”
    稽映阳这么一算，感觉也就那么回事。
    没几个钱。
    周浩然笑道：“这还只是红星台，要是覆盖到了整个红星传媒呢？要是出圈了，全市的公交卡、地铁卡，也升级到这种智能卡了呢？海港几千万人，一张卡100块钱，1000万张卡，多少钱？”
    稽映阳眼波盈盈，兴奋起来，“那可真是大生意！”
    周浩然道：“要说全国普及化的推广，那肯定得国产替代方案出现之后才行。全靠进口，代价太大了。不过海港不一样，这里有一种优越感，要走在全国的前头。我估计只要红星卡、复旦校园卡做成了，海港地铁就得率先启动。”
    “那要抓紧时间，你不是要去首都嘛，咱们一起去吧！去见见你说的这个人！”
    稽映阳得尽快把全国总代的事给敲定。
    这是外贸生意。
    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外汇交易。
    这就方便多了。
    以后再想海外投资，去纳斯达克买股票什么的，就不用求人找关系的去兑换外汇了。
    自家有外贸生意，可以内部消化。
    “行，那就一起去。”
    周浩然也算是找到了解决方案。
    否则那一期节目虎头蛇尾。
    等于调解失败。
    把老两口的儿子带回海港，这样一来，儿子就能经常回家看父母了。尤其孙子可以长期在身边，有孙子辈的陪伴，老两口有了共同的支撑点，关系就会融洽下来。
    有始有终，也算是对唐时宜的心中道义有一个交代。
    果然，当唐时宜听说周浩然想利用个人关系，把老两口的儿子带回海港，给这期节目来个完美收官，她眼眶都有些泛红。
    “唉唉，这是单位呢！”
    周浩然还真怕她掉了眼泪。
    唐时宜才不会哭呢，就是有些埋怨，“我爸都说好几次了，想让你去家里作客。他出院后，你都没过去过。”
    “忙。”
    周浩然含糊其辞。
    他已经知道这唐家父女的打算了。
    老唐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加上之前的换肾事件，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这位新晋的年轻大先生有关系有能力，有人品可信任！
    就想趁着自己还能活几年，仗着这张老脸还有几分面子，把他最担心的宝贝女儿托付出去。
    就算当妾，也比一个人单过要好。
    恰好唐时宜也很有孝心。
    愿意听爸爸的话。
    这就让周浩然感到头疼。
    他不乐意啊。
    就唐时宜那脾气，真是招架不住。
    这要是答应了老唐，唐家的隐患是没了，周家的隐患冒出来了。
    收还是不收？
    难办！
    (本章完)

 第346章 刀口舔血才是宿命

    第346章 刀口舔血才是宿命
    6月初，周浩然进京了。
    跟复旦的团队一起。
    由副校长、学术委员会兼教材委员会的主席杨俊才院士带队，进京答辩。
    这是一次全国性的活动，由教育部组织，全国有十几个名校会参与其中。
    主要面向的就是大学教材。
    有的教材要淘汰，有的教材要更新，有的教材是新编出来的，有的教材要作为示范性的大学课本在全国高校里推广。
    这个工作，主要就是在接下来这半个月里完成。
    由教育部和高校代表共同讨论决定。
    复旦这次参与的教材，有13本。
    其中周浩然参与编写的有两本，分别是与谭明亮教授合作的《java编程指南》，以及与熊江教授合作的《计算机网络：自顶向下的internet特色》。
    这是复旦大学力推的两本教材。
    尤其是后者，至少90%的可能，会被选为标准教材，下学期开始在全国大学里推广。这是国内相对空白的领域，这本教材没有竞争对手。
    想在大学里比较深度的普及互联网，要么选用外国教材，国内就只有这一本。
    周浩然是这个公务团里最年轻的一位。
    不争不抢，像个小透明。
    进京第一件事，就是找东方朗。
    “什么情况啊？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搞定？我看你是带着女朋友来旅游的吧？”
    周浩然跟他讲话很随意。
    东方朗也很随意，“这不等你呢嘛！”
    周浩然很鄙视的说：“你不是挺能吗？又是能搞定联想，又是能签下方正的，口气大的没边，还拿着100万的存折去砸人家……人家那么大的公司，一年几百亿的营收，会在乎你这100万？”
    “谁说我没效果了？”东方朗也不服输，“这不等消息呢嘛！”
    “等谁的消息？”
    周浩然觉得可笑。
    东方朗略显尴尬的说：“联想和方正我都去了，他们说让我等消息，他们还在开会研究呢，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
    周浩然好笑道：“你一个校园代理，能是什么大事？”
    东方朗道：“反正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人家看你是大学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提醒你吧？”
    周浩然一早就知道他运作这件事的难度。
    还以为这小子能创造奇迹呢。
    “那你说怎么办啊？”
    东方朗叹了口气。
    他只是个小人物，去了联想、方正这样的大公司，根本对接不上高管，只能去跟一个中层的销售总监来谈校园代理的生意。
    此时，两人在北大的校园里瞎逛，也是在等人。
    高中时期的班长王文瑞在这里读书，等他过来一起聚聚。
    周浩然哼道：“别打我的主意，想让我下场不可能。”
    “你出点主意啊？”东方朗没有轻易放弃，“人家至少还没拒绝我，我还有再争取的机会。”
    周浩然走在北大的校园里，觉得这所大学里还真没什么漂亮姑娘：“我来的飞机上，听校领导们说了一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
    “从今年的高考开始……也就是今年秋天，海港的高校将会大幅度的扩招，扩招人数可能会比去年增长一倍。”
    “真的？”
    东方朗眼睛一亮。
    大学生越多，高校市场的电脑出货量就会越多。
    “嗯，都下文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此也有判断。
    教改已经提出好几年了。
    到了99年，国内就开始全面教改，全国的高校就开始扩招了，国内就迎来了人才井喷的一个壮阔时代。
    不过，这种大政策，不能上来就推。
    得先试点。
    海港是一座特殊的城市，是教育改革的前沿阵地。从今年开始，高校就大幅度扩招了，先给全国其他省市打一个样！
    东方朗振奋的说：“扩招了，他们对高校市场的重视程度就大大增加了！”
    周浩然道：“跟方正、联想，或者同方、浪潮这样的大公司谈合作，首先你要明白他们的运营机制，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这时，王文瑞终于出现了。
    高兴的寒暄一阵。
    东方朗就又说回了正题，“大公司的运营机制是什么？”
    周浩然道：“预算制。”
    “怎么呢？”
    东方朗也知道那些大公司都要有着清晰的预算计划，可是这跟谈合作有什么关系？
    周浩然道：“你想做校园代理，你一年能出货多少？100台，还是1万台？这差别可就太大了，存在着1亿元销售额的误差。”
    “嗯？”东方朗睁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你是说我做校园代理，存在着太大的不确定性，会给他们的销售部门制造报表上的麻烦？”
    周浩然很耐心的说道：“这种大公司，都要有销售预期，今年能卖掉多少台，产出多少等等……销售预期会直接关联着生产、营销等部门。你没法给出准确数据，大公司的销售部门就模棱两可。销售部门给出的数据模棱两可，就会直接影响到很多部门的业务决策。”
    东方朗眯起眼睛，“所以说，我做校园代理，会给大公司跟我对接的部门制造麻烦。预算不清，会受到上级领导的批评，或者其他部门的埋怨。这关系到他们的职场前途。所以他们即便觉得跟我合作有机会，也不愿意承担这种风险。”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是老板和打工人心态的不同。老板的第一目的是把企业做大，打工人的第一目的是把工作保住，然后才是做出漂亮的业绩。你只有抓住对方的心理，才能在谈判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啊……”
    东方朗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起来。
    王文瑞在旁，大惊失色。
    就感觉自上次卖书之后，这俩人的商业见解又提高了一层。
    他俩讨论的话题，都有点听不懂了。
    东方朗缓缓的说：“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跟我对接的那位销售总监的担心，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跟我合作。”
    周浩然道：“求人办事，让对方来承担代价，那对方大概率会心中不满。你要主动站出来，表明你愿意承担可能产生的负面后果，对方才会感受到你的诚意和尊重，才有助于建立信任、促进合作。”
    东方朗听明白了，“校园代理的业务，会给对方的预算表制造模糊地带，中层人员不想承担后果。那我就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免去对方的担心！出事了，我来承担代价！”
    周浩然笑笑，“对。”
    王文瑞一头雾水，根本没听懂，“你不是要找联想、方正代理校园电脑吗？要承担什么代价？”
    东方朗沉声道：“数量越大，对方的预算空间越大，给我开出的优惠条款就越多。数量太少，他们甚至懒得跟我合作。我决定，我会跟他们承诺，只要我做了校园总代，每年会在海港的校园市场销售1万台电脑！数据不达标，我来承担代价，违约金、罚金什么的都可以！”
    “啊？”
    王文瑞大惊失色。
    1万台电脑，那销售额得有1个亿了！
    周浩然笑道：“这就对了，你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跟你对接的销售总监也就有了明确的销售预期和预算报表。如果以后没能完成任务没达标，你来承担代价，跟他无关。成功了，他享受好处；失败了，他不承担责任。这还不抢着跟你合作？”
    “这风险太大了！”王文瑞觉得这俩人都像疯子，“这要是完不成任务，至少要赔偿几百万呢！”
    “没风险还能赚大钱的生意，怎么会落在咱们普通人身上？早被人家瓜分干净了。”东方朗经过一番指点，感觉又成熟了不少，“刀口舔血，是咱们普通人阶层跃升的宿命！”
    王文瑞他家在阳关县里很富裕。
    不算普通家庭。
    听到这话，目瞪口呆。
    周浩然淡淡的说：“注定赚钱的生意，轮不到你，人家会藏着噎着限制你做。号召你做的，都是没希望赚钱的。把没希望赚钱的生意做赚钱，才是普通人的机会，也仅仅是个机会。”
    然后看向了王文瑞：“你说风险很大？风险不大，根本就轮不到你！”
    晚上。
    周浩然没住在学校安排的豪华更胜五星级酒店的海港驻京办的招待所里，而是跑出来找东方朗。
    他亲自出手。
    帮他重新设计了校园代理的商业计划书。
    一，市场分析。
    去年，国家启动了“计算机普及教育”，高校机房建设需求激增；今年，海港高校开始扩招，电脑需求大增。
    二，竞争对比。
    分析了ibm、惠普、长城等竞争对手，在海港校园的渗透率，强调联想的性价比优势。
    东方朗之前的计划书也写了。
    周浩然稍作修改。
    数据什么的……该惊悚就惊悚、造假就造假，往漂亮了写，太实诚了没有吸引力。
    商业计划书嘛，出现点数据引用“错误”，太正常了。
    三，落地方案。
    提出“校园体验店+b端销售+c端销售”的三位一体模式。
    四，财务预算。
    承诺首年覆盖5-10所高校，目标销售额1亿元！
    五，营销方案。
    定期举办“校园电脑节”讲座，联合联想普及电脑知识，帮助联想拓展高校品牌影响力。
    六，售后服务。
    高校有计算机学院。
    代理方愿意承担部分售后服务，如学生团队提供基础技术支持，降低联想服务压力。
    七，差异化定位。
    跟银行合作，提供分期购机的方案，降低学生的购机难度。
    这条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没关系。
    写出来了很吸引人。
    也不是说商业计划书的所有计划都要执行到位，写的漂漂亮亮能忽悠人就行了。
    八，捆绑长期利益。
    承诺签署排他协议，仅在高校市场代理联想电脑……
    一份计划书写完。
    东方朗如获至宝。
    简直是范本啊！
    这要是还谈不下来，那就是犯罪！
    (本章完)

 第347章 校园市场的倒爷

    第347章 校园市场的倒爷
    这一次来京，和上一次不一样了。
    “周好人”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学术圈，首都的计算机行业同仁们，都希望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学术奇才。等见过之后，无不大惊。
    各大高校纷纷发出邀请。
    希望他能抽空参加一些学术上的交流会，还有一些部门、协会也组织了研讨会，甚至还有高校发出邀请让他去给学生们讲座……
    除了讲座，其他的周浩然只要有空就都答应。
    这一拨应酬下来，周浩然在首都的计算机行业里算是混熟了，跟很多计算机领域的产业领导、知名学者和高校教授们，都取得了联系。
    在此期间，还办成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东方朗代表浩气阳光贸易公司，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联想电脑海港高校总代理！
    不过在此前，联想已经安排好了海港的总经销。
    合同都签好了。
    这就意味着，在海港销售的联想电脑，都得是这个总经销商手里的货，不准跨地区出货……就有点像烟草的专管似的。
    浩气阳光相当于二级经销商。
    这年头，市场化程度还是太弱。
    垄断性很强。
    你要是从江浙地区买一批联想电脑，拿到海港来卖，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好处也有，东方朗拿到了海港高校的垄断经营权。
    也就是说联想电脑在海港的经销商，都无权向高校直接出售电脑。
    海港的高校如果想买电脑，只有三个方式——要么去零售商那里高价买，要么来东方朗这里买，要么去外地买。
    也算是好事！
    有了这个垄断权，一年一万台的指标很轻松！
    就算校园市场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
    也有办法！
    玩点灰色运作的策略就行了。
    东方朗冒着巨大的风险才签下的合作协议，在周浩然眼里，可以说是毫无风险。
    除此之外，稽映阳也来到了首都，见到了那期节目老两口的儿子秦睿明。
    谈了四次。
    配合上《家长里短》栏目组的劝说，这亲情牌都打在电视上了，真是让人拒绝都难。
    秦睿明决定回沪发展！
    加入浩气阳光！
    第三件事，就是周浩然在皇冠台的附近，租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又找中介，物色了一个40多岁的阿姨。
    签了半年合同。
    总费用是房租4800元，工资7200元。
    从费用就能看出来，这年头的首都还真是不行。
    比海港差远了。
    6月8号，学校的杨副校长传来好消息。
    周浩然参与编写的教材《计算机网络：自顶向下的internet特色》，获得了委员会的批准，确定为了国家计算机学院的标准通行教材。
    全国高校都可以使用，适用在大一或者大二学期。
    预计全国至少有30多家高校，会采用这本教材。
    6月14号。
    这次会议上最重磅的消息来了。
    周浩然参与编写的《java编程指南》，不仅获得了批准，还成为了教育部指定推荐的教材，包括清华、北大、人大、北理、北航等高校第一时间就表态，下学期会采用这本书来作为本科生的java入门教材！
    之所以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跟这段时间周浩然不断的接受各大高校的邀请，参加了许许多多的学术交流会也有关。
    你给人家面子，人家自然也会给你尊重。
    这一趟的首都之行，取得了完满收官！
    6月15号，这次公务来京还没结束。
    周浩然就跟校领导请假，提前回海港了。
    理由是参加期末考试。
    当这个理由呈上去后，差点让几位院士级的校领导道心破碎。
    真实的原因，是他想跟阳阳姐一起回。
    稽映阳选的是公务舱，很奇怪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在首都住很长的时间呢，连房子都找好了。”
    周浩然笑道：“我那是给单位领导准备的。”
    “红星台的领导？”
    “对。”
    “你还挺会拍马屁啊!”
    稽映阳忍俊不禁。
    周浩然道：“皇冠台开了一个暑期培训班，全国优秀的电视工作者都可以来报名参加，我们单位也有一些人报名了。”
    “培训班？”稽映阳对这种事不以为然，“电视行业还是不够市场化啊，哪有开培训班去培养竞争对手的？”
    周浩然笑笑，“这不马上香江回归祖国了嘛！”
    “嗯？”
    稽映阳若有所悟。
    周浩然解释道：“回归之后，肯定会有一系列的专题报道，还有会长时间的现场直播什么的，皇冠台要抽调全国的电视精英来帮忙。”
    “还真是个好理由。”稽映阳喜欢在飞机上看书，手里捧着一本海外版《废都》，似笑非笑，“你租房，肯定是个女领导吧？金屋藏娇？”
    “看你的黄书去吧，少打黄腔！”
    周浩然哼了一声。
    稽映阳就把书合上，不看了，询问道：“电脑代理的生意，你怎么看？”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赚钱呗！商场零售价1万块钱的电脑，二级经销商的拿货价只有7500块钱，25%的差价呢！1万台，就是2500万！”
    “可是……”稽映阳略显担心，“海港的高校市场，真能每年吃下一万台电脑？”
    “电脑会越来越普及。”
    周浩然不考虑风险。
    稽映阳很慎重的说：“以后会普及，不代表现在就能卖出去。要是未完成指标，未完成销售额的20%作为违约金呢！”
    周浩然好笑道：“高校市场，有教育优惠啊，可以给出市场里的最低价。只要便宜，还怕卖不出去？”
    “学生没钱啊！”
    稽映阳觉得他有点粗心大意。
    周好吧瞥她一眼，淡然道：“真要卖不出去了，我找单位领导，红星台也该更新机房的电脑了。”
    “那怎么行？”稽映阳不禁好笑，“你懂不懂代理经销？小心被举报！”
    这年头的经销策略，都是分区划片。
    这一片是你的，那一片是我的。
    我不能去你的地盘里卖，我不能去你的地盘里卖。一旦被发现，就是违约，就可能被取消经销资格，甚至支付违约金。
    东方朗代理的是校园市场。
    他不能把电脑卖到校外。
    周浩然道：“阳阳姐，哪有那么绝对？可别来非黑即白那一套，市场里的销售行为，都是可以变通的！”
    “什么意思？”
    稽映阳猛然想起，这家伙是个销售大神。
    周浩然笑着说：“我们的电脑，只会卖给高校，卖给大学生。至于大学生买了电脑以后，他个人会不会转手卖掉，那是他的个人选择，就谁也管不着了。校园市场里，也可以有倒爷！”
    “啊？”
    稽映阳睁大眼眸。
    周浩然淡淡的说：“市场经济里，财富就像水流，要流向低价洼地里。现在的那一套分区划片的经销体系，这不是市场的产物。烟草可以分区划片来销售，因为烟草生意不是市场行为，这是行政垄断。”
    稽映阳深吸了一口气，“你胆子可真大！”
    “我胆大，你胸大，很般配。”
    周浩然调笑着说。
    稽映阳拍他一下，嗔道：“少来调戏人。”
    “就调戏你了。”
    周浩然伸手，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稽映阳没躲，很无奈的说：“就你这样，谁敢拜你为师啊？真要是认你当师父了，保准被你吃干抹净。胡小宸那边差不多了吧，收房了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没呢，不过我跟她说好了，等她今年过生日的时候，9月20号，就行那苟且之事。”
    “噗！”
    稽映阳被逗笑，又伸手拍他一下。
    周浩然正色道：“阳阳姐，电脑代理的事，你要跟进。校园市场，让东方那小子去做。校外市场，也可以偷偷摸摸的进行。很多厂家现在都在做信息化建设，都需要采购电脑。十几二十台的小订单，也可以做。咱们手里几千家企业信息，积少成多，就是几万台！”
    稽映阳轻轻颔首，“中博软件这边的配套销售，可以都选用咱们代理的电脑。”
    周浩然笑道：“对啊，从校园市场倒一把手，就是一摊新生意！”
    (本章完)

 第348章 航空界的英雄

    第348章 航空界的英雄
    要去皇冠台实习的那位女领导，就是唐时宜。
    这是她主动申请的。
    除了有学习的目的，另外两个目的更重要。
    她要把老父亲带在身边。
    去首都！
    去在首都住一段时间，去故宫、天坛、香山、颐和园什么的都看看，老一辈的人几乎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还有就是带老父亲去首都的医院，再把身体检查一下。
    老唐换肾之后，身体各项指标明显好了许多。
    气色也偏红润了。
    连续走路一个小时都没事。
    可还是出现了一些并发症，多找些专家咨询。
    周浩然在首都租好了房，还找好了保姆，就是为了他们。
    去单位，告诉了唐时宜。
    “小叔，谢谢你。”
    唐时宜眼帘低垂，轻言道谢。
    周浩然一挥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唐时宜起身，绕过了她的办公桌，来到沙发上坐在他身边，小声说说：“小叔，我爸爸说过好几次了，想见你。”
    “哦……”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
    唐时宜有些幽怨，“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啊？”周浩然被看穿了也不能承认，“躲什么？”
    唐时宜轻咬着嘴唇，垂首道：“你要是不愿意收我当徒弟，就直说，我不会缠着你。”
    “我没那个意思！”
    周浩然被她道明了想法，却也不好承认。
    这种性格，还真是怕！
    这要是收她当徒弟了，胡小宸、乔诺，包括收徒进行时的阳阳姐，要怎么跟她相处？简直是破坏同门师姐妹之间的良好氛围。
    自从老唐换肾成功，唐时宜在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已经很少有那种冷漠冰霜，每每都是在有意的放低姿态。
    把他当长辈一样的敬着。
    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她亲爹。
    “我爸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我。”唐时宜的语气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哀求，“医生说了，让他好吃好玩多休息，少想一些烦心事，保持好心情。可他一直都对我放心不下，我能看出来，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趁着他活着，让我有一个依靠。”
    周浩然笑道：“老唐的思想还是传统了，以你的本事，哪还用依靠谁？”
    唐时宜道：“我要帮他尽快的了却这个心愿，他才能把心中的郁结解开，远离焦虑，好好的享受生活。”
    “嗯，应该的。”
    周浩然就有点苦笑。
    这能说什么？
    本来父慈女孝的戏码挺好，可把自己牵扯进去，就不那么好了。
    “小叔，我想跟你建立稳定的关系……不是现在这种松散的关系，我叫你一声‘小叔’，化解不了我爸的担心。”
    唐时宜的目的性很强。
    其实之前也说过。
    就是想拜师。
    周浩然正色道：“鹿鸣，你多心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小叔’，以后不管老唐在不在，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这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唐时宜可不会被他三两句话就哄住，“只有确定性的关系，才能化解我爸的忧虑。我两个哥哥都成家了，我没结婚没对象，脾气又这么差，我就是他最大的心病。”
    周浩然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嗯，还真是。”
    唐时宜素雅娴丽的雪靥上看不出喜怒，垂目温言道：“小叔，我知道你不想收我为徒，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我就给你做妾。”
    “啊？”周浩然打了个激灵，“你别开玩笑！”
    唐时宜就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本来就是玩笑。”
    “哦……”
    周浩然松了口气。
    唐时宜有些生气，清冷的说：“我是想跟你建立一段真实的确定性的关系，实实在在的师徒关系。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只能作假去安抚我爸了。既然是作假，当徒弟还是当小妾，又有什么区别？要不你当我干爹得了，咱们当父女，反正都是假的。”
    周浩然愕然。
    这个鹿鸣，可真是敢打敢冲。
    有点猛啊！
    “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
    唐时宜目光灼灼的看他，深刻追问。
    周浩然只能往上顶，“这事我有空了找老唐去谈谈，到时候你听安排就行。”
    “那你快点啊！月末我就要带着我爸去首都了！”
    唐时宜很着急。
    周浩然叹气道：“我最近忙啊，一会儿我还要去学校参加期末考试呢，今天得答10张卷。”
    “哦，那你去吧。”唐时宜也不能逼得太紧，语气舒缓下来，“我跟林归雁说了，把你调到编导一组去了。接下来你先跟她一起做节目吧。之前的两期节目，收视率都没及格。跟她一起做，至少收视率能有保证。”
    “好。”
    周浩然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挺过去了。
    赶紧离开单位，去学校！
    周浩然的破夏利，车门凹陷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撞了。等他发现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早就查无可查了。
    反正是小破车，代个步而已。
    也懒得去修。
    “老院长，我来考试了。”
    周浩然真是越来越随便了。
    “浩然啊……”程院长摘下了镜，笑着说，“你去小谭那，他有个同学过来了，有点事找你。”
    “谭教授的同学？”
    周浩然有些稀奇。
    程院长道：“对，复旦时期的同学，也是留美回来的博士。”
    周浩然就先不考试了，去了谭明亮教授的办公室。
    果然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长西裤男士，看起来比谭教授年轻多了！
    他们是同学？
    “咦？”
    周浩然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互联网大佬梁建长嘛，创办了携程的那位！
    “浩然！”谭明亮见他过来，马上起来拉住他，“浩然，给你介绍个朋友，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梁建长。现在是甲骨文中国区的技术总监。”
    果然是他！
    周浩然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梁总，你好！”
    “你好！你好！”梁建长伸出双手，既惊讶又敬佩的说，“原来大名鼎鼎的周好人这么年轻！你写的论文，我都读过！真是太佩服了！”
    周浩然失笑道：“我叫周浩然，孟浩然的‘浩然’。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周好人’了。”
    梁建长哈哈大笑。
    谭明亮拉着他坐下，笑道：“我和建长是本科时候的同学，后来我去美国读硕博，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这个……”周浩然忍不住问，“谭教授，你和梁总的年龄不太匹配吧？怎么会是同学呢？梁总感觉不比我大几岁。”
    梁建长的确很年轻。
    今年也就27岁。
    对方就简单的解释了年轻差距。
    让人目瞪口呆。
    原来，这位梁建长就是程院长此前说过的“神人”中的一位。
    他初中毕业，跨过了高中，直接来复旦的计算机学院读大学。
    这还不算。
    在复旦读了一年，他就去美国读硕士读博士了去了。
    还没完！
    博士读了一年，他就觉得在学校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就果断的放弃了博士学业，加入了甲骨文公司。辗转几年，已经是甲骨文中国区的技术总监。
    周浩然早有这种感受。
    牛逼的人，早就开始牛逼了！
    所以培养东方朗的时候，就是要让他在校期间就挑大梁。
    梁建长这次回母校，不是来叙旧的。
    “我是专门过来见你的。”
    梁建长看向了周浩然。
    “我？”
    周浩然不明所以。
    梁建长道：“我现在是甲骨文中国区的技术总监，我们公司现在接了国家民航局的一个管理系统……民航你知道，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稍有失误，可能就会造成空难。”
    周浩然很吃惊，“你们接到了这样的订单？”
    “怎么呢？”
    梁建长不明白他的震惊从哪里来。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这种项目，怎么会外包给外企？”
    梁建长笑道：“不交给我们，那交给谁？国内的科技公司，也没有那个实力啊！民航局那边本来想自主开发，后来发现承担不起责任，这才委托给了我们。”
    “所以你在开发过程中，遇到了一些技术上的困扰？”
    周浩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梁建长笑道：“不是我，是甲骨文。”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梁建长道：“甲骨文的erp业务里，民航系统是核心产品之一，跟十几个国家的航空局有合作。我们有业内最丰富的经验、最成熟的技术。民航局会把订单外包给甲骨文，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周浩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梁建长低声道：“你有一篇高并发下安全策略的本地计算复审机制，受到了我们公司技术委员会的那些专家们的认可。”
    “美国那边？”
    “对。”
    “想跟我合作？”
    周浩然挺高兴。
    梁建长道：“你的这篇论文过于复杂，也是出于版权和安全性考虑，技术委员会希望能跟你沟通、跟你合作，把这篇论文的技术思想给实践出来，用在民航系统里。这样就可以大大的提高数字化管理的安全性，减少塔台人为操作失误而产生的空难。”
    谭明亮感叹着说：“这可真是技术改变世界！”
    梁建长笑道：“你可能是航空界的英雄！”
    (本章完)

 第349章 大单

    第349章 大单
    这俩人一通胡吹。
    就好像周浩然成了全球航空业的救世主似的。
    好在他足够冷静。
    “梁总，你今天过来……”周浩然没有轻易答应，“你是以甲骨文高管的身份跟我对话，还是以校友、朋友的身份来交流？”
    梁建长笑道：“这里复旦。”
    周浩然这么一听，也就有数了。
    他前世今生都没跟梁总有过交集。
    可这不妨碍有信任。
    周浩然道：“学长，甲骨文是世界级的it服务公司，每年上千亿美元的营收。不说别的，你们给民航局开发的管理系统，每年的服务费，就不低于1个亿吧？”
    “至少。”
    梁建长跟他实话实说。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的确有一些分布式计算的方法，来降低高并发下可能出现的错误。这样的思想，我在很多论文里都已经阐述过了。”
    其实就是一套概率方法。
    可以在低成本的情况下，创造出几近100%的准确率。
    这也是云计算的理论基石。
    关系到民航领域，那就更为重要了。
    比如……
    一台机器，正确率是99%；一台机器，正确率是90%。
    哪个好？
    前者的正确率高，但是价格太昂贵，可能是后者的十几倍。
    可这么昂贵了，还是会犯错！
    分布式的处理方法，就是集群化的计算。
    单台机器的正确率是90%，如果买10台这样的机器同时计算，正确率就可以达到99%；如果是100台机器，正确率就可以达到99.9%；如果是1000台机器，正确率就可以达到99.99%。
    靠着数量的堆积，就可以战胜品质！
    把几十上百台廉价的机器连起来，正确率远超世界上性能最好的单台机！
    这个思路，跟国内真是太契合了。
    国内最大的优势是量大，缺点是品质不够好。
    堆量就行了！
    这是国内互联网最擅长的领域，也是周浩然最擅长的方向。
    梁建长笑着说：“所以要靠你帮忙，美国那边，甲骨文每年都会掉很多钱，来研究新的算法提高民航系统的稳定性和准确性。”
    周浩然问：“出过空难吗？”
    “啊？”梁建长微微一愣，随即失笑，“塔台的引导，主要还是靠人，系统是辅助工具。人命关天的事，谁也不敢压在管理软件上啊。”
    周浩然松了口气，“那就行，技术方案可别背负责任。”
    梁建长笑道：“不会，这主要是管理的，提供一些辅助提议，主要还是靠人。以前没有管理软件的时候，飞机不还是全球照飞嘛。”
    “只要费用合适、条件合适，就可以合作。”
    周浩然知道硅谷公司的尿性。
    过去指点几天。
    在关键节点上给一些意见，可能很轻松就是几百万美元。
    他正缺钱呢！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费用方面你更不用担心，这件事如果真做成了，那一定是一笔天价的劳务报酬！”
    梁建长最不担心的就是钱。
    周浩然笑道：“那就甲骨文来报价，我看看诚意。如果真的合适，我会直接去美国，点时间给他们的科学家们做一些技术指导。”
    这话一出，梁建长那叫一个佩服。
    关键还真挑不出毛病。
    “可以，那我回头就这么跟总部说！”
    梁建长就是来递话的。
    他的级别还够不到这种层次的合作。
    这事就算应下来了。
    接下来就随意了，周浩然询问：“梁学长，你怎么回国了？在甲骨文总部工作，那才有前途，回国就等于发配了，你在甲骨文的前途就渺茫了。”
    “我知道，本来也没想长时间干。”
    梁建长对甲骨文没什么归属感。
    “哦？”
    周浩然眼睛一亮。
    梁建长笑道：“我是主动申请回国的，近几年国内的创业浪潮很好，市场里出现了许多商机。我现在主要是想借着甲骨文这个平台，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寻找一些机会，然后一起创业。”
    “创业好！”
    周浩然很高兴。
    梁建长很热情的说：“等我找好了项目，你也一起过来？你要是过来了，你就是首席技术官，技术方面都由你负责！”
    “你心可真大。”
    谭明亮听了老同学的说法，差点笑出来。
    “怎么呢？”梁建长不明所以，“我说错了？”
    谭明亮好笑道：“你让他过去给你打下手，你是不是托大了？”
    “这样啊……”
    梁建长打了个哈哈。
    他也是复旦计算机学院出去的大神，也有自己的骄傲。他虽然知道周浩然这小子很了不起，可那毕竟只是技术方面。
    创业可不是搞技术开发。
    谭明亮道：“郭关昌，你知道吧？”
    “复兴的郭总？”
    梁建长自然知道这个知名校友。
    “前几天，郭关昌来了好几趟，要找他。”谭明亮指了指低头喝咖啡的周浩然，“想找他合作，一起做生意呢！”
    梁建长很惊讶，“郭总做的不是地产和医药方面的生意吗？”
    谭明亮道：“就是地产生意。”
    “怎么会？”
    梁建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周浩然这才抬起头，笑着说：“梁总，我手里的工作有不少呢，恰好也有房地产的生意。不过你以后真的要离职创业，能帮的我一定都帮。”
    “好，好的。”
    梁建长的心情很难平静。
    周浩然也不是平白无故的示好，说道：“梁总，你能帮忙联系上瑞典的米克朗半导体公司吗？他们是做智能卡射频芯片的。”
    “有什么事吗？”
    梁建长在甲骨文这样的大公司工作，自然可以对接的资源就更多。
    周浩然笑道：“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想成为米克朗射频芯片的全国总代理，一直联系不上他们。我现在手里也在做‘校园一卡通’，要在校园里普及呢！必须要用到他们的射频芯片。”
    “哦，我听谭哥刚才说了，你申请了国家经费，在学院里有一个实验室。行，我帮你联系下！争取找两个美国人，帮你说说！刚好你这不要跟甲骨文合作嘛！”
    梁建长笑哈哈的应了下来。
    心中暗暗震惊。
    他是在市场里打拼，远比谭教授懂生意。
    真是一听就懂了。
    就觉得周浩然这小子，果然很有商业头脑！
    是干大事的人！
    左手做项目，搞科技，垄断了技术；右手找客户，申请成为总代，垄断了渠道。
    这几乎就等同于垄断了国内的智能卡市场！
    真要是做起来了，比房地产还赚钱！
    ……
    这个周末，周浩然和乔岁青回了县里。
    跟双方的父母一起，去绿源饭店。
    两人整天在一起，没个说法也不行。
    周浩然还没到结婚年龄。
    那就先订婚！
    要给女方家一个明确的说法。
    否则在弄堂里，面子上不好看。
    订婚了，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了。
    经过双方家长的商量，订婚宴确定为9月1号。
    周浩然得旗帜鲜明的亮明态度，“嗯，9月份好，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争取买一套新房。”
    “新房？”乔家阿婶很奇怪，“不是单位给了房子吗？”
    周浩然笑道：“对，单位发了，不过那太小了，也就六七十平米。我和岁青姐平时住着，上下班方便，可订婚了之后一直住在那边，太委屈她了。”
    乔岁青抿嘴微笑。
    也不说话。
    反正脸上有光很幸福。
    乔家阿婶道：“不小了，不小了！够用了！有一套新房就行了！”
    周浩然道：“我看报纸上有介绍，浦东罗山路那边，开发了一个豪宅项目，是浦东第一个顶级的别墅区，叫汤臣高尔夫别墅。明天我就和岁青姐过去看看，听说房子可好了，目前就只开发了10套。”
    “别墅？”
    乔家阿婶瞪大眼睛。
    乔岁青也不可思议，金童玉女此时坐在一起，她在桌子底下拉了他的衣服，“要别墅干什么？咱们就两个人！”
    周浩然笑着说：“订婚的新房啊，总不能真把单位发的福利房当新房吧？”
    “那也……”
    乔岁青的话没说出来。
    她想说咱家的钱不够，买不起啊！
    可是父母在场，这么一说会让他没面子，就止住了。
    饭后。
    两人拉着手，一起回弄堂。
    乔岁青嗔道：“你怎么回事，汤臣高尔夫别墅我也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得多贵？那是全海港最贵的豪宅区，比古北那边的外销房别墅还贵呢！”
    周浩然不以为意，“还行吧！”
    “可贵了，一套房子要1000万呢！”乔岁青挽着他的胳膊，语气轻柔起来，“浩然，姐知道你是疼我，可咱们砸锅卖铁也买不起呢，你快别想那么多了。有一套房，住着就行了，我都知足呢。”
    周浩然笑道：“你知足，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啊？”
    “不委屈呢。”
    乔岁青螓首轻轻的靠向他的肩膀。
    “新房肯定得阔气点才行。”周浩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势必要买一套豪宅，“明天咱们就去看看，汤臣高尔夫别墅要是不行，咱们就去虹桥高尔夫别墅区那边，就是远了点。”
    乔岁青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多钱啊？”
    周浩然道：“我来挣啊！”
    “差好几百万呢！”
    “小意思，我刚接了一单美国人的生意。下个月吧，我出差去一趟美国，估计半个月左右。至少要赚一套房回来！”
    (本章完)

 第350章 塞牙缝都不够的

    第350章 塞牙缝都不够的
    第二天，星期日。
    周浩然打算跟青梅姐姐一起，去浦东那边看房。
    时间安排在了下午。
    因为上午有约会。
    “姜老师，学校里怎么样？”
    周浩然牵着姜敏思柔软的小手，一起去逛画廊。
    “受欺负呗，学校明令下文了，不让我去当作文大赛的评委。”
    姜敏思现在也看开了，有了强有力的靠山，对学校里的小打小闹，也不怎么上心了。
    周浩然大包大揽的说：“没事，等去了复旦，就没人能欺负你了。就算是校长，我也能说上话！”
    “浩然，你怎么这么有本事？”
    姜敏思挽起他的胳膊，眸子里全是仰慕的小星星。
    周浩然笑道：“那就赶紧下决定。”
    “已经决定了。”
    姜敏思声音很小，脸色微红，把他的胳膊紧紧的抱在怀里，自然明白他说的“决定”指的是什么。
    “真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
    “嗯。”姜敏思贝齿轻咬着红唇，“我已经跟学校打过报告了，这学期结束，我就辞职。然后，然后我就去投靠你了，我豁出去了，要是赌输了，我认栽。”
    周浩然点了点头，“姜老师，你可以赢得一个美好的未来！”
    姜敏思踮起脚尖，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浩然，你有本事，我相信你。”
    周浩然失笑道：“婉姨没少劝你吧？”
    “嗯。”
    姜敏思轻轻颔首。
    这里是画廊，还有一些文艺青年在这里看画。
    所以两人要说悄悄话。
    周浩然低声道：“那婉姨跟你说了没有，以后咱俩的关系要怎么定性？”
    “还用她说吗？从古至今做妾的，不都是附庸关系嘛。”姜敏思白他一眼，略带几分委屈的嗔怪，“她每次是叫你‘老爷’的，我又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周浩然最警惕的就是偏房转正房的野心。
    所以挑人的时候要慎之又慎。
    要找婉姨那样知性、温柔、懂分寸的，有些人野心太大，总想着“转正”。这搞不好就是炸药包，哪怕是天仙下凡也要警惕。
    姜老师就很好。
    周浩然悄声道：“姜老师，从身份上来讲，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得听我的。”
    “知道啦！”姜敏思大发娇嗔，“看把你得意的，快看画吧！这幅画我喜欢！”
    “买！”
    周浩然很是大气，几百块钱一张画，这青年画家也不知道拿什么吃饭。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老师提议，说下午可以看电影。
    周浩然说下午有事，要陪乔岁青去看房。
    9月1号是订婚宴。
    得买一套新房。
    “哦。”
    姜敏思的情绪不太高。
    周浩然轻笑道：“你也有份，你先换工作。秋天的时候，我也给你买房，市中心的地段随便挑！姜老师，我不会亏待你的。”
    “哎呀……”姜敏思又处在了矛盾之中，既有拥有房产的喜悦，又不想显得太物质，“浩然，你别用钱砸我了，让我怪自责的。”
    “我的钱，不是天经地义？”
    周浩然觉得她小题大做，又拿出了一万块钱，递了过去。
    “我不要……”
    姜敏思拉起长音，脸色泛起了红潮。
    周浩然失笑道：“不好意思？”
    “嗯。”姜敏思羞恼的咬着嘴唇，“好像我被你包养了似的。”
    周浩然拿过来了她的包，把钱放了进去，“学校什么时候放假？”
    “7月1号。”
    “那正好，下个月初，我要去一趟美国，咱们一起吧。”
    “啊？”
    姜敏思眉宇间的惊喜，覆盖了刚才的羞怯。
    周浩然笑道：“我去美国，指导下硅谷的科学家搞技术。”
    “幼稚。”
    姜敏思的语气有了明显的变化，娇柔细腻了很多。一开始相处的时候，要是觉得他在吹牛，绝对不是这种温柔似水的语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姜老师，你还是没感受到我的优秀啊。”周浩然笑哈哈，“对了，你有护照吗？”
    “没有。”
    姜敏思摇摇头。
    周浩然正色道：“那得赶紧办，你赶紧请假，回户籍所在地办护照。”
    “就算办下了护照，时间也来不及吧？”
    姜敏思雀跃的心情，一下就冷却了。
    去美国的签证可难办了！
    周浩然笑道：“其他的都好说，我让甲骨文给我发几个工作签，你以我的助理的名义过去……嗯，婉姨也跟着一起，咱们三个去！三人行！”
    ……
    周浩然接连做了两期《家长里短》的节目，本地收视率都低于3%，同期排不进本地前十。
    属于不及格。
    加上唐时宜要出差，去皇冠台学习几个月，已经把他调派到了林主编的手下。
    周浩然就连续很长时间不上班。
    感觉有点丢人。
    每天都去学校。
    去参加期末考试。
    还有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
    这些都简单。
    周浩然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大部分时间用来写要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抽空指点下宁元甲他们做校园卡项目。
    6月21号。
    毕业答辩正式通过！
    这还不算完。
    周浩然走了内推通道，经过了学校的学术委员会的许可，又报经教育部的批准，他将会跨过硕士阶段，直接被程德昌院士特招为博士。
    第二天，梁建长上门拜访。
    “浩然，好消息！”
    梁建长跟他已经比较熟了。
    主要是甲骨文那边率先释放善意，帮忙联系了瑞典的米克朗半导体公司，为浩气阳光贸易公司争取到了成为大中华区总代理的资格。
    接下来，阳阳姐要带着资料去瑞典。
    要跟他们签约了。
    “梁总来了！”
    周浩然见他来了实验室，就先邀请他看“校园一卡通”的进程。
    梁建长是复旦计算机学院出去的大神，在场人都听说过他的传奇事迹，都很尊敬，对很多技术细节也毫不藏私的进行分享。
    周浩然对此毫不在意。
    这种技术，本来就没有保密可言。
    互联网嘛，就是天下一大抄！
    不过，甲骨文就不行了。
    这是传统模式的科技公司。
    甲骨文的大部分技术，都申请了专利，对技术保密看得非常重。
    参观了一通之后，两人去楼下咖啡厅单聊。
    梁建长很振奋的说：“总部那边，给出了一份报酬方案！”
    “怎么样？”
    周浩然低头喝咖啡。
    梁建长道：“基础薪酬，20万美元！”
    “哦。”
    周浩然很平静。
    他现在缺钱。
    前段时间跟青梅姐姐一起去浦东的汤臣高尔夫别墅区看房，那叫一个贵！
    汤臣地产是港资上市公司。
    很有钱。
    来海港发展后，很快就成了海港的第一大“地王”！囤下了许许多多的核心地段的地皮，只做豪华地产。其中最著名的，当然就是靠近黄浦江的汤臣一品。
    汤臣高尔夫别墅区的是一块超级大地皮。
    预计会盖500多套豪华别墅。
    哪怕是二三十年以后，这里仍然是海港最顶级的别墅区，一套别墅几个亿。
    盖这样的豪宅，成本太大。
    哪怕汤臣地产是港资上市公司，也没那么多钱。所以汤臣高尔夫别墅区别分为了8期，每年启动一期。今年交房的首期，只有10套顶级的独栋别墅。
    最小的400平米，最大的650平米。
    周浩然看上的就是那套面积最大的650平米的独栋别墅。
    售价999万元！
    周浩然之前做中博地产，已经砸进了一大笔钱进去。
    以至于他现在手里的可用资金，就只有乔岁青管理的200多万元了，还有很大的缺口。以至于她说什么都不愿意买。
    周浩然认定了要买下这套豪宅作为订婚新房。
    剩下的钱，全靠甲骨文来支付了。
    20万美元的酬劳，塞牙缝都不够！
    梁建长见他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不理解，就笑着说：“这20万美元的基础酬劳，没有任何的达成条件。也就是说，只要你去了美国，跟甲骨文的技术团队对接了。哪怕你什么都没说、什么技术都没指点，也能拿到这笔钱。”
    周浩然好笑道：“梁总，我不至于为了这点钱，毁了我的信誉吧？”
    “那是，那是。”梁建长笑呵呵，出钱的不是他，他只是来传话的，“20万美元是基础酬劳，还有很复杂的支付条款。如果你提供的技术思路，帮他们完美解决了现存的那几个技术难点，最多可以拿到200万美元的报酬！”
    “哦。”
    周浩然还是很平静。
    梁建长解释道：“具体有哪些技术难点，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技术委员会的一员。每个难点都有报价，哪怕你只帮忙解决了其中的几个，也可以拿到相应的报酬。最高有200万美元！”
    周浩然笑笑，“学长，你在美国工作过，硅谷那边的技术咨询公司，在提供服务的时候，都是什么报价？”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梁建长说的是实话。
    周浩然不满意的说：“200万美元听着是挺多，但对甲骨文来说，还是太少了。”
    “啊？”
    梁建长神色惊愕。
    200万美元的报酬还少？
    他在甲骨文工作了六年，薪资加股票的总收入，也不足200万美元呢！
    周浩然淡淡地说：“学长，你可以给甲骨文回话，我对这个报价方案不满意。他们想利用信息差，以这么廉价的成本，就从我这获取一些世界级的技术方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索要天价，但需要按照硅谷的行情来走。”
    梁建长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道：“那我私下调查下，看看硅谷提供类似的服务，都是什么样的价格。”
    周浩然问：“甲骨文也有it服务的业务，换位思考。假如我要做一个项目，手里有许多世界级的技术难点需要攻克，想钱请甲骨文的技术团队来帮忙。请问，需要多少钱才能请来？”
    梁建长面色猛地一变。
    这他就太了解了。
    那得是个天价！
    甚至开出一个天价，甲骨文都未必会接受。
    有顶级的技术方案，自己留着用不好吗？
    为什么要卖给别人？
    要卖，也是卖一些通用性的打包好的产品。
    200万美元，可能支付一个技术难点的费用都不够！
    甲骨文是传统的科技公司。
    这跟一些新兴的科技公司不一样。
    甲骨文的顶尖技术都有专利。
    如果真的把这个项目按照周浩然的技术思路，给做出来了，申请了专利，就可以成为甲骨文民航系统的核心竞争力。
    价值十亿美元都不算少！
    (本章完)

 第351章 帮忙的艺术

    第351章 帮忙的艺术
    梁建长不在意甲骨文的利益。
    他加入甲骨文，本就是权宜之计。回国就是为了考察市场、寻找商机，然后去创业。
    所以他更倾向于满足周浩然的利益。
    只是位卑言轻，在甲骨文没什么话语权。
    他只是中国区的技术总监。
    可即便这样，周浩然也看上了他的权限，笑着说：“学长，你是技术总监吧？”
    梁建长点了点头，“国内市场。”
    周浩然道：“那甲骨文在国内业务的设备升级，是你的权限吧？”
    “啊？”
    梁建长微微一愣。
    周浩然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有个校友，在校大学生，叫东方朗的……哦对，楼下的那个咖啡厅，就是他在校的创业项目。”
    “哦，做的挺好！”
    梁建长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东方朗应该跟他关系密切。
    周浩然道：“他前段时间去了一趟首都，找到了联想总部，成为了联想在海港的二级经销商。你那边要是有采购的需求，可以支持下他的生意。”
    梁建长沉吟着说：“需求是肯定有，每年都有几百台的采购需求。可我只负责技术，采购有专门的部门。”
    周浩然精通销售，笑着说：“设备的采购，要符合技术层面的参数要求。同时，技术会提供一些专业化的市场指导价的分析。”
    “嗯？”
    梁建长眼睛一亮。
    周浩然道：“我这段时间也做了调查，对比了惠普和联想的性能差。惠普售价12800元的电脑，搭载的是过时的奔腾100处理器，显存仅1mb。联想的售价9900元的电脑，搭载的却是最新奔腾133处理器，4mb显存支持3d图形教学。”
    现在全球电脑行业的竞争，就跟二十年后手机行业的竞争一样。
    都是红海。
    杀的血雨腥风。
    很多世界级的电脑巨头，都在厮杀中纷纷倒下。
    联想、长城、方正这些国产电脑公司能逆势崛起，主要就是性价比极高，远比外国电脑更实惠。
    性价比优势的背后，也有缺点。
    梁建长低声道：“我知道联想电脑便宜，可联想电脑的品质要差不少。甲骨文不缺钱，在做项目做科研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设备的稳定性，别动不动就出毛病。”
    周浩然不以为意，“稳定性好不好，那也得买回来了再看。”
    “嗯？”
    梁建长眉梢一挑。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联想电脑的稳定性好不好，这是主观标准，至少采购部门没有话语权。可参数的高低，却是客观标准，可以成为采购方的重要判断依据。”
    “嗯……”
    梁建长眯起眼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道：“只要把配置参数定为奔腾133处理器，4mb显存且支持3d图形，价格指导定为1万元以下，那联想就可以成为市场里最有竞争力的品牌。如果再增加一个高校指导计划，就可以确保我那个朋友拿到订单。”
    “高校指导计划？”
    梁建长眯起眼睛。
    周浩然笑道：“像甲骨文这样的大公司，肯定有校园优惠、校园扶持的策略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建长不禁失笑。
    大公司都对高校有帮衬政策。
    除了支持教育事业的使命，在做“慈善”。更重要的因素其实还是来自市场，是市场竞争导致。
    人才是第一竞争力。
    科技公司如果在学生读书期间，就跟他们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那么等将来毕业了，在择业选择的时候，学生们就会优先加盟那些在校期间有交集的公司。
    相当于提高了科技公司在招聘环节的竞争力。
    复旦就是海港的确的“兵家必争之地”！
    周浩然提议道：“只要把技术和人事的要求，都放在采购的参考选项里，那你的那位负责采购的同事，就一定会联系东方朗，支持在校创业团队。价格方面，也绝对比其他的经销商更划算！”
    “好，我帮你问问。”
    梁建长不太乐意经手这种事。
    碍于情面，也不好拒绝。
    他很忙，说过了这事就离开了。
    周浩然也想走，被谭明亮留下了。
    “采购几百台电脑，你为什么要参与这种事？”
    谭明亮对此不太满意。
    周浩然笑道：“谭教授，几百台电脑，那可是几百万的订单呢，不是小数目！”
    谭明亮气道：“你都要跟甲骨文谈成价值几百万美元的技术服务了！”
    “帮忙嘛。”
    周浩然轻描淡写。
    “你没看他刚才那态度吧？他根本就不想参与，你这让他很为难。”
    谭明亮觉得这样有点得罪人。
    周浩然笑笑，“可他一定会参与。”
    谭明亮叹了口气，“为了这点钱，至于吗？你又不缺钱。”
    周浩然道：“谭教授，可不是钱的事。”
    “嗯？”
    “这是人际交往。”
    “这算什么？”
    谭明亮完全不认同。
    周浩然道：“我知道他不愿意参与这种事，可如果他参与了，就相当于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就相当于投资。”
    “嗯？”
    谭明亮睁大眼睛。
    周浩然笑道：“人和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情感存在？无非都是投资和回报的关系。他在我身上投资了，自然就会希望在我身上得到回报。这样一来，他跟我的接触，以后就会越来越多，否则不是投资打了水漂？”
    “你这……”
    谭明亮也是做科研的，觉得这小子心机太深。
    周浩然淡然道：“有了更多的利益互动，才能有更多的人情互动。我和梁学长不是在校园里认识的，我们是在商场里结交的，这是本质区别。”
    在校园里交朋友，最好的朋友都没有利益关系。
    这才是真朋友。
    商场完全相反。
    利益关系越深，朋友关系就越深。
    周浩然得拿下梁建长。
    就必须要麻烦他，要找他帮忙。
    梁建长不停的付出，就相当于在周浩然身上做了投资。不可能总付出、没回报，心里一定也想着有机会把投资收回来！
    什么时候收？
    梁建长本人不清楚。
    但周浩然很清楚！
    估计到了明年，梁建长就该辞职了，开始创业做携程。
    这会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他会把一切都压上去！
    如果两人关系浅，没有利益往来，等创业的时候，梁建长可能都不好意思找他来帮忙；如果梁建长已经在他身上投资了很多，等创业的时候，就一定会积极的找他帮忙。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参与到携程的创业项目里了。
    学会找人帮忙，才是人际交往里的真谛。
    很多时候，没事找事也要求人帮忙，就是要引诱对方付出，不断在自己身上下注。
    别人帮的越多，彼此的关系就越稳定。
    就跟男女关系一样。
    付出越多，越是不想分手。
    付出就是投资，分手就意味着前期所有的投资都打了水漂，再也没有回报了。这种人性的底层逻辑，也就构建起了情感pua的基础，付出的越多越容易被pua。
    谭明亮一个搞科研的教授，自然看不透这层道理。
    只觉得周浩然这小子太邪乎。
    “跟甲骨文技术合作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谭明亮避开了这茬，有些跟不上。
    周浩然笑着说：“挺好的，得合作。我的技术理论这么强，可是想落实起来不容易。别说复旦没这个技术实力了，整个国家都不行。跟甲骨文合作下，让他们帮我把理论落实到实践层面。”
    “这样啊！”
    谭明亮眼睛一亮，对这种超越金钱的思路就很赞赏。
    周浩然道：“我写的那些论文，都不是实验室论文，都是理论性的。以至于应用不广，很多开发者都不看理论性的论文。我跟甲骨文合作，有了效果，用甲骨文的招牌，才能引起轰动效应。才能让我的论文在业界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还真是！”谭明亮很是佩服，这小子思路可真清晰啊，“否则现在就只是学术圈，商业化才是更大的吸引力。”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用甲骨文的技术团队帮我落实。不过他们开出的价码太低了，区区200万美元……哪有一点科技巨头的气魄？”
    “帮你把技术理论落实，帮你做个人名望的推广，还给你200万美元的报酬，这还少？”谭明亮扯了扯嘴角，“你这是把帮忙玩出了艺术性！”
    “垄断下的价格，就是低，得竞争起来！”
    周浩然可不能把报价的主动权都交给甲骨文，否则单方面的定价很容易造成不公平。
    “什么意思？”
    谭明亮对科研之外的事都不太擅长。
    周浩然笑道：“世界上的三大it服务商，ibm、甲骨文和思爱普。微软、思科、奥多比什么的也有一些这方面的服务。甲骨文的航空系统做的最好，不过我相信ibm不会放过这块肥肉。我去联系ibm，问问他们想不想合作！”
    “那你可小心点，这些公司都要求技术专利的，你要是货卖两家，那肯定不行！”
    谭明亮很严肃的告诫。
    周浩然道：“竞价呗，总不能让甲骨文单方面出价，把ibm吸引进来，才能让甲骨文展现出更大的诚意！”
    谭明亮“嗯”了一声。
    周浩然自顾悠悠的说：“一个项目里，99%的工作可能只会掉1%的经费。1%的关键节点，会掉99%的研发费用。甲骨文请我去解决关键节点的难题，钱少了肯定不行！”
    (本章完)

 第352章 囤版权

    第352章 囤版权
    中博书局进行了人事调整。
    李长兴不再担任长兴印刷厂总经理，由韩航接任。
    他的工作重心，将会放在中博地产。
    韩航上任后，第一条政策就是提价。
    市场已经改变了。
    长兴印刷厂的价格过低，已经不合适了。
    这是因为国家政策的调整。
    印刷产业开始公平化的竞争，除了个别特殊部门，出于保密性质必须要把订单交给国营印刷厂之外，绝大部分的官府部门、国营企业、事业单位，都允许自由的和民营印刷厂合作。
    不必像过去那样，只能给国营印刷厂下单了。
    这样一来，民间就拥有了巨大的需求量。
    民营印刷厂的春天就来了。
    去年还不是呢，政策没放开，民营印刷厂普遍只能接到民间的订单……可民间的订单量很有限，尤其是出版行业，民间没权限，必须要挂靠在国营出版社名下。
    这就进一步的压制了民间印刷厂的生存空间。
    民间的订单量极少！
    所以之前长兴印刷厂的报价很低，就可以把大部分民间最优质的订单都吸引过来，对同行形成强大的竞争威慑。
    现在不一样了。
    民间订单大幅度的提升。
    长兴印刷厂的产能低，根本吃不下那么多订单，无法形成垄断的格局，还是会有大量的优质订单流失到同行那里去，低价的优势就不明显了。
    所以韩航要提价。
    提价后有了更多的利润空间，才可以不断的扩大产能，兼并更多的印刷厂。
    周浩然同意，“不过，教材、教辅的印刷，价格上还是要有竞争力，这是中博书局的战略。争取把海港地区，所有的教辅订单都抢过来。”
    韩航笑着说：“周总，经过你的牵线，我们刚刚跟复旦出版社签约了。复旦的教材出版，会优先跟我们合作。”
    “别的都可以放弃，教辅、教材这个领域，必须牢牢抓在手里！”
    周浩然再次重申他的理念。
    图书产业不好做。
    但教辅是例外。
    哪怕是二十年后，图书产业全国总产值也就只有2000亿，其中教材、教辅领域就占去了1000亿。
    姜雄也给出了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说已经跟海港18家从事教辅的文化公司展开合作，把他们捆绑在了中博书局的战车上。
    不过，会后姜雄还是主动找了过来，感慨着说：“大先生，中博书局作为一家民营的出版社，还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周浩然点了点头，“慢慢来吧！”
    姜雄道：“上半年，我们的教辅项目做的很好。自营项目里，一共销售了206万本书，销售额超过了3000万元。其中170万本，是教辅相关。”
    周浩然之前看过这样的报表，笑着说：“这说明‘中博状元’这个品牌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可是其他领域，我们很难跟老牌的国营出版社竞争，”姜雄顿了一下，叹息着说，“差距非常大！”
    “哪方面的差距？”
    周浩然并不觉得意外。
    姜雄道：“品牌和信任吧……就比余华的作品，谁都知道他的书好卖，只要印了就能赚钱。可他都是跟几家知名的国营出版社合作，我们没有任何机会。”
    周浩然笑道：“《长恨歌》不是签下来了嘛。”
    “是签下来了，却不是独家版权。如果是一家国营出版社，慧眼识珠发现了一部还没冒头的文学，一定会签下独家版权。《活着》没拍电影之前，余华的作品也是被长江文艺出版社拥有独家版权。”
    姜雄对此就深表无力。
    中博书局发现了《长恨歌》，也顺利出版了，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销量超过5万册。堪称是中博书局现有的除教辅之外最成功的一个项目。
    可是，没有独家出版权。
    人家作家看不上一家民营的出版社，不愿意签独家。
    这就导致《长恨歌》火了之后，别的出版社也会跟进，就会大大的侵蚀属于中博书局的利润。
    没有签独家资格，“慧眼识珠”的价值就会大大缩水。
    周浩然对此并不意外，“中博书局的品牌还是不足，没法跟国营出版社相提并论。”
    “是啊！”姜雄又叹了口气，觉得好可惜，“不仅是大作家签不下来，很多优质的好项目，他们也是优先选择国营出版社合作，哪怕我们开出的条件更好。”
    周浩然笑道：“所以，新概念作文大赛一定要办好！那些成熟的顶级作家，目前我们的确拿不到独家。可是一些刚冒头的新人作家，还是可以签独家的，并且长期合作。”
    “这……”
    姜雄对此没什么信心。
    一个作文大赛，真的能捧出来一批国民级的作家吗？
    要是一个作家的销量就几千本，都不够费劲的！
    周浩然鼓励道：“老姜，中博书局现在还是起步阶段，有困难都正常。可只要中博书局捧出来了一批优秀作家、优质作品，就可以积累出口碑，形成行业内的影响力，就可以在一些优质的内容上形成竞争力。”
    姜雄道：“得大先生提供一个思路。”
    “市场竞争嘛，策略都是一样的。既然跟主流竞争不过，那就先从市场的空白区开始。”
    周浩然不太懂文化产业。
    但他懂商业。
    “空白区？”姜雄微微一愣，眯起眼睛，“就像作文大赛这样？”
    周浩然笑道：“没错，通过作文大赛培养青年作家，这就是市场里的一个空白。国营出版社还没有关注，甚至不屑参与。我们把这件事运作起来，就可以近水楼台。”
    “嗯。”
    姜雄坚定了要把作文大赛办好的信念。
    周浩然接着说：“又比如，现在是武侠热。可我们这种民营出版社，就不可能运作顶流武侠作品。只能是依靠着印刷厂的业务，从国营出版社那里接到印刷单。”
    如果是接印刷单，那就只能赚印刷业务的钱。
    只有中博书局立项，才可以真正的完成“生产-销售”的商业流程，这才有更丰厚的利润空间。
    只不过国家有政策，民营出版社没有书号，中博书局还是得挂靠在国营出版社名下，向他们支付一笔费用，以国营出版社的名义出版。
    难点就是在立项。
    顶流作家、顶级作品，才不跟民间书商合作呢。
    万一销量造假，侵吞版税怎么办？
    万一版税延期，或者找各种理由拒不支付怎么办？
    还是国营的靠谱！
    姜雄痛心疾首的说：“民间书商的骗子太多了，只要有选择权，谁都不愿意跟民间书商合作。”
    周浩然笑道：“所以要找没什么选择权的空白市场，武侠的项目不好做，可是科幻呢？我看《科幻世界》杂志上也有很多优秀的小说。”
    “科幻小说？”姜雄连连摇头，“这可没市场。”
    周浩然凛然道：“正因为没市场，咱们才有机会！如果签约科幻小说，那可能就不是签下5年、10年的独家出版权了，而是永久性的版权买断！”
    姜雄不这么认为，“有市场，哪怕是部分版权，也能赚钱。没有市场，哪怕是买断了版权，也没有任何价值。”
    “没人能认清市场。”
    周浩然觉得他的观念过于保守。
    “嗯？”
    姜雄微微费解。
    周浩然道：“现在科幻不热门，说不定二十年后就热门了呢？现在是武侠热，说不定十年后就过气了。老姜，市场是变化的，我们需要抓住不变的东西！”
    “是什么？”
    “版权！”
    “啊？”
    姜雄还是不理解。
    周浩然淡淡地说：“买断后的版权！老姜，我提议中博书局每年要拿出利润的10%出来，在市场中采购优秀文学作品的版权。不管是爱情小说、科幻小说、青春小说，还是武侠小说、地摊文学。只有一个要求，得是全买断！”
    “投资文学作品的版权？”姜雄这下听懂了，大吃一惊，“提前下手，把一些优质的作品版权买下来。然后等待市场机会的出现。”
    “对，这就是囤版权！”
    周浩然知道中博书局发展困难，那就只能得来点先知先觉的手段了。
    “囤版权”的潮流兴起，要等到十年以后才开始流行，即ip的概念。
    国外的起因，是漫威电影的风靡全球。
    国内的起因，是《三体》版权被作者以10万块钱卖掉了全部版权后，后来的版权辗转几手的各个持有方，都成了亿万富翁……哪怕是小说的出版版税，国内外加在一起也有几亿美元。
    姜雄总结道：“十年不开张，开张吃百年。这就是囤版权的意义。”
    周浩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很多作家，写出来的东西都卖不上钱，个人生活拮据。用很小的代价，就可永久买断他的作品版权，然后慢慢等待时机的出现就行。”
    姜雄欣喜的说：“我们去买版权，对很多拮据的不知名作家来说，短期内就有了一笔过日子的钱，对他们来说，既可以解燃眉之急，也可以坚定他们的文学创作之路，算是一种鼓励。这就等于中博书局培养了一批嫡系作家。”
    “文化产业我是不太懂了，你可以按照这个思路来做。”周浩然又重申了一遍，“《科幻世界》那本杂志不错，可以跟他们签署战略协议。”
    姜雄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就像我们做教辅书一样，我们能做的这么成功，就是因为这是个冷门赛道，国营印刷厂都没做。”
    周浩然掷地有声的说：“避开国营出版社的竞争，在小众市场和空白市场里，创造属于中博书局的产业帝国！”
    当然，中博书局的出路还不止这些。
    民营书商，在国内受歧视。
    不认可。
    可是去了海外，那就反过来了。
    老外歧视的是国企，最青睐跟私企合作。
    在国外寻找优质作品，签下来在国内翻译出版，中博书局就可以形成竞争优势。
    周浩然已经订好了机票。
    甲骨文报销。
    一共三张。
    一张公务舱，两张经济舱。
    周浩然自然不能让婉姨和姜老师都去经济舱，自费升舱，去美国！姜老师是语文老师，可以找个翻译，让她去美国的书店里挑一挑。
    把国外的书带回国内出版，就可以摆脱掉中博书局旗下没有优质项目的尴尬境地！
    (本章完)

 第353章 在翻译中发财

    第353章 在翻译中发财
    到了美国，先送婉姨和姜老师去酒店。
    让她俩调时差。
    周浩然则没空休息，这次来美国，一共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要抓紧！
    酒店里，梁建长已经在等着了。
    “学长，你怎么来了？”
    周浩然有些惊喜。
    梁建长笑道：“怕你不熟，我过来安排。”
    “这一片我熟！”
    周浩然对硅谷的熟稔，绝对不比在美国学习、生活多年的梁建长差。
    “知道你英语好。”梁建长请他出发，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男士，“这是魏杰，我在甲骨文的同事，也是咱们的校友。”
    周浩然眼睛一亮，“又一个学长？”
    魏杰笑着说：“我是92年毕业的，学的是社会学。”
    周浩然有些吃惊，“文科啊，来美国留学，还加入了甲骨文？”
    “机缘巧合。”魏杰轻轻摇头，又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一个学文科的，在甲骨文工作实在不习惯。就算我做的是市场营销方面的工作，也还是缺乏兴趣。”
    周浩然看了梁建长一眼，隐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尝试着询问：“学长，你是想回国发展？”
    魏杰点了点头，“正有这个打算呢，不过还没想好回国能做什么。科技产业不是我的专长，最好还是能做一点文化领域的事情。”
    梁建长直言道：“浩然，你记得你说过，你也在做一些文化领域的事？”
    周浩然笑道：“那可太巧了！”
    三人上车。
    直奔甲骨文的总部。
    事不宜迟。
    “魏学长，我这还真有些事，想请你帮忙呢！”
    周浩然不认识魏杰，却也不用考察他。
    92年毕业的大学生，学社会学的能到美国留学，而且一个学文科的能加入到甲骨文……可以说，甲骨文已经帮他面试过了。
    梁建长失笑道：“刚见面就求人帮忙，你可一点不见外！”
    周浩然道：“都是校友嘛！”
    “对，不是外人。”魏杰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托了梁建长的关系，来认识下这位后起之秀的校友，为回国寻找机会，“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周浩然就把中博书局现在遇到的困局说了一遍。
    国营出版社霸占了国内所有的优质作品。
    以至于民营出版社的生存空间很小，只能做一些小众题材，这就注定风险大、收入少了。
    想要寻找优秀的作品项目，国内暂时没机会，那就把目光看向海外！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行动了。
    女徒弟乔诺，就在做这件事。
    她主要在做两个项目。
    第一，阴谋论的书。
    这个最简单，不需要版权。美国是全球最大的阴谋论国家，几乎所有的西方阴谋论，都是美国的作家们利用蒙太奇的手法写出来的。
    这是书店里的一大重要板块。
    属于畅销书的领域。
    全球有最广泛的受众，既洗脑又赚钱。
    乔诺买回来一批，总结出内容，进行改编，缝缝补补就是自己的了，就可以规避掉支付给老外的版税。
    第二，励志类的书。
    这就需要版权了，这是正经书，编纂难度太大，却缺乏号召力。
    还是要支付版税，直接翻译出版比较好。
    近期她一直往复旦跑。
    主要是找英语学院合作，希望那边的学者、老师能参与进来，做一些翻译的工作。
    可惜她英语不太好，一个女孩子往国外跑也不安全。
    魏杰听过他的说法，果然很感兴趣，“把国外的优秀作品，翻译到国内出版？这好啊！这些年，我在美国读了太多好书了，要是都能翻译回国内，那对当代青年来说，会是丰盛的精神食粮！”
    周浩然和他坐在一辆通用汽车的后排，笑着说：“中博书局刚成立没多久，实力有限。可以先挑几个重点项目运作起来，把翻译出版的业务给做起来。”
    “嗯，应该的！”
    魏杰一下就憧憬起来了。
    对文化人来说，能做这样的生意，可不单单是赚钱，更是一种精神信念。能把精神和物质结合起来，那才是最理想的工作。
    梁建长好笑道：“浩然，你来美国，不是做技术指导的吗？怎么研究上图书了？”
    “不耽误。”
    周浩然很从容。
    “你要做什么图书项目？”
    梁建长跟魏杰是同事，也是校友、好友，否则也不会把他引荐过来。
    周浩然道：“我之前看了一篇好莱坞的报道，有很重要的信息。”
    “好莱坞？”
    梁建长扯了扯嘴角。
    周浩然笑道：“我听说华纳想启动《魔戒》的项目，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很多评论家都说华纳会毁掉这个传世经典。”
    “《魔戒》……”
    梁建长睁大眼睛，愕然看着他，没想到他来真的。
    魏杰很兴奋的说：“对，《魔戒》系列是经典巨作！虽然不是主流文学，但在奇幻市场，算是这个领域的开山鼻祖。”
    周浩然道：“西方的主流文学，国内基本都出版过了。不过，那些国营出版社都不懂市场，那些老编辑的眼光都很保守，对畅销书嗤之以鼻。这就是中博书局的机会。”
    “要把《魔戒》签下来，在国内翻译出版吗？”
    魏杰一下就充满了斗志。
    他是文科生。
    感觉做这种事情，比在甲骨文做市场营销有趣多了。
    周浩然笑笑，“我觉得行，这是经典名著，有必要在国内出版。要是《魔戒》真的改编为了好莱坞大片，那这个项目，就一定会大爆发。”
    到了甲骨文总部。
    先简单参观了半个小时。
    然后就直奔主题。
    时间有限，双方都很急。
    先谈价格！
    一开始，甲骨文的报价是20万-200万美元。
    被周浩然一口回绝。
    后来，双方通过邮件有过几次沟通。
    甲骨文把报价提高到了50万-500万美元。
    周浩然还是没有答应。
    而是跟ibm取得了联系。
    他现在参与国家的金融项目工程，专家组里有ibm的人，联系起来很方便。
    在it服务的领域，ibm是全球最大的公司。
    不过，在航空系统领域，ibm只能排第三。
    第二是德国巨头思爱普，第一则是甲骨文。
    如果有了周浩然的高并发下多重安全审核机制算法，那对ibm的航空外包服务就可以是巨大的帮助，形成强大的市场竞争力。
    所以ibm极其有诚意。
    报价最高可达1200万美元！
    这笔钱看似很多，可对科技巨头来说，就是毛毛雨。
    就比如ibm，航空系统产品可以每年为他们创造3亿美元的收入。这个业务里，每年的研发经费超过3000万美元！
    甲骨文在这个领域的规模，至少是ibm的三倍！
    连国内民航局，都要放弃国家安全方面的成见，来采购甲骨文的航空系统……可见甲骨文在这方面的实力有多强。
    实力这么强，开出的报价这么低，太抠门了！
    周浩然跟他们谈价格。
    先亮出ibm的报价。
    “我这次来美国，一定会把高并发下安全处理机制的算法给落实。”周浩然直接拿出对方的命门，“不是跟甲骨文合作，就是跟ibm合作。”
    然后，甲骨文就把他们的首席科学家和首席财务官给请过来了。
    前者谈技术。
    很认可。
    后者谈钱。
    报价达到了1000万美元！
    这是一份进阶报价。
    只有当项目100%的完成，才会拿到1000万美元。如果只完成了部分，报价就会大大缩水，总费用在200万-1000万美元之间。
    属于硅谷这边技术服务公司的普遍行情。
    与此同时，这种传统科技巨头都很霸道。
    采用的是买断制。
    也就是说，甲骨文支付了一笔钱，请周浩然过来帮忙做技术指导……项目做成了之后，哪怕这个项目以后赚了10亿美元、100亿美元，也跟他无关了。
    周浩然入乡随俗。
    接受了这个方案。
    签字画押。
    开始工作！
    ……
    周浩然跟甲骨文的技术团队合作，他担任的只是技术顾问、技术指导。
    因为甲骨文对保密很看重。
    生怕泄密。
    只会把一些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截取出来向他请教，只会让他参与围绕着他写的几篇高并发安全策略的论文进行算法落实，而不会让他看到整个航空系统的全貌。
    周浩然乐见其成。
    这样最好。
    很轻松！
    每天抽出4-5个小时，跟他们的技术委员会和专家组开会，提供一些具体的实施方案就行。具体的操作，让他们的技术团队去做。
    以至于周浩然甚至都有空跟婉姨和姜老师一起，去洛杉矶玩了一天。
    同时又跟魏杰有了进一步的接洽。
    中博书局现在缺一个主管翻译业务的副总经理，这个人必须对外国文学比较了解，精通英文，对市场营销有丰富的认识……
    简直就是为魏杰量身定做。
    第一个项目，就是拿下《魔戒》在国内的出版权。
    趁着电影还没拍出来。
    抄底签独家！
    两人去书店，去了奇幻分类先去买一套《魔戒》回来，看看翻译难度。
    这种书都不是文学大师写的，用词通俗简单，翻译起来很容易。
    却没想到，周浩然在奇幻分类的领域里，看到了另一本书。
    “咦？这是……”
    周浩然睁大眼睛。
    “《哈利波特》？”魏杰凑过来一看，反应比较平淡，“没听说过，应该是新书吧？”
    周浩然翻开一看，果然是新书出版。
    上个月才刚刚出版。
    这下发财了！
    (本章完)

 第354章 私房话

    第354章 私房话
    魏杰之前不了解周浩然。
    不过，他很相信梁建长。
    要是连梁建长都说是奇才的人，那就一定错不了。
    加上校友的渊源，以及副总经理的承诺，这让魏杰心中既期待又向往，也希望利用少有的接触机会，来了解这个年轻学弟的做派。
    然后，他就吓坏了！
    要说拿下《魔戒》这套书的简体中文的出版权，这可以理解。
    好莱坞这边铺天盖地都是新闻。
    这套书要拍成电影了，总投资要好几亿美元！
    搭配着电影，书肯定能火一把。
    可是，《哈利波特》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只是随便翻看了几下，就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决定。
    “学长，你辛苦，这本书一定要签下来！跟出版社联系，马上行动！越快越好！”
    周浩然不容置疑。
    魏杰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传世巨作，随便翻看了几页，真是读不下去。这遣词造句什么的真是太通俗了，就像是家庭主妇写出来的东西，毫无文学性可言，跟《魔戒》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本书……”魏杰深深的怀疑，提议道，“这是上个月出版的啊，要不再等等？要是这本书在美国都销量欠佳，在国内就更没机会了。”
    “不要等了，等畅销大卖了，要价太高不说，国营出版社可能就冲上来了。”
    周浩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哈利波特》系列丛书，可以说是未来二十年里全球最畅销的图书，总销量超过5亿册。国内对这种西方魔法小说不那么认可，却也有一批忠实书迷，销量超过3000万册！
    这还只是报税的官方数字。
    盗版不包税，没算在内。
    还有，国内的出版社在支付外国图书版税的时候，总喜欢弄虚作假。明明销量100万册，可能只会报80万册，就只出80万册销量的版税。
    所以《哈利波特》是绝对不容错过的一套书。
    魏杰心中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没想到，这还没完。
    周浩然直接去了畅销书区域。
    这里都是美国近段时间最热门的畅销书，都是《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上的作品。
    第一眼，周浩然就发现了他熟悉的小说。
    《富爸爸，穷爸爸》。
    好！
    又是一本国内大卖的畅销书！
    也是近期才刚刚出版，还没被国内的国营出版社引进。
    国内在这方面，反应都很慢。
    比如周浩然发现的另一本畅销书《东山再起——投资界的不死鸟》，这本书是美国畅销书作家、地产大佬特懂王的新作，97年一推出就登顶畅销榜。
    可直到2000年，国内才引进。
    现在也被周浩然给盯上了。
    这哥们现在还没当总统，是一名出色的商人。可以说很多人都是看了他的书才学会了做生意，包括张朝洋，也是看了他之前创作的畅销书《做生意的艺术》，才由学物理的学者转行当了商人。
    同时，还有美籍华人张纯如出版的英文原创图书《南京大屠杀》，内容之详尽比国内出版的相关书籍还好。
    一本这么恐怖的书，竟然也登上了畅销榜。
    拿下！
    魏杰都看傻了。
    要不是之前梁建长说了很多好话，他都以为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了。
    一本书，随便翻几页，然后就决定要签下了？
    未免太草率了！
    周浩然也是没办法，他时间紧、任务重。
    没空想那么多理由去说服他。
    直接下命令就好了！
    美国这边有权威的《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挑书就方便多了。
    《别为小事操心》，励志类的书，感觉也挺好。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男女关系的宝典，女性读者的最爱！
    《冷山》，书没看过，电影太经典。
    都拿下！
    ……
    周末休息。
    周浩然抽空，带着婉姨和姜老师来了一趟洛杉矶，去好莱坞转了转，游玩了环球影城，还一手牵着一个，玩了激动人心的过山车。
    她俩哪玩过这种项目？
    在尖叫和心跳中，在吊桥效应的作用下，着实体验了一把爱情的滋味。
    还跟很多热恋中的少女一样，买了很多周边玩偶。
    区别就是别的小情侣，都是一男一女。
    这对情侣，是一男两女。
    亲密无间。
    好在是美国，各种奇奇怪怪的男女关系都见过，一男两女也正常。
    晚上，住在希尔顿酒店。
    豪华套房。
    一晚上要1200美元。
    两室一厅，还有酒柜和书房。
    “老爷呢？”
    盛温婉洗过了澡，裹着浴巾出来，就见客厅里只有姜敏思一个人在发呆。
    “打电话呢。”姜敏思指了指书房的位置，“好像是要签什么书的国内版权，他要做安排呢。”
    “你干嘛呢？”
    盛温婉坐了过去。
    “没什么。”
    姜敏思有些走神，有些敷衍。
    盛温婉是过来人，戏谑的说：“想男人了吧？”
    姜敏思有些脸红，却不让步，“想了，怎么样？”
    “想了，就主动去呗。”
    盛温婉向书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姜敏思撇嘴道：“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
    “我跟我家老爷是一条心的，我才不争风吃醋呢。”
    盛温婉白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两人是闺蜜。
    私下里交流没限制。
    “受不了你。”
    姜敏思捂着脸，放不下身段。
    盛温婉调笑道：“这几天，老爷一直都睡在我房里，夜夜笙歌的，我就不信你没什么想法，没少偷听吧？”
    “没偷听！”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爸爸？”
    “就是没偷听。”
    姜敏思死活不承认。
    盛温婉低声道：“反正你得做好准备，也就这两天了。”
    “准备什么？”
    姜敏思放下捂着脸的手掌，红通通的俏脸。
    盛温婉小声道：“这两天我就该来例假了，到时候，老爷肯定会去你房间里。”
    “啊？”
    姜敏思神色发呆。
    “少跟我装！”盛温婉在她大腿上轻轻掐了一下，“你连白手绢都准备好了，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
    姜敏思道：“我那是预防万一的，真没想……”
    “我家老爷白疼你了！”
    盛温婉有些恨铁不成钢。
    姜敏思紧紧的咬着嘴唇，倒也不必跟她去遮遮掩掩，沉默稍许，才缓缓的问：“温婉，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主动点呗！”
    盛温婉似笑非笑。
    姜敏思一蹬腿，泄气道：“我可不好意思，白天叫老爷，晚上叫爸爸，我听着都害臊！”
    “我们这叫恩爱，如胶似漆！”盛温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略带嘲讽，“你个处女，你懂什么？”
    姜敏思闷闷不乐。
    盛温婉肩膀撞了她一下，“听我的，主动点。”
    “怎么主动啊？”
    姜敏思其实也有心理预期，跟他一起来美国了，白天会一起购物、逛街、游览，很快乐很美妙。晚上，住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
    这是早晚都要过的一关。
    盛温婉笑嘻嘻的说：“你过去，给他磕几个头，求求他呗。”
    “去你的，我可不像你那么脸皮厚。”
    姜敏思说什么都不肯。
    盛温婉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习惯了就好，我每天都给我家老爷下跪请安，放下了身段、摆正了身份，关系才能稳固。否则等过个十几二十年，你拿什么在周家有立足之地？”
    姜敏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仍摆出了嘲弄的姿态，“这就是你的争宠心得啊？”
    盛温婉笑道：“对啊，传授给你了！”
    “我可做不到！”
    姜敏思现在心里这关还是过不去，师生关系还总是在心头萦绕。
    盛温婉哼道：“早晚也得跪！”
    “以后再说！”姜敏思有些烦躁，也有些泄气，“我还是黄大姑娘呢，总不能让我上来就跟你一样吧？我什么经验都没有呢。”
    盛温婉捂嘴偷笑，“原来你也知道服软啊？”
    姜敏思羞恼，“你快说，我要怎么做！”
    “你真想好了？”
    盛温婉就不开玩笑了，正色起来。
    姜敏思垂首，轻咬贝齿，“嗯，想好了，他对我这么好……对你也好，感觉能扛起责任，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盛温婉翻了个大白眼，气道：“这还用你说？”
    姜敏思有些不好意思，“咱们姐妹的悄悄话嘛。”
    盛温婉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你改口叫‘老爷’，真的，心理和称呼有很大的关系，你叫着叫着，保准所有的芥蒂都没了。一开始跟他好的时候，我也有点放不开，他以前都是跟在我身边叫‘婉姨’的。后来他让我叫他‘老爷’，慢慢的习惯了，就好了。”
    “哦。”姜敏思的心境很复杂，“我考虑考虑。”
    盛温婉好笑道：“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还能躲过去啊？”
    姜敏思气恼道：“总要让我准备下吧？”
    盛温婉道：“反正也就这两天了，等我来了例假，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你要是处理不好，导致你俩关系怪尴尬的，可别怪我。”
    “那……”姜敏思在这方面还真是没经验，只能请教她，“温婉姐，你说真的，叫他‘老爷’就行了吗？别的都不用？”
    盛温婉笑道：“不用，你释放个信号，给个暗示就行了，他就知道怎么做了。到时候你俩就能柔情蜜意的入洞房了。”
    “嗯。”姜敏思轻轻点了点头，“那我找个机会跟他说。”
    (本章完)

 第355章 抄底海外项目

    第355章 抄底海外项目
    周浩然对硅谷这一片很熟。
    工作就很有节奏。
    主要精力是甲骨文的技术团队对接，为他们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指导。
    高并发下的稳定性和安全性，是科技产业未来几十年不变的主题。
    周浩然围绕着这个主题，已经接连写了12篇论文。
    其中8篇已经发表。
    这自然就让他成为了业内最有名的专家。
    微软、甲骨文、ibm等公司，也都纷纷针对他的论文思想，在内部成立了技术团队，按照他的理论思想去开发一些高并发的新算法，从而完成学术到商业的转化。
    想实现起来可不容易。
    周浩然的论文，都是理论性质的，都是他闷头写出来的，连实验数据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架构和代码。哪怕是最顶级的科技公司，也未必能实现。
    这才有了甲骨文的天价聘用。
    学术就只是学术。
    能把学术转化为商用，才是价值。
    就比如斯坦福大学那两个研究搜索技术的博士。
    周浩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这里，去跟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交流，阐述自己的搜索思想和分布式计算的逻辑。
    想把理论实践出来，这可太难了。
    好在三人合作。
    周浩然指点，他们两个落实。
    配合的天衣无缝！
    下一步，就是申请专利了。
    作为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者，作为“导师”级的引领者，周浩然也拿到了属于他的专利份额，30%。另外两位博士平分剩下的份额，每人35%。
    这下妥了！
    有了专利，等项目商业化，谷歌公司创立后，谷歌的创始人就不是两位了，而是周浩然、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三人。
    有着创始人的身份，那可比以后挥舞着钞票进场当投资人强多了。
    晚上，则是跟一些大学教授、知名学者交流，做一些学术上的互动。
    或者，见魏杰。
    短短几天相处，周浩然就看出来了，这哥们是个人物。
    只一点就看出来了。
    为了搞定《魔戒》和《哈利波特》的版权，他去了一趟英国，然后又回到了硅谷。
    竟是从没提过报销差旅的事。
    只谈工作不谈钱。
    见他从英国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周浩然专门找了一家高档餐厅接待他：“辛苦！辛苦了！”
    “哎呀，没事。”魏杰不以为意的笑笑，“做喜欢的事，总会有无尽的动力。”
    周浩然笑着说：“看你这状态，应该是有好消息了？”
    “最大的好消息，版权都还在。”魏杰却也不觉得轻松，“这两套书，中文版都还没有。不过在国际上，中文版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是大中华区，一个是台澎金马地区。我们只能拿到大中华区的版权。”
    周浩然点了点头，“理解。”
    “我去见了jk罗琳，就是《哈利波特》小说的作者……跟我猜的一样，果然是个家庭主妇。”
    魏杰暗暗摇头。
    周浩然笑道：“《白鹿原》的作者还是个农民呢，那不一样是旷世巨作？”
    “也是！”
    魏杰哈哈一笑。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道：“《哈利波特》的确缺乏深度，用词不讲究，可这恰好符合儿童的阅读。国内的图书市场，盗版泛滥严重。童书，就是能够冲破盗版的最大品类！”
    “原来是这样！”
    魏杰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个学弟会对这本破书感兴趣呢。
    原来是基于市场的考量！
    周浩然笑着说：“这书在英国的销量怎么样？”
    “非常好。”魏杰就敬佩起来，“你说的对，这套书成年人的确不太喜欢看，可是在孩子里已经风靡起来了。因为在英国大卖了，这才进入了美国市场。”
    周浩然沉声道：“昨天我又去了一趟书店，就挺震撼。”
    “怎么呢？”
    “上次咱们去书店，货架上还摆着《哈利波特》呢。昨天我去，发现已经脱销了。”
    “这么快？”
    魏杰大吃一惊。
    周浩然道：“所以我的判断是对的。”
    魏杰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去英国做过调查，“我跟罗琳谈了版权相关的事，她告诉我，这套书在美国的版权销售，展开了激烈的竞标战。最终学者出版社以10万美元的签字费买下了美国版权，还支付了12%的版税，首印5万册。”
    “5万册？”
    周浩然微微一愣。
    这套书，上个月末才出版。
    魏杰很吃惊的说：“不到半个月，5万册就卖完了……这是要大爆啊！”
    “所以要赶紧行动，否则国内的出版同行就盯上了。”周浩然对刚才他提到的数字也很敏感，“美国这么大的市场，10万美元就把版权给买下来了？”
    “这已经是经过竞争后的高价了。”魏杰发现他对出版行业也不太懂，就提议道，“这种项目的运作很复杂，我见了jk罗琳和她的经纪人。他们说的很多术语，我都不太理解。还需要专业的出版人参与进来。”
    周浩然觉得很有必要，“行，我让老姜……就是中博书局的总经理姜雄，我让他过来跟你配合！”
    “总经理？”
    魏杰心头惊骇。
    心说这学弟果然是个厉害的，一句话就能给总经理安排工作？
    他才是中博书局的大老板啊！
    “对，总经理，不过签证可能还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办下来，你这边先跟他们保持联系。”周浩然对这个校友学长很看好，“学长，你在甲骨文的工作怎么样了？”
    魏杰摇摇头，“请假了。”
    “要不辞掉算了。”
    周浩然一点不拖沓。
    “啊？”
    魏杰有点不敢相信。
    周浩然笑道：“咱们是校友，你既然要回国，还想从事文化产业，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中博书局缺一个运作海外翻译项目的副总经理，我希望你能过来。”
    魏杰反而犹豫了，缓缓的说：“等我见到了姜总，跟他聊聊出版行业的情况，我对这方面毕竟不是太了解。”
    当晚回到酒店，周浩然就联系上了姜雄。
    国内还是白天呢。
    让他赶紧去运作，办签证来美国。
    又说起了他在海外发现的好项目。
    姜雄是内行，可不像他这么一腔热血，“大先生，想把一部海外的图书运作到国内，过程会非常复杂！只是审批的流程，可能就要几个月。”
    “那也要做！”
    周浩然不容置疑。
    姜雄道：“关于《魔戒》的事，我之前也有过了解。海港译文出版社，是国内最大的翻译书出版社，他们之前也有过要出版《魔戒》的念头。”
    “怎么呢？”
    周浩然不清楚内情。
    姜雄解释道：“就是因为审核的关系，给放弃了。”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魔戒》那是奇幻小说，又不涉政，有什么不能出版的？”
    姜雄沉声道：“因为这部作品里有大量的宗教隐喻，还有西方中心的史诗主题结构。”
    “厉害。”
    周浩然笑呵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利波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你说这书不是大师写的，作者是家庭主妇，这反而是好事。”
    姜雄的说法，真是让人咋舌。
    周浩然好笑道：“这是童书，给小孩看的，的确没什么深邃思想，单纯的通俗读物。”
    姜雄笑道：“这样最好。”
    周浩然一点不犹豫，坚定的说：“《魔戒》的担心没有必要，等电影出来了，什么都好说！”
    事实上也是。
    上辈子，《魔戒》这套书在国内迟迟没出版，反而海峡对岸出了繁体版。
    就有繁体版的水货进入了内地市场，一套三本，售价168元！
    堪称天价。
    可根本不够卖。
    等电影上映了，审核放宽，内地这边的出版社才行动，签下了《魔戒》简中版。首印5万套，却因为时间太紧，翻译质量很糟糕，导致被称为是“半兽人级译作”。
    可即便如此，只用三个月就卖光了。
    在没有网络小说的时代，这种外国书，真是让国人有了冲破想象力的机会。
    “《魔戒》有风险，那就先不急。赶紧行动，把《哈利波特》签下来。这是难得的抄底机会！”周浩然退而求其次，“抓紧时间！中博书局要成为国内最好的翻译书出版社！”
    姜雄马上行动，“我这就办签证！”
    (本章完)

 第356章 房里人

    第356章 房里人
    周浩然在甲骨文做技术指导，享受了很高的待遇。
    从报销的机票就能看出来。
    在甲骨文，只有副总裁级或者科学家级以上，才有资格报销公务舱。
    其他人出差，只会报销经济舱。
    他报销的是公务舱。
    老美在这方面做的就挺好，对人才足够的尊重，这种条件就给了周浩然极大的便利。
    因为，甲骨文有员工卡。
    这个员工卡，可以当门禁，可以在园区食堂里吃饭，可以在咖啡厅消费，可以考勤打卡……
    采用的是mifare智能卡！
    这就近水楼台了。
    周浩然是外人。
    所以甲骨文对他有很强的防范心，哪怕是航空管理系统这个项目，对他开放的也只是高并发安全性这一个小部分。
    大部分都是保密的。
    其他的业务和部门，那就更要提高警惕了。
    尤其是技术领域。
    生怕他学去。
    可是甲骨文的智能卡系统，就没什么可保密的必要。因为这玩意太低端了，没必要保密，以周浩然的水平想做出来太容易。
    所以周浩然有空了，就经常跟他们沟通智能卡系统的一些应用方案。
    这就太方便了。
    因为智能卡这是软硬件结合，经常会出现兼容性不好而出现的bug。难度也许不大，可解决起来会费大量的时间。
    如果有经验，就省时省力了。
    周浩然直接找到了甲骨文的高级副总裁，跟他们申请，希望能够得到一份甲骨文的智能卡系统应用方案的事件备忘录。
    就是他们的智能卡，在应用的时候都遇到了哪些故障，怎么样排查的，用怎样的方式解决了bug……
    甲骨文这边审批了一天。
    转头就通知周浩然，说可以授权。
    送他一份当做礼物。
    这可是帮了他大忙！
    宁元甲接到他的电话，听说了这件事后，很兴奋的说：“太好了！真没想到，美国人这么客气，这么宝贵的资料都愿意送给你！”
    “这有什么宝贵的？”周浩然不以为然，“你知道我是什么级别的科学家吗？在他们眼里，这东西就跟‘1+1=2’一样简单。我连微积分都能解，不会连小学数学都不会吧？顺水人情而已！”
    宁元甲已经习惯了他一天天的各种吹牛，笑道：“那也应该好好感谢人家。现在咱们的校园卡项目，已经完成了95%，到了最后的测试了。有了这份备忘录，就可以极大的缩短测试周期。”
    周浩然笑道：“嗯，不耽误你毕业！”
    宁元甲已经博士毕业了。
    不过项目还没完成。
    所以暂时还没离校。
    如果项目还没做完，搞不好就留下做博士后的研究了。
    “毕业都是小事，主要是有始有终，把这个项目给做起来！”
    宁元甲语气很坚定。
    周浩然道：“测试阶段一定不能大意，要尽可能的把项目隐患排查干净，别以后校园卡给学生发下去了，闹出了大面积瘫痪的笑话。”
    “现在的压力，不是来自我们内部，而是外部。”
    宁元甲叹了口气。
    “嗯？”周浩然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宁元甲道：“学校好像很着急，下学期必须要推行校园卡。不过好像信不过我们这些人，找外人了。”
    “外人？”
    “我听说是要跟东京大学接触，引进他们的校园卡系统。”
    “嗯？”周浩然马上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张学真副校长？不会是他吧？”
    “就是他！”
    宁元甲咬牙切齿。
    周浩然难以理解的说：“这什么情况？他怎么又跳出来了？他姐夫那个假冒伪劣印刷厂的事情，解决了？”
    “别的我都不知道。”宁元甲对技术之外的东西都不怎么擅长，“反正我只知道，学校好像忽然重视起来校园卡这个项目了。说是下个月初会有专门的团队来考核。如果效果不好，就会马上引进东京大学的全套系统。”
    “那行，回去我会会他！”
    周浩然也颇为棘手。
    副校长的级别可不低，小来小去的手段可动不了他。
    ……
    这天晚上，周浩然让婉姨和姜老师盛装打扮。
    一起吃晚餐。
    婉姨很开心。
    姜老师脸色涨红，窘迫的不想动。
    这可不是三人晚餐。
    还有第四个人。
    “要不你俩去吧，我在酒店等你们。”
    姜敏思推托不想去。
    周浩然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笑着说：“没事，阳阳姐不是外人，不用跟她隐藏咱们的关系。”
    “啊？”
    姜敏思微微一怔。
    周浩然道：“她是我手里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自己人。”
    “那我也……”
    姜敏思没见过她，放不开。
    盛温婉对着镜子化妆，戏谑的说：“敏敏，你快点吧，老爷都说是自己人了，你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啊？”
    姜敏思呆住，很难想象一家公司的总经理，竟然也能给他当侍妾。
    周浩然也不用太多解释，推搡着姜老师，“你是我的爱妾，她是我的爱徒，都是自家人。快点的，赶紧收拾起来！”
    “她是你徒弟？”
    姜敏思眸光一闪，心中敞亮了许多。
    “对！”
    周浩然很有这个自信，虽然暂时还没确定师徒关系，但阳阳姐跑不了，她也多次流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这样啊……”
    姜敏思松了口气，就有底气了。
    一个是爱徒，一个是爱妾……
    这要是论起来，自己还是长辈，还是她的小师娘呢！
    不用怕了！
    收拾好了，三人出行。
    周浩然很认真的说：“姜老师，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要注意点，要给我留面子。”
    “怎么了？”
    姜敏思不明所以。
    盛温婉挽着周浩然的胳膊，轻笑道：“在徒弟面前，你得帮着维护师父的形象呗！”
    “我知道。”
    姜敏思心头微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
    周浩然左边牵着姜老师，右手牵着婉姨。
    姜敏思有些赧然，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故作傲娇：“叫你老爷呗，我能摆正身份。”
    “姜老师，有进步啊！”
    周浩然眼睛一亮。
    姜敏思轻哼了一声，“谁不会似的！”
    周浩然歪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夸赞道：“姜老师，我感觉来美国后，你比以前温柔多了。”
    “以前是师生关系，现在是……”姜敏思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关系都不一样了，相处的方式肯定都不一样。”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晚饭是一家很高档的法餐厅。
    见阳阳姐。
    她是从瑞典飞过来的。
    此行去瑞典，专门是去找米克朗集团谈业务，浩气阳光公司要成为他们旗下智能卡射频芯片的大中华区总代理。
    谈判很顺利！
    只是没想到，周浩然竟是牵着两个风华绰约的美人过来。
    稽映阳有些发呆。
    盛温婉她认识。
    旁边那个身材饱满、气质出众的风韵美人是谁？
    “阳阳姐，总代谈下来了？”
    这才是周浩然最关心的事。
    稽映阳轻轻一甩秀发，略显得意，“很顺利！”
    周浩然笑道：“好，这下咱们是发财了！签了几年？”
    稽映阳道：“五年。”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时间也用不着太长。智能卡的射频芯片，技术要求不高，我估计过不了几年，国内替代就出来了，外国货就没什么市场了。”
    “这位是……”
    稽映阳觉得姜敏思的美艳的有点炫目，站在她面前，都有点自残形愧。
    周浩然笑着解释：“这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姜敏思，跟婉姨一样，都是我房里人。”
    姜敏思脸色微红，还是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你好，总听我家老爷提起你，说你是难得的才女，年轻美貌能力也强。”
    稽映阳暗暗心惊，对周浩然的手段真是五体投地。
    之前的婉姨，是邻居家的阿姨。
    现在又来了个高中女老师？
    有点猛啊！
    怪不得这厮会死皮赖脸的的想收自己当徒弟，这还真是有本事啊！
    “姜小姐你好，我……我是稽映阳，在周总手下打工。”
    稽映阳反而有些局促。
    姜敏思微笑道：“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咱们坐下聊吧。”
    “嗯，好。”
    稽映阳偷瞟了周浩然一眼，就发现这小子在自鸣得意。
    周浩然坐下后，就颇有成就感，笑着问：“阳阳姐，姜老师是我新收的爱妾，你觉得怎么样？”
    姜敏思听后，耳根子都有些发红。
    却保持了很好的风范。
    坐直了身姿，挺起了胸膛，面带微笑，神态从容，还真有几分贤惠温婉的范儿。
    “嗯……”稽映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觉得这家伙很混蛋，很勉强的说，“缘分就是福分，我觉得很般配，很好。”
    “谢谢，是老爷待我好。”
    姜敏思很是大气。
    在外人面前，感觉比婉姨还能撑场面。
    这让周浩然很是满意，谈起了工作，“阳阳姐，总代谈判还顺利吧？国内现在还没有智能卡呢，应该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跟你争吧？”
    “没有……”
    稽映阳松了口气，话题终于可以从女人绕到工作上了。
    累死了！
    然后，就生怕话题又转回去，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她申请成为总代理的过程……
    (本章完)

 第357章 女子无悔

    第357章 女子无悔
    吃过晚餐。
    几人一起回酒店。
    周浩然左边牵着姜老师的手，右边跟婉姨十指相扣，好是一副撒狗粮的恩爱场面。
    这一幕，就让稽映阳心境复杂。
    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是希尔顿酒店，稽映阳的房间在8楼，是一间普通客房。
    周浩然则是在12楼，是豪华套房，总不好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扔在楼下，“姜老师，你和婉姨先上楼，我去阳阳姐那看看，再谈点工作上的事。”
    “嗯，好的。”
    姜敏思语态轻柔，落落大方，一晚上给他涨了不少脸。
    就像她说的。
    身份关系变了，相处的方式也变了。
    周浩然没有回避阳阳姐，“姜老师，今晚我去你房里睡，你那边准备一下。”
    盛温婉的眼神，一下就暧昧又戏谑起来。
    “那我回去洗澡，在房间等你。”
    姜敏思脸色浮现出了两朵红云，却也没忸忸怩怩的小家子气，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那你们上楼吧！”周浩然在她屁股上拍了拍，又不忘嘱咐了一句，“婉姨，你跟她聊聊。”
    盛温婉抿嘴道：“知道，肯定给你安排好。”
    两人就顺着电梯接着上楼。
    周浩然和阳阳姐来到了9楼。
    去了她房间，感觉环境也还行。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稽映阳担心他乱来，就赶紧谈起工作，“代理的业务，要什么时候开始？校园卡的项目，做好了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差不多了，这都开发三个多月了，下个月吧，就正式确定了。”
    “那我现在就订货？”
    稽映阳美眸盈盈。
    周浩然道：“订货吧，欧洲人的效率太低，多给他们点时间。”
    稽映阳笑道：“这倒不用担心，他们有现货的。”
    “那也要尽快。”周浩然早有安排，“把芯片拿回来后，还要在国内组装、印刷成智能卡，9月份开学就要用，别太赶。”
    “组装、印刷，那就太简单了，几天就能出单，我都找好了。”稽映阳担心的不是这个，“主要是咱们得尽快的开拓市场，任务指标不低呢！要是不达标，要给违约金不说，还会被撤销总代理的资格。”
    毕竟是公司机密。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她跟姜老师不熟，也就没说。
    周浩然问：“指标多少？”
    稽映阳道：“每年的最低销量是3万块芯片！”
    周浩然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多少呢！这次，复旦大学的校园卡，就能消化1万块芯片。”
    “那还有2万块芯片的缺口呢！”
    稽映阳可不敢大意。
    周浩然道：“还有红星卡。”
    “那才有多少？”
    稽映阳并不认为这个任务简单。她是空手套白狼拿下的大中华区总代理，没有押金没有代理费，甚至还是先出货后付款的模式。
    对方承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她必然也得承担不小的风险。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阳阳姐，你也太小看海港了，这可是国内第一大城市，以海港人的骄傲，肯定得是跟国际接轨，走在全国的最前沿。不管是校园一卡通，还是电视台一卡通，其实都是小项目。”
    “啊？”稽映阳眼眸睁大，“那你说的大项目是什么？”
    周浩然道：“交通一卡通！”
    “真的？”
    稽映阳眼眸发亮，振奋起来。
    周浩然缓缓道：“校园卡、红星卡，其实都是打前站，积累经验，把模式摸透。交通卡才是短期内智能卡的最大市场。海港人口将近2000万，可现在都还是纸质票据，连月票都是纸质的，这太麻烦了。”
    稽映阳欣喜的说：“是呢，而且海港跟别的城市不一样。别的城市，要么是公交卡，要么就是公交和地铁。海港这里有三种，公交、地铁和渡轮。海港在这方面有更强的需求。”
    “以海港的体量，只要上马了交通卡的项目，一年两三百万张卡的销量不在话下……”周浩然这时也忍不住问起来，“你代理射频芯片，利润多少？”
    稽映阳道：“拿货价是5美元多一点，我觉得零售价至少也得12美元。”
    “我去！”
    周浩然心说阳阳姐挺狠啊！
    稽映阳很奇怪的说：“这是市场价啊，进口射频芯片，在国内都是这个价。12美元看似挺多，扣掉了关税、增值税和所得税，一块芯片的利润还不到3美元。”
    周浩然也了解过国内行业。
    智能卡在国内没普及，除了技术原因，还有就是成本因素。一张卡的市场价高达120块钱，主要的成本就是进口的射频芯片。
    复旦大学要推校园一卡通。
    卡费可不能由学生出。
    要由学校来承担。
    所以在国产替代的射频芯片推出之前，全国就只有海港这一座城市有资格推行智能卡。
    就比如交通一卡通。
    上辈子，海港是在1999年推出的。
    采用的都是进口芯片。
    天价的卡费，都是官府补贴的，只有海港有这个实力。
    两年后的2001年，首都也推出了交通卡，这就不一样了，卡费都是用户承担。因为这个时候，复旦微电子已经把射频芯片研发出来了，有了廉价的国产替代，卡费就很低了，国内才终于进入了交通卡的时代，纸质票据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周浩然分析道：“在国产替代推出之前，你的生意不会有任何竞争对手，市场里处于垄断地位。别的你都不用担心！”
    稽映阳对市场很了解，自然明白他的布局，“我明白，你是左手抓技术，右手抓……唉，你抓我干什么？”
    “本来就是抓你嘛！”
    周浩然伸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稽映阳嗔恼道：“周浩然，我跟你谈正事呢，你能别动手动脚吗？”
    “你不就是有担心嘛。”周浩然对此根本不怎么在意，“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是国内智能卡这个项目的发起人，还能让别人抢走？”
    稽映阳挣脱了他，赶紧跑到墙角站好了，离他远远的。
    免得他色心再起。
    双臂拦在胸前，一副防范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左手抓技术，右手抓渠道，来完成对市场的垄断。可这里有一个缺失，要是处理不好，容易生出变化。”
    稽映阳提出了她的担心。
    “什么缺失？”
    周浩然不信她有本事从自己的布局里找漏洞，至少二十来岁的她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稽映阳轻声道：“智能卡的技术，是软硬一体。你开发了系统，这只是软件层面。硬件呢？射频芯片，就是最大的隐患。全球有好几家半导体公司能生产这种智能卡射频芯片呢。”
    周浩然笑道：“国外的太贵，国产替代才是未来。”
    “国产替代你就行了？”
    “行啊！”
    “嗯？”
    “国产替代的团队，就在我们学校，跟我是一伙的！”
    周浩然做校园卡项目，本来就是跟高祥文教授合作的。
    高祥文教授所在的校企，现在叫复旦高技术公司，等射频芯片研发出来了，就正式商业化运作了，改叫复旦微电子。
    后来上市，有几百亿的市值，是国内知名的校企半导体公司。
    核心生意就是智能卡。
    “算了，我上楼了，好像谁缺女人似的！”
    周浩然见她慌慌张张，就打算上楼了。
    稽映阳松了口气。
    拦在胸前的胳膊放了下来。
    却没想到，一个身影闪了过来，张牙舞爪。
    “不要！”
    吓得稽映阳容失色。
    好在周浩然不会这么没品，只是吓唬她，笑哈哈的说：“阳阳姐，我发现你这有点杯弓蛇影了吧？我就这么像坏人？”
    “快去疼你的姜老师去吧！”
    稽映阳咬牙切齿。
    在这人面前，感觉生出点反抗之心都难。他要是真来硬的，还真没办法。
    周浩然可不会来硬的。
    男女关系，最重要的是郎情妾意。
    上楼之后，就见姜老师果然已经洗过澡了，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大浴巾。
    过去一闻，身上香喷喷的。
    周浩然过去抱她。
    姜敏思柔软又羞赧，依偎在他怀里，“你先去洗澡。”
    周浩然笑道：“姜老师，我感觉你变温柔了！”
    姜敏思细声细语的说：“跟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会很认真的全身心的投入到咱们新的关系里。”
    周浩然拥她在怀，小声说：“过了今晚，想后悔也没机会了。”
    “女子无悔。”
    姜敏思的语气非常坚定。
    周浩然跟她亲吻了一会儿，“你去床上躺着吧，我去冲个澡就来，很快！”
    “嗯！”
    姜敏思语带鼻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周浩然去冲澡。
    几分钟就完事。
    回到卧室，果然见到姜老师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露出一张精致红润的俏脸，还有散落在枕头上的三千青丝。
    “老爷……”
    姜敏思呢喃的唤了一声。
    周浩然感觉骨头都酥了，过去掀开被子，就发现她浑身上下仅有的浴巾也不见了，像是瓷娃娃般的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如同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身下还垫着一张白手绢。
    一切都准备好了。
    “姜老师，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周浩然去掉了浴巾，上床趴了过来。
    姜敏思勾着他的脖颈，软糯轻柔的说：“都是你的。”
    (本章完)

 第358章 宁可牡丹花下死

    第358章 宁可牡丹下死
    第二天，周浩然早早就起床了。
    先去斯坦福。
    与此同时，姜敏思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盛温婉都等着急呢，还要一起吃早餐呢，就推开了她卧室的门，调侃着说：“新娘子，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我都累死了。”
    姜敏思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盛温婉过去，坐在床边，戏谑的说：“那也得起床啊，你这新入门的小媳妇，不得给姐姐敬杯茶？”
    “给你？”姜敏思又转过来，眉宇间有着残留的妩媚风流，“老爷昨晚都跟我说了，偏房无分大小，都是姐妹。就只有那位正房太太是姐姐，其他的都平等。”
    盛温婉睁大眼眸，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昨晚入了洞房，现在还没缓过来？”
    姜敏思白他一眼，有些羞恼，又有些得意，“今早起床前，老爷又宠幸了我一次。老爷对我真好，我现在还没缓过劲呢。”
    “得意样吧！”
    盛温婉撇嘴哼了一声。
    姜敏思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脸色红润，初为人妇的兴奋劲还没过，“对了，你的纪念日是几号？”
    “8月8号。”
    盛温婉知道她说的是收房纪念日，这是自家男人发明出来的一个据说是比生日还重要的节日。
    “我是7月8号。”姜敏思抿嘴含笑，“还挺巧呢。”
    盛温婉好笑道：“你怎么这么兴奋？你一开始不是不愿意跟他吗？”
    “此一时彼一时。”姜敏思还真像个语文老师，“朝闻道，夕死可矣。”
    盛温婉一脸惊愕，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
    姜敏思叹了口气，在好闺蜜面前无所顾忌，“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滋味啊！”
    盛温婉翻了个大白眼，“你快起来了！”
    “我不想动，我现在腰以下都酸疼。”姜敏思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温婉，你帮我把早餐拿过来好不好？”
    盛温婉气笑道：“至于嘛你，跟小姑娘似的！”
    “我本来就是姑娘。”姜敏思左右找了一圈，翻开被子，又掀开了枕头，却没发现，“咦？哪去了？”
    盛温婉问：“你找什么呢？”
    姜敏思道：“我的白手绢！”
    “嗯？”
    盛温婉知道这对她很重要，也跟着一起找，发现跟地板上的浴巾滚在了一起，应该是昨晚收拾的时候稀里糊涂，没太在意。
    “拿来！拿来！我还得靠这个跟老爷邀功呢！”
    姜敏思像是宝贝似的把带血的手绢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折好。
    “你真是……”
    盛温婉又好气又好笑。
    姜敏思现在已经不是姑娘身了。
    又跟周浩然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就间接导致她跟盛温婉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这下真成一家人的好姐妹了。
    尤其这里只是两姐妹悄悄话。
    姜敏思的脸皮挺厚，自得道：“回头我把这个手绢裱起来，挂在我卧室床头的墙上。以后老爷每次过去，都能看见，这能旺夫。”
    盛温婉嫁过人，没有这种东西，就有点酸溜溜，“老爷在电视台工作，漂亮小姑娘一抓一大把，谁还不能弄个白手绢？好好做人、相夫教子，比你这些歪门邪道强。”
    “我这是歪门邪道，你又是下跪又是叫爸爸的，就是名门正派？”
    姜敏思现在也是底气足了。
    盛温婉哼道：“有能耐，你别跪，你也别叫。”
    “我……”
    姜敏思想顶几句，却说不出口了。
    这种事情，她还真不好保证。
    都得听男人的。
    本来她对这些事情都很抗拒，可经过了昨晚的蜕变，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床笫之欢嘛。
    本就多种多样。
    酒店里，两个女人围绕着共同的男人，在打打闹闹。
    主人公周浩然则是在斯坦福大学。
    跟那两个博士生会面，谈谈把搜索引擎商业化的事情。现在技术研究的差不多了，专利也在申请中，下一步就该考虑创业了。
    不过，他俩都是在读博士。
    放弃学业搞创业，这可不是容易的选择。
    周浩然得劝劝他们。
    退学创业，是很多硅谷大佬的标配。
    比如微软的比尔·盖茨。
    比如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
    “我最近跟拉里·埃里森有合作。”
    周浩然又开始吹牛起来。
    反正存在信息差。
    这俩博士也不可能去验证。
    眼下这年头，硅谷里唯一能够跟比尔·盖茨争辉的人，就只有拉里·埃里森。这哥们腕很大，风流做派毫不掩饰，美女明星、名模人妻，来者不拒！
    周浩然跟甲骨文有合作。
    但没见过他。
    不妨碍在这俩博士面前展现自身的人脉背景。
    “他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向我咨询，可能会给我一笔报酬。如果你们下决心要退学创业，我也不会退让，我会把这笔报酬拿出来一部分，作为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
    周浩然不会下场创业。
    创业太遭罪了。
    有数据统计，国内的平均寿命是68岁，民营企业家的平均寿命只有51岁。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创业想成功，必须得拿命往里填。
    周浩然上辈子有血淋淋的教训，可不干这种事了，美人相伴、潇洒人生，这多快活？宁可牡丹下死，也别死在办公桌上。
    不过，创业这种事，该参与还是得参与。
    否则哪来的钱？
    跟这俩博士牵线，以创始人的身份把谷歌给创办起来……这就可以是周浩然最大的退路，哪怕他在国内一败涂地，人生也可以稳如泰山。
    下午去甲骨文那边。
    好运气来了。
    发钱了！
    财务那边联系了他，说打算近期就给他发第一笔报酬，500万美元！
    扣掉20%的劳务税。
    还剩下400万美元。
    这下发财了！
    拿出100万美元，以“钱股”入局，让那两个博士以“身股”入局，共同创办谷歌！
    剩下的300万美元支票，转给青梅姐姐！
    都订婚了。
    总得表示表示。
    她不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
    7月15号。
    周浩然和姜老师、婉姨一起，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这一趟的美国之行，顺风顺水。
    “姜老师，这次这么顺利，我觉得要感谢你。”
    周浩然对着过道另一边的姜老师挤眉弄眼。
    姜敏思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谢我什么？”
    周浩然笑道：“见红了，有喜气呗！”
    姜敏思嘴角微微一勾，颇有些得意，“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守了快三十年的清白女儿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交出去的。”
    盛温婉听不下去，在旁边掐了她一下。
    “我运气好。”
    周浩然逗她。
    姜敏思悠悠瞟他一眼，语气轻柔，“是我命好，有福气。”
    “姜老师，等回国了，你就搬家……跟婉姨住在一起吧，以后去复旦上班，也方便。”
    周浩然得安排起来。
    在美国三人行没什么机会，让她俩住在一起，就方便多了。
    姜敏思轻轻颔首，空谷幽兰，“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周浩然表扬道：“姜老师，我感觉你越来越温柔了，刮目相看啊！你怎么进步这么大？”
    “我是你的人嘛。”
    姜敏思理所当然的说。
    这飞机上还有外人呢。
    虽然都是老外。
    万一有人能听懂中文呢？
    盛温婉就赶紧打断，问道：“现在亚洲的金融市场出现了很严重的动荡，都说要出现一波洗劫似的金融危机，东南亚都惨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啊，本来那几个眼看着要变成发达国家了，这波下来，几十年积累的财富就得被资本家大鳄都给掠夺了。”
    “很多国际游资都参与了，我看报道，可壮观了。”
    盛温婉和姜敏思都是大专，是室友。
    不过八十年代不同。
    不同院系的也也可以分在同一间宿舍。
    婉姨学的是财经，姜老师学的是文学。
    周浩然好笑道：“干嘛？你想参与啊？”
    盛温婉轻轻摇头，“我可没那个本事，就是挺震撼的，真神奇啊！连国家货币都能做空，华尔街的资本家也太厉害了，这是要掌控全世界啊。”
    “做空什么的别想，太得罪人。”
    周浩然有先知先觉的信息差。
    他要是进场做空，说不定也能大赚一笔。不过这种事情相当于搏命，他重活一世，底牌无数，何至于去搏命？如果要参与，那也是做多，讨一个各方欢喜。
    周浩然缓缓道：“甲骨文那边，估计还会有一笔尾款到账。1000万美元的酬劳都到手可能有点难，总报酬800万美元，应该差不多。剩下的尾款，有机会可以试试。”
    “啊？”盛温婉眼眸睁大，“还真进场啊？”
    周浩然笑道：“金融危机一来，遍地都是廉价股票，就跟捡钱似的。买点股票，屯着就行了。做多等于救市，各方面都喜欢。别的就算了，咱们小胳膊小腿的，参与不起。”
    盛温婉马上反应过来，“股市倒了，房市也撑不住呢！”
    周浩然道：“所以让你们去看房啊！”
    “浩然，你也太厉害了吧？”
    盛温婉赞叹又敬佩。
    “等姜老师搬过去了，我让你俩见识下更厉害的。”
    周浩然一脸正气。
    让盛温婉万般期待。
    (本章完)

 第359章 骄兵悍将

    第359章 骄兵悍将
    这年头，一家民营小公司，想招聘一位名校毕业的本科生，几乎不可能。
    更别说复旦大学的硕士、博士了。
    从一个因素就能看出来。
    海港是全国最富裕的地方，平均薪资还不到900块钱。
    稽映阳之前在外企思科工作。
    薪资体系怎么样？
    工资区间在3000元-30000元之间！
    一个前台小妹的薪资，都比在国企或者民企工作几十年的专家收入还高。
    这怎么比？
    海港的房价高的离谱，中心区的房价普遍都在6000-7000元之间，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主要的客户群，就是外企职工。
    甚至海港的创业气氛这么差，主要就是因为外企太多了。
    条件太好，去外企能满足一切。
    谁还拼死拼活的搞创业？
    在这种社会环境下，名校毕业生，都会对外企趋之若鹜。
    中博软件是个例外。
    这个夏天，中博软件来了2位博士、5位硕士和12位本科学士，可以说是创造了民营小公司的招聘奇迹。这些高材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全部来自复旦！
    都是周浩然、乔海和宁元甲的关系户！
    甚至东方朗那小子，都号召来了两位本科生加盟。
    校友团，构筑起了中博软件的核心班底。
    不过，很多人还没有正式入职。
    还留校做项目呢。
    稽映阳也认为，靠着这些新兵蛋子，未必能把这家公司给撑起来，需要找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来当副总经理。
    过去三个月，她一直在谋划这件事。
    现在终于有了着落。
    “浩然，我要跟你说个好消息。”
    稽映阳把他叫来了公司。
    周浩然一边看着中博书局那边的财务报表，他们说近期想要再收购一家民营印刷厂，回应道：“什么好消息？”
    稽映阳兴奋的说：“思科的产品总监，被我挖来了！”
    周浩然抬头看她一眼，“什么学历啊？”
    稽映阳道：“同济的计算机本科。”
    “哦。”
    周浩然的反应比较平淡。
    稽映阳见他兴致不高，就不乐意，“学历低，不代表水平就低。而且他做的是产品，不是技术。产品面向的是市场，技术面向的是开发，这是两码事呢！”
    “啊？”
    周浩然被她逗笑了。
    竟然给自己普及这种知识？
    上辈子，他就是技术转产品的大厂副总裁！
    不过，对很多外行来说，往往都区分不开产品和技术的区别。哪怕是很多经验欠缺的内行，也很容易对这两个概念搞混淆。
    比如一款手机，明明是产品好，却被说成是技术遥遥领先。
    又比如特斯拉汽车，明明是技术好，很多人却以为是产品多么多么好，买回去之后就会大失所望。
    稽映阳觉得他是技术天才，未必懂产品，就解释着说：“产品是要面向客户的，很多产品技术上很先进，可客户未必能理解。客户关注的只是产品的好坏，不是技术上的……”
    “产品是外衣，技术是内衣。”周浩然摆摆手，简单的说，“穿外套，是为了给别人展示形象。谁要是逢人就脱掉外套展示胸罩，那跟神经病似的。”
    “嗯？”
    稽映阳眼睛一亮。
    周浩然笑道：“产品是外套，人靠衣装。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就靠一个人的穿着品味来产生第一印象。不过，如果这个人是比尔·盖茨，那就不一样了，哪怕他穿着背心大裤衩，仍然会吸引到全世界的崇拜目光。这就是产品和技术的区别。”
    很多行业大佬，走到哪里都行头朴素。
    以他们的地位，不需要靠外包装来装点自己。
    职业经理人就不一样了。
    走到哪里，都必须是西装革履、器宇轩昂。
    其实也是产品思维。
    就像特斯拉，不需要有什么冰箱彩电大沙发，毛坯房一样能够横扫全世界的电车市场。其他的竞争对手，内衣品质不足，就只能靠着光鲜的外套来吸引人了。
    稽映阳轻笑道：“原来你真懂产品啊！中博软件是小公司啊，要想产品有市场，就得包装好才行，得找一个有经验的过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周浩然可不能只从产品和技术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入职的这些复旦学子，都是骄兵悍将！”
    “嗯？”
    稽映阳眨眨眼。
    周浩然道：“阳阳姐，你找一个同济毕业的人过来，能管住他们这些人吗？到时候，保准闹矛盾！”
    “这样啊……”稽映阳恍然大悟，就犯难起来，“那得找一个有资历有实力的复旦学长过来，才能管住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周浩然笑道：“这事先不急，我在校友圈里打听打听。”
    “哦，那就行。”稽映阳松了口气，她现在还是名义上中博软件的总经理呢，“乔海那边怎么回事？你赶紧让他入职啊，我现在都忙不过来了。”
    “学校那边有点小麻烦，我去看看！”
    周浩然出国一趟。
    学校那边就积累了好些问题要处理。
    校园一卡通的项目，遇到了挑战，学校竟然要引进东京大学的全套系统。
    东方朗代理电脑，却没能拿到复旦大学的订单。
    除此之外，姜敏思从高中离职了。
    要入职复旦大学。
    这很简单，已经安排好了。
    不过，她自知学历太低，想要申请去文学院读当代文学的硕士。
    周浩然要把这件事摆平。
    去找杨校长！
    复旦的正校长姓杨，不过那是个不通人情的老顽固。
    周浩然这次找的是杨俊才副校长，之前复旦公务团进京，就是由他带队，产生了一些交集，比较容易打交道。
    “咦？浩然？”
    这位杨副校长也是院士，对这位有学术成就的年轻人很重视。
    周浩然笑道：“校长，我刚从美国回来，去斯坦福大学做学术交流了。这不，买回来了几盒鱼油，能软化血管的，给你的！”
    “哎呀你这……”
    杨校长也没拒绝，这玩意不值钱。
    “杨校长，你吃吃试试，要是有效果，回头跟我说。我会经常去硅谷做学术交流，方便带货。”
    所谓的高情商，很多时候就是脸皮厚，睁眼说瞎话也脸不红心不跳，周浩然在这方面有保证。
    “嗯，你好好做学术，等时机成熟了，我给你写推荐信去报名院士！你这既搞研发，也做应用，你这是双院士的材料啊！”
    杨校长对此就很佩服。
    他是科学院的院士，是搞理论研究的。
    可周浩然这小子不一样。
    他不仅在理论层面有深刻的造诣，更在开发把理论转化为实践的项目。按照这条路发展，就有资格同时申请成为科学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了！
    全国的双院士，不足十人！
    周浩然觉得这太遥远了，笑着说：“校长，我还不到二十！”
    杨校长笑哈哈道：“也快，你录取博士了吧？导师是程德昌？”
    “嗯，程院长带我。”
    周浩然点了点头。
    “嗯，好事，有什么需要的，都跟我说。”
    杨校长也看出来了，这小子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
    周浩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履历材料，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杨校长，这个姜敏思，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水平很高。最近刚辞职，想来咱们学校拿一份合同。”
    “可以。”杨校长简单看了几眼，“做点行政工作吧，学历低了点。”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学历不够。她想去文学院读个硕士，可文学院那边，我也没什么认识人，也不知道人家老教授愿不愿意接收。”
    杨校长这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就是主管教学、教师这一块的副校长，“行，我给你打个招呼……我给你写个条子吧，一会儿你去文学院，找他们的许乐平院长，让他给你安排。”
    “好，感谢！”
    周浩然露出了笑容，心说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这也太顺利了！
    简历、履历什么的人家根本就不看。
    这要是换个普通人，求爷爷告奶奶也没这样的机会。
    周浩然见他这么好说话，也不着急走了，在沙发上坐下，平和的说：“杨校长，你对张学真副校长怎么看？”
    “嗯？”杨校长表情平静，“张校长怎么了？”
    周浩然皱眉道：“我听说他贪污腐败啊！”
    “别胡说！”
    杨校长瞪起眼睛，眼神锐利。
    周浩然也占了年龄优势。
    他今年才19岁。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做一些幼稚冲动又出格的事，也能被理解。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好像动了他的奶酪，他一直在针对我呢。可我申请的是国家项目呢，我还去海里见了大领导，我的项目，是我们的领导人都表扬过的。回到了学校里，他却在给我制造障碍。不知道的，还以为复旦大学这是要对抗中枢呢！”
    杨校长吓坏了，心说这小子也太混不吝了！
    太能扣大帽子了！
    这种话也能乱说吗？
    “你……”杨校长跟他接触的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有事说事，有什么不了解的事情，先跟学校说！”
    周浩然直言道：“我现在做的校园一卡通项目，做的都挺好。渠道那边我也联系上了，会采购米克朗集团的射频芯片。复旦校园卡，下学期就可以全面应用了。不过，张学真副校长也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日本人的钱，要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系统。”
    “嗯？”
    杨校长难以置信。
    (本章完)

 第360章 借壳生蛋

    第360章 借壳生蛋
    周浩然本来想来硬的。
    这一点不高明。
    张学真副校长那可是厅局级。
    要是能圆滑处理，说什么也不能掀桌子。
    没想到，杨副校长挺热心。
    说不定还有回旋余地。
    “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系统？”
    杨副校长睁大眼睛，似乎很难相信。
    周浩然顺着他的话，“谁说不是呢！我这可是国家级的科研项目，我这马上就出研究结果了，然后转头就去买外国的东西？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副校长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这应该还有别的因素。”
    周浩然哼道：“肯定是他想从中捞钱！”
    杨校长沉声告诫：“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张口就来。”
    周浩然笑笑，“在别的地方，我没说过。”
    “在哪也不能说！”
    杨副校长觉得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太不成熟。
    周浩然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当初去自然基金申请项目经费的时候，我也是给很多领导们都承诺过，复旦大学可以引领全国高校的数字化建设呢。”
    “这件事你先别急。”
    杨副校长打算参与进来了。
    周浩然很高兴，“校长，这事还有办法吗？”
    杨校长告诫道：“你别犯浑，先回去等消息。你的这个项目很重要，校长办公会上也提起过。如果真的要采购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系统，也一定会在办公会上讨论。”
    “这人心惶惶的，影响我实验室里团队的信念啊！”
    周浩然发牢骚抱怨。
    年轻人嘛，有不成熟的特权。
    “我会尽快给你消息，你冷静。”
    杨副校长生怕这小子年轻冲动，把事情闹起来不好收场。
    “行，那我就等消息！”
    周浩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自己背负一个以下犯上的名声。
    这边的事情暂停。
    先去文学院，把姜老师的硕士名额给申请下来。
    ……
    亚洲金融危机还没有蔓延到国内。
    房市还没有受影响。
    不过，即便危机来了，受影响的主要也是普通商业住宅，对豪宅的影响不大。
    现在就下单！
    这次去美国，周浩然已经收到了500万美元的劳务费。其中，100万美元交税，100万美元作为谷歌的启动资金。
    剩下的300万美元，都转回国内。
    换成了国内货币。
    这就把乔岁青给吓坏了。
    账上直接多了2500万元！
    “浩然，咱们住在单位发的福利房就挺好了……”
    乔岁青对购买一套顶级别墅感到恐慌。
    周浩然开车，带她去浦东，笑着说：“青梅姐，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衣食住行什么的，总得上档次吧？”
    “太贵了。”
    乔岁青觉得自己就是一普通人，够不到那种级别。
    “贵怕什么，咱们有钱啊。”周浩然在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就不把钱当钱，“我跟甲骨文的合作，还没结束呢，还一直要保持邮件上的交流呢。后续还有尾款呢，有钱了，你就放心大胆的！”
    乔岁青捂着胸口，“浩然，我有点慌。”
    周浩然好笑道：“慌什么？”
    “一套房子，要1000万呢！”
    乔岁青说起这个，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都是小钱。”周浩然转头瞟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好姐姐，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下啊。阿婶那，一开始还不同意咱俩在一起呢。咱们买一套海港最好的房子，我这在岳父岳母那才有面子啊！”
    乔岁青轻轻的“嗯”了一声，“太远了。”
    这年头，海港还没有全面的发展起来。
    汤臣别墅区的地段，周围都没开发。
    有点荒凉。
    可是，从这里开车到陆家嘴，只需要10分钟。到电视台，半个小时也足够了。
    几年之内就发展起来了。
    放在二三十年后，会比徐汇还中心。
    这是整个海港地段最好的别墅区。
    周浩然笑道：“平时咱们就住在福利房，周末节假日了，再过来住几天呗。那小房子就六七十平米，住着多憋屈。”
    “六七十平米还小？”
    乔岁青睁大眼眸。
    “大别墅里，可以有私人泳池，还可以有私人影院呢，这多好？”
    周浩然要买的是三层总面积650平米的独栋大别墅。
    是这里最豪华的一类。
    可即便如此，户外泳池也不适合。
    国内不比国外。
    还是在室内弄个小泳池比较好。
    乔岁青眨巴着眼睛，听他说还有泳池，就真的期待起来。
    房屋售价999万元。
    折扣42万。
    刚好顶上契税了。
    大别墅有精装修，可以拎包入住。
    不过，也不能着急住。
    最好等9月1号订婚宴之后，再搬过来。
    在此之前，让青梅姐姐有空了，就跟朋友一起过来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更换或者重新布置的，再个几十万上百万装点。
    至于周浩然，他可没时间来打理房产。
    他要把学校这边的事给解决好。
    “要不我去举报算了！”
    东方朗有点愤愤不平。
    周浩然摇摇头，“匿名举报没用。”
    东方朗哼道：“我把匿名举报信写个几百上千份，然后在学校里到处发，让所有的校领导都知道，张学真收了实达电脑的回扣，绕开招标，直接去采购他们的产品！”
    “这要是发现了，给你开除了都是轻的！”
    周浩然不认可这种胡来硬来的方式。
    “我听说，今年学校可能要采购1000台电脑来扩建机房呢。这么大的一笔订单……”东方朗就又埋怨起来，“我要是连自己学校的订单都拿不到，还怎么去争取其他学校的订单？”
    这年头，电脑太贵。
    大部分的学生都买不起。
    大学里想要使用电脑，主要还是去学校的机房。
    周浩然很平和，“订单不是都给你了嘛，有几千台了吧？”
    “那都是校外订单。”东方朗提起这个，就笑得合不拢嘴，“我说你也太能了吧？我这个校园总代，都能把业务做到校外去了？”
    周浩然淡然道：“你运作好了，别露馅。”
    东方朗笑道：“想露馅都难，这上哪查去？那些买电脑的公司，都不是跟浩气阳光签的合同。那些小企业，一次买个几台十几台，连合同都没有。”
    “你要把这生意做起来，还是得走正规流程，参与高校的招标项目，靠着性价比去赢订单。”
    周浩然不可能样样都帮他。
    比如同济、交大、华东理工那些大学，想要运作下来，还是得靠他自己。
    “招标都好说，真要是失败了，咱们技不如人。”东方朗主要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张学真那边，肯定有猫腻！1000台电脑，1000多万的订单呢，竟然连招标流程都没有。”
    “我去对付他，你卖你的电脑！”
    周浩然有掀桌子的本事，他可不行。
    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了。
    是科技处的一位主任。
    女性。
    姓于。
    向他很耐心的解释了学校为什么近期有意引进东京大学校园卡系统。
    这个月初，港岛回归了祖国怀抱。
    接下来，港岛和内地的互动频率会大大增加。
    可是内地太穷了。
    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要说富裕之地，就只有海港了。
    所以在城市交流方面，海港又成了示范基地。
    复旦大学也接了任务。
    要跟港岛中文大学对接，做好服务、做好引领。
    所谓的对接，无非就是要展现实力，证明祖国的强大。同时，要给予港岛的大学一些帮助，要让他们明白，投靠在祖国的怀抱里，比投靠英国人强。
    所以学校这边就成立了一个服务港岛同胞的专项小组。
    张学真副校长就是小组成员。
    他敏锐的发现，港岛中文大学里的科技化不高，并没有引进数字化系统，没有校园一卡通。
    这就是机会！
    张学真副校长认为，如果复旦大学能够进行技术扶贫，帮助港岛中文大学把校园卡的项目给做起来，推进他们的校园数字化建设，就可以大大的提升双方交流中的自身地位。
    同时也可以满足政治要求！
    这件事很有意义！
    要让港府的高校，感受到来自祖国母亲的关怀，意识到祖国高校的强大！
    唯一的麻烦。
    就是复旦自己还没有推行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呢，这个项目还处于研发之中没有落地呢。项目的最高负责人，是一个在校本科生……就有点像开玩笑似的。
    太不靠谱了！
    万一这个项目不能及时完成。
    或者项目完成了，在推进过程终遇到了很多问题，这要是给港岛来的同胞展示，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这是复旦大学展示自身实力的机会。
    必须要万无一失！
    这才有了张学真副校长联系了东京大学的事。
    来一个借壳生蛋。
    周浩然听到了这个理由，真是目瞪口呆。
    一时分不清真假。
    于主任很真诚的说：“浩然同学，希望你能理解，这是从大局出发。”
    “不是……”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展示复旦大学的实力，这我能理解。买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系统，展示的不是东京大学？”
    于主任咳了下嗓子，缓缓的说：“是这样的，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已经运营两年多了，有很成熟的经验。我们拿过来，可以做一些伪装，就说是你的实验室开发出来的产品，是复旦大学的自主研发，展现给港岛人。”
    “啊？”
    周浩然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误会张学真副校长了？
    他是想帮忙？
    (本章完)

 第361章 我不玩诈骗

    第361章 我不玩诈骗
    于主任轻笑着说：“你的项目也很好，但毕竟时间太短、太仓促了，应用起来，可能存在着很多的不足之处，推广给港岛同胞，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
    周浩然沉声道：“我这是国家级的科研项目！”
    “没人说不是。”于主任觉得他还是年轻，有些意气用事，“现在只是临时性的应急策略。先把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系统拿过来用一段时间。等过个一年半载，你的项目各方面都成熟了，就悄悄的把东京大学的项目撤下来，换成你的。”
    “没这么简单吧？”
    周浩然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说辞。
    于主任叹了口气，生怕这小子犯犟，“执行起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但这已经是最佳的处置方式了。”
    “拿着别人的产品，当成自己的研发项目，然后登台亮相大力推广？我做不到！”
    周浩然觉得自己的脸皮没那么厚。
    于主任语重心长的说：“周浩然同学，你要明白，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学校。如果校内，那怎么样都好办。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你的产品即便不成熟也没关系，可以慢慢调整。可现在不一样，我们要对港岛中文大学提供技术支持！”
    周浩然不为所动。
    不信东京大学的产品能有多么高明。
    于主任沉声道：“这是政治任务，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于主任，我拿着国家的科研经费，只负责为国家把项目做出来。”周浩然有点油盐不进，“别的事情，跟我无关。”
    于主任笑着说：“这次是政治任务，要求很高，做好了也可以获得很多高级别领导的青睐和认可。港岛刚刚回归，举国上下都非常重视。如果我们把这个项目做好了，相关部门一定会注意到。这个时候，你的项目如果还有需要，就有理由再跟国家申请一笔经费了。”
    于主任是科技处的小领导。
    对科研项目的经费申请方面尤为精通。
    周浩然大吃一惊，“这不是欺骗国家拿科研经费吗？这跟诈骗有什么区别？”
    “不至于！”
    于主任觉得这小子在扣大帽子。
    “我不同意！”
    周浩然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这也太拼命了。
    至于吗？
    他重活一世，只要走在安稳的发展道路上，就已经是无敌流了，走钢丝的事情一概不做！
    他本身就是海港人。
    这会儿也想起了上辈子，海港地区发生的一件臭名昭著的事件。
    不是发生在复旦，而是交大。
    一伙人从国外拿回来了摩托罗拉的芯片，改装成了国产自研，号称“汉芯一号”。又找来了一堆院士来背书，合伙来欺上瞒下，一下就成民族英雄了。
    靠着这款产品，直接申请了几十个科研项目，骗了国家几亿的科研经费。
    查出来后，人家的理由也很正常。
    打磨摩托罗拉的芯片，先把名声打出去。有了名声和社会地位，就可以拉到投资、申请到国家的科研经费，就有钱了。
    有钱了，就有可能真的把世界级的汉芯一号芯片给研发出来！
    逻辑模型，跟于主任的说法很类似。
    不过这只能骗领导骗外行，能争取到减刑甚至免责处理。
    说不服周浩然！
    世界级芯片，那是有钱就能开发出来的吗？
    别说几个亿了，几百亿几千亿也没戏！
    想开发世界级的芯片，就必须得有世界级的人才。
    没人才，砸再多的钱也没用。
    周浩然做的这个校园卡项目，技术难度没那么高，这样的逻辑走的通。事实上，很多科研项目，都是这套逻辑在运行。
    得先展示成果，然后才能拿到研发经费。
    完全反了。
    都没研发呢，哪来的成果？
    就只能是从国外找，拿过来改头换面一下，就变成国产自研了，成果就出来了。有成果了，就可以跟国家邀功要钱了。
    有了钱，回过头来再搞研发。
    说不定就真的把国产替代的产品给做出来了，就洗白成功，一战成名！
    如果拿到了钱，研发失败……
    没背景的要跑路，关系硬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这套把戏一遍一遍的重复玩。
    于主任觉得这样操作很正常。
    周浩然可不行。
    让他拿着别人的东西，说是自己开发的产品展现给港岛的同胞……他丢不起那个人！这种灰色地带，一旦露馅，轻则名声尽毁，严重了甚至还有法律风险。
    周浩然正色道：“于主任，我不管什么政治任务，还是学校形象。我只知道，我不会参与弄虚作假的工程里去。我的实验室里，都得是我的自研原创！”
    “浩然，你要理解，要学会变通。”
    于主任觉得这小子有点榆木疙瘩。
    周浩然坚定的说：“于主任，你可以把我的意思反映给学校。任何事，也动摇不了我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你！”于主任差点气死，语气沉重，“这个项目，现在由张副校长亲自来抓，已经是定下来的事。你要如果不配合……那你就请病假吧！”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请病假？
    靠！
    这是要清场啊！
    于主任淡淡地说：“你请几个月的病假，实验室那边，让辅导员先代为管理。等过了这阵风，你再回来主持你的项目。”
    周浩然觉得她的话难听，很是不悦，“于主任，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张学真的意思？”
    “嗯？”
    于主任愣了一下。
    她听到这小子在直呼张副校长的大名，就感觉不妙。
    有点生猛啊，这是要来硬的？
    于主任只是个基层小领导。
    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得赶紧明哲保身。
    于主任就不想担责了，决定把这件事反馈给领导，她不参与了，笑着说：“浩然同学，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给你一个提议。具体情况，还是张副校长那边说了算。这样吧，我会把你的意思跟领导反映，你回去也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
    周浩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张学真这路人同流合污。
    “这份资料你先拿回去看下。”
    于主任笑呵呵的把手里的材料递给他。
    已是暗暗摇头。
    觉得这小子没什么大出息。
    不会变通。
    在体制内没什么前途。
    周浩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
    翻开一看。
    竟然是东京大学校园卡系统的简单介绍。
    扫过一眼，就让他更加坚定了要予以抵制的决心！
    靠！
    这是断人财路啊！
    软硬件结合的产品，最重要的是兼容性。软件要和硬件相匹配。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系统，采购的是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彼此软硬件兼容。
    周浩然开发的校园卡系统，兼容的是米克朗的射频芯片。
    阳阳姐都已经代理好了。
    这要是改头换面，采用了东京大学的方案，岂不是要去采购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
    此前的布局就都乱了。
    周浩然人微言轻，得去找程院长说说这事。
    他虽然不是校领导。
    但他是院士。
    拿着别家的产品冒充自研，丢不起那个人！
    ……
    胡小宸有点闷闷不乐。
    周浩然还以为是没带她去美国玩的缘故，就专门请她出来吃大餐。
    胡小宸面对满桌子的本帮菜，却没什么胃口，失落的说：“师父，唐老师去首都学习了。”
    “嗯。”
    周浩然连房子都给他们租好了。
    胡小宸道：“唐老师走了后，栏目审批权就都在林主编的手里了。”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听出了几分意思，“她为难你了？”
    胡小宸很气恼的说：“我报的选题，很多都被她给否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在不行，我就辞职得了！这工作干的，烦死了！”
    周浩然笑道：“电视台这么好的工作，说辞就辞了啊？你还是组长呢！”
    “没什么意思，也赚不到钱。”胡小宸小声嘟囔，“师父，我去你身边，随便做点什么，不比在电视台里当个小编导赚钱多？”
    周浩然问：“你真想辞职啊？”
    胡小宸沉默稍许，轻叹了口气，“不舍得，我读书这么多年，学的就是媒体。辞职了，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周浩然分析着说：“林主编和唐主任做节目的思路不一样，林主编在抓收视率，跟你的理念可能不太一样。”
    胡小宸“嗯”了一声，“我知道，她也是这么说的。”
    周浩然安慰道：“没事，等过几天，我就回单位里，咱们一起做节目。不就是做收视率嘛，我比林主编还厉害，帮你争口气！”
    “真的？”胡小宸眼眸一亮，“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浩然道：“学校那边遇到了点麻烦，有一个副校长要跟我斗，我得先把他摆平。”
    “你小心点。”
    胡小宸扯了扯嘴角，她可是知道复旦的副校长那是什么级别。
    “问题不大，现在基本有方案了，堂堂正正的公平较量。来一场中日之间的技术大考验……哼哼，技术上的事，谁来也不好使！”
    周浩然不想她担心，说的豪气万丈。
    “中日对决？”胡小宸眨巴了几下眼睛，捂嘴偷笑，“你要去斗太君？”
    周浩然笑道：“嗯，斗一斗！”
    (本章完)

 第362章 埋雷

    第362章 埋雷
    对接港岛中文大学，为其提供技术支持，任务要求超过了复旦大学的级别，这是政治任务。
    这是张学真副校长的原动力。
    就算是校长办公会，也没人能反对。
    这是必须要做的！
    可以回旋的空间，就是为港岛同胞，提供怎样的技术支持了。
    是采用校内自研方案，还是把东京大学的东西拿过来套壳？
    前者很有尊严，但风险大。
    后者有点丢人，但运作容易，不容易出篓子。
    好在校领导们也不是不通人情。
    程院长去运作了一番，给出了反馈结果。
    “事实胜于雄辩。”程院长对自己的这位特招博士还是很有信心的，“学校会给你一次机会，做一次成果展示。”
    周浩然翘着二郎腿在他的办公室里，“跟东京大学的校园卡，来个比较？”
    程院长点了点头，“对，现场比较。你这事已经在校长办公会上讨论过了，很多位校领导都很排斥引进东京大学的项目。可这是上级要求，学校必须要把这个任务做好、做圆满。这代表的不仅是复旦，更是整个内地。”
    周浩然失笑道：“这么说来，压力还挺大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程院长往上指了指，“这是直达天庭的要求，纵观全国，就只有你的校园卡项目成功申请到了国家经费。拿了国家的钱，为国家办事，天经地义。”
    周浩然正色道：“既然这么重要，那就更不能弄虚作假了。要是被揭露了，不是闹出了大笑话？”
    程院长沉声道：“所以我准备了两个方案。”
    “哦？”
    “第一个方案，按照学校的要求，你把样品拿出来，现场跟东京大学的校园卡设备做一个对比。你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很多位校领导都会现场参与。只要你赢了，那自然就没有任何必要去引进东京大学的项目了。”
    “好！”周浩然很高兴，“只要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那就够了！我就怕张学真跟我有仇，从中作梗、崇洋媚外。”
    程院长不这么认为，“这么大的事，张学真敢在这里意气用事？你想多了！”
    周浩然笑道：“这样最好！”
    程院长知道这小子很有信心，不过他老成持重，得有备案。这可是他重点培养的好苗子，是他特招过来的博士生。
    要是跟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现场测试，失利了……
    也不能让他承担任何弄虚作假的风险。
    程院长道：“如果没比过，也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会送你去多伦多大学做一个学期的访问学者，我有个老朋友在那边。你从这件事里脱身。等下学期了，技术扶持的事情结束了，你再回来。”
    “我才不去呢！”周浩然没兴趣去加拿大，地广人稀的地方见个人都难，“真要是被迫参与造假，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程院长吓了一跳，“你别冲动！”
    周浩然哼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在体制里混，我现在做这些事，无非就是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在一些领域里补足国家的技术空白。要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跟我玩阴谋诡计，我就退出。我在外面还有那么多生意要做呢！”
    “真要是发生了，我去实名举报，拖累不了你！”
    程院长觉得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留在体制里，那肯定是国家的重大损失。
    他这一辈的人，都有很强的国家情怀。
    “我之前去美国，跟甲骨文合作，给他们做一些技术支持，给我开出了1000万美元的支票！这就是我的技术能力在国际上的报价！”周浩然多少也有些怨气，“我这免费在学校里搞科研，还让我参与进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里……怪不得顶尖人才都跑国外去了呢。”
    程院长沉默稍许，缓缓的说：“你先去准备，跟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做个比较。如果真的不行，我来给你托底。你别冲动。”
    周浩然见他神色肃然，就哈哈笑道：“老院子，你也不用担心。我没兴趣出国，跟甲骨文的合作，他们想给我1000万美元，我都不要，我就只要800万美元！”
    “为什么？”
    程院长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跟这小子接触时间长了，感觉钱都变成数字了。
    “阶梯式报价啊，解决多少问题，给多少钱。我留下一个隐患问题，不帮他们解决，给他们埋点雷。”周浩然说的理直气壮，“老外嘛，能坑一把是一把。”
    这也算是行业里的常见套路了。
    尤其是二十年后国内的it行业，高手的必备操作。
    现在还不流行。
    就比如，一个程序员，35岁就要被裁员了……打工人，怎么去跟暴力裁员的无良公司对抗？
    那就是在代码里埋雷。
    只要有机会参与到核心项目里，就一定要在代码里留下一些bug，最好是只有自己才能处理的bug。然后修一年、补一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就跟很多小地方修路似的。
    今年修了，明年拆。
    修了拆、拆了修。
    不断的立项拿钱，从上到下才有钱赚。要是把路修的跟军用级别似的，从上面的领导到底层的工人，都得断粮。
    很多it公司裁员，手段凶狠不讲情面。
    普通人被裁，就只能怨声载道，毫无还手之力。
    高手都是提前有埋伏，想裁员？
    好啊，让你裁员裁到大动脉！
    裁员后，核心项目里的代码故障爆发，各种bug交替出现……后续接手的人短期内根本应付不来。到时候公司没办法，就只能苦哈哈的再把人高薪请回去。
    周浩然跟甲骨文的合作，是一次性的买卖。
    甲骨文付费，周浩然帮忙。
    这就有说道了。
    周浩然本身就不愿意去服务外国人，哪能100%的帮甲骨文把项目做好？宁可少赚200万美元，把项目做到90%的规格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10%……
    甲骨文要是有水平，就让他们自己去做。
    几年之内，都别想解决。
    要是做不好，留下了隐患迟迟无法解决，搞不好还得再开出1000万美元的支票，把周浩然请回去给他们再上一课。
    这也是周浩然放弃了ibm的1200万美元报价，却选择了甲骨文的1000万美元报价的原因。
    航空系统，只是ibm旗下的一款边缘产品。
    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影响不大。
    所以迫切性不足。
    甲骨文就不一样了，航空系统是甲骨文的it服务业务里的核心产品之一，不容有失。所以合作的需求性更强，后续的连接关系会更足。
    说白了，就是可以持续不断的薅羊毛。
    商业里没有道德可言。
    就像ibm为国内的金融系统提供服务，甲骨文为国内的航空系统服务，也都有类似的策略。
    绝对不能100%的解决问题，每次解决90%，能基本运行就行。留下10%，静静等待将来新的问题出来。这才能密切往来，建立更长期的合作。
    程院长是个老实人，都没听懂他的这种说法，“不管怎么样，先把这次跟东京大学校园卡的对此测试做好。我听说，他们的一个什么福田教授也会过来。”
    “小意思！”
    周浩然人在美国的时候，就早有准备。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宁元甲近期愁眉不展，他本来都博士毕业了，可以去中博软件任职了。可他还是留校，要坚持把这个项目做完，让学弟学妹们，从下学期开始都使用上方便的校园卡。
    没想到，学校竟然想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做替代！
    这不是吃里扒外嘛！
    周浩然找他单聊。
    生怕实验室里有内奸。
    “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跟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做竞争。谁赢了，谁就能代表复旦大学，作为技术支援的项目扶持给港岛同胞。”
    周浩然对技术扶持这件事，还是很看重的。
    如果是十年以后，内地向港岛做技术扶贫，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现在不同。
    港岛刚刚回归。
    复旦大学接了这个任务，就必须得做好。要让港岛认识到祖国的强大，接下来才能有更多的接触和往来。复旦大学，要把这个头开好！
    “公平竞争？”
    宁元甲眼睛一亮，显然也很有信心。
    周浩然道：“之前我给你的材料你看了吧？你觉得咱们开发的校园卡，跟东京大学的校园卡，都有哪些优劣势？”
    宁元甲坦率的说：“论技术，肯定我们的强，有你在，全世界谁能跟我们比？”
    “这倒是！”
    周浩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果然是大才宁博士。
    宁元甲接着说：“我们的缺点，是不成熟、没经验。我们这是新项目，还没有正式应用。东京大学就不同了，他们95年就开始全面应用这套校园卡系统了。运营了两年，他们已经积累了许许多多遇到各种应急事件的处理办法。”
    周浩然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宁元甲道：“如果是在实验室里，肯定是我们的项目好。我们的技术更先进，我们应用的是米克朗的射频芯片，这是行业里的最高标准，比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信号更强、更稳定。”
    “出了实验室也不怕！”
    “嗯？”
    “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一份甲骨文员工卡的备忘录？”
    (本章完)

 第363章 主场优势

    第363章 主场优势
    “备忘录？”
    宁元甲立刻想起来了。
    此前周浩然去美国，发现甲骨文有员工卡，可以考勤、门禁，可以在食堂付费。
    这玩意技术含量太低。
    没有保密的必要。
    甲骨文方面见周浩然感兴趣，就送了他一份应用维护的备忘录。
    就是甲骨文的员工卡，在落地应用后出现了哪些问题。这些问题出现的成因，以及解决方案，都有比较详细的记录。
    有上百条之多。
    周浩然道：“像甲骨文这种公司，都有着很严格的产品规范。我们的校园卡，的确没有应用，未来可能会出现哪些小故障，谁也不好说。可我们有甲骨文的备忘录作为参考。”
    “这……”宁元甲不认为这价值有多高，“我们是不同的系统，甚至应用语言都不一样。”
    周浩然笑着说：“不同的软件，不同的硬件，都是个体问题。我们要寻找的是这种智能卡的共性问题。从技术层面来说，甲骨文要比东京大学强很多。甲骨文能发现、解决的问题，说不定已经困扰东京大学很长时间了。”
    “共性问题……”
    宁元甲眼睛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就跟手机似的。
    这款手机触感好，那款手机触感差，这是个体问题。
    但是，只要是手机，在低温环境下就容易死机。在山里、郊区的地方，就会信号很差。
    这就是共性。
    有的手机，找到了解决方案，在山里信号也很强；有的手机，迟迟无法解决问题，就导致一代代下去，信号差成了代名词。
    周浩然道：“备忘录你打印出来了吧？”
    “嗯，不过是英文版的。”
    宁元甲的英文水平不是太强，阅读英文材料比较吃力，这是他的弱点。
    “你拿过来，咱们一起研究。”
    周浩然已经想好了对付东京大学校园卡的方式。
    在甲骨文提供的备忘录里，找到一些棘手的共性问题。
    等测试的时候。
    利用主场优势，围绕这个共性问题展开，自研校园卡可以解决，东京大学的校园卡解决不了。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备忘录的记录很详细。
    第一部分，是攻防。
    有技术就有漏洞。
    有漏洞，就会有坏人会钻空子，来谋不法利益。
    就比如其中的一条，利用“无线通信窃听”，射频信号可能被恶意设备截获，攻击者可通过嗅探通信破解密钥。
    又比如“重放攻击”，如果智能卡系统未使用动态密钥或时间戳，导致重放攻击可复制开门信号。
    还有“侧信道攻击”，“克隆与模拟”等等。
    这一部分，周浩然不怎么关注。
    国情不同。
    美国那边的隐私保护要求太高，要是员工使用甲骨文发的员工卡，导致大量信息泄露，甲骨文可能就会遭到集体诉讼，几亿十几亿美元就赔出去了。
    所以他们必须在这方面深入研究。
    国内不需要。
    泄露了也就泄露了，没人当回事。
    这就意味着没有利益动力。
    你都有本事去攻击、破解智能卡了，这种水平的业内精英，比宁元甲博士都强，随便干点什么不行？盗窃个人信息，可没钱赚！
    第二部分，是协议与软件层bug。
    这也可以忽略。
    不容易展示。
    第三部分，是硬件设计缺陷。
    这得重点关注。
    双方的校园卡做对比测试的当天，会有很多校领导在场。没人会看代码怎么样，就看校园卡在和读卡器互动时的准确率和反应速度。
    “多设备同时操作，或强电磁环境会导致通信失败。”周浩然看着英文口翻成中文，眼睛一亮，很感兴趣，“这个好！”
    宁元甲道：“射频芯片不需要接触，是发射出信号，跟读卡器来接触。既然是信号传输，就一定会出现信号彼此干扰的情况。”
    周浩然眯起眼睛，“他们的射频芯片，采用的东京电子的产品，品质不怎么样吧？”
    宁元甲笑道：“肯定不如我们采购的米克朗的芯片。论起射频芯片的抗干扰性和信号稳定性，他们的产品一定不如我们。”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这个好，要利用起来！”
    宁元甲道：“我们的射频芯片，信号感应就是强。等测试的那天，弄几台大哥大，都拨通了，偷偷的塞进包里。再弄几个收音机，都关静音。到时候，满屋子都是信号，他们的校园卡表现肯定很差！”
    “嗯，很好！还有这个，电磁环境。”
    “对，变压器、电机、扫描仪、电脑什么的都会产生电磁干扰。电磁干扰，也会导致智能卡的信号变弱。”
    “这个也要利用起来！”周浩然指着备忘录，上面有解决方案，“你看这里，在读卡设备内层，涂抹优质的电磁屏蔽材料，能够将内部电路与外部电磁环境隔离开来，确保信号传输的准确性和稳定性。”
    宁元甲并不兴奋，“这个解决方案也就一般般啊，临时性的方案而已，一拍脑门就能想到吧？东京大学的设备，应该也都有吧？”
    “那可不一定！”
    周浩然在行业里浸淫多年，对日本的it产品特性很了解。
    在科技领域，中美是一个路数的，成本为王，少钱多办事最好，使用寿命短一点不是坏事。
    德日是一个路数的，都在追求精益求精，一款产品用几十年都不坏。
    在读卡设备的壳子上涂抹电磁材料这种办法，简单粗暴又省钱，却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属于德日那边的产品价值观。
    涂材料容易，可用不了几年，材料就脱落了。
    这玩意是治标不治本！
    不符合他们的产品精神。
    中美这边才不在乎呢，省钱有效能用，就够了。过几年材料脱落了，信号不稳定了，那不是更好？客户就只能买新的，就可以大大的提高产品销量，赚更多的钱了。
    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
    德日的产品收获了口碑，企业效益却越来越差，国际地位越来越低。中美的科技产品质量都不怎么样，却靠着物美价廉销量高横扫全球，一个比一个赚钱。
    宁元甲提议道：“我觉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嗯？”
    周浩然觉得很有道理。
    宁元甲低声道：“要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学校这边总得先有一个技术小组，来进行研判吧？咱们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一定有人了解。”
    “对，主场优势得利用起来。”
    复旦大学是周浩然的主场，他资源多多。
    “技术小组都没从咱们学院找人。”宁元甲就多少有些愤愤不平，“张学真副校长好像在有意回避计算机学院，都是从通信学院那边找的人。”
    周浩然哼道：“他心虚呗！”
    “你不是认识高翔文教授嘛，你去找他问问，他好像是技术小组的组长。”
    相比起备忘录，这才是宁元甲最感兴趣的事。
    “行，我去找他！”周浩然这下就彻底放心了，笑道，“那这事不就成了嘛！拿到他们的详细资料，然后找准其缺点，根据这份备忘录上记录的一些bug成因，去一一对应。齐活！”
    ……
    红楼茶馆已经倒闭了。
    那一片的旧楼都被拆干净了。
    周浩然现在是大先生。
    他要把这块牌子重新立起来。
    要找新地方。
    找哪？
    周浩然就有点头疼。
    海港这边，不流行茶文化，大街小巷都是咖啡厅，这是咖啡之都，是全世界咖啡厅最多的城市。
    喝茶的只有两类人。
    最顶层的，茶叶一两好几万，能显身份，咖啡太廉价；最底层，一斤茶叶才两块，比咖啡便宜多了。
    红楼茶馆的客户群是谁？
    一两百年前，其实不做区分。
    因为商人的地位太低，跟泥腿子没什么区别，见到了功名在身的老爷，恨不得都得下跪磕头。
    现在可不一样了。
    红楼茶馆如果以招待商人为主，那就必然要主打高端市场，做成商务俱乐部的形式。场所就不能太普通了，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跟开个门店似的那么简单。
    有三类选择。
    第一，在五星酒酒店里开店。
    面积太小。
    要接受酒店管理，规格太低。
    第二，在豪华写字楼里租两层。
    首都的很多商务俱乐部似的，就是这么搞的。
    既神秘，又大气。
    还很低调不容易被普通人发现。
    这么搞没有特色。
    也缺乏“红楼茶馆”背后所象征的历史传承。
    一个现地化的写字楼，略显格格不入。
    所以周浩然选的第三条路。
    自海港开埠以来，主要就是围绕着黄浦江的两岸发展，这里有着许许多多一两百年的老建筑。有百货大楼，有饭店，也有欧式洋楼。
    大部分都收归国有了，有的甚至都成了建筑文物。
    但是洋楼不一样。
    破败的都拆掉了。
    好的，要么被私人买走了，要么被公家霸占着。比如海港作协，地址就是一个精美的园洋房。
    周浩然想在外滩附近，买一套欧式独栋洋房！
    既有历史，又有特点。
    能承载住“红楼茶馆”的传承。
    否则选址太差，他这个大先生都不好意思接棒当这个“门主”。
    周浩然又找到了水仙电器的蒋飞飙。
    请他帮忙。
    这种房子，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先跑跑关系。
    (本章完)

 第364章 梦幻展示

    第364章 梦幻展示
    周浩然是销售部副主任。
    大权独揽。
    却不干活。
    最多是让小徒弟乔诺间接指挥，导致上半年销售部的业绩欠佳。
    倒也正常。
    销售部最大的王牌销售，就是周浩然本人。
    他要是不签单，业绩能不差吗？
    这次找到了蒋飞飙，就是要签一笔大合同。
    总价值480万元！
    蒋飞飙把下半年水仙电器厂的80%的营销费，都在了他身上。
    “哎！业务收缩了！”
    蒋飞飙叹了口气。
    周浩然明知故问，“怎么呢？”
    蒋飞飙道：“外地公司的支出比收入还高，都已经成累赘了。上半年，外地公司亏损了4700多万。没办法了，必须得裁员。”
    “那是得裁员！”
    周浩然想帮忙，也管不了那么多。
    好在现在国家号召下岗，水仙电器把外地的分公司该关门的关门、该裁撤掉裁撤，收缩业务把海港市场做好就行了。
    在海港，“水仙”仍然是比较有竞争力的品牌。
    “老头子们的水平太差！”
    蒋飞飙对此愤愤不平。
    “那是，跟不上时代了，还得靠你啊！”
    周浩然笑着恭维了一句。
    “哎！”蒋飞飙长叹一声，“力不从心啊，老头子们不放权，不给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我家里也觉得我年轻，不想让我出头。我要是总经理，水仙电器早就转型成功了！”
    周浩然请他喝咖啡，沉吟着说：“蒋总，咱们的交情，我就直说了。现在的市场，变化太快了，你看海尔、格力、联想、tcl这些公司，之所以做的这么好，都是在做市场化的改革。”
    “水仙电器也在改。”
    蒋飞飙咳了咳嗓子，有些尴尬。
    都是大国企，谁愿意改？
    不改，股份都是国家的。
    那就是蒋家说了算。
    改了，股份就分出去了。
    国家的股份少了，就意味着蒋家的话语权削弱了。董事会的构成复杂了，蒋家的权力就被削弱了，公司里就会出现许多来自外面的声音。
    还会有许多外人来监督查账，再想一手遮天就不容易了。
    公司好了，蒋家惨了。
    改了以后，就得靠能力去当总经理了，而不是靠权力去当。
    一旦能力不行，很快就会大权旁落。
    周浩然可不会参与国企改革这种事情里，这里水太深，只是说道：“蒋总，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情况，水仙电器的很多产品，很难跟市场中的一些大品牌竞争。”
    “谁说不是呢！”蒋飞飙长吁短叹，“反正公司决策已经做出来了，收缩市场了。守好海港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以后的广告订单，都给你。外地的广告都不做了。”
    周浩然笑道：“蒋总，我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广告订单。”
    “嗯？”
    “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商机，说不定蒋总能感兴趣。”
    “真的？”
    蒋飞飙眼睛一亮，兴奋起来。
    他这人虽然草包，但也算是眼光清晰，知道眼前的这个小老弟，很有商业头脑。
    周浩然正色道：“在市场化的竞争里，水仙电器的吸引力恐怕会越来越差。蒋总，这种传统赛道，就算是你亲自出马，也很难拯救。”
    “咦？我家里人也是这么说的，我现在顶上去，起不到效果，搞不好还会成为水仙电器失败的替罪羊。”
    蒋飞飙笑哈哈起来。
    觉得这人果然有眼光。
    周浩然道：“所以蒋总，你要开辟新的赛道，在新的领域里拿出成绩，那才是你的地盘。刚好，我最近参与了一点小生意，有这方面的需求。”
    “哪方面？”
    蒋飞飙很期待。
    周浩然道：“智能卡。”
    “啊？”
    蒋飞飙一脸茫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周浩然笑道：“ic电话卡，蒋总用过吧？”
    “没有。”
    蒋飞飙摇摇头。
    周浩然咳了一下，说道：“ic电话卡，就是一种智能卡。这是接触式智能卡，我说的是非接触式的智能卡，搭载的是射频芯片。”
    “太高科技了吧？我不懂啊！”
    蒋飞飙完全无知，却觉得很高大上。
    周浩然笑道：“智能卡是有点高科技，国内暂时还没这个技术。但是读卡设备，这就是个组装业务，国内完全可以做。可这在国内，属于空白市场，你要是带领水仙电器开辟这个赛道，就可以瞬间完成行业垄断。”
    “读卡设备是什么？”
    蒋飞飙晕乎乎的。
    周浩然道：“就像ic电话卡，想用电话卡，得有ic电话机。路边的很多公用电话机，就是读卡设备。”
    “你是说要让我生产电话机？”蒋飞飙吓了一跳，“这我哪会？”
    周浩然道：“电话机其实也不难，无非就是把各种零件买回来，然后组装在一起就行了。你不用做那些电子元器件的研发，只需要有关系，能拿到批条买到货，然后在工厂里组装出来就行。”
    “这样啊……”
    蒋飞飙半懂不懂。
    周浩然笑道：“电话机的组装难度挺大，不过，非接触式ic卡的很多读卡设备，都是小设备，组装起来就很容易了。就像西方发达国家用的公交卡似的，公交车上有个读卡机。在读卡机上一刷卡，就自动扣费了。”
    “是吗？”
    蒋飞飙是个阔少，出国玩过，上过一些公交车，但没上过真正的公交车。
    周浩然没办法，对这种外行，只靠说也说不清楚。
    得让他亲眼见到实物。
    只能拉着他一起去学校。
    提前打电话，让宁元甲先准备好。
    “老弟，你的奔驰呢？”
    蒋飞飙坐在他的夏利车上，觉得太寒酸。
    周浩然笑着说：“我现在是科学家，得低调，有个代步车就行。”
    “科学家？”
    蒋飞飙哈哈大笑起来。
    周浩然正色道：“我跟你说的智能卡，就是我亲自研发出来的。国内之前都没有这个技术，落后国外十几年。是我在复旦组了一个团队，填补了国家的空白。”
    蒋飞飙愕然一愣，“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周浩然要把智能卡这个生意给做起来，还真得多拉几个伙伴才行。
    个人单做，绝对不行。
    就比如海港的公交卡。
    要是没有国企背景和强大的关系，哪怕他是国产自研的代表，哪怕背靠复旦大学，也很拿下这么大的订单。
    就更不可能完成行业垄断。
    蒋飞飙这人是个草包。
    容易掌控。
    去了复旦大学。
    见周浩然轻车熟路，连通行证都有，蒋飞飙就信了一半，很吃惊的说：“你真成科学家了？”
    “小瞧我了不是？”周浩然笑哈哈，“走，下车！咱们去检验下技术成果！”
    其实没什么技术成果。
    他一个外行，跟他说他也不懂。
    给他展示点他能看懂的就行了。
    宁元甲博士亲自上场展示。
    “蒋总，你看这张卡……这是一张多功能卡，可以当考勤用，你看电脑。”
    宁元甲手里持卡，对着电脑旁桌子上的读卡设备一刷，发出了“叮”的一声。
    不到一秒钟。
    电脑的考勤系统里，就出现了一个大照片。
    正是宁元甲他自己。
    旁边还显示了他的个人信息，姓名年龄性别职称等等。
    宁元甲笑道：“这张卡里录入的是我的个人信息，所以显示是我。”
    蒋飞飙睁大眼睛，真是感受到了科技的伟大，涨红着脸说：“这是考勤系统？员工上班，就不用点名签字了，拿着这张卡，在设备上一刷，电脑里就显示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蒋总说的太好了！”
    宁元甲还挺会拍马屁。
    蒋飞飙又拿过了旁边的几张其他人的卡，做实验似的，刷了好几次。
    果然，每刷一次，电脑系统上都会有相应人的信息。
    “厉害！厉害啊！”蒋飞飙很兴奋，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看向了周浩然，“老弟，这个好，这个好啊！水仙电器要引进你们的这套系统！”
    “好说。”
    周浩然笑呵呵，眼下这个年代，对没接触过it的外行来说，一个简单的考勤系统就足以让人大呼过瘾。
    蒋飞飙对这种梦幻展示难以置信，“这套系统，真是你研发的？”
    周浩然指了旁边的一些人，“我们实验室的伙伴，一起做出来的。”
    “你真是科学家啊？”
    蒋飞飙神色惊愕。
    肃然起敬起来。
    国内这么多年的舆论宣传之下，科学家在大众的心中，可以说是有着独一档的高高在上的地位。
    周浩然笑道：“这还没完呢！考勤系统只是一部分，那边还有。”
    宁元甲引荐道：“蒋总，咱们先去那边吧，那是图书馆借书系统的展示台。还是同一张卡，可以集成许多功能。”
    在借书系统展示台这边。
    效果也差不多。
    刷卡之后，显示用户的个人信息，还多了名下借阅的图书信息。
    “厉害！厉害！”
    蒋飞飙这就不太懂了，不知道一卡多用的背后是多么复杂的技术。
    等到了下一个展台，蒋飞飙就又兴奋起来。
    这是食堂饭卡系统的展台。
    宁元甲拿着卡，在识别设备上一刷，刷卡机的小屏幕上，就显示出了卡里余额865块钱。然后操作刷卡机后的数字键，输入了4块钱，确认。
    然后就完成了扣费，卡里余额还剩861块钱。
    这是前台操作。
    旁边还配了一台电脑，电脑呈现的是后台数据库的信息，后台也完成了数据的实时更新。这就没必要过多展示了，展示他也看不懂。
    “这个我见过，警务食堂里，就是这种卡！”
    蒋飞飙终于找到了熟悉地带。
    周浩然笑道：“那可不一样，你说的食堂卡，那是磁条卡，都是淘汰的技术了，都得更新换代才行。我这是智能卡，这才是现在以及未来的主流选择！”
    (本章完)

 第365章 送你去战场

    第365章 送你去战场
    下周二，复旦大学校园卡和东京大学校园卡，就要进行一次正面pk了。
    这次也算是一次预演。
    给蒋总看看效果！
    还真是让蒋飞飙心潮澎湃，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就觉得这太神奇了。
    甚至连门禁卡都有。
    国企单位里，层级森严，很多部门、很多办公室都有严格的进出权限。一些办公室的门口，甚至都有专门的安保在时刻盯着。
    要是有了门禁卡系统。
    就可以在技术上把三六九等给区分了。
    一些级别太低的人，员工卡的权限低，很多地方的门刷不开，进不去。
    这管理上就太方便了。
    周浩然见他都有点手舞足蹈，就笑着说：“蒋总，怎么样？这套产品，还可以吧？在国外，应用了很多年了。国内，绝对是首创！”
    “好好好，太好了！这才是高科技啊！”
    蒋飞飙很是欣赏。
    “那合作的事？”
    周浩然有一种手拿把掐的信心。
    “我要做什么？”
    蒋飞飙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几人这时在图书卡的展台前，周浩然指着读卡器，笑着说：“这就是读卡器，把智能卡贴近后，就靠这个设备来读取信号，传递给后台。像这么一个小玩意，如果是进口，售价得8000块钱，甚至10000块钱。可是成本我计算过，不超过1000块钱。”
    “这么大的利润？”
    蒋飞飙睁大眼睛。
    周浩然笑道：“科技产品嘛，利润高点不奇怪。”
    越是匮乏，价格越贵。
    就比如电脑。
    这年头，联想的电脑，净利润能达到7%，这已经是全世界最有性价比的电脑了。二十年后，联想的利润率只有2%，哪怕是惠普这样的外企，利润率也很难超过5%。
    在当下这个年代，做点有技术含量的业务，赚钱跟抢钱似的。
    “可是这……”蒋飞飙很心动，他也希望能做个新项目带公司转型，“这种高科技的产品，我们也没做过啊，都不懂啊！”
    周浩然笑道：“其实很简单，组装而已，比做热水器、电冰箱什么的简单！”
    “怎么会？”
    蒋飞飙不太相信，就觉得读卡器是神奇产品，他这种公司都不配触碰。
    “其实很简单。”周浩然给宁元甲递了个眼神，“宁博士，把读卡器拆开，给蒋总展示下。”
    宁元甲找来了一个螺丝刀。
    当着大家的面，把借书卡读卡器给拆开了。
    里面的构造很简单。
    主要就是三大模块。
    fpga数字信号处理模块、mcu及人机接口模块和射频收发模块。
    听起来很复杂。
    可这玩意根本不需要懂，这些都没法国产，都是跟射频芯片配套的。买了射频芯片，就要买对应的这套设备，然后插上线、装好接口，弄个外壳封装好就行了。
    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
    复杂点的就是要调整好摆放位置，要做好材料的电磁隔离，来确保智能卡和读卡器的良好信号对接。
    宁元甲拿着样品，把这其中的原理解释了一遍。
    蒋飞飙似乎听懂了，“宁博士，你是说这个电路板，我们不需要动。买回来，就是这样的？然后安装上就可以了。”
    宁元甲笑道：“对的，这个电路板技术含量比较高，国内暂时还做不到。等以后技术突破了，国内可以自研了，可以把电路板的的制造外包给半导体厂商。我们学校，就有这样的项目组。”
    “这样啊……”蒋飞飙心安下来，很为难的说，“可是这么多款读卡设备，我们得引进多少条产线？经费不够啊！”
    周浩然笑道：“不用，其实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蒋飞飙微微一愣。
    宁元甲就又把饭卡的读卡器给拿过来了，当场拆开，给他展示，“蒋总你看，这些读卡设备，只是外壳不一样，里面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同样的产品。饭卡需要显示余额，所以多了一块显示屏和一条线。其实都是一样的。”
    “所以只有外壳不同，内部都一样？”
    蒋飞飙这下内心就充实多了。
    他水平有限。
    就怕生意太复杂。
    听他们这么一介绍，发现这生意好像不是太难！
    把零配件买回来，组装在一起就行了。
    哪怕是不同的外壳，也可以外包给不同的模具厂，让他们帮忙代工。然后拉回来在水仙集团的读卡器厂里进行整体性的组装生产。
    这是个好生意啊！
    不过……
    蒋飞飙作为企业高管，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皱眉道：“产品是好产品，生意是好生意。就是这市场不会太大吧？这么高科技的产品，价格还这么贵，有能力配套的企业、单位恐怕不多。”
    宁元甲道：“蒋总，市场很大，等我们的产品在复旦大学推广开，很快全国的高校就会跟进。”
    “这也不太够。”
    蒋飞飙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小生意，水仙电器再怎么收缩业务，只靠着海港市场，一年也有十几亿的营收。小打小闹的生意对他没什么意义。
    “蒋总，咱们再去另一个地方。”
    周浩然要带他离开。
    “去哪？”
    蒋飞飙被他牵着鼻子走。
    周浩然道：“地铁站。”
    “啊？”
    蒋飞飙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他走。
    国内的地铁发展的很晚，京、津两地虽然就七十年代就开通了地铁，可那没有示范性，那不是现代化地铁。
    现代化地铁，那真是太钱了。
    随便一个工程就得上百亿，招标个螺丝钉，都能有几个亿的订单。
    所有设备都没法国产，全都得靠进口，需要大量的外汇支出。
    所以真正的现代化地铁，还得靠财大气粗的海港。
    从93年开始，海港的地铁开始试运营。
    到了现阶段，覆盖面也很小，主要是市中心这一段。
    “我们国家发展这么快，大量农村人口进城。地铁会成为大城市重要的交通工具。”周浩然去校旁边的地铁站，步行就可以，“不过，现在的地铁项目，绝大部分还得靠进口。”
    蒋飞飙听家里的长辈说过，“嗯，海港是示范点，很有钱。想要全国大规模的推广地铁项目，还得等技术成熟，地铁项目的全面国产化。”
    周浩然笑道：“对，我估计也快，五六年后，就该全面的普及开了。”
    蒋飞飙很自豪的说：“还是海港有钱，浦东大开发，三个地铁项目，总价超过2000亿，换成任何一个别的城市，做得起？”
    周浩然点了点头，“所以啊，要是有机会参与到城市的地铁项目，就是大生意！”
    “嗯？”蒋飞飙面色猛地一变，“你有路子？地铁项目，参与招标的都是外国公司。最多就是市场换技术，要求他们跟国内做合资公司。”
    周浩然笑笑，“咱们不一样，咱们是纯国产！”
    “你是说智能卡项目？”
    蒋飞飙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周浩然淡然道：“地铁工程先从海港开始，然后是京、津、深、广、杭等大城市，然后就会全国铺开。我们的项目，也是这个顺序，先跟海港地铁合作，然后推广到更多的一线大城市，最后全国推广。”
    “可能吗？”
    蒋飞飙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起来。
    要是真能参与到地铁项目的运作中去，那就跟捡钱似的。
    他家里也有交通口的关系。
    他知道地铁项目里蕴含着多大的财富！
    地铁，就是缩小版的高铁。
    “马上就到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周浩然没关系没背景，只靠技术，可没法参与这种大工程里。就算能参与，他也不想走的太近，怕出事了受波及。
    可以把蒋总推出来。
    让他做点组装的生意，站在台上！
    浩气阳光和中博软件，给他提供技术支持和核心零配件的供应。
    简单来说……
    就是我生产枪，生产子弹，你把枪和子弹买过去，然后上膛上战场。
    蒋飞飙自然意识不到背后的隐形大手，还以为他上战场是要保家卫国呢。
    很快，两人来到了地铁站。
    人很多！
    都是大学生。
    还有很多外国人的面孔，应该都是留学生。
    “你看那……你再看这边……”
    周浩然指着售票窗口，然后又指着检票通道。
    这年头的地铁，还没有自动化。
    想要乘地铁，需要先买票。
    是纸质票。
    拿着票，去检票窗口，那里有一排地铁闸机阻拦。每一道闸机前，有一位穿着制服的检票人员，一脸严肃的查票验票。
    确认票据无误后，检票人员会拍一下地铁闸机上的一个大按钮。
    这样一来，闸机的拦阻体就可以转动了，就可以允许一个乘客通过闸机。
    “怎么样？”周浩然站在远处，觉得这里很吵闹，很大声的说，“这里人太多了，太拥挤了，排队太长了。”
    “是啊！”
    蒋飞飙对地铁不熟，没怎么坐过。
    “人越来越多，这里只会越来越拥挤。人工售票、人工检票，这个流程太复杂了，效率太低了。”周浩然指着地铁闸机，“如果把我们的产品跟地铁闸机结合，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啊？”
    蒋飞飙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推出地铁公交卡，就跟现在的月票似的，就不用每次都买票了。地铁闸机里，安上我们的读卡器。这就不用检票员了。乘客拿着地铁卡，在闸机的读卡位置一刷，就扣费了。闸机的拦阻体就转动了，就可以过检了。”
    “这样也行？”
    蒋飞飙睁大眼眸。
    “国外的很多地铁站，都已经应用上了。不过，这套设备太贵了，一套要几亿美元，远远超过了人工费。国内现在没有财力引进。”周浩然不想让国家这个冤枉钱，“咱们有技术，为什么要进口？咱们可以自己做！”
    (本章完)

 第366章 统统国产化

    第366章 统统国产化
    周浩然关于地铁的构想，正式的说法是afc系统。
    即自动售票、自动检票系统。
    这玩意国内目前没有。
    售价太贵。
    一套几亿美元。
    以至于海港地铁在1999年引进了一套后，国内地铁项目就停止了在这方面的探索，根本买不起。哪怕是首都，也是到了2008年奥运会了，要展现给全世界国家形象了，首都地铁才全面的引进afc系统。
    哪怕是周浩然，短期内最多也就只能把afc系统做成一半。
    即自动检票。
    把智能卡、读卡器装进闸机里，完成软件、硬件和机械的配合。
    这个部分并不难。
    最难的是自动售票，包括自动充值等等，这背后需要跟整个地铁网络对接，要跟线路中央管理系统、车站计算机系统、车站终端设备等层面结合起来。
    工程比较复杂。
    如果要周浩然来做，他也能做到，关键是有没有那个权限。这要是他辛苦把产品开发出来了，地铁公司不采购他的产品，那就彻底歇菜。
    还是先从自动检票试水。
    这个很容易。
    研发成本比较低，中博软件可以提供技术支持。
    把闸机和智能卡结合起来就行。
    这件事要是让周浩然推进起来了，那在行业内也算是领先一步了。国外afc系统里的自动检票系统，应用的普遍都是“磁条卡+闸机”，技术更新很缓慢。
    蒋飞飙听的稀里糊涂。
    好在是被周浩然的大饼给吸引住了。
    科教兴国啊！
    这老弟在复旦大学的实验室研究，既是科技，还是教育，堪称是这个时代最大的主旋律。
    “老弟，水仙电器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你就给句实话吧，你说的这个生意，水仙集团配做不？要是不配，你就给句痛快话，我再联系别人！”
    蒋飞飙对这个高科技产品还是胆怯。
    周浩然笑道：“可以先从简单的入手，做个借书读卡器、考勤读卡器什么的，浴室和食堂的需要显示余额，要是比较复杂就先不做，先进口国外的。你这边慢慢做，慢慢来！”
    “行，那就干！”
    蒋飞飙被他说的早就心动了。
    “蒋总，这事你肯定能干，很容易。国内现在的高科技产品，要么是进口的，要么是核心零配件从国外买过来，在国内组装。”周浩然对此并不担心，“电脑、手机什么的就不说了，很多学习机，都是小工厂组装起来的。组装学习机，可比组装读卡器复杂多了。”
    “什么时候开始？”
    蒋飞飙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
    做洗衣机、冰箱、热水器什么的，竞争不过别人。可是智能卡的读卡器，国内还是一片空白呢，总归能把这个市场拿下。
    “马上就启动，越快越好……”周浩然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面露难色，“蒋总，要不你先别急吧。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要是能处理妥当，你那边再行动。”
    “什么麻烦？”
    蒋飞飙眉梢一挑。
    周浩然叹了口气，“这不港岛回归了嘛！”
    “怎么了？”
    蒋飞飙有点莫名其妙。
    周浩然就跟一起，走出了地铁站，小声的把他的自研项目现在遇到的挑战了说了一遍，个别校领导想要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
    “什么？”蒋飞飙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你？去相信小鬼子？”
    周浩然道：“领导也是为了确保政治任务的完成。”
    “那也不能崇洋媚外啊！”蒋飞飙对此愤愤不平，尤其涉及到了憎恶的国家，“刚才在你的实验室，我都看过了，你的项目多好啊？为什么要大价钱引进小鬼子的东西？”
    周浩然沉声道：“这次的事情，其实也是小事。可是，技术的发展是需要实践和历练的。这次要是使用了东京大学的产品，就会导致咱们的产品失去成长的机会。”
    “没错！”
    蒋飞飙语气沉重。
    “地铁项目太钱了，一套自动检票系统要好几亿美元。如果这套设备不国产化，我们国家的地铁工业就始终发展不起来。恰好，我的智能卡项目，如果运作好了，可以填补我们国家的这块空白。外国的设备几个亿，我们的设备可能几百万就足够！”
    周浩然对此很痛恨。
    国外的很多传统技术公司，仗着技术优势，报价都太狠了。
    这种公司，只要国产替代出现了，全特么得死！
    就像电影票的售票机似的。
    一开始国内没有，只能进口。
    老外都是狮子大开口。
    后来国产自动售票机出来了，又便宜又好用，而且技术更先进，可以跟智能手机互通互联，国外的公司全玩完。
    海港是国内现代化地铁开始的地方。
    不管是出于个人利益还是国家利益，他都很有必要参与一脚，把国产替代给搞出来。
    蒋飞飙沉声问：“那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总不能真把市场让给小鬼子吧？”
    周浩然笑道：“东京大学的团队过来了，连教授都来了。下周二，我跟他们现场对决，测试谁的产品效果更好。现场pk，公平公正。”
    “嗯。”
    蒋飞飙点了点头。
    周浩然道：“大概率能赢。”
    “一定得赢！”蒋飞飙还指望着这个项目，为水仙集团开辟新的业务呢，他比周浩然还着急，“下周二是吧……行，我跟我爸说说！”
    ……
    周末，乔诺跟师父一起去中博书局。
    手里拿着一只冰淇淋。
    “一只冰淇淋十几块钱，这生意可真赚钱！”
    连乔诺都觉得这冰淇淋贵了。
    周浩然在旁开着车，“冰淇淋便宜，冰淇淋机贵吧？应该是进口的！这种冷饮产品，得一个夏天就把投入给赚回来。”
    “这样啊……”乔诺恍然大悟，“这么看来，这生意也不太好了。”
    周浩然感慨着说：“所以啊，百废待兴，各行各地都得国产化。”
    乔诺笑嘻嘻的说：“图书项目也是。”
    两人这次去中博书局，是去见齐德强副总经理。
    探讨一下《哈利波特》国内版权的事。
    姜雄和魏杰已经在英国好几天了。
    因为下手的早，想签下版权比较容易。
    “之前我听魏杰说，《哈利波特》在美国市场的版权，签字费只有10万美元，版税是12%。”周浩然是外行，所以他得跟内行请教。
    齐德强低头看着传真过来的文件，“我这里的资料，也是这么显示的。要么说是美国呢，真有钱，条件给的真高。”
    “啊？”周浩然很吃惊，“这条件还好？”
    齐德强道：“国内可开不了这样的条件，国内不流行签字费。作者想出书，不给出版社交钱就不错了，哪还有签字费？”
    “余华、莫言也没有？”
    “都没有！”
    “哦。”
    周浩然知道国内的文人有软弱性，不会也不敢抗争，很难争取来好权益。
    齐德强道：“欧美那边，版税一般都是10%-15%之间，优秀的作品还要给一大笔签字费。国内不是，国内没有签字费，而且版税也很低，普遍就是6%-8%。《活着》这样热卖的作品，都做不到10%。过几年说不定能好点。”
    “国内的图书市场小……”
    周浩然只能这么分析。
    齐德强摇摇头，“也不能说小，我们人口多啊。这样的因素，主要是两个吧。第一，就是盗版太严重，正版商都赚不到什么钱，就更不可能拿出很多版税分给作者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还真是。”
    “第二，就是国内的图书，码洋很低。”
    齐德强说了一个业内词。
    周浩然没听懂，“码洋？”
    齐德强笑道：“这是过去的说法了。洋，就是大洋。码洋，就是图书后面的标价。对应的还有实洋，是指图书的真实销售价。”
    周浩然肃然起敬的说：“老的好的东西，该传承真得传承。”
    “《哈利波特》的版权，姜总跟我说了，能谈下来。”齐德强接下来就不能擅专了，“版税估计也就是6%-7%之间，按照国内的低标准来。这种魔法文学，在国内的不确定性太强。”
    周浩然很高兴，“好啊，这个价格很实惠！”
    “不过，欧美的出版行业都很成熟，都有一整套的市场规则，跟国内的很不一样。”齐德强对此就很无奈。
    周浩然问：“怎么呢？”
    齐德强道：“对方要求，每年要至少印刷5万册。”
    “可以！”
    周浩然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个条件。
    这条件很容易达成。
    50万册都很轻松。
    齐德强接着说：“还有一个要求，每年要拿出总码洋的5%，作为营销费用，来推广《哈利波特》这套书……说白了，就是要运作‘哈利波特’这个品牌。”
    “呵！”
    周浩然心说欧美的出版市场，果然很成熟。
    这招很漂亮啊！
    齐德强道：“国内的出版市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条件。说真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条件开的真好，咱们也算是学到了。”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国情。”周浩然哼了一声，“jk罗琳到底是个家庭主妇，她不了解商业这里面的东西。别说每年拿出码洋的5%作为营销费用了，就算50%，又能如何？”
    齐德强睁大眼睛。
    猛然就明白了周大先生的意思。
    5%还靠谱。
    50%就太扯了。
    周大先生敢这么说，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也是国内出版业里最常见的一种“老鼠仓”的方式。
    数据造假！
    实际上出版了20万册，只报5万册。
    这样一来，就只需要按照5万册的码洋来支付版税，或者支付营销费了。
    “那就答应？”
    齐德强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以接受。”周浩然觉得这都不是重点，询问道，“签约年限呢？多少年？”
    (本章完)

 第367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第367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之前的那些数据，都好办。
    哪怕对方提的条件再苛刻，也有办法应对，无非就是做一些数据上的造假，来保证自身利益呗。
    而造假还不一定违规违法。
    就比如，每年必须拿出码洋的5%作为营销费，这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一本书的标价是20块钱，一年销量1万册，总价就是20万，5%就是1万元。可实际上，这一万册书的出厂价，可能也就6块钱，出版社的实际收入是6万块钱。
    赚了6万块钱，就要拿出1万块钱去做营销。
    压力很大。
    有很多办法来应对，内部交易就好了。
    中博书局要拿出1万块钱做营销，把钱打给浩气阳光公司，让阳阳姐来帮忙代理。阳阳姐收一笔9900块钱的代理费，实际上的广告投入只有100块钱。
    左手转右手。
    这都是合法合规的交易，是好莱坞电影公司最常见的手段。
    像《哈利波特》这种书，根本就不需要营销。
    好莱坞电影就是最大的广告。
    最关键的条款，还是年限。
    “年限？”齐德强并没在意这个条款，“5年吧，正常签就行。”
    “5年？”
    周浩然绝对不能同意。
    “怎么呢？”
    齐德强微微一怔。
    “年限太短了！”
    周浩然现在是抄底拿下《哈利波特》的版权。等电影上映了，风靡全球了，等5年后续约，那条款就会更加苛刻了。
    现在签约，当然是时间越久越好。
    “5年也不短了吧？”齐德强还是出版界的常规思路，“正常一本书，也就是5-7年合同。如果是拿不准的新人新书，可能只会签3年。如果是一些成名作者的知名作品，可能会签10年。”
    周浩然还不满意，“最长才10年？”
    齐德强道：“那也不是，像《百年孤独》这种世界名著，很多国家的出版社，都是一口气签了15年的版权。还有《老人与海》《傲慢与偏见》等等，只有这些能够跨越时间周期的传世名著，才可能拿到15年的签约合同。”
    这个道理是对的。
    因为很多书，都是流行性的，就算大红大紫了，最多也就几年时间。
    只有真正的有艺术价值的文学经典，才会流芳百世。
    这类的书，才会让出版社冒着风险去签长约。
    周浩然问：“对出版社来说，签长约的风险是什么？”
    齐德强道：“每年的最低销量保证啊！就比如《哈利波特》，对方要求每年至少印刷5万册。可是，市场不买账怎么办？一年印刷5万册，就要按照5万册的标准去支付版税。可销量可能只有1000册。每年严重亏损，年限越长，亏损越多。”
    周浩然这就放心了，大手一挥，“不要有这样的担心！”
    齐德强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周总，你的意思是要跟《哈利波特》这套书签长约？”
    周浩然道：“对，长约！越长越好！对方要是能答应签20年、30年，那就最好不过！”
    “这不可能，15年就到顶了。”
    齐德强摇了摇头。
    又对此做了解释。
    国外的出版行业，都是经纪人制。作者可能什么都不懂，但是经纪人懂，由经纪人来代表作家的利益。
    15年就是最长期限了。
    国内就不一样了。
    作家都是个人。
    图书经纪人这个行业完全缺失，作家的权益就很难得到保证，就很容易去欺负他们了。别说签长约了，直接把他们的作品全版权的买断，也会很容易。
    “这样啊，可惜……”
    周浩然算算时间，15年后《哈利波特》系列电影还没结束呢，这仍然是世界上最畅销的小说，仍然是国内青少年们学习英语最好的原著小说。
    齐德强提醒道：“周总，签长约的风险大，代价也大。如果我们签5年，考虑到国内市场的行情，可能连签字费都不需要给，只需要给一笔5000英镑的预付款就行。如果签15年，可能就是一大笔的签字费了。”
    “有多少？”
    “估计得好几万英镑。”
    “哈！”
    周浩然被他给逗笑了。
    齐德强正色道：“几万英镑，换成国内货币，那就是几十万了！”
    周浩然坚定的道：“这件事我就决定了，《哈利波特》的版权必须拿下。而且我相信，这套书一定会在国内取得空前的巨大成功。所以，前期承担一些风险，等于未来的长期保证！必须要签长约！越长越好！”
    未来二十年里，《哈利波特》在国内的销售超过正版图书3000万册，码洋超过15亿元。
    这还不算电子版。
    最重要的是，如果中博书局拿下了《哈利波特》的版权，并且在国内的运作取得了巨大成功，这就可以成为谈判的筹码。
    以后再跟外国出版社谈版权引进，这个案例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是这样的话……”齐德强眯起眼睛，“想把合同年限超过15年，也不是不行。”
    “哦？”
    周浩然眼睛一亮。
    齐德强道：“可以增加一个自动续约条款。比如上一年的销量超过10万册、20万册，就可以自动续约一年。直到数据不达标了，再结束合同。只要每年销量有保证，理论上就可以无限期的延续下去。”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好，就按这个思路，跟姜雄和魏杰他们联系！让他们把条件谈下来！”
    ……
    到了周二。
    中日对决即将开始。
    周浩然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做最后的准备。
    宁元甲、乔海、杨元驹、闫思远、龚武他们早就到了，在做产品的最后测试。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没有丝毫的紧张。
    “怎么样？”
    周浩然看这气氛，就有数了。
    宁元甲道：“轻松拿下！”
    周浩然笑道：“可别大意。”
    “对方的产品，弱点太多了。敌在明，我在暗，什么都不怕！”宁元甲已经拿到了对方产品的详细资料，然后对着甲骨文给的备忘录，找一些共性问题去针对就行了，“一共28个针对点，怎么都能按死了。”
    “总结好了吗？我看一下。”
    周浩然要来了材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根据东京大学校园卡的详情，还有甲骨文的资料辅助，宁元甲带着小伙伴们，一共找到了28处可以针对的要点。
    等10点开始正式pk的时候，利用主场优势，围绕着这28个要点来。
    保准让东京大学的团队出尽洋相！
    现场打脸！
    周浩然简单看了一遍，“现场会来一些校领导，有一位市领导刚巧也会过来，基本都是计算机外行。软件层面、通信层面、协议层面就算了，主要围绕着硬件层面来针对，只要他们能看懂。”
    宁元甲笑道：“都准备好了，先围绕着展示效果来针对。如果有领导询问，再进一步的深化。他们的校园卡系统，我研究了两天，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我还以为多高明呢！”
    “行，那就给他们来点狠的！”
    周浩然觉得这可能是一次因祸得福的机会。
    眼下这个年代，崇洋媚外的思想很严重。
    尤其是科技领域。
    外国产品可以说是碾压国内。
    大学里也有这种想法。
    哪怕周浩然在学术领域都已经取得了世界级的成就，跟外国人比较的时候，很多人还是认为老外更强大。
    这次，张学真副校长把东京大学的团队给请过来了！
    正好！
    借此机会，踩着东京大学的科学团队的尸体上位！
    宁元甲鼓舞士气的说：“到了扬我国威的时候！”
    乔海也振奋的说：“干死他们！”
    这时，有人敲门。
    实验室的辅导员郑双文老师去开门，微微一愣。
    门口是五个正装男士。
    看起来怪怪的。
    “你们找谁？”
    郑双文感觉这几个人的状态，不像是中国人呢。
    还真让她猜对了。
    一个戴眼镜的小伙鞠躬，用蹩脚的中文说：“你……你搞，请问，周好人先森在吗？”
    “谁？”
    郑双文没太听懂。
    周浩然一听是“周浩然”，就赶紧走了出来。就见这伙人，领头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头发发白，身后是四个年轻人。
    一看就明白了。
    这搞不好就是东京大学过来的团队啊！
    领头的那个，应该就是东京大学校园卡的项目负责人福田教授。
    宁元甲面色微变，心说小鬼子上门来了？
    不会是来挑衅的吧？
    惯的他们臭毛病！
    “我是周浩然，你们是……”周浩然出现了，又改用英语，“你们会说英语吧？可以用英语交流，我就是周好人。”
    他这一出现。
    对方五人，眼睛瞬间就都灼热起来，脸色也微微发红。
    后排退后，左右分列。
    跟摆队形似的。
    朝着他深深鞠躬。
    包括那位五十多岁的矮个小老头，也是一丝不苟的鞠躬，完全是一种弟子礼。
    “周好人先生你好，我是福田刚太，东京大学信息学院的教授，这次来华，就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福田教授的英语口音很重，好在能听懂。
    那一脸真诚和敬重，做不了假。
    没有一丁点的挑衅意思。
    周浩然心中暗笑。
    好嘛。
    原来不是挑战者，这是来自东京大学的迷弟啊！
    “来来，请进！”
    周浩然伸手不打笑脸人，把对方邀请进了实验室。
    (本章完)

 第368章 周教授请指教

    第368章 周教授请指教
    办公室里的人，都有点错愕。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同仇敌忾的要对付小鬼子吗？
    这怎么笑脸相待了？
    宁元甲小声安排，让大家把该收拾的收拾了，别泄密。
    周浩然倒是从容平静。
    这实验室里，根本没啥秘密可言。
    对方一个戴眼镜的家伙自我介绍，说他是东京大学的博士，名字叫川口什么的。
    “周好人先生，本来我们教授并没有打算来华，是我来负责这次的项目交接工作。”川口博士还是很有礼貌的，规规矩矩的站着，“是我听说复旦的校园卡项目由您亲自主持，这才把我们教授专门请了过来。”
    这说的是英语。
    实验室里的同学们，都没出过国，英语水平很一般。
    本来听力就不太好，听这日式英语就更吃力了。
    周浩然倒是能听懂，请大家落座，笑呵呵：“怎么？福田教授是专门过来跟我竞争这个项目？”
    “不是，不是！”
    川口博士面色微变，本来是坐着的，这时又站起来了。
    旁边另一个学生道：“我们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哦。”
    周浩然面带微笑，跟他猜的差不多。
    大概率就是这样了！
    他一开始还奇怪呢。
    怎么东京大学的大教授过来了，区区一个校园卡项目，技术含量并不高。而且复旦大学引进校园卡系统，这谈的是生意，不是学术。
    派个博士过来展示成果，就差不多了。
    周浩然一度以为，是张学真副校长为了打压自己，专门从东京大学把福田教授请过来的呢。
    看来不是。
    “周好人先生，我这次过来，是专程来拜谒你的。”福田教授没有起身，坐姿也微微欠身，“你发表的那些学术论文，我每一篇都研究过。针对你的那十几篇关于分布式的论文，我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讨论小组进行研究，今天带过来的这几个学生，就是小组成员。”
    周浩然笑笑，“幸会，幸会。”
    福田教授感慨着说：“斯坦福的武藤教授，是我的好友。他跟我说过，说你是个年轻人，今日一见，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
    对方实在太客气了，让周浩然一点心气都没了，笑着说：“从小就喜欢电子方面的东西，前几年接触了计算机，还算是有些天赋。”
    “周教授太谦虚了。”福田教授的又换了个称呼，“我这次过来，是专程来拜谒你的，希望你在有空的时候，能够去东京大学，做一些学术交流。我们那里，有很多教授、学者都很推崇你的论文。”
    周浩然心说这人能代表东京大学发出邀请，看样子资历挺深、级别不低，却委婉的说：“如果有时间，一定去！”
    “感谢！感谢！”
    福田教授这低三下四的样子，让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连实验室的这些小伙儿，都有点大眼瞪小眼。
    虽然听不太懂，但气氛不对劲。
    本来还想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呢，现在接触上了，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对方好像不是为了校园卡那个项目来的。
    是专门来拜师求艺的！
    周浩然没空跟他们兜圈子，询问道：“福田教授，这次的校园卡项目，你怎么看？”
    “唉……”福田教授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看了看身边的学生川口博士，“希望他能借着这次机会，跟周教授好好学习。”
    川口博士又站起来了，立正鞠躬，“周教授，请指教！”
    周浩然不动声色的说：“我们的校领导，好像要引进你们的产品，来替代我的项目。看样子，你们的产品，技术水平应该更高吧？”
    “怎么会？”福田教授面色微变，“我们是专程来跟你请教的，川口？”
    川口博士道连忙解释。
    说东京大学的校园卡项目，是他主导做出来的，技术含量很低。听说复旦大学有意引进，他跟学校报备后，很高兴的就过来了。
    本想进行一次对外的技术展示。
    后来听说，复旦大学有自研项目，还是大名鼎鼎的周好人在负责，就完全转变了念头，把福田教授给请过来了。
    改技术展示为技术请教了。
    川口博士还说，他的校园卡项目，还存在着许多bug没有解决。
    有一些bug，他都研究好几年了，始终都没能处理好。
    希望指点。
    周浩然点了点头，淡然道：“产品输出、技术展示，这是好事。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产品要足够的优秀。川口博士，你的产品既然有这么多问题，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的校领导说清楚？”
    “啊？”川口博士吓了一跳，“周教授，在来之前，我都已经给贵校发过一份材料了，把我的校园卡项目存在的一些问题都描述过了。”
    周浩然一听，就心中有数了，平淡的说：“那可能是材料出现了缺失，导致我们学校的校领导，都认为你的产品是完美的，甚至比我的团队开发的产品更好，想要采用你们的方案。”
    “这……”
    川口博士大惊失色。
    福田教授一把年纪了，也经常会遇到学校和教授有分歧的事，马上反应过来，瞪了川口博士一眼，说道：“马上把你的项目撤回！”
    “撤回就算了，一会儿不是要进行成果展示嘛，都安排好了，就别随意更改了。”周浩然见对方没有对抗的意思，也就安心了，“川口博士，关于校园卡这个项目，你有什么不懂的？”
    “啊？现在吗？”
    川口博士很兴奋。
    福田教授也很高兴的说：“周教授要指点你呢！”
    川口博士想了一下，说道：“我的校园卡，有很多地方我还都没有搞明白……比如，当很多张卡同时出现在读卡器场强范围内时，就会导致读卡失败，甚至是数据损坏。在食堂里就发生过好几次，卡里的余额都因为这种干扰而出现了错误。”
    周浩然不太明白其中原因，回头看了一眼，“宁博士，你怎么看？”
    宁元甲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说：“是通信协议的问题，导致发生了rf碰撞。这是没法避免的问题，主要做好后台防患就行了。比如每2秒钟之内，只能启动一个进程，读取一张卡，降低读卡的频率，这样就可以有效的防止数据错乱。”
    “这……”
    川口博士当即愣住。
    福田教授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学生，“周教授身边的博士，水平可比你们高多了！”
    川口博士还想提问。
    周浩然就打断了，摆了摆手，“校园卡只是个小项目，很多情况，我也没有了解过。有什么小问题，以后你可以和宁博士进行交流。他已经毕业了，马上就会加入中博软件任职。有什么需要，到时候你们可以跟中博软件这家公司联系。”
    想请教，凭什么告诉你？
    这种小项目，够不上学术交流的标准。
    还是走市场吧。
    想学习，去请中博软件提供技术支持，去购买it服务！
    “川口，你以后也要多跟宁博士请教。”
    福田教授也能理解，因为他对东京大学的校园卡项目也不怎么了解，他只是挂名一个指导老师，都是博士学生在做。
    以周好人这种学术大佬的身份，肯定不会下场做这种小事。
    周浩然看向了福田教授，笑着说：“福田教授，一会进行双方校园卡的成果展示，你也去吗？”
    “我就不去了……”
    福田教授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他是想借此机会认识周浩然，然后请这位学术大佬去东京做学术交流。
    周浩然邀请道：“还是去吧，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好。”
    福田教授会意，约定一起前去。
    ……
    张学真副校长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
    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有什么问题吗？
    没想到，周浩然那小子，竟然不服气！
    还去告状了。
    在校领导的协调下，双方要进行一次正面pk。
    谁给他的勇气？
    要跟东京大学的技术团队硬拼？
    好嘛，现在事情闹大了。
    连东京大学的知名计算机专家福田教授都亲自来华了。
    他可是世界知名的计算机专家！
    这一下，张学真副校长就更加的胸有成竹了。
    周浩然那小子，想当众出手，真是拦都拦不住。
    不过，今早发生了一点意外。
    市领导来调研了。
    提起了对港岛中文大学的技术扶持项目，问起了校园卡开发的进展……然后，就知道了接下来东京大学团队将会和复旦大学团队要进行一次公开正面的成果展示。
    蒋副市长很感兴趣。
    想要去现场观看。
    这就让校领导们都紧张起来了，觉得很为难。
    人家那可是东京大学的团队！
    复旦在国内算是一流名校。
    可百废待兴急需发展。
    放在全球，跟东京大学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还需要十几二十年的发展才行。
    要是复旦的团队，被外来的日本人给灭了，那丢脸的可不仅是周浩然，还包括了在场的每一位校领导。pk失败了不可怕，输给了日本的团队，容易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张学真副校长有点左右为难。
    (本章完)

 第369章 中日PK

    第369章 中日pk
    因为市里的领导来了，所以这次中日pk的重要性，又抬高了层次。
    校领导们几乎都到场了。
    很多人不明白内情。
    还以为这位蒋姓领导真的是重点关注复旦大学对港岛中文大学的技术扶持项目，想要来校进行监督指导，做一些督促和部署呢。
    他也真的是围绕这个话题展开。
    不过，他对这事也没信心。
    这个年代就这样，国内的技术真是太差了，而日本号称是世界第二。东京大学又是他们最好的大学，那技术水平得多高？
    周浩然这个小年轻，真能pk过？
    所以，这位蒋副市长打算给他一些关照。
    在pk赛开始之前，说是想见见这位年轻才俊，把周浩然给叫过来了。
    周浩然此前没得到信儿。
    一看这位领导的长相，跟蒋飞飙有几分神似之处，也就明白这是自己人了，是给自己站台的。
    周浩然暗暗好笑。
    好像这玩的有点大了。
    人家东京大学的团队，根本就没有对抗的意思，只是希望借着这次机会，能够跟著名的计算机专家周好人先生近距离接触。
    周浩然年轻不怯场，还发表了一番演讲。
    说到了智能卡对国家科技发展的重要意义。
    现代科技离不开芯片。
    复旦的校企复旦高技术公司，正在着力开发智能卡的射频芯片。研发要从点滴做起，研发要跟市场结合，只有技术国产化，才能推动大量现代化设备的国产化。
    否则国家的外汇储备，根本供应不起国家的快速发展需求。
    市领导听了，都连连夸赞。
    说年轻人有责任感，很好嘛！
    张学真有点着急，这语气不对劲啊。赶忙表态，说这次跟港岛中文大学的对接很重要，可是周浩然团队开发的项目，应用效果未可知，可能存在着重大安全隐患。
    现在港岛刚回归，不能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就闹出笑话。
    要确保万无一失。
    “东京大学的项目，就能万无一失？”
    蒋姓领导就是专门过来站台的，当即脸色微变，流露出了不满。
    张学真连忙解释，“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已经稳定运作了两年，代表着世界先进水平。我们不是不支持自主研发，而是希望两头兼顾，毕竟国家形象更重要嘛。”
    蒋副市长没搭理他，笑吟吟的说：“小周呢？”
    周浩然笑道：“那就别耽误领导们的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展示吧，我们去机房吧……东京大学的团队，好像已经在那边等待了。”
    “走，一起去！”
    蒋蒋姓领导的关照姿态很明显。
    校领导们都心照不宣。
    领导这是更倾向于支持国产自研啊！
    张学真抹了抹额头的汗。
    也不知是夏天热的。
    还是心中恐慌。
    感觉不对劲啊！
    得想办法，赶紧扳回一城！
    展示的地点，在逸夫楼的机房。
    之所以选这里，因为这里摆着四十几台电脑，信号乱、电磁干扰强。对于射频芯片技术弱、抗干扰能力差的东京大学校园卡来说，堪称是地狱模式。
    见到了福田教授后，张学真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冲了上去，热情洋溢的说：“尊敬的各位市领导、校领导，这位是福田刚太教授，是日本著名的计算机专家、科学院院士，也还是东京大学计算机科学的系主任。福田教授这次过来，是专程为我们学校做技术指导的。”
    对方来头这么大，各位校领导感到吃惊。
    出于礼仪，蒋副市长也要出来跟他握手，只是沟通不便，简单的说：“欢迎你来到我们国家作客。”
    旁边有一位外语系的老师，在同声翻译。
    几位校领导也纷纷过来握手。
    周浩然自然就不用过去了。
    站在旁边，面带微笑。
    却没想到，福田教授主动走了过去，板板正正的鞠躬，很谦卑的问：“周教授，现在就开始展示成果吗？”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周浩然表现的很随意。
    福田教授叹息着说：“刚才试了一下，有很多技术性的故障，一会儿还希望周教授能对我这几个学生进行一些点拨。”
    听到这话，他身后的那几个学生，就齐齐鞠躬。
    这一幕，让在场领导们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尤其双方的对话还有同声翻译。
    就让人震撼莫名了。
    这个东京大学来的大教授，在周浩然面前，怎么低三下四的跟个孙子似的？
    “这……”
    张学真副校长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周浩然回头，笑着说：“领导，那现在就开始做技术成果的展示？”
    蒋副市长也发现小看这小子了，“好，你看着安排，我们这也不一定能看懂。”
    周浩然就做出安排，看着福田教授，“那就从这边开始吧，一样一样的展示过去。两边一起，看看谁家的产品效果更好。”
    “好。”
    福田教授后退了两步，主动站在了他侧身的位置，让学生川口博士过去。
    周浩然这边派出的则是宁元甲博士。
    第一场，是借书卡功能。
    有两台电脑，连接着两台读卡器。
    分别对应着双方的校园卡。
    展示很简单，过去刷卡，看效果就好了。
    宁元甲是主场，他先来。
    拿着卡过去刷一下。
    “叮”的一声。
    电脑屏幕上的借书系统里就显示出了宁元甲的大头像，这就是刷卡成功了。
    在场很多人都是外行。
    看到这一幕，都感到神奇，对国产自研的项目，一下就充满了信心。
    接下来轮到川口博士了。
    他面色为难。
    “这里的环境可能有点复杂……”
    “先演示。”
    周浩然一伸手，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川口博士拿着校园卡，过去刷了一下。
    没效果。
    又刷了一下，还没效果。
    直到刷了第三次，电脑屏幕里才终于显示了他的个人信息。只可惜，后台系统很落后，颜色是黑白的，没有照片，只有一些日语的信息。
    周浩然抓住机会去揭短，皱眉道：“川口博士，你这校园卡，刷卡成功率不高啊！是不是在通信技术上，存在着一些缺陷？”
    川口博士道：“如果是在图书馆，效果可能会好点。这里的电脑太多了，有太多的电磁场进行干扰。”
    周浩然批评道：“川口博士，做研发不能找借口！发现问题，就要改，而不是找理由去演示！”
    “对，您批评的对，感谢教诲。”
    川口博士退后一步，给他鞠躬。
    周浩然身边、身后的领导们，都傻眼了。
    这啥情况？
    哪怕是外行也看出来了，自研的校园卡，使用效果比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好多了！
    而且……
    周浩然可真有威望啊，训人跟训孙子似的，人家还得感恩戴德。
    这还没完。
    周浩然接着问：“你这图书卡界面，怎么没有照片？还有这颜色，也太单调了吧？系统界面的设计好坏，可以影响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工作心态。我们做产品设计，不能以结束为目标，用户体验才是第一位。”
    川口博士连连赞叹，“周教授，您说的太好了。”
    福田教授在旁也笑着说：“周教授对计算机行业的理解太深了。”
    周浩然“嗯”了一声，“展示下一个环节吧。”
    这是门禁卡功能。
    这一次川口博士的运气挺好，刷卡的时候没有被这里复杂的信号波影响，一次就刷成功了。
    再下一个环节，是食堂饭卡。
    这是校园卡里最难的一个功能。
    卡里都有余额。
    一旦处理不当，就可以导致数据错误或者数据破损，那卡里的钱就错乱了。
    宁元甲在这个环节也挺担心，回头给几个小兄弟递了个眼神。
    乔海这几人，就偷偷的把兜里、包里的收音机都给关掉了，尽量减少波段干扰。
    刷卡，展示。
    很成功。
    轮到川口博士，宁元甲凑上来跟他说了几句话，给乔海等人留出时间启动设备进行信号干扰。
    等展示的时候，果然又出洋相了！
    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故！
    正常的流程：卡里的余额，是100块钱。输入4元，刷卡支付，剩下96元。
    结果，川口博士第一次刷卡，没有出现“叮”的一声。
    就意味着刷卡失败。
    他又重新刷。
    又失败了。
    这机房里通风还有风扇，温度很清爽，川口博士出汗了，很紧张，又去刷卡。
    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终于成功了。
    可下一刻，川口博士就睁大眼睛，目瞪口呆起来。
    正常应该是100元扣掉4元，还剩下96元。
    可读卡器显示屏上显示的数字，是92元！
    也就是说，其实前两次刷卡有一次其实成功了，只是机器故障，没有表现出来。
    别的功能都好说。
    饭卡涉及到钱。
    反而跟金融有关的项目，都要慎之又慎，这是最复杂的一环。
    没想到，川口博士遭到了巨大的失败。
    脸色很苍白。
    张学真教授的脸色也发白，忍不住询问：“川口博士，你……你这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有事的话，可以尽管跟我们提。”
    周浩然笑笑，用中文说：“张校长，没必要抬高外人，贬低自己人吧？我拿着国家的钱，开发的国家项目，难道还不如外国一所大学开发的校园项目？对我们自己的国家，要有点信心嘛！”
    (本章完)

 第370章 碾压性的优势

    第370章 碾压性的优势
    中日pk到了这个份儿上，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东京大学的这个福田教授，看起来名头很大，又是系主任又是院士的，可是在周浩然面前，始终摆低姿态，绝对是扬我国威。
    产品的对比，那就更明显了。
    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到处都是错误。
    太差了！
    要是把东京大学的校园卡推向港岛同胞，简直是丢人现眼！
    还是国产自研好！
    不过，蒋副市长饶有兴致，似乎还想观看下去。
    不仅是他。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想继续看。
    这也太爽了！
    这就跟足球比赛似的，就算大比分领先了，肯定获胜了，也还想看下去，看看到底能血洗对方几个球。
    只有张学真副校长，神色窘迫。
    太难堪了。
    引进东京大学校园卡的方案，是他制定的。
    现在，校内自研项目被证明遥遥领先。
    东京大学的被虐，就等于是他被现场打脸。
    张学真想赶紧叫停，笑呵呵的说：“我本来也是想更好的推进对港服务的效果，既然我们校内自研的校园卡更好，那我们就选择校内的方案。今天我看就到此为止吧，领导们都很忙……”
    蒋副市长根本不给他脸面，淡然道：“没关系，再看看。”
    周浩然笑着说：“还没展示完呢，把我们的优秀产品，向东京大学的国际友人展示下，也有利于我们复旦大学国际形象的建设。”
    各位校领导都同意。
    说应该继续。
    “福田教授，你看？”
    张学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国人身上，希望他们有羞耻感，当场被打脸多丢人啊？
    赶紧结束吧！
    你们要是不想比了，想退出，哪怕是市领导也不好阻拦，总要顾及国际形象。
    却没想到，这帮小鬼子丝毫没有羞耻感，福田教授很高兴的说：“好啊，应该把所有的功能都展示一遍，希望周教授，还有宁博士能指出我们的缺点，给我们更多的指导。”
    翻译说完。
    张学真差点气死。
    心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就这还计算机专家呢，连个在校生都比不过！
    接下来的展示目的，就是为了挑错、打脸。
    恰好，福田教授的团队也有此意，他们也希望能够被周教授的优秀团队找出更多的错误。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所以就高度配合。
    双方一起给东京大学的校园卡挑错。
    目标很一致！
    只有张学真一个冷眼旁观的外人，心如死灰。
    川口博士拿出了好几张校园卡，同时贴近了饭卡读卡器。
    然后就发出了“叮叮叮”的声音。
    系统错乱了。
    屏幕上的数字乱跳。
    “宁博士，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讨论过的问题，多卡靠近，会出现很严重的错误。”
    川口博士丝毫没有羞耻感的把家丑主动暴露。
    宁元甲昂首挺胸，故作叹息的说道：“你们这款产品，技术太落后了，各方面都不成熟。我们要学会用后台软件的算法，来解决硬件端的问题。算了，你看我的。”
    他说的是中文。
    就是给在场的领导们听的。
    既是显摆，也是打脸。
    领导们听着也都很爽。
    复旦大学的博士，各种奚落、鄙视东京大学的博士，指出他们的技术不行，对方还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样……哪怕不是项目的参与者，作为一个中国人，都能感受到这份自豪感。
    然后，开始展示。
    同样是拿出了多张校园卡，同时靠近读卡器的信号范围……就没有出现读卡器同时去读取多张校园卡信息的情况，只读取了最靠近的一张。
    表现得很稳定！
    川口博士朝着宁元甲鞠躬，“受教了！”
    宁元甲笑道：“你们还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
    “哦，还有……”
    川口博士也抓紧机会。
    都不用宁元甲去挑了，主动就把困扰着东京大学校园卡很多年的一些错误和bug给展示出来，希望宁博士能予以指教。
    然后，就是一次次的打脸。
    川口博士认错、鞠躬。
    宁元甲取得了碾压式的胜利，还获得了对方的感谢。
    等结束了饭卡功能的演示。
    接下来是考勤功能。
    川口博士就不出面了，很尴尬的说：“宁博士，我们的校园卡，暂时没开通这个功能。”
    “啊？为什么？”
    宁元甲早就知道了，还是在明知故问。
    川口博士道：“技术上存在一些限制，我们采用的是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信息存储量比较低，无法完成这么多功能。”
    “射频芯片不行啊……”宁元甲皱起眉头，“那这么说，你们的校园卡，是全方位的落后啊！各个环节上，都不如我们的产品。”
    “是，是啊！”
    川口博士点头哈腰的承认。
    宁元甲不悦道：“你们的产品，技术这么不成熟，还有这么多的隐患没有解决，为什么会选择项目出口？要把这么一款不成品的产品，卖给我们学校吗？”
    川口博士有一种科研人员的实在，解释道：“是贵校的邀请，我们此前已经给你们学校发过相关的说明性材料了，说清楚了我们的校园卡存在的许多不足。”
    “是吗？”宁元甲睁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周浩然也一脸震惊，“你们发材料了？在哪？院长，你看到了吗？”
    程院长淡淡的道：“没有。”
    “杨副校长？”
    周浩然又看向了另一位他挺熟悉的校领导。
    杨副校长微微摇头，“我不清楚，这不是我负责的项目。”
    张学真的汗都下来了，连忙道：“相关材料，我早就给计算机学院发过去了，你们没看到吗？”
    “如果发了，行政那边会有记录。”程院长一把年纪了，还是资历深厚的院士，根本不怕他，“来之前我专门让人查了，完全没有。”
    张学真副校长再也没有了冷静从容，“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吗？”程院长瞥他一眼，“张校长，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请教你。你要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还说是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牵涉到海港回归，你想科研造假，我也不说什么。可是，在进口项目测评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计算机学院的人过去？”
    “要不咱们回头再说？”张学真在连番质问下，反而希望展示接着进行了，“咱们现在还是接着看产品吧！”
    蒋姓领导沉声道：“我看不用了，两张校园卡，谁的技术水平更强更稳定，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张校长，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为好。我没上过大学，我就真的不理解了，像复旦大学这样的高校，真的可以理直气壮的科研造假？”
    “不是，我这也是……”
    张学真背脊发凉，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
    论级别，他只比这位市领导低一级。
    可双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种问题，总不能当着外国人。
    今天的展示就结束了。
    这场中日pk的大对决，周浩然团队以碾压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蒋飞飙还真是兄弟。
    既然这么给面子，那得抓住机会！
    周浩然按理说级别不够，却也厚着脸皮跟上了各位校领导，沉声道：“张校长，其实我始终都不明白。明明我们学校就有自己的校园卡，而且还是国家级的科技项目，获得了中枢领导的认可。你为什么还要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
    “东京大学的技术不是……我这不是为了跟港岛中文大学对接……”
    张学真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周浩然淡然道：“行，就算你是为了给港岛同胞做技术支持。可是，你首先得确认，我们的校园卡技术水平不够，然后你才去联系东京大学吧？”
    “我有过了解。”
    张学真深深的看他一眼，神色严厉，有警告的意思。
    不想让他说话。
    周浩然好笑道：“张校长，这个实验室是我负责，从来没有学校的人过来调研我们的产品。请问，你是派谁过来的？你又如何得出了我们的校园卡，比不过东京大学的校园卡？”
    “这是学校里的事，你不了解情况。”
    张学真暗自决定，回头得想办法好好收拾这小子，这种时刻上眼药，简直无法无天！
    “嗯？”蒋副市长眯起眼睛，转头看了他一眼，“张校长，官威很大嘛！”
    张学真听后，脚下猛地一软。
    周浩然有了靠山，就更肆无忌惮了，淡然道：“张校长，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请教。我听说，近期学校要采购1000台电脑，总价值可能会超过1000万元，这是一笔大订单。你好像把订单给了惠普公司？为什么不给联想和长城这样的民族品牌机会？张校长，你好像很喜欢买外国人的东西啊！”
    “怎么回事？”蒋副市长瞪大眼睛，“政策不是有规定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优先采购本土品牌的产品。这么大的订单，直接交给外企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如果是公开招标，国产品牌竞标失败，这也好说。张校长，1000多万的订单，为什么不招标呢？”
    “没招标？”蒋副市长脸色凝重，“杨校长，看起来你们学校的管理，有很大的漏洞啊。”
    这是正牌的杨校长。
    他也是科学家。
    一路没怎么说话。
    这时也听出来了，正色道：“我提议，立刻召开办公会，研究张学真同志的问题！”
    (本章完)

 第371章 砸店

    第371章 砸店
    领导们要去开会。
    周浩然自然就没法参与了。
    反正朝中有人，好办事。
    他想添一把火。
    这里是逸夫楼。
    周浩然给东方朗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能带的人都带上，马上赶过来。
    现在是暑假。
    绝大部分的本科生和普通教师，都放假休息了。
    不过，对硕士、博士和一些大教授来说，并没有寒暑假的说法。反正都是申请经费、做项目，一个项目间断了太长时间，可能就忘记了。
    所以校园里仍有很多人。
    包括留学生，如果不回家，也都要住在校园里。
    东方朗有生意在身，他身边有十几个小伙伴，每天也都要来学校上班。
    除了做联想电脑的代理销售之外，还有就是要利用这个暑假，好好的把咖啡厅装修一下了。
    这个暑假，争取把他的咖啡厅拓展到四家。
    原计划是五家。
    可有一家被剥夺了。
    也就是在逸夫楼申请下来的这间教室。
    逸夫楼堪称是全校流量最高的教学楼，各个学院的学生，都会到这里来上课，在这里开一家咖啡厅，营收可能顶得上另外几家的总和！
    因为地理位置太好，就被人给盯上了。
    东方朗气喘吁吁，很快就跑过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
    周浩然在门口等人，却没见到他的小弟。
    东方朗道：“联系了，在往这边赶呢，什么事？”
    周浩然问：“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在逸夫楼申请下来的教室，本来想开个咖啡厅。后来被学生会给盯上了，被改成小超市了。”
    “什么学生会啊？”东方朗哼了一声，“学生会算个屁，他们哪有权力？是背后有团委的一个老师在支持他们。”
    “那个老师……”
    周浩然眯起眼睛。
    东方朗点了点头，“嗯，我都打听清楚了，她叫张芝英。在团委负责大学生的创业工作。她是那位主管后勤的张副校长的侄女。”
    周浩然又问：“按照学校规定，老师是不是不能在学校里开店做生意？”
    “老师可以开店做生意。”东方朗摇了摇头，“不过，想开店做生意，得去租门市房，那一年得好几万呢。”
    周浩然听明白了这个道理，“学校的教室，免费！”
    东方朗笑道：“对啊，教室是学校资源，可以免费提供给一些有想法的在校创业的大学生。不过，这个政策只面向在校大学生。”
    周浩然沉声道：“所以逸夫楼的这间教室，是你以创业开咖啡厅的名义申请下来的。等申请下来之后，就被团委老师给抢走了。”
    “对，就是这样。”东方朗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谁家人家是关系户呢？斗不过，就避着点呗，总不能真去抗争什么的。”
    周浩然冷冷的道：“现在机会来了！”
    “嗯？”
    东方朗睁大眼睛。
    周浩然很坚定的说：“抢回来！”
    “走，咱俩先去！”
    周浩然带上了东方朗，一起去了现在已经被改装成小超市的那间教室。
    利用暑假的时间，小超市也在“装修”。
    调整布局、摆放一些新柜子、新架子。
    争取在下学期后，有更好的生意。
    “这里谁负责？”
    周浩然站在门口，大声嚷嚷起来。
    “你找谁？”
    没一会儿，就走过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男生，头发很长，眼睛很大。
    周浩然皱起眉头，“你是学生？”
    对方点了点头，“嗯，土木系的在读硕士，临时过来监工的……你有事吗？”
    “你给张芝英打工？”
    周浩然懒得跟他兜圈子。
    “嗯？”大眼硕士听到这个名字，就提高了警惕，慎重的看着眼前这俩年轻人，“你俩有什么事？”
    周浩然淡然道：“你去联系张芝英，让她马上过来。五分钟内她要是不过来，我就砸店！”
    东方朗心头一震。
    大眼硕士面色微变，“同学，你们别乱来，这里是学校，张老师是团委老师。你们要是乱来，会被开除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跟我说。”
    “你处理不了。”周浩然知道他就是临时过来帮忙的，“我建议你马上联系张芝英，因为我的人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一会儿，我就要开始砸店了。”
    对方不敢懈怠，赶紧去联系人了。
    东方朗则是拉着周浩然，低声道：“你来真的？”
    “真的！”
    周浩然已经决定了，要来一把火上浇油。
    东方朗很担心的说：“在教室里打砸闹事，这是会被处分的！”
    “反正不开除就行呗。”周浩然没有这层担心，“一会儿等人来了，你跟他们说，所有责任你扛下来，让他们随便打砸抢。学校处分的时候，就处分你一个人。”
    东方朗扯了扯嘴角，“不会被开除吧？”
    周浩然笑道：“不会，有我呢。”
    东方朗苦涩道：“真要背处分啊！”
    “不一定，只要道理正，你这是在权势的压迫下，被迫的反击。我再给你说一说，说不定不用背处分。”
    周浩然心说这小子不考研不混体制的，就算背了处分也无所谓。
    东方朗眼睛一亮，“道理肯定正啊，我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教室是学校资源，可以免费提供给学生做商业活动，但也有一个大前提，是非盈利的商业活动。”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个小超市，就是实实在在的商业行为。”
    东方朗笑道：“对，学校支持的不是学生赚钱，而是学生的自我锻炼，以及为其他学生提供的帮助。我开咖啡厅，价格那么低。为学生提供低价咖啡，帮助他们在学习、上课的时候醒脑提神，这都是正面反馈。小卖部就不一一样了，就是为了赚钱。”
    “行，那一会儿就砸店！”
    周浩然得抓紧时间。
    别一会儿市领导走了，效果就发挥不出来了。
    很快，东方朗的人都到了。
    十几个大学生。
    风尘仆仆。
    本来大家就都有点窝囊气，门店被抢了，近期连校内的电脑订单又落空……这背后，都指向了张学真副校长，谁能忍得下？
    现在，东方朗要扛起责任，那就不管了！
    砸店！
    “别伤人，只砸店！这些柜子全都踹掉，架子全都搬倒……妈的，欺人太甚！”
    随着东方朗一声吆喝。
    年轻人们一拥而入，开始砸店。
    “砰！”
    只见一个大学生，抬起一脚，就把收银台的新柜子给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大眼硕士吓坏了，跟其他的工人师傅一起，赶紧都撤出了教室。
    “同学，这样会出大事的！”
    大眼硕士急的跺脚。
    周浩然不为所动，“张芝英呢？”
    “张老师正在赶过来，你……”大眼硕士只是过来监督工人们装修的，他也是个学生，哪见过这种事，“你们这么搞，后果会很严重！”
    周浩然笑着说：“你离远点就行，这事跟你无关。”
    “干什么？干什么？都住手！”
    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很快速的往这边跑。
    “张老师，他们在砸店！”
    大眼硕士找到了救命稻草。
    张芝英来的很急，脸上都是汗，站在门口，很愤怒的说：“你们是谁？都住手！东方朗……是你！你想干什么？”
    东方朗回头瞥她一眼，淡淡的道：“给我砸！使劲砸！”
    张芝英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想被开除吗？”
    东方朗冷笑道：“你说开除就开除？你算个屁！就凭你会搞破鞋，就凭你床上功夫好？就凭你会前后夹击，一打三？”
    他也是做生意做久了。
    染上了江湖习气。
    这种脏话张口就来。
    对待女人，无往不利的招式就是造黄谣。
    那几个装修师傅都是大老粗。
    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张芝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气晕过去。
    周浩然赶紧过来，扶了她一把，低声道：“张老师，你没事吧？”
    “叫保卫处！叫保卫处！”
    张芝英还以为他是自己人呢。
    周浩然看向旁边有点傻眼的大眼硕士，要给他打发走，“快去啊，听张老师的吩咐，去给保护科打电话！找人平事！”
    大眼硕士心慌，赶紧跑路。
    觉得这局太乱。
    他参与不起。
    周浩然低声道：“张老师，东方朗这小子好像有了什么靠山，要不他今天也未必能这么冲动。”
    “有个屁的靠山！”
    张芝英正眼都没看过周浩然，眼珠子像喷火，盯着东方朗。
    周浩然提议道：“张老师，我刚才看见张校长了，他好像在四楼开会呢。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吧，请张校长出面。否则一会儿保卫处的人过来，他们也未必敢把这些歹徒抓起来。”
    “你看见张校长了？”
    张芝英眼睛一亮，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两人此前不认识。
    周浩然笑着说：“嗯，看见了，就在四楼呢，咱们快过去吧！”
    “走！”张芝英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团委老师，她没资格指挥保卫科的工作，这事还真得让三叔出面，她手指着东方朗，“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跟周浩然一起，上楼去找靠山。
    (本章完)

 第372章 处分

    第372章 处分
    四楼，会议室。
    领导们在开会。
    张学真心绞痛都犯了。
    他成了被声讨和批斗的对象。
    引进东京大学校园卡项目失败，这本没什么，最多算是工作失误。可围绕着这件事所产生的关联，那就严重了。
    比如，你一个堂堂复旦大学的副校长，竟然不支持本校的自研项目，反而去推崇、推广小鬼子的产品，居心何在？
    东京大学的校园卡，有那么多的问题。而且人家早就把相关的技术材料报过来了，已经说清楚了他们的校园卡存在的各种隐患。
    你堂堂副校长，竟然隐瞒下来了！
    然后，还想把这样一款产品，推给港岛中文大学，作为技术扶持项目……这简直就是政治错误！
    除此之外，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包装成国产自研，这不是科研造假吗？
    学校采购1000台电脑，竟然不招标？
    有市领导在场，杨校长当即决定，开一个临时的校长办公会，对张学真同志的问题进行研究讨论！
    张学真意识到了局势不利，赶紧认错，当众检讨，声称自己的确存在着思想认识中的不足，对国产技术的信心不够等等……
    态度良好，从轻发落。
    毕竟，张学真还没有真正的酿下大祸。
    电脑的采购，目前还处于公示阶段，还没签约。对港岛中文大学的对接，还没有正式启动。
    办公会上，经过集体讨论。
    决定调整张学真的职权范围，由他过去分管的基建、后勤、对外合作等实权部门，改为了工会、计划生育、教师思想政治教育与管理服务、期刊、图书等冷门业务。
    张学真态度诚恳，接受组织安排。
    心中已经是怒不可遏。
    一切的源头，都是周浩然那小子。
    简直是混蛋！
    虽然他被调整了分管工作，可他还是副校长。等过了这次危机，他觉得回头一定要把这小子狠狠的收拾一顿！
    无法无天！
    ……
    张芝英一个女人，跟人家动武是不可能的。
    面对这伙砸店的暴徒，就只能找三叔。
    两人直奔四楼。
    “张校长在干什么呢？”
    张芝英不认识这个学生是谁，好在是自己人。
    周浩然道：“好像在做调研。”
    “嗯。”张芝英脸色沉重，“我不太了解情况，一会儿见到了张校长，如果还有别人，你把砸店前因后果都说一遍。”
    周浩然笑笑，“好。”
    四楼是行政楼层。
    有一间会议室。
    到了门口。
    “他们在开会？”张芝英微微一愣，觉得不能太冒失，“我们等一下……唉唉？你别！”
    就在她想伸手之际，周浩然已经像个愣头青似的，推开门了。
    这里果然是会议现场。
    气氛很严肃。
    张学真副校长在一脸诚挚的做检讨：“过去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导致我在工作中出现了很多不该有的疏漏，为此，我要承担责任。我接受组织的安排，去其他的岗位上为全校师生做服务……嗯？”
    话没说完。
    门就猛地被推开了。
    竟然是周浩然那小子。
    这可不对了！
    哪怕你是学校的宠儿，也不能这么没规矩的乱闯会议室啊，这里可是校长办公会！
    “怎么回事？”
    办公室的郭主任，神色严厉。
    周浩然连忙道歉着说：“各位校领导，我和张老师这次过来，是来找张校长有事情的……咦？张老师，你进来啊？”
    张芝英差点气吐血。
    心说被这傻学生给害惨了。
    露面之后，连忙陪笑，鞠了一躬，说道：“各位领导，你们先忙，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就拉着周浩然赶紧撤。
    她能看出来，这是重要的学校会议。
    哪能乱掺和？
    周浩然可不给她退出的机会，拉住她的胳膊，奇怪的说：“张老师，你不是说要找张校长帮忙吗？”
    “没……没有……”
    张芝英被这么多大领导注视，慌乱的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周浩然道：“张老师，张校长就在那里呢，你不是说找他吗？”
    “没什么，现在不着急……”
    张芝英觉得头皮发麻。
    更是痛恨，就觉得真不应该带着这个学生过来，这是哪个系的傻小子啊，也太憨包了。
    周浩然还像个憨包呆瓜，直愣愣的说：“张老师，有学生在学校里聚众打砸你的商店，这件事要赶紧处理啊！如果不及时处置，说不定会闹大，那就麻烦了！”
    学生闹事，这是最敏感的事情。
    甚至比气功还严重。
    这话一出，现场的领导们就都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你说清楚！”
    “小周，你慢慢说！”
    蒋副市长也参与进来，让他心平气和。
    周浩然就后退了一步，把张芝英让了出来，“张老师，你来说吧，砸的是你的店。”
    “我……”张芝英平时在学生面前可以飞扬跋扈，面对这么多领导，嘴唇都在打哆嗦，“楼下，楼下的小超市，有几个学生在砸店……”
    周浩然接了过来，大声道：“我来帮张老师说吧，张老师在楼下开了一个小超市，有一个本科生想在那里开咖啡店，就闹了矛盾。那个本科生气不过，就叫了好几个人，过来把店给砸了。”
    “开店？”办公室郭主任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张芝英，“你是团委老师？”
    “啊！”
    张芝英有些发懵。
    郭主任沉声道：“学校有规定，不允许在校老师利用学校教室做商业活动，你怎么开了一家超市？”
    “啊？”张芝英发愣，连忙道，“我没有……”
    张学真看着侄女蠢成这个样子，真是有一口老血郁结在胸口，快要气炸了，赶紧圆场道：“这里可能是有一些误会，我相信张老师不会破坏学校里的规矩吧？”
    张芝英看着三叔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对，不是我开的店，是学生会的干部，这是学生会的一个创业项目，我只是项目指导老师……”
    周浩然很惊讶的说：“张老师，那不是你的店吗？你刚才不是说张校长是你叔叔，来找张校长帮忙联系保卫处，把那几个闹事的学生都给抓起来吗？”
    这话一出，张学真就有一种供血不足的眩晕感。
    这下完了！
    被这小王八犊子给害死了！
    “你……你……”
    张芝英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个跟自己一起过来的学生，好像不是自己人啊！
    这特么是来帮倒忙的！
    在场的校领导们，全都眼神凌厉起来。
    “张学真同志，这件事你解释清楚。”
    杨校长语气沉重。
    “校长，现在事态紧急，我先下楼去看看，先把学生闹事给解决。”
    张学真抹了抹头上的汗，想要来个“拖”字诀。
    这种事情，已经解释不清了。
    得赶紧找机会跟侄女串供。
    周浩然不给他机会，连忙道：“张校长，不劳烦你了，你先开会，楼下的事，我先去处理！我也是学生，说不定我能说服他们！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闹事！”
    “我觉得可以让他去试试。”杨副校长知道他不是莽撞的孩子，“这位团委的张老师，可以先留下来，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张芝英呆若木鸡。
    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事不妙！
    好像是卷入了一场严峻的权力斗争当中。
    这是中招了啊！
    “三叔……”
    张芝英看向了她的三叔。
    就觉得这一瞬，她的三叔好像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半。
    完了！
    周浩然退出了办公室，笑哈哈的下楼了。
    成了！
    真没想到，事情会出奇的顺利。
    跑到一楼。
    发现东方朗还在跟小伙伴们打砸呢。
    装修师傅们，聚在一起抽烟。
    对打杂视而不见。
    打砸什么的跟他们无关，他们赚的是工钱，打砸了更好，还有机会赚更多。
    “好了，停了！收工！”
    周浩然出现在了小超市门口。
    东方朗回头，笑着问：“怎么样？”
    “搞定！”周浩然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其他人都回去吧，你跟我去做检讨。”
    “靠！”东方朗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真把我给卖了！”
    罗晨过来，很担心的问：“没事吧？”
    东方朗很烦躁的说：“没事，都散了吧。大不了被开除，早就不想念了！比尔·盖茨也是大学都没念完呢，我跟他一样！”
    然后，就跟着周浩然，一起上楼。
    这次得敲门了。
    “咚咚咚。”
    开门后，周浩然露出了一个笑脸，挺直腰板的说：“市长、校长，各位领导，幸不辱命，我把楼下的学生闹事给制止了。还把主犯给带过来了，具体的情况，让他来跟你们说吧。”
    东方朗灰头土脸的向前一步，道歉道：“各位领导，对不起，我刚刚因为冲动，犯了一些错误。可我也是被迫的，我被逼无奈。周浩然同学跟我说，校领导们愿意给我一次讲诉冤情的机会，我就把其他人都驱散了，就过来了。”
    郭主任质问道：“前因后果，你说一遍。”
    东方朗也锻炼出来了，一点不怕事，缓缓陈诉——
    “我是学校创业协会的大一学生，在学校里申请了一个创业项目，就是平价咖啡厅。我发现很多同学上课都很困，喝一杯咖啡可以提神，可以提高上课听讲时的效率。可学校里的咖啡都太贵了，普遍都要五六块钱，校外就更贵了，要十几块钱。”
    “我就想着不赚钱，也要让大学生们都喝到咖啡。同时，给一些在校的贫困生，提供一个勤工俭学的在咖啡厅临时兼职的机会。就跟学校申请了这个咖啡厅的非盈利项目，获得了学校的批准。”
    “目前，我已经分别在计算机大楼、财经楼、物理楼和科教楼都开了咖啡厅。本来逸夫楼也能开一家咖啡厅，我连教室都申请下来了，就在一楼。逸夫楼的学生最多，可以提供的服务也最多，这很重要。”
    “可是，等我把逸夫楼的教室申请下来之后，学生会的同学就出现了，说我手续不全、不合格，不让我开咖啡厅。回过头来，他们就在我的教室里开了一家小超市。我跟学生会据理力争，还跟学校投诉，怎样都不行。”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团委里负责学生创业工作的张芝英老师，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她看上了我的教室，找来了学生会，霸占了学校批给我的教室，开了一家小超市去赚学生的钱。我又跟学校投诉，还是没用。后来我才知道，张老师好像有什么厉害的靠山，谁举报都没用。”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今天听说小超市要重新装修，下学期赚大钱……我就很生气，一时冲动，就喊了几个同学过来……”
    这话说完。
    张学真心如死灰。
    张芝英站在墙边，好像被施了咒语，一动也不能动，脸色比背后的白灰墙还要苍白。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校领导们彼此对视。
    默默的也就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看起来，刚才对张学真同志的决定，还是有点轻了……不应该调动他的工作岗位啊，而是应该直接对他停职处理。然后把他的严重问题向上级主管单位反映，进而启动进一步的调查。
    周浩然心中坦然，笑着说：“各位领导，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位同学也是一时冲动，还好及时改正，也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我先带他离开，对他批评教育，你们继续开会。”
    像个油条。
    带着东方朗来了。
    又带他完完整整的走了。
    “这就完了？”
    东方朗都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很兴奋。
    周浩然点了点头，很得意的说：“差不多，我就不信哪个校领导这么不开眼，还真要追究你的责任。谁要是敢追究，那就是下一个张学真，看我不嫩死他！”
    “你就吹吧！”东方朗笑哈哈，“要是真有这种情况，你保准把我卖了！”
    周浩然伸了个懒腰，“以后的日子，舒坦了！”
    “爽啊！”
    东方朗也意识到了，受压迫的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到了一楼，周浩然指了指那些工人师傅，说道：“你去要他们的联系方式，等过段时间装修咖啡厅了，你再把他们找回来。”
    (本章完)

 第373章 文人风骨

    第373章 文人风骨
    学校的意思，是让周浩然出面，款待东京大学的一行人。
    要尽地主之谊。
    周浩然把宁元甲派出去了。
    他则是宴请蒋飞飙。
    进一步的描绘了接下来的合作蓝图。
    做读卡器生意。
    进口的读卡器，一台要1万元左右。
    价格太离谱了。
    成本也就几百块。
    这就给国产替代留出了巨大的空间。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
    短期内可以开发的最重要的一个领域，其实是门禁卡系统。
    “关于门禁卡系统，可以有很多种设计方案。跟闸机结合，就可以做出地铁闸机。这个比较复杂。”周浩然的脑海里有很多思路，“还有一种稍简单的，就是跟玻璃门结合。”
    蒋飞飙也有所猜测，笑着说：“就是门本来是关着的，用门禁卡一刷，门就开了。”
    周浩然笑道：“对，就跟电子锁一样。玻璃门本来是锁着的，一刷卡，就解锁了。这个很容易，应用范围也广，很多公寓也都有类似的要求，可以防止外人入内。”
    “很多地方都有吧……”
    蒋飞飙在国内见过类似的设计。
    “国内也有，但是技术不行啊。”周浩然点了点头，“还有洗衣机，也可以尝试结合起来。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大学里的水房，都提供了洗衣机。洗衣机不能免费用，可以跟智能卡结合，要刷卡使用。”
    蒋飞飙眼睛一亮，“这个思路好！”
    周浩然笑道：“未来是智能化、自动化的时代，这种智能卡的应用范围会越来越广。”
    “好好好，来，咱哥俩干一个！”
    蒋飞飙很满足。
    这兄弟没白处！
    “对了，蒋总，我想买一套老洋房做生意的事……”
    “这都好说！”
    ……
    第二天早上。
    周浩然去婉姨家，接姜老师。
    她现在已经从阳关县搬到市里了，暂住在婉姨家里。
    “姜老师！姜老师？……敏敏……敏敏！你在吗？”
    周浩然发现屋里没人。
    “我在，我洗澡呢！”
    终于，浴室里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声音。
    周浩然过去，一拧门锁，发现竟然是锁着的，气笑道：“你锁门干什么？开门！”
    门就“咯哒”一声开了。
    姜老师在洗澡。
    身上冰肌雪肤，出水芙蓉好是诱惑，红唇贝齿，眼神略带幽怨。
    很担心的说：“浩然，咱们一会儿要去学校呢，你……你别乱来。”
    生怕这小子见色起意，冲了上来。
    周浩然倚在门口，吩咐道：“转个圈，欣赏下。”
    姜敏思乖乖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神色担忧，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老爷，我要洗澡呢……”
    “嗯，洗吧。”周浩然夸赞了一声，“姜老师，你可真是个尤物，身材太好了，看看都有眼福，我这也是捡着宝了。”
    姜敏思嗔道：“我可不是你捡的。”
    “那是什么？”
    “是我主动投靠你的。”
    “也是。”周浩然点了点头，“行，你快洗澡吧。”
    姜敏思给他抛了个媚眼。
    就又回到了淋浴下。
    周浩然欣赏着美人沐浴，问道：“姜老师，你现在跟婉姨住在一起，还习惯吧？”
    “习惯啊。”姜敏思回眸一笑，“别忘了，上大学的时候，我跟她一起住了四年呢！”
    周浩然建议道：“要不以后你俩就住在一起得了，平时也有个伴，相互照应着，我这情况你也知道，不可能总过来。”
    姜敏思轻轻颔首，语气轻快，“听老爷安排呗。”
    周浩然笑笑，“那就这么定了。”
    “老爷，你……”姜敏思转身，正面朝向他，似笑非笑，“你让我俩住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念头？”
    “什么念头？”
    “是不是想拉上我和温婉一起，陪你……双飞？”
    “哈！”
    周浩然没有否认。
    姜敏思轻哼了一声，下巴微扬，语气娇俏的说：“我就知道，你呀……一看就是报纸上说的那种，沉迷低级趣味男人。”
    周浩然这就不承认了，傲然道：“别听报纸上瞎胡想，别忘了，中博书局是我创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也是我发起的。我是个文化人。我这叫文人风骨，文人风流！”
    姜敏思捂嘴一笑，然后就眼神妖娆，软绵绵的说：“反正我是都听你的，你要是……你去跟温婉说，我都可以的。”
    周浩然表扬道：“姜老师，我感觉你越来越温柔了。”
    “我本来就温柔，分对谁。我都是你的人了，那我肯定会认认真真的经营这段关系……浩然，我不想被你包养，赚点钱捞一套房子什么的，我是认真的。一会儿洗完澡了，我给你跪下来请安。”
    姜敏思神态郑重，眼神真挚。
    “嗯，可以。”
    周浩然也觉得自从她来到身边以后，生活里也充实了不少。
    两人收拾好。
    一起去复旦大学。
    姜老师要去文学院，去见她的指导教授，是文学院的女性副院长、评论家许慧娟女士。
    找一个女导师，比较放心。
    周浩然则是去了实验室。
    见到了宁元甲。
    “昨天招待东京大学的团队，怎么样？”
    周浩然对那些老外兴趣不大，他也没空去东京大学做什么学术交流，无非就是敷衍。
    宁元甲却很高兴，“收获很大！”
    “哦？”
    周浩然眼睛一亮。
    宁元甲道：“他们把项目的所有代码，还有各种技术细节都给我了。”
    “真的？”
    周浩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宁元甲笑道：“他们想跟我请教嘛，就都给我了。我刚才简单看了下，跟我们的产品完全不一样，架构、语言什么的都有区分。不过，代码很细致，能看出来他们编程的时候很用心。”
    周浩然很高兴的说：“好事，这下把我们的隐患给解决了。”
    宁元甲低声道：“对啊，隐患解除了。咱们的校园卡项目，产权属于国家。咱们私下拿到中博软件去做商业运营，属于灰色地带。拿到了他们的完整项目，我们就有理由了。”
    “这不是最关键的。”周浩然关注的是战略层面，“现在我们做校园卡，最关键的一个命门，就是射频芯片，我们必须要从米克朗公司去采购。”
    “嗯。”
    宁元甲重重点头。
    周浩然沉声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隐患。拿到了东京大学校园卡项目的意义，就是可以帮助我们快速的消除这层隐患。”
    宁元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
    这年头，全球化还不够。
    半导体行业不够统一。
    不同的芯片，有不同的规格标准。
    所以要有配套的软件来兼容。
    复旦大学的这款校园卡，是围绕着米克朗的射频芯片做的开发，兼容性最好。这就会很被动，一旦米克朗那边出了什么事，就可能导致校园卡项目受挫。
    想临时更换别家的射频芯片，都很困难。
    所以，必须要有备胎。
    可如果选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当做备胎，就意味着要重新开发出一套校园卡项目来达到更好的兼容性。
    就像很多科学家都在呼吁，要开发国产操作系统一样。
    计算机的主流芯片，都是x86芯片。
    只有windows系统兼容的最好。
    别人想开发操作系统跟微软竞争，只是兼容性这一关，就过不去。x86芯片的架构设计，微软就参与其中，就是为了windows系统量身打造的；同样，windows系统也只能在x86架构的芯片下才能生存。
    两者是强强联合的捆绑关系。
    这种兼容性，任何操作系统都比不过，更别说操作系统背后的复杂生态系统了。
    周浩然道：“等忙完了这一阵，回头你要组织人，把东京大学的校园卡给消化好。他们的产品做的很不错，进行一些改进和升级。万一以后发生了不可控的事件，可以立刻启动东京电子的射频芯片。”
    “嗯，这是个备用方案。”宁元甲觉得他的考虑很周全，“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川口博士跟我说，校园卡功能里，最好别有浴卡功能。”
    “嗯？”
    “浴室里都是水，水珠水蒸气什么的，可能会导致芯片受潮受损。”
    “有道理。”
    周浩然点了点头。
    宁元甲道：“他说一开始他做过测试，发现校园卡在浴室里使用，使用寿命会缩短40%。后来真正应用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功能。”
    周浩然道：“那也得借着这次机会，把学校里的纸质浴票给取消了。可以再做一张卡，磁条卡吧，不采用芯片的方案。再用一层塑料膜，把浴室卡封起来，就可以在浴室里使用了。”
    宁元甲笑道：“那得你去跟学校申请，咱们的项目，就只有校园一卡通，没有浴卡。”
    “行，你有空了，把这个浴卡给做出来。”
    周浩然当仁不让。
    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很轻松。
    张学真副校长都被停职了，过去的办公室郭主任顶替他，接过了后勤这一摊。
    跟他申请个浴卡项目，总不会被拒绝。
    至于技术方面……
    那就更容易了。
    磁条卡的技术，在国内已经比较成熟了，不需要内置芯片，可以纯国产。
    (本章完)

 第374章 BBS

    第374章 bbs
    周浩然被程院长叫过去。
    在几份文件上签名。
    其中还有教育部的特批。
    也就意味着，他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是复旦大学计算机系的博士了，博导就是程院长本人。
    签过了文件，周浩然就是程院长正式的学生了。
    不过，程院长仍给了他很大的自由空间，问道：“在我这当博士，你是跟我做项目，还是自己做？”
    周浩然问：“老院长，你这有什么项目？”
    程院长是高性能计算机领域的专家，说道：“曙光高性能机。”
    “这样啊……”
    周浩然对这个领域缺乏兴趣，也不是他的擅长。
    程院长叹了口气，“这个方向的确枯燥了点，应用方向也窄，你还是换个方向吧，你自己去找课题，找你擅长的。”
    周浩然笑道：“程院长，这次学校要采购1000台电脑，要大力推动校园机房的建设。”
    程院长以为他说的是订单的事，一挥手，“这事你去问郭义坤，他现在暂代后勤的工作了。招标的事，他来负责……你一会儿就去找他，他应该能给你几分面子。”
    周浩然笑道：“老院长，我说的不是订单。”
    “嗯？”
    程院长眉梢一挑。
    周浩然道：“我说的是互联网，机房都建设起来了，总得把校园网给建起来。”
    程院长眼睛一亮，“你想给学校做校园网？”
    周浩然点了点头，“走电信的拨号网络，信号差、费用也高，不适合高校的科研。还是应该做一个专属校园网，接到国家的教育网体系里。”
    电信、网通这些的网络，接入的是互联网。
    这是公众网。
    网速慢、收费贵。
    教育网就不一样了。
    这是专有网络。
    并不对外公开，只面向教育、科研的领域……就相当于一个超大型的局域网，高速稳定、费用低，只有科研机构和高校可以接入。
    同时，教育网还外连着互联网。
    程院长很高兴的说：“这个方向很好啊，你这刚把校园卡给做起来。接下来，再把我们学校的校园网给搭建起来！”
    周浩然道：“前一段时间，我在实验室里，看到有人在使用清华大学的水木清华bbs。我还奇怪呢，清华大学的动作这么快！后来去清华问了他们的教授，才明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嗯？”
    程院长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笑道：“水木清华bbs，是清华的学生，拿着宝岛那边的bbs系统，改头换面做出来的。就跟这次张学真副校长，想引进东京大学的校园卡，装作我们的自产自研一样。”
    “这种事情有很多。”
    程院长对此见怪不怪。
    这种把境外的科研产品拿回来，改头换面伪装成为国产自研的事……很多时候，并不是无法遏制，而是从上到下都乐见其成。
    这毕竟是国家实力的展现。
    就像体育似的。
    一些体育项目实力弱，就要天价归化一些外国人过来，代表我们国家参加世界大赛……谁都知道，他们是老外，是假的，是拿钱参赛。
    可还是要给他们改头换面，伪装成一个样子，为国家争一个好形象。
    真假不重要。
    国家形象才重要。
    真相不重要。
    讨公众的喜欢才重要。
    这次校园卡的事，还好周浩然争气，产品优秀、技术强大，战胜了东京大学的校园卡。如果输了……不管是市领导还是校领导，对科研造假的事那就都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展现大国实力，不能在港岛同胞那里丢了人。
    “清华大学有水木清华bbs，是高校里最受欢迎的bbs，有上万用户呢。不过，好像都是北方的高校。”周浩然已经有了计划，“跟网络也有关，国家这么大，南北相隔太远，南方高校去访问水木清华bbs，体验不是太好。”
    程院长一下就听出了他的野心，“所以你要做一个bbs，面向南方的高校！”
    周浩然笑道：“老院长，不是我要做，是复旦大学要推出这样一个网络论坛，来号令南方。就像清华大学号令北方一样。我觉得，咱们复旦也不比清华差什么！”
    程院长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就有数了。
    成了！
    只这一个理由，学校的项目经费就可以轻松的申请下来了。
    周浩然直言不讳的说：“水木清华论坛做的太差了，甚至连屏蔽、删帖的功能都没有……那系统一看就是从美国来的，推崇言论自由，根本不适应国情。”
    程院长对这种东西并不太懂，“你心里有数就行。”
    “一个校园论坛而已，这玩意太简单了。”周浩然对这种小项目，堪称是手拿把掐，“水木清华bbs延续的都是美国风格，不被当局严审查禁才怪呢。我去教教他们，到底怎么样在国内做论坛！”
    水木清华bbs，已经创办一年多了。
    可很不成熟。
    系统差、经常宕机掉线，连备份机制都没有，导致一旦服务器故障就可能全站内容都清空了……不仅如此，内容管理也很差。
    经常会出现一些令人震惊的帖子。
    以至于多次被国家叫停关闭。
    整改了好几次，把军事、历史、沙龙、时空报道等多个版面全给关闭了。
    近期港岛回归，还有亚洲金融危机，导致水木清华论坛又被叫停了，防止出现一些颠覆性的论调。
    程院长对此表示赞扬，“你有想法就行！看来，复旦大学的数字化工程，都要靠你啊！”
    在周浩然看来，做个校内论坛，比做校园卡容易多了！
    ……
    “敏敏！”
    周浩然在文学院的楼下，见到了一身白裙子的姜老师。
    姜敏思转过身，展颜一笑，“咱们去吃食堂吧！”
    “这暑假啊，就一个食堂开门……”周浩然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车在那边呢，咱们去吃大餐，你的硕士申请，批准了吧？”
    姜敏思轻轻颔首，“嗯，批了，许教授说我明天就可以进组来学习了，她在做海港方言文学的研究。”
    周浩然笑道：“我也批了。”
    “你？”
    “我是博士啊！”
    “你厉害呗。”
    姜敏思坐上了副驾驶，眸子里闪动着崇拜，抿嘴含笑。
    周浩然挤眉弄眼的说：“你是硕士，我是博士，我是你学长呢！”
    姜敏思娇俏的说：“学长好！”
    “学妹乖。”
    周浩然笑哈哈。
    姜敏思眸子里跳动着万种风情，“浩然学长，你帮妹妹一个忙呗？”
    “说！”
    周浩然很豪爽。
    姜敏思道：“你给我点钱吧。”
    “啊？”周浩然转头看她，“要多少？”
    姜敏思轻轻一叹，“前几天，我跟我妈妈说了，我有男人了。我妈说，村里的谁谁谁，彩礼有五千块钱呢。我知道她的意思。”
    周浩然哼道：“没事，我给你拿五十万彩礼！哥哥我现在有钱！”
    “噗！”姜敏思莞尔一笑，略带娇嗔，“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农村里又不了那么多。”
    周浩然笑着说：“彩礼就是心意。”
    “我想……我要五万就够了。给我爸妈一份，给我大哥一份，他家要盖新房子。给我弟弟一份，他要娶媳妇。再给我二姐、四妹一份。还有我小妹妹，我想供她读书，得让她从村子里走出来。”
    姜敏思是从皖南的农村出来的。
    不比海港这边的大城市。
    周浩然感同身受的说：“姜老师，你家里供你来大城市读书不容易。现在条件好了，家里都尽量帮起来。”
    姜敏思弱弱的看他一眼，“我就是这么想的。”
    “啊？”
    周浩然似笑非笑。
    姜敏思脸色微红，直言道：“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这么多年追求我的有钱人也有很多。我愿意跟你，也是因为你有责任心，能接受我家里的情况。”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说道：“姜老师，我能做的也有限，给钱可以。你要是让我去皖南那边走亲戚什么的，我可能也做不到。”
    “钱就够了。”
    姜敏思也没奢望过他这能像个姑爷似的，陪着自己回老家走亲戚串门。
    真要去了，反而尴尬。
    没名没分不结婚。
    会被村里人说闲话。
    (本章完)

 第375章 主持正义

    第375章 主持正义
    校园卡的事已经基本搞定。
    内部消息，张学真已经被纪检秘密带走，做调查去了。
    这也就意味着，不仅复旦大学的校园卡要采用周浩然的智能卡方案，连带着港岛中文大学也加进来了。
    有了这两个示范，相信国内就会有更多的高校参与进来。
    接下来，就是电视台了。
    周浩然去跟范福副台长汇报了红星卡的进展，得到了明确准确消息。台里对这个项目的总预算是500万元，采购不低于2500张红星卡。
    随着电视行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广告商认可了电视的宣传力。
    电视广告的费用，也就水涨船高。
    广告费的提高，对电视媒体人也就提出了更市场化的要求。做节目，必须要有漂亮的收视率，这是权衡一档节目好坏最重要的指标。
    周浩然要回单位做节目了。
    林归雁主编为此做了精心安排。
    她找来了《家长里短》另一个主持人赵巧巧。
    “巧巧，接下来这两期节目，你来跟周浩然合作。”
    林归雁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温声细语的安排。
    “谁？”赵巧巧睁大眼睛，“周浩然？我不去！”
    林归雁道：“你和他之前有些误会，刚好趁着这次机会，把误会化解。你的临场应变能力强，能弥补他作为导演现场经验不足的弱点。”
    “乔岁青不是他姐吗？让她去啊！”
    赵巧巧一百个不愿意。
    林归雁有些不悦，“岁青这段时间的工作状态有些问题，给她一段时间缓缓。这段时间，你辛苦下。”
    近一段时间，乔岁青的主持状态明显下滑。
    可能是受到订婚，还有购房的影响。
    心思已经不在工作里了。
    这就导致近期两位主持人的节目，赵巧巧的收视率要比乔岁青高很多。
    林归雁希望周浩然把节目做好，最好就是把赵巧巧安排出来，让她来当主持人。
    赵巧巧怎么都不愿意，“主编，那个周浩然，他会什么？他连对编都用不明白呢，让他当导演，他配吗？他之前参与的两期节目，收视率连及格线都不到！”
    林归雁淡淡道：“没有谁天生就会。”
    “反正我不去！”
    赵巧巧上来了脾气，瞧不上周浩然的水平，觉得跟他配合，不仅是浪费时间，更会拉低自己的节目收视率。
    林归雁有点生气，“赵巧巧，你要服从纪律！”
    “林主编，这样对我不公平！”赵巧巧背后有大腿抱着，也不惧怕她，“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主持人评比了。到底谁才是《家长里短》的一姐？让我跟周浩然配合，就是在拉低我的成绩！”
    现阶段，乔岁青仍然是《家长里短》的一姐。
    不过近期她的状态不对。
    她的节目收视率普遍不高。
    这就给了赵巧巧机会。
    每年台里都会对各频道的各节目做一个主持人考核，有的是台柱子，有的是频道的当家王牌，有的只是节目内的小主持人，有的干脆就是实习主持人。
    乔岁青，现在属于生活频道的当家女主持人。
    赵巧巧现在只是节目内的备用主持人。
    她还想一鼓作气，趁着现在的这个机会，在下一次的考核中，成为当家旦呢！
    这要是跟什么都不懂的周浩然打配合，不会被他给坑死？
    林归雁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跟他配合，那就算了。”
    “好的主编，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巧巧暗暗窃喜。
    心说林主编果然是个好脾气的，轻松拿捏。
    林归雁又找来了周浩然，说了这件事。
    周浩然笑道：“挺好啊，我跟乔岁青，还有胡小宸组长的配合，我觉得挺好的。之前的节目，收视率不高，责任都在我，是我没经验，把他们给连累了。”
    “这么有担当？”
    林归雁眼神里满是欣赏，就觉得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
    “林主编，这半个月我会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单位里，争取把节目给做好。”
    周浩然分析过自己的处境。
    他认为，如果能主导出几期很成功的节目，对他在电视台里的话语权会很大的帮助。如果没做过节目，哪怕你是个副台长，都没法对节目中心的媒体人去指手画脚。
    就像在科技公司里。
    一个外行出身的公司高管，去指点科研人员做开发……人家吐你一脸拓沫星子！哪怕是杰克·马，他敢去阿里的科研一线指指点点，也是被鄙视被数落的份。
    周浩然需要做出几期成功的节目。
    这才能给自己添加一个“媒体人”的身份。
    才能跟其他的媒体人打成一片。
    林归雁很真诚的说：“浩然，咱们接触不多，但我能看出来，你是很少见的优秀年轻人。你肯定能把节目做好，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找我。”
    周浩然笑道：“我不会客气的。”
    “选题有了吗？”
    “找到了。”
    “是什么？”
    林归雁想帮他参谋参谋。
    周浩然说道：“是胡小宸组长挑选的，讲的是一个收破烂的老奶奶，收养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日子过的很苦。被一些外国人看见了，大发善心给她捐款了一笔钱……估计得有好几万。然后，女婴的亲生母亲就找上门了，要把女婴和钱都要回去。”
    “这个选题好……”
    林归雁觉得这个故事冲突性强，很有戏剧张力。
    周浩然笑道：“那我就回去写策划了。”
    “等一下。”林归雁做了这么多年媒体，知道有一些敏感地带，“有一些内容，你需要尽量回避。”
    “嗯？”
    “老奶奶收到了善款可以，但你不能说是外国人给的钱。你要么说是红十字会捐的，要么就只说好心人，别提身份。”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泱泱大国，出现了一个要靠捡破烂才能为生的老奶奶，本来就不合适，更别说要靠外国人的捐赠了。也就是这个年代，还能报道这种底层人物了。要是二十年后，别说主流媒体要跟底层人物彻底告别，自媒体敢报道都得封号。
    胡小宸见周浩然过来了，就主动起身，去里面空旷的位置坐下。
    这方便两人谈话。
    “组长，刚才主编说，选题需要改。”
    “嗯，你过来吧！”
    胡小宸点了点旁边的椅子。
    等周浩然坐下后，就换上了一个笑脸，很得意的说：“是不是外国人做慈善的事违规了？”
    “你猜到了？”
    周浩然坐下后，避开了办公室其他人，就比较随意了。
    胡小宸轻哼道：“师父，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体，好不？”
    周浩然在这方面得听她的，“那怎么办？”
    “改呗！”
    胡小宸对此轻描淡写。
    周浩然皱眉道：“要是放弃了这个环节，会削弱故事的整体结构。整个故事，核心矛盾看起来是那个被遗弃的女婴，实际上就是那笔钱。要是忽略了钱的来源，会降低故事的质感和真实性。”
    胡小宸捂嘴偷笑，“师父，你还真懂做节目啊？”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周浩然哼了一声。
    胡小宸道：“那你前两期的节目，收视率都那么低，及格线都不到。”
    “嗯……”周浩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唐老师对我太关心了。”
    “哈哈！”
    胡小宸觉得很好笑。
    周浩然正色道：“真的，唐老师对我的节目太关心了，所以就过分的注重节目质量。节目质量太好，严肃性太高，就必然会导致收视率不够。”
    胡小宸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有点道理。”
    “接下来我们做这个选题，一定要把故事的张力给表达清楚。张力越强，吸引力就越强。”周浩然指了指自己，“我出手做节目，不说石破天惊，至少也得榜上有名才行。”
    “嗯呢，我信。”胡小宸捂嘴，觉得他可太逗了，“那……那这个选题的制作，是听谁的呀？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还是林主编来主控？”
    “你说呢？”
    周浩然瞪她一眼。
    胡小宸抿嘴道：“听你的呗，你是我师父……你就说吧，我要怎么办？”
    “选题资料呢？”
    周浩然拿过了材料，对这个选题认真分析。
    故事的起因，是两年前。
    张奶奶在火车站，收养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靠着平时捡破烂来养活她。近期，几个外国人看到了生活困苦的张奶奶，就合伙给了她一笔钱。
    足足有两三万。
    然后，女婴的“亲生母亲”就出现了，去索要女婴的抚养权。张奶奶自然不同意，邻里邻居的也都骂这个女人不要脸、忘恩负义。
    没办法，女人只能找援手。
    一面是找《家长里短》来求助，一面是去法院起诉，要求张奶奶把孩子归还。
    周浩然认真看过了之后，不禁好笑：“竟然是这个女人主动送上门来的。”
    胡小宸轻轻颔首，“她敢这么做，那这个女婴，大概率就是她亲生的。她这个母亲，应该是真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没有合法的收养手续，亲生母亲又出现了。那女婴理所应当归还……嘿！这要是把抚养权和捐赠款都给了这个女人，这节目效果就出来了。”
    胡小宸眉头微蹙，不太高兴的说：“师父，我们不能只在意节目效果。我们……我们应该去主持正义！这才是唐老师当初创办《家长里短》的宗旨。”
    (本章完)

 第376章 情感选题

    第376章 情感选题
    周浩然对家长里短的事，不感兴趣。
    或者说，懒得参与。
    不管是老家的弄堂，还是岁青姐、婉姨、姜老师各自娘家里的事情，他给出的解决的方式都是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有时候，口号可以喊。
    千万别当真。
    周浩然是做大事的人，对这种家长里短间的正义，不愿意以朴素的道德观去介入。
    女婴是给张奶奶抚养，还是被亲生母亲要回去……
    肯定是各有利弊。
    媒体最好还是以旁观的角度来记录，而不是参与进去主持正义。是好是坏冷眼旁观就够了，这只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周浩然不太同意胡小宸的想法。
    节目却得做。
    既然参与了《家长里短》这档栏目，就必须要做出一些成绩出来！
    所谓的成绩，最客观的指标当然就是收视率！
    “这个案子，起诉到法院了？”
    周浩然脑海中马上闪过了一个念头。
    想围绕着这个选题，打造出一个系列。
    当天，就约了乔诺。
    三人在咖啡厅里见面。
    周浩然说了他的思路。
    胡小宸大吃一惊，“师父，你要做一个系列？”
    周浩然笑道：“对，女婴被好心人收养，恶毒母亲弃之不顾。爱心人士资助善款之后，恶毒母亲出现索要善款和女婴。这个故事多复杂啊，一期节目根本解读不清楚。”
    胡小宸道：“《家长里短》没做过系列节目啊，最多就是上下两期。”
    “两期不够，我估计……”周浩然也没什么概念，“就跟纪录片似的，怎么也得做个四五期。我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必须得打造为这档节目里的经典。”
    “纪录片……”
    胡小宸神色发呆。
    心说师父过来要玩大的。
    乔诺兴奋的说：“那不跟拍电影一样了？”
    周浩然笑道：“对，规格得高点，诺诺，你也参与进来，咱们一起来做这个节目！”
    “我？”
    乔诺就有些局促。
    周浩然道：“你来写剧本。”
    “写剧本？”胡小宸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师父，不行的！《家长里短》是城市生活的真实记录，我们不编故事不造假！”
    周浩然好笑道：“我看你不是我徒弟，你是唐时宜的徒弟吧？”
    胡小宸脸色微红，不服气的说：“本来就是嘛，媒体的责任是传播真相，不是制造谎言。”
    “嗯……”周浩然也不能说她讲的不对，“我没造假啊，我要诺诺写剧本，是要把这个弃养女婴的故事给戏剧化的表现出来。”
    乔诺会写故事，就附和着说：“大师姐，你们的节目我也看了，有时候做的都乱七八糟的，很多好故事都没拍出来。做节目就像写故事，要有起承转合，这才好看。”
    “哦。”
    胡小宸有气无力。
    周浩然见她情绪不高，就笑着说：“没说造假，要有一定的气氛渲染，得有蒙太奇语言……就像善款似的，这笔钱是外国人给的。说真的，不管是给谁，对观众来说都不心疼。如果这笔钱是《家长里短》的观众给的，被恶毒母亲夺了过去，那才能感同身受！收视率才能爆炸！”
    “啊？”
    胡小宸大吃一惊。
    周浩然说道：“就像刚才诺诺说的，要有起承转合。第一期节目，可以先‘起’。就说张奶奶收养了一个女婴，生活多么多么不容易，要靠捡垃圾生活。拍出老奶奶的艰辛不容易，拍出女孩子的可爱惹人心疼。节目的最后，号召观众来捐款。”
    乔诺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思路可真好，“对呀，这样一来，善款就有源头了。《家长里短》的观众就真的跟这个故事强关联了。对这个系列的后续发展，就会有更强烈的关注。”
    “你俩是一伙儿的。”
    胡小宸也看出来了，他俩在媒体的认识方面是一致的。
    乔诺奇怪的说：“大师姐，你跟师父不是一条心？”
    “怎么不是？”
    胡小宸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那咱们师徒三人心连心，一起把节目做起来？”
    乔诺笑嘻嘻的拍手，有机会参与一档电视节目的制作，就很是期待。
    “如果要做一个系列的话……”胡小宸毕竟是专业的，思索着说，“第一期的收视率可能不会太高……师父，收视率怎么办？”
    周浩然对此很有信心，说道：“所以，这个系列节目要慢慢做，我先找个有机会收视率爆炸的选题！收视率炸开了，这个系列节目的计划才能通过。”
    第二天。
    他早早就去了单位。
    把近期的选题名单都给看了一遍。
    然后，就找到了一个打了四个叉的选题。
    “这个好！”
    周浩然一眼就相中了这个故事。
    这是个情侣纠纷的故事。
    一个叫何晶的女孩子，今年19岁，初中毕业，模特。
    平时只能在夜店、俱乐部里工作。
    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男生。
    就谈恋爱了。
    最近，她发现男朋友身边有别的女人。
    很伤心。
    想自杀。
    想请节目组过来调解。
    这种不上档次的破事，有经验的编导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另一个叫张铭的女编导，好心好意的过来，小声说：“浩然，你没看后面有记号吗？一个对号，就是被一个编导给看好了。四个对号，就是被四个编导同时看好。你这个选题，是四个叉，就意味着咱们组的四个编导，都不认可。”
    周浩然笑笑，“铭铭姐，我觉得可以试试。”
    张铭摇摇头，“这个故事冲突性有，但是太流俗了，主编那边未必能过。”
    周浩然脸皮也厚，笑着说：“等选题通过了，铭铭姐过来帮我呗？我现在手里有好几个选题呢，有点忙不开。”
    “你先申请下来再说吧。”
    张铭觉得这个选题，林主编那里肯定不会通过。
    却不知道，周浩然的面子足够大。
    “你要做这个选题？”
    林归雁看到他报上来的选题，不禁头大。
    周浩然笑道：“这个故事很好，可以充分挖掘。”
    林归雁把选题材料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还是不好拒绝他，“那你就先去采访下吧，不过，别流于形式做成三角恋爱，没落点。看看能不能深入点。”
    周浩然问：“怎么深入呢？”
    林归雁缓缓的说：“可以朝着这个方向讨论，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爱情？她还说一度想自杀，可以去探讨年轻人正确的爱情观……总之，你去采访看看，尽量往健康方向引导，不要简单的谴责一方。”
    很显然，她也看出来了。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在夜店里当模特。
    结识了一位帅气多金的男朋友。
    这怎么可能是爱情？
    不过，这也的确是当下社会的普遍现象，甚至愈演愈烈起来。很多女孩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都希望找一个有钱人……
    只有这个选题里的女主何晶不同。
    她竟然认真了！
    竟然真的以为这是爱情，还想跳楼。
    选题通过。
    接下来就是联系当事人，做采访，拍小片……
    正常来说，这都是编导该干的，属于周浩然的工作范畴。
    可他懒得去。
    900块钱，买了一条金手链，送给了女编导张铭。然后她就高兴的不能自已的去帮忙做外勤采访了。很顺利，只用了两天，就把小片给做了出来。
    “浩然，这期节目可能不太好做。”
    女编导张铭帮他拍完了小片，还是很担心。
    周浩然笑道：“反正是录播，做不好就不播出呗。”
    张铭道：“那个女孩儿叫何晶，真是年轻漂亮。男的叫许家远，西北人，家里好像很有钱。这就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我看何晶那个女孩性格挺野的，肯定是不想离开这么有钱的公子哥。”
    周浩然关注的不是这些，“铭铭姐，明天下午录制，他俩会到现场吗？”
    “会到。”
    张铭很是担心。
    周浩然笑道：“好啊，会到就行。铭铭姐，明天下午录制的时候，你有空也一起过来吧。这期节目的津贴，我都给你。”
    “不用，不用……”
    张铭露出了一个大笑脸，心说这小子出手可真大方。
    从销售部转过来的，还真是有钱。
    周浩然有机会把女编导张铭姐请过来帮忙，自然不会错过，笑着说：“铭铭姐，你还是来帮我吧。这期节目录制完，我那边还有一个弃养女婴的选题要做呢，那可是个大系列，还得有你这样有经验的编导来帮我控场。还是那句话，你来帮忙，节目津贴，我都给你！”
    “哎呀，浩然……”
    张铭一个小编导，一个月的收入也就1300块钱。放在别的地方，妥妥高收入了。在海港的“一环”，这点钱根本不够看。
    有机会赚外快，自然很心动。
    周浩然笑道：“铭铭姐，你过来吧。前两期我参与的节目，收视率都不及格。这次不会了，我得拿出点爆炸性的收视率出来，拉一拉《家长里短》这档栏目的台里定位！”
    “爆炸性的收视率？”
    张铭看着这小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还是年轻啊！
    不过，给钱就行了。
    不是白帮忙！
    (本章完)

 第377章 游走在枪毙边缘

    第377章 游走在枪毙边缘
    这次的节目录制，是在下午。
    各组都在。
    赵巧巧也在关注着，私下打听周浩然那小子到底要做怎样一个选题。
    听说是青年男女间的情感选题，一个夜店姑娘跟富少的狗血故事，就忍不住嘲弄起来。
    心说这人果然是个棒槌！
    难怪之前他做的两期节目，收视率连及格线都没达到，这眼光也太差了。选题那么多，他却挑了最庸俗的一个，差到没边了。
    还好没跟他打配合。
    这要是听取了林主编的意见，跟他搭伙录制这期节目，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节目收视率也得遭遇巨大失败。
    让乔岁青去就好了！
    下个月初，就是台里主持人的档次划分了。现在台里改革，一切朝向收视率……哼哼，那就不客气了，只要乔岁青这几期节目，收视率一直萎靡不振。
    到时候……
    她赵巧巧，就会是《家长里短》的一姐！
    甚至成为生活频道的当家旦！
    赵巧巧在幸灾乐祸。
    看好戏就行了。
    同时，周浩然那边，已经开始迎接嘉宾入场了。
    第一个来的，就是嫩模何晶。
    她驾驶着一辆银色的本田轿车，翩翩而来。化了精致的妆，穿着吊带高腰的裙子。
    编导此前跟她说了。
    演播室里会很冷。
    要她多穿点。
    这小姑娘有点生冷不忌，低胸吊带裙、露着沟，脖子上是一条蓝色的丝巾。身高得有一米七，还有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让周浩然都得仰望。
    “这姑娘挺野啊！”
    周浩然给她下了论调，不方便上前。不仅是他，所有的男同志都离得远远的，经验少的脸色都有点发红，不敢直视她。
    要么说是模特呢！
    真出彩啊！
    感觉浑身上下在发光。
    女编导张铭姐负责接待，赶紧冲上去，笑着说：“晶晶，你来了，许先生什么时候来？”
    何晶笑着说：“你放心吧，我跟他说了。他今天要是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他一会儿准来！”
    声音很大。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让人目瞪口呆。
    先把何晶请到演播室。
    十分钟后，又来了一辆黑色的大奔。
    还真是个阔少！
    t恤衫、牛仔裤，戴着一个大墨镜，穿着很随意。
    女编导张铭赶紧凑上去，“请问，是许家远先生吗？”
    这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淡然道：“何晶来了吧？”
    “嗯，已经在演播室了……”女编导张铭长舒了一口气，嘉宾都到了，就可以开始录制了，“许先生，本来我一直想跟你联系，可没联系上，这次真是太冒昧……”
    许家远一挥手，不耐烦的说：“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她想干什么？我还不清楚？不就是丢人嘛，她都不怕，我会怕？走吧，当着电视台的面，我倒要看看她想说什么！天天跟我寻死觅活的，我欠她的！”
    女编导张铭心头一慌。
    心说这俩人都不是善茬啊，一会儿录制的时候可别打起来。
    周浩然通过对讲机，得到了许家远已经过来的消息。
    就一声令下，录制开始！
    何晶挺有表演天赋，情绪很快就上来了，声泪俱下，控诉着自己如何遇到渣男，以及她如何发现了渣男出轨，身上都是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道的经历。
    这让台下的导演周浩然有点心虚。
    心说女人都是狗鼻子啊。
    青梅姐也不止一次的通过香水的味道，判断他是跟不同的女孩子在交往。
    好在乔岁青作为主持人，专业素质过硬。
    没有在台上流露出什么异常。
    许家远被带进来后，大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周浩然没有叫停，连忙用对讲机吩咐：“一号机对许家远，二号机对何晶，三号机对主持人。摇臂抓近景特写，抓好表情！”
    随着善台长的留任，他对台里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
    了很多钱。
    其中最多的地方，就是演播室的翻新、设备的升级。
    这摇臂摄像就是新上的设备。
    很先进。
    可以拍出更好的广角镜头。
    何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你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今天跟我说清楚！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苗苗是谁？你俩好上了是不是？”
    许家远冷笑道：“跟你有关系吗？你管得着吗？咱俩什么关系，嗯？说好听了，这叫处对象，不好听了，那就是姘头！谁家的姘头在外面管男人？”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
    连情感专家都愣住了。
    做过这么多期节目，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赶紧坐在何晶旁边，去劝她。
    周浩然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对着对讲机下命令：“继续！接着拍！”
    何晶眼泪又下来了，哭泣着说：“当初是你说的，你说你爱我，离不开我，我才跟你好的。这才几天啊，说翻脸就翻脸，你还是人吗？”
    许家远也是个混不吝，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平静的说：“少跟我散德行，我告诉你，我就是外面有人了，怎么样？你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今天有法律专家在场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跟我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还跑电视台来骂人，就你这素质，我能要你吗？”
    乔岁青连忙控场，说道：“许先生，刚才何小姐已经跟我们说了你们的故事。你们已经认识半年多了，之前你们挺相爱的，我觉得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没办法，这是电视台。
    要把他俩的关系定性为爱情，从而把这件事定性为情侣间的小矛盾。
    要是真扯到了包养关系，这节目很容易就被枪毙了。
    许家远对主持人的态度倒是挺好，心平气和的说：“我跟她是在夜总会认识的，那天我喝多了，看她刚表演完下来，有个男的对她动手动脚，就过去跟他打了一架。然后，她就赖上我了，开始说请我吃饭，后来又说没地方住，就搬我那去了。我都烦死了，天天就知道伸手要钱。”
    何晶很不乐意的说：“是你跟我说你很有钱的！”
    许家远气道：“你不就是想找大款吗？我有钱，我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乔岁青让许家远先过来坐好，轻声道：“许先生，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起伏比较大，可是之前何晶说了一句话，让我们都挺触动的。她说当她发现你身上有了别的女人的味道，第一反应是自杀。她说没办法不爱你，我认为她是真诚的。”
    何晶收起了眼泪，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许家远沉默稍许，叹了口气，“嗯，开始的时候是有爱情。”
    这话一出，工作人员心中就都好像有了一块大石头落地。
    太好了！
    承认了！
    果然是爱情啊。
    有了爱情的线索，那这期节目就不算白辛苦，就有机会从枪毙的边缘拉回来，顺利播出了。
    乔岁青微微一笑，“许先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清楚？”
    许家远道：“有人天天查你，谁也受不了啊，她还真把自己当太太了……何晶，我跟你说实话，就算我跟你在一块了，我也不可能娶你。你自己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这种家庭，怎么可能娶一个夜总会出来的？你也不看看你是谁！”
    何晶一听就炸了，“许家远，你什么意思？我从十六岁开始就自己养活自己了，我在夜总会当模特，怎么了？我他妈又不是卖的！我爸妈离婚，我自己养活自己，我自食其力，怎么就不清白了？我为什么跟你要钱？跟你好了之后，我就不去夜总会上班了，不上班了，我哪有钱养活自己？”
    说着说着，就又哭了。
    “你为我打架，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为你当贞洁烈女连班都不上了，你就这样对我，你还是人吗？”
    何晶捂着嘴巴，哭着往台下跑。
    情感老师赶紧把她抱住。
    跟她一起去旁边的休息室了。
    又是满场愕然。
    《家长里短》也做了两年了，在场的各类工作人员，编导、摄像、化妆、制片、情感老师……都有点目瞪口呆，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情况。
    虽然节目的主题已经落在了爱情上。
    可这么混乱的场面，大家心头还是有几分担心。
    这期节目，真的能过审？
    周浩然却很满意这种现场反应。
    做节目嘛，太平淡怎么行？
    以前《家长里短》的收视率高，那是因为优质的电视节目少，观众没什么挑选空间。现在电视台越来越多，节目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
    想要获得高收视率，就必须得有戏剧张力才行。
    周浩然对刚才的录制现场比较满意。
    不过，该处理的事情还得处理。
    总不能真让这姑娘自杀了。
    周浩然去了旁边的休息室，看着何晶这嫩模的脸蛋和身材，不假思索的说：“何小姐，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爱。他为你打架，是他喝多了，想逞英雄。”
    何晶沉默，抹了抹哭肿的眼睛。
    情感老师听导演立了主线，就赶紧顺着这个思路来表达：“姑娘，他爱上别人很正常，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今天能跟你在一起，明天就能跟别人在一起，他不懂爱是需要生死相许的。姑娘，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有优势，你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呢，离开他，你说不定有更美好的未来。”
    何晶的眼睛，落在了周浩然身上。
    似乎也看出来了。
    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是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你叫什么名字？”
    “周浩然。”
    “你是导演？”
    “对。”
    “这么年轻就当导演了？”
    何晶眼波盈盈，显然并不了解这种节目导演是多么的卑微又悲催。
    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表情就都有些古怪。
    嗬！
    这什么情况？
    不会是相中我们周导了吧？
    这可不行喏！
    (本章完)

 第378章 小心被他连累

    第378章 小心被他连累
    国内的电视产业很不成熟。
    最典型的一点，就是不够专业化。
    比如，美国的电视行业里，采访记者，就专门负责采访；导演，就只做导演的工作；剪辑，就专门负责剪辑。
    国内就不行了。
    都是全能战士。
    编导，必须会报选题、策划、采访、导演、制片、写脚本、后期剪辑，甚至要充当嘉宾的心灵导师，要随时做好登场当主持人的准备。
    像胡小宸、张铭这些编导，都是从大学时候就开始学。
    所以精通。
    周浩然是半路出家，这就太为难了。
    前两期他做的节目，收视率没达到及格线，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剪辑水平不行。
    所以这次他不打算亲自下场了。
    请张铭姐来帮忙。
    剪一期节目，也就是2个小时左右。
    编导也没有坐班要求，像张铭姐这种资深编导，经常都是上午不来上班。她辛苦下，上午过来一趟，也就搞定了。
    周浩然送了她一条金手链。
    也不是白给的。
    张铭姐显然也有这种觉悟，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小助理。
    “浩然！”
    女编导张铭对他很热切。
    她怀里抱着几盘素材带子，拿着记录的场记，找到了周浩然。
    “浩然，要不这期节目还是别做了？”
    张铭姐压低声音，怕他难堪。
    周浩然正在准备“弃养女婴”的策划呢，听他这么说，放下了手里的记号笔，不明所以，“怎么了？”
    张铭姐很为难的说：“素材我刚才又看了一遍，不太好啊。他俩一见面就开始吵架，几乎每句话都带脏字，剪都没法剪。”
    周浩然笑道：“有脏字不怕，‘哔’掉就行了。”
    “啊？”张铭姐微微一愣，没听说过这个说法，“什么‘哔’掉？”
    周浩然道：“就是有些脏字，不适合在电视里播出。可是嘉宾已经很连贯的说出来了，没法剪。就在脏字的地方，配上一个‘哔’的音，来覆盖住原来的脏字。”
    张铭姐睁大眼睛，“这行吗？”
    “创新嘛！咱们做节目，总不能死守老一套。”周浩然对此就很有经验了，后世的电视节目基本都是这一套，“家长里短的事，很多都是来自社会底层，嘉宾可能都没受过太好的文化教育。说出一些出格的话，都是难免的。往往这些出格的话，才是一期节目最精彩的部分，要是全剪掉，就太可惜了。”
    这样的说法，就让女编导张铭有些走神。
    反复品味着他说的“出格的话才是精彩的部分”，感觉很有道理。
    以前做节目，遇到有脏话了，就必须都剪掉。
    可是，嘉宾在说脏话的时候，往往就是情绪迸发的时候。
    剪掉了，节目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用“哔”音来覆盖脏字的部分，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处理办法！
    “浩然，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不过，这得跟林主编请示，看她同不同意。”
    张铭不认为一个小编导有权力做这么大的决定。
    周浩然笑道：“行，张铭姐，你把带子和场记留下吧。一会儿我看看，等胡组长和林主编都有时间了，我找她们一起商量。”
    张铭只好照做。
    第二天早上。
    张铭想着今天没有采访任务，干脆下午再去上班。可八点多，就接到了周浩然的电话。
    “张铭姐，我已经把素材的脚本给做出来了。你有空能过来一下吗？帮我把节目编了呗，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生疏。”
    “啊？现在？”
    “对，已经排上了，后天晚上就会播出。”
    “我马上过去！”
    张铭本来还想睡个懒觉，没想到这么急，睡意全无。
    收钱办事。
    天经地义！
    只是她对这期节目，实在没什么信心，真不知道周浩然是施加了什么魔法，把林主编给搞定了。
    去了单位。
    刚好看到了栏目里的女主持人赵巧巧。
    “张铭姐！”赵巧巧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今天这么早？”
    张铭笑着说：“嗯，过来编片子。”
    “哦……”赵巧巧拉了个长音，低声道：“张铭姐，我听说你在帮周浩然做片子？”
    张铭笑笑，“他是新人嘛。”
    赵巧巧发出了“哎呀”一声，“张铭姐，你也不怕被他连累啊？前两期他做的节目，收视率才3个点，连及格线都不到。你去帮他，这会影响你的业绩呀！”
    “都是同事嘛。”
    张铭勉强一笑，心中也有这样的担心。
    不过，金手链都收了。
    总不能只收礼不办事。
    赵巧巧很担心的说：“张铭姐，你好心好意的帮忙，人家未必领情呢。到时候他的节目收视率又不及格，说不定会埋怨你。我听说他昨天的选题，是小对象吵架？这么流俗的节目，怎么会有观众看？”
    张铭硬着头皮道：“浩然还是挺有本事的。”
    赵巧巧叹了口气，“张铭姐，你就是太好心了。要我说……要我说还是咱们合作吧，上次咱们合作的那期节目，收视率达到了7.6%呢，是这个月收视率最高的一期节目。”
    她们说的收视率，指的不是全国收视率，而是海港本地的收视率。
    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特点。
    本地人更喜欢看本地频道。
    皇冠台是全国范围的综合收视率最高，落到某一个区域，就很难比过本地台了。
    海港人有傲气，鄙视外地，就更喜欢本地台了。
    海港地区的平均收视率排名。
    第一，红星卫视，平均收视率14.7%。
    第二，红星台综合频道，平均收视率是9.4%。
    第三，红星台都市频道，平均收视率6.5%。
    第四，皇冠台一套，平均收视率4.2%。
    第五，红星台生活频道，平均收视率4.0%。
    所以生活频道的节目，都有一个大标准。
    收视率4%以下的节目，都不合格。
    对于不合格的节目，频道补贴和节目津贴减半。
    如果收视率优秀的节目，补贴和津贴都有上涨。
    所以各栏目在做节目的时候，都喜欢强强联合。优秀的人跟优秀的人合作，谁也别拖谁的后腿，做好了节目，大家一起领奖金。
    周浩然前两期节目，收视率都不合格。
    其实已经没谁愿意跟他一起合作了。
    张铭知道近期赵巧巧的收视率比乔岁青高，自然也倾向于跟她合作，笑着说：“行啊，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就跟林主编申请，我们合作几期节目。”
    “忙一阵？”赵巧巧很惊讶，“你还真要一直帮周浩然？他就一个废材，赶紧放弃了吧！”
    “我再试试。”
    张铭摸了摸手腕上的金手链。
    赵巧巧叹了口气，撇嘴道：“你看着吧，等周浩然的这期节目播出后，还得闹出笑话。他就是咱们栏目里拖后腿的，真不知道林主编为什么要那么栽培他。”
    张铭想到了昨天用“哔”音取代脏话的建议，就由衷的说：“浩然还是挺有才华的，可能编节目未必是他的强项。”
    赵巧巧笑呵呵。
    表情不屑。
    屁的才华！
    昨天录制节目的时候，她偷偷去了演播室，看到了那混乱吵架的场面。作为一个导演，控场能力那么差，让两个嘉宾差点在现场打起来了……这水平，也配主控一期节目？
    也不知道他给林主编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让他多做几期节目也好。
    节目收视率低了，才能把乔岁青拉下水。
    她才有机会问鼎《家长里短》的一姐！
    张铭去找到了周浩然，有点头大：“浩然，确定了吗？后天播出？”
    “对。”
    周浩然把手里的脚本递了过去。
    “后天是星期五呢，真的是那天？”
    张铭半信半疑。
    星期五比较特殊，这一天的收视率往往会比其他的工作日更高。所以，一般只有特别优秀的节目，才会排在星期五。
    所有栏目都把优秀节目放在星期五播出，就会造成内卷。
    就会造成很严重的两极分化。
    优秀的节目，收视率爆炸；劣质的节目，收视率暴跌。
    周浩然对此根本不在乎，“嗯呢，都安排好了，张铭姐，你帮我把节目编出来吧，下午咱们再一起研究下。”
    张铭怕他是新人不懂，就低声道：“星期五的观众多，所有各频道各栏目，都会把最优质的内容，放在这一天。竞争可激烈了。一般的节目，放在平常，能有4个点的收视率。要是放在周五，可能就只有3个点了。”
    “我知道，没事！”
    周浩然对自己的节目很有信心。
    他虽然不是媒体人，但见过太多后世中的节目了，有很多经验。
    就比如皇冠台有一档长盛不衰的栏目《走近科学》。
    其实根本没有科学。
    全靠着戏剧张力来博眼球争收视率。
    就比如天上掉下来了一块冰，村民们都以为是天降玄冰，能治百病云云。节目就一通胡扯，东拉西拽的制造悬念，最后揭晓谜底，原来是飞机上厕所掉下来的冰块，里面都是屎尿。
    这种东西毫无营养。
    没有任何媒体价值可言。
    可就是好看。
    就是有收视率。
    张铭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拿着脚本回去编节目。看了一遍又一遍，看了剪、剪了看。何晶的疯狂叫骂和许家远那欠抽的模样，真是让人烦闷。
    本来两个小时就能剪完的节目，她了四个小时都没剪完。
    对这期节目很绝望。
    太烂了！
    这种品质的节目，收视率想及格，那不是开玩笑吗？
    为了一条金手链，被他连累……真的值吗？
    张铭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本章完)

 第379章 收视率破十

    第379章 收视率破十
    节目如期播出。
    现在国内还没有实时收视率的统计系统，一些热门节目、重点节目，台里会专门打电话跟收视率统计公司进行沟通，打听收视率的大概情况。
    更多数的情况，都是在等收视率表单。
    要时隔一天的时间。
    如果遇到节假日，还要顺延。
    周浩然做的这期节目，是周五晚上播出。
    本周是小礼拜，周六也上班，收视率表单预期会在在上午十点左右，传真到单位里。
    周浩然早早就来了单位。
    来等结果。
    “诺诺？”
    周浩然去了销售部，发现小徒弟在她的独立小办公室里呢。
    “师父？今天这么早？”
    乔诺眼睛一亮。
    周浩然把门关好，反锁上。
    乔诺会意，就起身，过来来到他怀里，翘着脚尖，跟他来了一个甜蜜的吻。亲了五六分钟，等亲完之后，她衬衫的扣子都已经被解开了，内衣也揉乱了。
    “咦？内衣这么好看？”
    周浩然给她弄乱了内衣，还要负责给她整理好。
    乔诺笑嘻嘻的说：“大师姐给我买的。”
    “她还挺有品位的。”周浩然拉起她的裙子，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整套的粉红色的内衣，看起来很青春很可爱，“挺好的。”
    乔诺小脸上略显得意，挤眼道：“晚上你过去，我脱给你看呀？”
    “行，晚上找你。”周浩然给她整理好了衣服，抱起她放在了座位上，“弃养女婴的剧本呢？拿给我看看。”
    乔诺献宝似的拿出了一份稿件，是打印好的，“这是两个版本，故事的节奏是我借鉴了两部类似的抢孩子抚养权的纪录片。”
    “好，这事别跟你师姐说，这是咱俩的小秘密。”
    周浩然觉得乔诺比胡小宸靠谱。
    乔诺不是媒体人，所以不需要坚持什么媒体原创的信仰，做事灵活，没有那么高的自我要求。胡小宸就不行了，要是让她去抄袭外国纪录片，她肯定不会同意。
    可问题是，这个系列节目，是由周浩然主控。
    他一个外行，怎么才能最快最好的把节目做出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鉴”。
    过个十几二十年，这就是行业内的常态了，基本就是谁原创谁死。《舌尖上的中国》这种美食节目，都跟外国节目有着一模一样的语言镜头。
    “对了师父，昨晚的《家长里短》，我看了。”乔诺扬起脸蛋，神态里都是相信，“大师姐说这期节目很烂，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这期节目特别精彩。”
    周浩然笑道：“所以说啊，要有互联网思维。”
    “啊？”
    乔诺微微一怔。
    “就是要以用户为中心。”周浩然在徒弟面前，不吝指点，“小宸姐说这期节目很烂，她是站在专业的媒体人的角度来说的。她说的没错。可观众都是外行，都是以精彩纷呈来判断一期节目的好坏。”
    乔诺融会贯通的说：“这就跟做销售一样，我们不是要卖产品，而是为客户提供他们想买的产品。”
    周浩然摸摸她的秀发，笑道：“有空了去找阳阳姐，她那边最近挺忙，你帮她参谋参谋。”
    离开了销售部。
    迎头看到了孟学民。
    “老孟？”
    周浩然很随意的跟他打招呼。
    孟学民笑着说：“你小子行啊！”
    “我怎么了？”
    周浩然还以为他对“老孟”这个称呼不满意呢。
    孟学民竖起一根大拇指，“可以的，是个人才！我这刚开完总监办公会，你成焦点了！”
    “200万的广告订单呗？”周浩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习惯了。”
    “我说的可不是销售。”
    孟学民深深的看他一眼。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马上反应过来，“那你说的是什么？不会是《家长里短》吧？”
    孟学民道：“收视率出来了，总办会上刚讨论过。嘿！你小子……真有你的！”
    “多少啊？”
    周浩然听他这口气，就知道是好消息。
    “你回去自己看吧，一会儿就发给你们栏目组了。”孟学民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儿，好好干！你多拿出点漂亮成绩，展台那边才有理由提拔你、重用你。”
    周浩然绕了一圈，要去《家长里短》栏目组办公室。
    走到电梯那边，刚好看到了女编导张铭来上班。
    “张铭姐？”
    周浩然跟她打招呼。
    “浩然！”女编导张铭脸色惊喜，“这么巧？来这么早？”
    周浩然笑道：“来看收视率。”
    张铭对此就很有经验了，“来太早没用，收视率表一般就是10点左右传下来。”
    “咱们去看成绩吧。”
    周浩然现在有底了。
    张铭姐却没什么信心，犹豫了一下，“浩然，这期节目要是没做好，也没关系。经验是一点点积累的，我们这些编导，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姐这肯定帮你。”
    昨晚，她回家后反复思考，已经做出了选择。
    一面是赵巧巧，一面是周浩然。
    跟赵巧巧合作，成绩好，收视率有保证，但是没有外快。跟周浩然合作，成绩差，收视率经常不及格，但是他出手阔绰，可以在物质层面有更多的收获。
    现在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选周浩然！
    虽说他现在的水平不够、审美偏低，可他脑瓜灵活，有想法、会创新。最关键的一点，他有办法说服林主编对他的节目网开一面。
    周浩然才不在乎这些。
    只觉得张铭姐是资深编导，水平很强，想请她过来当助理。
    胡小宸的水平也很好。
    可她是组长。
    在单位里还是高冷人设。
    不方便去指使她。
    来了办公室。
    门口就是主编办公室，门是开着的。
    刚路过，就听到办公室里，一直端庄、矜持、优雅的林主编，坐在办公桌后大声的高叫起来。因为没关门，导致外面的大办公室都好像震颤起来。
    张铭面色微变，停下脚步。
    其他的编导王玉、蒋娜娜凑了过来，神色惊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然后，几个技术员也过来了，着急忙慌的还以为出了什么故障。
    周浩然伸头，笑道：“林主编，怎么了？”
    “啊！浩然！快来！快来！”林归雁见到是他，红润的脸蛋儿上就愈发的殷红了，大声的说，“浩然，你猜，你这期节目的收视率是多少？”
    周浩然心中有数了，就开放的说：“至少8个点。”
    身后的女编导张铭一听，脚下一软。
    心说这小子太不着调了。
    这都哪跟哪啊？
    《家长里短》的收视率，4%就合格了。
    这个月收视率最高的那期节目，刚好就是张铭和赵巧巧一起做的，本地收视率是7.6%。
    这小子张口就是8%，跟胡说八道没什么区别。
    “咦？”林归雁在门口，也见到了其他一些人的身影，笑着说，“都别站着了，都一起过来吧。跟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张铭感到震惊。
    收视率的好消息？
    难道上一期节目，成功了？
    林归雁现在的心情极好，笑吟吟的看着来到办公室里的七八个人。
    这是上午，又是周六，很多人还没上班呢。
    上班的，基本都到场了。
    林归雁笑呵呵的说：“你们先猜猜，上一期节目……就是浩然做的那一期，收视率是多少？”
    “嗯……”女编导蒋娜娜听出了她的意思，试探着说，“说不定会超过6%呢！”
    另一个技术说：“我挺喜欢那期节目，我觉得6%是至少的！”
    张铭看出了形势，很违心的说她认为收视率可以超过5%。
    林归雁嘴角挂着微笑，伸出白嫩的手指对着他们，“你们呀……我早就说过了，浩然是天才，他只是没经验，要你们在平时的工作中多帮他。现在怎么样，出成绩了！”
    说着，就晃了晃手里的收视率表。
    张铭忍不住问：“主编，到底是多少？”
    林归雁慢悠悠的说：“破纪录了！”
    “真的超过7.6%的收视率了？”张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真达到了8%？”
    其他一些人，也都目瞪口呆。
    纷纷转头看向了周浩然。
    觉得不可思议。
    林归雁摇摇头，淡然道：“破的不是本月的收视记录。”
    “啊？”
    张铭觉得都不能呼吸。
    周浩然也有点受不了她这样卖关子了，好笑道：“林主编，到底是多少，你就直说吧！”
    林归雁挤眉弄眼，伸出两根手指，“两位数！”
    “两位数的收视率？”
    周浩然也颇为吃惊。
    “对。”
    林归雁一点不着急，想逗逗他。
    女编导张铭失声道：“两位数的收视率，那岂不是跟同期的电视剧一个级别了？”
    《家长里短》是每晚8点，在生活频道播出。
    同期的都市频道，会播放港剧。
    港剧吸引力可太大了。
    以至于在8点-9点的时段，都市频道往往都是红星台的收视率冠军，平均收视率都能达到15%左右。
    综合频道同时段播放的是国产电视剧，就要差很多。
    收视率长期在10%左右徘徊。
    周浩然的这期节目，如果收视率超过10%，那就可以跟都市频道重金引进的港剧相提并论了！
    这的确是破纪录了！
    今年，《家长里短》还从未有一期节目收视率破十呢！
    (本章完)

 第380章 破纪录的收视奇迹

    第380章 破纪录的收视奇迹
    正常来说，《家长里短》的收视率，也就是在3%-7%之间。
    没想到，这次竟然达到了两位数！
    这还不算完。
    “电视剧？”林归雁笑盈盈的看着周浩然，眼眸里全是欣赏，觉得这小子真没辜负自己的厚望，“电视剧也不算什么！”
    “《笑傲江湖》啊！这还不算什么？”
    张铭跟其他人一样，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可是大热的武侠剧！
    从港岛那边最新引进的，大陆市场目前就只有红星台的都市频道播出，只有海港观众能看到，属于“示播区”。
    林归雁笑道：“昨天，《笑傲江湖》的收视率是17.4%，排名第二！”
    这一下，连周浩然都感到吃惊了，“咱们的节目，排名第一？”
    “18.2%。”林归雁站起来，期许愿望，“昨天，浩然做的那期节目，不仅是昨天同期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更是昨天所有频道所有栏目里收视率最高的节目！”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不是欢呼。
    而是安静。
    18.2%的收视率？
    竟然没人相信。
    大眼瞪小眼。
    这太夸张了！
    《家长里短》开播两年，最受欢迎的几期节目，收视率也就是15%左右。
    周浩然一个实习编导，他竟然创造了新的收视记录？
    要知道，收视率的计算，不是按照在线电视机数量，而是按照家庭入网电视保有量来计算。
    不是所有家庭每天都会看电视。
    所以总收视率不可能达到100%。
    晚上黄金时段，总收视率也就是60%左右。
    昨晚8点-8点半的黄金时段，《家长里短》和《笑傲江湖》两档节目，就占据了海港的半壁江山！
    “主编……”女编导蒋娜娜不敢相信，神色狐疑，“主编，会不会搞错了？”
    “是啊，弄错了吧？”
    “林主编，有乌龙吧？”
    “好好查下。”
    在场的栏目组工作人员，都不信这样一个惊人数据。
    “收视率表在这呢，拿去看吧！”林归雁伸手递了过来，又想到了什么，“琪琪，你一会儿把这张表打印三十份，都发下去，给大家都看看！”
    周浩然也怕闹出了笑话。
    凑过来看表。
    收视率表上的数据比较详细，把半个小时的节目，切分成了10个部分，每3分钟统计一次。第一个3分钟，收视率只有5%左右，第二个3分钟，就暴增到了11%。
    然后，数据就一路走高。
    在第15分钟的阶段，男女主吵架的时候，实时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24.3%！
    吵架过后，高潮就过了。
    收视率开始下滑。
    最后以14.5%的收视率收尾。
    统计下来，平均收视率达到了18.2%！
    昨天第一！
    周浩然心中踏实了。
    看来，这年代的电视观众，还真是够朴实，他们平时观看的综艺节目都是《综艺大观》《曲苑杂坛》这种，平淡如水没什么戏剧性。
    周浩然搞的这一套，从开始就构造戏剧冲突，制造强矛盾……吵吵闹闹虽然看起来很庸俗，可这才是真正的家长里短，才有着最真实的情绪共鸣。
    基本上看上几个镜头，听几句吵架的话，就停不下来了。
    女编导张铭一脸茫然，“林主编，这是为什么啊？没道理啊！”
    林归雁笑着问：“怎么没道理？”
    张铭道：“这期节目我也参与了，剪的时候我都愁死了。两个人的感情完全就不能叫感情，一点不负责任。专家调解的时候都很费劲。别的夫妻有矛盾，上了一期节目，我们专家调解了，都能好月圆。这对情侣上了一次节目，彻底闹掰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被逗笑了。
    过去，《家长里短》是调解矛盾的。
    可这期的俩情侣，哪像是调解矛盾？简直就像火上浇油，录制现场就彻底闹掰了，差点打起来。
    林归雁笑眯眯的看向周浩然，“你觉得呢？”
    周浩然很平静的说：“‘意料之外’是打破平静的好办法。”
    林归雁点了点头，“调解节目做到现在，难免会陷入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小情里，难免会越来越温吞水。这期节目，从选题开始就有争议，我为什么坚持要做出来？就是觉得这样的节目有代表性。这期节目就说了一个道理，男女嘉宾越可恨就越有话题性，就越能吸引眼球争取到高收视率。”
    这话一出。
    现场愈发的安静了几分。
    大家脑海里都出现了一个人——请假去首都进修的制片人唐时宜！
    林主编这样的论调，是唐老师过去严厉禁止的！
    现在唐老师去进修了。
    林主编公然唱反调啊！
    林归雁正色道：“浩然，你这期节目很有代表性。也许我们以后就要刻意的去多寻找矛盾、表现矛盾。不要怕尖锐，就怕平淡。”
    “林主编，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违背我们栏目真实而冷静的记录市井生活的宗旨……”
    这时，胡小宸来上班了。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认为这样的说法，完全背离了唐老师当初创办节目的初衷。
    林归雁淡然道：“最高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事实已经证明了，观众喜欢看这一类的节目，我们要制作老百姓喜欢的电视节目。”
    “前提条件，这得是电视节目！不能让《家长里短》朝着闹剧的方向发展！”
    胡小宸高冷的气场，大有一种跟她针锋相对的态势。
    其他人都往后撤。
    周浩然连忙出头，笑着说：“胡组长，这期节目咱们合作，做的很好啊！”
    胡小宸哼了一声。
    总不能跟师父犟嘴。
    就转身走了。
    林归雁嘴角微勾，不为所动，淡淡的说：“同时，主持人也要有不同的风格，不能只做老好人。你看这期节目里，岁青就表现的很情绪化，她厌烦许家远的样子都表现出来了。以后就要这样，观众要的就是我们爱憎分明。主持人要客观是没错的，但我们不是木头人，我们有血有肉，该有情绪表达的时候就一定要表明立场。不痛不痒的话，留给专家去说。”
    周浩然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近一段时间，乔岁青的心思，都放在订婚和新房上了。
    以至于工作状态很糟糕。
    她主持的这期节目，状态也很不好。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情绪外化了。
    正常的主持人，应该站在中立客观的立场上，来做双方矛盾的调解……可因为状态不佳，导致她在主持节目中出现了偏袒的心理。
    这让乔岁青很自责。
    却没想到，这种发挥不佳的状态，竟成了林主编嘴里的优点！
    还说以后主持人就应该有情绪表达，要爱憎分明……
    这不是裁判员下场拉偏架吗？
    这不是激化矛盾吗？
    这简直是违背了优秀的专业主持人的准则。
    周浩然甚至能够想象，青梅姐在接收到这样的要求后，一定会表现的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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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编和制片人，有媒体价值上的分歧。
    这他早就知道。
    现在看来，林主编这是要趁着对手不在场的机会，大展身手了。
    ……
    上午，办公室的人还不多。
    好消息渐渐消化。
    平静下来。
    很多人都拿着上一期节目的带子，去聚众学习了，想从中发现一些高收视率的秘密。
    “师父，林主编这是拿你当枪使呢。”
    胡小宸见别人都去看片子学习去了了，她就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嗯。”周浩然点了点头，也知道被利用了，“我还就以为她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呢，这么看来，这位出了名的职场好人，手段不一般呢。”
    胡小宸小声说：“现在怎么办？唐老师要去进修三个月呢，我怕等唐老师回来，栏目组里就变天了。”
    周浩然笑笑，“没事。”
    “啊？”
    胡小宸一百个不乐意。
    唐老师是她的偶像。
    “《家长里短》做了两年，节目热度已经下滑了，的确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周浩然不认为林主编说的就是错的，“未必是坏事。”
    “那怎么行？”胡小宸有点郁闷，“师父，我不开心了。”
    周浩然笑道：“平常心看待，就跟文艺电影和商业电影似的，没有谁高谁低之分，都有存在的价值。唐老师的理念，是做文艺电影。林主编的想法，是做商业电影。各有各的道理。”
    胡小宸很担心的说：“现在台里是收视率为王，唐老师的会输的！”
    “没有谁是常胜将军。”
    周浩然现在也挺为难。
    论远近亲疏关系，那当然是跟鹿鸣更亲。
    两人是同门。
    还是叔侄。
    鹿鸣甚至还想拜师。
    可是从理念上来看，周浩然和林主编才是一路的，走的都是市场路线。
    帮亲，还是帮理？
    索性就两不相帮。
    等尘埃落定了，他去恭喜赢家，再帮助输家东山再起。
    “可是……”胡小宸还想争取，忽然脸色一变，冷淡起来，“周浩然，别以为做了一期收视率第一的节目就了不起了，还得再接再厉再努力！”
    周浩然连忙道：“胡组长，我会努力的！”
    胡小宸冷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周浩然回头，果然看到有人过来了。
    竟然是栏目里的另一位主持人赵巧巧。
    “周哥，你忙呢？”
    赵巧巧面若桃，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周浩然叹了口气，心说这还真是个人精。
    拿得起放得下。
    上辈子，乔岁青后来失去了主持人的工作，被人抢了位置。现在看来，大概率就是她了。真别说，她这能屈能伸的品质，混职场真比青梅姐厉害。
    明明大了七八岁，还能很从容的叫出一声“哥”。
    周浩然点了点头，“什么事？”
    赵巧巧很开心的说：“我刚到单位，就听说你的节目收视率全台第一，我都高兴坏了。我早就跟他们说了，周哥你有才华、有本事！昨晚的节目，我在家里看的，太好看了！收视率第一，名副其实！”
    “谢谢。”
    周浩然不冷不热。
    赵巧巧叹了口气，“周哥，说起来，我也得跟你道歉呢。”
    “嗯？”
    “之前福利房的事，我冲动了。福利房本来就该属于贡献最大、最有才华的人，咱们频道里，非你莫属，我哪有资格跟您争啊？”
    “都是误会，都过去了。”
    周浩然摆了摆手，对方的态度这么好，他也不好太拿捏着不放。
    赵巧巧脸上的笑脸更灿烂了，欣喜的说：“周哥，你太有才华了，你做的节目太好了。以后有机会了，我可以跟你合作吗？我都期盼很久了！”
    “只要有机会。”
    周浩然也没法拒绝。
    “谢谢周哥……”赵巧巧这态度，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出来，赞不绝口的说，“18.2%的收视率，周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20分钟后。
    赵巧巧又回来了。
    她去咖啡厅，买了十几杯咖啡回来，每一位同事发一杯，自然也发到了周浩然这里。
    “周哥，喝咖啡！”
    “谢谢。”
    “周哥，我刚才出去，发现很多人都在讨论昨天的收视率呢！我听很多人都在说‘周浩然’的名字呢，很多人都在打听你是谁呢！周哥，你火了！”
    赵巧巧目光炯炯。
    她这下真的看明白了。
    这小子在销售部，创造了销售奇迹。现在来《家长里短》当编导，又做出来了创造收视奇迹的节目。这样的人，得抓紧机会去靠拢啊！
    “都是虚名。”
    周浩然摆了摆手，似乎对此不在意。
    是真的不在意。
    在这种国营单位里，底层的呼声不重要，重要的是领导的看法。
    现在收视率第一的成绩做出来了。
    接下来，展玉山副台长那边有什么好资源，就有理由协调过来了。
    下午，栏目组里全员到齐。
    林主编开表彰大会。
    着重表扬了周浩然为《家长里短》栏目组做出的重大贡献，说他创造了栏目成立以来最高的一期收视率！号召全体员工，都向他学习！
    周浩然被高高捧起来。
    众星捧月一般。
    在热烈的掌声中，他站起来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讲话。
    林主编也顺势重申了她的节目理念。
    要求《家长里短》接下来，要围绕着矛盾、冲突和情绪的故事来打造，要制作那些观众喜欢看的节目！
    栏目组里的气氛……
    跟以前不一样了。
    (本章完)

 第381章 撒狗血的趋势

    第381章 撒狗血的趋势
    晚上。
    周浩然有一个应酬。
    郭关昌请他去喝茶。
    双方合伙做的地产项目，已经正式启动了。这个项目规模其实不算太大，总投入也就几千万，可仍旧存在着一些风险。
    所以要加一道保险。
    以备不时之需。
    复旦的校友群里，牛人有很多。
    郭关昌就找来了这么一位，曾经也是复旦大学有名的神人，毕业后加入了陆家嘴集团，开始在地产行业里崭露头角。
    现如今，已经是陆家嘴集团下属公司的副总经理了。
    名字那更是如雷贯耳。
    陈田桥。
    周浩然自然会接受邀请，去见见这些上辈子没机会近距离接触的大人物。
    交流很愉快。
    陈田桥的年纪也不大，91年上大学，93年就本科毕业了，今年也才24岁。就已经是国营大企业的下属公司的副总，副处级领导干部了。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田桥对现如今的处境并不满意，正计划着辞职呢……像这种层次的人，对什么副处级的行政待遇，根本不在乎。
    关键是工作舒不舒服，能不能有施展抱负的空间。
    郭关昌一听，就有点着急，“你要辞职？那我这边怎么办？”
    陈田桥拍了拍桌子上放的材料，笑着说：“我都看了，你们这个项目没问题，用不着我帮忙。”
    “那也得有一手保证啊。”
    郭关昌曾经在复旦的时候，他是团委老师。陈田桥作为学校内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在校期间就有很多的接触。
    陈田桥道：“你们这个项目的工期，不是到明年4月份嘛。来得及，我就算辞职，估计也得到明年夏天了，我得先把手里的一个项目完成。”
    “那就好。”
    郭关昌现在也没底，谁知道民营地产生意会不会忽然遭到重锤。必须得有一个预防，实在不行，就请国营地产集团入局。
    周浩然倒没什么政策上的担心，主要谈的都是一些事业、理想之类的大话题。
    还说应该构建一个校友群，方便资源的互通。
    还说，他正创办一家高端茶馆。
    回头喝茶了，都去他那里！
    郭关昌听后就挺高兴，“你要做一个企业家俱乐部？”
    周浩然笑笑，“差不多。”
    郭关昌道：“首都那边，很流行这种，海港这边还真不多。首都的长安俱乐部，就在紫禁城的旁边，可气派了！”
    陈田桥自嘲的说：“海港就没什么企业家啊，这边流行的是白领文化。有能力的人，都去当职场经理人了，很少会出来创业。”
    郭关昌分析道：“首都那边创业多，是因为好公司太少。很多有追求的人，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就只能创业了。海港这边，外企太多了。说真的，外企的工资待遇、工作氛围什么的，真不是咱们这些土包子能比的。”
    “那也应该创业。”
    陈田桥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周浩然很真诚的说：“创业是九死一生，如果各方面的资源都能比较好的对接起来，就可以大大的降低创业门槛。学长，你以后如果创业，一定要告诉我！”
    应酬不喝酒，就很舒服。
    坐了一个小时，就散场了。
    周浩然去徒弟那里。
    “师父，你来啦！”
    乔诺穿着一件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白色睡裙，上半身真空，下半身是一件黑色的小内裤。头发湿漉漉的，肌肤白里透红，又增添了几分小妩媚。
    周浩然给她来了个拥抱，夸赞道：“这么性感？”
    “好看不？”
    乔诺脸蛋发红。
    “嗯，好看。”
    周浩然的这个二徒弟，唯一的遗憾就是胸小了点，最多就是b的规模。胡小宸那规模就傲人多了，能达到d的水准。
    “大师姐在洗澡呢。”乔诺神色俏皮，偷感十足，小声的说，“咱们去我房间吧？”
    周浩然好笑，“去干嘛？”
    “亲亲啊！”
    乔诺噘起了嘴巴。
    自从周浩然跟胡小宸鬼混起来，这师徒关系就有点变味。乔诺每天看着大师姐和师父关系这么亲密，渐渐的也有点吃味，也想尝试。
    有了攀比性，就有了动力。
    就也凑上来有学有样的厮混起来。
    “走！”
    周浩然自然不能厚此薄彼，给她来了个公主抱，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还把门反锁了。
    很快，就有人敲门。
    “怎么锁门了？”这是胡小宸的声音，“诺诺，师父是不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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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只能把怀里的美人放下，过去开门，笑道：“早就来了。”
    胡小宸狐疑的扫了一眼，看到师妹秀发散乱、脸色红潮，睡裙凌乱连胸罩都没戴的样子，就娇哼起来：“你俩果然有奸情！”
    “就只许跟你好？”周浩然瞪起眼睛，“不能疼你师妹？”
    胡小宸撇嘴道：“我早就发现你俩不对劲了，她还不承认呢。”
    乔诺不服气，哼道：“师父说我比你乖。”
    “啊？”
    胡小宸扬头看着周浩然，眸子里浮起了一层水雾。
    周浩然哭笑不得。
    心说这丫头可真是演技派。
    在单位演，家里也成了她的舞台。
    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好啦，咱们师徒三人恩恩爱爱的，这多好啊？来，咱们三个一起来玩亲亲。”
    “好呀！”
    胡小宸展颜笑起来。
    “啊？”乔诺闹了个大红脸，“我不要，你们两个玩吧……”
    还没跑呢，就被胡小宸给拉住了：“回来吧你！”
    师徒三人就倒在了一张床上。
    耳鬓厮磨的胡闹起来。
    俩姑娘都刚刚洗过澡，身子香喷喷的，又这么主动乖巧，让周浩然都有点迷失自我。好在他还穿着衣服，否则必定闹出血光之灾。
    厮混了半个小时，三人才爬起来。
    “小宸，家里有衬衫吧？”
    周浩然的衬衫不知道被她俩谁给撕开了，皱巴巴的不说，扣子都拽掉了两颗。
    “有啊，我去给你拿。”
    胡小宸穿上了睡裙，整理着秀发，去给他拿衣服了。
    周浩然把乔诺抱在怀里，把睡裙吊带拉回了她的肩膀，好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你大师姐……男男女女在一起，本来就是享受过程。”
    乔诺螓首埋在他怀里，羞于见人。
    胡小宸拿着衬衫回来，一边用头绳扎着头发，一边说：“师父，下午林主编给我们开选题会，感觉……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呢？”
    周浩然见乔诺羞涩，就还是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胡小宸对这一幕，翻了个大白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哼道：“都学你呢！下午讨论了10个选题，其中8个都是和三角恋有关的，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啊？”周浩然感到吃惊，“这不胡闹吗？”
    “谁说不是呢？”胡小宸叹了口气，“这是完全背离了唐老师的路线啊，报选题的时候，有几个编导还兴致勃勃的说，当事人都愿意来演播室。什么意思都明白，无非就是人家愿意来演播室里吵架。”
    周浩然问：“林主编呢？她怎么说？”
    “这本来就是她推动的。”胡小宸撇撇嘴，“反正这类狗屁倒灶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天天喊人来演播室里吵架，这哪是做媒体啊？不够丢人的，乌烟瘴气！”
    周浩然点了点头，“先做‘弃养女婴’这个系列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估计林主编这次得栽跟头，做节目要有张力，但不能撒狗血。”
    “要是真让她成功了，我肯定辞职，我可接受不了。”
    胡小宸有些气恼。
    她从大学到工作，接受的都是正统的媒体人教育，她接受不了在电视节目里胡来。
    周浩然笑着说：“嗯，真要是不行……那就辞职呗！想干什么，跟我说，肯定全力支持你啊！你演技这么好，可以去当演员，要不你自己开个广告公司当老板也行！”
    “再说吧。”
    胡小宸自从唐老师去进修以后，就觉得工作乐趣都丧失了，跟林主编根本不是一路人。
    周浩然穿好了衣服，就打算离开了。
    得去找婉姨。
    消解掉在徒弟这里积攒的阳气。
    姜老师这几天不方便，否则今晚保准就把她俩同时拿下，去达成好事双飞的成就了。
    “师父！”
    乔诺忽然喊住了他。
    周浩然回头，“怎么了？”
    乔诺掐着腰，愤愤不平的说：“有一个男的，最近跟阳阳姐走的很近，我看……我看是要挖你墙角呢！你要不要管？”
    “啊？”周浩然大吃一惊，“阳阳姐处对象了？”
    乔诺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他们走的好像挺近的，好像是她以前的同事。”
    胡小宸道：“阳阳姐以前在话剧中心工作。”
    “哦……”周浩然对此比较平静，“没事，回头我问问她。人各有志嘛，她又不是我徒弟，我也管不到她。她要是真处对象了，说不定还得祝福她呢。”
    说是这么说，心中一百个不服气。
    他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上辈子，阳阳姐是女强人，是互联网大厂的核心高管。事业方面很成功，生活方面很不如意，连续离婚两次，后来就一个人单过了。
    上辈子你对我这么好，这辈子我有理由对你负责！
    (本章完)

 第382章 拿下

    第382章 拿下
    晚上。
    周浩然刚洗过澡，光着膀子坐在地铺上，吹着电风扇。
    在跟远在伦敦的姜雄打电话。
    这是一个好消息。
    “按照你的要求，《哈利波特》的版权，基本谈成了！”
    姜雄的声音不太稳。
    这是国内电信行业刚开通的业务，手机可以有国际漫游服务了，可以打越洋电话了。
    周浩然把电风扇关掉，噪音太大，问道：“多少年？”
    姜雄笑道：“15年！”
    “好！”
    周浩然很高兴，这是他最看重的条款。
    姜雄接着说：“而且还有附加条款，如果《哈利·波特》系列在国内的销量超过12万册，还可以自动续约一年。只要销量有保证，就可以一直续。”
    周浩然很振奋的说：“老姜，辛苦了！你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就是签字费太高了，要1万英镑呢！”
    “这都是小钱！”
    “版税是8%，在国内也算是高规格了。”
    “还可以。”
    周浩然心说能以8%的版税锁死这套书，也绝对是占大便宜了。外国的出版社，那都得开出15%的版税。十年后的国内出版行业，也得是12%-15%的版税才行。
    姜雄道：“还有许多相关条款，每年至少印刷5万册，每年要拿出码洋的3%做营销……哦对了，还有相关衍生版权的品牌代理权。”
    “啊？”
    周浩然没太听懂。
    姜雄无可奈何的说：“我也不太懂这个，就是‘哈利波特’的品牌。谁想用‘哈利波特’的名字或者造型，印在衣服或者杂志、海报、文具盒上，这些都是侵权。”
    周浩然眼睛一亮，“你拿下衍生品牌的代理权了？”
    姜雄苦涩的说：“我拿什么啊？这是人家要求的。要让我们来保护他们的品牌，遇到了侵权行为，要作为甲方代表去争取合法权益。”
    “这是好事啊！”
    周浩然没想到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附加条款。
    “好事？”姜雄不这么认为，“国内的盗版这么严重，侵权行为那么多，让我们去帮他们维护品牌权益……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嘛。”
    周浩然问：“没有代理费吗？”
    姜雄道：“有啊，25%。”
    周浩然笑道：“这不就对了嘛，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拿到了衍生版权，中博书局就相当于《哈利波特》这套书的国内总代理。
    这可就厉害了！
    这就意味着哪怕将来华纳拍了《哈利波特》系列的大电影，想要来华运作，也要跟中博书局来配合，来谈条件协商电影之外衍生产品收益的分成比例。
    国内盗版这么严重，收益不一定太高。
    可意义重大。
    中博书局借此跟华纳就建立了合作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中博书局再去国外签图书版权，就有了更大的信誉背书。
    姜雄感慨着说：“这次来英国，我也算是涨见识了，老外有图书经纪人，像国内那种坑蒙拐骗跟作者签约的事情，几乎不存在。”
    周浩然笑道：“反正签下了就行，这也有经验了。”
    “嗯。”
    “那个魏杰怎么样？”
    “可以。”
    姜雄不会说英文，全靠魏杰顶着呢。
    周浩然道：“那就任命他为副总经理吧，让他接着去把《富爸爸，穷爸爸》这本书给签下来。你没什么事了，就可以回国了。”
    姜雄松了口气，“早就想回去了，英国这饭菜，不是人吃的。”
    这边打完了电话，就赶紧开风扇。
    乔岁青洗完了澡。
    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大浴巾，坐在椅子上擦头发，冰肌雪肤、腻如凝脂，就很想让人把她搂在怀里亲热一番。
    只可惜，天太热。
    抱过来一闹，一身汗就白洗澡了。
    “青梅，咱们什么时候搬家？”周浩然不想住在这没有空调的小公寓里了，福利房那边有空调，“单位里好像有很多人都搬过去了。”
    乔岁青听他的建议，“月末怎么样？”
    周浩然道：“要不就这周末吧！”
    “嗯，那……”乔岁青顿了一下，小心的看着他，“搬家的时候，不用咱们父母过来吗？”
    周浩然也不太懂，发愣道：“要他们在场吗？”
    乔岁青轻咬着嘴唇，拿捏不准道：“福利房是咱们的新家啊，搬家后……咱俩就算是正式在一起过日子了，两家不得见证下吗？”
    周浩然点了点头，“有必要，那周末就让他们来吧。咱们这点东西，也没什么要搬的。两家人都过来，吃顿饭，也算是乔迁之喜了。”
    “好的。”
    乔岁青美美的朝他一笑。
    男主外，女主内。
    这种事情，就得她去跟两家长辈联系了。
    周浩然又问：“青梅姐，咱们的大别墅，怎么样了？”
    “漾姐在帮我收拾呢。”
    乔岁青对那样的梦幻豪宅，自然是一万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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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豪宅不是拎包入住，只完成了装修和一些基础家具、家电的布置，没有衣服、被褥、拖鞋、锅碗瓢盆等等，需要单独购置。
    “漾姐……”周浩然都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不禁好奇起来，“青梅姐，白盼漾最近咋样？”
    “老样子啊，怎么了？”
    乔岁青有些奇怪。
    周浩然笑嘿嘿的说：“她后悔没？”
    乔岁青问：“后悔什么？”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我之前看上她了，还去过她屋里，差点就生米煮成熟饭给她拿下了。结果她死活不同意，还跟我生气了。现在怎么样？看见咱们的大别墅，她后悔了吧？”
    乔岁青翻了个大白眼，“你少编排人。”
    “回头你问问她的意思。”
    “问什么？”
    “她要是还想跟我，我给她个机会。”
    周浩然笑哈哈。
    “去你的！”
    乔岁青伸出白嫩的小脚丫，用脚趾头去掐他的胳膊。
    周浩然则是顺着她雪白又笔直的大腿，由下往上，往浴巾里面瞅，“哎呦喂，寸草不生啊！不对，青梅姐，要斩草除根啊，否则春风吹又生！”
    “啊！！！”
    乔岁青有点抓狂，羞恼的冲上去捂他的嘴。
    ……
    这天早上。
    周浩然去单位里，向主管后勤的副台长范福汇报工作。
    范台长就有点着急，“浩然，你给个准信，什么时候能行？怎么连个专家都没来咱们单位调研过？没调研，能做好红星卡吗？”
    周浩然笑道：“咱们单位的情况，我都跟专家们说清楚了，他们那边正在开发产品呢。”
    “还得多长时间？”
    范福觉得这小子太年轻，心里没底。
    “10月份吧。”
    周浩然早有安排。
    复旦的校园卡，基本9月份就能敲定了。
    搞定了这边，红星卡就可以启动了。
    改头换面，换壳换名就行了。
    红星卡的功能比较少，数据量少、算力需求弱，所以运营起来可以更稳定、更高效。
    “10月份真行？”范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浩然，这是红星台今年最重视的一个项目，台里给的基础预算达到了500万元！”
    周浩然顿了一下，说道：“我估计9月份，就会有专家和工程队过来，来单位里安装一些设备。”
    “这样啊……”范福拉了个长音，笑哈哈的说，“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做了一期节目，创造了收视率记录？”
    周浩然笑道：“运气好。”
    “这可不是运气。”范福摇摇头，一脸欣赏的样子，“运气怎么不驾临到别人头上呢？还得是有实力，浩然，你很有媒体天赋啊！”
    周浩然笑笑，“感谢领导夸奖。”
    “既然你这么擅长做节目，那就多在这方面用心。”范福摆出了一副笑面虎的样子，“浩然，那个接单要为我们做红星卡的公司，是哪家啊？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跟他们联系吧，不麻烦你两头跑。”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周浩然婉拒。
    “嗯？”
    范福面色微沉。
    “范台长，回头我帮你问问。他们的一个专家，是我的校友，所以我才认识的，回头我去问问！”
    周浩然敷衍过关。
    红星卡这是大项目，是由红星台的大台长善文栋亲自负责。
    只不过，善台长平时太忙。
    没空听周浩然的汇报。
    所以才让范福副台长来把关。
    实际上，这是善文栋台长掌总、周浩然执行的一个项目，基础预算达到了500万元。
    范福只是个中间人，没什么油水。
    他自然不甘心。
    如果能绕开周浩然，直接跟红星卡的开发商对接，才有机会渗透进去。
    周浩然其实乐见其成。
    总不能由他亲自出面，代表红星台去跟中博软件谈判签合同吧？
    这关联性也太强了！
    让范福副台长出面最好，才能把自己摘出来。
    不过也不急。
    不能让这位范副台长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他说怎样就怎样……他想直接跟开发商对接，请拿出交换条件！
    从范副台长的办公室出来，周浩然直接去了展副台长办公室。
    “浩然？”展玉山神色严肃，可一见到是他，就露出了笑脸，招招手，“我这有两盒咖啡，外国来的，猫屎咖啡……听着就唬人，你来拿走。”
    周浩然没客气，上去拿过了两盒咖啡，笑道：“领导，这咖啡虽然是屎，但喝起来香！”
    “拿走！拿走！”
    展玉山平时喝茶，对咖啡没兴趣。
    周浩然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问：“展台，我的节目，收视率第一了，你都听说了吧？”
    (本章完)

 第383章 知恩图报

    第383章 知恩图报
    “嗯，成绩不错。”
    展玉山比他知道的还早。
    周浩然自顾自的说：“领导，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成绩，我创造了《家长里短》开播以来的收视记录。”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展玉山知道这小子的鬼主意多。
    周浩然正色道：“展台，这里是海港，这里最受欢迎的频道，应该是红星台才对。第一是红星卫视、第二是综合频道、第三是都市频道。这些都好说，可是，第四竟然是皇冠台一套，生活频道只排第五！”
    第六是皇冠台三套，第七是皇冠台六套。
    第八是刚上线的红星台娱乐频道。
    “嗯？”展玉山果然被他的话题挑动了神经，“你有办法，让生活频道的本地收视率，超过皇冠台一套？”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谦虚了，又不是立军令状完不成要杀头。
    事实上，很多时候成功的背后都是杀头的风险。
    为了拿到一个机会，宁可去立军令状。
    周浩然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展玉山其实一直有这个念头，可惜没能做到。
    周浩然笑道：“其实也简单，做出有吸引力的节目就好了。”
    展玉山摇摇头，“这又谈何容易？”
    周浩然道：“展台，之前把《民生调查》挪到综合频道了之后，又把综合频道的《海港故事》转到了生活频道，放在了原本属于《民生调查》的黄金时段。事实证明，《海港故事》这栏目不是水土不服而导致收视率低，而是因为这节目就是不行，观众就是不喜欢。”
    展玉山点了点头，“《海港故事》的收视率太低。”
    周浩然干脆利落的说：“那就换掉啊！”
    “换掉？”展玉山不禁好笑，“换掉了，用什么节目顶上来？”
    周浩然道：“我来策划一档新栏目。”
    “啊？”展玉山终于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很惊讶，“你想当制片人？”
    周浩然道：“我不是要当制片人，我是想策划一档或者几档栏目。想提高生活频道的收视率，就必然要推出受观众喜爱的好栏目。”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展玉山对此很慎重。
    周浩然表功道：“展台，我对电视节目，还是挺有感知力的。这次，我打破了《家长里短》的收视率记录，以前我还策划过《民生调查》的民营经济专题，也取得了很好的反馈。”
    展玉山自然知道这小子的才华，“这运作起来会很复杂，竖新牌子容易、摘旧牌子难。”
    “竖新牌子”，这意味着是有新的职位，可以为更多的人提供工作，各方都高兴，会积极推动；
    “摘旧牌子”，就意味着要削减职位，裁员要得罪人不说，也很容易不通过。
    对展玉山来说，他去授权开发一档新栏目，这会比较容易。
    难的是裁掉收视率很低的《海港故事》。
    新栏目里，总不能把《海港故事》的原班人马都吸纳过去。
    这毕竟不是民营企业，都是大老板说的算，在管理上可以要多放肆有多放肆，无拘无束随便搞。今天成立了一个新项目，明天裁掉都没关系。
    周浩然也知道这里的难处，笑着说：“展台，我先提供一个思路，时间不急。近期，我还想在《家长里短》做一个系列报道呢，等忙完了这一阵，再考虑别的。”
    “行，我考虑考虑。”
    展玉山其实也有这样的念头，倒不是因为他的提议，而是因为《海港故事》的收视率太差劲，浪费了黄金时段。
    周浩然叹气道：“展台，现在的《家长里短》栏目里，价值理念上有点分裂。对我来说，左边是好朋友，右边也是好朋友。”
    展玉山此前是生活频道的总监，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唐时宜和林归雁？”
    周浩然道：“她俩对我都很照顾。”
    “所以你想申请开一档新栏目，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她俩其中的一位？”
    展玉山看他的眼神，就愈发欣赏了。
    知恩图报。
    这样的人走在哪里都吃香。
    周浩然笑道：“领导，我的提议，您先考虑。其实我有很多档优秀栏目的创意呢，要是给我机会，我保准让红星台的整体收视再上一个台阶。”
    ……
    张学真副校长的事，终于出了正式结果。
    免职。
    调查！
    涉案可能上百万。
    这年头，对公款贪污的处罚很重，几百万就能判死刑了。只要调查组来了，张学真就麻烦了，恐怕至少要蹲十年。
    他的那个侄女张芝英，因为有编制在身，不便开除。
    老师是当不成了。
    因为有文化，会写材料，被保卫科要过去当材料员了。
    办公室主任郭义坤，成为了新的副校长，主管采购。
    周浩然去了学校，要亮亮相，“怎么样？你去找郭校长了？”
    东方朗笑道：“见了一面，谈的还行。”
    “给面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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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给。之前张学真要采购惠普的电脑，按照要求要公示三周。现在，因为公示有异议，已经暂停了跟惠普的合作。要公开招标。”
    “走！”
    周浩然现在已经是博士了，还成功运作了校园卡的项目。
    已经不是普通学生了。
    东方朗跟他一起去见郭校长，低声道：“郭校长说，招标会公开透明。”
    周浩然瞥他一眼，“别天真。”
    东方朗嘿嘿一笑，“这是我的资料。”
    周浩然接过来，看了一眼。
    发现这都是他代理的几款联想电脑的型号、规格、配置、价格等基础信息。
    周浩然淡然道：“一会儿去找郭校长商量下，挑一款。然后把这款电脑的配置，确定为招标的要求。为了你这盘醋，包了一顿招标的饺子。”
    东方朗道：“还有，理工大学那边也在招标。”
    “爱莫能助！”
    周浩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东方朗笑道：“不用你，我能搞定。”
    “真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
    东方朗很得意的说：“他们要采购800台电脑，他们的几个校领导，我都去拜会过了。我们很有优势。其实只要别像张学真这样太蛮，咱们的机会都很大。”
    周浩然问：“怎么说？”
    “有政策引导啊，官府机构和事业单位的采购，都要优先照顾民族品牌。最有竞争力的就两家呗，一个是联想，一个是长城。外国的都不行。”东方朗伸出了一个巴掌，“二选一，怎么也是50%的成功率。”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了，红星台最近好像要采购200台电脑更新机房。回头你有空了，去单位找我，我跟你安排下。”
    “不用招标吗？”
    “用不着。”
    “厉害啊！”东方朗眼神戏谑起来，“这么说来，你在电视台里混起来了啊，电视台里的美女多吧？”
    周浩然一脸严肃，“乱渐欲迷人眼，懂不懂？”
    东方朗“哈”了一声，“你和岁青姐的订婚宴，我要不要送礼物？”
    周浩然道：“不用，去吃顿饭就行。”
    去见了郭副校长。
    他是因为周浩然，才获得了提拔。
    捋清了关系，就好相处了。
    总得知恩图报。
    订单的事情都好说。
    “浩然，你要构建校园网络？”郭义坤看到了他的申请表。
    周浩然笑道：“对，互联网还是太慢了，构建一个校园网，对接到教育网里，可以极大的提升校园里的网络体验。”
    郭义坤很为难的说：“可是这个项目，已经有人在做了。”
    “啊？”
    周浩然有些吃惊。
    郭义坤道：“是通信学院的一个年轻教授，他上个月就申请了这个项目。张学真在的时候，就已经批准了。项目通过了，总不能就这么叫停。”
    周浩然可以做的项目太多了，就很洒脱的说：“行，那就让他们去做。网络设施的确属于通信工程，我是计算机学院的……我把bbs论坛做好就行了。”
    “bbs论文啊……”
    郭义坤也很为难。
    周浩然问：“怎么了？”
    郭义坤道：“浩然，咱们学校之前有一个bbs论坛，你知道吧？”
    周浩然笑笑，“听说了，是模仿清华大学的水木清华做的，连名字都挺像的，叫日月光华。”
    “对。”
    “不是被取缔了吗？”
    “很多学校的bbs，都因为缺乏有效管理，经常会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帖子。没办法，都只能停掉了。”
    郭义坤怕他不了解情况，就多解释了几句。
    水木清华bbs几次停业，又几次复活了。
    日月光华bbs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彻底失去当学生论坛的可能。
    现在，学校已经把日月光华bbs改为了校方的官方网站，会在这里发布一些重要的学校通知。
    “论坛管理，其实很容易，只不过很多从美国来的bbs系统，设计太单一、缺乏删帖、屏蔽类的功能。我们要做的，是开发一款国产bbs系统，在复旦打造出第一款原创的纯国产论坛。”
    周浩然是博士了，总得做个博士项目。
    做个论坛，很容易。
    顺便利用学校资源，手把手的指导，培养起一个懂互联网的小团队。
    (本章完)

 第384章 国际编程大赛

    第384章 国际编程大赛
    这年头，国内的校园论坛出现了好几家。
    比如清华的水木清华，南大的小百合，海港交大的饮水思源，南开的我爱南开，复旦的日月光华……
    做的都很烂。
    动不动就是数据丢失，要么就是内容违规关停整改。
    凡是遇到重要事件，都需要“系统维护”。
    因为网络普及度差，服务器性能差，这些校园bbs，就真的只能在校园里用。比如我爱南开bbs，就只能是南开的学生，在校园里使用，最高峰的时候也就同时在线几百人。
    这根本就不是互联网。
    周浩然要开发一个真正的校园论坛，把全国的大学生连接起来。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简单的调研，就遇到了瓶颈。
    基础设施不足。
    计算机大楼里，有全校最大的一个机房，有200多台机器。
    学生们需要付费上网。
    价格很低。
    每小时1块钱。
    要知道，外面的很多网吧，网费每小时要30块钱。这还是大减价之后的费用，去年要60块钱一小时。
    “等校园卡推出后，就不用这种小票上网了，可以用校园卡直接付费。”
    郑双文老师在旁给他介绍。
    她是这个机房的主管老师之一。
    周浩然背着手参观，像个领导似的，问道：“咱们这是教育网线路吗？”
    郑双文道：“接入了，主要还是拨号的internet网络。校园网的搭建太复杂了，这都已经换三个项目负责人了。”
    “哦？”
    周浩然本来想做这件事的。
    郑双文对学校的信息建设比较了解，说道：“其实从94年，我们学校就有了校园网的建设规划。可执行起来太难了，现在发展了三年，就只有本校区的20多栋楼，连上了本校的校园网。”
    “怎么会？”
    周浩然对此很疑惑。
    校园网的搭建，其实没什么技术难度，这就是个校内局域网。只要拉上线缆，把全校各大楼、机房和电脑都连接起来，有一个中枢的交换机房就行了。
    郑双文道：“工程量太大了，要在地下埋线，费用太高。还有，我们的教学楼，这些都有几十年历史了，在楼里走线，要怎么走？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周浩然这才恍然。
    制约校园网建设的不仅是科技，还有施工。
    教育网覆盖全国，这其实好办，拉一条线，把全国的大学都连起来就行了。
    可是线路入户，这才是最难的。
    就像快递行业似的。
    把商品从首都运到海港，这很容易。难的是商品运到海港后，要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配送。
    郑双文叹了口气，“最难的还是地理上的限制，复旦大学有好几个校区。这种空间上的隔离，就很难把各个校区都统一在共同校园网内。这是学校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这么看来，短期内还是得以教育网为入口。”
    周浩然感受到了时代的局限性。
    校园网，就是校园里的局域网。
    想要访问其他校园的信息，需要拨号连到教育网的信道入口。就相当于跟其他接入到教育网的高校，进入了同样的一个局域网里，就可以信息交流了。
    “对了，周老师，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感兴趣。”
    郑双文是学校里在编的老师。
    不过，作为实验室里的辅导员，她知道谁才是实验室里的核心。在称呼上就有所区分，不是“周同学”，而是称他为“周老师”。
    周浩然坦然接受，问道：“什么事？”
    郑双文笑道：“acm-icpc大赛！”
    “嗯？国际大学生编程大赛？”
    周浩然眉梢一挑，记得上辈子在复旦读书的时候，他报名过。
    可惜，校赛都没过。
    郑双文穿着一袭红色的紧身连衣裙，紧致饱满的身材很有型，很兴奋的说：“是啊，每年9月-12月是亚洲区比赛。”
    周浩然皱眉道：“只能本科生参加吧？我是博士啊！”
    “你可以给学生们当教练啊！”
    郑双文眸光盈盈。
    “这样啊……”
    周浩然主要是没时间、怕麻烦。
    郑双文对此却很期待，“以前，我们学校别说参加亚洲区的比赛了，连全国比赛都没参加过几次，很多时候海港地区的突围赛都过不去。”
    周浩然好笑道：“郑老师，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我的编程水平也一般。”
    “怎么会？”
    郑双文根本不信。
    周浩然很实在的说：“真的，你看我平时从来都不写程序。”
    “你不是专家吗？”
    郑双文睁大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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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我是专家，可是这……怎么说呢，编程能力不等于研发能力。程院长还是院士呢，可能连一行代码都不会写！”
    周浩然就算有先知先觉，就算上辈子是技术大佬，可他的编程水平，未必就比本科生强。
    技术和编程，是两回事。
    编程是技术。
    但技术不一定只是编程能力。
    “可是……”郑双文一下就尴尬起来了，脸色通红，“可是我已经给你报名了，是学院里的要求。”
    “啊？”
    周浩然愕然一愣。
    郑双文很难为情的说：“你这么优秀，你在学术领域有这么高的成就，我以为你一定行的，学院领导也提名你来当教练……”
    “哦，那也没事，我了解下情况。”
    周浩然觉得也不是坏事。
    这个编程大赛是世界级的。
    所以需要层层选拔。
    先是学校内部选，然后是海港全市赛选，然后是全国选拔。接下来，是代表国家，参加亚洲赛。亚洲赛通过了，才是世界总决赛。
    周浩然可以借此机会，了解下复旦本科生们的水平。
    挑出一批好苗子。
    收为弟子。
    让他们来开发校园论坛。
    “那就好。”郑双文拍了拍胸口，颤颤悠悠的，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办错事了呢。”
    “没事！”
    周浩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说这郑老师的身材还挺丰满。
    也不知道乔海那边怎么样了。
    这都快半年了。
    应该拿下了吧？
    ……
    周末。
    搬家。
    周浩然的父母到了，乔岁青的父母也到了。
    可以搬的东西很少。
    除了一些衣服，那些小冰箱、电风扇、锅碗瓢盆之类的，周浩然的意思是直接扔掉。
    长辈们却不同意。
    都给收起来了。
    说他们小两口不要，那就拿回老家去用。
    红星小区离单位很近。
    也不用雇车。
    大家每人拎着几个袋子，抱着箱子，走路就过去了。
    一边走路一边聊，热热闹闹还真像是一家人了。
    “浩然，以后跟你岁青姐过日子，要好好待她！”
    老妈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对儿子严厉要求。
    周浩然笑笑，“我知道。”
    乔岁青脸色微红，“阿婶，浩然对我可好了。”
    “岁青，他要是以后欺负你，你就跟婶说！看我不收拾这小子！”
    老妈表明立场，坚决站在儿媳妇一边。
    倒是丈母娘为周浩然说话了，笑着说：“浩然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品质就好。俩孩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一起过日子……咱们长辈也少掺和。”
    岳父大人也认可这个提议，“嗯，小两口吵几句也正常。岁青，别什么事都找家里，以后你俩关起门来过日子了，要踏踏实实的，以后几十年呢，就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爸，我知道的，我和浩然感情可好了。”乔岁青心头温暖，不想让自家男人在长辈面前丢了面子，忽然开口，“对了，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
    “什么事？”
    “浩然又给我买了一套房子，一套……大别墅！1000多万的大别墅！”
    “啊？真买了？”
    乔家父母都睁大眼睛，愕然看向女婿。
    心说这小子真是刮目相看啊！
    嗯！
    可以！
    会疼媳妇就行！
    周浩然笑道：“等订婚那天，别墅那边就该收拾好了，咱们的家宴就在大别墅里吃吧……到时候，把家里的亲戚都叫过来！”
    他倒是不在乎。
    主要是给长辈们撑门面，给他们长脸。
    尤其是岁青姐的娘家人。
    (本章完)

 第385章 周公馆

    第385章 周公馆
    晚饭过后。
    送走了双方父母，就剩下了周浩然和乔岁青。
    两人手牵着手。
    步行回新房。
    “浩然……”
    乔岁青半依偎在他身边，语气轻柔。
    周浩然也不在意路人的目光，把她拥在怀里，低声道：“青梅，以后咱俩在一起过日子，一定要恩恩爱爱，别让家里人担心。”
    乔岁青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真情流露，“浩然，你真好，你给了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周浩然道：“好日子还长着呢。”
    乔岁青小声道：“嗯呢，还没生孩子呢。”
    周浩然被她逗笑，好奇的问：“青梅姐，你这么着急要孩子？”
    “没有……”
    乔岁青说的含含糊糊。
    周浩然缓缓的说：“嗯，还是过几年吧。你这么年轻，现在就要孩子，你的人生就被孩子捆住了。咱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美好生活，可不能被小孩子打扰。”
    “我听你的。”乔岁青能感受到周围路人怪异的眼光，拉着他的手，“咱们回家吧。”
    单位发的福利房，有简单装修。
    其他都是乔岁青布置的。
    周浩然就像个甩手掌柜，回到家后，就很高兴的说：“还是有空调舒服啊……青梅，哪间是咱们的卧室？”
    “右边那间。”
    乔岁青跟他回卧室换衣服。
    周浩然往柔软的床上一躺，感慨道：“舒服啊！咱们终于有新家了！”
    乔岁青把他拉起来，嗔道：“先洗澡换衣服了。”
    “歇会。”
    “哎呀！把床都弄脏了。”
    “太累了。”
    “快起来，姐陪你洗鸳鸯浴。”
    乔岁青好说歹说，加上美色诱惑，终于把这懒小子给拉起来了，一起去浴室。
    可惜卫生间太小。
    只能淋浴。
    不过美人在怀，也足够温馨了。
    乔岁青有点不好意思光着身子跟他谈情说爱，就连忙道：“你的‘女婴弃养’系列，开始做了吗？”
    周浩然怀里抱着美人，温软在怀体感惬意，“嗯，请张茗姐帮忙的，前期调查都做好了，小片也剪出来了。下周二吧，在演播室录第一期。”
    “我来当主持人吗？”
    乔岁青扬头看他。
    “啊？”周浩然有些奇怪，“你不想当？”
    乔岁青抿抿嘴，戏谑的说：“你是导演嘛，我得听你的。”
    “赵巧巧是找过我，她想得美。”周浩然哼了一声，“这个系列节目，是为我家青梅姐量身打造的，她想介入……没门！”
    乔岁青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
    “嗯？”周浩然试探着询问，“青梅，你最近的工作状态不太好呢。”
    乔岁青轻轻颔首，“我知道，林主编都批评我好几次了，我不太想干了。”
    “为什么？”
    “赵巧巧来了之后，栏目组里的气氛就变了。以前是和和气气的，大家都很友善，一起努力把节目做好。现在不一样了，都是抢选题、争机会。”
    “现在栏目组里，的确是竞争气氛。”
    周浩然也有很明显的感受。
    尤其是唐时宜去首都进修之后，《家长里短》栏目组里的竞争气息就更浓了。有竞争其实是好事，有利于提升业绩、提高收视率。
    可是，很多人都不喜欢那种针锋相对的工作状态。
    会感到不适。
    乔岁青的心态还挺好，轻笑着说：“赵巧巧挺有上进心的，她想当栏目一姐，那就让她当去。反正比男人，她永远比不过我。”
    “那是！”周浩然哈哈一笑，“没事，不就是工作嘛，回头咱们自己做一档栏目，怎么高兴怎么来！”
    乔岁青扬头看他，很惊奇，“你要做新栏目？”
    周浩然点了点头，“找一条退路。”
    “哦……”乔岁青声音消沉下来，轻声感叹，“就怕唐老师回来，什么都变了。”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呢！”
    周浩然大包大揽。
    你的唐老师，我的唐侄女。
    都不是外人！
    乔岁青摘下洒，为他冲洗身子，眼眸发光的说：“浩然，你为什么这么有本事？”
    周浩然想到了自己来自先知先觉的优势，很实在的说：“靠命。”
    “啊？”乔岁青有些好笑，“你还信这个？”
    周浩然道：“越是顶层，越信这个。那话怎么说来着……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只有底层的老百姓，才靠读书去改变人生。顶层的那些，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命，都是贵人扶持的运。”
    乔岁青眨巴几下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浩然美人在怀，就有点意动，“青梅，今晚咱俩要不……要不就在一起吧？”
    乔岁青垂下眼帘，“不是说好等到订婚那天嘛。”
    “哦，那也行。”
    “你要是……反正都行，我听你的。”
    “那就等等吧。”
    ……
    周浩然接到了蒋飞飙的通知，叫上了阳阳姐一起过去。
    “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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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稽映阳还以为是什么生意往来。
    周浩然道：“买一套老洋房。”
    “老洋房？”稽映阳坐在副驾，有些吃惊，“老洋房看起来气派，可是住着不舒服呢。你要是买新房，不是有很多新的豪宅区嘛。”
    周浩然笑笑，“不是家住，为红楼茶馆选址。”
    “茶馆啊……”稽映阳就点了点头，“高端茶馆很合适，现在海港的这些老洋房，要么是一些机关单位的办公地，要么就租出去了，成为一些设计工作室、私房菜馆、休闲会所、服装高定什么的。老洋房会很有格调，能拉高档次。”
    周浩然马上就想到了此前跟蒋飞飙一起去过的隐藏在老洋房里的娱乐会所。
    是挺高端。
    稽映阳又问：“你是要租房，还是买房？”
    “买吧。”
    周浩然也有过盘算，还是买划算。
    这年头，一套洋房也就是几百万。
    二十年后，这种老洋房，一年的租金就得100万了。
    稽映阳很担心的问：“能买得到吗？私人手里的洋房不多吧？要么都在公家手里，要么就是产权不明，连房产证都没有。”
    周浩然笑道：“没事，咱有关系。”
    “那就行。”
    “对了，你说的那个快破产的游戏机厂，怎么回事？”
    “老板灰心了，好像被工商部门给处罚了，他很生气，不想干了。”
    稽映阳暗暗摇头，觉得这种心气的人下海经商一点不适合。
    周浩然道：“所以200万的货，都归你了？”
    稽映阳笑道：“哪是200万啊？成本至少都得300万，有6万台游戏机呢。本来是一个大订单，这不被处罚了嘛，就卖不出去了。我这边出货，转手就能赚400万。”
    “真黑啊。”
    周浩然心说阳阳姐做生意，还真是狠辣。
    搞不好就是她看上了人家的货，找到了不合规的地方举报给了工商。
    “啊？”
    稽映阳白他一眼。
    周浩然道：“厂房的设备、工人，怎么样？”
    “还行，组装车间都是新的，也就几年。”稽映阳神色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那就是个组装厂，从外面买电路板，拿回来做个外壳，装上就行了。”
    周浩然道：“要的就是组装厂，你现在就问问那老板，要不要卖厂子……要是卖的话，你帮他找下家，价格绝对公道。200万就把人家那么大一批货给吃下去了，总得给点回报，尽量别得罪人。”
    见到了蒋总，很是热情。
    “蒋总，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事？”
    “我找到了一家电子厂，以前是做游戏机的……稍微改一下，就能生产读卡器了。”
    “那好啊！”
    蒋飞飙就很高兴，心说这老弟可真实在啊，总让他帮忙去了。
    周浩然笑道：“那是一个民营电子厂，给个成本价，估计就能收购过来，工人、车间、产线都很完备。你拿过去后，也方便上手。”
    “好，感谢！感谢！”
    蒋飞飙跟他亲切握手。
    然后，就是一起看房。
    他找来的房源，肯定差不了。
    一共三套。
    只第一套，周浩然就相中了。
    位置极佳。
    就在外滩附近，距离红星台也就一公里。
    又大又豪华。
    白色，三层，建筑面积达到了3000平米。
    一看就不是单纯的住宅。
    必然是“办公+住宅”两用，既是办公场所，又是居住场所。
    这建筑风格，有点像白宫。
    当年一定是某个美国殖民者修盖的。
    “怎么样？”
    蒋飞飙对这里也很看好。
    这规格，明显是超过了周浩然的预期，低声道：“好是好，这也太大了吧？这得多少钱？3000万都下不来吧？我这就只有1000万的预算。”
    蒋飞飙有些吃惊，“你能拿出1000万？”
    周浩然道：“筹措一下，还是有办法的。”
    蒋飞飙低声道：“这是公家的房子。”
    “嗯。”
    “国家有政策，对曾经没收的房产，如果原房主持有相关证件来申请，是可以把房子退回去的。现在已经有几百套老洋房，都退回了个人手里。”
    “哦……”周浩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房主的后人，来申请要回这套房子了？”
    蒋飞飙点了点头，“申请了，不过这房子46年的时候是被一个买办资本家给买走了。49年的时候，这一家人跑海外去了。现在申请退房的后人，国籍上属于外国人。”
    周浩然眯起眼睛，“不合规？”
    “有办法。”蒋飞飙指了指自己，“老外肯定不行，不过可以先入籍。把房子过户到手后，再卖给你。然后他拿着钱，再出国呗。”
    “方便吗？”
    周浩然心动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园洋房能比，这是公馆级别。
    真要是买下来，那就不是红楼茶馆了。
    “红楼”的名字，本来就容易让人想歪。
    可以改叫周公馆！
    (本章完)

 第386章 拜你为师也挺好

    第386章 拜你为师也挺好
    这年头，老洋房的市场还没起来。
    偶有交易，也都是外国人买。
    国内的有钱人，对这种七八手、十几手的老房子，都有忌讳。同样的价格，去浦东、虹桥那边买新盖的大别墅不好吗？
    等老洋房的市场起来，再想买，就很难了。
    眼下就是周浩然趁着政策宽松入场的机会。
    “这房子挺好的。”
    稽映阳也看上了这里。
    周浩然开着带她离开，笑着问：“要是搬过来住在这里，怎么样？”
    “算了吧？”稽映阳在这方面有些忌讳，“镇不住吧？”
    周浩然好笑道：“还怕有邪气啊？”
    稽映阳道：“刚才的房产资料，你不是也看了嘛。这房子最早是美租借工部局董事的房产，将近一百年了。那个时期的租借，做的都是鸦片生意，那些老外手里都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呢。”
    “那你这么说，和平饭店谁还敢去住？那顶层的总统套，一天就得十几万呢。”
    周浩然觉得她太敏感。
    稽映阳白他一眼，“我不信你会搬过来。”
    周浩然“哈”了一声，“要做红楼茶馆嘛……对了，我要是真把这里买下来了，改叫‘周公馆’，你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稽映阳语气果断，“你敢抢‘周公馆’的名号？”
    周浩然哼道：“海港这地方，哪还有什么‘周公馆’的名号了？曾经黄埔滩的周公馆，那是周佛海的家。这种大汉奸，也配叫周公？”
    “他不配，你就配了？”
    “你这有点瞧不起人了吧？”
    “有一个人，当初两党和谈的时候，曾在梅兰芳旧居住过一段时间。现在的说法，梅兰芳故居就是‘周公馆’。你猜这个人是谁？”
    稽映阳神色戏谑。
    周浩然哈哈一笑，就避开了这一茬，“校园卡的订购计划，已经定下来了。1.2万张卡，还有80件读卡器。大概得多少钱？”
    稽映阳张口就来，“300万。”
    “你怎么不去抢？”
    周浩然瞪大眼睛。
    稽映阳很奇怪的说：“跟公家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
    “那你也差不多点。”周浩然可不好意思对学校下这种狠手，“成本大概多少？”
    稽映阳道：“怎么也超过100万了，读卡器都得原装进口，成本高着呢。加上关税、增值税、所得税，还有运输、仓储、损耗、售后这些渠道成本。都算下来，我这也赚不了多少。”
    “这数字化建设，可真钱啊！”
    周浩然就多有感慨。
    采购1000台电脑，其中500台是改善机房，另外500台则是办公使用。
    这就得上千万。
    校园卡的项目，又得几百万。
    校园网的工程，那就更大了，可能要把全校的路面全给挖开来铺设光缆，耗资得几千万。
    所以要推动985工程呢。
    必须得挑出一批重点院校来重点扶持，否则资金上根本不够。
    稽映阳分析道：“复旦是你的学校，可不能开价太低。等校园一卡通在复旦推广起来，别的学校跟进，采购报价一定会以复旦的订单作为参考。”
    周浩然忽然道：“阳阳姐，你这么优秀，什么样的男人能降住你？”
    “嗯？”
    稽映阳睁大眼眸。
    周浩然很认真的说：“我是这么想的，一段男女关系的稳定，都要有依赖关系。这种依赖感不仅仅是出于生理需求，更是心灵上的慰藉和安全感。女性适度地依赖男性，其实是一种增进情感、促进关系发展的策略。这种依赖，并非软弱的表现，而是对和谐爱情的一种投资……”
    “行了行了。”稽映阳哭笑不得，打断了他，“你发什么神经？”
    周浩然道：“我是觉得，你这么优秀，得是什么样优秀的男人，才能值得你去依赖？”
    稽映阳翻了个大白眼，嗔道：“说了这么大的理论，总结为一句话，你想睡我。”
    “咳咳，这个我不否认。”周浩然脸皮也厚，“可我觉得，这是有理论基础的。你要是随便跟了哪个男人，既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的嘲讽。”
    稽映阳笑不可支。
    还真别说。
    只要不谈工作，她的性别特点还是很明显的，很有女人味。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稽映阳抿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浩然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听说，你最近跟话剧中心的一个男的走得很近？”
    稽映阳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是有这么回事。”
    周浩然转头瞟她一眼，“你不想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清者自清。”
    稽映阳下巴微扬，颇为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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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点了点头，“但是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阳阳姐，我可能比你更懂女人。就算你现在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可对方死缠烂打一年半载……说真的，铁石心肠也容易融化。就跟跑销售似的，软磨硬泡是必杀技。”
    稽映阳调侃道：“你对我软磨硬泡这么长时间了，我不也没让你得手？”
    周浩然哼道：“我这是尊重你，不想欺负你。随便跟你去家酒吧，哄着你喝几杯酒，然后一起去开间房，不早就拿下了？”
    稽映阳神色发呆，“你经验丰富！”
    周浩然问：“你现在住的地方，也是租的吧？”
    “嗯。”
    “现在东南亚经济危机这么严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蔓延到国内。到时候，国内房产价格肯定大跌。我多买些房产，拿一套给你。”
    “金屋藏娇呗？”
    “对！”周浩然很有责任感，“不仅是你，小宸、诺诺，她们也都有。”
    稽映阳沉默稍许，轻轻一叹，“浩然，其实我也考虑过。你这么有本事，我拜你为师，跟在你身边也挺好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那你还等什么呢？”
    稽映阳干脆利落的说：“可我不想跟你睡觉，你风流成性，我不喜欢这样的，玩弄我的身体。”
    “哎呀……”周浩然忍不住批评她，“阳阳姐，你这眼界也太小了。”
    稽映阳白他一眼。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这年头还是模拟信号，即便不是大哥大了，掌上手机也都块头很大。
    “刘哥，这不用……我不在公司，你快回去吧……真别这样，我不需要，我这什么都有……你太破费了……好好，我马上就回去了……”
    稽映阳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还缠着你呢？”
    稽映阳“嗯”了一声，抱怨道：“话剧中心里新来的一个领导，本来我不认识。上次我参加前同事的婚礼，跟他认识了，就一直缠着我。”
    周浩然指点道：“这还不容易，一会儿过去了，我就说你是我包养的小蜜，他保准以后再也不骚扰你了。”
    稽映阳又好气又好笑，“那我在前同事那里，就不用做人了。”
    去了浦东。
    在公司大楼下停车。
    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人呢？”
    “不知道啊，他说到了呀，给我拿了两箱荔枝……”
    “那个是不是！”
    周浩然看见远处，一辆红色的幸福牌三轮摩的疾驰而来。
    这年头，海港还没禁摩。
    这种三轮摩的是很便宜的交通工具，司机在前面骑摩托，乘客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稽映阳转头一看，真是被逗笑，“嗯，就是他。”
    三轮摩的开过来。
    吹的头发纷飞，跟拍mv似的。
    还真气派！
    稽映阳忍着笑，走过去，“刘哥，你怎么又送东西啊，我这什么都不缺，都有的。”
    对面的刘哥很灵活的跳下摩的，搬下来了两个泡沫箱，谆谆教导道：“这管理公司啊，一定要善待员工。这是冰镇荔枝，你看……这泡沫箱里还有冰呢。你回去给员工分下去，保准能聚拢人心！”
    “嗯，谢谢刘哥。”
    稽映阳也不好推辞。
    “走吧，我帮你拿上去……”刘哥看她身后还有个小伙，还以为是她手下的员工，就招手，“过来，给你老板搬东西！”
    周浩然一早就看到他了。
    多有些吃惊。
    这个刘哥，他认识！
    这不是综合频道编辑室的副主任刘国强嘛！
    之前在林主编的舞会聚会里，见过他！
    他怎么跑话剧中心去了？
    话剧中心和红星台，都属于红星传媒旗下的事业单位，属于内部的工作调动。不过，从电视台调到了话剧中心，这明显就属于贬谪了。
    难道是展玉山晋升副台长，分管综合频道后，对其进行的人事调整？
    周浩然走了过去。
    刘国强似乎也看出了他，“咦？你……你不是那个销售员嘛，周……周浩然？”
    周浩然笑道：“刘主任，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来给稽总送点东西……”刘国强轻咳了一下，很是好奇，“你跟稽总认识？”
    周浩然一点不含糊，“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是很好的……嗯，好朋友。稽总今天去咱们单位谈合作，我专门过来送她。”
    刘国强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夏利车，心中有些酸楚，故作大方的说：“我现在去话剧中心工作了，不在综合频道了。你在正好，咱们把这两箱荔枝，给稽总搬楼上去吧！”
    (本章完)

 第387章 创业明星来了

    第387章 创业明星来了
    周浩然和刘国强两人一起，把两箱荔枝搬上楼。
    公司里都是些文职小姑娘。
    都认识周浩然。
    见他搬来了两箱荔枝，还以为是他买来给姑娘们解暑的呢。
    “哇！荔枝呀！”
    “谢谢老板！”
    “老板，你真帅！”
    “嗯！这荔枝冰凉可口，真甜呐！”
    “老板，你真好！”
    姑娘们都很年轻，叽叽喳喳。
    刘国强心怒放，还以为这是跟他说话呢，笑哈哈的摆手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们稽总吧！”
    有一个姑娘胆子很大，笑盈盈的说：“老板，我想吃榴莲！”
    刘国强就果断应对：“行，下次给你们带榴莲！”
    周浩然表情古怪。
    心说你都被发配到话剧中心了，就别在这逞强了。
    兜你那俩钱，去都打赏姑娘了。
    赶紧把他拉走。
    “刘主任，你怎么去话剧中心了？”
    周浩然猜测他可能是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被展玉山被发配了。
    刘国强叹了口气，“上美厂的动画片《快乐家家车》，我是代表台里的出品人。在综合频道播出后，反馈很差。”
    “可惜。”
    周浩然知道这件事，好像闹的挺大。因为上美厂是国产动画的标志，这部动画片的失败，甚至被认为是整个国产动画产业的下坡路。
    刘国强的心态还挺好，“都是工作嘛，听组织安排。”
    周浩然点了点头，“刘主任还没结婚？”
    “离了！”
    刘国强一挥手，很洒脱的样子。
    周浩然就有点来气。
    心说这人可真不要脸。
    一个离了婚的，在人家姑娘面前天天献殷勤，脸皮可真厚。
    刘国强的眼神就有些警惕，“你和稽总认识？”
    “嗯。”
    “关系很好？”
    “好。”
    “她去单位谈什么合作？”
    刘国强想刨根问底。
    周浩然不冷不热，“不知道。”
    刘国强深深看他一眼，就不说话了，下楼之后，看见了停在楼下的他的夏利轿车，问道：“这是你的车？”
    周浩然笑笑，“对，销冠发的奖励。”
    “奖励一台车？”
    刘国强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生活频道的销冠，还真小看他了。
    周浩然故意显摆，“刘主任，一会带你去兜一圈？这车不错，性能很强！”
    “不用了，呵呵。”
    刘国强嘴角一勾，暗暗鄙视。
    一辆破夏利！
    他最近要攒攒钱，怎么着也得买一辆桑塔纳！
    车太差，接送稽总都没面子！
    周浩然开着车，放下车窗，大声道：“刘主任，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走吧！”
    刘国强不想看这小子的嘴脸。
    刚才也看出来了。
    这小子心术不正啊！
    搞不好他也看上了稽映阳，在追她呢。
    刘国强心中暗自警惕起来，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脚边，过去问：“徐汇话剧中心，多少钱？”
    “五十。”
    “多少？”
    “可以打表。”
    这年头的出租车司机都很牛。
    “不坐！”
    刘国强一挥手，有些生气。
    司机更猛，大声骂：“侬今朝是伐是吃了火药了啦？”
    刘国强假装没听见，不跟粗人吵架，撤后了几步。
    心说50块钱，都能买一个小点的榴莲了。
    在大太阳底下，等了十分钟，终于看见有一个三轮摩的过来，就赶紧喜笑颜开的招手：“这里！这里！去江边的地铁站！”
    ……
    进入了8月份，校园卡项目，终于开始落地实施了。
    经过综合性的评估，校园一卡通暂时又把门禁卡功能给取消了，这样可以留出更多的空间，进一步的提高校园卡的稳定性。
    主要应用场景，就是三点。
    饭堂付费；
    图书馆借书；
    机房上网。
    考勤功能也可以有，可读卡器不便携，就会缺乏灵活性。正常的情况，读卡器有很大的存储空间，所有同学去刷卡，就记录在存储设备里了。
    回头老师把读卡器跟电脑对接，连到软件系统里，就可以看到这堂课里谁没签到了。
    不过这应用效率不高。
    一个同学可以拿几张卡过来刷，考勤效果不强。
    先以付费功能为主。
    这是核心功能。
    先试用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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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寒假了，再正式把这套系统捐赠给港岛中文大学。
    整个8月份，项目组一共就两件事。
    一，在食堂、图书馆和机房安装读卡设备。
    二，把全校师生的个人信息，录入到校园卡里，并把学生的照片和基础信息印刷在校园卡封面。
    工作量很大。
    全校50多名教职工都参与进来了。
    周浩然没参与。
    他有要客来访。
    闻名全国的创业明星张朝洋。
    “张总？”
    周浩然着实有些意外。
    张朝洋一见面就长吁短叹，“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想来想去……又问了几个清华的教授，他们都说让我来找你，你是互联网方面的专家。”
    周浩然一伸手，笑着说：“去我们学校参观一下？”
    “嗯，看看。”
    张朝洋再也没有了上次见面的骄傲，有意摆低了姿态。
    周浩然问：“张总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张朝洋点了点头，“现在电子邮箱，使用的都是外国产品，而且都是英文沟通，使用中文很容易就是乱码。我想开发一款本土的中文电子邮箱。”
    周浩然笑道：“好项目啊！”
    张朝洋叹息道：“技术上有很大的难处。”
    “电子邮箱能有多难？”
    周浩然一开口就是大话。
    张朝洋正色道：“开发一款电子邮箱，技术上的确可以实现。可是，开发一款面向大众的电子邮箱很难。开发一款面向大众的中文语言的电子邮箱，更难！”
    周浩然有些奇怪，“背靠着清华，都解决不了？”
    张朝洋跟着他，漫不经心的走在复旦的校园里，坦言道：“其实邮箱已经开发出来了，应用效果很糟糕。一开始是协议问题，发一封邮件要辗转几天才能到。后来又出了服务器的配置故障，经常会出现邮件的丢失……还有中文的乱码问题，界面显示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周浩然才意识到了这事的复杂性。
    别说国内了，哪怕是国际上，好用的邮箱也就那么三四款。
    眼下这年头，电子邮箱都还是高端技术。
    张朝洋很着急的说：“周博士，你是互联网方面的专家，希望你能给我们指点迷津……”
    “这个……”周浩然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张总，前段时间，甲骨文公司遇到了一些技术上的困境，也是找我解决的。”
    “佩服！”
    张朝洋肃然起敬。
    看来这果然个大专家。
    周浩然道：“甲骨文是付费请我的。”
    张朝洋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连忙道：“没关系，我也可以付费。”
    周浩然表情古怪的说：“张总，你先猜一下，甲骨文付给我了多少技术服务的费用？”
    “应该有几万美元吧？”
    张朝洋心在滴血。
    他现在可没什么钱，根本不起。
    周浩然也不卖关子，淡然道：“甲骨文开价，1000万美元。”
    “不可能！”
    张朝洋根本不信。
    周浩然笑笑，“利用我的技术方案，他们一年能赚几亿美元。”
    张朝洋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神色愕然，“周博士，你……你说真的？”
    周浩然很奇怪的说：“张总在美国留学很多年，应该了解美国那边的情况啊。一个咨询公司，一个案子都能收费几百万美元呢。技术专利转让，几千万美元也不算贵吧？”
    张朝洋呆呆看他，“你真跟甲骨文合作了？”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
    张朝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支付了你1000万美元？”
    周浩然笑道：“还剩下一小部分没支付。”
    张朝洋愣住。
    说不出话来。
    心说我算个屁的创业明星啊？
    眼下这小子，比我有钱多了！
    “张总，我们学校在装校园卡设备，一起去参观一圈？”周浩然很热情的发出邀请，“这个校园卡项目，就是我做的。”
    “好！看看！”
    张朝洋也不敢提请他帮忙的事了。
    周浩然引着他，去了学校食堂。
    这里正在安装带着显示屏的读卡设备，副校长郭义坤也在，他现在主管后勤。
    “浩然，你怎么又来了？”
    郭副校长见他回来了，还有些惊讶。
    周浩然笑道：“张总专程从首都过来，来咱们学校调研参观。”
    “张总？”
    郭副校长微微一愣，看向了他旁边穿着休闲长裤、灰色t恤的男士，登时眼睛一亮。
    这不是张朝洋嘛！
    太熟了！
    报纸、电视台、杂志上全都是有关他的报道。
    这可是新时代的创业明星！
    张朝洋主动伸手，笑着说：“郭校长你好，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些技术难题，想专门请教周博士。”
    “哦哦，好。周博士是计算机行业的大专家，我们复旦大学公认的天才！”
    郭副校长深深看了周浩然一眼，心说还是小看这家伙了。
    竟然连张总这样的创业明星都认识。
    复旦大学可得抓住这个机会。
    好好跟他拍几张照。
    在校园展示栏里贴出来。
    对即将开学的新同学来说，也是一种激励。
    (本章完)

 第388章 周博士的大气磅礴

    第388章 周博士的大气磅礴
    对于周浩然显摆的校园卡，张朝洋并没当回事。
    清华也有啊！
    周浩然笑道：“张总，这你就不懂了吧？清华也有校园卡，性质可完全不同。清华的校园卡，是磁条卡。我的这校园卡，是智能卡。”
    张朝洋问：“有什么区别吗？”
    周浩然拿过来了一张校园卡，翻过来给他看，“你看这里，这里内嵌了一张射频芯片。有了芯片，就可以有更多的应用场景了。”
    张朝洋这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以前在麻省理工做博士后的研究，在校期间就用过这种卡。
    一卡多用，的确很方便。
    “智能卡啊，那是应该普及。美国的公交卡，还可以刷地铁。加油站的油卡，可以加油，也可以购物……都是你说的这种智能卡吧？”
    张朝洋到底是见多识广。
    周浩然笑笑，“对，就是这种。科技改变世界，首先得是科技改变生活。”
    张朝洋点了点头，“这挺好的，回头我跟清华这边问问，高校里还是该做些前沿的事情。”
    周浩然缓缓道：“我这边已经把项目研发出来了，效果也还好。清华那边重复性的开发，会浪费很多科研经费。”
    “嗯？”
    张朝洋睁大眼睛，隐约听出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正色道：“郭校长在这呢，我也不能乱说。我们的这个校园卡项目，很快会和港岛中文大学展开合作，对他们进行技术扶持。我认为，不仅应该帮助港岛的同胞，更要帮助内地的所有高校！复旦大学的宗旨，是‘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说明我们学校，应该成为社会之光，与日月同辉。”
    这话一出，旁边的郭副校长，表情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此前跟周浩然没怎么接触过。
    只是听说他很传奇。
    眼下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张朝洋也觉得自己小看了这小子，“你要把你的校园卡项目，分享出来？”
    “的确有这个意思。”周浩然叹了口气，“国家百废待兴，各方面都需要用钱。校园卡我已经开发出来了，其他高校，为什么还要投入资金再研究一遍？科技的成果，应该尽快普及。”
    张朝洋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是这样的，重复造轮子，不值得。只可惜，很多人有了科技成果，都恨不得藏起来，生怕别人学去。”
    “郭校长，我想把咱们学校的校园卡工程，免费的分享给国内的每一所高校，你看怎么样？”
    周浩然没有这件事的决定权。
    这是他利用学校的资源和经费开发出来的项目，产权属于学校。
    郭副校长也不敢擅自做主，含糊的说：“就我个人来说，肯定是支持的。”
    周浩然道：“我认为，应该广发英雄帖。全国的所有高校都包括，谁要是有意向，都可以来我们学校考察校园卡。谁想引进，就可以引进，复旦大学应该做个表率。”
    听他这么一说，郭副校长就心动了，这对学校和校领导们来说，都是巨大的荣誉，“回头，校长办公室里，我会把你的建议提出来。”
    “像这种智能卡技术，欧美在十年前就推广开了。如果我们不能进行技术成果的分享，还在固守私利，跟欧美的技术差距，就更大了。”
    周浩然看起来正义凛然。
    也有他的小九九。
    校园卡这种技术，其实不难，清华北大浙大南开这种高校真要是成立课题组去开发，都能做出来。做不出来，也可以去国外买，然后改头换面。
    这样一来，校园卡就会五八门。
    采购的射频芯片和读卡设备，就不尽相同了。
    这市场就乱了。
    如果全国的高校，都使用周浩然开发的免费版校园卡，那就都要使用米克朗的射频芯片和相对应的读卡设备。稽映阳作为大中华区的总代理，所有高校都得去找她下订单。
    张朝洋多少被这小子的格局给打动，感慨着说：“是这样的，我十年前去美国读书。当时的公交卡，就已经是刷卡支付了。前段时间我去乘坐了首都的地铁，还是纸质票呢。”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所以，校园卡一定要普及！日常生活的数字化工程，先从校园里开始！”
    郭副校长内心澎湃。
    倒不是被周浩然这小子感染了。
    而是因为自身利益。
    他刚刚提拔成为副校长，正需要政绩啊！
    这不就来了？
    郭副校长很高兴，眼见快中午了，就说什么都要拉着周浩然和张朝洋一起，去食堂里吃饭。
    还叫上了好几位校领导一起，好好聊一聊！
    周浩然答应了，张朝洋也就无法拒绝。
    食堂里的领导餐，还是挺好的。
    都是大师傅开的小灶，食材跟普通学生都不一样。
    这位郭副校长接了张学真的摊子，主管后勤。
    食堂就是他的势力范围。
    周浩然一点不客气，笑着说：“郭校长，这小包厢里挺好啊，我们学生，都不允许来三楼就餐吧？”
    “三楼是接待中心，主要是接待贵宾。学生没有接待工作，也就不需要。”
    郭副校长做出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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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冠冕堂皇。
    很多校领导们来三楼，可不是为了接待。这里的招待条件比外面很多大饭店还好，关键还是公款消费，连发票报销的流程都不用走。
    周浩然偶尔也要在学校吃饭，他可不想跟苦逼学生们一起吃边角料的学生餐，“郭校长，我平时有很多学术交流……你看，今天张总也过来了，我和很多商界的企业家也有往来。”
    郭副校长一拍大腿，“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没事，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这个三楼，必须得向你开放！”
    张朝洋默不作声。
    扯了扯嘴角。
    心说这小子也不是完全人畜无害。
    上菜后。
    郭副校长还要了一瓶红酒。
    询问起了张总的来意。
    张朝洋没有隐瞒，就说想开发一款中文版的电子邮箱，让更多的人享受到信息高速公路的便捷。现在的邮箱，都是英文版，只能发英文。
    只语言这一道门槛，就限制了很多人不会上网。
    郭副校长笑道：“张总，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周浩然博士是我们这里最懂互联网的专家，在学术领域里享誉盛名！”
    张朝洋眼神就看向了周浩然，“是啊，所以才专门来了一趟复旦。”
    周浩然不含糊，“不就是邮箱嘛，我来做！”
    “真的？”
    张朝洋当即兴奋起来。
    他是创业明星，被推崇为国内互联网的第一人，他总得拿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
    张朝洋又担心起来，很窘迫的说：“我没钱支付你的费用。”
    周浩然笑笑，“免费！”
    “好！”张朝洋脸色潮红的振奋起来，举起了红酒杯，“周博士，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张口！”
    周浩然跟他碰了一下，小抿一口，缓缓道：“张总，你不是说你已经把邮箱开发出来了嘛。”
    张朝洋叹气道：“是啊，开发出来了，但是有很多问题没法解决。”
    “行，你把成品发给我，我来调试修改。”周浩然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不过，我可不仅仅是帮你。”
    “嗯？”张朝洋一挑眉，“还有谁？”
    周浩然淡然道：“我们国家的互联网产业。”
    张朝洋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浩然道：“张总，你刚才也说了，国内现在的电子邮箱匮乏，使用的都是外国的邮箱。这其实很危险。很多人使用邮箱来传递重要信息，就很容易被外国公司获取。”
    “安全性的确是很大的隐患。”
    张朝洋深以为然。
    周浩然接着说：“所以，推动电子邮箱的国产化，是必经之路。相比于操作系统、芯片工程，电子邮箱实现起来就容易多了。但我不能只帮你一个人。”
    “你是说……”
    张朝洋睁大眼睛，似乎明白了。
    周浩然沉声道：“就跟校园卡一样，我做校园卡，不是为了靠这个项目谋利，或者追求什么名誉、奖章。我是想要推动国家的数字化进程，我愿意把校园卡项目免费的分享给所有高校。电子邮箱也是，我会把电子邮箱这个项目分享出来，让更多的互联网创业者，都可以依靠我的核心代码，创办出他们的互联网公司！”
    说白了，就是开源。
    直接说开源，有点不上档次。
    讲点大气磅礴的话出来，才更能激动人心。
    “你要白送？”
    张朝洋背脊发凉，他还想着靠周博士的关系，开发出国内第一款电子邮箱呢。
    周浩然“嗯”了一声，“就是白送，让国内的有志之士，都可以利用我的代码框架，把电子邮箱做出来。”
    “这……”
    张朝洋变成了苦瓜脸。
    周浩然正色道：“张总，我这人实在，不会兜圈子。创业九死一生，你虽然是创业明星，但你的电子邮箱项目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我要做的，是确保国产中文版电子邮箱的出现！我希望让许许多多的人都参与进来，你倒下了，还可以有别人顶上来，来丰富我们国家的互联网产业。”
    “你这样可一分钱都赚不到。”
    “钱对我来说，没意义！”
    (本章完)

 第389章 吃的都是精神食粮

    第389章 吃的都是精神食粮
    周浩然现在开着一辆夏利。
    低调又务实。
    送老张去机场，坐在这么一辆朴实无华的小破车里，就实在让他感慨。
    “你真要把知识产权都让出来？”
    张朝洋觉得这不像是人干的事。
    周浩然正气十足的说：“推动整体性的科技进步嘛，你放弃美国的生活回国，不也是为了改变国内一贫如洗的现状？”
    张朝洋扯了扯嘴角，还是忍不住说：“电子邮箱是个好项目。”
    “既然是好项目，那就更应该分享出去，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总不能吃独食吧？”
    周浩然说的是实话。
    却也不是全部实话。
    电子邮箱这玩意，技术含量其实不高。眼下很难，是因为互联网刚起步，很多发展路线、技术路线都没确定，选错了方向，当然就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
    比如，传输协议选错了，就可能导致邮件要辗转好几天。
    比如，服务器的配置方式错了，就经常会出现邮件丢失或延迟。
    比如，编码工具选错了，就会导致中文编码混乱，经常收到乱码邮件。
    这些“选择”，其实都是高校里的研究课题。
    等课题研究出来了，发表论文了。
    学术确定好了方向。
    市场里沿着正确的方向去研发电子邮箱，就太容易了。
    也就两三年，电子邮箱就可以雨后春笋般的在国内、在全球发展起来了。
    与其让别人自力更生的开发出电子邮箱，还不如周浩然大度一点，手把手的教大家把电子邮箱给开发出来，还能收获一份声望。
    至于赚钱……
    电子邮箱这玩意，就是典型的高投入、低回报。因为亏损严重，后来有一伙人，就在商业上开始了付费邮箱的尝试……很多老牌邮箱，都选择了付费路线。
    下场就是这些老牌邮箱都死了。
    后起之秀全是免费邮箱。
    张朝洋无力改变这样的结果，“等做出来了之后，一定要先交给我。”
    周浩然道：“可以。”
    张朝洋松了口气，还是难以理解的说：“你对互联网有这么深的理解，你有这么好的产品技术，难道真的不想赚钱？”
    周浩然道：“君子赚钱，取之有道。”
    “什么道？”
    “我的技术，属于全世界，我一定要分享出来。”
    “嗯。”
    张朝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周浩然笑道：“张总，你要是不想让我免费分享，其实也有办法。”
    “哦？”
    张朝洋很期待。
    周浩然淡然道：“你出钱买断，就像甲骨文那样。甲骨文出了1000万美元，我肯定就不会把相关的解决方案公之于众了。给你打个折，500万美元，你就有独家。”
    “你别开玩笑了。”
    张朝洋现在只是名气大，可穷的叮当响。他从美国拿的只是天使投资，想要进一步的拿到更多融资，必须得把产品做出来，才能争取到风险投资。
    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周博士在学术领域有了这么大的成绩、这么高的声望。
    有什么用？
    没法变现啊！
    做出来的校园卡，还有什么电子邮箱，都要免费的分享给大众……境界是挺高，没法赚钱啊！咋地，你不用吃饭，吃的是精神食粮？
    很显然，老张对互联网的理解，还太浅薄。
    在这个行业初期，互联网技术都是来自学术成果。
    学术确定了方向，市场才能顺着这个方向做商业开发；学术有了科研成果，市场才能把科研成果商业化。
    随着周浩然和甲骨文的合作接近尾声，硅谷最重要的报纸《圣荷塞新闻》发表了一篇文章。
    记录了双方的合作。
    还说在周好人的技术思路下，甲骨文解决了许多困扰了他们多年的技术性难题，让他们的航空系统有了更成熟更稳定更高效的使用效果，可以为全球的民航系统提供更好的安全保障。
    还评价，说这是学术理论和商业应用的重要结合！
    影响力很大。
    周浩然很快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说是想请周好人，帮他们解决一些技术性的难题。
    对方是一家做即时通讯的公司。
    名字叫icq。
    ……
    因为涉及外汇转款。
    所以要去人民银行。
    乔岁青拿着存折，走出银行的那一刻，人都有点傻了。要不是挽着周浩然的胳膊，她都有点站不稳了。
    账上余额，4237万！
    “浩然！”
    “嗯。”
    “浩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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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有点心慌。”
    乔岁青捂着胸口的位置。
    周浩然搂着她的腰，把她扶好，好笑道：“好姐姐，你可要稳住啊，美好生活才刚开始呢。”
    “这也太多了吧？”
    乔岁青脸上都不是兴奋的潮红了，而是担忧的苍白。
    周浩然把她扶上车，关好车门，“多了怕什么？咱们这都是合法收入。和甲骨文合作之前，我就跟相关部门报备过了。要么这几百万美元的汇款，怎么会这么快就走完审批？”
    “不会被盯上吧？”
    乔岁青很担心。
    周浩然道：“早就被盯上了。”
    “啊？”
    乔岁青容失色。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被盯上，是因为有人要保护咱们。我可是学术大佬啊，我是当代钱学森，不给我配专职警卫员，都是我低调了。青梅姐，我的价值，区区几千万怎么够？”
    “是吗？”
    乔岁青神色发呆，攥着存折的手，都有点出汗。
    周浩然淡然道：“这都是小钱，前天张朝洋来了……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创业明星。他也不理解我搞学术的意义，这玩意又不赚钱。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是钱多了之后有命。”
    乔岁青可没这么深的城府，没怎么听进去，看着手里的存折，“浩然，这里有……有4200多万呢！”
    周浩然道：“我跟甲骨文的合同，是1000万美元。不过没履行完，有一个技术问题我没帮他们解决。一共支付了我760万美元。扣税过后，还剩600多万美元。本来咱家应该有5000万呢。”
    乔岁青轻轻颔首，“嗯，浦东的那套汤臣别墅太贵了，要1000万呢。”
    周浩然道：“我最近还要买一套老洋房，工作方面用，预计得2000万。”
    “哦。”乔岁青把存折推过来，“浩然，你来管钱吧！”
    “你啊！”
    周浩然可没空。
    乔岁青有自知之明，“可我不会啊，这钱太多了。要不你把零头的200多万给我管，剩下的钱你都拿走。看着这么多数字，我都……我可紧张了。”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周浩然对此稀松平常，“姐，你把心态放平就行了。钱多了，才有底气啊，管钱是大老婆的必备要求。”
    乔岁青略带嗔恼的白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竹马先生这么厉害，想要姐给你什么奖励啊？”
    周浩然笑笑，“都行！”
    乔岁青神色复杂的说：“要不我跟漾姐说说，咱家把她包养了吧。反正咱家有钱，她缺钱。她每周都要跑两场婚礼，去帮别人主持。”
    “咳咳……”
    周浩然还真有点心动。
    重生以来，感觉就在白盼漾身上失败了。
    乔岁青一眼就看穿了，伸手过来掐他，“你还真这么想的！”
    周浩然连忙改了话题，“青梅，等咱俩订婚后，要不要去度蜜月？”
    “啊？”
    乔岁青脸色微红，期待的神色溢于言表。
    周浩然笑道：“去美国吧，刚好我去美国还有点事情。”
    乔岁青白他一眼，“你决定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那就这么定了，这个月，把‘弃养女婴’那个系列给做好。”
    周浩然说是这个系列的主控编导。
    实际上像个领导。
    都是定好方案，请资深编导张铭来给他当助理。
    乔岁青轻叹了口气，“这个系列，跟林主编现在的思路不太一样呢。”
    “嗯？”周浩然瞟她一眼，“你不是不认可林主编的路线吗？”
    乔岁青“嗯”了一声，多少有些苦恼：“可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最近几期的节目，都是那种三角恋、撒狗血的内容。收视率都爆了，虽然没像你那期似的达到了18%的收视率。普遍也都有8%左右，甚至有好几期还过了10%。”
    “我知道。”
    “你做的‘弃养女婴’系列，第一期的收视率，才5.4%。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收视率也挺好了，可现在跟那些新节目比，就不太够了。”
    “别急啊！”
    周浩然的心态很好。
    乔岁青嗔道：“单位里很多人都说，赵巧巧要成一姐了。”
    “啊？”周浩然有些好笑，“你还在乎这个？”
    乔岁青轻声细语的说：“我跟你合作，收视率这么低。赵巧巧天天主持那些新节目，人气涨了，收视率涨了，编导们也更喜欢跟她合作了。”
    “评级不是这个月初吗？怎么还没开始？”
    “改时间了，改下个月初了。”
    “啊？”
    周浩然没关心过这种事。
    乔岁青道：“我听单位里的同事说，好像是赵巧巧找了什么领导。然后就把评级改成下个月初了。这个月她主持新节目，高收视率能帮她提一个台阶。而我跟你合作这个‘弃养女婴’系列，收视率平平，她就有超越我的机会了。”
    周浩然哼了一声，“想跟问我姐抢一姐，她做梦！”
    (本章完)

 第390章 进修班

    第390章 进修班
    范福副台长管后勤、管采购。
    今年，红星台的计划是采购200台电脑，用来扩充四个机房。不是为了联网，而是通过电脑看碟片、整理资料、存储资料，文档办公来用。
    周浩然想拿下这单，交给东方朗。
    没想到，竟被拒绝了。
    范副台长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说他已经有了合作方。
    周浩然提议，走正规的招标流程。
    又被拒绝了。
    那就没办法了。
    红星台可不是你一手遮天！
    善文栋才红星台的大台长。
    年初的时候，都传闻说他要下台。
    不是因为单位里保守派的反击，而是因为上级领导认为，他在保守派势力的牵制下，手段太绵软了，魄力不够，导致红星台的改革太慢。
    后来，善文栋也不知道是找了谁的关系，竟奇迹般的留任了。
    留任之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就来了。
    很猛烈！
    看钱就知道。
    3月份，红星台向银行贷款了4000万；4月份，红星台申请贷款，3000万；5月份，红星台进一步的贷款6000万。
    过去半年，红星台已经累计举债超过1.6亿。
    有钱了，才能购买设备、升级演播室，才能培养、引进更多的优秀人才，才能制作更多优质的好栏目……才能把一些尸位素餐的老编制们请离，把位置腾给朝气蓬勃有干劲的年轻人。
    周浩然就是这样的年轻人。
    这天上午，善文栋有空，请周浩然过来谈话。
    “浩然，红星卡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在推进。”
    “听范台长说，你有点出工不出力？”
    善文栋多少有些责备。
    周浩然正色道：“台长，我正想跟你汇报这件事呢。”
    “说。”
    善文栋跟他隔着四米多远谈话，距离感十足。
    周浩然挺直腰杆坐在沙发上，不卑不亢，“台长，红星卡这个项目，对接的是一家名叫中博软件的科技公司。范台长想越过我，直接跟中博软件的人谈。这么大的事，我没法决定，就想先跟你汇报。”
    这种公家的项目，油水很大。
    这就意味着经手的人越少，需要瓜分出去的蛋糕就越少。
    这是一个基础预算达到500万元的大项目。
    周浩然是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帮善文栋台长做事。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善文栋的项目。
    多一个人参与。
    吃掉的都是属于善台长的油水。
    为谁做事，就该为谁负责。
    周浩然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轻易的把属于善文栋的利益转给了别人。
    善文栋暗暗吃惊。
    心说怪不得展玉山这么推崇这小子。
    这情商可以啊！
    以后混职场，肯定有出息！
    善文栋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件事我知道了，范台长想跟中博软件接触，那就让他去接触。”
    “好！”
    周浩然很爽利的回应。
    善文栋很满意，开玩笑的说：“范台长说你在磨洋工，你得抓紧啊！”
    周浩然笑道：“台长，这个月末吧，我会请中博软件的专家，带着设备来台里，给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演示。”
    “演示？”善文栋眼睛一亮，“红星卡开发成功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基本成功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调整。”
    “都有什么功能？”
    善文栋就不跟他隔桌相望了，站起来，也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
    拉近了距离。
    亲切感也增加了不少。
    周浩然笑道：“主要就是三大功能。第一，食堂和咖啡厅里的刷卡消费；第二，门禁功能；第三，考勤功能。这三个功能经过反复测试，都比较成熟。”
    红星卡的功能比复旦校园卡少。
    所以芯片负荷没那么大。
    运营起来可以更稳定。
    善文栋就愈发满意，“时间呢？什么时候能在台里推广？”
    周浩然道：“下个月，开始进行读卡设备的布置，以及员工信息的录入。到了10月份，红星卡就可以全面的在台里铺开。”
    “那就这么定了，10月份这个任务必须完成！”
    善文栋面色一正，做出了要求。
    周浩然笑笑，“好的台长，我争取做到。”
    “不是争取，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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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文栋语气严肃。
    “啊？”
    周浩然表现出了一些惊讶。
    善文栋考虑了一下，给出了解释，“皇冠台在开进修班，我们单位里也有很多同事参与了，都进京学习了。”
    周浩然很聪明，一听就懂了，拍马屁的说：“台长，要是我们单位也能开一个进修班，邀请国内的电视同行过来学习。既能表现出我们红星台豁达的胸襟，也是一次对国内同行展示实力的机会！台里如果是这样考虑的，那就太英明了！”
    善文栋心动了。
    心说展玉山推荐的年轻人果然不一般，这小子是个人才。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就让他过来当秘书。
    好好栽培一番。
    “红星台，要展现出海港的领先地位。皇冠台没有这么科技化的员工卡，我们要有！”
    善文栋的确想开一个进修班。
    向国内同行展示！
    皇冠台都没有，红星台有，这就大大显示出了海港的优越性。
    这就是他留任的底气！
    要说电视台开进修班，全国也就皇冠台和红星台有资格。
    主要原因来自外部。
    现在国内就有两个超级大城市，一个是首都，一个是海港。
    有钱。
    有旅游产业和消费市场。
    这种进修班，说白了就是公款旅游，是拿着钱去大地方消费的。
    周浩然笑着说：“台长，你这也太高明了。皇冠台的进修班，选的是夏天，热得要命，爬个长城都能中暑。我们在11月份开班，时间刚刚好，不冷不热。”
    善文栋点了点头，“11月1号开班，怎么样？10月份，红星卡这个项目能完成吗？”
    “台长，如果完不成，你来处分我！”
    周浩然信誓旦旦。
    善文栋自然很欣赏他勇于承担责任的态度，“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周浩然笑着说：“要求倒没有，就是有一个小建议。”
    “什么建议？”
    善文栋跟他的交流，愈发的平等了。
    周浩然道：“这次进修班，我们是要向同行们展现红星台的数字化建设的先进性。只靠一个红星卡，可能还不够。”
    “还要什么？”
    善文栋被他找到了要害。
    周浩然正色道：“要电脑，我们的领导干部，要学会数字化办公。”
    “这可不太容易。”
    善文栋摇摇头。
    别说那些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他今年四十多岁，年富力强，让他去学使用电脑，那比学一门外语还难。
    周浩然指了指他的办公桌，笑着说：“台长，如果在这里摆一台电脑，你这办公室的气息就变了。你就变成一个现代化的与时俱进的台领导了。这是办公室的氛围。就像很多大领导的办公桌后面，都要摆一个书柜，书柜上有几排他一辈子都没读过的书一样。”
    善文栋被他说的又是心头一动。
    这果然是个好建议！
    会不会用电脑，这不重要。
    办公桌上摆一台，就是一个可以展示出红星台是一个现代化、科技化、国际化的大型国营电视台的形象工程！
    现在国家有政策上的要求，要提拔、重用那些有文化、有能力、现代化的领导干部。
    这是响应号召啊！
    “嗯，这个提议很好，会使用电脑，将会成为21世纪人才的标配！”
    善文栋再一次的领教了这小子的本事。
    周浩然笑着说：“台长，我跟范台长聊过这事，他可能对我有一些误会。之前台里的计划，是有意采购200台电脑，来扩建四个机房。”
    “嗯，这是台里的规定。”
    “我认为，只做机房还是不够。我认为关键岗位的领导干部，都应该配电脑。过去的老电脑，也应该淘汰、升级。采购指标，最好达到400-500台。”
    “这预算可就大大增加了。”
    善文栋今年大刀阔斧的搞改革，台里方方面面都要用钱。不说别的，新成立一个娱乐频道，从国外买设备，就得将近1000万美元的投入。
    周浩然不动声色的说：“所以我提议，可以采购联想的电脑，我认识联想的总代理，能拿到最低价，就可以节约采购方面的成本。不过……不过范台账好像更倾向那些价格过高的电脑。”
    “嗯。”
    善文栋脸色微沉，自然能听出谗言的意思。
    周浩然掷地有声的说道：“台长，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推进红星台的数字化工程！要把红星台，打造成全国数字化电视台的示范基地，一举超越皇冠台！任何阻拦的力量，都不能影响大局。”
    善文栋不禁失笑，“你想去采购？”
    周浩然摇摇头，“我只是提一个建议，我有渠道，可以买到联想电脑，可以最实惠的完成采购。别的，我都不参与。”
    善文栋的两根大拇指绕在一起，沉吟片刻，“你的提议是对的，红星台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既然有物美价廉的联想电脑，为什么要选别的品牌？”
    周浩然笑笑，“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那行，浩然，你能力强，又年轻，能扛担子就多要多担当。红星卡的事，你要持续关注，务必在10月份完成这个项目。除此之外，这次台里采购，你来牵头！”
    善文栋留任后，作风大变，堪称是独断专行。
    所谓的集体决议，已经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他说怎样就怎样。
    (本章完)

 第391章 喝花酒

    第391章 喝酒
    周浩然做的这个系列节目，有起承转合。
    不是上来就直给。
    所以第一期的铺垫，冲突就不够激烈，收视率不是太高。
    第二期就不一样了。
    亲生母亲来了。
    要跟好心收养孩子的捡破烂奶奶把孩子要回去，其实就是想把钱要回去。
    简直就是不要脸，恨得人牙痒痒！
    这冲突就太激烈了。
    因为怕老奶奶不会吵架，节目组还把她家邻居的一个能说会道的大婶给请过来，让大婶代表她的利益来吵。这一期节目的录制，戏剧性就很强烈了。
    还有道德和法律的探讨。
    主题很深刻！
    从法律上来看，孩子属于亲生母亲，抚养她两年的老奶奶，没有任何收养的证件。可是从道德上来讲，老奶奶心地善良，才是被同情被尊敬的一方，她才是真心对待孩子的人。
    到底是法律对，还是道德对？
    如果法律违背了基准道德违背了公序良俗，那谁来主持正义？
    这主题就升华了。
    跟这段时间林主编主导的，那种靠着吵吵闹闹三角恋博眼球的节目，有了更深一层的社会剖析。
    一通节目做下来，包括主持人乔岁青在内的许多现场工作人员，都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妈的！
    这才是做节目啊！
    这才是真正的媒体节目！
    吵架可以，但是不能为了吵架而吵架，而是应该有社会价值！
    “浩然，这期节目很好。”
    乔岁青下场，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现在是下午。
    周浩然跟她一起，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低声道：“姐，跟你说件事。”
    “说呀。”
    乔岁青此刻心情挺好，觉得这期节目又让她找回了做主持人的快乐。
    周浩然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跟你请个假。”
    乔岁青掩口失笑，“跟我请什么假？你去找林主编啊。”
    周浩然道：“我是说晚上，晚上……我住在外面。”
    “哦。”乔岁青的情绪一下就掉下来了，不太高兴，却也没追究他要去哪，“我一个人住害怕。”
    周浩然笑道：“你让白盼漾过去陪你啊，正好借机带她参观下。”
    “你不是真要……”乔岁青睁大眼眸，不过这里是单位，也不方便多讨论，“行了，我知道了，你忙的话就住在外面吧，姐同意了。”
    “好嘞！”
    周浩然松了口气，还真怕她生气。
    今天是8月8号。
    是他和婉姨的纪念日。
    离开了单位，他直接就去了蛋糕店，拿上预先定制的蛋糕，朝婉姨那边出发。
    周浩然提着蛋糕上门。
    “呀！老爷来了！”
    盛温婉开门，笑靥如。
    周浩然亮了一下他手里的蛋糕，上面写着“一周年”三个字，笑着说：“婉姨，节日快乐。”
    “你也节日快乐。”盛温婉穿着一条白色的丝绸睡裙，露着香肩露着沟，高档贵气又风华，靠过来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柔似水的说，“老爷，这是咱俩的节日呢。”
    姜敏思这时也跑过来了。
    她好像正在洗菜，吊带短裤的清凉装，身前挂着一条格子围裙，“别你俩呀，还有我呢，今天也是我的节日。”
    “你？”周浩然有些好笑，“姜老师，你来凑什么热闹？”
    姜敏思故作微嗔，“老爷，你忘记咱俩的纪念日了吗？”
    “嗯？”
    周浩然还真忘了。
    盛温婉连忙提醒，喜滋滋的说：“你是去年的8月8号，收我进房的。今年的7月8号，你给敏敏收房。今天是我的一周年纪念日，也是她的满月。”
    “什么满月啊，小孩儿才过满月呢。”
    周浩然在强词夺理。
    没办法，蛋糕上就只有“一周年”三个字，把姜老师这茬给忘了。
    “老爷，你真把我忘了？”
    姜敏思眼巴巴的看着他，鼓起嘴巴撒娇。
    周浩然把她搂在怀里，公布了好消息，“姜老师，我决定了，今晚留下来陪你！不走了！”
    “真的？”
    姜敏思的眸子如剪水双瞳，流光溢彩映秋波。
    自家老爷是个好男人。
    每晚都要回到正主那里。
    今晚终于要住在偏房了。
    盛温婉也很开心，跟姜敏思一起，一左一右的拱在他怀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老爷，那今晚……咱们三个住在一起吧，好不好？”
    周浩然心动，咳了咳嗓子，“姜老师，你呢？”
    姜敏思白他一眼，“就双飞呗，早就跟你说过了，是你不好意思。”
    “那行，今晚就试试！”
    周浩然左右两边，各亲了一下。
    姜敏思现在也不忸怩了，比婉姨还放得开，笑盈盈的提议道：“老爷，要不也别晚上了。”
    “嗯？”
    “现在才五点多，咱们七点吃晚饭就行，要不……要不先去洗澡，先吃点别的东西，再吃晚饭？”
    &amp;lt;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a href="https:///game/gameads.html" target="_blank">https:///game/gameads.html</a>?count=5&amp;amp;amp;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amp;gt;&amp;lt;/iframe&amp;gt;
    “呃……”周浩然看向了旁边，“婉姨，你说呢？”
    盛温婉眼帘垂下，略微有些羞涩，细语轻声：“听老爷的。”
    姜敏思莞尔一乐，拉起周浩然的胳膊，腻着声道：“老爷，走啦，该你大展雄风了。就享受美人呗，我俩都是你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走！”
    周浩然牵着她俩的手，先去浴室冲个澡。
    到了七点半，又累又饿都有点饥肠辘辘了，才吃上了晚饭。
    盛温婉和姜敏思并排，每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跪在他脚下，扬起红潮未退的俏脸，风采照人。
    一个感谢他收房满一年。
    一个感谢他收房满一月。
    周浩然喝了两杯她俩敬过来的酒，她俩才起身，一左一右坐在了他身边。
    姜敏思还想喝一杯交杯酒。
    先是小交杯，然后是大交杯。
    她喝完了，婉姨也要喝。
    周浩然好笑道：“你俩不是要灌醉我吧？”
    姜敏思笑嘻嘻的说：“陪老爷喝酒嘛。”
    “也是！”
    周浩然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酒足饭饱才有力气。
    姜老师好像比婉姨还贴心，都不用他去夹菜了。就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喝酒的大老爷一样，根本不动筷子，左右两边搂着姑娘。
    想吃什么，身边的美人自会送过来。
    要喝酒，怀里姬妾也会殷切服侍。
    这吃饭的效率就大大降低了。
    俩人就去顾着给他夹菜敬酒了，都没吃什么东西。
    周浩然疼女人，就会亲上婉姨或者姜老师的红唇，把吃一半的食物、喝一半的酒送还回去。婉姨有些不好意思，姜老师则很放得开，很享受这样的喂食，还会说一声：“谢谢老爷”。
    过程很是快活。
    怪不得古代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喝酒呢。
    还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到了晚上九点。
    三人就都有点吃不下了。
    在餐桌旁搂抱在一起。
    盛温婉很动容的说：“浩然，谢谢你这一年对我的照顾。有时候我想想，都不像是真的……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周浩然霸气的说：“婉姨，你这辈子注定就该是我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嗯。”
    盛温婉温柔似水。
    周浩然不能厚此薄彼，又对另一边说：“姜老师，你也一样，有些事情啊，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男人，其实就是在等真命天子的出现！我来了，你的人生就有新篇章了。”
    “老爷……”
    姜敏思拉起了长音。
    周浩然也看出来了，她最近的态度太主动，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你是我房里人，有什么事就直说！”
    姜敏思小声道：“老爷，那5万块钱的彩礼，我给家里汇过去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娘家缺钱了，就给钱。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什么的，要是在农村的话，就都给他们盖上一间大瓦房。”
    姜敏思知道自家老爷有本事，钱不是问题，很为难的说：“我妈说让我回去摆酒席，把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喊过去喝酒。”
    “去你老家摆酒席？”
    周浩然不是太情愿。
    姜敏思神色哀求，可怜兮兮的说：“老爷，我是我们村最早的大学生呢，很多人都想知道我在海港过的怎么样。摆一次酒席，我就算是嫁人了，在老家那边也算是有个交代。”
    “只摆酒？”
    “嗯，摆酒就行。我们那边的习俗，婚礼都是在男方家里办，女方家里摆酒，把村里人都请过去……就等于告诉大家，我家闺女出嫁了，就尘埃落定了。”
    “这样啊……”周浩然自然不能辜负美人，“那等冬天或者明年开春吧，我最近挺忙。”
    “不着急，不着急！”姜敏思就雀跃起来，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老爷，谢谢你！你真好！”
    “婉姨，你呢？要不跟你家里人也……”
    周浩然这就更含糊了。
    两家本来是邻居。
    还是他的长辈。
    这要是发现这混蛋小子，把盛温婉给霸占了，还跟在他身边当偏房，搞不好会打起来。
    盛温婉以前嫁过人，办过婚礼，对这事就不怎么在意了，轻轻摇头，“我不用，我也不打算让家里的那些亲戚知道。”
    周浩然点了点头，缓缓的说：“别人都好说，暖姨那边，就别瞒着了，她不是也……没了男人，一个人单过，多辛苦啊。我说让她来中博书局工作，你安排了吗？”
    “嗯，我都跟我姐说过了，不过……她不过来。”
    盛温婉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
    周浩然百思不得其解。
    盛温婉很无奈的说：“咱俩这种关系……我都跟她说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见你，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跟你相处。”
    “要不……”
    “嗯？”
    “没事，吃完了，咱们去洗澡吧！春宵一刻，开始下一趴！别浪费时间！”
    (本章完)

 第392章 谎言的世界

    第392章 谎言的世界
    近期，《家长里短》的收视率大涨。
    这让林主编意气风发。
    成绩好，频道里的领导就支持。
    她就更独断专行了。
    推进了更多狗血的爱恋选题，节目的味道有了明显变化。
    在这种乱象之下，周浩然的“弃养女婴”系列，成了很多栏目组里有追求的媒体人的希望，很多人都是主动过来帮忙。
    第一期的收视率偏低，第二期一定要逆转颓势！
    周浩然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一大早就来单位里等消息。
    “浩然哥。”
    来的是女编导洪真如，她的工位就在乔岁青的旁边。
    “真如啊，这么早？”
    周浩然脸皮也厚，他年纪比对方小三岁呢，不过职场经验丰富、为人处世圆滑，看起来比洪真如大不少。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洪真如有些脸红。
    周浩然知道她有点暗恋自己，不过这妹子胸太平了，最多是个a，实在驾驭不住。
    “哦，什么事？”
    “我昨天发现了一个秘密。”
    “嗯？”
    周浩然瞟她一眼。
    有些心虚。
    她不会是发现自己和胡小宸的亲密关系了吧？
    洪真如坐在他旁边，小声道：“浩然哥，我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就只能告诉你了。”
    周浩然松了口气，看来跟自己无关了，“很严重？”
    “我觉得挺严重的。”洪真如有些胆怯，又压低了声音，“昨天晚上，录制了一期节目，是两个女孩子争夺一个男生，录制的时候，吵的很凶，都打起来了。”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也算是近期《家长里短》的主旋律了，全是三角恋吵架的话题。
    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
    甚至还有退休的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为了抢一个老奶奶，不惜把全部存款都送给了老奶奶，看谁给钱多。
    导致双方儿女都很生气。
    要说那老奶奶也是厉害，一把年纪了，还能让两个男人乖乖给自己掏钱。
    洪真如坐在他旁边，悄悄的说：“昨晚录制结束，我收拾了东西下班。就发现了很奇怪的事，那两个在演播室里吵的很凶差点打起来的女孩子，一起说说笑笑的离开了，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啥？”
    周浩然睁大眼睛。
    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猜测。
    洪真如道：“我也觉得不对劲，就偷偷跟着她俩。就发现她俩离了小院后，没走远。去了对面的拐弯的那个小超市门口，就在那站着等人。过了一会儿，鲍清姐过去了。给她俩拿了钱。离着远我也没太看清，估计得有好七八百。”
    “鲍清？”周浩然深吸了一口凉气，“一组的编导，鲍清？”
    洪真如轻轻点头，“嗯，就是她。”
    周浩然眯起眼睛，“昨晚的那期节目，由鲍清负责？”
    “是啊，从报选题开始就是她。她之前的一期节目，收视率达到了13%，仅次于你，今年收视率排名第二。我就想过去，跟她学习。”洪真如叹了口气，很苦恼，“没想到会这样。”
    “这是胡来啊！”
    周浩然有些生气。
    原本，他在唐时宜和林归雁的路线选择里，持中立态度。
    谁都有道理！
    因为他不是媒体人，所以更倾向于林主编的路线。
    听洪真如这么一说，心凉了半截。
    这是造假啊！
    这是在写剧本，然后雇人演戏拍节目，去蒙骗观众啊！
    太可恶了！
    平时，老百姓们已经看过太多虚假的官方新闻和主流论调了。看个家长里短类的生活类节目，还要搞剧本造假去骗他们，这不是要创造一个谎言的世界吗？
    这一刻，周浩然想到了唐时宜之前说过的话，要用镜头来真实的记录这个时代。
    眼下全给打破了。
    哪怕他是个外行，对媒体没什么价值信仰。
    这一刻也感受到了媒体被践踏的悲凉。
    有些时候，是不可抗力，没办法。
    可唐时宜早就规划清楚了，《家长里短》明明有很多选择。有些人，还是为了收视率，泯灭了媒体人的良知！
    洪真如是大学生，受过专业的媒体训练，自嘲的说：“以前我还挺喜欢鲍清姐的，以后我再也不跟她请教了。”
    “这可不是她。”
    周浩然摇摇头。
    “就是她，我亲眼看见的！”
    洪真如不服气。
    周浩然勉强一笑，“这事你管不了，假装不知道吧。”
    “咱们告诉唐老师吧！”
    洪真如不忍心一档节目沦落到这种地步。
    周浩然道：“我来处理，你就做好你自己的。”
    “哦。”洪真如去年来单位里实习，今年才大学毕业，经验匮乏，随即展颜一笑，“浩然哥，还是你做的节目好。昨晚的那期，我都看哭了。”
    周浩然笑道：“你昨晚不是在单位里录节目吗？”
    洪真如娇声道：“今早看的重播啦！浩然哥，我觉得你这个系列真好，真有意义，这才叫媒体呢。我敢说，你做的节目收视率肯定更高！比他们弄虚作假强一百倍！”
    “那是。”
    周浩然也是一点不谦虚。
    果然，十点多，全台的收视率表，由台办的工作人员发了下来。
    最低收视率7.5%，最高收视率破了20%。
    平均收视率15.3%！
    在昨晚的黄金时段，又超过了同期播出的热门港剧《笑傲江湖》，全台第一！
    洪真如抢着过来看成绩单。
    这个结果，让她眼睛微红，眼泪儿差点下来。
    林主编就觉得士气大震，喜气洋洋的问：“浩然，你这个系列，还有几期？”
    “计划是四期，还有两期结束。”
    周浩然简单应答。
    林归雁鼓励道：“好好拍，你这个系列，都有人过来问价了。”
    “啊？”周浩然还真没想到，“有人要买？”
    林归雁笑道：“是啊，刚才江水台都市频道的张总监，就跟我联系呢。说这两期节目很好，很有社会意义，想引进到他们频道去播出。”
    “那挺好的。”
    周浩然给出的反馈比较平淡。
    洪真如的消息，让他对这位林主编的好印象，消减了一大半。
    此消彼长。
    对唐时宜有了更美好的感受。
    不就是性格差了点嘛。
    瑕不掩瑜！
    林主编的性格再好，也不是一路人，价值观上分歧太大！
    中午，在食堂吃饭。
    周浩然、乔岁青、张铭、洪真如、梦姐、雪姐这几个关系好的在一桌，也算是庆祝这第二期节目取得的好成绩。
    胡小宸没来。
    没办法，她在单位里要保持高冷、骄傲、冰美人的人设，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周浩然以饮料代酒，敬了张铭姐一杯。
    感谢她的帮忙。
    张铭笑着说：“这个系列，是不是要等法院开庭啊？”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第三期是找法律专家做调解和现场解释，从法律层面把这件事情做一个全盘的说明。第四期，跟法院那边合作，最好能拿到一些现场报道。”
    “那就不着急，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选题，可以先做一下。”
    张铭不能总帮忙。
    帮忙是给别人打工。
    她得自己找选题，自己做节目，这才是属于她的成绩。
    周浩然笑着问：“什么选题啊？”
    女编导张铭道：“是一个丈夫的举报，过程很惊人。”
    “呃……”
    周浩然就很无奈，又是撒狗血的三角恋！
    张铭眉飞色舞的把她采风到的选题给说了一遍。
    说是一个丈夫，每个月辛苦赚钱，都给了他老婆。
    今年想买房。
    老婆却说家里没钱，账上只有几千块，首付都不够。
    查了一下，竟然发现他老婆每个月都给一个账户汇款……再查，发现收款方，竟然是她青梅竹马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前男友。
    靠着她的供养，前男友已经结婚成家了，还买了房。
    所以求助媒体。
    希望对方能还钱，不还钱还房子也行。
    周浩然一本正经的说：“的确是这样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很多时候比夫妻感情更亲密。”
    乔岁青偷偷的白他一眼。
    周浩然笑道：“我也听说了一个故事，比咱们节目的那些选题震撼多了。这可是真实故事，绝对的耸人听闻。”
    这是阳阳姐跟他说的真实事件，是她在做贸易生意过程中接触的一个客户。
    别人有兴趣。
    周浩然就简单说了一遍。
    说是六年前，有一个男人很穷，四十岁了还没娶老婆。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还是个二婚，带了一个闺女。好在这老婆也还能生，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
    后来，男人靠着500块钱的本钱，做起了地板生意，从销售开始。
    日进斗金。
    很快就发达了。
    到了94年，他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地板厂，年产值超过700万元。
    去年，男人离婚了。
    娶了一个19岁的小姑娘，就是他前妻的女儿。
    现在已经怀孕待产了。
    家庭还是那个家庭。
    财产也不用分割。
    还都是夫妻财产，夫妻共有。
    现场除了周浩然，全是女士。
    听完这个故事，一片安静。
    “不可能。”
    “浩然，你编的吧？”
    “违法吧？”
    总之就是没人相信。
    女编导张铭沉默许久，忽然道：“这个故事，大家都别乱说。要是被他们听到了，可能又要被加工改编，请了演员来演播室演戏了。”
    洪真如眼眸睁大。
    原来张铭姐早就知道了。
    (本章完)

 第393章 真正的歌者

    第393章 真正的歌者
    周浩然开车，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
    “小叔，我是鹿鸣。”
    “啊？”周浩然语气转好，“哦，鹿鸣啊！”
    唐时宜在那头，沉默起来。
    周浩然瞬间醒悟，应该是有人告状了，笑着说：“鹿鸣，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呢。你就安心在首都那边进修。”
    “我爸爸也在这边呢。”
    唐时宜终于开口。
    周浩然道：“放平心态，单位这边，有我呢，你别急。”
    “我不急。”唐时宜语气清淡，感受还是很亲近的，“小叔，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周浩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笑道：“那肯定啊，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跟林主编就只是同事关系，别的什么都没有。我肯定是支持你啊。”
    “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们都被她伪善的外表给骗了。”
    唐时宜有些生气。
    周浩然很轻松的说：“林主编那么搞，肯定是不行的。我估计啊……也快了，逆转很快就会发生。”
    “嗯？”唐时宜没太听懂，“什么逆转？”
    周浩然淡然道：“林主编搞的这一套，不就是想追求收视率嘛。她可完全错了，收视率不是这么搏的。天天吃青菜，偶尔吃一顿肘子，会觉得很好吃。天天吃肘子，谁都会觉得腻。”
    “你不认可她？”
    唐时宜高兴起来。
    周浩然道：“不认可啊，这段时间的收视率红利，那是建立在过去两年你打下来的栏目风格上。偶尔吃一顿肘子，收视率就上来了。她这天天吃肘子，很快她就会遭殃。”
    “嗯，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食谱。”
    唐时宜觉得跟他很有共同语言。
    周浩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要是北方菜系，重油重盐、多肉多脂，从小就习惯了。海港可不一样，这边都是清淡口，连续吃了这么多天肘子，早晚出事！”
    优秀的电视栏目，有着很鲜明的地区特点。
    有的节目天天吵架撒泼，也能长期保持高收视率。
    那往往都是北方的面向农村市场的电视台。
    海港这边崇尚精致化生活，林主编这么搞，完全是被收视率蒙蔽了双眼，脱离了本地现实。
    橘生淮北则为枳。
    连赵本山的小品，在南方地区都要受到冷遇。
    唐时宜轻叹了口气，“她要毁了我的栏目。”
    周浩然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鹿鸣，《家长里短》的收视率在持续下滑，让林主编这么一折腾，也未必是坏事。反正有我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小叔……”
    “嗯？”
    “我想拜师。”
    “呃……”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我没什么可教你的。”
    唐时宜似乎情商上断了根弦，“那你去跟我爸商量，他想让我跟你好。具体怎么样，你们决定了就行，我都能接受。”
    “那个……”周浩然一阵头大，不接这茬，“鹿鸣，我分析台里的领导，也不太希望你接着担任《家长里短》的制片人了。收视率的整体下滑，节目需要变化。”
    唐时宜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让我进京来进修，就是把我发配。然后给林归雁腾出空间，让她去施展。”
    周浩然叹气道：“这也没办法，善台长留任后，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对电视栏目的要求，收视率成了最重要的指标。”
    “我理解。”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去申请开一档新栏目！”
    “啊？”
    唐时宜语气微变，被这个说法惊讶到了。
    周浩然分析着说：“我在《家长里短》工作了这几个月，也感受到了，这节目……生命力在衰退，有点跟不上时代了。所以我说让林主编来胡折腾一阵，未必就是坏事。”
    唐时宜清丽的说：“你要带我离开《家长里短》！”
    周浩然笑道：“对，你，还有小宸、我姐，加上几个关系好的。咱们去另起炉灶，不跟那些存在着价值观分歧的人一起合作了。”
    “小叔，我听你安排。”
    唐时宜这不是服从，而是真心觉得小叔有本事，能把这件事做好。
    周浩然问：“鹿鸣，你对媒体的理解是什么？一句话说清楚，然后，我再按照你的理解，开发一个符合时代精神的栏目。”
    唐时宜沉默稍许，轻声道：“我不唱赞歌，我要对得起我的良心。”
    “嗯。”
    周浩然暗暗叹息，心说鹿鸣如果有这样的坚持，那她在电视台里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走。
    唐时宜接着说：“我也不唱战歌，我不想去对抗什么。”
    “好。”
    周浩然松了口气。
    唐时宜清淡的说：“我只想唱出普通人心底的沉默。”
    “不唱赞歌，也不唱战歌。真正的歌者，唱出人心底的沉默。”
    周浩然回味着她的说法。
    只一句话，就否定了所有剧本化的栏目，追求的是真实表达。
    ……
    在蒋飞飙的安排下，周浩然见到了“浩然公馆”的正主。
    既然不能叫周公馆，那就叫浩然公馆好了。
    正主是个加拿大人。
    老外没资格申领家里的老房子，所以他要先退籍，再入籍。卖掉房子后，再改回外国的国籍。
    这套房子价值不菲，值得他来回折腾。
    市场里有反映。
    近期，徐汇那边成交了一个老洋房，面积只有这套的三分之一，售价达到了100万美元。从金额里就能看出来，100万美元……买方是外国人。
    这年头，国内有钱人都不会买这种老洋房。
    见面之后，对方开价260万美元。
    蒋飞飙威胁道：“给你500万，华夏币！爱卖不卖！不卖，你就永远别想拿回这套房子的产权！”
    差点把对方气吐血。
    还是周浩然比较友好，说：“我对这套房子的预算是150万美元。可以支付外汇，就不用你再去申请外汇兑换、财产转移了。”
    对方又争取了一阵。
    最终成交价确定为155万美元。
    让蒋飞飙暗暗心惊。
    这小子竟然这么有钱！
    谈妥了价格，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先入籍，然后去跟国家申请，认领曾经的家产。
    周浩然去了学校，见东方朗。
    “马上开学了，学生会的人都回来了。”
    东方朗骂骂咧咧。
    周浩然好笑道：“干啥？你跟学生会有仇？咖啡厅不是都夺回来了吗？学生会早点回来，是为了迎接新生入学。”
    “说是这么说……”
    东方朗拉了个长音。
    周浩然瞟他一眼，“你这话中有话啊！”
    东方朗笑道：“学校的订单，我拿下了，一共1022台电脑。”
    “嗯。”
    周浩然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往图书馆的方向走，那边的借书卡系统都已经装好了，去看看效果。
    东方朗快速的跟着他，说道：“学校会淘汰下来200多台电脑。”
    “淘汰下来的电脑？”周浩然脑海一闪，“学生会去申请这批电脑了？”
    东方朗沉声道：“对啊，申请了。”
    “他们要干什么？卖给学生吗？”
    周浩然对此不意外。
    给学生卖二手电脑，是校园里的常规操作。
    只不过就是这里存在着太多的坑蒙拐骗。
    “如果让他们做这件事，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大学生，会被他们骗呢！电脑稍微翻新下，就能当新机出售，普通学生都看不出来。”
    东方朗一脸担心的模样。
    周浩然失笑道：“怕影响了你的生意呗。”
    东方朗正色道：“不是生意不生意，这是正义。”
    “那你想怎么办？”
    “我出钱，把那些旧电脑买下来得了！”
    “啊？”周浩然睁大眼睛，“你跟我来这一套？你把那些旧电脑买下来，然后包装一下，打着联想的招牌，当成新机去卖？”
    东方朗瞪大眼睛，“我是那种奸商吗？”
    “那你想干什么？”
    周浩然也知道东方朗干不出这种事，要是阳阳姐还差不多。
    东方朗沉吟着说：“学校要淘汰的这批电脑，有一些性能还是不错的。尤其都有显示器，显示器又不会淘汰。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网吧，要是咱们把这批电脑收过来，换换零件改装下，在网吧里……”
    “你要开网吧？”周浩然一脑门黑线，“你就这点出息？”
    开网吧，就跟开游戏厅、麻将厅、按摩店什么的没区别。
    下九流里的下九流。
    整天都要跟那些街头地痞打交道。
    东方朗要是真来干这种事，都对不起周浩然对他的辛苦栽培。
    “我觉得挺好啊……”东方朗有他自己的计较，很兴奋的说，“咱们手里有电脑啊，可以从总代那里最低价拿货。还可以有各高校淘汰下来的电脑。这就意味着，我们开网吧，可以把成本压缩到最低！”
    周浩然很是坚定：“不行！”
    东方朗争取道：“真的可行啊，要是弄个连锁网吧，几百台、上千台机器，就有了巨大的容错率。很多淘汰下来的零配件，就有了利用价值。现在外面的网费可贵了，一小时要20多块钱呢，天天爆满。运气好了，一周的时间，就能把一台电脑的成本给赚回来！”
    “你就这点出息？”周浩然懒得去跟他讨价还价，“一句话，不行！”
    (本章完)

 第394章 混不吝

    第394章 混不吝
    东方朗不死心。
    说什么都要拉着他去一趟校外的网吧。
    理由也很充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都没去过网吧，你凭什么说网吧不行？
    周浩然只能跟他去了校外的一家网吧。
    嗬！
    人可真多！
    一共20多台机器，每台机器身后，至少都有四五个小年轻在围观。有的是认识的朋友，有的则是在排队等着前面的人下机。
    过去一看，全都在打游戏。
    “怎么样？火爆吧？”
    东方朗很得意。
    周浩然也有些惊讶，“这么多人？”
    东方朗道：“这些都是排队的，这游戏好玩的……你知道这啥游戏不？《仙剑奇侠传》！那边的是美国游戏，《红色警戒》……那个是《帝国时代》。”
    周浩然问：“网费多少？”
    东方朗伸出了两根手指，“20块！”
    “这帮人，真有钱啊！”
    周浩然对大海港的消费力，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全国很多地方，打工一个月也就赚200块钱。
    都不够上网一天的！
    “烟可以不抽，饭可以不吃，舞厅可以不去，女人可以不嫖，游戏得玩啊！”
    东方朗压低声音，笑嘿嘿的说。
    周浩然不喜欢屋子里的乌烟瘴气，很快就出去了，“这都是学生吗？”
    “哪有学生啊，都没开学呢。”东方朗对这方面还真有关注，“就算开学了，学生出来上网的也不多，网费太贵了，主要都是社会青年。”
    周浩然点了点头，“学校的机房，一小时才一块钱。”
    东方朗道：“那可不一样，机房不能玩游戏啊。查找文献、工程制图、网络编程什么的，能玩游戏，那不跟网吧一样了？”
    “这附近还有网吧吗？”
    周浩然想再看看。
    “有啊！好几家呢……那边新开了一家大的，有60多台机器呢，屋子里收拾的可干净了，亮堂堂的。”
    东方朗引着他，向新开的那家网吧走去。
    这大夏天的，顶着大太阳没一会儿就全身是汗，周浩然边走边问：“学校这一单，你赚了多少？”
    东方朗淡然道：“200来万吧！”
    周浩然又好气又好笑，“你也够黑的！”
    东方朗道：“我本来想报个998万就差不多了，是稽映阳总经理跟我说的，报价1098万。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咱们少赚了，他们也省不下。”
    “赚了钱，就想开网吧？”
    周浩然瞟他一眼。
    反对的姿态没那么强烈了。
    东方朗沉默稍许，忽然开口道：“你还记得虎子不？”
    “刘建虎？你找到他了？”
    周浩然当然记得。
    小时候在弄堂里，有四兄弟经常在一起玩耍、一起挨揍，分别是周浩然、东方朗、刘建虎和吴强，各自都有对应的小名，浩然、东方、虎子和大强。
    不过，上初中的时候，虎子和大强家里都搬走了。
    这年代又没什么联系方式。
    就断了往来。
    东方朗道：“我妈跟我说的，有一次她参加葬礼，见到了虎子家阿婶。就说起来了，虎子在徐汇那边的一个网吧里当网管呢。”
    “走！”
    周浩然拉着他学校。
    “干啥？”
    东方朗被他拽了一个趔趄。
    周浩然道：“开车，去徐汇找他！你知道他在哪不？”
    “嗯，我找过他。”
    “他现在怎么样？”
    “嗯……”东方朗犹豫了一下，“挺讲义气的。”
    “哦？怎么说？”
    周浩然很感兴趣。
    东方朗道：“他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还请我吃饭、请我按摩什么的。我还以为是正经按摩呢，结果去了以后，那技师直接就脱光了，要给我上大活。档次不低呢，120块钱！很多小店，才30块钱，跟网费一个价。他带我去的好的，姑娘也都年轻漂亮。”
    “这么讲究？”
    周浩然睁大眼睛。
    东方朗道：“对啊，他这么义气，咱也不能太小气。他一个月就抠搜那几百块钱，请客几次都不够。我看他当网管当的还挺明白的，要不开个网吧算了。”
    “开网吧啊……”
    周浩然还是不太看好。
    东方朗有些奇怪，“网吧的生意多好啊，门槛低、回报高。咱们还有这么大的优势，左手代理新电脑，右手能回收旧电脑，浑然天成！”
    “要开网吧也可以，但不能是你出面。你一个大老板，去开网吧，你也不嫌丢人。”
    周浩然马上想到了一个人。
    同门师侄孙星火。
    周浩然本来安排他在中博地产当副总经理，负责安保工作，挺好的差事，他在徐汇这边混了这么多年，小弟有一大堆。
    道上混的很开。
    可是，他和他的小弟，身上都有纹身。
    很吓人。
    行为举止也都痞气十足。
    走过路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非法工程呢。
    两人去了徐汇。
    见到了刘建虎。
    虽说五六年没见，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交情还在。
    拉着他俩，说什么都要请客。
    周浩然哪好意思让他钱，就说时间还早，等晚上再吃。
    虎子觉得也对。
    就热情的拉上他，“那也行，晚上再吃！咱们去按摩！”
    周浩然嘴角一颤，“按摩？”
    刘建虎笑嘿嘿，混不吝的说：“就上次跟东方去的那个……东方，上次去的那个，还行吧？”
    东方朗连忙道：“虎子你别胡来，他还是个处男呢！”
    “啊？”刘建虎就一脸鄙视的看着周浩然，“走，哥带你尝尝女人的滋味！”
    周浩然能被他俩气死，“我尝你妹！”
    “我妹？”
    刘建虎神色狐疑的看着他。
    周浩然猛然发觉失言，虎子还真有个漂亮妹妹，就没好气的说：“你他妈打工赚的这俩钱，都在按摩上了吧？走了，上车！”
    刘建虎看到了他的夏利车，眼睛发亮，“靠！周浩然，你发了啊！”
    周浩然道：“有点小钱。”
    刘建虎笑哈哈的说：“支援兄弟几个呗？那店里有三十多个妹子呢，大部分我都没碰过，就等你借钱呢。”
    “你在这当网管？”
    “昂。”
    “开个网吧，当老板多好！”
    “算了吧，一台电脑就得一万多，开个店得好几十万！”
    刘建虎觉得这小子口气可真大。
    周浩然指了指东方朗，笑道：“让他来给你投资啊，他现在是联想的海港高校总代理，他有钱。”
    “真的假的？”
    刘建虎神色狐疑，将信将疑。
    东方朗豪气的说：“对，我出钱！咱们要开网吧，那就把生意往大里做，要做连锁网吧，要覆盖整个海港！”
    刘建虎坐上车，目瞪口呆。
    几年不见。
    这俩发小好像真发达了！
    哎呦！
    真要带领我发家致富了！
    ……
    复旦大学遇到了一点麻烦事。
    这次采购1000台电脑。
    这件事见报了，在多家报纸上有广泛报道，其实是一种主流论调，充分展现了复旦大学要进行数字化建设的宏伟雄心。
    就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脚。
    国产电脑为了跟国外竞争，都在主打性价比，要足够便宜。
    电脑成本里，有一个很关键的要素，就是系统和软件的费用，即支付给微软的windows系统和office办公软件的购买费。
    这得1500块钱！
    国外的电脑，绕不开版权，所以都要支付这笔钱。
    国内就不一样了。
    采用分开销售的策略。
    电脑单卖！
    不包括系统和软件！
    用户购买了电脑，可以自行去安装系统和软件。
    所以国产电脑更便宜。
    微软这就有点傻眼了，遇到正经的电脑公司，他们可以去维权。要是用户个人安装了盗版，这上哪去追查？怎么维权？
    （早期都是正版，技术防盗不足。一张正版系统盘，可以重复安装无数次。弄一张正版盘，不断重复安装、不断刻录复制，就是盗版盘了。）
    现在的微软中国，主要是个销售公司。
    核心产品就是windows系统和office软件。
    想要提升业绩，就必须要反盗。
    怎么反盗？
    查个人是查不到了，可以查有头有脸的大公司、大机构。
    复旦大学为了搞学校形象，把采购1000台电脑的事大肆报道出来了，然后就被微软给盯上了，微软中国的总裁杜家运亲自来了。
    这让学校很被动。
    怎么办？
    学校得给出个说法啊，既不能堂而皇之的用盗版，又不能钱去买正版……真要是买正版，这1000台电脑，那就得100多万的费用！
    郭副校长出面，负责这件事。
    这让他很憋屈。
    就觉得这后勤工作还真是不好干。
    好在杜总又提起了一个名字——周浩然。
    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郭副校长如同找了救兵。
    赶紧联系他。
    “谁？微软的杜总？”
    周浩然跟这号人没接触过。
    郭副校长道：“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你得想想办法。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次的采购总预算，学校只批了1150万。之前那个东方朗，拿走了1098万。”
    “嗯？”
    周浩然表情古怪。
    郭副校长下了死命令，“钱就是这些钱，如果微软要钱，学校这边不够，那就只能让东方朗同学那边出剩下的那部分。”
    周浩然哼道：“微软也是钻钱眼里了，学校的钱他们也要赚，教育优惠不知道吗？走！我去会会他们！”
    郭副校长吓了一跳，“人家是贵客，你客气点。”
    “我去试试他的成色！”
    周浩然有点混不吝。
    无论如何，进腰包的钱不能吐出来。
    (本章完)

 第395章 厚脸皮

    第395章 厚脸皮
    “杜总，你找我？”
    周浩然笑呵呵的出现了。
    “你是……”杜家运睁大眼睛，表现出了几分惊讶，“你是周浩然博士？”
    他生于对岸，美国国籍。
    口音一听就能听出来。
    周浩然笑道：“杜总这次来复旦大学，专门来兴师问罪？”
    周浩然皮笑肉不笑。
    这年头，微软中国其实就只是个销售公司，只是个小办事处，权责很小，根本不用太在意。
    “没有，没有……”杜家运刚才跟郭副校长沟通的时候，姿态还挺强硬，面对他就完全不一样了，“我这次过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
    周浩然不太相信。
    杜家运笑着说：“周博士是互联网行业的专家嘛，你写的论文，覆盖了互联网的很多领域，给行业带来了很多的启发和引领。”
    “嗯？”周浩然隐约猜出来了，“你来找我帮忙？”
    杜家运连忙道：“对，专程过来，想邀请你去一趟美国总部。”
    “具体什么事？”
    周浩然可不会轻易出手，不过真能跟微软这样的公司合作扯上关系，那也是挺好的事情。
    杜家运道：“硅谷有一份很著名的报纸，《圣何塞新闻》。上面有一篇报道，在硅谷引起了不小的动。甲骨文的航空管理系统，在开发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技术难题，迟迟不能解决。是你出手，帮他们搞定了这个事。”
    “嗯。”
    周浩然当然知道这件事，之所以上报，本来就是他的合作要求。
    要通过跟甲骨文的合作来扬名。
    否则他一个老外，怎么在硅谷吃香？
    搞学术研究的和做市场开发是两码事。
    周浩然在学术领域里有很大的名气。
    可这只是小圈子里的名气。
    无法转化为更大的名气和利益。
    踩着甲骨文上位，就是很好的策略。
    效果也很明显。
    这篇报道出去后，很快就接到了很多份来自硅谷的合作申请，其中最知名的当属一款名为icq的即时通讯产品。
    没想到，微软也上门了！
    杜家运对他的态度很客气，“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电子邮箱成了工作和生活的必备产品。市面上出现了许多电子邮箱，可应用效果普遍都比较差，还存在着许多技术性的难题没有攻克。”
    “电子邮箱？”
    周浩然没想到这么巧，微软也是为了电子邮箱而来。
    杜家运道：“技术上的事，我懂的不多。周博士，你是专家，你肯定比我了解。”
    周浩然问：“杜总，微软不是有邮箱业务吗？”
    “有是有，就是……”杜家运倒也实在，叹了口气，“微软正在努力持续的改进电子邮箱的使用体验，可这款产品在很多方面，都没能达到微软的标准。”
    周浩然对此表示理解，“嗯，现在的互联网行业，的确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
    杜家运很热情的说：“周博士，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一趟西雅图？”
    “去为微软提供技术支持吗？”
    周浩然在明知故问。
    其实说的是技术支持，费用是多少？
    总不可能跟老张似的，靠着一张脸来求免费援助吧？
    “对，这是比尔·盖茨的决定，他很关心这件事，希望能跟你开展交流、完成合作。”杜家运的级别太低，够不到这个层面，只能把世界首富抬出来。
    周浩然见对方绕着圈子不提钱，就不太热情，“最近手里的项目很多，恐怕没时间。”
    “周博士，西雅图那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过去呢！”
    杜家运有点急，也有点傻眼。
    这啥情况？
    微软还能被拒绝？
    周浩然笑笑，“杜总，等我有空了，一定过去！不过近期不太行，我学校里有项目要做，个人也有很多论文要写。”
    “可是……”
    杜家运怎么都想象不到，他代表着微软主动上门，竟然被拒了。
    周浩然打断了他，看向了郭副校长，“郭校长，刚才杜总说，要学校给他们支付一笔采购费？”
    郭副校长也着实被这小子的从容不迫给震撼到。
    来者可是微软中国的总裁啊！
    这小子竟然不以为意。
    那态度，还不如之前张朝洋过来时友好。
    学生都这样，作为校领导，自然也不能丢份。
    郭副校长正色道：“学校近期采购了一批电脑，有1000台。杜总的意思，希望我们能够采购微软的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
    周浩然“哦”了一声，“杜总，费用是多少？”
    杜家运笑道：“在国外，只windows操作系统的售价，单套就达到了240美元。不过，考虑到大陆的经济条件，公司决定予以很大程度的优惠。windows操作系统和office办公软件的套餐组合，只需要1500元钱。”
    “这不可能！”
    周浩然不可能接受这份报价。
    “如果是大批量的采购，价格还可以再谈。”
    杜家运其实都明白，价格是推动微软的产品正版化的最大阻力。
    周浩然看向了郭副校长，“郭校长，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大批量的采购微软的产品。复旦大学作为高校中的代表，有必要也有责任，号召同学们来推国产替代，在我看来，wps比office更优秀。”
    “国产替代……”
    郭副校长有点发懵。
    “操作系统，不仅有昂贵的windows，还有免费的linux。对计算机、通信等行业的同学来说，精通使用linux系统，他们进入专业门槛的第一步。”
    周浩然说的这是大实话。
    其实后世他在互联网大厂工作，也见过很多年轻人，编程技术很强、代码能力优秀，却连linux系统都不会使用。
    这一看就是半路出家，或者严重偏科的，或者是非重点学校出来的，不算是真正的专业人。
    成长快，但有点像催熟。
    上限很低。
    不能重点培养。
    就像真正的专业相声演员，必须得会唱《太平歌词》一样。
    郭副校长不懂这些，却抱有很大的信任，“嗯，你说的有道理，学校是应该大力的推动你说的这个国产替代的系统。”
    杜家运觉得很荒谬，“linux系统完全没有商业化，可配套的产品少之又少，这根本做不到普及。”
    周浩然笑道：“杜总，这里是复旦大学。学校采购的电脑，主要就是为了学习、科研而使用，不需要使用那些商业化的软件，更不需要玩游戏。linux的门槛虽然高、使用难度大，但我们的在校师生，都有很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
    杜家运连连摇头，“周博士，你是行业专家，linux系统对你来说可能很简单。可是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使用门槛太高。鼠标、键盘的简单配合，才是新时代下电脑的应用方向。”
    周浩然道：“杜总，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学校不是不采购微软的操作系统，而是不全采购。我听说，这次学校采购1000台电脑，会拿出10%的份额，用来安装windows系统。”
    郭副校长心说这小子果然是个鬼机灵的。
    编瞎话张口就来。
    得赶紧配合。
    “的确，学校是有这方面的计划。”
    “郭校长，这符合实际情况。”
    杜家运根本不信。
    有些来气。
    这不是耍流氓嘛！
    眼下这个时代，国家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要用钱……必要的时候，就是要耍流氓，减少非必要开销。
    周浩然也是混不吝，“杜总，这就是实际情况。你们的一套产品1500元钱……也不用优惠了，学校这次预计会采购100套，总价15万元。”
    郭副校长松了口气，他手里的可用预算很有限，就很满意这个结果，“杜总，这的确是我们的计划。暂时的计划，是采购100套。如果以后需要，会进一步的跟你们合作。”
    周浩然跟他像唱双簧似的，说道：“我觉得100套就足够了，学校就是要利用这样的机会，号召全校师生学习、使用linux系统。学好了这套系统的使用，对计算机的理解也会有很大的提升。”
    “嗯，还真是这样！”
    郭副校长对计算机一窍不通，完全是跟着他的意思来。
    周浩然点了点头，“郭校长，那就这么定了吧。采购的费用，你这边尽快支付下去。我们是知名院校，不能在知识产权方面，让别人看笑话。”
    “可以！”郭副校长看向了杜家运，“杜总，这笔订单的数额不小，足足15万元！回头我们签一个合同吧，把合作确定下来。”
    杜家运能被这俩人气死。
    脸皮也太厚了！
    他又不傻，当然能明白这里面全是套路。
    所谓只采购100套windows系统，剩下的900台电脑全部安装linux系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可人家说的冠冕堂皇，还没法辩驳。
    电脑买回去了，安装操作系统……
    谁知道他们使用的是linux还是windows？
    谁知道他们安装的是正版还是盗版？
    对方这是堂而皇之的用这样的信息差，来洽谈盗版系统的使用正当性！
    耍流氓！
    不要脸！
    郭副校长刚刚提拔为副校长，他在业务上不能出差错，短时间内不能预算超标，就笑眯眯的说：“杜总，微软不是还要跟周博士谈电子邮箱的合作嘛，你们谈！合作往来嘛，肯定是越合作、越友好。”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杜总，只要条件合适，我就会去西雅图。要不你跟比尔·盖茨说一声，让他来见我也行。”
    杜家运生生气笑。
    大言不惭！
    (本章完)

 第396章 撞大运

    第396章 撞大运
    靠着厚脸皮，搞定了杜家运。
    郭副校长也松了口气。
    周浩然好笑道：“郭校长，你一个大校长，这么点预算都批不下来？”
    郭副校长很为难的说：“学校里有规定，预算都是定好的。预算以内算功劳，超了预算就是过。怎么采购电脑，还要单独采购操作系统？”
    “国内都是这么做的。”
    周浩然因为参与进来了，所以对很多不理解的事情，就有了新的认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你是局外人，永远看不明白，就只能在外围嘲笑、奚落、搬弄是非。
    参与进来了，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操作系统。
    国内这些年，一直在推科技国产化，很多机构都在号召，要开发国产操作系统！要取代windows系统！
    不懂的人，会热血沸腾，以为国家强大能科技自主对抗美国。
    懂行的人，觉得这就是在胡闹。
    别说现在了，哪怕是二三十年后，以国内的技术实力和产业基础，也不可能开发出世界一流的大型商用操作系统。
    就像是闹剧。
    领导们也太笨了吧？还有那些积极参与其中的大专家们，在搞什么？就为了骗经费骗钱吗？
    此时，周浩然有了新的理解。
    国产系统能不能开发出来，开发出来后有多么烂多么差……这些都不重要。
    这可以提供一个替代的理由。
    就像这次周浩然说服杜总似的。
    那么多钱，去采购windows的系统，真是太不值得了！盗版和正版没有区别，学校的经费那么宝贵，为什么要在外企身上？
    可是，不采购windows系统，采购什么？
    总不能明目张胆的用盗版吧？
    这就需要一个借口了。
    周浩然找的理由是linux系统，这就是纯耍流氓了，原版linux系统非常不友好……别说普通人了，很多专业人士都不会用。
    复旦大学要在900台电脑上安装这种系统，就是纯胡扯。
    可是，假如国内有一款自研的操作系统。
    就有了光明正大的替代理由。
    既省了钱，又有了最基本的体面。官府机构、事业单位、国企、高校在采购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微软，都采购国产操作系统。
    理由很强大！
    实际上，回去还是要安装windows系统。
    全国十几亿人。
    十年里，至少可以节省几千亿美元的采购费！
    省出来的钱，国家建设不就起来了吗？
    周浩然问：“郭校长，你手里的机房项目预算，不足了吧？”
    郭副校长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这机房的网络服务费用，还有着缺口呢。”
    “我有一个办法。”
    周浩然想起了东方朗的提议。
    “嗯？”郭副校长眼睛一亮，他是行政官僚出身，对it工程完全不了解，全靠周博士来解惑了，“什么办法？”
    周浩然笑道：“机房里，不是要退下来一批机器嘛。还有很多领导、老师那里淘汰下来的二手电脑。”
    “咦？”郭副校长马上想起来，他之前看过一份相关的申请文件，“学生会好像要申请。”
    周浩然哼道：“学生会拿这些二手电脑做什么？很可能就是翻新后，卖给新生了。郭校长，这事你交给我吧，我给你处理！一次性全包圆，也省得麻烦！”
    “怎么包圆？”
    郭副校长不懂，他也想尽快的把相关事情解决。
    周浩然笑道：“所有的机器都给我，给学校一个打包价。有了这笔钱，你那边的预算就充足了。”
    “你要这么多电脑干什么？”郭副校长神色狐疑，“你转手卖给电脑城？”
    周浩然道：“不是，我有一个朋友要开网吧，正好可以把这些二手电脑归拢起来。卖给电脑城不仅不划算，而且昧良心啊！”
    “怎么昧良心？”
    “电脑城里骗子多啊，把一些旧零件、旧设备翻新，组装起来当新机卖，欺骗不懂的消费者。要是跟电脑城合作，就是助纣为虐。”
    “还真是。”郭副校长肃然颔首，沉吟着说，“价格方面要合适，你都这么有钱了，就别占学校便宜。”
    周浩然微微一怔，“我怎么有钱了？”
    郭副校长冷淡的说：“学校的1000台电脑订单，给了东方朗，1000多万的采购额呢！这么大的订单，你们赚了不少吧？”
    周浩然不动声色的说：“郭校长，那是东方朗的生意，跟我无关。”
    “是吗？”
    郭副校长笑呵呵。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说道：“校长，那这事就这么说好了。回头我让东方朗去找你，把学校里淘汰下来的这批机器给买走。”
    郭副校长“嗯”了一声，“对了，刚才杜总说的电子邮箱是怎么回事？”
    “让我帮忙呗。”
    周浩然可以免费帮老张，可不会免费帮微软。
    郭副校长就很奇怪，“微软不是世界第一吗？他们连电子邮箱都开发不出来？”
    “我也挺奇怪，就算微软在互联网产品方面比较差，也不至于连个邮箱都弄不出来。”
    “不会是有阴谋吧？”
    “这能有啥阴谋。”周浩然有些好笑，“市场里，大家图的都是利益……到底怎么样，一会儿我去学院里，找人问问。”
    回到了计算机学院。
    周浩然也是大名人了，院长、副院长的办公室随便去。
    他找到了一个名为武威的副教授。
    他最近申请了一个校内项目。
    就是电子邮箱。
    不过，不是公用的电子邮箱，是校内电子邮箱。师生们可以通过学校里的校园网，来相互发邮件。
    周浩然跟武教授谈了两个小时。
    算是对当下这个时代电子邮箱这款产品有了一些了解。
    这还真不简单！
    目前，放眼全世界，电子邮箱的产品有很多。综合性最好的电子邮箱，也就是两款，一款是雅虎邮箱，一款是hotmail邮箱。
    微软邮箱很差劲。
    之所以不行，与其说是技术问题，不如说是选择问题。
    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运气。
    现在是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初期，未来的互联网，应该是什么样子？
    谁都不知道！
    这就会出现成百上千个流派，有的对，有的错。
    就像前方有1000条路。
    只有2-3条路是对的。
    怎么选？
    选错了，产品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哪怕以微软的技术实力，走错了路也不行。
    选对了，就成了爆红全球的雅虎邮箱。
    这就真得靠运气了。
    周浩然就不一样了。
    他不用撞大运。
    他知道未来的互联网是什么样，他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让他开发一款电子邮箱，这真是太简单了。
    这种产品，难的不是开发，代码什么的都太容易了。
    难的是路线选择。
    周浩然找几个大学生，他确定好方向、制作好框架，很容易就可以做出来。
    就看微软能给出多大诚意了。
    “周博士，马上开学了，要筹划国际编程大赛，你要当教练吗？”
    武教授忽然问起来。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学院的意思是让我带，我不擅长这个啊。”
    武教授很尴尬的说：“去年，咱们学校的教练是我，结果全军覆没，全国赛都没能参加上。”
    周浩然道：“那我就更不行了，我跟学院说一声，还是你来吧。”
    “要不……”武教授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如这个年轻的周博士，“要不你来当主教练吧，我来给你当助理教练。”
    “这怎么行？”
    周浩然有些不好意思。
    武教授道：“我本来也不想参加了，你要是去当教练，我就去给你当助手。你要是不参加，那我也就退出了。编程大赛比的不是编程，比的是在规定时间规定情景下的编程，这跟技术开发还不太一样。”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事我也不好决定，听领导安排吧。让我上，那我肯定得上。”
    武教授挺轻松，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压力，咱们学校的编程队，从来就没拿过好成绩。参加一下也挺好，也是一次跟其他学校学习交流的机会。”
    “行，学院要是派我去，咱们就一起！”
    “一言为定！”
    (本章完)

 第397章 投诉

    第397章 投诉
    临近月末，乔岁青大大降低了主持节目的频率。
    很多节目，都越来越假。
    她没兴趣参与。
    刚好9月1号是订婚宴，以这个为借口。
    这让赵巧巧暗自窃喜。
    过几天，就是主持人大评比了，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做冲刺。
    这段时间《家长里短》的收视率大涨，林主编的核心地位得到了确立，栏目组的“一姐”，也是时候换一下了！
    周浩然的“弃养女婴”选题，已经做完了三期。
    就等最后一期的法院宣判。
    给出一个最终的结果了。
    到时候会有现场报道。
    这个系列做完了，还做什么？
    周浩然没时间，也没兴趣。
    连胡小宸、洪真如这样的编导，也变得毫无斗志。
    都不知道该怎么报选题了！
    全是些狗血剧本，这怎么搞？
    周浩然这天来单位，等第三期节目的收视率消息，就见洪真如在办公室的角落，在接热线电话。他把买好的咖啡，递了过去。
    “浩然哥？”洪真如眼睛一亮，“咖啡呀，谢谢。”
    周浩然笑笑，“接热线呢？遇到好故事了吗？”
    “哪有啊！”洪真如一脸苦涩，“都是投诉的。”
    周浩然一怔，“投诉？”
    洪真如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浩然哥，最近这种投诉电话可多了，越来越多。”
    周浩然问：“投诉什么的？”
    洪真如道：“投诉咱们栏目呀！说咱们最近这段时间的节目，内容浮夸，存在着错误引导，尤其还有剧情造假，很可恶。”
    “剧情造假？”周浩然眯起眼睛，“被发现了？”
    洪真如轻轻点头，又小心的往四周看了一圈，低声道：“投诉信都写到单位里了，有人发现，节目里吵架的男男女女，是艺术学校的在校生，关系可好了，来一起录节目，都是剧本。前天台里领导过来，好像把林主编带走叫去谈话了。”
    周浩然心头一动，“然后呢？怎么样？”
    这个洪真如可不一般。
    她大三的时候就来实习了。
    实习一年，今年大四毕业，就正式加入了《家长里短》，成为了光荣的第二档员工。虽然没有编制，但也是正式员工。
    周浩然、胡小宸、乔岁青这种，都只是第三档。
    由此可见，这洪真如家里有点关系。
    说不定过几年就拿了编制。
    “不知道。”
    洪真如摇摇头。
    周浩然问：“昨天的选题会，你参加了吗？”
    洪真如道：“参加了。”
    周浩然又问：“选题的方向，都以什么为主？”
    “还是老样子。”洪真如轻叹了一口气，“三角恋、离婚，狗血的人际关系。”
    周浩然平静的说：“也就是说，投诉信和投诉电话，并没有对栏目的选题方向产生什么影响。”
    洪真如很惆怅的说：“我听说林主编家里有关系，跟台里领导都说的上话。这些投诉，可能被她压下去了，可能是为了保持现有的收视率吧。”
    “应该是。”
    周浩然并没觉得意外。
    “浩然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洪真如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周浩然失笑，“什么怎么办？”
    洪真如很苦恼的说：“我都很多天没报选题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我看好的选题，小宸姐同意了，林主编那边也过不去。可我实在不想做那些无聊撒泼的节目。”
    “能坚持的话，就再坚持一段时间。”
    周浩然已然下定了决心。
    必须要做一档新栏目！
    然后，把《家长里短》这边关系比较好的这些人都带走！
    “浩然哥……”洪真如眼珠子一转，脸色红艳起来，捂嘴笑道，“你和岁青姐要订婚了啊？”
    周浩然瞟她一眼，“岁青姐跟你说的？”
    “嗯。”
    洪真如似笑非笑。
    周浩然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洪真如抿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俩真是姐弟呢，原来是青梅竹马的姐弟啊……嗯，真羡慕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工作里也能相互照顾。你俩男才女貌，跟神仙眷侣似的……呀，岁青姐来了！”
    周浩然回头。
    果然看到了乔岁青，她穿着一件清新利落白色t恤，搭配着一条优雅的黑色赫本裙，既有风采又不失高雅。
    “人逢喜事精神爽，岁青姐最近的精气神可真好。”
    洪真如眸子里满满的羡慕。
    周浩然一点不避讳，走过去帮她拎包，笑着说：“天气热吧？”
    “还好。”
    乔岁青给他递了个眼神。
    周浩然会意，跟着她去了她工位的地方，“怎么了？”
    乔岁青风采照人，美眸发亮，低声道：“我刚去财务领咱俩的工资了。”
    “嗯。”
    “财务说会打到卡里。”
    “啊？”周浩然马上反应过来，“钱很多？”
    乔岁青伸出了三根手指，悄悄说：“将近30万呢！”
    “那是把销售分成给加上了，差不多吧，前段时间我跟水仙电器签了200万的大合同。”
    周浩然现在已经不跑销售了。
    今年只签了这么一单。
    大概率就是今年的销冠了，如果出现意外，那就是女徒弟乔诺靠着写信拉拢客户了。
    “浩然，你太优秀了，我都有点配不上你，怎么办呀？”
    乔岁青说是这么说，脸上的骄傲怎么都遮掩不住。
    “好办！”周浩然脸皮也厚，“咱家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公平合理。”
    “去你的！”乔岁青伸手掐了他一把，左右观望，“在单位里别胡说……收视率呢，出来了吗？”
    “快了吧！不着急，我的节目，收视率不会差！”
    周浩然对此就很有信心。
    他做的这几期节目，品质是栏目组里公认的好。
    就是效率太低。
    别的那些狗血剧情，一个编导，几天就能做出来一期。
    他这个系列，需要周浩然、胡小宸、张铭、乔岁青、洪真如多人的合作，一起来帮他完成。他的要求还很高，单期节目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
    经费不够，都是胡小宸私下里自掏腰包，栏目组里可没那么大的支持。
    要是所有节目都这么做，那《家长里短》就破产了。
    果然，等收视率表下来。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
    平均收视率达到了14.8%！
    周浩然成了《家长里短》的年度第三！
    第一和第二，也都是他。
    ……
    9月1号，订婚宴。
    主要是两场。
    一场在中午。
    在弄堂里，摆几桌就够了。
    把邻居都请过来。
    其实就是一场宣布仪式：以后，周浩然和乔岁青就是一家人了。谁要是再看见他俩成双入队，就别嚼舌根了，人家是正经的两口子。
    中午这场很简单。
    热热闹闹吃一顿饭就好了。
    麻烦的是晚上这场。
    去了县里最豪华的天府大酒店，四星级！
    嘉宾都是双方家里的亲戚。
    周浩然头疼的是这场。
    谁家里都有穷亲戚。
    穷亲戚不可怕。
    就怕那些不讲理以为有点血缘关系就无法无天的穷亲戚。
    尤其周浩然的那两个姑姑。
    因为分房分家，跟他老爸产生了矛盾，直接延续到他这个小辈身上了。
    好在也就一顿饭。
    怎么都忍下来了。
    倒是乔岁青，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旗袍，在那些亲戚间游走，把主持人的控场能力发挥的很漂亮，宴席气氛也还挺好。
    可走的时候，还是出幺蛾子了。
    大堂经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投诉。
    “先生，留步！”
    “嗯？”
    周浩然回头。
    大堂经理挺年轻，态度也很好，低声道：“先生，刚才服务员查房，发现包厢里的餐具丢了四套。”
    乔岁青也过来了。
    大堂经理从服装就能看出来这是订婚的新人，也冲她表达了善意，言语比较委婉：“太太，有可能是谁在装东西的时候，拿错了，要不跟他们说一下？要是普通餐具也就算了，我们这是纯银的餐具，一套要1000块钱呢。”
    周浩然气结。
    妈的！
    果然有人搞事。
    订婚宴上，去偷人家酒店的餐具。
    乔岁青语气轻柔，微笑着说：“我家里的很多亲戚，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可能不太了解……没关系，您挂账吧，一共多少钱，我们来赔付。”
    大堂经理很谨慎的说：“很贵呢，一共四套，按照酒店的标准，要4000元钱。”
    “没关系。”乔岁青不想把事情闹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这边就把账结了，酒店这边以损耗来记账就行了。”
    大堂经理就很佩服，“餐费一共8365元，加上餐具损耗，一共您给12200元就可以。”
    乔岁青微微颔首，轻笑着说：“经理，刚才服务我们的几个服务生，我很感谢他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小费吗？”
    “啊？”大堂经理微微一愣，此前只有服务老外的时候才拿过小费，“太太，需要我把他们三个叫过来吗？”
    “不用了，您帮我转给他们吧。”
    乔岁青支付的是现金。
    总共数出了130张。
    看着这对新人离开的背影，大堂经理暗暗佩服：“怪不得是主持人呢，真友善啊……人家的成功，真不是天上掉馅饼来的。”
    然后，他就对着对讲机喊道：“喜宴厅的餐具不用找了，客人已经赔付。芳芳、娜娜、明果，你们三个来一下，客人给了小费。”
    (本章完)

 第398章 圆房

    第398章 圆房
    夜晚很清凉，两人牵着手。
    “咱们去哪？”
    周浩然避开了两家的亲戚。
    “我想回市里。”
    乔岁青往他怀里靠了靠。
    “现在？”周浩然有些为难，“我喝酒了啊！”
    乔岁青嗔道：“那总不能回弄堂里吧？今晚不圆房啦？”
    “要不去你那屋？”
    吃过了订婚宴，周浩然也就不客气了，打算堂而皇之的去她家里住。她家的条件比自家的好。
    “我不要。”
    乔岁青接受不了老房子的不隔音。
    周浩然笑笑，“行，那就回市里吧。不开车了，咱们打车回去，回新房！”
    “好！”乔岁青亲昵的挽起他的胳膊，抬起头，“今晚的夜色真好，满天繁星。”
    回到市里。
    新房在二楼。
    乔岁青先去冲澡，周浩然则趁着这个时间，把卧室的床柜、地板都擦了一遍，又开了一瓶红酒摆在床柜上醒着。
    然后，又轮到了周浩然去冲澡。
    等他简单冲了一遍，走出浴室后，就发现床单已经由之前的白色换成了喜庆的红色，枕套、枕巾、连夏凉毯都是红色的。
    “这么喜庆？”
    周浩然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走了过来。
    乔岁青轻笑道：“这都是我新买的。”
    周浩然问：“之前怎么没发现？”
    “我藏起来了呗。”乔岁青就有些小得意，瞟他一眼，“怎么样呀，大先生？”
    “嗯，挺好的，跟新婚之夜入洞房似的！”
    周浩然说话也不过脑子。
    乔岁青娇嗔道：“本来就是洞房烛夜。”
    “烛呢？”
    周浩然左右看了一圈。
    “啊？”
    乔岁青微微一怔，她没准备。
    周浩然把毛巾随便一扔，笑道：“这样就挺好了，姐，咱们来喝交杯酒吧。”
    乔岁青俏盈盈的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端起红酒，扬头看他，近在咫尺，就感觉有泪在眼眶里涌动，“浩然……”
    “啊？”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嗯。”
    周浩然也端起酒杯。
    乔岁青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胳膊，询问道：“就这样喝吗？”
    周浩然笑道：“喝吧！”
    两人勾着胳膊，喝了一小杯红酒。
    就觉得乔岁青红扑扑的脸蛋儿，这一刻显得分外妖娆，有着诉说不尽的女儿红。
    “咱们……”周浩然给她递了个眼神，“去床上？”
    “嗯。”
    乔岁青轻轻颔首，主动拉着他的手，坐在了床边。
    然后就难为情起来。
    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继续。
    周浩然搂着她的肩膀，跟她接吻，她才松了口气，乖乖配合他就好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姐姐掌握主动权，听弟弟的也行。
    就颤抖着眼睫毛，闭上了眼睛。
    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周浩然想起了什么，亲吻了一会儿就问道：“青梅姐，我之前买的白手绢呢？”
    “丢了。”乔岁青对这些不在意，“搬家时候可能跟被子一起都扔掉了。”
    周浩然道：“那怎么行？洞房烛夜呢！”
    “那怎么办？”乔岁青有些犯愁，“我没准备呀，这大晚上的……”
    “没事，我有备用的！”
    周浩然噔噔噔跑去了客厅，把他的公文包拿了过来。
    拉开里面夹层的拉链。
    夹层里有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
    里面不是钱，而是白手绢，有好几张，他从中挑出了一张，递了过来。
    乔岁青睁大眼睛，接过手绢，惊愕的看着他，“你准备这么多白手绢干什么？”
    “啊？”周浩然赶紧把信封扔进包里，囫囵说道，“擦手擦脸擦鼻涕的呗，还能干嘛？好啦，青梅姐，时间差不多了，这都十一点多了，该入洞房了！要不就到明天了！”
    ……
    第二天，周浩然请了假。
    两人都没去上班。
    腻歪了一上午。
    这才出门去吃午饭。
    “姐，你还记得虎子吧？”
    “刘建虎呗，小时候跟你一起调皮捣蛋。”
    乔岁青自然忘不了弄堂里的那几个小混蛋，都是她弟弟。
    周浩然笑道：“东方找到他了，他在徐汇那边当网管呢，我准备带带他，投资个项目。”
    “做什么呀？”
    乔岁青不太懂生意方面的事，也不参与。
    “网吧。”周浩然不同意东方朗去开网吧，但是刘建虎就不一样了，“他没什么文化，太难的他也做不了，开个网吧最容易。”
    乔岁青想了一下，“我都好多年没见他了，昨天订婚，怎么没邀请他？”
    “让他回弄堂？”周浩然摇摇头，“他这么多年都不回去，肯定是不想回，没必要拉着他。”
    乔岁青轻轻“嗯”了一声，“他家以前在弄堂里，受过不少欺负，居委会的胖大婶还举报过他爸爸，判了三年多……”
    “他爸爸怎么了？”
    周浩然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内情。
    “偷听敌台。”
    乔岁青感到叹息。
    偷听敌台，就是接收外国的电台信号，偷听不该听的东西。
    放在互联网时代，改头换面的说法，就是翻墙。
    周浩然提议道：“要不咱们一会儿去徐汇找他？咱们订婚了，去给他发喜。”
    “行啊！”乔岁青很有兴致，“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正好去看看你们的网吧生意，我还没去过网吧呢。”
    周浩然先通知了东方朗，说是去虎子的网吧汇合。
    然后打车去徐汇那边。
    虎子工作的这个网吧，氛围非常好。
    干净整齐。
    连烟味都没有。
    就是噪音太大。
    闹哄哄的一片，玩个红警都能吼得惊天动地。
    “虎子！”
    周浩然过来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了他。
    “嗳！等下！”
    刘建虎正在教一个客人简单的游戏操作。
    周浩然失笑道：“他好像没认出来你。”
    乔岁青小声道：“你一会儿别说话，他要是不认识我了，看我不揍他。”
    很快，刘建虎就跑过来了，笑哈哈的说：“你怎么来了……咦？岁青姐？”
    虎子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认识姐了？”
    乔岁青挽了挽耳边的秀发。
    “怎么会不认识？”刘建虎一脸兴奋的样子，看着他俩的手牵着，然后就一脸惊愕，“岁青姐，你真被这小子给骗走了？东方跟我说，我都不信！”
    乔岁青抿嘴道：“嗯呢，被他骗到手了。”
    “周浩然！”
    刘建虎瞪起眼睛，挥舞拳头，一副吃人的模样。
    周浩然赶紧躲开，笑哈哈的说：“你生气也没用，我和岁青姐都订婚了。”
    “你想干什么？”
    乔岁青拦在了周浩然身前，伸手去拽住了虎子的耳朵。
    “哎哎哎……姐，姐我上班呢……”
    刘建虎赶紧卑躬屈膝的求饶。
    乔岁青也觉得这样不好，现在都长大了，不像小时候似的可以随便欺负了，就放开了他，轻哼道：“快带姐参观下你的网吧。”
    “好嘞！”
    刘建虎变成了臊眉耷眼的猫。
    “姐……”
    “嗯？”
    “你真跟浩然订婚了？”
    “昨天吃的订婚宴。”
    乔岁青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喜，递给了他。
    “昨天？”刘建虎睁大眼睛，“怎么没通知我？”
    乔岁青笑道：“这不来了吗？”
    刘建虎一跺脚，“我去给你祝贺捧场啊！”
    乔岁青道：“没事，就是订婚宴。等结婚的时候，你再来参加。”
    “哦。”刘建虎平静了下来，叹了口气，“可惜啊，一棵好白菜被……”
    “嗯？”
    乔岁青冷冷的盯着他。
    “没有，没有……”刘建虎赶紧躲开了两步，跑到了周浩然那边，很认真的介绍说，“我都打听清楚了，我们这网吧，总投资95万。总共60台机器，每个月的租金、水电费、网费什么的8万，人工费大概2万。”
    周浩然点了点头，“收入呢？”
    刘建虎道：“老板没说，但能算出来。网费20块钱，一台机器每天工作20个小时，30天、60台机器……一个月的收入能达到70万！”
    “扣掉机器的损耗，两个月就能回本。”
    周浩然真是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网吧的暴利，成本高、回报也真是大。
    “那可不一定。”
    刘建虎摇了摇头。
    “怎么呢？”
    “我之前上班的那个网吧，干了不到一个月，亏本了50多万倒闭了。”
    “啊？”
    周浩然很惊讶的看着他。
    刘建虎低声道：“现在的网费，普遍都20块钱或者25块钱。他开的网吧，网费降到了15块钱，一下就把旁边的同行给顶了。有一天就去了十几个地痞，把店给砸了，全完了。”
    “嗯。”
    周浩然并没觉得奇怪。
    这年头，社会治安还不是那么太好，大街小巷有各种揣着刀具拎着棒子的团团伙伙。
    就凭东方朗一个大学生，他想在校外把网吧生意做起来，这是不可能的。
    “你这怎么没人吃泡面啊？”
    周浩然跟他转了一圈，发现这年头的网吧都不一样。
    不仅是这里，之前去过的几家网吧，也没有什么泡面、火腿肠、薯条、饮料之类的东西。
    “那怎么行？”刘建虎指了指墙上，“你看那都贴着呢！”
    周浩然抬头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禁止携带瓜果饮料，一经发现，罚款100元”。
    另一边还有警示语：“禁止吸烟，罚款50元。”
    “为什么？”周浩然觉得这要求有点太过分，“还罚款？”
    刘建虎道：“保护机器啊！”
    “保护机器？”
    周浩然就很是莫名其妙。
    “我们这些电脑，都联网的啊，都是精密的设备。要是食物残渣，或者水什么的不小心进到了机器里，机器就死了，内存就坏了。”
    刘建虎就好像在给他这个外行普及知识似的，说的一本正经。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禁止吸烟呢？”
    刘建虎道：“烟也不行啊，电脑里都可精密了，长时间烟熏火燎的，机器不也都熏坏了嘛。这一台机器一万多呢，谁也赔不起。”
    周浩然笑道：“行了，这两个问题一出来，这网吧的生意啊，我就算是摸透了！”
    (本章完)

 第399章 网吧

    第399章 网吧
    没一会儿，东方朗也来了。
    刘建虎换掉了网管服，请大家去喝咖啡。
    “昨天岁青姐订婚，你去了吗？”
    刘建虎有点耿耿于怀。
    东方朗道：“没去。”
    “啊？”刘建虎微微一愣，“你没去？”
    东方朗不以为意的说：“就是在弄堂里摆了七八桌，把那些邻居叫过去吃个饭，也没放炮没贴喜字的，去不去都行。”
    “哦。”
    刘建虎感觉心里宽敞了不少。
    去了咖啡厅。
    周浩然说起了网吧的生意，“做网吧，一定得把配套服务做好。很多人上网，一上就是好几个小时，饿了渴了，或者想抽烟了，都得提供。总结起来，就是‘网吧+泡面’模式。”
    “这怎么行？”
    刘建虎睁大眼睛。
    周浩然好笑道：“怎么不行？”
    “那不把机器给弄坏了？”
    刘建虎作为一名专业网管，需要保护好网吧资产。
    东方朗笑道：“听他的，准没错，他是计算机专家。”
    “真的假的？”
    刘建虎半信半疑。
    周浩然没接这茬，缓缓道：“我不太想做网吧的生意，不过你们要做，那就做吧。孙星火上次你们见到了，让他过来当总经理，他是徐汇这边的地头蛇。”
    刘建虎觉得很有道理，“嗯呢，街面关系得硬才行，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开网吧。”
    “现在网吧生意这么好，我估计一年之内，网吧就会成批量的出现。到时候，在市场竞争之下，网费一定会一降再降。降价搞竞争，就很容易发生摩擦，必须得看好场子。”
    周浩然不怕市场竞争，就怕来市场竞争之外的手段。
    现在，海港的网费是20块钱。
    一年以后，随着竞争的加剧，网费就降到4-5块钱了。
    等到2000年之后，网吧产业就真正的市场化了。
    网费就进入了2元时代。
    一些黑网吧，网费可能才1块钱。
    可即便这样，投资网吧仍然是个低门槛高回报的方向，市场上都流传着“想要发，开网吧”、“50万创业，半年回本”的励志故事。
    最赚钱的时代，当然还是市场化以前，90年代末的这个阶段！
    “虎子，你辞职吧，去找地方。”
    周浩然开始做安排。
    “哦，行。”
    刘建虎的眼睛在周浩然和东方朗之间逡巡，一时还拿不准这俩谁才是大老板。
    周浩然又问：“学校后勤那边，联系了吗？”
    东方朗笑道：“联系了，包圆。”
    “价格呢？”
    “200台机器，30万。”
    “这么低？”
    周浩然还以为是郭副校长大降价了。
    刘建虎听他俩的对话，心中暗暗吃惊。
    口气可真大呢！
    东方朗道：“大部分都是淘汰的机器，还有七八年前的机型呢，连windows系统都没法安装，连拆件都没用。有用的，估计也就五六十台。”
    周浩然点了点头，“先用着也行，最近这几年电脑设备的升级换代会很快。想要有竞争力，电脑要好，服务要周全。”
    东方朗笑道：“可以开发一套网吧管理系统。”
    “嗯，可以。”
    周浩然觉得这是正途。
    网吧产业越来越好，卖系统也能卖不少钱。
    “开发系统？”刘建虎面色微变，连连摇头，“这我可不会，我是懂点电脑，可我不会编程啊，我们做网管的，不需要会那么复杂的电脑技术。”
    东方朗哭笑不得，“没说你！”
    “嗯？”刘建虎在他俩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周浩然脸上，“你？”
    周浩然道：“现在国内应该还没有网吧管理系统呢，我来开发出第一版！网吧做的越好，系统就能卖得越好，相辅相成！”
    乔岁青坐在他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偶尔笑意盈盈的瞟一眼身边人。
    就觉得他在谈工作的时候，身上散发着格外的光彩。
    确定好了大方案，虎子当即辞职。
    和东方朗一起，在徐汇这边找网吧场地去了，最好就是选择那些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
    “浩然。”
    “嗯？”
    “你应该给东方配一辆车。”
    乔岁青现在订婚了，也就全然放得开了，走到哪里都是很主动的牵着他的手。
    周浩然觉得有道理，“回头让他去考票。”
    “他们都听你安排呀？”
    乔岁青眼波盈盈。
    周浩然笑道：“谁有本事听谁的呗！做生意可不能胡来，稍有差池就赔的底掉。这年头，开网吧就跟开酒吧、夜总会什么的没太大区别。”
    “除了网吧，你还有什么生意？”乔岁青以前从没问过这些事，现在有底气了，“你从来没带我去你的公司看过。”
    “走！让他们都看看老板娘长什么样！”
    周浩然带着青梅姐，直接就去了中博书局。
    不过等过去之后，乔岁青就有点胆怯了。
    不想上前。
    员工有好几百人呢。
    要是认出来了她是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容易传出许多是是非非。
    远远看几眼就行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乔岁青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浩然，那个……”乔岁青发现了一个风采绝伦的身影，离开的时候，小声的说，“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感觉好眼熟！”
    “谁啊？”
    “一个女的。”
    “你同学啊？”周浩然基本上都不认识，“很多人都是戏剧学院学编剧的，影视行业不好混，就过来当编辑了。”
    乔岁青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同学。”
    周浩然还没感到危机，笑着说：“谁啊？”
    乔岁青沉默了许久，才扬头看他，“浩然，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弄堂里的漂亮姨？”
    “啊？”
    周浩然面色微变。
    乔岁青定睛看着他，“我刚才，好像在你们公司里看见她了。”
    周浩然心虚起来，咳了咳嗓子，“你看错了吧？”
    “没有吗？”
    乔岁青的眼神似乎能把他看穿。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中博书局有好几百号员工呢，我也不认识啊。你真看见了吗？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啊，要是真有，回头我去找找。”
    乔岁青轻轻点了点头，“你去找找吧，我感觉就是她。找到了……你把她约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吧，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本来就该相互照应。”
    “嗯，还真是。”
    周浩然觉得很不对劲。
    靠！
    不是泄密了吧？
    谁？
    大概率就是胡小宸，好一个叛徒！
    (本章完)

 第400章 选美大赛

    第400章 选美大赛
    浩然公馆的事，有了新进展。
    原计划房主入籍、卖房、再退籍。
    太慢了。
    新计划是房主在国内的远房亲戚在国内申请，由房主给一份说明文件和相关的证明材料，就可以把房子给要回去了。
    正常不会批，关系硬可以批。
    这样一来就省事多了。
    时间也快了。
    “感谢！感谢！”
    周浩然听蒋飞飙提出了新方案，就知道他对这事是真上心了。
    蒋飞飙很讲义气的说：“都是兄弟嘛，别客气。做生意，本来就该相互关照。这房子的手续很快就能批下来，我估计这个月吧，你就能办完购买手续。”
    周浩然有件事很关心，“这房子，有多少年产权？也是70年产权吗？”
    “啊？”蒋飞飙微微一愣，“没有吧？”
    “没有？”
    周浩然得谨慎处理，这要是产权不明晰，过几年就给收回去了，那还不如就租房子了呢。
    “我没听说啊，你等下！”
    蒋飞飙对这事也不太了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就打电话询问。
    很快就问清楚了。
    “建国后的房子，是70年的产权。建国前的房子，不受建国后的法律约束。”
    蒋飞飙笑哈哈的说。
    周浩然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蒋飞飙道：“这些老洋房，都有无限期的产权。”
    “还有这种好事？”
    周浩然都不敢相信。
    蒋飞飙缓缓的说：“有优势，就也有不如意的地方。这都属于古董建筑了，你要装修、改造什么的，需要跟相关部门申请，别把房子结构给破坏了。每年要出资维护，相关部门要来做房产年检。想要推倒重建，就更是想都别想。”
    周浩然笑笑，“这都是应该的。”
    蒋飞飙看到了他手上戴着的婚戒，微微一愣，“你结婚了？”
    “嗯，订婚了。”
    “这么年轻就订婚了？谁家的姑娘啊，能把你降住？”
    “乔岁青。”周浩然也没有隐瞒，“就是生活频道《家长里短》的主持人。”
    “哦！是她！”蒋飞飙当即知道了是谁，很惊讶的说，“可以啊老弟，连电视台的主持人都能拿下！”
    周浩然笑道：“我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是一个弄堂里的邻居，是家里人的安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哦，难怪！”蒋飞飙恍然大悟，心说这老弟年轻多金，正是风流快活的好时候，这个时候被婚姻捆绑住，那就太不值得了，“我也想找个女主持人当老婆呢！”
    “可以啊，我帮你介绍？”
    周浩然凑趣的说。
    “我这都不认识啊……”蒋飞飙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看国外，都有很多选美大赛、模特大赛什么的，港岛也有港姐、亚姐的选拔呢，什么钟楚虹、张曼玉、李嘉欣的。你们台，怎么不办一个选美大赛？”
    周浩然就很无奈的说：“这是资本主义的毒草啊，国内不允许啊！”
    “哦，也是。”蒋飞飙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样子，“要是有个选美比赛，去看看还行。到时候我给你赞助，有什么美女了，咱哥俩先挑，嘿嘿……”
    这人也是个混球。
    丝毫不在意周浩然已经订婚有家室了，还想带他胡来。
    好在周浩然也不是一般人，“有道理！”
    “可惜啊！”
    蒋飞飙长吁短叹。
    周浩然眯起眼睛，“要是办成港姐那种模式，肯定是不行，不能以选美为主题。不过嘛，咱们变通一下，也不是没有机会！”
    “真的？”
    蒋飞飙兴奋起来。
    周浩然笑道：“这事我去安排下，说不定真可行。到时候真办下来了，水仙电器来当主赞助商，你来挂名当个制片人或者策划人什么的，到时候……就等着美人来投怀送抱了。”
    “好！够义气！”
    蒋飞飙心怒放。
    ……
    订婚过后，周浩然和乔岁青，一周没上班。
    等回到单位。
    就发现栏目组里的气氛完全变了。
    原因也清楚。
    投诉越来越多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形势不太妙，节目的收视率是有保证，可是口碑坏掉了……
    林主编的态度很坚决，要延续这个思路做下去。
    谁都拿她没办法。
    胡小宸拿过来了几个带子，“这是未来三天的节目，你来审下。”
    周浩然好笑道：“我哪有资格？”
    胡小宸道：“上午也没事，你在这看会呗，反正我是没办法了，大不了我就辞职不干了。这种恶心的节目，我是一个也不想做。”
    “你别急，听我安排。”
    周浩然就看起了带子。
    三期节目看完，心里很堵。
    全是情感话题，一水的帅哥靓女。
    一个是美女帅哥谈恋爱，本来谈的好好的，结果又冒出来一个人。这人一上场，周浩然以为是美女感情出轨，爱上他了。却没想到，“他”是女的，就是习惯留寸头、穿短裤，一坐下就双腿乱颤。
    第二个节目，也是美女帅哥谈恋爱。谈着谈着，美女的前男友出来了，帅哥的前女友也出来了，美女和帅哥相互指责对方和前任藕断丝连，最后几乎大打出手。
    第三个节目，还是帅哥和美女。美女为了报复闺蜜曾经抢过她的前任男友，就让自己的现任男友去勾引闺蜜，结果弄假成真，现任男友也快成前任了。
    周浩然看过之后，知道这栏目已经完全失控了。
    奈何收视率高。
    劲头还没过。
    上辈子，《家长里短》衰落、乔岁青都不在一线当主持人了，也是这个原因？
    “怎么样，看完了吗？”
    胡小宸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周浩然低声道：“你私下联系一下，谁跟你关系好，谁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就聚拢起来。”
    “干嘛呀？”
    胡小宸眼眸盈盈，因为他听出师父要出手的意思了。
    周浩然道：“这个地方不如意，就去别的地方呗！咱们新开一档栏目！把《家长里短》让给他们，让他们瞎折腾去吧！”
    “开新栏目？”
    胡小宸睁大眼睛。
    周浩然好笑道：“你不愿意？”
    “唐老师怎么办？”
    胡小宸不担心失败，主要是不忍心把唐老师一个人扔在这个烂泥潭里，她现在人还在外地进修呢。
    周浩然低声道：“带着她，一块走！”
    “啊？”
    胡小宸一脸的难以置信。
    周浩然拍了拍胸口，“我去搞定她。”
    “《家长里短》是唐老师的心血，她不会离开的。”
    胡小宸觉得这不可能。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个女人嘛，凭我的手段，什么样的女人我搞不定？”
    “我知道你泡妞厉害……”胡小宸陷入了思考，觉得不切实际，“可这是工作上的事啊，唐老师怎么会听你的？”
    周浩然小声道：“要不我收她为徒，她不就得听我的了？”
    “师父！”
    胡小宸大发娇嗔，觉得他在瞎胡扯。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吧。”周浩然一挥手，“我去找台长，让他给咱们开一档新栏目！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出门，上楼。
    去找展玉山副台长，他分管综合频道和生活频道，上升势头很猛。
    “展台，来吃！”
    周浩然见屋子里没人，就过去给他发喜。
    “订婚了？”
    展玉山知道他跟乔岁青的事。
    “嗯呢，成家立业了。”
    周浩然晃了晃手上的婚戒。
    展玉山勉励道：“有家室了，那就更应该努力奋斗，给老婆孩子一个优渥的生活。对了，主持人评比的事，你知道不？”
    周浩然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展玉山沉吟着说：“报告我看了，岁青被比下去了啊。”
    “赵巧巧吗？”
    “嗯。”
    “赵巧巧最近很努力，主持了很多期收视率高的节目。”周浩然并没觉得太意外，“岁青姐这段时间忙着房子和订婚的事，有些分心。被赵巧巧反超也不奇怪。”
    展玉山失笑道：“你就一点不生气？这次的台内评比，是延后了一个月。要是上个月初评比，说不定岁青就赢了，就保住了《家长里短》一姐的地位。”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什么一姐不一姐的，无所谓。这种内部的评比，本来就是暗箱操作，缺乏公平性。”
    展玉山皱眉道：“这你可就误会了，主持人大评比，这是台长亲自抓的，考核标准公开透明，就是收视率。谁的收视率好，谁就排名靠前。而且接下来可能会有进一步的改革，会成立一个主持人中心部。”
    “主持人中心部？”
    “现在的主持人，是分频道划分的。就像乔岁青，她是生活频道的主持人，她就没法去主持其他频道的节目。除非她的工作关系调动过去。改革以后，就没有频道限制了，全台的主持人，都在这个主持人中心部里。统一评比，统一分配栏目。谁的收视率高，谁就去主持预算更高的重要栏目！”
    “中台啊！”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就是互联网公司里常用的中台架构。
    实际上，中台的组织结构，包括很多互联网公司的管理策略，都是从国内电视台的一些管理策略中学习过去的，是电视台改革中由电视精英们发明出来的许多摸着石头过河的新模式。
    “展台，为了响应台长的改革措施，我有一个新想法！”
    (本章完)

 第401章 主持人大赛

    第401章 主持人大赛
    “新想法？”展玉山早就知道这小子鬼点子多，“你是想开一档新栏目吧？”
    周浩然说道：“我觉得台长要做这个主持人中心部的想法特别好，可以很有效的破除现存的很多积弊。很多主持人都想去卫视去综合频道工作，却被限制了没有机会。打破频道的限制，可以让主持人之间更好的竞争。”
    “说吧，对新栏目，你有什么想法？”
    展玉山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想把收视率很低的《海港故事》给下线。
    周浩然却不着急，笑着说：“主持人中心部的设计挺好，却也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台里的这些主持人，水平都良莠不齐，很多都是关系户上来的。想要栏目精彩受观众喜欢，就必须得聘用那些受观众喜欢、受市场认可的主持人。”
    “你有办法能解决？”
    展玉山也知道红星台和皇冠台的核心差距在哪里。
    不是钱，而是人才。
    皇冠台可以全国选材，全国各大电视台的优秀制片人、主持人，都可能被皇冠台给挖走，去进京发展。相比之下，海港就没有这样的优势了。
    “有！”
    周浩然斩钉截铁。
    “是什么？”
    “开一档新栏目，给全市，乃至周边省份的优秀主持人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
    “嗯？”
    展玉山睁大眼睛。
    周浩然道：“展台，我觉得，可以开办一档《主持人大赛》的新栏目。把优秀的主持人，或者没毕业的大学生、媒体人、演员、编导什么的都叫过来，只要有能力、有风采，就可以不问出身，一路晋级！最后的前几名，就是专业素质最好、也最有观众缘的主持人。”
    “《主持人大赛》……”
    展玉山面色微变。
    都不用进一步的阐述，只从这个栏目名称，就能展开很丰富的联想。
    周浩然笑着说：“展台，现在我们的栏目，都有点温吞水，竞技性不够强。有了竞技性，才能让栏目有更多的看点和讨论性，也能展现出更多的公平性。尤其还可以跟台长的改革举措相配合，这就有了从上到下的一致性，我相信善文栋台长，也会乐见其成。”
    “很好的思路，不过……”展玉山眉头紧锁，瞥他一眼，“想办一场全市范围的主持人大赛，栏目经费可不低。”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周浩然自信满满。
    展玉山沉吟道：“我分管着综合频道和生活频道，想开办这样一档大型栏目，不容易啊！”
    “有困难，克服困难。”周浩然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蒋飞飙那边都说好了，只要开办了选美比赛，他那边就会投一大笔钱过来当主赞助商，“展台，越是不容易，做成了之后才越有成绩。容易的事，反而没什么价值。”
    展玉山失笑道：“你这小子，早就计划好了吧！”
    “没有啊，临时起意。”
    周浩然实话实说，要不是蒋总说的想办选美大赛，他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变通。
    “主持人大赛，就像皇冠台的青歌赛那样呗。”
    展玉山马上想到了当下这个时代全国最有影响力的一档节目，也就是皇冠台举办的《青歌赛》。
    周浩然道：“《青歌赛》的规格太高，咱们这边想办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主持人大赛》的要求就少多了，回避和《青歌赛》的正面对比。”
    “你能把这个栏目抓起来？”
    展玉山有些担心，这小子虽然是个天才，但是太年轻了，而且缺乏制片经验。
    周浩然沉默稍许，直言道：“展台，《家长里短》的情况，你肯定关注到了。唐时宜去首都进修后，栏目的风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收视率很高。”
    展玉山对林主编的工作给出了肯定。
    周浩然道：“唐时宜回来之后，我就打算带着一批人，离开《家长里短》。他们跟林归雁的节目风格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还不如一起出来，把《主持人大赛》给办起来。”
    展玉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吃惊，“你是说要让唐时宜来当《主持人大赛》的制片人？”
    “她有经验，也有能力。”周浩然表现得很谦虚，“我给她打下手就行。”
    展玉山“嗯”了一声。
    就越发觉得这事靠谱了。
    周浩然为了确保项目落地，进一步的说：“至于栏目经费，我来想办法，我去找赞助！台里只需按照标准流程给经费就行了，不足的那部分，我来补！”
    “你找？你上哪找？”
    展玉山被他逗笑，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周浩然道：“领导，你别忘了，我可是王牌销售！找来几家赞助商，有什么难的？”
    “你先回去，过几天我给你答复。”
    展玉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现在的红星台，由“七巨头”掌权。
    他排名第六。
    要是真把《主持人大赛》给办起来了，他的排名就可以得到快速的跃升。
    ……
    对很多公家单位来说，考察、调研、出差这些都要抢着上，这都是公费旅游的好机会。
    现在，复旦大学就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复旦校园卡，已经正式在全校普及开了。
    校园卡在手，走遍复旦都不怕。
    来复旦考察的第一家，是中部的湘江大学。
    陈副校长带队。
    亲临现场，体验、感受复旦校园卡的科技化。
    复旦这边也不含糊，把周浩然请了过来，给客人做技术指导。
    使用效果非常好。
    “周博士，你这也是世界级工程了吧？”
    湘江大学来的陈副校长，虚心请教。
    周浩然笑笑，“全世界能做到这一步的，的确没几个国家。我们国家在号召，要建设出一批一流大学。一流大学的评级，不仅是学术、科研，还有基础设施。”
    “有这么一张卡，对学生的在校学习，也都很有帮助。”
    陈副校长很心动。
    周浩然道：“陈校长，这个校园卡项目，开发起来不容易。不过为了推动我们国家的科技建设和高校成长，我们校领导已经决定了，愿意把这个项目跟全国的高校去分享。”
    “嗯，你们的郭副校长，之前也跟我说了。”陈副校长客客气气的，他的级别本来就比复旦这边的低，“就是设备的费用太高了。”
    周浩然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系统软件层面，我能解决。可是硬件层面，国内还是有很长的路在走。不过，我们学校已经有团队在跟进了，想必用不了几年，国产自研的设备就可以顶上来。那时候，成本就可以大幅度降低了。”
    “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
    陈副校长想引进，但是经费方面太困难。
    周浩然道：“系统软件什么的我这边都可以免费提供，就是硬件设备需要进口，必须得钱买。整体下来，得两三百万吧。”
    “没办法再降低吗？”
    陈副校长不甘心。
    周浩然道：“在国产替代出来之前，恐怕会很难。”
    并不是所有的大学都像复旦这么有钱。
    陈副校长在经费这边就卡住了。
    可是，他迫切的想上这个项目。
    因为这是国策，教育系统内部已经反复讨论了，要做一个大工程……也就是明年推出的985工程。
    可是，全国都有哪些高校，可以进入到985工程里？
    进入了985工程，就意味着可以拿到更多的国家资源和经费。
    这内部还在反复研究中。
    各种力量都在博弈，有实力的大学都想争一争。
    所谓的学校实力，不仅是学术水平，师资水平，也包括基础设施的水平。
    要是能引进校园一卡通……
    这可就太长脸了！
    等教育部下去做考察的时候，就可以作为重点项目演示，向领导们展示学校的数字化实力。
    周浩然有备无患。
    宁元甲、乔海等人都已经离开学校了。
    正式去中博软件上班了。
    他们的下一个任务，是面向电视台的红星卡。
    等红星卡做出来之后……操作流程就跟复旦这边一样了，也是广泛邀请全国的电视台来调研考察，吸引更多的电视台上线智能卡的项目。
    周浩然去找乔海，跟他说让他做好准备，赶紧改造。
    过几天，要带人带设备去红星台做一场简单的现场演示，给台领导们一点信心。
    “这都是小事！”乔海对此毫无压力。
    周浩然哼道：“这是小事，什么是大事？嗯……你现在离开学校了，郑双文老师怎么办？”
    “不怎么办！”
    乔海一脸叹息。
    周浩然睁大眼睛，“没拿下？”
    乔海气道：“连手都没拉过！”
    “这么惨？”周浩然感到好笑，“她瞧不上你啊？”
    乔海冷哼道：“她说年龄有差距。”
    周浩然不以为然的说：“年龄都是借口！就郑老师这样的，要是我出手，三两句话就去开房了。”
    乔海无可奈何的说：“你是你，我是我。”
    “按理说，不能啊……”周浩然不太理解，“你是中博软件的总经理，还拿不下她？这样，你赶紧去学个车票，回头买个车，然后去学校里接她。”
    乔海摇摇头，“我觉得我妹说的有道理。”
    “乔诺？”
    “她说让我砸钱，一个月给她两三万，不信她能拒绝。我觉得有道理，等做完了红星卡这个项目，我就去找郑双文谈这事。”
    “诺诺这都跟谁学的？学坏了啊！”
    (本章完)

 第402章 一姐

    第402章 一姐
    “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我能跟各位有更好的配合，把我们的栏目做到最好！”
    赵巧巧春风得意，笑容满面。
    台里的消息出来了。
    她成了《家长里短》的一姐，成为了生活频道重点力捧的三位主持人之一。
    这让在场的很多人都不是滋味。
    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后排的乔岁青。
    过去两年，是她的辛苦付出，让这档栏目有了成功，成为了生活频道里的核心栏目。
    没想到，一个关系户来了半年多，就把她的位置给抢走了。
    太欺负人了！
    赵巧巧的人品也着实差劲，瞟了一眼乔岁青，笑呵呵的说：“在这里，我尤其要感谢岁青。虽然现在她的收视率下滑了，但我们不能否认她过去的成绩。我在她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主持技巧，吸取了很多经验教训。以后，我希望岁青能和我一起努力，在林主编的带领下，把栏目做好！”
    “鼓掌吧。”
    林归雁带头鼓掌。
    可是，掌声稀稀拉拉。
    林主编脸色微沉，转头看了一眼，又转身看了一圈。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这才纷纷鼓掌，热烈起来。
    乔岁青微笑着鼓掌。
    周浩然抱着肩膀，没鼓掌。冷眼旁观，还真在掌声里发现了两位跟他一样没配合鼓掌的人，一个是胡小宸，一个是洪真如。
    “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我一定会把我们的栏目主持的更好！谢谢！”
    赵巧巧鞠躬下台。
    又是一阵掌声。
    “一姐”的意义，在于《家长里短》的地位，对于一些好选题，她有优先选择权。也可以作为《家长里短》的代表，可以参与、出席一些台里的活动。作为生活频道重点培养的主持人，如果有一些重要的主持晚会，她也会获得机会。
    乔岁青的主持生涯，走入了二线。
    散会后，赵巧巧很轻快的跑过来，道歉道：“岁青，不好意思啊，你没生气吧？”
    “没有。”
    乔岁青笑笑，不想跟她多纠缠。
    赵巧巧一本正经的说：“岁青，你别担心。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好的选题了，可以来跟我商量，我会把机会让给你的。”
    “嗯，谢谢。”
    乔岁青看了眼远处的周浩然，眼神多有几分无奈。
    赵巧巧似乎很在意办公室里同事的态度，又故意大声说：“岁青，我跟你保证。如果以后台里有什么好的主持机会，我这边不合适的话，我第一个就推荐你！”
    “好的。”
    乔岁青微笑着应付。
    赵巧巧眼珠子一转，又欢快的说：“对了，岁青，我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你一定合适！”
    “不必了吧……”
    乔岁青的主持兴趣，都被近期的节目给磨光了。
    “真的，你很合适。南极人张总家的儿子，这周末结婚，你去当司仪吧，一场下来有1200元钱呢！本来想找我的，我觉得你合适！岁青，以后我会多关照你的！”
    赵巧巧一脸关切的模样。
    就好像她成一姐了。
    “行了！”
    一声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殷殷切切。
    办公室里，很多人都看不惯赵巧巧的做派，奈何人家背后有人，据说是跟某位台里的领导关系密切，常常出入高档酒店。
    胡小宸可不惯着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包臀裙，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姿态清冷又高傲，“赵巧巧，你懂不懂规矩？台里有明确规定，禁止主持人在外面有偿接商务活动，你想干什么？”
    赵巧巧还真有点怕她，勉强一笑，“规矩是规矩，台里的这些主持人……谁不接点商单啊？就靠这点工资，也不够啊！”
    “那是你！”胡小宸冷冷的一哼，“你要靠着主持婚礼赚钱，人家岁青需要吗？周浩然是销冠，他一个月赚的比你一年都多！哪都显摆你了？回去呆着去！”
    “我这也是好心……”
    赵巧巧被劈头盖脸一通训，脸色涨红。
    乔岁青朝她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了周浩然，“快中午了，咱们去喝杯咖啡吧？”
    “走！”
    周浩然跟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背后的赵巧巧，咬牙切齿。
    去院里的咖啡厅。
    “浩然，今晚早点回家吧，‘弃养女婴’系列的最后一期播出呢。”
    乔岁青做出了一点小要求。
    周浩然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去婉姨和姜老师那边陪她们几个小时，所以回家都比较晚，“行啊，那咱们就一起下班。”
    “把胡小宸也叫上呗。”
    乔岁青垂下眼帘，喝咖啡。
    “啊？”周浩然一怔，试探性的询问，“让她来咱家？”
    乔岁青轻轻颔首，“让她一起过来看节目呗。”
    “合适吗？”
    周浩然有点心虚。
    “她不是你徒弟嘛，有什么不合适的？”
    乔岁青似笑非笑。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是哈！”
    乔岁青白他一眼，压低声音，“你和她……是不是早就那个了？”
    “没有！”
    周浩然斩钉截铁。
    “真的？”乔岁青不太相信，哼了一声，“我是你姐，有什么事，就实实在在的，用不着遮遮掩掩。”
    周浩然本来就不跟她撒谎，坦言道：“姐，真没有！”
    “以后呢？”
    “啊！”
    “少吱吱呜呜的！”
    乔岁青瞪她一眼。
    周浩然低声道：“这个月20号，是她生日，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哦……”乔岁青垂首，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缓缓的说，“浦东的汤臣别墅，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去住了。”
    “好事啊！”
    “我是这么想的，平时咱们就住在这边。等周末了、休息日了，再去那边的大房子里住。”
    “行，听你安排！”
    周浩然连忙表态。
    乔岁青轻柔的说：“那么大的别墅，卧室就有七八间。就咱们两个住，太空了。等过去的时候，可以把人都邀请过去。”
    周浩然心头微动，“谁啊？”
    “胡小宸，乔诺……”乔岁青深深的看他一眼，“你要是在外面还有什么小媳妇，也都叫过去呗。周末了，就在一起聚聚，也都认识下。”
    她早就知道这小子在外面有人。
    没说过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订婚了。
    就有身份了。
    她就要参与到家庭管理中来了。
    周浩然有点虚，小心的问：“这好吗？姐，你别逗我。别到时候你生气了，闹的不欢而散，怪不好的。”
    乔岁青嗔道：“你什么时候见我生气了？”
    “嗯？”
    周浩然想了一下，还真是。
    从没见过青梅姐生气过，就算生气，往往也就是闷闷不乐，不会把情绪释放出来。
    乔岁青扬起下巴，略带几分傲娇，“你是我弟弟，有空了，把弟妹都带过来，两个三个，还是四个五个的，都带过来给姐瞧瞧！”
    周浩然哈哈一笑。
    当晚，他就真把胡小宸和乔诺两个徒弟，带回了家。
    福利房这边，设施齐全。
    四个人一起忙活，在家做饭。
    晚上八点了，一起守在电视机前，观看“弃养婴儿”系列的最后一期。
    这期跟往常不太一样。
    有一半时间是外景。
    乔岁青担任现场记者。
    节目的大幕一拉开，就是法院里的镜头，法官当众宣判——
    “一，两岁女童张囡囡是原告齐凤霞之女，原告两年前弃养亲生女儿属于违法行为，应受到社会谴责；二，齐凤霞支付张桂兰两年来抚养费、医疗费，共计6526元；三，女童张囡囡交由其生母齐凤霞抚养。社会捐助给张囡囡的钱物合计6万3854元，归齐凤霞保管，并用于张囡囡的生活和今后教育所需。”
    就跟第三期节目里专家的预测一样。
    张奶奶并没有合法的收养手续。
    她没有抚养权。
    镜头一转，一位女法警走到张奶奶面前，小心翼翼的抱走了她怀里的孩子。就在法警抱走孩子的那一刹，张奶奶就呜呜哭起来。
    孩子也“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出来。
    齐凤霞喜笑颜开的从女法警手里抱过了孩子，一脸的得意劲，完全不理会孩子在哭泣。
    然后，就是法院外的拍摄了。
    乔岁青作为记者拿着话筒上前：“齐凤霞你好，祝贺你打赢了官司。”
    齐凤霞的怀里不愿意她抱，一路打挺，让她很烦躁，脸色很难看。
    这时见到电视台记者了，马上露出了笑脸：“感谢法院，感谢电视台，感谢大家。”
    乔岁青问：“你能不能谈谈你为什么胜诉？”
    齐凤霞道：“正义战胜了邪恶，我有理啊，孩子是我的，当然得归我。”
    乔岁青又问：“孩子为什么哭？”
    齐凤霞就有点尴尬了，眼珠子一转，拍拍孩子，“孩子小，害怕。”
    乔岁青接下来就不客气了，尖锐如刀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扔孩子？”
    齐凤霞瞪起了眼睛。
    乔岁青微笑道：“当然，我们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难处。”
    “对，我也很不容易，我有很多难处。”
    齐凤霞松了口气，似乎找到了台阶。
    乔岁青追问：“什么难处？”
    齐凤霞吱吱呜呜，感觉掉进了记者的陷阱里，开始躲避摄像机和话筒，夹着孩子往外走。
    不想再接受采访了。
    乔岁青作为主持人，也要有记者的能力，直接就跟上去了，把话筒伸过去，大声道：“齐凤霞女士，你会不会再次把孩子扔掉？”
    现场有很多人，许多地方台、报纸的媒体都来了，这个问题一出，立刻引来了大家的共鸣。
    齐凤霞不说话，一手捂着脸，一手把孩子夹在腋下，往外挤着走。
    “你不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你心里也不能肯定？”
    “你不能肯定你能像一个母亲一样的爱这个孩子，对吗？”
    “你犯了遗弃罪，你知不知道？”
    “你认为孩子会喜欢你吗？”
    “你根本不会抱孩子！”
    “齐凤霞，如果没有社会捐款，你还会回来要孩子吗？”
    乔岁青的提问，像是炮火。
    让齐凤霞招架不住，急火攻心，夹在腋下的孩子，直接给她扔在了地上，然后张开两手，就想来跟乔岁青撕扯。
    好在旁边的媒体同行很多，给她挡住了。
    齐凤霞气恼不过，找不到发泄怒气的窗口，回头就给这两岁的女童甩了一个嘴巴，打得孩子一个趔趄，半天都没哭出来。
    现场众人，全都傻眼。
    (本章完)

 第403章 早晚要出事

    第403章 早晚要出事
    这一幕就足以说明，生母对孩子没有任何感情，完全就是为了钱。
    让人看了很不好受。
    乔岁青眼眶都有点发红。
    周浩然好笑道：“怎么回事？这节目是你采访的，后期你也参与了，都看过多少遍了？”
    “孩子真可怜。”
    乔岁青于心不忍。
    “这也没办法。”
    周浩然的反应很平淡，这种事情，能拍成电视节目播出来了，就说明不够可怜。真正惨的，都是不让播的、不忍看的。
    乔诺也很不乐意的说：“善良的人没有好结果，坏人获得了一切，怎么会这样啊。”
    周浩然笑道：“这才说明咱们的节目有深度！”
    “这是第四期了，就这样了吗？”
    胡小宸在乔岁青面前，不好意思叫他师父。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就这样，一共四期。”
    “这还没完呢！”胡小宸也有后续的期待，“这么多媒体都关注这件事了，说不定还有后续。要是把孩子交给这样的生母去抚养，那就毁了。”
    周浩然不这么认为，“那也比孤儿院强。”
    乔诺道：“法理之外无外乎人情，这要是陪审团，最后肯定把孩子判给张奶奶。”
    周浩然笑着说：“这就要留给社会去讨论了，留白吧……节目再做下去，就通俗化了。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好。”
    “哎！”
    乔诺轻轻一叹。
    心情不太好。
    胡小宸平时做节目、审选题，见过很多糟心事，都习惯了，轻笑着说：“这四期节目做的挺好的，整合起来，就是个纪录片。”
    周浩然心头微动，“你说去参赛怎么样？”
    “参赛？”
    胡小宸眸光一亮。
    周浩然道：“国外有很多电影节什么的，报名参加，拿个金奖回来。到时候，这个系列节目，就成为《家长里短》的不朽经典了。”
    乔诺嗔道：“师父，你说拿奖就拿奖啊？”
    “对啊。”周浩然理所当然，“拿奖还不简单啊，又不是参加什么戛纳、奥斯卡，点钱就能办。”
    “钱买啊……”
    乔诺对此很无语。
    胡小宸笑道：“我觉得挺好的，这钱得值。从长期来看，电视台里收视率最稳定的还得是影视剧。有了一个在国际上获奖的纪录片，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手伸到影视剧的领域里了。”
    “搞影视剧，那都是为了泡……”周浩然重重的一咳，指了指电视，“看节目，还没完呢。”
    这期节目的后半场。
    是张奶奶来到了演播室。
    她的话也让人动人。
    法院判给她的钱，她一分钱都不想要，只想让孩子的生母好好对待孩子……对方要是不想要孩子，可以把孩子送回来，把钱都自己留下，她再累再辛苦也可以把孩子养大。
    “这后半段有点煽情了。”
    周浩然其实不太认同这么搞。
    这是胡小宸对节奏的把控，是她的主意，“咱们这是电视节目，得在电视台里播放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更有温度。唐老师说的，要做有温度的媒体人。”
    乔岁青道：“生母其实就是想要钱，她不想要孩子。说不定她还真可能把钱留下，然后把孩子送回去。”
    “这么多媒体盯着呢！”周浩然摇摇头，“张奶奶这一把年纪了，要是真把孩子送回去，过几年她身体不行了，孩子还是没着落。”
    “要不……”
    乔岁青骤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浩然问：“怎么了？”
    乔岁青咬着牙道：“囡囡这么可爱，要不我们把她收养过来，怎么样？”
    “啊？”
    周浩然吓了一跳。
    乔岁青能看出他的反对态度，就有些泄气，“她太可怜了，要是让我选，我一定会收养她，怎么也比跟着她的生母强。”
    “我不同意。”
    周浩然拒绝的干脆利落。
    胡小宸连忙道：“现在这件事已经发酵了，电视台都播出了，后续官府肯定会有反馈的。那个生母早年犯了遗弃罪，检察院都没起诉。真要是追究起来，也能判刑了。想必后续会有一个能让公众满意的结果。”
    “就是嘛，要生，咱们自己生！”
    周浩然猛然想起。
    上辈子，乔岁青没结婚，但是身边有一个孩子。
    不会就是这么来的吧？
    这可万万不行！
    乔诺赶紧转移了话题，轻笑着说：“这期节目挺好看的，收视率会很高吧？”
    “差不多吧。”胡小宸有一种预判，“咱们的节目，都快成《家长里短》里的清流了，收视率高点也正常……对了，这个月以来，栏目的收视率下滑了。”
    “下滑？”周浩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观众看腻了？”
    胡小宸道：“有可能，上个月的时候，平均收视率能达到10%。这个月以来，收视率就少了很多了，已经降到了7%左右。”
    周浩然哼道：“林主编搞的这一套，根本就不行！吃光了《家长里短》的老本，她就玩完。”
    胡小宸道：“那现在栏目的收视率，也比之前几个月高，就是口碑下滑太严重，天天都能接到投诉电话。”
    “不管他们了，我都找领导说好了，接下来咱们集体跳槽！”
    周浩然其实能理解电视台里的弄虚作假。
    这很正常。
    真人秀本来就是剧本设计好的。
    但《家长里短》是民生类的栏目，关注的是普通人的市井生活，主打的是真实。这都要造假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是真的了。
    胡小宸问：“是什么栏目啊？”
    “我的初步计划，是《主持人大赛》。”周浩然觉得这事基本能成，“要想追求收视率，一定得是选美……选秀类的节目。”
    胡小宸分析着说：“播音主持这一行，本来就是阴盛阳衰，学校里的比例能达到一比五。电视台里有意克制，男女比例也严重失衡，女主持人的数量是男主持人的三倍之多。《主持人大赛》，的确跟选美大赛差不多。”
    周浩然正色道：“就跟皇冠台的《青歌赛》一样，这是选秀。”
    “都谁呀？”
    “嗯？”
    “都谁跟你一起创办这个新栏目啊？”
    “就咱们这些人呗！”
    “唐老师呢？”
    胡小宸很关心这一点。
    乔岁青也很关切，也不想收养孩子的事情了，“《家长里短》现在风格大变，变成了林主编的栏目。等唐老师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最好还是邀请她，一起去新栏目。”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浩然此前跟唐时宜沟通过，她去首都进修，主要学的就是大型电视节目的制作。
    这的确是优势。
    当晚，胡小宸和乔诺都留宿了。
    乔岁青在这方面，表现的还真是够大气。
    第二天。
    周浩然就给唐时宜说了这件事，他想办一档名为《主持人大赛》的新栏目，请她过去当制片人。
    “《家长里短》呢？”
    唐时宜沉默许久，有些不甘心。
    周浩然道：“不要了，让林归雁胡折腾去吧！要我说，早晚要出事！”
    “《主持人大赛》，是什么模式啊？台里不会给经费吧？”
    唐时宜一下就找到了关键点。
    周浩然笑道：“钱不是问题，我去外面拉赞助商。正大集团冠名了《综艺大观》，栏目名都直接改为《正大综艺》了，可见栏目内赞助，在政策上是允许的。”
    “那我给你提个建议。”
    “说。”
    “你先去跟赞助商谈好，拿着钱去跟台里谈，这个项目就更容易批了。要不直接让台里批一个这么大的节目，阻力会很大。”
    唐时宜的这个提议，可谓一针见血。
    周浩然道：“嗯，我觉得行！节目模式就仿照《青歌赛》，不过投入没必要那么高。《青歌赛》的专业性太强了，那里是首都，有资源优势。我们请不来那么强的国家队背书，所以没必要请专业评委，直接让现场观众打分。”
    唐时宜淡然道：“操控专业评委很难，可是现场观众的投票，可以随意修改，更适合内幕操作。”
    “总得为赞助商考虑。”周浩然生怕她太耿直不接受，“就算是哈佛耶鲁，每年也要留出一定的名额，提供给学校的赞助商呢。”
    唐时宜没有反对，“我的进修班结束了，我这几天就回去了。”
    “行啊，等你回来了再说！”
    周浩然拒绝了同事递过来的烟，上了电梯。
    昨天，系列的最后一期播出了。
    去看看收视率的统计。
    刚走出电梯，就见到洪真如，神色慌张的站在旁边。
    周浩然看见了她，笑着问：“真如，怎么不进去？”
    洪真如看见是他，赶紧跑过来，拉着他往办公室相反的方向跑去。
    周浩然不明就里，“怎么了？”
    洪真如皱着眉头，小声说：“我一来，就看见楼道里全是栏目组的人，办公室的门关着。听他们说，是副总监和总编来了，找编导们一个个进去谈话呢！”
    周浩然来时也看见了。
    楼道里有十几个《家长里短》的同事，都神色凝重、没人说话。
    “胡小宸呢？”
    周浩然没看见她的影子。
    洪真如悄声道：“刚刚总编把胡组长叫过去了，这会正谈话呢。”
    她说的总编，是生活频道总编室的总编辑，姓李，相当于频道副总监的级别。
    一个副总监，一个总编。
    驾临栏目组。
    气氛严峻。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本章完)

 第404章 构陷

    第404章 构陷
    周浩然有不好的预感，问道：“你来的时候就这样吗？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嗯……”洪真如左右观望了一圈，神神秘秘的，“我来的时候，在电梯里听别的栏目组的人议论，好像是电视局来电话了，批评最近的几期节目。好像是存在着什么‘导向错误’，还说咱们节目，本来还调解民间矛盾，现在弄一帮假演员来欺骗观众。”
    “呵！”
    周浩然并没觉得意外，该来的还是来了。
    洪真如小声道：“这段时间，栏目组里收到了那么多举报电话，单位里也收到了举报信。我估计，上级主管部门那里肯定也收到举报了。浩然哥，现在事情好像闹大了。”
    周浩然沉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浩然哥，咱们怎么办呀？”
    洪真如今年才大学毕业，还是个姑娘，一脸担心。
    周浩然笑道：“你参与那些节目了？”
    “没有。”洪真如小脸一板，“他们让我做，我都没做，林主编还专门批评我呢，说我不上进。”
    “没事，先看情况。”
    周浩然眯起眼睛，看向了远处办公室的方向。
    他现在有点担心胡小宸。
    她作为编导二组的组长，必然要大量参与到造假节目的制作中去。现在上级主管单位来查了，很可能会连累到她。
    刚巧，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胡小宸走了出来。
    她一如既往的冰冷作风。
    下巴微扬，气场强大。
    楼道里，安静的好像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时，楼道里的所有人，包括周浩然在内都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了林主编的声音：“想起了什么情况，要随时跟领导汇报！”
    洪真如听到这话，打了一个激灵。
    这话似曾相识。
    在很多影视剧里都听过，就好像警官经常对线人或者犯罪嫌疑人说的。
    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胡小宸。
    她面色平静，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到了电梯前。周浩然过去，给她按下了电梯钮，胡小宸冷气逼人的瞟他一眼，眼神里意味深长。
    “张铭姐进去了！”
    洪真如拉了周浩然一下。
    就见女编导张铭被喊了进去。
    她在里面停留的时间，远没有胡小宸长。也就十来分钟，她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领导什么话都没说。能够看出来，走出了办公室，她脸上流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办公室的同事，不敢去招惹胡小宸。
    可是张铭不一样，都去询问，怎么回事。
    张铭连连摆手，情绪不高，似乎什么都不想说。
    “张铭姐！”
    周浩然和洪真如凑了上去。
    张铭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俩。
    周浩然会意，拉上洪真如，一起跟她上了电梯，见电梯里还有别人，就一句话也没说。三人各怀心事，一路走出大楼，去了院里的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里，一人一杯冰拿铁。
    三杯45块钱。
    女编导张铭先开口，“林主编给你俩打电话了吗？”
    “没有。”
    洪真如摇头。
    周浩然问：“什么消息？昨天我的节目不是播出第四期了嘛，我过来看收视率报表。”
    “这样啊，那应该没事。”张铭舒了口气，“也是，你这段时间就只做‘弃养女婴’那个系列了，没参与别的事情。”
    “怎么会没事呢？”洪真如觉得她在敷衍，“张铭老师，气氛这么严肃，肯定有事的。”
    张铭沉默稍许，低声道：“今早，总监开了紧急大会，频道领导都参加了，上级主管领导，对我们节目提出严厉批评……”
    “我知道，我听说了，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洪真如很着急。
    女编导张铭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啊，好像昨天入库的带子，全被打回来了，过去这几天录的节目都不能播了。如果实在没有节目，搞不好《家长里短》这几天要停播整改！”
    洪真如问：“那都问了你什么？”
    张铭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张总监手里有一份名单，我估计有十几期节目，好像都是有问题的。就问我有没有参与到这些节目中的某一期。我当然做过啊，咱们手里的选题很多都被停了，都去做这些狗血的情感剧了。”
    “还有呢？”
    洪真如追问。
    张铭道：“就问问题呗……跟做笔录似的，还得签字。问我做了哪期节目，选题是怎么来的。我说是组里派的，问我是谁派的，我说是制片人派的。”
    “哦……嗯？”
    洪真如睁大眼睛，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浩然也面色微变，“谁给你派的？”
    洪真如大叫：“是林主编派的啊！唐老师在首都进修，还没回来呢！”
    张铭很无奈的说：“的确，跟我说具体选题的是林主编。可是林主编派我活的时候，她就明确说了，是制片人唐老师让大家做这批选题的。”
    “这不可能！”
    周浩然觉得这个平时里关系很好，帮他一起把“弃养女婴”系列做出来的女编导张铭，竟然在胡说八道！简直就是对唐时宜的构陷！
    洪真如也很气愤，“唐老师才不会派这样的选题呢，张铭姐，你这么说……是不是林主编提前跟你打了招呼？是不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女编导张铭哼哼哧哧，说不出话来。
    “真如，我们走！”
    周浩然起身，就不想跟这个张铭再多说些什么了。
    “浩然哥，这可怎么办呀？”洪真如急的脸色发红，眼眶也发红，“这好像是阴谋啊，他们要陷害唐老师。林主编不想承担责任，想让唐老师来背锅。唐老师在外地进修呢，她才不会批准这些狗血的节目呢！”
    “别急。”
    周浩然安慰了她一句。
    给胡小宸的bp机上发消息，约定在外面的另一家咖啡厅见面。
    “浩然哥，现在去哪？”
    洪真如有些茫然失措。
    “等人，先把事情问清楚。”
    周浩然带着她，去了外面的另一家咖啡厅。
    洪真如心急如焚。
    苦苦等待。
    等见到了胡小宸，就面色微变，赶紧趴在了桌子上。平时胡组长的气场太强太严厉，让人有点害怕。
    “浩然哥，低头！”洪真如向他又是挤眼睛，又是摆手势，“胡组长来了，别让他看见了。”
    周浩然不禁失笑，站起来招手，“在这儿呢！”
    “啊？”
    洪真如对这一幕，目瞪口呆。
    心说浩然哥这么厉害？
    跟胡组长这么熟？
    不怕她吗？
    然后，就看到胡组长真的过来了。
    洪真如有些慌，赶紧往里挪了挪，又站起来，客客气气的说：“胡组长，你来了。”
    胡小宸瞟她一眼，“嗯”了一声。
    神色凛冽。
    周浩然问：“怎么回事？”
    胡小宸冷冷的说：“听领导的意思，要处分唐老师。”
    “这不公平！”
    洪真如涉世未深，也感受到了职场斗争的阴谋味道。
    胡小宸淡然道：“电视局说咱们的节目弄虚作假，说栏目组私下里和演艺学校签订了协议，咱们出本子，让学校找学生来演，用不正当的方式博取收视率，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跟演艺学校签约……”
    洪真如想到了过去几期的俊男美女，就终于都明白了。
    原来，背后还有这种事！
    的确，如果请素人来演戏，演技差容易露馅不说，费用也高。直接跟学校合作就不一样了，给学校出钱，学生都是免费的。对学生来说，也是一次可以在电视上露面的锻炼机会。
    周浩然眯起眼睛，“林主编这是想搞成一个产业啊！”
    胡小宸冷哼道：“她玩砸了！”
    周浩然皱起眉头，“唐老师呢？”
    “替罪羊。”
    胡小宸语气冷冽，给这件事定了性。
    “怎么会这样？”洪真如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林主编是好人啊，她怎么会诬陷唐老师？”
    “好人？”
    胡小宸嘴角一翘，眉宇之间多有几分嘲讽。
    洪真如道：“林主编是好人啊，栏目组里都这么说啊，平时都受到了她的照顾……哦，我明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这个意思吗？”
    胡小宸瞟她一眼，“还不算太笨。”
    洪真如恍然大悟的说：“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我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林主编给人的感觉变了呢。因为唐老师去首都进修了，栏目组里没人唱白脸了，她就不用唱红脸了。想有权威有权力，就一定得严厉起来。”
    胡小宸是唐时宜的迷妹，倾向性很明显，说道：“唐老师严厉，她是为了栏目好，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成长。林主编慈眉善目的，她是为了招揽人心！我也是刚刚才明白，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在玩职场斗争！”
    “那……那现在怎么办呀？”
    洪真如着急的跺脚。
    胡小宸的目光看向了周浩然。
    周浩然道：“频道的领导来谈话，你怎么说的？”
    胡小宸道：“实话实说。”
    周浩然接着问：“林归雁没找你？”
    “找了啊，她跟我说，那些选题都是唐老师确认过的，是唐老师批准的。她骗不了我，唐老师不可能同意。她要是在，这些狗血的节目，根本就不会过审播出！”
    胡小宸跟女编导张铭不一样。
    她才不怕林主编呢！
    不仅是她站在正义的一边。
    更是因为她背后有靠山。
    (本章完)

 第405章 颠倒黑白

    第405章 颠倒黑白
    上午十点多，乔岁青姗姗来迟。
    看到了栏目组里的乱象。
    不明所以。
    想找个公用电话，问问周浩然。
    “岁青！”
    远处，有人在喊她。
    看了一眼，竟然是生活频道的副总监孟学民。
    “孟总监？”
    乔岁青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孟学民向她招手，引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问：“有人找你谈话了吗？”
    乔岁青摇摇头，“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孟学民简单的说：“过去这段时间，《家长里短》的节目出事了，频道里已经成立了调查组。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可能都会被问话。你要有准备，否则等叫到你，你就被动了。”
    “调查？”乔岁青眨眨眼，倒是比较坦然，“没关系，有什么就说什么呗。”
    孟学民问：“这些期的节目里，你是不是参与主持了？”
    “就有一期。”乔岁青作为主持人，难免也要参与，“我主持了一期，感觉很怪，就推托着再也不参与了。”
    孟学民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问到了细节，你肯定露馅。”
    “露馅？”
    乔岁青不明所以。
    “调查组的人来了，如果问你，是谁给你派的活，你怎么说？”
    孟学民这也是没办法。
    本来应该跟周浩然说，可他知道这小子的臭脾气，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不会服软的。那就只能旁敲侧击，把希望落在乔岁青身上，希望她能出面，劝劝他。
    乔岁青对此很坦然，“林主编啊，我跟她沟通过很多次，我都说了嘉宾不太妥当，我不想主持。是她建议我上的，说我是栏目主持人，必须要服从安排听指挥。”
    “你要这样说，就糟了！”
    孟学民忙不迭的打断了她。
    “怎么了？”
    乔岁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学民低声道：“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针对的就是一个人——唐时宜！”
    “啊？”乔岁青睁大眼眸，“唐老师的进修班结束了，她要回海港了！”
    “正因为她要回来了，这次的事情才会集中爆发。”
    孟学民不是分管栏目的，具体情况不清楚。
    可这次《家长里短》的事闹的挺大，生活频道的总监办公会上讨论了。以他的经验，一看就明白了，就是冲着唐时宜去的。
    而且对方来势很猛！
    孟学民不希望周浩然和乔岁青这些自己人，在这种事情中吃亏，告诫道：“等调查组找你谈话，你就说题目是唐时宜派给你的。按照栏目组的常规，所有选题都要由制片人审核通过。你就说，按照规定，唐时宜是知道的、审过的，就够了。”
    乔岁青抗议道：“孟总监，这是不可能的。唐老师在首都进修呢，她怎么来审片子？所有的片子，都是林主编在审。”
    “这件事，我了解过相关情况。”孟学民神色严肃，“真相到底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林归雁一口咬定，所有的选题她都跟唐时宜汇报过了，所有的事情唐时宜都知道。甚至栏目组和演艺学校签下的协议，也是出于唐时宜的授意。”
    “这不可能！”
    乔岁青觉得太荒谬。
    孟学民沉声道：“可不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岁青，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真的看到了那张协议，那上面的的确确盖着演艺学校的公章，单位这边，就是唐时宜的签名。”
    “她都不在海港，她怎么签名？”乔岁青终于明白了栏目组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发凉，“孟总监，这不是诬陷吗？”
    孟学民沉默稍许，缓缓的说：“岁青，我听说，这次的主持人评比里，你输给了赵巧巧。”
    “对。”
    “如果你这次选错了，很可能就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嗯？”
    乔岁青听到这话就很不舒服，嗅到了几分威胁的味道。
    孟学民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关键，最好就是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认准一条，活是主编派的，制片人是知道的，就够了。”
    乔岁青觉得很别扭，“孟总监，这是说谎啊！这段时间，我跟唐老师也沟通过，她对近期的节目很不满，她说她还专门跟林主编吵过几次。”
    “吵架你听见了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孟学民有点和稀泥的意思，“岁青，这里面的事情，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一个巴掌拍不响！”
    乔岁青神色狐疑，“孟总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孟学民道：“频道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调，要罢免唐时宜制片人的职务，为近期的节目事故承担责任，同时还会给她相应的处罚。以后，林归雁就是《家长里短》的制片人了。”
    乔岁青听后，目瞪口呆。
    这简直就是黑白颠倒！
    就跟近期她全程参与的“弃养女婴”系列的四期节目一样。
    善人没好报，坏人成为了最大赢家！
    《家长里短》近期出现了这么多劣质、庸俗为了博收视率造假的节目，都是林主编干的，她才是第一责任人。唐老师人在外地，不仅没参与，还强烈反对！
    可是呢？
    现在的处置结果，竟然要处分唐老师。
    罪魁祸首林主编，不仅不会受处罚，反而因祸得福再进一步……成为栏目的制片人了！
    乔岁青觉得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
    原本在她的印象中，温柔优雅的林主编，是善解人意的好人，在栏目组里遇到了什么困难、遭遇了哪些麻烦，都可以找她帮忙。
    现在才发现，好像一切并不是这样！
    乔岁青赶紧离开。
    她有些茫然。
    只想尽快找到周浩然。
    等去了咖啡厅。
    就见胡小宸和洪真如，也都在场。
    “刚才孟总监找我谈话了。”
    乔岁青气喘吁吁。
    周浩然微微一怔，“孟总监？谁？孟学民？”
    “嗯。”
    乔岁青喝着他的冰咖啡，释放热量。
    周浩然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跟他很熟？”
    “不熟啊，以前都没说过话。”乔岁青摇了摇头，“他找我去谈话，我还挺害怕的。”
    “连老孟都参与进来了……”
    周浩然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
    乔岁青对这种权力黑手没什么见识。
    周浩然问：“小宸，你刚才去接受调查组的提问了。当时，都谁在场？”
    洪真如睁大眼眸。
    愕然看着他。
    因为他的称呼很不对，称呼胡组长，竟然是小宸？胆子也太大了吧！
    没想到，胡小宸稳定自然，平静的说：“一共三个人，张总监，李总编，还有咱们那位林主编。”
    “果然！”
    周浩然这下就都全明白了。
    “嗯？”
    “调查组过来，林主编也是调查对象才对！可现在呢？她竟然跟调查组的人在一起，明明是嫌疑人，她登台成审判员了！自己审判自己？”
    “对哈！”胡小宸这下也就明白过来，“这就对了，本来我还奇怪呢，林归雁凭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就算要造假，她一个栏目主编，哪会那么容易，稍微调查下，不就露馅了？唯一能让她造假成功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权力！”
    洪真如弱弱的说：“我也听说了。”
    胡小宸瞥她一眼，“你听说什么了？”
    “林主编的爱人……”洪真如面对胡组长，有些胆怯又气短，“她的爱人好像是娱乐频道的总监，还跟老台长有什么亲戚。”
    胡小宸“嗯”了一声。
    这就是关键点！
    洪真如很慌乱，“那怎么办呀？唐老师还在首都没回来呢，在她回来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要不等她回来，结论就定下来了，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这种傻话，胡小宸和乔岁青都好像没听见。
    眼神都落在了周浩然的身上。
    心里都明白。
    唐老师再怎么优秀，她也只是一个媒体人，以她个人的能力，很难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存活下来。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男人。
    周浩然也不轻松，问道：“小宸，调查组找你谈话的时候，林主编跟你谈话了吧？”
    “嗯，谈了。”胡小宸有第一手的情报，“调查组在主编的小办公室里。我过去之后，林主编在外面等我呢，她跟我谈了话，才跟我一起去小办公室的。”
    “谈了什么？”
    “她说，频道里的领导已经宣布了，鉴于近期《家长里短》出现的种种问题，暂停唐时宜的职务，由她来代行制片人职责、主持工作。”
    “啊？”
    洪真如一脸愕然。
    胡小宸淡然道：“其实我一听就明白了，就是想让我乖乖配合她，帮她成为正式的制片人。她还跟我说，她成了制片人，我就能再进一步，成为栏目主编。”
    “口气这么大？”
    乔岁青感到震惊。
    “行了，我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周浩然看了下手表，“走吧，咱们回单位吃午饭。下午，估计调查组的人会挨个找我们谈话。”
    洪真如很着急的问：“浩然哥，那要是谈话，怎么说啊？”
    周浩然道：“实话实说！”
    洪真如跃跃欲试的说：“浩然哥，要不我们四个成立一个小联盟吧……正义联盟！我们去跟邪恶势力做对抗！”
    (本章完)

 第406章 针锋相对

    第406章 针锋相对
    正义小队四人，在单位的食堂吃饭。
    没一会儿，有人就端着餐盘过来了。
    女编导张铭。
    胡小宸的反应冷淡，连洪真如都没给她好脸色。
    “张铭姐，什么事？”
    周浩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张铭下意识的回避了他的眼神，“浩然，我……”
    “林主编向你许诺了什么？”
    周浩然从现有掌握的信息，已经基本明白了这次栏目组变故的前因后果。
    张铭咬咬嘴唇，低声道：“她说年底之前，帮我解决编制身份。”
    “这样啊。”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个许诺还真是有吸引力。
    她今年都三十多岁了，是栏目组里的资深编导，可身份一直都是“临时工”，跟其他那些刚入职的没多久苦哈哈干活的小编导一样，没有保险、没有公积金、没有劳动合同，拿的是每挣了500块钱都要交10%个税的临时报酬。
    编制，不仅仅是稳定。
    解决的更是身份危机。
    胡小宸冷笑道：“天真，台里每年的编制，就那么二三十个，卫视那边多少人都等着呢，能轮到你？她说给你编制，你就信了？”
    女编导张铭叹息着说：“不信又能怎么样？林主编话里话外都说了，现在单位里出台了相关政策，要求多用自己人。这意思，谁还听不明白？我要是犯刺儿，她以后找机会，可能就把我开了。”
    胡小宸不给她好脸色，“说吧，你都怎么编排唐老师的?”
    张铭慢慢说：“我不用去编排谁，只需要说按照组里的规定，‘所有选题必须是制片人同意后才能录制’，这样就行了。”
    洪真如打断了她，快速的说：“根据规章制度，内部有争议的选题，还需要上报给总编室来审！过去这些期，都有很争议！”
    “林主编说，这个不用管。因为总编室已经定性了，说这些题目没有按程序上报，送播的带子上也只有唐时宜的签名……”
    张铭说到这里，也有些发自心底的悲凉。
    “唐老师人在首都，就这样伪造签名吗？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洪真如神色发呆，看向了胡小宸。
    胡小宸看向了周浩然。
    周浩然淡然道：“签名是真还是假，当事人说了不算，权力说了才算。”
    张铭见大家对她的态度不好，就很硬气的说：“反正我没想伤害她。性格决定命运，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众叛亲离，你看从栏目组到整个生活频道，连一个出面保她的人都没有，绝对是她自己造成的。”
    “用不着你操心！”胡小宸往外一伸手，“滚！”
    这下算是决裂了。
    女编导端着餐盘，就离开了。
    “那现在怎么办？”
    洪真如都没什么胃口去吃饭。
    “没事，下午我去会会林主编，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周浩然现在才有所醒悟。
    记得当初，有很多人都提醒过他，跟林主编相处的时候，要谨慎，要注意分寸！
    当时，他只以为林主编是有夫之妇。
    跳过几次舞，她身上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给摸过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被她的美色给骗了。这位栏目组里公认的好人，还真是有隐藏的一面。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
    上辈子，乔岁青后来的事业不顺，甚至连出镜的机会都没了，大概率跟这件事也有关。他最初加入《家长里短》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围绕着青梅姐身上的疑云，看看是谁在欺负她。
    本以为是另一个主持人赵巧巧。
    却没想到，最终的指向，竟然是林主编！
    吃完午饭。
    周浩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林主编。
    “浩然，你在单位吗？”
    林归雁的声音，还是那么优雅又温柔。
    “在的。”
    周浩然的语气也比较客气。
    林归雁笑着说：“咱们栏目出了点小状况，调查组过来了。”
    “嗯，听说了。”
    周浩然想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林归雁道：“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调查组会跟栏目组的每一个人来谈话，来搜集证据。我估计下午就会找你谈话了。要不你先过来一下，我先跟你说说是怎么回事，要不你都不会应付调查组。”
    “行，我这就过去。”
    周浩然让胡小宸、乔岁青、洪真如她们几个都放平心态，不要担心。
    然后，就一个人去了。
    洪真如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像烈士，很担心的说：“胡组长，让浩然哥一个人去，合适吗？”
    胡小宸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也不那么冷若冰霜了，轻笑道：“放心吧，他能行！”
    “他去跟林主编单聊了……”
    洪真如紧张的声音打颤。
    “林归雁不是他的对手！”
    胡小宸早就做出了选择，这次的事情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要离开《家长里短》了。
    这会儿是中午，办公室这边很安静。
    楼道里排队等待谈话的编导们，都已经放走了。
    林归雁在她的办公室里，化着淡妆，头发一丝不乱，好似刚刚被挑染过，泛着棕红色的光泽。脖子上多了一个亮点挂坠，看起来价值不菲。
    看见周浩然过来，林归雁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了优雅贴心的笑容：“浩然，恭喜你啊，昨天你那期节目，平均收视率达到了12.7%！你这个系列节目，受到了很多领导的表扬。”
    周浩然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没去接那份收视率报告，“我认为，只要用心做节目，把心思放在正地方，观众会感受到的。”
    林归雁点了点头，缓缓的说：“浩然，从你一进组，我就知道你早晚能一飞冲天。当时，唐老师是特别排斥实习生的，你能来咱们栏目组实习，也是我的力保。”
    “感谢。”周浩然笑笑，不想跟她兜圈子，“林主编，调查组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林归雁道：“我找你，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这段时间，栏目组出现了一些问题，频道的总编会跟编导们进行一对一的谈话，包括我。主要就是问几个常规问题。本来我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可你之前做的破收视率记录的模特何晶那期，也被盯上了。”
    “盯上了？”
    “嗯，调查组列了一份名单，你的那期节目，也在其中。”
    “我的那期节目，都是实实在在的都市故事。而且，那期节目也是你批准过的。”
    周浩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威胁。
    林归雁没有起身去沙发那边跟他坐在一起，居高临下的坐在办公桌后，微笑道：“我是主编嘛，选题的分配肯定是我。但是你在栏目组工作的时间还短，很多事情你可能体会不到。在咱们栏目组，唐老师一直都是主抓业务的，没有她的审核，任何一个选题都不能落实在编导手里。”
    周浩然道：“可是，我在做这个题目的时候，唐老师在首都进修呢，现在都还没回来。”
    林归雁早有准备，“的确是这样，但是你可能不太清楚，每天晚上我都会和唐老师通电话，要跟她汇报近期的选题情况。虽然她没有来开会，但是派出去的题目，她都是知情并且同意的。”
    “所以……”周浩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等调查组来问话的时候，我就这样说？”
    林归雁如释重负，笑道：“对，这样说就可以。在你来之前，那些已经正式接受了调查的编导，都是这么说的。岁青这次的主持人评比，被赵巧巧给比下去了。你别担心，以后的《家长里短》，她还是王牌主持人，有什么好的选题，还是给她优先挑选。”
    “可是据我所知，节目在播出之前，一审是你，二审是唐老师。可现在唐老师在首都进修，这些节目就缺少了二审的环节。林主编，这才是最关键的吧？”
    周浩然目光锐利。
    林归雁眯起眼睛，“浩然，你是个聪明人……”
    周浩然打断了她，“林主编，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事，我想说的是，最近这些期的节目，明显都不符合唐老师过去的要求，她也不可能通过。为什么要给她强加罪名？”
    “浩然，有些事在单位说着也不方便……”林归雁早就知道，这小子个性太强不好对付，“这样吧，晚上咱们去舞厅，到时候，喝喝酒、跳跳舞，咱们一边跳舞一边聊，怎么样？”
    周浩然拒绝了色诱，“林主编，我觉得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林归雁神色不悦，“浩然，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要明白，大势不可挡。今天上午，编导们把该说的都说了，明白吗？这次的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就算台里的领导认可你，可《家长里短》栏目组不要你，你就只能去其他部门！”
    “我本职是销售。”
    周浩然有底气。
    林归雁眯起眼睛，沉声道：“你是不怕，可是你姐呢？你离开了《家长里短》，可以回去当销售。乔岁青怎么办？主持人的聘用，一向都是捧高踩低。她灰溜溜的离开了《家长里短》，哪个栏目组还会用她？”
    “林主编，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周浩然目光凝视着她，“职场斗争什么的，这都好说，都能理解。可是，你对我的女人动手，就不行！”
    (本章完)

 第407章 守株待兔

    第407章 守株待兔
    当天下来，调查组的人和《家长里短》的每一个人都谈话过了。
    谈话的时候，林归雁在场。
    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压力。
    导致几乎所有人都按照她的要求，回答了调查组的问题，并签字确认，把矛头指向了唐时宜。
    只有四个人例外。
    周浩然、乔岁青、胡小宸和洪真如。
    就这个别人的不配合，无关大局。
    胡小宸闷闷不乐。
    周浩然送她下班，安慰道：“我跟唐时宜说了，她已经改了机票，明天回来。”
    “明天……”胡小宸摇摇头，苦恼的说，“明天回来，已经晚了啊，这边的事情，都定下来了，她回来就是承担责任、接受处分的。”
    周浩然不以为意，“大不了就开除。”
    胡小宸也知道，这份工作岗位并不重要，说道：“咽不下这口气啊！这个林归雁，我以前都没看出来，她也太坏了！”
    周浩然淡然道：“就凭一个林归雁，可做不成这么大的事。”
    “嗯？”胡小宸睁大眼眸，“师父，你是不是知道内情？”
    周浩然道：“不知道，但基本能猜到。”
    “是什么？”
    “你不用操心那么多，我不跟你说了嘛，把《主持人大赛》的策划给写出来。咱们不在《家长里短》了，咱们出去自立门户！”
    “嗯……”胡小宸轻轻颔首，“师父，我觉得应该改个名，叫《青年主持人大赛》。要是来一群四五十岁的，对年轻人不公平不说，观众也不喜欢看。”
    “可以。”
    周浩然知道，让林归雁得逞之后，跟她做对抗的正义小队四人，在《家长里短》是没有好日子了，得赶紧把新栏目做起来。
    送她回了公寓。
    另一个女徒弟乔诺跑过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奇怪的说：“师父、师姐，你们栏目，是不是出事了？”
    胡小宸惊讶，“你也知道？”
    乔诺指了指电视机，“我不知道呀，你看电视……《家长里短》停播了，换成了这个什么纪录片。刚才的介绍，说是要停播一周，栏目要进行改版。”
    “不是改版，是整改。”胡小宸哼了一声，“被投诉下架了。”
    “严重吗？”
    乔诺眨巴着眼睛。
    “要我说，出事了更好！免得让那伙人，糟蹋了唐老师过去两年的心血。”
    胡小宸一提起来就生气。
    乔诺光着脚丫，跑去冰箱，拿出了两支光明紫雪糕，“师姐，吃冰淇淋吧，消消气！”
    “你俩吃吧，我去洗澡了！”
    胡小宸起身去浴室了。
    周浩然和乔诺坐在沙发上吃雪糕。
    “师父，我有个好消息。”
    “嗯？”
    “我要签一个大单了！”
    乔诺眉飞色舞。
    “大单？”周浩然不禁失笑，“多大的单？”
    “100万！”
    乔诺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很是显摆。
    周浩然有些吃惊，“100万元的广告费？”
    “厉害不？”
    乔诺洋洋得意。
    周浩然很好奇，“怎么做到的？”
    乔诺笑嘻嘻的说：“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周浩然马上反应过来，啼笑皆非，“等人给你回信啊？”
    乔诺连连点头，很兴奋的说：“师父，咱们写信，可厉害了，可有作用了！去年我们写信，有一个人订阅了咱们的信件。然后依靠着我们传播的知识，今年创业开了家公司，这才大半年，就已经是行业全国前三了！销售额破亿了！”
    周浩然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呀！”乔诺咬了一口脆皮巧克力的雪糕，含糊的说，“要不是这样的大公司，谁能一口气就砸出100万元的广告费啊！”
    周浩然问：“谁啊？”
    乔诺道：“南极人，你听说了吗？很多报纸上都有报道呢。”
    “南极人……”
    周浩然微微一呆。
    这当然听过了！
    太有名了！
    乔诺雀跃的说：“师父，咱们这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呀。南极人的张总，本来是个小老板，在百货大楼开了一个内衣专柜。订阅了咱们的信，就出来自己做生意了，按照我们教的方法，集资、营销、代工生产，然后就做成了！”
    “怎么集资的？”
    周浩然神色严肃。
    这年头，国内的法律还不健全，缺乏灵活的融资渠道。很多人要下海创业，没有创业资本，又没有风险投资基金……怎么办？
    就只能集资了。
    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非法集资。
    乔诺笑道：“张总给我写信说了，他是按照我们的信件教学里说的，采用的是预付款的模式。让各地经销商先付款、后拿货，支付预付款的经小时，可以垄断地区的经销权。靠着这个模式，集到了300万元，有了启动资金。”
    周浩然松了口气，“嗯，看来这个张总，还真是个聪明人。”
    “嗯，不仅聪明，还会来事。”乔诺美眸盈盈，觉得很过瘾，“他说要投入100万元的广告费，还说想跟你见一面，当面感谢大先生的指点，想送你一份厚礼。”
    “见一面啊……”
    周浩然心头微动。
    乔诺见他有意，“师父，真要见呀？”
    “等下。”
    周浩然先拿出了手机，给他的校友郭关昌打了过去。
    这年头，海港最有名的民企老板，就是郭关昌了，短短几年，就先后在地产和医药领域完成了布局，产业估值二三十亿。
    “学长，有个事请你帮忙……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最好就这周……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就行……我要见个生意人……南极人知道吧？今年刚成立的公司，这还不到一年呢，销售额就破亿了……周五是吧？行，那就周五！”
    周浩然跟郭关昌约好了时间，这才吩咐乔诺，说道：“你有张总的电话号码吧？”
    “有呀，我帮你联系？”
    “嗯，这周五，上午九点，和平饭店。”
    ……
    第二天，周浩然去了虹桥机场。
    接机返沪的唐泰华、唐时宜父女二人。
    “你这身体怎么样？”
    周浩然跟唐时宜一起，搀扶着唐泰华。
    “别的都行，就是没劲。走路半个小时，就得歇着。”
    唐泰华走路有点慢。
    好在出了大厅就可以上车。
    “堂堂大先生，怎么没买辆好点的车？”
    唐泰华上车后，觉得这辆夏利配不上他的身份。
    周浩然笑道：“这车低调，去单位上班，也不容易引人妒忌。”
    “有些应酬场合，还是得有辆好车。”唐泰华作为红楼茶馆的先生，还是对红楼的事情比较上心，“新的红楼茶馆，选址好了吗？”
    周浩然道：“选好了，1500万买下的一套老洋房，是以前美租界董事的房产。下周成交，签合同，然后就装修。我估计下个月末吧，就能正式开业。”
    “好啊！”唐泰华兴致勃勃，很振奋，“等开业的那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去，都给大先生捧场！”
    周浩然笑道：“到时候，我多邀请一些商界里的朋友，把红楼茶馆的招牌打出去，让红楼茶馆复现五十年前在黄浦滩的风采！”
    “不一样，不一样喽……”
    唐泰华连连摆手。
    曾经的红楼茶馆，就只是茶馆，三教九流都在，是个混江湖的地方。现在不一样了，只凭1500万的房价，就把泥腿子们都排除在外了。
    把唐泰华送回了家，他就很累了，要睡一觉休息。
    这才给了周浩然和唐时宜相处的机会。
    “我早就说了吧，你不要被林归雁的温柔给欺骗。怎么样，上当了吧？”
    唐时宜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周浩然好笑道：“你这都要被严厉处分了，搞不好就被开除了，心情还挺好？”
    “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嘛，要新做一档主持人比赛的栏目。”唐时宜跟他熟悉了，说话也随意了许多，“我看楼下新开了一家冷饮店，咱们去吃冰点吧。”
    周浩然跟她一起下楼，询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唐时宜很平淡的说：“我就是有些奇怪，难道从一开始，就是林归雁在布局吗？总不能我去首都进修的安排，也是她暗中操作的吧？”
    “怎么可能？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周浩然简单的解释，“我分析着，她一开始就是想趁着你离开了，想把栏目的收视率拉上去，来证明自身的实力。事实上也做到了。等被投诉出事了以后，她不想承担责任，这才有了种种运作。”
    唐时宜点了点头，“那她是怎么做到的？就凭她的爱人是伊长平？”
    “你怎么看？”
    周浩然反问了一句。
    两人要了两盘芒果味的冰点……跟后世的冷饮相比，这就太简陋了，就是果汁加上碎冰块，比冰棍好吃点。
    唐时宜淡然道：“伊长平现在是娱乐频道的总监，他的手伸不过来。只靠着伊长平，林归雁恐怕做不到这种程度。这么明目张胆的造假、诬陷，肯定是有更强力的权力保护。”
    周浩然笑笑，“咱俩想一起去了。”
    “是吗？”
    “嗯，孟学民都站出来了，他去找乔岁青谈话了。我估计啊，老孟也是想帮我，要给我传递一个信号呢，让我别硬来。”
    (本章完)

 第408章 内情

    第408章 内情
    “孟学民？”
    唐时宜眉梢微挑，不明白这里的内情。
    周浩然道：“孟学民和展玉山，是曾经一起下乡的知青。”
    “展台长！”
    唐时宜面色倏然一变。
    周浩然想起了当初的一件事，“《民生调查》本来是生活频道的栏目，后来被调派到了综合频道。对应的结果，就是展玉山提拔为副台长后，分管了综合频道，拿到了实权。”
    “你是说，这是交易？”唐时宜心中微凉，“两年前，我能当上制片人，就是因为展台长力排众议给我的机会。”
    周浩然淡然道：“慈不带兵，义不经商，情不立事，善不为官。我们这些成功人士，用普通人的道德观来看，很不客气的讲，就没一个好东西。”
    唐时宜抿嘴一乐，瞟他一眼，“也包括你啊？”
    “嗯。”
    “我觉得你还行，我爸也认可你，想让我跟你。”
    “咱俩的事，以后再说。”周浩然咳了一下，感觉唐时宜的性格也不是那么糟糕了，“我最近要做主持人大赛，跟展玉山沟通了几次。言谈话语之间，我就能感受出来，他想要更大的权力。”
    唐时宜沉默稍许，缓缓的说：“我成了交易对象？”
    “林归雁是交易对象，你是交易的牺牲品。”
    周浩然没凭没据，但从细节的点滴中已经推算出来了。
    唐时宜眯起眼睛，分析着说：“正常来说，《家长里短》近期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林归雁这个主编肯定是做不成了，会受到严厉处分。不至于开除，以后很有可能也要坐冷衙门了。以林归雁的性格，她肯定不会接受。”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有了交易的基础。”
    唐时宜顺着他的思路分析，“林归雁的爱人，是娱乐频道的总监伊长平。”
    “以前伊长平在生活频道当副总监的时候，就跟展玉山是对手。后来还是我斡旋，让他俩暂缓了分歧。现在林归雁出事了，伊长平又不在生活频道了……这么好的机会，展玉山一定会下死手！”
    周浩然也算看明白了，电视台的这些人，为了上位都是不择手段的，跟官场上没多大区别。
    唐时宜愈发冷静，眸光有神，“伊长平为了保住林归雁，不得不做出妥协。”
    “只有这一种解释。”周浩然斩钉截铁，“这么粗糙的造假，这么显而易见的诬陷，必然要有生活频道这条线上最大的领导的力保。”
    “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唐时宜还是找不到支撑。
    周浩然道：“那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可以猜下。交易的推动，必然是各取所需。””
    唐时宜猜测道：“伊长平的需求很简单，他要保住林归雁，还能让她借机成为《家长里短》的制片人。”
    周浩然点了点头，“展玉山需要更大的权柄……或者说，善文栋台长的强力改革举措想推进下去，就必须把权力都揽到他的人手里，要进一步的削弱保守派的力量。下一步的改革，很可能就是制播分离，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这场交易过后，我估计一两个月内，台里就会进行权力调整，展玉山会分管娱乐频道。”
    “保守派的实力削弱了，善台长的改革更有保障了，展玉山有了更大的权力，林归雁因祸得福成为了制片人……”唐时宜就唏嘘起来，“各方都是胜利者啊，牺牲我一个，成全所有人。”
    “还有我。”
    “你也牺牲了？”
    “我应该也是获利的一方，要么说人家是领导呢，就是有水平！”
    周浩然多有些嘲弄。
    唐时宜眼眸一亮，“你是说展玉山？”
    周浩然道：“老早我就跟展玉山说过了，《海港故事》的收视率太低，应该创办一档新栏目取代。他就一直压着。最近我说要做《主持人大赛》，他的态度一下就好转了，有意推进，却一直给我拖着呢，也变成了筹码。”
    唐时宜恍然大悟的说：“他想把这个当成好处，许诺给你，让你在林归雁的事情上别出头！”
    周浩然道：“对啊，你看《家长里短》的这些人，除了我，还有谁能反抗？只要没人带头闹，这事也就定下来了。”
    “都是女人，谁敢反抗呀？”
    唐时宜叹了口气。
    周浩然对此就很能理解，“想反抗，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底气。有的人想反抗也没底气，就像张铭似的，她的妥协，主要也是害怕失去工作。”
    “你就是我的底气。”
    唐时宜眼波盈盈的看着他，哪有一点对待其他人的冷若冰霜？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这是肯定的，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那还算个男人？”
    “我是你的女人？你认可了？”
    唐时宜似笑非笑。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嘛。”
    “你同意了？”
    唐时宜神色惊喜。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我说不同意，行吗？就你这性格，我要是不在身后保护你，就算这次你能躲过去，以后也早晚要吃亏。”
    “我爸说，让我跟你好。”
    唐时宜垂下了眼帘。
    “收徒就行了。”
    周浩然还是有些顾虑，不太敢跟她产生更亲密的关系。
    唐时宜抬头看他，眸光炯炯，很直接的说：“我爸说了，他想趁活着的这几年，看见我有着落，抱上外孙子。”
    周浩然一阵头大，“不是找我吧？”
    “除了你，别人我看不上。我爸说了，女人要找一个能降住自己的男人，我觉得你能降住我。”唐时宜干脆利落，恢复了女强人的风采，“不管是做妾做小还是当情人，都无所谓，我不在乎名分的那些东西。”
    “这种终身大事，你怎么这么草率？”周浩然连连摆手，“这事以后再说，这次的事，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硬来，还是隐忍。”
    “怎么硬来？”
    唐时宜一脸好奇。
    周浩然淡淡地说：“硬来很容易，拆穿就好了。我去找人，林归雁伪造了你的签名，鉴定笔迹就行了。或者直接报更高一级的纪委，只要闹起来了，展玉山捂不住盖子，林归雁至少要落个开除的下场。”
    “可是这样一来，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唐时宜理性又冷静，“你在单位里的大靠山，就是展玉山，对不对？”
    周浩然“嗯”了一声。
    “还是隐忍吧，没必要去得罪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出了这些事，我就算回到了《家长里短》，也很难收拾烂摊子了，人心都散了。”
    唐时宜选择了稳妥之计。
    这就是跟胡小宸的不同之处了。
    这要是胡小宸，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被人伪造签名来背锅……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保准就跳出来拼命了！
    唐时宜很轻松的说：“牺牲我一个，成全你们所有人。到时候，你就去找展玉山，说我是你的人，你就有了跟他谈条件的筹码。”
    “这还用谈吗？”周浩然不禁失笑，连连摇头，“他早就知道咱俩是一伙的了！要不他顾虑我会闹事干什么？也不用那么麻烦。”
    唐时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了，当初你进台，是破格录取。当时我就是去找展玉山，让他给你走的后门。”
    周浩然道：“这次咱们要是选择了隐忍，展玉山会给个说法的。”
    “那就隐忍！”唐时宜也看出来了，他也倾向于隐忍的选择，“你能隐忍，我也能隐忍。不就是背锅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委屈。我爸说了，一个成功的男人，必须要有四个优点！”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第一，能隐忍；第二，情绪稳定；第三，学习力强；第四，对女人的需求旺盛。这四条你都满足。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都要怀疑我拜师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了。”
    唐时宜说的头头是道。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却又无从反驳，“隐忍不代表退让，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怎么报仇？”
    唐时宜很感兴趣。
    周浩然眯起眼睛，淡然道：“这次参与进来的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伊长平、林归雁，包括展玉山！”
    “我都听你的。”
    唐时宜无条件的相信他，不仅是自己的选择，也是对老爸眼光的信任。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这就写一封辞职信，说你辞去《家长里短》的制片人职务，交给我。”
    “你去转交给展玉山，对吧？”
    唐时宜看出了他的意图。
    周浩然道：“对，我去跟她谈谈。既然是交易，咱们也得有收获才行。”
    “我呢？”唐时宜指了指自己，“我要留在红星台，还是离开？”
    周浩然问：“你怎么想？”
    唐时宜不假思索的说：“我都行，我听你的。你是大先生，你这么有本事。就算我离开了电视台，你也能把我安排好。”
    “嗯，实在不行，就自己单干，当老板！”
    周浩然早就看明白了。
    以唐时宜的性格，就不适合在职场里混。这次出现了一个林归雁，下次还会有王归雁、赵归雁，不会是个例。
    最好还是让她开家公司，自己当老板！
    (本章完)

 第409章 尘埃落定

    第409章 尘埃落定
    《家长里短》栏目组恢复了平静。
    调查结束了。
    承担责任的是唐时宜，林归雁更进一步，成为了代理制片人，同时还兼着总编职务。
    编导们正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整改，恢复节目的播出。
    周浩然拿着唐时宜的辞职信，来到了栏目组。
    乔岁青和胡小宸都请了长假。
    不来单位了。
    洪真如没有这样的勇气，只能硬着头皮来上班，就很受欺负。
    周浩然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眼眶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哭过。
    “林主编！”
    周浩然在办公室里，高喝了一声。
    “浩然，有什么事，来办公室说吧。”
    林归雁很快从她的小办公室里出来了，语态跟过去一样的轻柔友善。
    周浩然冷冷的说：“林主编，有人在办公室里欺负年轻同事，职场霸凌，你管不管？”
    不需要指名道姓，林归雁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了眼睛发红的洪真如，轻笑着说：“咱们栏目组从来都是和和睦睦的，哪有什么职场霸凌？可能是误会吧……”
    “一个误会，能解释？”
    周浩然完全不像是一个下属。
    林归雁在他面前，还真没法摆谱，笑呵呵的说：“真如，怎么回事？”
    “没事……”
    洪真如抹了抹眼睛。
    林归雁很关切的说：“没关系，有什么工作不顺心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不必了。”周浩然大手一挥，“真如，收拾东西，咱们走！”
    “啊？”
    洪真如微微一愣。
    “快点，收拾东西，以后这间办公室，我们不回来了！”
    周浩然的声音如金石交击，铿锵有力。
    然后，他就去了唐时宜的办公室。
    林归雁愣怔一下，马上跟上，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语气轻柔的说：“浩然，你要离开吗？”
    “嗯，闹心。”
    周浩然没给她好脸色。
    “你生气了？”
    林归雁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胳膊。
    周浩然道：“没有，我有别的工作安排。”
    林归雁以为他要回销售部呢，很关切的说：“浩然，你做的那几期节目，多好啊，已经有别的电视台过来，要采购播放权呢。你很有做节目的天份，你应该留下来，销售不是你应该做的。”
    “没劲。”
    周浩然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清楚，为什么离开，大家都心知肚明。
    “浩然，这次的事，我也是没办法。”
    林归雁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周浩然现在身边有了婉姨和姜老师，那成熟风韵的气质，比她一点不差，长相更是比她强出太多了，再也不会被简单色诱了。
    “林主编，你别这样。”
    周浩然抽回了手。
    从兜里拿出了一串钥匙。
    林归雁有些苦恼，轻叹一声，“浩然，我知道你生气，但这次真是意外……你要是还生气，我陪陪你吧，算是赔罪，行吗？”
    “啊？”
    周浩然一怔，没太反应过来。
    林归雁见他动作迟滞，就脸色微红，略带嗔恼的白他一眼，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我都结婚了，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三次。就三次，要好好保密。”
    周浩然这才明白，婉拒道：“林主编，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唐时宜的资料柜。
    这一幕，把林归雁看呆。
    “你哪来的钥匙？”
    “制片人给的。”
    “唐老师回来了？”
    “嗯。”
    “她在哪？”
    林归雁连续追问，只要唐时宜回来了，处分就可以落地了，她这个代理制片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正式制片人了。
    周浩然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已经写了辞职信。以后，《家长里短》就是你的地盘了。我过来，给她收拾东西。”
    “她辞职了？”
    林归雁眼睛一亮，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因为她知道，对方妥协了。
    尘埃落定！
    周浩然没有回答她，淡然道：“林主编，你先回避吧，我要收拾东西。可能会有一些隐私的物品，外人不方便看。”
    “你和唐老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归雁很奇怪。
    周浩然瞟她一眼，反问：“我跟谁的关系不好？可惜，有些人看似面冷，实则心善。有些人，却在背后捅刀子。”
    林归雁脸色微变，解释道：“浩然，这次的事情，跟你无关。”
    “真的无关？”
    周浩然似笑非笑。
    林归雁嘴角微颤，咬牙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也不太清楚。可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以后你有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陪你睡三次，算是赔罪。”
    “林主编，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你都结婚了，咱们的年龄也不合适。”
    周浩然一脸正气，有一种坐怀不乱的坚定。
    林归雁恨得牙痒痒。
    心说不是去年在舞厅里，你小子在黑灯场里胡来，上下内外乱摸的时候了？
    这会儿正人君子上了！
    周浩然全然不理她。
    按照唐时宜的说法，把办公室里的一些重要资料和财物收拾起来带走。
    剩下的就都不要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也就半个小时。
    周浩然和洪真如，一人抱着一个大箱子，离开了《家长里短》的大办公室。
    洪真如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办公室，小声道：“浩然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嗯。”
    周浩然引着她，往销售部的方向走，把东西暂存在销售部的小办公室里。
    “以后怎么办？”
    洪真如的底气不足，对未来感到迷茫。
    周浩然笑道：“放心吧，唐老师说了，会给你安排好的。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差。”
    “唐老师回来了？”
    洪真如眼睛发亮。
    周浩然道：“嗯，回来了……晚上吧，晚上叫上唐老师，咱们正义小队的四人组，跟她一起吃顿饭，商量下今后的发展。”
    “好呀。”
    洪真如现在还没把周浩然当回事，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唐老师身上，希望唐老师能挺过这一关，同时能给自己有一个妥善的安排。
    等去了销售部，就有些傻眼。
    办公室的格局，跟《家长里短》差不多。
    有一个大办公室，所有人在大办公室里办公。还配有一个单间的小办公室，供领导使用……却没想到，周浩然直接领着她去了小办公室。
    “浩然哥，这……”
    洪真如一脸惊愕。
    周浩然拿出钥匙，打开了大柜门，招手道：“过来，把东西放这里。”
    “浩然哥，这怎么像你的办公室？”
    洪真如也看出了什么。
    周浩然笑道：“本来就是我的。”
    “怎么会？”洪真如睁大眼眸，“销售部主任呢？”
    周浩然道：“他的工位在外面。”
    洪真如怔怔的说不出话。
    “这有电脑，里面有游戏，你要不要在这玩会儿？”
    周浩然指了下办公桌上的台式机。
    这是新配的，红星台刚刚从东方朗那边，采购了255台联想电脑。
    销售部也分到了一台。
    洪真如不敢在单位里玩游戏。
    周浩然也就不管她了。
    一个人去了楼上，去副台长展玉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别人。
    周浩然一点不客气，过去就在沙发上坐下了，听他们聊起了广电总局于去年发布的有关推进制播分离政策的讨论。
    听了好一阵。
    制播分离，是电视行业成熟的标志，国外都搞了二三十年。
    国内推进起来却困难重重。
    虽然总局下文了，可全国的各大电视台，都迟迟不推进，这改革步子迈得太大了，很多电视台领导都没这个勇气。
    善文栋台长留任后，在强势推进改革，就想在“制播分离”方面先行一步！
    通过他们的讨论可知，执行起来很困难。
    因为总局还有一个要求，不允许对社会舆论有较大影响的栏目实施制播分离。
    这种模糊性的要求，就很头疼了。
    可能是因为周浩然这个外人冒失的出现了，他们的讨论很快结束。
    展玉山有些无可奈何，“你怎么来了？”
    周浩然道：“最近《家长里短》栏目组里出了点事。”
    “嗯，听说了。”
    展玉山不动声色。
    周浩然直言道：“林归雁通过签名造假，伪造证词等手段，去诬陷制片人唐时宜。”
    “还有这事？”
    展玉山睁大眼睛。
    周浩然拿出了唐时宜的辞职信，叹气道：“事情闹大了，对单位的名声不好，也不利于你的管理。这是唐时宜的辞职信，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展玉山松了口气，接过了辞职信，并没打开，在手里反复捣腾，“唐时宜是一位很优秀的媒体人，我对她很了解。两年前，生活频道要开办一档新栏目。只有她有勇气挑这个大梁。这次我跟台里说说，尽量给一个轻点的处分。”
    周浩然笑道：“其实也不是坏事，你不是说我来操办《主持人大赛》，经验和资历上都不足嘛。现在好了，让她来当制片人。”
    “她？”展玉山眉头紧锁，“这可不行，她刚刚出了这种事，又要受到台里处分，让她去开办一档新栏目，不合适。”
    “她被冤枉的啊！”
    “可规矩就是规矩。”
    “那怎么办？”周浩然很不乐意，“她从大局出发，接受了被诬陷的下场，台里总要给点说法吧？总不能让她平白无故的承受这一切。”
    换一种说法，你展副台长，总得给点好处吧？
    (本章完)

 第410章 制播分离

    第410章 制播分离
    展玉山说道：“电视局的领导盯着这件事呢，总不能顶风作案。别着急，等过了这阵风，唐时宜还可以回来当她的制片人。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那这委屈不是白受了？”
    周浩然不同意。
    “不委屈，不是还有《主持人大赛》嘛，你们可以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唐时宜近期不适合出头，可以让她当个后台策划，你的经验也不足，不是还有……叫胡小宸是吧？《家长里短》编导组的组长，她有经验有资历，可以让她来当新栏目的制片人。”
    展玉山早就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就跟周浩然猜测的一样，他运作的《主持人大赛》，果然成了展副台长手里的谈判筹码。
    周浩然点了点头，“让胡小宸来当制片人，我觉得这个安排挺好的。可是，把唐时宜晾在一边，她也不会同意。她这次承担了这么多，总不能就这么打发了。”
    展玉山知道这小子主意多，笑着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展台，你这就抬高我了，我哪有什么要求？无非就是觉得唐时宜是个电视人才，只有人尽其才了，咱们生活频道才能成为红星台的改革先锋阵地，才能创造出更大的成绩！”周浩然摆低姿态，话锋一转，“展台，我刚才来的时候，听你们在议论下一步的改革方向？”
    “嗯。”
    展玉山现在其实挺被动。
    按理说林归雁的死活跟他没关系，可保住了林归雁，就能让伊长平妥协，让他可以把权力伸向娱乐频道。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周浩然、胡小宸、唐时宜这些人的反抗。
    就看要许出什么样的好处了。
    周浩然笑着说：“我听说，是制播分离？”
    “嗯？”展玉山知道这小子鬼机灵，当即面色微变，“你不会是想参与进来吧？”
    周浩然道：“很多人都害怕改革，我不怕。展台，你要是想推制播分离，别人不做，我来做。《主持人大赛》就可以成为这个样板。”
    “《主持人大赛》？”展玉山当即否决，“这不可能！”
    周浩然问：“怎么呢？”
    “没走到那一步，还差着远呢！”展玉山不禁失笑，“这种综艺、娱乐类的节目，都是严管的对象，我同意，台里也不可能批。”
    “严管？”周浩然微微皱眉，“不至于吧？”
    展玉山对此给出了解释，“不仅是严管，也要考虑各方利益。自制节目，要使用台里内部的员工，主持人、编导、策划、化妆什么的都有活干，相当于就业岗位。如果制播分离了，外部人士来做，这不是抢了自己人的饭碗？”
    周浩然问：“台里不是要强推制播分离吗？这不是善台长下一步改革的重要举措吗？”
    “制播分离，前提是不要对本单位形成利益冲突，否则推不下去。”
    展玉山觉得这小子异想天开。
    周浩然问：“综艺节目不行，那什么行？”
    “电视剧。”
    “电视剧？”
    “嗯，电视剧的拍摄，哪怕是自制电视剧，也是从外部找导演、找编剧、找演员，不会抢自己人的饭碗。从电视剧开始制播分离，推动起来可以更顺利。至于综艺娱乐类的节目，我估计还要等个七八年！”
    展玉山的这个说法，还是保守了。
    实际上，国内真正开始全面的推进制播分离，从红星台率先开始，要等到2009年了。
    在此之前，都是试探性的从电视剧着手。
    外部的影视剧公司拍片子，先是外包模式，后来是采购模式。
    “电视剧啊……”周浩然心中微动，觉得这个出路可能比做综艺节目还好，“展台，红星台现在有很多本地电视剧，《孽债》《老娘舅》《儿女情长》《海港人在东京》什么的，都是咱们单位的自制剧吗？”
    展玉山道：“对，自制剧。”
    周浩然道：“所以说，红星台的下一步，是要开发一款制播分离的电视剧，对吗？”
    “在电视剧的制播分离上，海港已经落后了，粤东省那边已经先行一步。就比如今年火爆全国的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就是制播分离的产品。善台长已经决定了，要赶紧跟上形势。”
    展玉山是善文栋台长的先锋，总是要冲在第一线。
    周浩然笑道：“展台，我是你的先锋啊，我可以冲在改革的第一线。”
    “你？”展玉山觉得不可思议，“我刚才没说明白吗？所谓的制播分离，指的是电视剧。”
    周浩然朗声道：“展台，我说的也是电视剧！”
    “嗯？”
    “改革的风险太大，第一步蹚出来，对各方来说都是挑战。我不怕，我是这么考虑的，唐时宜这次受处分，她心里肯定难受。我劝了她两天，她忍下来了，可这终究是个定时炸弹。”
    “你有办法拆掉这个定时炸弹？”
    展玉山也有这样的担心，这种事情，暂时解决不行，造假的签名都是证据，随时举报随时查。一旦闹起来，就会影响他的权力，进而破坏红星台现在改革的大好形势。
    周浩然沉声道：“很简单，把她开除！”
    “开除？”
    展玉山睁大眼睛。
    周浩然笑笑，“当然，也不能只开除，不给好处。刚好我认识一个商人朋友，手里有点钱，近期想投资影视。可以让他们去成立一个影视剧公司，咱们把制播分离的第一个任务，交给他们去完成！”
    “不行，不行，这不行。”
    展玉山连连摇头，觉得这样太不靠谱。
    周浩然不解，“怎么不行？到时候我跟我那个朋友说一声，让唐时宜过去当总经理。她从电视台的制片人，一下成为影视公司的总经理了，一定会很高兴，这定时炸弹不就拆了吗？”
    “制播分离这么难推进，就是因为风险太大，电视剧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拍的。真要是那么容易，全国这么多电视台，早就推进了。全国那么多有钱人，早就参与进来投资影视剧了。”
    展玉山担心的是风险。
    短期内，制播分离的电视剧，大概率都会亏损。
    让唐时宜过去当总经理，一开始挺高兴。
    可一旦亏损，投资人不干了，她这个总经理搞不好也要负债累累，到时候愤怒的火焰就会燃烧到电视台身上。
    周浩然笑道：“展台，正因为有风险，你才应该交给我呢。改革的风险很大，跟外部的任何人合作，亏损个几百万，对方可能都要闹事。只有我不会，我能把这些都摆平。”
    “你？”展玉山惊喜起来，脸上闪过了激动的情绪，“你能安抚好？亏损了几百万，也没事？”
    周浩然淡然道：“做生意嘛，本来就是盈亏自负。亏损了，哪有来找电视台的道理？展台，你的制播分离计划，是不是就卡在这里了？”
    展玉山坦言道：“可不是嘛！红星台有意跟外面的影视公司合作开发电视剧，可找不到合作伙伴啊！联系了几家，还都是过去的旧模式！”
    “旧模式是什么？”
    周浩然对此不太清楚。
    展玉山给出了解释。
    红星传媒旗下有影视剧公司。
    过去的自制剧，都是红星台这边提要求，比如近期很火的一部红星台的自制电视剧《海港人在东京》。拍摄经费400万元，红星台会把钱，支付给红星传媒旗下的影视剧公司。
    影视剧公司了340万完成拍摄，剩下的60万，就是影视剧公司的利润。
    反正都是红星传媒旗下的一家人，有了利润，就是左手倒右手。
    缺点也很明显。
    电视剧成功了行，可是失败了呢？
    所有的亏损，都要由红星传媒来承担。
    “制播分离”的核心宗旨，就是要引进外部的资金，来降低自制剧的风险。
    比如《海港人在东京》，如果采用制播分离的模式，红星台出200万元，外面的影视剧公司投资200万。拍摄成功了，大家一起赚钱；失败了，电视台也能少亏点。
    同时，红星台省出的200万元，还可以再去投拍一部电视剧！
    这样一来，红星台就拥有了更多的影视剧内容。
    现在的问题是，全国懂影视剧的人都在电影厂、电视台里呢，民间没什么人才，没几个人有勇气进场跟电视台合作。
    有几个合作的，走的也都是旧模式。
    电视台出钱包圆。
    电视台出100万，你80万拍片，剩下20万是利润；电视台出500万，你400万拍片，剩下100万都是利润。
    这就等于所有的风险都在电视台身上。
    缺乏风险共担的精神。
    《康熙微服私访记》的那个出品人邓老板，一度是国内影视剧行业里的隐藏大佬，主要就是他进场早、有勇气，敢于帮助电视台承担风险，就迅速积累起了行业人脉、睡了一批女明星。
    周浩然又问：“新模式是什么？”
    展玉山道：“新模式，就是共同出资，风险共担。”
    “风险共担了，利益怎么来共享？”
    周浩然觉得这次又找到了一个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机会。
    展玉山道：“卖片子啊，就像《康熙微服私访记》似的。版权属于粤东省的那个影视公司，合作的电视台播完首轮之后，合作方就可以找更多的电视台卖二轮、三轮了。只要片子的质量好，就可以赚钱。我听说，《康熙微服私访记》赚了至少700万！都已经启动要拍第二部了。”
    周浩然眼睛一亮，“合作方可以拿到版权？”
    “地方台嘛，没有皇冠台那么霸道。”
    展玉山也知道，不给合作方足够的好处，人家根本不愿意和地方台合作。
    周浩然心中很敞亮，“《康熙微服私访记》，就是这种模式？”
    展玉山道：“对，你没看这部电视剧在全国很多电视台上都有播出嘛，唯独没在皇冠台上播出。因为版权在合作方手里，要是跟皇冠台合作，版权就只能被皇冠台霸占。”
    周浩然明白了，毫不犹豫的说：“展台，要不这事，我来牵头吧！我来给你当先锋！”
    “你有办法？”
    展玉山眼睛灼热，困扰他好几个月的制播分离，好像在这小子身上找到了机会。
    周浩然正色道：“第一，可以开除唐时宜，解决后患；第二，为红星台的制播分离找到突破口，打造出第一款制播分离的电视剧！”
    “你先别夸海口……”展玉山有点担心，“浩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拍电视剧的成本可不比前几年了，投拍一部电视剧，少说也要两三百万！”
    “钱都不是问题，只要展台这边给通融，让电视剧可以快速的立项、投拍、过审、播出，把各个环节的痛点都清除。就算最后亏损了，那也是他们的制片水平不够。真要闹起来，我来居中调和！”
    周浩然掷地有声。
    展玉山很激动的说：“浩然，你要是真能把这件事办成，那就是大功一件！等制播分离这条路走通了，台里成立了影视剧中心，我提名你去当副主任！”
    ……
    当晚。
    周浩然、唐时宜、胡小宸、乔岁青、洪真如，一起去著名的红房子法餐厅吃饭。
    洪真如第一次来，胆怯又紧张。
    唐时宜虽然也是第一次，可她就坦荡多了，甚至还说了两句法语，着实让人惊讶。
    她的去向，成了大家最大的关心。
    “唐老师，你去哪？”
    洪真如一脸关切。
    唐时宜今天穿上了长裙，披肩的长发，看起来比在单位的时候温柔了不少。
    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回应。
    周浩然心说这人可真怪。
    回答一句话，能累着啊？
    就赶忙开口，说道：“辞职，离开红星台。”
    “啊？离开单位？”洪真如睁大眼睛，有些生气，眼眶瞬间就红了，“那……那我也不干了！”
    周浩然好笑道：“你不干了去哪？接下来，胡组长要开一档新栏目，还要靠你来帮忙呢！”
    “新栏目？”
    洪真如眼睛眨眨，看向胡小宸。
    胡小宸已经从师父那提前得到了信儿，“我要来制作《青年主持人大赛》，你来不来？”
    “去！”洪真如兴致勃勃，随即就狐疑起来，“唐老师呢？不一起吗？”
    周浩然道：“她要出去开公司，当老板。”
    “开公司？什么公司啊？”
    洪真如兴奋起来。
    周浩然帮着回答，“影视公司。”
    “叫什么呀？”
    洪真如眸光炯炯，觉得开公司当老板很威风，配得上唐老师的才华。
    唐时宜这会儿才终于开口，淡然道：“我姓唐，所以叫唐人影视。”
    (本章完)

 第411章 革命剧场

    第411章 革命剧场
    晚上，周浩然送唐时宜回家。
    附近有个小广场。
    两人去散步。
    这还是周浩然第一次跟她有这样安静的独处空间。
    “鹿鸣，如果没有我，这次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周浩然感觉跟她的交流已经没什么障碍了。
    唐时宜道：“退缩。”
    “哦？”
    周浩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吃惊，毕竟以她的性格，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屈服。
    唐时宜淡然道：“我不怕他们，但是我不能不负责任。我如果站起来反抗了，跟着我的那些人，以后一定会遭遇雪藏，再也拿不到好的机会。”
    “其实也没几个，也就乔岁青、胡小宸、洪真如。”
    周浩然其实能感受到，栏目组里还有一些人想跟她站在一起，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害怕的就是这个。主持正义的心很多人都有，却很少有人敢于承担主持正义的代价。
    “一个也不行。”
    唐时宜展现出了女人少有的大气魄。
    “可即便是这样……”周浩然眯起眼睛，“调查组这次过来，他们三个没表态支持林归雁。就算你退缩了，你辞职了，她们三个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的退缩，不会让他们就此放手。”
    “不是还有你？”
    唐时宜转头望着他。
    “要是没有我，这事就麻烦了。”
    周浩然多少有些唏嘘。
    想到了上辈子的岁青姐。
    站在正义一边的代价，还是很大的。
    “只能说，我们把林归雁都看错了……”唐时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尤其是你。”
    周浩然有些心虚，“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色勾引了？”
    唐时宜撇撇嘴，好在天黑看不出她脸上的鄙夷。
    周浩然不承认，“没有的事！”
    唐时宜自顾自的说：“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胸比她大，身材比她好、个头比她高。我还没结过婚、没让男人碰过，我哪点不比她强？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她迷住了。”
    “你误会了，她是想勾引我，可我没上当。”
    周浩然连忙解释。
    “真的？”
    唐时宜不信。
    周浩然道：“这次的事，她为了让我屈服，让我站在她那边，跟我许诺，说是让我睡三次。我都没答应。”
    “三次……”唐时宜嗤笑一声，有些不屑，“我样样都比她强，还三次……我可以不限次，三十次、三百次、三千次都行！”
    “这有什么可比的。”
    周浩然有些头大，心说这人的雌竞心态可真强烈。
    唐时宜沉默稍许，清冽的说：“小叔，这次的事情，你还真不能大意。不管是展玉山还是林归雁，说不定都有后手。你这次隐忍了，没发作，皆大欢喜。可你要是发作了，要带着我们这些人反抗了，他们说不定也有应付的手段！”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也就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展玉山和林归雁，都跟我说过好几次，这次的主持人评比，乔岁青被赵巧巧超过了。既是利诱，也是威胁。”
    “岁青是你的软肋。”
    “嗯。”
    “还有什么把柄？”
    “乔诺啊。”周浩然对这些事情并不奇怪，“所以啊，打工就是这点不好，太被动。鹿鸣，你要把唐人影视做起来，成功了，你就硬气了。”
    “那不也得依靠着红星台？”
    唐时宜很了解这个年代做电视剧制作的模式。
    不管是自制剧，还是制播分离，都离不开以电视台为核心。
    因为只有电视台才有资格申请电视剧立项，在电视局那边过审。
    民间甚至都不允许有独立的电视剧制作公司。
    比如唐人影视想拍《天龙八部》，需要找到红星台。由红星台去报选、申请，以电视台的名义把这部电视剧申请下来，然后由唐人影视来拍摄。
    直到2003年了，行业才终于发生了改变。
    允许民间电视剧制作公司出现了。
    影视公司才可以绕开电视台，直接拿着项目去电视局那里申请、报批，自己单独完成拍摄。制作好电视剧后，再分销到全国的电视台。
    松绑后，允许民间单干了，国产电视剧才终于迎来了井喷式爆发。
    此前的电视剧行业，都由电视台把持着。
    现在的唐人影视想要做好，还要倚仗跟红星台的合作。
    “现在是制播分离的红利期，油水很足。”周浩然本来没想做影视公司，现在有了机会，计划随之而来，“唐人影视刚成立，可以做几个制作简单、周期短、成本低、高收视率、高回报的项目，把名气打出来。”
    “啊？”
    唐时宜有些发呆。
    周浩然笑道：“简单，弄点神剧出来，保准让全国人民神魂颠倒。”
    “神剧？”
    唐时宜有点莫名其妙。
    “《大决战》《血战台儿庄》什么的，都是不朽的经典。可这种片子，没什么人看。观众看电视，最主要的目的是放松和娱乐。就像美国似的，收视率最高的是《碟中谍》，而不是那些真实到骨头里的战争片。”
    周浩然是互联网人，都是从用户的角度来看产品。
    虽说二十年后，抗战神剧被屡屡吐槽……可真实情况往往反直觉，抗战神剧就是有收视率，就是受欢迎，投资回报率就是高。
    稍微精良点带着些许逻辑的抗战神剧，《亮剑》《雪豹》《永不磨灭的番号》什么的，那都能成为国民级的影视经典。
    周浩然都已经计划好了，“马上建国50周年了，回头我跟台里说一声，可以做一个‘革命剧场’，专门放这种爱国题材的电视剧。爱国饭最好吃，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
    周浩然要以“大先生”的身份，去见南极人的老板张永祥。
    把校友郭关昌给拉出来了。
    这年头，要说海港最有名的民企老板，非他莫属！
    “我来干什么啊？”
    “演戏。”
    “啊？”
    郭关昌有些发愣。
    周浩然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是一个非遗传承的传承人。”
    “哦，红楼茶馆。”郭关昌听他说起过，没怎么上心，“我知道，江南这一片，过去都有‘吃讲茶’的传统。这传统挺好的，可惜现在都没了。”
    “法治社会了嘛，旧社会的民间自治都不允许了。”
    周浩然太年轻，不来点手段，恐怕镇不住张总这样的人。
    郭关昌问：“我要做什么？”
    周浩然笑道：“演戏啊！南极人的张总，是靠着我的指点，把生意做起来的。不过，我跟他没见过，以前只写过信。我俩不熟。等他见到我之后，发现我这么年轻，可能就缺乏信任了。”
    郭关昌恍然大悟的说：“你让我过去，给你的‘大先生’名头，增加一些信任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是大企业家呢！”
    周浩然现在跟他合作地产项目。
    也不用不好意思。
    郭关昌很爽利的说：“行，你说吧，我怎么配合你？”
    周浩然道：“其实也简单，你这几年生意做的很好啊，又是医药又是地产的。”
    “嗯。”
    “你怎么做到的？”
    “我……”郭关昌刚要脱口而出，马上反应过来，面色古怪，“我是受了‘大先生’的指点，然后才有了这么大的成绩。”
    周浩然一拍手，赞叹道：“学长，你演技这么好？要么说三流的演员才当演员呢，二流的演员都来做生意了。你要是当演员，绝对是影帝！”
    “他找你干什么？就只为了拜会你？”
    “感谢我吧。”
    “没那么简单！”
    郭关昌不信。
    周浩然瞟他一眼，“那你觉得呢？”
    郭关昌道：“肯定是南极人的发展遇到了什么瓶颈，他解决不了了，想请你这位大先生给他指点迷津，给他帮忙呢！”
    “有可能，去瞧瞧！”
    周浩然现在要做《青年主持人大赛》，台里可能给不出太多的经费，需要自己拉赞助。
    南极人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章完)

 第412章 影帝

    第412章 影帝
    周浩然和郭关昌，去了和平饭店。
    “人呢？”
    郭关昌看了一圈，没见到人。
    “不知道啊……”
    周浩然有些奇怪，难道对方迟到了？
    好在没等几分钟，对方就来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性。
    “哎呀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我叫张永祥，很荣幸能认识大先生！”
    张永祥一脸歉意，又热情洋溢的朝着郭关昌走过去。
    郭关昌笑而不语，没有伸出手去跟他握手。
    张永祥以为对方因迟到而生气，连连道歉：“哎，我这遇到了点小麻烦，耽误了时间，请大先生见谅。”
    郭关昌笑道：“你找错人了。”
    “啊？”
    张永祥微微一愣。
    这里是和平饭店西饼屋，靠窗的位置……没错啊，约好的就是这里啊！
    郭关昌指了指旁边，微笑道：“我不是大先生，他才是。”
    “啊？”
    张永祥面色猛然一变，看向了年轻得过分的周浩然。
    他还以为这小子，是跟班呢！
    “大……大先生？”
    张永祥神色发呆。
    周浩然主动伸手，“你好，张总，我就是周浩然。”
    “你……你好……”张永祥伸出双手，半鞠躬跟他握手，有些难以置信，“大先生这么年轻？”
    周浩然没接这茬，下压一下，“坐下聊吧！”
    这里是西饼店，这是民国时期老式的说法。
    其实就是咖啡厅，可以搭配点西式点心。
    张永祥这下就全然把郭关昌给抛在脑后了，眼睛都在周浩然身上，赞叹又不可思议的说：“大先生这么年轻，对商业竟然有这么深的洞察！”
    周浩然笑笑，“一部分是历史的传承，一部分是家学渊源，我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玩国库券了，轻松赚了几十万。”
    张永祥肃然起敬，“大先生果然是不世出的商业奇才！”
    周浩然淡然道：“商业发达的地方，老百姓的日子就好；商业落后的地方，吃穿温饱都难。泱泱中华几千年，就是一部吃人的历史。现在好了，终于迎来了商业社会，等来了市场经济。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想要让更多的人吃饱穿暖，就要有更多的企业老板参与进来，共同开创这个新局面。”
    “所以大先生要写信，要教我们做生意！”
    张永祥由衷的佩服。
    周浩然一副高人模样，“这是时代赋予我的使命。”
    郭关昌有点听不下去了，觉得这小子太能胡诌了，就挑刺问：“商业有这么大的作用？大先生，你这说法，跟主流舆论不太一样吧？”
    “什么主流不主流的……”周浩然不以为意，神色淡然，“我们这一支最早的大先生殷兴怀，他是两榜进士，一百多年前。他当时就看明白了，老百姓的好日子，不是皇帝的恩赐，而是来自两个部分。一个是个人努力，一个是市场的交换。缺一不可。”
    郭关昌神色狐疑。
    都有点分不清这小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反正听起来高高在上，挺厉害的。
    再看张永祥，果然顶礼膜拜。
    张永祥沉声道：“就像很多人要去外国打工似的，干同样的活，同样努力，在国外赚的是国内的好几倍。不是因为外国有皇帝，而是因为外国的市场更开放、更发达。”
    周浩然笑道：“所以啊，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就是要建设出一个强大又活跃的市场，这才是改善民生最重要的基石。”
    张永祥由衷的说：“所以你写信，教许许多多的人做生意，想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造福全社会。”
    “这的确是我的理想。”
    周浩然一副悲天悯人的形象。
    郭关昌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这小子才是影帝，忍不住道：“说正事，说正事。”
    张永祥就不高兴了，大先生在这讲课，你个跟班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就不悦的说：“跟在大先生身边，要用心聆听，慢慢学！”
    “呃……”
    郭关昌表情有些古怪。
    周浩然笑道：“他也算是学有所成了，做出了一点成绩，算是出徒了。”
    “哦？”张永祥很好奇，“什么成绩？”
    郭关昌人在局中，总得配合，很无奈的说：“我叫郭关昌。”
    “你做出了什么成绩？”
    “我叫郭关昌。”
    “我问你，做出了什么成绩？”
    张永祥就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人真出徒了？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跟有病似的。
    周浩然看到老郭的窘迫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咳了咳嗓子道：“他叫郭关昌，创办了复兴集团。”
    “复兴集团……”张永祥反应了几秒钟，然后就好像被刀捅了一刀似的嚎叫一声，“郭关昌？你是复星集团的郭关昌！”
    郭关昌无可奈何，“对，就是我。”
    “郭……郭总？”
    张永祥站了起来，脸色变了，眼神也变了。
    郭关昌心里这才舒服许多，压了压手，“坐下，坐下聊。”
    张永祥脸色红润，有着遮掩不住的兴奋，没想到跟这样的大人物是“同窗”，问道：“郭总，你也是靠着大先生的指点，做起来的吗？”
    郭关昌瞟了一眼周浩然，只能硬着头皮说：“的确，在我创办复兴的过程中，他帮了我很多。”
    张永祥意识到自己才是这里的小人物。
    谦卑起来。
    赶紧做更详细的自我介绍。
    他原本是个小老板，在海港的几家百货大楼里有内衣专柜，做的还不错。过去这两年，他发现了一个显著的数字变化，专柜的内衣销量大幅度提高！
    他感受到了时代的变化，查了相关数据，发现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全国的内衣需求量都在大幅度的提高！
    两年翻了十几倍！
    恰好，经朋友介绍，他成功订阅了“大先生”的信件。
    学到了一些做生意的门道。
    就创办了南极人，果然大获成功。
    谈起了生意，郭关昌还是很感兴趣的，问道：“做这个生意，有什么关键？”
    “主要是两点。”张永祥在这两个大佬面前，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第一，要做好营销，要形成品牌；第二，要做好经销商的关系……过去这两年，保暖内衣卖疯了，比文胸更受欢迎。各地经销商，都在抢着拿货、提前布局，生怕缺了市场。”
    郭关昌这就不太懂了，“保暖内衣不是文胸？”
    “不一样，文胸是为了塑型和支撑，是为了美观。保暖内衣是为了穿着舒适和自由……内衣是在保护女性的私密部门，尤其是年纪大的女性，都不能受冷。”
    张永祥做了这么多年的内衣生意，还是很懂门道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国内的文化和国外都不一样，国外都是喝冰水，国内都是喝热水。生过了孩子，不能见风不能洗澡；来例假了，都不能吃凉的。这种文化背景，让国内的保暖内衣比国外更有市场。”
    “原来还可以和国情文化相结合！”
    张永祥眼睛一亮，就觉得大先生果然是一针见血，怪不得国内的保暖内衣市场比国外更红火呢。
    郭关昌对这个学弟也暗暗佩服。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对女人这么了解，连生孩子、例假什么的都懂。
    这一点，还真应该跟他学习。
    回头，自己也应该多跟形形色色的不同女人有接触，多交流、多了解。
    只有懂女人了，才能做好女性的生意。
    周浩然问：“你的营销是怎么做的？”
    张永祥道：“行业里都差不多，现在国内有四大保暖内衣的品牌，俞兆林、南极人、北极绒、纤丝鸟，都是请大牌明星做广告，然后去皇冠台上做广告。”
    “这次要到红星台做广告？”
    周浩然知道红星台和皇冠台的差距，大企业的首先都是皇冠台。
    张永祥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怎么呢？”
    周浩然跟郭关昌对视了一眼，还真是说准了，这人是遇到困难了。
    张永祥道：“红星台有人给我传话了，南极人作为本地品牌，不能把钱都在皇冠台身上，要支持本地的红星台发展，否则……”
    “嗯？”
    周浩然眉梢一挑。
    张永祥稍显迟疑，还是说道：“他没具体说，可我也能听出他的意思。我要是不在红星台上做广告，他们可能就会炮制很多南极人的负面新闻。”
    “这里是海港！”郭关昌睁大眼睛，“谁敢利用这种手段，来破坏本地的民营企业？这种事情，外地可能有很多，可是海港绝对不允许！”
    张永祥摇摇头，“那个人有关系呢，不好得罪。”
    “谁啊？”
    周浩然有些好奇，红星台的哪个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张永祥道：“娱乐频道的总监，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娱乐频道……”周浩然心头微动，“伊长平？”
    “大先生，你认识？”
    张永祥有些惊讶。
    周浩然问：“他的确有很强的背景关系，他是老台长家的亲戚……他跟你要多少钱？”
    “100万。”
    张永祥报出了一个数字。
    郭关昌很恼火，“这太过分了！”
    周浩然不动声色，“所以你想怎么办？”
    张永祥今年才三十出头，从二十来岁就开始做柜台内衣生意了，本身也不是善茬，“大先生，我记得去年你牵头，帮很多企业老板跟红星台合作，帮他们低价拿到了广告位。”
    “对。”
    “你跟红星台，一定有很深的关系吧？”
    “有一些。”
    周浩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迥异。
    张永祥沉声道：“大先生，这100万，我来出，没问题！但是，我不接受这样的威胁！您有红星台的关系，那就好办了，我想设个局，把这个伊长平给拉下马！我张永祥出来混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我甚至敢保证，他盯上了我，背后一定有俞兆林的因素！”
    俞兆林，是海港本地另一家实力强大的保暖内衣品牌。
    是南极人的竞争对手。
    (本章完)

 第413章 借刀杀人

    第413章 借刀杀人
    “俞兆林？”周浩然故作惊讶，“你们的竞争很激烈？”
    张永祥叹了口气，“现在全国保暖内衣的市场，70%都由俞兆林和南极人给占领了。可以说这个行业的竞争，主要就围绕着这两家公司展开。”
    “这样啊！”
    周浩然心说这个行业可真奇怪。
    保暖内衣，应该北方更需要才对，却是两家海港的公司在称霸市场。
    张永祥顿了一下，直言道：“俞兆林是先做的，我看到他们做的很好，这才跟进，创办了南极人。其实我不想针对他们，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可他们一直盯着我。俞兆林跟红星台合作了很多年，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他们在背后怂恿。”
    “你要对付伊长平……”周浩然一脸为难的样子，“他的根基很深、关系很厚，想动他可不容易。”
    “行不通吗？”
    张永祥不甘心被这样敲诈，咽不下这口气。
    周浩然道：“你有什么想法？”
    张永祥道：“我想找机会，把他约出来，然后架一个偷拍机……《民生调查》的很多节目，不都是偷拍的嘛，我看这就行。到时候，把过程给录下来，拿着证据去举报。”
    “这恐怕不行。”
    周浩然摇摇头。
    这个方案太粗糙了。
    就算拍下来了过程，也说明不了什么。他行为不规范，是为了电视台的利益，而不是滥用职权谋取私利。况且，威胁的后果没有产生，就算问责也很轻，一个简单的处分就够了，免职都达不到。
    还有一点，伊长平真的会炮制负面新闻抹黑南极人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性质就严重了。
    必会严惩！
    免职都是轻的。
    如果这个过程中，他个人还收受了俞兆林的钱，有企媒之间的不正当往来……那就是触犯法律了，足够判几年的。
    问题是，伊长平很有可能就是吓唬人，娱乐频道刚成了几个月，各方面都需要用钱，希望张永祥出一笔钱来资助下。
    没有证据，没有酿成实质性的不良后果。
    就很难问责。
    说白了，就是冲突不够激烈！
    周浩然正想报复呢，不能让乔岁青、胡小宸、唐时宜她们几个白受委屈。
    轻拿轻放怎么行？
    必须得激化矛盾！
    只有事件升级，才能产生更严重的后果，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周浩然的左手是电视台，右手是张永祥，他居中策划，掌握着两边的信息，只要利用好信息差……
    操作空间比较大！
    张永祥不明所以，“不行吗？”
    “还是那句话，伊长平在红星台的根基很深，想对付他很难。就算你拍下了录像，证明他的确在敲诈你，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周浩然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张永祥苦涩道：“那就只能接受他的敲诈吗？要白给100万吗？”
    “那倒也不是……”
    周浩然拉了一个长音，慢慢思索着说。
    “哦？”张永祥眼睛一亮，“大先生教我！”
    周浩然笑道：“不说别的，南极人是海港的企业，来红星台做广告，这也是应该的，你怎么不来？”
    张永祥道：“我的营销费用，都在了皇冠台上。俞兆林在红星台做了很多年的广告，好资源都被他抢走了。”
    周浩然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在红星台有一些关系，我来帮你策划这100万的营销费，说不定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那就太感谢了！”
    张永祥听说大先生愿意出手，就太高兴了。
    “这是其一。”周浩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第二，你知道伊长平为什么这么着急，不惜要勒索民企老板吗？因为他是娱乐频道的总监，而娱乐频道刚刚成立几个月，各方面都需要用钱，他遇到了钱慌。”
    “难怪！”
    张永祥这才明白内情。
    周浩然笑着说：“他威胁你，你咽不下这口气。可以这样，你拿出100万来红星台做广告，却偏偏不去娱乐频道。他辛苦一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给别的频道拉去了赞助，一定会很窝火。他敲诈你了一场，你气气他，也就扯平了。没必要闹大，对你的生意未必是好事。”
    张永祥哈哈一笑，然后由衷的说：“大先生虽然年轻，但处事手段成熟多变，果然非同凡响！”
    “还没完呢，还有第三层考量！”
    “哦？”
    “伊长平不规矩，给他点小教训，就够了。可是，他要是不知悔改，以后还变本加厉，还敢硬来，那就不用客气了！”
    周浩然语气冷冽起来。
    张永祥觉得太合胃口了，“大先生，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个伊长平，我接触过两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敢肯定他和俞兆林有往来，否则怎么找上我了？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周浩然道：“所以要未雨绸缪！”
    “筹什么？”张永祥还真没什么文化，“筹钱的事，我来！南极人签了刘德华当代言人，一年的代言费都好几百万，我不差这点钱！”
    周浩然笑着说：“未雨绸缪，就是要提前有所准备。伊长平在电视台根深蒂固，可是南极人和红星台却没有往来，这怎么行？你这次去红星台做100万元的广告费，运作好了，就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利益共同体……”
    张永祥品味着大先生的用词，就觉得受益匪浅。
    周浩然道：“这100万的广告费出去，红星台拿了你的钱，自然就有人你说话。等下次伊长平再对你动手，你准备好证据去举报的时候，护着他的人就没那么多了。此消彼长，形势就可能逆转。”
    “100万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张永祥都有些不敢相信。
    周浩然笑道：“正常来说，不太够。不过，就看这100万在哪里了，如果是在红星台的核心项目里，就足以事半功倍！”
    “那就全倚仗大先生了。”
    张永祥举起了咖啡，想碰一杯，又感觉不伦不类。
    周浩然爽利的一笑，举起手边的咖啡，跟他碰了一下。
    离开时，张永祥低声道：“大先生，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刚好我有个朋友在车行工作，他那有一辆奥迪a6。我定下来了，你看哪天有空，过去看看？”
    “不用不用，你别跟我客气！”
    周浩然觉得用不着。
    奥迪a6是国内很热门的一款车型，因为这是领导座驾，只有厅级以上才有资格配。
    红星台里，只有一辆，归台长善文栋使用。
    谁也不好跟台长开一样的车。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永祥，郭关昌才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周浩然好笑道：“怎么跟受罪似的？”
    “下次这种事可别找我。”
    郭关昌再也不想陪他演戏了。
    周浩然道：“早知道也用不着你来，这个张总还挺实诚的，有江湖气。”
    “这事你办的挺好。”郭关昌点了点头，非常认可，“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跟那个伊长平斗起来，就算最后赢了，也要吃亏。”
    周浩然瞥他一眼，“我跟伊长平有仇！”
    “嗯？”
    郭关昌微微一怔。
    周浩然道：“我在电视台工作，你不知道？”
    “知道啊……”郭关昌有些奇怪，“你不是一个小职员嘛，跟那么大的领导能起什么冲突？”
    周浩然淡然道：“他跟我没冲突，但是他设计陷害了我的一个好朋友。我那个朋友只想做节目，不擅长职场斗争，被他给陷害了。”
    “那个伊长平，真像张总说的，是那种人？”
    郭关昌很吃惊。
    周浩然想了一下，“差不多吧。”
    “那你还能淡化处理，挺沉稳的。”
    郭关昌觉得他没有因为个人恩怨而硬来，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周浩然哼道：“那你可错了。”
    “怎么呢？”
    郭关昌看着他阴阴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坏。
    周浩然淡淡地说：“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
    “那你想……”
    郭关昌睁大眼睛。
    周浩然跟他不用隐瞒，直言道：“既然动手了，那就得是一击必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来个断根，都不够麻烦的！”
    郭关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呼吃惊：“你要借刀杀人！”
    周浩然笑道：“你也说了，我在电视台就是个小职员，我哪有什么本事去对抗一个频道总监？”
    “靠谱吗？”
    “试试。”
    “你也不嫌累。”郭关昌暗暗摇头，不太认可，“要是我，我才不会参与。”
    周浩然不以为然的说：“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有好几家公司，中博集团的规模，不比复兴集团差吧？”郭关昌百思不得其解，“你有精力，把企业做好啊，在电视台里当一个小职员，有什么意思？”
    “我太太在红星台当主持人，乔岁青，你认识吧？我还有两个徒弟也在电视台工作，我得保护她们，免得被欺负。”
    周浩然暂时还需要电视台的资源做很多事。
    比如智能卡。
    比如刚成立的唐人影视。
    在互联网时代还没来临的时候，电视台就是资源整合的中心，电视媒体是社会信息的聚集地。
    掌握了信息，才能第一时间看到发财的机会。
    哪怕是“大先生”这个名头，也是靠着写信的方式在海港民间流传。
    写信的成功，依靠的就是电视台的资源。
    (本章完)

 第414章 意外

    第414章 意外
    晚上。
    周浩然去了徒弟那。
    没提前通知。
    胡小宸开门见到是他，就很惊喜：“师父，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呗。”
    周浩然推着她的肩膀到墙边，来了一个壁咚。
    “师父！”
    这时，乔诺光着小脚丫，也噗噔噗噔的跑了过来。看样子刚洗过澡，身上裹着一件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白里透红的肌肤清秀又俏皮。
    “来！”
    周浩然挪了下位置，让乔诺也靠了过来。
    就形成了他壁咚两人的局面。
    分别亲过去。
    师徒三人在门口，腻歪了十分钟。
    要不是乔诺紧紧的拽着浴巾，保准就光溜溜的原形毕露了。
    “小宸姐，栏目组里现在怎么样？”
    周浩然一身汗味，要去洗个澡，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胡小宸过来，帮他脱外套，轻描淡写的说：“被冷落了呗，我、岁青，还有真如，选题会都不叫我们。我们三个现在就跟透明人似的。”
    “选题会都不叫你？”周浩然对林归雁的手段算是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是连装都不装了。”
    胡小宸道：“谁说不是呢，她当众说了，张铭暂代编导二组的组长，给我上眼药呢。”
    “明天开始，就别去单位了。”
    “要签到呀！”
    “不用！告诉她们几个，都不用去了。”周浩然可不会被这简单的考勤给束缚，“等我消息，等我把大办公室申请下来了，你们再去！”
    这时，他把裤子也脱掉了。
    打算叫上胡小宸，一起去冲澡。
    乔诺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赶紧往她的卧室溜。
    “诺诺！”
    周浩然喊住了她。
    “怎么了？”
    乔诺背对着他，不好意思看他光不出溜的样子。
    周浩然对此不怎么在乎，问道：“常乐生是娱乐频道的销售主任吧？”
    “嗯。”
    “他的业绩怎么样？”
    “好像不太好。”乔诺现在管着写信这一摊，就意味着她掌握着客户资源，“他前几天还找我呢，想让我介绍几个客户给他。”
    “对上了！”
    周浩然这下放心了。
    “什么对上了？”
    乔诺偷偷回眸瞟他一眼，又赶紧背过身去。
    周浩然笑道：“娱乐频道缺钱了呗！”
    乔诺小声道：“嗯，我听常乐生说了，好像是娱乐频道的总监伊长平野心太大，想把三年的发展计划缩到一年，就引进了大量的设备，资金压力很大。”
    “别给他客户！”
    “哦，好的。”
    “等一下……”周浩然想了一下，“这样，你告诉常乐生，就说让他不用太上火，不用太着急，拉不到订单没问题。等12月份的时候，你再办一场广告招商大会，到时候少说也有一两百个订单。请他过去，一起参与。他今年的业绩就有着落了。”
    “真请啊？”
    乔诺不太情愿。
    周浩然道：“骗他的，让他懈怠，不能让娱乐频道有钱。”
    乔诺眼珠子一转，马上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是要给伊长平制造财政困难吗？”
    “对，逼他铤而走险。”
    周浩然要从中作梗，确保伊长平和张永祥的冲突爆发出来，并且事态升级。
    然后，跟胡小宸一起去冲澡。
    乔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今天是9月15号。
    按照日子，9月20号就是大师姐的生日了，她跟师父都说好了，那天两人就要圆房。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有时候在一起亲亲，都脱光了衣服滚上了床单。
    进了浴室，胡小宸兴致勃勃的说：“师父，你真要对伊长平动手了？”
    周浩然哼道：“敢欺负我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的女人……”胡小宸眨巴了几下眼睛，“我，岁青……还是唐老师？”
    “啊？”
    “你和唐老师的关系，不对劲。”
    “哪有？”
    “你骗不了我的眼睛。”胡小宸傲娇的轻哼了一声，眼眸闪动，“你俩肯定有事！”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暂时没有。”
    “暂时？”胡小宸神色戏谑起来，“我就知道！”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是她在追我，我没答应呢。”
    “啊？”
    胡小宸张大嘴巴。
    “真的，她想跟我……”周浩然跟她一起淋浴冲洗，“实在不行，我就收她为徒了，教她怎么当老板，怎么把唐人影视给办好。”
    胡小宸眼睛一亮，“收徒？”
    周浩然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相处，“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着走着，就像我似的，变你房里人了。”
    胡小宸白他一眼。
    “干啥？你委屈？”
    周浩然把她往怀里一搂。
    “没有，心甘情愿。”
    胡小宸笑嘻嘻的说。
    “走了，回房了！”
    周浩然拿过了浴巾，两人简单的擦干了水珠，携手去她的房间。
    就跟前几次一样。
    来到床边，摘掉浴巾，然后相拥着往床上一滚。
    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诺诺！诺诺你过来！”
    “来了。”
    乔诺听见呼唤，光着脚丫跑过来。
    推开门。
    见到两人上下交迭的样子，赶紧捂住眼睛转过身：“师姐，你叫我？”
    胡小宸忍着疼痛说：“柜子的抽屉里有白手绢，你帮我拿过来。”
    “啊？白手绢？”
    乔诺反应过来，赶紧拉开抽屉，找到了白手绢，背着身倒退到床边，背手递了过去。
    “好了。”
    胡小宸镇定自如，化解了不少眼下尴尬的气氛。
    “师姐，还要我做什么？”
    乔诺有些担心她。
    本来说好了是9月20号的，这都没什么准备，太突然了。
    师父也真是的！
    胡来！
    胡小宸语气轻松，笑着说：“没事，师父就是没控制住……你去看电视吧，一会儿就好了。”
    乔诺“哦”了一声，退了出去。
    离开前，又偷偷回眸瞭了一眼，感觉灯影下的两人，好似一幅艺术作品的画卷。
    乔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才发现大师姐的卧室门开了，师父腰间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乔诺跳起来，光着脚丫跑过去，小声埋怨道：“师父，你怎么这样啊？”
    周浩然咳了一声，“失误。”
    “大师姐是女孩子，你……你得疼爱她呀，也太仓促了吧？”
    乔诺跟胡小宸同居这么久，关系很亲密。
    多少有些担心。
    “诺诺，我没事。”
    这时，胡小宸裹着浴巾，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扶着门框。
    乔诺赶紧过去，搀扶着她，“师姐，你怎么样？”
    胡小宸的脸色有些发白，勉强一笑，安慰道：“我没事，今天都15号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
    乔诺气鼓鼓的看着他，“师父，你下次不许这样了！”
    周浩然连忙道：“我保证，对你的时候肯定不这样！”
    乔诺倏然涨红，“我才不跟你这样呢！”
    胡小宸微微一笑，“慢慢来。”
    她知道小师妹情况特殊。
    胡小宸就是最普通的家庭，她就是家里最优秀的，每个月都给家里几千块钱的生活费。所以她有话语权，在择偶方面，她说了算，想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到她。
    乔诺就不同了。
    她家境很好。
    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女儿要是不明不白的跟了谁，实在说不过去。
    ……
    第二天。
    周浩然要去学校，离开家门前，还是忍不住说：“姐，你今天别去单位了。”
    “嗯，小宸姐跟我说了。”
    乔岁青弯着腰，在整理着床铺。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一会儿去看看胡小宸。”
    “嗯？”乔岁青回头，有些吃惊，“她怎么了？”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昨晚我没控制住，在她那洗过澡后，稀里糊涂的就跟她……”
    “圆房了？”乔岁青这会儿也是过来人了，一听就懂，“挺厉害的嘛。”
    周浩然建议道：“你去买点礼物什么的给她。”
    乔岁青看出了她的担心，很随意的说：“放心吧，我跟她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你不是要去学校吗？去忙你的吧。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我来负责。”
    周浩然松了口气。
    这才去学校。
    先去见东方朗。
    “咦？”东方朗见他器宇轩昂，就笑着问，“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这是中彩票了？”
    周浩然哼道：“彩票才几个钱，你找我什么事？”
    东方朗很无奈的说：“联想那边有人跟我联系了，说是不是串货了。”
    “被发现了？”
    周浩然眉梢一挑。
    所谓的串货，就是经销商把商品卖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盘。
    现在国内都是经销商模式。
    同样都是联想电脑，海港的定价比首都低。
    因为首都是联想的大本营，树大根深，价格高一点，也很有竞争力。海港就不同了，这是联想正在开发的新市场，所以就要低价来抢地盘。
    这种区域限制的经济模式，就会存在漏洞。
    海港的经销商，因为价格低，就可以偷偷的把电脑转运到首都去卖，就可以大量出货了，首都的经销商利益严重受损。
    这就是串货。
    后果很严重，会严重破坏联想在全国的销售布局。
    东方朗的电脑卖的这么好，玩的就是串货。
    他是海港高校的总代理。
    高校嘛，价格可以更低！
    他凭借低价优势，把属于高校市场的电脑，卖到了校外……自然就严重损害了海港其他经销商的利益。
    (本章完)

 第415章 妙招

    第415章 妙招
    “串货就串货。”
    周浩然本来就是打定了主意，靠着这招让东方朗把代理生意给做起来。
    否则他一个大学生，还真不好做。
    东方朗多少有些嫩，很担心的说：“查出来怎么办？”
    “查出来就查出来呗。”周浩然不以为意，“死不承认，你不是有转手嘛，串货又不是你直接提供的。”
    东方朗恍然道：“就是耍流氓呗。”
    周浩然道：“对，现在联想在积极布局南方市场，他们首先在乎的是铺货，是把电脑卖出去。等从长城手里抢到了市场，然后才是精细化管理。”
    “嗯，那也行。”
    “就这点小事？”
    “有一件事，很重要！”
    东方朗语气严肃起来。
    周浩然问：“什么事？”
    东方朗低声问：“有一次，我在计算机大楼那边，看见了熟人。”
    “谁啊？”
    周浩然没怎么上心。
    东方朗大呼吃惊的说：“姜老师！”
    “谁？”
    周浩然愣了一下。
    东方朗道：“咱们的高中老师，姜敏思！就是你高中时候最喜欢的那个！”
    “哦！她啊！”周浩然不动声色，“你怎么看见她了？”
    东方朗眼神古怪的看着他，“真跟你无关？”
    “我怎么了？”
    周浩然不承认。
    东方朗道：“我还以为是你帮忙，帮她调动来复旦大学的呢。我跟她喝了一次咖啡，她说在计算机大楼的教务处当老师，同时还在文学院那边读硕士。”
    周浩然表情平静，“哦，这样啊！”
    东方朗也不笨，“我不信姜老师这么有本事，能做到这一步，背后肯定有高人给她安排。”
    “有可能！”
    “你说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是谁？”
    周浩然没搭理他，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竟然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他这次回学校，主要是为了编程大赛。
    复旦在编程大赛中的比赛一向不好。
    作为这次编程大赛的教练，周浩然不认为自己能点石成金，短时间内就能把队伍的成绩提高，因为他本人也不擅长这个。
    编程大赛不等同于技术开发。
    这是比赛，是组委会出题，选手在规定的时间内，为一个已知的考题，编写出相应的程序。
    不许抄袭、不许场外求助等等。
    真正的技术研发，抄袭才是最重要的环节，是运用一切手段，为一个未知的考题寻找答案。
    不过，编程大赛给周浩然提供了一个机会。
    复旦大学的编程高手，尽入他彀中！
    他接下来要开发校内论坛，要开发邮箱系统，就全靠这些人了。
    只不过他的年龄，让那些自负清高的学子们，产生了一些质疑，似乎觉得他不够资格当老师。
    周浩然也干脆。
    直接把《计算机网络：自顶向下的internet特色》和《java编程指南》这两本书给亮了出来，让他们去看这两本书的作者栏。
    堪称是一招制敌！
    “浩然！”
    “啊？院长？”
    周浩然本来都要走了，被程院长叫住了。
    “来！”程院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最近很少来学校啊？”
    周浩然很自在的坐下来，“忙啊！”
    “微软的人找你！”
    程院长多有些自豪，觉得这个学生还真有本事。
    “哦。”
    周浩然反应平淡。
    “微软想找你合作啊！”
    程院长觉得很奇怪，有这样的好机会，这小子竟然不冷不热的。
    周浩然奇怪的问：“找我，怎么通知你了？”
    程院长道：“是这样，微软想跟复旦合作，开发一款邮箱产品。作为合作伙伴，微软每年可以为我们学院提供20个实习岗位，甚至还有3个去微软总部实习的机会。”
    “呵！”周浩然冷笑了一声，“微软可真阴呢！还不如甲骨文呢！”
    “怎么呢？”
    程院长不解。
    周浩然哼道：“微软是不是还说了，指名道姓的想跟我来合作？”
    程院长笑道：“你名声在外，是计算机学院的代表嘛。”
    “这是想用官方的力量来压我呢！”
    周浩然很鄙视对方的行为。
    这种策略，一看就不是微软总部决定的，肯定是微软中国这边有“高人”，为了请他帮忙给微软开发电子邮箱，出的“妙招”。
    程院长从他的态度里发现了迥异，郑重起来，“浩然，这是怎么回事？”
    周浩然就简单的解释道：“现在最好的邮箱是雅虎邮箱，火遍全世界。微软的邮箱太差。他们就想请我帮忙，给他们的电子邮箱治病。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本来也是使命，我就答应了，只要微软提供2000万美元的诊金，对应股票也行。”
    程院长一开始还挺好笑。
    觉得他的比喻挺有趣。
    可后来就不对了。
    开价多少钱？
    2000万美元？
    你小子疯了吧？
    周浩然淡然道：“可是他们说，最多给我500万华夏币，连100万美元都不到。这点钱，打发叫子都不够！我就没答应！”
    程院长这么一听就懂了，“所以微软的这份通知，不是为了跟复旦大学合作，而是通过合作，以官方的形式跟你对接。”
    “说白了，就是想让我给他们开发邮箱，又不想钱！”
    周浩然觉得微软的人眼界太低，难怪搞不好互联网产品呢。
    程院长皱起眉头，“你不愿意跟微软合作？”
    “愿意啊，得给钱啊，2000万美元，一分钱都不能少！”周浩然不会在这方面妥协，“程院长，微软是外企啊。他们不把钱给够，我凭什么为外企服务？我宁可开发出电子邮箱了，全球开源！”
    “2000万美元……”程院长扯了扯嘴角，都有些晕，“这也太高了！”
    周浩然道：“老院长，你可能不太了解硅谷那边的行情，2000万美元的报价一点不低。微软要是不找我，他们的电子邮箱就没救！到时候，微软就只能靠着兼并购来拯救邮箱产业了。收购hotmail邮箱，别说2000万美元了，2亿、3亿美元美元都下不来！”
    程院长分析道：“微软是以国内的情况在给你报价。”
    “电子邮箱我肯定要做，微软要是有诚意，我就卖给他们。要是没诚意，我宁可免费送人，我都答应张朝洋了。”
    周浩然早有决定。
    程院长沉吟道：“你要是这么考虑的话，那也可以……我会回复微软，就说你没时间参与，会让学院里的其他教授跟他们合作。”
    周浩然笑道：“你要是这么回复，微软那边保准退缩。他们的合作意图是假，从我这骗技术成果才是真。”
    “你的技术成果呢？”
    “还没做呢！”
    “什么时候做？”
    “我刚才找了十几个本科生，他们都想参加国际编程大赛。这比赛有什么意思，参加了也拿不到名次，连国家队都进不去。还不如就加入我的项目组，给我开发电子邮箱呢！”
    周浩然理直气壮的使用学校资源。
    程院长一脑门黑线，“让本科生给你开发电子邮箱？”
    “足够了！”周浩然大手一挥，“这玩意技术含量没那么高！”
    ……
    周浩然从学校回到了单位。
    在唐时宜被构陷、被欺负的这件事上，表面看来是林归雁，实际她背后是伊长平。伊长平为此还找到了一个同盟伙伴，就是展玉山。
    林归雁、伊长平、展玉山。
    都是周浩然要针对的对象！
    林归雁是小虾米，不用太在意。只要拿下了伊长平，都不用周浩然动手，自然就会兔死狗烹。
    现在，针对伊长平的密谋，已经启动。
    也得找机会给展玉山上上眼药。
    总不能真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后，他保准就离开电视台了。
    要给展玉山上眼药，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破坏两人现在良性的关系。
    “展台！”
    周浩然去了展玉山的办公室，一副自己人的样子。
    “浩然，你的节目策划我看了，很好嘛！”
    展玉山听说唐时宜已经办完了离职手续，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自然就没必要再卡着《青年主持人大赛》这个项目了。
    周浩然道：“展台，这个项目，你能批多少钱啊？我需要的制片经费，是600万元。”
    “多少？”展玉山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60万元？”
    周浩然失笑道：“展台，是600万元！”
    “这不可能！”展玉山觉得这太扯了，“600万元，都能拍一部电视剧了！整个红星台，也没有一档栏目，要费这么高的制片预算！”
    “600万？很高吗？”
    周浩然浑不在意的模样。
    展玉山坚定的说：“这个经费指标不行，就算是我，也申请不下来。你这个主持人大赛，一共才12期？”
    “对。”
    周浩然点了点头。
    “12期要600万，平均每期50万元？50万都够在黄金时段开一档新栏目了！《家长里短》一个月才几万块钱的制片费。”
    展玉山觉得这小子简直胡来。
    甚至都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想通过制片这个栏目，来中饱私囊了。
    周浩然沉吟道：“展台，我要做一档栏目，小打小闹真没什么意思。我说过，要对标皇冠台的《青年歌手大赛》，我要做的是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
    “不行，钱太多了，台里不可能给你这么多经费。”
    展玉山无权动这么多钱。
    周浩然试探着问：“要不我去找台长问问？说不定他就能把经费特批了呢！”
    “行，你去找他吧！”
    展玉山不禁失笑，感觉他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就不客气了。
    (本章完)

 第416章 选妃大会

    第416章 选妃大会
    “台长，红星卡的事有了进展，下周四，相关专家就会带着设备过来，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演示。”
    周浩然去了台长办公室，找了一个切入点。
    善文栋笑道：“这事你可跟我抓紧喽，通知我都发下去了。等到了11月份，培训班就开了，全国各地的从业者就过来了。”
    “那好啊，只要这个学习班办的好，红星台的行业地位就水涨船高了！”
    周浩然自然知道领导要的是什么。
    对这种国营单位来说，政绩比业绩更重要。
    善文栋勉励道：“所以你要好好干！”
    “台长，我觉得一个学习班，还不足以展现出红星台的实力。”
    “哦？”
    “我觉得，应该开办一档国家级的大型栏目，让培训班的国内同行们都有机会近距离的亲眼见识，我们红星台的硬实力！”
    周浩然以前是想在展玉山的手底下做事。
    现在不一样了。
    《青年主持人大赛》创办后，变成了展玉山的业绩，有点太便宜他了。
    还是直接跟大台长对接比较好。
    “大型栏目？”善文栋批过相关文件，“你说的是那个《主持人大赛》？”
    周浩然笑道：“你知道啊？”
    善文栋道：“那是我批准的！”
    周浩然正色道：“台长，我听说，今年皇冠台的广告收入，将会达到50亿元。可是红星台的广告收入，也就5亿元。只有皇冠台的十分之一！甚至首都台、火山台都追上来了！”
    “嗯。”
    善文栋表情沉重，年初的时候他差点就下台了。
    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市场化改革慢，导致收入增长放缓，竟然被很多地方台跟追上来了。
    周浩然一板一眼的说：“电视台的竞争力，就在于内容。有精彩的栏目，才会有观众、有收视率。全国最好的栏目，都在皇冠台呢，他们的广告收入高，一点不奇怪。”
    善文栋听出了他的意思，“你对《主持人大赛》有这么大的野心？”
    “有。”周浩然迎着他的目光，“台长，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要有野心。就像你会坚定的推进改革一样，只有改变，才有出路！否则过不了几年，首都台、火山台，甚至更多的地方台都追赶上来了，红星台连全国第二都保不住。”
    善文栋沉默许久。
    周浩然很干脆的说：“现在，全国最受关注度最有影响力的电视栏目，是皇冠台举办的《青歌赛》。红星台至少要有一档能够相提并论的能够全国性轰动的栏目！”
    “你的《主持人大赛》？”
    善文栋眯起眼睛。
    周浩然道：“正式的名字，是《青年主持人大赛》。从收视率上来看，观众更喜欢看俊男靓女年轻人，就像《青歌赛》那样。”
    “你是这么跟展台长说的？”
    善文栋站在不同的位置，就会有不同的判断。
    老展肯定不会同意！
    因为，老展分管的是综合频道和生活频道。
    都是地方频道。
    如果红星台想打造出一款跟《青歌赛》看齐的栏目，那就必须放在红星卫视上，这才是红星台的王牌，能够覆盖全国。
    这样一来，老展的业绩就没了。
    就变成了红星卫视的业绩。
    周浩然不动声色，“对啊，不过展台长不同意我的方案，说经费不足。可我认为，过去的经费标准，不应该成为改革路上的绊脚石。如果我们再不努力，红星台就落后太多了。”
    “你要多少经费？”
    “600万。”
    “多少？”
    善文栋睁大眼睛。
    周浩然笑道：“台长，经费很多，可只要运作得当，台里根本不了多少钱。就像《青歌赛》似的，每次举办都是皇冠台赚钱的机会。只要阵仗打出去了，影响力铺开了，就可以有更多的赞助商参与进来。”
    “一档栏目要600万的制作经费……”善文栋不禁失笑，“你口气不小！”
    “按照《青歌赛》的高标准来，经费就不能太少。”
    周浩然理直气壮。
    “嗯。”
    善文栋点了点头，默默评估这里的风险。
    周浩然叹气道：“今年，火山台推出了《快乐大本营》。节目粗制滥造，却收获了一批年轻观众。各地方台都在起势，全国的卫视频道越来越多，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台长，红星台一定要尽早出手，否则别说对标皇冠台了，连其他地方台可能都比不过。”
    善文栋深深看他一眼，“《快乐大本营》单期的成本还不到1万块钱。”
    “可是那种吵吵闹闹乱哄哄的栏目，配不上我们海港的标准，红星台追求的应该是精致化、国际化的高规格栏目。我们要的不是接地气，是高大上。”
    周浩然摆出的这种优越感，可以说在本地海港人面前，百试百灵。
    善文栋沉吟着说：“你说的都有道理，就是经费太高了。”
    周浩然笑道：“领导，我现在有一个职务，是生活频道销售部的副主任。我认识很多大客户，可以拉来两三百万的赞助费。”
    “多少？”
    善文栋愣了一下。
    周浩然淡然道：“初期，至少有两三百万。同时，红星台可以引领行业潮流，创办一种新的广告模式，边播边招。”
    “边播边招？”
    善文栋心头微动。
    周浩然笑道：“对，可以灵活处理，边播边招。《青年主持人大赛》刚刚创办，初期可能缺乏热度和市场关注，赞助商比较少。等过个两三期，市场热度起来了，收视率反馈也出现了，就可以吸收更多的赞助商参与进来。台长，这档栏目经费虽然高，但一定不会亏损！”
    “栏目内广告吧？”
    “对，我的计划，至少设计20个栏目内的广告位。这样一来，就可以在正常的频道硬广告之外，有更多的广告收入来源。”
    “你来当制片人吗？”
    善文栋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有想法，年轻就是好。
    周浩然笑着说：“我的制片经验还是少了点，不过我跟展台推荐了胡小宸，他答应了。胡小宸之前在《家长里短》工作了两年，有经验有资历。”
    “你这可不是小事啊……”善文栋觉得不太保险，“这样吧，你把详细的策划方案交上来，回头台里办公会上讨论。”
    “好，那我等台长的好消息！”
    周浩然已经抓住了善文栋台长的痛点。
    这就跟做产品一样。
    不管是搞定领导，还是搞定用户，只要抓住对方的需求、找准痛点，往往就能一击致命。
    善文栋差点都被撸掉了……
    他现在是宁可冒险，也不敢保守！
    周浩然离开后，善文栋凝视着他刚才坐的位置，默默的吸了一支烟，愈发感受到了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
    然后，他拿起圆珠笔，亲自草拟了一份改革文件。
    他认为，红星台要年轻化！
    全台所有50岁以上的制片人，全部退居二线，把位置让给年轻人！
    ……
    “老弟，你那个选美大赛，怎么样了？”
    蒋飞飙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大裤衩，然后是拖鞋，一副街溜子的模样。
    周浩然的穿着就正式多了，“在推进呢。”
    “真来？”
    蒋飞飙眼睛一亮。
    周浩然笑道：“正式名字，叫《青年主持人大赛》。”
    蒋飞飙很兴奋的说：“有泳装环节不？”
    “这个恐怕很难。”
    周浩然摇摇头，政策上肯定不允许。
    “那也挺好了……”蒋飞飙笑嘿嘿，“都是美女吧？”
    周浩然道：“那肯定的啊，主持人嘛，本来就是阴盛阳衰。”
    “这就是地主家的选妃大会。”
    蒋飞飙可以说是一语中的。
    地主们不喜欢明星，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共同语言都没有，最多就是玩玩，想要娶进家门几乎不太可能。
    女主持人就不一样了，不仅漂亮知性，关键情商高、有文化，出入各种场合都适合，拿得出手。
    周浩然笑着说：“你来当主赞助商，到时候你先选。”
    “对了，我认识个小妹妹，在海事大学读播音主持……”蒋飞飙想起了什么，“到时候让她去试试。”
    “没问题。”
    周浩然这次过来，是来签合同。
    老洋房的手续都办妥了。
    就差最后一步了。
    把各环节的费用都算上，一共1485万元。
    直接拿下！
    蒋飞飙跟他一起过来，在洋房外，比比划划的说：“这一片铁栅栏围墙都拆了，盖砖墙，高点，把内外隔绝开。”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装修公司的邛总。
    就跟他的地盘一样，比比划划的指点。
    周浩然自然都接受。
    这种过于顶层的豪宅，不适合对普通老百姓展示，高墙封起来比较好。
    “那边的锅炉……”蒋飞飙指了下老洋房旁边的小房子，“锅炉设备都换成新的，那锅炉设备、管道什么的都是老古董了，都拆掉。”
    “还有锅炉？”
    邛总都有点吃惊，现在海港的很多新房子，都没有锅炉暖气呢。
    一百年前的老洋房，就配备上了？
    这顶层社会和公众社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啊。
    “这里是黄浦滩！”
    蒋飞飙背着手，昂然走了进去。
    (本章完)

 第417章 老展的愧疚

    第417章 老展的愧疚
    周末，周浩然和乔岁青一起，跟唐时宜去选址。
    就在乐凯大厦，中博书局的楼下。
    又包了一整层。
    用不了这么大的办公地，就一分为二。
    一部分，是唐人影视；另一部分，阳阳姐会把贸易公司给搬下楼。
    同时，周浩然还要求，跟15层的商户商量下。
    争取把15层也都转租下来，作为中博软件的办公场所。
    这样一来，乐凯大厦的15、16、17三层，就都是周浩然的产业了。总共算下来，每年的租金、物业费和车位费，要达到180万元。
    这点钱就不算什么了。
    中博书局上半年的利润，达到了220万元；阳阳姐做贸易，那就更狠了，低买高卖的差价利润超过800万元，代理联想电脑的利润都超过了300万。
    唐人影视属于文化产业。
    姜雄愿意参与。
    乔岁青再出资200万元，三方总计出资600万元，新公司就创办起来了。
    股权结构看似复杂，穿透之后其实都是周浩然。
    他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
    反正都是自己人。
    乔岁青亲密的挽着唐时宜的胳膊，很开心的说：“唐老师，我有一种预感，你出来当老板，比在电视台里当制片人更有发展。”
    唐时宜有点不太习惯，扭头看向周浩然，“电视台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林归雁已经把你们除名了。”
    周浩然冷哼道：“谁也别想跑！”
    “要不算了吧……”
    唐时宜的心态变了。
    “啊？”
    周浩然有些吃惊。
    唐时宜走到写字楼的窗边，居高临下看向远处的黄浦江，“那些事情，想想也挺没意思的。世界这么大，没必要在一个小地方争来争去。”
    周浩然笑道：“你是跳出来了，还有人在里面呢。”
    乔岁青抿嘴，又走过去挽起唐时宜的胳膊，“唐老师，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唐时宜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有些别扭，只能跟周浩然沟通来回避：“你要是真气不过，就针对林归雁和他丈夫就好了。展台长挺好的，我当初能当上制片人，也是他的信任。现在想想，我还挺感激他的。”
    乔岁青道：“对啊浩然，咱们的福利房，还是展台长给批的呢！”
    “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行了吧？”
    周浩然不禁失笑。
    唐时宜道：“这次的事我想过了，展台长说起来也没什么过错。”
    “他把你作为牺牲品，交换成了他的个人权力。”
    周浩然扪心自问，如果他处在展玉山的位置，他不会这么做。
    职场斗争夺权，这很正常，搞掉竞争对手，这也说不出什么，可牺牲了无辜之人，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进台的时候，她帮了我一把。我离开的时候，被他坑了一次……也算公平了。”
    唐时宜离开红星台这么多天，冷静多了，也看开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跟那两个人不一样。我没把他当仇人，最多就是不那么尽心尽力了，懒得再给他捞政绩。”
    乔岁青轻声道：“单位的这些领导，展台长已经是很好的了，咱们去了他家两次，每次离开，他都大包小包的给咱们一大堆东西。谁给谁送礼都分不清了。”
    唐时宜道：“说不定他现在很愧疚呢。”
    周浩然觉得她俩说的有道理，“那我再考虑考虑。”
    展玉山可能还真存在着一些弥补的想法。
    很上心。
    新的一周。
    破天荒的中午邀请周浩然一起来吃午餐。
    就在单位食堂。
    这就是信号。
    大家都认识展玉山副台长，却不知道周浩然是谁。
    这小伙儿能跟展台长单桌吃饭，那肯定不一般！
    “上午开会了，两件事都跟你有关。”展玉山从自己的餐盘里，把鸡腿夹了过去，“这个给你。”
    周浩然推让不过，只能接受，“主持人大赛吗？”
    “嗯，台长很重视。”
    展玉山的语气并不高。
    周浩然笑道：“这么说，要推进了？”
    展玉山抬头，深深的看他一眼，“我的初衷，是做一档地区级的栏目。放在生活频道，或者综合频道来播出。如果做成国家级的大项目，那就一定要上星，要挪到红星卫视去播出。”
    “这样啊……”
    周浩然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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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不爽。
    不想自己的栏目再给展玉山创造政绩了。
    展玉山沉声道：“你有志向、有野心，这都是好的。经费那么高，你有能力拉来几百万的赞助费，也是好的。可是你要明白，红星卫视的总监，由常务副台长顾昊兼任，我的手伸不过去。”
    周浩然闷头吃饭。
    五味杂陈。
    因为他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来了是好意。
    展玉山要注重领导形象，吃饭细嚼慢咽的，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志向，可你毕竟没做过制片人，胡小宸也缺乏制片经验。上来就要做一档跟《青歌赛》对标的国家级大型电视项目，这太冒险了。”
    周浩然含糊的应了一声。
    展玉山很认真的说：“关于主持人大赛的事，我有两点建议。第一，就像我之前说的，野心别那么大，少一点经费，做一档地区级的栏目就行了，在综合频道播出。第二，搁置这个计划，先做一档别的小栏目，积累经验。如果成功了，等明年或者后年，再启动《主持人大赛》这个大项目，你和胡小宸就有资格了。我也能说上话。”
    “搁置恐怕不行吧，我连赞助商都联系好了。”
    周浩然已经退不下去了。
    蒋飞飙已经盯上选妃大会了，还叫上了许多狐朋狗友一起参与。
    展玉山坚定的说：“那就改方案，做海港地区级的项目就够了，只从海港的高校、艺术团和各县级电视台海选，运作起来更容易。”
    周浩然没接这茬，转而说道：“展台，红星卫视的那个常务副台长，不好打交道？”
    “谁都有自己的人，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的意思。”
    展玉山这也算是开诚布公了。
    周浩然沉默许久，又说道：“展台，革命剧场的提议，怎么样了？”
    “这又跟红星卫视有关了，上午开会，也讨论了这件事。”展玉山对此无能为力，“哪怕是综合频道，也支撑不起这么大一个项目。地方频道的电视剧，只有两类。第一，重播剧；第二，试播剧。你想打造首播‘革命剧场’，就只能跟红星卫视合作。”
    所谓的试播剧，是一种电视发行的策略。
    一部电视拍出来后，到底好不好？
    谁说了也不算。
    得由市场来检验。
    又或者以后电视市场成熟了，开始了电视剧的采购制……一部电视剧，要卖多少钱合适？1000万还是5000万？
    不能信口胡来，也不能独断专行，得有参考标准。
    这就是试播。
    电视剧在各大卫视首播前，要选一个地方频道，进行定点试播。
    很多国民大剧，都是这么过来的。
    通过试播的效果和地区收视率，来判断这部剧的水平！
    就跟电影一样。
    电影在首映之前，都会有试映。
    所以，在海港地区，红星卫视的收视率，未必就比综合频道、生活频道、都市频道什么的高。
    因为很多电视剧，是在地方频道里试播。
    试播效果好，再在红星卫视来首播。
    对本地人来说，就是重播了。
    除非特别看好、各方面都没问题的重点电视剧，才会跨过试播，直接首播。
    就像《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等港片，大陆地区还没有正式引进呢。
    海港综合频道引进的是试播版权。
    先试试水。
    验证下港片在大陆地区的市场反响，是否受欢迎、是否有不良价值观、是否会引发不好的社会事件等等。都没问题了，才是正式引进，全面上星播出。
    试播有个好处，便宜！
    首播几百万的版权费，试播只要几十万。
    这就是展玉山的为难之处。
    地方频道没钱。
    “革命剧场”，这是首播的大项目，必须得落户在红星卫视。
    展玉山道：“如果只拍一两部电视剧，通过制播分离的新政策，我这边可以给予支持。每部剧最多可以出100万元，这就是顶天了。如果你想打造一个跨度几年的长期系列，为建国40周年献礼，那就只能跟红星卫视合作了。”
    周浩然也觉得为难，“我跟那位顾副台长不认识。”
    “我也说不上话。”
    展玉山很直接的表态。
    “是么……”
    周浩然神色狐疑。
    展玉山道：“红星卫视着最多的钱、享受着台里最多的资源，可是旗下的很多栏目，收视率都被本地频道压制。”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原来是竞争对手啊，就压低声音，试探着说：“这个顾副台长，是保守派？”
    展玉山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总之，这两件事，运作起来都很困难。之所以困难，就是因为你的野望太大。不做国家级的大项目，不做革命剧场，一切都好说。”
    “我再想想。”
    周浩然的思绪很复杂，老展一个副台长，用商量的语气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能不是好意？
    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
    (本章完)

 第418章 荒诞的科技感

    第418章 荒诞的科技感
    实践证明，周浩然的市场策略是正确的。
    随着复旦校园卡的推广，以及“985”工程的内部评选，让很多高校都闻风而动，乔海作为新上任的总经理，又接到了两个校园订单，一个是滨海理工大学，一个是西北大学。
    真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钱！
    两笔订单采购1.8万张智能卡，140套读卡设备，总价350万。
    中博软件的利润能达到120元左右。
    因为这是学校。
    智能卡由硬件和软件两部分组成，软件部分是免费分享，只能赚硬件部分的钱。
    向电视台推广，这就不一样了。
    软件和硬件都能赚钱！
    红星台一共才采购2000多张卡，读卡设备28套，报价520万元！
    一单的毛利就足有400万。
    扣掉“销售费”、“公关费”，也能剩下300万元的利润。
    还是赚外行的钱过瘾！
    这天上午，乔海带着技术员黄天佑和王俊杰，拉了一面包车的电子设备，来红星台做演示了。
    这可是全台关注的大项目！
    台长善文栋、副台长顾昊、副台长刘元青、副台长范福、副台长展玉山等人都来了，要现场见证电视台的数字化改革，打响全国电视台的第一枪！
    不过，第一面就不对劲了。
    中博软件这边，一共就来了乔海、黄天佑和王俊杰三人，都是小年轻。
    乔海硕士毕业，另外两个都是刚本科毕业。
    青涩的像毛头小子。
    很难让人产生信任感。
    “就他们几个？”
    常务副台长顾昊率先发难。
    善文栋也皱眉道：“这就是你请来的专家？”
    展玉山圆场道：“浩然，是不是搞错了？你说的技术演示，是上午还是下午？”
    周浩然会意，连忙道：“各位领导，可能真是我传达错了。上午是这几个技术员过来，把设备和安装上，做一个简单的测试。下午，中博软件的大专家和技术员们，才会过来正式演示。”
    善文栋有些不悦，“怎么没说清楚？”
    周浩然解释道：“我这也是沟通出了岔子，以为这项目挺简单呢，一上午就能搞完。没想到上午只是安装、测试，下午才是正式演示。”
    “这么重要的技术工程，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能为了赶工程出了差错！”
    善文栋神色严肃，很是郑重。
    顾昊副台长摆了摆手，“算了，下午再过来吧，下午什么时候能开始？”
    “下午两点。”
    周浩然给出了准确时间。
    “行，那就两点。”
    善文栋就一挥手，让大家散场了，对这次周浩然的工作不是太满意。
    这里是七楼的大会议室。
    很快，人就走干净了。
    乔海这才一头雾水的过来，“这什么情况？”
    周浩然道：“你这排场太小了。”
    “不就演示下卡片的刷卡效果嘛，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就是个小玩意，至于兴师动众吗？”
    乔海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周浩然好笑道：“你觉得这是小玩意，对电视台来说，这可是一个500多万的大项目，你没看台领导都来了嘛，这可高度重视。”
    乔海扯了扯嘴角，“那怎么办？”
    周浩然沉吟片刻，就做出了决定：“你现在马上回去，做三件事。”
    “嗯。”
    “第一，把公司的同事都集合起来，给他们买衣服。统一都是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如果是女士，也是白衬衫、黑色包臀裙，要有统一的制服。有笔记本电脑，就都抱在怀里，一水的高科技知识分子的模样。”
    乔海恍然：“然后把他们都叫过来，把排场搞起来！”
    “嗯。”周浩然点了点头，“第二，你马上去赶出一个幻灯片稿件！”
    “稿件？”
    乔海不明所以。
    周浩然道：“弄一个稿件出来，等下午演示的时候，你先用幻灯片，做一场演讲。演讲的内容规格要高，张口高科技、闭口国际化，说明智能卡在国外的普及，以及海港国际化大都市的意义。再来点高深莫测的技术说明，表明红星卡代表的是国际潮流。”
    乔海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让宁元甲来讲吧，他形象比我好，看起来也更稳重。”
    “行。”
    “第三，去找两个外国人。”
    “啊？”
    乔海微微一怔。
    “算了，这个我来安排吧，你赶紧去把前两件事办好！”
    周浩然当即改了主意，去联系稽映阳。
    “阳阳姐，你以前的单位，有熟悉的老外吧？”
    “有啊。”
    “你能不能请过来？给点钱也行？”
    周浩然深知什么最能拿捏国内这些领导的心。
    稽映阳没太理解，“招聘过来吗？这恐怕很难吧？人家是思科的员工，是从美国派过来的，我们挖不动啊！”
    周浩然笑道：“不是招聘，是请过来临时客串。”
    “临时客串？”
    稽映阳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道：“乔海今天来电视台做设备的演示，排场太小了，领导面子上挂不住。你请两个老外过来，临时客……一个客串技术专家，一个客串副总裁。”
    稽映阳啼笑皆非，“去充门面呗！”
    周浩然笑笑，“对，就是充门面。”
    “你怎么也玩上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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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稽映阳有些嗔怪。
    请老外充门面，也算是国内的一大营销策略。很多公司、机构，在做推广宣传的时候，都要出现几张外国人的面孔，这下就高大上了。
    拍广告也是，请外国人来代言，效果有时候比明星还好。
    “销售的精髓，就是给客户提供情绪价值。”
    周浩然对这些策略都信手拈来。
    稽映阳轻声道：“行，那我这就安排，什么时候过去？”
    “下午！”
    周浩然这是越发感受到了演技在生意中的作用。
    磨练演技很重要啊！
    好在唐时宜要开影视公司了。
    回头有必要多跟一些女演员展开交流，多跟她们做一些技术上的讨论，多实践、多学习，都是为了工作。
    到了下午。
    台领导们先是开了一场办公室。
    耽误了时间。
    等到了2点10分，才姗姗来迟。
    走进会议室，台里领导们的脸色就都变了样，都不禁暗暗点头，嘴角挂着微笑。
    这才是大公司嘛！
    跟上午完全不一样了。
    墙边，站着二十多个人，都是统一的白衬衫、黑西裤。
    有几个女士就更漂亮了。
    紧身的白衬衫和黑色包臀裙，高跟鞋，就跟电视里演里的女白领似的，很是养眼有魅力。
    有几人怀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
    幻灯片也打开了，各种读卡设备都摆在了办公桌上……
    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一种严肃的科技感。
    这才对嘛！
    这时，宁元甲西装革履戴着领带，走了过来，先是自我介绍。
    然后又介绍起了旁边的公司高管。
    “这是我司的首席执行官，乔海先生。”
    “这是产品副总裁，克莱恩·里德先生。”
    “这是销售副总裁，秦睿明先生。”
    “这是首席技术官，瑞克·詹姆斯先生。”
    “这是我们的行政秘书，张艳红女士……”
    就跟两国会晤似的。
    电视台的领导排成了队，中博软件的高管们排成一队。
    挨个握手。
    很庄重，很有仪式感！
    台领导们都面带微笑，尤其跟两位外国人握手的时候，就感觉眼睛里都在发光，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样子，就好像已然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然后，就是领导们坐下来。
    宁元甲上台，西装革履，用幻灯片做演讲。环节设计的很好，演讲的过程中，还专门请了一个老外上去，也讲了两分钟。
    这老外是临时请过来的。
    毛都不懂。
    利用中午时间，提前熟悉了两个小时，就开始上台发挥。
    就对着幻灯片稿件，念了一大通英文……领导们全都不懂英文，听的稀里糊涂，却都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一幕，乔海眼冒金星，有一种满满的荒诞感。
    然后宁元甲上台，做了演讲的收尾。
    最后，在中博软件员工们的掌声中，会议室里迎来了大高潮！
    以善文栋台长为首的台领导们，纷纷起身，在舒缓的轻音乐背景中，被宁元甲引着，去了展示台那边。接下来，就开始正式演示了。
    宁元甲先是拿过了一张空白的红星卡，交给了技术人员，先录入了善文栋台长的个人信息。
    然后，把红星卡交给了善台长。
    让他亲自来测试。
    给足了体面和权威。
    善台长也不太会，好在有宁元甲指引，拿着卡对读卡设备上一刷，旁边的电脑上就显示出了这张卡的个人信息。
    智能卡的技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
    红星卡和复旦校园卡的区别，只有名字和外包装不同，各种环节早就轻车熟路。
    一套演示下来，很完美！
    台领导们很满意！
    500多万的项目，真值啊！
    果然是科技大工程！
    善文栋还夸赞起了周浩然，“浩然啊，工作做的不错！你是咱们台里年轻人的表率啊！”
    周浩然笑笑，“应该的！”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
    “刚才我们开办公室，讨论了你的《青年主持人大赛》。现在，我正式通知你，这个项目已经通过了！将会正式立项、启动！”
    善文栋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
    周浩然连忙道：“感谢领导的信任！”
    演示结束。
    领导们散场了，按照级别的高低，先后离场。
    展玉山路过他身边，表情凝重，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好消息的样子，深深看他一眼，低声道：“来我办公室！”
    (本章完)

 第419章 吉祥物的妙用

    第419章 吉祥物的妙用
    “怎么样？效果还行吧？”
    乔海等他们都走后，就赶紧凑了上来。
    周浩然笑道：“还可以，以后跟国营企业、事业单位什么的打交道，就都采用这种模式。”
    乔海想了一下，说道：“那得考虑长远，找两个固定的外国人过来。每次都临时客串，容易穿帮。”
    周浩然提议道：“找呗，海港的老外这么多。可以固定合作，每次出场给几百块钱什么的。”
    “那不还是假的嘛……”乔海不这么认为，“要我说，就正式招聘两个老外过来……也不需要有什么太复杂的工作，做一些国际上的交流就行。实际上是基础性的工作，给个副总裁的名义。”
    “随便你。”
    周浩然就不参合这些细节了。
    其他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乔海过来，小声道：“好不容易来一趟电视台，你不带我参观下？”
    “这有什么好看的！”
    周浩然的心绪不在这里，他在思考展玉山那边是出了什么事，会那么严肃。
    “走吧，转转！”
    乔海不由分说，硬拉着他，然后眼神就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周浩然好笑道：“干啥？来看美女的？”
    “没有……”乔海含糊应了一声，低声道，“咱们公司，出现竞争对手了。”
    “嗯？”周浩然猛然扭头，“哪个业务？”
    乔海道：“智能卡啊！”
    “这么快？”
    周浩然颇为吃惊，他知道中博软件肯定会出现竞争对手。这门生意这么赚钱，又迅速的铺张开了，就一定会被人盯上。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乔海正色道：“是宁元甲说的，有人联系他了。”
    “谁啊？”
    “不清楚，是猎头来找的。据说是一家新公司，很有来头，很有实力。”
    “宁博士不用担心。”
    周浩然不担心宁元甲会被挖走，不仅他不会被挖，中博软件的核心团队，都很难被挖走。
    这伙人，都是从复旦出来的校友。
    一起把智能卡的项目给做起来，属于革命战友。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竞争对手一定是新兴的民营企业……这样的公司，有什么资格去招聘复旦这样的名校毕业生？
    乔海点了点头，“别说竞争对手了，咱们现在的一大困境，也是招聘太难！名校生都不来，有实力的都不来。”
    周浩然“嗯”了一声，“招聘方面，就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利用复旦的校友关系，吸引复旦的人。就像复兴似的。复兴集团短短几年就能做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社会人才。人才都是来自复旦校友。第二，就是从那些低学历市场里捡漏，寻找那些有真才实干的人，这就比较难了。”
    这时，有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主持人走过。
    乔海的眼睛从她出现到她消失，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周浩然气道：“有点出息！”
    乔海连忙道：“中博软件的招聘都这么困难，竞争对手就更难了。只是敌在暗、我在明，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动作这么快……”周浩然眯起眼睛，觉得这不难猜，“智能卡的市场主要都是在校园推广，所以这竞争对手，应该跟海港的其他高校有联系。”
    乔海就担心起来，“其他高校的项目？”
    “不会。”周浩然不这么认为，其他高校的项目就没必要来挖人了，“这年头，赚钱的最有效方式就是信息差。大概某个校领导家的亲戚，掌握了这样的情报，意识到做智能卡有利可图。”
    “被人盯上，有点烦！”
    乔海不担心竞争对手的技术强，就怕不停的来挖墙脚，惹人烦恼。
    周浩然瞟他一眼，慢慢思索着说：“这个年代，一大特色就是骗子多。各行各业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骗子。很多时候，真诚满足不了对方的高期待，只有骗子才行。”
    “什么意思？”
    乔海眉梢一挑。
    周浩然道：“刚才不就是嘛，找来了两个老外临时客串，把领导们哄的都眉开眼笑的。你要实实在在的，保准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嗯……”
    乔海闷头思考，也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浩然眯起眼睛，“没有骗子，可以制造骗子。”
    “啊？”
    “你刚才说，招聘两个老外正式员工过来，然后给一个副总裁的高位，这个思路很靠谱！”
    “就是找老外当吉祥物呗，应付这类场合。”
    乔海充分意识到了一张老外脸，在生意发展和社会交往中的重要作用。
    “你是策划人，你这么想，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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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
    乔海从他的表情里，就能看出这家伙要使坏。
    “找一个老外过来，让他当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名义上是中博软件的技术第一人。合同设置的严格点，比如违约金要200万。然后内外做好宣传，说他是麻省理工的博士，是美国请来的大专家，负责智能卡项目的技术迭代和升级，宁元甲博士只配给他打下手。”
    周浩然迅速的就能给出应对方案。
    不是他反应快，而是类似的事他见过很多。
    很多企业，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公众形象都会展示强大的高管团队……高管里，往往都会有几张外国面孔，声称毕业于美国常春藤名校。
    其实就是充门面的。
    只有开发国际业务，才有找老外当高管的必要。
    只做国内市场，老外的存在全是幌子。
    这样的策略，在十年后大行其道。
    放在九十年代这种强烈的崇洋媚外的社会气氛下，那可以说就是一击必杀！别说老外了，来几个假冒的港商、台商，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都能把很多地方领导骗的团团转。
    乔海骤然反应过来，脸色涨红，瞪大眼睛，“你是说，你是说……”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就只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周浩然对待竞争对手，可一点都不会客气，“用出这招，眼下这年代啊……绝对是通杀！”
    乔海觉得这招太阴损了，背脊都发凉，喃喃说：“我们找来一个吉祥物老外，简单培训，让他充门面成为中博软件的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然后大肆宣传，合同里设置高昂的违约金。竞争对手来挖墙脚，就一定会盯上他！”
    “对，让他们去挖！对于敢挖墙角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墙角变为粪坑，让他一挖就掉进去。”
    周浩然见多识广。
    很多时候，他都是懒得参与，放任徒弟和小弟们去随便搞。
    真要是让他下场搞商战，在国内当下的市场环境里，以一敌百都是少说。
    “这招也太狠了……”乔海都有点后怕，分析着说，“竞争对手费了那么大的劲，支付了一大笔违约金，好不容易把老外挖过去了……却发现，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冒牌废物。再大的老板也折腾不起啊，我估计他们成功挖墙脚的那天，就是他们掉进粪坑破产关门的那天。”
    周浩然平静的说：“这只是一方面。”
    “还有？”
    乔海瞪大眼睛。
    周浩然道：“你不是说中博软件现在招聘困难嘛。”
    “对啊，有水平的名校生都不愿意来，抢不过外企啊！”
    乔海说起此事，就痛心疾首。
    “这很正常，中博软件没什么名气，吸引力本来就弱。”周浩然目光灼灼，“可是，如果中博软件的首席技术官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博士，是美国的著名科学家，在招聘的时候就有了吸引力，很多人就愿意来了。在内部管理上，技术员们有机会跟一个美国大专家学习，也会更有动力和内部崇拜。”
    “我去……”
    乔海被震的一愣一愣。
    太狠了！
    这是连自己人都骗啊！
    周浩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现在社会上很多人都说，民企不好、民企有原罪。你看这大环境，民企要是没有一点非常规的手段，可怎么活？”
    乔海在神魂颠倒之中，带着中博软件的小伙伴离开了。
    目光游离在被拉过来临时客串的两个老外身上。
    心境复杂。
    真没想到，老外用好了，还能有这样的效果。
    另一边，周浩然则是朝着展玉山的办公室走去。
    “浩然！”
    范福副台长撞见了他。
    “范台长。”周浩然笑了笑，“今天的红星卡展示，还可以吧？”
    “嗯，安排的很好！”
    范福很满意，对这小子的印象比以前好多了。
    主要也是有利益因素。
    中博软件拿下了红星卡的订单，总金额是520万元。
    可实际到账只有420万元。
    缺口的100万元，就不知道落在层层谁的腰包里了。
    “哦对了，中午的办公会上，讨论了《主持人大赛》的项目，这是你策划的吧？”
    范福副台长也意识到了这小子有水平，在有意示好。
    周浩然笑道：“对，我是做的。”
    范福意味深长的说：“这可要考虑好啊，你还年轻，要控制好情绪。有些事情，能不参与就尽量别参与。”
    “嗯？”
    周浩然一愣，意识到了他话中有话。
    (本章完)

 第420章 真的是权力斗争

    第420章 真的是权力斗争
    周浩然早有预判。
    《青年主持人大赛》被批准了，可是批准后的结果，未必尽心如意。
    就像展玉山之前说的。
    这个项目太大，大到了地方频道吃不下，只能转到红星卫视。
    去了红星卫视，那就不是展玉山可以控制的了，那是常务副台长兼红星卫视总监顾昊的地盘。
    顾昊是保守派……
    下场如何，不难猜测。
    范福副台长劝他情绪稳定，这都好说。他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年轻能参与的，这覆盖面可能就大了。
    “咚咚咚。”
    周浩然敲开了展玉山办公室的门。
    “嗯，把门关上。”
    展玉山在阅读一份最新的改革规划草案，见到是他，神色就严肃起来。
    周浩然故作不知，“展台，你找我？”
    “台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启动《青年主持人大赛》这个项目，总投资750万！”
    展玉山坐在办公桌后，没有起身。
    周浩然眼睛一亮，“台里这么支持？我申请的预算案，是600万！这是给我增加了150万啊！”
    “所以呢？”
    展玉山深深的看他一眼。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展玉山淡然道：“你想申请600万的制片经费，运作了半个月，也没什么结果。你找善文栋台长谈了吧，他是不是也没答应？”
    “是啊，这次怎么变成750万了？”
    周浩然已经猜出了结果。
    展玉山道：“你申请不下来，是因为你承担不起600万经费的责任。现在台里批下了750万的预算经费，是因为有承担责任的人出来，接下了这个任务。”
    “是谁？”
    周浩然装傻，不动声色。
    “你说呢？”展玉山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早就跟你说过了，一定要慎重。如果是个小项目，可以在综合频道播出。如果是大项目，就只能转去红星卫视。”
    “红星卫视？”周浩然睁大眼睛，“不会是顾昊副台长站出来了吧？”
    “你还不笨。”
    展玉山哼了一声，语气沉重。
    周浩然一脸惊讶，“顾台长这么支持我？”
    “支持你？”展玉山被他逗笑了，“你跟他认识嘛，他会支持你？”
    “那是？”
    “那接手了项目，当然是他想亲自操盘！”
    “他想摘桃子！”
    周浩然提高了嗓门。
    展玉山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过了，一定要慎重。就像吃蛋糕，如果你捡碎渣吃，哪怕蛋糕不是你做的，很多人也可以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默许。如果你想吃一块大蛋糕，哪怕蛋糕是你做的，你也不配吃。”
    周浩然太懂这个道理了。
    这就是他要成为红楼大先生，要借着复旦大学和红星台来发展社会关系的根本原因。
    创业赚钱，没意义。
    因为财富和身份要匹配。
    没身份，赚多少钱都不配拥有。
    对江湖大佬来说，你有10亿、100亿、1000亿，那都是你个人的私有财产。在国内不完，就转到国外去，想怎么怎么。
    你有这个资格。
    可是，如果你是个缺乏社会身份的普通人，却坐拥了几亿、几十亿的家产，那就一分钱都不是你的了，你不配。敢抗争，可能连命都没了。
    就像这次周浩然要做《主持人大赛》似的。
    如果是个小栏目，在地方频道播出，那栏目就是他的。
    如果这是个大项目，甚至喊出口号要媲美皇冠台的《青歌赛》，要引领国内的电视行业……那这个栏目就跟他无关了，他一个电视台里的小编导，不配享有这么大的果实。
    敢反抗……
    就像范福副台长提醒的，搞不好他就要被开除了。
    周浩然皱起眉头，不服气的说：“展台，主持人大赛是我策划的，怎么来抢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展玉山觉得这小子吃点亏也好，也算有个教训，“这是台里的项目！台里怎么分配，你无权参与。”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身份对等了，才有公平。”
    “那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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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预料到了。
    展玉山喟然道：“之前给你两个选择，你没选。哪怕你昨天跟我说，我这边也能帮你把提案撤下来。等以后时机成熟了，你再去做这个《青年主持人大赛》。可现在什么都晚了，台长办公会上已经通过了，已经正式下发文件了。顾昊副台长，会亲自把关这个项目。”
    周浩然睁大眼睛，“他当制片人？”
    展玉山道：“他不会当制片人，但制片人一定是他最信得过的人。这么高的制片预算，他不可能在你身上冒险。”
    “我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浩然消沉下来。
    展玉山生怕这小子来了脾气，就连忙道：“你可别胡来，顾昊副台长有资历有关系有背景，不是你能乱来的。在他面前，别说是你了，我都不行，连善台长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周浩然敏锐的抓住了信息，走到了办公桌边，趴在桌上低声问：“展台，顾昊不是保守派吗？咱们的台长大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他？”
    展玉山淡然道：“这么重要的项目，当然要由卫视那边来负责。”
    “就只是这样？”
    周浩然自然不信。
    展玉山沉默稍许，缓缓的说：“台长的改革举措越来越大，最近，又有了新的一些改革。全台50岁以上的制片人，全部退居二线。”
    “有魄力。”
    “还有更大胆的，他要求全台所有的处级、科级干部，全部采用聘用制。只有到了副台长以上的级别，报由上级主管单位，才会有正式的行政级别。”
    “没太懂。”
    周浩然这下是真没搞懂，他不清楚台里的行政级别划分，谁是处级谁是科级。
    展玉山道：“这就意味着，以后的红星台，副台长以下，将不再有什么处级、科级、科员的划分。做的好，就能一步从科员变为频道总监。过去的划分，频道总监是处级干部。”
    “这改革好！”
    周浩然眼睛一亮。
    心说善台长的改革心态还真是够强。
    如果保有过去的行政级别，提拔一个人的时候，就得是副科、正科、副处、正处这样一级一级的晋升，循规蹈矩，机制僵化。
    很不适合企业模式。
    改为聘用制，就打破了这层限制，一个连副科都不是的“临时工”，只要有能力，不需要编制，不需要行政级别，也可以成为频道总监！
    这就大大提高了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可能性。
    同时，也就大大损害了保守派的利益。
    本来蛋糕由那些有正式编的人内部划分，改革之后，临时工就有机会跟他们抢饭碗了。那些熬了很多年才熬到正科、副处的人，一夜之间奋斗多少年的行政级别都失效了。
    “好是好，阻力很大。”
    展玉山不能泄密，说的很含糊。
    “顾昊副台长，就是最大的阻力，对吗？”
    周浩然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件事，谁都不能阻拦。”展玉山深深的看他一眼，“你也不行，就算主持人大赛是你的项目，就算全台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桃子被顾昊给摘走了，你也得憋着！你要是闹事，我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想跟他抢。”
    周浩然松了口气，结合着最近发生的事，终于明白了台里高层的权力斗争。
    怪不得唐时宜这次被诬陷，会有这么荒诞的处置方式。
    根本原因是台里的改革派和保守派的角力。
    保守派的两大干将，一个是常务副台长兼红星卫视总监顾昊，另一个就是娱乐频道总监伊长平。
    对改革派来说，这两颗钉子都要拔掉。
    借着林归雁出事，展玉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她构陷唐时宜。
    这样一来，展玉山就收服了伊长平。
    改革的阻力变小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大阻力，就是常务副台长顾昊！
    听展玉山的意思，这次是善文栋亲自出手，想要借着《青年主持人大赛》这个项目，弄他！一举荡平改革的反对派！
    展玉山语重心长的说：“浩然，你很聪明，这次的事情很复杂，远远比你想的复杂。因为台里可能还会……你知道火山台那边是怎么改的吗？”
    “怎么改的？”
    “火山台的台长，兼任火山卫视的总监；火山台的常务副台长，兼任火山传媒的总裁。”
    “我明白了。”
    周浩然心说果然如此。
    红星台的台长，兼任红星传媒的总裁，常务副台长兼任红星卫视的总监，这还过去的组织结构。
    可时代变了，现在不一样了，电视台的作用越来越大，一家上星卫视的总监，权力要远远大过一家传媒公司的总裁。
    这么看来，善文栋是想亲自来兼任红星卫视的总监！
    展玉山指点道：“这次的事，吸取教训，未必是坏事。”
    “嗯……”周浩然点了点头，试探着说，“展台，这里面的事，我都不参与。不过，顾台长毕竟还是抢了咱们的项目，总要有所补偿吧？要不你去跟他说说，在红星卫视把‘革命剧场’开起来，作为交换。”
    “嗯？”
    展玉山眼睛睁大。
    好小子！
    在这等着呢！
    (本章完)

 第421章 先机

    第421章 先机
    “师父，你写什么呢？”
    “策划案。”
    “那个《主持人大会》？”
    乔诺不做节目，也听他提起过。
    周浩然道：“不是，换了。”
    “换了？换什么了？”
    这时，胡小宸洗过澡，裹着浴巾过来了。
    周浩然抬头看她一眼，身材饱满，珠圆玉润透光华，夸赞道：“哎呦，女人味出来了哦……真奇妙啊，这女人破了身，变化可真大。”
    “少来。”
    胡小宸翻了个大白眼。
    “你觉得呢？”
    周浩然看向了乔诺。
    乔诺眨眨眼，有些迷茫，“没感觉什么变化啊，心理作用吧。跟男人睡觉了，还能变了一个人？我才不信呢！”
    胡小宸气道：“等你试试就知道了！”
    乔诺撇嘴，“我才不要呢。”
    胡小宸凑过来，看到了周浩然桌子上写的东西，“这什么啊？《才艺大舞台》，师父，你要策划新栏目啊？”
    “嗯，你来当制片人，我给你打工。”
    周浩然提供个思路还行，真让他当制片人，还真缺乏这方面的能力和专业性。
    “主持人大赛呢？”
    胡小宸都准备好了。
    周浩然随口道：“让别人抢走了。”
    “啊？”
    胡小宸大吃一惊。
    周浩然道：“搞的太大了，只能在红星卫视播出，被人看上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胡小宸对此感到气愤。
    周浩然笑道：“未必是坏事，这个主持人大赛，本来就是某些人的选妃大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我正不想掺和呢。又不是拉皮条的。到时候出现了一些内幕，洗都洗不清。”
    胡小宸神色疑惑，“你不是赞助商都找好了嘛，那不白找了？”
    “对啊，这就是先机。”
    周浩然不信顾昊副台长会放弃这么大一笔钱。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声称是顾台长的秘书，想见一面。
    周浩然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姐，你机票订好了没？”
    “没呢！”
    乔岁青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周浩然道：“赶紧订票啊，国庆期间，旅客肯定多，到时候该买不着票了。”
    乔岁青不舍的说：“头等舱的机票可贵了，要十几万呢。”
    “咱家又不缺钱。”
    周浩然不以为意。
    乔岁青提议道：“要不咱们别去美国度蜜月了，在国内也挺好的，那么多名山大川我都没去过呢，咱们去泰山呗？”
    “国庆期间在国内旅游，那人也太多了吧？”周浩然拿上了包准备离开，“我去美国，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呢。要是跟微软谈成了，一笔业务就能赚上2000万美元，快订票吧！”
    “哎你等下！”
    乔岁青甩了甩手，跑到了门口。
    “怎么了？”
    周浩然凑过去，跟她轻吻了一下。
    乔岁青询问道：“去美国，买几张机票啊？”
    “就咱俩呗。”
    “这样好吗？”
    “啊？”
    “要不多买几张，让胡小宸、乔诺，还有别的谁也都一起去？”乔岁青考虑的就比较周全，“这么多人都围绕着你，国庆假期了，咱俩去国外了，把她们扔国内，不太好吧？”
    周浩然“哦”了一声，“那你问问胡小宸，她愿不愿意去。”
    乔岁青追问：“还有别人呢？”
    “别人都另说，我这次去美国，都是为了工作。”
    周浩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婉姨给介绍过来。
    去了单位。
    第一次去到了常务副台长顾昊的办公室。
    顾昊的年龄比善文栋大，今年都52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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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周浩然都有一些意外，这位顾副台长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似的冲劲这么足，下场接手了《青年主持人大赛》这么大的项目。
    还把预算从600万提高到了750万！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难道他是被善台长的改革政策给刺激到了？
    善台长有年龄歧视，要求50岁以上的制片人，不论业绩好坏全部退居二线，这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来说，绝对是个巨大挑战。
    虽说不至于像互联网公司那样35岁就下岗，但也都是沦落到了边缘岗位，变为了台里的边缘人物。
    又或者……
    顾昊副台长觉得年纪大了，自暴自弃了，想趁着还在位，从《青年主持人大赛》这个项目中捞一笔，为以后的退休生活考虑。
    总不至于在这种大环境下，他还以为能逆势反击，战胜改革派的善文栋吧？
    周浩然没兴趣参与台里高层的职场斗争。
    他现在只想通过顾昊副台长，把“革命剧场”在红星卫视开办起来，每晚黄金档固定播出，由唐时宜的唐人影来合作供片。
    “小周是吧？来来！”
    顾昊见到是他，就热情邀请。
    周浩然微微点头，“顾台长，你找我？”
    “来，坐！喝茶不？”
    顾昊没有摆领导架子，明显是有求于人的样子。
    “哦，不喝了。”周浩然跟他不熟，开门见山，“顾台长，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吧！”
    顾昊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来到沙发这边跟他坐下，表扬道：“小周，《青年主持人大赛》是你策划的吧？真好啊，单位里要都是你这样的优秀年轻人，红星台的发展也不会比皇冠台差！”
    周浩然道：“是我跟胡小宸一起策划的，她是生活频道的一个制片人。我们说好要一起合作，把这个项目给做起来，她当制片人，我当主编。我听展台说，这个项目，要转到卫视这边来播出。”
    “来，喝水。”顾昊又让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个栏目策划的挺好，不过……制片人和主编，都已经有了人选。”
    “啊？”
    周浩然大吃一惊。
    顾昊笑道：“不过，你的职务也不差，你可以当现场导演，这是你的项目嘛，总要参与进来。”
    “现场导演……”
    周浩然就不说话了。
    顾昊宽慰道：“你还年轻嘛，操盘这么大的项目，台里上上下下都觉得有风险。对那些更有经验更有资历的前辈来说，也不公平，你说呢？”
    “这是我策划的栏目，我连赞助商都找好了！”
    周浩然一脸的不服气。
    顾昊最关心的就是这个，眼睛一亮，“我在策划案里，说你已经找到了一家愿意出资120万元冠名赞助的企业，是真的吗？”
    “对。”
    “是哪家企业？”
    “顾台长，这家赞助商是我费了很大的心血，为了推动《青年主持人大赛》的立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现在，主持人大赛都不属于我了，赞助商可能就不会来了。”
    周浩然说起来平淡，可话里话外全是威胁的意思。
    顾昊脸色一板，正色道：“小周，主持人大赛是红星台的重点项目，可不能意气用事！”
    “顾台长，这事我可能真没什么办法。”
    周浩然一脸为难。
    “总会有办法吧？”顾昊目光灼灼，盯着他，“我听说，你在《家长里短》老领导，辞职创办了一家影视公司，想跟单位进行制播分离的电视剧合作？”
    周浩然笑道：“对，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好项目，都是爱国的革命题材，很适合迎接建国40周年的大庆。要是红星卫视能在晚上黄金时段开一个‘革命剧场’，未来两三年里都来播放他们的爱国革命电视剧，肯定会受到社会各界的认可。”
    “展玉山昨天跟我说了……”
    顾昊不信这小子这么鬼机灵，只以为这是展玉山在跟自己进行资源交换。
    周浩然也有意朝着这个方向来引领，“《家长里短》的唐制片人，离职的过程中有些误会。展台长有些愧疚，可能也是想多帮帮她。另外，制播分离也是总局和台里力推的改革政策，总要坚定执行。”
    顾昊不禁失笑，“主持人大赛，也是台里力推的重点项目！”
    周浩然正色道：“顾台长，这你放心。虽然我此前联系的赞助商，完全是出于我的个人关系才选择来赞助《青年主持人大赛》，但我相信经过我的劝说，就算我不参与这个项目了，他们也愿意赞助。”
    “为什么不参与了？”顾昊皱皱眉，“我说了，你可以过来当一个现场导演。”
    周浩然淡然道：“顾台长，我已经另外策划了一个新项目，有意年底前在生活频道播出。”
    “嗯。”顾昊点了点头，本来也没兴趣请他参与，率先表达态度，“你说的‘革命剧场’，我很赞同。只要片子好，就可以播出，没问题！”
    周浩然道：“顾台长，这你放心，片子肯定好！”
    “回头你跟赞助商说一声，我请他们吃顿饭。”
    顾昊想绕开他，单独跟赞助商联系。
    周浩然自然不会答应，笑道：“顾台长，你这么忙，就不用参与这种小事了。我跟你保证，如果没有意外，赞助商一定会来！赞助商那边，也很期盼着‘革命剧场’呢。”
    顾昊听后，差点气死。
    这小子，可真能上纲上线！
    还拿他没办法。
    “你们的电视剧，什么时候能拍完？”顾昊是上了年纪的保守派，本身就很认可爱国题材的革命影视剧，“你说的‘革命剧场’，要什么时候启动？”
    周浩然道：“冬天拍戏，我估计明年4月就能播出。”
    顾昊默默算下了时间，“可以。”
    (本章完)

 第422章 全民艺起来

    第422章 全民艺起来
    周浩然、胡小宸和唐时宜一起，三人共同策划。
    终于拿出来了一个新方案。
    递交给了展玉山。
    “这么快就有新动作了？”
    展玉山觉得年轻人的精力就是充沛，办事效率也快。
    周浩然坦言道：“不快不行啊，要抓紧时间，配合台里的大战略。”
    “大战略？”
    展玉山不禁失笑。
    不过也习惯了，这小子总爱说些大词。
    周浩然正色道：“下个月，红星卡就会在全台正式铺设、应用起来。下个月末，红星台的培训班就要开起来了，到时候，会有一百多个国内的电视同行过来。这就是一次展示红星台软实力和硬实力的机会。”
    这样的话，展玉山此前已经听过了。
    推荐《青年主持人大赛》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理由。
    “你还要代表红星台？”
    展玉山瞪大眼睛。
    周浩然笑道：“这次不大搞了，就做个在生活频道播出的小栏目。《青年主持人大赛》要是我来做，可能11月份就能播出。不过现在是红星卫视那边搞，又批了这么大的预算，想要把项目运作起来正式播出，估计得等到明年5月份了。”
    展玉山恍然道：“所以你想用你的新栏目，在11月份的时候向培训班的国内同行展现实力？”
    “争取。”
    周浩然知道这些当领导的痛点是什么，说一档节目能赚多少钱、能有多少收视率，吸引力太差，而且都是主观猜测，很难让人信服。
    以“政绩”为理由作为切入点，这就很容易了。
    一个项目是否有政绩，评估起来很容易。
    展玉山摇摇头，“你啊，先踏踏实实做一档栏目，别好高骛远。”
    “展台，你先看看我的策划案。”
    “嗯。”
    “这档栏目，要在生活频道播出。生活频道的宗旨，是贴近寻常老百姓的生活，所以我的这档栏目，不再追求精英化、国际化，而是想打造一个为老百姓展现风采的舞台。”
    周浩然知道什么样的栏目有收视率。
    他根据前世所见所闻总结了一下。
    大概就是三个特点。
    一，大众化，让绝大多数人能接受；
    二，竞技性，对结果的不确定性，可以大大的提高观众的期待感，就跟球赛似的；
    三，选秀模式，选秀的精髓在于陪伴和成长，看着喜欢的选手一步步的成功，会让观众有一种养成似的关切感。
    然后，他就策划出了这档栏目。
    展玉山拿过来策划案一看，嗬！
    了不得！
    单是名字，就起了六个！
    “《星光大道》……”展玉山忍不住问起来，“这怎么这么耳熟？”
    周浩然笑道：“对，前几天，娱乐新闻上都在广泛报道。说是港岛的大导演约翰·吴，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按下了手印。我觉得‘星光大道’这个名字就很好，寓意是普通人都有机会踏上成为明星的星光之路。”
    “哦，这里写了……”
    展玉山这才看到，名字的后面，有各自的理由。
    《百姓星光》，延续“星光”符号，突出群众参与性。
    《民星总动员》，“民星”谐音梗强调素人明星化。
    《中国梦想秀》，突出强烈的励志属性。
    《才艺大舞台》，简明扼要的点明节目核心形式。
    《全民艺起来》，动态化命名，强调互动参与。
    展玉山暗暗吃惊。
    好小子！
    别的不说，只凭这几个名字，就足见成色了，这可比这个年代普遍的什么《正大综艺》《综艺大观》《曲苑杂坛》《足球之夜》《海港故事》《消费前沿》《家长里短》什么的有吸引力。
    “这个策划案，你做了多久？”
    展玉山心头震撼。
    周浩然笑笑，“两天吧，跟胡小宸一起做的。”
    “你……”展玉山却根本不信，“不会吧？我估计，这个策划报告，至少做了一个月！”
    “啊？”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展玉山快速的翻看过了策划报告，眯着眼睛说：“这是一种新形式，是国内从没有过的综艺栏目。在我看来，这档栏目的吸引力，甚至比你之前做的主持人大赛，还要高！”
    “是吗？”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
    展玉山质问道：“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不对？”
    “展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浩然忍不住发笑。
    展玉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我还很奇怪呢，你这么聪明的小伙儿，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意思。《青年主持人大赛》搞的这么大，又要转到红星卫视，你肯定要失控啊！原来，你在这等着呢！主持人大赛的目的，就是为了交换‘革命剧场’，对不对？”
    他又晃了晃手里的策划本：“这才是你的新栏目！”
    周浩然笑道：“展台，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厉害啊！”
    &amp;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amp;gt;
    展玉山盘算了一下前因后果，忍不住的赞叹。
    他是从全局的权力斗争来看待这件事。
    《青年主持人大赛》，就像是一把刀。
    要落户红星卫视。
    如果常务副台长顾昊放任，让周浩然做这档栏目，那就等于善文栋借着周浩然的手，撕开了红星卫视的一道口子。他不想放任，就只能站出来，把周浩然挡住，亲自接手这个任务！
    如果办成了，这自然最好。
    也是善文栋的一大业绩。
    如果没做好，顾昊就是第一责任人，要背锅。
    不管什么结果，善文栋都是受益方！
    周浩然很平静的说：“展台，我现在只想把新栏目做好。”
    “可以，这个方案可以做。”
    展玉山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他有一种感觉，这小子已经进入了善文栋台长的嫡系圈。
    红星卡和主持人大赛这两件事，做的太漂亮了！
    周浩然很慎重的说：“全年52期，每周六晚上播出一期。周日、周一、周二来重播。全年的经费是200万元。”
    “经费太高了，生活频道是个小频道，最多给你出50万，每期的预算1万元。”
    展玉山微微皱眉。
    周浩然轻描淡写的说：“没关系，频道出50万就行了。剩下的150万，我去找赞助商，做冠名赞助。”
    “真的？”
    展玉山愈发肯定，这小子早就谋划好了。
    周浩然道：“对，保暖内衣的品牌南极人，全年的赞助费是100万元。另外再找一两个联合赞助商，就足够了。”
    “从销售转产品……”展玉山吃惊又佩服，“你这条职场发展路径，选的可真好啊！多少制片人有好的点子、优秀的策划案，都很难把栏目做起来。你却可以，频道不给你批钱，你可以自己去找赞助商！”
    周浩然笑笑，“所以就同意了？”
    “可以，你去做吧，题目嘛……”展玉山低头看了一下，“我觉得《全民艺起来》很好，生动又形象，就叫这个名字吧！”
    “我的办公室呢？”
    “走！我带你去！”
    “展台，我这应该是生活频道最重磅的一档栏目了吧？”
    周浩然跟他一起，下楼去了六层，要为新栏目《全民艺起来》选一个栏目办公室。
    “全年200万的制片预算，至少是其他栏目的五六倍。也就是你了，别人肯定做不来。”
    展玉山下定决心，在这个新项目里，一定要给这小子最大力度的支持。
    不仅是弥补。
    也是政绩。
    周浩然开玩笑道：“我这个栏目，怎么也得有七八十个工作人员，你得把最大的办公室给我。”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合并！”
    展玉山也干脆，叫上了主管后勤的副总监孟学民，要给他提供最好的办公室环境。
    《海港故事》是一档即将下线的栏目，占用着此前《民生调查》的大办公室，这是这一层最大的一间栏目组办公室。
    清场！
    让他们让出来！
    同时，隔壁的一个养老机构“新项目研发办公室”也被清场，挪到其他地方。
    两大办公室合并，成为《全民艺起来》的主场！
    挤一挤，至少能容纳100人在这里办公！
    动静很大。
    很快就在生活频道的这第六层传开了。
    让很多人都大呼意外。
    没想到，受唐时宜事件牵连离开《家长里短》的胡小宸和周浩然，竟然另辟蹊径，开创出了一个新局面！这俩人不降反升，逆势崛起了！
    更让人羡慕的，就是之前坚定站队的乔岁青和洪真如了。
    林归雁听说之后，赶紧跑了出来。
    刚好撞上了要离开单位的周浩然。
    “浩然！”
    林归雁摇晃着腰身，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步态优雅，彰显着她极具吸引力的乳腺和骨盆肌。
    “哦，林主编。”
    周浩然的反应比较淡然，也没因为她成功晋升为《家长里短》的制片人就改了称呼。
    林归雁笑盈盈的走过来，挽了挽耳边的秀发，“今晚有空吗？”
    “没空。”
    “明晚呢？”
    “没空。”
    “周末呢？”林归雁神态微嗔，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连黑色文胸的边缘都显现出来，“不会连周末都忙吧？工作要紧，也得劳逸结合呢，放松放松呗。”
    周浩然很坚定，“林主编，我不缺女人。”
    林归雁嗔道：“白给你玩都不要？”
    周浩然是互联网人，他可太懂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本章完)

 第423章 善莫大焉

    第423章 善莫大焉
    周浩然要去美国，跟学校通报。
    不是为了让学校报销机票，而是要学校出面，拿一个学术交流的出国理由。有了这个理由，不管是办签证，还是去了美国之后，都会很方便。
    美国对外国人不是太友好，可如果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很有体面的。
    最终，就只有乔岁青跟他一起，踏上了美国的蜜月行程。
    乔岁青第一次出国，紧紧的攥着周浩然的手。
    两人选的是头等舱的联排座位。
    处处都有优待。
    “这里一共八个座位呢。”乔岁青站起来，观察了一圈，小声道，“一半是老外。”
    周浩然点了点头，“票价太贵了。”
    “应该让胡小宸也一起来的。”
    乔岁青躺靠在又宽又大又柔软的座椅上，还真有一种钱好办事的感觉。
    “我不是申请了《全民艺起来》嘛，她是制片人，要从全台的其他栏目里调人呢。这个国庆节，她可没空休息。”
    周浩然是个甩手掌柜。
    乔岁青嗔道：“你把项目定下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都让她一个女人来做？”
    周浩然想了一下，忽然道：“我记得胡兰成好像说过，他有那么多女人，连张爱玲都对他死心塌地，很重要的一个策略，就是让女人都忙起来。如果没事干，就不停的生孩子。”
    “啊？”
    “忙起来了，就没空想别的了，就可以保持一个稳定的关系。”
    “什么歪理？”乔岁青咬牙恼火，“胡兰成是汉奸，你别学他。”
    周浩然正色道：“嗯，我不学。”
    乔岁青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不过，生孩子也挺好，我可喜欢小孩子了。”
    “真要生啊？”
    周浩然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啊？”乔岁青愣了一下，娇哼一声，“我又没说我要生。”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你不生谁生？”
    “你看哪个女主持人生孩子了？”乔岁青白他一眼，叹息着说，“别说主持人了，哪怕是女编导，如果生了孩子，工作也容易调到边缘岗。”
    这就是电视台里的现状了。
    美女很多。
    但这些漂亮女人，主要都是两类，要么就是不结婚的，要么就是离婚的。
    很少有人能保持稳定的婚姻。
    不生孩子成了大多数女性的选择。
    “咦？”
    周浩然眼睛一亮。
    “怎么了？”
    乔岁青有些奇怪。
    周浩然笑道：“你提醒我了啊，胡小宸在运作《全民艺起来》呢，首先得把栏目组成立起来，要从全台去找人。想找人，可不容易。”
    “对呀，她这么年轻的制片人，很少有人愿意跟着她干。”
    乔岁青对此就很担心。
    周浩然分析道：“可以从两类人下手。第一，有追求有斗志不甘心平庸愿意接受挑战的人，他们会主动来报名。第二，就是你刚才说的。”
    “我说什么了？”
    乔岁青不明所以。
    周浩然笑道：“生孩子啊！”
    “啊？”
    “生过孩子的女性，在家养几个月再回单位，工作就被调到边缘岗位了。这些人，肯定都会不服气，觉得事业发展遇到了瓶颈或者遭受了不公平待遇，就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邀请她们加入《全民艺起来》？”乔岁青眸子发亮，高兴起来，“浩然，要是这么做，就……就善莫大焉了！”
    周浩然正色道：“一个社会对女性的尊重，说的再怎么天乱坠都没用，最直观的行为就是女人生孩子前后是否有区别对待。很多人做的都不够好，《全民艺起来》要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生育歧视！”
    乔岁青轻轻“嗯”了一声，很为难的说：“其实咱们单位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很多生过孩子的女性，还要哺乳带娃。我记得听我妈讲过，以前我哥小时候，爸妈是双职工，没人带他。每天早晚喂过他了之后，就把他放在床上，用被子给他前后左右围起来，防止他翻滚掉下去。然后，我妈就去上班了。中午下班，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跑，隔着很远就能听见他的哭声。”
    海港和很多地区都不一样。
    不流行父母带孩子，都是自己生、自己带。尤其上一代父母那一辈，是自力更生自强的一辈，跟后来的“新海港人”不一样。
    “嗯，这一点也非常重要！想要吸收人才，就一定要帮人才解决痛点！”
    周浩然觉得青梅姐的这个说法很好。
    “痛点？”
    乔岁青不清楚自己随口的一句话有这么大的作用。
    周浩然分析着说：“《全民艺起来》有两个大栏目办公室，打通之后，内部就等于有了四个独立的办公室。回头我就跟小宸说，只保留一个独立办公室就够了。一个改成哺乳室，两个改成婴孩的娱乐室和休息室。要给宝妈们提供最好的工作环境！”
    “浩然……”
    乔岁青作为女性，很是能感同身受，眼眶都有点湿润。
    周浩然郑重其事的说：“别的地方我不管，《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组，一定要为女性提供最好最舒适的工作环境！”
    栏目组里大部分都是女性。
    服务好了女性，才能有更好的工作产出。
    乔岁青想到了什么，眸光盈盈的问：“浩然，谁是主持人呀？”
    “你呗！”
    “就我一个吗？”
    &amp;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amp;gt;
    “就你一个，那也太累了。”
    周浩然不舍得她那么辛苦。
    乔岁青笑道：“我给你推荐一个吧！”
    周浩然道：“行啊，谁啊？”
    乔岁青抿抿嘴，“漾姐，怎么样？”
    “白盼漾？”
    周浩然表情古怪，心说这青梅姐还挺会创造机会的。
    乔岁青自顾自的说：“漾姐在综合频道主持天气预报呢，她个子太高了，很难跟人搭配。我看《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策划里，除了台上主持，不是还有台下主持嘛，让她来试试呗。”
    “都行。”
    周浩然也没理由拒绝。
    乔岁青很高兴，轻笑着说：“那你要不要生孩子？”
    “你要生？”
    周浩然很奇怪。
    乔岁青摇摇头，“我三十岁前不生孩子。”
    “那你……”
    周浩然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乔岁青平静而淡然的说：“女人三十岁左右就该生孩子了，晚了对身体对孩子都不好。”
    “这样啊……”
    周浩然点了点头，感觉她话有所指。
    看样子，她是真的知道婉姨的存在了。
    回国了，得安排她俩见一面。
    总拖着也不是这么回事！
    睡了一觉。
    抵达了洛杉矶国际机场。
    要过海关办手续，周浩然都习惯了。
    可是乔岁青眼泪差点下来。
    觉得太屈辱了。
    海关一共有三个通道。
    第一个通道，都是美国人和持有欧盟护照的人，行李包裹都不用打开，也没有搜身环节。行李在安检设备上过一下，在护照上盖个戳，就过关了。
    第二个通道，是韩、日、新加坡、东南亚、港澳台的护照。偶尔需要打开行李包裹进行检查，可很快也就都通过了。
    第三个通道，都是些黑人、阿拉伯人、拉丁人，还有从国内过去的黄色皮肤了。
    安检很严格。
    所有人要排队，要挨个的打开行李箱检查，要现场搜身。
    有的还需要带到旁边的房间，脱衣服脱裤子检查。
    乔岁青是第一次出国，虽然没被带个小房间去搜查，可是跟一群黑人、阿拉伯人一起排队，还是很有屈辱感：“为什么啊，我们早就有原子弹了，竟然还不如港台。”
    “我的错。”
    周浩然牵着她的手，觉得这件事得重视起来。
    乔岁青轻轻摇头，“跟你又没关系。”
    周浩然觉得这次回国，一定要联系窦局长，“回头，我去办外交护照。有了外交护照，咱们以后也能走第一个vip通道。”
    乔岁青愣了一下，“这行吗？你又不是外交官。”
    周浩然失笑道：“这要是身家几百亿的大老板去国外出差，总不能也是这种待遇吧？没事，回头我去联系……我在体制里做了这么多的贡献，要点特权我不信不给。”
    好在周浩然和乔岁青穿着得体，有“博士”头衔，年轻又会说流畅的英语。
    并没有受到刁难。
    很快就办完了过境手续。
    这次来美国，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谷歌正式成立。
    周浩然作为三大创始人之一、董事会成员、搜索专利的发明人之一，并前期投入了100万美元，拿到了28.5%的股权。
    这可就厉害了。
    哪怕经过未来多年的长期稀释，等上市之后，估计也能保有10%-12%左右的股权。
    足以成为他的经济后盾了。
    第二，跟几个科技公司谈合作，尤其是微软。
    谈谈电子邮箱的合作。
    对方很迫切。
    周浩然的要求也很简单，技术服务费2000万美元！
    这笔生意要是谈成，接下来的亚洲金融危机，国际游资横扫港岛金融市场的时候……做空是不可能的，这是汉奸行为。
    可以去抄底买进，做多是爱国。
    第三，跟乔岁青一起，在美国的西部逛逛。
    这是两人第一次的度假旅行。
    异国他乡不受打扰。
    (本章完)

 第424章 碰瓷

    第424章 碰瓷
    晚上，两人住在丽思卡尔顿酒店。
    即便不是总统套。
    单晚4500美元的豪华套房，也足够奢侈。
    以至于乔岁青又难过起来，觉得太浪费了。
    周浩然好笑道：“咱家卡里现在有多少钱？”
    “2600多万。”
    乔岁青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嘛，有钱不享受，干嘛啊？”周浩然去酒柜那边挑了一瓶红酒，“这些红酒都是房间带的，不喝白不喝。”
    乔岁青失笑，“住这么好的房间，就为了喝红酒啊？”
    “节约嘛。”
    “你明天要去演讲？”
    “嗯，我要把我过去这一年写的这些论文，做一个开放声明，让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可以不受限制的使用，推动开源进程。”
    周浩然早就有这个计划。
    不过一度被打破了。
    斯坦福的那两个博士生，要用他的论文思想，开发搜索引擎，还要申请专利……要申请专利，就暂时不能开源了。
    现在专利申请成功，谷歌也成立了。
    好处已经到手，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就是要守住谷歌的股权权益，以免被暗算。就像facebook的创始人，本来是30%的股权，一夜之间被扎克伯格给剥夺到只剩下了0.03%。
    想要守住权益，就要提升自身的行业地位。
    很多人被欺负，都是缺乏身份保护。
    周浩然要积极的推动开源进程，要站在学术领域的顶峰，要成为一个全球推崇的行业榜样。
    让谷歌不敢得罪。
    第二天。
    在斯坦福的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上，周浩然上台讲话。
    公布了他的决定。
    从今以后，他所有公开发表的论文，都将会是开源论文，无偿分享给全球的开发者。任何人，都可以不经他的允许，利用他的论文做学术研究和项目开发。
    并号召更多的同行参与进来。
    各方合作，共同把oa论文圈子给做起来。
    共同建设一个开放、公平、免费、没有阶层的学术环境。
    在场听演讲的，还有中博书局的副总魏杰。
    “你英语这么好！”
    魏杰很惊讶。
    能说英语，和能用英语演讲，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周浩然笑笑，“你怎么还没回国？”
    “刚完事啊！”
    魏杰已经辞掉了思科的工作，现在正忙着签书。
    周浩然坐在他旁边，没兴趣听其他人的演讲，低声道：“《富爸爸，穷爸爸》，你签下来了？”
    “嗯，拿下了！比《哈利·波特》容易容易多了，签约条件也更好。”
    魏杰就很喜欢从事文化领域的工作。
    周浩然问：“条款呢？”
    “主要就是三大条款。”魏杰身体歪在他的方向，压低声音，“一，首印不低于3万册；二，版税是6%；三，合同是7年。”
    “7年？”
    周浩然眉梢一挑。
    “少了？”
    魏杰不禁失笑。
    周浩然直言道：“我敢保证，《富爸爸，穷爸爸》一定会大卖。我当初翻到这本书的第一课，看到上面说‘富人不为钱工作’，我就知道这本书不会差。”
    “因为这就是你，对吗？”
    魏杰能感受出来。
    “嗯？”
    周浩然瞟他一眼。
    魏杰缓缓道：“很多人之所以不为钱工作，是因为有着更广阔的视野和更深刻的理解。就像你，在电视台工作，肯定不是为了钱吧？你是为了在电视台积累经验、提升能力、拓展人脉，注重的是长期的回报。就像你这次把论文都开源了，都是一样的道理。”
    周浩然没否认，“所以这本书，你就只签了7年？”
    魏杰笑道：“跟《哈利波特》一样，也有附加条款。只要年销量超过2万册，就可以自动续约一年。”
    “那还行，这种级别的畅销书可不多。”周浩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在美国，听说过微软最近的动静了吗？”
    魏杰问：“微软怎么了？”
    “这克林顿挺有水平的，带起了全球的科技浪潮啊！”
    周浩然来美国两天，已经看到了很多类似的新闻。
    现在，全球的科技股都在大涨！
    股市大涨的结果，一定会推动产业的全面重组，会产生一系列的兼并购。很多二三十年后闪耀全球的科技巨头，都吃到了这波红利，奠定下了自身的行业地位。
    “哦，我还真关注了。”魏杰此前在思科工作，本身也是it圈的人，“很多媒体都有报道，说是微软在跟电子邮箱hotmail的团队洽谈，好像要收购。”
    “果然！”
    这跟周浩然猜测的一点不差。
    “怎么了？”
    魏杰很奇怪。
    周浩然坦言道：“我这次来美国，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微软谈合作。微软想要请我提供技术支持，改进他们的邮箱产品。”
    “请你？”魏杰没反应过来，“不是要收购hotmail了吗？”
    “这不就有了选择权嘛。”
    周浩然很清楚，上辈子的微软，电子邮箱很糟糕，直到收购了hotmail之后，才算是有所改善，进入了全球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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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跟谷歌邮箱、雅虎邮箱相比，还是差着一大截。
    魏杰恍然大悟的说：“应该是hotmail那边报价太高，微软要评估。如果兼并购的费用太高，他们可能就放弃收购了，转而会和你合作，请你提供技术支持来改进他们的邮箱产品。”
    周浩然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听说……”魏杰看了他一眼，“我看很多媒体上都预测，想要吞并hotmail，成本不会低于3亿美元。”
    周浩然笑道：“对啊，还是跟我合作更划算。”
    “你报价多少？”
    魏杰实在是忍不住好奇。
    周浩然也不隐瞒，“一口价，2000万美元。”
    “咳咳……咳……”
    魏杰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
    周浩然笑着说：“写应用论文，就是比写理论论文有好处，可以接到很多商业公司的合作邀请。我那的邀请函，都收到十几份了，我只接受了微软和icq这两份。”
    “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魏杰都有点心慌。
    心说有钱人赚钱，都这样吗？
    他不确定自己这辈子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
    “我说了一口价2000万美元，就不能改。”周浩然意味深长，“刚才都说过了，我提供这技术支持，可不是为了钱。”
    “那是？”
    “明天去西雅图，见比尔·盖茨。”
    “哦！”
    魏杰恍然大悟。
    周浩然笑道：“比尔·盖茨有点水平，可是跟我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点。我说了2000万美元，就是一口价。要是收口了，那不是认怂了？”
    “你要跟比尔·盖茨对着干？”
    魏杰睁大眼睛。
    终于明白了这位大老板的目的。
    比尔·盖茨可是现在的世界首富，是最有影响力的商人。
    放眼全世界，能跟他叫板的就只有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本来拉里·埃里森的知名度并不高，甲骨文不是面向大众层面的公司。
    可因为跟比尔·盖茨对着干，让拉里·埃里森也有了明星光环，走到哪里都有一堆媒体记者在追拍，天天都在报道他泡嫩模、泡好莱坞明星的新闻。
    比尔·盖茨来华几次，那排场……别说商人们要跪舔了，那些西装革履的大领导们，也都要排队迎接。
    要是有机会跟他正面交锋掰手腕……
    这隐性价值还真不是钱能衡量的！
    尤其听说这位周老板，是非遗传承的红楼茶馆的大先生。想要年纪轻轻就有着举足轻重的江湖地位，“碰瓷”比尔·盖茨，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策略。
    哪怕输了呢？
    周浩然淡然道：“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你在思科工作时，负责的是营销吧？”
    魏杰“嗯”了一声。
    “你认识美国的媒体吧？”
    “有一些朋友。”
    “你可以趁机赚点小钱。”
    周浩然冲他挤了挤眼睛。
    魏杰会意，失笑道：“把你和比尔·盖茨正面交锋的秘密和交锋细节，卖给媒体呗？那我可发财了，一篇独家报道，怎么也得10万美元！”
    “你可以先联系，我让你发的时候再发。”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我要是真被比尔·盖茨收拾的一败涂地，那就别发了，我丢不起那个人。”
    魏杰就忍不住笑起来。
    又过了一天。
    周浩然携乔岁青，还有魏杰一起，北上去了西雅图。
    直奔微软总部。
    对方给出的待遇也很高。
    副总裁接待。
    然后就见到了总裁鲍尔默。
    鲍尔默是个商人，气势很足，上来就谈价格，把2000万美元的要价压缩到了200万美元。
    周浩然神色淡然。
    每次对方提到钱，他就不说话了。
    越是高端的商务谈判越是这样。
    不是谁伶牙俐齿谁能说会道谁就有优势，能沉住气的一方才有主动权。
    会谈无果。
    然后就见到了比尔·盖茨。
    比尔·盖茨是个技术员，不谈生意，兴致勃勃的跟他谈技术、谈未来、谈互联网的发展前景。这周浩然的话就多了，跟他侃侃而谈。
    时间过的飞快。
    交流的很好。
    “你过来吧，帮我把邮箱做一下，我真心邀请。”
    比尔·盖茨很希望跟他合作。
    周浩然笑笑，“价格合适就行。”
    “价格你可以跟鲍尔默去谈。”
    比尔·盖茨很有信心。
    就觉得能跟微软合作，是一次机遇，谁还能拒绝？
    (本章完)

 第425章 江湖地位

    第425章 江湖地位
    说是蜜月。
    实际上，二人只在美国待了十天，就回国了。
    一分钱也没赚到。
    乔岁青就很遗憾，叹息着说：“应该降价的。”
    “品牌需要长期培养，短期降价固然能提升销量，但只会降低品牌价值。”
    周浩然说的头头是道。
    “啊？”
    乔岁青没理解，直到上飞机了，还在跟他讨论。
    周浩然笑着说：“现在，就看我和微软谁更硬气了。我倒要看看，微软是想几亿美元，收购、整合hotmail邮箱，还是2000万美元来跟我合作。”
    “那不一样吧……”乔岁青迟疑了一下，“hotmail有很多用户啊，用户才是邮箱产品的核心价值吧？”
    “咦？”周浩然有些惊奇，“你还懂这个？”
    乔岁青脸色一红，“我记得你以前说过。”
    周浩然笑笑，“正常来说是这样，可现在是互联网发展的初期，用户数量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邮箱产品，不存在邮箱内部的关系网。归根结底，还是靠产品说话。”
    “什么叫邮箱内部的关系网？”
    乔岁青不太理解。
    周浩然道：“就像用户使用icq，就只能跟icq的用户聊天。如果icq的好友足够多，就形成了一个独属于icq产品的关系网，落地生根，用户就很难从icq转移到其他产品了。电子邮箱不同，不同的邮箱之间可以相互通信，没有内部的绑定关系。”
    乔岁青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可是icq的合作也没谈成呀，500万美元的报价太高了。”
    周浩然伸了个懒腰，“青梅姐，宁可价格高了不合作，也不能放低身段去赚钱。这可不是谈生意，这是树立个人形象。”
    乔岁青好笑道：“什么形象？”
    “拒不跟美国人妥协。”周浩然指了指自己，“要不我的江湖地位，从哪里来？”
    乔岁青抿抿嘴，“你是武林盟主呗。”
    周浩然淡然道：“就像明朝的东林党，面对皇帝都是以死抗争。别说成功了，哪怕失败了，也能获得同僚的尊重和认可。低端的碰瓷是讹钱，高端的碰瓷是艺术。”
    “反正挺可惜的……”
    乔岁青轻轻一叹。
    “不是就是钱嘛，小意思。”周浩然对此不以为意，“亚洲金融危机好像蔓延到港岛了，金融市场已经开始大跌了。我估计很快就会影响到港岛的房价了。”
    乔岁青眸子一亮，“可以买房了吗？”
    周浩然道：“等港岛的房价大跌，一定会影响到内地。”
    “咱们多买些房子吧，十几二十套的。”
    “啊？”
    “人口多啊……”乔岁青美眸瞟他一眼，意味深长，“霸占了人家的身子，总得给人点好处吧？多买几套房子，谁的娘家人要进城，也有个住的地方。”
    周浩然咳了咳，“我霸占谁身子了？”
    乔岁青白他一眼，“还少了？”
    “不多吧……”
    周浩然摸了摸鼻子。
    “你心虚了。”乔岁青神态淡然又平和，“等这次回国了，你都带过来跟我见见吧。你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见面之后，聊聊一起买房子的事情。”
    “也行。”周浩然点了点头，“多买点，买个三五十套的。”
    乔岁青嗔道：“你野心也太大了吧？”
    周浩然连忙道：“这是投资，不是金屋藏娇！”
    回国之后，当晚就住在了外面。
    跟婉姨和姜老师一起。
    她俩现在已经搬到了新房子里，面积100多平。大房子宽敞又明亮，浴室里还有一个大浴缸，还专门设计了一个衣帽间。
    晚上，周浩然和她俩一起洗了鸳鸯浴，在浴缸里泡澡，说了这事。
    姜敏思无所谓。
    她以前跟乔岁青不认识，压力不算大。
    盛温婉就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跟在自己身边叫“婉姨”的小女孩儿，唯唯诺诺，“要不算了吧？”
    “这有什么？”周浩然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遮遮掩掩，躲来躲去、骗来骗去的当时间管理大师，都不给心累的，“她还专门跟我提过呢，说她喜欢小孩子，她自己又不生。”
    “那谁生？”
    盛温婉多少有些意动。
    生孩子这种事，年轻时候没感觉，她今年29岁，已经开始有压力了。
    周浩然笑道：“谁想生就生呗。”
    “那……”盛温婉眸光闪动，“那我想想。”
    当晚，本来周浩然想回去来着。
    可小别缠绵，实在受用。
    当晚就睡在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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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接上乔岁青，去单位。
    看看新环境。
    胡小宸也早早就到了。
    “来，我带你参观下！”
    胡小宸现在是制片人了，很踊跃。
    红星台的布局，通常是一个大办公室里，配两个独立的小办公室。《全民艺起来》是由两个大办公室合并而成，所以有四个小办公室。
    “这一间，这是小卧室，给宝宝们休息。”胡小宸已经按照周浩然的要求，对办公室进行了简单的布局调整，“这一间，是婴孩玩闹的地方……到时候，多买一些玩具，再布置下，让这里就跟小游乐场似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挺好。”
    胡小宸又去了下一间，“这是哺乳室。到时候，我们就让一些带孩子不方便的宝妈们，都带着孩子来上班……别的地方不知道，在咱们红星台，绝对是独一份！”
    “就应该这样！”周浩然不用问都能猜到，“这下很多人都来报名了吧？”
    “可多了！”胡小宸眼眸发亮，“师父，你这招太好了！不仅很多宝妈都来申请，想加入咱们组。很多未婚的女孩子，也都可向往了，都纷纷报名。我这收到的报名申请，都有一百多份了。”
    “这么多？”
    周浩然有些惊讶，这效率可以啊。
    胡小宸很得意的说：“对呀，我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面试。现在已经录取40多个了……现在还没到点，等一会儿9点多了，就看吧，都快坐满一半了。”
    周浩然竖起一根大拇指，“那不就意味着工作已经开始了？”
    “早就开始了，连选手都联系上十几个了！第一期都可以开始筹备了！”
    胡小宸轻哼了一声，很是显摆。
    “这么快？”周浩然不禁询问，“去哪找的？”
    胡小宸笑笑，“其实是台里的资源，很多人有才艺，被一些地方的电视台邀请过，表演过节目。这些都有记录的。我们拿过来了，筛选一下，就请过来了。”
    “长期呢？”
    周浩然参观了三间母婴室，就去了最后一间独立小办公室坐下。
    胡小宸道：“主要就是两类呗，一类是等节目播出了，有影响力了，让有才艺的选手主动来报名。另一类，就是推荐了。很多地方台、文化馆，或者文联、艺术协会、专业院校、地方赛事什么的，都会发现一些有才华的人，可以来推荐。”
    周浩然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类，你没说。”
    “啊？”
    “下基层采风啊！”
    “采风？”
    胡小宸微微皱眉，这是过去电视台里没有的形式。
    主要是没钱。
    下基层去外地，需要报销经费，这笔开销，很多栏目组都吃不消。就像《民生调查》《家长里短》这类的栏目，主要的选题都是来自热心电话。
    周浩然笑着说：“不说别的，咱们海港这么多演艺酒吧、夜总会什么的，里面那些唱歌的歌手，水平可都不差！派点工作人员过去，选一些有故事、性格好的，都吸纳过来当选手。”
    胡小宸眸子一亮，“首都的很多酒吧，听说都有歌星驻场。很多歌星，都是从酒吧卖唱出来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周浩然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可以北上、南下，这种外出的机会，也算是栏目组里给工作人员提供的公费旅游的福利了。”
    胡小宸扯了扯嘴角，“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周浩然淡然道：“就是要直接，要明明白白的给大家讲清楚，栏目组会极尽可能的为每一个人争取到最大的工作福利。如果栏目做的好，年底的时候全员的出国旅游，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假的？”
    胡小宸愕然一愣。
    周浩然道：“就这么说，争取把全台最好的人才都吸引过来。”
    胡小宸摇摇头，“咱们这毕竟是生活频道的栏目，红星卫视的人很少会过来。现在大部分的申请人，都是过去在工作中比较失意，对之前的工作不满意的。”
    “所以要做好筛选，做好调查，那些喜欢抱怨、唧唧歪歪的人，尽量不要。”周浩然就很奇怪，“就你一个人面试吗？没给你配主编？”
    胡小宸道：“配了啊，三个呢！”
    “三个？”
    周浩然一愣。
    胡小宸不太乐意的说：“是三个提名，让我来选。是展玉山副台长说的，说我年轻，工作经验不足，最好找一个年纪大的经验丰富的主编过来协助。三个提名，都是三四十岁的。”
    “那就挑呗。”
    “你呢？”
    “我？”
    “我还以为是咱俩搭班呢，我来当制片人，你当主编。”
    胡小宸对单位给她另外安排主编的行为不太满意。
    周浩然失笑道：“我还需要挂个‘主编’的虚名？不用，展台长说的对，找个老成持重的过来，不是坏事。”
    “可是……”胡小宸深深的看他一眼，“万一又出现了第二个林归雁，怎么办？”
    (本章完)

 第426章 不能让他们胡来

    第426章 不能让他们胡来
    “第二个林归雁？”周浩然摇摇头，觉得她想多了，“有我在呢，怕什么？”
    胡小宸嗔道：“之前在《家长里短》，你也在呢，不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周浩然心说那是被美色给误导了，说道：“那不一样，这次的主编人选，不是咱们来挑吗？”
    “是上面给了三个提名，从提名里挑。”胡小宸撇撇嘴，“不用想都知道，这几个可能都是关系户。情况跟林归雁那边也差不了多少。”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分析比较靠谱。
    胡小宸经历了林归雁的事情，就比两年前刚创办《家长里短》的唐时宜有经验多了，说道：“师父，我现在也看出来了……”
    这时，乔岁青去人事那边签了岗位调整的协议，出现在了门口，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周浩然招手，“来啊！”
    乔岁青避嫌似的问：“不打扰你们……”
    “你快来呀！”胡小宸赶紧过去，挽着她的胳膊过来了，爽利的说，“这里是办公室，打情骂俏也不能在单位。”
    乔岁青抿嘴道：“不是说你们打情骂俏，你们是栏目组的领导嘛，要讨论工作，我怕有一些重要工作需要保密，我在不合适。”
    “都是自家人！”
    周浩然直接就定了调子。
    胡小宸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我们在讨论主编的人选呢！”
    “主编……”乔岁青看向了周浩然，“不是你吗？”
    胡小宸叹气道：“不是呢，领导说我们两个太年轻了，不适合搭班子，想找一个老成持重有经验的主编过来。”
    “那……”
    乔岁青显然也想到了之前林归雁的事。
    胡小宸分析道：“展台长给了三个提名，这三个提名，一定都是关系户。就像《家长里短》似的，在节目开办的时候，关系户去当主编。做失败了，由制片人承担责任，主编可以接着找下一个项目；做成功了，一起享受果实。时机成熟了，就可以抢班夺权摘桃子了。林归雁当初甘心给唐老师打下手，肯定就是这个原因。”
    乔岁青颔首，很认同，“应该就是这样。”
    周浩然沉吟片刻，问道：“那三个提名，你都认识吗？”
    “不认识啊！”
    “一个也不认识？”
    “嗯，都是综合频道那边来的。”胡小宸对此就很担心，“这来的都是陌生人，样样都不了解，万一来了之后搭配不好，不就影响栏目的进程了嘛。”
    周浩然又问：“你见过了吗？”
    胡小宸摇摇头，“没有，我就想让你当主编。”
    “我哪有空当主编？”周浩然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隔三差五就旷工，当个虚职就好了，“没事，我去找人问问！”
    胡小宸的担心有点道理。
    要是安排过来的主编，在工作上稀里糊涂，整天想着在内部搞职场斗争，那栏目组里必定乌烟瘴气。
    周浩然去了人事部。
    这有熟人。
    “何谨姐！”
    周浩然笑呵呵的出现了，也不在乎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怪异目光。
    “浩然？”
    何谨过去大半年，都很少跟他往来了。
    周浩然问：“你在忙吗？”
    何谨会意，笑着说：“还行，这么长时间没见……刚好，我有一个朋友，想调去你的《全民艺起来》呢，咱们去喝杯咖啡吧！”
    “好啊！”
    周浩然现在也算明白了，为什么电视台小院里，要单独开一个二层的咖啡馆。
    这不是公然教唆员工们在上班期间出来喝咖啡吗？
    其实就是故意的。
    有些话，在办公室不方便说，要去咖啡馆私下里谈。
    何谨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离过婚的女人，身材风韵，当初在周浩然入职的时候帮了许多忙，一度还被他看上了。后来出来了林归雁，又来了更好的盛温婉，就把这位姐姐给忘记了。
    “多长时间没见你了！”
    何谨拿出了三张10元钞票，主动付费要了两杯咖啡。
    周浩然笑笑，“忙啊！”
    何谨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抿抿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跟你打听点事。”
    “是不是跟《全民艺起来》有关？”
    何谨似笑非笑。
    周浩然一拍大腿，“姐，你也太懂我了，咱俩是知己啊！”
    “你少来。”何谨白他一眼，轻声道，“《全民艺起来》我有关注，胡小宸挺有本事的，她把办公室都给改了，弄了三个母婴室。全台的宝妈们都被她给吸引过去了。”
    周浩然正色道：“何谨姐，《全民艺起来》的任务很急，需要尽快的开工。胡小宸在招聘方面还是不如你有经验，还得辛苦你来多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卖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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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聘是权力。
    国营单位里混的都是关系网，何谨来协助胡小宸招聘了，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一些亲朋好友安排过来了。明明是何谨求周浩然帮忙，请他安排两个人；这下就转过来，变成了周浩然求何谨帮忙，请她帮忙招聘。
    何谨领情，轻轻颔首，“行啊，你想怎么搞？”
    周浩然道：“计划是这样，《全民艺起来》初期要100人就够了。我的计划，是在单位里挑70人左右，另外30人，在社会里公开招聘。找一些年轻的大学生，或者其他传媒单位、县级台有能力的人。”
    何谨很中肯的说：“短期内，靠着台里的调配就行。长期来看，还是得面向社会招聘。社招进来的人，才是自己人。那些从其他部门跳过来的人，还是要小心。”
    “是吗？”
    “咱们单位的工作氛围挺好的，有能力的人，基本都在核心岗位上。最近甚至还有新的改革举措呢，50岁以上的制片人，要全部退居二线。就是要腾出位置，给有能力的人。”
    “嗯。”
    “所以啊，在其他栏目组里混的不好，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怀才不遇，工作中受到了排挤。大部分都是真没什么水平，不足以胜任核心岗位。”
    何谨坐在他对面，穿着一件女士的短袖衬衫，领口开着，一抹雪白若隐若现。
    有时候低头喝咖啡。
    就连沟都露了出来。
    周浩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其实还真没什么，女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可这种偷窥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何谨似有察觉，不动声色的把领口的扣子给系上了。
    表情平和。
    好似一切都未发生。
    周浩然心中感叹。
    女人和女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要是林归雁，保准会打趣他一句，说不定还会主动的再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把自己女性的优势给充分的利用起来。
    何谨接着说：“胡小宸已经给我提交几份名单了，都是人事调动，我在关注。已经有42个人了，都还挺好的。不过，我觉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周浩然心说果然还是得找专业的人，“剩下的那些，都是水平不怎么样的了？”
    何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真正有动力有水平的人，有这么好的调岗机会，肯定都抢着上了。哪怕国庆假期不休了，也要来单位里竞争机会。”
    “还真是！”
    周浩然对此就深有体会，主观能动性往往可以成为判断一个人能力的客观标准。
    何谨平和的说：“又不是职场新人了，有了调岗机会，还在默默等待，甚至国庆假期都要照常休息……从来不主动，等待被选择。这些人基本都没什么职场能力。”
    周浩然连忙道：“何姐，那一会儿你就过去吧，跟胡小宸一起把关。现在《全民艺起来》的主编人选还没定呢，都是她一个人在做。”
    “主编人选……”
    何谨想起来了什么。
    周浩然问：“频道里给《全民艺起来》的主编人选，有三个提名，这事你知道不？”
    何谨轻轻点头，“嗯，关系在人事这边。”
    “都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
    “你都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都是综合频道那边的。”何谨就深深的看他一眼，“这事很复杂的！”
    周浩然趴在桌上，很关切的问：“怎么回事？”
    何谨低声道：“生活频道的总监，是由展台长兼任的。很快，他就要调整岗位了，不再兼任生活频道的总监了，会把综合频道的副总监宋勇军给调过来，当总监。”
    周浩然马上反应过来，“所以这三个提名，其实都是新总监宋勇军的人？”
    何谨道：“我没证据，但我分析是这样的。《家长里短》有了新的主编，你猜是谁？”
    周浩然愣了一下，“林归雁说，她晋升为制片人后，会提拔编导一组的徐组长当主编。”
    “她是这么建议的，领导没同意。”
    何谨身处人事中枢，对这些事情很了解。
    周浩然恍然道：“所以《家长里短》来的新主编，也是从综合频道那边过来的？”
    “对，一个编导，连编导组长都不是。四十多岁了，资历倒是挺深。过来之后，就一跃成为主编了。我猜测，一定是宋勇军带过来的，展台长给他的支持力度不小。”
    何谨的语气多有些不善。
    她是生活频道的人，希望《家长里短》越来越好。可是安排了一个四十多岁了连编导组长都没当过的人，跑过来当主编，简直就是弄权。
    通过这件事来以点窥面。
    安排在《全民艺起来》的那三个主编提名，恐怕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周浩然眯起眼睛，“这么看来，还真不能让他们胡来！”
    何谨感受到了他的锐利，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拒绝啊！指派的主编，一个都不要！”
    周浩然才在乎那个新总监是谁呢。
    虽说按照正常的行政级别来看，总监相当于正处级了，那又怎么样？
    (本章完)

 第427章 内部提拔

    第427章 内部提拔
    何谨觉得他有点胡来了，低声道：“人家宋勇军要来当总监，他总得有点自己人啊。《全民艺起来》的预算这么高，他怎么可能松手？”
    “没事，不就是个总监嘛。”
    周浩然轻描淡写。
    何谨表情愕然，“人家是总监！”
    周浩然缓缓道：“《全民艺起来》想要做好，就必须得劲往一处使，来个碍眼的主编，谁都不舒服。我决定了，主编还是内部提拔。”
    “内部提拔？”
    何谨觉得顿时笑了，可笑的笑。
    周浩然道：“何谨姐，这事还得你帮忙。现在胡小宸不是选了42个人嘛，你也说了都是挺优秀的。这些人里，一定有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你查下履历，再面试下，把这个人挑出来。”
    “人是有……”何谨早就关注过了，《全民艺起来》是生活频道现在最重要的事，各方都有动作，“有两个人，之前都当过栏目主编。”
    “啊？”
    周浩然很惊讶。
    何谨叹息道：“没办法，女人啊。怀孕生孩子了，产假休息了几个月。再回来后，主编的位置就有人了。她能怎么办？要么降职当个普通编导，有工作没待遇；要么就去冷衙门，有待遇没工作。”
    “这样啊……”
    周浩然心说这国营单位还真是很客气，对待产期的女员工比民营企业强多了。
    还有许多冷衙门来养闲人。
    何谨道：“所以我说，胡小宸把三个办公室改成了母婴室，这招真高。传开之后，不知道收获了多少女同事的心。”
    “我觉得也挺好。”周浩然笑笑，“真诚是必杀技，有人当过总编，有资历有经验，那就这么定了，内部提拔！”
    何谨扯了扯嘴角，“浩然，这事得是领导决定，你说了可不算。”
    周浩然道：“你去帮我挑人，挑好了之后，我去运作！”
    “你把这事想简单了。”
    何谨暗暗摇头。
    周浩然笑道：“《全民艺起来》是我和胡小宸策划的栏目，赞助经费也都是我拉来的。这档栏目的预算是200万，可频道只会拨款50万。剩下的150万，都要靠赞助商。”
    要是硬来，这档栏目就做不成。
    何谨皱眉道：“新总监来了，一定会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心烧到你头上！”
    “他没那个本事！”周浩然对此并不担心，笑着说，“何谨姐，辛苦你，赶快帮忙，把总编的人选给定下来。回头我请你吃饭！”
    何谨很慎重的说：“总监那边，我可说不上话。”
    周浩然笑笑，“没事，我知道！”
    请何谨姐出山，去帮忙内部提拔了。
    周浩然驾车出门。
    去见了南极人的老板张永祥。
    张总要送他一辆奥迪a6。
    电话打了七八次了。
    经受不起这折腾，还是收礼得了。
    周浩然去了浦东那边见他。
    浦东汤臣高尔夫俱乐部。
    就在他购买的豪宅汤臣高尔夫别墅区附近。
    国庆假期才刚刚开业。
    “周总！大先生！”
    张永祥想发现他可太容易了，因为高尔夫俱乐部往来的都是豪车，看见了一辆夏利，那就一定是他。
    周浩然把车钥匙扔给了工作人员，很无奈的说道：“张总，我都说了，我有辆车代步就行了，还送什么车啊？”
    “不送，是我名下的车，借你的！你开就行！”
    张永祥见他低调，以为他在体制内有敏感身份，不宜张扬。就采取了迂回策略。很多体制里的人，开的豪车、住的豪宅，都是从朋友那里借的。
    “行，那这次我来消费！”
    周浩然不再推让。
    一辆奥迪a6，全办下来来也就50万，对张总来说是小意思。
    两人进场去打高尔夫。
    国内才刚兴起来，所以高尔夫球俱乐部里都有教练……正常来说，如果是职业高尔夫球，那肯定是男教练居多。这种场合里的教练，主要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教练，要么是短裙，要么是比瑜伽裤还紧的紧身裤。
    周浩然没选教练，他动作标准又熟练。
    张永祥则有一个女教练在旁指点。
    周浩然看了几眼，就发现那漂亮的女孩子，被他搂在怀里，手把手的教……服务周到又贴心，果然是富豪俱乐部。
    张永祥学了十几分钟，就差不多了。
    除了远处的球童，身边人都清场。
    开始谈正事。
    “大先生，那个人又找我了！”
    张永祥很苦恼。
    周浩然一杆挥出，很随意的问：“谁啊？”
    张永祥道：“伊长平，他说让我本月之内，就要去电视台做广告。”
    “他怎么说的？”周浩然皱起眉头，“上来就要钱？这么蛮横？”
    张永祥很愁的说：“他说娱乐频道开了一档新栏目，希望我去赞助。”
    “啊？”
    周浩然一愣。
    张永祥看向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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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不禁失笑，“行，你答应他。”
    “答应他？”张永祥面色一变，一百个不愿意，不甘的说，“大先生，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去皇冠台谈广告，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周浩然笑道：“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就说这个月内，就会转款……你那边现金流怎么样？100万元能拿出来吧？”
    “钱是没问题，主要是憋屈。”
    张永祥可不想让对方得逞。
    周浩然又是一杆挥出，感觉这运动在调动全身的肌肉群，还真挺好，说道：“红星台的栏目，有很多呢。你答应赞助，却不一定非要赞助他创办的栏目。”
    “哦？”
    张永祥眼睛一亮。
    周浩然道：“最近，生活频道有一档新栏目《全民艺起来》会上线，你来当冠名赞助商……这档节目不会差，预计11月份会播出。这个冬天，让海港人只买南极人的保暖内衣！”
    “大先生，你都有安排？”
    张永祥这下高兴了。
    “嗯，有安排。”
    “那我就放心了！”
    ……
    周浩然把奥迪a6停在了汤臣别墅这边。
    晚上，带上乔岁青，还有胡小宸、乔诺一起，都住在了大别墅里。
    这是周浩然第一次过来住。
    卧室七八个，浴室五六个，书房、健身房、家庭影院、休息室、户外阳台……
    果然舒服多了！
    还有一个室内游泳池。
    可惜家里长期不住人，没人打理。
    “师父，常乐生今天又来找我了！”
    乔诺放下了碗筷，今晚烹饪的饭菜很不可口。
    “干啥啊？”
    周浩然要给青梅姐面子，虽然味道不太好，也要坚持吃完。
    乔诺很无力的说：“找我要客户资料，跑销售呗！”
    “你没跟他说吗？”周浩然有些奇怪，“12月份开广告招商大会，到时候请他一起去。”
    乔诺娇声道：“说了呀，不过……好像娱乐频道那边最近要做一档栏目，预算大幅度提高了。导致经费很紧张，在想办法筹钱呢。”
    “不管，说了12月份！”
    周浩然心中纳罕。
    心说娱乐频道那边的新栏目预算紧张，不会跟《全民艺起来》有关吧？因为《全民艺起来》高达200万的制片经费，刺激了伊长平？他不会是想打擂台吧？
    乔诺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到了12月份，真的办招商大会，请他过来吗？”
    “怎么了？”
    “常乐生也挺好的吧，要骗他吗？”
    “能不能等到12月份都不一定呢。”
    周浩然有了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乔诺睁大眼眸。
    周浩然好笑道：“生活频道要换新总监了，来了之后，要放三把火……搞不好就烧到咱们头上了，说不定就把你开除了！”
    “开除我？”
    乔诺才不信呢，电视台里不会轻易开除人。
    胡小宸听懂了，睁大眼眸，“新总监来了，真的会针对你？”
    周浩然理所当然的说：“咱们内定了主编，不给他渗透进来的机会，他肯定会报复。到时候，难免会搞些小动作……没事，影响不大！”
    胡小宸抿嘴，调笑道：“诺诺，你成累赘了。”
    乔诺眨巴了几下眼睛，娇哼道：“我才不是累赘呢，要是敢针对我，我就辞职。在电视台里，也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去中博书局当编辑呢，跟《萌芽》合作运营‘新概念作文大赛’，也挺好的。”
    周浩然问：“今天何瑾过去了吧？”
    “嗯。”胡小宸轻轻颔首，“跟我一起，面谈了二十多人。不你说的嘛，主编要内部提拔。”
    “主编人选挑出来了吗？”
    “有了三个备选，两个之前当过主编，一个之前当过副制片人。”
    “咱们栏目组，藏龙卧虎啊！”
    周浩然很高兴，看来改造母婴室的策略真奏效，对女性的吸引力太强了。
    胡小宸笑道：“你的策略好。”
    周浩然问：“有重点人选吗？”
    胡小宸道：“以前都不认识，见了那么短的时间，感觉都差不多。要不明天早上你过去看看吧，你来决定谁当主编。”
    “那也行。”周浩然想了一下，又追问，“男的女的？”
    “都是女的。”
    胡小宸白他一眼，又瞟了眼因为饭菜没做好闷闷不乐的乔岁青。
    就很奇怪。
    这个乔岁青，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好像不是那么敏感。
    (本章完)

 第428章 倒反天罡

    第428章 倒反天罡
    早上。
    面试。
    确定下来《全民艺起来》的主编人选。
    面试官有三个，胡小宸、何瑾和周浩然。
    严格来说，就是周浩然。
    去了单位，他先是去了咖啡厅，要打包三杯咖啡。
    排队的时候，就发现旁边有一个气质突出的少妇。
    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姣好。
    感觉比林归雁漂亮不少！
    放在电视台里，也是一线颜值。
    白色的内衬、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长裤，穿着很正式。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的身材，那风韵傲人的气质，就是胸口好像被沾了水，被浸透了。
    周浩然提醒道：“女士，你的衣服。”
    “嗯？”对方会意，赶忙低头，发现了异样，赶紧把外套系上遮掩住了，回敬了一个微笑，“谢谢。”
    周浩然点头致意，顺口问道：“你是哪个频道的？”
    “我……”对方犹豫了一下，轻轻一叹，“还不一定呢，最近想着辞职不干了。”
    “哦……”
    周浩然有些惊讶，不过不熟，也就不多谈了。
    电视台的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打包了咖啡，去了栏目组。
    坐下后，周浩然问：“小宸，这间办公室，是谁的？”
    “我的呗……”
    胡小宸说的理所当然。
    周浩然瞟她一眼，“这是制片人的办公室？”
    “对呀。”
    胡小宸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出了一些异样。
    周浩然微微皱眉，“主编呢？”
    “只能在外面工位上了。”
    胡小宸这也还是没办法。
    按理来说，栏目组里，制片人和主编是并列的领导，两人各有一间独立办公室。
    可是，现在别的独立办公室，都被改为母婴室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么一间独立办公室。
    制片人用了，主编自然就没有了。
    “不妥。”周浩然摇摇头，“你也搬出去，到外面的工位上，跟其他同事们打成一片。”
    “你想霸占我的办公室，你就直说呗！”
    胡小宸就一脸鄙视。
    类似的手段，乔诺早就跟她说过了。销售部那边，师父就是靠着这招，把销售主任的办公室给抢走了。
    “不是我要霸占。”周浩然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就不妨应用一些互联网企业的管理思路了，语重心长，“电视栏目，是创意产品，在发展初期，创意尤为重要。你知道做创意产品，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想象力呗。”
    胡小宸脱口而出。
    “那决定想象力的，又是什么？”周浩然又追问了一句，“同样的人，在一个地方，想象力十足。换了一个地方，就思维僵化了。同样一个人，小时候想象力丰富，年纪越大想象力越少，这又是什么原因？”
    何瑾坐在一旁，暗暗吃惊。
    她很震惊。
    本以为胡小宸是制片人，她应该是《全民艺起来》的灵魂人物才对。可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就能看出来，周浩然才是主导！
    胡小宸像是他的助手！
    更吃惊的是，周浩然年纪轻轻，竟然真的有一番深刻的哲学性的思考！
    胡小宸有些泄气，“你就告诉我答案吧。”
    “因为平等。”
    周浩然说的这是他上辈子的总结。
    一款互联网产品，不管是微信、美团、支付宝，还是淘宝、滴滴、拼多多，创意最多的时候都是创业初期。受制于经费限制，所有人都要在一起办公，没有明显的上下级关系，任何人之间都可以流畅的沟通。
    良好的沟通，才能迸发出思想的火。
    要是连沟通都没有，那就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就很难碰撞出灵感的火。
    等后来公司变大了。
    领导们纷纷去了小办公室，团队层级出现了，产品开始强调稳定运营……创意就必然越来越少，产品开始陷入了“大而平庸”的必然陷阱里。
    为了避免这种现象，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推出了一系列的举措来改善。
    比如办公室要用透明玻璃，比如要弱化职级关系禁止称“某哥”“某总”，比如追随阿米巴理念去推崇“小前台”，比如不再要求员工向领导汇报而是要让领导向员工汇报的“反向汇报制”……
    各种各样的策略，都改变不了“阶级差”。
    这就必然会影响潜意识。
    创意火的迸发，就减少了。或者即便新创意出现了，也被层层制度给浇灭了。
    很多人小时候充满了想象力，那是因为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没感受过那种严苛的阶层限制的桎梏。
    周浩然进一步的说明：“身体和思想不可分割，身体和物理空间的限制，就会影响思想和思维空间的活跃。”
    “这么高深？”
    胡小宸美眸亮晶晶的。
    周浩然笑道：“不高深，这是所有大企业的必经之路，是所有大企业病的根源。咱们栏目组规模不大，没必要上来就学大机构、大企业的那种严苛的等级制度。”
    何瑾忍不住问：“台里，给员工分了五档，是错的？”
    “没错，因为红星台是大企业，有复杂的历史原因和现实约束。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管理大企业，就不能太平等、太自由，否则会影响稳定。不过栏目组不一样，制片人承包制，就意味着这是一个独立小王国。”
    周浩然说起这一点，也是经验十足。
    因为一个栏目组，就相当于互联网大厂里的一个“小前台”。
    设立小前台的目的，就是要规避掉大企业病里的种种弊病，来内部灵活处置，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何瑾看向他的眼神发生了显著变化，发自内心的说：“浩然，你……你真不一样。”
    胡小宸嘴角一勾，神态间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肯定呀，这个栏目就是他做出来的。”
    周浩然道：“制片人和主编，都没有独立办公室，跟所有人都一样，都在大办公区。没有了空间位置的隔离，才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产生更大的凝聚力。”
    “就像带兵打仗似的，很多将军都是和士兵同吃同住。”
    胡小宸欣然接受了师父的观念。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回头也别什么老师、主编、组长的乱叫，所有人都直呼名字，人人平等……对了，你们选的主编备选，有没有编制？”
    “有吧……”胡小宸看了一眼身边的何谨，“我还真没太关注。”
    何瑾道：“有一个有编制，另外两个没有。”
    周浩然很果断的说：“有编制的最好不要。制片人和主编，和大部分人都一样，都是第三档的临时工……这在身份上就平等了。没有了阶级差，创意的基础环境就营造出来了。”
    “反着来啊？”
    何瑾愕然发呆。
    在红星台，从来都是有编制的歧视没编制的。在这《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组，可真不一样，完全是反着来啊，这是没编制的歧视有编制的！
    有编制的备选主编，连面试都不用，直接被淘汰了？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反着来。‘反着来’，是我毕生总结的创意真谛。倒反天罡，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何瑾怔怔说不出话。
    胡小宸就不一样了，她总听师父说要“反着来”，这下就终于明白了，兴奋的说：“别人都是制片人、主编有独立办公室，我们都没有；别人都是优先选择有编制的，我们反着来……是不是这样，别的栏目组，都靠台里给经费，我们是靠赞助商；别的栏目组，都要听领导安排，要让制片人和主编形成权力制衡，我们要制片人和主编一条心；别的栏目组，都是选手主动联系栏目报名，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让编导去全国寻找那些优秀的选手。”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什么是创新？跟主流不一样，就是创新！”
    周浩然还真有一种师徒连心的感觉。
    呃……
    不仅连心，也有过连身的经历了。
    胡小宸问：“那这间办公室怎么办？也改成母婴室吗？”
    “留着吧，可以当成小会议室，所有人都可以用。”周浩然想了一下，指了指办公桌的方向，“回头这里还可以买个冰箱，还可以买些水果、零食什么的，免费的分享给所有人。”
    “冰箱、水果、零食……”
    胡小宸扯了扯嘴角。
    “我们要让《全民艺起来》栏目组，成为红星台最令人羡慕最想加入的栏目组！”
    周浩然对这些就太精通了，不需要他去多想，把前世互联网公司的一些策略挪过来就够了。
    胡小宸心潮澎湃，很惋惜的说：“要是唐老师在就好了。”
    很快，第一个备选主编就来了。
    是一个风姿曼妙的少妇。
    穿着黑色外套、白色内衬，黑色长裤……手里拎着几杯打包好的咖啡。
    “胡老师，秦组长，你们来的这么早？”
    美少妇笑盈盈的敲门走了进来，微微一愣，因为发现他们已经买过了咖啡。再看胡老师和秦组长中间的那个男士……
    咦？
    这不就是刚才在咖啡馆遇见的那小伙儿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美少妇就低头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扣子扣好了。
    就算胸口湿了，浸出来了，也看不出来。
    抬头看他，就发现他的眼神也落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让她下意识的就抬手横在胸前，拦了一下……
    (本章完)

 第429章 请观众来审片

    第429章 请观众来审片
    周浩然赶忙低头。
    从何瑾姐的手里，拿过来了这位美少妇的履历表。
    原来她叫董澜。
    不是海港本地人，来自川南，今年32岁，海港师范大学毕业。此前在都市频道的王牌栏目《今夜星辰》工作，无编制，从小编导做起，一直做到了副制片人。
    《今夜星辰》是一档邀请明星访谈的栏目，可了不得，比皇冠台还厉害！
    因为这里是海港，更开放，更贴近港台。
    所以能邀请来港台第一线的大明星，比如成龙、“四大天王”等等，港姐袁咏仪早期是这档栏目的主持人，栏目上下完全就是港台范儿。
    不过因为是地方台，没上星，所以不知名，所以也才能尺度放开。
    这么好的栏目，她怎么不想干了？
    “董澜女士，你好。”
    周浩然低头看着履历表，为了避免尴尬，就不抬头对视她的眼神了。
    “你是……”
    董澜不认识他。
    胡小宸笑着说：“他……他是周浩然，是咱们栏目的副制片人。这档栏目，就是我和他一起策划出来的。栏目经费，都是他找赞助商拉来的，有150万呢！”
    “哦。”
    董澜被他看了两眼，本来还没什么，这种年轻小伙儿，都血气方刚的，对女性的身体有好奇并不奇怪。
    可听到这话，就鄙视起来了。
    一个小年轻，凭什么能拉来赞助费？
    一看就是关系户！
    周浩然问：“你能说说，为什么要离开《今夜星辰》吗？”
    “不想干了。”
    董澜有点爱答不理。
    “嗯？”
    周浩然听出了她语气不佳，不禁抬头，有些奇怪。心说这人也够小气的，不就是多看了两眼嘛，至于吗？又不是没穿衣服！
    胡小宸在旁解释，“夏天的时候，她生孩子了。前前后后，有4个多月没上班。等回到栏目组，就失去之前的位置了。”
    “生孩子了……”
    周浩然眨眨眼，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看见她胸口的衣服湿透了呢，原来是哺乳期。怪不得说什么都要加入《全民艺起来》呢，这边提供的条件更好啊！
    然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刚好又被董澜给注意到了。
    气得她脸色微涨，差点发作。
    索性就抱着肩膀，不放下了。
    胡小宸差点逗出来，忍着笑说：“董澜姐，你别担心，咱们这位副制片人，有时候是有点色眯眯的，但他有色心没色胆，其实是个好人，以后你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何谨在旁附和，笑着说：“年轻人嘛，也正常，你别见怪。”
    两人这话，让周浩然有点下不来台。
    “我就说嘛……”
    董澜这才松了口气。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正色道：“董澜女士，能说下你在《今夜星辰》那边，具体负责什么工作吗？”
    董澜就认真对待了，轻声道：“我平时主要负责联系嘉宾，很多都是港台的嘉宾。在工作中，我带了一个徒弟。我请假的那几个月里，工作都交给她了。等我回来后，才发现位置已经被她抢走了。”
    周浩然眼睛一亮，“你负责在《今夜星辰》联系嘉宾？”
    “嗯。”董澜知道这是机会，很想抓住，“如果我能成为《全民艺起来》的主编或者副制片人，我可以利用我过去的经验，在全国范围内选材，把最优秀的民间选手都请过来。”
    “好，就你了！”
    周浩然觉得她合适。
    “啊？”
    董澜愣了一下。
    “什么？”
    何瑾也没反应过来。
    胡小宸眨眨眼，看向他，“就……就定了？”
    “嗯，就这么定了。”周浩然毫不拖沓，“董澜女士，从今以后，你就是《全民艺起来》的主编了。希望你能和胡小宸一起搭档，把我们这档栏目给办好！”
    董澜一脸不信，“你能决定吗？”
    别说是她了，连何瑾对此都很慎重，连忙道：“这事谁说了都不算，董澜，我们最多给你一个提名。能不能真的当上主编，还得是频道领导们来决定。”
    董澜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周浩然这小子有些不着调，“有个提名也好。”
    “不是提名，就这么定了。时间紧，任务重，咱们现在就开个会，把接下来的工作给定下来。”
    周浩然的计划是11月份正式播出。
    时间很赶。
    得加快！
    “好的，那就开会吧。”
    胡小宸把手里其他人的档案收起来，拿过了纸笔，递给了对面的董澜一份。
    董澜都惊呆了。
    这什么意思？
    真要开会？
    不是，你人选定了吗？
    何瑾也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真要开会？”
    周浩然正色道：“开会啊，一个月以内，栏目必须上线开播！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现在开会。开完会了，就马上分头行动，争取下周就开始启动录制！”
    “那……”何谨不是《全民艺起来》的工作人员，就起身了，“那我就先走了。”
    周浩然连忙道：“何瑾姐，你先别走，接下来可能还得要你帮忙。”
    何瑾就坐下了。
    董澜直言道：“下周就开始录制，这是不可能的，联系选手的时间都不够。从联系，到对方下决定，到买票赶过来，至少得留出半个月的时间。”
    “选手名单，有了吗？”
    周浩然转头看向了胡小宸。
    胡小宸点了点头，“有了一份名单，都是过去参加过其他电视节目的有才艺的民间选手，列出了40个。我们可以筛选下，选出参加第一期的5-8位选手，决出周冠军。”
    董澜还不清楚赛制呢，忍不住问：“为什么是5-8位选手？”
    胡小宸笑着说：“因为周赛属于海选，海选赛里，难免会有一些才艺不足、演出效果不好的选手。这就没必要全剪进去了，可以对他进行适当的删减，只展现优秀的才艺表演。”
    “跟皇冠台的《青歌赛》不一样啊。”
    董澜还以为是模仿《青歌赛》的形式。
    这年头，国内还没有这种竞技类的综艺娱乐栏目。
    大家都没经验。
    《青歌赛》是“唯一”。
    不过，《青歌赛》是国家级的大型项目，为了保持公平公正，为了显示出专业性，采用的是现场直播的形式。这就意味着无剪辑，不管选手表现好不好，都要播出来。
    一旦选手发挥不好，没意思、没看点，就必然会导致观众流失，收视率下滑。
    “现代化的电视理念，核心就是剪辑。《全民艺起来》不直播，要通过剪辑来控制观众。”周浩然摆了摆手，“好了，这不需要讨论。现在要说的，是下周的节目录制。争取这周末布置演播厅，争取下周一就开始录制！”
    “来不及啊，这都星期四了，选手赶不过来吧？”
    胡小宸也觉得为难。
    周浩然道：“不找选手。”
    “啊？”
    胡小宸一头雾水。
    董澜初来乍到，不敢说话。
    周浩然看向了右边的另一个少妇，“何瑾姐，这事就得你帮忙了。”
    “我怎么样？”
    何瑾一脸懵。
    周浩然笑着说：“咱们电视台里，有很多有才艺的主持人、编导、导演什么的呢，你帮忙请几个过来客串呗。”
    “啊？”
    何瑾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董澜到底是做过主编的，眸子一亮，当即反应过来，“我们请台里的同事过来，假扮选手，录一个试播小片！然后去请领导审批，是这个意思吗？”
    周浩然笑笑，“说对了一半。”
    “一半？”
    董澜觉得这小子还真不能小瞧，能想到录制小样，还是挺有想法的。
    周浩然道：“请台里的同事过来，扮演选手、录制内部的试播片，这是对的。可不是为了找领导审核。”
    “那找谁？”
    董澜皱起眉头。
    周浩然瞟了胡小宸一眼，提醒道：“别的栏目，都是找领导去审批。领导觉得行了，栏目的形式就通过了，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录制了。咱们要创新！”
    胡小宸马上反应过来，“我们要创新，要反着来！”
    “什么反着来？”
    董澜一脸茫然。
    胡小宸眼珠子一转，随即惊喜的说：“我们去找观众去审批！观众觉得行了，栏目形式才算通过！”
    “你在说什么？”董澜觉得这位胡制片人有些发巅，“台里的栏目，都是领导批的。哪有让观众去审批的？这太不现实了！”
    胡小宸愈发觉得师父的观念才是对的，很兴奋的说：“领导也是人，也有个人喜好。领导的个人喜好，怎么能代表最广大的观众？很多栏目失败，就是这个原因。一拍脑门，决定了；一拍大腿，糟糕了；一拍屁股，走人了。太不负责任了。”
    董澜表情很古怪。
    感觉周浩然和胡小宸这两个年轻人，都很……荒诞，竟不把领导放在眼里。
    不请领导来审，请观众去审，真是异想天开。
    胡小宸自顾自的说：“《全民艺起来》是娱乐节目，又不是政治节目。我们是为观众服务的，不是为领导服务的。想要有好的收视率，就不能听领导的，要听观众的！观众喜欢的，才有最好的收视率！”
    “这样啊……”
    董澜呆了呆，好像还真有道理。
    周浩然道：“下周一，下周二和下周三，连录三天试播片！”
    “一天就够了。”
    董澜以为他没经验，提点了一句。
    周浩然摇摇头，说道：“要设计三种形式，录制三个试播片。然后，去找地方播放，请观众来选最好看的一种形式！”
    (本章完)

 第430章 一场绑架

    第430章 一场绑架
    周浩然布置下去了工作，去找展玉山。
    说了董澜的事，要任命她为栏目主编。
    展玉山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晾了他很久。
    周浩然也不急，安心等待。
    “之前安排了三个提名，都不行？”
    展玉山有些不满。
    周浩然道：“领导，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嗯？”
    展玉山一愣。
    周浩然直言不讳的说：“《家长里短》的事，记忆犹新。这本来是唐时宜创办的栏目，事实也证明，她一直都是对的。可结果怎么样？被一个弄权的关系户，把她给挤兑走了。”
    展玉山脸一黑，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浩然淡然道：“《全民艺起来》刚刚创办，这么多人的心血都汇聚在这里。我可不想栏目没办好呢，就有人从中捣乱，为了争权夺利影响了团结稳定。”
    展玉山缓缓道：“台里要有新的人事变动。”
    “嗯？”
    “我会卸掉兼职的生活频道总监职务，由综合频道的副总监宋勇军来担任。”
    “哦。”
    周浩然对此很平静。
    展玉山以为他不清楚，说道：“如果你接受安排，以后可以和新总监在工作中有更好的交集。如果你想找别人来当主编，以后会很麻烦。”
    “展台，我只想把栏目做好，对得起领导的信任，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赞助商，对得起每一位为了这档栏目付出的人。”周浩然很坚定，“《全民艺起来》必须要选一个最合适的主编，我认为董澜是最佳人选。”
    展玉山也不好多说什么。
    在改革的攻坚阶段，经费成了台里的最大痛点。
    各个环节都缺钱。
    《全民艺起来》的制片预算200万元，其中150万元，要靠着周浩然这小子拉赞助呢……可以说，这档栏目的生死，都在他手中。
    要不是这样，他也得不到这么大的话语权。
    “你要是真想让那个董澜当主编，就要有个心理准备。”
    展玉山又提醒了一句。
    周浩然笑道：“展台，就算来了一个新总监，也得接受你的分管吧？”
    “很多时候，权力制衡未必是坏事。”
    展玉山所答非所问。
    “是吗？”
    周浩然故作惊讶。
    展玉山沉声道：“如果你从提名名单里，选了一位主编。那么将来《全民艺起来》遇到了一些困难，或者收视率遭遇了一些挫折，也都有办法解决，该通融都通融。如果你成了一个独立小王国，一旦出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话，找个帮手都难。”
    这也就是电视台和互联网企业的区别了。
    制片人承包制，其实就是互联网企业里的“大中台、小前台”的制度。
    不同点，电视台里争的是权力。
    权力是零和博弈的游戏，你的权力多了，就必然意味着我的权力变少。
    互联网企业里，大家的目的是赚钱，这里更多的是正和博弈。
    你把产品做好了，公司股价上涨，就会让所有人都受益。也就是说，你赚的多了，我才能赚的多；你赚的少了，我也赚的少。
    所以“小前台”的独立王国遇到了困难，各方都要积极去帮忙，而不能冷眼旁观看笑话。
    周浩然斩钉截铁的说：“展台，《全民艺起来》一定能成功。”
    “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
    展玉山觉得他口气太大。
    周浩然道：“我能说好，《全民艺起来》一定是一档备受观众喜爱的栏目。”
    “你啊……”展玉山暗暗摇头，感觉他有点莽撞，“现在不比前几年了。前几年，电视栏目很少，随便做出来一个，就能获得观众的认可，就能有好的收视率。现在不一样了，电视台越来越多，电视栏目五八门，观众的口味刁钻了。收视率的事，谁也说不好！”
    周浩然笑道：“展台，做出一档受观众喜欢的栏目，是制片人、主编、编导们的责任。”
    展玉山见他信心满满，暗自沉吟。
    心说他这么年轻，吃点小亏也好，等以后焦头烂额了，再去拉他一把。他这段时间走的太顺了，都有点飘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你说的主编是谁？董澜是吧？”
    展玉山决定答应他。
    周浩然笑道：“对，她以前是都市频道的《今夜星辰》的副制片人，有经验、有资历、有能力、有斗志，还能团结同事。”
    “行，回去等消息吧！”
    “展台，你得尽快啊！最好今天就公布消息！栏目组要立刻开展工作，一刻都等不及！”
    “知道了。”
    展玉山挥了挥手，对这小子有点头疼。
    觉得要趁此机会，敲打敲打。
    一个从没做过电视栏目的小年轻，信誓旦旦的说他的栏目会得到观众的认可……凭什么？作为十多年的电视人，展玉山自问都没有这种底气。
    当天下午，生活频道人事部的秦主任，还有何组长，就来到了《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宣布了组织决定。
    正式任命董澜同志担任《全民艺起来》的主编。
    在全体同事的掌声中。
    董澜有些失神。
    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周浩然的面孔，没想到真的让他给办成了。
    再去看他……
    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连她的就任感言都不听。
    此时的周浩然，跑出去叫上了何瑾姐。
    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何瑾答应了。
    不过，晚饭何瑾说什么都要她请客。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
    应该是轮流请客，上次一起吃饭，是半年前了，当时是周浩然买单。
    这次该轮到她了。
    周浩然没想到她记性这么好，就笑着说：“那行，明晚我请你！”
    “行啊！”
    何瑾挽了挽耳边的头发。
    看了下时间，还早。
    才七点多。
    “要不去哪坐会儿？”
    何瑾发出了邀请。
    周浩然笑道：“行啊，旁边有个夜场，咱们去喝杯酒吧，走路过去就行。”
    两人步行。
    何瑾憋了一下午，还是忍不住问：“浩然，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周浩然猜到了什么，“董澜吗？”
    “董澜竟然真的成主编了，你是不是跟哪个台领导有关系啊？”何瑾知道这是秘密，就连忙道，“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
    周浩然笑道：“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一普通人，跟台里领导没什么关系。”
    “那台里怎么会听你的？”何瑾睁大眼眸，转头看他，“我可是都确认了，之前的主编提名，就是即将上任的生活频道总监宋勇军推荐的！要是没有台里领导的支持，谁能把总监的提名给否了，反而去接受你的推荐？”
    这时，要过马路。
    这里是繁华地带，交通混乱，连红灯都没有。
    周浩然自然而然的就伸出胳膊，搭在了她的腰间，护着她过去，轻笑着说：“何瑾姐，你知不知道，这档栏目的制片经费是多少？”
    “200万！”
    何瑾早就听说了，生活频道里也早就传开了。
    这是其他栏目经费的好几倍！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就是原因。”
    “啊？”何瑾愣了一下，“什么啊？我听说，台里就给你出50万，剩下的150万，需要靠你自己去拉赞助。”
    周浩然笑笑，“对啊，就是这样。要说50万的制片经费……省一省，其实也够。无非就是排场小一点、评委质量差一点，请来的选手少一点报销，大家的福利少一点。”
    “那你这是……”
    何瑾转头看他，一脸茫然。
    周浩然淡然道：“这年头，谁给钱，谁是爷！”
    “嗯？”何瑾眼眸睁大，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过了马路，周浩然搂着她腰身的手没有放，还故意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下。
    何瑾气笑，拍了他一下，“干什么你？小小年纪跟谁学的？”
    周浩然好似没听见，正色道：“何瑾姐，我要是拿着台里给的50万经费来做这一档栏目，那可就得全听单位领导的安排了，那就太被动了。现在，150万的经费是我拉来的，这就是我的主动权。没有我，这个栏目就得荒废！”
    “还真是。”
    何瑾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有脑子，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跟单位领导抢权。
    没想到，这还没完。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现在，《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组已经成立了，大办公室收拾出来了，装修费出去了，四五十个人也都从其他栏目调过来了。名声也打出去了，整个红星台都知道我们要开办这么一档新栏目。”
    “嗯。”
    “这就是一场绑架！”
    “啊？”
    何瑾一时间都忘记了这小子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转头怔怔看他。
    周浩然哼道：“现在，《全民艺起来》已经把所有的参与者都绑架了，可是赞助商的钱还没到位呢。我要是撂挑子不干了，这个项目就要搁浅。谁能承担得起这个前期代价？别说是宋勇军，就算是展玉山也不行！开始了，就别想停下！”
    何瑾深吸了一口凉气，“所以台领导要哄着你，不能跟你对着来，要任命你看好的主编。要是你生气了，不干了，赞助商的钱不到位……那所有人都要遭殃！”
    (本章完)

 第431章 你还真来啊

    第431章 你还真来啊
    “差不多吧，就这个意思。”
    周浩然还是有底气的。
    这年头，还不流行冠名赞助，不流行栏目内的软广告。
    《全民艺起来》那150万元的赞助费，一个是南极人的100万，一个是水仙电器的50万。两个赞助商，赞助的都是周浩然，他要是退了，两个赞助商都得撤资。
    何瑾有些担心，“那你小心点，我听说新来的那个总监宋勇军，作风可强势了。要是等这150万的赞助经费到位了，你的作用不就没了。”
    周浩然自然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啊，赞助费短期内不会到账。前几个月，就靠着台里拨款的50万来运营。等这笔经费完了，再一点点的从赞助商那里拿钱。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何瑾愕然，“还能这样？”
    周浩然笑道：“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只要栏目内容好、受欢迎，就算宋勇军有意见，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有气也得憋着。”
    “可是……”何瑾觉得这样还是不妥，“要是《全民艺起来》真的火了，给赞助商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就不需要你了。”
    “嗯。”
    “到了下个年度，可能就会有赞助商主动找过来了。到时候就不需要你了，宋勇军可能就要对栏目的人事进行调整了。”
    “对啊！”
    周浩然心说这个何瑾姐还挺通透，比唐时宜、胡小宸她们更懂职场斗争里的门道。
    何瑾皱起眉头，“你还笑？”
    “用不着担心，说不定到了明年，他别说跟我挑事了，求我都来不及呢！”
    周浩然跟她一起，走进了这家夜场。
    这年头的娱乐夜场，主要就是两类，一种是歌厅，一种是舞厅。
    歌厅，就是歌手在台上演唱，客人们在下面喝酒，打赏送篮；舞厅，就是有一大群舞女，可以钱请他们跳舞，也可以自己带女伴跳舞。
    还有一种商务夜场，都是一个个的小包厢。
    包厢里狂欢……
    尺度超级大，出台都不算什么，女服务员们还会表演节目，比如开啤酒瓶、写毛笔字、吸烟、喷水之类的。
    这种费用就太高了。
    这个夜场，属于舞厅。
    两人过来，主要是喝杯酒、听听音乐，聊聊天。
    “展台长要高升了！”
    何瑾神秘兮兮的说。
    周浩然早就知道了，“不是要卸任生活频道总监了嘛。”
    何瑾凑过来说道：“他现在是分管综合频道和生活频道，高升之后，就是分管综合频道、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了。不兼职总监了，多了一个分管的频道。”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展台长有手段呗！”
    “对啊，真有手段。”何瑾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娱乐频道的伊长平，之前跟他闹的多凶啊，我听说这俩人差点打起来。没想到竟然走到一起去了。”
    “整合资源，推进改革，也挺好的。”
    周浩然看向了舞池。
    男男女女搂在一起跳舞。
    忽然，灯就熄灭了。
    竟然是黑灯场。
    何瑾见他眼睛发直，笑着说：“你会跳舞吗？”
    “会啊。”
    “去跳一下？”
    “啊？”周浩然愣了一下，“合适吗？”
    何瑾好笑道：“你还会不好意思？”
    “行，下一个曲子，咱们就上！”
    周浩然来者不拒。
    过了几分钟，音乐停了。
    歇了一会儿。
    音乐又来了。
    周浩然伸出手，邀请何瑾姐上场跳舞，恍惚间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当初跟林主编一起跳舞时的感觉。
    呃……
    一种刺激的感觉。
    他可从来没跟乔岁青、胡小宸她们来这种场合里跳过舞。
    舞曲来了。
    感觉音乐里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周浩然单手扶着她的腰，问道：“何瑾姐，你经常跳舞吗？”
    何瑾沉默稍许，才说道：“上次跳舞，还是结婚之前，处对象的时候呢。”
    “这是黑灯场。”
    周浩然觉得还是提醒一句。
    “哦。”
    何瑾的反应平淡。
    周浩然问：“你知道黑灯场是什么意思嘛？”
    “摸摸场呗。”
    何瑾在闪烁的灯光下，脸上有着酒红色，很有一种成熟妩媚的女人味。
    周浩然点了点头，又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要不太冒失了，就小心的说：“何瑾姐，那一会儿关灯了，我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
    何瑾扬头看他，眼眸睁大，轻咬起嘴唇。
    周浩然见她今天穿着是极简风的淡蓝方领短袖和白色半身长裙，就低声道：“我不伸衣服里。”
    “不行！”
    何瑾瞪起凤眼。
    “双重否定，就是肯定，我懂了。”
    周浩然挤眉弄眼。
    “你敢乱来，下次不跟你跳舞了。”
    何瑾咬牙警告。
    “好吧……”
    周浩然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就熄灯了。
    他就出手了。
    双手一上一下。
    何瑾当即就打了个激灵，伸手去掐他，生气道：“你还真来啊，哎呀，不行……”
    “反正看不见，逢场作戏吧……”周浩然感觉到她在反抗，就赶紧说道，“你别挣扎，这人挤人的，黑咕隆咚的容易撞到人。你就抱着我就行，脚下一动也别动。黑灯场里要保持静止，别碰到人。”
    何瑾果然就不动了，象征性的挡了几下，哼道：“你还挺有经验的，没少来跳这种舞吧？”
    “没有。”
    周浩然笑哈哈，这下高兴了。因为何瑾不反抗，也不遮挡了，双手只是抱住了他的后背，任由他胡来了。
    何瑾有点受不了，“这得多长时间啊？”
    “就一会儿，半首曲子的时间，也就两三分钟吧。”
    周浩然恨不得一直不开灯。
    “你一会儿还跳的话，就去叫舞女，别找我了。”
    何瑾抱怨起来。
    周浩然好笑道：“是你邀请我跳舞的。”
    “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何瑾很气恼的说。
    周浩然很惊讶，“我胆子大，你不知道？我连宋勇军都不怕！”
    “你不是有女朋友嘛。”
    何瑾哼了一声。
    周浩然提议道：“何谨姐，下次你最好穿个衬衫，能把扣子解开的那种。到时候，黑灯了可以解开，亮灯之前可以系上，谁都看不出来。”
    “你想得美！”何瑾扭了一下，连拍了他好几下后背，恼火的说，“你不是说不往衣服里伸嘛，把衣服都给我弄乱了。”
    周浩然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何瑾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终于听到了现场dj的倒计时，她都有点发软站不动了，得赶紧回去歇着。心说以后再也不跟这小子出来了，他胆子太大。
    一曲舞跳完。
    周浩然扶着她的胳膊回去，好笑道：“何瑾姐，你这什么情况？”
    何瑾瞪他，“不许跟别人说！”
    “嗯，不说。”周浩然拍着胸脯保证，“休息会儿，一会再去跳一支？”
    “我可不跟你跳了！”何瑾神色间很羞愤，“明天还有工作呢，得早点回去。”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行，明晚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可以，跳舞可不来了。”
    何瑾表示要警惕这小子。
    没一会儿，两人就离开舞厅了。
    步行送她回家。
    “你别粘我……”
    何瑾有点受不了，因为跳过舞后，这小子得寸进尺了。
    出门就搂着自己。
    不是那种轻轻的搭在腰上，搂得很紧。
    周浩然问：“何瑾姐，你现在就一个人单住啊？”
    “嗯，离婚了可不就一个人。”
    何瑾这也是电视台里的常态了，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
    周浩然提议道：“要不一会儿，我去你家喝口水呗，有点渴了。”
    “你等下。”
    何瑾见旁边刚好有一家小超市，就闪身进去，买了瓶矿泉水。
    周浩然一愣，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装傻。
    就伸手搂过她，从腰间往下滑。
    “你差不多行了啊！”
    何瑾无可奈何的说。
    周浩然提议道：“一会儿找个黑灯瞎火的角落，再试试呗？”
    “试什么？”
    何瑾白他一眼。
    周浩然低声道：“就刚才跳舞的时候，都没过瘾。”
    “我要回家。”
    何瑾没答应，又抓起盖在了自己屁股上的手，给扔了回去。
    周浩然只好送她回家。
    第二天，何瑾的工作就是在单位里找一些愿意录制《全民艺起来》试播片的有才艺的同事。
    周浩然则不在单位。
    跟制片人胡小宸和主编董澜一起，还有20多个工作人员，包了一辆车，直奔车墩影视基地。
    去布置演播室。
    董澜都有些目瞪口呆，“真要在外面录制？”
    “对，外面的条件更好，也少了台里的掣肘。”
    周浩然坚决要去外面选演播室。
    董澜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心声，“在外面租一个大厅，要很多钱呢！”
    周浩然笑道：“用不了多少钱，签长约，录制一期也就3000块钱的场地费。”
    董澜心头一震。
    很多栏目，一期的经费也就是3000块钱。
    到了《全民艺起来》，租个场地就得这么多钱！
    这也太浪费了！
    “台里有免费的演播室啊，为什么不用？”
    董澜还是觉得没道理。
    周浩然摇摇头，“台里的演播室太小了。”
    “一号演播室，足够了！”
    董澜据理力争，作为主编，实在见不得这样奢侈。
    周浩然道：“一号演播室是很大，可那能轮到我们用吗？卫视那边，要制作《青年主持人大赛》呢。再承办一些别的活动，根本排不开。”
    “可是……”
    (本章完)

 第432章 我堵你枪里没有子弹

    第432章 我堵你枪里没有子弹
    很显然，董澜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浩然跟一个男摄像坐在一起，就让他跟董澜换了位置，才方便说话：“你知不知道，领导之前提名了三个主编。我全没看上，把你推了上去。”
    “谢谢。”
    董澜轻轻咬着嘴唇，她很领情。
    周浩然道：“我不是让你道谢，我是跟你陈述一种可能。现在，我们已经把领导给得罪了，你知道是哪个领导吗？”
    董澜小声道：“听说是生活频道新来的那个总监。”
    周浩然肃容，“嗯，就是他。”
    “会不会很麻烦？”
    董澜有些过意不去。
    周浩然淡然道：“麻烦是麻烦了点，可现在《全民艺起来》刚刚起步，栏目组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同心协力，把栏目给做起来。我不允许有一个关系户塞进来，破坏内部的团结！”
    董澜是外地人，连本地户口都没有，是红星台的临时工。
    这样的社会地位，就注定了她会对关系户深恶痛绝。
    没想到，周浩然也不喜欢关系户。
    董澜好似跟他找到了共同语言，“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周浩然叹了口气，“可我们仍要做好准备，新来的总监已经被我们得罪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吃苦头。”
    “所以……”董澜恍然就明白了许多，“所以我们要搬到车墩影视基地来，把演播室定在这里。从电视台逃出去，来规避那些掣肘。”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影视基地的资源多。”
    “资源？”
    “单位给《全民艺起来》的员工名额，是100人。说实话，有点少了。”
    “100人还少……”
    董澜嘴角颤了颤，心说这个年轻人口气可真大啊。
    周浩然笑道：“影视基地这边，有很多行业从业者。不管是化妆、摄像、道具，还是策划、剪辑、现场导演……应有尽有。《全民艺起来》的播出时间很紧，想要短时间内赶工，就必然要招一批人过来打短工。这是台里无论如何也提供不了的资源。”
    “我明白了。”
    董澜轻轻颔首，还挺佩服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一层原因。
    胡小宸没当过制片人。
    第一次上手，就做这么大的一个栏目，多少有些左支右绌……可身边又没什么帮手，整个栏目组里，没人当过制片人。
    要是留在电视台，很可能就因为经验不足，烂在手里了。
    来到了影视基地，这就不同了。
    这是外场。
    有很多外人。
    其中就有一个，让胡小宸一看见，就欢呼雀跃的跑了过去，娇声喊道：“唐老师！”
    赫然是唐时宜！
    “唐老师，你怎么在这？”
    胡小宸欣喜若狂，都忘记摆谱，在栏目组里展现她冰美人的风采了。
    唐时宜笑笑，“有人邀请我来的。”
    胡小宸一听就懂了，蕴满活力的说：“怪不得师父要把演播室搬到影视基地来呢，原来是请高人来了呢！”
    “你才是制片人，我给你打打下手。”
    唐时宜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
    工作了这么多年，就只有胡小宸、乔岁青、洪真如她们三个，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好朋友贵在精而不在多，三个，够了！
    胡小宸又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唐老师，你过来帮忙，那唐人影视那边怎么办？”
    “现在公司就是个空壳，弄了个剧本，编剧在写呢。”
    唐时宜这边已经启动了。
    “剧本都开始写了啊……”胡小宸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一些荒诞，“难道真的是我师父写的那个剧本大纲，主角是燕双鹰，动不动就来一句‘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唐时宜苦笑，“就是那个。”
    “太假了。”
    胡小宸觉得太过莫名其妙，把战争片这样拍，简直是儿戏。
    唐时宜道：“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你说《血战台儿庄》和《地雷战》，哪部电影是不朽经典？毫无疑问，是《血战台儿庄》，这是我国电影史上的瑰宝，是战争片的丰碑。可是，市场的反馈不一样。几乎每个人都看过《地道战》《地雷战》，说起来津津乐道，却没什么人能耐心观看《血战台儿庄》。”
    “好像也是……”胡小宸眨了眨眼睛，自顾自的说，“上学时候，学校里就学过。专业审美，不等于大众审美。大众趋之若鹜的东西，放在专业里可能都不入流。一个专业领域的顶级模特，在大众层面可能会认为她是个丑八怪。”
    “这话说对了。”
    周浩然恰如其分的走了过来。
    唐时宜朝他微微一笑。
    胡小宸愣了下。
    眼神反复在唐时宜和周浩然之间确认，觉得不对劲。
    唐老师竟然冲着师父微笑？
    她竟然在微笑！
    周浩然道：“这几年，国内也拍了很多战争题材的电视剧，都是苦大仇深。把小鬼子拍的那么厉害，我们的军队一冲锋，就一片一片的死……观看起来，能气死个人！这么拍，肯定不行，必须得反着来！”
    “这也要反着来……”
    胡小宸表情古怪，觉得师父可真魔怔。
    周浩然哼道：“当然要反着来，我军的战斗英雄‘燕双鹰’，杀入小鬼子阵营，如入无人之境。一个联队的鬼子包围了他，他能手持两把盒子炮，全歼对面！这看起来才过瘾！天天让观众看小鬼子欺负我们、杀害我们的同胞，气都气死了。要拍，就反着来！拍我们的人，去把小鬼子耍的团团转，去睡了一批又一批的日本妞！”
    “你这……”胡小宸感觉太荒诞，“你这也不符合历史啊？”
    周浩然不以为然，“历史是什么？历史是领导的喜怒哀乐。一切的正面描写，假的也是真的；一切的负面内容，真的也是假的。接下来做‘革命剧场’，就要以这个为宗旨。”
    唐时宜轻轻颔首，“已经按照你的思路，去让他们写剧本了。就围绕着这个海港影视基地，写一段民国时期，燕双鹰在租借里抓汉奸、救地下党，智斗武斗小鬼子的故事。”
    “这个好！”
    周浩然感觉有戏，要是依托着海港租借的背景做一个谍战的长系列，说不定比上辈子原版的燕双鹰更受欢迎。
    接下来，就是大家一起。
    集思广益，布置演播室了。
    主要的思路框架，还是周浩然提供的，他采用的是上辈子老毕的著名栏目《星光大道》的模板。
    不过，一比一照抄，肯定是不行的。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不同的观众，就等于不同的产品。
    好在周浩然上辈子是产品副总裁。
    抄袭，是互联网产品的必经之路！
    不过，原版照抄从来都是死路一条。
    成功的抄袭，必然兼备创新性。
    既要抄袭，也要创新，就是周浩然的产品思路，也是他围绕着《全民艺起来》这档栏目的核心观念。
    下周一就要录样片了。
    忙活了一整天。
    晚上还要加班。
    周浩然就不碰陪了，让她们留在影视基地吃盒饭吧，他得回单位接上何谨姐，一起去吃大餐。这次，她可帮了不少忙，得犒劳犒劳她！
    “怎么样？选手都找到了？”
    周浩然车停在单位门口。
    何谨看到了他的夏利车，就开门上车了，挽了挽耳边的头发，眼神一瞟，“你猜呢？”
    周浩然笑道：“肯定是办成了，想吃什么？要不要挑点精华的吃！”
    何谨白他一眼，哼道：“周浩然，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怎么了？”
    “我都离过婚了，我什么不懂？”
    “我怎么了？”
    周浩然只能装傻。
    何谨很鄙夷的说：“你什么想法，你自己知道，我都懒得揭穿你。”
    “那就别拆穿了。”周浩然打了个哈哈，“各自装傻，也挺好的。”
    何谨忍俊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年纪轻轻，这都跟谁学的？”
    周浩然道：“自学成才。”
    “你也不害臊。”
    何谨能被他笑死。
    周浩然低声问：“何谨姐，问你个事。”
    “嗯。”
    “你说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一辈子睡多少个女人，比较合适？”
    “多点也应该。”
    何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我觉得也是。”
    周浩然欣然认可，往她胸口看了一眼，发现她今天穿的是女士衬衫，傲然挺拔。
    何谨有些羞恼，“好好开车，眼睛往哪看呢？”
    周浩然忍不住问：“何谨姐，是你的胸大，还是新来的那个主编董澜的胸大？”
    何谨讽刺道：“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那可不行，董主编是良家妇女，我可不能乱来。”
    周浩然义正词严。
    “你还少乱来了？”
    何谨瞪起俏目。
    周浩然笑哈哈，“一会儿吃完饭了，去舞厅跳舞呗。”
    “不去。”
    何谨扭过头，看向窗外。
    周浩然知道，这会儿两人已经是心照不宣了，就找了个理由，“去了舞厅，我带你做个好玩的游戏。”
    “什么游戏？”
    何谨果然“上当”了，就说吃完饭了可以去舞厅，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新奇小游戏。
    (本章完)

 第433章 找茬

    第433章 找茬
    本想着跟何谨一起，去跳摸摸场呢。
    没想到，周浩然接了一个电话。
    “你快过来一下！”
    胡小宸很着急。
    周浩然问：“怎么了？”
    “演播室这边出事了。”
    胡小宸还带着其他人一起，在影视基地那边加班，在布置演播室呢。
    “出事？”周浩然很吃惊，“影视基地的人找茬？”
    胡小宸道：“不是影视基地的人，是台里的人。”
    “嗯？”周浩然想不出来谁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谁啊？”
    “宋勇军！”
    胡小宸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是他？”
    周浩然觉得不可思议。
    胡小宸很气愤的说：“他让我们赶紧停，不允许把演播室放在外面。要回台里，去使用三号演播室。”
    “靠！他算个屁啊！”周浩然也有点来火，“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何谨连忙问：“怎么回事？”
    周浩然哼道：“宋勇军，不知道抽什么风，跑影视基地去了，上来就要叫停。不知道有几斤几两了。”
    “不对啊……”何谨就很奇怪，“他是综合频道的副总监，管不到《全民艺起来》啊。”
    “嗯？”
    周浩然瞟她一眼，感觉不太妙。
    何谨赶紧借来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聊了几句后，脸色就沉下来。
    “是不是宋勇军上任了？”
    周浩然有所猜测。
    何谨点了点头，“嗯，下午的台长办公会上通过的。展玉山卸任生活频道总监，同时多了一个分管娱乐频道的职责；宋勇军晋升为生活频道的总监。”
    周浩然睁大眼睛，“这连正式的上任仪式都没办呢，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何谨很慎重的说：“浩然，这就更说明在《全民艺起来》栏目总编的事情上，他很生气。我早就听人说了，以前在综合频道的时候，宋勇军就以作风强硬著称。”
    “强硬？”周浩然冷哼了一声，“我最不怕的就是强硬！”
    “你别大意。”
    何谨一脸担心。
    “没事，我去会会他！”周浩然上了车，想了一下，又招招手，“你也上来啊，我先送你回家。”
    “你快去吧，有急事呢……”
    “不差这一会儿了，上车！”
    周浩然放弃了去舞厅的计划，带何谨姐回家。
    不过，该收的好处可一点没少。
    等她要下车的时候，周浩然叫住她，“你就这样下车啊？”
    “怎么了？”
    何谨不明所以。
    周浩然张开两张手，挤了挤眼睛，“怎么也得过过手瘾吧？”
    “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玩女人呢？”
    何谨真是气得跺脚。
    周浩然坐在主驾上，大声道：“何谨姐，帮帮忙！”
    何谨想了一下，就又上车坐回了副驾，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没好气的说：“你快点吧，玩完了赶紧去办正事。”
    “感谢！感谢！”
    周浩然就不客气了，凑过去提起了她的胸罩。
    何谨就任他胡闹了半分钟，就收场了，“好了，你快办正事去吧……天太黑，开车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周浩然上车。
    车墩影视基地在郊区，离市中心的电视台很远，都快到他家那边了，开车得一个小时。
    一边开车，一边给胡小宸打电话。
    “我已经拖住他们了。”
    胡小宸声音很低。
    周浩然问：“怎么拖住的？”
    胡小宸道：“用钱呗，让他们查账去了。”
    “查账？”周浩然很惊讶，“财务的人也去了？”
    胡小宸轻轻颔首，“看样子是呢，来了20多个。”
    “这么多？”
    周浩然暗暗吃惊，心说这个宋勇军想来干什么？
    一锅端吗？
    任命才刚下来，就急不可耐的从市中心跑到市郊区了，还挺有工作热情的。
    胡小宸低声道：“感觉他们查账、对账的心思，比叫停对演播室的布置更激进呢，好像想从咱们身上查出什么贪污腐败的勾当。”
    周浩然不禁失笑，“那可真是开玩笑了。”
    “就是的，这点小钱，白给我，我都看不上！”
    胡小宸现在掌管着小金库，尚有170多万元的现金呢，早就过了金钱这一关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过去了……你去跟蔡经理说一声，咱们才是他的客户，让他保护好演播室。”周浩然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退缩。
    “保安都叫过来了，有二三十个呢，就是……就是咱们这边不好弄，人家是领导呢，总不能硬来吧？”
    胡小宸毕竟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扛不起来。
    周浩然分析道：“对方想查账，无非就是对之前的人事安排不满。可是，现在任命已经下来了，董澜就是实实在在的主编。”
    “这个理由不好用，所以他们就来找茬、挑错？”
    胡小宸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想办法拖住他们，等我去！”
    周浩然觉得事情棘手，得赶紧找点救兵。
    这就是有钱人的优势了。
    随身有手机。
    很多台里的领导都没有呢！
    “展台，你找来的那个新总监，怎么回事？”
    周浩然上来就质问。
    展玉山还不知情呢，“宋勇军？”
    “就是他！”
    “他怎么了？”
    “他是保守派余孽啊，他隐藏的太深，把你给骗了吧？你怎么提拔他了？”
    周浩然直接就扣了一个大帽子。
    展玉山吓了一跳，沉声道：“有事说事，别胡说八道。”
    周浩然淡然道：“制片人负责制，是善台长重要的一项改革措施。制片人负责制，除了制片人和主编，需要由台里任命之外，栏目组内的一切事宜，都由制片人来负责，包括财务、营销、演播室、嘉宾、观众、合同工的聘用等等。”
    “有什么问题吗？”
    展玉山不明白。
    周浩然道：“胡小宸是《全民艺起来》的制片人，她认为，台里的演播室太小。1号演播室都是由红星卫视来使用，怎么都轮不到生活频道。所以，她决定去海港影视基地，租了一个大场地，打造成《全民艺起来》的演播室。”
    “啊？”
    展玉山目瞪口呆。
    出去了？
    这也太野了！
    当然，他知道野的不是胡小宸，而是电话那头的这混小子！
    “怎么？”周浩然毫不示弱，“展台，你也认为不可以这样吗？选择演播室，难道不是制片人的权力？”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只不过目前还没走到这一步。”
    展玉山一时间也觉得这是个推进改革的机会。
    皇冠台那边改革的朝气蓬勃。
    相比之下，红星台就老气太多了，好不容易出了一档《全民艺起来》，要走出舒适区，去外面租场地录制栏目，说不定可以起到奇效。
    周浩然道：“胡小宸带领着《全民艺起来》，走在改革的第一线，宋勇军却跳出来了，阻拦改革大势！”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展玉山一头雾水。
    周浩然沉声道：“宋勇军带了二十几个人，已经去了影视基地，把胡小宸租的演播室给封了，不允许她搞改革。还要查她的账，要做局害人呢！”
    “他去了影视基地？”
    展玉山不禁愣住。
    周浩然道：“展台，我马上就到了。我可不管什么宋勇军、王勇军，我只会站在正义的一边，谁也不好使！我知道他是你的人，可他敢阻拦改革，那就得死！”
    “谁阻拦改革了？”展玉山能被他这大帽子气死，“这事你别冲动，我马上想办法联系他！”
    “不就是他的主编提名没通过嘛，也太小气了。”周浩然还在不依不饶的抱怨，“展台，你怎么选他当生活频道的总监？还不如让孟主任去当总监呢！”
    “你懂个屁！”
    展玉山很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周浩然打好了预防针，接下来就不用客气了，去了影视基地，果然看到了《全民艺起来》的工作人员们，都神色慌张的聚在一起。
    精气神有些涣散。
    周浩然一下就来气了。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红星台其他栏目里跳槽过来的。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魂，一下就被宋勇军带着人给冲散了。
    “都干什么呢？”
    周浩然大喊了一声。
    “周浩然！”
    就有《全民艺起来》的人欢呼起来，失神的眸子里，也都恢复了些许神采。
    “你就是周浩然？”
    一个方脸中年男人，面色沉重的走了过来。
    “你谁啊？”
    周浩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是宋勇军。”
    他这眼神很是凌厉。
    “没听说过！”周浩然根本不在乎，一挥手，冷冷的说，“这里是我们栏目组包的场，是谁给你的权力闯进来？”
    胡小宸神采奕奕，站在远处看着师父表演。
    董澜心中直打颤。
    心说这个周浩然也太勇猛了！
    宋勇军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气定神闲的说：“我是宋勇军，生活频道的总监，你说我有没有权力？”
    “屁的总监，我怎么没听说过？总监是展玉山！”周浩然根本不给他面子，看着他身边一群目瞪口呆的随行人员，不怒自威的说，“你们所有人，马上都给我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本章完)

 第434章 兵败如山倒

    第434章 兵败如山倒
    且不说有没有效果，周浩然来了之后，就有了主心骨。
    《全民艺起来》的这些人，都目光炯炯。
    胡小宸骄傲又得意，刚认识的董澜，也感受到了周浩然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
    真男人啊！
    宋勇军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大怒，指着他的鼻子，“周浩然，你无法无天！”
    “少给我摆谱！”
    周浩然一挥手，直接就打掉了他乱伸指人的手。
    力道不小。
    宋勇军闪了一个趔趄，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你……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身边赶紧有两人，紧跟着冲上来。
    周浩然赶紧后退。
    免得发生肢体冲突。
    动手就太掉价了。
    “宋勇军，别说你什么也不是，就算你真的成了生活频道的总监，《全民艺起来》也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周浩然不装傻了，默认了对方生活频道总监的身份。
    针锋相对的意思更加明显。
    “好，好！周浩然，你很好！”
    宋勇军真是被气笑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行了，少跟我废话！”
    周浩然冷冷的回应。
    “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小心开除。”
    宋勇军眼神凌厉，言语间透露着浓浓的威胁。
    董澜主编心头跳了一下，赶紧拉了拉胡小宸，很着急的说：“咱们赶紧把浩然拉回来吧，他……他有点上头了，意气用事可不行啊，闹大了就真要开除了。”
    胡小宸瞟她一眼，淡淡地说：“是啊，闹大了就真要开除了。”
    “快去！”
    董澜有些畏怯，不敢一个人上，就想拉胡小宸，结伴而行。
    胡小宸还等着看好戏呢，有些好笑，“你想什么呢？谁被开除还不一定呢！”
    “哎呀，你真是……”
    董澜气得一跺脚，也就不管不顾了。
    她能重新受到重用回到一线岗位，全靠周浩然的力挺和支持。而且《全民艺起来》栏目组，提供的环境太好了，甚至还可以带娃上班，还有专门的母婴室。
    董澜豁出去了，冲了上去，“周浩然！周浩然！”
    “啊？”
    周浩然奇怪的看她。
    董澜要防止火上浇油，给他递了一个台阶，快速的说：“浩然，小宸的腿抽筋了，你快去看下吧！”
    “嗯？”周浩然还真挺重视，回头一望，就发现胡小宸正眸光盈盈的看着自己，哪有一点抽筋的样儿，不禁好笑，“董主编，现在有坏人要来破坏我们的栏目，你说应该怎么办？”
    董澜瞟了一眼面黑如炭的宋勇军，吓的脚下发软，赶紧抓住了周浩然的胳膊，小声道：“差不多行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心被开除。”
    “开除？”周浩然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董澜松了口气。
    心说这下有救了。
    还好这家伙不是一块臭石头，还是能听进去劝的。
    这时，就听周浩然，瞟了宋勇军一眼，然后就冲着他身边的那二十多个人，大声喊道：“我们的董主编说了，谁特么敢乱来，就开除谁！现在，所有人都听着，我只说一遍！全给我退出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飞扬跋扈，你飞扬跋扈！”
    宋勇军真是快气炸了。
    竟然被威胁了！
    这事闹的，就算他最后赢了，把周浩然开除了，那也是碰了一身腥，他在台里的名声就都臭了啊。就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还怎么当领导？
    “你才飞扬跋扈！”周浩然根本不给他体面，“红星台，是为广大人民群众创造精神家园的地方，不是你搬弄是非、耍弄权术的地方！”
    这气势，就跟训孙子似的。
    连宋勇军身边的很多人，都听着很过瘾。就觉得这小子虽说注定被开除，但是个猛士！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跟总监硬着头皮对着干！
    周浩然冷冷的道：“《全民艺起来》要选哪个演播室，你管不着，少拿你的那一套权谋手段来插手电视栏目！”
    这大帽子扣的让宋勇军有些退缩，精气神一弱，说出的话也软了，“我现在怀疑你，利用《全民艺起来》欺骗红星台的经费，说好的150万的赞助费迟迟不到账，你这是拿赞助商的幌子骗取台里的经费！”
    “你少跟我废话！”
    周浩然觉得差不多了，对方已经嚣张不起来了。
    这种事情，对峙才精彩。
    对方气焰下去了，再想借着他总监的身份，震慑《全民艺起来》的所有职工，培养凝聚力，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我说了，十个数内，都给我退出去！谁也不能影响《全民艺起来》的开工！我刚才说开除，可不是跟你们开玩笑！”
    周浩然环顾左右。
    只见宋勇军冷笑着看着他，身边的人一动不动。
    周浩然有些恼火，心说这个展玉山怎么这么不靠谱，办点事也太磨磨唧唧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喊道：“蔡经理呢？”
    “在呢，来了！”
    蔡经理是主管这片场馆，他在编。
    编制属于上影集团。
    在海港，上影集团和红星传媒，属于竞争关系。官府在资产划分的时候，两家经常会打架。比如海港话剧院，这到底应该是隶属于电视台，还是隶属于上影厂？
    从产业关系来看，话剧和上影厂才更贴近。
    可是，电视台的威力太猛了，比电影可厉害多了。以至于在资产争夺的时候，红星台几乎是横扫海港的一切媒体同行，想要什么优质资产，就有什么优质资产。甚至东方明珠大厦赫赫有名，也被红星台给盯上了，纳入了红星传媒，开拓出了旅游产业的新业务。
    周浩然选在了上影厂下辖的影视基地，就是想在电视台资源不够的时候，去从上影厂那边租借，双方已经签订了长期合约。
    “蔡经理，保安呢？”周浩然指着宋勇军这些人，“蔡经理，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好像是来打砸抢的盲流。要尽快清场，保护演播室的设备和设施，实在不行，就报警！”
    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递过来了一只大哥大。
    “嗯？”
    宋勇军听到对方耳语，面色微变。
    然后就稍稍避让，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展台……”
    周浩然听到，就松了口气。
    还好，终于联系上了。
    真要是让保安清场，搞不好就发生肢体碰撞了……真要是打起来了，宋勇军固然是难辞其咎，周浩然也不好处理。
    还是用组织关系的调令更好。
    没一会儿，通话就结束了，宋勇军面色沉重，走到了周浩然面前，很威严的说：“今天有外人在场，我先放过你。等回了单位……记住我今天的话！”
    然后，他就猛地一转身，喝了一声：“走！回去！”
    众人愕然。
    宋勇军面色铁青，当先离开，身边的很多人，都有一种兵败如山倒的受辱感，灰溜溜的跟着一起离开。来的时候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尴尬。
    周浩然优哉游哉，在后面喊了一句：“宋总监，也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董澜吓了一跳了，拉他一把，低声道：“你差不多点行了，账本还在他们手里呢。”
    “账本？”周浩然这才想起来，连忙大声道，“蔡经理，把保安派过去！把账本给我夺回来！账本是《全民艺起来》的重要机密，不能让外人染指！”
    宋勇军哪还有脸接着抗争，低喝道：“把账本给他们留下！”
    这下，就更打击士气了。
    很多人都灰头土脸的。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不是生活频道的员工，都是追随着宋勇军，从综合频道一起过来的。宋勇军就想着靠这支嫡系部队，把生活频道给归拢起来。
    却想到，连吃了两场败仗！
    第一场，安插《全民艺起来》的主编，失败了；第二场，亲临《全民艺起来》的演播室，想要找回场子！
    又失败了。
    对方气焰嚣张，还想把账本要回去，老大竟然也同意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瞬间，斗志丧失。
    就像是丧家之犬的队伍。
    胡小宸这时候冲上来了，带着人过去，把账本拿了回来，然后高举起账本，笑哈哈的说：“同志们，我们赢了！”
    “赢……赢了？”
    在场的这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不可思议。
    新上任的频道总监宋勇军亲自过来，竟然被打退了？
    这是真的吗？
    眼前的这一幕，都让很多人不敢相信。
    胡小宸一手高举着账本，一手掐腰，大声道：“《全民艺起来》，就是要所有人都一起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这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的梦！不管谁来，都不行！”
    反应过来的在场众人，终于开始鼓掌。
    掌声越来越大。
    如同一条胜利之龙，盘旋在了演播室里，火热的气场，让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好似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精气神。
    董澜看向了周浩然，竟发现他神色平常，不以为意。
    就很奇怪。
    不对啊！
    出事的时候，是周浩然顶在前面。现在坏人被打跑了，该享受胜利果实收揽人心了，反而是胡小宸跳了出来……这不摘桃子吗？
    周浩然竟然能忍？
    殊不知，周浩然早就摘到了胡小宸的桃子，掰开吃掉了。
    (本章完)

 第435章 保守派

    第435章 保守派
    第二天。
    早上八点多，周浩然就接到了单位的电话。
    说是展台长找他有事。
    这么着急，肯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
    周浩然一点不担心。
    “制片人承包制”就是尚方宝剑，谁都得按规矩办事，权力不能任性。
    只不过，这个宋勇军怎么回事？
    不会真是保守党吧？
    制片人承包制，那可以说是过去两三年里，红星台最重要的几项改革措施之一。
    宋勇军刚被任命为生活频道总监，就敢来冒天下之大不韪！
    等去了单位，先去找何瑾。
    “昨晚，怎么样？”
    何瑾很关切、很着急。
    感觉自从被他研究过内衣里的风光之后，这亲合度又提升了不少。
    周浩然笑道：“小意思，轻松拿下！”
    “别大意！”何瑾神色严肃，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压低声音，“我都问清楚了。”
    “嗯？”
    周浩然似乎觉得自己猜对了。
    何瑾小声道：“在综合频道的时候，宋勇军是负责栏目制作中心的副总监，是综合频道的实权人物。作风强势，对各个栏目都有遥控指挥。”
    周浩然眉梢一挑，“他对于推进‘制片人负责制’，不是很积极啊？”
    “对，很不积极。”
    “他是保守派？”
    “就是保守派。”
    何瑾把她掌握的情报提供出来。
    “有意思了……”
    周浩然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本来还以为，展玉山挑选了宋勇军担任生活频道总监，还以为他应该是嫡系心腹才对呢。没想到，根本不是啊！
    生活频道是展玉山的老根据地，他竟然把一个保守派给安排过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何瑾低声道：“昨天做出了正式任命，展玉山以后会分管综合频道、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现在，综合频道的公昊东总监，是实实在在的改革派。宋勇军被调走之后，综合频道的很多改革举措，应该能很好的在综合频道里推行下去了。”
    “老展分管三个频道，两个被保守派的人掌控……”
    周浩然若有所悟。
    看来，上层的权力斗争，还挺复杂呢，远没到大结局的时刻。
    要不要参与一脚？
    何瑾很担心的问：“昨天，你没把宋勇军得罪的太狠吧？”
    “嗯，不算太狠。”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
    何瑾一听就不对劲，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周浩然摸摸鼻子，“也没什么，他不是带了二十几个人嘛，我估计都是他从综合频道带过来的嫡系。出任总监后，想烧第一把火！”
    “被你给浇灭了？”
    “要仅是浇灭了，也还好办。”
    “啊？”
    何瑾愣了一下。
    周浩然道：“我洒了一泡尿，给他们浇灭了……怎么说呢，带上了点羞辱性。”
    “你把宋勇军给羞辱了？”
    何瑾有些头晕。
    周浩然道：“我警告他们，谁要是敢嚣张胡来，就把他们都开除。”
    “你说的？”
    何瑾一手扶着脑门，一手扶着墙。
    周浩然沉吟许久，缓缓的说：“何瑾姐，你说男人讲话，要不要一口唾沫一个钉？”
    何瑾瞪大凤眼，“你什么意思？”
    周浩然道：“言出必行，才是大丈夫吧？”
    “你……”何瑾神色愕然，“是我理解错了吗？”
    “没事，老展喊我呢，估计说的就是昨天的事，我去会会他，看他什么意思。”
    周浩然挥了挥手，打算上楼。
    何瑾在他背后，表情复杂。
    称呼展玉山为“老展”。
    这小子也太飘了！
    去了楼上，找到了副台长展玉山的办公室。
    里面还坐着一个人，就是宋勇军！
    “嗯，坐吧。”
    展玉山的神色不冷不热，坐在办公桌后，指了指沙发。
    “好嘞。”周浩然笑了笑，看向了神色阴沉的宋勇军，很是好奇，“展台长，这位就是你之前说的，要晋升为生活频道总监的宋勇军宋总监吧？”
    “对。”
    展玉山见他这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担心，不确定把这俩人叫到办公室里来调解，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果然，宋勇军就不给他好脸色了，冷笑一声，“现在认识我了？”
    “不然呢？”
    周浩然反问一句。
    “昨晚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宋勇军语气阴沉。
    周浩然坐下，正色道：“正巧了，展台长，我正有事要跟你汇报呢。”
    “说！”
    展玉山看起来很有威严，像是主持公义的法官。
    周浩然沉声道：“有些同志，对台里的改革政策理解不够啊，还是老一套的思维，权力任性，丝毫不把台里的制度和善文栋台长制定下来的大政方针给放在眼里。《全民艺起来》是制片人胡小宸的栏目，按照‘制片人负责制’的要求，她有权力选择在哪里搭建演播室。”
    “好了，昨晚的事，可能有些误会。”展玉山总不能真拿宋勇军开刀，就算真的开刀，也不能以这种小讨论的形式，“《全民艺起来》将会以生活频道王牌栏目的标准来打造，宋总监昨晚过去，只是想做一些工作上的指导。”
    周浩然见他有意和稀泥，就使了把劲，“不对吧？展台长，昨天晚上，宋总监带了二十多个人，就给街头的帮派似的，冲过去就要赶人，还去抢账本。昨晚我是真没认出来宋总监，看他们的架势，我还以为是青帮又回来了呢！”
    宋勇军能被他气死，喝道：“有些事情，不是靠着伶牙俐齿的小聪明就能解决！”
    “都是误会。”展玉山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昨晚的事情，都有不对的地方。过去了，就算了。浩然啊，现在也认识了，以后可别再冲撞了。以后的生活频道，要在宋总监的带领下好好发展。”
    周浩然笑道：“好的展台，昨晚天黑，是真没认出来。现在认识了，相信宋总监会带领生活频道，沿着善文栋台长的改革路线，坚定的发展下去。”
    展玉山心说这小子是一点不吃亏。
    从进门开始就上眼药。
    这是根本没把宋勇军当领导啊？
    有点过了吧？
    这小子，入职以来，立功不少、成就也多，就是这脾气是越来越大，竟然连频道总监都不放在眼里了。
    经过了展玉山的调解，这事暂时告一段落。
    的确如他所说，昨晚都有不对的地方。
    周浩然不该那么冲撞、顶撞、在公众场合对领导处刑。宋勇军的错误之处就更多了，想要直接插手《全民艺起来》的内部事务。
    正常来说，频道总监“指点”内部栏目，也是应该的。
    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否则怎么体现领导的权威？
    可周浩然根本不接受这一套。
    这是他上辈子的习惯。
    电视台里的栏目，就像互联网大厂里的一款产品，编导们都是程序员。
    在互联网大厂里，如果是一个懂技术的大领导，想从技术层面对产品加以指导，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如果一个技术外行，牛气哄哄的过来想指挥那些恃才傲物的技术人员做技术，那就是痴人说梦，马爸爸去了也得吃瘪。
    周浩然可不会接受一个外行，对《全民艺起来》瞎指挥。
    别说是宋勇军了，展玉山都不行。
    这一点上，还是皇冠台做的最好！
    “哎呀，浩然！”
    一个不认识的男同事，远远的挥手。
    周浩然微笑致意，“早啊！”
    男同事竖起一根大拇指，“都听说了，你是这个！”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
    过了一会儿，又见到了销售主任刘泽彬，快速跑过来，低声问：“那件事，是真的假的？”
    周浩然问：“什么事啊？”
    “你把新来的总监给干了？”
    刘泽彬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哦，宋勇军啊！”周浩然笑笑，言语神态间没有丝毫的敬畏，“一个外来户而已，能怎么样？”
    “果然是你！”
    刘泽彬的眼神里，难掩震惊。
    还夹杂着一丝解脱。
    这下舒服了。
    原来被干的不只我一个，连新来的总监都被他给干了，那就行……那就行……
    又走了几步，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编导，她就好奇宝宝的问：“你是周浩然吗？”
    “我是，你好。”
    “你……你把新来的总监给吓退了？”
    “啊？”
    周浩然愕然。
    这什么情况？
    怎么都知道了？这传的也太快了吧！
    过了一晚上，竟成了最大的新闻。
    如果是信息的自由传播，恐怕传播速度不会这么快！
    搞不好，是有人故意在散布这样的消息！
    这是为了什么？
    针对自己吗？
    恐怕不是！
    针对的可能是宋勇军！昨天，台里总办会上，正式任命了宋勇军为生活频道的总监，可他还没正式上任呢，需要生活频道这边开个会，做一个引荐和说明，宋勇军才会正式上任。
    现在，会还没开呢。
    宋勇军先声名扫地了。
    周浩然不知道是谁在搞这件事，应该不是展玉山……看来这电视台里的权力之手，还真是无处不在。
    “浩然啊！”
    这时，很温柔的声音以很优雅的形态出现了。
    “哦，林主编。”
    周浩然冲她点了点头。
    林归雁抿抿嘴，似笑非笑的说：“早就知道你有本事，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
    周浩然对她没什么好态度，哼了一声，“第一次跳舞，就把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没点本事，能行吗？”
    林归雁捂嘴一笑，白他一眼，“嗯呢，你本事大。连总监都不是你的对手，小女子在你面前，不就得乖乖听话嘛。”
    “行了，别撩骚！我对少妇没兴趣！”
    (本章完)

 第436章 被盯上了

    第436章 被盯上了
    “有没有兴趣，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林归雁毕竟不是小姑娘，眼神拉丝的一抛，那妩媚的姿态就风情万种，“想试试不？”
    周浩然问：“试什么？”
    “我的身体呗，男人不都喜欢玩女人嘛。”
    林归雁说着说着，就轻咬起嘴唇，流露着一种妩媚诱惑的姿态。
    明明她的长相在美女如云的电视台里，不算上等。可她对个人身材、神态、语言和肢体的运用，好似达到了一种完美契合的程度，以至于散发着一种极致的女人味。
    周浩然气道：“喜欢玩也不找你，你少来勾引我！你一个有夫之妇，差不多行了！”
    “有妇之夫，不是更刺激？”林归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凑前了一步，小声道，“偷情啊，你不想偷我吗？”
    周浩然往后退了一步，没好气的说：“偷什么偷，我又不是小偷。”
    “白给你玩。”
    “那也不玩。”
    “是不想玩，还是不敢玩？”林归雁戏谑起来，眼睛好似会说话，“你胆子不是挺大嘛，那个宋勇军，从来都是以作风强势出名。在综合频道的时候，他一个副总监，权力感也不比总监差。你连他都不怕，还怕我？”
    “谁怕你了？”
    周浩然上下打量她。
    林归雁嘴角一勾，挺了挺胸，任由他欣赏，又轻轻掐腰，一波三折的身形曲线瞬间跃然，低声道：“要不去宾馆，我脱给你看，我身材可好了，不是那些小姑娘能比的……”
    “行了行了，我还有事！”
    周浩然甩开她，去了设备科。
    心中有一丝明悟。
    人类，果然还是动物啊！
    修行再多，也避免不了动物性。因为唐时宜的事，他本来对林归雁很恼火，觉得看错了人、价值观都遭到了背叛。
    可是，连续的诱惑下来，竟然渐渐消气了！
    真是古怪啊！
    从思维上来看，周浩然觉得这是不对的；可是身体很诚实，让他越来越放松警惕。
    这要是松懈了，搞不好哪天真被她吃干抹净了。
    避开了林归雁，周浩然去了设备科，见到了王力科长。
    两人此前没接触过。
    “你是？”
    王力科长不认识他。
    周浩然自我介绍着说：“王科长你好，我是《全民艺起来》的副制片人，我叫周浩然。”
    “《全民艺起来》的副制片人，周浩然……嗯？”王力表情微变，随即睁大眼睛，“你是周浩然？他们说的那个周浩然？”
    周浩然点了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我。”
    王力不可思议的说：“不会是重名吧？”
    周浩然这个名字还是挺常见的，重名的很多，笑着说：“据我所知，单位里就我一个周浩然。”
    “你……”
    王力上下打量他，真是难以置信。
    这么年轻的像个毛头小子的家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硬扛新任总监宋勇军的人？果然啊，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够莽！
    周浩然没空跟他闲扯，正色道：“王科长，是这样的，我过来领设备。”
    “哦哦……”
    王力这才回过神。
    周浩然笑着说：“王科长，《全民艺起来》是频道里重磅推出的栏目，制片经费高达200万元。按照台里的标准，我们可以申请到多少台摄像机？”
    “五台。”
    王力伸出了一个巴掌。
    “才五台？”周浩然微微皱眉，“《家长里短》都有四台摄像机呢。”
    “周制片，这事真没办法。”
    王力可不敢得罪这号人物，上来就把新总监给干了，还没事人似的在单位里乱转。
    这谁惹得起？
    “没办法？”
    周浩然对台里的设备支持感到不足。
    王力解释道：“很多小栏目，常年就是两台摄像机。好一点的，也就是三台。按照频道这边的规定，最多就是给一档栏目批五台摄像机，这已经是封顶了。”
    “五台就封顶了？”
    周浩然暗暗叹息，心说这是九十年代，各行各业的社会资源的确比较匮乏。
    “对，就五台。”
    王力摊开手，表示推卸责任。
    周浩然觉得五台摄像机，这也太少了。
    如果是录制《家长里短》这类的访谈类的栏目，静态录制，基本就够用了。可《全民艺起来》是竞技类、娱乐性的动态栏目，需要捕捉更多的画面信息。
    后世的《好声音》《歌手》等栏目，都得假设二十多台摄像机。
    周浩然争取道：“王科长，能通融吗？我知道，台里过去这几个月里，大批量的采购了很多设备。有很多崭新的摄像机，买回来都还没拆封呢！这东西，留着也不能下崽，得赶紧用啊！”
    王力笑哈哈，“周制片神通广大，连这个都知道！”
    “善文栋台长跟我说的。”
    周浩然翘起二郎腿，扯虎皮当大旗。
    王力一听，肃然起敬，“周制片，你说的对，我这里的确有几台新机器，还没使用过呢。不过，这可不是我小气，因为这是新型号，使用方法都不太一样。具体该怎么使用，我这边还在摸索呢。等摸索清楚了，再正式发下去使用起来。”
    “摸索？”周浩然眼睛一亮，笑着说，“王科长，这摸索，不能是纸上谈兵啊。”
    “要不……”王力也动心，有意示好，“周制片，要不你来帮帮忙。你把这几台新机器拿回去，帮我做一个小测试，请几个优秀的摄像师傅，研究一下这种新型摄像机要怎么使用。总结出了使用教程，才好正式的下发。”
    “可以！”
    周浩然愿意帮忙。
    王力笑着说：“那就这样，你这边……还是按照频道的规矩来，每个栏目，最多可以申领到五台摄像机。同时，也希望《全民艺起来》帮帮忙，利用你们这档栏目，给新机器做一个使用说明。”
    周浩然接受，“有多少？”
    “三台！”
    王力一脸的郑重其事。
    “才三台？”
    周浩然就有点哭笑不得。
    费了这么大劲，才额外申领回三台摄像机，还是对方给了很大面子。
    王力庄重起来，很认真的说：“周制片，三台已经不少了。你知道这一台摄像机要多少钱吗？10万！10万美元！”
    “这么贵吗？”
    周浩然在影视基地，跟那边的人沟通过，好像没这么贵啊。
    摄像机跟摄影机不一样。
    摄影机，是拍电影用的，那可就太贵了，几十万美元、几百万美元的售价都不奇怪。摄像机是拍电视节目用的，包括很多国产电视剧都是用摄像机录制的，价格很便宜，二三十万元一台就差不多了。
    说不定是电视台的采购，中饱私囊了。
    “怎么不贵？”王力又认真又严肃，“咱们这是专业级的全套摄像系统，可不是很多人家，个几万华夏币，就买来的那种录影机dv。”
    “行行。”周浩然不是在质疑报价，贵了便宜了都跟他无关，“王科长，一共是八台摄像机，对吧？”
    “不，五台。”王力对此很慎重，不愿意破坏规矩，“设备科只会为《全民艺起来》提供五台摄像机。另外，还有三台新机，要请《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帮忙做测试。”
    周浩然不禁失笑，“那行，下午我就让人过来取设备，可行吧？王科长，得抓点紧，后天我们就要录制了！”
    王力笑道：“行，下午来取吧！”
    ……
    生活频道开了一个总监办公会扩大会议，频道里的所有主任（科长）级领导，都去了。
    周浩然是销售副主任，相当于副科长级。
    他不用去。
    也懒得去。
    这个扩大会议，无非就是在台里领导的介绍、引荐下，把频道的新总监宋勇军，带到所有人面前。
    走个过场。
    相当于就职仪式。
    会议过后，宋勇军就正式成为生活频道的总监了。
    周浩然没兴趣关注。
    他这也是感觉出来了，有人对宋勇军的上任不满呢，在利用他昨天跟宋勇军的冲突，来贬低、抹黑宋勇军的形象，打击其领导权威。
    也不知道是谁在推波助澜，让消息快速的传播开。
    周浩然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却没想到，周浩然不想引来任何额外冲突，对方却不干了。
    上午，宋勇军正式上任。
    下午，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浩然！浩然！总算找到你了！”
    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销售主任刘泽彬。
    “怎么了？”
    周浩然此时就在单位，在单位食堂里，监督中博软件的人在食堂里更新智能卡设备。设备更新后，职工们在食堂用餐，就可以更方便了。
    “出事了！”刘泽彬的语气，急切又沉重，“刚才人事主任过来了，说你被罢免了！”
    “啊？”
    周浩然愣了一下。
    刘泽彬心急如焚的说：“浩然，你被罢免了，他们不让你当销售副主任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个新来的总监，不是善茬啊，他是不是盯上你了？”
    周浩然沉默稍许，宽慰道：“没事，我这是正常的工作调整。跟你无关，你还做你的销售主任。不是还有孟总监嘛，对你影响不大！”
    “是吗？”
    刘泽彬忧心忡忡。
    他这个销售主任，跟周浩然有着密切的关系，可别被连累了。
    周浩然关心的不是自己，“乔诺呢？工作有调整吗？”
    “没有。”
    “那就行。”
    “那……浩然，你放心，就算工作有调整了，销售部的小办公室，还是会交给乔诺来使用。她是女同志嘛，应该受到关照。”
    刘泽彬也是学机灵了，不敢大意。
    在周浩然身上，他见过太多奇迹了。
    宋勇军是频道总监不假，可他真的能拿下周浩然？
    恐怕未必！
    (本章完)

 第437章 小心引狼入室

    第437章 小心引狼入室
    “师父，你被免职啦！”
    乔诺也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在食堂里找到了他，说了这件事。
    周浩然很轻松，宽慰道：“没事，不就是个副主任嘛，我本来也不在销售部那边干了。”
    “可是……”乔诺有些紧张，“可这就是在故意针对你啊！”
    周浩然不以为意，“小事。”
    “你都不在了，那我也不干了。”
    乔诺有些生闷气。
    “不干了？”
    “嗯，辞职，不干了。没意思，咱们努力工作，想着让单位更好。有的人，就想着用权力欺负人。”
    “别急，再忍耐一阵。”
    “师父，你是不是……”
    乔诺凑过来，神秘兮兮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
    “我什么？”
    周浩然往后退了一下，她哥乔海在远处指挥安装设备呢，得适当的保持距离。
    乔诺捂嘴偷笑着说：“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呢，你是不是在密谋报复？”
    周浩然好笑道：“有什么好报复的，他是总监嘛，给他点面子。”
    “那怎么行？”
    乔诺撅起嘴巴。
    周浩然瞟她一眼，“你想怎样？”
    乔诺握起拳头，挥了一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得了吧你，报复心怎么那么强呢？”周浩然指了指乔海，“你哥在那呢，你去跟他说，让他考个驾驶证，回头公司给他配台车。”
    “哦。”
    乔诺深深的看他一眼，似乎总觉得他在隐藏着什么。
    跑过去跟哥哥说了一句话。
    乔海就心怒放起来。
    乔诺娇哼道：“哥，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帮你申请下来的，你以后可得好好感谢我！爸妈以后凶我的时候，你得站在我这边。”
    “那肯定的！”
    乔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乔诺通报过了消息，跑了回来，咬着嘴唇说：“师父，我说真的呢，新来的那个总监，一看就是坏蛋，你为销售部做了这么多的贡献，为生活频道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免掉了你的销售副主任，接下来说不定还有别的动作！”
    “先看看情况。”
    周浩然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怕宋勇军，主要是展玉山的态度挺暧昧。
    也不知道高层那边是怎么进行的权力交换。
    乔诺轻轻一叹，“副科的级别没了，又要从头开始了呢。”
    “哪有什么副科？”周浩然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党员，再说了，台里正在启动新一轮的人事任命改革，总监以下都采用聘用制了，连正处级都没了级别保证，别说一个副主任的副科了。”
    乔诺“哦”了一声，“反正你小心，我觉得这事还没完。”
    周浩然得谋而后动。
    先弄明白情况。
    乔海是自己人，其实根本不用他现场监督。
    一溜烟回了办公楼。
    敲开了副总监孟学民的门。
    “来了，浩然！”孟学民跟他的关系就好多了，起身给他泡茶，“我这有两袋茶叶，可好了，还是外国的呢，给你尝尝。比茶馆里的还好喝。”
    “那得分什么茶馆，等我的茶馆开了，保准更强。”
    周浩然跟他熟，很随意的找地方坐下。
    “哦？你开茶馆了？”
    孟学民拿出了一个茶包，挂在茶杯上，竟然是立顿红茶。
    周浩然道：“嗯，没开业呢。”
    孟学民笑道：“行啊，回头等开业了告诉我，我去给你捧场。”
    周浩然心说，以你的级别，好像还没资格进入vip制的红楼茶馆，转而说道：“老孟，我可不是找你说这事的。”
    “唉！”
    孟学民叹了口气，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周浩然问：“那个宋勇军，是什么来头？”
    “没什么来头。”
    孟学民摇摇头。
    周浩然不信，撇嘴道：“没来头，能当上总监？”
    “先忍让一段时间。”
    孟学民端了一杯茶过来，语意复杂的提醒了一句。
    周浩然哼道：“我可忍不了一点。”
    孟学民又好笑又好气，“不忍你能怎么样？”
    “昨天晚上他过去闹事，我就跟他说了，他要是再敢胡来，我就开除他。”
    周浩然一本正经的说。
    孟学民差点笑出眼泪，“你连个副主任都被撤职了，你拿什么去开除他？”
    “你帮我啊！”
    周浩然开起玩笑。
    孟学民道：“别说我了，老展也不行啊。人家是有编制的，怎么可能被开除？”
    编制，就意味着铁饭碗。
    哪怕天天不上班，都很难撤销编制去开除。
    除非是犯了一些重大错误。
    周浩然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展台长是怎么想的？我听说，这个宋勇军是保守派啊，让一个保守派来生活频道当总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嘿嘿。”
    孟学民有点贼眉鼠眼。
    周浩然很疑惑，“你笑什么？”
    “保密，这得保密。”
    孟学民一脸正色。
    周浩然睁大眼睛，神色狐疑，“你知道内情，对不对？”
    “不知道。”
    孟学民连连摇头。
    “不可能。”周浩然哼了一声，“展台长肯定跟你说过，要不我才不信，你能轻易让他把手伸到销售部里呢。你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行了，你别乱猜了。”
    孟学民都有点出汗。
    心说这小子也太鬼机灵了，怎么对职场的权力运作这一套，这么熟悉啊？这也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通过简单的形势，有了一个方向性的判断？
    周浩然眯起眼睛，缓缓的说：“这么说来，我是猜对了。”
    “对什么对？”孟学民一挥手，郑重起来，“别的你都不用多想，老老实实做你的工作就行了。有老展和我在，还保不住你？”
    周浩然气道：“你保我了吗？我的副主任都被撸了！”
    孟学民咳了咳嗓子，“你天天也不去销售部报道，也不去跑市场签订单，你这个副主任不称职，免职一点不奇怪。”
    “那也不能上任第一天就来吧？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周浩然反问一句。
    “你的面子？”孟学民就有些来气，“你的面子还差了？现在，生活频道里，谁不知道你周浩然的面子能通天？痛骂了一顿宋勇军，还能照常上班，这面子还不大？”
    周浩然翘起二郎腿，“我这是道理走天下，我有理啊！”
    孟学民道：“真正没面子的，是宋勇军，你得让他找几件小事，把面子找补一下吧？最多都是些小动作，有老展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就放任他这么胡来？”
    周浩然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
    孟学民有点害怕他的眼神，生怕说对了被他看穿，连忙道：“咱们都是小人物，他们领导的事，自然有领导去解决。你就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这茶怎么样？有机茶，没上过肥没打过农药的。”
    周浩然沉默。
    默默思索。
    “行了，这事你就别担心了。”
    孟学民有点怕他。
    周浩然眼眉一挑，思考着说：“老孟，你说展台长，是不是想关门打狗？”
    “什么关门打狗？”
    孟学民面色微变。
    周浩然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关门打狗是挺好，就不怕认错了，这是狼、不是狗？万一变成了引狼入室，怎么办？”
    “你在胡说些什么？”
    孟学民眉头紧锁。
    “走了！”
    周浩然背着手，向后一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孟学民抹了抹额头。
    心说跟天才打交道，太心累了。
    出了办公室，过了一个转角，就看见了一个小伙。
    他叫夏少杰。
    是《全民艺起来》统筹组的组长。
    “浩然！周浩然！”夏少杰看见他，赶紧跑了过来，一脸急切，“可找到你了！”
    “什么事？”
    周浩然笑呵呵，觉得跟老孟的一番沟通，还挺有收获的。
    夏少杰沉声道：“设备科那边，变卦了。”
    “啊？变卦？”
    周浩然微微一愣。
    夏少杰道：“你不是说他们要给我们批八台摄像机嘛，我刚才去了，他们说最多只能提供四台。”
    “啥？”周浩然睁大眼睛，“我跟王力科长都说好了啊！就上午的事！”
    “对啊，中午我跟设备科的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夏少杰知道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我去设备科领设备，他们一下就冷了，就不认可之前的说法了。说频道里最多会给《全民艺起来》拿四台摄像机。”
    “走！去找王力！”
    周浩然带着夏少杰，又碰到了其他两个统筹组的成员，直奔设备科。
    找王力科长。
    没找到。
    对方明显是在故意回避。
    周浩然一看也就懂了，看样子，是有高级别的领导发话了，导致王力科长不得不改变承诺。此时也不好意思当面，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浩然，怎么办？”
    夏少杰有些担心。
    昨晚，他就在现场，亲眼见到了周浩然在新总监宋勇军面前大发神威的场面。
    那叫一个痛快！
    现在，报应来了，承诺好的设备没有了。
    周浩然道：“先把这四台摄像机拿过去再说。”
    “导演组的要求，是十二台摄像机。”
    夏少杰怕他不知道，就低声提醒了一句。
    周浩然自然知道，现场用十二台摄像机来拍摄《全民艺起来》，这本就是他的决定，回应道：“先把频道的设备拿走，一会儿咱们去台里的设备部去找找！”
    (本章完)

 第438章 颗粒度太粗

    第438章 颗粒度太粗
    频道里的设备没给足，那就去台里找。
    这也不容易。
    狼多肉少，资源有限。
    展玉山可能也是想弥补，就给他额外又批了两台。
    “太少了！”
    周浩然不满足。
    展玉山道：“算上之前的四台，这一共就是六台摄像机了，拍什么还不够？”
    周浩然淡然道：“我给导演组的方案，一共是十二台摄像机。”
    “多少？”
    展玉山愣了一下。
    “十二台啊，这我还少要了呢。”
    周浩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展玉山皱眉道：“你要那么多摄像机干什么？这不是资源的浪费吗？卫视的主持人大赛，你知道有多少台摄像机？才七台！”
    周浩然道：“那是他们水平不行，要想制作出最好的电视栏目，就一定要全方位多角度的拍摄，才能找出最上镜的画面。”
    “十二台摄像机……”展玉山深吸了一口气，心说这小子果然不一样，“你弄这么多台摄像机，要怎么用？你这种栏目，有五六台摄像机，足够了！”
    周浩然笑道：“一台对准观众，四台对准三个评委。其中，每个评委单独有一台，还有一台是收录多评委的全景角度。场下采访，一台摄像机就够了。台上的主持人，要一台；剩下的，从各个角度去拍摄选手在舞台上的表演。”
    展玉山觉得这样太浪费，摇头道：“观众的镜头，可以提前录制好，后期剪辑进去就行。有一台摄像机，在兼顾三个评委的时候，偶尔把观众也关注到，就够了。剩下的五台摄像机，全都给舞台。”
    “你这颗粒度太粗了，不行。”
    周浩然一口回绝。
    “颗粒度？”
    展玉山微微一怔。
    “就是说我们做事情，不能太粗糙，得细心，得把每一个环节都精益求精。一台摄像机，要拍好三个评委，还要拍观众，这任务量就太大了，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摄像，也不可能每次都抓到最好的镜头。应该把任务拆分，让一台摄像机专门盯着一个评委，那他的一些精彩反应和表情，就不可能错过，就可以拍下来，剪到后期的正片里。”
    周浩然是做互联网产品的。
    就是用做互联网产品的思路，去做电视产品。就比如他接下来要搞的多版本试播、内部养蛊模式，别说现在国内的电视行业了，十几二十年后也没有过。
    展玉山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资源浪费太严重了。”
    周浩然不同意，“看似浪费资源，其实是大大节约了资源。”
    “节约？”
    “如果是一台摄像机负责三个评委和全场观众，后台就需要有导演不停的指挥，告诉摄像应该对准谁、去取哪片的景……这就太仓促了。导演可能决策错误，摄像可能操作失误，这就大大提高了失误率。如果一台摄像负责一个评委，那摄像的任务就轻松了，架设好机器，全程对准他就行了，所有的精彩画面全能拍下来，后期去剪就行了。后台导演的调度，也能更轻松，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舞台上。”
    “嗯。”
    展玉山点了点头。
    周浩然笑道：“领导，我这是流水线似的工业化操作。你说的那种，得需要一个特别优秀的摄像和调度导演。我这模式就不够了，新人摄像也行，摄像机架好后，就不用动了。可以把最优秀的摄像和调度导演，都用在舞台上。这才是最大的资源节省。”
    “工业化……”
    展玉山听到这个词，就了解多了。
    影视产业工业化，最核心的一点，就是分工很细……一个人，在一个项目里就只负责一件事，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似的，不断重复一个小流程。
    重复的多了，经验就多了，动作规范了、效率也会提高。
    美国影视产业的强大，就在于工业化。
    以国内影视产业的特点，别说现在了，二三十年后也达不到。
    就比如电视台，还都是“采编播一体化”，打造的都是精通各个环节的“全才”。可一旦变全才了，在细分领域的颗粒度就不那么细了。
    颗粒度很粗，就意味着精密度不足。
    周浩然就没法跟他有更多的普及了，说道：“展台，反正你得多帮忙。宋勇军不地道，都说好了过去就过去了，他还在处处针对我。”
    “最多再给你加一台。”
    展玉山手里的资源有限，总不能都拿出来用在周浩然身上。
    “行吧，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周浩然并没觉得多为难，“那个宋勇军，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小动作，要对我的工作掣肘，这事怎么办？”
    展玉山有些头疼，“我跟他说说。”
    周浩然正色道：“《全民艺起来》，这可是一档重磅栏目……等样片制作出来，你就知道了。我可不希望有人拖我后腿。”
    “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
    展玉山算是给了他一个越级汇报的特权。
    “那就这么定了！”周浩然也是仗着年轻气盛，“反正让我去给宋勇军做汇报，这是不可能的，这仇已经结下了。”
    最后，周浩然和统筹组长夏少杰，成功从单位里拉走了七台摄像机。
    夏少杰高兴的合不拢嘴。
    堪称满载而归。
    “那个宋勇军，也不怎么样嘛！”
    夏少杰也看出来了，什么狗屁总监，都不如周制片！
    周浩然正色道：“可得把设备保护好。”
    “我知道，用完了，就装车拉回台里了。用的时候，再搬过去。不放在影视基地那边，要是……”夏少杰咳了一下，小心的瞟他一眼，“要是单位里能配台车，那就更方便了。”
    周浩然道：“单位里有车吧？那种运人运货的小面包。”
    “有也轮不到咱们啊。”
    夏少杰微微叹息。
    “那你这车？”
    周浩然指了指前面的那台黄色的小面包。
    夏少杰道：“这是我朝朋友借的，一次两次还行，咱们要是常年都在影视基地那边录制栏目，每次用车都去找他……也说不过去。”
    “给钱吧。”
    周浩然也觉得去单位里申请一台车比较困难。
    夏少杰愣了一下，“给钱？”
    周浩然道：“每次借车，每天给100块钱的租车费。你说的对，朋友的交情不能白用，这是栏目组用车，不是你个人用车。你去跟制片人打一个报告，申请租车费。”
    “100块钱也太多了。”
    夏少杰感到吃惊。
    周浩然一挥手，“就这么定了，《全民艺起来》的理念，跟其他的电视栏目不一样。我们的经费，大部分要在自己人身上！”
    这其实是给了他一个赚外快的机会。
    每天用车100块钱。
    每周至少要用三天，就是300块钱。
    每月的租车费就是1200块钱。
    有了这笔进项，夏少杰完全不用从朋友那里借车了，他以亲戚的名义买一辆面包车，自己把这个活揽过去就行了。
    夏少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都不敢相信，“周制片，你……你说真的？”
    “嗯，你去跟制片人说，就说是我的意思，她会同意的。”
    周浩然的用人思路，跟这个年代的很多领导都不一样。
    很多上年纪的领导，都是宁可把钱在外人身上，也不愿意给自己人。
    这也符合几千年里一贯的“外儒内法”的传统。
    叫做“宁予友邦，不予家奴”。
    要是手下都富有了，不就不听话了？
    周浩然可不是要培养家奴。
    “那……”夏少杰又想到了一点，很担心的问，“导演组的要求是十二台摄像机，咱们现在只申请了七台，怎么办？”
    周浩然笑道：“这就是咱们要去影视基地那边做演播室的原因了。”
    “啊？”
    “影视基地，有影视器材的租赁服务。”
    “去租？”
    夏少杰睁大眼睛。
    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这种操作？
    电视台的人，去找外人那里租用影视器材，说出去了都不怕人笑话。
    “对，去租。租多好啊，等你租的多了，就能感受到市场化的妙用了。”周浩然笑笑，“到时候，可能台里愿意给你批摄像机，你都不愿意要了，就想着去租。”
    “还是台里发下来的免费的好。”
    夏少杰笑呵呵。
    “行，你赶紧装车，送过去吧！去了影视基地，联系蔡经理，再去租几台摄像机。”
    周浩然要打发他离开了。
    正巧看见了何谨姐。
    “你没事吧？”
    何谨见他进了咖啡厅，就赶紧跟了过去，果然在窗边的位置找到了他。
    “没事啊……”
    周浩然轻描淡写。
    何谨问：“宋勇军没有什么更多的小动作了吧？”
    周浩然摇摇头，“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他随便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这都查清楚了。”
    何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
    周浩然问：“查清楚什么了？”
    何谨小声道：“宋勇军一共从综合频道带过来了22个人。其中，12个是财务人员。”
    “财务？”周浩然眉梢一挑，“怪不得上来就抢《全民艺起来》的账本呢。也正常，财权是弄权的重要手段。”
    “还有5个督查呢！”
    “嗯。”
    “他这是想查账啊，通过查账，以净化职场的反贪为名，拿到其他人的把柄。”
    何谨有些担心。
    因为她看出来了，周浩然这小子很有钱，去吃饭、去舞厅，钱都大手大脚的。
    有几次，何谨甚至都亲眼所见。
    他的包里，一直放着好几沓现金。
    什么人会平时在包里放好几万块钱？
    《全民艺起来》的经费是200万元，什么样的栏目，需要这么多钱？
    搞不好这里面，真有一些账目违规的地方。
    (本章完)

 第439章 暴风雨要来了

    第439章 暴风雨要来了
    周浩然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小声道：“一会儿下班了，去吃饭啊？”
    “不是吃饭吧？”
    何谨白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周浩然笑着说：“吃完饭了，去舞厅跳跳舞，也挺好的。”
    “不是跳舞吧？”
    何谨哼了一声。
    周浩然的眼神不加掩饰的瞟着她的胸口，低声道：“工作之余，放松一下呗，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明天是星期日啊，休息呢。”
    “你还休息吗？”
    何谨有些好奇，现在是《全民艺起来》的关键时期，恐怕没空休息。
    周浩然感叹道：“正因为周末都没空休息，才要放松下吗。”
    “你是盯上我了吧？”
    何谨眼神嗔怪，语气嗔恼。
    周浩然笑道：“你身材好啊！主要咱们是好朋友，我也不能跟装绅士，有什么就说什么呗。”
    何谨眼帘低垂，用咖啡勺搅动着咖啡，小声说：“看看情况吧，晚上要没什么事，就……就去呗。”
    周浩然心说，果然还是这种成熟女人玩得起，说道：“你这长裙太不方便了，一会儿下班了，你先回去换套衣服。”
    “换衬衫呗？”
    何谨对此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得配合着他换衣服。
    周浩然低声道：“裤子也穿个宽松点有腰带的，到时候腰带解开点，就能伸进去。”
    何谨睁大眼眸，咬牙道：“你还想要上下齐手啊？”
    “感受下呗，你都没试过。”周浩然跟她挤了挤眼睛，“这多刺激？”
    “你也太……”
    何谨有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堕落到这一步了。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咱们都这么熟了，怕什么？趁着年轻，多寻找一些生活的乐趣，否则也太平淡了，你说呢？”
    何谨“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从咖啡馆里出来。
    周浩然又去了食堂。
    读卡设备都已经安装好了，线路都连接上了，乔海和宁元甲，正带着五六个人，在做最后的测试呢。
    一切很顺利。
    乔海见到他，就笑呵呵的走过来，“成了，没问题！这几天，你们单位里把红星卡发下去就行了，就可以来食堂刷卡消费了。”
    周浩然提议道：“最好派两个技术员，驻扎在这边两个月，出现问题，马上就地解决。”
    “有必要吗？”
    乔海觉得有点浪费人力。
    “要做，未来两个月，红星台有一个大项目，要把红星卡作为政绩展现给全国同行。这对中博软件来说，就是一次强大的免费宣传。”
    周浩然觉得，还是应该确保无误。
    乔海道：“稽总那边可是有大活，在等着我去做呢！”
    “大活？”
    “嗯，超级大单！”
    “什么啊？”
    周浩然没听阳阳姐说起过。
    乔海笑嘿嘿的说：“好像是跟海港的服装行业协会合作的，相当于一次集体采购，可能要面向一两百家服装厂呢！”
    “详细说说！”
    周浩然一下就来了兴趣。
    乔海说道：“咱们之前不是卖仓库管理软件和财务软件嘛，还有签到打卡系统，三位一体。物美价廉，比同行至少便宜一半。有几家服装厂买过去了，应用效果非常好。”
    周浩然眼睛一亮，“所以就推荐给了行业协会？”
    “好像是行业协会的人下基层调查，发现了这个秘密，就觉得数字化管理对很多服装厂来说，都可以有效的解决很多弊病，降低管理成本、减少决策损失。”乔海说的挺含糊，“具体你还是问她吧，都是跟她联系的。”
    周浩然就给稽映阳打去了电话，说起了这件事。
    “是的，海港的服装行业协会牵头组织的，可能会有上百家服装厂、纺织厂参与进来。说不定会是一笔上千万元的大订单。”
    稽映阳的语气轻和平静。
    就好像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周浩然询问：“你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也没做。”
    “啊？”
    “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稽映阳一点都不贪功，“梧桐树你是种下的，你说要用最低价来普及数字化的管理系统，还有软硬件的全配套，这些都是吸引力。市面上的软件服务商有挺多的，像中博软件这样价格实惠、服务周到，肯定有吸引力。”
    周浩然很好奇，“咱们这是民企啊，集采的好事，能落在咱们头上？”
    稽映阳笑道：“服装行业协会，名义上也是民间组织。”
    “民间组织会这么有凝聚力？”
    “形势所迫吧。”
    “嗯？”周浩然马上想到了什么，“全国的服装产业，好像都遇到了发展危机，这是受到了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啊！”
    稽映阳道：“是啊，以前国内最大的一个产业，就是纺织、服装类的产业。现在，市场经济不讲道理，大批的纺织厂、服装厂都在频频倒闭。海港这边还是很重视民营经济的，在积极推出政策来救市，来提振本地的服装产业的竞争力。”
    周浩然恍然道：“所以集采的经费里，会有很大一笔扶持金！”
    “对。”稽映阳笑呵呵，“占便宜嘛，服装厂只出一半的钱，剩下的钱财政给补。10万块钱的设备和系统，他们只用出5万块钱就能买到，参与还是很积极的。”
    周浩然感慨道：“要么说海港是经济龙头呢，这是真办事啊。”
    稽映阳道：“这次集采，是科技厅和工商局联合牵头，跟海港服装行业协会合作，参与方有一两百家呢。我估计年底前就能完成谈判，他们比咱们还急。市场不等人，全国大批量的服装厂都在陆续倒闭，晚一天对本地的服装产业都是打击。”
    “还真是。”
    “你要不要参加？”
    “我就算了，你让乔海去吧。”周浩然想了一下，又说道，“国内的服装产业，长期来看，还是得围绕着长三角和珠三角构建产业链。珠三角那边，主要是低端产业链；长三角这边，可以偏中高端。尤其是海港，可以吸引很多国际大品牌入驻。你们谈判的时候，可以从这一点来切入，海港要保持行业领先性，就得率先一步进入数字化管理。”
    稽映阳道：“人家领导也是这么想的，没看是科技厅出面来参与救市嘛，跟南方的那些城市不太一样。本身的产业定位就不同。海港的服装厂，有上千家，有资格参与扶持的也就是一两百家。”
    周浩然问：“经济危机的影响，很大吗？”
    “好像挺大的，服装、纺织产业的出口，几乎都停了。”稽映阳顿了一下，“听说国际资本，已经杀进港岛市场了，都让你给说准了。”
    “是啊，暴风雨要来了。”
    周浩然用不着避雨。
    反而在考虑趁着暴风雨来临，去港岛展示下威风。
    晚上，跟何瑾一起吃晚饭。
    她果然换了衣服，红蓝相间的衬衫，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
    然后一起去舞厅。
    连卡座都没选呢，先拉着她，进了舞池。
    “你一会儿注意点。”
    何瑾的脸色在霓虹灯的照映下，分外酡红。
    “注意什么？”
    周浩然的动作很标准，毕竟还没熄灯呢。
    “别给我弄疼了呗！”
    何瑾白他一眼。
    周浩然好笑道：“跳个舞而已，哪疼啊？腿疼？腰疼？”
    “少装傻。”何瑾轻哼了一声，“你要是太过分，我以后就再也不来陪你跳舞了。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胆子还这么大。”
    周浩然道：“嗯呢，下次不来跳舞了。”
    何瑾有些惊奇，“不跳了？”
    “嗯。”
    “真不跳了？”
    “这里人太多了，刺激是挺刺激了，人多眼杂……刚才来的时候，我就看见咱们单位的同事了。”
    这种事情，周浩然也不想让单位同事看见。
    何瑾有些慌张，“发现我们了？”
    周浩然道：“不清楚。”
    “下次咱们换个地方。”
    何瑾再也不想来了。
    周浩然问：“换一家舞厅，又碰见了同事，怎么办？”
    何瑾反问：“那该怎么办？”
    周浩然干脆利落的说：“直接去你家。”
    “啊？”何瑾愣了一下，就有些来气，跳舞时握着的手，用指甲盖扣了他一下，“你得寸进尺。”
    周浩然好笑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何瑾冷哼了一声。
    这时，倒计时了，该熄灯了。
    摸摸场来了。
    何瑾也马上感觉到了，这小子顺着自己腰间，去松开自己的腰带，她有些慌张，“浩然……”
    “嗯？”
    “我有点怕啊，怎么办？”
    “怕什么？”
    周浩然一刻不能停，一支舞的黑灯场也就两三分钟，时间很宝贵。
    何瑾很担心的说：“一会儿我要是……要是遇见了同事，能不能被他们看出来？”
    “那就避着点呗。”周浩然宽慰了一句，“何瑾姐，来都来了，你就放心玩就好了，本来也是周末了，该放松就放松。下次直接去你家，不来舞厅了。何瑾姐，你先把你衬衫的扣子解开，别浪费时间。”
    何瑾紧紧咬着嘴唇，靠在他的怀里。
    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在默默琢磨。
    真要去家里吗？
    会不会万劫不复啊？
    (本章完)

 第441章 工作调动

    第441章 工作调动
    到了星期一这天，各路人马悉数到位。
    何瑾也来了。
    一共有7位从电视台里选出来的有才艺的同事，来假装选手，参与《全民艺起来》的试播录制。
    场面很盛大！
    不说别的，《全民艺起来》这边就有一百多人。还有许许多多从单位来的同事，以及影视基地这边过来参观的业内同行，林林总总加起来，现场将近两百人，都挤满了。
    大部分都是坐在台下，充当观众。
    “漾姐？”
    周浩然远远的喊了一句。
    白盼漾穿着低胸的长裙，回眸一笑，“浩然，很忙吧？”
    “我还行……”周浩然快步走了过去，人多有点吵，“你不是不来吗？你这是……你不会是选手吧？”
    白盼漾扬手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舞蹈裙，轻笑道：“我一会儿去跳一支民族舞。”
    “你还真是选手啊！”周浩然哭笑不得，“让你来当主持人，你不来，怎么跑来当选手？”
    白盼漾道：“这不是你和岁青的栏目嘛，我过来帮忙。”
    “当主持人多好啊！”
    “岁青比我优秀。”
    “你这……”周浩然摇摇头，“漾姐，那你可能真是误会了，岁青姐也不一定能当上这档栏目的主持人呢，我们有好几个备选方案。”
    “啊？”
    白盼漾掩口，很是吃惊。
    周浩然道：“首先得为栏目考虑啊，选出最适合栏目性格的主持人。总不能谁是关系户，就硬捧谁啊……而且，这档栏目我调整过了，后台主持人会有很多个，你一会儿来试试！”
    “我……”
    白盼漾早就想调整工作了，只是不好意思来抢乔岁青的位置。
    “董主编！董主编！”周浩然招手，把董澜给叫了过来，“这是白盼漾，综合频道天气预报的主持人，一会儿你安排下。我觉得她去当后台主持人挺好的。你俩认识下，我还先走一步。”
    人多就乱。
    眼前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副台长展玉山大驾光临！
    从电视台到影视基地，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展玉山专门跑一趟，从行动上表达出他对这档栏目的大力支持。
    “哎呦，你要来提前说一声啊，我去接你啊！”
    周浩然觉得还挺有面子的。
    展玉山跟他握握手，面色微笑，“准备的怎么样？”
    周浩然道：“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正式开录。”
    “我下午在这边看看。”展玉山对这个大演播室很惊讶，“这能容纳多少观众？”
    “100位。”
    “每期还要请观众入场？”
    “对。”
    “那一定要做好安全生产！”
    展玉山对此就慎重起来。
    周浩然笑道：“基地这边有配套设施，还跟地方警方有合作。每次有录制了，都会有警方过来，确保安全。来……展台，一会儿你在这坐下，临时充当我们的评委。”
    展玉山不禁失笑，“这就给我安排活了？”
    周浩然道：“能者多劳嘛！”
    展玉山就在最前排中间的评委席上坐下了，忍不住问：“等正式录制了，要请谁当评委？定下来吗？”
    “没有。”周浩然对此不上心，“临时安排。”
    “啊？”展玉山微微一愣，“那不耽误是吗？”
    周浩然笑道：“这里是影视基地啊，会有很多电影、电视剧组在这里拍戏。到时候，临时现场拉来一个剧组就行了，导演和重要演员都请过来。这是对他们的免费宣传，一分钱的评委费都不用给。”
    展玉山没想到还能这样，“评委不需要资质？随便拉人？”
    周浩然道：“不用资质，《全民艺起来》就是要展现出‘全民’的特性，不仅选手选材广泛，评委也一样。导演、演员、歌手、舞蹈家，大学教授、作家、企业家，申的范志毅最近不是挺火嘛，也可以把他邀请过来当评委。”
    展玉山问：“为什么不用固定评委？”
    “固定评委，那就是工作了，得出一大笔邀请费，几十万都不一定够。找这些临时客串的评委，给点车马费就行了。”周浩然有着超越时代的眼光，比展玉山那可强多了，“《全民艺起来》的看点，不仅是台上的选手，还有台下的评委。评委在场下的反应，很多时候比台上的选手更有吸引力！”
    展玉山看着现场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多有感慨：“改革精神很强，有活力、有创新。”
    周浩然笑道：“那你得多支持！”
    展玉山气道：“我对你的支持还不够？”
    “我可不是白要好处。”
    周浩然一脸正色。
    “嗯？”
    展玉山眉梢一挑。
    周浩然道：“《全民艺起来》的创作团队表上，会有三大巨头。分别是总制片人、总导演和总出品人。总制片人是胡小宸，总导演是胡小宸和董澜。现在，还缺个总出品人。”
    展玉山心头微动。
    出品人，就是出品方的代表……电视栏目的出品方，就是电视台。《全民艺起来》在生活频道播出，那总出品人就应该是总监宋勇军。
    要是没来这一趟，展玉山可能也就默许了。
    现场这么一看，《全民艺起来》可真不一般！
    跟一般的电视栏目完全不同。
    挂名这档栏目的总出品人，还真有不小的吸引力。
    周浩然见他意动，就很坚定的说：“反正我不可能把这个位置让给宋勇军，他不给我拖后腿就不错了！你看我这些摄像机，这都是我租的！宝贵的经费，都在器材上了。”
    “回头我再想想办法。”
    展玉山现场见证之后，就有了一种全力支持《全民艺起来》的念头。就觉得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干什么都有形有色。
    周浩然这也算是进行了一波利益交换，这可还不够，又厚着脸皮说：“对了，展台，有件事得你帮忙。”
    “说。”
    “生活频道人事部的何瑾，你知道吧？”
    “嗯。”
    “提她当副主任吧。”周浩然一脸正色，“在《全民艺起来》的筹备过程中，她出力不少。现在还要每天开面试会，为栏目招聘呢。”
    “何谨啊……”
    展玉山思考了一下。
    周浩然道：“一个副主任而已，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的副主任被撸掉了，换她上去，就当交换了。”
    展玉山也不能当场就答应，这是破坏组织秩序，转而说道：“赞助商那边，都联系好了吧？150万元的赞助费诶，可别出了差错。”
    周浩然笑笑，“错不了。”
    展玉山提醒道：“宋勇军接下来，可能会在全频道里大查账。赞助商那边，千万要有保证。”
    “我知道！”
    “哪个赞助商啊，给了你这么多钱？”
    “一共是两个。”周浩然瞟他一眼，“一个是水仙电器，跟我是长期合作的关系。我签了好几个销售大单，都是水仙电器。”
    展玉山眼睛一亮，“就是《青年主持人大赛》的主赞助商？”
    周浩然笑道：“对，就是他们，赞助《青年主持人大赛》100万，赞助《全民艺起来》50万。”
    展玉山点了点头，“那剩下的100万呢？”
    周浩然道：“是一个新认识的商业伙伴，南极人。”
    “南极人。”展玉山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随即想起来了，面色微变，扭头看他，“南极人？”
    ……
    录制开始了。
    赛制是周浩然模仿《星光大道》做出来的，但也结合了《好声音》《我是歌手》的部分模式。
    让赛制更为立体。
    比如有场外内容。
    选手在后台，是什么样的状态？
    观众们都太好奇了。
    《全民艺起来》给补上，会有一个主持人，专门做一些选手后台的采访，记录他上台前的紧张状态和豪言壮语，包括下场后胜利的喜悦和被淘汰的抱怨等等。
    台上的主持人，最好是个男性。
    女主持人端庄美丽，不适合开玩笑，娱乐性就会差一些。
    大型综艺栏目，主要都是男主持人。
    不过，赛制上也分为了三类。
    分别录制。
    录制好了之后，进行试播、挑选，选出最好的一类，确定下来作为以后《全民艺起来》的主要模式。
    展玉山坐在评委席上，只看了半个小时，就激动起来，“浩然，你们这档栏目啊……我看行！我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周浩然似笑非笑。
    展玉山眯起眼睛，凑过来跟他小声道：“我感觉会比《青年主持人大赛》更好看！这趣味性太强了，台上台下的互动也丰富，这种栏目形式，国内外我都没见过。”
    周浩然笑笑，“那是，原创的嘛。”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展玉山深深看他。
    周浩然问：“什么啊？”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搞那个《青年主持人大赛》，对不对？不管是赛制还是模式，《全民艺起来》都要更出彩，这才是你的目标！”
    展玉山越发的不敢轻视这小子了，有一种连环套的感觉。
    周浩然笑笑，“看表演！她叫白盼漾，是综合频道天气预报的主持人，回头你批个条子，让她来《全民艺起来》当主持人吧，她很合适。”
    (本章完)

 第442章 流水不腐

    第442章 流水不腐
    在胡小宸、董澜和周浩然的带领下，《全民艺起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凝聚力，有著超然的斗志！
    原计划是录製三天。
    实际上，两天就录完了。
    然后，又用了两天加班加点，导演组、编剧组、后期组、舞美组等等，凡是懂一点后期製作的，全部都参与进来的。
    要用最短的时间把样品给剪出来！
    星期四。
    晚上九点半。
    栏目组还没下班，所有人都在等消息，连很多不是这个栏目组的人，都过来围观了，等待消息。比如那几个参与试播片拍摄的选手，还有一些同事，都很热切的等消息。
    可以说，这段时间的生活频道，就没有比《全民艺起来》更热门的话题了！
    从200万的製片预算，到抢了《海港故事》的办公室；从总编人选的风波，到和新任总监的衝突……简直充满了话题性。
    小办公室里，有一台录像机。
    在播放著最新剪出的带子。
    现场有三人，周浩然、胡小宸和董澜。
    这是一场內部审片。
    “很多地方需要优化，还是太粗糙。”
    周浩然的製片水平不怎么样，以前在《家长里短》的时候，他操作剪的几期节目都不太好。
    不过，他的眼光在线。
    “节奏要加快。”
    周浩然说了一个大方向。
    “表演节目啊，选手都有自己的节奏，还要怎么加快？”
    董澜就不太理解了。
    周浩然想了一下，笑道：“对了，港岛有一个大导演，去了好莱坞拍片了，很成功，你们知道吧？”
    “约翰·吴啊。”董澜喜欢看这些娱乐新闻，“他的《变脸》可成功了，还在星光大道上按手印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他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打破传统的快节奏，可以说是顛覆了好莱坞电影过去的模式。还有一部影片，《碟中谍》也差不多。这种新的快剪模式，会有很强的衝击力，必然是未来好莱坞商业大片的主流。”
    董澜有点莫名其妙，看向胡小宸。
    心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怎么说到好莱坞电影去了？
    等等！
    你一个连传媒都没学过的外行，还在这指点江山大谈特谈好莱坞？
    胡小宸深深思索，询问道：“所以，《全民艺起来》也要学习这种好莱坞电影的新潮流，要採用快剪辑的策略吗？”
    “架设了十二台摄像机，就是为了能够给后期的快剪提供素材！”
    周浩然没学过理论，但见过看过。
    董澜有点发懵，“应该怎么做？”
    周浩然指著监视器画面，“就比如这里，选手在唱歌，镜头为什么锁定了？我们要跟过去不一样。每个镜头不能超过5秒钟，左边放5秒钟，马上切右边，再来个前边、后边，再来个全景、近景……有句话怎么说的，流水不腐，一定要动起来。”
    胡小宸似懂非懂的说：“选手不动，镜头来动！镜头不动，剪辑来动！”
    “就是这个意思！”
    周浩然一拍手，他是外人说不太明白，好在美女徒弟总结的好。
    这个理论，二三十年后应用很普遍。
    乃至自媒体都这么搞。
    自媒体们未必懂这里面的道理，但是“动態运镜”去拍自媒体视频，是很多优质博主的必学技能。
    周浩然道：“画面的一成不变，那就太单调了。你看皇冠台，很多国家级的大歌唱家，你都觉得很无聊。不是唱的不好，而是拍的不好。歌唱家站在原地安静唱歌，镜头也是死的，整个画面就太平淡了。一定要动起来，只有画面动了，才能紧抓观眾的眼球。”
    胡小宸缓缓的说：“所以以后精剪片子的时候，要更多的吸收素材。”
    “对，选手不同角度的镜头，要不停的切换。同时，中间还要穿插著评委的的镜头，把一些评委的夸张反应和选手的表演结合起来，这才有戏剧性。还有一些表情夸张的观眾，也可以剪进来。《全民艺起来》是一档娱乐类的栏目，最忌讳的就是平淡。”
    周浩然目光看向了董主编。
    董澜有些小尷尬，“周製片，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要抓紧时间，这个周末就把栏目模式確定下来。爭取下周，就开始第一期栏目的录製！”
    周浩然站起来。
    “那试播片，就过了唄？”
    胡小宸名义上是製片人，是《全民艺起来》的第一负责人，实际上也是在抱大腿。
    “过了，试播片主要是看模式。看著三个版本、三种模式，哪种更受观眾的喜爱。”周浩然做出了要求，“董主编，明天多给我拷贝几个带子……拷贝三份吧，我带走。”
    “啊？”
    董澜表情慎重。
    栏目带子，这可是电视台里的重要机密，不允许胡乱拷贝……一旦出现了敏感內容，又传播出去了，这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
    “赶紧安排，今天就这样。”周浩然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就拉开了小办公室的门，就发现外面已经站满了人，笑著说，“样片已经剪出来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吧，大家都过来，咱们一起看样片，然后投票！”
    有人不太清楚，连忙问：“投票是什么？”
    周浩然道：“少数服从多数，一共三个版本，哪个版本更受喜爱，咱们就定下来哪个版本！”
    眾人惊讶，“不是领导审吗？”
    “领导说了不算！《全民艺起来》是全民说了算！”
    周浩然大义凛然。
    栏目组里这些人辛苦这么久，终於出了点成果，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包括那些扮演选手进行才艺展示的同事们，也都翘首以盼。
    都等著明天上午过来看片子了。
    终於可以下班了。
    “何谨姐，你等下！”
    周浩然看到了她的影子，叫住了她。
    “周製片，你找我？”
    何瑾挽了挽耳边的秀髮，回眸一笑。
    周浩然正色道：“后期组的实力还是不够，我觉得应该再成立一个后期製作组。”
    “啊？”
    何瑾很不理解。
    周浩然道：“后期组，用的都是台里的编导，他们都会做后期，但怎么说的……都是半吊子。做过去的那些电视栏目，水平是够了，只要把精彩內容剪在一起就行了。精细度太差了。我们需要招几个真正的后期高手，那种曾经为电影、电视剧製作过后期的专业人才。”
    何瑾见识到了他的野心，“好的，那我明天就跟製片人商量，再启动一场新的招聘。后期组是做基础的后期，后期製作组是做复杂的后期，对吧？”
    周浩然笑笑，“是这个意思。”
    “行，那……”何瑾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那明天见？”
    周浩然咳了一声，低声道：“本来今天就该去你家的，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这边就没什么事了，我去你家……周末了嘛，放鬆放鬆，不去舞厅了。”
    “那我早点下班，买点菜，我回家里做吧。”
    何瑾眼帘低垂，根本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周浩然点头道：“行，那我明天过去品尝，看看味道怎么样。味道好的话，我有空就常去。”
    何瑾抬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气恼道：“我还不用你来品头论足。”
    周浩然好笑道：“我说的是饭菜。”
    “走了！”
    何瑾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周浩然就多有感慨。
    还是少妇好啊！
    真痛快！
    要是个小姑娘，连哄带骗还要哭哭唧唧，麻烦事也多，一点都不省心。
    第二天。
    周浩然早早的就到了单位。
    栏目组里的同事们，几乎都到了。
    大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了三台25寸的长虹大彩电，还有三台录像机，要给大家所有人播放试播带。
    同时，每人手里都发了一个固定表格。
    表格上有“甲乙丙”三种版本。
    最喜欢哪个版本，就在哪个版本后打勾；最不喜欢哪个版本，就在哪个版本后打叉。
    人手一份。
    甚至一些其他栏目组过来旁观的同事，也有幸拿到了一张表格，积极的参与进去。
    这可是投票权啊！
    从来都是听过没见过。
    “董主编……”周浩然有事安排，总不能直接去找下面的普通职工，一般都是找董澜来安排，“一会儿，你把参与试播拍摄，扮演选手的同事，他们的表演片段都单独完整的剪出来一份，送给他们留个纪念，然后再做个奖状之类的，感谢他们的帮助。”
    董澜就觉得这钱得值，“好的，我这就安排。”
    周浩然道：“回头大家看完了，把投票结果统计一下，要大张旗鼓的弄……公开唱票，公平公正。”
    “可是……”董澜有些担心，“可这样真的行吗？过去的电视栏目，都是由领导说了算，领导的看法比大家的看法更重要。”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没事，製片人负责制可不是说著玩的，別的栏目组的製片人不敢硬扛领导，咱们可不怕！製片人负责制，就是製片人说了算！”
    董澜觉得他太乖张了，“那也应该尊重领导啊……”
    “我知道，我这就拿著拷贝去审片室，给领导们放片。”周浩然还真是公平公正，“领导也是人，也有投票权。”
    (本章完)

 第443章 看片会

    第443章 看片会
    在试播片里，《全民艺起来》有甲乙丙三个版本。
    核心区別，是栏目风格。
    这档栏目，到底应该是怎样的风格？
    是端庄的、优雅的，像《综艺大观》那样；还是庄重的、严肃的，像《青歌赛》那样；还是活泼的、风趣的，像《快乐大本营》那样。
    周浩然个人倾向於风格“丙”，就是插科打諢似的。
    却说不太好。
    海港这边是小资作祟，喜欢的是那种精致的、巧妙的东西，未必喜欢那种嘻嘻哈哈的闹剧风格。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主持人的人选。
    “甲”版本，主持人是乔岁青，她是女性，表现出的是端庄、优雅的形象。
    但女主持人有一个很大的劣势，就是女性不適合开玩笑太过，说一些带有讽刺性的幽默语言，会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自嘲就更不行了，会显得人太轻浮。
    女相声演员凤毛麟角，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另外两个版本都是男主持人。
    在面对很多来自社会底层的参赛选手时，男主持人可以更好的放下身段来应对。
    从周浩然来看，他不认可让由岁青姐担任主持人的甲版本。
    可试播片交上去之后，频道里的一些领导就不同了。
    谁都知道周浩然和乔岁青的关係！
    在甲乙丙三个版本中“三选一”，怎么选？
    都是当领导的，情商都不差。
    栏目做的好坏，这跟他们无关。
    要是没选甲版本，那就是在得罪周浩然，这谁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白无故的，没必要多树立一个敌人。
    所以生活频道组织的看片会上，一共有7位台领导参与，就形成了涇渭分明的投票。
    “甲”版本投票，多达4票！
    其中就包括孟学民、张卫红、肖强等几个熟人。
    “乙”版本1票。
    “丙”版本2票，其中新总监宋勇军，推荐的就是这个版本。
    奈何，总办会是民主决策，少数服从多数……最后给出的一致性意见就变成了“甲”版本。
    “浩然，恭喜啊！”
    办公室主任肖强跟他通知了这个消息。
    “这是栏目组给的审片费。”
    周浩然递过去了一个大红包，这不需要避讳，是电视台里的惯例。
    一般就是50块钱。
    很多领导收入高，就是来自各种节目的审片费。
    “给財务，让財务去安排。”肖强没接红包，笑呵呵的说，“你们这个栏目，做的可真好啊，虽然是试播片，但我能看出来，播出之后肯定能一炮打响！”
    周浩然笑道：“借领导吉言！”
    肖强道：“你当製片人，乔岁青当主持人，你俩可真是珠联璧合。之前你们做的《家长里短》的那个『弃养女婴』系列，就看出来了，做的非常好！对了，我听说，这个系列在国外参奖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蒙特娄国际影展。”
    “那可是大比赛啊，能入围就很好！”
    肖强根本就没听过这种野鸡大奖，还是得配合著恭维。
    周浩然笑笑，“说不定能拿奖。”
    “真的？”
    肖强睁大眼睛。
    “我听说评委们一致看好……”
    周浩然以推广《哈利波特》小说的名义，让中博书局为这个影展赞助了25万美元。好处就是拿奖內定了，也拿到了《哈利波特》后续几部小说签约权益。
    “好，好啊，要是真能获奖……”肖强都不需要用语言来描绘这一重大价值了，“浩然，你和岁青好好干，你当製片人，她当主持人，真的行！第一个版本，做的非常好！频道领导一致认可！”
    周浩然笑呵呵。
    心说你们认可没用。
    回到栏目组，大家也都看片结束了，开始投票。
    在投票前，周浩然站出来，大声道：“大家都知道，我和乔岁青是一家人，我们已经订婚了。但是，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这层关係，来左右判断。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董主编，也给我一张选票。”
    “你也投？”
    董澜赶紧拿过来了一个表格。
    周浩然笑笑，“我也是《全民艺起来》的一员，我也有投票权啊！”
    拿过表格，就在“甲”版本里打叉，在“丙”版本里打勾。
    然后，展现给所有人。
    大家这才放心。
    又都有几分肃然起敬。
    原来，这位周製片，竟然真的是公正无私，一心一意想要选出最好的版本。
    那就没什么可顾虑了。
    投票！
    唱票！
    这规模就大了，除了栏目组內部人外，还有一些积极参与过来的其他栏目组的同事，也过来投票了……一共有133张选票。
    唱票过后，差距很明显！
    甲版本，22票。
    乙版本，65票。
    丙版本，46票。
    唱票结束，气氛有些紧张。
    这可怎么办？
    跟领导的意志不一样！
    领导们认可的是甲版本，可更多人认可的是乙版本。
    “周製片，这……”
    董澜在负责这件事，就忧心忡忡起来。
    周浩然笑笑，“这不挺好嘛，充分说明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眼光。”
    “那要怎么选？”
    董澜很担心，不太想忤逆领导的意思。
    周浩然淡然道：“按照之前说过的，一人一票！刚才总办会上的投票，是甲版本4票，乙版本1票，丙版本2票，都加上就好了。都加上之后，就是甲版本26票，乙版本66票，丙版本48票。”
    “真要这样？”董澜睁大眼睛，觉得不太合適，就小心的提议，“要不这样吧，领导的一票，顶20票。这样一来，就算跟领导的决议出现了一些分歧，我们也有充足的理由。”
    “不用，就按我说的办！”
    周浩然其实最不关心的就是领导的选票。
    电视栏目，是服务电视观眾的。
    那些当领导的，平时忙得要死，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应酬。他们几乎没什么时间去看电视，他们根本就不属於《全民艺起来》的潜在观眾。
    让一批从来不看《全民艺起来》的人来决定这档栏目的未来，简直太不负责任。
    洪真如悄悄的走了过来，很不甘心的说：“浩然哥，那现在怎么选？要选乙版本吗？岁青姐被淘汰了吗？”
    周浩然笑道：“还没有呢，现在只是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洪真如有些迷糊。
    “做產品，一定得以用户为中心。”
    周浩然必然会以做网际网路產品的思维来做电视栏目，这才是他最擅长的优势，也是他碾压一切同行的杀手鐧。
    “用户为中心？”
    洪真如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董主编，发现她也不太理解。
    周浩然道：“《全民艺起来》这种老百姓的大栏目，最主要的收视人群，是谁啊？白领不是主要的受眾群，主要是那些基层岗位的员工，怀揣明星梦的年轻人，以及退休的老人。这些人的审美和喜好，才能决定这档栏目的最终方向！”
    “所以……”董澜终於明白了，“所以接下来，还要继续开展看片会！”
    周浩然道：“对，这个周末，一定要做完。第一，要求年轻人来观看；请基层员工观看；请退休老人观看。然后，把所有的投票都匯总，確定出最终的版本！”
    董澜眼眸盈盈。
    真的是这个道理！
    太对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標准。
    洪真如也兴奋起来，“浩然哥，你太厉害了！”
    周浩然正色道：“这年头，国內的电视栏目，包括各行各业的很多產品，都是由上到下的。都是领导说怎样就是怎样，领导凭什么能代表用户？全世界就只有一个贾伯斯！真正普及性的好產品，一定是由下及上，一定是以用户为中心！”
    董澜跟洪真如对视一眼。
    都有点晕。
    听不懂啊！
    谁是贾伯斯？
    ……
    “浩然！浩然！”
    周浩然带著拷贝带子，还有一台录像机，要去学校。
    打算让学生会组织一拨人看片。
    何瑾脸蛋红扑扑的跑到了电梯口，那份神采奕奕的样子，似乎对晚上去她家里的一些刺激行为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瑾姐，你下午早点下班吧，回家做饭去。”
    周浩然生怕她忘了。
    “我知道。”何瑾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就兴致勃勃的说，“刚才，组织跟我谈话了。”
    “谈话？”
    “嗯，好像要提拔我了，好像……好像要提拔我当人事部的副主任了！”
    “我早就说过了。”
    周浩然笑嘿嘿。
    何瑾睁大眼眸，“真是你安排的？”
    周浩然道：“除了我，还有谁？”
    “你怎么办到的？”
    何瑾兴奋之余，又难以置信。
    “小事一桩。”
    周浩然丝毫不以为意。
    何瑾开心的就像小姑娘，眼看就要跳起来了，“浩然，你也太厉害了吧？”
    周浩然瞟她一眼，“晚上还有更厉害的，给你试试！”
    何瑾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可能也是受到了提拔的刺激，轻咬嘴唇，很大胆的说：“试就试，谁怕你似的。你一个小屁孩，能拿我怎么样？”
    “这是你说的，晚上別求饶！”
    周浩然脸色一正。
    何瑾脸色红艷，打情骂俏，“吹牛可不行，我看你都会些什么样！”
    (本章完)

 第444章 正义感

    第444章 正义感
    下班后。
    还不到五点。
    周浩然就脱离了其他还在加班的同事，离开单位，去了何瑾姐。
    还是第一次去她家。
    总不好空手去。
    就买了一些时令水果，还请店的人送来了一盆绿植。
    何瑾腰间繫著围裙，在家里做饭呢。
    餐桌上，已经有四道做好的菜，用盘子扣上。另一边，好像还有好几道菜，在准备之中呢。
    “你这是弄了多少啊？”
    周浩然没想到她弄的这么丰盛。
    “就快了，你去看电视吧。”
    何瑾过去帮他打开了电视，她家里的电视是老款，虽然是彩色的，但没有遥控功能，需要按键拨台。
    “差不多就行了，我又不是来吃饭的。”
    周浩然第一次来人家作客，有点不好意思。
    何瑾白他一眼，似笑非笑，“不吃饭，那吃什么？”
    周浩然笑道：“吃你啊！”
    “那也得吃完饭了啊，要不你哪有劲去折腾？”
    何瑾还真是一点不侷促，够洒脱。
    说过，就拋了一个戏謔的眼神，“你先看电视吧，我去做饭了。”
    周浩然没心情看电视，“我先参观下房间唄？”
    “行，去吧。”
    何瑾想起忘记关火，赶紧跑回厨房。
    她的家很小。
    也就50多平米。
    布局很全，两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都很齐全。
    “何瑾姐，一会儿咱俩去哪间臥室啊？”
    周浩然简单的看了一圈，觉得家里很朴素，都分不出哪间是主臥，反正都很小。
    何瑾一边炒菜，一边说：“都行，你喜欢在哪就在哪。臥室也行，客厅也行，实在不行，我去餐桌那趴著也行，都可著你。”
    “哎呦，配合度这么高？”
    周浩然心说这离过婚的少妇就是不一样。
    “来都来了，不配合又能怎样？”何瑾回眸，白他一眼，很是坦然，“不让你得逞，你肯定纠缠著没完，还不如就趁早应了你。”
    周浩然笑道：“想的这么清楚。”
    何瑾很平和的说道：“本来不想应你的，我比你大多少呢？十多岁呢。不过你要是有意思……答应了也省得麻烦，陪你玩个几次，玩腻了就不粘人了。”
    “你才三十岁啊，女人最好的年纪呢……一会儿等吃完饭了，咱们去试试，要是感觉好，以后十天半个月的，我怎么也得抽空过来一次。”
    周浩然见她坦荡，那他就更坦荡了。
    何瑾哼道：“我谢谢你！”
    “不客气。”周浩然在柜子上，发现了一瓶她新买的红酒，“瓶起子呢？”
    “里面呢。”
    何瑾指了指她脚下的抽屉。
    周浩然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了开瓶器，一扬头，刚好看见了她居家的睡裙，就伸手去掀。
    被何瑾躲开了，嗔道：“先別闹，我做菜呢。”
    周浩然去餐桌旁坐下，隨口问：“何瑾姐，你想不想要编制？”
    “事业编？”
    “嗯。”
    “谁不想啊？”何瑾有些好笑，“你不想？”
    周浩然还真不想，编制对他来说就是累赘，“那明年的编制名额，我想办法帮你弄一个。人要讲义气，总不能白玩，提上裤子不认人，你说是不是？”
    “编制哪是那么容易的？”
    何瑾有些好笑。
    周浩然道：“副主任都快落实了，编制还不容易？我都问清楚了，下周可能就会正式下文了，就任命你为生活频道人事部的副主任了。”
    “你是找的谁的关係？”何瑾有了晋升机会，自然很高兴，同时又很好奇，“你是走通了谁的关係？宋勇军竟然没卡你？”
    “宋勇军……”周浩然撇撇嘴，“別看他蹦的欢，以后有他受的。他能来生活频道当总监，我估计就是展玉山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离开了，老展才能彻底掌控综合频道。至於生活频道……这是老展起家的地方，可不是宋勇军一个空降兵能玩得转。”
    何瑾很惊讶，“你是说宋总监干不长？”
    周浩然道：“你要看他是不是识相了，他要是识时务，说不定也能干几年。他要是还这么胡来，我饶不了他！”
    “你……”何瑾哭笑不得，“人家台里领导的事，你就別掺和了行不？”
    周浩然笑道：“我也是台领导啊！”
    “你？”
    何瑾觉得这小子年轻，跳脱的有趣。
    “我是台长的特別助理，你不知道？”
    周浩然还真有这层身份。
    他接了红星卡的任务，就是以“台长特別助理”的身份来全权运作。
    何瑾开玩笑的说：“那行啊，以后就请周助理多多关照。”
    “那要看你一会儿的表现了，伺候的舒坦了，有奖励！”
    “行，我努力。”
    “何瑾姐，还有几道菜啊？”周浩然打了个哈欠，“要我说，这些就够了，真的，抓紧时间吧。我九点之前就得回去呢。”
    何谨有些惊讶，“岁青管得这么严？”
    周浩然道：“她不管，可我也得有点觉悟啊。”
    “哎呦，是个居家好男人唄？”
    何瑾一脸的戏謔。
    周浩然道：“对啊，妥妥的好男人。”
    “好男人还来找我？”
    何瑾撇撇嘴。
    周浩然笑道：“不影响，男人的阅歷，都是需要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
    何瑾又好气又好笑，“你这都从哪学来的歪理？”
    周浩然很著急的说：“哎呀，何瑾姐，你快点吧！说真的呢，別做菜了，就这些就够了。你才是今晚的正菜，这些差不多就行了。”
    何瑾都准备好了，犹豫了一下，“那就不做了？就这些？”
    “对对，这些就够了，快过来吧！咱们开饭！”
    周浩然本来就不是过来吃饭的。
    何瑾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过来餐桌这边，开始正式用餐了，倒上了两杯红酒，轻笑著说：“欢迎浩然来我家里作客，乾杯！”
    “谢谢邀请。”
    周浩然跟她碰杯。
    何瑾嗔道：“我什么时候邀请你了？”
    “都一样。”周浩然笑哈哈，“男女这种事啊，一个进一个退，就挺没意思的。得两边一起，往一处使劲，那才有默契。”
    何瑾“嗯”了一声，轻嘆一声，“还是让你得逞了，高兴了吧？”
    “你嘆气什么？”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何瑾翻了个大白眼，哼道：“我嘆息我的清白唄！”
    “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周浩然理直气壮。
    何瑾似笑非笑，“你很有经验嘛，看样子，这是经手不少了吧？”
    “没有。”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
    何瑾很好奇，刨根问底的说：“你偷偷告诉我唄，你上手几个了？咱们单位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你睡过不少了吧？”
    “哪有？”周浩然睁大眼睛，这下就真的理直气壮了，“我可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咱们这是关係好，我看你一个人过也怪辛苦的，这才问你要不要在一起试试……单位里別的那些女同事，我可从来没乱来。”
    “真没有？”
    何瑾不太相信。
    周浩然道：“真没有！”
    何瑾表情古怪，“可我总感觉你很熟练的样子，第一个跟你跳舞，你上手的时候，感觉你就一点都不紧张，没一会儿就给我撩拨的不行。”
    周浩然笑哈哈，“这叫本事。”
    “嗯，知道你有本事。”何瑾对此是心服口服，“能提成副主任，我从来没想过的事。”
    周浩然问：“那个秦主任，什么时候退休？”
    “她才四十多岁，还早呢。”
    何瑾轻轻摇头。
    周浩然道：“没事，反正有我呢。在我离开之前，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离开？”何瑾微微一愣，“你要去哪？”
    周浩然好笑道：“我总不能在电视台里干一辈子吧？这庙也太小了，我来电视台，说白了就是为了调查真相。”
    “什么真相？”
    何瑾不明所以。
    周浩然咳了一下，“我姐在单位被欺负嘛，我看是怎么回事。”
    “乔岁青？”
    “嗯。”
    “谁会欺负她？”何瑾想到了一个名字，“林归雁？”
    周浩然道：“不知道，反正她不是个善茬。她还勾引我呢，我才不答应呢，我信不过她。要是有猎艷的心思，还不如来找你呢。”
    “对，多少人都栽在女人身上，你要是在这方面作风不好，就一定要多警惕。要找也找那些可靠的，信得过的。”何瑾觉得很有道理，“我也早就觉得不对劲，林归雁太假了。这种单位里，哪有那样的好人？她勾引你，你也別碰她，万一以后被她沾上了，可能会有麻烦。”
    周浩然笑笑，“不过她还真是挺有魅力，那胸那腰那屁股……一般人还顶不住。”
    “有什么顶不住的，不就是女人嘛，我还比她差了？”何瑾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有信心，很不服气，“咱们单位，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你要是怕沾上，离婚的漂亮女人也有一大半，我们人事这边，就有好几个。我这边你要是玩腻了，我再给你介绍几个，谁还比不过林归雁了？”
    何瑾一早就看不惯林归雁的做派。
    这种出了名的好人。
    怎么看怎么虚，一点都不实在。
    周浩然点了点头，“行，有好的你帮我介绍下。”
    何瑾笑著说：“那个董澜我看就挺好的，也挺佩服你的。”
    “別闹，她还在哺乳期呢，我可不去破坏人家的婚姻。离过婚的，在一起玩玩还行，破坏公序良俗的事我可不干。”
    周浩然义正辞严，很有正义感。
    (本章完)

 第445章 向现实的妥协

    第445章 向现实的妥协
    周浩然冲了个澡，回臥室穿衣服。
    何瑾裹著一件白色的大浴巾，从厨房那边，端了一个果盘过来。
    见周浩然在穿衣服，就微嗔起来：“这就走啊？”
    “嗯，太晚了。”
    周浩然看了时间，都晚上八点多了，要么说欢快的时间总是飞快，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
    “提起裤子就走唄？”何瑾白他一眼，开了一句玩笑，“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吃点水果休息会儿唄？”
    周浩然拿了一块切开的橙子，看著她，很好奇的说：“何瑾姐，你可以啊，没事人似的，换成別人……这会儿估计都摊在床上不想动了。”
    何瑾指了指自己的腰，又指了指腿，轻笑道：“我这也是强撑著的，我这腰酸腿酸的……我以前都不知道腰疼是什么意思，这回真感受到了，太过癮了。”
    “所以说啊，要勇於尝试。”
    “嗯。”
    “我下周还过来。”
    “行。”何瑾见他著急穿衣服离开，就很无奈，帮他把衬衫拿了过来，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得逞了，高兴了吧？”
    周浩然笑笑，“还行吧，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你啊……”何瑾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一看你就是个风流成性的。”
    周浩然反问：“遇见我了，你不感到幸运？”
    “嗯嗯，你是我的幸运星。”
    何瑾忍著笑，附和著他。
    周浩然穿好衣服，拿过了自己的公文包。
    这次包里钱有点少，只有一万多。
    就拿出了一沓，递了过去。
    “何瑾姐，这个你拿著。”
    “啊？”
    何瑾愣了一下。
    周浩然奇怪的看著她，“拿著啊？”
    “我不要。”
    何瑾脸色涨红，有些窘迫。
    周浩然好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你你就拿著唄。”
    “我不要，好像我是那……我跟那什么似的……”
    何瑾都有点难以启齿。
    “你想太多了。”周浩然把钱推给了他，“跟我还客气上了，睡都睡过了，你还跟我忸忸怩怩的。快点拿著，攒起来买套房什么的。”
    “可是……”
    何瑾又把钱推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要。
    周浩然哭笑不得，“何瑾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我小家碧玉上了？”
    “不是小家碧玉，这……这是原则。”
    何瑾紧紧的咬著嘴唇，不过眼睛落在那一沓万元钞票上，还是有几分恋恋不捨。
    1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顶上她半年工资了。
    周浩然坚定的说：“好了，快拿著，下次我过来，还给你。占了你的身子，总不能白玩吧？好像我多小气似的，快拿著。”
    “下次还给？”
    何瑾表情古怪。
    周浩然笑道：“给啊，每次都给。等过两个月，你就攒够钱，买一套房子了。”
    何瑾贝齿咬著嘴唇，吞吞吐吐的说：“可……可我以什么理由拿你的钱？我可不是……不是……”
    “哪还需要什么理由？我说了，咱们是好朋友，我照顾著点你，不是应该的？”周浩然想起了刚进台的时候，“我刚来单位，你帮了我那么多，大事小事都是好你帮忙的。现在我发达了，拉你一把，不是天经地义？”
    “你哪来这么多钱？”何瑾担心他的钱来路不正，就提醒著说，“浩然，你还年轻，千万別剋扣栏目的经费，宋勇军查的紧呢。”
    周浩然好笑道：“等接触的多了，你就知道了，栏目经费这点钱，白给我都都不要，快拿著吧。”
    何瑾从鼻音里“嗯”了一声，犹犹豫豫。
    心中好像有两道念头在拔河。
    一个是自尊，让她退。
    一个是现实，让她进。
    终於，现实占据了上风。
    “都陪他睡过了，都已经这样了，还要什么自尊……”
    何瑾深吸了一口气。
    想通了。
    就明白了，就伸手去接钱：“那我拿著了。”
    “嗯，拿著吧。”
    周浩然刚要把钱递到她手里，想起了什么，又收了回来。
    “嗯？”
    何瑾一愣，奇怪的看他。
    周浩然咳了一声，指了指地板，说道：“何瑾姐，你来跪在这。”
    何瑾的脸蛋儿上又红艷起来，风采照人，轻笑绵软的说：“怎么？不回家了，还要来？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周浩然道：“不是，你跪在这，我给你钱。”
    “啊？”
    何瑾困惑不解。
    周浩然低声道：“我喜欢女人跪在我脚下臣服的样子，老有成就感了，可有感觉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何瑾狠狠的瞪他一眼，“我看你是封建余孽。”
    “那就算了。”
    周浩然自然不勉强她，把钱递过去。
    何瑾却没接，咬牙哼了一声，“我今晚可真是豁出去了，一点脸都不要了。”
    反正都已经是“现实大於自尊”了。
    到手的钱才是硬道理。
    “这下行了吧？”
    何瑾跪在他脚下，神色嗔恼，瞪著凤眼，有些生气的样子。
    周浩然笑道：“行了，成就感拉满！给你！”
    何瑾把钱接过来，又瞪他一眼，语气娇恼，“我可以起来了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一身毛病，你在別人那，也都这样啊？还是专门就欺负我？”
    “都一样。”
    周浩然把她拉了起来。
    何瑾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无可奈何的嘆了口气，“我算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你就偷著乐去吧！”
    周浩然拿著包，就准备离开了。
    到了门口，何瑾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连忙问：“浩然，你穿的是我给你买的那条內裤吧？”
    周浩然“嗯”了一声。
    “赶紧换下来！”
    何瑾心说差点露馅。
    周浩然笑道：“不用，没事。”
    何瑾一跺脚，很著急，“不行，你回家了，被岁青发现了怎么办？快快，去换回来。”
    “发现就发现唄，乔岁青不管这些。”
    周浩然可不会小题大做。
    “啊？”何瑾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她不管你吗？”
    周浩然很得意的说：“贤惠著呢！”
    “那……”何瑾就不怎么恐慌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那你別跟她说你是来我这儿了，要不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放心吧，她从来不问这些事情。”
    周浩然跟她挥了挥手，告辞离开。
    隨后的星期六、星期日，休大礼拜。
    周浩然很忙碌。
    一共组织了三场看片会。
    一场是在復旦大学里，请大学生们看片，投票；一场是在长兴出版社，请印刷厂的师傅们来看片、投票；最后一场，是去了建筑工地，请工人师傅们看片、投票。
    与此同时，董澜主编那边也组织了两场。
    邀请的都是一些退休老人。
    星期日下午，两边对接。
    统计总票数。
    乔岁青担任主持人的甲版本，122票。
    孙磊担任主持人的乙版本，175票；
    洪毅担任主持人的丙版本，303票。
    断崖式领先！
    甲乙总和，都不如丙！
    果然啊，实践证明，周浩然的猜测是对的，还是那种活泼轻鬆、风趣幽默的风格，更受观眾喜欢，就像皇冠台的小崔、老毕、李咏他们似的，又比如火山台的《快乐大本营》。
    小办公室里，周浩然和胡小宸、董澜、夏少杰、祝飞扬、何思齐等几个栏目组核心团队一起开会，把最终方案给確定下来。
    少数服从多数，自然没人有意见。
    而且这种市场调研的模式，大家也都很认可，从市场出发、从用户出发，可以说是开了一个先河，这是国內电视行业过去从未有过的模式。
    让人耳目一新不说，也让人充满了斗志。
    “领导那边，怎么办？”
    夏少杰提出一个担心，在此之前，生活频道的领导给出的推荐方案是甲版本。
    “不用管他们。”
    周浩然不以为意。
    “我记得……”董澜主编想起了什么，“周製片，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总办投票的时候，宋总监投的是丙版本。”
    周浩然眉梢一挑，“好像是。”
    董澜笑道：“要不咱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宋总监吧，就说我们內部经过反覆思考，决定还是尊重总监的意思，採用丙方案。表达出一个示好的意思，以免他断了我们的经费。”
    “嗯？”周浩然愣了下，“他把我们的经费断了？”
    胡小宸在旁，冷冷的说：“被卡住了，需要向財务那边打报告，他批准后才能拿到钱。他又在践踏『製片人负责制』。”
    “这样啊……”周浩然稍作思考，做出了安排，“董主编，你辛苦下，我们栏目內，成立一个財务小组，不用太多，五六个人就行。等赞助商的钱来了，不走单位的帐，直接进咱们的財务小组里。”
    “啊？”董澜大吃一惊，“这违反原则吧？”
    周浩然道：“先这么做，赞助费要是进了財务，再由財务拨款，那个宋勇军，难保还会有一些阴招！”
    胡小宸沉声道：“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全民艺起来》这就要开始正式录製了，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行，那我去会会他。
    周浩然打算去找宋勇军谈谈，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446章 查帐

    第446章 查帐
    星期一。
    周浩然一大早就去了单位，打算找宋勇军聊聊，碰巧遇到了熟人。
    “咦？何瑾姐？”
    “浩然，这么早？”
    “嗯，找宋总监聊聊。”
    周浩然多少有些无奈。
    “宋总监？”何瑾微微一愣，能看出他的不情愿，“你去找他？”
    周浩然道：“开诚布公的聊聊，免得总给《全民艺起来》下绊子。”
    “你不是不怕他吗？”
    何瑾抿抿嘴，开起了玩笑。
    周浩然嘆了口气，“我是不怕他啊，可……唉，这就是责任啊，谁在这个社会上，也不是以个体的形式存在的。我不在乎，可是栏目组里的其他人不行啊。”
    何瑾一下就被他触动了。
    还真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
    周浩然道：“他来针对我，这都没什么，他拿我没办法。可他要是针对《全民艺起来》，就有点麻烦。《全民艺起来》是这么多人的心血，承载了那么多人的理想，他们投奔过来，总要为他们去考虑。”
    何瑾轻轻頷首，眼神关切，“这就是大人物的悲哀，要是没有点视人命如草芥的铁石心肠，就处处都是把柄。”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我哪有什么把柄？区区一个电视台而已，再给我点时间，我把这些人都安排好后路，那就谁也不好使！”
    “后路？”
    何瑾睁大眼眸。
    周浩然想了一下，低声道：“包括你，谁要是发现了咱俩的事，拿男女关係来做文章，也没事，大不了不干了唄，我给你安排好。”
    何瑾气道：“你不说，我不说，这谁能发现？你別占了便宜，还到处去显摆就行了。”
    周浩然笑道：“咱俩別说，不代表別人看不出来。”
    “这怎么看？”
    “你没觉得你的气色都红润了不少吗？都变好了？”
    “是吗？”
    何瑾捂了捂脸，她也有所感觉，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呢。
    周浩然小声道：“女人还真需要滋润。”
    何瑾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咱俩以后在单位里保持距离，別走的太近，免得引起误会。有什么事了，可以去我家说。”
    周浩然浑不在意的说：“用不著紧张，我在单位里的女人缘这么好，你故意跟我疏远，反而是露馅。”
    “哦，对了。”何瑾想起来了什么，神秘兮兮的说，“財务的老肖，被查处了，你知道不？”
    “啊？那个副主任？”
    周浩然眉梢一挑。
    “嗯，就还是他。”何瑾神色凝重，“宋总监看样子是来真的啊，真办事啊，那个老肖……我也早就听说了，总收礼，作风很差。他要是被拿下了，財务的那些小孩儿，日子也算好过了。”
    周浩然问：“那个老肖，是谁的人？”
    “那我就不清楚了……”何瑾深深看他一眼，“反正都当了那么多年財务部的副主任了，以前展总监在的时候，还想提拔他当主任。可他的名声太差了，很多人都反对，才一直是副主任。”
    “好，我知道了。”
    周浩然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就有说道了。
    任何人都有两面性，宋勇军如此，展玉山也是如此。
    他对宋勇军不了解。
    可他去过两次展玉山的家里两次。
    展玉山的家里，就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保姆。
    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呢。
    说是孩子在美国读书，老婆去陪读。
    周浩然不去做道德评判。
    也不会以简单的立场来定是非。
    去了宋勇军的办公室。
    发现有人。
    等了十几分钟。
    就见到一个小伙儿，脸色沉重，抱著一台笔记本电脑离开。
    然后，办公室里才传来了宋勇军的声音：“小周，进来吧。”
    周浩然一点不拘谨，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就很惊讶的发现。这办公室里的布置、布局，跟以前展玉山担任总监使用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宋勇军竟然不避嫌，没有对办公室进行升级改造。
    “总监，我听说你把財务的老肖给拿下了？”
    周浩然的態度散漫，一点都不像下属。
    “嗯？”宋勇军眼神锐利，盯著他，“你也是来求情的？”
    周浩然失笑道：“我求什么情，我跟他又不熟。”
    宋勇军沉声道：“不熟，那就別掺和！”
    “给老肖求情的人，有很多？”
    周浩然对这事还挺好奇。
    宋勇军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周浩然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我听说，你把《全民艺起来》的帐给封了，这是怎么回事？频道里许诺的50万，不会要收回去吧？”
    宋勇军道：“没有封帐，该是你们的钱，还是你们的钱。只是现在財务那边要一查到底，任何一笔经费的调用，都需要我签字才能过。等过几个月查清楚了，就恢復流程了。”
    “几个月？”周浩然皱起眉头，“你们这效率也太差了！”
    “查帐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宋勇军哼了一声。
    周浩然道：“一些陈年旧帐，查起来是很困难。而且前些年，市场化推进不够，穷的叮噹响，查不查的也没意思。主要就把过去三年的查清楚就行。”
    宋勇军神色狐疑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浩然低声道：“我见过財务那边的办公环境，他们有两套帐，一套是手写的，一套是在电脑上用excel表格写的。至於还有没有什么暗帐，那我就不清楚了。”
    “嗯？”
    宋勇军忽然觉得，这小子好像不是来找茬的。
    两人虽然面对面坐著，却没有针锋相对。
    似乎產生了一些共识。
    周浩然道：“刚才出去那小子，抱著一个笔记本，他是不是就过来跟你对帐？”
    宋勇军沉默稍许，缓缓道：“帐目混乱，转移的帐、销售的帐、支出的帐、统筹的帐……全都对不上。想把这件事查清楚，几个月也下不来。”
    “几个月啊……”周浩然深深看他一眼，“你对財务经费严控几个月，必然会导致生活频道各项业务的推进不利，加上各方的阻拦……宋总监，你真的能在这个位置上干几个月？”
    宋勇军当即笑起来，“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说你的好话，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是有一些误解。”
    周浩然淡然道：“我有办法。”
    “你？”
    “我有一个要求，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在帮你。”
    “你要怎么做？”
    宋勇军面色一震。
    从对方这严肃又郑重地语气里，也意识到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是了，还真不意外！
    近期，红星台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红星卡的应用！
    这个项目，据说就是周浩然的牵头！
    周浩然道：“手写的帐本，这很麻烦，我也没办法。可是，如果是excel表格里的帐，那就很容易了。我找几个人，写一个小程序，自动对帐、比帐。哪里有亏空，哪里有不正常的资金调动，哪里帐目错误，就一目了然。”
    “真能做这样的程序？”
    宋勇军兴奋的都有些坐不住了。
    周浩然瞥他一眼，正色道：“宋总监，还是我那句话。这个小程序，我可以帮你做，但我不希望这件事再让任何人知道。我要保护国家財產，但我也有自己的人际往来。”
    宋勇军笑道：“那你就只能当幕后英雄了。”
    周浩然摇摇头，“我可不想当英雄，几千年的中华史，从来都是英雄落幕，草寇上台。”
    宋勇军脸上没有丝毫的退缩，“这事我知道了，还有別的事吗？”
    “之前我提交了《全民艺起来》的三个版本形式，总办这边给的意见，是推荐『甲』版本。”周浩然瞟他一眼，“不过，经过栏目组里人的一致討论，我们决定还是採用『丙』版本，就是你支持的那个版本。”
    “啊？”
    宋勇军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小子示好到了这个份儿上。
    这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宋勇军道：“要选择哪个版本，还是要以栏目主题为宗旨，选择最適合市场的形式。”
    周浩然淡然道：“已经定下来了。”
    宋勇军“嗯”了一声。
    周浩然道：“宋总监，《全民艺起来》能做起来不容易，栏目组里的这些人，都是在全台各个栏目里不如意的边缘人，现在我好不容易组了一个局，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我不希望任何人从中作梗。加入了《全民艺起来》，那就是我的人。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护短。”
    宋勇军气笑，听出来他威胁的意思，冷冷的道：“只要你那个栏目不违法乱纪，符合台里的各项规定，没人会没事找事！”
    “那之前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赞助商呢？赞助费呢，怎么还不到？”
    “赞助商是南极人。”
    周浩然语气沉重。
    宋勇军有些奇怪，“南极人怎么了？”
    周浩然淡淡地说：“咱们单位里，有些人可能不希望南极人赞助我的栏目呢，想要把这样的一个大客户给抢走！”
    “谁？”
    宋勇军睁大眼睛。
    周浩然盯著他，“南极人想赞助我的栏目，有人不同意，想抢走我的赞助商，怎么办？”
    “谁也不能违背市场交易里的公平！”宋勇军的语气非常坚定，“你的赞助商，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本章完)

 第447章 女人经

    第447章 女人经
    《全民艺起来》进入了正轨。
    开始多方筹备，组织选手，启动第一期的录製。
    两大主赞助商，就得马上跟进了。
    南极人和水仙电器。
    水仙电器好说，这本就是周浩然的大客户。
    南极人就不一样了……
    这是娱乐频道的总监伊长平採用了许多不同策略，好不容易才为红星台爭取来的本地赞助商……却没想到，没落户娱乐频道，反而跟周浩然那小子勾搭在了一起。
    这怎么行？
    率先出马的是他老婆林归雁。
    周浩然一直在有意躲著她。
    奈何她死缠烂打。
    “浩然！你等下，浩然！”
    “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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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就一杯咖啡的时间。”
    “有事下次再说吧。”
    周浩然正准备去学校呢，他手里还有两个项目在做呢，平时都交给了几个研究生和本科生，他时不时的也要过去提点下。
    林归雁很著急，赶忙跑上来，低声道：“我那次都看见了，你去跟何瑾一起去舞厅了。”
    “嗯？”
    周浩然眼神锐利。
    林归雁抿抿嘴，妖媚的拋了个媚眼，“是不是有了新欢，就把我忘了？放心啦，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就一杯咖啡。”
    周浩然只能接受。
    林归雁刷卡，消费了两杯咖啡，很感慨的说：“浩然，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我们两个都好久没这样坐下来谈一谈了。”
    周浩然淡然，“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你还生气呢？”
    林归雁可怜巴巴的看著他。
    周浩然很不悦，“没事我走了。”
    林归雁小声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唐老师的事是我的不对，我也是真没办法。你要是还生气，我就陪你睡几次，给你泻泻火。”
    “不用了，谢谢。”
    周浩然可不会轻易的中计。
    林归雁嘆了口气，“这关还过不去了。”
    “有事说事吧。”
    周浩然知道，《家长里短》那边近期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之前的事，把栏目的口碑给败坏掉了，想挽回声誉可不那么容易。
    她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
    “嗯……”林归雁有些难以启齿，吱吱呜呜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浩然，我听说《全民艺起来》步入正轨了，恭喜啊。”
    “嗯。”
    “我听说，有很大一笔的赞助费？”
    “对。”
    “有一个赞助商，叫南极人，对吧？”
    林归雁小心翼翼的询问。
    周浩然抬头看她，不禁失笑，“林主编，你怎么关心起《全民艺起来》了？不会是觉得《家长里短》没了未来，想跳槽过来吧？”
    “没有……”林归雁连连摆手，压低了声音，“《全民艺起来》定的档期，是11月中旬，对吧？”
    “初步计划是这样。”
    周浩然不需要隱瞒，档期需要提前跟频道里申请，然后对其他栏目的时间进行调整。
    林归雁道：“还真是巧了，娱乐频道那边，同期也有一档新栏目上线，也是一档娱乐的表演性质的栏目，叫《欢乐一家人》。”
    “哦。”
    周浩然的反应平淡，没当回事。
    林归雁很担心的说：“你跟外面的企业主谈合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那些在商界里摸爬滚打的人，都有一肚子的心眼，一定要小心。”
    周浩然失笑：“林主编，你到底要说什么？”
    “小心挑拨离间！”
    林归雁告诫起来。
    周浩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好笑道：“怎么就挑拨离间了？”
    林归雁郑重其事的说：“本来娱乐频道那边，都跟南极人谈好了，说南极人会赞助《欢乐一家人》。不知怎么，就改变了主意，来赞助《全民艺起来》了。”
    “赞助商发现了更好的项目，做出了赞助决策的改变，这很正常吧？”
    周浩然反问了一句。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正常，就怕……”
    林归雁一脸凝重的模样。
    周浩然问：“怎么了？”
    林归雁小声道：“浩然，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台里最近的权力斗爭很厉害，正处在一种权力的重新分配的过程里。就怕是有心人从中安排，利用南极人来挑拨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的关係。”
    “不至於。”周浩然大手一挥，“我就踏踏实实把栏目做好，正常的接触赞助商，不参与別的事。”
    林归雁皱眉道：“可你搅合进来，想脱身都不容易。”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林归雁提议道：“你可別为了置气，就搅入到权力斗爭的局里，这对你不好。”
    “置气？”周浩然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林归雁白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唐老师的事情，你肯定还在生气呢。我都说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就陪你睡几次，总能给你消消火。”
    “南极人给的赞助费有100万元呢，睡几次就要放弃这个赞助商？”周浩然连连摇头，“你这是镶钻的，我可睡不起。”
    “可是……”
    “唉对了，林主编，你想陪我睡的事，伊总监知道吗？”
    “你说呢？”林归雁嗔怪起来，“这是我私下里给你的许诺，哪能让別人知道？”
    周浩然“哦”了一声，说道：“我听说，大人物都是把女人当衣服，把妻女当礼物的，我以为伊总监也是这样的英雄人物呢。”
    “我可以私下给你送礼。”林归雁眼波盈盈，“我的身材保养的可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周浩然乾脆利落，“不看！”
    林归雁劝道：“看看唄，你也不吃亏，要不我去宾馆定个房间？”
    “你快別色诱了，这招对我没用。”周浩然就起身了，盖棺论定的说，“林主编，赞助商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我已经跟南极人签完合同了。你要是早一个月跟我说，我还有办法，现在想反悔也不行了。”
    周浩然现在也不清楚红星台高层到底怎么回事。
    暂且看戏。
    先把《全民艺起来》做好。
    以前总觉得改革派可能会所向披靡，现在看来，好像保守派那些人也不是软柿子。
    到了学校。
    去计算机大楼。
    在一楼咖啡厅里，看到了东方朗，以及周浩然实验室的辅导老师郑双文。
    两人有说有笑……
    郑双文那眉目间流露出来的甜蜜风情，让经验丰富的周浩然一看就不对劲。
    “周博士！”
    郑双文见到他，赶紧收敛了风采。
    周浩然笑笑，“郑老师，来买咖啡？”
    “嗯，给同学们买的，我先上楼了。”
    郑双文拎著两个袋子，大概有十几杯咖啡，上楼去了。
    周浩然就瞪起眼睛，骂道：“靠！你搞什么？”
    东方朗很得意的说：“你都看出来了？”
    “你这都跟谁学的？怎么这样了？”周浩然很是恼火，“你知不知道，这个郑老师，是……你特么真是胡来！”
    “我知道，乔海跟我说了。”
    “嗯？”
    “乔海说了，他看上郑老师了。不过追了几个月，都拿不下来。还说她跟她那个外地的男朋友情比金坚，就放弃了。我说爱情都是扯淡的，人性经不起考验。他不信，我俩就打赌了。”
    东方朗振振有词。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你俩打赌？赌郑老师能不能就范？”
    “对啊，轻鬆拿下。”
    东方朗傲然扬起下巴。
    周浩然很吃惊，“睡过了？”
    “多少次了！昨晚还一起去开房了呢！”
    东方朗摇头晃脑，很得意。
    周浩然又问：“乔海知道？”
    东方朗笑道：“知道啊，他打赌输了，还专门给我请客呢。他啊……他就是太老实了，缺乏手段……你懂不懂啊，要不我传授给你？”
    “用不著！”
    周浩然心说这小子水平见涨，一个大学生，竟然把大学老师给拿下了。
    “她连叶子的事都知道，都不在乎。”东方朗眉飞色舞，“怎么样？”
    周浩然知道，叶子是他女朋友，就很好奇，“郑老师能同意？你不会是钱把她包了吧？”
    东方朗撇嘴道：“那水平也太低了，对待女人的秘诀，是要让她知道你有钱，营造一种长期的期待感，而不是在她身上很多钱。”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怎么做的？”
    东方朗笑道：“虎子的网吧要开业了！”
    “嗯。”
    “这网吧，是我帮他弄起来的，就经常叫著郑双文老师一起去。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她也被我的魅力给折服了。那天晚上去酒吧喝了点酒，就去宾馆开房了。”
    周浩然气道：“你把人家灌醉了，趁人之危吧？”
    东方朗哼道：“你刚才不都看见了嘛，她对我死心塌地呢，这对待女人啊，一定要……”
    “行行！”周浩然没兴趣听他的女人经，“网吧，一共投了多少钱？”
    “78万吧，不到80万，一共80台机器，应该是全海港最大的一家网吧了。”东方朗对此不以为意，“这都是小生意，给虎子找点事干，免得他一天天游手好閒的，就知道去按摩店找小姐。现在他是店长了，网吧里的那些前台小妹，总归能找个媳妇出来。”
    周浩然点了点头，“等开业那天我去看看，你跟孙星火联繫下，让他多派几个小弟过去，防止有人去闹事。”
    (本章完)

 第448章 神奇的生意

    第448章 神奇的生意
    11月1號，网吧开业。
    名字挺洋气，叫“查尔斯连锁网吧”。
    周浩然叫上了唐时宜一起，参加了开业式。
    每小时15块钱的网费，都挤满了客人……只能说海港还是有钱，消费能力还是强。
    总经理是孙星火，见到周浩然，点头哈腰，跟他凶神恶煞的大块头气质很不相符，笑呵呵的说：“小叔，你还真来了！”
    “没人闹事吧？”
    周浩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孙星火嘴角一翘，淡然道：“別的地方我不敢说，徐匯这一片，没人敢在我的地盘上乱来。你看那边……那些都是我的人，就看谁不开眼呢。”
    唐时宜跟他很熟，嘲弄的说：“孙星火，现在大先生来提携你，你爭口气，別跟以前似的打打杀杀混江湖，都不够丟人的！”
    孙星火笑著说：“有里子，就要有面子。我爸跟我说过，六十年前，红楼茶馆也是有人专门负责处理江湖里打打杀杀的事。”
    唐时宜冷冷的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再敢乱来，小心把你抓进去枪毙！”
    “不能不能……”孙星火嚇了一跳，连忙解释，“咱们就是小打小闹，杀人放火的事肯定不干。”
    网吧里人太多，前台这边都是来諮询、开机的客人。
    很是忙碌。
    虎子作为店长，一直没见人，不知道去哪里解决问题了。
    周浩然就从网吧里退出来了，问道：“你们这网吧，股份怎么安排的？你占多少股？”
    “十五个点。”
    孙星火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惊讶。
    心说这大先生可真不一样，这么大的事他，他竟然都不参与，全是那个叫东方朗的小子在决策。
    周浩然又问：“虎子呢？”
    “他十个点。”孙星火试探性的看著他，“这是东方总安排的，剩下75%的股份，归投资方中博软体所有。”
    周浩然笑道：“虎子没什么经验，你带带他。”
    “他是店长，他比我有经验，我对电脑才是一窍不通呢。”
    孙星火故作谦虚。
    周浩然道：“现在这是旗舰店，发展好了，接下来还可以多开几家店。业绩好了，股份什么的都转给你们两个。中博软体留一半的股份就够了。”
    孙星火连忙道：“不用不用，这乾股已经够多了，千万別在投资人那边为难。”
    周浩然好笑道：“哪有什么投资人？中博软体就是我的公司。”
    “啊？”
    孙星火愣了下。
    周浩然一挥手，“这连锁网吧，本来就是给你们开的。你不是不喜欢房地產那边的环境嘛，来做个网吧生意也挺好。至少比夜总会、歌厅、舞台什么的更合法，不会涉及到那些黄赌毒的东西。”
    “小叔，我……我替我手下的这些小兄弟们谢谢你。”
    孙星火由衷的感谢。
    周浩然道：“都是同门，你这吊儿郎当的也不是回事。回头我重开山门，红楼茶馆新址开业了，你也得过去。没个正经身份，丟的是大家的脸。”
    孙星火正色道：“一定不会给你丟脸！”
    “那就好好把这生意做起来。”
    “我这肯定没问题，就是……”
    “嗯？”
    周浩然不怒自威，他年纪小，但是辈分高，是师叔辈。
    孙星火皱起眉头，沉声道：“小叔，你见过魏先生没有？”
    周浩然听过几次，一直无缘见到，“等重开山门了，有机会都认识下。”
    孙星火道：“这个魏先生，我是叫师叔的，我爸当初就跟我说过，说这人心高气傲，以前给大家写过一封信。”
    “信？”
    “嗯，他说想当红楼茶馆的大先生。不过大家都没同意，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从那以后，魏先生就不去红楼茶馆了，这行当就算彻底败落了。”
    “这个魏先生，很有本事？”
    周浩然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红楼茶馆內部也不可能太和谐。
    孙星火点了点头，“有本事……就属他最有本事。你说有做生意的来请你帮忙，首先你得有本事啊！你一个跑出租的，人家去跟你请教做生意的法门，这也说不过去啊！前几年，红楼茶馆如果有往来，那也都是魏先生出面。”
    周浩然这下就听懂了，“所以魏先生生意做的不错？”
    孙星火道：“嗯，產业规模很大，据我所知，魏家有三家大型百货商场，每年的租金就得上千万！虹桥那边家乐福旁边的购物中心，实惠的跟七浦路似的。还有別的保健品、食品、饮料、瓷砖、门窗、铝材销售什么的，是一个大集团呢。”
    周浩然问：“那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孙星火摇摇头，“我没见过他，就听我爸说过，据说挺目中无人的。具体情况你得去问唐叔……妹子，唐叔的身体还好吧？”
    唐时宜清冽的说：“还行。”
    孙星火低声道：“小叔，你想把红楼茶馆重新整合起来，其实最大的阻碍就是魏先生。別的……別的都没什么本事，好几个混的还不如我呢。”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还真应该把这位魏先生给招揽过来，对江湖同道展示的时候，才能形成一定的说服力。
    这时，虎子穿著一套整齐的西装，现身了。
    “孙总……哎呀，浩然也在！”
    刘建虎身边跟著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儿，看起来很有精气神。
    简单介绍起来。
    才知道这小伙叫丁青宇，今年24岁。
    也是开网吧的老板。
    他在青浦那边，有三家网吧，超过120台机器。
    这次听说徐匯有一家大型豪华网吧开业，专程过来参观。一看就不得了，马上见识到了查尔斯网吧在技术上的先进性。
    “孙总，你好！我叫丁青宇，你叫我小丁就行！”
    丁青宇很热情的过来。
    孙星火不敢怠慢，对方年纪轻轻就开了三家网吧，一看就家室不凡、背景深厚，笑著说：“丁总，有什么指教？”
    丁青宇很好奇的说：“孙总，我们你们的网吧里，有一个中博计费系统！”
    “对……”孙星火转头看了一眼周浩然，不动声色，“这是我们专门高价，请中博软体科技公司为我们开发的系统。”
    “我刚才看了一下，功能很强大啊！”
    丁青宇眼里冒光。
    孙星火笑道：“那是，功能超级强大！全国独一號！不仅可以给客户计费，还可以防止电脑被客户篡改，或者病毒入侵什么的。”
    “我说的就是这个！”丁青宇一拍大腿，“孙总，我开网吧也不到一年，最痛苦的就是计算机病毒了！每次请专家来修一次，少说都得一两万。一个月修三四次，我这生意都没法干了！”
    “电脑中毒……”
    孙星火就不太懂了。
    虎子也说，他以前工作的那个网吧，也经常会受到计算机病毒的入侵，非常严重，可能会导致整个网吧所有电脑都崩溃。
    几天都没法营业。
    损失很大！
    如果想请技术专家来解决问题，至少也得万八千的费用。
    周浩然在旁，笑著说：“中博计费系统，是一个功能全面的系统。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就是內置著还原卡，可以有效的防止一切外来操作对电脑的入侵。”
    “什么意思？”
    丁青宇根本听不懂。
    周浩然道：“电脑的硬碟容量是有限的，如果客户下载了太多东西，就会导致硬碟越来越慢，导致性能越来越差。所以，要限制客户的行为。每次关机，都要启动还原卡，把电脑还原到网管最初设定好的状態。”
    说白了，就是不保留任何客户对电脑的操作。
    每次电脑重启，所有的痕跡清空。
    这是强制性的还原。
    相当於重做了一次系统。
    就算电脑中毒了，还原过后，病毒也能消失。
    丁青宇很兴奋的说：“孙总，你们的这个系统太厉害了！能不能卖给我一份？”
    “这……”孙星火为难起来，“这不是我的系统，这是中博软体的系统，我们也是从中博软体那里买过来的。”
    丁青宇很高兴，“行啊，我买！孙总，你能把这个中博软体的联繫方式给我吗？”
    “这个……”
    孙星火不敢擅专，看向了周浩然。
    周浩然笑道：“做生意嘛，当然都是可行的。不过，丁总，这套系统价值太高、功能太强，价格也不菲呢！”
    丁青宇问：“多少钱？”
    周浩然道：“据我所知，基础版就要5000块钱一套。如果是配有还原卡的完整版，就得7000块钱一套。你那有120台机器，要採购120套软体……就算打折过后，总价也得80万呢！”
    “80万也得买啊！”
    丁青宇一脸苦涩。
    计算机病毒，真是太让人崩溃了。
    周浩然笑道：“的確得买，计算机病毒这种事情……很多时候，放毒的和解毒的，都是一伙儿的。丁总的网吧每个月都要遭遇三四次，我確信你是被人算计了。”
    “啊？”
    丁青宇睁大眼睛。
    周浩然眯起眼睛，淡然道：“说不定是一个团伙，一面给你的网吧下毒，一面就逼迫你不得不请他们去给你解毒。”
    丁青宇大怒，“我饶不了他们！”
    孙星火对这种先下毒、后解毒的玩法不陌生，这属於很常见的江湖套路。
    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心说这大先生可真不一般啊！
    也太厉害了！
    投资开了一家网吧，总共了78万。
    这本来还让他压力很大，生怕网吧开不好、生意经营不善，导致给小叔亏了钱。
    却没想到，这才开业的第一天，大先生一出手，三言两语之间就回本了！
    不是靠零零散散的网费赚钱！
    靠的是网吧系统！
    这才叫生意啊，这才是大先生的神奇！
    (本章完)

 第450章 这是交情，不是交易

    第450章 这是交情，不是交易
    周浩然本来还想著，居中斡旋，来调和乔岁青和姜敏思的关係。
    毕竟这种事情，都没经歷过。
    有些尷尬。
    更尷尬的是姜敏思还要比乔岁青大几岁。
    却没想到，乔岁青要坦然多了，见到姜敏思后，就很热情的挽著她的胳膊，笑盈盈的说：“你就是姜老师吧，我早就听浩然说起过你了！”
    姜敏思有些难为情，“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哪样了？”周浩然一听就不太服气，“你这话里话外，好像还委屈上了？”
    “没委屈……”
    姜敏思拉起长音，她是侷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乔岁青站起来，嗔道：“周浩然，我们姐妹谈话，你別在这儿！”
    “啊？”
    周浩然愣了一下。
    “你出去……”乔岁青看了下时间，“你三个小时以后再回来。”
    周浩然竟然要被轰出家门，错愕的说：“我还没吃饭呢！”
    乔岁青道：“你隨便找个地方吃点去，你在这儿，我们姐妹两个都不好说话。”
    “你……”
    周浩然跟她对视了一眼，发现她来真的。
    乔岁青过来推他，“你快点出去……”
    周浩然很谨慎的说：“那你俩可別吵架，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一定要和睦相处。多少世的修行，才换来了今生姐妹缘分，一定要珍惜。”
    “哎呀，我知道了。”
    乔岁青把他推到了门口。
    周浩然看向里面，说道：“姜老师，岁青是姐姐，你一会儿给她敬一杯茶，姐妹相处要友好……要是真闹了什么小脾气，就来找我，我来帮你们协调。”
    姜敏思抿抿嘴，“不会的，我……我会和姐姐好好相处的。”
    周浩然鬆了口气，这才出门而去。
    就觉得给她俩一个单独的相处空间，也挺好的。
    女人之间说点悄悄话，更能打开心扉。
    出门之后，周浩然想了一下，就拨打了一个电话：“何瑾姐，我是浩然。”
    “嗯。”
    “你在家吗？”
    “在家呢。”
    “你今天方便吗？”
    “方便，你要来就来吧，咱们正好庆祝下。”
    何瑾很高兴。
    因为单位里已经做出了正式的通知，文件下发了，她成功晋升为生活频道人事部的副主任。
    周浩然很快就到了她家。
    “吃饭了吗？”
    何瑾热情招待。
    周浩然吐槽道：“没吃啊，在家里被乔岁青给撵出来了。”
    何瑾不禁失笑，“吵架了？”
    “没有。”
    周浩然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瑾道：“快去洗手吧，我这做的麵条，咱们简单吃点。”
    周浩然洗过手，回到厨房这坐下，像个大老爷似的，等著碗筷餐具都摆在桌前，问道：“何瑾姐，你的副主任，任命下来了没？”
    “下了，今天刚下。”何瑾端了一碗鸡蛋打滷面过来，轻笑著说，“我还想哪天你有时间，请你吃饭呢，没想到你吵架跑过来了。”
    周浩然笑道：“找你泻火。”
    何瑾白他一眼，嗔道：“先吃饭，別总想著玩女人，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啥事啊？”
    周浩然从她手里接过筷子，闷头吃麵。
    何瑾在他身侧坐下，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郑重其事的说：“我今天不是提副主任了嘛，就有资格看一些高级別文件了。我就发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什么事？”
    周浩然抬头看她。
    何瑾道：“你们栏目编剧组有一个小编，叫宋素素，她是宋勇军的女儿。”
    “啊？”周浩然有些吃惊，“我们栏目？”
    何瑾轻轻頷首，“对，就你们《全民艺起来》。”
    周浩然失笑道：“这个宋勇军，还真是无孔不入，真让他给安插进人手来了。”
    何瑾很慎重的说：“《家长里短》的事你可小心了，要我说，千万別提拔这个宋素素，別给她提供上升的机会。”
    周浩然不以为意，笑道：“宋勇军没那么大的本事，他在那查帐呢，我给他添一把火，查著查著说不定就自身难保了。”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得去验证。”
    “哦？”
    “我们人事的秦主任，跟展台长的关係好像……”
    何瑾给他递了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周浩然一愣，“展玉山？”
    何瑾迟疑著说：“我早就听过这样的说法，可这类乱七八糟的说法，单位里有很多，我也没当回事。这次我不是晋升副主任了嘛，秦主任跟我谈话了，阴阳怪气的，还我问是怎么搭上了展台长这条线，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周浩然笑笑，“你的事，我的確是跟展玉山说的。”
    “真的啊？”
    何瑾睁大眼眸。
    周浩然分析著说：“是走通了展玉山的关係提拔了你，可这种事情，外人怎么会知道？秦主任知道內情，说不定就是私下里从展玉山那里得来的消息。”
    何瑾扯了扯嘴角，“那你说他俩……”
    周浩然点了点头，“大概率就是真的，展玉山的老婆孩子都在美国呢，他在国內有个情人什么的，也不奇怪。”
    “唉！男人！”何瑾很鄙视的哼了一声，然后又轻轻嘆息，“原来秦主任是走的这条路，我还一直都以为……”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这事跟咱们都无关！”
    何瑾惆悵的说：“我也走上了这条路。”
    “你？”
    周浩然定睛看她。
    何瑾苦闷道：“你啊，我不是上了你的床，才得到了提拔？有什么区別吗？”
    周浩然好笑道：“那区別可大了，咱们是好朋友。就算没睡过你，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啊，跟他们可不一样。咱们这是交情，不是交易。”
    何瑾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舒服了许多，感慨道：“我也是发现了，在咱们这样的单位里，没有靠山真不行。”
    周浩然指了指自己。
    何瑾抿嘴一乐，“嗯，你是我的靠山。”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洗澡了。
    周浩然兴致所致，在浴室里就要胡来。
    被何瑾及时叫停，告诫道：“別闹，这浴室不隔音，上下都能听见，去臥室里。”
    “那去客厅？”
    周浩然大胆提议。
    “嗯。”
    何瑾就很温顺的答应了。
    去客厅里，先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她把电视机打开，音量调大，这才转过身，拿了个沙发垫摆在了他脚下的地板上，扎起头髮，跪了上去。
    到了晚上八点多。
    周浩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腻歪了，起身穿衣服，准备走人，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美人，“何瑾姐，我下周还过来啊？”
    何瑾坐起来，拿了根皮筋扎头髮，“下周可能不太行了，不方便了，这周末你还可以过来。”
    “周末没空。”
    周浩然的时间都安排好了。
    这几天，让姜老师和婉姨，都跟乔岁青认识下，这是早晚都要过的一关，避也没用。到了周末，就是一家人的相聚。一家四口，去苏州园林转转，反正不算太远。
    说起来，还是自家女人好。
    就比如穿衣服。
    如果这是姜老师或者婉姨，他在穿衣服的时候，肯定就凑过来服侍著了，甚至会殷切的给他穿袜子。何瑾就不行了，就顾著自己享受去了，伺候男人的觉悟比较差。
    周浩然穿好衣服，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万块钱，“何瑾姐，这钱给你。”
    “又给我钱……”
    何瑾本来就酡红的脸，又殷红了几分。
    周浩然笑道：“给你的零钱。”
    “哪有零钱，一万一万的给？”
    何瑾轻咬著嘴唇，想接又不好意思接。
    “给你啊，拿著。”
    周浩然伸过去。
    “我是不是要跪著接？来满足你的成就感？”
    何瑾神色羞愤，凤眼瞪圆。
    周浩然笑道：“都行，看你。”
    何瑾咬咬牙，哼道：“跪就跪，给钱都不要，我可不是傻瓜。”
    周浩然把钱递给她，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没外人知道。有了钱，买包买车买房，过上了精致的生活，那在外面才是更大的体面和尊严。”
    何瑾拿过钱，站起来，轻嘆道：“我想好了，陪你一年半载的，咱们就断了吧。要不我这人生观都扭曲了，价值观都被你给带偏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一年半载也该玩腻了。”
    “你过分！”
    何瑾气得衝过来打他。
    周浩然笑哈哈的跑了。
    何瑾把房门关上。
    就觉得腰酸腿软如同身体被抽乾，有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空虚感，这让她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不应该以色娱人……
    可是回到臥室，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一沓钱。
    心头就温暖起来。
    但愿他別几次十几次就玩腻了。
    ……
    周浩然回家之前，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乔岁青接听，轻笑著说：“浩然，你在哪呢？”
    “我正准备回去呢。”周浩然关心她俩的情况，“你和姜老师，处的怎么样了？”
    乔岁青欢快的说：“我和敏敏聊得来。”
    周浩然鬆了口气，笑道：“那就行。”
    “你今晚別回来了。”
    “啊？”
    “我和敏敏要住在一起，我们姐妹第一天认识，有很多话要说呢，你別来当电灯泡。”
    乔岁青又开始撵人了。
    周浩然哭笑不得，“那我去哪？”
    乔岁青嗔道：“你还缺住的地方了？当我不知道？”
    周浩然咳了一声，“那我就不回去了？”
    “嗯。”
    “你们姐妹好好相处，別吵架，吵架了也別动手……”
    (本章完)

 第451章 叫板

    第451章 叫板
    这天上午，周浩然来台里开会。
    被表扬了。
    红星卡的项目很成功，让很多来红星台参加培训班的外地同行，都倍感震动，深切感受到了海港的国际化和科技化。
    周浩然受到了表扬，还重奖5000块钱。
    很多台里的领导，也都交口称讚，听说他最近在筹备一档名为《全民艺起来》的栏目，也都给予鼓励，希望他再接再厉。
    还有个別人，想法就不太一样。
    比如娱乐频道的总监伊长平。
    “浩然，你等下。”
    会后，伊长平快步跟了上来。
    “伊总监。”
    周浩然笑呵呵，基本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果然，伊长平上来就说起了南极人，“我听说，《全民艺起来》的主赞助商，是南极人？”
    “对。”
    周浩然毫不含糊。
    伊长平沉声问：“你们是怎么联繫上的？”
    周浩然笑道：“我需要找赞助商，他想来台里做gg，一拍即合。伊总监，这有什么问题吗？”
    伊长平皱眉道：“台里有规定，不能抢其他频道的客户。”
    “抢客户？”周浩然睁大眼睛，“不会吧？我可没抢，我听南极人那边说了，他们之前从来没在红星台做过gg，怎么就成娱乐频道的客户了？”
    伊长平道：“的確是我们这边先跟南极人取得的联繫。”
    “是吗？”
    周浩然不为所动。
    伊长平正色道：“南极人是娱乐频道先接触的客户，按照台里的规定，为了避免內部的恶性竞爭，需要在一方退出之后，另一方才能接手。”
    红星台的確有这样的规定。
    很多公司，也都有这样的销售要求，从而避免內耗。
    周浩然接触南极人可以。
    但有个前提条件，得是伊长平那边退出之后，他才能接手。否则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同时跟南极人对接，就给了南极人选择权，电视台这边就被动了，利益就会受损。
    周浩然没想到这位伊总监这么执拗，反应比较淡然，“別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是南极人找到的我，想要赞助《全民艺起来》。对於主动接洽的客户，总没有拒绝的理由。”
    伊长平摇摇头，“你这不符合台里的规矩，娱乐频道还没有退出跟南极人的谈判。”
    “那现在怎么办？”
    周浩然自然不如他那么了解台里的规章制度。
    伊长平嘆了口气，“现在你们已经跟南极人谈妥了，只能想办法弥补了。你们跟南极人的合同是多少？我听说是100万元？”
    周浩然“嗯”了一声。
    伊长平道：“这样吧，你吐出一半。娱乐频道也在做一档娱乐栏目，叫《快乐一家人》，经费上还差点。南极人的赞助经费，一分为二。《全民艺起来》拿50万，《快乐一家人》拿50万。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周浩然被逗笑了，“伊总监，你跟我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伊长平神色凝重。
    周浩然摇头道：“这100万的赞助费，已经掛在了生活频道的帐上，动不了。”
    这种理由，自然骗不过伊长平，他一挥手，淡然说道：“不会，这种赞助费，不等於销售收入。你这种赞助费的性质，属於『製片人负责制』和『经费承包制』。赞助费属於栏目经费，不属於频道的收入，不掛帐。”
    周浩然对资金性质还真不太了解，“伊总监，你这什么意思？”
    伊长平道：“gg时段的收入，属於频道的收入。南极人对《全民艺起来》的赞助，属於栏目的自筹资金，不属於生活频道的收入。这笔自筹资金，到底是100万、200万，还是50万，这是栏目组的事情，跟频道无关。”
    周浩然的语气有些嘲弄，“伊总监，你离开生活频道这么长时间了，对这边的事情还是这么了解。”
    伊长平假装没听出来，淡然道：“南极人的100万赞助费，你拿出50万。这事就这么算了。否则，真的按照台里的规矩严查起来，可能这100万元的赞助经费，你一分钱也留不住。”
    周浩然好笑道：“伊总监，你不是看我年轻，就在嚇唬我吧？”
    “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可以找个明白人问问。”伊长平一板一眼的按规矩办事，“你可以去问问孟学民，看我说的对不对。”
    周浩然平淡的说：“南极人主动找我，想跟我合作。我不认为在这个过程里，我有什么违规的地方。”
    伊长平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南极人是想利用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的竞爭关係压价！这是台里明確禁止的行为！娱乐频道和南极人还处在接触之中，你就不能跟他们签约！”
    “你说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周浩然给出的反馈很冷漠，“不过，伊总监想分走南极人一半的赞助费，这是不可能的。《全民艺起来》的製片经费是200万元，少一分都不行。拿出50万转给娱乐频道，这档栏目的各项指標都会大幅度下滑，这不符合一个媒体人的自我要求。”
    伊长平眯起眼睛，“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就只能找台里的督检部门说道说道了。到时候，一旦台里判定你违规，100万元的赞助费，你一分也捞不到！”
    周浩然不禁气笑。
    他知道伊长平说的是实话，他也不是生气伊长平的说法。
    他是觉得当下这个时代，电视台真是太蛮横太无理太霸道了！
    出钱的是南极人。
    南极人是客户！
    可是，南极人在这件事情里，没有任何选择权。红星台让你去娱乐频道，你就得去娱乐频道，你想跟生活频道合作都不行！
    还好，钱还没到帐。
    一旦南极人把钱打给电视台了，那就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周浩然昂昂然的说：“南极人是我的客户，我要保证客户的利益，要让南极人赞助一档最优秀的栏目！”
    伊长平面色一变，很生气的说：“周浩然，你是红星台的员工，你最应该考虑的是红星台的利益，而不是客户的利益！你本末倒置！”
    “啊？”
    周浩然愣了一下。
    这种论调，也能理直气壮？
    不过，再一想想也不意外，红星台是国营单位，这是国家利益。在国家利益和客户利益之间做选择，要怎么选？
    到底是以客户利益为重，还是以国家利益为重？
    过去，都是以国家利益为重。
    导致所有企业都半死不活，完全没有“用户”的概念。
    如果还不以客户利益为重……
    那这些国营单位，真的能適应市场经济，真的能发展好吗？
    伊长平接著说：“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全民艺起来》，就比娱乐频道的《快乐一家人》更符合赞助商的利益？”
    周浩然笑道：“伊总监，这就不用爭了吧？你没做过栏目，你不懂这里的门道。”
    伊长平差点气死。
    竟然被这小子给鄙视了。
    正因为此前没管理过电视栏目的业务，伊长平才对《快乐一家人》格外的重视，全程参与，甚至不惜动用非常规手段，来为栏目爭取赞助商。
    没想到，被半路截胡了。
    “我听说……”伊长平眯起眼睛，决定给这小子一点顏色，“我听说，《全民艺起来》的播出时间，是下周六的晚上九点。”
    “初步计划就是这样。”
    周浩然心中微动，看来这个伊长平，在生活频道还有很强的消息源啊。
    《全民艺起来》的待播出日期，栏目內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伊长平嘴角一勾，笑呵呵的看著他，“那还真是巧了，《快乐一家人》也是在下周六的晚上九点准时播出。”
    周浩然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避让，“那还真是巧了。”
    伊长平道：“赞助商的事，如果妥善处理，我可以把播出时间改到星期日。”
    “处理不了。”周浩然不给他丝毫的討价还价的空间，“我和南极人已经签下了合同，我要遵守契约精神。”
    伊长平眯眼看他，“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隨你。”
    周浩然毫不退让。
    伊长平冷淡的说：“我听说，《全民艺起来》的主创团队，是从《家长里短》出走，险些被处分的几个人。这档栏目要是做不好，以后可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感谢伊总监的提醒。”
    周浩然没给他好脸色，一甩手就走了。
    妈的！
    这人可真混蛋！
    竟然拿著胡小宸、乔岁青、洪真如他们几个来威胁。
    是可忍孰不可忍！
    拿女人来叫板，算什么能耐？
    你以为我就抓不到你的女人的软肋？早就抓过了！
    回到了栏目组，胡小宸看出了他神色不对，就询问是怎么回事。
    周浩然冷哼道：“有人要跟我们打擂呢！”
    “啊？”胡小宸眨眨眼，“谁啊？”
    周浩然道：“伊长平！”
    “他？”
    胡小宸的反应还算平静，她跟在师父身边见过大世面，区区一个频道总监而已，不值一提。
    倒是董澜听见了，凑了过来，大吃一惊的说：“伊长平伊总监？是不是他的《快乐一家人》？”
    周浩然失笑，“你知道？”
    “知道啊，现在都传开了。”董澜对此忧心忡忡，“据说，咱们的《全民艺起来》，跟他们的《快乐一家人》是同一个类型的栏目，都是表演节目的。从选手的成色来看，《快乐一家人》比我们更好！”
    “不会吧？”
    周浩然睁大眼睛。
    董澜道：“是真的，我们的选手，都是草根，几乎都是生活里的普通人。《快乐一家人》不一样，他们请的都是专业选手，是找海港歌舞团、海港音乐剧团、海港杂技团，还有好几个文工团，选手实力都很强大！”
    (本章完)

 第452章 专业选手也不行

    第452章 专业选手也不行
    “专业选手啊……”
    周浩然笑哈哈，这下就放心了。
    董澜见他还笑，就一脸庄重的说：“周製片，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因为很多艺术团，都隶属於红星传媒，这属於內部资源的利用，会受到台里更多的支持。”
    周浩然淡然道：“你放心，专业选手肯定干不过民间选手。”
    “怎么可能？”
    董澜睁大眼睛，表示难以理解。
    胡小宸也很茫然。
    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
    周浩然道：“咱们这种栏目，真正的看点是什么？是表演吗？如果是表演，那没得说，那些科班出身以此为职业的专业选手一定更优秀。可是，我们的节目不是晚会，最吸引的也不是表演！”
    “不是表演？”
    董澜没法接受，感觉这方向歪了。
    胡小宸也担心，小声道：“浩然，表演是核心內容啊，你別……我怎么感觉，你这样的思路，跟以前我们在《家长里短》的时候，跟林归雁很像。”
    周浩然道：“表演是核心，但不是卖点。”
    “是吗？”
    胡小宸和董澜对视了一眼，都没太听懂。
    周浩然笑道：“就像很多女子的职业运动似的，比如女网。一开始，女子网球没人看。因为单论比赛的精彩程度，女网跟男网没法比。后来，女网改变了风格，要求运动员都换成了清凉小短裙，把女性运动员的健康身材都展现出来，一下就受欢迎了。”
    “呃……”
    董澜表情古怪。
    胡小宸生气道：“女网看的不是比赛，是漂亮姑娘走光？”
    周浩然道：“那也不能这么说，女子网球的核心，也一定是网球。可是，更多的吸引力，是女子网球选手在赛场上的颯爽英姿。同样的道理，女排运动为什么比女篮、女足运动开展的好？你看穿著就知道了。还有跳水、游泳、田径等运动，在商业化的道路上，都在往这个方向来靠。”
    这都是美国人研究出来的策略。
    不是美国体育人想出来的。
    而是美国媒体人。
    职业体育，就是商业体育，就是要依靠收视率来赚钱。美国在职业体育方面一直走在全球的最前沿，“发明”出了许多实验性的运动。
    有些成功了，有些还在计划中。
    比如比基尼的沙滩女排，比如穿著內衣打篮球、穿著內衣打橄欖球……连摔跤比赛，女子选手都是內衣上阵。
    卖点全是人性的劣根性。
    以女性的身材和偷窥的满足感来吸引观眾。
    董澜听后，瞠目结舌。
    觉得周製片的说法，实在骇人听闻，简直是有损体育精神，甚至是对奥林匹克的一种褻瀆。
    胡小宸很吃惊的说：“市场经济里，一切都是生意。女子体育比赛的卖点，不是比赛，而是女子。”
    “也不能这么绝对，但清凉装的女性运动员的穿著，的確能极好的促进收视率。”
    周浩然马上就想到了网坛美人莎拉波娃。
    她那一声声高亢的叫声……
    可以说，她那叫床般的喊叫声让她成为了赞助商的宠儿。
    很多男人看比赛，听著她的喊叫声，都能桃色幻想。
    周浩然接著说：“除了这种偷窥欲的满足，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竞技性。体育比赛看的是什么，是选手们的体育表演吗？一场球赛，看的是球星的球技精湛吗？不是！精彩的表演，是核心。但最大的看点，不是表演，而是最后的胜利！”
    这话一出，胡小宸马上就懂了，眸子发亮，“比赛的卖点，不是表演，而是竞技！就跟我们的栏目一样，精彩纷呈的表演固然重要，可最大的卖点，不是表演，而是选手们在表演过程中的竞技性，是谁能获胜！”
    董澜恍然大悟的说：“真的是这样啊，我有时候会看桌球的比赛。有时候我们国家的选手发挥的並不好，打的不好看。可只要最后贏了，我还是会很高兴。怎么说呢，我们看的不是比赛，而是一种对胜负悬念最后揭晓的期待！”
    周浩然道：“所以说啊，我们一定要从理论层面，对《全民艺起来》有一个本质性的认识。我们的卖点是什么？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偷窥感，一个是期待感。”
    他不是媒体人，没受过专业的媒体训练。
    可他是產品经理。
    在面对一款產品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从產品的角度来分析，这是他跟普通人的最大区別。
    就比如上辈子有一档著名综艺《我是歌手》。
    这款產品的核心，是歌手的演唱。
    可实际上，收视率最高的时间点，不是歌手唱歌的时候，而是节目的最后，总导演出现，公布成绩的时候。
    那公布成绩的流程，要多拖沓有多拖沓，车軲轆废话一大堆，还要不停的喝水做gg植入，让选手和观眾都备受煎熬，觉得这个环节太噁心了！
    可就是有效果。
    收视率就是有保证，观眾就是喜欢看。
    歌手唱的好不好，其实绝大多数观眾都听不出来，都是看个热闹，被栏目里设计的偷窥感和期待感给牵著走。
    胡小宸眯起眼睛，缓缓的说：“偷窥感的呈现，就是你之前说的快剪辑。要在选手表演的过程中，不断的把镜头切给评委和观眾。通过评委和现场观眾的反应，来满足电视机前观眾的偷窥感。期待感，就是你说的竞爭性的赛制。一定要现场投票，现场评选，就跟体育比赛似的，当场比赛，当场揭晓。”
    周浩然笑道：“我说娱乐频道的《快乐一家人》找专业选手来参与，他们的模式肯定不行，因为竞技模式容易得罪人。冠军就只有一个，都是那么优秀的专业选手，很多又都是红星传媒旗下的在编演员，冠军到底要发给谁？”
    董澜道：“他们好像没有竞技性。”
    “肯定啊，想有也没有，他们那种栏目，一看就都是关係户，最后就会变成关係户们为了上电视的一个渠道。他们肯定不会做高低、胜败的评比，都是关係户，谁也不好得罪。”
    周浩然可以说是一语中的。
    胡小宸连忙道：“对呢，就是这样，从栏目性质来看，他们就不可能有竞技性。他们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
    “好像是这样……”
    董澜喃喃自语，好像从理论上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周浩然笑道：“伊长平是个外行，他不懂媒体。他以为《快乐一家人》请的都是专业选手，《全民艺起来》请的都是民间的草根选手，他们的栏目就可以更优秀。他根本就不懂媒体，不懂收视率，更不懂市场经济！”
    董澜这下是真正意识到了周製片的厉害之处。
    难怪製片人胡小宸，对待其他人都是如冬天般寒冷，对待他却如春天般温暖呢。
    这是真有实力啊！
    竟然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
    就这理论，足够写一篇媒体领域的论文了，足够在大学里做客座讲座了。
    不过，董澜还是稳妥起见，“就算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跟他们死磕，何必呢？我们是新栏目，前几期的收视率非常重要。没必要为了意气用事，而冒风险。”
    “什么意思？”
    周浩然和胡小宸，异口同声。
    “啊？”
    董澜愣了一下，心说这俩人这么默契？
    胡小宸哼道：“对待来犯之敌，容不得有一丁点的怜悯！”
    周浩然淡然道：“董主编，现在不是我们找茬，是他们主动过来挑衅。伊长平以为他胜券在握了，要主动把《快乐一家人》选择跟我们的栏目一样的时段播出。”
    “他是总监……”董澜有些犹豫，好言相劝，“周製片，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可是不能恃才傲物啊，他是娱乐频道的总监，他是单位领导。”
    周浩然好笑道：“他是领导怎么了？別说是伊长平了，就算是宋勇军，也不行！”
    董澜今年三十出头，有著將近十年的从业经歷，经验很丰富。
    她就觉得周浩然和胡小宸，有点太年轻了。
    容易衝动。
    董澜提议道：“要不我们先退一步吧，把播出时间，从下周六改为下周日……”
    话未说完，就被胡小宸给打断了，“不可能！他们都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了，我们要是退缩，不是让人看笑话？正义不是靠著別人的大发善心等来的，正义是拼出来的！”
    这个时候，就是师徒连心了。
    周浩然笑著说：“我们的播出时间就这么確定了，伊长平想来以卵击石，那就让他来。正好也给他上上课，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媒体！”
    董澜嘆了口气，“他是领导呢，他要是贏了，可能还不会怎么样。他要是败了，说不定会想方设法的给我们製造困境。”
    “小意思。”
    周浩然对伊长平不怎么在意，一个连老婆都管不好的男人，能有多少水平？
    他要是惹急了……
    哼哼！
    那哥们可就不客气了，从软肋下手，到时候让林主编跪下来叫爸爸，在辈分上也能压你一头！
    (本章完)

 第453章 那就硬碰硬

    第453章 那就硬碰硬
    担心的不只董澜一个。
    因为全台都会有一个栏目播出的时间总表，生活频道的编辑部很快也就知道了消息。
    生活频道的副总监、总编辑张卫红专门找到了周浩然，说起了这件事。
    “改档期？”周浩然一听，当即回绝，“没必要！”
    张卫红失笑道：“没必要置气，还是要以栏目为主，收视率才是衡量一档栏目优劣的標准。”
    周浩然道：“不是生不生气的事，是《全民艺起来》没有任何理由向其他的栏目做出退让。”
    张卫红嘆了口气，摇摇头，“別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伊长平有些事情做的不地道，我也看不惯。不过，你要明白，他是台里的领导，背景深厚。”
    “好在收视率的高低，跟背景深厚不深厚无关。”
    周浩然不为所动。
    张卫红沉声道：“浩然，你要明白，你输不起。”
    周浩然坚持道：“我不会输。”
    张卫红有些生气，低声道：“伊长平的《快乐一家人》失败了，可以有人给他背锅，有人去承担责任，他还是娱乐频道的总监。你呢？《全民艺起来》如果失败了，谁是第一责任人？是你，还是胡小宸？你能做得出来让胡小宸一个女同志，给你背锅的勾当吗？”
    周浩然笑笑，“张总监，你的担心我理解，但是没必要。要是有担心，那还是担心伊长平吧，他把《快乐一家人》选在了跟《全民艺起来》一个播出档期，那就是以卵击石。”
    “真的別大意！”张卫红一脸严肃，“红星台的培训班开了，全国各地的很多优秀的电视人都来了。这种人才资源，伊长平作为单位领导，他可以很容易的调动起来，你行吗？”
    “培训班？”
    周浩然一愣。
    这里是张卫红的办公室，他也就不需要有太多隱瞒，“过去这些天，伊长平叫了很多培训班的电视同行，去他们的《快乐一家人》做调研，组织了好几场看片会了。”
    周浩然好笑道：“这个伊总监，还真是会利用资源。”
    张卫红见他语气轻鬆，微微皱眉，“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位优秀的栏目製片人，都给他们的《快乐一家人》提出了宝贵意见。伊长平也督促了栏目组，要儘快的按照意见要求，完成整改。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周浩然轻描淡写，“意味著他们的那档栏目，是个四不像。”
    “你……”张卫红有点来气，“浩然，你年轻有才华，这我们都承认。可是你这一路过来太顺了，这次的对手可不一般。伊长平利用培训班的资源，请来了好几位全国知名的栏目製片人去帮忙，一起为《快乐一家人》提供思路……对方这次来势汹汹！”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张卫红希望调整《全民艺起来》的播出日期，从下周六改为下周日。
    避其锋芒！
    这要是换成別的栏目，具体的播出时间，那得是编辑部说了算，栏目组的人根本没有发言权。周浩然就不一样了，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必须得尊重他的意见，得好言相劝。
    奈何这小子好像油盐不进！
    气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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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笑道：“伊长平的这点小动作，不算什么本事，全国的栏目製片人都加在一起，也没有我这种高度，不怕他们！別说只是抽空指导一下，哪怕是全程参与，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不怕！”
    张卫红眼神锐利，盯著他，“你想好了？”
    周浩然淡然道：“谁强谁弱，拉出来正面对抗，用收视率来比一比！”
    “你这样没有好处。”
    张卫红完全不认同。
    周浩然道：“张总监，现在不是咱们想怎么办，是对方在咄咄逼人。是我们先公布了《全民艺起来》的播出日期，隨后伊长平才把《快乐一家人》的档期跟我们调到了一起，他就是故意的！我们如果把播出日期改为了下周日，他马上也把播出日期做了调整，这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帮你去协调。”
    张卫红自问还是有几分面子。
    周浩然摇摇头，“这事没戏，伊长平跟我勒索50万，我不答应。他就不可能把播出日期错开，他这是在报復。”
    “周浩然，你別胡说八道！”
    张卫红面色一变，敲诈勒索那可是犯法。
    周浩然就把《全民艺起来》主赞助商南极人的事给说了一遍，“伊长平说了，南极人是娱乐频道的客户，虽然他没谈成，也还是他的客户，我没权利去对接。真是奇了怪了，他搞不定的客户，我去搞定了，我反而还要给他钱？天底下都没这样的道理。”
    “这样啊……”
    张卫红的气势就低沉了很多，不像一开始那么执拗了。
    周浩然淡淡地说：“这种事情，归根结底还是硬实力，谁的栏目好，好就是好！反正我是决定了，《全民艺起来》就定在下周六晚上9点播出。伊长平有胆子，那就放马过来！”
    张卫红的魄力远不如他，不想担责，就连忙道：“这事得去跟总监匯报，我去跟他说说。南极人是你的赞助商，给你的钱，怎么都没有再转一笔给到娱乐频道手里的道理……”
    周浩然才不在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呢。
    处理方法就一种。
    硬碰硬！
    请来了几个培训班里的外地电视同行去帮忙，就以为能做好一档栏目了？
    想的也太简单了！
    不过，关於钱的事，还是要有充分的准备。
    南极人的张总都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威胁，都不会把钱投给娱乐频道。万一台里拉偏架，真让周浩然把钱转一半过去，那就麻烦了。
    周浩然去找到了南极人的张永祥，说起了这件事。
    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张永祥一听，当即表態：“不行，我不会跟娱乐频道有任何的瓜葛！我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谁威胁我。我在皇冠台做gg，也没受过这样的不公平的待遇！”
    周浩然笑道：“这事也简单，回头你给我写个申明信，就说你跟娱乐频道全无瓜葛，也没跟伊长平有任何商务往来。有个证明，就不能任由伊长平红口白牙的信口胡说了。”
    “这要怎么写？”
    张永祥对电视台的情况不太了解。
    周浩然道：“没事，回头我让人写一份，你拿过来签字就好了。”
    “那更好！”
    张永祥对这位大先生，非常信任。
    周浩然点了点头，轻笑著说：“《全民艺起来》会是一档很优秀的栏目，预计下周六就会正式播出。这已经冬天了，咱们这也都穿上了衣。有了栏目赞助的效果，你的保暖內衣销量肯定会大涨！”
    “有效果最好，没效果也没关係。”
    张永祥对地方台不是太信任。
    周浩然笑著问：“你那个竞爭对手怎么样了？”
    “俞兆林？”
    “对。”
    “还那样……”张永祥眨眨眼，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好像听谁说过，俞兆林好像跟娱乐频道达成赞助协议了，就是娱乐频道的那档新栏目。”
    周浩然眉梢一挑，“《快乐一家人》？”
    张永祥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一档新栏目，好像也是冬天要播出，是娱乐频道重磅打造的栏目。”
    “那就有意思了。”
    周浩然不禁失笑，没想到都碰到一起了。
    “怎么了？”
    张永祥不明所以。
    周浩然深深的看他一眼，淡然道：“別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海港这块地方，这个冬天，我要让南极人全方位的碾压俞兆林！”
    “很难吧？”
    张永祥没什么信心。
    他之所以进入內衣行业，主要就是他看到了行业先驱俞兆林取得了巨大成功。他觉得俞兆林能成功，他也可以，这才创办了南极人。
    俞兆林是海港本地品牌，有很多年的积累。
    所以在海港本地，消费者们更认可俞兆林。
    相反在外地，因为俞兆林的品牌知名度不高，南极人靠著皇冠台的强力gg的轮番轰炸，让南极人快速崛起。可是，海港人都看红星台，就不怎么看皇冠台！
    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南极人在外地市场的销量，比俞兆林高。可是在海港本地，俞兆林才是內行行业的龙头。
    只凭赞助了一档电视栏目，就能改变市场里的格局？
    张永祥摇摇头。
    他知道这有多难。
    周浩然笑道：“现在市场经济，物质层面已经足够的丰盛。营销的水准，往往就决定了销量的高低。赞助电视栏目，的確是当下最好的一种营销策略！”
    “是吗？”
    张永祥半信半疑。
    周浩然大手一挥，“可以试试，说不定过了这个冬天，海港的保暖內衣市场，就彻底的完成了大洗牌！我觉得南极人可以！”
    张永祥笑道：“那就借大先生吉言！”
    周浩然邀请道：“下个月，新装修的红楼茶馆开业。到时候，你过去喝茶，给你发一张vip卡。俞兆林那边，我不会邀请。”
    “我一定去捧场！”
    张永祥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本章完)

 第454章 茶道

    第454章 茶道
    周浩然的確有违规嫌疑。
    娱乐频道那边还在跟南极人接触呢，他怎么能私底下绕开娱乐频道，偷偷的跟对方接触？
    这不是打內战吗？
    好在隨著南极人的一封申明信到场，形势得到了逆转。
    南极人明確表態，要么一分钱不出，如果出钱，就只会赞助《全民艺起来》。加上善文栋、顾昊、展玉山、范福、张简菲等多位台里领导的支持，周浩然算是顺利过关。
    这让伊长平大感吃惊！
    真没想到，这小子不知不觉间，竟然打通了这么多台里领导的关係线！
    不管是保守派还是改革派，在他的问题上，竟然达成了共识。
    这小子有水平啊！
    这也进一步的坚定了伊长平要拿他开刀的念头，这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无法无天呢。
    《快乐一家人》经过了那么多优秀製片人的调教，期待感已经拉满。《全民艺起来》只是几个从没当过製片人的草台班子组起来的局，能有什么水平？
    这一次，绝不能放过他！
    周浩然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偶尔去单位，指点胡小宸、董澜他们做后期。
    更主要的时间，都放在了外面。
    比如，自姜老师跟乔岁青认识了之后，就该轮到婉姨上场了。周浩然似乎比她俩还紧张，倒是姜敏思一句话破局：“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岁青早就知道了！就你以为能瞒住呢！”
    果然，婉姨出现后，乔岁青表现出了超凡的热情。
    然后，就是把周浩然往外赶。
    把空间留给她们，说一些私密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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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老师，你说她俩，不能打架吧？”
    周浩然最怕的就是家庭不睦。
    姜敏思觉得要把空间留给盛温婉和乔岁青，也没留下，就跟著他一起走了，轻笑著说：“怎么会？你多虑了，上次岁青就跟我说了，她早在两个月以前，就知道我们两个存在了。”
    周浩然咬牙，“有人告密啊！”
    姜敏思笑道：“这不挺好嘛，提前几个月知道消息，然后把心理建设做充分。等见面后，把话说开，就什么都好了。”
    周浩然“嗯”了一声，“不容易啊。”
    姜敏思坐在副驾上，轻描淡写的说：“现在的社会不就这样嘛，其实都没什么，我二姐上次还跟我呢，有钱的家庭都这样，挺正常的。连我们村里，都是这样。”
    “是吗？”
    周浩然很好奇。
    姜敏思道：“我们村里有一个小伙儿，前几年去南方做生意，赚了点钱。回家后，就盖了一栋三层小楼，然后娶媳妇……一口气娶了三个。有一个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两个就是我们村里的姑娘，娘家都可高兴了。”
    周浩然问：“三个媳妇，都住在一起吗？”
    “对啊，盖了三层小楼嘛，每人一层，村里都知道，都可羡慕了。”
    姜敏思语气平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浩然奇怪的问：“他在南方做生意赚钱了，怎么回村里了？不会是赚的脏钱，然后跑回老家躲起来吧？”
    姜敏思抿嘴道：“不会的，我家在皖南那边，是茶乡，家家户户都种茶。他回村后，做的也是茶叶生意。从农户手里收茶，然后卖给茶厂。”
    周浩然眼睛一亮，“你家那边是茶乡？”
    姜敏思笑道：“对啊，全国知名呢，黄山毛峰、太平猴魁、祁门红茶什么的，都是我家那边出產的。前些年，我家那边可穷了。过去这一年，好像茶叶的市场受欢迎了，我家那边的生活就好起来了，好几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
    周浩然哼道：“咱哥、咱姐的家里，也都上盖小楼！凭什么別人有，咱们没有？敏敏，你拿钱，给他们都把房子给盖起来！”
    “嗯……”
    姜敏思心中很甜蜜。
    周浩然接著说：“还有件事，我得问你……老家那边是茶乡，那是不是有什么传承的茶道手艺？什么泡茶、洗茶、冲茶什么的……”
    “有啊，家家都会。”姜敏思指了指自己，“我也会呢。”
    “你也会？”周浩然睁大眼睛，“那你怎么没给我泡过茶？”
    姜敏思很委屈的说：“你每次去我那，都是晚上了，哪有晚上喝茶的？这不影响睡眠嘛。”
    周浩然点了点头，沉吟著说：“敏敏，现在交给你两件事。第一，去老家那边，招聘一批水灵的会茶艺的女孩子；第二，找一些老实的茶农，让他们以后种有机的无农药无化肥的茶叶，我们定点去收。”
    “招一批水灵的女孩子？”
    姜敏思表情古怪。
    周浩然想了一下，说道：“嗯，一定要年轻漂亮，最好都是处子之身。”
    姜敏思就误会了，嗔道：“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你玩的过来吗？”
    “嗯？”周浩然愣了一下，气道，“你想哪去了？我的红楼茶馆就要开业了，这会是全国最高端的茶馆，得有一批传统茶道传承的茶艺师。”
    “哦，这样啊……”
    姜敏思恍然大悟。
    周浩然道：“日本那边的传统文化保留的那么好，什么茶道、剑道、武士、艺伎、木屐、和服什么的，往上查几百年上千年，都是从我们这传过去的。茶道源远流长，总不能日本那边传承的那么好，国內都一盘散沙了。红楼茶馆要主打非遗，得把这些给捡起来。”
    姜敏思问：“茶馆什么时候开业？”
    “下个月。”
    “那得抓紧时间啊，我这两天就回老家……”
    “倒也不用太著急。”周浩然对此早有准备，“前期可以去別的茶馆，请一些茶艺师应付。真正最顶级的茶艺师，还是得从茶乡那一片，招一批云英未嫁的女孩子过来，找老师去培养她们、教她们。”
    姜敏思轻轻頷首，“嗯，从茶乡那一片选材，就会更有文化传承的味道。”
    周浩然哼道：“很多国內的文化人，有钱人，去了日本后，基本都要去重金，感受那边的茶道艺术……附庸风雅！咱们红楼茶馆，一定要在这方面做到最好，要復原传统的古茶艺！到时候，要让日本的那些茶道大师，都来我们红楼茶馆来拜会！让他们来认祖归宗！”
    姜敏思美眸盈盈，一下就振奋起来了，“那可太好了。”
    此时，周浩然正驾车去中博软体。
    隨著红星台培训班的开展，全国各地的电视台同行们，都感受到了红星台的数位化、科技化，果然有一种国际大都市的水准。
    比皇冠台还先进呢！
    宣传效果就出来了……
    然后，订单就来了。
    乔海已经接到了两笔大订单！
    “一家是深镇电视台，一家是浙省电视台。”乔海笑嘿嘿，卖了个关子，“你知道总订单多少吗？”
    周浩然道：“都是富裕的地方，都不差钱。”
    乔海很得意的说：“一家500万，两家1000万！”
    周浩然分析著说：“现在全国都在积极的推动卫视建设，各省都在积极爭取……我估计啊，等消息传开了后续还会陆续有几家电视台跟进。”
    “那咱们可发財了！”乔海就颇有感慨，“还是接电视台的订单，油水足啊。这要是是来自高校的订单，两单加起来，能有两三百万就差不多了。”
    周浩然道：“多赚点钱，我还有大用呢！微软不给我钱，那咱们就只能自己赚了。”
    “还有什么新项目吗？”
    乔海现在是五体投地，怪不得妹妹要拜这小子为师呢，他恨不得也磕头敬茶，拜入周门的门下。
    他也太厉害了！
    智慧卡绝对是个超级大项目，这还没推广到交通领域呢，只凭藉著校园和电视台两块市场，以中博软体现有的订单量，利润也已经超过了1500万！
    近期刚推出的网吧管理系统，隨著“查尔斯连锁网吧”的开业，也是一炮而红。
    周浩然摇摇头，“港岛的股市暴跌，惨不忍睹啊！”
    乔海道：“嗯，我也看报纸了。好像是国际资本在大举入侵，他们也太厉害了，刚刚血洗了东南亚，又开始入侵港岛了……”
    周浩然沉声道：“那些帝国主义野心狼，真是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咱们得筹集资金，然后找准时间入市，我们要去拯救港岛！”
    “噗！”
    稽映阳在旁边悠哉的品茶，一下就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喷了出来。
    周浩然闹了个红脸，咳了咳嗓子道：“力所能及嘛。”
    稽映阳一语道破的说：“巴菲特说过，『別人贪婪我恐惧，別人恐惧我贪婪』。你不会是看到市场恐慌，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不敢入市了，你才想杀进去抄底吧？”
    “这是国家保卫战，跟赚钱无关。”
    周浩然神色淡然，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这时，姜敏思端了一杯茶过来。
    这是他亲手泡的茶。
    还施展了茶艺。
    果然是茶乡出来的韵语女子，举手投足间似乎都流露著跟茶道契合的回味悠长。
    乔海端过茶杯，看著她有些发呆。
    周浩然踹了他一脚，气道：“这是我的女人，不该看的別看！”
    “没，没有……”乔海赶紧低头，连忙跟上刚才的话题，“嗯，港岛回归了，国际资本就杀进了港岛，这绝对是挑衅。既然是国家保卫战，那就不是钱的事，我们一定要参与！要浴血奋战，阻击华尔街！”
    周浩然“嗯”了一声，心说这小子比自己还能吹。
    (本章完)

 第455章 碾压式的胜利

    第455章 碾压式的胜利
    时间过的很快。
    这个周末，正常是休大礼拜。
    可是《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全员放弃了休息，全都来到了单位，做最后的微调……今天晚上，这档新栏目，將会正式首播！
    大家可以说是既紧张，又期待。
    用董澜主编的话来说，这是一档她从没见过的新模式下的栏目，从製片逻辑上来看，跟全国所有的栏目都不一样。
    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用不著紧张。”
    周浩然见胡小宸也精神紧绷，就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胡小宸咬著嘴唇，低声问：“我们的栏目，会成功吧？”
    周浩然失笑道：“现在问，会不会太迟了？”
    胡小宸嘆了口气，“一定要成功啊！”
    “要是失败了，大不了就不干了。”
    周浩然有备无患。
    有了退路，还怕什么？
    胡小宸嘆息著说：“咱们是有退路，可栏目组的其他人呢？这档栏目要是失败了，他们以后在单位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周浩然笑道：“咱俩还真挺像。”
    胡小宸问：“怎么呢？”
    “都有责任心唄！”
    “要么说是师徒呢。”
    “所以接下来，一定要改变过去电视台培养人的那种模式。咱们栏目组，別去培养那种『採编播』都会的全能型编导，要进行个性化的专精化的培养。导演组就专门做导演，编剧组就专门做编剧工作，后期组就专门做后期。”
    周浩然的责任心，要求他为《全民艺起来》的所有人都找到退路。
    胡小宸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嗯？”
    周浩然瞟她一眼。
    胡小宸小声道：“专精化的工作，才可以跨行。以后一旦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於连累到整个团队。不受单位待见了，可以去投奔唐老师，转做电视剧。『採编播』可做不了影视剧。”
    周浩然点了点头，“现在国內的影视產业处於冰河期，等过几年，春天就该来了。”
    胡小宸笑道：“难道还能拍电影？”
    周浩然反问，“为什么不行？”
    “啊？”
    胡小宸惊了个呆。
    周浩然笑道：“现在，你先把《全民艺起来》给做起来。现在第二期已经录製完了，只要第一期播出后收视率有保证，你就可以延续这个思路把栏目给做起来了。我就可以去处理別的事了。”
    胡小宸连连点头，“嗯，你去碰瓷比尔·盖茨吧！”
    下午，做了播出测试。
    没问题。
    晚上，《全民艺起来》將会在9点准时开播！
    栏目组里有一半的人还留在了单位。
    翘首以盼。
    董澜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快速的说：“问清楚了，娱乐频道那边没有改变计划，《快乐一家人》也会在9点开播。”
    “没事，收视率上见高下！”
    周浩然给全员打气。
    只可惜，现在的收视率系统还很落后，无法查实时收视情况，只能等下周一的报告。
    节目的播出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技术故障。
    但到底收视效果怎么样，都未可知。
    以至於周日这天，栏目组的人都提心弔胆，就像等待高考成绩似的。
    星期一。
    周浩然一大早就被乔岁青叫醒了。
    早上八点多，就被拉著去单位。
    “时间还早著呢！”
    周浩然想睡个懒觉。
    乔岁青催促他，“快点，去看收视率了！”
    周浩然道：“要十点多才出来呢！”
    “哎呀，哪是十点多啊……”乔岁青拉了个长音，有办法治他，“收视率报表，六七点就传到单位里了。过去的流程，是台里拿到收视率报表后开会。接著是频道內开会，然后才是十点多了，收视率表传到栏目组里。”
    “哦？”
    周浩然马上听出了他的意思。
    乔岁青道：“大家都有点等不及了，你不是认识台办的张主任嘛，你去找他，直接把收视率表给拿回来！都等结果呢！”
    “行！”
    周浩然就有了动力。
    去了单位，直接去10楼，去了红星台办公室主任张简菲的办公室。
    “张主任？”周浩然有些吃惊，“你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张简菲哈哈一笑，晃了晃手里的一份文件，“是不是为了这个？”
    周浩然笑道：“是收视率表吗？”
    张简菲道：“我也在关注呢，你的《全民艺起来》，和娱乐频道的《快乐一家人》打擂台，现在全台都知道了。台长都专门说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周浩然笑笑，“善台长也在关注啊？”
    “都在密切关注！”张简菲意味深长的看著他，“我这正准备给台长打电话，告诉他这个结果呢！”
    周浩然问：“结果怎么样？”
    张简菲笑呵呵，“先不急。”
    “嗯？”
    周浩然最烦这种，这些当领导的手里握著点权力，有信息上的优势，都喜欢故意卖关子来彰显权威。
    张简菲低头看了下手錶，“伊长平估计也快到了。”
    “哦。”
    周浩然平静下来。
    张简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么样，紧张不？”
    “没什么可紧张的。”周浩然底气十足，“这就跟高考一样，真正的学霸，对待考试就跟吃饭一样简单。没实力的才紧张。”
    张简菲叫来秘书，把文件递给他，让他去复印一百份。
    秘书拿过文件，快速翻开，扫了几眼。
    表情愕然。
    看向周浩然的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
    周浩然不动声色。
    略有猜测。
    从秘书的表情里能看出来，两档节目的收视率打擂……看样子，出现了很悬殊的对比。没有险胜，有的是一方压倒性的优势。
    就不知道谁贏谁败了。
    没一会儿，伊长平就来了。
    风风火火的。
    “老张！”伊长平走进来，嗓门很大，“收视率表呢？拿过来给我看看！”
    张简菲笑呵呵，“別急，去复印了，一会儿给你。”
    伊长平很著急的说：“你直接说结果！”
    “先不急吧？”
    张简菲表情古怪，往沙发这边递了一个眼神。
    “嗯？”
    伊长平这才把目光落在了沙发这边，就见周浩然这小子，正翘著二郎腿，阅读著今早刚送过来的《文匯报》。
    “咦？伊总监来了？”
    周浩然这才慢悠悠的抬头。
    伊长平见到他，就收起了风风火火，沉稳下来，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做的栏目，我看了，剪辑太多、太琐碎，太乱！”
    周浩然笑道：“伊总监是外行，不懂也正常。现在的媒体节目，早就过了『一镜到底』的时代了。张主任刚才也说了，收视率的高低，是评判一档栏目优劣的最高標准。”
    “嗯？”
    伊长平面色微变。
    听他这口气，好像知道信儿了？
    张简菲连忙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就等你们都到场后，再把收视率报表给你们。”
    周浩然一看张主任这反应，心中大乐。
    这下妥了！
    真要是伊长平大获全胜了，张简菲不需要有任何避嫌。他刚才这般解释，无非就是不想让伊长平的恼火迁怒在自己身上。
    周浩然笑道：“还需要看收视率报表吗？两档栏目，差距巨大！观眾不是笨蛋，都知道哪档栏目更优秀、更精彩！伊总监，我给你一个劝告，把《快乐一家人》的播出日期调整到星期日吧。否则，以后每次的收视率出炉，两档栏目都会进行对比，你不是每次都要丟人？”
    伊长平嚇了一跳，“老张？”
    张简菲也嚇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把收视率报表给他看过……浩然，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浩然很自信的说：“这还需要证据吗？张主任，周六晚上，你一定在家里看电视了吧？你看的是《全民艺起来》，还是《快乐一家人》？”
    张简菲一下就心虚起来，宽慰道：“长平，这小子年轻气盛。收视率报表到底怎么样，我也没看过，一会儿等秘书拿过来了，咱们再看。”
    伊长平面色铁青，心中慌乱。
    从这位张主任的反应里，也有了一种感受。
    情况不妙啊！
    很快，秘书回来了，匯报导：“主任，报表我都复印好了……”
    “快，给伊总监和周製片每人一份。”
    张简菲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卖关子，不招惹周浩然了。
    这小子果然跟传言的一样。
    属刺蝟的。
    碰不得！
    伊长平也是脑子进水了，没事招惹这號人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吧？不说別的，看看红星卡这个项目，这小子办的多漂亮？儼然是把红星台打造成了全国第一科技化电视台！
    张简菲怕出事，又吩咐了一句：“浩然，要不你把收视率报告拿回栏目组去看吧？”
    周浩然反而不急了，优哉游哉，不慌不忙。
    却听“砰”的一声。
    抬头一看。
    只见伊长平狠狠的把手里的收视率报表甩在了地上，脸色阴沉，眼睛里充斥著愤怒，步伐沉重的甩手离开。
    周浩然嘴角一勾。
    翻开报告。
    找到生活频道，快速一扫，找到了《全民艺起来》。
    平均收视率22.4%！
    同时段，海港第一，甚至超过了皇冠台的王牌栏目《实话实说》。
    再找到娱乐频道。
    《快乐一家人》的平均收视率3.2%，同时段排名……未计入。
    只有同期前十，才会列入统计。
    不出意外！
    果然是碾压式的胜利！
    (本章完)

 第456章 红粉如骷髏

    第456章 红粉如骷髏
    周浩然高举著收视率表。
    《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组里，一片欢腾，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著发自內心的笑容。
    走到这一步，太不容易了！
    以至於很多人笑著笑著，就红了眼眶。
    “董主编，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周浩然也释放了压力，很开怀。
    董澜揉了揉眼睛，听著栏目组里的欢声笑语，动容的说：“一开始我要来到《全民艺起来》，很多人都跟我说这是落草为寇。”
    周浩然哈哈一笑，“还真是。”
    董澜轻轻摇头，“还有人说，我这是发配，只有来了之后才明白，这就是梁山好汉的聚义厅。周製片，我们是在替天行道，对吗？”
    “对，就是替天行道！”周浩然一脸郑重，“国內的电视產业太落后了，很多人都在秉持旧观念，咱们就是要给他们打个样！”
    董澜如释重负的说：“从宋总监到伊总监，他们的误会太深了！”
    周浩然笑道：“收视率成绩出来了，这就是最好的成绩单。”
    “浩然哥！”
    这时，洪真如笑靨如的过来了。
    因为平时周浩然很严厉，大家都有点怕他，洪真如是跟他一起从《家长里短》出来的，就被选派为代表。
    “浩然哥，我们贏了呢，《快乐一家人》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咱们……咱们是不是该去庆祝一下？”
    洪真如眸光囧囧。
    “行啊，栏目组出钱，去和平大饭店吃饭！”
    周浩然一点不小气。
    洪真如轻笑著说：“这几天不行，要忙著做第二期的后期，还要录製第三期呢。等周末吧，周末我们所有人去聚餐，去庆祝下，可以吗？”
    “可以！”周浩然看她一眼，“要不你去安排？你能安排妥吧？”
    洪真如只是导演组的一名小导演，为委以重任，紧咬著嘴唇，“我能安排好！”
    周浩然道：“行，给你拿一万块钱的团建经费。”
    董澜连忙道：“周製片，我们的经费已经超標了！”
    “没事……”
    周浩然从来就不担心钱的事。
    董澜很著急，“周製片，我们的栏目经费是200万元，一年下来要做52期。平均下来每期还不到4万块钱。可现在我们第三期还没有录製，第二期刚刚做了后期，就已经掉19万了！”
    周浩然道：“前期的筹备，销本就大，以后可以慢慢平摊掉。”
    “可是……”
    董澜负责管钱，心如滴血。
    周浩然笑道：“董主编，只要栏目好、收视率高，还怕没钱？现在才播出第一期，还没有效果呢，等半个月后，你再看！”
    “怎么呢？”
    董澜不明所以。
    周浩然道：“我们可以採用『边播边招』的模式。现在，《全民艺起来》的主赞助商是南极人，联合赞助商是水仙电器。我们还可以提供至少十个赞助商的位置，虚位以待！”
    “还有？”董澜睁大眼睛，“这行吗？”
    周浩然反问：“为什么不行？”
    董澜为难的说：“领导能批吗？”
    周浩然笑道：“谁还跟钱过不去？製片人负责制，咱们在栏目里想安插多少gg，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董澜眸子一亮，很高兴的提议道：“实在不行，可以这样，把我们的赞助费，分出一半给频道里，剩下的留作经费。这样一来，就算经费超標了，宋总监也没理由不答应。”
    “可行。”周浩然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董主编，洪真如没什么经验，你平时多关照她点，多培养、多鼓励，以后还要大力提拔呢。”
    董澜知道他和《全民艺起来》的后台主持人乔岁青的关係，心中微动，“你……你不是喜欢真如小姑娘了？”
    “没有的事！”
    周浩然啼笑皆非。
    董澜好心提醒道：“要注意点。”
    “真没有，她胸太平了，我喜欢胸大的有气质的……”周浩然说著说著，眼神就下意识的往董澜饱满的胸口瞅了两眼。
    董澜登时来了个大红脸，现在也熟了，不像一开始面试刚认识那样窘迫了，嗔道：“你往哪看呢？”
    周浩然连忙告罪，“不好意思，下意识的……以后爭取少看。”
    “没想到你这么色。”
    董澜语气责备，抬起胳膊，挡在了胸前。
    周浩然正色道：“好色是男人成大事的必备素质，这属於欲望层面。要是连欲望连念想都没有，哪还有成大事的动力？”
    “女人是动力？”
    董澜不认可他的说法。
    周浩然实实在在的说：“是真的，等你以后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董澜心说，我一个已婚少妇，才不跟你这路人多接触呢！
    这时，有一个女同事快速跑了过来。
    “周製片，有人在你！”
    “嗯？谁啊？”
    “不认识，一个女的……她说她姓林。”
    这个女同事是从別的频道调过来的，连林归雁都不认识。
    周浩然走出大办公室。
    果然在门口见到了林归雁。
    “浩然，恭喜你的栏目大获成功。”
    林归雁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
    周浩然笑呵呵的说：“林主编，你如果是真心恭喜，那我也接受。”
    林归雁面色一僵，低声道：“浩然，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你？”周浩然根本不信，神色淡然，“还有伊长平吧？”
    林归雁嘆了口气，“你和他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咱们一起吃个饭，把话说开就好了。这么硬蹩著，对谁都没好处。”
    “至少对我没坏处。”
    周浩然不为所动。
    林归雁很为难，放低了姿態，可怜兮兮的说：“浩然，这次就算姐求你了，好不好？”
    周浩然很惊讶。
    要知道，林归雁也是女强人。她虽然动不动说陪睡，可姿態上从来没软过，哪怕是陪睡也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次竟然服软了。
    周浩然微微皱眉，“林主编，伊长平要是有事，让他直接来找我！让你一个女人出面，算什么男人？晚上我有事，肯定不回去！”
    晚上，他还想去何瑾姐的家里呢。
    她为《全民艺起来》出力不少。
    现在栏目成功了，也过去犒劳犒劳她，多滋润、多施肥。
    林归雁哀求著说：“浩然，现在情况很复杂，真的……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周浩然不会心软，淡然道：“林主编，还是那句话，我和伊长平的事，你一个女人不要参与，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我周浩然做事，从来都是顶天立地！”
    “浩然……”
    “好了，就这样，还有事吗？”
    “那晚上咱俩一起吃饭，行吗？我……我陪你去宾馆，给你睡，给你去去火、消消气。”
    林归雁摆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周浩然心硬如铁，傲气十足的说：“不必了，我修行有成，红粉如骷髏。”
    ……
    一连几天，捷报频传。
    先是台里给了嘉奖，全台通报《全民艺起来》这样一档优秀的新栏目，並號召全台的製片人有时间都去取经、学习。
    胡小宸一夜之间，成了红星台最热门的製片人！
    董澜也借势翻身，成了单位里的红人。
    台里大手笔，拿出了5000块钱的奖金。
    这还没完。
    频道里的嘉奖也来了。
    前台主持人洪毅，以及两位后台主持人乔岁青和白盼漾，都受到了特別表扬，被宋勇军表扬为“新时代里主持人”的標杆。
    又发了5000块钱奖金。
    最后，连电视局的表扬信都发下来了，又是一轮全台通报！
    只可惜，电视局穷的叮噹响，一毛不拔。
    只给荣誉，不给钱。
    这些露脸的机会，周浩然一概没参与，都让给了胡小宸和董澜。
    他忙著跟乔岁青、盛温婉和姜敏思三姐妹一起，在看房呢。
    受到了港岛的波及，海港的房价终於崩了。
    静安寺那边本来一平米7000块钱的新房，之前销售的时候，开盘就被抢光。最近新开的100套房產，价格腰斩到5000块钱每平米，还有大量閒置卖不出去。
    “有新房啊，那比买二手的好。”周浩然给出了他的提议，“可以先买50套。”
    “啊？预算一共就2000万，不一下都完了？”
    乔岁青大呼吃惊。
    “就是位置偏了点，最好还是黄浦江两岸那一片，那里才是最核心的地段。”
    周浩然从没担心过预算。
    静安寺的周围，绝对属於海港最核心的地段。
    不过，也分跟谁比。
    跟徐匯比，那静安寺周围，那要好上很多。跟黄浦滩两岸比，跟电视台的周围，跟陆家嘴那边比，还是要差一点。
    “婉姨，要不……”乔岁青拿捏不住，“你怎么看？”
    盛温婉瞟了周浩然一眼，抿嘴道：“你是姐姐，你说了算啊，我和敏敏都听你的。”
    周浩然很高兴，“婉姨，你有这样的觉悟，这是对的，一家人里，最重要的就是要团结和睦。买房的事，你们姐妹三个商量著来。反正咱家不缺钱，看见好房子了就拿下！我估计……我估计未来两个月吧，都是你们买房的好时机！”
    出来见证了一圈，发现她们三姐妹相处的很好。
    这就放心了。
    这下，他就可以去关注商业上的事了。
    比如从外国人身上捞钱。
    微软的2000万美元看样子要泡汤了，不过，他还“勒索”了通讯工具icq的母公司500万美元。这是家以色列的公司，底气总归没有微软这么足吧？
    (本章完)

 第457章 勒索

    第457章 勒索
    港岛受到了金融危机的衝击。
    恰好周浩然和程院长一起，在国家队的金融工程里当技术顾问，接触了许多国內的金融专家，就是一片整体肃杀的气氛。
    非常严峻！
    在这种气氛下，让周浩然坚定了要衝进去，在港岛保卫战中尽一份力的信念。
    想要去战斗，得有本钱。
    周浩然去中博软体查帐，今年的利润大约为1400万元。
    数字非常漂亮！
    对一家新公司来说，绝对是开门红！
    周浩然不满足。
    这点钱，在那种国际资本的海啸衝击中，连小水都溅不起来，跟官方报备……人家可能都不搭理你，只要別做空祸害港岛，你爱怎么投资就怎么投资去吧，不用跟官方统一行动！用不著你来救市！
    要说还是“勒索”来钱快。
    周浩然盯上的目標有两个，一个是微软，一个是icq。
    要么掏钱合作。
    要么，周某人就把產品做出来，成为他们的竞爭对手！
    微软很硬气。
    比尔·盖茨还好，他是个科学家，愿意跟周浩然这样的技术人才做交流。可比尔·盖茨没权利，鲍尔默才是主管运营大全的总裁，他是绝对的强硬派，他不接受2000万美元的报价。
    寧可4亿美元去收购hotmail，也不接受周浩然的方案！
    icq就不一样了。
    这只是刚成立一年的一家以色列的小公司。
    考虑了两个月后，他们忍不住了，创始人之一的高德芬（音译）来华，请求面见周浩然。
    这可是500万美元的生意。
    真要谈成了，一下就是4000多万了，比中博软体辛辛苦苦忙活一年来钱还快！
    周浩然带著乔海、寧元甲、杨元驹、閆思远等几个英语比较好的。
    展开会谈。
    “500万美元……”乔海在和平饭店里等人到场，听后都觉得心惊肉跳，“以色列那屁大点的地方，还是家创业小公司，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周浩然直言道：“拿不出。”
    乔海失笑道：“那你还要这么多？”
    周浩然哼道：“这是我的身价，跟他们有没有钱无关。”
    “到底怎么回事？”
    乔海才不信这一套。
    寧元甲在旁，话不多，更多的时候选择了聆听。他本是学校里的明星博士，曾经心高气傲，对周浩然、乔海这些人都看不上。
    出了校门，才发现社会规则完全不同。
    也才真正的意识到“周浩然”这三个字意味著什么。
    周浩然道：“就像你说的，以色列是个小国，国土小、人口少，很难诞生出世界级的大公司。尤其在科技领域，需要大资本和高密度人才，还需要海量的用户，这些都是以色列欠缺的。所以，以色列的创业公司，都形成了一套模式。”
    乔海问：“什么模式？”
    周浩然道：“卖身。”
    “啥？”乔海被他逗笑，“就像卖姑娘似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差不多，创业公司对创业者来说，就跟儿女一样，都有著特殊的情感纽带。可小门小户要生存，生存法则就很残酷，把孩子稍微养大点，看出来了点俊俏的好模样，就要卖给大户人家当瘦马。道理嘛，亘古都一样，不分行业。”
    寧元甲眯起眼睛，说道：“所以以色列的创业公司，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卖给美国人。”
    “要么是美国人，要么是欧洲人。”周浩然对此不陌生，这是他上辈子就总结出的经验，“icq也不例外。现在icq的用户规模已经超过300万了，运营难度越来越大、运营成本越来越高，卖给美国大公司，是唯一选项。”
    乔海问：“那你索要500万美元，是怎么考虑的？”
    周浩然淡淡地说：“我说了，我会打开开源世界的大门。之前在美国，我就已经公开声明过了，我的所有论文，都是开放性论文，免费分享给全球的同行。”
    乔海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周浩然气道：“你可真够笨了，这要是东方朗，保准知道我在说什么！”
    寧元甲好似听懂了，分析著说：“icq想要打包卖给美国公司，最关键的一点，就是icq在市面上有足够的竞爭力。如果市场上有著许许多多跟icq差不多的產品，那美国公司也不傻，为什么要高价买？”
    “嗯？”
    乔海微微一愣。
    寧元甲笑著说：“开发一款即时通讯聊天工具，这难度很大，让我做，我可能不行。不过，浩然来领导这个项目，做出来一款开源性质的即时通讯產品框架，免费分享给全世界，那icq的吸引力就会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周浩然眼睛一亮，“寧博士，你可以啊，我看你比乔海更適合当总经理！要不你也別去搞技术了，你来当管理吧！”
    寧元甲连连摆手，“过几年再说，我先做技术，先熟悉下公司运作的流程。”
    乔海听后，也终於反应过来，喃喃道：“靠！还真是勒索啊！”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怎么就勒索了？这叫智慧財產权的服务，这是it行业里最常用的一招，你多关心下市场，你就会发现了，到处都是。”
    就像微软的windows系统似的，全国到处都是盗版。
    盗版的好处，是国內省了钱。
    把省出来的上千亿美元，投入在更重要的国家发展项目中去。
    缺点也很明显。
    有免费的windows作业系统可以用，哪还有必要开发国產作业系统？这就等於间接的扼杀了国產作业系统的生存空间。
    类似的操作，在网际网路行业里，那就更是屡见不鲜了。
    你做了一款顶级產品，很成功。我开发了一款產品，要跟你竞爭。
    竞爭不过，怎么办？
    那就把我的產品开源，分享给全社会！
    然后，就会有许许多多使用我的开源框架的產品短时间內冒出来，一起去干你！我日子不好过，你也別想好过，就是个损人不利己。
    “如果是这样……”乔海眼睛亮起来，“那跟icq的谈判，搞不好还真能成！”
    寧元甲也这么认为，“微软有底气拒绝，icq这一个以色列的创业小公司，他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估计只能束手就擒了。”
    几人就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见面地点，在和平饭店。
    高德芬是个以色列人，捲髮瘦脸，眉毛很重，典型的犹太人模样。
    用英文交谈。
    “怎么样，要合作吗？”
    周浩然上来就占据了主导权。
    高德芬很好奇的问：“我听说，你在跟微软谈合作。”
    周浩然笑道：“是有这么回事，打算以2000万美元，帮他们完善邮箱系统。”
    “多少？”
    高德芬睁大眼睛。
    “邮箱產品，比即时通讯复杂一点，价格自然更高。”
    周浩然这就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专程来华，原来是受到了微软的刺激。
    高德芬很著急的问：“谈成了吗？我听说微软要收购hotmai邮箱……”
    周浩然笑道：“下个月比尔·盖茨会专门过来，到时候会有最终决定。”
    “呃……”
    高德芬表情复杂。
    比尔·盖茨专程来华看他，看来这位传说中的“周好人”，比传说的还要厉害几分啊！
    周浩然淡然道：“icq这款產品我看过几次，有很多不足之处。之所以能取得成功，不是因为你们的產品有多好，而是市面上其他的同类型產品都太差。”
    高德芬坦言道：“我们也知道，icq有许多技术性的难题，想请周好人先生指点。”
    “要我看来，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两点。”周浩然知道二十年后的即时通讯是什么样，对这97年的icq，那真是无力吐槽，“第一，用户的聊天记录，要有保存功能；第二，离线消息，要有接收功能。一个是基於本地服务，一个是基於网络服务。”
    高德芬就是做技术的，很为难的说：“技术上实现起来太困难！”
    “很难？”周浩然就感到好笑，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那些跟班，“这技术很难吗？你们会吗？”
    乔海笑道：“太简单了。”
    寧元甲道：“没难度。”
    杨元驹很夸张的说：“给我三天时间，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周浩然心说，这几个人看真能吹。
    人家高德芬也是以色列的计算机博士呢。
    你们几个会啥？
    在当下这个年代，即时通讯產品，还属於一个新赛道。既然是新赛道，那就属於开荒，有太多未知的领域，所以很困难。
    再过个六七年……
    开荒成功，即时通讯的技术早就烂大街了。
    比如qq当年缺钱的时候，活不下去了，想卖给搜狐。
    老张一看，什么狗屁玩意。
    我找几个大学生就能开发出来了，然后就推出了一款名为soq的產品。
    遇冷失败。
    后来，老张还有机会收购qq，不过当时qq靠著移动梦网的业务，已经活的很好了，对方开价9000万美元，老张觉得太贵，就又没买……
    现在是97年11月末。
    周浩然的信息优势、技术优势，他在网际网路领域里简直是无所不能。
    “一句话，你出500万美元，我几天时间，帮你把这两个问题都解决。”
    周浩然这话说的威武霸气。
    让乔海都產生了一种错觉。
    心说合法经营来钱太慢了。
    还是敲诈勒索过癮！
    (本章完)

 第458章 名声

    第458章 名声
    “这……这也太多了……”高德芬一脸苦涩，“我们这只是一家创业公司，我们拿不出这么多。”
    “500万美元，很多吗？”
    周浩然皱起眉头。
    高德芬道：“別说是500万美元了，就算是50万美元，我们也拿不出。”
    “开玩笑了……”
    周浩然摇摇头，一脸的不信。
    高德芬很诚挚的说：“真的，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在来之前，我们有过討论，我们很希望能够跟你合作，帮助我们来完善icq的部分功能。”
    “服务费呢？”
    周浩然瞟他一眼。
    高德芬咬牙道：“最多50万美元。”
    周浩然脸色一变，“看来你们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
    高德芬连忙道：“没有，是真的！”
    “50万美元，还不值得我周折这么长时间！”
    周浩然没给对方好脸色，当即就站起来，打算甩袖而走。
    “周先生……”高德芬慌张的起身，“我们真的有意合作。”
    乔海在旁，补充了一句，“上帝先生，实话告诉你，即时通讯產品我们已经开发出来了，功能非常强大，远比你们的icq更好更优秀。区区50万美元，我们还不如把產品框架开源，分享给全世界！”
    “等等！”
    高德芬赶忙叫住了对方，他最担心的就是开源。
    一旦对方真的开发出了一款跟icq同等技术水准的產品，然后进行开源，那么icq在市场中的竞爭力和吸引力就会彻底丧失。
    那亏损就太大了！
    这要是把icq卖给一家美国公司，少说也能卖几亿美元。
    为了爭口气不支付500万美元，最后导致交易失败、创业失败，导致损失了几亿美元……这代价也太惨痛了，这是创业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承受不起的结果。
    icq和微软可不一样。
    微软不在乎，icq可不行。
    高德芬连忙道：“周先生，500万美元的费用，我们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哦？”
    周浩然这才脸色好转。
    高德芬苦笑的说：“能坐下来聊聊吗？”
    周浩然这才带著乔海、寧元甲一些人，重新坐下，笑呵呵的说：“只要你们表现诚意，合作肯定能够达成。”
    “唉……”高德芬嘆了口气，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500万美元的代价，太高了。”
    周浩然淡然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討价还价。”
    高德芬道：“从我个人来说，我非常想要跟周先生达成合作，不过董事会並没有给我授权。这件事还不能急，我需要回去后，再跟董事会討论。”
    “为什么这么慢？”
    周浩然神色不悦。
    高德芬解释道：“董事会的交涉很复杂，不仅有我们创业团队，还有许多投资人，我需要一一对接触，给他们说清楚……”
    周浩然很强势的说：“截止日，到今年的12月31號。如果在此之前我们没达成合作协议，明年的1月1號，我就会把相关產品开源给全世界。就像之前我把所有的论文都开源一样。”
    高德芬是被动的一方，完全没能力跟这样的大神对抗。
    只能卑微的屈服。
    会谈完毕，也没请对方吃饭，他们已经订下了最早的航班返回以色列。
    “这是拖字诀啊！”
    散场后，乔海对高德芬大发牢骚，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周浩然点了点头，“500万美元，他们根本就拿不出。”
    乔海道：“那你还要这么高？”
    周浩然瞥他一眼，“没钱，不是有股吗？”
    “股份？”
    乔海睁大眼睛。
    周浩然道：“等icq把公司卖给美国，所有的参与者都能分一杯羹。我相信，即便icq有钱，他们也不愿意出钱，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
    乔海深以为然的说：“有了股份，就相当於把你绑定在icq的身上了。被你勒索了一次，有了股份就是一家人了，就不会再被勒索第二次。”
    周浩然气道：“谁勒索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犯罪分子似的。”
    “反正你这招……”乔海想起了中博软体旗下新开的网吧，不禁笑起来，“我听说，现在很多网吧，都遭到了黑客攻击。要么给黑客钱，要么就一直受到黑客的侵扰。感觉跟你挺像的。要是网吧老板够聪明，就像你说的，网吧老板把股份给黑客，给捆绑起来，变成一家人，以后就不仅不会再受到黑客勒索，可能还会受到黑客的技术保护呢。”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你给我闭嘴吧！”
    客人走了。
    他们一行人留在了和平饭店用餐。
    和平饭店里的外国人比本国人多，西餐样式很齐全。
    用餐的时候，寧元甲忍不住说：“现在icq那边的情况，就是在等结果了。”
    周浩然点点头，“所以说，要踩在比尔·盖茨的肩膀上。”
    乔海问：“只要微软妥协了，icq那边一定会跟进。”
    周浩然已经放弃了，“微软不会妥协，下个月比尔·盖茨过来，也谈不出什么太好的结果。”
    乔海很兴奋的说：“比尔·盖茨真要来啊？他来的时候，你也带上我！”
    周浩然没接这茬，分析著说：“跟微软的合作几乎不可能，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微软官宣收购了hotmail邮箱、跟我的合作宣告失败后，我们的处置方法，到底能不能震慑住icq！”
    乔海“嗯”了一声，“要是没合作，你能把微软都摆了一道，那icq肯定会惊骇，会恐惧。到时候，他们就会不得不主动的上门求合作。”
    “差不多。”
    周浩然也有这样的考量，所以要加速邮箱產品的开发。
    这年头，做邮箱比做即时通讯產品的难度更大。
    乔海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这招很好啊，为什么不多挑几家？微软这样的大公司，你碰不起，可那么多小公司，不是一抓一个准？一个icq，就能入帐500万美元，要是找到了100家这样的公司，对他们进行集体勒索，不是一下就有5亿美元了？”
    周浩然气道：“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乔海不以为意的说：“真有了5亿美元，都够全国首富了吧？还要什么名声？”
    “区区5亿美元……”
    周浩然不屑。
    “我看你是没想到吧？”
    乔海摇头晃脑，那样子跟乔诺还真有几分相似，要么说是兄妹呢。
    周浩然道：“我精挑细选，才选了icq，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以色列的公司，影响小、实力弱，根基浅薄。我要是敢在美国这么搞，那我不臭名昭著了？以后我还怎么去美国混？”
    乔海睁大眼睛，“你还想在美国打下一片基业啊？”
    周浩然不置可否。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
    周浩然牵头，组了一个饭局。
    把红星卫视的总监顾昊和蒋飞飆给介绍认识了。
    《青年主持人大赛》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划之中，进度很缓慢。其中一个重要的赞助商，就是水仙电器了。
    蒋飞飆的志向很简单，他想办一场选美大会。
    不仅是他一个人。
    还有他身边的一群小伙伴。
    周浩然觉得这种事情太齷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一直都不想参加。所以一直就把这个项目往大了搞，要搞成全国標杆。下场也显而易见，被摘桃子了。
    常务副台长兼生活频道的总监顾昊，亲自接手这个项目。
    周浩然乐见其成。
    蒋飞飆也无所谓。
    他只想把选美大赛给办起来，然后跟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一起享乐。就跟古代的青楼掛牌似的，点几个清倌人，培养几个江南名妓……不对，是江南名媛。
    最感动的，自然就是顾昊副台长。
    一顿饭吃完，顾昊倍感荣幸，没想到周浩然这小子关係这么硬，竟然能认识到蒋总这样的俊杰。
    然后，就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浩然，我听说你最近，跟娱乐频道那边有些纷爭？”
    顾昊觉得要投桃报李。
    周浩然可不会把宝贵的人情用在这种小事上，笑著说：“没什么纷爭，就是《全民艺起来》跟《快乐一家人》的收视率之爭。”
    顾昊笑笑，“我都听说了，连续两期，《全民艺起来》的地区收视率都超过了20%。伊长平的那档栏目，收视率也就4%?”
    “差不多。”周浩然也觉得伊长平有点太执拗了，“第一期遭遇了那么严重的失利，我还以为伊总监能做出改变呢，调整《快乐一家人》的档期，跟我的栏目错开。没想到，他还是要硬来！”
    “伊长平就这样，他要是改了档期，不是等於认输了吗？他丟不起那个人！”
    顾昊也是保守派，跟伊长平都是一个阵营里的，比较熟悉。
    周浩然沉声道：“丟人就丟人唄，坏了栏目收视率，受损的是红星台的集体利益！”
    顾昊对这样的论调不感冒，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强调集体利益？
    早就过时了！
    “这个伊长平啊……”顾昊有他自己的分析，“他是寧可输掉，也不会认输。他就是那种寧可站著死，也不会跪著生的性格。”
    周浩然问：“他会站著死吗？”
    顾昊眉梢微挑，瞥他一眼，沉默许久，才缓缓的说：“不知道。”
    周浩然也不好刨根问底。
    在他看来，顾昊接手了《青年主持人大赛》，他都有点自身难保。
    “浩然，要不你来《青年主持人大赛》吧。你在《全民艺起来》，不是副製片人吗？来到红星卫视，你也是副製片人！”
    顾昊眼含诚挚的发出邀请。
    (本章完)

 第459章 果然如此

    第459章 果然如此
    周浩然才不会回去呢。
    別说主持人大赛了，哪怕是《全民艺起来》，在走上正轨后，他也要充当甩手掌柜，都交给胡小宸去做。
    就找了个理由。
    说《全民艺起来》的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开身。
    顾昊表示理解，接著说：“浩然，《全民艺起来》大获成功，伊长平跟你一比，就不值一提。单位里很多人都说呢，生活频道是一座小庙，《全民艺起来》是一尊大佛！”
    周浩然连忙谦虚的表示，“没有，没有，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顾昊笑道：“我看好你，一定能成！”
    周浩然心说，铺垫结束了，该说结果了吧？
    果然，顾昊接下来就郑重其事的说：“《全民艺起来》做的太成功了，可以说是红星台自创办以来最成功的一档电视栏目。只在生活频道播放，太委屈了！”
    “这个……”
    周浩然这就不好隨便表態了。
    顾昊正色道：“没关係，你压力不用太大，这事我来运作。你只要把栏目做好就行了，只要栏目好，就可以成为红星台的標杆！只要是標杆级的栏目，哪怕是地面频道出身，也一样有机会空降到红星卫视的黄金时段！”
    这个许诺可不小，周浩然笑著说：“顾台长，咱们还是先把『革命剧场』给做好吧，马上就是五十周年建国大庆了，把『革命剧场』做好了，这才是更重要的成绩。”
    顾昊大手一挥，“不影响，『革命剧场』可以做，《全民艺起来》也可以来！火山台的《快乐大本营》，一开始也是在地面频道试播，大获成功了之后，才搬到了卫视频道上全国播出。红星台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一档娱乐性质的好节目！”
    “这样啊……”
    周浩然很含糊，这要是投靠到红星卫视了，有点像叛徒。
    他想投靠过去，也不能轻易表態。
    顾昊道：“《全民艺起来》太成功了，第一期的收视率就衝上了20%，第二期更是达到了25%，竟然比电视剧还受欢迎！这么好的栏目，只关注本地收视率，太可惜了。你应该去全国的市场去抢观眾！正好，国內现在正有意引进法国的市场调查公司索福瑞的系统，成立合资公司，开启跟国际接轨的收视率统计。”
    顿了一下，又上纲上线：“你这么优秀，你不应该局限在生活频道，你应该跟全国最优秀的那些电视人去比较，而不是娱乐频道的《快乐一家人》。”
    周浩然只好回应：“我服从台里的安排。”
    顾昊就很高兴，笑著说：“行了，你现在就用心把栏目做好。等明年有消息了，你就说愿意带著栏目组投靠红星卫视，就成了！”
    周浩然默然。
    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全民艺起来》太成功了。
    不会影响到台里高层的权力斗爭吧？
    事实证明，还真是这样。
    最难受的是展玉山。
    “浩然，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展玉山有些苦涩。
    周浩然不明所以，这天一大早，展台长就单独请他去小院里的咖啡厅喝咖啡了，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展玉山道：“《全民艺起来》办的太好了。”
    “啊？”周浩然一愣，“办的好还不行？你是总出品人啊！”
    展玉山道：“办的太好了，远远超出了我的计划。”
    周浩然好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正常来说是好事，可是……”展玉山长长嘆了口气，“我这不是安排宋勇军去生活频道当了总监嘛。”
    “哦。”
    周浩然假装听不懂。
    心中很不以为然。
    他只想把栏目做好，对电视台高层的那些权力斗爭不感兴趣。反正现在不管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他都交往了起来……除了伊长平，其他领导跟他的关係都还不错。
    展玉山道：“宋勇军是个人物，他在综合频道当副总监，不利於综合频道的改革发展，我这才明升暗降，让他来到了生活频道。前段时间，《家长里短》不是出事了嘛，这可是生活频道的王牌栏目。这档栏目收视率大跌，必然会导致生活频道整体性的下跌。”
    周浩然心中猛然生出了几分怒火。
    靠！
    果然啊！
    这个展玉山，果然是故意的！
    《家长里短》出事了，收视率大跌了，就会牵一髮而动全身，影响整个生活频道的业绩和收视表现……这个时候，宋勇军来生活频道当总监了。
    这个烂摊子，他摆不平！
    所以这就是展玉山设计的一个局，让宋勇军过来，“明升暗降”，来到生活频道这个泥潭里，让他自顾不暇，最后败走麦城、退居二线。
    这种国营单位里的权力斗爭，跟周浩然上辈子混的民营企业，可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展玉山和宋勇军的死活，跟周浩然无关。
    跟他相关的是《家长里短》！
    在此前的变故里，唐时宜、胡小宸、乔岁青和洪真如，她们几个都受到了牵连，遭受了无妄之灾。
    其他三个，周浩然上辈子没接触过，不知道。
    他只知道青梅竹马的岁青姐。
    本来是光鲜的电视主持人，后来事业一落千丈，甚至连出镜的机会都失去了。再加上社会上对电视台里的一些不负责任的谣言和污衊，最终酿成悲剧。
    那么，唐时宜、胡小宸和洪真如呢？
    不知道！
    想必也都好不到哪去！
    她们几个对抗林归雁，这不算什么；对抗伊长平，这也不算什么，他是娱乐频道的总监，手伸不了太长。可是，如果反抗的是展玉山，那结果一定是悲剧。
    直到这时，周浩然才终於確定了。
    在《家长里短》的事故里，台前的是林归雁，幕后的是伊长平。
    其实，背后还有一张隱形的大手操控这一切。
    那就是展玉山！
    果然是他！
    庆幸的是，这辈子周浩然出现了，他关照著从《家长里短》走出来的“正义小队”，顶住了那张隱形大手的谋划。
    还一手策划出了《全民艺起来》这样的顶级栏目。
    没有让悲剧重演。
    展玉山却不满意了。
    这破坏了他的谋划，坏了他的大事。
    展玉山语重心长的说：“浩然，《全民艺起来》是你创办的栏目，我很希望这档栏目成功。可是，现在这档栏目太成功了，恰好就成为了宋勇军成为总监后最大的政绩！”
    周浩然的心冷了，“哦，那要怎么办？”
    展玉山低声道：“只要宋勇军不在生活频道做出成绩，这里一团乱局，加上一些反对者的控诉，他这个总监就做不长。”
    周浩然很惊讶，“怎么会做不长？”
    展玉山淡然道：“能让他上来，也能让他下去。”
    “可是这……可是我好像参与不进去吧？”周浩然在装傻充愣，“我跟宋勇军干过一场了，难道还让我跟他来一场？那我在单位里的名声就臭了。”
    “別顶撞领导，这样不好，你只需要……”
    展玉山的笑容意味深长。
    “怎样呢？”
    周浩然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展玉山眯起眼睛，沉声道：“只要《全民艺起来》的收视率不那么出彩，变为一档比较平庸的栏目，那宋勇军就是在劫难逃！《全民艺起来》太优秀了，没必要这么优秀！”
    周浩然心中冷笑。
    果然！
    果然如此啊！
    就跟《家长里短》的变故一样，这位展总监，真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一档栏目的好坏，这关係到了红星台的收入，关係到了每一位员工的利益，更关係到了国营单位为人民服务的本质！
    可是，他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个人爭权夺利，在有意的破坏一档优秀的电视栏目！
    这跟损害国家財產，有什么区別？
    国营企业里，要都是这样的改革者来领导，那得多少宝贵的国有资產遭到他们的蓄意破坏？国营企业，还能搞得好吗？
    “浩然，你是个聪明人。”
    展玉山拿他当心腹，语重心长。
    周浩然面无表情，“我应该怎么做？”
    展玉山笑起来，小声道：“第三期要播出了吧？赶紧做调整，你们把栏目做的太精彩了，完全没必要。作为一档地面频道的栏目，有10%的地方收视率，就足够了！”
    “第三期后天就播出了，现在调整，时间上来不及啊！”
    周浩然眉头紧锁。
    展玉山道：“第三期要是来不及，那就暂时先这样。从第四期开始，你要对栏目做一个改头换面的调整。你这每期都20%多的收视率，太嚇人了，要是把这份荣誉给了宋勇军，那就太麻烦了。等他的岗位做了调整，你再把《全民艺起来》恢復过来。很快！”
    周浩然“哦”了一声。
    展玉山对这小子办事很放心。
    自从认识他开始。
    他好像就从来没办过一家出差错的事！
    每次不仅办成，而且总是能够超出想像的好！
    这次，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相信他也一定能办好。
    周浩然从咖啡厅里走出来。
    冬天的寒风吹过，让他打了个激灵，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
    仰头看看天。
    发现今天灰濛濛的。
    就像他的心情。
    (本章完)

 第460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第460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周浩然没把这种事情告诉《全民艺起来》栏目组的人。
    该怎样，还怎样！
    想要故意摆烂，来降低收视率……
    这绝对不可能！
    第三期如约播出，收视率报告出来后，再一次的震撼了整个红星台。
    收视率25.2%！
    又是同时段海港地区最受欢迎！
    栏目组內，一片欢腾！
    董澜却有些担心，小声道：“周製片，咱们去会议室吧，我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好。”
    周浩然跟她去了小屋，关上门。
    董澜今天穿著一件灰色的紧身羊毛衫，把傲挺的身形展现的很是突出，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周浩然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快別看了，女人不都这样嘛。”
    董澜有些苦闷。
    现在两人也熟悉了，周浩然笑道：“羡慕唄。”
    董澜脸色微红，嗔道：“你这样，我去把门打开了，我有正事要跟你匯报呢。”
    “开个玩笑嘛……”周浩然故意双手捂住眼睛，“我捂著眼睛跟你谈话，这样更专注。”
    董澜啼笑皆非。
    心说这个周製片神通广大能力卓越，可终究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儿。
    “周製片，我觉得咱们栏目的节奏不对。”
    董澜把她发现的问题说了出来。
    周浩然没有真捂眼睛，询问道：“什么节奏？”
    董澜很担心的说：“《全民艺起来》每周都要出一期，这工作量太大了。我们的带子太多，需要处理的后期內容也太多。过去这一个月，我们栏目的人，几乎就没休息过，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这工作量太大了！”
    “嗯。”
    周浩然也见证到了。
    董澜嘆息著说：“我们的栏目，跟其他的栏目不一样。別的栏目，出片很容易，甚至可以每天出一期。我们不行，我们的摄像机太多，还没有导播的实时切换。这意味著，每期栏目，我们都有著超过60小时的素材。”
    周浩然点了点头，“每周出一期，时间是很紧。”
    董澜道：“开始的时候，大家靠著热情和使命，可以全力以赴的参与，接受超大负荷量的工作。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拍了十期、二十期，热血褪去，很多人可能就会不堪重负，就会导致栏目內容水平下降。这是我们的最大隱患！”
    周浩然道：“所以啊，还是要多招人。要把200人的配置给招满。”
    “不太行。”
    董澜摇摇头。
    “怎么呢？”
    周浩然很费解。
    董澜很失望的说道：“栏目里新招来的那些人，基本什么都不会，还得我们的老员工去带他们、教他们。他们的工作量本来就已经超负荷了，还要去带学徒，这本身就不合理。”
    周浩然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董澜很发愁，“每周播出一期的安排不能改，那就要从单位里调派来更多有经验的善於做后期的同事过来。”
    “这不现实……”
    周浩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董澜积极爭取，“是有可能的，《全民艺起来》这么受欢迎，这个周末我都关注过了，至少有十几份报纸都报导了我们的栏目。《海港晚报》还专门对第一期的那个盲人歌手做了专访呢。我们的栏目，已经变成社会话题了。只要我们打报告，一定会得到台里的支持，你去跟展台长说啊？”
    “没那么简单。”
    周浩然摆了摆手。
    最大的阻碍，就是展玉山！
    他正忙著搞权力斗爭呢，根本就不希望《全民艺起来》太好。栏目这边出了问题，他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来帮忙？
    董澜有些生气的说：“反正我跟你匯报过了，这件事要是不处理，以后早晚要出问题！”
    周浩然“嗯”了一声，表情沉重，“我来想办法。”
    董澜还想再说什么。
    可想到他的年龄，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对了，我听说，伊长平那边要服软了！”
    董澜就说起了欢快的话题。
    “服软？”
    周浩然想到了林归雁，估计早就服软了吧？
    董澜轻笑道：“过去这三期，《快乐一家人》都在跟我们打擂台，收视率特別惨。今早我听说，他们栏目组里开会討论了，决定要调整《快乐一家人》的播出日期，改成周日晚上播。”
    周浩然哼道：“自不量力，自作自受。”
    董澜道：“伊总监一定都焦头烂额了，要我说他也真奇怪，他也是从生活频道出去的，为什么一定要硬碰硬呢？內部打擂台，这不是內耗吗？台里不是最忌讳的就是內部竞爭嘛。”
    周浩然以前不明白，现在是真搞明白了，“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都由展玉山来分管。”
    “展台长？”董澜愣了一下，隨即就反应过来，“对呀，为什么呀？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都由展台长分管，他为什么会默许两双內耗啊？”
    说著说著，她就越发的不可思议。
    “两边打擂台，不管是什么情况，最终的结果都会是《全民艺起来》和《快乐一家人》的收视率受到影响，对谁都没好处。”
    董澜睁大了眼眸。
    周浩然眯起眼睛，“就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
    董澜平时就只是做栏目，对高层的权力斗爭完全不懂，也听不懂周浩然在说些什么。
    周浩然喟然一嘆，“这事啊，必须得解决！否则一出一出的，没完！”
    董澜以为他说的是《全民艺起来》现在的隱患，深以为然的说：“嗯呢，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全民艺起来》这么好的栏目，一定要全方位的保护好。”
    “董主编，这事我知道了，几天內，我就能拿出方案！”
    周浩然下定了决心。
    他已经看明白了。
    挡在他身前的，不是顾昊、宋勇军、伊长平这些他过去都看不上的保守派，而是积极进取的改革派先锋展玉山！
    “周製片，你压力也不用太大，几个月內，我相信栏目组的同事们都是可以顶住的。”
    董澜就要离开。
    这一起身，胸前就难免晃晃悠悠起来。
    周浩然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董澜都服气了，无可奈何的说：“周製片，你怎么……你至於嘛你，任盼夏的胸比我还大呢，你去看她的啊！”
    “任盼夏？”
    周浩然对栏目组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熟悉。
    董澜道：“就统筹组的那个，又瘦胸又大，跟漫画里似的。”
    “哦，她啊！”周浩然咳了咳嗓子，“我不认识啊。”
    董澜好笑道：“都是一个栏目组的，你去认识下不就行了。”
    “这不方便吧？”周浩然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我有所图谋似的，过过眼癮得了。要不下次你匯报工作的时候，带著她一起？”
    董澜似笑非笑，“还真要要在单位里来？你胆子可真大！”
    周浩然笑道：“你带她一起来匯报，我看你俩谁的胸大。”
    “嗯？”董澜瞪起凤眼，“周製片，你不会是在调戏我吧？”
    周浩然连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董澜白他一眼，哼道：“行了，我去给孩子餵奶了。”
    “你孩子带过来了？”
    “嗯，今天她奶奶有事，带不了。我就带单位来了。”
    “我去看看。”
    “我去给孩子餵奶，你去看什么？”
    董澜一个冷冽眼神，给他制止了。
    周浩然哈哈一笑。
    《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组里，设计了好几个母婴室，就是为了给哺乳期的宝妈们提供一个更好更舒適的可以协调好生活和工作的环境。
    其实没人会每天都带著孩子上班，那也太累了。
    可总有例外。
    就像这次的董澜似的，家里照看孩子的长辈有事了，带不了孩子了，她就只能想办法自己带。《全民艺起来》提供了这样的便利条件。
    母婴室里一共有大约七八个孩子。
    栏目组里的女同事，工作之余会轮流照看。
    就变成了一个隱形的託儿所。
    ……
    周浩然去找了宋勇军。
    “什么事？”
    宋勇军坐在办公桌后，不怒自威。
    周浩然开门见山的问：“自动对帐的小程序我都给你了，怎么样？帐面查清了吗？”
    宋勇军对他不太信任，冷冷的道：“想为谁说情？”
    周浩然好笑道：“你觉得我像腐败分子？”
    “像。”
    宋勇军一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很有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
    周浩然也没落座，淡然道：“宋总监，晚上在金八仙我做东，请你吃饭。”
    “我没空。”
    宋勇军当即拒绝。
    “嗯？”
    周浩然有些不悦。
    宋勇军沉声道：“你说的对，你给的那个小软体，的確很有用，我的人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现在是关键时期，谁来说情也没用！”
    周浩然失笑道：“宋总监，你不会以为，就凭你手里的这点证据，就能成事吧？该出手时就出手！”
    “嗯？”
    宋勇军愣了一下。
    “说好了，今晚七点在金八仙，我等你！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再也別来找我！別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还腐败分子，你全家都沦为腐败分子了，都不可能是我！”
    周浩然跟他讲话一点都不客气。
    半威胁半骂。
    转身就走了。
    留下了宋勇军一阵凌乱。
    这混小子，说啥呢？
    (本章完)

 第461章 这是你的陈仓

    第461章 这是你的陈仓
    晚上。
    不出意外，宋勇军来了，就像单刀赴会。
    周浩然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好几道硬菜，红烧大黄、薑母鸭、土笋冻、茄汁大虾等等，一桌下来要1300多块钱。
    这还没点酒呢。
    让宋勇军看了直皱眉头。
    “我看过你的情况，你做销售是赚了不少分成，可也不经你这么挥霍吧？”
    “都是小钱。”
    “你不会真是腐败分子吧？”宋勇军神色严厉，表情复杂，“我知道你之前做的红星卡项目，受到了台里的通报表扬。我听说，那个项目总金额超过了500万，油水不少吧？”
    周浩然笑道：“油水很大，有100万吧。”
    红星卡的项目，红星台这边的支出，比中博软体的收入多了100万元。
    这100万哪去了？
    宋勇军睁大眼睛，愤怒起来，“你真敢动手脚？”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宋总监，这么大的项目，你觉得是我能动手脚的吗？”
    “嗯？”
    宋勇军一愣。
    周浩然淡然道：“有油水，你猜是谁拿走了？”
    宋勇军脸色阴沉，自然知道了他指向了谁。
    “我听说你以前在综合频道，作风很强势，別人也都很支持你，导致总监的权威感都不如你。你怎么想著跑来生活频道了？”
    周浩然讲话很隨意，一点都不像下属。
    宋勇军对他的语气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周浩然淡淡地说：“我能猜出来，展玉山升为副台长后，分管综合频道，一直受挫。这才给了你一个陷阱，让你来生活频道当总监。表面上，是升职了，实际上，这是个烂摊子。”
    “不管你是从哪听说的，这不是你该参与的！”
    宋勇军皱起眉头。
    显然还是跟周浩然接触的太少，觉得他级別低、年龄小。
    周浩然不禁失笑，“你也挺猛，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莽夫呢，要不也不会去影视基地去找我闹事。后来我才发现，你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嗯？”
    宋勇军微微一愣。
    周浩然道：“表面上很猛，上来就对我这个生活频道的名人开刀。其实就是在转移注意力，以为你是想拿我杀头立威。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动我的想法，对不对？”
    宋勇军当即气笑，“你哪来的自信？”
    周浩然眯起眼睛，“你的迷魂阵，能骗得过大部分人，却骗不过我，也骗不过展玉山！你在背后查帐的事，针对的是谁，人家早就知道了！”
    “这都是谁跟你说的？”
    宋勇军不像开始那么轻鬆了，看向他的眼神复杂起来。
    周浩然笑道：“这还需要別人告诉我？展玉山是改革派的先锋。改革派啊……挺好的，我挺喜欢。改革派的优点，是开放意识强，更能適应市场经济的大环境，能带动红星台的快速发展。缺点也明显，帐面都不乾净。”
    宋勇军也不敢拿他当一般的年轻人来看待了。
    周浩然问：“你的反击策略，无非就是通过查帐的方式，找到展玉山的把柄。可是，帐面很乱，查起来很困难，可能一年半载都查不清。”
    宋勇军难得的露出了微笑，“感谢你提供的对帐小程序。”
    “所以，你真的查到了？”
    周浩然盯著他。
    宋勇军讳莫如深，“你不需要知道。”
    周浩然又好笑又好气，很不客气的说：“宋总监，你觉得我年轻没资格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我还觉得你鲁莽稚嫩，一厢情愿呢！”
    宋勇军竟也没生气，很可笑的说：“行啊，那你来说说，我怎么就一厢情愿了？”
    周浩然直言道：“就在今天上午，展玉山找我谈话了，一场很私密的谈话。”
    “嗯？”
    宋勇军眉梢一挑。
    周浩然道：“他说，他早就把生活频道打造成了铁桶阵，你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三个月的试用期都过不去，预计在春节前，就要下台！可是，现在《全民艺起来》太出色了，已经引发了强烈的社会效应，变成了你的政绩，这动摇了他的谋划。”
    “怎么回事？”
    宋勇军一下就被动起来，被他牵住了鼻子。
    周浩然掌握了主动权，就不著急了，隨著服务员的上菜，笑著说：“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宋勇军属於那种老派的保守派，生活很俭朴，对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有些看不惯，嘆气著说：“浩然，我不知道你的钱到底干不乾净，但以后这样的事別干了。这一大桌子菜，我们两个怎么吃的完？这也太浪费了。”
    周浩然笑道：“消费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
    “那也不能浪费。”
    宋勇军听过很多市场派的经济学家说过类似的论调，可就是很难接受。吃饭的时候，也有些侷促，似乎对这些美味佳肴不忍动筷。
    周浩然就隨意很多了，边吃边说：“展玉山跟我说，《全民艺起来》的收视率太高，已经形成了对你的一种保护，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
    宋勇军道：“我还不需要一档栏目来保护！”
    周浩然没理会他的骄傲，“他跟我说，让我接下来降低《全民艺起来》的栏目质量，把收视率降到10%左右。打掉你身上的光环，他就可以按部就班的执行下一步计划。”
    “你说什么？”
    宋勇军都惊呆了。
    周浩然很嘲弄的说：“很意外吗？《家长里短》的事，你没调查过？”
    “《家长里短》是这个原因？”
    宋勇军睁大眼睛。
    周浩然好笑道：“宋总监，之前展台长跟我说，生活频道是铁板一块，你掀不起浪。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你竟然连《家长里短》的真相都没搞清楚？”
    宋勇军咀嚼的动作僵住。
    这两条消息，真是让他產生了一种毛骨悚然。
    然后，就是滔天的怒火！
    “《家长里短》和《全民艺起来》，这都是红星台的优质栏目，这都是国有资產！”
    宋勇军愤怒的脸红脖子粗。
    周浩然很平静的夹菜、吃饭，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等对方稍微冷静下来，才缓缓的说：“宋总监，你明修栈道来搞我，暗度陈仓去查帐……这你招太拙劣了，人家展台长早就看出来了。人家是篤定你在短时间內查不出来！”
    “还好有你……”
    宋勇军的心態一下就变了，恍惚间终於明白，眼前这个他一直看不惯的小伙儿，才是他的救星。
    周浩然笑道：“现在你有一个先机优势，就是你拿到了我开发对帐小程序，极大的提高了你的查帐效率。过去你一年能查清的帐，有了软体对帐，三天內就能搞定。”
    “你有什么想法？”
    宋勇军也看出来了，他是有意在帮自己。
    周浩然放下筷子，沉声道：“还是你之前的计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嗯？”
    宋勇军一头雾水，不过气势已经完全变了，他变成了请教的一方。
    周浩然道：“你查帐，这就是『明修栈道』。你隨便查，人家展玉山根本不怕。帐面那么乱，按照正常流程，几个月內你不可能拿到结果。”
    “可现在我已经拿到了。”
    宋勇军终於说了实话，给他交了底。
    周浩然一听，也就有了信心，“有了財务上的证据，这还远远不够。你必须要爭取到证人，以及盟友。我已经给你铺好了路。”
    “什么路？”
    “我的《全民艺起来》，宋总监，这可不是一档栏目！这是你的陈仓！”
    “浩然，说说你的想法吧，要怎么做？”
    宋勇军从他的言谈举止也能感受出来，真不能拿他当年轻人对待，真是老辣又干练。
    周浩然道：“第一，现在《全民艺起来》跟娱乐频道的《快乐一家人》处在相同的播出时段，在打擂台。以前我也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展玉山的有意安排，就是要压低《全民艺起来》的收视率。说不定，他也是想借著《全民艺起来》，来压低《快乐一家人》，从而去打击伊长平。”
    宋勇军深吸了一口气，这复杂程度超出了他的想像，“我听说了，伊长平之前在生活频道的时候，跟展玉山就是死对头。”
    周浩然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盟友。”
    宋勇军摇摇头，“我跟伊长平没什么往来，他是关係户上来的，我看不上。”
    周浩然哭笑不得，“宋总监，现在已经不是你装清高的时候了！为了帮你，连我都要做出巨大的让步呢！”
    “你要让步？”
    “嗯，我决定了，暂时停播《全民艺起来》!”
    (本章完)

 第462章 谋划全局

    第462章 谋划全局
    “停播？”
    宋勇军睁大眼睛，这可是重大事件。
    周浩然笑道：“伊长平的《快乐一家人》，已经被《全民艺起来》压的喘不过气。除非万不得已，他一定不会更改播出档期。你去找他，跟他卖个好，就说会叫停《全民艺起来》，把他拉拢过来。”
    “拉拢他？”宋勇军不喜欢跟这样的关系户打交道，“没必要，我手里的证据已经足够充分！”
    周浩然有些不高兴，不悦道：“宋总监，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才能所向披靡！敌人那也分阶段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敌人是谁？你要看不惯伊长平，等过了这阵，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朝他发难！”
    宋勇军心头惊涛骇浪。
    心说真是小看这小子了，他怎么这么精通职场斗争？
    周浩然冷声道：“现在的伊长平，和展玉山和解了，接受了展玉山的分管。可是，他真的服气吗？我不信！这次因为《快乐一家人》，伊长平颜面大跌，他最痛恨的是谁？是我吗？我觉得不是，是那个背后默许、怂恿他跟《全民艺起来》打擂台的展玉山。”
    “台内竞争，促进内耗……”宋勇军对此也非常不满意，“真是太过了，他们拿集体资产视作儿戏！”
    周浩然道：“此前，伊长平在生活频道当副总监，就跟展玉山水火不容。之前生活频道销售部贪赃案，就是伊长平策划的，展玉山就因此受了牵连，被处分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们两个最多就是表面和平。你去找伊长平，给他提供一个翻身机会。先是叫停《全民艺起来》，然后拿出证据请他出来当证人，团结更多的力量。”
    宋勇军沉默。
    不置可否。
    周浩然接着说：“还有第二个关系，就是常务副台长顾昊，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宋勇军瞟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挺好的。”
    周浩然笑道：“关系好，那就好办了。你去找他，就说你把《全民艺起来》叫停了，因为你觉得生活频道配不上这么优秀的一档栏目。赶紧叫停，是有意把这档栏目随意转到红星卫视去播出！”
    “转到红星卫视？”宋勇军打了个激灵，一脸震惊，“你要带着《全民艺起来》，投靠红星卫视？”
    周浩然叹了口气，“不是我想投靠，这是大势所趋，谁能阻挡？《全民艺起来》不是一般优秀的电视栏目，这已经破圈了，形成了强大的社会效应，海港的报纸、杂志都在踊跃报道，地区收视率能达到25%！”
    宋勇军对此表示理解，“是啊，《全民艺起来》太优秀了，优秀到一定会提级到红星卫视。”
    周浩然道：“展玉山找我谈话，说是让我降低《全民艺起来》的品质，降低栏目收视率。我猜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如果《全民艺起来》的收视率只有10%，那这档栏目就可以永远属于他分管的生活频道。如果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25%，那这档栏目就不是地面频道能够支配的了，一定会提到红星卫视去播出。”
    宋勇军在这个问题上就非常正气，“这是自私自利的阴招！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全民艺起来》这么优秀的栏目！这是红星台的资产，不管是在红星卫视，还是在生活频道，都要确保这档栏目有最好的工作环境！决不允许权力层的干涉来拖后腿！”
    周浩然对此就颇为感慨。
    现实总是这样有着出人意料的讽刺。
    一开始，宋勇军来当总监，周浩然还以为他会拖后腿呢，先是叫停影视基地的录制，又是跑过来查账……生怕他利用权力掣肘《全民艺起来》。
    没想到，真正对《全民艺起来》形成掣肘的，竟然是背后的展玉山！
    推动《快乐一家人》和《全民艺起来》打擂，这真是太过分了。
    眼下还要求周浩然降低《全民艺起来》的栏目品质，那就更是超越了底线。
    宋勇军干脆利落的表示：“《全民艺起来》不用叫停，转到红星卫视去播出，我同意！我去找顾昊谈，我来给你安排！”
    周浩然气道：“你找顾台长谈这个干什么，好像你求着他似的。他想把《全民艺起来》调到红星卫视，是他求你！你掌握了主动权，你才能提条件！”
    宋勇军冷静下来，“嗯”了一声。
    自嘲起来。
    心说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小年轻沉着冷静了，对局势的判断产生了误解。
    “你拿着《全民艺起来》和你手中的证据去找顾昊，让他支持你的行动！你得多联合一批人，才能完成突破！只靠你手里的证据，你什么也做不成！就像之前生活频道的销售部贪赃似的，最多让展玉山背上一个小处分，什么都不影响。”
    周浩然也是不遮不掩了，要对展玉山下死手的态度非常坚定。
    宋勇军却担心另一件事，“《全民艺起来》现在热度刚起来，社会的反响这么好，如果就这么停播了，会引起很不好的效应，甚至会影响栏目口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浩然此前已经听了董澜主编的汇报。
    现在，《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工作量太大、人手太少，导致所有人都是超负荷工作。主要原因，还是这档栏目太着急了，在没有做足准备的情况下就匆匆上马。
    的确取得了巨大成功，却也存在了后遗症。
    停播几个月，好好整顿。
    多招人，多录制几期备用。
    重新开播后，才能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宋勇军不了解这些事，“不能停播，停播对栏目的伤害太大了。展玉山的事情都好办，我已经掌握了很充分的证据。另外，伊长平跟他共事那么多年，手里应该也有不少他的把柄。还是不能以伤害《全民艺起来》的代价来促成这件事。”
    周浩然摇摇头，“一定要停播，跟展玉山的事情无关。停播也符合《全民艺起来》自身的发展要求。”
    “真的？”
    宋勇军不太相信。
    周浩然缓缓道：“这也是我一开始策划的时候，出现的疏漏，这个项目为了赶上培训班，在全国的电视同行面前展示，做的太急了。”
    “嗯。”
    “《全民艺起来》的赛制，是周赛、月赛和年赛，以每年为一个周期。可现在这已经是97年12月份了，现在的这个周期，要怎么结算？节目才开始三周，连月冠军都没有呢，就要角逐年冠军吗？这本身就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
    宋勇军本就是做栏目出身，他一听就懂。
    周浩然道：“《全民艺起来》已经播出了三期，都属于试播。可以这么跟全社会解释。现在试播效果很好，就会正式进入启动节点，等明年春节后，在红星卫视正式播出。98-99年度，就是《全民艺起来》正式播出的第一个年度。”
    “试播……”
    宋勇军恍然发现，这小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竟然是顾及到了各方的利益！
    在这件事里，宋勇军有好处，伊长平有好处，顾昊有好处……连被视作牺牲对象的《全民艺起来》，也有好处！
    合作的目的，一定是互利共赢。
    没人愿意做亏本买卖。
    周浩然对这件事的谋划，竟然就真的做到了互利共赢、各取所需，是真的有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职场斗争做到这一幕，算是出神入化了吧？
    宋勇军惊呆了。
    看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觉得他的形象都有些模糊了。
    看不清！
    看不准！
    有一种高深莫测的距离感。
    宋勇军也不是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傻瓜，迅速的冷静下来，缓缓的说：“这次的事过了之后，你就要投靠到红星卫视了，对不对？你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投靠？”周浩然似笑非笑，“宋总监，你觉得我真的需要投靠谁？”
    宋勇军点了点了头，“去红星卫视也好，那才是大舞台，可以去跟全国的电视台竞争。《全民艺起来》这么优秀的电视栏目，应该让全国人民都看到。”
    周浩然笑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嗯。”
    “要怎么办？”
    “按你说的办。”
    宋勇军非常佩服。
    周浩然笑道：“行，宋总监，你去找伊长平和顾昊。我这边也跟他俩尝试着联系，咱们分头行动，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散场。
    令人惊讶的一幕就出现了，宋勇军叫来了服务员，要了打包袋，要把满桌子的菜品都打包。
    服务员都愣了下。
    周浩然也大为吃惊，竟不好意思起来。因为这些菜，都是他吃剩的，很多菜都挑挑拣拣过了……早知道宋总监要打包，他肯定一早就准备，在动筷之前就分出一半来打包了。
    宋勇军很从容，毫不尴尬的说：“这么好的菜，扔掉太可惜了，带回去还能吃两顿。”
    出了餐厅，他把大大小小的打包袋，挂在了自行车的把手上。
    然后挥挥手，跟周浩然告别。
    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周浩然表情复杂。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去了停车场，开走了他的奥迪a6。
    本想着今晚要送宋勇军回家呢，专门开上了新车。
    展示下实力。
    没想到，他也是“驾车”过来的。
    ……
    接下来，就是分头行动了。
    周浩然实在不想去见伊长平，这人长得丑不说，脾气也不好。
    本来是合作，可别说着说着吵了起来。
    好在可以找他老婆。
    周浩然重回《家长里短》栏目组，发现进不去了。
    栏目组内都是“商业机密”。
    外人不能进。
    都得有红星卡的门禁限制。
    周浩然没有权限。
    “浩然，你来了？”
    一个老同事看见了他，给他刷卡开门。
    周浩然笑道：“林主编在吗？”
    “林……”老同事面色微变，“制片人可能在办公室吧，你敲敲门。”
    周浩然敲门，果然见到了一身蓝黑色职业套装的林归雁，小西服没有系扣，露出里面白色女士针织衫，气质风韵又巍峨，很挺拔、很傲人。
    “浩然？”
    林归雁见到他，有些惊喜。
    周浩然自来熟的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有点事找你。”
    “欢迎啊！”林归雁热情非凡，赶紧去端茶倒水，“要喝什么茶？”
    “不用了，不是来喝茶的。”周浩然一挥手，就拒绝了，“你过来。”
    林归雁抿抿嘴，笑盈盈的走过来，“什么事啊？”
    周浩然坐着，她站着，需要仰视，就微微皱眉，指了指脚下，“林主编，你跪下来。”
    林归雁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脸色浮现出了一抹潮红，白他一眼，嗔道：“这里是办公室呢！”
    周浩然往门口看了一眼，“那你去把门关上。”
    “你怎么……”林归雁咬咬红唇，也就没拒绝，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了，然后就款款而行，一边把披肩发扎束起来，一边施施然走过来，惊喜又嗔怪的说，“怎么今天这么急？”
    说着，就真的走过来，拿了一个沙发垫放在地上，跪在了周浩然的脚下。
    然后，伸出素手，一边抛媚眼，一边去解他的腰带。
    这把周浩然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腰带，“你要干什么？”
    林归雁一脸迷茫，“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周浩然有些来气，“你也太搀了吧，我让你跪在这，是跟你说几句话，没让你胡来。这里是单位，你想干什么？”
    “跪着说话？”
    林归雁美眸睁到了最大。
    周浩然冷淡的说：“怎么，让你跪着说话，还委屈了？”
    林归雁一下就羞愤起来。
    这不废话嘛，当然委屈！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小子是要在办公室里乱来呢，这才没多想，跪也就跪了，这都是正常的男女关系。可是，如果不是乱来，双方就只是说说话，这就太不平等了。
    跪着跟他说话？
    这也太屈辱了。
    “周浩然，你过分了！没有你这样作践人的！”
    林归雁一脸羞愤，脸色涨红，就想站起来。
    “我来跟你谈谈伊总监和《快乐一家人》的事，我打算做出重大让步。想听，就给我跪着。”
    周浩然抛出了一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话题。
    林归雁一愣，动作迟缓下来，惊喜起来，“浩然，你真的要让步吗？”
    (本章完)

 第464章 收视率调查

    第464章 收视率调查
    因为《全民艺起来》要停播，所以栏目组里就放松了。
    也不用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这大冬天的，都喜欢睡懒觉。
    这天早上，周浩然拥着怀里的乔岁青，在她的抱怨和抗拒声中，又完成了一次属于清晨的恩爱缠绵。
    让乔岁青缓了好一阵。
    早饭都是周浩然去早餐店买的。
    “青梅姐，还没起吗？”
    周浩然回家后，找了一圈，就发现她在洗漱。
    “我在呢，就来了。”
    乔岁青简单的冲了个澡。
    周浩然提议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上午就别去单位了，累了就多休息。”
    乔岁青白他一眼，“上班不累，跟你做那种事才累呢。”
    周浩然哈哈一笑，“那不是享受吗？”
    “不享受。”
    乔岁青轻哼了一声。
    周浩然顿了一下，缓缓道：“那可能是你有点冷淡，婉姨、姜老师她们，都可享受了，都上瘾了，没事你可以问问她俩。”
    乔岁青才不好意思对这种事情做沟通呢，嗔道：“敏敏还说呢，你总是欺负她，恨不得每天都让她跪下来给你请安，你这都跟谁学的？”
    “这叫立规矩，属于传统美德。你不会立，我得帮你，要不以后家庭不和谐。”
    周浩然理直气壮。
    “什么啊？！”
    乔岁青觉得荒唐又莫名其妙。
    “行了，快过来吃早餐了。”周浩然把她拉了过来，随意的问，“买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乔岁青很担心的说：“现在好多房子，都在出手要卖呢。房价大跌，可恐怖了，很多家庭，几代人的积蓄都没了。”
    “啊？”
    周浩然剥了一颗水煮蛋，放在她碗里。
    乔岁青忧心忡忡的说：“海港的房价太高了，很多房子，都是按揭购买的，首付都要十万。很多家庭为了买房，把父母一辈子的积蓄也拿过来了，又贷款了二三十年。现在房价大跌了30%，两代人的积蓄就全没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并不意外，“是啊，说是金融危机冲击不到国内。可实际上，这波房价大跌，不知道多少家庭要血本无归。”
    乔岁青道：“前两个月，我去看房，那些好房源还都不卖呢。从近期开始，房源一下就多了，很多按揭购买的房子，都进入了市场大甩卖呢。”
    周浩然表示理解：“房价大跌，市场恐慌。早点卖，他们可能也就亏个首付钱。卖晚了，房价进一步下跌，那贷款就让人喘不过气。要么巴菲特说呢，投资千万不要加杠杆，就是这个道理。风险来了，根本扛不住！”
    乔岁青轻轻叹息，连胃口都没了，“有一对小夫妻，他们是外地人，来海港打拼了七八年，想买套房定居……现在是真的绝望了，就想把房子卖掉回老家呢。”
    周浩然失笑道：“中介跟你说的吧？”
    “嗯？”乔岁青一愣，“你说房产中介在骗我？”
    周浩然淡然道：“这种话，听听就好了。同情心泛滥，是很多人没法完成阶级跃迁的桎梏。投资是投资、生意是生意，一码归一码。趁着现在房价大跌，市场恐慌，正是你入市的机会！”
    “哦，那我听你的。”
    乔岁青轻轻颔首，听从他的意见。
    周浩然道：“反正现在《全民艺起来》也停播了，你去找婉姨和姜老师，最近这段时间什么也不做，就是买房！”
    ……
    “周浩然，又来活了！”
    乔海来了一通很急促的电话。
    周浩然正准备去单位，跟红星卫视的顾昊做一些沟通呢，问道：“什么事？”
    乔海笑道：“来了一个法国人，说是想跟我们合作，让我们提供数据统计方面的技术支持。那些大鼻子老外，都很有钱啊，说不定又是一个很好的敲诈勒索的机会！”
    周浩然气道：“咱们是合法的生意人！”
    乔海正色道：“他们是法国的大公司呢，好像要来国内做合资企业，可有钱了。”
    “什么公司？”
    周浩然深知这年头想在国内赚大钱，最好的途径就是两个，一个是从国企身上捞好处，一个是为外企提供服务。
    乔海笑嘿嘿的说：“跟你的业务有关！”
    “快说！”
    “做收视率统计的公司！”
    “嗯？”周浩然愣了一下，“电视台吗？”
    乔海道：“对，就是电视台。这家公司叫索福瑞，好像是欧洲第三大市场调研公司。现在想要来华，进入收视率调研的市场。”
    “我这就过去！”
    周浩然马上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过去之后，见到了两个大鼻子老外。
    果然是法国调研公司索福瑞的高管，对方指名道姓的说是想见“周好人”。
    只从这个称呼，周浩然就懂了。
    “周好人”是it学术领域的著名大专家，不过这里存在着信息差，只有行业里的人知道。别说在电视台，哪怕在复旦大学，也只是计算机学院的少部分人，才知道周浩然就是“周好人”。
    对方上来就提“周好人”。
    应该是冲着学术来的。
    说不定还真有“敲诈”的机会！
    可一番沟通，就有些失望。
    对方交代，索福瑞是调研公司，他们的调研系统是由甲骨文提供的技术支持，价格很昂贵，每年超过700万美元的服务费！
    而甲骨文的收费，是按照系统服务的客户数量来定价。
    国内的市场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要是还使用甲骨文的服务，那费用就太高了。而国内的市场很不成熟，收视率调查公司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
    所以，这一次索福瑞来华，跟此前来华做收视率调查的尼尔森有一个最大不同。
    有了尼尔森的前期探索。
    索福瑞已经知道了国内市场有哪些弊病，他们要改变策略，才能有利可图。
    主要就是两招。
    第一，成立合资公司。
    跟皇冠台的媒介调查中心合并，成立皇冠台-索福瑞调查公司。
    第二，寻找低价的本土服务公司，来提供一些技术上的保证。
    中博软件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国内不知道，外国的报纸上都报道过了，周好人先生曾经为甲骨文提供技术指导，帮他们改进产品。
    这就是硬实力啊！
    索福瑞是由甲骨文提供的技术支持，甲骨文却要找周好人提供技术支持。
    既然这样，索福瑞直接来找周好人，不就行了？
    这就省钱了！
    乔海听后，当即失望起来。
    靠！
    这俩法国佬，原来是穷逼！
    想来华赚钱，又不想投入太多，拉上了皇冠台搞合资，还想从国内低价请中博软件为其提供一些数据统计方面的技术支持……
    这是既要又要啊！
    乔海本能的就想拒绝。
    中博软件太忙！
    不接小订单！
    周浩然考虑的却不是那点合作的技术经费，当即做出要求，让乔海要深度的参与进去，一定要帮助他们把这个新成立的皇冠台-索福瑞调查合资公司给办好！
    如有必要，可以参股！
    三方合资，利用股份来强行捆绑！
    法国人很满意。
    周浩然很期待。
    乔海一头雾水。
    周浩然回到单位，事情还没完呢，他得去见常务副台长顾昊。
    只靠宋勇军一个人，未必能行。
    殊不知，顾昊和宋勇军关系很好，早就沟通好了。
    “浩然！”顾昊见到是他，就热情招手，“来，坐！”
    周浩然笑着说：“顾台长，忙呢吧？”
    顾昊意味深长的说：“《全民艺起来》停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嗯，你安排的很好。你做的很好，别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后续我会安排好。”
    周浩然叹了口气，“就算宋总监那边会有想法，没了《全民艺起来》，他在生活频道可能会很艰难。”
    “不会。”
    “他在生活频道，不太受欢迎啊。
    “红星台，是国家的红星台，不是某一个人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台里的任何一项人事调动、人事任命，都需要向上级主管部门报备。”
    顾昊神色淡然。
    周浩然一听就懂了，这顾台长也有关系啊！
    “顾台长，《全民艺起来》在试播了三期过后，选择了停播。其实栏目内也有一些要求，我们需要大量优秀的后期编导，单位里的这些人才，绝大部分都在红星卫视呢。”
    “那就更应该把《全民艺起来》安排到红星卫视来播出了。”
    顾昊笑哈哈，很满意。
    这点小要求，必须要满足！
    周浩然又问：“顾台长，咱们红星卫视，在全国的收视率怎么样啊？”
    “很高啊！”
    顾昊说的理所当然。
    周浩然追问：“全国排名第几？”
    顾昊沉吟片刻，缓缓的说：“皇冠台是全国第一，这点毫无疑问，他们有七八个频道，全都上星了。其他地方台，就只有一个上星频道，这本就是政策上的不公平。”
    周浩然笑着问：“跟火山台比呢？”
    顾昊沉默稍许，叹了口气，“去年，红星卫视还遥遥领先于火山卫视。今年，他们的《快乐大本营》大获成功，一下让火山卫视在全国打响，成了最知名的地方频道。”
    周浩然“嗯”了一声，“收视率，到底是怎么统计的？”
    (本章完)

 第465章 当裁判的机会

    第465章 当裁判的机会
    顾昊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呢，笑着说：“收视率的统计，总不可能是挨家挨户的都做调查，全国有几亿家庭呢！”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知道，通过一个小样本取样。”
    顾昊意外的瞟他一眼，“嗯”了一声，“小样本取样，海港全市，样本大概有5000个家庭吧。”
    “这么少？”
    周浩然扯了扯嘴角。
    海港全市，少说也有500万家庭。样本才5000个家庭，样本规模才千分之一。
    顾昊道：“没办法啊，成本太高！咱们台里购买的是尼尔森的收视率数据，那可是高科技。”
    “怎么弄的？”
    周浩然很好奇。
    顾昊就简单的说了一下。
    其实，就是在样本家庭里，安装一个“电视盒子”。这个盒子，可以记录家庭每天都看了什么台，每个台看了多长时间，把数据记录下来。
    然后，电视盒子连接电话线，通过电缆把数据传回到给尼尔森。
    这就完成了对一个家庭的收视率统计。
    把5000个家庭汇总起来，就代表海港全市500万家庭的总收视率了。
    这种“电视盒子”是高科技产物，成本高，背后还包括着软硬件系统，还有数据分析模型，维护费用极高。
    这就必然导致尼尔森的这套收视率统计模式，只能在富裕的大城市推广。
    周浩然问：“那些贫穷地方，怎么办？”
    顾昊道：“皇冠台啊！”
    “嗯，我听说皇冠台，有一个什么媒介调查中心。”
    周浩然在中博软件的时候，听法国人说了。
    顾昊点头道：“对，就是媒介调查中心，这是国内自己的收视率统计机构。不过，国内在这方面还比较落后，没有相关的软硬件设备，也没有高科技的‘电视盒子’，只能采用最传统的日记法。”
    周浩然问：“什么是日记法？”
    顾昊道：“就是给样本家庭里，发一个‘日记卡’，让家庭用户把每天看的什么内容，都写在日记卡上。通常每15分钟要记录一次，每张日记卡可以记录一周的收视情况。”
    周浩然睁大眼睛，“这也太落后了！”
    “是啊，很落后。”顾昊就很不屑，“所以红星台之前也想成立这种媒介调查机构，很多人就没同意嘛。国内没有相关技术，要做收视率调查，就只能采用日记法。都不够丢人的。”
    周浩然分析道：“日记法的好处，就是成本低。”
    顾昊摇摇头，“成本是很低，可是数据误差太大了，谁知道观众每天记录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万一他们为了应付，胡乱写呢？还有，日记法的统计，迟缓太大了。经常是一周上门一次，收集好日记卡后，还需要做汇总分析。想知道当期的收视率状况，至少得两周后了！”
    周浩然恍然大悟的说：“所以一些大城市，采用的是尼尔森的收视率统计，能够做到隔一天就拿到收视数据。很多偏远贫穷的地方，就只能是日记法了。”
    “对。”
    “这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
    顾昊似笑非笑。
    周浩然正色道：“数据安全，就是国家安全。尼尔森是外企，怎么能把我国最准确的收视率信息，掌握在外国人手中？”
    “咦？”
    顾昊看向他的目光，就惊愕起来。
    因为这在他最近阅读到的一份内部文件里，也看到过类似的论调！文件强调，为了确保国家安全，国内必须有自己的权威的、先进的收视率调查机构。
    并要求全国的电视台都予以配合。
    所谓的配合，就是给钱。
    这种收视率调查机构，赚钱的方式就是卖数据。把收视率数据调查好了之后，卖给广告商。广告商们可以根据数据分析，来制作广告投放计划。
    不过，国内的市场化不够，广告商们也不懂这些东西。
    所以国内都是靠电视台来购买这些收视率数据。
    现在，包括红星台在内的很多富裕地区的电视台，都是向尼尔森付费买数据。
    以后就不行了。
    要统一向国营的数据调查机构来购买数据。
    尼尔森没了客户，没了收入，也就活不了几年，就该退出了。
    顾昊沉声道：“我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就会公布消息。皇冠台的媒介中心，会引入一家国际调查公司，成立合资公司，打造出一家隶属于皇冠台的国内自己的收视率调查公司。”
    周浩然笑笑，“市场换技术。”
    “对，就是市场换技术。很多行业都是这么做的，电视行业也不例外，就是……”顾昊就有些担心起来，“这合资公司成立了，有皇冠台做背书，肯定很快就能做大。就怕到时候他们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故意抬高皇冠台的收视率数据，来为皇冠台吸引广告商。”
    周浩然沉声道：“还真有这种可能！”
    顾笑道：“成立的是合资公司，但愿外国人能监督好吧！”
    “老外是冲着赚钱来的，对他们来说，有奶便是娘！”
    周浩然根本不看好。
    “谁说不是呢！”
    顾昊作为电视行业的从业者，对这样的政策很不满，就觉得太偏向皇冠台了。
    周浩然眯起眼睛，“皇冠台这么搞，别的地方台，能同意吗？”
    顾昊很无奈的说：“不同意也没办法啊，现在国内就只有皇冠台有收视率调查机构。善文栋前几天还开会呢，都后悔了！”
    “后悔？”
    “前年，红星台内有过讨论，我们要不要像皇冠台那样，成立一个媒介调查机构，做一些收视率的统计。后来讨论，觉得没必要。麻烦不说，也做不大，还不如直接钱从尼尔森买数据方便。现在看来，这步真是走错了。要不现在红星台也有资格参与合资了，这可是在电视行业当裁判的机会。”
    “连红星台都没实力做，那其他的地方台，就更做不起来了。”
    周浩然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昊道：“是啊，国家也不是故意要拉偏架。可国家想成立收视率调查的合资公司，国内就只有皇冠台有这部分业务。就只能是把皇冠台的媒介中心拿出来做合资。”
    周浩然忽然道：“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确保公平！或者说，至少确保红星台不会受欺负！”
    “你有办法？”
    顾昊眼睛一亮。
    周浩然笑道：“顾台长，之前我们的红星卡项目，做的很好啊！”
    “嗯。”
    顾昊神色狐疑。
    周浩然道：“红星卡的项目，是由一家叫中博软件的公司开发的。这是海港本地的科技公司，几个老总我都认识。做收视率统计，不仅需要软硬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程，就是数据统计。要把海量的数据拉个列表，给统计出来。”
    “怎么呢？”
    顾昊不懂it，不懂这里的道理。
    周浩然笑道：“数据量越大，统计工作就越复杂。全世界能做好大量数据统计工作的公司，一共就那么几家！”
    顾昊摇摇头，“你不懂，皇冠台这次找的合资对象，是法国的索福瑞，那可是大公司，是欧洲排名第三的市场调查公司！”
    周浩然好笑道：“顾台长，别说是全欧洲第三，就算是世界第一也不行！”
    “你在说什么？”
    顾昊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世界第一都不行？
    周浩然道：“尼尔森是世界第一吧？可尼尔森的数据统计模型，也不可能是他们研发的，大概率就是三个来源。要么是甲骨文，要么是思科，要么是思爱普。以微软现在的业务范围，都未必提供这种级别的外包服务。”
    顾昊一脸懵逼。
    “但是中博软件可以。”
    周浩然笑呵呵的吹牛，说的话半真半假。
    中博软件目前还没涉足过数据统计的领域，不过也不难，就收视率的那点数据，做点数据分析什么的太容易了。
    就像宋勇军要查生活频道的财务账似的。
    又不是什么宇宙级的数据量。
    随便编个小程序，就能处理。
    就像史余柱似的，他大学毕业后曾考上公务员了，在省统计局工作。有一次进修的机会，听了一个美国教授的课，学习了美国做统计调查的做法……然后就大开眼界。
    要么说是人才呢，他回去后，就自己学习计算机、自己开发数据分析软件。
    软件开发出来，奇迹就发生了。
    他们统计局几十人一年的工作量，他一个人一天时间就全给做完了，把详细、丰富又完整的统计报告拿出来，震惊全省。
    然后，他就失业了。
    在眼下这个计算机刚刚应用普及的时代里，数字化工作对不懂的人来说，就是高山仰止。对懂的人来说，真是有一种外行欺负内行的优越感。
    “你是说……”
    顾昊睁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道：“国家以市场换技术，成立合资的目的，就是为了国家安全，把重要数据掌握在国内。可实际上，不管是尼尔森还是索福瑞，他们都要避免不了要采用甲骨文或者其他外国公司的服务。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中博软件。”
    顾昊深吸一口气，大吃一惊的说：“你是说让红星台这边出面，提议由中博软件参与合资项目里？”
    周浩然正色道：“这样有三大好处。第一，这是红星台立功的机会，维护国家数据安全；第二，中博软件是海港本地的科技公司，跟红星台有合作往来，可以在合资公司里代表红星台的利益；第三，提高红星台在国内电视产业里的行业地位。”
    “走！”顾昊毫不迟疑，当即站起来，“咱们去找善文栋谈谈这事！你说的很对，这很有意义！”
    ……
    想推进皇冠台-索福瑞-中博软件成立三方合作的合资公司，这并不容易。
    因为中博软件是民企。
    那些高高在上的国营单位，看得起外企，看不起民企。
    好在，索福瑞出于成本考虑，想要中博软件入局。
    现在周浩然又说服了红星台。
    由红星台出面号召。
    还差一点儿。
    周浩然把海港安全局的窦局长给约了出来。
    说起了这样一个关于国家安全的重要项目。
    想要确保数据安全，就一定要“可控”。
    合资公司的股份，可以是皇冠台45%，索福瑞45%，中博软件10%。
    这样一来，中方的总股份是55%。
    就可以牢牢掌握话语权。
    同时，使用国产自研的数据统计模型，放弃使用索福瑞过去的合作对方甲骨文，也可以更好的防止数据失窃，维护国家安全。
    在窦局长这里，周浩然的话很有分量。
    他可是计算机行业里的大专家。
    虽然两个多没发表过论文了，可“周好人”的大名早就在全球的计算机行业里扬名了。
    要说国内有谁能对抗甲骨文，那就一定是他！
    “中博软件，是不是就是你的那家科技公司？”
    窦局长对他的情况很熟悉。
    周浩然坦言道：“的确是我和一些复旦毕业的同学一起做起来的。”
    “好的。”窦局长对此很重视，“我会写一份报告提交上去，你说的很对！事关国家数据安全，不容大意！”
    (本章完)

 第466章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第466章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全民艺起来》的停播，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愧对赞助商。
    这大冬天的，正是保暖内衣高出货量的时候。
    停播对南极人来讲，可能会有很大的损失。
    周浩然很主动的约见南极人的张总，想跟他解释清楚。
    没想到，张永祥很振奋！
    一见面，就连连道谢！
    让周浩然不明所以。
    张永祥很兴奋的说：“大先生，你推荐的那档栏目，真的太好了，叫……叫什么一起来的那个。”
    周浩然道：“《全民艺起来》。”
    “对，就是那个。”张永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是没时间看电视了，不过我爸妈，我老婆孩子都喜欢看，说节目很好看。连带着南极人的销量也大涨了！”
    “真的？”
    周浩然的负面情绪一下就消失了。
    张永祥笑道：“真的，可好了！就前几天，这周一，我开了一场海港本地的订货会……嘿！那都爆了！销售额超过3000万！”
    “竞争对手呢？”
    周浩然不太了解这个行业，无法评估3000万销售额的高低。
    张永祥笑道：“他们是昨天开的，我派人去看了，热闹程度比我们差远了。交易额可能连我们的一半都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市场热度不如去年了。”
    “那就好！”
    周浩然松了口气，拿了别人的钱，却不办事，这有违商业精神。
    现在宣传效果打出去了，南极人有了业绩，那就最好不过。
    当然，这跟“南极人”这个品牌名也有关。
    做保暖内衣的产品，竞争对手“俞兆林”，只看这个品牌名，就没法和“南极人”来竞争。只要广告打出去了，有了知名度，南极人的销量爆发那是必然。
    南方的“南极人”，北方的“北极绒”，这种能够抢占消费者第一印象的品牌名，就注定了这两家才是保暖内衣领域的南北霸主。
    张永祥又说：“我听说……我听说这档栏目，好像要停播？”
    周浩然点了点头，“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怎么回事？”
    张永祥还想借势更上一层楼呢。
    周浩然叹了口气，“娱乐频道不是开办了一档竞争的栏目，叫《快乐一家人》嘛。如果是正常竞争，《快乐一家人》肯定不是对手。”
    张永祥睁大眼睛，“竞争不过，就只能采用一些阴招？让《全民艺起来》停播整顿？”
    “对。”
    “我早就说了，那个伊长平，不是个东西！我都跟人打听过了，他和俞兆林那边，有利益上的勾兑！”
    “是吗？”
    周浩然眯起眼睛。
    对此一点不奇怪，这年头，谁手上干净？要么不查，一查就一个准。俗话说的好，这伙人排队枪毙，全都毙了，会有人冤枉；十个里面毙九个，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张永祥冷哼道：“这个冬天，南极人最核心的战略任务就是海港本地。我一直派人盯着俞兆林那边呢。就发现了好几次。伊长平接受俞兆林那边的宴请，然后还一起出入高档场所什么的，叫的小姐都是毛熊那边来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我听说，毛熊那边现在很乱，本国的轻工业都崩溃了，什么都稀缺。”
    “罐头换飞机嘛！”
    张永祥哈哈一笑，这事都上新闻了。
    还有很多，比如白酒换坦克，还有各种轻工业品去交换毛熊的枪支、导弹、火炮、军舰等等，只不过涉及军火就不便报道了。
    毛熊那边万众一心发展几十年，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惨，所有的钱都用来发展重工业跟美国搞冷战了。解体之后，就只能用重工业产品交换轻工业产品。
    周浩然分析道：“飞机大炮什么的不考虑，这风险太大，你也玩不起。不过，毛熊那边那么冷，冬天都得零下四五十度。南极人的保暖内衣要是能卖过去，保准是一条销路。”
    “真的能吗？”
    张永祥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谁不知道，外贸最赚钱？
    周浩然笑笑，“我找人打听打听。”
    张永祥很为难的说：“纺织品的外贸，属于受限的外贸，不能自由流通，我们国家没加入wto。保暖内衣想要出海，恐怕不容易。”
    “我找人问问，不行就算了。要是真有门路，南极人的好日子就来了。”
    周浩然自然知道在没加入wto时，纺织品不能自由贸易，每年都是有固定名额的，都要经由相关部门批量批条的。
    所以有些人有门路，就有了权利寻租的空间，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捞大钱。
    他们去拿批文，卖给有需要的商人。
    赚的比搞实业的正经商人还多。
    不过，这都是对欧美贸易。
    对毛熊的贸易就不必了。
    毛熊那边现在很乱，没什么秩序可言。
    批文的有效性，远不如红包开路。
    所以绝大部分往毛熊那边跑贸易的商贩，都不需要批文，什么手续都不需要，装上火车就出发。落地就有毛熊那边的本地商贩在抢购。
    包括那个“罐头换飞机”的也是。
    用不着搞批文。
    拉着货出发就行。
    “大先生……”张永祥有些动容，且不说这外贸生意能不能做成，大先生能想到他，这就让人感动，“大先生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给句话！”
    “你太客气了。”周浩然笑笑，很是大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赚钱，远不如大家一起赚钱来的快乐。这是红楼茶馆的职责！”
    “大先生，红楼茶馆什么时候开业？”
    张永祥已经想好了，等茶馆开业，一定要送一份重礼。不说别的，南极人在海港本地的份额超过俞兆林，就离不开大先生的谋划。
    周浩然道：“等消息！”
    新红楼茶馆那边，已经装修好了。
    临时团队也借调过来了。
    就等确定最终日子呢。
    终于，消息来了！
    微软中国的总裁杜家运再次来港，见到了周浩然。
    “周博士，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杜家运语气沉重。
    周浩然租了一艘渡轮，两人在黄浦江上看景，扶着船栏，很轻松的说：“对我来说，没什么坏消息。”
    杜家运沉声道：“鲍尔默总裁已经跟hotmail谈成了！”
    “哦？多少钱？”
    “不知道。”
    “不知道？”
    “呃……”杜家运犹豫了一下，“估计在4亿-5亿美元之间。”
    周浩然“呵”了一声，“果然是大公司啊，真有钱。2000万美元的合作不接受，反而要几亿美元。杜总，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种族歧视？看我们是亚洲人，就不想给钱。对待美国人，几亿美元都不眨眼。”
    杜家运吓了一跳，“不会，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
    周浩然点了点头。
    杜家运沉默许久，长叹一声，“周博士，我其实是站在你这边的。”
    “真的？”
    周浩然似笑非笑。
    杜家运坦言道：“推进了你跟微软的合作，这会是我的工作成绩。而你以后和微软的接触，都绕不开我。如果微软收购了hotmail，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
    周浩然点了点头，“是实话。”
    杜家运道：“比尔·盖茨来华，行程安排已经确定了。”
    “哦？”
    周浩然等的就是这个时间。
    杜家运低声道：“鲍尔默和hotmail谈好了，不过交易还需要董事会的批准。比尔·盖茨能代表董事。如果你跟他沟通的融洽，这事还有机会翻过来！”
    周浩然问：“哪天啊？”
    杜家运道：“12月18号到12月21号。其中，他会在本月21号4点结束首都的安排，然后会乘飞机来海港，晚上想见你，希望你能把时间安排出来。”
    “21号？”周浩然眼睛一亮，“那还真是巧了！”
    “怎么呢？”
    杜家运不明所以。
    周浩然笑道：“是这样，我开了一个茶馆，就在那边……”
    他伸手，指了指江边外滩的方向。
    “茶馆？”
    杜家运有些好笑，心说你一个学术大佬，开茶馆干什么？
    周浩然道：“21号开业那天，晚上会有个鸡尾酒会，你和比尔·盖茨刚好可以直接过来。”
    杜家运愣了一下，“这方便吗？”
    “没关系，很方便。”周浩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就是谈邮箱的事嘛，我和比尔·盖茨单独聊十分钟，也就能做出最终决定了。”
    杜家运出于自身利益，很希望周博士能够跟微软合作，好心建议道：“周博士，这次盖茨专程来华见你，真是非常有诚意。他这次来华，是为了……”
    因为涉密，他不便多说：“这次来华，他见的都是高级别的领导人，只有你是例外。比尔·盖茨很有诚意的想跟你合作。如果这次还无法谈拢，他回到美国后，肯定会批准鲍尔默的提案。微软就会彻底放弃跟你的合作，转而去收购hotmail了。”
    周浩然笑笑，“好的，我知道。”
    他现在考虑的可不是合作。
    而是碰瓷。
    这是互联网行业常见的产品思路。
    你做一款手机，只展现手机的强大，这是不够的。
    要去碰瓷iphone，跟iphone做一个全方位的对比……哪怕比iphone落后很多，只要碰瓷过去了，就有了跟“iphone对标”的资格，级别就立住了。
    ……
    新的一周。
    星期一。
    周浩然早上11点多，才来到单位。
    然后，就听到了震撼消息。
    生活频道总监宋勇军，被上级主管单位的纪检部门带走喝茶了。
    (本章完)

 第467章 我要主持正义

    第467章 我要主持正义
    周浩然不太了解这种事情的流程。
    以为宋勇军被带走喝茶，是因为他实名举报后，相关部门要找他了解情况。
    没当回事。
    董澜就更不了解详情了，听说了这消息后，还有点幸灾乐祸，小声道：“周制片，你听说了没有？宋总监被请走了！”
    “你很高兴？”
    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
    董澜道：“他不是总针对我们嘛，他被请走了，我们栏目就安全了。以后的复播，就更没有阻碍了。”
    周浩然沉默稍许，才缓缓的说：“我听说，宋总监的女儿在我们栏目组，你知道吗？”
    “啊？”董澜愣了下，“谁啊？”
    周浩然要求道：“都是同事，别把关系搞的那么紧张。别听说宋总监被带走，就又欢呼又庆祝的，影响不好。”
    董澜“哦”了一声。
    周浩然去找常务副台长顾昊。
    “浩然来了……”
    顾昊见是他，摘掉眼镜，用眼镜布擦着。
    周浩然笑道：“顾台长，有一些最新情况，我要跟你汇报。”
    “唉！”
    顾昊叹了口气。
    周浩然不明所以，说道：“合资公司的事，已经批准了。中博软件获得了各方认可，参与进去了。”
    “啊？”顾昊愣了下，随即惊喜起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中博软件真的参与进去了？”
    周浩然笑道：“对，合资公司的股份已经确定了。皇冠台持股48%，索福瑞持股47%，中博软件持股5%。”
    “股份少了点……”
    顾昊有点打抱不平。
    周浩然则不这么认为，股份的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进去，进入董事会，“中博软件是民企嘛，实力差了点。股份少了，出资也少。总资本1000万元，中博软件出资50万元就够了。”
    顾昊“嗯”了一声，“嗯，挺好的。”
    周浩然觉得他面色忧愁，有些奇怪，“顾台长，你是不是……这是好事啊，以后我们红星台，在合资公司里也算是有了利益代表。”
    “合资公司的事很好，就是……”顾昊唉声叹气，“浩然，宋勇军去喝茶了，这事你听说了吧？”
    周浩然睁大眼睛，“不是去了解情况吗？”
    顾昊眯起眼睛，沉声道：“如果是了解情况，各方都会很友好。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人就像消失了似的，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啊？”周浩然大吃一惊，“你是说，宋总监出事了？”
    顾昊脸色深沉，“有人动手了。”
    “不会吧？”
    周浩然觉得宋勇军的作风还是挺好的，老婆孩子都在国内，他女儿就在《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呢。去金八仙吃大餐，吃剩的菜他还要打包，平时骑个自行车上下班。
    难道这都是装出来的？
    “这事啊……”
    顾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周浩然知道，顾台长和宋总监关系很好，就压低声音，“顾台长，你都没办法吗？你没有认识人吗？”
    “我？”顾昊神色苦涩，“这不是我能够到的。”
    周浩然问：“是谁在出手？”
    “还能是谁？”顾昊冷笑一声，“不过，展玉山没这么大能量。”
    周浩然小心的说：“是善台长？”
    “只靠他一个，也未必够。”
    顾昊摇摇头。
    周浩然有点懵，他此前为宋勇军的一番谋划，都是基于民营企业里的职场斗争。那一套组合拳下来，在民企里基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是，红星台不是民企。
    这里有不一样的秩序准则。
    顾昊沉声道：“有叛徒！”
    “啊？”
    周浩然马上想起了一个人。
    顾昊道：“宋勇军是频道总监，上级部门想这么动他，不太符合组织流程。除非是一种情况，那就是台里对这件事形成了共识。”
    “共识？”周浩然盯着他，“你呢？”
    顾昊深深的看他一眼，“娱乐频道的那个总监，是老台长家的亲戚。我以前，当过老台长的助理，也是老台长把我提拔起来的。”
    周浩然不喜欢这个结果，“那宋总监就完蛋了？”
    顾昊分析道：“我了解宋勇军，他不会有任何的个人问题。喝茶之后，我确信他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可等他回来，什么都晚了……”
    周浩然神色肃然。
    顾昊点了点头，“喝茶的这段时间，展玉山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等宋勇军回来，就算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名声也臭了。就只能去边缘岗位，半退休了。”
    周浩然试探着问：“顾台长，你就不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顾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老台长和现任台长达成了共识，我的手伸不过去。”
    “这样啊，宋总监的运气可真差。”
    周浩然就不再追问了。
    “不是运气，是叛徒。”
    顾昊脸色沉重，有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沧桑。
    周浩然从顾昊的办公室出来。
    就有点生气。
    心说这个宋勇军，可真有点扶不起。
    手里有切实证据，却拿对方没办法。
    别人手里没他的材料，却把他给弄进去做调查了。
    这也让周浩然顿悟。
    这里是电视台，他上辈子在互联网大厂里游刃有余的那一套，在这里未必行得通。在这里，还有一种比真凭实据和单位利益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关系。
    回到了栏目组。
    他的工位，就在制片人胡小宸和主编董澜旁边，算是“实权第三号人物”。
    久久沉默。
    “师父，怎么样？”
    胡小宸凑了过来，跟别人不同，她很清楚师父的谋划。
    周浩然摇摇头，“不太好。”
    胡小宸小声道：“你不是一直骑墙嘛，不管展玉山和宋勇军谁赢谁败，你都稳赚不赔。”
    “说是这么说……”
    周浩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可他也有自己的倾向。
    胡小宸抿嘴，好笑道：“你不会是骑墙，磨着蛋了吧？”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一边去！”
    胡小宸很担心的说：“如果展玉山赢了，他的影响力就更大了。到时候，我们的栏目还能跳槽去红星卫视吗？”
    “可以。”
    周浩然手里还有筹码呢，到时候可以去找善文栋台长做交换，怎么都能把《全民艺起来》栏目组里的所有人都安顿好。
    胡小宸很坚定的说：“反正不管怎样，咱们一定要跳槽去红星卫视。要是留在生活频道，展玉山那边肯定会有倾斜，他会抬高《快乐一家人》，压低《全民艺起来》。到时候，苦日子就来了。”
    “我知道。”
    周浩然感到了棘手。
    这次的事，是伊长平当了叛徒。他有老台长罩着，这次要是又让他真正的搭上了展玉山这条线，以后动他就难了。
    “唉，你去哪？”
    胡小宸见他神色匆匆。
    周浩然一挥手，“我有事！”
    刚走出办公室，随后身后就听见了一声柔弱的声音：“周制片……”
    “嗯？”
    周浩然回头，见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看起来很青涩、很胆怯。
    没有化妆。
    扎着马尾，眉清目秀，倒是挺漂亮的。
    “你是？”
    周浩然不认识她。
    小姑娘弱弱的说：“我叫宋素素。”
    周浩然猛然记起来，之前何瑾姐说过，宋总监的女儿叫宋素素。
    “哦，有什么事吗？”
    周浩然神色柔和下来。
    宋素素眼眶发红，紧咬着嘴唇，“周制片，我爸爸不见了，家里联系不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爸爸说，要是有什么事，让我来找你。”
    从年纪来看，周浩然比她还要小一两岁呢。
    可气场完全不同。
    周浩然就像是她的叔叔，关怀道：“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回家跟你妈也说清楚，都是工作需要。你安心上班就好，别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管。”
    宋素素红着眼睛，小声道：“周制片，你去我家吧。”
    “啊？”
    周浩然愣了一下，心说这小姑娘什么意思？
    宋素素看起来很柔弱，眼神里充满了期盼，“爸爸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了，让我把一份东西交给你，就在我家里呢。”
    “东西？”
    周浩然马上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走！”
    周浩然毫不迟疑，下定决心参与进去。
    宋素素眸子里闪动着泪。
    “等一下。”周浩然想起了什么，“你先去外面路口等着，我一会儿去接你。”
    “哦。”
    宋素素一步三回头。
    周浩然上楼。
    又返回了顾昊副台长的办公室。
    “浩然？”
    顾昊有些奇怪。
    周浩然去后，把门关上，神色凝重，来到他的办公桌前，低声道：“顾台长，宋总监为了这件事，应该收集了很多材料。你这里有吗？”
    顾昊愕然呆住。
    周浩然追问：“有吗？”
    顾昊摇头，“没有。”
    “没有？”
    周浩然皱起眉头。
    顾昊道：“我跟他要过，可他没给我。”
    “给你一份，有个备份也好啊！”
    周浩然很痛心的说。
    顾昊沉默稍许，缓缓道：“这种材料，都跟身家性命一样，哪能轻易给人？”
    “为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
    “嗯？”
    周浩然立时反应过来。
    顾昊道：“没人知道他都准备了哪些材料，他的材料才是最有杀伤力的。如果他把材料交给了别人，不小心所托非人，导致材料里的东西被获悉了。对方就可以针对性的布置，做后续处理了。材料里的证据可能就失效了，材料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这样啊……”
    周浩然想起了宋素素的话，一时间责任在身。
    顾昊喟然道：“老宋被请走后，他身边的那些助理，都在挨个谈话呢。展玉山他们在找材料呢，等找到了，做好了善后，他就该回来了。”
    “顾台长，这事你就一点都不帮忙？”
    周浩然瞟他一眼。
    顾昊愣怔了一下，听出了他的语气，惊骇的问：“你想干什么？”
    周浩然沉声道：“主持正义！”
    (本章完)

 第468章 空间捆绑

    第468章 空间捆绑
    周浩然和宋素素一起，去了她家。
    一到家，拿上东西，她眼眶又红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周浩然宽慰道：“不用担心，有我呢！”
    “周制片，爸爸跟我说了，你有本事……”
    宋素素垂首，语气哽咽。
    “我有本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等消息就行了。”周浩然摆了摆手，“好了，你这两天就在家休息吧，不用上班了。说不定过几天，你爸爸就回来了。”
    他本来不想直接下场。
    这种事，沾上了搞不好就是一身腥。
    可要是让展玉山赢了，后续会很麻烦，更别说上辈子可能存在的因果仇怨。
    宋勇军的选择，也是一种投名状，这么重要的材料没交给顾昊。
    反而委托给了自己。
    周浩然权衡利弊，得出结论。
    宋勇军胜出，可能会更符合自身利益，也符合自身的价值观！
    想搞定这件事，靠红星台里的关系，肯定就不行了。
    没办法，周浩然只能去找合作伙伴。
    “蒋总，晚上有空吗？”
    “今晚吗？约了朋友……”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跟你见一次！”
    周浩然语气严肃。
    蒋飞飙笑道：“行，那就晚上见。刚好跟你说说呢，智能卡读卡器的工厂已经办起来了，可以接单了，咱们研究研究！”
    周浩然笑道：“太好了，那就提前恭喜蒋总发大财了！”
    这样的关系，能少用就尽量少用。
    蒋飞飙好拿捏。
    可真正要借助的是他爹。
    电视台里的这点狗屁倒灶，在他爹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基层”小事，一两句话就足以解决。把人情都用在了这种层面，多少有些浪费。
    不过，现在形势危急。
    宋勇军被带走，导致他的关系、他的信众都人心惶惶。
    时间长了，队伍就散了。
    得赶紧把他放回来。
    尘归尘、土归土。
    让正义降临红星台！
    ……
    这已经是12月份了。
    进入了年底。
    各公司都在审计，汇总一年的账目。
    周浩然去了中博书局。
    全面了解今年书局的发展情况，可以说各个环节都走在正确的轨道上，发展非常迅速。
    过去这一年，中博出局旗下的各类图书，总销量超过了700万册，经营利润超过了2300万元。除此之外，还有150多万册的“品牌授权销售”。
    所谓授权销售，就是别的书商利用“中博状元”这个品牌，出版的各种教辅资料。品牌授权费，是销售额的10%。
    这还不算，图书要销售。
    中博书局在周浩然的策划下，已经建立起了覆盖了全国主要地区的有着强大下沉效应的销售体系。甚至在销售体系的建立过程中，还引起了争议。
    销售副总罗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效仿了很多保健品销售的下沉模式。
    产生了不太好的效应。
    市场效果却卓有成效！
    现在，中博书局的合作伙伴，已经超过了52家！总计有300多万册其他出版商的图书，是通过中博书局的销售渠道，推广进市场。
    销售佣金是20%。
    这部分业务，让中博书局在过去一年里入账700多万元。
    总结下来，过去这一年，中博书局的自营图书、授权图书，以及代销图书三部分，销售额总计1.4亿元！经营利润超过3000万元！
    周浩然对这样的成绩，自然很满意。
    作为甩手掌柜，他几乎不怎么参与中博书局的业务，年终还能得出这么漂亮的成绩单，公司管理层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周浩然批准，拿出220万元作为年终奖。
    像齐德强、罗敬这种副总，至少都能拿到10万块钱的年终奖金。
    眼下这个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不过，作为董事兼总经理的姜雄就不满足了。
    他想分红。
    现在事业有成，他儿子已经送去国外读书了，销很大。
    周浩然却不支持分红：“老姜，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你要是缺钱，可以提前跟财务那边预支100万，给孩子留学用。不过，分红不是现在的最佳选项。”
    “这么多钱在账上呢。”姜雄就很不理解，“今年中博书局赚了3000万，很多事情其实都还没走上正轨。我们的品牌授权还在推进，我们的销售体系还在吸引更多的书商参与。到了明年，说不定我们能赚5000万了！”
    周浩然摇摇头，“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
    姜雄对他很钦佩，干脆利落的说：“大先生，你就说吧，应该怎么做！”
    周浩然很满意他的态度，说道：“中博书局接下来的业务方向，主要就是要吸引更多的合作伙伴，让更多的民间书商都能搭上‘中博书局’这艘船！”
    姜雄点了点头，叹气道：“国内的出版行业高度垄断，民间书商过的都很艰难。别的地方我们关照不到，可是在海港这片地方，很多民间书商都已经认识到了中博书局的可靠性，都在纷纷投靠。”
    周浩然笑道：“所谓的平台经济，就是要吸引足够多的客户，进入我们的平台！”
    “品牌体系、销售体系和印刷体系，你之前说的‘三体系捆绑’，现在已经初见成效。”
    姜雄对这位大先生的心服口服，主要是来自成绩，来自实实在在的市场反馈。
    他为中博书局打造的商业模式，正在创造一个文化产业帝国。
    周浩然道：“中博书局是实体经济，这毕竟不是互联网，平台经济的经营模式还是略有区别，不能只是无形资产的捆绑。更需要有形资产的捆绑，要形成空间概念上的紧密相连。”
    “什么意思？”
    姜雄根本没听懂。
    周浩然笑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中博书局需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化产业园区。不仅要作为中博书局的总部，还要把许许多多的友商都吸引过去。”
    “对，之前我还不太理解，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一个能够把海港民间书商都聚拢起来的文化产业园区，就可以形成规模效应，可以更好的跟官府申请基础设施的配套和政策上的支持。我们是文化出版行业，这行利润低、贡献大，理应享受到类似环保、it行业的最低税率！”
    姜雄现在也算是一个合格的总经理了。
    很多时候，人的成长就是这样。
    不是能力成长了，才坐上了那个位置。
    而是坐上了那个位置，自然而然就有了不一样的眼光和视野，有了不一样的思维和理念。
    周浩然笑道：“产业园区有很多优势，有政策红利，比如税收优惠、租金补贴、设备购置补贴。还可以有资源共享的生态，降低运营成本；产业链的协同价值，减少产业周期。对中博书局来说，让更多的人受益，才能让更多的合作伙伴自愿的进入中博书局这个平台。”
    姜雄一听“平台”这个词就头大，有点头晕，“大先生，你就说吧，要怎么做！”
    “投资2亿，打造中博文化产业园区！”
    周浩然的野心很大。
    “2亿……”
    姜雄目瞪口呆。
    ……
    周浩然和乔岁青一起，给长辈买了几件羽绒服。
    回到了弄堂。
    乔岁青现在是儿媳妇了，回家后先去婆家。
    周浩然则拿上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去找了邻居张爷爷。
    这位张爷爷可不一般。
    他也是近期才知道的。
    张爷爷不是退休。
    而是离休。
    只从这一点上，就足以说明他的身份，那政治地位可以说是比红星台的所有人加起来都高。他有两个儿子，都在部队工作，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反正那俩儿子就跟消失了似的，弄堂里就没见过。
    “张爷爷，听戏呢？”周浩然去了他家，先帮他简单的收拾屋子，“给你买了一件羽绒服，这两天都零下了，我估计很快就要下雪了。”
    张爷爷对羽绒服不怎么在意，问道：“你的红楼茶馆，什么时候开业？”
    周浩然笑道：“本月21号，定下来了。晚上会有个鸡尾酒会，到时候你一定要去。”
    “鸡尾酒会……”
    张爷爷似乎陷入了回忆，有几十年了。
    这就是海港的特殊性了。
    鸡尾酒会这种活动，在国内的绝大部分地方，二三十年后还是一头雾水呢，根本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场场合。海港就不一样了，四五十年前就很流行了。
    周浩然道：“开业那天，我会邀请一些商业精英过去，把场面给托起来。”
    “商业精英？”张爷爷瞥他一眼，“都谁啊？”
    周浩然瞟他一眼，“比尔·盖茨算不算？”
    “谁？”
    张爷爷愣了一下。
    周浩然笑道：“世界首富啊，美国的那个微软公司的大老板，他过几天来华，国内的那几个大领导都会排着队的接见他。我也安排时间，接见他一次。”
    张爷爷很吃惊的说：“他会来捧场？”
    周浩然点了点头，“他来求我办事。”
    “嗯……”
    张爷爷深深看他一眼，心说这小子果然配得上红楼大先生的传承。
    周浩然鼓舞了一番，才说起正事，“张爷爷，你帮个忙，我想跟老怀叔见个面。”
    “郑先怀？”
    “嗯。”
    “你不是不见他吗？”
    张爷爷不禁失笑。
    这个郑先怀，是弄堂出去的混的最好的一位了，现在是普渡区的区长。
    (本章完)

 第469章 天亮了

    第469章 天亮了
    “一直都想见啊，不过之前时机不合适。”
    周浩然脸皮有点厚。
    张爷爷好笑道：“现在时机合适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地位不匹配，见了也是白见，就好像我上门求他帮忙似的。现在不一样了，是他求我。”
    “啊？”张爷爷愣了一下，“他求你？”
    周浩然道：“对，现在是经济危机，内地这边，受冲击最严重的就是海港。金融、地产、外贸、纺织等行业，都受到了严重冲击，官府都在出台政策救市呢。他是领导，估计现在也是压力不小，遇到了很多经济难题。”
    张爷爷本来还懒洋洋的在躺椅上，连收音机里的京剧都没关。
    听到他这话，就严肃起来。
    关掉收音机，去沙发上坐下。
    “你能做什么？”
    张爷爷浑浊的眼睛盯着他。
    周浩然解释道：“现在很多地方的财政收入，主要就是土地财政。可受到港岛那边金融危机的影响，土地财政受到了很大冲击，连房价都大跌了。招商引资也遇到了很大困难。”
    “你有办法？”
    张爷爷觉得这小子口气很大。
    周浩然笑道：“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解决不了，但是力所能及，帮老怀叔在他的那一片缓解一下困境，还是可以的。”
    张爷爷一脸正色，“你要怎么做？”
    周浩然道：“我有一个公司，叫中博书局。我想在普渡区那边，弄一块地，预计投资2亿元，成立一个文化产业园区。然后，把海港全市的民间书商都吸引过去。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老怀叔那边的招商引资、土地财政等难题。”
    “可以。”
    张爷爷还真是见过世面，没被他的“2亿元”投资给吓到。
    反而对这小子的思维方式很欣赏。
    此前，不去见郑先怀。
    因为身份不对等。
    好像上赶着求他似的，就算见面了，也都是碍于情面。
    没有合作互利，亲兄弟也不行。
    现在不一样了。
    经济危机来了，郑先怀那边正棘手呢，作为主管地区经济的领导，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招商引资和土地财政。恰好，周浩然手握金蛋。
    形势逆转。
    现在是郑先怀要求他，这就可以见面了。
    周浩然无奈的说：“张爷爷，我这也没办法，我这张脸太年轻了，这给我在社会上混，制造了很多障碍。很多时候，我都只能在幕后，没法露面。要是没有经济危机，我见了老怀叔，他也得拿我当小孩子看待，根本不会重视。”
    张爷爷知道他的意思，“行，这事我去跟他说！你等消息吧，我让他去联系你！”
    周浩然就很高兴，想起了什么，说道：“张爷爷，你这房子没暖气、没空调，这冬天有时候都得零下。你住着方便吗？我在市里买房了，要不你搬过去住？”
    “不去。”
    张爷爷一口回绝。
    周浩然又说：“要不我请婚介的人，给你介绍个老伴？呃……要不介绍个年轻点的，你喜欢多大岁数的？”
    张爷爷气道：“用不着！”
    周浩然又说：“要不你去国外旅游怎么样？北半球是冬天，去了澳大利亚，就是夏天了。咱们这边太阴冷了，你要不要出国旅游一圈？”
    “行了行了，我哪也不去。”
    张爷爷说什么都不挪窝。
    ……
    星期三。
    昨晚周浩然没回家，住在了胡小宸这边。
    一大早，还迷迷糊糊呢。
    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浩然，是我。”
    “谁啊？”
    “我，宋勇军。”
    “啊？”
    周浩然本来还躺在温柔乡里，睡眼朦胧呢。听到这话，马上就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胡小宸上身走光，赶紧把被子拉了起来盖住胸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香肩，竖起耳朵听着他打电话。
    “宋总监，你在哪？”
    周浩然很高兴，心说蒋总那边的动作还真不慢。
    宋勇军笑着说：“刚到家，正准备吃早饭呢。”
    “怎么样？”
    周浩然不需要问太多。
    宋勇军笑笑，“都还好，就是做一些问话调查。”
    “那一会儿去单位？”
    周浩然本想问他要不要休息两天，可话到嘴边就变了，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嗯，去单位。”宋勇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很真诚的说，“浩然，这次的事，很感谢你。”
    周浩然淡然道：“现在事情已经捅上去了，不出意外，就该一查到底了。”
    “这样最好。”
    宋勇军心中羞愧。
    没想到，他踌躇满志，差点就中道崩殂了。
    最后还是周浩然力挽狂澜。
    “宋总监，出来了？”
    胡小宸这时也醒了。
    周浩然“嗯”了一声。
    胡小宸眼波盈盈，“天亮了吗？”
    周浩然看了一眼窗户，有窗帘挡着，可仍然有隐约的光线照射进来，“嗯，天亮了。”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去单位。
    开车夏利，把车停在小院里的停车场。
    刚好，旁边有一辆桑塔纳也停下。
    走下来了伊长平和林归雁夫妇。
    他俩也是刚来上班。
    “浩然，小宸！”
    林归雁笑盈盈的挥手，打招呼。
    胡小宸神色冷淡，转过头去。
    假装没听见。
    周浩然在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笑着说：“伊总监、林主编，这么早就来单位？”
    “年末了，事儿太多。”
    林归雁看向他的眼神很热切。
    伊长平红光满面的样子，笑呵呵的表扬：“小周啊，之前《全民艺起来》的事，你做的不错。”
    “可惜，《全民艺起来》停播了，《快乐一家人》的收视率也没提起来。”
    周浩然一句话就给他怼黑脸了。
    “赞助费的事，还是得解决一下。”
    伊长平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周浩然问：“怎么解决？”
    几人一起往办公楼里走去，伊长平背着手，很有几分领导的气派，“南极人那100万的赞助费，暂时先放一放。我听说，你这个月会办招商大会？就像去年那样？”
    周浩然点了点头，“原计划是。”
    伊长平很满意，笑道：“那正好，生活频道和娱乐频道可以联合举办。生活频道可能群龙无首有点乱，不过没关系，以娱乐频道为主也可以把招商会办好。”
    周浩然摇摇头，“计划变了。”
    “变了？”
    伊长平眉梢一挑。
    周浩然道：“我本来是销售副主任，宋勇军当总监后，给我免职了。”
    “宋勇军？”伊长平感到好笑，“他都被带走调查了，都自身难保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周浩然摇摇头，“我没接到通知。”
    林归雁微微皱眉，感觉不太妙，征询问：“不是还有个乔诺吗？她不是你带的徒弟吗？”
    “对，乔诺。”伊长平也知道这事，“我记得去年的招商大会，就是她出面吧？那小姑娘很聪明，我有印象！”
    周浩然淡然道：“她辞职了。”
    “辞职了？”
    伊长平愣了一下。
    林归雁不信，“不会吧？什么时候辞职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就这周一。”
    “真辞职了？”
    伊长平眯起眼睛。
    “嗯，辞职了。”
    周浩然的“浩然公馆-红楼茶馆”要开业，已经把乔诺派过去盯着了，暂代馆长一职。
    “电视台的工作不要了？”
    伊长平很难相信会有人主动放弃电视台这么好的工作。
    “嗯。”
    周浩然随意的应了一句。
    “那招商大会，不办了？”
    伊长平声音都变了，驻足盯着他。
    周浩然却没留步，淡然道：“不办了。”
    “不行！”
    伊长平坚决不同意。
    周浩然问：“什么不行？”
    伊长平道：“这个招商大会，必须要办！”
    周浩然很奇怪的看着他，“要办就办呗，也没人拦着你啊？”
    “你……”
    伊长平一时语塞。
    林归雁在旁，连忙道：“浩然，这招商大会，没了你还真办不起来。”
    “我已经不做销售了。”
    周浩然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伊长平脸色难看，看向林归雁，质问道：“他怎么回事？不是服软了吗？”
    “上次是服软了啊，《全民艺起来》都主动停播了。”
    林归雁说起这话，就觉得膝盖发软、胸口发烫。
    伊长平眯起眼睛，冷冷的道：“这小子我看了，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等摆平了宋勇军，下一个就是他！不知天高地厚！”
    “浩然，你等一下！”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
    声音很熟。
    不仅走在前面的周浩然、胡小宸回头。
    伊长平和林归雁夫妇，也猛然回头。
    神色惊愕。
    “宋总监？”
    林归雁呆住。
    伊长平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宋……宋勇军？你怎么出来了？”
    宋勇军脸上挂着春风和煦的微笑，“伊总监，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你……”
    伊长平生生咽了口唾沫，觉得背脊发凉。
    周浩然走过来，笑道：“宋总监，正好你来了，我还要跟你请示呢。伊总监说，让我这个月去开招商大会呢，我现在要做什么啊？是着手准备《全民艺起来》的复播，还是去开招商大会？”
    宋勇军淡淡地说：“做正确的事，正义不会迟到。”
    (本章完)

 第470章 江湖大哥

    第470章 江湖大哥
    宋勇军出人意料的回来了。
    一切照旧。
    这才让大家明白，原来只是做一些问话调查。
    那么问题来了，调查些什么？
    一时间，人心惶惶。
    剩下的事情，周浩然就不管了。
    他接到了老怀叔的通知。
    就跟张爷爷一起，去普渡区间谈大生意去了。
    现在这个阶段，金融危机的冲击很严重，尤其是海港，金融、外贸、地产等领域都遇到了极大的困境，招商引资提振市场，就成了最重要的课题。
    周浩然选择这个阶段入场。
    不仅有利于对方，也有利于自己。
    这是地价最便宜的时候。
    双方一拍即合！
    唯一的分歧，就是规模。
    周浩然认为，产业园的规模不需要太大，有200亩地就差不多了。因为主要经营的是文化出版，这实在是一个不怎么赚钱的赛道。
    郑先怀认为，产业园的规模不能低于600亩！
    产业园里，不应该只是许多书商的办公地，还应该有一系列配套的设施，还可以把许多周边产业都吸引过来。
    比如创意设计。
    图书的封面制作，这就是创意设计行业，完全可以把一批这类广告公司、创意公司给吸纳进来。
    又比如数字出版。
    既然搞了产业园，就一定要有示范效应。
    作为文化出版行业，其中很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印刷。
    产业园区里，应该至少建设一家以高科技印刷为代表的民间龙头印刷厂，要充分呈现出现代化、国际化，有科技、环保的主题。
    这样一来，领导考察的时候也有说服力。
    既然有了龙头印刷厂，那仓储、物流中心也少不了。
    产业园里应该有一家大型的现代化的仓储物流中心。
    除此之外，还可以吸引一些动漫制作、商标包装等行业进场，来丰富产业园的覆盖。
    以实现产业聚合，成一元为主、多元发展的态势，可承接传统出版物、数字制版、数字印刷、动漫制作、高端商标包装的创意设计及仓储物流等服务。
    这一下就让周浩然倍感压力。
    他只是想在这里打造一个总部办公的园区，投资2亿，批一块地、盖几栋楼就够了。
    等楼盖好之后，一栋楼作为中博书局的总部。
    其他办公楼，都租出去给入驻的其他民间书商。
    把海港乃至周边省份的核心书商都吸纳过来，就像后世里梁山图书产业园似的，形成抱团效应，让彼此在空间上形成配合和关联效应，称霸全国的教辅书市场。
    郑先怀不满足。
    他觉得至少要投资10亿元，想把这个产业园区，打造成他这个任期里最具有标志性的一个重要工程。
    以至于双方在合作方式上没能达成共识。
    还需要进一步接触。
    周浩然和张爷爷一起，从老怀叔那里离开。
    就有些不太高兴。
    觉得老怀叔太功利了。
    张爷爷给出了解释：“他现在是关键时期。”
    “啊？”
    周浩然一怔。
    张爷爷道：“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你这个项目能不能形成推动力了。”
    周浩然好笑道：“我这又不是什么大型的工业产业园，文化出版行业可贡献不了多少gdp。”
    “经济产值那都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张爷爷意味深长的瞟他一眼，“就像你说的，现在是经济危机，海港各地都遭遇了招商困境。如果这个时候，他上马了这么重大的一个产业园项目，他就是成绩最突出的那个。”
    周浩然“哦”了一声。
    张爷爷道：“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敢亏待你。”
    周浩然连忙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主要10亿元的投资，这规模太大了，我吃不下啊。当年的巨人集团，那规模多大。本来想在预算之内盖一栋总部大楼，后来被领导一指点，要盖成地标级的当地最高的建筑。投资拉高到了12亿元，导致整个巨人集团都牵连破产。”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张爷爷摆了摆手。
    周浩然能看出来，他虽然没明确表态，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配合着老怀叔，把这个产业园大项目给做起来。
    这事得回头好好想想。
    “茶馆开业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张爷爷的腿脚不太好，需要他扶着才能上车。
    周浩然笑道：“都好了，就等着开业了。”
    “过去瞧瞧。”
    张爷爷出门在外，就不是弄堂大爷的寒酸形象了。他这一身打扮，就很有江湖气，外套是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裤子、黑皮鞋，还拄着一根手杖。
    往那一站，就很像江湖大哥，很是气派。
    周浩然跟他去了装修好的红楼茶馆。
    外墙都砌好了。
    有四米多高。
    完全是内外隔绝，形成了一片普通人禁地。
    这是老建筑。
    即便装修，也不能乱改。只能按照过去的布局，进行一定的翻新。
    所以装修很快。
    张爷爷走到门口，驻足片刻。
    门口上方，是名字。
    很长。
    浩然公馆-红楼茶馆。
    张爷爷看了失笑道：“你这个名字，有人可不满意呢。”
    周浩然不明所以，“怎么呢？”
    张爷爷道：“你把红楼茶馆摆在了后面，这不是降低了红楼茶馆的规格？”
    “不至于吧？”周浩然有些好笑，“再说了，现在红楼茶馆里的这些先生，不是都退休的退休、离场的离场，都不参与红楼茶馆的事了吗？”
    张爷爷点了点头，“有一个例外。”
    “魏先生？”
    周浩然马上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谁。
    张爷爷“嗯”了一声，“别人都好说，要是有一个找茬的，那就只能是魏清风。前些年还好，这些年他身体不行了，眼看着时日无多，脾气也越来越差。”
    门口的两侧，还有两块石盘。
    分别刻着两块信息。
    左侧，刻着这栋楼的历史价值，始建于100年前，曾经住过哪些历史名人。右侧，刻着红楼茶馆的历史传承，始于300年前，曾经在国内经济发展中起到过哪些作用。
    看了一会儿，两人上台阶。
    进屋。
    迎头，就是两排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大冬天的，都是统一的素雅清淡的旗袍穿着，跟过夏天似的：“欢迎贵宾光临红楼茶馆。”
    周浩然连忙解释：“这里有地暖，这些姑娘都是从别的茶馆里借调过来的。半年内，红楼茶馆会有一支自己的团队，从茶艺师到服务到迎宾，标准会比五星级酒店还高。”
    张爷爷微笑着和这些姑娘们点头，楼上楼下的简单参观，“在你之前，老魏曾经提过，他想接‘大先生’的传承。大家都没同意。”
    周浩然道：“嗯，我听说了。”
    “知道为什么没同意吗？”
    张爷爷回头，瞟他一眼。
    周浩然试探着说：“他年纪太大？”
    “不是。”
    “他实力不够？”
    “他这些年生意做的不错，估计有几亿资产。”
    “那是？”
    周浩然这就不太清楚了。
    红楼大先生，是红楼其他几位先生的“领袖”。
    怎么看，都比他这个小年轻更有资格。
    张爷爷道：“他脾气不好，目中无人。本来他就瞧不起其他的几个老家伙，要是让他当了大先生，那就更瞧不起这伙人了。”
    周浩然好笑道：“那就便宜我了。”
    “你做的比他好。”张爷爷在二楼的一间茶室里坐下，看起来有些累，“来壶茶吧。”
    周浩然就赶紧叫来乔诺。
    让她安排。
    张爷爷道：“你没跟魏清风打过交道吧？”
    周浩然摇摇头，“没有。”
    张爷爷沉默稍许，缓缓道：“他那人脾气不好，有点目中无人。可人还是很不错的，老陈家里的条件不好，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资助，这我都知道。”
    “陈先生？”
    “嗯。”
    “要是连自己的日子都混不好……”周浩然对红楼茶馆过去的模式就不太认可，“传嫡不传贤，这红楼先生的存在感只会越来越少。”
    张爷爷听出了他的意思，很吃惊，“你要改革？”
    周浩然道：“我需要一些人，来跟我一起把红楼茶馆给撑起来。很多人都不合适，要我说……该退出就退出了。现在这种时代，过去的那一套也不流行了。”
    张爷爷没有反驳，“老魏还是可以的。”
    周浩然问：“能为我所用？”
    张爷爷犹豫片刻，缓缓道：“他得癌症了，我估计……还能活个五六年。他那么大的家产，托付给谁？就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总归是麻烦事。”
    周浩然“哦”了一声。
    心说这张爷爷什么意思？
    建议我去谋夺魏先生的家产吗？
    不至于吧？
    我还缺这三瓜俩枣？
    张爷爷问：“红楼这些人，你都认识谁？”
    周浩然道：“主要就两个，一个是老唐。他儿子和他女儿，都跟着我做生意呢。还有一个是孙星火，我找虎子开了一个连锁网吧，他是董事长。”
    张爷爷提议道：“这样的关系，能保留还是尽量保留。有些人，都脱离红楼茶馆多少年了。忘记也就忘记了。老唐、老魏，都还是不错的，可惜身体都不行了。孙星火那小子，你要是愿意拉一把，也不是坏事。”
    周浩然心中担心。
    因为张爷爷的身体也不好。
    他今天走了这么一大圈，说了这么多话。
    感觉像遗言。
    (本章完)

 第471章 信徒

    第471章 信徒
    “当当当。”
    敲门声响。
    何瑾穿着围裙，过去开门，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
    周浩然站在门口，笑道：“干啥？不欢迎？”
    “欢迎啊！”何瑾姐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表情丰富多彩起来，“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周浩然问：“没准备我的饭？”
    何瑾白他一眼，“要是我妈过来了，你也不怕？”
    “男未婚女未嫁的，怕什么？”周浩然不以为意，“又不是偷情。”
    何瑾抿抿嘴，似笑非笑的说：“我不算，你算啊，你这是偷吃。”
    周浩然伸了个懒腰，很随意的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男人嘛，在外面偷吃，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瑾好笑道：“你可真理直气壮。”
    “不就是睡个女人嘛。”周浩然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我这一周没过来了吧？”
    何瑾轻轻“嗯”了一声，“八天了，上周三来的。”
    周浩然笑道：“我就说嘛，这么长时间没来了，感觉生活里都少了点什么。”
    “少来了你！”何瑾翻了个大白眼，“去洗手了，先吃饭。”
    两人是同事。
    单位之外，没什么交集。
    坐下来的话题，自然也是围绕着单位展开。
    “宋总监回来了。”何瑾神秘兮兮的，“感觉要腥风血雨了。”
    周浩然笑笑，“这你都看出来了？”
    何瑾正色道：“真的，我感觉有大事发生！”
    “第六感很准嘛！”
    周浩然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事。
    何瑾还以为他在说笑呢，一脸郑重的样子，“说真的浩然，我真的感觉咱们单位要有大事发生了，你小心点，最近低调。”
    “跟我没关系吧？”
    周浩然这两天都没去单位。
    何瑾咬牙道：“我们的秦主任，被咱们单位监察机构叫去谈话了。”
    “是吗？”
    “嗯，这两天，谈了三次了。基本上每天上午、下午，都会被叫过去。我看秦主任现在状态很不好，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
    “跟秦主任有什么关系？”
    周浩然没在意这种小人物。
    何瑾轻哼道：“你忘记了？我跟你说过呢，秦主任……她是展台长的相好，她是展玉山日后提拔的。”
    “哦，对。”
    周浩然没当回事，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都是“细枝末节”，都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算被揭穿了，秦主任也不会丢掉工作。
    最多受个小处分，去冷衙门里退二线。
    何瑾对这种事情很好奇，眸子里闪动着兴奋的火苗，“宋勇军还挺厉害的呢，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把展台长给搞下去？”
    周浩然点了点头，“基本上定了。”
    何瑾问：“什么定了？”
    周浩然感叹着说：“展玉山呗，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玩弄权术，以为把宋勇军调到生活频道，可以关门打狗。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还都不一定呢。”
    何瑾觉得他说的太绝对，这种单位高层的事，谁能说得好？
    周浩然笑道：“何瑾姐，你做好准备。”
    “我准备什么？”何瑾认为不会受到这种职场斗争的牵连，“我跟展玉山和宋勇军的关系都远着呢，谁死谁活，都影响不到我。”
    “秦主任被带走谈话这么多次，很多事情都坐实了。等尘埃落定后，她一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她这个人事主任就做不下去了。”
    “嗯？”
    “你是副主任，这是你更进一步的机会啊！”
    周浩然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何瑾啼笑皆非，“哪能轮到我？”
    周浩然道：“秦主任下了，不就应该你上吗？”
    何瑾叹了口气，“那不是说上就能上的，得有人提拔才行。”
    周浩然笑道：“我提拔你啊！”
    “你？”何瑾白他一眼，又抿嘴一笑，“我能当上个副主任，就挺满意了，别的都不多想。”
    周浩然很坚定的说：“该想还是要想的。”
    何瑾以为他年轻没经验，就帮他分析着说：“浩然，我之前提拔为副主任，你是不是找的展玉山的关系？”
    “对。”
    “这不就对了嘛，展台长提拔的我，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展台长的人。这都打上标签了。”
    “嗯。”
    “秦主任如果下去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展台长出事了。展台长要是出事了，你觉得晋升的机会还能轮到我吗？”
    何瑾分析的头头是道。
    周浩然笑道：“好像还真是这个逻辑。”
    何瑾轻叹一声，“宋勇军要是冷酷一点，说不定我这个副主任都当不成了。”
    “那不会。”周浩然吃完了饭，放下了碗筷，“何瑾姐，你想多了，提拔你当副主任的不是展玉山，是我。接下来提拔你当主任的，不是宋勇军，还是我。”
    “你？”
    何瑾觉得很好笑，也很荒诞。
    周浩然道：“你就做好准备就行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责任有担当。总不能脱裤子热血豪情，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何瑾又好气又好笑，“玩女人都让你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周浩然正色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真的呀？”何瑾眨眨眼，心中升腾起了满满的期待，“你能摆平宋总监？”
    周浩然笑道：“小事一桩！他得听我的！”
    “你俩不是斗气吗？”
    何瑾的信息还停留在此前宋勇军制造摩擦针对《全民艺起来》的时间段。
    “那都是过去式了！”周浩然起身，背身挥了挥手，“我先去洗个澡，你快点……要不先别收拾了，等我走了你再收拾吧。”
    “行。”
    何瑾就先不收拾餐桌了，放下了碗筷，解掉了围裙。
    去卧室拿上浴巾，陪他一起去浴室了。
    晚上快九点了。
    周浩然穿戴整齐，才要从何瑾姐家里离开。
    “哦对！”
    周浩然一摸兜，想起来了什么。
    冬天要穿着大衣，有一个好处，就是衣兜又深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
    比如现金。
    以前都得带一个皮包，来装手机和几万块钱，现在衣兜就够了。
    “这个给你！”
    周浩然从做出内兜里，拿出了一沓钱，递了过去。
    何瑾有些脸红，还是接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说：“我是不是该跪下来接？”
    周浩然笑笑，“下次吧。”
    何瑾轻咬着嘴唇，妩媚风情的说：“你可真大方，又是给钱，又是提拔的，我可真幸运。”
    “总不能白玩吧？”
    “你要是都这样，咱们单位里的那些狐狸精，还不都抢着往你床上爬？”
    “那就靠你给我宣传宣传了。”
    周浩然站在门口，跟她开着玩笑。
    何瑾“噗”的一乐，“这种事情，怎么宣传？传的众人皆知了，那我不跟秦主任一样了，靠山倒了，她也完蛋。”
    “我又不是在体制里混的，我倒什么？”周浩然摆了摆手，“好了，今天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吧，也累坏了，我下周再来。”
    “嗯，谢谢你。”
    何谨手里握着一万块钱，心里暖洋洋的。
    没人跟钱过不去。
    就是累个够呛。
    这混蛋小子，样可真多啊，尤其是那些让人感到屈辱性的样，真不知道这小子是跟谁学的，港片里也没那么演过啊。
    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去单位。
    然后，就听到了吓人的消息。
    副台长展玉山，被上级主管部门带走喝茶了。
    何瑾心头猛地一颤：“真来了！”
    去办公室见到秦主任。
    就发现她魂不守舍，早会都不开了。
    ……
    比尔·盖茨21号晚上要来海港。
    周浩然就开始安排了。
    浩然公馆-红楼茶馆，会在21号开业！
    当晚，在茶馆里举办鸡尾酒会。
    红楼茶馆以后会采用会员制，打造成高端商务会所。往来宾客，不能太多。只有钱还不行，都得是商界里比较知名的一批人。
    周浩然认识的人不多。
    但“大先生”认识的人多，很多人都进行了一年多的书信往来了。
    尤其是那些受到了大先生的书信触动，下海创业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商人，就像南极人的张永祥……这些都是“大先生”的信徒。
    自然要囊括在内！
    这一天，周浩然就去了茶馆，跟乔诺一起研究这件事。
    列出一个邀请名单出来。
    乔诺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师父，一年的书信订阅，已经到期了。现在已经开始续订了。”
    周浩然笑道：“那好啊，你的小金库，又有大几百万了！”
    乔诺眉头微蹙，“好多人都不续订了。”
    “流失率多少？”
    “40%。”
    “还行。”
    周浩然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这写信的模式最多也就能延续个三五年。等市场越来越开放，很多留学海外的咨询师回国了，很多外国书籍都翻译出来在国内出版了，“信件”生意也就该结束了。
    乔诺小声道：“我问过了，很多人……不是因为咱们的信不好，而是因为很多人都是大老粗、没文化，他们对阅读这件事存在障碍。”
    “还真是！”
    周浩然不禁失笑。
    现在跟二三十年后可不同。
    二三十年后，高等教育都普及了，没个大学文凭，你去创业都没人搭理你，根本不相信。九十年代就不同了，大学生凤毛麟角。
    绝大部分的创业者，都没什么文化，都是土包子出身。
    让这些土包子，去坚持阅读“大先生”写的专业性很强的信，的确有难度。
    “我觉得，就从续订的那些人里挑……看谁在过去这一年里，回信多、反馈多，就邀请谁。”乔诺小姑娘还真是成熟了，“师父，我觉得这次的邀请函，不应该按身家财富来发放，而是发给那些真正信奉你、拥护你的信徒。这才能把你‘大先生’的身份给托起来。”
    “有道理！”
    (本章完)

 第472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第472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年底了，人事部要对每一个人做年终的工作考核。
    周浩然正忙红楼茶馆的事。
    有意先把几位“先生”给聚拢起来，先通个气，等正式开业那天隆重亮相。
    董澜很着急的打来了电话。
    “董主编……”
    周浩然没当回事。
    董澜很急切的说：“浩然，出事了，我们被针对了。”
    “谁啊？”
    周浩然不信，心说他都把一切都打理好了，谁还敢乱来？
    董澜语速很快的说：“栏目组的初次年终考评结果出来了，很不好啊，大部分人都处在及格线上，有好几个都没及格。”
    “年终考评？及格线？”周浩然有些吃惊，“不会吧，《全民艺起来》这么成功，难道不是高分？”
    董澜很无力的说：“可是停播了啊。”
    “嗯？”
    “人事部那边给出的说法，是功不抵过。尤其……尤其你们几个不及格的。”
    “谁？”周浩然愣了一下，“我们几个？我不及格？”
    董澜轻声道：“嗯，一共四个不及格的，胡小宸、乔岁青、你，还有洪真如。”
    周浩然恍然道：“都是从《家长里短》出来的。”
    董澜“嗯”了一声，“你们在《家长里短》出了事，过来做《全民艺起来》，了这么多钱，栏目还停播了……人事部那边就给了最低分。不及格，年终奖一分都没有。”
    周浩然问：“胡小宸呢？”
    董澜道：“她去找了，好像没效果。”
    周浩然不满，“何瑾呢？”
    “何瑾……”董澜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何副主任，“对，找的好像就是她。不过，我听那意思，她也有点自身难保。”
    “不会吧？”
    周浩然睁大眼睛。
    董澜正色道：“真的，这次的年终考核工作组，都没让何主任参与，把她冷落了。感觉……感觉她好像是受到牵连了。”
    随着展玉山被带走。
    生活频道人心惶惶。
    有的人，开始送投名状，主动向宋勇军靠拢；有的人，开始托关系寻找新的靠山；有的人，则是上了黑名单，将会成为第一批受牵连的清理对象。
    现在这情况……
    好像周浩然、何瑾、胡小宸、董澜这些人，都上了黑名单。
    “这个宋勇军，搞什么？”
    周浩然有些生气。
    董澜叹了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
    “你等着，我回去！”
    周浩然以为尘埃落定了，就旷工了几天。
    没想到，竟有些失控。
    周浩然回到单位，就发现《全民艺起来》的栏目组里，死气沉沉。
    最忧心忡忡的，当属“不及格”的洪真如，以及负责所有人生计的主编董澜。至于其他两个考核不及格的胡小宸和乔岁青，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
    似乎对这种事情根本不上心、不担心。
    “周制片……”
    董澜把考核表递了过来，一脸愁容。
    “浩然哥……”
    洪真如走过来，眼眶晶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周浩然看了一眼这所谓的考核表，有些生气，“你俩跟我来，咱们去讨个公道！这个人事部，简直无法无天！”
    “唉唉……”董澜吓了一跳，连忙道，“周制片，你别冲动。”
    “走！”
    周浩然带头，意气风发。
    董澜和洪真如，如果左右护法跟在身边。
    直奔人事部。
    也不敲门。
    直接就去。
    “秦主任呢，出来！”
    周浩然还不了解情况，以为是秦主任搞的这些事情，她企图通过矫枉过正的方式去赢得宋勇军的好感。
    “秦主任不在。”
    “不在？”
    “现在是张主任代理主任。”
    “张主任？”周浩然没听说人事部还有个张主任，“谁啊？”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士出来了，语气沉重：“周浩然，你想干什么？”
    周浩然乜斜了他一眼，“你谁啊？”
    “我是张戴峰，人事部的代理主任！”
    这人昂首挺胸，义正辞严。
    “代理主任？”周浩然有些惊讶，“秦主任呢？秦主任免职了？”
    张戴峰冷声道：“周浩然，我知道你还心存幻想。不过我告诉你，展玉山已经被带走调查了，他回不来了！你们这些跟他有勾结的，都一个个的跑不了！”
    周浩然这下是真生气了，有些失态，“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张戴峰脸色涨红。
    “几天没回来，我真是给你点脸了！”周浩然晃了晃手里的考核表，“《全民艺起来》的年终考核，是你搞出来的？”
    张戴峰沉声道：“这是我们所有同事……”
    “少特么推卸责任！”周浩然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不知道你是哪冒出来的，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见着我了，你给我滚远点！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临时工，小心我开除你！”
    “你……你……”张戴峰怒不可遏，指着他，“我这就开会，我先开除你！”
    办公室里，一片愕然。
    谁还有心思办公？
    都昂着脑袋，看这出大戏。
    就觉得可真精彩。
    也觉得周浩然这个年轻人太莽撞了。
    现在生活频道不比以前了啊，现在是宋总监当家，连展玉山都被带走了。当初展台长在时，你是他身边的红人，你可以风风光光，大家都要让你三分。
    这形势都逆转了。
    你还这么嚣张，这还有好？
    很多人都对周浩然抱有同情，钦佩他反抗领导的勇气，也质疑他太过年轻鲁莽。
    连身边的董澜和洪真如都有点慌。
    这时，何谨听到声音，从里面的小办公室也出来了，很慌神的说：“周制片，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谈，都是同事，别激动……”
    周浩然见到她，不悦道：“何主任，我不是跟你说了，秦主任不在的时候，人事部由你来管吗？这个张戴峰，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何瑾被他训了一通，脸色发白，“张主任是宋总监安排过来，暂时主持人事部的工作……”
    周浩然冷冷的道：“张戴峰，你被停职了，马上做好工作交接。何瑾，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人事部的代理主任。全频道年终的工作总结，全部重做！不管是谁，都给我公平公正的对待！生活频道不是某些人搬弄是非的地方！”
    “你是谁啊？你算个屁！”
    张戴峰愤怒的收敛不住。
    周浩然冷眼一瞥，“我倒要看看，谁是个屁！”
    “周制片……”
    董澜有些怕了，跟他一起出了人事办公室，声音都在发颤。
    洪真如也有些小脸发白。
    周浩然安抚道：“你俩先回去，告诉大家别担心，我去找宋勇军聊聊。这种情况，他肯定不知道，都是这个张戴峰想拍马屁，结果拍马蹄子上了。”
    说完，就单刀赴会去找宋勇军。
    宋总监在跟人谈话呢。
    见周浩然神色不善的过来，就赶紧收场。
    “谁招惹你了？”
    宋勇军有些好笑，语气亲善。
    周浩然气道：“你！”
    “嗯？”
    宋勇军愣了一下。
    周浩然道：“那个张戴峰，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怎么了？”
    宋勇军有点莫名其妙。
    周浩然把手里的考核表递了过去，“你自己看！”
    宋勇军接过来，低头看了几眼，就面色大变，“简直胡闹！”
    周浩然冷笑道：“他给《全民艺起来》的主创团队，都打了不及格。”
    宋勇军沉声道：“我这就把他叫过来，给你说清楚！”
    周浩然一挥手，“不用了，我刚从那边过来。我已经把张戴峰给免职了。人事部这么重要的部门，他一个外人，哪能轻易接手？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何谨副主任来代管人事部！等正式确认后，让何瑾来当主任！”
    “何瑾……”
    宋勇军迟疑起来。
    人事主任这个位置很重要。
    有权参与到生活频道每一个人的工作调动中去。
    级别低的，人事部一纸调令就可以安排。
    级别高的，也要由人事部来提案，经由总办会讨论决定。
    若非这样，宋勇军也不会急急忙忙的把嫡系张戴峰派过去。
    周浩然不为所动，“宋总监，我这是当着人事部所有人的面宣布的，这是对生活频道最有利的工作安排。何瑾在生活频道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她是一位优秀的好同志。”
    “嗯？”
    宋勇军一听就懂了。
    这个何瑾，跟他关系很好啊……
    周浩然进一步的说：“宋总监，生活频道要保持稳定。别人我不清楚，但是何瑾，还有孟学民副总监，都是有组织原则的好同志。”
    “嗯。”宋勇军点了点头，又看了几眼手里的这份考核表，“让张戴峰代理人事部，的确不太合适。人事部的工作很重要，的确需要何瑾这样的有经验的同志来主持。”
    周浩然自然就一点不会客气。
    宋勇军在台上，他就更自由了，也有了更霸道的底气。
    要是和展玉山在的时候一样，为什么要换人？
    “那行，这事你尽快安排。”周浩然起身要走，又指出了一条明路，“我去找孟总监谈话，让他配合好你的工作。现在生活频道的业务很乱，《家长里短》还没恢复，《全民艺起来》又停播。当务之急，是把业务给做好！人事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调整，不能急！”
    (本章完)

 第473章 魏先生

    第473章 魏先生
    明天就是周末了。
    下班后，周浩然带上乔岁青，又去接了盛温婉和姜敏思，去浦东的大別墅里过这两天的周末假期。
    坐在车上，乔岁青很好奇的问：“今天怎么回事？”
    “张戴峰？”
    “是吧，人事的那个张主任。”
    “自作聪明唄！”
    周浩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秦主任出事后，宋勇军肯定会派一个自己人来代管人事部，隨后找机会转正。
    没想到，这个张戴峰错判了形势。
    为了积极转正，想做一点立功表现的大事。
    周浩然曾经跟宋勇军大动干戈……
    那没说的，当上人事主任的第一步，就是给宋总监报仇！
    然后就走出了这作死的一步。
    乔岁青对这件事从来就没担心过，很轻鬆的说：“今天他们跟我说，我的年终考核不及格，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
    周浩然笑道：“没事，都摆平了。”
    “张戴峰要下去了？”
    “嗯。”
    “谁上来啊？”
    “何瑾。”
    “她？”乔岁青本来还心不在焉的样子，听到这个名字，就好奇的转过来，“她是你的人吧？”
    周浩然心头一跳，不確定她指的是哪方面，很镇定的说：“想混得好，就得培养自己的势力。”
    乔岁青美眸睁大，“那个张戴峰，是宋总监的人吧？他会把自己的人给拿下，然后提拔你的人吗？”
    “他会的。”
    周浩然暗暗鬆了口气，看样子青梅姐是没发现。
    乔岁青很惊讶的说：“你是怎么说服宋总监的？”
    周浩然淡然道：“要不是我，他现在可能还在喝茶没回来呢。”
    “哦！”乔岁青恍然大悟，“救命之恩吶！”
    周浩然笑笑，“差不多。”
    乔岁青道：“那你得多抢几个位置。”
    “谁啊？”周浩然也知道现在是抢地盘的好机会，可他手里没人，“我这平时也不怎么上班，单位里的好朋友就没几个。”
    就算想提拔，他都不知道要提拔谁。
    销售部的叶鸿运，关係是挺好，可他是个大老粗，跑跑销售就够了。
    总能不去提拔林归雁吧？
    乔岁青轻笑著说：“咱们栏目组里的人啊！”
    周浩然听出了几分意思，“谁找你了吧？”
    “嗯，摄像组的李哥，李昌明，他今年都快五十了。咱们栏目的工作量太大了，他有点扛不住，要不让他去设备科吧。”
    “行。”
    “还有统筹组的任姐，任盼夏。”
    “那个……呃……”
    周浩然知道这个任盼夏，听董澜主编说过，说是身材特別好，事业线很挺拔，能晃晕人的那种。
    乔岁青很直接的说：“见人了你肯定知道，就是胸特別大的那个。”
    “哦。”
    周浩然不动声色。
    乔岁青道：“她本来在都市频道做財务，好像是被领导骚扰……她不同意，才跑到咱们栏目组的。”
    周浩然一脸肃容，沉声道：“有些男领导，利用手里的职权，胡作非为！”
    乔岁青轻轻頷首，“她来了《全民艺起来》后，在统筹组工作，就不太適应，还是想去当財务。你要是得空，可以帮她安排下。”
    周浩然好笑道：“是不是栏目组里的这些同事，有困难了都来找你？”
    “没有吧……”
    乔岁青被他一说，似乎反应过来。
    周浩然道：“明年1月份，《全民艺起来》整个栏目组，就会调到红星卫视了。2月，就会在红星卫视復播了。你去问问，那个任盼夏是想在生活频道当財务，还是先等一等。等去了红星卫视，再去给她安排。”
    “哦，好的！”
    乔岁青这会儿也明白了。
    看来以后要多注意。
    浩然有本事，有同事来找他帮忙，找不到他，就都找到了自己头上……看样子，以后可不能太好说话了，得学会拒绝才行。
    接上了婉姨和姜老师。
    一起去浦东。
    周浩然发现这一片，有一个新楼盘在销售，就很惊喜的说：“这位置也不错啊，离江边也不远。明天你们过来看看唄。”
    “这里啊……”盛温婉平时就在浦东工作，她对这里很熟悉，“这里的房价可便宜了，才2000块钱。”
    “买啊！”
    周浩然觉得这是好机会。
    盛温婉拿捏不准的说：“这好吗？不都说『寧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嘛。浦东这边的房子，房价还不到浦西的一半呢。”
    “那都是老黄历了，什么浦东浦西的，黄浦江两岸才是海港以后最发达的地方。你看这陆家嘴……这才是海港的未来。”
    周浩然就像是一家之主，给车里的三个女人拿主意。
    乔岁青轻笑著说：“那我们明天过来看看吧！”
    周浩然道：“你们去吧，后天茶馆就开业了，明天我去跟几个老傢伙见见面、通个气。”
    盛温婉忽然道：“有魏清风吗？”
    “有啊，魏先生。”
    “我今天查了，他好像不老。”
    “啊？”周浩然一愣，“不会吧？我听说他身体很不好。”
    盛温婉道：“嗯，身体不太好，好像得胃癌了。不过岁数不大，今年才四十多岁。”
    “这么年轻？”
    周浩然一下就惋惜起来。
    盛温婉嘆息著说：“这个魏总挺有本事的，他家的產业遍布了地產、零食、运输、手工业、建材业等多个方面，有好几亿的家產呢。”
    “四十多岁，胃癌，也太年轻了……”
    乔岁青也同情起来。
    谁都清楚，癌症就等於死亡。
    姜敏思好奇的问：“那他家里怎么样？我听说港岛那边，很多富豪家里，几房姨太太们爭家產爭得都可激烈了，还有打官司的。”
    “內地没事吧……”乔岁青还是单纯了点，“內地又不允许有姨太太。”
    姜敏思忍俊不禁，“怎么没有？我不就是？”
    乔岁青嗔道：“哎呀，我没说你……”
    盛温婉道：“魏总家里好像有三房，比咱们还和睦呢，平时都住在一起。家里的几个儿女，也都是一起长大的。”
    “呃……”
    乔岁青张了张嘴，就说不出话来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行，明天我去看看，听说这个魏先生脾气不太好，以前还想过要爭『大先生』呢。”
    ……
    21號是星期日。
    星期六这天，由刘正月老爷子组织，把大先生周浩然，还有“在职”的唐先生唐泰华、魏先生魏清风、陈先生陈向文、孙先生孙星火都叫了过来。
    张爷爷已经把牌子传给了周浩然，算是退休了。
    也被叫了过来。
    地点就在浩然公馆-红楼茶馆。
    这就算是目前红楼茶馆里的所有人了。
    跟当年的“十三义从”相比，凋零了不少，除了年轻小伙周浩然和孙星火，其他人身体都不好。
    张爷爷腿脚不行，唐先生做了换肾手术、魏先生罹患癌症，陈先生得的是尿病。
    “陈先生，你好，我是周浩然。”
    周浩然虽然年轻，但他不是晚辈，跟陈向文、魏清风都是同辈的。
    “拜见大先生……”
    陈向文今年五十多岁，朝他作揖。
    他家境很差，尿病是个富贵病，医药费都要靠人接济。生活的压力，本就让他没了什么骨气。
    周浩然自恃身份，拱手回礼。
    “星火！”
    周浩然朝著孙星火一拱手。
    孙星火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晕晕乎乎的，也学著刚才陈先生的样子，朝他躬身作揖，“见过大先生。”
    然后，是唐时宜的老爸。
    “师弟。”
    唐泰华跟他很熟悉，只是拱手。
    周浩然一抱拳，笑道：“师哥，请。”
    “行了，把这一套都收起来吧！”
    一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来人穿著黑色大衣，里面是黑色西装，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可是身体削瘦，脸上的眼袋都有点下垂，脸色蜡黄。
    周浩然一看就明白了，连忙拱手：“魏先生。”
    魏清风瞥他一眼，没回礼，“你就是周浩然？”
    周浩然笑笑，“是我。”
    “跟我儿子差不多大。”
    魏清风对他不感冒，语气冷落。
    周浩然笑著说：“是年轻了点。”
    唐泰华不悦，很不高兴的说：“老魏，你怎么回事？別忘了，大先生跟咱们都是同一个辈分的。”
    “什么『大先生』、『小先生』，都什么年代了……”魏清风对这一套很不以为然，“红楼茶馆的这一套，我在外面都不好意思说，嫌丟人。说出去了，谁能信？”
    周浩然平淡的说：“过去这些年，红楼茶馆做的很不好，说出去了没人信，也正常。所以我这个『大先生』，要把责任扛起来。才有了现在的这座奢华的红楼茶馆。”
    “奢华？”魏清风嘴角一勾，似乎有些不屑，抬眼在这洋房里看了一圈，“这地倒是不错，多少钱租的？”
    周浩然道：“我买的。”
    “你买的？”
    魏清风皱起眉头，根本不信。
    周浩然笑道：“要不一会儿去看看房本？”
    “真是买的？”
    魏清风很吃惊，这种挨著外滩的古董级豪华洋房，那价格可能要几千万。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里会是红楼茶馆的固定场所，租来的不像话！”
    (本章完)

 第474章 贵客

    第474章 贵客
    “你哪来这么多钱？”
    魏清风觉得这小子太年轻了，不太相信。
    旁边的唐泰华就开玩笑说：“反正不是抢来的。”
    刘正月老爷子也说：“老魏，別以为就你有钱。大先生做生意的水平，也不比你差。”
    魏清风很好奇的问：“你不是做图书出版生意吗？”
    “对。”
    周浩然引荐著大家上楼，去试衣服。
    魏清风皱眉道：“图书出版，能赚这么多钱？”
    “还有別的生意。”
    周浩然总感觉这魏先生的身体跟纸片似的，一吹就倒。
    还以为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呢。
    魏清风深深看他一眼，仍是半信半疑。
    去了楼上，试衣服。
    这里有三十几套长袍马褂。
    “穿这个？”
    孙星火大惊。
    周浩然笑著说：“红楼茶馆传承了几百年，我不仅註册了现代化的公司，还申请非物质文化遗產了。穿西装打领带不合適，还是回归传统。”
    “这好看吗？”
    孙星火不太情愿，他一米八的大个，两百多斤，感觉不伦不类。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周浩然指了指两套马褂，“那边两套是大码的，你去试试。”
    张爷爷走到了一套长袍马褂前，抚摸了一阵，感慨著说：“几十年没穿了。”
    “人靠衣装，有心了。”
    魏清风也觉得大先生这样的安排比较妥当。
    明天开业，想必很多名流都会到场。
    普遍穿著，都是西式的。
    男的西装，女的晚礼服。
    要是这几位红楼先生，也穿著西装亮相，就很难跟其他的“普通人”区分开，就很难展现出自己的特殊地位。穿一身与时代脱轨的长袍马褂，反而能引起注意力。
    成为当晚鸡尾酒会的主角。
    现场，有十几位身著高开叉旗袍的漂亮姑娘，在帮著大家挑选、试衣。
    “小叔，这套红色的不错啊，你穿这个吧！”
    孙星火觉得周浩然在这些老傢伙中，似乎权威感不足，就觉得他应该穿一套与其他几位先生都不一样的长袍马褂，才能突显出他大先生的身份。
    “不行！”
    张爷爷看了一眼，就断然给否了。
    很多人没从那个年代过来，都不太懂。
    刘正月老爷子补充道：“在旧社会，红色的长袍那是罪服，不能乱穿。”
    孙星火“哦”了一声。
    “把这几套红色的，都扔掉。”
    张爷爷在这里辈分最高，哪怕是魏清风也不好意思跟他顶撞。
    “浩然，你过来。”
    张爷爷拄著杖，颇有江湖气场。这种从民国时期过来的人，一举一动间，跟其他人有著气质上的不同。
    周浩然也在试衣服呢。
    长袍马褂相比於西装，有一个优势，就是尺码要求的那么严，反正都是宽袍大袖大一號大两號，也差距不是太大。
    “你试试这套吧。”
    张爷爷指了这套黑色长袍、金色马甲。
    別人，都是灰色长袍、黑色马甲。
    周浩然最特殊。
    孙星火凑过来，笑著说：“小叔，你是主角嘛，到时候你一亮相，就得震惊全场才行。”
    其他人都默认。
    魏清风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在两个姑娘的帮助下，试穿一套灰色长袍、黑色马甲。
    只是等周浩然这边换好了那套黑色长袍、金色马甲。
    魏清风才过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么合身？”
    “是啊，挺合身！”
    周浩然笑笑，这本来就是他故意按照自身的尺码找人定製的。这几套金色的、红色的，本来就是他为了区分其他几位大先生而故意准备的。
    没一会儿，大家换好了衣服。
    开始拍照。
    这就有讲究了。
    座次怎么排？
    孙星火说，应该搬一张椅子过来，让大先生坐下，其他人站在后面。刘正月老爷子说，应该让辈分最大的老张坐在前排的椅子上。
    魏清风不耐烦，气道：“这有什么好爭的？多拍几张，座次什么的，都轮著来！”
    说是这么说。
    等真正拍照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去前排的椅子坐下。
    最后就拍了两组。
    一组，是周浩然坐在前排，其他人都在后面坐著；另一组，是周浩然和张爷爷一起坐在前排，其他人在后面站著。
    魏清风只有四十多岁，跟孙星火一样都是年纪最小的。
    两人分站在后排的两边。
    周浩然看到这一幕，就心里有数了。
    这个魏先生，看起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在处处找茬。可实际上，他对红楼茶馆提供的这个身份足够的尊重。
    毕竟他家里几代人传下来的。
    看不起周浩然。
    也要对得起老祖宗。
    浩然公馆很大。
    除了茶，还有私房菜。
    接下来，就是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好好的捋一捋今后红楼茶馆的章程。
    还没开始呢，就被魏清风给打断了：“以后的事，慢慢討论。先把明天的事情给定下来。红楼茶馆开业，可不能太寒酸。”
    孙星火笑道：“我连礼袍都申请下来了，一共九响，寓意是长长久久、事业永恆。我还专门去景德订购了一批瓷器，都印著红楼茶馆的字样。明天的来宾，每人都可以领一套回去当做纪念。”
    “这都是虚的！”
    魏清风没觉得这安排多妥当。
    孙星火对他不太满意，总觉得他是大先生没当上，心存嫉妒，“魏先生，那你什么意思？”
    魏清风沉声道：“要有人！你得把这黄浦滩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叫过来！要是连个贵重客人都没有，那不是自娱自乐？红楼茶馆的招牌，怎么建起来？”
    周浩然笑笑，“体制里的人，我都没叫。红楼茶馆是商务活动的地方，要避嫌，不跟体制牵扯太多。”
    魏清风道：“那也得请几个重量级的贵客！”
    “已经请了。”
    周浩然才是大先生，这要是开业太寒酸，最丟脸的是他。
    “你请了？”
    魏清风语气不善。
    周浩然点了点头，“请了。”
    “你能请到什么重量级贵客？”
    魏清风觉得他一个小年轻，就算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又能认识什么大人物？最后砸的是红楼茶馆的招牌。
    “算了，我这张脸还算是有几分薄面，我去联繫吧，爭取请几个贵客过来。”魏清风嘆了口气，不忍默视，“你应该早跟我联繫的，时间这么仓促，我都不確定贵客明天是不是有时间！”
    周浩然眉梢一挑，“魏先生，你说的贵客是？”
    “大人物！”
    魏清风神色淡然。
    周浩然对此就很谨慎，“我说了，体制內的人一律不邀请。红楼茶馆只面向生意场，不提供官商对接的机会。”
    魏清风“嗯”了一声，“慎重一点，也挺好。”
    周浩然连忙道：“魏先生，明天的嘉宾，都已经確定了。人数太多，就超標了，就照应不过来了。”
    “加几个名额也不行？”魏清风不悦，略带几分数落的语气，“你邀请的那些人，全加起来，也不比过我邀请的这几个人！”
    周浩然也就不好跟他爭辩什么了。
    多几个重量级嘉宾到场，也挺好的。
    回去后，魏清风就开始亲自打电话联繫。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今黄浦滩最有威名的后起之秀、最具代表性的民营企业家郭关昌。
    “郭总，我老魏，魏清风啊！”
    魏清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语气没有一点面向周浩然时的强势。
    “哦，魏总啊！”郭关昌跟他有过生意的往来，“什么事啊？”
    魏清风道：“明天我这有个很重要的活动，想请你参加……”
    “明天？”郭关昌愣了一下，“明天21號吧？”
    “对。”
    “不行不行，明天我有安排了。”
    “郭总，明天我的活动非常重要，请你一定要给面子……”
    魏清风苦苦爭取。
    郭关昌又打断了他，很为难，语气也坚定，“魏总，这不是不给你面子，我这边真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要是敢不去，以后我在黄浦滩就没法混了，意义很重大！”
    “啊？”
    魏清风一听，还以为郭总要去见什么大领导呢，一下就心灰意冷了。
    郭关昌嘆息著说：“魏总，这次真不行，明天的安排改不了。”
    “明天晚上，你抽空过去站一站，几分钟就行，怎么样？”
    魏清风还不想放弃。
    郭关昌堪称现如今海港明面上最厉害的大老板了，復星医药一上市那至少是十几亿。
    魏清风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涉足了那么多行业，也才积累了不到4亿的家產，跟郭总比，还差远了呢！
    郭关昌嘆气道：“真不行，魏总，明天我的安排非常重要，我一上午就得过去帮忙，可能要半夜才能回家。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我要是抽空离开一会儿，惹人生气了，那就不好了。”
    “这样啊……”魏清风见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不爭取了，有些失望，“那就算了，郭总既然有安排，那就不打扰了。”
    掛断了电话，魏清风就有些恼火。
    觉得周浩然这小子太不靠谱。
    既然把开业时间定在了21號，那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以自己和郭总的交情，要是提前几天跟他说好，就算他明天有很紧急很重要的事，他怎么也能抽空过来亮个相……
    郭关昌要是来了，这面子里子，不就都有了？
    (本章完)

 第475章 学生团

    第475章 学生团
    12月21號，星期日。
    红楼茶馆开业！
    开业主要是两场。
    中午场，主要就是开门大吉，有果、鲜和礼炮，还有许许多多来参加开业大吉的宾客。
    人数非常多。
    没有门第限制，商业伙伴都可以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来。
    主打一个热闹。
    不过，也只是热闹。
    真正的大场面，得是晚上的鸡尾酒会。
    鸡尾酒会採用的是邀请制。
    只有那些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资格参加。
    有个別人白天有事来不了。
    可晚上这场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
    魏清风作为红楼茶馆的元老，就不能自持身份了，要早早的赶过去，为今天的开业典礼做准备。
    等上午九点钟过去。
    就发现有不少客人已经到了。
    至少二十多人，分成两伙，在两个茶室里喝茶呢。
    “李总？”
    魏清风竟然还从中发现了熟人，佳和地產的李光元。
    “咦？魏总，你也来了？”李光元似乎比他还吃惊，“魏总受过大先生恩惠？”
    “啊？”
    魏清风愣了一下。
    李光元指了这间茶室，笑著说：“我们这屋，都是同窗。魏总要是学生，就过来跟我们一起；要不是学生，就去隔壁那屋。我们这都分好了！”
    “学生？”
    魏清风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李光元笑道：“对啊，我们这十几个，都是大先生的学生。”
    “大先生？”魏清风都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大先生，是周浩然？”
    李光元奇怪的看他，“不是他，还能是谁？魏总，你……你今天过来，难道不是投奔大先生？”
    “我是……”魏清风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红楼的先生，属於大先生的“小弟”，就刨根问底，“李总，你怎么成大先生的学生了？”
    李光元又指了一圈，“不仅是我啊，我们这些人都是……那个是南极人的张总，这个是永裕製造的倪总，这个是家辉超市的庞总，还有这个是合光家具的罗总……”
    魏清风看了一圈，都不太认识。
    只觉得这屋里都挺年轻。
    普遍也就三四十岁。
    还有两个也就二十来岁，面孔很青涩。
    李光元又拍拍手，让茶室里安静了一阵，笑哈哈的介绍：“同学们，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清风集团的大老板，魏清风魏总！清风集团都听说过吧，那可是大公司！”
    “原来是魏总！”
    “幸会幸会！”
    “原来魏总也是大先生的人，以后一定要多合作！”
    茶室十几个人，就都纷纷起身。
    有的递名片，有的做自我介绍。
    感觉是一群很有朝气的创业者。
    魏清风有点晕头转向，“很高兴认识你们，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怎么成大先生的学生了？大先生开班讲课了吗？”
    “大先生要是开班，我第一个报名！”
    李光元笑哈哈。
    “没开班？”魏清风百思不得其解，“你们怎么就成学生了？”
    “我们下海做生意，都是大先生教出来的。”
    李光元看样子是这伙人里的“班长”。
    其实班长也好选。
    看谁有钱就行了。
    李光元做的是地產生意，一个项目就2个多亿……
    不过要说生意做的最好的，那还得是南极人的张永祥张总，他笑著说：“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创办南极人，全是受到了大先生的感召。要是没有他的信，没有他的指点，我现在可能还在百货商场里开柜檯呢！”
    “对对，我那厂子本来都快破產了，大先生教了我两招……竟然就起死回生了！”
    “我也是！我本来也快破產了，后来订阅了大先生的信，调整了经营思路，很快就起死回生了。”
    “我本来在上影当策划呢，后来从朋友那看见了大先生的信，受到了启发，这才下海辞职，做起了gg公司的生意。”
    “我是听了大先生的號召去红星台做gg，然后產品销路一下就打开了。”
    “对，我也是电视gg带来的市场……”
    在场的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
    听的魏清风內心震撼。
    如受雷击。
    竟然真是学生？
    他听懂了，在座的这些人，都是订阅了周浩然的信。通过他的信，摸到了做生意的门道，这才步步为营、走向了成功。
    当然，这里有倖存者偏差。
    不是大先生的“学生”都成功了，而是只有成功的“学生”，才能来到这里。
    失败的说不定多如牛毛！
    可这也足够让人震撼了。
    这么多人都成功了！
    魏清风作为商场中的一份子，他知道做生意有多难，要冒著多大的风险！他也知道，那个大先生在做一些“书信”的生意。
    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惊人的效果！
    只靠著写信这一招，就培养出了这么多死心塌地的信徒！
    魏清风看著这些人踊跃兴奋的样子，目瞪口呆。
    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了周浩然那年轻稚嫩的面庞。
    根本不敢相信。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周浩然被提高的嗓门吸引了过来。
    李光元以前是做工程队的，受大先生感召做起了房地產，很兴奋的说：“大先生，我们在这儿跟魏总介绍你呢，他好像不认识你。”
    “魏先生？”
    周浩然这才看到了他削瘦的身影。
    魏清风的表情有些复杂，微微欠身，“大先生。”
    周浩然赶紧过去扶著他的胳膊，笑呵呵的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魏总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们不仅是认识，我们本来就是同门！”
    “同门？”
    李光元愣了一下，旁边的张总、庞总、罗总等人，也都纷纷错愕。
    周浩然笑著说：“墙上关於红楼茶馆的介绍，你们没看吗？当年，红楼茶馆有『十三义从』呢。有十三位先生，来指点迷津。魏总，就是红楼茶馆传承了第八代的魏先生。”
    “啊？”李光元看向魏清风的眼神，一下就灼热起来，“魏总，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魏清风笑笑，“你也没问过啊！”
    其实是有点心虚。
    过去这些年，红楼茶馆早就名存实亡。
    好几位红楼先生，都过的穷困潦倒，都不够丟人的。
    所以魏清风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从来没打过红楼茶馆的招牌。没想到这次清风集团和佳和地產合作开发一个地產项目……佳和地產的李总，竟然是周浩然的学生。
    周浩然热情洋溢的给大家介绍：“我是红楼茶馆的大先生，但我年轻、经验不足。魏总是我的同门师兄，在黄浦滩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有什么不懂的，大家可以跟他请教！”
    李光元开玩笑的说：“魏总，这么说来，你还成我师叔了？”
    旁边马上有人机敏的补充：“错了，是师伯。”
    然后，大家就笑成一团。
    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这些人，还真是有著“同窗”情谊，都是通过信件的方式，跟大学生求学过来的。学生成功了，哪个不想在老师和同窗那里抖抖威风？
    对这样的聚会，他们都期待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现在大先生终於露面了。
    把大家组织起来。
    学生之间，有同窗之谊，彼此开展业务上的合作，相互帮忙，也就有了一层身份上的保障。
    还有比这更宝贵的商界人脉吗？
    周浩然对这满屋子的“学生”，也真是一点不含糊，吩咐道：“李总、张总、罗总，你们几个辛苦下吧，一会儿可能还会有客人过来，你们去帮我迎一下。”
    “好嘞，去门口站岗唄？”
    李光元是个大老粗，但性情豪爽。
    周浩然笑道：“对，站岗，遇到了同窗，就带到这边来。”
    “哎呦，来贵客了！”
    李光元刚起身来到外堂，就见到了一个顶级大佬在两个旗袍姑娘的引领下，朝这边走来，不禁激动的面红耳赤了。
    心说这不会也是同窗吧？
    那大先生也太了不起了！
    魏清风听到声音，也后退几步，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就当即愣住。
    这不是復星集团的郭关昌郭总吗？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说今天有大人物召见，无论如何都脱不开身吗？
    怎么来茶馆了？
    难道说……
    魏清风面色猛地一变，看向了旁边的周浩然。
    就见周浩然已经快步走了过去，伸出了右手，笑道：“你怎么回事，这都快十点了，你这来晚了啊？”
    郭关昌连忙道：“路上堵车了。”
    周浩然跟他很熟，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就你自己？”
    “秘书在那边的，我带了一个礼物。”
    郭关昌知道红楼茶馆这边的流程，白天是个秘书过来。
    走个形式。
    晚上的鸡尾酒会，才会跟太太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名利场。
    周浩然笑著问：“啥礼物啊？太寒酸了可不行，南极人的张总，送了两扇大屏风，清代的，都是古董。”
    魏清风笑道：“我那也是古董，两只明代的瓶。你这红楼茶馆不是非物质文化遗產嘛，送点古董什么的应景。”
    周浩然凑过去，低声道：“刚才，有人给我送来了一个大牌匾，给我嚇了一跳。”
    “什么牌匾？”
    “上面写著100万元。”
    “噗！”郭关昌当即被逗笑，“哈哈！”
    周浩然也有点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賑灾捐款呢。”
    郭关昌忍俊不禁，“可能是电视看多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走吧，进去吧。我这忙，有贵客来了，你帮我招待著点……哦对了，这是清风集团的魏清风魏总……”
    “谁？”郭关昌愣了一下，转头一看，竟然真的是熟人，“魏总？”
    魏清风早就已经如抽了魂一般，愣在了原地。
    似乎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本章完)

 第476章 如同儿戏

    第476章 如同儿戏
    郭关昌似乎看出了什么，试探著说：“魏总，昨天的电话？”
    魏清风心中苦笑，好在表现出了几分洒脱，笑道：“真是巧了，咱们说的都是一件事！”
    “那可太好了！”
    郭关昌一拍手。
    魏清风忍不住好奇，询问道：“郭总，你和大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他啊……”郭关昌看了周浩然一眼，“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的地產项目遇到了一些资金缺口，想让我入局嘛。我也是无能为力。我这边也有一个地產项目要做，就是跟周大先生一起做的。”
    “啊？”魏清风愣了一下，看向周浩然，“你还有地產生意？”
    周浩然不以为意的说：“小生意。”
    郭关昌笑道：“对你来说是小生意，对我们来说，那就是顶天的生意了。”
    “你也太抬高我了？”
    周浩然忍俊不禁。
    “我还不知道你？”
    郭关昌似笑非笑。
    旁人不知道，这些从復旦出来的高材生，那都是门清的。
    魏清风心中再次受到震动。
    作为黄浦滩的地头蛇，他太了解郭关昌的实力了。
    堪称现在海港明面上最阔的民营老板！
    连他都这么推崇周浩然……
    魏清风深吸了一口凉气。
    看向周浩然的眼神就变了，这才发现，此前对他的认识是不够的，这小子好像很符合大先生的身份！
    连郭关昌都对他推崇备至！
    这海港的工商界，一半是他的小弟，一半是他的学徒啊！
    周浩然也听出来了，询问道：“魏先生，你的地產项目，有资金缺口？”
    郭关昌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老魏，你之前不是找我嘛，你的地產项目有困难了。你既然认识大先生，那还找我干什么？直接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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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清风不敢相信，“你能解决？”
    周浩然笑笑，“先了解下情况。”
    “李总！李光元！”
    魏清风把佳和地產的李总叫过来。
    还对此解释。
    说这个李总，之前是做工程队的，相当於一个大包工头，很有实力。
    今年夏天，受了感召，说什么都不想打工了。
    想“创业”。
    要自己弄一个楼盘。
    恰好，魏清风也看到了地產行业的前景，也想率领清风集团进入地產领域。觉得李光元有经验，跟他合作比较安心。
    就一起做了一个小项目。
    號称项目总额2亿。
    其实总出资才2000万。
    贷款3000万，预售5000万，就能把1亿元的基建成本给凑齐了。
    没想到，金融危机来了。
    海港房价大跌！
    市场的逻辑，从来都是越涨越买，越涨越不愁买家；越跌越卖，越跌越卖不出去。
    之前海港房价大涨，大家都是抢著买。
    现在房价跌了，房子都卖不出去了。
    预售房，就更没人买了！
    这就导致出现了5000万的资金缺口。
    这笔钱，清风集团出得起。
    可要是都由他们出，风险就太大了，一旦亏损，那清风集团就有点扛不住。最好还是引入外部资金，来分摊风险。
    “预售啊……”
    周浩然不禁失笑。
    郭关昌很佩服的说：“还是你厉害！”
    魏清风不明所以，“怎么了？”
    郭关昌笑道：“我们做的那个楼盘，我们几个合伙人最初的意见，也是做预售。他没同意，说金融危机的不確定性太强，很容易会波及到地產行业，我们就没做预售。这不，都让他给说准了。”
    “嘶！”
    魏清风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大。
    这时，李光元过来了。
    说起了自身困难。
    他就是个包工头，哪有多少钱？
    资金缺口，他是一分钱也出不起了。
    周浩然笑笑，摆摆手，“这都好说，缺多少？”
    “这个……”李光元看向了魏清风，“魏总，你看呢？”
    魏清风不敢相信，“你能帮忙？”
    周浩然笑道：“咱们红楼茶馆的宗旨，不就是江湖救急嘛。所谓『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之，解商业之痛而点化』。咱们自己人，我更要帮了。这单我接了，你给句话吧。”
    “现在缺口差5000万，预售可以回款1000万。”魏清风也不好意思把所有责任都甩出去，“剩下的4000万，我出2000万。”
    周浩然问：“你们的楼盘，什么时候交房？”
    “明年8月份。”
    李光元抢著说。
    周浩然一挥手，“要我说，也別预售了。就现在这市场，预售你们也卖不出去。卖出去了，价格都不知道要多少的折扣了。等明年房子封顶了、盖好了，去卖现房！”
    “这……”
    李光元是个大老粗、小老板，他组织人盖房子行，决策什么的就不太懂了。
    魏清风眯起眼睛，“资金缺口？”
    周浩然乾脆利落的说：“你能出多少，都可以，剩下的我来补！”
    郭关昌笑嘿嘿的说：“怎么样魏总？这就是咱们周总的气魄！”
    “嗯。”
    魏清风沉默了。
    忽然有了一种被时代拋弃的感觉。
    他这棘手了很长时间的困扰，在人家那里，好像连个屁都算不上。
    “行了，这都是小生意，不用太上心。”周浩然知道已经把魏先生给震住了，张罗起来，“今天是开业，先招待好客人。”
    魏清风也就不敢怠慢了。
    没一会儿，中博书局总经理姜雄、中博地產总经理李长兴、中博软体总经理乔海、唐人影视总经理唐时宜、浩气阳光总经理稽映阳等人陆续到场。
    看这架势，魏清风才恍然明白。
    这些都是大先生的代理人啊！
    中午，开业。
    礼炮都申请下来了，堪称一景。
    大老板、小老板，来了三百多个。
    就跟婚礼似的。
    有的带著礼物来，都收下。
    有的送礼金，一概不要。
    中午还吃饭。
    这一幕，也让魏清风看出了一些蹊蹺。
    大部分的嘉宾，都是“学生团”的。
    那些他熟悉的在海港有一定知名度的大老板，也有十几个之多，连魏清风的老朋友，春秋国旅的王总也过来了。
    场面很宏大。
    篮多的都摆不下了。
    这里叫做“浩然公馆-红楼茶馆”。
    魏清风心里很清楚。
    这些人都是衝著“浩然公馆”而来，没人是衝著“红楼茶馆”来的。
    就多少有些唏嘘。
    好在是开业大吉。
    面子很足！
    中午设宴，款待各位来宾。
    魏清风这时候也不敢托大了，在周浩然面前是真的认清了身份，低声道：“大先生，一会儿开席了，要不要去换衣服？”
    “换衣服？”周浩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大褂那是正装，给晚上准备的。”
    魏清风道：“现在的场合也挺正式，该来的都来了。”
    “现在？”周浩然失笑，“还差的远呢！”
    魏清风有些奇怪，“能到的基本都到了吧？”
    “还有外地的呢！”周浩然都安排好了，“晚上才是正戏。”
    “外地……”
    魏清风就又震惊起来。
    心说这小子的生意都推广到全国去了？
    人脉都连通到其他省份了？
    周浩然压低声音，老成持重的说：“现在来的，都是些小老板，都是些没什么文化没什么见识的土包子。咱们这些人穿著长袍马褂上去，他们估计就得起鬨了，以为咱们是准备给他们表演节目说相声呢！这不是彰显身份，这是自降身段。”
    魏清风脸色一正。
    就再也不提换衣服这事了。
    不同的穿著要应对不同的场合。
    穿著晚礼服下基层，人家不会以为你是上流社会的豪门贵女，只会觉得你穿著暴露跟那些夜总会的舞女是一路货色。
    对牛弹琴，不会笑话牛没文化，反而笑话弹琴的音乐家。
    就像这次开业，有人来送礼，送了一套《传世藏书》，整套有一百多卷，售价好几万。
    这套书是首都的文化商人刘波搞的。
    这人就很会穿著。
    面对普通人，就是t恤、休閒裤，一点不出格。
    面对一些“重要人物”的时候，从来都是对襟马褂的穿著，就很能拉风，也很有人格魅力。他一个卖书的，根本没什么钱，却把京圈公主许情给泡走了。
    午饭吃到了一点多。
    就散场了。
    留下了十几个人在茶馆里喝茶。
    几位红楼的先生，都非常满意。
    刘正月老爷子，都有点老泪纵横。
    周浩然就提出邀请，说是茶馆里都是年轻姑娘，没经验还镇不住场子，希望刘正月老爷子回来，来到茶馆里当馆长。
    老爷子毫不犹豫的答应。
    魏先生满脑子想的都是生意的事。
    “浩然……”魏清风也不敢在他这拿身份了，亲和了不少，“我的地產项目，资金缺口的事……”
    “哦，好说！”周浩然很爽利，问道，“魏先生，你那资金缺口多少？”
    魏清风咬咬牙，“2000万！”
    周浩然点了点头，“可以。”
    生意人，要在商言商，魏清风见他不动，就补充了一句：“2000万，这个项目你占股20%。”
    周浩然这才把在隔壁喝茶的阳阳姐和乔海给叫了过来，笑著说：“这位是魏先生，也是清风集团的大老板。他手里有一个地產项目，有2000万的资金缺口。这样，你们两个，每人出1000万，帮个忙。”
    “行。”
    乔海和稽映阳异口同声。
    周浩然笑道：“阳阳姐，这事你跟一下，跟魏先生保持联繫。”
    “好的。”
    稽映阳微微一笑。
    魏清风心中再次震动。
    就觉得这来的太简单了，如同儿戏。
    (本章完)

 第477章 求名不求利

    第477章 求名不求利
    到了下午三点多，基本就散场了。
    除了几位红楼先生，就只剩下周浩然的几个嫡系了。
    “浩然……”乔海穿上了外套，也准备离开，低声问，“確定了吗？晚上比尔·盖茨真要来？”
    周浩然点了点头，“会。”
    “真的吗？”乔海充满疑问，“我让助理关注著呢，中午的皇冠台新闻里，就报导比尔·盖茨了，说他还在会谈呢。”
    周浩然笑道：“他晚上过来。”
    “来得及吗？”
    “这种人，行程都排得满满的，都是多少天前就定好的。”
    “那我晚上拿著电脑过来！”
    乔海听后就放心了。
    周浩然奇怪，“拿电脑干什么？”
    乔海笑道：“给他演示下，咱们的邮箱啊！咱们的邮箱稳定性，以及框架的成熟度，我看比雅虎邮箱也不差！”
    “比雅虎邮箱可先进多了，就是时间短，细节方面还需要打磨。”
    周浩然对此就充满自信。
    因为上辈子他去美国留学就在雅虎工作过，就参与过雅虎邮箱的升级、开发。
    “那就对了。”乔海对此也很骄傲，“让比尔·盖茨见识下，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出2000万美元！”
    “这……”
    周浩然犹豫了。
    乔海不明所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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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很担心的说：“要是比尔·盖茨心动了，真的要买了，怎么办？”
    “啊？”乔海愣了一下，“那咱们的计划不就达成了吗？”
    周浩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就为了区区2000万美元，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你不是为了跟他合作啊？”
    乔海这才明白大先生志不在此。
    周浩然沉吟著说：“合作也行，毕竟2000万美元不是一笔小钱。可现在我跟微软闹到这个份上，对方已经生气了，已经认定我这是『勒索』了。”
    “不重要吧？”
    乔海觉得在商言商，关係好不好的无所谓。
    周浩然皱眉道：“如果双方一开始就很愉快，顺顺利利的完成了2000万美元的合作，这我肯定答应。可现在不太对了，对方已经有情绪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现在和两个月前已经不一样了，微软的名声已经臭了！”
    “臭了？”
    乔海眉梢一挑。
    周浩然气道：“让你关注硅谷的新闻，你没看？”
    “我……”乔海其实一直有关注，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垄断官司？美国司法部，联合十几个州，同时对微软发起诉讼，搞不好就要肢解微软。”
    周浩然“嗯”了一声，“就是这事，要不你以为比尔·盖茨为什么这次来华？”
    “跟来华有什么关係？”
    乔海不懂。
    周浩然道：“微软中国现在就只是个销售公司，公司员工都是些销售人员。微软想在国內进行全面业务的发展，就要遵守我们国家的政策指导……微软那边不愿意妥协，导致双方一直没谈成。”
    乔海恍然大悟的说：“最近，微软在美国遭受了反垄断调查，这让微软感到了危机，所以就只能缓和跟这边的关係。”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微软一定会全面妥协，然后大力的投资国內市场，进行產品线、研发线、营销线等多个部门的建立，说不定还会把亚太研究中心开在国內。”
    “要是真谈成了，就是我们国家在高科技领域招商引资的一次重大成功了！”
    乔海已经不是大学生了，眼光更高了。
    马上意识到了微软来华的重大意义。
    周浩然就很满意，笑著说：“对啊，要么这次比尔·盖茨过来，怎么会热度这么高？一旦运作成功，就是一次標誌性事件。接下来，甲骨文、思科、苹果、诺基亚、索尼什么的，也都可以按此模版来华发展了。就不仅仅是带来產品搞销售了，还会带来资金、技术、经验、人才、產业链。国內的it產业，才算是真正的有一个向国际靠拢的起点。”
    二三十年后，国內的it產业已经空前强大。
    是无可爭议的世界第二。
    在成长的初期，人才要么是海外回来的，要么是外企培养的。
    起点就是微软全面来华。
    “这么说来，美国对微软的反垄断调查，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逼迫微软要评估风险，对国內妥协。”乔海就笑哈哈起来，“不过，这事，跟我们的邮箱有什么关係？”
    周浩然眯起眼睛，“微软的困境越严重，微软就会越积极的对华合作，对我们国家就越有利。”
    “你这也太大了吧……”
    乔海觉得有点扯。
    你一个小小的邮箱產品，还能影响国家战略了？
    “在美国，微软的名声很臭，靠著垄断搞死了网景。我这个时候跟他们合作，有点助紂为虐。相反，我抵制垄断，號召开源，才能一呼百应。”
    周浩然更在乎的从来都是名，而不是钱。
    因为名是钱包。
    钱再多，钱包太小也装不下。
    乔海神色严肃起来，“还真是，你要是以后想在硅谷有更好的形象，拒绝跟微软合作，推进开源才是更好的选择。”
    周浩然淡然道：“我这个大先生，影响力总不能局限在国內。”
    “2000万美元啊……”
    乔海感觉可惜。
    周浩然笑道：“干了微软，才能震慑宵小。否则连icq那种创业小公司，都敢跟我討价还价。”
    “还真是！”乔海就不多说什么了，“那就简单了，我晚上换套衣服就来了，我弄了一套燕尾服，可好看了。”
    “你有女朋友没？可以一起带著，鸡尾酒会带女伴比较好。”
    “那我喊上郑双文老师。”
    “谁？”
    周浩然有些头晕目眩。
    参加晚上鸡尾酒会的嘉宾，也都要离开，回家换套衣服，精致打扮下，还要带上女伴。
    这种活动，哪怕二三十年后，在国內还是不流行。
    也就是娱乐圈会搞一搞。
    变成了半公开的名利场。
    实际上这种鸡尾酒会都属於私人活动，因为不公开，所以很多名人名流才会把太太带出去，主打一个真诚社交。
    这里是海港。
    民国时期，就是鸡尾酒会盛行。现在九十年代，因为海港有很多外企，很多老外也喜欢办这种活动，以至於海港的上流社会对这种活动都不陌生，都有参与。
    这也是海港跟其他国內城市都格格不入，相互看不上的部分原因。
    跟国际接轨了，就容易跟国內脱轨。
    宾客都走了。
    茶馆里就剩下了红楼茶馆里的几位先生，还有做记录的乔诺。
    今天的开业典礼，让大家都认识到了这位年轻大先生的了不起。
    尤其是魏清风。
    层次越高，感触越深。
    接下来就好办了。
    以后的红楼茶馆，会是什么样的章程？
    那自然就是周浩然这个大先生说了算。
    周浩然率先提出，要採用会员制。
    只有会员，才能来红楼茶馆里消费。
    因为浩然公馆的空间有限，会员有限额，最多999人。
    每年的会费是9999元。
    会费会逐年递涨。
    逾期不缴费，会员名额会收回。
    这样一来，就可以確保红楼茶馆里“往来无百丁”，来的都是商业精英。为这些不差钱的商业精英服务，价格就可以比较高了。
    比如喝茶。
    不分品类，也不管你喝不喝。
    收费標准，是每人每小时888元。
    又比如私房菜。
    最低標准的套餐，也得10万块钱以上。
    主打的就是一个寧缺毋滥。
    至於红楼茶馆的老传统，过去提供的那些为那些生意人排忧解难，为他们出主意、平纠纷、断官司……这种事情还是別做了。
    出主意，那是諮询公司的工作。
    万一出的主意没用，这不是砸了红楼茶馆的招牌？
    至於平纠纷、断官司……在法律不健全的旧社会可以这么干，现代社会可不行了。
    红楼茶馆提供的是一个商业精英匯聚，並交换信息的平台。
    客户们可以在这里互通有无，彼此合作。
    过去的模式要改变。
    其他人听了，没觉得怎样。
    主要是听不懂。
    魏清风就不同了，他在生意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下就听出了周浩然的本质意思，说道：“大先生，你是不是要弱化红楼先生的存在？”
    “是！”
    周浩然很坦荡。
    “传统不要了吗？”
    魏清风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多岁，可罹患癌症，时日无多，就开始在意生前身后名了。
    周浩然解释道：“传统要有，但要跟上时代。过去的那种，商人们遇到麻烦了，来红楼茶馆里找『先生』来解决，这是不可能的。旧社会里，『先生』都是进士出身，那自然是想怎么样都行。现代社会可不行了，条条框框都是边界。”
    魏清风不甘心，“那红楼『先生』，就不会存在了？”
    “不，会存在。”周浩然一脸正色，“只是没有功能职责了，红楼茶馆的先生，包括我在內，都会作为非遗传承的一部分而存在。而不是处理商务纠纷，求名不求利。”
    魏清风听后，立刻就懂。
    从今以后，红楼茶馆的先生，就都变成吉祥物了，只充门面不办事。
    也好！
    免得遇到事情处理不善，砸了招牌！
    (本章完)

 第478章 鸡尾酒会

    第478章 鸡尾酒会
    晚上。
    红楼茶馆这边请来了五位优秀的调酒师，准备了20多款鸡尾酒，热闹非凡。
    来的都是重量级嘉宾。
    很多白天来过的海港本地商人，更多的目的都是想参与进来，看看大先生在全国范围內的影响力，看他能吸引哪些人过来。
    然后，就很了不得！
    代表大先生，在门口迎接贵客的两位，就很有看点。
    一位是本地的魏清风魏总。
    一位是来自首都，目前当年国內风头正盛张朝洋张总。
    一人穿著长袍马褂，一人穿著笔挺西装。
    遥想当年，黄浦滩的上流社会，还围绕著长袍马褂和西式洋装產生过激烈纠纷，本帮和红帮多次大打出手。
    眼下这一幕，感觉一下就把氛围感拉回到了五十年前的黄浦滩。
    不过，时代变了。
    西装才是主流。
    穿別的，都叫奇装异服，没有点强大的內在力，根本撑不起来。別说长袍马褂了，连中山装都hold不住，还是西装更贴合。
    只有红楼茶馆的几位“先生”，才是长袍马褂的穿著，自然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这其中，最受关注的自然就是周浩然。
    这人一身纹著龙凤的黑色大褂，上身外罩一件金色仿佛熠熠生辉的马褂，宛如武侠小说里武林大会里的武林盟主亮相。
    这其实引来不少非议。
    许多本地商人都在暗暗嘀咕，觉得这周大先生太招摇了，就好像全场只有他才最特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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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关昌跟他太太一起过来，低声道：“浩然，今晚的主角可不好当。”
    “嗯。”
    周浩然点了点头，他也感受出来了。
    东方朗在旁，皱眉道：“白天，来的大部分都是你的信徒，这些人的簇拥和支持，就可以让你形成高高在上的地位。晚上这些人几乎都没来，来的都是最知名最成功的那些……这些人一个个都心高气傲的……不好搞！”
    郭关昌嘆气道：“你应该把白天那些人，多安排一些过来，帮你撑起来。”
    周浩然笑道：“你来帮我撑场啊！”
    “我是可以啊……”郭关昌摇摇头，“零星几个，支持力度不够啊！刚才世贸地產的许总，跟人閒聊时，就似笑非笑的看著你，跟看戏似的。”
    周浩然坦言道：“也正常，我这么年轻，还名不见经传，把这么多知名人士都组织在一起了，能看得起才怪。”
    郭关昌低声道：“本地商人都好说，有我、还有魏总、张总、王总几个在，总归有几分面子。那些外地来的，真是够呛！这都你请来的？”
    “对。”周浩然不能虚，“有些是我请的，有些是托朋友请的。”
    “请来这么多大碗，你能控场吗？”
    郭关昌就有些担心。
    他暗暗思忖。
    把自己放在周浩然的现在的那个位置上，感觉很吃力，很难有效控制。一旦失控，搞不好就会成为行业內的笑话。
    想站在大舞台的最中心，承接所有人的目光，你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儘量。”
    周浩然微微一笑，看起来並不紧张。
    “哎呦……”郭关昌面色一变，看到礼堂门口迎宾位置，出现了一位贵客，“快快！咱们一起去！你怎么把他请来了？”
    周浩然转头一看。
    嗬！
    竟然是这个年代比张朝洋还出名的一位！
    牟器重。
    他穿著蓝色西装，小蜜穿著红色长裙。
    “我没请他啊……”
    周浩然也跟了上去。
    “牟总，幸会幸会！”郭关昌快步走了过去，“我是郭关昌，復星集团的郭关昌。”
    “哦，郭总啊，大名鼎鼎。”
    牟器重笑呵呵的跟他握手。
    身边的小蜜也颇有气场。
    这小蜜是他的小姨子，他的老婆孩子去国外了，是小姨子长期陪著他，照顾他工作、生活中的事情。
    “哪位是大先生？”
    牟器重的眼睛，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周浩然身上，从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来。
    周浩然笑笑，“我是周浩然，是非物质文化遗產传承红楼茶馆的大先生。”
    “这么年轻？”
    牟器重有些惊讶。
    周浩然笑道：“传到我这了，不分年龄。”
    牟器重上下打量他，询问道：“敢问大先生，占哪座名山？”
    周浩然一愣。
    心说这人挺上道啊，上来就来江湖切口。
    好在他也学了一些，摆手道：“前人作古，不以过去论成败。”
    牟器重不禁失笑，就更直接了，“大先生在哪发財？”
    周浩然如滚刀肉，“做点小生意。”
    “嗯……”牟器重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他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了，也去过太多藏龙臥虎的地方了，还真不敢小瞧，“哦，是这么个事。你可能也看新闻了，我有意投资100亿，开发满洲里。大先生有传承有本事，要不要一起来？”
    魏清风心头一跳。
    心说这可不能儿戏！
    这个牟器重名气很大，可从来都是大嘴巴，去了一个地方，就说投资50亿，去了另一个地方，又说投资100亿……
    把很多地方都骗惨了，在好几个地方搞了软体產业园，都是一地鸡毛，留下了一堆烂帐。
    魏清风就帮忙说道：“牟总，红楼茶馆的职责是撮合交易，不是参与交易。这里有很多全国著名的企业家，牟总可以进去，寻找有意向的大老板。”
    “请！”
    周浩然做了一个手势。
    牟器重也就不好深究，脸上的微笑有所收敛，昂首挺胸的向会场里走去。
    所谓的会场，是二楼礼堂。
    面积超过400平米。
    这是西式建筑，当年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这种级別的招待而设计。
    没有座位。
    都是端著酒杯，站著social。
    洋范儿十足。
    让牟器重都有点不知所措，还没参加过这种场合。
    魏清风很谨慎的说：“別跟他合作！”
    周浩然笑道：“我知道。”
    魏清风有些担心的看向会场，低声道：“实在不行，一会儿就儘量少露面，我看有些人是砸场子的。首都和魔都，从来就互相看不起。”
    张朝洋在旁，听后连忙表態：“魏总，我可是专程来支持他的！”
    “有些人不是啊……”魏清风一直站在门口，很多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小心有人找茬。”
    话音刚落，就来了。
    乔诺急冲冲的跑过来，红著脸说：“师父，你快去！我哥被说的还不上嘴了！”
    “嗯？”周浩然眉梢一挑，“谁啊？”
    乔诺道：“首都来的大老板，用友软体的王问敬王总，他在批评我哥呢，说他把財务软体定价太低了，在搅乱市场，快吵起来了……”
    “走！”
    周浩然不允许生乱。
    “咦？大先生来了！”
    乔海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弯著腰跟他来握手。
    周浩然淡然握手，“怎么回事？”
    乔海嘆了口气，“这是用友软体的王总，发生了些误会。”
    “王总……”周浩然神色平淡的看向王问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问敬眯起眼睛，“你就是周浩然？那个非遗传承人？”
    “对。”
    “『掌司济世之难而谐和之，解商业之痛而点化。』口气不小啊，你真能做到？”
    “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復兴而奋斗终身。”
    周浩然皮笑肉不笑。
    王问敬被含沙射影的噎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既然你是大先生，掌商业济世，那这事儿你来说说？”
    “財务软体的事？”
    周浩然也不遮掩。
    王问敬眉梢一挑，沉声道：“的確是这个纠纷，市场的稳定在於產品公平的定价。中博软体开发的几款软体，尤其是財务软体，对行业的定价准则构成了严重影响！”
    周浩然看向乔海，“你违法了？”
    “怎么会？”乔海义正辞严，“我只不过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用上物美价廉的好產品。”
    周浩然一脸狐疑的看向王问敬，“王总，为人民服务，这有什么问题吗？”
    王问敬不悦道：“定价太低，会破坏市场的平衡稳定！”
    “王总，这我就很不同意了。”周浩然觉得这人来者不善，也不会客气，“价格优势，才是国內it行业走向全球的最大竞爭力！”
    “啊？”
    王问敬愣了下。
    周浩然沉声道：“不管是联想、长城，还是华为、中兴，都是靠著低价优势形成的產业竞爭力。王总，在微软、甲骨文、思科、惠普这些硅谷巨头的围攻下，用友想依靠什么来突围？”
    王问敬很骄傲的说：“靠產品！不需要靠低价！”
    周浩然深深的看他一眼，“王总，不是所有的软体公司，都可以像用友那样，有集采的渠道。集采缩短不了国內的it產业跟国际的巨大差距！”
    “你这什么意思？”王问敬皱起眉头，“我看这红楼茶馆的介绍，大先生不是应该以中立的立场，对商业纠纷进行民间调解？你这个大先生，是不是有点故意针对？”
    “王总，国家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周浩然理直气壮，“王总，我不是针对你，就算是比尔·盖茨来了，我也是这么说！”
    “比尔·盖茨？”
    王问敬当即被他逗笑。
    就觉得这小子真是年轻气盛，也不知道这红楼茶馆是个骗子机构，还是这个所谓的大先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像很多年轻人都一脑门子浆糊，张口闭口“马老板怎么样，所以我也要怎么样”、“贾伯斯这么做，所以我也要这么做”、“华为什么样，我也要什么样”……
    然后，王问敬就愣住了。
    揉了揉眼睛，神色发呆。
    门口那边，来了几个西装革履。
    中间的那位，是个带著金丝眼镜的老外……不就是这几天总是在电视上看见的，跟许多重要领导开展会谈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本章完)

 第479章 吉祥物

    第479章 吉祥物
    会场里，一时竟安静下来。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礼堂门口的方向。
    “怎么回事？”
    佳和地產的李光元也来了，就有些奇怪。
    南极人的张永祥跟他是“同学”，就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这老外很有来头？”
    李光元忍不住问。
    “啊？”张永祥愣了一下，“你不认识？”
    李光元问：“这谁啊？”
    “比尔·盖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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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永祥哭笑不得，心说这人还真是大老粗。
    李光元想了一下，“好像听过。”
    张永祥道：“世界首富，身家有4000多亿呢！”
    “多少？”
    李光元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张永祥低声道：“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你这两天没看电视吗？那些大领导都在排队跟他会面呢。”
    “4000多亿……”李光元生生咽了口唾沫，“那得是多少钱啊？我这辈子，能赚到4000万就满足了。”
    张永祥笑道：“大先生不是出手帮你了嘛，我觉得问题不大！”
    李光元点了点头，看向比尔·盖茨的眼神，就发光发亮起来，“世界首富，他怎么来了？”
    “你说为什么？”
    张永祥瞟他一眼。
    李光元心中一动，很是惊愕，“不会跟咱们一样，也是来庆贺红楼茶馆开业的吧？”
    “只有这一个理由。”
    张永祥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大先生的真正实力。
    “世界首富都来了……”
    李光元作为大先生的弟子，漫布全身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妈的，刚才还有人不信呢！”张永祥冷笑了两声，“现在好了，连比尔·盖茨都来了，我看还有谁有质疑！”
    李光元深以为然，咬牙道：“我刚才也听见了，那些外地乡下来的，都不知道几斤几两，对大先生还指指点点呢。还得是人世界首富，眼光就是高！”
    张永祥的眼神落在比尔·盖茨身上，始终都没有挪开，“大先生太厉害了！”
    “是啊，太厉害了！”
    李光元很是羡慕，然后就蠢蠢欲动，拉著张永祥凑过去，看看是否有合影的机会。
    不仅是这俩人。
    反应快的都凑过去了，去寻找跟比尔·盖茨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都是生意人，面子什么的都是狗屁！
    哪怕低三下四求一张和比尔·盖茨的合影，掛在办公室的墙上，以后谈生意的时候给客户展示一番，也能起到很积极的效果。
    周浩然不急不慢的走过去。
    其他人，都像跟班似的在他周围，刚才还强言爭辩的王问敬王总，也紧赶慢赶的跟了上来。
    “比尔，欢迎。”
    周浩然笑呵呵的伸出手。
    比尔·盖茨跟他握手，笑著说：“我喜欢你的衣服，这是你们国家的传统服饰吗？”
    “差不多。”
    周浩然打了个哈哈，没法跟这种老外讲太多。
    他穿的这种长袍马褂，包括很多文化人，以及传统婚礼的穿著，其实都是“传统服饰”包装下的现代衣服。
    尤其是女士旗袍。
    现代的旗袍跟满清时期的旗袍，根本不是一回事。
    包括二十年后流行起来的所谓汉服、唐服、宋服、明服，其实都是“新中式”，都是现代人按照现代人的审美做出来的，跟传统服装挨不著。
    “真好看……”
    比尔·盖茨还对他的衣服感兴趣。
    周浩然见这老外对传统的东西感兴趣，就笑著说：“那要不拍个照吧！”
    “好啊！”比尔·盖茨欣然接受，“回头你把照片给我！”
    周浩然就招呼摄影师，开始拍照。
    客人不能带照相机。
    但红楼茶馆里特意安排了三个摄影师，负责给有需求的宾客们照相。
    周浩然也看出了大家的意思。
    他拍照完，又开始召唤別人一起。
    “乔海，你来给他拍一张！”
    “东方，一会儿你过去！”
    “张永祥！张总……哎，李总也在啊，你们一起吧……”
    周浩然作为这里的主人，张罗起来。
    他知道比尔·盖茨不乐意。
    才不管呢！
    一个个的安排上去，简直是把比尔·盖茨当成了拍照的吉祥物。
    好在他走过那么多国家，去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对这种连续拍照的场面也习惯了。脸上掛著僵硬又职业的微笑，一张张的跟大家合影。
    微软中国的总裁杜家运也有点看不下去，低声道：“周总，差不多行了。盖茨就只有45分钟的时间，別都浪费在拍照上了。”
    “行！很快！”
    周浩然一听，这才加快进程。
    这才告诉大家，说比尔·盖茨很忙，这次过来，除了恭贺红楼茶馆的开业之外，还有就是想跟大先生合作，做一些大生意。
    还有要事商谈。
    接下来就不能一个个拍了，要三五成群一起上。
    好不容易，拍照环节才终於结束。
    这才把比尔·盖茨邀请进来，递了一杯鸡尾酒。
    时间有限。
    比尔·盖茨直奔主题，很著急的说：“好人，邮箱的事情，这次一定要给出明確的答覆。”
    “我听说，你们已经跟hotmail邮箱签约了？”
    周浩然给乔海、乔诺递了个眼神，让他俩清场。
    周围人太多了。
    挤在一起，外边的人，都看不见大先生和比尔·盖茨谈笑风生的风采了。
    这兄妹俩反应也快。
    乔海协调现场，乔诺去叫来了摄影师，把两人端著鸡尾酒，畅谈商业合作的场面给记录下来。
    “的確有这个意向，不过董事会还没有批。”比尔·盖茨仍然很期待跟他合作，“我想先问问你的看法。”
    周浩然神色淡然，“我的態度不会变。”
    “周……”比尔·盖茨皱起眉头，觉得他太倔强了，“要不我们各退一步。”
    “我不会退！”
    周浩然大手一挥，很是气派。
    两人都说著英语，现场大部分人都听不懂。
    却看懂了。
    这场面……
    好像是比尔·盖茨想求著大先生合作，可是大先生略有不屑。
    “那如果是这样……”比尔·盖茨觉得很惋惜，嘆了口气，“我们这次就很难合作了。”
    周浩然笑道：“没关係，以后还有机会。”
    比尔·盖茨暗暗摇头，说道：“其实，微软內部，有很多人都期待著能跟你合作，並通过这次合作，来跟你近距离接触，有学习的机会。”
    周浩然点点头，“以后会有的。”
    ……
    现在来宾里，很多人懂英文。
    就私下里给其他人翻译。
    郭关昌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人听他翻译，就都愣了，不可思议：“郭总，会不会搞错了？比尔·盖茨真是这么说的？微软想跟他近距离接触，去跟他学习？”
    “对。”
    郭关昌知情，比尔·盖茨说的应该是学习技术。
    可在旁人听来，那就是比尔·盖茨要追隨大先生，跟他学著怎么做生意。
    这可就太厉害了！
    “真是吗？”
    魏清风也在他身边，难以置信。
    郭关昌点了点头，“盖茨就是这么说的，你们听不懂，还看不出来吗？盖茨对周大先生，言谈举止间多尊敬啊？”
    “嘶！”
    魏清风觉得背脊都有点发凉。
    大先生之强，竟恐怖如斯！
    郭关昌笑道：“我也真是没想到，这个周浩然，这么有本事，连比尔·盖茨都要求著跟他合作……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的生意就只在黄浦滩呢。没想到，都做到了国际上！”
    “要么说是大先生呢！”
    张永祥这会儿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用友软体的王总是从首都来的，就忍不住问：“周……这大先生，到底要跟微软有什么合作？”
    郭关昌摇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商业机密吧。”
    王问敬眯起眼睛，“最近这些天，比尔·盖茨一直在京，参加了很多重要会议，微软接下来肯定会对华有大动作，他竟然专程过来一趟……”
    郭关昌“嗯”了一声。
    张永祥像个捧哏，笑道：“別的地方不好说，来海港做生意，第一站得先来红楼茶馆拜码头！”
    魏清风面色微变，“可不能这么说，那都是旧社会了。”
    张永祥笑笑，“现在也差不多，连比尔·盖茨都来了……要么人家是世界首富呢，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的红楼茶馆，已经不参与江湖事了，做好茶楼生意就好了。”
    魏清风笑呵呵。
    作为魏先生，他也產生了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王问敬这会儿也沉心下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看来以后还真的这样！
    外地人来海港做生意，先来红楼茶馆拜码头，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连比尔·盖茨都千里迢迢的来了。
    谁还敢不来？
    ……
    比尔·盖茨时间很紧，今晚凌晨的飞机，他就回美国了。
    要赶紧去酒店休息会儿。
    最终，还是没能跟周浩然达成协议，带著失望和遗憾离开了。
    然后就有些奇怪。
    觉得来了一趟红楼茶馆，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也没收穫不说。
    还被周浩然一同数落，还被他拉著像吉祥物似的陪那么多人拍照……这可真是客隨主便了，好像一切都被他牵著鼻子走。
    这人可真怪！
    微软出价都达到了1000万美元，竟然还是不答应。
    这么大一笔钱还不满足。
    他还想要什么？
    就真是2000万美元，一分也不能少？
    未免也太贪婪！
    (本章完)

 第480章 我想跟你做好朋友

    第480章 我想跟你做好朋友
    新的一周。
    周浩然在等微软那边的消息，以便他隨时做出反应。
    不过，先有消息的是单位这边。
    红楼茶馆发生的事情，跟红星台太遥远了。
    生活频道这个周末討论最激烈的事情，就是对周浩然的善后处理。事情都传开了，代理人事主任张戴峰，和周浩然发生了很激烈的衝突。
    谁都知道，那位张主任，是宋总监派过去抢地盘的。
    却被周浩然指著鼻子羞辱，当著所有人的面公开说要开除他，还说要让副主任何瑾暂代主任一职，主持人事部的全面该工作。
    这未免太过分了！
    就不知道单位会怎么处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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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上午，处分结果来了。
    《全民艺起来》栏目组里，瀰漫著低落的情绪。
    却没想到，迎来了大反转！
    总监办公会上討论通过，认为张戴峰不適合领导人事部的工作，由副主任何瑾代理人事主任，主持年终业绩考评。
    消息传开，整个频道都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
    周浩然竟然贏了？
    他凭什么？
    谁都知道，他和展玉山、孟学民关係很好，此前他在生活频道的飞扬跋扈，全靠展玉山的关係。现在展玉山都多少天没来上班了，据说是被上级部门带走喝茶了。
    靠山都倒了。
    他竟然稳如泰山？
    还把宋总监的嫡系张戴峰给拿下了？
    他怎么做到的？
    生活频道全体愕然。
    《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同样如此，连洪真如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去缠著胡小宸，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好消息就可以公布了。
    胡小宸站起来，拍拍手，笑著说：“既然大家討论的这么激烈，那咱们现在就开个会……都坐在原地就好，我就是有几条重要消息来公布。”
    大办公室內，就安静下来。
    胡小宸环伺四周，意气风发：“周製片的事情，大家不要担心。这段时间，我们栏目组里发生了很多事，从收视率的爆发，到栏目的停播，最近还出现了爭议的年终考评，导致人心惶惶。我要说的是，大家什么都不用担心。人事部的何主任，会马上重启对我们所有人的年终业绩考核，会给出一个更公平的考评结果，大家耐心等待，不要担心。”
    掌声雷动。
    年终考核就意味著年终奖。
    “优秀”和“及格”，差著好几千块钱呢！
    胡小宸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接著说：“第二，经过协商，復播的时间已经確定了。將会是春节后，正月十五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九点，也就是明年的2月14號那天。”
    听到这样的重磅消息，掌声就更热烈了。
    “太好了！”
    “终於要復播了！”
    “这次不会再停播了吧？”
    在此起彼伏的討论声中，董澜笑意盈盈的说：“大家保持安静，听製片人的，她还有更重磅的消息要公布呢！”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
    单位高层已经传出了確切消息，展玉山回不来了。
    今早台长办公会上，就著重討论了这件事。一方面说要肃清余毒，一方面是做新的工作调整，由总编辑霍经业来暂代展玉山此前的工作。
    尘埃落定了。
    就不需要藏著噎著了。
    胡小宸轻笑著说：“现在已经年底了，栏目组这边，会暂停新节目的录製，大家都放鬆下。该过圣诞的就过圣诞，想出去旅游的，也都给假。等1月5號，休假回来之后，《全民艺起来》栏目组的所有人，咱们一起搬家！”
    “搬家？”
    眾人都愣了。
    搬哪去啊？
    这大办公室，都是刚布置好的。环境这么好，还单独收拾出来了三间母婴室……这么舒適的办公地，没必要搬吧？
    对於製片人这样的说法，大家都有些疑惑。
    胡小宸这才揭开谜底：“现在，是我们留在生活频道最后的日子了。明年一开始，我们就会搬家，搬到楼下的红星卫视去！”
    “红星卫视？”
    办公室里，出现了更大的骚乱。
    很多人都不可思议的站起来了。
    主持人白盼漾也难以置信，赶紧凑到了乔岁青旁边，“岁青，咱们真要去红星卫视了？”
    乔岁青抿抿嘴，“听单位安排吧。”
    “真的啊！”
    白盼漾目瞪口呆。
    可以说栏目组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一副表情。
    本来他们都是红星台各栏目、各部门的边缘人物，在此前的地方工作的不顺心，这才自我“发配”，来到了《全民艺起来》栏目组。
    吃苦受累，冒著巨大的风险来做一档新栏目。
    却没想到，发生了奇蹟。
    不仅新栏目大获成功。
    他们也因祸得福，要集体“飞升”，都进入了红星卫视！
    胡小宸笑道：“大家都做好准备，这段时间，跟生活频道的同事们，该告別就告別。去了红星卫视……对了，红星卫视是3楼、4楼和5楼。5楼没位置，3楼和4楼，咱们去几楼啊？”
    接下来就进入了一个热闹的討论环节。
    一致认为4是忌讳。
    还是3楼好。
    就在大家兴奋的憧憬著美好前景时，周浩然终於来上班了。
    “周製片！”
    “周製片你太厉害了，人事部的那个张戴峰，已经被拿下了。”
    “周製片，何谨真的成人事主任了！”
    “周製片，我们要调去红星卫视了，你知道吗？”
    栏目组里阴盛阳衰。
    男女比例是1:6。
    放眼望去，都是女的，普遍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女性。
    这些嘰嘰喳喳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有些不知轻重。
    年纪稍大的，哪怕对周浩然印象颇深，想跟他建立一段很好的交情，也都是静悄悄的，不会这么大张旗鼓。谁都知道周製片和美女主持人之间的关係。
    就比如统筹组的大胸妹任盼夏。
    “周製片……”
    任盼夏见他要离开，就赶紧跟了上去。
    “你是……”周浩然不认识她，可扫了一眼她那夸张的如同漫画人物似的身材，这挺拔的姿態比哺乳期的董澜主编还夸张，就恍然醒悟，“任姐？”
    “嗯呢，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
    任盼夏挽了挽耳边的秀髮，抿嘴微笑。
    周浩然心说你这特徵太明显，闻名就够了，都不用认识，咳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任盼夏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周製片，我之前跟岁青说过，想调去財务部……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走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等去了红星卫视再说。”
    “那……”任盼夏咬咬嘴唇，可怜巴巴的说，“那去了红星卫视，你能帮我调去財务部吗？”
    周浩然很爽利的说：“可以。”
    “真的啊？”
    任盼夏就高兴起来，她今年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这身形，也不像是少妇……大概率还没结婚呢。
    周浩然有些奇怪的说：“为什么一定要去做財务？”
    任盼夏嘆息著说：“我就只会做財务的事啊，栏目组里的工作，我都很难胜任。主编都给我的工作调整过好几次了，我还是做不太好……我不想拖后腿。”
    周浩然表示理解，“人各有所长，去做財务说不定更能发挥你的优势，挺好的。”
    “那你……”
    任盼夏贝齿轻咬著嘴唇。
    周浩然笑道：“放心吧，你就安心跟著栏目组一起，调动去卫视就行了。等去了卫视，我再想办法帮你调动工作。”
    “周製片，会不会太麻烦？”
    任盼夏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
    周浩然一挥手，去了红星卫视，他的话语权未必就比生活频道低。
    越是高层次，才越能认清真相。
    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张无忌还小的时候，根本认识不到张三丰的厉害。
    等他学会了九阳神功，就意识到太师父是一代宗师了；等他又把乾坤大挪移学会了，才明白太师父是一座武学丰碑；等他学会了太极拳、太极剑，才恍然发现，他在武学上永远都达不到太师父的那种造诣。
    周浩然就是张三丰。
    越是小人物，越是对他不以为意。越是有能力的台里领导，越是能意识到他的独到之处。级別越高，感受才会越深。
    红星卫视的总监顾昊，他是常务副台长。
    在宋勇军和展玉山的这次斗法里，他有著比谁都更清醒的认识。
    “周製片……”任盼夏见他要走，又连忙跟了两步，咬起嘴唇，“周製片，我……”
    “还有事吗？”
    周浩然有些奇怪。
    任盼夏忍不住问：“人事部的何谨主任，她是你的好朋友吗？”
    周浩然“嗯”了一声。
    “是你提拔她的，对吗？”
    任盼夏目光灼灼。
    周浩然好笑道：“任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盼夏很大胆的说：“周製片，我也想当你的好朋友，我要怎么做？”
    周浩然沉默稍许，“那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我请你吧！”
    任盼夏就高兴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胸前，第一反应是习惯性的拱背含胸，给收回去。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大大方方的挺起来。
    就是脸色变得酡红。
    (本章完)

 第481章 歌舞团

    第481章 歌舞团
    周浩然没被美色诱惑。
    他来单位，主要是找善文栋台长谈话。
    “唉，浩然……”
    善文栋台长最近有点犯愁。
    周浩然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忍不住问：“台长，我听说今天台里的会议，对工作调整了？霍总编接管了善台长的工作？”
    善文栋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台长，怎么回事？”
    周浩然看起来很无辜。
    善文栋嘆了口气，“所以说啊，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立身以正，一定要以国家財產和人民群眾的利益为重。”
    周浩然感觉他这话里充满矛盾，又不好多说什么，“那展台长回不来了？”
    善文栋摆了摆手。
    没有说话。
    周浩然也就有数了，接著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看看要怎么安排。”
    “什么事？”
    “中博软体，跟法国的索福瑞，还有皇冠台，三方合作，成立了一个合资公司，来做全国的电视收视率调查。”
    “嗯，中博软体就是帮我们做红星卡的那家公司，对吧？”
    善文栋提起这事，心情就好了不少。
    全国所有的地方台都没参与。
    红星台却撕开了一道口子。
    周浩然笑道：“对，是本地公司，跟我关係也熟。在合资公司里，必要时候可以代表红星台来发声。”
    “好！”善文栋很满意，“浩然，这件事你做的对。要是这合资公司是皇冠台一家独大，地方台就再也没有话语权了。”
    周浩然道：“在合资公司里，中博软体有一个董事名额，你看派谁去比较好？”
    “啊？”
    善文栋愣了一下。
    周浩然笑著说：“这种电视行业的事，中博软体那边也不太懂。要是安排个外行过去，想帮红星台说话都难。要我说，还是安排个信得过的人过去，至少能保证红星台的利益。”
    “这……”善文栋都不敢相信，“这董事的名额，中博软体愿意让给我们？”
    周浩然道：“我去跟他们说，可以办到。”
    “真能？”
    善文栋觉得这太不现实，中博软体出资出力跟別人做的合资公司，拿到了一个董事名额，竟然会让出来？
    哪有这样的好事？
    “红星卡的项目，双方合作很好，毕竟是本地公司嘛……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单位里有很多退休的老人，要是还心有余力，就可以去中博软体那边当个顾问，顺便代表中博软体去担任合资公司的董事。”
    周浩然现在需要进一步的改善工作环境。
    展玉山被带走了……
    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这让他在改革派这边，少了一个重要的依靠。好在他手里的筹码多，没了展台长，那就直接去跟善文栋建立关係。
    善文栋问：“你说的是挺好，可是人家中博软体能答应吗？”
    周浩然笑笑，“我已经说服他们，已经答应了。”
    “真的？”
    善文栋大吃一惊。
    周浩然问：“台长，你看派谁过去比较好？我入职时间还多，认识也也不多，对咱们单位的情况也不太了解。”
    “要不……”善文栋眯起眼睛，这也成了他的筹码，“老台长五十多岁就退休了，还年富力强呢，要不让老台长许国义同志过去吧。”
    周浩然面色微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来，展玉山的事情很严重啊！
    说不定会牵连到善文栋。
    他这是直接向保守派示好了。
    “你看怎么样？”
    善文栋眼含期待。
    “我听台长的，在中博软体担任顾问。每月的顾问费只有1500块钱，老台长別嫌少就行。”
    周浩然半开了句玩笑。
    善文栋很高兴，“不会，不会！我去跟他说！”
    周浩然著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也好。
    货卖两家！
    两边都高兴。
    至於以后……
    合资公司的参与方是中博软体。
    中博软体可以任性的，隨时更换股东代表。听话可以长期合作，不听话隨时可以裁掉换人。
    从单位离开。
    周浩然就去了红楼茶馆。
    刘正月老爷子又出山了，回到茶馆里当馆长。
    乔诺在旁协助。
    这次过来，主要是研究下今后红楼茶馆的人员构成。
    现在的服务员和茶艺师，都是借来的。
    也都是水灵灵的姑娘。
    放在一般的高端茶馆还行，放在红楼茶馆里，就够不上档次了。
    所以周浩然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红楼茶馆里的女服务员，除了年轻漂亮身材好之外，还有硬性的身高要求，都必须达到1米75。”
    “啊？”
    乔诺一下就不高兴了，他才1米65。
    周浩然笑道：“咱们这属於从清代延续到民国的传统茶楼，男的穿马褂，女的穿旗袍，最起码穿著上得应景。所有女服务员，都是那种高叉的旗袍，腿短了不好看。”
    乔诺不情愿，“那不跟选美似的……”
    “就是选美。”
    “啊？”
    “这是所有高端场所的共性，除了提供基础的服务之外，还要提供审美价值。”
    周浩然见过的可太多了。
    乔诺不理解，“什么审美价值？”
    周浩然笑道：“好看，可以让人心情愉悦啊。你看大老板的秘书，你看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对了，最典型的就是空姐。空姐不就是飞机上的服务员嘛，为什么都那么好看？就是要在基础的服务之外，提供额外的审美价值。”
    “什么啊？”乔诺不同意，“才不是这样呢，就国內的空姐好看。咱们去美国的时候，那些美国航班上的空姐，一点都不好看，很多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妈。”
    周浩然道：“经济环境和社会结构不一样，国內坐飞机的，都是社会精英、高端人士，全国坐过飞机的都不到1000万。在美国，飞机是最普通的交通工具，几亿人都坐过飞机。”
    乔诺有些醒悟，“飞机在国內是高端场合，所以空姐有额外的审美要求。美国的飞机是普通场合，所以空姐没有什么额外要求。”
    “对，很多事情你都可以从美女的分布来判断。现在全社会的美女，电视台里最多，说明电视台是最好的工作。以后可能变了，零售行业的美女多，房地產的美女多，电影行业的美女多，it行业的美女多……你甚至可以按照这个標准，来判断一个行业的兴衰。”
    周浩然这话有些过界，有物化女性的嫌疑。
    好在乔诺比较理性，缓缓的说：“在一个父权社会里，好像还真是这样的现象。”
    周浩然点了点头，“所以红楼茶馆的档次，跟这里女服务员的品质有著最密切的关係。”
    乔诺脆生生的道：“那我知道了，就是按照模特標准来招聘唄，比空姐的要求还高。”
    “服务员是这个標准，还有茶艺师。”
    “我听姜老师说了，她说茶艺师，都要求是女性，还都要是茶乡姑娘，从小有文化薰陶，还得……还得是处子之身。”
    “对。”
    周浩然之前跟姜敏思说过，第一批茶艺师会从她的老家那边去挑选。
    乔诺哭笑不得的说：“真的有必要处子之身吗？”
    周浩然正色道：“很有必要！这是传统，所有茶艺师，都是云英未嫁之身，这才能体现出红楼茶馆的档次！別的茶馆，是点茶，咱们是点茶艺师。一定要有高標准。”
    “那嫁人了怎么办？”
    “遣散唄。”
    “啊？”乔诺觉得可惜，且不说这是否符合当代价值观，也不符合经营之道啊，“咱们好不容易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茶艺师，就因为找对象了嫁人了，就放弃了？”
    周浩然道：“要是实在优秀，可以留下来当老师，去培训新人。不过前台的茶艺师，都得是云英未嫁。你不是男人，你不懂男人的心理。”
    乔诺翻了个大白眼，趁著刘正月老爷子没在，就咬牙道：“我干嘛不知道？够不著的最眼馋，不就是图个新鲜感嘛！”
    周浩然道：“往来的都是有钱人，谁都不缺女人，这里不是夜总会，不提供美色服务。红楼茶馆主要是提供一个极致高端的情绪价值，还是那句话，要提供充足的审美价值和心理价值。”
    “除了审美和心理的情绪价值，还有什么？”
    乔诺觉得这师父的样可真是多，眼繚乱的。
    怪不得大师姐总说呢，说师父的样太多，应接不暇。
    周浩然笑道：“还有就是视听感受了。”
    “表演？”
    乔诺马上反应过来。
    周浩然点头道：“对，请一些会传统乐器的姑娘们，过来当演奏师。琵琶、古箏、长笛、板胡什么的。钢琴、小提琴之类的西洋乐器，一概不要。”
    乔诺抿嘴道：“客人在喝茶的时候，可以邀请表演。”
    “嗯。”
    “那除了乐器，要不要请一批会跳传统舞的女孩子过来？”
    “啊？”
    周浩然还真没想过。
    乔诺笑嘻嘻的说：“大师姐可以帮忙呀，阳阳姐也行，她们跟海港歌舞团的人认识，可以请那边的专业乐团和舞蹈演员过来，要不……”
    她眼珠子咕溜溜的直转。
    “要不，咱们成立一个民间的红楼歌舞团也行！”乔诺表情戏謔，似笑非笑，“师父您老人家要是累了，太辛苦，就可以过来欣赏下咱们自家舞团的表演，是不是挺好？”
    周浩然咳了咳嗓子，“先把这三方面做好，舞蹈队……以后看情况，如果客户有要求，也不是不行！”
    (本章完)

 第482章 开源的反击

    第482章 开源的反击
    过了圣诞节。
    消息就传出来了。
    微软斥资4.6亿美元，收购了邮箱產品hotmail。
    姜敏思在网上衝浪时，在雅虎新闻里看到了这条新闻。
    周浩然听后，不禁嘲弄，“还是有钱啊！”
    姜敏思道：“这也太贵了！”
    “这是鲍尔默的决定嘛，人家玩的是资本游戏。”
    周浩然这是一大早刚起床，打了个哈欠。
    姜敏思不解，“什么资本游戏？”
    “你看下微软的股价，应该是大涨了。”
    “咦？还真是啊！”
    “涨了多少？”
    “3.2%，市值涨了88亿美元！”
    姜敏思大吃一惊。
    似乎这才摸到了资本社会的门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玩！
    本以为费4.6亿美元收购hotmail是冤大头，没想到人家关注的根本就不是这点交易费用，而是资本市场里给出的正反馈。
    周浩然不吝讚美的说：“要么比尔·盖茨把总裁位置让给了鲍尔默呢，人家的视野高著呢。我估计啊……今年吧，鲍尔默就能带领著微软，超过通用电气和埃克森美孚，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这么厉害！”
    姜敏思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周浩然笑道：“小意思，回头我就给他点教训。敏敏，我要去冲澡，你去不？”
    “行啊！”
    姜敏思欣然接受。
    在浴室里冲澡的时候，姜敏思就掩饰不住欣喜的说：“昨天，我们去买房了。”
    周浩然“嗯”了一声。
    姜敏思眸子里闪动著小星星，“昨天交易了四套房子，都登记在我的名下了。”
    “几套房子而已。”周浩然不以为意，“我记得你说过，你姐夫在给別的茶商跑运输？”
    姜敏思轻轻頷首，“嗯，我们那主要就是种茶，我姐夫给他们跑车，常年在外。”
    “现在红楼茶馆做起来了，让你姐、你姐夫，你哥、你嫂子什么的，都参与进来。你哥和你姐夫，负责全国各地的收拢名茶、好茶，运到茶馆去。”
    周浩然要给红楼茶馆提供最优质的茶。
    那就必须要从源头上想办法。
    国际的茶叶市场之所以被印度和斯里兰卡霸占，主要就是因为国內的茶叶存在著很多不能明说的问题。农药、化肥这都算轻的，更严重的有致癌的陈腐霉菌，以及为了突出香味而添加的致癌添加剂。
    魏先生罹患胃癌。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有个习惯就是从不喝水，只喝茶，连漱口都是用茶水。
    红楼茶馆里，必须要提供最好最健康最优质的茶。
    姜敏思美眸盈盈，拉著长音说：“老爷，那我们家，在当地就要发达了……”
    周浩然笑道：“我之前不说过嘛，最好在你家那弄一个有机茶叶基地，专门为红楼茶馆供茶。”
    “一个茶馆，能用得了那么多吗？”
    姜敏思的开心溢於言表。
    “红楼茶馆的客户那么多，谁也不可能每天都来茶馆里喝茶。这种专供的有机茶，想买都买不到。还有那么多其他的高端茶楼。只要是好茶，就不怕没销路。”
    周浩然怕的是没货，而不是货太多。
    真正的好茶，迎来送往也有面子。
    ……
    自微软收购hotmail后，股价连续三天上涨，涨幅超过了5.2%，市值增长了130多亿美元。
    堪称是一次绝佳交易！
    不过第四天，微软的股价迎来了一次很大的跌幅，达到了4.1%。
    因为市场中出现了一条极不利的消息。
    it圈里知名的计算机科学家周好人，继开源了他的全部个人论文之后，终於开源了他的第一款应用级產品——电子邮箱！
    一时轰动行业。
    要知道，开源產品，此前不是没有过。
    比如linux系统，就是最著名的开源產品。
    但是，此前的开源產品，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与时代脱鉤，没有商业前途。
    赚不到钱，又养活不起。
    所以开源。
    周好人的这款开源產品可不同，电子邮箱是当今网际网路行业里最热门的一个方向，许许多多的it公司都在投入大量资金来开发。
    甚至像微软这种財大气粗的，自身开发不出满意的电子邮箱，就费了4.6亿美元去市场中收购！
    电子邮箱可以说是当代最有商业前景的网际网路產品之一！
    竟然开源了！
    不会是太烂的原因吧？
    好在美国最不缺的就是热情的爱好者。
    早上，开源邮箱公布。
    中午，很多测试结果就出来了。
    史丹福大学、伯克利分校、普林斯顿大学、杜克大学等高校的科研团队，都纷纷给出了详实的测试报告，都给出了积极正面的反馈！
    尤其是普林斯顿大学康维尔教授的团队，最是详尽。
    他列出了10个维度。
    从10个方向上，对市面中的27款电子邮箱產品进行了对比和分析。
    並进行综合评分。
    其中，微软刚刚完成收购的hotmail邮箱，以88.4分的成绩，排名第六！
    全球最受欢迎的雅虎邮箱，以94.3分的成绩，排名第二！
    排名第一的电子邮箱，评分高达97.5%！
    赫然就是周好人博士开源的这款电子邮箱！
    除此之外，很多it行业里的知名杂誌、程式设计师，以及许多硅谷的科技公司，也都参与进来了这样一场大討论里。
    给出的答案，高度相似！
    周好人博士开源的这款邮箱產品，不是垃圾，而是领先这个时代的一款优秀產品！
    其中甲骨文的一个名为罗伯德的產品经理，在硅谷bbs论坛上很夸张的说：“如果hotmail价值4.6亿美元，那么周好人博士的开源邮箱，至少价值10亿美元！”
    这段话被包括雅虎新闻在內的许多权威媒体引用。
    然后迅速出圈。
    很多社会媒体也都纷纷参与进来，关注这一科技圈里的大事！
    这真是太震撼了。
    一款价值10亿美元的產品，竟然免费的分享给了全世界？
    这得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全人类主义啊！
    一时间，“周好人博士”的名字风靡整个科技圈。
    然后，就出现了一些挑事的无良媒体。
    周好人博士是正面典型，那谁是反面？
    开源的反义词，就是垄断。
    科技行业里的垄断毒瘤，当属微软！
    尤其眼下美国的商务部，联合了十几个州，对微软发起了反垄断调查。这还不够，其实早在几年前，欧洲就已经对微软发起过反垄断调查。
    这事没跑！
    尤其是网景公司，那真是太可怜了。
    本来网景有可能成为一家比雅虎更成功的网际网路企业呢，可比尔·盖茨玩的太过火了，为了跟网景竞爭，直接利用起了windows系统的优势。
    网景的產品，跟windows系统不兼容。
    嗬！
    网景还怎么活？
    虽然比尔·盖茨给出了认错表现，主动辞职，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了鲍尔默……可微软垄断已经成既定事实，网景死了。
    微软已经一家独大。
    一时间，围绕著微软的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以及各大bbs论坛里，许多行业从业者的愤怒和吐槽，直接让微软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尷尬境地。
    原本微软收购hotmail，股价大涨5.2%。
    没想到，隨著周好人博士把邮箱开源，微软的股价直接暴跌16.3%。
    市值缩水300多亿美元。
    又过了几天，好不容易热度下降了，早有准备的魏杰行动了，他收了10万美元的费用，向媒体提供了独家爆料。
    原来，在周好人博士开源他的邮箱產品之前，曾经真的跟微软有过联繫！
    开价2000万美元！
    微软方面数次跟周好人博士取得联繫，想要接触，完成交易。
    但周好人博士態度坚决，多次拒绝，不愿与垄断为伍。
    最后微软没办法了，只能去收购了hotmail。
    周好人拒绝了微软的天价收购。
    转而把邮箱產品开源。
    这才是內幕。
    一时间，又风起云涌起来。
    以至於周浩然在家里，跟乔岁青陪父母吃饭，一起过元旦呢，微软中国的总裁杜家运就千里迢迢奔赴海港。苦口婆心的连连道歉，希望到此为止。
    为此，微软愿意出一笔钱赞助三场研討会。
    主题隨意。
    研討会的召集人就是周好人博士。
    他想討论什么，邀请哪些嘉宾，地点在哪里……都由周好人博士来决定。
    周浩然欣然接受。
    ……
    进入了1998年。
    有一种万象更新的感觉。
    乔海兴致勃勃的打来了电话：“浩然，告诉你个好消息！”
    周浩然笑道：“是不是跟微软有关？这几天，好消息我听太多了。”
    乔海笑哈哈，“嗯，跟微软有间接关係！”
    “怎么回事？”
    “icq那边，主动联繫我们了！”
    “哦？”
    周浩然的计划，果然都一步步的实现了。
    乔海意气风发的说：“就在刚才，他们的那个副总高德芬……就上次之前过来找过我们的那个。他给我打电话了，我俩嘮了一个多小时！”
    周浩然问：“500万美元，一分都不能少。”
    乔海嘿嘿的说：“微软都这么惨，他们都嚇坏了。你都不知道，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时候我听不太懂嘛，他就不停的反覆说，那態度……可卑微了。老外我见多了，那么低三下四的，还是第一次见。”
    周浩然不在乎这些细节，“谈成了？”
    “差不多，高德芬说了，什么都好谈！”乔海跃跃欲试，“要不去一趟美国？我还没去过呢……”
    “行！”
    (本章完)

 第483章 大炮的射程

    第483章 大炮的射程
    机票订好了。
    一共四张。
    不过，周浩然要先去趟学校，做期末考试。
    好在他是博士。
    不是那种传统的考试了，提交一份有水准的研究报告就行。
    周浩然交一份论文。
    那就远远超过普通科研报告的水平了。
    程院长本就给他一路开绿灯，期末考试不参加都没事，笑著说：“我听说，你最近在美国的名气很大？”
    周浩然笑笑，“嗯，后天去美国，处理点事。”
    程院长点了点头，“学院里有人说，想请你给学生们做一场网际网路方向的讲座，你怎么说？”
    “我没空……”周浩然想起了什么，“前几天，张朝洋不是来了吗？他不是讲了嘛！老张可厉害呢，全国到处演讲，全国搞网际网路创业的那些人，都把他当偶像，都是追隨他的脚步去创业。”
    程院长道：“对啊，他说你比他水平高，应该让你来讲。”
    “现在国內的网际网路基础设施还不太行，创业浪潮也不够，再等等吧。”
    周浩然不去下场创业了。
    但不妨碍他以“大先生”的身份，办几场专题讲座，给全国的那些网际网路创业家们讲一讲网际网路的玩法，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中午，叫上了东方朗。
    在学校食堂的领导专区吃饭。
    “掛了三科！”
    东方朗骂骂咧咧。
    周浩然好笑道：“干啥？还能给你开除了啊？你去找教务处的老师，解决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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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好意思……”
    东方朗挠挠头。
    周浩然懒得理会这些事，低声问：“那个郑双文老师，怎么回事？”
    “怎么了？”
    东方朗不以为意。
    周浩然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睡过她吧？”
    “多少次了！”
    东方朗哼了一声。
    “那……”周浩然扯了扯嘴角，“现在也有联繫？”
    “有啊！”东方朗没把这当回事，“十天半个月的就约出来一次，圣诞节的时候，还一起出去开房了呢。”
    周浩然一脑门黑线，“那乔海呢？”
    “乔海也睡过她。”东方朗表情就古怪起来，“郑老师跟我说，还是她主动约的，她去开的房，要不那小子都没勇气。”
    “不是吧……”
    周浩然感觉很荒诞。
    “怎么了？”
    东方朗不明所以。
    周浩然复杂的说：“我要去趟美国，跟乔海一起。我和岁青姐一起，他带的就是郑双文。”
    “不是吧？”东方朗瞪大了眼睛，“这个乔海，他什么意思？他来真的了？”
    周浩然有点崩溃的说：“不知道啊，之前红楼茶馆开业那天，我就挺奇怪的。晚上的鸡尾酒会，他就带著郑老师一起去的。”
    东方朗呆呆的说：“这个乔海，不会这么单纯吧？睡了几次，就把郑双文当女朋友了？那可不行啊，那个郑老师，作风不正啊！”
    周浩然气道：“作风不正，还不是你勾引的？”
    东方朗哼道：“跟我可没关係，你知不知道，她其实有男朋友。”
    “嗯？”周浩然知道，郑老师跟他男友是异地恋，“不是分了吗？”
    “哪分啊！”东方朗被他逗笑了，“我看你单纯的跟乔海似的。”
    “不是吧？”
    周浩然大吃一惊。
    东方朗道：“圣诞节那几天，她男朋友就来海港看她了。”
    “你怎么知道？”
    周浩然不信。
    东方朗很无奈的说：“我不跟你说过嘛，圣诞节那几天，我跟她出去开过一次房。一开始我说定在晚上，她说晚上没时间，她男朋友来了，得陪她男朋友。让我白天去找她，她藉口说学校里有事，就来跟我见面了。”
    “你……你们……”
    周浩然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方朗问：“你睡过她吗？”
    “没有，射程可没那么远。”周浩然回忆了一下，“你要是这么说，我可能想起来了，有好几次，我都感觉怪怪的，搞不好就是她在故意诱惑我。”
    东方朗哈哈一笑：“那就是了！”
    周浩然皱眉道：“你赶紧跟她断了。”
    “那肯定的啊……”东方朗也有这样的觉悟，“我以为乔海也就是隨便玩玩呢，他要是认真的……不行，他要是认真的，以后肯定麻烦。得劝劝他，別跟郑老师牵扯太深，玩玩得了。”
    周浩然没好气的说：“都要带她去美国了。”
    “那得好好劝劝！”
    东方朗一脸肃然。
    “你去劝吧，我又没出过作风问题！”
    周浩然足够警惕，没被一个渣女集邮。
    ……
    这次跟乔岁青一起来美国，跟上次不一样了。
    上次过关，是跟黑人、阿拉伯人、中东人他们一起排队，整个过程很屈辱。
    周浩然回国后，就申请外交护照。
    结果没通过。
    却也申请下来了专门为重要官员以及公眾人物开通的绿色通道。
    有了绿通，过关就很容易了。
    不仅如此。
    硅谷的一个学术交流基金，以“非凡外国人”的理由，连绿卡都帮他申请下来了，以便他经常往返美国，做一些工作和学术交流。
    只要参加一个简单面试，交一笔绿卡製作费，当天就可以拿到。
    有了绿卡，就不用每次都办签证了。
    就更便利了。
    不过，绿卡往往被认为是移民的预兆。
    这事得跟竇局长说清楚。
    免得引起误会。
    这次来美国，主要是跟icq这边来谈判。
    之前微软的事情，可给他们嚇坏了。
    高德芬惊恐的表情，都不遮掩，声音发颤，“周博士，终於见到你了。”
    周浩然笑笑，“好久不见。”
    两人在圣何塞的一处酒店里会面。
    一共也就七八个人。
    “坐下聊吧。”
    周浩然一上来就掌握了主动权。
    高德芬很紧张的说：“周博士，微软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你太厉害了！”
    “是吗？”
    周浩然不动声色。
    高德芬道：“自从微软收购hotmail之后，市值已经跌去了360亿美元。很多媒体都说了，这有可能会是人类兼併购史上，最惨痛的一次失败！”
    周浩然笑笑，“不至於，主要是微软的作风太强势了。我反对垄断，我希望it行业里能有一个公平、透明的市场环境。”
    高德芬连声道：“是的，我们团队，也一向都有这样的想法。”
    “哦？”周浩然眼睛一亮，“这么说来，我们的价值理念很像？”
    高德芬笑道：“对，很像！”
    “那就太好了，只有价值理念一致了，合作才能更好的达成。”
    周浩然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姿態。
    没办法，icq这边已经被嚇怕了。
    不妥协不行了。
    作为一家以色列的创业公司，icq唯一的活路，就是卖给美国的大公司。可是，如果周好人博士开发出了一款即时通讯產品，並推进开源……那icq就瞬间失去了市场吸引力。
    就跟这次微软股价暴跌似的。
    原本市场看好微软收购hotmail的交易，等周博士的邮箱开源，风向马上逆转。
    开源邮箱出来了。
    可想而知，市场里短时间內就会出现几百款、上千款依託著免费开源框架的邮箱產品，而且都比微软的hotmail使用体验更好！
    hotmail还有什么价值？
    icq可不想步入后尘。
    接下来，就是合作条件了。
    周浩然淡然道：“还是那句话，500万美元，我的条件不会改变。”
    “我们认为，500万美元很合適。”
    高德芬的態度一反常態。
    乔海在旁，就露出了微笑。
    果然啊，生意谈判的主动权，从来都掌握在大炮的射程里。
    “不过……”高德芬又表露出了为难的態度，“周博士，你也知道，我们是一家以色列的创业公司，我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甚至我们连10万美元都拿不出。”
    “那你是？”
    周浩然一点不著急。
    高德芬道：“我们考虑，可以用股份来支付这部分战略合作的报酬。”
    周浩然点了点头，“可以。”
    高德芬很高兴，“我们愿意拿出5%的股份！”
    “5%？”周浩然微微皱眉，“你们这个小公司，估值能达到1亿美元？”
    高德芬斩钉截铁，“能！”
    “没道理。”
    周浩然摇摇头，不同意。
    高德芬道：“4个月前，我们进行了b轮融资，估值就达到了4000万美元。”
    “4个月时间，估值就从4000万美元涨到了1亿美元吗？”
    周浩然知道这是很合理的估值走势，不过他不能认。
    高德芬接著退让，“周博士，你有什么意见？”
    “我嘛……”周浩然也不能太过分，“我本来的意见，是至少10%。不过我看你们诚意十足，那就各退一步。我只要7.5%的股份。”
    “可以！”
    高德芬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周浩然有些吃惊，“不用跟你们的团队，还有董事会商量？”
    高德芬心中发苦，嘆息著说：“周博士，现在是icq生死存亡的关键，我已经拿到了团队和董事会的全部授权。”
    “合作愉快！”
    周浩然站起来，跟对方握手。
    高德芬几人，也都长长的舒了口气，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还好！
    周博士好说话！
    icq保住了！
    倒是乔海不太满意，回去的路上，说道：“要价是不是太低了？”
    周浩然道：“已经不低了。”
    “500万美元……”乔海摇摇头，“我觉得少了点，看他们那样，开价1000万美元，他们也得接受。”
    “这可不是500万美元。”
    “不是吗？”
    “这7.5%的股份变现后……”周浩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说不定比跟微软达成邮箱的合作，收益还高！”
    (本章完)

 第484章 名人

    第484章 名人
    跟icq的大合作，很容易就谈成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周浩然赚点小钱。
    比如，圣塔克拉拉大学出资2万美元，想请周浩然去做一场讲座，被拒绝了；《旧金山晚报》想请他做一份专访，给出了2.2万美元的费用，也没参加。
    好在这年头是创业狂潮。
    那些网际网路的创业项目，钱都是大风颳来的，就很是生猛，有一家做二手汽车的网站，了10万美元请周浩然去做技术交流。
    欣然接受！
    前后两个小时，10万美元入帐。
    乔海大呼吃惊，“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不是赚钱容易，是我赚钱容易，你免费过去，人家都不要。”
    周浩然有点来气。
    乔海也看出来了，奇怪的说：“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针对我呢？”
    “不是针对你，是……”周浩然有点难以启齿，人家男女关係的事，他也不好多说，最后还是坚持说了一句，“我听说，郑老师有男朋友吧？”
    乔海笑道：“她说分了。”
    “哦。”
    周浩然表情古怪。
    两人去沙丘路那边，感受硅谷文化。在一家汉堡店里，吃著油炸鸡腿，就见店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兴奋的大声宣布。
    就在刚才，一个斯坦福的大学生，凭藉著手里的ppt，一边吃著汉堡一边跟投资人聊，顺利的拿到了100万美元的支票！
    所有现场见证的客人都免单！
    乔海大呼吃惊：“跟骗钱似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就是骗。”
    “啊？”
    乔海目瞪口呆。
    “好人往往没出息，能做成大事的往往都是那些不太好的人。”周浩然擦了擦手，挺高兴的说，“还行，还免单了。走！咱们买车去！”
    乔海有驾照了。
    送他一辆车。
    去了旧金山的车店，周浩然很快就看中了一款美式风格强烈的车型，凯迪拉克帝威第七代，这是最新款的车型，售价5.2万美元。
    这属於“豪车”，能对標宝马7系。
    乔海挑了一款2.3万美元的普通车型。
    说是普通车型，等运到国內，关税一缴纳……一下就是大几十万了。
    不过，这仍然比在国內的4s店直接买车要便宜。
    “周博士，有一个拍纪录片的，想联繫你。”
    周浩然接到了谷歌的一位华人朋友的电话。
    “纪录片？”
    “嗯，《走进硅谷》，是介绍硅谷怎么从一个荒凉小镇成长为如今全球科技中心的。”
    “找我干什么？”
    周浩然有些不理解。
    朋友告诉他，是想进行一段採访，这个纪录片，主要是放给从国內来硅谷考察的官员团，让他们能够先对硅谷有一个大体认识，然后在接下来的考察里发现重点。
    周浩然觉得挺有意义。
    那些来硅谷学习的国內官员、学者和商界同行们，要是在纪录片里的许多外国人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总会能比较亲切。
    就答应下来。
    该纪录片的製片人叫徐游。
    周浩然有点眼熟。
    等採访的时候，徐游身边有两个录音师。
    这俩录音师是一对夫妻，是他在北大的校友，都是做计算机的。这次拍纪录片，刚好可以採访到许多硅谷大佬，这是一次结识大人物的机会，就把他俩都给带了过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
    这不是罗宾·李嘛！
    名气不小呢！
    在搜索领域，可用的技术方向有很多，其中被证明最有效的主要就是“超链分析”技术。这技术又分成了两派，申请成了两个重要专利。
    后来，围绕著超链分析的两个方向，分別成立了两家搜索公司。
    一个是谷歌，一个是百度。
    没想到在拍纪录片的时候认识了。
    ……
    等周浩然回到国內，就发现《全民艺起来》栏目组已经搬家了。
    从6楼的生活频道，搬到了3楼的红星卫视。
    这简直就是集体飞升。
    不过，回来之后，胡小宸就先告状：“师父，文艺中心的刘美琴主任，一直在挑刺呢！”
    “挑刺？”
    周浩然心说不会又有不开眼的吧？
    胡小宸低声道：“她想干预咱们栏目的创作，我没答应，她就不高兴了。”
    “哦，想分一杯羹唄。”
    周浩然这就理解了。
    胡小宸哼道：“不给她分，凭什么啊？”
    “行，不分就不分！”
    周浩然其实明白这个道理，分一杯羹才是正路子，才能在职场里如鱼得水，你好我好的共同发展。
    不过，他不是一般人。
    不分也没事。
    直接去找顾昊副台长。
    “浩然？旅游回来了？”
    顾昊还以为他跟乔岁青小两口在国內旅游呢。
    周浩然笑道：“嗯呢，回来了，就赶紧投入工作。”
    “这马上就春节了，该休息休息！”
    顾昊有备无患，真是一点不著急。
    《全民艺起来》是他白捡来的优秀栏目，心里別提多高兴了。
    周浩然道：“不行啊，这初来乍到，我的人受欺负呢。”
    “嗯？”顾昊听出了他的意思，“怎么回事？”
    周浩然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朝中没人唄。”
    顾昊笑道：“来找我啊！”
    “总不能芝麻粒大的小事就去找你。”周浩然在宋勇军和展玉山的事情里，已经彰显过实力，这就不客气了，“顾台，我是这么想的。像《全民艺起来》这么优秀的栏目，应该在文艺中心有一个职务。”
    “嗯……”
    顾昊沉默下来。
    周浩然笑笑，“掛职个副主任就行，免得文艺中心的这些人来干预创作。《全民艺起来》栏目组是从生活频道调上来的，要是没点身份，又是初来乍到，难免会受到很多冷眼。”
    顾昊开玩笑道：“你这是跑官要官啊！”
    “没有吧？”周浩然一脸无辜的样子，“以《全民艺起来》的实力，完全够！而且，这也是为了栏目和频道著想。有了一个副主任，也能更好的调动资源，来把栏目做好。”
    “那就等春节以后吧。”顾昊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节前太仓促了，你这刚调过来，就升职了，我这也不好办。等春节后吧，等《全民艺起来》正式復播前，我给你解决这个副主任！”
    “那也行。”周浩然跑官成功，又解释了一句，“顾台，可不是我啊，我可没想当个这副主任。”
    顾昊不禁失笑，“你来电视台工作，是为了感受生活吧？”
    “啊？”
    周浩然一愣。
    顾昊感慨著说：“要是没有你，老宋的事还真不好解决。”
    周浩然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这不应该的嘛……哦对了，那个跟皇冠台合作的收视率公司，我让中博软体那边安排了。把许国义老台长请出来，让他作为代表去担任董事。”
    “老台长和现台长都能交好，你在咱们单位里，是这个！”
    顾昊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周浩然嘆气道：“小人物嘛，夹缝里求生存。”
    “你还是小人物？”
    顾昊似笑非笑。
    “啊？”
    周浩然微微一愣，心说这顾台长今天的语气有点怪，不会是听说了什么，知道自己是红楼茶馆的大先生了吧？
    这年代的信息，没这么通畅吧？
    顾昊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哦对了，咱们台里办的培训班，已经结束了。这几天，都在结业聚餐呢，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电视人。今晚还有一场，你要不要去？”
    “我就……”
    周浩然不太想去，对那些人没兴趣。
    顾昊提议道：“还是去吧，都是行业里的精英，认识下也好。红星卫视可不比生活频道了，这是卫星频道，面向全国，以后少不了要跟他们打交道。顺便，你也给他们讲讲製作《全民艺起来》的心得。”
    周浩然就答应下来。
    晚上跟他一起去应酬了。
    说是行业精英，更像是牛鬼蛇神，黄段子从头讲到尾，男男女女搂搂抱抱。
    有一个叫王长连的大哥，偷偷溜到了周浩然身边：“浩然，我听说你在復旦读书？”
    “嗯？”
    周浩然有些惊讶，因为这个信息没有在红星台里公开。
    “我前几天去见了郭总，他跟我说的。”
    “郭总？”
    “郭关昌。”
    “你认识他？”
    周浩然很吃惊。
    王长连笑道：“对，我们是校友，他是比我小一届的学弟，我们当初在学生会里……关係不错。”
    “你也是復旦的？”周浩然就觉得亲近感一下拉近了，“原来是学长啊！”
    “是啊，首都台的新闻栏目《首都特快》，就是我做的。这算是国內地方卫视里最好的新闻栏目了，《东方时空》改版，就是因为收视率打不过《首都特快》，不得不做出的调整。”
    王长连介绍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
    周浩然不清楚郭关昌都跟他说了什么，低声问：“郭总都说什么了？”
    王长连笑道：“我跟他说，我想辞职创业，从事影视行业，我觉得这是国內未来一个重要的发展机会。想找他帮忙。他说復兴集团不涉足影视行业，说是你本事大，你可以帮忙。”
    “你要创业？”
    周浩然猛然想到了什么。
    王长连……创业……不会是光线传媒的那位吧？
    王长连点了点头，“现在国內的娱乐业发展很迅速，娱乐类报纸、杂誌都很多，却没有几个像样的电视节目。我今年的一个主要目標，就是从首都台辞职，然后办公司！”
    (本章完)

 第485章 不会是暗示吧？

    第485章 不会是暗示吧？
    今年的春节比较早，1月28号。
    1月23号这天，《全民艺起来》开始录制春节长假前的最后一期。
    也是这档栏目的第6期。
    周浩然去了海关那边，办了手续、提了新车，然后去单位里接董澜主编，再一起去影视基地。
    “周制片？”董澜走过来，眼睛落在了他的新车上，“这是你的车？”
    周浩然笑笑，“怎么样？”
    “挺好的。”董澜也不太懂，“怎么换车了？”
    周浩然道：“这车低调啊，奔驰宝马奥迪什么的，大家都认识。开这车，都不认识，走哪都稳，来单位也看不出来。”
    董澜听出了什么，很惊讶的问：“这车很贵吗？”
    “不贵。”
    周浩然笑呵呵。
    车是不贵，可从美国运过来，办完了关税手续，那价格就上去了，总费超过了80万元。这要是在国内买，120万都下不来。
    董澜摸摸这、摸摸那，很羡慕的说：“你骗不了我，这车肯定可贵了，这都是真皮沙发……还有这设计，跟国内的车一点都不一样。你这……你这怎么没有挡啊？”
    “有啊，怀挡设计。”
    周浩然掰了下方向盘右手边的档杆。
    启动，出发。
    董澜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上车后，就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针织衫，很紧身，把她的身材衬托的极好。
    “好好开车，快乱看。”
    董澜发现了他鬼鬼祟祟的眼神。
    周浩然夸赞道：“人家生过孩子了，身材就走形了，你这恢复的也太好了。”
    “多锻炼呗。”
    董澜对自己的身材也很得意。
    周浩然道：“尤物啊！”
    “你……”董澜有些嗔恼，“你怎么……”
    “我怎么了？”
    周浩然一脸茫然。
    董澜气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色。”
    “还行吧？”
    周浩然想起了东方和虎子，觉得自己作风挺正的。又想起了乔海，就愈发觉得自己作风正派了。
    董澜叹了口气，好心好意的说：“周制片，你和岁青多好啊，金童玉女，我们都羡慕呢。你好好的，专心对待感情，别……别见到漂亮女人就调戏。”
    周浩然哭笑不得，“我调戏谁了？”
    董澜白他一眼，“你还少调戏我了？”
    周浩然觉得很冤枉，“我啥时候调戏你了？天地良心，董主编，我连跟你开玩笑的时候都少吧？”
    董澜哼了一声，双臂抱胸，“反正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看见漂亮女人，有点非分之想，也是正常的吧？这种事情，论迹不论心，我又没跟你动手动脚的。”
    周浩然一点都不遮掩。
    “反正你注意点，有时候你那眼神……”董澜都有点后怕，“你那眼神都可贪婪了，一看就不怀好意……我知道你就是随便看看，年轻气盛的也都正常。可要是让别的同事看见了，不了解情况，说不定就在背后传什么瞎话呢。”
    周浩然正色道：“嗯，我注意。”
    董澜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了他一通，见他虚心接受，就挺高兴，笑着说：“这车怎么是怀挡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的。”
    周浩然笑道：“美式车嘛。”
    董澜不明白，“美国车都这样吗？”
    “很多都是，那边的汽车文化。”
    “什么汽车文化？”
    “嗯……”周浩然想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在美国，很多少男少女初尝禁果，都是在汽车里。”
    董澜是过来人，结婚了还有孩子，谈这个话题也不局促，不解的说：“这跟汽车文化有什么关系？”
    周浩然笑道：“这就是产品的设计理念了，好的产品，一定是以用户为中心。”
    “什么啊？”
    董澜一脸懵。
    周浩然解释道：“汽车是产品，是服务用户的。在美国的文化里，汽车是必备工具，连少男少女都会在汽车里偷尝禁果，更别说成年人了。所以在汽车设计的时候，就要专门有呈现。这是美国汽车……乃至整个美国的产品理念，跟德日体系的最大不同。我们国内目前学习的，就是美国的产品理念。”
    “你懂的真多。”董澜微笑着摇头，“不过我还是没听懂。”
    “你看咱俩之间……”周浩然指了指中间，“别的汽车，中间都有一个扶手箱，还有挡位，把主驾驶和副驾驶给隔开了，不方便交流。这台车子，是怀挡设计，主副驾之间没有任何遮挡，这多方便？”
    “什么方便？”
    董澜追问。
    周浩然拍了拍大腿，说道：“带着女士出去，女士累了的话，就可以躺过来，在大腿上休息下。”
    “我把椅子放倒，躺在椅子上多舒服？”
    董澜感觉他在胡说八道。
    周浩然笑道：“董主编，我这是比喻，是象征，你怎么不懂呢？”
    董澜还真是不懂，“什么啊？”
    周浩然招了招手，“你把安全带解开，然后靠过来……没事，你试下……实践出真知，你试下就明白了。”
    董澜眼睛里都是狐疑。
    还真就解开安全带。
    朝着他大腿的方向凑过去。
    刚弯下腰身……
    想起他刚才说的汽车上的男欢女爱，马上就反应过来。
    像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了，脸都红了，羞恼道：“你还说没调戏我？”
    周浩然表情戏谑，“想明白了？”
    “我不知道。”
    董澜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窗外。
    “所以啊，这就叫产品设计，要理解用户、寻找用户的需求，然后予以满足。”周浩然一点调戏女人的意思都没有，“电视栏目也是产品，我们要以这种以用户为中心的理念来做产品。”
    董澜有些气恼，咬牙道：“你要是能通过不调戏人的方式来讲道理，那就更好了。”
    “我哪调戏你了，你这也太矫情了……”周浩然感觉有些无趣，“算了，不说这个了。影视基地那边不是在录节目嘛，你怎么又跑回单位里了？”
    说起了正事，董澜的气息就比较正常了，不似刚才那么紧蹙，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很无奈的说：“文艺中心那边，要求我们报备。”
    “报备？”
    周浩然眉梢一挑。
    董澜道：“现在归红星卫视了嘛，这边的规矩更严格。所有栏目，录制前都要向文艺中心部去报备，要把详细情况做一个说明，否则就不能录。”
    周浩然皱眉道：“那就让你这几十公里的往返多跑一趟？”
    “没办法啊，就这么规定的，那个刘美琴主任也不给通融。”
    董澜作为主编，只能多跑一趟。
    周浩然沉默稍许，缓缓道：“没事，这段时间先忍忍。等春节后，我提名个文艺中心副主任……到时候，让你过去。朝中有人了，栏目组这边就没事了。”
    “副主任？”
    董澜愣了一下。
    周浩然点了点头，“《全民艺起来》出个人，去文艺中心挂个副主任的头衔，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就不用处处受到掣肘了。”
    董澜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试探着说：“这个副主任，应该是胡小宸吧？”
    “啊？”周浩然看她一眼，不以为意的笑笑，“是你还是她，不一定呢，还要看情况。先不着急，等春节后再决定是谁。”
    他希望是让董澜主编当这个副主任。
    她年纪更大。
    更成熟。
    适合当领导。
    胡小宸的冲劲太强了，性格也有点冷，一招一式都是学的唐时宜，实在不适合混职场。
    安心把栏目做好就行。
    董澜却不知道他的心理，以为他意有所指。
    可是副主任的诱惑力太大。
    红星卫视的文艺中心部和新闻中心部一样，都是核心部门，属于高配，都是正处级。文艺中心的主任，跟生活频道的总监是一个级别的。副主任，那不就相当于副处级了？
    虽然红星台已经改革了，推行聘用制，厅局级以下不再评定级别。
    可传统还在。
    这种当领导的吸引力光环还在。
    董澜一下就思绪飘起来了，忍不住问：“周制片，你说的情况，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谁来当副主任，你说了算吗？”
    周浩然笑道：“说了算啊，我跟顾台长都说好了，《全民艺起来》会出一个副主任。不过出谁就不一定了，到底是你还是胡小宸，还得考虑。”
    董澜咬着嘴唇，“她是制片人，这个机会一定是她的吧？”
    “那可不一定。”
    周浩然不希望胡小宸去当领导，如果台里办公会能批准，最好还是让董澜主编去当副主任。
    “那我怎么做，才能当上这个副主任？”
    董澜脸色微红，眼神忧愁中又带有几分嗔恼。
    “领导岗位嘛，觉悟高点，情商高点就行了。”
    周浩然随口一说，也没多想。
    董澜却想多了。
    以为这是周制片给自己的暗示。
    这混蛋小子！
    果然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惦记上了。
    用身体去交换文艺中心的副主任……
    值得吗？
    一时间，董澜脑子很乱，千头万绪都来了。
    ……
    这个1月份。
    海港的房市崩盘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乔岁青、盛温婉和姜敏思三姐妹，私下里在大批量的收房。新房，以及开盘三年以内的二手房，只要地段好、房源好，就可以要！
    短短半个月，拿下82套！
    (本章完)

 第486章 危险系数太高

    第486章 危险系数太高
    春节期间。
    周浩然带着乔岁青，挨家挨户的送礼。
    弄堂老家要送。
    电视台的家属楼这边，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也是挨家敲门挨家送。礼品都一样，两条烟、两瓶酒，一箱海鲜、一箱水果。
    有资格住在家属楼的，要么是单位领导，要么就是关系户有编制的。
    送礼肯定不吃亏。
    然后，又给红楼茶馆的几位老人家送礼，唐先生、陈先生、魏先生……值得一提的是魏先生。
    他家在徐汇，是一栋三层的园洋房。
    虽然是老建筑，可是规格豪华，有地暖，内部装潢很现代化。
    魏清风有三房太太。
    周浩然叫他师哥，所以对几房太太都叫嫂子。
    大嫂四十多岁，育有一儿一女。
    二嫂三十多岁，生了一个儿子。
    三嫂二十多岁，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刚3岁。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过春节。
    好是一副合家欢。
    这让乔岁青也颇为触动。
    “这个老魏，还挺有本事的。”
    从魏先生家离开，周浩然无不感慨的说。
    乔岁青轻轻颔首，“持家有道。”
    周浩然笑道：“你也不差！”
    乔岁青白他一眼，然后就微微叹息，“这么大个家业，儿女最大的才读高中，他这就患了癌症，以后可怎么办啊。”
    “用不着担心。”周浩然都问清楚了，“他那是胃癌，发现的早。这种病，对穷人来说必死无疑，对有钱人来说……完全有治愈的可能。”
    “啊？”乔岁青一愣，“癌症也能治愈？”
    周浩然道：“能啊，就算不能治愈，胃癌在癌症里也不算严重的，以魏家的条件，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都没事。吃点靶向药，定期检查做化疗，别转移了就行。”
    乔岁青就高兴起来，“那还挺好的。”
    周浩然笑道：“刚才老魏还给我牵红线呢。”
    “嗯？”
    “他问我有几个女朋友来着。”
    “他……”乔岁青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些吃惊，“他不会想把女儿嫁给你吧？他舍得？”
    周浩然道：“那肯定不舍得啊。”
    乔岁青问：“他妹妹？”
    “妹妹也不舍得啊，他家又不缺钱，又不用倒贴我。”周浩然带着青梅姐，又接着去下一家送年礼，“是他的小姨子，三房的那个。”
    “小姨子就舍得了。”
    乔岁青撇撇嘴，有点鄙视。
    周浩然笑道：“你的学妹呢！”
    “啊？”乔岁青眨眨眼，“海港戏剧学院？”
    周浩然点了点头，“嗯，也不知道是什么专业的，我也没接这茬，我才不随随便便的把外人带回家呢。危险系数太高。”
    乔岁青似笑非笑，“真的？”
    周浩然正色道：“真的！”
    乔岁青“嗯”了一声，叹了口气，“这些有钱人，真是的，都把女人当礼物往外送，还小姨子呢……这都什么年代了。”
    周浩然淡然道：“不奇怪，辛辛苦苦的努力进入上流社会，本来就是为了能过上下流的生活。”
    “你说什么呢？”
    乔岁青哭笑不得。
    周浩然道：“大实话。”
    乔岁青嗔道：“这样不好，你不许学。”
    周浩然好笑道：“我才不学呢，有漂亮小姨子，我自己留着不好么，还往外送……哎哎，别闹，我开车呢……”
    乔岁青这才收回掐他胳膊的手，轻哼道：“我可没有妹妹。”
    周浩然就不好意思接茬了。
    接下来的送礼对象，就很重要了。
    是曾经弄堂里的邻居老怀叔——郑先怀。
    他现在当领导了，迎来送往很多，也不知道这大初二的上门，他有没有空。
    还好。
    去了之后刚好清闲。
    还看见了老怀叔的妹妹芬姨。
    芬姨长的就比婉姨差多了，穿着的很贵气，看见了周浩然和乔岁青，别提多热情了，说什么都要留他俩吃中午饭。
    说是看着他俩长大的。
    没想到一晃，周家小子和乔家大姑娘竟然订婚了！
    芬姨坐在沙发上，一直拉着乔岁青的手：“岁青，你爸妈的工作怎么样？”
    乔岁青笑道：“挺好的，挺稳定的。”
    “浩然呢？”
    芬姨又看向了另一边跟她哥坐在地板上一起喝茶的小伙儿。
    周浩然回头，笑着说：“我爸的工作调动了，去上汽了，稳定了。我妈……我估计快下岗了，我不打算安排了。”
    “下岗怎么行？让你叔给安排！”
    芬姨不由分说。
    周浩然笑道：“不用了，我妈跟着上班也怪累的，等我生了孩子，让我妈给带孙子呢。”
    “生孩子？”芬姨愣了一下，看向乔岁青，“你们才多大？”
    “还没想好呢。”
    乔岁青有些脸红。
    生孩子是真的，不过不是她生。
    要生，也是从婉姨开始。
    周浩然就不参与这些家长里短了，跟老怀叔谈工作的事。
    主要就是文化产业园的项目。
    关于这个项目，周浩然想尽快启动。
    现在海港的地价一路下跌，正是拿地的好时候。等过几个月，国家强有力的救市政策就出来了，那时候地价就又飞起来了。
    不过，老怀叔的计划太大了。
    要把产业园的规模扩大几倍。
    郑先怀道：“文化产业会是一个大趋势，普渡区东部的那一片，我想都以文化产业为主。你这个中博文化产业园，一定要做起来。”
    周浩然为难的说：“资金不够啊，中博书局最多能出资1亿元。”
    “官府可以给你兜底，提供低息贷款。”郑先怀很有魄力，大手一挥，“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好项目就不应该被钱约束。”
    “可是……”
    “我还可以牵头，让有实力的国资企业进场，跟你一起合作。”
    “啊？”周浩然面色微变，“那还是算了吧。”
    “怎么呢？”
    郑先怀有些不理解，心说国营企业的实力多强大啊，跟你一个民营企业合作，你还不愿意？
    周浩然沉吟道：“老怀叔，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这个文化产业园，分成三期来做。第一期，还是我最初的计划，以民间书商为主。如果做起来了，再启动第二期，打造先进的样板印刷厂和物流中心。第二期成功了，再启动第三期，引进广告公司、设计公司，甚至动漫和影视公司。”
    “没必要，土地我都已经圈好了，占地400多亩。”郑先怀不是商人，逻辑不一样，“这个项目必须要尽快启动、尽快落地，把全国第一大文化产业园区的荣誉给摘到！”
    两人的追求不同。
    周浩然要的是稳扎稳打，控制风险。
    郑先怀要的是速战速度，拿到政绩。
    电光石火间，周浩然就做出了决定。
    这年头，在普渡区圈一大块地搞产业园……就不存在亏损的可能，等地产市场火起来了，靠着写字楼的房租，都能有巨额回报。
    无非就是需要贷款几个亿。
    短期内的债务压力有点大，争取到超长期低息贷款就好了。
    周浩然缓缓道：“老怀叔，我是这么想的。文化出版、影视动漫、广告设计等等，这些都属于白领工作。印刷厂和物流中心，这些都属于蓝领工作。最好能有一个形式上的区分。要不就分两期吧，先做白领工程，盖一些办公楼，先开始招商。”
    郑先怀笑道：“都想好招商了？”
    周浩然道：“我一开始的计划，是想把海港的民间书商，都聚在这里。既然要把产业园扩大，我想也可以把海港的民间影视公司也都落户这里。”
    “民间有影视公司吗？”
    郑先怀有些诧异。
    周浩然笑笑，“我知道的已经有两家了，我相信会越来越多。影视产业一旦做起来，就可以带动更多的周边产业，只要能给出有吸引人的政策条件，我想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
    “可以。”郑先怀见他这么坚定，也就不勉强了，“回头你那边做一个产业园区的规划图，交给相关部门讨论。”
    ……
    春节过后，就开始搬家。
    乔诺、胡小宸，唐时宜、稽映阳，包括乔海、宁元甲，这些人都是在租房住。
    现在有房子了。
    过去两个月，乔岁青几乎光了她的存款，先后买下了总共88套房子，了2300多万。
    房子不外租。
    只借给自己人来住。
    其中最好的一套，是一套130平米的外销房豪宅。
    让乔诺和胡小宸搬了过去。
    “老爷，可以拿出一套来给我姐和我姐夫吗？”姜敏思可怜巴巴，挽着周浩然的胳膊，“他们要给茶馆运茶，要经常住在海港呢。”
    周浩然好笑道：“行啊，都是自家人，你名下不是有十几套房子嘛，随便你安排。”
    姜敏思就很高兴的靠在他怀里，“我就知道，过年时候回家，我姐还说呢，我找了个好男人。”
    此时春节假期还没结束。
    一家四口住在浦东的大别墅里。
    婉姨也说，她要拿出一套房让她姐姐住进去。
    乔岁青则说，想让白盼漾住一套。
    “白盼漾是谁？”姜敏思很敏感的察觉了什么，“好耳熟呢。”
    乔岁青笑道：“单位的同事，《全民艺起来》的后台主持人。以前某人看上她了，动手动脚的，人家没同意，差点报警。”
    “啊？”
    姜敏思表情古怪的看向周浩然。
    “她都后悔死了。”周浩然也有自己的骄傲，“她现在想跟我，我还不要呢！想进咱家的门，矫情的一概不要！我现在都想通了，什么漾姐、什么阳阳姐，都不要。没进门都这么矫情，进门了保准作妖。危险系数太高！”
    (本章完)

 第487章 名花有主

    第487章 名有主
    周浩然说的比唱的好听。
    回头就去找阳阳姐了。
    “浩然，新年好……”稽映阳拿过来了两盒年糕，“这是我在首都买的，你尝尝，特色美食。”
    周浩然对这种旅游小吃不感兴趣，“你去首都了？”
    稽映阳穿着真丝衬衫，灯芯绒阔腿裤和马丁靴，显得身形很苗条，颔首道：“去雅宝路那边看了一圈。”
    “雅宝路？”
    “俗称俄罗斯城，都是北边来的小商小贩，在那边批发商品，然后拿回国去销售。”
    “嗯。”
    周浩然对此不意外。
    那边的轻工业极差，服装鞋帽、食品、日用百货奇缺，本国没有生产能力，欧洲那边的太贵买不起，基本都是从国内供应。
    有的是国内商人拿货过去，有的则是那边的商人过来进货。
    稽映阳道：“你想把南极人的保暖内衣卖过去，行是行，就是规模做不大了。好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亚洲金融危机，把卢布也给打崩了，两个月贬值50%了，延伸着让整个市场都崩盘了，外贸生意量少了一多半。”
    周浩然道：“这也太脆弱了。”
    稽映阳轻声道：“是啊，原本只需要60卢布的衣服，要想维持稳定的利润，零售价要300卢布。别说民间的小商小贩了，那些正经过去的官方交易，都有大量的货物滞销，导致很多客户连港口赎单的费用都支付不起。”
    “既然做不了，那就算了。”周浩然点了点头，“本来就是顺手帮个忙，南极人又不是咱们的公司。”
    稽映阳白他一眼，“你这大先生都开口了，总不能让你落了面子吧？”
    “嗯？”周浩然听出来了什么，“你有办法？”
    稽映阳抿嘴道：“可以在首都的雅宝路那边开个店。生意量虽然少了，但总归还是有生意的，一个月出货几十万。我都调查了，保暖内衣是空白市场，说不定有热度呢。”
    “也行。”
    周浩然觉得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
    最好的策略，肯定是直接运货，去莫斯科那边销售，利润最高，跑一趟两三倍的利润都正常。不过，这样搞有风险，灰色清关且不说，还有拦路抢劫的，甚至还有持枪截火车的。
    去雅宝路那边开个店。
    把商品卖给那些倒爷，利润是少了，可图个安稳自在，不能承担风险。
    稽映阳道：“那边的服装我都看了，都是国内这边的淘汰货……那些羽绒服、大衣、皮夹克什么的，都是破产的国营纺织厂卖出不去的东西，卖给那些老外。要是实实在在的在那边做生意，别坑人、别以劣充好，建立起口碑和品牌，客户会很多的。”
    周浩然分析着说：“北边那么乱，五六年之内都缓不过来。几年之内，北边的轻工业品，还是需要由国内来大量供货。灰色清关的倒爷市场还会大量存在。”
    稽映阳眼睛一亮，“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有个妹妹，就在首都呢，在商场里做柜台。我跟她说一声人，她去雅宝路开店，卖南极人的保暖内衣，向那些倒爷出货。国内的倒爷进货渠道很多，那些俄罗斯倒爷来进货，主要都是去雅宝路市场。”
    周浩然笑道：“行啊，自己家人当然要帮。你说现在雅宝路的生意量大幅缩水了，那租金价必然也下降，趁着经济危机去盘个店，五年之内吧，生意都有保证。”
    “那行，我这就跟她说！”
    稽映阳就很有动力了，既多了一个帮南极人出货的渠道，又能给妹妹找到一个谋生门路。
    周浩然问：“你还有妹妹啊？”
    “嗯……嗯？”
    稽映阳眉梢一挑，警惕起来。
    周浩然气道：“你这什么表情？”
    稽映阳恼火道：“我有妹妹怎么了？你别胡思乱想。”
    “我乱想什么了？”周浩然有点莫名其妙，“我现在连你都不考虑了。”
    “真的？”
    稽映阳神色狐疑。
    周浩然哼道：“不是有人在追求你嘛。”
    稽映阳抿嘴一乐，“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周浩然凑过去，低声问：“阳阳姐，你还是处女不？”
    “你说我是不是？你都问几遍了？”
    稽映阳咬牙切齿。
    周浩然叹了口气，“原来是在等着我。”
    “你少臭美了。”稽映阳发现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大腿上，就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窗边，眺望远处的黄浦江，背着他，“你和小宸，是不是那个了？”
    周浩然跟上去，也一起站在窗边，很惊讶的问：“你刚知道？”
    稽映阳咬咬牙，“要不我先拜师吧，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真的？”
    周浩然眼睛一亮。
    稽映阳紧紧抿着嘴唇，“嗯”了一声，幽幽的说：“我能有现在，都是你带出来的，我做生意的方法，也都是你教的，我……我本来就是你徒弟。”
    “也行。”
    周浩然顺势，就搂上了她的腰。
    稽映阳这次没躲闪，似笑非笑，“你干什么呢？”
    “怎么了？”
    周浩然一脸无辜。
    稽映阳嗔道：“拜师了，你就有理由动手动脚了是吧？胡小宸就是这样被你一步步的骗上了床，对不对？”
    “我这魅力，还需要骗？”周浩然哼了一声，“我主动点，你心里还能舒服点。我要是不主动，以后哪天，你得自荐枕席，你信不信？”
    稽映阳倒也坦荡，“有可能。”
    周浩然好笑道：“阳阳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思春了吧？想男人了，结果找了一圈，没发现比我优秀的，还不如就跟我呢，对不对？”
    “我不跟你打情骂俏。”稽映阳觉得搞暧昧很无趣，雷厉风行，“行了，拜师吧……我给你敬一杯茶，这关系就算定下来了。”
    “太草率了吧？要不多找几个朋友过来，见证下？”
    周浩然觉得这是人生大事。
    稽映阳不愿意，撇嘴道：“又下跪又磕头的，我才不想让人看见呢。”
    “这有什么？”周浩然不以为意，“拜师不就得这样嘛，传统文化啊。”
    “我不好意思。”
    稽映阳端来了一杯凉茶，递给他。
    周浩然还没准备好呢。
    稽映阳就已经跪在了他脚边，“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语速很快的说：“徒儿稽映阳，拜见师父。”
    然后，就站起来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
    稽映阳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洒脱利落。
    周浩然发愣，“这就完了？”
    稽映阳奇怪的看他，“对啊，还要怎样？”
    周浩然哭笑不得，“你这也太闹剧了吧，拜师是多严肃的事，你这也……跟闹着玩似的！”
    “头也磕了，师父也叫了，还要怎样？”稽映阳哼了一声，才不理他，“难不成还要我陪你睡一觉，才叫严肃？”
    “不是……”周浩然觉得很荒诞，“我这茶还没喝呢。”
    “你现在喝啊。”
    稽映阳说的理所当然。
    “你这……”
    周浩然觉得这拜师仪式也太儿戏了。
    “反正我都磕头了，也拜师了。”稽映阳才不管，“现在名分已经定下来了，我是你徒弟了。我搬进你的房子里住下，也名正言顺了。”
    周浩然愣了一下，“你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稽映阳哼了一声，“要不我以什么身份，住在你的房子里？一套精装修的新房，两室一厅80多平米，连房租都不要……要是没个确切的名分，人家还以为我是你金屋藏娇养的金丝雀呢。”
    周浩然好笑道：“你想的也太多了，我这次买了一大批现房，借给了不少朋友呢，连乔海都有。”
    稽映阳淡然道：“我不管别人，反正我无功不受禄，哪个打工人能免费住在老板家里？现在好了，咱们是师徒了，我住在你家，我问心无愧。”
    “这就问心无愧了？”
    “我白磕头了？”
    “也是。”周浩然觉得还真有道理，指了指脚下，“那你再过来，这大过年的，来拜年。”
    稽映阳眨眨眼，惊喜的说：“有红包吗？”
    “有啊！”
    周浩然衣兜里有十几个红包呢，就是预备的。
    “那行。”稽映阳就又跪过来，“徒儿阳阳，给师父拜年了，祝师父在新的一年里事业顺利发大财。好了，红包拿来！”
    “你这可真是……”
    周浩然就有点哭笑不得，拿出一个红包，放在了她摊开的白嫩双手上。
    稽映阳接过红包，站起来，发现红包里有200块钱，就很高兴的说：“怪不得小宸那么着急的要当徒弟呢，真别说，有个师父感觉还真挺好，很有安全感。”
    周浩然道：“你是有安全感了，我这又多了一份责任在身。”
    “什么责任？”
    “宠你的责任呗。”
    “我不用你宠……”
    稽映阳感觉这气氛又暧昧起来了，有点不适。
    “行了，穿上外套吧，咱们去南极人那边，跟张总说说。南极人的前景不错，能成为国内第一流的大公司，值得多关注。”
    周浩然倒不是为了拿到南极人的股份，去图人家的钱。
    稽映阳披上了她灰白色的h型羊毛大衣，拿起了一双保暖手套，就要出门。
    “等一下。”
    周浩然走过去，直接就上手了。
    她的羊毛大衣敞开着，没系扣。
    他就过去站在她身前，一颗一颗的给她把衣服扣子系好，还埋怨道：“这大冬天的，不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灌风……”
    “我自己来。”
    稽映阳有点不适应。
    “行了。”
    周浩然这回就强势多了，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系到胸口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两下。
    稽映阳嗔道：“周浩然，你是故意的吧？借着这个机会，来非礼我。”
    “少废话！”
    周浩然瞪了她一眼，然后就牵着她的手，一起出门。
    “唉唉……”
    稽映阳有点受不了，脸色涨红起来，想挣脱。
    周浩然不为所动，还来了个十指相扣，“都拜师了，还跟我见外什么？让公司的人都看看，你现在已经是名有主了，让不开眼的都退开。”
    稽映阳有些崩溃，又拒绝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扬着头，看到公司里其他人古怪的目光，面色一沉，娇斥道：“看什么看？都好好工作！”
    开着车，去了南极人。
    见到了张永祥张总，想说开店的事。
    “大先生，我正想找你呢！”
    张永祥着急忙慌。
    周浩然搂着阳阳姐的腰一路过来的，乍一看，一点都不像师徒，就像大老板和小蜜的关系。
    张永祥对此不意外，很着急的说：“大先生，有人在构陷南极人！”
    “谁啊？”周浩然马上想到了什么，“不会是电视台吧？”
    张永祥苦涩的道：“对，就是电视台！”
    “怎么回事？”
    周浩然神色严肃，拉着稽映阳坐下，单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让稽映阳无比苦恼。
    都有些后悔拜师了。
    没拜师前，他也就是嘴上占点便宜，说点暧昧的话，动作上却规规矩矩的。这拜师了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开始动手动脚了……所谓“名有主”，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主”了啊！
    可是这头也磕了，师父也叫了。
    就好像给自己上了一道无形枷锁。
    让稽映阳像以前那样拒绝，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张永祥才不会在意男女关系，沉声道：“娱乐频道有一档栏目，叫《消费前沿》。春节这几天，报道了好几次南极人相关的片段。”
    周浩然眯起眼睛，“说什么了？”
    张永祥道：“栏目里说，南极人的保暖内衣，捂死人了。”
    “啥？”
    周浩然愣了一下，如同天方夜谭。
    张永祥很生气，咬牙道：“栏目里说，我们的保暖内衣，之所以保暖效果那么好，是因为里面加了一层塑料薄膜。这个塑料薄膜不透气，就把人给闷死了。”
    “这不胡扯吗？”
    周浩然都不用具体了解情况，都知道这一定是假的。
    保暖内衣，又不是捂住了人的口鼻。
    “是啊，完全都是谎言，就是借死人的事件在发酵，在给南极人泼污水！”
    张永祥义愤填膺。
    周浩然听懂了，很惊讶，“真死人了？”
    (本章完)

 第488章 起势

    第488章 起势
    张永祥生气道：“死人了，也不能说是跟我们的保暖内衣有关系啊！这不是碰瓷嘛！”
    “这是黑公关啊！”
    周浩然对此就太熟悉了。
    哪怕是二三十年以后，黑公关也是国内商业竞争力最常用的普遍策略，应用起来那真是毫无底线可言。
    不过，那时经过探索和摸索，黑公关的策略已经高明了许多，经常就是站在民族大义上去指责竞争对手，利用社交媒体发动舆论攻势。明明做的都是些阴险无耻的勾当，反而能被万千无知群众捧为民族英雄、爱国企业。
    眼下这个时间段，还没有那个经验。
    搞竞争都是直来直去的。
    简单粗暴。
    生搬硬套。
    张永祥忍着怒火道：“大先生，你知道那《消费前沿》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南极人的保暖内衣，采用的是跟ct片一样的材料，不仅不透气，还有辐射。”
    “啊？”
    周浩然都忍不住想笑。
    张永祥道：“我一套睡衣，批发价才20块钱，我用跟ct片子一样的材料，我成本都不够！我是亏本运营吗？”
    周浩然道：“我家人也在穿南极人的保暖内衣，保暖效果确实很好。”
    “那肯定啊，全国最好的！”
    张永祥对自家产品有充足的自信。
    周浩然问：“你们用的是什么技术？”
    张永祥在大先生面前，也不用隐瞒，说道：“我这用的是美国最新的保暖技术，采用的是杜邦莱卡。可以在低成本下，做到很好的保暖效果。美国、加拿大、北欧的那些保暖内衣，基本都在采用这种技术。”
    周浩然点了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南极人能够这么快的打开市场，成为行业第一，是因为我们的产品保暖效果最好。”张永祥说着说着，就又义愤填膺起来，“我引进了杜邦莱卡技术，成功了，竞争对手想学，那就去学好了。为什么要造谣污蔑？太可恨了！”
    “是谁啊？”
    “俞兆林！”
    “有证据吗？”
    周浩然眯起眼睛。
    张永祥道：“不需要证据，太明显了。这种新闻，是在娱乐频道上发布的，这是海港的本地频道，只能影响到本地人。俞兆林的生意，外地市场根本就没做起来，主要就是本地经营。以前，俞兆林是本地霸主。现在南极人出头了，尤其这个冬天，南极人猛然爆发，成为了本地第一，他们在恶意攻击。”
    周浩然觉得是这个道理，“这只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有人狗急跳墙了。”
    “嗯？”张永祥愣了一下，“谁啊？”
    周浩然很嘲弄的说：“还能是谁？伊长平啊！”
    “娱乐频道总监？”
    张永祥立时就棘手起来。
    周浩然淡然道：“这种一眼假的造谣，正规媒体正常来说都不会做。正规媒体的营销部和编辑部，都是独立运作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营销的利益往来，来干涉内容。”
    “怎么会？”
    张永祥不清楚这些媒体的内部架构，但很多事情还是一眼可见的。
    比如，你给一家媒体赞助了很多广告费，成为了这家媒体的大金主，那么这家媒体就不会报道你的任何负面信息。
    这年头电视台已经起来了。
    成为国内营销领域的前沿阵地，影响力极大。
    可仍然有很多企业，每年要大量的钱把广告在各大报纸上，尤其那些做保健品、药品的。不是因为报纸的宣传效果好，而是钱买心安。
    就跟买保险似的。
    周浩然道：“的确都是这样设计的，来确保营销和编辑的独立性。不过，这也有漏洞可以钻。如果有人，能够既管营销部门又管编辑部门，两权集于一身，制度设计就破坏了，就有了可操作空间。”
    “原来如此！”张永祥恍然大悟，“所以娱乐频道的报道，跟底下的人无关，是领导层面的人在动手脚。”
    “伊长平啊！”
    周浩然笃定就是他。
    “他怎么敢？”张永祥深吸了一口气，“南极人也算是本地的知名企业了，去年创造了上千万的利税，他不怕担责？”
    “所以说是狗急跳墙了。”周浩然掌握了一些情况，“去年，娱乐频道的销很大，可是收入不足。年底总结，赤字超过400万元。以至于那位伊长平总监，还受到了批评。”
    张永祥睁大眼睛，“然后就开始针对我？”
    周浩然“嗯”了一声。
    心说这可仅是针对你。
    也是针对我！
    消息都已经传开了，很多本地报纸都报道了，《全民艺起来》将会在2月14号那天在红星卫视正式复播。
    《全民艺起来》的主赞助商，就是南极人！
    这个时候，娱乐频道那边给南极人泼了一盆污水，对《全民艺起来》也会形成不小的困扰。
    “大先生，现在要怎么办？”张永祥很着急，“要起诉吗？”
    “起诉？你起诉谁？这种事情，你拿不到证据。”
    周浩然不认可这种策略。
    张永祥咬牙道：“我去起诉《消费前沿》这档栏目！”
    周浩然表情古怪的说：“你去起诉电视台？”
    “呃……”
    张永祥有些僵硬。
    周浩然道：“这种事情，就算确定你是对的了，人家栏目回头做整改，检讨保证以后要确保信息来源的准确性，也就完了。你还真以为能给你做出赔偿？”
    张永祥豁出去的说：“那要不这样，大先生，你不是认识电视台里的人吗？你帮我介绍几个有权力的，综合频道、生活频道、都市频道都可以！”
    周浩然瞥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张永祥冷声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啊？”
    周浩然啼笑皆非。
    张永祥道：“他们敢这样搞我，那我也这么搞他！他们说我的保暖内衣捂死人，我还说他们的保暖内衣能致癌呢！”
    “这不是狗咬狗嘛……”周浩然摆了摆手，完全不认可这样的做派，“这样搞不行，电视台里的领导作风都很正派。除了那个伊长平是财务压力太大，狗急跳墙了。其他的几个频道，都不会配合你这么干，明目张胆的造谣诬陷民营企业，搞不好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
    张永祥叹了口气，苦下脸，“大先生，我该怎么办？你教我！”
    “你先别急，我看这社会影响还没造成，我先去了解情况。”
    周浩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眼下的这种黑公关伎俩，那就跟挠痒痒似的，不值一提。
    上辈子他见过的那些黑公关策略，那才是叫天天不应。世界五百强的企业，遇到了也要扒一层皮，形象尽毁；全国首富遭遇了，死了老娘也得忍。
    ……
    随着春节气息的消散。
    各单位都回到了工作岗位。
    周浩然去见顾昊副台长。
    “顾台，我听说最近那个伊长平，跳的很欢？”
    周浩然如今在电视台里也算有了根深蒂固的势力，翅膀硬了，也不像之前那样谨小慎微了，在常务副台长面前，都表现的随意。
    “那不跟你有关？”
    顾昊似笑非笑。
    “我？”
    周浩然不解。
    顾昊道：“你别忘了，伊长平的背后是谁！”
    周浩然睁大眼睛，“老台长许国义？”
    顾昊淡淡地说：“老台长退休了，被中博软件请过去当顾问，成为了收视率合资公司里的董事，代表红星台……这是又回到主流视野里了。”
    “就这？”
    周浩然哭笑不得。
    顾昊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就起身去了沙发那边跟他并排坐下，低声道：“确切消息传出来了，展玉山这下很麻烦，搞不好……”
    “嗯？”
    “搞不好会死刑。”
    “我靠！”周浩然吓了一跳，身体都僵硬了，“不会吧？展台长又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顾昊沉声道：“他的账目很不干净，他手里的脏钱，可能超过100万元了，他的老婆孩子还都跑去了美国，钱一分钱没剩下。”
    “100万而已，很多吗？”
    周浩然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还不多？”顾昊正襟危坐，一副愤慨正气的样子，“这可是大案，报出来了，是能轰动全国的！”
    周浩然这才明白。
    时代不同。
    眼下这个年代，不明资金40万就是省级大案了。超过了100万，那就是轰动全国，就真的有处以极刑的危险。
    周浩然深吸了口气，“罪不至死啊！”
    顾昊点了点头，“那边也在运作，有可能通融，毕竟红星台出了这么大的事，对咱们单位的每一个人来说，都面上无光。”
    “对对对。”
    周浩然觉得这事有点大了，他可从来没想过弄死展台长。
    顾昊低声道：“所以现在以善台长为首的那些人，都有明确的妥协，让出了很多利益，来争取和解。加上这次老台长许国义出山，成了一家民间科技公司的顾问，还成了收视率合资公司的股东……伊长平活跃一阵，也不奇怪。”
    “原来如此。”
    周浩然这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
    怪不得伊长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利用电视栏目《消费前沿》搞事情去针对南极人呢。
    原来这是起势了啊！
    还真跟自己有关！
    (本章完)

 第489章 福祸相依

    第489章 福祸相依
    “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展玉山手脚不干净，不管最后什么结果，他都是咎由自取。”
    顾昊现在的态度就是静观其变。
    “那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周浩然心中冷笑。
    心说展台长手脚不干净，难道你顾大台长，手底下就干净了？
    “行了，不说这事了。”顾昊摆了摆手，“你上来就说伊长平，他又惹到你了？”
    周浩然道：“最近几天，娱乐频道的《消费前沿》栏目，报道了一些南极人的负面消息，说他们的保暖内衣捂死人。”
    “啊？”
    顾昊愣怔了一下。
    这是正常反应，任何人听说保暖内衣能捂死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周浩然淡然道：“娱乐频道的《快乐一家人》，原本想引进南极人当主赞助商。后来，南极人的市场部认为《全民艺起来》更有前景，就把经费投给了《全民艺起来》，这就产生了冲突。”
    “南极人是《全民艺起来》的主赞助商？”
    顾昊这下就重视起来了，《全民艺起来》是红星卫视的栏目，下周就要复播了，关系到了自身利益，就必须要认真对待了。
    周浩然皱眉道：“南极人现在是国内保暖内衣市场里最大的企业，还是海港本地的知名企业，这无凭无据的乱来可不行啊！更不能利用电视台的公家资源，去打击报复发泄私愤。”
    “行，这事我会管的，我问问！”
    顾昊对此很重视。
    周浩然道：“得赶紧解决，《全民艺起来》眼看着就复播了，可别因为这事影响了栏目的社会影响。”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
    随着展玉山事件的爆发，台里的改革派正在节节败退，让利让地盘。这个时候，让他们去针对伊长平，有点不切实际。
    除非是让保守派搞内斗。
    让顾昊出面，比找善文栋还好使。
    “对了，给文艺中心增加一个副主任的事，已经通过了。”顾昊想起了他之前的诉求，笑着说，“这几天我们就会开会研究，提名这个副主任。”
    周浩然也不客气，“董澜。”
    “谁？”
    顾昊一怔。
    周浩然笑道：“《全民艺起来》的主编。”
    “不是你吗？”
    顾昊颇感吃惊。
    “我？”周浩然当即笑了，“领导，我这年纪这资历，不太合适吧？你要是提拔了我，这单位里得多少非议？”
    顾昊不以为意的说：“过去是不行，现在不是改革了嘛，采用的是聘用制。主任也好、副主任也好，都没有行政级别了。干的好就上，干不好就下，没有过去那种处级干部工作调动的复杂性了。”
    周浩然摇摇头，“那我也不合适，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那……”顾昊也是松了口气，这也算是减缓了他的压力，“那也应该让制片人胡小宸来啊！”
    周浩然道：“胡小宸也太年轻了，而且她脾气不太好，不适合做领导岗位。董澜主编资历深，工作经验丰富、善于团结同事，她比较适合。”
    “真让她来？”
    顾昊也觉得董澜更合适，虽说是聘用制了，可文艺中心副主任已经算进入到领导层了，太年轻的太碍眼，会让人不舒服。
    只是没想到，这么宝贵的一次机会，周浩然竟然给放弃了。
    转手让给了别人！
    周浩然点了点头，“对，如果能安排，那就让董澜主编上去吧。看她能否适应副主任这个职务，要是适应的好，可以把‘革命剧场’这个业务交给她。”
    “你对她这么信任？”
    顾昊似笑非笑。
    周浩然道：“董主编很有能力。”
    “行，我知道了。”
    顾昊就笑呵呵起来。
    他不认识那个董澜主编，不过这会儿也猜到了，想必是个能够迷倒万千年轻小伙的风韵美少妇！
    周浩然也没多解释。
    转头就去了6楼的生活频道，找到了宋勇军总监，又把南极人的事给说了一遍。
    宋勇军保证，说《全民艺起来》是生活频道出去的栏目，南极人这个主赞助商也是他确认过的。电视台作为公众媒体，绝不是某些人报私仇的工具！
    ……
    周浩然在红星台的使命，基本已经完成了。
    把乔岁青保护起来了。
    让她再也没有上辈子的隐患了。
    还带领着《全民艺起来》栏目组集体飞升到了红星卫视，尽职尽责的对得起每一个人，这就够了。
    接下来，可以把外面的生意好好归拢。
    周浩然叫上了中博书局的总经理姜雄，以及中博地产的总经理李长兴，拿着准备好的产业规划报告书，去普渡区找郑区长汇报。
    姜雄是个文化人，思路有些保守，“大先生，现在的这个计划书，比我们最初设计的扩大了五六倍呢！”
    “福祸相依，说不定是好事。”
    周浩然虽然被老怀叔打破了过去的计划，却也坦然接受。
    “好事？”姜雄面容苦涩，“海港民间的出版业，一共就这么大，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园区啊。”
    李长兴就比较野了，不以为意的说：“民间书商不够，那就引进其他行业的商家呗。海港是全国的经济中心，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生意人！”
    周浩然笑道：“规划书里也写了，除了出版书商外，还可以引进广告公司、设计公司，还可以有动漫、动画、小说娱乐、影视制作等领域。”
    “可是这跟中博书局的核心战略就脱轨了。”
    姜雄对别的生意不感兴趣。
    他一门心思只想做好图书相关的文化产业。
    “老姜，你要有危机意识。现在出现了一种阅读的新模式，叫电子书，你知道吧？”周浩然瞟他一眼，“一旦电子书普及起来，纸质书就会遭遇灭顶之灾。到时候，全国的民间书商，大部分都要死掉。哪怕是国营出版社，也剩不了几家。”
    “不会吧？”
    姜雄大吃一惊。
    周浩然淡淡地说：“这是一定的，可以预见。想要中博书局在危机中生存，就必须要在战略上，做出更充分的准备，要做到万无一失。”
    “你之前已经设计了，要主攻教辅书，要培育新概念作文大赛，要抢国外的优质图书版权……还有捆绑的印刷厂和销售业务，平台化经营，还有产业园的空间捆绑。”
    姜雄如数家珍一般。
    “这还不够，未来是地产的时代。离地产越近，抗风险性就越强。”
    周浩然对此就很熟悉了。
    比如搜狐。
    在老张的带领下，搜狐日渐衰落，风光不再……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逍遥快活。搜狐虽然做的差，可在发展搜狐的过程中，老张撞上了地产的风口，拿了好几块地、盖了好几栋写字楼。
    这些写字楼，搜狐连一半都用不上。
    大部分都出租。
    搜狐入局的早，发展的早，拿的都是核心地段的土地。写字楼租金收益，就成了搜狐活下去的最大保障。
    老怀叔给批的这一块地，毗邻静安。
    虽不是海港最核心的商业地段，也算是次核心的地段了。
    在这里拿地，怎么都不会亏。
    “地产么……”
    姜雄不是很情愿。
    周浩然缓缓道：“中博书局的核心业务，还是文化出版。可是怎么说呢……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产业园区里，盖十栋写字楼。哪怕以后中博书局的核心业务做不下去了，以后靠着产业园区里的这些写字楼出租，也足以让中博书局长期生存下去。”
    李长兴赞叹道：“我同意大先生说的道理，老姜，你就是太古板了。有中博书局的名义，轻轻松松的拿地，你不偷着乐，还不情愿？”
    “偷着乐什么？”
    姜雄不明所以。
    李长兴现在做地产生意，对行业里就很清楚，“你知不知道，地产公司想要拿地，那都得是上下打点、都得求爷爷告奶奶，而且地价极高，贷款利息也高。中博书局就不一样了，这个产业园，是官方主动求上来，求着给你送土地、送贷款，你还不乐意？”
    “是这样吗？”
    姜雄很惊讶，不可思议。
    周浩然笑道：“这就是品牌的力量，其实也是招商引资环节里存在的空子。好处还不仅是这些呢，配合着当局的地方规划，在采购设备的时候还可以退税，还能拿到财政给的折扣补贴。你买一套全球最先进的印刷设备，了1000万，他们能给你退回来200万。”
    姜雄睁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所以啊，这叫招商引资。”
    周浩然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中博书局这还算是差的。
    如果是世界五百强，地方官府那就更卑微了。
    比如吸引可口可乐去办厂，可口可乐根本不需要一分钱。地方当局，要免费提供厂地，还要免费把厂房给办好，还要帮可口可乐把工人招齐，还要三免五减……
    可口可乐什么都不用做，顶着世界级的招牌就可以去了。
    在和老怀叔的合作里，中博书局就是这样的定位。
    跟卖地给地产商，不是一个模式。
    姜雄见识到了这种好处，“那岂不是说，产业园越大越好？”
    周浩然笑笑，“这就够了，咱们不引入外部资金，就靠中博书局、中博地产的力量，加上银行贷款，把这个项目给做起来。”
    姜雄笑道：“那挺好！”
    周浩然提醒道：“等过去之后，都别太高兴，都表现得为难点，显得我们很不情愿，我们都不愿意接这个大的盘子。我们越为难，对方许诺的好处才越多。”
    (本章完)

 第490章 出圈

    第490章 出圈
    这年头，即便是海港这种地方，建安成本（不含土地）也很低。
    一是材料费低，二是人工费低。
    在这个面积高达420亩的中博文化产业园里，规划建造10栋写字楼。
    分别是3栋主楼，以及7栋副楼。
    也不需要搞什么样的艺术性设计，方方正正的把楼盖起来就行，严控成本。
    3栋主楼，都是甲级写字楼，高度22层，单层面积1500-2000平方米。按照当前的市场均价估算，每平方米的建安成本大约是3000元。
    算上人工费，3栋主楼的成本大约是4亿元。
    7栋中等标准的办公大楼，高度15-18层，单层面积800-1000平方米，建安成本是2000元每平米。
    算上人工，总成本大约也是4亿元。
    另外，还要支付一定的集体土地征用的安置补贴费、土地税费、土地转让金，以及产业园区开发前期的“七通一平”，后期的公共设施和景观成本，融资成本和不可预见的通胀成本……
    这部分的相关费用，加起来可能要5亿元。
    如果是地产公司来做，这部分的相关费用可能会增加到10亿元。
    可产业园的主体是中博书局。
    这不是个地产项目，这是个招商项目。
    这费用就低了。
    地方当局要全权承担前期的征地费，以及产业园区的通电、通水、通气、通讯等“七通一平”的公共费用。土地转让金很低，银行贷款只有2%的利率等等……
    这部分的成本会压缩到2亿元左右。
    综合起来，整个中博产业园区，总成本会达到10亿元的规模。
    这份规划书一下就让郑先怀满意起来了。
    产业园区不同于cbd商务区，建筑规划不能太密集。尤其是文化产业园区，在定位上还有着部分旅游项目的功能，就意味着产业园区里要有大量绿植，还要有丰富的景点规划和休闲娱乐设施。
    这部分要求，就不是中博书局的责任了，需要当局来出钱。
    这就又导致郑先怀最早设计的，物流中心和示范型印刷厂被取消了。这种蓝领业务，不符合产业园区整体偏高端的定位。
    几人在郑先怀的办公室里，畅聊了一个半小时。
    终于达成了初步意向。
    产业工程分为两期。
    第一期，投资5亿，先盖3栋主楼。
    第二期，投资5亿，盖7栋副楼。
    总投资10亿元。
    这是预算成本。
    对外宣称，产业园区的总规模，将会达到50亿元！
    这也正常。
    因为土地价值和品牌价值没有在预算成本里体现出来。
    等过几年，这块地就能价值几百亿。
    聊的很愉快，郑先怀送三人下楼离开。
    不过，上车前，郑先怀叫住了周浩然。
    “浩然，我这有件事很棘手，你认识的商界朋友多，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郑先怀脸色为难。
    周浩然从产业园区里拿了这么多的好处，自然是力所能及，“什么事？”
    郑先怀叹了口气，“这边有一家国营的服装厂，要破产倒闭了，几千个工人要安置。”
    “国营服装厂啊……”
    周浩然不愿意参与到国营企业的改制中去。
    这种事情，做失败了，会遭遇巨额亏损，这还算好的。一旦做成功了，十几二十年后容易翻旧账，口诛笔伐为资本家的原罪。
    郑先怀道：“你先研究下吧，这个服装厂其实挺好的，3000多员工，其中60%都是一线工人。那40%的行政人员，我这边可以想办法来解决。而且，服装厂里的很多设备，都是前几年才买的，跟新的一样，就这么破产太可惜了。”
    周浩然似乎醒悟了什么，沉吟片刻，问道：“是哪一类的服装？”
    郑先怀道：“主要是冬装，以皮夹克、大衣为主。库房里积压了十几万件，好在这个冬天都出口给俄罗斯了，基本没什么库存压力。”
    “那行，给我几天时间，我去问问。”
    周浩然意识到了老怀叔的好意，这不是帮忙而是送礼，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参与进去。
    可以去南极人那边问问。
    ……
    随着房价的大跌，春节过后，海港当局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指导。
    第一条就是“鼓励个人住房消费，推动住房商品化的发展”。
    另外，还有“扩展空置商品住宅的租售方式和渠道”，“全面清理收费项目，降低住宅开发成本”，“适度控制住宅用地供应和新开工项目建设”……这控制的不是商品房，而是叫停单位自建职工住宅和建造市政动迁用房的土地供应。
    从今以后，海港将不会再有自建职工住宅的项目了。
    全面推向商品房。
    这就体现出了体制的优势。
    一纸令下，市场马上就有反应！
    海港的房价，稳定下来开始有了回升的迹象。
    乔岁青、盛温婉、姜敏思三姐妹的买房计划，也已经结束了。
    前后投入了2600多万元。
    总共买进了93套商品房。
    都在黄埔、陆家嘴、静安、徐汇等核心地段。
    车墩影视基地就很远了。
    属于“郊区”。
    每次录制节目，栏目组都要在这边订酒店。
    因为太晚了，回不去。
    跟出差似的要住外面。
    这一次，要录制《全民艺起来》第7期。
    周浩然也来到了录制现场。
    因为他在选手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存在，国安队的队歌《国安永远争第一》的主唱，沙保亮。
    现在他还只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主要收入都是在酒吧里唱歌跳舞。
    “咦？周制片？”
    董澜悄悄的出现在了他身边。
    周浩然在台下，听着沙保亮唱歌呢，“嗯”了一声。
    董澜轻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不来上班了？”
    “忙。”
    周浩然认真听歌，无暇顾及她。
    董澜咬咬嘴唇，就愈发觉得他是在故意冷落自己，不就是一个副主任的暗示嘛……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把职场潜规则玩的这么溜。
    “你……”董澜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抵住权力的诱惑，“周制片，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基地这边有一家火锅店，挺好的。”
    “吃饭啊……”
    周浩然不为所动。
    “嗯，吃饭。”
    董澜咬咬牙，拉了一个长音，把“吃饭”两字说的意味深长。
    她不好意思太直白。
    但觉得以周制片这娴熟的手段，大概率能听懂吧？
    这时，沙保亮唱完了，主持人上台了。
    周浩然就收回了注意力，落在了董主编身上，笑着说：“吃饭啊，行啊，一起吃饭。”
    董澜见他一下热情起来，就忍不住翻个大白眼。
    果然如此！
    好你个周制片，年纪轻轻的，为了玩女人竟然真学起了那些权色交易的肮脏手段！
    周浩然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眼睛又落在了舞台中心，说道：“这人叫沙保亮啊，唱的不错……我看介绍，他是国安队的队歌《国安永远争第一》的主唱？”
    董澜愣了一下，又快速回忆，“哦，是的，就是他。他现在有一个音乐工作室，接了一些小商单。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请过来的。”
    周浩然是产品出身，脑子很活泛，“咱们申队也有队歌吧？”
    “啊？”董澜眨巴了几下眼睛，她不关心球迷，“不知道啊。”
    周浩然道：“找人问问，我印象中也有！”
    然后，在沙保亮下台后的休息间隙，就找到了摄像老陈。
    他是申队的死忠。
    几乎每个主场都会去。
    “队歌？有啊！”老陈果然很精通，当即就唱了一段，很激动的说，“《这里有梦，这里有光荣》，这是95年申在甲a夺冠后，我们球迷群体写的歌。”
    周浩然问：“有主唱吗？”
    “主唱啊……”摄像老陈想了一下，“好像没有吧，这是球迷群体搞出来的，不是专业歌曲。之所以火起来，是成耀东、吴承瑛他们在比赛中演唱了，就成我们的队歌了。”
    “这样啊……”
    周浩然略作思考。
    董澜的反应也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尝试着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安排一场，国安和申的队歌对决？”
    周浩然笑道：“对啊，国安和申是京沪大战，是甲a里的强队。要是国安队的主唱和申队的主唱，在我们的舞台上正面pk，那得吸引到多少球迷群体来关注？”
    董澜眼眸一亮，很兴奋的说：“还真是呢！”
    “对歌手，也是一波正面的推动。《全民艺起来》想要出圈达到一个新高度，就一定要在营销策略上有变通。利用‘国安vs申’的事件营销，至少可以让栏目出圈到足球圈里。”
    周浩然迅速的对栏目做出了一个新策划。
    董澜能感受到这招的魅力，眸光盈盈的说：“那申队的队歌，现在没有主唱，怎么办？”
    “没有主唱，那就制造主唱。”
    “啊？”
    “去挑一个海港本地的男歌手，跟申俱乐部合作，让他去虹桥体育场唱两次队歌，他这形象和名分就定下来了。”对周浩然来说，这都是手到擒来的运作，“坐实了主唱身份，让他来参加《全民艺起来》。以后做好安排，让他和沙保亮正面pk。”
    董澜抿嘴道：“等pk赛的时候，让他俩唱各自的队歌。”
    “对！蹭一蹭！”
    现在甲a在国内很疯狂，周浩然要蹭一波足球的热度。
    听在董澜的耳朵里，就又不一样了。
    以为他是想跟自己蹭一蹭。
    (本章完)

 第491章 周制片，谢谢你！

    第491章 周制片，谢谢你！
    《全民艺起来》单期节目的录制，一般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时间却很长，要10-12个小时左右。
    一般是上午9-10点开始，录制到晚上9-10点。
    如果录制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可能要延续到凌晨。最晚的一期，录制到了凌晨2点，很多观众都因为太晚闹事了，才好不容易录制完成。
    结束录制后，大家辛苦了一天，也没心情聚餐了。
    都想回到宾馆尽快休息。
    董澜却不一样。
    这天晚上11点多，请周浩然去吃火锅。
    大半夜的就两人。
    好在影视基地有许多剧组，半夜拍摄的不在少数，火锅店里客人不少。
    “董主编，观众参与一期，给多少钱？”
    周浩然大咧咧的坐下。
    “50块钱。”
    董澜要来了菜单，她请客，她来点餐。
    周浩然微微皱眉，“少了点吧？”
    “这还少？”董澜抬头，白他一眼，“据我所知，全国就没有一档综艺栏目，录制的时候还给观众发钱的。”
    “是吗？”
    “能参与电视栏目的录制，那是一种荣幸啊，能入选都跟中彩票似的，谁还在乎钱不钱的？”
    “那不一样。”周浩然摇摇头，“别的栏目，都是表演性质的，可以分几天来录制，不辛苦；我们的栏目是竞技性质的，为了确保竞技的公平性，必须得当天录完当天出结果。一录就是十几个小时，观众太辛苦了。”
    评委其实还好。
    评委在前排，座椅宽敞又舒服，还有人端茶倒水。
    观众就不一样了。
    都是硬板凳。
    人挤人的挨在一起，还不能吃零食。
    董澜不以为意，“那50块钱也不少了。”
    周浩然又问：“这大半夜的散场了，那些观众怎么办？”
    “有的附近的，直接回家。剩下的，要么坐车回去，要么在附近住宾馆。”董澜把手里的菜单推过去，笑着说，“你看要吃什么，写下来吧，我请客！”
    这个菜单，需要自己动手写。
    周浩然看也没看，直接叫来了服务员递给她，感叹道：“这对现场观众太不友好了，这大半夜的，影视基地这么偏，50块钱都不够他们打车回家或者住宾馆的钱。”
    “那怎么办？加钱？”
    董澜有些肉疼。
    “《全民艺起来》是可以长期办下去的，连续办个十几年，都会很有收视率。”周浩然毕竟是做互联网的，把用户体验看的很重，“栏目的品牌，跟现场观众的口口相传也相关。电视机前的观众，是我们的用户；现场的评委、观众和选手，也是我们的用户，都应该极致的服务好。”
    董澜听懂了他的意思，“要提升对评委、选手和观众的服务？”
    “一定要提升，我们不能跟皇冠台似的。跟皇冠台形成服务的差异化，才能形成我们红星台的栏目口碑。”
    周浩然作为行业内人士，听说过很多内幕。
    皇冠台那边，那真是嚣张跋扈。
    电视栏目播出里，对那些评委、选手们都是客客气气的，看起来很友好。可幕后，根本就没人在乎你，都把你晾着。哪怕你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也得跟个保洁似的去角落里吃盒饭，根本没服务可言。
    谁要是不满想抗争，封杀令就来了。
    所以皇冠台捧起来的名人，包括春晚里的常客，就只有两类。
    一，奴颜婢膝，温顺又听话的那种。
    二，真正从底层爬起来的，他们习惯了冷眼和艰辛，对皇冠台的冷淡不在意，就要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后来国内的娱乐产业兴起了，捧出来了许许多多的明星、名人，种类变的多元化了……那都要归功于地方台，是地方台给了其他人更多的展现机会。
    周浩然道：“尊重是相互的，你给别人尊重，别人才会尊重你。《全民艺起来》的口碑，跟观众有关。跟评委、选手和现场观众的口口相传也有关。现场体验好，他们才会推荐更多的业内好友来参加。”
    “就是提升评委、选手和观众的待遇呗。”
    董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浩然点了点头，“先改善观众的待遇，一共就100个现场观众……数量又不多，不如就由栏目组出钱，给他们都订好房间。用餐标准也不行，录制12个小时，至少得有三餐。”
    “三餐？”
    董澜愣了下。
    周浩然道：“一份下午茶，一份晚餐和一份夜宵。”
    “下午茶？”
    董澜表情古怪。
    “下午茶是最重要的。”周浩然对此很重视，“这不仅是补水，更是一种参与《全民艺起来》录制的仪式。国内物质生活不丰盈，都没吃过下午茶。我们提供一份，这种人生的第一次，这种小资的感受，对每一位观众都很有意义。”
    “嗯，不仅是观众，恐怕评委、选手、工作人员都会很受触动呢。”董澜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有一种开悟的感觉，“你真细心。”
    周浩然笑道：“只要用心，就能细心。”
    “可是，钱怎么办？”董澜就表露出了几分无奈，“预算都是制定好的，要是升级服务，经费就不够了。”
    周浩然笑着说：“别忘了，《全民艺起来》已经是红星卫视的栏目了，多要点经费也有理由。”
    “能批吗？”
    董澜美眸盈盈。
    这是她今晚请客的主题，她也意识到要进入主题了。
    “肯定能啊。”周浩然笑盈盈的看着她，“我不跟你说了嘛，我争取来了一个文艺中心副主任的职位。”
    “给谁呀？”
    董澜轻咬着嘴唇，眼神含情，挺了挺胸，挽了挽耳边的秀发。
    周浩然一愣，觉得她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问你，这个副主任要给谁呢？”
    董澜语调悠长起来，好似在撒娇。
    左右看了一圈，迎着他的目光，把v字领的羊毛衫向下拉了一下，一片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文胸就一闪而逝。
    周浩然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董主编，你干什么呢？”
    “你不就是想这个吗？”
    董澜白他一眼，脸色已是涨红，心中也暗骂自己无耻，为了一个副主任脸和尊严都不要了。
    不过，脑海中还有一个更理性的声音在主导。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次如果不抓住，可能一辈子就再也碰不到了。
    她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了。
    褪去了那种热血和懵懂。
    一个机会，可以少奋斗十几年……这才是人生更大的意义。
    “不是，你等下！”周浩然这才发现，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董主编，董澜姐，你先冷静下。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董澜半信半疑，“你不是想睡我？”
    周浩然咳了一下，“是这样，我是想睡你，但想和做是两码事啊。”
    董澜抿嘴一乐，根本不信，白他一眼，“行了，就别装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能感觉出来你的眼神不对。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嘛……你总是暗示我，还不如就坦荡点。我先把话题挑开了。我陪你睡，你把这个副主任给我，行不行？”
    周浩然从来就没有跟她交换的意思，哭笑不得道：“董主编，你以为我要玩职场潜规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那个想法！”
    “没有？”
    董澜神色狐疑起来，从他的反应来看，不像是装的。
    周浩然好笑道：“怪不得你今晚要请我吃火锅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不是为了这个？”董澜都把话题挑开了，就不遮遮掩掩了，“你一直想睡我，我知道，你骗不了我。”
    周浩然很耿直的说：“我没骗你啊，我是想睡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吧？可我没想真去把这件事落实。你结婚了，还有稳定家庭，我总不能破坏你的婚姻吧？”
    董澜早就想好了，她眼帘低垂，淡然道：“咱们偷偷的，我陪你几次。不让别人知道，既破坏不了我的婚姻，也破坏不了你和岁青的关系。”
    周浩然见越说越乱，就趴在桌上，凑过去，郑重其事的说道：“董主编，这事是真误会了，这事咱们从头捋一下。”
    “你……”
    董澜一头雾水，因为过去这段时间，她的感受就是这样的。
    周浩然低声道：“第一，我承认，我是看上你了，想跟你那个。这是咱们两个的共识，心知肚明，我脸皮厚，该承认就承认。”
    “嗯，我知道。”
    董澜轻轻颔首。
    她是过来人，她明白男人的心思，她早就知道。
    周浩然又道：“第二，男女这种事情，论迹不论心。全世界的漂亮女人我都喜欢，让我玩，我也玩不过来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董澜忍俊不禁，“这种事情，你还长篇大论的？”
    周浩然很无奈的说：“得跟你说清楚啊，要不你都误会了，好像我人品不行似的。你要是没结婚，或者离婚了，那我肯定要把你搞到手，玩几次再说。可你有稳定的婚姻，这是原则啊，我哪能破坏别人的婚姻？”
    “你说真的？”
    董澜已经信了七八分。
    周浩然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是真的！”
    “那副主任呢？”董澜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从年前你就跟我说副主任的事，不就是暗示我嘛，只要我陪你睡，这个副主任就是我的。”
    “我什么时候暗示了？”
    周浩然觉得一口锅砸在了自己头上。
    “没有吗？”
    董澜美眸睁大。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周浩然捂着脑门，很无力的说：“董主编，我今天来影视基地。主要就是两件事。第一，过来看节目的录制。第二，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
    “嗯，文艺中心部副主任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你。”
    “真的？”
    董澜音调一下拔高了，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好在及时发现了周围其他顾客的眼神，才赶紧收敛。
    董澜脸蛋红润，激动的表情遮掩不住，“周制片，你没骗我吧？副主任真的定下来是我了？”
    “你怎么又不信了，我说了，我不骗人。”周浩然真是被这人给搞的哭笑不得，“我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吧，单位里就能下来通知，就正式任命你为文艺中心的副主任了。”
    董澜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用陪你睡？”
    周浩然有气无力，“不用！”
    “真不用？”
    董澜的表情，就戏谑起来。
    她已然醒悟了。
    真是自己误会了。
    周浩然很无辜的看着她，都说不出话了。
    董澜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荒诞感，好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暗示我呢，想让我陪你睡，才能换来这个职位呢。年前年后的我就想这件事呢，春节都没过好。我这好不容易心理关过了，愿意陪睡了……你告诉我，是我误会了？”
    周浩然道：“咱们栏目组里，你最合适当副主任啊。胡小宸那性格，总不能去提拔她吧？我推荐的就是你，领导同意了，就定下来是你了呗。”
    “那……”董澜咬咬嘴唇，“那现在怎么办？”
    周浩然好笑道：“什么怎么办？你去当副主任呗！”
    “那我要不要陪你睡？”
    “不需要。”
    “要不……”董澜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要不还是陪你睡一次吧，否则我这心里不踏实。”
    “你快饶了我吧！”
    周浩然吃起了火锅，就觉得这董主编可真有意思，不愧是主编，满脑子的编剧思维。
    “你总帮我，我都没什么可报答你的……”
    董澜为了这件事，这个春节都没过好，已经是豁出去想陪他睡了。
    “行了，你快别多想了。”周浩然打断了她，“这个话题就此止住，快吃饭吧。我不就是觉得你身材好，多看了你几眼嘛，你这都哪跟哪啊。”
    “嗯……”
    董澜默默不说话了，吃着吃着就“噗嗤”笑了起来。
    周浩然没绷住，也哈哈大笑起来。
    董澜越笑越觉得可笑。
    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事也太有意思了！
    吃完了火锅。
    两人去定点合作的宾馆方向，董澜在这里订好了房间。周浩然不住在宾馆，这里离弄堂老家不远，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他回去陪父母。
    到了宾馆楼下。
    董澜似笑非笑，“周制片，去我房间不？”
    “不去，回家。”
    周浩然坚决拒绝。
    董澜笑靥如，挤了挤眼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你想让我陪，我都不答应了。”
    “得了吧。”周浩然一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周制片，谢谢你！”
    董澜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都是朋友，别客气。”
    周浩然的声音，回荡在影视基地的夜空里。
    (本章完)

 第492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

    第492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
    事实证明，周制片没有骗人。
    第二天，董澜就被单位找去谈话了。
    拟定要晋升她为红星卫视文艺中心部的副主任！
    按照过去的标准，那就是副处级干部。
    董澜先是给父母打了电话，又把好消息告诉了爱人，说着说着，激动的眼泪儿都要下来。然后，才是回到栏目组，跟同事们一起庆祝。
    可惜，她在大办公室里找了一圈。
    没有发现那个她最想看到的身影。
    周浩然现在上班的时间更短了，一周去单位里露面两次，转一圈没什么大事就离开了。
    此时的他，邀请了南极人的张总，去红楼茶馆喝茶。
    “欢迎光临！”
    周浩然先到茶馆，门口站着一排身着水墨款真丝无袖收腰高叉旗袍的姑娘们。
    那个头……
    穿着高跟鞋，跟一米八的周浩然都差不多！
    一个个都高挑惊艳。
    这显然不是红楼茶馆外借的那批服务员了，而是按照新要求招来的。
    都跟模特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模特。
    “别欢迎了，给你们介绍下，他就是周浩然，这个浩然公馆的主人翁，我们红楼茶馆的大先生。”
    同样穿着旗袍娉婷走过来的，是借来的茶馆经理孟小姐。
    “孟经理，这些姑娘都是新来的？”
    周浩然着实眼前一亮。
    心知自己的安排太对了。
    红楼茶馆里往来的都是商界名流，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稀松平常的，已经不入法眼了，可提供的审美价值太低。
    这一排高挑苗条的大长腿，才能尽显美人风流。
    现在这年头，物质供应才刚好起来，这种有身高有脸蛋有身材的姑娘，可不多！如果有，大部分也都在努力的想尝试进入模特行业。
    这就是海港的优势了。
    现阶段，国内的模特行业根本没起来。如果有，那也就只有海港存在一小块市场，全国的优质模特基本都在这边。
    这就给红楼茶馆的招聘创造了便利条件。
    孟小姐轻笑道：“嗯呢，都是新来的，都是模特。”
    “模特可以兼职吧？”
    周浩然跟她们第一次见面，不好一走了之，就有意多说几句。却发现这一排七个姑娘，其中还有一个……这不是稽映阳和胡小宸闺蜜团里的好姐妹裴彗吗？
    裴彗忍着笑，俏皮的跟他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可以兼职，就是机会太少了……”孟小姐给其中一个很眼熟的姑娘递了个眼神，“琳琳，给大先生说说你的情况？”
    长腿姑娘很优雅的欠身，行了个万福礼，语气轻柔的说：“大先生，我是刚来海港发展的。模特的机会可少了，我一个月就只能赚1000多块钱，跟另外两个朋友一起租房……就是她俩。”
    她指了指旁边的两个模特。
    原来是一起来海港闯荡的好友。
    “可是，每个月的房租，每个人就要掉700元。”长腿姑娘还真挺有气质，看样子是经过培训的，款款大方，“还好听说这边招聘，每个月有2000元的工资，我们就过来了。”
    周浩然点了点头，“两千的工资是不高，好在工作轻松、时间自由。外面接到模特工作了，也可以请假出去，红楼茶馆不会限制你们追梦。”
    “谢谢大先生。”
    一排七个姑娘，齐齐万福行礼。
    高开叉的旗袍，露出了一排大长腿，还真是赏心悦目。
    比之前借来的那批姑娘，高出了一个档次！
    周浩然觉得这姑娘很眼熟，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熊黛琳。”
    “哦！”
    “大先生认识我？”
    熊黛琳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
    周浩然笑了笑，“没有，就觉得你漂亮。”
    然后，又问了其他几个姑娘的名字，就都不认识了，好几个都是新丝路模特大赛的选手，挨个说了几句话。
    “孟小姐，回头茶馆里来了好茶，要是还有剩余，就给姑娘们每人都发点，给家里的长辈带回去……”
    周浩然没打算靠着红楼茶馆盈利。
    高端场所就不能太寒酸。
    进入茶馆，就发现客人很多。
    一共28个茶室，竟然只空了3个。
    “这么多客人？”
    周浩然有些吃惊。
    孟小姐轻笑道：“春节过了，老板们都要谈生意呢。昨天人更多，都要排队呢。”
    周浩然问：“这一天的收入能有多少？”
    “我不知道啊，好像……好像有几十万……”
    孟小姐的脸色有些红润，就很期待能留下来当前堂经理。
    周浩然有些意外，沉默稍许，说道：“两件事，第一，我在等南极人的张总，保密，别让其他客人知道我过来了。第二件事，你去跟新来的那些姑娘们说，2000块钱的工资太少了，接下来会加薪，确保她们能在海港过上体面生活。”
    美色也是资本。
    市场经济里，稀缺性决定了定价。
    钱少了留不住绝色。
    没一会儿，张永祥来了。
    “满员了，就只剩下了几间最小的。”
    周浩然正盘腿坐在一个小屋里，自斟自饮，没有请茶艺师。
    张永祥笑道：“昨天我也来了，看见了，红楼茶馆的生意太好了。”
    周浩然道：“没想到朋友们这么捧场。”
    “要我说，还是收费太低了。”张永祥摇摇头，很无奈的说，“我昨天过来，就没排上，最后只能跟朋友去了别的地方。”
    “收费不低了吧……”周浩然已经不好意思再高收费了，“每人每小时888元的收费标准，一间茶室，几个朋友来喝茶，两个小时就能出去1万多。”
    张永祥道：“很正常吧？平安路那边，随便一场应酬，几千块钱几万块钱的，也都很普遍。那些地方，哪有红楼茶馆来的高端？”
    “还真是。”
    周浩然点了点头，虽然现在才98年，全国各地的城镇平均工资，还不到400块钱。可这里是海港，又是最核心的区域，98年和1938年、1948年，2008年、2018年的消费能力没什么区别。
    张永祥给出了他的建议，“大先生，我觉得可以这样，这段时间是试营业期，所以优惠，茶水免费。等正式营业了，除了收每人每小时888元的位费外，还要把茶水的费用加上。茶艺表演、乐曲伴奏，也都有各自的收费标准。得把价格抬上来，红楼茶馆不能成为那些小老板平时消遣聊天的地方。”
    “那就先试营业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再问问一些重要客户的意见。”
    周浩然着实是没想到。
    他最初甚至打算亏本运营，也要把红楼茶馆开下去呢，却没想到这生意这么火爆。要是这个趋势能延续，搞不好红楼茶馆一年能赚一个亿！
    张永祥又道：“要不我觉得，就别做私房菜了。要做私房菜，以后可以找个地方，开一个红楼私房菜馆。把房间都收拾出来，都改为茶室。这里是红楼茶馆，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喝茶、聊天、会友。私房菜一搞，人就更乱了。”
    “你说的对。”周浩然也认为要马上改，“我一开始觉得红楼茶馆要亏损运营，我每年得自掏腰包投入个几千万来养着，就想增加个私房菜项目平衡收支，没想到这茶馆生意这么好。”
    张永祥就哈哈一笑，“大先生，你也太谦虚了吧，你做生意，还能亏？”
    “这生意还真没经验，回头多叫几个朋友，聊聊该怎么改。”
    周浩然此刻也意识到了。
    过去一年多的“写信”，为他囤积了一批信徒。
    这些人的商务应酬，首选当然就是红楼茶馆。
    不过，这次把张总叫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老怀叔那边有一个国营服装厂破产。
    条件很好！
    而且是生产冬装的。
    跟“南极人”这个品牌很贴切，生产羽绒服、服、羊毛衫、皮夹克等产品，都很合适。
    唯一的局限，就是太仓促了。
    南极人才创办了一年多。
    保暖内衣的业务，还在跟北极绒、俞兆林、纤丝鸟等品牌激烈厮杀呢，庞大的库存和营销经费投入，让南极人的现金流压力很大。
    再收购国营厂去开拓新业务，略显吃力。
    这要是现金流断了，那就惨了！
    上辈子周浩然见过很多，哪怕是资产上万亿的超级巨头，世界五百强企业，不管是做保险，还是做地产、做航空、做电商……断了现金流，几个月之内就能破产。
    以南极人现如今的体量。
    一旦出现现金流危机，一个月之内张永祥就得跳楼。
    “老张，我跟你说实话，学生团的这些人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周浩然对南极人很有信心，有了他的帮助，南极人总不至于要像上辈子似的卖商标，“南极人这个品牌，朗朗上口又好记，拥有成为著名品牌的基础。”
    张永祥没想到大先生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大先生，你觉得我应该做？”
    周浩然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这个国营服装厂，虽然破产了，但没有后顾之忧。这个项目如果接手了，做成了……南极人很可能就不是保暖内衣市场里的佼佼者了，而是有机会成为国内服装产业里的领头羊！”
    张永祥恍然大悟，“那我就做！”
    周浩然笑道：“现金流的隐患，你也不用担心。我在海港的商界，还算是有些脸面。两三个亿的资金缺口，咱们都有办法来解决。”
    “大先生，我听你的！”
    张永祥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当初读了大先生的信，受到启发和感召。
    现在大先生这么诚恳，哪有拒绝的理由？
    周浩然缓缓道：“市场就是这样，谁入局早、谁先下手，就是谁的。晚了一步，市场被人占了，再想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那就难了。抓住机会早下手，顶住风险才能办大事。”
    “大先生，要不……”张永祥心头激动起来，小心翼翼的咨询，“要不我给你拿两成的干股，你加入南极人的董事会，来教我吧？我知道中博书局、中博软件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在背后策划。”
    “不急，以后再说。”
    周浩然摆了摆手，先让他把破产国营厂整合了再说。
    张永祥见他没拒绝，就笑呵呵起来，“大先生，我小时候遇见过一个道士，他给我算过命。说我这辈子能遇到贵人，能大富大贵。原来你就是我的贵人。”
    “相互帮忙罢了。”
    周浩然摆摆手。
    这一壶茶喝完了。
    周浩然叫来了服务员，再上一壶茶。
    来的刚好就是朋友裴彗。
    “哥，你应该改改规矩。”
    没了其他服务员姐妹在场，裴彗就自在多了，倚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他。
    让张永祥愣了一下。
    周浩然笑着问：“改什么规矩？”
    裴彗不悦道：“你不应该叫我们服务员，这显得档次多低呀？我之前去过高档餐厅，那里都叫‘侍应生’，这多高档？”
    周浩然笑道：“有道理。”
    裴彗下巴微扬，轻哼道：“我入职后，这几天就在想这件事。也可以叫‘私人管家’，有的高端会所，就是这么做的。”
    “嗯，得跟你学习。”
    周浩然竖起一根大拇指。
    裴彗轻笑道：“不过，我们是红楼茶馆，是非遗传承，我们应该比那些高档餐厅、高端会所更高端。我们不应该跟他们一样。”
    “那你说呢？”
    周浩然还真有了几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感觉。
    裴彗抿嘴道：“红楼茶馆跟传统文化有关，可以从传统说法里来找啊。我问刘爷爷了，他说过去茶馆里的很多伙计，很多都叫‘茶博士’。”
    “嗯，挺好！”
    周浩然眼睛一亮。
    裴彗得到来了认可，就很高兴的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怀揣梦想，要当模特要当明星的，很多都是艺校科班里出来的。要是来当服务员，就太寒酸了。换个说法，叫‘茶博士’，这多有吸引力？我叫裴彗，你就叫我裴博士，这我还面上有光哩！”
    “行，这个意见采纳了，博士你快去上茶！”
    周浩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红楼茶馆的服务员，都是最高标准，不仅年轻漂亮身材好，个子都非常高，都有着名模的风采。这要是用“服务员”来称呼，就略显庸俗了。
    尤其缺乏情调。
    贵宾顾客过来了，叫一声“博士，帮我来壶茶。”
    不仅顾客会觉得新奇有趣，姑娘们也能感受到殊荣和尊重。
    对红楼茶馆的品牌建设也很有意义。
    别的地方的姑娘，都叫服务员。这里的姑娘，都是博士……顾客们都是人精，都知道怎么用词，有点情商都会把“茶博士”省略为“博士”。
    连底层服务员都是博士，这就大大提升了红楼茶馆的档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