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战锤，只想种蘑菇》


 第1章 蘑菇专业户

    第1章 蘑菇专业户
    985.m30，第30个千年的第985年，即公元29985年。
    太阳星域，巢都世界-艾皮迈特（epiphyte）。
    下巢，第八大区，装卸平台。
    等待装货的列车车厢内，几名装卸工藏在监工看不到的角落里休息。
    木讷的少年走进车厢，放下手中的金属盒。
    尽管累得气喘吁吁，少年却对偷懒的装卸工熟视无睹，也不曾发出抱怨。
    角落里的装卸工看着少年离开，互相对视一眼，嗤嗤低笑。
    “真是个傻孩子。”
    “有他在，我们几个轻松多了。”
    “嘿嘿嘿。”
    泰拉时间下午五点，最后一箱货物被放到车上，今日的搬运工作结束。
    监工走来清点货物，取出一叠塑料卡片，递给装卸队伍的包工头：
    “拿着，这是今天的薪水，每人二十张配给卡。明早还有一车货要搬，准时过来，别迟到。”
    “是，头儿。我心里记着呢。”
    包工头抽出五张配给卡，塞到监工的衣兜里，露出讨好的笑容：
    “这是兄弟们孝敬您的。明天可得给咱们留一个肥差啊。”
    监工轻哼一声，颇为满意，背着双手离开。
    包工头向手下的人招手喊道：
    “来来来，都过来。每人二十张配给卡。除了你，李诺，你只有十张。”
    包工头把配给卡拍在少年的胸膛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诺啊，你父亲死后，我们没有把他的工作让给别人，而是让你来承担这份工作，这完全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现在还小，家里没有其他人要养，负担比我们轻多了。所以，你少拿点，我们多拿点，你没意见吧。”
    李诺就是装卸队伍里的木讷少年，今年十五岁。
    他刚在下巢学院学完低哥特语和数学，便收到了父亲累死在装修工厂的噩耗。
    巢都世界没有工伤一说，更没有抚恤金、抚慰金之类的资助。
    失去父亲后，家庭收入就此断绝，李诺不得不放弃在学院里学习手艺的计划，踏入装卸平台，开启牛马人生。
    面对包工头的虚情假意，李诺就像是一个空洞。
    他把来自外界的所有负面信息都吞了进去，却没有反馈情绪波动。
    收好配给卡，走向工厂大门，李诺的背影落寞又孤独，看上去尚未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待到李诺走远，装卸工们咧嘴哂笑，眉宇间满是小聪明得逞的喜色。
    “老大，还是你有办法啊，轻轻松松忽悠一个笨小子给咱们干活。”
    “哈哈，咱们不仅干的活变少了，还不用自掏腰包讨好监工，这日子真是舒坦！”
    包工头被手下的工人簇拥着，得意洋洋，大手一挥：
    “走，伙计们，去附近的酒馆快活。”
    一行人兴高采烈地跑向大门，奔着酒精和摇晃的床板而去。
    装卸工没注意到的是，先前那个独自离开的少年，正以漠然的神态注视着他们。
    …
    …
    真是一帮可悲的下巢人，帝皇的荣光何必照耀你们。
    李诺从装卸工身上收回视线，快步走向住处。
    旁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孤儿，正在经历丧父之痛。
    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是一名穿越者。
    七天前，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因为父亲的死亡而哭死在床上，李诺在原世界被泥头车撞飞，灵魂穿越而来，占据这具身体。
    从那时开始，身体的主人就不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了。
    李诺很清楚包工头对自己做了什么。
    压榨，剥削，克扣工钱，展露人性的丑恶和伪善。
    李诺心中装着一个可以改变自身命运的计划，因此没工夫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是执行计划的关键日子。
    一旦成功，他就可以永远告别用高强度体力劳动换取微薄收入的生活。
    一路无言，住处近在眼前。
    那是一间从原主父亲手中传承下来的铁皮房。
    李诺取出藏在床底的配给卡揣在怀里。
    算上原主的遗产和自己挣来的工钱，他积攒了一百多张配给卡。
    出门后，他径直走向售卖蘑菇的路边摊。
    摊主是个头发白的老头，依靠销售可食用蘑菇过日子，生活滋润。
    他卖的蘑菇口感一般，胜在没有病菌和虫害，即使生吃也不会得病。
    这种蘑菇闻上去有淡淡的香味，很像是传说中的牛奶，因而被下巢人称为牛奶蘑菇。
    “新鲜的牛奶蘑菇，每盒三张配给卡。有些发黄的牛奶蘑菇，每盒一张配给卡。你要哪种？”
    摊主坐在摇椅里，身体前后摇晃，姿态悠闲。
    下巢居民的主要食物是合成淀粉，通常以淀粉粥的形式出现。
    三张配给卡可以在淀粉池那买一大碗淀粉粥，相当于装卸工一顿饭的份量。
    一盒牛奶蘑菇最多只能让装卸工吃个五分饱。
    从填饱肚子的角度考虑，牛奶蘑菇的性价比低于淀粉粥。
    但由于淀粉粥口感不佳，又带有多种损害人体的矿物元素，蘑菇摊的生意一直不错，哪怕是发黄的牛奶蘑菇也会卖个一干二净。
    李诺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衣兜：
    “我不是来买蘑菇的。我要买牛奶蘑菇的菌丝、培养基和营养液。”
    摊主止住摇晃的摇椅，眯起双眼观察了一下摊位前的少年。
    他的眼底流淌隐晦的贪婪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只大肥羊。
    “一瓶菌丝售价八十张配给卡。配套的培养基和营养液，我算你二十张配给卡。我可以免费告诉你栽培方法，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种蘑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要是蘑菇没长成，我可不会退钱。”
    “我知道了。”李诺掏出配给卡，放在摊位上。
    老头坐直身子，一手拿钱，一手交货。
    菌丝用不透光的茶色玻璃封装。
    培养基装在几个袋子里，加起来约有三百多千克，主要成分是没有被病菌污染的泥土。
    培养液三十升，分装在五个喷壶内。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仔细听。”
    摊主躺回摇椅上，摇晃着身子说道：
    “回去之后，你先找几个干净的容器，把培养基倒在里面，盖上盖子，让培养基闷上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用铲子给培养基翻面，喷洒营养液。营养液全部喷完后，往培养基里面播种菌丝。
    “你每天都要去水行会买净化过的水，喷在培养基上。一切顺利的话，到了第六天，你就能看到牛奶蘑菇从培养基里钻出来。再过去七天，牛奶蘑菇就能采摘。”
    摊主顿了顿，扬起和蔼的笑容：
    “我刚才说的话都记清楚了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栽培蘑菇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要是这次没成功，你可以到我这里再买一批菌丝。我给你打八折。”
    摊主把栽培牛奶蘑菇的流程又说了一遍，表现得尽心尽责。
    摊主卖的东西品质都不错，不曾有人找他退货或争论，但当李诺问起栽培蘑菇的关键之处，摊主却含糊其辞。栽培牛奶蘑菇的室温，摊主避而不谈。
    栽培环境的湿度和光照要求，摊主只说随意。
    播种后是否要通风，每次通风的时长是多久，摊主依旧守口如瓶。
    就更别提喷洒“结菇水”和“出菇水”的时间与份量了。
    这些才是决定蘑菇能否顺利成长的关键所在。
    摊主隐瞒关键信息的用意不言而喻，无非是想培养一个不断向自己购买菌丝的冤大头。
    李诺不会上对方的当，也不可能成为对方的摇钱树。
    穿越前，他是农业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主攻应用真菌学领域。
    由于平时学业繁忙，没时间谈恋爱和玩游戏，他最多看看游戏视频，当个云玩家。
    对于战锤40k世界而言，他是个标标准准的云锤。
    穿越后，他足足了两天时间，这才适应下巢区的脏乱环境。
    好消息是，就如同其他穿越者那样，他也收获了独属于自己的系统。
    这成为了他在下巢绝境逢生的希望所在。
    在摊位和住处之间往返五趟，李诺总算是把所有东西搬回了家。
    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点亮屋内的钷灯。
    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一室一厅，屋内的家具清一色的铁窗风格，简陋又寒酸。
    李诺打开装有菌丝的茶色玻璃瓶，凝视里面的灰色物质，在心中默念：
    “分析菌丝。”
    “噌————”
    虚幻的提示音过后，白色光幕在视野中浮现。
    【名称：经过改良的牛奶蘑菇菌丝】
    【分析结果：】
    【品质良好的菌种，纯度较高，菌丝浓密旺盛，生命力较强，没有检测到杂菌虫害与毒性。】
    【此菌丝经过改良，蘑菇的产量明显增多，代价是蘑菇的孢子没有活性，无法生长成新的菌丝。】
    孢子是蘑菇的“种子”。
    孢子初步发育后形成菌丝，菌丝继续成长即可变成蘑菇。
    这是蕈类真菌的发育过程——蕈类就是人们常说的“蘑菇”。
    蘑菇拥有菌盖，孢子一般藏在菌盖的菌褶里。
    眼下这份牛奶蘑菇的菌丝被改造过。
    蘑菇产量获得提升，但蘑菇上的孢子却因为没有活性而无法发育成菌丝，更不可能变成蘑菇。
    这无疑断绝了多次栽培的可能性。
    摊位上的牛奶蘑菇都是用这种菌丝栽培而来的。
    问题不大，李诺可以接受。
    “开始模拟栽培牛奶蘑菇菌丝。”
    【模拟即将开启。】
    【模拟过程中，系统将提供模拟所需的太阳光、水和空气。】
    【请选定你想要使用的培养基和营养液。】
    李诺用手在袋子和喷壶上比划一下：
    “就用我面前这些东西吧。”
    【请设定模拟参数。】
    李诺稍作沉吟，报出一串信息：
    “标准大气压，室温30度，空气相对湿度80%，光照强度400勒克斯，适当通风，让培养基的温度维持在30度左右，且避免直吹菇体，使用清水给蘑菇浇水。”
    【模拟参数设定完毕，开始模拟栽培。】
    【第一天，你对培养基进行发酵。】
    【第三天，培养基发酵完毕，你喷洒营养液，使培养基干湿均匀，然后播种菌丝。】
    【第四天和第五天，你发现培养基的温度达到32度。你采取适当通风的方式给培养基降温。】
    【第六天，你发现了钻出土壤的菌丝。你决定？】
    第六天就能看到菌丝冒出来了？
    不愧是战锤世界啊，菌丝发育就是快。
    李诺暗自咋舌，在心中说道：
    “我决定喷洒结菇水，水量大一些，至少为平常的两倍，加大通风量，维持80%的空气相对湿度。”
    【第六天，你为土壤里的菌丝喷洒结菇水并加大通风量，使空气的相对湿度维持在80%。】
    【第九天，你发现土壤里出现小菇蕾。菇蕾表面略显干瘪…】
    “等等。”李诺叫停模拟过程，吩咐道：
    “重新模拟栽培。把空气的相对湿度调整到85%，光照强度降低到300勒克斯，其它参数保持不变。”
    【模拟参数调整完毕。】
    【第二轮模拟开始。】
    【第一天，你对培养基进行发酵。】
    【…】
    【第九天，你发现土壤里出现小菇蕾。菇蕾表面饱满圆润，表明水分充足。你为菇蕾喷洒了出菇水。】
    嗯，很不错，之前的空气湿度有些低了，光照强度也高了点，这才导致菇蕾略显干瘪。
    调整后的空气湿度和光照强度刚刚好。
    李诺暗自点头，继续查看模拟信息。
    【第十三天，在你的精心照料下，蘑菇长到标准尺寸。你对蘑菇进行采摘，获得了30千克牛奶蘑菇。】
    【模拟结束。】
    【模拟方案已记录。】
    【恭喜你栽培成功。】
    【消耗模拟所使用的培养基、营养液和菌丝，进行模拟结算，你将获得30千克牛奶蘑菇。】
    【请问是否进行结算？】
    芜湖，大功告成~
    …
    …
    …
    注1：水行会，控制水资源的商业行会，负责管理和经营巢都的水管、水阀和水体净化工厂。
    注2：结菇水、出菇水一般是普通的清水。只是用于关键阶段促进结菇和出菇，才被称为结菇水和出菇水。
    注3：作者菌自学真菌学知识，不是相关专业的毕业生。书中提到的专业知识经不起考量，请多担待，不必较真。
    注4：与系统有关的设定，作者菌会在主线剧情中给出符合世界观的解释。
    注5：不建议在家中栽培蘑菇，容易得“蘑菇肺”。
    新人新书，感谢支持。
    每日0点02分更新两章，每章2000到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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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章 赴约交易

    第2章 赴约交易
    终于，逆天改命的计划成功了。
    从今往后，食品供应有了保障，还能用蘑菇换钱，彻底摆脱重体力活。
    李诺嘴角上弯，用力挥了挥拳头。
    “确认进行结算，获得牛奶蘑菇。”
    随着李诺一声令下，菌丝、培养基和营养液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玻璃罐、塑料袋和喷壶。
    与此同时，视野中出现一个虚幻的白色界面。
    【系统名称：蘑菇农场】
    【系统宿主：李诺】
    【系统功能：】
    【鉴定术，真菌仓库，分析真菌（未满足升级条件），真菌模拟（未满足升级条件），菌能力（未满足解锁条件）。】
    【已记录的模拟方案：栽培牛奶蘑菇菌丝。】
    【真菌仓库：牛奶蘑菇30千克。】
    【真菌仓库可存取与真菌（界）有关的事物，例如孢子、菌丝、真菌实体、霉菌、霉素、酵母等。】
    五个系统功能里，前四个已经可以使用，只有第五个功能-菌能力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解锁。
    不过没关系，目前来说的话，光是真菌模拟功能就足以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了。
    三十千克牛奶蘑菇，按每盒装二百五十克来算，可以装一百二十盒。
    如此数量的的牛奶蘑菇，卖个三百六十张配给卡不成问题。
    去掉成本，净赚二百六十张配给卡，差不多抵得上辛苦搬砖一个月的收入。
    李诺心中暗笑，搬运货物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根蘑菇，一口咬下菌盖。
    一瞬间，浓郁的奶香味充盈口腔，汁水混合淡淡的甜味在齿间流淌。
    飘香四溢，回味无穷，仿佛置身于牛奶的波涛之中，四周满是乳白色的波浪。
    李诺瞪大双眼。
    这也太好吃了吧？！
    系统种出来的蘑菇比摊位上卖的好吃一万倍！
    李诺两口吃完一根蘑菇，又取出一根，再次品尝美味的食物。
    他能确定，摊位上的蘑菇和自己手中的蘑菇完全不能比，后者的口感全方位秒杀前者。
    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菌丝、培养基和营养液，为什么自己种的蘑菇会这么好吃？
    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李诺跑去摊位上买了一盒牛奶蘑菇。
    取出蘑菇送到口中，他稍微咀嚼两下，便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碎末吐进水池。
    垃圾。
    摊位上的蘑菇简直就是垃圾。
    李诺之前吃过摊主售卖的蘑菇。
    他当时只觉得口感一般，不算难吃，并未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在品尝过自己种出来的蘑菇后，摊位上的蘑菇实在是难以下咽。
    菌盖里有一股铁锈味不说，就连挤出来的汁水都有一股类似二手烟的味道。
    为什么蘑菇与蘑菇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李诺紧皱眉头，暗暗思索。
    他点开模拟栽培的系统信息，想要从模拟过程中找到答案。
    一行系统文字进入视野，李诺恍然大悟！
    【模拟过程中，系统将提供模拟所需的太阳光、水和空气。】
    是了，问题就出在水和空气上。
    从模拟结果来看，系统在模拟中提供的水和空气绝对是非常干净的那种，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病菌与污染。
    下巢区的情况完全不同，这里的空气由空气行会控制。每一缕空气都被净化装置过滤了无数遍，但这不代表下巢区的空气绝对干净。
    事实上，处于什么层次的人，享受什么档次的空气。
    只有上巢区的居民可以吸到干净的空气。
    在下巢区这里，空气中飘浮着可吸入颗粒物、病菌和其它杂质。
    水也是如此。
    水行会把控了水资源的分配，下巢区的居民可以免费享受带有铁锈味的水。
    若是想喝到纯净水，就得掏钱到水行会的柜台上买。
    在栽培蘑菇的时候，黑心摊主使用了免费的水，也没有保证空气质量，这才让蘑菇如此难吃。
    反观【蘑菇农场】系统，它在模拟栽培牛奶蘑菇的时候，使用了干净的水和空气。
    在此基础上发育而来的蘑菇，自然会比在下巢区长成的蘑菇可口百倍，甚至是千倍。
    【蘑菇农场】比想象中更为强大。
    先不说用模拟取代栽培过程这一点，光是提供纯净水和空气就已足以让自己的蘑菇碾压其他人。
    系统如此优秀，自己也要加把劲。
    李诺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抑内心的激荡。
    他把买来的蘑菇收进真菌仓库，一边吃自己种的蘑菇，一边收拾家里的杂物。
    他已经制定好销售蘑菇的方案，今晚便可实施。
    片刻之后，李诺再次出门。
    下巢区目前没有实行宵禁，而且很多工作是昼夜颠倒的，即便到了泰拉时间的晚间，街上也依旧人头攒动。
    李诺走过杂乱的街头，踏入毗邻废墟区的街道。
    废墟区原本是下巢人居住的第七大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荒废，不再适合人类居住。
    那里暗无天日，破败不堪，塌陷的地板和倒塌的房屋将原本供人居住的地带变成了荒凉之地。
    酸性液体、有毒臭气和致病粉尘从上方倾泻而下，将废墟区里的一切掩埋在腐烂之中。
    对于下巢区的执法者而言，废墟区是变种人、怪物和邪教徒的温床。
    可在下巢人看来，废墟区却是宝藏，是金库，是淘金之地。
    只要胆子大，运气足够好，没有被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开膛破肚，任何人都能从废墟区中找到高价值物品，用它们来换钱。
    李诺的目的地并非废墟区。
    他这身板估计还不够怪物塞牙缝的，没必要进入废墟区送死。
    来到最靠近废墟区的街道后，他放缓脚步，努力从吵闹的人群中分辨自己的合作伙伴。
    喝醉酒的下巢人在街上打架斗殴，四周的看客高声喝彩。
    拳风呼呼作响，拳拳到肉，喷溅的呕吐物在欢呼中洒向街边的小巷。
    巷口的人影向后退了几步，避开落在面前的呕吐物。
    再一抬头，她的目光和李诺的视线相接，眼底闪过一道喜色。
    “这里，我在这儿。”
    人影挥舞右臂，向街对面的少年示意。
    围观斗殴的人群中，有一些人听到了柔和的女性嗓音，下意识地看向巷口之人。
    路灯的照耀下，一个将半边身子藏在巷口阴影里的年轻女人进入众人的视野。
    女人约莫一米六五的身高，裹着一件黑色斗篷，波浪般的布料弧线凸显高挑的身材。
    她的面部被兜帽和宽大的围巾遮住，只有深紫色的眼瞳暴露在外，犹如两颗动人心魄的紫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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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过街老鼠

    第3章 过街老鼠
    有个下巢人朝巷口的女人吹了声口哨，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
    下巢人缓缓地靠过去，想要和女人搭讪，后者有意无意地露出兜帽下的额头，下巢人脸上的笑容凝固。
    一种类似于鱼鳞的灰色纹路在女人的前额上凸起。
    灯光照射其上，反射出油腻的光芒，令人心生厌恶。
    “晦气，居然是个变种人。”
    下巢人止住脚，抱起双臂，朝地面吐了口唾沫，回去围观斗殴：
    “滚远点，阴沟里的老鼠。”
    靠近变种人会被变种人感染，发生不可控的变异，这是下巢人的共识。
    变种人因此不受待见，犹如过街老鼠。
    如果变异情况严重到无法用衣物遮盖，变种人会被执法者当场击毙。
    面对下巢人的唾骂，女人重新将额头遮住，神情淡漠。
    自从身体发生变异以来，她经历了太多歧视和憎恶。
    最开始，她对身体发生变异感到绝望，时常产生轻生的念头。
    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只要食用相对干净的水和食物，身体的变异程度就会得到控制，不会进一步恶化。
    从那时起，她就过上了在废墟区里拾荒求生的日子。
    三天前，有个少年找到她。
    少年自称是栽培蘑菇的农夫，可以长期稳定地提供可食用蘑菇。
    二人决定在今天进行第一次交易。
    对此，女人充满期待。
    “莱雅，我来了。”李诺走进巷子。
    “蘑菇都准备好了吗？”名叫莱雅的女性领着少年走向巷子深处。
    李诺从口袋里掏出茶色玻璃罐，“你先尝尝样品吧。确认没问题，我再去把蘑菇搬过来。”
    “好的。”莱雅打开玻璃罐，浓郁的奶香味钻入她的鼻腔，直冲天灵盖。
    “嘶————”
    莱雅用尽全力吸了口气，让沁人心脾的香味灌满自己的胸腔，“这味道好香，好浓郁。这是什么蘑菇？”
    “牛奶蘑菇，我自己种的。”
    “牛奶蘑菇会有这么浓的香味吗？”莱雅有些疑惑，从罐子里夹出一根蘑菇，仔细打量。
    李诺微微耸肩，“可能是我的栽培手法和用料更到位一些吧，所以这些蘑菇才会更香、更好吃。”
    莱雅将蘑菇从围巾底下塞入口中，一口咬下去，浓香与微甜的汁水在齿间爆开。
    下一秒，莱雅的身体猛地一抖，浑身僵硬，眼中浮现回忆。
    “这这味道.我好熟悉”
    一段早已被莱雅扫进脑海深处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播放起来。
    废墟区变成如今这幅场景之前，她和她的父母生活在那里。
    一家人住在带有阁楼的房屋内，生活幸福美满。
    莱雅的父亲是工厂流水线的工头。
    莱雅成年的那一天，父亲托人从上巢区买了一盒牛奶蘑菇。
    那是莱雅人生中第一次吃到如此可口的食物，以至于她一口气吃完了大半盒，这才想起来和父母分享。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上巢区的食物，而她的人生也在成年后没多久迎来剧变。
    不知从何而来的爆炸冲击波撕碎了幸福的家庭，她的父母在爆炸中丧命，只有她活了下来，成为了在废墟中游荡的丧家之犬。
    现在吃到同样口感的蘑菇，过往的记忆一下子击垮了莱雅的意志。
    她沉浸在回忆当中，热泪盈眶，久久没能回神。
    …
    李诺一阵无语。只是吃了口蘑菇而已，面前的女人怎么就哭成了泪人。
    咱们又不是在拍真人版的中华小当家，何必表现得这么夸张。
    腹诽归腹诽，李诺掏出随身携带的汗巾递了过去：
    “要不你先擦擦眼泪，平复一下心情？”
    莱雅双眼对焦，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正在流泪。
    她将嘴里的蘑菇咽下去，婉拒了少年的毛巾，用袖管擦拭眼眶：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你种的蘑菇很好吃，它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爸爸从上巢区给我带的蘑菇。两种蘑菇的口感一模一样，同样的美味，同样的令人难以忘却。”
    原来是被蘑菇勾起回忆了，难怪情绪起伏这么大。
    李诺将毛巾塞回衣兜，思忖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样品的口感已经媲美上巢区的蘑菇了？”
    “是的。”莱雅点点头，从玻璃罐拿出第二根蘑菇，“我可以再吃一根吗？”
    “可以，都吃掉也没关系，本来就是送给你试吃的样品。”
    李诺摆摆手，思维飞转，暗自庆幸。
    还好他安排了一个试吃环节，观察交易对象对蘑菇的评价，不然可就要出乱子了。
    他原以为，系统出产的蘑菇顶多和中巢区的食物媲美，实在没想到能达到上巢区的水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下巢区里有很多喜欢下黑手的势力，连执法者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自己不能就这么把系统出产的蘑菇卖出去。
    必须在蘑菇上做点手脚，手动降低蘑菇的口感，免得引起不怀好意之人的注意。
    “莱雅，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李诺指了指对方手里的玻璃罐说道：
    “样品是所有蘑菇里品质最好的。我真正要卖的蘑菇的品质，远不及样品。”
    李诺伸手摸进内侧的衣兜，假装拿取物品。
    实际上，他通过默念的方式，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了摊位上的蘑菇。
    李诺把蘑菇递到莱雅面前：
    “喏，你再试试这些蘑菇，它们和我要卖的蘑菇的品质一样。”
    莱雅夹起一根蘑菇，吃进嘴里。
    刚一入口，她的脸色就变了样，仿佛是在吃翔物，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蘑菇咽了下去，没有浪费：
    “呃，好难吃…”
    李诺对莱雅的反应早有预料：
    “难吃也是没办法的事。下巢区这里的水质和空气都不怎么样，种出来的蘑菇一般都是这个水准。你到摊位上购买蘑菇的话，也只能买到这种蘑菇。”
    莱雅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罐，“那这罐蘑菇是怎么回事呢？它们为什么这么好吃？”
    李诺摊了摊手：
    “一分价钱，一分货。罐子里的蘑菇由纯净水和干净的空气栽培而来，成本极高，我把它们称为样品级蘑菇。只需三张配给卡，你就可以在摊位上买到普通的蘑菇。但同样的价格，你只能买到几根样品级蘑菇。这就是成本带来的差距。”
    “原来是这样。”莱雅问，“那你这次要卖多少普通蘑菇和样品级蘑菇呢？”
    李诺想了想回道：
    “我要出售二十千克普通蘑菇。样品级蘑菇我要留着自己吃。”
    莱雅低下头，凝视罐子里的蘑菇。
    喝脏水、吸入带有致病病菌的空气、吃被污染的食物，都会导致身体发生变异。
    摄入相对干净的食物，可以停止变异，但无法扭转变异。
    要是能长时间食用样品级蘑菇，同时搭配药物治疗，自己说不定能治愈变异的部位，变成正常人，回归下巢区。
    莱雅与少年的清澈眼眸对视，眼中流露些许祈求：
    “二十千克的普通蘑菇，我都要了，我带了充足的配给卡，可以当场交易。另外，样品级蘑菇，我也想要。将它们和药品一起使用，有可能帮助我摆脱变异。你尽管开价吧，我会想办法凑够你的报价。”
    (本章完)

 第4章 交易达成

    第4章 交易达成
    用蘑菇和药品来摆脱变异？
    李诺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动到莱雅的发际线上。
    由于自身的高度低于对方，李诺很轻易地就看到了被帽檐遮住的鳞片纹路。
    李诺双眼微眯，心中默念：
    “对那片变异的皮肤发动鉴定术。”
    【鉴定完毕。】
    【名称：变异部位】
    【描述：皮肤表层轻度变异，不具备传染性。需要对变异部位进行取样和检验，才能找到引发变异的深层原因。】
    鉴定术和分析真菌是【蘑菇农场】的两个功能。
    前者可以用在任何事物上，后者专门针对真菌。
    鉴定结果的详细程度，肯定比不上分析真菌的结果。
    毕竟，这是一个以真菌为主的系统，而非可以解构万物的解构系统。
    莱雅被李诺看得有些不自然。
    她抬起手压了压帽檐，将变异的额头遮住。
    李诺回归正题，沉吟道：
    “我可以卖给你样品级蘑菇。不过，我不收配给卡。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废墟区里遇见过能发光的真菌？”
    “能发光的真菌？”莱雅微蹙眉头，咕哝起来：
    “废墟区里有不少发光的东西，不过它们一般比较危险，极有可能带有辐射。我知道几种相对安全的光源，可它们好像和真菌不沾边…哦，我想起来了。”
    莱雅兴奋地敲了个响指：
    “确实有一种能发光的真菌。它没有辐射，只是带有强烈的毒性。它的外观和水母差不多，喜欢悬停在距离地面一两米的地方，用荧光吸引虫子靠近自己，再用触须捕食。我们把它称为荧光孢子。”
    莱雅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比划出荧光孢子的形状和大小。
    这种真菌的个头不大。
    体型最大的个体也不过和成年男子的拳头差不多。
    它们发出的光芒是乳白色的，可以照亮周围三到十米的范围。
    李诺颇为意动。
    住处的灯具是燃烧钷素的钷灯，原主父亲为了让原主在晚上看书而购买了这盏昂贵的灯具。
    钷灯的光芒呈现蓝白色，过于晃眼，而且燃烧时会产生废气，有害身体健康。
    找到一种方法，将荧光孢子的毒性去掉，用它来取代钷灯。
    既省掉了购买钷素的燃气费，又能保证身体健康，两全其美。
    李诺当即拍板：
    “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二十千克普通蘑菇，我算你三百张配给卡。
    “另外，我再给你两千克样品级蘑菇，当做购买荧光孢子的定金。
    “我的要求是，你帮我带来至少五十只活着的荧光孢子，大小无所谓。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千克样品级蘑菇当做尾款。我这么安排没问题吧？”
    二十千克普通蘑菇，报价三百张配给卡，明显比摊位上的价格高。
    但如此程度的溢价却没有引起莱雅的反感，她甚至觉得有些低了。
    大部分下巢人没读过书，不知道帝国对变种人有一套严格的分类制度。在他们的普遍认知中，和变种人接触的普通人，有被变种人感染的风险。
    就因为这一点，下巢人觉得和变种人做生意十分危险，变种人购买商品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事实上，变种人是否会传播变异，得看他们的变异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
    辐射引起的基因突变，一般不具备传播条件。
    由物质宇宙的病菌引起的变异，必然带有一定的传染性。超自然因素造成的变异就不必多说了，传染性只是基础功能而已。
    莱雅不知道的是，李诺事先用鉴定术确认她身上的变异部位不具备传染性，这才会选择跟她做生意。
    “你的报价很合理，我的钱足够买蘑菇。另外，活捉五十只鲜活的荧光孢子应该也不成问题。这种小东西虽然有毒，但只要小心一些，我还是能凑够数量的。”
    莱雅开心地笑了笑。
    李诺指向巷子口：
    “那么，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外面把蘑菇搬过来。你手里的样品就送你吧。”
    “谢谢。”莱雅笑盈盈地回应。
    李诺转身跑开，脑海中飞快闪过自己路过的臭水沟、垃圾桶、积水坑，最终选择其中一个作为自己的目的地。
    不一会儿，他拐入另一条巷子。
    确认四周无人，李诺挽起袖子，从真菌仓库里抓出一把蘑菇，沉入凹坑的积水当中。
    积水尽情地玷污蘑菇，病菌和杂质渗入菌杆、菌褶和菌盖。
    此时的李诺就像是黑心老板，在完全不合格的卫生条件里烹饪黑暗料理。
    片刻之后，降低蘑菇品质的工作完成了。
    李诺试着吃了一口，呸，当真和摊位上卖的一模一样，那个摊主给菌丝浇水的时候到底用了什么水。
    以后自己就让系统使用脏水来栽培用于交易的蘑菇吧，自己平日里吃的蘑菇依旧使用系统自带的纯净水。
    李诺用最快的速度抖掉蘑菇上的水滴，把它们全部塞进编织袋，又取出另一个小袋子装样品级蘑菇。
    原路返回莱雅所在的巷子，李诺气喘吁吁地止住脚步，将两个袋子递过去。
    莱雅快速清点完，在李诺面前放下鼓鼓囊囊的布袋：
    “这个袋子里是三百张配给卡，你收好。下次交易定在后天晚上可以吗？”
    “可以，就定在后天晚上吧。”李诺补了句：
    “对了，你多带些配给卡，下次我会带来更多的普通蘑菇，估计能达到四十千克的样子。”
    莱雅双眼一亮：
    “四十千克的话，我得叫同伴来帮忙了。再往后的蘑菇数量还能有这么多吗？你不用担心我钱不够，只要你有的卖，多少我都能吃下。”
    李诺目前没法儿给出答案。
    他穿越过来还没几天，不太清楚自己扩大蘑菇销量会有什么后果。
    这里是战锤世界，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名列穿越者最不喜欢的世界排名之首。
    哪怕是基因原体也会在疏忽大意之下遇险，更何况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巢少年。
    想在这方世界生存下去，必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谋定而后动。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暂时把交易量定在每次四十千克，每两天交易一次。就从下次开始。”
    “嗯！好。那我先走了。”
    莱雅将袋子扛在肩上，朝巷子更深处的黑暗地带走去。
    李诺抚摸藏在衣服底下的配给卡，暗自点头。
    牛奶蘑菇的产出和销售链条打通，自己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是时候执行第二项生存计划了。
    牛奶蘑菇解决了自己吃饭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是解决喝水的问题。
    至于财富。
    财富这东西没必要刻意追求。
    它只是自己按照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指导，在解决自身生存需求的过程中，顺带获取的副产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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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5章 工作机会

    第5章 工作机会
    三百张配给卡成为了不小的累赘。
    所有配给卡的面额都是“1”。
    这导致配给卡的储存和携带非常不方便。
    李诺怀疑，发行配给卡的硬币行会是故意这么设计的。
    目的是督促人们尽快掉自己刚刚获得的配给卡，别把这些棱角分明又谈不上轻便的塑料片长期带在身上。
    在可预见的未来内，自己会拥有越来越多的配给卡。
    在自己的床底塞不下之前，李诺决定找到一种能代替配给卡的硬通货。
    这项日程被他记录在案，排在解决用水问题的计划后面。
    回到住处，将配给卡藏好，困意袭上心头。
    “先安心睡一觉再说吧，明天再去解决用水问题。”
    在屋内吃了一些牛奶蘑菇后，李诺简单清洗一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
    “哐哐哐！”
    敲门声猛烈而又急促。
    李诺从睡梦中惊醒，心中一紧。
    他以为是自己接触变种人的事情被执法者发现了，执法者要上门检查自己有没有变异。
    却听门外的人吼道：
    “李诺，开门！你小子今天为什么没上工！快开门！”
    “哐哐哐！”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没来，监工把肥差给别的队伍了！我们送的配给卡全都白给了！”
    “哐哐哐！”
    “快开门！臭小子，我们要找你算账！”
    李诺松了口气，原来是那几个装卸工啊，不是执法者。
    看来自己的缺席，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那又如何呢？
    李诺呵呵暗笑，翻身坐起，掏出蘑菇填饱肚子，准备等门外的装卸工离开后再出门。
    “哐哐哐！”
    房门震动，工人用力砸门，破口大骂，越来越气。
    “小子！快开门！”
    “我们好心把工作留给你！你就这么对我们！”
    “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就别想出门！”
    金属板和铆钉组成的门板上出现几个不起眼的鼓包，那是装卸工的拳头留下的拳印。
    李诺看得直皱眉。
    需求层次理论的最底层是生理需要。
    生理需要指的是个体维持生存的需求，包括食物、水、睡眠和空气。
    一个好的住处不但能保证睡眠质量，还能有效阻隔来自社会因素的干扰。
    随着门板上的拳印增多，李诺深刻意识到，自己得赶快和外面的人做切割。
    搬到执法者巡逻较为频繁的地方，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啾————”
    李诺正思索着，门外传来尖锐的哨声，随后是一声爆喝。
    “喂！！你们在做什么？！”
    皮靴的坚硬鞋跟在地上踩出沉重的声音，靴子的主人向门口的装卸工步步逼近。
    先前扯着嗓子叫嚣的装卸工此时变得唯唯诺诺。
    “大大大人，我..我们来看望我们的朋友。他今天没上工，我们很担心他。”
    “是啊，执法者大人，我们只是想探望他。”
    “够了！我的眼睛没瞎！回去干活！再让我听到你们瞎嚷嚷，我就把你们塞到管道清洁工的队伍里！”
    “是，大人，我们这就走…”
    装卸工们离开，门外总算是消停了。
    李诺打开房门，看向屋外。
    执法者站在门旁，正好和李诺眼对眼。
    “你是前不久刚读完低哥特语和数学的李诺吧？”“是的，是我，谢谢您帮我解围。请问有什么事吗？”
    执法者随口问道：
    “你父亲呢？我有事和他说。”
    “不好意思，我父亲他前不久在工地上去世了。”李诺神色黯然。
    执法者愣了下，“哦，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
    “没事，不要紧。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执法者拿出一叠传单一样的东西，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李诺：
    “看看这个。克拉姆卷烟厂正在大量招收学徒工，报名条件是学过低哥特语和数学。你在学院里的成绩很不错，卷烟厂那边委托我们给你提个醒，让你过去报名参加选拔考试。”
    李诺低头看了眼纸上的文字，心中浮现异样的情绪。
    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知识都能改变命运，而考试就是进步的阶梯。
    原主父亲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欣慰吧。
    没有他的付出和坚持，原主不会在学院学完低哥特语和数学的所有课程，更不可能受到来自克拉姆卷烟厂的邀请！
    真是一位好父亲。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记得在报名截止之前过去报到。”
    执法者看了眼有些激动的少年，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慢走，大人，感谢您帮我传递消息。”
    执法者朝身后摆摆手。
    李诺目送对方离开。
    卷烟厂是货真价实的好地方，不管是穿越前的世界，还是战锤世界，均是如此。
    应用真菌学的就业方向包含卷烟厂的研究岗位，主要工作是防治烟草病害和研究烟草发酵工艺。
    就当下所处的下巢而言，克拉姆卷烟厂的工人薪酬丰厚，工作安全，地位比装卸工、流水线工人高出好几个级别。
    那座工厂本身也是执法者重点保护的对象，连带着周边的居住环境也比现在的住处要好上许多。
    李诺对应聘的事情心动不已。
    他一边思考去卷烟厂找工作的事情，一边用金属锁和铁链锁好房门。
    最终，他有了决定。
    卷烟厂招聘学徒工的报名截止时间是明天傍晚，去卷烟厂报名参加考试的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
    另外，进入卷烟厂工作后，依旧是在下巢区生活，无法摆脱高昂的纯净水成本。
    所以，当务之急仍是永久性解决自己的用水问题。
    李诺原打算用系统栽培一种带有超强净水效果的真菌。
    现在，他对计划进行了改良。
    既然系统会在模拟栽培的过程中提供纯净水，那直接栽培能够大量储存水体的真菌不就好了。
    栽培能储水的真菌远比栽培净水的真菌简单。
    把能储存大量纯净水的真菌从系统中带出来，就等于从系统中搬出纯净水。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我不生产水，我只是水的搬运工。
    李诺按住装有配给卡的口袋，在热闹的街头穿梭。
    作为主攻应用真菌学领域的研究生，他很清楚什么样的真菌具备优秀的储水功能。
    银耳是答案之一。
    它所蕴含的胶质具备很强的亲水性，能够迅速吸附水分子。
    木耳也是可选项，它的吸水和储水功能同样来自胶质。
    但问题是，战锤世界有银耳和木耳吗？
    李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底气。
    自打穿越以来，他没见过类似的东西。
    或许我可以换个思路…李诺心头一动，脑海中浮现灵感。
    银耳生长在黑暗环境中，并且对环境湿度的要求比一般的菌类要高。
    另外，野生的银耳需要以腐烂物为基质。
    在满足“无光照”、“潮湿”、“腐烂物”这三个条件的环境中，大概率会出现与银耳类似的菌类。
    这种菌类可能品相不佳、带有毒性，因而没有登上下巢人的餐桌。
    但这不代表它不存在，更无法判定它不能像银耳那样储水。
    李诺双眼微亮。
    他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自己想要的真菌了。
    (本章完)

 第6章 驯化水雷

    第6章 驯化水雷
    下巢人眼中的淘金之地有很多。
    废墟区是最大、最危险的那个，只有亡命徒才会在里面冒险。
    更多的人会选择去水行会的污水库。
    上巢和中巢的污水通过管道流淌到下巢的污水库，水中的污染物会在时间和重力的作用下沉淀。
    沉到水底的杂质会慢慢堆高水库的底部，较为清澈的水会从水库边缘溢出来，流入另一个用于沉淀杂质的水库。
    当一个水库被杂质堆满，被下巢人称为“黑色沙滩”的淘金点就出现了。
    围绕黑色沙滩的传闻多种多样，无外乎某个人发现了来自上巢的珠宝首饰，因而一夜暴富。
    水行会定期派遣挖机和运输车，将杂质运到巢都外的荒野上填埋。
    在运输工作结束之前，下巢平民被特许进入水库。
    他们可以在松松软软的杂质堆上游荡，搜寻任何来自上方城区的物品。
    当然，自行承担后果。
    皮肉擦伤，轻度感染，发烧咳嗽，甚至是变异，所有意外事故水行会概不负责。
    黑色沙滩上有一种被称为“水雷”的黑色事物。
    它们的直径最大能达到十厘米，表面滑腻腻的，包裹着一层黑乎乎的黏液。
    一脚踩上去，水雷会像地雷一样炸开，其内部储存的污水将爆射而出，飞向四面八方。
    由于水雷携带的病菌、污染物一般不会致病，孩子们很喜欢用它来打水仗，看看谁会是被污水腌入味的倒霉蛋。
    “小朋友们！停一停！看向我，看向我，我有话要说！”
    李诺张开双臂，走向一群正在玩闹的孩童。
    “咻——”
    一颗水雷扑面而来。
    李诺眉头一跳，赶忙侧身躲过去。
    水雷在他身后炸开，污水将他的背面弄得乌七八糟。
    孩子们放声大笑：
    “哈哈哈！”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就是！先打过我们再说吧！”
    “你看上去比我们年龄大，你自己一家吧，我们一起打你！”
    臭屁的小孩欺负李诺孤身一人，原本对打的两家合起伙来欺负他。
    李诺嘴角微抽，赶在新的袭击到达之前，亮出自己的杀手锏：
    “看到我手里的配给卡了吗？谁帮我带来十颗水雷，我手里这张配给卡就归谁！配给卡的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孩子们眼睛一亮！
    他们的父母没钱供他们上学。
    在水库打水仗和捡垃圾就是他们的童年。
    现在一听有钱赚，小屁孩们顿时兴高采烈。
    不用李诺催促，现场就已变得热火朝天。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李诺便收集到一大袋水雷，撒出去一大把配给卡。
    回去的路上，他购买了专门用来清洗食物的洗涤剂和防化手套，仔细地将水雷清洗干净。
    背着水雷回到住处，李诺取出一颗水雷握在手里，默念“分析真菌”。
    系统界面弹出。
    【名称：“水雷”】
    【分析结果：】
    【野生真菌，存在杂菌污染和微弱毒性。】
    【下巢人已用实践证明，除非一口气吃下三颗“水雷”，否则它携带的杂菌和毒性不会致病。】
    【“水雷”的胶质具有极强的亲水性，可以吸收数倍于自身体积的液体。】
    野生真菌带有杂菌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没有虫害即可。
    为了对抗杂菌，李诺特意在医疗站购买了杀菌剂和抗生素。前者应对真菌病害，后者针对细菌病害。
    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水雷的毒性。
    真菌的毒性一般来于遗传物质和代谢产物，无论繁衍多少代，它的毒性都不会消失。
    不过，考虑到水雷生长环境恶劣，李诺更愿意相信它的毒性来源于它吸收的有毒物质，而不是它天生就带有毒性。
    放下手中的水雷，李诺从床底取出配给卡，再次出门。
    几分钟后，他抱着大包小包回来。
    这些东西是他按照过往制作培养基的经验采购的原材料。
    准备完毕后，李诺在椅子上坐下：
    “开始模拟驯化野生真菌。”
    【模拟即将开启。】【请选中实验样本。】
    李诺指向装有水雷的袋子：
    “从水雷上分离得到菌种，使用菌种进行栽培。”
    【样本设定完毕。】
    【请选定你想要使用的培养基和营养液。】
    李诺抬起手，在脚边的大包小包上比划一圈，吩咐道：
    “用合成淀粉、橘和纯净水制作培养基。每份培养基采用200克合成淀粉，20克橘和1000毫升纯净水。营养液的话，就采用橘与纯净水的混合物吧，橘5%，其余为水。”
    说实话，李诺心里有点虚。
    理想中的培养基应该使用马铃薯淀粉、葡萄、琼脂和纯净水。
    可战锤世界这鸟地方懂的都懂，哪有正常的淀粉和葡萄啊。
    李诺只能用疑似含有马铃薯淀粉的合成淀粉来将就一下。
    所谓的橘是本地的人工合成块，可能会含有葡萄吧。
    【培养基与营养液设置完毕。】
    【请选定容器。】
    李诺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大价钱买来的全新塑料袋。
    它们来源于钷素行会，是精炼钷素的副产物，未曾被人使用过，而且在出厂前经过严格的杀菌消毒。
    “使用我手里的塑料袋当做栽培袋。实验开始前，用我购买的医用酒精对容器进行消毒。”
    【容器设定完毕。】
    【请设定模拟参数。】
    “标准大气压，室温25度，空气相对湿度70%，无光照，适当通风。”
    【模拟参数设定完毕。】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完成了播种。】
    【第二天和第三天，环境参数保持不变，样本迅速发育成长。】
    【第四天，超过三分之一的样本表面长出各种颜色的小点，表现为轻度的杂菌污染。这时，你决定？】
    针对杂菌的研究，有可能发现某种具有重大意义的事物。
    不过，眼下还是聚焦于用水问题比较好，别把时间和精力用在研究杂菌上。
    李诺果断说道：
    “我决定对出现杂菌污染的样本进行隔离，使用杀菌剂和抗生素治疗它们。如治疗无效，则放弃被污染的样本。”
    【第四天，你发现治疗无效，及时清除了被杂菌污染的样本，避免污染扩散到其余样本。】
    【第五天，你观察到子实体。你决定？】
    “我决定把环境温度降低到20度，空气相对湿度提升到95%，并保证充足的通风。”
    【第七天，杂菌污染再次爆发。这一次，九成以上的样本出现不同程度的污染。你决定？】
    “九成以上有杂菌污染？战锤世界的真菌实验这么艰难吗？”
    李诺一时胸闷，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几句，继而说道：
    “和上次一样，我决定隔离被污染的样本，尝试治疗它们，治疗失败则弃用。另外，注意给正常发育的子实体表面喷水，同时避免喷水过多导致积水。”
    【第七天，经过隔离和治疗，只有两个栽培袋保存下来。】
    【第八天，两个栽培袋内的子实体发育完成，但它们被杂菌严重污染，已没有治疗的必要。】
    【至此，第一次模拟栽培宣告失败。】
    “妈蛋，怎么到了异世界还会遇到功亏一篑的情况啊啊啊啊啊——————————”
    李诺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ptsd要发作了。
    驯化野生真菌的过程既漫长，又痛苦。
    实验人员往往需要经过很多代的栽培和选育，才能获得理想中的菌丝。
    第一次栽培就迎来失败，无疑会打击实验人员的积极性。
    不过，李诺已经习惯了。
    天知道他在穿越前为了驯化野生真菌掉了多少头发。
    现在有系统帮忙，情况已经好了许多，没必要苛求太多。
    很快，李诺冷静下来，陷入沉思。
    到了异世界，原先遵循的那套栽培技术可能会不顶用，自己得入乡随俗才行。
    反正没有导师盯着，自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缓缓站起身，带上配给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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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7章 玄学手段

    第7章 玄学手段
    同一天的稍晚些时候。
    李诺将住处的床板立起来贴墙摆放，在房间中央腾出空地。
    模拟所需要的材料被集中起来放在空地上。
    从路边摊买来的驱虫香料放在材料四周。
    点燃香料，驱赶毒虫的淡淡香味在空气中飘荡。
    钷灯的蓝白光芒照耀下，房间内烟雾弥漫、光影朦胧，简陋的居室多出些许神秘。
    这场景看上去像是仪式现场，而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李诺则像是仪式的主持人。
    好吧，他承认了。
    在一个存在神明的异世界里，他决定试试玄学。
    眼前的“仪式现场”是他自己瞎捣鼓出来的，没有实际意义，更不涉及亚空间，只是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李诺站在模拟材料的正前方，双眼微睁，凝视水雷，神情庄重。
    “从饥饿的蹂躏之中，可食用菌菇拯救我们。
    “从病菌的侵害之中，青霉素净化我们。
    “从器官移植的排斥反应之中，多孔木霉护佑我们。
    “从害虫对作物的残害之中，球孢白僵菌保护我们。
    “从生物防治的斗争之中，木霉素庇护我们。”
    李诺停顿半秒，用意念点开模拟界面，一边默念“祷言”，一边向系统下达指令。
    “触碰系统界面一次！制作蕴含酒精的培养基和营养液，分离菌种。
    “触碰系统界面两次！开始栽培，用太阳光直射实验样本！
    “触碰系统界面三次！喷洒杀菌剂和抗生素，消灭杂菌污染，赞美蘑菇农场！”
    系统消息飞快刷新。
    【第一天，你使用蕴含酒精成分的培养基和营养液来栽培菌种。光照强度为400勒克斯。不管是否出现肉眼可观测到的杂菌污染，你都会对样本使用杀菌剂和抗生素，每日一次。】
    【第二天，一半的样本失去活性，剩下一半挺过了摧残。】
    【第六天，只有四分之一的样本活了下来，其余全部失去活性。存活下来的样本出现子实体。你关闭太阳光，将空气相对湿度提升到95%，按时给子实体补充水分。】
    【第七天，幸存的实验样本绝大部分被杂菌污染。杀菌剂和抗生素对它们无效。你将被污染的栽培袋隔离。万幸的是，有一个样本安然无恙，并茁壮成长。】
    只有一个样本幸存！
    李诺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第十天，唯一的样本成长到标准尺寸，你对其进行采摘，获得了1个没有杂菌污染和毒性的水雷。】
    【模拟结束。】
    【模拟方案已记录。】
    【恭喜你栽培成功。】
    【是否消耗模拟所需的所有材料，获得1个被驯化的水雷？】
    “卧槽，真的成功了？！”
    难以置信！
    李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系统界面。
    是的！
    确实成功了！
    李诺激动得直哆嗦，反复查看模拟过程，像是在见证伟大的奇迹。
    作为专业人士，他很清楚这次的模拟过程有多么离谱，完全可以用离经叛道来形容。
    酒精可以使细菌和真菌的蛋白质变性，从而杀菌消毒。
    太阳光中的紫外线会破坏微生物的dna结构，进而杀死杂菌和真菌，或者是抑制它们生长。
    酒精和紫外线双管齐下，无差别杀伤细菌和真菌，水雷的菌丝也在击杀名单上。
    这还没完。
    在本次模拟中，李诺特意要求系统每天都给样本使用杀菌剂和抗生素。
    各种手段齐上阵，连人都吃不消，但却有一份样品扛过了酒精和紫外线的摧残，挺过了杀菌剂、抗生素和杂菌的折磨，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我的天，这也太牛了，活下来的样本开挂了吧？
    李诺感觉自己的常识正在被战锤世界的真菌击碎。
    不愧是战锤世界，这里的真菌太经得起折腾了。
    不过，现在不是开香槟和发表感慨的好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诺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确认消耗模拟材料，获取模拟成果。”
    地板上的大部分材料消失。
    【真菌仓库更新。】
    【新增1个被驯化的水雷。】李诺指向地上没有被系统消耗的材料，吩咐道：
    “开始模拟栽培被驯化的水雷。收集菌种，放在不同的栽培袋里栽培。这次使用没有酒精成分的培养基和营养液，成分比例参考我第一次模拟栽培水雷时的配方。”
    【栽培对象、培养基和营养液设置完毕。】
    【请设定模拟参数。】
    李诺微眯双眼，快速思索。
    被驯化的水雷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生命韧性，明显对紫外线有抵抗力。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在有光的环境中栽培它吧，说不定会有惊喜。
    “标准大气压，室温20度，空气相对湿度80%，光照强度200勒克斯，适当通风。”
    【模拟参数设定完毕。】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完成了播种。】
    【…】
    【第三天，菌种成长到标准尺寸。你对它们进行采摘，获得了15个被驯化的水雷。】
    【模拟方案已记录。】
    【是否消耗材料，获得模拟结果？】
    三天就能收获！
    这生长速度能把我的导师吓晕过去。
    李诺朝面板竖起大拇指，对水雷的生长速度给予肯定。
    “确认消耗材料，获取模拟结果。”
    【真菌仓库更新。】
    【新增15个被驯化的水雷。】
    李诺抬起手，用意念取出1个水雷。
    圆滚滚的白色球体出现在他的手中，直径约莫七厘米。
    李诺稍微捏了捏，感受到了明显的弹力，指尖传来的滑腻触感很像是银耳。
    仔细观察一番，他对水雷的新外观颇为满意。
    野生的水雷黑乎乎的，卖相不佳。
    被驯化的水雷白白净净，犹如剥了壳的熟鸡蛋，颜值拉满。
    就是不知道储水能力有没有因为被驯化而削弱。
    “分析真菌。”
    【名称：被驯化的水雷】
    【分析结果：】
    【奇特的真菌生物，没有杂菌污染和毒性，以纯净水、蛋白质和空气为食，代谢产物主要为二氧化碳。】
    【其表面的胶质具有极强的亲水性。胶质内侧的隔膜能阻止水分蒸发、隔绝杂菌与有毒物质，以此实现长时间储存纯净水。】
    厉害，厉害。
    白色水雷的储水能力没有下降，而且能当做长期储存纯净水的容器。
    不枉我费将近一百张配给卡来购买各种材料。
    李诺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水雷。
    纯净水从中挤出，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李诺用嘴接住水流。
    水质纯净透彻，口感堪比琼浆玉露，让人直呼过瘾。
    好好好，非常好。我的用水问题总算是解决了。生病的概率大幅度下降！
    李诺将水雷中的纯净水全部挤出来，喝个痛快。
    水雷被压榨干净，缩小到玻璃弹球大小。
    李诺稍一思索，决定给它起个新名字。
    “水雷这名字响亮但不够文雅。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水球菌吧。”
    【真菌面板已更新。】
    李诺环视一圈，目光从升腾的烟雾上扫过，满脸笑意。
    赞美真菌学，赞美【蘑菇农场】系统~
    等拿到莱雅带来的发光真菌，就可以着手解决光照问题了。
    现在去卷烟厂探探情况吧，不知道选拔考试会考些什么。
    (本章完)

 第8章 学院一霸

    第8章 学院一霸
    李诺在住处模拟栽培真菌的同一时间，克拉姆卷烟厂正在迎接一大群学生。
    工厂的主体建筑是一座防卫森严的大楼，气势宏伟，足有七十多层，只比下巢的天板矮上一些。
    大楼周围有一圈五米高的围墙，墙头布设通电的铁丝网。
    除了一楼的访客大厅有门窗以外，大楼的其它楼层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
    大楼前的广场上，下巢学院的学生在此汇聚。
    学院的全称是伏盖斯慈善学院。
    十八年前，为了纪念女儿的诞生，本星球的总督伏盖斯领主在下巢各大区创办了慈善学院。
    感谢伏盖斯领主的仁慈和高瞻远瞩，巢都目前的识字率远高于其它帝国世界，工业品总产值也在太阳星域内排得上号。
    慈善学院是半日制，只有三个年级。
    一年级学习低哥特语，二年级学习数学，三年级学习手艺。
    在广场上排队等候的学生都读完了二年级，正打算从学院提供的各门手艺中选择一个当做未来的人生方向。
    他们运气不错，下巢区最吃香的工作岗位在今天向他们发出邀请。
    “我想到流水线上当主管，这样我每天都能顺一点烟草带回家，嘿嘿嘿~”
    一个男生激动地搓手，乐得合不拢嘴，仿佛他已被正式收为学徒工。
    “偷偷把烟草带回家？真有你的。”另一个男生丢了个白眼，一脸的埋汰：
    “你不知道卷烟厂里到处都是监控吗？说不定你前脚刚离开工厂，后脚就被执法者抓起来了。要我说，实验室更有前途。只要发现三种新的酵母菌，我就能当上研究小组的组长，说不定还能进药师协会呢。”
    “切~这么多年来，药师协会早就把下巢翻个底朝天了。哪里还有新的酵母菌给你发现啊。”
    “那也比你在流水线上混吃等死要强…”
    “你再说一遍，谁混吃等死了？我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是主管…”
    两个男生在人堆里争执，四周的学生凑热闹起哄。
    守在广场四周的安保人员准备上前阻止。
    在此之前，冷厉的女声强行打断了争执。
    “都给我安静！有时间吵架，还不如把时间在复习上！你们现在不赶快看书复习，待会儿连最简单的考试都过不了，还谈什么进入卷烟厂当学徒工！”
    说话的女生叉着腰，两脚分开站立，姣好的脸蛋上有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中气十足，气场强大。
    拌嘴的男生齐齐一哆嗦，埋头翻开手里的书本，像模像样地阅读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也是同样的动作，以低头看书的动作向说话之人表示臣服。
    不服不行啊。
    她是学院院长的女儿，名叫艾米·马尔兹。
    无论是学习成绩和眼界，还是在学院里的地位，艾米都碾压其他学生。
    谁要是不服，就等着第二天被学院辞退，滚去黑色沙滩玩泥巴吧。
    现场鸦雀无声，只有翻书的声音。
    可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便被突如其来的低语打破。
    “呃？这么多人？”
    “啧——”艾米最讨厌看书的时候被人打扰。
    她不耐烦地啧了声，拧着纤眉朝门口瞪眼。
    她想让刚来的学生安静点，却见到一张阔别几日的熟悉面孔，不由得愣了下。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看书，我在旁边等。”
    李诺通过门口安保人员的检查，跨入小广场，迎面看到一大群学生朝自己看来。
    距离自己最近的是个短发女生，微胖娃娃脸，双眼清澈明亮，看上去有几分可爱，可偏偏凶巴巴的，两根眉毛像是倒八字一样竖着，明显处于气头上。
    李诺感受到了来自女学霸的威压，立马意识到自己打扰对方看书了，赶忙挤出笑脸道声歉，走到一边站着。
    “咦？那不是李诺吗？他怎么也来了？他符合报名条件吗？”
    “只要学完低哥特语和数学就能报名，不过嘛…呵，我感觉他连第一场考试都过不去。他都多少天没看过书了，可能连坐标系都不会画了吧。”
    “安静。”艾米冷冷道。
    讨论的声音瞬间消失。
    李诺站在广场边缘。
    他听到了学生们对自己的碎碎念，但那又如何。
    他早就脱离青春期了，何必像个热血少年一样和小屁孩计较。
    不过，李诺这幅泰然自若的样子在艾米看来是自暴自弃。
    在艾米的印象中，李诺的家境似乎不太好，而且性格孤僻内敛，好在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就这么看着他被第一场考试刷下去，实在是令人惋惜。
    心里这样想着，艾米从挎包里抽出低哥特语的课本走过去：
    “李诺，第一场考试考察我们在学院里学习的低哥特语。你别掉以轻心。这本书我看完了，先借你看，等会儿离开的时候记得还给我。”
    李诺此时已经想起面前的少女是谁。
    这不是学院里赫赫有名的女学霸兼女土豪吗。
    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和对方的关系不错，有一种学霸之间惺惺相惜的意味在里面。
    李诺笑了笑，双手接过课本：
    “谢谢，艾米。我会记得还给你的。”
    艾米忽然将右手握成拳头，右小臂竖在身前，身体绷得笔直，双眸炯炯有神：
    “加油，别放弃，为了人类帝国的未来而读书。”
    说完话，艾米回到队伍末尾继续看书。
    李诺却僵在原地，被对方雷得不轻。
    这…
    这就是青春期少年少女特有的松弛感吗，实在是有够中二的。
    目光随意一瞥，李诺看到了出乎预料的一幕。
    学生们并未对艾米的举动感到意外，更没有暗自嘲笑，反倒是变得认真起来，好似人类帝国的未来真的压在他们肩上一般。
    李诺这才想起一件事。
    在正式学习低哥特语之前，学生们会先上几节启蒙教育课，了解人类帝国的现状。
    因此，学生们知道“巢都”、“泰拉时间”、“机械教”、“灵能者”等概念，也会树立起向上奋斗的信念。
    当然，启蒙教育课不会涉及危险的亚空间知识，学生们只知晓灵能，却并不知道灵能与亚空间的关系。
    艾米刚才说的那句话，学生们每天上课前都会集体喊一遍，所以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李诺静下心来看书。
    半小时后，伴随着齿轮咬合的机械音，大楼正门在液压系统的驱动下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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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章 高难考试

    第9章 高难考试
    “呲————”
    大楼正门的气闸门向两侧平移，克拉姆卷烟厂向学生们揭开神秘的面纱。
    一道人影走来。
    他身穿白色连帽长袍，嘴部和鼻子被机械面罩覆盖，右眼经过改造，一颗闪烁红光的义眼取代了原本的眼睛。
    “哇哦，真酷，他有植入物诶。”
    “他的右眼在冒红光，是不是在扫描我们啊？”
    “真想给自己整一条仿生手臂，可惜太贵了，把我爹卖了都买不起。”
    男生们窃窃私语，激动万分。
    血肉苦弱，机械恒存。
    这句话在男生群体里广为流传，现在总算是见到了传闻中的植入物，男生们怎能不心潮澎湃。
    “全体肃静。”
    来人的机械面罩集成了音阵装置，说话的声音由电子合成，听上去像是机器人。
    他站在门前，背负双手，不苟言笑：
    “我是克拉姆卷烟厂的安保主管，你们可以叫我博格。
    “我的主人是尊敬的克拉姆先生。他是克拉姆卷烟厂的拥有者、掌控者，也是克拉姆家族的领袖。
    “我希望你们在进入这幢大楼后，自始至终保持端庄肃穆，切勿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擅自行动。违逆者将被我移交巢都法务部，按照盗窃机密文件罪论处。”
    博格顿了顿，用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都听明白了吗？”
    学生们整齐划一地点点头，大气不敢喘。
    “很好，都跟我走。”
    博格背着双手走向大门，腰背挺得笔直。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排成三列进入大厅。
    李诺缀在队伍末尾，刚好和艾米走在一块，顺手把书还了回去。
    艾米看上去十分紧张。
    收好课本后，她没和李诺交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道路。
    队伍在沉默中前进。
    走廊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消毒水，空气也比外面冷，让人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墙面上有吸音材料，学生们的脚步声被吸收得一干二净，让队伍的氛围更为压抑。
    过了一会儿，博格停下脚步，在感应门上比划一个手势。
    房门打开，里面是摆放桌椅板凳的房间，面积足够大，足以让所有人落座。
    “五分钟后，桌上的数据板会呈现考题。第一场考试持续一个小时。只有及格者可以进入第二场考试。你们自己找位子坐下。”
    学生们陆续入场。
    李诺坐在角落的位置。
    桌上的数据板与线缆串联，旁边有一支触控笔。
    屏幕上是倒计时，由绿色的像素点构成。
    五分钟后，倒计时消失。
    一道道单项选择题刷新出来。
    绿油油的屏幕点亮房间，照得人脸部惨绿惨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股票交易所。
    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天呐，这还是低哥特语吗？怎么每个字母我都认识，连一块我就不认得了？！”
    “见鬼，好像是高哥特语！不是说好考察低哥特语的吗？”
    “这就是高哥特语啊？真是可怕，单词比我的食指都长。”
    李诺看了眼数据板上的单选题，心中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望向左手边。
    艾米就坐在那儿。
    她的脸色比较复杂，既喜悦又庆幸。莫非，她的院长老爹给她透了底？
    应该不至于作弊吧。
    可能是她在家里学过高哥特语，所以才会有这般表现。
    “保持安静。”博格站在门旁，面色森然：
    “从现在起，喧哗者会被逐出大楼。考试已经开始，尽快答题。”
    学生们硬着头皮作答，大部分人哭丧着脸。
    李诺却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因为题目难，而是太简单了。
    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满分通过考试。
    这得感谢他在穿越前掌握的拉丁语。
    为了给国际期刊投稿，他利用课余时间自学了与真菌学有关的拉丁语。
    掌握英语和拉丁语共通的词根、词缀和语法，即可勉强阅读拉丁语短文。
    低哥特语和高哥特语之间的关系亦是如此。
    在拥有充足的低哥特语词汇量之后，任何人都能通过“找相同处”的方式，辨认出高哥特语的词根和词缀，进而大致理解题目的意思。
    本质上来说，这场考试是在考验学生们的临场应变能力，顺带着检验低哥特语的功底是否扎实。
    李诺看破了出卷人的考试意图，识破了出题思路，又有自学拉丁语的基础，这场考试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不拿满分对不起自己穿越前刻苦读书。
    开始做题。
    时间匆匆流逝。
    一部分学生唉声叹气，另一部分似乎找到了规律，眼中亮起亢奋的光芒。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现场的叹气声变少，越来越多的人抓住了解题的窍门。
    四十分钟，五十分钟。
    李诺奋笔疾书，笔尖一刻不停地划动。
    但该死的考卷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做完这一页，总有下一页冒出来。
    若是做不完所有考题，自己还怎么拿到满分。
    写写写猛写狂写不知疲倦地写。
    李诺仿佛回到了自己备战考研的那段岁月，完全沉浸在汪洋般的题海当中。
    众人没能察觉到的是，考官博格的义眼正在飞速闪烁。
    一种古怪的立场从他的眼部射出，持续笼罩全场，让许多考生昏昏欲睡。
    现场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李诺。
    当别人手腕发酸的时候，他在解题。
    当别人活动胳膊和肩膀时，他还在解题。
    当其他考生因为莫名的困意而哈欠连天时，李诺依旧在解题。
    博格散发出来的立场，并未阻碍李诺答题。
    这一刻，他在漫长的求学生涯中锻炼出来的应试能力完全爆发出来。
    无论是什么题目，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行云流水般顺畅。
    博格来到他的背后。
    义眼一闪一烁，不可见光反复扫描李诺，微弱的电流声在博格体内连绵不绝。
    李诺做题时的一举一动和表情细节，被博格的义眼采集，再经由颅内植入物编译成二进制数据，通过音阵系统传导至大楼的监控室内。
    在那里，四道人影正在旁观李诺解题的过程。
    (本章完)

 第10章 幕后筛选

    第10章 幕后筛选
    “这名学生的意志力很不错，抗住了博格制造的困意，而且做题速度也非比寻常。他是不是学过高哥特语？”
    监控室内，女人身穿白大褂，饶有兴致地看着荧幕，亚麻色的长发垂落双肩。
    在她身边，手捧数据板的老人做管家打扮，大背头和山羊胡修剪得一丝不苟。
    老管家利用仿生手指飞快点触屏幕，调取学生的档案，缓缓摇头：
    “小姐，这名学生名叫李诺，出生在普通的下巢工人家庭，数据库里没有他学习高哥特语的记录。”
    “给我看看他的资料。”女人伸出手，想要拿来数据板。
    但在她触碰到数据板前，现场的第三个人从老管家手中夺走了数据板。
    这人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两只耳朵打满耳钉，眼部涂抹浓厚的黑色眼影，下巴是金属材质的，似乎是一种植入物。
    总体看上去，他像是个重金属朋克风格的不良少年。
    他用五根银白色的机械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不屑地轻哼：
    “呵呵，你们该不会认为他在认真答题吧？
    “我承认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但不多。他发现数据板会不断地提供题目后，意识到这场考试没有满分的说法。谁做对的题目越多，谁的得分就越高。
    “所以，他采用连续答题的策略来刷分，随机填写每道单选题的答案，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不良少年把数据板扔给管家，朝白大褂女人挑了挑眉：
    “我的好姐姐，你设计的计分规则怎么会存在这么大的漏洞呀~还好我发现的及时。”
    不等对方反驳，少年向管家吩咐道：
    “告诉博格，调整考核标准，把正确率的计分权重提到首位，降低得分的权重。答题数量低于30道题的人，全部判定为不及格。我不信在新的计分规则下，还能有人通过刷题的方式来拿到第一名。”
    管家看了下女人的脸色，见对方微微点头，颔首道：
    “是，少爷，我这就通知博格更改计分规则。”
    在数据板上操作几下后，管家的面色产生微妙的变化：
    “小姐，少爷，考试结束了。根据调整后的计分规则，本场考试的第一名是李诺。”
    “什么？！这怎么可能？！”不良少年吃了一惊，夺来数据板查看。
    女人咯咯咯轻笑起来，很高兴看到不良少年吃瘪。
    她的笑声让少年感觉十分不爽。
    “拿到第一名又能怎样。”少年没好气地把数据板丢回去，神态倨傲：
    “李诺有钱缴纳学徒工的学费吗？我们要收的是学徒工，不是实习工。学费每个月三百张配给卡，他哪怕去卖沟子也赚不出来。”
    女人微微耸肩，不以为然：
    “对于足够优秀的学徒工，我会给他提供无息贷款。所以，李诺的学费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提议，把他分配到我新建的实验室…”
    “不，他是我的！”少年拍了拍胸脯，仿佛是在赌气：
    “新的生产流水线快要建好了。我的生产部需要他，我会给最好的待遇。”
    女人无奈地扶额：
    “可你刚刚还看不起他来着。还有，我们在聊正事，别像个小孩一样闹脾气。李诺展现的学习和逻辑能力很适合待在实验室。”
    “他凭什么不能来生产部，我也可以给他提供无息贷款。”少年上前一步，针锋相对。
    老管家被夹在中间，脸上写满了无奈。
    一边是家主的小女儿，另一边是家主的小儿子，两人从小争到大，两边都不能得罪，这让身为管家的自己怎么办啊。
    老管家向现场第四个人投去祈求的目光。
    那人拥有浓密的络腮胡，棕黑色的眼瞳里洋溢戏谑，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
    他嘴里叼着烟斗，依靠在墙壁上抽烟，姿态懒散。
    注意到管家的目光后，他用指关节敲了下金属墙面，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小姐和少爷止住争吵，齐齐看去。
    络腮胡男人嘬了口烟，徐徐吐出，用不容置疑地语调说道：
    “你们不用争了，那小子归我。只有意志足够坚韧的人符合我的招收标准，李诺就是其中之一。你们别跟我抢。我的工作若是被耽搁，你们新建的实验室也好，流水线也罢，全都得趴窝。”
    女人思索几秒，轻点下巴，“你说得对，以你的工作优先。我没意见。”
    少年本想反驳，却被管家拉住手腕，后者微微摇头。
    “行吧，按你说的来。”少年双手插兜，略显不满地吹了下额前的彩色头发，不再言语。
    房间内的氛围变得平和。四人继续观看考试的画面。
    第一场考试筛掉了将近五分之三的人。
    正在进行的是数学考试。
    这场考试没有超纲，出的题目都在学院传授的范围之内。
    博格这次没有动用让人生出困意的力场。
    计分规则也和上一场一样。
    数据板会不断地提供考题，以正确率和得分的加权计算结果来确定最终得分。
    古怪的是，李诺这一次没有疯狂答题。
    他答一会儿，歇一会儿，游刃有余，却又显得漫不经心。
    “李诺在干嘛？”少年抖了抖眉角，“他为什么不像上一场那样做题？难道他的数学不太行？”
    管家看了眼数据板上的信息：
    “少爷，从目前的答题进度来看，李诺的正确率是100%。所有题目他都答对了，只是放慢了解题速度而已。”
    少年问，“为什么会这样？李诺怎么想的？”
    女人瞥了眼智商忽高忽低的弟弟，呵呵一笑：
    “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博格在考场公布了排名。李诺知道自己考了第一。只要动动脑子，他就能分析出计分规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虽然放慢了做题速度，但他的解题数量依旧是全场最高的。是这样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管家说的。
    管家翻看了一下数据库，颔首回应：
    “是的，小姐。李诺的解题数量全场第一，始终领先第二名三道题。初步预测，他在第二场考试中仍旧是第一名。
    “顺带说一下，第二名是李诺的邻桌，艾米·马尔兹，下巢学院的院长之女。其父是上巢贵族议会的成员之一，奉伏盖斯领主之命前来下巢出任学院院长。这种现象还是挺少见的，以往的院长都来自中巢。”
    管家切换了一下荧幕的画面，从李诺移动到艾米身上。
    小姑娘拼命做题，一刻也没松懈，偶尔看向李诺的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战意。
    管家轻笑道：
    “艾米在同年级里一直是第一名。她还是第一次被其他人拿走冠军的头衔。即将到来的第二次亚军，可能会再次打击这个小丫头。”
    众人齐齐点头，并未提出反对。
    可第二场考试的结果，却大为出乎预料。
    艾米·马尔兹拿到了第一名。
    监控荧幕上，当博格宣布考试排名，艾米兴奋地拍了拍手，满脸笑容。
    李诺则在一旁保持微笑，为艾米竖起大拇指。
    不知李诺和艾米说了什么，后者仰起下巴、嘴角上弯，得意又满足，如同走上了人生巅峰。
    这一幕让监控室里的四个人面色各异。
    不良少年一脸懵逼，不清楚李诺为什么要放水，谁会傻到放弃第一名的头衔。
    老管家笑而不语，在提供情绪价值这块，他对李诺的能力表示认可。
    白大褂女人用指尖缠绕发丝，笑盈盈地看向络腮胡男人：
    “罗布诺斯，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李诺很适合当我的助手…”
    罗布诺斯抠出烟斗里的灰烬，丢进垃圾桶，头也不抬地回道：
    “如果那小子最终没能通过我的进一步筛选，我可以把他交给你，前提是他还活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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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1章 传导善意

    第11章 传导善意
    走出卷烟厂大门，李诺伸了个懒腰。
    对于刚结束的考试，他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觉得制定考试规则的人可能是个大聪明。
    第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李诺突然意识到，不是因为自己太菜才没能把试卷写完，而是考题本身就做不完。
    哪个好人会把题库拿来当考卷啊？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李诺，记得后天过来报到，别忘了。”艾米走出大门，和李诺打声招呼。
    李诺点点头，“谢谢提醒，我记着呢。”
    艾米停下脚步，凝视李诺陷入思索，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李诺不解。
    艾米该不会发现自己在第二场考试里放水了吧？
    “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好，你带路。”
    两人避开其他学生，来到相对僻静的巷子。
    艾米抿着嘴唇，有些纠结，犹豫许久才开口：
    “那个…当学徒工是要交学费的…”
    “对哦。”李诺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学费这件事。
    原主家庭一贫如洗，要不是父亲辛苦打工、省吃俭用，原主断不可能上得起学院。
    原主父亲现在已经去世了。
    在旁人看来，自己这个家庭贫困的少年，应该不太可能交得起学费。
    可事实情况真的如此吗？
    李诺暗自琢磨，自己或许能用卖蘑菇的钱来交学费。
    另一边，艾米看着陷入思索的李诺，鼓起勇气说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以我父亲的名义资助你。等你将来有了收入，再把学费还给我就行。”
    “啊？”李诺愣住。
    艾米用力一点头：
    “嗯，我资助你当学徒工，就是这样。你别多想，我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想看到一位能为帝国作出杰出贡献的人，因为缺钱而被埋没。你应该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更有价值的事业上。”
    李诺微微吸了口气，认真打量面前的姑娘。
    他渐渐认识到，对方除了拥有好看的外壳以外，还有着高贵又纯洁的灵魂。
    “谢谢。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不会让你觉得资助我是一件错误的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你正常来报道，我会提前打点好的。我先走了，后天见。”
    艾米转身离开，脚步又急又快，像是一只努力平抑内心喜悦的兔子。
    可能在她的心中，雪中送炭远比考试拿到第一名更值得高兴。
    李诺哑笑摇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慨。
    他定了定心神，收敛思绪，开始执行自己的生存计划。
    食物和水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获取干净的空气，搬进更为安全的房屋。
    现在正好身处卷烟厂附近，可以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房屋。
    对了，还要购买种植牛奶蘑菇的材料，明天晚上要和莱雅交易。
    用于交易的普通蘑菇，李诺打算用下巢居民免费使用的污水来浇灌。
    样品级蘑菇他自己要吃，所以依旧白嫖系统的纯净水。
    明天交易的时候还得问一下莱雅，能不能换一种交易货币。
    带着几百来张配给卡走在路上，李诺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实在是令人发怵。
    …
    …
    时间在找房和种蘑菇中飞快流逝。
    第二天的晚间时分，依旧那条是毗邻废墟区的小巷。
    这一次，李诺提前十几分钟抵达交易地点。
    他脚边有四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蘑菇。
    稍作等待后，莱雅到了。她用黑斗篷和围巾遮住面部，只露出深紫色的眼眸：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不，是我来的比较早。”李诺摇摇脑袋，目光越过莱雅，看向对方身后。
    在巷子深处的黑暗地带，两点微弱的红芒悬在空中，好像是一双会在暗处发出光芒的眼睛。
    “那是我的同伴大壮，他是鼠皮人。”莱雅简单介绍道。
    藏在暗处的眼睛往前挪动几寸，眼睛的主人在光暗交界处显现出半个身子，朝李诺弯了弯腰。
    确实是鼠皮人。
    他身高约为一米五，皮肤表面遍布深棕色的毛发，长相类似于鼹鼠。
    在人类帝国的异形名单里，鼠皮人赫然在列。
    不过，他们没有被灭族。
    鼠皮人除了长得丑以外，其它方面都是加分项。
    他们性格温和，情绪比较稳定，只比卡皮巴拉稍微差点，而且十分喜欢种田。
    只要外来者别破坏田地，鼠皮人很乐意和人类打交道。
    “你好。”
    李诺挥挥手，和鼠皮人打招呼。
    “你好，人类。”鼠皮人摇了摇爪子，退回阴影当中。
    面对口吐人言的异形，李诺愣了下，随即心中释然。
    这可是战锤世界，异形会低哥特语那不是很正常吗。
    李诺拎起脚边的袋子，“你先看看货吧，莱雅。”
    “好，给我点时间。”
    莱雅仔细检查一遍。
    双方很快完成交易。
    李诺收到了足足六百张配给卡，莱雅则提起口袋走向大壮，让对方先背着四个袋子离开。
    四十千克蘑菇让大壮开心得直叫唤。
    他用绳子把口袋绑在自己的胸口和后背，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巷子的黑暗地带。
    莱雅卸下自己的背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
    乳白色的微光从背包里射出来，将李诺的脸照得一片雪白。
    “这是你要的荧光孢子。由于大部分荧光孢子的个头比较小，我就多抓了一些。包里一共有六十二只。”
    李诺蹲下身，扒开背包，启动系统的分析真菌功能。
    【名称：荧光孢子】
    【分析结果：】
    【奇特的浮游真菌，体内90%以上的空间被空气占据，光芒来源于代谢作用。】
    【此真菌的毒性极强，以至于尚未出现能污染它的杂菌。切勿用手直接触碰它，否则接触部位会永久失去知觉，丧失所有功能。】
    还真有毒啊，而且毒性还不低。
    李诺皱了皱眉。
    莱雅赶忙问道，“是不满意吗？我可以再给你抓一些来。”
    “不，不是。我只是在思考怎么去除荧光孢子的毒性。”李诺摆摆手，站直身子，将肩上的口袋交给莱雅：
    “拿着，这是尾款，三千克样本级蘑菇。”
    莱雅将蘑菇连同口袋抱在怀里，试探着问道：
    “你还需要荧光孢子吗？只要五千克，不，只要四千克样品级蘑菇，我就能保证每两天给你提供一批荧光孢子。”
    李诺摩挲下巴，目光移到莱雅的额头上，观察对方的变异部位：
    “嗯…好像鳞片的面积确实小了一些。”
    “是啊，我也觉得有所好转。”莱雅摸了摸发际线附近的鳞片，眼含憧憬。
    李诺忽然笑了起来，决定把从艾米那里传导过来的善意传递出去：
    “既然干净的食物搭配药物确实有用，那我就长期为你提供样品级蘑菇吧。作为代价，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放心，这件事不犯法。”
    (本章完)

 第12章 报到之日

    第12章 报到之日
    “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保证完成！”莱雅欣喜若狂。
    李诺问：
    “我感觉你的谈吐不错。你应该会拼写低哥特语吧？”
    莱雅连连点头：
    “对。第七大区没变成废墟前，我还在上学。低哥特语和数学我都会，现在帮鼠皮人照看农田。只可惜，我才刚读完二年级，第七大区就变成废墟了，没能在学院里学份手艺…”
    话说到一半，莱雅神色黯淡。
    李诺这才知道原来莱雅是废墟区的原住民。
    “生活总要往前看，不是吗？我要你做的事不复杂。废墟区里应该有很多第八大区这里没有的事物吧？”
    “嗯，对的。废墟区深处和底巢相通，底巢的怪物经常上来掠食，那些怪物在整个下巢都十分罕见。另外，多年前的爆炸导致废墟区的地质和空气环境发生剧变，许多生物出现了不可逆的变异。”
    莱雅指了指脚边的背包：
    “就比如这种发光的真菌。它就是在爆炸之后才出现的。”
    “哦，是这样。”
    李诺若有所思。
    他扫了眼荧光孢子，眼底闪烁科研狗发现新课题的光晕：
    “莱雅，你帮我编写一本有关于废墟区的图鉴吧。我们每两天碰头一次，交易普通蘑菇。我会顺带检查图鉴的编写进度。只要你没偷懒，我每次都会给你提供五千克样品级蘑菇。”
    “编写图鉴？就是像百科全书那样吗？”
    “是的。你有数据板吗？”
    “没有，不过我那有空白的笔记本。”
    李诺握拳轻捶手掌，“那你先用笔记本编写图鉴吧。我以后找机会给你整一个数据板。”
    “好的。”莱雅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
    “谢谢，有了你提供的蘑菇，我感觉轻松多了。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例如，在制作图鉴的时候，我帮你采集一些样本？”
    李诺满意地颔首道：
    “行，你帮我采集真菌就好了，其他生物的样本我不需要。对了，我感觉背着六百张配给卡有些不安全。有没有什么可以代替配给卡的货币？”
    “有啊，这个就可以代替配给卡。”莱雅从衣兜里抽出一支卷烟。
    卷烟被薄薄的透明薄膜包裹，烟纸上有一行喷码，写着“精品级克拉姆卷烟”的字样。
    “卷烟能当做货币？”李诺不由得恍惚一下。
    作为一名云锤，战锤世界总能在小细节上让他一脸懵逼。
    若是卷烟能当做货币，那自己岂不是要进入印钞厂工作了？
    莱雅笑道：
    “你可别小瞧这种卷烟。它能用来镇痛和提神，效果和行星防卫军的战斗兴奋剂差不多。而且它的灰烬能消毒，可以用来处理外伤。”
    莱雅给李诺看了眼卷烟，然后像是宝贝一样塞回口袋：
    “硬币行会规定下巢区使用配给卡作为货币。不过，在废墟区，我们会用克拉姆卷烟来做交易。配给卡反倒没什么用，还不如厕纸呢。”
    李诺一阵无语：
    “…这么说来，你用厕纸从我这儿换走了食物？”
    莱雅捂着嘴咯咯笑道：
    “别这么说。配给卡是能买克拉姆卷烟的，厕纸可做不到这一点。要不你先回去打听一下卷烟的价格，下次我们再谈用卷烟买蘑菇的事？”
    “好，就这么定了。”
    二人聊了些交易细节，随后各回各家。
    …
    …
    眨眼间，一夜过去。
    克拉姆卷烟厂门口集结了所有通过选拔的人。
    在校学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许多从学院毕业多年的成年人。
    他们在工作岗位上表现出色，收到了克拉姆卷烟厂抛出的橄榄枝，跳槽到更有前途的平台。
    更换工作的事情需要商人行会审批，因而难度极大。
    现场的学生大约有两百号人，成年人得有一千人的样子。
    不知道克莱姆卷烟厂了多少代价，才让各个商人行会给这些成年人放行。
    “呲——————”大楼正门在气动装置的作用下打开。
    安保主管博格从门中走出，身后是推着推车的安保人员，车上堆满了数据板。
    “各位，报到工作即将开始，请保持安静。”
    扩音器将博格的电子合成音扩散到每个角落。
    闹哄哄的现场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聚焦于博格。
    “恭喜各位通过克拉姆卷烟厂的选拔。请排成三路纵队，到我这里领取数据板。数据板会提供导航路线图。请根据路线图完成报到工作。”
    众人行动起来，自觉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成队列。
    李诺此时刚好抵达现场。
    他揉着眼睛，一副刚起床没多久的样子。
    说来有点郁闷。
    昨晚拿到荧光孢子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去研究去除毒性的方法。
    第一遍模拟没成功。
    李诺熬夜布置“仪式”，想要故技重施，采用玄学来破关。
    第二遍模拟还是没成功。
    李诺放弃玄学，一遍又一遍尝试。
    最终，从昨晚回家到今天凌晨三点，所有模拟均以失败告终。
    这让李诺有些丧气。
    模拟失败表明，荧光孢子的毒性来自遗传物质。
    真菌的遗传物质是dna。
    在找到办法引导真菌产生良性变异之前，别想改变荧光孢子的遗传物质，更别对减弱毒性保持希望。
    下巢的药师协会出售一种叫做激光诱变器的实验装置，专门用于基因突变领域的研究。
    此装置操作起来简单无脑，价格也很“美丽”，远不是事业才刚起步的穿越者可以触及的。
    就这样，带着穷逼特有的心酸，李诺在后半夜入睡，一睁眼便赶来报到。
    “李诺，我在这儿。”
    艾米在队伍末尾挥舞手臂。
    李诺走过去站在对方后面，“早上好啊，今天这里真热闹。”
    “是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跳槽。”艾米压低声音道：
    “李诺，关于资助的事情，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哦？什么消息？”
    “工厂方面说，你入选的部门不收学费，所以我不用出钱资助你。”
    “这样啊。”李诺眨眨眼笑道：
    “没能资助我，会不会让你感到遗憾？”
    “呵，呵。”
    艾米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前面。
    过了会儿，她又转过头来打量李诺，“怎么感觉你好像开朗一些了？”
    李诺微微耸肩，“可能是我发现这世上还有人会关心我吧。”
    “切~肉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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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3章 采集部门

    第13章 采集部门
    等了大约十分钟，李诺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数据板。
    这东西制作精良，大小和手机相当，用料扎实，除了绿色像素以外，还有红蓝黄三种像素。
    屏幕上的报到须知里提到，此数据板是学徒工的工牌和门禁卡，一定要随身携带。
    每个学徒的工作地点和工作时间都不一样，具体参见报到须知。
    艾米被分配到了实验部门。
    她的工作时间是每天上午9点到下午5点，标准的朝九晚五，令人羡慕。
    李诺的部门是采集部门。
    他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差不多是艾米的两倍，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艾米凑近瞧了眼李诺的屏幕，为夸张的工作时间暗自咋舌：
    “工作时长15个小时？按照每天睡7个小时计算，你吃饭喝水休息的时间，一共只有2个小时。这也太惨了。采集部门是不是要把你改造成机仆？”
    李诺挠了挠头：
    “应该不至于吧，机仆的零件比我这条命贵多了，卷烟厂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况且，我的考试成绩那么好，改造成机仆不是可惜了吗？我怀疑采集部门的工作是随叫随到的那种，所以每日的工作时间会长一些。”
    “嗯，有道理。”
    艾米的眉头略微舒展，路线图引导她走向另一边：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我们碰面再聊。”
    “好，回头见。”李诺摆摆手，跟着路线图前往不远处的升降台。
    升降台里没有按钮，只能用数据板激活，目标楼层在地下。
    出了升降台，李诺踏入地下一楼的大厅，这里已有三十多人。
    稍作等待后，最后一人抵达现场，总人数来到八十人，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居多。
    像李诺这样还没成年的学生，只有不到十个。
    墙面上的扬声器传出男性嗓音：
    “上午好，欢迎来到采集部门，我是你们的主管。首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本部门不收取学费。”
    “哇哦，不用交钱就能上班？这也太赞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叫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李诺听得一阵无语，总感觉自己的三观和下巢格格不入。
    广播继续说道：
    “采集部门的主要工作是探索底巢，获取生产新型烟草所需要的核心原材料。由于工作地点的特殊性，本部门的新晋员工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现在，用数据板打开你们的衣柜，更换训练服，开始今天的训练课程。”
    广播结束。
    大厅一侧的墙体向下平移，露出一间占地宽敞的更衣室，里面放满了金属衣柜。
    衣柜上有员工牌，与众人一一对应。
    现场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并未立刻前去更衣。
    在听到“底巢”这个词后，许多人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在课本上，底巢被划定为生命的禁区，位于巢都的最底层。
    那里没有输送空气的管道，没有净化水体的过滤器，没有照明设施和取暖的火堆，完全不是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
    通常来说，只有怪物、邪教徒和变种人能在底巢扎根，偶尔还会出现失控的野生机仆和被巢都通缉的叛军。
    去这种地方获取原材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主管，你确定我们要去底巢采集原材料吗？”
    有个人怯生生地问道。
    空气一阵沉默，众人静静等待主管的回复。
    “是的，我确定。”主管的话语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先前提问那人举起右手：“主管，我放弃这份工作，请让我离开。下巢虽然烂了点，但再怎么也比底巢强。”
    “对，我也要放弃。”
    “我也是，我要离开这里。”
    几人在监控摄像头下挥舞双臂。
    他们是跳槽过来的，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卷烟厂会把自己派到底巢，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原本的工作。
    “我批准你们的离职申请。其他想要放弃的人，可以跟他们一起离开。”
    几人朝升降台走去，带动不少人产生同样的想法。
    一时间，现场有一半的人在走向升降台。
    李诺成为了全场唯一一个没有选择离开的下巢少年。
    他心中对底巢保持敬畏，没着急走是因为主管还没说工资待遇如何。
    这么危险的工作，想必报酬很丰厚吧。
    若是最后发现付出与收获不对等，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天板上出现一个激光枪一样的装置，红色的射线从装置上射出，快速扫过走向升降台的人。
    这些人的数据板上出现一行字：
    “你被淘汰，请跟随导航路线的指引，前往回收部门交还数据板。”
    当所有想要离开的人进入升降台，一道铁栅栏落下，把平台上的人封在里面。
    广播里的男性嗓音再度出现：
    “哦，抱歉，忘记和你们说采集部门的待遇了，这是我的疏忽。
    “完成训练的人，若是最终没有被本部门接纳，可以无条件转到卷烟厂的其它部门，并享受双倍薪水。
    “若有幸成为本部门的正式员工，那么恭喜你们，你们将免费享受行星防卫军连级指挥官的基因改造服务，并获得属于自己的武器装备。”
    升降台上的人齐齐一怔，双眼瞪圆，拍着栅栏门大喊。
    “什么？！免费的基因改造服务？你怎么不早说！”
    “你玩我们？！”
    “快让我出来！我只是尿急！我没想走！”
    升降台迅速上升，叫声远去。
    李诺抬头看了眼扬声器，总感觉主管有一种恶趣味。
    对方要是把待遇放在开头说，那说不定会有九成的人留下来。
    现在好了吧，一半的人离开了。
    我要是卷烟厂的老板，说不定会被这种骚操作气个半死。
    难道采集部门的主管和厂长有过节？
    不过话说回来，工资待遇好像还挺不错的，先看看训练强度吧，实在不行再开溜。
    李诺暗暗想着。
    “给我听好了，小子们。烦人的家伙已经走光，现在是训练时间。赶快给我动起来，十分钟内必须换好训练服。最后一个人的训练量翻倍！”
    众人闻声而动，跑进更衣室换衣服。
    李诺麻溜溜地脱下外套，换上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弹力紧身衣。
    (本章完)

 第14章 蓝紫之光

    第14章 蓝紫之光
    片刻之后，众人换好衣物。
    主管通过扬声器下达第一个指令。
    “听到名字的人，进入我打开的运输舱。马扎克斯，进门。”
    更衣室的墙壁上出现一扇门。
    门与一个金属运输舱相连，舱体的空间比较狭窄，最多可容纳两个人。
    名叫马扎克斯的青壮年步入其中，舱门关闭，运输舱在轨道的牵引下离开。
    另一个运输舱在门口停下，向众人敞开舱门。
    “麦克唐森，进门。”
    一个又一个运输舱把学徒工接走，每个运输舱只运送一个人。
    更衣室内很快就只剩下李诺了。
    “李诺，你是目前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成年的学徒工，在体格方面比不上其他人，但训练难度不会降低。作为补偿，我会亲自指导你完成第一次训练，其他人只能听我的录音。进门吧。”
    “好的，主管。”
    李诺遵从指示进入运输舱。
    舱体开始加速滑行。
    从体感来看，这是在向斜下方移动。
    过了一会儿，运输舱停下，李诺面前出现一个阴森的地洞。
    运输舱的灯光照耀下，地洞的空气浑浊不堪，尘糜缓慢浮动，腐臭与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在距离运输舱较远的地方，浓到无法化开的黑暗盘踞在那，仿佛凶兽的巨口。
    “这是什么地方？”
    李诺愣在原地，大感意外。
    不是说好进行训练的吗？
    怎么把自己拉到地下来了。
    “这里是模拟底巢环境搭建的训练场所。看到墙壁上的呼吸面罩和气瓶了吗？戴好面罩，背上气瓶，动作快点。”
    李诺硬着头皮照做。
    呼吸面罩是全覆盖式的，能包住整个面部。
    它拥有两个滤槽，每个滤槽都与气瓶相连，一个负责出气，另一个负责进气。
    气瓶与正常人类男性的大腿一般粗细，份量十足，加装了净化装置和蓄电池，可以实时净化气瓶里的废气。
    耳边传来语音：
    “你现在装备的是菌毯行者型呼吸套装。在没有破损的情况下，它可以持续工作上百个小时。”
    李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自己的领口上有一个小型扬声器。
    “确保呼吸顺畅后，继续前进。面罩的护目镜集成了轻量化的夜视模块。”
    话音落下，李诺的视野发生变化，原本漆黑一片的地道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李诺大着胆子往前走。
    四周的氛围极为瘆人。
    每一次呼吸，面罩里都会响起呼哧呼哧的声音，让原本就一片死寂的地洞更为压抑。
    “你的心跳很快，达到了每分钟一百二十下。冷静，小子。这只是一场教学，只要认真执行我的命令，你就不会遇到危险。”
    李诺深吸一口气，压制疯狂跳动的心脏：
    “所以说，这里其实有危险咯？我如果没有完成命令，危险就会出现，是这样吧？”
    “呵，你可以这么认为。看到前面的肩铠了吗？把它穿上。”不远处的墙面上挂着一对科幻气息十足的肩铠。
    肩铠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支机械臂。
    左机械臂连着一个钻头，右机械臂连着机械爪，爪子拥有三根手指。
    “这是菌毯行者型工程肩铠。左臂装备了冲击型陶钢钻头，可以帮你破开岩石。右臂的机械爪像是你的右手一样灵活，前提是你熟悉它的存在。”
    李诺穿上肩铠，晃了下身子，感觉肩部沉沉的：
    “请问一下，我该怎么操控这对机械臂呢？”
    “往前走，你会看到一个头盔。那是菌毯行者型多功能头盔，集成了音阵系统和脑波控制器。脑波控制器能帮助你用意念操控机械臂。”
    李诺找到头盔，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半包围式的头盔盖住双耳，滋滋滋的电流声过后，音阵系统启动，语音通讯切换至头盔内部。
    与此同时，李诺感觉自己多出了两只手，正是肩膀上的两条机械臂。
    他试着用意念操控机械臂移动，惊讶地发现整个过程顺畅丝滑，就仿佛他天生就拥有这两只胳膊一样。
    “你的脑波调制进程堪称完美，这代表你与仿生机械的契合度非常高，有成为机械神甫的潜质。”
    我成为机械神甫？
    别吧。
    我还是处呢，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李诺一阵腹诽。
    “别停下，继续前进。”
    “收到。”
    李诺用意念将两条机械臂折叠起来，避免钻头和机械爪剐蹭墙壁。
    前行一小段距离后，一抹诡异的光亮出现在前方的拐角处。
    这光芒是蓝紫色的，强度忽明忽暗，颜色会随着光照强度发生转变，在蓝色和紫色之间来回切换，看上去颇为奇特。
    “滋滋滋————”
    微弱的电流声在耳麦里跳动，通讯信号受到干扰，但通讯并未断开。
    “蓝紫色光芒出现的地方有信号干扰是正常现象。”主管简单解释了一句，继而自得地笑了声：
    “呵呵，前不久，我发明了几种新型配方，因此受到克拉姆家族的邀请，为克拉姆家族服务。
    “由新配方制成的烟草和药剂，拥有无以伦比的镇痛和提神效果，足以碾压人类帝国中的同类产品，市场前景广阔至极。伏盖斯领主当即下令克拉姆家族大规模试制成品。
    “这些配方的关键材料，是一种奇特又稀有的野生真菌。你的工作内容正是在底巢中采集这种真菌。”
    真菌？
    李诺双眼微闪，心跳加速，心中多出期待。
    主管冷不丁的来了句：
    “别因为目标是真菌而掉以轻心。这种真菌会对周围的空间施加影响，让接近它的人产生幻觉。”
    “幻觉？怎么样的幻觉？”李诺止住脚步，警惕心十足，“我看到了蓝紫色的光芒。这是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的主要表现是听到层层叠叠的呢喃，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在空中飞翔。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你出现幻觉的概率几乎是100%，我接下来会教你如何在轻度的幻觉中工作。”
    主管加重语气：
    “首先，别去倾听幻觉里的呢喃。你越好奇呢喃的内容，越容易陷入其中。过度在意呢喃低语的你，最终会沦为真菌的养分，被它吸收、啜饮、吞噬，毫无知觉地死去。”
    语音内容听上去有些可怖，李诺却感觉兴奋。
    如果不是热爱真菌，对真菌感到痴迷，他也不会选择应用真菌学作为自己的科研领域。
    “请问这种真菌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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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5章 幽灵蘑菇

    第15章 幽灵蘑菇
    “请问这种真菌叫什么？”
    监控室内，罗布诺斯半躺在椅子里，两只皮靴架在桌上，姿态懒散又从容。
    他便是李诺的上级，采集部门的主管。
    听到音阵装置里的问题，罗布诺斯不禁嗤笑出声：
    “你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居然先问我那种真菌叫什么，而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你就不怕自己被真菌吃掉吗？”
    监控画面中，李诺耸了耸肩，肩铠上的机械臂微微颤抖，“我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吧。”
    “呵，真是乐观。”罗布诺斯用双臂当做枕头，垫在脑后说道：
    “往前走，拐过直角弯，你会看到一个放在墙角的工具箱。工具箱里有挖掘真菌的全套工具。其中最重要的是手持式扫描仪和牵引器。”
    画面中，李诺找到箱子，查看工具。
    他拿起手持式扫描仪，身形停顿一秒，很快恢复自然。
    罗布诺斯打趣道，“瞧你的样子，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扫描仪吧？”
    “是的，主管，这个扫描仪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暂时先收起你的好奇，接下来的步骤很重要，仔细听我说。”
    罗布诺斯晃动脚脖子，皮靴在桌面上摇摆：
    “第一步，将牵引器安装在墙面上，用牵引器的钩子钩住你的腰带。当你的心跳速度骤然上升到每分钟一百五十下以上，牵引器会自动启动。它将用绳索和钩子把你从幽灵蘑菇附近拖走。这样你就能摆脱幽灵蘑菇的幻觉了。”
    “幽灵蘑菇。”李诺咕哝一句，“这就是那种真菌的名字吗？”
    “是的。继续听我说，别打岔。”
    罗布诺斯顿了顿说道：
    “幽灵蘑菇拥有庞大而复杂的根系。当然，这里所说的根系其实是它的本体，并非‘树根’之类的事物。不过我更喜欢叫它根系。
    “手持式扫描仪可以精确扫描埋在地下的根系。你必须参照扫描仪显示屏上的指示，一点一点地把幽灵蘑菇的根系挖出来。
    “千万别破坏根系。否则，你将承受百倍强度的幻觉。听明白了吗？重复一遍我的话。”
    李诺提起工具箱，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蓝紫色蘑菇：
    “是，主管，我明白了。按照扫描仪的指示挖掘根系，不能破坏根系。在正式挖掘前，我得先固定牵引器，用它来阻止我被蘑菇吞噬。”
    耳麦里传出主管的声音，“很好，开始工作吧。”
    李诺思索着问道：
    “主管，我想知道这么危险的工作能有多少薪水呢？包不包住宿和一日三餐？”
    耳麦里沉默了几秒，“我是不是之前忘记和你们说了？”
    李诺一阵无语，这位主管真是贵人多忘事。
    “是的，主管，你没有和我们说薪水的事。”
    “哦，是我疏忽了。转正后，你们会成为克拉姆家族的家臣，身份从下巢人转为中巢人。日薪为50个信用点，每采集一个幽灵蘑菇的根系，你们可以获得500个信用点作为提成。信用点是中巢和上巢的货币。训练和工作期间，我们会提供免费的午餐和晚餐，但不提供住宿。”
    免费双餐不是重点，信用点也不是。
    真正的重点是，转正后可以成为克拉姆家族的家臣，从下巢人变成中巢人！
    这可是质的变化，不亚于一次蜕变。
    李诺抬了抬眉毛问道，“那我们以后可以搬到中巢居住吗？”
    “当然可以。服役满五年，你们就能申请退休，去中巢当个小工头，搂着媳妇儿混吃等死。”
    耳麦里的声音呵呵一笑：
    “不过，享受人生的前提是经受幽灵蘑菇的考验，好好加油吧，小子。闲聊时间结束，快去干活，我得去盯着其他人了。”
    通讯暂时中断，耳麦里再无半点声音。
    地洞变得静谧，只有呼哧呼哧的呼吸声作伴。
    李诺定了定心神，取出工具箱内的牵引器。
    牵引器自带岩钉。
    贴近墙面时，牵引器会自动固定在墙上。用钩子钩住自己的腰带后，李诺再度拿起手持式扫描仪。
    这时，系统界面弹出。
    【你装备了手持式扫描仪。】
    【系统功能-分析真菌得到临时强化，分析能力大幅度提升。】
    【你已满足分析真菌的升级条件。】
    【是否吸收手持式扫描仪，永久升级分析真菌功能？】
    第一次拿起扫描仪的时候，李诺愣神就是因为这个消息界面。
    装备扫描仪，系统的分析真菌功能得到临时强化。
    放下扫描仪，临时强化解除。
    吸收扫描仪，永久升级分析真菌功能。
    扫描仪与分析真菌产生了联动，这在李诺的预料之外。
    就是不知道，强化后的分析真菌功能会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李诺微眯双眼，凝视不远处的幽灵蘑菇。
    蘑菇的外观令人叹为观止。
    它像是一个被led光条点缀的圣诞树，层层叠叠的伞盖由大到小堆叠在一块，形成了闪耀蓝紫光芒的宝塔。
    目测之下，蘑菇的高度达到了两米的样子，难以想象它的“根系”会有多么发达。
    最让李诺在意的是蘑菇的“触须”。
    就如同荧光孢子那样，幽灵蘑菇也有“触须”，它们无风自动，宛如杨柳般斜向飘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诺感觉那些“触须”在指向自己，就像是要把自己缠住然后勒死一样。
    李诺打了个哆嗦，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不由得萌生退意。
    艹。
    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难怪待遇那么丰厚，难怪可以一跃成为中巢人，难怪能在退休后混吃等死。
    简直是在拿命换钱。
    “那个，主管，为什么不多派点人来挖掘幽灵蘑菇的根系？”
    李诺在通讯频道里问道。
    他很快收到回应。
    “幽灵蘑菇周围的人越多，幻觉越强大。一个人挖掘根系是最安全的，幻觉强度最低，但即便如此，绝大部分人也不满足条件。只有意志力坚定的人可以承担这份工作。”
    “原来是这样。”
    通讯结束。
    李诺在心中默念：
    “分析真菌。”
    一个远比以往更加详细的界面浮现。
    与此同时，在李诺的视角里，他所看到的幽灵蘑菇发生巨大的变化。
    气泡框从蘑菇的各个部位弹出，为他揭晓幽灵蘑菇的所有秘密。
    (本章完)

 第16章 灵能致幻

    第16章 灵能致幻
    【学名：幽灵矿脉】
    【俗称：幽灵蘑菇】
    【分析结果：】
    【你看到的蘑菇，其实是巨大的变异真菌群落，只是因为长得像蘑菇而得名。】
    【它由大量的变异真菌、人工再造食物残留和不可描述的人体精华融合而成。】
    【它的致幻效果来源于灵能。是的，你没看错，这东西涉及到危险的亚空间。靠近它，触碰它，甚至是仅仅被它的光芒照射，均会出现幻觉。】
    【在幻觉中失去神志之人，其灵魂会被亚空间吞噬，只留下失去灵魂的躯壳。】
    幽灵蘑菇居然和亚空间有关！
    灵魂有可能被亚空间吞噬！
    克拉姆家族莫非对幽灵蘑菇与亚空间的关系一无所知？
    李诺的心脏砰砰狂跳。
    似有似无的呢喃忽然出现在耳边，音量无限接近于零。
    李诺身体一僵，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呢喃的内容。
    就这么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心脏的跳动幅度收窄，呢喃并未增强。
    李诺试着往前走上几步。
    呢喃低语的音量没有变化。
    看来确实和主管所说的一样，只要不倾听呢喃，也不破坏根系，幻觉的强度就会被控制在轻度的水准，不会让人丧失心智。
    李诺稳住心态，凝神看向幽灵蘑菇。
    视野里的气泡框多到令人眼缭乱。
    【卡巴丁毒菌，接触后会引发腹泻。】
    【毒气孢子真菌，吸入孢子后会患上严重的哮喘。】
    【有毒的霉菌黏液，ph值为3，酸性较强，会对防具造成破坏。】
    目光下移，来到幽灵蘑菇露出地面的根须上。
    这次出现的气泡框与众不同。
    【幽灵真菌，这是一种从黑暗科技时代流传至今的古代真菌。它具备奇异的灵能效果，会在受到伤害时爆发强烈的致幻光芒。此真菌是幽灵蘑菇的核心，幽灵蘑菇的一切奇异均来源于它。】
    原来幽灵真菌是古代真菌，怪不得这么独特呢。
    古代真菌应该也能被储存到真菌仓库吧？
    李诺按下收纳的冲动，定睛观察幽灵真菌。
    在他的视野中，系统利用半透明的白色线条勾勒出了幽灵真菌的轮廓。
    其外观和树根相似，难怪会被主管称为根系。
    李诺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挖掘根系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
    别人需要时刻对照扫描仪提供的透视图，确定钻头的角度和钻孔的深度。
    稍有不慎，钻头便会刺破根系，引发强烈的致幻光芒。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
    系统勾勒出了根系的轮廓。
    自己只需像雕刻那般操控钻头，即可把根系挖个大概，然后再用小锤和毛刷把土壤清理掉。
    其中的难度差距，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容错率上升，李诺顿时轻松不少。
    对了，今天的训练目标是什么来着？
    好像主管没说。
    既然如此，自己把整个根系全部挖出来，应该就能交差了吧。
    李诺暗自点头，用右机械臂拿取扫描仪。
    分析真菌的临时强化效果没有消失。
    这就好办了。
    左机械臂的钻头负责破开土壤中的岩石，右机械臂负责帮他拿扫描仪，自己的双手则用来搬走土壤。
    四只手分工明确，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
    另一边，监控室内。
    罗布诺斯面前有几十块监控荧幕，分别对应一名正在挖掘根系的学徒工。
    荧幕的右上角是监控学徒工心跳的动态图像。
    即将陷入幻觉之人，其心跳会显著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所以，监控图像上的曲线表现平稳意味着学徒工没有生命危险。他们的监控屏幕会自动移动到角落。
    而那些曲线剧烈起伏的屏幕，则会来到罗布诺斯的正前方，受到罗布诺斯的重点关注。
    “贝克姆森，你别紧张。今天的训练目标不是把一整个根系都挖出来。你只要挖出十分之一的根系，就能完成任务。”
    屏幕里的男人回道：
    “是，主管，我没事，只是感觉耳边的呢喃很烦人。”
    罗布诺斯看向另一块屏幕：
    “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莫拉莫斯，你的训练任务也是一样的，挖出十分之一的根系就能完成今天的训练任务。”
    “好的，主管。我脚底发虚，有一种踩在上的错觉，可能得稍微歇一会儿才能工作。”
    “随你，自己控制好时间。”
    罗布诺斯扫视一圈，确认其余屏幕的心跳和呼吸频率数据在可控的范围内，稍稍松了口气。
    “呲————”身后的气闸门打开。
    亚麻色长发的女人走进监控室。
    罗布诺斯回头看了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长发女人身穿白大褂，抚平腿后的衣物坐下：
    “我刚给实验部门的学徒工上完课，情况还不错，没有人提出离开。你这里呢？”
    “我这儿可就没那么顺利了。我一说到采集部门的员工需要进入底巢，就有一半的人选择离开。”
    女人微微一怔，感到意外：
    “一半的人选择退出？这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看来中巢的身份和工作，对下巢人的吸引力比我们设想的低。”
    罗布诺斯面色如常：
    “是啊，伏盖斯领主还是太仁慈了。他要是像其它巢都世界那样，要求每个下巢人必须工作十五个小时才能拿到食物和水，那选择留在采集部门的人会多上不少。”
    女人点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哔————”
    一块监控屏幕移动到二人正前方，屏幕边缘闪烁红色光芒，象征着出现紧急情况。
    监控画面中，装备在学徒工右侧肩铠上的钻头，不小心弄破了蘑菇的根须，强烈的致幻光芒爆闪数下。
    学徒工双眼失神，在强光中变得呆滞。
    牵引器启动，绳索拖拽学徒工远离蘑菇。
    忽然，钻头朝学徒工的钩索刺去。
    令人抓耳挠腮的金属摩擦声过后，钩住腰带的锁链应声断裂。
    学徒工一步一步地走向蘑菇，作出拥抱恋人的动作。
    罗布诺斯的反应很快。
    早在发现异常的时候，他便按下了桌上的按钮。
    浓郁的白色雾气从天而降，迅速包围幽灵蘑菇，监控荧幕一片雪白。
    过了片刻，白雾消失。
    幽灵蘑菇表面多出厚厚的白色凝胶，犹如一层用冰雪塑造的外壳，蓝紫色的光芒变得黯淡。
    学徒工倒地不起，双眼空洞无神，宛如没有灵魂的空壳。
    罗布诺斯打开通讯器：
    “博格，a-9号地洞的学徒工淘汰，去把他带出来，运到回收部门去。”
    “遵命。”
    女人心生感慨，“这帮下巢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嗯，是的。”罗布诺斯环抱双臂，揉了揉眉头：
    “要不是幽灵蘑菇会让机仆失控，我也犯不着让一群下巢人来做这份工作。”
    罗布诺斯一拍脑门，想起一件事。
    他按下通讯键说道：
    “李诺，我忘记和你说了，挖出十分之一的根系就能完成今天的训练。”
    “收到，主管。”李诺在通讯频道里应了一声。
    女人看向李诺所在的屏幕，眼神有些复杂：
    “罗布诺斯，要不你现在就把李诺交给我吧。他的语言和数学天赋都很不错，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令人惋惜。”
    罗布诺斯取出烟斗，填入烟丝：
    “我知道你缺人手，我也一样。李诺的优异有目共睹，他与仿生机械的契合度超过我手下的绝大部分学徒工。所以，等采集部门的训练阶段结束再说吧。他没能转正的话，我会把他送到你那。”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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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幽灵蘑菇”是第一卷的核心。作者菌把它的官方设定放在本章开头的本章说里了。
    (本章完)

 第17章 上升之路

    第17章 上升之路
    地洞。
    李诺叉着腰站起身，累得气喘吁吁。
    挖掘工作的难度比他预想中要大。
    原以为有了系统提供的虚拟轮廓线，自己只需沿着轮廓线挖掘就能把整个根系挖出来。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蘑菇附近的土壤里满是腐烂物质、黏液、病菌、虫卵，还有硬度堪比钢铁的岩石。
    成分之复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钻头往地上一钻，石屑飞溅，各种污秽之物乱喷，就像是钻到了巨兽的大动脉上一样。
    就这会儿功夫，李诺已是满身污泥。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要不开溜吧？
    回去和莱雅做生意不香吗？
    又不是非得蹭卷烟厂的免费双餐。
    转念一想，李诺打消了放弃的念头。
    下巢区的生存环境实在是恶劣，绝大部分房屋是铁皮房，仅少数是公寓或者小洋楼。
    据说中巢区的环境会好上不少，与穿越前的都市差不多，人人都能住进公寓。
    主管先前提到，工作五年后可以去中巢区生活。
    李诺对此还是很期待的。
    仔细想想，下巢人成为中巢人的渠道，似乎也只有为某个家族势力效力和参军这两条路。
    报名参加行星防卫军，基本上九死一生，还是为某个大家族效力好一些。
    这或许就是穿越前后最大的变化吧。
    在巢都世界里，想通过考试来改变社会阶层是不可能的，唯有得到家族的赏识才有相对安全的晋升机会。
    李诺浮想联翩，耳麦里传出主管的声音。
    “李诺，我忘记和你说了，只要挖出十分之一的根系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务。”
    李诺长舒一口气。
    原来不需要把一整个根系都挖出来啊，那就简单多了。
    “收到，主管。”
    李诺应了一声，继续工作。
    后续的几个小时里，工作与休息交替进行。
    午饭时间，李诺原路返回。
    用来运输他的舱体带有清洁功能，一边在轨道上滑行，一边喷洒消毒水去除他身上的污秽。
    呼吸面罩、头盔和肩铠放置在运输舱中，李诺穿着一身弹力紧身服回到更衣室。
    更衣室与升降台之间，有一个占地广阔的大厅，那里是早上众人集合的地方。
    现在，大厅经过简单改造，地板上多出了折叠椅和桌面，用标有姓名的桌牌作为区分。
    这里被划归为休息大厅，进餐和午休都在这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座位。
    午餐通过升降台和餐车送来。
    今日份的午餐是合成肉制作的肉肠，一碗合成淀粉，以及一个白白净净的水煮蛋。
    先不说鲜美多汁的合成肉肠，光是鸡蛋就把忙活半天的学徒工们激动坏了。
    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食物！
    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工作，就享受到了其他下巢人一辈子也吃不到的美食。
    李诺咬住蛋白的时候差点流出泪。
    自从穿越以来，他已经很久没吃上如此正常的食物。
    咦？
    这蛋黄怎么是紫色的？
    可能是因为鸡和鸡的体质不一样吧。
    反正口感和印象中的鸡蛋差不多，将就着吃呗。
    享受完丰盛的午餐，众人迎来午休时间。
    赞美克拉姆卷烟厂。
    每个人的折叠椅都能展开成单人床，午休时间更是达到了一个小时。
    李诺没有午睡的习惯。
    吃完午饭后，他申请回到地洞，继续挖掘工作。
    “你在更衣室等一等，我把你的运输舱调过来。”耳麦里传来主管的声音。李诺随口问道：
    “主管，上午有人完成训练任务吗？”
    “有十个人完成了训练任务，他们下午会在训练室进行格斗训练。你的动作不算慢，比任何一人都快，只是因为块头太小，所以进度比不上其他人。”
    果然年龄小走到哪都吃亏。
    李诺无奈摇头。
    回到地洞，投入工作。
    李诺参照扫描仪的指示，在蘑菇附近挖出一个深坑，越来越多的根系暴露在外。
    蓝紫色的光芒虽然变得强烈，但耳边的呢喃依旧维持在若有若无的程度，完全无法干扰李诺的神志。
    扫描仪的屏幕显示，挖掘进度达到了9.2%。
    李诺关闭钻头，转而用毛刷来清除根系上的泥土。
    挖掘进度缓慢上涨，不知不觉来到9.9%。
    随着毛刷刮掉一层泥土，一抹微弱的白光在眼前晃过。
    李诺轻咦一声，快速又轻柔地拂去尘土，白光渐渐明亮。
    那是一张被绑在根须上的银白色金属卡，成色新颖，不像是埋在地里很久的样子。
    卡片正面有个像素屏，上面有一个数字“1”。
    “滴滴。”
    扫描仪传出响声。
    李诺低头看去，只见屏幕上写道：
    “你已挖出今日的得分卡，得分为1分。挖掘进度达到10%。”
    得分卡？
    这张卡片是主管特意设置在这儿的？
    耳麦里传来声音：
    “李诺，你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快。咱们闲话少说，你带上得分卡原路返回吧。其他人已经完工了，正在休息大厅等你。等人到齐后，我要给你们开个会。”
    我果然是最后一名呐。
    李诺暗暗摇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干起活来肯定没有成年人快。
    一路无言，离开地洞，回到更衣室。
    率先完成训练任务的学徒工们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们聚集在休息室里，不知在聊什么。
    见到李诺回来，众人齐齐望去。
    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说道：
    “还不错嘛，小子，你一个人就把今天的活干完了。”
    另一人上下打量李诺，似笑非笑，“老实说，我不觉得你这幅身板能坚持到训练结束。”
    李诺疑惑地看了眼说话的二人，没有搭理他们。
    什么意思？
    自己得罪他们了吗？
    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
    “好了各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会吧。”
    一个大胡子男人拍了拍双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李诺这才发现此人的存在。
    从嗓音来看，他就是采集部门的主管，年纪约莫五十岁，健忘情有可原。
    众人在休息大厅落座。
    主管叼着烟斗，边吞云吐雾，边说道：
    “我叫罗布诺斯，原先是药师协会的菌毯行者，常年在底巢收集制药材料。三个月前，我从药师协会退役，现在为克拉姆家族工作，担任克拉姆卷烟厂和制药厂的采集部门主管。
    “我先说最重要的事项。尽管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
    话音刚落，众人看向李诺。
    李诺在几十道目光中眉头微皱。
    他从众人的脸上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有嫉妒，有审视，有不屑。
    真不知道罗布诺斯此前和这些人说了什么，以至于自己会成为焦点。
    李诺定住心神，并未因此慌乱。
    (本章完)

 第18章 道阻且跻

    第18章 道阻且跻
    “各位，你们成功完成了首日的训练任务。在此，我对你们的能力和坚韧意志表示肯定与赞扬。”
    罗布诺斯顿了顿，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但遗憾的是，由于某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采集部门最多招收十名正式员工。我会按照训练期间的得分，由高到低择优录取。正式员工将入赘克拉姆家族，迎娶克拉姆家族的姑娘，从此得到克拉姆家族的庇护，永久告别下巢人的身份。”
    原来转正不仅仅是成为家臣那么简单。
    正式入职后，还会被克拉姆家族包办婚姻，真正融入大家族，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罗布诺斯的话令众人心头火热，就连李诺也不免心头一震。
    巢都世界即家族的世界。
    大大小小的家族联合起来，通过各种各样的商业行会和职业协会把控整个巢都。
    从下巢攀登至上巢，免不了和家族势力打交道。
    诸多巢都家族中，伏盖斯家族的地位最为显赫，其家族领袖便是巢都-艾皮迈特的总督。
    克拉姆家族发源自上巢，地位略逊于伏盖斯家族。
    它将自己的根须从上巢蔓延至下巢，不断地汲取养分，补充自己在发展中的损耗，犹如一棵抵抗岁月侵袭的参天古树。
    在场的学徒工在克拉姆家族眼中皆为蝼蚁。
    但不可否认的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就在眼前。
    哪怕是以入赘的方式加入克拉姆家族，也是逆天改命一般的际遇。
    想想也对。
    如果没有大家族作为靠山，如何能在退役之后，以小工头的身份在中巢混吃等死呢。
    上午来的时候一共有80个人，现在只有31个了。
    除了一开始就走掉的人以外，其余的人均在挖掘过程中被淘汰。
    他们淘汰的原因不用多说，肯定与陷入幻觉有关。
    有能力抵抗幻觉的31个人，还要再度淘汰21个。
    淘汰比例之高，令众人心弦紧绷，现场的氛围变得无比凝重。
    李诺此时明白为什么有人表现出敌意了。
    这种敌意不是在针对他，而是在针对所有具备竞争力的对手。
    品尝过中午的鸡蛋和合成肉肠后，没人不期盼着永久享受这等食物。
    谁都不想被淘汰，谁都不想一辈子在下巢呼吸最脏的空气、喝最脏的水、吃最脏的食物。
    这便是众人展现侵略性的首要原因。
    可罗布诺斯接下来的话，却让李诺面色微变。
    “克拉姆家族讲究难度与奖励对等。”
    罗布诺斯竖起食指晃了晃，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李诺：
    “采集部门的训练难度是按照青壮年男性来制定的。对于15岁的少年来说，训练难度极大。
    “所以，要是李诺通过筛选，正式入职，他享受的奖励翻倍。他可以从两位克拉姆家族的姑娘中，选择一位作为自己未来的妻子，获得双倍嫁妆，双倍薪水，双倍提成。”
    众人的目光聚焦于一点，羡慕嫉妒恨溢于言表。
    李诺猛地一怔，推翻了此前的判断。
    原来众人的敌意确实是在针对自己。
    这世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自己一个人霸占两份嫁妆，可不得招人恨吗。
    “啧啧啧，李诺，你可真是好福气。”
    “是啊，得亏巢都实行一夫一妻制，不然你小子说不定能娶两个媳妇儿。”
    “呵呵，两个媳妇儿？我看他那身板，一个就能把他压垮。”
    有人朝李诺挥挥手，示意李诺看向自己：
    “喂，李诺，你小子连毛都没长齐，怎么可能拼得过我们这些青壮年。要我说，你还是主动退出吧。”
    众人应声附和，将矛头指向李诺。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先把一个碍事的小鬼挤出去准没错。
    聒噪的声音并未触怒李诺。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别人越生气，越着急，他就越淡定。
    他就是这种性格，喜欢看别人狗急跳墙，破大防。
    “好了，各位稍安勿躁，先听我把话说完。”
    罗布诺斯呼出一口烟雾，环视一圈，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和你们的身体息息相关。从今天起，你们需要注射强化肉身的强化剂。”
    强化剂？
    好极了。
    强壮的身体搭配系统提供的根系轮廓线，自己的挖掘效率绝对会翻倍，说不定还有机会追上其他人。
    李诺暗自欣喜。
    其他学徒工也笑容满面。
    大厅内充满轻松欢快的氛围，每个人都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升降台门打开，安保人员进入大厅，手中拿着金属针管。
    金属针管不漏光，旁人看不到强化剂的颜色。
    李诺丢出鉴定术。
    【名称：未知名称的强化剂】
    【描述：此药剂可以快速增强肉身力量。】
    【注意！此药剂疑似含有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注射后，你的灵魂有一定概率被亚空间吞噬！】
    ？？？
    李诺脑子里挤满问号。
    不等他细细思索，安保人员飞快地对准他的脖子刺出纳米针头。
    轻微的撕裂感传来，李诺感觉有一股清凉的水流进入皮下。
    针头缩回针管，强烈的燥热感在体内勃然喷发。
    李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流出汗珠。
    大厅内的其他人也在同一时间被注射强化剂。
    罗布诺斯用丰厚奖赏营造的欢快氛围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强忍体内燥热的焦灼与闷哼。
    “好热，好热。”
    一人脱掉上衣，想去饮水机那喝水。
    负责给他注射的安保人员扣住他的肩膀，把他强行按回座位上。
    罗布诺斯握着烟斗沉声道：
    “药效发作期间，不准喝水，不准进食。另外，忘记告诉你们了。首次注射强化剂的理论致死率是33.3%。从第二针开始，理论致死率保持在11.1%。”
    “该死！你为什么不早说注射致死率的事？！”
    “艹！先是在洞里挖蘑菇，现在又强制打针，我已经受够了！”
    “你刚才说的奖励纯粹是在稳住我们！好让我们打这该死的针！”
    “对！你一直在忽悠我们！你个老狐狸！”
    “安静！”
    罗布诺斯厉声暴喝，汹涌的音浪在众人耳边炸开：
    “你们以为克拉姆家族是在搞慈善吗！大错特错！没有付出，哪有回报！
    “你们不过是一群除了烂命以外，别无所有的下巢人。
    “除了生命，你们还有哪一点能被克拉姆家族看上。除了生命，你们还能为克拉姆家族付出什么！”
    罗布诺斯与愤怒的学徒工们对视，嘴角挂着野兽般的狞笑：
    “感激我吧！赞美幽灵蘑菇吧！如果我没有发现这种神奇造物，没有创造出独特的药剂和烟草，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呼吸中巢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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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9章 峰回路转

    第19章 峰回路转
    每个人都是帝皇的硬币。
    下巢人是下等硬币，最先被人类帝国消耗。
    财富、知识、体魄、教养，任何一个方面，下巢人都是最低级的。
    他们存在的意义，有且只有为巢都世界奉献生命。
    行星防卫军缺人？
    直接从下巢强制征召青壮年。
    帝国内务部过来征收人口税？
    一船又一船的下巢人被送进内务部的运输舰，填补其它星球的劳动力空缺。
    机械教的铸造世界需要湿件？
    下巢人如同牲口一样被塞进狭窄的船舱，于麻醉气体中昏厥。醒来时，他们已经被固定在流水线上唱赞歌安抚机魂。
    什么时候下巢人不够用了，才会轮到中巢。
    这就是下巢人命运的真实写照。
    今日完成训练之人均是下巢人。
    他们只是有幸读了几年书而已，并未真正摆脱既定的命运。
    33.3%的注射致死率固然可怕。
    但反过来想，66.6%的晋升成功率又何尝不诱人。
    只要运气好一点，坚持的久一点，说不定就挺过去了。
    “啊！！我受不了了！！好吵啊！！！不要再说话了！！！你们别再说话了！！好吵啊！！”
    有人在疯狂抓挠自己的头发，像是疯子一般大喊大叫。
    罗布诺斯讲完话后，大厅内明明安静得可怕，可此人却莫名其妙地听到了滔滔不绝的说话声。
    他大喊着“太吵了”，一把拿起桌上的针筒，猛地刺向自己的耳朵。
    安保人员眼疾手快，及时抢走针筒，却无法阻止此人的自残行为。
    他将耳朵撞向尖锐的桌角，用额头撞击桌边，甚至是高高跃起，头顶朝下落向地面。
    安保人员一次次阻止他伤害自己。
    最终，在呜咽声中，白沫从口中喷出，此人两眼一翻，彻底没了动静。
    安保人员检查他的脉搏和瞳孔反应，向罗布诺斯摇摇头。
    “抬走，送到回收部门。”
    罗布诺斯一挥手，命令安保人员运走尸体。
    回收部门，又是回收部门。
    上午报到的时候，那些被解雇的人去了回收部门。
    现在，尸体也会被送到回收部门。
    那个所谓的回收部门到底在回收些什么，怎么会无论死活照收不误。
    李诺抬头看了眼尸首，心中忐忑不安。
    强化剂里有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而幽灵真菌又能造成幻觉。
    幻觉的首要表现便是听到呢喃低语，刚才那人正是因为承受不住呢喃而丧命。
    李诺也听到了呢喃。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即便他此时有意忽略呢喃，呢喃也会自行放大音量，强迫他听到各种难以形容的噪音。
    “阿——————”
    “萨——————”
    “莫——————”
    “塞——————”
    分不清是其他人在叫喊，还是呢喃变成了尖锐的啸叫，李诺只感觉耳边一片混乱，脑海里有无数个喇叭齐声高唱。
    他无法摆脱噪音的骚扰，只能抱住脑袋，在潮水般的噪音中奋力挣扎，拼死守护自己的灵魂。
    豆大的汗珠如雨幕般倾泻而下，骨头咔咔作响，仿佛在承受庞大的重量。
    脂肪在燃烧，肌肉在沸腾，眼睛好似被灌入滚烫的铅水般炽热。
    李诺咬着牙默默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噪音减弱了一些，他听到了一声爆裂脆响。
    “噗！”
    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温热的水珠洒在脸上。
    李诺略微清醒，侧首看向水珠的来源。
    有个人的脑袋炸了，无头之尸正被安保运走。
    再看四周，李诺这才注意到大厅里多出了不少空位。
    不知不觉中，已有七人被抬走。
    刚才那人，正好是第七个。就在这时，宁静降临，李诺耳边再无半点声音。
    上一秒，他还在狂风呼啸中对抗惊涛骇浪。
    下一秒，他就被扔进了真空，拥抱死一般的寂静。
    噪音消失后，清凉的气息从大脑出发，在周身各处迅速游走，最后返回脑部。
    李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体验。
    【恭喜，你成功吸收一份幽灵真菌浓缩精华。】
    【新的系统功能已解锁，请在个人面板中查看。】
    新的系统功能？！
    什么功能？！
    卧槽，该不会是菌能力吧？
    李诺心跳加速，赶忙在脑海中点开个人面板。
    【系统名称：蘑菇农场】
    【系统宿主：李诺】
    【系统功能：】
    【鉴定术，真菌仓库，分析真菌（未满足升级条件），真菌模拟（未满足升级条件），菌能力（有新的技能点可用）。】
    菌能力终于可以用了！
    李诺用意念戳了下【菌能力】的词条。
    能力界面展开，简单扫视一遍，李诺瞬间狂喜！
    【功能名称：菌能力】
    【技能点数量：1个】
    【功能介绍：】
    【选定真菌仓库内的一种真菌，消耗若干技能点，获得与此真菌有关的菌能力。】
    【当前可解锁的菌能力如下：】
    【牛奶蘑菇，已被驯化，菌能力：充饥术，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水球菌，已被驯化，菌能力：控水术，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荧光孢子，未被驯化，菌能力：光亮术，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
    【功能注释：】
    【1.菌能力与亚空间无关，可放心使用。】
    【2.对于未被驯化的真菌，你需要消耗百倍的技能点，才能解锁与其相关的菌能力。】
    【3.发动菌能力需要消耗真菌仓库里的真菌。】
    【4.吸收任意古代真菌的浓缩精华，均可获得技能点。】
    卧…槽…
    奈何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李诺呆若木鸡！
    他原以为自己拿到的系统，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可言。
    未曾想到，一直没解锁的系统功能居然这么强大！
    战斗力连五都不到的科研狗，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菌能力的非凡者。
    前后差别之大，令人拍案惊奇！
    菌能力的出现，为研究战锤世界的真菌提供了强有力的正反馈，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霎时间，李诺心头一片火热。
    他立马想到了注射强化剂的致死率。
    罗布诺斯先前说，第一针的致死率是33.3%。从第二针开始，每日注射一针的致死率是11.1%。
    致死率大幅度下降，但不容忽视，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会相安无事。
    目前看来，致死原因和幽灵真菌造成的幻觉有关。
    想要吸收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稳定获取技能点，就一定要找个方法克服幽灵真菌的幻觉。
    幻觉的本质是一种心灵系灵能。
    找到对抗心灵系灵能的真菌，解锁其菌能力，或许就能降低幽灵真菌的幻觉，进而压减强化剂的致死率。
    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放心大胆地注射强化剂，源源不断地获取技能点。
    顺带着，自己在挖掘根系时受到幻觉也会有所降低，堪称一举多得。
    李诺暗自点头，对近期的科研方向有了明确的规划。
    能够对抗心灵系灵能真菌在第八大区这儿不太可能存在，废墟区里或许会有。
    等明天和莱雅交易的时候，和对方打听一下吧。
    注：作者菌的拿手绝活是缝合。蘑菇农场系统和战锤40k的世界观缝得很好，后面会通过主线剧情来逐步介绍系统的由来，揭示背后的存在。在发布关键剧情的时候，作者菌会像写到“幽灵蘑菇”时那样，在本章说里放出官方设定。
    (本章完)

 第20章 上了贼船

    第20章 上了贼船
    “啪，啪，啪。”
    罗布诺斯用力鼓掌，满脸笑容：
    “各位，恭喜你们迎来第一次蜕变。让我们开始享用晚餐。”
    休息大厅里的血污和尸体被处理干净，安保人员推来餐车，分发食物。
    晚餐的丰盛超出李诺的预料。
    五根合成肉肠，两大碗合成淀粉，一碗类似牛奶的液态合成蛋白，两颗紫色蛋黄的水煮蛋。
    就份量而言，晚餐至少是午餐的两倍。
    随着食物被端上桌面，强烈的饥饿感在体内爆发。
    李诺拿起肉肠大快朵颐，另一只手端起淀粉粥狂喝一通，抽空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的肌肉变厚实了一些，线条也更为清晰。
    变化最显著的是大腿，现在穿的是常服，裤腿明显有点紧。
    这一切都指向肌肉力量得到增强，就是不知道具体变强了多少。
    大厅内没人说话，所有注射强化剂的人都在狼吞虎咽。
    罗布诺斯手握烟斗，缓慢踱步，挨个检查学徒工的状况。
    他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用自己的数据板发射光束，获取学徒工的身体数据。
    不知看到了怎样的数据，罗布诺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如同在欣赏亲手打造的佳作。
    “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刚才注射的强化剂里有幽灵蘑菇的致幻物质。”
    罗布诺斯嘬了口烟斗，徐徐吐出浓烟，迎着众人的目光笑道：
    “千万别认为这种致幻物质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事实上，在经过复杂的加工流程后，致幻物质可以被转化为镇痛剂、兴奋剂、强化剂，甚至是制作成赋予普通人灵能的幽灵药剂。”
    用药剂赋予普通人灵能？
    这怎么可能！
    灵能不是天生的吗？
    一个人出生时不是灵能者，那日后断不可能觉醒灵能。
    这是白纸黑字写在课本上的。
    怎么可能因为注射药剂而觉醒灵能。
    老奸巨猾的主管是不是又在诓我们。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的话难道比课本更有权威？”
    “呵呵，除非你向我们证明幽灵药剂的真实性，否则我们不会相信你的每一个字。”
    现场的学徒工纷纷提出质疑。
    罗布诺斯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改变一个人的固有认知是最困难的事情之一，但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注射的强化剂里添加了幽灵药剂。就让他来证明我说的话是否属实吧。马扎克斯，站起来，告诉他们你现在的感受。”
    罗布诺斯向某个学徒工走去。
    名叫马扎克斯的男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他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硕男子，面部线条硬朗，肌肉匀称饱满，手上满是老茧，长相憨厚老实。
    他放下手里的餐盘站起身，脸上浮现慌乱，但又强装镇定：
    “主管，托您的福，我感觉自己的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至于您说的灵能，我好像确实会了一点，但我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罗布诺斯拿起餐刀递过去，“往你的手腕上划一刀，然后集中注意力，凝视伤口，幻想它正在自愈。”
    “是，主管。”马扎克斯握住餐刀，深吸一口气，用力划破手腕。
    猩红的血痕渗出血珠，马扎克斯紧张地看了眼罗布诺斯，紧接着瞪大眼睛注视伤口。
    众目睽睽之下，血痕在短短几秒内止血结痂。
    马扎克斯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天呐，我的伤口痊愈了。这这这这就是我的灵能吗？”
    众人呆若木鸡，感觉自己的常识正在被瓦解。
    马扎克斯此前绝对不是灵能者，否则他早就被黑船联盟带走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幽灵药剂。
    居然真的存在能赋予普通人灵能的药剂！
    罗布诺斯哈哈大笑：
    “看到了吧，这就是幽灵药剂的功效。以往的幽灵药剂，只能赋予使用者随机的灵能。马扎克斯使用的药剂是最新款的，里面添加了特殊的成分，可以帮他觉醒与自愈有关的灵能。现在，还有人对幽灵药剂保持怀疑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主管你就不担心黑船联盟过来把马扎克斯抓走吗？
    马扎克斯读过几年学，自然知道黑船联盟的存在。
    面对自己突然拥有的灵能，他并未感到喜悦，而是万分恐惧：
    “我我我我该不会被黑船联盟抓走吧？主管，这下我该怎么办？”马扎克斯慌里慌张，就差给罗布诺斯跪下。
    罗布诺斯面色如常，笑容沉稳又自信。
    他从衣兜里取出一张金属卡片，轻拍马扎克斯的肩膀宽慰道：
    “看到我手里的卡片了吗？这是克拉姆家主签发的人造灵能者证书。任何忠诚于克拉姆家族的人造灵能者，都能得到这样一张证书。有了它，黑船联盟就不会把你们押走。来，马扎克斯，拿着它，这张证书属于你。”
    “是，主管！我绝对忠于克拉姆家族！！”
    马扎克斯激动万分，声嘶力竭地大吼。
    他用双手接过卡片，饱含深情地抚摸起来，恨不得用力亲吻卡面。
    在场的学徒工不知道灵能和亚空间的关系，只把灵能当做一种超自然能力。
    他们对幽灵药剂心生向往，看向马扎克斯的目光里充斥着羡慕。
    唯独一人例外。
    那就是李诺。
    他眉头微皱，隐隐感觉不妙。
    现如今是第三十个千年的末尾，处于大远征时代的末期。
    为了征服银河系，帝皇建立了星语庭和星炬庭。
    星语庭下设黑船联盟和灵能学院。
    黑船联盟负责从各个星球上收集灵能者，并进行筛查。
    通过筛查的灵能者会被送往灵能学院。经过学院培训后，他们将成为帝国各部门的合法灵能者。
    没能通过黑船联盟筛查的灵能者会被送往星炬庭。
    星炬庭负责维护星炬。
    星炬的光芒可以穿透亚空间，为帝国舰队的亚空间航行提供指引。
    星炬的燃料是灵能者的灵能。
    好消息是，帝皇他老人家如今身体健康，没有在黄金马桶上久坐不起。
    为星炬提供灵能的灵能者，不会像后世那样刚一上任就立马被抽成人干。一般来说，他们活个一两年不在话下。
    那么问题来了，马扎克斯先前在慌什么呢？他不是有可能成为合法灵能者吗？
    是，他确实有可能成为合法灵能者，只是这概率低的可怕。
    学院的课本上说过，只有不到一成的灵能者能通过黑船联盟的筛查，其余的全都成了星炬的燃料。
    马扎克斯并非真正的灵能者。
    他是人造的，通过筛查的概率约等于零，只能充当星炬的燃料。
    这就是他慌乱的原因。
    再说克拉姆家族捣鼓出来的幽灵药剂，以及所谓的人造灵能者证书。
    李诺只想说，这完全是在玩火。
    大远征时代，人类帝国滥用灵能的现象层出不穷。
    为了征服银河系，帝皇对滥用灵能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各个世界对自己世界的灵能者拥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
    只有不被世界上的大势力所需要的灵能者，才会被丢给黑船联盟。
    别说是庇护人造灵能者了，克拉姆家族的家主甚至可以给自己打造一支灵能者卫队。
    这种大规模滥用灵能的现象，在尼凯亚会议结束后得到有效遏制。
    在那场会议上，帝皇把绝大部分灵能者宣判为非法灵能者，唯有导航者、星语者和军团现有的智库等少数灵能者得到合法身份。
    今年是哪一年？
    985.m30！
    尼凯亚会议何时召开？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001.m31。
    克拉姆家族摆明了要把幽灵药剂做大做强。
    此时和他们合起伙来，岂不是上了贼船？！
    李诺暗暗吸了口凉气，心中有了决断。
    打针吃药拿技能点的事情可以干，但上贼船一事免谈，大不了以后为了幽灵真菌亲自去一趟底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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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犹格大大的章推！
    (本章完)

 第21章 防御反击

    第21章 防御反击
    罗布诺斯真是个老狐狸。
    他不断铺设陷阱，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引诱学徒工们上钩，直到最后才图穷匕见。
    李诺虽然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但为时已晚。
    有关于幽灵蘑菇，他已知道太多信息，几乎不可能全身而退。
    万幸的是，目前距离尼凯亚会议的召开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尚有回转的余地。
    “主管，我有个问题。”一名学徒工举手问道。
    “说。”
    “我该做些什么才能得到幽灵药剂？”学徒工问。
    罗布诺斯似笑非笑地回道：
    “第一个完成每日训练的人可以享受幽灵药剂。现版本的幽灵药剂只在第一次注射时生效。所以，已经注射过的人会被我排除在外。训练日程一共十天，今天是第一天，你们还有九次接种机会可以争取。”
    马扎克斯面露遗憾。
    其余人神情亢奋。
    可以想象得到，在入职福利和幽灵药剂的双重诱惑下，众人的训练热情将前所未有的高昂。
    这一刻，先前对罗布诺斯出言不逊的家伙，也不免露出讨好的笑容。
    罗布诺斯像是宅心仁厚的长者，对学徒工先前的冒犯报以宽容和谅解。
    一时间，休息大厅内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好了，各位。继续享用晚餐吧。用餐完毕后，你们可以自行离开，记得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报到。”
    “好的，主管。”
    “晚餐真是丰盛，我一定要留在采集部门！”
    众人坐下开吃。
    不一会儿，大家伙在欢声笑语中回家，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可以安然度过接下来的注射。
    李诺有心事，吃的慢一些，成为最后一个离开餐桌的人。
    罗布诺斯按住他的肩头温和笑道：
    “李诺，你是不是在为自己注定会被淘汰而苦恼？”
    不是，我只是在为未来会被星际战士当成异端干掉而担忧。
    李诺苦笑回答：
    “是的，主管。一想到他们都有机会享受幽灵药剂，但我却和那药剂无缘，我就觉得前途晦暗。”
    “呵呵呵，别这么快就放弃。”罗布诺斯拍了下李诺的肩头：
    “实话告诉你，实验部门的主管一直想从我这儿把你挖走。”
    “哦，真的吗？”李诺双眼一亮。
    “当然是真的。我这人虽然健忘，但从不说假话。”罗布诺斯哈哈一笑：
    “你先在我这里熬一段时间，等训练结束我再把你调过去。离开我的部门后，你再想享受强化剂可就难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罗布诺斯脸上写满笑意，把话说的轻飘飘的，就仿佛注射强化剂没有致死率一般，听得李诺心头发寒。
    “好的，主管，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天的。”
    李诺压下心中的不适，拍拍胸脯，表现得斗志昂扬。
    “回去吧，明天见。”
    “再见，主管。”
    李诺乘坐升降台回到一楼，在大楼正门交还数据板。
    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眺望高耸的工厂大楼，李诺只感觉那是一个吞噬人心的钢铁巨兽。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到克服幻觉的方法再说。
    李诺加快脚步，找了个新的蘑菇摊位，购买栽培牛奶蘑菇的材料。
    来到摊位前，交出配给卡，在拎起装有土壤的袋子时，李诺的眉毛轻轻一抬，感觉有些诧异。
    这袋子好轻。
    老板该不会偷工减料吧？
    李诺打开袋子看了眼，里面装得满满当当，重量没有问题。
    他用右手一次性拎起两个袋子，这才感觉沉甸甸的。
    哦，懂了，是强化剂的效果。
    一般来说，只是单纯提高肌肉力量的话，容易用力过猛，误伤自己，或者是捏爆杯子之类的易碎品。
    先前注射的强化剂不但显著提高了肌肉力量，还同步增强了对肌肉的掌控力。
    自己这一路走来，未曾感觉身体不协调，直到此时拎起重物，方才发现力量得到增长。
    这再次证明，采集部门的强化剂非同一般。
    不愧是涉及亚空间的危险物品，效果当真出类拔萃。
    李诺打算试试自己的力量极限，干脆左右手各拿起两袋土壤。
    “呦呵，小伙子，你力气真大啊，都快赶上我那一米八、当包工头、有媳妇儿的儿子了。”
    老摊主笑呵呵，言语间对自己的儿子颇为满意。
    李诺回头瞥了眼，“那你儿子的力气挺不错啊，和我一个15岁小孩差不多。”
    摊主一时语塞，朝李诺的背影吹胡子瞪眼，却无力反驳。
    李诺没多搭理炫耀儿子的摊主。他在摊位和住处之间往返三趟，把材料全部搬回家，又买了几套尺码比较大的常服备用。
    就在他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哐哐哐的砸门声响起。
    李诺眉头一皱，掀开窗帘一角看向门外。
    几个男人正在砸门。
    他们面红耳赤，口齿不清，好像喝了不少酒。
    “喂！李诺！开门！”
    “你小子到底还上不上工啊？！我们等了你好几天了，你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哐哐哐！”
    “快开门！我们看到你进去了！”
    门外是那几个压榨自己的装卸工。
    这帮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捣乱。
    李诺握了握拳头，迅速思考以一敌多的方案。
    “哐哐哐！”
    “开门！李诺！我们给你留了工作，你小子就这么对我们？！快开门！”
    “哐哐哐！”
    打得一拳开，莫使百拳来，自己现在有实力和别人硬碰硬了，不必继续抗压，忍受欺辱。
    李诺目光微凝，抄起上学时购买的铁尺，解除门锁，用脚尖抵住门板。
    门外的人听到门内的动静，用力往里推门。
    房门打开一道缝隙，旋即被门后的脚尖卡住，再无法打开半分。
    “臭小子，你总算露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旷工这么多天，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包工头吐着浓烈的酒气，双眼布满血丝。
    他伸手抓在门框上，想要把门强行挤开。
    李诺攥紧铁尺，由上往下用力一砸。
    “啪！”
    铁尺与骨头硬碰硬，包工头的右手瞬间通红，鼓起一个大包。
    “啊！我的手！”
    包工头吃痛后退，把身后的同伴顶了回去。
    李诺拉开房门，一脚踹在包工头的肚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几名装卸工齐齐向后踉跄。
    包工头捂着肚子，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直冒，“给我干他！干死他！！”
    装卸工冲向房门。
    这一次，他们选择用肩膀疯狂撞门，而非单纯用手砸门。
    李诺把门关上，用后背抵住门板。
    哐哐哐的撞门声此起彼伏，门板剧烈抖动，门锁吱嘎作响，锁芯有断裂的迹象。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轮流撞门。
    得亏自己的力量有所增强，否则李诺还真不一定能把门板顶住！
    混乱之中，包工头喊道：
    “你们是白痴吗？那里有窗户！”
    李诺扫了眼玻璃窗和屋里的大包小包，心头微沉。
    打架归打架，种蘑菇的材料可不能被破坏，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回来的。
    李诺心中一横，拉开房门主动出击，决意把战场维持在屋外。
    “你居然还敢出门？给我揍他！”包工头双眼喷涌怒火，带着手下的装卸工围上来。
    李诺攥紧铁尺重重一挥，啪的一声砸在一人肩头，那人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嘴里发出吃痛的呜咽。
    “见鬼！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别和他硬碰硬！”
    听到同伴的警告，其余几人齐齐收回拳头，转而从后腰摸出一把尘土向前洒出。
    李诺举起左臂护住脸，脚下发力猛踩，一头撞进人堆。
    包工头避之不及，被巨力顶得踉跄数步，仰面躺在路中央。
    李诺横扫铁尺，像是陀螺一样转动起来，双臂狂舞，呼呼作响。
    装卸工没想到李诺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猛，顿时应接不暇，被铁尺砸得抱头痛呼。
    他们心生胆怯，忙不迭地往后退。
    李诺周围出现一片真空地带。
    他盯向不远处半躺在地上的包工头，目露冷意，打算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免得自己隔三差五被人骚扰。
    “你你你…你要干嘛…”包工头捂着肚子在地面上挪行，惊恐万分，再不复先前那副嚣张的嘴脸。
    (本章完)

 第22章 李，火，旺，懂？

    第22章 李，火，旺，懂？
    过往的路人停下脚步看戏，里里外外围了几十号人。
    就当李诺举起铁尺即将下砸，给包工头来记猛的时候，人堆里有人忽然喊道：
    “执法者来了！”
    李诺动作一顿，瞪了眼脸色煞白的包工头，转身退回家门口，将手中的铁尺扔到床底。
    “啾——————”口哨声传来。
    两个执法者背着激光步枪挤开人堆。
    “住手！”
    “散开，散开，都散开，没什么可看的！”
    一名执法者横在李诺和装卸工之间，另一人挥舞双臂驱赶人群。
    路人不情不愿地散开。
    装卸工们捂着受伤的部位，率先诉苦。
    “两位大人，我们只是来看望他，谁知道他跟个疯子一样欺负我们。”
    “是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就是和他打个招呼而已，谁想到他跟有病似的追着我们打。”
    执法者闻到装卸工身上的酒气，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对他们所说的话保持怀疑。
    执法者拿出数据板，调取附近的监控数据。
    此番举动让装卸工们一下子酒醒大半。
    几人眼神交流一番，慌乱改口道：
    “大人，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摔了一跤，没有打架。”
    “是啊大人，我们只是路过。”
    “路过？你们路过别人家门口的时候喜欢砸门吗？”执法者把监控画面拍在几人脸上。
    画面中，装卸工们围着房门拍打，多有强行进入屋内的举动。
    按照下巢的法令，以多欺少、没事找事和非法入侵，此三者加起来足以让这些装卸工被罚款和关禁闭。
    人类帝国崇尚武力，主张师出有名，李诺持械反抗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走走走，离开这里，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下次再敢这样，连同这次的一块惩罚。走开！”
    执法者挥手驱赶装卸工。
    包工头捂着肚子，被同伴们搀扶着离开，临走前还没忘了朝李诺瞪一眼。
    李诺果断瞪回去，眼神森冷，引得对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两名执法者来到面前。
    其中一人轻咦一声：
    “诶？你不是李诺吗？”
    另一名执法者困惑问道，“李诺？你认识？”
    “算是认识吧。上次克拉姆卷烟厂招学徒工，点名要他去报到，我给他带过口信。”
    “哦，是这样。”
    “谢谢你上次帮我带口信，我已经被卷烟厂录取了，现在处于转正前的训练阶段。”
    李诺含笑弯腰道谢：
    “感谢二位帮我解围。”
    两名执法者一高一胖。
    认识李诺的那个人高高瘦瘦，皮肤白净，蓝色眼瞳，不是本地人长相。
    另一人个头稍矮一些，身材敦实，也长着一张外地人面孔。
    他们是从帝国执法部调过来的执法者，出生在人类帝国的首都-神圣泰拉。
    巢都-艾皮迈特位于太阳星域，这里的执法者均来自帝国执法部，而不是由巢都总督自己任命。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艾略特。”个子较高的执法者指了下身边的同伴：
    “这位是皮蒙。今晚刚好是我们俩巡逻，没想到又帮你解了围。”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这里有些蘑菇，你们要吃点吗？”李诺笑道。
    “不了，巡逻的时候，我们不能吃东西。”艾略特摆摆手，点了一根卷烟放在嘴上：
    “你运气真是不错，李诺。我听说克拉姆家族最近上市了一款叫做幽灵药剂的产品，在上巢卖的火热，排队都买不到，过段时间还会推出幽灵卷烟。等幽灵卷烟上市，你在卷烟厂里拿的工资和提成说不定会翻上一倍。”
    “确实是个好运的小子。”皮蒙叉着腰，大肚子向外凸出，憨憨地笑了一声：
    “据说幽灵药剂能帮人觉醒灵能，就是不太稳定。我准备等药剂完善之后，买上一瓶试试效果。”
    “是啊，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走吧，继续巡逻。再见，李诺，早点换个地方住吧，免得老是被那帮人骚扰。”
    艾略特一摆手，示意同伴跟上。
    两人的话李诺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
    上巢已经在卖幽灵药剂了？
    执法者也想整上一瓶，体验灵能？
    他们不知道灵能来源于亚空间吗？
    等等。
    好像还真不知道。
    李诺忽然发现了穿越者的弊端。
    穿越者看待帝国历史的时候，是站在上帝视角的。
    他们只需要翻翻规则书，看看短视频，就能明白灵能和亚空间的关系。
    但是！
    在战锤40k的历史发展轨迹中，一直到尼凯亚会议结束后，帝皇才向帝国高层普及亚空间的常识，督促各方阻止灵能滥用。
    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执法者不清楚掌握灵能的代价情有可原。
    国教和审判庭此时还没出现，但星语庭总该管管幽灵药剂吧。
    “两位，请留步。”李诺快走几步，追上去问道：
    “听你们的意思，幽灵药剂似乎能把普通人变成灵能者？黑船联盟那边没意见吗？”
    “你考虑的还挺多。”艾略特友善地打趣一句，停下脚步，耐心解释道：
    “李诺，你知道如何把火烧得更旺吗？
    “第一步是添柴加薪。灵能者越多，黑船联盟送到星炬庭的燃料就越多，星炬的光芒自然更加旺盛。
    “幽灵药剂一旦大范围普及，星炬就会拥有更多的薪柴。它的光芒将延伸到比远东星域更遥远的地方。这对整个人类帝国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没人会拒绝。
    “你上过学，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艾略特拍了下李诺的肩头，“好好干，小子。卷烟厂的工作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差，连我都有些羡慕。”
    皮蒙点头附和。两名执法者走开，留下李诺呆站在原地。
    良久，李诺回过神，走进住处。
    关上房门，点亮钷灯。
    蓝白色的光芒照亮李诺脸上的无语。
    好像除了自己这个穿越者以外，没人在意幽灵药剂的负面效果啊。
    战锤这鸟世界，真特喵的癫。
    但还真别说，幽灵药剂确实拥有广阔的市场前景，在征服银河系方面大有可为。
    不过，大是大非不是自己一个下巢少年可以决定的。
    还是先把明天交易的蘑菇准备好吧。
    李诺开启模拟功能。
    …
    次日。
    白天的时间在挖掘根系中度过。
    注射第一针强化剂后，挖掘效率突飞猛进。
    同样是10%的挖掘进度，李诺今天只用了三小时就大功告成，比昨天缩短了足足三分之二。
    其他学徒工的进步也十分明显。
    所有人都在上午完成了今日份的挖掘训练。
    下午，罗布诺斯给众人安排了格斗课程。
    李诺穿上了特制的练功服。
    衣物的内衬带有电击效果，利用电流刺激穿戴者的肌肉，帮助训练人员纠正格斗动作。
    击败训练假人，可获得一张得分卡。耗时越短，得分卡上的分数越高。
    下巢未成年的身躯终究是弱了点。
    李诺吃了身高和臂展的亏。
    他被佩戴拳击手套的机械假人干倒好几回，鼻青脸肿，总算是在饭点前完成了训练任务。
    他最终的得分是1分，当之无愧的吊车尾。
    晚上六点多。
    休息大厅内，学徒工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接种第二针强化剂。
    这一针有11.1%的死亡几率。
    致死率显著降低的同时，强化效果也明显缩水。
    众人没有感到不满，强化效果什么的无所谓，只要别死就行。
    注射前，所有人都在祈祷。
    有人跪下来给罗布诺斯磕头，有人给父母所在的方位磕头，有人拼命给下巢市政厅的方向磕头。
    李诺就不一样了。
    他在心里把自己知道的神明都祈求了一遍。
    玉皇大帝，宙斯，奥丁，帝释天，如来佛祖，愚者，哆啦考尔，墨菲斯特…
    有一个算一个，李诺一个也没落下。
    针头一扎，两眼紧闭，强忍幻觉。
    谢天谢地，今夜有两人阵亡，但不是自己。
    侥幸之余，李诺再次坚定了用菌能力对抗幻觉的想法。
    明天可不一定会这么幸运。
    另外，他惊喜地发现强化效果降低不影响他获得技能点。
    截止目前，他可以使用的技能点达到了2个。
    今晚也有一个人觉醒了灵能。
    那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名叫麦克唐森。
    他的灵能和马扎克斯一样，都是加速愈合伤势。
    两个人兴高采烈地交谈。
    马扎克斯无意间透露了一件让众人心神震撼的事情：
    他今天没有听到呢喃低语，没有出现幻觉，但身体依旧得到了强化！
    并且，他注射强化剂之后，不觉得痛苦，反倒是非常舒服，有一种用热水冲澡的感觉。
    这可把现场众人震惊到了。
    此时，罗布诺斯像是个笑面虎一样，带着笑意走到台前，为马扎克斯所说的话作证。
    “诸位，实话告诉你们，人造灵能者可以免疫强化剂的致死因素。所以，努力成为每天第一个完成所有训练任务的人吧，那将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幸运！”
    此言一出，先前注射强化剂导致两人死亡的阴霾消散一空。
    现场的氛围再次从低谷爬到顶点！
    李诺算是看出来了，罗布诺斯是故意把这番话留到今天才说的，为的就是不断给学徒工们打气加油。
    到了明天，现场又死了人，罗布诺斯说不定会搬出另一套说辞。
    呵，也真是难为他一个部门主管绞尽脑汁鼓励自己这帮下巢人了。
    看来他确实非常缺人手，不然不可能这么有耐心。
    众人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吃完晚饭，各回各家。
    出了工厂大门，李诺避开旁人的视线，来到废墟区边缘的街道和莱雅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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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3章 理解“愚笨”

    第23章 理解“愚笨”
    交易地点。
    李诺放下装满蘑菇的口袋，稍作等待。
    莱雅和她的鼠皮人同伴大壮抵达现场。
    双方照例先完成普通蘑菇的交易，让大壮背着蘑菇离开。
    等鼠皮人走远，莱雅上上下下打量李诺，“怎么感觉你好像长高了？”
    “对的，我正在接受身体改造，未来会更高。”李诺笑了笑，“图鉴制作的怎么样了？”
    莱雅从内侧口袋掏出日记本：
    “给你，打开看看吧。我记录了十五种生物和非生物的信息。我知道你喜欢真菌，所以特意把废墟区最常见的六种真菌记录在里面了。真菌的样本在我包里。”
    “真是劳烦你费心了，莱雅。”李诺思忖道：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你帮个忙。”
    莱雅扫了眼李诺脸上的淤青，轻点下巴：
    “嗯，我看出来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把他引过来，我带人把他揍一顿。”
    “那倒不必，我要你帮的忙和我脸上的伤没关系，这是训练时留下的。”
    李诺说话之时不小心抽动脸部的伤处，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好疼。莱雅，你有什么办法对抗心灵系灵能吗？”
    “心灵系灵能？”莱雅双眉紧蹙，“你招惹灵能者了？”
    李诺扯了个由头解释道：
    “可以这么说吧。那家伙能让人陷入幻觉。我想找个办法对抗他的灵能。”
    “难怪你被揍得鼻青脸肿。那人是不是先用幻觉迷惑了你，然后趁机揍了你一顿？”
    很明显，莱雅自行脑补了李诺遇害的流程。
    李诺懒得细说，只是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莱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指头大小的玻璃管：
    “试试这个吧，冷叶草酊剂。身中幻觉的时候喝下它，应该能帮你摆脱幻觉。我就不收你钱了，算我送你的，我那还有很多。”
    李诺本想收下，却忽然想起罗布诺斯在注射强化剂时说的话：
    注射强化剂之后，不能喝水，不能进食。
    罗布诺斯没说强行喝水进食的下场，但估计应该会引发严重的副作用。
    连水都不能喝的话，饮用含有化学成分的酊剂肯定也不行。
    李诺摆摆手：
    “莱雅，那家伙的幻觉很特殊。幻觉生效期间，我不能喝水，也不能进食，否则会当场死掉。”
    莱雅愣了愣：
    “还真是奇葩。我在废墟区闯荡这么久，第一次听说这种灵能。”
    李诺摊摊手，一脸的无奈。
    莱雅收好酊剂，轻揉眉心，“那你能买得起灵能屏蔽器吗？”
    不等李诺回答，莱雅上下扫了眼李诺，提前给出答案：
    “好吧，看来你和我一样买不起灵能屏蔽器，那东西估计只有上巢人能享受得到。既然这样，我可以给你提供的建议只有一个。”
    莱雅竖起食指晃了晃：
    “那就是临时把自己变成白痴，让自己无法产生幻觉。”
    嗯？把自己变成白痴是什么鬼？…李诺错愕不已。
    莱雅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理解不了“白痴”的含金量。
    “你看一下图鉴的第十页，上面记录了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怪物。”
    莱雅帮李诺把日记本翻看。
    这一页上有手绘的图画。
    画面描绘了一条岩石通道的内部场景，岩石墙面凹凸不平，上面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纹路。
    仔细看，那纹路分明是一张张人类脸庞。
    他们张大嘴巴，无声呐喊，仿佛在痛苦中煎熬。
    图画下面写道：
    “哀嚎通道，进入之人会受到心灵系灵能的影响，眼前出现恐怖画面，倾听痛苦嚎叫。无法承受幻觉者会被吸入岩壁，化为新的人脸。“应对方法：服用药物，使自己丧失产生幻觉的能力。”
    莱雅说：
    “这条通道位于废墟区和底巢的必经之路上。路过的人一般会先服用抗精神病的药物，然后再穿过它。没药物可用的话，吞服有类似效果的蘑菇孢子也是可以的。例如，这个。”
    莱雅往后翻了几页，来到介绍某种真菌的地方。
    图鉴上出现了一个白伞伞红盖盖的蘑菇，菌盖上有五颜六色的斑点，看上去有些瘆人。
    它的介绍信息是这样写的：
    “愚笨蘑菇，一种会主动向周围喷洒孢子的灵能真菌。
    “它的孢子可以冻结人的思维能力，使人陷入脑僵状态，犹如白痴。
    “这种孢子并非有弊无益。经实验证明，陷入脑僵状态的人，其大脑会被灵能屏障保护起来，因此暂时免疫灵能造成的幻觉。”
    李诺若有所思：
    “有意思。用带有负面效果的孢子对抗制造幻觉的灵能，起到负负得正的作用。这就是废墟区的智慧吗？”
    莱雅笑了笑：
    “算不上什么废墟区的智慧。这种以毒攻毒的做法，大都是从底巢的变种人帮派和邪教徒那里传出来的。对了，真菌的样本在我包里。”
    莱雅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罐。
    李诺瞄准罐子里的蘑菇丢出分析真菌。
    【名称：愚笨蘑菇】
    【分析结果：】
    【奇特的捕食真菌，可以在被捕食动物不存在的情况下营腐生生活。】
    【此蘑菇已被杂菌污染，且带有毒性。药用价值表现在孢子的灵能效果上。】
    【菌能力：脑僵术。】
    【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真菌被你驯化后，解锁需求降低至1个技能点。】
    【你只需去除杂菌污染，即可完成驯化。】
    脑僵术？
    使大脑僵化的技能？
    要是用这个能力对付那帮找茬的装卸工，岂不是能把他们全部变成木桩。
    李诺对脑僵术的效果充满期待。
    如果它真的能对抗幻觉，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待会儿回去试试效果。”李诺掏出样品级蘑菇递过去：
    “你先把蘑菇收好。等我看完这次收录的图鉴，你再回去。我很快的，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莱雅收到蘑菇，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根吃了起来，笑盈盈道：
    “我不急，你慢慢看。要是你搞不定那个灵能者，你就把引过来，我找人教训他一顿。你给我五千克样品级蘑菇就好。”
    路子真野。
    李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婉拒，一边和莱雅商量用卷烟交易的事情，一边阅读图鉴。
    精品级克拉姆卷烟的柜台售价是每盒两百张配给卡，一盒有十根卷烟，折合每根二十张配给卡。
    柜台上的卷烟全部被瓜分光了，常年缺货，普通人只能到私人的卷烟摊上，以每根二十五张配给卡的价格购买。
    这些摊位回收卷烟的价格是每根二十二张配给卡，不限量回收，当场交易。
    于是，李诺和莱雅商定：
    从下次交易开始，双方用精品级卷烟结算，每两千克蘑菇换一根卷烟，余数用配给卡支付。
    就这样，二人收获了满意的交易方案。
    李诺带着莱雅提供的真菌样本和配给卡回家。
    为了尽快完成买房大业，他把下次交易的蘑菇数量提高到八十千克。
    去掉种植成本后，他后天晚上拥有的配给卡数量应该足以支付买房的定金了。
    当然，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对抗强化剂的致死率。
    每天打针的时候，李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两眼一翻，草草地结束穿越者的一生。
    (本章完)

 第24章 净化“愚笨”

    第24章 净化“愚笨”
    晚上九点，简陋又狭窄的住处。
    屋内摆放大量与栽培真菌有关的材料，比以往更加拥挤。
    李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沉浸在模拟驯化愚笨蘑菇的工作中。
    【第八天，样本全部被杂菌污染。本次模拟失败。】
    又失败了。
    特喵的。
    战锤世界的杂菌生命力这么强吗？
    连酒精和太阳光都杀不死愚笨蘑菇上的杂菌，这也太离谱了吧。
    更离谱的是愚笨蘑菇本身。
    这玩意看上去和寻常的有毒蘑菇差不多，却出奇的耐造，泡在酒精里都能生长。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李诺掏出一根牛奶蘑菇，吧唧吧唧地吃起来，缓解心头的苦闷。
    看来得换一种驯化方式。
    现在手上有不少钱，先消费一波吧，把稀释涂布平板法所需要的无菌道具买回来。
    李诺钻进床底，抱出一大叠配给卡藏进衣服底下出门。
    再次回家已是晚上十一点。
    李诺的脸上除了忙碌一天的疲惫，还有隐隐的肉疼。
    他手里多出一个带有机械密码锁的黑色皮箱。
    为了皮箱里的东西，他耗费了将近三百张配给卡，足以用大出血来形容。
    希望这次模拟能够成功。
    放下皮箱，解开密码锁，一个玻璃容器出现在眼前。
    容器内放置无菌试管，无菌滴管，无菌三角瓶，无菌涂布器，无菌培养基平板，以及一双在容器内进行无菌化操作的手套。
    这套设备被称为便携式无菌仓，主打一个简易，没有安装紫外线和风机。
    它是李诺从市场上淘来的二手货，原主人是个没有执照的野生药剂师。
    此人最近发明了一种治疗外伤的特效药，赚得盆满钵满，买了许多新设备，打折出售自己用过的东西，李诺这才讨到便宜。
    便携式无菌仓不是理想中的实验设备。
    李诺真正想买的是超净工作台。
    它可以在内部形成正压状态并用紫外线来灭菌，以此创造无菌环境。
    不过超净工作台太贵了，李诺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便携式无菌仓来作为替代。
    正常来说，使用无菌仓前，首先得保证周围的环境里没有杂菌。
    不然的话，在把样本放进去的时候，无菌仓便会被环境中的杂菌污染。
    眼下的住处很明显不符合无菌仓的使用条件。
    但没关系。
    系统在这方面帮了大忙。
    李诺伸手按在无菌仓上，系统界面弹出。
    【发现便携式无菌仓。】
    【将其吸收可以永久升级真菌模拟功能。】
    【请问是否吸收？】
    李诺默念“吸收”。
    “咻————”
    虚无缥缈的提示音过后，无菌仓凭空消失，皮箱里空空如也。
    【真菌模拟功能升级成功。】
    【新增模拟容器：便携式无菌仓。】
    【从此以后，你可以选择此容器进行模拟，无需额外准备容器。】
    李诺坐直身子：
    “开始模拟去除杂菌污染。”
    【模拟即将开始。】
    【请选择实验对象。】
    “愚笨蘑菇的孢子。”
    【实验对象设定完毕。】
    【请选择容器。】
    “使用无菌仓和仓内配套的无菌道具。”
    【容器设定完毕。】
    【请选择培养基和营养液。】
    李诺在桌上比划一下，那里放着原材料：
    “用我之前模拟时采用的配方，制作本次模拟的培养基和营养液。”
    【请设定模拟参数。】
    “使用稀释涂布平板法，对被杂菌污染的孢子进行分离纯化。温度、湿度、光照等参数，参照之前的模拟记录。”
    【设定完毕。】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使用愚笨蘑菇的孢子和装有无菌水的三角瓶，制作10的菌悬液。】【你采用10倍系列稀释法，得到 10的菌悬液。】
    【你使用无菌的涂布器，将稀释后的菌悬液涂布在无菌的固体培养基平板上。】
    【你收获了10份实验样本。】
    【你对样本进行静置观察。】
    【第二天至第五天，培养基平板上的微生物生长繁殖形成菌落。】
    【你使用分析真菌功能，判断菌落中的微生物种类。】
    【你发现，10份实验样本均有杂菌污染。】
    【污染最轻微的样本，其菌落由33%的杂菌，和67%的愚笨蘑菇菌丝体组成。】
    【这时，你决定？】
    稀释涂布平板法的原理很好理解。
    假设100个微生物中，有99个杂菌和1个自己想要的真菌。
    我们使用稀释的方法，把这100个微生物与大量的无菌水混合，得到菌悬液。
    把菌悬液平均分成100份微生物浓度更低的菌悬液。
    运气好的话，其中1份会没有杂菌。
    把这份单独拎出来，对其进行重点栽培，即可得到没有被杂菌污染的真菌。
    这便是稀释涂布平板法的大致流程。
    那如果每一份菌悬液都有杂菌怎么办？
    不用慌。
    继续稀释，继续均分，继续进行稀释涂布平板法，直到出现没有杂菌污染的菌悬液为止。
    这种去除杂菌的方法非常繁琐，往往需要耗费实验人员几个月的时间。
    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肯定能得到没被污染的菌悬液。
    李诺没怎么犹豫便向系统吩咐道：
    “我选择污染最轻微的样本作为新的实验对象，再次采用稀释涂布平板法进行分离纯化。”
    【第五天，你对新的实验对象使用稀释涂布平板法，获得10份实验样本。】
    【第十天，你对样本使用分析真菌，发现污染最轻微的样本含有大约30%的杂菌，其余为愚笨蘑菇的菌丝体。】
    【这时，你决定？】
    嗯哼，很不错，污染程度从33%降低到30%了，这是个好消息。
    “我决定重复之前的举动，继续分离纯化污染最轻微的样本。”
    【第十天，你获得10份新的实验样本。】
    【第十五天，污染最轻微的样本有大约28%的杂菌。这时你决定？】
    “继续。”
    【第二十天，污染最轻微的样本有26%的杂菌。】
    “继续。”
    【第二十五天…】
    【第三十天…】
    【第三十五天…】
    模拟的天数飞快上升。
    李诺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的指令。
    很快，时间来到午夜十二点，可依旧有2%的杂菌没被分离。
    李诺沉住气，没有放弃。
    【第一百六十天。】
    【第三百八十天。】
    【第六百二十天。】
    仅存的杂菌何其顽固，系统进行不下百次分离纯化，样本中还是有不到0.02%的杂菌。
    战锤世界的杂菌实在是太顽固了！
    终于，当模拟天数来到可怕的第一千二百天，李诺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第一千二百天，你获得了一份没有被杂菌污染的样本。】
    【你从样本中发现了愚笨蘑菇的菌丝体，并对其进行栽培。】
    【第一千二百零八天，你对样本进行收获，获得了15个被驯化的愚笨蘑菇。】
    【恭喜！】
    【本次模拟成功！】
    【模拟方案已记录。】
    【请问是否消耗模拟材料，获得15个被驯化的愚笨蘑菇？】
    “终于成功了！这要是放在穿越前，我头发都要被熬白了吧！”
    李诺激动得无以复加，赶忙默念“确认”。
    真菌仓库里多出15个愚笨蘑菇，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李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午夜两点。
    赶快试试脑僵术的效果，然后睡觉吧。
    不然白天说不定会在挖掘现场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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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5章 赞美“愚笨”

    第25章 赞美“愚笨”
    “啊~~~困死了~~~”
    第二天一早，李诺打着哈欠来到克拉姆卷烟厂，两个眼袋又黑又重。
    “李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诺顶着熊猫眼回头一瞧，那人正是艾米。
    两个人自从报到之后就再没见过，直到今天才在路上碰面。
    李诺八点上班，晚上七点多才能下班。
    艾米则是标准的朝九晚五。
    二人正面遇上的难度，不亚于空间站对接。
    李诺在脸上拍了拍，打起精神问道：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昨晚在实验室里种了些蘑菇，准备今天早点来照顾它们。”
    艾米上下打量李诺：
    “感觉你好像变高变壮了嘛。采集部门的伙食这么好吗？”
    李诺低头看了下，这几天确实长高不少。
    之前他和艾米差不多高，现在比对方多出三四公分的样子。
    这种肉眼可见的增长速度是强化剂带来的。
    不愧是牵扯到亚空间的玩意，效果就是牛。
    李诺撩起袖管，拍了拍肱二头肌：
    “这可是用命换来的。我们每天都要注射强化剂，每次注射都有几个人死掉。我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艾米嘴巴微张，惊讶得说不出话：
    “什么？你们要注射强化剂？我的天，那东西不是还处于活体实验阶段吗？你们难道就是实验对象？”
    啊？
    有没有搞错？
    强化剂还处于实验阶段？！
    李诺暗骂一句“老狐狸罗布诺斯”，摇摇脑袋无力反驳：
    “你说的对，艾米，我们应该是被当成活体实验对象了。否则采集部门转正后的待遇也不会那么好。”
    艾米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却不知从何说起，唯有一阵默然。
    李诺笑了笑，岔开话题：
    “什么蘑菇值得你一大早上跑来照顾它们？”
    “鸡尾酒菌，你听说过吗？应该没有吧。那是废墟区里出现的新品种。”
    李诺笑意更甚：
    “我当然听说过。是不是一种像高脚杯一样的蘑菇？‘杯子’里面有暗红色的糊状物？”
    “你怎么知道？”艾米捂住小嘴，倍感意外。
    李诺微微耸肩：
    “小意思。我有几个种蘑菇的朋友，前不久刚好聊起鸡尾酒菌。”
    “是这样吗？”艾米面露狐疑。
    李诺笑笑不说话。
    鸡尾酒菌收录在莱雅编写的图鉴里，系统的真菌仓库里有10个样本。
    李诺昨晚一门心思扑在愚笨蘑菇上，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鸡尾酒菌的菌能力。
    说实话，他挺羡慕艾米的。
    卷烟厂的实验室里肯定有许多能强化系统功能的设备，自己在那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既能用脑海里的专业知识吊打其他人，又能白嫖实验设备，简直是爽翻了。
    只可惜，自己必须得等到采集部门的训练阶段结束后才能转部门。
    唉，先活到那一天再说吧。
    希望脑僵术对幽灵真菌的致幻效果有用。
    两人边走边聊，一起进入大楼，去往各自的部门。
    李诺换好衣服，进入运输舱，轻车熟路地抵达地洞。
    和第一天相比，他此时镇定不少。
    肉体力量的增强，让机械臂和气瓶不再是累赘。
    适应了轻度幻觉后，耳边的呢喃也成了会被自动忽视的白噪音。
    只要挖掘的时候别破坏根系，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李诺走向幽灵蘑菇，在脑海中调出菌能力的面板。
    【菌能力：脑僵术】
    【描述：】
    【消耗若干愚笨蘑菇，尝试使1个目标进入脑僵状态。蘑菇的消耗量由目标的实力决定。】
    【脑僵状态下，目标的思维能力被冻结，并获得抵御幻觉的心灵屏障，持续10秒。】
    李诺昨晚试过脑僵术。
    进入脑僵状态之后，脑子就跟僵住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这种状态真的能对抗幻觉吗？
    李诺心中保持怀疑。
    先试试吧，试试就知道行不行了。李诺定了定心神，用意念激活脑僵术，把自己当做施展对象。
    下一秒。
    呢喃消失，耳边只有呼吸面罩里的喘气声。
    李诺像是木头人一样愣在原地，双眼失焦。
    10秒后，他微微一哆嗦，脱离脑僵状态，恢复思考能力。
    轻度幻觉造成的呢喃再次出现。
    李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又试了一次。
    呢喃低语尽数消失，只有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在耳边萦绕。
    又是10秒过去，李诺恢复思考能力。
    直到这时，幻觉才再次作用在他身上，用呢喃低语骚扰他。
    在脑僵状态中，低语也好，呢喃也罢，压根就不存在！
    脑僵术居然真的能对抗幻觉！
    谁说脑僵术没有用的啊，这脑僵术简直太棒了~
    李诺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喂喂喂，都给我听好了，这是一段广播。”
    耳边忽然响起罗布诺斯的声音。
    李诺迅速冷静下来。
    罗布诺斯在广播里说道：
    “你们的力量得到增长后，多留意使用毛刷时的力道。刚才有个倒霉蛋用力过猛，直接把毛刷插进了根系里。随后爆发的幻觉太过于惊人，以至于我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被蘑菇吞噬。”
    罗布诺斯顿了顿，大喊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马虎大意！能坚持到现在的人都是克拉姆家族未来的栋梁之材！你们也不想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吧！”
    广播结束，耳麦里再无半点声音。
    李诺内心的激荡迅速平息。
    罗布诺斯的提醒很及时。
    人生得意的时候最容易栽跟头。
    自己可不能因为脑僵术而得意忘形。
    李诺开始挖掘根系，顺手点开真菌仓库看了一下。
    他昨晚太困了，没有多余的精力栽培愚笨蘑菇。
    真菌仓库里只有三十千克被驯化的愚笨蘑菇，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
    时间在挖掘根系和格斗训练中度过。
    转眼间来到晚餐前。
    安保人员携带注射器进入休息大厅。
    学徒工们面色沉重，磕头的磕头，祈祷的祈祷，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来排解压力。
    随着罗布诺斯一声令下，安保人员将注射器扎在学徒工的脖子上。
    热流出现在体内，体温飙升，心跳加速。
    层层叠叠的呢喃一下子占据李诺的大脑。
    他用意念在系统界面上一戳，激活脑僵术。
    顷刻间，幻觉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附近传来的痛苦呜咽，粗重至极的喘气声，还有用头撞击桌板的闷响。
    周围人痛苦不堪，只有李诺在幻觉的侵扰中求得一丝安宁。
    脑僵术，牛波一！
    “莎——————”
    “玛——————”
    “库——————”
    脑僵状态在不知不觉中结束，阴险的幻觉发动偷袭。
    李诺闷哼一声，赶忙再次发动脑僵术。
    就这样，他一次次发动脑僵术，总算度过了今晚最为煎熬的时光。
    待到强化效果结束，李诺环顾四周，看到了地上的三具尸体，还有面沉似水的罗布诺斯。
    “该死，今晚死了三个。算上白天那个白痴，今天的减员数量竟然达到了四个！”
    罗布诺斯带着怒意重锤桌面，双眼喷涌怒火。
    巨大的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
    现场鸦雀无声，没人敢触碰罗布诺斯的霉头。
    大家都知道这家伙的和善是装出来的，本质上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形凶兽。
    就在空气凝固的这一刻，古怪的声音从某具尸体上传出。
    “咕咚，咕咚，咕咚…”
    伴随着有节奏的声响，那具尸体开始抖动。
    (本章完)

 第26章 混沌小敌

    第26章 混沌小敌
    “咕咚，咕咚…”
    心跳般的声音在休息大厅内回荡。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正在鼓动的尸体。
    “你们看，那是什么？”
    距离尸体最近的学徒工指向尸体的腹部，满脸惊惧：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尸体里钻出来了！”
    学徒工一边叫喊，一边后退。
    附近的人受到他的影响，也都跟着远离尸体。
    罗布诺斯一脸凝重，飞快点触数据板，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和别人通讯。
    李诺暂时没弄清楚状况，但苟命要紧，开溜准没错。
    他将众人护在身前，悄无声息地走向升降台。
    刚走上几步，身后传来皮肉之物被撕裂的声音。
    李诺回头扫视，冷汗直冒。
    尸体的肚皮被一对黑色利爪破开，皮肉翻卷，血珠狂喷。
    利爪的主人沐浴着鲜血从尸体里钻出来，模样古怪又丑陋，四肢扭曲，弓腰驼背，浑身遍布红黑交织的短毛。
    李诺边跑边丢出鉴定术。
    系统反馈的鉴定结果让他为之一惊。
    这居然是一种亚空间恶魔！
    虽然很弱小，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来自亚空间。
    【名称：未知的恶魔】
    【描述：非常弱小的亚空间恶魔。因为某种原因，它通过学徒工的灵魂来到实体宇宙。当然，这只是它的投影，而非本体。】
    为什么注射强化剂会把亚空间恶魔的投影招来？
    作为一个云锤，李诺只感觉匪夷所思。
    “啊！！怪物！快跑！！”
    “呕————好臭！这怪物难闻的要命！”
    众人惊恐尖叫，场面乱作一团。
    李诺来到升降台前，用数据板操控闸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打开闸门的权限！
    罗布诺斯没宣布下班，学徒工不能离开地下区域！
    该死！
    这下怎么办？
    李诺紧拧眉头，暗暗发急，只能找了个桌底钻进去。
    就在这时，罗布诺斯放下数据板大喊：
    “射击！快射击！拖住这头怪物！博格马上就会带人过来处理它！”
    安保人员得到命令，抽出腰间的激光手枪，扣下扳机。
    红色激光疾射而出，射线灼目耀眼，十几根高能光束在同一时间射向敌人。
    怪物被横向倾泻的赤色暴雨扫过，皮肉在高温灼烧中散发阵阵恶臭。
    激光齐射的场面颇为壮观，收效却不尽如人意。
    怪物并未被激光洞穿身体，更没有立即死亡。
    这是因为激光手枪的聚焦器经过校准，威力被降低到无法击穿工厂设备外壳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误伤设备和墙内管线的情况确实是被避免了，但杀伤效果也大打折扣。
    趁着安保人员更换能量弹匣，体表焦黑的怪物在怒吼中高高跃起，扑向安保人员。
    狼牙般的漆黑双爪下压，用力按在安保人员的头盔上。
    头盔完好无损，但安保人员的脑袋却被按进身体，当场丧命。
    罗布诺斯厉声爆喝：
    “你们是傻子吗？！博格怎么训练你们的！交替射击！交替射击！”
    怪物猛地扭头，盯向大喊大叫的罗布诺斯，带着阵阵腥风爆冲过去。
    众人仿佛看到了罗布诺斯被怪物拍碎脑袋的画面。
    事实并非如此。
    罗布诺斯虽然年过半百，却身轻体健。
    他脚下向后连踩，面朝怪物飞速后撤，左手对准怪物用力一捏，往旁边一甩。
    怪物被无形之力束缚，前冲的姿态霎时停顿，不受控制地侧身摔倒。
    念力系灵能！
    罗布诺斯也是灵能者！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解决这头怪物吗！”
    密集的激光射线再度出现。
    这一次，安保人员交替射击，没有胡乱地扣动扳机。
    射击的持续性得到保障，但激光的密度却大幅度降低，以至于怪物能顶着激光移动。
    它用双爪护住脑袋，来到一名安保人员身边挥出右爪。防弹塑料制成的盔甲没能阻止进攻。
    利爪破体而入，从安保人员身上撕下大片血肉。
    怪物大口吞咽，被激光烧焦的皮毛在蠕动中修复。
    这一幕看得众人心头骇然！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用吞噬血肉的方式治疗自己！
    “叮！”
    升降台从楼上降下，闸门打开。
    安保主管博格来了，身后是几个身穿黑色防火服的安保人员。
    这些安保人员装备了喷火器。
    他们从人群中挤开道路，瞄准怪物喷射火舌。
    一时间，休息大厅内火光大作，室温快速升腾。
    怪物似乎十分惧怕火焰。
    喷火器刚一启动，怪物便抱头鼠窜，但很快被火舌撵上。
    它在火焰中嘶鸣、嚎叫，喷洒乌黑的臭水，身形迅速干瘪。
    前后不到十秒的时间，令众人惊慌失措的怪物就化成了一堆黑色废渣。
    喷火器关闭，火舌消散，空气的温度缓缓降低。
    博格用电子眼对准怪物的残骸扫描一通，微微点头：
    “罗布诺斯主管，怪物已被消灭。”
    李诺从藏身的桌肚底下钻出来，看向眉头紧皱的罗布诺斯。
    现场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罗布诺斯身上，想要听听对方的解释。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惊悚了。
    只是注射强化剂而已，死亡的学徒工肚子里就出现了怪物。
    难道强化剂还能让人怀孕不成？
    可问题是，那个学徒工明明是个男的。
    罗布诺斯一言不发。
    他来到学徒工的尸体旁，用数据板扫描尸体，又捡起地上的注射器进行扫描。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一个细节。
    “咦？你们记不记得今天谁会注射幽灵药剂？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肚子里钻出怪物的那个人吧？”
    此言一出，学徒工们纷纷附和。
    “对！就是他！好像叫塔波克？”
    “我记得很清楚。塔波克是今天第三个完成挖掘训练的。排在他前面的是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已经注射过幽灵药剂，所以今天注射幽灵药剂的人只能是塔波克了。”
    “难道怪物和幽灵药剂有关？”
    “怎么可能？要是和幽灵药剂有关的话，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为什么没事？”
    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听到了别人的交谈。
    二人对视一眼，微不可见地点头致意，低下脑袋，没有说话。
    罗布诺斯沉着脸站起身，冷冷道：
    “安静。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所有学徒工就地解散，明早八点过来报到。”
    学徒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向升降台。
    李诺没有逗留的打算，跟着人群一起离开。
    学徒工们走后，安保人员也被博格遣散，休息大厅内只有罗布诺斯和博格的身影。
    博格凝视地上的残骸问道：
    “罗布诺斯主管，监控数据告诉我，怪物似乎是从一具学徒工的尸体中钻出来的。请问你能否解释一下这其中的缘由？很抱歉，为了工厂的安全，我必须调查清楚。”
    面对博格的质询，罗布诺斯脸上的神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变化。
    他一改先前喝令学徒工的冰冷，转而以镇定自若的沉稳语调说道：
    “别担心，博格。这是正常现象。”
    “正常现象？”博格的义眼微微闪烁红芒，“你把肚子里钻出怪物称为正常现象？抱歉，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说。”
    罗布诺斯掏出烟斗，点燃烟丝，舒爽地吸上一口，徐徐吐出：
    “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博格。
    “我给学徒工注射的幽灵药剂里，添加了一些我最近秘密研发的新药材。当新药材的浓度超过人体所能承受的临界值，注射者体内就会发生变异，迅速长出怪物。”
    博格沉默不语，义眼闪烁的微光预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罗布诺斯看出博格不相信自己，微微一笑，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博格的态度：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没用。请我担任克拉姆家族首席药剂师的是你的主人。他认可我的作品，你就必须认可，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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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7章 无热不欢

    第27章 无热不欢
    出了工厂大门，李诺饿得前胸贴后背。
    注射完强化剂之后本应是饭点。
    但现场一片狼藉，罗布诺斯也正在气头上，免费的晚餐自然没了着落。
    李诺按住咕咕叫唤的肚子，准备回家之后用牛奶蘑菇来缓解饥饿。
    诶？等等？
    牛奶蘑菇的菌能力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充饥术。
    听上去是一种能填饱肚子的能力。
    李诺点开界面，找到充饥术的面板查看起来。
    【名称：充饥术】
    【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关联真菌：牛奶蘑菇。】
    【效果：消耗若干牛奶蘑菇，用纯净水、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为指定目标充饥。消耗量越多，充饥效果越好。】
    【当前可用技能点：2个】
    【是否解锁此菌能力？】
    解锁脑僵术用了1个技能点，今天完成注射后获得1个，此消彼长之下，技能点数量依旧是2个。
    李诺想了想，默念“解锁”，在真菌仓库里选中500克牛奶蘑菇，对自己发动充饥术。
    几乎是一瞬间，饥饿感大幅度消退。
    真棒啊，这能力。
    直接跳过了进食的过程，把食物转化成养分塞进胃里。
    那是不是可以用充饥术来撑死敌人呢？
    李诺双眼微亮，脑洞大开。
    “喂，李诺，等等我。”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飞快靠近李诺。
    来人是艾米。
    她一路小跑着赶过来，脸颊微红，呼吸急促，“你们那里是不是出现怪物了？”
    李诺停下脚步，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艾米按住胸口，抚平胸腔内的气息：
    “怪物一出现，实验室里就响起了警报，当时我和另外几个人正在加班照顾蘑菇。主管和我们说，是你们采集部门出了点小状况，博格已经过去处理了，让我们不用慌张。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诺笑了笑，“那怪物被博格带人烧死了。说来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怪物出现呢。”
    艾米看了看前后左右，压低声音：
    “据说幽灵药剂的浓度超过临界值的话，注射者体内会发生变异，长出畸形的肉瘤或者是额外的脏器。你说，怪物会不会也是因为变异才出现的？”
    “变异？好吧，有这个可能。”李诺咕哝回道。
    对于研究幽灵药剂的克拉姆家族而言，在不知道亚空间的前提下，用“变异”来解释虽然牵强了些，却也能圆的过去。
    李诺对此无言以对。
    他不打算把亚空间的存在告知克拉姆家族，也无意对研究幽灵真菌的人发出警示。
    只有不了解亚空间的人才会去揭露亚空间的真实情况。
    李诺现在只想把训练阶段熬过去，安安稳稳地转到实验部门，不打算节外生枝。
    二人边走边聊，话题转到艾米正在栽培的鸡尾酒菌上。
    这种真菌的外观酷似“高脚酒杯”。
    “酒杯”里有一些粉红色的糊状物，这是它的菌丝体。
    把菌丝体分离出来，敷在伤口上，可以为伤口杀菌消毒，促进伤口愈合。
    用鸡尾酒菌制作的医用凝胶和片剂，也都有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
    “我怎么感觉，鸡尾酒菌的效果和用幽灵药剂觉醒的灵能差不多？”
    李诺不禁问道。
    艾米轻点下巴：
    “那是自然的。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注射的幽灵药剂是最新款的，里面添加了鸡尾酒菌的成分。所以，人造灵能者的灵能肯定和自愈能力有关。”
    “哦，是这样，我说怎么连续两个成功的案例都是强化自愈能力的灵能。”
    李诺恍然大悟，准备回去研究一下鸡尾酒菌。
    要是它的菌能力能当做保命的底牌用，李诺不介意再熬一次夜，把鸡尾酒菌也驯化。二人围绕鸡尾酒菌边走边聊，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李诺顺便买了栽培愚笨蘑菇的材料。
    事实证明，脑僵术在对抗幻觉方面大有可为。
    既然如此，那就加大力度，先存上一百千克愚笨蘑菇再说。
    到了家，放下手里的东西，李诺先完成栽培愚笨蘑菇的工作，随后对鸡尾酒菌激活分析真菌功能。
    【名称：鸡尾酒菌】
    【分析结果：】
    【一种生长在放射性废弃物附近的野生真菌，生长和繁衍十分依赖高温。】
    【没有杂菌污染和毒性，但带有一定的放射性物质。其孢子与菌丝在经过净化处理后，可以加工成治愈外伤的药剂。】
    李诺在心里给莱雅小姐姐的细心点个赞。
    对方带来的样本经过一定的处理，把鸡尾酒菌上的放射性物质浓度降低到安全范围以内。
    不然，自己这个正常人肯定会不小心中招，出现轻微的变异。
    继续往下看，李诺的目光落到【菌能力】一栏上。
    【菌能力：治愈术】
    【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驯化后降低至1个。】
    【效果：消耗若干被驯化的鸡尾酒菌，极大幅度提高目标的自愈能力，快速治疗外伤。治疗效果与目标本身的细胞活性有关。】
    【只需去除野生鸡尾酒菌上的放射性物质，即可完成驯化。】
    菌能力真的和治疗有关，这可太好了。
    以后受了外伤，能省下不少购买治疗服务的钱。
    至于去除放射性物质的方法，李诺知道答案。
    之前和艾米闲聊的时候，对方主动提及了这方面的细节。
    野生鸡尾酒菌的放射性物质是一些金属离子。
    把鸡尾酒菌的菌丝浸泡在特制的螯合剂里，就能去除放射性金属离子。
    具体是什么螯合剂，艾米没说。
    但这难不倒李诺。
    水行会处理工业废水的时候，一定会用到螯合剂，自己可以先买一些试试效果。
    李诺从床底翻出配给卡，抓了一大把塞进口袋。
    带着穷逼特有的心痛，他推门而出，前去水行会的柜台。
    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一天的午夜零点。
    在连续更换五种不同的螯合剂后，李诺总算找到了既能去除放射性物质，又不会伤害菌丝的螯合剂。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他发现一种不需要放射性废弃物作为培养料，即可栽培鸡尾酒菌的方法。
    这方法非常奇葩，一度让李诺认为这个世界已经癫到无可救药。
    野生鸡尾酒菌不是长在放射性废弃物附近吗？
    经过反复模拟，李诺确认放射性废弃物可以被热源取代。
    把鸡尾酒菌放在耐高温的玻璃器皿里，用钷灯的火焰持续加热。
    这样一来，在模拟实验中经历长达六个小时的高温烘烤后，鸡尾酒菌居然特喵的发育成功了？！
    这战锤世界的真菌都是怎么回事？
    前有千杯不醉的水球菌，后有无热不欢的鸡尾酒菌。
    下次会不会出现只有被电击才能生长的真菌啊？
    “算了，我累了，毁灭吧，这个世界癫到没救了…”
    李诺栽培了十千克经过驯化的鸡尾酒菌，把它们塞进真菌仓库，倒头就睡。
    解锁治愈术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
    目前手上只有1个技能点。
    等明天完成注射，技能点的数量提升到2个，再去解锁治愈术也不迟。
    这样能时刻保证手中有技能点可用，避免关键时刻捉襟见肘。
    (本章完)

 第28章 无路可退

    第28章 无路可退
    次日，采集部门的气氛明显压抑许多，大家神情麻木，没有交谈的欲望。
    转眼又到了注射强化剂的时间。
    这一次，罗布诺斯变了样。
    他把强化剂和幽灵药剂分开注射，避免两种药剂互相干扰。
    名叫科斯特罗的青年是今天的第三名，可以享受注射幽灵药剂的殊荣。
    他会和众人一起注射强化剂，然后再单独注射幽灵药剂。
    李诺照例使用脑僵术抵抗强化剂造成的幻觉。
    药效发挥完毕后，现场无人身亡，这算是不错的好消息。
    随后轮到科斯特罗单独注射幽灵药剂。
    现场氛围变得凝重。
    甭管是学徒工还是安保人员，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生怕出现昨晚的状况。
    李诺注意到，部分安保人员配备了喷火器，只要罗布诺斯一声令下，便可喷射火舌。
    万幸的是，昨晚的异状并未再度出现。
    科斯特罗顺利完成注射，成为了迄今为止第三名人造灵能者。
    就和先前的两名人造灵能者一样，科斯特罗的灵能也是加速愈合伤势。
    这说明幽灵药剂里的成分没变，依旧包含鸡尾酒菌。
    看着科斯特罗活蹦乱跳，罗布诺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
    “好了，各位，吃完晚餐后回去吧。昨天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
    罗布诺斯双手下压，示意学徒工们坐下进餐。
    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握着数据板扫描学徒工们的身体数据，嘴里念叨着：
    “再过去六天，训练就会结束。你们能坚持到现在，各个都是好样的，千万别掉链子…”
    话没说完，忽然有人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众人惊诧不已，目瞪口呆地看过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成为人造灵能者没多久的科斯特罗。
    他用手捂着口鼻，想要阻止血水喷涌而出，却无济于事。
    现场一片哗然，大家伙放下手里的食物，赶忙远离科斯特罗。
    装备喷火器的安保人员围了上去，只等着怪物破体而出时喷出火焰。
    “主管…我…我感觉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话！”
    科斯特罗跌倒在地，七窍流血，模样惨烈至极。
    他向站在安保人员后方的罗布诺斯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好似要抓住救命稻草：
    “救我…救救我…它要钻进我的肚子里了！噗——————”
    血水从口中狂喷不止！
    肚子！科斯特罗提到了肚子！
    罗布诺斯面色一沉，抽出安保人员腰间的激光手枪，瞄准科斯特罗的脑袋连续扣下扳机。
    一道道红色激光射在科斯特罗的头上，将他的脑袋打得粉碎。
    死一般的寂静降临。
    安保人员的手指抵住喷火器的扳机，额头上冷汗直冒，紧紧地盯着科斯特罗的肚子。
    咕咚咕咚的跳动声没有出现，科斯特罗的肚皮平平整整，没有鼓动。
    时间在死寂中度过。
    一分钟后，尸体依旧保持原样。
    “该死！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罗布诺斯把激光手枪丢给安保人员，握紧拳头猛捶桌面，如同暴怒的雄狮：
    “来两个人，跟我把这具尸体送到停尸间存起来，我要仔细研究。其余人不准离开，我马上回来！”
    两名安保人员收好喷火器，抬起尸体走向升降台，罗布诺斯紧随其后。学徒工们面对满地血水，面面相觑。
    李诺看了看桌上还没吃完的美食，实在提不起胃口，干脆拖着椅子来到远离血污的角落坐下。
    有个学徒工低声骂道：
    “这见鬼的工作，谁爱做谁做。我明天不来了。”
    另一人用力点头：
    “对，我也是。反正现在身体强壮不少，哪怕去搬砖，我也能赚到两倍的工钱，何必在这里耗着。”
    “你们不来的话，明天我也不来了。”
    学徒工们倒倒苦水，当着安保人员的面吐槽罗布诺斯，打定主意与克拉姆卷烟厂进行分割。
    经过这几天的损耗，现场除了李诺以外还剩下十七名学徒工，竟有十人当场决定放弃这份工作。
    明天说不定会看到只有七八个人过来上班的“盛况”。
    很明显，罗布诺斯许诺的薪水也好，克拉姆家族的新娘也罢，全都被学徒工们丢进了垃圾桶。
    想要在退役后享受中巢的安逸生活，那也得有命才行！
    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混吃等死！
    李诺眉头紧锁，没有介入交谈。
    他心中有一个疑问。
    昨天和今天的异变，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产生这个疑问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开始的两天，自己没有脑僵术，只能硬抗注射时的幻觉，现场虽然有人阵亡，但没有出现怪物。
    昨天，怪物从塔波克的肚子里钻出来，被火焰烧死。
    今天，科斯特罗被罗布诺斯爆头。
    此番举动似乎打断了怪物从科斯特罗肚子里钻出来的进程。
    也恰好是昨天和今天，自己使用脑僵术对抗幻觉，没多久便发生了异变。
    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面板上说，自己的菌能力不涉及亚空间。
    那使用脑僵术应该不会影响其他人吧？
    李诺有点迷糊了，感觉事情真相扑朔迷离。
    亚空间果然不是个好地方。
    任何事情一旦牵扯上它，十有八九变得复杂而又诡异。
    “喂，李诺，说句话啊，我们这群人里面就属你的年龄最小，最没资格转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退出？”
    带头退出的学徒工朝李诺叫嚷。
    一旁的人起哄：
    “我看他是不会退出的。等我们都走了之后，他不就能转正了吗？”
    “他转了正又能怎样？以他那身板，估计正式入职后没多久就死在地下了。”
    “就是。转了正也娶不了克拉姆的姑娘。他还没成年呢！”
    李诺暗自冷笑。
    退出？
    做梦去吧。
    进了卷烟厂之后，我们知道了这么多机密，怎么可能平稳落地。
    李诺淡淡地看着吵闹的学徒工，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扑克牌脸。
    学徒工们早已习惯他这副模样，顿感没趣，又把话题绕到了吐槽罗布诺斯上。
    渐渐的，执意退出的人数从十人增长到十五人。
    除了马扎克斯、麦克唐森和李诺以外，其余学徒工都明确表示明天不来了。
    “叮。”
    升降台从地面降下，闸门打开。
    罗布诺斯冲进大厅，怒吼道：
    “你们以为我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吗？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给你们开门，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学徒工们身体一僵，面色难堪，这才想起来自己等人没有打开升降台闸门的权限。
    罗布诺斯大手一挥，身后的安保人员扑向在场的学徒工：
    “除了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所有人今晚就注射幽灵药剂！我倒是要看看，到底会有多少人发生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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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9章 幻觉有嘻哈

    第29章 幻觉有嘻哈
    卧槽，罗布诺斯，你有病吧？
    我又没说要退出，你给我注射幽灵药剂干嘛？
    李诺眉角直跳，深感不妙。
    罗布诺斯头发根根直立，眼中冷光爆射，面目狰狞。
    他明显破防了，开始胡作非为！
    两个安保人员冲过来，一左一右箍住李诺的胳膊，把他架到罗布诺斯面前，和其他学徒工站成一排。
    罗布诺斯手里拿着注射器，看样子打算亲自动手。
    “你们这帮下巢区的臭蛆都给我听好了！要不是伏盖斯领主再三要求各个研究幽灵药剂的家族尽量减少伤亡，你们哪可能等到今天才注射幽灵药剂？！”
    罗布诺斯来到第一个学徒工面前，揪住对方的头发，把学徒工的脑袋强行撇到一边，让他的脖子暴露出来：
    “我已经受够虚情假意的时光！我的耐心和礼节应该留给上巢的名流，而不是你们这帮在粪坑里挣扎的烂货！”
    注射器狠狠地扎在不设防的脖子上。
    学徒工发出惨叫，青筋直冒，五官变形。
    很快，他丧失了发声的能力，全身肌肉僵硬，以扭曲的姿态被安保人员固定在原地。
    他的眼珠子向上翻，身体抖动抽搐，喉咙里咕噜咕噜像是在烧开水。
    “噗————”
    一口鲜血喷出，学徒工恢复些微理智，抱住自己的脑袋惊声尖叫：
    “啊！！他他他他！！他要进来了！！！他要进入我的肚子！！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罗布诺斯冷笑一声，拿起激光手枪扣下扳机，把学徒工的脑袋射成碎片。
    第二个学徒工惶恐不安，卑微地祈求罗布诺斯的怜悯，但终究难逃试药的命运。
    注射器刺在他的脖子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两个学徒工都在注射后喊出了同样的话语：
    “他要进来了！他要进入我的肚子！”
    这两句话令其余的学徒工闻风丧胆，脸色煞白。
    唯有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例外。
    他们两个人站在远处，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紧张，眼底却是淡漠与平静，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看向罗布诺斯的目光中，二人带上了隐隐约约的赞许，似乎对罗布诺斯展开大规模注射的行为颇为赞同。
    一个又一个学徒工被强行注射幽灵药剂，并非所有人都沦为无头之尸。
    七名学徒工挺了过来，顺利觉醒强化自愈能力的灵能。
    连同李诺在内，现场还有三名学徒工等待注射。
    罗布诺斯大手一挥，命令安保人员代为完成注射工作。
    三支注射器一起出动，瞄准各自的学徒工刺下去。
    纳米针头刺破表皮，伸入血管，将温热的液体注入李诺的脖子。
    还没等他使用脑僵术，强烈的幻觉陡然出现。
    他的视野在一瞬间完成切换。
    休息大厅的景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血红烟雾。
    条带状的暗红丝线在雾气中翻滚，星点般的黑色浮尘一闪一烁，好似无数双窥视灵魂的眼睛。
    呢喃低语灌进他的脑海，疯狂地冲刷他的思维，扭曲他的认知，改造他的欲望。
    无数个沙哑的、低沉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紧紧地环绕他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同样的话语。
    “我们是唯一，我们是无尽！”
    “我们是无尽，我们是进化！”
    “我们是进化，我们是完美！”
    “我们是完美，我们是融合！”
    “我们是融合，我们是唯一！”
    “弥合之音萌芽，弥合之意迸发，弥合之魂升华！”
    “加入弥合！追随弥合！崇拜弥合！”
    “弥合——————”
    “弥合——————”
    “弥合——————”
    李诺的灵魂宛如置身于惊涛骇浪，四周的血色浓雾剧烈翻滚，暗红血线形成庞大的血色漩涡，像是漏斗一样向他的腹部汇聚！
    与血色漩涡相比，李诺渺小得像是沙海中的一粒沙子。
    他本应在一瞬间被血色漩涡碾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强行进入自己的腹部。
    但李诺却惊异地发现，漩涡的尖端无法靠近自己。一层黑色的纱幕突然出现，罩住他的灵魂，将血色漩涡拦在外面。
    那纱幕看上去轻柔、单薄，却如同坚不可摧的屏障般环绕李诺周身，让血色漩涡再无法逼近半分。
    李诺瞄准黑色纱幕和血色漩涡丢出鉴定术。
    鉴定结果为“某种亚空间实体”，除此以外别无更多信息。
    耳边的疯狂呓语仍然存在，并且愈发高亢，似乎在为血色漩涡加油助威。
    先不管黑色纱幕的来历，当务之急是把那该死的呢喃低语屏蔽掉，不然自己的脑袋就要被吵炸了。
    发动脑僵术！
    把自己变成白痴！
    李诺猛地回过神，闪电般完成操作。
    下一瞬，幻觉荡然无存。
    层层叠叠的呢喃低语消散一空，眼前的画面切换成休息大厅。
    10秒后，脑僵术结束。
    李诺在恢复思考能力的第一时间再次发动脑僵术。
    猩红的雾气、庞大的血色漩涡和黑色纱幕，此三者只在他的视野里保持了不到0.1秒便无影无踪。
    10秒，10秒，10秒…
    连续数个10秒过去，李诺一刻也不敢松懈！
    自己有系统和脑僵术在手，还有神秘的黑色纱幕保护，尚且应对的狼狈不堪。
    真不知道那些觉醒灵能的学徒工是怎么扛住此等幻觉的！
    终于，幽灵药剂的药效结束了。
    李诺大汗淋漓，止不住地大口喘息，瞳孔从针刺大小缓慢恢复正常。
    【你吸收了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10。】
    【你获得了10个技能点。】
    我的天，一下获得10个技能点！
    幽灵药剂里到底添加了多少来自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
    李诺顾不上喜悦，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两个字：
    弥合。
    幻觉里反复出现的“弥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罗布诺斯来到李诺面前，背负双手，啧啧称奇：
    “真是让我意外，你居然坚持下来了。向我展示你觉醒的灵能，快点，别磨磨蹭蹭。”
    一边说着话，罗布诺斯一边用匕首在李诺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血珠从伤口中洒落，形成一条指向地面的血线。
    李诺晃了晃脑袋，散去残留在脑子里的晕眩。
    他确认自己没有觉醒所谓的灵能，此时只有一种办法来应付罗布诺斯。
    定住心神，点开系统界面，解锁鸡尾酒菌的菌能力，立即发动。
    手腕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于几秒钟内结痂止血。
    “很不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克拉姆家族的人造灵能者了。”
    罗布诺斯呵呵一笑，颇为满意，让两个安保人员把李诺松开，又拿出一张金属卡片拍在李诺的胸口上：
    “这是你的人造灵能者证书，把它收好。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想留在采集部门，还是转到实验部门？”
    李诺抹掉额头上的汗珠，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卡片，深吸一口气：
    “我想转到实验部门。”
    “呵，预料之中的答案，滚吧。”
    罗布诺斯满不在乎地一摆手，用数据板给李诺开启了临时使用升降台的权限。
    李诺心中狂喜，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免得激怒撕去伪装、暴露残忍本性的罗布诺斯。
    可还没走出几步路，忽听身后传来噗噗两声。
    两道血柱分别从两名学徒工嘴里喷出，紧接着是激光枪点爆头颅的脆响。
    “等等，李诺，你别走。”
    罗布诺斯把少年叫住，用指尖清点人造灵能者的数量：
    “1，2，3，4，5，6，7，8，9…”
    数到第10个数字时，罗布诺斯把指尖转向一脸错愕的李诺，嘴角高高上扬：
    “10。你是第10个人造灵能者，也是最后一个成功案例。恭喜你，李诺，你被本部门录用了。”
    李诺：“？？？”
    沃日拟哥。
    (本章完)

 第30章 弥胎暗结

    第30章 弥胎暗结
    “训练阶段提前结束，你们十个人从明天开始正式入职。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你们才能走完整个入职流程，做好心理准备。记得明早八点过来报到。”
    罗布诺斯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安保人员擦去血污，用裹尸袋把尸体装好，运到停尸间。
    没一会儿功夫，休息大厅内就只剩下十名即将正式入职的员工了。
    李诺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仿佛响起了“雪飘飘北风萧萧”的歌声，心头一片凄凉。
    马扎克斯走过来，按住李诺的肩头，语气温和：
    “李诺，接受现实吧，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和其他八个人准备找地方好好聊一聊，你也一起来吧。”
    说完话，也不管李诺同不同意，马扎克斯拽上李诺走向升降台，另外八人跟了上来。
    马扎克斯的力量大的可怕，手掌宛如铁箍。
    李诺试着挣脱，没能成功，反倒是肩膀上传来扭伤的刺痛。
    出了工厂大门，马扎克斯带领众人来到僻静的巷子。
    他松开李诺的肩膀，像是仁厚的长者般安抚道：
    “别不合群，李诺。未来我们十个人就是家人了，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是啊，李诺。”麦克唐森凑过来笑道：
    “虽然你还没成年，无论体格还是阅历都比不上我们，但我们不会嫌弃你。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怎么能闹别扭呢。”
    家人？
    家尼玛的人。
    李诺的心情差到极点。
    今晚本应转到实验部门才对，谁曾想在最后关头出岔子。
    出岔子也就算了，还耽搁了自己和莱雅交易。
    自己已经快迟到半个钟头了吧？
    再不过去交易，莱雅估计要走了！
    李诺皱着眉头，想找借口开溜，却发现一股诡异的氛围正在迅速酝酿。
    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笑得像是慈爱的老父亲，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其余人虽没有露出这般笑容，目光中却透露着某种期待，紧紧地盯着马扎克斯二人。
    “弥合选中我们。因而，我们是唯一，我们是无尽。”
    马扎克斯将两只手掌交叠放在腹部，以虚无缥缈的语调念诵祷言。
    麦克唐森的姿态和马扎克斯一模一样，紧随着对方的话语说道：
    “我们是无尽，我们是进化。”
    李诺心头巨震。
    这两句话不是幻觉里的吗？
    好像和“弥合”有关。
    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在搞什么名堂？
    却见麦克唐森右手边的男人，学着麦克唐森的语调和姿势低语起来：
    “我们是进化，我们是完美。”
    其余男人像是心有灵犀，主动按照逆时针的顺序补充语句。
    “我们是完美，我们是融合。”
    “我们是融合，我们是唯一。”
    “弥合之音萌芽，弥合之意迸发，弥合之魂升华。”
    “加入弥合。”
    “崇拜弥合。”
    第九个人说完话后，轮到李诺。
    现场九人齐齐向他看去。
    李诺此时要是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他的学就白上了。
    他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腹部，眉眼低垂，嘴角上扬，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接上最后一句祷言：
    “追随弥合。”
    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含笑点头。
    马扎克斯上前一步，来到众人围成的圆圈中间，一边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一边低吟：
    “弥合引导我们相遇，我和麦克唐森是诸位的领路人。”
    麦克唐森也来到包围圈中间，右手轻抚肚皮，仿佛那里正酝酿着生命：
    “弥合之音再次响起之前，请诸位务必勤恳工作，互相帮扶，勿要让别的部门瞧出端倪。最后，赞美弥合。”
    “赞美弥合。”马扎克斯附和。
    “赞美弥合。”
    “赞美弥合。”“赞美弥合。”
    众人逆时针重复“赞美弥合”。
    马扎克斯一边笑着，一边轻拍了一下肚皮：
    “我感受到祂的胎动了。你们未来也会拥有我这样的体验。请耐心等待。明天见。”
    “明天见。”麦克唐森附和。
    “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见。”
    众人逆时针重复“明天见”，像是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的复读机。
    随后，现场十人散开，各自回家。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慈爱的笑容。
    李诺一口气走出上千米的距离，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没人跟着自己，这才收敛笑意。
    艹！
    邪教徒！
    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是邪教徒！
    他俩背后是一个和“弥合”有关的势力。
    注射幽灵药剂后出现的变异，绝对与“弥合”脱不开关系！
    众所周知，战锤世界里有一条名为“信则有”的定律。
    某个虚无的理念被人长期崇拜与传颂后，它极有可能在亚空间诞生，变成新的亚空间生物。
    与“弥合”有关的势力，正在塑造属于自己的亚空间生物，并利用它的力量来控制人类。
    好消息是，此亚空间生物尚未凝聚成形，没有自主意识。
    它只能按照邪教徒灌输给它的理念来改造普通人。
    至于改造有没有成功，亚空间生物不知道，也无法向邪教徒传达改造结果。
    邪教徒只能利用对暗号的方式来确认改造是否成功。
    刚才发生的对话，就是在对暗号。
    李诺当场反应过来，并出色地完成了对暗号的流程，暂时取得马扎克斯二人的信任。
    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要向执法者举报？
    可以是可以。
    只是举报之后，万一查出来我明明不是灵能者，却可以加速愈合伤口怎么办？
    到时候十有八九要被押进实验室解剖。
    这下麻烦了，我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李诺轻揉太阳穴，思维飞速转动，一时间没有头绪。
    最终，他一咬牙，决定先把这件事丢到一旁，赶紧去和莱雅完成交易。
    要是莱雅了解“弥合”就再好不过，自己说不定能从她那儿找到办法。
    …
    …
    毗邻废墟区的巷子内。
    三双眼睛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大眼瞪小眼。
    “莱雅，李诺还来吗？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体型瘦小的鼠皮人不耐烦地扒拉自己的胡须。
    “耐心一些，小壮。等待就如同种庄稼，没有耐心，就没有收获。”
    大壮舔了一下弟弟小壮的毛发，以示安慰。
    莱雅歉意地笑了笑：
    “再等等吧，要是十分钟后李诺没来，我们就回去。他这次要搬运的蘑菇有点多，可能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小壮抖掉哥哥大壮的口水，“好吧，再等十分钟。我的菜还没收呢。”
    “呼——呼——呼——”
    粗重的喘气声传进巷子，一道人影向两鼠一人走来：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来人正是李诺。
    他身上绑着许多口袋，走起路来分外吃力。
    “没事儿，我们也没等太久。”莱雅走出阴影地带，想去帮李诺把口袋卸下来。
    大壮忽然拦住莱雅，猩红的双眸中浮现警惕，细长的胡须飞快抖动：
    “等等！莱雅，李诺的气味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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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1章 父弥子合

    第31章 父弥子合
    小壮听到哥哥的话，好奇地伸长鼻子，大口大口地吸入来自李诺身上的气味：
    “咦？好熟悉的味道啊，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味道？什么味道？”李诺卸掉装满蘑菇的口袋，困惑地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除了汗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以外，他没有发现特殊的气味。
    莱雅想上前查看蘑菇，却被大壮拉住，一步也走不了。
    “莱雅，别过去。”大壮的猩红双眼中浮现冷意：
    “我能确定，李诺身上有弥合教那帮疯子的味道。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说不定是一个陷阱。”
    “对！弥合教。我想起来了，这是弥合教的气味。”小壮怪叫一声，身上毛发树立，微微弯腰摆出戒备的姿态，两只小眼睛四处乱瞟：
    “李诺晚了这么长时间才过来，是不是在和弥合教商量怎么对付我们？我们该不会被邪教徒包围了吧！”
    大壮没说话，只是强行拖着弟弟和莱雅后撤，同时警惕地打量四周。
    莱雅此时终于反应过来：
    “你们是在怀疑李诺和弥合教合伙吗？这怎么可能？他要是想联合邪教徒对付我们，直接在蘑菇上下药不就好了。而且那帮邪教徒知道鼠皮人能闻出他们的味道，怎么可能不处理李诺身上的气味，就让他来送蘑菇？”
    莱雅的脑子还是挺够用的，比喜爱种田的鼠皮人强多了，居然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大壮和小壮齐齐一愣，不约而同地挠了挠头。
    “对呀，哥，我觉得莱雅姐姐说的有道理。”
    “嗯…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李诺念头一转，大概弄清楚状况，弥合教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和马扎克斯等人有关：
    “太好了，你们是不是和弥合教不对付？我也是！今天要不是那帮家伙捣乱，我也不会来的这么晚。”
    莱雅蹙眉问道：
    “你遇到弥合教的邪教徒了？在哪里遇到的？该不会是第八大区吧？”
    “确实是在第八大区，而且就在我上班的地方。”
    莱雅和两只鼠鼠对视一眼，感到不可置信。
    大壮忧愁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弥合教发展的这么快，就连下巢区都出现这帮变态了。”
    小壮抓住自己的胡须，放在手里把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看来下巢区也要不太平了。我们以后还能买到好吃的蘑菇吗…”
    莱雅来到李诺跟前，满脸凝重：
    “你要多加小心，别被那帮邪教徒盯上。弥合教现在是底巢最强大的非法势力，人手众多。他们不但能生产武器装备，还拥有大量非法灵能者。哦，对了，欺负你的灵能者该不会就是弥合教的人吧？”
    李诺神色无奈：
    “是的，莱雅。我最近一直被邪教徒骚扰。你们能和我说说弥合教的来历吗？”
    “可以，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说…”莱雅揉了揉眉角，缓缓讲述自己知道的情报。
    李诺用心听着，越听越是胆战心惊。
    弥合教的诡异之处超出他的想象。
    首先，此邪教的成员全是男性，极度崇拜男性的肉身力量和权威。
    他们掌握了一种神秘的生化改造技术，可以让成年男性快速怀胎并诞下子嗣。
    子嗣的成长速度极为惊人。在有充足营养供应的情况下，只需短短一个小时，子嗣就能变成成年男子。
    当子嗣死亡，他会在父体的肚子里重生，再次经历成长过程。
    只要父体不死，子嗣就能在父体的体内无限复活。
    好消息是，每个父体只能有一个子嗣，子嗣不能被改造成新的父体，更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这是生化改造技术的固有限制。
    坏消息是，弥合教发明了一种灵能仪式，可以用灵能把普通人改造成伪父体。
    伪父体也能诞生子嗣，这种子嗣被称为伪子嗣。
    伪子嗣极具攻击性，拥有红黑相间的短毛和扭曲的四肢，犹如怪物。
    它们一般被当做可以反复重生的战斗人员使用。
    例如，在它们身上绑好炸药包，命令它们冲进某个势力大本营引爆炸药，而后回到伪父体的体内复活。
    利用这种方式，弥合教在底巢所向披靡，杀的诸多帮派势力屁滚尿流。
    李诺听得暗自咋舌。
    “巢都执法者和行星防卫军不管吗？”
    “管？怎么管？”莱雅苦笑道：
    “那里可是底巢，执法者怎么可能会去那里调查邪教徒。至于行星防卫军，说实话，我不太抱什么希望。据说巢都外的荒野上，叛军层出不穷，行星防卫军可能没工夫处理底巢的威胁。”
    李诺环抱双臂，摩挲下巴，“这么说来，事态很严重。”
    “不，是比你想象的更为严重。”大壮从黑暗地带走来，话音低沉：
    “弥合教已经把爪子伸进下巢区了。我估计这里很快就会出现暴动，然后是血腥镇压，再然后是声势更为浩大的暴动，与更残忍的镇压。”
    大壮顿了顿，长叹一声：
    “下巢要是沦陷，那估计用不了多久，中巢和上巢也会步上后尘。”
    李诺抬了抬眉毛，友善地笑道：
    “我第一次在鼠皮人身上发现睿智的光芒。那么，请问一下，如果我打算向执法者举报邪教徒的话，我该怎么避免自己也沦为调查对象呢？你们也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而被执法者关注吧？”
    大壮用指甲捏住胡须的尖尖微微搓动，思索着回应：
    “我建议你进行匿名举报。写一封匿名信，丢在市政厅门口，或者是让另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帮你举报。”
    “匿名举报…嗯，听上去不错。”李诺微微颔首。
    小壮凑过来，伸长脑袋问道，“我可以补充一点吗？”
    李诺说，“当然可以，请吧。”
    小壮咧嘴一笑，又轻咳两声，调整好表情，像是个成年人一样老气横秋地说道：
    “我认为，针对子嗣的举报行为多半无效。我要是你的话，我会先找到父体，把他列为首要的举报对象。”
    李诺双眼一亮：
    “是，你说的没错。干掉十个子嗣不如干掉一个父体。那我该如何找出父体呢？”
    (本章完)

 第32章 真菌如水

    第32章 真菌如水
    如何找出父体？
    这个问题若是早有答案，底巢也不会变成弥合教一家独大的局面。
    父体是弥合教的重要人物。
    他们一般会待在底巢的大本营里，命令子嗣进入其它区域，间接指挥自己的子嗣和由子嗣发展而来的伪父体。
    子嗣与伪父体之间，不是父与子的关系。
    子嗣利用灵能仪式改造普通人，获得伪父体，伪父体生出伪子嗣。
    李诺结合自己的遭遇和两鼠一人的情报，得出初步判断：
    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可能是两名子嗣。
    自己和另外七个即将转正的学徒工则是伪父体。
    除非撬开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的嘴巴，获知二人的父体的准确方位，且两名父体就在下巢区，
    否则，别想阻止弥合教渗透克拉姆卷烟厂。
    鼠皮人的嗅觉很特殊。
    除了像狗鼻子一样灵敏以外，他们还能闻到“灵能气味”。
    李诺身上沾染了邪教徒的“灵能气味”，所以才差点发生误会。
    在巷子里聊了一段时间后，李诺身上来自邪教徒的气息消失。
    这说明他成功利用脑僵术免疫了来自亚空间的污染，未曾被改造成伪父体。
    这无疑让李诺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鼠皮人可以通过“灵能气息”来判明敌我，邪教徒可能掌握了类似的手段。
    如果自己身上没有邪教徒的“灵能气息”，那马扎克斯二人还会把自己当成友方吗？
    李诺再三思索，决定透露一部分实情，让两鼠一人帮自己参谋参谋：
    “三位，实不相瞒，我之前经历了弥合教的灵能仪式…”
    “什么？！”大壮和小壮瞬间炸毛，双目圆瞪。
    莱雅即便万分信任李诺，此时也不免连退数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后腰。
    “别慌，听我说完。”李诺赶忙叫住三位生意伙伴：
    “我大概猜到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制作了一种可以含在嘴里不化开的胶囊。胶囊里是愚笨蘑菇孢子的提取物。灵能仪式开始后，我把胶囊吞进肚子里，变成白痴，这才在仪式中毫发无伤。”
    “原来是这样。”莱雅松开右手的事物，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还好我上次给你带了愚笨蘑菇的样本，不然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是的，我对此无比感激。”李诺笑了笑。
    其实还得感谢艾米。
    要不是她找自己交流鸡尾酒菌，自己也不会想到驯化鸡尾酒菌，解锁它的菌能力。
    李诺轻咳一声道：
    “我明天上班要和邪教徒见面，但身上已经没有邪教徒的‘灵能气息’。请问，我该怎么办？”
    莱雅抿了抿唇，面露忧色：
    “你非去那上班不可吗？能不能换个工作？我想，有的是人愿意接手你的工作吧。”
    “我的工作涉及某个家族，莱雅，你在下巢生活过，应该懂我的意思。”
    换做是装卸和打螺丝这些工作，那确实可以撒手不干。
    但卷烟厂的工作涉及克拉姆家族。
    从报到的那一刻开始，卷烟厂工人的身体数据就被收录在数据库里了。
    街头巷尾的安防摄像头拥有扫描身体数据的功能。
    一旦卷烟厂让执法者帮忙寻人，不出一天的功夫，旷工者便会被找出来。
    只有一种办法能躲避追踪。
    那便是遁入法外之地，例如废墟区、底巢，甚至是荒野。
    莱雅说：
    “李诺，实在不行的话，你跟我走吧。我帮你在废墟区找个辐射轻微的地方，你先在那里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下巢区。”
    避避风头？嗯，似乎也不是不行。我已经把食物与水的安全问题解决了，应该能在废墟区活下去。李诺陷入沉思。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利用系统解决生存问题。
    现在，生存问题基本解决了，工作也有了眉目。
    李诺本以为等着自己的是平和安定的生活。
    但战锤这傻逼世界，懂的都懂，没有一个地方是无病无灾的乐土。
    异形、瘟疫、战争、叛乱层出不穷。
    就连人类中最为强大的存在，未来都在混沌大敌的逼迫下于黄金马桶上一坐不起。
    自己一个凡人，何德何能可以享受安宁的生活。
    仅仅是在穿越以来的这半个月里，李诺就已经切身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有多么扭曲疯狂。
    它就像是病入膏肓的变种人，一刀一刀地割下变异部位，期盼着长出健康的肢体，却最终只收获了愈发畸形的肉块。
    从应用真菌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培养基上出现了不该有的霉菌，那么自己所要采取的手段无非两种。
    消灭霉菌或者是研究霉菌。
    对于战锤世界，亦是如此。
    李诺双眼微微发亮，心中出现了清晰的道路。
    他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道：
    “感谢三位为我解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莱雅问：
    “你决定跟我去废墟区了吗？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回去拿行李。”
    李诺扫了眼旁听的大壮和小壮，微微摇头，婉拒来自莱雅的好意：
    “抱歉，我会留在下巢。”
    莱雅和两只鼠鼠齐齐一怔。
    小壮歪着脑袋说：
    “李诺，你这是在玩火。被邪教徒盯上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我要是你，我肯定现在就开溜，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大壮点点头。
    莱雅也想再劝几句。
    李诺摆摆手，止住了对方三人的劝导：
    “请允许我暂时为这个决定的动机保密。我们先完成今天的交易吧。”
    莱雅三人见李诺不愿意多说，便不再追问。
    片刻后，今日的交易完成。
    李诺将收获的卷烟揣好，与莱雅三人告别。
    回去的路上，李诺的双眼变得锐利，透露着决绝和狠辣。
    或许是书读得太久把脑子读坏了，他在面对来自邪教徒的威胁时，竟然下意识地以为自己依旧是个文文弱弱的研究生。
    在穿越前的世界里，人们放大真菌的益处，削弱真菌的弊端，利用真菌改善人类社会的生活品质。
    但这里是战锤世界，而自己则是一个拥有系统的挂逼！
    没人规定真菌必须用来造福人类。
    真菌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只要李诺愿意，他完全可以用菌能力搭配武器来杀伤敌人。
    如有必要的话，他甚至还能用系统来研制致命的毒剂，消灭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不法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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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33章 初步筛查

    第33章 初步筛查
    当夜，李诺回到住处，在沉思中建立了两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用脑僵术和武器来战胜邪教徒。
    另一套方案是制作毒剂以备不时之需。
    毒剂的溶剂是水，而水可以被水球菌的菌能力-控水术控制。
    所以，控水术和毒剂的搭配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凡经过必留痕”，使用毒剂杀敌难免留下蛛丝马迹。
    李诺决定把控水术和毒剂的组合当做压箱底的杀手锏，轻易不会对外人展示。
    在面对大部分敌人时，他会采用脑僵术和武器来作战。
    下巢对武器的监督极为严格，普通人最多买到匕首等冷兵器。
    自动手枪、激光枪什么的就别想了，前脚买到手，后脚就会被执法者找上门。
    至于如何用系统来制作毒剂，李诺已有思路。
    对于专业人士而言，提取毒素和调制毒剂，远比去除毒素和发明解药简单。
    有了系统帮忙，研制毒剂的过程丝滑流畅，完全不用担心伤及自己。
    只是两个小时，李诺便制作出了可以让普通人心脏骤停的毒素。
    这种毒素提取自野生水雷上的杂菌，来源于一种霉菌，本质上是霉素，因而可以被存放于真菌仓库。
    李诺专门给此类霉素起了名字，叫做“杀心霉素”。
    皮肤直接接触杀心霉素之人，会在10秒内心脏骤停，皮肤有破损的话耗时可以缩短至3秒。
    此霉素对普通人生效的概率是100%，对变种人、灵能者、基因改造者的生效概率未知。
    值得一提的是，霉素和水球菌产生了联动。
    李诺发现，用杀心霉素制作的毒剂无法存入真菌仓库。
    但把霉素注射到水球菌里后，带毒的水球菌依然可以存入真菌仓库。
    这或许是水球菌和霉素与真菌直接挂钩的缘故，二者均符合真菌仓库的存储条件。
    另外，别忘了水球菌的菌能力是控水术。
    只需用控水术操控带毒的水球菌射向敌人，即可造成有效杀伤。
    李诺现在想弄清楚，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有多少邪教徒。
    只有保证知己知彼，他才能精准猎杀敌人而不伤及无辜。
    带着这个念头，李诺在后半夜入眠。
    将睡未睡之际，他忽然发现一个自己忽略的细节。
    罗布诺斯承诺，学徒工在转正后可以享受行星防卫军连级指挥官的基因改造服务。
    这种基因改造的效果肯定比不上星际战士的改造，但再怎么说，它也会赋予常人远超普通士兵的身体素质。
    如果放任邪教徒接受基因改造，那自己的杀心霉素恐怕就不顶用了。
    嗯，先睡一觉吧。
    明天去卷烟厂探探情况，最好在基因改造和自己暴露之前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李诺的呼吸变得平稳，困意将他卷入梦乡。
    …
    …
    “李诺，听说你要正式入职采集部门了？”
    清晨，去往卷烟厂的路上。
    艾米朝满脸困意的少年挥舞手臂：
    “恭喜你呀，总算是熬出头了。”
    李诺轻揉脸颊和眼袋，挤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说实话，这不是我的本意。昨晚我本来要转到实验部门的，谁知在注射药剂之后，我们那里又死了两个人，我刚好成为第十个符合转正标准的学徒工，其余人都死光了。”
    “你是说，你们部门在训练期间死得就剩下十个人？”
    艾米眼底闪烁惊恐的光芒：
    “这也太可怕了吧，伤亡率怎么会这么高？！”
    李诺微微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度展开：
    “对了，艾米，我想买房子，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李诺原计划买在克拉姆卷烟厂附近。
    但这鬼地方居然被邪教徒渗透了，那周边的房子肯定不安全。
    于是，李诺就想到了艾米，她住的地方绝对是安全性最高的，在她周围买套房，就不用担心自己被骚扰了。
    艾米问：
    “你是为了方便上下班吗？”“不，安全第一，我只想要一个不被打扰的住处。”
    “那我建议你在市政厅或者学院周围买房。我平常就住在学院后面，感觉挺安全的，也很安静。”
    “学院…”李诺目光微闪，没想到自己穿越异界也要买学区房。
    当然，这是玩笑话。
    下巢没有学区房这个说法，只要付得起学费，任何人都能进入学院读书。
    二人在路上聊了会儿房价和房源，一起进入工厂大楼。
    李诺下意识走向升降台，却发现数据板的路线图引导自己走向另一边。
    到了目的地后，眼前出现一扇紧闭的房门，门上悬挂标牌“特殊用途医疗室”。
    敲响房门，稍等片刻，气动装置推开门板。
    门内场景干净整洁，中央是配备了各类检查仪器的诊断台，四周有几台闪烁像素光芒的设备。
    一个秃顶中年男人站在门内。
    他身穿白大褂，手里捧着数据板，一边操作设备，一边瞅了眼门口的李诺：
    “进来吧。我是拥有药师协会执照的医生。我会帮你完成基因改造。”
    医生的半边身子机械化，与另一半的血肉之躯形成鲜明对比。
    自打李诺出现，医生的电子眼就在不断地闪烁红光，扫描李诺的身体数据。
    另一边，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全身高度机械化的机仆正在整理置物架的药剂。
    机仆身上的机油和缝合线十分具有视觉冲击力。
    尤其是被割掉眼皮的眼睛。
    血红的眼眶配合电子义眼，看得人毛骨悚然。
    自打穿越以来，李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机仆，不由得为之一怔。
    “别怕，这是我的助手。”
    医生以为李诺被机仆身上的金属管和缝合线吓到了，连忙安抚一句，又指了指诊断台：
    “躺上去吧，不用脱鞋子。我要深入扫描你的身体数据和基因，只有这样才能防止出差错。”
    李诺照做，随口问道：
    “请问其他学徒工去哪了？他们不在这里接受改造吗？”
    医生走过来，从诊断台上方扯来一根带有针头的管子：
    “基因改造要持续将近两周。你们十个人挨个进行改造的话，得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上面可等不了这么久，所以干脆给你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一间医疗室和一位医生。”
    李诺平躺下来，应了一句：
    “哦，原来如此，看来上面挺着急的。”
    “那是自然，幽灵药剂的订单都排到明年了，就等着你们把幽灵蘑菇挖回来。”
    医生抖了抖手里的针头，“忍着点，这会有点痛。”
    “好的，来吧。”李诺深吸一口气。
    医生将针头对准李诺的脖子根部，用力刺出。
    “唔————”李诺痛苦闷哼，随即又放松下来，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天板的白色射灯。
    医生噼里啪啦地敲击数据板说道：
    “别担心，不能动弹是正常的，这是电击型麻药的效果，立竿见影，而且不会损伤神经中枢。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数据。”
    密密麻麻的绿色文字在侧上方的荧幕上刷新出来，如同瀑布。
    医生一边操控数据板，一边念叨：
    “身高168.28厘米，低于平均观察值10.62厘米。体重62.35千克，属于合理水准。你的骨骼结构和肌肉组织的生长情况，比平均观察值低了26%。接下来是你的基因状况。”
    荧幕上的绿色文字变化成双螺旋图像，更多更小的文字出现在图像旁，以极快的速度刷新。
    李诺看得眼缭乱，医生凭借电子眼和颅内植入物跟上了信息刷新的速度。
    两个小时后，就当李诺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躺上一整天时，医生总算有了新的动作。
    “李诺，你的基因纯度为什么只有81%？这不科学。”
    医生拔掉李诺脖子上的针头，对着屏幕上显示的基因纯度愁眉苦脸。
    李诺在十几秒内恢复行动能力，只感觉浑身酸痛。
    “81%的基因纯度很低吗？”
    “岂止是低，简直是低得可怕。没注射过强化剂和幽灵药剂的下巢人，都拥有至少85%的基因纯度。你倒好，注射药剂之后，基因纯度居然连85%都不到。”
    医生一脸苦闷：
    “基因纯度越低，基因改造手术的失败率越高。难道我要迎来从业至今第一次手术失败了吗？”
    李诺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无言以对。
    注：
    作者菌以前写过一本有制毒内容的书，还在本章说里介绍了专业知识，但差点被审核，还被强行删掉了本章说里的内容。自那以后作者菌就怕了。
    因此本书中有关于制毒的模拟过程全部略过，感谢谅解。
    非专业人士切勿栽培微生物。
    (本章完)

 第34章 原形毕露

    第34章 原形毕露
    “好了，闲话少说，让我们回到正事上来。”
    医生在屏幕上调出一张日程表：
    “这是你未来十五天会经历的事情。
    “从今天到第三天，你白天在我这里静脉输液，晚上回去休息。第四天到第六天，你在厂里过夜，不能进食、不能喝水。
    “一切顺利的话，你会在第六天早上开始接受改造手术，并在第十三天醒来。最后的两天用来帮助你康复和了结琐事。”
    医生戳了下数据板，屏幕画面切换，展现一个人体图形：
    “本地的行星防卫军是‘艾皮迈特之牙’，其名称来源于安装在中指拳锋部位的獠牙状刺刀植入物。军官以上人员均可免费安装这种植入物。
    “你即将享受的连级指挥官基因改造服务，会为你植入一把tvt-3型艾皮迈特之牙，主要材料保密，我只能说质地坚韧，经久耐用，前提是你每次把它收回体内之前都精心保养它。
    “除此以外，你的主要肌肉群也会接受一定的改造…”
    医生了大约10分钟的时间，为李诺全方位介绍改造项目。
    虽然项目数量远不及星际战士，但李诺依然生出了自己即将变成“忒修斯之船”的错觉。
    “都听明白了吧。有什么问题吗？”医生问道。
    李诺指向第四天到第六天的日程：
    “这三天里，我们一丁点儿水都不能喝吗？”
    “是的，绝对不能喝水，也不能进食。基因改造需要在细胞严重脱水和活性极低的状态下进行。”
    “不然会有什么后果呢？”李诺问。
    医生愣了下，哭笑不得：
    “后果很严重，李诺，那是会死人的。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千万要管住你的嘴。我可不想你成为我从业以来第一个失败案例。”
    “好的，我记着了。”
    李诺暗暗吸了口气，心头涌现喜色。
    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依靠充饥术来干掉那些被转化成邪教徒的学徒工。
    虽说充饥术发动后，会在学徒工体内留下一些线索，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嘴馋，没管不住自己，我也没办法呀。
    李诺心中一阵窃喜。
    医生调整好诊断台的角度。
    机仆推来小车，上面放满了今日份的输液袋。
    给李诺插好针头后，医生和机仆各忙各的。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
    有通讯信号接入音阵装置，等待医生响应。
    医生放下数据板，拍了下音阵装置的按钮：
    “什么事？”
    “喂，我是罗布诺斯，李诺的基因纯度如何？”
    “非常不理想，李诺的基因纯度只有81%，基因改造风险非常大，但我会尽力的。”
    医生简单一句话，让罗布诺斯惊呼出声。
    “什么？只有81%？！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给他注射了幽灵药剂，而且他也挺过了药效…”
    李诺皱起眉头看向通讯器，总感觉罗布诺斯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医生叹了口气：
    “唉，我也觉得不应该是这种结果。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对了，罗布诺斯，另外九个人情况怎么样？…喂？罗布诺斯？你还在吗？”
    医生叫了几声罗布诺斯的名字，扬声器里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好几秒，罗布诺斯这才回道：
    “抱歉，刚才有通讯切进来了。你是问其他九人的情况吗？哦，他们状态很好。基因纯度各个都在95%以上。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聊。”
    “再见。”医生挂断通讯，回头看一眼李诺，似有些失落地摇了摇脑袋，继续手里的活儿。
    此时此刻，李诺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邪教徒的基因纯度比自己还高？
    什么鬼啊这是？
    “医生，请问一下，基因纯度的含义是什么？”
    “不好意思，李诺。我暂时没空陪你闲聊。我给你开通一个访问沉思者的临时权限，你自己到数据库里查看入职后必须知道的常识吧。”
    天板上的机械臂伸过来，将屏幕送到李诺面前。
    屏幕上闪烁光标，几行文字浮现：
    “启动身份识别程序。
    “确认为#临时访客-03#。
    “本单位被定义为克拉姆卷烟厂的//数据库/机密架构。
    “你被允许访问以下选项：采集部门架构/专业名词词典/留言/举报（被禁用）。”
    嗯？
    举报选项被禁用？
    牛皮。
    李诺嘴角微抽，点开专业名词词典仔细查看，弄清楚了症结所在。基因纯度指的是个体的基因与基因模板的相似程度。
    相似程度越高，基因纯度越高。
    那么，基因模板是怎么来的呢？
    主要有两种获取方式。
    一是扫描完美样本的基因，获得基因模板。
    这种方式适用于存在完美样本的情况。
    另一种获取基因模板的方式是手动编写。
    研发期间不存在完美样本，只能用此方式制作基因模板。
    用于比对李诺和其他学徒工基因纯度的模板是手动编写的。
    它的作者是——
    罗布诺斯！
    这家伙编写的基因模板居然和邪教徒的基因高度契合！
    他完全是按照邪教徒的基因来编写模板的！
    李诺瞬间明悟，眼底浮现冷意。
    罗布诺斯有可能是一名潜藏极深的邪教徒，所以他此前的举动多有反常。
    即便不是邪教徒，罗布诺斯也必然与弥合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按照邪教徒的基因量身打造了基因模板，帮邪教徒通过改造前的基因筛查。
    自己不是邪教徒，基因纯度自然不高。
    所以，当医生报出“81%”这个数字的时候，罗布诺斯才会无比吃惊。
    李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他没被邪教仪式改造的事情，已经因为基因纯度过低而暴露。
    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怎么样的遭遇？
    基因改造是肯定不能做了。
    改造期间，自己处于昏迷状态，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人拿捏，罗布诺斯肯定会趁机下死手。
    早知道罗布诺斯有问题的话，自己昨晚就跟莱雅去废墟区了，哪还会回工厂上班。
    李诺定住心神，并未惊慌失措。
    时间在警惕中度过，转眼来到下午五点。
    “李诺，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明早八点准时过来。”
    医生拔掉针头，打开医疗室大门。
    李诺走出房门，左右张望，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几个刚离开医疗室的学徒工。
    他们见到李诺后，扬起亲切的笑容，如同见到了手足兄弟。
    李诺只感觉一阵恶寒，扭头就走。
    来到卷烟厂大门，两道人影进入视线。
    他们是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
    二人把数据板交给门口的安保人员，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光冰冷，死死地盯着李诺。
    李诺心头一跳。
    最糟糕的局面出现。
    罗布诺斯已经把自己的情况告知马扎克斯二人，他们仨打算合起伙来对付自己。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李诺用淡漠的目光回应马扎克斯二人，伸进口袋握住从住处带过来的裁纸刀。
    只要运用得当，脑僵术加裁纸刀一样可以克敌制胜。
    如果能不发生冲突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瞧马扎克斯二人的样子，今天这场无妄之灾怕是躲不过去了。
    肃杀的氛围在三人之间酝酿，只等着离开工厂后爆发，倩丽的女声切入进来，将氛围绞得细碎。
    “李诺？你今天这么早呀。要不我陪你去挑一挑房子？”
    艾米从一旁的过道里走出来，笑盈盈地打招呼。
    马扎克斯二人见到艾米，眉心下意识地收紧，挤出深深的褶皱。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并未和六名被改造成邪教徒的学徒工攀谈。
    李诺没想到艾米会成为自己的挡箭牌。
    说真的，他有点担心艾米会因此被牵扯进来。
    ps：昨天在本章说里回复“还有四章就能搞定这段剧情”，这句话说错了，我忘记把今天这两章计算在内。应该是明天和后天的四章达到高潮，主角迎来蜕变。抱歉哈，给错预期了，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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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5章 破局之道

    第35章 破局之道
    “李诺？李诺？”
    艾米举起右手，在愣神的李诺眼前晃了晃。
    顺着李诺的目光看去，艾米注意到了门口的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
    对方二人看向李诺的眼神，让艾米感到古怪。
    “那两个人好像和你是同一个部门的吧？你和他们有矛盾吗？”艾米微蹙眉头问道。
    李诺颔首，“是的，确实有些矛盾。”
    “那你最好向部门主管反映一下，别让他们欺负你。”
    反映个毛线，罗布诺斯和他们是一伙的。
    李诺暗自吐槽一句，笑道，“我们先去看房子吧。”
    “嗯，走。”
    二人来到大楼正门交还数据板，离开工厂。
    李诺张望四周，没有发现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的身影。
    “别担心，你跟我在一块很安全。我可是有保镖的。”艾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的耳蜗里通讯珠，能实现加密通讯。有什么异常的话，我的保镖会告诉我。他们就藏在附近。”
    李诺这时才想起来，艾米再怎么说也是从上巢来的贵族千金，平时出门哪可能没人陪同。
    二人边走边聊，话题聚焦在卷烟厂的前景上。
    艾米身处下巢，消息还挺灵通的。
    她知道上巢在售卖幽灵药剂，也知道克拉姆卷烟厂本次大规模招人是在为生产幽灵卷烟做准备。
    其它贵族也在抓紧时间仿制幽灵药剂，不想错过庞大的市场。
    在艾米看来，此时加入卷烟厂正当时，未来前景一片光明。
    当然，作为马尔兹家族现任家主的小女儿，艾米顶多在20岁前享受自己的人生。
    按照上巢贵族之间的联姻规则，从年满20岁那天起，她随时会被父亲安排一桩婚事，她将去往巢都的另一个地方，接受一段新的人生。
    艾米谈及这些内容的时候，隐隐有些失落：
    “要是我能像伊莎贝尔女士那么出色就好了。她15岁进入克拉姆卷烟厂，18岁当上实验部门的主管，20岁开发出了精品级卷烟，让卷烟厂的利润翻了五倍，因此获得家族特许，可以掌控自己的婚姻和事业。”
    艾米忧愁地叹了口气：
    “可惜，我出生太晚。家族的产业早已被哥哥姐姐们瓜分干净，我只能在家族外找地方谋生…”
    李诺默默听着，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
    作为一个偏爱做实验和处理数据的农科生，他的共情能力与感性思维向来有所欠缺。
    这导致他在面对别人的恶意与敌意时，总是表现得冷漠又淡定。
    当朋友向他诉苦，他喜欢做个忠实听众，找机会帮对方转移注意力，而不是跟着一起唉声叹气。
    “艾米，你刚才提到的伊莎贝尔女士就是实验部门的主管吧？”
    “是的。她是我的偶像。或许，我应该向爸爸申请一笔投资，开个公司什么的…”
    艾米沉浸在幻想中，忽的脚步一顿，抬手盖住自己的右耳，开始自言自语，仿佛在和什么人对话。
    李诺疑惑地停下脚步，旋即想起艾米的耳蜗里通讯珠，她应该在进行通讯。
    半分钟后，艾米结束通讯，纤眉紧蹙：
    “李诺，有人在尾随我们，就是之前在工厂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人。保镖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让我和你分开走。你要是不走的话，保镖会把你和那两个人一起驱逐。”
    艾米提起双肩又无力地垂下：
    “我试过让保镖赶走那两个人，不要针对你，但保镖以我会被你利用为由拒绝了这个命令。抱歉，我在家族里的地位太低，以至于连爸爸安排的保镖都使唤不动。”
    话音刚落，二人的视野中红芒一闪，李诺额头多出一个红点。
    这是来自保镖的威胁。
    艾米带着怒火给保镖打电话，让对方把指向李诺的枪口挪开。
    “艾米别生气。是我不好，把你牵扯进来。”李诺问：
    “伊莎贝尔和罗布诺斯的关系怎么样？”
    艾米终止通讯，思索着回道：
    “听说他们俩的关系不太好。罗布诺斯是克拉姆领主从外面雇佣的药剂师，刚一加入卷烟厂就和伊莎贝尔抢人抢资源。两人暗地里交锋不断，只是在表面上维持和谐。”
    李诺目光微闪，想到一个主意。
    从艾米的描述来看，伊莎贝尔和罗布诺斯应该不是一路人。
    伊莎贝尔与弥合教勾连的可能性极低，是值得信任的存在。
    既然如此，自己或许能利用伊莎贝尔扭转被动的局面，同时减轻自己因举报邪教徒而受到的牵连。
    李诺思维飞转，闪电般构建了一条破局之道。
    “艾米，你有伊莎贝尔的通讯方式吗？”
    “有的，我有她的私人通讯编码，偶尔会向她请教问题。”
    “很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李诺沉声道：
    “采集部门的主管罗布诺斯和弥合教有合作。采集部门里，除了我以外，另外九名学徒工都是邪教徒，罗布诺斯是他们的内应。你最好把这个消息带给伊莎贝尔和执法者，这或许能帮上他们的忙。”
    艾米似乎知道弥合教。
    她听闻这个非法势力后并不感到陌生，而是捂住嘴巴，倍感惊讶：
    “什么？罗布诺斯和弥合教有关？你怎么知道的？有没有证据？”
    “我有一个证据，那就是用于检查采集部门学徒工基因纯度的基因模板。这个模板是罗布诺斯为邪教徒量身定制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邪教徒通过检验。”
    李诺挥手告别，丢下几句话转身跑开：
    “麻烦你立刻将罗布诺斯的事情告诉伊莎贝尔。另外，请你告诉她，我会把两名伪装成学徒工的邪教徒引到卷烟厂附近，她可以亲自检查那两名邪教徒的基因，检验我所说的话是否属实。我先走了。”
    李诺带着脑袋上的红点跑远。
    艾米脸上的惊讶转变为思索，努力消化对方提供的情报。
    回想起李诺和马扎克斯二人争锋相对的场面，艾米渐渐明白一些事情。
    可能正是因为发现了对方等人是邪教徒的真相，李诺才会被针对和尾随。
    保镖传来语音消息，确认尾随艾米的两个陌生人已跟随李诺离开，危机解除。
    艾米并未搭理保镖。
    再三思索后，她向父亲发出通讯请求。
    通讯接通，对面传来中气十足的男性嗓音：
    “艾米，刚才管家向我汇报，有人尾随你，目前那两人已经离开，你现在安全了。”
    艾米神情凝重，语速飞快：
    “爸爸，你不是一直想活捉弥合教的人吗？我刚才收到可靠情报，克拉姆卷烟厂的采集部门被弥合教严重渗透。除了李诺以外，其余九名即将转正的学徒工全都是邪教徒。部门主管罗布诺斯是邪教徒的内应，绝对和弥合教脱不了关系。”
    通讯频道沉寂几秒，这才传来回应：
    “我需要证据，艾米。人证或者物证都行，只有这样，我才能派遣特工。”
    艾米眺望即将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毅然决然地追了上去：
    “爸爸，证据在克拉姆卷烟厂。你快派人来吧，我到那里接应你的人。”
    “虽说这么做不符合程序，但我相信你，艾米。我的特工会尽快抵达卷烟厂。我唯一的要求是，你现在就回家，别过去冒险。你的保镖告诉我，你正在远离住处，别以为我不知道。”
    艾米放缓脚步，吐了吐舌头：
    “好吧，那我这就回去。”
    通讯结束。
    艾米边往回走，边向伊莎贝尔发出通讯请求：
    “…女士，李诺让我转告你一些事情。”
    (本章完)

 第36章 安稳落地？

    第36章 安稳落地？
    “女士，李诺让我转告你一些事情。”
    克拉姆卷烟厂实验部门，主管办公室。
    伊莎贝尔正在阅读沉思者里的实验数据，一旁的私人通讯器传出艾米的声音。
    伊莎贝尔对艾米印象深刻而且偏正面，这是一位渴望像自己这般干出一番事业的姑娘，让伊莎贝尔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至于艾米提到的“李诺。”
    伊莎贝尔静静地回忆了一下，在本次招收的学徒工名单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李诺的学习能力和思维能力远超同龄人，十分契合科研工作，可却因为意志力足够坚定，可以承受幽灵蘑菇的幻觉，而被罗布诺斯抢过去。
    自己几次向罗布诺斯要人，都被对方回绝。
    眼见采集部门的转正人选确定，李诺赫然在列，伊莎贝尔也就断绝了把他调到自己部门的念头。
    “说吧，艾米，李诺想告诉我什么？”
    “女士，罗布诺斯是弥合教安插在克拉姆家族里的奸细。他利用自己的主管权限，将邪教徒秘密招进采集部门。即将转正的十名采集部门的学徒工里，除了李诺以外，其余人都是弥合教的成员。还有，李诺一会儿会把两名邪教徒引到卷烟厂附近，他需要你的支援。”
    艾米语出惊人。
    伊莎贝尔按在键盘上的十指不由得收紧：
    “李诺有什么证据吗？”
    “有的。其中一个证据是检查采集部门学徒工基因纯度的基因模板。这份模板是罗布诺斯手动编写的，主要参考了邪教徒的基因。罗布诺斯正是用这份模板，帮助邪教徒通过了基因检查。”
    伊莎贝尔敲击键盘，沉思者的显示屏上浮现一行行文字。
    “申请查阅///采集部门架构//部门日志/基因检查模板。
    “启动身份识别程序。
    “您的身份为///克拉姆卷烟厂//实验部门主管/c-toc级权限。
    “您的申请已被采集部门架构拒绝。
    “拒绝理由：权限不足，禁止访问。”
    伊莎贝尔一挑眉，从衣领中抽出项链，打开吊坠，拿出藏在吊坠里的金属片。
    她用金属片在指尖上划出一道口子，让血液浸润金属片的纹路，接着将其插入沉思者的插槽。
    “启动身份识别程序。
    “您的身份为///克拉姆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a-tr级权限。
    “重复申报查阅请求。
    “您的申请已通过。
    “///采集部门架构//部门日志/基因检查模板如下：
    “…”
    双螺旋基因模板在显示屏上呈现，密密麻麻的注释看得人眼缭乱。
    伊莎贝尔从袖管里抽出接口，连接到沉思者上。
    海量的二进制数据以极快地速度涌进她的大脑，颅内植入物协助处理数据流。
    伊莎贝尔很快得出结论。
    罗布诺斯手动编写的基因模板，与检查人造灵能者基因纯度的模板几乎一模一样，不存在明显的瑕疵。
    但，基因模板上载至沉思者阵列的时间有问题。
    日志信息显示，眼下这份基因模板从今日上午十一点开始上载，于下午四点上载完毕。
    采集部门数据库里的其它数据也都出现了大幅度变动，原先的数据已被新的数据彻底覆盖，几乎不可能把原数据找回来。
    这些操作颇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伊莎贝尔简单和艾米聊了几句，挂断私人通讯，激活卷烟厂内部的音阵装置：
    “博格。”
    “为您效劳，女士。请问有什么指令？”
    “罗布诺斯现在在哪？”
    “根据最新的监控数据，他位于回收部门的停尸间。”
    停尸间？
    罗布诺斯去那里做什么？
    等等！
    尸体！那些死于幽灵药剂的学徒工的尸体就在停尸间！
    罗布诺斯此前特意要求把尸体集中放在那里！
    伊莎贝尔目光微闪，心头升起不安，吩咐道：
    “调集停尸间附近的安保人员，把罗布诺斯所在的房间围起来，命令他出来交涉。罗布诺斯现身后，尽量将他控制起来。以克拉姆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我授权你们解除武器的安全限制。”
    “遵从您的命令，女士。安保人员正在路上。”
    “还有一件事。”伊莎贝尔揉了揉眉心问道，“凯利在哪？”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原本说话利索的博格支支吾吾起来：
    “.女士。凯利少爷他他在办公室里打牌嗯，和两位女学徒工..”
    “唉，我真是…”伊莎贝尔很想吐槽，但终究是在下人面前忍住了：
    “提高凯利所在区域的安全等级，让他玩去吧。转告文斯，照看好凯利，别让他出来捣乱。”
    “遵命，女士。文斯管家已在路上。”
    过了一会儿，博格发来语音讯息：
    “女士，最新消息，停尸间附近开始交战。我请求将监控画面接入您的沉思者。”
    “接进来吧。”
    沉思者屏幕上的双螺旋基因图像消失，马赛克般的条带纹路快速闪烁，于半秒内切换成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来自博格的主视角。
    这位安保主管正在指挥安保人员作战，他们的敌人是面容丑陋、身体扭曲的红黑短毛怪物。
    怪物动作迅捷，肉体力量惊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在金属墙面上留下凹痕。
    它们从停尸间涌出，顶着暴雨般的红色激光狂奔，目标直指安保人员在走廊里布设的临时防线。
    得亏伊莎贝尔提前授权解除武器的安全限制，不然威力大减的激光枪哪可能拦得住这群横冲直撞的怪物。
    远比以往更为粗大的赤色光束倾泻而出，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匕首般凿穿怪物的躯体，留下一个个散发浓郁焦味的黑色窟窿。
    火力全开之下，只是两轮齐射，通道内的怪物便全部毙命。
    尸骸满地，污水横流，却不见罗布诺斯的踪影。
    伊莎贝尔下达命令，“切换到停尸房内部监控。”
    博格立即给出回应：
    “停尸房内部监控已被摧毁。申请进入停尸房搜索目标。”
    “批准申请，动作快，小心埋伏。”
    “遵命，女士。”
    博格一挥手，带领安保人员快步走向停尸间。
    刚走到一半，博格的义眼突然狂闪红光。
    侦测到爆炸信号！
    博格大喊：
    “趴下！”
    轰隆巨响从停尸房内传出。
    猛烈的气浪裹挟高温扑面而来，亮红色的火焰从停尸房灌入走廊。
    火焰并未蔓延到博格等人面前，但爆炸冲击力令他们身躯巨震。
    爆炸发生后的一秒内，博格收到了来自大楼外防系统的警告。
    “女士，有人炸穿了大楼的外墙，他正在空中滑行。”
    博格一边汇报情况，一边顶着乱窜的气流大步向前，冲进停尸房。
    一个巨大的豁口赫然出现在外墙上，豁口边缘残存赤红色的烧灼痕迹，袅袅黑烟顺着来自楼外的空气飘向大楼内部。
    目光放远，一道人影正利用速降伞远离工厂大楼。
    不知这人看到了什么，他忽然调转滑行方向，以陡峭的弧度向地面笔直下落。
    作者菌把更新后修改错别字的工作，从午夜零点挪到早上七点了。连续十几天午夜过后再睡，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看得比较早的读者如果发现有错别字，请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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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7章 近战法爷

    第37章 近战法爷
    卷烟厂大楼被爆破前一分钟。
    李诺此时距离卷烟厂不算远，直线距离最多五百米。
    卷烟厂附近多是铁皮房，犹如贫民窟。
    抄近路返回卷烟厂，免不了在狭窄的巷子内穿梭。
    尾随他的马扎克斯二人，必定会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发动伏击。
    果然，在拐过一个直角弯后，两道人影出现在前方。
    李诺毫不犹豫转变方向，拐入另一条巷子。
    回头一瞧，那两人紧紧地跟在后面，完全没有掩盖自身行踪的打算。
    他们正是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
    马扎克斯三十岁出头，正值壮年，身板厚实，拳锋上遍布老茧，一看就精通近身格斗。
    事实也确实如此，每次格斗训练他都是第一名。
    麦克唐森是个二十岁的小伙，身体匀称，手脚灵活，奔跑速度是三人当中最突出的。
    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撵上了李诺脚后跟，探出右手想要扣住对方的脖子。
    李诺听到了迅速迫近的脚步声，抢先侧身腾挪，钻入街边的巷子。
    麦克唐森扑了个空，嘴角却泛起笑意，似乎感受到了老鹰捉小鸡的快感。
    “小子，快停下，我们只是想找你聊聊！”
    麦克唐森带着狞笑踏入巷口，顺手抽出匕首比划两下。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突然浑身僵硬，双眼失焦，嘴巴微张。
    七步之内，脑僵术又快又准，冷兵器又准又快。
    李诺用脑僵术定住麦克唐森，抽出藏在口袋里的裁纸刀冲上去，瞄准对方的眼窝刺出。
    噗嗤一声，裁纸刀贯入麦克唐森的脑袋。
    李诺抽身后撤，避开喷洒而出的血水。
    麦克唐森跌倒在地，抽搐两下，没了气息。
    李诺微微点头，收回裁纸刀，藏进拐角后方。
    马扎克斯追进巷子，遇到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冷气直冲天灵感。
    “见鬼！怎么回事！你怎么死的？！”
    马扎克斯手里拿着一把砍刀，蹲下身翻开同伴的尸首。
    血红的眼窝让他吓了一跳，身体猛一哆嗦。
    “该死！一击毙命？那小鬼怎么会这么厉害？！…出来！李诺，你给我出来！”
    马扎克斯握着短刀左右挥砍，两只眼睛四处乱瞟，警惕地张望四周。
    他现在既害怕李诺偷袭，又担心李诺逃走，不管是哪种结果，对他而言都十分不利。
    正当马扎克斯犹豫要不要带上同伴的尸体离开，李诺的脑袋从拐角处探出来。
    在看到李诺的瞬间，马扎克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丧失思考能力。
    李诺故技重施，猛冲上去，用裁纸刀了结对手。
    马扎克斯的生命力比较顽强。
    他眼球爆裂，大脑被刀刃刺破，却没有当场死亡。
    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之下，马扎克斯提前挣脱脑僵状态。
    他捂着眼睛摔倒在同伴的尸体上，满脸惊惧，“你…你…你的灵能…怎会…如此…可怕…”
    不等李诺补上一击，马扎克斯双腿一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李诺皱着眉头看向地面上的尸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战斗是不是有点过于轻松了？
    弥合教的子嗣就这么点儿实力？
    简直是战五渣。
    难道是自己太强了？
    李诺凝视自己的双手。
    刚才那番杀敌套路，他昨晚熬夜练习了几十遍，没想到在实战中一气呵成，完成双杀。
    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就仿佛他天生是个当近战法爷的料，对酷似魔法的菌能力手到擒来。
    看来我的战斗力比我自己预想的要高上不少…李诺定了定心神，缓步走上前，打算观察一下两名邪教徒的尸体。
    就在这时，爆炸巨响传来。“轰隆————”
    李诺缩了缩脖子，扭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卷烟厂大楼的中层爆发明亮的火光，碎石如天女散般向外泼洒。
    滚滚黑烟之中，一道人影从楼内一跃而下。
    李诺以为这人要表演自由落体，却见对方展开背后的速降伞，在空中飞速滑行。
    好像是罗布诺斯？
    李诺眯了眯眼，凝视人影，渐渐辨认出罗布诺斯的络腮胡和五十岁男人发福的体型。
    这家伙想用速降伞逃离工厂！
    不管工厂大楼里发生了什么，我决不能让他逃走！
    李诺抬起手，比划出“枪”的手势，将食指对准空中的人影，激发脑僵术。
    几行系统消息跳出来，看得李诺心中咯噔一下。
    【你即将对“罗布诺斯”使用脑僵术。】
    【请注意，本次脑僵术将消耗15千克愚笨蘑菇，且脑僵状态的持续时间大幅度降低。】
    【请确认是否对目标发动脑僵术？】
    15千克愚笨蘑菇！
    刚才对付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的时候，一共才消耗了5千克愚笨蘑菇。
    由此可见罗布诺斯的实力有多高！
    李诺一咬牙，默念“确认”。
    脑僵术顺利激发。
    半空中的人影恍惚一下，迅速恢复正常，脑僵状态只持续了五秒便失效。
    锐利的目光从天而降，罗布诺斯看到了身处窄巷的李诺，也注意到了对方身前的两具尸体。
    罗布诺斯调转滑行方向，犹如掠食的老鹰一般俯冲下来。
    李诺心头升起寒意，用尽全力发出呐喊：
    “救命啊！！！！！！”
    “给我闭嘴！”
    罗布诺斯向地面上的少年伸出左手，五指捏成拳头。
    无形的力量缠上李诺，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
    李诺发不出声音，喘不了气，两只手在脖子上扒拉，却无济于事。
    罗布诺斯解开速降伞，从两三米高的地方落向地面，利用翻滚卸掉冲击力。
    他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面色森冷，眼底喷涌怒火。
    “你这该死的杂种！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杀了我的人！！我要你死！！！”
    罗布诺斯嘶吼着大步逼近，左手握拳，用念力扣住李诺的脖子，右手从腰间抽出激光手枪。
    李诺脸部胀红，双眼外凸，完全无法呼吸。
    他用目光锁定罗布诺斯，再度激发脑僵术。
    罗布诺斯陡然失神，念力系灵能在同一时间失效。
    束缚李诺的无形之力消失无踪。
    他顾不上喘息，一个箭步冲向前，裁纸刀的尖角对准罗布诺斯的眼窝，悍然刺出！
    “死！！”
    “砰！！”
    枪声在头顶的屋檐上炸开。
    弹头飞旋而来，精准又粗暴地推开李诺手中的裁纸刀。
    李诺虎口巨震发麻，心中一惊。
    屋顶上有人？
    是敌是友？
    不等李诺再次发起攻势，咻咻两声传出。
    两枚麻醉镖出现在李诺和罗布诺斯的脖子上。
    是谁…在暗算我？
    汪洋般的困意袭来，李诺挣扎了一下，最终瘫软在地。
    将睡未睡之际，他看到罗布诺斯带着不甘的神色倒在自己旁边，另有一双穿着高跟皮靴的脚掌从上方落下来，停在自己的面前。
    李诺想抬头看一眼脚的主人，却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簇拥着陷入沉睡。
    (本章完)

 第38章 一进ICU

    第38章 一进icu
    被麻醉镖弄晕之后，李诺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呼喊声、电流声、锯齿的切割声，还有耳鸣般的刺耳噪音。
    伴随着这些声音的出现，身体将变得无比寒冷，视野里也会亮起极为微弱的光芒。
    这种体验非常独特，隐约让李诺觉得有一个既明亮又冰冷的事物在身边徘徊。
    每当这东西靠近自己，寒意和光芒就会变得强烈，但光束始终无法完全突破眼前的黑暗，只能撒下星星点点般的光辉，如同在海底仰望海面上的银河。
    冰冷的事物一次又一次出现，一次又一次消失。
    李诺突然意识到，面前的黑暗好像是之前曾见过的“黑色轻纱”。
    他用鉴定术看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已知，黑色轻纱是某种亚空间实体，那此刻正在黑纱外徘徊的冰冷而又明亮的东西应该也是亚空间实体。
    李诺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个念头：
    我擦，那该不会帝皇吧？
    他的亚空间本质不就是冰冷且明亮的冷太阳吗？
    这个念头让李诺感到恐惧和迷茫。
    帝皇为什么会观察自己？
    莫非他被幽灵蘑菇的事情吸引，一直在关注巢都-艾皮迈特的动向，刚好注意到了自己的情况？
    嘶——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李诺毛骨悚然，可却没能醒来。
    每次感受到冰冷的事物在身边徘徊，紧随而来的困意就会吞没他的意识，让他再次陷入沉睡。
    如此反复了几遍或者是几十遍，终于，李诺醒了。
    酸胀与酥麻在体内乱窜，弄得他又疼又痒，眼前依旧是浓到无法化开的黑暗。
    李诺瞪大眼睛，寻找光线，张开嘴巴奋力嘶吼。
    但诡异的是，即便用尽全力，他也没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李诺不禁问自己：
    我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为什么他的大脑处于活跃状态，却始终无法感受到周围的环境？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先前还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噪音，此时却如同置身于真空一般寂静。
    就这么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体内的酸胀和酥麻开始退散。
    与此同时，李诺感受到温热的气流从体表拂过，新鲜的空气钻入鼻腔。
    “我…还活着吗？”
    李诺用低沉沙哑的语调吐露几个音节。
    喉咙像是生锈一样难以运转，发音很困难，但是他做到了。
    “是的，你还活着。”一个中年男性嗓音在前方响起。
    李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只有黑暗。
    “摘掉他的眼罩，打开聚光灯。”
    中年男性的话音落下，李诺眼前骤然一亮，强烈的光芒扎入眼帘。
    强光照射下，中年男性在李诺的视网膜上投下双手插兜的黑色剪影。
    李诺想要转动头部观察四周，可脖子上好像有个脖套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只能保持面朝聚光灯的姿态。
    “你是谁？”
    喉咙的状态在恢复，吐字变得流畅，只剩些许酸麻停留在声带上。
    “你的问题，我稍后再回答，现在听我说。”
    男人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按了下手里的装置。
    咔哒一声，全息图像从天板上投射下来，展现出一个由绿色像素点组成的半身人像。
    “这是谁？”
    李诺凝视半身人像，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个被削掉小半边脑壳的老人。
    “他是弥合教的首领，真名不详，出生不详，我们只知道他在弥合教内的绰号是‘先父’。”
    全息图像切换，这次呈现的半身人像是李诺的熟人——罗布诺斯。
    中年男人说道：
    “八个月前，罗布诺斯还是药师协会的医生和菌毯行者。在底巢完成某次采集工作后，他携带幽灵蘑菇的‘根系’返回中巢。
    “七个月前，他宣称自己根据幽灵蘑菇的灵能特性，发明了几种配方，制作了能让人觉醒灵能的药剂和烟草。“六个月前，多个上巢家族向罗布诺斯抛出橄榄枝。罗布诺斯选中了待遇最为丰厚的克拉姆家族，成为了克拉姆制药厂的高级主管。从那时起，上巢开始出现幽灵药剂，以及由幽灵药剂引发的变异事件。
    “二十五天前，你在克拉姆卷烟厂附近干掉了两名邪教徒。在与罗布诺斯对峙时，你被我手下的人用麻醉镖击晕。
    “二十天前，针对罗布诺斯的拷问工作结束。我们收获了预料之中的答案。
    “罗布诺斯在八个月前，于底巢探险时被‘先父’生擒。为了活命，他选择向‘先父’臣服。‘先父’给他提供幽灵蘑菇和幽灵药剂的配方，罗布诺斯则成为‘先父’的间谍，将伪父体塞进上巢贵族的产业。”
    中年男性停顿一下，解释道：
    “所谓的伪父体，指的是弥合教的一种灵能改造造物。他们能自体繁殖，蕴养伪子嗣…”
    中年男性把涉及弥合教的名词解释了一遍。
    李诺对此早有了解。
    他现在关注的焦点是对方刚才提到的“二十五天前”。
    没理解错的话，他是不是已经昏迷二十五天了？！
    李诺努力保持平静，一边倾听中年男人的话语，一边在心中默念“系统界面”。
    虚幻缥缈的提示音过后，系统界面弹出。
    李诺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外挂还在。
    中年男人按了下手里的装置，全息图像切换成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富态老者。
    这人穿着层层叠叠的彩色针织衣物，身宽体胖，用金闪闪的褡裢、戒指和胸针作为点缀，神态亲和慈蔼。
    李诺回忆了一下，认出了此人的来历：
    “伏盖斯领主？”
    “是的，这位是我们的总督，伏盖斯领主。我受命于总督，前来下巢密切监视弥合教和秘密搜捕邪教徒。”
    李诺略一思索，皱眉问道：
    “所以，你是在审问我？可我不是邪教徒。还有，你为什么先让我昏睡二十五天后再审问我？”
    “让你昏迷二十五天自有我的原因。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现在轮到我提问了。”
    男人恢复双手插兜的姿势，沉声道：
    “你是想一辈子在下巢庸庸碌碌，还是向一位领袖宣誓效忠，用汗水和鲜血铸就登临上巢的阶梯，甚至是拥抱星空？”
    李诺沉默半响，心里清楚对方应该是在劝说自己为伏盖斯领主服务。
    可自己一个小小下巢人，如何能够得到总督的关注？
    更何况，经历了罗布诺斯的蛊惑之后，李诺对这种把“效忠”和“牺牲”挂在嘴上的空谈产生了抵抗力，不再会轻易相信诺言与权威。
    中年男人微微侧首，和处于黑暗中的某个人说道：
    “把他松开。”
    “哐，哐…”
    金属套筒解除束缚，机械手臂将它们从李诺身上挪开。
    李诺感觉身体一松，脖子和四肢不再被限制移动。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双手，瞳孔微缩。
    手掌变大了数分，脑袋距离地面也更远了一些。
    再看双臂、胸膛、腹部和大腿，肌肉线条匀称而又饱满，如同沉淀了十几年的体育生。
    如果说二十五天前的自己是根豆芽，那么此时的自己就是坚韧的钢缆。
    强壮，坚实，充满活力和阳刚之美。
    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李诺呆愣当场。
    “我…我这是…怎么了？”
    中年男人缓步走向李诺，他的轮廓和面部线条渐渐清晰，李诺看清了他的脸。
    “院长？艾米的爸爸？”李诺认出男人的身份，正是下巢学院的院长——德尔顿·马尔兹。
    德尔顿拥有刀削斧凿般的坚毅面容，穿着大翻领黑色风衣、浅灰色竖条纹衬衫和酒红色的马甲。
    人到中年，风衣敞开，双手插裤兜，锐气不减。
    双眼清澈而又明亮，这一点艾米和他颇为相似，能看出是父女之间的传承符号。
    德尔顿迎着李诺的目光，淡淡地点了点头：
    “是的，你没认错人。我明面上是下巢学院的院长，真实身份是伏盖斯领主的特工头目。
    “野心家空谈理想与奖赏，伟大的领袖会让恩惠落到实处。发生在你身上的转变，就是伏盖斯领主预支给你的赏赐。
    “只要你忠于伏盖斯领主，协助我搜查下巢的邪教徒，那么这份赏赐就不会被收回。
    “……你那独特的灵能天赋也会得到伏盖斯领主的保护和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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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9章 见习特工（四更14）

    第39章 见习特工（四更14）
    独特的灵能天赋？
    德尔顿指的是我的菌能力吗？
    李诺略一思忖问道：
    “你说的灵能天赋指的是什么？”
    他有此一问，不是在明知故问，而是想弄清楚自己暴露了多少秘密。
    战锤世界的科技水平忽高忽低。
    说它科技水平高，可绝大部分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迫接受极为苛刻的生存环境。
    说它科技水平低，但黑科技层出不穷。
    不谈盖勒力场，光是各种手持式扫描仪和植入物，就蕴含了远超穿越前世界的科技精华。
    所以，李诺确信在昏迷的二十五天里，自己早已被别人彻彻底底地、里里外外地研究了好几遍。
    从基因到分子，从分子到血脉溯源，从血脉溯源到个人履历，各方各面全部曝光。
    甚至还可能被帝皇从亚空间维度仔细观测十几回。
    说实话，李诺很想知道对方等人有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系统的存在要是能被科技手段和帝皇的灵能手段发现，那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诚如你所料想的那样，基因改造期间，我们利用各种手段研究了你的身体。”
    德尔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李诺神色动容。
    这位院长、特工头目兼艾米的老父亲莫非会读心术？
    “不，我不会读心术。”
    李诺错愕地眨眨眼。
    不会读心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因为我经过专业训练，精通微表情。”
    德尔顿微微一笑，充满自信：
    “艾米说你是个木讷的少年，只有和她交谈的时候才会活泼一些。在我看来，你其实和寻常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只是你的情绪变化更加内敛，再加上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已。”
    李诺一阵默然。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德尔顿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全息图像切换成一组图片，图片的主角正是李诺。
    从图片的拍摄视角来看，它们来源于监控摄像头——既有卷烟厂采集部门的，也有工厂外的。
    “罗布诺斯是弥合教的间谍，马扎克斯和麦克唐森是弥合教的伪父体。他们三人在先父的指示下，执行了渗透克拉姆家族的计划。
    “若是计划成功，克拉姆卷烟厂采集部门的新晋职员将会全都是伪父体，只等时机成熟便会诞下伪子嗣。
    “你的出现终止了这项计划。因此，克拉姆家族欠你一份人情，但这不是重点。”
    德尔顿指了指身后的全息图像：
    “重点是，在监控数据里，你以普通人的身份展现出了灵能，并且完全抵消了把你改造成伪父体的灵能仪式。这便是总督阁下看重你的原因。”
    德尔顿按了下遥控器，全息图像切换成第八大区的地图，地图上有各种颜色的线条：
    “你是个聪明人，能认清楚自己所处的局面。所以，咱们跳过互相试探吧，直接进入正题。”
    德尔顿指了指全息地图：
    “我从罗布诺斯口中撬出了诸多重要情报。例如，第八大区潜藏着至少一名父体。注意，我说的是父体，不是伪父体。我手下的特工正在搜索这个危险人物。
    “你目前的身份不再是克拉姆卷烟厂的工人，而是总督的见习特工，由我指挥。我希望你能加入到搜索工作中，配合其他特工活捉至少一名父体。如有任何问题，可以查阅这块数据板。”
    德尔顿往李诺手里塞了块数据板。
    区别于此前使用的，眼下的数据板有根天线，看上去能在一定距离内进行无线通讯。
    李诺低头翻看数据板里的信息。
    德尔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上。“走吧，我们去见伊莎贝尔。”
    德尔顿和守在墙角的机仆吩咐几句，让对方打开室内照明。
    随着天板上的灯光亮起，李诺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手术室。
    先前醒来的时候，他被绑在手术台上，而手术台则垂直于地面。
    所谓的聚光灯，其实是做手术时必备的无影灯。
    看得出来，为了烘托谈话氛围，德尔顿做了不少功课。
    李诺穿上白色束腰布袍，走出手术室，熟悉的金属走廊出现在面前。
    手术室大门的门牌上写着“克拉姆卷烟厂特级手术室”的字样。
    “原来我在卷烟厂。我还以为自己位于特工的基地。”
    德尔顿给出解释：
    “在第八大区这儿，就属克拉姆卷烟厂的手术室规格最高。你在这里进行总督卫队基因改造项目第一阶段的成功率接近100%，这就是你身处此地的原因。待会儿，我会带你去基地，走一遍见习特工的入职流程。”
    “好的，长官。”
    这声长官叫得德尔顿心满意足。
    李诺此时已经认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很自然地进入角色，不打算与巢都的暴力机器对抗。
    战锤世界操蛋的地方就在于此，没有人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事。
    哪怕是帝皇也不行。
    在有能力反抗强加于自己身上的枷锁前，夹起尾巴做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才是正确的道路。
    在这一点上，基摄政做得就很好，要不然怎么能在大叛乱期间秘密筹建第二帝国呢。
    “长官，请问一下，我不是应该接受行星防卫军连级指挥官级别的改造吗？”
    “不，那是克拉姆家族对你的承诺，而非伏盖斯领主对你预支的赏赐。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一件一件和你说…”
    两人边走边聊，沿着走廊来到升降台，向工厂大楼高层移动。
    伴随着罗布诺斯落网，骚乱和议论从克拉姆家族向整个上巢贵族群体蔓延。
    首先，第一个发现幽灵蘑菇的人不是罗布诺斯，而是弥合教的先父。
    其次，第一个发明幽灵药剂并加以应用的人依旧是弥合教的先父。
    弥合教掌握的生化改造技术的第一步，便是让受术者喝下幽灵药剂。
    也就是说，所有追崇幽灵药剂的人，无论是制药厂的工人也好，上巢的贵族也罢，全都是弥合教的潜在教徒和被弥合教蒙骗的追随者。
    这是何等的亵渎！
    简直是巢都贵族圈的奇耻大辱！
    一时间，贵族议会怒火升腾，针对弥合教的讨伐呼声迅速高涨。
    李诺在无意中协助德尔顿活捉罗布诺斯一事意义重大。
    没有他这一举动，贵族群体将会像傻子一样被弥合教长期忽悠，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等人在助纣为虐。
    ps1：
    发生在艾皮迈特的一切，涉及到一个以秘密行动著称的星际战士军团，因而在剧情上会有点悬疑色彩。
    这种写法在爽文当道的当下很危险。但为了贴合此军团的行事风格，作者菌必须这么写，请多多见谅。
    ps2：为快速结束过渡章节，今天加更两章，明天直接进入下一段主线。
    ps3：上架后的注释和ps全部放在本章说和作家的话里，不会占有正文字数。
    (本章完)

 第40章 贵族传统（四更24）

    第40章 贵族传统（四更24）
    升降台停稳，德尔顿带领李诺步入廊道：
    “在最近的贵族会议上，我们的总督阁下作出了两个决定。
    “第一，暂停所有与幽灵蘑菇有关的采集、研究和生产工作，直到弥合教彻底覆灭才可恢复。”
    暂停幽灵蘑菇的相关工作？
    那我在短时间内还能获取新的技能点吗？
    还好账面上还有十个技能点可以用。
    李诺暗暗思索。
    德尔顿接着说道：
    “总督阁下的第二个决定与各大家族有关。等各个家族的猎爵队伍集结完毕，针对弥合教的讨伐行动便会正式开启。到时候会顺便清理一下废墟区里的非法势力、变种人和异形。”
    “长官，猎爵是什么？”
    “猎爵是从黄金时代流传下来的尊贵身份…”
    德尔顿将有关“猎爵”的常识娓娓道来。
    简单来说，猎爵是在底巢狩猎强敌的年轻贵族后代。
    各大家族里的少爷小姐们，携带家族里最为精良的武器装备，在底巢猎杀强敌，积攒个人威望，获取更多的家族资源。
    每当大量贵族后代成为猎爵，家族内的继承顺位就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杀敌最多、最为勇猛的年轻贵族后代，往往会获得更高的继承顺位，掌控更多的家族产业。
    千万别以为成为猎爵的贵族后代是在送死。
    事实上，大部分巢都家族拥有从黄金时代流传下来的黑科技装备。
    一名全副武装的年轻贵族后代，其战斗力足以媲美星际战士，而且身边还有数目众多的武装家臣为伴。
    武装家臣的武器装备也不差，一般是陶钢粒制作的甲壳甲和自动枪。
    总之，贵族议会决定使用贵族的传统手段，堂堂正正地剿灭弥合教，以此来洗涮自己身上的耻辱。
    德尔顿见李诺对黑科技感兴趣，便举了几个例子。
    例如，能够自动修复损伤和无需保养的盔甲。
    它们有的还内置了循环生产营养物质的自动化设备。
    诸如此类的装备还有很多。
    清剿弥合教的运动与其说是在猎杀强敌，不如说是豪门望族的黑科技秀。
    李诺对此不做评价，贵族老爷们开心就好，唯有猎爵们使用的黑科技装备让他心动不已。
    “我们到了。”德尔顿在实验部门的楼层停下脚步：
    “李诺，你帮助克拉姆家族阻止邪教徒的腐蚀，保住了克拉姆家族的名声。克拉姆家族因此欠你一份情。克拉姆领主授权伊莎贝尔来和你商量奖赏。你依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一种奖赏方案即可。”
    “好的，长官。”
    机仆从内侧打开实验部门的大门，邀请门外的二人跟自己前往主管办公室。
    李诺好奇地左右打量，发现实验部门的布局和自己设想的大差不离。
    生物实验室必备的实验操作区、仪器设备区、样本处理和储存区、洗刷消毒区、办公区和休息区，这里都有。
    各种用途的房间也一应俱全。
    随便找个房间，凝视里面的设备，丢出鉴定术，李诺都能获得【此物品可以升级系统功能】的提示信息。
    走进这里，感觉就和回家一样，哪哪都是自己急需的仪器设备。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升级系统功能是做大做强的关键。
    李诺决定了，尽快给自己整一套与微生物研究有关的设备，再来一批栽培真菌所需的耗材。
    如此一来，他的个体实力才会大幅度提升，个人安全也有了保障。
    说来也真是古怪。
    别的穿越者大都依靠吃丹药来提升实力，自己倒好，提升实力的方式是种蘑菇。
    要是克拉姆家族能送一套黑科技装备就好了。
    种蘑菇攀科技，哪有直接穿上新手村神装见效快啊。
    李诺心神晃动，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德尔顿先前提到，黑科技装备虽然在豪门望族里比较常见，但全都有了主人，不可能送给外人。
    从克拉姆家族手里捞一套此类装备，纯属痴心妄想。
    “咦？爸爸，你怎么来了？”
    艾米端着托盘拐过拐角，迎面遇到自己的父亲和一个看上去眼熟的男人。
    艾米疑惑地看了看父亲，又把目光挪到对方身边的人影上。
    她凝视那张熟悉的脸庞几秒，渐渐瞪大双眸，惊讶地捂住嘴：
    “你是…李诺？你消失这么多天去哪儿了？怎么一下子长这么高？”
    李诺低下头，看向只到自己肩膀部位的艾米。
    艾米的身高应该是一米六出头，对比之下，自己现在的身高应该超过一米八了。
    难怪艾米变得好小只，看上去像个精致又可爱的手办。
    李诺笑着打了声招呼：
    “是我。具体情况，你问你的父亲吧。”
    “爸？这是怎么回事呢？”
    艾米的目光在父亲和李诺身上左右移动。
    “艾米，回家后，我再和你说，我先带李诺去办正事。”
    德尔顿摸了摸艾米的脑袋，带领李诺从对方身边绕过，走进不远处的主管办公室。
    艾米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这才挠了挠头离开。
    …
    实验部门的主管办公室内。
    沉思者阵列滴答作响，各种仪器上的立场光源提供光亮，墙边的书架上摆放着一卷一卷的文档资料。
    这里是女主管工作和思考的地方。
    要是有些伺服颅骨在空中飘荡，那就和机械神甫的工作间差不多了。
    在此，李诺见到了久闻大名的伊莎贝尔·克拉姆。
    这位女士将黑色长发盘于脑后，展露洁白的脖颈。
    她双唇饱满，鼻梁挺直而小巧，佩戴椭圆形镜框的眼镜，虽穿着白大褂，却难掩成熟与美丽。
    见到李诺后，伊莎贝尔带着感激道了声谢。
    “你让艾米转告的消息帮了我的大忙。罗布诺斯在停尸间里制作了几十个怪物。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我的部门十有八九会遭受损失。”
    李诺谦和地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自己揭穿罗布诺斯的做法，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其实我当时只想自救，并未考虑这么多，更像是一场豪赌。”
    这是李诺的真心话。
    那时的情况万般紧急，他根本就没时间做到统筹全局，深入思考各方对罗布诺斯一事的反应。
    好在事情的最终结果还算不错。
    背靠巢都总督，肯定比投靠克拉姆家族有前途。
    至于自身的秘密被外人所知。
    这件事若是放在40k时代，肯定会被审判庭打破砂锅一查到底。
    但现在这个时候，帝国连国教都没有呢，只要总督愿意兜底，没人会深入调查一位得到总督背书的特工。
    总之，虽有隐患，但问题不大。
    “二位，请坐。关于克拉姆家族的奖赏，我准备了以下几套方案，你们不妨先听一听…”
    ps：“猎爵”相关设定来自官方，各位搜一下就能找到。它不像“幽灵蘑菇”那么冷门，作者菌就不专门在本章说里贴设定了。
    (本章完)

 第41章 坐拥金山（四更34）

    第41章 坐拥金山（四更34）
    贵族针对非贵族群体的奖赏，总结起来无非两种。
    第一种奖赏是婚配。
    仅适用于未婚人士，成本低，拉拢人心的效果好而且稳定。
    18岁是巢都-艾皮迈特的法定结婚年龄，20岁到30岁是家族联姻的高峰期，超过30岁还没结婚的人会被传出流言蜚语。
    18岁以下也可以谈婚论嫁，不过仅限于定亲。
    伊莎贝尔给李诺推荐了三位克拉姆家族的贵族少女，允诺双方可以在18岁后开始交往，于20岁前完婚，李诺将获得女方的丰厚嫁妆。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正式入职采集部门的时候，罗布诺斯也作出了类似的承诺。
    在他的承诺里，会嫁给工人的克拉姆家族少女是家臣和仆役的后代，而非拥有克拉姆家族血统的贵族少女。
    有没有贵族血统是关键。
    和贵族后代结婚，意味着自己半只脚踏入贵族阶层，只需用心经营人脉和资源，那么后代刚一出生便能享有家族头衔的可能性非常大。
    中上巢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想要成为贵族，至少需要三代人的努力。
    李诺现在满足成为第一代的基本条件，那便是以平民之身为某个家族作出重大贡献。
    他在深思熟虑后，婉拒了以婚配作为奖赏的方案。
    理由是自己找到了为之奋斗的目标——为仁慈而又尊贵的伏盖斯领主服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管伏盖斯领主能不能听到这番话，说出来准没错。
    德尔顿眼含赞许，微微点头，没有介入交流。
    伊莎贝尔也不强求，转而提出第二种奖赏方案——金钱奖励。
    下巢的货币是配给卡，中巢和上巢的货币是信用点，贵族之间的货币是神圣泰拉发行的王座币。
    克拉姆家族的赏金为10万王座币。
    这笔钱会被存放在黄金玫瑰银行里，户头需要登记在李诺名下。
    按照银行柜台的兑换比例，10万王座币可以换算成1亿信用点，或者是10亿张配给卡。
    伊莎贝尔刚一开口，李诺就被这么一大笔钱惊呆了。
    1亿信用点能买什么，他没有概念，但10亿张配给卡的恐怖之处，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曾几何时，他还在为吃喝犯愁，现在竟然能够坐拥一座金山！
    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不亚于买彩票中头奖。
    “女士，请问这笔钱有什么使用限制吗？”李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伊莎贝尔摇摇脑袋：
    “克拉姆家族不会对这笔钱作出限制。你只需要在黄金玫瑰银行开个户头就能收到这笔钱。不过，总督阁下似乎对你另有安排。你短期内可能无法前往上巢开户。”
    德尔顿颔首道：
    “是的，李诺。在我们抓到父体前，我们会待在下巢。完成任务后，你会获得上巢居民的身份。直到那时，你才能跟我前往上巢，向伏盖斯领主述职，以及在黄金玫瑰银行开户。”
    “哦，是这样。”李诺若有所思地问道：
    “请问克拉姆家族是否可以预支一小部分赏金呢。”
    伊莎贝尔料到李诺会这么说，微笑回应：
    “没问题。你随时能找我预支赏金。介于你暂时无法离开下巢，我会支付给你配给卡或者是精品级克拉姆卷烟。”
    李诺看向德尔顿，后者朝他微微点头，看来10万王座币中规中矩。
    “女士，赏金方案听上去不错，我就选择这套方案吧。”
    有了钱，就能买到研究微生物的设备、耗材和场地，何乐而不为。
    “稍等一下，我来打印契约。”
    伊莎贝尔站起身，在沉思者旁操作起来。
    李诺观察了一下沉思者，暗暗咋舌，这种充当计算机的东西居然真的是用人制作的。
    一颗泡在黄绿色液体里的人类大脑悬挂在屏幕的上方，通过管线与键盘、屏幕、扬声器之类的部件连接。
    高速运算的时候，黄绿色液体咕噜冒泡犹如烧开的沸水。液体剧烈翻滚十几秒，伊莎贝尔携带契约书走过来。
    契约书用来保护双方的权益和名誉。
    签订之后，任何一方不能对契约内容反悔。
    既杜绝了克拉姆家族追回奖赏，也避免李诺狮子大开口，要求追加赏金。
    签订完毕后，伊莎贝尔通过胶囊管道把契约书送到家族总部。
    三人在现场稍作等待，胶囊舱返回办公室。
    契约书上多出了家主的亲笔签名。
    就此，契约正式宣告生效，李诺随时能过来预支部分奖金。
    德尔顿给了个建议。
    李诺用数据板扫描契约书，获取电子版契约，将契约书的实体存放在总督特工的基地内。
    以后找伊莎贝尔预支赏金的时候，携带数据板和电子版契约即可，不用带着实体契约书，避免契约书损毁。
    这个建议十分中肯，李诺照做不误。
    另外，德尔顿对李诺的身份进行了伪装。
    目前知道李诺还活着的人，有且只有德尔顿、伊莎贝尔和艾米。
    其余人都以为李诺死在了二十五天前，或者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德尔顿还为李诺注册了新的下巢居民身份。
    从此以后，李诺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名叫康文的成年人了。
    哪怕是执法者拿着扫描仪检索他的身份数据，也只会查到“康文”的信息。
    和德尔顿离开卷烟厂大楼后，李诺乘车前往下巢学院，在一座拥有围墙和园的宅邸前停下。
    “这是我和艾米居住的地方，也是特工小组的基地。”
    二人下了车，德尔顿指向宅邸大门上的门禁装置：
    “你手里的数据板可以打开这扇门，试试吧。”
    李诺走上前，数据板上弹出开门的按钮。
    按下按钮，红色光束从门禁上射出扫过李诺全身，宅邸大门打开。
    “地上的区域是我和艾米的住处，地下的区域供特工小组使用。地下入口在这儿。”
    进入前院后，德尔顿左转进入藤蔓长廊，在第三根立柱旁伸出右手，掀开一张具有光学迷彩效果的幕布。
    幕布表面的像素图像与周围的环境契合。
    当它被掀起，一条斜向下延伸的通道呈现在眼前。
    通道尽头是全金属打造的闸门，没有钥匙孔和门把手，只有一个类似望远镜的双孔扫描仪。
    “给你进行基因改造的时候，我顺带记录了你的虹膜信息。它可以用来开启这扇门。”
    李诺将双眼放到双孔扫描仪前。
    滴滴答滴，扫描完毕，闸门应声开启。
    气动装置将厚重的门板移开，门后的岩石通道内站着一道人影。
    这人看到德尔顿，抬起双手行了一个天鹰礼，修长的双腿绷得笔直，脚后跟用力一靠，发出哒的一声脆响。
    “长官。”
    李诺的目光落在此人的双脚上。
    对方穿着一双无绳的高跟皮靴，深黑色泽，约莫38码，正是二十五天前，自己即将昏迷时见到的那双。
    德尔顿走上前，按住李诺的肩膀：
    “看样子，你想起来她是谁了。没错，麻醉镖是她发射的，也是她用弹头弹开了你的匕首，避免罗布诺斯被你正中要害。
    “她叫梦娜。成为加入总督卫队之前，她是行星防卫军杀戮小队的狙击手，同时也是一名合法灵能者。”
    (本章完)

 第42章 特工基地（四更44）

    第42章 特工基地（四更44）
    梦娜？
    好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李诺目光上移，瞧见梦娜的面容，心底一声叹息。
    确实是好名字，可惜毁容了。
    梦娜的左眼和左半边额头似乎被强酸腐蚀过，表面布满蜈蚣一样的扭曲纹路，呈现出暗红色。
    除了这一片区域以外，她脸部的其它地方完好无损，皮肤光洁亮丽，见不到皱纹，也没有伤口。
    如果用头发或者是眼罩把左眼附近的皮肤遮住，梦娜绝对称得上美人。
    可她没有这么做，也未曾利用手术来修复毁容的地方。
    李诺暗暗点头，猜测毁容的区域对梦娜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对方才会毫不遮掩地把它保留下来。
    “你好，梦娜，我是康文。”
    “你好。”
    梦娜冷淡地给出回应，棕色眼眸里没有情绪波动，双唇纤薄如同纸片，处处都流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德尔顿拍了下李诺的肩头：
    “梦娜会引导你完成见习特工的入职流程。有关于搜捕父体的计划，也由她来向你阐述。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长官。”李诺简单地道别。
    梦娜再次行了个天鹰礼，目送德尔顿离开。
    脚步声走远，梦娜转身步入门后的地下通道，“跟上我，别掉队。”
    李诺紧随其后，闸门自动关闭。
    两人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地前行。
    地下通道里的机关陷阱数目众多，每走上一段距离就会遇到检查虹膜、声纹和数据板权限的闸门。
    接连拐过几个直角弯后，李诺抵达终点。
    基地的建筑布局类似于“回”字形。
    中间是人工园，位于基地的地下五楼，园四周是半开放式的走廊和楼梯。
    从地面进入基地时，会抵达基地的地下一楼。
    此时贴着走廊的围栏俯视下方，即可看到人工园的灌木丛和圃。
    一位身边环绕着两个伺服颅骨的机械神甫，正在人工园里修剪树枝。
    在察觉到来自上方的目光后，他抬起头用义眼扫描了一下李诺，举起一条伺服臂挥舞几下，像是在打招呼。
    梦娜在一旁说道：
    “那是图特卡利，特工队伍的机械神甫，传讯机僧与工造士双学位，正在撰写基因士的毕业论文。他的论文课题以弥合教手上的生化改造技术为主题。”
    机械教的晋升和学位证书有关，证书数量越多，地位越高。
    一般来说，掌握三门学科的机械神甫可以被称为贤者，专精其中一门且有杰出成就的是该学科的专家。
    专家数量少，贤者数量多。
    贤者和专家的地位没有高低之分，都值得尊敬。
    图特卡利走的是贤者路线，这也是绝大部分有天赋的机械神甫所选择的道路。
    “跟我来，我们下去。”
    梦娜用数据板激活垂直电梯，带李诺来到地下五楼的人工园。
    园里的植物种类繁多，而且有不少被封存在培养罐内，享受经过精心调整的光照和湿度。
    李诺边走边丢出鉴定术，发现这里的大部分植物来自外地，不是下巢第八大区的本地物种。
    “你好，康文。”图特卡利操着一口标准的电音来到李诺面前。
    他将二进制数据转写成低哥特语，通过被改造成音阵装置的咽喉部位发出来：
    “已记录你的身份信息，登记为///可信赖人员//见习特工//菜鸟。为你开通以下权限///每天闲聊5分钟//每天免费咨询3次//每天免费维修1次///以上项目付费时不限时间与次数。请提供回复///语音//手势//文字皆可。”
    李诺努力理解图特卡利的意思，点了点头，“是的，我明白了。我可以每天和你闲聊5分钟，免费咨询问题3次，找你免费维修1次。若是我愿意出钱，那这些项目就不限时和次数。是这样吗？”
    “答案正确=智力正常=德尔顿长官对你的评估可信赖。荣耀//永恒归于伏盖斯家族。告辞。”
    图特卡利转身离开，继续修剪卉。他的原生双臂被义肢取代，背后还有一根伺服臂，后背高高隆起，像是个背着龟壳的老头。
    和其他机械神甫一样，图特卡利穿戴红色长袍，用以遮盖自己那经过多轮机械化改造的身躯。
    梦娜指向旁边的走廊入口，“跟我来，我带你去签到。”
    李诺二人离开园，抵达一处安放了一台沉思者和会议桌的房间。
    梦娜教会李诺使用沉思者，又将基地里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伏盖斯领主有九支卫队，其中七支卫队驻守上巢区，为伏盖斯提供全方位保护。
    第八支卫队在行星防卫军督战。
    第九支卫队是特工队伍，负责监视中巢和下巢。
    德尔顿是特工队伍的指挥官，直接听命于总督。
    特工的总人数未知，主要分布在中巢和下巢的各个区域。
    眼下这座基地，是特工在下巢的落脚点。
    特工抵达后，首先要完成签到工作，然后递交自己在过去一段时间内的时间报告。
    完成了这两步，特工才可以享受基地内的免费食宿。
    一名特工能在基地内休息多久，又必须在何时离开，由德尔顿来决定。
    德尔顿会通过沉思者向特工下达正式的任务指令，要求特工限期完成，并到指定地点报到。
    李诺完成签到后，他的数据板上多出了任务清单，其内容正是活捉第八大区的父体。
    与任务有关的情报一并出现在数据板上。
    截至目前，只能确定至少有一名父体伪装成平民藏在第八大区，无法确定父体的具体数量和所处的方位。
    任务从李诺昏迷期间开始，距离最后期限还有19天。
    只需活捉一名父体即可向总督交差。
    执行此任务的特工有八个。
    除了面前的梦娜和自己以外，其余六人正在外面执勤，不在基地里。
    另外，数据板和巢都执法部的数据库相连。
    执法者若是发现了父体的踪迹，会第一时间把坐标传输到数据库上，再由数据库向特工的数据板同步。
    在特工和执法者的通力合作下，发现父体应该不难，能不能活捉就看特工们的水平了。
    李诺心里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找父体的下落，顺带着预支奖金消费一波。
    可梦娜却把他带到了训练室，解开上衣。
    “你刚完成基因改造没多久，需要尽快适应身体的强度。”
    梦娜把深蓝色的行星防卫军制服扔到衣架上，穿着军绿色的猛女背心，用皮筋将长发扎紧，取来两把开过刃的阔剑。
    李诺看着剑刃上的寒光，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呃…你是想在对抗中帮我适应改造后的身体吗？没必要用真剑吧？会不会闹出人命？”
    梦娜向李诺抛出左手的阔剑，冷冷道：
    “怕死就别干这行。”
    好吧，这是激将法，我懂的…李诺握住阔剑，放在手中掂了掂。
    力量增强不少，阔剑像是牙签一样轻飘飘的，李诺心中多出几分信心。
    他迎着梦娜的目光颔首道：
    “那就试试吧。我也想知道现在的肉身有多强。”
    梦娜提剑猛冲上来：
    “别留手，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
    ps：四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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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43章 棋逢对手

    第43章 棋逢对手
    梦娜冲到李诺近前，双手握剑直刺。
    她的出剑速度极快，似乎是打算一击必杀，戳爆对手的脑袋。
    李诺被梦娜的狠辣吓了一跳，旋即冷静下来，目光跟随梦娜的剑尖移动，横剑格挡。
    “铛！”
    宽阔的剑身撞开剑刃，炸出一小撮火。
    一种本能反应出现在李诺心头，迫使他右腿前蹬，踹向梦娜的腹部，紧接着踏步下斩。
    谁知梦娜也是这般反应，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抬腿前蹬。
    “砰，砰。”
    两声闷响，交战双方捂着肚子齐齐后退。
    李诺看向手中的阔剑，心中有些古怪。
    自己明明没有学过剑术，为什么会下意识地使出和梦娜一模一样的招式。
    莫非这也是基因改造的功劳。
    “继续。”梦娜收紧小腹，站直身体，环绕对手走了几步，再度前冲。
    依旧是双手握剑直刺面部，但速度加快不少。
    李诺的目光锁定梦娜的剑尖。
    这一次，身体的本能告诉他，招式用老，梦娜已有防备，横剑格挡、右腿正蹬和踏步下斩不会生效，得采用新的招式。
    李诺挥剑隔开梦娜的剑刃，手腕一转，阔剑如灵蛇般刺向梦娜的腹部。
    梦娜侧身跳闪，挥剑横扫，阔剑划出一道半圆弧攻向面门。
    李诺一剑落空，同样侧身跳闪，避开攻势。
    这次交手谁都没碰着谁，两把开了刃的阔剑均未见血。
    “继续，能伤到我，算你赢。”
    梦娜后撤半步，第三次前冲出剑。
    剑光一闪，剑尖已近在眼前。
    李诺眉头发紧，顺从本能举剑格挡，右脚前踏，用肘关节撞向梦娜的胸膛。
    坚硬的肘击、弹力十足的身躯，二者相撞的一刹那，李诺脸上传来疼痛。
    梦娜捂着胸口连续倒退，鼻息紊乱，剑刃上带着血水。
    李诺摸了摸脸颊，右腮多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鲜血正从脸部滑向脖颈。
    “你不是能加速治愈伤势吗？让我见识一下。”梦娜抖落剑上的血水，提剑绕圈。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发动菌能力。
    系统消息弹出，李诺眉毛轻抬。
    【你即将对自己使用菌能力-治愈术。】
    【由于你的肉身活性显著提升，本次消耗量为3千克鸡尾酒菌，比以往增加2千克。】
    【是否确认使用此能力？】
    【此消息只在消耗量发生变动时出现一次。】
    以前治疗伤势，只要消耗1千克鸡尾酒菌，现在是3千克。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实力是以往的三倍？
    李诺估算了一下，暗自摇头。
    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现在的自己可以轻松单挑五个过往的自己，实力至少是以往的五倍，而非三倍。
    所以，实力和菌能力的消耗量应该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
    暂时先不研究这个。
    李诺撇去杂念，发动治愈术。
    一个呼吸过后，脸部的伤口消失无踪。
    梦娜看向训练场墙面上的屏幕。
    那里有一个监控灵能的数据图表。
    李诺治愈伤势时，数据图表里的曲线没有变化。
    “你的灵能天赋真是神奇。施展灵能的时候，你身上居然没有丝毫的灵能波动。这种程度的隐蔽性，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难怪你会被伏盖斯领主看上眼。”
    看来德尔顿是以灵能者的身份，向梦娜介绍我的。
    李诺暗自点头，对于自己而言，这应该是最稳妥的身份了。除非遇到灵能方面的专业人士，否则这层伪装一般不会被旁人识破。
    梦娜舞了个剑，沉声道，“小心，我要动真格的了。”
    “好，你来吧。”李诺双眼微眯，将阔剑护在身前。
    梦娜在距离李诺五米的地方站定：
    “还是那句话，伤到我算你赢。如果做不到，我劝你主动向长官申请退出。”
    李诺咧了咧嘴，“你好像在劝退方面特别执着？”
    “是的，这是为你好。”梦娜不再言语，举起阔剑对准李诺。
    在李诺诧异的目光中，梦娜松开右手，阔剑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
    阔剑咻的一声加速飞行，像是子弹一样飞旋而来。
    卧槽？飞剑？
    李诺赶忙闪身腾挪，可阔剑却死死地追着他。
    “刺啦————”
    锋利的剑刃撕开衣物，在李诺的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水顺流而下，湿透腰带和裤腿。
    李诺吃痛低呼，再次发动治愈术，贴地翻滚避开刺向脑门的阔剑。
    站起身时，腰上的伤口痊愈，但胸膛和背部却多出了新的伤痕。
    目光一瞥墙上的监控屏幕，灵能读数飙升，数据图表的曲线变得陡峭。
    哦，对了，德尔顿说过，梦娜既是狙击手，也是合法灵能者。
    她的灵能应该是念力系的，所以能够隔空操控阔剑。
    李诺目光凝实，不再一味的闪避。
    他一剑挡开飞来的利刃，大步向前，朝梦娜丢出脑僵术。
    【消耗量为65千克愚笨蘑菇，脑僵状态持续时间最长为1秒。】
    【是否确认使用脑僵术？】
    65千克，而且状态最多持续1秒？
    牛皮，梦娜的战斗力比罗布诺斯强多了。
    李诺咬牙猛冲，硬抗飞剑的攻击。
    他来到梦娜跟前，毫不犹豫地发动脑僵术。
    梦娜顿时双眼失焦，飞行中的阔剑哐当落地。
    李诺提剑刺出，将剑刃搭在梦娜的脖颈上，逼对方认输。
    谁曾想，剑刃即将抵在脖子上的这一刻，细密的电火突然从梦娜的前额冒出来。
    “噼啪！”
    电火一闪而过，没对李诺造成任何伤害，却用颅内电击的方式帮助梦娜提前脱离脑僵状态。
    梦娜的双眼瞬间对焦，地面上的阔剑再度飞起，直刺李诺的后脑勺。
    二人在同一时间将锐器抵在对方的要害上。
    李诺的后脑勺冰冰凉凉，梦娜脖颈上的毫毛根根直立。
    李诺问：
    “这算是打平了吗？”
    梦娜眼里多出些许复杂的神色，反问道：
    “像刚才那种令人恍惚的能力，你还能施放几次？”
    李诺在脑海中调出【真菌仓库】看了下，愚笨蘑菇只剩下10千克了。
    他微微摇头，“今天没戏了。”
    梦娜侧挪一步，让开脖子上的剑刃，移开指向李诺后脑勺的剑尖：
    “我的颅内电击器需要经过校准才能再次启用。所以，我们打平了。”
    “颅内电击器？就是刚才那个电火吗？”
    梦娜语气冷淡：
    “是的。低功率状态下，它能帮我集中注意力。过载时，强电流可以使我摆脱精神系灵能和致幻药物。”
    李诺思忖道，“那一定很痛吧？”
    梦娜身形一顿，看了李诺一眼，微不可见地轻点下巴。
    李诺抖了抖手中的阔剑，“基因改造好像往我的脑子里塞了不少战斗知识。要不你再陪我练会儿？”
    “可以，来吧，我正好有空。”
    (本章完)

 第44章 辣个男人的窥视

    第44章 辣个男人的窥视
    李诺和梦娜对练的画面通过监控系统传输至德尔顿的沉思者。
    德尔顿看得十分投入，不停地记录李诺的运动参数和灵能读数，如同在进行严密的研究工作。
    “滴滴滴…”
    通讯画面切入沉思者。
    德尔顿接通通讯请求。
    “噌——”
    提示音过后，面容慈蔼的伏盖斯领主出现在沉思者的屏幕上。
    “伏盖斯领主”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德尔顿的灵魂开始颤抖。
    “伏盖斯领主”在他的视野中融化，于眨眼间凝聚成身穿金色盔甲，拥有黑色长发的男人。
    男人头上散发天使般的金色光芒，眼神深邃。
    他就像是金色的太阳，强大、威严、耀眼，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
    他又仿佛是不可置疑的真理与秩序，绝对的理性带来冷漠与坚定，一如酷寒之地的冰雕，冰冷且严厉。
    “陛下。”德尔顿行天鹰礼。
    画面中金光闪闪的男人，正是人类帝国之主，伟大的帝皇。
    李诺昏迷期间，帝皇曾亲自从另一个维度观察他。
    帝皇得出了一个结论：
    李诺拥有独特的灵能场。
    此灵能场可以保护李诺的灵魂和心灵，让外部力量无法发现他的灵魂，不能窥探他的内心，也很难影响他的灵魂。
    唯有当李诺喝下或者注射蕴含危险成分的药剂，他的灵魂才会在亚空间内闪烁光芒，进而被可怕的存在发现。
    他摄入的危险成分越多，他的灵魂越闪耀。
    就例如他先前被迫注射幽灵药剂那样。
    幽灵药剂强化了他与亚空间的联系，弥合教拜出来的亚空间实体这才能对他产生影响。
    帝皇对李诺的关注，也是从此开始的。
    另外，灵能场平抑了李诺的灵能波动，致使他使用的灵能不会被侦测仪器所感知。
    帝皇对这一灵能场格外关注，命令德尔顿改造李诺的身体，想看看能不能用改变生理机能的方式，破除这个灵能场，窥探李诺的所有秘密。
    现在，德尔顿得向帝皇汇报结果了。
    “很抱歉，陛下。改造身体无法破除李诺的灵能场。他的灵能读数依旧是0。”
    “嗯，预料之中的答案，继续观察。”
    金色男人用低沉的语调简单吩咐一句，旋即把身体交还给伏盖斯领主。
    伏盖斯像是老年痴呆一般恍然失神，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德尔顿静静地等待伏盖斯领主恢复意识，同时继续观察监控画面上的交战，详细记录李诺的数据。
    …
    …
    金铁交击之声在训练室内持续了三个小时。
    连续高强度训练后，李诺总算是感到些许疲惫。
    从训练结果来看，基因改造的效果立竿见影。
    肉身方面，现在的体能是以往的十倍不止，心肺功能显著增强。
    他可以在狂奔状态下坚持近10分钟，并且只需喘息3分钟就能再次开启长达10分钟的狂奔。
    力量大幅度提升，卧推、举重和深蹲的重量是普通成年人的三倍左右。
    抗击打能力就更不用说了，被梦娜踹了几十脚腹部都没干呕已是最好的证明。
    据梦娜所说，李诺在昏迷期间还进行了数据植入。
    医师利用脑机接口和神经调整技术，为他灌输了大量的射击与格斗技巧，使得他可以依靠本能来战斗。
    当他拿起武器、穿上护具，深藏在本能中的战斗知识就会自动浮现出来，引导他获得胜利。
    这便是神经调整技术带来的质变。
    在完成基因改造后，脑机接口已被移除。
    李诺身上暂时没有任何机械化的部位，也未曾多出额外的心肺。
    总的来说，总督卫队基因改造项目的第一阶段重在强化现有的脏器、肌肉、骨骼和皮肤，不会添加植入物。
    半年后，李诺充分适应身体，即可进行第二阶段的改造。
    到了那时，他就能选择性的植入人造器官，或者是安装仿生机械。
    前提条件是他完成这次的任务。
    “康文，你现在的处境比较危险。”
    梦娜喝了口水，用手背抹掉双唇上的水珠说道：
    “德尔顿长官和我说，你破坏了弥合教腐蚀克拉姆家族的计划。我虽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但你原先使用的那套身份信息早已被罗布诺斯交给潜藏在第八大区的父体。弥合教睚眦必报。你若是被邪教徒认出来，十有八九遭受报复。暗杀、下毒、枪杀，皆有可能。”
    李诺一点头：
    “是，你说的对。或许我应该把自己当做诱饵，帮你们将敌人引出来。”
    “不，这么做行不通。你忘了弥合教的作风了吗？他们会派遣不怕死的子嗣来对付你。只需一场爆炸袭击，你就会没命，而弥合教的父体只需耗费一些代价，就能重新诞生子嗣。”
    梦娜描述的袭击方案是可行的。
    父体不亡，子嗣即可无限重生。
    正是利用这一特性，弥合教在底巢大杀四方，把许多底巢的老牌势力赶到了废墟区。
    “德尔顿长官制定了一套行动方案。你能在数据板上查阅它。为了保证你不出错，我为你讲解一遍。”
    梦娜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数据板，让李诺将其打开，边听自己说，边查看方案。第八大区潜藏着至少一名父体。
    有父体的地方，一定有子嗣。
    也就是说，特工们要搜寻的敌人至少为一对父子。
    一般来说，父体会待在固定地点，子嗣负责在外行动。
    为了保证自己能随时应对子嗣的死亡和重生，父体周围必定会有大量的纯净水和高能量且无污染的食物。
    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子嗣的重生过程为10分钟，这需要消耗数以吨计的纯净水与干净的食物。
    干净的食物也需要纯净水来制作，所以纯净水成为了特工们揪出父体的关键所在。
    在下巢区，纯净水不是随随便便能搞到的。
    要么自己买设备净化水体，要么去水行会的柜台上购买纯净水。
    那么，假设我们是父体的话，去哪里获取纯净水呢。
    答案有四个。
    最容易想到的是水行会，其次是第八大区的民间市场。
    第三个答案是租用别人的净水设备，例如酒厂的工业净水器。
    最后一个可选项是从第九大区进口。
    第九大区在第八大区隔壁，二者之间的交通要道由硬币行会和执法者把守。
    ——硬币行会征收关税，执法者检验通关货物。
    目前在第八大区搜寻父体的特工一共有八人。
    德尔顿对他们的安排如下：
    两人在水行会轮流盯梢，密切监视与纯净水有关的交易，调查过往的交易记录。
    两人暗访涉及纯净水和净水设备的市场，从诸多交易中搜寻蛛丝马迹。
    两人监视第八大区与第九大区的交通要道，查阅通关资料。
    剩下两人调查拥有闲置净水设备的工厂和私人作坊。
    两人一小队，把人分成四个小队。
    梦娜负责在水行会盯梢，目前刚好是她轮休的时间。
    李诺的搭档不是梦娜，而是一位叫做威克的老牌特工。
    威克会手把手教会李诺追踪和侦察技巧。
    二人负责调查拥有闲置净水设备的工厂和私人作坊。
    这份工作相对轻松，容错率高，正适合新人。
    “那么我该出发了吗？”李诺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刚好来到晚上六点整。
    “离开基地前，你必须做好伪装。”梦娜将上衣拉链拉上，走向训练室的大门，“跟我走，我们去装备库领你的东西。”
    二人离开训练室，来到地下三楼。
    装备库只允许图特卡利神甫和他的机仆进出。
    一个没有双腿的机仆被固定在柜台上，接待前来存放装备的特工。
    在梦娜的引导下，李诺使用数据板写好申请书，递交给柜台上的机仆。
    不一会儿，他拿到了一套精良的特工装备。
    一件看上去脏兮兮但其实能防弹、防火、防辐射的灰色风衣，
    一双蜕皮严重却能吸附在金属面上的黑色劳保鞋，
    一把袖珍但颇具威力的微型激光手枪及配套的腋下枪套，
    一个宽大厚实，暗藏应急呼吸装置的破旧围脖。
    把这四件装备换上，李诺就伪装成了普普通通的下巢工人。
    搭配他那与生俱来的木讷脸庞，没人会把他当做特工。
    最后，别忘了把伪皮戴在脸上。
    伪皮本是一种面部植入物，潜藏在皮肤底下。
    使用者通过调整伪皮上的控制单元，来改变自己的面部结构，实现变脸。
    经过图特卡利的加工，即戴即用式伪皮新鲜出炉。
    把这种伪皮戴在脸上，对照着镜子用指尖触碰脸部的各个部位，就能像在游戏里捏角色一样改变自己的外貌。
    李诺给自己捏了个浓眉大眼国字脸。
    这样一来，哪怕艾米站在他面前，也别想把他认出来。
    梦娜检查了一下李诺的伪装，“嗯，不错。你吃完能量餐就可以出发了。”
    能量餐是压缩蛋白棒、纤维块和功能饮料。
    经过基因改造的身体，拥有远高于常人的代谢能力，把功能饮料当水喝都没问题。
    吃饱喝足，临走前，李诺点开【真菌仓库】，看着里面所剩无多的真菌有些发愁。
    “梦娜，我想问一下，我原先的住处怎么办？我那里还有些东西要处理。”
    梦娜脚步放缓，“长官没给你时间处理私事吗？”
    “没有。我一醒来，他就把我带到这里了。”
    梦娜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长官应该是着急处理其它事务，所以才有些仓促吧。你看这样如何，你先去处理你的私事，两个小时后去向威克报到。回住处的时候多留意四周，小心邪教徒。”
    “好的，我会小心的。”
    李诺悄然松了口气，两个小时足够他储备真菌了。
    离开基地，走在路上，李诺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又走出一段距离，他忽然一拍脑门，心中惊呼：
    卧槽，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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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5章 苦守的回报

    第45章 苦守的回报
    毗邻废墟区的小巷内。
    三道人影潜藏在巷子深处的黑暗地带。
    鼠皮人小壮把玩自己的胡须，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莱雅，别等了，咱们回去吧。那小子都快一个月没出现了，说不定早就死了。”
    大壮戳了下自己的弟弟：
    “别把死挂在嘴上，那不吉利。李诺可能是被邪教徒缠住了，所以才没能过来。”
    小壮“切~”了一声，蹲下来玩泥巴。
    大壮担忧地看了眼莱雅，心中默叹。
    莱雅向李诺购买样品级蘑菇的事情，大壮知道。
    这种蘑菇干净又卫生，搭配药物一起食用，能有效阻止变异部位恶化。
    李诺连续爽约好几次后，莱雅手里的样品级蘑菇已消耗殆尽。
    她的变异部位一天天扩大，渐渐从发梢蔓延到眉毛。
    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长出犄角、獠牙、骨刺、多余的肢体，从轻微变异向中度演变。
    到了那时，再来第八大区交易就是在想不开了。
    一旦被执法者抓住，等待莱雅的只有子弹。
    “再等等吧，我相信他会来的。”莱雅小声咕哝。
    大壮在沉默中点了点头。
    小壮抓了把泥巴扔到墙上，没有说话。
    巷口传来下巢人喝酒玩闹的声音。
    嬉笑和欢呼在巷子里回荡，让三人周围的空气愈发压抑沉寂。
    一道高大的人影步入小巷。
    莱雅和鼠皮人兄弟心生警觉，齐齐看去。
    那是一个面容憨厚的下巢工人，衣着朴实无华，身上背着大包小包。
    如此装扮让大壮一阵嘀咕，“这家伙是想去废墟区散货吗？”
    小壮站起身，手里握着尖锐的石块，“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去，你们别出来。”
    小壮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灯光之下。
    迎面走来的男人扬起嘴角，憨笑出声：
    “不好意思，过去大半个月里，我被其它事情耽搁了，一直到现在才有空过来交易。”
    “呃？这人我们认识吗？”小壮愣了下，回头和同伴对视一眼。
    大壮眯起双眼，抖动胡须，吸入男人身上的气味：
    “我怎么觉得气味有点熟悉，难道是李诺？不对啊，他不长这样。”
    “是我，你们没认错人。”李诺把大包小包放到地上：
    “我最近接受了一些改造，所以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莱雅皱眉凝视李诺，一时间无法将面前的高大男子和瘦削的少年联系到一块：
    “你怎么证明你是李诺？”
    李诺揭开脸上的伪皮，露出真容：
    “抱歉，莱雅，希望你的变异部位没有恶化。这次我带来了许多样品级蘑菇。一半用来交换你过去二十多天编写的图鉴，另一半是未来一个月的预付款，我一次性交给你，免得下次又因为事情耽搁了。”
    两只鼠皮人对着李诺手里的“脸皮”大惊小怪。
    莱雅倒是比较镇定，只要确定面前之人是李诺，那对方手中的“脸皮”即便真的由人脸制作而成也无关紧要。
    她步入灯光照耀的范围，额头上的灰色反光让李诺倒吸一口凉气。将近一个月没见，莱雅的前额已满是灰色的鱼鳞纹路，看上去就像是覆盖了一层鱼皮。
    莱雅整理了一下头巾和围巾，盖住额头和大半张脸，只留下紫色眼瞳。
    她来到李诺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在对方的面孔上停滞，眼白因为内心的激烈起伏而泛起些微血丝。
    她不清楚自己该如何表达苦守二十多天的心酸，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倾听自己对变异部位恶化的担忧和诉苦。
    最终，在沉默良久后，莱雅选择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了下去。
    只要李诺能来赴约就足够了，这代表自己有希望控制住变异程度。
    莱雅卸下背包，拿出图鉴，递给李诺：
    “过去二十多天，我记录了一百九十二种生物，其中有十五种真菌。我采集的样本大都死掉了。我的空余时间不多，所以没能来得及补充样本。希望你别介意。”
    “没事，有图鉴就行。”李诺笑了笑，从口袋里翻出一个二手的数据板：
    “拿着，这是答应你的数据板。以后你就用她来记录图鉴吧。”
    数据板是李诺从市集上淘的，价格为30根精品级卷烟。
    得亏李诺有先见之明，从伊莎贝尔那预支了充足的资金，不然还真不一定能买下这块数据板。
    莱雅面对地上的口袋和李诺手中的数据板，表现得有些犹豫。
    她微微低头，摇晃脑袋：
    “我还是不收你这么多蘑菇了，数据板我也用不上。”
    “为什么？”
    “废墟区里，没被我记录的生物最多还有十几种，其中没有真菌。满打满算，我只需要三天就能把剩下的图鉴制作好。相比之下，你给的蘑菇太多了，和我的付出不对等。”
    “哦，是这样。”李诺想了想，将数据板塞到莱雅怀里：
    “收着吧。图鉴制作完后，我还有不少事情想请你帮忙。你不用为蘑菇发愁。”
    莱雅呼吸一滞，“真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放心吧。”李诺晃了晃手里的日记本：
    “这次的图鉴，我带回去录入数据板，下次碰面再还给你。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李诺脚边的口袋里只有样品级蘑菇，没有普通蘑菇。
    克拉姆家族的奖金何其丰厚，他已经无需依靠蘑菇交易来维持生计。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打算换一种方式与莱雅等人合作。
    “你们想学习种植牛奶蘑菇吗？我可以把种植牛奶蘑菇的方法交给你们。以后你们找人买到了菌丝，就能自己种牛奶蘑菇了。”
    大壮小壮双眼发亮，不约而同地激动起来。
    一谈到种地相关话题，鼠皮人就来劲。
    经过好几代鼠皮人的研究，他们探索出了变异卷心菜、变异马铃薯、变异地瓜和变异玉米的种植方法。
    如果能在此基础上学会种植牛奶蘑菇，那鼠皮人的餐桌会变得更加丰富。
    “我们当然愿意学习种植牛奶蘑菇的方法。”大壮攥紧胡须，紧张地问道：
    “但代价是什么呢？你要是出价太高，我们可不一定付的起。”
    “我不需要配给卡和卷烟，我想要情报。”
    “情报？什么情报？”大壮不解。
    李诺上前几步，来到阴影边缘，压低声音：
    “废墟区里是不是有很多被掩埋的净水设备？”
    “对，没错，不过绝大部分净水设备都坏了，只有少部分可以拆解成有用的零件。你是想捯饬净水设备的零件生意吗？这可是大买卖啊。”
    听闻此言，李诺暗道果然如此。
    (本章完)

 第46章 鼠鼠眼线

    第46章 鼠鼠眼线
    梦娜讲述搜查计划的时候，李诺就想到废墟区里也会有净水设备。
    他问过梦娜，为什么不把废墟区的拾荒者也列为调查对象。
    梦娜给出的回复解答了李诺的疑问。
    首先要明白一点，所谓的净水设备不是只有几个滤芯的简易装置。
    人们对净水设备的要求是，既能过滤杂菌、病毒与污染，又能去除辐射。
    依靠滤芯来运作的简易装置顶多过滤污染，很难去除病菌与辐射。
    符合要求的净水设备中，体积最小的型号也有三十来个立方，包含上百种精密元件。
    废墟区确实存在可以回收利用的精密元件。
    但可能需要一千名拾荒者展开合作，才能在一个月内凑够一台净水设备所需的全部元件。
    这种获得净水设备的操作漫长又复杂，充满了不确定性。
    藏在第八大区的父体，会放着市面上现成的设备和纯净水不买，转而去费时费力地攒元件、搓设备吗？
    有这种可能，但概率极低。
    基于人员和轻重缓急等多重因素考虑，德尔顿选择放弃监视废墟区的拾荒者，集中力量调查另外四个方向。
    李诺认同长官的方案，也愿意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他打算用种植牛奶蘑菇的方法收买鼠皮人，将对方发展成自己在废墟区的眼线。
    “大壮，莱雅，你看这样如何。我教会你们种植牛奶蘑菇，为你们提供与此有关的咨询服务。相应的，你们帮我打听一下，过去三个月里，哪些人在废墟区回收净水设备的零件。”
    莱雅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大壮挠了挠头问道：
    “只是打听消息吗？要不要帮你收购零件？”
    “不用，只要打听消息就好了。未来我还会有其它事情委托给你们。”
    大壮抓着胡须，陷入思索：
    “那我感觉你会很亏诶，李诺。牛奶蘑菇的种植方法可比小道消息值钱多了。”
    李诺笑而不语。
    情报能发挥多大作用，得看情报在谁手里。
    若是鼠皮人的情报帮自己找到了父体的蛛丝马迹，那说不定又会得到嘉奖。
    由此带来的收获就比蘑菇的种植方法有价值多了。
    当然，李诺也理解鼠皮人的脑回路。
    种田对这群善良的异形而言，绝对是一等一的大事，抓邪教徒什么的，等种完田再说吧。
    经过一番商议，李诺最终和鼠鼠达成合作方案。
    自己这边长期提供种田指导，鼠鼠和莱雅则帮忙收集情报。
    情报的内容不设限制。
    除了净水设备相关的信息以外，邪教徒、变种人团伙、底巢帮派、非法灵能者之类的消息，李诺也都要。
    情报记录在莱雅的数据板上，李诺下次只需用自己的数据板进行接收即可。
    随着合作达成，本次碰面步入尾声。
    李诺指向脚边的口袋：
    “莱雅，白色的编织袋里装着真空包装的样品级蘑菇，保质期为七天，你尽快吃。
    “灰色编织袋里的蘑菇经过脱水处理，同样是真空包装，保质期可以达到一个月的样子。你吃之前先注意观察有没有胀气和漏液的情况，有的话就别吃了，我下次补给你。”
    “对哦，我差点忘了蘑菇也有保质期。”莱雅凝视地上的蘑菇，这才想起来新鲜蘑菇最多放两天就会发黄出水。
    李诺带来的蘑菇少说有六七十千克的样子，自己别想在两天内吃完，说不定会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坏掉。
    还好李诺足够细心，提前进行了脱水处理。
    “谢谢，你考虑得真周全。”莱雅由衷致谢。李诺呵呵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应用真菌学重在“应用”二字。
    自己好歹在这方面有些建树，自然会考虑到运输和存储过程中的细节。
    李诺将种植牛奶蘑菇的流程写在纸上，交给大壮，当做合作的诚意。
    双方就此别过，约在两天后再次碰面。
    临别前，一直没发言的小壮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那个，李诺，我有一个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
    李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哦？什么消息？”
    小壮说：
    “半年前，我在流沙广场挖沙子的时候，看到有一群拾荒者和变种人进入了一座净水厂的遗址。”
    大壮思索着点点头：
    “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事我有点印象。那群人进去的时候有几十多个，全都带了枪。最后只有七八个人活着出来。”
    净水厂的遗址…李诺问道：
    “他们从净水厂里拿到了什么东西呢？”
    小壮抓耳挠腮，仔细回忆：
    “我没记错的话，出来的人身上背着深蓝色的皮箱。至于箱子里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诺问，“他们为什么会在净水厂遗址里损失这么多人？”
    小壮茫然地摇摇头。
    大壮也是如此。
    莱雅说：
    “我没记错的话，那群人来自摄水帮。他们在遗址里遇到了热液。热液这种怪物，无法用激光和子弹杀死。遇到它的人基本十死无生。我编写的图鉴上有热液的情报。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怪物，还好跑得快，不然就没命了。”
    李诺拿出莱雅的日记本，找到“热液”那一页，简单看了一遍。
    诚如莱雅所言，热液的危险性极高。
    它主要分布在液体管道附近，外观与一滩积水类似，非常具有迷惑性。
    接触它的人，接触部位会被热液迅速溶解，变成热液的养分。
    这种怪物的由来是个谜，目前没人深入研究。
    净水厂遗址里有很多积水和液体管道，符合热液出没的条件，所以莱雅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李诺将图鉴收好，笑了笑：
    “感谢你们的情报。我回去研究研究。下次见。”
    双方道别，大壮小壮帮莱雅背上蘑菇，两鼠一人步入黑暗地带。
    李诺带上莱雅的图鉴和样本，大步走向自己的住处。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距离和威克碰头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李诺储备真菌。
    治愈术所需的鸡尾酒菌，脑僵术配套的愚笨蘑菇，这两种真菌是重点，先存上个一千公斤再说。
    杀心霉素与水球菌的组合是压箱底的杀手锏。
    杀心霉素储量充沛。
    水球菌既是杀心霉素的载体，又要用来施放控水术，储量略显不足，得备上一些。
    除此以外，李诺在翻阅图鉴的时候，看上了一种奇特的真菌。
    它的菌能力是【震动感应】，可以实时感应周围的空气震动，相当于开启了声波雷达，非常实用。
    李诺决定尝试解锁【震动感应】。
    如若成功，自己在面对敌人的偷袭时，就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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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7章 震动蘑菇

    第47章 震动蘑菇
    简陋的铁皮房，原主的住处。
    李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足够隐秘的地点，只好选择在这里进行模拟。
    等下次休息的时候，再去买房子也不迟。
    他先了半个小时，为真菌仓库补充真菌，随后便开始驯化野生真菌。
    【名称：震动蘑菇】
    【分析结果：】
    【一种奇特的菌虫复合体。】
    【静止状态下为蕈类真菌。感应到强烈的震动后，它会变成带有攻击性的线形动物，使用变硬的身体撞击敌人。】
    【没有毒性，存在重度杂菌污染，无辐射。】
    【菌能力：】
    【震动感应，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
    【硬化术，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
    【只需去除杂菌污染即可完成驯化，同时降低两种菌能力的解锁需求。】
    说真的，震动蘑菇好邪恶啊。
    李诺第一眼看到这种蘑菇的时候，差点当着莱雅的面笑出声。
    穿越前，他看过一段《赛博朋克2077》的攻略视频。
    游戏里有个女角色是军用科技的特工。
    和她“做”完支线任务后，主角能拿到一件奇葩的近战武器，杀伤力极强，侮辱性更是爆棚。
    震动蘑菇的外观就跟那件近战武器差不多，只不过蘑菇是绿色的。
    可颜色也改变不了震动蘑菇的邪恶本质啊。
    瞧这造型。
    难以想象用它来敲人会是种怎样的体验。
    李诺嘿嘿笑了几声，觉得自己有些猥琐，连忙收敛笑意，开始办正事。
    “模拟驯化震动蘑菇。”
    【即将开始模拟。】
    【请选定容器。】
    李诺一口气把自己准备好的参数都报出来：
    “用便携式无菌仓和配套的无菌道具作为容器。培养基与营养液参考牛奶蘑菇的栽培方案。空气相对湿度90%，无光照，使用35摄氏度的纯净水浇水，不要通风。”
    震动蘑菇喜欢黑暗又封闭的环境，通过吸收泥土中的温热废液来生长。
    感受到周围出现震动后，它们会从蕈类真菌转变为线形动物，使身体硬化，像棍子一样敲击敌人。
    大部分震动蘑菇只有二十厘米高，即便展露攻击性也不会形成威胁，顶多把人绊一跤。
    少部分震动蘑菇可以长到半米的高度，打起人来十分狠辣，杀伤力不亚于成年人全力挥舞铁棍。
    而且它身上还带有杂菌。
    一旦被它打破了皮，那可就真是物伤加法伤，先骨折流血，再感染杂菌生病。
    李诺认为，驯化此类真菌只需用到稀释涂布平板法即可，但事实并非如此。
    【第一天，你制作了10份10的菌悬液，并完成种植工作。】
    【第六天，你从10份样本中筛选出了没有杂菌污染的样本，一共3份。你对这3份样本进行重点栽培，其余的样本做无害化处理。】
    【第十七天，样本茁壮成长，震动蘑菇顺利出菇，但意外发生了。】
    【某个震动蘑菇在成长时发出了较为强烈的震动，使得附近的震动蘑菇硬化并互相攻击。】
    【骚乱通过震动传导至其它容器，震动蘑菇陷入混战。】
    【容器被毁，培养基与营养液流失，震动蘑菇死伤惨重。】
    【最终，仅剩的两个震动蘑菇同归于尽。】
    【实验样本无一幸存，本次模拟失败。】
    离谱。
    为什么会有个蘑菇突然抽搐一下？
    它要是没有发出震动，也就不会有一系列的骚乱了。
    李诺按压太阳穴，定了定心神，再次进行模拟。
    后续的十分钟里，他经过反复模拟确认了一件事。
    震动蘑菇出菇后的72小时内，菇体必然出现震动现象。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换个思路，只种一个蘑菇试试。
    然而这个思路也行不通。
    单个震动蘑菇发生震动后，会因为自己造成的震动进入攻击状态，致使容器被毁，培养基和营养液流失。
    好消息是，蘑菇没有毁坏，可以继续栽培。李诺命令系统选用新的容器，重新栽种震动蘑菇。
    系统却告诉他，由于重新栽培时出现了震动，震动蘑菇发起攻击，导致其余容器均被破坏，实验失败。
    由此可见，如果无法避免自然生长过程中的震动，李诺可能得换一套更为坚硬的容器，才能顺利驯化震动蘑菇。
    那么，问题来了。
    野生的震动蘑菇为什么没有出现自相残杀的场面呢？
    废墟区的人遇到这种蘑菇的时候，它们长得遍地都是，完全看不到互相厮杀的痕迹。
    这与模拟过程不符。
    李诺敏锐地察觉到，关键可能在杂菌污染上。
    野生震动蘑菇上的杂菌可能带有抑制震动的效果，这才避免野生震动蘑菇在生长中发生震动。
    针对杂菌展开研究，说不定能发现一种与抑制震动有关的产物。
    “可惜，我的时间不够用。”
    李诺苦恼地搓了搓下巴。
    距离和威克碰头还剩下40分钟，能把震动蘑菇驯化已经很不错了，肯定来不及研究杂菌。
    “算了，先把杂菌放一边吧，等后面有空了，我再来研究。还有之前拿到的荧光孢子。这种真菌会发光，但带有毒性。我日后得专门抽出时间来把它的毒性给去除，完成驯化工作。”
    李诺站起身，推门而出，去采购坚固的容器。
    没一会儿功夫，他回到屋内，重新开始模拟。
    这次的结果符合预期。
    更换容器后，批量驯化震动蘑菇不成问题。
    【模拟成功。】
    【模拟方案已记录。】
    【你获得了10千克被驯化的震动蘑菇，已存入真菌仓库。】
    “使用技能点解锁菌能力-震动感应和硬化术。”
    【解锁成功，新增两项可使用的菌能力。】
    【震动感应，在1分钟内感应周围的震动。消耗量越大，感应范围越广。】
    【硬化术，尝试指定事物硬化。消耗量会随着硬化难度提升。】
    哇哦，使特定部位硬化。
    李诺双眼一亮，感觉自己成了老中医。
    仅这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操作，他就能在上巢的贵族群体里混得风生水起。
    李诺得意地暗笑两声，试着激活【震动感应】。
    【你消耗1千克蘑菇，在1分钟内感应周围10米的震动。】
    系统消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四面八方传来驳杂的信息流。
    虫豸的低鸣，触须在空气中挥动，门外的脚步声、咳嗽声和交谈声，还有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响和震动。
    各种各样的信息一股脑地往李诺的脑袋里钻。
    他捂着脑壳，眉头紧锁，感觉自己的脑子要被挤爆了。
    “咚咚咚！”
    大如擂鼓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的叫声震耳欲聋。
    “喂！里面有人吗？！出来说句话！”
    “咚咚咚！”
    “开门，开门！我们跟你打听个人就走！”
    李诺手动关闭【震动感应】，聒噪的声音迅速收敛。
    敲门声和门外的叫喊一下子变得轻微。
    事实上，门外之人并未喊叫，只是在用正常的音量说话。
    完全是因为【震动感应】的效果，自己才会听到极为高亢的叫声和敲门声。
    总的来说，新的菌能力还算不错。
    虽然只是单纯地放大音量，不能像战术耳机那样主动降噪，但再怎么也是一种收放自如的侦测手段。
    李诺满意地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注：三个字的菌能力可以对任意目标使用，四个字的菌能力只能对自己使用。
    (本章完)

 第48章 很滑很润

    第48章 很滑很润
    “里面的人开下门，我们有事找你。”
    “咚咚咚。”
    门外之人再度敲门。
    李诺站起身，拉开房门，见到了两个只到自己肩部的男人。
    他们身高一米七左右，约莫三十岁出头，穿着肮脏的工服，灰头土脸，好像刚下班。
    李诺盯着二人的面容打量一秒，心中微动。
    这不是装卸队伍的两个装卸工吗？
    一个多月前，自己在装卸平台上辛苦搬砖，被装卸队伍的包工头克扣了不少配给卡。
    攒够配给卡后，自己大价钱购买牛奶蘑菇菌丝、培养基和营养液，利用【蘑菇农场】逆天改命，彻底告别搬砖苦力活。
    自那时起，装卸队伍的人就三番五次上门找茬，逼问自己为何旷工，企图胁迫自己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
    上次他们砸门时，李诺给了包工头一脚，双方的冲突愈发激烈，还好执法者艾略特和皮蒙及时赶到，把闹事的装卸工赶走。
    李诺以为这件事就到这儿了，哪曾想装卸队伍的人居然还敢上门。
    可为什么只来了两个人呢？
    李诺扫视一圈，没见到包工头的身影。
    再看面前的两个装卸工。
    他俩脸上带着面对强者时的谄媚笑容，明显没把面前的壮汉与一个月前的少年联系在一块。
    李诺暗自点头。
    对方没认出自己，这是好事，说明自己的伪装效果极佳，不会被人识破，而且也省去了与装卸队伍纠缠不清的麻烦。
    李诺冷着脸问道：
    “你们有什么事？”
    “呵呵，哥们，我们跟你打听个事儿。”
    一人尬笑几声，仰头询问：
    “你知道原先住在这里的那个小子去哪了吗？我们找他有事。”
    “不知道。”
    李诺懒得啰嗦，准备关门，却被两人伸手顶住门板。
    “哥们，我们就是问问。你告诉我们他去哪了，我们立马就走。”
    “是啊，伙计，我们打听个消息而已，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有人特意让我们来打听那小子的下落。”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门内打量，寻找可能藏在屋内的少年。
    铁皮房的地板上铺满编织袋，到处都是泥土、药水瓶之类的杂物。
    门外的两人没找着正主，不依不饶，想挤进屋内。
    李诺闪电般伸出双手，扣住二人的脖子，把他们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一块，提到自己面前：
    “我说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没听明白吗？”
    两人的脖子被紧紧地箍住，喘不上气，脸部迅速胀红，脑袋更是被撞得又痛又晕，赶忙投降。
    “大哥，快松手，我要窒息了！”
    “有话好说啊，伙计！我们只是来找人的！那小子欠我们医药费！”
    医药费？
    什么医药费？
    “滚蛋，别来烦我。”
    李诺冷哼一声，双手一挥，像扔鸡仔一样把两人扔到街上。
    反手关上门，李诺坐回椅子上继续栽培蘑菇，却听门外传来交谈声。
    “该死，那混蛋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这下怎么办？李诺那小子不知躲哪去了，咱们还怎么把老大治疗骨折的钱要到手。”
    李诺回过味来。
    敢情是自己上次用力太猛，把包工头整骨折了，对方等人现在想讨要治疗骨折的钱。
    做梦去吧~
    “李诺”和你们的纠葛，跟我康文有什么关系。下巢区的医疗服务可不便宜。
    在医疗站治疗骨折，少说得个一千张配给卡，而且还会耽误开工，也算是给蛮横的包工头一个教训。
    门外的二人在门口逗留了一小会儿，垂头丧气地离开。
    李诺耸耸肩，把这事丢到一边，沉下心来栽培震动蘑菇。
    就这么度过将近一个小时，数据板传出震动，一行消息浮现在屏幕上。
    “威克：来第八大区，落锤街，最西边的废弃酒厂门口和我碰头。”
    李诺扫了眼屏幕，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出门。
    他将房门锁好，一路小跑着前往前往轨道车站，打算乘坐有轨列车赴约。
    片刻之后，破败的酒厂出现在视野里。
    它的厂房由灰色的金属板和铆钉组成，外墙上布满意义不明的涂鸦，门窗残破不堪，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酒厂门口，生锈的铁栅栏半开着。
    一道人影依靠在门框上抽烟。
    这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满脸横肉，寸头短发，穿着镶嵌铁片和钉子的夹克，脚上是带有马刺的皮靴。
    这打扮很像是复古风格的帮派打手，看得李诺一愣，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怎么样？我这身装扮还不错吧？”
    男人爽朗大笑。
    他张开双臂，扭了扭胯部，似乎对自己的造型颇为满意。
    李诺保持礼貌的笑容：
    “很不错的品味。我是康文。你就是威克吧？”
    “嗯哼，是我。”威克把卷烟叼在嘴上，转身推开生锈的栅栏门：
    “走吧，咱们进去。”
    “好，你带路，我跟着。”
    二人步入酒厂，李诺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复杂气味。
    有点像是腐臭与酸味混合在一块形成的，气味不浓烈，但着实难闻。
    威克弹了弹烟灰，踩着地面上的积灰走向厂房：
    “是不是闻到了一股怪味？这就对了。我抽的烟里添加了丁桔类香精。它燃烧产生的香味与絮凝剂的气味混合后，可以让絮凝剂的气味更为突出。我们闻到的怪味，就是絮凝剂的味道。这意味着这间工厂发生了严重的化学泄露，我们要小心行事，别因为吸入有毒气体而中毒。学到了吗，小子？”
    “学到了。”李诺用力一点头。
    威克咧嘴一笑，拍了下李诺的肩头：
    “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我可比梦娜好说话多了。”
    两人在厂房门口停下，合力掰开歪斜的大铁门。
    威克取出袖珍激光手枪，点亮枪上的手电，向门内投射一道光束。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光芒扫过地板和墙面，漆黑的环境中浮现水光，随处可见反射灯光的水面。
    仔细一瞧，那不是积水，而是一种铺满墙面和地板的透明黏液，犹如清涕。
    李诺试着用脚踩了一下地面上的黏液，发现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事物略带粘性，却又异常湿滑。
    还好地板是金属材质的，二人激活鞋子的磁吸功能后，即可正常行走。
    威克叉着腰，观赏水灵灵的室内景象，发出一声悠长的感叹：
    “真润啊~我老婆要是这样就好了。”
    “？”
    李诺在脑子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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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9章 废弃铁轨

    第49章 废弃铁轨
    不是，哥们。
    战锤这鸟世界你也能开车？
    李诺侧首问道：
    “呃…威克，你结婚了？”
    威克呵呵一笑：
    “我没结婚啊。我只是在许愿而已。你难道希望自己的老婆干干巴巴的，像个木头人一样吗。”
    “行吧，你说的对。”李诺无力反驳。
    威克双脚并拢，磕了一下脚后跟，激活鞋底的磁吸装置，率先进入走廊。
    李诺跟在后面，抽出自己的激光手枪，用下挂手电照亮前方。
    二人走在黏糊糊的地面上，每一步都会像是拉丝一样带起几根纤细的黏液。
    李诺丢出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变质的化学沉淀物】
    【描述：由于操作不当或者是故意破坏等原因，某种化学物质发生严重泄露。它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变成了你所看到的黏液。此物毒性轻微，肌肤接触和误食顶多引起腹泻。】
    变质的化学沉淀物？
    还好毒性不强，否则就得穿防化服了。
    李诺定了定心神，跟随威克来到走廊尽头。
    一扇钢铁闸门横在路中央，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威克手里有一串钥匙。
    他一边尝试用不同的钥匙开门，一边和李诺说道：
    “大概半年前，这里发生了严重的生产事故。化学沉淀池泄露，废水淹没了小半个厂房。工人在逃难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厂里唯一的净水设备。
    “工厂主人没钱修理厂房和设备，干脆把工厂打包出售。迄今为止，没人想接手这个烂摊子。我找上门说自己想接盘，对方想都没想就把钥匙串丢给我了。”
    李诺思索着问道：
    “购买这样一间工厂需要多少钱呢？”
    “大概一两百万信用点吧。”
    “信用点？厂主是中巢人？”
    “对，中巢人来下巢开工厂还挺常见的。”
    威克低头捣鼓钥匙孔。
    李诺若有所思。
    一两百万信用点就能接盘一个废弃的工厂。
    这么看来，自己获得的十万王座币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咔哒。”机械锁芯解除，闸门敞开一条门缝。
    李诺帮威克搭把手，将近乎锈死的闸门艰难推开。
    浓郁的臭味扑面而来。
    二人不约而同地用围巾盖住口鼻，激活围巾内的应急呼吸装置。
    围巾自动贴合他们的脸部，将呼吸系统保护起来。
    臭气经过围巾外层布料和内胆的过滤，变作相对干净的空气进入鼻腔，李诺感觉好受多了。
    威克把手里的烟头掐灭，用手电照了照门后的空间，步入其中：
    “走，跟我来，咱们去看看净水设备的情况，但愿它还在那里。”
    李诺走进闸门后，看了眼前方没有脚印的地板，疑惑问道：
    “你是在担忧净水设备被人偷走吗？应该不会吧。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我们抵达之前好像没有人来过。”
    威克摆摆手，“先别下结论。待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祈祷净水设备还在这里了。”
    “好。”
    两人在厂房内穿梭。
    这里如同洪水过境后的灾难现场，到处都是歪倒的桌椅板凳和破损的酿酒设备。
    威克找到电力室，用钥匙串打开门，撬开电箱，尝试接通电路。
    赞美欧姆弥赛亚，这座工厂的源力系统勉强能用。
    在电箱炸出几团火后，应急电路和应急照明设施成功启动。
    前进的道路被灯光照亮，二人总算不用摸黑前进了。另一个好消息是，换气扇也在一阵令人抓耳挠腮的异响后开始工作。
    二人的目的地在地下一楼，那里是净化水体的楼层，积聚了非常多的二氧化碳和废气。
    换气扇工作了十余分钟后，二人这才敢进入地下区域，查看净水设备的情况。
    出乎李诺预料的情况出现。
    净水设备没了！
    一个占地超过五十来平方，高度达到两米，拥有高压水泵、搅拌器、消毒器、过滤格栅等一系列零部件的工业净水设备就这么没了。
    它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场连一颗螺丝钉都没留下。
    “这是什么情况？”
    李诺低头扫视地面，凌乱而又繁多的脚印映入眼帘。
    有人捷足先登，偷走了这里的净水设备！
    诡异的是，脚印的延伸方向并非来时的楼梯间，而是指向净水室深处的墙面。
    威克走向那堵墙，抬起右腿揣在墙上。
    “哐当！哐当！哐当！”
    组成墙面的金属板一块一块地倒飞出去，落在墙体后方的空间内。
    不一会儿的功夫，墙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窟窿，其宽度和高度足以让净水设备通过。
    很明显，有人凿穿了净水室的外墙，偷走了净水设备，最后用金属板和钉子对墙面进行了简易的修补。
    李诺走上前，打开手电，查看墙后面的景象。
    一条铁轨呈现在眼前。
    李诺惊讶地咦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有铁路？难道这座酒厂原先是货运站台？”
    “嘿，小子，你猜对了，还挺聪明的嘛。这条货运铁路在三十年前修成，于六年前弃用。沿途的站台被改造成商业地产对外出售。这座酒厂就建立在站台遗址上。你觉得这里发生了什么？”
    李诺意识到威克是在考察自己的洞察力，就跟梦娜检验自己的战斗力一样。
    他来到铁轨旁蹲下，微眯双眼，盯着轨道上的划痕和黏液沉思几秒，又丢出鉴定术来检验自己的结论。
    果然，和他所推测的一样，轨道上的黏液就是酒厂里的化学沉淀物。
    结合净水室的脚印和轨道上的黏液来看，有一群人偷走了净水设备，通过列车将其运往西边。
    李诺把自己的分析结果和威克说了一遍。
    满脸横肉的壮汉露出欣慰的笑容：
    “李诺，你的分析完全正确。这帮家伙胆子很大，而且非常贪心。我这几天调查了三座建造在这条铁路附近的废弃工厂，它们的净水设备全被偷了。你说，这群窃贼会不会和我们的目标有关呢？我们俩要不要追查下去？”
    李诺思忖道：
    “我掌控的情报太少了，难以下判断。我们可以试着追查一下，说不定失窃的净水设备最终会被父体买走。话说回来，这条铁轨为什么会被弃用呢？”
    “因为第七大区变成了废墟。”威克抬手指向二人的西边：
    “沿着这个方向前进大概五公里就能抵达废墟区。不过，这条路应该走不通。第七大区变成废墟区后没多久，执法者就把第七大区和第八大区的铁路关口用混凝土给堵上了。”
    李诺张开五指，感受空气的流动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气流是从废墟区的方向吹来的。
    威克注意到李诺的举动，目光微闪，“要不要用火焰试一试风的方向？”
    李诺一点头，“我正想这么做。”
    二人转身回到室内，制作了一根火把，将其点燃。
    在他们的注视中，火焰顺着气流方向微微歪斜，倒向远离废墟区的那一侧。
    有一股稳定的气流正从废墟区的方向吹来。
    由此可见，通往废墟区的关口可能并未被混泥土堵死。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去往废墟区的方向上存在着连通外界的风口。
    威克吹了声口哨夸赞道，“不错嘛，小子。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细心，一下子就发现风向有问题。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李诺谦和地笑了笑，“谬赞了，威克。其实你早就注意到风向不对了吧。”
    “哈，那是自然。走吧，咱们去前面看看情况，说不定能抓到那帮家伙的尾巴。”
    (本章完)

 第50章 蘑菇开道

    第50章 蘑菇开道
    “我们要回去穿上防弹甲和头盔吗？万一那群窃贼手上有自动枪，我们就要遭殃了。”
    李诺看向自己身上的破旧风衣。
    领取装备的时候，梦娜说这件风衣可以防弹。
    但李诺总感觉有点慌，只有防弹甲和头盔才能让他安心，哪怕是防弹塑料材质的护具也行啊。
    威克看着李诺脸上的惶恐，微微一笑，“别怕，小子。他们有枪，我们也有。”
    李诺掂了掂手里还没手掌大的袖珍激光手枪，一脸的无语：
    “你确定这种比玩具枪重不了多少的袖珍版武器，真的能有效杀伤敌人吗？”
    “哈哈，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再怎么说，我也独立执行搜查任务好多年了，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话听着像是在插旗…李诺张了张口，想提醒威克别给自己立flag，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两人沿着铁轨往西走。
    前半段路程相安无事，四周静谧无声，只有二人的呼吸与低语。
    走出大约四公里后，前方的黑暗地带浮现朦胧的光亮，隐隐约约的欢呼声飘来，萦绕在二人耳边。
    李诺和威克对视一眼，放轻脚步。
    左前方墙壁上传出吱呀一声，一扇铁门应声打开，门后的光线灌入昏暗的地下铁道，形成一片耀眼的光幕。
    李诺二人止住脚，关闭自己的手电，藏在阴影里。
    洋溢光芒的铁门内，一个厨师打扮的人走出来，在轨道旁放下铁桶，又原路返回，将门关上。
    李诺闻到了一股淀粉粥和各类剩菜混合的味道，是从铁桶那里飘来的。
    “威克，那扇门似乎是某个酒馆的后门。”
    “嗯，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打开手电，摸到铁门附近。
    只见门上挂着一块告示牌，上面是这样写的：
    “门口的食物，见者有份。别把桶带走。我可不想去废墟区找我的桶。”
    威克咧了咧嘴，“刚才那个厨师在这里行善。待会儿说不定会有流浪汉闻着食物的味道过来进食。”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西边传来。
    李诺二人调转手电的方向看过去。
    “呀。”
    “好亮啊。”
    几个瘦小的身影用双手盖住脸，惊慌失措地掉头跑走。
    灯光的照耀下，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面和墙体上，头部轮廓线明显异于常人，可以看到类似于犄角的凸起物。
    李诺呼吸一滞，认出了那些身影的来历。
    他们的颅骨呈现巨大化趋势，肘关节长出类似于手指的额外肢体。
    按照帝国对变种人的分类制度，眼前这些孩童是中度变异的人类，一旦被执法者发现，将遭受监禁甚至是…
    严格意义上来说，皮肤上长出鱼鳞纹路的莱雅也是中度变异的变种人。
    但奇怪的是，李诺鉴定莱雅后发现，她全身上下只有头部和脖子发生了变异，其它地方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和变种人的变异规律相违背。
    李诺定了定心神，撇去杂念，看向思索中的威克，“他们应该算是中度变异的变种人。你准备怎么办？”
    威克压低声音道：
    “别管他们，让执法者和他们玩捉迷藏去吧。”
    李诺无言地点点头。
    威克把手电的亮度调低一些，朝藏在光影交界地带的人影走了几步，挥舞右臂笑道：
    “喂，小家伙们，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们过来吃饭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黑暗中的眼睛像是怯生生的仓鼠，不敢向前。
    李诺二人往后退了十几米，离铁桶稍远一些，那些小变种人这才鼓起勇气走过来，环绕铁桶开吃。威克想趁着对方等人吃饭的时候套近乎唠嗑。
    但或许是他的装扮让小变种人们感到危险，他刚一上前，小变种人们便怪叫着跑开，藏到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反复几次后，威克用胳膊肘顶了顶李诺，“我放弃了，你试试。”
    “好。”
    李诺的目光落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变种人身上。
    柔和的面部线条和更为单薄的身体，让这名变种人看上去比其他小变种人更为柔弱。
    似乎是一个小姑娘，应该不超过十岁。
    值得注意的是，她手里捏着一根蘑菇。
    她把蘑菇的菌杆掰弯，将菌盖当做汤勺使用。
    李诺眯着眼，总觉得这根蘑菇有点眼熟，于是丢出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样品级牛奶蘑菇】
    【描述：是的，这蘑菇是你种的，也是你给它起的名字。】
    啊这，还真是我送给莱雅的牛奶蘑菇啊，真是太巧了…李诺眨眨眼，不知该作何感慨。
    另外几名小变种人注意到同伴使用蘑菇的方法，纷纷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蘑菇，有样学样地喝起汤来。
    威克小声咕哝，“他们手里的蘑菇是哪来的，好像口感不错，不像是废墟区的食物。”
    李诺瞥了眼威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把蘑菇：
    “威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他们手里的蘑菇就是我种的。”
    威克瞪大眼睛，仔细比对李诺和小变种人手里的蘑菇，确认它们几乎一模一样：
    “你还会种蘑菇？好吧，我信了。可你的蘑菇怎么跑到他们手里了？”
    “这事说来话长，我在废墟区有些朋友，平日里会和他们交流种地的心得，顺带着做些交易。”
    “哦，是这样。那看来在和变种人打交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上吧，我看好你…嗯，也看好你的蘑菇。”
    威克拍了拍李诺的肩膀以示鼓励。
    李诺将蘑菇举在身前，用手电给蘑菇们补光，让它们看上去更为瞩目。
    小变种人们被蘑菇吸引，盯着李诺手里的美食咽口水，并未一哄而散。
    “小朋友们，你们是不是很喜欢吃这种蘑菇？”
    小变种人们齐刷刷地点点头。
    李诺带着微笑晃了晃蘑菇:
    “那你们要是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就把我这儿的蘑菇送给你们，好不好？”
    “好呀。”
    “你要问什么啊？”
    小变种人围上来讨要蘑菇。
    李诺回头给威克投了个眼神，让对方来问问题。
    小变种人有点怕五大三粗的威克，但李诺用蘑菇稳住了他们。
    双方交谈片刻，小变种人们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蘑菇，李诺二人也顺利收获情报。
    一个名叫摄水帮的废墟区非法势力，正式步入总督特工的视线。
    李诺觉得这名字耳熟。
    稍一回忆，他想起来了。
    之前见面交易的时候，莱雅、小壮和大壮曾提到，摄水帮的人在半年前探索了净水厂的遗址，损失惨重，进去几十号人，只有几个人活着出来。
    这是一群执着于收集水资源相关事物的疯子，难怪自称为摄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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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51章 速战速决

    第51章 速战速决
    小变种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抖落出来。
    据他们所说，摄水帮一直在疯狂收集废墟区内的净水设备，抢占废墟区内的水源，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他们控制了废墟区内将近三分之一的水源，同时也把容易回收的净水设备给扫荡了一遍。
    前不久，他们开始向第八大区渗透，盗窃那些被人闲置的净水设备。
    废弃酒厂的净水设备失窃一事，基本确定是摄水帮的手笔。
    那么，摄水帮是如何得知废弃酒厂内有净水设备可以偷的呢？
    小变种人们没法给出答案，这个问题成为了第一个疑点。
    另一个疑点是，摄水帮不知从哪弄到了一台用蒸汽锅炉驱动的古董车头。
    这车头既是他们拖运净水设备的载具，也被他们用来运输纯净水。
    没错，摄水帮在卖水。
    他们利用回收而来的净水设备净化水体，再将纯净水通过废弃的铁路销售出去。
    他们的客户群体不局限于废墟区的居民，其中还包括第八大区的买家。
    李诺和威克有理由相信，买家有可能指向藏在第八大区的弥合教父体。
    “小朋友们，你们知道摄水帮的人什么时候会再次路过这里吗？”李诺问道。
    小变种人们吃蘑菇吃得不亦乐乎，叽叽喳喳地给出回应。
    “我不知道呀，他们上次路过这里都是9天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一般6到9天往返一趟。每次路过的时候，他们那辆老爷车都会把我的小窝震散架，讨厌死了。”
    6到9天往返一趟，上次经过是9天前，那岂不是今天就能逮到那帮家伙？
    李诺和威克对视一眼，互相颔首示意。
    李诺把口袋里剩余的蘑菇掏出来，分给小变种人们当做奖励。
    没一会儿功夫，铁桶里的食物吃完了。
    小变种人们邦邦邦地敲响铁门，向门内传达某种暗号，挥舞手臂和李诺二人告别，一溜烟地跑向废墟区。
    先前那名拿来吃食的厨师听到敲门声，过来拿回铁桶。
    李诺二人守在门边，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儿丢下铁桶夺路狂奔。
    主要还是威克的造型太有冲击力，就差把“我是亡命徒”五个字刻在脑门上。
    还好二人及时用激光手枪止住了厨师逃走的行为，不然还真有可能让对方溜回门内。
    “两位大哥，别杀我。”厨师哆哆嗦嗦地求饶。
    威克收好枪，抬手按在对方肩上，“别紧张，伙计，我们只是找你打听一下摄水帮。”
    枪口移走后，厨师本应放松一些，可却表现出了异常的警惕。
    他的呼吸频率维持在高位，眼睛时不时瞥向铁门，双脚不安分地搓动，似乎想要趁机逃走。
    李诺来到厨师和铁门之间，环保双臂站在原地，用壮实的身板挡住厨师的去路。
    厨师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哭丧着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摄水帮，真的。我没遇到过他们。”
    “哦？是吗？”威克微笑起来：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摄水帮是干什么的。他们从第八大区偷走了昂贵的净水设备。若是有人知情不报，又恰好被执法者抓住的话，你猜会有什么下场？这人将被判定为盗匪的同伙，最终成为绞刑架的吊客。你喜欢这个结局吗，伙计？”
    厨师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我们只是向摄水帮买水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威克收敛笑意，嗓音变冷：
    “他们下次送水是什么时候？会在这儿停留多久？”
    厨师支支吾吾：
    “大…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就来了。我们把空桶搬上车，再把装着纯净水的桶搬下来，然后他们就会开着那个闹哄哄的蒸汽车头去下一站。别为难我，求你了，和摄水帮做生意是老板的主意。”威克勾住厨师的肩膀，“走，我们去找你的老板谈谈。”
    “吱呀~~”
    铁门合拢，三人一桶消失在门内，灯光尽数收敛，铁路回归宁静与黑暗。
    半小时后，低沉轰鸣由远及近。
    蒸汽锅炉的巨大噪音在封闭的轨道空间内激荡，缺乏保养的铁轨于蒸汽车头的重碾下哀鸣。
    “呲——————”
    车轮与铁轨摩擦，蒸汽车头在酒馆后门附近停下，车头后面跟着三节用各种废铁拼凑而成的车厢。
    9个人影从车头上下来。
    他们胸前挂着自动枪，身穿加装防弹塑料插板的黑色皮夹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刺青。
    八人走向第一节车厢，从里面抬下来三个大水桶。
    一人来到酒馆后门，用拳头上的指虎敲响铁门：
    “喂！出来收货了！动作快点！”
    铁门上的观察窗被门后之人打开。
    一双眼睛冒出来，快速打量装备自动枪的帮派成员，缓缓地推开铁门。
    帮派成员让开道路，不耐烦地挥手催促：
    “快点！快点！别磨叽！我们今天很忙！”
    “piu~”
    赤红的激光穿过门缝，射向门口的帮派成员，贯穿他的太阳穴，留下散发焦味的圆孔。
    突如其来的激光让其余八人傻了眼，竟是愣了足足两秒这才意识到自己受到袭击。
    也就是这两秒，要了他们大部分人的命。
    威克像是猛兽一般从门内冲出来，提起门口的尸体挡在身前，另一只手连续扣下袖珍激光手枪的扳机。
    “piu~piu~”
    两道射线精准射穿两名帮派成员的前额。
    第三个帮派成员刚要开枪反击，却看到门内冲出一名右手持枪，左手平举的男人。
    那人只是用左手在空气中划过，活着的帮派成员便双眼失焦，呆站在原地，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威克再次扣动扳机，飞速射杀帮派成员。
    他丢开当做盾牌的尸体，凌空飞扑，把最后一人按在身下，举起手刀砸在对方的颈动脉窦上。
    “砰！”一声闷响，帮派成员昏迷不醒。
    威克站起身，飞快搜查车厢内外，确认没有新的敌人后来到李诺面前，眼中闪烁惊奇的光芒：
    “你的能力还真是厉害啊，难怪会被总督看上眼。”
    李诺笑了笑，“哪里哪里，你的身手和枪法比我强多了。”
    这是李诺的真心话。
    他刚才还想把9个敌人全控住来着，哪曾想威克一出手就碾压对方。
    看来威克先前没有吹牛，他确实有能力应付装备了热武器的不法分子。
    二人关上酒馆后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现场。
    这里要给激光武器点个赞，它绝对是特工的黄金搭档。
    伤口表面被激光灼烧、焦化，现场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无疑省掉了清理血渍的麻烦。
    (本章完)

 第52章 鉴定系特工

    第52章 鉴定系特工
    几分钟后，车头内。
    威克用绳索把帮派分子固定在椅子上，随手甩出一个巴掌，用物理手段唤醒昏迷的俘虏。
    “啪！”
    鲜红的巴掌印盖在脸上，帮派分子猛地惊醒，惊恐大叫：
    “救命啊！救命！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摄水帮不会放过你们！”
    “放泥马放，给我安静点！”威克啪啪两巴掌，扇得俘虏七荤八素。
    他在口袋里摸索一下，取出一支带有针头的玻璃管刺入俘虏的脖子。
    李诺瞄准玻璃管里的液体丢出鉴定术，暗呼一声牛皮。
    这是一种特效吐真剂。
    只需皮下注射10毫克，即可让普通成年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到药水全部进入体内，帮派分子的双眼变得迷离，身体也迅速瘫软下来。
    威克扭头说道：
    “你去后面的车厢清点车上的货物，最好能找到清单和数据板。我来拷问情报。”
    “好，我这就去。”
    李诺转身离开。
    帮派成员发出梦呓般的呢喃，让李诺对总督特工的手段有了清晰的认识。
    为了高效和准确，对不受巢都法令保护的不法分子使用非常规手段，这既是总督特工的可选项，也是优先考虑的措施。
    李诺推开第一节车厢的铁门，点亮手电，仔细搜寻。
    这个时候，鉴定术的效果就充分发挥出来了。
    凡是肉眼可见的事物，全都被李诺用鉴定术扫了一遍。
    如此一来，那些不起眼的、容易被忽视的细节便无处遁形。
    【名称：装有纯净水的金属桶】
    【描述：金属桶内有锈迹和病菌残留，因此桶内的纯净水其实不那么纯净。】
    【名称：手工压制的能量块】
    【描述：由合成淀粉、橘与不明物质制成的压缩食物。其中的不明物质似乎具有奇异的效果。】
    奇异的效果？
    什么效果？
    李诺从板条箱里取出一盒能量块，拆开外包装，夹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白色块状事物。
    用匕首的握柄把能量块碾碎后，一抹熟悉的光晕在眼前浮现。
    李诺愣了下，揉揉眼睛，凝神观察能量块的夹心。
    夹心是粉末状的，散射蓝紫色的光芒。
    在空气中暴露几秒后，夹心化为一缕同样颜色的烟雾飘散开来。
    烟雾被空气稀释，颜色从蓝紫色向透明迅速转变。
    李诺抢在烟雾彻底消失之前丢出鉴定术。
    【名称：幽灵真菌浓缩精华（气态）】
    【描述：由手工制作而成的幽灵真菌浓缩精华。在常温常压下，它与空气接触后会快速挥发。】
    嗯？
    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
    李诺翻开三节车厢内的所有板条箱，心跳加速。
    三节车厢里一共堆放了三十个板条箱，箱子里装着的东西全是手工制作的能量块。
    李诺用随机抽样的方式快速鉴定能量块，最终得出结论：
    所有的能量块都添加了幽灵真菌的浓缩精华！
    “我和威克好像逮到大鱼了。可是摄水帮不是卖水的吗？他们怎么开始运输能量块了？这些能量块的收货人又是谁？”
    李诺一阵嘀咕，在车厢内来回翻找，没有发现货物清单、订单、数据板之类的东西。
    那些被威克干掉的帮派分子身上也未曾出现类似的事物。
    突破点落在唯一的活口上。
    李诺回到车头。
    威克正在用数据板记录帮派分子供述的信息。
    他见李诺一脸凝重，赶忙问道：
    “怎么？车厢里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吗？”
    “有，而且很多。我找到了三十箱疑似含有幽灵蘑菇成分的能量块。”
    威克身躯一震，“你确定能量块里有幽灵蘑菇的成分？”李诺知道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于是回道：
    “我有六七成的把握。你最好过去看看，我担心自己看走眼。”
    威克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数据板递给李诺，走向后面的车厢：
    “你在这里看着这家伙，我去后面查探一下。我有预感，咱们这次可能逮到正主了。”
    李诺低头翻阅数据板上的信息。
    “问：你们摄水帮这次运输的货物是什么？有没有违禁品？”
    “答：货物是纯净水和能量块。能量块里添加了违禁品，它们是送给收货人试用的赠品。”
    “问：收货人知道能量块里有违禁品吗？”
    “答：他们知道。”
    “问：你们添加了什么违禁品？”
    “答：我不知道。”
    “问：除了长筒靴酒馆以外，其余的收货人还有哪些？”
    “答：斯隆家族的食品厂、马乌洛斯家族的钷素精炼厂、哈巴西克家族的服装厂。”
    “问：摄水帮从哪里得知欧加斯家族的废弃酒厂里有净水设备？”
    “答：我不知道，老大没和我们说。”
    “问：你们的老大是谁？他是什么来历？”
    “答：我们老大的绰号是‘独眼’，真名不详。他是废墟区的原住民。”
    “问：摄水帮和弥合教有什么关系？”
    “答：我们和弥合教关系很好。帮派生产的纯净水大都被送到底巢交给弥合教，换取武器弹药和药品。”
    等等。
    用纯净水和弥合教换取武器弹药与药品？
    底巢有这方面的生产条件吗？
    李诺定了定心神，继续往下看。
    “问：弥合教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武器弹药和药品？”
    “答：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我最近听说，弥合教在几年前挖通了底巢的地基，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发现了巨大的宝库。他们的物资就是从那里来的。”
    问答到此告一段落。
    不用多想也能推测一二，弥合教手里的生化改造技术，十有八九来源于底巢下方的宝库。
    威克进入车头，面沉似水。
    李诺把数据板还回去问道，“还要继续拷问这家伙吗？”
    威克一摆手：
    “不了，这家伙只是个底层帮众。我问来问去，他只知道这么多。你会操控蒸汽车头吗？应该不会吧？”
    李诺点点头，“我确实不会。”
    威克摸了摸头顶，眉头紧皱：
    “这就麻烦了。我也不会操控这种老古董。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收货人找到并控制住。但收货人背后有上巢贵族的身影，弄不好会激化矛盾。算了，咱们摇人吧，让德尔顿长官头疼去。”
    威克来到车头的操控台前叉腰站定。
    看着极具复古风格的木制拉杆和机械按钮，威克一脸蛋疼：
    “拿到帮派分子的口供后再看这个车头，我现在真有种操蛋的感觉。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现代仿制的产物。但结合供词一瞧，我发现我的判断错了，这个蒸汽车头很可能来自底巢下方的宝库！
    “我敢打包票，要是让火星上的机油佬知道咱们这里挖出了这种级别的老古董，只需一个晚上，底巢的弥合教就会被护教军一锅端。
    “摄水帮那群白痴的脑子里全是答辩吗？他们怎么敢把这玩意开出来的啊。”
    李诺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一副“俺也这么认为”的表情。
    上车之前，他鉴定过蒸汽车头。
    这是一件经过许多次维修和翻新的事物。
    它的绝大部分零件产自当下的大远征时代，但确实有那么几个小零件的鉴定结果上出现了数千年老古董的字样。
    弄不好，机油佬真有可能闻着味过来掺一脚。
    现在就看总督大人怎么和火星斡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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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53章 目标：精炼厂

    第53章 目标：精炼厂
    威克用数据板和德尔顿取得联络，请长官来定夺。
    出乎李诺二人预料的是，德尔顿得知“宝库”时很淡定。
    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二人意识到自己有点操心过头了。
    伏盖斯领主早已知晓“宝库”的消息，德尔顿亦是如此。
    消息来源于二十多天前落网的罗布诺斯。
    这家伙见过弥合教的先父，还在对方的陪同下参观过“宝库”的入口，这才会对先父顶礼膜拜。
    至于“宝库”会不会把机油佬引来，这一点无需总督特工们操心。
    咱们的总督阁下早就以“自家祖坟”的名义对“宝库”严加保护，以免被机油佬们捷足先登。
    总督与火星的商谈发生在李诺昏迷期间。
    也正是因为和火星达成了共识，成功阻止火星的介入，总督这才会号召上巢贵族发起猎爵运动，帮自己扫荡入侵“祖坟”的弥合教。
    总之，虚惊一场。
    李诺和威克松了口气。
    德尔顿在通讯频道里说道：
    “你们俩做的不错，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会让图特卡利神甫派遣机仆来开走蒸汽车头。我希望你们在一小时内抵达马乌洛斯家族的钷素精炼厂。其他人会在那里和你们碰头。”
    威克目光一闪问道，“长官，是不是其他小组有什么重大发现？”
    “是的。今天白天，塔伦索在水行会的档案库里找到了不寻常的档案记录，与马乌洛斯家族的钷素精炼厂有关。三天前，利瓦伊和卡多特在暗访地下市场的过程中，发现了和马乌洛斯家族有关的线索。你们三个小组找到的线索，在马乌洛斯家族身上产生交集。这应该不是偶然。”
    德尔顿停顿一下，沉声道：
    “我们要找的弥合教父体，极有可能藏在精炼厂里。目前的目标人物有且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做普林斯通，于半年前加入精炼厂…”
    德尔顿将另外两个小组发现的线索娓娓道来。
    普林斯通是个中年男人，体型又矮又胖，肚皮浑圆，光头。
    此人在废墟区有些背景，和那里的帮派势力关系密切。
    废墟区的帮派势力定期组织人手，探索被沙土掩埋的第七大区精炼厂，从废墟中回收设备和物资。
    普林斯通出面与帮派势力交涉，购买对方手上的设备和物资。
    在经过长达半年的交易后，第八大区的精炼厂多出了一个厂房，全厂日均产量提升15%左右，而且新建厂房的生产成本不到老厂房的80%。
    马乌洛斯家族对普林斯通赞赏有加。
    不出意外的话，此人会在两年内晋升至中巢，经营另一家规模更大的精炼厂。
    话说到一半，德尔顿那边传来噪音。
    他周围似乎有人在激烈争论。
    远离噪音的来源后，德尔顿继续说道：
    “总督阁下正在与马乌洛斯家族商谈调查普林斯通一事。我希望你们在拿到许可令后立刻展开行动，把普林斯通给我带回来。具体的计划安排，我会在你们集合完毕后开会说明。”
    “遵命，长官。”
    李诺和威克齐声应是，双方结束通讯。
    威克掏出一根卷烟点燃，悠长地呼出一口烟雾，轻叹道：
    “事情一旦涉及到上巢贵族就会变得复杂而又微妙，更何况这次被卷进来的还是马乌洛斯家族。咱俩行动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别被马乌洛斯家族抓到把柄，更别给总督抹黑。”“嗯，你说得对。”
    老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马乌洛斯家族是贵族群体中的顶流，说它是巢都的顶梁柱之一也不为过。
    在巢都中，钷素行会掌管钷素的开采、运输、存储、销售以及使用。
    小到家中的钷灯和钷气管道，大到工厂的燃气锅炉和埋在地下的钷矿，通通都在钷素行会的管理范围内。
    马乌洛斯家族是本巢都赫赫有名的钷素巨头，拥有钷素行会三分之二的席位。
    它相当于李诺穿越前世界的石油大亨，而且是拥有全球大部分石油储量的超级巨无霸。
    另外，别忘了钷素行业是重资产、人员密集型产业。
    在最糟糕的情形下，潜藏在精炼厂里的父体可能会用破坏生产设施或挟持工人的方式对抗特工们的调查。
    精炼厂一旦发生大爆炸，小半个第八大区将沦为火海。
    这场面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弥合教能在底巢占据大半江山，靠的就是伪子嗣牌自爆卡车。
    为了总督阁下的名声，也为了下巢居民的安居乐业，特工们必须小心谨慎、保持高效，别给父体狗急跳墙的机会。
    李诺二人稍等片刻，一群荷枪实弹的执法者护送机仆抵达现场。
    长筒靴酒馆已被执法者封锁，机仆穿过酒馆的大堂，从后门抵达地下铁路。
    机仆的身边飘浮着图特卡利神甫的伺服颅骨。
    颅骨环绕车头盘旋，射出红色光幕扫描车体状况。
    一阵阵电子合成音从中传出，那是图特卡利神甫在通过音阵装置说话：
    “新建档案库///新建数据单元//扫描/记录疑似远古时代的遗产。
    “甄别为粗糙的手工造物///错误的//否定刚才的判断///对甄别结果进行修正。
    “///检测到神圣的机械零件//塑钢修补身躯/神圣的管线流淌火/愚笨的凡胎用简陋的造物玷污了欧姆弥赛亚的纯净关节///鉴定为亵渎！亵渎！亵渎！”
    颅骨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暴怒，把周围的执法者吓了一跳。
    不用问都知道，摄水帮对蒸汽车头的修补行为触怒了图特卡利神甫。
    帮派分子的修补手法过于粗糙，所使用的材料也上不了台面，完全配不上车头上的古老零件。
    这就好比劳斯莱斯的小金人被人偷走后，修理工用生锈的铁皮把小金人的底座包起来一样，任何一个爱车一族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忍不住抓狂。
    李诺和威克面面相觑，明智地选择把场地让出来，赶紧开溜。
    就让机仆和执法者去折腾车头与违禁品吧。
    对了，还有那个昏迷不醒的帮派分子，执法者会好好“招待”他的，不用特工们操心。
    (本章完)

 第54章 潜入前夕

    第54章 潜入前夕
    钷素精炼厂位于第八大区的最南边，靠近下巢的南部外墙。
    巢都的外墙既是巢都的“皮肤”，也是巢都的防御层。
    其表面布满了井道——竖的叫井，横的是道。
    一部分井道是旅行隧道、铁路轨道和竖井，另一部分属于复杂且庞大的通风系统、采光系统、雨水收集系统和能源系统。
    外墙上还有许多隧道站、军事堡垒和行星防卫军的大楼，它们与井道一起组成了巢都最外围的防御层。
    从外界向巢都内输送钷素的能源管道是重点保护对象。
    巢都外的荒野上，遮天蔽日的风沙没日没夜地吹拂。
    采矿站建造在地下，虽避开了漫天风沙，却终日被黑暗与压抑所笼罩。
    天然的钷矿被采矿机器挖掘出来，经过加热后转变为液态，从能源管道流向巢都的精炼厂。
    靠近精炼厂后，任何人都能看到犹如悬崖峭壁一般的巍峨墙体。
    那就是巢都外墙。
    它屹立在第八大区最南边的边缘地带，为下巢居民挡住了来自外界的风沙，同时也将无数代人困在钢铁囚笼当中。
    在这高大的墙体脚下，精炼厂是那么的渺小。
    即便是其中最为高耸的烟囱，也像是站在巨人脚边的婴儿般不起眼。
    “威克，你说精炼厂要是爆炸的话，能把下巢的外墙炸穿吗？”
    “炸穿？你想多了。把第七大区变成废墟的那场爆炸都没能炸穿外墙，更何况是一座精炼厂。”
    距离精炼厂一公里开外的小巷内，李诺和威克通过轨道列车抵达此处。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其他特工。
    几分钟后，通讯信号接入威克的数据板。
    梦娜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威克，我们把车开来了，你们来我这儿集合。”
    “好，我和康文马上就到。”
    威克一招手，示意李诺跟上。
    两人离开小巷，在大路上飞奔。
    不远处的另一条巷子内，一辆厢式货车停在那里。
    货车的外观和寻常的车辆没有什么区别，车厢上喷涂了某个运输公司的标志。
    整体看上去，这辆货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前提是忽略驾驶室里负责开车的机仆。
    哪个下巢公司会专门为一辆货车安排机仆啊，这也太浪费了，让他去打螺丝不香吗。
    李诺路过驾驶室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不愧是总督特工，出门在外居然用机仆当司机。”
    这句吐槽的话才在心里说完，驾驶座上的“机仆”突然歪了歪脑袋，两只义眼往上一翻，给李诺丢了个大大的白眼。
    “哦诶，新来的，我不是机仆。”
    “卧槽。”李诺被突然口吐人言的“机仆”吓得一哆嗦。
    威克在一旁哈哈大笑，乐得喘不上气。
    看样子，他为了现在这一刻憋了很久。
    李诺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你不是机仆？”
    “当然不是，你见过哪个机仆有这么时髦的发型？”驾驶座上的人打开车门，一跃而下，停在李诺面前。
    他拥有标准的莫西干发型，浓厚的黑色眼影，紫黑色的唇彩，一撮三角形的胡须和好几道像是缝合线一样的脸部疤痕。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头发”。
    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发丝，而是一根根彩色管线。管线从脑壳底下延伸出来，与他背上的背包相连，类似于星斑的信号光点在管线内穿梭。
    李诺之前把这人误认为机仆，正是因为他的两只义眼和头上的管线。
    等对方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李诺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面前之人的机械改造程度极高，绝非一般的机仆所能企及。
    就这么说吧，凡是李诺能看到的地方，此人都进行了机械改造，全身上下不是金属外壳就是管线，只有脖子和脑袋上有皮肤残存。
    “怎么样，酷不酷？血肉苦弱，机械恒存呀，伙计。”
    “机仆”和威克对了对拳，又将拳头伸向李诺：
    “我是塔伦索。威克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肯定没和你介绍我，他就喜欢看到别人把我误认为是机仆。”
    李诺握住拳头和塔伦索碰了碰，“你好，我是康文。抱歉我之前看走眼了。”
    “没事，我习惯了。闲话少说，去车厢吧，就等你们俩了。”
    塔伦索朝巷子口敲了个响指，一堵墙面从地砖下升了上来，将巷口封住。
    他又朝货车车厢比划了一个手指。
    车厢的侧面平移，出现一个入口。
    三人步入其中。
    车厢内，紧贴墙壁摆放的架子上，堆满了崭新的枪械与护具，还有许多便携式的仪器。
    车厢中央，众人环绕全息装置站成一个圈。
    全息荧幕中显示的人影，正是特工们的长官德尔顿。
    “威克，康文，你们过来吧。我们先说正事。”
    李诺和几名第一次见面的特工颔首致意，跟随威克站到全息投影旁边。
    德尔顿在众人眼前投下精炼厂的全息地图说道：
    “针对普林斯通的调查令已由总督阁下签发，各位可以在数据板上查阅。现在，让我来为各位介绍一下今天的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确定目标人物的方位。经总督授权，图特卡利神甫调阅了精炼厂及周边地区的通讯数据，结果不太理想。”
    全息地图上出现一片用红色标注的地块。
    “普林斯通对自己的音阵装置进行了加密处理。我们无法实时锁定他的准确方位，只能确定他就在红色地块的范围内。就如各位所看到的，现在已是深夜，可普林斯通依旧在新建的厂房内徘徊，他的活动范围包括新厂房的脱盐区、蒸馏区、转化区和精制区这四片区域。
    “我会把在座的各位分成四个小组，每组分别对应一片区域。执法者会在你们进入工厂后封锁厂区，阻止人员进出。
    “威克、塔伦索，你们二人的经验最丰富，负责搜索最为危险的转化区。注意时刻用便携式鸟卜仪监测辛烷气体的泄露情况，别给目标人物引爆精炼厂的机会。
    “利瓦伊、卡多特，你们负责蒸馏区，记得穿戴防火防静电的护具。
    “杰拉德、克莱格，你们要去往精制区。出发前，务必穿戴全套iv级防毒护具。
    “康文和梦娜，你们的目标地点是脱盐区。那里的危险系数最低，你们做好3级个人防护即可。”
    德尔顿停顿几秒，目光从每个特工身上扫过，眼底浮现郑重的神色：
    “父体的危险之处不用我过多强调，想必各位心中有数。若是在搜查过程中，发现普林斯通是父体的线索，我希望你们尽量抢占先机，避免普林斯通暴起发难。
    “如果普林斯通有同归于尽的迹象，我允许你们撤退。
    “一方面，我爱惜各位的生命，不愿看到你们在此殒命。另一方面，相比较于让精炼厂变成火海，放过一名父体的损失不算什么。距离总督阁下规定的任务期限还有半个多月，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新的线索，活捉另一名父体。”
    德尔顿在胸前交叉双手，行天鹰礼：
    “最后，祝愿各位今晚得胜归来。荣耀归于伏盖斯领主和伟大的帝皇。”
    众人以天鹰礼回礼。
    现场氛围庄重肃穆。
    ps：不喜欢打架环节的书友们，可以直接跳到第62章。
    12月27日上架后，作者菌会对上架后的打架内容进行压缩和精炼，每场战斗都在1章内写完，着重写大家伙喜欢的部分。免费章节的战斗部分没法在后台大幅度修改，请见谅。
    感谢想起的名字都被占了打赏的15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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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55章 特工武装

    第55章 特工武装
    “本次会议结束前，让我来为各位介绍一下特工队伍的新成员。”
    德尔顿向李诺伸出右手：
    “这是康文，一位灵能者。他的灵能天赋和潜力得到总督阁下的肯定，因而被征召入伍，成为见习特工。他已完成总督卫队基因改造项目第一阶段的改造，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战斗本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各位可以充分信任他的能力和素养。”
    现场大部分特工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有梦娜和威克比较淡定。
    “灵能者？”塔伦索上下扫视李诺，义眼中浮现两个由像素构成的“问号”：
    “长官，为什么灵能嗅探器没有在李诺身上发现灵能信号？难道是我的灵能嗅探器坏了。”
    “不，你的嗅探器没有坏。康文的灵能比较特殊，你们的嗅探器没反应是正常现象。具体事宜，你们不必多问。”
    德尔顿拿起数据板看了下时间：
    “穿戴装备吧，10分钟后展开行动。梦娜，你负责指导康文完成战前武装。”
    “是，长官。”
    特工们齐声回应。
    全息荧幕熄灭，特工们好奇地看了眼李诺，继而四散开来，前去武装自己。
    威克拍了拍李诺的肩头，“别紧张，跟紧梦娜，别冒险和冲动，你会安全回来的。”
    “嗯，你也多加小心。”李诺点头回应。
    梦娜来到李诺面前，指向角落：
    “走，我们去那帮你穿戴特工武装。我只教一次，下次你自己穿。”
    “好的，谢谢指导。”李诺侧身避开来往的特工，进入换衣间。
    梦娜站在门框上，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里。
    她从门板上取下数据板，输入一串指令：
    “我们负责侦察脱盐区。当我把任务地点输入换衣间的数据板，它就会显示这么几行内容。”
    绿色光标在数据板的屏幕上飞速闪烁，一行行由像素点构成的信息刷新出来。
    “开始执行战前武装程序。
    “行动环境评估：钷素精炼厂脱盐区，高温环境，中度腐蚀，轻度毒性，酸性气体，盐类富集。
    “着装建议：iii级个人防护装备，滤毒罐，气瓶，防毒面具，绝缘护板，磁力靴，热源与易爆气体泄露传感器，特工版冷光型激光步枪，多功能精工短剑，全息成像护目镜，定制版便携式鸟卜仪、采样器…”
    随着文字刷新出来，天板上的机械臂在杠杆与齿轮的推动下运作，将清单中提到的装备从外面的货架上运来。
    每运来一件装备，梦娜便手把手引导李诺穿上。
    第一件个人防护装备是“武装衣”。
    其表面的锁扣与磁吸装置可以让其余装备挂在上面，再通过内部的合金骨架将装备的重量分散到全身。
    第二件装备是黑色的盔甲，与李诺的上半身紧密结合。
    李诺用鉴定术一扫，心中欢呼一声，自己的狗命有保障了。
    这是用陶钢颗粒制作的护具，附加了一种名叫“镜盾（仿品）”的装置。
    陶钢颗粒护甲足以应对大部分射弹类武器的冲击，镜盾（仿品）则通过构建力场来吸收能量射线。
    二者结合到一块，特工们便有了和敌人正面硬刚的底气。
    全套护具穿戴完毕后，李诺发现自己沉重不堪，根本就无法移动。
    这时，数据板上又刷新出来几行字：
    “主要护具穿戴完毕。即将安装重要背部组件，请保持静止状态。”
    李诺站直身体。
    通过显示屏的镜面反射，他看到一个圆柱体被机械手安装在背部的盔甲上。
    这是唯一一件由机械手臂代为穿戴的装备。
    一阵电流声划过，无形的力量从四肢传来，帮助他撑起了沉重的装备。
    “聚变电池组安装完毕，源力管线接通，电子肌肉束激活成功。
    “装备校验中…校验通过。
    “您的战斗授权序列号为xn-13-er-981。“请口述序列号，通过声纹验证，结束战前武装。”
    “xn-13-er-981。”李诺把序列号复述一遍。
    他头上戴着头盔，面部被全息护目镜覆盖，说起话来有些闷，不过呼吸倒是挺顺畅的，这是面罩的功劳。
    “声纹验证通过，序列号校验无误。你已完成战前武装，请离开房间。”
    梦娜侧身让出道路，李诺走出换衣间，一下子感觉车厢拥挤许多。
    原先容许两个人并排行走的过道，此时顶多让一名全副武装的特工通过。
    两名穿着装备的特工遇到一块，非得互相侧身避让不可，足可见身上这套装备有多么厚实。
    李诺转身找到一面落地镜。
    镜子里的他，穿得像是橄榄球运动员，上半身呈现倒三角形，肩头向外凸出。
    扭转身子一瞧，好家伙，那个加装在背部的电池组将近一米长，难怪会把身体轮廓线向两侧撑开。
    右手搭在胸前的激光步枪上，一种本能反应袭上心头，李诺闪电般完成持枪瞄准的动作。
    反复练习十几次后，动作愈发流畅，隐隐有一种自己身经百战的错觉。
    “基因改造带来的战斗本能是把双刃剑。你需要在这次实战中学会掌控本能，而不是被本能驱使。”
    梦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诺转过身，看到了同样装扮的梦娜，“是，我记住了。现在就出发吗？”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梦娜和路过的特工颔首示意，带李诺走出车厢。
    二人来到巷子深处。
    这里有三个窨井盖。
    梦娜取出数据板看了眼地图，打开最右边的窨井盖，笔直地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四溅。
    在外骨骼和电子肌肉束的帮助下，五六米的落差并未对梦娜造成伤害。
    李诺用同样的方式来到地下。
    二人踩着淹没膝盖的积水，在精炼厂附近的下水道内前行。
    全息护目镜的夜视模块自动激活，点亮李诺的视野，将昏黑的场景渲染成明亮的彩色画面。
    梦娜沉默寡言的性子让周围的空气格外寂静。
    李诺时刻盯着数据板上的地图，以免自己在复杂的下水道里迷路。
    没一会儿，二人抵达精炼厂新建厂房的正下方。
    仔细辨认一番后，他们拐入一条更为宽敞的水道，最终在直径两米的出水口前停下。
    朦胧的黄绿色光点进入他们的视线，两人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一奇异的光芒。
    出水口垂落黑色的黏液，形成了一截三四米高的瀑布。
    黄绿色的光点像是星光般分布在黏液上，看上去像是某种放射性物质。
    “辐射警报器没有发射警报，这不是放射性物质。”梦娜摇摇头，从裤腿上摘下鸟卜仪，对着蓝色光点扫描一番：
    “我在数据库里找不到这种物质的资料。康文，你觉得它会阻碍我们前进吗？要不要换一条路？”
    “让我看看。”李诺走上前，凝视黄绿色的光点，下意识地丢出一发鉴定术。
    看到鉴定结果后的一秒内，他立马发动系统的分析真菌功能，心跳提速。
    (本章完)

 第56章 灵能菌种

    第56章 灵能菌种
    一入真菌门，从此猫娘是路人。
    自打就读应用真菌学以来，最让李诺心动的事物就再也不是猫耳兽娘了。
    有且只有从未见过的新奇真菌，会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
    也正是因为痴迷于复杂多样的微生物，他才会选择踏上钻研真菌这条路。
    此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种他以往幻想过许多遍的菌种。
    【名称：未知名称的灵能真菌】
    【分析结果：】
    【奇异的灵能造物，具备嗜盐嗜硫的特性，可以在常温常压下，高效地完成钷矿的脱盐与脱硫工作。】
    【它吃下去的是盐分和硫化物，吐出来的是浓缩盐水、单质硫或硫酸盐，产物易于回收再利用。】
    【菌能力：吸盐术，吸硫术。】
    【此真菌已被驯化，两项菌能力的解锁需求均为1个技能点。】
    【请注意，灵能真菌的生长和繁衍依赖于亚空间能量。系统的模拟空间暂无法提供亚空间能量。你暂时只能在外界栽培此真菌。】
    【在使用生成亚空间能量的设备升级真菌模拟功能后，系统才能在模拟过程中提供亚空间能量。】
    灵能真菌生长要求特殊，这点暂时不用管它。
    李诺此时的关注重点在灵能真菌的用途上。
    钷矿和穿越前世界的石油很像。
    在对其进行精炼之前，需要先进行脱盐、脱硫处理。
    脱盐是为了防止管道和储罐被盐分腐蚀，减少结垢造成的管道堵塞。
    脱硫能改善燃烧性能，降低钷素精炼产物燃烧时造成的污染。
    钷素精炼厂的公开资料显示，老厂房使用的脱盐脱硫技术需要消耗大量的水和电力，成本高昂。
    普林斯通担任经理后，建造了新厂房，采用了新的精炼技术，将成本砍掉了接近三分之一。
    他的新技术对外保密，特工们没能查到资料。
    不过，从眼前的灵能真菌来看，谜底已经揭晓。
    生物脱盐脱硫是出了名的经济实惠，但效率低下。
    但分析结果中却出现了“常温常压”、“高效”的字眼。
    这说明未知名称的灵能真菌，已经足以媲美精炼厂常用的脱盐脱硫工艺。
    不过，钷素精炼厂出现灵能真菌还真是古怪诶，不是应该使用海洋真菌来进行生物脱盐脱硫吗。
    哦对了，这座星球早就没有海洋了…
    李诺思维飞转，蹲下身，指尖抵住腰间按了一下。
    “咔哒。”
    藏在盔甲里的暗格打开，附带玻璃管的采样器弹出。
    采样器的外观类似于注射枪，按下开关即可提取液态和粉末样本。
    李诺从黑色黏液中抽取带有灵能真菌的物质，同时和身旁的同伴说道：
    “梦娜，我怀疑这种发光的物质是一种微生物，普林斯通用它来预处理钷矿，所以它才会从脱盐区的排泄口流出来。”
    “微生物？你还懂钷素精炼工艺？”
    “略懂一些。我有个朋友就是做这行的。他跟我聊过用微生物脱盐脱硫的事情。”
    李诺随便扯了个由头搪塞过去。
    梦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作为一个喜欢动刀动枪的女人，她更喜欢把子弹送进敌人的脑壳里，而不是钻研晦涩难懂的科学知识。
    李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后面都是要拿给图特卡利神甫研究的，到时候就知道这些发光的小光点是何种物质了。
    李诺将采集而来的样本收好，抬手指向上方的出水口：
    “咱们进去吧。”“好，我打头阵。”梦娜启用磁力靴，踩着垂直的金属墙面走上去，踏入出水口。
    李诺紧随其后，钻进流淌黏液的管道，顺便将一些灵能真菌收进真菌仓库，以备不时之需。
    前行一段距离后，一道格栅横在路上，挡住二人的去路。
    李诺和梦娜抽出背上的多功能精工短剑，将其切换成重型剪刀模式，三两下剪开足够让人通过的口子。
    前方的管道从水平延伸转向垂直。
    二人利用磁力靴抵达垂直管道尽头，头顶上方是另一道格栅以及另一条水平方向延伸的管道。
    剪开格栅，继续前进。
    十分钟后，他们成功进入脱盐区。
    高大的金属罐体整齐排列，蜿蜒的管道与罐体相连横纵交织，犹如精炼厂的血管，数目繁多的仪表和阀门点缀在管道上。
    这里灯光昏暗，只有夜间工作的夜灯在提供微弱的光亮，暂时见不到夜间巡逻的人影。
    李诺看了眼附近的仪表盘，暗自点头。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脱盐区确实在进行大规模的生物脱硫脱盐工程。
    仪表盘上的“菌体浓度”证明了这一点，寻常的脱盐区可不会关注这一指标。
    “你负责扫描人员、监控和地形。我来追踪普林斯通的通讯信号。”
    二人小队的内部通讯频道里，梦娜小声说道。
    李诺颔首回应，取下腿上的鸟卜仪，按下扫描按钮。
    无形的宽波段电磁波快速扫过整个脱盐区，鸟卜仪采集而来的地形数据实时传输至全息护目镜上。
    李诺的视野里多出一个由全息护目镜创造的虚拟图像。
    “梦娜，监控路线和巡逻人员扫描完毕。这里有七名人形生物。体征指数显示，他们经过一定程度的强化改造，不是灵能者。我正在收集武器数据。”
    李诺等待几秒，鸟卜仪传来反馈，其中的内容令他眉头微皱：
    “那七个人装备了大功率激光步枪和塑钢盔甲，不像是普通的工厂安保人员。他们暂时没有发现我们。另外，我觉得他们的站位有些问题…”
    李诺在鸟卜仪上按了几下，将收集而来的坐标数据传给梦娜，接着说道：
    “这七个人没有把守脱盐区与外界之间的道路，而是集中保护脱盐区通往转化区的闸门。莫非，普林斯通在转化区？”
    梦娜微微点头：
    “有这个可能。我这里侦测到的通讯信号指向我们的西侧，转化区就在那个方向上。我来和其他小组联络一下，用三角定位法确定目标方位，你保持警戒。”
    “收到。”李诺一手拿鸟卜仪，另一手按在激光步枪的握把上，警惕地扫视四周。
    普林斯通对自己的通讯信号进行了模糊处理。
    特工们进入工厂后，缩小鸟卜仪的扫描范围，提升扫描精度，即可利用三点定位法锁定普林斯通的通讯信号。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普林斯通和自己的数据板分别位于两个不同的地点。
    数据板发出的通讯信号只是障眼法，普林斯通本人早已逃离精炼厂。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却不妨碍特工们先找到普林斯通的数据板，再商量下一步。
    “哔哔哔…”
    盔甲的传感器在李诺和梦娜耳边发出警报。
    二人同时握紧激光步枪，背靠着背进入作战状态。
    全息护目镜在第一时间将附近的敌人标记出来。
    猩红的记号像钉子一样扎在李诺的视野中。
    在看清敌人的那一刻，一个名词从他的记忆里蹦出来。
    热液。
    但问题是，这些热液怎么有点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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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滴滴滴滴

    第57章 滴滴滴滴
    “梦娜，小心，那是热液。但好像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眼前这些热液有点绿。”
    “咦？你知道热液？”
    “对，我有个朋友见过热液。”
    听闻此话，梦娜的身形微不可见地抖动一下，幽幽说道：
    “又是朋友。你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李诺尬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着那只热液没发现我们，咱们赶紧远离它吧。”
    热液这种怪物很不讲道理。
    在静止状态下，它和一滩散发白色蒸汽的积水差不多，十分具有迷惑性。
    接触者的血肉之躯会被它快速溶解，化为它的养料，只留下一套不被热液喜欢的金属护具。
    热液的身躯由高温液体和神经簇组成。
    如蚊蝇般大小的神经簇是它唯一的弱点。
    废墟区的人枪法不行，无法准确命中热液的神经簇，因而出现了热液无法被子弹和激光杀死的传闻。
    梦娜作为神枪手，又能用灵能操控金属物件，射击命中率爆表，消灭热液不成问题。
    但一旁有监控摄像头和武装人员盯着，所以还是低调一些吧，少生事端。
    二人无声无息地站起身，以标准的前后站位缓慢移动。
    梦娜负责引导行进方向，李诺观察后方，避免被热液偷袭。
    哔哔哔的报警声再次出现。
    二人脚步一顿，环视四周，一股寒意在心头涌现。
    视野里出现了三只热液，分别位于罐体顶部、管道和地板上。
    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像是出来闲逛吃夜宵的夜猫子。
    千万别被慢吞吞的假象所迷惑，进入战斗状态的热液快如疯狗，一般人根本甩不掉它们。
    好在热液搜寻猎物的手段主要是感应热源。
    李诺身上的盔甲拥有特殊的涂层，可以屏蔽自身热源，因而没有被热液发现，梦娜也是如此。
    梦娜小声咕哝：
    “这片脱盐区的热液数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怎么感觉它们体内的小绿点在控制它们的行动轨迹。”
    “我也有这种感觉。”李诺微眯双眼，瞄准绿点丢出鉴定术，神情变得有些错愕。
    我的天，这居然又是一种未知名称的灵能真菌，效果是强制奴役热液。
    这座工厂是怎么回事？
    我该不会跑进慈父的园了吧？
    李诺强行定住心神，拒绝胡思乱想。
    他抬起头，目光从天板上的滑轨、机械臂和管道上扫过：
    “我怀疑脱盐区经过无人化改造，由机械臂来代替工人工作，这些热液就是安保人员。至于它们体内的小绿点，应该是某种药剂的残留物，可以起到约束它们行动的效果。”
    “有道理，我认可你的判断。”梦娜问道：
    “你有什么计划吗？是等待热液离开再行动，还是更激进一些，把它们干掉？”
    怎么感觉是在考验我？好吧，看来这也是见习特工转正的测验之一。
    李诺用枪口指向二人前方的热液：
    “我用灵能控制住它，咱们趁它愣神的时候绕过去。”
    “好想法，动手吧。”梦娜侧转身体，与李诺交换站位。
    李诺来到队伍前头，用目光锁定地面上的热液，施放脑僵术。
    【你即将对“热液”使用脑僵术。】
    【本次消耗量为3公斤愚笨蘑菇。】
    【是否确认消耗？】
    3公斤不算多。
    真菌仓库里存了足足一吨的愚笨蘑菇，绝对够用了。
    李诺默念“确认”。
    热液僵住。
    李诺拍拍梦娜肩头，示意对方跟随自己前进。
    二人绕开陷入脑僵状态的热液，拐入另一条走道。
    梦娜在通讯频道里说道：
    “三点定位法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普林斯通的通讯信号就在转化区。我们过去和另外三个小组汇合。”
    “好，咱们走。”
    全息视野提供了距离转化区距离最短的路线图。
    二人在曲折的过道内穿梭，一步步靠近被武装人员看守起来的闸门。
    七名武装人员严阵以待，始终停留在闸门周围十米范围内，密切监视走廊和监控荧幕。
    李诺觉得自己二人就这么走过去的话，说不定会被射成筛子。
    梦娜已有对策。
    在路过一个监控探头的时候，她停下脚步，从盔甲里取出数据板接入监控探头。
    看着数据板上刷新出来的红色警告信息，梦娜微微摇头：
    “有人给本地的沉思者架设了额外的防火墙，我黑不进去。我来请图特卡利神甫远程支援一下。等我一分钟。”“否定///给予纠正//响应时间将低于10秒。”图特卡利神甫的声音突然切入通讯频道：
    “判定为：劣等数据加密方式///破解完毕//请尔等代我惩戒亵渎神圣代码之人///通讯结束。”
    数据板上的红色警告信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成功的绿色字符。
    李诺为机械神甫的响应速度一阵错愕，随即想起来这帮机油佬的脑子里装着半个电脑，有这么快的响应能力是应该的。
    梦娜对神甫的高效见怪不怪。
    她在数据板上操作几下，将武装人员视角里的监控画面切换成虚假的景象，再调出闸门附近的监控探头观察敌人。
    画面中，由金属挡板和水泥袋搭建的临时壁垒后方，七名身穿墨青色盔甲的壮汉持枪警戒。
    梦娜放大画面，图像中的盔甲样式和武器造型愈发清晰。
    “应该是非法兵工厂私自生产的武器装备，手工打造的痕迹很明显，激光步枪的功率大约是执法者制式武器的1.2倍，盔甲的材料是防弹塑料和少量塑钢。”
    梦娜仔细观察一番，收好数据板，给李诺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们无法击穿我们的护甲。直接上吧，速战速决。”
    “好，我打头阵。”李诺摸了摸左小臂上的镜盾装置，安抚可能存在的机魂。
    赞美欧姆弥赛亚，镜盾可千万别在关键时刻趴窝。
    深吸一口气，撇去杂念。
    李诺端起激光步枪，放低身体重心，用罐体的底座当做掩护，在过道内加速前行。
    不多时，二人来到闸门正对面的直角弯。
    李诺和梦娜对视一眼，一起默数三个数，紧接着脚下用力一踩，弹射起步。
    武装人员发现了从拐角后方窜出来的人影，迅速抬起手中的激光步枪，张嘴大叫。
    在他喊出第一个字眼之前，李诺扬起左手在身前一挥，甩出一连串脑僵术。
    闸门附近上演默剧，七名武装人员神情恍惚，双眼失焦，手里的武器变成了烧火棍。
    趁敌人病，要敌人命！
    李诺按下激光步枪的扳机，冰蓝色的激光射线激射而出。
    这种射线的波长在易爆气体的吸收窗口外，可以避免引爆泄露在外的易爆气体，并且杀伤力不会降低太多。
    嗡的一声，光束洞穿一人的头颅，留下瞬间焦化的圆形窟窿。
    不等李诺调转枪口瞄准下一个目标，一连串的蓝色光线从身后射出。
    “嗡嗡嗡嗡————”
    激光风暴划出扇形平面，每一根光线都精准命中目标的要害部位。
    只是短短的三秒，七名武装人员全数毙命。
    李诺自始至终只捞到一个人头。
    “梦娜，你的基因改造项目到第几个阶段了？”
    “第三个阶段。怎么了？”
    “难怪你的瞄准速度这么快。”李诺摇头感叹。
    梦娜呵呵一笑，走向闸门，“过来帮我警戒，我来把这道门打开。”
    二人来到门旁。
    闸门的控制面板在门的内侧，外侧没有锁眼、读卡器之类的东西，门铰链也被包裹在坚硬的墙皮之中。
    暴力破门是二人的唯一选择。
    梦娜从聚变电池组上拽出一根管线，连到特工版激光步枪上，为激光步枪持续供能，再把步枪的模式切换至激光切割模式。
    “滋滋滋————”
    冰蓝色的射线穿透闸门的门板，激光束稳定又缓慢的切出缝隙。
    李诺手拿鸟卜仪，扫描门后的地形：
    “这扇门和两侧的墙体加装了防电磁夹层，鸟卜仪无法扫描后面的环境。门内的监控路线也和脱盐区不通用，我们无法通过监控看到那里的场景。总之，我没能获取门后的全息地图。”
    “没关系，等我把门打开就知道了。”
    “好的。”
    李诺收好鸟卜仪，持枪警戒，但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他想了想，点开系统界面，激活菌能力-震动感应。
    “滋滋滋！”
    激光切割的声音变得聒噪，李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强忍住远离梦娜的冲动。
    “咚咚咚…”
    一声声闷响从门后传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接近自己二人，步伐沉重。
    李诺侧耳倾听，确认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当此人距离闸门足够近，第三种声音钻入李诺的脑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铃声犹如催命的丧钟，尖锐而又急促！
    李诺心头一凛，连忙抱住梦娜向侧面翻滚。
    (本章完)

 第58章 慈父的爱？

    第58章 慈父的爱？
    “哐！”
    浑身长满红黑短毛的怪物撞开门板，手里拿着闪烁红芒的炸弹！
    下一秒，爆炸来袭。
    赤红色火焰如同巨兽般吞噬生灵，汹涌的冲击波沿着走廊横冲直撞，地板和墙体剧烈抖动，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火光。
    发动自杀式袭击的怪物被火焰缠绕，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痛呼。
    李诺和梦娜的身上出现半透明的屏障。
    这屏障由几百上千个镜面组成，又像是无数气泡叠加在一块形成的墙面，如梦幻泡影，似真似幻。
    火焰净化一切，可却在靠近屏障时飞速消融。
    就连炽热的气流也在穿过屏障时骤然降温，与正常的空气无异。
    几息过后，爆炸余波散去，火光黯淡收敛，走廊变得昏暗，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在燃烧。
    “呼————”
    李诺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向焦黑的袭击者。
    说真的，他感觉自己刚才把梦娜推开的举动有点多余。
    就爆炸范围来看，除非自己二人躲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否则必定被火焰吞没。
    还好镜盾装置的实际表现和鉴定结果所描述的完全一致。
    它完美地吸收了能量伤害，将爆炸造成的威胁降到最低，这才让自己二人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梦娜拍掉身上的泥土，嘴唇一开一合，好像说了些话。
    李诺却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世界安静的可怕，除了“叮叮叮”的耳鸣以外，没有半点声音。
    哦，糟了！
    我刚才开启了震动感应。
    爆炸声不会把我的耳朵震坏了吧？
    “梦娜我听不见声音。”李诺在耳边比划几个手势。
    梦娜用双手托住李诺的头盔，将鸟卜仪对准护目镜，按下扫描按钮。
    扫描结果让二人松了口气，只是爆炸冲击造成的暂时性失聪而已，没有出现机械性损伤，只需等上一段时间就能自行恢复。
    梦娜倒是没有大碍，听力正常。
    这可能跟她经历过三次基因改造有关。
    她在数据板上写了几行字，引导李诺开启头盔的“骨传导”功能。
    不得不说，特工武装的门道就是多。
    设计者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都考虑到了，并在盔甲上集成了不同用途的模块来应对意外。
    “骨传导”功能开启后，余烬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李诺的世界变得鲜活。
    梦娜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听到声音了吧？”
    “能听到了。”
    “嗯，那就好。虽说我们有镜面装置保护，近距离遭受爆炸轰击也没事，但还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李诺笑了笑，目光越过梦娜的肩头，落在袭击者身上。
    这怪物拥有红黑交织的短毛，四肢纤长，面目狰狞，现已被火焰烧得焦黑。
    它的外观和悍不畏死的行为，让李诺想到了弥合教创造的伪子嗣。
    梦娜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跑回闸门边上，用鸟卜仪扫描袭击者的尸首。
    鸟卜仪的屏幕上出现红色的信息，象征着某种警告信号。
    梦娜抽出精干短剑刺向尸体。
    在剑尖触碰到体表的这一刻，“尸体”犹如散沙般分散开来，黑色颗粒物铺满地面。
    “尸体”的皮肉、骨骼、脏器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具由黑色砂砾构筑的空壳。
    梦娜一脸凝重：
    “这是伪子嗣死后留下的躯壳，他本人已回到伪父体体内重生。”
    “滴。”通讯信号接入。
    耳边响起提示音，随后是威克的声音：“各单位注意，这是一条内部广播。我和塔伦索怀疑这座工厂里有两个父体，原因是我们遭遇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伪子嗣。
    “第一种伪子嗣是红黑短毛的畸形怪物，携带炸药发动自杀式袭击。这与我们以往遇见的伪子嗣一致。
    “第二种伪子嗣浑身遍布烂疮和脓包，即便被射穿脑袋也能照常行动。我和塔伦索用短剑把它们砍成稀巴烂，它们才彻底死亡。
    “你们多留神，别被第二种伪子嗣抓伤，我怀疑这群王八蛋身上有瘟疫，不然也不会长成这幅鬼样子。”
    李诺听得心神震颤，感觉有一股凉气直冲他妈的天灵盖。
    那种身上长着烂疮和脓包的伪子嗣，该不会是慈父的瘟疫行尸吧？
    wdnmd，弥合教什么时候和慈父搞到一块了？
    念头电转间，李诺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弥合教拜出来的亚空间实体，大概率被慈父盯上了，前者正在被后者腐化，因此才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伪子嗣。
    梦娜在通讯频道里回道：
    “我和康文刚才遇到了第一种伪子嗣，虽然发生爆炸，但没有人员伤亡。现在我们准备向你和塔伦索的方位前进。”
    威克那边隔了几秒传来声音：
    “梦娜，转化区的易爆气体正在泄露。我需要你和康文前往蒸馏区，把那里的生产设施和管道全部停下，避免更多的易爆气体从蒸馏区进入转化区。”
    “收到，我们这就去。”
    “还有一件事。”威克的通讯信号传出些微杂音，隐约能听到交火的动静：
    “一分钟前，利瓦伊和卡多特在蒸馏区的主控室附近失联。塔伦索和图特卡利神甫尝试联系他们，但都没能成功。你们俩进入蒸馏区后一定要谨慎行事，那里极有可能存在敌人。尤其小心我刚才提到的第二种伪子嗣。”
    “好，我明白。”
    通讯结束。
    李诺调出全息地图，找到去往蒸馏区的路线。
    二人立刻全速前进，没一会儿便抵达蒸馏区的入口。
    蒸馏区里的剧毒气体比较多，穿戴iv级防毒护具更为稳妥。
    李诺和梦娜的防毒护具是iii级的，防毒性能有所欠缺，但注意避开剧毒气体富集的地方，问题应该不大。
    “好像有枪声。”梦娜在入口处放缓脚步。
    李诺试着激活震动感应。
    “砰砰砰，嗡嗡嗡——”
    闸门后方传来动能武器和激光武器的枪声，还有一种像是锅炉烧水的声音。
    李诺激活鸟卜仪，扫描门后的场景。
    他失败了，这里的墙体也加装了防电磁夹层。
    梦娜贴在门边，在门上摸索一圈，找到电子锁的锁眼。
    多功能精工短刀的刀柄弹出万用开锁器，将此物对准锁眼插入，稍等几秒后，锁芯应声解锁。
    “跟紧我。”
    梦娜靠在门框上，用手势倒数三二一，紧接着推开闸门，确认没有陷阱后，率先步入其中。
    门后的场景令二人心神震颤。
    蒸馏区占地广阔，四周是悬廊和办公室，中央是一座高度超过五十米，直径大约十五米的蒸馏罐体。
    罐体顶部出现喷泉一样的景象，深紫色的气流正从上面喷涌而出。
    气体的密度较轻，盘踞在天板上，形成朦胧的云团。
    随着更多的气体从罐体中喷发，天板上的云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压。
    “滋滋滋——你们是梦娜和康文吗？滋滋滋———”
    带有杂音的通讯信号接入，声音万分焦急：
    “我是利瓦伊。我和卡多特在主控室和敌人交战，滋滋滋————
    “那帮杂碎过载了蒸馏罐体，正在向转化区疯狂输送易爆气体，滋滋————
    “你们快去蒸馏区的能源室切断电源！
    “小心！对面有非法灵能者！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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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59章 灵能对抗

    第59章 灵能对抗
    “非法灵能者？”梦娜语气凝重，侧首叮嘱道，“检查一下你的灵能嗅探器。”
    李诺看了眼hud右上角的图标，“灵能嗅探器工作正常。目前周围二十米范围内，除了你以外，没有其他灵能者。”
    “嗯，我这里的嗅探结果和你一样。咱们走吧，路上小心非法灵能者偷袭。”
    梦娜用鸟卜仪获取蒸馏区的全息地图，带头跑向位于地下的能源室。
    地下入口附近出现了一些电磁反应，它们的信号强度非常微弱，却依旧被特工的传感器捕捉。
    “滴滴滴。”警报声在二人耳边响起，猩红的标记同步出现在全息视野中。
    这些标记分布在地下通道的墙面上。
    经探测，这是某种爆炸物的电磁信号。
    梦娜调整了一下鸟卜仪的扫描模式，精确追踪电磁信号的传输方向，最终在地下深处找到六名敌人。
    其中四人全副武装，装备了塑钢盔甲和激光步枪。
    剩余两人拥有灵能波动，应该是非法灵能者，暂不清楚他们的灵能是什么。
    这六个人蹲守在能源室里，利用遥控装置操控地下通道内的爆炸物。
    好消息是，敌人尚未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被特工们掌握。
    坏消息是，爆炸物布置在狭窄的通道内，近距离的爆炸冲击可能超过镜盾装置的吸收上限，特工们有一定概率被活活震死。
    梦娜略一思索，轻拍盔甲腰部，从弹开的窗口内取出一枚热熔手雷。
    二人找好掩体，梦娜瞄准爆炸物所在方向扔出手雷。
    轰隆爆响过后，大片赤红色的热流泼洒开来，正好覆盖爆炸物所在的区域，紧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爆炸轰鸣。
    埋藏在地下通道内的爆炸物被成功引爆，汹涌的气浪裹挟火焰从入口处喷涌而出。
    过了几秒，气流变得平缓，余烬黏在黢黑的墙面上燃烧，黑烟弥漫。
    梦娜再次使用鸟卜仪扫描地下的状况，旋即像狂风般冲向地下入口
    “爆炸物被拆除了，咱们走！你用热熔手雷攻击能源室，我掩护你！”
    “收到！”
    李诺深吸一口气，攥紧步枪，提足狂奔。
    全息护目镜自动开启烟雾透视模式。
    激光雷达穿透爆炸造成的浓烟，实时扫描周围的场景，再用虚拟图像的方式呈现在李诺眼前。
    敌人被红色轮廓线标注出来。
    能源室的闸门被爆炸气浪冲开，狂暴的冲击波钻入歪斜的房门，将房间内的六个人震得七荤八素。
    梦娜在距离能源室十几米的直角弯架设火力点，用连绵不绝的激光射线压制敌人。
    李诺拿出热熔手雷，向能源室扔去。
    手雷划出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入房门，却忽然在空中转了个弯原路返回。
    灵能嗅探器的曲线图出现陡峭的尖峰。
    是非法灵能者在操控手雷！
    梦娜立马向手雷伸出右手，施展控制金属物件的灵能，阻止手雷倒飞回来。
    手雷悬停在敌我双方之间左右摇摆，好似有两股力量正在激烈对决。
    梦娜全身心投入在操控灵能上，射击动作戛然而止，压制能源室的激光射线消散一空。
    房间内的武装人员以为机会来了，端着枪从半开的门内钻出，想要击毙特工中的灵能者。
    李诺早有防备，立马丢出脑僵术，扣下扳机。
    为首的武装人员僵在原地，随即被激光射穿眼眶，当场毙命。
    他身后的武装人员侥幸躲过一劫，匆忙躲回门内。
    就在这时，空中的热熔手雷引信燃尽，轰然炸开。
    爆炸气浪无差别冲击敌我双方，滚烫的热流四散飞溅。
    李诺和梦娜向后腾挪，躲到拐角后方，避开泼洒而来的热流。
    能源室里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凄厉的哀嚎预示着惨烈的伤痛。
    李诺二人不约而同地取出各自的破片手雷，朝能源室扔去。
    此番举动像是镜面翻转一样在能源室里复刻。
    两枚破片手雷落向能源室，另外两枚破片手雷在同一时间飞出能源室。
    敌我双方都使用投掷手雷的方式来消灭掩体后方的敌人。四颗手雷交汇的一刹那，梦娜和非法灵能者再次展开角力。
    几秒后，手雷炸开，破片如剃刀般刮过周围的事物，留下一道道深入数分的擦痕。
    战场陷入短暂的寂静，热流将地板和墙面烧穿，留下浓烟与乌黑的焦痕。
    房间里传来怒吼。
    “我们在能源室里作战只有死路一条！冲出去，干掉他们！”
    半开的房门被一只大手推开，魁梧的人影率先踏出房门，手中的激光步枪嗡嗡作响。
    另外几人端着武器走出能源室，向特工们倾泻火力。
    李诺在通讯频道里冷静地说道：
    “老样子，我控制敌人，你干掉他们。”
    说完话，李诺翻滚进入对面的拐角，密密麻麻的激光射线追着他的身体移动，但全都没能撵上他。
    翻滚途中，李诺用目光扫过门口的四个敌人，迅速丢出脑僵术，赤红风暴消减大半。
    梦娜的蓝色激光如约而至，精准的射击在顷刻间夺走三名敌人的性命。
    唯独身材魁梧的武装人员活了下来。
    他身体周围出现半透明的灵能遮罩。
    蓝色激光撞击其上，激起一圈圈环形波纹。
    能量射线被灵能遮罩尽数抵消，未能造成有效杀伤。
    不仅如此，李诺的脑僵术也没能生效。
    那魁梧的人影似乎掌握了抵御精神干扰和激光武器的灵能，因而在脑僵术和能量射线的夹击下毫发无伤。
    “哈哈！你们伤不到我！”
    魁梧人影张狂大笑，从地上捡起激光步枪，双手各持一把武器，射出双倍的激光弹幕。
    在他身后，另一道人影出现在能源室门口。
    这人手里拿着好几个手雷。
    他用牙齿咬掉手雷的保险，双臂抡动数圈，把手雷全部扔出去，又用灵能操控手雷避开激光和掩体，拐着弯靠近特工。
    他以为对面的特工灵能者会再次和他展开角力，但事实并非如此。
    梦娜闪电般射出几道光束，攻击空中的手雷。
    在两个非法灵能者惊恐的目光中，自己这方扔出的手雷才飞出三米便尽数炸开！
    “不！！”
    “该死！！”
    “轰隆隆隆隆————”
    “啊啊啊啊！！！”
    破片风暴席卷能源室入口，无情穿刺活体单位，两个非法灵能者浑身上下飙出鲜血。
    一人的头颅被破片撕碎，当场毙命。
    另一人依靠灵能遮罩挡住了大部分破片，勉强苟活，但也伤的不轻。
    他的灵能遮罩变得时隐时现，看上去随时都会消失。
    不等此人躲回能源室，两名特工齐齐扣下扳机，冰蓝色的激光暴雨般点落在屏障上。
    仅仅只是一轮齐射，灵能遮罩便被激光射穿，魁梧人影带着密密麻麻的弹孔咽下最后一口气。
    梦娜向能源室扔出破片手雷。
    爆响过后，能源室内亮起火，门内涌出浓郁的黑烟与焦味。
    又过去两秒，电光爆发，短促而又耀眼，蒸馏区的电源管线被切断，所有设施停摆。
    “利瓦伊，卡多特，我们切断电源了，你们那里情况如何？”
    梦娜在通讯频道里询问。
    “滋滋滋——”
    电流声划过，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通讯频道内。
    (本章完)

 第60章 骑脸输出

    第60章 骑脸输出
    “不错嘛，梦娜小姐，你居然带着一个新人挑翻了我的两个灵能者，确实有两下子。”
    轻佻的男性嗓音切入通讯频道。
    他使用的通讯编码属于利瓦伊，这意味着利瓦伊和卡多特多半已经遭遇不幸。
    梦娜给李诺投去一个眼神，比划出几个手势。
    李诺会意，激活鸟卜仪，定向扫描主控室的方向。
    扫描结果不太妙。
    利瓦伊和卡多特的生命体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八个屹立在主控室中央的武装人员。
    其中一人身上出现了利瓦伊和卡多特的数据板信号，就是他在通讯频道里说话。
    “喂喂喂，别这么冷淡嘛，梦娜。你知不知道我给卡多特注射了吐真剂后，他和我说了什么？呵呵呵，这家伙一直把你当做幻想的对象，他想和你…”
    “哔————”
    通讯被外部因素强行终断，图特卡利神甫的通讯信号接入进来：
    “已废弃利瓦伊和卡多特的通讯编码///启动失败特工盔甲内的微型自爆炸弹///30秒后起爆//神圣的火将为你们创造机会，预计突袭成功率为72%//快行动！”
    李诺和梦娜冲出地下入口，朝主控室飞奔。
    主控室位于三楼的悬廊上，二人通过楼梯来到这一楼层。
    刚一踏入悬廊，一道拇指粗的闪电扑面而来。
    “噼啪！”
    蛇形电光瞬间跨越二十米的距离落在梦娜身上，却被镜盾发出的镜面屏障完全吸收。
    施放闪电之人藏在主控室里大叫：
    “该死！这两个特工身上也有镜盾装置！我的生物闪电对他们没用！快开火！”
    主控室内伸出数根枪管，自动枪发出怒吼，子弹像是被激怒的蜂群一般在特工身边盘旋。
    李诺和梦娜躲在楼梯间内，门外是子弹洪流。
    在心中默数五秒后，爆炸声浪从主控室方向传来，随后是惨叫和怒骂。
    “艹！尸体为什么会爆炸！”
    “啊啊啊！！我的腿！！”
    李诺不给敌人再次开枪的机会。
    他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全速冲刺，一头扎进主控室的大门。
    甩出脑僵术，侧身翻滚，给梦娜的火线腾出空间，李诺的这套操作一气呵成，梦娜也在射击窗口出现之时扣下扳机。
    “嗡嗡嗡嗡————”
    冰蓝色的射线呈扇形铺开，扫荡屋内的敌人。
    四人被自爆震碎内脏，早已一命呜呼。
    三人被激光洞穿眼眶，倒地咽气。
    现场只有一名敌人活了下来。
    他屹立在一地的尸骸当中，身边环绕半透明的灵能遮罩。
    李诺和梦娜持续射出激光，意图强行撕破敌人的遮罩。
    但眼前之人的灵能水准远超先前的非法灵能者。
    遮罩在光束中泛起密集的涟漪，却丝毫见不到瓦解的迹象。
    “就凭你们的武器也想击穿我的防御？呵呵，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说话之人脸上挂着冷笑，于激光爆射中傲然挺立。
    他身穿灰色工装服，身高不到一米六，体型肥胖，肚皮又大又圆，头顶既没有毛发，也没有纹。
    “普林斯通？”李诺认出面前之人的来历，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正主。
    不过，惊讶归惊讶，射击动作是不会停的。
    李诺和梦娜交替输出，持续压制敌人，同时在通讯频道里呼唤友军。
    只要把普林斯托拖住一分钟，距离最近的威克和塔伦索就能赶到，位于精制区的杰拉德、克莱格也会在两分钟内抵达现场。普林斯通清楚自己的处境。
    面对即将被特工包围的局面，他一点逃走的欲望都没有。
    “恭喜，总督特工们，你们就要把我抓住了，再加把劲。”
    普林斯通眼底流淌着轻蔑，仿佛自己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他站在那，享受激光洗礼，任凭冰蓝色的射线拍打在灵能遮罩上。
    当着李诺和梦娜的面，普林斯通掀开腹部的衣物。
    他的肚皮上有一道横向的缝合线，如同蜈蚣般狰狞。
    在这缝合线之下，隐约可见一个快速闪烁的红点。
    李诺和梦娜心头升起强烈的不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半步。
    “别害怕呀，特工们。”普林斯通嘴角上弯，面露戏谑：
    “知道我为什么特意赶来这里吗？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计算过了，在蒸馏区和转化区的交界处引爆我体内的炸弹，可以将爆炸威力最大化。”
    引爆炸弹？
    那他自己不也会死亡吗？
    见鬼，这家伙是子嗣！
    他压根就不是父体！
    特工的脸部被护目镜覆盖，普林斯通看不到李诺和梦娜的神情变化，但依然从他俩后撤的动作上瞧出端倪。
    “哈哈哈~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子嗣。错错错！大错特错！我是父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弥合教最近发明了更为强大的灵能。它可以赋予我们极其旺盛的生命力，我们哪怕被炸成碎片也能活下来！只需修修补补就能恢复如初~~~”
    普林斯通的笑声中充斥着十足的自信。
    慈父对弥合教的腐化已成事实，李诺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针对底巢的清扫行动得尽快了，不然猎爵团队所要面对的敌人就不再会是普通的邪教徒。
    梦娜的脑海里没有“慈父”的概念，只以为弥合教在幽灵药剂的运用方面又取得了突破。
    她一边在内部通讯频道里吩咐李诺后撤，一边通知其他特工撤离。
    普林斯通向李诺扬起下巴，高傲地说道：
    “你的精神系灵能和梦娜的枪法搭配起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组合。只可惜，你的灵能太弱了，连我的灵能遮罩都无法穿透。下辈子记得先把灵能训练好再来送死。”
    下辈子？
    不用下辈子。
    这辈子我就能击穿你的灵能遮罩。
    面对普林斯通的嘲讽，李诺内心一片平静，打定主意要让普林斯通失策。
    他有办法强行让普林斯通陷入脑僵状态，只是代价太大，这才一直没有作出决断。
    【系统消息：】
    【你即将对“普林斯通”使用脑僵术。】
    【基础消耗量为25千克。】
    【注意！目标被灵能遮罩保护，你需要消耗更多的愚笨蘑菇才能穿透遮罩，强行使目标进入脑僵状态。】
    【具体消耗量未知，请你自行尝试，或者使用侦测灵能强度的菌能力进行精确计算。】
    李诺目前没掌握计算灵能强度的菌能力。
    一次次加大施放脑僵术的消耗量，是他当下正在做的事情。
    他本想趁着自己二人与普林斯通周旋，慢慢试探对方的极限。
    既然普林斯通骑脸嘲讽，而且事态紧急，那就孤注一掷吧。
    李诺在通讯频道里说道：
    “梦娜，准备好，我来把他强行控制住。”
    梦娜后撤的身形一顿，“你有把握吗？”
    “不一定百分百成功，先试试吧。如果我成功了，你千万别错过机会，一定要把这杂碎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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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1章 想死都难（加更求追读14）

    第61章 想死都难（加更求追读14）
    “怎么？你们改变主意了？想赌我的炸弹是假货？”
    看着停下脚步的特工，普林斯通竟是用双手握住腹部，把自己的肚皮上下撕开！
    缝合部位血肉模糊，蠕动的肠道和绑在脏器上的炸弹暴露无遗。
    几根导线从炸弹出发向胸腔延伸，似乎与他的心脏相连。
    一旦心脏停止跳动或者是心跳降低到某个频率以下，炸弹便会被引爆。
    “来试试啊，特工们，试试干掉我！看看最后到底是你们死，还是我和你们一起死！哈哈哈哈————”
    普林斯通如同疯子般狂笑。
    炸弹的倒计时正在缩减，预计在30秒后就会爆炸。
    留给特工的时间不多了！
    是相信李诺能控住普林斯通，还是抓紧时间撤退，保全性命？
    通讯频道里传出梦娜深吸气的声音，悠长而又沉重：
    “李诺，你动手吧。威克和塔伦索就在附近。塔伦索精通机械和爆炸物，绝对能把普林斯通体内的炸弹拆除。”
    李诺沉声回道，“谢谢你们相信我。准备好。3，2，1！”
    李诺飞快倒数三声，在系统界面上点选激活脑僵术。
    这一次，他足足消耗了将近一吨愚笨蘑菇，只给自己留了一百千克作为备用！
    “哈哈哈！来呀，来呀！打我啊！杀死我呀！让我们一起回归弥合的怀抱~~~~~”
    普林斯通仰天浪笑，忽然身体一震，如同被命运的双手掐住喉咙般发不出声！
    保护他的灵能遮罩消散一空！
    “动手！”梦娜窜向普林斯通。
    普林斯通身后的闸门被一脚踹开，威克和塔伦索飞扑上来。
    三人在一秒内放倒普林斯通，又了三秒束缚对方的双手双脚，拿掉他嘴里用于自杀的毒药，拆掉衣服夹层里的毒针。
    普林斯通猛然惊醒，发出尖叫：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灵能遮罩为什么失效了！该死！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闭嘴！”威克啪的一声甩出铁掌，想把对方敲晕过去。
    可普林斯通的身体异于常人，被人敲击脑壳后，他只是脑袋一歪，迷糊了不到三秒就苏醒过来。
    他扫了眼正在拆解炸弹的特工，笑声愈发癫狂：
    “嗬嗬嗬，没用的，你们只是在徒劳！这颗炸弹你们拆不了！它的备用起爆器被我藏在心脏里！你们只有打开我的心脏才能找到它！还有，你们忘了我的肚皮开了吗？我这具身体快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我的心脏一停下，你们都得跟我上天！哈哈哈哈哈————”
    塔伦索将自己的大半个身体机械化，对人体的了解程度是在场特工中最深的。
    同时，他也是一名拆弹专家。
    普林斯通体内的炸弹有两种起爆方式。
    倒计时起爆和心跳感应起爆。
    塔伦索成功解除倒计时起爆器，却对心跳感应起爆器无可奈何。
    他手上没有能打开心脏且保证普林斯通不暴毙的手术工具，不可能安全地摘掉心脏里的起爆器。
    “真见鬼，这家伙改造过自己的中枢神经，越痛苦他越爽。我们赶紧撤吧，最多再过去四十秒，这王八蛋就要被肚子上的大出血爽死了！到时候炸弹必然被心脏停跳引爆！”
    塔伦索低声唾骂，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泡沫喷到普林斯通的伤口上，尽量减缓流血速度。
    威克不甘心地问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塔伦索两手一摊：
    “我反正是没办法了。他的出血面积太大，我们带的药剂不可能止住这种程度的大出血。要不是他体内有一股古怪的灵能在支撑他，他早就死十几回了。”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普林斯通在失血和疼痛的双重欢愉中癫笑。
    一道声音响起。
    “让我试试。”
    围住普林斯通的三名特工齐齐看向说话者。
    梦娜想起了什么，惊疑出声：
    “对了，你拥有加速伤势痊愈的灵能！难道你能对别人施展这个能力？！”
    “是的，这是我的一张底牌。”李诺在三人的注视中，来到普林斯通身旁蹲下：
    “只要保证这家伙不死就行了，对吧？我应该能做到。”
    李诺伸出右手，按住普林斯通的胸膛，发动菌能力-治愈术。
    【你即将对“普林斯通”使用治愈术。】
    【注意，目标身负重伤。你需要一次性消耗770千克鸡尾酒菌，才能使治愈术生效。】
    【是否确认消耗？】
    李诺默念“确认”。
    治愈术，启动！
    真菌仓库里的鸡尾酒菌库存下降大半。普林斯通肚子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伤口边缘出现新生的肉芽，粉嫩而又鲜活。
    “我的天，普林斯通的肉体活性飙升了七十倍！你是不是在体内装了个治疗脉冲仪啊？！”塔伦索高举双手怪叫，只感觉不可思议。
    威克狠狠地倒吸凉气，“你这一手放到上巢，估计能把高级药剂师的下巴惊掉！”
    梦娜没说话，但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波澜起伏的内心。
    就如塔伦索之前分析的那样，普林斯通改造过自己的神经系统。
    越痛苦，普林斯通越爽。
    相应的，当腹部开始加速自愈，痛苦渐渐远去，愉悦感消逝，理性逐步回归大脑，恐惧与惊慌占据上风。
    李诺瞥了眼错愕到说不出话的普林斯通，语气森然：
    “得罪了我还想死？做梦去吧。有我在，你绝对死不了。”
    普林斯通回过神，眼神恶毒，对着李诺咬牙切齿：
    “你这王八蛋，我记住你了！别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们！我的同伴马上就来了！”
    “滴滴滴滴…”一连串警报声响起。
    全息视野中出现许多个红色标记。
    蒸馏区与转化区相连的通道内，一大群浑身遍布烂疮的伪子嗣蜂拥而来。
    威克端起枪扫射：
    “见鬼！又是这帮家伙！图特卡利神甫的战斗机仆正在赶来支援！我们先把普林斯通送到外面，别让他被敌人救走！”
    李诺和塔伦索抬起普林斯通。
    梦娜和威克猛扣扳机，冰蓝风暴席卷通道，却难以阻拦敌人的步伐。
    二人又扔出热熔手雷。
    热流在走廊里炸开，把墙面烧得黢黑，可敌人却带着缠绕周身的火焰继续前进，一点后退的迹象都没有。
    在这群伪子嗣后方，两道古怪的人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为首之人身材魁梧，眼神痴呆，脑壳上有一圈缝合线，好似刚被人开过瓢，身上各处生长蘑菇和藤条，还有许多蕴藏虫卵的脓包。
    后面那人皮肤惨白，白中透绿，双眼黢黑没有眼白，模样怪异可怖。
    最令人胆寒的是，这家伙居然有两个脑袋！
    “欧卡林！救我！”
    普林斯通大声呼救。
    名叫欧卡林的双头人带着怒意嘶吼道：
    “白痴！我早就建议你按照我的意愿改造自己的伪父体和伪子嗣了！你干嘛不听我的！你手下的伪子嗣要是像我的仆役们这么强悍，你哪还会被抓住！都什么时代了，还玩自爆这种老掉牙的套路！”
    “别废话！快救我！”普林斯通声嘶力竭。
    “来了，别催！给你看看刚打造的子嗣有多么强悍。”双头人大手一挥，身前的壮汉和瘟疫行尸一起爆冲上来。
    就在这时，哐哐哐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粗犷的电子合成音从主控室外的悬廊传来：
    “电炮-136抵达战场///侦测到大量敌方单位，作战模式启动。”
    李诺扭头看去，再一次为机械神教的造物感到震撼。
    来者是一个战斗机仆，看上去像是个金属大螃蟹，和撸啊撸里的厄加特有几分相似。
    它拥有六根黄铜色泽的机械腿，反射冷光的盔甲外壳，猩红的义眼和令人不寒而栗的热武器。
    它的左臂被改造成了多管机枪，右臂是喷火器，肩上则是一挺威慑力十足的电弧枪。
    电泳声嗡嗡作响，电光在蓝色线圈上跃动。
    狰狞可怖的电弧激射而出，犹如暴怒的闪电巨蟒。
    双头人被吓的冷气直冒，二话不说丢下自己的子嗣和瘟疫行尸转身就跑。
    来的时候有多嚣张，逃命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双头人刚一躲进拐角，走廊里的瘟疫行尸就被电弧射爆，无数污血、脓液和碎块溅射开来。
    子嗣多坚持了一会儿，最终也在电弧和机枪的爆射中彻底碎裂。
    “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将清除精炼厂的技术异端，回收图特卡利神甫所需的技术资料///特工，携带你们的目标人物撤出工厂范围。”
    “哐哐哐。”电炮-136迈动机械腿，进入通道，向转化区前进。
    战斗机仆后方，几个负责阻止易爆气体泄露的机仆紧紧地跟着。
    机仆装备了特制激光手枪和工具包，看样子具备一些战斗能力。
    它们的移动速度比较慢，估计追不上双头人。
    不过，没关系。
    抓到一个父体就行了，没必要自己卷自己。
    威克放下手里的激光步枪，瞪了一眼不安分的普林斯通：
    “诸位，收工吧，咱们回去交差。图特卡利神甫肯定会喜欢这个活体实验对象。在实验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应该能休息几天了。”
    (本章完)

 第62章 退休生活（加更求追读24）

    第62章 退休生活（加更求追读24）
    特工们押送普林斯通返回的同一时间。
    总督特工的基地内。
    德尔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是播放录像的沉思者。
    特工武装的头盔上有摄像头。
    它可以实时转播特工们活捉普林斯通的过程，为图特卡利神甫和德尔顿提供第一手资讯。
    德尔顿此时观看的正是李诺的第一视角。
    录像的播放速度极快，每秒会有几十个画面闪过，正常人类不可能捕捉每一个画面的细节。
    但德尔顿做到了。
    他的眼底倒映飞速闪烁的画面，录像的视听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接近一小时的录像在一分钟内播放完毕。
    在这之后，许许多多与李诺有关的监控录像、通话录音等信息在屏幕上如瀑布般刷新。
    通讯信号接入，沉思者的画面停顿，弹出一个消息框。
    “呼叫人：伏盖斯。”
    是巢都之主的通讯请求。
    德尔顿向后推开椅子站起来，整理衣着，接通视频信号。
    画面中的伏盖斯领主表情呆滞，于眨眼间变成帝皇的模样。
    “汇报你的评估结果。”帝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雄厚。
    “是，陛下。”德尔顿行天鹰礼，神情肃穆：
    “基因改造结束后，李诺的情绪变化和心智趋于稳定，思维逻辑运作正常，心理侧写结果为青壮年男性科研人员。
    “您在李诺昏迷期间的侦测结果显示，他最大的特征是拥有封闭且独立的灵能场，可以平抑自身的灵能波动，屏蔽灵魂与精神层面的窥探和影响。
    “根据近期的观察，我在这里补充一点。有切实证据可以证明，他的灵能场通过吸收蘑菇变强，以此赋予他新的灵能或增强现有灵能。
    “综上所述，我认为目标疑似是可以伪装人类基因的灵能异形。灵能场为其本体，肉身只是躯壳。具体的繁衍与传承方式暂未可知。”
    画面中的金色男人问：
    “你的建议是？”
    德尔顿回道：
    “放任，观察，引导。”
    金色男人略一思索，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认可你的评估结果和建议，尽快带他来见我。”
    “遵命，陛下。”
    通讯画面中的图像发生变化，闪耀金色光辉的中年男人变回大腹便便的伏盖斯领主。
    伏盖斯年事已高，华贵的服饰难掩老态。
    他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发呆。
    过了十几秒，他突然回过神来，苍老的面容上浮现歉意：
    “哦，抱歉，德尔顿，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总是走神，时不时地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德尔顿脸上的庄重变淡几分，带着面对长官的笑容说道：
    “领主大人，我正在向您汇报本次行动的成果。我从头开始说起吧。”
    伏盖斯拿出手帕擦拭额前的虚汗，“说吧，德尔顿，我在听。”
    “大人，我们活捉了一名父体，他的名字叫做普林斯通，出生地为第七大区…”
    德尔顿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
    当听闻李诺在紧急时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伏盖斯不禁露出自得的微笑：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准能行。我敢打赌，他未来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是的，大人，您的英明令我心生敬佩。”德尔顿适时送上赞美之词，继而说道：
    “大人，保守估计，针对普林斯通的拷问工作需要持续一周的时间。等情报获取到位，您就可以号召猎爵团队清扫底巢了。”
    “哦，不错，不错。”伏盖斯兴奋地搓搓手，又竖起食指说道：
    “等等，还不够。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调动贵族情绪的契机。拷问工作结束后，你等我的消息。我相信，弥合教很快就会按捺不住，主动向我们发起挑衅。到那时，一场惨剧足以成为导火索。”
    “遵命，大人。”
    通讯结束。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
    德尔顿坐回办公桌前，再次翻看与李诺有关的记录。
    越看，他越觉得李诺的生命形态和兽人有些相像，但在大部分细节上又与兽人完全不同。
    首先，李诺和兽人都有独特的灵能。
    不是所有灵能都与亚空间有关。
    特工们所使用的灵能嗅探器无法检测到李诺的灵能波动，这是因为嗅探器的工作原理是侦测异常的空间信号。
    寻常的灵能者身上会出现来自亚空间的空间信号，在一定程度上扰乱物质宇宙的空间参数，因而他们的灵能能被嗅探器发现。
    但就像先前所说的那样，李诺和兽人的灵能都与亚空间无关。
    兽人的灵能网络是“局域网”，可以在没有亚空间的情况下运作。
    李诺的灵能场是独立的、封闭的，目前没有找到他从亚空间汲取力量的证据。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陛下才没有在注意到李诺的时候立刻赶尽杀绝，而是给李诺留了一线生机，看他日后的表现再做决断。
    李诺和兽人的第二个相似之处在于，他们与各自的灵能之间形成了相互促进的关系。
    兽人战斗胜利，灵能网络产生波动，强化兽人的生理机能，使他们更大、更壮、更加waaagh，获取更多的胜利。
    李诺和他的灵能场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相互作用。
    根据第八大区的监控数据，李诺多次购买菌丝等材料，在那间简陋的、一看就不可能存在生产设施的房间里瞎捣鼓。
    每次这么一捣鼓，他就会在不远的未来展现某种新的能力，或者是增强现有的能力。
    由此看来，他似乎能利用灵能场把菌丝变成蘑菇，用于进食或者是吞噬，以此来强化灵能场，让其变得更强，更加waaagh！
    但问题是，抛开灵能这一因素不谈，李诺和兽人实在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他的皮肤，他的体型，他的骨骼，他的神经，没有一点与兽人沾边。
    “要是他本来就是个兽人就好了，事情也许就不会这么复杂。我们完全可以把他当成基因突变的兽人来研究。可惜，他不是。”
    德尔顿摇头感叹，看向沉思者上的时间。
    特工们快回来了。
    今晚就带李诺去见陛下吧。
    哦，对了，还有那个出现在工厂的双头人，这家伙出现了明显的混度腐化，得把他清除掉。
    德尔顿的目光变得寒冷，旋即又回归正常，喃喃自语：
    “前几天有一支帝国法务部和黑船联盟组成的舰队抵达巢都。我把情报分享给他们，他们肯定比我还要积极，我还是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退休生活吧。”
    德尔顿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接通帝国法务部判官的通讯信号，将删减后的战斗录像发了过去。
    这段录像重点强调了双头人和浑身散发恶臭的伪子嗣，对总督特工的特异之处有所保留，并未呈现在其中。
    (本章完)

 第63章 总督约见（加更求追读34）

    第63章 总督约见（加更求追读34）
    乘车返回基地的路上。
    李诺坐在运载车的驾驶室，旁边是负责开车的塔伦索。
    塔伦索侧着脑袋，用面部仅存的血肉组织扬起一个笑容：
    “你那妙手回春的绝活，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以后遇到危难时刻，你可得拉哥们一把啊。到时候我请你去上巢消遣，开销算我的。”
    奶妈这职业果然走到哪都吃香…李诺上下扫了眼对方金属多过血肉的身体，噙着笑意打趣道：
    “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医疗灵能可以对你生效，或许我得在治疗的时候加上一点熏香和圣油。”
    塔伦索双眼一亮，冒出两道兴奋的红光：
    “熏香和圣油？你是说把我这种机械化程度比较深的人看做是机器，采用机械教安抚机魂那套流程做按摩吗？这主意不错，可能是个商机。上巢有不少机械疯子，他们或许会吃这套。我突然想开一间机械主题的按摩店了…”
    “等等。”李诺一脸无语地看着塔伦索，“你该不会真打算在上巢推广这套按摩服务吧？”
    “是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挣钱嘛，不寒颤。”塔伦索说起话来满满的无所谓。
    李诺轻抚额头：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被机械教知道会怎样？那帮机油佬说不定会来掀了你的摊子。”
    李诺的话起到了反作用，塔伦索听完之后反倒是更兴奋了。
    “哇哦，你的点子真是绝了。机械按摩，熏香安抚，圣油开背，触碰禁忌，这四重要素凑在一块，想想都刺激。”
    塔伦索激动地扭动腰部，身体突然猛一哆嗦，发出一声长叹：
    “哦————耶——————”
    李诺被吓得紧贴车门，一脸惊悚：
    “你…你刚才该不会…”
    塔伦索的声音变得略微低沉，犹如睿智的贤者，又似在回味某种即将逝去的体验：
    “是的，是的，我改造了我的那部分系统，把它们替换成了特制的激素泵和神经感应活塞。当我更加深刻地领悟机械的真谛，激素泵就会给我注射某种物质，让我与机魂的感情冲向高峰。”
    李诺目瞪口呆，久久没有说话。
    塔伦索扫了眼李诺，哈哈大笑，“瞧你那乡巴佬的样子。”
    李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他很想找个战锤40k资深老玩家问一问，塔伦索这种行为到底够不够成异端…
    一路闲聊，基地近在眼前。
    运载车从车辆专用的地下入口驶入基地。
    特工们押送普林斯通来到基地的牢笼内。
    图特卡利神甫对普林斯通进行检查，确认此人是一名父体。
    由此，特工们的任务正式宣告成功。
    众人在基地内为两位牺牲的特工举行了简短而又庄重的葬礼，德尔顿承诺亲自慰问已故特工的家属，给予丰厚的抚恤金。
    葬礼结束后，德尔顿没有为任务发表长篇大论，而是取出上巢的通行证发放下去，用实际行动为特工们庆贺：
    “各位，现在拿上你们的通行证，去上巢消遣放松吧。总督大人的基础奖励已经发放到你们的数据板上，存放在与数据板绑定的不记名账户里。清扫行动开启前，我会通过数据板联系你们。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尽情放松，但别影响后续的任务。都听明白了吗？”
    “是，长官~~”
    “我已经等不及去品尝冰镇老福兹了，这该死的下巢连一款好喝的冰镇酒精饮料都找不到。”
    “我想买一盒蚁牛罐头尝尝咸淡。”
    “去你的吧，别到时候你被蚁牛罐头尝尝咸淡了。”
    特工们嘻嘻哈哈，氛围融洽，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梦娜也带上了些许笑容。
    塔伦索勾住李诺的肩膀，笑嘻嘻道：
    “走吧，康文，我带你去上巢见见世面。要是没人带路，你这种雏儿肯定会被那帮油滑的老嫂子吃干抹净，裤兜比脸还干净。”
    “塔伦索大多时候不着调，但这句话我倒是挺认可的。”威克走过来，用胳膊肘戳了戳李诺的手臂：
    “你现在手上有了一大笔钱，最好让我和塔伦索帮你多盯着点，免得被枝招展的上巢交际骗的一干二净。”
    杰拉德和克莱格这两位男性特工和李诺不太熟，此时却也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梦娜在旁边听着。
    李诺的目光扫过去时，梦娜点点头轻声道：
    “威克说的没错。你尽量不要在上巢独自行动。那里的水很深，贵族、富商和天外来客遍地都是。总督特工这层身份实在不算什么。”
    好吧。
    看来特工们都曾在上巢栽过跟头，不然意见不会这么统一。
    自己确实得悠着点，不能因为即将进入看似文明体面的上巢而掉以轻心。
    “诸位，我找康文有事，他稍晚些时候再和你们联系吧。”
    德尔顿来到众人面前，左手插兜，右手朝李诺招了招：
    “跟我来，总督阁下要见你。”
    塔伦索拍了下李诺的肩头，“见总督要紧，你先去吧。有事随时联系我们。”
    “好的，待会儿见。”
    李诺和特工们点头示意，跟随德尔顿走向基地深处。
    他以为德尔顿会带自己前往办公室，利用沉思者和音阵装置与总督隔空交流。
    谁曾想，德尔顿带着他七拐八绕，步入了一个藏在墙体里的升降台。
    “长官，总督是要当面见我吗？”李诺疑惑问道：
    “那我是不是得先换套衣服？这身下巢工人的常服恐怕不太合适。”
    德尔顿摆摆手：
    “没关系，总督阁下宽厚仁慈，不会在意这个。他想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你，而非一个经过层层包装的工艺品。”
    李诺没有听出德尔顿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只是简单应了声。
    升降台的闸门关闭，箱体在垂直井道里飞快上升，屏幕上的海拔高度升高。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一千米，升降台离开下巢范围。
    两千米，三千米，四千米，五千米。
    升降台竖向穿过整个中巢，李诺的视野被竖井的墙面挡住，没能看到中巢的景象。
    当高度突破五千米大关，竖井的水泥墙面忽然切换为观景玻璃。
    波澜壮阔的上巢画面涌进李诺的脑海，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这是一个哥特风格的园世界，宛如中世纪的浪漫画卷。
    城市的天际线由高峻尖耸的哥特式建筑物勾勒，尖拱门、飞扶壁和大窗在人造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城市内随处可见人工园，它们被人精心打理，色彩斑斓的朵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这地方与下巢完全是两个世界。二者的差距之大，让李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卧槽”。
    当升降台升到六千多米的高度，伴随着叮的一声，升降台停下，身后的厢门打开。
    德尔顿敲了个响指：
    “走吧，这里是上巢的王庭区，第一大区的最高点。跟我见完总督，你有充足的时间欣赏艾皮迈特的上巢风光。”
    李诺回过神，最后瞥了眼窗外的夜景，流连忘返地扭过头，跟随德尔顿离开升降台。
    门外是一条用深红色地毯铺就的走廊，两层墙面悬挂艾皮迈特本地的名画和动物标本，装修风格奢华又不失典雅。
    德尔顿拿出数据板看了眼，压低声音道：
    “总督现在刚好有空，我们直接去他的会客室。”
    “好的，长官。”
    二人接连拐过几个直角弯，在一扇有武装人员把守的大门前停下。
    一名身穿甲壳甲的总督卫队成员在门口值班。
    “德尔顿，总督在接电话，你们俩在门口等一等。”
    门口之人和德尔顿认识，悄声打了声招呼，又侧首观察李诺，两只义眼飞速闪烁光芒：
    “你就是康文？那个下巢灵能者？虽说有德尔顿担保，你可以进去见总督，但我会盯着你的。”
    李诺面不改色，颔首回应，没有多言。
    来的路上德尔顿介绍过，负责贴身保护总督的是编号为1至7的总督卫队，统称为禁卫军或近卫军。
    卫队的数字编号越小，卫队成员距离总督越近。
    1号卫队与总督寸步不离，被定义为总督亲卫。
    他们全部拥有伏盖斯家族的直系血脉，与伏盖斯领主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因而格外忠心。
    所以，不用在意他们的态度，他们对总督以外的人都是这幅面孔。
    “总督让康文独自进去。德尔顿，你在这里等等。”
    总督亲卫侧身，右手按住胸前的激光步枪，左手推开门扉。
    李诺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门内，身后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抬头向前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俯瞰城市的巨大落地窗。
    一道富态的人影正在窗边挥舞高尔夫球棒，身边环绕着全息设备投影出来的草地。
    伺服颅骨用机械爪提起一块毛巾送过去。
    窗边的人影擦了擦汗，带着亲和的笑意看向大门：
    “来，李诺，过来，让我看看你在挥杆方面有没有天赋。”
    挥杆？
    李诺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伺服颅骨提着球杆飘过来，李诺顺手将球杆接住。
    真的要打高尔夫吗？
    嗯…感觉像是穿越前导师带我们去打篮球，弄到最后球场上所有人都在给导师疯狂传球，好让他不断投篮多分。
    总督应该是想在我面前展现一下高尔夫球的魅力，顺带收获我的赞美之词吧。
    这是检验忠诚度的常见套路。
    我得预先想好夸他的词，必须是恰到好处又不显得露骨的那种。
    李诺快速思索。
    伏盖斯用手势给伺服颅骨下了个命令。
    另一道全息成像投射过来，为李诺提供挥杆的场地。
    寻常的全息成像有个弊端，那就是人一旦走进去，便会遮住一部分光束，致使全息成像缺掉一块。
    伏盖斯的全息设备非同一般。
    不仅成像无比拟真，让人真假难辨，而且还不会被人遮住光束。
    李诺步入其中的时候，全息投影创造的草地依旧完整如初。
    就连脚下所踩的草叶，也因为他的踏足而弯了腰。
    “来，站到我边上，我来教你挥杆。”
    伏盖斯一遍又一遍地教导李诺如何击球和发力。
    就仿佛他把李诺叫到面前，只是为了传授高尔夫球的技艺。
    没一会儿，李诺开始独自练习，伏盖斯则在一旁随便找些话题和他聊了起来。
    话题的内容从下巢的生活开始，聊到初见上巢的感受，又渐渐转向对巢都和人类帝国的畅想。
    伏盖斯支着球杆，笑问道：
    “李诺，假设你有机会与咱们的陛下当面交流，你想和他说什么呢？”
    伏盖斯抬手止住即将回话的李诺：
    “我想听的不是下巢学院课本上的词条，而是你的真实想法。不用急着回答我，先仔细想一想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伏盖斯挤了挤眼睛，浅笑道：
    “德尔顿不是会懂得观察微表情吗？我也会。我可以分辨出你的回答是否是你的真心实意。你所说的如果不是你的真心话，我可不买单。”
    啊这。
    这是在搞什么？
    李诺有些傻眼。
    在背后说帝皇的悄悄话真的没问题吗？
    怕不是下一秒就有个金光闪闪的巴掌从虚空中拍来，把咱俩全都按扁。
    你这总督要是不想干了，外面有的人是想干，作死可千万别带上我。
    (本章完)

 第64章 保护我方金色钩子（加更求追读44）

    第64章 保护我方金色钩子（加更求追读44）
    伏盖斯静静地等待答案，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噙着笑意，看样子是想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缠到底。
    李诺知道避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思索答案。
    问：你若是有机会和帝皇当面交流，你想和他说什么？
    答：哦诶~黄金大只佬，久仰久仰。
    咔咔，砰。
    爆弹枪上膛，枪毙十分钟。
    答：四神当立，伪帝受死！
    咔咔，砰。再枪毙十分钟。
    答：小小中冬萨满也想当人类之主？
    咔咔，砰。继续枪毙十分钟。
    各种各样有关于帝皇的烂梗在李诺的脑海中激荡，连点正经的内容都没有，弄得他冷汗直冒。
    刷短视频害死人啊。
    就没有博主认真分析帝皇吗，怎么全在玩梗。
    这一刻，李诺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朴实无华的下巢人，从来没有接受过短视频的熏陶。
    只有这样，他才能带着百分之一百的真情实意，用一句“忠诚！”来回答伏盖斯领主。
    现在好了吧，自己的脑子里装满了亵渎的内容，随便挑一句说出来都会被打为异端。
    说实话，李诺感觉自己挺无奈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观察帝国的视角类似于上帝视角，可以通观全局，跳出事外，冷静分析。
    从这样的视角来看，战锤世界的人类帝国并非是完全正面的形象。
    无论是官方小说、官方电影，还是官方的设定集，人类帝国都经常被描绘成一个仇外的、冷酷的、极其庞大的、由迟钝的官僚机构所运行的臃肿帝国。
    这一切都和帝国之主脱不开关系。
    在治理帝国方面，帝皇他懂个屁啊，直接全权交给帝国宰相马卡多和第二帝国之主基里曼就好了。
    诶呀，不行，我怎么又想到这么异端的话了。
    李诺苦恼地按住脸，生怕被伏盖斯领主看到自己脸上的苦涩。
    收敛心神，再次认真思索。
    人类帝国的转折点是荷鲁斯叛乱事件。
    荷鲁斯叛乱的起因，可以追溯到帝皇命令基里曼摧毁洛迦的完美之城。
    完美之城被毁一事发生在964.m30。
    如今是985.m30。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点太晚了，已经无法阻拦洛迦倒向混沌一方，相应的，阻止荷鲁斯叛乱也已是奢望。
    在不久的将来，伊斯塔万3之战，伊斯塔万5的降落点大屠杀，普罗思佩罗之战等惨案将接踵而来。
    李诺有心提醒帝皇，别让混沌躲藏在幕后腐化原体。
    这种话确实是李诺的真情实意，肯定能让伏盖斯领主满意，对方甚至可能转告帝皇，避免未来的惨剧。
    但自己只要说出口，必定被混沌大敌盯上，进而十死无生。
    所以，这些真心话虽然保真，但不能说。
    那又能说什么呢？
    李诺纠结万分，目光在不经意间从系统界面上划过，灵光一闪。
    有主意了。
    荷鲁斯叛乱之后，帝皇在黄金王座上久坐不起。
    他必须不断地给网道恶魔卖钩子才能镇住恶魔。
    …见鬼！
    该死的烂梗能不能滚出我的脑子啊啊啊！
    …说正经的。
    大量恶魔不停地攻击黄金王座下的网道入口，帝皇必须坐在王座上镇压群魔。
    另外，他本人也在战斗中身负重伤，将死未死，需要依靠王座上的静滞力场来维持生命。
    什么东西克制恶魔？
    是未来的灰骑士？
    还是自大远征初期便出现的寂静修女？
    作为一个云锤，
    李诺觉得这些都不是最理想的答案，他们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混沌恶魔，但他们的效果远远不如绿皮兽人。
    绿皮兽人血克恶魔，可以说是爸爸打儿子。
    恶魔以激烈的情绪波动为食，情绪越绝望、越悲观、越愤怒、越饥渴，恶魔越喜欢，也越强大。
    绿皮脑子里就是一根筋，除了射他和揍他以外没有其它想法，完全不能给恶魔提供情绪价值。
    这就好比人类是一块璞玉，而绿皮兽人是一坨翔。
    恶魔们喜欢看到璞玉被毁，但它们绝对不会去揉捏一坨翔。
    假如啊，李诺是说假如。
    假如他将来利用蘑菇农场驯化绿皮兽人，把它们变成了绿皮帕鲁，指挥它们帮帝皇镇守网道入口，扫荡群魔。
    同时，发动绿皮帕鲁不断地寻思帝皇能脱离死亡边缘，精神与肉身痊愈。
    那帝皇不就能从黄金王座上站起来了吗？
    到时候，帝皇带兵打仗，基摄政治理朝政，哆啦考尔攀科技，墨菲斯特负责嘎嘎乱杀，整个帝国将发生质的变化。
    40k时代的诸多绝望场景可能就不会出现了。李诺思绪涌动，暗自点头。
    既然荷鲁斯之乱已经无法避免，那自己就从指挥绿皮帕鲁镇压网道恶魔开始改变人类帝国的命运吧。
    “大人，我有答案了。”
    李诺深深吸气，迎着伏盖斯的目光说道：
    “如果我有幸与帝皇当面交谈，我会和他说，我会为他贡献自己的每一份力量。”
    伏盖斯笑容不变，温和问道：
    “你打算用何种方式贡献自己的力量呢？”
    李诺微微摇头：
    “这我就无法确定了，得看我的身份具体是什么。若是我将来成为了帝国军，那我就会战斗杀敌，拱卫帝皇。我现在是您的特工，我会做好分内之事，巩固您对巢都的统治。总之，为了人类帝国，也为了人类，我会竭尽所能地帮助您与陛下。”
    升华主题，抑扬顿挫，情绪饱满，李诺觉得这套说辞应该能让伏盖斯满意。
    伏盖斯沉思几秒，笑容愈发和蔼可亲：
    “还不错，虽然有刻意编织措辞的迹象，但我感受到了你的真情实意。祝贺你，李诺，你通过我的面试了。从现在起，你从见习特工转为正式特工。期望你在日后为这座巢都作出更多贡献。”
    伏盖斯伸出右手，李诺也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
    两只手握到一块，温热的暖意从伏盖斯手心涌进李诺的手掌，像是遛弯一样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又原路返回。
    李诺此时正在为自己通过考察而暗自庆贺，对这股异常的暖流没多在意。
    “好了，出去吧。让我和德尔顿谈谈。待会儿德尔顿会带你去注册成为正式特工。”
    “告辞，领主大人。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李诺欠了欠身，快步走向房门，心中长舒一口气。
    门外的总督亲卫打开门，李诺走出去，德尔顿进入房间。
    在德尔顿眼中，房间内的景象与李诺所看到的大为不同。
    帝皇，人类之主。
    他拥有极为独特的灵能，能够做到千人千面。
    每个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那一面。
    李诺走进房间前，心里想着自己要面见的人是伏盖斯领主。
    因此，在他的眼中，房间内的人就是伏盖斯。
    德尔顿就不一样了。
    他清楚地知道，帝皇通过某种手段临时占据了伏盖斯领主的身体。
    因而在踏入房间的这一刻，德尔顿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黄金铠甲的男人。
    他站在落地窗边，背对房门，背影高大伟岸。
    他的侧脸如刀削斧凿的艺术品，坚毅而又冷酷，头顶的金光仿佛蕴藏着真理。
    “陛下。”德尔顿单膝跪地。
    帝皇凝视窗外的夜景，以低沉的语调说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诺不是我们的敌人。我已经给这座巢都的总督和几个重要人物种下心理暗示，你无需继续监视李诺。”
    “遵命，陛下，一切遵从您的意愿。”德尔顿低下头颅，表示臣服。
    帝皇把身体还给伏盖斯，德尔顿低头恭送帝皇离开。
    伏盖斯领主眼神恍惚，神情茫然，像是老年痴呆发作。
    德尔顿搀扶他坐到沙发上。
    良久之后，伏盖斯缓缓回过神：
    “抱歉，德尔顿，我又走神了。我们刚才聊到哪了？”
    德尔顿站在沙发旁，欠着身说道：
    “大人，我们刚说到李诺转正的事情。”
    “哦，对。”伏盖斯呵呵笑道：
    “李诺那小子不错，我看的很顺眼。就按标准的转正流程来吧，再把他这次的额外奖励翻倍，鼓励他好好干。”
    “遵命，大人。您的慷慨令人敬佩。”德尔顿取出数据板：
    “接下来是关于本次任务的汇报，我为您口述一遍。”
    …
    …
    注：帝国军。
    大远征时期，太空部队和地面部队不分家，统称为帝国军。荷鲁斯叛乱结束后，基里曼将帝国军分为帝国海军和星界军。
    另注：
    为防止争议，作者菌主动坦白：
    帝皇表现得比官方小说同时期强是伏笔。按照目前的写作进度，大概在200万字后揭晓。
    ps：从明天开始，每章字数3000字以上，每日两章，剧情节奏加快，千万别错过哟！初步定在12月27日上架，上架后解除封印，开启每日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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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65章 融入上巢

    第65章 融入上巢
    总督办公室门外。
    李诺擦拭额头的汗水，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面见了这方世界的主宰。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一个念头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还好还好，自己足够机智和冷静，没有把短视频里的烂梗抛出来送死，不然现在就要吃紫蛋了。
    稍等片刻，德尔顿从门内出来，一边轻揉眉心，一边带领李诺走向另一座升降梯。
    “恭喜你，康文。伏盖斯领主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你可以转正了，而且这次任务的额外奖励翻倍。”
    德尔顿用数据板打开升降台，按下标记为“12楼”的按钮：
    “我现在带你去总督卫队的总部，给你注册上巢人的身份，正式入职总督卫队。”
    “上巢人的身份。”李诺看着观景玻璃外面的夜景，有一些恍惚。
    曾几何时，他还在为脱离下巢冒险试药，和罗布诺斯斗智斗勇。
    可现在，他只需要跟德尔顿走一趟就能获得下巢人梦寐以求的新身份。
    等他从总督卫队退休，他或许可以在上巢买房，开公司，置办产业，甚至是娶妻生子，过上远比下巢更为安定的生活。
    前提是，他能避开帝国军的征召，叛军的暗杀，邪教徒的骚扰，亚空间恶魔的窥探，荷鲁斯叛乱和叛乱引起的大清洗…
    好吧，仔细想想，好像成为上巢人之后，自己所要面对的困难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战乱与瘟疫，杀戮与死亡。
    这才是战锤世界的主基调啊。
    一路闲聊，跟随德尔顿走完入职流程，李诺收获了新身份与安全屋。
    考虑到上巢身份是永久性的，德尔顿建议李诺使用自己的真名来注册身份。
    李诺这具身体的原名是reno，与“李诺”这两个字谐音。
    不用担心reno这个名字引起敌人的关注。
    一方面，在上巢这儿，全名中带有“reno”一词的人至少有三百万，没人去深究每一个reno的人生履历。
    另一方面，李诺现在的样子和过去大不一样，不可能被人与同名的下巢少年联系起来。
    综合考虑之下，李诺决定采用德尔顿的建议，在身份信息一栏上签下了“reno”这个名字。
    与特工们交流合作的时候，依旧是用“康文”作为代号。
    在上巢拓展自己的人脉时，则以李诺自称。
    上巢身份的生平履历比较简单，他在学院完成基本的学科之后，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其中包括若干王座币、一套房产以及配套的家具。
    这一身份干净整洁，与各方势力毫无瓜葛，所以不存在天生与某方势力敌对的情况。
    两套身份，两种人生。
    把工作与生活分开，对特工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通操作过后，李诺领到了与真实身份绑定的数据板。
    在德尔顿的带领下，他抵达了自己位于上巢第一大区的安全屋。
    这是一座屹立在大型人工园角落里的独栋小屋，地面上有两层，地下有一层地下室，带有前后两个园。
    哥特式的尖拱门窗，青绿色的窗玻璃，简约而不失美感的雕纹，高耸的尖顶。
    李诺在看到这间房屋的第一时间就被它的美感所折服，情不自禁地为伏盖斯领主献上赞美之词。
    德尔顿拍了拍李诺的肩膀：
    “我就不进去了。安全屋里有家政机仆和通讯机。家政机仆会为你清扫房屋和准备食物。通讯机与上巢的公用数据库相连，你可以在里面找到在上巢生活的常识和上巢的法令。机仆和通讯机的维护费用，会自动从你的账户上扣除。”
    “好的，长官。”李诺问道：
    “请问其他特工也有这么华丽的安全屋吗？”
    德尔顿摆摆手：
    “不，没有。他们的安全屋是跃层公寓，目前只有你跟我是住在独栋的小屋内。这代表总督大人非常看好你。好好干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我们通过数据板联系。”
    “慢走，长官。”
    李诺目送德尔顿离开，推开住处的大门走进去。
    一名机仆站在房屋正门前，用难辨雌雄的电子合成音致以问候：
    “日安，先生。房奴-121号向您报到。请使用数据板与我签署主仆协议。”
    房什么？
    房奴？
    这谁起的代号啊，真是恶趣味。
    李诺微微一怔，上下扫了眼经过修饰的机仆，意外地发现对方的形象还算不错。
    执行生产和研究任务的机仆实用为主，基本不考虑美观的事情。
    面前的家政机仆大有不同。
    他的义眼被修饰成了圆框眼镜，没被金属覆盖的皮肤似乎是人工制成的，亮丽如新，没有污垢和油渍，身上的仆人服饰正好遮住了被机械所取代的四肢。
    总体看上去，他像是一个高度机械化的管家。
    “你好，房奴-121号。”李诺停下脚步，取出数据板，用管线与对方手腕上的接口对接：
    “我能给你换个名字吗？比如，男仆-1号。”
    “乐意之至，先生。主仆协议签署完毕，男仆-1号将竭诚为您效劳。”
    机仆弯腰伸手，邀请李诺进门：
    “我将带您参观这座房屋，请跟我来。”
    李诺收回管线，翻看主仆协议的详细内容，随口问道：
    “你还记得自己被改造成机仆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是的，先生，被改造成机仆前，我刚完成学业，正在找工作。”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机仆呢？”
    “因为我的母亲病了，先生，而我无法承担医疗费。我把自己卖给了埃尔多家政公司，成为了家政机仆。”
    “什么？”李诺停下脚步，神情错愕地看过去。
    男仆-1号的义眼微微闪烁：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您不用为我的母亲担心，她现在已经痊愈，还搬进了养老院，颐养天年。我想，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但我终究还是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没有让她被死亡带走。”
    李诺一阵默然。
    主仆协议的第一条就是忠诚。
    家政机仆不能向主人撒谎，这是被写进颅内回路里的底层逻辑，无法被改变，所以机仆刚才说的都是实情。
    男仆-1号似乎对李诺的沉默会错了意，赶忙说道：“我保证，我母亲的存在不会干扰我为您服务。请不要向埃尔多家政公司申请更换机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不，我没有更换机仆的打算。”李诺看了眼窗外绚烂的夜色园，沉声问道：
    “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是说，成为机仆前的名字。”
    男仆-1号努了努嘴唇，艰难地说道：
    “我…我被改造前叫布兰蒂。”
    “布兰蒂？听上去像是女生的名字。”李诺双眼瞪大，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哦，抱歉。我把你当成男性机仆了。”
    “没关系，先生，机仆没有性别之分。我们不需要生育，所以那部分生理系统已被摘除。您无论叫我什么都可以。”
    李诺尬笑一声：
    “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布兰蒂，可以吗？”
    家政机仆需要理解主人在情绪方面的需要，因而被保留了一小部分用于情感分析的脑组织。
    布兰蒂的义眼兴奋地闪烁一下，电子合成音也变得欢快一些。
    “您当然可以叫我布兰蒂。请跟我来，我带您去验证沉思者的权限。”
    二人拐入地下室。
    这里用作库房和通讯室，暂时没什么家具，显得比较空旷。
    通讯室里有一台通讯机。
    据布兰蒂介绍，这是一台家用型通讯机。
    通讯机只拥有数据交换和防火墙功能，不能像沉思者那样处理数据。
    就和穿越前操作电脑差不多，李诺只需用摇杆键盘操作几下，就能访问上巢的公共网络。
    将通讯机的权限与数据板共享后，即可用数据板随时随地访问上巢的网络。
    相比较于穿越前丰富多彩的互联网，巢都世界的网络简陋许多。
    界面上只有五个图标，分别对应通讯模块、城市新闻、账目清单、商品采买和金融交易。
    通讯模块可以打电话，收发短讯和传输文件。
    城市新闻模块会把每日要闻直接在界面上呈现出来，点击即可查看详情。
    今日份的头条新闻与黑船联盟和帝国法务部组成的舰队有关。
    这支舰队在三日前抵达。
    它的目的并非提前征收什一税，而是前来关注幽灵药剂的研发进展。
    等底巢的非法势力被扫荡干净了，帝国法务部会督促总督解除幽灵药剂的封锁令，以此收获大量灵能者，交由黑船联盟运走。
    这批灵能者将用于灵能实验。
    若证实人造灵能者同样可以当做星炬的燃料，那巢都-艾皮迈特的未来走向将发生剧变。
    “幽灵蘑菇果然把黑船联盟引来了，还好我现在有总督罩着，不会被拖走。灵能者可以抵扣不少其它税款。伏盖斯领主只要豁得出去，往后的什一税都用人造灵能者来交也不是不可能。”
    李诺暗自嘀咕，直接点开最后一个图标。
    这个图标上写着“金融交易”的字样。
    李诺对此大为不解。
    战锤世界还有金融市场？
    保险公司怕不是会亏个底朝天吧。
    股票和债券的风险也大到没边，说不定今天才买的股票，明天就因为战乱而变成废纸了。
    李诺带着好奇点开金融交易界面，不由得啧啧称奇。
    交易流通的金融商品琳琅满目，看得人眼缭乱。
    本地家族对外出售的家族企业股份应有尽有，还有诸多农业世界、工业世界的大宗商品期货可供挑选。
    最夸张的是，李诺看到了由星际战士军团发行的战争债券和股票。
    基里曼不讲武德，清单上可以购买的债券和股票足有三分之一出自他的五百世界。
    不愧是未来的摄政王，征服银河期间也没忘了打理五百世界的财政。
    李诺在沉思者前看得入神，布兰蒂前去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
    半小时后，李诺对自己的10万王座币有了清晰的认识。
    王座币由神圣泰拉发行，跟随亚空间航行向外流通，使用者以人类帝国的星际商人、行商浪人、贵族、内务部、军务部等为主。
    一艘从帝国军退役的月级巡洋舰的竞拍成交价，一般为500万王座币。
    维护这样一艘舰船的费用，大约为每月10万王座币，若是要大修，维修费用100万王座币起步。
    将月级巡洋舰装满，在两个世界跑贸易，来回一趟能赚20万王座币——这是按照平均净利润率计算出来的数字。
    也就是说，自己手上的10万王座币，只相当于星际商人买卖一次的净收益。
    李诺能依靠这10万王座币翻出什么样来，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嗯，时间已经很晚了，先睡觉，明天就联络伊莎贝尔，把10万王座币转到自己的户头上。”
    李诺站起身，在布兰蒂的带领下前去卧室休息。
    …
    …
    注1：
    在《行商浪人》的游戏和官方小说里，卡利西斯星区的塔苏斯巢都就以金融业和交易闻名。
    在官方小说《宿敌，阴影中的战争》中，天辉号的舰船装载了大量用于分析金融数据的沉思者。
    这艘船沿着尤洛塔斯贸易航线收集交易信息，再通过商业分析模型来对特定星球的需求变化进行预测，从而确定这颗星球未来数个月或十几内所需要的商品。
    综上所述，战锤40k确实有金融市场，而且非常发达。只是因为主流作品都聚焦于星际战士、审判官等角色，因而没有把金融等细节展现出来。
    (本章完)

 第66章 鼠鼠的靠山

    第66章 鼠鼠的靠山
    下巢，废墟区。
    伴随着那场让第七大区整个沦为废墟的大爆炸，数之不尽的管道从断裂的墙体里凸显出来。
    管道的个头有大有小，最小的口径只有几厘米，而大的则能达到上百米。
    管道最为集中的地方是第七大区的管道枢纽。
    想象一下，高度超过三百米的巨大墙面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管道口，此番景象绝对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病发。
    远远地看去，管道枢纽很像是繁衍旺盛的珊瑚，海量的管口和水平延伸的管道构成了规模庞大的珊瑚群。
    废墟人给这地方起了好几个名字，珊瑚高地、珊瑚悬崖、管道悬崖等等。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是管道悬崖，形象而又贴切。
    在这里，管口是街道的入口，管道即为街道，管道与管道之间通过暗管和人工搭建的扶梯连接。
    各方势力各自占据了一条或几条管道作为领地。
    最完整、最坚固、最宽敞的十条管道，由废墟区最为强大的三股势力占据。
    这三股势力之间经常为了争抢管道而发生火并。
    摄水帮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近日行事低调，即便被其它两个势力抢占了两根管道，也没有召集人手把管道抢回来。
    不是他们不想这么做，而是他们正在迎接贵客。
    “该死，该死！那该死的战斗机仆差点要了我的命！”
    双头人欧卡林被电得皮肉翻卷，外焦里嫩。
    他捂着焦黑的伤口在摄水帮的大厅内嚎叫。
    潺潺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其中还夹杂着在血水中扭动的蛆虫。
    这景象让四周的摄水帮核心成员毛骨悚然。
    他们不敢擅自离开，只能低着脑袋默默忍受噪音和空气中难闻的味道。
    摄水帮老大的左眼是一只义眼，右眼佩戴海盗船长款式的黑眼罩。
    他脸上布满刀疤，看上去凶相毕露，此时却像是温顺的小兔子一样点头哈腰，带着谄媚的笑容讨好双头人：
    “大人，我为您请的医生到了，请移步至您的房间。在那里，热水、食物和药品应有尽有，您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绝不会有人来打扰您。”
    “休息？”双头人一把拽住独眼老大的衣领，喷吐黄绿色的唾沫星子：
    “我的一位兄弟被那帮该死的鬣狗抓走了，你居然让我去休息？为了救他，我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手下也折在了第八大区。白痴！你应该立即带人去把我的兄弟抢回来，而不是在这里惺惺作态，像个哈巴狗一样摇晃尾巴！”
    独眼老大苦着脸赔笑，既无奈又卑微。
    他这副模样与往日里的凶悍大为不同，可以说是在毁掉自己在帮众心目中的形象。
    可偏偏，他不能反抗面前之人。
    对方是弥合教的父体，先父派来的特使。
    要是惹这位大爷不高兴，那摄水帮日后的武器弹药就全都泡汤了。
    为了手下这么多张需要吃饭的嘴，忍一忍吧。
    “是，大人，我这就带兄弟们去第八大区。哪怕把我这条命豁出去，我也要帮您把您的兄弟抢回来！”
    独眼老大弯着腰，向精心准备的客房伸出右臂，再次邀请双头人去休息。
    双头人捂着流血不止的焦黑伤口，喉咙里发出痛苦不堪的呜咽。
    当愤怒带来的肾上腺素退散，慈父赋予他的生命韧性再也无法抵抗疼痛的折磨。
    他只能放弃发泄怒火，缓慢地走向房间。
    在即将走出大厅之时，双头人顿住脚步，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给我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独眼老大愣了下，没想到弥合教的特使好这一口。
    还好自己在废墟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接待过不少拥有古怪癖好的客人，对此早有准备。
    “那个谁和那个谁，你们俩过来，好好服侍这位大人。”
    两个穿着小一号黑夹克和皮裤的男人走出队列，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双头人离开。
    大厅内的氛围缓和数分。
    独眼老大的副手凑上来问道：
    “老大，咱们真的要去第八大区干架吗？”
    “干架？干个屁！”独眼老大没好气地低骂一声，背负双手在大厅里踱步，一脸的深沉：
    “咱们这帮兄弟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和第八大区干架那不是找死吗？我怀疑，出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废墟区就要变天了。你们看好吧，最多一个月，总督的部队就会来把咱们这群臭虫全部扫光，然后就轮到弥合教了。”
    “那怎么办？”
    “是啊，老大。您可得带领兄弟们共度难关啊！”
    核心帮众七嘴八舌，着急上火。
    独眼分开众人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弯曲手臂支着大腿，目光飞速闪烁：
    “我想和第八大区的要员搭上线，你们谁有路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黯然。
    一帮在废墟区里粪坑蝶泳的喽啰哪可能有这种路子。
    真有的话，早就去投奔了。
    副手思索着问道：
    “要不，咱们直接向第八大区举报那个双头人？”
    独眼瞥了眼自己的副手，冷冷一笑：
    “呵，三棍子打不出个好屁，这句话说的就是你。行啊，你去举报吧。别人问你为什么摄水帮里有弥合教的父体时，我希望你能扛得住拷打。”副手打了个哆嗦：
    “那算了，那算了，再想其它办法吧。”
    大厅陷入沉寂，隐隐有一朵乌云盘旋在众人上空，即将降下霹雳雷霆。
    有人小声说道：
    “老大，要不咱们去找鼠皮人帮忙吧。我听说，他们好像和第八大区的人达成了交易，学到了种蘑菇的方法…”
    手下的话还没说完，独眼双眼一亮。
    鼠皮人在废墟区和底巢里繁衍了不知道多少代，经历过无数轮清洗，可却依旧活的好好的。
    这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生存之道，背后极有可能存在一座或者更多的靠山。
    让他们帮自己和第八大区的要员搭个线，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来人，从库房里把我存了三年的老酒搬出来。”
    独眼大手一挥，准备亲自前往鼠鼠的地盘，和鼠鼠长老把酒言欢。
    摄水帮先前和鼠鼠们因为挖地道而产生了一点小摩擦。
    但没关系，独眼有信心在酒桌上化解矛盾。
    再一想，鼠鼠好像特别喜欢种地。
    刚好弥合教了给一些肥料。
    把这些肥料给鼠鼠们送过去，他们肯定会很开心吧。
    “把库房里那几罐发臭的铁罐头也给我拿过来。”
    “是，老大，那几个罐头太臭了，我早就想把它们处理掉，送给鼠鼠们刚刚好。”
    负责管理库房的副手屁颠屁颠地跑开。
    独眼老大背着双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若有所思。
    他有点好奇，鼠皮人背后的靠山会是谁呢？
    会不会就是教他们种蘑菇的势力？
    …
    …
    “阿嚏~~”
    清晨，上巢，第一大区。
    人造太阳光明媚又不耀眼，给哥特风格的园城市带来万丈光辉。
    李诺被这光芒弄迷了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先生，您有新的通讯请求。”布兰蒂用托盘端着通讯器走过来。
    李诺坐在餐桌边上，沐浴阳光享用早餐，身上是一套布兰蒂昨晚裁剪的衬衫和深色外裤。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侧首问道：
    “谁的电话？”
    “是克拉姆家族的伊莎贝尔小姐打过来的。”
    预料之中的答案。
    为了尽快拿到10万王座币，李诺昨晚睡觉前给伊莎贝尔发了条短讯。
    拿起通讯器，按下接听键，李诺和电话那头的伊莎贝尔稍作交谈。
    二十分钟后，一辆带有克拉姆家族家徽的轿车停在门外。
    李诺穿上外套，推门而出，动作自然地坐进车内，并未表现出下巢人初次接触贵族座驾的局促。
    后排座椅的另一侧坐着伊莎贝尔。
    她穿着黑色束腰服饰，浅灰色丝绸衬衣，洁白的珍珠项链衬托修长的脖颈，面部被半透明的蕾丝面纱遮挡。
    这套装扮极具古典风格，让她看上去像是从维多利亚时代走来的贵族小姐。
    “你似乎适应得很不错。”伊莎贝尔浅浅一笑。
    “谢谢夸奖，我废了不少功夫才把心态和举止习惯调整过来。”李诺笑着回应。
    伊莎贝尔是克拉姆家族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家主的小女儿，自幼接受贵族教育。
    相比较于一般的贵族后代，伊莎贝尔无疑更为出彩。
    她愿意深入到下巢，亲自经营对家族来说至关重要的卷烟厂，并且已经取得了较为显赫的成绩。
    种种事迹无不表明，她既是一位优雅又迷人的富姐，也是一位成功人士，深谙经营之道。
    “李诺，对于那十万王座币，你有什么规划吗？”伊莎贝尔问道。
    “我暂时没有好的思路。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李诺顿了顿：
    “其实我非常渴望从事研发工作。从我进入克拉姆卷烟厂工作开始，我就期盼着加入你的部门，成为一名研究员，学习一些有用的知识。例如，用酵母菌发酵烟草的技术。”
    伊莎贝尔轻点下巴：
    “这么说来，你即便现在已经成为了普通上巢人眼中的富豪，也依旧对发酵技术的迭代和应用保有浓厚的兴趣。”
    李诺扫了眼视野角落里的系统界面，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一直觉得谁掌握了酵母，谁就能拥有烟草、食品、酿酒和基因工程的未来。这是我一个外行人的看法，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
    伊莎贝尔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她一直把李诺当成一个涉世未深的15岁少年，一个因为自身拥有的独特灵能而撞了大运的下巢人。
    但对方此时表现出来的成熟与稳重，以及恰到好处的自信和一针见血的发言，又让伊莎贝尔产生了一种对方早已洞悉行业命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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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7章 氪金使人变强（39k）

    第67章 氪金使人变强（3.9k）
    “要不是我早就和你相识，我差点以为你是一个刚做完回春手术的老怪物。”
    伊莎贝尔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从手提包里取出数据板：
    “我对你刚才的说辞完全赞同。谁掌握了酵母，谁就能拥有烟草、食品、酿酒和基因工程行业的未来。我这里刚好有一个涉及烟草的案例。我就以它为例子给你介绍一下目前烟草行业的情况吧。”
    “请说。”
    李诺侧耳倾听。
    伊莎贝尔按了下数据板，投射全息画面。
    她所讲述的案例来自克拉姆家族的竞争对手——乐威家族。
    克拉姆家族以烟草起家，之后才开拓药剂市场。
    乐威家族恰好相反，他们是本巢都的制药巨头之一，因为药剂市场饱和而开始进军烟草行业。
    克拉姆家族在幽灵药剂上占据了先发优势，让乐威家族感到威胁，后者对烟草行业进行了猛攻。
    一款名为金牌薄荷烟的新型香烟出现在市面上。
    其嗅香酷似薄荷叶的自然气息，初燃香气浓郁提神而不失薄荷的风味，主体香气醇厚绵长，余味香气干净清新。
    除了价格昂贵和对喉部刺激比较大以外，这款新式香烟几乎没有缺点。
    “金牌薄荷烟是乐威家族的作品。一经推出，它就碾压了克拉姆家族的同类竞品，抢占了我们的高端香烟市场五分之一的份额。”
    伊莎贝尔苦涩地笑了笑：
    “这部分市场正好是我在负责的。我已经安排中巢的研究所逆向破解这款香烟的配方，但进度十分缓慢。若是时间拖的太久，让顾客对金牌薄荷烟产生忠诚度，那丢失的市场份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抢回来了。”
    李诺若有所思，“你身上有样品吗？”
    “有。”伊莎贝尔从手提包里取出女式烟盒，打开盖子，从中抽出两支香烟。
    左边那支为白色卷烟纸，浅绿色滤嘴，烫金喷码上写着“克拉姆牌薄荷烟”的字样。
    右边那支刚好相反，浅绿色卷烟纸，白色滤嘴，正是乐威家族的金牌薄荷烟。
    李诺用手帕裹住指尖，夹起两根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仔细观察卷烟纸、滤嘴、烟丝的材质与颜色。
    完成了这些步骤后，他这才动用鉴定术来验证自己的判断。
    鉴定结果和他所分析的一样。
    两种香烟的烟纸、滤嘴和烟丝的原材料，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仅限于发酵工艺的不同。
    乐威家族的发酵工艺更胜一筹，使得薄荷烟叶在燃烧时更加均匀，香气因此更为充沛。
    用数字化的方式来表述的话，金牌薄荷烟比克拉姆牌薄荷烟的香味浓了10%的样子。
    可别小看这10%。
    在老烟民眼中，5%的香味浓度差距就足以让两款香烟分出高下。
    “伊莎贝尔，我想问一下，像是这种卷烟每年能创造多少利润？”
    李诺将香烟放回盒子里问道。
    伊莎贝尔关上盒子，用指尖转动烟盒：
    “净利润是机密，我只能告诉你毛利。过去五年的平均毛利润是每年130万王座币，平均每年销售2亿支。另有大约3000万支是克拉姆家族负责的什一税项目，会无条件转交给总督的税收事务部，由总督上缴帝国内务部。”
    巢都贵族之所以是贵族，首要原因便是他们负责帮总督准备什一税。
    任何人只要能在什一税上帮总督分忧，他就有资格成为贵族。
    用于缴税的卷烟暂且不谈，光说在巢都里销售的。
    足足130万王座币的毛利润，真是一笔巨款！
    李诺的心跳明显加速。
    “伊莎贝尔，我想请问一下，假设我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种更为优秀的酵母。我该怎么用它来换取财富呢？”
    “用酵母来换取财富…”伊莎贝尔思索一下回道：
    “主要的途径有两种。一是你把酵母的专利和生产技术打包出售，获得一次性的收益。其次，你也可以自己创办公司，建立生产线，生产相关的产品。”
    李诺问道：
    “为什么要把酵母的专利和生产技术打包出售呢？我可不可以把专利有偿分享出去？”
    “很遗憾，李诺，一旦把酵母交给别人使用，酵母的基因片段就不再是秘密，各大家族可以很轻易地将其仿制出来，而且还不会对你的专利造成侵害。”
    “哦对，确实是这样。”李诺忽然想起战锤世界的基因技术有多么发达。
    克隆和修改基因，对各大家族来说简直和喝水一样简单。
    新酵母公之于众后，有心之人只需收集其样本，篡改不影响发酵的基因片段，就能把酵母变成另一种新酵母。
    前后两种酵母的发酵效果一致，但基因片段的相似程度却不是100%，因而可以视作为两种专利。
    这种竞争方式在穿越前的世界里也挺常见的，在战锤世界里自然也普遍存在。
    所以，打包出售专利，或自己开公司，把样本牢牢抓在手中，是李诺唯二的可选项。
    李诺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案。
    “伊莎贝尔，你们克拉姆家族打算怎么回击乐威家族呢？该不会是想把他们的酵母样本…”
    “嘘~”伊莎贝尔在丰满的双唇前竖起手指，轻笑道：
    “我们这些贵族不管在台面底下多么龌龊，都会在台面上保持干净。你和贵族交流的第一要义就是看破别说破，一旦说错话，你就会多一个敌人。”
    “抱歉，是我多嘴了。感谢你提点我。”
    李诺对伊莎贝尔的老练表示钦佩，自己这个一心扑在研究上的阿宅还是太嫩了点…
    一路闲聊，二人抵达黄金玫瑰银行。
    李诺跟随伊莎贝尔进入银行的贵宾室，开设私人账户，接收来自克拉姆家族的现金转账。
    片刻之后，二人原路返回，伊莎贝尔把李诺送回住处。
    李诺刚一进门就直冲书房，把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研究设备、实验设备、酵母、烟叶之类的事物全都买上一遍。
    即将到来的是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如痴如醉的真菌模拟！
    …
    上巢的家中，地下室内。
    布兰蒂将库房改造成实验室，安置实验设施，又将酵母和烟叶运来摆放整齐，随即将房门合上，留李诺一人在实验室内静坐。
    李诺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是所有在上巢公开销售的酵母。
    经过观察，李诺确认酵母是没有菌能力的。
    没有也没关系，光凭蕈类真菌的菌能力就已经够用了。点开系统界面，依次触摸身边的设备。
    大量系统文字在眼前飞快刷新。
    【你发现了恒温培养箱，恒温摇床，高压蒸汽灭菌锅，干热灭菌仪，自动化超净工作台，自动化接种箱，全息显微镜，自动均质机，液氮冷冻仪，分光光度计，离心机，ph计，自动化色谱仪，自动化激光诱变器。】
    【吸收这些设备，将永久升级分析真菌和真菌模拟功能。】
    【请问是否吸收？】
    氪金使我变强！
    李诺大手一挥：
    “吸吸吸吸吸，全部吸收。”
    不用担心布兰蒂发现设备不见了踪影，这事让她知道也没关系。
    机仆就是因为足够可靠才会得到人类帝国的信任。
    只要别让布兰蒂接触混沌代码，她就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哪怕发现设备不见了，她也会当做不知情，更不会把秘密流传出去。
    “咻————”
    所有设备凭空消失，瀑布般的系统文字飞流直下，系统功能迎来大幅度的更新换代。
    这番操作带来的变化可以用质变来形容。
    首先，李诺解锁了自动模拟功能。
    像是去除杂菌污染、栽培蘑菇、激光突变实验这些繁琐且机械化的操作，他可以全部交给系统在后台自动运行，不用为此专门抽出时间来一板一眼地进行模拟。
    以水雷菌为例。
    李诺现在只需给系统下一个“去除杂菌污染”的命令，系统便会自动按照标准化的实验流程，尝试分离纯化没被杂菌污染的菌种。
    什么时候系统陷入死循环，完全无法去除某个杂菌，才会需要李诺来介入。
    同样的，激光突变实验也是如此。
    真菌的突变方向无非三种：
    有益突变方向，中性突变方向，有害突变方向。
    所谓有益就是去除真菌的危害，放大有益之处。
    中性指提高产量和抗病菌的能力。
    有害突变方向与有益相反，指的是放大危害。
    荧光孢子不是具备强烈的毒性吗？
    李诺动动小手，手动设定进行有益突变方向后，系统即可自动执行模拟操作。
    只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荧光孢子便在激光突变器的作用下发生良性变异，成为了没有毒性的真菌，保留了自己在代谢作用中发光的特性。
    就这样，李诺获得了一个崭新的菌能力：
    光亮术！
    这个菌能力可不是鸡肋，它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激活光亮术后，每分钟只需消耗1千克荧光孢子，即可使光芒持续下去。
    基础的光照范围大约是10米，光照强度为500勒克斯，差不多相当于一个50w的led灯。
    越靠近光亮术的发光源，光照强度越高，距离越远，光照强度越低。
    加大每分钟的消耗量，可以同时提高光照范围和光照强度。
    李诺解锁光亮术后，想看看这玩意具体能有多亮。
    于是，他做了个大死，一次性消耗1吨荧光孢子，施放了一道足以亮瞎钛合金狗眼的强烈光芒。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轮白日在房间里升起，对着他的眼睛近距离爆闪强光。
    他立马终止光亮术，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足足缓了十分钟才回过神来。
    李诺兴奋地挥挥拳头，翻身做起，继续钻研系统的变化。
    自动化模拟解放双手，这个变化显而易见。
    另外，全息显微镜被系统吸收之后，李诺的视野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全息图像。
    通过这个图像，他可以直观地看到真菌的细胞结构。
    搭配分光光度计、离心机、ph计和自动化色相仪使用，全息图像上会呈现出动态的监测数据。
    可以监测的数据包括但不限于：
    酵母菌的生长密度、细胞浓度，蛋白质和核酸的定量分析结果，分离纯化的菌细胞数量，代谢产物特定成分的含量等。
    简而言之就是鸟枪换宏炮。
    李诺开始思索自己的研发路径和后续的销售计划。
    首先要做的是夯实自己的产业基础。
    李诺选择从烟草行业入手。
    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烟草行业与自己专业对口。
    第二，烟草的净利率高。
    假以时日，自己用烟草帮总督完成一部分税收，绝对能一跃进入贵族阶层。
    那么，怎么把烟草做大做强呢？
    上巢势力众多，人际关系复杂，市场基本饱和，属于典型的红海。
    反观下巢，那里可以说是一片蓝海。
    家族柜台上售卖的正规烟草昂贵不堪，单价20张配给卡起步。
    因此，由私人工坊生产的手工卷烟大行其道，品质低劣不说，还带有一定程度的毒性。
    90%以上的下巢烟草市场被私人工坊占据，仅有10%的份额归属家族企业。
    李诺的想法很简单。
    用低廉且健康的烟草把控整个下巢市场，用生产成本和研发成本形成市场准入壁垒，将家族企业排挤出去，成为所有私人工坊的唯一供货商，以此掌握充足的现金流，为自己后续的研发和生产提供保障。
    克拉姆家族的精品级卷烟不是每根二十张配给卡吗？
    ok了家人们，李氏卷烟给大家发福利。
    同样品质的卷烟在咱们直播间只要五张配给卡。
    走得就是亲民路线，抓的就是下沉市场，要的就是规模效应。
    至于品牌、档次、逼格什么的，等把下巢市场全盘掌握之后再去谋划也不迟。
    (本章完)

 第68章 薛定谔之菌（3k）

    第68章 薛定谔之菌（3k）
    “让我想想。下巢人喜欢劲头大的卷烟，最好易于存放，弄湿之后只需晾干就能使用。”
    李诺在沉吟中缓缓点头，心里有了主意。
    晾晒型卷烟无疑是下巢人的首选。
    顾名思义，把烟叶采摘下来后进行自然晾晒，使其水分减少到一定程度再进行发酵与切丝。
    这便是晾晒型卷烟大致的制作流程，与烤烟型卷烟相比，少了烘烤这一步。
    晾晒型卷烟最关键的地方是原材料的选用，其次才是发酵所使用的酵母。
    在上巢中，最便宜的晾晒型卷烟售价为每根3个信用点，最贵的能达到每根1000个信用点。
    信用点与配给卡的柜台兑换比例为1:10。
    换算下来，最便宜的晾晒型卷烟都要30张配给卡，也难怪这种烟在下巢打不开销路。
    那在下巢和中巢里，私人工坊出售的晾晒型卷烟是多少钱呢？
    李诺在数据库搜索一番，得到了一个颇感意外的答案。
    下巢和中巢没有私人工坊生产晾晒型卷烟！
    这种烟只在上巢有生产线。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符合常理。晾晒型卷烟制作起来那么方便，即便中巢人看不上，下巢的私人工坊总该感兴趣吧。难道是原材料供应被人垄断了？”
    李诺心中生出几分猜测，眉头微皱。
    原材料被垄断是最糟糕的局面。
    若真是这样，自己只能换条赛道了。
    “噼里啪啦。”
    在键盘上敲击一通，通讯机的界面上反馈搜索结果。
    李诺细细读上一遍，眉宇舒展。
    原材料没有被垄断，只是因为遭了病灾而产量大幅度微缩，以至于只在医疗条件最好的上巢有产出。
    通讯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种名叫白脊烟的烟叶。
    叶片较薄，形似银杏叶，呈现淡淡的琥珀色，直系为白色，非常明显，看上去像是一条白色的脊柱，因而得名白脊烟。
    白脊烟的原产地就是本巢都。
    原本由它制作出来的晾晒型卷烟风靡巢都，可从三年前开始，连续几场大规模病灾几乎摧毁了整个白脊烟产业。
    先是tmv-30k型烟草叶病毒大规模爆发，治好没多久，菌脓型烟草青枯病出现并迅速蔓延。
    勉强抑制青枯病扩散后，赤星病、线性虫病、炭疽病、蛙眼病等一系列病害接踵而来。
    就这样，经过连番打击，极其沉重的治疗成本压垮了绝大部分庄园，整个巢都目前有且只有一座位于上巢第二大区的庄园活了下来。
    但是，这座庄园并没有成为最后的赢家。
    它依然在与顽固的病菌对抗，每年出产的健康烟叶只有三年前的10%。
    “让我来看看，目前正在困扰庄园的病菌是什么来历。”
    李诺动动手指，点开巢都新闻，找到一张图片。
    图中的白脊烟从琥珀色转变为深紫色，叶片上出现轮廓清晰的浅灰色圆斑，原本洁白的直系变成了蜈蚣般扭曲的黑色线条。
    李诺托住腮帮，思索起来。
    “细菌病害造成的病斑轮廓线模糊，但图片上的灰色病斑却呈现规则的圆形，轮廓线也很清晰。所以，白脊烟正在遭受的病害大概率是由真菌造成的。这刚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李诺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在“商品采买”界面找到出售白脊烟的白果庄园，拨通庄园经理的电话。
    一番交谈过后，李诺成功白嫖一箱生病的白脊烟叶。
    没一会儿功夫，烟叶被送到家门口，由布兰蒂带进地下室。
    布兰蒂面对突然变得空旷的库房愣神许久，脑袋里滋滋滋地传出电流声，一副吃惊到即将把颅内回路烧坏的样子。
    “冷静，布兰蒂，冷静。”李诺笑着眨眨眼：
    “我有一件古代科技道具，可以用它收纳科研设备。替我保密，好吗？”
    “.是，主人。我会坚守这个秘密的。”布兰蒂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欠了欠身：
    “抱歉，主人。我刚才因为逻辑回路的算法出现故障而走神了。我已经把您的秘密列为最高保密事项，并添加到逻辑检测的白名单中，日后我不会再发生同样的故障。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需要的，请只管吩咐。”
    布兰蒂转身离开。
    李诺对这位女机仆的反应感到满意。
    开始办正事吧。
    “对染病的白脊烟叶发动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染病的白脊烟叶】
    【描述：】
    【此烟叶只能在温暖湿润条件下生长，对土壤肥力和光照要求较高。】
    【它正遭受真菌病害。】
    “果然是真菌病害。”
    李诺暗松一口气，指着放在玻璃罐内的烟叶在心中说道：
    “激活真菌模拟功能，从染病的烟叶上分离致病菌种。”
    【模拟对象设定完毕。】
    【请设定实验参数和步骤。】
    李诺思忖道：
    “先进行多点采样，使用无菌水对样本表面进行清洗，调制75%的酒精，将样本浸泡其中约60秒，之后再度使用无菌水进行清洗。
    “剪碎清洗干净的样本，采用稀释涂布平板法进行初步分离。待培养基上形成菌落，将全息显微镜搭配自动化接种箱使用，从菌落中挑取致病菌种进行单独培养。”
    【实验参数和步骤设定完毕。】【自动模拟已启用。】
    【开始自动模拟。】
    【…】
    【自动模拟失败。】
    【请点击此处查阅模拟过程。调整参数后，重新进行模拟。】
    “啊？模拟失败？”
    李诺一阵错愕，对模拟结果始料未及。
    这感觉就像研究生参加小学考试，最后只拿了零分一样荒诞。
    “怎么会失败呢？我的实验步骤和模拟参数都是按照标准化流程来的呀…”
    李诺拧着眉头点开模拟过程。
    目光一扫海量般的系统文字，其中一条信息反复出现，一下子抓住李诺的视线。
    【请注意。样本在接种时消失，样本接种失败。】
    这条系统消息十分诡异。
    从采集样本到栽培样本，这些环节都没有问题。
    唯独在接种这一步出现了异常现象。
    当系统使用全息显微镜，在培养基平板上找到致病菌种，即将用接种针将其挑取出来的时候，
    致病菌种消失了！
    对！
    就是消失了！
    接种针刚一接触到致病菌种表面，它便莫名其妙没了踪影！
    如此反常识的一幕，让李诺毛骨悚然。
    陡然间，他想起了量子力学领域的观察者效应。
    “观察实验对象”这一行为，本身就会对实验对象造成影响。
    这就是观察者效应的解释。
    薛定谔的猫也是这个原理。
    自己现在碰到的情况就和这类似。
    区别在于，观察者效应描述的是“观察”和“实验对象”的关系。
    而自己碰到的情况却是，一旦对致病菌种进行“接种”，致病菌种便会消失。
    套用观察者效应的命名逻辑，当下所发生的现象可以被称为接种者效应。
    “这是什么原理呢？难道致病菌种是量子生物？这也太扯了吧。”
    李诺环抱双臂，皱眉沉思。
    他采取手动操作的方式，亲手操控模拟过程，一步一步地进行实验。
    很快，模拟推进到接种这一步。
    看着全息图像上的微生物，李诺选择直接对其发动分析真菌功能。
    【分析成功。】
    【名称：未知名称的致病菌种】
    【分析结果：】
    【灵能霉菌，经由纳垢之手改造而来，其毒性只对极小部分植物生效，对人体无害。】
    【被此物感染的植物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病变，病害症状在白脊烟上表现尤为明显。】
    【灵能霉菌的生长和繁衍依赖亚空间能量。系统的模拟空间暂时无法提供此能量。你只能在外界栽培此霉菌。】
    【此物最大的特点是“亚空间叠加态”。它可以被实体宇宙观测，但不可被实体宇宙捕获。】
    【当你尝试对其进行接种和培育，它便会立刻返回亚空间，避免你对它进行深入研究。】
    灵能生物暂时无法在模拟空间里栽培，这一点李诺早已知晓。
    在看到“亚空间叠加态”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当场石化！
    过了良久，李诺才缓缓吐出一句“厚礼蟹”。
    慈父的爱真是无处不在。
    自己都跑到上巢来了，居然还能发现纳垢的造物。
    对了，这种真菌有菌能力吗？
    李诺定了定心神，继续查看面板。
    随着几行文字进入视野，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菌能力：亚空间行走】
    【能力描述：】
    【你从实体宇宙淡出，进入亚空间的表层。在实体宇宙中，你处于隐形状态和穿墙状态，没有物理碰撞体积，可以无视障碍物且免疫任何来自实体宇宙的伤害。但是，你会散发来自亚空间的空间信号，进而被具备灵能识别能力的人与物发现行踪。】
    【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
    【纳垢腐化了此霉菌。切断霉菌与纳垢的联系即可去除混沌腐化，完成对霉菌的驯化。】
    【驯化成功后，解锁需求降低至1个技能点。】
    【驯化过程不会引起纳垢警觉。】
    【请勿在驯化完成前，强行解锁和使用此菌能力！否则将出现可怕的结果！】
    狂喜，茫然。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李诺的脑海中激烈碰撞，让他神情极尽复杂，堪比打翻的颜料桶。
    亚空间行走虽有弊端，但不可否认它的穿墙功能和免伤能力强悍至极，绝对是t0级别的菌能力。
    可自己该如何切断真菌与纳垢的联系呢？
    感谢狐狸狸不吃梨打赏的100000点！！！！！
    感谢书友20180827183340826打赏的5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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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9章 真菌界的阿斯塔特

    第69章 真菌界的阿斯塔特
    李诺化身雕塑，在静谧的实验室里沉思。
    忽然，灵光宛如惊天霹雳一般划过脑海。
    李诺的双眼在0.1秒内完成对焦，忙不迭地坐回通讯机面前，飞快点击鼠标，找到购买幽灵药剂的界面。
    幽灵药剂的研发和生产工作被总督叫停，原厂药剂全部脱销，目前在市面上流通的有且只有倒爷出售的二手货。
    二手货可能经过勾兑，甚至是造假，李诺可不敢买。
    最好还是从正规的药剂厂购买幽灵药剂。
    可一连联系好几家厂，对方都以订单爆满、生产线停摆、只接受预定等理由拒绝现货交易。
    李诺只好厚着脸皮给伊莎贝尔发了条短讯。
    回复很快出现在数据板上。
    点开回讯一瞧，李诺咧嘴一笑。
    伊莎贝尔那里果然有货，价格为每瓶500王座币。
    这是药厂的出厂价格，伊莎贝尔并未因为药剂脱销而故意提高价格。
    李诺把钱给伊莎贝尔转过去并表示感谢。
    半小时后，克拉姆家族的仆人送来药剂。
    幽灵药剂能赋予饮用者随机灵能。
    加入正确的药材后，可以赋予饮用者一项特定的灵能。
    例如，往幽灵药剂里添加鸡尾酒菌的提取物，饮用者便会觉醒强化自愈能力的灵能。
    这是幽灵药剂的常见用法。
    李诺在上巢的新闻里找到了另一种用法。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对幽灵药剂进行提纯，提高幽灵真菌浓缩精华的浓度。
    此时，有效成分的浓度会远超正常水准。
    饮用这种经过提纯的幽灵药剂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结果，饮用者会被一道神秘莫测的光芒吞噬，继而消失无踪。
    第二种结果，饮用者的灵能会永久失效。
    灵能这东西，懂的都懂。
    目前除了兽人的灵能和亚空间没什么关系以外，其他灵能者的灵能都是通过抽取亚空间能量来实现的。
    灵能永久失效，是不是意味着灵能者和亚空间切断了联系呢？
    进一步说，切断与亚空间的联系，是否等于切断与混沌大敌的联系？
    李诺暗暗思索，从药剂瓶里倒出一半药水，开始模拟。
    “系统，采集白脊烟上的病斑作为样本，用稀释涂布平板法进行初步的分离纯化。观察到菌落中出现致病菌种后，使用我手里的幽灵药剂提纯物做为营养液原材料，栽培致病菌种…”
    李诺将实验流程口述一遍。
    这一次他选择手动操作。
    【第一天至第四天，你通过标准化实验流程获得了10份样本。】
    【每份样本都含有不同种类的真菌、细菌与病毒。】
    【由于你没有单独对灵能霉菌进行挑取操作，灵能霉菌没有消失。】
    【你使用幽灵药剂的提纯物制作营养液。】
    【第五天，经过一夜的成长发育，营养液吸收殆尽。】
    【你尝试使用接种针挑取霉菌。】
    【你成功了，霉菌没有消失。】
    【这时，你决定？】
    霉菌和亚空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那霉菌的菌能力还在吗？
    李诺看向全息显微镜提供的图像，惊讶地发现图像上一片空白。
    系统提示霉菌就在这儿，可自己怎么看不到呢？
    李诺带着疑惑发动分析真菌，随即长舒一口气。
    霉菌没有消失，它只是隐形了而已。
    【名称：幽灵霉菌】
    【分析结果：】
    【从黑暗科技时代流传下来的古代霉菌，具备光学隐身效果。】
    【菌能力：光学隐身，消耗若干幽灵霉菌，你进入光学隐身状态。】
    【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灵能霉菌变成了幽灵霉菌，丧失了灵能效果，不再能进入亚空间。
    李诺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有点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了。
    去除灵能霉菌上来自纳垢的腐化，保留灵能霉菌与亚空间的联系，可以获得一种纯净的灵能霉菌。
    此霉菌对应的菌能力是亚空间行走，解锁需求是1个技能点。自己把霉菌与亚空间和纳垢的联系整个切断，霉菌便失去了灵能，变成了古代霉菌-幽灵霉菌。
    灵能霉菌是纳垢在幽灵霉菌的基础上改造而来的。
    如此这般分析应该没错。
    在短时间内，只切断灵能霉菌与纳垢的联系很难做到。
    就像考试做题那样，遇到不会的题目先跳过，等简单的题目做完了再来做难的。
    李诺果断放弃灵能霉菌的驯化工作，回到治疗白脊烟上来。
    把克制灵能霉菌的幽灵药剂，喷洒到烟草叶片上，可以达到治疗效果。
    但只有大傻瓜才会这么做。
    白脊烟才值几个钱，怎么可能配得上幽灵药剂。
    所以，得换一种思路。
    生物防治是一条出路。
    灵能霉菌的生长发育肯定需要吸收养分。
    找到一种可以抢走养分，让灵能霉菌没得吃的真菌，就能让灵能霉菌活活饿死了。
    李诺吩咐系统开始模拟，监测灵能霉菌的代谢过程。
    片刻之后，模拟结果出来了，很符合混沌大敌造物的特性。
    灵能霉菌居然能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成长。
    毫无疑问，它的养分是亚空间能量，而非实体宇宙的碳、氮、矿物质和水。
    亚空间能量多不胜数，生物防治路线就此被堵死。
    李诺没有气馁，选择第三条道路。
    灵能霉菌也是霉菌。
    只要是霉菌，就一定能用抗生素干掉它。
    此类抗生素一般是由霉菌制造的。
    霉菌也是真菌，照样可以用系统模拟来获得。
    思路清晰，李诺开始行动。
    时间飞快流逝。
    转眼间来到午夜一点。
    李诺半躺在椅子上，眼前是飞速刷新的系统文字。
    长时间高强度模拟令人疲惫，李诺此时不免有些精神恍惚。
    【第91689天，nyss-30985号霉菌在激光诱变器的作用下发生第11832次突变。】
    【系统对突变产物进行自动化分离、纯化和栽培。】
    【你获得了nyss-30985-11832号霉菌。】
    【经检验，此霉菌的发酵液提取物，可以对灵能霉菌起到抑制和灭杀作用。】
    【模拟成功。】
    李诺疲惫不堪，打了个哈欠，对系统标注的“模拟成功”几个字没什么反应。
    过了几秒，他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双眼瞪大瞪圆，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战锤世界就是逆天，居然还真有能灭杀灵能真菌的抗生素！
    果然唯物这条路走到极致，照样能对亚空间形成威胁。
    “这次的模拟在模拟空间里进行了九万天。换做是穿越前，恐怕得轮到我的曾孙子才能发现这种霉菌的存在。
    “你这哪是霉菌啊，简直是真菌界的星际战士好嘛！”
    李诺手动把霉菌的名字修改成“mk1型霉菌”，吩咐系统重点栽培此霉菌，并确认进行模拟结算。
    随着意念一动，他手中的玻璃罐内多出一些白色的粉末，这便是mk1型霉菌的菌落。
    激活分析真菌，系统界面弹出。
    分析结果证实此霉菌非混沌腐化的产物，由它的发酵提取物制造出来的抗生素，确实能起到灭杀灵能霉菌的效果。
    被灭杀的灵能霉菌只会留下水和二氧化碳，没有其它副产物。
    唯一遗憾的是，就和酵母一样，霉菌没有菌能力。
    不过没关系，这是小事。
    李诺扬起嘴角，含笑点头。
    等以后自己买得起基因扫描设备了，一定要看看mk1型霉菌的基因片段是什么样的，说不定上面刻着黄金大只佬的沟子呢。
    连夜赶制一大批抗生素后，李诺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明天他就注册成立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和白果庄园谈合作。
    (本章完)

 第70章 论如何变年轻

    第70章 论如何变年轻
    下巢，第八大区，毗邻废墟区的巷子内。
    莱雅和两只鼠鼠大眼瞪小眼。
    昨天，鼠鼠的聚落迎来了摄水帮的人。
    对方送了许多食物和酒水，说是来给鼠鼠长老赔礼道歉的。
    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鼠鼠长老安排了宴会。
    宴会结束后，摄水帮的独眼老大找到长老，说自己想投靠一位在第八大区说话有份量的要员，请鼠鼠帮忙牵线搭桥。
    鼠鼠长老当即表示拒绝。
    拜托，我们就是一帮种田的鼠鼠而已，依靠丑萌的外表和勤劳朴实才苟活到现在，哪认识什么要员。
    独眼老大倒也没强迫，只是说他那边收到风声，用不了多久，针对废墟区的清扫行动就会展开，到时候咱们这群废墟区的爬虫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鼠鼠长老内心震惊，表面不动声色。
    把独眼老大送走后，长老立刻派人打听消息，确认是否真的存在清扫行动。
    要是消息属实，鼠鼠们准备前往避难所避难。
    那座避难所不适合人类生存。
    像莱雅这样在鼠鼠的聚落里谋生的人类，只能在废墟区自求多福。
    莱雅今日来第八大区的边缘地带，既是为了打听清扫行动的消息，也是想给自己找条后路。
    她作为变种人，十有八九会成为清扫对象。
    要么被塞进行星防卫军的亚人军队，要么被迫逃进底巢，成为更加畸形的变种生物。
    在来到此地和李诺联络之前，莱雅和另外十几名平日里有交易往来的下巢人联系过。
    从他们的口风里，莱雅确认一场清扫行动即将开启。
    当莱雅询问是否可以为自己提供庇护，下巢人不约而同断开通讯，并把自己的通讯码拉黑。
    现在，莱雅求助的对象只有李诺了。
    她拿着数据板，指尖停在发出通讯请求的按钮上。
    纠结了几分钟后，她最终选择松开手指，没有把通讯请求发出去。
    莱雅提起双肩，又无力地垂下，带着沮丧叹息道：
    “李诺好不容易才度过邪教徒的难关，工作也步上了正轨。虽说他好像和某个家族关系匪浅，但为了庇护我这个变种人，他有可能丢掉宝贵的工作。所以，还是算了吧，我就不给李诺添乱了。”
    小壮郁闷地晃了晃脑袋：
    “好吧，那我们回去吧。大不了我给你打个洞，再给你存上许许多多的食物和水。你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
    小壮作势离开，大壮将他拉住。
    “等等，别急着走。”大壮用指甲夹着胡须，沉声道：
    “莱雅，别的交易者看待你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和鄙夷，还有一点忌惮。他们看不起变种人，担心自己被你感染，却因为利润的诱惑而不得不和你交易。”
    大壮顿了顿：
    “但李诺不一样。我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对你的负面情绪，一点也没有。我觉得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互帮互助的朋友，而不仅仅是交易对象。你应该试着给他打个电话。即便他不会庇护你，也一定会给你提供有用的建议。”
    小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听上去有点道理。哥，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我就说不出来这番话。莱雅，你就听哥哥的话吧，给李诺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能保护你呢。”
    “.那我试试吧。”莱雅轻抿嘴唇犹豫几秒，点开通讯界面，鼓足勇气按下通讯按钮。
    “滴。”
    通讯接通，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通讯画面上。
    一人两鼠不由得一愣。
    小壮问道：
    “你是李诺吗？你怎么又换面容了？”
    李诺手里有一张可以改变面容的面具，这一点，鼠鼠和莱雅是知道的。
    通讯画面中的人影用电子合成音说道：
    “你们好，我是李诺先生的家政机仆-布兰蒂。主人正在进行重要事项，不能被打扰。你们的通讯内容将由我转交主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家政机仆是什么？”
    “不知道诶。”
    两只鼠鼠对视一眼，满脸困惑。
    莱雅倒是知道家政机仆，据说那是只有上巢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半机械化仆役。
    可李诺不是下巢人吗？
    “抱歉，我好像打错电话了。”莱雅局促不安，准备结束通讯。
    布兰蒂说道：
    “你没有打错电话，莱雅小姐。这就是李诺先生的通讯频道。他为此频道购买了加密服务。你可以放心地说出你在废墟区的最新发现。如你有文档需要递交，我将代为接收。”
    “哇，加密通讯，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小壮怪叫一声，旋即被大壮捂住嘴。
    “安静点，让莱雅和布兰蒂沟通，说不定她这次真的能得救。”
    虽说不知道什么是家政机仆，但机仆这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更何况通讯画面中的布兰蒂是如此精致。
    这哪是机仆，简直就是仿真人！
    仅论颜值，布兰蒂干净整洁的形象，就足以秒杀大壮所见过的所有机仆了。
    李诺能用得起这样的机仆，说明他的真实身份绝对不简单，自己三人所看到的极有可能只是他的某一面，并非全部。
    大壮向莱雅投去鼓励的眼神。
    莱雅心跳加速，气息变得不稳定。
    她努力定住心神，尽量保持语调的平稳，把摄水帮拜访鼠鼠聚落的事情说一遍。当她提及寻求庇护的事情，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连话音里都多出了些许颤音。
    布兰蒂的电子合成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你的情报和请求已收录，我会如实向主人转达。请问是否还有其它事宜？”
    “没没有了。谢谢。”
    “本次通讯结束，感谢你的致电，再见。”
    “再见。”
    通讯画面消失。
    莱雅抬起手，轻抚额头上的银灰色鳞片纹路，呢喃低语：
    “李诺都用得起家政机仆了，还会帮助我这样的变种人吗…”
    巷子里一片寂静。
    …
    …
    莱雅和布兰蒂通讯的同一时间，李诺刚好抵达白果庄园。
    为了即将到来的洽谈，他做足了准备工作。
    先找职业代理人以最快的速度注册公司和获取专利证书，接着购买行头，把自己包装成公司的谈判代表，最后开启数据板的免打扰功能，以免中途来电打扰自己与庄园经理的见面。
    可当他真的来到庄园大门前，始料未及的事情出现。
    有人先一步抵达这里，正要跟随庄园经理进入大门。
    这群人主要由装备重型爆弹枪的帝国法务部仲裁员组成，载具是黑色的装甲车。
    法务部判官身穿黑色作战服和风衣，肩甲的弧面上凸显法务部的天秤图案。
    他是这支仲裁员小队的队长，梳着浅灰色的大背头，右眼佩戴闪烁微光的单片眼镜。
    在他侧后方，督法者出任小队的副队长，酷似战警的制服英气逼人。
    其余成员均为装备防爆盾和重型爆弹枪的警戒者。
    这还没完。
    他们只是第一辆装甲车上的乘客。
    从第二辆装甲车里下来的人，差点把包括李诺和庄园经理在内的所有人吓尿。
    首先是黑船联盟的灵能专家，其胸甲上有星语庭的标志，右手持力场杖。
    第二个走下车的是身穿古典风格盔甲的寂静修女。
    锐利又淡漠的目光从头盔的观察窗里射出，像是凌冽的寒风一般刮过众人。
    寂静修女一出场，现场的氛围就变得无比肃杀。
    李诺心头凛然，凭空生出一种自己会被押上车送进黑牢的错觉。
    “噗通！”
    经理双腿发软，竟是被吓得跪倒在地，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大大大大人…我们只是老实本分的工人…绝对没有藏匿非法灵能者…”
    大门内的庄园员工见到这番景象，也是忙不迭地跪下来，把头埋在地上不敢吭声。
    “啪啪啪。”判官轻拍双手，重型手套发出阵阵脆响：
    “都站起来。我们听说这里出现了灵能霉菌，今天刚好路过，就过来随便看看。”
    好一个随便看看，你不知道帝国法务部和黑船联盟同时出现能把人吓死。
    李诺暗松一口气，还好不是奔着自己来的。
    经理和员工们站起来弯腰欠身，恭迎帝国法务部小队和寂静修女大驾光临。
    目光一瞥路边，经理注意到了树荫下的李诺。
    “你就是李诺先生吧。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恐怕没法接待你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把见面的时间改到明天…”
    经理走上前和李诺交涉。
    在经理身后，寂静修女即将进门。
    修女扫了眼李诺，向充当翻译官的灵能专家比划几个手势。
    灵能专家和判官说道：
    “大人说，拜访庄园不是正式行动，尽量别打扰别人的正常工作。”
    判官点点头，朝庄园经理吹了声口哨：
    “让你的客人一起进来吧。我们简单看看灵能霉菌就走，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是，谢谢各位的体谅，万分感激，你们的到来真是我等毕生的荣幸~”
    经理连连弯腰致谢，邀请李诺一通进入庄园。
    李诺跟在寂静修女后面，一下子变年轻许多，像是个孙子一样老实巴交。
    寂静修女能让周围的人感到不适，甚至是切断灵能者与亚空间的联系。
    仲裁员小队的成员已经习惯寂静修女的存在。
    庄园的员工们则是被身体的不良反应逼着远离寂静修女，主动为她分开道路。
    经理也是如此，他只能在五米开外带路。
    李诺可不敢触寂静修女的霉头。
    他远远地缀在队伍后头，在距离寂静修女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当小透明。
    ps：作者菌实在是没想到有这么多读者想看绿皮的剧情早知道这么多人想看，作者菌开头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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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71章 美丽战锤（38k）

    第71章 美丽战锤（3.8k）
    进门后不远处是种植白脊烟的田野，更远的地方则是因为病灾而荒废的田地。
    寂静修女靠近感染病菌的烟叶，叶子上的紫色、黑色、灰色等杂色在顷刻间消失。
    庄园经理呆若木鸡，紧接着一阵狂喜，以为自己的庄园有救了。
    可当寂静修女远离烟叶，叶子上的病害症状再次出现。
    经理的神情垮了下来，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
    灵能专家拿起烟叶仔细观察片刻。
    用音阵装置播报的低哥特语从他的头盔底下传来：
    “这种灵能霉菌只会感染植物，不会感染人类和家禽。经理，接受你的损失吧，尽快把这些烟叶全部烧掉。”
    判官用胳膊肘顶了下沮丧的经理：
    “喂，听到灵能专家的话了吗？他让你把出现病害的烟叶全烧掉。下次我路过这里的时候，要是庄园里还有这些恶心的叶子，就有你好看的。”
    “是，大人，我明白了。”经理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灵能专家：
    “请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啧，你还真是固执啊。”判官不耐烦地啧了声，眉毛上挑。
    灵能专家抬起手摆了摆，安抚判官：
    “办法是有的，只是代价超乎你的想象。机械教的生物贤者可能有办法对付这种霉菌，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资本请他们出手帮忙。”
    “好…好吧。”经理愈发失落。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判官仔细询问了本轮病害爆发的全过程。
    大概一个月前。
    有人到庄园来推销化肥，给经理送了一袋试用装。
    本着便宜不占是白痴的原则，经理在庄园的实验室里试用了新化肥。
    谁曾想，一夜之间，整个庄园所有烟叶都感染了霉菌。
    这该死的霉菌不会杀死烟叶，只会像是寄生虫一样寄存在上面，弄得经理烧也不是，不烧也不是，万分纠结。
    判官听完经理的描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了，别这么颓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给你推销化肥的是一群非法灵能者。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抓捕他们。他们归案后，你问他们要赔偿去吧。”
    经理默默地上下晃动脑袋，对赔偿什么的不抱希望。
    至于报复非法灵能者。
    唉，算了吧，不被他们干掉都算好的了。
    法务部和黑船联盟的人坐车离开，萦绕在庄园上空的压抑氛围退散一些，却依旧流淌着悲伤。
    庄园已经严重入不敷出，纯粹依靠贷款过日子。
    现在又要把烟叶全部烧毁。
    绝望与悲观占据众人心头，场面一度陷入冷场。
    “咳咳。”李诺轻咳一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金属材质的名片：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安布雷拉生物科技公司的谈判代表，你可以叫我李诺。”
    经理强打精神，接来名片，露出苦笑：
    “你好，李诺。如你所见，庄园要倒闭了，我们没钱买你们公司的产品。”
    “哦，好的。”李诺掏出第二张金属名片：
    “再次认识一下，我是安布雷拉资产评估公司的谈判代表。市场公开信息显示，白果庄园的资产负债率达到了130%，于本财务月破产的几率为100%，净资产价值约为负的九百万信用点。我说的对吗？”
    庄园经理的绝望神色中多出一些恼怒，任谁被揭开伤疤踩上一脚，都不会有好脸色：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庄园实际上已经破产了，不用你提醒我。等那该死的银行把我的庄园查封，我就会沦为丧家之犬，用整个后半辈子来偿还债务。你有什么事吗！安布雷拉的谈判代表！”
    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经理已接近咆哮。
    李诺保持淡定，从口袋里拿出第三张金属名片：
    “第三次认识一下，我是安布雷拉不良资产处置公司的谈判代表。我们愿意以五千万信用点的价格，收购你的庄园和庄园内所有设施与库存。”
    “五百万？五百万你就想买走我的庄园？！这五百万连我的债务都还不上…诶？不对。”
    经理猛地怔住，双手握成拳头举在胸前，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你你你你你刚才说多少钱？”
    “五千万信用点，不是五百万。现金，全款，现场交易。”
    经理双眼失焦。
    四周的员工惊呼出声，震惊远远大于惊喜。
    “这家伙疯了吧？五千万买我们的庄园？”
    “他干嘛不去买那些运作正常的？”
    “会不会是骗子？”
    李诺环视一圈，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
    “五千万，现金全款交割，我说一不二。只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李诺凝视紧皱眉头的经理：
    “第一个条件，我要的是白果庄园的所有股份。
    “第二个条件，你们所有人必须在我收购完成后立刻开工。
    “第三个条件，庄园本身的资产价格最多值三千万信用点，但你们白果家族的从业经验和人脉关系，让我愿意多掏两千万。我希望你竭尽所能地满足我的生产和销售要求。”
    经理低头打量手里的三张名片，沉声道：
    “我要求验资。”
    李诺拿出数据板，点开安布雷拉集团的资金账户。
    现金：八万王座币整。
    换算成信用点便是八千万。
    经理的胸膛剧烈起伏：
    “我要和我的家人商量一下。庄园的股份分散在白果家族各个成员的手上。我个人只占了33.3%。”
    “没问题，请尽快给我答复。”
    经理匆匆跑开，留下员工们面面相觑。
    李诺趁机弯腰捡起被寂静修女踩过的土壤和石块，放入贴身口袋。
    员工们看得不明所以，但没有多问。
    过了半响，经理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头发白，长相与经理有几分相似的老人。
    “李诺先生，能否问一句，安布雷拉集团想让庄园种什么？”老人嗓音浑浊，依靠喉咙部位的拟声装置来与人交流。
    “我们要种白脊烟。”
    老人对这个答案始料未及，迟疑着回道：“可白脊烟遭了病灾…”
    “是，我们知道。我们安布雷拉生物科技公司拥有三千多项生物领域的专利，其中有一项刚好可以解决白脊烟的病害问题。”
    三千多项生物领域的专利，这可不是李诺在吹牛。
    昨日，他用系统自动模拟的时候，不但发现了能对付灵能霉菌的霉菌，还收获了不计其数的新真菌。
    李诺斥资把这些真菌全部注册一遍，收获大量专利，极大地充实了安布雷拉生物科技公司的专利库。
    老人激动地询问：
    “那你能把专利有偿共享给我们使用吗？”
    李诺果断拒绝：
    “不，我们没有共享专利的打算，只想收购你们的庄园。”
    旁边有员工小声哔哔：
    “会不会就是你们安布雷拉在向我们投毒？”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有这个可能！帝国执法部要抓捕的非法灵能者说不定就是这人。”
    “先用病菌把我们整垮，再低价收购我们。真是太坏了。”
    果然，阴谋论在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市场。
    经理和老人看向李诺的眼神变化莫测，明显有些相信这些阴谋论。
    李诺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沉稳地说道：
    “别忘了我是跟着寂静修女和帝国执法部的判官一起进来的。我如果有问题，他们绝不会放过我。”
    现场变得安静。
    蛐蛐李诺的人回想起面对寂静修女时的敬畏与恐惧，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中对阴谋论动摇了几分。
    李诺继续说道：
    “我们公司如果真是陷害你们庄园的始作俑者或者是同伙，那你们可就赚大了。你们不但能拿到我们的钱款，还可以合理合法地占据庄园，以此作为赔偿。我说的对吗？”
    经理和老人陷入沉思。
    员工们嘀嘀咕咕，有人更新阴谋论的版本，继续蛐蛐安布雷拉，但也有人认可李诺的说辞。
    李诺没有着急，也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如水般站在那儿。
    过了良久，老人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
    “请问股份方面的要求能不能稍微放宽一些？我当年创办这座庄园，就是想让自己的后辈能有个依靠。现在我已经不指望庄园能找回以往的辉煌了。
    “我只希望我走了之后，我的后代能活的轻松一些。还有周围的员工，他们和他们的父母也都是我们这儿的老员工，见证了这座庄园的兴盛与衰落…”
    经理眼眶泛红，员工默然。
    李诺早有预料，点开数据板上的文档交给老人查阅。
    老人细细读上一遍，面露惊诧：
    “你确定？这么丰厚的条件实在是…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
    “我确定。我占股71%，白果家族20%，员工集体持股9%。”
    “什么是员工持股啊？”有个年轻工人问道。
    李诺看向他，又扫视其他茫然不解的员工，简单解释一下：
    “凡是庄园的工人，都能拥有庄园的股份，每个财务月按照所持股份多寡来分红。庄园赚得越多，你们拿到的分红就越多。”
    员工们脸上扬起喜色，看向老人和经理的目光变得炽热，恨不得冲上去帮他俩把合同给签了。
    “我们再商量一下，最多半小时就能给你答复。请跟我们去主楼稍作休息。”
    老人把数据板还给李诺，侧身邀请李诺跟上自己，脚步明显变得比先前轻快许多。
    李诺不着急，今明两天把转让谈妥就好。
    他沿着田间道路走向主楼，两侧是种满白脊烟的田野，许多农业设施因为病灾而停摆，屹立在农田之上化为雕塑。
    在最巅峰的时代，白果庄园供应了整个巢都80%以上的晾晒型卷烟的原材料，净资产价值最高达到5.2亿信用点，也就是52万王座币。
    若不是接连好几年病灾，它断不可能如此低贱。
    半小时后，时间来到傍晚。
    人工创造的夕阳向庄园投下金辉。
    主楼的仆从将李诺引到宴会厅。
    在这里，李诺见到了白果家族的所有核心成员。
    他们依次是年迈的家主，家主的儿子-即庄园经理，家主的儿媳和三个孙子，儿媳旁边的是家主的女儿、女婿和两个外孙女、两个外孙。
    经理来到李诺面前伸出右手，脸上是幸免于难的灿烂笑容：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帕米尔·白果，庄园的经理。请先在这里享用晚餐吧。稍晚些时候，我们在书房内商量股权转让方案的细节。”
    李诺扬起嘴角，和帕米尔用力握手：
    “很高兴你们做出正确的决定。”
    “是的，我也觉得这是正确的决定。我得尽快去银行解除质押，不然那帮该死的吸血鬼会把我们的资产吸得一干二净。”
    帕米尔吐槽了一句银行，为李诺介绍一遍其他成员。
    众人环绕长方形的餐桌落座，桌上的银质烛台已被点亮，仆人们轻声轻语地递上餐具和餐前开胃菜。
    落日余晖穿过半开的窗玻璃照进屋内，投下一根根金灿灿的光柱。
    孩子们在光芒下嬉笑玩闹，给拯救白果家族的李诺送来自己最喜爱的果。
    李诺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心神一阵晃动。
    穿越前，他即便再怎么努力学习，辛苦工作，也不太可能住上独栋小屋，掌握一座占地广阔的庄园。
    但现在，他做到了。
    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
    我在战锤世界活的很好，未来也会像白果家族这样开枝散叶。
    你们别担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呀，叔叔，你怎么流眼泪了呀。”小女孩用白嫩的指尖戳了戳李诺的胳膊。
    李诺温和地笑了笑：
    “夕阳有些刺眼，流泪很正常。”
    (本章完)

 第72章 用水难题（35k）

    第72章 用水难题（3.5k）
    “先生，您回来了。”
    上巢，第一大区，家中。
    李诺在门口脱掉外套交给布兰蒂，松开衣领和手腕的纽扣，走向盥洗室。
    布兰蒂抱着外套跟在后面，小声提醒道：
    “先生，您的两块数据板还没有关闭免打扰模式。”
    “哦对，我差点忘了。”李诺回头向布兰蒂笑了笑，掏出数据板操作起来，随口问道：
    “今天有人找我吗？”
    “有的。莱雅小姐为您提供了一份废墟区的最新情报，并提出一个请求。昵称为‘塔伦索’的通讯账户给您投递了一份语音留言。”
    “好的，我看到了。”李诺的指尖在数据板上划动两下，播放莱雅的通讯录音。
    听闻莱雅想寻求自己的庇护，李诺的眉头微微收紧。
    不是他对此感到反感，而是单纯觉得棘手。
    莱雅这条线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能保住的话，还是保一下比较好。
    可怎么帮助一个变种人避免被清扫行动波及呢？
    这个问题让李诺有些犯难。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方法，只好给莱雅的通讯码发了条留言，承诺会帮忙，但需要一些时间。
    找机会采集莱雅的变异样本，用各种方法来检验一下，看看引起变异的原因具体是什么。
    若是能通过手术来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切换到第二条通讯记录。
    塔伦索邀请李诺明天傍晚参加游轮晚宴，地点位于第一大区的伯敏海湾。
    游轮会在当天傍晚出发，于午夜前返港。
    晚宴嘉宾多是上巢的名流和贵族后代，是个拓展人脉关系的好机会，也能让李诺多见见世面。
    李诺估测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后，接受塔伦索的邀请，承诺会准时赴约。
    处理完私人通讯，李诺进入实验室，取出从庄园捡来的石块，提取上面的真菌进行分析和模拟。
    微生物很脆弱。
    但也因为脆弱而容易被改变。
    寂静修女的特性会对周围施加影响，这相当于向四周投射一种辐射或者是能量场。
    只要是对环境参数的改变，都有可能引发真菌变化。
    例如，让真菌突变出一种能对抗寂静修女的特性。
    李诺对石头上的真菌检测一番后，自嘲地笑了起来。
    突变个嘚，别做梦啦。
    被寂静修女踩过的石头上，没有出现特别的真菌。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洗洗睡吧。
    …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李诺和白果庄园的经理帕米尔·白果，在第二大区的欧时加纳银行门口会面。
    二人见到了负责处理庄园债务和股权交易的金融主管——一个高度机械化的特殊机仆，正式称呼是金融精算师。
    这种机仆与“好看”一词完全无缘。
    它的主体是一个放置在透明圆柱体里的大脑，泛着浅蓝色光芒的液体在圆柱体内流动。
    各种各样的组件和机械义肢通过复杂的管线与大脑相连，四周还有一群伺服颅骨在盘旋飞舞，嗡嗡作响。
    神经线缆从精算师的脊柱延伸到桌上的扩音器里，干瘪的电子合成音从喇叭里传出，引导李诺二人一步步完成交易和债务清算。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签字、签字和签字，李诺总算是收获了白果庄园71%的股份。
    结束这一事项后，李诺和帕米尔签订了一系列有关于庄园管理、股权保护、红利分配、绩效考核等有关的协议。
    是的，绩效考核。
    李诺把这鬼见了都犯愁的kpi考核制度引进到了战锤世界。
    是时候给上巢人也上上强度了。
    每个财务月的分红可不是那么好拿哒~
    中午时分，二人一起享用午餐，洽谈庄园的事务。
    诸多细节内容可以交由帕米尔去搞定，李诺关注的焦点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种植白脊烟的成本，最低能低到何种程度。
    “老板，白脊烟的种植成本主要是购买灌溉用水的费用。”帕米尔掏出数据板，点开过往的财务报表，放大成本项目的图像。
    他现在已经知道李诺既是安布雷拉集团的谈判代表，又是集团唯一的控制人，索性直接称呼李诺为老板。
    “你看这里。用于浇灌的灌溉用水需从水行会购买。从庄园成立至今，用水成本一直占到总成本的70%以上。想要压降白脊烟的价格，就必须找到更为廉价的买水渠道。”
    更为廉价的买水渠道？
    李诺眯了眯眼，想起自己的蘑菇农场系统。
    把系统里的水搬出来，顶多消耗栽培水球菌的原材料而已。
    其成本可以说是低到令人发指。
    若是用系统里的水来大规模浇灌白脊烟…
    嗯。
    这事得从长计议。
    如此规模的用水量，很难避开水行会的视线。
    自己得先想个办法把系统的水“洗白”才行。
    李诺心里有了大概的思路。
    他取来餐巾擦拭嘴角说道：
    “我们生产的白脊烟会销往下巢，所以在品质的把控上可以放宽一些。假设白脊烟丝的出厂价格为每盒五十张配给卡，你能找到多少下巢的私人工坊来买我们的烟丝？”
    一盒标准规格的烟丝可以封装十根白脊卷烟，平均每根的烟丝售价为五张配给卡。
    帕米尔快速心算一遍，得出了李诺预料之中的结论：
    “按照每盒烟丝售价五十张配给卡来销售的话，几乎所有下巢工坊都会从我们这里进货。”帕米尔摊了摊手：
    “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用水成本决定白脊烟丝的出厂价格不会低于每盒一百张配给卡，也就是每根卷烟十张配给卡。”
    问题又回到了买水渠道上。
    李诺在沉思中用指尖轻点桌面，默默地将“洗白”系统的水一事列为优先级最高的事项：
    “我来负责开发新的买水渠道。一有结果，我就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尽快改造水道，用廉价的水浇灌白脊烟。”
    “好的，老板。”
    二人又聊了些其它事项，各自离开。
    李诺回家更换衣物，用伪皮把自己的容貌变成在下巢执行任务时的样子，随后在布兰蒂略显拘谨的目光中再度出门。
    “别紧张，布兰蒂，由于工作的缘故，我需要切换不同的面孔来见不同的人。”
    “是，主人。我已将此列为最高保密事项，并添加到逻辑检测的白名单中。我以后不会再对此感到过分惊异。祝您一路顺风。”
    李诺乘坐公用载具出发，没一会儿便抵达了伯敏海湾。
    所谓的海湾，其实是超大号的人工湖。
    它既是第一大区的知名景点，也是第一大区面积最大的水库。
    负责经营和管理伯敏海湾的正是水行会，本次游轮宴会也是水行会举办的。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宴会上会出现许多水行会的水商。
    他们会推销自家的供水服务和设备，拉拢客户，打压同行。
    李诺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寻找“洗白”系统的水的方法。
    “康文，我们在这儿~”
    塔伦索的声音从游轮的甲板上传来。
    李诺循声望去，见到了塔伦索、威克和一个拥有银色金属下巴的年轻人。
    年轻人背对海面，依靠在围栏上，嘴里叼着卷烟，佩戴蝙蝠造型的墨镜，耳朵和鼻孔上有金属环。
    他保持懒散的姿态，侧着脸，抬起镜框，低头扫了眼下方的李诺，继而吊儿郎当地切了一声，似乎对李诺很是不屑。
    这让李诺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像是纨绔子弟一样的金属朋克系男人吧？
    “康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塔伦索凑到李诺身边，笑嘻嘻地向依靠栏杆的年轻人伸出右手：
    “这位是克拉姆家族的凯利少爷。我们仰仗他的身份，才被获准登上这艘游轮，参加今晚的宴会。”
    凯利？
    克拉姆家族？
    哦，我明白了，这不是当初在克拉姆卷烟厂里负责管理生产部门的人吗。
    据说此人是克拉姆家主的小儿子，在家族里十分得宠，经常和伊莎贝尔对着干。
    原因无外乎，凯利喜欢卷烟厂，想从伊莎贝尔手中抢走。
    这种顽劣的性子让伊莎贝尔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连带着凯利周围所有地位不如他的人，也时常遭受他的鄙夷。
    “听着，康文。”凯利双手插兜，用口香吹着泡泡，来到李诺面前压低声音：
    “我让塔伦索叫你过来参加宴会，不是真的想邀请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自己身份特殊，就对我的姐姐伊莎贝尔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在她车里装了窃听器，你们聊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这凯利难道是个姐控？
    他居然敢在伊莎贝尔的车里放窃听器？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那他岂不是知道我就是那个让罗布诺斯暴露的“李诺”？
    李诺在一瞬间明白凯利的威胁之意。
    这就是上巢贵族的手段吗，狠辣、致命又卑劣，但不可否认效果立竿见影，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手的命脉。
    果然，上巢的安宁祥和只是表象，背地里的波诡云谲比下巢更为危险。
    凯利见李诺沉默不语，以为对方被吓傻了，再度不屑地切了一声。
    他吐着口香的泡泡，用肩膀撞了下塔伦索的胸膛：
    “走，快活去，让康文在这里晾着吧，我们不带他。”
    说完话，凯利径直走向喧嚣的宴会厅，留下塔伦索和威克干瞪眼。
    威克沉声问道：
    “康文，你得罪凯利了？”
    塔伦索语气着急：
    “见鬼，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单独行动。现在好了吧。裂缝一旦产生，想修复可就难了。你在车上和伊莎贝尔说了什么？”
    “我们俩只是简单聊了一些有关酵母的话题，你们别紧张。”李诺安抚道。
    凯利的声音飘来：
    “走啊，塔伦索，你不来我就自己玩了。还有威克，你不是想让我介绍一个贵族姑娘娶回家吗？我刚好认识一些。”
    李诺用下巴朝凯利的背影指了指：
    “快去吧，塔伦索，威克，我可不敢耽误你们的人生大事。我一个人在船上转转就行。”
    “不行，你要是再惹出事…”威克急忙劝阻，却被李诺打断。
    “没事的，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相信我。”李诺拍了拍两人的胳膊：
    “快去跟上凯利吧，免得你们也得罪了这位克拉姆家族的少爷。”
    “好吧，那我们走了。”
    “你自己小心点啊，没事别说话，多听听别人的讨论准没错。”
    威克和塔伦索叮嘱几句，转身跑开，追上凯利，三人一起进入宴会厅。
    李诺掏出数据板，把自己和凯利的交谈内容发给伊莎贝尔。
    过了一小会儿，伊莎贝尔的回复来了：
    “谢谢你的消息。我会处理的！”
    最后的感叹号表达了作者的震惊和愤慨之情。
    李诺哑笑一下，将数据板收好。
    一旁传来交谈声。
    “你好，我是水行会的初级水商伊莲娜，有空了解一下水体置换业务吗？”
    ps：金融精算师这种机仆，是作者菌仿照考尔的官方小说里出现的司法精算师写的。
    pps：下周二有加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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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73章 神秘咒语（3k三更13）

    第73章 神秘咒语（3k.三更13）
    水体置换是什么？
    李诺看向不远处的女商人。
    对方穿着深蓝色的皮革风衣，白色领结搭配边衬衫，头戴宽边黑帽，腰带上挂着一圈装有各色液体的小玻璃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看得出来，这位自称为伊莲娜的水商手头并不宽裕。
    其他的水行会商人穿的都是高档绸缎，脚踏既防水又柔软的皮靴，身边还跟着端酒的佣人。
    这位伊莲娜倒好，独自参加宴会不说，就连外套也是和普通上巢人差不多的皮革材料。
    若非腰带上的玻璃罐带有水行会的徽记，旁人还真会以为她是个混入宴会的女骗子。
    “水体置换？不，我不需要。这种业务只会亏本。”一名富商模样的男人拒绝了伊莲娜的请求。
    伊莲娜看向富商身边的另一人，那人也同样摆摆手表示婉拒。
    “叨扰了。”伊莲娜转向另一群人。
    她向不同的人提出请求，最终只换来了同样的结果。
    那就是拒绝。
    很明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水体置换业务是什么，也都知道这笔业务稳亏不赚，因而坚定地回绝了伊莲娜。
    唯独李诺是个例外。
    他第一次听说水体置换这种冷门的业务。
    伊莲娜垂头丧气地沿着栏杆行走，距离李诺越来越近。
    李诺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出奇的年轻漂亮，最多刚成年。
    可惜化妆技巧不怎样，也没有及时补妆，脸上都因为出汗而卡粉了。
    不过以她的长相和年纪，即便不化妆也不会差到哪去。
    估计是因为十分重视这次的宴会，她这才会用不熟练的化妆技巧把自己装扮得成熟一些，却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李诺没有急吼吼地上前搭讪。
    他取出数据板，用最快的速度搜索“水体置换”业务。
    对这项业务稍有了解后，李诺双眼微亮，看向伊莲娜的目光中多出激动的神色。
    “伊莲娜，能不能借一步…”
    李诺话还没说完，一人登上甲板，直冲伊莲娜的方向而来。
    “伊莲娜，我的小可爱，快过来~~”
    这人的穿着打扮和凯利类似，也是金属朋克风格，两只耳朵和下巴都是银色金属构成的。
    他张开双臂，大步走向伊莲娜，大有一副要当场来个熊抱的态势。
    在这人身后，六名身穿甲壳甲的壮汉紧随而来，似乎是私人护卫之类的角色。
    能把武装人员带上船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简单。
    果然，周围人看清楚此人的样貌和装扮后，像是躲避瘟神一样散开。
    李诺知道情况不妙，强行止住与伊莲娜攀谈的念头，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弯远离现场。
    伊莲娜听到呼喊，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窜，却被来人的私人护卫拦在甲板中央。
    “别跑呀，我的伊莲娜。白果庄园被我手下的人折腾惨了，庄园马上就会到我手里。到时候，我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你，你陪我一个月，怎么样？”
    “别这样，卡多利少爷，这里是公共场合…”
    白果庄园？
    李诺脚步一缓，就近找了个墙体藏起来，悄无声息地打量名叫卡多利的男人。
    对方那套镶嵌铆钉的皮面夹克上，有一个“手握蛇形权杖”的徽记，这是医药世家-乐威家族的象征。
    李诺飞快搜索“卡多利·乐威”这个名字。
    搜索结果中的人物图像和现场之人对上号了，确实是乐威家族的少爷。
    没想到白果庄园的悲惨遭遇，居然是乐威家族造成的。
    卡多利真是一点也没把追查此事的帝国执法部和黑船联盟放在眼里，竟然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广而告之。
    你可真牛逼，敢这么给帝国执法部上眼药，真有种。
    李诺心生感慨之际，另一伙人冲上甲板。
    正是由判官率领的仲裁员小队！
    “哦诶，那个叫做卡多利·乐威的小鬼，你给我过来。”
    判官叼着雪茄，挥舞被重型手套包裹的右手，身后的仲裁员小队呈包围之势向卡拉多利靠拢。
    卡多利的私人护卫横在路中央，挡住了仲裁员小队的去路。
    卡多利分开私人护卫来到众人面前，嘴角洋溢戏谑的笑容：
    “这不是我们尊敬的判官大人吗？你追了我一天应该累了吧？刚好这里有宴会，你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休息。”
    判官脸上戴着“deep dark fantasy”风格的黑色面具，只露出眼睛、鼻梁和嘴部，让人看不清真实面容。
    他吐出几个烟圈，不耐烦地骂道：
    “妈的，你们这帮巢都贵族后代脑子里是浆糊吗？知道我是判官还敢跟我油嘴滑舌？”
    判官大手一挥：
    “把这小子和他的护卫全部带回去。反抗者就地格杀。老子连pdf的团长都照杀不误，还怕你这逼崽子？上！全部拿下！”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从人类帝国首都来的判官就是硬气，一点也不给咱们的卡多利少爷面子。
    这可把这位往日里嚣张跋扈的贵公子气坏了。
    “想抓我？你先能碰到我再说！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帮泰拉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卡多利不退反进，右脚往前踏出一大步，嘴里涌出古怪的音节：
    “lorica pectoralis argentea， quinque nummis una！”
    密密麻麻的银色鳞片从卡多利的衣领袖口中钻出，紧贴着他的皮肤飞速蔓延，转瞬间覆盖全身。
    李诺瞳孔猛缩！
    这鳞片好眼熟！
    看上去和莱雅额头的银鳞纹路一模一样！
    下一秒，卡多利身上的鳞片根根树立，猛烈的气流从鳞片底下吹出，像是冲击波一样横扫全场。
    “砰——————”
    汹涌的气流将四周的普通人吹翻在地。
    仲裁员小队依靠磁力靴勉强站稳脚跟，波涛般的狂风让他们止步不前。
    伊莲娜距离卡多利最近，所受到的气流冲击最为强烈，竟是一下子被吹飞出去。
    她在空中划出弧线，带着惶恐的惨叫落向围栏外的海面。
    对峙的双方自顾不暇，四周的路人正狼狈地趴在地上，没人能对伊莲娜伸出援手。
    就在她即将飞出甲板外的这一刻，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用一股巨力将她拉起。
    伊莲娜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人抛飞、挪动。
    她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双脚着地时依旧瞳孔巨颤，只能使出全力抱住身边之人的膀子。
    “松开吧，你安全了。”
    李诺悄声安抚，从墙体后方探出脑袋，远远打量交战的双方。
    卡多利的银鳞盔甲拥有奇特的力场，爆矢弹在靠近他的时候变成哑弹落向地面。
    他的私人护卫全都装备了折射力场发射器，连掩体都不用找，直接站在仲裁员小队面前和对方等人对射。
    仲裁员小队的装备也不差，人手一件折射力场发射器，而且更为精良。
    他们的爆矢弹撞在私人护卫的能量场上，引发了剧烈起伏的波纹。
    而私人护卫射出的子弹，只是像雨点一样在仲裁员小队的能量场上掀起涟漪。
    用不了多久，这场激情对射就会以私人护卫的能量场失效而结束。
    卡多利的鳞片盔甲能像空气炮那样发射高压气弹，但终究无法改变战斗的结局。
    他顶着判官的弹幕，一口气冲到围栏边上，脚底喷出气流将自己推出船外。
    他身上的鳞片再次根根立起，不断喷吐气流，托举即将下落的身躯。
    就这样，卡多利划出一道又一道高耸的弧线，如同坐过山车那般远离游轮，在码头上空快速飞行。
    “该死的巢都贵族，你们的黑科技装备真是一个比一个多！”
    判官喝骂一声，配合手下的队员干掉卡多利的护卫，带领小队直追目标而去。
    甲板上遍布弹痕，私人护卫被爆矢弹炸成零件，肉体碎片和血水四处喷溅。
    参加宴会的宾客惊恐尖叫，一窝蜂地冲向舷梯，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李诺凝视渐行渐远的卡多利，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身上的鳞片，嘴里反复念叨着卡多利先前吟唱的古怪音节。
    lorica pectoralis argentea， quinque nummis una.
    这句话似乎是控制银鳞的口令，不知道对莱雅有没有效。
    李诺想在数据板上把这句话记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依旧被伊莲娜抱着。
    近距离观察一番，李诺只想感叹一句红颜祸水。
    这位名叫伊莲娜的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
    黑色绸缎般的长发垂落双肩，几缕发丝俏皮地蜷曲，犹如波斯猫的软毛。
    由于过度惊慌，她汗如雨下，止不住地出冷汗，脸上的化妆粉已基本脱落，所暴露出的皮肤却比化妆粉更加白皙粉嫩，堪称吹弹可破。
    最难得的是，她拥有异色瞳孔，一蓝一绿，犹如耀眼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打量。
    李诺凭借莫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用一只手取出金属名片，递到伊莲娜面前：
    “我是安布雷拉生物科技公司采购部门的主管。我想和你咨询一下水体置换业务。”
    “水体..置换”伊莲娜被关键词激活大脑。
    她茫然地看向李诺，眼底渐渐多出神采。
    当思维能力恢复到某个水准，伊莲娜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对方的胳膊，脸颊飞起两抹嫣红。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伊莲娜松开双臂，下意识地摸向滚烫的脸颊，却只碰到已经融化的化妆粉，不由得更加慌乱，腮帮的红润愈发显眼。
    李诺左右看了看，取出手帕递过去：
    “你先擦擦脸，我们换个地方谈水体置换的事情。今天这场宴会看来是开不起来了。”
    伊莲娜用帽檐遮住脸，低头擦拭脸上化为黏液的粉末，狼狈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本章完)

 第74章 水商父女（4k三更23）

    第74章 水商父女（4k.三更23）
    片刻之后。
    伯敏海湾附近的餐厅内，李诺在僻静的角落里翻阅数据板。
    他搜索了一下“卡多利·乐威”的黑科技装备。
    弹出来的新闻画面上，赫然出现那套能挡住爆矢弹的银鳞盔甲。
    新闻介绍说，这是乐威家族生物盔甲，通过注射药剂来植入体内，跟随宿主一起成长。
    休眠状态下，生物盔甲会自动根据环境调整覆盖皮肤的面积，以此抵御偷袭、病菌、辐射等侵害，避免宿主因此受伤、生病或发生变异。
    口诵正确的口令，可以激活生物盔甲，将其从皮肤底下召唤出来保护自己。
    再念一次口令可使盔甲休眠。
    这种传承自黑暗科技时代的生物盔甲目前只有乐威家族拥有，其原理和正式的称呼一直是个谜。
    外界只能简单地称其为“银鳞盔甲”。
    若想知道有关于“银鳞盔甲”的详细情报，得想方设法刺探乐威家族才行。
    刺探？
    唉，算了吧。
    上巢这地方犹如龙潭虎穴，藏龙卧虎，谁知道面前之人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神仙呢。
    “抱歉，让你久等了。”
    伊莲娜从盥洗室回来，脸上的化妆粉已被抹掉，展露肌肤的真实色泽。
    她动作轻柔地在李诺对面坐下，异色双瞳中带着感激，像只性格温顺的猫咪。
    “让我们谈正事吧，伊莲娜。”李诺将数据板关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安布雷拉集团在下巢储备了许多农业灌溉级别的水体。我们想通过你的水体置换业务，置换成上巢第二大区的灌溉用水。我们知道这个业务对我们来说是亏本的。但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们必须这么做。”
    伊莲娜有些激动。
    水体置换就是把某个大区的水置换成另一个大区的。
    水商在提供这项服务的时候，会从中收取手续费。
    若是两个大区之间存在高低落差，那还会加收名为“势差费”的费用。
    例如，从下巢把水抽到上巢的第二大区，水体需要经过长达数千米的垂直管道，高压抽水泵的使用数量也会达到上百个之多。
    安布雷拉集团亲自把水抽上来的话，会为此付出惊人的抽水成本。
    水商在进行水体置换时收取的势差费，会比抽水成本低上50%。
    正常情况下，置换不同大区的水体，远不如直接购买新的水体。
    但也有例外。
    例如，所要置换的水体非常非常多，多到重新购买同等数量的水体的成本，远远高于进行水体置换的开销。
    唯有这时，水体置换业务才会成为可选项。
    也正因为只有水体的规模足够庞大，水体置换业务才能开展，水商获取的利润将极其可观，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眼见大生意上门，伊莲娜不由自主地露出浅浅的笑意，活像是个刚入行没多久，还无法控制住表情的菜鸡。
    “请问一下，安布雷拉集团打算置换多少水体呢？”
    “具体数量，恕我暂时无法透露。”李诺缓缓道：
    “我只能说，水体的总量极其惊人，而且还会不断地有新的水体需要进行置换。保守估计，这项业务会持续至少一年。”
    “一年…”伊莲娜的双眸闪闪发光，好似看见堆积如山的财富在向自己招手。
    这幅把心思全部写在脸上的模样，要么是伊莲娜装出来的，要么是她真的涉世未深。
    李诺稍作思忖，问道：
    “你好像是宴会上的新面孔。你是第一次来参加宴会吗？”
    伊莲娜连连点头：
    “是的，之前都是爸爸妈妈来参加。”
    “哦，那你的父母呢？”李诺又问。
    伊莲娜神色一黯：
    “他们前不久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的母亲过世了，我的父亲失去了双腿。我现在还在学校读书，只能抽空来照顾父亲的生意，参加宴会什么的…”
    好吧。
    生病的爸，过世的妈，懂事的她，我不帮她谁帮她。
    李诺在心里念了句顺口溜。
    伊莲娜正色道：
    “我对水体置换的业务很熟悉，从小就跟随爸爸妈妈接触这块的工作，绝对不会出问题，请相信我。而且我爸爸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向他请教。”
    伊莲娜会错了意，以为李诺在嫌弃自己年纪小、没经验，这单生意有可能因此而终止。
    殊不知，李诺正是因为她没经验，而且只是初级水商才会选择和她合作。
    李诺要置换的水，“来路”不干净。
    要是水商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很可能从置换水体的业务上看出端倪，进而抓住他的把柄，索要更多的利润。
    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谁叫这里是上巢呢。
    所以，一个由自己来主导的水商，无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只要她管得住手，不该伸手的时候别伸手，李诺甚至能保她拥有一辈子都不完的钱。
    “别紧张，伊莲娜。按照正常流程来走的话，你得去实地考察一下我们集团在下巢的资产，对吗？”
    “是，没错。”伊莲娜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方便让我看吗？”
    李诺笑了笑：
    “当然方便。等我们准备好，我就联系你。到时候我们根据现场的状况拟定协议。”
    两人互相交换通讯方式，就此告别。
    李诺结账离开之后，伊莲娜握紧小拳头竖在身前，低声欢呼，掏出数据板给爸爸送上喜讯。
    水体置换的前提条件是有水。
    李诺决定尽快去下巢把安布雷拉水业公司建立起来，用海量的水球菌把水库给填满。
    另外，顺路去见一见莱雅也是有必要的。
    要是她身上的银鳞纹路与卡多利·乐威的银鳞盔甲同本同源，那莱雅说不定就要一飞冲天了。
    到时候，如何与莱雅保持密切的合作关系，会成为李诺急需思考的新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里，李诺在上巢和下巢多次往返，抓紧时间布置自己在下巢的净水厂。
    晚上回到上巢的家中后，他也没忘了驯化真菌，顺利地收获了几种能在战斗中派上用场的菌能力。其中有一种菌能力比较有意思。
    它来源于经过改良的新款震动蘑菇，改良方式是激光突变。
    新的震动蘑菇菌杆细长，基部表面有细小的绒毛，酷似金针菇。
    按照真菌学惯用的双名法来命名，新的震动蘑菇应该叫做：
    quake flammulina velutipes li nuo ex。
    这个名字不好记，李诺另外起了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李氏震动菇。
    消耗1个技能点，解锁李氏震动菇的菌能力-震动术，李诺试了下效果，直呼逆天。
    菌能力的面板上说什么东西都能震，区别只在于质地坚硬的物品震动难度大，反之则震动难度小而已。
    事实也确实如此。
    桌椅板凳、地板、天板、墙面，甚至是空气。
    凡是被李诺用意念锁定的东西，都会在震动术的驱使下震动。
    液体和气体的震动难度最小，金属材质的物体震动难度最大，具体数据有待进行大量实验来获得。
    单次震动最多持续10秒，消耗的李氏震动菇数量越多，震动幅度越大，频率越快。
    听上去有点邪恶，用起来其实更邪恶。
    具体有多邪恶，懂的都懂，不懂的等长大了自然会懂。
    李诺估计自己这一手若是流传出去，用不了多久色孽的信徒就会找上门。
    到时候自己先囤个几亿吨李氏震动菇在真菌仓库里，再去和色孽信徒一较高下，保准杀的那帮被小头控制大头的家伙屁滚尿流。
    当然，他们也有可能原地升魔…
    …
    …
    时间来到假期的第四天。
    下巢，第八大区，静水街。
    这条街道位于第八大区外环，人烟稀少，周围多是高度机械化的工厂。
    李诺在这里购买了一座拥有蓄水池的废弃工厂。
    他将蓄水池补满，又买来诸多二手净水设备充门面。
    诸多细节没有处理到位，表现得比较匆忙。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诺毕竟不是行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咨询这方面的事宜。
    他只能按照公开数据库里的资料和自己的想象，来搭建一个需要进行水体置换的公司。
    只要伊琳娜还是那副蠢萌的模样，问题应该不大。
    可让李诺没想到的是，造访厂房的人不只伊莲娜一人。
    在她的身前，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电动轮椅上，依靠聚变电池组提供的动力平稳地“走着”。
    男人半边头发白，脸上残存着丧妻之痛带来的悲伤。
    在见到李诺和厂房时，男人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犹如久经战场的老兵般从容不迫。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成熟、老练、稳重。
    李诺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心沉了下去，快速思索对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康文先生，抱歉，我本来是一个人来的，但我爸爸不放心我…所以…”
    伊莲娜饱含歉意地上前问候，局促不安。
    和她相比，她父亲才是个合格的商人。
    “你好，康文，我是葛德文·沃特，伊莲娜的父亲。小女经验浅薄，我对她放心不下，希望你别介意我的不请自来。”
    葛德文带着礼仪性的笑容停在李诺身前。
    “我当然不会介意，请进来吧。”李诺以同样的笑容回应，将父女引进厂房。
    三人参观一圈，伊莲娜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葛德文则在诸多地方停留。
    半小时后，葛德文找了个理由将女儿支开，让自己和李诺在蓄水池旁单独交流。
    “康文，你知道吗？我们这类人在密谈的时候，喜欢待在屏蔽通讯讯号的房间里。如果条件不允许，我们会将全身上下所有电子设备放到一边，甚至是只穿着浴巾在桑拿房里交谈。”
    葛德文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通讯器、电子点烟器等电子物件放到轮椅上。
    他依靠拐杖站起身，颤颤巍巍地来到墙边席地而坐，向轮椅挥了挥手。
    轮椅自动驶向蓄水室的房门。
    李诺会意，也取下身上所有与电子有关的物品，将它们放到门外，又把房门关上、反锁。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葛德文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
    “你在掩藏某些秘密，年轻人。你能瞒得过伊莲娜，却无法瞒过我。你知道我会瞧出端倪，所以这一路上一直在暗自思索。想必你现在已经有了对策。不妨和我说说吧。如果能说服我，我会让伊莲娜接下你的生意。”
    李诺在距离葛德文一米的地方盘腿坐下，以冷静的姿态和对方对视：
    “我计算过了，和我做交易，你们一家每个月可以获得10万信用点左右的净利润。这还不够吗？”
    葛德文摇摇头：
    “我们是商人，喜欢追逐利润，这没有错，但我们也惜命。来历不明的水体就像是毒药，只会害了我和伊莲娜的命。你不和我解释清楚水的来源，我决不会和你做生意。”
    “你不担心因为知道太多秘密而出事吗？就比如你的腿，该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而变成这样的吧。”
    李诺的话像一柄刺刀，狠狠地扎进葛德文的心里。
    可葛德文却不为所动，目光微闪。
    几秒后，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其中有几分真切的赞许：
    “你在尝试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不错的话术，虽有些缺德，但确实有用。我感觉怒火在心头燃烧，你最好做些什么浇灭它，否则你利用我们家洗白水体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面对李诺的剑走偏锋，葛德文反将一军。
    李诺嘴角上弯，胜券在握：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秘密见不得人？”
    “不是吗？”
    “当然不是。”李诺从口袋里取出水球菌，放在手里掂了掂。
    水球菌白滚滚的模样可爱又引人瞩目，刚一出场便抓住了葛德文的眼球。
    (本章完)

 第75章 李要媳妇儿不（36k三更33）

    第75章 李要媳妇儿不（3.6k.三更33）
    “接着，葛德文。”
    李诺将水球菌抛过去：
    “我的秘密不但可以见光，而且已经获得专利。我选择秘密行事，只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让这项专利公之于众而已。”
    专利证书由帝国内务部发放。
    巢都的帝国内务部驻地由泰拉人掌控，对本地的贵族群体绝缘，因而不用担心他们向外界泄露专利信息。
    另外，为了保护火星机械教的利益，内务部允许专利不公开，这刚好也为李诺提供了保障。
    葛德文接住水球菌，手指稍微收紧，清澈的液体从中流出。
    如此干净的水质，如此柔顺的手感，如此清凉的温度。
    这些液体绝对达到了饮用级别。
    葛德文的面部神情产生微妙的变化。
    仔细观察一番后，葛德文觉得这似乎是某种植物，其内部的液体不是人工注射进去的，而是植物在生长的过程中吸收的。
    “这是什么？”葛德文晃了晃手里的白色球体问道。
    李诺接下来的话和一系列举动，让这位久经商场的老水商心惊动魄：
    “这是安布雷拉生物科技公司的造物，它叫做水球菌，一种集净水与储水功能为一体的真菌。它能去除水中的杂质和病菌，长期储水且不让水体变质。根据我们的实验结果，安布雷拉集团确认它的净水效果相当于水行会的tc-iii型家用净水器。口说无凭，让我给你展示一下。”
    李诺拿出第二个水球菌，将其中的水全部挤出来。
    他取来蓄水池里的水，将其与地上的灰尘混合，又将随身携带的卷烟点燃，用烟灰将水搅得更为浑浊。
    当着葛德文的面，缩小到指头大小的水球菌被泡入污水当中。
    十秒后，水球菌恢复成圆滚滚的模样，里面的水体无比清澈。
    李诺甚至直接把水球菌送到嘴巴，大口喝下挤出的水。
    “嘶————”葛德文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下意识长吸一口气，再不复先前淡定从容的模样。
    李诺微微一笑，让对方在此地稍作等待，站起身走向外边。
    回来之时，李诺手里多出许多装有不明液体的玻璃罐。
    当罐子被打开，各种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李诺重复先前的操作，用水球菌吸收罐子里的液体，再将水球菌里的灌溉用水全部喝下。
    这一幕让葛德文彻彻底底地失了神。
    “让我试试。”葛德文支起拐杖，在李诺身边跌坐下来，亲自上手实操。
    反复试验之后，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精彩。
    “你们安布雷拉集团的生物科技，将会颠覆这座巢都的净水体系。但你们也会因此遭受整个高级水商群体的疯狂打压。”
    葛德文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事实上，李诺比他更清楚水球菌对净水市场的冲击力。
    tc-iii型家用净水器，为水行会贡献了全年利润的55%。
    整个高级水商阶层的利润，有一半以上来自这款上巢平民每家每户都会使用的净水器。
    tc-iii运作时需要消耗电力，还要定期更换昂贵的滤芯。
    水球菌就没这个必要了，把它往水里一丢完事儿。
    这会对tc-iii造成全方位打击，将高级水商的在家用净水市场上的利润吃干抹净。
    李诺也会因此与这群富有的、强悍的、冷血的商人彻底结仇。
    到时候，针对他个人的谋杀、暗杀、刺杀将层出不穷，连总督都保不了他。
    李诺颔首回应：
    “你说的没错，葛德文。我们安布雷拉集团奉行低调行事的原则，轻易不会与人结仇。”
    葛德文手里捏着水球菌，目光飞速闪烁：
    “我有点明白你们集团现在的状况了。因为开发专利而资金短缺，不得不冒着被人识破的风险，兜售用水球菌获得的灌溉用水，以此来回笼资金。我猜的没错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连脑补的内容都能逻辑自洽。
    李诺含笑点头：
    “你的推测完全正确。”
    葛德文放下水球菌，低头沉思半响，以深沉的语调一字一字地说道
    “我想入股。”
    李诺对这个说法始料未及，愣了一下：
    “什么？入股？你是指获取我们集团的股份吗？”
    曾几何时，想要入股的人是自己，现在自己反倒是变成了别人渴望加入的对象。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葛德文反问道：
    “你可以帮我联系你们集团的主控人吗？我想和他当面谈谈。”
    “可以。”李诺摸出一大把名片，像是抓扑克牌一样握在手里。
    葛德文呆愣当场。
    “如你所见，我就是安布雷拉集团的主控人。”李诺抽出其中一张名片塞到对方手里。
    葛德文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名片，过了良久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一个人扮演公司里这么多角色，真是年少有为…”
    李诺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想怎么入股？我们不接受技术和劳动入股。”
    言下之意是可以考虑资金入股。
    可葛德文脑子里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是鬼使神差般来了句：
    “你还没结婚吧？”
    李诺心里咯噔一下，对方该不会是想…
    “我的伊莲娜今年十九岁，明年就能达到巢都规定的适婚年龄。我从小对她严加管教和保护，她没有任何不良习惯，也从未接触过男人。”葛德文露出老父亲般的慈蔼笑容，原地转职媒人：
    “你瞧，你还没结婚，她也没嫁人，你们俩刚好…”
    “打住。”李诺赶忙举起右手，把对方剩下的话憋回去。
    好家伙。
    不愧是上巢商人，卖女儿就跟喝水一样轻松自如。
    “你是想用你的女儿来换股份吗？想得也太美了吧。”李诺毫不忌讳地丢了个白眼。
    葛德文见李诺语气不善，连连摆手：
    “不，别误会。我用现金买你们的股份。我只是单纯地想把女儿嫁给你，没别的意思。我的腿断了，生意也丢的差不多了，家里的经济来源岌岌可危，我不忍心让伊莲娜跟着我受苦…”
    这招叫动之以情。
    李诺没上当，再次抬手止住对方的话语：
    “入股和婚配免谈。我只想和你们做水体置换的生意。认清楚自己的地位，葛德文，如果你们家是水行会的高级水商，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葛德文脸色剧变，猛然意识到自己因为水球菌的出现而想入非非，以至于心态不稳，表现得毛毛躁躁，犯了商务谈判的大忌。
    他默然失神，苍老的脸上挤出更多的褶皱，身形也似乎变得愈发沧桑。
    “呵，呵呵呵…”葛德文凄凉地低笑，自嘲地长叹一声：
    “老了，真是老了。无论是心态、话术还是对情感的自控力，我都远不如你们年轻人。”
    葛德文抹了抹眼角，话音微颤：
    “你说得对，我应该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该觊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是早点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妻子或许就不会因为我博取更高的行会地位而丧命。”
    葛德文抬起头，笑容苦涩万分，夹杂着浓郁的哀伤：
    “我会为你安排水体置换业务的，也会为你保守水球菌的秘密。感谢你把利润如此丰厚的生意交给我。按照以往的惯例，我应该请你到我的庄园里喝一杯。但很抱歉。我失去了我的挚爱，我可能无法调整好心态，像往常那样接待好每一位客人了。”
    “节哀，葛德文。让我们来谈谈水体置换的费用问题吧。”
    “好的。”葛德文保持忧伤的神情说道：
    “我卑微的祈求您，能不能把每个月支付的费用提高10%，这样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和可怜的伊莲娜，才能有足够的资金保障生活。”
    葛德文说得情真意切。
    李诺刚想点头同意，忽然一个激灵，双眼微眯，紧紧地盯着对方：
    “你这老狐狸。为了10%的收益，你连自己那过世的老婆都能搬出来，真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老商人。我差点着了你的道。”
    葛德文被李诺戳穿，索性也不装了，脸上的悲伤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动作：
    “好吧，好吧，好吧。你看上去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挺灵活。既然糊弄不了你，那就按现在的价格来吧。”
    葛德文支着拐杖站起来，朝门外叫嚷一声。
    伊莲娜抱着李诺的电子用品，推着父亲的轮椅走进来。
    葛德文把自己的数据板之类的小物件收好，气喘吁吁地坐到轮椅上，脸上布满疲惫之色，话音虚弱地说道：
    “伊莲娜，你还不知道吧？面前这位就是安布雷拉集团的主控人。他善良、英俊、慷慨、待人真诚，绝对是我这些年遇到的所有年轻人里最优秀的。你可得和他好好相处。”
    “他是安布雷拉集团的主控人？不会吧，长相和姓名都对不上呀。”伊莲娜困惑不已。
    集团主控人的信息可以在公开数据里找到，对应李诺在上巢的身份。
    而李诺此时所用的名字和长相是“康文”。
    李诺无奈地揭开脸上的伪皮，露了下真容。
    伊莲娜对李诺手中可以改变容貌的道具又惊又异，粉嫩的红唇微微张开。
    葛德文轻咳几声，表现出疲乏的模样：
    “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有些累了，伊莲娜，接下来由你和他走流程签订契约吧。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准没错。”
    父亲反复强调与李诺交流，伊莲娜听出了弦外之音，脸颊微红地低声说道：
    “爸爸，交给我吧，我会搞定的。”
    “好，好，好。你长大了。我先出去等你们。”
    葛德文操控电动轮椅驶向房门，临走前趁着伊莲娜不注意，朝李诺挤了挤眼睛。
    待他离开之后，蓄水室里就只剩下孤男寡女了。
    李诺在感情方面反应迟钝，但不代表他是个傻瓜。
    老登明显是在找机会撮合自己和伊莲娜。
    李诺不会让他得逞。
    “伊莲娜，这里光线太暗了，咱们叫上你的父亲，一起回上巢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你的父亲何其睿智，有他在一旁为你把关，你才更放心，对吧？”
    伊莲娜首次被父亲允许接触异性，心脏砰砰直跳，连连点头，不管李诺说什么都是一口答应。
    不得不说，她内心小鹿乱撞的模样确实惹人垂怜。
    但可惜。
    这里是战锤世界。
    陷入爱河等于自我插旗，总有一天会迎来悲伤的结局。
    李诺打心眼里觉得：
    在战锤世界找恋爱对象，再怎么也得找一个战斗力和墨菲斯特相当的才行，不然纯粹是给自己添乱。
    在战锤世界，名与利都是虚的，只有个体实力才是实打实的加分项。
    这些话说得过于直白，乃至于粗俗，但句句都是李诺的真实想法。
    所以，以恋爱为前提进行择偶的时候，伊莲娜这样的战五渣还是算了吧。
    至于为了联姻而结婚，那就另当别论了。
    等什么时候必须通过联姻来破局再考虑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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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76章 闻“香”识人（34k，三更13）

    第76章 闻“香”识人（3.4k，三更13）
    水体置换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白果庄园的地下有液体回收系统。
    浇灌农田的水、农药、液态肥料等液体，会经由这套系统分类回收再利用。
    扣除这部分回收再利用的灌溉用水之后，庄园每天的平均净用水量是8000立方。
    白脊烟生长发育旺盛时用水量多，伸根期和成熟期用水量少，生长周期为45天左右。
    白果庄园拥有完整的轮作计划，每天都有白脊烟被采摘，每天都有烟苗被种下。
    如此便把不同轮次的白脊烟错开，让每日的用水量维持稳定。
    考虑到未来有可能扩产，李诺一开始和伊莲娜商定的每日置换总量为两万立方。
    每24个小时内，李诺要在下巢第八大区向伊莲娜拥有的水库输送两万立方的水，同时给予若干信用点作为水体置换的佣金。
    伊莲娜收到水和信用点后，会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从自己在第二大区的水库向李诺在第二大区设立的水务公司输水，再由后者以每立方0.8个信用点把水卖给白果庄园。
    白果庄园需要用多少水，伊莲娜就会向李诺的水务公司输送多少水。
    多余的部分会被伊莲娜出售给水行会的其他商人，所得收入全部交给李诺，伊莲娜只收取最基本的中介费。
    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
    李诺要是有胆子把每天的卖水量提到百万立方，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坐拥金山银山。
    当然，死得也快。
    水越多，越不缺水。
    越不缺水，水越不值钱。
    水不值钱，水商身价缩水，杀心见涨。
    李诺毫不怀疑各大水商会为了保住现金流，会对自己轮番派遣全副武装的杀手，而且还是穿了定制版动力甲的那种。
    暗杀什么的，从来都是贵族残酷play的一环。
    所以哈。
    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低调些吧。
    李诺果断把每日置换的水体缩减到一万立方，等以后白果庄园要扩展的时候再考虑提高置换量。
    伊莲娜无所谓，李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父亲葛德文把工作全权交由伊莲娜处理，再没出现过，自然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就这样，水体置换搞定。
    白果庄园的种植成本大幅度下降，消灭病灾的事情也基本完成，庄园生产渐渐步上正轨。
    白脊烟的种植、收割、晾晒和发酵在庄园内进行，李诺不用费心。
    白脊烟的销售工作，由庄园经理帕米尔的姐姐一家人负责，他们此前就是专门在外面跑业务的，对上中下巢熟的很。
    庄园内不管生产多少白脊烟，帕米尔的姐姐和姐夫都能保证销售得一干二净。
    生产销售全链条打通，李诺对白果庄园的专业性表示满意和肯定，不枉自己了大半身家来盘下这座实质上破产的庄园。
    李诺现在正为生产水的事情犯愁。
    目前而言，他生产水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方式是做水的搬运工，从系统里把纯净水搬出来，添加一些污染物降低水质，把纯净水变成灌溉用水。
    第二种方式是用水球菌净化下巢免费提供的污水。
    这两种途径获得的水，都可以用来进行水体置换。
    为了保证白果庄园的用水，李诺平均每天要在厂房里待上四个小时。
    现在正值假期，每天在厂房呆四个小时只是小问题。
    可日后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临战前举手打报告，说自己要临时离开数个小时吧。
    为了解决分身乏术的问题，李诺在思考要不要把周围的厂房都买下来，一次性存够好几天的量。
    可一算买厂的价格，再一瞧自己严重缩水的账户，李诺不由得犯愁。
    在第一批白脊烟卖出去前，自己恐怕没有那么多钱来买地买厂。
    “要不我去贷款吧？”
    李诺暗自盘算提高财务杠杆的可行性。
    “滴滴滴…”
    通讯提示音响起。
    李诺按下接听键。
    莱雅的声音传来：
    “喂？是李诺吗？”
    “对，是我。”
    “太好了！感谢你愿意帮我。前两天我在废墟区帮鼠鼠收拾营地，一直到现在才有空来第八大区接收你的讯息。我现在在老地方，你要来吗？还是我们在电话里说？”
    李诺站起身，算了下过去的时间：
    “我们当面说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好，你来吧，我等你。”
    挂断通讯，李诺从净水厂出发赴约。
    二十分钟后，他一路小跑着进入巷子，在阴影地带见到了莱雅。
    莱雅将装有新情报的数据板交给李诺导数据。
    李诺接来数据板问道：
    “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大壮和小壮呢？”
    莱雅嘴角浮现苦笑：
    “他们昨天出发前往族群的避难所了。那座避难所不适合人类生存，我一个人留在废墟区里。不过，你放心。他们俩离开前帮我挖了地洞，我会躲在里面，等清扫行动结束再出来。”
    李诺微微摇头：
    “地洞保护不了你。扫描变种人的手持式设备，可以穿透十米厚度的土壤。”
    “十米…”莱雅一阵失神，眼底涌现淡淡的绝望。
    巷子的氛围变得沉寂。
    李诺反复斟酌要不要把那段口令告诉莱雅。
    假设口令有效，莱雅或许能自由操控银鳞。她会像卡多利那样拥有抵抗爆矢弹的鳞甲，战斗力直线飙升。
    到时候，她还会如同现在这般受自己指挥吗？
    李诺这段时间反思了一下自己和莱雅的纽带，无外乎提供干净的食物。
    当对方战力充沛，食物将不再成为问题，躲过清扫行动更不在话下。
    自己对她的重要性将会一落千丈，合作关系也会随之崩塌。
    要是我足够腹黑就好了…李诺自嘲暗笑。
    只要足够腹黑，自己完全可以把莱雅的命脉捏在手里，让她对自己惟命是从。
    可惜，战锤世界还没把自己黑化到那种程度。
    李诺将数据板还回去，凝视愁云惨淡的莱雅，缓缓说道：
    “跟我念一句话。”
    “话？什么话？”莱雅疑惑地歪歪头。
    “听仔细。”李诺用平稳的语调复述卡多利召唤银鳞盔甲的口令：
    “lorica…”
    “lorica…”
    莱雅一字一句地重复，然后把每个音节连起来，连贯地说上一遍：
    “lorica pectoralis argentea， quinque nummis una.”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银色鳞片疯狂生长！
    莱雅无比惊恐地看着自己被银鳞覆盖，几乎要发出绝望至极的尖叫。
    “冷静！莱雅，冷静。”
    李诺抬手箍住对方的手臂，双目炯炯有神：
    “别慌，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
    “李诺，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怪物了…”莱雅身体巨颤，瞳孔缩得只有针刺大小，勉强控制住脑袋的抖动幅度和李诺对视。
    “冷静下来。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lorica pectoralis…”
    李诺起了个头，莱雅带着颤音复述。
    “噼啪噼啪…”
    银色鳞片根根竖起，迅速收入莱雅体内。
    莱雅颤抖着抚摸自己的手臂、脖子和脑袋。
    那如同梦魇一般的银鳞消失大半，只在发梢部位保留少许。
    这一刻，莱雅感觉自己在做梦，一场梦幻至极又极其惊悚的梦。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鳞片为什么一下子都没了？”莱雅撸起袖子，不可置信地打量雪白的臂弯。
    李诺松开她的双臂，问道：
    “莱雅，你的银鳞是不是能挡子弹？”
    “对。”莱雅抬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一圈：
    “除了我露在外面的眼睛以外，头部的其它地方都或多或少有些银鳞。它们为我挡过许多子弹，是我一直深藏的秘密，只有大壮在一次保卫聚落的战斗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段口令又是什么？你有办法让鳞片完全消失吗？”
    面对莱雅一问三连，李诺抬起双手向下虚按，帮对方平息内心的激荡，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娓娓道来。
    莱雅身上的鳞片其实是生物盔甲的免疫反应。
    她接触会导致变异的因素后，休眠状态的生物盔甲自动作出应对，用鳞片帮她免于生病和变异。
    也就是说，她不是变种人。
    从一开始就不是。
    真相与此完全相反。
    她是因为未知原因而掌握生物盔甲的幸运儿，极有可能与数年前毁灭第七大区的爆炸有关。
    这一真相让莱雅晕头转向，悲喜交加。
    她第一次品尝样品级蘑菇的时候，便展现出了自己感性的一面，现在更是如此。
    她掩面而泣，带着泪水向李诺寻找依靠。
    李诺并未不合时宜的拒绝，而是充当一个莫得感情的立柱，任由让莱雅歇息。
    过了一小会儿，激动之情平息。
    莱雅抹掉眼泪，恢复平静，说出令李诺为之动容的话语：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李诺，自我在废墟区里挣扎，我就对此心知肚明。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请只管说吧。为了那句口令，哪怕你让我冒着身死的风险去暗杀，我也愿意。”
    李诺笑道：
    “事情没那么严重。我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但和打打杀杀无关。这样吧。你先回去收拾好行李，我在这等你。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好，我马上回来。”
    莱雅连自己要去哪都没问，转身跑进阴影。
    李诺内心一阵释怀，帮自己造水的人选有着落了。
    水球菌的适应力强，不容易被养死。
    莱雅只要掌握栽培要领，应该很轻松地就能学会用水球菌净化污水，获取灌溉用水。
    有了莱雅帮忙，自己的生产力和时间就能腾出来用在其它事情上了。
    李诺正畅想未来，忽听一阵脚步声飞快接近。
    咦？
    莱雅回来了？
    这么快？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有些重叠，好像有两个人正在靠近，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呜咽声。
    李诺心生警觉，陡然瞧见有人握着莱雅的脖子从阴影中走出来。
    控制莱雅的人强壮如牛，肥唇大耳，面目丑陋。
    他身穿明显偏小的黑色夹克和紧身外裤，紧紧地勒出肌肉线条，犹如患有暴露癖和异装癖的暴徒。
    莱雅和这壮汉比起来，只是个小鸡仔而已。
    她被对方扣住脖子提在空中，完全无法挣脱束缚。
    在莱雅和壮汉的侧后方，一个拥有两个脑袋的人走出阴影。
    浓郁的恶臭在巷子内弥漫，其来源正是双头人。
    李诺闻到这股味道，心中一凛，瞬间回想起双头人的身份。
    对方正是几天前，自己在钷素精炼厂遇到的第二名父体，欧卡林。
    (本章完)

 第77章 人在战锤，不能有弱点（32k，三更23）

    第77章 人在战锤，不能有弱点（3.2k，三更23）
    李诺抽出腋下的激光手枪指向双头人。
    灵能遮罩出现，将双头人保护起来。
    李诺调转枪口，瞄准掐住莱雅脖子的壮汉。
    那壮汉不闪不避，脸上浮现痴呆的憨笑，提起莱雅当成挡箭牌。
    莱雅呼吸困难，脸颊胀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快走…快…别管我…”
    李诺不为所动，枪口对准壮汉露在外面的脑壳，双眼紧紧地盯着双头人：
    “放开她。”
    双头人长相邪异，四只眼睛黢黑，看不到眼白，皮肤白里透着绿，嘴唇墨青，就跟中了毒一样。
    他嘴角上弯，扬起邪魅的弧度，声音犹如山间的寒风般阴森：
    “等了这么多天，怎么才逮到你这么一条小鱼啊。老实回答我，你在第八大区是什么身份？”
    李诺神色不变。
    莱雅几近窒息，暴露在面巾外的脸颊红到发紫。
    “真是不识时务。”双头人举起手里的力场杖指向李诺：
    “我最后问你一次。知道多少有关于清扫行动的情报？若是你不说，我就只能送你们俩去死了。”
    莱雅瞳孔巨颤，再度发出痛苦的呜咽：
    “快走…”
    李诺脑海中一片清凉。
    情况越危急，他越镇定。
    各种帮助莱雅脱困的方案在头脑风暴中应运而生。
    当下的情况是，对方有人质在手，自己没穿特工武装，防御力薄弱，有可能被对方连同人质一起秒杀。
    好在自己并非毫无胜算。
    前两天进行大规模自动模拟的时候，李诺获得了许许多多带有菌能力的蕈类和霉菌。
    其中刚好有几种新的菌能力能解燃眉之急。
    “既然你不愿意开口，那就算了。为了跟踪这娘们，我浪费了足足四天的时间，到头来却只遇到你这么一个弄不出清状况的蠢蛋。”
    双头人的力场杖尖端浮现黄绿色的光芒，散发恶臭的蚊蝇凭空出现，在杖尖盘旋飞舞：
    “去死吧，我没时间和你纠缠。”
    壮汉高举莱雅，将她脆弱的脊柱对准自己的膝盖。
    李诺微微吸了口气，调转枪口，指向莱雅：
    “抱歉。”
    人在战锤，不能有弱点。
    如果有，就主动把它抹除，以免被敌人利用。
    莱雅眼底流淌释怀，眼角划过一道泪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将双眼闭上，等待生命的终结。
    死在李诺手里，总好过于被敌人折磨。
    “呵，你这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冷酷，我喜欢你这种性格。”双头人将力场杖往前一送：
    “那就看看是我快，还是你快！”
    挪走枪口是想让双头人放松警惕，双头人将矛头指向自己正合李诺的心意，他并非真的要置莱雅于死地。
    菌能力，光亮术，启动！
    500万勒克斯的光芒顷刻间照亮全场，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永恒的白光，再无地砖与墙面。
    “啊啊啊啊啊————”
    双头人的四个眼球在同一时间炸开，猛烈喷溅血水，力场杖上的灵能光芒荡然一空。
    束缚莱雅的壮汉虽也眼球爆裂，却犹如没有痛觉一般毫无反应。
    莱雅体内的生物装甲自动回应强光。
    她紧闭的双眼上出现几片银鳞，将她的眼部遮住。
    这种程度的防护不可能完全抵御强光，两行夹杂血色的泪水从鳞片底下流出。
    莱雅的喉咙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哀鸣。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李诺刚才说抱歉不是要帮她结束痛苦，而是这突如其来的强光会无差别地对她造成杀伤。
    那李诺自己怎么办？
    他身上可没有能抵御强光的装备。
    白光普照之下，他自己也会被这光芒所伤吧。
    其实不然。
    在发动光亮术的前0.1秒，李诺闪电般激活了新的菌能力！
    此菌能力名为【红外盲视】，只能对自己使用，源于扑火篮状菌。
    红外盲视一经发动，李诺的两只眼睛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块覆盖眼部的皮肤。
    他失去了对光的目视能力，以此为代价临时开启追踪红外线的视野。
    他眼前呈现出黑、灰、绿、黄、红五种颜色，依次代表温度的由低到高。
    除此以外，见不到半点由光亮术造成的强光。
    在听到双头人的惨叫后，李诺飞速操控面板，先后终止光亮术和红外盲视。
    他的眼部变回原样，两只眼睛重新出现。
    睁开眼，李诺看到了狼狈逃窜的双头人，这家伙捂着四只血流不止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跑向巷子深处。
    壮汉的眼眶一片殷红，高举莱雅，抬起左腿，想用坚硬的膝盖顶碎莱雅的脊椎。
    李诺连开数枪。
    壮汉的头颅、胳膊和膝盖被激光射爆，脑袋被激光束洞穿，小臂和手掌脱离躯干挂在莱雅身上，与莱雅一起落向地面。
    李诺右手连续扣动扳机，保持火力压制，左臂向前一甩。
    菌能力【鞭笞缠绕】发动！
    此能力源于鞭笞蠕虫孢子，性烈，可入药，主治第五肢短小无力。李诺的左臂迅速伸长，眨眼间达到五米。
    这细长的胳膊缠住空中的莱雅往后一拉，莱雅便带着壮汉的肢体飞向李诺。
    李诺将莱雅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脚下向后连踩，又快又稳地撤往巷子口。
    那壮汉不知做过何种改造，他在双臂齐断的情况下居然纹丝不动。
    双头人钻进阴影地带，回身发出嘶吼：
    “炸死他！炸死那个该死的家伙！”
    这句话是在向壮汉下达命令。
    李诺瞬间明白过来，这壮汉原来是双头人的子嗣！
    伴随着野兽般的咆哮，壮汉开始加速。
    可他才迈出第一步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他的双臂被李诺射爆，左腿没有膝盖和小腿，只有右腿保持完整。
    他就像是闻到活人气息的丧尸一样，用狰狞的姿态在地上疯狂爬行。
    李诺此时刚好抵达巷子口。
    他瞄准子嗣的头颅连续射击，原本已被激光洞穿的脑壳此时应声炸裂，却无法阻止壮汉前进。
    密密麻麻的虫卵出现在壮汉的脑袋里，黄绿色的液体混合血水和脑浆肆意流淌，慈父特有的臭味四处弥漫。
    李诺面色微变，隐约意识到壮汉体内的炸弹好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化学爆炸物。
    绝不能让这家伙靠近自己！
    李诺放下枪械，向壮汉张开五指，发动了第四个菌能力！
    震动术！
    壮汉面前的空气收缩膨胀，砰的一声撞在壮汉身上，把他用力往后一推，仰面摔倒在地，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再次站起来。
    李诺立马抱住莱雅提足狂奔，同时大声嘶吼，提醒路上的下巢人：
    “散开！快散开！有炸弹！”
    先前巷子里的白光和枪声，吸引了下巢人的注意。
    他们正大着胆子向巷口围拢，想要一探究竟。
    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要了他们的命。
    下巢人先是被莱雅身上的断肢吓了一跳，随即便看到状似疯狗的无头怪物冲出巷子。
    除了李诺以外，现场所有人都被无头怪物的恐怖外观和恶臭震住了心魂。
    他们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眼睁睁地看着怪物的身体剧烈鼓胀。
    当第一道喷溅黄绿汁水的裂口出现在怪物体表，总算是有人回过神来，从嗓子眼里挤出惊恐的尖叫。
    但为时已晚。
    怪物肿胀至极，好似过度充气的气球，一道道裂口如雨后春笋般浮现。
    黄绿汁水横飞，令人作呕的臭气勃然喷发。
    最终，当怪物变成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大圆球，象征着永生与健康的慈父之爱降临。
    “噗————————”
    黄绿色的喷泉自怪物的脖子出发，冲天而起，窜向十几米的高空，继而像华盖般落向地面。
    一时间，方圆百米范围尽数被诡异的雨水覆盖。
    水泡、烂疮、脓包在下巢人身上蔓延。
    他们的牙齿接二连三地脱落，眼珠变得浑浊发黄，体表的一个个小鼓包变成了蚊蝇的温床，白色的虫卵在里面钻来钻去。
    李诺身处雨水覆盖的范围之外，蓦然回头张望，心中一沉。
    那些下巢人完了。
    这条街道也完了。
    慈父的爱会在今夜把这里灌满。
    现在就看执法者和防化部队多久能抵达现场了。
    “长官，第八大区，bv-we-717区域爆发瘟疫。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李诺钻进另一条巷子，用数据板给德尔顿发送语音信息，扯掉莱雅身上的断肢。
    断肢上没有黄绿色的液体。
    李诺不放心，用鉴定术确认不存在病菌后这才放下心中的石头。
    他发完语音消息的这一刻，断肢化为浅灰色的颗粒自行分解。
    这种现象代表子嗣已经返回父体的体内重生，它原先的肉身沦为了无用的砂砾。
    李诺将莱雅背到背上，飞快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不一会儿，莱雅幽幽醒转，身体下意识地紧绷发力，右手握拳挥向李诺的面门。
    李诺反应及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安抚：
    “是我，你安全了。”
    莱雅放松下来，俏脸上洋溢痛楚，嗓音有些沙哑：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而且非常痒。”
    “我在用灵能修复强光造成的损伤，痒是正常现象。”李诺顿了顿：
    “抱歉，事发突然，我没办法帮你规避强光。如果我的灵能无法治愈你的伤势，我会带你去药师协会接受更好的治疗。在此之前，你得在我那使用干净的食物、纯净水和药物让银鳞消退。我会在此期间给你准备第八大区的身份。”
    “好，我听你的。”莱雅鼓起胸膛，带着满满的歉意说道：
    “该说抱歉的是我。要是我能早点发现那两个人，你也不会这么被动…”
    “没关系，小问题，结局不算坏。”李诺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岔开话题的方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莱雅，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废墟区里有没有多出黄绿色的东西？例如黄绿色的液体、土壤、动植物。”
    …
    注：四个字的菌能力只能对自己使用，三个字的不限制使用对象。
    (本章完)

 第78章 吹响号角（3k，三更33）

    第78章 吹响号角（3k，三更33）
    “黄绿色？”
    莱雅被李诺挪到背上，声音跟随跑动时的颠簸上下起伏：
    “废墟区里有许多黄绿色的事物。被放射性物质污染的水体，寄生在人身上的菌类，变种人的指甲盖，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会带有黄绿色。”
    李诺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
    “那相比较于以往，有没有什么黄绿色的东西是最近才出现的，而且还带有恶臭？”
    “有，底巢商人卖给废墟区的肥料符合你的描述。这种肥料是糊状的，要加水稀释才能使用。它的臭味很浓。不过，很多人说，只要闻习惯了，就会觉得这味道是香的，一天不闻，浑身难受。”
    好好好。
    底巢，黄绿，恶臭，糊状物。
    这些字眼的含义，不用多想李诺都能明白。
    底巢商人十有八九在以销售肥料的名义，往废墟区输出慈父的致病菌株。
    清扫行动要是再不开始，那就等着玩真人版生化危机吧。
    莱雅趴在李诺背上，感受到了对方的沉闷，小声问道：
    “那种肥料是不是有问题？”
    “应该是的，它可能带有瘟疫。”
    “瘟疫…”莱雅颤抖着说道：
    “小壮和大壮的聚落收到了来自摄水帮的礼物，其中之一就是那种肥料。这岂不是意味着…”
    莱雅的话语中多出悲意。
    鼠鼠们带着全部家当前往避难所避难，肯定也会把肥料带上。
    这就好比蟑螂遇到蟑螂药却无从察觉，带着药物回到老巢，把自个儿亲戚全部一锅端。
    发生在鼠鼠身上的事情会更加惨烈一些，死亡可能只是轻症，更大的概率会出现生不如死的情况。
    李诺在心中脑补了鼠鼠们的下场，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沉寂。
    一路无言，李诺背着莱雅在路上避开旁人，无惊无险地抵达净水厂。
    莱雅的视觉能力恢复不少，视野较为清晰，只是有些黑色块状物在飘荡。
    李诺把她安顿在自己落脚的休息室里，取来食物和水放在桌上，顺带介绍这里的情况。
    见莱雅状态不错，李诺干脆带她参观工厂，现场教学。
    莱雅毕竟上过学，而且头脑灵活。
    她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学会了用机械化设备和水球菌净化水体的方法。
    “很不错，你的学习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很多。”李诺取出数据板，点开一份文档。
    文档名为安布雷拉水务公司员工合同。
    让莱雅在这里当黑户不太合适，李诺的想法是雇佣对方为公司的员工。
    这样一来，即便后面自己因为各种原因抽不开身，莱雅也可以代为待人接物，不至于一有人造访工厂就躲藏起来。
    “我把这份文档传到你的数据板上，你慢慢看。我现在得出去买些东西。”
    李诺用线路连接数据板完成传输，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莱雅的身高和体型，推门而出。
    过了一会儿，李诺抱着大包小包回到屋内：
    “在你的鳞片消失之前，你最好别出门。我按照你的身材买了十几套衣服，尺码可能偏大，你将就着穿。另外还有些你可能会用上的生活用品，我也一并买来了。”
    莱雅一脸迷糊地看着床上堆积如山的衣物。
    李诺进门之前，她刚好看完员工合同，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崭新衣物，让她愈发觉得不真实。
    莫非她先前在巷子里就已经死了，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死后的场景。
    “我不是在做梦吧…”莱雅呢喃道。
    “做梦？做什么梦？”李诺没理解莱雅的意思，掏出一些东西放在对方面前：
    “这是你的身份卡、机械钥匙和权限卡。签好合同后，用数据板发给我。我现在有急事要出门。平日里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一般不会过来。我不在的时候多盯着点工厂的监控，有人入侵就按下报警器，执法者会过来处理。”
    李诺匆匆丢下几句话，再次推门离开，留下莱雅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飞速远去。
    出了工厂大门，李诺加速跑向轨道列车站，准备前往特工基地报到。
    他给莱雅买衣服的时候，德尔顿传来了命令，要他尽快返回基地。
    当李诺跨进简陋的车厢，他这才一拍脑门，后知后觉地理解莱雅所说的“做梦”是什么意思。
    好吧，对莱雅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跟做梦一样。
    大喜大悲接踵而至，人生和情绪如同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
    换做是自己在同一天内经历这么多事情，恐怕也会产生类似的错觉吧。
    “嗯，先不管莱雅了。我待会儿回到基地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李诺暗自苦恼，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按照他的经验来说，放假期间被领导叫回去，绝对没什么好事。
    “滴滴滴。”
    通讯提示音从口袋里传出。是塔伦索发来的短讯。
    “康文，过去几天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吗？怎么长官突然要我们全部回去？”
    李诺暗松一口气。
    原来德尔顿让所有人都返回基地，那实在太好了。
    李诺把出现瘟疫的事情和塔伦索说了一遍，又问道：
    “对了，塔伦索。前两天的宴会上不是出现了来自泰拉来的判官吗？他好像是来抓卡多利·乐威的。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宴会上的闹剧没有记录在上巢的公开数据库里，也未曾登上每日报刊。
    塔伦索和克拉姆家族的凯利关系不错，可能会听到一些风声。
    塔伦索回道：
    “卧槽，说起这件事，我只能说贵族玩的真脏。卡多利那小子用家族制造的幽灵药剂养了五个非法灵能者，指使他们到处投毒。更夸张的是，他们用的毒素全是用幽灵药剂合成出来的灵能造物，一般的治疗手段根本就没效。”
    李诺有些回过味来。
    这乐威家族该不会信了慈父吧？
    不然他们投放的灵能霉菌是哪来的？
    说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这谁信啊。
    “扯远了啊，塔伦索。卡多利最后被逮到了吗？”
    “那是当然。听说判官用热熔枪一枪干穿卡多利的生物盔甲，把这小子的下半身烧没了。判官把他押往舰船的路上，乐威家族差点和法务部的人打起来，最后还是寂静修女出面才摆平的。”
    卡多利被抓了？
    那就好。
    白果庄园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折了。
    李诺一边和塔伦索打听贵族圈的情况，一边赶路。
    抵达基地的时候，梦娜已经到了，威克和塔伦索正从上巢赶来。
    十分钟后，人员到齐，总督特工们第一次全体集合。
    现场一共有13人，这就是德尔顿手下的全部特工了。
    德尔顿打开全息装置。
    伏盖斯领主的半身像出现在场地中央，其背后的背景板正在播放激烈的战斗画面。
    李诺认出了战斗场景的具体方位，正是那片自己与莱雅交易的街区。
    画面中，法警依靠街边墙体构建防线倾泻火力，各种爆炸物轮番上，就差把重武器拉出来开上几炮了。
    法警的敌人是一群癫狂的人形生物。
    子弹命中要害，却没法杀死它们。
    火焰缠绕它们的身躯，灼烧它们的内脏，只会使它们更加狂乱。
    大半个街区沦陷，到处都是墨绿色的虫豸、散发恶臭的黏液、古怪的蘑菇、植物，以及浓郁的黄绿色雾气。
    这附近的下巢人会有何种下场不必多说。
    他们若是相安无事，现场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敌人，怎么杀都杀不完。
    战斗画面消失，伏盖斯的背景板变成人头攒动的议会厅。
    伏盖斯以议长兼主持人的身份站在讲台上，周围的环形会议桌坐满了来自各个上巢贵族的代表。
    塔伦索压低声音道：
    “这好像是贵族议会的现场转播画面，难道今天就要开启清扫行动了吗…”
    李诺轻点下巴：
    “有这个可能。算算时间，距离伏盖斯领主命令各大家族筹备猎爵团队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发生在那片街区的战斗，刚好是个调动猎爵情绪的契机。”
    事情的发展方向和李诺推测的一样。
    伏盖斯领主打开扩音器，将矛头指向盘踞在底巢的弥合教，用沉痛的语调控诉弥合教的暴行。
    座位席上，针对弥合教的唾骂和斥责此起彼伏。
    一番情绪酝酿过后，现场氛围攀上顶点。
    伏盖斯领主慷慨激昂地说道：
    “诸位，艾皮迈特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和守卫的地方。该死的弥合教不但残害了善良淳朴的下巢居民，还玷污了我们的名声，践踏了我们的尊严。我们像可悲的白痴一样被他们的药剂配方和幽灵蘑菇所蒙骗！”
    伏盖斯领主张开双臂：
    “是时候了，我的朋友们，同胞们！就让我们用弥合教的鲜血洗刷我们的耻辱，重塑艾皮迈特的荣光！荣耀归于帝皇，荣耀归于艾皮迈特！”
    伏盖斯胸前挂着弯如月牙的洁白号角，此物由艾皮迈特兽的獠牙制作而成。
    伏盖斯鼓起腮帮，用力吹奏高亢的音符。
    雄浑厚重的号角声引爆全场，各个贵族代表纷纷拿起自己的号角吹奏起来。
    一时间，议会现场变成了群兽仰天咆哮的蛮荒之地。
    狂热的浪潮从全息成像中溢出，深深地震撼每一位特工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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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79章 豪门底蕴（四更求追读14）

    第79章 豪门底蕴（四更求追读14）
    全息画面定格在贵族议会全场吹奏号角的这一刻。
    德尔顿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
    “各位刚才看到的画面是贵族议会现场的实时转播。根据伏盖斯领主在清扫行动展开前作出的规划，来自各大家族的猎爵将在3个小时后，正式进入废墟区。”
    德尔顿按了下切换按钮。
    全息荧幕闪烁几下，弹出废墟区和底巢的立体地图。
    地图内容不完整，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是空白。
    地图旁边，一张弥合教的人员名单浮现出来，内容详细，精确到弥合教内每个父体的姓名、年龄和来历。
    “如各位所见，地图和邪教徒名单的情报来源于此前落网的父体。我已经把这部分信息传输到各位的数据板上，你们可以在会议结束后查看。现在，我们说重点。”
    德尔顿又按了下切换按钮。
    地图和名单消失，五个半身人像浮现出来。
    这五个人四男一女，衣着华丽，气质出众，眉宇间与伏盖斯领主有几分相似，看上去二十岁出头。
    “在座的都是伏盖斯领主的特工，理应为伏盖斯家族的猎爵们争取荣誉。这次把各位召集起来，是为了一件事关伏盖斯家族荣誉的重要事项。”
    德尔顿这话说的没毛病。
    总督特工背靠总督，总督可不会一直是此刻坐在领主之位上的那个胖老头。
    等现任的领主干不动了，自然会有继承人上位。
    眼下出现在全息荧幕上的四男一女是伏盖斯家族的猎爵。
    他们在清扫行动中建立战功，自身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
    正所谓父凭子贵。
    后代的地位上去了，那他们的父母自然也能借助子女的优势步步高升。
    反馈在领主之位的继承顺序上，便是继承顺位的提升。
    每提升一名，就等于熬死一个同辈。
    现任的伏盖斯领主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全息荧幕上的五个年轻人的父亲是第二至第六顺位继承人。
    他们五人之间的竞争会有多么激烈，在座的各位只凭想象都能感受得到。
    “伏盖斯家族的五位猎爵各自需要一批经验丰富的特工来侦察废墟区和底巢。我把各位的特工身份信息和服役记录交给总督，由他为五位猎爵安排人选。现在结果出来了。”
    德尔顿在自己的数据板上操作几下。
    特工们先后收到来自长官推送的消息。
    李诺点开信息查看。
    他被伏盖斯领主安排给了名叫奥格斯格·佳明·伏盖斯的猎爵。
    奥格斯格来自伏盖斯家族的佳明分支，其父亲佳明·伏盖斯是伏盖斯家族的第六顺位继承人。
    作为穿越者，李诺下意识地通过面相来评判奥斯格斯。
    薄嘴唇，三白眼，样貌虽然英俊，却透露着一股子阴冷。
    奥斯格斯恐怕不太好相处啊。
    李诺打心眼里希望面相这套理论在战锤世界行不通。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面相在异世界还是有一些市场的，塔伦索证明了这一点。
    一旁的塔伦索凑过来看了眼李诺的数据板，啧啧出声，有点可怜的意味在里面：
    “康文，你要麻烦咯。奥格斯格在这五个人里是最刻薄的。你有功他不会奖赏你，但你要是犯了错，他肯定惩罚你。”
    “好吧，那看来我得尽量别犯错。你被分配给谁了？”李诺侧头看去，不由得感叹塔伦索走运了。
    选中他的是缇朵·伏盖斯。
    这位女性猎爵没有中间名，意味着她来自伏盖斯家族的本支，不是分支成员的后代，与现任的伏盖斯领主有着直系血缘关系。
    给缇朵长脸，就等于给伏盖斯领主长脸，到时候好处还不是多多。
    “真羡慕啊，要不咱俩换一下呗。”李诺打趣道。
    “想得美。”塔伦索得意洋洋，摇头晃脑：
    “我得找图特卡利神甫把我的神经感应活塞和激素泵保养一下。说不定这位缇朵会看上我呢，那我岂不是一飞冲天。”
    我尿黄，但怕你爽到，还是不滋醒你了…李诺暗自吐槽一句，扯了扯嘴角假笑道：
    “好好好。你冲天的时候，别忘了拉哥们一把。”
    “好说，好说，嘿嘿嘿。”
    二人和坐在不远处的威克、梦娜等人交流一下。
    除了李诺以外，其余人的主顾都不是奥格斯格。
    这下好了，连个照应的机会都没有。
    德尔顿等大家把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开始讲述清扫行动的大体规划。
    半小时后，德尔顿宣布散会，顺便叮嘱特工们尽快联络自己的小主人，听从对方差遣。
    从今天开始，基地里的设施和房间开放权限，特工们可以按照既定规则来使用。
    另外，李诺等人上一次任务的额外奖励发放下来了。
    李诺获得66万信用点，其他人从20万到40万不等。
    66万信用点多吗？
    不算多。远不及白果庄园带给自己的净利润。
    “我都有这么多现金流了，我还当总督特工干嘛？我图什么呢？”
    李诺在分配给自己的休息室内皱眉沉思，有一种自己翅膀硬了想要单飞的冲动。
    但理性告诉他，他提出单飞之时，总督必定会派人收拾自己，以绝后患。
    自己的灵能太强了。
    换做是自己当总督，恐怕也不会愿意这样一位灵能者脱离自己的控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李诺暗暗感叹一句，点击数据板，激活通讯按钮，联系自己的小主人。
    接通通讯后，传回的信息是一段预先录制好的语音留言。
    “三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从废墟区到底巢的路线图，最快、最短的那种。谁的动作最快，我奖励谁。谁的动作最慢，我惩罚谁。就这么简单。”
    语音结束。
    这段录音是自动播报的。
    凡是被伏盖斯领主分配给奥格斯格的特工，都能在拨通奥格斯格的电话后收听此录音。
    这意味着，清扫行动还没正式开始，李诺便已和其他为奥格斯格服务的特工处于竞争关系。
    李诺在数据板里一顿翻找，将莱雅在废墟区收集的情报全部转移到单独的存储单元里。
    这些情报他都看过，对里面的内容有印象。
    他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将情报整理完毕，利用房间里的画图工具制作路线图。
    他把这份路线图发给蓄水厂的莱雅，让对方检查和修正。
    在房间内稍等片刻后，莱雅传回经过修改的路线图。
    新的路线图上出现了等高线、坐标、势力分布、危险警示、采集资源点等图示信息。
    李诺对此赞不绝口。
    不愧是在废墟区生活过的，路线图画得就是比自己这个根据资料凭空想象的人更为详细。
    李诺把路线图转发给奥格斯格，静静等待回应。
    十分钟过去，数据板传出清脆响声。
    “叮。”
    这是有钱到账的声音。
    李诺一抬眉，点开自己的银行账户。
    10万信用点。
    是从奥格斯格的私人户头转来的。
    与此同时，一条新的语音讯息传递到李诺的数据板上，也来源于奥格斯格。
    “半个小时内，到bte-ud-3号升降台的下巢通关口待命。我的侍卫长会带人与你汇合，你们一起去验证路线图的真伪。若属实，清扫行动结束后有重赏。”
    行动结束后给奖励？
    嗯…会不会是在画饼啊？
    而且这么重要的路线图，只给10万信用点当做预先支付的奖励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李诺在思索中离开休息室，直奔装备库而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特工武装，获取小型运载车的权限，赶往升降台。
    下巢的广播正在循环播放猎爵的信息，第八大区的居民此时已知道几小时后会有一大群上巢的贵族老爷小姐大驾光临。
    第八大区的市政厅临时召集大量人手清扫地面，布置彩带和地毯，在路上巡逻的执法者数量也翻了好几倍。
    李诺的特工武装粗看之下和全副武装的执法者差不多，因而在路上并未招来过多关注。
    紧赶慢赶来到目标地点，原地等待少许时间，一支车队穿过大型升降台的通关口，缓缓驶入第八大区。
    这支车队的配置堪称豪华，李诺直观地感受到了一流贵族的底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叫不出名字的速攻艇，轻型反重力载具，藏青色涂装，主打机动性和快速反应。
    李诺没记错的话，速攻艇这东西的生产技术在黑暗科技时代后渐渐失传。
    直到40k时代，多啦考尔上位，人类帝国才在大规模生产速攻艇方面取得技术突破。
    在此之前，人类帝国所使用的速攻艇，要么是黑暗科技时代的遗产，要么是小批量的仿制品。
    眼前的速攻艇明显是贵族压箱底的老古董，采用藏青色的喷漆掩盖密密麻麻的补丁，让它看上去没有那么古旧。
    在这辆速攻艇后面，李诺还见到了一辆配备了机枪的反重力运兵车和一辆带有雷达的反重力装甲车。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伏盖斯家族佳明分支的古董级载具。
    回头一瞧自己开来的小型运载车，李诺哭笑不得。
    和三辆年代久远的反重力车比起来，自己这辆需要靠轮子走路的运载车才是老掉牙的货色吧。
    巢都豪门的底蕴当真难以想象。
    (本章完)

 第80章 先行探路（四更求追读24）

    第80章 先行探路（四更求追读24）
    “你是康文吧？”
    速攻艇悬停在李诺面前，车上的人拍了拍车门，吸音李诺的注意。
    驾驶速攻艇的人是个光头，佩戴黑色的面巾和护目镜，头顶没有纹路。
    他没有耳朵。
    本来应该是耳朵的地方被一对长度三厘米的螺旋天线取代，连带着脑袋两侧的皮肤也是金属材质。
    “没错，是我。你是？”李诺取出数据板，互相识别身份码。
    车上的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线路接在李诺的数据板上：
    “我是奥格斯格少爷的侍卫长和技术顾问，你可以叫我贝吉特。你倒是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弄到路线图了。看来你们这帮给总督卖命的特工确实不简单。”
    数据板的屏幕闪烁一下，提醒李诺获得了一些权限。
    “我把你的生物数据和数据板信号添加到队伍的白名单了，万一后面要战斗，我可不想看到你的脑袋在车上炸开。”
    贝吉特收回线路，手一挥：
    “上来，坐副驾驶，我们现在就出发。你那辆运载车丢在这就行，我和通关口的事务官打过招呼了，他会帮你把车看好。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再来开走。”
    “好，谢谢。”
    李诺翻身上车，坐上了如同水床一样的反重力载具。
    反重力引擎发出嗡嗡嗡的低沉轰鸣，车队在街头穿梭，沿着李诺给出的路线图飞快靠近废墟区。
    进入废墟区的路有很多。
    不算那些由游荡者、拾荒者、变种人挖出来的小道，光是有执法者看守的大路就有二十多条。
    其中距离底巢路途最近的道路，位于整个第八大区的西南角。
    这里是垃圾焚烧厂，空气环境恶劣，来来往往的多是工程车和焚烧厂的工人。
    焚烧发电的副产物会被传输带运往废墟区。
    由于时常需要人进入废墟区检修传输带，工厂的所有者向第八大区市政厅申请了一个通关口。
    这个通关口便是此行的起点。
    一行人抵达这里的时候，工厂经理已经在路边等候。
    “诸位是奥格斯格少爷的人吧。鄙人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请收好这些物品，从现在开始各位可以自由进出。”
    经理带着谄媚的笑容递上钥匙串和权限卡。
    贝吉特把东西收好问道：
    “少爷和你怎么说的？”
    “奥格斯格少爷买断了这个通关口未来一个月内的通关权限。请放心，在这段时间里，我保证只有奥格斯格少爷的车队可以通过这里。”
    经理笑得眯眯眼。
    估计奥格斯格开出的价格让经理卖裤衩都愿意。
    豪门就是阔气，金钱开道这一手玩得贼溜。
    通关口建立在参天入地的金属墙面脚下，由垃圾焚烧厂的武装人员看守。
    金属墙面的厚度十分惊人，估计至少有百米，墙体内遍布管道和线缆。
    这是分割第七大区与第八大区的巨大壁障。
    穿过通关口，驶入横贯壁障的隧道，空气质量显著降低。
    没一会儿功夫，众人来到了隧道的另一头，正式进入臭气熏天的废墟区。
    垃圾碎片和灰烬堆积如山，土壤被染成墨黑色，传输带通过钢管和钢索固定在半空中，横纵交织，犹如密集的蛛网。
    传送带上自带探照灯，几百上千根光柱从天而降，照亮了空气中密密麻麻的浮尘。
    在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模糊不清的黑影被车队惊动，窸窸窣窣地迅速游窜。
    “3号车，开始扫描周边的环境，把全息地图制作出来。”
    贝吉特在呼吸面罩里下了道口令。
    “滋滋滋——”通讯频道里先是传出一阵杂音，随后是3号车的回讯：
    “收到。正在扫描。这里的磁场环境很差，我这里发现了复数级的信号干扰源，可能是本地帮派架设的黑电台。”
    贝吉特问：
    “能黑进去吗？”
    “我试试。”
    李诺在副驾驶上盯着路线图，避免走错路。
    他对战锤世界的通讯科技了解甚少，所以没有插话。
    车队在垃圾山脚下迂回前进。
    “滋滋滋——”
    杂音在内部通讯频道里划过。
    3号车上的人说道：
    “队长，我黑进本地的信号源了，频道里很嘈杂，你最好听一下。”
    “好，你在我们的频道里公放出来。”
    贝吉特话音落下后的三秒内，几十种不同的声音出现在频道内，其嘈杂程度堪比死亡重金属乐队的音乐现场。
    “啊————”
    “咔咔咔咔————”
    “它们过来了！！”
    “别靠近我！”
    “哒哒哒哒————”
    “把那玩意挪开，啊————”
    信号源周围似乎在发生剧烈的战斗，各种刺耳的声音听得李诺直皱眉。
    他想起了从底巢销往废墟区的肥料。
    莫非这些肥料的副作用开始在废墟区里爆发了？
    好像有这个可能。
    贝吉特吩咐道：“把低于30分贝的声音过滤掉。”
    “收到。”
    频道变得安静。
    咚咚咚、哒哒哒之类的声音消失大半。
    贝吉特又下了几道命令，过滤特定音频和音色的杂音，将几个反复出现的男性嗓音保留下来。
    这时，众人总算是听到了较为清晰的对话。
    “消息发出去了没？”
    “老大，我一直在发，但没人回复我们。”
    “见鬼，让开，让我来说。”说话者摆弄了一下麦克风，又清了清嗓子，继而用最大的嗓门吼道：
    “喂！所有能收到这个信号的人都给我听仔细了！底巢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许多怪物从地下冲出来！你们再不去第八大区搬救兵，咱们全都都死在这该死的管道悬崖上！”
    “老大！下面的怪物杀上来了！”
    “草！”
    “哔————”
    枪声在通讯频道里炸开，引起一阵啸叫。
    贝吉特把外部信号关掉，侧头问道：
    “管道悬崖和哀嚎通道是什么？”
    李诺在0.1秒内想起莱雅的情报，当即给出回应：
    “管道悬崖是废墟区最大的人类聚落，建造在第七大区的管道枢纽竖截面上，地处废墟区中央地带。
    “哀嚎通道是废墟区通往底巢的主干道之一。这条通道有灵能效果，会先让人精神恍惚，再把人吸进墙壁变成哀嚎的人脸。”
    “有意思的底巢景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通道。”贝吉特在数据板上打开数据图，仔细思考路线。
    李诺给的路线图，可以绕过管道悬崖，直达哀嚎通道。
    管道悬崖那里的人是死是活，跟自己等人没什么关系。
    但是。
    袭击管道悬崖的怪物就和自己等人有关系了。
    猎爵身上有杀敌计数器。
    凡是没有被收录在巢都数据库的敌对生物，猎爵均能通过击杀它们获取分数。
    一大群聚集在管道悬崖附近的怪物，无疑能给奥格斯格少爷提供大量分数。
    “我来问问少爷。少爷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贝吉特嘀咕一句，拨出跨越大区的通讯请求。
    他没成功。
    这在李诺的预料之中。
    第七大区的通讯早就被切断了，不然莱雅也不用跑到第八大区来打电话。
    恢复通讯的前提条件是把埋在地里的通讯设备和管线挖出来，再请机械神甫来作法…嗯，不对，应该是请机械神甫来大修。
    “见鬼，我忘了这鸟地方收不到公用通讯信号。好吧，那就没办法了。”
    贝吉特吐槽几句，在通讯频道里说道：
    “伙计们，管道悬崖可能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但那跟我们没关系。继续沿着路线图前进，别去管那些求救信号。”
    “收到。”x10
    车队匀速前进，实时绘制周围的全息地图。
    离开掩埋场，前面的景象让众人心头一震。
    第七大区的天板四分五裂，无比硕大的厚度超过上百米的金属板斜着插入地面，犹如一把把洞穿大地的巨斧。
    地基呈现出类似大陆板块挤压的态势，各种尖耸的山体层层叠叠，远远看去，这地方与波涛汹涌的海平面一般无二。
    数之不尽的黄沙从高空滑落，形成了数目多到令人眼缭乱的柱体。
    天崩地裂，沙尘漫天，这便是废墟区绝大部分地方的真实写照。
    莱雅真是不容易，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
    李诺心生感慨。
    一阵强风吹过，黄沙扑面，砂砾噼里啪啦地拍打在护目镜上。
    风与沙无法阻止反重力载具前进。
    车队速度加快，顶着沙尘冲向废墟区深处。
    风力越来越强，沙尘飘在空中形成一堵墙面，由远及近飞快扫向车队。
    李诺提醒道：
    “沙尘暴来了。废墟区每隔三到七天就会出现这种极端天气，每次出现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咱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沙尘暴？小问题，没必要躲着。”贝吉特自信满满地笑了下，往驾驶台上一拍。
    “噌————”
    某种椭圆形的淡蓝色力场将速攻艇包裹起来，风沙全部被隔绝在外，耳边的呼呼风声也变小了许多。
    我擦，这么一辆老古董居然还有车载力场发生器。
    李诺有些傻眼。
    回头一看，后面的两辆车虽没有力场，但仅凭外壳和反重力引擎的动力便足以抵御风沙。
    车速越快，风沙越猛，车体却纹丝不动。
    一路沿着路线狂飙，狂风渐渐平息，一望无际的沙海再次呈现。
    一小时后，全速前进的车队抵达了传闻中的哀嚎通道。
    通道入口位于一座石窟深处，石窟外是重要的贸易地点，有大量人员聚集，还有为数不少的简陋房屋。
    这些内容都记载在莱雅的情报里。
    可现在，这里一片死寂。
    (本章完)

 第81章 异形壁画（四更求追读34）

    第81章 异形壁画（四更求追读34）
    石窟附近的人类聚落见不到半个人影。
    没有血，没有尸骸，房屋内外见不到战斗痕迹，屋内的钷灯是亮的，篝火在烧水和加热罐头，周围散落食物碎屑。
    处处都有人类生活的痕迹，可却看不到半个活人。
    3号车的车载雷达释放无形的力场快速扫过周围的空间。
    一连串的脚印被雷达捕获，它们以虚线的形式被标注在众人的全息护目镜上。
    李诺的音阵装置接入了队伍的音阵阵列，因而也收到了来自雷达的扫描结果。
    循着虚线看去，地面上的脚印呈现出一定的规律。
    聚落里的人数超过万人。
    这些人在听到广播后，离开自己的房屋，来到聚落的主干道上排成三路纵队，井然有序地进入石窟。
    脚印从聚落出发，延伸到石窟的入口，消失在石窟深处的黑暗地带。
    先前这里曾经历过沙尘暴，一个半小时前沙尘暴才平息。
    地上的脚印比较清晰，没被沙尘盖住，这说明脚印是在沙尘暴结束后留下的。
    “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贝吉特问道。
    李诺思索着回应，“平时住在哀嚎通道两侧的人，是投靠弥合教的非法势力。弥合教可能把这群人集中到自己的总部了。”
    “哦，有道理，说得通。”贝吉特在通讯频道里呼唤队友，“3号车，能看清石窟里面的景象吗？”
    “队长，石窟里有干扰，扫描结果全是乱码。”
    乱码？…李诺心生警觉，回头看向3号车，生怕对方提到的乱码是传说中的混沌代码。
    李诺多虑了，3号车安然无恙，没有表现出异常。
    贝吉特驾驶速攻艇驶向聚落，“扫描不了就算了，只要这条路确认可以进入底巢就行。”
    李诺在通讯频道里提个醒：
    “诸位，哀嚎通道的灵能效果比较诡异，咱们最好小心一些，别靠太近。奥斯格斯少爷要是确定想走这条路的话，一定得预先准备好反灵能装置。”
    贝吉特咧嘴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少爷的猎爵套装自带反灵能装置，轻松碾压伽马级灵能者。”
    看贝吉特这么自信，李诺便不再多嘴。
    帝国医务部为灵能者制定了一套分级制度。
    最顶尖的是阿尔法+级灵能者，也被称为超灵能者。
    超灵能者之下，灵能水平由高到低依次是阿尔法级、贝塔级、伽马级、德尔塔级等。
    能对抗伽马级灵能者的反灵能装置，足以碾压95%以上的灵能者，可以说是半步无敌境。
    脑海中回想起这些知识的时候，李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卡了个bug。
    按照这套分级制度的话，自己虽然能施展多种“灵能”，却会因为没有灵能反应而被划归为p级灵能者，也就是普通人。
    这多多少少有点离谱…
    李诺思索之际，车队环绕聚落巡视一圈，在石窟入口停下。
    贝吉特指挥2号车和3号车上的人布置临时据点。
    李诺仔细观察石窟内外，搜寻可能存在的病菌。
    地面和墙壁上没有黄绿色的液体，慈父的“体香”也未曾出现。
    这是个好消息。
    过了几分钟，通讯频道里响起贝吉特的声音：
    “你们留在这里看守据点，我和康文回去给少爷带路。在我们回来之前，别让人靠近这里。明白了吗？”
    “是，队长。”
    金属挡板和探照灯构成了临时据点的围墙，两辆反重力装甲车停在围墙中间，车上的人员在车顶和墙后持枪警戒。
    他们的装备极其精良，甲壳甲、爆弹枪、全息头盔、呼吸装置、热熔手雷等一应俱全。
    贝吉特朝李诺一招手：
    “快，上车。我们得尽快赶回去。少爷还有三个小时就要来下巢了。”
    李诺坐回速攻艇。
    嗡的一声，反重力载具提速，速攻艇两侧飙起沙尘。
    二人的身影化为微小的黑点，消失在黄沙漫天的地平线上。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一个小时候，清扫运动开启，猎爵团队获准进入下巢。
    又过去两个小时，天边出现几十个黑色小点。
    看守石窟的侍卫拿起望远镜眺望远方，啧啧称奇：
    “你们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装甲车？”
    李诺在和奥斯格斯碰头的时候，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出现在车队里的人，不仅有奥格斯格和他的武装家臣，还有伏盖斯家族的另外四位猎爵，以及他们的武装家臣和随同出行的总督特工。
    不是说给奥格斯格带路吗？
    怎么另外四位猎爵也跟来了？
    这就是奥格斯格和他父亲的精明之处。
    奥格斯格属于伏盖斯家族佳明支系的后代。
    此支系血脉能延续至今，靠的不是与直系争权夺利，而是自己对自己的清晰认识。
    他们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当上总督，所以干脆一心一意为伏盖斯家族的直系服务。
    自大约一百年前起，佳明一脉就在总督的内阁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等奥斯格斯熬到自己父亲退休，他就会成为新的内阁大臣。
    现任总督老来得女，有且只有一个直系后代，那就是缇朵·伏盖斯。
    几年或者几十年后，缇朵大概率会成为奥斯格斯的总督大人。
    另外，奥斯格斯一家仔细计算过了，奥斯格斯和缇朵之间隔了四代。
    巢都禁止直系血亲或三代以内的支系血亲结婚。
    奥斯格斯和缇朵隔了四代，符合结婚的要求。
    二者的年龄又十分接近，不存在所谓的代沟，这无疑提供了宝贵的联姻契机。
    一旦成功，佳明这个中间名就能成为巢都总督的姓氏了。
    因此，奥格斯格刚一拿到把李诺的情报，便把它分享给了缇朵。
    缇朵为了拉拢人心，又把情报与另外三位猎爵共享。
    就这样，五位猎爵临时抱团，先把胜利的果实拿到手，再按照家中长辈商量的比例分配收获。
    李诺对此不做评价，贵族们开心就好。
    一份情报送来送去，变成四份人情，这也是没谁了。
    至于什么佳明一脉一心一意为直系服务的鬼话，呵呵，这种话骗骗伏盖斯家族的直系成员就好了，别想糊弄自己这个穿越者。
    这世界可是有混沌大敌的。
    就连帝皇眼中的乖宝宝荷鲁斯都被混沌忽悠瘸了，更何况是利益熏心的贵族。
    车队在石窟入口附近停下。
    武装家臣率先下车。
    这群人身穿甲壳甲，手握爆弹枪，头戴全息头盔、护目镜和呼吸面罩，造型统一，通过臂章和身份码来区分阵营。
    五位猎爵，每人带了百名武装家臣，还有多名总督特工作伴。
    近六百人的出现让冷清的聚落多出些许人气。
    武装家臣四散开来，用各种手持式仪器扫描聚落。
    在确认这附近没有敌人、病害和陷阱之后，五位猎爵这才从各自的载具上下来。
    男猎爵的装备很像《蜘蛛侠》系列电影里的“章鱼博士”。
    四条强有力的机械手臂从他们背后的机械背包里伸出。
    机械手臂可以自由伸长和缩短，每只手都装备了武器或盾牌，只凭颅内植入物便可操控。
    头盔里的感应阵列帮助穿戴者自动锁定敌人，自动开火，自动使用机械手臂进行近战格斗和抵挡攻击。
    穿戴者可以把进攻和防守全部交给机械手来执行，自己只要在战斗中打嘴炮输出垃圾话即可。
    保护躯干和四肢的盔甲疑似由陶钢与精金制作而成，厚重、坚实、造型古朴，犹如中世纪的骑士重甲，依靠内置的电子肌肉束和聚变电池组来驱动。
    听贝吉特介绍，此猎爵武装是目前已知的所有猎爵装备中最强的，它的名字叫“宗长”。
    现场唯一的女性猎爵穿戴的武装叫“女宗长”。
    这套猎爵武装只有三条机械臂，战斗力稍弱，但配备了多种隐身装置，可以实现近乎完美的隐形状态。
    另外，在这五位猎爵的胳膊上，李诺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镜盾”装置。
    区别于自己的“镜盾”是仿品，五位猎爵的“镜盾”全是真品。真品“镜盾”不仅能抵挡能量攻击，还可以把能量吸收并储存起来，再通过武器施放出去，增强杀伤效果。
    总结一句话，强，无敌。
    穿上此等猎爵武装之人，在战斗中挂机都没问题，猎爵武装自己会搞定一切。
    “康文，过来。”通讯频道里，奥格斯格呼唤李诺。
    李诺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五位猎爵面前，右腿弯曲，左膝触地，上身微微前倾，头部低垂，以标准的礼仪姿态行礼：
    “小姐，少爷，康文前来报到。”
    奥斯格斯朝李诺一指，侧着身子和身边的猎爵们说道：
    “这就是给我提供路线图的康文…康文，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李诺站起身，身高与五名猎爵大差不离，正好和女猎爵缇朵·伏盖斯对上眼。
    缇朵的脸型精致小巧，双唇粉嫩，鼻子和双目藏在黑色护目镜后方。
    即便全身被厚重的盔甲裹住，只在头盔里露出下半张脸，她也足以让见到她的男人心神摇曳。
    李诺简单一瞥便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现在主顾。
    奥格斯格拥有三白眼、薄嘴唇，茶色透明护目镜之下是一双精明的眼睛，仿佛时时刻刻都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康文，对于底巢，你了解多少？”奥斯格斯端着少爷的雍容腔调问道。
    李诺微微低头，“抱歉，少爷，我对底巢缺乏了解。”
    “嗯。”奥斯格斯轻哼一声：
    “那这样吧，你叫上几个特工，先去底巢打探一下，缇朵小姐会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小姐，少爷。我这就去召集人手。”李诺不动声色地回应。
    奥格斯格一摆手：
    “快去快回，别让缇朵小姐等太久。”
    李诺告退，在通讯频道里呼唤塔伦索、威克和梦娜。
    对方三人被分配到不同的猎爵手下。
    询问过自己的主顾之后，三人来到石窟入口与李诺碰头，一起踏入黑暗。
    全息护目镜的夜视模块自动开启，视野中出现密集的脚印。
    塔伦索用胳膊肘戳了下李诺问道：
    “你把路线图交给奥格斯格之后，他有没有给你奖励？”
    威克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竖起耳朵倾听。
    李诺在内部通讯频道里轻叹一声：
    “唉，别提了。奥格斯格只给了我10万信用点作为预付款，剩下的等清扫行动结束后再给。”
    “我擦，预付款才10万。”塔伦索惊呼出声。
    威克哈哈大笑：
    “我就说吧，以奥格斯格的性子最多预付20万，多一分都不可能。没想到他比我设想的还抠门，居然只给了10万。愿赌服输，塔伦索，快给钱。”
    “妈的，奥格斯格的吝啬程度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塔伦索在数据板上捣鼓两下，“威克，这里没信号，等回到第八大区再给你。”
    “行行行，你自己记着就好。”威克笑得合不拢嘴。
    这俩人原来拿我打赌了，难怪会问我拿到多少钱…李诺朝二人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梦娜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是在暗自吐槽威克和塔伦索的赌约，还是感叹奥格斯格的吝啬。
    “滋滋滋————”
    微弱的噪音在频道里一晃而过。
    四人不约而同认真起来，仔细检查传感器采集的数据。
    灵能读数轻微上升，空气从石窟深处往外流，污染程度中等，致病几率较高，还带有轻微的辐射。
    下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断断续续的信号源，可能是某种信号中继装置发出来的。
    前行大约一分钟后，四人见到了传闻中的哀嚎通道。
    这条通道全场约三公里，以螺旋的姿态向下延伸。
    几发照明弹发射出去，全息视野的光线条件大幅度改善，从墙面上凸显出来的人脸愈发诡异。
    照明弹的光芒微微闪烁，于人脸上勾勒出阴影。
    人脸处于静止状态，表情各异，或悲，或喜，或绝望，或痛苦，或狰狞。
    阴森的氛围随着光影变换迅速滋长，无形的律动扰乱空气，三人耳边出现层层叠叠的呢喃低语。
    哀嚎通道创造的幻觉出现了。
    萦绕在耳边的呢喃让四人产生了不同程度反应。
    威克就像是被吓到一样哆嗦几下，抚摸胳膊，倒抽凉气，“嘶，这鬼地方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塔伦索体内传出液体泵注射时的噗呲声，摇头晃脑地卖弄起来：
    “我注射安抚他啶后感觉好多了。你们要吗？我这还有。”
    “那些药你自己留着吧。”威克在腕甲上按一下，盔甲内传出噗呲声。
    三秒后，他的嗓音变得格外平静，犹如进入了贤者时刻，“我好了。康文，梦娜，别愣着，快注射抗精神病药。”
    梦娜淡淡回道，“我已经注射过了。”
    威克耸了耸肩，“哦，好吧。你注射前后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以为你忘了。”
    “我有一个问题。”李诺思索着问道，“你们听到的幻觉很吵吗？”
    在药物的作用下，威克变成了扑克牌脸，面无表情地颔首回应：
    “是，特别吵，就跟午夜的酒吧差不多。”
    塔伦索说，“我的感觉比威克好一些。幻觉的声音大概是五六十分贝吧。”
    梦娜点点头，“我的情况与塔伦索类似。”
    李诺发现问题所在了。
    他听到的呢喃非常轻微，就跟当初在克拉姆卷烟厂里挖幽灵蘑菇时类似。
    如果用一个数字来衡量的话，差不多是一二十分贝，相当于翻书时的声音。
    这种由心灵系灵能创造的幻音是如此轻微，以至于李诺怀疑自己无需药物就能穿过这条通道。
    有点意思，莫非这种抵抗幻觉的能力也是自己穿越后的外挂？
    李诺想了想，谨慎起见，给自己扎了一针。
    药物迅速生效，思维变得迟钝，情绪波动被无形的手掌抹平。
    四人摆出两前两后的阵型，踏入遍布人脸的通道。
    “哒，哒，哒————”
    脚步声不急不慢，空气安静得可怕，周围的人脸在光影变换下仿佛活了过来，嘴巴缓慢张合，眼瞳好似在跟着四人的身影移动。
    “那些脸好像在看我们。”威克在内部频道悄声说道。
    塔伦索嗤笑一声：
    “切~你被吓到了啊，威克？我的传感器显示，人脸的位置信息没变化。你要是怕的话，别去看它们不就好了。”
    李诺问：
    “你们有没有仔细看这里的壁画？我感觉这不是人脸。”
    四人都不是胆小鼠辈。
    听李诺这么一说，小队顿时放缓行进速度，向左侧的墙面靠拢一些。
    墙上的图案愈发清晰。
    四人情不自禁瞪大双眼。
    要不是药效还在，他们此时恐怕会发出怪叫。
    “哎呦我去，还真的不是人脸啊。”塔伦索的义眼滋滋作响，对着墙面一通分析：
    “好像是某种虫子或植物的图案。我在数据库里找不到对应的信息。”
    威克伸出右手，指尖跟随墙上的图案移动，划向通道尽头：
    “你们看。墙上的图案是连在一块的，可以一直延伸下去。”
    李诺心中有另一种看法，但没有立即说出来。
    他觉得这些图案既是一个整体，也可以单独拆分成无数个体。
    穿越前，有一款游戏叫做贪吃蛇。
    墙上的图案很像是一条长度惊人的贪吃蛇。
    这条“蛇”的每一节都可以单独拆分开来，形成一条短小的“贪吃蛇”。
    把短小的“贪吃蛇”组合到一起，便形成一条横贯整个墙面的超长“贪吃蛇”。
    很明显，墙面上的内容具有某种内涵。
    考虑到这里是战锤世界，壁画的由来无非那几种。
    李诺丢出鉴定术看了下。
    就和他料想的那样，这幅很不简单，竟是异形文明留下的作品。
    【名称：异形文明的作品】
    【描述：】
    【某个异形文明曾经在这里扎根。它们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化。这条走廊可能在文明中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走廊墙面上的图案或许藏有你想知道的重要线索。】
    (本章完)

 第82章 阿克海雷斯（求追读四更44，为盟主狐狸狸不吃梨加更）

    第82章 阿克·海雷斯（求追读四更44，为盟主狐狸狸不吃梨加更）
    李诺思索之际，塔伦索敲了个响指。
    “伙计们，我知道这些图案是什么了。它们不是虫子或者植物，而是人的尾椎。”
    威克有些不解：
    “啊？尾椎？而且还是人的尾椎？你为什么这么说？”
    塔伦索点亮激光手枪的手电，照亮某一个图案：
    “这块图案最清晰。你们仔细瞧瞧，这不就是咱们的尾椎吗？”
    李诺定睛观察，从数据库里调出人体骨骼图形进行比对。
    还真让塔伦索说对了，墙上的图案确实是按照人的尾椎雕刻出来的。
    威克啧啧称奇，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尾椎图案被人刻在墙上，而且还故意弄成类似人脸的模样。
    梦娜往旁边走了两步，找到几个同样清晰的图案，再次确认墙上的图案是模仿人类的尾椎雕刻而成的。
    李诺陷入沉思。
    人类的尾椎和异形文明这两样事物联系在一块，让他想起了一个战锤40k历史上非常冷门的异形文明。
    这个异形文明在编年史里只有聊聊几行字记录了它的存在，也没有与它有关的官方小说，因此没有博主做过此文明的短视频。
    李诺也是偶然之下才注意到这个异形文明的背景设定。
    让我想想，这文明叫什么来着？…李诺的眉头渐渐收紧，竭尽全力回忆这方面的信息。
    此前注射的药物处于生效状态，他的思维异常迟钝，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和人类脊骨有关的异形文明之名。
    四人沿着哀嚎通道继续前进，绕过几十个螺旋向下延伸的弯道，抵达哀嚎通道的尽头。
    这里是钢铁、铆钉和岩石构成的地下空间，占地广阔，遍布用布料搭建的帐篷，像是难民营。
    父体提供的底巢情报显示，底巢最上层是游民的住地。
    这类人变异程度较为轻微，个体实力不强。
    他们被底巢的非法势力排除在外，无权争抢底巢的幽灵蘑菇、钷矿、变异植物等事物，只能在底巢和废墟区夹缝中生存。
    四人当下所处的空间就是游民的一处聚落。
    就和地面上的情况一样，这里的人全部被弥合教叫走，把自己的家当和营地全部留了下来。
    在聚落中央，一个故障的通讯中继器噼里啪啦地冒出电火。
    塔伦索对中继器进行抢修，李诺三人负责警戒。
    当抗精神病药的浓度降低到某个临界值，大脑的活动恢复正常。
    异形文明的情报如泉水般涌现脑海，李诺只感觉脊背发凉。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大远征初期，太阳星域的偏远地带曾出现一种名叫“阿克·海雷斯（ak'haireth）”的异形。
    这种异形兼具掠食性和寄生性。
    它们最喜欢的食物是人类的脊髓。
    寄生在人体内后，它们会吸食脊髓来获取养分，这一过程会让人感到背部不适。
    最开始，人们只是感觉背上有点痒，到后来就演变成了连药物也无法镇压的剧痛。
    这一症状让阿克·海雷斯获得了“饮骨者”的称号。
    被饮骨者寄生的生命体，会成为任由饮骨者操控的傀儡。
    饮骨者之间通过跨越地域的精神网络进行连接，完全无视物理阻隔。
    它们最大的特异之处有两个。
    第一，饮骨者是格式塔文明。
    它们的每一个个体都掌握了整个族群的所有知识、记忆和能力。
    也就是说，除非把它们一次性全部杀死，否则漏网之鱼必将携带整个种族的所有文明成果东山再起。
    大远征刚开始没多久，远征队伍遇到了饮骨者。
    当时，第八军团的原体还没有回归，他们和太空野狼一起对饮骨者进行了灭绝行动，却没能成功。
    在大远征后期，也就是自己所处的这段时期，饮骨者在太阳星域和朦胧星域交界处频繁出没，袭击巢都、商船和空间站。
    到了986.m30，饮骨者大规模出没，引来阿尔法军团的围剿，最终彻底灭绝。
    阿尔法军团能战胜这一异形，不是因为他们比太空野狼和没有原体的第八军团更为强大，而是阿尔法军团的文化、架构与格式塔文明有几分相似，因此能抓住饮骨者的要害。
    饮骨者的第二个特异之处在于它们的生命形态。
    饮骨者是真菌。
    没错，就是真菌。
    正因为是真菌，李诺特意搜索过饮骨者的背景知识。
    真菌这种东西，人类稍不留神就会被其感染和寄生。
    诸如种蘑菇、吸玉竹等行为，均有可能导致真菌感染，而且很难根除。
    饮骨者的寄生能力比一般的真菌强了无数倍。
    哪怕是星际战士，也会因为吸入含有大量饮骨者孢子的空气而被感染，甚至是沦为饮骨者的傀儡。
    自己这帮免疫力连星际战士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战五渣，直接接触饮骨者的孢子纯粹是茅厕挑灯——找死。
    李诺紧拧眉头，目光在边边角角上缓慢移动，不断释放鉴定术和分析真菌，搜寻饮骨者的下落。
    目光与空气中翻滚的颗粒物相接，一发鉴定术丢过去，系统反馈这只是普通尘埃，并非饮骨者的孢子。
    李诺不敢松懈，继续侦测。
    梦娜隐约听到李诺粗重的呼吸，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李诺微微摇头，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
    饮骨者的孢子若是真的在底巢大面积出现，那自己等人索要面对的绝不可能是空荡荡的营地，而是一群极其具有掠食欲望的感染者。
    “没事，梦娜，我只是在思考这里的人去哪了。”李诺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伙计们，我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们要来看看吗？”
    塔伦索在通讯频道里招呼一声，手中的修理工具滋滋作响，飞快修理损坏的管线和电子回路。
    李诺三人围过去，塔伦索从通讯中继器的底座里抽出一根管线连在自己的数据板上。
    数据板的数据在特工的内部通讯频道里共享。
    李诺的全息视野中浮现立体地图。
    威克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哇哦，塔伦索，这该不会是整个底巢的地图吧？”“哈哈，老兄，你猜对了。这台通讯中继器被人破坏之前，传输过底巢的地图。这部分资料刚好保存在缓存里，被我给找到了。这还只是我的第一个发现。你们再看这个。”
    塔伦索得意洋洋地站起身，给通讯中继器接通电源。
    电泳声从墙体内部传来，噼里啪啦的电火顺着埋设在地下的电缆蔓延。
    通讯中继器嗡嗡震动两下，勉为其难地运作起来。
    四人视野中的全息地图开始动态刷新，大量图示信息被标注出来。
    底巢占地极其广阔，原本是一个扁平的圆柱体。
    在经过弥合教多年的挖掘后，现在的底巢看上去像是向下延伸的漏斗。
    越靠近底巢中央，人工挖掘的深度越深。
    底巢中央最深的地方，是弥合教总部的所在地。
    好巧不巧，四人此时刚好在弥合教总部正上方。
    他们与弥合教总部之间隔着茫茫多的钢铁通道、吊桥、悬廊，地形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
    理论上来说，可以通过爆破的方式打造一条垂直通道出来，直达底巢最深处的弥合教总部。
    全息地图上有数目众多的红色感叹号。
    塔伦索用指尖戳了一下某个感叹号，监控画面从地图上弹出来。
    画面中，浑身遍布脓包和烂疮的人形怪物，正在一群身穿统一制服的人指挥下挖掘幽灵蘑菇。
    后者身上有“大圆套小圆”的图案，这是弥合教在底巢所使用的标记。
    凡是穿着这种服饰的，均是弥合教的伪父体。
    那些被伪父体驱使的腐烂怪物，应该就是伪子嗣了。
    他们挖掘幽灵蘑菇的速度非常快。
    蘑菇散发出来的蓝紫光芒没有让他们出现幻觉，反倒促使他们一快再快，就跟兴奋剂一样。
    点击不同的红色感叹号，所呈现的监控画面大同小异，都是弥合教快速挖掘幽灵蘑菇的场面。
    他们把蘑菇的根系挖出来后，马不停蹄地运往底巢最深处的弥合教总部。
    威克环保双臂，摩挲下巴，分析起来：
    “看样子，弥合教在憋一波大的。”
    塔伦索指向全息地图上唯一的蓝色感叹号：
    “这个感叹号标注的地方就是弥合教的总部。要不咱们点开看看？”
    威克一扬下巴，“点呗。白看谁不看。”
    塔伦索指尖轻点蓝色感叹号，新的监控画面浮现。
    一大群邪教徒跪倒在数米高的雕塑周围。
    他们手里捧着幽灵蘑菇的根系疯狂啃食，同时向雕塑接连磕头
    雕塑脚边有一个只有左半边脑袋的人，正是弥合教的首脑，代号“先父”，他正带领教众向雕塑顶礼膜拜。
    雕塑的模样甚是古怪，雕刻手法也简陋至极。
    四人看了半天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值得注意的是，雕塑在发光。
    邪教徒磕头的动作每重复几次，雕塑便会以极为微小的幅度亮起红光。
    在雕塑后方百米开外的地方，一扇足有十几米高的石门出现在斑驳的岩石墙面上。
    石门是半开着的，门口停放一些用于运输的载具，地上散落枪支弹药、玻璃罐之类的事物。
    这扇石门的风格与底巢截然不同。
    底巢是钢铁构建的巢都地基，而那座石门和两侧的墙面却处处透露着历史的厚重与古朴。
    威克用胳膊肘顶了下塔伦索：
    “你有办法调整监控摄像头的角度吗？最好能看到那扇石门里有什么。”
    “我试试。”塔伦索在数据板上操作几下。
    监控镜头平移、放大，刚好对准门缝。
    石门内是原始风格面貌的岩石大厅，树立着几百上千根立柱。
    岩石大厅的地板上，一排排高大的岩石货架屹立在那儿，许多闪闪发光的东西堆积在架子中。
    粗看之下，幽灵蘑菇、神秘书籍、硬币、宝石、古怪的装置、不明药剂、古旧的刀剑与载具等事物一应俱全。
    毫无疑问，这座岩石大厅就是弥合教挖掘多年后发现的地下宝库！
    塔伦索激动地一拍双手：
    “咱们最好把通讯信号发射到地面去，让猎爵们好好看看弥合教总部的状况！我保准那帮猎爵会为此疯狂！”
    “快发快发！别让邪教徒继续玷污宝库里的东西！”威克摩拳擦掌，盯着石门内的宝物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搜刮一通。
    塔伦索激活通讯中继器的所有功能，强烈的信号脉冲贯入哀嚎通道，冲向地面。
    没一会儿功夫，塔伦索与猎爵们取得联系，兴高采烈地汇报地下的情况。
    梦娜没说话，表现得比威克和塔伦索更为平静。
    李诺也是如此。
    他不留痕迹地瞥了眼塔伦索，又微眯双眼凝视通讯中继器，心中浮现一连串疑问。
    是谁破坏了通讯中继器？
    破坏它的人为什么不顺便抹去缓存器里的数据，或者是直接摧毁缓存器？
    塔伦索精通电子机械，他能熟练地修好通讯中继器并操控此物，这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就仿佛有人在幕后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只等着自己一行人让这个计划推进下去一般。
    李诺凝视全息地图上的【蓝色】感叹号沉思，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灵光。
    等会儿！
    这感叹号为什么是蓝色的？
    而且看上去像是“9”。
    李诺猛一瞪眼！
    哦，我的老天爷啊，我忘了战锤世界有圣数的说法！
    我真是个大傻逼啊！
    云锤玩家小李后知后觉，总算是反应过来。
    这不怪他。
    他爱真菌胜过于爱数字。
    哪怕是看战锤的短视频，他也是特意挑与真菌有关的，对真菌以外的信息都不怎么在意。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知道阿克·哈雷斯这种冷门到极点的真菌异形。
    今天时间不够写月票和推荐票的感谢内容，明天一并补上！
    感谢追读和收藏！
    (本章完)

 第83章 圣数连号

    第83章 圣数连号
    地面上，5位猎爵收到了来自四位特工的最新消息。
    猎爵们当即指挥武装家臣进入石窟，为自己开拓道路。
    现场热火朝天之时，一排烟尘出现在天边，烟尘之下是数量可观的装甲车。
    现场的猎爵数量从5位提升到6位。
    第6位猎爵是女性，来自布鲁顿家族。
    该家族专攻医美和回春领域，占据本地药师协会三分之一的席位。
    女猎爵款款走向众人，随手摘掉自己的头盔交给身边的侍从，笑靥如地发出问候：
    “咯咯~~你们好呀，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伏盖斯家族的猎爵。我这儿有很多医疗物资和医生。有我在，你们即便受了重伤，我也能把你们救回来。所以，咱们合作怎么样？”
    女猎爵眉角微微上弯，双眼柔情似水，鼻尖略微上翘，俏皮中透露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妖冶，美得令人窒息。
    别的猎爵所穿的盔甲都是金属材质。
    她身上的武装却类似于紧身衣，仅有少量金属片，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抓人眼球的曲线。
    她还给自己搭配了一件黑色打底、粉色包边的斗篷，让大部分身体部位始终处于半遮半掩的状态。
    现场的武装家臣和总督特工一下子看直了眼，有的甚至紧盯对方妩媚动人的脸庞吞咽口水。
    “露丝，我们不排斥你的医疗物资和医生，前提是你别给我们惹事。”
    奥格斯格上前一步，通过扬声器向迎面走来的女猎爵喊话。
    他身后的三个男猎爵看了眼缇朵，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露丝扭动水蛇般的细腰，来到五位猎爵身前。
    她拎起斗篷的一角，右脚在前，左脚在后，抚胸弯腰施了一礼。
    浑圆的弧线让四周响起一串咕噜声。
    “是，遵命，奥格斯格少爷。露丝代表布鲁顿家族向各位致以崇高的敬意。”
    奥斯格斯的三白眼在露丝身前停留，又做贼心虚般用余光扫视缇朵。
    缇朵沉默寡言，双目藏在黑色护目镜后方，没被护目镜遮住的嘴唇没有变化，犹如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
    伏盖斯家族的四位男猎爵对此见怪不怪。
    缇朵是出了名的淡漠和高冷。
    只要自己这帮支系成员把事情办好，别突破底线，缇朵就不会出言制止。
    奥斯格斯朝旁边一指：
    “露丝，去那边扎营吧。你可以找我的侍卫长打听现在的情况，别耽搁我们的工作。”
    “遵命。再次向各位致敬。”露丝弯腰致礼，带着为数众多的视线走向一旁。
    奥斯格斯面色阴沉地在通讯频道里说道：
    “哀嚎通道在废墟区不是秘密，其它家族的猎爵也都不是蠢蛋。我怀疑等会儿还会有人来。咱们得抓紧时间把底巢的地板炸穿，创造一条直达弥合教大本营的垂直通道…”
    话还没说完，天边陆续出现三支车队。
    石窟入口附近的猎爵数量再次上涨，达到9个之多。
    第7个到达现场的是乐威家族的次子，斯派克·乐威。他名下有许多制药厂，本人也是名声在外的药剂师。
    第8人是维斯博格·旺瑟，背靠以生产武器为生的旺瑟家族，家族成员大都在行星防卫军任职。
    传闻中，维斯博格生性残暴嗜杀，喜欢亲手处决叛军。
    第9人是硬币行会的首席商人代表之子，名叫哈卡斯·彼尼斯。
    这三人的到来让现场变得更为混乱。
    经过一番交涉，斯派克·乐威、维斯博格·旺瑟、哈卡斯·彼斯尼斯分别代表自己的家族，向伏盖斯家族的缇朵表示臣服。
    9名猎爵和他们的武装家臣一起进入地下，只留一小部分人在地面上看守车辆和营地。
    总督特工的指挥权已全部移交给奥格斯格。
    在他的安排下，总督特工悉数进入底巢。
    当众人一窝蜂地抵达哀嚎通道尽头的地下空间，李诺呆呆地站在角落里，久久没能回神。
    地面上的交流没有避开地下的四人，李诺在通讯频道里听到了全过程。
    五名猎爵增长到9名。
    第6个来的是妖娆的女性，第7个来自医药世家，第8个是暴力狂，第9个是精于算计的年轻商人。
    你们四个人是来组局的吗？
    尤其是你，露丝。
    你的斗篷为什么是淡粉色的包边？
    你要不是色孽的信徒，我就倒立洗头！
    我真想给你来个震动术逼你显出原形。
    李诺悄无声息地向出口挪动，准备找机会开溜。
    他现在已经回过味。
    自己穿越以来的诸多事件里，处处都有圣数的痕迹。
    第一次注射强化剂的时候，采集部门的学徒工死了7个人。
    罗布诺斯敲定采集部门人选之时，一共有十个学徒工入围。
    除了自己以外，其余9个人全是邪教徒。
    成为总督特工后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自己和威克在地下隧道内遇到了9个摄水帮成员。
    威克干掉8个，只留了一个活口。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几次战斗的人员伤亡人数或幸存者人数正好是8。
    过去一段时间里，出现次数最少的圣数是6。
    但别忘了，9翻车是惯例。
    一旦翻车，9就翻成了6。
    此时此刻，圣数6789连号出现，要说没问题，李诺打死也不信。
    也知道这四方聚在一块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奔着弥合教发现的宝库来的吧？
    反正我就是个菜鸡，你们这种高端局还是别带我了。
    告辞！
    李诺刚要踏进哀嚎通道，守在入口的贝吉特把他拦了下来，手里的枪口有意无意地指向李诺的胸膛。
    “喂，康文，你要去哪？少爷没让你走。虽说我们俩认识，但你别想开溜。我的子弹可没长眼。”
    李诺暂时退回墙边，通讯频道里传来奥格斯格的声音。
    这家伙俨然成了9名猎爵的发言人，专门负责向家臣和特工传达指令。
    9名猎爵一致决定炸穿地板，创造一条长度超过千米的垂直通道，直达弥合教总部。
    爆破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每当有一层楼板被炸穿，众人便会穿过地板上的洞口，抵达下一层。
    这次的开路先锋就不是总督特工了。
    武装家臣击杀的敌人，可以给自家的小主人加分。
    在探明道路后，人员安排大变样。
    武装家臣顶在前面，猎爵们被护在中间，总督特工反倒成了在后面压阵的存在。
    一声接一声爆响，一层又一层楼板被高能炸药束摧毁。
    每一层都有大量腐臭怪物、邪教徒和投靠弥合教的底巢帮派成员出没。
    不管他们是谁，全都只有死路一条。
    武装家臣的爆弹枪咆哮嘶吼，编织密不透风的弹幕收割敌人的性命。
    猎爵们被众星捧月般护在中间，养精蓄锐，节省弹药。
    偶尔有一两只敌人被武装家臣漏掉，也会立刻被队伍后尾的总督特工们精准收割。
    在这场近乎一边倒的清扫行动里，没有敌对生物能在子弹洪流中活下来。
    血水从每层楼板的破洞边缘垂落，形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血色瀑布。
    空中不断有身体碎片跟随血色瀑布滑落下来，拍在众人的盔甲上。
    如此场景堪称限制级，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感到生理不适，可偏偏有一个人在鲜血中放声大笑，好似在为此庆贺。
    此人正是第8个登场的猎爵，来自军火家族的维斯博格·旺瑟。
    他高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亢奋的语调和枪声交织在一块，让旁人听不清楚他在高喊什么。
    这家伙即便现在不是恐虐的信徒，未来也总有一天会是的。
    圣数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李诺看着维斯博格的背影直摇头。
    威克扣下扳机，干掉冲过来的伪子嗣，轻拍李诺肩膀悄声道：
    “维斯博格是出了名的战斗疯子，特别喜欢鲜血迸溅的场面，过去8年里，他亲手处决不知道多少叛军。你习惯就好。”
    “哦，好的。”李诺简单应了声，心中的警惕有增无减。
    经过连番战斗，众人来到弥合教总部上方的楼层。
    高能炸药束被引爆，楼板在爆炸冲击中剧烈形变、开裂、坍塌，轰隆巨响和狂暴的气流冲刷全场。
    忽然，异变突生。
    弥合教总部的雕像爆闪红光！
    “哔——————————”
    高亢的啸叫从雕像出发，钻过爆炸制造的破洞，狠狠地刺入每个人的脑袋。
    许多人忍受不住耳边的尖鸣，一把扯下自己的耳机，却发现无济于事。
    无处不在的尖锐声音以更为猛烈的姿态进入他们的脑子。
    各类传感器采集到的环境数据飙升。
    只是短短几秒，传感器便迸射火，宣告寿终正寝。
    李诺对这种无法用物理手段抵挡的啸叫早有经验，下意识地丢出脑僵术。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耳畔的噪音消失了。
    过了一小会儿，啸叫结束。
    人群东倒西歪，再不复先前高涨的士气。
    “什么情况…”
    “我的脑袋…好痛…”
    “我要吐了，呕诶————”
    武装家臣和总督特工疯狂干呕，李诺学着他们的样子弯腰喘息，没有展露异常。
    目光一扫现场，9位猎爵安然无恙。
    他们的反灵能装置把他们保护的很好，以至于他们一时间没明白手下为什么突然痛苦不堪。
    猎爵武装就是牛啊。
    李诺略一思索，看向传感器呈现在视野中的数据，想看看刚才的灵能读数峰值是多少。
    但他没有看到任何数据。
    那些原本位于视野角落里的数字和图线已全部消失。
    李诺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盔甲里的传感器全部报废了！
    低头一瞧，丝丝黑烟从盔甲缝隙里钻出，还有些黏糊糊的金属溶液从边缘滴落。
    塔伦索惊恐叫道：
    “该死！我体内的传感器正在融化！”
    这句话喊完，塔伦索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身体猛烈抽搐，犹如癫痫发作。
    血水混合白沫从他口中狂喷不止。
    威克给塔伦索注射多种激素和药剂，却毫无效果。
    李诺三两步跑上前施放治愈术，收效甚微，塔伦索依旧血如泉涌。
    梦娜嘴角挂着血丝，语速飞快地说道：
    “我和塔伦索体内的传感器被烧毁了。我的情况还好，体内只有一个传感器，对我造成的损伤有限。但塔伦索这个白痴不知道在体内装了多少传感器。融化的金属溶液正顺着他的脊骨灼烧他的神经中枢，我们得赶快给他做无菌手术！”
    威克伸手握住塔伦索的脚踝沉声道：
    “两位来自药师协会的猎爵刚好带来了许多医生。梦娜，你去请一位过来。康文，搭把手，我们俩把塔伦索抬到干净的地方。”
    李诺疯狂催动治愈术治疗塔伦索，可对方体内的熔液杀伤力惊人，不把熔液取出来，再多的治愈术也无济于事。
    梦娜准备离开，却被塔伦索死死地抓住。
    “不！不不…梦梦梦娜…”
    塔伦索脖子上青筋直冒，潺潺鲜血从义眼中流出：
    “我的机魂…死了…它被杀死了！你们快走…快…快走！这里有…噗————————”
    血红模糊了李诺三人的视线。
    塔伦索的身体瘫软下来，再无声息。
    (本章完)

 第84章 饮骨宝库

    第84章 饮骨宝库
    塔伦索牺牲了。
    李诺知道战锤这个操蛋的世界充斥着死亡，也早有这方面的心里准备，可同伴的死亡依旧让他失了神。
    塔伦索这家伙调皮了一些，有时候说话不着边际，办事却很靠谱。
    总的来说，李诺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可他就这么变成了冰冷又僵硬的尸体，那些从他口中说出的玩笑话也一同成为了往日回音。
    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这样呢？
    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奄奄一息，身边是平日里交好的朋友。
    他们对伤势束手无策。
    自己无法完成自救，只能在恐惧中迎接死亡的到来。
    这一刻，李诺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40k的人们会普遍信仰神皇了。
    当死亡来敲门，人总得喊点什么来壮胆子，“神皇庇护”无疑成为了最合适的口号。
    “嘶，呼——”
    李诺吐出一口浊气，并未被同伴的死亡弄昏头脑。
    “神皇庇护”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金色大只佬卖钩子已经很辛苦了。
    三人把塔伦索的尸体装进裹尸袋，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准备等返程的时候带出去。
    威克和梦娜本想安慰一下李诺，却发现对方已经调整过来，并未表现出失落或恐惧。
    情绪若是成为行动的阻碍，自己就要果断地将其摒弃，这是李诺的习惯，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李诺快速检查身上的设备，冷静地说道：
    “我的传感器、通讯器、灵能嗅探器、摄像模块、拾音模块、全息模块全都报废了，镜盾也没反应。激光步枪的聚焦器正常，光学瞄准镜也没问题，你们呢？”
    梦娜口中不再流血，神情略显萎靡：
    “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采集环境数据的设备全部损毁，镜盾失灵。脑袋里有些内出血，还好问题不大，我能坚持住。”
    李诺向梦娜施放治愈术，“怎么样？有效果吗？”
    “有效果。谢谢。”梦娜紧抿双唇，双手攥紧，身体在颤抖。
    威克未曾安装植入物，和李诺一样没有受伤。
    他握着激光步枪左右扫视，从头盔底下传来一声轻叹：
    “你们看那些武装家臣，他们的后颈部位在冒烟，那里是定位器的植入部位。定位器里也有传感元件，它融化产生的重金属元素会进入家臣的血管，在未来几个月内要了他们的命。”
    李诺眉头微皱，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家臣身上。
    那人把头盔和护颈脱下，用带有污渍的手套抓挠后颈的伤口。
    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渐渐的，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多出黄绿色泽。
    李诺心头一凛，压低声音：
    “空气里有致病菌株，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着，得赶快出去，不然有可能全部交代在这儿。”
    威克摇摇头：
    “恐怕那几位贵族少爷不会就这么放弃。尤其是维斯博格。这家伙从没打过败仗，哪会咽得下这口气。”
    威克的推测得到证实。
    男猎爵恢复行动能力后，大呼小叫地督促武装家臣与下方的邪教徒开战。
    破片手雷、震爆手雷、热熔手雷、集束炸药轮番上阵。
    爆炸物穿过地板上的硕大窟窿，落向下方十几米外的邪教徒，把敌人炸得人仰马翻，断肢横飞。
    维斯博格扛起带有行星防卫军标志的火箭发射器，用机械瞄具瞄准雕塑，扣下扳机。
    火箭拖曳尾焰直冲过去，却被邪教徒联手布置的灵能遮罩挡下，在半空中炸出明亮的火。
    维斯博格不死心，扔掉火箭发射器，抽出腿上的两把链锯剑一跃而下，冲进敌人堆里疯狂砍杀。
    他身上的镜盾装置是正版的，没有像特工的仿品镜盾那样报废。
    泡沫般的镜面屏障帮他拦下了所有能量射线，实体弹头撞击在精金盔甲上连弹痕都没能留下。
    一时间，维斯博格犹如战神附体。
    他在敌人堆里横冲直撞却毫发无伤，反倒是周围的敌人被他旋风般的双剑砍得血肉横飞。
    他的武装家臣布置好滑索之后，跟着主人进入弥合教总部。
    家臣们与敌人短兵相接，全然忘了手中的枪械。
    其余的猎爵不甘示弱，也都利用自己的方式率领家臣加入战斗。
    奥斯格斯是9名猎爵中最后一个走向战场的。
    临走前，他给特工们下了一道命令：
    “先前给我探路的那四个特工，你们继续负责探路，尽快进入宝库，摸清楚里面的情况。其余人跟我下去清扫邪教徒！快点！行动起来！”
    李诺三人对视一眼。
    先前给奥斯格斯探路的特工正是自己等人。
    塔伦索已经牺牲，但奥格斯格并未在意，依旧以为自己这边还有四人。
    当逃兵的下场和叛徒一样凄惨，此时哪怕有塔伦索临死前的提醒在先，自己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
    现场的13名特工排队下滑，李诺、威克和梦娜排在末尾。
    三人商量一番，由威克打头阵，在前面带路。
    梦娜经过治疗，状态明显好转，不再萎靡不振，动作利索地抓住挂钩滑了下去。
    李诺是最后一人。
    下滑之时，咻咻咻的流弹和耀眼的红色激光从身边擦过，到处都是惨烈的厮杀景象。
    8名猎爵所向披靡，在冷兵器和热武器的双重攻势下狂杀不止。
    尤其是穿戴了“宗长”型猎爵武装的伏盖斯家族成员，他们的四条机械臂全都装备了自动武器，背后的机械背包更是能伸出小机械臂帮助武器换弹。
    四名伏盖斯家族的猎爵站在场中央，背靠着背，泼洒狂风暴雨，只是几秒齐射，便像割麦子一样干掉了成片的敌人。
    李诺甚至怀疑，无需武装家臣辅佐，光是8名猎爵联手就能将现场的敌人扫荡一空。
    等等！
    8名猎爵？
    不应该是9个人吗？
    李诺愣了下，确认缇朵不在现场。
    这位女猎爵的装备拥有近乎完美的隐形功能。
    她估计不太喜欢打打杀杀，所以把获取得分的事情全权交给家臣了，自己则找地方躲了起来。
    李诺暗自嘀咕，忽地身体一阵抖动，被流弹和激光扫中。
    还没等落地，他的盔甲上就多出了十几道擦痕和焦痕，足可见现场的交火有多么激烈。
    威克翻滚射击，把落地点周围的几个邪教徒解决掉，回头吼了一嗓子，向墙边跑去：
    “跟我来！我在空中看到那边的敌人数量最少！”
    梦娜紧握激光步枪提足狂奔。
    李诺不敢懈怠，两只手在身前左右挥舞，施放脑僵术定住沿路的敌人，梦娜趁势精准点射。
    李诺和梦娜的配合让道路变得通畅，一行人在乱战现场横向穿插，没一会儿便抵达弥合教总部的墙角下。
    这里有一条深度在一米五左右的水渠，能够临时充当掩体。
    三人跳进污水，猫着腰涉水前进。
    偶尔有零散的邪教徒注意到水渠的情况，很快被经验老到的威克精确射杀。
    一颗手雷不知从何而来，即将落到特工头上。
    梦娜眼疾手快，举起右手握成拳头往旁边一甩。手雷在她的操控下落进人堆，轰隆炸开。
    这时候也管不了误伤不误伤了，死人可不会在意是谁炸死自己。
    “到了，跟我进去！”威克拖着水珠钻出水渠，目标直指半开的石门。
    眼看威克即将跨入两米宽的门缝，梦娜着急大喊：
    “小心脚下！有绊索！”
    “该死！”威克低头看向地面，口中大骂。
    三根发丝般纤细的绊索横在门缝当中。
    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威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掌踩在绊索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威克身边的空气像是弹簧一样压缩、膨胀，将他砰的一声向侧面弹开。
    这是李诺的震动术！
    得亏他及时反应过来，用震动术驱动空气推开威克，否则必将发生惨剧。
    威克撞在门板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没等他开口说话，门内扫出一连串子弹。
    石厅里有邪教徒！
    威克和李诺紧贴门板发起反击，用一轮齐射带走在门缝中冒头的敌人。
    更多的敌人藏在门后，嘴里骂着脏话不断叫嚣，想勾引门外的特工踩进自己的陷阱。
    梦娜抽出自己的短匕首扔进石厅，隔空操控匕首割开门后敌人的喉咙。
    一番短促而又激烈的交战后，石门附近多出二三十具温热的尸体，殷红的血水将附近的地砖染红。
    直到这时，威克方才长舒一口气：
    “卧槽，刚才差点就踩到陷阱了。梦娜，你的灵能越来越熟练了，还好你出手及时。”
    梦娜蹲下来拆除陷阱，“不是我救了你。你太重了，我操控不了。帮你的是康文。”
    李诺吐槽道，“刚才是我的灵能，威克，你也太不小心了。”
    威克尬笑一下，“抱歉，我也没想到邪教徒这么阴险。”
    梦娜拆掉陷阱，往门内打量一下，“先进来把门关上再说。”
    三人踏入石门，梦娜拉动门框上的机械拉杆。
    邪教徒装在门上的液压传动装置开始运作，石门以沉重又缓慢的姿态合拢。
    门外的邪教徒注意到石门方向的动静，大叫着脏话冲过来。
    李诺用低抛的方式扔出手雷。
    手雷贴着地面滴溜溜地滚动，偷偷摸摸地来到邪教徒脚下。
    轰隆爆响和爆炸冲击将邪教徒拦下。
    伴随着石门闭合的哐当声，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
    梦娜切断液压传动装置的电路，确保石门不会被外面的拉杆打开。
    就这样，偌大的石厅成为了三人的地盘，外面的邪教徒和贵族们别想在短时间内进入此地。
    “这次我来带头，你们俩跟着。”
    梦娜端起武器走在前面，警惕地张望四周。
    她对金属物件的操控力也包括了对金属的感应能力，可以更轻松地发现金属材质的陷阱。
    石厅的地板是一块块方形石砖，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其实只有少数砖块是安全的。
    绝大部分砖块下方被邪教徒布置了压力踏板和爆炸物，冒然踩上去只会尸骨无存。
    梦娜带领小队曲折前进，威克喷洒荧光标记物涂抹路过的砖块，把安全的行进路线标注出来。
    三人有惊无险地绕开门后的雷区，顺利抵达最靠近石门的巨型置物架。
    架子由整块岩石雕刻而成，高度超过二十米，犹如参天巨物。
    从上到下五层货架，每层都摆放了不同大小的玻璃罐。
    罐子上有两种标签。
    第一种标签是邪教徒用金属片制作而成，上面用低哥特语写明罐子里装着什么。
    另一种标签是嵌入玻璃罐体的骨片，表面布满奇形怪状的楔形文字，一笔一划都像是骨刺般锋利。
    “你们认识这种语言吗？”威克点亮手电，向骨片投射光柱。
    梦娜和李诺齐齐摇头。
    梦娜是真的不知道。
    李诺却是知道但不能说。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文字的来历，正是真菌异形文明饮骨者所使用的语言。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只知道文字的出处，却理解不了文字的内涵。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李诺有九成把握确定这座宝库由饮骨者建造而成，其中的各类事物也是饮骨者摆放在这里的。
    这种像是收集癖一样的表现，与饮骨者的文明缺陷有关。
    由于在掠食性和寄生性两方面过度发育，饮骨者几乎没有自主研发的能力。
    它们只能通过寄生科研人员来间接地发明创造。
    可这样的人群一般都很注重自我保护，极少出现被真菌感染的风险。
    面对这种情况，饮骨者发展出了大量囤积物资以备不时之需的习惯。
    对于极其重要的物资，它们选择在隐秘的场所搭建藏宝库，以此来长期存放。
    据李诺所知，饮骨者用以囤积普通物资的仓库一般是失去动力的货船或者是废弃的空间站。
    像眼前这座深埋在地下的石厅，很明显是存放重要物资的藏宝库。
    这正好解释了为何此地会有数目众多的老古董。
    一想到这里曾经是饮骨者的地盘，李诺就立马丢出一连串鉴定术。
    还好，还好。
    周围没有出现饮骨者的孢子。
    这座宝库年代久远，飘在空气中的孢子不可能活下来。
    可若是这里有一个保护孢子的生态箱的话，那事情的走向就不一样了。
    生态箱里的饮骨者孢子还是有可能存货几百上千年的，前提是生态箱别被破坏。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目光放远，眺望宝库的深处。
    头盔的夜视模块失灵后，光照依赖于邪教徒布置的探照灯。
    宝库最深处一片漆黑，邪教徒还没探索到那里。
    李诺凝视那片黑暗之时，系统在他的视野里标注出一个虚拟的绿点。
    两行系统文字同步刷新出来。
    【发现可用于真菌模拟功能的重要物品！】
    【请尽快获取！】
    (本章完)

 第85章 神奇的兽人孢子

    第85章 神奇的兽人孢子
    咦？
    系统竟然主动提醒我收集道具。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李诺轻抬眉毛，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那件道具可能会让自己迎来一场蜕变。
    一定要把道具拿到手！
    威克嘿嘿笑道：
    “伙计们，我有个提议。我们的摄像头坏了，而且这里就我们三个。咱们不如趁机拿点纪念品吧？”
    梦娜皱起眉头，“威克，虽说我不会告密，但我得提醒你，这里的东西很难脱手。”
    威克摊开双手，“是，我知道。我没打算卖。我只是想找一些好看的小玩意送人。”
    梦娜呵呵一笑，“你敢送，别人可不一定敢收。”
    李诺轻咳一声，站到两人之间：
    “威克，凯利·克拉姆是不是给你介绍了贵族姑娘？”
    威克微微一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盔，“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和她约好下次见面的时候互换礼物，我想送她一些特别的，这样她才能记住我。所以…嘿嘿。”
    梦娜摇摇脑袋，走向一旁，不再劝说威克，随便拿了个不起眼的小事物塞进盔甲。
    这可把威克激动坏了，三个人当中，他自认为最难说服的就是梦娜。
    现在梦娜主动入伙，那一切都好说。
    “我去那边看看，那里好像有些闪闪发光的宝石。”威克快步走开。
    ok，感谢威克老哥的神助攻，这下我可以去拿升级道具了。
    李诺定了定心神，借着在置物架之间辗转的机会靠近宝库深处。
    来到探照灯的光芒边缘后，他回头看了眼被置物架和罐体挡住的威克二人。
    他和梦娜的距离足够远，不用担心对方利用灵能感应自己的盔甲，进而发现自己的方位。
    点开系统界面，李诺选中菌能力-光学隐身将其激活。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成透明，只在空气中留下几乎无法察觉到的光影褶皱。
    隐形状态给李诺提供了十足的安全感。
    他步入黑暗地带，在没有光照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走向系统标注的绿色光点。
    片刻之后，绿色光点悬停在面前半米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人类脑袋大小的玻璃罐。
    罐子里有一些浅绿色的颗粒物，数量不多，大概只有十几个。
    李诺用手触摸这些颗粒物的时候，系统消息弹出。
    【你触碰了重要道具，是否将其存储至真菌仓库？】
    李诺把所有颗粒物都抓在手里，默念“确认存储”，快速起身离开。
    为了避免威克和梦娜发现自己失踪，李诺没有耗费时间查看道具面板，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
    回到探照灯的范围内，解除隐形状态，随手拿起一件不起眼的物品塞入盔甲，李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前去寻找同伴。
    谢天谢地，威克和梦娜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去而复返。
    威克手里拿着几件样式古朴的首饰，不知道自己该保留哪一件，正在让梦娜出点主意。
    “康文，你来的正好。梦娜说这根红宝石项链不错。这根项链被长期保存在真空罐里，一点氧化的痕迹都没有，简直跟新的一样。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可以。”李诺指了指一旁的架子，那里有一些带有锈迹的金属零件，一看就年代久远：
    “要不咱们给塔伦索带一件礼物吧？像这种散发神圣气息的金属老古董，我想他会喜欢的。”
    梦娜双眸微微发亮，看样子颇为赞同。
    威克一点头：
    “有道理。希望机油佬别为了我们送塔伦索的礼物，去刨他的坟头。”
    提起牺牲的同伴，三人之间的欢快氛围略微消散，死亡带来的警醒让他们再次认真起来。
    三人把各自挑选的物件藏好，前去拆除门口的陷阱。
    邪教徒的阴险程度和陷阱的狠辣程度成正比，居然在门后埋了二十根串联在一块的土制雷管和大量生锈的金属片。
    把陷阱拆除完毕后，特工们开始绘制宝库的地图。
    数据板在先前的噪音中报废，还好特工武装样多，配备了最原始的绘图工具——纸和笔。
    李诺接受的改造项目不包括手绘地图这样的专业技艺。
    他干脆把绘制工作交给梦娜和威克，自己站在石门旁监听外面的动静，防止有敌人冲进来。
    威克和梦娜手握纸笔缓步行走，沉浸在工作当中。
    李诺背靠门板，点开系统界面，查看刚刚存入真菌仓库的重要道具。
    随着虚幻的界面浮现眼前，真菌仓库内的绿豆子进入李诺的视野。
    李诺丢出分析真菌。
    真菌的面板让他当场石化。
    【名称：神奇的兽人孢子】
    【类型：古圣的隐秘造物】
    【数量：13颗】
    【唯一用途：】
    【吃我！迎接你的waaaagh！】
    【菌能力：无。】
    我擦，这这这这是兽人的孢子？！
    这不对吧！
    兽人孢子的生长速度奇快，几乎刚一落地就能“生根发芽”，迅速长出史古格、屁精和最小号的兽人。
    可自己拿到的兽人孢子少说存放几百年了，怎么还是孢子状态呢？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这会不会是蓝鸟的阴谋？不不不，肯定不是。
    系统不都说了，这是古圣的隐秘造物。
    古圣和混沌恶魔是死对头，这些孢子绝对与混沌无关。
    那它们为什么能保持孢子的模样呢？
    这莫非就是它们的“神奇”之处？
    正因为效果和普通的兽人孢子不一样，它们才会被系统冠以“神奇的”头衔。
    嗯，应该就是这样。
    李诺在思索中缓缓点头，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
    可问题是，抓住关键也没用，他可不敢在这里吃下神奇的兽人孢子。
    面板上说，吃下神奇的孢子之后，自己会开启一场waaagh。
    李诺没理解错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会变成兽人。
    那怎么能行。
    这周围全是人类，在这里变成兽人那不是找死吗。
    还是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李诺定住心神，忽然想起自己存放孢子的玻璃罐。
    孢子被拿走后，罐子就空了。
    要是周围的罐子全都装着东西，唯独这个罐子是空的，那岂不是会引人瞩目。
    更何况，罐子上还有饮骨者文明制作的标签，明确记载罐子里装着东西。
    嘶，要遭，刚才动作太匆忙，我怎么把这个细节给忘了。
    不行，我得找机会回去一趟，把这个可能会引来麻烦的细节处理好。
    李诺暗暗思索。
    凡经过，必留痕。
    怎么掩盖痕迹，而且不让人看出端倪是最让人头疼的。
    要是外面的人能打进来就好了。
    这样就能利用战斗破坏宝库里的东西，掩盖自己掏空罐子的痕迹。
    李诺在心中默默祈祷。
    或许是命运听到了他的心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有人在外面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大喊：
    “喂！里面的特工，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李诺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对方是奥格斯格的侍卫长贝吉特。
    石门的厚度接近两米，外面的枪声和爆炸被门板削弱到二十几分贝，人类的叫喊更是如同蚊蝇振翅般微弱。
    李诺鼓起胸膛，用自己最大的嗓门朝外喊道：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是贝吉特吗？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威克和梦娜听到动静，提着武器跑过来。
    贝吉特的声音艰难地钻过门缝：
    “维斯博格猎爵活捉了弥合教的先父，现场的邪教徒基本被杀光了，但是楼上不断有新的敌人出现！奥斯格斯少爷让你们把门打开，我们要在里面安置伤员和搭建防御阵线，等待其他猎爵过来支援！”
    李诺看向梦娜，后者朝他点点头。
    李诺大喊：
    “收到！我们马上开门！你们离门远一些！”
    梦娜来到被切断的管线旁，用多功能战术剑切掉管线外部的绝缘层。
    她的手套是绝缘的，可以直接徒手完成接线工作。
    不一会儿，两段电线被缠绕在一块。
    梦娜抬起拉杆，接通电路。
    噼啪噼啪，电火闪烁几下，液压传动装置如愿以偿地启动。
    石门平移的低沉轰鸣引发地板震动，伤员陆续进入石厅。
    一同进来的还有魅力四射的露丝和一大群抢救伤员的医生。
    露丝的紧身皮衣和斗篷上一尘不染，行走间暴露的弧线让威克双眼发直。
    李诺戳了下威克的手臂，对方这才回过神。
    三人避开伤员，离开石厅，前去向奥斯格斯递交地图。
    在他们身后，露丝回头张望，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威克三人的背影上扫过。
    “一帮不知所谓的渣滓，你们要是擅自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保准你们会死的很难看。”
    露丝呢喃低语，嘴角扬起厌恶又嗜血的弧度。
    她把自己的侍卫长叫来吩咐几句话，随后独自走向黯淡无光的黑暗地带。
    另一边，李诺三人找到正在指挥战斗的奥斯格斯。
    对方背后的四条机械臂自动开枪，完全不耽搁奥斯格斯发号施令。
    奥斯格斯身边是另外几名男猎爵。
    维斯博格一手拎着被揍到意识模糊的先父，另一只手挥舞链锯剑砍下敌人的头颅。
    其余的男猎爵更喜欢用枪械和爆炸物，而不是像维斯博格这样近距离砍杀。
    与弥合教总部相连的通道原本有三条，天板被炸出大洞之后，现场出现了四个需要把守的通道口。
    将近四百名武装家臣坚守在阵线上，拼死抵御伪父体和伪子嗣的攻击。
    很快，弹药濒临耗尽。
    奥斯格斯不得不让众人边打边撤，全体退入宝库。
    此消彼长之下，越来越多的恶臭怪物涌入此地。
    这些怪物全都是伪父体诞生的伪子嗣，浑身布满烂疮和脓包。
    它们虽没有环抱炸弹发动自杀袭击，但很难被子弹、激光杀死的特性，让一众武装家臣叫苦不迭。
    贵族一方的阵线一退再退，将大半个弥合教总部让了出去，形式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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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86章 放手一搏

    第86章 放手一搏
    敌人丛中，一道与众不同的人影凸显出来。
    他的皮肤白里透着绿，两个脑袋的嘴巴一张一合，滴落黄绿色的液体。
    正是双头人欧卡林！
    “先父！你看到了吗！你的信仰大错特错！只有我追随的那位存在，才能帮你杀光这些贵族！别犹豫了！臣服于我的主人，拥抱你的新生！”
    双头人隔空叫喊，唆使弥合教的先父向自己背后的主人求助。
    这家伙在一年前加入弥合教，半年前混到父体的位置，在改造仪式中突然长出第二个脑袋。
    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大肆宣扬“爱与永恒”、“生命与健康”之类的理念。
    也正是他，将黄绿色的黏液和致病菌株带入弥合教，深度改造所有伪子嗣。
    旁人只以为这家伙是个生化疯子，喜欢用病菌来武装伪子嗣。
    但李诺却从另一层面上看到了本质。
    这是慈父在腐化弥合教拜出来的亚空间实体。
    从这一角度出发，就不难理解7和8这两个圣数为何多次出现了。
    7对应纳垢，8是恐虐。
    此二者都想把弥合教拜出来的亚空间实体占为己有。
    眼下发生的一切，其实是这场博弈从亚空间延伸到实体宇宙的表象。
    弥合教的先父是亚空间实体的根源所在。
    哪位混沌大敌能得到他的臣服，哪位就能立刻完全掌控弥合教的亚空间实体，收获大量在底巢流窜的邪教徒。
    现在，掌控先父生杀大权的是杀人狂维斯博格，努力拯救先父的是双头人欧卡林。
    在这个关头上，先父得作出选择了。
    或者，让别人帮他作出选择。
    双头人见先父被人箍住脖子动弹不得，便把矛头指向维斯博格：
    “维斯博格·旺瑟！我听说过你们家族的名声！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羸弱，竟不敢直面我的部下！你若想证明你的勇敢和无畏，就离开仆人的保护，从正面击败我！”
    挑衅一个疑似恐虐信徒的家伙，逼对方离开阵线，陷入包围圈，以一敌多。
    这个双头人还是有点脑子的，也不知道维斯博格能不能沉住气。
    李诺边开枪，边后撤，同时也没忘了打量不远处的维斯博格。
    果然，维斯博格怒火攻心，身体因出离愤怒而剧烈颤抖，提起先父和锯齿剑就想冲上去大开杀戒。
    奥斯格斯用尽全力把维斯博格拽住：
    “你不要着急，耐心看着就行。会有人来收拾那家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计划，计划，又是计划！”维斯博格怒火喷发，咆哮回应：
    “我们的通讯网络和地面切断了！现场连个援手都看不到！现在又被敌人骑在头上撒尿！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说完话，维斯博格粗暴地推开奥斯格斯，纵身一跃，砰的一声落进敌人堆。
    他握着先父的脖子将对方举在头顶，另一只手横扫链锯剑。
    “刺啦——————”
    周围的伪子嗣被锋利的锯齿切掉头颅，十几根血柱向上喷飞。
    伪子嗣被子弹和激光射爆头颅后，仍旧可以移动和战斗。
    可这些被维斯博格砍掉脑袋的伪子嗣却忽然栽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当场变为死尸。
    这一幕让愚昧的武装家臣们感到匪夷所思，但不妨碍他们把维斯博格视作为翻盘的希望。
    现场响起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
    维斯博格举着先父扫荡群敌，鲜血泼洒全身，很快变成通红的血人。
    他的攻势愈发犀利，竟是能撕开伪子嗣的合围强行杀向双头人：
    “哈哈哈！欧卡林！你不是想和我正面决斗吗！我来了！等我把你的两个脑袋拧下来，我就把先父和他的雕像一起碾碎！”
    先父深知自己必死无疑，向不远处的双头人伸出双手，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救…救我…我臣服…我愿意臣服于你的…主人！”
    “嗡！轰隆隆————”
    弥合教的雕塑突然闪烁强光，剧烈震动，战场上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雕像的红色光芒迅速向黄绿色转变。
    它本是石头材质，此时却诡异地长出血肉、皮膜、草皮、藤蔓、木皮、朵。
    这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众人的三观。
    与此同时，浑身遍布烂疮的伪子嗣体表疯长枝条和模样古怪的孢子，眼眶里更是伸出古怪的触须。
    先父的外观也在发生剧变，他的身体膨胀、溃烂，眼球掉出体外变成了骨朵，整个人像是塞满了木屑的气球般臃肿。
    武装家臣们摸向自己的后脖颈，那里的伤口正在不断地冒出脓液，奇痒无比。
    李诺的心沉了下去。
    弥合教的亚空间实体被纳垢彻底腐化了。
    纳垢的力量借由弥合教的雕塑进入实体宇宙，强化了双头人麾下的瘟疫行尸，改造了先父，让武装家臣身上被菌株感染的部位加速恶化。
    这场战斗的天平在迅速倾斜。
    必须赶快做点什么来阻止自己落入十死无生的境地。
    “快杀了先父！快杀了那个王八蛋！”奥斯格斯惊恐尖叫。
    维斯博格手起刀落，挥砍链锯剑，把臃肿的先父当成训练假人疯狂砍杀。
    一剑挥出，血肉掉落，伤口部位瞬间被新生的脓包和藤条补上。不管维斯博格挥出多少剑，都是同样的结果。
    “怪物！先父变成了怪物！我们杀不死他！我们要死了！我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一个武装家臣被违背常识的场面折磨到神志不清，连带着周围的人也都止不住地往后退，奥斯博格等一众猎爵也是如此。
    贵族一方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几乎所有人都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双头人仰天大笑，与先父一同发出癫狂呓语：
    “腐朽是进步！痛苦是欢乐！死亡是另一种生命！更多脓包，更多溃烂！在腐烂中重生，成为恩赐的一部分，加入伟大的循环！我们都是慈父的…”
    慈，你，老，母！
    李诺怒目圆瞪，心中狂呼：
    “脑僵术，10吨量级，发动！发动！”
    先父和双头人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堵回肚子里！
    下一瞬，李诺发出暴喝：
    “集火先父！！快点！！”
    李诺猛扣扳机，激光连续扫射先父。
    这一次，先父身上的伤势并未被脓包和藤条堵上。
    威克和梦娜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举枪射击。
    受到三人的启发，奥斯博格猛地回过神，声嘶力竭地大吼：
    “开火！干掉先父！！”
    赤色风暴蜂拥而至，子弹洪流如瓢泼大雨。
    维斯博格被友方的激光和子弹误伤，镜盾释放的力场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波纹。
    他被汹涌如潮的攻势吓得心生胆怯，赶忙跳向一边。
    他前脚刚走，先父立马就被狂风暴雨射成筛子，在一秒后由内往外炸开。
    “砰！”
    “哗啦啦啦啦——————”
    腐烂的肉块、断裂的藤条、海量的弹头天女散般肆意泼洒。
    “咔咔咔咔————”
    雕像上传出一连串的崩裂声响，表面的血肉和草皮在眨眼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贯穿雕像本体的巨大裂纹。
    雕像摇摇欲坠，终究没能坚持下去，于低沉的轰鸣中倒塌，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先父亡，雕像毁，物理宇宙与亚空间连接的一条纽带被斩断，慈父的力量现在只能通过双头人来到现场。
    李诺换好能量弹匣，刚想招呼愣神的家臣们转火双头人，却见到几十条速降绳从洞口垂落下来，一大群人影在牵引器的帮助下飞速下滑。
    为首之人配备折射力场，双手端着体积惊人的黑色枪械。
    他是来自泰拉的帝国法务部判官！
    他刚好位于双头人头顶！
    嗡的一声，耀眼的红色光柱从粗大的枪管中喷涌而出，精准地刺向双头人的两个脑袋之间。
    双头人的灵能遮罩如同泡影般破裂，完全无法抵挡狂暴至极的火焰洪流。
    赤红的火焰从双头人体内炸开，在一瞬间把它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炬！
    这一刻，李诺回想起了自己几天前看到的上巢新闻。
    帝国法务部和黑船联盟的舰队抵达艾皮迈特。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督促巢都总督尽快恢复幽灵药剂的研发和生产。
    顺带着，他们也会为清扫底巢的行动兜底。
    底巢出现了数量惊人的邪教徒，帝国法务部必须确保帝国的敌人全部伏诛。
    判官和仲裁员队伍出现在底巢，从一开始就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吧，看来自己刚才放手一搏有点多余。
    有判官和仲裁员队伍在，即便自己不出手，现场也不会彻底失控。
    更何况，寂静修女还没登场呢。
    李诺哑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激光步枪。
    一道目光落在身上，被李诺的第六感捕捉。
    他抬头看去，刚好对上奥斯博格的视线。
    对方正以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忌惮、审视、警惕、凝重、沉思，各种含义不一而足。
    维斯博格从敌人堆里杀回阵线，同样向李诺投来成分多样的目光。
    “特工，你的代号是什么？干这行多久了？”维斯博格抹掉剑上的血肉问道。
    李诺站直身子：
    “报告，我的代号是‘康文’，这是我为总督大人服务的第一年。”
    维斯博格有点错愕，摸着头盔低声咕哝，转身离开：
    “刚才连我都被雕像长肉的场面震住了，你这菜鸟特工居然有勇气反击。有点意思。”
    奥斯格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诺，把头转到一旁，没有说话。
    威克拍了拍李诺的肩头，“好样的。你的意志力超乎我的想象。”
    梦娜似有些不甘地努了努嘴，“我的颅内电击器要是没报废，应该也能反应过来…”
    “你的好胜心还真强啊，梦娜，”李诺咧嘴一笑，换来对方的大白眼。
    (本章完)

 第87章 “系统”创造奇迹

    第87章 “系统”创造奇迹
    帝国法务部判官和仲裁员队伍的到来，正式宣告清扫行动进入尾声。
    双头人被热熔枪干掉之后，所有被改造成瘟疫行尸的伪子嗣都变成了没有头的苍蝇。
    此前，瘟疫行尸们可以团结起来，听从双头人的统一指挥。
    现在，它们没了主心骨，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或者是呆站在原地，等待人类的收割。
    判官帮猎爵们稳住阵线后，随即命令队伍收手。
    他只是来防止意外发生的，不打算和猎爵们抢分数。
    相比于干掉剩余的敌人，判官明显对充满异形文明气息的宝库更感兴趣。
    “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座年代久远的历史遗迹。”判官叉着腰站在大门前，侧头朝奥斯格斯扬了扬下巴：
    “哦诶，小子，这里是你管事吗？介不介意我进去看看？”
    “大人，我是奥斯格斯·伏盖斯（注）。我们团队的领袖是缇朵·伏盖斯小姐。她已全权委托我负责猎爵团队的指挥工作。”
    奥斯格斯收起面对属下时的傲慢，彬彬有礼地来到判官面前欠身说道：
    “您请便，大人。我们巢都的任何地点永远为帝国法务部敞开大门。”
    判官笑了笑，走进石门：
    “不愧是总督家族出来的后代，说起话来就是比乐威家族有分寸。行了，你继续指挥吧，找人给我带路就行。”
    “好的，大人。”奥斯格斯回头看向李诺三人，面无表情地招招手，“快过来给判官大人带路。”
    “是，长官。”三人齐声回应。
    梦娜经验最丰富，也最谨慎，所以带头走在前面，李诺和威克跟在她身后。
    “大人，这边走，我为您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我们所处的宝库类似于历史博物馆，里面陈列了来自不同年代的藏品。目前已经探明的藏品中，年代最久远的或许可以追溯到上万年以前…”
    梦娜临时充当导游，引着判官和仲裁员们在有灯光的地方转了一圈。
    判官来自人类帝国的首都泰拉，知识储备比巢都人丰富了不止一倍。
    只是简单看一眼，他就能确定这里的诸多老古董能让机油佬彻底疯狂。
    但这不是此行的重点。
    抓住异端、制裁异端，根除异端，这些才是帝国法务部的责任所在。
    判官抱着膀子问道：
    “你们找到弥合教的生化改造资料了吗？”
    “大人，我们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收获。”梦娜抬手指向没有灯光的黑暗地带，“您需要的资料可能在那片昏暗的区域。”
    判官敲了个响指，“发射照明弹。趁着巢都修道院的机油佬还没到，我们抓紧时间搜一圈。”
    “是，长官。”
    仲裁员们分散开来，将照明弹射向各处黑暗地带。
    一道人影被强光从黑暗中拖出来，狼狈地躲向一边。
    “谁！”判官厉声爆喝，举起热熔枪瞄准人影。
    “哎呀！”那人发出娇滴滴的惊呼，捂着胸口藏到架子后方，只露出一张精致妩媚的脸庞。
    “大人，我是露丝·布鲁顿。我在这里调整我的衣物…”
    露丝脸上带有慌乱和羞涩的红晕，两只水汪汪的眼眸里闪烁委屈的光芒。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谁看到都会忍不住怜惜她。
    “哦~美丽的露丝小姐，是我们鲁莽了，你随意。”判官咧嘴一笑，命令手下放下枪，让对方安全地离开。
    待露丝走远，判官冷声道：
    “给我仔细搜查，弄清楚刚才那女人在这里做什么。”
    “遵命，长官。”
    仲裁员手握扫描仪，向露丝经过的地方发射红色光束，采集对方留在空气中的信息素。
    趁着仲裁员追踪露丝的痕迹，判官环抱双臂和李诺三人说道：
    “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从这里拿东西？给我说实话。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三人呼吸凝滞，互相对视一眼，作出了明智的选择，纷纷从盔甲里把东西掏出来。
    判官一一检查三人手里的小物件，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只有三个人，为什么拿了四样东西？”
    梦娜回道：
    “大人，我们牺牲了一个同伴。那家伙喜欢机械，所以我们给他挑了一个金属材质的老古董。”
    “好吧，我理解你们的感受。不过，我还得确认一下你们进入这里后的行动轨迹，免得我成为被人糊弄的傻子。”
    判官敲了几个响指，让手下的人过来采集李诺三人的信息素，追踪他们在宝库里的行动轨迹。
    信息素！
    判官和仲裁员手里居然有追踪信息素的仪器！
    李诺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愧是从泰拉来的判官，装备的样就是多。
    顾不上感慨，李诺心急如焚，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的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把武装衣的背部全部湿透。
    要是被判官发现自己去过不该去的地方，那就糟了！
    冷静，冷静，得赶快想好对策，一味的慌乱无神不可能解决问题。
    李诺思维电闪想到了好几种说辞。
    可诡异的是：
    仲裁员获取李诺的信息素后，并未跟随扫描仪的追踪信号前往放置兽人孢子的地方，而是在邪教徒布置的探照灯照射范围内转了一圈，而后回到判官面前。
    “报告，长官，康文的路径没有问题。”
    “报告，长官，威克和梦娜的路径也没有问题。”
    判官满意地点点头：
    “很不错嘛，三位，你们还挺有分寸的，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也没有对我撒谎。我喜欢你们的坦诚。我注意到了你们在刚才那场战斗中的英勇表现，敢于反抗异端暴行的举动值得表扬。把手里的东西收好吧，这是我对你们的鼓舞，也将成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谢谢您，大人！”威克激动地大声回应，先是九十度弯腰致礼，又站直身子行了个天鹰礼。
    李诺和梦娜比威克镇定，没有胡乱行礼，但也充分表达了自己对判官的感激。
    李诺的内心变化远比表面上更为剧烈，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也一点也不为过。
    他他他他的信息素为什么没有蔓延到存放兽人孢子的罐头那里？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系统在暗中修改了信息素的分布范围，帮自己打掩护？
    我的老天爷啊。
    要是有一个评选年度十佳系统的活动，我肯定把票全部投给【蘑菇农场】！
    一名仲裁员拿着粉红色的事物跑来：
    “报告，长官。露丝·布鲁顿没有动这里的东西。不过，她有条手帕忘记拿了。”
    判官一摆手，“你给那个小妞送过去。”
    “呃啊？我去送？”仲裁员尬住了。
    判官打趣道，“要不你就自己收着。”
    队伍里响起一阵笑声。
    仲裁员捂着面罩叹了口气，把粉色事物藏在拳头里，无奈地走向正在治疗伤员的露丝。
    这个小插曲没有打断搜寻工作。
    李诺三人跟随判官挨个检查宝库的藏品。
    很快，他们来到原本存放兽人孢子的地方。
    情理之外，预料之中的一幕出现。那个被李诺掏空的玻璃罐内，多出了一些小化石。
    判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看了一下化石，便走向下一件藏品。
    李诺只感觉不可思议。
    篡改信息素的轨迹已经很牛逼了。
    可系统居然还能隔空造物，帮自己把纰漏堵上！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这简直是奇迹！
    “报告，长官。我们好像发现弥合教的生化资料原件了。”仲裁员没把话说完，用目光扫了下三名特工。
    判官会意，抬起手拍了下威克的肩膀：
    “好了，你们三人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大人。”李诺一行人告辞。
    判官和仲裁员快步走向宝库的角落。
    威克拍着胸膛，连连喘息，“吓死我了。判官问我们有没有拿东西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会吃枪子儿。”
    梦娜不满地哼了声，“下次别再出这种馊主意了。”
    “怪我，怪我，等回了上巢，我请你们吃饭。”威克嘿嘿一笑，把事情揭过去。
    三人回到前线，配合猎爵、家臣和法警清理剩下的敌人。
    片刻之后，其余的猎爵团队陆续抵达现场。
    这些猎爵团队是走正常路线过来的，因而携带了重武器平台。
    双联激光炮、双联自动炮、四联重型伐木枪之类的班组重武器应有尽有。
    他们来到现场看到弥合教总部已经被人一锅端，脸差点被气绿。
    奥斯格斯上去和他们接洽，嘻嘻哈哈炫耀自己这边的战功，全然忘了自己先前差点被吓尿的糗样。
    不过，炫耀归炫耀，自己这边的弹药确实不多了。
    奥斯格斯本着抓大放小的原则，果断把后续的战斗工作交给这些弹药尚且充足的猎爵团队，自己则带人进入宝库清点收获。
    按照巢都贵族圈的规矩，宝库里的东西先由伏盖斯家族以总督的名义代为保管，等猎爵们的分数排名有结果了，再按照排名先后分配战利品。
    后续的时间里，底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猎爵团队，清扫行动正式从斩首阶段向全面推进转变。
    李诺等总督特工也获得了来自其他总督卫队的支援，双方一起守卫宝库，避免宝物失窃。
    八天七夜之后，敌人基本被扫荡干净，只剩下零星敌人分布在底巢各处。
    机械修道院的神甫们进场维修被战斗弄坏的底巢设备，回收弥合教手上的科技异端资料。
    药师协会的防化部队前来清除致病菌株。
    现如今的人们对混沌腐化缺乏有效的对抗手段，只能按照帝国真理的理论指导，现场切除病变的身体部位。
    有不少武装家臣因此失去大块肌肉，甚至是重要的骨头，转而使用人造义肢义体代替。
    李诺三人把塔伦索的遗体找了回来。
    遗体被防化队伍火化，只留下了没有致病菌株的黑色残骸。
    李诺三人把残骸装好，准备带回基地，由德尔顿安置在上巢的墓地里，和金属老物件一起下葬。
    底巢的幽灵蘑菇也是清扫行动的收获之一。
    不过，幽灵蘑菇的分发不是按照猎爵得分来的。
    巢都将会举办一次盛大的拍卖会，通过现场竞价的方式来分配每一个幽灵蘑菇的所有权。
    据说拍卖行的参与者不局限于巢都的贵族，还会有行商浪人和其它帝国世界的代表前来参与。
    李诺本着白拿白不拿的原则，在清理底巢期间悄悄地存了一大堆幽灵真菌的菌丝。
    此物的分析面板和其它的灵能真菌一样，生长发育均依赖于亚空间能量。
    在没有获得能生成亚空间能量的道具之前，系统暂时无法在模拟过程中提供亚空间能量。
    因此，要想栽培独属于自己的幽灵蘑菇，李诺必须得先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当做种植园才行。
    这件事暂时不急，可以慢慢谋划，以免出错。
    时间来到清扫行动开启后的第八天下午。
    当最后一名敌人伏诛，底巢的致病菌株也被完全净化，清扫行动正式宣告结束，各路人马原路返回。
    哀嚎通道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致幻效果，表面的纹路也在短时间内氧化、脱落，再见不到类似人类尾椎的图案。
    临到众人即将启程返回前，失踪许久的缇朵·伏盖斯方才现身。
    她没有搭理任何人，只是从人群分开的道路中穿过，登上自己专享的装甲车。
    当她踩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即将跨入车门之时，她止住脚，缓缓地转过身。
    来自总督家族的血脉压制让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自发地闭口不言，向缇朵低下头颅。
    奥斯格斯上前几步，仰望站在高处的缇朵：
    “尊敬的总督之长女，伏盖斯家族未来的领袖，巢都的明日之星。我想，您已经在暗处纵观全局，看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表现。我等恳请您指示，您对我们的工作是否满意？”
    在暗处纵观全局？
    什么意思？
    缇朵开启隐形模式不是为了躲起来吗？
    李诺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
    缇朵选择隐身，恐怕不是为了避开战斗，而是想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自己的每一个下属，以及每一个下属的下属。
    某种强烈的预感在李诺的心头涌现。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眺望缇朵的方向，刚好看见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在缇朵的嘴角绽放。
    这是缇朵自参加清扫行动以来第一次出现表情变化。
    “在场的各位不管是否隶属于伏盖斯家族，都没有玷污艾皮迈特贵族阶层的名声。我认可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
    婉转动听的语调，亲和欣慰的微笑，此二者结合在一块，引发猎爵和家臣们的齐声欢呼。
    奥斯格斯更是乐的合不拢嘴，恭送缇朵进入座驾。
    缇朵的简单评语代表着一大波丰厚奖励即将带来。
    战斗伤亡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空气中充满了愉悦的氛围。
    李诺凝视缇朵的方向陷入沉思。
    缇朵的上半张连被护目镜遮住，旁人看不到她的双眼。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亦或者是自己过于自恋，李诺总觉得缇朵刚才和自己对视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缇朵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让李诺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不着边际的猜测：
    篡改自己的信息素和在空罐子里放入小化石的人难道是缇朵？
    啊？
    真要是她的话，她图什么？
    李诺思索几秒，放弃探究的念头。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回去试试神奇孢子！
    …
    …
    注：
    和家族外的人交流时，支系成员会隐去代表支系的中间名。这个是现实中西方中世纪贵族的传统。
    战锤官方小说里没怎么描述这方面的内容，作者菌就直接参照现实的贵族传统来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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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收藏和追读！
    (本章完)

 第88章 上架啦！

    第88章 上架啦！
    感谢各位读者的陪伴和支持，感谢责编折羽的精心指导和鼓励。本书将在明日中午12点左右上架。
    12月27日的更新临时挪到中午，开通上架权限后，作者菌会第一时间更新三章。
    次日开始，每日两章，每章5000字左右，每日合计1万字以上，量大管饱，质量在线。
    除了上架当天是中午12点左右更新以外，上架后的其余章节仍旧在老时间发布，也就是午夜过后。
    上架后的内容会逐渐转向巢都以外的地方，兽人、黑豆芽、方舟灵族、星际战士等势力将相继登场。
    官方的兽人与黑豆芽剧情和设定比较少，不像人类帝国那样丰富多样。
    所以，在进行同人创造的时候，作者菌加入了自己的想象，以补全兽人帝国和黑豆芽的社会细节和氏族剧情，敬请谅解。
    作者菌虽然切过书，但不从切上架的书。
    凡上架，必写完。
    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和陪伴。
    求首订，求月票！
    (本章完)

 第89章 迎接Waaagh（五更15）

    第89章 迎接waaagh（五更15）
    跟随大部队返回第七大区后，李诺去升降台附近把车开回基地。
    德尔顿在基地内举行了简短的庆祝仪式，随后便把上巢通行证和基础奖励分发下去。
    在出现下一个威胁巢都安危的危险因素之前，特工们将迎来漫长的假期。
    德尔顿宣布散会，众人开开心心地离开基地。
    威克先前还说要请李诺和梦娜吃饭，谁曾想德尔顿刚一宣布散会，他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唉，威克这家伙就这么想品尝爱情的苦头吗。”李诺感叹一句。
    梦娜白了李诺一眼，“怎么？你尝过？”
    “没有，我就这么一说。”李诺呵呵笑道。
    梦娜切了一声，丢下一句话走开，“我先走了。遇到搞不定的事情，记得联系我。”
    “我会的，慢走。”
    梦娜走后，李诺快速思索去哪里试吃兽人孢子比较合适。
    经过反复斟酌，他最终选定自己在下巢的净水厂作为试吃场所。
    工厂里有很多空闲的房间，场地足够大，还有莱雅看守。
    在那里吃下神奇的兽人孢子变成兽人，不用担心自己暴露，而且还能利用闲置的钢板、钢管之类的东西，试试兽人的“俺寻思之力”。
    说不定，自己能像真正的兽人那样，用废铜烂铁搓出一把枪来呢。
    心动不如行动，李诺换上伪装服饰立即出发。
    半小时后，静水街，净水厂。
    李诺来之前发了消息，他的出现并未惊扰莱雅。
    “怎么样？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李诺进门后笑着询问，随即被对方的模样弄傻了眼。
    过去几天时间里，莱雅吃喝睡都在工厂里进行，未曾接触不干净的食物、水和空气。
    来自外部的威胁消失，她体内的生物盔甲便收回体内。
    李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莱雅的真容。
    这一刻，他感觉有点精神恍惚，一度怀疑自己的工厂里出现了色孽女妖。
    “你…我…你怎么…把脸上的面巾拿掉了。”李诺支支吾吾，身体止不住地往后退，哐的一声撞在紧闭的大门上。
    “我的鳞片都消失了呀，我还戴着面巾干嘛。诶？是不是鳞片又长出来了？！”
    莱雅以为自己没留神吃了脏东西，导致脸上再度出现鳞片。
    她忙不迭地回屋拿出镜子，咕哝着走回来，“我脸上没有长出鳞片，你干嘛这么吃惊，吓我一跳。”
    李诺此时已冷静下来，轻揉眉心说道：
    “抱歉。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上次见到和你同样漂亮的女人，还是在上巢。”
    “呵呵~是吗？那看来银鳞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至少把我从小到大的美貌完整保留下来了。”
    莱雅挑挑眉，含笑打趣：
    “你要是不适应，我就把面巾再戴上呗。”
    “变异部位”消失后，莱雅变得开朗许多，语调轻松又愉快。
    李诺恢复镇定，仔细打量几秒，叮嘱道：
    “在工厂里的时候，你不用带上面巾。可如果是在下巢和中巢的户外走动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把面巾戴上。在上巢就无所谓了…嗯，不对，在上巢也最好佩戴面巾。你的容貌可能会引来贵族的纨绔子弟。我之前就遇到过一位被贵族子弟骚扰的年轻女性。”
    “嗯，好的，我记着了。”莱雅点点头，“我以后随身备着面巾，一出门就把它戴上。”
    莱雅很听劝，李诺很放心。
    他对莱雅的劝告绝非毫无根据。
    莱雅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可她的肌肤却和二十岁出头的水商伊莲娜有一拼，同样的白里透粉，同样的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把。
    莱雅的身材比伊莲娜更加出色。
    长久在废墟区摸爬滚打让她的体型既匀称，又有着明显的曲线。
    最关键的是她的紫色眼瞳。
    这种瞳色极其罕见，不是艾皮迈特巢都本地人的特征，倒是和卡迪亚人有几分相似。
    种种迹象都表明，生物盔甲对莱雅造成了一些细节上的影响。
    更鲜活的肌肤，更健康的身体曲线，更罕见的瞳色。
    伊莲娜都会被贵族的纨绔子弟骚扰，莱雅就不用说了。
    自我保护对莱雅而言必不可少。
    李诺定住涌动的思绪，正色道：
    “我要在这里做个实验，想请你帮我守门。实验中可能会发生异变，我希望你能保密，并且配合我处理异常。”
    莱雅收起嬉笑的神情，认真起来，“嗯，好。你需要我怎么做？”
    “先帮我清一个空房间出来，再找一些废铜烂铁堆在房间的角落里，最后把房间的门、窗和通风口全部堵死。”
    “我这就去，几分钟就好。我这两天刚好在收拾这里，你要的房间有一个现成的。”
    莱雅在长廊里小跑着前进。
    李诺也没闲着。
    兽人的一大特性是随时随地播撒孢子。
    播撒出来的孢子会诞生新的兽人。
    吃下神奇孢子变成兽人后，自己应该也会时时刻刻播撒孢子。若是让这些孢子飞出窗外，在下巢广泛传播，那说不定一觉醒来就会看到兽人把总督挂在电风扇上抽的场景。
    因此，自己一定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千万别成为巢都被绿皮覆灭的罪魁祸首。
    趁着莱雅准备房间，李诺给自己套上格外肥大的防化服。
    这套密不透风的衣服，将成为避免兽人孢子扩散的第一层屏障，也是最重要的那层。
    “房间准备好了。”莱雅折返回来，好奇地看了眼穿着古怪的李诺，“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修剪一下，它好像有点太大了。”
    “不用，不用，我特意买了特大号的。”
    李诺提起过长的裤管，迈步走向房间：
    “待会儿我进门之后，你把门从外面封起来，帮我在门口守着。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除非我向你求救。”
    “听上去很危险的样子，要我陪你吗？”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呃，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李诺差点把“计划之中”几个字说出来，连忙开口，免得蓝毛大鸟盯上自己的变身实验。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确认门窗和通风管全部堵死，李诺在房间中央席地而坐。
    他从真菌仓库取出一颗神奇孢子放在手中，丢出分析真菌，再次确认孢子的面板信息。
    【名称：神奇的兽人孢子】
    【类型：古圣的隐秘造物】
    【唯一用途：】
    【吃我！迎接你的waaaagh！】
    【菌能力：无。】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试试孢子有多么神奇吧。
    希望我变成兽人后，别把这套防化服撑破，更别引来执法者。
    李诺深吸一口气，挪走面部的呼吸器，将绿油油、圆滚滚的孢子塞进口中。
    孢子很硬，咬不动，李诺干脆咽下去，随后把呼吸器戴上，遮住自己的脸。
    一秒，两秒，三秒。
    无事发生。
    我擦，系统出错了？
    我的waaaagh去哪了？
    忽然，一道雷鸣般的爆响在脑海中炸开。
    李诺砰的一声栽倒在地，身体绷得笔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飞速拍向自己面部的天板。
    什么情况？
    天板怎么掉下来了？
    不对！
    是我在往上飞！
    李诺一头撞上天板，却没感到丝毫疼痛。
    下一瞬，浩瀚的星海出现在面前。
    星光流转，天体平移，无数星点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后掠去！
    李诺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已经离开躯壳，坐上了一辆狂飙的列车，正在宇宙中飞速穿梭。
    他看到庞大的绿色恒星从身边擦过，见到了每秒自转几百次的中子星，遭遇了在太空中激战的帝国舰队和兽人飞船。
    在穿过不知道多少由炮火与舰船残骸构成的战场后，一大片绿意盎然的星球出现在前方。
    与此同时，李诺突然感受到一股充斥在宇宙空间内的能量。
    原始而又狂野，充满了破坏力和侵略性，这股力量伟岸、庞大，又凶残至极。
    眼前的画面在这一刻被按下暂停键。
    以诸多绿色星球为背景板，系统文字在绿意盎然的星图中浮现出来。
    【你食用了1颗神奇的兽人孢子。】
    【正在为你匹配与食用量对等的兽人。】
    咦？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吃下的神奇孢子越多，匹配的兽人越强？
    不容李诺细想，新的系统文字弹出。
    【匹配成功！】
    【waaaaagh模拟，启动！！！】
    李诺的意识爆射出去，直冲体积最小的绿色星球，一头扎进污浊不堪的大气层。
    在穿过大气层的这一刻，苍茫大地与漫山遍野的兽人呈现在眼前，到处都在进行永无休止的大混战。
    正前方，李诺即将落地的地方，数万名兽人环绕巨大的舰船残骸交战。
    这群绿皮生物粗壮又丑陋，下嘴唇外翻，獠牙暴露在外。
    他们手里握着粗制滥造的棍棒、刀刃和枪械，在舰船残骸周围厮打、咆哮、互啃。
    李诺从高处落下，和一个兽人小子相撞，旋即眼前一黑。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粗犷的嚎叫声在耳边炸开。
    “干掉黑脚氏族的瘪三！抢走闪亮亮的玩意儿！俺们断矛氏族才是这艘废船的主人！！”
    “waaaagh！！！”
    ps：在官方小说里，兽人黑话多用老伦敦英语表达，相应的，翻译成中文的时候，作者菌就用了比较具有地方代表性的方言，各位读者别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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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0章 第一次Waaagh！（五更25）

    第90章 第一次waaagh！（五更25）
    厚礼蟹！我怎么变成兽人小子了？
    在吃下神奇孢子前，李诺为变身兽人一事做足了准备工作。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将意识投射到一个兽人的身上，变成货真价实的绿皮异形！
    这是一场发生在未知星球上的惨烈厮杀，黑脚氏族和断矛氏族都想霸占从天上掉落的舰船残骸。
    两股绿皮洪流刚一接触，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混杂体臭的狂风裹挟血腥味钻入鼻尖，遍布弹痕的舰船外壳横在眼前形成山坡，一道道猩红的血线在刀光下飙飞，无尽的呐喊与咆哮在耳边轰鸣。
    正当李诺努力弄清楚自己的状况，一把拖曳血珠的斧头从侧面扫过来。
    “哇哈哈！这里有个笨蛋被俺们吓傻啦！”
    兽人脚上包着黑色布料，嘴巴大张，发黄的牙齿上挂着肉丝，眼中闪烁嗜血和戏谑的光芒。
    李诺一个激灵回过神，总督特工改造项目赋予他的战斗本能在一瞬间启动。
    双手握剑格挡，右腿正蹬。
    “砰！”
    黑脚兽人一击不成，反被李诺踹在胸口，龇牙咧嘴地吐出一口浓痰。
    不等他反扑上来找回场子，李诺踏步前冲，刺出一剑。
    剑刃钻进黑脚兽人的口腔，洞穿它的脑袋，从它的后脑勺突出来。
    格挡反击，一击毙命！
    总督特工改造项目赋予的战斗本能，居然能在兽人身上生效！
    李诺心中狂喜，抽出阔剑闪身后撤，避开两把劈向脑门的斧头。
    两只黑脚兽人踩着同类的尸体爆冲过来。
    既然改造项目的战斗本能可以生效，那菌能力肯定也能行！
    李诺连续跳闪后撤，双眼朝面前的敌人一蹬，心中快速默念：
    “脑僵术！”
    【你消耗10公斤愚笨蘑菇x2，成功对两名黑脚氏族兽人小子发动脑僵术。】
    系统消息在眼前一晃而过，两名兽人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手中的斧头滑向地面。
    李诺趁势暴起发难，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敌人面前，手中阔剑呼呼狂斩。
    剑光爆闪，两颗丑陋的绿色头颅被巨力劈成两半，连带着脖子部位也尽数断裂。
    战斗本能迅捷而强力，菌能力强力而迅捷！
    李诺情难自已，一句“waaagh！”即将脱口而出，旁边的高地上扫来一串子弹。
    “这个断矛的杂碎干掉了俺们三个小子！快弄死他！！”
    “哒哒哒————”
    几个黑脚氏族的突突小子大吼着扣下扳机，站在废船顶上射出雨点般的子弹。
    李诺一个没留神，身上多出十几个弹孔。
    突突小子的射击准度不太行，没能一枪干爆李诺的脑袋，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凌空飞扑，贴地翻滚再翻滚，挥剑砍死两个挡路的黑脚兽人，李诺狼狈地躲进掩体。
    突突小子在高处着急得吱哇乱叫：
    “那杂碎在那！快去把他做掉！”
    十几个黑脚兽人跑来，在狞笑中高举手斧。
    李诺此时已经用治愈术稳住身上的伤势，只有少数几处伤口还在滴落鲜血。
    面对从两侧包抄过来的敌人，他二话不说发动脑僵术。
    【警告！愚笨蘑菇储量不足，本次脑僵术发动失败！】
    哦！糟糕！
    几天前使用脑僵术控制先父和双头人的时候，把愚笨蘑菇的库存消耗了99.9%，自己还没来得及补充库存呢！
    念头电转间，李诺转而施展光学隐身。
    他的身影凭空消失，进入隐形状态，刚刚赶来的黑脚兽人一脸懵逼。
    “那杂碎去哪了？”
    “唔？俺寻思他应该还在这儿。”黑脚兽人鼻尖抖动，大口吸入空气，目光看向地面上的血渍。
    两滴血水从距离地面半米左右的地方凭空出现，落在地上形成新鲜的血痕。
    兽人的脑瓜子不足以支撑他们理解这一幕，但挥动斧头他们还是会的。
    黑脚兽人下意识地朝血水出现的地方举起右臂。
    在他的斧头即将落下之际，一柄利剑划破空气刺入他的脑子。
    李诺的身体一闪一烁出现在现场。
    那两滴血水来自他的腰部，血液脱离体表后会失去光学隐身效果，因而暴露在外，让敌人有所察觉。
    李诺继续施展治愈术加速愈合伤势，同时侧转腾挪避开斧子，发动光学隐身。
    面对二度消失的敌人，黑脚兽人齐齐一愣，又一次陷入懵逼状态。
    剑光一闪，第二名黑脚兽人被洞穿头颅，李诺的身影只出现了不到半秒便消失无踪。
    刺杀，消失，再次刺杀，再次消失…
    几息之间，包围李诺的黑脚兽人带着一脸的困惑全部丧命。
    “呼呼————”
    李诺背靠掩体剧烈喘息，为自己的隐杀成果感到心惊。
    光学隐身搭配短兵器都已经这么强了，那和枪械一起使用岂不是强无敌！
    李诺快速探出脑袋看了眼高处。
    自己所在的断矛氏族人数占优，但装备短缺，只有刀剑和棍棒。
    对面黑脚氏族人数略少，却装备精良，既有斧刃，又有枪械。
    二者之间胜负难料。
    李诺不打算思考战略什么的。
    先把突突小子手里的枪械抢过来爽一把再说，反正是在模拟，不用担心死亡。
    说干就干！李诺舞了个剑，甩掉剑刃上的污秽，激活光学隐身。
    他猫着腰窜出掩体，尽量放低身体重心，避开突突小子的枪线。
    眼前的高地由废船断裂的船体构建而成，层层叠叠的金属板和管道向上堆积。
    李诺踩着灵动的步伐跳跃前进，又将阔剑衔在嘴里，双手并用往上攀爬。
    高地顶部的突突小子们正大声嘲笑断矛氏族没有突突枪，完全没注意到飞速逼近自己的透明人影。
    李诺来到敌人身后，双手握剑横扫，切掉突突小子的脑袋，握住对方的突突枪，猛踹一脚。
    突突小子的无头之尸滚落下去，突突枪被李诺牢牢拽在手中。
    负责供弹的屁精想冲上来抢回突突枪，却被李诺无情地踢飞出去。
    “俺们被坏小子偷袭了！快干掉那个混蛋！”
    一旁的突突小子被惊动，急忙调整枪线扫射过来。
    李诺从高台边缘翻身而下，钻进向外凸出的金属板下方。
    弹雨紧随而来，打得金属板震颤不止。
    趁着掩体还能坚持一会儿，李诺把剑插到腰带上，飞速检查突突枪。
    弹药充足，枪械状况良好。
    李诺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嘿，射够了没有，轮到俺了！
    等等，我叫自己“俺”干什么，我又不是兽人。
    算了，不管那么多，射他丫的！
    李诺激活隐身，抓住突突小子换弹匣的机会离开掩体。
    握紧突突枪，猛扣扳机。
    “哒哒哒哒————”
    撕纸般的爆响宛如催命的丧钟，一团团血在高地上炸开，八个突突小子带着满身的贯穿伤哀嚎倒地。
    “干得漂亮！老子要赏你一头最胖的史古格！waaaagh！杀啊！”
    断矛氏族的兽人头目在高地下方欢呼，对着李诺大声喝彩。
    无形的灵能波动通过兽人特有的灵能场传递到李诺身上。
    李诺感觉体内多出一股力量，帮自己洗去了部分疲乏，肌肉也变得更大了一些。
    几行系统文字浮现出来。
    李诺刚想找个掩体定睛查看，不远处传出一声爆响。
    “去死！杂碎！老子要用你的脑袋当马桶！”
    “砰！”
    一发榴弹从黑脚氏族头目的炮管里射出来，咻的一下来到李诺身边，撞击在他脚边的地面上。
    “你妈了————”
    “轰隆————”
    李诺的“戈壁”还没说出口，榴弹轰然炸开，密密麻麻的破片在顷刻间夺走他的性命。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破片挂着兽人小子的血水悬停在空中，爆炸造成的火星于空气中凝滞。
    黑脚氏族的头目嘴巴大张满脸得意，断矛氏族的头目怒目圆瞪，两个氏族的兽人纠缠在一块难舍难分。
    【本次waaagh模拟结束。】
    【开始进行模拟结算。】
    【你击杀了6只黑脚氏族兽人小子，得分+12。】
    【你击杀了9只黑脚氏族突突小子，得分+27。】
    【你收到1次来自断矛氏族头目的表扬，得分+100。】
    【本次模拟得分为139份，已全部转化为模拟积分。】
    【稍后你可以在系统界面兑换奖励。】
    【模拟结束。】
    李诺眼前的画面像是油墨一样融化开来。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在净水厂的密室内睁开双眼，激烈的战斗画面在他的脑袋里回响。
    一把扯下脸上的呼吸面罩，李诺大口呼吸空气，心神止不住地震颤。
    我的天！原来系统所说的‘迎接一场waaagh’是指亲手操控一只兽人！
    李诺激动地握拳挥舞。
    这种放开手脚，毫无顾虑，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死亡的战斗体验实在是太棒了！
    李诺严重怀疑，刚才的模拟过程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真实发生过，不是系统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一推测有理有据。
    大远征时代，银河系里有一个幅员辽阔的兽人帝国，叫做乌兰诺。
    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极有可能发生在乌兰诺的某颗兽人星球上。
    也就是说，自己只是吃了一颗神奇的兽人孢子，便将意识投射到了无数光年外的某个兽人小子身上，远程操控它进行战斗。
    这种伟岸的力量实在是令人神魂震颤。
    说不定，自己将来能借助兽人之手，清除一些祸害银河系的渣滓。
    李诺目光飞速闪烁，想起了人见人恨的艾瑞巴斯。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萌芽。
    (本章完)

 第91章 奖励兑换（五更35）

    第91章 奖励兑换（五更35）
    【当前可用的模拟积分为139点。】
    【请自行选择以下奖励进行兑换。】
    【奖励1：1个技能点，兑换单价：10点模拟积分。】
    【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兑换单价：100点积分+若干神奇孢子。】
    【奖励3：1次感悟灵能场的机会，兑换单价：100点模拟积分。】
    【下一个奖励选项，将在你单次模拟得分超过1000分时解锁。】
    灵能场…我有灵能场吗？
    李诺有些摸不着头脑。
    穿越以来，他还没见过所谓的灵能场呢。
    诶？
    不对！
    李诺忽然想起保护自己免受亚空间实体侵害的“黑色轻纱”。
    莫非那层薄薄的黑色纱幕就是自己的灵能场？
    很有可能是这样。
    李诺意念一动，选中【感悟灵能场】，点击兑换。
    【兑换成功。】
    【剩余模拟积分：39点。】
    【即将开始感悟灵能场，请保持静止状态。】
    李诺原地立正，身体绷得笔直。
    周围的空气变得安静，房间内针落可闻。
    “莎莎莎————”
    微弱的丝绸摩擦声在耳畔响起，有点像是海浪冲刷沙滩的白噪音。
    光影微微模糊，些许透明褶皱被李诺敏锐捕捉。
    顺着这些褶皱的纹理看去，隐约可见一层近乎完全透明的薄纱环绕在自己身边。
    随着注意力愈发集中，薄纱由透明向黑色转化，变成了类似于嘿丝的材质，宛如被风吹动的纱帘一般缓慢飘荡。
    这就是我的灵能场吗？
    李诺微眯双眼，将包围自己的黑色纱幕与记忆中的画面对上了号。
    这层纱幕看上去很轻薄，仿佛随便用手一撕便会破裂，却帮自己挡住了弥合教的亚空间实体。
    另外，别忘了穿越者抵达战锤世界后被混沌四神发现是常识。
    混沌四神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到穿越者那与众不同的灵魂，顺带着对灵魂进行一番搜索，查看穿越的记忆。
    诸多只有混沌四神才能知道的秘密，会给穿越者带来必死的结局。
    但是。
    自己穿越后基本平平稳稳。
    偶尔遭遇的亚空间恶意，也并非是在针对自己。
    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受到弥合教的牵连，才会不得不与混沌四神的力量对抗。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之所以能存活至今，没有刚穿越过来就落地成盒，大概率是这层轻薄的黑纱在帮自己的忙。
    “哦，我懂了。”
    李诺意味深长地轻叹道：
    “这层黑纱可以屏蔽混沌四神的窥探。无论攻击是精神层面的，还是意识层面，它都能保护我。我要做的，是在物质层面保护好自己，别去接触那些带有混沌腐化的事物。”
    此番明悟在李诺心头油然而生，促使他尝试用意念控制薄纱。
    一小片黑纱从灵能场上分离出来，悬停在他的手中。
    【感悟灵能场成功。】
    【你从灵能场上获取了1份“万用灵能材料”。】
    【万用灵能材料是施展兽人科技巫术的关键道具。】
    【模拟积分可兑换的奖励更新。】
    【奖励3的内容变更，新的兑换信息如下：】
    【奖励3：万用灵能材料的储存上限+1，兑换单价：100点模拟积分。】
    【系统提示：兑换此项奖励时，你会立即获得1份万用灵能材料。】
    【你可以通过对自己使用鉴定术来查看灵能场的状况。】
    鉴定术还能对自己使用？
    系统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没意识到可以这么用。
    李诺松开手中的黑纱，让其自行消散，瞄准身体丢出鉴定术。
    【名称：灵能场】
    【描述：】
    【独特的灵能，将你与亚空间隔绝，但不妨碍你进行亚空间穿梭。你可以把它看成为你量身打造的微型网道。】
    【当灵能场存在时，你获得以下被动效果：】
    【1.免疫意识层面的任何敌对举动。】
    【2.极大幅度减弱精神层面的负面影响。】
    【3.敌人无法从亚空间发现你的灵魂投影。】
    【摄入带有亚空间成分的事物相当于引狼入室，会削弱灵能场的被动效果，请尽量减少此类操作。】
    【你可以从灵能场上提取万用灵能材料，用以兽人科技巫术。】
    【万用灵能材料储量：9/10份，自动恢复进行中。】
    【每24小时自动恢复1份万用灵能材料。储量达到上限时停止恢复。】
    “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的灵能场可以产出万用灵能材料。而这种材料是施展兽人科技巫术所必需的。那我的灵能场和兽人的灵能场有什么区别呢？这该不会就是俺寻思之力吧？”
    李诺愣了下，旋即发现一个让自己倍感困惑的地方。
    他瞄准自己使用鉴定术的时候，为什么反馈的结果是灵能场？
    咱是一个大活人好不好。
    难道不应该弹出一个人物面板，把自己的力量、敏捷、耐力、血条之类的数据罗列出来吗。
    怎么人物面板见不到，却跑出来一个灵能场的面板。
    难道我是一种名叫灵能场的灵能生物？
    那我的后代究竟是人类，还是小灵能场呢？
    李诺为自己的一系列推理感到震惊。
    震惊归震惊，他并未开小差。
    情绪平复下来后，他想到了两件必须进行进行尝试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
    先前模拟的时候，他吃下1个神奇孢子，系统为他匹配的兽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兽人小子。
    那么，一次性吃下更多的神奇孢子会发生什么呢？自己得试一试。
    第二件事情。
    神奇孢子的库存有限。
    经过第一次模拟后，现在手头还剩下12个。
    得赶快找到栽培神奇孢子的方法，免得弹尽粮绝。
    除了这两件事以外，还有一些事项要确认。
    例如，模拟时的时间流速是怎样的，自己滞留在房间内的身体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再例如，自己能不能在模拟过程中，用系统收集兽人星球上的孢子。
    这两项事项也很重要，需要自己尽快弄清楚。
    带着这些想法，李诺桥向房门，让莱雅把门上的封条撕掉，好让自己出来。
    莱雅来开门，关切地问道：
    “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莱雅摇晃脑袋，“没有哦。你进去之后房间里很安静。”
    “嗯好，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过会儿就回来，到时候你继续帮我守门。这套衣物用不上了，帮我收拾一下。”
    李诺叮嘱几句，将防化服和呼吸器丢到一边，跑向工厂大门。
    莱雅把他随手丢下的防化服捡起来叠好，和呼吸器一起放进单独的储物柜里。
    片刻之后，李诺推着一辆推车回到工厂。
    车筐里堆放栽培蘑菇所需要的原材料，和一些能够精确收集环境参数的设备。
    李诺把设备安放在房间里，对准房间中央。
    消耗原材料，补充真菌仓库，封锁房门，李诺坐回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再次开始模拟。
    这一次，他预先调整好监测设备，想看看自己在模拟期间会不会造成古怪的能量波动，顺带记录模拟时间。
    在吞下神奇孢子前，李诺稍作斟酌，决定一次性吃掉5颗孢子，看看是否能引发质的变化。
    “咕噜。”
    孢子下肚。
    李诺平躺在地，再次在茫茫星海中遨游，回到了那片满是绿色星球的星空。
    【你食用了5颗神奇的兽人孢子。】
    【正在为你匹配与食用量对等的兽人。】
    【匹配成功！】
    【waaaaagh模拟，启动！】
    系统文字刷新的这几秒，李诺四处扫视，把各个星球的大小、远近、布局强行记下来。
    目光与一个巨型的太空垃圾堆相接，李诺心头一凛，确认自己身处乌兰诺。
    那堆太空垃圾大致呈球形，其规模足以和行星相媲美，正是兽人的招牌战略武器——战斗月亮！
    在当下这个时候，有且只有乌兰诺能打造如此巨大的“太空要塞”。
    “咻——”
    李诺被系统发射出去。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目的地好像是刚才那颗兽人星球。
    穿过污浊的大气层，大地上的废船残骸映入眼帘，残骸周围的战斗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李诺确定自己没认错。
    这就是刚才那颗星球。
    他甚至还看见了插在某座废船残骸最顶端的黑脚氏族旗帜。
    不过，他这次降落的地方不是废船残骸周围的战场。
    在系统的操控下，他凌空拐了个弯，越过呼喝震天的混战现场，从一大片密林上空飞过，最终一头扎进漫山遍野的兽人窝棚之中。
    黑暗来临。
    耳畔传来呼噜呼噜的鼾声。
    李诺睁开双眼，看到了用破旧金属板和木材搭建的窝棚屋顶。
    他的右臂完好无损，左臂是风格粗犷的机械臂，拥有硕大的抓钳。
    再一摸身上，肌肉块明显比此前那具身体小了很多。
    不远处，肮脏的坩埚咕噜冒泡，正在熬煮某种黏糊糊的事物。
    窝棚的墙面上有简陋的架子，上面摆放残肢断手之类的事物，还有一捆用风干的肠子捆扎的骨头。
    一只史古格趴在床边呼呼大睡，怀里抱着挂满口水的大棒骨。
    目光一瞥窝棚的栅栏门，一块牌子引起李诺的注意。
    牌子上的文字由兽人语言书写而出，李诺却一下子弄懂了它们的含义。
    “这里是疯医萨克的地盘，正在营业中，惹事的滚远点！”
    面朝房门的牌子上写着“正在营业”。
    那么，面朝屋外的牌面上写着的应该就是“正在休息”了。
    很好，很不错。
    一次性吃下5个神奇孢子就是不一样。
    疯医的地位可比兽人小子高多了。
    5个孢子的开局都这么好了，那一次性吃下10个又会怎样呢。
    李诺准备翻身下床，却噗通一声在栽倒在地。
    低头扫视自己的双腿，那里空空荡荡，全无大腿、小腿和脚掌的踪迹。
    史奎克被坠地声惊醒，呼哧呼哧地爬起来，甩了两下脑袋，从旁边叼来两只机械腿。
    李诺这下明白了。
    5个神奇孢子确实能换来疯医开局。
    但就像游戏里创建角色一样，某个属性投入的属性点数过多，就必然导致另一个属性的初始数值减少。
    疯医的地位高，却没有左臂和双腿，只能依靠机械义肢来行动和工作，这就是5个神奇孢子所能赋予的开局。
    果然便宜没好货。
    不过再怎样也比战斗开局强，不至于模拟刚开始没多久就暴毙。
    疯医小店没开门，自己这次有充足的时间来适应周围的环境，采集线索，验证猜测。
    还有两章加更，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发。
    (本章完)

 第92章 一半就好（五更45）

    第92章 一半就好（五更45）
    李诺适应兽人生活的同一时间。
    上巢，第一大区。
    奥斯格斯正在自己的书房内统计本次清扫行动的积分和战利品。
    晚风吹过房间的角落，一道人影在窗帘飘荡之时浮现出来。
    她环抱双臂依靠在窗框上，将自己的身体曲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人造月光之下。
    奥斯格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手里的统计工作：
    “露丝，我要你拿的东西到手了吗？”
    窗边的露丝可怜兮兮地挤了挤粉嫩的鼻尖，嗓音嗲得让人发腻：
    “奥斯格斯哥哥，人家为了你，差点儿被判官抓住呢…”
    “少来这套。把东西放下，拿走桌上的钱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和你纠缠。”
    奥斯格斯态度冷淡。
    露丝面色僵住，刮了对方一眼，拉开拉链取出一件事物放在窗边的桌上，拿起沉甸甸的钱袋攥在手里。
    又一阵晚风吹过，窗帘在风中起舞，当帘布落下，露丝已不见踪影。
    墙上的灵能读数下降至零，预示着通过灵能来实现隐身的露丝已经走远。
    奥斯格斯一改刚才的淡漠，急匆匆地站起身，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双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事物。
    这是一个表面布满楔形文字的金属物件，呈现墨青色泽，材质类似钢铁，摸上去又有些柔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它表面没有凹口、缝隙、钥匙孔之类的，浑然一体。
    如果不知道正确的打开方式，任何人无法开启它。
    暴力破解虽能强行将其打开，但也会激发内部的自毁装置，致使内容物化为齑粉。
    奥斯格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前不久，他注射了幽灵药剂，成功觉醒一项灵能。
    当他对眼前的问题一筹莫展之时，这项灵能便会向他传递问题的答案。
    就例如现在。
    “aperite， arca hereditaria akheresi.”
    奥斯格斯用低沉的语调吟唱灵能告诉他的密语。
    手中的金属物件传出咔咔咔的脆响。
    两秒后，金属物件的顶盖自动弹起，灰色的光芒从中流淌出来。
    奥斯格斯用最轻柔的动作掀开顶盖，封存在透明玻璃球内的古怪生命体映入眼帘。
    此物的外观，与放大到指甲盖大小的病毒有几分相似。
    它拥有圆滚滚的球体，表面布满凸起，凸起之上又有细长的棒子，棒子尾端是贴在玻璃球内壁上的触须。
    灵能告诉奥斯格斯，这东西是一种古老的致病菌株。
    它能制造一场很难根除的大规模瘟疫。
    尸体与死亡，此二者正是奥斯格斯想要的。
    尤其是尸体。
    本地的底巢已被清洗干净，大量幽灵蘑菇落入巢都手中。
    在可预见的未来内，艾皮迈特必将凭借幽灵蘑菇迎来辉煌。
    但是，别忘了幽灵蘑菇的养料是人。
    活人最佳，死人也行。
    活体献祭会引来帝国法务部的绞杀。
    但尸体就不一样了。
    奥斯格斯算过，本巢都每日死亡的人数只能保证每月不到一万瓶幽灵药剂的产量。
    这不够，远远不够，他要扩产、扩产、再扩产，保证所有支持自己的家族能依靠幽灵药剂飞黄腾达。
    故意制造本巢都的人口大批量死亡无疑是自掘坟墓。
    一场发生在隔壁星域的瘟疫再合适不过。
    等那里死伤惨重，自己在星球外交到的朋友，就会帮自己把尸体运来，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种事情一旦干成，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自己一定能以依靠尸体创造的幽灵蘑菇产量，一举成为缇朵的入幕之宾，间接拿下总督之位。
    前提是。
    别被人发现隔壁星域的灾难是自己一手缔造的。
    奥斯格斯发动灵能，进入沉思状态，聆听来自灵能的指引。
    过了一会儿，他步入制药室，快速调配药剂，将致病菌株封装在一种蓝紫色的药剂中。
    这种药剂能暂时封印致病菌株的寄生能力，使其在近期无法感染生命体，又不让其彻底丧失活性。
    奥斯格斯把药剂揣在怀里，叫上自己的侍卫，乘坐专车前往轨道电梯，一路向上抵达轨道船坞。
    船坞24小时处于繁忙状态，不断地有货船、战船和穿梭机在此逗留。
    船坞的角落里，一艘由本地硬币行会掌控的货船停在那。
    奥斯格斯登上货船，沿着曲折婉转的通道来到上层甲板的贵宾室。
    名义上，他是来和首席商人代表之子哈卡斯·彼斯尼斯商讨星际订单的。
    实际上，哈卡斯是他的密友、同谋、深度捆绑的利益相关方。
    二人共同策划了整个瘟疫之灾。
    “怎么样？药剂准备好了吗？”
    哈卡斯压低声音询问，神色隐隐有些激动。
    “准备好了。你挑好执行计划的人选了没？”奥斯格斯拿出封装在玻璃瓶内的蓝紫色药剂。
    哈卡斯把药剂揣进衣兜，叫上奥斯格斯走向贵宾室的暗门：
    “人选万无一失。那家伙是废墟区摄水帮的头目，圆滑得很，也很想活命。我刚一提出雇佣他去外星球当商业间谍，他就一口答应下来，当场接受了商业间谍的改造手术。”
    奥斯格斯微微点头，沉声问道：
    “计划的目标地点最近没有变动吧？”
    “没有变动，那里一切正常，一如既往的混乱，充斥着从事异形标本买卖的冷贸易商人、非法船队、亚种，还有数目惊人的各类异形。这些不受帝国保护的败类，活着只会浪费帝国的资源，你的药剂刚好能为帝国排忧解难。”
    哈卡斯打开暗门，和奥斯格斯步入其中，当着对方的面给昏迷中的商业间谍灌下药剂。
    货船即将起航，借由亚空间航行抵达目的地。
    按照实体宇宙的时间来计算，最多4个泰拉日，货船即可靠港。
    到了那时，药剂对致病菌株的封印效果会自行解除，商业间谍将被致病菌株感染，从而在自己无从察觉的情况下散播疫病。
    这就好比酒曲在酒缸中发酵，只要给它时间，一定能有所收获。
    奥斯格斯和哈卡斯回到贵宾室，倒上两杯美酒，一人一杯。
    “为我们未来的幽灵药剂贸易干杯。”哈卡斯喜不自禁，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仿佛看见了幽灵药剂远销帝国各处带来的巨大利润。
    奥斯格斯同样笑容满面：
    “为了艾皮迈特的辉煌与繁荣干杯。答应我，哈卡斯，一定要反复告诫自己，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在为我们自己谋利，更是在为整个艾皮迈特的贵族争取光明的未来。”
    “我答应你，奥斯格斯，我们是正义的，我们的利润来自于那些不法之徒，而非建立在帝国世界的居民之上。愿我们的友谊长久保持下去，我未来的总督大人。”哈卡斯端着酒杯，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弯腰欠身施礼。
    奥斯格斯十分受用，双眼微眯着与对方碰了碰杯。
    猩红的酒水在杯中晃动，随着酒杯的碰撞溅起涟漪。
    二人仰起头，将如血液般红润的美酒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饱饮美酒之后，他们带着些微醉意走下船，目送货船启航。
    奥斯格斯邀请哈卡斯乘坐自己的专车返回第一大区。
    半路上，晚风一吹，哈卡斯的醉意消散，搓着下巴问道：
    “奥斯格斯，你那药剂是由什么做的？你确定由它制造的瘟疫不会停留在尸体上吗？要是尸体带有大量致病菌株的话，那我得预先筹备专门的消杀队伍来处理它们。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放心，哈卡斯。”奥斯格斯自信满满地笑道：
    “那瓶药剂很特别。它释放出来的致病菌株只会感染活人宿主一旦死亡，菌株也会跟着死亡。死人身上是不会有致病菌株的，你没必要设立专门的消杀队伍，只要等着接收尸体就好了。”
    “我相信你，我未来的总督大人。”哈卡斯打了个酒嗝，悄声问道：
    “你有给这种药剂起名字吗？”
    奥斯格斯回忆了一下灵能告诉他的感染症状：
    “嗯…据我了解，感染瘟疫的人除了背痛以外，没有其它外在表现。他们最终会因为脊髓被病菌蚕食殆尽而丧命。所以，我们可以简单地称呼这种药剂为脊髓吞噬者。”
    哈卡斯哈哈大笑：
    “脊髓吞噬者？这名字真是有够直白的。你起名字的能力要是有你策划能力的一半就好了。”
    …
    …
    “我的万用灵能材料上限，要是有疯医的一半就好了。”
    不知名的兽人星球上，兽人聚居地的某个窝棚内。
    李诺看着鉴定结果，羡慕得牙痒痒。
    【名称：疯医萨克的灵能场】
    【万用灵能材料储量：46/50份。】
    【每24小时自动恢复1份万用灵能材料。储量达到上限时停止恢复。】
    万用灵能材料，俺寻思之力，兽人科技巫术的施法耗材，怎么称呼都行，反正这些名词指向的事物均来源于个体所拥有的灵能场。
    李诺确认自己的灵能场与兽人的灵能场有几分相似之后，对【蘑菇农场】的来源有了一些猜测。
    十有八九是古圣的手笔。
    天堂之战末期，压死古圣的最后一棵稻草是什么？
    是奴役者。
    奴役者是一种亚空间生命体，它们奴役了古圣的仆从，从古圣势力内部迅速蚕食古圣的有生力量，最终导致古圣败亡。
    自己的情况就和这差不多。
    摄入带有亚空间成分的事物，等同于放纵亚空间力量进入自己体内，从内部瓦解自己。
    若非自己的灵能场挡住了弥合教的亚空间实体，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清楚这一切后，李诺出了身冷汗，自此打定主意不让带有亚空间成分的事物进入自己体内，免得小命不保。
    回到当下的主要事项上来。
    自己能否利用疯医的身躯收集普通的兽人孢子？
    答案是，可以，但不是完全可以。
    兽人的生命形态非常特殊，既是真菌，也是植物，更是动物。
    在兽人孢子的最早期，孢子被定义为生殖孢子，其生命形态是真菌。
    处于这一阶段的兽人孢子可以被放入真菌仓库。
    李诺已经往仓库里存了几百个留作备用。
    当兽人孢子生长成菌丝，它就不能被放入真菌仓库了。
    因为此时的兽人孢子变成了半真菌半植物的奇特生物。
    随着时间推移，子实体里孕育出史古格、屁精或者是幼小的兽人，兽人孢子就转化成了真菌、植物、动物三者合一的形态。
    它既能像真菌那样食腐营生，也能如同植物那般进行光合作用，还拥有血肉成分。
    总结一句话，没有落地的兽人孢子可以放入真菌仓库，一旦落地超过大约1分钟，它就不能被存放在真菌仓库。
    这是李诺反复试验的结果。
    由此推导开来，像是丑萌丑萌的史古格，古灵精怪的屁精，还有弱小的兽人小子，也都不能存放在真菌仓库里。
    “俺寻思这也不赖。将来看谁不爽，俺就往他的地盘种蘑菇。”
    李诺嘿嘿暗笑，潜移默化中以“俺”自称。
    他沉下心神搜刮脑海中的记忆。
    萨克的过往被系统放置在脑海深处，集中精神进行回忆即可让其呈现出来。
    在兽人氏族里，疯医的地位非常高。
    萨克的居住环境和“地位高”一词压根不沾边。
    事实上，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某个氏族的地盘，而是一片刚好处在各大氏族之间的中立地区。
    萨克原先所在的氏族已经覆灭。
    他在逃难的过程中失去了全部家当和自己的三条肢体，逃到中立地区谋生存。
    这片中立地区的平衡十分脆弱。
    若非周围的兽人氏族刚好势均力敌，它断不可能存在。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内，这里绝对会成为各方氏族混战的中心地带，疯医萨克现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他本人也会彻底败亡。
    嗯。
    还挺惨的。
    可这跟我李诺有什么关系。
    萨克死了，我就换一个兽人附身呗。
    关键是，我得把5个神奇孢子的成本收回来。
    之前费1个神奇孢子，拿到了139点模拟积分。
    这次再怎么也得获得700点模拟积分才说的过去。
    700点模拟积分对应在模拟中获得700分。
    杀1个兽人小子得2分，突突小子是3分，得到兽人氏族头目表扬一次性奖励100分…
    找这么算，自己得杀多少兽人才能挣够700分呢？
    李诺点开真菌仓库看了下，杀心霉素的库存充足。
    要不，利用真菌仓库里的毒剂干一票大的？
    李诺正这样想着，一只套着金属护具的大手敲在门板上，发出哐哐哐的巨响。
    (本章完)

 第93章 俺寻思之力（五更完毕！）

    第93章 俺寻思之力（五更完毕！）
    “萨克！老大要你过去做手术！”
    “哐哐哐！”
    “再不出来，俺就把你的史古格拿去做烧烤！”
    “来啦，别催！”
    李诺朝外吼了一嗓子，低头向脚边的史古格投去一个眼神。
    这是这具疯医身体的本能反应，照做就行，别寻思这是为什么。
    那史古格吃得跟头猪一样，模样憨态可掬，周围有不少兽人惦记它。
    得到主人的眼神示意后，它咻的一下钻入床底，藏进窝棚下方的密道。
    李诺照着疯医的习惯，解除栅栏门上的机关陷阱，把门拉开。
    一道黑影从屋外的泥泞地面上投射进来。
    黑影的主人身高接近两米，肩宽也是两米，身上穿戴铁皮制成的罐头式盔甲，活脱脱的钢铁巨兽。
    四周的兽人听到动静，纷纷从自家的窝棚里探出脑袋，畏惧地观察高大的兽人。
    和这身穿盔甲的兽人比起来，中立地区的兽人瘦瘦巴巴的，脑袋还没有对方的胳膊粗。
    李诺的目光从覆甲兽人的双脚向上移动，最后落在对方包裹在铁皮里的面孔上，脑海中自动浮现相关的记忆。
    首先要明确一点，诸如“突突小子”、“野猪小子”、“技霸”之类的称呼，是人类帝国起的。
    在兽人群体内部，有很多各个氏族自己捣鼓出来的兵种，他们并未在与人类帝国的战争中出现过。
    以面前的兽人为例，他在这嘎达被称呼为“硬汉”，也就是“硬硬的壮汉”，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李诺觉得他可以叫做“枪盾小子”，一种身穿重甲，用霰弹枪和竖盾作战的重型步兵单位，也是钢镚子氏族头目的贴身保镖。
    “扎尔格，你们钢镚子氏族不是有自己的疯医吗？”李诺仰着脑袋问道。
    扎尔格伸出大手，抓起李诺放在自己肩上，“你别问俺，俺不知道。老大让俺来叫你，俺就来了。”
    扎尔格的行走速度很快，遇到不长眼的屁精就踩过去，碰到挡路的兽人小子就一巴掌把对方扇飞。
    聚集地外，一辆废土风格的哈雷同款机车停在树下，一根铁索把机车和树干拴在一块——如同拴着一只马匹。
    几个兽人围在机车旁扒拉绳索，扎尔格把他们拎起来捏爆脑袋，随手扔掉。
    李诺被绑在机车的后座上。
    嗡的一声爆响，机车在剧烈震颤中发动，带着滚滚黑烟飞快驶向钢镚子氏族。
    “我说，扎尔格！你好歹让俺把工具箱带上吧！”李诺在呼啸的狂风中大喊。
    扎尔格后知后觉般敲了下自己的钢盔：
    “见鬼，肯定是毛哥趁俺不注意敲了俺的脑袋！俺把这事儿给忘了！算啦！氏族里有一套没人用，你刚好能用上！”
    李诺喊道：
    “你们氏族的疯医是不是死了？”
    扎尔格怪叫一声，“哇靠？！你咋知道？！俺明明什么都没跟你说！”
    李诺微微扯动嘴角，一阵无语。
    兽人的智商和人类帝国的科技水平有的一拼，同样的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烟尘飘荡，引擎轰鸣，两人驶入钢镚子氏族的领地。
    这里的建筑风格就跟氏族的名字一样，主打一个钢铁丛林，遍布铁皮。
    可以使用金属当做材料的地方，绝对不用木料。
    就连过路的屁精都穿着铁裤裆，足可见钢镚子氏族对金属造物的热爱。
    他们的老大“铁胡须”艾隆更是一绝，堪称钢铁义肢狂热爱好者。
    每次取得重大胜利，艾隆就会让氏族的疯医摘掉自己的一小部分肢体，把它替换成钢铁造物。
    这是他对自己的奖励。
    以往的手术都很成功，唯独今天出了意外。
    截至目前，艾隆全身上下的皮肤里只有脑壳没有换成金属材质的。
    他今天打了胜仗，决定把左脑壳换成金属作为奖励。
    给艾隆替换左半边脑壳的时候，氏族的疯医不小心把一颗硕大的螺丝钉扎进艾隆的脑袋。
    吃痛之下，艾隆一拳夯死了自己的疯医。
    然后，他丫的就傻逼了。
    疯医死了，但脑袋里的螺丝钉还在。
    得亏搞毛二哥保佑，螺丝钉刚好卡在血管里，塞满整个伤口，艾隆这才没有因为颅内大出血而嗝屁。
    现在，只要把螺丝钉卸下来，把金属制成的左半边脑壳按上去，手术就大功告成啦。
    以兽人的身体素质，完全不用考虑无菌环境什么的，做起手术来超级简单。
    …对吧？
    我擦，简单个锤子。
    李诺看到现场状况的时候，整个人都蒙圈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最多帮人截肢、接肢什么的，何曾做过开颅手术这样的高难度工作。
    这就好比上学的时候只学了打螺丝，进公司却被要求徒手搓火箭一样。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快上啊，萨克。俺觉得你能行。”扎尔格把李诺推进屋，捡起地上的工具箱塞进对方怀里。
    氏族老大艾隆在硬板床上平躺，脑袋被铁笼固定在床板上，被改造成机械义肢的四肢和钢铁躯干依旧可以自由活动。
    听闻有疯医来了，这家伙做了个夸张至极的举动。
    只见他双臂在地上一撑，竟是背着铁板床站了起来，朝门口的疯医挥手示意：
    “萨克！哇哈哈哈，俺就知道你会来帮俺，俺没看错你。你放心，搞毛二哥见证，你只要帮俺干成了这一票，从此以后你就是俺们的疯医啦，俺让人专门给你盖个大房子。”
    艾隆有些激动，颅内血压飙升，一道血线从左脑滋出来，染红了插在头上的螺丝钉。
    那螺丝钉的大小和李诺现在的胳膊差不多。
    李诺很怀疑前任疯医是故意把这玩意插进去的，目的是试验自己脑子里疯狂的想法。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
    先试试能不能行。
    实在不行，就给艾隆猛灌杀心霉素，保准他死得透透的。
    干掉兽人小子给2点积分，那干掉氏族头目又能给多少？
    给了200积分不过分吧。
    李诺深一口气，抱着工具箱来到近处，让艾隆躺好别乱动。
    眯着眼仔细一打量，兽人氏族老大的生命力当真强悍。
    艾隆的脑袋直径超过三十公分，螺丝钉刺破的血管和婴儿手腕一般粗细。
    伸入血管的部分约有六公分，却没能把血管刺穿。
    螺丝钉尖端距离血管的另一侧还有两公分的样子。
    螺丝钉上的螺纹正好与血管壁贴合。
    理论上来说，可以顺着螺纹的方向把螺丝钉扭下来。
    可问题在于，这将引发恐怖的大出血，足以让艾隆在短时间内死亡。
    这该如何是好？
    李诺开始寻思。
    系统文字在他寻思的时候刷新出来。
    【正在检索疯医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可以解决难题的疯医巫术。】
    【…】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5项。】
    【去掉因万用材料上限不足而无法生效的疯医巫术后，检索结果还剩1项。】
    【具体如下：】
    【名称：低血压血管修复手术。】
    【学习成本：5个技能点。】
    【说明：】【使用万用灵能材料，搭配可以降低血压的药物（例如杀心霉素），使受术者的血液流动速度大幅度减缓。使用任意物件堵住伤口，防止血液流出，同时发动菌能力-治愈术加速伤口自愈。】
    瀑布般的系统文字飞流直下，把李诺惊了个呆。
    这一刻，俺寻思之力具象化，成为了如有实质的手术指导教材。
    只要用意念在界面上一点，消耗一些技能点，便可将记录在基因片段里的疯医巫术收入囊中。
    这或许就是附身的真实用途。
    通过附身特定职能的兽人，触发与职能相关的“寻思”，便可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有偿学习兽人科技巫术。
    由此可见，疯医萨克这个角色还是很有用的，不能让他轻易死掉。
    李诺看向系统界面，自己手上有3个技能点。
    模拟积分还有39点，可以兑换3个技能点。
    加起来一共是6个，刚好比学习成本高出1个技能点。
    不用多想，李诺在界面上操作一番，果断把唯一可用的疯医巫术兑换出来。
    下一秒，晦涩难懂的知识凭空出现在脑海中，狠狠地压榨每一个脑细胞，引得李诺的身体微微哆嗦。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他彻底掌握了施展巫术的所有窍门。
    “你在干哈？”艾隆侧转脑袋，朝磨磨唧唧的疯医一瞪眼，刚好对上一双充满智慧的深邃眼眸。
    这一刻，艾隆没来由地产生了心悸感，让他回想起自己多年前与一头山林狼犬鏖战的夜晚。
    那时的他还是个弱小的菜鸡，每天只能在氏族里捡别人吃剩下的垃圾。
    有一天晚上，他饿得发慌，可氏族里没有一丁点食物残余。
    无奈之下，艾隆只能去野外打猎。
    真是可笑啊，一个瘦的像竹竿一样的傻小子，竟然渴望独自狩猎野外的猛兽。
    看大门的兽人小子发出哄笑，望向艾隆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但艾隆最后做到了！
    他用一根削尖的钢管，干掉了同样饿得皮包骨头的狼犬。
    在那头野兽临死前的瞳孔里，艾隆瞥见了自己的面容和眼神。
    彼时的自己，双眼狠辣、凶厉，充斥着必胜的信念和无边的勇气。
    此时，艾隆在疯医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眼神！
    这一刻，疯医的目光仿佛拥有直达灵魂深处的魔力，让艾隆的心神止不住地颤抖。
    “哈！俺寻思你指定能行！”艾隆爽朗大笑，拍拍自己的床板，“来吧，来吧！随你怎么折腾！”
    李诺快步上前，迅速进入角色。
    他把工具箱甩在地上，两只手交叉举过头顶，扭转腰部，作出活动筋骨的动作：
    “看好了，艾隆，俺救你只要三步。”
    “三步？你可真会说大话！你要是三步就能把螺丝钉取下来，俺送你几只手脚麻利的屁精又如何。闲话少说，快来吧，这钉子痛死老子了。”
    李诺伸手摸进裤兜，右手像是挠痒一样在兜里搓来搓去。
    把手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掌心里多出一大把灰色的尘埃。
    “吃下去。”李诺把灰灰抵到艾隆嘴边。
    艾隆一瞪眼，“你丫的以为俺没看到吗？这是你身上的脏东西。”
    “别废话，赶紧吃，俺寻思要救你，就必须先给你吃点脏东西。”
    艾隆愣了下，兽人奇特的脑回路告诉他应该相信疯医。
    于是，艾隆嘴巴一张，吸溜一声把灰灰全部吸到嘴里。
    “苦里吧唧的，还没屁精好吃。”艾隆吐槽一句。
    李诺嗤笑一声，“良药苦口啊，老大。药不苦，怎么能治病呢。”
    “俺觉得你…说…的…对。”艾隆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表情渐渐放松下来，瞳孔表现出涣散的迹象。
    这很正常。
    那么一大把杀心霉素吃下去，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但别慌，艾隆不会嗝屁。
    李诺在杀心霉素里添加了奇奇妙妙小材料，也就是万用灵能材料。
    此物可以临时改良杀心霉素的药效，强化抑制心脏跳动、减缓血液流速的效果，同时避免过量服用导致心脏骤停，一命呜呼。
    不用去考虑计量的问题。
    万用灵能材料与杀心霉素混合后，会自动把计量调整到最适合艾隆的程度。
    既让他的血压猛降，又不至于使他心脏停跳。
    就是这么神奇，就是这么玄乎，要不怎么说是俺寻思之力呢。
    李诺伸手按压暴露在外粗大血管。
    血管坚韧、厚实，弹性十足，内部的血液流速肉眼可见地减缓。
    “算算时间，俺寻思应该差不多了。”
    这句话是一个巫术咒语。
    一经说出，便有几份万用灵能材料从疯医的灵能场上剥离出来，落到李诺手中的钢片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
    质地坚硬的钢片经过李诺的揉搓和歪折之后，变得像布料一样柔软。
    李诺往上面吐了口唾沫。
    这口唾沫在万用灵能材料的作用下变得无比浓稠，粘性十足。
    李诺用机械手攥紧螺丝钉。
    手臂里的马达启动，抓钳握着螺丝钉高速旋转。
    “啵。”
    一声脆响过后，螺丝钉被拔了出来，红彤彤的伤口冒出一小股半凝固的血水。
    李诺抬起右手，把铁皮盖在伤口上，止住出血，发动治愈术。
    艾隆的块头接近三米，肩宽也是三米，生命力极其旺盛。
    治愈术一经施展，他的自愈能力就得到极大幅度提升，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伤势。
    只是10秒钟，致命伤就消散一空，血管变成完好无损的模样。
    李诺满意地一点头，随手甩掉止血用的铁片。
    他提起脚边的钢制脑壳往艾隆头上一套，取来焊枪滋滋滋地进行焊接。
    当艾隆幽幽醒转，迎接他的是钢铁材质的左脑壳，又闪又亮，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搞哥毛哥在上！你丫的绝对是俺见过的所有疯医里最牛逼最炸裂的！没有之一！”
    艾隆翻身坐起，扯掉头上铁笼，对着打磨到反光的金属板观察自己的脑袋。
    “酷毙啦！俺的脑袋酷毙啦！来人，去把萨克的家当和小宠物带过来！从此以后，他就是俺们氏族的疯医！”
    【恭喜你成功医治钢镚子氏族头目！】
    【艾隆对你赞不绝口，一口气点了10个赞！】
    【得分+1000，已转化为模拟积分。】
    【新的奖励选项解锁：】
    【奖励4：保存当前模拟角色。】
    【价格：1点模拟积分。】
    【你保存的角色越多，价格越高。】
    【保存完毕后，你可以随时结束本次模拟并进行结算。】
    【在你的意识离开萨克的躯体后，萨克将按照你的意愿自主行动，直到你再次附身于他为止。】
    【建立存档后，你只需要吃下1个神奇孢子，即可附身到与存档对应的兽人身上。】
    【下一个奖励选项将在你单次模拟获得1万分时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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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4章 人在兽人氏族，只想种蘑菇

    第94章 人在兽人氏族，只想种蘑菇
    费1点积分即可保存疯医萨克的附身机会。
    再次附身疯医只需要消耗1个神奇孢子。
    新出现的奖励选项正合李诺的心意。
    他刚刚还在考虑如何安顿萨克来着。
    这可是能学习巫术的疯医角色，一定得长期栽培，时不时地附身一下，绝不能让他轻易地死掉。
    现在，安顿萨克的问题解决了，李诺放心不少，在心中默念“保存角色”。
    【你消耗1点模拟积分，为疯医-萨克建立模拟角色档案。】
    【此角色将在你结束模拟时自动保存。】
    【角色死亡，则角色档案失效，模拟积分不退还。】
    【请问是否结束本次模拟？】
    不，暂时不结束，我还得要考察一下兽人。
    另外，我很好奇，兽人居住的地方除了兽人孢子以外，会不会有些其它真菌。
    李诺在思索中关掉系统界面。
    艾隆对自己的钢制左脑壳满意极了，立马安排扎尔格带着两个强壮的兽人去帮疯医搬运行李。
    李诺登上钢镚子氏族的四轮运载车。
    这是一辆拥有外置引擎和粗大排气管的大马力敞篷车，红色涂装，劲霸酷炫，开起来快如闪电。
    过了片刻，属于疯医萨克的所有事物被搬来钢镚子氏族的领地。
    其中也包括那座窝棚。
    这搬家效率简直恐怖。
    为了奖励李诺，艾隆单独划出一块地供他使用，前任疯医的一切物品也都交由他来支配。
    等到事情差不多安排妥当，艾隆像拎鸡仔一样拎起扎尔格放到李诺面前：
    “扎尔格，你给俺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疯医的贴身保镖。他让你干哈你就干哈。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俺就把你的屁股打开！”
    “老大，他本来就没头发。”扎尔格小声逼逼。
    “你说啥，俺听不见。”
    艾隆一瞪眼，吓得扎尔格缩了下脖子。
    “俺说！老大，你放心吧！有俺在，萨克睡觉都能把屁股露外面！俺保证没人能偷袭他！…呃，除了毛哥！”
    扎尔格的大声呼喊让艾隆感到满意。
    艾隆朝李诺露出灿烂的笑容，龇着大牙说道：
    “你只管使唤他，别给俺客气，要啥就跟他说。”
    “好嘞，老大。”李诺目送铁塔般的兽人头目离开，对方那脚掌比自己的脸盘子都大，而且还包着厚重的铁皮，走起路来哐哐哐的。
    李诺朝扎尔格打了个响指，牵着自己那头像猪一样胖的史古格走向空地：
    “扎尔格，你帮俺围着这块地，搭一个矮棚出来，俺要在里面种点东西。”
    “昂，俺马上就能搞好。”扎尔格从路边捡起几根钢管扛在肩上，用力往地上一插，当做矮棚的承重柱。
    十几分钟后，带有墙壁、屋顶、前门和窗户的矮棚就搭建好了。
    除了看上去有些老旧以外，李诺挑不出其它毛病。
    “扎尔格，你去帮俺采集一些真菌。凡是你能看到的真菌，每样都来一点。”
    扎尔格挠了挠头，“俺不懂。啥是真菌？”
    李诺在裤兜里掏了掏，取出两样事物。
    一个是牛奶蘑菇，另一个经过脱水处理的干酵母。
    “简单来说，蘑菇就是真菌，这很好理解。俺右手的粉末，也可能是真菌。总之，你看到蘑菇和粉末就抓一把给俺带回来，准没错。”
    “昂，俺好像懂了。”扎尔格似懂非懂地晃动脑袋，嘴里嘀咕着“蘑菇”、“粉粉”之类的词迅速走远。
    李诺走进矮棚，蹲下来抓了把土壤。
    感受着泥土带来的油腻触感，李诺噙着笑意点了点头。
    这样一块地质肥沃的田地，不用来种点什么实在可惜。
    意念一动，一大把幽灵蘑菇的菌丝出现在手中。
    这种灵能真菌的生长和繁衍依赖于亚空间能量。
    系统的模拟空间暂时无法提供亚空间能量，因而幽灵蘑菇的栽培需要在外界进行。
    李诺一直想找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来种幽灵蘑菇，面前的田地再好不过。
    在这里种幽灵蘑菇，绝对不可能被艾皮迈特的巢都人发现，无疑能免去很多麻烦。
    李诺把史古格栓在门口看门，亲自拿起锄头翻松土壤。
    松土的过程中，他瞥见了真菌仓库里仅剩的7颗神奇孢子，不由得暗暗发愁。
    等自己把幽灵蘑菇菌丝种好，得赶快栽培神奇孢子了。
    这一瞬间，李诺下意识地进入寻思状态。
    系统文字伴随着他的寻思浮现出来。
    【正在检索疯医的基因知识库，寻找栽培神奇孢子的方法。】
    李诺一愣。
    疯医的基因知识库里到底有多少宝贝，怎么连栽培神奇孢子的的方法都有。
    念头一转，检索结果出来了。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具体如下：】
    【名称：神奇孢子炼金术。】
    【学习成本：1个技能点。】
    【说明：】
    【取1颗兽人的生殖孢子，将其浸泡在含有亚空间成分的药剂中。待药剂的亚空间成分被孢子降解殆尽，你便会获得1颗神奇孢子。此过程需要消耗万用灵能材料。】
    【药剂与生殖孢子的配比将在学习此巫术后呈现。】
    生殖孢子专指没有落地生根的兽人孢子。
    真菌仓库有几百个生殖孢子，这是李诺此前采集的。
    至于蕴含亚空间成分的液体。
    李诺首先想到的是幽灵药剂，其次是《战锤40k：行商浪人》里面出现过的亚空间药水。
    此二者的效果有几分相似。
    幽灵药剂能帮人觉醒灵能，属于永久性加强。
    《行商浪人》里的亚空间药水不是赋予灵能，而是临时强化饮用者。
    除了这两种蕴含亚空间成分的液体以外，李诺还想到了未来的混沌战帮里，部分药剂师所使用的特殊药剂。
    这类特殊药剂中，应该也有亚空间成分，主要用途是快速强化新兵。
    就目前来看，幽灵药剂是最容易获得的，也是最稳定的。
    那多少幽灵药剂能培育出1颗神奇孢子呢？
    李诺用10点模拟积分换了1个技能点，学习神奇孢子炼金术。
    炼金术配方顺利解锁，呈现在系统界面上。
    李诺对照配方中给出的参数表计算了一通，得出令人牙酸的结论。
    10瓶标准装的幽灵药剂可以炼制1颗神奇孢子，折合成本为5000王座币。
    敢情自己两次模拟耗费了3万王座币啊啊啊~
    李诺捂脸轻叹，仿佛看到了自己因为waaagh模拟而入不敷出的场面。
    不行，必须得把幽灵药剂的成本打下来。
    想到这儿，翻土的动作就更为利索。
    没一会儿，松土工作完毕。
    动手栽种幽灵蘑菇菌丝的时候，李诺本能地思考光照、空气湿度、营养液等细节。
    这种在本能的驱使下进行的思考，无疑也是一种寻思。
    只要是寻思，就一定会引发一系列反应。
    果然，系统文字又开始刷新了。
    【正在检索与栽种幽灵蘑菇有关的方法。】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2项。】
    【具体如下：】
    【检索结果1：献祭栽培法。】
    【学习成本：1个技能点。】
    【说明：】
    【使用在痛苦中惨死之人的血与肉栽培幽灵蘑菇。死得越痛苦、越惨，血与肉的栽培效果越好，幽灵蘑菇的生长速度越快。】
    【弊端是幽灵蘑菇制作而成的药剂更容易出现负面效果。】
    【检索结果2：史古格栽培法。】
    【学习成本：10个技能点。】
    【说明：】
    【屠宰肥肥胖胖的肉用史古格，使用其脂肪、肉块、血液和兽人特有的草药与菌类进行炼金，即可获得栽培幽灵蘑菇的炼金肥料。】
    【用此方法栽培的幽灵蘑菇生长速度较慢，但由其制作而成的药剂一般不会出现负面效果。】
    李诺用双手撑着锄头原地站立，认真阅读两种栽培法的说明文字。
    所谓的献祭栽培法，正是弥合教的邪教徒所使用的方法。
    李诺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底巢清理邪教徒的时候，看到了许许多多不可描述的血腥场面，无一例外全部与栽培幽灵蘑菇有关。
    作为思维正常的穿越者，李诺不可能用人类来栽培幽灵蘑菇。他此前的想法是用兽人的尸体。
    废船战场上那么多兽人尸体，不正好能用上吗。
    可既然系统建议用史古格，那就用史古格吧，反正别用人类就行。
    史古格天生就是兽人文明中的肉类来源，它们就是拿来吃的，或者是制作成皮革。
    少数史古格具有特殊效果，另有极少数史古格可以训练成战争坐骑。
    用史古格给幽灵蘑菇当养料，李诺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
    他用意念戳了戳界面，学习第二种检索结果。
    【学习成功。】
    【幽灵蘑菇的史古格栽培法详情如下：】
    【…】
    储存在疯医基因知识库里的知识在脑海中激荡。
    把这些知识消化完之后，再看门口的宠物，李诺的眼神有些变化。
    栽培幽灵蘑菇所需要的肉用史古格数量比较惊人。
    李诺粗略估算了一下：
    消耗400头成熟期的肉用史古格制作炼金肥料，最终可获得约80千克幽灵蘑菇。
    1头成熟期的肉用史古格，可供10个兽人小子吃一天。
    400头便是4000名兽人小子一天的口粮了。
    幽灵蘑菇对肉用史古格的需求量不可谓不大。
    盲目地向钢镚子氏族索取肉用史古格不是明智之举。
    哪怕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疯医也不行。
    等这批幽灵蘑菇采摘完毕，自己一定得拿出有利于氏族的成果，来说服艾隆继续支持自己的炼金工作。
    如此一来，自己利用氏族资源长期制作神奇孢子的工作才能稳定地持续下去。
    李诺思维飞转，目光不停闪烁，盘算着怎么和艾隆讨要400只肉用史古格。
    要不，先用自己的小宠物尝试制作炼金肥料？
    史古格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歪心思，怪叫一声朝门外猛冲，却被脖子上的套索给拽回原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看着这小家伙憨态可掬的模样，李诺咧嘴一笑：
    “放心，笨狗，俺不会拿你当肥料的。”
    笨狗是这只史古格的名字。
    作为一只肉用史古格，它本应被屁精屠宰，端上兽人的餐桌。
    疯医萨克被敌人砍断腿的时候，是笨狗驮着萨克逃离险境。
    因此，笨狗活到了现在，成为疯医的宠物。
    李诺虽不是萨克本尊，却也不打算干忘恩负义的事情，就让笨狗继续当宠物吧。
    笨狗感应到主人的歪心思消失，恢复无忧无虑的模样，干脆肚皮朝天，躺在地上晒太阳睡觉。
    兽人星球的环境恶劣了些，但恒星还是正常的，是李诺认知中的颜色，阳光晒在身上贼拉舒服。
    脚步声由远及近。
    扎尔格捧着一大堆东西在门口停下。
    “疯医，俺给你带来了可能是真菌的东西。”
    李诺放下手中的锄头，盯着扎尔格怀里的东西打量，一一丢出鉴定术。
    扎尔格在采集方面有些天赋。
    他带回来5种真菌，2种药草，还有3种药石。
    其中3种事物刚好是栽培法的炼金术所需要的。
    李诺挑出黑色的蘑菇、海胆一般的药石和酷似蘑菇的紫色药草，吩咐道：
    “这3种东西，你帮我多找一些过来。”
    “昂。”扎尔格再度离开。
    同一种菌能力有可能在不同的真菌上出现。
    例如，牛奶蘑菇的菌能力-充饥术。
    它就在一种长得像牛肝一样的暗红色真菌上出现了。
    现场的5种本地真菌里，只有一种菌能力李诺没见过。
    【名称：化尸食腐真菌】
    【分析结果：】
    【生长在兽人世界的特色真菌，类似于毛霉。它可以分解尸骸，以及尸骸中的杂物，例如植入物、粪便、未消化干净的食物等。分解产物为液化铵态氮肥。】
    【因为这种真菌的存在，兽人世界的土壤格外肥沃。】
    【菌能力：】
    【化尸术，将血肉造物的尸骸，尸骸的植入物、义肢，尸骸的粪便等事物，全部转化为液化铵态氮肥。】
    【已被驯化。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居家旅行必备的菌能力，没道理不解锁。
    李诺把10点积分转化成1个技能点，随手将化尸术收入囊中，同时也把化尸食腐真菌存放到真菌仓库里。
    点开系统界面，启动自动模拟功能。
    李诺把栽培化尸食腐真菌的工作交给系统。
    只是短短三分钟，系统便找到了栽培方案，所需要的原材料只是兽人世界的泥土而已。
    李诺直接用田地里的泥土栽培了几百千克留作备用。
    等待扎尔格返回的过程中，李诺找到艾隆提出征用400只肉用史古格的事情。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艾隆表现出了一丝犹豫。
    肉用史古格是重要的战略资源，疯医也是。
    那谁更重要呢？
    当然是疯医。
    于是，在经过不到10秒的寻思后，艾隆爽快地让畜牧小子把史古格迁到疯医那里。
    李诺拍着胸脯承诺，最终的实验成果绝对不会让对方失望。
    一个小时后，史古格宰杀完毕，炼金材料也由扎尔格全部采集回来。
    李诺利用前任疯医的炼金设备疯狂炼金。
    萨克的万用灵能材料消耗殆尽，库存下降到只剩1份。
    以此为代价，李诺获得了10日份的炼金肥料。
    他把炼金肥料与水混合，制作成液态肥料，均匀地喷洒土壤上，来回松土，确保干湿均匀。
    分析真菌的结果显示，大约50个泰拉时后，幽灵蘑菇能够长出子实体。
    长出子实体后再过去50个泰拉时，幽灵蘑菇可以进行部分采摘。
    在这100个泰拉时里，要定时定量补充炼金肥料。
    光照、空气湿度这些环境要素要求反倒是无所谓，随便怎么来都行。
    李诺不可能在模拟里待上100个泰拉时，莱雅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让扎尔格叫来几只手脚干净的屁精，把施肥的要领传授给他们。
    屁精天生就是干杂活的，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极强。
    有扎尔格在旁边盯着，屁精的效率绝对不会低，幽灵蘑菇的菌丝也不会被破坏。
    在确认万无一失后，李诺点开系统界面，选择结束本次模拟。
    【模拟角色萨克已保存。】
    【他将在你结束模拟后，按照你的意愿自主行动，直到你再次附身为止。】
    【本次模拟结束。】
    【剩余模拟积分：907点。】
    光影闪烁几下，视野迅速变换，李诺的意识回到净水厂的密室。
    睁开眼，他第一时间坐起来查看正对面的计时器。
    像素点构成的数字时间显示，此时距离他开始模拟刚好过去三个小时。
    这与李诺自己估算的模拟时长差不多，说明模拟内外的时间流速基本一致。
    再看计时器旁边的灵能监测仪，像素点阵图上的读数始终是零，根据读数绘制的测绘纸上亦是一条长长的水平线。
    不错，模拟过程中没有灵能反应，这让李诺放心不少，至少能证明waaagh模拟不是借由亚空间实现的。
    李诺又依次检查了声波、红外、辐射等监测仪的读数，确认没有异常之处。
    心跳与呼吸频率的监测数据显示，他先前的体征表现与沉睡状态一模一样，可以将“模拟”与“睡觉”画上等号。
    还真别说，李诺感觉自己确实比先前有精神。
    明明刚经历过连续好几天的高强度作战，可此刻却不像下午回来时那么疲惫。
    “我懂了，waaagh模拟会让我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快速恢复精力和体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别人在我模拟的时候把叫醒，又会发生什么呢？”
    李诺暗自思忖，决定以后找机会试试。
    站起身，拉开房门，莱雅坐在门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数据板，看上去快睡着了。
    “出来了啊？实验进展如何？”莱雅伸了个懒腰问道。
    李诺扫了眼数据板上的时间，现在已是深夜：
    “实验进展顺利。你去睡觉吧，我这就离开。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那堆废铜烂铁用不上了。”
    “好，那我先去睡了，明天醒了再收拾。”
    莱雅打着哈欠走进自己的房间。
    李诺拿出数据板查看这段时间是否有消息传来。
    一条来自白果庄园经理的短讯进入视线：
    “老板，方便的时候请给我打个电话，我这里遇到一些事情。”
    李诺思索一下，快步出门，前往上巢。
    (本章完)

 第95章 一语中的

    第95章 一语中的
    上巢的住处。
    李诺在二楼的阳台上静坐，手边是机仆布兰蒂送来的睡前点心。
    天边闹市区的霓虹灯撕破了城市的天际线，让这处园小楼更显幽静。
    通讯接通，白果庄园经理帕米尔的声音从中传出，听上去有些疲惫。
    “老板，过去10天，庄园卖出大约50吨白脊烟叶。扣除成本后，预计税前净利润大概是25万信用点。”
    25万信用点税前净利润，扣除10%的综合税费后，等待分配的利润为22.5万。
    按照股权结构分红，并缴纳20%的红利税，自己拿到手的信用点为12万左右。
    仅就白果庄园而言，自己每日入账近12万信用点，折合王座币120块。
    一个泰拉年便是大约4.4万王座币的净利润！
    “做的不错，帕米尔，有你们一家人在，我对白脊烟的生产销售很放心。”
    帕米尔有些犯难地干笑一声：
    “不过，老板，我们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有几家在下巢销售卷烟的公司抱怨我们的价格实在太低，对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冲击。他们派了一名代表，想和你面谈。”
    李诺问道：
    “他们想让我们把价格提到多少？”
    “至少得翻一倍，也就是每根卷烟十张配给卡。”帕米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建议我们最好和他们谈一谈。这些公司背后是乐威家族。他们可能在价格上比不过我们，但他们可以让下巢的私人工坊不敢从我们这儿进货。”
    李诺微皱眉头，“私人工坊为什么不敢从我们这进货？乐威家族威胁他们了？”
    “是的，老板。乐威家族派出的代表向我暗示过，哪家私人工坊敢买我们的廉价烟草，哪家就会因为私自制作和售卖卷烟而被强制关闭。”
    “哦，是这样…”李诺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克拉姆家族呢？他们不是在下巢也销售卷烟吗，怎么没来找你？”
    “这我就不清楚了。”帕米尔顿了顿：
    “不过我听说，克拉姆家族在上巢的市场被乐威家族冲击得厉害。估计短时间内，他们顾不上下巢的市场。”
    上巢丢失的份额，克拉姆家族可以从下巢来补。
    这或许是一个自己和伊莎贝尔展开合作的机会。
    李诺思索之际，帕米尔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噪音。
    有人在抢夺帕米尔的通讯器。
    “你做什么？！我已经把你的话带给老板了！把你的手挪开！”
    “噼啪噼啪…”
    话筒里噪音不断，忽地传出砰的一声闷响，随后是帕米尔的低声痛呼。
    噼啪噪音消失，这次出现在通讯频道里的声音来自另一人。
    “喂？你是前不久把白果庄园买下来的李诺吧？我们乐威家族早已把你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
    说话之人语调轻浮，迷之自信，仿佛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李诺，你不过是依靠父母的遗产发了笔横财而已，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捡个大便宜把白果庄园买下来吧？你知不知道这座庄园先前为什么那么凄惨？”
    依靠父母的遗产发了笔横财？
    李诺听到这个描述的愣了半秒，这才想起来这是上巢身份的背景信息。
    所谓的父母、遗产和横财全都是虚构的，由自己的长官德尔顿一手安排，单纯只是用来解释上巢身份所持有的的房子和王座币而已。
    听电话那头的意思，对方这是把自己当成捡漏的幸运儿了。
    呵，有意思。
    李诺保持一如既往地冷淡，也不反驳对方，只是静静地听着。
    白果庄园此前境况惨淡的原因，他自然一清二楚，还不是乐威家族的小少爷指使非法灵能者破坏庄园造成的吗。
    怎么，你们乐威家族现在是想从我手里把庄园买走吗？
    李诺的这一猜测，很快得到证实。
    但他终究低估了贵族的贪婪与狠辣。
    乐威家族不是想把庄园买走，而是以近乎明抢的姿态巧取豪夺。
    电话那头的人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购买白果庄园了五千万信用点。我们愿意多出一千万。六千万分六次支付，首次支付三百万。三天后，我会联系你。希望你到时候能作出明智的决定。”
    “啪。”通讯被挂断。
    李诺不急不恼，稍等一会儿后，给帕米尔打了个电话。
    帕米尔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说起话来时不时地倒抽凉气：
    “老…老板。灵能霉菌泛滥之前，刚才那人在庄园里出现过。他是乐威家族的一名经理。他当时提出用八千万买白果庄园，我们没有答应。现在回头看，我十分怀疑灵能霉菌就是乐威家族投放的。”
    别怀疑了，这就是事实，只是乐威家族把自家丑闻封了起来，你们这才没能了解实情。
    李诺温声道：
    “你先去休息，这件事我来应付。”
    “好的，老板。”帕米尔迟疑一下，劝道：
    “你可千万别答应交易。乐威家族的六千万是分六次支付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钱全部拿到手。”
    “嗯，我明白，我不会踩进他们挖出来的陷阱。”
    挂断电话，李诺再三思索，选中伊莎贝尔的通讯码，发出一条新的短讯。
    私人工坊受到乐威家族威胁，不敢购买白果庄园的廉价烟叶。
    既然如此，那就试着和克拉姆家族达成合作吧，把廉价烟叶卖给伊莎贝尔。
    她那里刚好有卷烟的生产线，可以直接把烟叶加工成卷烟对外出售。
    对于自己而言，无非是把一部分利润分给伊莎贝尔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发完消息，李诺因为刚完成模拟而睡不着，打算去通讯机上查看新闻。
    “滴滴滴。”
    提示音传来，是伊莎贝尔的消息。
    “李诺，你购买白果庄园的事情，我前两天才知道。我本来想提醒你小心乐威家族的。但你之前通讯器打不通，我也过于繁忙，因而我不小心把这事情忘了。你要是方便的话，明天我派人接你过来，我们当面交流。乐威家族强买庄园一事，没那么简单。”
    李诺欣然接受邀请。
    这一夜，他查看新闻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次日上午，克拉姆家族的车来了。
    这次的车是新车，估计伊莎贝尔担心自己的弟弟再次窃听自己，因而特意换了一辆座驾。
    上车后没多久，李诺抵达克拉姆家族在第一大区设立的总部大楼。
    在俯视小半个城区的办公室内，李诺见到了正装打扮的伊莎贝尔。
    今天的伊莎贝尔没有穿着束腰的黑色长裙，和带有面纱的小圆帽。
    普普通通的一件实验人员白大褂套在她身上，长发被发绳缠绕成单马尾垂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李诺进门后，伊莎贝尔端来热茶，二人面对面落座。
    “李诺，或许你还不知道，乐威家族在这段时间一口气买了8座庄园。你的白果庄园极有可能成为第9座。”
    “他们买这么多庄园做什么？”李诺看着茶杯里的袅袅白雾，颇为不解：
    “难道他们想控制整个烟叶的原材料产地？”
    “不，不是这样，他们是为了种幽灵蘑菇。”伊莎贝尔一挥手，全息投影在二人之间的办公桌上投下全息荧幕。
    全息荧幕呈现第二大区和第三大区的地图。
    这两个大区是庄园的集中地，主要负责生产整个巢都所需的农作物与经济作物。
    巢都-艾皮迈特的社会生产结构，在整个人类帝国里独树一帜。
    别的巢都都是依靠下巢和中巢来供养上巢。
    艾皮迈特刚好反过来，上巢第二大区和第三大区供养其它所有大区。
    如此充沛的生产力，建立在极其先进的农业技术之上。
    上巢的庄园便是农业技术的精华所在。
    这一点，从白脊烟的种植周期上可见一斑。
    穿越前的世界里，晾晒型烟叶的种植周期是半年，甚至是一年。
    可在白果庄园，每45天便会有一批烟叶成熟。
    只要安排好种植周期，每天都会有烟叶被种下和采摘，实现不间断地出货。由此可见，艾皮迈特所掌握的农业技术有多么强悍。
    用庄园来移植幽灵蘑菇，这种做法有点匪夷所思。
    不是说不能种幽灵蘑菇，而是本地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养料——也就是尸体。
    李诺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
    “伊莎贝尔，我好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8个庄园的产能，建立在庞大的养料供应上。巢都每天死亡的人数，不可能同时满足8个庄园的需求。所以，你怀疑乐威家族掌握了其它途径来获取尸体，或者是他们发现了取代尸体的新养料。是这样吗？”
    伊莎贝尔为之一惊，自己只是刚把全息地图打开，李诺竟然就分析出这么多关键信息。
    总督特工的基因改造项目还能强化思维能力不成。
    “是，你说得对，李诺。”伊莎贝尔捂着心口定了定心神：
    “不过，我邀请你面谈，不是为了探究乐威家族的尸体来源。我想说的是，你愿不愿意把白果庄园卖给我？我愿意出七千万信用点，而且是现金全款交易。”
    “七千万？”李诺微眯双眼，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斟酌一下后问道：
    “伊莎贝尔，容我多问一句。你们克拉姆家族是不是也找到大量获取尸体的途径了？”
    伊莎贝尔抿了抿嘴唇，轻点下巴，“不怕你知道。确实如此。”
    李诺又问：
    “该不会是乐威家族告诉你们的吧？你不担心这是个陷阱吗？”
    伊莎贝尔缓缓摇头：
    “不，获取尸体的渠道不是乐威家族告诉我们的。”
    “那是？”
    伊莎贝尔陷入沉默，纤眉紧蹙，神情有些纠结，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拇指互相缠绕转动。
    李诺不急，慢慢等待答复。
    对方没有一口回绝，说明她有心透露实情，但并非毫无顾忌。
    有什么人或者事，在阻碍伊莎贝尔将实情说出口。
    良久，伊莎贝尔轻抚额头，轻叹一声：
    “李诺，清扫行动结束后的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现在…我现在感觉有些迷茫。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厘清头绪。”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会倾听，并且保密。”李诺正色回应。
    “好，你跟我去密室。我目前唯一能找到的倾诉对象也只有你了。”
    伊莎贝尔站起身，将自己的数据板、发卡、钢笔、手镯、项链之类的事物全都摘下。
    李诺会意，同样把身上所有与电子有关的事物拿出来。
    伊莎贝尔轻咦一声：
    “你知道密谈的规矩？”
    “对，我知道，之前和一位水商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教了我这方面的常识。”
    伊莎贝尔拿来一个带锁的箱子，“那再好不过。把东西放这里面吧。箱子有两把锁，两把钥匙，你我各拿一把钥匙。”
    李诺把东西放进箱子交由伊莎贝尔锁起来。
    就这样，二人步入密室，在带有反电磁夹层的全封闭空间内再次落座。
    伊莎贝尔开门见山，直接抛出要点：
    “新的尸体获取途径，是硬币行会的首席商人代表彼尼斯提供的。彼尼斯告诉我的父亲，艾皮迈特的硬币行会和另外几个帝国世界的商人代表达成了约定，在帝国法务部允许的情况下，对方将稳定地提供尸体。”
    李诺瞳孔微缩，立马反问道：
    “尸体交易不是违法的吗？”
    “是的，尸体交易是违法的，但彼尼斯钻了一个帝国法令的空子。”
    伊莎贝尔把彼尼斯的骚操作解释一遍，李诺只感觉大开眼界。
    两个独立主体之间进行尸体交易确实违反帝国法令，帝国法务部对此绝不姑息。
    可要是同一个主体进行尸体运输，就有可能不违反了。
    简单来说，本地的硬币行会将与其它帝国世界共同成立一个跨星球的公司。
    此公司的生产据点位于艾皮迈特，也就是第二、第三大区的庄园。
    为了把生产资料运到艾皮迈特，使用货船运输尸体很合理吧。
    合理归合理，帝国法务部可不是吃素的。
    这种行为无疑是在钻漏洞，只要把漏洞堵上就行。
    可是，堵上也没用。
    在人类帝国里，有一群极其特别的存在。
    他们能建立国中国，同时统治好几颗星球，甚至把某片星区收入囊中。
    他们还能建立舰队，在人类帝国的版图之外建立独属于自己的国度。
    他们是帝国贵族中的贵族，连巢都总督见到他们也得卑躬屈膝。
    他们是，行商浪人。
    此类特权群体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截至目前，不止一名行商浪人对幽灵药剂的贸易产生兴趣。
    由行商浪人牵头，在他自己的王朝内建立幽灵药剂的生产线，帝国法务部就只能干瞪眼。
    到了那时，提供尸体的帝国世界继续提供尸体，艾皮迈特提供农业技术和菌种即可，甚至直接把庄园整个搬到行商浪人的星球上也不是不行。
    反正以行商浪人的口碑，还不至于把艾皮迈特应得的利润给黑掉。
    如果不对幽灵蘑菇的菌丝流通加以控制，那用不了多久，诸多帝国世界都将有样学样，用类似的方式绕过法务部的监督，大肆生产幽灵药剂。
    事态发展方向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家族内部的分歧很大。”
    伊莎贝尔愁容满面，揉着眉角：
    “一部分人觉得幽灵药剂制造的人造灵能者可以使星炬更亮，拓展人类帝国的版图，与帝皇的大远征不谋而合，所以法务部不会把幽灵药剂判定为违禁品。
    “另一部分人觉得，幽灵药剂的流通会动摇人类帝国的产业根基，致使本应生产粮食的帝国世界，转而生产不能当做食物的幽灵蘑菇。法务部有可能把幽灵药剂设定为管制品，只允许艾皮迈特每年生产少量药剂，这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尸体了。”
    伊莎贝尔悠长地叹一声：
    “我现在倍感纠结的地方就在于此。两边的声音都有道理。家族不尽快作出决定的话，可能会错失幽灵药剂带来的贸易浪潮，损失难以计数的利润。可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李诺在桌上点了点，用指尖发出笃笃笃的清脆响声：
    “伊莎贝尔，其它的事情我不敢说，但在幽灵药剂这件事上，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的判断。”
    “你的判断？你的意思是？”
    李诺坐直身子，加重语气：
    “别信硬币行会的鬼话。幽灵药剂绝对会被判为违禁品，从此以后不准研究、生产和销售，幽灵蘑菇亦是如此。任何人触碰这条禁忌的产业链，都将遭受法务部的毁灭打击。”
    伊莎贝尔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要以“大远征的需求”举例反驳，可在面对双目如炬的李诺时，她又没了反驳的底气。
    “能和我说说你这么笃定的原因吗？”伊莎贝尔靠向椅背，感觉有一股名为“贪婪”的力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让紧绷了一整套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
    原因很简单。
    我一个云锤看了那么多战锤40k的解说视频，从没有哪个博主大吹特吹幽灵药剂。
    这东西要是能得到帝国法务部的认可，成为一种人人都能使用的药剂，它哪可能在短视频行业销声匿迹。
    早就被不同的up主拿过来做视频吸流量了好嘛！
    有且只有昙一现，很快被帝国明令禁止的冷门玩意儿，才会被短视频up主放过。
    就比如说真菌异形阿克·海雷斯。
    再比如说当下讨论的幽灵药剂。
    所以，别多问，别多打听，穿越这行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伊莎贝尔，你乖乖听劝就完事了。
    念头电转间，李诺在脑海中换了好几套说辞，最终说道：
    “在亚空间稳定的前提下，从泰拉航行至帝国的边缘，需要耗费足足两个月到半年的泰拉时间。要是碰上亚空间乱流和风暴，航行时间极有可能增长到十个泰拉年以上。
    “换做你是帝皇，你希望来自帝国边疆的求援信息，延后了将近半年才抵达泰拉吗？
    “这样的人类帝国难道还不够大吗？”
    李诺一语中的，伊莎贝尔陷入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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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6章 收获孢子

    第96章 收获孢子
    李诺成功说服伊莎贝尔。
    或者说，是伊莎贝尔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艰难地说服了自己。
    艾皮迈特位于太阳星域。
    本地的星语者与泰拉进行亚空间通讯的时候，一般需要等待三天才能收到回应。
    遇上亚空间乱流或风暴，通讯响应延迟会一下子提升到以“月”为计数单位，甚至是杳无音信。
    这种程度的延迟让总督和巢都内务部多有抱怨，难以想象地处帝国边疆的星球又会是怎样的状况。
    是的，李诺说的完全正确。
    帝国的版图已经足够大，以至于当下这套臃肿又迟钝的通讯与物流体系几乎不堪重负。
    以英勇和睿智著称的帝皇绝不是傻子。
    他极有可能暂停扩张帝国的版图，直到找到提高帝国运转效率的方法为止。
    以上这段话是伊莎贝尔亲口说的。
    李诺听到的时候差点竖起大拇指，对方说的完全正确，可以说是预言了整个帝国的未来走向。
    帝皇提升帝国运作效率的方法，正是启用古圣创造的网道。
    亚空间好比深海。
    亚空间的恶魔相当于鲨鱼和各类海底怪物。
    时常扰乱亚空间航行的亚空间乱流是深海中的暗流。
    亚空间风暴可以理解为发生在深海的大地震，或者是海底火山喷发。
    网道与亚空间的关系，等同于隧道和深海。
    隧道可以保护人员，将来自深海的威胁隔绝在外，网道也是如此。
    网道的由来，对于人类帝国来说是个谜，但不妨碍帝皇找到网道入口，并启用网道。
    帝皇的黄金王座下方，就有一个废弃的网道入口。
    在完成大远征后，他把战帅之位交给荷鲁斯，自己跑去王座下方建设网道入口。
    网道入口一旦修复完成，人类将摆脱亚空间恶魔、乱流和风暴的影响，通过网道转瞬间抵达银河系的每个角落。
    帝国的运作效率直线上升，大远征便可再度开启。
    此番举动威胁到了亚空间邪神的地位，这才有了马格努斯在邪神的忽悠下，用一通灵能电话击穿网道入口的名场面。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李诺只是因为伊莎贝尔作出的预言，而产生了一些联想，并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未来分享给对方。
    二人在密室中交换意见，最终达成合作。
    伊莎贝尔请李诺来，是想以家族之名购买白果庄园，这是她父亲交给她的任务。
    伊莎贝尔被李诺说服，她会尝试用李诺的说辞说服自己的父亲。
    在父亲决定是否要在幽灵药剂上梭哈之前，伊莎贝尔会帮助李诺售卖白脊烟叶，并且代为出面与乐威家族交涉。
    李诺对这个结果没有意见，当即与伊莎贝尔签订合作协议。
    后续的三天里，李诺协助白果庄园和克拉姆家族的卷烟厂完成对接。
    白脊烟叶成吨成吨地送入下巢的卷烟厂。
    它们被流水线制作成烟丝和卷烟，打上克拉姆家族白脊卷烟的标签，向下巢的第八、第九和第十大区倾销。
    原先的柜台售卖价格是每根五张配给卡，现在是每根八张。
    多出了三张是克拉姆家族应得的毛利润。
    作为老牌烟厂，克拉姆家族的品牌效应强到爆炸，再加上超级低廉的价格推波助澜，白脊卷烟刚一摆上柜台便销售一空。
    就连在净水厂里深居简出的莱雅，也听闻了白脊卷烟的名号，专门和李诺请了个假，去市集上抢购白脊卷烟。
    李诺对此笑笑不说话。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向莱雅透露自己与白脊卷烟的关系吧。
    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系统提示：】
    【你使用模拟角色“萨克”栽培的幽灵蘑菇可以进行第一次采摘。】
    【请及时附身“萨克”，查看幽灵蘑菇的生长状况。】
    “布兰蒂，我要在书房看书，帮我把通讯器全部调成免打扰模式。一切事务，等我从书房出来再说。”
    李诺刚从白果庄园回到家，系统便发来“上线收菜”的提示信息。
    他和布兰蒂叮嘱一句，快步走进书房，将门反锁，在椅子上吃下1颗神奇孢子，读取疯医萨克的存档。
    在抵达那片满是兽人星球的星空后，画面一转，视野从茫茫星海切换成栽种幽灵蘑菇的矮棚。
    【角色存档读取成功，你已附身到疯医萨克身上。】
    李诺看向矮棚的房门。
    三只屁精正在给笨狗按摩，扎尔格抱着膀子站在门口监督。
    笨狗被屁精伺候得舒舒服服，哼唧哼唧地发出低吟。
    李诺敲了个响指，让扎尔格将屁精和笨狗抬出去。
    随着房门关闭，周围变得安静。
    李诺蹲下身查看蘑菇的长势。
    绿色菇体破土而出，以q弹的姿态在微风中摇晃菌盖，其菌杆和土壤中的菌丝呈现出浅绿色。
    闻上去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像是史古格的粑粑。
    “呃？这蘑菇怎么是绿色的？不应该是蓝紫色吗？这样子和我以前见过幽灵蘑菇不太一样。”
    李诺愣了下，赶忙丢出分析真菌。
    【名称：健康的幽灵蘑菇】
    【分析结果：】
    【得益于正确的栽培方式，幽灵蘑菇发育良好，没有出现杂菌污染，没有毒性，没有因为沾染负面情绪而产生诡异的幻觉效果。】
    【这才是幽灵蘑菇的真实形态。那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庞大菌群是被负面情绪、死亡和尸骨扭曲的产物。】
    【目前此真菌已可采摘。第一次采摘后，需生长100个泰拉时才能进行下一次采摘。】
    李诺了些时间徒手采取菇体，将土壤里的菌丝保留下来，这样就能循环收割了。
    战锤世界的真菌过于离奇。
    同样的菌种，不同的栽培方式，最终的生命形态却截然不同。
    用负面情绪和尸骨浇灌出来的幽灵蘑菇，丑陋、狰狞、遍布病菌，还会产生幻觉，药物价值集中在如同树根一般的菌落上。
    再看手里这些绿色的蘑菇，如此的小巧玲珑，水嫩清澈。
    李诺甚至怀疑这种蘑菇可以直接吃。
    一番徒手采摘过后，他收获了满满一筐绿蘑菇，估计至少80千克的样子。（注）
    接下来就是用蘑菇制作药剂了。
    李诺开始寻思。
    【正在检索疯医的基因知识库，搜寻以幽灵蘑菇为原材料的炼金配方。】
    【…】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39项。】
    【去掉你因为万用灵能材料不足而无法采用的选项后，检索结果还剩4项。】
    【具体如下：】
    【检索结果1：幽灵药剂炼金配方。】
    【学习成本：10个技能点。】
    【说明：】
    【最普通亚空间药剂，蕴含亚空间成分。可以赋予饮用者随机灵能。无需消耗万用灵能材料。10瓶标准规格的此药剂，可将1颗兽人生殖孢子转化为神奇孢子。】
    【检索结果2：大力药剂炼金配方。】
    【学习成本：50个技能点。】
    【说明：】
    【能大幅度增强肌肉力量的炼金药剂，不会让饮用者觉醒灵能。饮用次数越多，药效越弱。不包含亚空间成分，不能用于获得神奇孢子。】
    【检索结果3：锐眼药剂炼金配方。】
    【学习成本：50个技能点。】
    【说明：】
    【能大幅度增强视觉能力的炼金药剂，不会让饮用者觉醒灵能。饮用次数越多，药效越弱。不包含亚空间成分，不能用于获得神奇孢子。】
    【检索结果4：炼金药效清洗药剂配方。】
    【学习成本：10个技能点。】
    【说明：】
    【清除由炼金药剂施加所有的强化效果。不包含亚空间成分，不能用于获得神奇孢子。】
    【如无特别说明，与疯医巫术相关的炼金配方，均需要消耗万用灵能材料。】
    幽灵药剂不涉及疯医巫术，不需要消耗万用灵能材料。
    相应的，它赋予的灵能不能被清洗药剂洗掉。
    李诺将四个检索细细地看上一遍，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脑海。
    一方面，他要用幽灵药剂制作神奇孢子。另一方面，他打算用炼金药剂强化自己的人类身躯，同时用此类药剂向艾隆证明自己没有浪费400头史古格。
    那么，哪一种炼金药剂适合自己呢？
    大力药剂会增强肌肉力量，这可能引发肌肉的外观剧烈变化，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综合考虑之下，锐眼药剂是最合适的，前提是这种药剂不会引发严重的眼部变异。
    差不多四个月后，自己要进行总督卫队基因改造项目的第二阶段。
    到时候直接来一瓶清洗药剂，把自己身上的巫术buff洗掉就好。
    等改造结束，再用锐眼药剂强化自己。
    李诺在检索结果上操作几下，把幽灵药剂和锐眼药剂的炼金配方兑换出来。
    没过多久，幽灵药剂炼制完成。
    李诺取出兽人的生殖孢子丢入药水。
    孢子快速降解亚空间成分，只是短短三分钟便完成转化。
    神奇孢子的收获数量不多不少，刚好是16颗。
    400头成熟期肉用史古格，80千克幽灵蘑菇，16颗神奇孢子。
    此三者是25:5:1的关系。
    制作完神奇孢子后，幽灵蘑菇还剩下6千克没用。
    李诺一分为二，3千克用于制作锐眼药剂，另外3千克存入真菌仓库备用。
    待锐眼药剂制作完毕，他带着此物找到氏族老大。
    艾隆正在监督技师小子改造自己的座驾，厚重钢铁护具在太阳光下反射耀眼的光芒，浑身散发威严强悍的强者气息。
    李诺举起手中的药剂瓶，以疲惫沙哑的嗓音大声欢呼：
    “老大！俺制作出了一瓶神奇的药剂！俺保证你会喜欢！”
    艾隆掀开面罩，低头从疯医手中接来药剂瓶，问都没问就一口喝下。
    李诺有些傻眼。
    他为了强调药剂的制作不易，准备了许多台词。
    这些话还没说出口呢，对方怎么就来了个一口闷。
    不是，哥们。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药剂有毒吗？
    兽人的脑回路再一次刷新李诺的认知。
    艾隆将药剂炫了个干干净净，发出呜啊一声怪叫，吓得兽人们不敢抬头。
    他掀开自己的头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氏族领地外的一棵树，嘴里大声叫嚷：
    “搞毛二哥在上！俺居然能看得这么远了！”
    艾隆随手拿起一把重型爆弹枪，瞄准远处的树木开出一枪。
    “砰！”
    爆矢弹在树干上炸开，直接把树炸成两段。
    “疯医！你刚才给俺喝的是什么药？太劲霸啦！俺喜欢！”艾隆乐得合不拢嘴。
    李诺清了清嗓子，把自己预先准备好的台词以夸张的语调喊出来，表现得像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医，又疯又医：
    “老大！让俺给你隆重介绍一下俺的最新杰作！”
    周围的兽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向疯医和头目围了过来，对疯医的作品分外好奇。
    他们跟随老大征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大射这么远，简直牛叉到爆。
    要是疯医也能给自己来上一瓶这样的药水，那自己保准能在下一次战斗中一枪干爆对面的脑袋。
    李诺见周围的兽人越来越多，索性朝扎尔格一招手，让对方把自己举过头顶。
    “哦诶！小子们！想从一公里外看清屁精的裤裆里藏着啥嘛？俺告诉你们，你们走运啦！俺刚发明了一个牛气冲天的宝贝，它的名字叫做‘瞪眼灵’！”
    兽人们嘀嘀咕咕。
    艾隆发出咆哮：
    “安静！都给俺听仔细了！俺寻思疯医的杰作绝对能帮俺们干掉隔壁的红眼睛！”
    老大一发话，现场鸦雀无声。
    李诺继续喊道：
    “‘瞪眼灵’可不是你们捡到的破烂望远镜！它是俺用最臭最绿的奇奇妙妙绿蘑菇熬制出来的！只需一瓶，就能让你们看清藏在掩体后面的懦夫！”
    李诺站在扎尔格肩上，朝艾隆弯了弯腰：
    “俺们的老大是这里最劲霸、最waaagh的存在！他能证明我说的话！”
    “对，俺证明疯医的话没错，瞪眼灵甚至让俺看清了你们身上的每一根毛毛！”
    艾隆瓮声点头，继而挠了挠头：
    “就是，这药剂消耗的史古格有点多…”
    李诺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大黄牙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老大，俺已经改良药剂的炼金配方。从今往后，每瓶药剂只需要消耗40头史古格！”
    艾隆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两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只要40头史古格？！你没糊弄俺吧？”
    “没有，绝对没有。”
    李诺报出来的数字，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5头成熟期肉用史古格，等于1千克幽灵蘑菇。
    15头史古格，等于3千克蘑菇，等于1瓶锐眼药剂。也就是用兽人黑话所说的“瞪眼灵”。
    25头史古格，等于5千克蘑菇，等于1颗神奇孢子。
    40头史古格，刚好能制作1瓶锐眼药剂和1颗神奇孢子。
    只需消耗40头史古格，附身疯医-萨克的成本就收回来了，多余的纯赚。
    那要不要把报给艾隆的成本，从40头提高到80头呢？
    这样不是可以侵吞更多史古格，制作更多神奇孢子吗？
    不，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太短视了，只会让钢镚子氏族库存空虚。
    李诺觉得，自己和钢镚子氏族更像是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
    他好，我也好，反之亦然。
    所以，切记不可涸泽而渔，互惠共赢的路线才是更好的选择。
    等钢镚子氏族打下更多的地盘，肉用史古格的产量自然水涨船高，自己收获的神奇孢子也会变多。
    这便是李诺选择报出“40”这个数字的原因。
    艾隆叫来负责饲育史古格的畜牧小子，双方叽里呱啦商量一通，最后有了决断。
    畜牧小子每天给疯医提供120头肉用史古格，疯医每天制作3瓶锐眼药剂。
    李诺对这个结果举双手双脚赞成。
    停止附身疯医，相当于游戏中的“离线挂机”。
    当下的“离线挂机收益”是每天3个神奇孢子，自己只需每隔几天“上线”上取一次收益即可，简直不要太爽。
    神奇孢子的产能有了保证，一块石头从心头放下。
    现在，获取模拟积分成为头等大事。
    先前解锁巫术耗费了600点积分，艾隆喝药之后点了个赞，自己获得100积分。
    此消彼长之下，账面上还剩下407点积分。
    不赶快把积分库存抬上去，李诺总感觉自己会错过重要的巫术。
    “老大，有什么大活要交给俺嘛？比如给你开瓢什么的？”
    李诺的目光扫向艾隆的右脑壳。
    对方的左半边脑壳已被换成钢铁，可右半边还没换呢。
    若是能干成这一票，少说能收获几百积分。
    可艾隆是个对自己严格要求的兽人头目。
    他只会在打胜仗之后，奖励自己更换一部分身体。
    “疯医，俺知道你的技术最牛叉，可现在不是时候。”艾隆指了指热火朝天的技师车间：
    “技霸和技师小子正在给俺们造坦克。等坦克全部造好，俺们就去找隔壁的红眼睛干架！俺们这次一定能把那帮红眼睛的小子全部杀光！等打赢了，俺就来找你换脑壳。”
    李诺问了下战车要多久才能造好。
    艾隆用手指头计算老半天，消耗大量脑细胞，总算是得出结论——10天左右。
    得等10天才有机会给艾隆开瓢，换脑壳刷分的思路短时间内没戏。
    李诺转而去给各种小子做手术。
    很快，他发现这是一个入不敷出的策略。
    给小子做手术没有积分奖励。
    不仅如此，自己还得为了处理疑难杂症，费积分解锁巫术，一来二去，纯属血亏。
    思来想去，李诺最终决定换一个兽人身份。
    手上目前有22个神奇孢子。
    他打算一次吃10个，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至于用锐眼药剂强化人类躯体一事，这事不用着急，随便找个时间完成即可。
    李诺回到疯医的窝棚，点开系统界面，手动结束本次模拟。
    …
    注：如无特别说明，默认星球的重力参数与泰拉一致。
    (本章完)

 第97章 老乡见老乡

    第97章 老乡见老乡
    【waaagh模拟结束。】
    【模拟角色“疯医-萨克”已保存。】
    【剩余模拟积分：407点。】
    【神奇孢子数量：22个。】
    李诺的意识回归本体。
    他在住处的书房内睁开眼，激动地搓搓手，立即开始下一次模拟。
    取出10个神奇孢子吞下，意识再次离体而出，向苍茫的星海进发。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
    李诺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未前往疑似乌兰诺兽人帝国的地方。
    他的意识刚穿梭到一半就被系统按下暂停键。
    飞梭的星点凝滞不动，眼前出现一支造型古怪的舰队。
    拼凑式设计尽显粗糙风格。
    个性化的装备制作流程注定舰船上不会出现两个相同的武器。
    大量宏炮不计成本地堆积在舰船上。
    犹如锅炉一般的庞大引擎暴露在装甲外，一边震动，一边冒出滚滚浓烟。
    在舰船装甲板的缝隙和破洞当中，屁精们叽叽喳喳地四处攀爬，在监工的呵斥下搬运物资。
    这是一支兽人舰队，由三艘怎么看都飞不起来，但偏偏能进行亚空间航行的兽人舰船组成。
    李诺看着眼前一幕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看到舰船上的黑色海盗旗时，一句“卧槽”差点儿吐口而出。
    兽人海盗舰队！
    大远征时期臭名昭著的劫掠者！
    “我擦，我这次该不会要当兽人海盗吧？那岂不是有可能和人类帝国的舰队正面遇上？”
    李诺头皮发麻。
    要他扮演兽人打兽人，他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可要让他扮演兽人劫掠人类良民，他是真做不到，宁愿扮演兽人打灵族。
    不过，这事他说了不算。
    得看系统怎么匹配。
    【你本次食用的神奇孢子数量为10个。】
    【正在为你匹配与食用量相当的模拟对象。】
    【…】
    【匹配成功。】
    李诺咻的一下攒射出去，扎进第一艘兽人舰船，穿过无数由破铜烂铁搭建的车间。
    画面一黑，再次睁开眼时，周围是呲呲作响的蒸汽锅炉和捶打金属锭的动力击锤。
    低头看向身体。
    四肢健全，身强体壮，身上是一套拥有许多口袋的皮制工作服，口袋里装着钉子、螺丝螺母、扳手之类的事物。
    按照过往的模拟经验，四肢健全的模拟角色地位可能不是很高。
    李诺快速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暗道果然如此。
    这名模拟角色叫做古加，是一名资深的兽人技师小子，在舰队的技霸手下干杂活。
    “哦诶，古加，别偷懒，俺盯着你呢！把架子上的油壶给俺拿来。”
    技霸一边摆弄手里的电弧喷枪，一边侧着脑袋朝李诺叫嚷。
    李诺转身拿起外壳布满油渍的油壶，浓浓的机油味钻入鼻尖。
    他把油壶递给技霸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看了眼工匠台上的东西。
    那是一条金属打造的腿，风格粗犷，喷了红色油漆，装有火箭推进器，动力十足。
    技霸拿走李诺手里的油壶，把电弧喷枪塞过去，龇着地包天的大门牙说道：
    “喷枪的出气量变小了，去疏通一下，快点，再敢磨蹭俺就…”
    墙上的金属管口传出聒噪的大嗓门，打断了技霸的催促：
    “喂喂喂！小子们！都给俺听着！俺们的找东东器发现了那群尖耳朵的下落！它们刚把一座破烂太空站打下来，里面肯定装满了闪亮亮的好东西！快检查你们的家伙事，把砰砰响的玩意准备好！俺们要干一票大的！要是谁的家伙哑火，俺就把他和尖耳朵一起剁咯！”
    这个大嗓门来自海盗舰队的头目，人称大黑牙，脾气暴躁，视财如命。
    他所说的“找东东器”是兽人的黑话，指的是人类语言中的“雷达”、“扫描仪”、“鸟卜仪”之类的事物。
    在舰队指挥语境下，“找东东器”即舰载雷达，相当于人类帝国舰队的“俄歇矩阵”。
    至于“尖耳朵”。
    这个词既形象又贴切，不用多说就能猜到，它指的是灵族。
    把大黑牙的命令转化成人类语言便是：
    一座空间站刚被灵族占领，全员准备战斗！我们要将空间站和灵族一起洗劫！战斗不容有失，违者当斩！
    随着大黑牙一声令下，舰船沸腾起来。
    屁精们放下扳手和锤子，钻进走廊的墙体裂缝，技师小子们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武装。
    李诺顺从本能反应，从墙上拿起金属盔甲套在身上，又将几根棒状炸药塞进裤兜。
    这具身体的武器是一把双联重型伐木枪，射速快，火力猛，绝对是兽人武器中的精品。
    把武器拿起来的这一刻，系统文字弹出。
    【检测到你装备了由机械巫术制造的武器。】
    【消耗1份万用灵能材料强化武器，使其在接下来1小时内不发生炸膛、卡壳、走火等意外状况。】
    【是否确认进行强化？】
    “确认。”
    李诺默念一声。
    技师小子的灵能场自动分离一份万用灵能材料与枪械融合。
    李诺翻来覆去查看手里的双联重型伐木枪，目光闪烁。
    这把枪的枪管上有裂口，明显存在炸膛风险。
    可听系统的意思，自己“寻思”一下之后，枪就不会炸膛了？
    万用灵能材料还真是“万用”。
    那能不能发动寻思能力，检索与机械巫术有关的图纸呢。
    李诺正出神，技霸冲过来将他一把拽走。
    “别发呆！快帮俺把机械腿抬起来给老大送去！”
    李诺暂时放下改造枪械的念头，和技霸一起抬起沉重的机械腿走出工坊。
    出门左拐直走，路上的屁精监工挥舞鞭子赶走挡路的屁精，给李诺二人腾出空间。
    不一会，他俩抵达舰桥，在这里见到了缺少左腿的大黑牙。
    李诺按照本能的驱使，使用随身携带的喷枪和扳手，帮大黑牙把左腿装好。
    大黑牙恢复行动能力，原地起跳，站到用黄铜打造的宝座上。
    他头上戴着复古风格的黑色海盗帽，左手改造成多管机枪，右手拿着不知从何搜刮而来的力场剑。
    “嗡。”力场剑亮起浅蓝色的光芒。
    大黑牙用力向前挥出剑刃，扯着嗓子大喊：
    “冲锋！把尖耳朵的船给俺撞个稀巴烂！”
    李诺看向宝座正对面的落地舷窗。
    飞速放大的空间站和灵族舰船映入眼帘。
    灵族的三艘舰船停在空间站的太空船坞里，舰船上的灵族海盗正在和空间站里的人类交战。
    这三艘灵族海盗的舰船，李诺认识，它们均是以机动性著称的曙光女神级轻型巡洋舰，火力和巡洋舰相当。
    三艘兽人海盗舰船从灵族舰船后方切入战场，瞄准对方尾部的太阳帆发起冲锋。
    大黑牙的偷袭角度和时机极其老辣。
    灵族舰船的舰载武器一般向前发射，没有防备后方袭击的能力，这是其一。
    其次，由于正在与空间站展开接舷战，灵族舰船的护盾早已关闭。
    此时的灵族舰船相当于白白净净的大鼙鼓，结局只有三个字，那就是被爆干。
    李诺攥紧宝座旁的围栏，将头埋在胳膊里。
    三秒后，轰隆爆响从前方的撞角蔓延至舰桥，令人头晕目眩的音浪和震动在舰桥内激荡。
    生锈的金属撞角给灵族舰船狠狠地来了个千年杀，一捅到底，一捅再捅。
    钢铁撕裂，爆炸的火光占据视野，落地舷窗的窗框尽数断裂，舰桥的墙体发生肉眼可见的形变。
    这场撞击中，兽人舰船自身也受到了严重伤害。
    但它却像是锈迹斑斑的锯条，深深地嵌入灵族舰船的船体，留下无数难以修复的伤痕。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舰船的速度飞速下降，至少三分之一的船体卡在灵族舰船体内。
    舷窗外，火光散尽，遍布余烬与尸骸的灵族舰船呈现在眼前。
    倾塌的舰船内部，几道人影从废墟中爬出来，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兽人海盗。
    这些人穿着里胡哨的怪异服饰，用人造鳞片、野兽皮毛和五彩斑斓的羽毛作为点缀。
    他们是灵族海盗，因为不愿意顺从方舟灵族的条条框框，成为了在银河中四处劫掠的私掠者。
    同行相聚是冤家，更何况大黑牙和这些灵族海盗明显有过节。
    兽人舰船刚一完成突入，大黑牙便用扩音器和大嗓门发出史无前例的大咆哮：
    “杀光！抢光！烧光！为了金闪闪的玩意！为了waaaagh！杀啊！！！”
    刹那间，茫茫多的屁精如同蟑螂般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鬼哭狼嚎地冲进灵族舰船。
    与舰桥相连的通道内，兽人小子、特战小子、技师小子、屁精成群结队。
    李诺硬是被汪洋般的兽人海盗给挤进了灵族舰船。
    前仆后继，摩肩接踵，入目之处尽数绿皮兽人，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李诺脚不着地，一路被推着走，到后来又被疯狂的兽人海盗顶在头上狂奔。
    如此这般度过大约半分钟，突如其来的大爆炸将他掀飞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李诺总算是在混乱中站稳脚跟。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他茫然地看了看左右，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这特喵的是哪啊？
    我现在到底是在灵族的舰船里，还是跑到空间站里来了？
    当下所处的房间装修奢华。
    李诺破窗而入，砸坏了一座酒架，喷香的酒水正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流淌。
    墙面上悬挂带有高哥特语的名画，一看就是人类帝国的艺术作品。
    画作旁有一个开启闸门的机械按钮，上面写着“贵宾室舱门常闭”的字样。
    哦，懂了，我好像被扔到一艘人类民用舰船的贵宾室里来了。
    李诺挠挠头，脑海里冒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念头。
    他要是驾驶这艘船前往艾皮迈特，岂不是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身体？
    正这样想着，旁边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随后是人类男性的隔墙呼喊。
    “喂。外面有人吗？”
    “咚咚咚。”
    “哥们，帮忙开下门。我好像被关在这里面了。”
    “咚咚咚。”
    李诺抽了下嘴角，有点无语。
    你让一个兽人技师小子帮你开门？
    怎么？
    你觉得自己的八字很硬？
    不用问都知道，藏在贵宾室暗门里的人十有八九是这艘船上的主人，即便不是主人，也应该是贵客。
    李诺掂了掂手里的双联重型伐木枪，抽出腰间的扳手往门上一敲。
    咔哒一声，卡住暗门的金属块被敲落。
    门内之人用力侧拉房门，终于把门拉开。
    他刚想发出欢呼，却看到人高马大的兽人拿着伐木枪指向自己。
    这一刻，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李诺没有开枪。
    一来，他还没做好以兽人的身份杀害人类良民的心理准备。
    对方只要别动手，他自然也不会动手。
    二来，他觉得面前之人有些眼熟。
    仔细想想，怎么感觉对方和摄水帮的老大有点像呢？
    摄水帮的老大也在清扫行动的名单上，李诺看过他的画像。
    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独眼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最大的特征是瞎掉的右眼和改造成义眼的左眼。
    面前的人类，右眼也是瞎的，左眼的义眼和摄水帮老大略有不同，多出了一层带有雕纹的金属包边。
    除此以外，其它各处简直一模一样。
    再说他身上的衣服。
    天鹅绒面料，淡金色刺绣，精致的领口和纽扣。
    这是一套象征财富的富商装扮。
    但穿在对方身上却难掩痞气，看上去不伦不类。
    不对劲，很不对劲。
    李诺微眯双眼，枪口微微上抬，试着用低哥特语说道：
    “你…从哪…来？”
    男人被枪指着，现在又听到兽人说人话，霎时呆若木鸡。
    李诺拉栓上膛，再问一次。
    “咔咔。”
    “你…从哪…来？”
    男人猛一哆嗦，如梦初醒：
    “一只会说低哥特语的兽人？真是少见。”
    少见归少见，不代表没有。
    会说低哥特语的兽人与会说兽人语的人类一样多。
    不等李诺第三次询问，男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抢先说道：
    “哥们，我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的钱分你一半，咱们…”
    李诺将枪口往前一顶，戳在对方胸膛上，目光变得冰冷：
    “说，你从哪来？”
    男人止住嘴，支支吾吾起来：
    “我我我我…我来自艾皮迈特。你知道那是哪里吗？要是不知道，我也没办法了…”
    还真是摄水帮的独眼头目…李诺心中掀起波澜，表面上依旧不动神色：
    “你来这里做什么？”
    面对兽人的第二个问题，男人畏惧胸口的枪口，不敢不答：
    “我来做生意…不不不…我其实是来当商业间谍的，我的上家是艾皮迈特的一位大人物。大人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类似于你们的头头。”
    原来是这样，有人雇佣摄水帮的头头给自己当商业间谍。
    商业间谍这种脏活，肯定得找有经验的人来干，而且必须是有把柄捏在自己手里的那种人。
    摄水帮老大正适合干脏活。
    李诺飞快思索榨干对方价值的方案。
    就在这时，男人伸手挠了挠尾椎，不自然地扭一扭腰部。
    这动作似乎让他感到疼痛，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嘀咕：
    “该死，我的腰怎么越来越痛了…”
    李诺眉头收紧，下意识想到真菌异形-饮骨者的感染症状。
    饮骨者，学名阿克·海雷斯，寄生类真菌异形文明，喜食人类的骨髓。
    人类被饮骨者寄生后，来自骨髓的疼痛会从尾椎开始慢慢向整根脊骨蔓延。
    最开始是痒，后来变成痛。
    如果宿主对饮骨者没有利用价值，他的骨髓会被吸食殆尽，最终死于剧痛之中。
    少数被饮骨者判定为高价值的寄生者，会在饮骨者的操控下用各种方式补充自己的骨髓，或者是为饮骨者找到其它食物来源。
    看着面前因为疼痛而嘴角抽搐的男人，李诺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伸出手，掐住男人的脖子，一把将其放到，掀开背部的衣物。
    背上的皮肤残存暗疮和疤痕，从外部看不到感染迹象。
    李诺回忆了一遍有关饮骨者的知识，抽出腰间的砍刀，刺向对方的尾椎。
    刀锋即将划破表皮的这一瞬间，脊骨像是泥塘里的蚯蚓一般扭动一下，避开指向自己的刀尖。
    刀尖噗嗤一声刺入血肉，男人哀嚎痛呼。
    男人的脊椎在皮肉之下剧烈扭动，努力远离锋利的刀刃。
    牵动脊椎的动力源头，正是于男人的尾椎。
    饮骨者！
    这个商业间谍被饮骨者感染了！
    李诺心头一凛，举起枪对准男人，声音低沉犹如丧钟：
    “抱歉…我必须杀了你。”
    “砰砰砰砰————”
    伐木枪爆射弹幕，男人瞬间千疮百孔，当场丧命。
    李诺瞄准尾椎骨集中火力，弹头在一秒内将那里撕成碎末。
    血污飞溅之时，一道奇异的蓝紫光芒在尸体上浮现，随即便被子弹洪流彻底碾碎。
    枪声停歇，枪口飘散硝烟。
    李诺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用分析真菌扫描尸体，尤其是蓝紫光芒出现的地方。
    不出所料，刚才那蓝紫光芒正是饮骨者发出的。
    【名称：死亡的阿克·海雷斯（即饮骨者）】
    【分析结果：】
    【战锤世界的真菌异形，通过寄生和蚕食生命体来成长与繁衍。你已将它彻底消灭。】
    【菌能力：未知。请对完整且鲜活的样本使用分析真菌功能，以获得与菌能力有关的情报。】
    点开系统界面，选中菌能力-化尸术，发动。
    【你即将对体重大约83千克的尸体发动化尸术。】
    【此菌能力的消耗量与尸体的重量相等，消耗量为83千克化尸食腐真菌。】
    【是否确认发动菌能力？】
    “确认。”
    李诺微微点头。
    无形的波动顺着他的目光传递到尸体上。
    半分钟后，尸体荡然无存，只留下液态铵态氮肥。
    黑化肥发灰会挥发。
    液态铵态氮肥是白色的水溶液，其中的氨气也非常容易挥发，闻起来臭臭的，和史古格的粑粑差不多。
    用不了多久，液态铵态氮肥就会挥发掉所有的氨气，成为一滩普普通通的污水。
    由于挥发速度较快，李诺不打算浪费时间处理地上的液态肥料。
    可问题是，这个商业间谍为什么会感染饮骨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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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8章 第二，帝国

    第98章 第二，帝国…
    挥挥手，散开氨气的刺鼻气味，李诺在沉思中走向贵宾室的舱门，打算到舰船的其它地方看一看。
    刚才被他干掉的商业间谍，明显处于感染的早期阶段。
    理由有两点。
    第一，饮骨者将宿主的尾椎里的脊髓吃干净后，才能彻底掌控宿主的身体。
    这个过程持续24个泰拉时，被定义为感染早期阶段。
    第二，寄生超过24小时后，感染者将被饮骨者彻底掌控，沦为被饮骨者操控的宿主，这是感染的中期阶段。
    进入中期后，宿主不会出现挠背的动作。
    他依旧能感受到从骨头里传来的疼痛，但在饮骨者操控下，所有与“背痛”有关的动作都会被抹除，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
    顶多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基于这些判断，李诺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间谍被饮骨者感染一事发生在过去24小时内。
    理所应当的，李诺怀疑是船员感染了间谍。
    可离开贵宾室所看到的景象，又让他对自己的分析判断产生了动摇。
    从贵宾室前往舰桥的路上，几百上千具手无寸铁的水手尸体散落在走廊里。
    这艘船不是武装货船，它只是最普通的运输船而已。
    它没有光矛、宏炮、军械库、星语厅和维护引擎的机械神甫，只有货舱、货物、舰桥、普通水手、动力室和领航者。
    在灵族眼中，人类不过是一群会开船的猴子。
    灵族海盗以近乎碾压的姿态屠杀了舰船上的船员。
    水手被灵族的链剑割开喉咙，伤口血肉模糊，死状凄惨，殷红的血迹布满廊道，犹如人间炼狱。
    持有枪械和穿戴塑钢盔甲的安保人员被残忍的处决，身首异处，肢体被摆成各种亵渎的形状。
    或许是因为当下的身体是兽人，缺乏人类躯体的激素调节和心理反馈，李诺在看到眼前一幕时，表现得比自己预料中更为平静。
    他在船员身上发现了彼尼斯家族的家徽，那是巢都-艾皮迈特最富有的巨商家族，拥有硬币行会三分之二的席位。
    先前那名商业间谍应该就是彼尼斯家族的安排。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同一艘船上的水手没有被感染的迹象呢？
    是谁把饮骨者传染给间谍的？
    李诺带着这个问题进入舰桥，打算从航行日志中找到答案。
    他注定要失望了。
    舰桥的航行计算机已被破坏，音阵阵列、防火阵列、盖勒力场、监控管线和连通动力室的源力枢纽被尽数破坏。
    兼任舵手的船长被挂在船舵上，嘴巴里伸出船舵的扶手，神情定格在死亡前的那一刻，惊恐万分。
    没有活口，唯有死亡。
    追踪饮骨者感染路径的线索就此中断。
    李诺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个错误。
    在处置商业间谍一事上，他做得有些鲁莽，不应该那么干脆利索地就干掉对方。
    换做是威克、梦娜那种老油条，他们大概率会用各种手段逼迫商业间谍说出事实，然后再进行无害化处理。
    现在好了，整艘船的人可能全部死光了，饮骨者的感染路径成了悬案，自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次见到活着的饮骨者本体。
    李诺无奈地摇摇脑袋，准备随便找点战利品带在身上，借着搬运战利品的功夫，回到兽人舰船，探索机械巫术。
    就当他即将走出舰桥之时，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门外的走道传来，人数应该在5到10人之间。
    和脚步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灵族海盗的艾尔达语与人类的求救。
    “救命！船上还有人吗？救命啊！”
    “dathach！lachuir！”（注）
    艾尔达语晦涩难懂，李诺没听明白，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啪！”大声呼救的人类被抽了一巴掌，发出更为凄厉的惨叫：
    “救命！咳咳咳！救命！谁能帮帮我！”
    李诺心念一动，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藏到舰桥的航行计算机后方。
    8个灵族海盗步入舰桥，其中四人联手抬着一个拥有三只眼睛的年轻男性人类。
    这名人类身上穿着学者风格的朴素长袍，脸上残存清晰的巴掌印，半边脸肿胀成球。
    他前额中央的第三只眼，宣告了他的身份。
    导航者，一种受到帝国认可的变种人。
    他们的基因片段产生了良性突变，使他们获得第三只眼——亚空间之眼。
    这只眼睛拥有独特的灵能效果。
    当导航者张开第三只眼，他可以在亚空间里看到星炬的灵能之光，进而以星炬的光芒为引导，帮助舰船在亚空间内航行。
    除了这一引导亚空间航行的灵能以外，导航者一般不具有其它能力。
    灵族海盗将船舵上的船长之尸扔掉，把导航者哐的一声丢在船舵前方的地面上。
    共计8名灵族海盗环绕船舵站成圆形，将导航者包围在中间。
    它们抽出自己的链剑，划破手掌，鲜血落向地面。
    灵族海盗沿着环形挪动，血线在地上划出弧线。
    8名灵族海盗的鲜血形成了一个猩红的圆环。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灵族海盗停下脚步，双手握剑，将剑身竖直放在面前，下巴微微后缩，用前额抵住剑身。
    低沉的语调似浪潮般起伏，灵能波动渐渐变得剧烈。
    “ar gwaed gwaew，gin ni annogir gwaed a chig o’r nodwyr fel gwobr a thaliant…”
    导航者的身体一阵抽搐，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按在原地。
    他的第三只眼猛然张开，仿佛从亚空间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泪水从眼眶中潺潺流出。
    “救命…救…命！”
    导航者声嘶力竭地大喊，忽地被扼住喉咙，发不出声，脸上青筋直冒。
    李诺躲藏在暗处，心跳迅速加快。
    作为云锤，他要是还没弄懂灵族海盗在做什么，那就真是白瞎自己耗费在短视频上的时间了。
    脑僵术，启动启动启动！
    一连串脑僵术撒出去，李诺顾不上查看结果，直接端起伐木枪疯狂扫射。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骤然炸响，灵族海盗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
    半数灵族海盗被脑僵术定住，沦为毫无反抗之力的活靶子。
    李诺体内涌现总督特工的射击本能，努力控制每一颗子弹的落点，伐木枪爆射弹幕，将这些呆傻的海盗全部爆头。
    另外一半灵族海盗周围出现灵能遮罩，弹头撞击其上，激起密密麻麻的波纹。
    “gwae! sut mae’rchwi cochionyn fan hyn?！”
    为首的灵族海盗惊叫一声，手中的链剑划出一个剑，脚下用力一踩，爆冲过来。
    李诺用低哥特语大吼：
    “把你的眼睛闭上！脸朝地面！”
    双联伐木枪调转枪口，朝迎面而来的灵族海盗喷吐弹幕，勉强减缓对方的脚步，给导航者争取反应的时间。
    导航者没时间查探低哥特语的来源，赶忙捂住脸面朝地面。
    红外盲视，启动！
    光亮术，500万勒克斯，启动！
    刹那间，空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开，无与伦比的白色光芒从空间的裂隙中迸发，刺入每个灵族海盗的眼睛，犹如锐利的刀刃！
    “噗噗噗————”
    眼球爆裂的脆响连成串，眼眶内鲜血狂喷。
    李诺的双眼消失，眼部变作一整块眼皮，没有受到强光的影响。
    不仅如此，菌能力-红外盲视帮他标记了灵族海盗的红外源。
    枪线跟随红外源移动，弹头撕开海盗的脆弱护甲，破体而入，强悍的冲击力让红外源倒飞出去。
    “咔——”
    枪膛内传来清脆响声，预示着弹药耗尽。
    有且只有一名灵族海盗在狂暴的偷袭中活了下来。
    它听到这声脆响，知道自己反击的机会来了，当即循着声音的方向发起冲锋。
    “marw! cochionyn！”
    恶毒的咒骂和犀利的刀锋呼啸而来。
    李诺左手换弹，右手向前一推，菌能力-震动术跟随手势发动。
    灵族海盗身前的空气收缩、膨胀，如同蓄力已久的弹簧般用力弹出。
    “砰！”空气变成了坚硬的墙面与海盗的灵能遮罩相撞。
    灵能海盗身躯一震，被反冲之力顶得后撤两步。
    它双眼失明，看不清东西，只能胡乱地挥舞链剑，想要把障碍物扫开。
    这个灵族海盗的灵能造诣非同一般，经历枪林弹雨和强光爆闪，也依旧维持着灵能遮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酷爱短兵器，不喜欢枪械，自始至终没有捡起地上的人类枪械进行反击。
    李诺换好弹匣，将双联伐木枪架在航行计算机上单手射击。
    他一心二用，另一只手不断向前推出，将逼近自己的海盗顶回去。灵能遮罩巨震不止，隐隐有破裂的迹象。
    灵族海盗用艾尔达语骂了句脏话，转身逃离站场。
    它目不能视，跑起来跌跌撞撞，还没能逃出弹幕的笼罩范围便一头撞在墙面上。
    也就在这一刻，保护它的灵能遮罩在雨点般的子弹中破碎。
    弹头贯入它的后背和后脑勺，一朵朵血炸开。
    “噗通。”
    最后一个灵族海盗倒地咽气，成为了一具残存余温的尸体。
    李诺放下手里的双联伐木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充斥舰桥的白光散去，解除红外盲视。
    光线恢复正常，枪声的回响消散一空，血腥味和硝烟四处飘荡。
    导航者匍匐在地，颤巍巍地侧转身体。
    当那抹代表兽人的绿色进入视野，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的帝皇啊！你看到了吗？！救我的居然是一只兽人！！”
    “安静。”李诺翻身跃过航行计算机，踩着沉重的步伐向导航者走去。
    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装了。
    先把要问的问题问完，再考虑怎么把自己身为兽人却救了人类的事情圆过去。
    “时间紧迫，我问你答。”李诺把导航者从地上拎起来，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贵宾室里有个暗门，门里有个装扮成富商的商业间谍。这人是不是艾皮迈特的彼尼斯家族安排的？”
    脱离生死危机后，导航者在剧烈喘息中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嗓音有些发颤：
    “是是是。商商商业间谍是货船即将起航之前，由彼尼斯家族的哈卡斯少爷带上船的。”
    “除了哈卡斯以外，商业间谍还接触过什么人？”
    导航者咽了口唾沫，压制砰砰跳动的心脏，思索着回道：
    “商业间谍应该还见过彼尼斯家族的药剂师。他们在贵宾室的暗门里给商业间谍做了手术，植入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李诺心头微动。
    定位器？
    尸体上有这种东西吗？
    我怎么没看到。
    哦，好吧，看来是被化尸术化掉了。
    化尸术，恐怖如斯。
    “商业间谍还接触过谁？你有没有和他接触过？”
    李诺一边观察导航者的举止行为，一边询问。
    导航者被兽人的目光看得发毛，只能硬着头皮把可能与商业间谍接触过的人都说了一遍。
    他提到的人，要么是已经死掉的船员，要么是把商业间谍送到船上的彼尼斯家族车队。
    导航者自己没和间谍接触过。
    总的来说，疑似将饮骨者传染给商业间谍的人员数目众多，而且大都与艾皮迈特有关。
    其中任何一人被饮骨者寄生，都有可能导致整个艾皮迈特覆灭。
    李诺的家当可全都在艾皮迈特，可以说是一损俱损。
    他暗暗决定，等结束模拟，找机会甄别一下疑似感染饮骨者的人员。
    若是情况不可控，就赶紧变卖白果庄园，找机会带着实体王座币开溜。
    李诺思考后路之际，导航者突然竖起食指。
    “诶，对了！我想起来了。按照航行安排，商业间谍一上船，我们就会出发。可船长告诉我，哈卡斯少爷让我们再等一会儿，说是伏盖斯家族的奥斯格斯要过来交待一些事情。”
    “奥斯格斯？他一个人上船的？”
    “对，他上船后没多久，就和哈卡斯一起离开了。之后，船长便下令启航。”
    导航者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一股脑说出来。
    话音末了，他大着胆子悄声问道：
    “你到底是兽人，还是人类啊？你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名字指的是谁吗？”
    终于，事情发展到了探究真身的这一步。
    李诺后撤一小段距离，抬起手里的伐木枪，瞄准对方的胸口。
    导航者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惊恐叫道：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我什么都没问！我们没见过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咱们俩走出这个门，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好！”
    “说，你的名字。”李诺努力克制住心头的激荡，不让自己的双手因为即将开枪而颤抖。
    “我我我叫亚拉·索拉尔，刚从家族学院毕业两年半，受彼尼斯家族雇佣，担任这艘货船的导航者…”
    亚拉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家老底，生怕因为说慢一秒而招致枪击。
    “亚拉·索拉尔。”李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抱歉。我必须这么做。”
    “不！”亚拉瞳孔猛缩。
    “砰！”
    枪声炸响。
    …空气陷入寂静。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李诺的双眼泛红，手中的枪械滑向地面。
    亚拉抱住自己的脑袋，颤抖着挪开双臂，看向旁边墙体上的弹痕，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在死亡边缘拉锯，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比货船迎面撞上亚空间风暴还要恐惧。
    可很明显，面前的兽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一种拟人化的复杂神色呈现在绿不拉几的粗糙脸孔上。
    李诺终究是没能迈出那一步。
    他很清楚，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及无数次。
    他会变得越来越冷血，越来越识人命如草芥，像是灵族对待人类那般对待人类良民。
    总有一天，这种源自内心的腐化会与混沌大敌里应外合，将他的人性碾为齑粉，自此堕落无可救药的黑暗深渊。
    所以，李诺挪走了枪线，把子弹射向墙面。
    李诺把双联伐木枪背到身上，抬起头和对方对视，嗓音沙哑：
    “亚拉·索拉尔，记住这一枪。你欠我一条命。把我们之间的话烂在肚子里，别让我对人类的底线失去信心。”
    李诺走向舰桥的出口，又急又快，仿佛担心自己反悔，转过头给对方一枪。
    “等等！”亚拉追了几步，体内的虚弱让他冷汗直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古怪的兽人走远：
    “等等！请留步！要我保守秘密，你好歹也告诉我在守护哪一方吧？若是为了帝国，哪怕你现在把我杀了，我也死而无憾！”
    李诺止住脚，握了握拳。
    见鬼的忠诚。
    黄老汉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们这帮土著对他死心塌地。
    李诺侧转身子，扭过头，神情变得庄重：
    “第一，军团永远忠诚。第二，帝国没有秘密。这两句话会告诉你在为哪一方保守秘密，把它们连同我们的交谈一起烂在肚子里。”
    李诺的背影消失在舰桥出口，一连串的脚步声预示着他一路小跑前进，没有任何逗留的打算。
    事实上，在离开货船后，他在船坞的另一头看到了正在混战的兽人和灵族。
    他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亲手干掉了十几只灵族，在敌人的哀嚎中结束了这次的模拟。
    亚拉来到舷窗前，眺望兽人与灵族的站场，再也辨认不出刚才那只兽人。
    “第一，军团永远忠诚。第二，帝国没有秘密。”
    “第一军团，秘密？难道是暗黑天使的特工？！”
    这里是异形藏品层出不穷的朦胧星域。
    暗黑天使为了清除这里的非法交易与人员，派遣特工伪装成兽人掌握情报。
    这很合理吧。
    亚拉感觉自己触摸到了真相！
    不愧是传闻中的星际战士军团，连兽人都能装的这么像！
    牛逼！
    亚拉决定彻底掩藏秘密，绝不对任何人提及。
    哪怕暗黑天使的星际战士质问自己，他也会闭口不谈，坚决保守秘密。
    亚拉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先前那名特工本应杀了自己，但他没有。
    他这么做一定破坏了军团内部的规矩。
    自己透露二人之间的交谈，只会让那名特工遭受惩罚。
    所以，把交谈内容永远烂在肚子里才是最佳的选择。
    求月票！！
    注：找不到艾尔达语的字母转换表，所以用中土世界的古精灵语作为代替。文中出现的古精灵语可以按照转化表转化成英文，然后再转为中文。
    (本章完)

 第99章 冷贸易商人

    第99章 冷贸易商人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开始进行模拟结算。】
    【你击杀了30只灵族海盗战士，得分+90。】
    【你收到1次来自兽人海盗头目大黑牙的表扬，得分+100。】
    【你收到10次来自人类导航者亚拉·索拉尔的表扬，得分+1000。】
    【本次模拟总共获得1190点模拟积分。】
    【你选择保存技师小子-古加。】
    【这是你的第二个模拟角色，保存价格为10点积分。】
    【保存完毕。】
    【剩余模拟积分：1180点。】
    【神奇孢子数量：12个。】
    来自人类的表扬也能收获模拟积分。
    这一点是李诺未曾想到的。
    不过，他暂时没心思庆贺。
    刚才那场模拟，是迄今为止时间最长的，大约持续了5个小时。
    大部分时间被用在搜索货船上，最后还经历了一场情绪起伏比较剧烈的思想斗争。
    虽说处于模拟状态时，人类身体会进入深度睡眠，精力和体力得到恢复，但强烈情绪波动造成的精神余波，却不会立马消散一空。
    李诺在书房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彻底抹平心头的涟漪。
    “布兰蒂，帮我拿些水果。”李诺按下桌上的通讯按钮吩咐一句，站起身活动筋骨。
    布兰蒂敲响房门，端着果盘走进来，在桌边轻轻放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
    “主人，在过去五个小时里，你收到两条等待回电的通讯请求。第一个的通讯昵称是‘老板’，我遵从你的吩咐，没有接听这个通讯请求。另一个通讯请求来自克拉姆家族的伊莎贝尔，后者希望尽快得到你的回复。”
    “好，我会查看的。”
    李诺下意识以为白果庄园供应烟叶的事情出了乱子，伊莎贝尔想找自己商量对策。
    点开通讯录音他才发现，伊莎贝尔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克拉姆家族内部经过激烈讨论，最终以伊莎贝尔所代表的的保守派获得艰难的胜利。
    激进派主张梭哈幽灵药剂，把整个家族的资源倾注到栽培幽灵蘑菇上。
    这一派因为人数较少，在家族内部的投票会议中惜败。
    不过，激进派惜败不代表克拉姆家族不会在幽灵药剂上下注，只是资源倾斜不会超过可用资源的50%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伊莎贝尔保住了自己现有的家族资源，还因为白脊卷烟销售火爆，而获得一笔追加投资。
    “李诺，今明两天，我们最好在白果庄园碰个面。我希望扩充白脊烟叶的种植面积，尽快占据更多的下巢市场。”
    扩产？
    真是难得。
    在大家伙都看好幽灵蘑菇的时候，不去跟着种幽灵蘑菇，反而增加烟叶的产能。
    这种逆势增产的魄力值得点赞。
    目前白果庄园的种植面积，只有巅峰时期的五分之一。
    大片田地因为连年欠收而荒废，庄园只需招收人手，翻耕播种，就能把这部分闲置的田地利用起来。
    李诺用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盘算新增产能投产后的收益分配和风险划分方案。
    伊莎贝尔为家族创造的收入越多，她在家族内的地位越高，话语权也越大。
    以后，自己若是进军粮食加工、医药制造，甚至是基因工程领域，肯定需要资源和人脉的支持。
    伊莎贝尔无疑是合适的合作伙伴
    这条线不但要保住，还要适当地追加投资，进一步巩固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关系。
    另外，别忘了灌溉用水。
    白光庄园扩产的同时，下巢净水厂的产能也要跟上。
    李诺编辑一条短讯发给伊莎贝尔，和对方约定明天上午见面。
    三两口吃完果盘，李诺让布兰蒂把盘子带出去，再把门关上。
    等布兰蒂走远了，李诺拿出自己的特工数据板，点击长官德尔顿的通讯编码，发出通讯请求。
    凡是带有昵称标注的通讯编码都是总督特工。
    德尔顿的通讯昵称正是“老板”。
    李诺特意和布兰蒂强调过，遇到带有通讯编码的电话打进来，不要接，等它自己挂断就好了。
    “长官。”李诺站起来行了个双鹰礼。
    德尔顿的全息半身像从数据板上射出来，悬停在桌面上。
    他穿着浅灰色竖条纹衬衫和酒红色的马甲，嘴上叼着卷烟，坐在沉思者前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似乎很忙的样子：
    “康文，坐下说，不用这么正经。你今天还没看新闻吧？。”
    “是的长官，最近事情比较多。”李诺坐下问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那是自然，自从清扫行动结束，巢都越来越热闹了。”德尔顿在全息荧幕里调出巢都新闻：
    “看到新闻标题了吗？六天后，上巢第一大区将召开持续三天的盛大宴会。届时会有不少天外来客来巢都做客，每个晚上都会现场拍卖幽灵蘑菇。”
    李诺有些懂了：
    “长官，你是需要人手来维护宴会的秩序吗？”
    “你的反应倒挺快，确实如此。不过，我现在有第二个想法。”德尔顿从嘴上摘下卷烟，吐了口烟雾，眯着眼观察卷烟上的标签问道：
    “白脊卷烟的烟叶是你名下的庄园生产的吧？”
    “你消息可真灵通。”李诺笑了笑，“下次我给你带两条。”
    “哈，那倒不用。很少有特工在商业上有天赋，我刚好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德尔顿哈哈一笑，弹了弹烟灰，继续吞云吐雾：
    “我本想把你叫回来，和威克他们一起看守宴会。在看到你在商业领域取得的成就后，我改主意了。我会给你弄一张宴会的邀请函。六天后，你以天外来客的身份参加宴会，接近宴会的受邀嘉宾，帮我探探他们的口风。”
    天外来客就是星球以外的帝国公民，一般是星际商人、行商浪人、帝国军代表、军团代表，以及其它帝国世界的使团。
    德尔顿发了一份文件到李诺的特工数据板上：
    “这里面是新身份的全部信息，你尽快熟悉。宴会开始前，你到我这里来一趟，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遵命，长官。”李诺扫了眼数据板上的文档，“请问，我的任务目标是什么？”
    德尔顿敲击键盘的动作停顿，环抱双臂思索几秒这才说道：
    “你的任务目标是，弄清楚本地硬币行会从哪些帝国世界购买尸体，又是哪些天外来客在和彼尼斯家族做生意。”
    李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我明白了。”
    德尔顿咦了一声，“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吗？你知道尸体交易这事？”
    “嗯对，克拉姆家族的伊莎贝尔和我说过。”
    德尔顿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当初，我借用克拉姆卷烟厂的特级医疗室给你做基因改造，似乎间接促成了你和伊莎贝尔的深交。嗯…不错。”
    李诺分不清对方是在调侃，还是感叹，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二人聊了些与任务有关的事情。
    在挂断通讯前，李诺问了句：
    “长官，你想入股白果庄园吗？我最近遇到的事情让我认识到，人多力量大。白果庄园的背景太单薄了，光是依靠我一个人，恐怕撑不过后面的大风大浪。”
    德尔顿徐徐吐出烟雾，目光飞速闪烁：
    “入股你名下的庄园？…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用艾米的名义。”
    说起艾米，李诺眼前浮现对方可爱的脸蛋，也不知道她在克拉姆卷烟厂的实验部门过得怎么样。
    德尔顿伸手按在挂断通讯的按钮上：
    “我把艾米的私人通讯码发给你，你们俩自己商量吧。入股的钱我来出，艾米负责签字。”
    “好的，长官。”
    通讯结束。
    德尔顿发来艾米的私人通讯码。
    李诺没有立马给艾米打过去。
    现在快要到午夜12点了，按照艾米的生活作息，她应该已经上床睡觉。
    李诺站起身，洗洗睡。
    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回想起了自己在刚才那次模拟中的诸多不足之处，渐渐地在复盘过程中陷入沉睡。
    次日。
    白果庄园扩产一事有了定论。
    增资扩股，认购股权，产能升级。
    所有事情都需要李诺参与。
    为此，他忙得连轴转。
    这个世界既患寡也患不均。
    既然日后要分一些庄园的股份给艾米，那么一碗水就得端平，伊莎贝尔也要分一些，以免合作关系产生不可见的裂纹。
    李诺打算等白果庄园的新增产能落地后，根据预期收益，和艾米商量入股的事情。经过连续三天高强度工作，严谨的扩产方案商讨完毕。
    又过了半天，协议签订完成。
    李诺的持股比例从71%下降到63%，伊莎贝尔的持股比例达到11%，白果家族从20%下降到17%，员工持股保持9%不变。
    预计一个月内完成所有扩产项目，扩产完毕后的第15天即可见到成效。
    在这一个月内，庄园的用水量会逐步提升至当前的五倍。
    这意味着，下巢净水厂的净水产能也必须提升至五倍。
    搞定了扩产事项，李诺马不停蹄地赶往下巢净水厂，拉上莱雅疯狂加班，总算是在宴会开始前两天的晚上，完成对净水厂的初步改造。
    净水厂每日的净水量提升两倍，达到每日三万立方。
    在未来的半个月内，每日三万立方的供应量可以满足庄园的日常消耗。
    但是，半个月后就不行了。
    莱雅一个人忙不过来，每日三万的净水量已是她的极限。
    李诺必须得想个办法提升效率，或者给对方找几个值得信任的帮手。
    “莱雅，大壮小壮最近有消息吗？”
    净水厂的休息室内，二人坐在桌边吃晚餐，桌上摆着蘑菇汤、蘑菇饼、烤蘑菇、蘑菇蘸酱。
    鼠鼠们自从去了避难所，便杳无音信。
    它们还带走了弥合教给的病菌罐头。
    李诺和莱雅都记挂着它们。
    莱雅有空就会去那条巷子看一眼，寻找鼠鼠留下的接头记号。
    “没有消息。唉，我也不知道它们去哪了。它们会不会在清扫行动里被猎爵干掉了？”
    莱雅有些沉闷，为鼠鼠的失联感到担忧。
    李诺微微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清扫行动中，没有出现鼠鼠，李诺能确定这一点。
    既然大壮小壮没消息，那就换个思路来提升净水厂的效率。
    兽人的机械巫术可以搓出没有机魂的机械装置。
    这些机械装置不像机械神教的造物那样会闹小情绪。
    找机会用机械巫术把净水厂改造一下吧，尽快把净水量提升到与庄园用水量相当的程度。
    这些事情，可能等宴会结束后再来执行了。
    说起宴会，李诺想起了被自己干掉的商业间谍。
    这次的宴会上，和间谍接触过的人应该会出现。
    到时候自己得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状况，免得自己身处饮骨者泛滥的地方而不自知。
    吃饱喝足，李诺把残余的食品垃圾带出门扔掉，返回上巢休息。
    一夜过后，时间来到宴会开始前一天。
    李诺起了个大早，投入到熟悉任务身份的工作中。
    他在书房内对着镜子反复演练，将任务身份的每一个细节融入体内，强迫自己临时改掉诸多习惯动作和本能反应。
    如此这般度过一整天，宴会即将召开。
    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为宴会的沙龙环节，晚上八点以后开始拍卖幽灵蘑菇。
    清晨刚吃完早饭，李诺便收到了通讯请求。
    不是德尔顿打来的，而是伊莎贝尔和水商伊莲娜，二人都打算以陪同的名义邀请李诺参加宴会。
    李诺有任务在身，只能婉拒。
    刚挂完两位小姐的电话，德尔顿的通讯接入进来。
    “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康文？10分钟后，我开车到你的住处。”
    “好的，长官。”
    李诺换上常服，在一楼稍作等待。
    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运载车在门口停下。
    上车后，李诺看到了驾驶员，正是自己的长官德尔顿。
    “这次的任务，我和你一起行动。”德尔顿语出惊人。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玻璃球大小的珠子：
    “把通讯念珠放到耳朵里。从现在开始，我们私下里的一切交流都在通讯念珠的加密频道里进行。”
    李诺接来珠子，体内浮现一股本能反应，指导他侧转脑袋，右耳朝上，将珠子塞进耳朵。
    一阵微弱的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蜗传导至大脑。
    “启用加密通讯的暗语是‘康文’和‘长官’。通讯念珠会识别语句，自动关闭加密通讯。我们试一下效果。”
    德尔顿停顿一下说道：
    “康文，能听到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德尔顿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李诺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却十分清晰。
    这就是通讯念珠的妙用。
    它能将飞蚊振翅般的低语，转化成足以让佩戴者听清的颅内语音，自带拾音和降噪功能，抗干扰能力极强。
    “长官，我能听到。”李诺同样以微弱的嗓音回应。
    “好，康文，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仔细。”德尔顿操控运载车行驶在街头：
    “你要扮演的天外来客是一个来自泰拉的星际商人。我要扮演的也是这样的人物。我们在上一站相遇，决定一起前来参加宴会。我们要找机会接近以下这些人…”
    德尔顿将自己的安排娓娓道来，和李诺此前拿到的任务信息有诸多出入。
    等对方把话说完，李诺这才问道：
    “长官，我怎么感觉你是临时决定参加任务？”
    “你的感觉没错。我刚收到消息，从事冷贸易的不法商人顶替了某些天外来客的邀请名额。我得在现场盯着，尽快把这帮不法商人揪出来。”
    德尔顿语气森然，犹如在剑鞘里蓄势待发的利刃。
    趁着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给李诺介绍了一下“冷贸易”。
    当然，作为云锤，“冷贸易”方面的知识，李诺有所涉略。
    简单来说这是从事异形交易的非法贸易链条。
    在这跟贸易链条上，买家、卖家、中间人都可能是异形，他们所买卖的事物是异形的科技产品、文物、古董，乃至于异形本身。
    朦胧星域是恐惧之眼所在的星域，混乱不堪，兽人、灵族、人类海盗层出不穷，还有混沌势力出没。
    在当下这个年头，帝国奉行“帝国真理”，没有把混沌恶魔与“神明”联系在一块，仅仅是把它们看做为“异形”的一种而已。
    在朦胧星域内，冷贸易猖獗，犹如帝国的顽疾，直到40k时代也没根除。
    自己这位长官还挺有能耐的嘛，连朦胧星域的情报都能收到，看来手腕不简单。
    运载车驶入伏盖斯家族的酒庄，这里既是生产酒水的地方，也用于举办宴席。
    车停稳，二人进入运载车的车厢更换服饰。
    伪皮改变面容，人工皮肤和填充物改变体型，瞳色依靠隐形眼镜来调整，吞咽化合物改变音色，衣物和首饰换成泰拉人风格。
    就这样，两个积攒了一些资本的星际商人，受邀前来参加宴会。
    他们从隐秘的通道抵达宴会大厅正门，有模有样地和排队进入宴会厅的天外来客互相问候。
    一群年轻的贵族公子守在门口，代表各个巢都家族接待贵客，充分表达本地势力的热情好客。
    李诺在其中看到了几张熟面孔，此时只能装作首次认识的样子和对方交谈。
    首席商人代表之子哈卡斯·彼尼斯，和伏盖斯家族的奥斯格斯也在现场。
    李诺用鉴定术搭配肉眼观察，没从这两人身上看出异常的地方。
    就当他即将和德尔顿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哈卡斯和奥斯格斯的侍卫长从远处跑来，神色有些慌张。
    哈卡斯的侍卫长贴在小主人耳边说悄悄话，奥斯格斯在一旁听到只言片语，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只能在宾客面前强颜欢笑，故作镇定。
    李诺有些好奇，点开系统界面，激活菌能力-震动感应。
    大量音频信息灌入脑海。
    李诺走在德尔顿后面，强忍着不适，仔细倾听哈卡斯和侍卫长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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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0章 播种兽人

    第100章 播种兽人
    “你说什么？！整个货船上只有导航者活下来？！”
    巨商之子哈卡斯努力克制自己的嗓音，厉声质问自己的侍卫长。
    他的侍卫长是个光头，头顶没有纹，面对小主人的逼问紧张万分：
    “少爷，千真万确。货船抵达中转空间站没多久，灵族海盗就袭击了那里。货船上的船员全部被杀害，船长和间谍也被灵族处决。只有导航者藏在货舱的夹缝里逃过一劫。”
    间谍身上有致病菌株，他的主要功能不是刺探商业情报，而是在冷贸易横行的地区传播瘟疫。
    这件事是自己和奥斯格斯合作的关键。
    有瘟疫，就有尸体。
    有尸体，幽灵蘑菇就有了养料。
    负责收集和运输尸体的人员已经差不多的安排了，就等着瘟疫传播开来便可开工。
    现在，尸体还没着落，间谍倒是先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哈卡斯表现得慌乱无神。
    奥斯格斯拨开哈卡斯，来到对方的侍卫长面前，拧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货船抵达空间站应该是七天前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收到星语消息？”
    奥斯格斯比哈卡斯镇定，话语里透露着刺骨的冷意。
    侍卫长额前冒出一滴冷汗，抬手擦了下汗水回道：
    “奥斯格斯少爷，空间站遭受灵族海盗袭击没多久，那地方的星语通讯和亚空间航行就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所有求援信息都发不出去，空间站里的舰船也没法离开。
    “一伙兽人海盗不知从哪冒出来，对灵族海盗和空间站发起偷袭。混战和劫掠持续了足足五天，一直到昨天才平息。导航者被赶来的帝国舰队救下，这才通过帝国舰队的星语者把消息传回巢都。”
    奥斯格斯眼神阴翳，咬牙切齿，“该死的海盗！这帮渣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哈卡斯拿出手帕擦拭脸颊，朝过往的宾客挤出笑脸，又低声快速问道：
    “奥斯格斯，现在怎么办？那些负责收集尸体的冷贸易商人，派了自己的代表来参加宴会。他们马上就要到场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和他们解释…”
    “住嘴！你想死吗？！竟然在这里说这种话！”奥斯格斯恨不得撕了哈卡斯的嘴！
    这里是宴会正门入口，人流量极大，在体内安装拾音植入物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冷贸易之类的词句若是被别人听见，那自己和哈卡斯都得被拔掉一层皮！
    哈卡斯在家族里排名老末，没机会继承家主之位，整日里混吃玩闹，哪像奥斯格斯这样老练。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竟是一下子脸色惨白，嘴唇巨震说不出话。
    “走，换地方再说。”奥斯格斯瞪了哈卡斯一眼，提醒对方把嘴闭上。
    在和宾客寒暄几句后，奥斯格斯找了个机会带上哈卡斯和对方的侍卫长开溜，把迎宾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男仆。
    三人飞速走远。
    李诺关闭震动感应，若有所思。
    听哈卡斯话里的意思，他们似乎要和冷贸易商人的代表在宴会上碰头。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跟踪哈卡斯和奥斯格斯，来找出不法商人？
    这些不法商人应该就是长官此行的目标所在吧。
    李诺下意识眯起眼睛，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可他克制住了。
    他现在扮演的泰拉商人可没有这个习惯。
    “康文，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怎么走神了？”
    加密通讯接通，德尔顿的声音通过通讯念珠出现在李诺的脑子里。
    李诺抬头看向前方，这才发现长官已经走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了
    “长官，我发现门口有些状况。哈卡斯和奥斯格斯起了争执，他们临时离场了。”
    “哦？是吗？”德尔顿止住脚，装作观赏宴会厅的样子环视四周，目光从门口扫过。
    确实，门口没了哈卡斯和奥斯格斯的踪影，也没有出现代替他们迎接宾客的贵族子弟。
    这不符合大家族事事讲究排场和体面的行事风格。
    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除非家主暴毙，否则哈卡斯和奥斯格斯绝对不能擅自离场。
    那这两家的家主暴毙了吗？
    明显没有。
    可他们就这么离开了，连个替代自己的合适人选都没定下。
    德尔顿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康文，我会让其他特工盯着哈卡斯和奥斯格斯，我们俩继续我们的任务。”
    “长官，收到。”李诺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追上德尔顿。
    二人有说有笑地前往贵宾休息室。
    上巢顶流举办的宴会，不是大家聚在偌大的空间内吃饭那么简单。
    宴会厅周围有许多走廊入口，走廊里有大大小小的贵宾休息室。
    休息室内不限量提供酒水、烟草、美食、点心，还有室内休闲运动道具和全息装置构建的虚拟场景。
    喜欢一大群人聚在一块，那就进入大型的休息室。
    喜欢独处，那就找个最小的休息室，里面有俯瞰城市夜景的落地窗，舒适的单人沙发，唱片机和酒柜。
    既提供大量社交机会，又充分尊重每一位贵宾的私人需求，这就是顶流宴会的内涵所在。
    最关键的是：休息室内没有任何监控。
    入场检阅口的安保人员只认邀请函，不认人，也不会将宾客里里外外扫描好几遍，这是对访客的尊重。
    想揪出冒名顶替别人的不法分子，必须近距离进行扫描，将体征数据与数据库中的记录进行比对。
    李诺和德尔顿在各个休息室内兜兜转转。
    每路过一名宾客，他们就会用藏在衣服里的识别器扫描对方。
    从傍晚入场，一直到晚上六点晚宴开始之前，二人把所有到访的嘉宾扫描了个遍。
    三名外星球商人引起了德尔顿的注意。
    李诺二人没有遇到这三名商人，未曾获得他们的扫描结果。
    负责监控宴会的特工表示：
    这三名外星球商人在下午五点五十分步入庄园正门，一进门就被奥斯格斯的侍卫长引进贵族的休息室，至今没有出来。
    又是奥斯格斯。
    德尔顿和李诺对视一眼，前者在加密频道里沉声道：
    “康文，我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要是你能在没有引起奥斯格斯等人怀疑的前提下，弄清楚那三名外星球商人是不是不法商人，我就允许你以后不参与战斗任务。”
    “长官，我什么手段都能用吗？只要不引起怀疑就行，对吧？”
    “是的，什么手段都行。”德尔顿微微一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
    李诺知道，对方是在考察自己在社交和商业方面的头脑。
    “长官，容我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假扮成男侍，敲开奥斯格斯的房门，和休息室内的人攀谈，借此机会扫描那三个商人？”
    德尔顿愣了下，“不是吗？这应该是最保险的方法吧。”
    长官啊，看来你对灵能的奥妙之处了解不多嘛…李诺微微吸了口气，定住心神，缓缓说道：
    “其实，我掌握了一项可以隔空听到别人说话的灵能。”
    德尔顿眉毛高抬，上上下下打量李诺，神色变得古怪：
    “你有这种灵能，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代价比较大，长官。我有可能永久性失聪。”李诺故意把副作用说得严重一些，以免对方毫无顾忌地使唤自己。
    “哦…是这样。”德尔顿思索着点点头，“那你去试试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诺站起身，离开当下所处的休息室，循着记忆中的地图走向奥斯格斯的休息室。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六十米的地方，李诺拐了个弯，避开来往路人的视线，找了个没人的小型休息室。
    给房门挂上“请勿打扰”的指示牌，再把门反锁，李诺在沙发上激活菌能力-震动感应。
    茫茫多的声音钻进脑海，聒噪至极，像是几百上千只鸭子在周围狂叫。
    李诺闷哼一声，在惊涛骇浪中努力坚持。

 第101章 祂行走在我们之中

    第101章 祂行走在我们之中
    李诺搜寻任务目标的同一时间，宴会厅二楼的会客室内。
    厚重的房门将喧哗声隔绝在外，房间内寂静祥和。
    伺服颅骨抓取手帕送到伏盖斯身边。
    年迈的总督接来手帕擦擦汗，气喘吁吁地走到高背椅旁坐下，身边是自己唯一的后代——缇朵。
    “呼~年纪大了，脑袋不灵光，身体也感觉不太行了。”
    伏盖斯揉搓隐隐作痛的膝盖，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刚才那番致辞，竟让我觉得如此费力，还好有你陪着我。”
    缇朵在外人面前表现冷漠，唯有在面对自己的至亲时才展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轻轻地为父亲揉肩捶背，面露关怀，柔声说道：
    “爸爸，你只是有些累了。宴会和拍卖会的事情，交给你的大臣和各个家族的代表就好。”
    伏盖斯摇摇头，抬起有些老人斑的右手轻拍女儿的手背，眼底涌现饱含忧虑与期盼的复杂神色：
    “我的孩子，这场宴会是我为你办的。这里汇聚了本地的青年才俊，还有与我们家族交好的天外来客。我老了，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幸福地成家。”
    伏盖斯停顿半秒，话音里多出几分恳切和淡淡的催促：
    “趁着我还在，能为你做主。你尽快为自己挑选一位合适的丈夫吧。我可不想把遗憾带进坟墓。”
    缇朵心头沉重，鼻尖发酸，握紧父亲的手，温声安慰：
    “爸爸，你不要这么说，你还能接受好几次回春手术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会认真挑选的，你也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好好好。”伏盖斯欣慰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老态消散些许，话锋一转说道：
    “我看奥斯格斯就不错。他虽是我们伏盖斯家族支系血脉的后代，但和你相差超过三代，不算近亲。在诸多家族的同龄人中，他是最出色的。你们俩的岁数差距不大，应该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和兴趣爱好…”
    缇朵嘀咕一句：
    “我觉得奥斯格斯不适合我，他太弱小了。”
    “弱小？”伏盖斯沉思一下，努力理解女儿的意思：
    “你是说，你希望未来的丈夫，拥有比我们伏盖斯家族更为显赫的背景吗？让我想想，现场好像是有那么几位男士符合你的要求。”
    “不，爸爸，你误会了。”缇朵抿了抿唇，吐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所说的强与弱，指的是个人的自保能力。”
    伏盖斯对这个答案始料未及，错愕地愣了半秒：
    “自保能力？我的女儿，你所说的自保能力是个人的武力吗？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他也对付不了射向他的宏炮与光矛。你应该首先考虑另一半的头脑、身世和阅历才对。”
    伏盖斯下意识地说教，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缇朵努努嘴，侧转脑袋咕哝回道：
    “可是，我未来的丈夫会被人刺杀呀。他自己要是不够强大，缺乏远超常人的自保能力，那还怎么当我的丈夫呢。”
    女儿的犟嘴让伏盖斯不满地吹了下胡须。
    “总督当然会被不怀好意之人刺杀，不然我培养那么多总督卫队做什么。有卫队保护，刺客不可能伤害到总督。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要是刺客就是总督卫队的成员呢，爸爸？本应保护我们的人，却向我们举起屠刀。这时，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呀。”
    这话一出，伏盖斯本想反驳，可却又止住嘴。
    伏盖斯忽然意识到女儿所说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自己是伏盖斯家族前任家主的长子，坐上总督之位名正言顺，毫无阻力可言，各方都对自己心服口服。
    可缇朵未来的丈夫就不一样了，他是靠女人上位的。
    巢都贵族对他不服，伏盖斯家族内部也会有很多人对他不服，他将面对许许多多恶意。
    总督亲卫拥有伏盖斯家族的直系血脉，是铁打的死忠。
    但其余的总督卫队成员，要么和伏盖斯家族没有血缘关系，要么是与缇朵相差四辈以上的支系后代。
    这些人极有可能被蛊惑，成为幕后主使刺杀总督的傀儡。
    这么一想，伏盖斯觉得女儿挑选丈夫的标准有理有据。
    自己的女婿必定面对比自己更多的暗杀、刺杀、毒杀。
    成为总督后，名声、地位、财富都不缺，日常工作也可以交给缇朵和大臣来完成，女婿只要对缇朵保持应有的忠诚即可。
    唯独个人的自保能力是最大的短板。
    要是女婿扛不住反对者的下三滥手段，那自己的女儿估计刚一结婚就要成为寡妇了。
    “孩子，我仔细想了一想，我认同你的观点。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一些致命的细节。你现在就像是瑰丽的财宝，谁都想占有你…如果…如果你是个男孩就好了。噢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要是年轻的时候多在传宗接代上些功夫就好了。”
    伏盖斯不小心把大实话说出来，生怕女儿闹小情绪，赶忙侧转身体解释。
    他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发展巢都和家族上，为了保护家族的利益不知道杀了多少反叛者，直到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才想起来要个后代。
    还好命运把缇朵送到自己身边。
    伏盖斯提出一个建议。
    他想让奥斯格斯请生物贤者亲自操刀，进行一系列基因改造，极大幅度提升自己的个人武力和自保能力。
    这样一来，奥斯格斯就符合女儿的择偶标准了。
    很明显，老父亲对奥斯格斯分外中意，就差自掏腰包请对方进行基因改造。
    通讯请求进入屋内。
    伏盖斯看了眼桌上的数据板，按下接通按钮：
    “德尔顿，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是的，大人，我们最好当面说。我现在在宴会现场。”
    “那你来我的会客室吧。”伏盖斯挂断通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总督亲卫的声音从门口的扬声器传来，“大人，德尔顿来了，你要见他吗？”
    即将进门的是父亲的特工头目，缇朵打算回避二人之间的机密事务。
    “孩子，等等。”伏盖斯叫住女儿，按下桌上的按钮，和门外的亲卫说道，“让德尔顿进来吧。”
    亲卫打开门，德尔顿步入屋内，身上穿着泰拉商人的丝绸长袍，面部的伪皮已被揭下，露出真容。
    伏盖斯向缇朵示意：
    “这是德尔顿·马尔兹，我最信任的下属。你留下旁听吧，孩子。你也得开始了解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务了。”
    “好的，爸爸。”缇朵在一旁坐下，好奇地打量这位久闻大名的特工头目。
    “说吧，德尔顿，什么事？”伏盖斯拿起烟斗装填烟丝。
    德尔顿向缇朵颔首致意，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奥斯格斯疑似与三名不法商人在贵宾休息室内密谋，企图从冷贸易盛行的朦胧星域大肆购买不幸者的尸体。”
    不法商人，冷贸易，购买尸体，还是不幸者的。
    这些词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让帝国法务部重判。
    缇朵捂住嘴发出一声轻呼。
    伏盖斯右手一抖，烟丝洒落桌面，体内的血流直冲脑部，老脸一下子通红。
    他很清楚德尔顿的为人作风和来历，对方向自己汇报的每一句话都绝对是真的。
    自己看好的年轻后辈，竟然在暗地里谋划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你…”伏盖斯呼哧呼哧喘粗气，手中的烟斗哐当一声掉在桌上。
    “爸爸。”缇朵冲到父亲身边。
    德尔顿也被总督的反应吓了一跳，生怕对方脆弱的大脑被血压挤爆。
    大脑没法用人工造物完美替代，是回春手术唯一一个束手无策的部位。
    德尔顿赶忙掏出数据板呼叫医生。
    还好，还好，伏盖斯撑住了。
    “不，德尔顿，别让人进来。缇朵，你坐回去。”伏盖斯把烟斗拍在桌上，撑住桌边站起身，盯着德尔的眼睛问道：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个情报？”
    德尔顿回道：
    “还有我手下的一名特工，他的代号是康文，真名是李诺，您应该记得他。”
    “让他，永远，闭嘴，明白吗？”伏盖斯一字一顿地吐出重音。
    突然，他感觉头晕目眩，只能捂着额头强撑在桌边。
    缇朵坐回椅子上，听到“李诺”的名字时，她眼底闪过回忆的神色，迅速想起自己在底巢的宝库里遇见的一些事情。
    听闻父亲要灭口，缇朵噌的一下站起来：
    “不，父亲，别杀他。让我跟他说，他欠我一份情，他肯定会答应我保密的！”
    伏盖斯颅内血压飙升，双目泛红。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变成了浆糊，有一个冰冷又伟岸的声音在和自己说着什么。
    他侧头看了一眼渴望自己展露怜悯的女儿，又抬头扫向德尔顿。
    他弄不清楚脑袋里的声音从何而来，是自己的女儿在说话，还是德尔顿，亦或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几秒后，冰冷的声音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透彻的明悟。
    “祂…行走在我们之中…”
    伏盖斯话音模糊，旁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爸爸，你还好吧？快坐下，你的血压在升高，这很危险。”缇朵搀扶父亲坐下，为对方擦汗递水喂药。
    伏盖斯将控制血压的药片吞下，意识渐渐清醒。
    “德尔顿。”
    “大人，我在，请吩咐。”
    “我要你和我的亲卫把奥斯格斯送他到父亲面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佳明·伏盖斯。另外，你把三个不法商人的扫描结果交给7号卫队，等这三个家伙走出庄园，7号卫队就会立刻把他们抓起来。至于李诺…”
    伏盖斯本想说“死人才值得信任”。
    但看到女儿祈求自己的眼神后，为了家族利益向来杀伐果断的伏盖斯却心软了。
    “唉，算了。德尔顿，你告诉李诺，让他守口如瓶，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家族的丑闻。”“如您所愿，大人，请注意保重身体。”德尔顿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房门一开一合，会客室内变得安静。
    缇朵给烟斗装好烟丝，将其点燃，递给父亲。
    “爸爸，我相信李诺会帮我们保守秘密的。我就不亲自去劝说他了。”
    伏盖斯吸上一口，思路变得清晰：
    “孩子，你刚才说李诺欠你一份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只是干脏活的特工，怎么会和你有关系？…等等，你是在笑吗？”
    “呃？没有，爸爸，我没在笑。”
    “是吗？”
    女儿微微上扬的嘴角让老父亲明白了一些事情。
    作为情场、婚姻和人生大部分阶段的过来人，伏盖斯很清楚女儿的浅笑预示着什么。
    伏盖斯心领神会，没有多言。
    他靠在椅背上，思绪涌动，心头浮现一个不可言说的计划。
    女儿希望自己的丈夫自保能力强，足以承受刺杀、暗杀、毒杀、谋杀。
    那多强才算强呢？
    试一试，就知道了。
    …
    …
    “康文，你找到那三个不法商人了吗？”
    通讯念珠在脑海中传出加密通讯，李诺伸手在衣兜里按一下传输扫描结果的按钮：
    “长官，我找到他们的下落了，刚完成扫描工作，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扫描结果显示，他们的生物体征没有出现在我们的数据库内，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不速之客。我现在把扫描结果发给你。”
    “做得好。”德尔顿加重语气：
    “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别把奥斯格斯的事情说出去，不然连我也救不了你。”
    “是，长官，我懂。”
    男侍端着托盘路过，李诺从对方手里拿起酒杯，借着喝酒的动作回头看了一下，暗自欣喜。
    那三个不法商人正围着餐桌胡吃海喝，身边还有许多打包起来准备带回去满满享用的美食。
    一个和沙子差不多的兽人孢子，被李诺偷偷放入其中一人的衬衣衣领。
    此孢子被李诺命名为“生长受阻型兽人生殖孢子”。
    它是真菌模拟的最终产物，一种生长发育非常迟缓的兽人孢子。
    它表面有一层致密的几丁质隔膜，提取自从一种能在沙漠中生长的座囊菌。
    这层隔膜可以隔绝空气和水分，有效期按泰拉时计算是180天，空气湿度越高，有效期越短。
    在有效期内，兽人孢子的生长速度被降低至巢都环境中的0.2%左右，几乎等同于停止发育。
    180天，应该足够这三个不法商人回到自己的地盘了吧。
    生物识别结果传输完毕。
    德尔顿下了个在现场待命的口令便没了音讯。
    李诺在偏僻的位置坐下，手里捧着一本介绍艾皮迈特人文风情的书。
    截止目前，他确认现场没有出现被饮骨者感染的人。
    由此可见，被饮骨者感染的间谍是奥斯格斯通过某种手段制造出来的，只是偶发现象，不代表艾皮迈特已经病入膏肓。
    自己犯不着卷起细软跑路。
    李诺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
    一晃眼，时间来到晚上8点。
    幽灵蘑菇的拍卖会开始。
    各方来客摩拳擦掌，准备在拍卖会上大展拳脚。
    拍卖现场热火朝天，并未受到庄园正门的干扰。
    第一件拍品是重量约500千克的幽灵蘑菇根系，可以制作100瓶标准规格的幽灵药剂。
    仅就药剂的价值而言，幽灵蘑菇的成交价不会低于5万王座币。
    事实上，5万这个数字只是起拍价。
    幽灵蘑菇的根系是可以继续栽培的，潜在价值远远超过5万。
    价格竞争很快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最新叫价已经飙升至35万。
    几名实力强悍的买家争相出价，谁也不让着谁。
    更多的人则在看好戏和窃窃私语。
    李诺开启震动感应听了下周围人的讨论，基本是围绕怎么解决养料问题展开的。
    有不少人反应，自己收到了来自彼尼斯家族的可靠消息，很快会有一批合法的尸体通过家族渠道出现在市面上。
    不用担心养料的问题，只管出价吧！
    这应该是彼尼斯家族的策略。
    他们按照成交价的10%来收佣金，自然得想方设法把幽灵蘑菇的价格抬上去。
    李诺严重怀疑坚持竞价的人里面有托，而且不止一个。
    三名不法商人吃干抹净，拿起打包的食物起身离开，成为了少数在拍卖会上离场的宾客。
    李诺见他们要走，不由得微皱眉头，激活加密通讯：
    “长官，目标人物要离场了，我要不要跟上去？”
    “长官？”
    “长官？”
    “喂？”
    奇怪，怎么没人回我。
    李诺想了想，选择悄悄地跟踪目标，但不离开庄园主楼的范围。
    对方三人走起路来不急不慢，一幅吃饱喝足的样子。
    他们晃晃悠悠地穿过宴会厅正门，走向主楼的出口。
    李诺在正门附近的拐角处止住脚步，再度呼唤德尔顿，依旧没有收到回应。
    好吧，多做多错，不做不错，自己还是别多生事端了，跟踪什么的就到此为之吧。
    目光一转，李诺找到向上的楼梯间，来到二楼的外围走廊。
    从这里可以眺望庄园大门，看清楚那三个人出门后去了哪个方向。
    若是德尔顿问起来，自己也好有个交待。
    此时已是夜晚，人造月光在走廊里投下光柱。
    李诺站在阴影地带，身体藏于窗框后方，只露出小半个脑袋观察三名不法商人。
    这三个人没有开车。
    他们用徒步的方式抵达庄园大门，似乎是想达成公用载具前往落脚的地方。
    就在他们跨过大门后的五秒内，一大群运载车从路边窜出来。
    什么情况？
    有人在总督的庄园门口搞突然袭击？
    运载车在三名不法商人面前停下，数十道人影从车内窜出。
    同一时间，庄园大门迅速关闭，将三人的后路堵死。
    很明显，这是一场针对不法商人的抓捕行动，保密度极高，连李诺都无权知晓。
    眼见不法商人即将落网，诡异的一幕出现。
    非致命武器发射的套索、电网、麻醉针、电击弹、炫目射线等事物，竟然穿过三名不法商人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不法商人的身体和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都由实向虚迅速转化，变作碎裂的泡影消失在空气之中。
    “见鬼…他们是灵能者…”
    一声惊呼从庄园正门传来，人群发生骚动。
    李诺看得有些傻眼。
    这…这就跑掉了？
    那群负责抓捕的人是什么来头？
    怎么感觉有点弱鸡。
    一时间，李诺不知该说些什么，反正背锅的不是自己。
    他从窗外收回视线，继续去宴会厅旁观拍卖会。
    希望德尔顿说话算话，别再让自己频繁参与高强度的战斗任务。
    在上巢做做生意，赚赚小钱，它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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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2章 兽人科技，震撼人心

    第102章 兽人科技，震撼人心
    庄园正门的闹剧并未影响拍卖会。
    半小时后，德尔顿和伏盖斯的一位亲卫返回现场。
    他们二人刚从奥斯格斯父亲佳明·伏盖斯那里回来。
    佳明听闻自己的儿子作出如此折损家族颜面的事情，气得当场暴走，拿起自己的佩剑就要砍过去。
    还好德尔顿和总督亲卫反应够快，这才没有让父子相残的惨剧发生。
    回到宴会现场后，总督亲卫继续贴身保护总督，德尔顿则激活加密通讯。
    “康文，汇报现场情况。”
    “长官，半小时前，那三名不法商人离开现场。他们在庄园门口被十几辆运载车堵住。这好像是一场抓捕行动，可惜没成功。”
    “哦，我知道这件事，我之前忘记和你说了。7号卫队受总督之命负责抓捕可疑目标…等等，你说什么？抓捕没成功？”
    德尔顿在走廊里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正常，继续扮演来自泰拉的商人。
    “是的，长官。那三个人是灵能者，施展了一种让自己如同泡影般消失的灵能。利用此灵能，他们从7号卫队的包围圈里溜走了。”
    “真是一群…”德尔顿强行克制住吐槽的冲动：
    “我知道了，康文。你今天的任务到此结束。接下来的三天，你在宴会现场待命即可，如无明确的指令，你可以用伪装身份自由行动，但别离开宴会范围。”
    “是，长官。”
    通讯结束。
    德尔顿拿出数据板，给总督发了条讯息，询问是否需要自己参与搜捕三名不法商人的工作。
    伏盖斯的回复来得很快，他让德尔顿到会客室来面谈。
    再次进入会客室，总督之女缇朵已经离开，屋内只有伏盖斯和一个长相凶悍的男人。
    此人拥有高高的颧骨，眼眶深奥，目光锐利如鹰，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人不寒而栗。
    最夸张的是他的机械化改造程度，块状金属和粗大的黑色管线构成了他的“肌肉”与“血管”，整个人像是机械暴龙般雄壮。
    此人名叫契卡夫，8号总督卫队的头目。
    在调任8号卫队之前，契卡夫是9号卫队——也就是总督特工的头目。
    德尔顿和契卡夫刚一碰面，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德尔顿，听说总督说，你接手我的特工队伍后表现还不错。”
    契卡夫放弃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转而使用呼吸器和流体进食器。
    相应的，他说话的方式也从声带发声转变为音阵装置的电子合成音。
    德尔顿面对契卡夫的话里有话，表现得一片平静。
    他自始至终没去看这头人形机械生物，就仿佛对方身上的电子肌肉束和大马力机械传动器，对他来说只是一堆可以随时捏碎的垃圾而已。
    “总督大人，我来了，请吩咐。”
    德尔顿来到伏盖斯面前欠了欠身。
    他的刻意忽视被契卡夫视作为羞辱。
    “你没听到我跟你说话吗…”契卡夫的电子合成音变得聒噪。
    “好了，契卡夫，下去吧，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让我和德尔顿说会儿话。”伏盖斯拍了拍钢铁人形的胳膊温声安抚。
    “是，大人。”契卡夫对德尔顿闷哼一声，转身朝伏盖斯弯腰致礼，在液压脊柱的运作声中离开会客室。
    “别介意，德尔顿，契卡夫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伏盖斯点燃烟斗，坐回椅子上。
    德尔顿问道：
    “大人，那三名不法商人需要我带人追回来吗？”
    伏盖斯摆摆手，呼出一口烟雾：
    “算了，来不及了。你回来之前，空港传来消息，有一艘货船提前离港。那三个王八蛋估计就在这艘船上。我有另外一件事要交给你。”
    伏盖斯靠向椅背，脸上浮现冷意：
    “7号卫队把事情办砸了。这帮家伙在上巢养尊处优太久。我知道他们烂，但没想到这么烂。德尔顿，从今天开始，7号卫队所有人成为你的见习特工，给我往死里使唤他们。半年内，我要看到成果，让所有不合格的渣滓全去死。”
    “是，大人，我会竭尽所能重塑7号卫队的荣光。”
    德尔顿准备告退。
    伏盖斯却没让他走，而是吩咐他坐下。
    “和我说说那个名叫李诺的小子。”
    “好的，大人，我这里有他的所有行动记录，大部分都很详细，唯有李诺在底巢的行动记录比较少。”
    德尔顿点开数据表，调取李诺的数据库资料。
    伏盖斯问：
    “为什么底巢的行动记录会比其它地方的少？”
    “大人，弥合教的异端行为破坏了传感器。自奥斯格斯少爷带领团队进入弥合教总部开始，特工身上的记录仪便已报废。李诺在底巢的行动记录仅限于他进入弥合教总部之前的。”
    德尔顿思索一下，补充一句：
    “不过，猎爵身上的传感器没有被弥合教的异端行为破坏。您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与李诺有关的行动记录。”
    “好，我知道了，先给我介绍你手上的情报吧。”
    “是，大人。”
    二人在会客室内交流李诺的信息。
    作为这场密探的话题核心，李诺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津津有味地旁观拍卖会上的丑态，看着这群来自帝国各地的商人为争抢幽灵蘑菇而面红耳赤。
    他们所买的幽灵蘑菇，在李诺看来是一种劣质产物，远不如用史古格栽培出来的绿色幽灵蘑菇。
    假以时日，自己在兽人群体里做大做强，就开辟一条兽人与人类帝国之间的贸易路线。
    把绿色幽灵蘑菇制作出来的幽灵药剂换个包装，再加点色素和阻止逆向破解的干扰因素，便可卖给人类帝国了。
    到时候，王座币什么的，还不是大大滴有。
    呃…兽人卖东西收王座币是不是有点奇怪？
    好吧，暂时不讨论贸易货币的问题，先在兽人群体站住脚再说。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看向waaagh模拟的消息记录。
    【模拟角色存档】
    【存档1：疯医-萨克】
    【存档简报：】
    【过去7天，疯医萨克辛勤工作，累计制作锐眼药剂21瓶，神奇孢子21颗。】
    【锐眼药剂已转交钢镚子氏族头目艾隆，氏族内由此出现了一批百发百中的砰砰战车小子。氏族的点杀能力显著提升。】
    【21颗神奇孢子被存放于你指定的保险柜中，等待你的收取。】
    【据可靠消息，5天后，钢镚子氏族将会对红眼睛氏族发起全面总攻。请注意关注战况，避免疯医死亡。】
    waaagh模拟玩出了种田游戏的味道，还带有一点推动兽人氏族发展的快感。
    李诺对这种体验满意极了，仿佛是在玩一款以绿皮兽人为主题的模拟经营游戏。
    3天后宴会结束，之后再等2天，兽人氏族战争便会打响。
    自己一定要准时“上线”，亲自操控疯医嘎嘎乱杀，帮助钢镚子氏族一举拿下红眼睛氏族的领地。
    李诺在畅想中点开第二份存档。
    【存档2：技师小子-古加】
    【存档状况：】
    【过去7天，古加一直在维修海盗舰船。今天这个时候，舰船刚好修理完毕。】
    【兽人海盗头目大黑牙不满足于上次的劫掠成果，正在搜寻下一个劫掠对象。】
    古加，技师小子，机械巫术。
    李诺凝视存档界面，暗自思索。
    把机械巫术用在下巢的净水厂上，打造一条自动栽培水球菌和净化水体的生产线，提升净水厂的净水量。
    这件事关系到庄园的扩产，必须尽快搞定。
    李诺左右看了看，站起身走向休息室。
    既然长官允许自己摸鱼，那就摸个尽兴。
    趁着这三天在宴会现场无所事事，多解锁一些机械巫术吧。
    来到单人的休息室，反锁房门，拉上窗帘。
    李诺躺进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出1颗神奇孢子放入口中，点选技师小子-古加的存档。
    意识脱离躯体在星海中穿梭。
    不多时，三艘废土风格的兽人舰船出现在眼前。
    李诺的意识进入第一艘舰船，钻进古加的体内。
    【角色存档读取成功，你已附身到技术小子-古加身上。】
    睁开眼，吭哧作响的动力锤敲打铁锭，浓烈的机油味钻入鼻尖，臭烘烘的屁精从脚边路过。
    几个用灵族海盗头骨制作的标本悬挂在房梁上，成为了这座兽人工坊的装饰物。
    李诺看了下古加近期的记忆。
    古加的上司——兽人技霸，正在另一艘船上建造新的宏炮。
    在这间工坊里，当下地位最高的就是俺们自己啦。
    李诺抬起脚踹在屁精的屁股蛋上：
    “帮俺弄一缸水过来。”
    屁精揉揉被踹的地方，也不气恼，反倒是露出一口大黄牙谄媚地笑了起来：
    “好滴好滴，俺这就走去。”
    技师的本能告诉李诺，这只屁精动了歪心思。
    李诺又是一脚踹上去：“俺要的是干净的水，别让俺看到水里有你的鼻涕和粑粑，不然要你好看。”
    屁精被识破内心的想法，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像是个没能完成恶作剧的孩子。
    李诺不吃这套，直接一脚蹬飞，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作间。
    路过工具台和置物架的时候，他将可能用上的管道、水槽、漏斗之类的事物统统带上。
    片刻之后，四只屁精像是黑人抬棺一样扛着水缸进入工作间。
    水缸里的水飘着一层厚厚的油污，散发出复杂的味道，比拖地的污水还脏。
    在人类眼中，这种水连下巢人都不敢用。
    但在兽人海盗的舰船上，此等水质已经是最清澈干净的了，唯有地位较高的兽人可以享用。
    绝大部分兽人小子和屁精，只能用自己的液体排泄物和舰船引擎的冷却液来解渴。
    “出去，出去。”李诺连蹬四脚，把屁精踹飞出去，关上工作间的铁门。
    门外传来屁精的怪叫。
    “这一脚真够劲！”
    “俺从来没被踹得这么爽过！”
    啊这，屁精的脑回路这么奇葩吗？
    一个个都是抖m？
    踹屁股踹得越狠，它们居然越爽。
    李诺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闲话少说，开始寻思。
    李诺取出水球菌，把它与污水、水管之类的东西摆放在面前，发动俺寻思之力。
    系统消息如约而至。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可以解决问题的机械巫术。】
    【…】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具体如下：】
    【名称：水球菌生物反应器制作蓝图。】
    【学习成本：5个技能点。】
    【说明：】
    【消耗万用灵能材料与必要的实体原材料，搭建一个契合水球菌生长发育需求的生物反应器。】
    【此反应器的反应单元为水球菌的菌丝，反应催化剂为不带有辐射的污水，过滤单元为普通的过滤材料，例如石英砂、活性炭、滤布等。】
    【反应器产出的水与庄园的灌溉用水相当。】
    【剩余模拟积分：1180点。】
    学习成本是5个技能点，这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李诺耗费50积分兑换5个技能点，将生物反应器的制作蓝图兑换出来。
    伴随着玄奥的巫术知识在脑海中涌现，李诺的双手开动。
    粗大的兽人手指在这一刻变得像是游蛇般灵活，每一步都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力度和角度。
    水球菌的菌丝被一刀切下，整齐地排列在金属条之上。
    可别小看这些菌丝的净水能力。
    它们看上去软软的、细细的、小小的，但其实拥有十分惊人的比表面积。
    它们的结构如同细密的大网。
    单独取出其中一根，沿着它的结构纹理将其展开，足以形成一张10x10x10厘米的生物过滤网。
    这层网状结构只是水球菌的第一层过滤效果。
    在生长发育过程中，它会分泌降解有机污染物的酶和带有絮凝性质的物质。
    生物反应器最大化利用了水球菌的菌丝构造、酶和絮凝物质。
    运行时，这一反应器的效率超乎李诺的想象。
    他自己搭建的净水厂，需要先让污水进行静置沉淀，去除体积比较大的颗粒物，然后才能用水球菌来净水。
    可生物反应器就没这么麻烦了。
    只要是不带有辐射的污水，都可以直接灌入反应器。
    给生物反应器通上电之后，水球菌的菌丝会在“电疗”的作用下高强度“工作”。
    生物反应器会不断排出灌溉用水，以及一些难以被水球菌降解的固体污染物。
    经过一番计算，李诺确定生物反应器的工作效率是净水厂现有效率的两倍。
    用生物反应器替换现有净水设施后，净水量将飙升至每日六万立方，比庄园每天的耗水量还多出一万。
    兽人科技，震撼人心！
    科技改变命运，技术创造价值！
    李诺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些话的深刻内涵。
    “俺寻思，俺现在最缺的就是自保能力。俺遇到的强敌都有灵能遮罩。俺也想有！”
    李诺把制作好的生物反应器推到一旁，再次从外面拿来大量零件，发动新的寻思。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可以强化自保能力的机械巫术。】
    【…】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55项。】
    【去掉因万用材料上限不足而无法生效的机械巫术后，检索结果还剩1项】
    【具体如下：】
    【名称：微型废料护盾发生器。】
    【学习成本：50个技能点。】
    【说明：】
    【消耗万用灵能材料与必要的实体原材料，制作一个以废料为能源的护盾发生器。】
    【此发生器利用安全的冷核聚变反应将废料转化成能量。】
    【能量会被投射到一个狭窄的弧面上，形成一层能量屏障，抵挡来自特定方向的攻击。】
    【此装置可以自动对攻击作出反应，实时调整防御角度。】
    【面对能量攻击时，护盾将与其抵消。】
    【面对实体攻击时，护盾会将其偏转。】
    【请注意，此护盾无法抵挡精神攻击和从亚空间发起的攻击。】
    50个技能点？
    毛毛雨。
    换！
    学！
    搓！
    制作完毕！
    护盾发生器的外观与钢铁侠胸前的反应炉类似，可以嵌在皮带上随身携带。
    此物的外观别具一格，颇具废土气息，表面的金属外壳坑坑洼洼的，螺丝层次不齐，齿轮有些松动，摇晃的时候咔咔作响。
    以后找到崭新的材料来制作的话，护盾发生器的外观估计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当然，外观什么的对于兽人科技而言从来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这么一个看上去随时会散架的东西，却集成了冷核聚变反应炉和护盾投射器。
    简直匪夷所思。
    李诺抓起一把生锈的铁钉，塞进发生器的输料口，按下开关，手动激发护盾。
    护盾发生器一阵抖动，喷出一缕淡淡的黑烟。
    “嗡——”
    电泳声动人心魄，一层能量屏障出现在李诺身前，面积约为三平米，可以挡住来自正面60度角的攻击。
    又一把铁钉塞入发生器，能量屏障向两侧扩展，面积达到六平米，可以防御120度角的攻击。
    连续塞入几把铁钉，屏障顺利形成包围圈，将李诺护在其中。
    鉴定术的数据显示，没有遭受攻击时，球形屏障最多持续1分钟。
    假设有一把爆弹枪朝自己射击，护盾的持续时间会从1分钟下降到10秒的样子。
    攻击越强烈，护盾持续时间越短，好在可以通过不断装填废料来延长时间。
    所谓废料，指的是一切拥有实体形态的原材料。
    在技师小子的工坊里，最酷、最哇塞、最适合废料护盾发生器的废料是一种辐射浓缩物。
    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此类事物，就能让护盾发生器持续工作1小时。
    不过，俺寻思还是算了吧，普通废料可比辐射浓缩物安全多了。
    李诺抱着护盾发生器爱不释手。
    从此以后，他也是有“灵能遮罩”的人啦。
    算算时间，宴会快要结束了。
    李诺不敢耽搁，原地“下线”。
    (本章完)

 第103章 有盾者事竟成

    第103章 有盾者事竟成
    【waaagh模拟结束。】
    【开始进行模拟结算。】
    【你收到4个来自海盗屁精的赞，得分+4。】
    【你一共获得4点模拟积分。】
    【当前模拟积分：634点。】
    【神奇孢子数量：11个。】
    踹屁精的屁股居然可以拿赞诶。
    下次多踹踹，蚊子再小也是肉。
    李诺站起身，走向房门，掏出数据板查看通讯记录。
    现在是晚上9点10分，拍卖会刚好结束。
    模拟期间，德尔顿没有找自己。
    李诺试着联络长官。
    加密通讯接通后，德尔顿让李诺自行回家，明天同一时间过来看守现场。
    李诺应允。
    他前往地下车库，用德尔顿给的电子密钥解锁运载车的车厢，在里面换上常服，离开庄园。
    这天回家后，李诺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前往下巢净水厂，改良净水设施。
    莱雅收到消息，提前帮李诺准备好材料。
    时间紧迫，李诺没有和莱雅闲聊，直接进入房间开始制作新的净水装置。
    兽人机械巫术创造的事物，通常拥有多种规格。
    微型，小型，中型，大型，巨型，古巨级，小行星级，月亮级。
    水球菌生物反应器也是如此。
    昨晚，李诺附身技术小子-古加所制造的生物反应器是规格最小的那种，也就是微型。
    经过多次计算，李诺确认最适合净水厂的是小型生物反应器。
    只需制造十台这样的设备，就能把净水量维持在每日五万立方的水准。
    在把理论付诸实践的这一刻，一个小小的麻烦出现在眼前。
    【建造一台小型水球菌生物反应器，需要消耗2份万用灵能材料。】
    【你当前的万用灵能场材料库存为10/10份。】
    【是否消耗2份库存制造生物反应器？】
    “我差点把自己的万用灵能材料上限给忘了。技术小子古加的万用灵能材料上限是25份，我自己的却只有10份。10台小型反应器一共需要20份材料。我可能得消耗积分才能把材料凑齐。”
    李诺点开奖励兑换界面。
    【奖励3：万用灵能材料的储存上限+1，兑换单价：100点模拟积分。】
    【系统提示：兑换此项奖励时，你会立即获得1份万用灵能材料。】
    【当前模拟积分：634点。】
    积分不太够，不足以支撑自己一次性把反应器凑齐。
    除了生物反应器以外，李诺还想把微型废料护盾发生器做出来。
    后者需要的万用灵能材料数量是10份。
    真菌仓库里有11个神奇孢子可用，疯医那里有21个神奇孢子可以收取。
    理论上来说，这32个神奇孢子足以让自己获得充足的积分，把10个反应器和1个护盾发生器全部做出来。
    可是，没时间啊。
    特工的工作占据了自己太多时间。
    “唉，要是我有一天能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没日没夜地进行waaagh模拟就好了。”
    钢丝球的话语是富贵和隐忍。
    为了waaagh模拟，忍一忍好像也不是不行。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先把护盾发生器做出来吧。平常时候抽时间攒积分，我肯定能在庄园完成扩产前把生物反应器凑齐。”
    李诺动动小手，点选奖励3，兑换2次。
    【万用灵能材料上限+2，库存为12/12份。】
    【当前模拟积分：434点。】
    李诺费12份材料和一些时间，把护盾发生器和生物反应器做出来。
    经过检验，李诺确认护盾发生器有效且可靠。
    它投射能量场的技术很高端，可以无视衣物的阻挡。
    李诺用皮带将它绑在自己的侧腹部，再用衣物盖住，并切换成“自动响应模式”。
    如此一来，只要遭受袭击，护盾就会自行弹出并阻挡攻击。
    李诺搞不懂它是怎么判定攻击的，但兽人造物就是这么神奇，不然也不会难住想要破解它的机油佬。
    在给护盾发射器塞了一把铁钉后，李诺就不会管它了。
    抬起生物反应器走出房间，对其进行一番测试。
    结果不出所料，全方位碾压自己自行设计制造的净水设施。
    把生物反应器的用法教给莱雅后，李诺便返回上巢，继续当苦逼的会场安保去了。
    李诺前脚离开净水厂没多久，一道人影在净水厂斜对角的巷子里一晃而过。
    这道人影在巷子里穿行，远远地缀在李诺身后，以微小的声音嘀嘀咕咕，似乎在用通讯念珠与人隔空交流。
    “我跟上目标了。他刚从工厂出来，正在徒步前往附近的轨道站。”
    回应这道人影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
    “在工厂和轨道站之间，找一个合适的伏击地点。宴会结束后，干掉他。”
    “是，我明白。”人影四处张望。
    无形的力场从他的头颅出发，快速扫过周围的建筑物。
    “我已找到合适的狙击位置。这次行动的授权代码是多少？”
    “没有授权代码。”
    人影脚步一顿，“没有授权代码？这是你接的私活？”
    “是的。”电子合成音停顿半秒，毫无情绪波动地笑了声：
    “你是不是想提醒我，接私活只会损害我们与总督的关系？放一百个心吧。给我这份活的，就是咱们的总督。你自己听听录音就知道了。”
    人影的脑海中播放录音，说话者是伏盖斯领主。
    “德尔顿手下有个叫康文的特工。你调一个精通远程狙杀的队员去给他一些教训。记住，我要他重伤，而不是死亡。”
    录音结束。
    人影微微耸肩调侃道：
    “真是个古怪的命令。这个叫康文的家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得罪总督…等我的好消息吧，契卡夫，这次的任务小菜一碟。”
    契科夫用电子合成音笑了笑，没有说话。
    …
    …
    时间在工作、模拟与制造生物反应器中度过。
    宴会正常结束，期间并未出现更多波折。
    李诺没有从德尔顿那里接到新的任务，索性把时间投入到刷积分上。
    他登上疯医萨克的账号，收取神奇孢子，接着耗费十几颗孢子快速刷取积分。
    在经历过多次模拟后，他摸索出一些规律。
    在已有疯医角色的存档时，即便自己再次吃下5颗神奇孢子，也不会附身到另一个疯医角色身上，而是会成为一个身体更为健壮的兽人小子。
    同理，吃下10颗神奇孢子，李诺认为自己也不会再次附身到技师小子身上。
    他试验了一下，果然如此。
    吃下10颗神奇孢子后，他降临在一个拥有兽人和屁精跟班的强大兽人身上。
    此兽人的战斗力和威信还不足以建立氏族。
    假设氏族头目是万夫长的话，10颗神奇孢子对应的兽人就是百夫长，可以称为兽人小头目。
    李诺带着自己的兽人小弟和屁精，在抢夺废船残骸的战场上横冲直撞，疯狂施放菌能力。
    见兽人杀兽人，见砰砰小子就抢枪，见到兽人飞车就抢过来过过瘾。
    就这么一路杀、一路砍、一路waaagh，他的得分飞速上升。
    正当他打算把这个角色保存下来的时候，报应来了。
    一个又红又粗的导弹从天而降，上面还绑着用于精确制导的屁精。
    李诺一个没留神，不幸中招。
    最终，伴随着“轰隆”一声爆响，叱咤战场一小时的兽人小头目被炸上天，为偌大的战场划上了生命的小句号。
    【本次模拟结束。】
    【开始进行模拟结算。】
    【你亲手击杀了232只兽人小子，得分+464。】
    【你亲手击杀了137只砰砰小子，得分+274。】
    【你亲手击杀了1只灵能小子，得分+100。】
    【红眼睛氏族头目因灵能小子的死亡而对你怀恨在心，誓要取你性命，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你很waaagh。】
    【你获得1个来自红眼睛氏族头目的赞，得分+100。】
    【臭靴氏族很乐意见到红眼睛氏族倒霉。】
    【你获得3个来自臭靴氏族头目的赞，得分+300。】
    【你的兽人小子和屁精觉得你很waaaaaagh~，得分+120。】【红眼睛氏族的屁精飞弹和你同归于尽。飞弹上的屁精认为你被炸碎的场面酷毙了。】
    【你获得1个来自屁精的赞，得分+1。】
    艹！你偷袭我！还好意思给我点赞？
    李诺气得牙痒痒。
    为了这次的模拟，他可是耗费了10颗孢子，居然被一个屁精操控导弹炸死了。
    岂有此理！
    【你一共获得1359点模拟积分。】
    【当前模拟积分：2276点。】
    【神奇孢子数量：20颗。】
    【万用灵能材料库存：0/12份。】
    “哼哼，红眼睛氏族的头目为了给灵能小子报仇，居然用屁精飞弹炸我。好好好。这笔账我记下了。给我等着，我一定会率领钢镚子大军把场子找回来。”
    李诺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登上疯医的账号，催促艾隆和红眼睛氏族开战。
    话说回来，红眼睛氏族的兽人科技发展速度挺快的，连导弹都搞出来了，而且还有灵能小子。
    导弹和灵能小子，在钢镚子氏族里没有出现过。
    看来两天后的兽人氏族战争，钢镚子氏族并不占优。
    李诺缓缓点头，决定去买材料补充真菌仓库，屯上十倍于以往的库存，一举奠定钢镚子氏族胜利的基础。
    等真菌补充完毕，再继续制作生物反应器也不迟。
    “莱雅，我出去一趟，买些东西就回来。”
    “哦，好，帮我带两包白脊烟，回来给你钱。”
    李诺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侧头朝莱雅看去：
    “你烟瘾很大吗？”
    “还好吧，就是这几天事情多，不抽提不起精神。”莱雅腼腆地笑了笑。
    “好吧。不用给钱，我送你。以后你的烟钱我报销，就当是员工福利。”
    “好啊，咯咯。”
    李诺穿过工厂正门，快步走向轨道站。
    净水厂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没有出售种植材料的摊位，得坐轨道列车前往第八大区的市集才行。
    路上人烟稀少，见不到几个人影。
    “咻啪。”
    一声脆响，李诺腰间的护盾发生器抖动一下。
    一道浅绿色的能量屏障出现在他身后，屏障上还残存着一圈圈涟漪。
    什么动静？
    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诺一脸懵逼地回头看向护盾，略微失神。
    目光穿过这层弧面屏障，李诺与屋顶上的人影对上眼。
    二人四目相对，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的茫然与错愕。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安静。
    李诺注意到对方手里有狙击枪，猛然反应过来，心头狂呼：
    “卧槽，我被狙了？！”
    “见鬼，你怎么会有护盾？！”屋顶上的人惊声怪叫，抱起枪械，拔腿就跑。
    李诺被屁精飞弹弄废了10颗神奇孢子，本来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现在一见有人偷袭自己，他当即把怒火宣泄出来。
    定！
    李诺抬手一指。
    那道人影正要跳下屋顶，突然被脑僵术按下暂停键，定格在屋顶边缘。
    给我过来！
    李诺右手翻动，连续施展震动术。
    人影周围的空气像是击锤一样反复击打他。
    “砰砰砰砰————”
    一连串闷响中，人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落向李诺的所在的方位。
    随着距离渐进，李诺看清楚了对方的装扮。
    这人穿着一身哑光的甲壳甲，应该是陶钢粒材质，用带有迷彩效果的披风遮住大半边身子，几乎与昏暗的屋顶环境融为一体。
    他手中的枪械不是普通武器。
    李诺没记错的话，这是一款追踪者型爆弹狙击枪。
    它射出的子弹是特制的，不会像正常的爆矢弹那样剧烈爆炸，而是会以亚音速状态飞行。
    水银弹头具备极强的扩散性和毒性，足以在一个照面之间无声无息地杀死轻甲目标。
    这种枪械与弹药十分契合刺杀行动，造价不菲。
    很明显，有人大价钱雇佣了杀手，想要一举干掉自己。
    是谁在对自己下手？
    首先排除莱雅等一系列穷逼，他们雇不起这样的杀手。
    难道是白果庄园、伊莎贝尔、乐威家族？
    李诺微微眯起双眼，没有做无端的揣测。
    他接住从空中落下的杀手，三两下完成缴械，抽出裁纸刀刺进对方头盔与盔甲之间的缝隙。
    “刺啦——”
    裁纸刀的细长刀身将武装衣捅破。
    断裂的针织物缠住匕尖，裁纸刀没能一捅到位。
    李诺丢出脑僵术再次控住对方，拔出裁纸刀又一次刺出。
    “噗——”
    裁纸刀长驱直入，插进刺客的颈部，却避开了动脉和声带，让刺客不至于立刻死亡和失去说话的能力。
    “说，谁让你来杀我？”
    李诺话音冰冷，手指微微搓动裁纸刀，只需稍一用力，锋利的刀刃便能隔开对方的颈部动脉。
    质问的同时，李诺也没忘了开启震动感应观察四周。
    杂乱的声音在他耳边放大。
    工厂里的机械音，几个围观者惊恐又好奇的言语，地下液体管道里的咕噜声。
    李诺确认，除了两名被惊动的执法者以外，周围没有第三个向自己飞速逼近的脚步。
    “别…别动手…”
    刺客艰难地开口，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自己人…自己人…这是一次试探…你看我的子弹…只是普通的亚音速弹，不是水银爆矢弹。”
    李诺眉头一皱，另一只手拿起弹匣，查看里面的子弹。
    还真是普通的亚音速弹，而且是尖头的，不是开弹。
    再看看四周，不远处有一颗弹头，现场没有水银的痕迹。
    李诺对刺客的话信了几分，语气依旧森然冷淡：
    “把你的数据板拿出来，我要核对身份码。”
    刺客哆哆嗦嗦地伸手摸向腰间，从盔甲底下取出数据板递过去。
    李诺用特工数据板扫描身份码。
    页面上跳出一行字
    “8号总督卫队现役人员，麦德森。”
    李诺一阵无语，缓缓抽出裁纸刀，“你给自己止血吧。”
    裁纸刀离开脖子，麦德森掀开头盔，拿起腰间的医疗喷雾朝伤口喷去。
    白色的医疗泡沫深入伤口，在几秒内变成胶质状态，堵住体内外的出血部位。
    麦德森是个拥有金色蜷曲短发的年轻人，还算是英俊，就是煞白的脸色有些掉价。
    “谁让你试探我？是8号卫队的队长，还是我的上司？”李诺捡起枪械和弹匣递过去。
    麦德森支着枪械勉强站直身体，对李诺的灵能和果决心有余悸，硬着头皮回道：
    “抱歉，我不能说，你就当是自己做的决定吧。”
    李诺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你走吧。记得和执法者解释这里的情况，我不想惹上麻烦。”
    “好，我知道了。唉，真见鬼，你怎么会有护盾呢。”
    麦德森唉声叹气，用披风把自己裹住，慢吞吞地走向正在靠近现场的执法者，又挥舞双臂朝驻足围观的几个路人喊道：
    “散开吧，都散开吧。只是一场考验执法者反应速度的演习而已。”
    围观的路人面面相觑，嘀嘀咕咕地离开。
    李诺换了条路线，掏出数据板联络德尔顿。
    通讯提示音过后，德尔顿声音从数据板里传来：
    “康文？”
    德尔顿尾音带有明显的升调，这代表他急迫地想要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
    例如，李诺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否完好无损。
    看来德尔顿对自己刚才遭受的袭击早已有所了解，他一直在等待最终结果。
    “长官，8号卫队的麦德森用狙击枪试探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比我预想中更为出色。”德尔顿似乎是松了口气，语调变得轻快一些：
    “我可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待会儿你会收到一条加密讯息，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讯息的内容有点荒唐，让人感觉不真实，但那就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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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5章 古圣的遗产

    第105章 古圣的遗产
    次日上午十一点。
    李诺早早吃完午饭，来到书房静坐。
    自动模拟正在进行中，没有出现逻辑错误。
    系统找到了几种可行方案，但因为各环节的综合效率最高只有化学合成法的三分之一，不符合李诺的要求，因而没有被采纳。
    微生物领域的重大发现要么来源于偶然，要么是用时间熬出来的。
    李诺早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一点也不着急。
    在座位上稍等一会儿，系统消息如约而至。
    【存档1：疯医萨克】
    【存档简报：】
    【钢镚子氏族与红眼睛氏族的战争即将开始。】
    【请密切关注简报更新状况，避免模拟角色死亡。】
    李诺拿出1颗神奇孢子塞进口中，点击疯医的存档进行读取。
    意识穿过星海抵达兽人星球，钻进萨克体内。
    萨克此时刚好穿上作战盔甲，用不美观但足够厚实的钢铁将自己保护起来。
    这是氏族老大让技师小子给他量身打造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把咔咔作响的链锯剑和枪管偏左的自动手枪。
    李诺把武器和做手术的工具箱带上，推开房门，热火朝天的战备场景扑面而来。
    引擎的轰鸣震耳欲聋，几百辆满载兽人的红色机车嗷嗷直叫，扬起漫天尘土。
    五辆被涂抹成暗红色的砰砰战车从工坊里开出来，向天空喷吐滚滚浓烟，四周的兽人发出震天欢呼。
    氏族老大艾隆登上营地中央的巨石。
    他全身被钢筋和钢板包裹，手里有一把巨大的动力锤。
    “噗呲。”白色气流从动力锤里喷出，锤子被一股巨力推动，哐的一声砸在巨石上。
    这声爆响把所有兽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小子们！都给俺听着！”艾隆的巨吼盖过引擎的咆哮，在领地上空化为阵阵回音：
    “红眼睛氏族的杂碎，居然敢抢俺们的破烂！搞哥毛哥见证，俺们今天要把他们全宰了！抢走他们所有的破烂！”
    兽人齐声大吼。
    艾隆朝下方一指，指尖对准体型最大的技师小子：
    “纳兹克！大声告诉俺，砰砰战车准备好了吗！”
    “是的，老大！俺保证它们的嗓门和你一样大！”纳兹克一挥手，身后的五辆暗红色砰砰战车一起发出巨吼。
    “轰！”粗暴的音浪席卷全场，兽人们跟随砰砰战车引擎一起大声呼喊，一浪高过一浪。
    艾隆仰天怒吼：
    “那还等什么！出发！干掉红眼睛氏族！抢走他们的破烂！waaaaaaagh！”
    “waaaaaagh！”
    全场沸腾，上车的上车，骑猪的骑猪，跑步的跑步。
    所有兽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赶赴战场。
    就在这时，尖锐的呼啸声从高空传来。
    “呜————————”
    抬头看，三架战斗机拖曳浓烟从天而降，机头的锯齿涂装如同猛兽的血盆大口。
    操控战斗机的兽人佩戴猩红的护目镜。
    他们从机舱里站起来，嘶吼着按下攻击按钮：
    “钢镚子的白痴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红眼睛咔哒咔哒大机机！知道了你们也开不起！和你们的砰砰战车一起去死吧！waaaaagh——————”
    战斗机带着啸叫俯冲下来，舰载机枪狂喷弹幕。
    红眼睛氏族为了这次偷袭下了血本，每一发子弹都是爆矢弹！
    雨点般的子弹倾泻而下，只是一瞬间，那些没能装备厚重金属装甲的屁精就遭了殃。
    噼里啪啦的爆响连绵不断，每一声都伴随着屁精的惨叫。
    三架战斗机从钢镚子氏族领地上方呼啸而过，距离地面最低时仅有二十几米。
    它们像是犁耙一般把土地狠狠地犁了一遍，留下飞溅的土块和血肉。
    战斗机上的兽人飞行员狂笑不止，地上的钢镚子氏族目瞪口呆。
    艾隆发出怒吼，喝令手下的兽人向天上射击，又让砰砰战车把飞机打下来。
    砰砰战车酷似人类文明的坦克。
    它的炮管仰角有限，在平地上完全无法瞄准天空。
    更糟糕的是，那三架战斗机只齐射一轮便冲向高空，根本就不给钢镚子氏族反击的机会。
    钢镚子氏族的士气直往下沉。
    这一刻，一个大嗓门在角落里响起。
    “俺有办法对付那三架讨厌的飞机！你们都给俺躲进屋子里把子弹装好！等他们再次俯冲，俺保准让他们好看！”
    李诺站在扎尔格肩上挥舞双臂，反复催促兽人们去找掩体。
    可他毕竟不是氏族头目，使唤不动这些兽人。
    艾隆站在巨石上，哐的一声砸了下地面，喷吐唾沫星大喊道：
    “你们都是傻瓜嘛！快动起来！没听到疯医的话嘛！”
    “呜——————”
    头顶再次传来俯冲的啸叫。
    兽人们集体开动，有洞的钻洞，没洞的钻进铁皮房屋，手里的枪械指向天空。
    李诺被扎尔格护着进入自己的窝棚，史古格小宠物和屁精们缩在床底下。
    这一次，那三架战斗机变了样，没有用俯冲和机枪扫射来对付钢镚子氏族。
    在战斗机的后排座位上，屁精背着红色导弹从座位里爬出来，站在机舱的外壳上。
    又是屁精飞弹！
    一看到这玩意李诺就来气。
    这玩意太不讲道理了，飞行速度极快，而且还自带人形制导，简直是赖皮中的赖皮。
    李诺上次遇到这玩意的时候，连用菌能力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飞弹给炸成了碎片。
    这一次，他要让这帮该死的屁精好看。
    “准备！！！”李诺在窗户里举起右手，瞄准天上的战斗机。
    就在屁精飞弹的引线被点燃的这一刻，一连串的脑僵术被他丢了出去。
    三名兽人飞行员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嘴巴大张，口水顺着狂风往后飙飞。
    其中两名兽人飞行员的胳膊刚好卡住俯冲的拉杆，战斗机与地面成90度夹角，笔直地往下落。
    另一名兽人飞行员更糟，他正在空中进行骚气十足的翻滚动作，李诺的脑僵术直接让他被战斗机甩了出去。
    在脑僵术的作用下，那三个背负飞弹的屁精没能站稳，相继化为天空中的流星，表演自由落地。
    “开火！！！！先打导弹！！！”
    李诺一声令下，潮水般的枪声响起。
    “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密密麻麻的子弹在空中编织弹幕，眨眼间引爆三颗导弹。
    明亮的火在空中炸开，浓郁的黑烟形成一大片云团。
    三架战斗机穿过黑云，急速下落。
    “轰隆，轰隆，轰隆！”
    三声爆响从领地的角落里传出，钢铁碎片肆意泼洒。
    领地内先是寂静两秒，随后爆发出史无前例的欢呼狂潮。
    “疯医，俺觉得你酷毙啦！”
    “疯医！刚才真劲爆！”
    “搞哥毛哥在上！疯医最棒啦！”
    一道道无形的波动从各个兽人的灵能场上传递过来。
    系统文字飞速刷新。
    【你收获了来自8210名屁精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3322名兽人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1396名砰砰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428名摩托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355名畜牧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25名砰砰战车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94名技师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55名剧痛小子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70名屁精奴隶主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30名头目亲卫的赞。】
    【你收获了来自钢镚子氏族首领的10个赞。】
    【你一共获得25638分。】
    【已全部转化为模拟积分。】
    哦耶~~
    三架战斗机第一次俯冲的时候，李诺有充足的时间控制他们，但他没有这么做，为的就是让钢镚子氏族对飞行单位产生恐惧。
    钢镚子氏族的兽人越恐惧，自己所带来的希望就瞩目。士气从最低谷冲向最高峰，得分自然高得可怕。
    自己的小小心思奏效了，收获了茫茫多的模拟积分，这感觉真是令人舒爽。
    “嗡嗡嗡————”
    引擎声从领地外传来。
    是钢镚子氏族的探子回来了。
    被派出去探路的兽人小子有五个人和一辆摩托车，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和一辆车回来。
    车上的兽人小子浑身是血，模样凄惨，受了重伤。
    他刚一回来就大喊道：
    “老大，红眼睛的杂碎弄了三架战斗机和三个屁精飞弹！俺们可得小心些呀！”
    艾隆站在巨石上，看了看三架飞机坠落的地方，瓮声问道：
    “俺问你，红眼睛的杂碎只有三架飞机吗？”
    “对啊，老大！俺数了好几遍，错不了。咦？俺们领地里怎么也有飞机…”
    兽人探子路过飞机残骸时，停下车发出怪叫，指着飞机的红色尾翼直呼眼熟。
    能不眼熟吗？
    这就是红眼睛氏族的飞机，而且三架全在这啦。
    艾隆当即大手一挥，喝令全体出征。
    钢镚子氏族的先锋军是驾驶碰碰车的屁精。
    这碰碰车，李诺作为云锤，没在短视频里见过，应该是钢镚子氏族原创的。
    它就跟穿越前在游乐园里玩的碰碰车差不多，开起来飞快，四周有橡胶缓冲垫，即便翻车也不容易损毁。
    十几个屁精像是阿三叠罗汉一样挤在碰碰车上，大呼小叫地往前开，车速比摩托小子的机车快了好几倍。
    钢镚子氏族的大部队才走到半路，屁精碰碰车就已经来到红眼睛氏族的领地周围。
    横向的弹幕扑向碰碰车，屁精们被打的皮开肉绽，却还是驾车往前冲。
    随着车上的屁精数量变少，碰碰车的真实用途暴露出来。
    在兽人眼中，红色跑得快，紫色能隐身，黄色最疯狂，蓝色最走运，绿色最waaagh！
    一个被涂抹成紫色黄色相间的炸弹放在后座椅。
    炸弹原先被屁精组成的沙包挡住，直到此时才暴露出来。
    碰碰车一头撞在红眼睛氏族的围栏上，车上的驾驶员发出“waaaagh！”的怪叫，紧接着引爆炸弹。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十几个炸弹一起炸响，将领地围墙摧毁大半，撕开巨大的豁口。
    钢镚子氏族的摩托小子拧紧油门，带着一车的兽人小子狂冲过去。
    在他们身后的山坡上，五辆兽人砰砰战车一字排开，砰砰砰地发射炮弹。
    驾驶砰砰战车的兽人都喝过瞪眼灵，射击精度极高，每一发都能准确命中敌人数量最多的地方，同时将误伤友方的数量降到最低。
    等日后砰砰战车数量够多了，这些喝过瞪眼灵的砰砰战车小子会被分散到不同的砰砰战车上当炮手。
    另一边，红眼睛氏族集中精力点亮飞行物科技树，没能在地面战斗上取得建树。
    在失去制空权后，红眼睛氏族的败亡已成定局。
    当钢镚子氏族的砰砰战车在兽人小子的簇拥下开进红眼睛氏族，此地遍布硝烟、尸体和一个个深入地面的弹坑，再无半个活人。
    “俺们赢啦！”
    “waaaaagh！”
    “老大劲霸又酷炫！疯医酷炫又劲霸！”
    “好啦，好啦，小子们，快去收集战利品！俺们得赶快回去！不然会被其它杂碎抄了老窝！”
    艾隆哈哈大笑，把动力锤挥得呼呼作响，随手拆掉红眼睛头目的屋子，用里面最好的钢铁给自己当做奖励。
    兽人们一哄而散，抢夺战利品。
    李诺在扎尔格的陪同下找到了疯医的住处。
    红眼睛氏族的疯医被砰砰战车的炮弹炸得稀巴烂，连带着他的窝棚也遭了殃。
    仔细翻找一通，李诺确认这名疯医的巫术远不如自己这具身体，便放弃继续寻找的打算。
    这时，一个畜牧小子从李诺面前路过，他的左右手各提着一只奇形怪状的史古格。
    “老大！老大！你看俺找到了啥！”
    畜牧小子走到艾隆面前，仰起脑袋，一副邀功的模样。
    他手里的两只史古格很少见。
    左边那只史古格拥有针头一样的细长嘴巴，身体圆滚滚的，体内好像充满了某种液体。
    右边的史古格身体像是葫芦，皮肤发红，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燃油的气味。
    李诺在一旁听了听，心头微动，赶忙询问畜牧小子，像这样的两只史古格，对方一共找到多少。
    畜牧小子看向脚指头，嘴里叽里咕噜地计数，脚指头跟着口令搓动。
    “毒针史古格，俺觉得有三四十头的样子。油葫芦史古格，应该有六七十只。”
    李诺双眼一亮，仰起脑袋和艾隆说道：
    “老大，俺要一只毒针史古格和一只油葫芦史古格。”
    “好！俺给你！多亏了你的瞪眼灵，俺才能培养出百发百中的砰砰战车小子！”
    艾隆心情不错，大手一挥，吩咐畜牧小子给李诺送去史古格，毒针和油葫芦各两只，不够再来拿。
    史古格到手，李诺立马启程返回自己的棚屋。
    刚一回去，他就给扎尔格下了道命令：
    “去给我拿一桶没有精炼过的钷素过来，再来一桶钷素精炼后的残渣。”
    “昂，俺去给你找找，车间里肯定有。”扎尔格对疯医心服口服，屁颠屁颠地跑开。
    不一会儿，两桶臭烘烘的黑色物质出现在李诺面前。
    左边那桶，又臭又刺鼻。
    右边那桶，又刺鼻又臭。
    这两种说法是有区别的。
    左边的桶里是固态钷矿，它的臭味来源于各种烷烃、环烷烃和芳香烃，而刺鼻是因为它尚未进行脱硫。
    右边的桶里是钷素精炼后的残渣。
    它的刺鼻气味来自于重污染。
    它臭，是因为里面混合了油葫芦史古格的粑粑。
    是的，没有错，兽人精炼钷素的方法是把钷矿喂给油葫芦史古格。
    这种史古格会把高辛烷燃油储存在体内，将残渣和粪便一起排泄出来。
    屁精用挤压的方式，从油葫芦史古格体内把油压出来，就跟压榨斗豆油类似。
    残渣怎么处理呢？
    是就地填埋？
    还是喂给肉用史古格当饲料？
    不不不。
    残渣和史古格粪便的最佳用法是喂给毒针史古格。
    这种史古格可以把有毒物质吸收、提炼并储存起来。
    屁精挤压此史古格，即可榨出毒汁，用于捕猎或作战。
    最关键的地方来了。
    毒针史古格的粑粑可以…吃！
    那是一种浅灰色的块状物，在钢镚子氏族里的称呼是粑粑，吃上去有点甜，口感很不错。
    李诺用两桶黑色物质，分别测试了一下两种史古格。
    实验结果出来的这一刻，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拖着长长的语调说了声“卧——槽——”。
    他只想把钷素精炼残渣变成淀粉来着，哪曾想发现了砸掉马乌洛斯家族饭碗的狠招。
    随手向两种史古格丢出鉴定术，李诺看着鉴定结果陷入沉思。
    【名称：油葫芦史古格】
    【鉴定结果：】
    【此史古格吃下去的是各种形态的钷矿，储存在体内的是热值大约为每千克80兆焦的兽人燃料，拉出来的是钷素精炼残渣。】
    【这种史古格的运作机理建立在独特的消化系统上，主要依赖于一种严重退化的太古真菌。】
    【名称：毒针史古格】
    【鉴定结果：】
    【极其强大的胃囊、肝脏和胆囊，赋予了它极其强大的制毒、耐毒和存毒能力。】
    【它的胃囊由无数网状的真菌菌落组成，通过层层叠叠的微生物筛网，将食物中的毒素分离出来，储存到胆囊里。】
    【初步判断，胃囊中的真菌菌落是一种严重退化的太古真菌。】
    太古真菌，严重退化的。
    李诺此前遇到过几种古代真菌。
    系统对它们的描述是，传承自黑暗科技时代的古代真菌。
    现在，他遇到了太古真菌。
    莫非，这是从天堂之战遗留下的亘古造物，货真价实的古圣遗产？
    若真是这样…自己未来恐怕要重塑古圣荣光了。
    因为凡是退化的生物，都有一定几率通过返祖现象进化回去。
    严重退化的太古真菌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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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6章 手上都是王炸

    第106章 手上都是王炸
    返祖现象可以通过诱变的方式触发。
    触发途径主要是激光诱变，化合物诱变，环境诱变，基因编辑等。
    这注定是一项大工程，可能得让系统自动模拟十天半个月才能触发一次返祖。
    所以这事急不得，还是先把自己在人类文明中的事业做起来再说。
    李诺让屁精帮自己解剖史古格，把两种史古格肚子里的真菌菌落取出来。
    毒针史古格和油葫芦史古格都带有一定的毒性，屁精给自己套上滑稽的盔甲才敢动手。
    过了一会儿，两盘黏糊糊的黏液出现在李诺的桌上。
    左边那盘黏液是绿的，右边的也是绿的，二者的差别主要在于颜色的深浅和气味。
    李诺瞄准左边那盘发动分析真菌。
    【分析成功。】
    【名称：太古毒液真菌。】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一种从亘古时代流传至今的神奇真菌，生命形态类似于根霉，可以被划归为真菌界，接合菌门，接合菌纲，毛霉目，毛霉科，根霉属。】
    【此真菌的菌丝体致密多孔，可以充分吸收有毒物质。】
    【其产生的霉素会与有毒物质发生反应。】
    【反应产物为剧毒浓缩物和高分子碳水化合物——即可食用淀粉。】
    好消息，太古毒液真菌依靠自身产生的霉素来处理有毒物质。
    自己在大批量处理钷素精炼残渣时，不用将太古毒液真菌拿出来，只需从中提取霉素制作成催化剂即可。
    这无疑为保密措施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性。
    旁人即便拿到霉素，也绝无可能倒推出霉菌的基因片段。
    霉素和霉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质。
    用霉素来倒推霉菌的基因片段，就跟用粪便来倒推人的基因一样荒唐。
    可坏消息是，反应产物里包括剧毒浓缩物。
    稍有不慎，造成有毒物质泄露，完全有可能引发一场灾难。
    得先找个方法处理剧毒物质才行。
    李诺思索一下，终止目前正在进行的自动模拟，转而使用太古毒液真菌来开启新的模拟。
    几分钟后，模拟结果出来了。
    10千克钷素精炼残渣，被太古毒液真菌的霉素转化成了1千克剧毒浓缩物和2千克可食用淀粉。
    少掉的7千克物质变成了二氧化碳、一氧化氮和水。
    这部分副产物是气态的，有较高的利用价值，不过产线搭建比较麻烦，可以暂时不考虑回收再利用。
    粗略估算之下，李诺确认此方法的效率与马乌洛斯家族处理残渣的效率相当，完全可以用来大规模制备淀粉。
    下面该处理产物中的有毒物质了。
    剧毒浓缩物与可食用淀粉均不溶于水。
    剧毒物质的密度高于淀粉高于水，因而可以使用分层过滤的方法把剧毒物质与淀粉分离出来。
    系统的真菌模拟功能只能模拟与“真菌”直接相关的事物。
    剧毒物质和淀粉不在此列。
    此二者不是真菌及真菌的直接产物。
    它们会在上一轮模拟结束后，临时寄存在真菌仓库中。
    李诺只能把它们拿出来，不能把它们放进去，也不能以它们作为实验对象来开启真菌模拟。
    李诺必须亲自动手操作，在实体宇宙中尝试分离两种物质。
    经过几次尝试后，结果不尽如人意。
    总会有那么一丁点剧毒物质混合在淀粉里，难以被分离。
    这怎么能行。
    自己生产的是食物，可不是随机带走“幸运”食客的盲盒。
    得想个办法把两种物质彻底分开才行。
    李诺开始思索。
    一旦思索，兽人的俺寻思之力便发挥作用。
    【正在检索疯医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可以解决难题的疯医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55项。】
    【由于结果众多，系统优先为你呈现最优的选项。你可以点击此处查看所有检索结果。】
    【最优选项如下：】
    【名称：多种口味的淀粉糊糊烹饪配方。】
    【学习成本：100技能点。】
    【说明：】
    【在此配方中，万用灵能材料不是必需品。添加万用灵能材料可以极大幅度提升烹饪速度，自由选择食物的口感。反之，烹饪速度降低，糊糊的风味随机变化。】
    100个技能点就是1000模拟积分。
    李诺手上的积分完全够用，想都没想就把淀粉糊糊的烹饪配方兑换出来。
    储存在疯医基因库里的知识充斥脑海。
    李诺沉浸在学习过程中。
    良久之后，他的脸上绽放笑容。
    系统童叟无欺，100个技能点物超所值。
    淀粉糊糊的制作流程不复杂，而且不用分离剧毒物质和淀粉。
    简单来说，制作思路是这样的：
    既然剧毒物质很难与淀粉完全分离，那么，往二者的混合物里添加解药不就好了。
    剧毒物质与解药中和后，淀粉里只会存在极少的毒素和解药。
    食用者一口吃下去，既吃到了有毒物质，又吃到了解药，二者互相抵消，不就无事发生嘛。
    那淀粉糊糊的随机风味又是怎么回事呢？
    嘿，这就涉及到味蕾的工作原理了。
    具体来说，有毒物质与解药的配比为1:1时，二者完全抵消，食用者会觉得淀粉糊糊甜甜的。
    配比为1.01:1时，味蕾受到极其微量的有毒物质刺激，会给大脑传递微辣的感觉。
    有毒物质的占比越高，辛辣的感觉越强烈。
    反过来，解药的占比越高，口感越咸鲜。
    淀粉糊糊熬煮完毕后，其中的有毒物质与解药配比会有微小的差别。
    如此程度的差别不至于让食用者中毒，但却能让每一锅淀粉糊糊都呈现出不同的风味。
    若想让淀粉糊糊呈现出指定的风味，那就要加入万用灵能材料。
    说到底，这依旧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剂量。
    只要剂量足够多，喝水也能中毒。
    反之，只要剂量足够少，剧毒物质也会成为调味品。
    李诺对烹饪配方满意极了，下一步就是找到剧毒物质的解药。
    再次发动俺寻思之力，解药配方出现在脑海里，学习成本是10个技能点。
    李诺二话不说兑换解药配方，随后便开始亲手熬煮淀粉糊糊。
    当艾隆带着一大帮兽人回来，浓郁的香味从疯医的棚屋里飘出来，在营地里弥漫。
    “好香啊，俺的肚子饿了。”
    “疯医做了啥好吃的，俺想吃一口。”
    兽人们叽叽喳喳地围过来，手里拿着从红眼睛氏族带回来的战利品。
    艾隆扛着动力锤来到棚屋前，拍了几下肚皮瓮声问道：
    “扎尔格，疯医在做啥好吃的？你尝过没有？”
    “没有啊，老大，咕噜。”扎尔格咽了口唾沫。他闻这股味道十几分钟了，差点没被馋死。
    “吱呀。”
    房门被屁精推开，两只屁精抬着一口大锅从屋里出来，锅气飘扬，香味四溢。
    李诺拿着汤勺来到屋外，准备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嘉宾帮自己试试毒性。
    艾隆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戴着金属手套，用右手从锅里抓了一把滚烫的淀粉糊糊，送到口中。
    淀粉糊糊刚一入口，艾隆虎躯一震，双眼瞪得像铜铃，化为雕塑！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搞哥毛哥在耳边敲锣打鼓，高歌兽人的凯旋歌谣，又似乎预见到了自己驾驶飞船冲向高空，拥抱无尽的星空，周围是和自己一样全副武装的兽人大军。
    他的思绪如巨浪般起伏，澎湃的心潮化作咆哮之音脱口而出：
    “哇靠！太好吃啦！俺觉得这锅糊糊是全世界最牛掰、最哇塞的食物！”
    “俺也尝尝。”扎尔格用指尖沾了一小块糊糊吃下，身躯一震，双眼瞪圆，脑袋里有一道惊雷划过。
    有扎尔格带头，周围的头目亲卫也都纷纷尝试了一下，全都变成了凝固的雕塑。
    下一秒，包括艾隆在内，现场最强悍的二十几名兽人疯狂争抢淀粉糊糊，迅速演变成一场拳拳到肉的大混战。
    李诺生怕沙包一样大的铁拳把自己砸扁，赶忙爬到屋顶上大喊：
    “只要有充足的毒针史古格，这种淀粉糊糊要多少有多少！俺保准让你们每个人吃得肚皮像最胖的史古格一样圆！你们不要再打啦！”
    李诺向下面的畜牧小子招手示意，把熬制淀粉糊糊的配方传授给对方。
    食物的配方没必要藏私，也没必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兽人吃得越好，身体越壮，打起仗来愈发彪悍。钢镚子氏族的人数和战斗力飙升，对自己这个疯医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半小时后，领地各处升起大锅，熬煮淀粉糊糊，所有兽人都吃的不亦乐乎，纷纷为疯医送上大拇指。
    【你收到了来自…】
    许许多多系统信息刷新出来，李诺再次收割一大笔得分。
    【在本次模拟中，你累计获得50331分，现已全部转化为模拟积分。】
    看着数值突破5万的总得分，李诺乐得合不拢嘴。
    造福氏族，收割得分，这条刷积分的途径简直是太妙了。
    闲话少说，继续干活。
    用钷素精炼残渣制备淀粉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后面就是参照人类文明的生活习俗和法令法规，对制备淀粉的流程进行优化。
    等制备方案的细节之处调整到位，自己就能在下巢购买工厂，搭建生产淀粉的食品厂。
    到时候，少不了与马乌洛斯家族打交道。
    毕竟在巢都里，马乌洛斯家族在钷素领域一家独大，只有他们能提供充足的钷素精炼残渣。
    摆在面前的棘手问题是，自己势单力薄，如何保证自己在与马乌洛斯家族洽谈业务的时候不落入被动。
    难，难，难，非常难。
    哪怕把伊莎贝尔叫上撑场面，恐怕也很难得到马乌洛斯家族的公平对待。
    李诺一边思索对策，一边研究油葫芦史古格肚子里的真菌菌落。
    此物名叫太古燃油真菌，名字通俗易懂又好记。
    就和太古毒液真菌一样，燃油真菌通过自己分泌的霉素来把钷矿转化成燃油与残渣。
    李诺估算了一下，太古燃油霉素的转化效率，大概是人类钷素工业的1.3倍。
    马乌洛斯家族的一切精炼技术，都会被太古燃油霉素秒成渣渣。
    这张堪称王炸的底牌一出手，就能把马乌洛斯家族的全部家底掀翻。
    仔细想想，目前的状况还挺让人无语的。
    自己手里的两张牌全都是王炸，随便一张都能引起难以估量的大轰动。
    可偏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的人类身份太过低微，难以让两张手牌发挥最大的作用，更无法保护好它们。
    这可如何是好。
    李诺在窝棚里陷入沉思。
    随着时间流逝，思路变得清晰，李诺的目光从涣散变为凝实，隐隐闪烁坚定的光芒
    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首先，自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旦开始生产淀粉，就会因为生产效率和成本而引来马乌洛斯的关注。
    在最坏的情况下，马乌洛斯家族恶向胆边生，极有可能采用卑劣的手段强行从自己手里抢走淀粉的配方。
    永远不要低估贵族的卑劣程度，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
    总督派8号卫队的麦德森试探自己一事，刚好给李诺提了个醒。
    他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是自保能力。
    得确保绝对碾压对手的武装人员，才有资格在惨烈的商战中活下去。
    “我要强化我的人类身体，让他能硬抗火箭飞弹热熔枪，让他能徒手接住爆弹毒镖麻醉针。只要人类身体能拥有禁军五分之一，不，只要能拥有禁军十分之一的实力，我就不用惧怕艾皮迈特本土的武装人员了。”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先“下线”进行模拟结算.
    5万多得分转化成模拟积分。
    李诺再次登入疯医萨克的账号，疯狂寻思变强的途径。
    一张又一张疯医巫术蓝图被他收录脑海，一份又一份用于强化肉身的兽人真菌材料被存入真菌仓库。
    就这么度过十几个泰拉时后，李诺总算是停止waaagh模拟，让意识回归自己的人类身体。
    【waaaagh模拟结束。】
    【剩余模拟积分：37605点。】
    【神奇孢子数量：17颗。】
    【疯医萨克的存档保存完毕。】
    【由于你单次模拟中获取的得分超过1万分，新增一个可以兑换的奖励选项：】
    【奖励5：获得1次在不附身特定角色的情况下，检索该角色的基因知识库的机会。简称“离线检索机会”。】
    【兑换价格：若干模拟积分。积分消耗量与你最终选择的检索结果挂钩，为检索结果学习成本的10倍。】
    【下一个奖励选项将在你单次模拟获得100万分时解锁。】
    奖励5提供的离线检索机会非常昂贵，短期内不做考虑。
    数据板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已是午夜过后的凌晨四点多。
    人类身体在模拟时沉睡许久，此时一点儿也不困倦。
    李诺干脆连夜订购制作药剂所需要的制药工作台。
    此装置运作时噪音比较大，不能在住处使用。
    李诺把收货地点定在净水厂，由莱雅代为签收和安置。
    估计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生产设施就能被送到净水厂。
    等待的过程李诺也没闲着。
    他开始挑选自己的合作对象。
    马乌洛斯家族过于强势，自己会在谈判中吃大亏。
    既然如此，那自己大可以先和比较弱势的钷素家族交流合作，进行淀粉生产项目的试点。
    试点成功后，自己再想办法和别人结成同盟，渐渐地壮大势力，形成滚雪球越滚越大的趋势。
    等趋势演变成大局，马乌洛斯家族就不得不与自己公平谈判了。
    李诺在通讯机上寻找线索。
    一则不起眼的巢都新闻进入他的视野，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有另一种选择。
    …
    《火卫二的火星残渣堆积如山，铸造副监为此忧心忡忡》
    火卫二，即火星的第二颗卫星，其上建立了名为迪莫斯的铸造世界。
    长期以来，迪莫斯选择将钷素精炼残渣堆积在附近的小行星上。
    现在，这些小行星拥挤不堪，再没有更多的地方用来填埋钷素精炼残渣。
    迪莫斯不得不让运输垃圾的货船前往更为遥远的地方，寻找填埋钷素精炼残渣的星球。
    迪莫斯的铸造副监斯兰在接受《泰拉周报》的记者采访时表示，直接把钷素精炼残渣发射到太阳上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他指的不是泰拉的太阳，必须申明这一点。
    …
    铸造世界迪莫斯的名气不是很大，大部分云锤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
    但另一个名字肯定有很多人听说过，那便是赫赫有名的“灰骑士”。
    在荷鲁斯叛乱期间，帝国宰相、魔纹马卡多秘密筹建灰骑士战团。
    为了给这股新生的军事力量稳定地提供武器装备，铸造世界迪莫斯被神秘的技术转移出去。
    它脱离火星的引力束缚，成为了土星的一颗卫星，被固定在土卫六的公转轨道上。
    自此之后，迪莫斯就成为了灰骑士战团的专属军火生产商。
    要是能把迪莫斯的钷素精炼残渣拿过来就好了。
    这种东西铸造世界看不上，肯定会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给自己，只求把货船的运输费用给挣回去。
    可怎么联系铸造世界呢？
    李诺环抱双臂，皱眉思索。
    自己作为总督特工，接触最多的机械教成员只有图特卡利神甫。
    机械神甫的臭脾气懂的都懂。
    请图特卡利神甫帮自己联络铸造世界迪莫斯，这事情实在是有点悬。
    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先请长官帮自己探探图特卡利神甫的口风吧。
    李诺拿起特工数据板，点选德尔顿的通讯编码，发了一条文字信息过去。
    另一边，德尔顿正在陪自己的女儿艾米玩耍，享受父女的亲子时光。
    李诺的消息让德尔顿微微一笑，这小子终于沉不住气想请自己帮忙出谋划策了。
    “艾米，让我先处理一下工作，马上就好。”
    “好呢，爸爸，我正好去吃点零食。”艾米跑去厨房找吃的，给爸爸腾出私人空间，既听话又懂事。
    德尔顿点开李诺的短讯，几行文字映入眼帘。
    “长官，我找到了一种无害化处理钷素精炼残渣的方法，已确认切实可行，而且高效、环保、无污染。我想帮铸造世界迪莫斯处理残渣，但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请帮帮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直抒胸臆，坦率了当，尽显诚意。
    李诺请人帮忙的态度诚恳至极，同时也作出了答谢的承诺。
    德尔顿挑不出毛病，转而点开另一个通讯编码，发了条文字短讯过去：
    “我这儿有人发明了处理钷素精炼残渣的新方法，高效、无害、安全。你们派几个人过来和他谈谈吧。”
    半小时后，回讯来了。
    “能收到您的短讯令我们万般荣幸。我们的谈判代表会在三十个泰拉日内出发，当天即可抵达您所在的巢都。谈判代表出发前，我会提前告知于您。再次向您致敬。——迪莫斯，铸造副监，斯兰。”
    (本章完)

 第107章 贤者造访

    第107章 贤者造访
    “哦？迪莫斯的谈判代表最迟三十天就会抵达艾皮迈特？”
    李诺看到德尔顿的回讯，心中一惊。
    不是应该先让自己寄一些样品到迪莫斯试验一下效果吗？
    怎么我这样本准备好了，还没寄出去，对面的谈判代表都要到了。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五六七八分不对劲。
    是德尔顿的面子大，还是图特卡利神甫啊？
    这还用想吗，两个人的面子都不大，肯定是伏盖斯在帮自己的忙。
    德尔顿不用多说，一个总督特务头子而已。
    图特卡利神甫连贤者、专家都不是，顶多是个刚脱离底层神甫的苦哈哈，哪可能直接和迪莫斯说上话。
    李诺认为，十有八九是伏盖斯为自己牵的线，目的就是弄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事情这么发展的话，自己不拿点真东西出来，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李诺点开真菌仓库，找到太古毒液真菌制造的霉素。
    他给此霉素起了个简约又精准的名字，叫做“毒转淀霉素”，由其制成的催化剂便是“毒转淀催化剂”。
    李诺让系统制作了三种毒转淀催化剂，从左到右的有效成分浓度依次是50%，80%和100%。
    相应的，三种药剂的转化效率也是50%，80%和100%。
    所谓的转化效率，是以马乌洛斯家族的淀粉制备效率来作为参考的。
    100%的转化效率，意味着毒转淀催化剂制备淀粉的效率，与马乌洛斯家族现有技术相当。
    李诺原先打算用浓度为50%的药剂来制备淀粉。
    既然伏盖斯为自己牵线搭桥，那自己就给他几分薄面，选用浓度为80%的药剂作为样品吧，好好地给总督长长脸。
    书房的窗外，人造月光开始退散，人造太阳光缓慢升起，宣告新一天的来临。
    李诺估摸着伊莎贝尔起床了，便给对方发了条讯息，询问是否有空见面。
    购买和运作淀粉厂的难度非常大，远远超过净水厂。
    预处理钷素精炼残渣的设备，还有供残渣与催化剂发生反应的反应釜等事物，也都需要根据化合反应的特性进行定制，价格高昂。
    白果庄园扩产的时候，李诺掏了一笔钱购买增发的股票，以维持自己的持股比例。
    这笔钱让他的资金大幅度缩水，他必须得拉个人帮自己垫付淀粉厂的资金才行。
    伊莎贝尔无疑是最合适的。
    一番短讯沟通过后，二人约在李诺的住处见面，如此便可避开克拉姆家族内的眼线，确保毒转淀催化剂的存在不被泄露出去。
    上午九点，伊莎贝尔来了。
    李诺带她进入地下室，见证毒转淀催化剂创造的奇迹。
    就和李诺料想的一样，伊莎贝尔惊呆了，即便再怎么努力克制，她的身体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很清楚这种药剂的价值高到难以估量，说是能颠覆整个帝国的钷素精炼残渣处理行业也一点也不为过。
    “这个项目，我投了。我会包办生产环节的所有工作，保准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准备好下巢的淀粉厂。不仅如此，购买钷素精炼残渣和销售淀粉的工作，我也会一并承担…”
    伊莎贝尔语速飞快，把自己所能做出的承诺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生怕说慢一秒就会让李诺等不及。
    李诺抬起手，止住对方的话语：
    “伊莎贝尔，有一点，我忘记和你说了，我不从本地的钷素精炼厂购买原材料。三十天内，会有几位天外来客抵达巢都。他们是来参观生产设施的。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成为我们的供应商。”
    伊莎贝尔愣了下，“天外来客？你还认识其它帝国世界的人？”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李诺摆摆手，“请容许我暂时为客人的身份保密。”
    “嗯好，那我不多问了。”伊莎贝尔轻捻下巴思索着说道：
    “除了给淀粉厂提供药剂以外，你不用支付任何费用，也不用承担任何工作。所有费用和开销，全部由我来先行垫付，我也会负责招收工人和安排生产。我以我个人的名义，用资金和劳动入股，你愿意给我多少股份？”
    李诺笑了笑，微微摇头：
    “伊莎贝尔，感谢你的支持和付出。我不接受入股。我打算发行债券，你是目前唯一的债券购买方。”
    “债券？…好吧。这也不错。”伊莎贝尔有些失望，但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的野心还挺大的嘛。学习能力也很强。这才来上巢没多久，你就学了这么多金融知识。”
    “为了赚王座币嘛，辛苦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诺笑笑不说话。
    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金融知识主要来自于穿越前。
    作为一个生在信息化浪潮之下的人，他没事看些金融领域的短视频再正常不过了。
    谁还没个利用金融市场一夜暴富的梦想呢。
    伊莎贝尔敲了几个响指，气质变得干练起来：
    “咱们走吧，现在就去下巢物色合适的工厂。你说买哪座，我就买哪座。等生产环节安排妥当，你按照我的开销数额，把等额的债券交给我就行。”
    伊莎贝尔表现得比自己还着急，就像屁股后面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看到她这样子，李诺不禁哑笑：
    “咱们要不要先把协议签好…”
    “签不了，真的，相信我，现在签的任何协议都没用。你不用说，我都能猜得到那群天外来客可能是谁。在人类帝国里，有那么多货船来运输钷素精炼残渣的势力，一只手数得过来。他们会负责拟定万无一失的契约书，远比我拟定的更为详细。”
    伊莎贝尔来到门旁，将房门拉开，微微欠身，向门外伸出手臂，作出邀请的动作，神情格外认真：
    “我们之间的合作，暂时只能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之上。我能相信你吗，李诺？”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伊莎贝尔的另一只手紧张地攥住衣角，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我能相信你吗？
    短短几个字，却重若千钧，稍不留神就会压垮看似稳固实则脆弱的合作关系。
    李诺沉思一秒，缓缓点头，眼神坚毅如同磐石：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不是你所掌控的下巢卷烟厂扩招，我也不会有今天。”
    李诺的话如同一股暖流，驱散了房间内压抑沉寂的氛围，注入一丝合作者之间的温情。
    伊莎贝尔的嘴角微微上扬，眉宇舒展：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走吧，坐我的车。”
    二人出门坐上车，伊莎贝尔把司机赶走，自己开车，李诺在副驾驶坐着。
    路上，伊莎贝尔不停地用通讯念珠接听电话，寻找正在出售淀粉生产设备和淀粉厂的卖家。
    在抵达升降台的时候，三个卖家进入视野。
    合成淀粉主要供应给中巢和下巢，淀粉厂一般设立在中巢，淀粉通过粉末管道进入下巢，由下巢的淀粉池加水、加热，制作成淀粉粥。
    李诺提供的淀粉制作配方比较特殊，最终产物的形态上与常规的淀粉不太一样。
    制作淀粉糊糊的过程中，要加入剧毒物质的解药和少量的纯净水，不停地加热搅拌熬煮，如此才能保证淀粉糊不具备毒性。
    但淀粉糊这种东西，很不方便运输。
    用液体管道会堵住，用粉末管道也会堵住。
    用车辆运输的话，运输过程中会结块、变质，甚至是遭受污染，严重影响食用。
    李诺思来想去，找到一个方法。
    那就是把淀粉糊糊制作成馒头。
    穿越前就有这种吃法，把吃剩的粥与面粉混合，利用酵母进行发酵，然后放在蒸笼上蒸，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能收获一笼馒头。
    淀粉糊糊的处理方法与此类似。
    系统在经过半小时的自动模拟后，找到了一种新式酵母，可以把淀粉糊糊直接发酵成松软的面团，进而在蒸笼里制作成馒头。
    淀粉糊糊的风味被完美保留，同时依旧不会让人中毒和生病。
    当然，为了契合战锤世界的文化背景，李诺最终采取的方案是把淀粉糊糊制作成棍状面包，取名为淀粉棍。
    伊莎贝尔充分了解李诺的方案后，一口气购买了两座工厂。
    这两座工厂刚好挨着。
    一座是常年亏本的淀粉厂，由某个精炼钷素的小家族运营。
    伊莎贝尔接手后，这座厂可以立刻开工。
    另一座工厂就在淀粉厂隔壁，是一座酿酒厂，其设备经过改造和新增后，可以用来生产淀粉棍。
    伊莎贝尔筹备工厂的同时，李诺也忙得团团转。
    他来到净水厂，接收自己购买的制药设备。
    费一天时间，用疯医的炼金药剂全方位强化自己的各个部位。
    有一款名为【隐性佐剂】的炼金药剂帮了大忙。
    此药剂无法单独使用，需要添加到其它炼金药剂中方可生效。
    它的作用是，让其它炼金药剂的外在表现更为不起眼。
    制作隐性佐剂时，使用的万用灵能材料越多，隐藏炼金药剂外在表现的效果越好。例如，有一种炼金药剂学名叫做钢骨药剂，兽人黑话是“硬骨灵”。
    它可以极大幅度提升骨骼的抗击打能力。
    直接饮用的话，骨头的体积和重量会成倍增长。
    李诺一次性消耗10份万用灵能材料，制作隐性佐剂，将其与钢骨药剂一起饮用。
    药效发挥完毕后，他的体型和体重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连骨密度和结构也没有改变。
    可偏偏，他的骨架却拥有惊人的抗击打能力，足以承受一吨的压力却不发生形变。
    这种形态与实际能力不匹配的反差感，普遍出现在兽人造物上。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技师小子搓出来的枪械。
    这把枪怎么看都会炸膛、卡壳、散架，可它就是能正常工作，威力甚至远超人类帝国的同口径枪械。
    李诺服用掺杂了隐性佐剂的炼金药剂后发生的变化，就与兽人的枪械此类似，外观与内在的战斗力具有极其巨大的反差。
    同理，增强视觉、嗅觉、听觉、触觉、肌肉力量、身体柔韧性、肺活量，抵抗电击、钝伤、穿透伤害、火烧、强酸强碱的炼金药剂，李诺也都选择用隐性佐剂掩藏外在表现。
    诸多强化药剂里，李诺最喜欢的是【掠食本能药剂】，兽人黑话是“毛哥显灵水”。
    此药剂可以赋予饮用者超强的掠食能力，在危险和杀意出现时，瞬间锁定危险和杀意的来源，并且提高对猎物的感知能力。
    李诺一口气连喝十瓶掠食本能药剂，直到系统提示“因为饮用过多而无法继续提升掠食本能”时，他方才停下。
    这一轮强化持续了二十多个小时，三十多种炼金药剂被喝下去。
    面板上的积分数据飞速下滑，与此同时万用灵能材料的储存上限直线飙升。
    【剩余模拟积分：7605点。】
    【万用灵能材料：0/312份。】
    为了检验自己现在有多强，李诺找到了一份《太阳辅助军勒塔利斯风暴队体能筛查表》。
    太阳辅助军是人类帝国凡人辅助部队中的精锐。
    勒塔利斯风暴队是精锐中的精锐，精通太空战斗技巧、战地工程学、行星探索。
    有传言，勒塔利斯风暴队的个体战斗力仅次于星际战士。
    传言真假，没必要考究。
    反正李诺参照筛查表自我检查后，得出了令他倍感迷惑的结论。
    “这份筛查表是真的吗？
    “这上面的要求怎么这么低啊？
    “卧推200公斤，我一只手就能推200公斤。深蹲300公斤，我单脚着地300公斤轻轻松松。百米冲刺6秒61，我只用七成功力都能突破6秒…
    “我现在有这么强吗？”
    李诺挠了挠头，随手把筛查表关掉，准备等下一个刺客上门时好好检验一下自己的战斗力。
    实践，才能出真知。
    实战，才能知道自己的强与弱。
    体能数值什么的没有意义，只是看起来华丽而已，实战中没能正确应对突袭，还不是一样会嗝屁。
    李诺放弃探究自己实力强弱的念头，转而开始大批量制作毒转淀霉素。
    由于此物来源于不可告人的太古真菌，李诺决定仿照阿莫西林的制作方法，把毒转淀霉素转化成人工化合物。
    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大大方方地向铸造世界的代表展示自己的发明了，无需遮遮掩掩。
    为此，他专门在净水厂附近买了一个小厂房，将其改造为制药车间和医药实验室。
    把制药设备摆进去，再堆一些瓶瓶罐罐、药剂、药粉什么的，便看上去像模像样了。
    但这么做还不够。
    来的人极有可能是机械教的机械神甫，拥有远比巢都更加先进的扫描仪。
    如若不能在细节上处理到位，依旧会露出马脚。
    李诺没有掉以轻心。
    时间在筹备工厂、搭建医药实验室和试生产淀粉之中度过。
    由于过于繁忙，李诺将购买全息设备的事情往后推了推，等淀粉事业步入正轨在给莱雅买。
    莱雅对此完全赞成，丝毫没有怨言，全身心地帮助李诺生产灌溉用水。
    …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27天过去。
    火卫二，铸造世界-迪莫斯。
    火山口迸发火光。
    炽热的岩浆裹挟难以估量的热量沿着管渠下滑，从火山口进入遍布钢铁的铸造城市。
    火山岩浆为迪莫斯源源不断地提供热量，满足了铸造世界的热源需求。
    钷素在这里的用途并非燃烧、发光和发热，而是被制作成等离子武器和熔炉所必须的燃料与高能材料。
    由此形成的钷素精炼残渣可以用天量来形容。
    铸造城市最高处的停机坪，岩浆烘烤大门，光影在高温中扭曲，一群身穿暗红色罩袍的护教军，正在宽大的黑岩长廊中前行。
    这支队伍中央，两道与众不同的人影凸显出来。
    一人身穿骑士风格的盔甲和斗篷，另一人手持长柄动力斧，身后的机械背包上挂载磷光蛇铳。
    磷光蛇铳是机械教的磷光武器，威力强大，更是身份的象征，只有贤者级别的机械神甫可以带着它出行。
    “丹姆男爵，这次是非正式访问，待人接物的相关事宜我授权你全权处理，我只想验证那位阁下提到的钷素精炼残渣处理方法是否具备可行性，然后尽快回到我的铸造厂。”
    通讯频道里响起机械教贤者的电子合成音，听上去冷淡中又有些烦躁。
    “遵从您的指示，里拉鲁贤者，我会为你挡下所有与技术和赞美欧姆弥赛亚无关的无效社交。”
    丹姆男爵拥有一大把胡子，中年男人形象。
    他很清楚里拉鲁贤者的性子，对方是一位典型的技术狂、生物狂、基因狂，一心扑在自己的研究上，完全不想搭理任何与研究无关的事宜。
    若非这次要检验的钷素精炼残渣转化方法与自己的研究课题部分重叠，里拉鲁贤者连门都不想出，就更别提登上舰船，通过亚空间航行去往一座巢都了。
    一位贤者，造访巢都，但却不是正式访问。
    这种情况处理不好，很有可能让巢都贵族和当地的机械教成员误会。
    一行人登上舰船，正式出发。
    他们的目的地是巢都艾皮迈特。
    这座位于太阳星域西北角的巢都，距离火卫二并不遥远。
    经过数个泰拉时的亚空间航行过后，舰船进入实体宇宙，以平稳地姿态驶向巢都最大的空港。
    舰船进入轨道武器的最大打击范围，舰船减缓速度，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全方位鸟卜仪的扫描结果和星图呈现的物理地址吻合，确认舰船准确抵达目的地上空，并未在亚空间中迷失。
    空港的轨道塔负责指挥舰船驶入空港，安排泊位和引导舰船离港。
    来自轨道塔的通讯信号介入舰桥。
    “我是艾皮迈特空港主轨道塔总指挥，我代表巢都的伏盖斯领主和全体贵族欢迎各位的到来。请恕我们有所怠慢，我们此前没有收到来自火星的访问预告。我们本应安排隆重的欢迎仪式恭贺各位的到来。”
    “你好，我是丹姆·铁丘，一名来自铁丘骑士家族的男爵，现在担任里拉鲁贤者的随行护教骑士。这不是一次正式访问。我们会在巢都进行补给。里拉鲁贤者有些私人事务委托我代为处理。我本人及一支人数不超过13人的护教军队伍将进入巢都。”
    “好的，丹姆男爵，我们已记录并通过你们的入港请求。你以及护教军队伍可以随时造访我们的世界。再次向各位说声抱歉，由于时间仓促，我们没能准备欢迎仪式…”
    舰船驶入空港船坞，船坞的装卸平台上出现三三两两的人群。
    随着舰船靠近，平台上的人数迅速增多，全都是听到消息后赶来欢迎机械教贤者的贵族代表。
    “无聊的社交把戏。”里拉鲁抖了抖金属手指，身边的一颗伺服颅骨飞向丹姆：
    “丹姆，带上我的助手，它会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本地修道院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他们不会干涉你的事务。”
    “遵命。”丹姆欠了欠身，整理好衣装，朝护教军领队点头示意。
    一行人穿过廊道，走出舱门，正式踏上巢都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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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8章 第107 源泉与金铲铲

    第108章 第107 源泉与金铲铲
    “欢迎欢迎欢迎~哈哈哈，真是难得，本巢都竟有幸恭迎一位机械教贤者大驾光临。”
    哈卡斯，硬币行会首席之子，冲在欢迎队列的最前头。
    他用过于浮夸的语调和夸张的肢体动作表达自己热情。
    他的奔放之举很快迎来了当头一棒。
    这一棒来自沉默无言的护教军。
    这些穿着暗红色罩袍的武装人员，在机械教以外的人群中并不讨喜。
    各种彩色管线被他们用罩袍遮住，藏在旁人难以看到的地方。
    一同被遮住的，还有疏于打理的腐烂肉块，黏在滑杆和齿轮上的机油，以及常年不洗澡留下的浓烈汗臭与酸味。
    他们确实会点燃香炉，用里面的香薰料安抚机魂，但千万别认为香炉散发出来的味道就一定是香的。
    那其实是一种会对人体的呼吸系统产生强烈刺激的气体。
    如此复杂的气味混合在一块，护教军的体味足以让不习惯的人作呕。
    哈卡斯被突如其来的恶臭弄了措手不及。
    他脸上的灿烂笑容在顷刻间消失，紧接着…
    “呕————”
    大吐特吐。
    护教军所过之处，犹如翔物过境，引发一连串的干呕与反胃。
    丹姆男爵扫视疯狂喷吐胃液和食物残渣的贵族们，微微摇了摇脑袋，带队从旁边绕过去，没有和他们搭话。
    你们以为在机油佬身边当保镖很轻松吗？
    呵呵。
    除了极少数爱干净的机械神甫和护教军以外，几乎所有机械教成员都是臭臭的。
    你们这群贵族呐，见了护教军都这副德行，真要是看到了铸造世界里的机仆，怕不是会当场精神崩溃。
    包围船坞出口的人群后方，两道人影姗姗来迟，正是李诺和伊莎贝尔。
    他们俩提前知晓机油佬的到来，给自己的鼻子里塞了过滤臭味的隐形鼻塞，因而能做到面不改色。
    丹姆带队从人群中穿过，来到李诺二人面前。
    李诺拿出自己在上巢所使用的数据板递过去。
    护教军领队从袖口里抽出管线，连接到数据板上。
    一道红色光束从义眼射出，由上往下扫过李诺的身体。
    滋滋滋的电流声和低哥特语电子音，从护教军喉部传出：
    “生物识别通过///身份码无误//确认为艾皮迈特上巢平民李诺。”
    护教军领队收回管线。
    李诺把数据板塞进口袋，向护教骑士伸出右手：
    “欢迎你，丹姆男爵，我是李诺，旁边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伊莎贝尔·克拉姆。我们已经准备好一切，跟我们来。”
    李诺看上去年轻又稚嫩，有一种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书卷气息，身穿一身研究人员的白色长袍。
    伊莎贝尔明显比他成熟稳重，更富有社交经验。
    为了和李诺搭配得当，她今天也穿上了研究人员的白色长袍，用单马尾和方框眼镜让自己更为端庄。
    丹姆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游过，并未因为李诺的年龄而对他展露出轻视。
    “你们好，李诺，伊莎贝尔。里拉鲁贤者委托我全权负责这次的工作。请带路吧。”
    “请。”李诺和伊莎贝尔与丹姆握手问候，侧身让出道路，邀请对方登上运载车。
    一大一小两辆运载车停在平台上，护教军乘坐大型运载车，李诺、伊莎贝尔和丹姆坐进拥有会议桌的中型运载车。
    那些前来港口欢迎贤者的贵族代表，此时刚刚从护教军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
    在发现贤者的私人事务与克拉姆家族的小女儿有关后，许许多多通讯请求接入克拉姆家族，想方设法打听私人事务的情报。
    这些通讯请求注定石沉大海，不会收到任何回应。
    早在五六天前，德尔顿告诉李诺铸造世界的代表即将到来之时，伊莎贝尔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不会让任何人、任何势力，干扰李诺与铸造世界代表的会面，哪怕是自己的族人也不行。
    她说服父亲为自己挡下来自家族内外的窥探，等李诺与铸造世界的代表见完面，自己才会选择性地向家族透露一部分实情。
    伊莎贝尔关闭了数据板的通讯功能，李诺也是如此。
    他们陪伴丹姆男爵从上巢来到下巢，介绍沿途的风景和设施。
    半小时后，众人抵达下巢的淀粉厂，在车库内下车。
    李诺知道自己有时嘴比较笨，干脆把介绍生产工艺的事情交给伊莎贝尔。
    “丹姆男爵，我们先去反应釜所在的车间吧。在那里，我们能直观地看到钷素精炼残渣被转化成淀粉糊的整个流程。”
    伊莎贝尔噙着笑意将一行人引导至生产车间的三楼悬廊上。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车间，将所有管道、反应釜和仪器仪表尽收眼底。
    丹姆身边的伺服颅骨飞离悬廊，在生产设备之间穿梭，不断地发射扫描光束收集信息。
    在扫描一圈后，伺服颅骨飞向车间角落，悬停在一根输送液体的管道上。
    一道又一道红色光束从颅骨中射出，反复扫描管道里的液体成分。
    丹姆抬手按住右耳，作出接听通讯念珠通话的手势，侧首问道：
    “伊莎贝尔，里拉鲁贤者让我问一下，你们用于转化钷素精炼残渣的药剂是什么？方不方便为我们介绍一下它的成分？”
    伊莎贝尔看向李诺，李诺自然地向前一步，把涉及专业领域的话题承接过来。
    伺服颅骨返回，摄像头对准李诺，里拉鲁贤者正在幕后注视着他。
    李诺平静地说道：
    “这种药剂是我们安布雷拉集团的专利，对外而言，它可以被暂时称呼为‘钷素精炼残渣转淀粉药剂’，简称‘残渣转淀粉药剂’。
    “它本质上是一种人工合成的催化剂。在集团内部，它的名称是类活性炭负载金属氧化物灭菌消毒催化剂。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它在吸附金属离子、保存碳水化合物和杀菌消毒这三个方面表现优异…”
    李诺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他反复告诉自己，打死也不能说出实情。
    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告诉对方，药剂的主要成分来源于一种霉素。
    在人类帝国的科学体系中，霉素是一种抗生素，专门用来针对细菌和真菌感染，根本就不可能具备消灭病毒、吸附金属离子、保存碳水化合物等功能。
    一旦把药剂的原材料定义为霉素，那李诺要面对的结局有且只有一个：
    那便是当场被里拉鲁贤者判定为技术异端。
    护教军会立刻把他控制起来，押送到舰船上，由里拉鲁贤者亲自操刀，拆解躯体和大脑，搜刮记忆。
    正是因为提前考虑到这一层难以承受的后果，李诺明智地把毒转淀霉素提前转化成了人工合成材料。
    这样一来，即便里拉鲁贤者讨要样本，尝试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复刻同样的材料，李诺也一点不慌。
    “你身上有样本吗？”伺服颅骨里传来里拉鲁的声音。
    “当然。”李诺拿出一个玻璃罐交给丹姆男爵。
    伺服颅骨朝玻璃罐内的浅灰色粉末投射扫描光束。
    光束的光照强度持续上升，闪烁频率也在同一时间加快，滋滋滋的电流声愈发高亢。
    伺服颅骨环绕玻璃罐缓慢盘旋，飞了一圈又一圈。
    足足10分钟过去，颅骨这才停止扫描，一阵白烟从金属外壳的缝隙里飘出来，隐隐有股烧焦的味道。
    “噼啪噼啪。”火星迸溅，几缕火苗从外壳底下窜出来。
    颅骨摇摇晃晃，仿佛要从空中跌落。
    护教军领队赶忙上前接住颅骨，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抢修，这才避免颅骨因过载和过热而自燃。
    带有杂音的低哥特语从颅骨内传来，听上去很不平静：
    “这这药剂..它的特性和成分暂无归类，与圣数据库里记载的任何物质都不尽相同。它是一种全新的产物。告诉我，李诺，是谁发明了如此新奇的造物？”
    “贤者阁下，药剂的发明者就是我。”颅骨内的声音变得更为激动，以至于发音装置传出破音和啸叫：
    “你？！你是说，你独自一人，没有圣洁机械的帮助，没有神圣智慧的引导，就发明了如此复杂的化合物？不，这不可能，这超出了一个未经强化的凡人之颅所拥有的能力，堪称史无前例。请详细解释你完成这一壮举的整个过程！”
    颅骨喷溅机油和电火，断断续续的静电噪音预示着贤者内心的惊涛骇浪。
    千万别怀疑里拉鲁贤者的求知欲。
    作为机械神甫群体中的高位存在，他正是因为对知识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和痴迷，才能从一众机械神甫中脱颖而出，成为贤者级别的高阶神甫。
    李诺深知，自己若是不演示一遍合成化合物的过程，今天这道坎是没办法迈过去的。
    “请随我前往实验室，我将在那里为您演练我制作药剂的全部过程。”
    颅骨经过护教军的修理，恢复飞行能力。
    它从护教军手里飞起来，悬停在李诺面前，颤抖着说道：
    “感谢知识的光芒照耀于我。以欧姆弥赛亚之名起誓，我保证会对制作过程保密。请带路吧，李诺。丹姆，钉螺-63号，你们俩待会儿在实验室门外等候，不准进来。”
    丹姆男爵欠身应是。
    护教军领队即钉螺-63号，他传出一段语速极快的二进制语音作为回应。
    一行人离开淀粉厂，再次登上运载车。
    不一会儿，运载车在李诺购置的医药实验室门口停下。
    护教军把实验室包围，丹姆守在门口。
    伊莎贝尔和执法者取得联络，请他们过来帮忙疏散围观的下巢人。
    一些收到消息的贵族探子出现在街头巷尾，暗中观察实验室周围的状况。
    实验室内，制药设备数目繁多，几乎挤满了室内空间。
    伺服颅骨悬停到房梁的高度，注视着李诺的一举一动。
    李诺也不废话，直接开始制作药剂。
    他展现在贤者面前的核心原材料并非毒转淀霉素，而是一种人工合成的化合物。
    以诸多霉素中，最出名的青霉素来举例说明。
    青霉素的核心结构是6-apa，提取此物作为前体物质，经过发酵、提取、纯化和合成后，可以制作出大名鼎鼎的阿莫西林。
    毒转淀霉素与人工化合物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李诺发动系统的自动模拟功能，找到毒转淀霉素的核心结构，提取此物作为前体物质，对前体物质的分子结构进行大幅度修饰，同时保证它的效果不变。
    最终，系统经过长达10万多天的模拟天数后，制作出了与毒转淀霉素效果相同，但分子结构完全不同的人工化合物。
    只要李诺不说，没人会知道人工化合物是参考毒转淀霉素制作而来的。
    不过，贤者的求知欲望强烈至极。
    在李诺演示完整个制作流程后，里拉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制备人工化合物的前体物质从何而来？”
    这一问题直击要害所在。
    李诺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阁下，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前体物质是从哪来的。角落里有一个冷冻柜，它是我的化合物库，里面存有数以千计的人工化合物，全是用组合化学技术批量生产而来的。
    “你也看到了，我这里的条件过于简陋，连一个能高通量筛选化合物的仪器都没有。若非运气使然，我不可能发明把残渣转变为淀粉的药剂。”
    伺服颅骨飘过去，扫描冷冻柜里的各种粉末。
    过了半响，颅骨里传来一声长叹。
    化合物库太过杂乱，而且大部分化合物没有标签。
    能看得出来，李诺平常时候醉心实验，分不出更多时间和精力精心打理自己的化合物库，这情有可原。
    在化合物的前体物质来源没有被准确记录的情况下，除非欧姆弥赛亚显灵，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追踪到前体物质的源头。
    “唉，李诺，你应该早点找一个帮手，平日里为你整理化合物库和实验数据。”
    里拉鲁发出抱怨。
    李诺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伺服颅骨飘过来，悬停在李诺面前，射出光束，再次扫描对方的生物体征：
    “在巢都里，你这样的人才只会被埋没。唯有在欧姆弥赛亚的光耀之下，你的智慧才能…等等…你接受过基因改造？”
    “是的，阁下。我目前在巢都里的真实身份是总督特工，化学研究是我的爱好。您别看我人高马大，其实我今年才15岁，尚未达到成为机械神甫的年龄要求。”
    至少21岁才能成为机械神甫，这是机械教的硬性要求。
    在满足年龄要求之前，任何渴望成为机械神甫的人，都必须接受极其严格的学术训练。
    在沉重的学习中度过数个年头，并通过结业考试，方可接受基础的机械化改造，成为最低等级的机械神甫。
    自此，便踏上了机械教牛马的羊肠小道。
    给流水线的零件唱赞歌，或者是定期修理流水线上的固定式机仆，抽空研究课题项目，学习晦涩难度的机械教知识，撰写课题论文。
    这种生活对痴迷于学术的人而言，可能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但李诺却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原因无他。
    荷鲁斯叛乱期间，火星也迎来了大分裂。
    忠诚派机械教成员遭受重创，死伤大半。
    反叛方机械教成员成立了黑暗机械神教，自此遁入恐惧之眼。
    现在加入机械教，岂不是等于那啥啥入那啥啥吗。
    更何况，机械教内部的分裂趋势早在荷鲁斯叛乱前就出现了。
    学阀倾轧、明争暗斗、内部派系林立，人员关系的复杂程度直追宫斗剧。
    这样的势力，真没必要加入。
    面对里拉鲁抛出的橄榄枝，李诺果断使用自己的年龄和总督特工的身份搪塞过去。
    里拉鲁领悟李诺的意思，也不强求，只是操控颅骨飞向房门：
    “虽说你的发明建立在运气之上，但我认可你的成果。你和丹姆商量钷素精炼残渣的交易吧。另外，给我一罐化学合成物，我要把它的特性和分子结构录入圣数据库。我会署名你是这种化合物的发明者。”
    “谢谢，阁下。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人一颅骨走出实验室。
    伊莎贝尔投来询问的目光，神情有些紧张。
    李诺带着微笑点点头。
    伊莎贝尔如释重负，嘴角高高扬起，邀请丹姆上车，前往淀粉厂的会议室商量合作的细节。
    后续的事情就不用李诺多费神了，伊莎贝尔和丹姆会搞定一切。
    李诺作为旁听者和技术顾问，全程见证契约的从无到有，最后在带有“机械颅骨”图案的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按照契约中的条款，铸造世界迪莫斯会长期稳定地提供钷素精炼残渣。
    在未来的三个月内，残渣的每日运输量为1万吨。
    每30天，运载量提升1万吨，淀粉厂和面包厂要进行相应的扩产。
    如此循环扩产数次，最终在契约签订后一年内，将处理残渣的产能提高至每日10万吨，完美满足铸造世界的需求。
    日常生产事务由伊莎贝尔负责。
    李诺要做的事情只有提供药剂。
    毫无疑问，钷素精炼残渣成为了利润的源泉。
    而李诺所掌握的药剂配方和核心原材料，则是挖开这口利润之泉的金铲铲。
    (本章完)

 第109章 女儿，快换上最美的衣物！

    第109章 女儿，快换上最美的衣物！
    特工基地。
    德尔顿坐于沉思者前。
    画面中播放的是轨道塔的监控录像。
    机械教的舰船离开空港，脱离近地面轨道，舷窗被厚重的金属盖板遮住。
    整艘船在盖勒力场的保护下化为一道流光，进入亚空间。
    代表铸造世界迪莫斯的机械教贤者离开了。
    他带走了李诺的药剂样本，留下了受到帝国法令和机械教双重保护的契约书。
    由于相关人员守口如瓶，没人知晓契约的具体内容。
    但没有人怀疑这份契约书的份量。
    它将永久改变伊莎贝尔在克拉姆家族中的地位。
    同时，它会将“李诺”这个名字正式送入巢都贵族的视野，成为激烈讨论的话题和对象。
    在这种情形下，继续对“李诺”发动刺杀，真的没问题吗？
    “没想到李诺今天就把事情给谈成了，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啊。”
    德尔顿眉心发紧，心中有些不安。
    一个月前，总督安排契卡夫亲自对李诺进行刺杀测试。
    过去一个月，李诺身边一直有伊莎贝尔跟着，契卡夫没机会发起偷袭。
    现在契约达成，李诺估计会恢复单独出行的状态。
    契卡夫那个蠢蛋，从来不关注任务以外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不管李诺是否能在契卡夫的刺杀中活下来，他作为机械教的契约方，刚一达成契约就遭受暗杀，由此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不行，我得劝一劝总督，让他放弃对李诺进行暗杀测试。”
    德尔顿发出通讯请求。
    提示音过后，通讯接通。
    通讯画面上出现的人是总督的女儿缇朵，而非总督本人。
    “德尔顿，我爸爸正在和各大家族的家主商量明年的什一税，暂时没时间处理公务。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德尔顿微微皱眉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总督大人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和各大家族的家主会晤吧，到现在还没结束吗？”
    缇朵脸上划过一丝忧虑，犹如心脏被无形的手揪了一下：
    “会议室里吵得很厉害。各大家族从拍卖会上收获了不少幽灵蘑菇。他们想用幽灵药剂来缴纳明年的什一税。这本没什么问题。但大面积种植幽灵蘑菇，会削减农作物的产量。严重情况下，巢都的粮食供应会出现短缺，容易引起下巢人的暴动。爸爸正在劝说各大家族压降幽灵蘑菇的产量，尽可能地保障食物供应自给自足。”
    德尔顿问道：
    “种幽灵蘑菇不是需要尸体吗？那些家族哪来这么多尸体？”
    缇朵用指尖抵着下巴稍作回忆：
    “我听说，乐威家族找到了一种替代尸体的淀粉。这种淀粉产自另、一个叫做涅克洛蒙达的帝国世界。乐威家族和涅克洛蒙达的一位巢都总督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对方愿意为我们巢都的幽灵蘑菇产业提供淀粉，供应价格还在商量。”
    “哦，是这样。”德尔顿思索几秒，“麻烦你在总督结束会议后转告他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
    “好的，我记下了。”
    二人结束通讯。
    德尔顿环抱双臂，深入回忆涅克洛蒙达的信息。
    这个帝国世界的历史非常久远，最早可以追溯到黑暗科技时代，是大远征刚一开启就加入帝国的巢都世界之一。
    涅克洛蒙达是标标准准的高等巢都世界。
    它拥有一千多个巢都集群，每个巢都集群由几个至十几个巢都组成，每座巢都的人口数量从几亿到几十亿不等。
    整颗星球的人口总量可能在万亿以上。
    涅克洛蒙达的商人行会数量是艾皮迈特的十倍有余，而且还有一种其它巢都没有的商人行会，名叫尸体行会。
    顾名思义，尸体行会指的是专门负责回收和处理尸体的商人行会。
    截至目前为止，涅克洛蒙达是唯一一个被帝国法务部特许进行尸体交易和回收再利用的帝国世界。
    缇朵提到的能够代替尸体的淀粉，正是涅克洛蒙达的特产——尸体淀粉。
    上个月的拍卖会上，曾有几名来自涅克洛蒙达的代表出场。
    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乐威家族和涅克洛蒙达的某位总督取得了联系，达成初步合作。
    德尔顿看了眼时间，晚上8点。
    伏盖斯领主年老体衰，估计再过去一两个小时就坚持不下去了。
    希望在这一两个小时里，契卡夫那个白痴别闹出乱子。
    心里这样想着，德尔顿调取巢都监控，寻找李诺的踪迹。
    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必须及时指派人员过去帮忙，以免局面失控。
    “找到了，这小子蛮悠闲的嘛，嘴都要笑歪了。”
    监控画面中，李诺独自走向升降台，脸上噙着笑意，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大生意谈成，那肯定很爽啦。
    谁会因为即将赚大钱而垂头丧气呢。
    经伊莎贝尔精确测算，扣除所有成本和税费后，每1万吨钷素精炼残渣，可以为二人创造的净利润刚好是100万信用点左右，折合王座币1000块。
    一年后，每日有10万吨残渣运抵巢都，它们每天所创造的利润将达到恐怖的1万王座币。
    这种生产经营模式是可以复制的，以后有新的钷素精炼残渣来源后，只要进行标准化的扩产即可。
    毛估估，最多过去七八个月的样子，自己就能凑够物资税的0.5%，达成总督的要求。
    娶老婆什么的倒是其次，关键是总督这个位子实在是太便利、太有诱惑力了。
    现在的自己，稍微弄些发明创造，都会被竞争对手、天外来客、合作伙伴之类的人盯着。
    等成为总督，谁还敢探究自己的发明创造是怎么来的？
    谁要是不服，就等着被镇压和绞杀吧！
    到时候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光是自己的支持者和总督卫队就能把不怀好意的人给收拾得一干二净。
    李诺正畅想未来，忽然感觉如芒在背，脑海中警铃大作。
    【掠食本能药剂】赋予的杀意感知能力启动，被疯医巫术药剂强化过几十次的身体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李诺闪电般扭过头看向身后，一颗亚音速爆矢弹飞旋而来。
    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被激活，时间流速变相减缓十几倍，爆矢弹在李诺眼中的飞行速度一降再降，弹头上的气流纹理清晰可见。
    李诺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呵，我就知道今天会遭受总督安排的刺杀。
    过去一个月，我每次出门在外都有伊莎贝尔陪着，一直没有给杀手动手的机会，肯定把杀手给憋坏了吧。
    目光放远，李诺在身后千米开外的房屋屋顶上，看到了这次的杀手。
    那人全身被黑色斗篷遮住，从布料的轮廓线上来看，是个货真价实的壮汉，战斗力绝对不俗。
    这人使用亚音速爆矢弹和爆弹狙击枪远程狙杀自己，一点放水的迹象都没有。
    那么好，自己这次也不用留情了。
    既然是杀手，想必你已经做好了被反杀的觉悟。
    李诺脚下一踩，爆矢弹呼啸而至，却被他灵巧躲开。
    “砰！”爆矢弹撞击地面炸出大片剧毒水银。
    “什么？！他居然能躲开亚音速爆矢弹！？”德尔顿蹭的一下从桌边站起，瞳孔猛缩，紧紧地盯着沉思者的屏幕。
    另一边，站在楼房屋顶上狙杀李诺的刺客也跟见了鬼一样发出怪叫：
    “该死！这家伙为什么能躲开亚音速爆矢弹？！这他妈的是什么怪胎！？”
    刺客的声音是刺耳的电子合成音。
    他把枪背到背上，按下腰带上的按钮。
    “滋滋滋————”
    电流声从斗篷上划过，光学伪装启动，斗篷将刺客的身体掩盖起来，只在空气中留下轻微的光影褶皱。
    就在刺客进入隐形状态的同一时间，李诺拖曳道道残影，旋风般冲进路边的巷子。
    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地带，他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成为了完全透明的神秘存在。
    这一刻，德尔顿同时丢失刺客与李诺的身影。
    他飞快切换监控摄像头，却始终没能找到二人的踪迹。
    下巢的监控不具备红外感应能力，也无法针对光学隐身装置的电磁信号进行精确扫描。
    那名刺客身上的斗篷，明显是总督卫队的高端货。
    他无法被监控摄像头找到，这在情理之中。
    可李诺怎么也没被找到呢？
    这小子去哪了？
    德尔顿挑了挑眉，莫非…李诺掌握了能够隐身的灵能？
    “嘭。”
    闷响从某个监控画面里传出。
    德尔顿定睛看去。
    只见一道魁梧的人影在窄巷内挥臂格挡。他的金属手臂向右一扫，将射向面门的砖块挡开。
    人影掀开斗篷随手丢掉，露出遍布钢块与金属管线的身躯，目光在巷子里游走，面朝空气说道：
    “呵，你还挺有两下子的，不仅能隐形，还能把我从隐形状态中找出来。现身吧，咱们正面过过招。”
    说话之人，正是总督手下的头号打手，现任第8卫队的队长，契卡夫。
    他抽出腿上的链锯剑。
    “嗡嗡嗡——咔咔咔咔。”
    链锯剑上的链条飞速转动，发出阵阵爆响。
    契卡夫握剑左挥右斩，疯狂劈砍，想要把李诺逼出来。
    可是，没有任何人被剑刃所伤，巷子内并未出现第二个人影。
    契卡夫背靠墙体，高速运转体内的扫描类植入物。
    声波雷达，光学成像扫描仪，气味追踪器，灵能嗅探器，电磁扫描仪，磁场信号识别器…
    各种扫描仪的结果无不指向同一个结论：
    巷子里，除了自己，再无别人。
    “该死，你居然溜了。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我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契卡夫准备再次激活光学伪装斗篷离开此地。
    “砰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契卡夫身形一顿。
    抬头看，负责监控这条巷子的监控摄像头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坏了。
    玻璃渣从高处滑落，在路灯下反射星点般的耀光，摄像头内的管线噼里啪啦地冒出电火。
    这一幕让契卡夫略微失神。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监控摄像头所在的地方，一道透明的人影从那里无声无息地扑过来。
    “滴滴滴————”契卡夫的扫描类植入物发出一连串警报。
    在他的全息视野中，一个处于隐形状态的模糊人影被红色线条勾勒出来，正从屋顶上飞速接近自己。
    “哈，找到你了。”
    契卡夫举起爆弹狙击枪，刚要扣下扳机，忽地身躯一震，双眼失神。
    “噼啪。”他的颅内电击器及时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迎面而来的针头在契卡夫眼中迅速放大。
    契卡夫赶忙侧身闪避，握住剑柄向上挥出。
    这套动作还没能做出来，他再度陷入恍惚。
    这一次，他的颅内电击器没能保护他。
    契卡夫双眼失焦，大脑一片浆糊。
    一根针头扎进他的面部，不痛不痒，只是有点微微发麻。
    一秒后，契卡夫恢复清醒，拔掉侧脸的针头，随手甩到地面上，手握链锯剑左右挥舞，催动扫描仪搜寻对手的下落。
    “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迟缓，吸气和呼气的间隔越来越长。
    最终，在一声绝望的呜咽中，契卡夫呼出人生最后一口气，像是一堆废铜烂铁般摔倒在地。
    那枚被他丢在地上的针头随之消失。
    巷子内死一般的寂静，自始至终没有第二个人出现过，就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契卡夫的独角戏。
    过了良久。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个身穿特工武装的总督特工冲进巷子。
    “嘶——死了？契卡夫居然死了？”
    威克不可置信地看着全息视野里的生命体征扫描结果，只感觉面前一幕匪夷所思。
    这可是8号卫队的队长，人形机械暴兽，随便挥出一拳都能砸穿钢筋混泥土的猛人。
    可他竟然死在这条没有名字的巷子里，就像是一条野狗！
    梦娜持枪左右扫视，缓缓靠近契卡夫，将对方的尸体翻转过来，仰面朝上。
    尸体面部的微小针孔进入梦娜的视线。
    她取出鸟卜仪进行扫描，沉声道：
    “契卡夫死于毒杀。一种毒性极强的毒液让他心脏停跳。凶器应该是一根注射器上的针头。”
    威克走上前，瞅了眼契科夫腰上的折射力场发生器，困惑地问道：
    “为什么契卡夫的力场没有生效？”
    “因为针的质量和飞行速度低于阈值，折射力场发射器没有把它视作为威胁。杀死契卡夫的人正是抓住这一漏洞，把毒液注入契卡夫体内。”
    梦娜站起身，侧首仰望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
    她激活通讯说道：
    “长官，契卡夫阵亡，现场的监控也被破坏了。你应该能通过我们的战斗记录仪看到这里的情况。”
    “是的，我看到了。”德尔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你和威克把尸体带回来，然后在基地里待命。我可能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是，长官。”
    德尔顿结束与特工的通讯，转过身看向沉思者，向屏幕上的伏盖斯摊了摊手：
    “大人，很抱歉。我的特工去晚了一步。有人死了，但万幸的是，死者不是李诺。”
    画面中的伏盖斯刚刚结束漫长的会议。
    他大口大口抽烟，愁眉不展，年迈的脸上写满困倦、愁苦和后悔。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考虑契卡夫的死亡会造成什么影响了。
    一封刚刚通过本地星语庭送来的函件，让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这封函件的发出者，正是铸造世界迪莫斯。
    …
    尊敬的艾皮迈特总督阁下，
    今日，我们的代表与您的一位巢民达成了商业合作，这对迪莫斯和艾皮迈特双方都有利。
    在欧姆弥赛亚的指引下，铸造世界迪莫斯长期为帝国军生产他们所需要的武器装备和引擎。
    然而，由于我们都知道的原因，即使是最纯净的制造过程，也会产生一些污秽的废弃物。
    我们目前有大量的钷素精炼残渣需要进行无害化处理，未来还会有更多。
    这些残渣虽然不具备直接的战略价值，但如果不妥善处理，将会对火星、火卫二，甚至是泰拉所在的行星系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经过仔细的评估和协商，我们与您巢都的一位巢民——李诺先生签订了一份互惠互利的契约书。
    契约的全部内容，可通过附录查看。
    我们相信，这项合作将进一步加强迪莫斯和艾皮迈特之间的联系，并为我们双方乃至整个帝国带来繁荣与昌盛。
    我们期待您的积极回应，并预祝合作取得圆满成功。
    愿欧姆尼赛亚的光芒指引我们。
    铸造世界迪莫斯，制造副监，斯兰。
    附录：《契约书照影件》。
    …
    契约书里的内容，看得伏盖斯冷汗直冒。
    他看到了年度净利润的测算数字——365万王座币。
    他看到了得到机械教认可的新型药剂和制备合成淀粉的新技术。
    他也看到了药剂与新技术的发明者、专利的持有人、365万王座币年度净利润的最大受益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妈的被自己指派杀手去测试自保能力的李诺。
    伏盖斯拿着烟斗的右手剧烈颤抖，眼神飘忽不定，汗珠如雨点般下滑。
    他不是专业人士，但这不妨碍他看懂新技术和新药剂背后的庞大价值！
    整个帝国有那么多无用的钷素精炼残渣需要处理，它们就像大粪一样被人嗤之以鼻。
    但是！
    从今天起，这些以往被人唾弃的无用之物，将会被李诺的药剂和技术转化成食物，养活许许多多在饥饿线上挣扎的穷苦之人！
    帝国的人口爆发期很可能因此出现！
    难以想象，要是死在巷子里的人是李诺，自己这个总督会有什么下场！
    “德尔顿！把把把把李诺…把李诺给我请到王庭区来…快，快点！让你手下的老特工全部过去保护他！”
    “是，长官。我这就让特工们出发。”
    伏盖斯颤抖着站起身，浑身上下每一块赘肉都在摇晃。
    他顾不上关闭通讯频道，直接转身冲向屋外，边跑边大喊：
    “缇朵！缇朵！我的女儿！快换衣服！快点！把你最漂亮的那身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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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10章 两个字，征服总督

    第110章 两个字，征服总督
    “李诺，你现在在哪？”德尔顿激活通讯频道，直接以李诺的真名称呼对方。
    “我在前往商上巢的升降台上。怎么了，长官？”
    通讯画面中，李诺泰然自若，背景板是向下移动的升降台墙面。
    “契卡夫死了。”德尔顿说道。
    “啊？契卡夫是谁？”
    “就是之前刺杀你的人。”
    “刺杀我？没有啊，我没遇到刺客。”李诺的神情镇定中带着迷惑。
    德尔顿轻抚额头：
    “别装了。我通过下巢的监控系统注意到了你遭受亚音速爆矢弹袭击的画面。后来由于监控摄像头被破坏，我没能看清契卡夫是怎么死的。现在想来，那应该和你有关。你的灵能水平又上升了不少，居然能躲开亚音速爆矢弹的袭击。”
    李诺笑笑不说话，并不打算承接德尔顿的话茬。
    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躲开亚音速爆矢弹靠的是疯医药剂，而非灵能。
    音速大约为每秒340米，亚音速弹的速度低于音速。
    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和契卡夫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千米的样子，亚音速弹得飞行足足3秒才能来到自己面前。
    这3秒，别说是像自己这样经过大幅度强化的人了，哪怕是普通人都能躲得开。
    当然，前提条件是能发现亚音速弹的存在。
    这需要大量饮用锐眼药剂和掠食本能药剂。
    锐眼药剂极大幅度提升视觉能力，帮助肉眼精确锁定高速飞行的微小目标。
    掠食本能药剂则强化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在敌人发起攻击的0.1秒内产生警觉。
    这两种药剂结合到一块，效果拔群，无往不利，可能只有在面对亚空间手段的时候才会吃瘪。
    最关键的是，用疯医巫术制作的炼金药剂是可以给别人喝的。
    李诺之前不是希望自己在战锤世界娶的老婆，至少得是墨菲斯特那种级别的吗？
    现在，他有了第二种选择，那就是利用海量的疯医药剂，把一个位高权重但是像瓶般脆弱的姑娘，强化成堪比女版星际战士的存在。
    日后若是获得了更强、更劲霸、更waaaaagh的疯医巫术配方或者机械巫术蓝图，也都可以用在强化自己和自己的老婆上。
    如此一来，便解决了另一半是个战五渣的问题。
    “你出了升降台后别走，在通关口待命，我会过去找你。”德尔顿在沉思者的键盘上敲击几下，丢下一句话结束通讯，急匆匆地出门。
    此前李诺请德尔顿帮忙联系铸造世界迪莫斯，答应会给予报酬。
    他正想和对方见面商量一下这件事，索性在抵达上巢的通关口后，在附近的园长椅上坐下，静静等待。
    过了大约十分钟，三辆黑色运载车从升降台里驶出，直奔李诺而来。
    李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杀了刺客的事情引发总督震怒，对方想要让人教训自己一顿。
    他刚想起身逃跑，却见德尔顿从第一辆运载车里探出脑袋，大声呼唤，挥手致意：
    “李诺！快上车！”
    李诺脚步一缓，困惑地看向德尔顿，对方怎么一直在叫自己的真名，万一让车上的人听到会不会不太好。
    况且，自己现在用的面容是真容，没有进行伪装。
    运载车在李诺面前停下，德尔顿推开车门，右臂向外伸出，用一股李诺难以抵抗的力量将他拉进驾驶室的后排座椅。
    三辆运载车加速行驶，目标直指第一大区地势最高的建筑物——王庭区。
    那地方建立在一座遍布丛林的山丘之上，建筑群的外壳为银白色，风格类似于中世纪的古堡，景色堪称美轮美奂。
    上巢第一大区的人造光源，就设置在王庭区最高点的正上方，那是一颗直径超过百米，用恒定磁场和力场束缚的人造太阳。
    白天时间，人造太阳的光芒通过复杂的光学管道均匀地分布到整个第一大区。
    到了晚上，人造太阳会被蒙版覆盖，转而投射清冷的人造月光。
    当战争来临，巢都内外出现大量敌军，人造太阳的光芒会经由超大型聚焦器转化成高能光束，持续不断地发射激光，相当于舰载光矛连续开火。
    如此重要的战略设施，谁掌握了它，谁就能掌控整个巢都，一如古代神话中掌握太阳权柄的神明。
    现在，高悬于空的人造太阳正在李诺眼中飞速放大，这让他意识到某些事情即将发生。
    “总督知道我和迪莫斯达成的契约内容了？”
    “没错，就在你和契卡夫对峙的同一时间，来自迪莫斯的正式函件通过星语者送抵伏盖斯领主手中，里面包括你和迪莫斯达成的契约…”
    德尔顿和李诺交谈的时候，没有避开坐在前排座椅上的驾驶员和副驾驶员，二人正是李诺的老相识——威克和梦娜。
    自李诺上车，他们就用活见鬼一样的表情通过后视镜打量后排的李诺。
    这感觉就如同原本和自己一起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为全额奖学金的拥有者一般荒诞。
    威克努力憋着心里的问题，表情就跟便秘了十天半个月一样纠结。
    他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是：
    妈耶，早知道没事的时候做做小实验就能迎娶总督之女，自己干嘛要在那群上巢姑娘上心思，这不是纯属浪费时间吗。
    威克能把李诺和康文联系在一块，是因为梦娜在见到坐在长椅上的李诺时，史无前例地发出了惊叹。
    她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当初在训练室里和自己对练的菜鸟特工，对方刚来基地的时候，所使用的面容就是现在这套。
    难以想象，一个当初在训练室里被自己用灵能和阔剑伤的浑身是血的新晋特工，突然就要成为自己最顶头的上司了。
    这其中的反差之大，别说威克受不了，就连一向沉稳和低情绪波动的梦娜都有些吃不消。
    “我们现在要护送你前往王庭区。”德尔顿掏出数据板看了下，把上面的路线图发给威克，让对方照着路线图走，又侧首和李诺说道：
    “总督正在给你创造一个合适的贵族身份。你所在的家族历史悠远，神秘而又低调，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流落到下巢。最关键的是，你是目前家族里唯一的成员，既是第一位顺位继承人，也是家族的家主。总督需要你提供一个家族姓氏。”
    “家族姓氏…随便什么都可以吗？”李诺思索着问道。
    “是的，你的家族姓氏你来定。你得考虑好再做决定，毕竟这个姓氏未来是会被冠以总督头衔的。”
    “让我想想…要不叫罗里曼？”
    “罗里曼？嗯，好像还行。”德尔顿忽然愣了下，“这是把罗伯特·基里曼拼到一块组成的新词吗？可以是可以，但你最好别让奥特拉玛的人知道。”
    “哈，开个玩笑而已，家族姓氏就叫威尔锡吧，通俗易懂又好记。”
    在低哥特语和高哥特语中，威尔锡的含义都是“富有、丰饶、繁荣”。
    某种意义上来说，借助残渣转淀粉技术上位的神秘巢都家族，确实与“威尔锡”这个词相匹配。
    德尔顿点头表示认同，把“威尔锡”发给总督。
    这名字再怎么也比缝合原体的名字要稳当。
    车队驶入王庭区，飞扶壁上的雕纹在人造日光下熠熠生辉，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邸出现在眼前。
    尖顶高耸，刺破苍穹，彩色玻璃闪耀宝石般的绚烂光芒。
    高大的橡木门上，鎏金铜环被门前的守卫扣响，对开的门扉在低沉的轰鸣中开启。
    伏盖斯领主和他的爱女盛装打扮，从门中走出，前来迎接尊贵的客人。
    伏盖斯一改往日里那套宽大的居家办公服，穿上了深蓝色天鹅绒礼服，衣领和袖口处有精美的银色锈纹，胸前佩戴许多李诺叫不出名字的勋章。
    在他的身边，缇朵第一次向李诺展露自己的真容。
    淡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双肩，肌肤白皙如雪，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双眸清澈中带着好奇与灵动。
    她的身材更是无可挑剔，该高挑的高挑，该纤细的纤细，该丰盈的丰盈，举手投足间都流淌着优雅与高贵。
    女大三，抱金砖。
    缇朵刚好比李诺现在这具身体大三岁。
    她身上穿着黑底金色包边的长裙，与她的淡金色头发交相辉映。
    李诺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套白色的研究员长袍。
    “我现在换衣服还来得及吗？”
    “不，不用换，以你掌握的新技术和新药剂来说，你哪怕穿着拖鞋进入总督的宅邸都没问题。”
    德尔顿难得打趣一句，率先推门下车。
    威克和梦娜回头看了眼李诺，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只能提着武器放下头盔面罩离开驾驶室。
    李诺被一群荷枪实弹的总督特工簇拥着走向宅邸大门。
    作为一个喜欢做微生物实验的科研狗，眼前的场面让他压力山大，差点儿把鞋底扣烂。
    和人社交什么的，本身就不是李诺的强项，现在又要面对这么多人。
    当伏盖斯和缇朵走来，李诺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脑子一热，一句话脱口而出：“爸爸，缇朵，下午好。”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唯有运载车的引擎在轰隆作响。
    伏盖斯脸上的礼仪性笑容凝固。
    缇朵抬手捂住嘴，惊讶地张开唇瓣，眼眸微闪。
    过了两秒，伏盖斯爽朗又欣慰地大笑起来。
    作为一个老来得女的老者，只有他自己知道李诺那声称呼的份量有多么沉重，他做梦都想有个儿子，现在梦想快要成真了。
    伏盖斯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所有措辞抛之脑后，亲切地拉起李诺的手，带着对方和自己的女儿一同走进宅邸。
    屋外的总督特工们面面相觑。
    威克小声嘀咕，“康文那小子真是厉害啊，那两个字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叫出来了。我反正做不到这一点。”
    梦娜用胳膊肘戳了下威克，朝对方瞪了一眼，“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辞。”
    “哦哦哦，对的，今时不同往日，哎呀，他怎么就要迎娶总督的女儿了呢，我感觉跟做梦一样。”威克摸着脑袋长吁短叹。
    做梦？
    是啊，做梦。
    谁的感觉不是这样呢。
    一个总督特工一步登天，有望成为未来的总督。
    如此魔幻的剧情，可能只会出现在最天马行空的巢都流行书刊上吧。
    …
    …
    “噼啪，噼啪…”
    墙角的壁炉静静地燃烧，散发果木香气和温热的暖流。
    奥斯格斯捧着数据板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巢都新闻。
    自从自己与冷贸易商人的密谋败露，他就被父亲关了禁闭，半年内无法出门。
    禁足半年，看似是一种惩罚，其实是一种保护。
    在这半年内，他不能出门，与外界的通讯也会受到家族的监督，不能联络本巢都以外的人。
    若是让父亲发现自己的儿子依旧在和冷贸易商人联络，奥斯格斯一定会被严加惩戒，甚至是大义灭亲。
    奥斯格斯毫不怀疑这一点。
    同时，他也在积极探索新的养料购买途径，确保支持自己的家族能从种植幽灵蘑菇上受益。
    各大家族赚得越多，贵族议会上支持自己的声音也就越大。
    等到自己有了充足的把握，就让父亲正式提亲。
    想必到了那时，仅凭自己在贵族中的声望和对幽灵蘑菇产业的贡献，就足以让总督心服口服了。
    “滴滴滴。”
    通讯接入。
    硬币行会首席商人之子哈卡斯的声音响起：
    “奥斯格斯，我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总督允许我们从涅克洛蒙达进口尸体淀粉。总督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尸体淀粉必须是涅克洛蒙达生产的。”
    奥斯格斯双眼一亮，翻身坐起，“消息属实吗？”
    “千真万确，伙计，咱哥俩这次要赚大发了！”哈卡斯在通讯频道里大笑：
    “得亏你脑子转得快，及时和涅克洛蒙达的人取得联络。不然咱们大规模栽培幽灵蘑菇的事情肯定会被拖延。”
    奥斯格斯激动地站起身，在房间内搓手踱步，浑身上下散发亢奋的气息。
    诚如哈卡斯所言，从涅克洛蒙达进口尸体淀粉这个路子，是奥斯格斯提出的。
    和他结成小团体的豪门贵族年轻后代，一下子就被这个提议打动了，并努力劝说自家长辈接受这个提议。
    现在，总督点头了。
    从涅克洛蒙达进口尸体淀粉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阻挡幽灵蘑菇产业高速发展的最大阻碍被清除。
    接下来，只要等涅克洛蒙达的货船把尸体淀粉运来，各大家族就能疯狂栽培幽灵蘑菇了。
    奥斯格斯欢天喜地，难以压抑内心的激荡，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独自庆祝。
    他高举酒杯，向自己的灵能致以感谢。
    从涅克洛蒙达进口尸体淀粉这件事，正是他向灵能祈求后收到的灵感与回应。
    事实再一次证明，只要没有出现意外，自己的灵能绝对可靠，绝对可以信赖，绝对能指引自己走向成功。
    “啧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呀？”窗边，窗帘被晚风吹动，一道窈窕的身影在人造月光下凸显出来。
    奥斯格斯心情没错，没有对不速之客表现出厌恶，反倒是笑着说道：
    “总督批准我们从涅克洛蒙达进口尸体淀粉的提议了。接下来只要经过贵族议会审核，这项计划就能正式实施。你要来一杯吗？”
    奥斯格斯倒了第二杯酒，递给窗边的露丝，目光从对方的身体曲线上划过，眼底涌现炽热。
    露丝在诸多巢都贵族后代里，属于那种表面上看热情奔放玩得开，但其实很保守的存在。
    她喜欢穿着凸显身材的紧身服，却极少对迎合自己的贵族少爷们作出正面回应。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以暗紫色和粉色为主格调的紧身服，暗紫色的布料凸显曲线，而粉色的线条则将她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让人鸡冻莫名。
    奥斯格斯的目光愈发炽热。
    他猜测露丝不会拒绝自己，对方在很久前就对自己展露过那方面的心思…
    “抱歉，奥斯格斯，我知道关禁闭会让人感到寂寞，但今天不行。”
    露丝拿来酒杯放在窗台上，环抱双臂，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
    “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奥斯格斯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压制心头的邪火：
    “说吧，什么消息？你父亲给你安排婚事了？”
    “不，不是我被安排婚事了，而是缇朵。”
    “什么？你在说什么？”奥斯格斯神情一僵，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抓住露丝的胳膊发出质问。
    露丝灵巧地躲过对方的手腕，一个闪身来到窗户的另一边：
    “你还不知道吧，奥斯格斯？今天上午，铸造世界迪莫斯派了一位贤者访问我们巢都。名义上是私人事务，但实际上，这位机械教贤者是来考察一种把钷素精炼残渣转化为淀粉的新技术。最后，贤者认可了这项技术的高效、环保与安全，它将被收入火星的圣数据库，成为不可被仿造、不可被质疑的一项神圣发明。”
    “钷素…精炼…残渣…转淀粉…”奥斯格斯捂着额头，只感觉头晕目眩。
    他明白这种技术代表着什么，那将会引起一场巨大的产业变革。
    整个帝国的走向都有可能因此发生转变。
    “这跟缇朵被定亲有什么关系？”奥斯格斯依靠墙体，双目紧闭，勉强承受脑海中的晕眩。
    “当然有关系，缇朵的联谊对象就是发明新技术的人。两人的婚事今晚刚定下，等缇朵的未婚夫成年了，就会正式操办婚姻。”
    “那人是谁？！告诉我，那人是谁！”奥斯格斯发出咆哮，五官极尽扭曲：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只差一点！但他却抢走了我的未来！我要杀了他！！”
    “自己打听去吧。活该你有今天。多年前，我向你表露心意却被拒绝的时候，我也是这般痛苦。呵呵呵。我很乐意看到你这副模样。再见。”
    露丝坐上窗框，身体向后一翻，消失在窗台外的月光中。
    奥斯格斯在窗台前跪下，疯狂催动灵能，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缇朵的未婚夫是谁，自己又该如何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渐渐的，屋内屋外的光芒变得昏暗。
    伴随着蓝紫色交织的微光，晦涩的呢喃低语在屋内响起。
    (本章完)

 第111章 美丽的谎言

    第111章 美丽的谎言
    深夜，王庭区，总督宅邸顶楼的天台园。
    李诺穿过藤蔓长廊，走进丛，找到一个清净的角落。
    他仰躺在椅子上，仰望头顶的“月亮”，两眼放空，大脑放松。
    刚才那场晚宴太可怕了。
    缇朵的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像是走马灯一样从眼前晃过。
    自己不但要记住他们的名字、身份、来历和现在的工作，还得用准确的称呼和他们打招呼。
    穿越到异世界还要应对各种长辈、晚辈和平辈的问候，跟穿越前过年一样，这穿越简直是白穿了…
    不过，也挺好，伏盖斯家族人丁兴旺，将来很多事情自己不用亲力亲为。
    自己只要提出一个想法，或者拿出一项新的发明，自然会有人包办一切。
    李诺抬起手挠了挠脸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旁边的丛传来。
    侧首看去，来人正是缇朵。
    在人造月光下，这位刚年满18岁的总督之女耀眼夺目。
    面对这位知之甚少的未婚妻，李诺表现得比自己预想中更为坦然。
    “坐吧，缇朵，我正想和你聊聊。”。
    “好~”缇朵提起裙摆，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在李诺身旁坐下，学着对方的样子半躺在椅子里，仰望头顶的“月亮”。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一个月前，在底巢的宝库里帮我掩盖踪迹的人是你。谢谢。”
    “不用谢，那是我应该做的。”
    李诺侧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其实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缇朵把脑袋转过来，四目相对。
    李诺怔了一下，哑口无言。
    缇朵被李诺的模样逗笑：
    “爸爸让我穿上带有隐形效果的猎爵武装，暗中观察每一位猎爵的表现。在你们战斗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很多有意思的细节。比如说，奥斯格斯表面上装作不喜欢露丝，但经常盯着对方的某些部位打量。”
    露丝？
    露丝就是那天第6个到场的猎爵吧，穿着一身紧身衣，披着让身体曲线若隐若现的粉色包边黑斗篷。
    李诺记得此人，当时就觉得对方有可能与色孽有关。
    她是第6个到场的，“6”正好是色孽的圣数，她身上的粉色也是色孽喜欢的颜色。
    基于这两点，李诺对这位名叫露丝·布鲁顿的贵族小姐一直保有警惕。
    缇朵侧转身体，弯曲胳膊支起脑袋笑问道：
    “你猜一下，露丝被判官发现之前在干嘛？”
    缇朵的话让李诺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自己和梦娜、威克二人，负责带领判官和仲裁员队伍参观宝库。
    在接近没有探照灯的区域时，判官让仲裁员发射照明弹，将整片区域点亮。
    这时，露丝慌里慌张地出现了，双手捂着胸口的衣物，说自己在这里调整衣服。
    判官等露丝离开后，让仲裁员采集露丝的信息素，追踪对方的行动轨迹。
    经探查，露丝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反倒是不小心落下了一件衣物。
    “露丝应该是在那里换衣服吧。难道不是吗？”李诺思索着问道。
    “不是。”缇朵摇摇脑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露丝和你一样，她也从宝库里拿了一些东西。不过，她是有备而来的。拿完东西后，她用随身携带的道具把罐子填满了，还用仪器篡改了自己的信息素轨迹。”
    “她拿了什么？”
    “一个金属盒，盒子的表面有用异形语言雕刻的纹。我不知道盒子里有什么。不过，看露丝小心翼翼的样子，那应该是个比较危险的事物。”
    缇朵顿了顿，悄声问道：
    “我很好奇，你拿走的那些浅绿色小珠子有什么用…”
    李诺知道对方所说的绿色小珠子是何物。
    自己当初遵循系统的引导，在一个玻璃罐里发现了神奇的兽人孢子。
    这些孢子的外观酷似浅绿色的珠子。
    缇朵指的东西就是神奇孢子。
    “你看到我把珠子偷偷摸摸地拿走，觉得很有趣，就帮我打了掩护，是这样吗？”
    “是的。”缇朵美眸微闪，带着期许凝视李诺：
    “你是不是因为有了那些绿色的小东西才会变得这么聪明，才能发明新技术和新药剂？它们是什么呢？你又如何知晓那些珠子的存在？”
    真是个好奇宝宝。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还好我早有准备。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好奇与求知往往会成为腐化的起点。
    李诺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美丽谎言，足以满足缇朵的好奇心，同时又不降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李诺坐直身体，左右看了看，又激活震动感应捕捉周围的异常。
    反复确认四周没有第三个人后，他伸手摸进衣兜，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颗预先制作的绿色药丸。
    “来，拿着。”李诺压低声音，将绿色药丸塞进缇朵手里。
    缇朵凑近一些，张开右手，盯着手心的绿色珠子一阵惊叹：
    “这就是你当初从罐子里拿走的东西吗？它看上去和果差不多嘛。”
    李诺像是糊弄小孩一般挤挤眼睛，取出第二颗绿色珠子放到嘴边，做出吃的动作。
    缇朵会意，优雅地将绿色珠子送入口中。
    “咔哒。”
    珠子被她的银牙咬碎，浓郁的香气瞬间占据口腔。
    下一瞬，一种难以形容的清凉舒爽从口腔出发，以极快地速度冲向大脑。
    “嘶嘶嘶…”缇朵被突如其来的冰凉弄得直哆嗦，下意识地抱紧李诺的胳膊，“这…这是什么东西？好凉，好冰…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要冻僵了。”
    “坚持住，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嗯…好…嘶嘶嘶…”
    缇朵止不住地倒抽凉气，身体跟随脑海中的冰浪摇摆。
    过了大约半分钟，冰凉的体验徐徐消散。
    缇朵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出现了一些变化。
    树枝在风中摇曳，它们的摇晃速度比以往更加柔和，肉眼可以逐帧捕捉每一个细节。
    晚风的沙沙声和来自楼下的交谈声也变得更为清晰，仿佛自己戴着拾音装置。
    不仅如此，气味也变得不一样了。
    泥土的腥味、丛的芳香，甚至是从宴会厅里飘出来的酒香、菜香也都能被鼻子识别出来。
    “我…我感觉世界变得清晰了许多，就像是以前有一层纱布套在脸上，直到刚才才被揭开一样。”
    缇朵抱着李诺的胳膊激动地摇晃。
    “你的变化不止于此，缇朵。来，你用最快的速度告诉我，412乘以13等于多少？”
    缇朵愣了不到0.1秒就给出答案：
    “5356！…哦！我的天呐！我的心算能力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强了？简直不可思议！这是那种绿色珠子的效果吗？”
    是的，是绿色珠子的效果。
    但此绿色珠子，非彼绿色珠子。
    你刚才吃的是我用疯医巫术制作的浓缩药丸，包含锐眼药剂、掠食本能药剂、强化嗅觉与听觉的灵风药剂、大力药剂、神经加速药剂等一系列与隐性佐剂调配而成的炼金药剂。
    现在的你，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强。
    闪避亚音速子弹，倒拔垂杨柳等一系列操作都不在话下。
    以上话语李诺没有当着缇朵的面说出来。
    这些事情让缇朵自行领会和脑补去吧。
    李诺把手里的珠子递给缇朵，示意对方再来一颗。
    等缇朵把绿色珠子放进嘴里，咕噜一声咽下去，李诺这才说道：
    “这种绿色的珠子可以让人更聪明、更敏锐。我很久以前吃过一个，记住了它的味道。刚一进入宝库，我就闻到了那十几颗珠子的气味，然后冒着风险把它们拿到手。我留了一颗绿色珠子当做实验的样本。其它的珠子都被你和我吃掉了。”
    “啊？”缇朵顿时傻眼，“你你你你只留了一颗珠子当做实验样本？那怎么够用。”
    缇朵向嗓子眼伸出手指一顿猛抠，“呕呕呕呕…”这一幕把李诺吓了一跳。
    实在没想到缇朵表面看上去端庄淑女，暗地里却这么剽悍，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开始扣嗓子眼。
    行动如此果决，真是让李诺惊了个呆。
    “别抠了，我已经找到复刻这种珠子的方法，所以才会只留一颗当做实验样本。”
    李诺赶忙拉开缇朵的双手。
    晶莹的唾液在指尖和双唇上挂丝，于人造月光下反射光亮。
    缇朵吸溜一下口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嘿嘿，好吧，是我担心过头了。你这么有经验，肯定知道该留多少珠子当样本。”
    这姑娘有时候还挺傻的…李诺拿出手帕帮对方把藕断丝连的口水擦干净，站起身说道：
    “王庭区有实验室吗？”
    “没有实验室，不过有很多空屋子。跟我来，我带你去挑一间，你想要什么设备只管和我说，我会尽快帮你准备好的。”缇朵一手提起裙摆，另一只手自然地挽住李诺的胳膊。
    二人在月光下穿过天台的园，从总督宅邸的主楼走向角楼。
    一边挑选适合做实验室的房间，李诺一边和缇朵打听巢都内外的消息。
    现在距离下一个泰拉年还有两个月。
    按照巢都与内务部商定的缴税周期，征收什一税的帝国内务部舰队会在明年的年中抵达，距离当下还有八个泰拉月。
    今天早些时候，伏盖斯和各个家族的家主拟定了什一税项目清单。
    在这份清单中，幽灵药剂赫然在列，预计占到物资税总值的30%左右。
    清单已递交至帝国内务部进行审核。
    审核通过，巢都即可按照这份清单来准备物资。
    若是审核不通过，那依旧按照以往的清单缴纳物资税。
    当下的变数在于，幽灵药剂是否能得到帝国法务部的认可，成为一种合法的药剂。
    只有满足这一前提条件，幽灵药剂才能被用来缴税。
    “那法务部对幽灵药剂的评判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呢？”李诺问道。
    “据说法务部和星炬庭召集了一批研究人员，正在探索稳定控制幽灵药剂效果的方法。目前还没有结果。估计还要等两三个月才有答案。”
    李诺想了想，大概弄清楚症结所在：
    “嗯，我明白了。对于本地的巢都贵族来说，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他们不仅可以用幽灵药剂缴税，还能通过对外销售药剂来赚取暴利。要是赌输了，他们的损失也远远小于总督。因为缴纳什一税是总督的责任，而不是他们的。若是凑不够税款，那会遭受帝国惩罚的是总督，而非巢都的贵族。”
    “你说得对，所以爸爸今天和各大家族的人吵得很厉害。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缇朵莞尔一笑：
    “现在有了你研发的新技术，我们完全可以把合成淀粉的产量拔高，用它来提前准备好明年的什一税。这样一来，不管那些贵族怎么折腾，我们都有办法凑够税款。”
    二人路过露天阳台，李诺止住脚，眺望远处的城市夜景问道：
    “缇朵，你们就没想过把这些家族清理一遍吗？”
    “想过，当然想过，但巢都外面一直有叛军出没，拖住了行星防卫军的大半兵力。我们即便想清理不听话的家族，也没有充足的人手。”
    李诺微皱眉头，心里一阵嘀咕。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感觉叛军与旺瑟家族脱不开关系。
    旺瑟家族以生产和销售军火为主业。
    每年大约有一半左右的军火会拿去缴税，剩下一半则出售给行星防卫军。
    行星防卫军的资金来源于总督。
    所以，向行星防卫军出售军火，等同于从总督口袋里掏钱。
    只要叛军一直在，行星防卫军就必须每年购买军火，旺瑟家族一直是受益者。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旺瑟家族做的局。
    李诺把自己思考的内容说了一遍，缇朵连连点头附和，但也表示无可奈何。
    “爸爸派遣8号卫队常驻行星防卫军，至今没有找到叛军与旺瑟家族勾结的线索。所以，我们没办法对旺瑟家族发难。”
    “看来总督要担忧的事情比我这个特工多多了。”李诺打趣一句，继而说道：
    “我需要旺瑟家族、叛军和行星防卫军的资料。我想把资料全部看一遍。我有种预感，城外的叛军总有一天会酿出大祸。”
    缇朵抿了抿唇，正色回应：
    “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李诺在思索中摇了摇头：
    “我觉得最好别让下面的人去做。你自己动手的效果更好。我要的资料必须是第一手信息，例如现场的录音、录像、文档等。不要新闻与行动报告。”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糊弄我们，帮旺瑟家族遮掩某些秘密吗？”
    “是的，缇朵。我在下巢生活的时候，曾听一位商人讲述自己成功的经历。别人要一两千万信用点才能做成的生意，这位商人只需要几百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更懂得如何把钱到刀刃上吗？”
    李诺微微点头：
    “可以这么说，但不全对。那位商人成功的秘诀是，永远不要相信下属递交的报告、报表之类的文件。如果想知道自己公司的真实数据，就一定要亲自到生产线上观察每一个生产环节。
    “另一位商人听说这个成功秘诀后，跑去自己的工厂把生产流程全部检查了一遍。第二天，废墟区里多出了十几具尸体。他们全都是工厂里尸位素餐的蛀虫。正是这些蛀虫美化了报表，掩盖了自己侵吞蚕食的恶行，他们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李诺停顿几秒，向若有所思的缇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猜，当我们亲自调查叛军与行星防卫军后，会有多少人被总督干掉？我敢保证，这个数字将超乎你的想象。”
    缇朵似懂非懂地上下晃动脑袋，喃喃道：
    “你的想法和德尔顿不谋而合。你们俩不愧是特工背景，看法出奇得一致。”
    “嗯？德尔顿也说过和我一样的话？”
    李诺感觉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位人到中年英气不减的特工头头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缇朵拿出数据板，点开日志，在里面翻找一下，打开一份文档让李诺查看。
    文档是一份备忘录，其中的内容显示，早在德尔顿走马上任第9卫队的队长时，他便提出了和李诺一样的观点。
    要是没有出现弥合教和幽灵蘑菇，德尔顿早就安排特工着手调查旺瑟家族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很迟。
    7号卫队由于没能抓住不法商人，而被总督全部调给德尔顿打下手。
    德尔顿有充足的的人手摸清楚旺瑟家族的老底。
    只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旺瑟家族图谋不轨，有的是办法把旺瑟家族连根拔起。
    “你要的第一手资料很多是德尔顿提供的。要不，咱们把实验室搭建好之后，一起去德尔顿查阅他的数据库？他的数据库不连入巢都网络，只能在他那里看。”
    “好，可以，就这么来。争取几天之内把实验室和其它事项都安排好。”
    二人加快脚步，穿梭在宅邸的长廊之中。
    …
    …
    “哦诶，哈卡斯，你怎么才来啊？”
    伯敏海湾，游轮的甲板上，一群人在轻快的音乐中喝酒享乐。
    维斯博格·旺瑟左右手各拿着一个酒瓶，身边跟着妖娆的女郎。
    他见到乘坐快艇赶来的哈卡斯，大声抱怨起来：
    “你干嘛去了，这都快午夜了。你不在，我们少了不少乐子。是不是，伙计们？”
    最后一句话是朝身后的舞池喊出的。
    舞池内的男男女女发出哄笑，大声应和。
    “是啊，哈卡斯，你不在，我们都没人讲笑话了。”
    “快来，快来！我们给你留了位置！”
    哈卡斯是硬币行会首席商人之子，但只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在家里基本等同于吉祥物。
    他在船上的众人当中年纪最轻，经常被人以各种方式调笑。
    他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有时候更是口无遮拦，自然不会对这种作乐的方式在意。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张开双臂，朝哄笑的众人叫道：
    “好消息，各位！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咱们的奥斯格斯少爷提前出关啦！”
    奥斯格斯从快艇登上游轮的甲板，神采奕奕，丝毫见不到颓废和沮丧。
    他的出现让现场的氛围更为高亢。
    伯敏海湾上空充满了欢闹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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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12章 蘑菇守社稷

    第112章 蘑菇守社稷
    总督之女订婚的消息在上巢流传开来，成为第二天上巢新闻的头版头条。
    相应的，威尔锡之名开始在贵族群体和消息灵通的上巢精英中传播。
    在总督的推波助澜之下，神秘、低调、专注于科学研究这三个关键词，成为了人们对威尔锡家族最为深刻的印象。
    当巢都世界与铸造世界的合作被总督公之于众，由此引发的轩然大波很快遍及整个上巢。
    以处理钷素精炼残渣为生的小家族，直呼新技术切断了自己的命脉，他们的资金链很可能因此断裂。
    以进口食物为主营业务的家族痛不欲生，用新技术制备的合成淀粉是如此的低廉、安全、环保。
    从此以后，艾皮迈特将永远告别进口食物。
    有人哭，自然也会有人笑。
    有不少产业是以合成淀粉为原材料的，但从事这些产业的家族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李诺并不打算把利润让给外人。
    就和他扮演疯医萨克时，帮助钢镚子氏族做大做强一样，李诺决定利用自己的人类身份和外挂，帮伏盖斯家族更上一层楼。
    他了几天的时间，把自己在王庭区的住处和实验室准备好。
    之后，他又了三天的时间进行waaaagh模拟、真菌自动模拟和在实验室里实操。
    当他走出实验室，他带来的是一整套与深加工合成淀粉有关的方案，以及所有与此方案配套的配方。
    就此，一条拥有数个环节的产业链应运而生。
    钷素精炼残渣转化成合成淀粉，这是这条产业链的第一个环节。
    此环节由李诺自己牢牢把控，不会把淀粉的制作工艺和配方交给伏盖斯家族。
    合成淀粉被制作成淀粉棍，这是产业链的第二个环节。
    淀粉棍制作出来后，若是没有及时卖出去，那这部分滞销的淀粉棍会经由二次加工与发酵，制作成酒精。
    依照发酵的优劣程度不同，酒水的口感和质量呈现出三个档次，分别对应高中低三款酒精。
    高档酒精可制作成酒水，中档酒精用于生产医用酒精，低档酒精用于工业生产。
    至此，合成淀粉的产业价值被压榨干净。
    除了生产合成淀粉和销售淀粉棒这两个环节以外，其余环节均由伏盖斯家族的工厂包办。
    这么一份产业大礼包送出去，李诺在伏盖斯家族里的地位一下子拔高数分。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句话也同样适用在巢都世界。
    李诺不敢保证不会有人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但至少在明面上，不会有人跳出来公开挑衅自己这个赘婿。
    刷完伏盖斯家族的声望后，李诺把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基本盘。
    目前，他的主要利润来源于合成淀粉，小部分利润来源于烟草。
    和伏盖斯家族接触的这几天里，有不少和缇朵沾亲带故的人跑来询问同样一件事：
    能不能让咱们这些伏盖斯家族成员，也参与到合成淀粉的生产环节。
    李诺的态度是：
    想都别想。
    基本盘是自己的命脉所在，绝不能被污染。
    没有基本盘，自己什么都不是。
    没有基本盘，自己的资金来源就只能依靠伏盖斯家族。
    李诺很清楚，基本盘必须被自己牢牢掌控，如此才能在巢都里真正的占据一席之地。
    他的基本盘以安布雷拉集团为载体，在合成淀粉和烟草行业已有些许成就和稳固的人脉关系。
    伏盖斯家族想要廉价的合成淀粉，没问题，自己去找安布雷拉设立在下巢的淀粉厂购买。
    新式合成淀粉廉价而又安全，它的产能将被李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以此控制诸多下游产业的货源。
    至于入股安布雷拉集团、淀粉厂、白果庄园，那更是做梦。
    一帮和自己没见过几次面的人，打着缇朵的旗号过来捞好处，脸皮还真是厚呢。
    以上均是李诺的心里话。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以要做实验为由开溜，不想和这些贪婪的伏盖斯家族成员多接触。
    比较让李诺欣慰的是，在伏盖斯家族成员过来打秋风的时候，缇朵和伏盖斯领主没有掺一脚。
    缇朵一心一意帮他筹备实验室和住处。
    伏盖斯领主用最快的速度建立威尔锡家族的档案，赋予上门女婿以贵族的身份。
    在李诺多次拒绝伏盖斯家族成员介入安布雷拉集团后，伏盖斯专门在一次家族内部会议提及这件事。
    伏盖斯告诫蠢蠢欲动的家族成员不要打扰李诺做实验，也不要对他的集团有非分之想。
    伏盖斯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自此之后，李诺的实验室就清净了许多，生活渐渐步上正轨。
    “总算是把事情安排妥当了。”李诺在通讯机上下单，给莱雅订购全息设备，随即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他身后不远处，伊莎贝尔和缇朵使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化合物的微观结构，嘀嘀咕咕地小声交流。
    伊莎贝尔原先为克拉姆家族管理卷烟的业务。
    现在，她把自己在克拉姆家族里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其他家族成员，成为了安布雷拉集团的职业经理人，帮李诺打理安布雷拉集团的日常事务。
    放弃自己过往的成就，全身心投入新的集团，这份勇气让李诺钦佩。
    李诺给伊莎贝尔提供了高额的佣金，完全弥补了对方因放弃克拉姆家族中的产业而遭受的经济损失。
    安布雷拉集团的运作不用李诺费心，他可以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更具战略意义的事项上。
    在可预见的未来内，他会从伏盖斯手中接过总督之位。
    到时候，骚乱必不可少。
    为了以雷霆之势镇压骚乱，巩固自己作为总督的统治力，李诺必须拥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解决巢都外的叛军，充分掌握行星防卫军的控制权，成为了他当下的可选项之一。
    “缇朵，我们去找德尔顿。”李诺朝悄声交流的两位女士招招手，“伊莎贝尔，运输催化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伊莎贝尔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应了一声。
    缇朵一路小跑着过来挽住手腕，跟随李诺离开实验室。
    淀粉厂所需要的催化剂，李诺选择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生产。
    他对催化剂进行了大幅度改良，制作出了浓缩催化物。
    每日只需两百千克浓缩催化物，即可满足淀粉厂当前的生产需求。
    伊莎贝尔需要定期把浓缩催化剂运到淀粉厂，这一过程有总督特工陪伴，不会出现纰漏。
    李诺和缇朵离开实验室，来到王庭区的内部升降台。
    李诺当初跟随德尔顿前来面见总督的时候，搭乘的就是这座升降台。
    它与德尔顿的特工基地相连。
    升降台匀速下降，不多时，李诺和缇朵抵达终点，见到了等候在此的德尔顿。
    三人在基地内七拐八绕，穿过由战斗机仆把守的层层关卡，步入基地的最深处。
    此地摆放沉思者阵列，由三台沉思者组成，专门用于储存数据和分析数据。
    德尔顿知道二人要来，提前准备好了与叛军、行星防卫军和旺瑟家族有关的第一手信息。
    通信录音、监控画面、战斗摄像、资金往来、人员变动等等信息一应俱全。
    德尔顿率先点开一份文档，介绍道：
    “我翻阅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可疑之处。我把它们全都罗列在这里了，你们可以当做参考。总的来说，旺瑟家族在叛军和行星防卫军之间扮演了中间人的角色。他们做事的时候足够小心，但还是在诸多细节上露出了马脚…”
    德尔顿划动文档，对照着上面的信息讲述自己的发现和推断。
    缇朵越听越紧张，紧紧地抱着李诺的胳膊。
    李诺对旺瑟家族的所作所为早有预感，表现得还算镇定，反倒是德尔顿的情报分析能力让他刮目相看。
    他以前在德尔顿手下干活的时候，只觉得对方指挥有度，行动力和判断力在标准线以上。
    但此时此刻，德尔顿却思路清晰，逻辑顺畅，以抽丝剥茧的方式把上千条线索串联起来，形成了完整的线索网络。李诺渐渐意识到德尔顿的思路、眼界和阅历都很不简单，绝不是巢都的军事学院可以培养出来的。
    “.行星防卫军在过去8年内的伤亡数字存在水分。实际伤亡率低于报告上的数字。登记死亡的士兵里，至少有三分之一只是失踪而已，并未真正死亡。”
    德尔顿下滑文档，指向文件中的几幅监控截图：
    “这是清扫行动开启前的监控画面。这几个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人，对自己进行了伪装，改变了自己的样貌和身体轮廓。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自我三年前担任总督特工头目后，下巢所有的摄像头都迎来了更新换代，加装了生物识别模块。识别结果显示，这几个以废墟区拾荒者自称的家伙，其实是在六年前登记死亡的前行星防卫军士兵。”
    德尔顿按了下键盘上的按钮，文档里的监控截图转变为监控视频，并自动播放。
    在视频中，那几个本应死亡但实际没有死亡的士兵，穿着废墟区拾荒者风格的服饰，推着一辆推车进入第八大区。
    他们在第八大区买了很多药品和生活用品，随后推着满满一车货物返回废墟区。
    文档向下滑，另一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
    图片的拍摄者站在一条地下通道内，前方不远处是塌方留下的落石堆和砂砾。
    通道内有两条铁轨，铁轨上有明显的机油痕迹。
    机油比较新鲜，呈现出半凝固的状态。
    可以想象得到，在地下通道塌方前，这两条铁轨经常被人使用，这才会出现尚未干透的机油。
    “二位，这张图片拍摄于清扫行动期间。拍摄设备是一名武装家臣的战斗记录仪。拍摄地点位于废墟区的地下区域。据这名武装家臣所说，他亲眼目睹两辆列车并排行驶离开废墟区，随后通道便被预先埋设的炸药炸毁。”
    德尔顿点了下图片。
    图片转化成视频，重演通道塌方的景象。
    视频中传来武装家族的惊呼：
    “见鬼！怎么会有车往巢都外面开？！”
    缇朵惊讶地捂住嘴问道：
    “这两条铁路和荒野是连通的？”
    “是的，女士。”德尔顿打开废墟区的规划图。
    从图片上，李诺和缇朵可以直观地看到铁轨的走向。
    第七大区变成废墟区以前，这两条铁轨用于运输行星防卫军的军用物资。
    它们本应被弃用。
    可现在，它们保养状况良好，见不到生锈的痕迹。
    这一切都透露着反常。
    李诺问道：
    “能通过轨道卫星追踪列车的去向吗？”
    “不行。我利用轨道卫星的鸟卜仪，沿着列车轨道的路线扫描了好几遍，没能发现列车的踪迹。我怀疑，有人在列车隧道内安装了反扫描力场，掩盖了列车的行踪。”
    德尔顿竖起一根手指，加重语气：
    “比较有意思的是。我在清扫行动结束后，向总督汇报过这件事。伏盖斯大人命令负责监督行星防卫军的第8卫队调查列车的去向。第8卫队回报，行星防卫军里没有多出不该出现的列车和物资。”
    李诺和缇朵对视一眼，后者忧心忡忡，纤眉紧蹙。
    德尔顿摊了摊手：
    “很明显，有人在说谎。如果列车没有出现在行星防卫军的营地里，那十有八九去了叛军那里。为了把事情调查清楚，我把总督指派给我的第7卫队成员全部派出去，深入搜寻列车的下落。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结果。”
    德尔顿在沉思者上操控几下，将第7卫队的战斗记录仪画面调出来。
    全息装置投影几十个视角，全部来源于正在地下通道内搜寻列车的第7卫队。
    这些画面是实时的。
    不难看出，由于巢都外的地下交通网络过于发达，搜索进度十分缓慢。
    德尔顿比划出请的手势，将沉思者的操控权腾出来，供李诺和缇朵翻阅数据。
    沉思者的屏幕上浮现全球地图，上面标出了行星防卫军的兵力部署和叛军的行踪。
    二者的交战状况可以用多点开来形容。
    整颗星球上，达到万人规模的交战地区有三个，万人以下的不计其数。
    巢都艾皮迈特是同名星球上唯一的巢都，建立在星球最高大的山脉之上。
    星球表面的水和植物被当成建造巢都的费用支付给机械教。
    海洋干涸，河流断绝，森林如往日泡影般消散。
    如今的艾皮迈特星已被沙尘笼罩，终日里狂风呼啸，尘土漫天。
    在这样的情形下，叛军依旧活跃。
    他们在地下各处与行星防卫军交战，时常袭击行星防卫军据点。
    实在难以想象，这群没有巢都供应物资的叛军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德尔顿，我想请教一下。叛军的物资有没有可能来自星球以外的地方？例如，一艘拥有反扫描力场的货船降落到地面，把物资交给叛军。”
    “理论上来说可行，一艘经过深度改造的货船足以绕开我们的轨道卫星和监测站。但是，这艘船进行亚空间航行时，它创造的亚空间入口一定会被我们的轨道卫星和监测站发现。目前没有陌生的舰船在我们的太阳系进出亚空间的监测记录。”
    德尔的话在理。
    亚空间航行的动静很大，在太阳系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观测到。
    盖勒力场创造的亚空间入口会对重力、时间流速、物理系数等多种空间参数造成巨大影响，远不是反扫描力场可以掩盖的。
    假设有来自外星的货船给本地的叛军提供物资，货船一定会通过亚空间航行抵达艾皮迈特星所在的太阳系。
    只要是亚空间航行，就一定会被监测到亚空间信号，并呈现在监测日志上。
    监测日志被造假的可能性有，但非常低。
    主要原因是监测亚空间信号的监测站多种多样，安置这些装置的人来自不同的势力。
    有的监测设备由行星防卫军布置，有的来源于总督卫队。
    有巢都执法部布置的，也有帝国军务部布置的。
    就连途径艾皮迈特的舰船上也有此类监测设备。
    单一监测设备的监测日志可能被造假，但同时让所有监测设备造假的可能性绝对等同于零。
    所以，叛军的物资一定来源于艾皮迈特星本地，没有第二种可能。
    “行星防卫军的战斗力和可信度终究是弱了点，我要是能掌控一支独属于自己的作战力量就好了。”
    李诺一边翻阅情报，一边暗自思索。
    在本星球上，行星防卫军或许能拿得出手，足以镇压叛乱，威慑宵小之徒。
    但放在整个人类帝国的大背景下，行星防卫军的战斗力约等于战五渣。
    他们连未来可能出现的鸡贼都应付不了，更别说在荷鲁斯叛乱中对抗叛乱的星际战士军团。
    考虑到这些因素，李诺心中出现了一个更为远大、更为艰巨的计划。
    那就是用【蘑菇农场】系统、神奇孢子和兽人巫术，打造一支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特种部队。
    这项计划的代号，李诺已经想好了，就叫“蘑菇守社稷计划”。
    以此作为考量，自己计划打造的作战力量可以被称为“菌斯塔特”或者是“菌际战士”。
    自己的系统产物容易吸引纳垢。
    因此，菌斯塔特首要注重忠诚度和混沌抗性，其次是战斗能力和隐蔽性。
    凭借真菌的诸多特性，李诺有信心把菌斯塔特的战斗力提升到星际战士的水准，而且保证它们永不背叛，永远忠诚。
    如果能把混沌抗性恒定在正无穷，就再好不过。
    打造菌斯塔特注定是个大工程。
    可能需要一年或更长的时间，才会出现第一个能在公众视野中使用的实验体。
    在李诺的设想中，自己若是能像附身兽人那样，直接操控菌斯塔特就再好不过了，如此方可保证菌斯塔特不堕落、不被腐化。
    李诺看向系统界面，意念落在waaaagh模拟上，思绪翻涌。
    (本章完)

 第113章 孽哥认证的反混沌利器

    第113章 孽哥认证的反混沌利器
    过去一个多月，李诺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上线领取疯医萨克制作的神奇孢子以外，他几乎没时间进行waaagh模拟。
    从特工基地回来后，缇朵担忧行星防卫军被叛军渗透，急匆匆地找父亲商量对策。
    李诺忙里偷闲，独自来到实验室，步入最深处的套房。
    这里是他的住处，从卧室、书房到厨房、盥洗室，各种用途的房间一应俱全。
    把住处安置在实验室里这种事，估计也就他这样的科研狂人能做得出来。
    家政机仆布兰蒂依旧充当生活阿姨的角色，平日里帮他照看实验室和住处，为他的起居提供便利。
    “主人，莱雅在半小时前给您打了个电话。当时您的数据板处于没有信号的区域。我就帮您代为接听了。”
    特工基地屏蔽了外部通讯。
    公用网络的电话打不进去是正常的。
    李诺点开通讯录音听了下。
    莱雅收到全息设备后开心得不行，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表示感谢。
    除此以外，没有其它重要的事情。
    李诺随手关闭通讯录音，让布兰蒂给自己准备一些饮料和水果送到书房。
    等布兰蒂把饮料和水果送来，李诺将书房的门反锁，点开系统界面，查看存档的状况。
    【剩余模拟积分：7605点。】
    【万用灵能材料：35/312份。】
    【神奇孢子数量：68颗。】
    【存档1：疯医萨克。】
    【存档简报：】
    【战胜红眼睛氏族后，钢镚子氏族的科技水平和人员数量突飞猛进，成为了这片地区最为强大的兽人氏族之一。】
    【前不久，他们以近乎碾压的姿态占有了一座废船残骸。】
    【在氏族头目艾隆的指挥下，钢镚子氏族正集中力量打造飞船引擎。】
    【两天前，技师小子制造的等离子反应炉发生了一次爆炸事故，数千名兽人因此受伤。】
    【钢镚子氏族的战力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领地周围出现其它氏族的探子。】
    【在保证神奇孢子产量的前提下，疯医萨克奉艾隆之命参与到救援当中。】
    【由于畜牧小子向疯医供应的肉用史古格数量翻倍，神奇孢子的产量达到每日六颗。截至目前，有30颗神奇孢子等待领取。】
    “钢镚子氏族攀科技的速度真快。等他们把等离子反应炉造好，用废铜烂铁拼起来的飞船就能起飞了。
    “钢镚子氏族目前只有技师小子，缺乏技霸引导。他们的等离子反应炉爆炸，是不是没有技霸造成的？
    “领地周围出现其它氏族的探子总归不是好事，说不定未来几天会遭受袭击，我可得盯着点。”
    李诺搓了搓下巴，在思索中点开第二份存档的简报。
    【存档2：技师小子古加。】
    【存档简报：】
    【兽人海盗舰队进行了三次非常waaagh的星际掠夺。】
    【他们赚得盆满钵满，“金银财宝”堆满舰船，但也因此元气大伤。】
    【在最近一次掠夺中，他们遇到了一个正在遭受黑豆芽袭击的方舟世界。】
    【趁着方舟世界的尖耳朵被黑豆芽吸引，兽人海盗舰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洗劫了方舟世界的一个物资仓库。】
    【在逃离现场的途中，兽人海盗舰队遭受尖耳朵和黑豆芽的追击。他们以损失一艘舰船为代价，换取了足以堆满两艘飞船的战利品。】
    【兽人海盗舰队正在用抢来的战利品打造新的飞船。】
    【技师小子古加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牛逼，真的牛逼。被黑豆芽和方舟灵族二打一，兽人海盗居然还带着战利品逃走了！”
    李诺啧啧感叹，对自己错过这么一场盛大的waaaagh倍感遗憾。
    方舟灵族可是有不少黑科技的。
    比如说：灵骨。
    这东西本质上是一种结晶化的亚空间能量，以固体形式存在于实体宇宙中。
    灵族里有个单位叫做吟骨者。
    它可以使用灵能对灵骨进行塑形，把灵骨转变为各种各样的形态，例如武器、护具、房间、飞船外壳和龙骨，甚至是引擎。
    灵骨的硬度比精金更为离谱，还能进行自我修复。
    最关键的是，它能自发地产生一层灵能护盾，让被灵骨覆盖的事物免疫亚空间的影响。
    色孽于世纪大impart中诞生，由此造成的亚空间风暴杀死了茫茫多的灵族。
    方舟灵族用灵骨构建方舟世界的外壳和框架。
    他们受到灵骨的保护，这才从那场灾难中活下来。
    由此可见，灵骨在对抗亚空间方面有多么牛逼，说是色孽认证都不为过。
    李诺寻思，用灵骨打造菌斯塔特的武器装备简直太妙了，直接把混沌抗性给拉爆表。
    “嗯…兽人海盗抢回来的战利品里应该有灵骨吧。我得上线见识一下这种材料的真面目。”
    李诺激动地搓搓手，拿出一颗神奇孢子放入口中，读取技师小子的存档。
    【神奇孢子数量：67颗。】
    【读取存档成功。】
    意识离开躯体，在星海中飞速穿梭。
    几息过后，两艘兽人海盗舰船出现在眼前。
    这两艘船并排停靠在一起，中间相隔三四百米的距离。
    两艘船之间是简陋的工程平台，屁精和技师小子穿戴废土风太空服在平台上建造飞船。
    李诺的意识在工程平台上空来了个急转弯，笔直下落，一头扎进古加体内。
    睁开眼，面部被潜水员同款球形头盔笼罩，背上的气罐嗡嗡作响，带有汗味的空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头盔里。
    嘈杂的声音穿过太空服的缝隙灌入耳中。
    “快快快！把这个亮晶晶的东西焊上去！”
    “快来看俺打造的大砰砰！”
    “白痴！你的砰砰太小了！看俺的！又大又粗又黑！砰砰响！邦邦硬！”
    “别废话了！快给俺把砰砰装好！”
    李诺抬起手，用指腹封住太空服上的缝隙，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
    把手指挪开，声音变大。
    我擦，什么情况？
    太空服上有缝隙，太空服里的空气不是会被真空环境抽走吗？
    可为什么太空服好好的，没有瘪下去？
    还有。
    我不是在太空里吗？
    为什么能听到别人说话？
    李诺只感觉不可思议，忍不住左右打量。
    不远处，一个闪闪发光的圆柱体抓住了他的眼球，勾起了属于古加的记忆，让李诺恍然大悟。
    那个圆柱体样式精美，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纹路，与兽人的舰船风格完全不同。
    李诺深入检索古加的记忆后得知：
    这根圆柱体是从方舟灵族那里抢来的。
    它能投射一种在真空环境中运作的力场，为力场范围内的生物稳定地提供空气和正压。
    方舟灵族对此物的称呼，李诺不知道，反正在兽人海盗里，这玩意被叫做“空气棍棍”。
    在工程平台上工作的兽人不信任灵族的装置，所以即便有空气棍棍提供空气和正压，也依旧穿上了太空服。
    这根棍棍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呢？
    会不会是灵骨？
    李诺念头一动，瞄准圆柱体丢出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空气棍棍，太空生存力场发生器。】
    【描述：】
    【一种经由吟骨者之手，以灵骨为原材料打造的方舟灵族装置。】
    【它兼具科技与灵能的特性，可以用电力或灵能当做能源。】
    【它产生的力场，不仅能为太空作业人员提供生存保障，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亚空间的侵袭。】
    还真是灵骨打造的灵族装置。
    李诺暗暗思索，发动与生俱来的俺寻思之力。
    俺寻思，俺们兽人也能给灵骨塑形。
    系统消息刷新。
    【正在检索基因知识库，搜寻可以解决难题的机械巫术。】
    【…】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李诺心头一震，没想到真能寻思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他左右打量一眼，抱着手里的材料走到一旁，找了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一边给舰船的龙骨焊接铁片，一边查看检索结果。
    【名称：亚空间结晶锤锻术指南。】
    【学习成本：100个技能点。】
    【说明：】
    【以捶打的方式来锻造亚空间结晶。】
    【此机械巫术所需的工具、锻造台和耗材，均以万用灵能材料为原材料。】
    【锤锻术指南只包含锤锻方法，不包括锤锻工具、锻造台和耗材的制作图纸。】
    李诺继续发动俺寻思之力，把与锤锻术配套的图纸全部寻思出来并兑换。
    【你消耗2000点积分兑换200个技能点。】
    【你消耗200个技能点学习以下机械巫术：】【1.亚空间结晶锤锻术指南。】
    【2.锤锻工具套装制作图纸。】
    【3.锻造台制作图纸。】
    【4.粘合剂制作配置。】
    【5.切削液制作图纸。】
    【剩余模拟积分：5605点。】
    一大波积分撒出去，收获满满。
    李诺在脑海中翻看一遍图纸，脸上露出笑容。
    从图纸的描述上来看，灵骨是亚空间结晶的一种，除了灵骨以外还有一些其它类型的亚空间结晶。
    只要是亚空间结晶，就能运用这套锤锻术来塑形。
    以灵骨为例，锤锻此物的过程中，不需要消耗万用灵能材料。
    需要消耗万用灵能材料的地方，只在于制作锻造台、锻造工具和耗材。
    其中，锻造台和锻造工具只要不坏，就能一直使用。
    唯有锻造耗材需要定期消耗万用灵能材料进行补充。
    李诺略微估算了一下，加工质量为100公斤的灵骨，需要消耗10份万用灵能材料制作耗材。
    这笔开销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获取灵骨。
    李诺在古加的记忆里搜刮一通，惊喜地发现船舱里存放了数以吨计算的灵骨。
    李诺的思维变得活络，盘算着把灵骨搞到手。
    兽人海盗舰队主打一个自由散漫，没有固定的据点，舰队目前所在的空间坐标是个谜团。
    自己即便有能耐组织一支舰队讨伐兽人海盗，也找不到这支舰队的准确方位。
    一大批灵骨摆在眼前却拿不到，这可把李诺给愁坏了。
    灵骨是用结晶化的亚空间能力构成的，不是真菌，也不是由真菌产生的物质。
    把它存进真菌仓库，纯属痴人做梦。
    李诺多么希望自己的真菌仓库进化成储物空间，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往里塞。
    “灵骨如果是一种真菌那该多好。这样俺就能把它存在真菌仓库里带走…嗯？等会儿？”
    李诺忽然一个激灵，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亚空间能量！
    灵骨是结晶化的亚空间能量！
    亚空间能量不是真菌和真菌的产物…但是！
    以亚空间能量为食的真菌，是否能通过代谢作用把灵骨转化成另一种能存储于真菌仓库的物质呢？
    李诺想了四种压箱底的灵能真菌。
    这四种真菌一直储存在真菌仓库里。
    由于栽培过程需要用到亚空间能量，而系统无法提供此能量，这三种真菌只能在模拟空间外进行栽培。
    李诺嫌麻烦，一直没深入研究这四种灵能真菌。
    它们分别是：
    幽灵蘑菇；
    能对钷素进行脱盐脱硫处理的灵能真菌；
    能控制热液的灵能真菌；
    以及，被纳垢腐化，处于亚空间叠加态，一研究它，它就会遁入亚空间的的灵能霉菌。
    此四者是李诺目前收集到的灵能真菌。
    这其中，百分百确定以亚空间能量为食的只有灵能霉菌。
    另外三种灵能真菌的食谱暂时不是非常明朗。
    思维飞转之际，手里的铁片全部焊接完毕，李诺利用回去拿材料的机会，路过存放灵骨的仓库。
    兽人不知灵骨贵，错把废铁当成宝。
    这群没文化的绿皮异形把灵骨扔得到处都是，疏于打理和照看，反倒是把废铜烂铁盯得紧紧的。
    李诺弯腰捡起一块类似瓦片的灵骨塞进口袋，抱起一堆铁片继续去工程平台上焊接。
    他用意念锁定口袋里的灵骨，点开系统界面，启用真菌模拟功能。
    “系统，选取带有脱盐脱硫的灵能真菌作为实验对象，把我口袋里的灵骨当做养料，尝试栽培灵能真菌。”
    【模拟参数设定完毕。】
    【请注意，本次模拟将在实体宇宙中进行，而非系统空间。】
    【模拟过程中，请勿让模拟材料脱离你的感知范围，否则将导致模拟失败。】
    【模拟结算时，系统将消耗模拟所用的实验样本和模拟材料，为你提供模拟产物。】
    【请问是否确认开始模拟？】
    李诺避开叽叽喳喳的屁精和兽人，来到安静的角落里安焊接铁皮：
    “确认，现在就开始模拟吧。”
    【本次模拟正式开始。】
    【第一天，在太空环境和空气棍棍创造的力场中，你以瓦片状的灵骨作为栽培真菌的载玻片和培养基，完成了灵能真菌的栽培工作。】
    不是。
    等一等，等一等。
    李诺看着系统消息，感觉有些懵。
    自己现在身处太空，位于空气棍棍的力场范围，所以模拟环境里也出现了太空和空气棍棍的力场？
    原来在实体宇宙中进行模拟的时候，系统会自动读取宿主周围的环境参数。
    在太空里不太好吧。
    太空里的辐射千变万化。
    有太阳爆发耀斑时喷射的高能带电粒子流。
    更有高能质子和高能重离子组成的宇宙射线。
    穿越前的世界里，跟随宇航员一起上天的植物种子、动物胚胎基本都出现了变异。
    现在倒好，自己在太空里进行真菌实验。
    以微生物的脆弱性而言，在太空中发生变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诺想终止模拟过程，换到室内进行模拟。
    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止住了这一念头，沉下心继续查看模拟的进展。
    【第二天至第五天：】
    【100份实验样本中，有一半以上的样本死亡。】
    【灵骨中不存在盐和硫，死亡的样本无法从中获取养分，因而在饥饿中死亡。】
    【幸存下来的样本，转变了自己的代谢模式，从以盐和硫为食，切换成以亚空间能量为食。】
    真菌改变代谢模式是正常现象。
    以酵母菌为例。
    酵母菌普遍厌氧，但它们大多数既能在有氧环境中生存，也能在无氧环境中生存。
    有氧气的时候，它们进行有氧呼吸模式，把类氧化分解，转化为自己成长所需要的养分。
    没有氧气的时候，它们进行发酵作用，将类转化为酒精和二氧化碳，以反应过程中产生的碳源、氮源、无机盐为养分。
    灵能真菌此时的状态就跟酵母菌差不多。
    在环境的逼迫下，它们为了生存，进入了吸收亚空间能量的代谢模式。
    【第七天到第十二天：】
    【100份样本中仅有19份存活，其余都相继死于养分不足。】
    【你发现现存的19份样本中，有11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
    【它们变异后的样子如图所示：】
    【…】
    系统在界面上呈现出全息显微镜的图像。
    11张图片，对应11份发生变异的样本，每一份样本都变得奇形怪状。
    触须、硬块、肿瘤一般的鼓包、类似羽毛的几丁质层、酷似牙齿和指甲的凸起…
    怪异的变异部位推挤在一块，看得李诺脊背发寒。
    系统发来询问。
    【这时，你决定？】
    “俺决定对变异的样本进行无害化处理并舍弃。”
    【第十二天，你对变异的样本进行无害化处理并舍弃，利用剩下的8份样本继续进行模拟实验。】
    【第十三天，没有样本死亡，这说明现有样本习惯了以结晶化的亚空间能量为食，每日从灵骨上摄取的养分已足以支撑自己存活和生长。】
    【第十四天，现有的8份样本中，有1份生长发育旺盛，其菌落已成长到可以通过肉眼观察到的程度。】
    【你使用自动化色谱仪、质谱仪和微生物传感器，追踪此样本的代谢产物。】
    【你发现代谢产物有且只有一种。】
    【此物质的微观结构和灵骨有几分类似，其全息显微图像如图所示：】
    【…】
    一大张图片铺在李诺面前，占据了至少二分之一的视野。
    李诺的瞳孔缓缓收缩，被眼前的巨幅图片震住了心神。
    四面体、六面体、八面体…无数个轴对称的多面体形成了一个晶格状的框架，多面体的表面存在着像是集成电路一般的纹。
    这是一个由多边形构成的立体图像，美轮美奂，尽显对称之美，一笔一划都如同鬼斧神工般精确。
    此物绝不是自然的造物。
    一发鉴定术丢出去，鉴定结果令李诺心头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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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订阅！
    (本章完)

 第114章 因为担心被腐化，所以拉爆混沌抗性

    第114章 因为担心被腐化，所以拉爆混沌抗性
    【鉴定成功。】
    【名称：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描述：】
    【在遥远的时代，古圣与星神之间的天堂之战制造了太多的伤亡。由此引发的剧烈情绪变化，在亚空间中掀起惊涛骇浪。】
    【在“情绪”的催化下，实体宇宙的“意识”将亚空间能量改造成亚空间生命体，邪恶的亚空间生物被冠以“混沌”的称呼。】
    【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混沌”的力量渐渐污秽整个亚空间，使得每一缕亚空间能量都带有使人堕落的腐化特性。】
    【但别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亚空间能量虽因“情绪”和“意识”而生，也可以被二者操控和改造，但能量本身是没有“情绪”和“意识”的。】
    【当我们对现有的亚空间能量进行提纯，去除其中的“情绪”和“意识”，只保留最纯净的亚空间能量，我们便能得到了结晶化的亚空间能量，即灵骨。】
    【对灵骨进行再次提纯，我们会得到比灵骨更为坚硬、更不容易被“情绪”左右，且完全免疫混沌影响的产物：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作为应用真菌学专业的研究生，李诺对系统信息中的“单晶体”也有所了解。
    简单来说，单晶体是指样本所含的分子（原子或离子）在三维空间中呈规则排列的一种固体状态。
    一如面前的全息成像，这便是一种单晶体的微观结构。
    高度秩序，周期性的排列组合，犹如古代的步兵方阵。
    在穿越前的生活中，比较常见的单晶体是金刚石，它由碳原子在高温高压下形成，具有极高的硬度。
    在真菌界里，有不少真菌能产生单晶体。
    例如，由鸟巢菌科的真菌菌丝上产生的草酸钙晶体。
    草酸钙晶体这个名字绝大部分人会感到陌生，但只要说起肾结石的主要成分之一是草酸钙晶体，大家便会恍然大悟。
    面对模拟实验中出现的单晶体，李诺只想把自己以往重复过很多遍的话再重复一次：
    战锤世界真特喵的离谱。
    能量居然可以被真菌提纯，变成拥有实体的单晶体。
    这种事情放在穿越前，少说能拿十五六个诺贝尔奖。
    更离谱的是，一个小小的真菌，何德何能可以把能量变成单晶体。
    这是谁的猛将？
    李诺瞄准样本上的菌落丢出分析真菌，眉角往上一挑。
    原来是古圣的猛将，难怪如此牛叉，这就合理了。
    【名称：太古结晶真菌（部分返祖）。】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受宇宙射线和培养基等多方面影响，以往只能用来脱盐脱硫的灵能真菌发生突变。】
    【其突变方向为部分返祖，因而呈现出太古结晶真菌的部分效果。】
    【存在实体养料时，此真菌以养料中的杂质为生，会在代谢过程中分解杂质，使得养料中的主成分纯度提升，形成单晶体或多晶体。】
    【不存在实体养料时，此真菌会吸收亚空间能量，分解其中的“情绪”和“意识”，提升亚空间能量的纯度，产生没有“情绪”与“意识”的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此真菌既可以从灵骨中吸收亚空间能量，也可以从亚空间中吸收。直接从亚空间中吸收能量时，生长效率和单晶体产量极低。】
    很好，非常好，歪瑞古德。
    灵骨和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无法存入真菌仓库，太古结晶真菌总归可以吧。
    李诺选中菌落，默念结算。
    下一秒，口袋里的灵骨缩小大半。
    与此同时，真菌仓库里多出太古结晶真菌的菌落，以及一些白色的“沙子”，这便是单晶结构的亚空间能量。
    亚空间能量单晶体不是真菌和真菌的直接产物。
    它只能暂时寄存在真菌仓库里，李诺可以把它拿出来，不能把它放进去，或者以它为实验对象来进行真菌模拟。
    这种限制有些不方便，但再怎么说也算找到了一种临时把亚空间能量存放在真菌仓库里的方法，聊胜于无。
    太古结晶真菌的生命形态和“酵母”差不多，不会像蘑菇那样长出菌盖。
    根据这一特征，李诺构想了一个栽培方案。
    他点开系统界面，开始第二次模拟。
    这次模拟依旧在实体宇宙中进行，但在容器选取方面，李诺采用了系统内部的无菌道具。
    【第一天，在太空环境和空气棍棍创造的力场中，你用太空提纯真菌和无菌水制作了菌悬液，并将其涂布至无菌基板上。】
    【你制作了1份样本。】
    【你没有给样本提供营养液，想看看它是否能自主吸收亚空间能量，以此作为成长所需的养料。】
    【第3天，样本繁衍出菌落，菌落边缘出现单晶结构的亚空间能量。】
    【你对单晶体进行采集。样本一共为你提供了100克单晶体。】
    据李诺观察，在模拟过程中，模拟的时间流速和实体宇宙的时间流速之比为1万天比1小时。
    现实中度过1小时，模拟过程度过1万个模拟天数。
    这种时间流速的比例，会因为模拟参数而产生一定的变化，但总体维持在现实1小时等于模拟1万天的水准。
    李诺耐心等待一小时，想看看菌落大小与单晶体的产量之间是不是线性关系。
    没想到的是，模拟过程发生了意外。
    【第6789天，样本周围出现红色、蓝色、紫色、粉色、绿色等光芒，亚空间能量变得诡异，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样本周围呢喃低语。】
    【四个混沌大敌注意到了样本的存在，祂们正在腐化样本。】
    【样本发生突变，其返祖现象全部消失。】
    【太古结晶真菌（部分返祖）已全部退化成只能脱盐脱硫的真菌。】
    【在退化的这一刻，所有你没能及时采集的单晶体全部腐化。它们变成了承载混沌意志的亚空间能量，并回到亚空间。】
    【请放心。以上过程发生在模拟流程中，混沌大敌并未真的注意到你的存在。】
    【模拟结束。】
    第6789天，混沌大敌全部到场！
    沟槽的圣数含金量还在上升！
    李诺往前翻阅模拟信息，发现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规律。
    当模拟天数中出现6、7、8、9这四个数字中的任意一个或多个，那一天的单晶体产量大概率出现下降。
    同一天出现的圣数越多，产量下降的可能性越大，下降幅度也愈发明显。
    李诺之前还以为这是正常的代谢反应呢。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混沌大敌在背后搞的鬼。
    目前最安全的方案是模拟到第5天的时候就进行结算，然后开启新一轮模拟。
    如此便可避免圣数在模拟天数中出现。
    另外，李诺怀疑混沌大敌会盯上实验样本，【是因为模拟实验是在实体宇宙中进行的】。
    若是能把模拟过程挪到模拟空间里，那就绝对不会出现样本被腐化的问题，以往的诸多模拟案例就是佐证。
    自己得找到生成亚空间能量的装置，用它来升级系统。
    升级完毕后，模拟空间稳定产出亚空间能量，那些以亚空间能量为食的真菌便可在模拟空间中模拟了，无需放在实体宇宙模拟。
    那什么装置能产生亚空间能量呢？
    李诺下意识地开始寻思。
    这一寻思，系统有了反应。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的基因知识库，寻找生成亚空间能量的机械巫术。】
    【…】
    系统消息令李诺心跳加速。
    技师小子的基因知识库里，要是真的有亚空间能量生成器图纸之类的东西，那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可惜，此番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0项。】
    白激动一场。
    李诺觉得有些蛋疼，却发现系统消息没有停止刷新。
    新的文字内容浮现出来。
    【系统提示：】
    【真菌仓库中暂时寄存了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此物不是真菌，不能以它为实验对象来开启真菌模拟。】
    【但此物可以在真菌模拟中当做耗材使用，例如为真菌提供养分。】
    诶！？
    对啊！
    俺现在已经把亚空间能量存进仓库了，犯不着再去找一个能生产亚空间能量的装置来升级系统！
    李诺一下子绕过弯来。
    不得不说，系统的提示来的很及时。
    太古结晶真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能生成亚空间能量的生物装置。
    只不过，它生成亚空间能量的方式是从亚空间里搬运能量出来，并把它加工成单晶体。
    想通了这一点，李诺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考虑到生产单晶体容易吸引混沌大敌的关注，李诺在心中作出一个决定：
    只使用兽人角色来生产单晶体。万一混沌大敌找上门，自己只需原地“下线”即可保命，不会牵连自己的本体。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也不急着结束模拟，干脆一边打螺丝，一边操控系统自动模拟，源源不断地生产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喂！你们几个！都给俺过来！”
    聒噪的大嗓门从李诺身后传来，来者是兽人海盗舰队的头目大黑牙。
    这家伙戴着黑色海盗帽，身上穿着黑色海盗船长大衣，腰间是精美的力场剑。
    他的两条腿是机械义肢，涂成了大红色，把他的身高拔高至少一米。
    他来到工程平台上大声吆喝，把技霸和技师小子召集到自己面前。
    李诺跟着人群走过去，目光落在大黑牙背后的推车上。
    十几个屁精推了两车灵骨过来。
    它们累得气喘吁吁，偷偷摸摸地藏在大黑牙看不见的地方偷懒，却被屁精奴隶主发现，挨了几鞭子。
    大黑牙朝身后一瞪眼，屁精被吓得夹住屁股蛋，大气不敢出。
    等技霸和技师小子差不多到齐了，大黑牙扯着嗓子大喊：
    “俺想把这些亮晶晶的玩意镶到新船上！你们谁有好主意！只要能让俺满意，奖励大大滴！”
    技霸上前一步，仰视比自己高处一大截的大黑牙，挥舞双臂叫道：
    “俺有个主意！俺可以用榔头把亮晶晶敲成老大喜欢的形状！”
    技霸说的应该是锤锻术。
    技师小子的基因知识库里有这门机械巫术，技霸的基因知识库里想必也有。
    大黑牙朝技霸一指：
    “告诉俺！你敲一个和俺一样高的雕塑出来要多久？”
    技霸掰了下手指头回道：
    “滴滴答叫六十次，俺就能把雕塑造好。”
    滴滴答是船上的时钟，挂在第一艘舰船的舰桥里。
    那是一台不知从哪抢过来的原子钟，时间格式用的是泰拉时。
    滴滴答叫一次等于过去一个泰拉日，叫六十次就是六十天。
    用两个月的时间打造大黑牙的等身雕塑，这已经足够快了。
    可大黑牙好像不太满意。
    “不行！俺说了不行！太慢啦，太慢啦。俺需要更棒更waaaagh的点子！”
    技霸和技师小子开动脑筋，绞尽脑汁地挖掘老大喜欢的方案。
    兽人脑子是一根筋，没有职场内斗这种说法。
    谁能满足老大的需求，谁就更waaaagh，不存在技霸被技师小子压过一头滋生矛盾的情况。
    技师小子们七嘴八舌，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
    灵骨轻便但却太过坚硬，寻常的切割器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个技师小子建议用宏炮把灵骨炸成小块，这样能省掉切割的功夫。
    坏处是，碎块的大小和形状不好控制。
    另一个技师小子说，可以把屁精绑在灵骨上，用舰船的光矛切割灵骨，屁精穿着喷气式太空服推动灵骨调整切割角度。
    “waaagh！这个想法酷毙啦！快把俺绑好！俺要让光矛给俺搓搓澡！”
    屁精争先恐后往手推车上挤。
    对于这帮小家伙来说，干活哪有大冒险来的刺激。
    李诺扫了眼叽叽喳喳的人群，抬起手，向有些不耐烦的大黑牙挥了挥：
    “老大！俺有个办法！俺刚学会一种waaaagh！”
    大黑牙朝李诺勾勾手：
    “来啊！小子！让俺看看你的waaagh。”
    李诺分开吵闹的人群，挤到手推车前停下，随手拿起一块灵骨。
    启动启动启动，真菌模拟快快启动！
    李诺在心中飞快下达指令，同时拿出一片砂纸，刺啦刺啦地摩擦灵骨。
    四周的兽人被他这番动作吸引，瞪大眼睛看过来。
    起初，兽人只以为这是一场闹剧，大黑牙很快就会给这小子的屁股上来一记狠的。
    但当晶莹的白色粉末从砂纸底下滑落，技霸和技师小子们的脸色就变得精彩起来，活像是看到魔术表演的吃瓜群众。
    “俺寻思这丫的在整个大活儿~”
    “他怎么做到的？俺不明白啊，他怎么做到的。”
    “俺也有砂纸，俺也要试试。”
    “刺啦刺啦刺啦，噗嗤。”砂纸因为用力过猛而破损，气得技师小子哇哇直叫。
    技霸掏出几片砂纸试了下，发现自己没办法从灵骨上擦出粉末，不由得怪叫起来：
    “干！这丫的是个天才！俺寻思他会成为第二个技霸！”
    李诺继续擦擦擦，狂擦，猛擦，飞速擦。
    系统不停地模拟模拟模拟，用李诺手里的灵骨栽培太古结晶真菌。
    按照李诺的指示，系统让太古结晶真菌贴着砂纸的内侧“啃咬”灵骨。
    刚一模拟结束，李诺就立马进行结算，从真菌仓库里把单晶体取出来撒到地面上，紧接着开启下一次模拟。
    圣数的含金量毋庸置疑。
    单次模拟的模拟天数绝对不能达到6，这是李诺给系统定死的模拟参数，一点都不能变动。
    模拟第1天接种，模拟第5天采集、结算并开启新的模拟，如此循环往复之下，手里的灵骨慢慢地变成圆形。
    李诺把打磨好的灵骨递给大黑牙。
    大黑牙看过之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黢黑的牙齿，旋即抽出腰间的力场剑挥出去。
    李诺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不利，却见那柄力场剑停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感觉…就像是骑士的册封仪式？
    “都给俺听好啦！从今天开始，你…呃…你叫啥来着？”
    “老大，俺叫古加。”
    “咳咳咳！都给俺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古加专门帮俺打磨亮晶晶！卡朋克！你负责设计俺的雕塑，把图纸给这小子，让他照着打磨亮晶晶！”
    卡朋克是技霸的名字。
    “昂！老大！俺晓得了！俺保准雕塑劲霸酷炫，和你一样waaagh！”
    卡朋克掏出兽皮和炭笔，唰唰唰制作蓝图，没一会儿就把建造雕塑的工作安排好了。
    李诺扮演的技师小子古加负责打磨个头比较小的物件，空余时间帮忙建造新的舰船。
    李诺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每个泰拉日上线三到四个小时，他就能帮古加完成每日的打磨工作。
    很不错，这下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灵骨了。
    以后晚上睡觉就用打磨灵骨代替吧，白天照常工作。
    等等？
    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24小时连轴转的牛马？
    …好吧，牛马就牛马吧，能拿到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就行。
    趁着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李诺继续打磨灵骨，存下许多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打磨灵骨和锤炼灵骨都能改变灵骨的形状。
    前者的效率极慢，而且不能改变灵骨的构造，制作复杂物件的时候只能抓瞎。
    锤炼灵骨繁琐一些，但相应的，成品的构造和形态多种多样，从武器装备到载具不一而足。
    李诺寻思，等造完雕塑，他得想另一个办法来继续接触灵骨，到时候再展示自己的锤锻能力也不迟。
    时间在擦拭灵骨和收集亚空间能量单晶体中度过。
    这天的傍晚时分，李诺卡着饭点结束模拟。
    【开始进行模拟结算。】
    【你获得2个来自大黑牙的赞，得分+200。】
    【你获得1个来自技霸的赞，得分+50。】
    【你获得33个来自技师小子的赞，得分+330。】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580分，已全部转化为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6185分。】
    【神奇孢子数量：67颗。】
    先去吃晚饭，吃完回来继续刷亚空间能量单晶体，争取早日把打造护具所需的单晶体凑齐。
    李诺最怕的就是被混沌大敌盯上，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混沌抗性拉爆表。
    后面找到制作菌斯塔特的方法后，可以用单晶体来给它们打造动力甲。
    面对可能出现混沌恶魔的情况，自己先穿单晶体打造的内衣、裤衩、头套和鞋袜，再穿单晶体打造的动力甲，双层防护，双倍免疫混沌腐化，稳得一批，妈妈再也不担心儿子被混沌腐化了。
    李诺心情舒畅，伸了个懒腰，离开书房，向正在收拾屋子的布兰蒂问道：
    “缇朵来过吗？”
    “没有哦，主人。不过，缇朵小姐给您留了一份通讯录音。她说自己今晚要与伏盖斯领主一起召见行星防卫军的指挥官，所以就不和您一起共进晚餐了。”
    “嗯好。”李诺走向盥洗室。
    布兰蒂提着扫把追上来说道：
    “主人，有一个自称是奥斯格斯的人在实验室外面的休息室等候。他是五分钟前来的。”
    “奥斯格斯？佳明分支的长子？”
    “是的，先生，他是这么说的。”
    “好，我知道了，我休整一下就去见他。”
    (本章完)

 第115章 傲慢之毒

    第115章 傲慢之毒
    上次见到奥斯格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诺在盥洗室里洗手，快速回忆。
    他想起来了。
    他上次是以总督特工“康文”的身份与奥斯格斯见面的。
    当时，他被伏盖斯领主指派给奥斯格斯，为对方在废墟区和底巢里开路。
    他给奥斯格斯提供了一份极其宝贵的路线图，帮对方和另外八名猎爵拿到了弥合教首脑的一血。
    可到头来，奥斯格斯一共给自己多少奖励？
    李诺掏出特工数据板看了下。
    清扫行动结束前后，奥斯格斯给自己转了两笔钱。
    一笔是10万信用点，另一笔20万。
    好家伙，当时奥斯格斯亲口说清扫行动结束后有重赏。
    敢情他口中的重赏只有20万信用点？
    难怪他的吝啬连总督特工都有所耳闻。
    不知道奥斯格斯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应该只是见个面吧，就和其他伏盖斯家族成员跑到我面前来露脸一样。
    李诺把手擦干，推门而出，接过布兰蒂递来的贵族长袍给自己换上。
    他从住处来到实验室门口。
    门外守着四道人影，他们是奥斯格斯的正、副侍卫长和两名普通侍卫。
    见李诺出来，奥斯格斯的侍卫长贝吉特朝旁边的房间伸出右手，引导李诺去见奥斯格斯：
    “走这边，少爷等你很久了。”
    李诺扫了眼神情淡漠的贝吉特，又看了下站到自己身后的副侍卫，心头产生些许涟漪。
    这里是王庭区，总督的地盘。
    实验室周围百米范围的区域，总督已全部交由自己使用，还特意从6号卫队调了一些人过来站岗。
    可现在，6号卫队的人形同虚设，竟是让奥斯格斯的侍卫堵在实验室门口。
    奥斯格斯的正、副侍卫长，更是用半引导半逼迫的动作要求自己立刻去见奥斯格斯。
    这种引导工作本应该由6号卫队的人来做，现在却被奥斯格斯的侍卫占去。
    原本有人站岗的走廊此时空空荡荡，6号卫队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看来奥斯格斯作为伏盖斯家族佳明支系的长子，在总督的下人心中颇有威信，连总督的人都能使唤。
    自己崛起的速度太快，经济实力遥遥领先，武装力量落后太多，单薄且无力。
    这样下去不行。
    行星防卫军积重难返，短期内指望不上，总督卫队又被奥斯格斯严重渗透，还是自己研发的菌斯塔特更可靠。
    等和奥斯格斯见完面，就开始疯狂研发菌斯塔特，早日把自己的安全保障树立起来。
    念头电转间，李诺抵达休息室。
    门口的两名侍卫用审视的目光观察李诺几秒，这才推开房门让他进去。
    李诺以为屋内的是奥斯格斯本人，但实际上…
    这里只有一道用全息装置投影出来的全息人像。
    李诺在门内止步，侧转身子看向身后的侍卫：
    “你们赶走了总督的6号卫队，又用体内的植入物不停地扫描我，如此的警惕又小心，可到头来，你们只是在保护一个…全息投影？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全息投影中，奥斯格斯的全息人像穿着一身华贵的天鹅绒黑色长袍。
    他背负双手，神情淡漠中透露着隐隐的倨傲，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的景象，如同在观赏一场好戏。
    侍卫长贝吉特噗嗤一笑：
    “我们不觉得可笑。倒是你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依靠所谓的新技术就骑在我们少爷头上，这才是真正的可笑。”
    贝吉特上前一步，插着腰站到李诺面前，光秃秃的脑袋微微侧弯，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让我代少爷告诉你一些事情。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源于我们少爷的仁慈和怜悯。等我们开发出了更为优异的合成淀粉制备技术，你的淀粉厂，你和铸造世界之间的契约，还有你在王庭区里的实验室和住处都将化为乌有。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贝吉特压低声音：
    “你因为放纵过度而英年早逝，临死前写下遗嘱，把自己的所有发明和专利全部传给缇朵，然后我们少爷和缇朵成婚，名正言顺地占据你的一切成果，成为总督。相信我，这种事情绝对会发生，死人可没法为自己辩驳。”
    贝吉特的声音恢复正常：
    “你也不想落入这种局面对吧？所以，识相点，主动把技术交出来，这样大家都好看，不至于撕破脸。”
    面对嘲弄，李诺如一口古井般毫无情绪波动，没有恼怒，也没有大骂贵族的无耻和卑劣。
    他走到全息装置旁，在奥斯格斯和侍卫注视下把全息投影关掉。
    奥斯格斯对李诺古怪的举动感到不解，全息人像消失之前，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伴随着全息投影被关闭，装置发出的嗡嗡声终断，房间内外变得格外安静。
    “我曾听闻一句话，杀死贵族的从不是新时代的枪炮，而是傲慢与偏见。你们的奥斯格斯少爷将会成为最鲜活的例子。”
    李诺解开袖口和领口的绅士扣，按压指关节，咔咔作响：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只是一个文文弱弱的科研仔吧？”
    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一头沉睡的暴兽正在苏醒。
    贝吉特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朝身后的同伴们隐晦地比划出手势。
    侍卫们收到命令，身体微微侧转，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后腰部位。
    李诺看着这群进入戒备姿态的贵族侍卫，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下一秒，天地被无形的手掌撕裂，极其明亮的白光瞬间降临。
    “噗噗噗噗！”
    “啊！！！”
    白光只出现了不到0.1秒就被李诺关闭，但这已经足以让侍卫们眼眶炸裂，痛呼哀嚎。
    同一时间，强光将正在工作中的光学元件全部烧毁，电火从侍卫的战斗记录仪中迸射而出。
    李诺眼神冰冷如刀，拖曳一串残影飞速逼近侍卫。
    贝吉特听到风声，捂着流血的双眼连忙后退，声音颤抖着大喊：
    “你别过来！那该死的白光是怎么回事？！”
    李诺没有说话，只是闪电般伸出双手，目标直指贝吉特身后的侍卫。
    “咔咔咔咔——”
    一连串脆响过后，五名侍卫的脖子被拧断，哀嚎声戛然而止。
    骨头碎裂的响声吓得贝吉特肝胆欲裂。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一根细长的针头刺入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霎时一僵，无法动弹，脑袋也跟灌了铅一般凝滞迟缓。
    一种强烈的、无法抵抗的倾诉欲望在贝吉特心头滋长。
    这股倾诉欲望迫使他回答任何人的任何问题，哪怕这些问题涉及到主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贝吉特目不能视，眼前一片黑暗，耳畔萦绕着如鬼魅般的缥缈之音。
    “说吧，贝吉特，要是李诺不打算交出他的技术，你的主人奥斯格斯·佳明·伏盖斯，准备怎么对付他？”
    浑浑噩噩之中，贝吉特似梦呓般咕哝起来：
    “主人…主人让我带来了一些药剂。只要把这些药剂注射到李诺体内，他就会失去自我意识，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我会带来几名交际送到李诺身边。这些交际经过改造，拥有特殊的植入物，可以让李诺在欢愉之中遵从我的引导，亲手写下少爷想要的遗嘱。然后，李诺将在达到巅峰时暴毙，成为一个因为放纵过度而死亡的经典案例。”
    缥缈的声音再度问道：
    “告诉我，贝吉特，你的主人奥斯格斯·佳明·伏盖斯为什么这么做？”
    贝吉特晃了晃脑袋，强烈的倾诉欲迫使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因为那该死的李诺扰乱了主人的计划…如果没有李诺，此时跟缇朵订婚的应该是我的主人…”
    “很好，贝吉特。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主人奥斯格斯·佳明·伏盖斯，是否曾在一艘货船上与巨商家族的哈克斯·彼尼斯见面？”“是是的”
    “他们当时聊了些什么？”
    “他们，他们…他们在船上谋划购买尸体的事情…”贝吉特的身体抽搐一下，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似乎在抗拒倾诉欲。
    李诺站在贝吉特身前，手里是特工数据板。
    这块数据板正在与德尔顿进行通讯，实时转播休息室内的画面。
    贝吉特身体抽动幅度加大，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李诺拿出两根针刺入贝吉特颈部大动脉，加大药量。
    贝吉特的神色变得缓和，勉强恢复浑浑噩噩的模样，嘀嘀咕咕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吐露出来。
    他所说的真相令李诺和德尔顿为之动容。
    李诺二人通过通讯画面对视一眼，没有立刻进行交流，而是让贝吉特把话说完。
    贝吉特供述：
    在清扫行动开启前，奥斯格斯利用灵能搜寻自己成为总督的途径。
    灵能告诉他，弥合教的宝库里有一种能大量制造尸体的致病菌株，此物可以为奥斯格斯带来数之不尽的尸体，用以壮大幽灵蘑菇产业，给他成为总督造势。
    奥斯格斯听信灵能的话，私下里委托拥有隐形类灵能的露丝进入宝库，从中拿走了一个金属盒。
    盒子里的东西，正是一份致病菌株。
    后续发生的事情，不用听贝吉塔说，李诺就已心知肚明。
    致病菌株被放入一名商业间谍体内，后者跟随彼尼斯家族的货船抵达冷贸易盛行的朦胧星域。
    可还没等商业间谍化身瘟疫之源，大规模散播疫病，他所在的货船就被兽人海盗与灵族海盗洗劫。
    贝吉塔在痛苦中艰难地说道：
    “少爷用致病菌株获取尸体的方案失败了。他再次询问灵能，灵能告诉他，涅克洛蒙达的尸体淀粉可以用来栽培幽灵蘑菇，只不过成本远高于使用致病菌株获得尸体的方案。”
    德尔顿检索自己的数据板，找到了与“金属盒”有关的线索。
    清扫行动期间，经帝国执法部的判官现场清点，弥合教的宝库里一共有9个金属盒。
    露丝拿走其中一个，用一个假盒子替换原件。
    那么，在分配宝库里的战利品时，一共还有8个装有致病菌株的金属盒。
    这些盒子拥有极强的保密装置，需要使用正确的方式才能打开。
    用暴力手段开启盒子，只会让其中的事物自行损毁。
    总督的实验室经过一番尝试，没能找到打开的方法，反倒是弄坏了5个盒子，只得到5份玻璃残渣和一些沙子。
    根据数据库的记录，这3个盒子由于无法打开而被当做猎爵的奖品，最终滞留在王庭区的地下宝库里。
    李诺暗暗吸了口气，心跳微微加速。
    他很清楚盒子里装着什么，那是真菌异形阿克·海雷斯的菌株。
    这种独特的真菌生物拥有何种菌能力，一直是个谜团。
    要是能把这3个盒子搞到手，找出正确的方式打开它们，那自己就能一睹阿克·海勒斯的完整形态了，甚至是把它们收入真菌仓库。
    “噗…”贝吉特喷出一口鲜血，神情变得萎靡不振，近乎奄奄一息。
    德尔顿的声音从数据板中传出：
    “李诺，我派了一支队伍前往你所在的区域。他们将帮你处理好现场。我会向总督说明金属盒的情况，尽快将王庭区地下宝库里的3个金属盒销毁。关于贝吉特在吐真药剂作用下所说的话，还有你手里的录音录像，我有一个建议，你想听吗？”
    “请说。”
    德尔顿沉吟道：
    “你的录音录像可以让奥斯格斯身败名裂，甚至是让总督把奥斯格斯关入监狱，审判他的罪行。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奥斯格斯的支持者太多，他和他的父亲有足够的力量掀起一场叛乱。可偏偏，行星防卫军此时被巢都外的叛军拖住，无力支援巢都。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李诺缓缓点头：
    “我明白。关于总督之位的争夺，已经让艾皮迈特变成了一个炸药桶。在总督做好准备应对冲击之前，我们得保持克制，延缓炸药桶爆炸的时间。是这样吗？”
    “是的。我很庆幸你能有这样的大局观。”德尔顿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录音录像？”
    总督需要时间把行星防卫军从巢都外的泥潭中拖出来。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也需要时间来把菌斯塔特制造出来，给人身安全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所以，他的想法和总督不谋而合，那就是尽可能地争取时间，避免矛盾提前被激化。
    “德尔顿，我采纳你的建议，暂时不公开录音录像。”李诺给录音录像加上密码，存在数据板里。
    德尔顿松了口气：
    “感谢你的理解，李诺。前来支援你的特工是我手下的老手，威克和梦娜也在里面。你要是同意的话，从今天前，就由威克和梦娜他们来贴身保护你。我会和总督说明情况的。6号卫队将为今天的愚行付出代价。”
    “没问题，就让威克和梦娜来保护我吧。他俩算是我在巢都里少数可以相信的人了。”
    二人交谈期间，贝吉特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诺看向门口，脚步声正从远处飞速接近。
    来人是全副武装的老牌总督特工，打头阵的正是威克和梦娜。
    “李诺，我突然不是那么羡慕你了。当总督的女婿可比当特工危险多了。”威克握着激光步枪步入房门，面对一地的尸体长吁短叹。
    梦娜上下扫了眼李诺，关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没有，我完好无损。这些家伙还不足以威胁到我。”李诺笑了笑，在侍卫身上比划一下：
    “这里交给你们了。实验室里正在烧水，我得过去看看。”
    “好，你去吧，有我们在，不会有问题的。”梦娜向特工们比划手势，给李诺腾出道路。
    特工们开始处理尸首。
    他们的一举一动通过战斗记录仪实时传输到德尔顿面前。
    此时的德尔顿位于伏盖斯的办公室。
    在李诺的通讯信号接入之前，德尔顿、伏盖斯、缇朵三人，刚结束与行星防卫军指挥官的当面交流。
    贝吉特供述奥斯格斯所作所为的全过程，被伏盖斯和缇朵看在眼里。
    “巢都变成如今的局面，是我的问题。”伏盖斯握着烟斗忧心忡忡，看向缇朵的目光既无奈又慈爱：
    “自缇朵出生以来，我费太多时间陪伴她，对巢都疏于打理，这才会让下面的贵族蠢蠢欲动。换做是缇朵出生前，奥斯格斯这样的小杂碎刚一有苗头，我就会派人把他抹杀，哪会让他形成如今的趋势。”
    “爸爸，对不起。”缇朵回想起自己缠着父亲让对方陪自己玩的经历，不禁一阵懊悔，眼角浮现泪光。
    “不，不用说对不起，我的女儿。人生就是如此，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你带给我的温馨是巢都无法代替的。”
    伏盖斯用苍老的手拿起手帕，替女儿擦掉泪水，继而正色说道：
    “德尔顿，按照你的计划，重整行星防卫军需要多久？”
    “最多三个月，一切顺利的话两个月就够了。”德尔顿关上数据板，站直身子：
    “在这短时间里，行星防卫军的团级和连级指挥官，将逐渐被泰拉忠嗣学院的精英替代。待行星防卫军重回您的掌控，更多的忠嗣学院精英将入职巢都部门，取代贵族们原先的职务。”
    泰拉忠嗣学院毕业生的主要就业方向是帝国世界的管理部门、法务部和帝国军。
    他们比巢都贵族更守纪律，也更恪尽职守，几乎不会染上贵族的恶习。
    就太阳星域的情况而言，有且只有对人类帝国极其重要的巢都，才能请忠嗣学院的毕业生前来帮忙运作。
    李诺发明的淀粉制备技术，会将艾皮迈特在人类帝国中的地位拔高数个档次，一举成为战略要地。
    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变革，已经在贵族们无从察觉的层面悄然开启。
    “德尔顿，你亲自去地下宝库销毁那三个金属盒。”伏盖斯轻拍女儿的手背温和说道：
    “缇朵，你带李诺去宝库里挑一套他喜欢的猎爵武装，这份礼物本来是打算等你们成婚时再送他的。可6号卫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难堪，我得尽快补偿他，免得你们俩的感情出现裂缝。关于忠嗣学院的事情，你可以在宝库里告诉他。”
    “嗯嗯，好的，爸爸。”缇朵破涕为笑，开心地楼主父亲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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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16章 领取猎爵套装帝皇圣数？！

    第116章 领取猎爵套装-帝皇圣数？！
    发生在总督办公室内的密谈，涉及最高保密事项。
    截至目前，暂且只有伏盖斯父女、德尔顿和行星防卫军的总指挥官知道忠嗣学院毕业生即将到来。
    伏盖斯、缇朵和德尔顿在办公室里商量细节。
    片刻之后，伏盖斯宣布散会，缇朵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背影急迫又喜悦。
    伏盖斯露出老父亲的慈蔼笑容，抽着烟斗微微摇头，似乎在感慨女大不中留。
    德尔顿也有女儿。
    他能体会伏盖斯和缇朵的心理变化。
    先前李诺独自面对奥斯格斯的侍卫时，缇朵差点急坏了，还好伏盖斯和自己稳住了她。
    伏盖斯送出猎爵武装的决定意义非凡，尤其是对一个入赘家族的上门女婿而言。
    众所周知，猎爵武装是传承自黑暗科技时代的黑科技装备，防御性能和攻击性能甚至超过星际战士的动力甲。
    李诺穿上猎爵武装后，战斗力直线飙升，就连总督亲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种情况下，李诺若是有异心，伏盖斯领主本人必然遭受不测，相当于伏盖斯领主养虎为患。
    现在，伏盖斯提前送出猎爵武装，并让李诺自由挑选。
    此番举动意味着地位显赫的老丈人，发自内心地认可上门女婿，百分百地信任对方。
    缇朵真是因此而喜悦。
    德尔顿和伏盖斯相视一笑，两颗父亲的内心产生共鸣。
    “大人，我现在就去宝库销毁那三个金属盒。”德尔顿告退。
    “快去吧。还好这三个金属盒没被我放进奖池，不然事情可就棘手了。”
    伏盖斯在自己的沉思者上操作一下，给德尔顿开通访问地下宝库的临时权限。
    另一边。
    缇朵一路小跑着来到李诺的住处，布兰蒂接待了她。
    “夫人，主人正在书房冥想，可能需要一两个小时才会出来。”
    布兰蒂拥有普通机仆所不具备的情感处理能力，很自觉地使用“夫人”而非“小姐”来称呼缇朵。
    “没事，我正好在这里休息会儿，今天可把我忙坏了。”缇朵仰面躺在沙发上，不修边幅地岔开双腿，两条手臂懒洋洋地放在身体两侧。
    她盯着天板上的水晶吊灯，思绪放空。
    李诺拷问贝吉特的场景在缇朵的脑海中自动播放。
    回忆的画面最终定格在这样一幅场景上：
    休息室门口躺着五具被拧断脖子的尸体，沙发上是刚刚死亡没多久的贝吉特，自己的未婚夫站在房间中央，神情冷峻。
    面对侍卫的挑衅，他表现得古井不波、从容镇定，出手制敌时迅捷果决、一击致命，审问贝吉特时逻辑缜密、思路清晰。
    自己的眼光真不错，居然能从那么多参与清扫行动的人里，发现这样一位同时拥有智慧和武力的存在。
    缇朵嘿嘿暗笑，嘴角上弯，全然没发现李诺已经走出书房，正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傻笑什么呢你？”李诺敲了一个响指，帮对方把魂唤回来。
    缇朵双眼聚焦，吸溜一下口水，从沙发里蹦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嘿嘿，没什么。爸爸让我带你去地下宝库挑一套猎爵武装，当做先前那次冲突的赔偿。你现在有空不？”
    “猎爵武装？呃，等等，先前那次冲突？你怎么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缇朵缩了下脖子，吐了下舌头，有点心虚：
    “其实，你和德尔顿通讯的时候，我和爸爸就在德尔顿身边。奥斯格斯那个王八蛋居然敢这么对你，他死定了，这次谁也救不了他。”
    说到后半句话时，缇朵双拳攥紧，咬牙切齿，身体因为过于生气而微微发抖。
    过了两秒，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耷拉双肩，找李诺要抱抱：
    “还好你足够厉害，不然我刚订婚就当寡妇了…”
    “呵，好吧。”李诺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哑笑一下，轻拍对方肩头岔开话题：
    “走吧，不说这个，我们先去地下宝库挑猎爵装备。”
    “好~跟我来。”
    二人出门，遇到了在门口站岗的威克和梦娜。
    威克朝李诺挤了挤眼睛。
    梦娜虽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扑克牌脸，眼中却闪烁着八卦的目光。
    在缇朵面前，她就不敢直呼李诺的大名了：
    “大人，你要外出吗？”
    “不，只是在宅邸里转转，你们不用跟着。”李诺笑着回应。
    “好的。”梦娜一点头，目送李诺二人走远。
    缇朵带领李诺步入通往地下宝库的升降梯，思索着问道。
    “那两个特工是不是当初在清扫行动里和你搭档的人啊？”
    “是的。”李诺心头微动，想起威克在追求贵族小姐的事情，便说道：
    “和我搭话的女特工代号梦娜，男特工代号威克。他们的忠诚度毋庸置疑，只是威克有个小弱点，他正在追求一位贵族小姐。我担心，这位贵族小姐可能会成为奥斯格斯再次挑事的工具，例如让贵族小姐逼迫威克对我不利。”
    缇朵轻捻下巴思忖道，“那我等会儿和德尔顿招呼一声，让他弄清楚威克正在追求的贵族小姐是谁，我们提前做好防备。”
    “嗯好。”李诺摸了摸缇朵的脑袋。
    升降梯停稳，二人抵达地下宝库正门。
    这里有总督亲卫和战斗机仆镇守，墙体里还藏有自动武器平台，防卫极其森严。
    经过多轮检查后，李诺和缇朵步入宝库大门。
    门内的机仆提前收到伏盖斯的命令，在此等候二人的到来，将他们引导至宝库深处。
    半路上，二人遇到了德尔顿。
    “大人，夫人，我已经摧毁那三个金属盒。”德尔顿点开数据板，播放自己摧毁金属盒的过程，又从身边的机仆手里拿来金属盒的残骸进行展示。
    李诺瞄准残骸发动鉴定术，心头暗暗叹息。
    确实是阿克·海雷斯的菌株，但已经全部死亡。
    暴力拆解金属盒激发了内部的装置，菌株全部被浓酸销毁，只留下了一些没有利用价值的残渣。
    再次与阿克·海雷斯的菌株错失，让李诺产生些许失落。
    不过，这份失落来得快，去得更快。
    因为在大远征末期，阿克·海雷斯出现的地点很多，不止艾皮迈特这一座巢都。
    自己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听闻这些真菌异形的情报，到时候再去收集活体样本也是可以的。
    “辛苦你了，德尔顿。李诺刚才和我聊了一件事。”缇朵把威克与贵族小姐交往的隐患说了一下。
    德尔顿将消除隐患一事应了下来。
    出于与威克的友谊，李诺建议德尔顿尽量不要破坏威克和贵族小姐的关系，以免威克因为失恋而产生负面情绪，这会让他更容易被利用。
    “好，我明白。”德尔顿颔首应是，看向李诺的目光有些异样的神色，似乎第一次发现李诺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我走了，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只管差遣。”德尔顿欠了欠身，带着金属盒的残骸离开。
    “感觉你和你原先的长官相处得挺不错嘛，这很难得诶。”缇朵噙着笑意说道。
    “我觉得这主要归功于德尔顿自身的涵养吧，他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好，没有像其他贵族把我视作赘婿。”
    李诺顿了顿问道：
    “对了，缇朵，德尔顿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哦，他出生自泰拉，三十年前从忠嗣学院毕业，进入太阳军担任指挥官，据说曾当过某支精英部队的团长。几年前，他因为战功不菲，被军务部特许退役离开前线。就是在那时，他被军务部安排到我们这里当特工头目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一直觉得他与众不同呢。”
    缇朵和李诺聊起忠嗣学院的事情。
    李诺这才得知自己的岳父已经为巢都的未来找到出路。
    现在自己这一方所欠缺的，只有时间。
    撑过两到三个月，未来一片光明。
    二人前方的机仆止住脚，用管线连接闸门将其开启。
    “访客0-01、访客0-02，你们已抵达猎爵装备库。根据总督的最新指令，你们可以挑选一套猎爵武装带走。我将在此等候二位。请进。”
    跨入装备库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李诺心神震撼。
    一面金属墙体屹立在前方，宽度超过两百米，高度超过二十米的，墙上悬挂十行、二十列、合计二百套猎爵套装。
    最上面一行的二十套猎爵套装，正是防御性能超绝，带有全自动战斗功能的宗长型猎爵套装。
    第二行是十套“女宗长”和十套名叫“奥鲁斯”的猎爵套装。
    女宗长型不必多说，其近乎完美的隐形效果连信息素追踪器都能骗过。
    奥鲁斯型擅长攻防转换。
    它可以把能量全部用来提升护盾的厚度，也可以将能量转移到武器上，极大幅度强化杀伤效果。
    据说，运转到极致状态的奥鲁斯型猎爵装备，可以发射出威力堪比舰载光矛的巨大激光束。
    第三行、第四行、第五行…
    一行行猎爵套装看下来，李诺只感觉眼缭乱：
    “总督家族的底蕴超乎我的想象。缇朵，别的家族也有这么多猎爵套装吗？”
    “那当然不是啦。”缇朵仰起脖颈，骄傲地像是小天鹅：
    “我们家族的猎爵套装数量碾压其它家族，至少是他们的四倍。想当初，刚建立巢都的时候，我们家族就是依靠数目众多的猎爵套装，才把其它家族全都踩在脚下的。”
    缇朵在墙上按了下，打开一个暗格，从中取出数据板交给李诺。“目前在伏盖斯家族里，只有你、我和爸爸可以把猎爵套装占为己有。其他人必须在用完套装后还回来。你仔细看看这份清单吧，上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情报。”
    李诺接过数据板，快速翻阅一遍，指尖停在一款样式独特的猎爵武装上。
    此猎爵武装名为“杰拉里克·普拉菲沃尔”，这是伏盖斯家族的古语，翻译成低哥特语便是“基因工程师”。
    别的猎爵武装依靠枪械杀敌，基因工程师靠的是基因篡改脉冲波。
    先扫描目标的基因结构，再发射篡改基因序列的脉冲波，从基因层面瓦解敌人。
    杀伤效果与脉冲波造成的基因缺陷有关。
    不理想的情况下，基因缺陷会引发缓慢的器官纤维化，目标可能得经历几年才会死亡。
    理想状况下，基因缺陷引发的心脏疾病可以在几天内让目标死于心肌梗死。
    从战斗表现来看，基因工程师型猎爵武装表现平凡。
    事实上，它是一种工程型猎爵套装，而非武装。
    在黑暗科技时代，星际殖民舰队的生物研究者就是穿着这么一套装备探索陌生的星球的。
    他们使用这款猎爵套装扫描新奇生物的基因结构，获取有价值的基因片段，存放到舰队基因文库中留作备用。
    此猎爵武装最大的特点是，集成了一整套与基因工程有关的黑科技模块。
    此模块是傻瓜式的，白痴都会用，按一下就能出结果。
    它可以在1分钟内完成人型生物的基因扫描，建立基因结构的全息模型并标注每一个基因片段的功能和缺陷。
    同样是扫描基因结构，30k时代的基因分析设备需要至少1个小时才能获得人型生物的基因结构全息模型。
    一个是1分钟搞定，另一个是60分钟。
    足可见基因工程师型猎爵武装的基因分析能力有多么强大。
    它的基因编辑能力也同样如此，运作效率远超现有的自动化基因编辑设备。
    李诺学的是应用真菌学，对基因工程知之甚少，没法进行基因编辑工作。
    更关键的是，从事基因编辑相关工作，必须获得帝国医务部颁发的药剂师执照。
    执照的获取方式是五年脱产学习，三轮理论和实操考试，修满全部学分即可成为最低等级的药剂师。
    没有执照就从事基因编辑工作，后果比较严重。
    轻则被执法部抓起来关禁闭、没收基因编辑设备，重则被机械教打为技术异端，实行物理层面的清除与毁灭，保证欧姆弥赛亚的纯洁。
    李诺原计划找一位信得过的药剂师，用炼金药剂或者王座币雇佣对方为自己完成基因编辑工作。
    现在，他改主意了。
    这套基因工程师型猎爵套装正和他意。
    不但具备精金盔甲提供的防御力，还能大量节省基因工程的耗时，免去考取药剂师执照的麻烦。
    数据板上说，穿戴此猎爵装备的人，被帝国法务部特许进行基因工程项目，不会被打为异端
    对此，李诺越看这套猎爵装备越是满意。
    他所要做的，无非是自学基因工程的常识，别犯常识性错误。
    这方面的自学能力他还是有的。
    缇朵凑过来看了眼数据板上的内容，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选这套猎爵装备。要不要我让机仆把它取下来，给你近距离观赏一下。”
    “好啊。”李诺乐呵呵地回应。
    缇朵朝门口的机仆招招手，和对方吩咐几句。
    机仆用管线连接装备库的操控面板，用机械爪取下猎爵套装送到李诺面前。
    基因工程型套装的外观比较朴实，看上去像是穿越前的宇航员所传的太空服，主体为白色，配以银灰色的包边。
    它的材质主要为陶钢，关键部位使用精金。
    内置的基因工程设备位于背部，与微型等离子炉放置在一块。
    李诺上前一步，朝套装的胸甲伸出右手。
    在指尖触碰到金属表面的这一刻，系统消息突然蹦出来，让李诺大感意外。
    【你接触了基因工程师型猎爵套装。】
    【分析真菌、真菌模拟、真菌仓库临时得到极大幅度强化。】
    【吸收此猎爵套装上的基因工程模块后，以上三个功能将永久升级。】
    【升级详情如下：】
    【分析真菌升级项目：极致强化精确识别真菌的能力。】
    【在过去，你面对被杂菌污染的真菌时，只能通过分离纯化的方式去除杂菌污染。】
    【分析真菌升级后，系统会自动区分真菌与杂菌。你可以直接把真菌放入仓库，同时将杂菌撇除在外。此番操作将为你省掉去除杂菌污染的繁琐操作。】
    【真菌模拟升级项目：新增自动化基因工程模拟功能，效率极高。】
    【系统会自动执行基因分析、筛选、导入、检测、鉴定、扩增、编辑等操作。】
    【真菌仓库升级项目：解锁真菌基因文库功能。】
    【你可以在真菌仓库里存放真菌的基因。】
    “嘶————”李诺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强行忍住当场吸收猎爵套装的冲动。
    “怎么样？喜欢吧？”缇朵笑嘻嘻道：
    “等你当了总督，这里的猎爵套装全是你的。你可以今天穿这套，明天穿那套，怎么换都行。”
    李诺心脏狂跳，用了十二分力气这才抑制住心头的激荡。
    “我就选这套吧。我可以穿上试试吗？”
    “可以呀，穿上之前，你需要进行多重绑定。”
    缇朵引导李诺与猎爵套装配对，先后进行声纹、瞳纹、血型和基因模板的配对操作。
    四重验证之下，除了李诺以外，没有人可以使用这套猎爵装备。
    猎爵套装的穿戴方式远比星际战士的动力甲简单。
    完成绑定后，李诺只需通过盔甲内部的传感器扫描验证，就能用口语命令套装打开。
    随着一声令下，套装的正面像是瓣一样张开。
    李诺把脚伸进套装的足部护具，站立其中，套转便自动闭合，将他的身体完美包住。
    “嗡嗡嗡————”
    微型等离子炉启动，套装在一阵轻微的震颤中进入工作状态。
    生命维持装置输送新鲜的空气，电子肌肉束和外骨骼帮李诺把套装撑起，远比特工武装更加精细的全息视野呈现在眼前。
    缇朵的身上出现许许多多虚拟标签，上面列出了她的诸多身体数据。
    182cm，91-65-91，腰臀比接近0.7，体脂率26%，评价为沙漏型身材，s级。
    “？？？”
    李诺愣了下。
    怎么感觉这套猎爵装备不太正经啊。
    缇朵喜欢穿着长裙遮住下半身和双脚。
    李诺看了几遍全息视野中的数据，脑补了一下对方的整个身材，方才意识到自己这位未婚妻堪称尤物。
    “别发呆呀。”缇朵晃了晃手：
    “我们回去吧。这套猎爵装备就放在你的住处。以后若是发生意外，你就第一时间穿上。”
    “..哦，好，咱们走。”
    李诺的目光在全息视野的数据上多做停留，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182、91、65和26这几个数字怎么都是13的倍数。
    13不是黄皮子的圣数吗？
    我擦，缇朵是帝皇的女装形象？！
    李诺一个机灵，上下打量缇朵，弄得缇朵一阵羞涩，脸颊绯红。
    “干嘛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缇朵咕哝问道。
    “缇朵，你的身材保持得真好，一直这么有形吗？”李诺变着法子试探，想进一步确认一下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女装帝皇。
    谁知缇朵会错了意，以为李诺是在真心实意地夸自己。
    她脸蛋愈发红艳，嗫嚅着回道：
    “还好啦。这段时间吃的有点多，所以胖了一点，也长高了一点。”
    哦，对对对，身高体重三围什么的都是会动态变化的。
    全息视野里的数据只是刚好呈现13的倍数而已。
    这只是一种巧合。
    李诺心中一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缇朵小声嘀咕，“你不会嫌我胖吧？”
    “不会，那怎么可能。”
    二人离开宝库，渐行渐远。
    …
    …
    注：巢都改革的内容涉及意识形态，这部分内容比较敏感，所以只通过侧面叙述来呈现，不作为主线剧情。
    (本章完)

 第117章 菌斯塔特计划

    第117章 菌斯塔特计划
    李诺穿着猎爵装备原路返回，这一幕被沿路的守卫看在眼里，后者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在贵族圈和贵族的随从圈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能获得猎爵装备作为赏赐，谁就获得了家族之主的完全信任，可以说是一举成为心腹。
    李诺刚加入伏盖斯家族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家族成员跑来打秋风？
    还不是因为他没有猎爵装备嘛。
    没有猎爵装备的赘婿，顶多算是家族的挂件，说得更直白一些，总督本人也只是想通过嫁女儿的方式间接掌控新技术而已。
    但今时不同往日。
    赘婿有了猎爵装备后，他与伏盖斯家族的关系就变成了名正言顺的联姻。
    是的，联姻。
    按照另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家族联姻以赠送猎爵装备作为信号。
    一般是强势的家族向弱势的家族送出猎爵装备，以此表明前者公平对待后者的态度。
    从今天开始，李诺就不再是赘婿了。
    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贵婿”，尊贵的总督之女婿，地位相当于古泰拉0k到2k时代的“帝婿”、“亲王”、“公爵”。
    这种身份的转变在地位和权力上也有所体现。
    李诺穿着猎爵装备回到实验室没多久，总督亲卫便送来了总督的授权函件。
    函件一式两份，一份为羊皮卷材质，用于收藏，另一份是电子数据，用于日常使用。
    函件上写明了三点内容：
    第一，从今日起，总督伏盖斯领主正式授予李诺·威尔锡副总督的职务，可自由选择是否行使相关权力。
    第二，伏盖斯领主特许威尔锡家族建立武装卫队。
    第三，伏盖斯领主推介威尔锡家族进入巢都贵族议会，待议会审核通过后，李诺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与议会的事务。
    函件上记录了大量授权序列号，序列号赋予的权力包括但不限于：
    访问总督数据库的权力，调动行星防卫军的权力，调动和新建总督卫队的权力，实行总督卫队基因改造项目的权力，新建宅邸和改造现有宅邸的权力等。
    所有的授权序列号里，有两个授权项目非常特殊。
    一个是组建巢都舰队的授权项目，另一个是建立巢都空间站。
    有了这两项授权之后，李诺就能以威尔锡家族和副总督之名，建立属于自己的太空舰队和轨道空间站。
    当然，打造舰队和空间站的钱需要他自己出。
    帝国军淘汰的二手巡洋舰，平均拍卖成交价约为500万王座币。
    雇佣船员、翻新舰船、采买物资和购置设备的开销加起来在100万王座币以上。
    足足需要600万才能买一艘二手巡洋舰来星际跑商，这费用开销看得李诺一阵头大。
    当然，也可以退而求其次，选用运输舰来跑商，只是安全性和效率远不及二手巡洋舰。
    李诺算了下，即便是最便宜的运输舰他也暂时买不起。
    巢都空间站的建造成本更是夸张。
    体积最小的空间站都要1000万王座币，这还没算购买设备和日常维护的费用。
    总之，来自老丈人的一系列授权赋予了李诺无以伦比的权力和地位。
    他能用这些授权项目翻出多少浪，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远的不说，先把自己的安全问题解决吧，尽快打造绝对忠诚的武装卫队。
    李诺送别缇朵，在书房内脱下猎爵装备。
    沉思良久，李诺最终决定现在就升级系统。
    当然，不是吸收整个套装。
    李诺只打算吸收基因工程模块。
    他打开套装的后盖板，把手搭在模块上。
    随着意念一动，黑色外观的模块消失无踪，套装的其余部位没有变化。
    李诺试着穿上套装，在书房里尝试走动和激活套装的不同功能。
    得益于猎爵装备的模块化设计，吸收基因工程模块后，这套装备除了与基因工程有关的功能缺失以外，其它方面的功能都得到了完整的保留，并不影响套装的使用。
    李诺脱下套装，满意地点点头，前去盥洗室洗漱。
    洗完澡后，他平躺在床上，点击技师小子古加的存档，吃下1颗神奇孢子。
    在兽人海盗头目大黑牙的安排下，建造雕像的工作紧锣密鼓地推进中。
    技霸将雕像拆分成数百个部件。
    块头比较大的部件，会由技霸率领一众技师小子用锤锻术进行打造。
    块头小的部件，例如雕塑的手指、毛发、胡须等部位，就由古加进行打磨制造。
    打磨灵骨是通过真菌模拟来实现的。
    古加作为技师小子，本身并没有系统。
    所以，打磨灵骨的工作必须由李诺亲自执行。
    他估算了一下，每天晚上“上线”打磨灵骨五个小时，连续“上线”30天后，雕塑建造完毕，自己可以获得1.5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这么多的单晶体，用来打造三套武器装备绰绰有余。
    将其配以锤炼术一起使用，便解决了菌斯塔特和自己的尖端装备来源问题。
    现在，菌斯塔特计划的关键难点集中在人选上。
    谁来担任菌斯塔特，贴身保护自己的安全，成为最坚固的防线？
    李诺对人选的要求是绝对忠诚和令行禁止。
    在考虑诸多可选项后，他最终决定使用兽人。
    但，不是一般的兽人。
    使用兽人担任菌斯塔特的好处多多。
    自己可以通过waaagh模拟投影到菌斯塔特身上，亲自操控对方，这是最为明显的好处。
    其次，疯医和技师小子担任菌斯塔特后，可以施展对应的巫术。
    灵能小子也是如此。
    灵能小子被改造成菌斯塔特，其职能与星际战士军团里的智库有几分相似，可以被称为菌斯智库。
    同理，精通医疗和生化改造的疯医，对应星际战士军团的药剂师，可被称为菌斯药剂师。
    技师小子出任的菌斯塔特就是星际战士军团的技术军士。
    疯医、技术小子、灵能小子等拥有特殊用途的兽人，被定义为“怪小子”。
    一种怪小子，对应一种星际战士军团的特殊兵种，把兽人改造成菌斯塔特有现成的模板可以套用。
    李诺完全能打造出一种另类的“星际战士军团”。
    由此可见，兽人与菌斯塔特有多么契合。
    现在的关键在于，如何在不附身兽人的情况下，完全控制他们的行为、思想和散播生殖孢子的本能。
    这就需要用到基因改造了。
    基因工程师型猎爵装备刚好能帮上忙。
    这套猎爵装备可以代为执行大部分基因改造环节。
    唯独两个环节需要李诺自己动手。
    第一个环节是采集基因片段，第二个环节是实验最终的基因改造成果。
    这两个环节是基因工程的开头与结尾，中间的环节全部由猎爵装备代劳。
    附身古加的过程中，李诺正好可以采集技师小子的基因样本。
    …
    …
    银河系的某个角落里，兽人海盗舰队正在建造第三艘舰船，现场如火如荼。
    李诺抱起一堆灵骨，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一边发动自动模拟打磨灵骨，他一边分出部分心神，寻思采集基因样本的兽人机械。
    系统消息在他寻思的时候刷新出来。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的基因知识库。】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3项。】
    【检索结果1：基因机械爪。】
    【检索结果2：基因检查仓。】
    【检索结果3：找东东器-基因扫描模块。】
    找东东器就是舰载雷达，对应人类帝国舰船上的俄歇矩阵。
    在加装了基因扫描模块后，找东东器就能用来扫描某颗行星上所有生物的基因片段。
    这么大只的舰载设备，肯定不是李诺一个人就能运作的。
    综合看下来，基因机械爪最合适。
    李诺耗费500积分，兑换50个技能点，学习基因机械爪的制作图纸。
    他拿来一堆废铜烂铁和电子元件，左手打磨灵骨，右手握住激光喷枪滋滋滋地焊接零件。
    左右手同时开工，没一会儿功夫，布满锈迹和凹陷的基因机械爪出炉。
    别看这东西破，它的效果一点也不含糊。
    李诺拿起机械爪，将爪子中央的激光发射器对准自己，按下开关。
    机械爪的尖爪自行运作，伸出一根针头刺入李诺的皮肤，采集他的血液。
    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李诺没有感觉不适，反而多出一些战意和亢奋。
    这种古怪的生理反应，来源于兽人的本能。
    李诺把本能压制住，没有让它演变为破坏欲。从体内采集出来的血液被封存在茶色的玻璃管中。
    一条如发丝般纤细的激光束从爪子中央的激光发射器中射出。
    此光束是机械巫术创造的黑科技，它能快速冷却血液，使其长期保持4c左右，抑制酶的活性，防止基因降解。
    另外，它还能去除血液中与提取基因样本无关的杂质。
    在血液里，基因样本主要存在于白细胞。
    血浆和红细胞只会干扰基因样本的采集。
    这些杂质会被激光束一并去除，只留下白细胞。
    在光束的作用下，白细胞的细胞膜和核膜破裂，基因被释放出来。
    玻璃管中的液体一分为二，变为上下两层。
    上层是基因溶液，下层是白细胞破裂后留下的血红蛋白、磷脂、核核酸、碎裂的细胞膜等杂质。
    至此，提取基因的工作告一段落，接下来需要把基因溶液从玻璃管内提取出来，单独存放。
    李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把玻璃管藏到怀里，不让四周的兽人和屁精发现，发动升级后的系统功能。
    “系统，把基因溶液存入真菌仓库。”
    一声令下，玻璃罐内的基因溶液消失，系统消息弹出。
    【你收集了一份技师小子古加的基因样本，现已存入真菌仓库的基因文库，可用于自动化基因工程模拟。】
    【检测到基因样本中包含三重螺旋结构，分别对应真菌、植物和动物的基因结构。】
    【你只能对与真菌有关的基因片段开展模拟实验。】
    【建议先对基因样本上的真菌基因进行复制操作，获得新的基因样本，以此作为模拟对象。】
    基因模拟只能在真菌基因上生效，这一点让李诺感觉有些遗憾。
    不过，没关系，光是兽人的真菌基因就已经很厉害了。
    先把这部分基因研究透彻，再考虑日后使用其它基因设备研究兽人的植物和动物基因吧。
    李诺在心中默念：
    “确认对基因样本上的真菌基因进行复制操作。”
    【检测到你正在进行另一项真菌模拟。】
    【该项目所使用的模拟设备，与即将开展的真菌基因模拟不重叠、不冲突。】
    【因而真菌基因模拟可以与栽培真菌的模拟同时开展。】
    两种模拟所使用的设备完全不一样，所以同时开展不会有冲突，这个小细节李诺是第一次发现。
    仔细想想，系统这么设定没有问题。
    这就好比在微生物实验室里，有用于栽培真菌的培养室，也有用于基因研究的基因扩增室、测序室、编辑室等。
    不同用途的房间彼此独立，设备不通用，可以同时启用。
    系统的运作逻辑与此一致，因此真菌基因模拟与真菌栽培模拟可以同时开展。
    李诺让系统开启自动化的基因复制模拟。
    这里不得不提到猎爵装备的一大亮点。
    基因工程师型猎爵装备，自带一整套生成基因工程所需耗材的黑科技。
    这些原材料主要是各种混合液和各种酶。
    李诺想不明白，猎爵装备是怎么生成并储存这么一大堆东西，但事实就是这么离谱。
    这种自动生成物质的功能，其它款式的猎爵套装也有，而且更加夸张，有的是自动生成食物，有的是自动生成弹药和爆炸物。
    自动进行真菌基因模拟后没多久，崭新的基因样本被存入基因文库。
    样本数量为100份，标号为技师小子真菌基因样本第1号至100号。
    李诺随手点开一份样本，丢出分析真菌。
    【分析成功。】
    【名称：技师小子古加的真菌基因样本1号。】
    【分析结果：】
    【由古圣谱写的真菌基因序列，大部分基因片段遗失或出现不可修复的破损。】
    【系统预测，此基因样本相较于天堂之战时期的技师小子真菌基因样本，只有30%左右的完整度。】
    【真菌基因决定兽人的生活习性、繁衍方式和成长路径。】
    【机械巫术有关的知识被古圣加密，需升级系统后才有机会破解。破解完成，你无需耗费技能点即可学习机械巫术。】
    【基因样本上所记载的信息和知识如下：】
    【基因片段：sample01-clone001-frag00001】
    【功能：此基因片段与生殖孢子的定向成长路径有关，决定由古加播撒的生殖孢子会有更大概率长出技师小子。】
    【基因片段：sample01-clone001-frag00002】
    【功能：此基因片段决定技师小子的兴趣爱好。受此基因片段设定，古加会对机械情有独钟。】
    【…】
    茫茫多的基因片段在眼前刷新出来，蕴藏在基因中的生命奥秘，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李诺面前。
    这一刻，李诺深刻理解基因对生物的非凡意义。
    一个生物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面对危险会有怎样的反应等行为举止和习惯，基本是由其基因片段决定的。
    改变基因片段上的基因编码，就能像玩游戏捏角色那样，篡改角色的外观、行为习惯、思维方式等要素。
    将所有基因片段看完后，李诺基本确定一个事实：
    兽人的真菌基因片段，与兽人的繁衍和生活习性有关。
    这一点与分析真菌的结果不谋而合。
    再看兽人的植物基因和动物基因的鉴定结果。
    鉴定界面上的信息显示：
    植物基因决定兽人的代谢方式和外观。
    受此影响，兽人呈现绿色，而且能进行高效的光合作用。
    动物基因决定兽人的生理构造和肉体成长路径。
    受此影响，兽人的脏器呈现冗余生长的态势，往往会长出更多的器官和肌肉。
    兽人菌斯塔特会穿戴盔甲，外观不重要，因而能否用植物基因来模拟，一点儿也不耽搁李诺打造菌斯塔特。
    兽人的个体实力强与弱，可以通过巫术和装备来调节。
    因此，动物基因也不重要。
    菌斯塔特所必须的要素，有且只有绝对忠诚。
    真菌基因所决定的兽人繁衍和生活习性，完全与李诺的需求对口。
    他不是希望菌斯塔特绝对忠诚吗？
    ok，很简单，他只需要下达一个模拟指令就好。
    “系统，帮我筛选出所有与忠诚有关的基因片段。”
    【筛选完毕，结果如下：】
    【…】
    超过两万条基因片段被系统剔除，留下了大约三百条。
    每一条都和忠诚与遵从命令有关。
    例如这么一条：
    【基因片段：sample01-clone001-frag10013】
    【功能：】
    【此片段决定古加对上级的膜拜程度。受此片段影响，古加对上级的膜拜程度为中等。经过篡改后，膜拜程度可以达到绝对崇拜。】
    把膜拜程度拉满，菌斯塔特的忠诚度绝对爆棚。
    这是获取绝对忠诚的一条思路，但不是很可靠。
    李诺想起了荷鲁斯叛乱一事。
    基因原体对帝皇的崇拜程度无需多言，绝对达到了时刻需要得到基因之父关怀的水平。
    如此程度的崇拜，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原体对帝皇惟命是从。
    但别忘了坏处。
    “爸宝男”一旦失去父亲的关注，就很可能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而走向极端。
    好大儿荷鲁斯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在乌兰诺战役中，荷鲁斯从兽人的战争老大手中救下帝皇，又将战争老大当场斩杀，由此奠定了极高的威望，登临战帅之位。
    就当荷鲁斯以为父亲会陪着自己继续远征银河系周边地区的时候，帝皇突然放弃远征舰队的指挥权，返回泰拉，在王宫地下折腾网道入口。
    荷鲁斯没了父亲的爱和关怀，心里极度空虚，随即被混沌趁虚而入。
    混沌给予荷鲁斯缺失的父爱，从而将他深度腐化。
    参照这段未来会发生的历史，李诺觉得，让菌斯塔特完全盲目地崇拜自己，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万一自己将来因为某些事情失踪，菌斯塔特岂不是会乱了套。
    “我得吸取帝皇的教训。既要让菌斯塔特对自己绝对忠诚，同时又要他们拥有一定的思辨能力，能够做到明辨是非与忠奸，不被混沌腐化。
    “其它方面也是如此，帝皇犯过的错误，我绝不能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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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18章 实战中很难打出来的操作

    第118章 实战中很难打出来的操作
    今日份的灵骨打磨工作完成。
    李诺在床上睁开双眼。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倒是精神抖擞。
    一条系统消息在视野里弹出来。
    【疯医-萨克遭遇紧急情况！】
    【存档简报：】
    【前不久的等离子反应炉爆炸，致使钢镚子氏族遭受一定程度的伤亡。】
    【就在疯医和剧痛小子们加班加点治疗兽人时，黑脚氏族的兽人探子出现在钢镚子氏族领地周围。】
    【在确认钢镚子氏族战力折损后，黑脚氏族决定对钢镚子氏族展开突然袭击。】
    【现在，钢镚子氏族正在遭受攻击！请注意萨克的动向，避免此角色死亡！】
    钢镚子氏族果然遭受袭击了。
    李诺之前得知爆炸造成大面积损失后，就一直留了个心眼，生怕自己的疯医角色死得不明白。
    还好还好，他今晚“上线”打磨灵骨，没有像往常那样睡着，不然绝对会错过帮助钢镚子氏族的机会。
    李诺果断掏出神奇孢子吃下，激活疯医的存档。
    waaagh模拟，启动！
    意识离开身体飞速穿梭，几息之间射入疯医萨克体内。
    睁开双眼，立即收取神奇孢子，打开房门后，战争的轰鸣在耳边爆响。
    “砰砰砰————”
    “轰隆隆————”
    “哐哐哐————”
    榴弹像雨点般从天而降，一团团火和破片在棚屋周围炸开。
    钢镚子氏族的金属房屋被炸得哐哐作响，道路上满是凹坑，飞溅的泥土和石子几乎遮蔽天空。
    强烈的冲击波和音浪冲刷脑海，李诺强行定住心神，这才没被火爆的战争场面震晕过去。
    黑脚氏族的火力强悍而又迅猛，他们的兽人士兵迅猛而又强悍。
    榴弹暴雨中，一窝又一窝的黑脚兽人向领地围墙发起冲锋。
    杀声震天，枪声爆响，到处都是鲜血与雷鸣，杀戮与死亡。
    黑脚氏族和钢镚子氏族都喜欢使用热武器，战争刚一开始就变得无比燥热。
    不太妙的是，黑脚氏族没有去研发飞船的等离子反应炉，而是把科技点在了步行机甲上！
    一个高度超过六米，用钢筋和钢板搓出来的大铁罐头出现在领地围墙附近。
    这东西被涂成红色和黑色，锯齿状的纹犹如猛兽的巨口。
    它拥有两条马力强劲的机械大腿，以及四条装备了不同武器的机械臂。
    喷火器喷射火龙，伐木枪射出成片的弹幕，机械爪钳撕开领地围墙的挡板，链锯重剑掀起腥风血雨。
    这个恐怖的钢铁怪兽名叫“大铁罐”。
    它杀得钢镚子氏族溃不成军，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更糟的是，像它这么强的，还有三个！
    它们正排着队进入钢镚子氏族的领地。
    “俺们的砰砰战车去哪了！快特娘的干它一炮！”
    氏族老大艾隆着急忙慌，站在领地的高处大声嘶吼。
    他这一举动招来猛烈的攻击。
    数枚榴弹在他身边轰然炸开。
    艾隆身上的装备足够厚实，不会被轻易斩首。
    榴弹袭击没有伤到他，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凶性，嗷嗷叫着冲向大铁罐。
    艾隆手中的动力锤快速充能，蒸汽喷涌而出，推动锤子砸向大铁罐的膝盖。
    “哐当！”一声巨响。
    大铁罐身体侧歪，膝盖被打成九十度。
    驾驶舱从四米左右的高度降低到两米，刚好正对艾隆。
    透过驾驶舱的缝隙，艾隆看到了一个插满管线的兽人脑袋。
    就是这玩意在操控这台机械怪兽，俺要干掉他！
    艾隆在嘶吼中疯狂挥舞动力锤，将驾驶舱外壳砸扁、砸烂，其中的兽人脑袋竟是被刚猛的力道活活震碎。
    艾隆没注意到的是，在兽人脑袋被震碎之前，大铁罐的重型链锯剑朝他的背后砍来。
    这把锯齿剑经过深度强化，杀伤力恐怖至极，超高速运转的锯齿可以在两秒内切开金属盔甲，把艾隆撕成稀巴烂。
    似乎是感应到了死亡迫近，艾隆猛地回头看向近在眼前的锯齿剑，举起动力锤格挡攻击。
    “滋滋滋——咔！”
    动力锤的长杆被硬生生锯断！
    锋利的锯齿冲向艾隆的面门！
    这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剧烈压缩后快速膨胀，像是击锤一般将锯齿重剑弹了出去。
    艾隆怒目圆瞪，还没从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恍惚中回过神。
    锯齿重剑扎进一旁的钢铁房屋，把屋顶绞成碎片。
    一道人影从重剑原先所在的地方凸显出来，正是钢镚子氏族的疯医。
    “老大！俺来救你啦！别走神！干掉黑脚氏族的杂碎！”
    “吼！！”死亡擦身而过带来的恐惧让艾隆感到羞辱！
    他用大吼回应疯医，提起少掉半截握柄的动力锤冲向下一个大铁罐。
    四周的钢镚子兽人见老大干掉了一台钢铁怪兽，顿时士气大涨，跟着艾隆向外面的敌人发起冲锋。
    李诺被扎尔格背在背上，两只手臂在身前狂扫，丢出密密麻麻的脑僵术。
    定定定定定定定定！
    给俺他妈的定定定定定定！
    全都他妈的不准动，给俺站着挨打！
    李诺的胳膊像是电风扇的扇叶一般狂舞，凡是被他扫过的黑脚兽人全都变成了呆瓜。
    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令兽人费解的一幕。
    黑脚兽人沦为活靶子，手里握着枪械杵在原地，被钢镚子氏族的兽人肆意收割。
    钢镚子氏族杀得飞起，血肉横飞，完全呈现碾压态势。
    艾隆的动力锤扫出去，能一下子把周围三米范围内的所有黑脚杂碎全部碾碎。
    陡然之间压力锐减，让这位氏族老大顿感离奇。
    回头一瞧，自家的疯医跟羊癫疯发作一样狂舞双臂。
    艾隆的脑瓜子高速运转，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
    “哇靠！俺们的疯医变成巫祭小子了！搞毛二哥在上，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啊？疯医变巫祭小子了？！”扎尔格回头看了眼剧烈抽搐的疯医，又扫视前方愣神的敌人，也跟着惊叫起来：
    “妈呀！疯医变巫祭小子了！毛哥是不是敲了俺的脑袋，俺感觉跟做梦一样！”
    周围的钢镚子兽人连连称奇，砍杀和开枪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
    李诺抽空喊道：
    “别发呆，干掉他们！这是俺的最新发明！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兽人的脑回路比较简单，无法理解疯医转变为巫祭小子的缘由，这种深奥的问题足以烧毁他们的大脑。
    为避免自家的兽人错失战斗良机，李诺干脆把锅甩到疯医的巫术上，日后再想办法解释。
    当然，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兽人们压根就不想探究下去。
    对他们而言，砍砍杀杀什么的才是乐趣所在。
    至于巫术、药剂和机械？
    还是让这些晦涩的东西见鬼去吧！
    “杀啊！！！waaaagh！干掉黑脚的杂碎！”
    艾隆仰天咆哮，冲进敌人堆里开无双，整个人像是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身边断肢乱飞。
    黑脚氏族的老大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自己手下的兽人成片倒下，怒火中烧，抬起一脚踹在身边的兽人身上：
    “你特娘的发什么呆！快开炮啊！弄死那个大块头！快开炮！”
    黑脚老大一连踹了好几个兽人的屁股，可这帮家伙全都一脸懵逼，双眼失焦，对老大的鞭策毫无反应。
    没反应就对啦！
    脑僵术的首要目标，正是这群操控榴弹炮的炮击小子！
    他们要是能继续开炮，那就有鬼了！
    “你们这帮白痴！俺要砍了你们！”
    黑脚老大怒气腾腾，端起手里的伐木枪打算处决炮击小子。
    这时，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这名兽人的打扮和外观非常特殊。
    相比较于其他兽人，此兽人的身体略显佝偻，身上散发一种让兽人不安的气息，如同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
    他头顶的头发像是黑色杂草般延伸，深陷眼眶的双瞳里闪烁疯狂的光芒，身体在说话时如同神经质那般抽动。
    种种迹象标明，此兽人便是兽人中可以主动使用灵能能力的灵能小子。他最拿手的绝活是用灵能爆掉别人的脑子，甚至还能从其他兽人那里抽取灵能，强化自己的爆头术。
    在极端情况下，他有可能因为抽取了太多灵能而把自己的脑袋爆掉。
    “老大，俺觉得是那个家伙在捣鬼。”灵能小子身体抖动扭摆，双臂张开，蹦蹦跳跳地说话。
    黑脚老大顺着灵能小子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被硬汉背在背上的兽人。
    那家伙体型比较小，四条肢体有三条是机械义肢，双手狂挥，每次挥动都会有许多自家小子被定住。
    不用多说，绝对是这丫的在搞鬼。
    黑胶老大指着手舞足蹈的疯医，喷吐唾沫声嘶力竭地大喊：
    “把他！给俺！干掉！俺要他的脑袋炸开！”
    “是，老大！看好了！俺保准给你整个大活！”
    灵能小子举起手里的法杖，呜呜哇哇地念诵奇怪的音节，从愣神的炮击小子身上抽取灵能。
    一股无形的压力凭空出现在李诺的脑袋周围，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目光一瞥不远处的黑脚阵地，那个挥动法杖的灵能小子格外显眼。
    李诺脑海中警铃大作，“快躲好，扎尔格！找个地方蹲下！”
    “好嘞！”
    扎尔格一个凌空飞扑接贴地翻滚，藏到一块巨岩后方。
    几乎刚一藏好，二人刚才所处的地方便传来噗嗤一声。
    一名兽人小子成了李诺的替死鬼，脖子以上的部位尽数炸开。
    爆头术！
    灵能者的招牌技能！
    在《战锤40k：暗潮》这款游戏里，爆头术的强悍之处体现得淋漓尽致，绝对是远程点杀重要目标的利器。
    被灵能小子盯上，自己可就没办法像先前那样定住敌人了。
    “老大！让砰砰战车开炮！把那个灵能小子干掉！”李诺喊道。
    艾隆回头过看向领地，愤怒地咆哮起来：
    “俺们的砰砰战车趴窝了！黑脚的瘪三把它们炸了个稀巴烂！”
    难怪从开打到现在，自己这边只有榴弹在发力，敢情砰砰战车全被炸毁了。
    没了砰砰战车的火力压制，光靠碰碰车和枪榴弹，自己这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干掉藏在大后方的灵能小子。
    这可咋办。
    念头电转间，灵感宛如惊雷般划过！
    waaagh模拟的第二个奖励选项可以帮上忙！
    这个选项的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兑换单价：100点积分+若干神奇孢子。】
    兑换奖励2，强行占据黑脚氏族老大或灵能小子的身体，这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李诺用最快的速度点选兑换奖励2。
    【请精确描述你的模拟对象。】
    “黑脚氏族的老大。”
    【已发现你描述的模拟对象。】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小规模兽人氏族的头目，模拟起步价为10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掌控约2.7万名兽人，模拟起步价增加2700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处于战争状态，模拟价格提升100%。】
    【最终模拟价格为（100+27000）*（1+100%）=54200个神奇孢子。】
    【你的神奇孢子数量不足，无法模拟此对象。】
    嘶，五万多孢子才能附身。
    李诺定了定心神，转而说道：
    “模拟黑脚氏族的灵能小子。”
    【已发现你描述的模拟对象。】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小规模兽人氏族的灵能小子，模拟起步价为3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处于战争状态，模拟价格提升100%。】
    【最终模拟价格为100*（1+100%）=60个神奇孢子。】
    【当前神奇孢子数量为101颗。】
    【是否保存疯医萨克，并立即开启新的模拟？】
    “扎尔格，在这里藏好，先别冒头。”
    “昂！”
    李诺叮嘱一声，用意念点击系统界面。
    他的意识脱离萨克的躯体，来到战场上空，紧接着笔直下落，钻进灵能小子体内。
    再次睁开双眼，眼前的场景赫然从遭受偷袭的钢镚子氏族，切换成袭击方黑脚氏族。
    李诺暗呼牛逼。
    这套操作在实战中很难打出来，但他做到了！
    看来得进一步提升神奇孢子的产量。
    以后再遇到劣势局面，自己直接开挂，把敌方的关键单位强行挤下线，由自己来亲手实施反戈一击的背刺计划。
    “快快快！开炮！开炮！”
    黑脚老大在耳边呼喊。
    李诺掂了掂手中的法杖，全速消化灵能小子的记忆。
    这家伙叫做彭帕，特别喜欢捏爆别人的脑袋，因而给自己起了个与爆炸声“砰啪”类似的谐音名字。
    灵能小子所掌握的灵能巫术不多，截止目前只有两个。
    一个是抽取其他兽人灵能的吸能巫术，另一个便是爆头术。
    “让俺瞅瞅…这爆头术应该怎么用…”
    李诺咕哝一句，作出搜寻疯医萨克的姿态，迷惑黑脚老大的视线。
    伴随着他的寻思，爆头术的巫术介绍界面自动浮现在眼前。
    【名称：爆头术】
    【类型：灵能巫术】
    【用法：】
    【你当前的万用灵能材料库存为30/80份】
    【消耗库存可以强化爆头术的威力。】
    【吸能巫术可以快速补充你的库存，但请注意，补充的数量可能会超过库存上限。】
    【你的材料库存可以超过上限，这是灵能小子的特性。】
    【当材料超过上限，你的脑袋每分每秒都有可能爆掉。】
    属于灵能小子里的巫术知识在脑海中涌动。
    李诺把这些知识消化干净，彻底掌握了吸能巫术和爆头术的要领。
    这两项巫术已经刻在他的脑子里。
    现在的他，即便结束模拟回到人类躯体，也依旧能消耗万用灵能材料来施展吸能巫术和爆头术。
    李诺琢磨了一下，用自己现在的身体引发一场爆炸，或许能一举炸死黑脚老大，提前结束这场战争。
    可灵能小子很难得。
    截至目前，李诺只见过两个灵能小子，一个来自红眼睛氏族，已被自己在某次模拟中干掉，另一个便是现在这具身体了。
    考虑到灵能小子的稀缺性，自己最好能把彭帕保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后撤几步，将黑脚老大护在身前。
    趁着对方心思全在指挥战斗上，李诺举起法杖，积蓄力量。
    【你从炮击小子身上抽取了13份万用灵能材料。】
    【你从技师小子身上抽取了36份万用灵能材料。】
    【警告！你的库存已达到79/80份！自爆头颅的风险极高！请停止抽取！】
    鼓鼓囊囊的充盈感在脑袋里盘旋，李诺感觉自己的头部变成了气球，里面塞满了空气。
    一种渴望吸取更多万用灵能材料的本能反应充斥心头。
    李诺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渴求，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黑脚氏族的后脑勺上。
    多么圆润的脑瓜子啊~爆掉吧~爆掉吧~在俺的灵能中绽放！
    灵能如潮水般涌动。
    黑脚老大感应到危机来临，一边躲到掩体后方，一边瞪大眼睛搜寻战场，想要找到钢镚子氏族的灵能小子。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危机来自背后。
    爆头刺杀，无声无息。
    除了灵能者和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外，没有人能发觉杀意的来源。
    黑脚老大用枪械和装甲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但显然在灵能方面有所欠缺。
    他的短板，最终要了他的命。
    “噗！”
    红白之物肆意泼洒。
    胜利的天平在这一刻彻底倒向钢镚子氏族。
    (本章完)

 第119章 钢铁勇士诞生的那一天，俺就在现场

    第119章 钢铁勇士诞生的那一天，俺就在现场
    黑脚氏族老大暴毙而亡，他的脑袋像是西瓜般炸开，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交战双方都以为是流弹要了黑脚老大的命，没人去怀疑黑脚氏族的灵能小子。
    或者说，在没有被人唆使的前提下，兽人们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背叛”这个概念。
    他们整日里想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件是射他！
    一件是干他！
    “杀啊！跟俺冲上去！干掉黑脚的杂碎！抢走他们的亮晶晶！”
    李诺让灵能小子藏好，用最快的速度切回疯医萨克，跳到巨岩上大声呼喊。
    受兽人海盗的影响，他下意识地用“亮晶晶”来称呼战利品。
    但无所谓，对兽人而言，有人带头那还等什么。
    “杀呀！俺要干爆黑脚的脑袋！”
    “俺早就看他们的黑鞋子不爽了！俺要剁了他们的双脚！”
    “先干掉那个灵能小子！”艾隆大手一挥，凭借身上的重甲硬抗砰砰小子和火炮小子的轰击，大步朝前，直奔灵能小子而去。
    眼见自家老大要对稀少的灵能小子动手，李诺赶忙指挥扎尔格跟上：
    “老大！别杀那个灵能小子！俺可以说服他给你卖命！俺保准他能帮上大忙！”
    “昂…好吧。”艾隆挠了挠脑袋，在听疯医的话和让灵能小子给自己卖命之间，果断选择两个都要。
    他脚下一踩，哐哐哐地冲向炮击小子的阵线，举起动力锤来了几套连招，硬生生从敌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
    钢镚子氏族的屁精操控碰碰车蜂拥而至，后面跟着上百辆冒着黑烟的摩托车，车上的摩托小子跟叠罗汉一样垒在一块，形成火力强劲的移动壁垒。
    黑脚一方没了老大后群龙无首，竟是没有一个兽人站出来统领全军。
    他们的士气一降再降，被钢镚子氏族杀得溃不成军。
    李诺见大局已定，干脆指挥扎尔格去找灵能小子。
    切换回萨克之前，李诺让灵能小子找个地方猫起来，千万别对钢镚子氏族开枪。
    这个命令奏效了。
    李诺找到灵能小子的时候，对方正在一个树洞里发呆。
    这是李诺第一次让两名模拟角色碰头。
    预料之外的一幕出现。
    只见灵能小子纳头便拜，钻出树洞朝李诺连连磕头，直到李诺喝令他停下，灵能小子这才拄着法杖站起来。
    原先的灵能小子疯疯癫癫，身体会因为吸收灵能带来的爽感而哆嗦。
    可此时的灵能小子就跟见到家长的小屁孩一样，紧张兮兮地瞪大眼睛，等待李诺发落。
    这是怎么回事？…李诺轻咦一声，心里一阵嘀咕。
    难道被自己附身过的兽人，会对自己的意识产生崇拜？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
    李诺让扎尔格把自己放下来，来到灵能小子彭帕跟前说道：
    “俺寻思你小子有用，就出面在老大面前给你做了保，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俺混。你叫啥？有意见吗？”
    扎格尔端起霰弹枪戳在彭帕的脑门上。
    对方敢说有意见，扎尔格就敢开枪，保准一开一个响。
    彭帕露出讨好的笑容：
    “俺叫彭帕！俺没意见！能跟着巫祭大大混，俺觉得酷毙了！”
    巫祭？
    又是巫祭。
    先前钢镚子氏族把自己叫做巫祭小子。
    这巫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兽人？
    李诺愣了下，渐渐回忆起来与巫祭小子有关的战锤常识。
    仔细一琢磨，自己还真的跟巫祭小子有点像。
    巫祭小子的灵能法术多种多样，自己的菌能力也是如此。
    巫祭小子是兽人部落的主心骨、精神领袖，自己也多次在重要关头出手帮助钢镚子氏族，重振旗鼓，救氏族于危难之中。
    等什么时候自己能编纂出钢镚子氏族的文化传统，设计出与文化相符的仪式，再通过仪式来战前强化氏族的兽人，
    那自己就真的跟巫祭小子差不了多少了！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李诺这么一寻思，系统有了反应。
    【你触发了一个模拟角色成长任务。】
    【任务名：成为巫祭小子】
    【关联角色：疯医-萨克】
    【任务详情：】
    【满足以下所有要求后，萨克将在一场深度的寻思中感悟巫祭的奥义，蜕变为兽人巫祭。】
    【要求1：钢镚子氏族人数达到10万。】
    【目前进度：约3万。】
    【要求2：为钢镚子氏族建立文化传统，制定向搞哥毛哥祈福的仪式，吸引其它氏族投诚。】
    【目前进度：】
    【建立文化传统，未达成。】
    【制定祈福仪式，未达成。】
    【吸引至少3个氏族投诚，未达成。】
    【要求3：成功举办一次祈福仪式，使得钢镚子氏族融合其它氏族成为兽人部落。】
    【目前进度：】
    【举行祈福仪式，未达成。】
    【氏族融合形成部落，未达成。】
    【达成以上三个要求的所有进度后，萨克将成为兽人部落的巫祭。】
    【特别说明：】
    【兽人部落有且只能有一名巫祭。巫祭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系统提示：】
    【成为巫祭后，部落的兽人将对你绝对忠诚，无条件执行你的命令。】
    兽人部落，巫祭…
    李诺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意识到自己忽略一个小细节。
    他之前不是采集了技师小子古加的基因样本吗？
    古加的基因片段上，并未出现与兽人部落、巫祭有关的信息。
    仔细一想，这可能跟古加的出生地有关。
    古加出生在兽人海盗的舰船上，而非兽人氏族。
    兽人海盗以利益和武力为重，谁能带着海盗们掠夺财富，谁就是老大。
    自打附身古加以来，李诺从没听哪个兽人海盗把“搞哥毛哥”挂在嘴上。
    钢镚子氏族就不一样了。
    这里十个兽人有十个喜欢念叨“搞哥毛哥”。
    相应的，他们的基因样本里，肯定会出现跟信仰有关的基因片段。
    李诺朝扎尔格打了个响指，让对方把自己背回领地。
    彭帕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跟着。
    没走几步，一梭子子弹扫过来，把彭帕吓了一跳。
    李诺扭头喊道：
    “你丫的给我把黑脚氏族的靴子脱掉！”
    灵能小子恍然大悟，两脚往外一蹬，黑靴子滚得远远的。
    这下好了，有疯医罩着，彭帕没有再遭受袭击。
    过了一会儿，李诺回到领地，让扎尔格去找技师小子给自己整一个基因机械爪。
    机械爪很快到货，李诺把自己的机械手拆掉，用机械爪代替。
    “站好，让俺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彭帕站得笔直。
    基因机械爪伸出针头刺入他的皮肤，抽取一管血液。
    经过激光束处理后，血液分成上下两层。
    李诺让扎尔格看好房门，独自步入屋内研究彭帕的基因样本。
    笨狗呼哧呼哧地跑到脚边转圈，李诺随手摸了几把就让对方自个儿玩去。
    基因样本收入系统的基因文库。
    提取真菌基因，扩增基因样本，分析基因片段，有针对性地搜索与“忠诚”、“信仰”、“搞哥毛哥”、“巫祭”等信息有关的内容后，真相浮出水面。
    还真让李诺给猜对了。
    兽人的出生地会影响兽人的思想根源。
    出生在太空的兽人海盗，更喜欢金钱和战利品，信仰意识几乎等于零，他们的基因片段里没有与“搞哥毛哥”有关的功能。
    出生在氏族背景下的兽人，其基因片段里有许多和“信仰”沾边的。
    最典型的是这一条：
    【基因片段：sample02-clone001-frag21313】【功能：此基因片段与信仰认知有关。当彭帕想起搞毛二哥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把巫祭与搞毛二哥画上等号。巫祭就是搞毛二哥的代言人，听巫祭的，准没错！waaagh！】
    诸如此类的基因片段，没有在古加的样本里出现。
    李诺想到了一个让菌斯塔特保持绝对忠诚的方案，那就是借用搞毛二哥的信仰与巫祭的身份。
    不过，搞毛二哥目前还没有正式在亚空间内凝聚成形。
    能否借助搞毛二哥对抗混沌大敌的腐化，这还得打上一个问号。
    “嗯…让我想想。
    “采集基因样本之后，我还要分析样本，筛选有用的基因片段，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对基因编码进行修改和验证。这些工作虽然可以用模拟代替，但成果的随机性很大。
    “有可能一个月内就有成效，也可能连续几个月毫无进展。
    “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要坚持操控古加稳定获取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同时在钢镚子氏族上多些心思，把它打造成部落。
    “兽人部落的核心是文化传统。普通兽人没文化，发明不了部落传统，但我应该可以。”
    李诺拉开房门，在沉思状态中走出去，身后跟着彭帕和扎尔格，胆小的笨狗窝在家里没有出来。
    李诺一路走一路看，用心观察钢镚子氏族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氏族惯例。
    当聚落出现惯例，便代表当地的文化传统开始萌芽。
    什么时候这些惯例被白纸黑字记录下来，形成一定的约束力和向心力，它们就会蜕变成文化传统。
    钢镚子氏族现在有什么惯例呢？
    李诺发现了三种。
    第一，喜欢用金属物件。
    凡是生活和战斗中的事物，钢镚子氏族都会优先考虑金属材质。
    第二，喜欢机械改造。
    不对，不能说是喜欢，应该说是痴迷。
    受艾隆影响，很多兽人小子、砰砰小子、摩托小子，甚至是屁精，都会在打胜仗后把自己的一部分肢体替换成钢铁义肢。
    第三，钢镚子氏族非常喜欢修防线。
    从开打到现在，氏族领地的围墙依旧没有坍塌，只是出现了几个被大铁罐撕开的漏洞而已。
    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建立在围墙用料扎实的基础之上。
    最薄的墙体都有30公分后，而且是用金属板轧成的。
    足可见钢镚子氏族对领地的防守有多么重视。
    “诶？这不是红眼睛氏族的咔哒战机吗？它怎么被焊到墙上了。”
    李诺止住脚，凝视墙上的咔哒战机机头。
    这东西被压成饼状，制作成金属挡板，嵌入围墙墙体，成为了领地围墙的一部分。
    扎尔格瓮声说道：
    “老大说，俺们要用敌人的钢铁加固俺们的防线。俺们战胜的敌人越多，防线就越坚固。”
    哦，是这样，感觉和打胜仗后改造一部分肢体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诺缓缓点头，对于如何建立氏族文化传统有了清晰的思路。
    他用基因机械爪采集扎尔格和自己的样本，又找到不同的兽人采集更多的样本。
    过了片刻，战争结束。
    艾隆和一众钢镚子兽人押着奴隶和战利品返回领地。
    按照惯例，艾隆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其他兽人也是如此。
    艾隆的改造由疯医亲自操刀，普通兽人交由剧痛小子处理。
    在此之前，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必不可少。
    黑脚氏族的领地被洗劫一空。
    史古格和屁精被带回来，它们要么做成串烧放在架子上烤，要么被打为奴隶和工具，在奴隶主的鞭策下干苦力活。
    少数有特殊能力的兽人、屁精和史古格受到优待，被接纳为钢镚子的氏族成员。
    日落之后，篝火晚会开启，兽人们围着大篝火吱哇乱叫，除了呼喊和吃吃吃以外什么都不会。
    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嚎叫和进食，来表达自己对战斗胜利的喜悦之情。
    李诺环视一圈，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让扎尔格把自己放到肩上，来到艾隆面前：
    “老大，俺想说两句。”
    “昂？说吧，这里还有个史古格后腿，你吃不？”艾隆递来一条烤得滋滋冒油的后腿。
    李诺用机械手把后腿抓住。
    他一边吃着，一边驱使扎尔格来到篝火旁大喊道：
    “哦诶！小子们！咱们今天打了胜仗，但这还不够！告诉俺，俺们是谁？”
    “哈哈哈，疯医，你了糊涂了嘛！俺们是钢镚子氏族呀！”
    “哈哈哈哈！疯医肯定是吃肉吃多了，连俺们叫什么都忘啦！”
    艾隆带头打趣，四周的兽人哈哈大笑。
    李诺高举双臂，大声嘶吼：
    “不！伙计们！凝视你们的盔甲和武器，感受它的重量和质感！那是冰冷的钢铁！它保护俺们的肉体，砸烂瘪三的脑袋，将敌人的躯干捅个对穿！”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兽人大眼瞪小眼，既困惑又懵懂地盯着篝火旁的疯医。
    火焰化为繁茂的星点在兽人眼底闪烁。
    “钢铁不仅仅是钢铁！钢铁还是俺们的意志，俺们的斗志，俺们的纪律，以及俺们对搞毛二哥的追崇！
    “血肉之躯终将在熊熊战火中化为灰烬，但钢铁的意志永存！当血肉之躯倒下，钢铁会支撑俺们继续奋战！”
    艾隆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冥冥中好像有点弄懂疯医的意思了。
    他这么执着地把自己转化成钢铁之躯，不就是希望自己在战斗中永不倒下吗！
    艾隆用力锤击自己的钢铁胸膛，发出哐哐的巨响，大步来到篝火旁，激动地嘶吼起来：
    “对对对！疯医说得对！俺们的血肉之躯终将在熊熊战火中化为灰烬！但俺们身上的钢铁将屹立不倒！”
    艾隆扭过头，看向疯医，双眼一片炽热：
    “继续说下去！疯医！继续！俺感觉自己好像要明白一些东西了！”
    四周的兽人齐齐一点头。
    “对啊！疯医，继续说下去！”
    “俺俺感觉要长脑子啦！”
    兽人的灵能场产生共鸣，一阵阵灵能浪潮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给予李诺强有力的正反馈。
    他站到扎尔格的肩上，一手按着扎尔格的脑瓜，另一只手摆出一个握拳对准天空的手势：
    “小子们！感受钢铁的震动，感受钢铁的冰冷，这将锤炼俺们的意志和身躯！俺们不是普通的兽人！俺们为钢铁而生，为钢铁而死！心如钢铁！内外皆钢！俺们是…钢铁勇士！”
    “钢！铁！勇！士！”艾隆攥紧双拳，强烈的气场和灵能波动勃然喷发。
    他的吼声带动周围的兽人，高亢的嚎叫响彻全场！
    “俺们为钢铁而生，为钢铁而死！”
    “血肉之躯终将在熊熊战火中化为灰烬，但钢铁的意志永存！”
    “心如钢铁！内外皆钢！”
    “俺们是钢！铁！勇！士！waaaaagh！”
    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李诺在宣讲中所使用的语句被兽人们反复传唱，一波又一波灵能浪潮连绵不绝地涌来。
    【你收获了来自6230名屁精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27116名兽人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5394名砰砰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1628名摩托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1055名畜牧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6名砰砰战车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353名技师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278名剧痛小子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113名屁精奴隶主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30名头目亲卫的膜拜。】
    【你收获了来自钢铁勇士氏族首领的膜拜。】
    【膜拜的分数为赞的两倍。】
    【你一共获得18.6万分，已全部转化为模拟积分。】
    卧槽，将近18万分？！
    这么多！？
    李诺傻眼了。
    他一心只想着树立氏族文化传统而已，何曾想刚才那番宣讲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分数！
    当真是预料之外的惊喜！
    李诺愣神之际，扎尔格掏出一个用兽皮制作的小本本，用炭笔在上面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兽人语言：
    “钢铁勇士诞生的这一天，俺就在现场，俺们的巫祭就在俺肩上，俺感觉自己牛逼坏啦！俺想一直被巫祭踩在脚下！嘎嘎！”
    注：巫祭小子，又名巫术小子。
    作者菌觉得巫术小子没能体现出“精神领袖”的内涵，因而把它翻译成巫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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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生地里的那颗土豆呀的1张月票！
    感谢christerise的2张月票！
    感谢永乐伯的2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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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想起的名字都被占了的1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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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书友20240627202059925的2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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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永夜罚者、大鸡贼一只赞美四臂神皇、愿您魂归星海、生地里的那颗土豆呀、往日那惊天一炮、邪鲨、亿兆、start2333333、深底虾米、好想去东北玩、后来看正版、哔哔0220、吃吧11111222222222222、snail、泡脚老奶奶、书友20221106152231603等书友的推荐票！
    感谢订阅！
    (本章完)

 第120章 帝国宰相的信

    第120章 帝国宰相的信
    巢都王庭区，住处。
    盥洗室内。
    “哗啦啦————”
    李诺晨起洗澡，心情舒畅。
    钢镚子氏族，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钢铁勇士氏族，简称钢勇氏族。
    钢勇氏族的氏族文化传统已建立完毕，建立者正是自己扮演的疯医-萨克。
    李诺宣讲完毕后，艾隆当即提出把氏族名称改成钢铁勇士。
    顺理成章的，李诺将自己准备好的文化传统搬上台面。
    钢勇氏族不是喜欢机械改造吗？
    那么好，以后打了仗，大家把敌人的牙齿拔下来当做战功，用牙齿到疯医或者剧痛小子那里兑换义肢改造服务。
    这里必须得提一嘴，李诺依稀记得，有部分兽人部落会使用牙齿当做货币。
    这种交易货币没有在钢勇氏族那嘎达推广，就连在战后收集敌人的牙齿的做法也未曾出现过。
    钢勇氏族在这方面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是所有兽人的牙齿都能用来购买改造服务的。
    李诺和艾隆商议后决定，将兽人的牙齿分成三等。
    第一等，氏族头目。
    这个等级的牙齿最大、最亮、最臭，很容易分辨出来。
    由于数量稀少且造型独特，成为了价值最高的牙齿。
    第二等牙齿来自氏族老大的亲卫。
    第三等是疯医、技霸、兽人小子、砰砰小子、战车小子、摩托小子等兽人的牙齿。
    屁精和史古格的牙齿不算数。
    三个等级的牙齿的兑换比例暂时定为1:100:100000。
    这个兑换比例是艾隆想出来的。
    其中的逻辑很简单。
    作为钢勇氏族的老大，艾隆拥有30个亲卫，这30个亲卫最多能管3万名兽人。
    氏族里的兽人增多，亲卫的数量也必须增加，不然很多兽人会不听使唤，没事找事。
    目前来看，1个氏族老大管100个亲卫，100个亲卫管10万名兽人便是极限。
    于是就有了三个等级的牙齿的兑换比例。
    李诺对这方面不太在意。
    以后等钢勇氏族晋升为钢勇部落，自己可以用巢都的沉思者阵列推演一个更为合适的货币制度，到那时再对部落的货币进行改革也不迟。
    在制定完氏族的文化传统后，李诺把各种兽人的基因样本采集完便“下线”了。
    说起“钢铁勇士”这个名字，李诺觉得自己起名字的水准还挺不错的。
    “钢铁勇士”读上来朗朗上口，非常流畅，非常丝滑。
    在篝火旁宣讲的时候，他所用的语气和措辞，借鉴了星际战士牧师的战前训诫，格外能调动情绪。
    搭配“钢铁勇士”这个名字后，自然而然地收获了来自兽人的膜拜。
    可问题是，李诺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钢铁勇士”这个名字。
    穿上干净衣物，李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沉思。
    为什么会觉得“钢铁勇士”这么熟悉呢？
    莫非自己曾在巢都的新闻里见过这个字眼？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来到书房，打开通讯机，在巢都的公开数据库里搜索这个名字。
    搜索结果出来的这一刻，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厚礼蟹！
    云锤闯大祸了！
    大远征时代，有个星际战士军团就叫钢铁勇士。
    “见鬼，我说怎么‘钢铁勇士’这么熟悉。这下真是摸着帝皇过河了。钢勇氏族未来要是对上星际战士军团里的钢铁勇士，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
    李诺在书房里抓耳挠腮，一阵蛋疼。
    窗外，晨光普照，昼夜轮转，新的一天到来。
    事已至此，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以后就按照星际战士军团的名字来命名兽人氏族叭。
    到时候钢铁勇士打钢铁勇士，影月苍狼打荷鲁斯之子，谁打得过谁，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桀桀桀~”
    李诺带着一点恶作剧般的小兴奋，在住处享用早餐。
    昨天获得副总督的职务和来自总督的大量授权后，平日里的生活工作出现了一些变化。
    此前建设淀粉厂、面包厂时，李诺是奔着赚钱去的。
    现在，他在赚钱的同时，也要尽可能多地缴纳什一税，拓展自己在人类帝国内的影响。
    这非常重要。
    总督的任免不是现任总督说了算的。
    这个细节，李诺在昨天接受授权时才知道。
    具体来说是这样的：
    黑暗科技时代末期，发生了一场规模空前的亚空间风暴。
    银河系内的诸多人类世界与泰拉失联，成为了独立于泰拉的人类世界。
    大远征开启后，谁让某个失落的人类世界归顺帝国，谁就拥有任免总督的权力。
    假设有一支远征舰队的编号是“55”。
    它发现的第11个人类世界就是“55-11”世界。
    “55-11”世界归属帝国时，有两种情况。
    第一，此世界主动投诚。
    投诚后，世界的主人由世界本土居民推举，再由55号远征舰队审核和正式任免。
    第二种情况，此世界坚决反抗55号远征舰队，然后被暴力镇压和武力收服。
    这时，世界的主人由55号远征舰队指定。
    人选通常是舰队内年事已高、德高望重、战功赫赫的老连长，或者是凡人辅助军的老将军。
    此后，此世界的主人之更迭也都由55号舰队一手掌控，与世界本土居民的意愿无关。
    艾皮迈特属于第一种情况。
    帝皇御驾亲征，率领舰队抵达艾皮迈特星。
    当年的艾皮迈特已是伏盖斯家族的天下。
    那一任的伏盖斯家主光速滑跪，以优雅且灵动的姿态向帝皇表示臣服。
    自那以后，艾皮迈特每一任的总督更迭都由帝皇来拍板。
    说的更准确些，是帝国宰相、泰拉至高领主马卡多。
    帝皇醉心大远征，把管理世界的工作交给了马卡多。
    李诺想要顺利接任总督之位，就必须得到马卡多的首肯。
    伏盖斯领主昨天向李诺授权后，通过本地星语庭把自己想传位给李诺·威尔锡的事情告诉了马卡多。
    今天早上，李诺刚吃完早饭，一封来自泰拉的星语密函被缇朵带来。
    …
    致巢都艾皮迈特的总督继任者李诺·威尔锡：
    日安，收到这封函件的时候，你那里应该是上午。
    前些日子，我在战时议会（注1）上收听了铸造世界迪莫斯的报告。
    我因此注意到你发明的新式合成淀粉制备技术。
    艾皮迈特的现任总督弗拉德瑞克·伏盖斯，向我建议由你来担任他唯一的继任者。
    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我无可挑剔，唯有两点要求。
    首先，合成淀粉的产能必须大幅提升。
    饥饿是动乱的温床，动乱致使帝国遭受损失，新式合成淀粉制备技术将为帝国避免损失。
    以今年艾皮迈特的物资税总值作为参考，我期望你在正式上任之前，将合成淀粉的总产值提升至物资税的20%以上。
    其次，帝国军的食物军需储备必须得到充分补充。
    同样是在你正式上任之前，我期望你能为军务部缓解一部分食物军需压力，为帝国军提供相当于今年物资税总值10%的合成淀粉。
    帝皇曾言，凡辛勤付出者必享优待，这亦是我的看法。
    在我的指派下，一位经过星语庭严格训练的星语者，将在今日晚些时候抵达艾皮迈特。
    其名为莎塔娜·尼亚斯塔，是我的私人星语者西贝尔·尼亚斯塔的妹妹。
    她将会为你提供建议和辅佐，成为你与其它帝国世界沟通的桥梁。
    祝你早日完成扩产合成淀粉的伟业。愿帝皇的光辉指引我们。
    此致，
    帝国宰相，泰拉至高领主，战时议会首席，马卡多。
    …
    密函的星语编码经过本地星语庭校验，确认此信来自帝国宰相马卡多。
    按照信中的说法，自己马上就要有一位私人星语者当助手了，这实在是令李诺感到欣喜。
    星语者的重要性无需质疑。
    在大远征时代，星语者是唯一受到帝皇认可，且与帝皇本人完成心灵绑定仪式的灵能者。
    这类人即便直接接触混沌的腐化，也有极大概率选择自我牺牲，宁死不从，足可见他们有多么可靠。
    在艾皮迈特里，没有人拥有私人星语者，总督和贵族只能通过本地的星语庭来收发星语信息。
    以后出门在外有私人星语者跟着，想想都觉得倍儿有牌面。
    不过，有一个地方要留意。
    星语者是灵能达人，对灵能的了解程度远超其他灵能者。
    在即将到来的私人星语者面前，自己最好别用菌能力，免得被发现端倪。
    “缇朵，等莎塔娜·尼亚斯塔来了，我们一起迎接她吧。”
    “好啊，我估计她可能下午才到。”缇朵在一旁坐下，托着腮帮子说道：
    “马乌洛斯家族的家主托我问问你，想不想包揽他们家的钷素精炼残渣？你要是愿意的话，他们可以顺带把自己的淀粉厂转让给你。”
    马乌洛斯家族是本地的钷素大亨，地位相当于穿越前的石油巨无霸。
    他们的精炼厂是“来料加工模式”，也就是从矿产世界购买钷矿，运到本地来进行精炼，再把精炼产物卖出去。
    该家族的大部分钷矿是从外星球来的，只有小部分产自艾皮迈特本地。
    这种收购原材料、出售精炼产物的运作模式，在艾皮迈特里留下了许许多多残渣，每年需要填埋的残渣总量和铸造世界迪莫斯差不多。
    李诺掏出数据板计算了一下，要想达成马卡多的两点要求，自己最好签下马乌洛斯家族的生意。
    铸造世界迪莫斯和马乌洛斯家族的残渣加起来还不够，自己得再承接几个帝国世界的残渣才行。
    这就需要用到星语者了。
    有她在，自己与其它帝国世界沟通会方便许多。
    “马乌洛斯家族那边，由你和伊莎贝尔出面吧。我去通讯机上查阅数据库，看看太阳星域里还有没有合适的钷素精炼残渣来源。”
    “好~没问题，就交给我吧。扩充产能需要很多很多王座币。你的钱够用吗？”
    李诺点开数据板，账户上的数字映入眼帘，令他一阵牙酸。
    存在银行户头里的王座币现金约为二万。
    这点钱外加未来售卖合成淀粉的收入，顶多把现有产能提升到与迪莫斯的残渣供应量相匹配的程度。
    两个月后是新的一年，自己16岁。
    再过去两年，自己18岁，达到结婚和成为总督的最低年限。
    在两年零两个月内，达成马卡多的要求，光凭现在的现金流肯定不够。
    与其去跟银行借钱，不如问岳父要。
    “缇朵，咱爸愿意借钱给我吗？利率好说。”
    “嘿嘿，你问我就问对啦。”缇朵在自己的数据板上点开一份电子文档交给李诺查看：
    “你看看吧。爸爸出资，以我的名义借给你王座币，本金100万王座币，年化单利4%，先息后本，分36期偿还。”
    先息后本，前期偿还压力小，后期压力大。
    合成淀粉产业处于起步阶段，两年后形成规模，前期现金流小，后期大，这正好与老丈人提供的贷款还款方式契合。
    更别说利率只有年化单利4%。
    这么一份丰沃的契约，李诺没道理不签。
    缇朵还没成婚就成了自己最大的债主，真是诙谐。
    话不多说，二人开始干活。
    缇朵联络伊莎贝尔，共同与马乌洛斯家族的家主会面。
    李诺在书房里查阅数据库，搜寻合适的钷素精炼残渣来源。
    火星无疑是最大的残渣生产者。
    可这颗星球的屁事太多。
    和迪莫斯做生意，对方只要派来一名贤者就能搞定所有事情。
    火星上派系林立，有跟现任铸造将军卡尔博·哈尔交好的，也有追随铸造副监扎戈里乌斯·凯恩的。
    卡尔博·哈尔是荷鲁斯叛乱时期的机械教叛乱方代表，扎戈里乌斯·凯恩则是机械教内的忠诚派代表。
    从字面上来看，和扎戈里乌斯·凯恩合作更有前途。
    但问题是，这厮在担任火星代理将军后，性格变得扭曲，几近异端。
    和这样的人合作，李诺看不到未来。
    退一步说，甭管是和卡尔博·哈尔合作，还是和扎戈里乌斯·凯恩合作，都意味着在荷鲁斯叛乱中选边站。
    和卡尔博·哈尔合作，那面对的就是荷鲁斯叛乱后的大清洗。
    和凯恩合作，艾皮迈特说不定会在叛乱期间被叛乱方摧毁。
    里外不是人，两面都挨打。
    总结一句话：
    火星在当下这个时代是个粪坑，最好别去碰它。
    “唉，要是马卡多不会死就好了。”李诺抱着膀子，愁眉不展，暗自思索自己和巢都的未来。
    马卡多老爷子慧眼识人，情商和智商双高，说得通俗点就是“他拎得清”，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帝皇折腾帝国这么久，帝国却没散架，其中至少有马卡多一半的功劳。
    凭良心说，作为一个云锤，李诺认为帝皇应给马卡多磕一个。
    哦，不对，李诺想说的是，他发自内心地认为，每一个对战锤历史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不希望马卡多牺牲。
    有马卡多在，帝国的未来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只是不想让马卡多牺牲的话，我其实是有机会的。”
    李诺站起身，在书房内思索着踱步。
    混沌大敌掀起荷鲁斯叛乱的目的，并非是毁灭人类帝国和全人类，而是阻止帝皇修建网道入口。
    毕竟，只有活着的人类才能给混沌恶魔们提供“情绪价值”。
    用网道保护自己的人类，是四名混沌大敌最不想见到的生物。
    马卡多的牺牲，归结于他坐上黄金王座，帮帝皇代为镇守网道恶魔。
    黄金王座抽干了马卡多的灵魂、灵能和生命，让他化为尘埃。
    以此作为代价，帝皇得空离开王宫，与荷鲁斯决一死战。
    仅就避免马卡多死亡而言，李诺觉得自己有戏，而且是大戏。
    几个月前，第一次面见伏盖斯领主的时候，对方问自己若是见到帝皇，最想和帝皇说什么。
    李诺当时所设想的是黄金钩子保卫计划。
    自己可以在网道里播撒兽人，组建一支大军，帮助人类一方抵御网道恶魔。
    这么做不一定能帮助未来的尸皇从黄金王座上站起来。
    但帮助马卡多分担一部分压力，避免他精尽而亡，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性的。
    “亚空间单晶体专克混沌力量，同样也克制网道恶魔。想办法搞它个几千吨，打造一批混沌抗性拉爆表的菌斯塔特，我就不信挡不住网道恶魔几分钟。只要几分钟，我就能把马卡多救下来…”
    李诺一边查阅数据库，搜寻合作伙伴，一边指挥系统进行真菌模拟，争取早日把第一代菌斯塔特的基因模板制作出来。
    如此度过大半天时光，缇朵带着喜讯返回。
    马乌洛斯家族的生意搞定了。
    迪莫斯售卖钷素精炼残渣的价格除以1.5，就是马乌洛斯家族的价格，差值来源于省掉的运输费。
    淀粉厂的控制权和股份，均已转到李诺名下的安布雷拉集团。
    等钷素精炼残渣的运输管道建好，新的淀粉厂便可产出合成淀粉。
    这部分产能会在未来一年内逐步释放。
    “你的私人星语者到了，我们去轨道升降梯那里接她吧。”
    缇朵点开数据板，画面上出现一个年迈的老妇人，面容慈祥又和蔼，眼中闪烁智慧与温和的光芒，一看就很好相处。
    此人便是莎塔娜·尼亚斯塔，马卡多私人星语者家里年纪最小的妹妹。
    李诺此前以为会是个年轻人，没想到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着实有些意外。（注2）
    “呀，没想到这位女士年纪这么大了。”缇朵似有所悟，上下晃动脑袋，有些兴奋地戳了戳李诺的胳膊：
    “我听爸爸说过，星语者如同美酒，越老越香醇。看来咱们的宰相大人很器重你哦。”
    注1：战时议会，即大远征时期的泰拉议会，后面才改称为泰拉高领主议会和元老院。
    注2：熟读官方小说的读者可以发现这里是个伏笔，后面会随着剧情揭示。
    (本章完)

 第121章 年迈的星语者如美酒

    第121章 年迈的星语者如美酒
    什么样的星语者最讨喜？
    关于这个问题，诸多经常与星语者为伴的帝国工作人员有话要讲。
    帝国军的指挥官希望星语者拥有钢铁打造的脑袋，用金属线缆编织而成的强韧神经，用混凝土浇筑的心灵。
    如此一来，当自己这方被大吞噬者的亚空间阴影包围，星语者依旧能抵抗阴影带来的庞大压力，把求援讯息通过亚空间星语发送出去。
    行商浪人希望自己的星语者足够敏锐、聪慧，能够精准捕捉星语通讯网内的每一条商机，为自己带来利润。
    不同身份的人，对星语者有不同的看法。
    他们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想用自己的观念来塑造出一位完美的星语者。
    当一名舰长走上台，说出这样一段话，争论现场顿时掌声雷鸣，所有人都对他的发言表示认同。
    “我觉得的最讨喜的星语者，是那种会说人话的星语者。
    “当大吞噬者的亚空间阴影笼罩舰船，星语者总会说：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我们，它的宁静与压抑亘古不变，一如死亡那般深不可测。我们失去了光明，我们迷失在这黑暗之中。
    “拜托，请说人话好吗？我希望听到是‘星域通讯受到虫族干扰’，而不是夹杂着大量无用语言的废话。”
    诚然，莎塔娜·尼亚斯塔的年龄有点出乎李诺的预料。
    但谁会拒绝一位说话简洁明了，又温和得像是暖泉一样的女士。
    升降梯出口，李诺抬起小臂，让年迈的莎塔娜搭在上面，扶着这位老妇人登上运载车。
    “李诺·威尔锡，我就叫你李诺吧。”莎塔娜身穿朴素的灰白色学者长袍，肩上是一张防风保暖的毯子，嗓音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我是莎塔娜·尼亚斯塔，你叫我的姓或者名都可以。星语通讯的加密信息，一般是在高哥特语的基础上转变而来的。你有空的时候多来我这儿坐坐，我会教你高哥特语和星语通讯的常识。”
    “好的，女士。”
    莎塔娜用词精炼，没有多余的词句，这样的星语者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受人尊敬。
    李诺和缇朵把莎塔娜送到王庭区的一幢独立宅院内。
    这里是特意为莎塔娜准备的，由莎塔娜自己的武装侍卫看守，随行的侍者会照顾她的起居。
    平日里，李诺要收发星语讯息时，可以用王庭区内部的加密通讯网络与莎塔娜沟通。
    如果收发星语消息的频率比较高，就需要他到现场和莎塔娜交流。
    安顿好莎塔娜后，李诺和缇朵暂时离开。
    第二天，等莎塔娜休息好了，李诺独自造访，和对方商量拓展产能的事情。
    莎塔娜经过十分严格的星语训练，在星语通讯方面经验丰富。
    在正式帮李诺联系其它帝国世界之前，莎塔娜建议李诺先亲身感受一下星语通讯网络。
    李诺往头上戴一个金属圆环，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放松心神。
    莎塔娜身上涌现灵能波动，无形的律动顺着管线蔓延到圆环上。
    漆黑的视野中迅速浮现星点，五彩斑斓，美轮美奂，如同一张浩瀚的星图。
    许许多多线条从这些星点上伸出来，与一个星点或多个星点相连，或者指向深邃的黑暗。
    “星点代表星语者，线条是他们正在向外传递的星语信息。你试着用意念触碰一根线条，随便哪根都行。”
    莎塔娜轻柔的语调萦绕在耳边。
    李诺顺从指引，将注意力集中在一根深蓝色的线条上。
    头上的金属圆环产生轻微的震动，一段由低哥特语书写而成的文字出现在眼前的画面中。
    “来源：朦胧星域，尼温莱文星区，星区总督办公室。”
    “目标：泰拉军务部。”
    “授权等级：战时议会伽马级。”
    “星语编码：赫尔斯托斯-18号-俄刻西翁。”
    “星语正文：本星区巢都-尼格特发生叛乱，行星防卫军几乎覆灭，星球上出现强烈的灵能波动。情况危急，请求帝国军支援。为了帝皇！”
    “星语附录：俄歇矩阵监测到的灵能波动特征码。”
    李诺将星语信息读上一遍，轻咦一声：
    “女士，我们为什么能查看来自其它地区的星语信息？”
    “这是正常现象，李诺。帝国星语者之间构成了公用信息网络。我们发的信息，别人也能看到。若是不想让看懂你的信息，就得使用独属于自己的加密方式。这就是我特意提醒你学习高哥特语的用意。”
    李诺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我得多些时间在高哥特语上了。”
    “嗯，是的。不过，学会高哥特语只是第一步。你还得构想出一种加密手段。我给你举个例子。”
    莎塔娜传导至李诺眼前的星语画面闪烁一下，另一根线条的光芒变亮，凝聚出几行文字。
    “星尘的低语在沉睡的巨石间回荡。银色的河流蜿蜒流淌，但那并非水，而是时间本身。当阴影中的它们渴求着你的名字，切记，有些秘密最好永远沉睡。”
    莎塔娜说：
    “这位星语者隐去了自己的星语编码，只发送了一段用高哥特语写的神秘文字。这就是典型的加密通讯。除非我们拥有对应的密码本，否则不会知道它在说什么。”
    莎塔娜停止灵能。
    李诺眼前的星语通讯画面消失。
    “把头环拿下来吧。和我说说吧，你现在有没有中意的合作对象？”
    李诺摘掉头环，坐直身体，思索着回道：
    “有。我挑选了五个帝国世界，它们全都是矿业世界，拥有精炼钷矿的工业空间站，残渣产量充沛。矿业世界会把残渣埋在星球上。它们没有专门用来运输残渣的货船。为此，我可能得雇佣货船来为我运输残渣。”
    莎塔娜端起茶杯，用热茶捂手，带着歉意笑了下：
    “抱歉，我对本地的情况不太了解。艾皮迈特这里是否有充足的货船可供你挑选呢？”
    “有，但存在隐患。”李诺掏出自己的特工数据板，点开德尔顿授权给自己的文档。
    私人星语者的保密级别和他们的服务对象同级。
    李诺能看到的加密文档，莎塔娜也能看。
    这份加密文档与本地的货运大亨彼尼斯家族有关。
    此家族拥有货船十八艘，去掉被海盗毁坏的，还剩十七艘。
    其中十五艘在家族排名前五的继承人名下，常年处于跑商状态。
    剩下两艘货船目前暂时闲置，由家族排名老末的哈克斯·彼尼斯掌握。
    这家伙表面上看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但李诺仔细调查后发现，此人堪称劣迹斑斑。
    哈卡斯之前曾帮助奥斯格斯传播饮骨者的致病菌株，这是他的劣迹之一。
    其次，给奥斯格斯介绍冷贸易商人的也是哈卡斯。
    与涅克洛蒙达商讨尸体淀粉交易方案的，依旧是哈卡斯。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给奥斯格斯打辅助，而奥斯格斯又在针对自己，疑似密谋叛乱。
    李诺怎么可能把运输钷素精炼残渣的工作交给哈卡斯。
    绝对不可能。
    可除了哈卡斯名下的两艘货船以外，本地还真没什么货运资源可以用了。
    伏盖斯家族有二十七艘货船，全都在给伏盖斯家族的工厂运输材料，没有多余的运力来帮助自己。
    李诺打算从巢都外寻找破局之道。
    “女士，在运输残渣方面，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当然。事实上，在你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莎塔娜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架。
    书架上堆满羊皮卷和硬壳封面的书籍，这些是莎塔娜带来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备忘录。
    一卷羊皮纸被莎塔娜抽出来放在桌上展开。
    泛黄的卷面上，一个男人的画像凸显出来。
    这人拥有旺盛的毛发，大把胡须，头发蓬松而茂密，整体看上去像头狮子。他的衣服很有特色，使用不同材质、不同款式的布料拼凑而成的，绿绿，点缀以数目繁多的宝石、珍珠、钻石和黄金饰品，贵气逼人。
    “这位是桑德尔·冯·拉迪亚加，一位行商浪人。我和他上次见面是五年前的事情。拉迪亚加王朝的首都举办了选王会议，从三位继承人中选出一位来继承行商浪人的身份和头衔。桑德尔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了现任的拉迪亚加王朝行商浪人。他欠我一个小小的人情，应该会愿意有偿帮你运输钷素精炼残渣。”
    人情…
    听莎塔娜这话的意思，她是想用别人欠自己的人情，来帮忙解决残渣的运输问题。
    这不是不行。
    但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欠下莎塔娜和行商浪人的人情呢？
    李诺作为科研狗，不太精通人情世故，欠人情什么的总感觉有些别扭。
    “放轻松，李诺。”莎塔娜抿嘴轻笑一下，在沙发上坐下：
    “我来之前看过你的资料，嗯，真实的资料。一位出生自巢都下巢的少年，因为表现优异而被总督的特工部门看中，进而得到栽培。你在出色完成特工任务的同时，也没放弃钻研自己喜欢的领域。最终，你发现了制备合成淀粉的新技术。你现在看上去像是个成年人，但我知道，你目前还差两个月才满16岁。”
    娜塔莎笑容平和，如同在悉心教导自己看好的后辈：
    “在我看来，你是一个醉心科研工作，心底质朴的年轻人。你会对欠人情这种事感到不适，是因为在你的眼中，欠了了别人的，一定要还，这是你质朴的观念。我说的对吗？”
    李诺不得不承认对方读懂了自己的心思，“是的，女士，我就是这么想的。”
    “李诺，人情不是一定要还的。事实上，以我的人生阅历来看，大部分人情没有还的机会，它们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小部分需要偿还的人情，也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也不会造成负担。欠别人人情，等于别人看好，别人用人情来投资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李诺在沉思中明悟，绕过弯来。
    难怪穿越前有句话叫做：
    欠人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愿意让你欠人情。
    把人情当做一种投资工具，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谢谢您的教诲，女士。”李诺颔首致谢，“麻烦您联系一下桑德尔·冯·拉迪亚加吧。”
    “好，我来发一条星语信息。”莎塔娜看向李诺的目光饱含欣慰。
    她闭上眼，靠在沙发里，不再言语。
    李诺保持安静，没有打扰对方，默默地查看自己的数据板。
    刚才和莎塔娜交谈的时候，有一条通讯信息出现在画面上，是缇朵发来的。
    “李诺，彼尼斯家族的哈卡斯刚才联系我，问我们要不要租赁货船，价格好商量。真是奇怪诶，他怎么知道我们打算从其它帝国世界买残渣。”
    李诺微眯双眼，想起了奥斯格斯的灵能。
    这家伙的灵能像是个“搜索引擎的搜索框”，想知道什么答案，往里面填入问题，稍等片刻就会有回应。
    上次在拍卖会上，自己发动震动感应窃听休息室内的密谈时，就曾亲耳听闻奥斯格斯向灵能祈求答案的过程，感觉那不是什么正经灵能。
    或许，哈卡斯主动上门来出借货船，就是奥斯格斯指使的，奥斯格斯则是从灵能那里获得了启示。
    这两个人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李诺动动手指，给缇朵发了条讯息，让对方先把哈卡斯晾着，等莎塔娜和行商浪人搭上线，再回绝哈卡斯也不迟。
    消息发出后，缇朵的回复来了。
    “好，那我先不理哈卡斯。我让助手告诉他，我现在忙得很，没空回信，等过两天再说。”
    李诺满意地关上数据板，静静等待莎塔娜结束星语通讯。
    他现在对缇朵此前所说的一句话深有感悟：
    星语者如同美酒，越老越香醇。
    年轻的星语者要么被亚空间风暴干死，要么因为不说人话而错失绝地翻盘的良机，最终死在战斗中。
    能够活到“年迈”这个阶段的星语者，每个都掌握了说话言简意赅的要领，而且擅长经营人际网络。
    莎塔娜·尼亚斯塔便是典型的例子。
    有这样一位女士在，自己扩充产能的速度恐怕会超乎自己的想象。
    …
    …
    奥斯格斯的住处。
    哈卡斯端着数据板瘫坐在沙发里，两只脚架在桌上抖动。
    奥斯格斯背对屋内，站在窗户边上，眺望窗外的园美景。
    此时刚好夕阳西下，万丈金芒从王庭区上空的人造太阳上播洒下来，绚丽多彩，让人心旷神怡。
    可这样的美景，奥斯格斯却没有心思欣赏。
    他的侍卫长贝吉特和另几名侍卫死了。
    这些侍卫死在了王庭区里，据说被总督特工现场击毙，击毙的理由是意图绑架副总督，奥斯格斯了不少功夫才和这起绑架案撇清关系。
    副总督这几个字出现在脑海中时，奥斯格斯用力攥紧双拳，一股怒意在心头升腾而起。
    这本该是属于自己的职位，现在却落到了一个不知从哪杀出来的年轻贵族头上。
    奥斯格斯为此彻夜难眠，时时刻刻都在思考翻盘的方案。
    他的灵能告诉他，李诺·威尔锡现在急需货船来运输更多的残渣。
    奥斯格斯根据这条情报，制定了一个阴狠的方案，特意请自己的好兄弟哈卡斯来帮忙。
    “我搞定了，奥斯格斯。缇朵的助手说，缇朵正在处理公务，会在两天内回复我。你放心，哥们我肯定给李诺那小子报个低价，保准他用我的货船来运输残渣。”
    哈卡斯丢下数据板，从沙发里弹跳起身，嘿嘿嘿地低笑：
    “等第一批残渣运回来，我就按照你的方案，往残渣里加点高辛烷燃料，把他所有的淀粉厂全部炸上天。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收场。光是下巢的伤亡人数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哈卡斯来到奥斯格斯身旁，抬手钩住对方的肩膀：
    “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等你当了总督…”
    话说到一半，奥斯格斯用拳头砸了下窗框，把对方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先等我成为总督再说吧。我收到消息，今天上午有一个来自泰拉的星语者出现在空港里，她被李诺和缇朵接走了。这名星语者没有前往巢都的星语庭，而是去了王庭区。我怀疑她会成为李诺·威尔锡的私人星语者，这让我感到不安。我现在只想尽快把李诺干掉…越快，越好。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哈卡斯耸耸肩，“你问我，还不如问你的灵能呢。”
    “哦对，我应该问我的灵能。”奥斯格斯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先出去一下，哈卡斯。我习惯在发动灵能的时候独处。”
    “好吧，我去隔壁的休息室的待着。有事叫我。”哈卡斯摆摆手，拿起数据板走出房间。
    奥斯格斯将窗帘拉上，关闭屋内的灯光，在浓郁的黑暗中嘀嘀咕咕地吟唱古怪的音节。
    渐渐的，昏暗的房间内亮起朦胧的蓝紫色光芒。
    与此同时，隔壁的休息室内，哈卡斯望向奥斯格斯的方位，仿佛能看穿墙体一般。
    他呵呵笑了两声，意义不明。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兄弟”奥斯格斯迷信灵能。
    又像是一只蓄谋已久即将得逞的老狐狸，在没人的时候得意地窃喜。
    “情况怎么样？”慵懒又甜腻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月光与帘布交织的阴影中，妖娆人影的凸显出来。
    哈卡斯嘴角的笑容从似有似无变得灿烂：
    “亲爱的，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妖娆人影踩着猫步走来，弧线抖动，抓人眼球，正是喜欢穿着紧身衣物的露丝。
    二人接下来发生的不可描述之举动，与奥斯格斯只有一墙之隔。
    而奥斯格斯却对此无从察觉，完全沉浸在蓝紫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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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22章 把桌子掀了

    第122章 把桌子掀了
    半小时后，奥斯格斯结束灵能，脸上洋溢喜色。
    灵能给出了所有他渴望的情报，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哈卡斯，来我房间。”奥斯格斯用数据板发了条消息。
    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哈卡斯手里拿着两个酒瓶，哐的一下踹开奥斯格斯的房门，带着浓烈的酒气走进来。
    “嗝~~~”悠长的酒嗝。
    烈酒的气味在房间内迅速弥漫，完美掩盖了哈卡斯身上隐隐约约的异性幽香。
    “你喝酒了？”奥斯格斯皱起眉头。
    “是啊，伙计。我知道你准能从你的灵能那里获得答案，所以提前开了两瓶酒庆祝一下，嘻嘻，你要来点吗？”
    哈卡斯懒洋洋地靠在书桌旁，转身拿起酒杯，给奥斯格斯倒了一杯混合两种美酒的酒精饮料。
    奥斯格斯本身也爱美酒，再加上心情不错，便接来酒杯和对方对饮，丝毫没有把对方踹门的行为放在心上。
    “听我说，哈卡斯，我找到办法了。”奥斯格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拿出数据板拨出一个通讯请求，“我认识8号总督卫队的一名成员，他或许能帮上忙。”
    哈卡斯跌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脸颊泛红，咕哝问道：
    “8号总督卫队？你指的是那支负责监督行星防卫军的卫队吗？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他们能帮上大忙。你或许还不知道，8号卫队的队长叫契卡夫，是个典型的暴力狂，出生自旺瑟家族的一条支系的支系。我会找机会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契卡夫和李诺一起参加，让他们进行贵族之间的决斗。在决斗中，暴力狂失手打死对手，这很合理吧。”
    奥斯格斯得意地轻笑。
    通讯接通，但接电话的并非契卡夫，而是一个自称为8号卫队队员的人，名叫麦德森。
    “麦德森，让你的上司契卡夫接电话。”奥斯格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令，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
    麦德森愣了下：
    “.呃，奥斯格斯少爷，契卡夫队长正在外面执行任务，估计短时间内联系不上。你懂的，叛军的地盘上没有通讯信号，以往也有这样的情况。”
    “完全联系不上他吗？”奥斯格斯不甘心。
    “是的，少爷，叛军那里确实没有信号。至少在契卡夫进入行星防卫军的通讯范围前，我们联系不上他。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只是问问。”奥斯格斯沉闷地呼了口气，关闭通讯。
    他把自己的数据板扔进沙发，指向哈卡斯吩咐道：
    “用你们家族的渠道，给冷贸易集团的人发一条加密的星语信息，请他们派一名‘泥人’过来干掉李诺，价格好说。”
    “泥人？那是什么？”哈卡斯掏出数据板，编辑加密讯息，随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泥人是什么，但我的灵能告诉我，泥人是冷贸易集团制造的生化刺客，它从未失手过，绝对能干掉李诺。”
    奥斯格斯摸了摸脑袋，脸上浮现困惑：
    “奇怪。为什么我的灵能知道泥人的存在，却不知道契卡夫目前处于失联状态呢？”
    哈卡斯眼底闪过一丝局促，埋着脑袋编辑信息，头也不抬地说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你的灵能还需要成长吧。你使用的越多，它成长的越快，就跟锻炼身体一样。”
    “哦，有点道理。”奥斯格斯明悟般点点头，又侧首看向哈卡斯，“你应该也注射过幽灵药剂吧。你的灵能是什么来着？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哈卡斯把消息发出去，抬起脑袋，神情纠结中带着为难，“我能不说吗？我的灵能比不上你，实在是太丢人了。”
    奥斯格斯呵呵一笑，没放在心上，摆摆手让这件事过去。
    冷贸易集团自有一套进行星际通讯的手段。
    他们有办法接收加密的星语信息，然后用同样的加密手段回复哈卡斯。
    二人在房间里稍等片刻，冷贸易集团的加密信息来了。
    破译后的信息内容无非一行字：
    “你送四十万实体王座币到中转空间站，我们收到钱的六十天内，泥人会抵达你的巢都。”
    “四十万王座币…这帮家伙真敢要价。”奥斯格斯面露果决：
    “告诉他们，我给五十万王座币，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泥人在七天内抵达巢都。”
    哈卡斯再次编辑加密信息发出去。
    这次的回复来得更快一些，上面的内容是：
    “我们在躲避执法部的舰队。你希望我们把他们引到你那里吗？六十天内，执法部的舰队一走，我们一收到你的钱，泥人就会前往你的巢都。明白吗？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帝国执法部时不时地会对冷贸易盛行的朦胧星域展开搜捕。
    这种情况下，让泥人前来巢都，确实有可能把帝国执法部的舰队引来。
    没办法，奥斯格斯只能选择妥协。
    见奥斯格斯答应下来，哈卡斯暗松一口气，低头发送消息的时候，嘴角有意无意地上弯。
    …
    …
    “李诺，我已和拉迪亚加王朝取得联系。”
    莎塔娜保持合拢双眼的姿态，缓缓说道：
    “桑德尔·冯·拉迪亚加正通过自己的私人星语者与我沟通。他在两天前听闻了你的新技术，想找人和你搭上线，看看能不能参与新型合成淀粉的产业。我们主动联系他，让他喜出望外。”
    李诺抬了抬眉毛，没想到行商浪人早就有了和自己合作的念头。
    看来制备合成淀粉的新技术确实成为了香饽饽。
    凡是认识到它的重要性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为了展现诚意，桑德尔率先亮出自己的手牌。
    拉迪亚加王朝在太阳星域内有两座物流空间站。
    一座是新建的，刚投入使用不到三年。
    另一座是上一任行商浪人建造的，服役至今已超过七十年。
    这两座物流空间站都有大量的非武装货船可供租赁，李诺可以自由挑选。
    选择新的物流空间站的话，每年运输残渣的所有费用应该在30万王座币左右。
    选旧的物流空间站，每年只需支付3万王座币。
    如此丰厚的折扣力度，建立在一个小小的要求上，那就是李诺和拉迪亚加王朝达成一个约定。
    约定的内容是，未来旧空间站进行翻新时，李诺要出一部分钱。
    他出多少钱，就能拿到旧空间站的多少股份，每个财务月都能获得旧空间站的分红。
    莎塔娜知道李诺对空间站的经营与维护知之甚少，主动解释道：
    “全新的空间站总造价至少为6000万王座币，可以连续服役70年到100年。翻新的费用一般是总造价的三分之一，大概是2000万王座币的样子。桑德尔对你未来出资的数额没做要求，你可以出资几万王座币，也可以是几百万，这全看你自己怎么选。”
    “女士，那我未来只出资几万王座币的话，岂不是等于白占了桑德尔的便宜？”
    “是的，李诺，这是行商浪人对你的一次试探，他想通过这场交易看清楚你是怎样的人。”
    莎塔娜话音平稳地说道：
    “桑德尔对你未来的出资数额有一个基本的心理预期。你的出资额低于他的预期，代表你比较吝啬，喜欢抓住每一个赚钱的机会。你的出资额高于他的预期，说明你既比他想象中更为富有，又懂得如何分配自己的财富。
    “行商浪人喜欢雇佣前一种人作为下属，为自己开源节流，而后一种人则最好是自己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李诺思索着回应：
    “我明白了。请告诉桑德尔先生，我选择旧的物流空间站来为我运输残渣。”
    “好，我会把你的原话告诉他。”
    莎塔娜沉浸在星语通讯中。
    “桑德尔对你的决定表示认同。五天内，他的王朝特使会抵达巢都。届时，特使将会参观你的工厂，见证你的新技术，和你签订合作的契约。”
    莎塔娜终断星语通讯，睁开双眼，噙着浅浅的笑意说道：
    “怎么样？和行商浪人沟通的过程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简单。一个此前困扰你的问题，在你和他的三言两语中就解决了。这就是沟通的魅力所在。”
    “女士，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从未感觉和人沟通会如此轻松。”李诺站起来欠了欠身：
    “感谢您帮我与桑德尔先生牵线搭桥。我得去准备迎接拉迪亚加王朝的特使了。”
    “留步，李诺，我给你拿本书。”莎塔娜从书架上拿来一本硬壳封面的厚重书籍，“这本书你带走，平日里没事就翻翻它。我想，你会有所启发的。”
    “好的，女士，再次感谢。”李诺抱住沉重的书籍转身离开。
    出了门，在月华的照耀下，李诺看了下书籍的封面。
    《行商浪人随笔集：游历感悟与异形辞典》
    翻开到书籍的目录，十几个来自不同王朝的行商浪人头衔进入视线。
    这些行商浪人创作了各自的自传。
    随笔集的作者将这些自传中的精华部分提取出来，编撰成了李诺手中的随笔集。
    其中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各位行商浪人的丰富见闻，对异形文明的勘探与总结，还有对异形材料的研究心得。
    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上最早的内容可以追溯到大远征时代早期。
    那个时候，太阳星域和朦胧星域的交界处，曾出现过饮骨者大规模泛滥的恶性事件。
    李诺在目录的指引下，找到了与饮骨者有关的行商浪人笔记，书中赫然出现饮骨者的图片、解剖图、药用价值分析等内容。
    几行系统文字浮现出来。
    【你接触了升级道具。】【鉴定术与真菌分析功能获得临时强化。】
    【吸收随笔集，可以永久性强化这两项功能，大幅度丰富鉴定结果和分析结果的内容。】
    【请问是否吸收？】
    不吸，暂时不吸。
    这本书一看就很宝贵。
    自己要是把它吸收了，莎塔娜说不定会撂挑子不干。
    这么牛逼的书是写的呢？
    李诺看向封面上的作者一栏。
    书籍的作者有两位，分别是艾嘉丽娅和莎塔娜。
    这么说来，莎塔娜既是自己的私人星语者，也是这本书的作者之一。
    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女士。
    李诺把书抱紧，加快脚步返回自己的住处。
    他准备专门腾一个书架出来存放这本书，免得出现意外破损的情况。
    后续的几天里，李诺和缇朵、伊莎贝尔频繁往返于上巢和下巢之间，全力筹备更大规模的扩产。
    白天忙工作，晚上“上线”打磨灵骨，调教钢勇氏族。
    如此充实的生活，在拉迪亚加王朝的特使来临前两天，因为一个计算结果而被按下暂停键。
    经伊莎贝尔反复测算，制备淀粉的纯净水供应量遭遇了瓶颈。
    不是巢都内的纯净水不够用，而是随着产能的释放，纯净水的边际成本直线上升，几乎要把合成淀粉的利润吃干抹净。
    说得更直白点：
    巢都的水行会坐地起价，企图通过提升纯净水的价格，来间接地侵占安布雷拉集团的利润。
    他们提高纯净水价格的理由很充沛，无外乎“阶梯用水”，也就是根据用水量来阶梯化地提升水价。
    用水越多，价格越贵。
    安布雷拉集团想要更多的纯净水来制备淀粉，就得承担更高额的水价。
    若是不想承担高昂的购水开销，就请购买水行会的工业净水设备。
    只需斥巨资购买工业净水设备和相关的基础设施，你们集团就能自己净化污水了。
    在扩产的节骨眼上，水行会给李诺的背后来了一枪。
    不用多问都知道，这绝对是奥斯格斯在使坏。
    水行会的控制者是沃特家族，而沃特家族又是奥斯格斯最大的支持者。
    在沃特家族的操控下，水行会生产的水应该主要用于栽培幽灵蘑菇。
    新式合成淀粉的大规模发展，势必挤压幽灵蘑菇的发展空间，抢走原本用于栽培蘑菇的水。
    这种深层逻辑上的利益冲突，直接导致水行会一次又一次地提高淀粉厂的水价。
    此等卑劣的行径让缇朵和伊莎贝尔倍感头疼。
    李诺的实验室内。
    缇朵在桌上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地分析着：
    “我能感觉得到，奥斯格斯和他背后的团体，早在清扫行动开展之前，就为栽培幽灵蘑菇做足了预案。
    “硬币行会的巨商家族彼尼斯，负责运输栽培幽灵蘑菇所需要的养料和对外销售药剂。药师协会的主要控制者是乐威家族，负责筹备用于栽培幽灵蘑菇的庄园和研发相关的制药技术。水行会的沃特家族负责供应栽培幽灵蘑菇的水体。
    “这套预案没有把生产钷素的马乌洛斯家族算在里面，所以马乌洛斯家族才会率先向我们传达善意，选择站在我们这边。”
    伊莎贝尔坐在缇朵侧面，想了想问道：
    “那旺瑟家族呢？这个家族在中巢有很多生产武器装备的工厂。它在幽灵蘑菇的栽培预案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缇朵俏脸紧绷，面色深沉，明明才成年没多久，却表现得有些沧桑。
    她心里清楚，旺瑟家族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
    德尔顿已经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旺瑟家族长期暗中资助城外的叛军。
    幽灵蘑菇产业若是蓬勃发展，旺瑟家族便有可能与奥斯格斯的团体沆瀣一气，让奥斯格斯带领行星防卫军大胜叛军，为对方登上总督之位助威。
    若是幽灵药剂被帝国执法部判定为违禁品，旺瑟家族也不亏，因为他们的基本盘本来就不是幽灵药剂。
    以上这些内容不能向伊莎贝尔透露，对方暂无权知晓此等隐秘事项。
    缇朵只能微微摇头说道：
    “旺瑟家族的角色暂时不明朗，我们先不管它。现在的重点是，我们从哪儿找到充足的纯净水。沃特家族算准了我们的合成淀粉利润率。他们报出的价格是精心计算过的，刚好能侵吞我们小半年的净利润。买他们的设备不是不行，但我总感觉不甘心…”
    “噌——”二女身后的气动闸门平移划动。
    此闸门与李诺的私人实验室相连。
    缇朵和伊莎贝尔所处的实验室，专门用来制备生产合成淀粉所需的催化剂。
    针对基因方面的研究，李诺都是在私人实验室里进行的。
    当然，所谓的私人实验室只是装装样子。
    真正进行研究的是系统。
    此时的系统正在执行一项重要的自动化模拟，关系到第一个基因工程项目。
    一旦模拟成功，李诺就能在菌斯塔特方案上迈出一大步。
    在模拟结果没出来之前，他心里有些紧张，决定四处走走散散心。
    前脚离开私人实验室，他后脚就看到缇朵和伊莎贝尔满面愁容的样子。
    以往她俩经常在催化剂实验室里碰头，策划淀粉的扩产方案，或者是聊些上巢新闻和女人之间的八卦，气氛热烈。
    今天，李诺十分难得的看到她俩垂头丧气，不由得笑问道：
    “你们俩遇上麻烦了？”
    缇朵走过来，抱着李诺的膀子在对方肩头靠了一下，撅起嘴唇不满地说道：
    “沃特家族讨厌死了。知道我们的扩产要用很多水，他们一下子把纯净水的价格提高许多，逼着我们买他们的净水设备和净水设施。我和伊莎贝尔算了下，购买这些东西的钱占到我们第一年净利润的三分之一，简直贵得离谱。”
    李诺问：
    “我们安布雷拉集团第一年的净利润有多少？”
    “大概三百万王座币。”
    三百万这个数字比李诺此前预估的减少不少，主要原因是扩产的开销过于惊人。
    缇朵发动了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帮李诺在下巢拿到了许多廉价的地皮和废弃工厂，省下了大量资金。
    仅凭伊莎贝尔一个人的话，扩产的前期投入绝对突破天际，第一年很可能会以亏本收尾。
    “也就是说，沃特家族给我们报价是一百万王座币左右？怎么会这么贵？”
    李诺不解地询问。
    缇朵回道：
    “根据我和伊莎贝尔的规划，我们需要新建一百条从巢都外壳上收集雨水的液体管道，不少于二十五座净化雨水和下巢生活废水的净水厂。沃特家族的价目表里，包括了开挖液体管道和新建净水厂的费用。”
    二十五座净水厂听上去很多，其实距离满足未来的用水需求还很远。
    等五个矿业世界的残渣开始运过来，还要再逐步新建一百座净水厂，才能完全满足制备合成淀粉的用水需求。
    到了那时，整个巢都30%的生活废水都会被淀粉产业占据。
    这些生活废水经过净水厂处理变成纯净水，而纯净水又会在制备淀粉的过程中，一部分转化成碳水化合物，另一部分以水蒸气的形式回流巢都的生态环境。
    被转化成碳水化合物的纯净水，基本不会再回流到巢都的生态环境里。
    因此，随着合成淀粉产量提升，巢都的总体水量会呈现下降趋势。
    在可预见的未来内——或许是5年内，也可能是10年内——艾皮迈特会渐渐的出现用水短缺的现象。
    那个时候当总督的是李诺。
    不过，未来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先把当下的用水问题解决吧。
    李诺问：
    “不购买净水设备，只挖管道和建造净水厂的话，开销又是多少呢？”
    伊莎贝尔快速地在数据板上计算了一下，得出初步的结论：
    “不购买净水设备，沃特家族不会愿意承揽挖管道和建造净水厂的工程。我们得自己组织人手来施工，工程开销会比较大，估计是65万王座币。”
    李诺沉吟几秒，敲了个响指：
    “那我们以后就不用水行会的纯净水和净水设备了。目前用于制备淀粉的纯净水，也要逐步与水行会分割。”
    缇朵歪了歪头，“不用水行会的水和设备？那我们去哪儿找这么多水呢？难道你想从巢都外购买？”
    李诺神秘一笑：
    “既然沃特家族不让我们好过，那我们就把它的桌子掀了。我很久前发明了一种高效的净水设备。因为担心遭受沃特家族报复，我一直没有把它端到台面上，现在刚好让这张王炸出场。”
    缇朵和伊莎贝尔齐齐一怔，对李诺发明的净水设备有些捉摸不透。
    高效？
    多高的效率能算得上是高效？
    能有现有的主流净水设备高吗？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一趟下巢。等收到我的消息，你们再过来和我汇合。”
    李诺快步走向住处，换上伪皮和伪装服饰，从暗门离开王庭区。
    (本章完)

 第123章 骟待兽人

    第123章 骟待兽人
    下巢，第八大区，静水街，李诺的净水厂。
    空闲的车间内，莱雅在这里布置了环形跑道和障碍物。
    李诺给她购买的全息设备处于运作状态。
    全息投影将环形跑道渲染成炮火连天的战争现场，厂房内的障碍物则被渲染成了坦克、怪物、战壕中的掩体、堆积如山的尸体。
    莱雅穿着背心和长裤，手里拿着酷似枪械的水管。
    在她身边，那是十几个由全息装置创造的帝国军士兵。
    莱雅和这些虚拟的人像一起穿梭在战火之中。
    开枪射击，交替掩护，在战壕中冲杀御敌，莱雅跟随耳机里的指令，精准地执行每一步操作。
    她和她的虚拟队友们正在抗击一种虫类异形。（注0）
    此异形拥有巨大的口器，锋利的爪钳，强悍有力的下肢。
    它们迅捷如风，杀人如麻，即便单打独斗也能同时对抗数名人类帝国的士兵。
    潮水般的虫类异形涌向战壕，尖锐的虫鸣令人耳膜刺痛，莱雅却仿佛早已习惯一样对此充耳不闻。
    她以灵动的姿态避开扑向自己的虫子，用战壕的围墙作为掩体，挡住刺向自己的爪钳。
    “哒哒哒——”子弹在虫子的口器里炸开乌黑的血。
    伴随着一声哀鸣，异形头颅炸裂，一旁跳出来一行虚拟的文字。
    “击杀一只亚兹虫族，虚拟战场得分+10。”
    莱雅低笑一声，准备冲去支援受到袭击的队友。
    就在这时，投影出来的虚拟场景被全息装置按下暂停键，一个虚拟的通讯界面在莱雅面前弹出。
    “喂？李诺？…好，你来吧。”
    简短的通讯过后，莱雅给全息装置下达指令，关闭全息投影。
    厂房内的虚拟场景随之消失。
    全息装置屹立在角落里，那是一台精贵的大型装置，可以创造出覆盖上千平米的虚拟场景。
    上巢的贵族们喜欢用这种设备营造聚会的氛围。
    对于莱雅而言，她更倾向于用上巢流行的全息战争游戏训练自己。
    体能，射击手感，战斗素养，指定战术，各方各面的训练内容都能在全息战争游戏中找到。
    娱乐只是全息设备的功能之一，它的另一个用途是访问上巢的公用数据库。
    从有记忆开始，莱雅就没见过第二个拥有紫色眼瞳的人，就连她的父母都不是紫色眼瞳。
    她对这种现象很好奇，便在数据库里搜寻这方面的内容。
    搜索结果指向朦胧星域的一颗星球。
    17年前，也就是第30个千年的第966年。
    帝国的远征舰队在朦胧星域的边缘地带发现了一个宏伟的宇宙奇观，那是一只仿佛能吞噬万物的巨大“眼睛”。
    它被帝国的学者命名为“巨眼”。（注1）
    巨眼周围存在极强的磁场干扰和辐射。
    它附近有一颗名叫卡迪亚的星球，上面存在着处于石器时代的人类文明，十分落后。
    那里的人也拥有紫色瞳孔。
    帝国学者认为，卡迪亚的眼部因为常年经受巨眼的辐射而呈现紫色，这是一种可以接受的中性变异。
    莱雅松了口气。
    这下她明白自己的瞳色为什么是紫色的了。
    估计是在她很小的时候，一场她没有印象的事故让自己的眼睛产生了中性变异。
    因此，她才会拥有与众不同的瞳色。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父母从未和自己聊过瞳色的事情。
    莱雅不禁陷入回忆，仔细搜寻这方面的记忆。
    “咔哒。”厂房的房门被人推开。
    李诺从净水厂的主车间走进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说怎么在外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你呢。想啥呢？这么专注。”
    “嗯？你来啦。没什么，我只是在回想以前的生活。”莱雅回过神问道：
    “你是打算进一步提高净水量吗？那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不，不是，我这次来是因为别的事情。”李诺扫视车间里的障碍物，又瞧了眼全息装置屏幕上的游戏界面，心中猜到莱雅把这里当成了玩全息游戏的地方。
    截止目前为止，白果庄园供水正常，说明莱雅并没有玩物丧志。
    她一个人待在净水厂里，要是不玩玩游戏打发时间，指不定就疯掉了。
    玩就玩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诺和莱雅闲聊几句，让对方帮忙准备好工具和金属材料，然后独自带着这些东西进入密室。
    他要在这里，把水球菌的生物反应器改良一下。
    当前版本的生物反应器是用兽人的机械巫术制作出来的，需要消耗万用灵能材料。
    想要掀翻沃特家族的桌子，从此摆脱水行会的水，李诺必须先找到一个不使用灵能材料就制作出生物反应器的方法。
    他对制作流程进行拆解，在使用灵能材料的环节停住，对这一环节进行深入思考。
    经过长达一小时的研究后，李诺对机械巫术与灵能材料的关系，有了全新的认知。
    众所周知，电器在运作时有以下几个重要的参数：
    功率、电压、电流、电阻。
    用灵能材料和金属材料制作而成的电源，完全不用考虑这些参数，直接把电线接上就完事儿了。
    什么电压、电阻、电流、功率，绿皮大爷从不在乎这个，俺们寻思接上电就能用，那就一定能用。
    自动调节电器的参数，正是万用灵能材料在机械巫术中的作用之一。
    有了此材料的参与，生物反应器里的电力总会处于与反应器适配的状态。
    李诺把生物反应器的巫术电源拆掉，转而使用人类科技生产的可编程电源。
    在经过多轮测试后，一整套与生物反应器配套的电源方案新鲜出炉。
    把这套方案导入可编程电源后，生物反应器便在没有巫术电源的情况下运作起来。
    运作过程丝滑流畅，与使用巫术电源时没什么区别。
    伴随着电源方案的出现，改良生物反应器的工作大功告成。
    现在，随便找个代工厂，李诺便可批量制作不带有水球菌的新款生物反应器。
    事情到这还没完。
    为了防止不怀好意之人破解生物反应器，也为了防止水球菌的菌丝落入他人之手，李诺特意登上技师小子古加的“账号”，寻思了一种保险装置。
    【名称：破解者克星】
    【说明：】
    【此物是一种用于反制破解手段的保险装置。】
    【安装后，任何针对机械装置的破解行为都将引发一场大爆炸！】
    生产新款生物反应器的工作交由代工厂完成。
    在生物反应器里安装水球菌和破解者克星的工作，由莱雅独立完成。
    莱雅把水球菌与破解者克星装好后，再把生物反应器交给伊莎贝尔，让对方运去新建的净水厂。
    如此一来，净水设备的问题就解决了。
    为了提高莱雅的工作效率，李诺准备给她量身打造一套机械臂，同时把生物反应器的规格提升到巨型。
    既然有空玩游戏，那就肯定有空加班！
    一台巨型生物反应器对应一座新的净水厂。
    按照每天组装一台的速度来算，莱雅只需辛苦爆肝一百天，就能把一百座净水厂的净水设备准备好。
    应该还是很轻松的吧。
    “莱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诺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走出房间，手里是他手绘的巨型生物反应器组装图纸。
    “什么好消息？”莱雅眼珠子一转，嘴角上弯，“难道是你要给我加薪？”
    “是的，我准备给你加薪，而且未来你可能不用每天都守着这里了。”李诺嘿嘿一笑，把手里的图纸塞给对方：
    “拿着，先自学一下。我的未婚妻和我的助手马上就来，等她们到了，我再跟你说这些图纸是做什么的。”
    “哦，好…不是，等会儿，你有未婚妻了？”莱雅吃了一惊，紫色眼眸瞪大瞪圆，“我没记错的话，你才15岁吧？！”
    自打李诺开始卖蘑菇，莱雅就认识他了。
    莱雅亲眼认真一个瘦瘦小小的下巢少年，逐渐成长为今日这般样貌和身材。
    也正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才15岁，莱雅自始至终都把李诺当成同伴来对待，并未产生别的想法。
    莱雅大脑宕机之际，净水厂前门传来铃声。
    李诺前去开门，给缇朵和伊莎贝尔带路。
    对方二人此前就知道李诺在下巢有一座净水厂，这还是第一次造访此地。
    在见到伊莎贝尔的第一眼，莱雅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伊莎贝尔·克拉姆？你是伊莎贝尔·克拉姆吗？我在克拉姆卷烟店的柜台上看过你的海报！我最近一直在抽你们家族的卷烟！我的天呐~没想到李诺的未婚妻居然是你？！”
    李诺抬手拍在额头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缇朵抱着小腹哈哈哈狂笑，差点没站稳一头栽进水池，还好李诺拉住了她的胳膊。
    伊莎贝尔尴尬得连连摇手：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确实是克拉姆家族的伊莎贝尔，不过我不是李诺的未婚妻。我身边这位才是。”
    这下轮到莱雅尴尬了，她的脸一下子升起红光，像是熟透的苹果。李诺站出来说道：
    “莱雅，伊莎贝尔是我的助手，日后由她和你对接。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缇朵·伏盖斯…”
    莱雅猛地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就跟触电一样绷得笔直。
    前不久举行的清扫行动在下巢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各个猎爵的名字和形象以海报的形式张贴在布告栏上，以此宣扬上巢贵族对巢都的贡献。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一种预防下巢滋生暴乱的举措。
    由此造成的影响是，几乎每个下巢人都知道现任总督有且只有一个后代，那就是缇朵·伏盖斯。
    “哦我不行了，我的头有点晕。”莱雅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头晕目眩。
    “那你先缓一缓，我带她俩参观一下，过会儿来找你。”
    李诺给缇朵和伊莎贝尔介绍了一下莱雅的身份和来历，对自己与莱雅相识的过程并未进行隐瞒。
    水球菌意义重大，只有真正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水球菌的存在。
    这一点不用李诺多说，聪慧的缇朵和阅历丰富的伊莎贝尔自然能想到。
    她们俩亲眼见证水球菌生物反应器的净水效率后，当场击掌庆祝，由沃特家族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李诺将生产生物反应器的计划叙述一遍。
    缇朵和伊莎贝尔听完后全力支持，同时提出几个建议。
    首先是这座净水厂的安保问题。
    光靠莱雅一个人肯定不行。
    伊莎贝尔建议招收愿意接受植入物改造的安保人员，用以在外围保护净水厂。
    这些安保人员会被植入定位器和行为限制器，上班期间必须在指定位置巡逻或站岗，下班后不能靠近净水厂，否则会触发警报，甚至是遭受电击惩戒。
    克拉姆卷烟厂里的安保人员均接受过这类改造。
    李诺认可伊莎贝尔的提议，交由对方负责安保方面的事务。
    缇朵给出的建议是，由伏盖斯家族的组装厂来生产生物反应器的部件。
    一来可以节省雇佣代工厂的费用，二来方便追踪每一个部件的下落。
    但凡有一个部件遗失，缇朵都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派人搜寻。
    这个建议也不错，李诺没理由拒绝。
    组装生物反应器，安装水球菌的菌丝和破解者克星的工作，还是由莱雅来完成。
    经过李诺的简化后，组装流程不复杂，基本是傻瓜式的机械操作，莱雅肯定没问题。
    三人在净水厂里兜兜转转回到莱雅面前。
    此时的莱雅已经从冲击中恢复过来，勉强接受了自己相识的少年成为大人物的事实。
    缇朵、莱雅和伊莎贝尔三人商讨细节。
    李诺在房间内莱雅日后所需要的机械臂。
    当天晚些时候，李诺三人告别莱雅，返回上巢。
    三人在李诺的住处享用布兰蒂制作的晚餐。
    饭后，缇朵和伊莎贝尔在实验室里继续商量方案。
    李诺则进入书房，坐在椅上静静地等待模拟结果。
    模拟界面上，一行行系统文字刷新出来，旧的文字很快被新的文字覆盖。
    【真菌基因模拟实验】
    【第73194天，你进行第42515次实验。】
    【本次实验中，你使用与“繁殖”有关的兽人真菌基因片段作为实验对象。】
    【你使用的基因编辑工具是“tdd-ie-1311”人工核酸酶技术。】
    【你使用的表达载体是“cvcpse-abb-15”酵母菌。】
    【基因编辑工作开始。】
    【…】
    三个省略号过后，模拟界面上出现大量与操作步骤有关的信息。
    基因编辑的操作步骤是机械化的，可以跳过不看。
    等操作结束后，直接查看结果即可。
    比较关键的地方是基因编辑的表达载体。
    李诺所选用的表达载体，是他用真菌栽培模拟制作出来的酵母菌。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酵母菌在生物技术领域都是常用的宿主细胞。
    这种单细胞的真核生物结构简单，生长速度快，易于培养。
    生物结构简单，意味着酵母菌本身的基因片段对基因编辑实验的影响较小。
    生长速度快，实验者无需等待太长时间，基因编辑的效果便能在酵母菌上表达出来。
    使用市面上的酵母菌的话，可能得等上十天才能见到基因编辑的效果，运气不好，等上三四十天也是有可能的。
    李诺使用的cvcpse-abb-15酵母菌就不一样了，它的表达速度很快，一般不会超过十天。
    无形之中，使用此酵母菌进行基因编辑的效率提升了好几倍。
    短期内来说，不太可能出现比此酵母菌更优异的基因编辑表达载体。
    【你使用锂盐处理酵母菌细胞，使细胞膜的通透性增加，从而便于表达载体进入细胞。】
    【表达载体已导入酵母菌。】
    【你安静地等待酵母菌表达基因编辑的效果。】
    【…】
    系统界面上出现全息显微镜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孤独的酵母菌正在培养基里成长发育。
    可能是受技师小子的真菌基因片段影响，酵母菌的颜色由透明向浅绿色转变。
    在通体变成浅绿色后，酵母菌转而进行无性繁殖，数量由一个变成两个，再由两个变成四个…
    渐渐的，原本孤零零的酵母菌繁衍成了指甲盖大小的浅绿色菌落。
    菌落的扩张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缓，最终停止扩张。
    李诺的心跳加快数分。
    全息显微镜画面里的菌落不动了！
    它停止扩张了！
    这正是李诺梦寐以求的画面。
    兽人没有性别之分，它们是典型的无性繁殖。
    这种繁殖能力由兽人的真菌基因片段操控。
    李诺最近一直在探索让兽人停止繁衍的方法。
    在菌落形成一定规模后，承载了与“繁殖”有关的真菌基因片段的酵母菌，如预期那般停止进行无性繁殖！
    这代表刚才所进行的基因编辑操作，可以让兽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不再播撒生殖孢子。
    模拟天数增加三天后，培养基中的养分耗尽。
    菌落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收拢，最终化为乌有，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反应。
    至此，真菌基因模拟宣告结束。
    【模拟成功！】
    【恭喜你发现了一套遏制兽人繁殖的基因改造方案。】
    【经过此方案改造的兽人，会在成长到某个阶段后停止播撒生殖孢子，不再具备繁殖能力。】
    【请为此改造方案命名。】
    既然是用来遏制繁殖的基因改造方案，那就叫做兽人繁殖调节方案吧。
    或者叫兽人净身方案，兽人宫刑方案，兽人去势方案。
    怎么叫都行。
    反正意思是一样的。
    李诺为自己未来第一个菌斯塔特默哀一秒。
    为了防止它胡乱播撒生殖孢子，它注定会没有后代。
    这一瞬间，李诺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星际战士和基因原体不能生育了。
    “骟”过的星际战士和基因原体才是好的工具，菌斯塔特也是如此。
    在这一点上，李诺觉得自己和帝皇，以及为帝皇打造雷霆战士、星际战士的阿玛尔·阿斯塔特等一众科学家不谋而合。
    注0：虫类异形不知泰伦虫族。
    注1：巨眼，即后世的恐惧之眼。
    荷鲁斯叛乱期间，巨眼扩张，吞噬周边星空。
    叛乱结束后，人类帝国对此高度重视，选定卡迪亚作为监视巨眼的前哨站。
    卡迪亚因此成为后来的堡垒世界，巨眼也改名为恐惧之眼。
    堡垒世界卡迪亚的居民不是原住民，是后来迁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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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24章 钢铁勇士科技爆发

    第124章 钢铁勇士科技爆发
    抑制兽人繁殖的问题解决，接下来就是建立绝对的忠诚。
    截止目前，李诺找到了三条让菌斯塔特忠诚于自己的路径。
    第一条路径是利用基因改造，让菌斯塔特对自己产生绝对的崇拜和情感依赖。
    这条路径的灵感来源于帝皇，他与基因原体的纽带之一就建立在强烈的情感依赖上的。
    第二条实现绝对忠诚的路径是利用兽人对搞毛二哥的信仰。
    选取钢勇氏族的兽人真菌基因，以样本上与“搞毛二哥”有关的基因片段作为编辑对象，用自己来替换“搞毛二哥”。
    这样一来，兽人信仰“搞毛二哥”的行为，就会变成信仰自己。
    以后兽人在发出感叹的时候，就不再会说“搞哥毛哥在上”了，而是会说“李哥在上”。
    通过信仰来塑造忠诚，好坏参半。
    好处是，简单、快捷、稳定性比情感纽带好，不会出现因为“父爱缺失”而“认混沌为父”的奇葩现象。
    坏处是，战锤这吊毛世界讲究“信则有”。
    未来的菌斯塔特数量爆发式增长后，他们每天把“李哥”挂在嘴上，指不定哪天就会出现“李哥”的亚空间实体。
    万一这个叫做“李哥”的亚空间实体不受自己控制，那岂不是完犊子了。
    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菌斯塔特，到头来成为了一个叫做“李哥”的亚空间邪神的马仔，光是想想就觉得悲催。
    于是，信仰途径成为了第一个被李诺否决的途径，情感途径则是第二个被否决的。
    这两条途径的隐患太大。
    哪怕再怎么方便，李诺也不打算采用它们。
    第三条获取绝对忠诚的途径是最稳妥的，只是技术上存在诸多难点。
    它的灵感来源于机械教的智控机兵。
    智控机兵本身没有决策能力，它们只能按照既定的规程来执行命令。
    智控数据技师通过数据编程手段制作协议数据卡带。
    不同的协议数据卡带拥有不同的用途。
    有的会给智控机兵加载原地构筑防御阵地的防御协议，有的会让智控机兵主动出击，猎杀敌人。
    通过切换不同的协议数据，智控机兵扮演不同的角色。
    在没有被插入协议数据卡带前，智控机兵不会开火，更不会擅自行动。
    唯一会让它们失控的，有且只有混沌代码。
    混沌代码会污染它们的指令集，催生出带有邪恶意识的电子恶魔，让智控机兵脱离控制。
    这一点，无论是机械教还是李诺，都感到有些棘手。
    如果能找到办法，让菌斯塔特不会受到混沌代码的干扰，那忠诚问题就永久性解决了。
    在与拉迪亚加王朝和五个矿业世界签订合作协议后的一个多月里，李诺冥思苦想，发动不下一百次自动模拟和俺寻思之力，终于找到了完美应对混沌代码的方法。
    今天是第30个千年的第985年的12月13日，距离新的一年还有17天。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过去一个多月里，兽人繁殖得到抑制，混沌代码造成的反叛有了应对方法，基因改造的其它子项目也都在系统的运作下有了着落。
    李诺决定在这一天着手打造初代菌斯塔特。
    出于保险起见，他把实验地点选在钢勇氏族。
    “扎尔格，去给俺把清单上的材料拿来。”
    李诺附身疯医萨克，从窝棚里走出，手里拿着一叠兽皮纸。
    给疯医当保镖的这段时间里，扎尔格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知识。
    面对兽皮纸上的清单，他拧着眉头仔细看上一遍，基本弄懂了清单所指代的东西是什么：
    “昂，俺这就给你把材料拿来。你要弄啥呢今天？俺咋感觉你想整个大活儿？”
    “对！一点儿没错，俺今天就是要整个大活，很大很大的活。俺要是成功了，俺们氏族就会多出一批能在战场上嘎嘎乱杀，又很听话的棒小子。”
    李诺抬起一脚踢在扎尔格的小腿上：
    “快去吧，别磨磨叽叽，俺今天事情多得很，没空和你闲聊。”
    “昂。”扎尔格挠了挠被金属甲面包裹的屁股，哐哐哐地走开。
    疯医个子太矮，只能踹到自己的小腿，踹不到屁股，这让扎尔格有些遗憾…
    半小时后，扎尔格回来了，身后跟着三辆满载材料的机车。
    疯医的窝棚后面有一大块闲置的空地。
    李诺让扎尔格把材料堆在上面。
    确认材料齐全后，李诺正式开始制作初代菌斯塔特。
    制作方案和流程极其复杂，用文字和图表来描述的话，需要几千万页a4纸。
    由于亲身参与了每一个研发环节，李诺对制作流程滚瓜烂熟。
    无需纸质文件的指导，他就能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把初代菌斯塔特制作出来。
    第一步，一颗经过基因编辑的兽人生殖孢子，被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来，放入培养罐中。
    此生殖孢子来自技师小子-古加。
    它经过基因编辑，只会生长成1个技师小子，没有其它产物。
    选用技师小子是因为此类兽人的脑袋比普通的兽人小子聪明，同时他的行为习惯又没有疯医那么怪异，比较贴合人类观念里的“乖巧”、“懂事”。
    用于栽培孢子的培养罐里有加速生殖孢子发育成长的药剂，名叫“生长灵”，是一种用疯医巫术制作而成的炼金药剂。
    等待兽人生殖孢子成长期间，李诺进行第二步操作。
    这步操作的目的是搭建菌斯塔特的框架。
    李诺决定参照机械教的智控机兵打造初代菌斯塔特。
    因此，在搭建框架的时候，他需要使用金属材料制作菌斯塔特的外壳、管线、数据指令集存储元件等事物。
    可他现在的身份是疯医，如何能处理金属材料呢？
    这个时候，一个多月前解锁的奖励选项派上用场。
    【奖励5：获得1次在不附身特定角色的情况下，检索该角色基因知识库的机会。简称“离线检索机会”。】
    【兑换价格：若干模拟积分。积分消耗量与你最终选择的检索结果挂钩，为检索结果学习成本的10倍。】
    【剩余模拟积分：约15万。】
    【下一个奖励选项将在你单次模拟获得100万分时解锁。】
    李诺此前以为第5个奖励选项只能通过人类身份来兑换。
    事实却并非如此。
    附身疯医的时候也能兑换此奖励。
    李诺此前为了打造菌斯塔特，预先体验过用疯医寻思机械巫术的过程。
    他找到了制作菌斯塔特所需要的机械巫术。
    他登上古加的“账号”，学习了这门机械巫术，然后再登上疯医的“账号”，想看看疯医能不能施展这门机械巫术。
    很遗憾，不行。
    想让疯医施展机械巫术，必须以疯医的身份兑换第5个奖励选项才行。
    那能不能让钢勇氏族的技术小子代劳呢？
    李诺试着向对方传授自己通过古加学会的机械巫术，发现行不通。
    由于疯医没学会机械巫术，李诺操控这具躯体所展示的机械巫术严重走样。
    钢勇氏族的技术小子没能弄懂李诺想让他们做什么，只能用一脸懵逼的神情看着疯医手舞足蹈。
    李诺又想到了第三个办法，那就是附身到钢勇氏族的技术小子身上。
    尴尬的情形出现。
    由于已经保存技师小子古加的角色，系统拒绝让李诺附身到第二个技师小子身上。
    只有把古加的角色存档删掉，他才能附身新的技师小子。
    深思熟虑后，李诺决定保留古加的存档，转而通过兑换奖励来学习机械巫术。
    他在界面上操作一下，手动兑换奖励5，并开始寻思。
    【正在离线检索古加的基因知识库。】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算东东器的框架。】
    【学习成本：100个技能点。】
    【说明：】
    【算东东器即人类语言中的“计算机”。其框架包括用机械巫术打造的电路、巫术电源、散热器、神经信号传导元件等部件。】
    【算东东器也可以被称为滴答盒子，因为这东西在运作的时候会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算东东器的中央处理器必须使用兽人的脑袋。】
    【离线学习此机械巫术，你需要额外支付1万点模拟积分。】
    李诺消耗1000点模拟积分兑换100个技能点。利用100个技能点加上1万积分，将算东东器的框架图纸兑换出来。
    在扎尔卡凝固的目光中，李诺以疯医的身份施展机械巫术，每一步操作都丝滑流畅，让扎尔格的双眼瞪得宛如铜铃。
    “哦~~搞毛二哥在上！俺们的疯医居然会技师小子的把戏！俺不是在做梦吧！”
    扎尔格的怪叫把周围的兽人和屁精吸引过来。
    一群没头发见识短的绿皮吱哇乱叫，高呼搞毛二哥显灵。
    机械工坊里的技师小子也被吸引过来，愣愣地看着疯医摆弄焊枪和角磨机，那动作、那神态、那潇洒漂移的走位和操作，比自己这些技师小子更加灵动，更加waaagh！
    人群中，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
    “俺们的疯医变成技霸啦！”
    这句话让现场变得骚乱。
    一时间，关于萨克到底是疯医还是技霸的争论此起彼伏，吵得李诺耳边嗡嗡叫，差点没能集中注意力。
    “安静！都给俺安静！”
    李诺转身朝人群大喊：
    “俺未来可是要成为巫祭小子哒。巫祭小子会许多不同种类的巫术，这很合理吧！所以，没什么好争论的！俺就是俺，俺还是萨克，你们的疯医，未来的巫祭小子！现在都给俺保持安静！别打扰俺创作伟大的杰作！”
    艾隆分开人群走过来，高举双臂挥舞，咆哮道：
    “都听到了吗？俺们未来的巫祭大大让你们保持安静。谁再叽叽歪歪，俺就把他吊起来抽！”
    艾隆的身高在过去一个月里疯长，身上的金属盔甲和金属皮肤也膨胀了一圈，整个人犹如钢铁巨兽，压迫感十足。
    他一出场，现场便鸦雀无声，再没人敢大呼小叫。
    李诺满意地点点头，给艾隆投去感谢的眼神，后者朝他微微弯腰表达敬意。
    李诺在一个月前制定的氏族传统，让钢勇氏族的整体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现在每逢氏族战争，钢勇的小子们就跟打鸡血一样疯狂砍杀和射击，每个小子都争着抢着获取敌人的牙齿。
    这种干掉敌人后，拔掉敌人牙齿的凶残行为，留下了许许多多嘴部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得其它氏族胆战心惊。
    一部分氏族视钢勇氏族为险恶的敌人，严加防范。
    另一部分氏族对钢勇氏族产生崇拜。
    截至目前，已有一个名叫血手的兽人氏族向钢勇投诚，愿意跟随钢勇氏族攻打其它氏族。
    火拳氏族的投诚，让李诺距离成为巫祭小子又近了一步。
    在初代菌斯塔特登场后，会有更多的氏族臣服与钢勇氏族剽悍的战斗力。
    这一点毋庸置疑，从围观人群的表情变化就可见一斑。
    最开始，兽人们惊异于疯医会施展技师小子的把戏。
    当李诺从培养罐里，把一个速成的兽人小子拿出来，放在解剖台上动刀的时候，兽人们这才意识到，疯医还是那个疯医。
    一旦开始动手术，疯医就展露出了近似疯狂的操作手法。
    手术的画面残忍又狠辣，手术的过程狠辣又残忍。
    即便是艾隆看了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其他兽人小子更是被吓得连连后撤。
    这套对接兽人神经网络与电路管线、数据线的手术，是李诺此前就兑换好的，了足足3000个技能点，也就是3万点模拟积分。
    贵的同时，也物超所值。
    李诺以后给人类身体改造的时候，就不需要别人来操刀了，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神经调节。
    片刻之后，手术结束。
    当做中央处理器的兽人脑子被放入算东东器的框架，连带着这颗脑子的神经束也都被李诺放入其中。
    在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神经对接与调整后，一台具备数据分析能力的兽人电脑闪亮登场。
    它通过传感器和卡带读取器来接受外部信号与指令。
    它向外部传输的神经信号会经由算东东器转化成二进制语言，进而控制与算东东器相连的机械设备和装置。
    算东东器便是菌斯塔特的核心。
    有了它，菌斯塔特的传动装置、火力装置、护盾装置和扫描装置便有了“主心骨”。
    由于使用兽人脑袋当做中央处理器，混沌代码对算东东器无计可施，连污染指令集都做不到。
    算东东器的用途不止于此。
    在看到疯医打造的算东东器后，人群里的技师小子们忽然怪叫起来：
    “哇靠！俺知道蓝火炉子为什么老是故障了！”
    “俺也是！”
    “俺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原理！俺现在就要去工坊试试俺的新想法！”
    技师小子们挤开人群跑开，随手拎起几只屁精当做实验的耗材。
    李诺看了眼技师小子们远去的方向，暗自点头。
    今天注定是钢勇氏族科技大爆发的一天。
    自己通过演示制作算东东器的制作流程，变相传授了这门机械巫术，成功让技师小子们领悟了算东东器的制作要点。
    他们口中的蓝火炉子就是等离子炉，因为会冒出蓝光而得名。
    经过上一次大爆炸后，等离子炉没再炸过，但经常趴窝，技师小子们很是头疼。
    其实这是少了算东东器的原因。
    李诺通过古加的身份，深入观察了兽人海盗舰队的等离子炉，确认与其配套的设备正是算东东器。
    只有通过算东东器预测等离子炉的磁场和辐射的变化，预先对等离子燃料的导入量和磁场强度作出调整，才能保证等离子炉长期稳定地运行下去。
    今天在钢勇氏族里制作菌斯塔特，既把初代菌斯塔特的样品机做出来了，又帮氏族解决了等离子炉的疑难杂症，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李诺定住心神，走进自己的窝棚。
    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时，他手里多出一堆晶莹剔透的颗粒物。
    这正是打磨冥骨获得的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亚空间结晶锤锻术所需的粘合剂、切削液、锻造台和工具套装，已经在前几天准备齐全。
    李诺撸起袖子开干，用粘合剂把单晶体制作成块状，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如此这般度过四个小时，钢勇氏族迎来黄昏。
    血红的夕阳下，一尊身高超过两米，肩宽一米五，全身覆盖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盔甲的人形兵器闪亮登场。
    单晶体盔甲因其材料特性而呈现出乳白色，在夕阳的光芒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
    人形兵器的四肢和躯干，参考黄金比例进行设计和打造，其中蕴含的美感就连兽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句“亮晶晶的大宝贝，俺喜欢”。
    总体看上去，人形兵器很像是某部动画电影里的“大白”，只是肚子没有往外凸而已。
    李诺站到人形兵器面前，深吸一口气，稳住激荡的内心。
    他伸手摸进衣兜，佯装拿取物品，实际是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块拥有几丁质外壳的酵母卡带。
    此卡带的每一个材料均与真菌直接相关，因而可以存放在真菌仓库里。
    它的几丁质外壳来源于座囊菌，防水、防火、防电，坚硬且不易氧化，经久耐用。
    它内部所存储的作战协议数据，以酵母菌的基因片段作为数据载体。
    人形兵器内置基因分析工具，可以获取酵母菌的基因片段，快速读取上面的协议数据。
    李诺把酵母卡带插入人形兵器腋下的卡槽，给人形兵器接上电源线，按下启动按钮。
    “嗡——”
    低沉的轰鸣让现场众人齐齐一怔，紧随而来的滴答响声预示着响东东器进入运作状态。
    所有兽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人形兵器上。
    一阵又一阵电泳声与滴答声过后，人形兵器脑袋里的吵闹盒子——即人类文明里的音阵装置，传出了兽人的声音。
    “俺启动完毕啦，主人。暂未命名的作战单位向您报到！俺正在根据协议数据的指令进行自检。自检结果如下：
    “滴答盒子，稳稳当当。吵闹盒子，嘎嘎响亮。硬邦邦盔甲，整整齐齐。砰砰家伙事儿，还没安装。”
    人形兵器往前走了两步，又跳回原位，比划出几个体操动作，最后站直身子说道
    “咔咔腿和哐哐臂，灵活得像是山里灵活的狗。报告，主人！自检完毕，俺的功能一切正常。”
    李诺紧张地握住拳头，点开系统界面，尝试附身到面前的人形兵器上。
    只有能被自己附身的人形兵器，才是合格的菌斯塔特。
    如若不能附身，人形兵器就只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脱离控制的定时炸弹而已。
    李诺宁愿把它毁了，也不会想看到它闹出乱子，甚至是投靠混沌。
    钢勇氏族的人口目前已逼近5万，神奇孢子的产量水涨船高，达到每日15颗的水准。
    库存的神奇孢子数量应该足以支付附身的费用。
    现在就看系统是否把人形兵器判定为“兽人”了。
    系统消息弹出。
    李诺屏住呼吸，一行行地查看，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本章完)

 第125章 兽人机兵与轻水顽疾

    第125章 兽人机兵与轻水顽疾
    【你正在兑换第2项奖励，奖励详情如下：】
    【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兑换单价：100点积分+若干神奇孢子。】
    【已发现你指定的模拟对象。】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兽人技师小子，模拟起步价为1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经过基因改造，其基因纯度与正常的技师小子相比只有25%，模拟价格提升400%。】
    【模拟对象经过机械化改造，其机械化程度达到90%，模拟价格提升1000%】
    【最终模拟价格为10*（1+400%+1000%）=150颗神奇孢子。】
    【当前神奇孢子库存为266颗。】
    【是否立即开启新的waaagh模拟？】
    人形兵器被系统判定为兽人！
    自己可以附身！
    哦耶~
    李诺高举双臂，发出声嘶力竭的欢呼：
    “俺成功啦！！俺打造出兽人机兵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waaaaaaagh！！！！！！！！！”
    没错，初代菌斯塔特在本质上就是一种以兽人大脑为中控系统的智控机兵，简称兽人机兵。
    从生理构造上来看，它其实和此前在战斗中出现过的“大铁罐”差不多。
    但兽人机兵更加智能、更加遵守命令，不会反叛或投混，始终保持绝对忠诚，也不会散播生殖孢子。
    这些优势是大铁罐所不能比的。
    围观的兽人不知道兽人机兵是什么，但看到疯医高兴得手舞足蹈，也跟着欢呼起来。
    “哇！疯医真腻害！”
    “俺就知道疯医准能行！”
    “这个亮闪闪的玩意真可爱！俺想把它涂成红色！”
    灵能小子彭帕发出一声怪叫：
    “哇靠！俺没法抽取这玩意的灵能，而且俺感应不到它的脑袋！这玩意好神奇！俺明明看着疯医把脑袋放进去的，可怎么就感应不到它的脑袋呢？”
    当然感应不到啦，也不看看这款兽人机兵的外壳是用什么打造的。
    这可是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打造的盔甲。
    不但混沌抗性高到爆表，其本身的材质之坚硬，远远超过精金，而且还能屏蔽精神层面和能量层面的扫描、侦测与感知，针对能量攻击的抗性极高。
    别说是灵能小子找不到兽人机兵的脑子了，哪怕是马格努斯见到这台兽人机兵也得干瞪眼。
    毫不夸张地说，光是这套盔甲就足以让机械教为之疯狂，就更别说打造兽人机兵的机械巫术和疯医巫术了。
    在宣泄完心中的高亢情绪后，李诺立马投入测试工作。
    他让周围的兽人全部散开，该干嘛干嘛，唯独把艾隆留了下来。
    艾隆的力气最大，出拳速度最快，也最耐揍。
    经过数轮的击打和抗击打测试，李诺获得了详细的数据。
    他在系统界面上，给人形兵器起了个名字。
    由李诺亲手编写的初代菌斯塔特的面板新鲜出炉。
    【名称：第1代菌斯塔特-试做型】
    【总重：390千克】
    【已搭载模块：滴答盒子，吵闹盒子，反混沌型硬邦邦盔甲，咔咔腿，哐哐臂，机兵骨架和伺服电机。】
    【可搭载模块：砰砰家伙事儿，废料护盾发生器，蓝火炉子背包，咔哒飞行器等。】
    【优点：绝对忠诚，免疫混沌腐化，免疫精神攻击，99%以上的能量攻击折射率，抗压强度难以估量，至少不低于2万兆帕，可通过搭载更多模块来获取多种功能。】
    【缺点：】
    【1.造价极其昂贵，600多千克单晶体打造出来的盔甲总重只有300千克，耗损严重。少掉的单晶体疑似变成亚空间能量回到亚空间去了。】
    【2.需要更换协议数据卡带才能切换战斗模式。】
    【3.兽脑的存续依赖于营养液，且单个兽脑最多连续服役6个月。6个月后，兽脑会因为长期承受电流而报废。】
    【4.外部传感器使用常规的电子元件，不具备混沌抗性，可能成为混沌恶魔入侵的节点。】
    【5.盔甲的衔接部位采用了皮革、铰链和高弹力复合纤维，防御性能比较薄弱，有被锐器刺穿的风险。】
    【6.气密性不足，可能遭受毒气、强酸、强碱的侵害。】
    【7.防御性能有余，机动性和爆发力不足。需要针对内部传动系统做进一步优化，才能实现与“李诺”这具人类躯体相当的爆发力和行动速度。】
    【8.隐蔽性严重不足，需要寻思特殊涂料的来屏蔽扫描。】
    初代菌斯塔特的优点很突出，缺点也不可忽视。
    诸多缺点里，有一条很难评判是好是坏。
    那就是初代菌斯塔特需要加载协议数据卡带才能工作这一条。
    好处显而易见，它不会脱离主人的控制。
    坏处是行动模式呆板，而且这种呆板还影响到了附身。
    李诺将艾隆送走后，试着附身到初代菌斯塔特身上。
    他很快发现尴尬的地方，那就是附身之后，初代菌斯塔特的行为依旧受到行动协议的限制。
    李诺此时给初代菌斯塔特加载的是自检协议。
    他附身后，也只能按照协议来行动，不能无视协议，也不能僭越。
    比如说，他想操控初代菌斯塔特来一个凌空飞扑。
    由于这个动作没有写进协议里，“凌空飞扑”的神经指令无法被转化成电子信号，初代菌斯塔特体内的伺服电机自然没能接收到指令。
    由此便出现了，他明明很努力地在起跳，却始终无法扑出去的情况。
    总结一句话，要想附身初代菌斯塔特后自由行动，必须得把行动协议写好、写详细。
    唯一例外的是菌能力。
    无论协议中是否允许使用菌能力，李诺都能在附身时自由施放它们。
    想想也对。
    菌能力来源于系统。
    只要系统在，菌能力就能自由使用。
    结束附身后，李诺在初代菌斯塔特的面板上写下一个新的条目。
    【改造思路：】
    【拆除滴答盒子和内置的机兵骨架，将伺服电机替换成电子肌肉束。经过改造后，此菌斯塔特的外壳将成为一款单兵动力甲。】
    至此，针对试做机型的基础测试告一段落。
    算算时间，艾皮迈特应该是傍晚了，实战测试、极端环境测试等项目，还是等明天再来做吧。
    李诺选择保存初代菌斯塔特的，结束模拟。
    【你消耗100点模拟积分，为“兽人机兵小子-大白”建立角色存档。】
    【模拟角色保存完毕。】
    【开始进行模拟结算。】
    【你获得约1.5万次来自钢勇氏族成员的赞。】
    【你获得10个来自钢勇氏族老大艾隆的赞。】
    【你一共获得3.2万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约19万。】
    【神奇孢子数量：116颗。】
    王庭区的住处。
    李诺在书房内睁开双眼，窗外的夕阳余晖撒入屋内，形成金灿灿的光柱。
    接下来，他可以在私人实验室里打造初代菌斯塔特了。
    打造过程中一定不能被人打扰。
    若是被旁人看到兽人脑袋，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李诺打算先把巢都的事务安排好，再进入私人实验室打造菌斯塔特。
    站起身，走出书房，布兰蒂刚好做完晚餐。
    李诺在餐桌旁坐下，翻看数据板上的新闻。
    稍等一会儿后，缇朵进入屋内。
    她进入盥洗室进行饭前清洗，随后做到桌边开吃。
    缇朵来这里吃晚饭已是常态。
    布兰蒂手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缇朵不想参加王庭区的晚宴。
    宴会上的人多是家族代表、行会代表、天外来客之类的人。
    和这类人吃饭聊天太累了。
    缇朵干脆每晚都借着要陪李诺，避开王庭区的晚宴，到李诺这儿来填饱肚子，再休息一会儿。“最近有什么事情必须由我出面吗？”李诺放下数据板就餐，边吃边说道：
    “我的实验马上要取得突破了，需要在实验室里连续待上好几天。我想在此之前，把必须由我出面的事情了结一下。”
    “嗯，让我想想…”缇朵往嘴里塞了口豌豆，鼓起腮帮自嘎吱嘎吱地咀嚼。
    把满满一口咸香的豆子咽下去后，她抿了下水说道：
    “有两件事必须由你出面。一件事情是半个月后的初旦节，这是艾皮迈特迎接新年的传统节日，我跟你都要出席巡游典礼和初旦节当天的晚宴。”
    “巡游典礼？”李诺吃饭的动作顿了下，“是那种我们坐在车上，在巢都里巡游一圈的庆典吗？”
    “没错，我们只要在第一大区的主干道转一圈就好。其它大区的人通过转播来观赏庆典。”
    李诺缓缓点头，“好，我知道了。那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和沃特家族有关。你还记得葛德文·沃特这个人吗？”
    “我记得他。他是伊莲娜的父亲。我把下巢净水厂的水置换成白果庄园的灌溉用水，帮我进行水体置换的就是葛德文和伊莲娜这对水商父女。葛德文知道水球菌的存在。他是不是把水球菌透露给沃特家族的人了？”
    “没有，葛德文对水球菌守口如瓶。这个人可能是我们掌控沃特家族的关键。”
    缇朵放下餐具，擦了擦嘴，正色道：
    “针对弥合教的清扫行动展开前，葛德文向沃特家族的家主提出一个请求，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伊莲娜能拥有一套猎爵装备，以此来参加清扫行动，让女儿的继承顺位向上移动一些。
    “葛德文的这一举动，让沃特家族的一部分人不满，这些人谋杀了葛德文的妻子，还把他的腿给弄残了。本来伊莲娜也会遭受毒手，但伊莲娜当时被乐威家族的卡多利看上了，因而幸免于难…”
    听闻缇朵讲述，李诺实在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多故事，不由得坐直身子认真倾听。
    伊莲娜的遭遇还真应了穿越前的老话：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如果她没被乐威家族的卡多利看上，说不定也会和她妈妈一样遭遇毒手，甚至更糟。
    缇朵说：
    “我们开始新建雨水收集管道和净水厂后，沃特家族便暗中调查我们从哪里买到了净水设备。沃特家族发现，葛德文父女和安布雷拉集团有交易往来。沃特家族为此专门召开了家族内部会议，逼迫葛德文和伊莲娜吐露实情。”
    李诺幻想了一下会议上的场景，眉头微皱：
    “他们俩应该没有屈从吧？”
    “是的，没有屈从。亡妻和亡母的仇恨，让这对父女坚持到了最后。并且，葛德文凭借自己的头脑和经验，帮我们在那场会议上传递了一个信号。”
    李诺问，“什么信号？”
    缇朵微微吸了口气，带着一丝丝笑意说道：
    “这个信号就是，无论是和现任的总督，还是和未来的总督作对，沃特家族都只有死路一条。只要总督愿意，沃特家族的基业将在一夜之间化为齑粉，整个家族将从高高在上的贵族，彻底沦为路边的野狗。”
    李诺挑了挑眉：
    “看来这位葛德文还挺硬气的，敢当着家族里那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话。他就不怕我们不帮他撑腰吗？”
    缇朵笑容依旧，双眸闪烁，等待李诺的回应。
    李诺摊了摊手：
    “好吧，葛德文赌对了。他什么时候能见我？”
    “明天就可以。事实上我和伊莎贝尔之前和他们父女俩见过面了。所有的合作方案，我和伊莎贝尔都已经拟定好，现在就等你拍板了。”
    缇朵打开数据板上的文档递给李诺。
    李诺接来呵呵笑道：
    “你们俩可真能干，不声不响就帮我把事情办妥了。”
    “那是当然了。我们在琐事上多努力，你才能在科研领域投入更多精力和时间，巢都的未来才会更好。我很清楚这一点的。”缇朵得意洋洋地歪歪头，笑容满面，拿起餐具继续进餐。
    李诺翻阅一遍数据板上的文档，看到了由缇朵和伊莎贝尔一起拟定的方案。
    “我有一点需要补充。”李诺将未来可能出现的巢都缺水问题提出来。
    缇朵听完后，渐渐意识到合成淀粉快速发展造成的隐患。
    这是她和伊莎贝尔此前都未曾想到的。
    按照李诺的推演：
    六个帝国世界的钷素精炼残渣全部运到艾皮迈特来处理后，大概5到10年就会出现巢都总水量稳步下降的局面，如此再过去10年，巢都将发生大面积缺水，只能依赖于从外部进口。
    缺水问题一旦形成趋势，便会积重难返，无药可救。
    所以，必须在问题出现之前就作出应对。
    “明天我和葛德文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伊莎贝尔和葛德文的女儿都在场。我们一起想办法把未来的缺水问题解决掉。如果葛德文和他背后的沃特家族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沃特家族就有存在的必要，否则…”
    李诺没把话说完，缇朵却明白他的意思，二人对视着点了点头，默契地统一意见。
    晚饭后，缇朵在李诺的住处休息会儿，随后便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公务。
    李诺进入私人实验室，为打造初代菌斯塔特做准备。
    次日，上午，王庭区的小型会客室内。
    葛德文父女如约而至。
    伊莲娜看上去有些憔悴，这是那场逼供一般的家族会议造成的，但她也因此成熟许多，不再像初入商场的菜鸟一样懵懵懂懂。
    看到李诺的时候，伊莲娜的神情有些纠结…
    父亲努力撮合的对象，成为了自己高不可攀的人物，任谁面对如此巨大的变化都会无所适从。
    缇朵察觉到伊莲娜的神情有些异样，朝李诺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诺此时可不敢露出半分异常，否则就得进入修罗场。
    他神色坦然地欢迎水商父女的到来，表现得坦坦荡荡。
    葛德文很明智地没有提及撮合女儿和李诺的事情，全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受父亲影响，伊莲娜也迅速平静下来，将糗事抛之脑后。
    众人在会客室里落座。
    缇朵直接切入正题，询问有没有办法解决未来的用水短缺问题。
    这个问题明显超出葛德文的预案，让他始料未及，以至于从容不迫的神态被打破，流露出一丝错愕和迷惑。
    但很快，葛德文就冷静下来，进入思考状态。
    食物不足，水资源短缺，是整个人类帝国的通病，只有少数农业世界、园世界和天堂世界可以幸免。
    从很大层面上来说，水资源短缺是大远征的内驱力之一。
    每找到一颗拥有众多水资源的星球，现有的帝国世界就可以续上一段命，将干旱问题的爆发窗口往后推几年。
    葛德文要是有办法解决未来的用水短缺问题，那他早就飞黄腾达了，哪还会被人敲断腿。
    “抱歉，我只能提供一条思路，不能保证这条思路走得通。”
    葛德文带着歉意说道：
    “沃特家族其实很早就关注到潜在的用水短缺问题了。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内部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净化辐射水。”
    涉及到专业问题时，发言权自然而然地落到李诺手里。
    “辐射水？你是指等离子反应炉的轻水冷却液吗？”
    “是的，大人，我就是这个意思。”
    等离子反应炉的冷却液有两种，轻水和重水。
    轻水的主要成分是h2o，重水的成分是d2o。
    理论上来说，只有轻水在受到辐射影响后可被净化和饮用。
    二人所讨论的辐射水，正是带有辐射的轻水冷却液。
    葛德文点开自己的数据板，展示一份表格：
    “根据我们沃特家族的统计，帝国每年产出的辐射水总量达到了惊人的1800兆亿立方米，大约相当于一颗泰拉尺寸的海洋星球的总水量。如此多的辐射水，除了排放到垃圾星上以外，没有更多的用途。”
    李诺思索着问道：
    “也就是说，帝国现在每年必须发现一个新的海洋星球，才能保持轻水冷却液的供应？”
    “是的，大人。”
    李诺又问：
    “那你们沃特家族找到净化辐射水的方案了吗？”
    葛德文的面色有些难堪：
    “.找到了，但成本高昂，可以说是入不敷出。所耗费的原材料价值，远超水体本身。”
    “好，我明白了。”李诺向缇朵投去眼神。
    缇朵会意，接过话茬，和葛德文商量为淀粉厂供水的事情，伊莎贝尔在一旁做会议记录。
    雨水收集管道和净水厂没那么快建好，但合成淀粉新增产能的事情不能就此停下。
    在至少三个月内，最好从沃特家族买水，否则就只能用更高的价格从其它帝国世界进口。
    在这三个月内，稳住沃特家族，让他们看到希望，如此方可避免来自沃特家族的反弹和骚乱。
    等这三个月过去，沃特家族的结局如何，全看他们自己作不作死了。
    李诺希望他们作死。
    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拿下巢都的水行会，控制几乎所有与水有关的设施和管道。
    会议结束，李诺送客，返回实验室，开始制作初代菌斯塔特。
    葛德文提到的辐射水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正好与李诺自身的需求契合。
    等用于保护人类身体的初代菌斯塔特打造完了，再去研究净化辐射水的方法吧。
    今天事情有点多，感谢月票的内容临时挪到明天！
    感谢订阅！
    (本章完)

 第126章 李诺的脑袋由各位少爷买单

    第126章 李诺的脑袋由各位少爷买单
    “葛德文，你那里的情况如何？咱们的副总督和你说了什么？”
    奥斯格斯的会客室内，一名身穿水商服饰的年轻男子正在与葛德文通讯。
    此人名叫法玛尔·沃特，是沃特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家族之主的长子和唯一后代。
    法玛尔的装扮极尽奢华，深蓝色天鹅绒大翻领风衣，搭配钻石、宝石、水晶和黄金编织而成的项链、肩带、褡裢，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浓郁的金钱气息，毫不掩饰自己那极其丰厚的家底。
    作为家主唯一的长子，法玛尔·沃特绝不容许任何人挑战自己的继承顺位。
    葛德文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此前让人对葛德文夫妇行凶的人就是法玛尔。
    在这位沃特家族的大少爷看来，若不是葛德文和所谓的副总督交好，他和他的女儿不会活到现在，更没资格与自己直接通讯。
    全息装置投射出来的通讯画面中，葛德文和伊莲娜坐在运载车里，刚好驶出王庭区。
    “法玛尔少爷，副总督允诺继续从沃特家族购买水体和净水设备。但前提条件是，我们将水体的售价维持在当前的水准。”
    法玛尔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眯着眼睛吐出白雾问道：
    “除了这个承诺以外，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副总督希望在达成购买水体和净水设备的契约后，再商讨别的合作项目。”
    “好了，我知道了，把你们开会的录音发过来。”法玛尔敲了个响指，通讯结束。
    全息装置收到录音文件，自动播放。
    由装置投射出来的全息荧幕消失，几个围坐在装置周围的人影凸显出来。
    他们的身份分别是：
    这间会客室的主人，奥斯格斯·佳明·伏盖斯；
    巢都医药巨头乐威家族之次子，斯派克·乐威；
    巢都回春领域的主导者布鲁顿家族之长女，露丝·布鲁顿；
    巢都首屈一指的巨商家族，硬币行会的掌控者，彼尼斯家族年纪最小的继承人，哈卡斯·彼尼斯；
    巢都的军火商旺瑟家族之长子，维斯博格·旺瑟。
    算上法玛尔·沃特，这间会客室里一共有6个人。
    法玛尔等人便是奥斯格斯最有力的支持者。
    他们的父辈在为现任总督工作，他们自己则支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总督的人。
    这是贵族们一贯的行事风格，算得上一种从巢都建立以来就有的传统。
    现在，这个传统正在遭受挑战。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隐世家族，一个该家族中的独苗，一个醉心于科学研究并以自己的研究成果后发制人的未成年人，一跃成为了副总督，踩在奥斯格斯头上。
    如此奇葩的场面出现得过于突兀，以至于奥斯格斯和五个小伙伴们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只能一边继续推进自己一方在“幽灵药剂”上的计划，一边想尽办法遏制副总督的势头。
    作为团体的领头者，奥斯格斯要提防副总督在背后瓦解自己的团体。
    例如，借助与葛德文父女的密谈，副总督偷偷地向沃特家族许诺重礼、开出丰沃的条件。
    奥斯格斯毫不怀疑沃特家族有可能因为副总督的空头支票，而离开自己的阵营。
    于是，便有了法玛尔·沃特在众人的注视下，和葛德文现场通讯并播放录音的这一幕。
    不多时，副总督与葛德文见面交流的录音播放完毕，会客室陷入寂静。
    巨商之子哈卡斯懒散地瘫在柔软的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弄数据板。
    露丝翘起一条腿，用被淡粉色丝袜包裹的脚趾挑着高跟鞋缓慢晃动。
    其余四人各自点了一根烟，在房间内吞云吐雾，思考录音里的内容。
    良久之后，奥斯格斯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
    “法玛尔，我劝你别太看重李诺的承诺。他愿意继续购买你们家族的水体和净水设备，纯粹是想稳住你们。”
    法玛尔将烟头插进烟灰缸，耸了耸肩，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咱们的副总督对暂停建设雨水管道和净水厂的事情闭口不谈，这说明他已经打定主意使用自己净化的水。等雨水管道和净水厂建好，他就会把我们沃特家族踹开。我很清楚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
    法玛尔的张开双臂，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地搭在沙发靠背的上层，朝一直埋着脑袋玩游戏的哈卡斯看去：
    “喂，彼尼斯家族的小鬼，告诉我，奥斯格斯请的杀手到哪了？”
    哈卡斯玩得不亦乐乎，对法玛尔的呼唤充耳不闻。
    露丝用翘起的脚踢了下哈卡斯的小腿，哈卡斯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怎么了？有我什么事吗？”
    法玛尔面露不耐，把话重复一遍：
    “我在问你话，哈卡斯。奥斯格斯请的杀手到哪了？”
    哈卡斯在数据板上点开通讯记录，边翻看，边说道：
    “冷贸易集团的人说，帝国法务部的舰队在今天早些时候离开。我们要把钱送到中转空间站。他们一收到钱，泥人就会出发。”
    法玛尔问：
    “泥人？这是什么东西？它能干掉副总督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奥斯格斯的灵能告诉他要雇佣泥人来当杀手的。”
    哈卡斯看向奥斯格斯。
    奥斯格斯点点头：
    “是的。灵能和我说，泥人拥有自由变化成各种各类事物的能力，精通潜行和渗透，在杀手行当里从未失手过。我准备了四十万王座币，雇佣一名泥人来干掉咱们的副总督。这笔钱不用你们出，我一个人承担。”
    法玛尔啧了声，摇摇脑袋，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
    “四十万王座币？一名杀手？太少了。我出二百万，让冷贸易集团的人多派五个泥人过来。”
    沃特家族长子的阔气让在场众人为之一怔。
    二百万王座币，买一条没有任何武装力量的运输舰绰绰有余，而且还是崭新的。
    法玛尔居然只是用这笔钱来雇佣杀手，简直阔绰到令人发指。
    奥斯格斯思索一下，心中顿悟：
    “你是想要李诺手上的净水技术吗，法玛尔？可以，没问题。李诺死了之后，我保证会想办法把他的净水技术送到你手上。”
    法玛尔打了个响指：
    “很好，和你说话就是轻松，我确实这么想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出二百万，你出四十万，我们雇佣五个杀手，力争让李诺死无葬身之地。”
    “呵，既然你们俩都这么慷慨，我不参与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许久没有说话的斯派克·乐威站起来，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
    “我出八十万王座币，雇佣两名杀手。我的条件是，事成之后，让我看一遍李诺发明的淀粉制备技术的资料。我知道这项技术被收入了机械教的圣数据库，破解它只会给我自己带来麻烦。所以，我只是想要从中寻找灵感，用在制药领域而已。你们没意见吧？”
    法玛尔耸耸肩，“随便，只要你别掺和水行会的工作就行。”
    其余几人纷纷摇头。
    斯派克托着酒杯坐下，“那就这么定下了。我出八十万。还有人跟吗？”
    露丝举起右手，笑盈盈地说道：
    “我也出八十万，条件和斯派克一样。”
    “很好。”奥斯格斯向哈卡斯示意。
    哈卡斯挠了挠头，“那我出一百二十万如何？我没什么条件，大家开心就好。”
    “呵呵呵，是啊，开心就好，副总督死了就是最好的消息。”奥斯格斯整理了一下衣物，将敞开的风衣合拢，翘起一条腿说道：
    “我把佣金提高到二百万，和法玛尔齐平。维斯博格，你的意思呢？”
    维斯博格·旺瑟，旺瑟家族的长子，嗜杀如命，凶名远播。
    他在每次聚会上都是最高调的，喜欢显摆自己的肌肉和体格。
    但今天，他却出奇的沉默。“诸位，我得先告诉你们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维斯博格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脸色有些黯淡，轻叹道：
    “最近，行星防卫军的人员发生了一些变动。以往与我们旺瑟家族交好的连长和团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从行星防卫军退役。取代他们的是一群泰拉人，据说是忠嗣学院的精英。新的指挥官上任后，叛军方面损失惨重。”
    这则消息让现场的氛围陷入凝固，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哈卡斯也不例外。
    奥斯格斯环抱双臂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行星防卫军和叛军正在脱离我们的控制？”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奥斯格斯怒气上涌，厉声质问。
    维斯博格摊了摊手：
    “抱歉，我看你们之前讨论得这么热烈，没忍心打断你们。不过，你们不用着急，我们家族内部已经有决断了…”
    维斯博格顿了顿，竖起左手的四根手指：
    “我们旺瑟家族可以允许行星防卫军和叛军脱离控制，但行星防卫军效忠和保护的对象，必须是我们自己人，也就是奥斯格斯。所以，四百八十万王座币。我们旺瑟家族出四百八十万，雇佣十二名杀手，力求干掉副总督。”
    “嘶——————”
    房间内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过了两秒，奥斯格斯啪啪啪地鼓起掌来，脸上的怒意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钦佩和肯定：
    “好，好，好。旺瑟家族的果决和豪爽令我佩服。”
    奥斯格斯站起身，拿来酒瓶和酒杯，给每人倒上一杯，激动地说道：
    “旺瑟家族出四百八十万王座币，我和法玛尔每人出二百万王座币，哈卡斯出一百二十万，斯派克和露丝各出八十万，一共一千一百八十万王座币，雇佣二十九名泥人杀手，一定能让李诺粉身碎骨。”
    众人端起酒杯围成圈，举杯对饮。
    哈卡斯忽然打趣道：
    “要是这都没能干掉李诺呢？”
    奥斯格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要是都没能把李诺干掉，我愿意像我的父亲侍奉伏盖斯领主那样侍奉李诺！”
    法玛尔也大笑起来：
    “哈，我赞同奥斯格斯的说法。二十九名杀手都杀不掉的人，确实值得我们追随。到时候，我代表沃特家族把水体和净水设备送给李诺都没问题。”
    其他几人深以为然，附和奥斯格斯和法玛尔的说辞。
    超过一千万王座币的总开销，别说是副总督了，哪怕是伏盖斯领主也得死一死。
    奥斯格斯和法玛尔所做出的承诺，既有玩笑的成分，但也不失为一种真实的想法。
    一个被二十九名刺客围猎而不死的副总督，确实值得追随和效忠。
    但他们似乎因为情绪过分高亢、欲望过度膨胀而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副总督若是没死，他们这群人是否能为其效命，并不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6人的密谈以共同饮下美酒作为终点。
    一千多万的王座币分三次支付，先付四百万，等杀手到位了，再付四百万，刺杀实施后，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支付剩余的尾款。
    哈卡斯与冷贸易集团的人取得联系，双方就此达成口头契约。
    装载了四百万实体王座币的武装货船会于明天出发，将第一笔佣金运到中转空间站。
    一切顺利的话，在初旦节当天晚上即可实行刺杀。
    众人不担心冷贸易集团拿了钱不做事。
    自己一方和对方多有合作，早就建立了根深蒂固的关系。
    更何况，奥斯格斯成为总督后，对冷贸易集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临到散会之前，维斯博格·旺瑟提出了一个自己家族担忧的地方：
    “各位，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副总督死后，伏盖斯领主可能会失去理智，使用人造太阳发射光矛，杀死因为副总督死亡而直接获利的奥斯格斯。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极低，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有可能出现。”
    不等奥斯格斯抛出自己的观点，露丝调侃道：
    “你觉得用人造太阳发射光矛是总督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吗？人造太阳的控制权在巢都的机械修道院手里。发射光矛这种事，需要经过修道院的巢都管理者同意。”
    奥斯格斯也笑道：
    “露丝的说法完全正确。再者说了，我又不会一个人面对光矛，我身边有那么多无辜者，甚至可能会有伏盖斯家族的其它支系成员。你觉得总督得多么没有理智，才会逼迫修道院用光矛取走无辜者和伏盖斯家族之人的性命？”
    维斯博格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只能举起酒杯示意干杯：
    “好吧，是我想多了。哪怕给伏盖斯那个老家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从巢都管理者手里夺走光芒的发射权。干杯，诸位，我为我刚才的多言多喝一杯。”
    “干杯！”
    “为了我们的共同的未来！”
    酒杯碰撞。
    随后是大口吞咽酒水的咕噜声。
    散会后，6人志得意满，相继离开。
    哈卡斯回到自己的住处，进入卧室。
    在这里，他看到了先一步抵达的露丝。
    二人在人造月光下相拥，露丝用带着些许粉色的发梢撩拨哈卡斯的脸颊，呢喃道：
    “还不够，哈卡斯，我感觉还不够。我们要在刺杀的名单里加上几个人，用他们的钱，来办我们的事。”
    哈卡斯与露丝相视一笑：
    “是的，宝贝，你提醒我了。我预见到了一个可能性，更多的混乱带来更多的战利品。我要对奥斯格斯的刺杀计划作出一些改变。诡谲多变，精妙绝伦，只有不断地改变，我才能从我的灵能中汲取更多智慧。”
    露丝媚眼如丝，将哈卡斯扑倒：
    “让我感受你的热烈和激情，亲爱的。你的灵能正在让你不断变强，各方各面的变强，我能深深地感受到。”
    …
    …
    李诺对自己的赏金高达一千多万王座币一无所知。
    此时的他，正在私人实验室里熬夜制造菌斯塔特。
    滴答盒子的框架制作完毕，随时都能装入兽人大脑。
    只需通上电，滴答盒子便可运行。
    吵闹盒子、砰砰家伙事儿、咔咔腿、哐哐臂，以及从猎爵装备上拆下来的微型等离子反应炉，全都陈列在墙边的置物架上。
    菌斯塔特的砰砰家伙事儿是特制的武器，全都按照菌斯塔特的手部尺寸打造而成。
    它们所使用的材料主要是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少部分是不能用单晶体替代的金属物件。
    为了进一步强化菌斯塔特的机动性，李诺特意登上古加的“账号”，寻思了十几种不同的机械巫术。
    他利用新学的机械巫术打造了不同款式的机甲内骨骼、伺服电机、液压传动装置、电子肌肉束、光学成像组件、自动传感器、呼吸格栅、温控组件、静步磁力靴等部件。
    在经过多次安装、测试和拆卸后，性能卓越的初代菌斯塔特在这一天的午夜零点初步成形。
    在装备了除飞行背包和营养补充组件以外的所有模组后，初代菌斯塔特的总质量达到了550千克。
    李诺正在给初代菌斯塔特涂装。
    同时，他也在思考菌斯塔特的正式称呼，建立独属于自己的原创菌际战士。
    (本章完)

 第127章 灰骑士的“黑”粉

    第127章 灰骑士的“黑”粉
    灰骑士是帝国未来专门用来反制混沌的武装力量。
    灰骑士的基因种子来历神秘，据说来自帝皇本人，它赋予了每一位灰骑士极其强大的混沌抗性。
    即便是灰骑士新兵，也可以让直视自己的弱小恶魔自行崩解。
    灰骑士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灵能者。
    他们经历了极其严苛的灵能训练，能够在施展灵能的时候，将亚空间的负面影响完全隔绝在外。
    因此，混沌恶魔无法在他们从亚空间抽取能量时腐化他们。
    另外，灰骑士的特制盔甲与对神皇的信仰，使得他们即便直面强大的恶魔，也不会被轻易腐化。
    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下，灰骑士的混沌抗性近乎100%。
    菌斯塔特与灰骑士大为不同。
    菌斯塔特的混沌抗性来源于亚空间能量单晶体自带的灵能护盾。
    那么，菌斯塔特和灰骑士的混沌抗性孰高孰低呢？
    目前来说，考虑到菌斯塔特身上有许多外露的传感元件，菌斯塔特和灰骑士的混沌抗性基本是相同的水准。
    但在可预见的未来内，菌斯塔特的混沌抗性势必全面超越灰骑士。
    菌斯塔特目前没有特制的基因种子，缺少由基因种子带来的混沌抗性，这是其一。
    其二，菌斯塔特没有借助任何与神皇有关的信仰道具，例如纯洁印记。
    等未来帝皇在黄金马桶上卖钩子了，菌斯塔特就能借助神皇让自身的混沌抗性再上一层楼。
    综上所述，菌斯塔特的混沌抗性将会全方位碾压灰骑士，最终会成长为穿上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盔甲的变种灰骑士。
    从混沌抗性高于灰骑士这一点出发，李诺将自己的首支原创菌斯塔特军团命名为：
    黑骑士。
    第30个千年的第985年，12月30日，午夜。
    私人实验室内。
    一尊纯黑色的人形雕塑屹立在动力甲的改造工作台上。
    它犹如一团不可名状的黑影，旁人只能确认它拥有脑袋、四肢和躯干，其余的体表细节全都隐藏在连光芒都无法照亮的黑暗之中。
    强光照射在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光，由机械巫术创造出来的涂层吞噬了所有的光线。
    在兽人眼中，搞哥擅长正面作战，毛哥则在偷袭方面更胜一筹。
    所以，能够吸收一切光线的涂层被称为“毛哥的黑毛”。
    无论是可见光、红外光还是紫外光，都无法从涂层上获得任何反馈。
    这便是黑骑士的第一个特性：
    不可被探测，不可被感知，不可被窥探，不可被追踪。
    不仅仅是光学传感器无法捕捉黑骑士的踪影，电磁传感器、气味嗅探器、金属探测器、引力波探测器等一系列以电磁波为媒介的探测手段，也都不能察觉到黑骑士的存在。
    在光学仪器上，黑骑士就只是一团黑影。
    在其它仪器的感应结果中，黑骑士压根就不存在。
    这是“毛哥的黑毛”涂层赋予黑骑士的隐匿特性。
    制作此涂层的机械巫术昂贵至极，耗费了足足5万点模拟积分。
    唯一有可能暴露踪迹的是散热槽。
    高烈度的战斗状态持续超过10分钟后，散热槽的温度和排出来的气流会明显升温，进而被温觉传感器捕捉到踪迹。
    机械巫术无法解决这个弊端，人类科技也是。
    李诺把希望寄托在菌能力上。
    什么时候出现能让介质降温的菌能力，什么时候黑骑士才会拥有完美的隐匿特性。
    由兽人科技巫术带来的强大特性还不止于此。
    黑骑士的第二个特性是：
    无声无息。
    名为“毛哥静悄悄”的力场发生器时刻处于运作中。
    此发生器的学习成本同样高昂，为5万点模拟积分。
    其创造的力场会覆盖黑骑士表面，把所有由黑骑士发出的声音全部控制在力场范围内，不会被力场外的传感器感应到。
    黑骑士的第三个特性是：
    混沌必须死。
    它做不到像灰骑士那样，让小恶魔在看到自己时自行崩解。
    但是，黑骑士装备的特制武器在理论上对混沌恶魔有碾压效果。
    李诺还专门兑换并学习了找东东器的图纸，制作了两个微型的找东东器。
    一个揣在自己身上随身携带，全天候24小时感应周围任何非人生物。
    另一个则安装在黑骑士身上，时刻监控实验室。
    由于缺少实验对象，李诺暂时没办法确定特制武器和找东东器，是否能对混沌恶魔与各类异形生效。
    不过仅就目前而言，黑骑士的面板参数已经足以让他感到满意。
    点开系统界面，看向真菌仓库。
    【神奇孢子数量：338颗。】
    前些日子神奇孢子数量不够，李诺没能附身到黑骑士上，现在数量够了。
    他点选奖励2，兑换奖励。
    【已发现你指定的模拟对象。】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兽人技师小子，模拟起步价为1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经过基因改造，其基因纯度与正常的技师小子相比只有10%，模拟价格提升1000%。】
    【模拟对象经过机械化改造，其机械化程度达到90%，模拟价格提升1000%】
    【最终模拟价格为10*（1+1000%+1000%）=210颗神奇孢子。】
    【当前神奇孢子库存为338颗。】
    【是否立即附身你指定的目标，开启waaagh模拟？】
    黑骑士的基因纯度只有正常的技师小子的10%。
    如此低的基因纯度，让首次模拟的价格上涨一大截。
    好在最终的模拟价格没有超出预算，李诺松了口气。
    李诺坐在椅子上，于心中默念：
    “确认进行附身。”
    李诺的意识脱离躯体，射入黑骑士。
    这一刻，他就是黑骑士，黑骑士就是他。
    李诺抬起双手，感受基因改造和机械化改造带来的力量与份量。
    “咔咔咔。”拳头用力捏紧，手套上的哑光皮革发出一串脆响，隐隐有被巨力扯破的迹象。
    李诺适时松开双手，免得黑骑士刚一打造完就被自己弄破皮。
    抬头看向桌边的人类躯体，李诺感觉自己只需使出两成力道就能把自己的人类躯体干掉。
    传闻中的“谁杀了我？我杀了我”只需一个念头便可实现。
    自己杀自己？
    真是荒唐。
    李诺微微摇头，抛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沉下心检查黑骑士的每一个参数。
    成品的黑骑士依旧采用兽脑与智控协议数据双保险的设计理念。
    目前加载的协议数据是“警戒协议”。
    黑骑士可以在实验室内活动，时刻保持警惕，自动对非法入侵作出反应。
    附身期间，李诺可以用震动术把当前的协议数据卡带弹出来，给黑骑士换上新的。
    非附身期间，有且只有李诺自己可以给黑骑士更换协议。
    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例如混沌恶魔突破层层防线，即将窥探到黑骑士的本质，或者是机械教捕获了黑骑士。
    此时，埋藏在黑骑士体内的“炸光光”将自主启动。
    此物是用机械巫术打造的微型阳离子脉冲炸弹。
    一场局限在三米范围内的阳离子大爆炸，将摧毁黑骑士体内的所有兽人科技造物，将黑骑士的秘密永远埋藏。
    这个炸弹的学习成本也很高，足有1万点。
    值得一提的是阳离子脉冲炸弹制作原料。它是等离子反应炉的燃料，人类帝国的称呼是等离子反应物，兽人黑话的称呼是“蓝煤”。
    钢铁部落的蓝煤由极为复杂的浓缩工艺制作而来。
    李诺突发奇想，对油葫芦史古格产出的兽人燃料使用太古结晶真菌。
    结果让他欣喜若狂。
    在经过长达1天的模拟天数后，单晶体形式的蓝煤出现了。
    这东西既能用来给等离子反应炉供能，又可以被机械巫术加工成阳离子脉冲炸弹的原材料。
    也就是说，只要钷矿充沛，李诺就能用太古提炼燃料真菌获得充足的兽人燃料，然后再用太古结晶真菌提纯兽人燃料，获得阳离子脉冲炸弹的原材料。
    简单换算一下，大概100吨固态钷矿可以产出1颗足以摧毁护卫舰的中型阳离子炸弹。
    在发现这条生产链条后，李诺的火力不足恐惧症荡然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钷矿的渴望。
    “毛哥的黑毛”，“毛哥静悄悄”，“炸光光”，“找东东器”，这四种机械巫术加起来一共费了13万积分。
    再算上其它零部件的学习成本，李诺积分如流水。
    截至目前，他的模拟积分只剩下零头。
    【剩余模拟积分：6154点。】
    “没关系，积分没了可以再挣，小命没了，那就真的没了。用模拟积分换生命保险，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会亏。”
    一边测试黑骑士，李诺一边规划未来。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布兰蒂的声音。
    “主人，现在是午夜一点了。您该入睡了。”
    “好的，布兰蒂，我这就来。”李诺结束附身，用人类身份回应一声。
    为了不影响初旦节的庆典巡游，李诺特意让布兰蒂在午夜一点提醒自己就寝。
    他把测试数据保存好，正式结束今日的工作。
    李诺打开私人实验室的闸门，关闭屋内的灯光。
    黑暗充斥实验室，只有实验仪器的指示灯在散射微弱的光芒。
    动力甲改装台上，黑骑士与阴影融为一体，就仿佛它已成为黑暗本身。
    李诺凝视黑骑士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点头，对初代菌斯塔特的隐蔽性愈发满意，转身去休息。
    王庭区迎来静谧的夜晚。
    仆人们在王庭区的总督宅邸与大楼内穿梭，轻手轻脚地擦拭每一块地砖，直到它们闪闪发光。
    色彩鲜艳的彩带、铃铛、节日摆件等装饰物被放置在走廊与房间内，精心准备的束摆放在桌面上，等待明日的盛宴。
    王庭区外的城区内，清扫街道和张灯结彩的工作正在进行中。
    一夜之间，空气中多出浓郁的节日氛围。
    当人造太阳的晨曦之光刺破夜幕，第30个千年的第985年的最后一天就此来临。
    辞旧迎新的盛大庆典会从这一天的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新一年的第三天。
    下午时分，总督的巡游车队从王庭区出发。
    在正式驶入城区的之前，车队迎来了各个家族的巡游车辆。
    车队的规模变得庞大，其中不仅有总督、总督之女和新晋的副总督，还有来自家族的代表。
    过去一年里，他们之间无论积攒了多少恩怨纠葛、血海深仇，都必须在这场盛大的巡游中，将一切的负面情绪藏匿于礼仪性的笑容之下，冠冕堂皇，但不得不做。
    车队摆出一字长龙阵型驶入城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彩带漫天飘舞。
    贵族们顶着灿烂的笑容，向路边的人群挥舞手臂，犹如佩戴了精美的面具，将所有的暗流涌动掩藏在光鲜亮丽的服饰与礼节之下。
    “奥斯格斯..”哈卡斯站在车上，在奥斯格斯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来了。10分钟前，船刚刚抵达空港。我们最好尽快过去和他们碰头交易，免得出乱子。”
    奥斯格斯挥舞手臂的动作微微停顿，用最小的幅度侧转头颅，悄声回应：
    “你找个机会开溜，我给你打掩护。把我拟定好的刺杀方案交给他们，他们确认方案没问题，你再把第二笔钱给他们。”
    哈卡斯吊儿郎当的形象很符合他偷摸开溜的行为，反正作为家族里最小的儿子，他想来没什么存在感。
    他犯的错误越多，其他的家主继承人看他越顺眼，说不定还会主动帮他向老爸解释呢。
    奥斯格斯安排哈卡斯独自与杀手碰头的举动十分合理。
    “好吧，那我走了，等我的消息。”哈卡斯一点点地后退，离开车的围栏，移动到车的第一层，来到后车门站着。
    当车队驶入一个涵洞，哈卡斯脱离车队的机会来了。
    涵洞里没有路人围观，车队会在此休整一分钟，然后开启下一段巡游。
    哈卡斯趁着车队停下，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换上常服，蒙着面钻出车，跑入涵洞的紧急出口。
    预先收到他消息的运载车在紧急出口的通道尽头等他。
    片刻之后，哈卡斯赶到空港。
    他乘坐轨道电梯抵达太空船坞，在一艘普普通通的民用货船里见到了正主。
    对方是三名来自冷贸易集团的交易代表。
    这三个人，正是此前出现在幽灵蘑菇的拍卖会现场，又在7号总督卫队的合围下，利用灵能逃离包围圈的那三个不法商人。
    他们这一次伪装的身份依旧是商人，而且三个伪装身份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帝国世界，足可见冷贸易集团的关系网有多么强大。
    “王座币带来了吗？”
    说话者是三人中的领队，嗓音和面容与上次露面时大为不同，唯有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眼神一成不变。
    他上次与奥斯格斯见面时，直白地告诉奥斯格斯，自己所在的冷贸易集团将屠灭一颗弱小的人类星球，以此获得栽培幽灵蘑菇的尸体。
    奥斯格斯被关禁闭后，尸体交易被迫终止，但这不意味着冷贸易集团会放过那颗星球。
    人类帝国不允许买卖尸体，但异形文明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尸体，卖给异形文明可比卖给艾皮迈特安全多了。
    哈卡斯身边跟着自己的侍卫长，侍卫长手里提着钱箱。
    在哈卡斯的示意下，侍卫长将钱箱打开，里面是一堆大面额的实体王座币，金闪闪的光芒耀眼夺目，令人喉头耸动。
    众人所在的货船主要运输石制品。
    船舱里除了几百个未经加工打磨的高档石材以外，再没有更多的人影。
    哈卡斯关上钱箱，一手插裤兜，另一只手按在钱箱的盖子上，目光从船舱的各个角落里扫过，慢悠悠地问道：
    “钱我带来了，那二十九个泥人呢？它们在哪儿？还有，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随便给你起个名吧？”
    “是我疏忽了，上次见面忘记告诉你们我的代号。你可以叫我黑镰-1，我左边的是黑镰-2，右边的是黑镰-3。”
    黑镰-1张开双臂，摊了摊手：
    “那二十九个泥人就在这儿，我这就让它们出来。”
    黑镰-1敲了几个响指。
    在哈卡斯和侍卫长呆滞的注视中，二十九块岩石蠕动起来，于几息之间变成灰扑扑的人形。
    这二十九个人形踩着轻盈的猫步走来。
    它们的身体在行走时发生变化，体表泛起涟漪，一层层的环形纹路快速拂过全身，布料、丝织物、人类的毛发和皮肤在起起伏伏的纹理波涛中浮现。
    当它们来到黑镰三人组身边停下，现场多出了二十九个和真人一模一样的男男女女。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妖娆的，也有健硕的，一举一动都和真人无异。
    哈卡斯拿起数据板扫描这些“人”，惊讶地发现它们居然全都拥有人类的生物特征。
    从脉搏、心跳、体温、呼吸频率，每一点都契合人类的特征。
    在不扫描它们的基因样本前，它们的变形能力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让我为你介绍一下吧。”黑镰-1抬起双手搭在左右两侧的人影肩上：
    “这些泥人是一次性的生化刺客，由阿尔修斯人（arthius）改造而来。想必你也见到了，泥人的变形能力有多么强悍。更为关键的是，想杀死它们可不容易。看好了。”
    黑镰-1掏出一把匕首，歘的一下刺入一名泥人的眼窝。
    匕刃像是打蛋器一样在泥人的脑袋里搅和，可自始至终没有血水和组织液流出来。
    当匕首被拔出来，泥人眼眶里的伤口蠕动几下，迅速恢复如初。
    黑镰-1切换武器，使用爆弹枪疯狂扫射泥人。
    泥人经历枪林弹雨却在几息间恢复原样，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
    被黑镰-1注射一支药剂后，这名泥人脸上的憔悴消失，再度变得神采奕奕。
    哈卡斯和他的侍卫长全程张着嘴巴观看，彻底被泥人的能力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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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28章 大家都在计划之中

    第128章 大家都在计划之中
    精妙至极的变形能力，超乎想象的抗击打能力，泥人的刺杀表现绝对亮眼。
    黑镰1宣称，个别泥人还掌握了精湛的灵能。
    这群刺客会自己寻找合适的武器，自行成为无往不利的杀手，无需买家操心。
    哈卡斯听得怦然心动，眼中洋溢憧憬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刺杀对象被泥人四分五裂的场景。
    他挥了挥手，让侍卫长把钱箱递过去，自己则取出数据板：
    “把钱收好，我把行动计划发给你。”
    黑镰2接住钱箱，现场清点里面的实体王座币。
    黑镰1用数据板接收哈卡斯发来的行动计划，在看见计划里的刺杀对象时，他微微一怔，旋即嗤笑起来：
    “这不对吧？你们原先的刺杀对象不是只有副总督吗？怎么这份计划里多出来好几个人？”
    哈卡斯双手插兜，微抬下巴，淡定地说道：
    “泥人是一次性的生化刺客，这句话是你的原话。要是杀完副总督还有剩的，就让它们去把名单上的其他人干掉。你们不是按照泥人的数量来收费吗？一只泥人四十万王座币，二十九只就是一千一百六十万。钱少不了你们的，泥人杀谁，我说了算。”
    哈卡斯向侍卫长示意。
    侍卫长从背上卸下另一个加密手提箱，打开后，里面是另一笔实体王座币。
    侍卫长把箱子递给黑镰3，后者快速点数一遍，箱子里的数额正好是三百六十万王座币，与本应在刺杀结束后支付的第三笔钱款相当。
    “哈哈哈，你们巢都贵族的作风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我喜欢爽快的合作对象。”
    黑镰1把数据板夹在腋下，啪啪啪地用力鼓掌：
    “你说的没错，我们按照泥人的数量收费。既然我们收到了所有的钱款，那泥人的刺杀目标就由你来决定。让你的侍卫们出去，我现在将泥人的操控方法告诉你。”
    哈卡斯带了八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这是他防止黑镰三人组黑吃黑的底牌。
    侍卫们要是都走了，哈卡斯可不敢在这里待着。
    “把操控方法用数据板传给我。”
    “呵呵，你在开玩笑吗，伙计？这是生化刺客，不是机械刺客。操控它们需要用到你的血液、声纹和气息，而不是几段二进制信号脉冲。你要是不怕你的侍卫用泥人干掉你，你就让他们在这儿待着吧。我们反正已经收到钱了。”
    黑镰1的话有几分道理。
    对方三人已经收到钱了，不存在黑吃黑的必要。
    与其让侍卫染指二十九名生化刺客，不如自己独享。
    哈卡斯念头一转，向手下的人打了几个响指：
    “都出去，到走廊里待着。”
    “是，少爷。”侍卫长欠了欠身，给黑镰三人组丢了个警告的眼神，带领侍卫队伍离开。
    八名侍卫走后，货舱的舱门传出噗呲一声，液压传动装置推动闸门关上。
    货舱内的氛围变得压抑起来，让哈卡斯感觉有些难受。
    黑镰2和黑镰3一左一右走上前，一人拿出抽取血液的金属注射器，另一人手握采集声纹和气味信息的扫描仪。
    黑镰1站到哈卡斯面前，抬起双手往下虚按：
    “放轻松，伙计。我们很快就会完成这项工作。话说回来，对计划作出改变是你自己的主意吗？你就不怕奥斯格斯事后找你麻烦？”
    黑镰1找机会闲聊，好让哈卡斯不那么紧张。
    哈卡斯在黑镰2的引导下伸出右臂，撸起袖子，准备迎接刺破皮肤的注射器。
    面对针头，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却依旧强装镇定：
    “呵呵，我是商人。我觉得从商的奥义在于变通。时时刻刻调整自己的计划，争取把利益最大化，这才是合格的商人。”
    “哦~我喜欢你的观点。只有把利益最大化才是合格的商人。巧了，我也是商人。”
    黑镰1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哈卡斯毛骨悚然，仿佛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进了他的胸腔，即将握住他的心脏。
    “呲————”
    金属注射器凌空改变方向，从刺向手臂变为刺向脖颈。
    在哈卡斯发出惨叫之前，黑镰3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声，四周的泥人抱住哈卡斯的四肢，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金属注射器的活塞被推动，冰凉的药水涌进哈卡斯的颈部动脉，跟随奔涌的血水流向全身。
    哈卡斯恐惧地瞪大双眼，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蓝紫色的云团。
    黑镰1的声音仿佛带有抽魂摄魄的魔力，在哈卡斯的耳边萦绕、徘徊：
    “奥斯格斯向灵能索取答案的时候，其实是你在回应他对吧，哈卡斯？”
    哈卡斯瞳孔猛缩，这是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就连露丝都不知道，可面前的黑镰1怎么会了解得如此清楚。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从自己的灵能那里获得的答案，又是从哪来的？”
    黑镰1的笑容变得浮夸，嘴角大大地上弯，嘴巴的弧度弯如月牙：
    “你猜对了，是我。是我在回应你。”
    “你！唔…唔唔…”哈卡斯被死死地捂住嘴，被迫承受药效的冲击。
    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大脑变得无比迟缓，几乎无法思考。
    微弱的刺痛从肩关节传来，与蚊虫叮咬的感觉无异，让哈卡斯又酥又麻。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差点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吓尿。
    他的右臂被泥人卸掉了，左臂和两条大腿也是如此。
    一名泥人疯狂啃食他的肢体，渐渐地变化成他的模样。
    古怪的是，从体内喷出的血水并非红色，而是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犹如一片片羽翼丰满的羽毛。
    “主告诉我们，思量是改变的开端，改变是晋升的伊始。”
    黑镰1的形象发生剧变，背后隐隐生出一对蓝紫色的羽翼：
    “哈卡斯，你也是计划与改变的一部分。每一次背叛和算计，都将化为吾等为主筹备的礼物。拥抱我为你编织的命运吧。”
    先是被泥人四分五裂，现在又目睹了非人生物，哈卡斯的意志彻底崩溃。
    在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中，他堕入了无尽的黑暗，而他的侍卫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货舱的异样。
    良久之后。
    一个崭新的“哈卡斯”出现在货舱之中，泥人的数量从二十九变成了二十八。
    当“哈卡斯”穿戴好衣物走出货舱，他的一举一动都和真实的巨商之子无异。
    “哈卡斯”将自己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叫进货舱。
    “八名侍卫们”离开货舱时，货舱内的泥人数量从二十八下降到二十。
    这二十名泥人变化成石头，躲藏在堆积如山的石材堆里。
    “哈卡斯”帮助货船完成通关检查，装卸队伍登上货船，运输石材。
    满满一货舱的石材被送到了第一大区的仓库，准备用于建设一座石雕。
    这个建设项目，正是由彼尼斯家族负责。
    帮助石材通过空港的检查，在“哈卡斯”的权力范围之内。
    石材仓库中，一大批预选准备好的伪装服饰、通行证和数据板囤积于此。
    二十名泥人变成人类的外观，穿戴伪装服饰，拿上带有合法身份标识的数据板和通行证。
    最终，“哈卡斯”和“侍卫们”带领伪装成王庭区仆人的泥人坐上运载车，完美融入节日氛围。
    “奥斯格斯，他们准备就绪了。”
    “哈卡斯”回到车上，与奥斯格斯窃窃私语：
    “等到今天下午五点，王庭区的仆人换班，我们的人会进入王庭区执行计划。一切顺利的话，晚上九点就有结果。”
    “很好，你做的不错。你自由散漫了这么久，总算做了一件正正经经的事情。”
    奥斯格斯微微一笑，未曾发现身边的“哈卡斯”早就变了个人。
    回想起哈卡斯以往表现出的懈怠，奥斯格斯总感觉不放心，忍不住低声询问：
    “确认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吗？你们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当然是按照计划来的，你放心吧。今晚我们在你的庄园里聚会的时候，保准能收到来自王庭区的好消息。”
    “嗯，那就好。”奥斯格斯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向路边的人群挥舞手臂时更加卖力，就仿佛这些人即将成为他的子民。
    按照初旦节的传统惯例，跨年的夜晚要与最亲近的人一起度过。
    届时，总督一家和伏盖斯家族的直系血脉核心人员，会在王庭区内共进晚宴。
    自己所属的佳明分支与其它分支成员，会在各自的庄园内举行宴会。
    为了在副总督遇刺身亡后第一时间站出来，奥斯格斯做足了准备。
    今晚出现在他庄园里的，不仅有佳明分支的全体成员，还有与自己交好的其它伏盖斯支系成员，以及所有与自己同一阵营的合作伙伴。
    乐威家族、布鲁顿家族、旺瑟家族、沃特家族等等，大大小小的家族成员都将一起出现在自己的庄园里。
    当副总督遇刺身亡的噩耗传出，奥斯格斯便会带领一大群人前往王庭区。
    一场充满激情的演讲，一场对刺杀之举的痛斥，一场声泪俱下的演绎，这些都将为自己登临总督之位助威。从副总督身上搜出来的遗嘱，会为此一锤定音。
    这份遗嘱是刺客在副总督死前，用迷幻药剂逼迫副总督写下的。
    遗嘱的内容惠及现场所有人。
    不管是跟随自己前往王庭区的豪门贵族，还是没有在场的其它家族，都能从这份遗嘱中获利。
    即便人们都知道它是假的，它也必须是真的。
    奥斯格斯慢慢地勾起嘴角。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就等今晚9点了。
    …
    …
    巡游车队返程，车队在靠近王庭区时分道扬镳，总督的车辆继续驶向王庭区，其它家族的车辆各自离开。
    车停稳后，伏盖斯从运载车上下来，宅邸门口站着德尔顿。
    伏盖斯激活通讯念珠，在加密频道里悄声询问。
    “德尔顿，计划一切正常吧？”
    德尔顿不动声色，手里抱着数据板和文件袋，佯装有事情要汇报的样子。
    他跟在伏盖斯侧后方，先是向李诺和缇朵颔首致意，随即激活通讯念珠，在加密频道里说道：
    “大人，截至目前，计划一切正常。”
    “嗯，保持警惕，在计划成功之前别掉以轻心。”
    “是，大人。”
    “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呀？”缇朵困惑地眨眨眼，扫视嘴唇微颤的父亲和德尔顿。
    伏盖斯终断加密通讯，侧身停下脚步，目光慈蔼：
    “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请容我暂时保密。等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谢谢爸爸的礼物。”缇朵含笑致谢。
    礼物？
    初旦节还有送礼的传统？
    没人和我说啊。
    李诺跟随缇朵道了声谢。
    步入宅邸后，伏盖斯和德尔顿去往办公室。
    李诺与缇朵前往宴会厅附近的休息室休息，准备迎接晚宴。
    半路上，李诺耳语问道：
    “我们要给爸爸准备礼物吗？”
    “不用哦，初旦节的礼物是长辈送给晚辈的。晚辈在过去一年里表现越好，礼物越丰盛。”
    缇朵扬起脑袋，和高出自己半个头的李诺对视：
    “今晚出席宴会的人，都是爸爸为你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目前名义上是爸爸的下属，其实在为你工作，工作的核心内容是用合成淀粉缴纳物资税和满足军务部的食物军需。
    “等我们完婚后，这些人会跟随我脱离伏盖斯家族，并入你的威尔锡家族，成为威尔锡家族的一条支系。你成为总督之时，他们将成为你的下属，直到你找到其他人选替代他们。
    “所以，你今晚最好别提前离开，我会全程陪着你完成必要的社交工作。”
    当下的淀粉产业分成两块，一块负责盈利，另一块负责缴纳什一税。
    伊莎贝尔负责的是淀粉产业的盈利项目。
    缇朵和伏盖斯挑选出来的伏盖斯家族直系成员，负责缴税项目。
    这种顶层规划是李诺在收到马卡多的信后作出的。
    将盈利项目和缴税项目区分开，可以明确责任归属，让负责挣钱的人努力挣钱，让负责筹备什一税的人全心全意筹备税款，二者互不干涉。
    作为总督，最重要的责任便是缴税。
    今晚宴会上的人基本等同于未来的心腹。
    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
    缇朵在过去两个多月的相处里，基本弄清楚了自己未婚夫是个怎样的人。
    理性，聪慧，果敢，机敏，这些都是他的优点。
    他唯一的缺点并非科研人才普遍存在的社恐心理，而是误以为别人和他一样理性。
    面对有效社交，他可以用合适的方法与人相处。
    面对无效的社交，他会果断摒弃，这是他理性的一面。
    但其实，成为总督之后，他必须面对很多无效，甚至是负面效果的社交。
    理性告诉他，应该摒弃这样的社交。
    可事实上，他无法回避，或者说，一味的回避无效和负面的社交，只会造成更多麻烦。
    今晚的宴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作为总督的下属，参加宴会之人理应为总督完成缴税工作，这是他们的义务和责任。
    可他们不是机器，也不是机仆。
    他们有自己的欲望和对未来的畅想。
    并且，他们不够理性，无法像李诺这样主动摒弃不切实际的奢望。
    帮他们认清现实与梦想的隔阂，正是总督要做的事情。
    敲打他们、提醒他们，让他们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如此方可让他们变得和李诺一样理性。
    缇朵将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心里话娓娓道来。
    李诺颇有感触。
    缇朵说的话完全正确。
    自己以往的做法是主动远离不理性的家伙，和他们尽快做分割。
    ——例如，刚穿越过来时，自己所遇到的装卸工。
    可事实上，这种不理性的人，才是世界上的大多数。
    自己成为总督后，不能再按照以往的做法来对待此类人，否则只会在无形中孤立自己。
    李诺抬起双手，捧起缇朵的脸颊，轻柔地搓了搓对方的脸蛋：
    “谢谢，缇朵。我醒悟了。我今晚会在宴会现场待着，全程听你指挥。”
    “嘻嘻~很好，在社交方面，你听我的准没错，我从小到大都在接受这方面的教育。”
    两人在角落窃窃私语。
    一道仆人装扮的人影从旁路过，手里推着清洁车。
    这名仆人借着清扫地面的机会，在李诺二人身边逗留，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只言片语。
    他的嘴角勾起笑意，推着清洁车离开，和另一名仆从碰头，快速交流。
    “我已确认目标。”
    “收到。为了我主。”
    “为了我主。”
    两名仆从分头行动，和另外二十多名仆人低语交流。
    这些人全然没注意到，李诺的表情产生了些微的变化…
    只因为那名仆人途径自己身边的时候，李诺随身携带的微型找东东器有了反应。
    找东东器微微震动，向数据板发送了一条警告消息。
    李诺找借口步入盥洗室，查看消息的详细内容。
    “丸辣！刚才那个杂碎是泥巴人！快把它干掉！不然它会敲烂你的脑袋！”
    (本章完)

 第129章 燃烧的金色月影

    第129章 燃烧的金色月影
    找东东器需要加载数据库才能识别目标。
    李诺给找东东器加载的数据库有三个。
    第一个是帝国法务部公布的数据库——《帝国威胁筛查清单》。
    第二个是《行商浪人随笔集》。
    第三个是兽人海盗舰队的数据库，这是李诺附身古加后，凭借菌能力-光学隐身偷摸拷贝而来的。
    将三个数据库导入找东东器，它就能自动识别周围10米范围内的异形生物了。
    只要这种异形生物的生物特征被详细记录在案，且异形没有隐形，找东东器就一定能把它识别出来。
    由于找东东器是兽人的科技产物，它在汇报情况的时候会使用兽人黑话。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泥巴人是个什么东西？
    李诺通过数据板查阅找东东器的数据库，很快锁定泥巴人的资料。
    这份资料包含两份不同样式的情报。
    第一份情报来源于兽人海盗舰队，包含一段描述和一段生物识别码：
    “肮脏的泥巴人，俺们讨厌它！它会变成俺们的模样，偷走船上的亮晶晶！记住，对付泥巴人要用最毒最臭的臭臭水儿！”
    “生物识别码：一串二进制数字。”
    第二份情报出自《行商浪人随笔集。》
    【名称】阿尔修斯
    【类型】邪恶的异形生物
    【威胁度】高
    【首次接触简述】
    622.m30，朦胧星域边陲地带。
    波般密王朝的三艘舰船遭受阿尔修斯文明的渗透和破坏。
    帝国法务部和帝国军赶到时，现场无人生还，尸体被用于亵渎的仪式。
    【特性】
    自由变形：
    通过与目标接触，可变化成目标的模样，前提是目标的体积不大于自己。若吞噬活物，则可以继承活物的知识与记忆。
    泥状身躯：
    阿尔修斯的身躯由大量的活化软泥构成。受到物理手段的攻击时，身体会在外力的作用下自行软化，化解物理攻击。因此，阿尔修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免疫物理伤害，但仍旧可以被烧死、毒死等。
    【生物识别码】暂无。
    【价值】因缺少实验样本，暂时无法确定阿尔修斯的价值。
    …
    阿尔修斯，一种具备物理抗性的变形生物。
    这种异形的生物识别码没有被人类帝国掌握，反倒是在兽人海盗舰队的数据库里出现了。
    要不怎么说异形守社稷呢。
    兽人海盗舰队的数据库真是太棒了。
    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赶快做点什么吧。
    李诺反复斟酌措辞，确认不会出纰漏，这才拨通伏盖斯的电话。
    …
    …
    “爸爸，我在宴会厅里发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仆人。他们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情。我把这些人的工牌号发给你。”
    伏盖斯的办公室内，李诺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
    伏盖斯坐在桌边，德尔顿站在桌前。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二人正在商讨一些事情。
    李诺所说的话让二人的面部神情微微变化。
    屋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但伏盖斯和德尔顿却并未对不速之客的到来表示惊愕。
    “孩子，你的机敏和审慎让我感到欣慰。我会安排人对王庭区展开全面搜查。你不用为此担心。这不会打扰今晚的宴会。”
    “是，爸爸。”
    通讯结束。
    伏盖斯点燃烟斗，深深地吸上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奥斯格斯他们果然会在今晚有所行动。这一点，在你和我的预料之内。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一下子派来这么多人。”
    德尔顿微微点头，“这说明他们对李诺的仇恨超出我们的想象。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伏盖斯深以为然，大口抽烟，目光飞速闪烁。
    一个多月前，李诺被任命为副总督后，第一大区就开始暗流涌动。
    德尔顿作为间谍头目，及时注意到了深藏在水面之下的波诡云谲。
    最明显的问题出在资金流向上。
    第一大区的黄金玫瑰银行，第二大区的欧时加纳银行，第三大区的帕拉普菲银行。
    这三家银行的总部位于泰拉，它们在本地的日常运作由泰拉人和机仆负责。
    贵族们以为自己的钱存在里面可以避开总督的视线。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德尔顿获得了泰拉至高领主的授权，可以查阅每一笔资金的流向。
    他早已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累计超过一千五百万的王座币被奥斯格斯等人取出。
    这些钱从账面资金变成实体货币，再没有进入过银行账户。
    买凶杀人成为了理所应当的猜想。
    李诺成为总督的方式不被贵族们所接受，他遭受刺杀是很正常的，不寻常的资金流向为此提供了佐证。
    自发现资金流向有异常后，德尔顿就一直派人暗中盯梢奥斯格斯等人。
    今天上午，哈卡斯偷偷离开巡游车队的事情，德尔顿的眼线看到了。
    哈卡斯和他侍卫们将石材送进仓库的过程，德尔顿看在眼里。
    从仓库里走出来的人数远远超过进去的，这一幕如此非同寻常，德尔顿必然不可能错过。
    凭空出现的二十个人，成为了总督特工和监控网络持续追踪的对象。
    事实上，在李诺的电话打进来前，德尔顿刚好在向伏盖斯汇报追踪的结果。
    “今天下午五点，这二十个人乔装打扮成王庭区的仆人，通过换班通道进入宅邸。从李诺的描述来看，他和我所说的是同一群人。”
    德尔顿将监控截图发给伏盖斯，后者在通讯机上一一查看。
    过了半分钟，伏盖斯熄灭烟斗，把烧完的烟丝用小勺挖出来倒掉，站起身，整理衣服：
    “盯紧这二十个人。等奥斯格斯那里的人到齐了，就执行下一步计划，下一步完成后再把这二十个刺客干掉。”
    “是，大人。”
    伏盖斯抬头看了眼窗外的人造月亮，离开办公室，前往宴会厅。
    德尔顿跟随他离开房间，走向另一个方向。
    宴会厅内，参加宴会的人员全部到齐，仆人们轻手轻脚地端上开胃菜。
    长方形的宴会桌上放满了餐盘、酒杯、餐具和华美的烛台。
    伏盖斯来到正对大门的地方落座。
    他的右手边是李诺、缇朵，以及十几个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伏盖斯的左手边坐着几个面容古板的中年人，其余人的年纪也都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有男有女。
    从服装打扮和神情上不难看出他们的来历。
    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身穿深色礼服，装饰物较少的人，坐在距离伏盖斯较近的左侧座位上。
    他们是李诺未来的大臣。
    其余的人身穿浅色和亮色的礼服，脸上挂着欢度节日的笑容，他们是大臣的家眷，年龄较大的坐在左侧，年龄在二十岁以下的和李诺并排坐。
    “啪啪。”伏盖斯拍了两下手。
    仆人们飞速远离餐桌，交流和嬉笑声收敛。
    宾客们齐齐向伏盖斯投去目光。
    伏盖斯向李诺伸出手：
    “诸位，请容我再介绍一次，这位便是我的继任者，李诺·威尔锡。”
    李诺在宴会开始前接受了缇朵的紧急训练。
    他没有慌里慌张地站起身，端着酒杯四处示意，而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扫视众人。
    凡是被他的目光扫过的人，都主动颔首致意。
    伏盖斯抬起左手，指了指左手边第一个人：
    “这位是马库，税收事务部的主管，一位敬业又精明的会计师，他会为你算清楚每一笔税款。”
    李诺和马库互相点头致意。
    马库左侧是博尔，军需事务部的主管，为帝国军筹备军需物资和人员是他的主要工作，每年行星防卫军要向帝国军输送至少一百万经过训练的士兵。
    博尔左侧还有三名大臣，分别是行星防卫军的指挥官哈珀，巢都法务部的主管凯达，巢都工程部的主管欧力文。
    这五位大臣和伏盖斯血缘深厚。
    他们的爸爸是伏盖斯的弟弟，他们是伏盖斯的侄子，与伏盖斯之间是亲叔侄的关系。
    伏盖斯若是没有后代，那总督之位就由这五人中的某个人来继承。
    说来也是够奇葩的，这五个人都不想当总督。一点都不想当，这是实打实的真实情况。
    反复催促伏盖斯要个后代的，正是这五个人。
    缇朵和李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李诺都惊呆了，为什么他们不想当总督？
    缇朵给出的解释很简单：
    自己的爸爸把巢都经营得太好了。
    帝国内务部不会轻易降低某个世界的税收等级。
    一个不合格的总督上位后，巢都的工农业总产出下降，不代表什一税的税额也会跟着下降。
    例如，现有的物资税税率是工农业总产值的20%。
    下一年总产值缩水，税率保持20%不变，但是实际要缴纳的税额绝不能低于上一年，否则只会证明新任总督的无能。
    一旦实际缴纳的税额低于上一年，帝国内务部就会疯狂压榨巢都，促使巢都凑齐什一税。
    巢都连续欠交什一税达到两年，总督便会被吊死，税款会通过强制征收一次性收齐，下一任总督的税率会随之降低一个档次。
    非总督身边的人都以为总督成天吃香喝辣。
    唯有为总督直接管理税收的人心里清楚，这个位子就是个老虎凳，没能力的人坐上去就是死路一条。
    五位有继承权的侄子都知道自己卷不过伏盖斯，于是便催促对方要个后代，别让总督落在自己头上。
    这荒唐的一幕和人类帝国的什一税脱不开关系，李诺听得目瞪口呆。
    那自己上任后，什一税岂不是连年上涨？
    到时候他怕不是会被自己卷死…
    事实并非如此。
    巢都世界的什一税有等级上限，最高为第一等高级，物资税占全年工农总产值的30%。
    达到第一等高级后，税收比例就不会再往上升，每年的税额也会固定不变，不然像是涅克洛蒙达那样的高等巢都世界不会有活路。
    恶补完税收常识，李诺松了口气，同时也放低了针对五位大臣的戒备之心。
    对这五人而言，自己是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保护自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自己不利。
    想明白这一点，李诺的笑容变得真挚许多。
    伏盖斯宣布宴会开始，仆人们将硬菜一一端上。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现场的氛围渐渐热烈，李诺与大臣和大臣家眷的互动增多。
    他多了个心眼，搜寻行踪诡异的仆人。
    不知道是不是伏盖斯派德尔顿暗中收拾了这些人，李诺并未在现场见到他们的踪迹，食物、酒水、甜品等事物也都没有出现毒素。
    另一边，伏盖斯收到了德尔顿的加密通讯。
    “大人，奥斯格斯的庄园已开启宴会，名单上的所有人员都已到齐。”
    德尔顿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另外，王庭区内的二十名刺客刚才破坏了宅邸中庭园的监控，那里的植被过于茂密，我们暂时丢失了这些刺客的踪迹。特工正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伏盖斯端起酒杯，借助喝酒的动作发出密语：
    “护送李诺和缇朵去我的办公室，将那里的安全级别提高到最高档。等他们进去后，你再和他们说明情况。”
    “是，大人。”
    伏盖斯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前倾身子和李诺说道：
    “带上缇朵到我的办公室去，那里有我给你们俩准备的礼物。”
    “好的，爸爸。”李诺不明所以，没有多问。
    他和缇朵站起身，向宾客们颔首致意，在总督亲卫的陪同下步入廊道。
    伏盖斯目送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远去，眼底浮现一丝丝紧张，生怕那二十名刺客在半路上杀出来。
    还好，还好，或许是总督亲卫让刺客们知难而退，李诺二人安全进入办公室。
    伏盖斯通过德尔顿确认二人安然无恙，这才放松下来，与宾客们把酒言欢。
    总督办公室内。
    李诺再次见到了俯瞰全城的巨大落地窗。
    上次他来这里时，还是一个即将转正的菜鸟特工。
    现在，他成为了副总督，距离正式成为总督只有短短两年。
    前后变化差距之大，真是让他心中好一番感慨。
    办公室内的伺服颅骨托着托盘飘来，托盘上是擦手的热毛巾。
    李诺和缇朵用毛巾擦掉宴会上的食物气息，相拥着坐在面朝巨大落地窗的沙发里。
    伺服颅骨在二人面前的桌上放下高脚杯和酒水。
    缇朵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爸爸准备的礼物在哪呢？”
    李诺也扫视四周，没有看到用彩带捆扎的箱子之类的东西。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传来通讯接入的提示音。
    伺服颅骨提着通讯按钮飘来，李诺顺手按下开关，接通通讯。
    德尔顿的声音从中传出：
    “二位，伏盖斯领主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即将抵达。在这件礼物送抵之前，请容我和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状况。
    “过去两个月里，伏盖斯领主对巢都的关键部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这让那些原本从中获益的贵族们心生不满。
    “威尔锡大人就任副总督一事，成为了点燃贵族们心头怒火的导火索。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一场针对威尔锡大人的刺杀计划正在进行中。今日的宴会上出现了至少二十名刺客，这便是强有力的佐证。”
    缇朵惊愕地捂住嘴，强忍住没有出声打断德尔顿。
    “总督特工和其他卫队成员正在搜捕这些刺客。伏盖斯领主和诸位宾客所在的宴会厅已开启防护力场，二位无需为刺客的出现担忧。”
    缇朵长舒一口气，但紧握李诺胳膊的双手表明她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担忧。
    “三分钟后，礼物送达，请二位关注月亮的动向。”
    德尔顿的声音消失，通讯自动结束。
    李诺和缇朵眺望窗外的月亮，渐渐从月亮的轮廓上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轮由人造太阳和月光蒙版构成的人造月亮正在燃烧。
    月影朦胧，光影沸燃。
    月亮的颜色由清冷的银白色向耀眼的金色转换，仿佛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庞大力量在飞速酝酿。
    …
    …
    伏盖斯家族，佳明支系的庄园内。
    “奇怪，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从行星防卫军退役的人？”
    “真不知道奥斯格斯少爷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让这些对我们没用的人进入宴会。”
    宴会步入自由交流和跳舞的环节，角落里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宾客，低声交流着各自的想法。
    到场的宾客无一不是奥斯格斯的支持者。
    有那么一伙人的出现，让到场的宾客感到不快。
    这伙人从行星防卫军退役，不再拥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
    行星防卫军在这些年是什么德性，在场众人有目共睹，自然不会对这帮家伙有什么好脸色。
    奥斯格斯不得不带着维斯博格·旺瑟，向每一位宾客解释邀请这些人的用意。
    “各位，他们只是暂时退役。等今晚过去，他们就会在我和旺瑟家族的支持下重回行星防卫军…”
    奥斯格斯说完话，旺瑟家族的维斯博格立马跟上。
    “是的，你们可以完全相信奥斯格斯。我们旺瑟家族会全力支持他们重回…”
    “你们看！月亮怎么回事？！”一声惊叫打断火热的宴会现场。
    众人齐齐抬头看向宴会厅的玻璃穹顶。
    那轮人造月亮正在燃烧，周围的光影扭曲变换，银白色的圆盘变得像正午的太阳一般瞩目，充满了金色的光辉。
    奥斯格斯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煞白。
    “不可能…不…不可能…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人造太阳当做武器…我这里有这么多人…他就不怕被我们报复吗？我的灵能为什么没有警告我？！为什么！！”
    “哈卡斯”和自己的八名“侍卫”冲向宴会厅的窗户，开枪射击玻璃，企图从这里逃出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虽然弄不懂月亮为什么会燃烧，但也发了疯似的寻找出路。
    可惜，为时已晚。
    无边无际的光芒与热浪从天而降，将宴会现场的氛围推向无与伦比的“高潮”。
    乐威家族、旺瑟家族、布鲁顿家族、沃特家族、彼尼斯家族的核心成员，伏盖斯家族的三条支系，大量来自商人行会的主干会员，许多中巢工厂集群的高级经理，与旺瑟家族勾结的行星防卫军退役人员…
    在初旦节的第一天，他们响应奥斯格斯的号召，齐聚一堂。
    他们在金色光矛的爆裂轰击中化为齑粉，陪伴奥斯格斯长眠于此。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个崭新的巢都格局就此开启。
    这便是伏盖斯领主为自己的两个孩子准备的新年礼物。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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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30章 黑骑士爆杀

    第130章 黑骑士爆杀
    十八年前，缇朵诞生，伏盖斯为了纪念女儿的降临，在下巢各大区修建了慈善学院。
    女儿的陪伴让伏盖斯倍感温馨的同时多有懈怠。
    他在过去的十八年里宽恕了贵族们的许多逾越之举，贵族们以为伏盖斯老了，从凶狠冷酷的总督变成了没有门牙的老狼。
    但事实证明，贵族们错了。
    当所有忤逆之人汇聚在一块，而伏盖斯恰好有能力给他们带去毁灭，后者会毫不犹豫地杀光这些人。
    从天而降的光芒化作金色的瀑布，犹如缎带般从高空垂落，耀眼华美，又危险至极。
    这根爆闪强光的缎带刚一与地面接触，便引发了地动山摇。
    当第一根光矛消失，原本庄园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光矛。
    连续四次轰击之下，庄园彻底被夷为平地，焦黑的颗粒物漫天飞舞。
    伺服颅骨打开全息装置，现场的第一手全息视听影像出现在李诺二人面前。
    画面来自于行星防卫军老兵团的一连。
    士兵们手握枪械，装备扫描仪，在庄园原先所在的地方仔细搜寻。
    光矛的杀伤力毋庸置疑，现场没有一个生还者，就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在光矛中蒸发升华，从固体直接变为气体。
    唯有直径超过千米的巨大凹坑，和凹坑里的坚固地基，能证明这里曾经存在过一座精美的贵族庄园。
    “报告，确认没有任何生还者。奥斯格斯·佳明·伏盖斯，法玛尔·沃特，哈卡斯·彼尼斯，露丝·布鲁顿，维斯博格·旺瑟，斯派克·乐威，这六名首要人员全部阵亡。
    “伏盖斯家族三条支系的所有成员，沃特家族除葛德文父女以外的所有主干成员，彼尼斯家族的所有主干成员，布鲁顿家族的所有主干成员，旺瑟家族的所有成员，乐威家族的所有成员，均已被消灭。
    “以总督之名，以上搜查结果属实。报告完毕。”
    伴随着行星防卫军老兵团一连的汇报，来自伏盖斯领主的礼物完整呈现。
    全息装置关闭。
    缇朵兴奋得从沙发上蹦起来，李诺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作为总督，哪有被下面的人骑在脖子上的道理。
    凡是阻碍自己缴纳什一税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死。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哪一任总督都是相同的看法和作风。
    李诺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蹬鼻子上脸的贵族全体伏诛，新式合成淀粉的扩产工作将会前所未有的顺畅。
    就当李诺和缇朵为此欢呼雀跃时，几行系统文字在李诺的视野里刷新出来。
    【请注意，4号角色存档出现状况。】
    【存档4：黑骑士。】
    【存档简报：】
    【黑骑士的找东东器感应到了泥巴人的存在。有至少五个不怀好意的泥巴人正在接近你的实验室。这些人即将与守护实验室的特工们接触。请及时关注黑骑士的动向，避免此模拟角色死亡。】
    李诺挑了挑眉，那二十个杀手来自己的实验室了？
    它们是想破坏实验室里的催化剂生产设备，还是盗窃生产配方？
    念头一转，李诺朝缇朵笑道：
    “我想在这里眯一会儿，等刺客被消灭干净了，咱们再回到宴会厅。”
    “好呀，正好我也有些累了。”缇朵吩咐伺服颅骨拿来两张毯子。
    李诺起身前去盥洗室，往嘴里塞了几颗神奇孢子，藏在舌头下面，这才回到沙发里坐下。
    把毯子往身上一盖，搂着缇朵柔软的腰肢，李诺两眼一闭，点开系统界面，读取存档，给缇朵表演一手秒睡的绝活。
    【4号存档读取完毕。】
    系统消息在视野里一晃而过，李诺的视角瞬间切换到黑骑士身上。
    私人实验室里一片漆黑，实验设备的指示灯微微闪烁。
    黑骑士体内的找东东器正在向算东东器发出警告。
    一行行绿色的警告信息，呈现在黑骑士的全息视野上：
    “快拿上你的家伙事儿！这附近有五个泥巴人！在它们敲烂你的脑子之前，狠狠揍它丫的！”
    李诺感受了一下黑骑士的厚重感和爆发力，对即将展开的战斗跃跃欲试。
    纸上得来终觉浅，黑骑士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必须在实战中检验一下才能知道。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张酵母卡带。
    这张卡带里加载了无限制的数据协议。
    李诺发动菌能力-震动术，把卡槽里的卡带震出来，同时右手握住无限制的卡带拍向卡槽。
    卡槽里的卡带被震出来后，黑骑士失去行动能力。
    但他的右手却在惯性的作用下，稳稳地将新的卡带插入卡槽。
    “嗡嗡嗡————”
    一阵电泳声过后，新的卡带读取完毕，数据协议生效，黑骑士的无限制行动模式就此开启。
    李诺随手一挥，将掉在地上的酵母卡带收回真菌仓库。
    在“毛哥静悄悄”力场的作用下，黑骑士无声无息地走下动力甲改装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犹如在黑暗中蛰伏的静谧猎手。
    来到私人实验室门前，李诺用预先加载到黑骑士数据库的安全识别码解除大门的保险和安全锁。
    “呲——”气动闸门平移，明亮的催化剂实验室出现在眼前。
    左手边，通往住处的闸门传来动静。
    闸门上的监控探头迅速移动，对准李诺的方向。
    负责守夜的布兰蒂发现了私人实验室的异状，正在通过监控查看这尊古怪的纯黑色人形事物。
    李诺激活住处的内部通讯，报出一串身份识别码后说道：
    “布兰蒂，是我。”
    “主主人？您怎么变成一个…一个奇奇怪怪的黑团了。”
    “别紧张。这是我的一个小发明，我可以远程操控它。”
    “是，主人，我明白了。不过很抱歉，我的传感器没能获取黑团的扫描结果，因此无法将它的识别码添加到白名单里。下次您变成黑团时，请再次向我播报身份识别码。”
    “好，我记着了。”李诺对黑骑士的隐匿特性感到满意，叮嘱道：
    “你待在家里别出来，把门窗锁好。待会儿会发生战斗。”
    “好的，主人。”
    住处的内部通讯结束。
    李诺侧首看向催化剂实验室的大门。
    五个被找东东器标注出来的屎黄色轮廓线，正在门外的走廊里移动，即将和守门的威克与梦娜发生接触。
    眼下这座催化剂实验室里有不少秘密，而且关系到淀粉厂的生产工作，最好别在这里开战。
    一念至此，李诺决定主动出击，把战场固定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
    门外传来威克的声音。
    “咦？你们不是在b412区域巡逻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一个陌生的嗓音回道：
    “你们没收到消息吗？王庭区出现了刺客。长官让我们集中防守实验室。这里情况怎么样？”
    梦娜厉声喝道：
    “站住，别过来。我们没收到来自长官的增防通报。在我们和长官核实之前，别靠近这里。”
    梦娜的警觉性还挺高，没有上五个泥巴人的当。
    李诺调取走廊的监控，看到了门外的景象。
    那五个泥巴人变化成了总督特工的形象，为首之人负责带路，看上去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
    由此可见，至少有一名总督特工成为了这些泥巴人的“囊中之物”，胃囊的囊。
    为首的泥巴人吞噬了总督特工，继承了对方的记忆，这才会如此清楚副总督的实验室的安防布局。
    五个泥巴人见威克和梦娜起了疑心，索性不装了。
    为首之人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啸叫。
    密密麻麻的电火从墙体内喷涌出来，各种管线在顷刻间过载，监控摄像头炸成火球，就此报废。
    梦娜和威克痛苦的捂住脑袋，特工武装上的传感器迸发火星与黑烟。
    李诺的全息视野中，灵能读数飙升。
    实验室里，靠近走廊的几台仪器迸射火星，故障指示灯闪烁红光，
    泥巴人用灵能摧毁了一定范围内的传感器！
    但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盔甲自带的灵能防护力场，不仅能克制混沌恶魔，还完美地挡住了破坏传感器的灵能。
    很好，非常好，不愧是从灵骨上提纯而来的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果然童叟无欺，物超所值，不枉自己辛辛苦苦每天晚上“上线”打磨灵骨。
    “威克，解除武器的安全限制，干掉他们！”梦娜举枪瞄准，与五个不速之客对射。
    二打五的局面，威克和梦娜完全处于劣势。
    他们的仿品镜盾已被先前的灵能啸叫破坏，此时只能依靠身上的甲壳甲硬抗敌人的激光风暴。
    二人身上多出密密麻麻的焦痕，由陶钢粒构成的盔甲即将被激光烧穿。
    “呲——”催化剂的实验室大门被人打开。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让交战双方为之一愣。
    威克和梦娜忽地身体僵硬，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们的双臂自然下垂，手里的激光步枪跌落地面，身体一歪，瘫倒在墙角。李诺用脑僵术控住了梦娜二人，在这场战斗结束前，他俩会一直处于脑僵状态，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面对忽然倒地的梦娜二人，五个泥巴人齐齐愣了下，一时间没弄清楚情况。
    在它们回过神之前，李诺化为旋风般的黑影从门内爆冲出来。
    距离大门最近的泥巴人躲闪不及，被黑影粗暴的按在墙面上。
    “砰！”
    泥巴人身上的甲壳甲被硬生生压瘪、压爆，墙上多出一个人形凹坑，龟裂的纹路在凹坑边缘蔓延，细密的粉尘窸窸窣窣地滑向地面。
    战场在这一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被按在墙面上的泥巴人当场死亡，酸臭的深蓝色血水从破裂的盔甲里渗出。
    这一幕在人类看来再正常不过，任谁被压扁成这般模样，都会当场暴毙。
    可其余四名泥巴人只觉得惊悚无比！
    它们的身体由软泥构成，可以轻松应对物理攻击手段。
    可仅仅只是被黑影粗暴的压在墙面上，它们的一名同伴就被碾成了废渣！
    这怎么可能！
    它们的同伴应该在挤压的瞬间从盔甲中钻出来，完美卸掉挤压的力道才对！
    可它为什么死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黑影转过身，拖曳道道残影，闪电般冲向剩下的四个泥巴人。
    “砰！”
    “砰！”
    “砰！”
    三名泥巴人被黑影的铁拳砸爆头颅，深蓝色的异形之血肆意泼洒，地上多出三具无头之尸。
    唯有带头的泥巴人活了下来。
    当黑影的坚硬拳锋逼近自己面门的时候，泥巴人幡然醒悟。
    它知道自己的同伴为什么会被巨力杀死了。
    它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族引以为傲的软泥躯体没有发挥作用了。
    在拳锋扑向自己的这一刻，它身上的甲壳甲仿佛变成了液压机，将它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定死在原地，疯狂地向内挤压它的身躯。
    即便它的身体软化，变成软泥，也会立刻被四面八方的压力迅速压实。
    最终，在拳头作用在自己面部的这一刻，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软化和压实中变成了一整块硬物。
    善柔者不败，但当柔者被迫变成硬物，则过刚者易折。
    “砰！”
    最后一名泥巴人被铁拳砸碎头颅，噗通倒地。
    刚猛迅捷的黑影屹立在满地的尸骸与血水之中，肃杀的氛围充斥廊道。
    嘶，呼————
    李诺在心中长呼一口气，酣畅淋漓。
    在知道阿尔修斯人具备让身体软泥化的能力后，他便想到用震动术压缩它们，使它们软化的身体变硬的思路。
    甲壳甲变成了阿尔修斯人的模具，压缩甲壳甲就能使阿尔修斯人定型，为自己提供一击毙命的机会。
    经过实战检验，这个思路是对的。
    当然，也离不开自身对菌能力的控制。
    李诺很久前就发现，自己对菌能力的使用可以用得心应手来形容。
    震动术与精妙的掌控力结合后，基本等同于念力系灵能。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同时在走廊的两端响起，两伙人狂奔而来。
    掠食本能触发，来者不善。
    找东东器也发来警报：
    “见鬼！又有泥巴人来啦！这次有十五个！快擦亮你的家伙事儿，祈祷它别哑火！不然你就玩完啦！”
    全息视野里出现十五个屎黄色的轮廓线。
    从走廊两端跑来的人都是泥巴人。
    它们有的保持仆人的模样，有的变化成了其它总督卫队的成员，还有的变成了总督亲卫的样子。
    无论变化成了哪种外观，它们手里都握着武器。
    廊道内没有掩体，找东东器发现泥巴人的时候，泥巴人也注意到了站在尸体旁的黑影。
    同类的死亡促使泥巴人开枪射击，一场杀戮就此展开。
    爆矢弹幕呼啸而来，赤红色的激光射线横向扫荡走廊。
    “叮叮当当————”
    “嗡嗡嗡嗡————”
    犀利的攻势之下，黑影身周浮现一圈圈的力场涟漪。
    爆矢弹被浅绿色的力场偏斜到墙面上炸开，激光射线的能量被力场抵消。
    黑影在弹幕中屹立不倒，十五个泥巴人心头骇然。
    “我们把这家伙拖住！你们进入实验室抢走催化剂的前体物质和配方！快点！”
    右侧的泥巴人着急大喊，掏出热熔手雷，拔掉保险，挥臂扔出。
    热熔手雷脱离手掌的半秒内，手雷前方的空气鼓动一下，将手雷弹了回去。
    热熔手雷撞在泥巴人惊愕的面孔上，轰然炸开。
    “轰隆————”
    热浪喷发，瞬间吞噬右侧走廊的八个泥巴人。
    赤红的热流笼罩它们的身体，没穿甲壳甲的泥巴人当场被烧成黑炭，穿了甲壳甲的泥巴人尚有反抗之力。
    李诺抽出腿上的特制枪械，切换到激光发射器模式，瞄准枪械的能量弹匣发动菌能力-光亮术。
    500万勒克斯的白光集中出现在能量弹匣内。
    这道强光可以存在1分钟。
    它顺着能量弹匣的光学管路“流”向聚焦器。
    聚焦器的工作原理，与阳光下的放大镜类似。
    在经过聚焦器的时候，光亮术的白光被聚焦于一点，单位面积上的光能量急剧增加，普普通通的白光由此变成了杀伤力十足的激光射线。
    “嗡——”
    将近十公分粗的白色激光从枪口喷出，将一名身穿甲壳甲的泥巴人烧了个对穿。
    它身上的盔甲就跟纸糊的一样，完全无法抵挡白色激光的轰击。
    李诺微微点头，对特制武器和光亮术的组合效果感到满意。
    扣下扳机，连续射击。
    “嗡嗡嗡嗡嗡————”
    白色激光风暴横扫右侧的敌人。
    四名轻甲敌人被热熔手雷烧死，三名身穿甲壳甲的敌人被白色激光秒成渣渣。
    走廊另一侧的泥巴人心头骇然，在恐惧中发出尖叫：
    “放弃偷取催化剂配方和前体物质的计划，咱们快去把李诺·威尔锡干掉！”
    八名泥巴人掉头就跑，没有一丝犹豫。
    先偷配方和前体物质，再刺杀副总督，这是黑镰1给它们下的命令。
    黑镰1选择用贵族的王座币办自己的事，目的就是毫无成本地夺取新式合成淀粉的秘密。
    现在，随着一尊古怪黑影的出现，这一切都要泡汤了。
    八名泥巴人夺路狂奔，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黑影进入了隐形状态。
    当黑影再次出现之时，他已然来到八名泥巴人身后，手中的特制近战武器绽放浓郁的白光。
    这白光也来源于光亮术。
    足足1000万勒克斯的光芒被存储在近战武器的握柄里。
    它在光学管路的引导下进入聚焦器，经由聚焦器转变为炽热无比的白色激光。
    而这激光又被机械巫术的力场扭曲和定型，变作为光剑的白色剑刃。
    白光爆闪，剑风呼啸，纯白的剑刃切开泥巴人的身体，烫焦伤口，蒸发污血。
    八具被切成数段的尸体铺满地面，现场却见不到丝毫血迹。
    纯白剑刃收回剑柄，激光残存在空气中的灼热气息迅速消弭。
    李诺环视一圈，确认周围的监控路线早已全部损毁，便抽取泥巴人的基因样本，心满意足地走向实验室。
    半分钟后，德尔顿带队抵达现场，等待他的只有一地的尸骸、两名昏迷不醒的特工，以及紧闭的实验室大门。
    (本章完)

 第131章 埋下种子的最佳时机是当下

    第131章 埋下种子的最佳时机是当下
    资深特工为何在战斗中昏迷，
    擅长变形和对抗物理攻击的刺客因何统统暴毙，
    副总督的实验室大门打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刺客们良心发现，自刎送命，还是昏迷的特工在睡梦中杀敌？
    欢迎收看大型纪录片《消失的监控录像》…
    咳，回归正题。
    二十名刺客身首异处，它们的死和特工的昏迷留下了一个让人费解又好奇的谜团。
    不过，当李诺说出自己因为担心实验室遭受非法入侵，而对自己的猎爵装备进行了可控的智控化改装后，这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一位以发明创造出名的副总督，出于自保的目的，强化实验室的安防工作，这很合理吧。
    于是乎，这场由贪婪的贵族与鬼祟的刺客书写的历史篇章，在这一夜被掀了过去。
    经过行星防卫军老兵团一整晚的扫荡，各大家族里有不少人被送去与奥斯格斯团聚。
    有幸活下来的人没时间为死者默哀，因为在第二天清晨等待他们的是由新式合成淀粉带来的产业大爆发。
    由旧贵族们引领的幽灵蘑菇产业被推倒，庄园、工厂、管道和各类生产设施全部无条件转交给副总督的安布雷拉集团。
    现有的幽灵药剂和幽灵蘑菇全部销售到其它巢都世界。
    在副总督的命令下，艾皮迈特从此以后不再接触幽灵蘑菇的相关产业。
    初旦节过后的三个月内，以合成淀粉为中心的产业网络正式铺开。
    制备新式合成淀粉的过程产生了大量的副产物，这部分副产物尚未被利用起来。
    现在，是时候让它们发光发热了。
    10千克残渣在催化剂的作用下，变成了2千克合成淀粉，1千克浓缩剧毒物，以及7千克的二氧化碳、一氧化氮和水。
    7千克的副产物里，水会在制作淀粉糊糊的过程中被消耗掉，余下的是不到1千克的二氧化碳，其余的均为一氧化氮。
    一氧化氮的回收再利用大有可为。
    直接把它排放到巢都外，会造成严重的大气污染。
    用不了多久，艾皮迈特星上的雨水就会变成酸雨，本地的水质将无药可救。
    为了避免一氧化氮的污染和浪费，用一氧化氮制备硝酸的产业快速兴起。
    下巢的化工厂大面积改造，与副总督设立在下巢的淀粉厂对接。
    一氧化氮在常温下进行氧化，变成二氧化氮。
    二氧化氮与水反应，主产物为硝酸，副产物为一氧化氮，副产物继续进行氧化反应。
    如此循环往复之下，淀粉厂每日产出的一氧化氮都变成了硝酸。
    硝酸用途广泛，这一点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是如此。
    农业世界需要硝酸来制造氮肥。
    堡垒世界需要硝酸制作烈性炸药。
    巢都世界的工业体系完善，可以把硝酸加工成消毒防腐剂、颜料、染料、金属加工所需的蚀刻液。
    下巢生产的硝酸为纯液体，通过液体管道抵达中巢，经由中巢的工厂加工成各类产物。
    这些产物的三分之一用于缴纳物资税，三分之一回流巢都的工业体系，补足日常消耗，剩下的三分之一用来跟各个帝国世界交换水体。
    当整个产业链条全部打通，制备新式淀粉的用水量和巢都的净水量完美平衡。
    在荷鲁斯叛乱爆发以前，星际贸易畅通无阻，艾皮迈特在15年内没有缺水之忧。
    为了防止二氧化碳在巢都内堆积，李诺特意从每年的利润里分出一小部分持续改善下巢和底巢的生态环境。
    只需为巢都多增添一些绿意，制备新式淀粉产生的二氧化碳便不足为惧。
    为了防止底巢再次出现纳垢腐化，李诺调动行星防卫军和巢都的工程部一支工程团队，对底巢进行大幅度改动。
    大量传感器被布置在底巢里，大部分房间被工程泡沫半永久性封堵，只有靠近地面的两个楼层被保留下来。
    这两个楼层将被改造成处理二氧化碳、重度污染的污水和固体污染物的净化工厂。
    行星防卫军的新兵团在此看守，顺带进行新兵入伍后的训练。
    第七大区的重建工作和改造工作在同一时间展开，这里会成为高度集成化的淀粉制造厂区，整个大区只生产新式合成淀粉和硝酸。
    为了尽快完成第七大区的重建和改造，李诺与负责重建工作的铸造世界迪莫斯签订了另一份契约。
    契约的年限是30年。
    在这30年里，第七大区产出的合成淀粉中的10%，将免费供应迪莫斯。
    迪莫斯能白嫖多少年的合成淀粉，全看它的工程队伍能以多快的速度重建第七大区。
    契约成立的一个月内，来自迪莫斯的舰船频繁停靠巢都的空港。
    五十台用于起重作业的步行机甲，二百万名吃苦耐劳的机仆和大量机械神甫进入第七大区，没日没夜地进行重建和改造工作。
    巢都的工程部也没闲着。
    原先由伏盖斯掌控的五支工程建设团全部交给李诺。
    在李诺的安排下，一支工程建设团负责改造底巢，另外四支负责改造中巢和下巢的生态环境。
    它们率先着手改造和扩建的，是伏盖斯在19年前缇朵诞生时，为了庆贺自己的女儿降临而修建的伏盖斯慈善学院。
    学院被大幅度扩建，每年的招收规模从不到一千人扩展到万人级别。
    与此同时，以威尔锡家族命名的助学奖学金正式设立。
    上巢、中巢和下巢的学院都有份。
    此奖学金将惠及所有渴望通过努力和奋斗改变自身命运的人，哪怕他们只是下巢最普通的平民。
    “威尔锡先生，在我去过的巢都世界里，下巢人通常会被当成每日工作十五个小时的工具，或者是用于缴纳帝国的人口税…”
    王庭区，实验室附近的会客室内，来自泰拉的新闻工作者莲妮·巴劳克见到了此行的正主——艾皮迈特总督的继任者、副总督李诺·威尔锡。
    在听闻这位即将成为总督的威尔锡先生，愿意将自己的王座币与下巢的巢民分享时，出生自泰拉巢都上巢家庭的莲妮，当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请问您为什么会为下巢人设立助学奖励金呢？他们中最出色的人，也很难与中巢人相提并论吧？您作出如此举动，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莲妮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个下巢人吧。”李诺坐在单人沙发里，身边飘浮着帮他托举数据板的伺服颅骨。
    “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我造访这座巢都，正是因为您那传奇的人生经历。难道是您在下巢生活的某些片段，促使您作出了设立助学奖学金的决定？”
    “可以这么说。”李诺轻点下巴说道：
    “大部分下巢人生来浑浑噩噩，他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能做什么，只能被饥饿驱使着从事工作，以此糊口度日。一小部分下巢人会在生活和工作中，渐渐了解自己所处的世界，知道他们头顶上还有中巢和上巢。我就是第二种人。”
    莲妮身穿暗红色的网格长裙，佩戴充分艺术工作者气息的小圆帽和围巾。
    她把自己的数据板放在腿上，记录李诺的发言，适时地颔首回应对方，适应他继续说下去。
    “我很清楚我这样的人最怕什么。我怕我看不到向上的希望。我会因此向错误的对象祈求力量，比如我上学时，在底巢盛行的弥合教。”
    李诺竖起食指，沉声道：
    “跟随我想象一下。伏盖斯领主没有开设慈善学院，而我渴望向上攀登。这时，弥合教的人找上我。他们允诺，只要帮助他们推翻总督，一路从下巢杀上去，我就能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战役结束后，在上巢享有一席之地。你觉得，我会接受弥合教的蛊惑吗？”
    莲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你会接受。毕竟，除了加入弥合教以外，你好像别无选择。无论是被塞进行星防卫军，还是被用于缴纳人口税，对你来说都是九死一生。”
    李诺笑着摊了摊手：
    “你说的完全正确。我知道‘希望’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我设立了助学奖学金，以此帮助像我这样的人走上正路，不被错误的力量所蛊惑。”
    莲妮从记者的角度深入思索，发现了一个可能会有看点的问题：
    “威尔锡先生，假设您的助学奖学金培养出了一名反叛者，他通过不断地努力，在巢都里向上攀登，最终站到了您的面前，向您射出了罪恶的子弹。您是否设想过这种情况呢？如果它真的发生了，您会作何感想？”
    “我当然设想过这种情况。至于我的感想。”
    李诺微微耸肩，站起身整理衣物，笑着打趣道：
    “我的感想是，想要杀死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他一个，他得在王庭区外面排队取号，等排在他前面的人都死光了，这才会轮到他…好了，记者小姐，你的采访时间结束，留下来吃顿午饭再回去吧。我会让厨房为你准备本地的美食，主要是蘑菇汤、蘑菇酱夹心饼、蘑菇泥、烤蘑菇片什么的，希望你会喜欢。”
    李诺拉开房门，向莲妮颔首示意，“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莲妮脸上闪过意犹未尽，想要追上去继续采访，却被门外的两个武装人员拦下。
    直到李诺走远，武装人员这才把手臂放下，容许莲妮离开。
    莲妮在心中轻叹一声，抱着数据板离开会客室，前去休息室享用午餐和整理采访资料。
    16岁的总督继承者，诞生自落魄的下巢家族，威尔锡家族唯一的后代，以自身的科学发明一路向上攀登总督之位。
    如此富有传奇的人物，如果容许自己多采访一会儿就好了，自己还有很多有爆点的问题没有提出来呢。莲妮享用完以蘑菇为主题的午餐，在数据板上编辑文稿。
    她给新闻稿件起了三种风格的标题，它们分别是：
    《年轻的总督大言不惭：想杀我的人得排队！》
    《传奇总督不愿透露的几大成功奥秘！》
    《从平凡到卓越：走进传奇总督“威尔锡”的成长之路》
    考虑到自己写的新闻稿件要交给副总督审核，莲妮很明智地选用了第三个标题。
    …
    …
    另一边，李诺步入设立在实验室隔壁的办公室。
    他身边的伺服颅骨由布兰蒂直接控制。
    布兰蒂通过王庭区的内部网络操控伺服颅骨，为李诺处理通讯、会议记录等琐事。
    “主人，总督特工的通讯请求接入您的频道。”布兰蒂的声音从伺服颅骨中传出。
    李诺应了声，“接进来吧。”
    伺服颅骨提着数据板飘到他身前，为他接通全息电话。
    全息荧幕弹出，画面中出现了身穿戎装的莱雅。
    巨型水球菌生物反应器组装完毕后，莱雅无事可做。
    李诺见她对打打杀杀挺有兴趣的，便把她安排进了总督特工的队伍。
    她的生物盔甲虽然来历不明，却不妨碍接受总督卫队的基因改造项目。
    今天早些时候，负责重建废墟区的机械神甫，在废墟区的某个地方发现地下空洞，里面出现了鼠皮人的踪迹。
    莱雅此时正跟随威克和梦娜等特工，探索这片地下区域。
    通过莱雅的视角可以看到，鼠鼠们被带有纳垢菌株的“肥料”转变成了怪物。
    总督特工的火力将它们全部绞杀，火焰和消杀喷雾覆盖全场。
    通讯接通之时，消杀工作接近尾声。
    “大人，威胁已经全部消除。”莱雅向摄像头摊开右手，掌中出现两颗细小的鼠牙：
    “这两颗牙齿是从大壮和小壮身上拔下来的，我确认它们不带有病菌和其它隐患。我申请保留它们。”
    李诺扫了眼堆积如山的尸体灰烬，微微吸了口气，抚平心中的一丝丝伤感：
    “好的，莱雅。我特许你保留这两份纪念品。回来之后，送一份给我。”
    “好，我回去巡逻的时候给你带过去。”
    通讯结束，伺服颅骨关闭通讯。
    伴随着乐威家族所有成员的死亡，巢都内仅存的两套生物盔甲只剩下最后一套了，也就是莱雅身上那套。
    另一套生物盔甲属于卡多利·乐威，这家伙在去年被押往泰拉接受审判，现在应该还没满月。
    李诺最近太忙，没空研究生物盔甲，以后再找机会研究吧。
    相比之下，兽人的情况就让李诺安心多了。
    钢勇氏族在前些日子达到10万人口。
    李诺操控疯医萨克主持了规模空前的庆典。
    在一场向搞毛二哥祈福的仪式上，现场的欢呼和灵能场产生共鸣，强烈的灵能波动让萨克晋升成为巫祭小子。
    李诺在收获了一批积分的同时，也见证了钢勇氏族进化为钢勇部落的光辉时刻。
    现在，钢勇部落占据了一座飞船废墟，正在用废料建造部落的第一艘飞船。
    古加所在的兽人海盗舰队也在建造飞船，他们的进度比钢勇部落快。
    李诺操控古加，承揽了制作更多亮晶晶摆件的工作。
    在舰队里的灵骨库存消耗干净之时，他在真菌仓库里存了大约3吨的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估计最多再过去半个月，新的海盗舰船就能下水。
    到时候，大黑牙肯定又要带着一大帮子兽人海盗去四处劫掠。
    希望他们到时候会去找尖耳朵的麻烦，这样自己就能收获更多单晶体了。
    李诺在办公室内吃完午餐后稍等片刻，莲妮的新闻稿出现在数据板上。
    确认女记者没有使用不当的措辞和语句，李诺这才批准对方发给泰拉日报的编辑部。
    在先前那场采访里，面对女记者莲妮的问题时，李诺给出的答案往往只是真实想法的一半。
    他设立助学奖学金和与迪莫斯签订长达30年的契约，更多的是为了埋下一颗能挽救自己和巢都的种子。
    现如今是986.m30的第三个月，距离荷鲁斯叛乱正式爆发的004.m31还有大约18年。
    自己在今日种下的种子，会于18年后结成一批丰厚的果实。
    迪莫斯对艾皮迈特的食物供应产生依赖，极有可能主动保护艾皮迈特，帮巢都抵挡反叛军团的入侵。
    另外，由奖学金培养的人才会在这18年中逐渐步入巢都的中上游，成为随时可以调用的储备人才。
    荷鲁斯之乱势必对巢都造成严重破坏，现任的部门主管和运营巢都主干人员都有可能阵亡。
    到了那时，由奖学金培养出来的储备人才便会立刻补位，确保巢都正常运作，在灾后快速重建巢都。
    如果不在此时种下希望的种子，日后哪有那么多人手来重建巢都呢。
    正是看到这一层面，李诺提起作出布局，以确保万无一失。
    在办公室内把今日份的报告看完后，他准备去私人星语者莎塔娜那里坐坐。
    过去三个月里，他经常去找莎塔娜喝下午茶，学习高哥特语，制定加密星语通讯的密码本，或是听对方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
    缇朵有空的话也会跟着一起去。
    和这样一位阅历丰富的星语者相处，总能让李诺和缇朵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和经验。
    “打电话给缇朵。”
    “好的，主人。”
    “滴。”通讯接通。
    缇朵的声音率先传出：
    “李诺，我已经到莎塔娜女士这里了。我正好有件事情想和她讨论，你也过来吧。这件事比较重要。”
    李诺走向房门，随口问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缇朵的话音里多出几分担忧：
    “就在刚刚，星语庭给我送来了尼德莱文星区的星语广播。朦胧星域与太阳星域交界的地方，出现了一种兼具传染性和隐秘性的瘟疫。瘟疫的出现地点距离咱们这儿大约八百光年，隔了四个星区，不算很远，但经常有来自那里的货船在我们的空港停靠和中转。我想请莎塔娜女士打听一下，看看星语通讯网里有没有更多的情报，这样我们就能提早作出防范。”
    李诺脚步一缓，看向数据板上的日期。
    986.m30。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大远征早期，尚未迎来原体的第八军团和太空野狼军团奉命剿灭真菌异形阿克·海雷斯。
    剿灭没有成功，阿克·海雷斯只是暂时溃败。
    大远征后期，从986.m30开始一直到989.m30，阿克·海雷斯文明卷土重来，逐渐壮大，最终在989.m30被阿尔法军团彻底消灭。
    现在是阿克·海雷斯文明复苏的初期阶段。
    先挺过真菌异形文明这一关，才有资格直面荷鲁斯之乱带来的恐惧与混乱。
    “好的，缇朵，我马上就到。”
    (本章完)

 第132章 脸皮比巢都外墙还厚

    第132章 脸皮比巢都外墙还厚
    帝国的版图划分是按照空间尺度来的。
    在银河系平面图上，泰拉所在的中央区域名为太阳星域。
    太阳星域以北为朦胧星域，以南为风暴星域，以西为太平星域，以东是远东星域。
    星域之下是星区。
    星区是一个边长为200光年的立方体区域。
    星区之下是次星区，但次星区和次星区之间一般不挨着，这一点和古泰拉时期的“省份”不一样。
    一个省的边界，往往是另一个省的边界。
    但在星际背景下，次星区与次星区之间，是以光年为单位的闲置地带，可能存在一个或几百个暂未开发的恒星系。
    大远征将失落的人类世界纳入版图，以每个人类世界为圆心，周围10到20光年构成一个次星区。
    没有人类世界的地方，要么没有诞生生命，要么是异形的地盘。
    所以，人类帝国看上去很广袤，其实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没有被充分利用的闲置地带。
    艾皮迈特星位于ss-01-05次星区，ss-01星区，太阳星域。
    出现瘟疫的星区是尼德莱文星区，位于朦胧星域最南端，与太阳星域接壤。
    为什么有的星区的名字是字母和数字，有的是具体的单词呢？
    这就涉及到总督的升迁路径了。
    李诺未来会成为艾皮迈特星的总督，即星球总督。
    星球总督之上为次星区总督和星区总督。
    某个次星区每年上交的物资税总额超过1000亿王座币，内务部会在该次星区设立次星区总督一职。
    次星区里若是只有一个星球总督，那么此人便自动晋升次星区总督。
    存在多名星球总督时，缴税最多的上岗。
    同理，从次星区总督晋升到星区总督，要求此人承担了这片星区里至少一半的物资税。
    如果哪个星区里有人成功晋升为星区总督，他的姓氏就会取代星区原本的代号。
    艾皮迈特所在的星区尚未出现星区总督，因此星区的名字是由字母与数字组成的代号。
    爆发瘟疫的星区被星区总督尼德莱文统治，因而以他的姓氏命名。
    星球总督成为星区总督的思路很简单，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买”。
    在保障什一税正常缴纳的前提下，用王座币购买星区内暂未开发的星球。
    买买买，不断地买，最终把星区中一半以上，有开发价值的星球收入囊中，就能成为星区总督了。
    这个过程有点像是穿越前的“土地兼并”。
    事实上，在战锤世界的背景下，它比“土地兼并”更为野蛮。
    现任的尼德莱文星区总督是尼德莱文十五世。
    从一世到十五世，尼德莱文家族的扩张全都依赖于处理辐射废料。
    他们向产出辐射废料的帝国世界收取可观的费用，准许对方把辐射废料发射到自家的恒星上。
    恒星吞噬辐射废料，渐渐从健康的恒星转化为有毒恒星，尼德莱文家族的钱包同步鼓胀。
    他们在处理辐射废料的交易中，感悟到了快速赚钱的真谛。
    辐射废料排放速度越快，自己赚钱的速度越快，领地扩张越迅速。
    至于由此造成的大量有毒恒星，没关系的，不用担心，巢都世界的外壳足以将有毒恒星的辐射挡在外面。
    长年累月的野蛮式扩张后，尼德莱文星区被尼德莱文家族收入名下，星区内的有毒恒星数量上涨三百多颗，有毒恒星所在的星系里遍布生态环境极其恶劣的巢都世界。
    李诺所在的巢都也会把辐射废料卖给尼德莱文星区，每隔几天便会有货船过来运走巢都产生的辐射废料，运送到尼德莱文星区处理。
    战锤世界不讲究“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套理论。
    能保障什一税的总督就是好总督，至于他缴税的物资是怎么来的，内务部并不关心。
    尼德莱文家族只是庞大的人类帝国的小小缩影。
    绝大部分星球总督最后都会走上把辐射废料发射到恒星上这条路。
    当他们被什一税逼入绝境，渴望快速筹集王座币补足什一税的时候，出卖一下恒星的健康就成为了可选项。
    尼德莱文家族能这么快成为星区的掌控者，靠的就是远低于正常水准的底线，和远高于正常水准的脸皮。
    “什么？尼德莱文十五世居然要我们免费送他1500万吨合成淀粉？！”
    缇朵读了一遍莎塔娜女士写下的星语通讯记录，上面的内容令她瞠目结舌。
    李诺前脚从门外走进来，后脚就看到了美眸圆瞪的缇朵。
    缇朵从小到大接受礼仪训练，在外人面前一直是端庄的淑女模样，只有在和自己独处的时候才会暴露少女的本性。
    她在表情管理方面是专业的，李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破防。
    “怎么了？尼德莱文十五世说了什么？”李诺轻抚缇朵的后背，安慰着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尼德莱文十五世的脸皮可能比巢都的外墙还厚。你自己看看吧。”
    缇朵把通讯记录递给李诺，从衣兜取出一把小扇子给自己扇风，小脸通红，明显被气得不轻。
    李诺向莎塔娜女士问候一句，拿着通讯记录坐在缇朵身边，一行行阅读尼德莱文十五世发来的惊世词句。
    …
    致巢都艾皮迈特之副总督，
    我听闻了由你自主研发的新式合成淀粉制备技术。
    很难想象有人可以把钷素精炼残渣转化成可食用淀粉。
    但在经过我的实验室的研究和检验后，我认可了你的新技术，以及由此技术制备的合成淀粉。
    这是一项惠及所有帝国世界的伟大发明，理应由全帝国共享。
    近日，我正在考虑向帝国内务部总长建议，缩短你的新技术被机械教圣数据库保护的年限，由无限期降低至五年。
    在我作出正式决定前，我希望你在一个月内，为受灾的尼德莱文星区无偿提供至少1500万吨合成淀粉。
    你的慷慨馈赠，将推动我作出正确的决策。
    此致，尼德莱文星区总督-尼德莱文十五世。
    …
    李诺看完通讯记录，只感觉一阵无语，一句刘华强买瓜的同款“我次奥”差点脱口而出。
    尼德莱文十五世居然拿专利强制公开威胁自己？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愧是敢用自家恒星当辐射废料填埋场的狠人。
    缇朵之前说他的脸皮厚度堪比巢都外壳，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李诺微微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将通讯记录放到桌上，快速分析：
    “尼德莱文十五世深入研究过合成淀粉的现状，我们的巢都里可能有他的探子。不然他不会报出1500万吨这个数字。”
    缇朵将扇子折好，用扇子抵着下巴缓缓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按照生产计划，去掉用于缴纳物资税的部分后，我们这个月会有1500万吨合成淀粉可供出售。尼德莱文十五世这是在利用暗示的方式，展示自己在情报方面的能力。要让德尔顿把他的探子找出来吗？”
    “是的，让德尔顿把尼德莱文十五世的探子找出来，但先别动他。后面我们可能会需要通过他来反制尼德莱文十五世。”李诺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搭在腿上的手指跟随思绪点动：
    “现在的核心问题是，和尼德莱文十五世有同样想法的星区总督可能不在少数。帝国内务部部长在战时议会中占据重要的位置。星区总督的声音够大，帝国内务部部长势必会考虑他们的意见。可能是五年后，也可能是十年后，新式制备淀粉的配方将在一定程度上脱离我们的控制。”
    “那怎么办…”缇朵忧心忡忡地咕哝一句。
    李诺笑了笑，宽慰道：
    “别担心，配方公开不一定是坏事。光是有配方，他们不见得能把前体物质合成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卖合成前体物质的生产设备。卖设备的利润率可比卖淀粉高多了。”
    缇朵对技术方面不太懂，但既然李诺这么有底气，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事实上，当初研发毒转淀催化剂的时候，李诺就考虑到了被迫公开配方一事。
    他特意利用自动模拟，把前体物质的分子结构改造得无比复杂。
    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他本人亲自调试反应釜，90%以上的帝国世界合成不出前体物质。
    到时候，拿到配方的总督们要么买艾皮迈特出产的设备，要么就自个儿钱请机械教帮忙调试反应釜。
    以机油佬的臭脾气，肯定狠狠地掏空总督的口袋，艾皮迈特出产的设备根本就不愁卖。
    想明白这一点，被迫公开淀粉配方一事就没什么可慌的了。莎塔娜一边织毛衣，一边温和地问道：
    “李诺，那你打算怎么回复尼德莱文呢？”
    “我打算化被动为主动。”李诺拿起通讯记录看了一眼，用铅笔在上面划了几道横线，写下几句话：
    “尼德莱文十五世不是盯上了合成淀粉的配方吗？我可以给他，不过他得拿钱来买。女士，请问你知道尼德莱文星区去年的物资税换算成王座币后是多少吗？”
    莎塔娜推了推鼻梁上的老镜：
    “嗯…我没记错的话，物资税的总值应该是960亿王座币左右，其中的64%来自尼德莱文十五世掌控的帝国世界，对应的物资税总值约为615亿王座币。”
    莎塔娜一次性把话说全，将李诺想知道的信息全盘托出，这样的私人星语者犹如瑰宝。
    “谢谢，女士。”李诺在通讯记录上列出公式计算一通，得出一个结论：
    “我愿意以5亿王座币的价格，向任何有意购买配方的人出售新式合成淀粉的配方。我可以接受首付和分期付款的支付形式。首付比例不低于15%。每一期分期付款都必须通过泰拉的银行转账交易，不能用实体物资和金融产品抵扣。”
    缇朵深入思索李诺的用意。
    莎塔娜反应极快，李诺刚把话说完，她就双眼微亮，明白了李诺的意图，眼底浮现肯定和赞许的光芒：
    “李诺，你这段时间的进步真快。我前几日才和你讲解过‘用一项提议来回绝别人的提议’，你今天就用上这个方法了。”
    “是的，女士，感谢您的教导。”李诺莞尔笑道：
    “与其在别人开辟的战场上作战，不如自己开辟战场，引对方来自己的战场上作战。我现在把配方的卖价放出去了，想买的人自然会来买。购买配方的人，即便只支付了第一期的货款，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反对配方的强制公开。”
    经过李诺这么一解释，缇朵恍然大悟，旋即发现一个问题：
    “那你把配方告诉别人后，别人赖账怎么办？除了向帝国法务部提起申诉以外，你对他们的赖账行为几乎没有反制的方法呀？”
    李诺哈哈一笑，竖起食指：
    “这就是精髓所在，缇朵。我没想过要他们的分期付款，我想要的只有他们的首付。总价5亿，首付比例15%，等于7500万王座币。这么一笔钱对于星区总督来说不算什么。尼德莱文十五世出得起，其他星区总督也出得起。全帝国有一千多位星区总督，每人向我们支付7500万王座币，你算算这是多少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用低价换取成交的数量。5个亿不是随便什么星区总督都有的，但0.75个亿就不一样了，星区总督各个都能付得起这笔钱。”
    缇朵激动得连连拍手，她聪明的脑瓜很快又发现一个潜在的问题：
    “要是星区总督在私下里低价出售配方怎么办？”
    李诺说：
    “配方受到机械教的圣数据库保护，私自出售会遭受机械教的调查。但你我都知道，星区里的机械教成员基本都和星区总督关系匪浅。通过机械教反制星区总督不太可能。”
    “嗯嗯。”缇朵点点头示意，“然后呢？”
    李诺继续说：
    “所以，我设想中的配方交易方式是先打款，后给配方。谁在今年年底之前支付首付，谁就能在下一年收到配方。”
    赞美穿越前的开发商。
    受他们的启发，李诺得以制定让别人深度套牢的交易方案。
    缇朵听完赞不绝口，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漏洞。
    莎塔娜经过深思后，也认可了李诺的方案。
    只是按照她对星区总督的了解，莎塔娜建议李诺把配方的价格提升到10亿，首付比例不变，依旧是15%。
    并且，交易对象不限于星区总督。
    莎塔娜觉得可以把行商浪人、星际战士军团、远征舰队等富有的交易者也纳入进来。
    三人从这天的下午一直商量到晚上，最终将方案定下。
    一张配方10亿，首付比例15%，只要是帝国成员且能证明资金来源合法，任何一方都可以参与交易。
    今年年底之前支付首付的人，可以在下一年的第一天收到配方。
    此后购买配方的人，支付首付的当天就能收到配方。
    发布交易信息的工作由莎塔娜负责。
    由于交易金额过于巨大，这种本应交由伊莎贝尔承担的盈利项目，这次转而由缇朵与伏盖斯负责，伊莎贝尔不参与配方交易。
    离开莎塔娜的住处之前，李诺也没忘了打听一下瘟疫的状况。
    说来也是可笑。
    瘟疫出现的地点是恒星辐射废料区，暂时没有确定瘟疫的致病菌株是什么。
    恒星辐射废料区建立在恒星附近，专门用来打包和发射辐射废料，主要设施是废料包装空间站和发射废料的大炮。
    它的另一个用途是收费。
    外来的货船把辐射废料运到废料区，只有先交了钱，然后才能将废料卸下来。
    恒星辐射废料区人员众多，全是为了钱不要命的苦工和在那里服刑的罪犯。
    瘟疫把这帮人变成了疯子，严重干扰辐射废料区为尼德莱文家族赚钱。
    尼德莱文十五世有太空卫队。
    卫队的舰船必须是巡洋舰及以下级别的，而且只能是从帝国军淘汰的二手货。
    舰船的导航者由军务部配发，限定在星区内航行，不能去其它地方。
    卫队的所有开销均由尼德莱文家族负责。
    尼德莱文十五世不想让自己的羽翼受损，所以没法调动太空卫队处理瘟疫。
    为了白嫖帝国军的在星区内的驻军，尼德莱文十五世动用自己的权限发送星语广播，让事态看上去很严重…
    啊这…这种利用权限倒逼帝国军为自己做事的手段，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李诺和缇朵哭笑不得，再次刷新了对尼德莱文十五世脸皮厚度的认知。
    离开莎塔娜的住处，李诺将缇朵送到她的住宅区域，随后返回自己的住处。
    他将伺服颅骨的免打扰模式关闭，布兰蒂的声音从中传出。
    “主人，截至目前，您有三个待办事项。莱雅小姐给您送来一份礼物，我代为接收，现已将礼物放在您的书房，请及时查看。德尔顿提议重点强化总督卫队快速应对瘟疫的能力，详细的提案已存在您的数据板里。”
    李诺点开德尔顿的提案，心中对这位忠嗣学院的精英感到由衷的佩服。
    对方每次递交的提案都无比精确和详细，开销的数额可以精确到个位数，时间的规划能精确到以天为单位，而且提案中的举措确实有必要执行。
    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德尔顿的提案非常恰当。
    德尔塔提议强化例行检查的扫描精度和深度，把许多没有在艾皮迈特这里出现过，但对帝国造成负面影响的异形也纳入进来。
    例如，黑暗灵族、方舟灵族、兽人等。
    其中也包括饮骨者。
    这个提议很不错，李诺此前就这么想过，这次有和德尔顿想到一块去了。
    他把提案关上，准备明天上午再看一遍，确认没问题就签字。
    抵达实验室正门，和守门的总督特工打了声招呼，李诺回到住处，在书房里见到了莱雅送的小礼物。
    和他料想的一样，里面是一颗鼠皮人的门牙，看形态和色泽，应该是从大壮嘴里拔出来的。
    李诺将门牙和包装盒锁进保险柜，问道：
    “布兰蒂，第三个待办事项是什么？”
    “六个月前，您在数据板上设定了一个在180天后只响一次的闹钟。您没有给这个闹钟添加备忘录。因此，我不太确定它的用途，需要您自行回忆。”
    布兰蒂点开数据板的闹钟界面，180天前设定的闹钟映入李诺的眼帘。
    李诺拿来数据板，上下划动闹钟界面，备忘录里一片空白，这让他感觉有些迷茫。
    180天前的自己，为什么要设定这个闹钟？
    又为什么没有在备忘录写明闹钟的用途呢？
    李诺坐进书房的椅子，对着闹钟界面冥思苦想。
    180天前的自己在做什么？
    …嘶，想起来了！
    李诺一个激灵，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针对弥合教的清扫行动结束后，上巢第一大区举行了拍卖幽灵蘑菇的宴会。
    自己在宴会上遇到了三名不法商人，他们来自朦胧星域的冷贸易集团。
    他们在与奥斯格斯密谈时透露，自己所在的势力发现了一个人口在三亿左右的弱小人类文明。
    此人类文明尚未被人类帝国的远征舰队发现，处于与泰拉失联的失落状态。
    不法商人的势力打算屠戮这些人，占据这颗星球上的矿产资源。
    当时的李诺突发奇想，在这三人身上放了一颗生长受阻型兽人生殖孢子，想要以此窥探冷贸易集团的秘密。
    这颗孢子表面有一层致密的几丁质隔膜，能隔绝空气和水分，阻止孢子发育。
    按泰拉时计算的话，隔膜的有效期正是180天！
    现在，脱离隔膜控制的孢子，说不定已经开始长出史古格、屁精和兽人小子了。
    “布兰蒂，我知道这个闹钟的用途了，我会处理的。”
    “是，主人。”
    李诺把数据板交给伺服颅骨拿着，快速洗漱一番，往床上一躺，尝试搜寻从生长受阻型兽人生殖孢子里长出来的兽人。
    (本章完)

 第133章 混沌腐化的陷阱？

    第133章 混沌腐化的陷阱？
    【你正在兑换第2个奖励选项。】
    【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兑换单价：100点积分+若干神奇孢子。】
    【正在为你搜索与“生长受阻型兽人生殖孢子”有关的兽人。】
    【…】
    【搜索完毕。】
    【发现1名符合搜索条件的模拟对象。】
    还真有哇。
    李诺一下子感觉不困了。
    系统文字继续刷新。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刚诞生的兽人小子，模拟起步价为1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未经过改造，未受到混沌腐化，未受到其它负面影响，未处于战斗状态。】
    【最终模拟价格为1*（1+0%）=1颗神奇孢子。】
    【当前神奇孢子库存为884颗。】
    【剩余模拟积分：56万。】
    【是否立即开启waaagh模拟？】
    李诺掏出神奇孢子塞入口中，默念“开启模拟”。
    他的意识脱离躯体，在苍茫的星海中穿梭。
    这次的穿梭过程格外漫长。
    每次李诺以为快要到终点，他的意识都会保持高速穿梭的态势，一个劲地往前冲。
    就当他怀疑自己要离开银河系的时候，眼前的画面被按下暂停键。
    一颗大部分地表被山峦与森林覆盖的星球占据视野。
    森林正在燃烧，火海将小半块陆地点亮，滚滚浓烟在高空凝聚黑云。
    点燃森林的并非自然的雷击，而是几艘悬停在近地面轨道上的舰船。
    它们不断向地面发射空对地导弹，轰击处于石器时代的文明聚落。
    李诺的意识穿过大气层落向地表的时候，许多可以在大气环境中飞行的穿梭机从舰船上起飞，和他一起飞向地面。
    舰船和穿梭机上没有人类帝国的标志。
    在此地摧毁原始文明的舰队，应该来源于冷贸易集团。
    李诺一头扎进茂密的原始丛林。
    下方的树丛里出现一个瘦小的兽人。
    他手里拿着用石头和木头制作的石斧，与两名身穿迷彩盔甲的武装人员交战。
    【你已成功附身兽人小子。】
    系统消息浮现的瞬间，李诺掌控兽人的躯体，立即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贴地翻滚避开指向胸膛的激光束。
    两个武装人员用走调的低哥特语发出怪叫：
    “见鬼！？那只绿皮去哪了？”
    “他怎么突然消失了？我们的传感器坏了吗？”
    武装人员大呼小叫，手里的激光束横向扫射，赤红射线在周围的树干上留下一道道焦痕。
    李诺险而又险地避开激光，沿着树干往上爬，不一会儿便抵达了树冠的高度。
    目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向地面，李诺仔细打量这两个人的装束。
    他们的迷彩盔甲没有辅助的能源系统和内外骨骼，应该是防弹塑料制成的。
    二人手中的激光步枪并非人类帝国的制式武器，枪管过于粗大，聚焦器比较臃肿。
    其中一人的背后有通讯背包，伞状的天线从背包里伸出。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暴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极为少见的酱紫色，表面存在类似树根的纹路，看上去颇为怪异。
    好像不是人类？
    应该是亚人或者异形吧。
    李诺做完评估，心里有了行动方案。
    他掂了掂手中的石斧，瞄准下方的人影发动脑僵术，紧接着一跃而下。
    “砰！”
    石斧精准命中一人的后脖颈，粗糙的斧刃像是榔头一样砸在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脖子反向弯折，断裂的骨片刺破颈部血管。
    深紫色的血水喷在护目镜内侧，一人当场毙命。
    李诺抽出此人腿上的匕首，手指翻动，匕首如蝴蝶般在指尖跳跃。
    反手斜掠而出，带有放血槽的匕首扎进第二个人的下巴。
    “咳咳咳…”咕噜咕噜的血沫在头盔里流淌。
    李诺转动匕首，用力拔出，带出一条血线，第二具尸体跌倒在地。
    一阵迅捷的搜索过后，李诺手握激光步枪，背上满满一背包的物资离开现场。
    他找到一个被树丛覆盖的树洞，猫着腰钻进去。
    破碎的阳光从树冠上撒下光斑，轰隆爆响和轻微的震动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惨叫随着林间的风四处飘荡。
    李诺激活震动感应，时刻监听周围的动静，掏出背包里的日志、数据板和通讯记录一一查看。
    几分钟后，情况变得明朗。
    这颗星球位于朦胧星域的米德拉克扩区，处于朦胧星域的东北角最远端。
    扩区的星炬光芒时隐时现，与泰拉的联系时常被中断，因此没有被划入帝国版图。
    这颗星球因为矿藏丰富，而被冷贸易集团盯上。
    从到手的资料来看，朦胧星域的冷贸易集团至少有两个。
    在此地劫掠的是“欧涅人集团”，其掌控者是欧涅人文明的主宰，自称为欧涅人皇帝。
    星球轨道上的舰船来自欧涅人集团的第二劫掠舰队，主要由能快速跳入亚空间的护卫舰组成。
    负责扫荡原始文明的士兵正是皮肤呈现出酱紫色的欧涅人。
    虽然和人一样有四肢与大脑，但欧涅人什么都能吃，木料、尸体、泥土等事物都在它们的饮食清单上。
    混乱的择偶理念让欧涅人繁衍迅速。
    搭配批量化的激素改造，欧涅人能像家禽一样快速成长和学会战斗技能。
    它们被派往地面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用任何手段控制原始聚落，活捉充足的样本用于研究。
    若证明本星球的原始居民无用，劫掠舰队会将他们全部除掉，一个不留。
    “还真是冷贸易集团的作风啊，一切向钱看齐。不能带来收益的异形、亚人和原始人落到冷贸易集团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李诺摇了摇头，心生感慨：
    “抱歉，这颗星球上的人形生命。我有自己的世界要照顾和管理，暂时没空，没能力也没时间当你们的救世主。”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激活自动模拟，制作了几颗生长受阻型兽人生殖孢子。
    他把孢子塞进欧涅人的通讯背包。
    一切顺利的话，会有人来回收宝贵的通讯设备，孢子会随着这人一起上船。
    若是自己的运气不错，那么180天后，闹铃再次响起时，自己就能见到欧涅人集团的总部了。
    李诺将孢子藏好，确保它们不会被发现和弄丢。
    原路返回刚才战斗的地方，将背包和武器弹药布置成在战斗中落地的模样。
    李诺左右环视，决定保存角色，迎接明日份的总督工作。
    他找到合适的地方准备“下线”，喧闹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
    “，!！！”
    “！”
    古怪的发音，意义不明，听上去格外凄惨，是一男一女发出的，估计是这颗星球的原始人。
    李诺挠了挠头，寻思要不救两个人再下线？
    “把这两个家伙按住！哈哈哈，我先来，我先来，我憋了好几天了！哈哈哈————”
    放荡且粗俗的低哥特语，带有欧涅人的口音。
    其中的内容让李诺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
    “别让他们乱动！我结束了，就轮到你们！”
    李诺轻叹一声，弯腰捡起刚放下没多久的枪械，第一次希望自己听不懂低哥特语，这样还能少生一些事端。
    算了。
    来都来了。
    做些好事积积德吧。
    菌能力-光学隐身，启动。
    李诺化为透明的旋风冲向声音的方向。
    绕过一片树丛后，六个穿戴防弹塑料盔甲的欧涅人出现在前方的草地上。
    他们押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原始人，用绳索将对方二人与树干固定。
    原始人的长相偏向人类帝国，能看出比较明显的相似之处，只是皮肤、骨骼等部位因为原始环境而存在明显差异。
    两个原始人，一男一女。
    欧涅人将他们分开捆住，然后一边解开盔甲的扣子，一边围向男原始人。
    等等？
    为什么是男原始人？
    这一刻，暗中观察的李诺和两个原始人明显都愣了下。
    李诺忽然想起欧涅人混乱的择偶理念，不由得蛋疼菊紧。六个欧涅人带着浪笑摘掉头盔，李诺瞄准它们的后脑勺射出一排激光。
    “嗡嗡嗡嗡嗡嗡————”
    六根赤红激光夺走六个敌人的性命。
    交战过程过于干脆利索，以至于那两个原始人全都没反应过来。
    “嗡嗡嗡——”
    又是几跟激光射线袭来，捆住原始人的绳索被激光熔断。
    李诺将激光步枪扛在肩上，从树丛里探出半边身子，挥手示意：
    “哦诶~别发呆了，快跟俺走！”
    两个原始人挣脱束缚，相拥在一块，紧张兮兮地打量救下自己的人。
    兽人小子的绿色皮肤和欧涅人与众不同，或许正是这一点，帮助李诺取得了原始人的信任。
    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着走过来。
    男原始人在半道上和女原始人嘀咕了一句，转身跑向欧涅人的尸体，抱起一堆激光步枪。
    他估计是看欧涅人用过这武器，知道激光的杀伤力。
    但他错误的持枪动作差点酿成大祸。
    有一把激光步枪没关保险，扳机被误触，赤红的激光嗡的一声射出，从男原始人的头顶擦过。
    男原始人吓得一哆嗦，怀里的激光步枪散落地面，扳机再次被误触，又是一连串的激光射出。
    女原始人尖叫着冲过去，一把将男原始人抱住，自己差点被激光洞穿。
    李诺看得哑口无言，干脆用震动术控制空气，隔空敲击激光步枪，把保险打开，混乱的场面这才平息。
    右手一挥，手掌翻动，空气连续震动，激光步枪、能量弹匣，还有散落在地上的背包，全都在震动术的作用下飞到李诺手中。
    “快点！跟俺走！别磨蹭啦！”
    李诺把东西一股脑地背到背上，朝原始人连连招手。
    两个原始人被隔空取物的手段惊呆，竟是膝盖发软，朝着李诺跪了下去，不断地用前额撞击地面。
    “…
    “…
    “…”
    得嘞，这次李诺不用揣测都知道，他是被原始人当做某种超自然现象的化身了。
    李诺无力解释，敲了两个响指，震动二人身后的空气，把他俩从地上顶起来，推动他们的身体跟上自己。
    原始人感受着身后凭空出现的力道，眼中的崇拜之色愈发浓厚。
    他们连连回头眺望聚落的方向，在李诺身后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字里行间洋溢着祈求和渴盼。
    李诺脚步放缓，看向正被舰船轰击的地方，朝两个原始人摆摆手：
    “跟俺走吧，你们那嘎达没救了。俺又不是艾隆那种铁疙瘩，怎么可能扛得住炮弹和光矛。”
    不过，话说回来，震动术能把舰船震下来吗？
    李诺眯了眯眼，眼底倒映天空，心中多了几分思索。
    话虽如此，他却没打算试试，真菌仓库里的库存不足以支撑这种奇思妙想。
    他带着两个原始人飞快远离是非之地，最终在一处蜿蜒的小河边停下。
    李诺向他俩示范激光步枪的使用方法，随后便打算“下线”了。
    临到“下线”前，为了防止兽人小子在本能的驱使下把原始人当成猎物，导致自己白救人，李诺准备和原始人拉开一大段距离。
    “！！！”
    两个原始人抱住李诺的大腿，不让他离开，嘴里反反复复念叨同一个词。
    见李诺执意离开，一男一女疯狂磕头，同时用手臂指向某个方位。
    “！！！”
    “俺说了，你们的聚落俺救不了。接受现实吧，落后就要挨打…”
    “！”
    李诺还没把话说完，女原始人双膝跪地追上他的步伐，来到他面前跪拜。
    李诺想从对方身边绕过，目光在不经意间从对方脖颈上的吊坠扫过，随即目光微凝。
    这吊坠上面的楔形文字好眼熟！
    李诺示意女原始人把吊坠交给自己。
    拿到吊坠后，他放在面前反复打量，瞳孔微微颤抖。
    两个原始人疯狂比划手势，一会儿画圆，一会儿画方格，努力向李诺表达某种意思。
    李诺定住心神，朝原始人刚才所指的方向指了指：
    “你们是想让俺去那里吗？”
    原始人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听懂，一左一右握住李诺的胳膊，拖着他往那个方向走去。
    李诺将吊坠攥在手里，加快脚步。
    三人徒步走过小河，进入河对岸的树林。
    这段旅程漫长而坎坷，从白天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
    天空残阳如血，黑夜即将降临。
    两个原始人精疲力竭，在深藏在地下的石头建筑物前停下脚步。
    “…”
    原始人气喘吁吁地走向建筑物的入口。
    兽人小子的优势在此刻展露出来。
    只要营养跟得上，兽人就不存在过劳死的说法。
    李诺一路上用真菌仓库里的蘑菇吃吃喝喝，除了出了身酸臭的汗水以外，并无大碍。
    他没有立刻跟随原始人进入建筑物。
    他的心中存在应有的警惕，一种由深知混沌恶魔可怕之处所带来的警惕。
    作为一个云锤，他关注了不少讲解战锤官方小说的up主。
    某个up主曾经在一个视频里吐槽过，混沌腐化原体的套路实在是太样板化了。
    用偶然事件勾起原体的好奇心，让原体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产生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
    等原体一步步踏入预设的陷阱后，混沌恶魔通过原始又血腥的仪式降临实体宇宙世界，向原体展示所谓的神迹和帝国的未来。
    这么一通样板化的忽悠过后，原体还真就信了恶魔的鬼话。
    李诺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跟官方小说里的原体有点像。
    用原始人的吊坠引起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跟随原始人踏入奇怪的石头建筑物。
    说不定，这石头建筑物早就埋伏了信仰混沌的恶魔信徒，只等着自己往火坑里跳呢。
    李诺警惕地扫了眼原始人，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好奇。
    好奇是堕落的开端，探寻是腐化的起点。
    这次的waaagh模拟，就到此为止吧。
    男原始人已经进入石头建筑物，女原始人落在他的后面，注意到了李诺停下脚步的景象和警惕的目光。
    女原始人快步走过来，抱住李诺的上半身，用哀求地语气反复念叨同样的音节：
    “……”
    她用尽了全力，想要把李诺拖进门，可却只是让李诺往前踏出了一小步。
    就是这一小步，让系统有了动静。
    【发现可用于真菌模拟功能的重要物品！】
    【请尽快获取！】
    三个绿点出现在李诺的视野里，全都位于前方斜下方的空间内。
    李诺心头一凛，摊开手掌看向吊坠上的楔形文字。
    吊坠上的文字使用了饮骨者文明的语言！
    在艾皮迈特底巢下方的宝库内，李诺看到过许许多多同样类型的字符。
    虽不清楚这些字符的具体含义，但这种语言风格和书写方式，他绝不会认错。
    再看视野里象征着升级道具的绿点，一个答案在李诺脑海中呼之欲出。
    这里极有可能存在饮骨者的宝库！
    李诺双眼微眯，拨开女原始人的手臂，用脑僵术将对方定住。
    左手手指一搓，一颗经过基因改造的兽人孢子出现在手中。
    右手掌心朝上，几丁质构成的药剂瓶浮现掌中，瓶子里是加速孢子成长发育的药剂。
    将孢子泡入药剂，稍等两分钟。
    浅绿色的蘑菇从瓶子里生长出来，看上去瘦瘦小小，有些发育不良。
    蘑菇的菌盖被一双小手从内部撕开，弱小的兽人小子从中钻出来。
    李诺用脑僵术定住这只和自己小腿差不多高的兽人，将药剂瓶和药水收回真菌仓库。
    点开系统界面，用意念锁定小兽人，选择兑换奖励2。
    这个奖励选项有一个小小的bug可以卡。
    它计算模拟对象的积分消耗量时，会动态刷新模拟对象的状况。
    模拟对象若是进入战斗，积分消耗量便会动态刷新，把战斗因素计算在内，提高积分消耗量。
    同理，当模拟对象遭受负面影响、混沌腐化，积分消耗量也会有变动。
    这就给李诺创造了用小兽人探路的机会。
    “去吧，小子，跟她进去，俺在外面等你。半个小时后，出来告诉俺你看到了什么。”
    “好嘞，老大。”小兽人揉了揉肚子，朝李诺裂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俺饿了啊。老大，你有吃的不？”
    李诺朝小兽人一指，发动充饥术。
    小兽人的肚皮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哇靠，牛逼啊老大！搞毛二哥显灵啦！？”
    (本章完)

 第134章 异端技术，但真的很香

    第134章 异端技术，但真的很香
    “哇靠，牛逼啊老大！搞毛二哥显灵啦！？”
    【弱小的兽人小子给你点了10个赞，得分+10。】
    系统文字在眼前飘过。
    之前救下原始人的时候，也有点赞的信息刷新出来。
    李诺暂时没心思考虑用原始人刷模拟积分的事情，抬起一脚踢在小兽人的屁股上：
    “快给俺进去，满嘴顺口溜，你要当战争老大啊。”
    女原始人身上的脑僵术被解除，一人一兽人在李诺的催促下进入石头建筑物。
    李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着，密切关注系统界面上的动态信息。
    半小时后，小兽人屁颠屁颠地从建筑物里跑出来，一脸的亢奋，就跟发现许多金闪闪一样：
    “老大！老大！搞哥毛哥在上，俺看到了好多大罐头，里面有亮晶晶的宝贝，还有很多硬邦邦的铁疙瘩。俺们绝对能在这里干票大的！”
    “等等，先别过来。”李诺用脑僵术把小兽人定住，仔细查看系统界面。
    点选兑换奖励2，李诺将小兽人当做模拟对象。
    系统开始计算模拟的积分开销。
    【模拟对象为全能小子，模拟起步价为10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未经过机械化改造，未受到混沌腐化，未受到其它负面影响，未处于战斗状态。】
    【最终模拟价格为100*（1+0%）=100颗神奇孢子。】
    所谓的“全能小子”，是李诺起的名字。
    这种兽人暂时没有达到全能的程度，只是集成了技术小子、剧痛小子、疯医、畜牧小子、战机小子、战车小子、灵能小子、巫祭小子等多种兽人单位的一小部分基因片段而已。
    这些来自不同兽人单位的基因片段尚不完善，互相之间需要经过更多的协调和磨合，才能让全能小子把不同兽人单位的优势发挥出来。
    这项基因工程规模浩大，同时涉及植物、动物和真菌基因，系统的帮助有限。
    目前的总研发进度大概只有1%，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李诺的设想中，全能小子的最终成品，将被用来开发新一代的菌斯塔特。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面前这个全能小子是李诺放出去的鱼饵，目的是勾引混沌恶魔上钩。
    既然系统判定全能小子没有遭受混沌腐化，那石头建筑物内应该是安全的。
    李诺敲了个响指，解除小兽人的脑僵术，正式跨入石头建筑物的大门。
    小兽人跟在一旁，兴奋得手舞足蹈：
    “老大，俺看到一个有螺旋桨的大宝贝，俺给你搓一个咔哒咔哒大机机。那地方还有好多臭烘烘的玩意，俺寻思能养十几只史古格…”
    小兽人叽里呱啦讲个不停。
    凡是他看到的东西，都触发了他的俺寻思之力，让他在基因知识库里发现了对应的巫术。
    从畜牧巫术、疯医巫术、机械巫术，到灵能巫术、巫祭巫术，这小兽人都讲的头头是道。
    全能小子的研发进度目前只有1%，难以想象达到100%的时候，会出现怎样的存在。
    我该不会一不小心整出古兽人吧？
    李诺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么早研发全能小子不是好事，自己目前的实力太弱，极有可能遭受反噬。
    侧首看向蹦蹦跳跳的小兽人，李诺寻思要不要现在送对方上路，免得整出什么幺蛾子。
    或许是感受到李诺眼中的冰冷，小兽人身体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老大的大腿呜哇哇地哭起来，鼻涕眼泪直流。
    “老大，不要抛弃俺。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俺这条命都是你滴。你吃史古格的肉肉，俺吃史古格的粑粑，或者你吃俺都行，但别把俺赶走啊…”
    “行了，起来。”李诺丢了个白眼，暗忖自己不该给全能小子添加“笨小子”的基因片段。
    这种摇尾乞怜的滑稽行为，正来源于兽人中最特殊的单位——笨小子。
    笨小子是兽人中罕见的高情商存在，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能给其他兽人提供极大的情绪价值，很讨兽人的喜欢。
    因此，在兽人群体里，笨小子一般被当成吉祥物。
    钢勇部落目前只有一个笨小子。
    小兽人体内的相关基因片段，就是从这个笨小子身上提取过来的。
    “你自己说的啊，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从此以后，你要是让俺知道你干了不该干的事情，俺就把你吊在螺旋桨上抽。”
    小兽人破涕为笑，瞬间由阴转晴，麻溜溜地站起身，给李诺擦拭腿上的鼻涕，“好嘞，老大。老大最牛逼，老大最劲霸，老大最…”
    “安静，俺在思考。”李诺右手握拳，敲在小兽人的脑门上。
    “哦哦哦。”小兽人捂住嘴，瞪大眼睛，带着敬仰的目光抬头看着自家老大。
    李诺的目光落在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事物上。
    那是一条占据前方道路的岩石通道，以螺旋姿态向斜下方延伸。
    通道的两侧墙面上存在着大量酷似人类的尾椎骨雕纹。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哀嚎通道。
    同样的事物在艾皮迈特的底巢也出现过。
    但面前的哀嚎通道有所不同，它没有发出让人产生幻听的灵能波动。
    此时的它，安静得像是普普通通的异形文明遗址，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特殊之处。
    李诺步入螺旋向下的通道，在十分钟后抵达终点。
    在看到终点的景象时，“果然如此”四个字浮现心头。
    这里是广阔的地下石窟，存在人工雕琢的痕迹，目测占地超过上万平米。
    一根根带有雕纹的石柱屹立在此，石柱散发微弱的白光，勉强照亮石窟的每个角落。
    地下石窟拥有五层，每一层都是同样的格局，空旷、静谧，充斥着尘封的历史气息，存在大量人类活动的痕迹。
    在地下五层的尽头，两扇高度超过二十米的石门出现在墙面上。
    石门已被人打开，暴露出一条可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缝隙。
    门内的景象虽在李诺的预料之中，但他的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
    高大的岩石置物架在宝库里排开，每一层都整齐摆放陶罐、玻璃罐、培养仓。
    各类容器中，首饰珠宝、古董文物、保险柜、技术资料等物件应有尽有。
    容器的外壳嵌入了带有楔形文字的铭牌。
    这是一座由饮骨者文明建造的宝库，其布局与李诺此前在艾皮迈特底巢所见的宝库大差不离，倒是宝库里的藏品存在明显差异。
    这是偶然，还是来自饮骨者文明的某种布局？
    两个原始人在宝库的门后面躺着，旁边的地面上有食物残渣。
    男原始人呼呼大睡，女原始人给李诺抱来一堆罐头和瓶装纯净水后，在男原始人身边躺倒睡觉。
    罐头和拼装塑料水保存良好，内层是金属包装，外面套着真空袋，没有出现漏气涨袋的状况。
    李诺暂时不饿，他让小兽人在门口盯梢，自己则前去收集升级道具。
    进门后，左起第三排货架的深处，一个绿色光标被系统标注出来。
    那是距离李诺最近的升级道具。
    靠近之后，一个圆柱体金属罐出现在眼前，罐体表面覆盖一层厚厚的积灰。
    绿色光标悬停在罐体内部，得想个办法将罐子打开。
    李诺扫走罐子表面的积灰，找到可以插入机械钥匙的锁眼。
    他发动自己学过的机械巫术，现场制作万用开锁器。
    一阵咔哒声过后，机械锁解除闭锁状态，罐体的弧面外壳向外弹开。
    绿色光标所指的升级道具是一颗浅绿色的珠子，比神奇孢子的个头大，和乒乓球差不多。
    李诺将其握在手中，系统文字浮现。
    【名称：神奇的语言孢子。】
    【类型：古圣造物。】
    【唯一用途：】
    【吃我！】
    【说明：】
    【此物承载了“万用翻译器”和“讲话灵”的制作图纸。这两份图纸已失传，未曾出现在现存的兽人的基因知识库里，只能通过食用此图纸来解锁。】
    【万用翻译器可以自动翻译异族语言。“讲话灵”可以让你学会永久性学会一门你想学会的异族语言。】
    这东西是用来吃的？
    李诺盯着指尖的孢子打量一下，一口将孢子吃下，随即身躯一震，大量信息出现在脑海，被他飞速消化和记忆。
    这种状态就跟发动俺寻思之力时类似，李诺没费什么功夫，就学会了两份兽人科技图纸。
    当脑海中的信息浪潮退却，李诺掏出真菌仓库内的兽人真菌材料，现场制作一份“讲话灵”给自己使用。
    饮用“讲话灵”的时候，李诺心里默念“俺想学饮骨者的语言”，随后一口闷。
    当药剂发挥作用，饮骨者的语言知识出现在脑海中。
    李诺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屹立在宝库中央的巨大石碑上。读了一遍石碑上的文字后，李诺大概清楚这座宝库的用途是什么了。
    这里并非饮骨者用来囤积宝贝的地方，而是饮骨者用来重启自身文明的秘密基地。
    每一排置物架上，都存在着帮助开启宝库之人学会饮骨者语言的事物。
    封装在精美水晶罐里的水晶矩阵会吸引方舟灵族，其内部存在用艾尔达语和饮骨者语言编写的灵能编码。
    封装在真空包装里的灵能药剂，可以供任何具备智慧的种族饮用，药剂的灵能效果会向他们灌输饮骨者的语言。
    各式各样的语言载体，满足了不同文明、不同种族快速学会饮骨者语言的需求。
    诸多语言载体中，也包括了专门为人类准备的语言载体——一个真空包装的数据卡带。
    这些语言载体不会让使用者被饮骨者寄生。
    它们在帮助访客学会饮骨者语言的同时，也传达了一个来自饮骨者文明的请求：
    宝库的访客可随意使用和占有宝库的任何藏品，包括饮骨者的寄生孢子。
    若是访客与某个文明敌对，可以将寄生孢子投放到敌对文明的地盘上。
    饮骨者会帮访客感染敌对文明，由此重建自身文明。
    凡是投放寄生孢子的访客，都将获得来自饮骨者的友谊，饮骨者承诺，在访客满足一些要求后，不会主动感染该访客所在的星球。
    当然，宝库的访客也可以不帮助饮骨者重建文明。
    但请记住，一切都有代价。
    访客若是只从宝库内索取宝物，却不帮助饮骨者重建文明，
    那么，当饮骨者文明在银河系的其它角落复苏，只索取宝物、未帮助饮骨者文明重建的星球将遭到饮骨者的清算，饮骨者势必要让这些贪婪的星球付出惨痛的代价。
    饮骨者说到做到，而且也有能力做到。
    在被人类帝国的第八军团和太空野狼围殴之前，它们在朦胧星域和太阳星域范围内，秘密建设了不下100个宝库，每一个宝库都对应着一个存在大量智慧生命的星球。
    只要有一个宝库的访客投放了寄生孢子，饮骨者文明就必将卷土重来，向贪婪的索取者和人类帝国复仇。
    帮助饮骨者重建文明的人类帝国星球，在满足条件后可以被复仇计划排除在外。
    饮骨者重建文明的计划其实已初见成效。
    尼德莱文十五世的恒星废料区就是个例子。
    可能有一个或多个对尼德莱文十五世看不惯的人或者异形，挖出了饮骨者的宝库，学会了饮骨者的语言，知晓了饮骨者重建文明的计划。
    这些人或者异形出于敌对意图，往尼德莱文十五世的地盘上投放了饮骨者的寄生孢子。
    这样一来，尼德莱文十五世倒了霉，饮骨者文明开始重建，自家的地盘得到饮骨者的承诺，不会被饮骨者主动感染，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李诺毫不怀疑有人或者异形会这么做，毕竟战锤世界从不缺野心家和丧心病狂的战争贩子。
    话不多说，李诺弄明白状况后，转身跑向第二件升级道具。
    此物是装在陶罐里的神奇孢子，数量为13颗，用途与现有的神奇孢子一致。
    陶罐上的铭牌写着“疑似兽人生殖孢子，用途不明”的字样。
    看来饮骨者研究过神奇孢子，但没有研究出所以然来。
    李诺把13颗神奇孢子收入囊中，找到第三件升级道具。
    这东西就有点出乎预料了，居然是一台饮骨者文明制造的基因编辑设备。
    饮骨者酷爱石头和骨头，因而这台设备大面积使用了这两种材质。
    它占地超过五米，高度至少为十米，主体结构像是掌心向上的骷髅手。
    骷髅手的五根骨头手指拥有不同的功能，分别对应：
    获取基因样本的基因探针，
    发射诱变激光的发射器，
    高效切割实验样本的力场手术刀，
    高效缝合样本的激光缝合器，
    以及饮骨者文明特有的基因装置，真菌基因重组装置！
    看到这个装置的鉴定结果时，李诺整个人都惊呆了，瞬间体验到了机油佬看到“技术异端”时的感受。
    异形科技当属技术异端，以欧姆弥赛亚之名，它们应该被立即销毁，但是，真的太香了。
    难怪机械教内部，有一部分机械神甫专门负责考古呢。
    在战锤世界，考古确实可以引领科技发展。
    被回收的技术资料，还叫异端技术嘛？明明是失落的人类科技好不好。
    李诺越看基因编辑设备，越是眼馋，口水都差点留下来了。
    饮骨者可以寄生在任意生命体身上，如此强大的寄生性来源于它们无与伦比的真菌基因重组技术。
    简单来说：
    饮骨者给自己添加了可以与任意生命体融合的基因功能。
    寄生目标是人类，那么饮骨者的基因片段就会自发地与人类的基因片段重组、融合，形成一段同时拥有真菌与人类特征的基因片段。
    同理，寄生目标若是植物或动物，饮骨者的基因片段就会与植物、动物的基因融合，产生包含真菌特征的基因片段。
    新的基因片段中，来自饮骨者的基因编码占多数，饮骨者借此实现了对感染者的控制和主导地位。
    李诺二话不说，将这台风格迥异的基因编辑设备吸收，当场升级系统。
    【升级完毕！】
    【真菌模拟功能新增一个自动化模拟选项：真菌基因重组。】
    【此功能可以将非真菌生命体的基因片段，转化成真菌的基因片段。】
    【转化后的基因片段纯度会有大幅度下降，但可用于真菌基因模拟。】
    李诺心潮澎湃，耳边传来血流奔涌的轰鸣声。
    从此以后，他就能间接编辑非真菌生命体的基因片段了！
    这次升级的意义之重大，足以让任何一个科研仔头晕目眩。
    但很快，李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微生物领域的正牌大学研究生，他心里装着应有的伦理道德观念。
    他清楚什么样的研究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在李诺告诫自己的同时，系统也发来提醒。
    【系统提示：】
    【自动化基因重组功能可能会造成意料之外的重大灾难。】
    【因此，此功能被限制在模拟空间中使用，不能在实体宇宙中进行。】
    【由此功能制作的产物，会被真菌仓库封印，处于没有思想和意识的时间静滞状态。】
    【在使用此类产物时，请务必慎重。】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头的激荡。
    李诺在宝库内走走停停，翻看其它藏品。
    不少藏品似乎遭到了原始人的破坏，但也有许多完好无损。
    机甲引擎、动力甲的组件、武器装备的自动化组装台、等离子炉等事物，应有尽有。
    饮骨者修建宝库前，会先勘探星球的状况，判断星球上哪种生命体更具有发展前景。
    当下这颗星球的人形生命体占优，因而宝库里的宝物多是人形生命体可以使用和研究的事物。
    原始人若是有充足的时间研究这些东西，说不定会迎来一场科技大爆炸。
    只可惜，他们在触摸到文明跃升的门槛之前，就被冷贸易集团盯上了。
    “咦？这是什么？一个操控装置？”
    李诺在某个置物架的最顶层止住脚步，目光落在这层唯一的藏品上。
    那是一个放置在圆形立柱上的机械按钮，旁边竖着一块石碑。
    石碑上的楔形文字大意是这样的：
    发现此宝库的访客，可以将此地当成临时的避难所。按下按钮后，饮骨者布置在宝库外的安保设施将启动。
    安保设施包括大型防护力场和一条可以吞噬不速之客的岩石通道。
    岩石通道和防护力场启用后，此二者会在9到10年后，因为能量耗尽而自行崩解。
    除此以外，没有其它关闭岩石通道和防护力场的方法。
    石碑上画出了安防设施的布局图。
    防护力场成球形，覆盖范围很大，可以将宝库和五层地下石窟囊括进去。
    哀嚎通道处于力场边缘，一半在力场内侧，一半在力场外。
    力场开启后，哀嚎通道是唯一的进出通道，五层地下石窟是饮骨者留给访客繁衍和从事生产工作的地方。
    总体看下来还是挺不错的。
    只要力场能正常开启，力场内的人类存活个9到10年不成问题。
    不得不说，饮骨者为了鼓动访客帮自己重建文明，真是煞费苦心。
    (本章完)

 第135章 太空野兽诞生的那一天，它也在场

    第135章 太空野兽诞生的那一天，它也在场
    李诺驻足思忖，盘算着怎么利用这座宝库内的资源。
    地面上的欧涅人迟早发现这座异形遗迹，几艘舰船上少说有几万武装人员。
    开启防护力场，以哀嚎通道为防守阵地，做好应对毒气、火烧、水灌、辐射等手段的准备后，自己需要多少兽人才能挡住欧涅人的攻势呢？
    李诺以钢勇部落的战斗力来作为参考，得出初步结论：
    2000名装备武器的砰砰小子和兽人小子，50名负责维护防线和武器装备的技师小子，20名负责救治伤员的剧痛小子，外加若干负责后勤工作的畜牧小子、屁精、屁精奴隶主，足以把敌人拦在外面。
    如此规模的兽人氏族一旦成形，自己要考虑的就不是阻挡敌人了，而是这颗星球多久会被绿皮淹没…
    地面上的生态环境非常不错，估计最多三年，全球每个角落都会有兽人出没。
    一个崭新的兽人帝国说不定会因此诞生。
    李诺在思忖中走下置物架、
    暂时先不急着开启防护力场。
    李诺打算先清点一下宝库里的高价值物资有多少，值不值得自己在这里耗费时间和精力。
    他可是有一个巢都世界要管理呢。
    另外，发现高价值物资，不代表能带走它们。
    钢勇部落从诞生之初到现在，耗费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在拥有充足的废船零件的前提下，他们需要至少两个月才能打造出第一艘可能可以飞的兽人舰船。
    现在自己所处的星球上没有海量的废船零件，没有大批量生产这些零件的基础设施，就连埋在地下的矿藏都没开采呢。
    想要造船把高价值物资运出去，可能得从采集原材料开始。
    或者，把冷贸易集团的舰船抢过来？
    要是抢不过来，就把船打下来，用废船残骸建造新船。
    李诺双眼一亮，发现了快速破局的新思路。
    他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的日程安排。
    未来五天内，自己每天白天都要工作和做研究，只有晚上能“上线”。
    五天后，当前的扩产项目安排妥当，自己会有一到两天的空闲时间，可以全天在线，现场指挥战斗。
    五天时间，用加速兽人成长发育的药剂催生两千名兽人单位不成问题。
    宝库里有武器弹药，有药品，有简易的武器装备组装台和各种原材料。
    五天后，自己带着全副武装的兽人到地面干上一票。
    这票干成了，欧涅人集团的舰船收入囊中，大功告成。
    干不成，那就退守地下，开启防护力场，抓紧时间发育爆兵，另找时间干他丫的。
    欧涅人集团它有几个师？
    还能敌得过绿皮大军不成？
    “嗯，就这么定了。”李诺握拳轻捶手掌，把计划安排妥当。
    他一边在真菌仓库里翻找爆兵所需的道具，一边原路返回。
    小兽人虽然调皮了些，但确实很听话。
    李诺让他守着门，他就站在门缝那一动不动，眼睛瞪大瞪圆，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那个谁，你过来。”李诺朝小兽人招招手，意识到自己得给对方起个名，免得以后兽人多了之后管理不过来。
    “老大，俺来啦！”小兽人跑过来。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瓶瓶罐罐，把它们放在小兽人面前。
    瓶瓶罐罐由座囊菌的几丁质隔膜制造而成，属于与真菌直接相关的事物，因而可以在真菌仓库里自由存取。
    罐子里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兽人生殖孢子，加速成长的炼金药剂“成长灵”和富含营养物质的浓缩营养液。
    李诺把孢子和药剂的用法用量告诉小兽人，反复确认对方听明白之后问道：
    “俺想给你起个名字，你觉得自己叫啥比较好？”
    小兽人从堆积如山的瓶瓶罐罐后面探出脑袋，挠着头寻思起来。
    “嗯哼，俺有主意了。”小兽人指向置物架上的一个动物标本：
    “老大，你就叫俺野兽吧，这名字一听就酷毙了。”
    酷毙了？
    酷是酷，但在兽人群体里太普通了。
    钢勇部落里，给自己起名叫“野兽”的至少有两三千，经常有兽人因为抢名字而打起来。
    李诺不甚在意，摆了摆手说道：
    “好，那俺就叫你野兽，从今天起，你是俺的第一名亲卫。俺们的氏族就叫…嗯…就叫太空野兽！”
    “好耶！太空野兽！”小兽人欢呼雀跃。
    两个原始人被他的叫声惊动，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咕哝几句。
    男原始人睡得倍儿香，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女原始人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伸手在附近的地面上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着找着，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双手停止翻找，盯着地面陷入愣神。
    几秒后，似乎是想起自己现在身处地下，而不是在聚落里的住处睡觉，女原始人眼角浮现泪滴，捂着脸低声啜泣。
    “野兽，去种蘑菇吧。”
    “好滴，老大，俺这就去。”
    野兽抱起几个罐头，准备跑向宝库的角落，那里是老大安排的蘑菇种植区域。
    李诺在野兽离开前拉住他，指着两个原始人叮嘱道：
    “野兽，别去主动挑衅他们，明白吗？也别让其他兽人挑衅那两个虾米。”
    “好啊，老大。可是，呃，可是这是为什么捏？”野兽迷茫地眨眨眼。
    李诺用拳头敲了下野兽的脑袋：
    “没文化的绿皮才会主动挑衅虾米。俺们是太空野兽，俺们有文化有教养，俺们比一般的绿皮更加waaaagh！主动挑衅虾米这种事，俺们不做！听见没？”
    “昂，俺懂了，俺们有文化有教养，俺们不主动挑衅虾米！”野兽大声回应，抱着罐头跑开。
    李诺对野兽的基因，以及即将到来的太空野兽氏族的兽人基因做过一定程度的改动。
    兽人的生活习性由真菌基因决定，其中就包括兽人的“食谱”和“敌对清单”。
    李诺已经把“人类”从太空野兽氏族的兽人的“食谱”中删除，将“人类”在“敌对清单”中的威胁度下调至“普通”。
    但是，这不代表太空野兽的兽人绝对不会吃“人”和主动攻击“人类”。
    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兽人的掠食本能会占据上风，进而把平时不吃的东西纳入可选项，“人”只是其中一种。
    特意提醒野兽别伤害原始人，也别让太空野兽氏族的其他兽人伤害原始人，更多的是为了防止兽人的战斗本能闹出乱子。
    例如，兽人没事的时候喜欢用斗殴的方式来宣泄精力。
    太空野兽氏族和原始人生活在一块，有可能把原始人当成斗殴对象，由此便会造成一些伤亡。
    总之，李诺希望太空野狼氏族能和原始人友善相处。
    “喂，别哭了，我有话问你。”
    李诺将语言从兽人语切换成饮骨者语言，朝掩面而泣的女原始人敲了敲响指。
    女原始人对李诺突然能用自己种族的语言说话感到惊奇，带着泪光惊讶地看过来，呲溜呲溜地抽泣。
    李诺走过去蹲下身问道：
    “你有名字吗？”
    “我我的名字是小溪。”
    “小溪，小小的溪流，不错，这名字的自然气息很足。”李诺盘腿坐下，“和我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这有助于我安顿你们。”
    小溪作为原始人，只会用主谓宾构成的短句。
    李诺使用的词句比较高级，小溪理解起来有点困难。
    不过，小溪的智商还不错。
    李诺为她讲解一遍语法后，她迅速掌握了要领，不仅能理解，还会造句。
    小溪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李诺想知道的所有信息说了一遍。
    她还在铺满灰尘的地面上，用树枝画出了部落里的图腾和诸多历史文物上的图案。
    诸多线索表明，这颗星球上的原始人，确实和人类帝国有一些关系。
    第30个千年的前300年的某一天，饮骨者文明降临这颗星球，当时这颗星球的科技水平处于蒸汽时代。
    饮骨者展现了自己文明的伟力，逼迫星球上的人类向自己臣服。
    定期举办活体祭祀，主动贡献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即可让星球避免被饮骨者毁灭。
    星球上最强悍的几个国度被饮骨者摧毁后，其余国度纷纷向饮骨者臣服。
    第30个千年的第300年到第500年之间的某一天，人类帝国的两支星际战士军团——第八军团和太空野狼出现在星球上空。
    他们以雷霆之势消灭了饮骨者的舰队、轨道空间站和地面上的建筑物群。
    在确认星球上的人类向饮骨者臣服，并定期进行活体献祭后，第八军团与太空野狼对星球上的人类文明进行了清除行动。
    在这场清除行动中，只有极少数人类躲在地下活了下来。
    保护他们的是饮骨者的宝库，也就是李诺现在所处的地方。
    宝库附近的岩土经过饮骨者改造，可以屏蔽星际战士军团的俄歇阵列，宝库和宝库里的人类因此幸存下来。
    大概在第30个千年的第550年左右，宝库打开，上一个文明的幸存者从中走出。
    这些人便是小溪的祖先。他们在地面的原始森林里构建了大量的原始聚落，每个聚落由一到两名祖先统领。
    小溪所在的聚落名叫“深水河”，因附近有条水很深的河流而得名。
    大约101年前，构建深水河聚落的祖先逝世，其它聚落的祖先也都相继离世。
    这些人的姓名和人数难以考证。
    他们给各个原始聚落留下了找到宝库和打开宝库的方法，并把宝库定为躲避末日的庇护所。
    宝库所在的方位，只有每个原始部落的酋长夫妇可以知道。
    是的，受祖先影响，原始部落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
    很离谱，但事情确实是这样。
    面前的原始人不但讲究一夫一妻，还知道“星球”、“文明”、“异形”、“人类帝国”、“太空飞船”等概念，这些是在酋长夫妇之间代代相传的隐秘知识。
    “先祖告诫我们，不要妄图使用饮骨者的力量。除了饮骨者的语言以外，其它与饮骨者有关的事物，我们都要坚决远离，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接触它们。尤其是饮骨者的寄生孢子。这东西可以让我们与地外文明联系，但我们也会因此被饮骨者感染，成为它们的奴隶。”
    随着二人之间的交流，小溪的表达能力越来越强，长难句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好的，小溪，你们的情况我清楚了。”
    李诺在沉思中站起身，安抚道：
    “对于你们星球和聚落的遭遇，我表示遗憾。在我把外面的劫掠者赶走之前，你和你的丈夫暂时待在这里。后面如果有其他原始人出现，由你们二人来向他们说明情况，告诫他们不要打扰我的士兵。”
    “赶走劫掠者？只有你们俩吗…”小溪的目光在李诺和小兽人身上来回移动，眼神有些迷茫。
    “我们只是来打头阵的，后面会有很多弟兄过来帮忙。”李诺随便解释一句。
    小溪脸上的迷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憧憬。
    她行跪拜礼，双手合十：
    “谢谢，谢谢你们，我的祖先告诉我们，天外来客都是凶横和残酷的，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虽然是绿皮肤，但比我们和祖先所遇到的所有天外来客都要仁慈…”
    这…这话听得怎么怪怪的…
    帝皇名下的人类帝国，确实在很多时候不当人，但俺们绿皮大爷也并非善茬啊。
    李诺想了想正色道：
    “小溪，我得纠正一点。不是所有绿皮肤都像我们这般好说话。绝大部分绿皮嗜血残忍。我们只是另类和个例。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了同样的绿皮生物，千万要当心点。”
    “是，是，我记住了。”小溪又磕了一个头，合十双手问道：
    “请问我能不能知道你们的名字？”
    李诺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墙角，野兽那小子正撅着屁股种蘑菇，开心得不得了。
    “我们是太空野兽氏族，我是氏族老大，我叫太空。那个小不点是我的助手，他叫野兽。”
    “太空野兽…”小溪愣了下，眼底回忆浮现和恐惧，这名字怎么跟毁灭上一代文明的星际战士军团差不多…
    李诺注意到小溪的神情变化，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下：
    “你别误会，我们跟太空野狼军团没有关系。我们的名字只是凑巧和太空野狼的比较像而已。”
    “是，尊者。”小溪回过神，又一次磕头致礼——这种行为规范是原始部落里的传统，以“尊者”指代上位者也是如此。
    李诺摆摆手：
    “别老是磕头，你继续睡吧。对了，你知道饮骨者的寄生孢子在哪吗？你们有没有私自动过它们？”
    “没有没有，我们不敢动它们。”小溪站起身，“尊者，我带您去找寄生孢子吧，我虽然是第一次进来，但我知道它们在哪，每一位酋长都知道。”
    “好，带路。”李诺让小溪走在前面，扭头朝野兽叫了一句兽人语，“哦诶，小子，看好大门。”
    “好嘞，老大。”野兽撅着屁股晃了晃回道。
    李诺跟随小溪走远。
    躺在地上的男原始人翻了个身，微微张开一丝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女人和绿皮生物离开，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小溪在宝库的另一个角落里止住脚：
    “尊者，这里就是存放饮骨者寄生孢子的地方，你看，这9个盒子…咦？为什么有一个盒子被打开了？”
    李诺快走两步，来到9个盒子前驻足，其中8个完好无损，唯独最左边的已被人打开，里面的寄生孢子不翼而飞。
    首先排除野兽。
    那小子连饮骨者的语言都不懂，怎么可能打开解密难度极高的金属盒。
    李诺皱眉问道：
    “你们俩进来之前，宝库里有其他人吗？”
    “尊者，我和我的丈夫抵达这里时，宝库的门是关的，而且自从先祖们从里面出来，宝库就再没有开启过。按照先祖定下的规矩，每隔半年，各个聚落的酋长夫妇必须一起来这里确认宝库是关的。我记得很清楚，两个月前和其他酋长夫妇来的时候，宝库没有被人打开的迹象。”
    小溪面对莫名被打开的盒子，有些慌乱无神。
    她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导致上一轮文明被覆灭的导火索。
    忽然，小溪神色一僵，瞳孔巨颤，想起了丈夫曾和她说的话：
    “尊尊尊尊者…可能是我丈夫打开了这个盒子。”
    “什么？”李诺攥紧激光步枪，眉头紧锁，“他为什么这么做？”
    小溪脸上浮现悲意，眼眶迅速泛红：
    “劫掠者攻击我们聚落的时候，他和我说过，唯一能救我们的只有饮骨者。他要去宝库，让寄生孢子感染自己，这样他就能使用饮骨者的精神网络来联系其它文明了。即便这会让他失去自我意识，沦为饮骨者的奴隶，他也要这么做…”
    真是个大傻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诺面色微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饮骨者文明是格式塔架构。
    每个个体都拥有整个文明的所有记忆和知识。
    放走其中任何一个，都等于放走整个文明。
    另外，饮骨者还拥有独特的精神通讯网络。
    它们的每一个个体都能实现跨星际的零延迟通讯，无视距离长短，无视物理阻隔。
    格式塔架构，外加精神通讯网络，注定饮骨者文明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不然的话，这么一个异形文明，也不会在大远征早期，同时遭受两个星际战士军团围猎，更何况其中之一还是打仗如疯狗的太空野狼。
    事态紧急，容不得自己闲聊了。
    李诺举起手里的激光步枪，发射一排炽热的射线，扫射剩下九个盒子。
    盒子里的保险装置被触动，一连串的玻璃破碎声传出。
    酸液被保险装置喷出，转瞬间杀死盒子里的饮骨者寄生孢子。
    李诺按照盒子上的指示，念出饮骨者语言的咒语，将9个盒子打开。
    在确认盒子里的菌株全部被酸液消灭后，李诺命令小溪跟上自己，提起枪冲向门口，用兽人语大喊：
    “野兽，按住那个虾米！”
    “啊？什么？老大你说啥？”野兽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由于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野兽没能听清李诺的话语。
    李诺知道事不宜迟的道理，当即调出系统界面，保存当下的角色，紧接着附身到野兽身上。
    【你费2000点模拟积分，建立第5个存档。】
    【兽人小子-太空保存完毕。】
    【他将在你‘离线’时，担任太空野狼氏族的老大，认真执行你的指令。】
    【你费100点积分和100颗神奇孢子，对全能小子-野兽发动waaaagh模拟！】
    【模拟开启。】
    李诺命令太空尽快赶到现场，帮助野兽控制或击杀男原始人。
    新的模拟开启后，李诺眼前的画面一转，已然切到野兽的视角。
    他把手里的瓶子放下，转身看向男原始人的方位。
    一道人影正猫着腰溜向门缝！
    此人正是男原始人，小溪的丈夫！
    见野兽注意到自己，男原始人从背后抽出激光步枪。
    这一刻，他持枪瞄准射击的动作熟练得一塌糊涂，完全看不出生涩的痕迹，与此前在地面上的表现判若两人！
    十分有十三分不对劲！
    小溪的丈夫绝对被饮骨者寄生了！
    “嗡嗡嗡嗡嗡————”
    一排赤色激光扫过来。
    李诺贴地翻滚接翻滚，瞄准男原始人甩出脑僵术。
    激光风暴戛然而止。
    李诺翻身站稳提足狂奔，一脚踹开男原始人手里的枪械，紧接着手脚并用缠上对方的身体，用双腿对男原始人的脖子发动无情剪刀脚。
    “咔咔！”
    脆弱的脖颈被李诺的双腿夹断，男原始人跟随李诺的身体摆动向后摔倒。
    他的后脑勺与坚硬的地砖相撞，迸射一片血。
    脖子被拧断，后脑遭受重击，可他却诡异地没有当场死亡。
    “咳噜噜，咳噜噜…”血沫翻涌的声音在喉咙里此起彼伏。
    “男原始人”用怪异的语调和饮骨者语言，吐出怨毒的话语：
    “该死的…太空野兽氏族！我们…会找到这颗星球！在你们…最弱小的时候，干掉你们！准备迎接你们的…末日吧！这座宝库是我们的遗产，你们兽人别想占有它！！想都别想！！！”
    兽人小子-太空刚好赶到。
    十几道激光爆射而出，洞穿男人的躯体，将他的腹部和脊骨全部烧毁。
    “男原始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不再有生命反应。
    太空野兽氏族诞生的这一天，真菌异形文明阿克·海雷斯也在场。
    (本章完)

 第136章 黄皮子的嘴替：我不是神

    第136章 黄皮子的嘴替：我不是神
    “男原始人”仰面躺倒在地，脸上的怨毒神情渐渐凝固，身体的温度降低。
    他的腹部被激光束烧穿，伤口截面一片焦黑，暴露在外的脊骨上可以看到饮骨者的尸骸，那是被高温焦化的菌株灰烬。
    小溪趴在男人的尸体上哭得稀里哗啦，却对杀死自己男人的太空野兽恨不起来。
    事实上，早在男原始人主动让饮骨者感染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他了。
    他的身体、他的意识，甚至是他的灵魂，都已经沦为了饮骨者的傀儡，本质上是披着人类外壳的异形。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若是小溪的丈夫，在眼界受限、知识面不广、科技水平过于落后的情况下，又该如何破局呢。
    李诺微微摇头，没有继续思考下去。
    他不喜欢与认识没多久的人共情，也没有这方面的习惯。
    下意识地进行换位思考，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未来在面对同样境地的时候慌乱无神，因此提前做个心理层面的预演而已。
    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建设在，自己以后遇到类似的绝境就不会慌了。
    点击系统界面，建立角色存档，李诺附身到太空身上。
    【你消耗3000点模拟积分，建立第6个存档。】
    【全能小子-野兽已保存完毕。】
    【他将在你‘离线’时，担任太空野狼氏族的二当家，认真执行你的指令。】
    【你消耗1颗神奇孢子，读取兽人小子-太空的存档。】
    【读取成功。】
    眼前的画面一转，李诺的意识从野兽转移到太空身上。
    野兽重获身体的控制权。
    这小子直接原地起跳接前空翻，哐的一声扑倒在李诺面前，表演了一个五体投地。
    “老大，你是俺滴神！你太牛逼了！居然能上俺的身！你是神！老大！你是俺滴神！”
    李诺怔了一下问道：
    “你能感受到俺的意识降临在你的身体里？”
    “是的，老大，太waaaaagh了！太劲霸酷炫了！俺寻思你绝对是俺滴神！”
    【你收到了来自全能小子-野兽的100个膜拜，得分+2000。】
    李诺暗自点头，对野兽能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曾附身于他早有预料。
    野兽体内承载了笨小子和巫祭小子的片段。
    此二者是兽人群体里唯二的高情商存在。
    笨小子的智商很低，以此为代价换来了超高的情商，在观察别人的情绪变化方面，是当之无愧的排名第一。
    钢勇部落诞生笨小子的时候，李诺试着附身到他身上，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情感波动。
    得亏笨小子数量极为稀少，而且被灵能场保护着，否则这种程度的情感波动绝对会在亚空间里掀起涟漪。
    也正是独特的情感机理和极高的情商，让笨小子察觉到了李诺的存在。
    李诺结束附身笨小子后，回到了巫祭小子-萨克身上，萨克的气质和眼神产生些微变化。
    这种微小的变化通常会被兽人忽视，唯独笨小子发现了它。
    笨小子一下子就意识到，刚才那个附身在自己身上的伟岸意识转移到了萨克身上，旋即向萨克顶礼膜拜，说萨克是自己的神。
    现在，同样的现象在野兽身上也出现了。
    只不过，野兽承载了笨小子的高情商基因片段，却没承载低智商的。
    因而，野兽同时兼具高情商和高智商，绝对是兽人中的另类。
    他眼下的描线，让李诺产生了一丝警惕，生怕自己弄出了无法控制的怪物。
    “站起来，俺要问你话。”李诺将野兽从地上拎起来，“俺附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有啥感觉？”
    “俺控制不了身体，但是很waaaagh，就跟自己能使唤一大票小子一样。”野兽端着讨好的笑容，抱紧李诺的大腿。
    李诺掰开野兽的胳膊，将这小子从大腿上拉下来，放到一米开外的地方：
    “俺再问你，你能分辨俺在不在这具身体里吗？”
    “可以啊。”野兽连连点头，“你不在的时候，太空就是个蠢蛋。你在的时候，太空就是最酷炫的小子。”
    李诺之前附身巫祭小子-萨克时，询问过钢铁部落的笨小子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与野兽的说辞类似。
    看来笨小子的基因片段里藏着能找到自己的基因编码。
    这不太好。
    笨小子能找到，混沌恶魔可能也行。
    自己回去之后，就把笨小子的基因片段从全能小子的基因片段里剔除，以后尽量避免和笨小子直接接触。
    至于野兽…李诺看了看对自己一脸崇拜的小家伙，姑且放下给对方剔除笨小子基因的念头。
    有这么一个“通人性”的兽人跟班帮自己做事，还是挺省事，先让他保持当前的状态吧。
    “继续种蘑菇去。”李诺朝墙角的栽培区指了指，又朝哭泣的小溪扬了扬下巴，和野兽叮嘱道：
    “盯着这个女人，别让她闹出乱子。刚才要不是俺及时附身到你的身上，你的屁股就要被虾米打开了。”
    “遵命，老大！俺保证同样的错误绝不犯第二次！”野兽昂头挺胸，大声回应。
    他捡起地上的激光枪背在身上，一边盯着小溪，一边倒退着走向栽培区。
    到了栽培区后，他的左眼用来放哨，右眼配合双手栽种蘑菇。
    这门一心二用的绝技也来源于笨小子。
    李诺把现场的枪械收走，不给小溪持枪的机会。
    他一路狂奔到地面，躲进洞窟入口的阴影里，仰头观察夜空。
    “男原始人”死前表明了自己是饮骨者的身份。
    它咬牙切齿地说要来找太空野兽氏族的麻烦。
    此时的夜空中没有出现舰船和穿梭机，附近的丛林里也未曾听到欧涅人的声音。
    这说明欧涅人集团的劫掠舰队，并非由饮骨者掌控。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十天后，会有新的舰船出现在星球周围，这些新船应该是饮骨者掌控的。
    不管饮骨者的舰船何时抵达这颗星球，李诺都不准备改变自己的计划。
    他转身跑回宝库。
    刚一进门，十余只肉用史古格和屁精的身影进入视野。
    再看栽培区，二十个绿蘑菇茁壮成长，菌盖的高度差不多达到了一米。
    估计再过去最多10分钟，现场就会出现20名能立即投入战斗的兽人小子。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拿出不同种类的药剂，让野兽全部喝下去。
    野兽也不管药剂是什么用途，吨吨吨狂炫一通，紧接着身体剧烈颤抖，不停地倒抽凉气。
    “坚持住，小子。你刚才喝的药剂，是俺用最臭最哇塞的材料制作的。它们能让你更大、更壮、更waaagh…”
    李诺说话期间，野兽体型疯长，从原先不到一米的个头窜到接近两米，肌肉虬结，壮硕如牛。
    “吼————”野兽发出咆哮，口中的獠牙根根竖起，面容从原先的丑萌变得凶横。
    过了几秒，药效结束。
    野兽停止咆哮，从上到下将自己摸了个遍，只感觉不可思议。
    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的李诺，野兽噗通一声跪下，脸上的神情从凶狠切换回丑萌和崇拜，眼眶中洋溢敬仰之色，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绿色巨熊：
    “老大，你就是俺滴…”
    “停。”李诺竖起手，郑重地说道：
    “别说俺是神，俺不喜欢这个称呼。俺们是有文化有素养的新生代兽人，不搞信仰那套。俺也不是搞毛二哥，俺只是引领兽人走向文明与极端唯物的先驱。在消灭所有神之前，俺们可以容忍神的存在，但只有善良的神可以存活。邪恶之神必将被俺们彻底毁灭…”
    兽人对自己的崇拜不可避免，李诺很清楚这一点。
    为了防止亚空间里出现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新神，他必须从现在开始就杜绝一切与崇拜自己有关的行为。
    否则，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小弟有可能变成新神的马仔。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李诺此前在制作初代菌斯塔特的时候就仔细考虑过。李诺一顿嘴炮过后，野兽的目光从崇拜变为清澈，眼中充斥着对李诺的钦佩，再也见不到盲目和迷信的神色。
    “野兽，记住，你追随于俺，不是因为俺是神，而是因为俺能带你们杀光邪神，惩戒那些屈服于邪神的白痴。所以，你可以称呼俺为老大或者先驱，但绝不能称俺为神。”
    “是，先驱！俺记着了！太空野兽氏族的所有小子都会把你当成先驱。”
    “不不不，野兽，别让他们知道俺是先驱，俺的存在不能暴露。”李诺连忙制止，压低声音道：
    “俺有很多死对头，祂们不想让俺活着，别把俺的消息走漏出去。以后你还是继续叫俺老大。”
    野兽意识到自己失言，面露愧色和自责，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老大，俺知道了。”
    “很好。”李诺将野兽搀扶起来，仰着脑袋吩咐道：
    “五天内，给俺准备好一群棒小子。五天后，俺们去把星球轨道飞船打下来。俺不在的时候，你是太空野兽氏族的老大，这具身体是你的跟班，记得派小子到地面站岗。有原始人来的话，把他们交给小溪来安排…”
    李诺把未来五天的事情交代清楚，野兽听得格外专注。
    反复确认野兽把计划记清楚后，李诺挥挥手，让对方前去干活，自己则取出炼金药剂强化当前的躯体。
    热浪和冰冷在体内交替出现，身体在药效的作用下急剧膨胀。
    没一会儿功夫，兽人小子-太空的身体变得和野兽一样强壮。
    药效结束，李诺长舒一口气，准备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后“下线”。
    “尊者。”小溪背着用布料包裹的尸体走过来，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大半个身躯的李诺，目光中带着哀求：
    “我想去外面找个地方埋藏我的丈夫…”
    李诺思索一下，从对方背上拿来尸体，招了招手示意小溪跟上：
    “走吧，我陪你去，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谢谢您，尊者。”小溪愁云惨淡，央求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不麻烦您了。”
    李诺低头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女原始人，“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自杀殉情？”
    小溪身体一抖，埋下头没有说话，沉默地跟着。
    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李诺不擅长安慰人，更喜欢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帮别人摆脱精神内耗。
    他从腰间卸下一把激光手枪塞到小溪的怀里：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子弹，或重于飞船。拿着这把枪，五天后，我们太空野兽氏族要和那帮杂碎开战，你跟我们一起去战斗，别让自己的死一文不值。明白吗？”
    小溪攥紧激光手枪，指尖发白，身子微颤，声音里多出哽咽和决绝：
    “是，尊者。”
    “很好。”李诺把激光手枪的用法讲述几遍，话锋一转问道：
    “为什么你的丈夫这么快就会被饮骨者控制？是宝库里的寄生孢子有问题，还是你的丈夫有问题？”
    从被饮骨者寄生到被饮骨者完全控制，一般需要经过24个小时，这个阶段被定义为感染初期。
    满打满算，小溪的丈夫不过被寄生了两个小时而已。
    也就在这两个小时内，他完全沦为饮骨者的傀儡，这实在有违常理。
    “尊者，饮骨者奴役我们的上一代文明时，改造了那个文明的人类，让他们更容易被饮骨者寄生。我的先祖和我们这一代文明也非常容易被饮骨者寄生。”
    小溪缺乏基因改造方面的知识，说得模棱两可。
    李诺却是听明白了，包括小溪在内的所有原始人都存在某种基因缺陷。
    对于这些人来说，死在欧涅人手里算是一种解脱，不然迟早成为饮骨者的傀儡。
    李诺问：
    “这是你选择自我了结的原因之一吗？”
    “是的，尊者。”
    “你看到野兽种出来的绿皮生物了吗？”李诺又问。
    “看到了，尊者的氏族和力量强大而神秘，是我们这些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李诺再问：
    “我们氏族和饮骨者相比，谁强？”
    小溪深深思索，“我感觉尊者的力量更强。”
    “嗯，既然你清楚这一点，那就向我展现你的价值。五天之内，帮野兽清点完宝库里的所有东西，安顿好可能出现的其他原始人。五天后，跟随我上阵杀敌。你要是活下来，我就帮你摆脱命运的桎梏。”
    当副总督这几个月里，李诺别的没学会，画饼的本事一路飙升。
    甭管五天后的结果如何，先把饼画了再说。
    但很明显，他低估了这个饼的份量。
    小溪膝盖一软，作势跪下磕头，“尊者，您简直是…”
    “不准跪，也不准说我是神。”李诺一把拉起小溪，推着对方往前走，“最后再强调一遍，我不是神。你要是再说错话，我就把你丢在外面。还有，别叫我尊者，叫我大人。”
    “是，大人。”小溪不敢反抗。
    李诺在心中暗叹一声，妈耶，自己今天说了多少遍“我不是神”，都快成黄皮子的嘴替了。
    一路无言，抵达地面。
    李诺三两下刨开一个凹坑，帮小溪安葬丈夫。
    三个兽人小子和几只屁精带着武器从洞口走出来，向李诺单膝下跪敬礼。
    他们得到了野兽的命令，来地表上巡逻警戒，单膝下跪的礼仪也是野兽教他们的。
    也行吧，只要别喊“你是俺滴神”就行。
    李诺挥挥手，让兽人和屁精去巡逻，自己则点开系统界面，结束模拟。
    太空的身体微微一震，转身走进地洞，对身旁的小溪不管不顾。
    他正在执行李诺下达的命令，抓紧时间发展绿皮大军。
    李诺学会饮骨者语言的时候，用的是太空的身体，因而太空也会这门语言。
    按照李诺的吩咐，太空只有在小溪需要翻译的时候才会与小溪沟通。
    其它时候，太空一门心思壮大绿皮大军，不会与小溪多做交流。
    太空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并未让小溪感到不适。
    她在洞口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熟悉激光手枪的用法，一边等待可能到来的同类。
    她会遵照大人的吩咐，安顿自己的同类，确保他们不与太空野兽氏族产生矛盾。
    …
    …
    艾皮迈特，王庭区，住处。
    人造太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向卧室投射金灿灿的光柱。
    李诺从床上翻身坐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和用餐，总算是在自己给自己规定的上班时间前一秒进入办公室。
    跌坐进办公椅内，李诺稍作喘息，投入到工作之中。
    从这天的早上8点忙到傍晚，李诺总算是有了歇息的时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缇朵在饭桌上喜滋滋地说道：
    “我们已经收到好几份购买淀粉配方的正式函件了。只要把交易契约签好，他们就会立刻把首付打到你的账上。”
    李诺扬了扬眉毛，勾起嘴角：
    “我还以为他们会选择观望一段时间呢，没想到消息放出去的第一天就有人想买。”
    出售淀粉配方的消息由莎塔娜通过星语通讯网络放出。
    亚空间足够稳定的话，最多只需要半年的时间，李诺出售淀粉配方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人类帝国。
    现在能收到消息的，基本是太阳星域内的各方势力。
    “有哪些人想买配方？”李诺问。
    缇朵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点开自己的数据板让李诺查看：
    “一共有四个交易对象，都是星际战士军团。”
    “都是星际战士军团？”李诺大感意外。
    他一直认为自己第一次和罐头接触，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被判定为异端，需要被清除。
    没曾想，配方交易居然会成为自己与星际战士军团沟通的第一道桥梁。
    (本章完)

 第137章 原体的德与行，以及消失的“他”

    第137章 原体的德与行，以及消失的“他”
    （ps：重点主线剧情章节，尽量不要跳过此章。）
    星际战士很酷，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游戏和cg里，他们穿着沉重且坚硬的盔甲，手握重型爆弹枪，斩钉截铁，披荆斩棘，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尤其是在同人动画《阿斯塔特》中，同人作者原创的惩罚者战团充分展现了星际战士的沉稳与迅捷。
    但很遗憾，此时摆在李诺面前的，不是让他操控星际战士角色大肆砍杀的游戏，也并非视觉冲击力拉满的cg。
    他必须在处理函件上保持审慎，绝不能随意。
    作为高高在上的帝国顶尖武力阶层，绝大部分星际战士军团对“帝皇让凡人来统治帝国”一事感到不满，但军团绝不会明说——荷鲁斯叛乱期间例外。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荷鲁斯叛乱期间，直接受到混沌腐化影响的人，基本是原体和原体手下最精锐的星际战士。
    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没有被混沌直接腐化的星际战士，投身于叛乱呢？
    因为每个星际战士心里都有一杆称。
    000.m31，第31个千年的第1年，乌兰诺兽人帝国被人类帝国瓦解，人类帝国的大远征取得辉煌成就。
    帝皇将大远征的指挥权移交荷鲁斯，任命对方担任战帅，成为战时议会的首席。
    同时，帝皇做了另一件事。
    他回到泰拉，成立了最早的泰拉高领主议会。
    原体和星际战士军团的控制权，保留在战帅荷鲁斯的战时议会中。
    帝国其它方面的统治权，全部从战时议会移交至泰拉高领主议会。
    这件事，在诸多原体和星际战士心中埋下了叛乱的种子。
    还记得总督的任免权在谁手中吗？
    泰拉高领主议会成立之前，帝国世界的总督任免权在远征舰队手中。
    谁发现了这个世界，谁就能决定总督的人选。
    但随着泰拉高领主议会的成立，总督的任免权被帝皇从战时议会转交到泰拉高领主议会的凡人手中。
    此番做法约等于直接从原体和星际战士军团手中抢走帝国世界的统治权，把这些世界全部交给凡人——原体的母星和星际战士军团的征兵世界除外。
    这谁受得了？
    别说原体受不了，祖国人来了他也受不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
    在管理帝国方面，帝皇他懂个屁。
    李诺强烈建议帝皇现在就把皇位传给十三阿哥——罗伯特·基里曼，然后自己跑到黄金马桶上坐着，做好给恶魔卖钩子的准备。
    当然，这些吐槽的话李诺可不敢说出来。
    现在这个时期，绝大部分原体和帝皇的关系好着呢，星际战士军团也都沉浸在大远征带来的荣耀与满足之中。
    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要吃爆弹的。
    写在日记里也不行，正经人不写日记。
    言归正传。
    四封来自星际战士军团的正式函件，将这四个军团的处事风格完美展现出来。
    第一封函件来自第七军团-帝国之拳。
    作为长期驻守泰拉的星际战士军团，帝国之拳最早收到消息，也最快给出回复。
    函件的中存在大量的狂热辞藻，充分展现军团对帝皇的热忱和忠诚，很符合帝国之拳身为帝皇狂热粉的作风。
    李诺吃完饭后，在数据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表明自己接受帝国之拳的交易邀约。
    第二封函件来自第十六军团-影月苍狼。
    这封函件看得李诺五味杂陈。
    上一封函件是帝国之拳的一位书记官写的，写完后交由帝国之拳的原体罗格·多恩签字。
    但这第二封信，却是影月苍狼的原体荷鲁斯·卢佩卡尔的亲笔信。
    荷鲁斯写完这封信后，交由私人星语者发出，信的原件将由专人送到巢都。
    李诺当下看到的是亲笔信的副本。
    他把这封信从头到尾读了足足五遍，思绪波澜起伏。
    所有的感受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如果不是早知道荷鲁斯会叛乱，李诺绝对会跟着对方一起干。
    荷鲁斯在信中表现出了强烈的亲和力，他从合作伙伴的角度，切身考虑了李诺的难处和愿景，并提供对应的解决方案。
    荷鲁斯赞扬李诺的科研精神，对新式合成淀粉赞不绝口。
    他愿意以现金转账的形式，一次性全额支付货款，唯一的要求是立刻获得配方。
    不仅如此，他还会派遣一支凡人辅助军和一支影月苍狼小队常驻艾皮迈特星，这两支军队的开销由军团自己负责。
    此番举动既是保护艾皮迈特，也是在为李诺站台。
    谁敢给李诺找茬，那么不好意思，影月苍狼会对他不客气，哪怕是星区总督也得对李诺以礼相待。
    荷鲁斯被混沌腐化是004.m31年的事情，距离现在还有18年左右。
    此时的荷鲁斯集智慧、果敢、勇气、信念于一身，是诸多原体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在函件中展示的形象，就是一个希望接纳新小弟的好大哥。
    只可惜，自己若是跟着荷鲁斯干，最后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李诺带着纠结的神色，在数据板上写下一行字——“待议”。
    “咦？我还以为你会同意和影月苍狼交易呢。卢佩卡尔大人开出的条件这么丰厚，你为什么要犹豫呀？”缇朵坐在一旁，将脑袋枕在李诺的肩上，忍不住轻咦出声。
    “缇朵，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凡是命运馈赠的东西，早已在暗中标好价格。卢佩卡尔大人的慷慨和仁慈令我心生敬佩。但我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担心自己接受卢佩卡尔大人的丰厚条件后，他会让我做一些与我的本意相违背的事情。”
    缇朵明悟般点点头：
    “嗯嗯，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担心卢佩卡尔大人另有所图吗？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明天和爸爸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回复卢佩卡尔大人比较好。”
    “好，那就交给你们了。”李诺笑了笑，翻到第三封函件。
    这封信来自第十三军团-极限战士，原体是罗伯特·基里曼。
    荷鲁斯叛乱期间，基里曼与泰拉失联，误以为帝皇战死，于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筹建第二帝国。
    即将筹备完毕之时，泰拉传来消息，帝皇并未战死。
    基里曼立刻放弃筹建第二帝国，销毁所有文档资料，启程支援帝皇。
    秘密建立第二帝国不代表基里曼加入了叛乱方，也不代表他受到了混沌的腐化。
    事实上，截止到41k时代，基里曼依旧是绝对正面的形象，以摄政王的身份代帝皇统治人类帝国。
    第三封函件也是由书记官写的。
    与第一封的区别在于，这封来自极限战士的函件里充斥着贵族特有的修饰词。
    把这些浮夸的修饰词全部剔除，五十多行的文字就只剩下两行了：
    “我们接受你的报价，并希望尽快达成契约。如果能提早获得配方，这将让我们不胜荣幸。”
    李诺把这两行字圈出来，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只剩下最后一封来自星际战士军团的函件了。让我来看看是谁寄来的。”
    李诺划了下数据板的屏幕。
    第四封函件跃然“纸”上，李诺目光微闪。
    这封函件来源于预料之外的星际战士军团。
    它的名字是——第五军团，白色疤痕。
    李诺拿着数据板站起身，在缇朵疑惑的目光中来回踱步，仔细阅读函件的每一行字，思维飞转。
    白色疤痕的原体是察合台·可汗。
    听名字就知道，这位原体和李诺穿越前的文化背景源远流长。
    在穿越前的世界里，元朝的文化变迁就是游牧民族逐渐被汉化的过程。
    这一点，在察合台·可汗身上也多有体现。
    说的直白点，李诺觉得自己的三观和察合台比较像，自己和对方很有可能会成为朋友，甚至是达成坚不可摧的同盟关系。
    最直观的理由是，察合台在荷鲁斯叛乱期间，曾透露过自己的一个真实想法：
    帝皇不好，但混沌更坏，因而自己会选择忠于帝皇。
    察合台的别的理念暂且不谈，仅就他的这个真实想法而言，李诺举双手双脚赞同。
    李诺寻思，包括自己在内，应该有不少云玩家和察合台的看法一致。
    也正因此，察合台被评价为“战锤30k时代的明白人”。
    另一个让李诺如此看重察合台的原因是：
    察合台·可汗知道亚空间的本质。
    早在察合台被帝皇找到之前，他就清楚亚空间内存在着真正的神明。
    受到帝皇召唤后，察合台加入帝国，但对帝皇和马卡多推行的“帝国真理”嗤之以鼻。
    帝国真理指的是：
    亚空间内空无一物，不存在任何非凡力量和生命，所谓的神明与恶魔只是一种异形。由于反对“帝国真理”，察合台没少被帝皇当面批评。
    批评归批评，察合台一点也没放弃自己的判断，他始终觉得“帝国真理”这种谎言一旦被揭穿，就是整个帝国的灾难。
    事实确实如此，荷鲁斯叛乱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大叛乱结束后，察合台对建立国教的帝国心灰意冷，决定自己单干。
    他接收了基里曼的军团改制方案，将白色疤痕军团拆分成战团。
    完成这一步后，察合台外出巡猎异形，最终在m34的某一年，追赶黑暗精灵进入网道，自此失去音讯。
    李诺寻思，等自己哪天翅膀硬了，也会撩开吊毛帝国单干，就跟察合台一样。
    作为一个极端唯物主义者，奉行国教的帝国在李诺眼中就是最大的异端。
    李诺从穿越开始就在考虑自己投奔哪位基因原体。
    他最终选择的对象，正是与自己三观契合的察合台·可汗。
    事实证明李诺的判断没错。
    白色疤痕的函件由书记官书写而出，其中包含九成的精炼语句和一成的诗词化语句。
    前后不过十行字，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还引用了古泰拉0k到2k时代的两句诗词，以此表达自己对合作的憧憬。
    这封函件在某些人看来可能不够华丽。
    但在李诺眼中，它的逼格和份量恰到好处，正符合自己这个“东方穿越者”的心意和喜好。
    “缇朵，白色疤痕军团的交易契约由我亲自签署。”李诺在数据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缇朵接来数据板，微微歪了歪脑袋，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你好像对白色疤痕的函件最满意嘛，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是吗？我表现的很明显吗？”李诺摸了摸嘴角，努力平抑弧度，可不管怎么用力，他都做不到让笑容完全从脸上消失。
    缇朵咯咯咯地笑了几声，不由得产生好奇：
    “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呢。你不愿意和卢佩卡尔大人交易，也不想亲自出面回应基里曼大人和多恩大人的特使见面，却唯独对可汗大人这么在意。这位察合台·可汗大人可是17位原体中最另类的呢。你怎么这么喜欢他呢？”
    “我读过可汗大人的作品，对他们的文化多有了解，我觉得很不错，早就想和他们见见面交流一下了…”
    李诺说着说着，突然神色凝滞：
    “等等，缇朵，你刚才说，帝皇有多少位原体？”
    “17位呀，怎么啦。每位原体都有一支星际战士军团，一共是17支军团。”
    李诺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对不对不对。
    怎么可能是17位原体。
    不算第二军团和第十一军团的原体，以及阿尔法瑞斯的兄弟欧米伽，在帝国公开资料里展示的基因原体应该是18位才对！
    怎么可能是17位！
    李诺感觉头有点晕，扶着椅背慢悠悠地坐下来。
    缇朵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连忙让布兰蒂取来医疗扫描仪。
    “不，我没事，缇朵。我只是刚才吃的有点多，晕碳了而已。”
    李诺轻揉眉头，和布兰蒂吩咐一句，让她不要拿医疗扫描仪，转而帮自己检索与基因原体有关的数据。
    伺服颅骨在数据板上操作几下，全息表格呈现在李诺面前，表格来源于战时议会公布的基因原体和星际战士军团名单。
    为了防止有人冒充基因原体与星际战士作奸犯科，战时议会会定期更新名单里的身份识别码、军团识别码等信息，帮助各个帝国世界识别敌我。
    因此，在总督这个级别及以上的群体里，基因原体和星际战士的数量不是什么秘密。
    第二军团和第十一军团被帝皇除名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具体缘由，知道的也绝不会对外说。
    总督们虽然疑惑为什么名单中会缺少这两支军团的资料，但很明智地没有打听，以免接触到会招来麻烦的信息。
    在战时议会公布的原体与军团名单中，一共只有17位原体。
    少掉的那位原体，是本应在976.m30这一年，被荷鲁斯发现并找回的阿尔法瑞斯。
    不仅仅是这位原体没有出现在名单里，他的星际战士军团也没有出现。
    在正常的战锤历史中，阿尔法军团在大远征之前便已建立，本应在981.m30年由原体阿尔法瑞斯接管。
    可现在，阿尔法瑞斯与阿尔法军团全都不见了！
    这种现象和第二军团、第十一军团的情况一模一样！
    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李诺第一次感到事情的发展方向脱离自己的掌控。
    没有阿尔法军团，谁来灭掉饮骨者文明？！
    要是饮骨者的发展势头得不到遏制，朦胧星域里极有可能会出现“我是阿克·海雷斯，我也是阿克·海雷斯，我们都是阿克·海雷斯”的奇葩景象。（注）
    李诺额头浮现豆大的汗珠。
    缇朵用手帕擦拭他的额头，神情关切又凝重：
    “你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我我没事，我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实验出点了问题。”
    李诺握住缇朵的手轻拍一下，缓缓站起身，挤出一丝笑容：
    “我先去实验室一趟，等忙完了再说。”
    “嗯，好。”缇朵轻搂李诺，“要是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要和我说哦。”
    “好的，我会的，我先走了。”
    李诺快步离开住处，进入私人实验室，在通讯机前坐下，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
    他在不同的数据库里搜索“阿尔法”、“阿尔法瑞斯”等字眼。
    搜索结果多种多样，全都与“军团”、“原体”无关。
    李诺又找到战时议会公布的原体名单，再次确认没有“阿尔法”的字眼。
    这一刻，他终于接受了事实。
    因为某种缘故，他所处的战锤世界不存在阿尔法瑞斯和阿尔法军团。
    帝皇在大远征刚起步的时候，向全人类公布的军团有且只有17支。
    “嘶————呼————”
    李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抑心头的激荡，把所有无用的情绪撇去。
    没有阿尔法军团，一样可以战胜饮骨者文明，只是需要采用正确的方法。
    在李诺的印象中，阿尔法军团联合机械教开发了一种只对饮骨者有效的噬真菌体病毒。
    阿尔法军团把这种病毒散播到了所有可能遭受饮骨者入侵的星球上。
    此病毒杀死人类的理论几率是7%，但杀死饮骨者的几率却是100%。
    最终，在989.m30的年尾，以病毒传播范围内的总人口下降7%为代价，阿尔法军团彻底消灭饮骨者文明，为此牺牲的人数可能超过千亿。
    李诺准备借鉴这套思路，着手研发灭杀饮骨者的真菌。
    另外，没有阿尔法军团的话，那就自己创建一个对应的兽人氏族吧。
    这个氏族最好能具备媲美阿尔法军团的伪装能力，这样就能深入到感染区调查感染路径，进而对症下药了。
    李诺在思索中看向真菌仓库，目光落在泥巴人的基因样本上。
    基因重组技术可以将两种生物的基因融合到一块。
    自己能不能把泥巴人的变形基因提取出来，融合到兽人的基因片段上呢？
    李诺眼底浮现光亮，感觉自己发现了华点。
    打造一支能自由改变外观的兽人氏族，似乎并非不可能。
    那么现在的重点就落在灭杀饮骨者的毒剂上了。
    “让我想想。太空野兽氏族干掉欧涅人集团的舰队后，我可以等饮骨者的舰队送上门。我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拿到饮骨者的样本，再根据饮骨者的生理特性和基因缺陷，来有针对性的开发毒剂。”
    李诺沉浸在构想计划之中。
    …
    …
    “嗡嗡。”
    德尔顿的数据板传出震动声，这位总督特工头目正在陪艾米写作业。
    二人所处的地方是第一大区的住处。
    下巢和底巢稳定下来后，德尔顿带着艾米搬回上巢，艾米就近入学，成为了另一座学院的学生。
    德尔顿拿起数据板看了眼上面的消息，目光微凝。
    “检测到与‘阿尔法瑞斯’有关的搜索记录，搜索人姓名：李诺·威尔锡。搜索次数：65次。是否为其清除搜索记录？”
    德尔顿点击清除，李诺搜索“阿尔法瑞斯”的相关记录全部消失。
    德尔顿嘴角泛起笑意，得意地抖了抖腿。
    “哎呀，爸爸~我在写作业呢，别抖腿。”艾米握拳锤了下爸爸的大腿。
    德尔顿立马止住抖腿的动作，歉意地笑了笑，将数据板关上放到一旁。
    他的腿不抖了，但嘴角的笑意却愈发得意。
    退休生活，真好。
    (本章完)

 第138章 俺们是新时代的绿皮

    第138章 俺们是新时代的绿皮
    四封星际战士军团的函件由缇朵和伏盖斯商量怎么回复。
    主体思路是，军团的函件用哪种风格书写而成，自己这边就用哪种风格回复他们。
    帝国之拳的函件洋溢着对帝皇的狂热崇拜，那回复这封函件的时候，自己这边也对帝皇大加赞扬、歌功颂德。
    同理，极限战士军团喜欢华丽的贵族辞藻，自己这边也可以这么做。
    伏盖斯从自己的文库中，翻找出贵族们以前讨好自己的信件，从不同的信件里摘抄几段，稍加修改和润色，添加到回复极限战士军团的函件里，如此便大功告成。
    影月苍狼军团的回信最让人头疼。
    荷鲁斯·卢佩卡尔给出的条件过于优渥。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拒绝他的条件，等同于打他的脸。
    荷鲁斯虽不会明说，但身为原体，骨子里的傲慢会驱使他对艾皮迈特产生些许负面情绪。
    缇朵和伏盖斯请莎塔娜一起想办法，三人经过苦思冥想，有了定论。
    首先，对影月苍狼的战绩大加赞扬，歌颂荷鲁斯本人的功绩。
    其次，在信中热情地表态，明言对荷鲁斯提出的丰沃条件感到动心。
    然后，顺势提出自己的难处——其它星际战士军团也想立刻获得配方，自己这边正在思考如何满足所有军团和原体的需求，请荷鲁斯多给些时间。
    最后，向荷鲁斯作出承诺，影月苍狼军团可以优先购买合成淀粉。
    热情、礼貌、给足对方面子、在原体面前保持谦卑，紧抓这四个要点，三人合力写出无可挑剔的回信。
    李诺看完这封回信后，对配方的交易方案作出了些许改动。
    原计划中，今年年底支付首付的购买者，可以在明年的第1天收获配方。
    现在，考虑到来自星际战士军团的压力比较大，李诺决定将交付配方的时间点挪到今年的年中。
    今年6月底之前，凡是支付首付的购买者，都能在7月1日收获配方。
    如此修改交易方案，不会影响最终的收益。
    因为在现阶段的人类帝国内，没人敢和星际战士军团对着干。
    想象一下，星际战士军团收到配方后，发现某些总督在私下里倒卖配方，军团会怎么处理？
    李诺负责开团，指责总督违背契约，剩下的清算工作交给军团即可。
    考虑到自己未来有可能借助军团的威信来反制倒卖者，李诺决定给军团让出一部分利益，巩固双方的友谊。
    他在交易方案中新增了一条：
    凡是用现金转账的方式一次性结清货款的，可以享受6折优惠。
    配方的价格是10亿，6折便是6亿王座币。
    李诺原计划只赚个首付，也就是从每个交易对手身上拿1.5亿王座币。
    现在，不要10个亿，不要9个亿，只需6个亿，就能把新式合成淀粉的配方抱回家。
    咬一咬牙，使一使劲，短期内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基本上星区总督以上级别的人都能掏得出这笔钱。
    等大家伙开始生产新式合成淀粉，钷素精炼残渣就会变得畅销，甚至供不应求。
    到时候自己反手掏出新式钷素精炼工艺，购买钷素原矿，兴办钷素精炼厂，打通合成淀粉的上游供应链，把原材料的产出抓在自己手里。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绝对赚得盆满钵满。
    如此广阔的前景，让李诺的嘴都要笑歪了。
    比较遗憾的是，现有的矿业世界都是香饽饽，没有人会出售它们，李诺需要亲自勘探和建造新的矿业世界。
    这导致出产钷矿的星球，一般无法用王座币买到。
    李诺只能去探索陌生的星系，发现没有被帝国纳入版图的矿藏星球。
    可麻烦的地方在于，总督不具备开拓陌生星球的权力，这是远征舰队和行商浪人的权柄。
    李诺只能退而求其次，努力和志趣相投的白色疤痕军团搞好关系，资助对方开拓矿藏星球，把星球交由自己管理和经营。
    到时候，矿藏星球带来的利润会进行公平分配，保准让双方都满意，由此将形成良性循环和强有力的正反馈，不断巩固自己与白色疤痕的友谊。
    考虑到这一点，回复白色疤痕的函件由李诺亲笔书写。
    白色疤痕的函件中引用了两句传承自古泰拉诗句的诗词，李诺的回函中也有两句诗词，正好承接白色疤痕的那两句。
    四封回函发出的当天，又有几封购买配方的函件来到艾皮迈特。
    此后的每一天都有不下十封函件出现在案头上。
    发来函件的交易对象变得多种多样，星区总督和行商浪人也出现在其中。
    时间在处理配方交易和推进饮骨者灭杀计划中度过。
    每逢夜晚的睡眠时间段，李诺就会登上太空的“账号”，赶制战斗所需的武器和道具。
    五天后，傍晚时分，私人实验室。
    单分子核酸测序仪嗡嗡作响，工作指示灯保持常亮，测序仪的屏幕上连续刷新像素点阵图。
    十五种由李诺精心挑选出来的的噬真菌体病毒，被他放置在仪器中，挨个进行单分子测序。
    仪器对病毒的基因样本进行提取和纯化，与含有α溶血素蛋白的纳米孔一起封装，形成一个个能像芯片那样能被电流读取的基因模板。
    当电流穿过纳米孔，遇到基因样本上的碱基，电流的参数便会发生微弱的变化。
    电极和测序仪的逻辑管路实时监测电流变化，它们会将电信号的变化转化成碱基信息，进而获得噬真菌体病毒的基因编码。
    【蘑菇农场】系统升级后，可以利用基因重组技术，将非真菌的基因转化成真菌的。
    这里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准确获得非真菌的基因编码。
    非真菌的基因不能进行真菌基因模拟，它的基因编码采集工作只能在实体宇宙中进行。
    伴随着清脆的“滴”声，单分子测序仪停止运行，工作指示灯熄灭，获取病毒基因编码的工作就此达成。
    李诺将病毒基因编码调出来，拿出酵母卡带插进测序仪的插口。
    这个插口经过改良，可以读取酵母的基因片段，也可以向酵母写入信息。
    稍等片刻后，十五份病毒基因编码写入十五张酵母卡带。
    李诺将这些卡带垒起来放在桌上，伸出右手按在上面。
    系统消息弹出。
    【你正在尝试储存蕴含病毒基因编码的酵母卡带。】
    【请注意，病毒基因编码只能在基因重组模拟中当做实验对象。在其它类型的模拟中，它们不能成为实验对象，只能是耗材。】
    【是否确认将携带病毒基因编码的酵母卡带存入真菌仓库？】
    把病毒的基因编码存进真菌仓库不符合系统规则，但系统为什么会允许这么做呢？
    其中的原因很简单，系统把病毒基因编码视为“污染物”了。
    野生真菌会带有病菌污染，这种污染可能是病毒造成的，也可能是细菌或真菌。
    病毒基因编码是病毒的一部分。
    污染野生真菌的病毒可以跟随真菌进入真菌仓库，那病毒基因编码自然也可以。
    这个小细节是李诺这几天摸索出来的。
    他用意念点击“确认”，桌面上的十五张酵母卡带消失，饮骨者灭杀计划的第一步就此达成。
    接下来，李诺要获取饮骨者的样本，看看哪一种噬真菌体病毒能杀死饮骨者。
    他的思路是这样的：
    后续与饮骨者战斗的时候，兽人与原始人必然会与寄生孢子接触。
    自己可以提前在兽人与原始人身上种下“疫苗”。
    “疫苗”由噬真菌体病毒构成。
    当体内出现饮骨者的寄生孢子，“疫苗”便会释放十五种噬真菌体病毒，只要其中有一种病毒能杀死饮骨者的寄生孢子，那就大功告成了。
    李诺发动真菌模拟，快速制作“疫苗”。
    一小时后，他获得了一种名为“噬真菌体病毒疣”的造物。
    在对此物进行深度改良后，“病毒疣”不再会被兽人和原始人的免疫机制识别为抗原。
    如此一来，接种“病毒疣”的人就不会出现严重的免疫反应了，“疣”里面的病毒也不会被免疫系统破坏。
    单次接种后，“疣”可以存在大约30天。
    30天过后，“疣”里的病毒就会因为缺少养分而自行崩解。
    总的来说，副作用几乎等于没有，可以放心大胆地给太空野兽氏族和原始人接种。
    “算算时间，我差不多该上线干架了。从今天开始，就逐步给兽人和可信赖的原始人接种吧。”
    李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实验室。
    回到住处，享用完晚餐，李诺抓紧时间洗漱，踏入卧室。在床上找到舒服的姿势后，他点开系统界面，查看存档简报。
    钢勇部落一切正常，巫祭小子-萨克每天坚持制作神奇孢子，其余时间帮助艾隆管理部落。
    他们的第一艘飞船初具雏形，大小和人类帝国的巡洋舰差不多，可以把整个部落的兽人都装进去。
    建造飞船的过程声势浩大，避不开兽人军阀的眼目。
    有不少军阀探子出现在领地周围，估计是奔着招揽钢勇部落来的。
    另一边，兽人海盗舰队的新船快要下水了。
    这艘船的外观没有钢勇部落的好看，但它凝聚了兽人海盗舰队特有的智慧。
    这种智慧名为“扩展性”，用兽人海盗的黑话来说就是，新船会自己长个儿。
    劫掠成功后，大黑牙会指使技师小子们扩建新船，用抢来的金属材料搭建更多的船舱、廊道和装甲板。
    一次次劫掠，新船一次次扩建，最终，一艘规模堪比另外两艘船的兽人海盗船便出现了。
    钢勇部落暂时没意识到给舰船留下扩展空间的必要性。
    不过，没关系。
    在经历过几次太空战之后，李诺相信钢勇部落会寻思到这一点的。
    注意力聚焦到太空野兽氏族上来。
    太空和野兽在过去五天内格外卖力，氏族的总体规模和军备状况达到了李诺的预期。
    总共加起来三千名兽人整装待发，人手一把砍刀和家伙事儿，弹药量大管饱。
    除了兽人以外，李诺为每一个决心复仇的原始人提供了必要的装备，并给他们安排了特殊的使命。
    野兽也没闲着。
    他抽空给老大精挑细选了十名身材最高大的兽人，作为老大的亲卫。
    为了表扬野兽，李诺给包括野兽和亲卫们各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需要李诺“上线”后亲手制作，保准野兽会喜欢。
    “是时候了，让我看看欧涅人集团的舰队到底有多少斤两。”
    李诺掏出一颗神奇孢子塞入口中，读取存档。
    意识离开躯壳，在星海中飞速穿梭，李诺再次见到了遭受冷贸易集团劫掠的星球。
    这一次，星球轨道上的舰队出现变化。
    现场的舰船从八艘变成了九艘，多出来的一艘是货船。
    穿梭机在货船和地表之间往返，似乎是在将原始人运到船上。
    在意识坠入地下之前，李诺仔细看了下宝库上空的情况。
    两艘护卫舰在宝库正上方的星球轨道上悬停，穿梭机正在将欧涅人运输到地面。
    通往宝库的洞口附近火光爆闪，硝烟弥漫，太空野兽氏族正在抵挡入侵地洞的欧涅人。
    李诺暗自点头，对此早有预料。
    知道宝库所在地的不止小溪，其它原始聚落的酋长也知晓宝库的方位。
    欧涅人抓住这些人后，虽不懂原始人的语言，但并不妨碍它们用更为残酷的方法，从原始人口中撬出所有秘密。
    宝库被欧涅人集团的舰队发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李诺希望这件事发生。
    不然，太空野兽氏族就得跑到原始人的聚落里获取穿梭机了。
    现在敌人把穿梭机送上门，何乐而不为。
    李诺的意识进入太空的身体。
    他当下所处的地方是宝库外的洞窟，地下五层。
    这里被改造成太空野兽氏族的营地，生产和畜牧工作在此进行，原始人的幸存者被集中安排在角落里。
    野兽站在石砖砌成的高台上，手里拿着用技师小子搓出来的高音喇叭，手舞足蹈地指挥兽人前去地面战斗：
    “小子们！擦亮你们的家伙事儿，把砍砍挂在腰上放好，别让它掉咯！谁敢给老大丢份，俺第一个扒了他的皮！还有老大的棒小子，你们快把背包背上，老大一来，俺们就出发！”
    棒小子指的是氏族老大的亲卫。
    李诺今天准备带领对方十人干一票大的，需要用到独特的武器，这些武器已经装在亲卫的背包里。
    “哦诶，野兽！”李诺招呼一声。
    野兽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眼中迸射喜悦：
    “老大！你来啦！俺们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把那群紫皮人打得满地找牙！”
    紫皮人是野兽给欧涅人起的绰号，灵感来源于欧涅人的酱紫色皮肤。
    野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以魁梧的身躯展露出讨好和丑萌。
    李诺拎起双联重型伐木枪扛在肩上，扫了眼跟随野兽一起过来的兽人亲卫，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杀敌有赏，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你们也一样，明白吗？”
    “明白！”亲卫们齐声大吼，浑身上下气血翻涌，脸上洋溢着对战斗的渴望。
    “跟俺走，俺要给你们每个人都打造一个绿坝，保准你们在战场上硬得像是石头！”
    绿坝是废料护盾发生器的黑话，护盾的颜色是绿的，因此得名。
    这种道具防御性能卓越，缺点是废料消耗量大。
    兽人的科技造物大都以废料为原材料。
    大规模推广废料护盾发生器，容易导致废料短缺，所以李诺暂时只打算为亲卫提供此装置。
    他把手里的伐木枪塞给野兽，在一众兽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发动机械巫术。
    齿轮、挂杆、机油、金属板，各式各样的废料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它们在李诺的手中上下翻飞，又在精准的焊接中紧密的连接到一块。
    当万用灵能材料进入护盾的微型冷核聚变引擎室，明亮的核聚变之光照亮兽人的脸庞，那是一个个神情完全凝固的呆滞面容。
    一个兽人小子，居然还会技霸的手艺。
    waaaaagh！！
    简直太waaaaagh了！！！
    不愧是老大，不愧是俺们头顶上的辣个男人，他绝对是各个氏族老大里最酷最拽的那个！
    “好啦，棒小子们，把绿坝装在腰带上。如果它饿了就给它喂一口香喷喷的废料，它要是不听使唤，就拍拍它，摸摸它。机油佬喜欢给他们的机器娘们按摩，俺们也要好好对待绿坝，它可是能保命的大宝贝。”
    李诺把绿坝分发出去，给野兽和五名亲卫演示了一遍用法，随即拿来伐木枪，举过头顶发出巨吼：
    “都别杵着了！拿起家伙事儿，带上砍砍，跟俺走！俺们去把外面的紫皮人全部车翻！用实力告诉它们，俺们太空野兽才是这里的老大！waaaaaagh！！！”
    “waaaaagh！！！”兽人们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李诺率先带头冲向宝库入口，兽人们自觉分出道路，让自家老大和亲卫们通过，然后紧紧地跟了上去。
    宝库大门外，上万名原始人在此避难，小溪依靠太空野兽带来的威信，暂时成为这群原始人的管理者。
    太空野兽从宝库内蜂拥而出，气势滔天，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扑向通往上方的洞口。
    大部分原始人被吓得连忙后退，但也有少部分原始人神情亢奋，眼中带着强烈的复仇欲望。
    他们身上穿着粗制滥造的盔甲，手里拿着兽人风格的枪械，虽明知道会死，但却毅然决然地跟随太空野兽氏族一起冲向地表。
    小溪也在其中。
    随着这些勇于向敌人复仇的人离开，宝库内外便只剩下了一群连武器都不愿意拿起来的懦夫。
    当然，其中也存在着不少别有用心之人。
    他们藏在人堆里，用贪婪的目光打量宝库，却惊恐地看到几十根枪管从中伸出。
    “砰砰砰砰砰砰————”
    能逃到这里的原始人都身强体壮，不存在老弱妇孺。
    太空野兽氏族尊敬每一位勇者，决不亏待每一位英勇作战的勇士，对不幸者也是如此。
    但懦夫和小人不配得到庇护。
    清除可能带来风险的不确定因素，让胜利的果实由英勇之人掌控，别让果实落进懦夫和小人的口袋。
    这是李诺和小溪在过去五天中共同作出的决定。
    “干掉这些虾米，但不要吃他们的尸体。老大说了，俺们要是吃了这些虾米，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懦弱。都听明白了吗？”
    “昂！”
    看守宝库的兽人小队给没死的懦夫和小人补枪，确保他们不会玷污勇者的荣耀。
    小队长挥挥手，让小子们把尸体送进焚化炉全部烧掉。
    俺们是新时代的绿皮，有文化、有素养、纪律严明、不信鬼神，绝不吃虾米，绝对听老大的话！
    嘎嘎！
    (本章完)

 第139章 让导弹飞

    第139章 让导弹飞
    距离地表二十余米的地道内，李诺放缓脚步，和身边的亲卫们吩咐道：
    “手动开启绿坝，跟着俺冲向距离最近的小飞机！动作要快！别恋战！听到了吗？”
    “是，老大！”野兽和五名亲卫齐齐回应。
    李诺回头看向挤在地道里的绿皮大军，将伐木枪背到背上，高举双手呜呜哇哇地吟唱古怪的音节。
    无形的灵能波动从他身上传出，快速拂过所有兽人。
    每个兽人都心头一震，神情变得亢奋，双眼变得又圆又亮，情不自禁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系统文字浮现。
    【你施展吸能巫术，从氏族成员身上持续抽出总共300份万用灵能材料。】
    【你施展巫祭小子的巫祭巫术-无边士气，临时强化太空野兽氏族。一个小时内，他们将始终保持最高的士气，绝不溃散，绝不后撤。】
    吸能巫术来自灵能小子-彭帕。
    巫祭巫术来自巫祭小子-萨克。
    巫祭巫术需要消耗几百份万用灵能材料，好消息是，李诺可一边吟唱巫祭巫术的咒语，一边用吸能巫术抽取灵能材料补足巫术的消耗。
    巫祭巫术很贵，每种都要10万模拟积分以上，李诺目前只学了【无边士气】这一种。
    确认巫术覆盖全体兽人后，李诺攥紧伐木枪，丢下一句话加速冲锋：
    “告诉其他小子们，随便开火，但别打俺要去的穿梭机。”
    “是，老大！”野兽扭头大吼几句，让各个小队的队长带着自己的小子自由交火，旋即率领亲卫跟上李诺的步伐。
    星球轨道上的舰船拥有空对地的打击能力。
    它们目前没有发射导弹，不代表后面不会发射。
    普通的兽人小子和砰砰小子，将为李诺一行人提供火力支援，同时把轨道上的炮火引走。
    只有这样，李诺才能带着亲卫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抢走穿梭机。
    “杀啊！干掉紫皮人！俺们太空野兽才是这里的老大！waaaaagh！”
    李诺将废料护盾发生器切换到手动模式，往里面塞入一大把废料，随后猛冲出去，直奔地面的战场。
    浅绿色的护盾出现在他身边，将所有来自正面的子弹和激光挡下。
    在踏入地面的这一刻，李诺右手持枪，左手在身前狂扫，脚步不停。
    无数脑僵术被他泼洒出去，凡是他能看到的敌人，都在顷刻间变为木头人。
    “砰砰砰砰砰砰————”
    伐木枪在怒吼中爆射弹幕，李诺边跑边射击，只是一个照面便收割了不下十个敌人。
    野兽和五名亲卫紧跟李诺的步伐，迅速从洞口向战场侧翼转移，给后方的兽人士兵腾出交战空间。
    绿皮大军乌泱泱地来到地面，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冲进敌人堆里。
    李诺回首甩出一大片脑僵术，帮大部队控住敌人，争取更多的优势，紧接着四处扫视，搜寻穿梭机的踪迹。
    “老大，你看那！那里有一架小飞机！”野兽指着不远处树丛中的银灰色事物大喊。
    定睛看去，穿梭器的引擎正在加速运转，四周的树叶和树枝被吹得唰唰作响。
    “快！冲过去！别让它起飞！”
    李诺连忙大手一挥，带头发起冲锋。
    那艘穿梭机是最普通的人员穿梭机，机身紧凑，全长不过百米，依靠简陋的等离子反应炉来获取能源。
    每次起飞之前，它都要进行推进器的预热工作。
    驾驶员透过窗户，看到了冲向自己这边的绿皮，顿时冷气直冒。
    他刚准备用通讯器申请支援，就看到为首的兽人朝自己一指。
    定！
    脑僵术一触即发，精准命中穿梭机驾驶员，紧随而来的是一梭子子弹。
    “砰砰砰——”
    三连发点射，驾驶室的玻璃应声碎裂，驾驶员身上炸开血，他面前的操控台却没任何损伤。
    这三发精确的点射来自李诺，他身后的亲卫则将枪口对准了穿梭机附近的欧涅人士兵。
    短促的交战过后，穿梭机毫发无伤，四周多出十几具被射成筛子的尸体。
    天空之上，四枚导弹拖曳尾焰呼啸而来。
    “轰隆隆————”
    爆炸轰鸣在地洞附近响起，地面巨颤不止，尘土四处飞溅。
    明亮的火焰腾空而起，浓郁的黑烟笔直向上喷发。
    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热浪从李诺身后扑来。
    回头看，空对地导弹的无差别打击，让混战的兽人和欧涅人损伤惨重。
    欧涅人痛呼连天，哀嚎不止。
    负责吸引空中火力的兽人，却并未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趴下。
    他们拖着残破的躯体继续嘶吼拼杀，竭尽所能地杀死眼前的每一个敌人。
    在这些兽人后方，以小溪为首的复仇队伍没有立刻从洞口冲出来。
    按照李诺的吩咐，他们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快！发射药剂榴弹！”
    小溪大声喝令，从口袋里取出蕴含炼金药剂的枪榴弹。
    这是李诺特意交由原始人复仇队伍使用的特种弹药。
    把这枚枪榴弹塞入枪械的下挂榴弹发射器，瞄准天空，扣下扳机。
    “啵啵啵————”
    一连串清脆的响声过后，药剂榴弹划出高耸的弧线来到战场上方。
    在距离地面大约二十米的高度，药剂榴弹接二连三地炸开，将大量墨绿色的药水泼洒开来。
    兽人们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伤口和断裂的肢体不再流血。
    不仅如此，他们的伤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澎湃的生命力充斥身体的每个部位。
    无形之中，狂暴的力量出现在体内。
    “吼吼吼吼————”
    兽人们仰天嘶吼，身体膨胀一圈，粗大的血管在肌肉表面蠕动，犹如泥浆里的蚯蚓。
    “干掉紫皮人！这里是俺们的地盘！”
    吼声震天，战意暴涨，兽人的动作愈发迅捷，杀得欧涅人人仰马翻。
    李诺沉稳地一点头，在心中给复仇队伍点了个赞。
    他们没有被恐怖的战场氛围吓倒，准时准点地发射了药剂榴弹。
    这一步不是必须的，但他们如果能完美达成任务，接下来的行动将变得更加顺利。
    “走，上飞机，俺们到天上去。”
    李诺踹开穿梭机的舱门，将驾驶员的尸体拎起来丢到外面。
    穿梭机的操控面板和穿越前的民航客机差不多，只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熟练驾驶。
    但也有例外。
    李诺凝视面板，打开系统界面，选择兑换第5个奖励。
    【奖励5：离线检索。】
    【你正在检索技术小子-古加的基因知识库，寻找驾驶人员穿梭机的机械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不管这个选项是什么，也不管它要多少模拟积分，李诺直接把它兑换出来。
    下一秒，李诺双手齐动，手指在面板上高频点触。
    液体燃料引擎预热完毕，穿梭机两翼喷涌强烈的气流。
    机身一阵抖动，原地起飞。
    “抓紧，别掉下去，那两艘护卫舰又要发射飞弹了。”
    李诺沉声叮嘱，用安全带将自己固定在驾驶座上。
    野兽和五名亲卫对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至于都快麻木了。
    他们顾不上夸赞老大的酷炫，赶紧抓住身边的东西将自己固定住。
    两翼的涡轮引擎调转方向，调整飞行姿态。
    穿梭机从垂直向上转为俯仰姿态，飞行高度迅速爬升。
    “滴滴滴滴——”
    警报声在驾驶室内响起，红色的报警指示灯狂闪。
    穿梭机被护卫舰的俄歇矩阵锁定，四枚飞弹从天而降，其中三枚落向地面，有一枚在半空中划出弧线，从穿梭机侧面飞来。
    “抓紧！”李诺大吼一声，双手在操控面板上挥出残影，穿梭机作出最大限度的机动动作。
    但这还不够。
    人员穿梭机毕竟不是战斗机，机动性远远低于导弹。
    飞弹凌空变向，划出一溜烟的白色弧线，继续朝穿梭机冲来。
    这一次，导弹位于穿梭机正前方，李诺可以用肉眼看到它。
    震动术，发动！
    震震震，狂震，巨震！
    光亮术，启动！
    闪闪闪，狂闪，爆闪！
    巨震和强光双重作用下，激光制导系统被破坏，导弹的飞行姿态变的歪歪斜斜，飞行方向急转直下。
    “砰！轰隆隆——”飞弹笔直下落，在下方的山头上炸开。
    李诺长舒一口气，调整穿梭机的飞行姿态继续向上攀升。
    “老大，那边好像有东西在飞过来。”野兽指向天边的几个小黑点。
    李诺瞄了一眼，丢出鉴定术。鉴定结果反馈，那是六艘护卫舰。
    这些舰船原先在原始人的聚落上空保护货船，现在正飞快地赶来清理绿皮。
    它们在赶路的过程中放出穿梭机，给地面上的战斗输送欧涅人士兵。
    可能是之前洗劫原始人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飞弹，它们没有向李诺所在的穿梭机发射导弹。
    “那些是紫皮人的舰船。”李诺轻笑一声，脸上见不到丝毫恐惧，反倒是非常兴奋：
    “来来来，多来点。它们来得越多，俺们打得越爽。等俺们到了天上，就让紫皮人感受一下被炸的滋味了。”
    驾驶室内的兽人嘿笑起来，他们的背包足有两米高，里面装着了不得的东西，那是十六枚特殊的屁精飞弹。
    这些飞弹可不一般，它们经过李诺的深度改造。
    飞弹的外壳被涂抹成了黑色，所使用的涂料正是“毛哥的黑毛”，与黑暗骑士身上的如出一辙。
    此涂料是最完美的隐性材料，可以规避俄歇矩阵的监测。
    飞弹内部还加装了“毛哥静悄悄”力场发生器，帮助飞弹掩盖声音，避免被声波雷达发现。
    另外，飞弹的推进器和战斗部也经过改装，使得它可以在近地面轨道的环境中正常飞行和起爆。
    操控飞弹的“屁精”是装着兽脑的滴答盒子，比屁精本人来操控更为妥当。
    此类由滴答盒子操控的隐形飞弹，携带了李诺用“重金”兑换而来的阳离子脉冲炸弹。
    这种炸弹可以产生破坏力惊人的电场，击穿一大片区域内的所有电子设施。
    它可能无法将一整艘船炸成碎片，但绝对可以把没有开启虚空盾的舰船瘫痪掉，让它从近地面轨道上掉下来。
    此类飞弹被李诺定义为滴答盒子阳离子飞弹，兽人黑话是“滴答炸光光”。
    唯二不足的地方是，滴答盒子采用光学制导，因而制导范围有限，飞弹的射程也受到燃料的限制。
    两重因素作用之下，滴答炸光光在近地面轨道内的最大飞行距离是200公里左右。
    如果在地面发射的话，受地表大气环境的空气阻力影响，滴答炸光光在近地面轨道环境中的最大飞行距离会缩短至 30公里。
    若非如此，李诺也不会费尽心思抢一艘穿梭机跑到天上来了。
    又躲过两轮飞弹追击后，穿梭机的飞行高度达到海拔20公里。
    此地是平流层的底部，气温低于零下，空气稀薄。
    驾驶舱的窗户破裂，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李诺发动机械巫术把破口堵住，穿梭机的气密性勉强保持完整。
    继续上升，穿梭机很快来到海拔30公里的高度，进入平流层的下部。
    到了这里，空气温度反而出现回升，这是臭氧吸收紫外线导致的。
    在穿梭机斜上方130公里开外的地方，那里是近地面轨道的最低处。
    两艘护卫舰为了用导弹轰击地面，特意把高度降低到近地面轨道的最低点。
    随着穿梭机渐行渐近，这两艘护卫舰明显有些慌了。
    它们放弃用飞弹轰击地面的打算，在等离子引擎的驱动下抬升飞行高度，想要远离不怀好意的穿梭机。
    与此同时，两架装备了机炮的战机从两艘护卫舰里飞出来。
    这两艘战机的正规用途是太空狗斗，因此只能在太空环境和近地面环境内战斗，不能进入平流层。
    穿梭机最终在海拔50公里的地方停止抬升。
    头顶上方110公里开外的地方，护卫舰正在远去，战机则在近地面轨道最低点徘徊，准备阻截穿梭机。
    “老大，这里好美啊。”野兽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出长叹。
    广袤的森林平原在大地上铺展开来，如同巨大的地毯。
    在这绿色的地毯尽头，蔚蓝的海面深邃悠远，洁白的云朵犹如轻薄的絮，向海面和大地投下黑色的剪影。
    这一刻，身下的星球变成了扁弧形的美丽画卷，令人心旷神怡。
    当然，能用言语发表感慨的仅限于李诺和野兽。
    除野兽以外，另外五名亲卫只会用“waaagh！”、“这里美爆了”之类的粗浅短句来直抒胸臆。
    “以后俺们会有机会慢慢观赏的。都给俺动起来，把滴答炸光光抬到后面去，快点！”
    李诺率先从美景中回过神，大声催促棒小子们干活。
    在他的命令之下，十六枚滴答炸光光分四次发射，每次发射四枚。
    穿梭机的前后舱室由一到气动闸门隔开。
    飞弹放入后舱室后，李诺按下按钮，打开后舱室的外部舱门，仰起穿梭机的机头。
    在重力作用下，四枚飞弹从后舱室划出去。
    李诺拿出控制器按下点火按钮，滴答盒子受到指令，飞弹的推进部开始工作。
    “咻咻咻咻——”
    四枚纯黑色的飞弹带着轻微的破空声飞过穿梭机，没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微不可见的小黑点。
    四轮发射过后，前后一共十六枚飞弹全部进入战斗状态。
    此时此刻，从远处赶来支援的六艘护卫舰刚好进入飞弹的最大射程。
    前后加起来一共八艘护卫舰出现在打击范围内，用于装载原始人和战利品的货船并未现身。
    李诺感觉有些遗憾。
    他是按照敌对舰船全部到齐来准备飞弹的。
    欧涅人集团的劫掠舰队比不得正规军，它们的船没有虚空盾，纯粹依赖厚重的外部装甲板作为防护。
    阳离子炸弹一炸一个准，只要命中目标就一定能瘫痪舰船的引擎，让它们从天上掉下来。
    “坐稳扶牢，俺们回地面去。”李诺切换飞行姿态，操控穿梭机驶向地表。
    “呃…老大，俺们这就回去吗？俺还以为能登入舰船，和船上的紫皮人干一架呢。”
    野兽仰着脑袋看向高空，跃跃欲试。
    李诺侧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下，野兽和亲卫都表现的有些失落。
    到天上来转一圈，架还没打就回去，绿皮大爷有点不乐意了。
    “呵，棒小子们，给俺听好了。”
    李诺沉声道：
    “俺们太空野兽是最犀利的兽人部队。俺们的近战实力无可挑剔，远程狙杀能力更是一绝。只有先撑过俺们远程狙杀的敌人，才值得和俺们近距离一战。”
    野兽思索几秒，用力点头：
    “俺明白了，老大。你的意思是，那八艘飞船绝对扛不住俺们的滴答炸光光，所以它们不值得俺们近距离动刀动枪。”
    “没错。”李诺面露赞许，一句“孺子可教”差点脱口而出。
    野兽对着遍布星点的宇宙深空挠了挠头，咕哝道：
    “可是，那八艘船为什么还没炸。是不是俺们的滴答炸光光坏掉了…”
    “不，野兽。”李诺微微一笑，“让滴答炸光光飞一会儿。”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炸出两大片金白色的亮光。
    野兽和五名亲卫的瞳孔缓缓收缩。
    这两片金白色的光芒犹如两颗新生的太阳，以狂暴的姿态向外扩张，转瞬间将两艘护卫舰和战机笼罩在内。
    当金白色的强光徐徐消散，四艘飞行物已然进入自由落体状态。
    它们的身躯歪歪斜斜，活像是头重脚轻的醉汉，不受控制地往地面坠落。
    “哇~~~它们要摔成稀巴烂了！这就是滴答炸光光的威力嘛！比俺们用的砰砰枪和砍砍强多了！”
    野兽大声惊呼，欣喜得手舞足蹈。
    另一边，距离穿梭机水平距离大概50公里开外的地方，赶来支援的六艘护卫舰也遭遇了金白色的强光。
    它们当场步上同类的后尘，以无法挽回的姿态下坠。
    两艘战机和八艘护卫舰很快进入大气层。
    它们的外壳与稀薄的大气剧烈摩擦，浓郁的黑烟和火光从内部喷射出来。
    十几秒内，两艘战机解体，被星球的重力与大气拍散，沦为漫天飞舞的燃火碎片。
    当李诺驾驶穿梭机即将抵达地面，八艘护卫舰再也无法承受空气带来的阻力。
    它们是为太空战斗设计的，从未考虑过在大气环境中行驶。
    它们的船身框架完全无法对抗强烈的空气阻力。
    在距离地面大约6万米的高度上，八艘早已变成大火球的护卫舰相继炸开。
    “轰——轰——轰——轰——”
    八道惊雷爆响在天空中回荡，庞大火海染红小半边天空，漫天火雨从天而降。
    地面上的兽人和原始人们仰望天空。
    兽人欢呼咆哮，猛烈锤击自己的胸膛，高呼老大的名号。
    以小溪为首的复仇者们痛哭流涕，在这场独特的流星雨中双手合十，为逝去的亡魂默默祈祷。
    野兽看着天空中的场景，愣愣出神：
    “老大，原来干架不一定要见到敌人呀。”
    “是的，野兽。记住，俺们是智慧生物，不是猴子。只有尖嘴小子才会放着超视距武器不用，跑去玩跳帮。”
    “嗯！老大！俺记住了！俺们是玩超视距打击的太空野兽！只有先抗住俺们的超远程打击，才有资格和俺们面对面！”
    “对，就是这样。”李诺颇感欣慰。
    尖嘴小子是星际战士的代称，因mkvi型动力甲的面罩是尖嘴外观而得名。
    在鼓励野兽采取远近交攻的战术策略时，李诺有一点没说。
    超视距打击建立在高度发展的机械巫术和充沛的原材料供应上。
    目前来看，只有兽人军阀能玩得起远程轰炸这一套。
    别的不说，就说阳离子脉冲炸弹。
    刚才那16枚阳离子炸弹是中型的，累计消耗了1600吨固态钷矿。
    这些钷矿来源于钢铁部落。
    得亏巫祭小子-萨克的面子足够大，不然肯定凑不齐如此份量的钷矿。
    (本章完)

 第140章 意外之喜！

    第140章 意外之喜！
    李诺驾驶穿梭机顺利降落。
    以通往宝库的洞口为圆心，方圆两千米范围内，到处都是被炸弹掀开的草皮，深褐色的沃土上遍布狰狞的残骸与烧焦的黑块。
    太空野兽氏族的人数锐减至一千出头。
    以此为代价，欧涅人的地面部队被全歼，星球轨道上的八艘护卫舰也全部陨落。
    现在就看欧涅人集团的反应了。
    他们想打，李诺奉陪。
    他们不想打，想开溜，李诺也不打算追击，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给野兽下达把穿梭机拖进地下的命令后，李诺在战场边缘的树荫里找了块地，快速地进行“上线”和“下线”操作。
    原地“下线”，意识回到人类躯体。
    再次“上线”，意识穿过星海抵达星球上空。
    趁此机会，李诺深入观察劫掠船队。
    很好，很不错，船队仅存的货船正在驶离星球。
    李诺的意识抵达星球上空之时，货船刚把遮挡板放下来，将所有舷窗遮住，这是即将进入亚空间的征兆。
    又一次“上下线”后，李诺的意识再次抵达星球上空。
    这一次，他看到了货船打开亚空间入口，化为流光射入其中的景象。
    至此，劫掠星球的欧涅人舰队死的死、逃的逃。
    李诺寻思，欧涅人集团应该不会再来了。
    它是醉心于赚钱的冷贸易集团，不是渴望征服银河系的人类帝国。
    这颗星球上的绿皮发展势头已无法遏制，继续向这里输送舰船纯粹是亏本买卖。
    所以，下一次出现在星球轨道上的舰船或舰队，极有可能来自饮骨者。
    李诺针对饮骨者的行动目标是活捉样本，而非将它们屠杀殆尽。
    从这一层面来说，近距离战斗在下一次战役中必不可少。
    打造近地面轨道飞行器，把兽人运到天上去，对敌人展开跳帮战，在战斗中生擒饮骨者。
    这是一条思路，很符合兽人敢打敢拼的风格。
    不过，李诺虽是兽人身，但脑子还是自己的。
    他想到了另一套更为精妙的战斗策略。
    小溪的丈夫被饮骨者感染后，曾在临死前放下狠话。
    这番狠话是饮骨者操控小溪的丈夫说出来的，代表整个饮骨者文明的真实想法。
    在这番话里，饮骨者说这颗星球上的宝库是自己的文明遗产，兽人别想占有它。
    很明显，饮骨者对这里的宝库存在某种执念。
    这是否意味着，宝库里的某样东西是别的地方所没有的，饮骨者势必要把它拿到手。
    李诺觉得十有八九是这样。
    把这件宝贝当做诱饵，引诱饮骨者深入宝库，然后来个瓮中捉鳖，这不就把活生生的实验样本拿到手了吗。
    只要有一个活的饮骨者在手，自己就能用真菌模拟把它的所有秘密挖出来，其它的饮骨者是死是活并不重要。
    一念至此，李诺脑海中的战斗策略愈发清晰。
    他控制太空的身体走出树丛。
    前方的战场上，兽人们正在将四艘穿梭机拖进地洞，剧痛小子医治伤员，技师小子在穿梭机的驾驶室内捣鼓，把操控面板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小溪带领的复仇队伍返回宝库一趟，从地下带来了李诺预先制作的炼金药剂。
    他们把药剂倒进喷壶，加水稀释，将浅绿色的药水喷洒在兽人和欧涅人的尸体上。
    药水富含化尸食腐真菌的发酵液，尸体会被药水降解，变作液化铵态氮肥浸润土壤。
    兽人在战斗和死亡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散播大量生殖孢子。
    先前那场战斗结束后，战场上早已覆盖一层生殖孢子。
    液态氮肥的出现，促使孢子加速发育成长。
    最多5个泰拉时，上千名兽人小子和若干史古格、屁精就会从地里长出来。
    【你带领太空野兽氏族取得了一场胜利。】
    【你的氏族歼灭了大约9万名敌军，得分+9万。】
    【你的氏族摧毁了8艘由护卫舰改造而来的劫掠船，得分+8000。】
    【你获得了来自太空野兽成员的6224个赞，得分+18672。】
    【你一共获得大约11.6万分。】
    【剩余模拟积分：67.6万分。】
    伴随着运输舰的离开，本次战斗宣告结束，系统消息出现在视野中。
    可为什么摧毁舰船也能获得积分呢？
    难道是因为干掉了舰船的机魂吗？
    李诺有些不明白，暂时没空细细思索。
    他将消息界面关上，来到复仇队伍面前，用饮骨者语言和他们交流：
    “小溪，你们队伍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参与复仇的原始人基本适应了绿皮生物的存在。
    李诺的体格在诸多绿皮里最为魁梧，原始人看向的目光中尊敬和敬畏占多数，不再出现恐惧的情绪。
    “大人，我们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我们把他们的尸体送进焚化炉了。活下来的人只是轻伤，不妨碍工作。”
    小溪带领原始人向李诺弯腰致礼，改掉了此前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习惯。
    “你们都是好样的，我认可你们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新的敌人随时可能出现。小溪，你应该记得那个饮骨者在死前说的话吧？”
    小溪知道李诺指的是被饮骨者感染的丈夫，脸上闪过似有似无的哀伤。
    她和队友们对视一眼，互相之间微微颔首示意，神色变得凝重又肃穆：
    “是的，大人。我们很清楚战斗没有结束。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和饮骨者同归于尽的准备。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告诉饮骨者，我们不是它们的奴隶。”
    李诺扫视众人，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和小溪一样的神情，一双双视死如归的眼睛充斥着复仇和反抗所带来的力量。
    “你跟我走，我要和你商量一些事情，其余人继续喷洒药剂。”
    “是，大人。”
    李诺走向地洞，小溪把自己的喷壶交给副手，跟上李诺的步伐。
    二人进入地下，步入宝库。
    兽人的生产和畜牧工作在宝库外的氏族营地中进行，宝库大门由一支兽人小队看守，平日里只有李诺的兽人亲卫和小溪被准许进入这里。
    “小溪，宝库里的藏品清点完毕了吗？”
    “大人，我清点完毕了。由于时间紧张，我没能编写清单，只能为你口述这里的情况。”
    “你说吧，我在听。”李诺在门后止住脚，让看守这里的兽人小队先去门外待命。
    宝库里变得静悄悄，小溪将清点的结果述说一遍，着重强调两件藏品。
    第一件藏品是被李诺吸收的饮骨者基因编辑设备。
    那东西足有三米高，宽五米，形似向上张开五指的骷髅手，重量少说有一吨。
    “大人，我的祖先曾说过，这套设备是从上一代文明流传下来的，饮骨者对它很是看重。可奇怪的是它不见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李诺心虚地摸了摸鼻梁，轻咳一声，背负双手说道：
    “我忘了和你说了。是我让野兽把这台机器搬走的，我有用处。”
    “原来是这样。”小溪指向宝库一角岔开话题：
    “大人，我要说的第二件重要藏品在那里。那是一台饮骨者的饲养机器。”
    李诺一怔，“饲养机器？饲育饮骨者宝宝吗？”
    “不是的，大人。饲养机器是用来帮助饮骨者孕育新生命的。”
    小溪边走边说，把饮骨者繁衍的过程娓娓道来。
    饮骨者是格式塔文明，既可以进行无性繁殖，也能进行有性繁殖。
    被饮骨者寄生的生命体，可通过生命体的繁衍方式进行有性繁殖。
    这种繁衍方式比较隐秘，而且可以直接把新生代转化成饮骨者，缺点是繁衍速度慢。
    饮骨者的无性繁殖通过孢子实现，这一点与根霉类似。
    它们的菌丝体上会形成一种特殊的结构，名叫孢子囊梗。
    孢子囊梗尖端膨胀形成孢子囊，后者成熟后开裂，喷吐寄生孢子。
    感染者度过初期感染阶段后，每隔30天能喷吐一波寄生孢子，孢子的数量在10颗以下。
    孢子会通过空气、水体、粪便、皮肤接触传播。
    要是想加快无性繁殖的速度，就要在饲养机器的培养罐内进行繁殖。
    根据祖先口述的上一代文明历史，当时最受饮骨者器重的高智商、高学历人群，被定期安排参观饮骨者的无性繁殖。
    他们会在高度超过二十米的机器前驻足，目睹巨型孢子囊梗在培养罐里开裂的整个过程。
    在饲养机器的照料下，孢子囊梗可以生长到数米的长度，而且从它出现到开裂，只需经过24个小时。
    开裂之时，数以百万计算的寄生孢子从硕大的孢子囊里喷出来，孢子自带的白光瞬间充斥高大的培养罐，让人心神震撼。“等等，白光？”李诺脚步一缓，“寄生孢子的光芒不是蓝紫色的吗？”
    李诺此前在商业间谍身上见过饮骨者的寄生孢子，孢子的光芒正是蓝紫色，而非白色。
    小溪微蹙眉头，思索着回道：
    “蓝紫色？…嗯…大人，祖先和我说的是白色。在我的印象里，祖先没有和我提到过蓝紫色的寄生孢子。”
    李诺微微吸了口气，想起了蓝紫光芒所蕴含的深意，差点当着小溪的面飙出一口脏话。
    见鬼，饮骨者有可能投混了，投的还是蓝毛大鸟。
    当然，还有另一种解释。
    商业间谍身上的寄生孢子发生了变异，其变异的外在表现就是发出蓝紫色的光芒
    因为变异而出现色彩的转换，在真菌界挺常见的。
    可这里是战锤世界啊，投混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诺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未来出现在星球轨道上的舰船，有一定概率被蓝毛大鸟的信徒控制着。
    蓝毛大鸟对待信徒的态度，和另外三个混沌大敌不一样。
    恐虐对善战者不吝赐福，无论对方效忠于谁，恐虐都会对他的英勇大加赞赏。
    纳垢和色孽的信徒也都能在付出后捞到一些好处。
    唯独奸奇这个吊毛喜欢过河拆桥。
    它讲究在计划中寻求变数，利用变数来达成目的，最后把执行计划的手下转化成混沌卵。
    再看面前的饲养机器。
    此装置的主体是玻璃罐体和底座，自带能源系统、营养生成系统和生态维持系统。
    装入等离子反应物、营养材料和纯净水后，它就能自行运转，让单个寄生孢子茁壮成长为“生殖机器”。
    原先的孢子个头只有乒乓球大小，经过饲养机器培育后，它能长到五六米的直径。
    它的菌丝会缠绕在一块，结成孢子囊，催生乒乓球大小的寄生孢子。
    整个过程只需持续10个泰拉日左右。
    在饮骨者文明刚刚复苏的当下，如此重要的“爆兵”机器肯定会得到饮骨者的重视。
    李诺现在基本确定，此地能让饮骨者念念不忘的事物正是饲养机器。
    他原计划用饲养机器当做诱饵，钓一只饮骨者的活体样本。
    但在发现饮骨者可能投靠蓝毛大鸟后，李诺担心自己钓上来的不是饮骨者样本，而是一颗混沌卵。
    李诺向占地超过一百平米的机器伸出手，指尖与金属外壳触碰，几行系统在他的视野里刷新出来。
    咦？这台机器居然也能用来升级系统？
    【你接触了“饮骨者的饲养机器”。】
    【真菌模拟功能得到临时强化，新增以下模拟选项：】
    【1.大批量自动化栽培饮骨者。】
    【2.饮骨者基因纯度比对与调整。】
    【3.饮骨者孢子选育，即自动清除基因纯度低于阈值的孢子，只保留纯度高于阈值的。】
    【吸收此机器可以永久升级系统功能。】
    【请问是否吸收？】
    这台机器能够比对基因模板，对饮骨者的基因纯度进行调整！
    难道机器里有一份完美的饮骨者基因模板？！
    李诺心跳加速。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砍刀将机器外壳撬开，各类管线呈现在眼前。
    叮铃当啷，一阵有条不紊的拆解过后，一块逻辑回路板被李诺从机器里找出来。
    把这东西拿在手里，系统消息再次弹出。
    【你接触了一块蕴含基因信息的逻辑回路板。】
    【此物携带“饮骨者的标准基因模板”。】
    【饮骨者为真菌，其基因模板属于真菌范畴。】
    【请问是否将基因模板存入基因文库？】
    李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弯。
    今天是个好日子！
    大大的好日子！
    自己心心念念的饮骨者孢子没拿到，但却拿到了饮骨者的基因模板！
    而且还是完美版本的基因模板！！
    李诺立刻在心中默念：
    “存入基因文库。”
    手上的逻辑回路板没有任何变化，但其中所记录的基因模板已出现在基因文库中。
    标准基因模板承载了完美的基因片段样本，代表着一种生命体最完美的形态。
    星际战士的药剂师有了原体的基因模板后，能根据这套模板制作军团的基因种子。
    同理，李诺有了饮骨者基因模板，就能制作出“饮骨者基因种子”了。
    把这个基因种子放到合适的个体中培养，让它改造个体，就能得到一个基因片段和饮骨者相似的生命体。
    这一过程与药剂师用基因种子把新兵改造成星际战士一模一样。
    李诺用意念在系统界面里操作几下，当场开启一项真菌基因模拟实验。
    【你选择“饮骨者的标准基因模板”作为实验对象。】
    【你使用单分子基因测序仪对此模板进行检定，搜寻与“混沌”有关的基因编码。】
    【…】
    【检定完毕，未发现任何与“混沌”有关的基因编码。】
    哦耶！
    李诺在心中欢呼一声，继续查看系统消息。
    【你使用多种基因编辑工具，尝试将饮骨者的标准基因模板插入表达载体“cvcpse-abb-15”酵母菌。】
    【基因编辑工作开始。】
    【第1天，你使用锂盐处理酵母菌细胞，使细胞膜的通透性增加，从而便于基因模板进入细胞…】
    【第15天，酵母菌充分表达基因编辑的效果。】
    【你获得了一个基因编辑产物。】
    【你使用单分子测序仪对其进行检定。】
    【检定完毕。】
    【以饮骨者的标准基因模板作为参考，基因编辑产物的基因纯度为39%，可以视作为饮骨者的一个亚种。】
    【恭喜模拟成功！】
    【请为基因编辑产物命名。】
    李诺思索一下，用意念输入一个名字：
    1号类饮骨者-基因纯度39%。
    命名完成后，李诺对1号类饮骨者发动基因分析。
    系统呈现的全息图像中，原本应该以菌落形式发育的酵母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东西就是类饮骨者。
    此物拥有圆滚滚的身材，白白胖胖，直径约莫三公分，表面分部微小凸起，凸起之上是杆状物，杆状物末端伸出细小的触须。
    它的外观和李诺此前见过的饮骨者类似，但它自带的光芒却是纯白色的，而非蓝紫色。
    在发动基因分析后，系统呈现出此物的所有基因片段和基因功能。
    在看到其中一个基因功能时，饶是以李诺的心境也不免虎躯一震！
    【基因片段：sample22-clone001-frag000011】
    【功能：此基因片段与类饮骨者的交流方式有关。】
    【在类饮骨者发育到某个生命阶段后，它会诞生精神通讯能力，新增菌能力-精神网络。】
    【此菌能力发动后，你可以与特定对象建立精神网络，与其进行无视物理阻隔的精神交流。】
    【由于基因纯度低于80%，此菌能力暂不可用。】
    精神通讯网络！
    饮骨者文明的招牌技之一！
    虽然因为基因纯度不足而暂不可用，但再怎么这也是一种脱离帝国束缚的跨星际通讯手段。
    李诺心潮澎湃，强心定住心神，用最快的速度查看其它基因功能。
    “小溪，我在思考，先别打扰我。”
    “是，大人。”
    李诺抵着脑袋，凝视手中的逻辑管路，目光微闪。
    小溪站在一旁不敢出声，默默地等候着。
    (本章完)

 第141章 和察合台对上脑电波

    第141章 和察合台对上脑电波
    十余分钟后，李诺看完饮骨者的基因模板，涌动的思绪平复下来。
    放在他面前的消息有两个，一个好，一个坏。
    好消息是，基因纯度达到80%后，类饮骨者可以提供3种菌能力。
    它们分别是精神网络、饮骨术、奴役术。
    精神网络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饮骨术有点厉害，它的效果是强制抽取目标的脊髓，快速修复自己的伤势，直到把目标活活抽死为止。
    奴役术更是霸道，它可以将生命体强制转化成自己的奴仆。
    三种菌能力一个比一个强，但坏消息是，三种菌能力的解锁难度很高。
    类饮骨者的基因纯度达到80%，解锁精神网络。
    达到90%，解锁饮骨术。
    达到95%，解锁奴役术。
    从90%到95%，只提高了5个百分点，但其中的难度可以用天堑来形容。
    相信不少云锤玩家曾对同一个问题感到疑惑：
    为什么40k时代的药剂师会为基因种子的纯度降低感到头疼？
    纯度降低的话，把基因种子的杂质剔除不就好了。
    杂质减少，纯度自然就上去了，不是吗？
    其实并非如此。
    杂质剔除后，杂质原先所在的基因片段是空白的，上面没有任何基因编码，因而基因种子的纯度不会上升。
    提升基因种子的唯一方法是，根据完美的基因模板对现有的基因种子进行正向的编辑工作。
    战锤的40k时代，原体的基因模板基本丢失。
    药剂师只能参照纯度最高的基因种子来制作新的种子。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
    基因模板的表达载体本身，也会含有一定的基因片段。
    李诺选用的表达载体是自己研发的酵母菌——cvcpse-abb-15。
    这种酵母菌的基因片段很简洁，只具备酵母菌代谢所需要的基础功能。
    但即便如此，以这种酵母菌为表达载体所制作的类饮骨者，也仅有39%的基因纯度。
    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更为复杂。
    药剂师复刻基因种子的时候，新的基因种子的纯度也必然会降低。
    由此就会出现令战团药剂师头疼的现象：
    基因种子的纯度呈现出只减不增的大趋势。
    为了对抗纯度的下降问题，到了40k时代，各个战团广泛采用极限战士的基因种子。
    一方面，基里曼作为原体，并未像投混，也没有失踪，可以稳定产出基因模板。
    另一方iman，极限战士的基因种子纯度很稳定，只有直接遭受辐射和混沌腐化时才会降低。
    这侧面说明，制作极限战士基因种子的表达载体近乎完美。
    这种表达载体不但能把基里曼的基因模板充分表达出来，还能为其提供额外的“抗性”，保证它不会轻易被篡改基因片段。
    李诺想到了两个提升类饮骨者基因纯度的思路。
    第一，使用真菌模拟功能，发现基因表达能力更强的酵母菌，以此提升类饮骨者的基因纯度。
    第二，和极限战士搭上线，想办法把他们用于制作基因种子的表达载体搞到手。
    第一个思路没什么希望。
    这是李诺的真心话。
    系统研发cvcpse-abb-15型酵母菌的时候，耗费了超过10万模拟天数。
    这种酵母菌诞生后，李诺又对其进行了大量的改良实验，最后发现适得其反，表达能力反而下降了。
    所以，在用真菌基因模拟研发表达载体这条路上，李诺暂时走进了死胡同。
    什么时候出现新的酵母菌，而且它刚好能用于基因编辑，什么时候表达载体才会迎来一次重大更新。
    第二种思路有些许希望。
    找到一具极限战士的尸体，从他身上提取基因种子，表达载体就到手了。
    落单的极限战士尸体不好找。
    在大规模伤亡的冲突中，更容易找到极限战士的尸体，而且还是种子没来得及回收的那种尸体。
    李诺努力搜寻记忆，想要找到极限战士大规模伤亡的重要事件。
    很快，一场蓝小子越打越多的经典示例出现在脑海中。
    考斯之战，怀言者偷袭极限战士却被反推的战役，发生在007.m31。
    唉，不行不行，21年后才会发生考斯之战，我等的头发都要白了，还是得想其它办法，先把即将到来的饮骨者做掉再说。
    李诺在心中暗叹一声，将思绪扫出脑海。
    他把逻辑管路放到地上，用砍刀敲烂，从物理层面销毁其中所蕴含的基因模板。
    李诺觉得还不够放心，又从真菌仓库里拿出一罐液态钷素。
    这罐液态钷素是太古燃料真菌从钷矿中提炼出来的，可以暂时寄存在真菌仓库里。
    把液态钷素淋在逻辑管路的碎片上，就地焚烧。
    火光跃动，糊味弥漫，逻辑管路的碎片在火焰中融化，变成了黏糊糊的黑汁。
    李诺满意地点点头，叫上小溪原路返回。
    到了宝库正门，四艘穿梭机出现在门外的营地里。
    技师小子在穿梭机里上蹿下跳，对穿梭机进行大幅度改造。
    李诺打发小溪去地面上喷洒药剂。
    小溪领命，欠身施礼，迅速离开。
    野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记载了物资清单的兽皮。
    “老大，俺们缴获了三千多把激光步枪，六十台紫皮人的通讯器，十几个数据板…”
    野兽叽里呱啦，把战利品清点一遍，最后说道：
    “俺派了八个摩托小子出去探路，最多半天时间，他们就能找到废船残骸的位置。老大，俺们是先造砰砰战车，还是先造咔哒战机呢？”
    “不急，俺们先想清楚后面的策略再决定造什么。”李诺朝野兽打个响指，吩咐道：
    “你给俺把缴获的数据板拿来，俺要看看里面有没有重要的情报。”
    “好嘞，老大，俺马上来。”野兽撒丫子跑开，半分钟后抱着十几个数据板回来。
    李诺从对方怀里拿来一个数据板仔细翻看，招招手示意对方跟上：
    “走，跟俺进宝库，俺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野兽让门外的兽人小子看好大门，抱着一堆数据板进入门内。
    数据板来自欧涅人的小队队长，其中的内容大同小异。
    大部分是欧涅人劫掠舰队的内部公告和战斗指令，小部分是欧涅人私下拍摄的激情小短片…
    李诺轻咳一声，关上数据板丢给野兽，带着对方来到饮骨者饲养机器前驻足。
    机器的外壳已被李诺撬开，里面的管路和管线暴露在外。
    李诺给野兽介绍每一种部件的用途，吩咐对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诺的一番话听得野兽贼眉鼠眼地窃笑起来。
    “老大，你太牛逼了，这么狡诈的手段你也能想得出来，不愧是俺的老大。”
    野兽疯狂比划大拇指。
    李诺摆摆手，散去野兽的马屁味，沉声道：
    “俺的话都记清楚了吗？把该破坏的精密元件破坏掉，同时腾出一个可以容纳小兽人的空间，俺要往里面装个特别的兽人。别把俺吩咐的事情搞砸。后面出现的敌人可比紫皮人厉害多了，俺们不能有一丁点失误。”
    “昂！老大，你放心，俺保证给你把事情办得妥妥的。”野兽收起笑容，神色严肃地点点头。
    “好，那俺走了。”李诺微微点头，原地下线。
    “老大慢走~”
    李诺的意识离开太空的身体，太空的气质产生微妙的变化。
    野兽把怀里的数据板往太空的怀里一放，学着李诺的模样，敲了个响指：
    “跟俺走，俺有事情要交给你做。”
    “昂。”太空应了声，跟在野兽身后。
    李诺在的时候，被李诺附身的太空是老大。
    李诺不在的时候，太空是野兽的跟班，野兽是临时的老大。
    寻常的兽人做不到像野兽这般切换自如，只有具备笨小子基因的兽人才能做到。
    …
    …
    太空野兽氏族全速爆兵的同一时间。
    太阳星域与朦胧星域的交界处。
    虚空宁静悠远，星海浩瀚，群星闪烁，第915号远征舰队正在驶离一颗飘荡黑烟的星球。这颗星球曾被标注为“nc-x-s”。
    帝国的制图官用“nc”代表未归顺帝国的星球，用“x”代表星球被异形占领，用“s”代表这颗星球已登上远征舰队的访问日程。
    随着第915号远征舰队的远去，星球的记号很快会被改变。
    它上面的异形文明已被抹去，只留下了等待重建的废墟和归顺帝国的人类。（注0）
    远征舰队的中央，荣光女王级旗舰“风暴之剑”号正在欢庆此次的胜利。
    这艘指挥型旗舰属于白色疤痕军团的基因原体——察合台·可汗。
    “风暴之剑”的装饰风格与众不同。
    别的原体的专属座驾，多采用雕玻璃和精美的廊柱，镶嵌银丝纹路和镶金雕纹作为点缀，用金银之色展现原体的高贵。
    但在“风暴之剑”里，一切的装饰品和船舱布局，都要以“提速”为先决条件。
    造型浮夸的装饰物被统统移除，它们的质量只会成为舰船提速的累赘。
    厚重又绵软的天鹅绒地毯被换成了轻薄的兽皮地毯，样式不算美观，踩上去的感觉也不像地毯那般柔软，但它的轻薄却是地毯无法媲美的。
    高背椅不要，椅背矮上一半，提速的负担更轻。
    能用塑钢的地方绝不用陶钢，能用普通钢铁地方绝不用塑钢，能用防弹塑料的地方绝不用钢铁。
    大幅度压缩旗舰的质量，换来了整个人类帝国速度最快的旗舰。（注1）
    快就是好，飒就是棒，这就是帝国飙车党——白色疤痕军团的核心理念。
    就连书记室的文书机仆也比同类少了几块金属护板，把自身的质量降到最低档次。
    别的机仆都有护甲保护，它只能用兽皮裹着大半边身子，敲击轻量化的机械键盘，打印文件。
    “咔哒咔哒咔哒…叮。”
    机械键盘发出脆响，新的文件打印完毕。
    文书机仆用电子合成音提醒伏案工作的书记官：
    “星语通讯：01-13世界，巢都-艾皮迈特，总督函件。打印完毕。”
    书记官拿来打印稿，不知道从上面看到了什么，她的眼底亮起微光。
    推门离开书记室，沿着狭长的走廊来到庆典现场的门口，浓郁的烤肉香气和机油味钻进鼻尖。
    两位身穿精工动力甲的怯薛负责看守大门。
    他们是察合台·可汗的近卫军成员，负责近距离保护原体的安全。
    高大的怯薛微微低下头，暗红色镜片流光闪烁，外部传感器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书记官扫描了一遍。
    “毕奇格赤，这份文件很重要吗？必须得现在送进去？”怯薛的声音通过音阵装置传出。（注2）
    毕奇格赤颔首道：
    “没错，这份文件很重要。可汗吩咐过我，谁能在回信里对得上诗歌的后两句，我就要把这人的信尽快拿给他看。”
    毕奇格赤扬了扬手里的文稿：
    “艾皮迈特的副总督对上了可汗的诗歌。遵照可汗的吩咐，我得把这份文稿尽快交给他。”
    “好，给我吧。”怯薛用被金属手套包括的右手拿来文稿，动作轻柔又谨慎，以免不小心把纸张捏碎。
    怯薛用内部通讯频道让门后的人打开闸门。
    房门开启的这一刻，吵闹的声音从门内涌出，猛地灌入走廊。
    环形斜坡位于庆典现场中央，摩托车喷吐浓烟，在斜坡上做圆周运动，发动机嗡嗡作响。
    重金属乐队的机仆上下摇晃脑袋，用音阵装置和怀里的电吉他发出狂暴的声浪。
    膘肥体壮的绵羊被架在原始的火堆上，两个披着兽皮的机仆时不时的给滋滋冒油的烤全羊翻个身。
    四周的高台上，白色疤痕的连长齐聚一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时不时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嚎叫。
    庆典场地的最深处，察合台·可汗大马金刀地坐在宝座上，异形的头颅标本被椅背上的尖刺串起来悬挂在空中。
    察合台手握话筒，给现场众人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呼麦。
    “吼————————”
    雄浑的气息冲击声带，在口腔内形成共鸣。
    察合台精准地控制喉咙的形状和舌头的位置，实现一音双声，低音部分浑厚深沉，高音部分空灵悠远。
    “呲。”气动闸门关闭。
    庆典现场的声音被后者的金属门隔绝，走廊里恢复寂静，毕奇格赤转身离开。
    门后的呼麦还在继续。
    “吼————————咦————————”
    “唔勒，唔勒，呜呜呜呜唔勒，呜咽咦，波诶，波诶，波诶———————————”
    音波一浪浪地冲击现场每个角落，乐队机仆摆头的动作愈发用力。
    炫目的灯光如闪电般疯狂闪烁，将人影勾勒得神秘而狂野。
    察合台的嗓音极具穿透力，犹如雷霆万钧。
    他咆哮着、嘶吼着，用歌声表达对处境的叛逆、对梦想的执着，洋溢着冲破一切束缚的坚定信念。
    良久之后，一曲作罢，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察合台把自己专属的麦克风交给机仆保养，从怯薛手中拿来信件查看。
    “现在是庆典时间，毕奇格赤为什么送文件过来？”
    察合台用毛巾擦了擦头顶的汗珠，有些不耐地把信纸抖开。
    怯薛回道：
    “毕奇格赤说，写这封信的人对上了你的诗歌。”
    察合台愣了下，目光跃过信的前半部分内容，直接看向末尾的两句诗歌。
    察合台的目光变得凝实，一旁的伺服颅骨在他的吩咐下打开数据板，将发给艾皮迈特副总督的函件调出来。
    把两封函件放到一块，它们其中的诗歌便连了起来。
    …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注3）
    …
    在写给艾皮迈特的函件里，察合台知道年轻的副总督会因为新技术而遭受磨难，所以用“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作为鼓励，暗示自己期待和对方合作。
    而在李诺写给察合台的回信中，李诺准确对出了下面两句：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这四句诗歌出现的时代过于遥远，它们用一种名为“夏语”的独特语言书写而成，其出处已不可考证。
    遇到自己的父亲后，察合台跟随对方去了一趟泰拉，在古博物馆内发现了大量优美的夏语诗歌。
    遗憾的是，只有他和几个与他极为亲近的兄弟能理解其中的韵味，其他人对这类诗歌毫无感觉。
    现在，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可能会多出一个。
    察合台不由得面露喜色：
    “这个名叫李诺·威尔锡的巢都副总督有点意思。我很好奇。他是否掌握了夏语，是否真的理解这四句话的意思。”
    怯薛扫了眼四句诗歌，摇了摇头：
    “可汗，我估计李诺·威尔锡为了迎合你的喜好，特意让人查阅了前两句的来历，最终在泰拉的古博物馆里找到了后两句。他把后两句写进回信里，并不代表他清楚这四句诗歌的所有内涵。不是我讨厌这种阿谀的做法，而是这世上能领悟其中深奥内涵的人实在是不多。”
    “你说的在理。不过再怎么样，李诺·威尔锡的做法也比其他总督强得多。我给他们的信里写的是古泰拉0k时代的夏语诗歌，他们倒好，居然用基里曼的高哥特语诗歌回复我。哼。”
    察合台把信纸叠起来放到一旁，弯曲胳膊架在腿上，朝高台下面的人喊道：
    “哦诶，艾皮迈特在哪个星域？”
    导航者抱着酒坛喝得七荤八素，仰起脑袋，满脸通红地回道：
    “可汗…嗝！…艾皮迈特在太阳星域。”
    “我们过去要多久？”察合台问。
    导航者睁开第三只眼，看了眼亚空间的状况。
    附近星球上的战争刚刚结束，亚空间中存在明显的涟漪和褶皱。
    好消息是，星炬之光依旧明亮。
    它为导航者提供了一条较为稳定的路线。
    “可汗，我估计现在出发的话，一个泰拉日就能到。”
    察合台拍了拍大腿：
    “那就去艾皮迈特补充一些物资吧。补给完毕，我们再启程去下一颗星球。告诉舰桥，修正航行目的地，调整为巢都-艾皮迈特，即刻出发。”
    “是，可汗。”
    导航者晃晃悠悠站起身，前去为亚空间航行做准备。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但他开的是船啊，跟喝不喝酒有什么关系。
    况且，船上和远征队里又不止他一个导航者。
    (本章完)

 第142章 战锤文抄公与可汗论“道”

    第142章 战锤文抄公与可汗论“道”
    “嗯？白色疤痕要来咱们这儿补给？”李诺抬了抬眉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缇朵跑来蹭早饭，顺带送来一则重要消息。
    “是呀，星语消息是昨天晚上九点送到星语庭的，算算时间，白色疤痕大概会在今天傍晚抵达空港。星语消息里说，察合台·可汗打算在自己的船上和你见一面”
    布兰蒂将早餐放上餐桌，李诺和缇朵边吃边聊。
    李诺原先就有和察合台·可汗见面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见面的机会来的这么快，自己的准备一点儿也不充分。
    在李诺的设想中，自己和察合台见面的最佳时机应该是半年以后。
    他会利用这半年时间，收集白色疤痕和察合台的情报，弄清楚对方与自己穿越前的文化背景到底有多少相似之处。
    在此基础上，投其所好，时不时地送些小物件和诗歌，像玩galgame那样刷好感，说不定就能促成更长远的合作。
    可现在，察合台今天晚上就要到了，自己现在开始准备实在是有点儿仓促。
    李诺在思索中享用早餐，感觉到一丝丝压力。
    “你是不是在担心今晚和可汗的会面呀？”缇朵问道。
    “是的，我在思考如何得到可汗的信任。等我们把配方卖出去，就会有充足的资金购买星球的经营权。我想购买钷矿储量丰富的矿藏星球，可是你懂得的，这种星球只能靠探索陌生星系获得。我作为总督没资格介入星际开拓，只能依赖外力，例如可汗的第915号远征舰队。”
    李诺将自己对未来的展望说了一遍。
    缇朵渐渐意识到今晚的见面意义非凡。
    帝国内，有资格探索陌生星域并建立殖民地的，只有远征舰队和行商浪人。
    行商浪人更注重“商业经营”，麾下的作战部队战斗力远不及远征舰队。
    真正负责“攻城略地”的，还是远征舰队。
    白色疤痕掌控第915号远征舰队。
    今晚若是能和可汗达成初步的合作关系，那艾皮迈特的前景完全可以用一飞冲天来形容。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紧张了。”缇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思索着说道：
    “要不你多准备一些用夏语写的诗歌吧，我想可汗应该会喜欢的。”
    说起夏语写的诗歌，李诺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古泰拉和他穿越前所在的世界有些相似。
    古泰拉的1k时代，就是公元000年到999年。
    古泰拉时期的夏语和李诺穿越前世界的汉语差不多，李诺可以做到无师自通。
    来自白色疤痕的函件里，有两句用夏语书写的诗歌。
    李诺刚好知道这两句诗歌的下两句，于是就用夏语进行回复。
    这里得感谢他的母亲，不是“下巢少年李诺”的母亲，而是穿越前的妈妈。
    李诺小时候卷的一塌糊涂。
    他在妈妈的悉心教导下学了一大堆诗词歌赋，还没上小学呢，就在幼小衔接阶段把小学六年的所有古文全都背下来了，数学和英语也是如此。
    每次小学考试，他都名列前茅，这让他尝到了甜头，于是越来越卷。
    在小学阶段学完初中的课程，在初中学完高中的课程，高中阶段被顶尖大学提前录取，在微生物领域内本硕连读。
    眼瞅着即将离开校园，走上牛马人生，谁知会在过马路的时候因为救一个女人而被泥头车撞飞…
    唉，喜忧参半吧。
    如果没有救那个在路口发呆的女人，他就不会被撞飞，更不会穿越。
    如果没有从小到大的卷王精神，他也不会掌握海量的诗词歌赋。
    让他用夏语诗歌当做礼物送给可汗，可以是可以，只是他需要时间来回忆，把不同主题的诗歌都准备好，临时充当一把战锤文抄公。
    “缇朵，我有主意了。筹备补给物资的事情交给你，我得抓紧时间回忆那本夏语诗集上的内容。”李诺三两口吃完早饭，带着伺服颅骨和数据板离开住处。
    “好啊，你今天的工作全给我吧，晚上和可汗的见面最重要。”缇朵抓紧时间吃早饭，目送李诺离开。
    李诺将自己对夏语诗歌的了解，归结于自己进入上巢后，在公用数据库里搜罗的夏语资料。
    泰拉古博物馆里的文献不是绝密资料，可以在公用数据库找到。
    其中记录的夏语诗歌超过一千首，还有许多帝国学者的译稿和发音指南。
    所以哪怕是当着可汗的面吟诗作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
    …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来到傍晚时分。
    李诺准备了不同的方案来应对不同的局面，相机而动，力求和察合台达成隐秘的同盟关系。
    第915号远征舰队通过亚空间航行抵达艾皮迈特星附近。
    轨道指挥塔提前得到消息，在空港内腾出大量船坞供远征舰队停靠。
    “风暴之剑”的体型过于庞大，无法驶入空港，只能悬停在距离地表大约800公里的高度上。
    李诺乘坐空港的穿梭机，第一次离开脚下的巢都，进入深邃宁静的太空。
    经过一系列身份验证后，穿梭机驶入“风暴之剑”的访客泊位。
    “咕噜。”威克穿戴一整套特工武装，站在李诺身后，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目光穿过穿梭机的舷窗，落在外面那群身穿白色精工动力甲的猛男身上。
    与这帮常年与异形交战的军团战士相比，连同自己在内的诸多总督特工实在不值一提。
    论体格，威克自忖已经很强壮了，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肩宽只有动力甲猛男的三分之二。
    论吨位，自己身上的特工武装全部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对方的上半身重。
    论火力、论机动性，更是被星际战士秒成渣渣。
    无论谁见到传闻中的帝国顶尖战力，都会像威克这般紧张兮兮。
    “安静，别出声，别给李诺丢脸。”梦娜用胳膊肘戳了戳威克，在内部通讯频道内低语。
    她的话语有些颤音，说明她的内心其实也不平静。
    李诺这次只带了三名随行侍卫，威克、梦娜和莱雅。
    李诺本身掌握了初代菌斯塔特-黑骑士，而且也云玩过不少战锤游戏，因此对星际战士的高大、威猛和力量感早有心理预期，表现得比较淡定。
    让他意外的是，莱雅虽然有些紧张，却没有像威克和梦娜那般心跳急剧加速，呼吸急促。
    李诺看了眼拥有紫色眼眸的莱雅，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莱雅在他的目光中微微点头，神色如常，眼底闪烁一丝困惑的光芒：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紧张吗？”李诺激活通讯念珠，在通讯频道里问道。
    “还好啦，我在全息游戏里扮演过帝国军的士兵，和星际战士一起打过异形。这些大块头有多强悍，我是见识过的。”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玩游戏也不是没好处的。”李诺笑了笑，在通讯频道里打趣一句。
    威克和梦娜也跟着轻笑起来。
    队伍内的紧张氛围消散几分。
    “呲——”气动闸门开启。
    李诺带领三名随行侍卫走出穿梭机，迎接他的是一位怯薛和几名普通的白色疤痕星际战士。
    怯薛的深红色镜片闪烁几个光点，将李诺的扫描结果与数据库里的生物识别码对上号。
    他摘下头盔，露出光头和深棕色的大胡子，面容剽悍，目光锐利，犹如常年在草原上奔袭的怒狼：
    “晚上好，李诺·威尔锡。我是可汗的近卫长秦夏。你可以跟我进入会客室面见可汗，但你的随行侍卫只能待在走廊里。没问题的话，跟我走吧。”
    “你好，秦夏。”李诺看向秦夏的目光有些复杂，白色疤痕军团的几位重要角色都死于剧情杀，这难免让人感到万分惋惜，面前的秦夏就是如此。
    “请带路吧。”李诺及时收起眼底的异样神色。秦夏侧身伸出右手，邀请李诺和自己同行。
    三名总督特工排成纵队跟在李诺身后，秦夏带来的动力甲猛男也排成纵队，与总督特工并行。
    “风暴之剑”号的内部装饰令李诺大开眼界。
    旁人只以为可汗为了追求速度，而舍弃了精美的帝国装饰物，殊不知，可汗用另一种方式诠释了“美”的含义。
    李诺看到了雕刻在银器上的八宝图、回纹、各种动物的图像、龙凤以及卉图。
    地毯、门帘、机仆的毡袜腰边和各类针织物、兽皮上也存在着大量的刺绣，鸟兽、五禽、万字、龙凤、云纹、火纹等，不一而足。
    这一刻，李诺心里明悟了。
    他明白可汗为什么多次表示自己感到孤独。
    可汗的文化传统与战锤世界的主流文化格格不入。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宿感，对人类帝国也没有。
    因此，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追赶黑暗精灵进入网道，再也没有回来，彻底成为了游走在帝国之外的基因原体。
    “我们到了。”秦夏停下脚步，看向一路上都表现的若有所思的李诺，问道：
    “威尔锡，你看得懂银器和刺绣的纹？”
    李诺回过神，朝秦夏笑道：
    “不瞒你说，确实如此，我曾仔细研究过白色疤痕的文化和夏语。这艘船或许对别的帝国成员来说过于别具一格，但在我的眼里，它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是一座活动的博物馆。”
    秦夏嘴角微微上弯，似笑非笑：
    “我暂且当你真的了解我们的文化。进去吧，可汗在里面等你。”
    守门的怯薛打开舱门，李诺步入其中。
    秦夏跟着进去，守在门内侧，环抱双臂靠着门板站立。
    刚一进门，李诺就闻到了砖茶与羊奶混合的香气。
    砖茶煮制，加入羊奶，撒上炒熟的黄油米，再加入少量的盐，茶香、奶香与淡淡的咸味融合，层次分明，让人唇齿留香，流连忘返。
    李诺在高三暑假里外出旅游，品味过独特的草原美食和茶饮，竟是一下子被屋内的香气勾起了回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克制住内心的激荡，向红漆木宝座上的人影欠身致礼：
    “尊敬的可汗，李诺·威尔锡向您致敬。”
    察合台岔开大腿坐在宝座上，面前是咕噜冒泡的茶壶和刚炒好的黄油米。
    他朝旁边的座椅指了指，“坐吧，威尔锡。你了解那四句诗歌的含义吗？”
    李诺入座，察合台拎起茶壶倒出奶茶，撒入黄油米，一人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李诺谢过，思忖道：
    “我没理解错的话，那四句诗歌意在鼓励我们不畏谗言和磨难，砥砺前行，就如同大浪淘沙那样，只有经历千遍万遍的过滤，我们才能收获闪闪发光的黄金。”
    有句话李诺没说。
    诗里的主角是个被贬之人，而自己是个刚上任的副总督。
    所以用这四句诗来鼓励自己其实是不太恰当的。
    考虑到察合台是个战锤30k时代的基因原体，无法完全理解夏语的内涵，这情有可原。
    “嗯，不错，很少有人会将夏语研究得如此透彻，我考考你。”
    察合台指向墙上的一幅刺绣。
    刺绣上是一轮红日跃出海面的图像，以红色和亮金色为主基调。
    波涛被海风揉碎，海面在红日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这幅刺绣是我从泰拉的古博物馆里找到的，帝皇见我喜欢，就把它送给我了。你觉得用哪几句夏语诗歌来形容它最恰当？”
    用夏语诗歌来描写刺绣上的图像？
    这个出题思路在李诺的预料之中。
    “可汗，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
    李诺定了定心神，迎着对方的目光说道：
    “我想您也感受到了，夏语的文化与帝国的主流文化格格不入。根据帝国历史专家的研究，帝国的哥特语由古泰拉的多种语言融合而来，但很明显，其中见不到夏语的符号元素。您觉得传承夏语的古泰拉人去哪里了呢？”
    这个问题让会客室内的空气变得寂静。
    燃烧松木的火炉劈啪作响，茶壶内的液面翻滚起伏，袅袅白雾升腾而起。
    依靠门板站立的秦夏微微动容，他对李诺所提出的问题始料未及。
    说句不违心的话，秦夏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并感到无比困惑。
    大远征开启至今过去了至少600个年头，人类帝国寻回了数以万计的帝国世界，可却始终没有找到传承夏语文化的。
    就仿佛发明这一文化的古泰拉人，早已在人类第一次殖民银河系前就消失了一样。
    这种离奇的现象，实在是令人费解。
    察合台轻拍大腿，长叹一声：
    “威尔锡，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白色疤痕军团一直是大远征的先锋军和侦察主力。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探索未知区域，为其它的远征舰队绘制星图。我们已经探索了至少三分之二个银河系，却始终没能找到传承夏语文化的失落世界…”
    察合台站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在红日跃出海面的刺绣前停下脚步，声音变得空灵：
    “不可否认的是，古泰拉上确实存在过夏语国度。我们没能找到它们在银河系内设立的殖民地，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或许，它们深藏在一个我们暂时无法触及的地方。”
    “您说的是网道吗？”李诺语出惊人。
    察合台猛地转身，瞪大眼睛紧盯李诺。
    门旁的秦夏惊讶地松开双臂，满脸愕然。
    下一秒，秦夏大步逼近李诺，双目爆射精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停在李诺面前，嗓音雄浑犹如洪钟：
    “你怎么会知道网道的存在？那不是你一个副总督可以知晓的隐秘！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魂灵？恶魔？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李诺不是魂灵，也不是恶魔。
    他能站在可汗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汗的怯薛中有一位灵能大师，名叫塔里忽台·也速该。
    李诺要是魂灵、恶魔，或者亚空间生物的在实体宇宙的投影，那他早就被也速该的闪电霹雳给轰成渣渣了。
    或许是意识到这一点，秦夏身上的气息消散几分，只是看向李诺的眼中依旧带着困惑和警惕。
    察合台和他的几名亲信，一直对亚空间的本质有所了解。
    他们知道亚空间里有神明，也知晓网道存在。
    网道的大小不一而足，有的只容一人通过，有的却像是太阳系那么宽阔，足以容纳好几颗星球。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黑暗精灵的主城——科摩罗。
    科摩罗是一座覆盖整颗星球的巨大城市，拥有众多的小卫星，其所在的网道足以容纳数十颗行星和至少一颗太阳。
    面对秦夏的逼问，李诺保持一如既往的镇定。
    他缓缓站起身，在秦夏和察合台的注视中走向墙上的刺绣，用字正腔圆的夏语吟道：
    “早凉渐水冷寒心，海懒天闲绝啸音…”
    秦夏传出粗重的呼吸声，察合台面色惊变，瞳孔和身子齐齐颤抖。
    他们听出来了！
    他们听出来了！
    这是纯正的夏语口音！
    是那种语调能够与夏语诗歌完美契合的夏语口音，而非帝国学者通过想象编造出来的古怪音律！
    “…刹那火轮乘浪起，风翻揉碎满怀金。”
    李诺在刺绣前驻足，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一米四的察合台：
    “早凉渐水冷寒心，海懒天闲绝啸音。刹那火轮乘浪起，风翻揉碎满怀金。这就是我对这幅刺绣的描述。我研习夏语诗歌时，偶然间做了一场大梦。可汗，你有香茶，我有故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如何？”（注1，注2）
    这段话用的是地地道道的夏语。
    察合台和秦夏对视一眼，快速地用眼神进行交流。
    秦夏站回门旁，反锁房门，紧紧守护唯一的进出通道。
    察合台向座椅伸出右手，用蹩脚的夏语回复李诺：
    “善。请入座！”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灵魂，与一个渴望离开帝国自由游荡的灵魂，在此刻产生共鸣。
    一场足以改变白色疤痕军团悲惨遭遇的论“道”，就此开启。
    (本章完)

 第143章 但话又说回来了，网道访问器是个好东西

    第143章 但话又说回来了，网道访问器是个好东西
    煮茶论“道”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在一众白色疤痕战士惊诧的目光中，察合台·可汗亲自将李诺送上穿梭机。
    “期待我们下次见面，李诺。”察合台握着李诺的右手，小臂上下摇晃。
    “我也是，可汗。”
    二人的双手紧紧握着，惺惺相惜的光芒在他们的眼底闪烁。
    李诺登上穿梭机，和察合台、秦夏挥别。
    穿梭机离开访客泊位，进入太空。
    煮茶论“道”期间，第915号远征舰队完成补给。
    李诺抵达空港之时，舰队开始离港。
    一路无言，回到住处。
    李诺在沙发上看到了熟睡中的缇朵，对方身上盖着毯子。
    布兰蒂走过来悄声道：
    “主人，夫人是晚上八点过来的，半个小时前刚睡着。”
    李诺将缇朵抱起来放进卧室，自己在沙发上过夜。
    这里的住处只是暂时的落脚点，两年后要搬进总督的寝宫，缇朵平日里在自己的住处过夜，李诺这具身体没有成年，三重因素作用下，这里也就没有布置客房。
    次日，缇朵一睁眼便冲到客厅，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事情谈成了吗？”
    “差不多谈成了。你先去洗漱，我让布兰蒂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
    “哦耶~”缇朵欢呼一声，搂着李诺用力抱了下，跑进盥洗室。
    李诺摇头哑笑，在餐桌旁坐下。
    昨晚与察合台论“道”的内容是绝密。
    李诺打算等荷鲁斯叛乱开启后，再向缇朵透露一些信息。（注1）
    在此之前，缇朵只需知道一件事即可。
    那就是自己这边收到出售淀粉配方的货款后，第915号远征舰队就会帮忙勘探艾皮迈特周围20光年内的宇宙空间。
    远征舰队的勘探技术可比巢都自己组织的船队专业多了。
    而且对于那些已经诞生异形文明的星球，远征队也有一套成熟的处理方式。
    当然，第915号远征舰队不是免费苦力。
    李诺会用王座币和物资支付对应的报酬。
    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在半年内出售第一批配方，顺利把海量的资金收入囊中。
    早餐后，李诺邀请缇朵去自己的办公室坐一会儿，聊一聊配方交易的进展。
    目前已有十五位买家确认购买配方。
    等买家数量达到五十位左右，交易方案就基本能定下了。
    买家会支付首付或全款，这些钱由泰拉的银行负责接收，暂时不转进李诺的账户。
    等到了今年的年中，第一批配方交易完成交割，泰拉的银行才会把钱转给李诺。
    预计最多再过去一个月的样子，买家数量就能达到五十名。
    “对了，缇朵，尼德莱文星区的瘟疫得到控制了吗？”
    “控制住了，不过帝国军没有出马。尼德莱文星区总督的太空卫队进入辐射废料区的空间站，了五天的时间干掉了里面的感染者。发生瘟疫的辐射废料区目前已经正常工作。”
    李诺思索着问道：
    “机械教有没有确认瘟疫的病菌是什么来历呢？”
    缇朵用手指抵着下巴，快速回忆：
    “病菌的来历…嗯，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尼德莱文十五世的星语广播里没有提到这回事。要不我请莎塔娜女士打听一下？”
    “好，你跟她说一声吧。我们需要做好防范，以免病菌流传到我们这儿。在弄清楚病菌是什么之前，我们暂时不向来自尼德莱文星区的舰船开放空港。”
    自尼德莱文星区出现瘟疫以来，从那里出发的舰船或者是途径那里的舰船，就不能在艾皮迈特停靠了。
    受此影响的舰船数量至少有六艘。
    主要是常年在艾皮迈特所在的次星区与尼德莱文星区之间往返的货船。
    它们负责将本地产出的辐射废料，运往尼德莱文星区的辐射废料区进行处理。
    艾皮迈特产出的辐射废料非常有限，不允许这些船靠港，短时间内不会对巢都的生产经营产生重大影响。
    “嗯好，我这就去把限制特定舰船停靠的禁令无限期延长。我走啦，晚上见。”
    “晚上见。”
    缇朵离开办公室，李诺进入工作状态，处理总督的日常事务。
    时至今日，伏盖斯基本不再参与巢都的事务，专心经营伏盖斯家族自家的产业。
    李诺每日要处理的公文比较多，从三百份到五百份不等。
    他给自己偷偷打造了一台小型的算东东器，用这玩意来处理公文，效率极高，省下来的时间可以用来waaagh模拟或者是做研究。
    转眼间，夜幕降临。
    李诺送走前来蹭饭的缇朵，进入卧室躺下，点开waaagh模拟的界面。
    太空野兽氏族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饮骨者做准备，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诺有一件事必须做。
    昨晚白色疤痕没来的话，李诺当天就会上线做完这件事，现在也来得及。
    这件事说来也不复杂，无非是建造一个能监测恒星系的星图装置。
    将找东东器和兽人的“星图装置”——点点图结合在一块，一个能实时监测亚空间入口开合的星图就此诞生。
    有了这东西之后，饮骨者的舰船刚一通过亚空间抵达星球附近，太空野兽氏族就能发现它的存在。
    李诺学会了找东东器的机械巫术，现在就差点点图的机械巫术了。
    他点开技术小子-古加的存档，吃下1颗神奇孢子开始模拟。
    意识穿过星海抵达兽人海盗舰队，李诺降临在古加的身上。
    依旧是那间终日里回荡着动力锤声响的工作间，坚硬锤头在液压装置的驱动下敲击金属板，快速制造齿轮之类的压铸件。
    兽人海盗舰队的灵骨已经全部变成大黑牙的雕塑。
    大黑牙一共给自己整了三个雕塑，每艘船的撞角上放一个，取代原先的撞角，说是这玩意绝对能破开黑豆芽的护盾。
    也不知道大黑牙和黑豆芽结了什么仇，前者一直想找后者的麻烦。
    李诺一边敲击铁毡，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一边开始寻思。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古加的基因知识库，寻找与“点点图”有关的信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点点图制作图纸。】
    【学习成本：5000技能点。】
    5000个技能点？
    怎么会这么贵。
    李诺有些傻眼，找东东器也才500个技能点而已。
    点点图不过是个成像装置，怎么比找东东器还贵？
    继续往下看，几行文字映入眼帘，李诺意识到贵有贵的道理。
    【说明：此物的核心部件是灵能小子的脑袋。】
    【绿皮大爷对虾米的科技造物向来嗤之以鼻，尤其是星图。】
    【虾米的星图只能用来监测实体宇宙的变化。】
    【绿皮大爷的点点图老牛逼啦，灵能小子的脑袋不仅可以观察实体宇宙，还能看到亚空间的变化。】
    【不然你以为，没有导航者基因的灵能小子是怎么在亚空间里找路哒。】
    大黑牙的舰桥里，有一个泡在人工羊水里的灵能小子脑袋，它就放在点点图上面，管线将二者连接起来。
    李诺这时才明白，原来这颗脑袋才是点点图的核心部件。
    他赶忙把这份机械巫术图纸兑换出来。
    属于古圣的科技知识在脑海中激荡，李诺不可避免的陷入短促的恍惚。
    就在他回过神之时，耳边传来大黑牙的大嗓门。
    “小子们！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大买卖上门啦！俺们的找东东器发现了那群黑豆芽的下落，它们正在洗劫虾米的空间站！俺不喜欢虾米，但俺更讨厌黑豆芽！快带上你们的家伙事，把砍砍准备好！俺们这就出发，痛揍黑豆芽，抢走它们的亮晶晶！”
    好吧，又要干架了。
    俺在太空野兽那嘎达还有事，你们吃好玩好，俺先“下线”了，改天再来找你们玩。
    李诺点开界面，准备结束模拟。
    大黑牙的粗大嗓门再次传来：
    “技霸和技师小子给俺听好了，黑豆芽船上有开启网道的大宝贝。俺寻思，黑豆芽虽然烂了点，但它们的大宝贝还是挺不错滴！俺要你们把开启网道的大宝贝拆下来，给俺带回船上！听到了嘛！”
    但话又说回来了，临阵脱逃可不是绿皮大爷的作风。
    小小黑豆芽而已，看俺怎么把它们都宰了。
    李诺关上系统界面，从架子上拿来几件盔甲给自己穿上。
    临时决定留下来，有两个原因。
    一是黑豆芽的武力值比较高，技师小子-古加有可能嗝屁，还是自己亲自坐镇比较好。
    第二个原因是，他见识一下黑豆芽的网道设备。
    大黑牙为什么老是揪着黑豆芽不放？
    真相浮出水面，正是因为黑豆芽最独特的灵族科技造物——网道访问器。
    黑豆芽的学名是黑暗灵族。在灵族毁灭之前，黑豆芽是正牌的灵族军事人员，只是因为自身的灵魂被色孽盯上，才会长期躲在网道内。
    它们的补给物资和人员劳动力，全都依赖于劫掠实体宇宙，靠的就是自己所掌握的几百万个网道出入口。
    它们时时刻刻在被色孽缓慢地抽取灵魂，必须通过杀戮和折磨的方式来吸收其它生物的灵魂，才能避免自己被色孽抽干。
    每次离开网道进入实体宇宙，黑豆芽都在承担巨大的风险。
    它们一旦在实体宇宙中战死，灵魂就会被色孽整个吸走。
    所以，每次劫掠实体宇宙，黑豆芽都主打一个快进快退，绝不恋战。
    网道访问器目前来看只有黑豆芽会用，但俺们是聪明的绿皮大爷，指不定能从上面寻思点什么好东西出来呢。
    船体一阵剧烈抖动，嗡嗡嗡地电流声从舰船最深处传来，犹如海底巨兽苏醒时掀起的惊涛骇浪。
    技师小子-古加的本能告诉李诺，这是舰船即将进行亚空间航行的征兆。
    理论上来说，这是李诺第一次进行亚空间航行。
    虽然是以兽人的身份进行亚空间航行，李诺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那可是亚空间诶，混沌大敌所在的至高天。
    要不是自己有灵能场保护，李诺真不想踏足亚空间。
    “嗡！”
    伴随着一声巨响，四周亮起浓郁的绿光。
    这是兽人海盗舰队的“盖勒力场”，兽人黑话是“烂玩意护盾”。
    所谓的烂玩意就是亚空间恶魔，因其模样丑陋，浑身散发着比屁精还臭的味道而得名。
    舰船的绿光将船体整个笼罩在内，恶魔无法进入绿光覆盖的范围。
    但是！
    李诺惊讶地发现，兽人海盗舰船居然没关窗！
    不仅没关窗，就连遮挡窗户的挡板都没有。
    舰船在被绿光覆盖后，居然就这么冲进亚空间入口。
    一瞬间，绿光以外的空间变得诡异起来。
    许许多多条带状的紫黑色事物出现在舰船周围，其形态外观与克苏鲁的触须有几分相似。
    这些紫黑色的条带在绿光以外的地方浮动，似是跟随海水摇摆的海带。
    在这些紫黑色条带的后方，规模庞大的风暴乌云汇聚成了一个无比惊人的漩涡，接天黑暗笼罩漩涡周围的空间。
    如此骇人的景象持续了大约半分钟，紧随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血雨。
    密密麻麻的血红水线从高处落来，在于绿光相遇时，血水快速蒸发升腾，浓郁的血雾让人生出体表滑腻腻的错觉。
    这番景象的持续时间也不是很长。
    又过去大约半分钟，绿光外的景象再度切换。
    一个又一个半分钟过去，景象一次又一次切换。
    在景象切换十余次之后，船体一阵抖动，离开亚空间，进入实体宇宙。
    宁静悠远的黑暗虚空进入视线，繁星点缀其上。
    再次见到这熟悉的一幕，李诺方才长舒一口气。
    绿皮大爷牛逼，开了力场就敢往亚空间里冲，连窗户和舱门都不关。
    就这方面而言，人类确实是虾米。
    经过这么一次突如其来的亚空间航行，李诺对亚空间的畏惧也算是缓解不少。
    至少作为一个身怀系统的穿越者，他并未一进入亚空间就被混沌大敌缠上。
    这说明，自己的灵能场和兽人的烂玩意护罩，确实能有效阻挡混沌恶魔。
    自己以后开拓新的星球时，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亚空间航行了。
    “小子们！那群黑豆芽要开启网道入口跑路啦！俺们直接撞过去！争取留下它们的一艘船！看俺的超级无敌雕像大头槌！waaaaaaagh——————”
    大黑牙大声呼喊。
    李诺这次不在舰桥，看不到船头的景象。
    紧随而来的推背感和剧烈震动告诉他，兽人海盗的舰船这次又扎进对面舰船体内了，还真是够恶趣味的。
    令人天旋地转的震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黑豆芽的船比尖耳朵的结实，兽人海盗的船体只嵌入了十几米长的部位便卡住不动了。
    李诺扶着铁毡站稳，技霸-卡朋克冲过来，拽上他就往外面跑。
    “快！都跟俺走！俺们去把黑豆芽的大宝贝抢过来！”
    技霸身后跟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技师小子、砰砰小子、兽人小子和屁精。
    李诺夹在队伍里面，被人潮推着往前走。
    路过舷窗的时候，他往外面看了一眼。
    不远处有一个哥特风格的人类空间站。
    激光炮塔阵列被黑豆芽摧毁，空间站侧面的外墙被炸毁一小半。
    碎裂的墙体和不幸者的尸体，在虚空中向远离空间站的方向逸散。
    空间站的正面外墙上，有一排全息装置投射出来的文字：
    尼德莱文星区，尼德莱文141号次星区，第3集散中枢。
    看到尼德莱文星区这几个字的时候，李诺差点儿笑出声。
    以尼德莱文十五世的德性，说不定又要拿这次的黑豆芽劫掠事件做文章了。
    “杀呀！跟俺冲进去！抢走它们的亮晶晶！”
    技霸一脚踹开外部舱门，展开废料护盾，端起双联伐木枪扣下扳机，背上的机械臂同步激发爆弹枪，金属弹幕涌进黑豆芽的船舱。
    一个黑豆芽驯兽师正好与兽人装了个脸对脸。
    这家伙的脑袋光秃秃的，尖尖的，头顶长着两排疙瘩，赤裸在外的皮肤上布满刀疤，脚边是严重凹陷的圆形滑翔板。
    它刚从地爬起来，还没能站稳，就被技霸的子弹射成了筛子。
    技霸拿了技师队伍的一血，兴高采烈地往里冲，一路大呼小叫地疯狂射击。
    旁边有只黑毛红脸的利爪魔从阴影里钻出来，偷偷摸摸地靠近技霸的身后。
    李诺正好瞅见利爪魔的轮廓线，举起伐木枪就是一梭子。
    利爪魔受了伤，没有当场倒地咽气，反倒是变得狂暴起来，面部的六对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
    李诺可不给它发飙的机会，直接用脑僵术定住，冲到面前用伐木枪顶着利爪魔的脑袋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利爪魔的头颅应声炸裂。
    下一秒，乌泱泱的刃翼鸦群从旁边的走廊里扑出来。
    李诺向后跳闪，将几名兽人小子护在身前。
    兽人小子朝着刃翼鸦群挥舞手中的砍砍，击落几只散发酸臭味的黑鸟。
    刃翼鸦群的羽毛如剃刀般锋利，在兽人的身上刮出密密麻麻的血痕。
    数十道血线飙出，被鸦群包围的兽人小子顿时身首异处。
    鸦群离开后，李诺冲上去，把兽人小子的脑袋和身体拼到一块。
    神奇的一幕出现，兽人的脑袋和身体迅速黏连到一块。
    这就是兽人不讲道理的地方。
    只要在神经末梢失去活性之前，把他们的身体组织拼到一起，他们就能活过来，继续战斗。
    “哇咔咔！俺又活过来了！芜湖~”
    “杀啊！抢啊！亮晶晶，俺来啦！”
    “waaagh！”
    几名被斩首的兽人活蹦乱跳地站起来，嗷嗷叫着追赶敌人。
    李诺抽空瞄准船体丢出鉴定术，拿到了舰船的基本信息。
    这是一艘折磨级巡洋舰，内部空间比较大，全长超过4公里，从上到下一共有5层甲板，廊道和船舱布局错综复杂，处处透露着阴暗的气息。
    好消息是，兽人海盗这次找到了软柿子.
    黑豆芽的劫掠船队撤离大半，唯独眼下这艘船行动慢了点，被兽人海盗舰队拦下。
    三艘兽人海盗舰船洗劫一艘黑豆芽的巡洋舰，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李诺跟随大部队从中层甲板一路往上冲，沿路搜寻灵骨的下落。
    这段战斗过程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
    抢不到怪啊！
    真的抢不到！
    绿皮大爷打起仗来就跟疯狗一样，无论遇到什么敌人他们都是一通乱砍和乱射，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李诺先后遭遇了踩着滑板的驯兽师和暴徒，装备爆能枪的阴谋团战士，还有被黑豆芽从拷问室里赶出来填线的奴工。
    这些生物无一例外全都倒在了汪洋般的绿皮浪潮之中。
    兽人的数量实在是太特喵的多了，至少是黑豆芽那边的六倍，这还没算打辅助的屁精。
    李诺欲哭无泪，欲言又止，欲罢不能。
    除了刚开始的几只怪以外，他连根毛都没捞着，只能在网道访问器的诱惑下，紧跟着大部队移动。
    眼瞅着即将踏入网道访问器所在的舰桥，绿皮大爷们终于在舰桥附近的通道内遇到了第一条能带来威胁的防线。
    (本章完)

 第144章 我是网道修理工？

    第144章 我是网道修理工？
    一大群黑豆芽坚守在通道尽头，身前是厚重的金属挡板和护盾构建的双重防御机制。
    通道尽头的台阶上，阴谋团战士形成了包围圈，人群中央是五台痛苦引擎。
    痛苦引擎依靠反重力系统来移动，金属外壳上布满令人不适的尖刺。
    金属关节和生物结构组成的尾部酷似蝎子的尾巴，尾端装备了双联毒晶炮，专门克制步兵单位。
    在这五台痛苦引擎后方，一道狰狞的人影站立在浓郁的黑暗之中，身后有几根扭曲的触须在缓慢晃动。
    这家伙发出几声阴恻恻的低笑，说了段意义不明的话，随后…
    “嗡嗡嗡嗡嗡————”
    “砰砰砰砰砰————”
    双联毒晶炮高速射击，毒性惊人的晶体块穿凿兽人的身体，一下子洞穿一排的绿皮生物，留下一连串溃烂的伤口。
    双联液化枪狂喷强酸，为首的几十只兽人在几息之内化为墨绿色的黏液。
    爆能气体被释放到爆能枪的枪膛中，形成强大的粒子束，再经由聚焦器转化成狂暴的能量束发射出去。
    一瞬间，笔直的通道被狂风暴雨般的弹幕、酸液与激光占据，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
    污血飙飞，断裂的兽人肢体在半空中翻滚，兽人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却成片成片地倒下。
    李诺一直跟在队伍末尾，猛然发现自己这边其实早就步入了黑豆芽的陷阱。
    通往舰桥的通道有且只有这一条。
    通道宽度超过百米，全长至少有一千米，两侧连个门都没有，也没有可以藏身的掩体。
    绿皮大爷们冲进这里，除了一口气击溃通道尽头的防线以外别无选择。
    稍有迟疑，等待他们的就是敌人的无情收割和冰冷的死亡。
    前面的高歌猛进，纯粹是黑豆芽故意为之，目的是让头脑简单的兽人踏入绝境。
    在最悲观的局面中，陪伴自己许久的技师小子-古加，很可能在这场战役中丧命。
    李诺知道，自己出手的时机到了。
    他放低身体重心，钻到走廊边缘，紧贴着漆黑的金属墙面站定。
    用意念锁定黑豆芽的防线，光亮术，启动！
    1000万勒克斯的白光凭空出现在五台痛苦引擎前方，整个通道尽头被白茫茫的强光吞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比凄惨的嚎叫如同火山喷发般高亢。
    冲在最前头的兽人被误伤，但是没关系，没了眼睛的兽人照样能杀敌。
    李诺让白光持续了大约三秒，随后将其关闭。
    这短短三秒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招鲜吃遍天，战场局势在顷刻间迎来翻转。
    黑豆芽的眼睛全部被亮瞎，污臭的黑血挂在眼眶上，形成两道瘆人的血柱。
    痛苦引擎具备生物构造的外部传感器，它们那长得像是肉瘤一般的“眼睛”已全部炸开，只留下了不断渗血的烂疮。
    在通道内肆虐的弹幕洪流迎来短暂的停歇，唯有黑豆芽的惨叫在回荡。
    大黑牙弄不清楚强光是怎么回事，但不妨碍他发号施令：
    “冲啊！小子们！杀光瘪三！抢走它们的大宝贝！waaaaaag————”
    “waaaaaaagh————”
    海啸般的嚎叫充斥走廊，绿皮大爷全体冲锋，海量的脚步声让走廊的地板剧烈颤抖。
    黑豆芽怕了。
    它们在惨叫中后撤，甚至是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推搡着同伴撤往身后的台阶。
    痛苦引擎没了外部传感器，只能胡乱地开枪，大片酸液从液化枪内涌出，却只有一小半扑向敌人，其余的都落到了自己人头上。
    一时间，黑豆芽的防线乱做一团，有个阴谋团战士不小心擦枪走火，朝力场装置开了几枪，保护黑豆芽的力场护盾闪烁几下后消散一空。
    混乱的现场中，只有一个黑豆芽勉强保持镇定。
    它站在台阶的最上层，将身子藏匿在阴影里。
    它的背后伸出三根形似蜈蚣的仿生触手，触手表面布满尖锐的骨刺，尾端装备了注射器、切割器、剪刀手之类的事物。
    一根触手对准它的眼眶刺下去，从里面抓出碎裂的眼球，用另一种圆滚滚的事物替代。
    另外两根触手伸向痛苦引擎，似乎是在紧急维修。
    这个黑豆芽站在阴影里，李诺看不清它的样貌，不过它背后的蜈蚣状触手实在是太有标志性。
    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血伶人吗？
    喜欢折磨别人是吧？
    喜欢给人开膛破肚取乐是吧？
    自诩为血肉的艺术家、血肉的魔术师是吧？
    行，让俺看看血伶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李诺意念一动，再次发动菌能力。
    这次就不是光亮术了，而是震动术。
    “轰隆隆隆隆————”
    血伶人附近的地面狂震不止，用于固定地板和墙面的铆钉没能坚持几秒便像是流弹一般弹射出去，墙上和地上的金属板全部被震动的力道掀翻。
    血伶人的六条仿生触手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犹如狂风中的柳条，无论它怎么控制都没用，触手完全不听它的使唤。
    血伶人终于绷不住了，发出声嘶力竭地咒骂，丢下痛苦引擎不管，踩上滑板就想逃窜。
    一大群兽人越过金属挡板，硕大的绿色肌肉块瞬间挤占防线，几十把伐木枪和重型爆弹枪抵在血伶人的背上狂喷弹幕。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
    血伶人在一息之间被撕成碎片，留下了一颗闪耀强光的炸弹。
    “轰隆！”
    炸弹起爆，杀死血伶人的兽人被血伶人的炸弹杀死，但绿皮大军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由爆炸创造的空缺在半秒内被更多的绿色大块头填满。
    “杀杀杀！砍砍砍！黑豆芽就是黑豆芽，顶多比虾米强点，和俺们比起来还是太菜啦！”
    大黑牙踩在滑板上，悬浮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地方，右手挥舞力场剑，剑尖指向前方，摆出全军出击的姿态。
    白色强光帮了他大忙，以他的脑瓜子暂时想不出强光的来源，但绿皮大爷哪在乎这个。
    “冲进去！技霸和技师小子给俺把黑豆芽的网道设备扒了！”
    大黑牙洋洋得意，李诺跟着技霸进入舰桥。
    黑豆芽的品味一言难尽。
    兽人海盗的舰桥顶多用敌人的颅骨当做装饰物，黑豆芽倒好，肠子、肝脏、胃囊、雕肉块、骨雕，各种各样的恶心造物应有尽有。
    舰桥内不见黑豆芽的踪影，舰长、舵手之类的船员全都离开了，只留下了用力场保护起来的设备。
    网道访问器是个两米多高的金属箱体，宽度和厚度均为一米，表面布满细小尖刺，像是一个体型硕大的黑色榴莲。
    访问器与舰船的导航计算机相连，连接的媒介是滴落黑色黏液的软管，似乎是某个不幸者的肠子。
    李诺找到网道访问器的时候，这东西正在冒烟。
    它被泼了酸液，过半的外壳被酸蚀成了废渣，气得技霸直跳脚，赶忙进行抢救。
    这时，几声不可忽视的闷响从身后的方向传来。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大黑牙飘在舰桥的半空中，听闻闷响后面色一变，拿出吵闹盒子哇哇哇地大叫起来：
    “船上什么情况？！俺怎么听到了爆炸声？！”
    吵闹盒子里传来轮机长的大嗓门：
    “老大！俺们被虾米偷袭啦！9艘虾米的舰船正在偷俺们的屁股！俺们的船嵌在黑豆芽的船里，开不了护盾，只能用装甲板硬抗炮击！”
    “干他娘的臭虾米！气死俺啦！”大黑牙着急得直跳脚，催促兽人加快步伐。
    舰桥的扬声器传出动静，说话的是黑豆芽舰长，用的是兽人黑话。
    “大黑牙！我看到你的船在冒烟诶！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吗？哎呀~堂堂的大黑牙居然被猴子偷了屁股，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啊！我马上就能把护盾修好，你说，我要是强行把护盾开开，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干你娘！”大黑牙指着扬声器大骂，“你要是敢重启护盾，俺就把你的船炸了！”
    黑豆芽舰长大吼回道：
    “那你还不赶快离开我的船！你难道想去科摩罗做客吗？！”
    “干你娘！你给俺等着！下次俺再遇到你，一定把你的脑袋做成马桶！”大黑牙骂着脏话，调转力场剑的方向，朝下面的兽人大吼：
    “小子们！快带上宝贝回去！虾米在偷俺们的屁股！快快快！快回船上！”
    戏剧性的变化出人预料，却在情理之中。
    这里本就是人类帝国的地盘，战斗现场附近是尼德莱文星区的一座物流中枢空间站。
    尼德莱文十五世的太空卫队得到空间站被劫掠的消息后，势必会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李诺要是这支卫队的指挥官，肯定也会趁机偷兽人海盗和黑暗灵族的屁股。
    一众技师小子擦掉网道方位器上的酸液，联手扛起沉重的箱体，头也不回地朝舰船狂奔。
    李诺跟在队伍里，瞄准被酸液腐蚀掉三分之一外壳的网道访问器发动俺寻思之力。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古加的基因知识库，搜寻与灵族网道访问器有关的机械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溜得快。】
    【学习成本：100万技能点。】
    【说明：溜得快，即兽人黑话中的网道访问器。】
    【此装置需要与点点图搭配使用。消耗的万用灵能材料越多，搜寻网道入口的范围越大。开启不同大小的网道入口，需要消耗不同数量的万用灵能材料。】
    嘶，100万技能点，对应模拟积分1000万。
    李诺先是为此一惊，旋即又感觉很划算。
    这可是能帮自己进出网道的机械巫术啊！
    黄皮子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进出网道的稳定手段，却始终没有得偿所愿。
    自己只需要费1000万点积分就能把黄皮子的美梦变为现实！
    这1000万点积分实在是物超所值。
    李诺下定决心，尽快把这笔数目庞大的积分攒出来。
    一路护送网道访问器回到海盗舰船上，李诺给技霸打下手，抢修外壳受损的网道访问器。
    三艘兽人海盗船一边硬抗虾米的炮击，一边倒退着离开黑豆芽的船体。
    黑豆芽的舰船恢复行动能力，立马开启力场护盾，全速逃离战场。
    两艘无畏级轻型巡洋舰追着黑豆芽的船离开。
    由于被色孽盯上，黑豆芽不敢进入亚空间，它们的长距离折跃手段完全依赖于网道。
    它们很明显有不止一个网道访问器。
    在甩掉太空卫队的轻巡之后，黑豆芽的舰船尖端射出一道光束，光束与一个凭空出现的巨大平面相撞。
    平面上暗红色与深褐色交织，看上去像是体型硕大的水管外壳。
    光束照在上面后，一个圆形的豁口浮现出来，黑豆芽的舰船驶入其中，巨大平面瞬间消失。
    李诺赶在网道出入口消失之前，用目光锁定巨大平面发动鉴定术。
    鉴定结果出来的这一刻，他立马补了一发分析真菌，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
    【名称：未知编号的网道路段。】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由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构成的古圣造物，经过数千万年的岁月后，它虽有些破损之处，却依旧维持着最基本的功能。】
    网道是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打造而成的！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能用单晶体把泰拉皇宫地下的网道入口修好，一举改变人类帝国的整个走向？！
    李诺自忖没有悲天悯人的习惯，但当他发现自己具备拯救所有人的时候，心神不可避免的巨颤起来。
    冷静，冷静，暂时先别想着用单晶体修理网道。
    这种事情太危险了，一旦着手进行修理工作，自己势必被混沌大敌缠上。
    到时候，自己的兽人小弟说不定会给自己打个灵能电话，一举把自己炸死。
    谨慎起见，李诺作出一系列决定。
    先攒够1000万模拟积分，把进出网道必备的机械巫术兑换出来。
    完成这一步后，派遣自己的兽人小弟进入网道探索一番，找到一个适合建造根据地的场所。
    把那里建造成坚不可破的基地后，再去考虑其它事情。
    这一系列操作的难度很高，注定需要半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完成。
    现在距离荷鲁斯叛乱还有十几年，李诺估计自己应该能在叛乱前，在网道里扎根。
    “小子们！站稳咯！俺们从烂玩意的地盘上把虾米甩开！”
    大黑牙的声音在工坊内回荡。
    绿油油的烂玩意护盾笼罩舰船，三艘兽人海盗船驶入亚空间，将追击的太空卫队甩在身后。
    李诺选择“下线”，前去太空野兽的营地打造点点图。
    尼德莱文星区的太空卫队不能驶出星区。
    前后加起来一共9艘舰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暗灵族和兽人海盗离开。
    为首的独裁者级巡洋舰内，舰队指挥官兼太空卫队的连长，麦吉·尼德莱文打开了舰队的通讯频道：
    “全体返航，目的地尼德莱文星港。”
    麦吉是尼德莱文十五世的五个儿子之一，年龄最大，最稳重，因而被任命为太空卫队的指挥官。
    在赶来支援物流中枢空间站之前，麦吉刚完成对恒星辐射废料区的扫荡，清除那里的瘟疫。
    现在，他要前往尼德莱文星区最繁华的星港，向自己的总督大人和父亲汇报此行的情况。
    尼德莱文星港是悬浮在虚空中的超大型空间站，可以看做是太空城。
    它拥有一座规模堪比中型巢都的主堡，三座屹立在主堡三个方位的副堡，以及难以计数的角楼、太空悬廊、激光炮台阵列和足以笼罩整个星港的虚空盾。
    这里既是尼德莱文十五世的王庭区，也是尼德莱文家族的宝库。
    所有通过牺牲恒星换来的财富，都被堆积在星港之中，星港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
    麦吉·尼德莱文的太空卫队停靠在主堡的空港中。
    在经过层层检查和扫描后，麦吉带着自己的两个副手踏入父亲的私人娱乐场所。
    这地方的场景足以让每一个初来乍到之人心脏狂跳。
    妖娆的软体异形生物在舞台上跟着音乐起舞，几名拥有双倍不可描述之物的粉皮亚人托着酒水走向麦吉三人。
    麦吉拿来酒水，拍了下弹力十足的粉皮亚人，径直走向父亲所在的舞池。
    尼德莱文十五世拥有标准的本地长相，高颧骨，大脑门，稀疏的头发和大鼻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参与三俗节目。
    麦吉等父亲跳完一支舞姿不堪入目的舞蹈后，走到对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父亲，关于恒星辐射废料区的现场调查情况，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汇报。”
    尼德莱文十五世很少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如此凝重，便挥挥手散开围上来的各类异性异形，带着麦吉走向旁边的会客室。
    麦吉的两个跟班守在门口。
    尼德莱文十五世锁上房门，跌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身上挂着自己的汗水和异性异形的汁液：
    “说吧，我的孩子，那该死的瘟疫究竟是谁投放的？我可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尼德莱文十五世的话还没说完，一根锐利的刺针扎进他的脖子，覆盖金属手套的大手盖住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声音。
    尼德莱文十五世想要剧烈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
    一同失灵的还有他体内的植入物。
    古怪的灵能涌进他的身体，覆盖在植入物上，让这些通过监测心跳和脑波信号来自动发出警报的金属物件全部失效。
    在尼德莱文十五世惊恐的注视下，他的“大儿子麦吉”于一阵皮肉蠕动中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再次认识一下，我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好大儿麦吉正在船上睡觉，我是他的新主人。”
    黑镰1扬起邪魅的笑容：
    “我是主最忠实的仆人，你也将成为我们的一员。睡一觉吧，等你醒了，你就会拥有全新的身份。欢迎你加入我们，黑镰15。”
    (本章完)

 第145章 一人成军者之间的战役

    第145章 一人成军者之间的战役
    参与过冷贸易的人都知道，朦胧星域有两个帝国执法部怎么也清理不干净的冷贸易集团。
    一个是欧涅人组建的欧涅人集团，以堪比蟑螂的繁殖能力和滥用速成激素而出名。
    另一个便是以阿尔修斯人的变化之术起家的黑镰集团。
    在前不久，黑镰根据主的指引，成功获得了梦寐已久的菌株，主动感染阿克·海雷斯。
    感谢主的恩赐，被俗称为饮骨者的真菌异形寄生后，黑镰集团依旧保持自我意识。
    他们并未沦为饮骨者的奴仆，对身体拥有绝对的掌控权。
    不仅如此，他们还获得了饮骨者的大量知识和强悍的能力。
    现在的黑镰集团，既能用阿尔修斯人的变化能力随时改变自己的身体和生物特征，又可以借助饮骨者的精神网络实现跨星际通讯。
    用饮骨者的寄生孢子控制凡人，也成为了黑镰集团的秘技。
    尼德莱文十五世被黑镰1植入寄生孢子，自此沦为黑镰集团的奴隶。
    主向黑镰1传授了一项灵能仪式。
    他在封闭的房间内举行了这场仪式，帮助尼德莱文十五世快速度过感染初期。
    原先需要24小时才能完成的感染工作，被压缩到只有半个小时。
    当尼德莱文十五世从会客室走出，他的一举一动都和平常一模一样，但他的意识和灵魂已被黑镰1彻底掌控。
    尼德莱文十五世带领自己的儿子前往总督办公室，将沉思者的操控权限让了出来。
    黑镰1可以尽情地使用星区总督的权力。
    他打开数据库界面，输入一串空间坐标。
    大概五个月前，黑镰集团根据主的指引，洗劫了一颗拥有原始文明的星球，从上面的饮骨者宝库里拿到了寄生孢子、基因编辑设备和饲养机器。
    也就是这场洗劫和屠戮，让黑镰集团吸引了帝国执法部的注意，进而躲躲藏藏差不多两个月。
    前些日子，欧涅人集团也发现了一颗拥有原始文明的星球。
    黑镰1听闻消息后，买通了两个欧涅人担任自己的眼线，密切关注那颗星球上的状况，看看是否也有饮骨者的宝库。
    黑镰1的运气不错，那颗星球上也出现了饮骨者的宝库。
    赞美主，这一定是主的恩赐。
    黑镰1此时输入的空间坐标，来自他亲手安插在欧涅人集团劫掠船队中的间谍。
    屏幕上的像素块飞速闪烁，沉思者根据空间坐标，在人类帝国的版图中找到了对应位置。
    银河系的平面图上，朦胧星域东北角，星炬的光芒所能触及的最边缘地带，那里有一片被称为米德拉克扩区的区域。
    星炬的光芒在那里时隐时现，米德拉克扩区经常与帝国失联，因而暂未被正式划入帝国的版图。
    黑镰1想要寻找的星球，就在这片扩区里。
    那颗星球上有一座深埋在地下的饮骨者宝库，里面存有一台十分珍贵的饮骨者饲养机器。
    黑镰1手上有一台这样的机器，现在他打算获得第二台。
    “看这里，这就是那颗星球，饲养机器就在上面。”黑镰1指向屏幕上的一颗小白点，让尼德莱文十五世过来仔细查看：
    “你安排一支武装商船队伍和我的劫掠舰队一起出动，走最短的路程过去。我们一定要赶在兽人拆掉机器之前，将机器抢过来。明白了吗？”
    尼德莱文十五世已成为黑镰1的奴仆，代号黑镰15。
    二人本可以通过饮骨者的精神网络交流，但黑镰1喜欢喝令星区总督的感觉，因而选择用更为原始的方法命令对方。
    尼德莱文凑近查看屏幕上的星球编号，用数据板记录下来，毕恭毕敬地向黑镰1欠身施礼：
    “是，大人。我这就安排五艘武装货船配合您的行动。您放心，货船的导航者都是尼德莱文家族培养的，即便我把目的地定在帝国的边缘地带，他们也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黑镰1坐进总督的椅子，将双脚架在黑檀木桌面上，晃着脚脖子说道：
    “你的五艘武装货船也要参战，而且船上所有人都必须感染饮骨者的寄生孢子。你没意见吧？总督阁下~”
    “当然没有意见，能为大人效劳，是我这个卑微的爬虫毕生的荣幸。”尼德莱文深深地弯腰，脸上写满了恭顺，丝毫见不到星区总督应有的高傲。
    “非常好，黑镰15。把你的情人挨个叫来。早就听说你们这帮总督玩的，今天我得好好长长见识。”
    “遵命，大人。这将是我等的荣幸。”
    尼德莱文的情人们挨个进入总督办公室，封闭的房间内响起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好似有什么可怖的事情正在发生。
    同一时间。
    尼德莱文安排的武装货船与黑镰的劫掠船队汇合。
    两支舰队闹出了一点小矛盾。
    武装货船的船员里有帝国执法部安排的密探。
    在发现自己要被迫感染某种菌株后，密探联合起来发起反抗，鼓动货船船员暴动，好让自己趁机钻进穿梭机，逃离武装货船。
    劫掠船队采用血腥手段镇压暴动，抓住了帝国执法部的密探，把他们带回船上。
    在后续的寄生孢子植入过程中，有一些隐藏极深，没有参与暴动的执法部密探被揪了出来。
    揪出这些密探的是饮骨者的特性——格式塔。
    凡是被孢子完全寄生的人，其记忆和知识都会被塞入饮骨者的精神网络，让处于网络中的所有个体共享，俗称脑联网。
    每个个体都会拥有全体成员的所有记忆、知识，个体即整体，整体即个体，这便是格式塔式文明最为显著的特征。
    感染船员的寄生孢子经过黑镰1的灵能改造，承载了主的伟力。
    普通的寄生孢子，会把感染者的知识与记忆与其它所有饮骨者共享。
    被黑镰1用灵能改造的寄生孢子与此不同。
    感染者在加入精神网络时，其知识和记忆只会被黑镰1知晓，其它成员无权得知。
    感染者的控制权，也由黑镰1独自掌握，不会被其它成员沾染。
    帝国执法部的密探被完全寄生后，他们从执法部收到的指令、他们的人生经历、他们妻儿的信息、他们与上级的联系方式等所有信息，悉数进入黑镰1的脑海。
    如此恐怖的信息收集能力和群控力，全部依赖于受到主赐福的寄生孢子。
    难以想象，当几千万，几亿，甚至是几十亿寄生孢子被广泛的播撒出去，尼德莱文星区会变成怎样的景象。
    一人成军对黑镰1而言，绝非奢望。
    良久之后，舰队的骚乱平息，正式启程前往米德拉克扩区。
    星区总督办公室内，惨叫渐渐平息，昂贵的地毯一片殷红，现场满目疮痍。
    作为阿尔修斯人，黑镰1喜欢软泥状的身躯，这给他打来了近乎病态的折磨欲。
    此时的黑镰1穿着睡袍躺在沙发上，一脸的惬意和享受。
    “黑镰15，在饲养机器到来之前，我要你用我给的寄生孢子，感染所有能直接接触你的人，另外再准备好太空车间来仿制饲养机器。”
    “是，大人，我会尽快准备好仿制饲养机器的太空车间。但有一件事，请您务必知晓。”
    尼德莱文跪倒在地：
    “大人，能和我直接接触的人包括一名机械教成员。他叫做莫尔格。我恐怕无法寄生他，因为他是一名异形生理学者。”
    听到“异形生理学者”这个头衔，黑镰1脸上闪过一丝忌惮。
    尼德莱文星区被纳入帝国版图之前，存在着大量的异形文明。
    这些异形文明被摧毁后，留下了难以估量的异形遗产。
    机械教对这里很感兴趣，指派一群异形生物研究领域的机械神甫常驻于此。
    尼德莱文十五世本人对异形和异形造物也很感兴趣。
    他通过黑镰集团和卫队收集异形，在机械教眼皮子底下偷偷把玩，紧张又刺激，乐此不疲。
    正因此，黑镰1对尼德莱文了解的非常清楚，只是精心策划一番，便把他本人转变为仆役。
    现在，摆在黑镰1面前的难题是如何处理名叫莫尔格的机械神甫。
    这家伙专门负责和尼德莱文十五世接洽，二人经常通过内部网络交流，偶尔见面。
    一见面，必出纰漏。
    黑镰15体内的菌株，绝不可能避开莫尔格的异形生物扫描器。
    “给我听好了，你和莫尔格在三个月内别见面。等扩区的饲养机器运到你这儿，你就尽全力仿制机器和扩散寄生孢子，争取在这三个月里感染星区10%的人口。到时候即便被机械教的杂碎发现饮骨者的存在，他们也没办法阻止这场盛宴了。”
    “遵命，大人。”
    星区总督对自己惟命是从的模样，让黑镰1心满意足。
    只可惜，他还有其它饲养机器要获取，暂时没工夫在这里享受星区总督的美好生活。
    黑镰1获得的第一台饲养机器被安置在自家的地盘上，没日没夜地出产寄生孢子，感染阿尔修斯人。
    即将到来的第二台专门用于感染尼德莱文星区的人类。
    后续到来的第三台、第四台、第五台，也都有各自的感染对象。
    一定要在机械教发现饮骨者的踪迹前，尽可能的传播饮骨者瘟疫，绝不能有所懈怠。
    “好了，黑镰15，我这就坐船离开，你依旧是这片星区的总督。”黑镰1站起身，穿戴衣物，走向房门。
    “欢迎您随时来我这儿做客。”尼德莱文像是哈巴狗一样跟在黑镰1身后。
    黑镰1止住脚，看了眼彩色落地窗外的星尘问道：
    “舰队多久能抵达那颗星球？”
    “大人，承蒙我主庇护，亚空间航道一路畅通。最多18个泰拉日，舰队就能抵达那里。”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亲自指挥舰队和兽人交战，一举拿下那台机器。”
    主向黑镰1传授了一项神秘的灵能仪式。
    依靠这项仪式，黑镰1能够以一己之力，同时操控数以万计的饮骨者为自己作战，当之无愧的一人成军。
    …
    …
    13天后。
    泰拉时间傍晚5点。
    李诺从私人实验室出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基因重组实验成功了。
    他把兽人的基因和泥巴人的基因融合到一块，制作出了能变形的特战小子。
    特战小子是兽人中专门执行潜入、破坏和间谍工作的兽人，体型比较矮小，力量不及普通的兽人小子，但身轻如燕，身手矫健。
    从这种兽人身上分离出来的生殖孢子，经过李诺的深度改造，融合了泥巴人的变形能力。
    阿尔法军团不是擅长伪装吗？
    ok了家人们，阿尔法兽人军团的筹备计划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从今天起，兽人也可以具备变形能力了。晚饭后，李诺在卧室内迫不及待地登上太空的“账号”。
    在过去13天里，氏族人口凭借“生长灵”实现了高速成长，目前已达到3万人的水准。
    这只计算了兽人，没有算屁精与史古格。
    把所有能喘气的全都算上，太空野兽氏族的总人数可能会突破4万。
    数目如此众多的兽人和屁精，当然不可能全部挤在宝库外的洞窟里。
    在李诺的精心安排下，3万兽人分成10支兽人连队，环绕宝库挖掘新的地下洞穴。
    每个地下洞穴安排1支兽人连队，分散布局，避免被敌人一锅端。
    洞穴各处存有暗道，与宝库所在的洞窟群相连。
    兽人全副武装，携带重火力武器，在各自所属的洞穴之中巩固防御工事，确保每个洞穴都能抵抗强酸、毒气、液体火焰、塌陷、爆炸。
    必要时，3万兽人可以集体回防。
    太空野兽的一连最为精锐，由野兽出任连长，其余各连由兽人亲卫担任连长。
    小溪的原始人复仇队伍被定义为凡人辅助军，跟随一连一起行动，负责喷洒炼金药剂。
    李诺“上线”后，直奔饲养机器而去。
    他今晚的研究任务是，找到一种让特战小子完美藏进饲养机器里的方法。
    这需要用到“毛哥的黑毛”、“毛哥静悄悄”等多种兽人巫术。
    特战小子会跟随机器一起抵达饮骨者的地盘。
    李诺只需通过特战小子弄清楚饮骨者老巢所在的方位，就能把饮骨者的活动范围和主要感染人群圈出来了。
    如此一来，便可有效地避免自己的巢都被饮骨者渗透。
    时间在钻研中迅速流逝，转眼来到这天的后半夜。
    李诺刚把特战小子塞进机器，腰间的吵闹盒子传出野兽的声音。
    “老大！亚空间有反应，有支舰队正从亚空间接近俺们的星球！你快来星图这里看看吧！”
    “好，俺这就过去。”
    有舰队在靠近星球，难道是饮骨者的舰队？
    李诺让特战小子在机器里藏好，转身提足狂奔，冲进一连所在的洞穴。
    洞穴正中央是找东东器和点点图。
    这两件装置是李诺亲手打造的，全都是当前生产条件下最高规格的产物。
    点点图在距离地面一米五的地方投射出全息成像，用虚拟的像素点阵图描绘出舰队的情况。
    一支舰队正在亚空间航行，目前暂不清楚舰队里有多少舰船。
    舰船的亚空间观测图像是一大团暗红色的色块，这在兽人的星图中代表非兽人生命体。
    15分钟后，点点图发出亚空间入口开合的警告声。
    点点图的画面自动切换，从亚空间观测图变为星空遥感图。
    距离星球1200公里开外的地方，十一艘舰船从亚空间入口驶出。
    其中六艘为来历不明的劫掠船。
    它们由剑级护卫舰改造而来，敦实、厚重、拥有虚空盾，原本的激光炮台阵列被拆掉了，换成了可以空对地使用的导弹发射架。
    五艘为武装货船，具体型号未知，看上去是拆掉了运输舰侧舷外部的货舱，安装了导弹发射架，不存在虚空盾。
    值得注意的是，武装货船上有巨大喷漆，上面写着“尼德莱文星区-第65号武装货运编队”的字样。
    李诺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愣了下，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宕机。
    什么情况这是？
    尼德莱文星区的武装货船被劫掠船队挟持了？
    “野兽，传令下去，让各个连队做好战斗准备，原地待命，不准离开地下区域。”
    “是，老大！”野兽拿起吵闹盒子，呜呜哇哇地传达命令。
    全息图像上，十一艘舰船抵达近地面轨道的最上层，朝着宝库的正上方飞过来。
    找东东器侦测到星球上空的电磁信号增强，这是舰船上的俄歇矩阵在扫描星球的缘故。
    由于舰船级别不高，它们的俄歇矩阵性能有限，无论是扫描范围，还是穿透力，都远不及巡洋舰。
    在人类帝国的舰船体系中，有且只有巡洋舰及以上级别的舰船，才具备扫描全球的能力，但也只能穿透大约一百米的土壤，遇到岩层或矿脉，穿透力会大打折扣。
    饮骨者宝库和李诺让兽人开挖的洞穴非常深，距离地表足有五百米，远远超出这十一艘舰船的扫描深度。
    果然，舰船没能发现深藏在地下的兽人，李诺的找东东器上并未传出被俄歇矩阵扫过的警报。
    为了防止地下有埋伏，舰队派出人员穿梭机前去地面近距离观察洞窟入口。
    李诺按了下找东东器上的切换按钮。
    全息图像从星图切换为监控视角，画面中呈现出洞窟入口附近的景象。
    四艘穿梭机落地，上面下来大约二百个虾米。
    他们身穿塑料防弹盔甲，手握激光步枪、自动手枪。
    看他们的长相和体型，确实能和人类帝国对得上号。
    “老大，这次的敌人是虾米诶，俺还以为是紫皮人呢。”野兽指向全息成像的一角，“那几个倒霉蛋要踩进雷区了。”
    洞窟入口周围方圆三公里都是雷区，地雷随机分布，全看屁精的喜好，有的地方地雷密集，有的地方稀疏，主打一个随意。
    十个虾米冒冒失失地闯进雷区，没一会儿便有爆炸声从中传出。
    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
    登陆地表的虾米没有配备通讯装备，没有战术耳机、没有通讯背包，就连找东东器上都没有出现多余的通讯信号。
    可偏偏，他们全都有条不紊地向发生爆炸的地方集合，自始至终没有进行言语和眼神交流。
    这种现象非常反常。
    野兽没注意到，但李诺却绝不会错过。
    “这些虾米有问题。”
    李诺沉声道：
    “虾米的单兵通讯装置里，最高级的是通讯念珠。它可以实现加密通讯，让通讯信号很难被俺们的找东东器发现。但这玩意很贵，这些虾米不过是杂兵，不可能有资格装备通讯念珠。但你瞧，他们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进行，就交替掩护着前往爆炸地点。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野兽知晓饮骨者的特性，稍作思索便心领神会：
    “老大，俺懂了。这些虾米被饮骨者寄生了。他们全都是感染者，只通过精神网络来交流，完全不用说话和打手语。”
    “没错。”李诺一点头吩咐道：
    “让各个连队检查一遍地道里的陷阱，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全体进入静默状态。谁敢给俺闹出动静，俺就踹他的屁股。一旦发现敌人通过陷阱，立刻开火。”
    “是，老大。”野兽拿起吵闹盒子，压低声音叽里咕噜地把李诺的命令传达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找东东器上的通讯信号一个接一个消失，地下区域内的通讯网络鸦雀无声，再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声音。
    当兽人变得令行禁止，便会展现极其可怕的凝聚力和行动力，这就是基因编辑带来的巨大蜕变。
    时间在虾米不断踩雷中流逝。
    半小时内，超过一千名虾米被地雷炸死。
    从此不难看出，眼下这群虾米极为缺乏大规模团战的经验。
    非常非常的缺。
    李诺甚至怀疑这群被饮骨者感染的虾米，从未经历过大规模团战，以至于他们的死伤超过一千人后，这才想起来用导弹主动引爆地雷。
    导弹雨幕从天而降，尘土翻飞，浓烟四起，地雷基本排除干净，洞窟入口的道路畅通无阻。
    但，李诺策划的陷阱没这么简单。
    几百个虾米进入洞窟入口后，野兽适时拍下按钮。
    “轰隆——”
    洞窟发生爆炸，沙石俱下，原本宽度超过百米的入口一下子被落石和泥块堆满。
    虾米连忙展开挖掘和加固洞窟的工作。
    可在挖通道路后，他们这才发现这里是死路。
    是的，死路。
    洞窟入口进去后大约六百米的地方，那里原先是哀嚎通道的入口，此刻却被一堵坚硬的钢铁墙面挡住，没有给外来者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
    在看到这堵“叹息之壁”时，所有虾米整齐划一地举起手臂，朝钢铁墙面所在的方向比划下流的手势，飙出同样的脏话：
    “该死的兽人，你们这帮粪坑里的烂蛆，竟然比我想象得更加狡诈，我#$@#!”x9999
    几千上万个复读机一起吐槽，这场面何其宏大。
    野兽整个人都傻了。
    李诺却是面色微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这些虾米被同一个意识控制了。
    根据云锤所掌握的知识，饮骨者这个文明不存在能够控制所有个体的上位意识。
    复数的个体能被同一个上位意识掌控，这是蜂巢文明特有的特征，例如泰伦虫族。
    饮骨者是格式塔文明。
    每个个体都有鲜明的特征和独立的意识，只是互相之间共享整个文明的精神财富而已。
    绝不可能出现所有饮骨者在同一时间内，做出同一个动作的情况。
    可面前一幕与云锤所掌握的知识相违背。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次抵达星球的饮骨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奸奇腐化了，因此才会听从某个上位意识的统一指挥。
    换句话说，被奸奇腐化后，饮骨者不再单纯只是格式塔文明，而是格式塔和蜂巢的集合体。
    既能共享精神层面的信息，又能在必要时听从同一个上位意识的指令。
    这样的异形文明，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野兽，传令下去，让所有小子打起十二分警惕，别被饮骨者的寄生孢子感染。必须优先击杀带有蓝紫光芒或者羽毛的东西，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是，老大。”
    李诺侧首看向身边的小溪，用饮骨者语言叮嘱道：
    “看好你的人，别让他们被感染。地表上的人类全都是饮骨者的宿主，而且他们身上的饮骨者被改造过，会把宿主转变为某个上位意识的仆从。谁要是被感染了，而且噬真菌体病毒没生效，就要尽快用毒药了结自己，明白吗？”
    小溪接种了“噬真菌体病毒疣”，嘴里含了剧毒物质制作的胶囊，说不出话，只能凝重的神色点点头作为回复。
    她身后的复仇者们也是如此，各个都怀着与饮骨者同归于尽的信念，毅然决然地往嘴里塞入了李诺制作的毒剂。
    “疣”和剧毒胶囊形成了双保险，确保容易被饮骨者感染的原始人不会被寄生。
    李诺向他们郑重承诺，这场战役结束后，幸存者可以享受他的基因改造，自此摆脱容易被饮骨者快速完成寄生的基因缺陷。
    (本章完)

 第146章 狡诈而又勇猛，勇猛而又狡诈

    第146章 狡诈而又勇猛，勇猛而又狡诈
    太空野兽展现出来的狡诈并未阻挠敌人前进的步伐。
    人员穿梭机在地表和近地面轨道之间频繁往返，将大量武装船员和重火力武器输送到地面。
    几十个虾米推着三个重火力平台进入地下，平台上搭载了经过改装的热熔枪。
    湍急的热流喷涌而出，飞快融化堵住道路的钢铁墙面。
    当热流与墙体内的爆炸物相接，轰隆爆响随之喷发。
    狂暴的气流裹挟热流扑向虾米和重火力平台。
    滚烫的热液覆盖热熔枪的燃料罐，引发了更为强烈的爆炸。
    接连数次爆炸过后，地下通道内的虾米死伤惨重，三个重火力平台和上百名虾米永远埋葬于此。
    “太弱鸡了，控制这些虾米的上位意识太弱鸡了。他表现得就像是个从未指挥过大规模团战的菜鸟。这是他真实的表现，还是某种伪装呢？”
    李诺将双臂撑在桌边，眼中流露出警惕而非不屑。
    嘴上说着对方太弱鸡，李诺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
    奸奇被称为万变之主，擅长通过变化来达成目的。
    祂麾下的饮骨者所表现出来的弱鸡，可能只是一层伪装，目的是掩盖最为真实的意图。
    “老大，要不俺们从暗道杀出去吧？俺觉得虾米太磨叽了，俺有点受不了他们的速度。”
    野兽按了按指关节，跃跃欲试。
    野兽的话让李诺眼中微亮。
    他知道敌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诚然，在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大幅度改良太空野兽的基因后，太空野兽氏族的兽人从原本被战斗欲望驱使的战争机器，变成了可以准确执行命令的新生代兽人，
    但是，埋藏在他们基因片段里的某些特质是很难被改变的。
    例如，好战。
    再例如，精力快速恢复导致的精力过旺。
    好战的性格让兽人敢打敢冲，积极应对突然到来的高强度作战。
    精力过旺使兽人能长时间保持高水准的战斗热情。
    这两种特质可以通过基因编辑来改变，使得兽人不那么好战，也不那么精力旺盛。
    由此带来的变化是，兽人更听话，但也变得更弱。
    为了保证太空野兽氏族的战斗力，李诺没有篡改兽人好战的性格和精力旺盛的特质。
    他是通过强化“服从命令”的特质，来让太空野兽氏族的兽人更听话的。
    也就是说，当一场战斗的前戏过长，兽人始终不能与敌人正面接触时，骚乱就会在兽人群体内部迅速滋生，最终致使太空野兽氏族脱离控制。
    这就是敌人的意图。
    他们不用快速推进，只要等地下的兽人自乱阵脚即可。
    李诺看了眼身边的野兽。
    这小子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的征兆，由此可见各个连队内部又是怎样的情况。
    说不定，在某些洞穴当中骚乱已经诞生了，只是因为通讯频道保持静默状态，自己才没能发现骚乱的出现。
    李诺微微吸了口气，决定执行备用计划：
    “野兽，传令下去，让屁精把饲养机器运到地上。全部连队进入战前准备状态。饲养机器抵达地面后，各连队按照兽群奔袭计划来作战。”
    “是！老大！”野兽一听即将开战，瞬间来了精神，掏出吵闹盒子大声嚷嚷：
    “呼叫屁精洞，呼叫屁精洞，老大让你们把那台机器运到地面上，动作快点！其他人给俺听好了，老大说了，等机器到了地面，俺们就和外面的虾米开战！作战指令是‘兽群奔袭’！听到没有，是‘兽群奔袭’！”
    “好嘞，俺早就等不及啦！”
    “收到，收到，俺的大枪早已饥渴难耐！”
    “是时候让外面的虾米尝尝苦头了！”
    各个连队的兽人连长吱哇乱叫，明显快要被冗余的前戏逼疯了。
    李诺暗自点头，为自己化解一场内讧松了口气。
    全息图像上，屁精洞的屁精和奴隶主全部出动。
    饲养机器被牵引到竖井的升级平台上，竖井的顶部出口经过伪装，外面看是岩石和草皮。
    在竖井附近的地面上，一大群屁精嘿咻嘿咻地拖拽绳子。
    升级平台在绳索和齿轮的作用下匀速上升。
    另一群屁精合力拖拽第二根绳索，将竖井的顶部出口打开。
    “轰隆隆——”低沉的震动声从地下传出，吸引了虾米的注意。
    虾米们一窝蜂地跑向竖井出口，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度超过二十米的金属机器从地下升上来。
    虾米的面部神情在同一时间变得亢奋和激动，又流露出一丝忌惮，生怕这是兽人的陷阱。
    恭喜你们，你们猜对了，这就是兽人的陷阱。
    来自近地面轨道的导弹轰炸，一直是李诺忌惮的事情。
    可有了饲养机器在场，那十一艘舰船就不敢轻易发动导弹轰炸了。
    如此便将双方之间的制空权差距拉到了同一层面上。
    当几千个虾米向饲养机器围拢，一窝又一窝兽人从暗道里冲出来，与虾米发生零距离接触。
    “杀啊！俺们是兽群！俺们是太空野兽！干掉这些虾米！”
    “俺们才是这颗星球的主人！杀光虾米！”
    一连到十连全体出动，各个兽人连长高喊口号杀向敌人。
    现场的虾米数量不超过万人，远远不是绿皮大军的对手。
    十支兽人连队如同狂奔的兽群般横冲直撞，将虾米的队伍和虾米的身体撕得粉碎。
    兽群奔袭就是冲杀的意思，完成一轮声势浩大的冲锋后，各个兽人连队在连长的指挥下返回各自的洞穴。
    饲养机器屹立在地面上，四周是漫山遍野的尸骸和血污。
    一阵风吹过，破碎的衣料挂在枪杆上抖动，猎猎作响，肃杀的氛围迅速弥漫，天上地下一片寂静。
    李诺知道虾米是奔着饲养机器来的，他已经把这张牌放在牌桌上，现在就看对面怎么接招了。
    一艘穿梭机从近地面轨道驶来，降落在饲养机器附近的地面上。
    穿梭机里除了驾驶员以外，只有一名乘客。
    这人穿着深色制服，没有装备武器，皮肤偏白，脸上的神情比此前的虾米更为生动。
    他环顾四周，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目光从一地的断肢上扫过，用低哥特语大喊道：
    “你们是太空野兽氏族，对吧？你们的氏族老大是太空。你们氏族的繁衍速度让我感觉匪夷所思。我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阴险狡诈的兽人。”
    虾米抬手指向机器，与藏在草地里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对视：
    “太空，我知道你能看到地面的情况。我不管你们太空野兽氏族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想要的只有这台机器。你们想必也知道这一点，不然也不会把这台机器放到地面上来阻挡我发射导弹。咱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带走机器，这颗星球属于你们，咱们从此以后互不干涉。”
    说话的虾米看上去是个普普通通的武装船员，却流露出上位者的气息。
    很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来源于掌控饮骨者的上位意识。
    是上位意识操控他来到地面，与太空野兽氏族展开谈判。
    现在的情况对双方来说都很焦灼。
    太空野兽氏族由于时间紧迫，没能造出大规模突袭近地面轨道的飞行器，因此对近地面轨道上的舰船无可奈何。
    那十一艘舰船全是按照太空环境来设计和建造的，无法进入大气环境，更无法降落在地面上。
    舰队里估计还有不少于八万的武装船员，却只能通过穿梭机小批量的来到地面。
    敌我双方都因为地表与近地面轨道之间巨大的海拔落差，而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场战斗极有可能演变成漫长的持久战。
    虾米背后的上位意识只想速战速决，因此主动现身，提出谈判。
    这正合李诺的心意。
    在他的指示下，一个兽人小子手拿吵闹盒子抵达地面，来到距离虾米十米远的地方站定。
    李诺用低哥特语隔空喊话：
    “我给你们三个小时的时间，用穿梭机把船上的所有虾米运到地面，关闭那六艘护卫舰的虚空盾。你可以挑一艘舰船带上这台机器离开，其余十艘都归我。”
    虾米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似水：
    “你在做梦！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所有兽人里最贪婪、最不要脸的。”
    “呵呵，看看这是什么。”李诺轻笑一声，用兽人黑话指挥兽人小子打开机器的外壳。
    饲养机器的内部构造暴露在外，一颗闪烁红点的计时炸弹放置其中，倒计时显示，它将在3小时32分钟后爆炸。虾米的五官几近扭曲，感觉自己在面对的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人，而是老谋深算的怪东西。
    这一刻，他觉得对面的说话之人才是主的信徒！
    哪有兽人会利用敌人的弱点要挟敌人的啊！
    他们不是只会砍砍砍和射射射吗？！
    “看到了吗？炸弹会在3个小时32分钟后爆炸。你动作够快的话，有32分钟来拆除这颗炸弹，自己想清楚。”
    虾米破口大骂：
    “踏马的，你们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兽人怪胎！”
    “注意你的言辞。”李诺动动手指，炸弹倒计时减少10分钟，“你只有3个小时22分钟了。”
    “艹！艹！艹！”虾米目瞪口呆地看着倒计时一下子少掉10分钟，着急得连续大骂脏话。
    他从未感到如此屈辱。
    自从成为主的仆从以来，他一直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人踩在脚下，就连星区总督也不例外。
    可此时，他居然在一个小小的兽人氏族老大手中吃瘪！
    难以想象这个氏族老大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提前作出如此多的布局，让自己这个万变之主的信徒不断地陷入被动的局面。
    虾米的胸膛剧烈鼓动，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在地表萦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合上双眼，向自己的主祈求帮助。
    他需要引导，需要主来告诉他如何破局。
    一下子交出十艘船换取饲养机器，不是不行，只是让他很难咽下这口气。
    虾米默念祷告的词句，祈求主的回应。
    “俺在亚空间里看到个怪东西。”点点图上的羊水罐里，灵能小子忽然开口道：
    “俺觉得那不是什么好玩意，俺不想看到他。老大，俺能闭眼不？”
    地面上的虾米是蓝毛大鸟的信徒，他正在向他的信仰祈求帮助。
    正常来说，蓝毛大鸟不会亲自响应凡人信徒，来的应该是蓝毛大鸟麾下的恶魔。
    点点图提供的亚空间观测图像，是一幅始终处于变化之中的混乱画作。
    各种各样的色块在其中扭曲、浮动，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而且是动态的那种。
    现在，蓝色的色块开始在亚空间的观测图像上占据主导。
    这意味着有一股庞大的意志出现，以至于混乱的亚空间能量因祂的出现而趋向于稳定。
    李诺让灵能小子停止观察亚空间。
    点点图上的亚空间成像消失，罐头里的灵能小子长舒一口气，冒出一串气泡。
    在虾米的视角里，一只蓝色的鸟类从另一个维度向自己投下目光。
    虾米被这道目光看穿、看透，身体内外的每个层面都被对方窥见，即便是自身命运的走向和终点，也已被这位由主钦点的存在所掌握。
    作为卑微的信徒，虾米无法面见主的本体，平日里为他指点迷津的，正是面前这位自称为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的神选恶魔。
    “我主的先知，我遇到了一群古怪的兽人，它们的奸诈和狡猾令我匪夷所思…”
    虾米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泽尔菲克斯的身影如同幽影般虚幻难测，又像是流动变换的蓝紫色暗影。
    它抬起镰刀般的爪子作出命令虾米“闭嘴”的动作，用阴森又尖锐的语调回道：
    “可怜的白痴，你提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纯粹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答应那个兽人的所有要求，尽快把饲养机器带回去。从你的描述来看，这里的兽人繁衍速度惊人，这意味着它们需要更多的肉食。它们绝不会放过可口美味的虾米。你不正好可以感染这群奸诈又狡猾的绿皮怪胎吗？在完成感染的那一刻，还有什么秘密是你无法窥探的。”
    虾米恍然大悟，向面前的存在连连跪拜：
    “赞美您的智慧…”
    “闭嘴，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琐事上。咒逐（注2）缺少一位至关重要的子嗣，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传播我主的伟力，别让我主失望。”
    泽尔菲克斯的身影消失，尖锐的语调余音缭绕。
    虾米缓缓回过神，在兽人小子面前睁开双眼，眼底流淌着隐隐约约的轻蔑：
    “我答应你的要求，贪婪的兽人。我只要一艘武装货船，其它的都给你。希望这么多船和人不会把你撑死。”
    炸弹倒计时再次减少10分钟。
    李诺的声音从吵闹盒子里传出：
    “最后一次警告，没有下次。”
    虾米神色一僵，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强行憋了回去。
    天空中出现十几架穿梭机，一群又一群虾米被运到地面。
    两个半小时后，十一艘舰船中的十艘被技师小子与兽人士兵接管，这十艘船上的虾米全部被赶到地面上。
    控制虾米的上位意识并不想就此束手就擒。
    他让地面上的虾米全副武装，排兵布阵，明显是想利用这些人给兽人制造一些麻烦。
    饲养机器被装进驳船，几台穿梭机牵引驳船起飞，将饲养机器装进一艘武装货船。
    操控虾米的上位意识封锁了其余舰船的护盾和炮台权限，还将巡航的最高时速限制在每小时200公里以下。
    在一个小时内，兽人别想解除这些限制。
    上位意识操控货船以最快的速度驶离星球。
    就当他以为兽人会想方设法驾驶舰船跟上自己的时候，令他愕然的一幕出现。
    穿梭机从那十艘舰船里驶出，满栽兽人飞向地面，半分钟后，舰船的等离子反应炉被定时炸弹引爆。
    十个明亮的蓝色火团吞噬舰船，船体碎片四散飞溅，化为缠绕火焰的流星雨落向地面。
    “这是什么意思？这群兽人到底在做什么？它们难道不需要我的舰船吗？！”
    上位意识通过虾米舰长的视角，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地面轨道上的大爆炸。
    另一边，地面上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超过十万名全副武装的虾米与三万名兽人展开大混战，其中还有极少数原始人的身影。
    绿皮大爷的人数不占优势，但李诺提前准备了大量重火力武器。
    战场上，激光束、子弹、炮弹纵横交错，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
    兽人连队护送十米高的战争机器抵达地面，那是一台台狰狞的钢铁怪兽，俗称杀！戮！大！铁！罐！
    废旧金属和齿轮构成了它们沉重的身躯，每一步都能让地面龟裂，四只机械臂全部安装了重型双联伐木枪，呼啸的弹幕如同死亡的丧钟，在敌人头上轰然敲响。
    “哒哒哒哒哒哒——————”
    成片成片的虾米被杀戮大铁罐收割，但这还只是刚开始。
    十辆砰砰战车在引擎的咆哮音浪中冲到地面。
    履带碾碎土石，炮管缓缓扬起，随着一声声怒吼般的轰鸣，800毫米的重磅炮弹呼啸而出。
    这些炮弹装填了阳离子炸药，一发下去，金光爆闪，无论是肉身还是衣物都在顷刻间被高温炼化。
    虾米的人数多又如何，绿皮大爷有的是战争机器。
    在没有空对地打击的威胁之后，太空野兽氏族是当之无愧的陆战无敌。
    操控虾米的上位意识不在乎战斗的结果。
    他紧紧地盯着战斗现场，期盼看到兽人在战斗中大口吞噬虾米身躯的场景。
    可令他愕然的景象再次出现。
    兽人克制住了食用虾米的冲动，转而用喷火器焚烧现场的尸体，挨个给没死透的虾米补枪。
    “不可能！这不可能！兽人怎么会不吃人类？！”
    可怕的纪律性让上位意识只感觉冷气直冒。
    在他惊愕至极的注视中，兽人们像是专业的消杀人员一般，将战场仔仔细细检查好几遍，确保没有任何虾米和寄生孢子能逃过火焰的洗礼。
    随着最后一只停留在地面的虾米死亡，上位意识就此失去观察地表的途径。
    他瘫坐在舰长的椅子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很想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主的先知，但又担心自己连续两次祈祷触怒对方。
    最终，上位意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一定是偶然。太空野兽氏族只是兽人中的个例。它们所在的星球位于银河系边缘。它们不可能干扰我主的计划，一定不可能。对，就是这样。”
    上位意识下令启动亚空间引擎和盖勒力场，带着已被拆除炸弹的饲养机器进入亚空间。
    (本章完)

 第147章 俺是阿尔法瑞斯

    第147章 俺是阿尔法瑞斯
    【你带领太空野兽氏族取得了一场胜利。】
    【你的氏族歼灭了大约10万名敌军，得分+10万。】
    【你的氏族摧毁了5艘由护卫舰改造而来的劫掠船，得分+5000。】
    【你的氏族摧毁了5艘由运输舰改造而来的武装货船，得分+500。】
    【你获得了来自太空野兽成员的153483个赞，得分+460449。】
    【你一共获得57万分。】
    【剩余模拟积分：125万分。】
    点点图上的亚空间信号消失。
    地表上的消杀行动也接近尾声。
    高空中，舰船碎片随风飞舞。
    为什么不把舰船留下来？
    原因很简单。
    人类帝国的舰船太辣鸡。
    不是看不起机械教的造船手艺，而是机油佬造出来的舰船真的不如兽人造出来的船。
    别的不说，光是不能在大气环境中航行这一点，就注定人类帝国的舰船无法及时支援地面部队。
    人类帝国的光矛武器威力强大。
    但在真实的行星战场环境中，不可能出现用舰载光矛武器支援地面部队的情况。
    近地面轨道的最低处距离地面至少有150公里，激光类武器的衰减极其严重，更何况还有大气阻隔。
    从近地面轨道射下来的光矛，在落到地上的时候还能否造成有效杀伤是个大大的疑问。
    把那十艘舰船炸掉，一是为了防止上面有不该存在的东西，二是它们完全不符合兽人的舰船框架。
    与其慢慢拆解，不如把这些无法进入大气环境的垃圾舰船直接在近地面轨道上炸干净。
    “老大，搜寻废船残骸的小飞机出发了。俺们怎么处理这次的残骸呢？”
    野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询问。
    上次的废船残骸被改造成了新的武器装备，用于武装十万名兽人，穿梭机也被改造成了兽人风格的飞机，用于运输和侦察。
    这次的废船残骸，李诺已有决断：
    “俺们用这次的废船残骸打造挖矿设备，建设冶炼工坊和钢铁堡垒。”
    挖矿和冶炼，野兽明白用意，这能带来更多硬邦邦的钢铁和各类合金。
    可为什么不打造咔哒飞机和废船呢？
    “老大，俺不明白诶，为什么要造钢铁堡垒？堡垒不能动，俺们不能驾驶它去找人打架…”
    “堡垒不能动？谁告诉你的？”李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抬起手指向天空，指尖对准头顶的一颗天然卫星，那是脚下这颗星球的月亮：
    “看到那颗月亮了吗？”
    “看到了。”野兽仰着脑袋回道。
    李诺问：
    “月亮上有蓝火炉子给它提供动力吗？”
    野兽摇摇头，“没有。”
    “月亮上有闹哄哄的喷射玩意吗？”
    喷射玩意指的是推进器。
    野兽再度摇头，“没有喷射玩意。”
    “那月亮为什么能悬在天上？”
    李诺这一问让野兽为之一震，瞳孔猛缩。
    这一刻，野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即将触碰到某种宇宙运行的真理。
    “对啊，老大。月亮上没有蓝火炉子和喷射玩意，它是怎么飞起来的？！”
    野兽仰着脑袋怪叫起来，感觉脑子里好痒，像是要长脑子了。
    李诺抬起手按在野兽肩上：
    “俺教你一套牛逼到爆炸的改造技术，你就按照这套技术来改造俺们的月亮。”
    野兽激动地连连点头。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选择附身到野兽身上，发动俺寻思之力。
    【你正在检索全能小子的基因知识库，搜寻与行星级改造方案有关的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2项。】
    【检索结果1：巨石的建造框架。】
    【学习成本：1万技能点。】
    【说明：】
    【挖空一颗行星，在行星地表和内部搭建兽人营地与炮台，将其改造为兽人的太空堡垒——巨石。】
    【巨石没有足以推动自己的引擎，且被周围天体的引力锁定，因而无法自主移动。】
    【检索结果2：战斗月亮的重力波引擎。】
    【学习成本：10万技能点。】
    【说明：】
    【给巨石加装重力波引擎后，巨石就变成了战斗月亮。】
    【重力波引擎可以推动战斗月亮进行短途折跃，或者是牵引体积比自己小的天体、飞船、空间站撞向自己，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重力波引擎可发射“重力鞭”，瞬间摧毁被自身重力所影响的舰船。】
    【给战斗月亮安装亚空间引擎后，它可以进行亚空间航行。由于体积过于庞大，战斗月亮进出亚空间可能需要耗费数个泰拉日。】
    李诺耗费10万点模拟积分，将第1个检索结果兑换出来。
    海量的行星改造知识在脑海中掀起风暴，李诺和野兽在同一时间掌握了巨石的框架图纸。
    这份图纸里包含诸多高效挖掘行星的知识，包括但不限于地底岩浆的处理方法、地下空洞的加固、地表地形的修整方案等。
    巨石的框架图纸不包含巨石的炮台阵列建造图纸，巨石内部兽人营地的建造图纸，空港建造图纸等。
    与巨石配套的图纸需要单独兑换，每份1万个技能点。
    李诺前后一共费50万模拟积分，把巨石所需的所有图纸兑换齐全。
    学完图纸后，李诺的意识离开野兽，回到太空身上。
    “野兽，俺们脚下的行星就是最好的飞船外壳。你与其去建造小飞船，开着它到外面找人打架，不如带领氏族把俺们脚下的行星改造成巨石。”
    李诺拍了拍野兽的肩膀，对方正沉浸在图纸所带来的世界观大冲击中：
    “等你把星球改造成巨石，俺就教你重力波引擎的打造方法，到时候你可以把巨石改造成战斗月亮，开着它到处干架。这不比开小飞船酷多了吗？”
    野兽回过神，双眼熠熠生辉：
    “俺懂了，老大。有了战斗月亮，俺们既可以用重力波引擎发射重力鞭，超远距离干掉敌人，也可以让敌人撞在俺们的月亮上，变成一滩废渣，成为月亮的一部分。战斗月亮简直是俺梦寐以求的大宝贝。俺一定要把战斗月亮造出来！”
    “好，有精神！”李诺竖起大拇指：
    “为了鼓励你，俺明天给你带些书。”
    “书？那是啥？可以吃吗？”野兽挠挠脑袋。
    “食物用来填补身体的饥饿，书能填补精神的饥饿。”李诺想了想，加重语气补充一句：
    “但你要记住，你只能看俺给的书，不能看别的书，这个世界很危险，书也是如此。”
    “昂。”野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诺用力拍了下野兽的肩头，带着一丝歉意说道：
    “说来也是俺不对。为了让太空野兽氏族的兽人更听话，俺给他们的基因做了一些改动。所以他们才会显得闷闷的，不喜欢唠嗑。你放心，等后面时机成熟了，俺给你介绍一堆活泼开朗的兽人朋友。你可以和他们玩。”
    “真哒，太好了！谢谢老大！”
    老大画的大饼让野兽干劲满满。
    李诺所说的兽人朋友，自然是钢铁勇士。
    他打发野兽去指挥兽人，将等候在一旁的小溪等人叫来。
    原始人复仇队伍死伤惨重，一百多号人只有四人活下来。
    有的死在虾米的枪下，有的在被寄生孢子感染时选择吞服毒药，也有不少人被流弹射中，不幸丧命。
    小溪的左胳膊骨折，其余三人也都各有损伤。
    以凡人之躯战斗到现在还没有被瓦解意志，足以证明他们的勇气和坚毅。
    “你们四人回宝库休息，做好卫生工作，别让伤口感染。”
    李诺丢出治愈术，加速治疗对方四人的伤势，又拿出基因机械爪，收集四人的基因样本，用饮骨者的语言叮嘱道：
    “明天我会带一些书过来，你们要尽快学会低哥特语，自此放弃饮骨者的语言。等基因治疗方案出来了，我就给你们做手术。”
    四个原始人脸上残存着激烈战斗留下的紧迫感，瞳孔缩得针刺般大小，对李诺的话语几乎没什么反应，只是麻木地伸出胳膊让李诺抽血。
    李诺和每个人都重复说了两遍，这才把四个人的魂唤回来。无声的啜泣在四个人之间蔓延，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顺从本能反应排解死亡与战争带来的庞大精神压力。
    他们因复仇的信念而坚持到现在，即将要面对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四个原始人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在兽人氏族里待着，还是进入人类帝国的疆域，回归人类社会？
    这个问题李诺帮不了他们。
    兽人的地盘臭是臭了点，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人类帝国要强。
    他们四人要是愿意留在这儿，那李诺自然会让野兽找块地安置他们。
    小溪四人前去休息，李诺找到他们收集而来的原始人尸体，逐个检查哪些尸体死于“病毒疣”。
    一番搜索后，李诺找到了一个典型案例。
    这是一具男性原始人的尸体。
    寄生孢子钻进他的颈部动脉后，开始产生代谢产物。
    代谢产物与“病毒疣”发生反应，“病毒疣”释放噬真菌体病毒，杀死寄生孢子。
    李诺从男原始人体内提取“病毒疣”残留物进行化验，最终锁定了一种能在短时间内杀死饮骨者寄生孢子的噬真菌体病毒。
    此病毒在帝国医学部的清单上被称为“tt011型匐枝青霉病毒”，简称tt011-psv病毒。
    它灭杀饮骨者的效率很不错。
    不好的地方在于，它杀死寄生孢子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剧毒代谢物，这会导致人类死亡。
    想要用它来大规模灭杀饮骨者，必须对它的代谢机制进行改良。
    这种实验非常危险，李诺决定只在模拟空间内进行，绝不拿到实体宇宙中来。
    安排好现场的各项工作后，李诺和野兽招呼一声，原地“下线”。
    …
    …
    巢都艾皮迈特的王庭区内，李诺在床上睁开眼。
    现在是午夜过后的凌晨三点。
    李诺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台被饮骨者带走的饲养机器上，有一名变化成机器零部件的特战小子。
    这是李诺留的后手，他得在敌人发现之前，安顿好这名特战小子。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点选兑换第2个奖励。
    【你正在兑换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
    【请描述你的模拟对象。】
    李诺在心中默念：
    “搜寻被我命名为‘阿尔法瑞斯’的特战小子。”
    【搜索中…搜索完毕。】
    【已发现被命名为“阿尔法瑞斯”的特战小子。】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特战小子，模拟起步价为2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位于亚空间，模拟价格提升1000%。】
    【模拟对象经过深度基因改造，其基因纯度与标准的特战小子相比仅为20%，模拟价格提升500%。】
    【最终模拟价格为20*（1+1000%+500%）=320个神奇孢子。】
    【剩余模拟积分：75万。】
    【神奇孢子数量：9803颗。】
    特战小子是负责执行刺探、刺杀和间谍任务的兽人兵种。
    兽人海盗舰队和钢勇部落里都有特战小子的踪迹。
    李诺从中挑选出最优异的特战小子，收集其样本，与泥巴人的基因进行融合。
    经过系统连续13天的高强度模拟后，终于在今天傍晚的时分模拟成功。
    附身特战小子的价格为320颗神奇孢子，数目惊人，但神奇孢子的库存数量够用。
    李诺没着急附身。
    他仔细检查了几遍系统文字。
    反复确认里面没有出现“模拟对象受到负面影响”，或者是“模拟对象处于战斗状态”的字眼后，他这才默念“开始模拟”。
    模拟开启后，意识脱离躯体，进入光怪陆离的亚空间。
    变幻莫测的神秘场景在四周飘荡，无数奇形怪状的事物从身边擦过，却对李诺的意识无从察觉。
    几息之后，意识扎进一艘舰船，穿过层层叠叠的走廊，进入占地广阔的货舱。
    货舱中央是饲养机器，周围空无一人，只在货舱门口有两个站岗的武装船员。
    李诺的意识进入饲养机器，于错综复杂的管线中穿梭，最终与一个半米宽、一米多高的金属盒相撞。
    眼前一片昏暗，空气中静谧无声，只有亚空间引擎引起的低沉震动在耳边萦绕。
    金属盒表面浮现涟漪，从盒子变成人形生物。
    李诺睁开双眼，低头打量这具身体。
    一米五的身高，在兽人群体里罕见至极，可以说是非常矮小。
    光秃秃的脑门，不带有纹，比寻常的兽人脑壳更加平整。
    由于混合了泥巴人的部分基因片段，特战小子的皮肤呈现类似土壤的古铜色。
    “阿尔法瑞斯原本的肤色好像就是古铜色吧？好吧，俺还真成阿尔法瑞斯了。”
    李诺暗自吐槽一句，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从饲养机器里爬出来，钻进货舱的通风管道。
    掌控这艘舰船的上位意识似乎没有在关注这里的状况，只是让舰船于亚空间中进行漫长的穿梭。
    船员们此时不再受到上位意识的统一指挥。
    他们在船舱和走廊里说说笑笑，聊起先前的战斗时心有余悸，各有各的语气风格，各有各的性格与习惯，表现得像是正常人一样。
    李诺不清楚具体要多少天才能抵达目的地，但这不妨碍他找个隐秘的落脚点待着。
    一番搜寻过后，他在通风系统的最深处找到了合适的藏身之处。
    这里距离走廊和船舱比较遥远，一般不会有人从附近路过。
    由于管道比较狭窄，能在管道里畅行的只有矮子和伺服颅骨。
    李诺可以放心大胆的让特战小子在此待命，等舰船靠岸后，再“上线”操控这具身体。
    当然，隐秘措施是必不可少的。
    “下线”期间，菌能力-光学隐身不会生效。
    李诺需要为阿尔法瑞斯单独布置反侦测措施。
    这就需要用到泥巴人的变形能力了。
    李诺伸手搭在通风管道的金属板上，发动刻录在基因片段里的变形能力。
    几行系统文字浮现出来。
    【你使用基因重组技术，赋予了特战小子-阿尔法瑞斯强制改变自身形态的异形能力。】
    【此能力发动期间，每小时需消耗1份万用灵能材料。】
    【请确保万用灵能材料充足，防止变形效果提前结束。】
    【阿尔法瑞斯当前的万用灵能材料数量为10/15份。】
    李诺此前试验过变形效果，对灵能材料的消耗速度早有预料。
    他在系统界面上选择第3个奖励，快速提升阿尔法瑞斯的灵能材料上限。
    【你消耗5万点积分，兑换500次奖励3。】
    【阿尔法瑞斯的万用灵能材料上限提升，当前为515/515份。】
    ok，搞定，这样就不用担心“下线”期间被人发现了。
    李诺意念一动，身体表面泛起涟漪。
    他从一个身高一米五的矮小兽人，变化为一块长一米五，宽一米，厚度约为三十公分的“钢板”。
    这块“钢板”远看像是钢铁材质，用扫描仪扫描它也会反馈钢铁的参数，但这都是泥巴人的变形能力伪装出来的。
    一剑刺上去，该流血还是会流血，不过用来迷惑船员的视线和不那么精确的扫描仪已经足够了。
    李诺确保万无一失后，选择保存角色并“下线”。
    他现在很好奇，这艘船最终会停在哪里。
    (本章完)

 第148章 真菌带来辐报

    第148章 真菌带来辐报
    饲养机器最终会被运往何处，是一个值得玩味的谜团。
    在最终的谜底揭晓之前，李诺的日常生活工作照常进行。
    监督第七大区重建，核对每日的合成淀粉产销状况，校对每份公文的信息是否与实际情况属实，听取巢都各部门的全息报告…
    各式各样的事务让李诺忙得不可开交。
    迫不得已之下，他给自己造了个算东东器，放在办公室里偷偷用。
    这下就舒服多了。
    绿皮科技就是香，把数据往算东东器里一导，自动化办公就实现了。
    李诺只要抽出一两个小时，核对算东东器的处理结果即可，其余的时间可以用来阅读基因编辑方面的教材，在系统中模拟制造灭杀饮骨者的疫苗。
    就这么度过六天后。
    上午时分，办公室内。
    明媚的人造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向屋内投射五彩斑斓的色块，寂静的屋内回荡着敲击键盘的声音。
    伺服颅骨提着数据板悬浮在李诺身边，安静地陪伴李诺度过繁忙的时光。
    “主人，本地机械修道院的通明者首席希望与您通讯。”
    通明者是电僧的雅称。
    本地的电僧们负责巢都的电力调控，维护人造太阳、电力管网、电力枢纽等设施。
    当然，在电僧等机械神甫眼中，电力应该被称呼为“源力”，那是欧姆弥赛亚赐予他们的神圣火。
    “把电话接进来吧。”李诺暂停手里的工作，看向数据板的摄像头。
    布兰蒂操控伺服颅骨打开全息投影，呈现出一个脑袋上带有电光纹的光头男人。
    “在欧姆弥赛亚的见证下，我们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愿你的思维始终如源力般敏锐迅捷。”
    通明者首席名叫赫文脉冲五号。
    他先来了段日常问候，随后说道：
    “威尔锡大人，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由于巢都对尼德莱文星区实行的运输禁令，我们的辐射废弃物已堆积如山，仓库将在5天后爆仓。在辐射废弃物玷污欧姆弥赛亚的纯洁造物之前，我们最好想个办法妥善处理它们。”
    李诺思索一下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辐射废弃物仓库本应在62天后堆满吧？什么原因导致提前爆仓呢？”
    “大人，你有所不知。今天早上，重建废墟区的工程队伍挖到了一个辐射废料池。为了不延缓工程进度，他们把辐射废料转移到仓库里。这堆废料的出现，致使爆仓提前来临。”
    李诺微微颔首回道：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找到处理辐射废料的方法。”
    赫文脉冲五号颔首回礼：
    “愿欧姆弥赛亚的恩典在我等的蓄电池中永不熄灭。”
    全息投影消失。
    李诺吩咐道，“打电话给缇朵。”
    “好的，主人。”
    布兰蒂拨出通讯。
    缇朵的全息人影投射出来。
    “怎么啦？”缇朵笑着问道。
    李诺说：
    “尼德莱文星区发布瘟疫的调查结果了吗？”
    “没有哦。我专门发星语信息问了下星区总督办公室和当地的机械修道院。星区总督的办公室没有回我。当地的机械修道院说，他们没有参与瘟疫地区的消杀工作，因此不了解现场的情况。”
    “这样啊…”李诺皱起眉头，把辐射废料仓库即将爆仓的事情说了下：
    “.你帮我联系一下其它帝国世界吧，看看谁能把仓库里的废料收走。价格高一点也没事。”
    “好，我去问一下爸爸，我记得他那里有份名单，上面记录了有意向接收辐射废料的帝国世界。”
    半小时后，二人再次通讯。
    画面中，缇朵轻捻下巴，表情有些凝重：
    “李诺，我从爸爸那里拿到名单后，挨个查看这些帝国世界的状况，我发现它们最近都出现了瘟疫。我把名单和瘟疫报告发给你。”
    李诺收到缇朵发来的文档，打开查看。
    备选的辐射废料处理商有四个，对应四名星区总督，他们的领地均位于朦胧星域，可以说是尼德莱文十五世的同行。
    同行之间难免有竞争。
    尼德莱文星区出现瘟疫后没多久，另外四个星区相继出现瘟疫，而且瘟疫的爆发地点都是恒星辐射废料区。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五位星区总督在利用瘟疫来干扰竞争对手。
    近些日子的星语信息中，经常能见到五位星区总督的公开控诉，活生生的一场吃瓜大戏。
    有意思的是，五位星区总督都没有公开瘟疫的调查结果。
    围观的吃瓜群众到现在都不知道瘟疫的致病菌株是什么。
    就像是这种致病菌株是五位星区总督的难言之隐一样…
    “有点意思。”李诺环抱双臂，看向面前的办公桌。
    正好近期的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有空闲时间来做研究，要不就把辐射废料的问题处理一下吧。
    李诺让缇朵继续寻找新的辐射废料处理商，自己则前往私人实验室进行模拟。
    实验室门口，今日负责站岗的是莱雅和梦娜。
    莱雅加入总督特工的队伍后，就属和梦娜的关系最好。
    两个人都属于喜欢打打杀杀的类型，一有空就会在基地的训练室里对练。
    相比之下，威克就比较划水了，一下班就跑没影，据说是去陪中意的姑娘了。
    见到李诺迎面走来，莱雅二人立马止住交流低语，绷紧脸部线条，变得一本正经，完全一副耗子见到猫的模样。
    李诺不禁莞尔，步入实验室，准备进行模拟。
    辐射废弃物有两种，一种是轻水辐射物，另一种是重水辐射物。
    具体会产生哪种废弃物，要看等离子反应炉的构造。
    人类帝国的等离子反应炉只会产生轻水辐射物。
    往轻水辐射物里添加水泥、沥青等固化剂进行混合，就能制造出固态的轻水辐射物，然后用大炮把它们发射到恒星上。
    这是尼德莱文十五世等星区总督处理辐射废弃物的方式。
    李诺肯定不会使用这种方法。
    最优先考虑的，还是用真菌来净化轻水辐射物。
    在穿越前，李诺看过不少这方面的论文。
    真菌的细胞壁上含有多种官能团，如羧基、氨基等。
    它们可以与放射性物质进行离子交换反应，进而把放射性物质吸附到细胞壁上。
    这一步操作，相当于对辐射物进行固化处理，避免它们在空气、土壤和水中传播。
    李诺在真菌仓库里找到了不少吸附能力强的真菌，例如鸡尾酒菌、水球菌、黑曲霉、许多种酵母和根霉。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吸附在真菌上的放射性物质。
    出于谨慎起见，李诺决定在钢勇部落的地盘上进行实验，那里的辐射废料也都是轻水辐射物。
    点开系统界面，存档信息浮现出来。
    【存档1：巫祭小子-萨克。】
    【存档简报：】
    【钢勇部落的舰船建造完毕，点火试飞成功，各项舰船功能正常。技霸和技师小子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预计在今天晚些时候，将正式启动飞船。】
    【在萨克的窝棚内，有1372颗神奇孢子等待你收取。】
    充实的工作生活总是让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钢勇部落要升天了。
    李诺拿出神奇孢子吞下，读取萨克的存档。
    意识在星海中穿梭，时隔多天，李诺再次看到了疑似乌兰诺兽人帝国的星区。
    在飞向钢勇部落所在的星球时，李诺看到一支兽人舰队也在驶向这颗星球。
    舰队拥有十一艘劲霸酷炫的大飞船，规模相当于人类帝国的巡洋舰，风格粗犷至极，像是十一个飘在太空中的巨大马桶，浑身上下遍布锈迹。
    舰船侧面喷涂了覆盖小半个船身的人像。
    人像的主体是一个头戴牛角盔的兽人，脸上挂着凶残嗜血的笑容，齿缝间流淌鲜血，还有些许碎肉。在这个人像旁边有句标语：
    “要么加入俺们血牛军阀，要么成为俺们的食物。”
    原来是军阀级别的兽人群体，难怪有这么多舰船。
    李诺的意识钻进萨克的身体，于扎尔格肩头张开双眼，左右看了看。
    钢铁部落今非昔比，领地内的建筑物从低矮的钢铁窝棚变成了钢铁丛林。
    十几米高的钢铁造物拔地而起，构成了许多鸡窝一般的兽人宿舍。
    技师工坊坐落在领地角落里，整日喷吐浓郁的黑烟，连带着空气中也经常飘着黑灰，下的雨也黑不溜秋。
    部落老大艾隆的住处位于一座山丘之上，山丘的顶部被夷平，用钢铁造物取代，外观四四方方，犹如一块铁锭，尽显钢勇部落的硬汉作风。
    萨克的窝棚就在艾隆的住处隔壁，保留了木头材质和种植区域，算是钢铁丛林里比较独特的风景了。
    李诺敲了下扎尔格的头盔，朝身后的窝棚一指：
    “俺要捣鼓一些新奇的玩意。你给俺拎一通臭烘烘的绿光泥巴过来。”
    “昂。”扎尔格把肩上的巫祭放到地面，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脚步声哐哐哐的。
    过了一会儿，一桶具备放射性的辐射废料出现在李诺面前。
    这玩意散发幽幽的绿光，像是一堆软泥，摸上去滑滑的，湿湿的，因此得名绿光泥巴。
    其在人类帝国里的名字正是轻水辐射物。
    兽人不怕辐射。
    准确地说，是他们的基因片段太稳定了，不会轻易被放射性物质篡改。
    这样一桶让人类闻风丧胆的辐射废料，李诺却能拿在手里把玩，甚至是搓成“粪球”扔在笨狗的脸上。
    笨狗以为是好吃的，用舌头把脸上的绿光泥巴舔进嘴里，然后噗的一声吐出来，灰溜溜地离开。
    李诺嘿嘿一笑，拎起铁桶走进空闲的种植屋，正式开始模拟。
    “系统，选用水球菌吸附轻水辐射物里的放射性物质。”
    【模拟实验参数设定完毕。】
    【第1天，你选取100份已被驯化的水球菌菌丝作为实验对象，采用轻水辐射物作为培养基。轻水辐射物自带一定量的水和有机质，你无需额外准备营养物质和灌溉用水。】
    【…】
    【第172天，轻水辐射物中的放射性物质、有机质和水，全部被水球菌吸附。】
    【你获得了12份严重变异的真菌样本。】
    100份样本锐减到12份，少掉的88份全都死在了辐射引发的突变中。
    系统界面上呈现出水球菌变异后的全息图像，它们为明亮的绿色，一看就很有辐气。
    李诺习惯性瞄准全息图像发动分析真菌功能。
    看到分析结果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眼睛缓缓瞪大，一句哇靠脱口而出。
    【名称：带有强烈辐射的变异真菌。】
    【分析结果：】
    【与正常的水球菌相比，此真菌的基因纯度不到10%。】
    【它不带有杂菌污染，但拥有极其强烈的放射性。】
    【去除放射性，即可完成驯化。】
    【菌能力：辐照术。】
    【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去除放射性，即可完成驯化。驯化后，解锁需求降低至1个技能点。】
    【菌能力效果：消耗若干此真菌，制造一个能散发大量放射性金属粒子的辐射源。真菌消耗量越大，辐射源在单位时间内施放的放射性金属粒子越多。】
    李诺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身体激动得发抖。
    他本意是找办法净化轻水辐射物来着，万万没想到会把太空死灵的“高斯武器”制作出来。
    高斯武器的原理是：
    利用磁场束缚和加速金属微粒，将其定向发射出去。（注1）
    金属微粒就是高斯武器的子弹，磁场则是推动金属离子的“火药”。
    金属微粒的尺寸越小，高斯武器射出来的光束穿透力越强，金属微粒穿透目标的时候，会把携带的能量留在目标体内，进而造成杀伤。
    制作高斯武器最大的难点，正是如何把金属加工成直径足够小的微粒。
    现在倒好，自己只要抬手敲个响指，就能创造出喷发金属粒子的辐射源，完全跳过了加工金属的环节。
    由此所提供的破坏力难以估量。
    李诺进入窝棚一顿翻找，找到自己当初试做黑骑士特制武器的样品。
    这是一把特制的激光武器，能量弹匣是空的。
    李诺拆掉聚焦器，装上机械巫术制造的磁场线圈，用意念锁定能量弹匣，费100个技能点解锁新的菌能力，发动辐照术。
    辐射源出现在能量弹匣内，放射性金属离子跟随光路管线进入枪膛，再经由枪膛外的磁场线圈进行加速。
    李诺瞄准窝棚的木头墙面扣下扳机。
    “嗡嗡嗡，piu~”
    纤细的绿色光线从枪口射出，落在粗糙的木板上。
    一个标准的圆形微孔浮现，边缘残存少许带有放射性的绿点。
    李诺凑近查看这个微孔，惊讶地发现微孔外面的金属建筑上，也多出了一个小圆点。
    扎尔格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来到金属建筑物旁驻足，盯着墙上的小圆孔直挠头：
    “咋回事呀？老大的屋子怎么破了。谁干的好事，给俺站出来！”
    “咳咳。”李诺将激光步枪别在腰上，踹开窝棚的大门走出去：
    “别嚷嚷啦，扎尔格。俺发明了劲霸的新玩意，不小心走了火。”
    “昂，原来是你弄的啊，那没事了。”扎尔格头一甩，转身走开。
    李诺观察了一下金属墙面上的微孔，目光穿过它，隐约能看到屋里面的场景。
    牛逼。
    真牛逼。
    这堵墙至少有十公分厚，居然就这么被穿透了。
    这要是一次性消耗一吨变异蘑菇打出去，那杀伤力还得了吗。
    李诺准备把巢都里的辐射废料转移到自己的仓库里，全部用来栽培变异真菌。
    其实说实话，实验进行到这一步，此行的目的基本达成。
    把吸收放射性物质的变异真菌存放在真菌仓库里，不就能解决辐射废料即将爆仓的问题了。
    唯一的遗憾是，栽培变异真菌的时候，真菌会把轻水辐射物里的水吸收掉。
    因此，这套方案只能用来把辐射废料转化成高斯武器的粒子弹丸，不能用于获得纯净水。
    李诺即将“下线”之际，扎尔格去而复返。
    “巫祭大大，老大叫你，说是血牛军阀要俺们加入他们。老大寻思，这事儿得问问你的意见。”
    血牛军阀？…李诺抬头望天，这才发现模拟开始时见到的舰船已经停在部落领地的正上空。
    兽人的舰船看上去奇形怪状，其实结构性特别稳固，可以承受大气压，驶入大气环境。
    十艘舰船的底部距离地面不算远，领地里的兽人一抬头就能看清舰船底部的涂装，那是十个口含鲜血的牛角盔兽人图像
    估计是发现钢铁部落的飞船马上就能投入使用了，血牛军阀特意赶来拉人。
    李诺想了想，部落加入军阀是大事，自己得帮艾隆参谋参谋。
    他暂缓“下线”，跟随扎尔格走进艾隆的住处。
    兽人会客的规矩没有人类多，把客人领到篝火旁坐下，让屁精拿来酒肉就可以开启宴会了。
    血牛军阀的军阀老大亲自过来拉人头。
    那是一个身高接近五米的人形暴兽，肌肉块大得辣眼睛，肩宽是艾隆的两倍。
    他在自己头上养殖了头发史古格，后者的浓密体毛被染成血红色，成为了这只兽人的头发和胡须。
    一顶锃亮的黑色牛角盔套在脑袋上，两根牛角像是冲天辫一般指向天板。
    (本章完)

 第149章 逃离血牛，拥抱自由

    第149章 逃离血牛，拥抱自由
    “你就是这里的巫祭？”
    血牛军阀的老大向李诺投射目光，身上散发强者的热浪和浓厚的体味，说起话来嗡嗡的，像是一口煮沸的大锅：
    “搞哥毛哥和俺说了，你这个巫祭干得不错，他们哥俩很满意，特意让俺来拉你们一起干大活。一句话，加入俺的军阀，跟俺去打虾米，中不中？”
    军阀比部落高一级别，通常由好几个部落组成。
    血牛军阀的总体实力全面高于钢勇部落。
    艾隆不想加入血牛军阀，这一点从他不耐烦的呼吸声上就能听出来。
    艾隆本身就争强好胜，现在被军阀老大找上门，强迫成为小弟，这让他很不爽。
    李诺也不想让钢勇部落加入军阀。
    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精心照料钢勇部落和太空野兽氏族，图的就是他们的战斗力。
    在必要时刻，这两支兽人军队能帮自己分担来自混沌与星际战士叛乱方的压力。
    等学习了两门网道相关的机械巫术，钢勇部落和太空野兽氏族就会成为探索网道的先锋。
    现在让自己把钢勇让出去，而且还是去打人类帝国，开什么玩笑。
    李诺一阵腹诽，表面上不动声色，来到艾隆身边站着，思维如电，飞快思索破局之道。
    当下的局面对自己这边不太妙。
    血牛军阀的舰船停在天上，随时能炮火洗地，一举摧毁艾隆这些年的成果。
    能不能附身到军阀老大身上呢？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兑换第2个奖励。
    【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
    【请精确描述你的模拟对象。】
    “血牛军阀老大。”
    【已发现你描述的模拟对象。】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兽人军阀老大，模拟起步价为100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掌控约88万名兽人，模拟起步价增加88万个神奇孢子。】
    【最终模拟价格为1000+680000=881000个神奇孢子。】
    【神奇孢子数量：10855颗。】
    【你的神奇孢子数量不足，无法模拟此对象。】
    88万…
    李诺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
    萨克每天产出的神奇孢子数量是130多颗，这得攒多长时间才能攒够88万颗。
    血牛老大不言语，只是用目光锁定艾隆和李诺，眼底渐渐流淌出一丝冰冷。
    李诺上前一步，举起手里的仪式法杖摇晃一下：
    “血牛老大，能给俺们时间商量商量吗？俺们会在三天内…”
    “不行。”血牛老大右手一挥，掀起一道强风，吹得李诺身上的兽皮长袍猎猎作响，“你们的船马上就能飞了。现在就告诉俺，你们愿不愿意加入俺的军阀。”
    “要是不愿意呢？”李诺大着胆子问道。
    “哼，不愿意？你们要是不愿意，俺就用砰砰大炮掀了你们的老窝，还有你们那艘巴掌大的小飞船。”
    艾隆的呼吸变得格外粗重，被钢铁包裹的心脏处于怒火边缘。
    他从喉咙里挤出愤怒的声音：
    “俺…”
    “俺们愿意加入血牛军阀！”李诺抢先回应，用大嗓门盖过艾隆的声音，同时在身后朝艾隆比划出隐晦的手势，让对方别说话。
    艾隆气鼓鼓闷哼一声，把脑袋扭向另一侧。
    血牛老大哈哈大笑，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似矮山般移动：
    “俺先回船上等着。等你们的船起飞了，你们全部都要上船跟俺离开这里！”
    血牛老大走出艾隆的住处。
    天空中落下来一艘豪华的红色战机，四个推进器喷出来的狂风将干杂活的屁精吹飞。
    血牛老大往后排座椅上一坐，战机嘎吱作响，推进器发出尖锐的啸叫，总算是托起血牛老大升向高空。
    艾隆握住拳头锤了下自己的胸膛，发出哐的一声：
    “俺不喜欢那个血牛。他的飞船像马桶，一点都不酷。”
    …你设计的飞船也没好到哪去，就跟个铁锭似的。
    你起名字的水平也不怎样啊。
    正经人谁会给自己的舰船起名叫“钢锭号”啊。
    李诺将吐槽的话别在心里，用法杖敲了敲艾隆的腿甲：
    “别管他。等俺们的钢锭号起飞了，俺带你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铁矿等着你挖，保准你会喜欢。”
    “哇靠，真的假的？”艾隆脑子一根筋，铁矿越多，钢铁越多，钢铁越多，钢铁勇士越牛掰，一听有矿能挖顿时兴高采烈。
    “当然是真的，呃，前提是俺们别在去的路上迷路。”
    李诺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小溪所在的星球，正是因为矿藏丰富才会被欧涅人集团盯上。
    兽人的亚空间“导航者”是灵能小子。
    灵能小子消耗的万用灵能材料越多，在亚空间里看得越远。
    艾隆钦定的“导航者”是彭帕，也就是从黑脚氏族归降而来的灵能小子。
    彭帕的脑袋被放在人工羊水罐头里，搁置在点点图上。
    这幅模样看上去凄惨，但其实，彭帕觉得爽翻了，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苦逼。
    灵能小子吸收灵能材料的时候会有爽感，最怕的是自己的脑袋被灵能材料爆掉。
    现在不一样了，他吸收的每一份万用灵能材料都会被用于观察亚空间，吸一份，用一份，一直吸，一直爽。
    在即将起飞的舰船上，李诺步入舰桥，找到彭帕，用兽皮和炭笔画出银河系平面图，指引对方一步步找到太空野兽所在的星球。
    这场搜索之旅的灵能消耗量极大，一个又一个兽人小子被彭帕吸干灵能材料。
    灵能小子对兽人的灵能场非常敏感。
    在点点图的加持下，彭帕可以轻易确认一颗星球上有没有兽人，搜寻效率极高。
    就这么度过差不多一个小时，彭帕在一声悠长的“waaagh~”中欢呼起来：
    “俺找到你说的那颗星球啦，巫祭大大。上面有好多小子！他们好像在打造锻炉。”
    “你先等会儿，俺去找搞毛二哥确认一下你有没有找错地方。”
    李诺支着法杖，原地“下线”，登上太空的“账号”，让野兽朝天空中发射一颗中型炸光光。
    金白色阳离子风暴在高空爆开，形成一大片金灿灿的光团。
    李诺回到萨克体内问道：
    “看到爆炸了吗？”
    “看到了！真酷炫，就跟俺们的炸光光一样。”彭帕开心地在罐头里眨眨眼，“俺喜欢这颗星球，上面有很多地盘可以抢。”
    “不用抢，那都是俺们的。星球上的兽人，是俺的远房亲戚，不是你们的敌人。”
    李诺的后半句话是跟艾隆说的。
    艾隆不懂什么是远房亲戚，但巫祭说不是敌人，那就不是。
    “昂！你放心，俺跟他们做朋友，不跟他们干架。”艾隆嘿嘿笑，只要不加入血牛军阀，让他干什么都行。
    “你快去把部落的人都叫到船上来，带好充足的物资。俺们升天之后全速前进，尽快进入亚空间，把血牛的舰队甩开。”
    李诺挥舞法杖下令。
    艾隆把巫祭的命令传达下去，大声嚷嚷着催促部落成员登船。
    众人脚下这艘舰船完全不尊重空气动力学
    船的外观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棺材盒，嗯，不对，这么说不吉利，应该说是长方形的钢铁砖头。
    寻常兽人舰船装两台蓝火炉子就行了，艾隆一口气干了四个，别管什么狗屁的空气动力学，俺们绿皮大爷主打的就是力大砖飞。
    钢勇部落全体成员卷起铺盖登船，除了钢铁打造的建筑物带不走，其它一律装到船上。
    其中自然包括兽人机兵，也就是李诺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制作的初代菌斯塔特试作机体。
    这东西成为了艾隆的宝贝疙瘩，整日里放在住处观赏，轻易不会对外示人。
    刚一上船，艾隆就把它塞进了自己的房间。
    要不是他只能无性繁殖，李诺都快以为艾隆把这台兽人机兵当成等身手办了。
    乱哄哄的场面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四台蓝火炉子同时点火宣告结束。
    “轰隆隆，嗡嗡嗡——”
    大地在颤抖，空气被音浪扭曲，漫天的尘土向舰船四周扑出去。
    船体以沉重且缓慢的姿态匀速升空，巨大的蓝色尾焰喷向地面，将下方的钢铁建筑物全部烧黑。
    血牛老大的通讯信号接近舰桥。
    “俺看到你们的飞船起飞了，虽然没有俺的酷炫，但能飞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跟在俺的船队后面，俺们去下一颗星球。”
    血牛的舰队凌空转向，远离地面，驶入太空。
    钢勇部落的舰船落在最后面，舰桥里的气氛紧张万分。
    “一定要记住，先打开绿坝，再打开烂玩意护盾，俺们一定不能在进入亚空间的时候被打中船身，不然会嗝屁的，听见没有？！”
    李诺在舰桥的高台上大喊。下方负责操控舰船的小子们齐声回应。
    有个人还出了个馊主意：
    “俺想干血牛一炮。”
    “俺也想！”
    “他居然说俺们的船不好看，搞哥毛哥在上，俺真想给他脑袋上来一枪！”
    李诺拿起法杖，挨个给出馊主意的小子头上来了一下：
    “别废话了，开启绿坝，给亚空间引擎点火，点火成功后，立刻把烂玩意护盾打开！”
    不提前打开烂玩意护盾是为了避免引起血牛警觉。
    事实上，绿坝开启后，血牛那边就立马有了反应。
    血牛老大的声音在舰桥里响起：
    “干什么啊你们，想干架吗？！把绿坝给俺关掉！”
    “别理他。”李诺朝控制亚空间引擎的小子一指，“快快快，还有多久点火成功！”
    “巫祭大大，还有15秒。”
    从这15秒开始，后续一分多钟内，绝对是钢勇部落最难熬的。
    血牛老大吱哇乱叫，喝令钢勇关闭绿坝，不然就准备好承受炮击。
    见钢勇这边没反应，血牛命令自己的十艘舰船开启绿坝，调整舰船姿态，将侧舷炮对准钢勇的船。
    恰在此时，亚空间引擎点火完毕，舰船前方的实体宇宙被引擎撕裂，浮现一道足以让舰船进入其中的亚空间缝隙。
    钢勇的船全速前进，打开烂玩意护罩。
    好巧不巧，亚空间缝隙的出现引发了群炮轰击，十艘舰船加起来一共五十门侧舷炮，在同一时间喷涌怒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隆隆隆隆隆隆——————”
    交战环境中存在稀薄的大气，侧舷炮的大嗓门震耳欲聋，紧随而来的强烈震动差点把李诺掀翻。
    钢锭号紧急制动，四台蓝火炉子在咆哮中输出澎湃的动力，三根明亮的光柱从舰船后方的喷焰口喷出来，瞬间推动船身作出灵活的摆尾动作。
    “吱嘎吱嘎！”刺耳的船体形变声响彻舰船，钢锭号在紧急制动中承受了庞大的压力。
    大部分炮弹被钢锭号躲过去，三颗炮弹撞击绿坝。
    下方的一个小子大喊道：
    “绿坝被干爆了，正在充能！下层甲板出现窟窿眼儿！”
    李诺大吼：
    “快让屁精去修！加速！加速！把船速提起来！烂玩意护罩怎么还没开起来？！”
    “烂玩意护罩的发生器点火失败！正在重启！”
    我擦！
    透心凉！
    李诺看向舰桥正前方的舷窗，亚空间缝隙近在咫尺！
    钢勇部落的舰船一头栽了进去！
    “全员做好战斗准备！”李诺高举法杖恢复，疯狂催动群战巫术，浓烈的灵能波动瞬间覆盖全场。
    舰船外的空间变得诡异起来，浩瀚的星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血红海面。
    太空舰船在此刻变成了航行在大海上的孤舟，几百米高的血色巨浪扑面而来。
    “砰！轰隆隆————”浪头拍击在舰船正面的外壳上，血四溅，浓稠的血水灌入船舱，污臭的气息迅速弥漫。
    李诺刚在舰桥里站稳，许许多多血色怪物从地上的血水中直起身子。
    艾隆抄起动力锤，嘶吼着冲上去：
    “小子们！杀啊！干爆烂玩意的脑袋！把它们赶出俺们的地盘！waaaaaagh————”
    “waaaagh！！！”
    兽人们哇成一片，抄起腰上的家伙事和烂玩意扭打起来，全然忘了这里是布置了诸多精密装置的舰桥。
    伐木枪在嘶吼着爆射弹幕，重型爆矢枪将一排血色恶魔炸成碎末。
    艾隆的动力锤从蒸汽驱动变成等离子驱动，挥舞起来犹如狂舞的龙卷风。
    一时间，舰船内热闹非凡。
    李诺窜到烂玩意护盾的控制台旁，用自己的废料护盾挡住各方的攻击。
    他一手挥舞法杖施放脑僵术控住敌人，另一只手握住扳手修理迸溅火星的面板。
    李诺感觉自己现在的心跳绝对超过每分钟二百下。
    我滴妈，这里可是亚空间啊。
    自己一个穿越者，居然在没有“盖勒力场”和“烂玩意护罩”保护的情况下就进入这里。
    这要是被混沌大敌盯上，那还得了。
    一想到这儿，李诺手上的速度一快再快。
    舰船外，又一个巨大的血红浪头拍过来。
    李诺抽空往废料护盾发生器里塞入一把螺丝，拼尽全力抢修面板。
    随着一声电泳声从机器内划过，控制面板的屏幕亮起。
    谢天谢地，烂玩意护罩已经点火成功，只是没收到启动的信号才没发挥作用。
    李诺啪的一下按住开关。
    “嗡！”
    巨大的轰鸣从船体内部传出，浓郁的绿色光芒由内而外占据舰船。
    这光芒仿佛拥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把血红怪物挤出船舱。
    血红怪物嘶吼、咆哮、挣扎，不甘心地离开舰船，融入外部的血色海洋之中。
    舰船被绿光笼罩，船体脱离海面的束缚，无视浪头的阻隔，直接冲巨浪中穿过，犹如一道没有质量和体积的幻影。
    “呼——这下安全了。”
    李诺长舒一口气，转身下令：
    “快检查船上还有没有烂玩意！彭帕，给舵手指路！告诉俺，大概多久能到那颗星球。”
    “好滴，老大，俺寻思滴滴答响13次，俺们就能到那里。”
    滴滴答是舰桥的电子钟，响1次代表度过1个泰拉日，13次就是13天。
    还行，时间不算太长。
    李诺将指挥工作交给艾隆，前去巡视舰船，确保船上没有出现腐化的迹象。
    三小时后，李诺确认万无一失，在舰桥内“下线”。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击杀了15只血污劣魔，得分+150。】
    【你收获了来自钢勇部落的1342个赞，得分+2894。】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3044分。】
    【剩余模拟积分：74万。】
    “诶？杀恶魔给的分数好多啊。”
    睁开眼，从私人实验室的座椅上起来，李诺对着结算面板啧啧称奇。
    刚才碰到的恶魔是最低级的存在，居然每只都能给10点积分，是虾米的10倍。
    那看来以后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开着没有力场保护的舰船到亚空间里刷怪玩。
    李诺笑了笑，走出实验室。
    此时刚好是黄昏，窗外残阳如血，人造太阳逐渐被月光蒙版笼罩。
    李诺从伺服颅骨的机械爪里拿来数据板，编辑一条信息发给本地的机械修道院。
    没一会儿功夫，通明者的回复来了，承诺会在两天内，把所有辐射废料运到李诺指定的下巢仓库。
    后续巢都产生的辐射废料，也都会运到那里。
    至于副总督会怎么处理这些废料，就不是通明者喜欢考虑的了，只要别让废料玷污欧姆弥赛亚的纯洁造物即可。
    李诺又给缇朵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安排好存储辐射废料的仓库，并在里面布置水球菌的生物反应器。
    反应器所产生的变异真菌，集中存放在仓库里，自己后续用来实验新型药剂。
    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李诺这才得空查看模拟期间的通讯记录。
    “主人，德尔顿给您打了个电话，我代为接听了。他在电话里说，有件事需要和您当面商谈。商谈的地点是特工基地的沉思者阵列。”
    沉思者阵列用于储存非常重要的数据。
    特工基地的数据库不与巢都网络连通，只存储保密级别最高的数据，例如此前旺瑟家族暗中联合叛军的绝密资料等。
    德尔顿请李诺过去现场查阅数据库，肯定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是足以对巢都造成危害的那种。
    李诺看了眼时间，傍晚五点半，差不多到饭点了。
    “布兰蒂，和德尔顿说一声，晚饭后，我和缇朵一起过去。”
    “好的，主人。”
    晚饭后，李诺和缇朵结伴抵达位于下巢的特工基地。
    德尔顿见到二人的第一句话是：
    “赞美威尔锡大人的英明，他维持对尼德莱文星区的运输禁令是对的。这番举措在无形中拯救了我们的巢都。”
    (本章完)

 第150章 亚空间送来的预言

    第150章 亚空间送来的预言
    （作者菌语：重要主线剧情章节，不建议跳过。）
    因为对尼德莱文星区实行运输禁令，巢都幸免于难？
    这是为什么？
    李诺和缇朵隐约猜到和瘟疫有关，但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
    这事得从一位独特的机械神甫说起。
    她的名字叫做科利尔·泽西（koriel zeth）。
    泽西的老师是卡斯，卡斯的老师是拉兹罗。
    这三位师徒最杰出的作品是“思想空间”。
    在30k时代，使用思想空间的机械神甫非常非常少，但在40k时代，哪个机械神甫要是没有思想空间，那就是妥妥的低端机油佬。
    思想空间是一个独属于机械神甫本人的可视化数据空间，类似于福尔摩斯的思维殿堂。
    在思想空间里，机械神甫可以通过虚拟的图像来查看自己的知识、记忆。
    不同的机械神甫的思想空间，可以组成一个局域网。
    机械神甫通过思想空间隔空指挥与空间无线连接的作战单位。
    在机械修会（注1）探索太空死灵墓穴的游戏中，几位机械修会的贤者就是在思想空间内交流和排兵布阵的。
    在荷鲁斯叛乱期间，火星大分裂，反叛方机械教代表卡尔博·哈尔释放了混沌代码，企图一举摧毁所有与火星的公用网络相连的设备、工厂和忠诚派机械神甫。
    泽西、卡西、拉兹罗三位师徒研发的思想空间，将混沌代码屏蔽在外，免疫了混沌代码的腐化，因而成为了极少数没有被杀死的忠诚派机械神甫。
    大远征末期到荷鲁斯叛乱开启前这个阶段，科利尔·泽西正在开发一款牛逼到爆炸的科技造物。
    此物名为“阿卡西读取器”。
    阿卡西是梵语，指的是“以太”，也就是亚空间。
    泽西发现，亚空间内存在着难以估量的历史信息和知识。
    她用灵能者和机械装置组件了读取器，尝试读取亚空间内的信息。
    由于亚空间能量狂暴且粗鲁，阿卡西读取器的研发工作非常困难，灵能者暴毙而亡是家常便饭。
    最近几天，阿卡西读取器十分罕见的连续成功运转两次，为泽西带来了两份具备重大价值的信息。
    第一次成功运转发生在五天前。
    实验地点是泽西的秘密实验室。
    岗岩高台之上，黄金打造的王座在力场光源下折射金光。
    泽西的助手兼守护者罗穆31，将剃光头发的灵能者押往王座，用皮带扣和绳索将其牢牢固定。
    灵能者身上插满管子，各种颜色的药水在他体内进进出出，他本人神情萎靡不振，只能任由罗穆31摆布。
    首先被启动的是θ波增强器，这将强化灵能者与以太的联系。
    接着是多巴胺分配器，刺激灵能者的身体和意识，让他克服爆头而亡带来的恐惧，主动观察以太的状况。
    当以太的涓流进入他的灵魂，通过灵魂与肉体的衔接处抵达脑部，连接在灵能者脑袋上的管线开始输出晦涩的信息流。
    这些信息流在经过阿卡西读取器的逻辑管路时，变成了能够被机械理解的二进制语言。
    以往实验进行到这一步，要么是灵能者头颅炸裂，要么是机器罢工。
    但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泽西惊讶地发现，打字机在羊皮纸上打印出了能被自己识别的二进制语言。
    尽管其中有不少乱码，泽西依旧从中整理出了有用的信息。
    “恒星辐射废料区，瘟疫，致病菌株，饮骨者，泛滥成灾。”
    零零碎碎的文字似乎拼凑成了某种预言。
    泽西根据关键词搜索火星的公用数据库，很快发现尼德莱文星区等五个星区的异常之处。
    这五个星区的星区总督都以处理辐射废料发家，建设了大量的恒星辐射废料区。
    他们也都在近期遭遇瘟疫的骚扰，但却没有对外公布瘟疫的调查结果。
    泽西是专家级别的机械神甫，机械教内部的高阶成员。
    她动用自己的权限，搜索“饮骨者”相关的资料，获取了与此真菌异形有关的历史档案。
    饮骨者的历史记录由此进入她的视线。
    为了验证阿卡西读取器是否真的给自己带来了预言，泽西联系尼德莱文星区的异形生理学者，请他们代为搜寻饮骨者的踪迹。
    这场搜寻行动在秘密中进行，由当地的机械神甫莫尔格负责。
    搜索结果令莫尔格与泽西大感震惊。
    尼德莱文十五世的税收事务部主管和军需事务部主管，居然已经被饮骨者寄生。
    参考历史档案中所记录的饮骨者传播速度，泽西合理怀疑星区总督本人也已被饮骨者寄生。
    尼德莱文星区的机械神甫们，目前正在暗中检查星区的各个角落，确认本星区的感染状况到底有多么严重。
    “哦~我明白了。”缇朵缓缓点头，“我们的运输禁令，正好把来自尼德莱文星区的饮骨者菌株隔绝在外了。所以你才会说我们在无形中避免了一场灾难。”
    “是的，女士。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只要有一只饮骨者混进巢都，我们就会不得安宁。”德尔顿在沉思者上打开饮骨者的档案资料，供缇朵和李诺查询。
    缇朵在阅读资料的时候一阵后怕，眉毛皱得紧紧的。
    李诺已经和饮骨者交过手，知道不少内情，适当地表现出紧张的情绪，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作为云锤，他听说过科利尔·泽西的名头。
    这是一位懂得保养的女机械神甫，不像大部分机械神甫那样臭烘烘的，是典型的赛博风御姐。
    机械教内部推行“帝皇是欧姆弥赛亚的化身”这套理论。
    泽西对此持反对意见。
    她不仅不信帝皇是欧姆弥赛亚的化身，甚至还否定机魂的存在。
    当然，她没公开坦露自己的内心想法。
    在荷鲁斯叛乱爆发后，泽西在混沌代码的冲击中幸免于难，但很快招来卡尔博·哈尔的刺杀。
    最终，她引爆了熔岩城的引擎，与敌人同归于尽，带着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一起踏入坟墓，成为岩浆里的尘埃。
    荷鲁斯叛乱结束后，泰拉修会和机械修会认可泽西自我牺牲的壮举，将她列入忠诚派的名单。
    是的，一位不信帝皇是机神，否认机魂存在的高阶机械神甫被判定为忠诚，仅仅只是因为她和敌人同归于尽。
    战锤世界的忠诚判定标准就是这么灵活。
    “话说回来，德尔顿，你刚才提到泽西女士的阿卡西读取器成功运转了两次。那第二次的结果是什么呢？”李诺一边看饮骨者的资料，一边问道。
    德尔顿在另一台沉思者上操作一下。
    屏幕上出现一段由二进制语言翻译过来的低哥特语。
    剔除其中无意义的乱码后，一段文字浮现出来。
    这段文字看得李诺的瞳孔微微一缩，缇朵则是一脸的迷惑。
    “感觉这又是一份预言诶。”缇朵咕哝一句，将文字内容读了出来：
    “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他是阿尔法和欧米伽，起始与终末的完美循环，肉体与机械之主。
    “他将成为黑暗时刻中最耀眼的光芒，化身为无知的驱除者，盲信者的导师。
    “他将是忠诚与效忠的对象，他将带来帝国的福祉和人类祈求的幸福。
    “毁灭性的战争注定到来，和平犹如往日余音。冲突、纷争、鲜血，银河在战火中熊熊燃烧，帝国于哀叹中分崩离析。
    “你们要齐心协力，将他视作为手足兄弟，唯有如此，星河的界限方可合而为一。”
    （注2）
    这份预言看得李诺心中一抖。
    自己创造的特战小子叫阿尔法瑞斯，其名称来源于阿尔法军团的基因原体。
    预言中的欧米伽据说是阿尔法瑞斯的亲弟弟，两人长得很像，经常互换身份和名字作弄别人。
    这份预言出现前，李感觉给兽人起个原体的名字好像没什么。
    云锤嘛，很正常。
    但现在读完第二份预言后，李诺突然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特战小子似乎承载了某种因果。
    这可不行。
    自己得找机会把特战小子的名字给改了。
    缇朵将两份预言放到一起进行比较，发现了明显的差异。
    第一份预言的内容断断续续，只呈现了几个关键词。
    第二份预言虽也有乱码，但总体是流畅的，内容也比第一份丰富。
    “看来泽西女士的阿卡西读取器快要研制成功了嘛。”缇朵感叹一句。
    “不，女士，事实正好相反。”德尔顿摊了摊手，“第二份预言出现后，阿卡西读取器爆炸了，泽西女士损失惨重，据说要十几年才能打造出同样规格的读取器。”缇朵暗暗咋舌，拉了下李诺的衣角，悄声说了句：
    “要不咱们出点钱赞助泽西女士吧，要不是有她的预言，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嗯嗯，好的。”
    李诺颔首回应，在心里补了句：
    要是能出钱直接买思想空间的逻辑回路就好了。
    这东西很强，很劲霸。
    与它连接在一块的机器不会被混沌代码污染，仅就这一点，李诺就愿意掏王座币购买思想空间。
    前提是泽西愿意卖。
    现在出钱资助泽西重建阿卡西读取器，刚好是个刷好感度的好机会，没道理拒绝。
    李诺和缇朵商量一番，最终决定由缇朵出面，以李诺的名义与泽西商讨资助一事。
    德尔顿待二人商量完，拿出一份扫描报告递过去：
    “二位，我得告诉你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这是今天下午的扫描报告。特工们例行抽检空港的时候，在一艘来自梅涅克星区的货船上，发现了饮骨者的踪迹。好在这艘船只是靠港补充淡水，船上的饮骨者并未下船。”
    梅涅克星区不以出卖恒星的健康为生。
    来自该星区的货船上出现饮骨者代表事情正在变得棘手。
    在大家伙察觉不到的地方，饮骨者已经在广泛传播，主要的传播媒介正是跑东跑西的货船。
    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不用德尔顿多说，李诺和缇朵自然能想得到。
    “我们得加大钷素精炼残渣运输船的检查力度。还有，依赖于进口的物资会变得紧俏，我们要多囤一点。”
    缇朵掏出数据板，把自己想到的要点记录下来。
    李诺问道：
    “帝国军有什么动向吗？”
    德尔顿微微摇头：
    “暂时没有，至少在弄清楚感染范围之前，他们不好进行大规模的清扫行动。饮骨者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四处逃窜。如若不能将它们一次性全部清除，未来的某一天，它们势必卷土重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暂时只能靠自己来应对饮骨者的渗透？”李诺问。
    “是的，大人。”
    李诺问：
    “有多少帝国世界收到了这些消息？”
    德尔顿回道：
    “太阳星域内，由忠嗣学院配合运作的帝国世界都收到了警示，世界数量应该超过上千个。”
    嘶——上千个帝国世界知道饮骨者瘟疫在暗中传播，那必要的生存物资价格岂不是会涨上天？
    德尔顿沉声道：
    “大人，饮骨者的寄生方式比较隐秘，而且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生物特征。现有的扫描器无法发现它们的存在。特工们能在例行检查中发现货船中的饮骨者，依靠的是上次拨款购置的新式扫描模块。它能极大增强扫描器的穿透性和精确度。我建议尽快升级巢都内的所有监控设备。”
    “嗯，你的建议十分中肯。”
    李诺拿出自己的数据板，将给德尔顿拨款和增添人手的事项记录下来。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淀粉产业毁于一旦。
    所以，该的钱就，千万别省着，人死了钱没掉，那才叫悲哀。
    三人商量一番对策，拟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案。
    稍晚些时候，李诺和缇朵去见了伏盖斯，后者在听完描述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随即下发通知，明日召开一次内部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都必须配备全天候24小时监测饮骨者生物特征的扫描仪，确保在第一时间发现潜伏在身边的饮骨者。
    在大远征初期，第八军团和太空野狼对饮骨者进行过初步的研究。
    饮骨者的生物特征、繁衍方式、生存习性等，都记录在泰拉军务部的数据库里。
    这些数据现已向总督级别的人群开放，可以自由根据数据记录制作对应的扫描器。
    难点在下巢。
    下巢的总面积是上巢的十倍，人口数量更是百倍。
    面对如此庞大的群体，想要精准扫描每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实现。
    李诺寻思了一套方案。
    饮骨者的代谢产物里，有一种大分子结构的磷酸酯类化合物。
    李诺此前制作的“噬真菌体病毒疣”，就是通过监测这种化合物，来自动释放噬真菌体病毒的。
    现在，李诺通过真菌模拟，制作了一种荧光反应剂。
    这种荧光反应剂会投放到下巢的污水沉淀池中。
    哪个下巢街区的污水沉淀池出现荧光反应，就代表这个街区的污水中含有特定的化合物。
    如此一来，只要时刻监视污水沉淀池，就能及时发现饮骨者的踪迹。
    李诺当晚就把荧光追踪剂制作出来，估计最多过去半个月的样子，下巢数以百万计算的污水沉淀池就会得到有效监控。
    但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饮骨者投靠混沌后，传染性和破坏力变强好几倍。
    大远征初期的历史档案已经过时了。
    饮骨者不再仅仅是格式塔文明。
    幕后操控它们的上位意识，可以通过某种手段来把散沙一般的饮骨者拧成坚韧的麻绳。
    这根绳子能不能吊死帝国不好说，但用来勒死自己和艾皮迈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李诺有了紧迫感，研究灭杀毒剂时越发投入。
    不知不觉，七天的时间在工作中度过。
    这天夜里，人造月亮播撒银白色的月光，王庭区的园一片雪白。
    临近午夜，屋内屋外静谧无声，李诺独自坐在私人实验室里。
    他面前的宽大书桌上堆满了战锤世界的教材，一部分来源于泰拉的医疗部，另一部分来自机械教。
    教材的内容与基因学息息相关，而且都很基础，任何希望从事基因编辑相关工作的人，都必须把这些教材上的知识熟记于心。
    为了自己的巢都和小命，李诺拼了命地学习基因工程的基础知识。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场从两天前开始的模拟实验。
    【第2229011天。】
    【你选用sample22-clone141-frag515573基因片段作为实验对象。】
    【你使用帝国医疗部通用sgrna设计工具，提取tt011-psv-113病毒的一段包含20个核苷酸的rna序列。其5'端与实验对象互补配对，3'端与cas9蛋白结合。】
    【你使用cvcpse-abb-15酵母菌作为表达载体。】
    【…】
    【第2229015天，你对基因编辑产物——人工噬菌体病毒进行功能性和毒性验证。】
    【经验证，此病毒对饮骨者具备灭杀效果。】
    【但是，被饮骨者感染的人类脊髓，在饮骨者被病毒杀死时发生严重的基因崩溃。两日内，人类脊髓坏死，此伤势将导致人类死亡。】
    “好吧，饮骨者和人都死了，又是这种情况。”
    李诺扶额轻笑，笑容充满无奈。
    他现在使用的饮骨者基因片段，来自被太空野兽氏族干掉的饮骨者。
    好消息是，tt011-psv病毒的变体tt011-psv-113病毒，从只能感染植物和真菌，变成了可以感染被饮骨者寄生的人类。
    坏消息是，饮骨者被变体病毒杀死的时候，感染者也会一起死掉。
    这个问题困扰李诺好多天，以至于他把教材都翻烂了，也没能找到解决方法。
    究其原因，还是在饮骨者的寄生方式上。
    它们感染生命体后，会将自己的基因片段与宿主的基因片段融合。
    二者纠缠在一块，不分彼此。
    杀死其中的任何一方，都会导致另一方基因崩溃，脊髓坏死，进而快速死亡。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就必须先把饮骨者和人类的基因分开。
    这已经完全脱离药剂所能解决的范畴，只有一对一的基因编辑才能做到。
    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基因设备用来给每个感染者做基因编辑。
    李诺感觉有些无力，轻叹一声站起来活动关节，准备去卧室里玩兽人模拟器。
    这时，一行系统文字弹出。
    (本章完)

 第151章 线下指导，线上开挂

    第151章 线下指导，线上开挂
    【特战小子-阿尔法瑞斯遭遇突发情况。】
    【存档5简报：】
    【就在刚刚，阿尔法瑞斯搭乘的货船驶出亚空间。请留意此模拟角色的动向，避免其意外死亡。】
    咦？
    那艘运载饲养机器的武装货船终于要抵达目的地了。
    李诺抓紧时间洗漱换衣服，穿着睡衣往床上一躺，拿出1颗神奇孢子吞下。
    在正式附身特战小子之前，李诺用意念在系统界面上操作几下，给特战小子改了个名。
    阿尔法瑞斯这个名字过于高调，而且还出现在了泽西的预言里。
    这让李诺感觉有点别扭。
    他干脆给特战小子起名为邦德。
    话不多说，读取存档，原地“上线”。
    意识在星海中飞速穿梭，于一个孤零零的空间站附近减缓速度。
    李诺用最快的速度环视四周，搜寻一切有可能指向地名的信息。
    他找到了。
    有三艘运输舰外观的货船在离开空间站，船身的涂装统一，侧舷上有一行相同的文字：
    尼德莱文星区，第72号货运编队。
    结合机械教在星区里发现饮骨者的情报来看，这尼德莱文星区已然成为饮骨者的老窝。
    李诺的意识进入船舱，在特战小子-邦德体内醒来，立刻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
    货船正在进入空间站的船坞，走廊内有广播的声音。
    李诺在通风管里摸索前进，渐渐听清广播里的内容，大意说的是靠港之后，优先把饲养机器搬运下来，然后才能进行其它搬运工作。
    说起那台饲养机器，李诺不得不庆幸自己在上面做了足够多的手脚。
    储存饮骨者标准基因模板的逻辑管路已被破坏，机器的高精度电子元件也是如此。
    给这样一台机器通上电，保准当场爆炸，除非有专业人士对机器进行全方位检修。
    让李诺没想到的是，还真有这样的专业人士。
    饲养机器被搬下船后，由空间站的武装守卫运往指定的组装车间。
    李诺给自己的身体涂抹了“毛哥的黑毛”，屏蔽所有电磁侦测手段，保持光学隐身状态，跟着机器移动。
    空间站的装修风格带有浓厚的哥特式色彩。
    米黄色的大理石地面，深色的雕墙面与彩色玻璃。
    带有竖纹的立柱撑起尖耸的屋顶。
    组装车间的风格从浮夸转向实用，大理石和砖块变成钢铁，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多出沾染机油的机仆。
    机仆身上有些扫描类植入物，充当半个安保人员。
    “毛哥的黑毛”涂料提供了全方位的反侦测保护。
    李诺只要不和机仆面对面撞个满怀，就不会被人发现行踪。
    在占地广阔的组装车间内，李诺看到一个在仔细检查饲养机器的人影。
    这人是虚空之子，也就是出生在太空中的人类，身体细长，皮肤因为常年遭受太空辐射而呈现淡淡的紫色，身上是空间主管的深色制服。
    他在空间站的地位似乎不低，身边的人都称呼他为“史密斯大人”。
    史密斯找出被李诺动手脚的地方，让专人拿来备用零件，现场进行安装。
    一番维修过后，机器接上电路管线和水管，培养罐里亮起工作指示灯。
    史密斯从怀里取出一块逻辑管路，装进饲养机器里，正好填补空缺。
    这块逻辑管路里也有一份基因模板。
    饲养机器运转后，会参考这份模板来校准孢子的基因，提升基因纯度。
    “把孢子投放进去，试运行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孢子囊梗要是能顺利出产孢子，就代表机器一切正常。”
    史密斯拿出一罐散发蓝紫光芒的孢子，倒入饲养机器的进料口。
    孢子与纯净水一起进入机器的培养罐，随着水面上升，营养物质和催化剂被研究人员相继放入机器。
    史密斯吩咐道：
    “明天确认机器运作正常后，你们用全息扫描仪把它的结构图扫描出来，送到3号组装车间。仿制机器和栽培孢子的工作同时进行，一样都不能耽搁，明白吗？”
    “是，史密斯大人。”x5
    研究员们恭送史密斯离开。
    李诺瞄准培养罐里的孢子施放分析真菌，确认这就是被奸奇腐化的饮骨者寄生孢子。
    李诺思索一下，悄无声息地跟随史密斯离开组装车间。
    二人在空间站的走廊里七拐八绕，最终抵达防卫森严的空间站主管办公区。
    办公区需要生物识别码才能进入，被称为史密斯的人自此离开李诺的视线。
    李诺在空间站各处转了下，大概清楚自己所在方位。
    这里是尼德莱文十五世名下的太空组装工厂，用于生产不适合在大气环境中运行的工业设备。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荧光反应剂，找机会检测了一下空间站的污水池。
    反应剂没有反应，说明空间站内的饮骨者数量不是很多，还不足以让污水时刻存在磷酸酯类大分子化合物。
    所有参与栽培寄生孢子和仿制饲养机器的人，都以为自己在从事某项科学研究。
    李诺寻思，等饲养机器被确认运转正常后，这台机器就会被用来催生寄生孢子。
    第一批寄生孢子新鲜出炉之时，空间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绝对会成为饮骨者的寄生对象。
    李诺在无人的角落停下脚步，细细思索，在各种方案中权衡。
    最终，他有了决定。
    “我要向帝国法务部举报，但举报人不能和我的巢都总督身份产生瓜葛。以我在艾皮迈特的情报网，我不可能接触到这里的情况。所以，我得找一个合适的身份来发送举报信息。”
    帝国法务部不认可没有署名的举报信息。
    也就是说，举报者必须具备合法身份。
    非军事用途的空间站没有星语者坐镇，但拥有在本地太阳系内进行星际通讯的卫星通讯阵列。
    李诺需要找一个拥有卫星通讯权限的人，利用对方来向本地太阳系内的帝国法务部举报。
    在空间站内兜兜转转，李诺发现了空间站的副主管。
    这人的数据板上有卫星通讯的图标，但需要输入密码后才能启用。
    特战小子-邦德的基因片段上，只有与变形相关的基因功能，不能像泥巴人那样通过吃掉目标来获取记忆。
    所以得通过密切监视的方法来获取密码。
    李诺跟着副主管走了两个多小时，副主管丝毫没有发送卫星通讯讯息的征兆。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化被动为主动。
    李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让邦德变化成通风管的金属板，然后原地下线。
    从床上起来，换上工作服，李诺推门而出，离开卧室。
    “主人？您要去加班吗？”布兰蒂正在检修自己身上的零件，见李诺穿着工作服出来，立马起身询问。
    李诺朝她摆摆手，走向门口：
    “你继续检修吧，我出去一趟，今晚可能晚点回来。”
    “好的，主人。”布兰蒂坐回桌边，给体内的滑杆涂抹机油。
    李诺离开住处，穿过催化剂实验室，来到门外的走廊。
    今晚值班的是梦娜和威克。
    两人齐齐朝李诺看去。
    “你们谁对破解数据板上的密钥比较在行？”李诺开口问道。
    威克握拳锤了下自己的胸膛，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256位以下的动态密码，我半小时就能解开。”
    梦娜瞥了眼威克显摆的模样，平静地说道：
    “1024位以下的密码，15分钟。”
    “我擦，你这么屌？”威克为之一惊，粗鄙之语脱口而出。
    梦娜给威克丢了个白眼。
    李诺呵呵一笑，敲了个响指，“梦娜进来帮忙。威克，你叫个人过来替换梦娜。”
    “收到。”威克接通内部通讯，在头盔里嘀嘀咕咕。
    李诺转身回到催化剂实验室，和身后的梦娜叮嘱道：“把门锁上，关闭你身上所有的外部传感器。”
    梦娜反手锁门，摘下头盔，取下战斗记录仪和耳麦，又在后脑勺的头发底下按了下，从脑机接口里取出一张黑色的金属片。
    李诺用电磁扫描仪检查一遍，确认梦娜已解除所有外部传感器。。
    “你看看，这是什么款式的数据板？”李诺用纸和笔画出空间站副主管手里的数据板。
    梦娜扫了眼，飞快给出答案：
    “陈述者2型，很常见的款式，各个铸造世界和工业世界都有生产线，最多支持512位动态加密。”
    梦娜想了想，补充道：
    “动态密码一般是将当地时间填入加密表格计算出来的。在最高安全级别下，我们需要在10秒内完成512位动态密码验证，否则数据板会锁死，只能找机械修道院的数据士来解锁。”
    “10秒输入512位的动态密码？”李诺微微一怔。
    “没错，10秒输入512位，输错或超时都会导致数据板锁死。有加密需求的人，会给自己植入相关的植入物。需要输入密码的时候，用数据板扫描一下自己的植入物就好了。”
    李诺恍然，“就像用指纹解锁那样？”
    “是的，不过安全性比指纹解锁高。因为植入物是可以定制的，而且会藏在体内，旁人一般不会知道数据板的使用者用什么植入物解锁了数据板。”
    李诺问，“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目标人物的前提下，找出解锁数据板的植入物？”
    “办法是有的，不过只是在理论上可行，实际行动的风险比较大。”
    梦娜环抱双臂思索着回道：
    “解锁数据板的植入物需要按时进行校准，避免植入物内部的动态密钥和数据板不同步。保险起见的话，即便暂时不用解锁数据板，也要每隔3个小时校准一次植入物的动态密钥。校准时，需要用管线连接植入物和原子钟，让前者的时间和后者同步，相差不能超过10毫秒。管线连接的部位，就是植入物所在的地方。”
    “好，我明白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李诺站起身，快步走进私人实验室。
    再次登上邦德的“账号”，李诺直奔空间站的原子钟而去。
    此装置安放在空间站的大厅正中央，形似缩小到两米高度的大本钟。
    过去的两个小时内，空间站的副主管没有靠近原子钟。
    如果梦娜的推断没有错，副主管很快会来到这里校准体内的植入物。
    这里必须提一嘴战锤世界的机械化改造有多么可怕。
    空间站的主管、副主管和各个车间的经理都是不睡觉的。
    他们切掉了自己的眼皮，把眼睛换成义眼，还给大脑做了分区，左右两边的脑子可以分开工作和休息。
    左脑工作12个小时后睡觉，右脑接力，继续工作，24小时的战锤牛马就此出现。
    李诺在原子钟旁边等了10分钟，果然看到副主管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给体内的机械脏器润滑的温热机油。
    他一口喝完机油，从腋下两寸的地方抽出管线，接到原子钟侧面的插槽里。
    “滋滋滋——”
    电流声沿着管线传进副主管的身体，后者猛一哆嗦，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李诺似曾相识的长叹。
    “哦~耶~~~~”
    行吧，看来机械化改造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都会好这一口。
    李诺凑近看了下，在对方腋下两寸的地方发现了闪烁绿点的植入物。
    这东西应该就是电子密钥的载体了。
    李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再次“下线”，回到催化剂实验室。
    “梦娜，找到植入物之后的下一步是什么？直接用数据板扫描植入物吗？”
    面对李诺的询问，梦娜的目光在私人实验室的方向上逗留几秒，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该不会在私人实验室里藏了个人吧？可我今天站了一天岗，没看见有人进去啊。”
    李诺嘴角微抽，伸手摸进衣兜，取出一颗珠子抛过去：
    “接着，封口费，这东西可以直接吃。”
    梦娜抬手接住浅绿色的珠子，脸上的神情愈发古怪，“怎么，你要杀人灭口？缇朵确实要我暗中盯着你，但你也没必要这么做吧。”
    李诺拍了下额头，无语凝噎。
    梦娜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似有些得意。
    她用指尖弹起珠子放进口中，旋即感受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凉爽。
    待这阵劲头过去后，她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张望四周，就像是第一次拨开云雾见到世界的真实样子一般。
    “先告诉我后面该怎么做，梦娜。待会儿你有的是时间感受变化。”
    梦娜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语速飞快地说道：
    “陈述者2型数据板的扫描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常规的，按下扫描键即可。另一种用来扫描电子密钥，需要连续按扫描键三下，等镜头旁边的红点亮起后，就能扫描植入物了…我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清晰许多。你那颗珠子也太神奇了吧…”
    李诺丢下感叹连连的梦娜，回到私人实验室，登上邦德的“账号”。
    空间站副主管站在原子钟旁边，正在享受电击带来的快感。
    李诺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尾随对方进入盥洗室。
    副主管似乎是准备排解固态杂质。
    趁着对方步入便池的隔间，李诺上去就是一个脑僵术，闪电般抽出对方口袋里的数据板，连按三次扫描键。
    红色指示灯亮起。
    李诺抬起副主管的胳膊，将扫描口对准对方的腋下。
    数据板上浮现文字：
    “密钥扫描成功，已解锁数据板的所有功能。”
    李诺点开卫星通讯的界面，映入眼帘的界面格式和电子邮箱差不多，有“收信箱”、“发送卫星信息”和“草稿信息”三个可选项。
    李诺用脑僵术控住副主管，将预先准备好的信息输入进去，点击发送。
    在这段卫星通讯信息中，李诺直接点名饮骨者饲养机器的存在，并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台机器的用途。
    屏幕上刷新几行文字：
    “信息已通过空间站的卫星通讯阵列发出。
    “收到巢都-沃利兹克帝国法务部的回执，确认对方已收到你的卫星通讯。”
    李诺暗自点头，掀开数据板的盖板，从物理层面破坏存储器和逻辑管路。
    原封不动地将数据板组装好，塞进副主管的口袋，李诺确认自己没被任何人与仪器发现和记录后，悄无声息地离开隔间。
    过了大约半分钟，愣神的副主管回过神，咕哝着拉开裤子的拉链，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直到…
    “砰！”
    史密斯主管推开盥洗室的门，一脚踹开隔间的挡板，淡紫色的面孔上怒火升腾：
    “你踏马的做了什么？！我问你，你踏马的做了什么？！”
    暴怒让史密斯的五官极尽扭曲，看上去就像是要生吃活人一般。
    可副主管却毫无反应。
    他喝下的热机油在电流的作用下发生了电解反应，从机油中析出的某种物质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感官刺激。
    为了防止手下的人看到自己的丑态，他特意来到盥洗室的隔间里进行神圣的贤者冲刺。
    史密斯一气之下从身后的武装人员腰间拿来激光手枪，瞄准副主管连续扣动扳机。
    “嗡嗡嗡嗡————”
    拇指粗的红色激光烧穿了副主管的脑袋，他自死都没能从感官刺激中脱离出来。
    史密斯从对方腰间摸出数据板，噼里啪啦操作一番，却因为没有密钥而导致数据板锁死。
    “该死！”史密斯将数据板甩出去，气得身体发抖，用激光手枪将数据板射成稀巴烂。
    门外有个武装守卫冲进来大声呼喊：
    “主管，空间站外面突然来了好多帝国法务部的舰船！我们的护盾被击穿了！他们要我们全部到船坞上接受检查！”
    “封闭船坞！把外部装甲板全部升起来！”史密斯咬牙切齿地嘶吼。
    武装守卫愣了下，“可是主管，那是帝国执法部啊。”
    史密斯一把拽住武装守卫的衣领，怒目圆瞪：
    “帝国执法部怎么了？这里是星区总督的私人工业空间站。你是在给执法部干活吗？告诉外面的判官和仲裁员，我们准备好了，自然会让他们进来检查！快去！”
    史密斯大吼着把武装守卫轰出盥洗室。
    待人员全部离开后，他将盥洗室的门反锁，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根注射器，咬着牙扎进自己的脖子。
    “噗通…”
    史密斯扑到在地，痛苦地挣扎扭曲。
    些微蓝紫光芒从他的后腰部位散射出来。
    后腰的衣服布料剧烈蠕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离体而出。
    (本章完)

 第152章 绿皮大爷注视着你

    第152章 绿皮大爷注视着你
    史密斯在地上扭曲爬行，如同泥浆里的弹涂鱼，喉咙里冒出痛苦的呜咽。
    他的后腰部位，蓝紫色的光芒渐渐变得旺盛，将后背的衣物照得通透。
    一个球形事物从史密斯的衣服底下钻出来，晃晃悠悠地飘到距离地面两米的高度。
    史密斯从地上爬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
    他的脑袋里冒出滋滋滋的静电声，一个陌生的嗓音从头颅内传出。
    “把飘在空中的孢子毁了。”
    史密斯伸出双臂，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上，面部神情变得格外狰狞：
    “想都别想！我被你奴役了这么久，现在轮到我报复你了！你这该死的杂碎，你完蛋了！我会把你那该死的孢子交给帝国执法部！你给我去死吧…”
    话还没说完，静电声变得高亢。
    “滋滋滋！”
    颅内植入物发射强电流，史密斯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
    陌生的嗓音再度说道：
    “反抗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既然你不愿意服从我的命令，那我就自己来。”
    史密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在颅内植入物的操控下，他拿起激光手枪，瞄准半空中的寄生孢子扣下扳机。
    三根红色激光落在孢子上，后者被激光的高温点燃，化为一颗熊熊燃烧的火球。
    火焰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孢子便化为烟尘洒向地面。
    在史密斯惊恐的目光中，他的右手握住激光手枪，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陌生的嗓音在空气中划过，随后是疯狂的激光扫射。
    “你没有价值了，安心地去死吧，那台机器我会想办法运走。”
    “嗡嗡嗡嗡嗡————”
    密密麻麻的红色激光爆射而出，史密斯的脑袋迅速消融，里里外外所有事物都被高温烧成灰烬。
    扑通一声，无头之尸跌倒在地。
    李诺在墙角目睹了史密斯的独角戏。
    大概一分钟前，他发完卫星通讯后离开盥洗室，在路上碰到了怒气冲冲的史密斯就跟上来看看情况。
    谁曾想，他居然能看到一场好戏。
    史密斯给自己注射一支药剂后，他体内的饮骨者孢子从脊柱里钻了出来。
    这时的史密斯恢复了自我意识，已不再受到饮骨者控制。
    但他的脑袋里，有一个来自神秘人的植入物。
    此植入物集成了音阵模块，让神秘人可以和史密斯隔空交流。
    植入物还具备神经干涉功能，可以强迫史密斯作出特定的动作。
    幕后的神秘人强行让史密斯销毁了寄生孢子，再用激光结束史密斯的生命，顺带着摧毁史密斯的颅内植入物。
    这套流程走下来，即便帝国执法部立刻赶到现场，也只能找到极为有限的线索。
    不远处的地面上，史密斯先前给自己注射药剂的注射器静静地躺在那里。
    注射器里的药剂具有挥发性，底部的少许残渣正在化为气雾。
    李诺试着将残留的药剂放进真菌仓库。
    存放成功！
    这说明药剂的主成分与真菌息息相关。
    李诺抬了抬眉毛，准备等模拟结束后再查看药剂的情况。
    忽然，一股浓烈的腐烂气息钻入鼻尖。
    低头看去，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正从尸体的人造血管里流出。
    墨绿色的汁水将尸体腐蚀得千疮百孔，滚滚恶臭在盥洗室内飘荡。
    前后不过二三十秒的时间，史密斯的尸体和身上的衣物就通通化成了污秽的黏液。
    恶臭顺着门缝钻到盥洗室外，估计没一会儿功夫就会有人来查探情况。
    李诺打开盥洗室的通风管钻了进去。
    他离开后没多久，盥洗室的门被外面的人撞开，几个全副武装的仲裁员冲进屋内。
    “报告，二号分队在公用盥洗室内发现一滩腐烂物质。”
    仲裁员打开隔间的门板，见到了倒在马桶上的尸体：
    “报告，发现举报人，确认阵亡，凶器应该是激光手枪。举报人的数据板已被破坏。需要数据士帮助修复数据板的数据。”
    仲裁员的头盔里传来回应：
    “带上数据板返回船坞。星区总督的太空卫队来了。”
    “收到。”
    仲裁员将手里的爆弹枪背到背上，用真空袋装好数据板，原路返回空间站的船坞。
    几艘隶属于太空卫队的巡洋舰停在空间站外。
    帝国执法部来了四艘船，刚好把空间站的船坞填满，太空卫队的巡洋舰进不来。
    人员穿梭机在空间站和舰船之间往返，送来太空卫队的指挥官和侍卫队。
    帝国执法部的判官正在和星区总督的太空卫队指挥官交涉。
    “我们要扣押这里的所有设备和库存。在经过机械神甫的检查后，我们会酌情处理扣押物。”
    判官身穿黑色的甲壳甲，背负双手，头部佩戴黑色面罩，只露出又宽又厚的下巴。
    他身边有两名督法者。
    督法者的头盔是金黄色的，顶部的装饰物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天鹰。
    一般来说，判官和督法者的组合，代表了帝国执法部的权威，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但凡事总有例外。
    太空卫队的指挥官是麦吉·尼德莱文。
    麦吉在处理恒星辐射废料区的瘟疫时，被饮骨者寄生，成为黑镰1的仆从。
    黑镰1是阿尔修斯人，具备变形能力。
    他变化成麦吉的模样，接近星区总督尼德莱文十五世，成功在后者的星港内，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奴隶。
    此时的麦吉·尼德莱文没有被黑镰1直接操控，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黑镰1的命令下执行的。
    麦吉将双手插在裤腰带上，右手在身前一摆，作出一个请便的动作：
    “你们是帝国的卫士，帝国世界的守护者。我们不会阻止你们的行动。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们，这里正在进行的科学研究涉及到农业世界艾尔凡安，那里出现了大面积的病菌灾害。研究工作每耽搁一天，艾尔凡安今年的物资税就会少1%左右…”
    麦吉把物资税搬出来和判官交涉，企图用内务部的税收任务和法务部的执法行动抗衡。
    尼德莱文十五世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巢都总督，那麦吉现在已经吃瘪了。
    可尼德莱文十五五是星区总督，在帝国内务部里有一些份量。
    执法部扣押设备和库存没问题，但不合理的扣押会导致农业世界的物资税欠缴。
    由粮食短缺引发的暴乱，一直是帝国头疼的事情。
    帝国执法部正是负责处理暴乱的主体之一。
    也就是说，不合理的扣押等同于帝国执法部自找麻烦。
    现场的判官和督法者在内部通讯频道里一合计，提出折中的方案。
    “你们可以把涉及农业世界的研究设备和库存带走，其它的必须留下，这座空间站也要进行封锁。在检查结束前，空间站里的工作人员不能离开。”
    麦吉欠了欠身：
    “如您所愿，判官大人。我会为您提供一份清单，上面是我们需要尽快运往另一座空间站的设备和库存。其中有一些极为重要的设备需要我亲自押运。”
    麦吉用数据板将清单发过去。
    判官接收后点开查看，随即一摆手说道：
    “你的清单里，有一台设备已经被我们封锁。你不能把它带走。”
    麦吉愣了下，心中多出些许不妙的预感：
    “哪台设备被你们封锁了？”
    判官指了指不远处的2号组装车间：
    “我也说不清那台设备的名字，但它就在那。除了那台设备以外，清单上的其余设备，你们都能带走。”
    “可是，那台设备涉及到农业世界的病菌灾害…”
    麦吉下意识地搬出物资税进行反驳，谁知判官不吃这一套。
    “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除了那台设备以外，清单上的其它设备你都可以带走。”
    判官上前一步，按住腰间的枪柄，和面前的太空卫队指挥官近距离对视：
    “那台设备疑似异形科技产物。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带走它？你难道参与了异形科技产物的贸易和运输？”
    麦吉陷入短暂沉默，侧身看了眼停靠在船坞里的四艘执法部战舰。
    他心头猛沉，意识到强抢饲养机器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执法部的舰队由战列巡洋舰和战列舰组成，无论是火力还是护盾厚度，都远超太空卫队的二手破洋舰，只在航速上稍微逊色。
    从执法部眼皮子底下强抢饲养机器，等同于自寻死路。
    “别开玩笑了，大人。既然如此，那台设备就留给你们吧。我们去把清单上的其它设备搬走。”
    麦吉堆起笑容，一副讨好的模样。判官侧转身子，让出道路，“去吧，我的人会盯着你。”
    麦吉带领侍卫队步入空间站的大厅，走向组装车间，身后跟着四名监视他们的仲裁员。
    在帝国执法部成员的视野盲区里，麦吉先是双眼失神，失去神志，又在0.1秒内瞳孔聚焦，恢复神志，眼底多出一丝丝阴翳。
    此时在操控这具躯体的就不是麦吉了，而是黑镰1。
    饲养机器即将落入执法部手中，黑镰1要是再不亲自出手，他还怎么和自己的主子交代。
    绝不能让机器落入帝国执法部手里。
    尤其是机器里的基因模板！
    这东西要是被机械教拿到手，主的计划很可能功亏一篑，自己也将成为最大的罪人。
    黑镰1难以想象自己会承受怎样的惩罚。
    路过2号组装车间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车间内外的防卫力量。
    上百名仲裁员和十名督法者将车间围得水泄不通。
    目光穿过门缝，黑镰1隐约看到饲养机器的外壳正在被打开，心头一沉再沉。
    他用麦吉的语气和副手叮嘱一声，让对方负责搬运设备的工作，自己则走向主管的办公区。
    四名负责监视麦吉的仲裁员互相对视一眼，分出两人跟着麦吉离开，另外两人继续监视押运设备的队伍。
    李诺远远地缀在后方，心里很清楚这位名叫麦吉的太空卫队指挥官应该已经被饮骨者寄生。
    对方是尼德莱文十五世的长子，亲信中的亲信，心腹中的心腹。
    机械教提供的内部报告称，尼德莱文十五世的星区税收事务部、军需事务部等重要部门的主管已被感染。
    身为太空卫队的指挥官，尼德莱文十五世的长子，麦吉被寄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诺看着麦吉脱离队伍，独自走向主管办公区的方向，心中稍一琢磨，选择跟随麦吉。
    主管办公区需要生物识别才能进入。
    麦吉没有权限，不能进去。
    他本应向星区总督办公室索取授权，等授权序列号到手了再进入主管办公区。
    可是，很明显，他等不及了。
    当着李诺和两名仲裁员的面，麦吉解开激光步枪的保险，瞄准门禁扣下扳机。
    “嗡嗡嗡嗡————”
    激光将门禁的锁具烧穿，空间站的警报系统监测到攻击，走廊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注意，主管办公区生物识别门禁遭受攻击！注意，主管办公室…”
    空间站的武装守卫被集中到船坞去了，只有执法部能响应警报。
    几名仲裁员听到广播，急匆匆地跑来。
    前后一共六名仲裁员将麦吉围了起来。
    麦吉在内部频道里嘀咕几句。
    刺耳的警报声被船坞里的空间站武装守卫关闭，现场安静下来。
    麦吉面对仲裁员形成的包围圈，面不改色，双手向下虚按，安抚道：
    “别紧张，好嘛，伙计们。你们也不想浪费时间等待上级的授权序列号吧？我也不想。所以我选择用最直接的方法把门打开。”
    “你应该先和我们说一声。”仲裁员上前一步说道。
    麦吉嗤笑着耸耸肩：
    “拜托。这里是星区总督的私人太空站。我作为家族里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开枪打碎自家的门禁，还需要和你们打招呼？你在开什么玩笑？”
    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仲裁员们面面相觑。
    麦吉转身进入主管办公区。
    监视麦吉的两个仲裁员跟上，另外四个仲裁员走向另一个方向，继续自己的工作。
    麦吉的行走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要把身后的两个仲裁员甩掉。
    李诺穿过入口，跟在仲裁员后方。
    一行人在大理石地砖上疾走，沿着旋转楼梯向下移动，渐渐深入空间站的危险区域。
    入口处悬挂警告牌，牌子上写着“辐射区域，进出请穿戴防辐射服，禁明火，禁强磁”的字样。
    在这块牌子后方不远处，狭长的通道尽头，一扇带有观察窗的大铁门屹立在那。
    观察窗内散射淡淡的蓝色光芒。
    看到这束光的人不约而同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仿佛空气中多出了许多静电一样。
    两个仲裁员止步不前，可前面的麦吉依旧大步前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仲裁员大声喊道：
    “喂！别往前面走了！那里是引擎室！”
    麦吉头也不回，端起激光步枪向引擎室的大门倾斜激光。
    这道门的防御力不错，门锁一连承受十几发红色激光依然没被烧穿。
    麦吉的右手拳套上亮起一圈浅蓝色的光晕，滋滋滋的电流声迅速增强。
    这是一只带有力场效果的金属拳套。
    经过电磁充能后，力场包围手套，极大幅度提升拳击的破坏力。
    麦吉握紧拳头，用力向前轰出，一拳砸在门板上。
    “哐当！”金属大门摇摇欲坠，门铰链出现巨大的裂口。
    仲裁员端起枪大喊：
    “住手！攻击引擎室是重罪！快停手！”
    仲裁员万分紧张，连手指都不敢搭在扳机上，生怕擦枪走火。
    引擎室里的反应炉是个炸药桶。
    静电、强磁、高温、震荡，任何一种变化都有可能让反应炉失控，轻则空间站断电，重则空间站大爆炸，所有人一起化为宇宙尘埃。
    仲裁员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没人敢扣动扳机。
    他们用的可是重型爆弹枪，一发打出去，能炸出几百个破片，谁都无法保证破片不会成为引爆反应炉的导火索。
    “呵呵，不敢开枪，你们就别拿枪指着我。”麦吉回头看了眼仲裁员，不屑地笑了声，旋即再次握拳轰出。
    “哐当！”
    门户大开！
    铁门后面有负责维护引擎室的机仆。
    这些机仆是机械教布置的。
    它们被植入了特定的逻辑管路，用途是保养欧姆弥赛亚的源力装置。
    机仆注意到门口的动静，通过音阵装置发出警报：
    “警告！检测到未获授权的生命体踏足神圣之地！欧姆弥赛亚的恩典永不熄灭，肉体凡胎无力抗衡神圣火的伟力！闯入者，立刻离开这里！”
    麦吉干脆利索地击杀机仆，取下腰间的投掷物，在腿甲上磕了一下，丢向身后的铁门。
    两个仲裁员正好追到附近，迎面撞上麦吉扔来的投掷物。
    这东西是一枚进攻型热熔手雷，保险拔除后第一次碰撞不会爆炸，第二次碰撞会立刻爆炸，由此便可借助墙体弹射，杀伤掩体后方的目标。
    为首的仲裁员正好和手雷脸对脸碰上。
    “砰！轰隆隆————”
    爆炸气浪肆意喷发，炽热的岩浆笼罩两名仲裁员，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演变成死亡前的悲惨呜咽。
    手雷的一小部分碎片射进引擎室，刚好落在引擎室中央的反应炉外壳上，瞬间炸出一大团电火，空气中多出明显的电光曲线。
    李诺这时刚好位于爆炸范围外。
    得亏他没有太靠前，不然肯定会被破片刮到，脱离隐形状态。
    引擎室门内的麦吉人影一晃，跑向反应炉，一下子没了踪影。
    李诺避开没了生机的仲裁员，飞快接近引擎室。
    距离引擎室越近，皮肤上的刺痛就越明显，好似有无数根银针在钻进身体一样。
    跨入引擎室，李诺四处张望，搜寻麦吉的下落。
    这地方占地广阔，大约有两千平米。
    等离子反应炉是个直径大约二十米的圆盘，竖直放置在引擎室中央的石柱上。
    其表面密布粗大的黑色管线，明亮的蓝光从管线的缝隙里渗透出来。
    麦吉的身影在反应炉下方晃动，好似在布置什么东西。
    李诺走过去看了下，那是一串定时起爆的手雷，手雷的保险已被拔除，通过定时器来引爆。
    麦吉把起爆时间定在两分钟后。
    当定时器开始倒计时，麦吉站起身跑向引擎室大门，同时在内部通讯频道里大喊：
    “派一艘穿梭机到空间站底部的应急出口接我！快点！”
    麦吉大步离开，脚步声消失在引擎室门外，全然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绿皮大爷的注视之下。
    李诺看了看麦吉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瞧了眼电磁手雷，原地下线。
    趁着倒计时还有一分多钟，赶快去搬救兵！
    梦娜肯定知道剪哪根电线能够终断倒计时！
    (本章完)

 第153章 习惯性翻车也在计划之中

    第153章 习惯性翻车也在计划之中
    “梦娜。”
    李诺踏入催化剂实验室，飞快画出电磁手雷和定时起爆器。
    连接手雷和起爆器的管线，以及管线的颜色和接口顺序也被精确地描绘出来。
    “你快看看，怎么才能让这东西不爆炸？”
    李诺把画好的图纸放到梦娜面前。
    梦娜扫了眼纸上的内容，拿起铅笔在其中一根线上打了个叉：
    “应该是这根线，你把它剪了试试。”
    “试试？你的意思是，不保证百分百正确吗？”李诺问道。
    “是的。”梦娜在指尖转了下铅笔，在另一根线上又打了个叉：
    “这根线可能也行。不过，我说句实话。布置这个定时炸弹的人要是真想让炸弹爆炸的话，你是没办法阻止它炸的。剪哪根线都没用，拆掉定时器也不行。”
    李诺缺少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不由得问道：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种定时器的起爆原理和电流大小有关。定时器内部的电流发生变化时，炸弹会自动引爆。无论是倒计时结束，还是剪断线缆，都会让电流发生变化。”
    梦娜看出来李诺十分着急，加快语速说道：
    “你要真想让这颗炸弹不爆炸，就得先找一个可编程电源，获取定时器的电流参数，把参数输入可编程电源，用它当做定时器的应急电源。倒计时结束时，定时器会断掉主线路的电流，引爆炸弹。但有了应急电源后，管线内的电流不会中断，炸弹也就不会因为电流变化而起爆。”
    “我就懂了。”李诺一拍双手，眼中冒出亮光：
    “也就是说，接上应急电源后，我把线全剪断也没事，对吧？”
    “嗯，我确实是这个意思。”梦娜挑了挑眉，“你刚才说，也要把线全剪断？什么意思？你在私人实验室里制作了一个炸弹？”
    “没有，别乱说，我是守法公民。”李诺摆摆手，转身回到私人实验室，登上邦德的“账号”。
    眼睛一闭一睁，意识回到特战小子-邦德体内。
    李诺从机仆身上找出修理工具和废料，发动机械巫术。
    制作水球菌生物反应器时，有一步是制作兽人科技的电源装置。
    李诺把这一步单独提取出来，现场制作承载了万用灵能材料的绿皮电源。
    绿皮电源不是可编程电源，但功能远比可编程电源强大。
    其中的万用灵能材料可以自动调节电流参数，让电源的电流始终与设备的需求相匹配。
    李诺用管线把绿皮电源接到定时器上，给对方临时搭建一个应急电源。
    倒计时匀速下降，从两分钟来到45秒。
    定时器通过十五根线与四颗手雷相连。
    李诺用剪刀搭在这十五根线上，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管线全部剪断。
    赞美绿皮科技！
    梦娜说的是对的！
    装了应急电源之后，把线全部剪断也没事！
    李诺长舒一口气，却不敢松懈。
    他将四颗手雷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用管线当做保险插销，给手雷装上临时的保险锁。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毛哥的黑毛”，给手雷、定时器和绿皮电源涂抹反侦测涂料，用绳扣将它们固定在身上。
    紧贴身体表面的物件，可以在菌能力-光学隐身的作用下进入隐形状态。
    一番操作过后，现场的痕迹被抹干净，手雷、定时器和绿皮电源跟随李诺一起进入光学隐身状态。
    李诺开启菌能力-震动感应，快速抓取周围的声音。
    斜上方大约两千米开外的地方出现大量脚步声，听上去是磁力靴踩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动静，这应该是正在赶来现场的仲裁员队伍。
    斜下方三百米远处，麦吉着急忙慌地叫喊，似乎在进行内部通讯。
    “别管执法部怎么说！你们快点派穿梭机来接我！快点！我已经到底部的应急出口了！我会和总督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踏马的只要来接我就行！快！”
    麦吉急得焦头烂额，甚至飙出了脏话。
    挂断内部通讯后，他在头盔里骂道：
    “踏马的！要不是我手上的寄生孢子不够用，我早就把整个太空卫队全部转化成饮骨者了！哪还轮得到你们和我唱反调！艹！”
    李诺循着麦吉的声音离开引擎室，找到了被麦吉强行破开的密道入口。
    这条密道通往下方，浓烈的钷素气息顺着气流往上扑来。
    李诺钻进去，顺着逼仄的通道快速下行。
    麦吉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拐过一个直角弯后，李诺看到了麦吉的身影，连忙刹住车。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可供穿梭机停靠的小型船坞。
    外部舱门已被打开，人员穿梭机在船坞的平台上停下。
    外部舱门关闭，内部的气密闸门打开，麦吉飞奔而出，用最快的速度登船。
    李诺全力冲刺，跟随麦吉一起进入穿梭机的后舱。
    “毛哥的黑毛”只能屏蔽电磁类的侦测手段，不能消除震动。
    李诺跑步的时候尽量放轻了脚步，但依旧在进入穿梭机的时候闹出了一些动静。
    麦吉身上的装备比较重，让一块金属板发生形变，两颗螺丝钉在金属板形变时弹出板面，导致这块金属板松动。
    李诺跑得太快，等他注意到这块金属板松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接就踩了上去。
    “吱嘎。”一声脆响传出。
    就是这么一声微弱的异响，被麦吉的拾音植入物捕捉到了。
    麦吉端起枪，绷紧身体，摆出凝神戒备的姿态，循着声音信号的传递方向细细观察穿梭机的后舱，却没有发现任何不速之客。
    穿梭机的驾驶员在前舱喊道：
    “长官，我们准备起飞了，抓紧扶手！执法者包围了我们的舰船，路上可能会有些颠簸！”
    “别废话，快起飞！”麦吉催促一句，反复催动扫描器，搜寻可疑的踪迹。
    他体内传出滴滴滴的扫描声，一圈又一圈扫描力场向外扩散出去，可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异常信号。
    麦吉点开拾音植入物的扫描记录，确认拾音植入物曾记录一声不该存在的异响。
    扫描记录的方位数据显示，这声异响来自一块缺少两颗螺丝的金属地板。
    麦吉走过去，用脚踩了踩这块地板。
    他发现自己至少得把小半边身子压在上面，才会让这块地板发出噪声。
    所以，刚才那声异响绝不是无缘无故发出的！
    好像有什么见不到的鬼东西混上了船！
    麦吉只感觉毛骨悚然，内心止不住地发毛。
    “驾驶员，检查穿梭机载重，快点，检查穿梭机的实时载重。”
    驾驶员操控穿梭机离开空间站，在太空中飞行。
    他听到麦吉的命令后，在触控板上点了下。
    穿梭机进行载重自检，屏幕上出现一串数据。
    “报告，核载质量1000千克，实载质量365千克。”
    “365千克…”麦吉计算一下自己的重量，问道：
    “你的质量是多少？”
    驾驶员回答：
    “把全身装备都算上的话，应该是130千克左右。”
    麦吉心里咯噔一下。
    李诺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麦吉穿的是不带有辅助能源模块的甲壳甲，撑死了200千克。
    驾驶员120千克，加上麦吉200千克，等于320千克。
    多出来的45千克，可不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质量吗。
    “妈的，船上还有别人！”麦吉低骂一声，背靠墙面站定，目光一寸一寸地移动，感觉跟见了鬼一样。
    驾驶员困惑地嘀咕一句，“没有别人啊。我这里没看到第三个人。”
    麦吉没搭理驾驶员。
    李诺此时和麦吉面对面站着，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藏在头盔里的表情变化，那是一张紧张到快要吓尿的面容。
    想想也对，换做是自己遇上明明有质量，却怎么也看不到的敌人，恐怕也会被吓成这幅模样。
    “你是谁？灵能者？黑暗灵族？方舟灵族的游侠？魂灵？”
    灵能者可能掌握能够隐身的灵能。
    黑暗灵族有几款单兵护盾具备隐形效果，而且防御性能很不错。
    方舟灵族督促每一位成员踏上自己喜欢的道途。所谓的道途，可以理解为游戏里的职业。
    游侠就是方舟灵族可选择的道途之一，精通隐身、暗杀和潜入。
    魂灵是灵魂生物，本身不具备质量，但可以通过灵能手段赋予自己质量和可以被人触碰的躯体。
    一个星区总督太空卫队的指挥官，能一口气报出这么多推测，也算是有些见识了。
    就当麦吉打算细细搜寻穿梭机的每个角落时，他突然扭头看向空间站的方向，瞳孔巨颤：
    “你居然解除了我的定时炸弹！！该死！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要杀了你！去死！去死！”
    麦吉举起激光步枪疯狂扫射，状若疯魔，尖叫声一浪比一浪高。
    李诺放低身体重心，贴着地面快速腾挪，险而又险地避开从头顶擦过的枪线。
    驾驶员注意到后舱的动静，连忙喊道：
    “长官！你在做什么！别开枪！这艘穿梭机年久失修，经不起折腾！”
    麦吉暂停扫射，脸上写满纠结。
    准确地说，是操控麦吉的黑镰1陷入了纠结。
    黑镰1正在思考怎么挽回损失。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定时炸弹将引爆反应堆，巨大的等离子爆炸会把空间站和饲养机器全都炸成宇宙尘埃。
    麦吉炸毁空间站的举动会被判定会重罪，黑镰1打算号令太空卫队跟随自己前往星区边缘地带。
    在那里，黑镰集团的舰队正在等候。
    黑镰集团的导航者会代替太空卫队的导航者，引导太空卫队进入黑镰集团的地盘。
    自此之后，这支太空卫队就会成为黑镰集团的一份子。
    至于如何让尼德莱文十五世与长子炸毁空间站的举动撇清关系，这一步操作可以通过大义灭亲来完成，例如主动向执法部提供长子与异形文明勾结的罪证等。
    只要总督还能缴税，帝国不太可能让尼德莱文十五世离开星区总督的位子。
    现在倒好，空间站没炸成，带有饮骨者基因模板的饲养机器落入执法部手里，自己这具太空卫队指挥官的马甲也报废了。
    三重打击彻底击昏黑镰1的脑壳，让他神志不清，以至于穿梭机已经进入太空卫队的舰船都没发现。
    李诺可不管这么多。
    穿梭机的后舱门一开，他就猫着腰溜下去，在船坞里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长官？你怎么不下来？”穿梭机外，太空卫队的副指挥官困惑地看着发呆的麦吉。
    其余的卫队成员也是同样的神情。
    在他们的注视下，麦吉膝盖发软，缓缓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祈祷的词句。
    这一幕让众人愈发费解。
    “长官，你这是异端行为…”
    “是啊长官，我们是帝皇的子民，不追求虚无缥缈的信仰和神明。”
    麦吉不搭理他们，只是一味地祈祷。
    渐渐的，令人不安的氛围在滋长，每个人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向自己。
    在麦吉眼中，四周的环境变得昏暗，主的先知——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于蓝紫光芒中现身。
    “又有什么事？”泽尔菲克斯用弯如月牙的鸟喙梳理羽毛，尖锐的嗓音中带着不耐烦的腔调。
    “我主的先知，我遇到了一个该死的、透明的杂碎，它扰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麦吉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
    当听闻饲养机器落入帝国之手，而且其中还有饮骨者的基因模板，泽尔菲克斯体表的羽毛似火焰般燃烧起来，蓝紫色的火苗瞬间萦绕周身。
    泽尔菲克斯侧转头颅，锐利的目光穿透维度的阻隔，深入观察麦吉周围的实体宇宙空间。
    凡是被祂的目光扫过的人类，都不由自主地身体发寒，感受到彻骨的冷意，却又不知这冷意从何而来。
    泽尔菲克斯身为亚空间恶魔，受到奸奇的恩赐，掌握了看透命运织网与人生走向的能力。
    只需一眼，祂就能弄清楚现场每个人的过去与未来。
    祂没有看到麦吉所描述的那个隐形存在。
    同时，祂也对自己的观察能力深信不疑，绝对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自己看不到的生灵。
    “你错了，黑镰，大错特错。今晚的苦果完全由你自己酿成。你为什么要给炸弹设定两分钟的倒计时，你为什么不让它立即起爆？！”
    “主的先知，我想保留这具身体，他能给我带来价值。”
    “给你带来价值？！那我主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两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你确定引擎室里的机仆被你杀干净了吗？！你确定没有机仆藏在角落里吗？！你确定这个藏在角落里的机仆不能拆掉你的炸弹吗？大声回答我，黑镰！”
    一连串的逼问让黑镰心生胆寒。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许许多多的细节。
    是啊，他确实布置了炸弹，但却没有检查引擎室内外是否还有机仆存活。
    只要有一个机仆活着，定时炸弹就有可能被拆掉。
    “可是，主的先知！我登上穿梭机时，明明听到了那声异响！”
    “闭嘴！”泽尔菲克斯发出怒吼，深邃的双眼中浮现蓝紫色的闪光：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黑镰。我看到了你登上穿梭机的过程。是你自己踩在那块金属板上引发了形变，是你让金属板的螺丝钉脱落，是你让它传出了异响！根本就没有什么隐形的存在，没有！”
    黑镰执拗地吼道：
    “穿梭机的实载质量数据怎么解释！？数据明明多了45千克！？”
    泽尔菲克斯扭头看向穿梭机的操控面板，敏锐地发现这架穿梭机的机魂在发出衰老的呻吟。
    此等景象不是由泽尔菲克斯造成的，而是这架穿梭机早已年久失修，以至于机魂的声音变得苍老。
    泽尔菲克斯看向脚下的凡人，语气变得森寒：
    “这架穿梭机的机魂老了，它给出错误的数据，这很合理。反倒是你，黑镰，你让我很失望。”
    “主的先知…你…你…”黑镰感到不妙，连忙磕头祈求怜悯，恐惧得说不出话。
    “事实证明，大规模传播饮骨者是错误的。这种方式太过于显眼，容易招来人类帝国的关注。你应该采取更为隐秘，更为柔和的方式，一点点地腐化这个卑劣的国度，一点点地瓦解咒逐的根基。”
    泽尔菲克斯的身影开始变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我改变主意了，黑镰。会有人替你完成使命，他将比你更为优秀，更加贴近我主的本意。你，没有价值了，拥抱你的终末和既定的命运吧。一切…还在我的计划之中！”
    “先知！先知！先知！”
    黑镰声嘶力竭地嘶吼，却只换来一道幻光。
    这道光穿透了实体宇宙与亚空间的维度隔层，射进黑脸的眉心。
    他的身体在顷刻间融化，又在几秒内变成一团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怪诞物质。
    血肉在蠕动，冗余的肢体在疯长，扭曲变幻的噪音似海浪般席卷全场。
    “噗噗噗噗噗————”
    直视这一幕的船员狂喷鲜血，满天的血水向怪诞的物质汇聚。
    舰船的机魂发出痛苦的嚎叫，现场所有电子装置都在同一时间报废。
    就在这时，八颗手雷齐齐飞出，落向飞速成形的怪诞物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炸音浪响彻船坞，怪诞物质被岩浆与火焰吞噬。
    李诺松了口气，他及时干掉了一个即将成形的混沌卵。
    可是，他忘了手雷是在穿梭机内引爆的。
    穿梭机的引擎被点燃，更为耀眼的光芒乍现！
    “轰隆————”
    亮蓝色的等离子火充斥船坞，一旁停靠的穿梭机发生殉爆。
    “轰隆————”
    “轰隆————”
    “轰隆————”
    一连串的爆炸出现，穿梭机一架接一架化为等离子火球。
    船上的机械神甫监测到强烈的爆炸信号，立马启动隔离装置，阻止等离子爆炸引发的强电磁传播到舰船的引擎室。
    剧烈的震动犹如过电般传遍整艘舰船。
    当震动消失，等离子爆炸信号趋于0，船坞的隔离装置这才被解除。
    当防火大师和机械神甫赶到这里，船坞内的一切事物都已彻底焦化。
    除了浓烈的糊味以外，在此地徘徊的唯有黑暗。
    (本章完)

 第154章 帕鲁星球！

    第154章 帕鲁星球！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击杀了一只混沌卵，得分+1万。】
    【你挫败了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的阴谋，得分+30万。】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31万点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106万。】
    【注意！】
    【模拟角色“特战小子-邦德”阵亡。】
    【存档5已失效。】
    李诺坐在私人实验室里，瞳孔涣散仿佛被抽离了灵魂。
    残留的死亡回响仍在折磨他的感官——刺目的等离子蓝焰席卷全身，躯体在量子层面的崩解带来异样的爽感。
    意识消散的瞬间，李诺竟然在虚无的永恒中触摸到诡异的平静。
    “嘶——呼——”
    悠长的呼吸中，李诺渐渐回过神，意念移动到系统界面上。
    邦德牺牲了。
    但问题不大。
    李诺在这名特战小子身上投资的数目有限，不过是些“毛哥的黑毛”涂料而已。
    邦德的变形能力是用基因编辑的方式附加上去的。
    真菌仓库里还有不少同样类型的生殖孢子可以用。
    理论上来说，一个邦德倒下后，会有千千万万个邦德站起来。
    所以不必为特战小子的阵亡伤心。
    倒是击杀混沌恶魔和挫败恶魔的阴谋能拿到模拟积分这件事，让李诺上了心。
    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瞧这头衔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奸奇麾下的恶魔。
    估计在幕后策划饮骨者瘟疫的家伙，就是这只奸奇恶魔。
    恶魔的等级是这么划分的：
    最低级的是低阶恶魔，无名无姓，没有头衔，体型最小，只是混沌尘埃凝聚的消耗品。
    低阶恶魔干活干的好，得到混沌大敌的赏识，就能被晋升为神选。
    神选恶魔可以有真名和头衔，一般只有一个头衔。
    神选恶魔业绩出色，会被晋升为恶魔亲王，头衔变多，真名变长。
    再往上是大魔，其体内会承载混沌大敌的一小部分意识，真名超长，头衔超多，手下会有许多小弟给自己打黑工。
    从模拟结算的信息上来看，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只有一个头衔，它可能只是神选级别的恶魔，还没有达到恶魔亲王的水准。
    挫败神选恶魔的阴谋都能拿到30万积分，那挫败奸奇本尊的计划又能拿到多少？
    李诺幻想了一下，心情变得欢快一些。
    他来到催化剂实验室，告诉梦娜大功告成，对方可以离开了。
    梦娜好奇地朝私人实验室的方向张望一下，戴好头盔和耳机，往脑后插入黑色金属片，前去门外站岗。
    李诺脚下一踩，回到私人实验室。
    空间站主管史密斯给自己扎了一针药剂后，他体内的饮骨者和他分离。
    史密斯恢复了自我意识，不再被饮骨者控制。
    这一幕，李诺看在眼里。
    他在真菌仓库里翻找一下，将收集而来的药剂残渣调出来，发动分析真菌。
    【分析成功。】
    【名称：带有某种酵母的药剂。】
    【分析结果：】
    【药剂中的酵母可以通过代谢作用快速逆转寄生过程。】
    【例如，被饮骨者寄生的人类接种此药剂后，酵母的代谢作用会催使饮骨者离开宿主。】
    可以逆转寄生过程的酵母！
    真是神奇，战锤世界竟然有这种酵母。
    李诺来了兴趣，当即开展真菌模拟，获取酵母的菌株、基因片段和各类实验数据。
    当晨曦的光芒刺破黑夜，有关于酵母的所有实验结果呈现在系统界面上。
    这种酵母的真实名称暂未可知。
    李诺给它其名为“逆转寄生酵母”。
    它逆转寄生过程的原理很简单，那就是给寄生者“喂屎”。
    饮骨者不是喜欢人类的脊髓吗？
    那么好，逆转寄生酵母会把脊髓发酵成饮骨者不喜欢的物质。
    饮骨者吃到这东西时的反应，就跟人吃到“屎”一样，非常埋汰，非常厌恶。
    饮骨者不傻。
    它发现口感不对劲肯定会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然后离开人类的躯体，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于是，饮骨者的寄生过程就被逆转了，感染者从宿主变成了独立的人，恢复自我意识。
    重点来了。
    饮骨者不是会把自己的基因片段与宿主的基因片段融合在一块吗？
    杀死饮骨者，会导致宿主的基因崩溃、脊髓坏死，进而让宿主惨死。
    使用逆转寄生酵母后，饮骨者离开宿主，宿主的基因片段里混合了饮骨者的基因片段。
    这时杀死饮骨者，不会导致感染者基因崩溃和脊髓坏死。
    帝国医疗部有一种提升人类基因纯度的药剂，名叫核苷酸修复液，用于治疗病菌感染造成的变异。
    注射此药剂后，人类的基因片段会自行修复，去除非人类基因，渐渐地消除病菌感染造成的变异部位。
    这种药剂可以用来治疗被饮骨者寄生过的人类。
    在模拟实验中，每隔30天注射一次，连续注射6次，耗时180天，即可清除人类体内的饮骨者基因片段，期间不会出现基因崩溃和脊髓坏死的现象。
    灭杀饮骨者的方案，就此出现第一个切实可行的版本。
    tt011-psv-113人造噬真菌体病毒、逆转寄生酵母、核苷酸修复液，此三者共同构成这个版本的基石。
    李诺大喜过望，斗志满满，继续进行高强度的模拟实验，寻找缩短治疗流程的改良方法。
    另外，有必要把核苷酸修复液的价格打下来，每支三千多王座币，连扎六支，将近两万王座币的开销，这谁吃得消。
    李诺寻思，自己应该能利用模拟功能，把修复液的价格降低到每支1王座币以下。
    什么，1王座币的成本会不会太夸张？
    那怎么可能。
    降本增效可是从穿越前带过来的传统手艺。
    从0到1，李诺自忖不见得能比别人强，但仅论从1到100和降低成本，这绝对是他所传承的东方文化的强项。
    就这么度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当窗外的晨曦变成落日余晖，李诺这才从私人实验室出来。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是灭杀饮骨者计划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喜悦。
    他还顺带着找到了治疗小溪的基因缺陷的方法。
    “你总算从实验室里出来了。”缇朵滴溜溜地小跑过来，扑进李诺怀里，仰着脑袋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尼德莱文星区发生叛乱了。”
    李诺从喜悦中平复下来，眉毛一挑问道：
    “叛乱？多大规模的叛乱？”
    “很大，非常大，涉及到六十多个帝国世界。”
    “这么多。谁是主使者？”
    李诺估计这又是哪个混沌大敌在背后捣鬼。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尼德莱文家族长期出卖恒星的健康，致使星区内大量恒星系被有毒阳光笼罩。
    巢都外壳确实能挡住有毒阳光，但被有毒阳光感染的有毒水体和气体，却很难被巢都外壳完全挡住。
    这些带毒物质在巢都的底巢和下巢汇聚，逐渐把那里改造成巨大的毒潭。
    致病菌株、肢体变异、亚人和畸变体泛滥成灾，这都是那些巢都世界的真实写照。
    下巢和底巢的人数加起来，至少是中巢和上巢的五倍，由此引发的灾难以迅雷之势击垮了中上巢的防线。
    截止到李诺走出私人实验室的这一刻，至少有五个原先被尼德莱文家族掌控的巢都世界沦陷。
    这五个世界的变种人、亚人、畸变体等人群，常年遭受有毒物质的侵害，人性和理智已彻底泯灭，它们正以疯狂的姿态屠杀中上巢的居民。
    当地的行星防卫军加起来顶多一千多万，哪可能抵挡得住数以十亿计算的敌人。
    帝国军没有立刻出手镇压叛乱。
    按照人类帝国这么多年来的经验，由非人群体掀起的巢都叛乱，最终会演变成非人群体之间的厮杀和吞噬。
    或许是一个月，也可能是半年，沦陷的巢都世界内就会变得空旷。在其中肆虐的非人群体会因为互相厮杀而迅速衰减，个体数量从百亿级别降低至十亿。
    到了那时，才是帝国军入场清扫的好时机。
    “难以想象，要是你当初投靠了弥合教会发生什么…”缇朵幽幽感叹，越想越后怕，万分庆幸自己的老爹在下巢设立了慈善学院，没有让李诺步入歧路。
    更值得她庆幸的是，艾皮迈特没有走上出卖恒星健康这条不归路，不然底巢可能就不只有弥合教了，还会出现许许多多可怕的畸变怪物。
    半年前，行星防卫军被叛军拖住，贵族蠢蠢欲动。
    在那样的局势下，李诺要是投入弥合教，成为总督的敌人，那绝对会给艾皮迈特带来末日。
    李诺笑笑不说话，只能轻抚缇朵的后背以示安慰。
    战锤这鸟世界确实是这样的。
    穿越之前人人都喊着忠诚，穿越后哪个不曾被逼着产生投混的念头。
    若非自己穿越至今遇到不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李诺不排除自己投混的可能。
    “先不管尼德莱文星区了，他们那里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李诺敲了个响指，让缇朵回过神，和对方进入住处，享用布兰蒂准备的晚餐。
    “其实，尼德莱文星区的叛乱跟我们还是有一些关联的。”缇朵在餐桌上点开一份文档交由李诺查看：
    “帝国内务部在今天下午发了份针对总督的星语通告。目前只有太阳星域的总督收到了通告，其它星域的总督估计会陆陆续续地在两年内收到消息。通告上面说，战时议会首席、帝国宰相马卡多提议，对星区总督的任免和星区架构进行改制。现有的星区总督任免规则可能会被废弃。”
    李诺将文档读了一遍，默默给帝国宰相马卡多点了个赞。
    通过土地兼并的方式诞生的星区总督，存在巨大的隐患。
    由于过分追求物资税总额的快速增长，绝大部分星区总督以出卖恒星的健康起家，无形中埋下了叛乱的祸根。
    尼德莱文星区就是典型的例子。
    眼下正在发生的大规模叛乱，造成了至少10万亿王座币的直接损失，以及20万亿的帝国世界重建开销，合计30万亿。
    尼德莱文星区平均每年通过出卖恒星健康换取物资税的总额为3万亿左右。
    也就是说，一场大叛乱让恒星白白出卖健康10年，却没有为帝国换来任何收益。
    内务部在这方面亏大发了。
    内务部收上来的物资税由全帝国享用。
    可后续的帝国世界重建工作，却需要内务部提供王座币。
    内务部要是不出这笔钱，没人会愿意接手被叛乱摧毁的帝国世界。
    内务部今天对了一天的账，怎么也算不平，只好认栽。
    可以想象得到，内务总长向马卡多作报告的时候，会被马卡多刁成什么鸟样。
    哈哈~活该。
    战锤世界的人类帝国要是意识不到保护自然的重要性，那无需混沌大敌出手，这个帝国自个儿就会把自己玩死。
    还好，经过尼德莱文星区的叛乱事件后，内务部意识到出卖恒星健康的行为不可取，后续应该会对星区总督的任免参考指标作出修正。
    李诺有意凭借新式合成淀粉的制备技术获取星区总督一职。
    因此，缇朵才会说尼德莱文星区的叛乱和他有关。
    饭后休息一会儿，李诺前往办公室处理今天的公务。
    后续的几天时间里，尼德莱文星区不断传来新的消息。
    要么是哪个帝国世界沦陷，要么是尼德莱文家族号召帝国军立刻镇压叛乱。
    尼德莱文十五世还臭不要脸地发星语通告，向星区外的帝国世界索要救援物资。
    别的总督怎么回复的，李诺不知道。
    反正在李诺眼里，尼德莱文十五世已经被饮骨者感染了，后续肯定没有好下场。
    所以，李诺收到星语消息后，理都没理对方。
    后续发生的事情证明李诺的猜测完全正确。
    尼德莱文星区爆发大规模叛乱后的第八天，尼德莱文家族的星港被帝国军包围。
    战斗从这天的早上持续到午夜，以帝国军就地处决尼德莱文家族全部主干成员作为收尾。
    从星港里搜出来的东西令人瞠目结舌。
    各种各样的异形生物、异形标本、异形科技产物出现在星港深处，堪称群魔乱舞，当代的异形博览馆。
    其中还有许多机械教梦寐以求的失落技术产物，当地的机械神甫们嘴都要笑歪了。
    尼德莱文家族被消灭干净，星区内的叛乱还在继续，星区总督之位空缺。
    不少家族开始争抢星区总督之位，争相向叛乱的帝国世界派兵镇压，表现自己对帝国的忠诚。
    可笑的是，好些个帝国世界在被调走部分行星防卫军后发生了叛乱，导致星区内叛乱的帝国世界数量有增无减。
    李诺和缇朵吃瓜吃得乐此不疲，也没忘了善待自家巢都内的居民。
    各项改良巢都环境的工程，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这天的晚上，当李诺结束一天的工作，在书房内看书充电，几行系统文字弹了出来。
    【存档1：巫祭小子-萨克。】
    【存档简报：】
    【经过十余天的亚空间航行，萨克所在的钢勇部落成功抵达太空野兽氏族所在的星球。】
    终于到了。
    李诺掏出1颗神奇孢子放入口中，读取萨克的存档。
    钢勇部落的舰船内，小子们正对着舷窗外的行星大呼小叫。
    这颗星球拥有一块覆盖星球表面三分之一的大陆，大陆周围散布零星的岛屿，其它区域均为海洋。
    陆地上崇山峻岭，遍布森林。
    论废船残骸数量，这里肯定比不上乌兰诺兽人帝国的那颗星球。
    但要说自然资源的富集程度，这颗星球全方位胜出。
    钢勇部落此前为什么要经常和其它兽人氏族干仗，还不是因为星球上僧多肉少，除了废船外，几乎没什么资源吗。
    眼下这颗星球对钢勇部落的吸引力巨大无比，足以让他们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超级亢奋的状态。
    “俺喜欢这里！”
    “俺要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俺好像看到野生的猛犸象了！俺要吃新鲜的，热乎的肉！”
    小子们大呼小叫，艾隆兴奋地锤击钢铁胸膛。
    李诺跳到高台上喊道：
    “安静！小子们，听俺说！这颗星球名叫【帕鲁星球】！
    “星球上有个兽人氏族，叫做太空野兽！他们的老大叫野兽，他们和俺们是一伙的！太空野兽的老大有一个很waaaaaagh的点子！你们绝对从没听说过这么waaaaagh的点子！”
    “快说呀，巫祭大大，别卖关子了！”
    小子们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李诺清了清嗓子，拿起法杖指向渐行渐近的星球表面，把巨石计划说了一遍。
    当听闻太空野兽的老大要把整颗星球改造成兽人的太空堡垒时，钢勇部落全体小子都惊呆了。
    艾隆吃惊到下巴都掉了下来，从未设想过还能用钢铁把星球改造成太空堡垒。
    这一瞬间，钢勇部落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紧接着就是无比高亢的巨吼。
    “waaaaaagh！”
    “泰酷辣！”
    “俺们怎么就没想出这么棒的点子？！”钢勇部落的技霸吱哇乱叫，直呼自己是个蠢蛋。
    他能想出来就怪了。
    巨石这种级别的兽人科技造物，至少得是战争老大手下的技霸才能想出来的，岂容部落的小小技霸染指。
    舰船的飞行高度逐渐降低，船体在大气阻力下抖动。
    在下方的平原上，太空野兽氏族的兽人齐聚于此，热烈欢迎钢勇部落的到来。
    李诺提前和野兽打点过，告诉对方自己在钢勇部落内的身份是巫祭。
    野兽当即提出带领氏族加入钢勇部落。
    李诺和艾隆知会一声后，艾隆点头同意，欣然接受太空野兽的加入。
    兽人们的欢迎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拳拳到肉的打一架，但不动真格的。
    灵能小子彭帕身处羊水罐，不能参与这场大混操，李诺干脆让他帮忙观察周围的星空，寻找任何可能存在智慧生命体的星球。
    大混操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以篝火晚会作为句号。
    李诺切换“账号”，以太空的身份找到宝库内的四名原始人。
    “我知道治疗基因缺陷的方法了。”
    李诺取出用几丁质隔膜打造的注射器，玻璃管内有预先制作好的基因修复液。
    他把四根注射器分发下去，一人一根。
    “注射这支药剂后，你们的基因缺陷会在30日内修复。想必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来了一艘兽人的太空舰船。你们要是想离开这颗星球，回到人类文明，我可以帮你们运过去。”
    李诺发完注射器，站直身子问道：
    “那么，你们最终的决定是什么呢？留在这里，还是回到人类文明？”
    (本章完)

 第155章 井底之蛙对钢铁的力量一无所知

    第155章 井底之蛙对钢铁的力量一无所知
    面对李诺的询问，以小溪为首的四个原始人目光微闪，脸上浮现期盼，显然他们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大人，我们希望回到人类文明。”
    小溪说的是低哥特语，虽有些口齿不清，但总体来说交流不成问题。
    李诺此前给野兽带来书籍的时候，隐约预感到小溪四人会选择离开兽人的地盘，所以也给他们带来了书籍。
    这些书籍装在酵母卡带里，可以由数据板读取和存储上面的文字信息。
    兽人的数据板和人类帝国的大差不离，一样能读取酵母卡带上的信息。
    野兽和小溪四人每人一块数据板，一有空就会沉浸在阅读之中。
    过去十余天里，小溪四人刻苦自学低哥特语，为的就是回到人类社会。
    “你们先给自己打针吧，我去找一找附近哪里有人类文明。待会儿会由另一个兽人开船送你们过去，他的名字叫做萨克。”
    “感谢您，大人。”
    小溪带领原始人行跪拜礼
    李诺这次没有拒绝，只要对方别嚷嚷着神明显灵之类的话语就好。
    小溪四人给自己扎针。
    李诺收走注射器，转身离开。
    “大人。”小溪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一根吊坠。
    李诺止住脚，转身看去。
    小溪单膝跪地，将吊坠递上来，眼眶泛红，隐隐有泪光闪烁：
    “大人，请帮收下这根吊坠。我恐怕这辈子很难再见到你了。”
    小溪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知道绿皮大爷是无性繁殖，但这妨碍她对拯救自己的绿皮大爷报以感激之情。
    李诺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拿起吊坠攥在手里，走向宝库大门：
    “你要是能灵活运用过去一个多月学到的知识，应该可以借助人类文明的力量进入太空。我们脚下这颗星球位于米德拉克扩区的东北角，具体坐标mdlk/115.994.485/v.iii.iv/12-7。”
    李诺报出一串代码，一只脚跨出门外，转身看向泪流满面的小溪，挥手道别：
    “期盼着俺们重逢的那一天。再见，小溪。”
    李诺的意识无缝切换到萨克身上，操控巫祭小子进入舰桥。
    “哦诶，彭帕，侦察得如何了？有没有发现存在智慧生命体的星球？”
    李诺来到点点图旁驻足。
    彭帕在罐头里嘿笑起来：
    “巫祭大大，俺发现了虾米的星球。俺喜欢虾米，软软的，细细的，一榔头下去就会嗝屁，虾米真好玩，尤其是他们的肉肉…”
    李诺用法杖敲了敲罐头，朝彭帕瞪了一眼：
    “忘记俺先前说了什么吗？可以干掉虾米，但不能吃虾米，否则会变得和虾米一样废柴。”
    “哦对，俺不能吃虾米，吃虾米会变成弱鸡。”
    彭帕讨好地笑了笑，在罐子里吐出一串气泡说道：
    “老大，俺仔细看了下，除了俺们所在的星球以外，附近1000光年内，还有三颗星球有大量生命活动的迹象。俺把它们显示在点点图上。”
    点点图嗡嗡作响，全息荧幕浮现在眼前，三颗星球的图像和描述被彭帕罗列出来。
    其中一颗星球上有人类文明，距离太空野兽的星球大约12光年。
    只不过，这颗星球上的文明走的是魔法路线，而非科学路线。
    李诺在星球的地表上看到了体型堪比山峦的岩石巨人。
    这些庞然大物身上有精美的建筑物、园、瀑布，生活在其中的人类驱使类似于光球的精灵来为自己服务。
    战锤世界的魔法文明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句话不是危言耸听。
    此类文明所掌握的魔法本质上是灵能，最终都逃不过被混沌腐化的结局。
    人类帝国一旦发现魔法文明，那就只有一个字，杀。
    把魔法文明的人全杀光，然后从帝国疆域内迁移一批人过来当成新的居民，这种做法自大远征开始就已有之。
    也正因为这一点，许多被帝国发现的失落世界和异形文明，会在绝望的心境中投靠混沌。
    好消息是，彭帕发现的魔法文明位于米德拉克扩区，距离帝国腹地格外遥远。
    估计在小溪四人的有生之年内，他们是见不到人类帝国的远征舰队了。
    “就这吧，待会儿俺要把四个虾米送到这里。彭帕，你把这颗星球所在的方位记下来。”
    “好嘞，大大。”彭帕在点点图上做好标记。
    李诺看向另外两颗星球的简报，目光微凝。
    他发现了欧涅人的踪迹。
    这两颗星球位于同一个太阳系，距离太空野兽的星球足有997光年。
    两颗星球似乎在打仗，互相之间的太空空间内有强烈的磁暴信号，这是舰船的等离子反应炉爆炸造成的。
    有点意思，欧涅人内部好像并非一块铁板。
    李诺指了指点点图：
    “彭帕，重点关注这两颗星球的动向。要是有来自那里的舰船通过亚空间航行接近俺们，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俺。”
    “没问题，大大，俺们要不要去把那群紫皮人揍一顿？”彭帕在罐头内跃跃欲试。
    “暂时不去找他们。先造几艘飞船再说。”
    李诺离开舰船，找到艾隆说明情况。
    艾隆虽然对巫祭要护送四个虾米离开星球感到困惑，但还是同意下来，并提出由自己全程护送。
    太空野兽氏族加入钢勇部落后，钢勇的巫祭大大就是太空野兽的。
    李诺以萨克的身份点了一万名太空野兽的小子，一万名钢勇部落的小子上船。
    就这样，运输四名原始人的舰船出发了。
    兽人舰船的航行无需借助人类帝国的星炬之光。
    所以在扩区这儿，兽人舰船的亚空间机动性应该算是t0级别的。
    两个泰拉时后，舰船来到魔法文明上空。
    亚空间出口造成的能量洪流吸引了魔法文明顶尖强者的注意。
    地表上，数个山峦一般的岩石巨人停下脚步，其头顶位置的华美宫殿亮起朦胧的魔法光芒。
    这是一种防卫手段，钢勇部落的舰船监测到了类似防护力场的能量反应。
    李诺带领四个原始人坐上咔哒运输机，从舰船内驶出来，飞向下方的陆地。
    同一时间，数个由贝壳和珍珠构建的飞行载具从岩石巨人头顶的头顶出发，和咔哒运输机一起降落到地面上。
    贝壳珍珠载具上的人类拥有尖耳朵，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存在类似乌贼触须般的胡须。
    他们使用的语言并非低哥特语。
    不过，没关系。
    李诺提前制作了万用翻译器。
    把这个带有大喇叭的装置往场中央一放，本地语言就会被翻译成兽人黑话，兽人黑话则会被翻译成本地语言。
    一番沟通后，自称为珍赛人的本地文明接受了天外来客的存在，也弄清楚了绿皮生物和四个人型生物的来意。
    “萨克，这四个连自己文明都保护不了的人类，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价值？我们不认为自己有义务接纳他们。”
    为首的珍赛人是名男性，自称为“因格斯”。
    他身高超过两米，体型修长，下巴上有三根佩戴宝石圆环的触须，体表有规则的分布着小疙瘩，形似珍珠项链。
    他穿着精良的珊瑚盔甲，站在贝壳载具上，微微扬起下巴，以睥睨的姿态扫视四个皮肤粗糙的原始人。
    万用翻译器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出来。
    绿皮大爷对此不在乎，他们只是为了护送萨克才来这里，可四个原始人的心却凉了一半。
    李诺用法杖朝小溪等人指了指：
    “他们的经历就是你们收留他们的报酬。从他们的经历当中，你们能发现避免自己文明被毁灭的启示。”
    “呵呵，毁灭我们的文明？就凭上面那种金属造物？”
    因格斯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对钢勇部落的飞船不屑一顾：
    “这片大陆上曾出现过和你们一样痴迷于金属的国度，但它们全都被我们珍赛人的深海魔法和岩石魔法消灭了。我们不需要从败者口中吸取任何教训。我拒绝接纳这四个人型生物，尽管他们看上去和我们有几分相似之处。”
    “我愿意接纳他们。”
    另一个声音响起。
    李诺闻声看去，意外地发现此人体型娇小，虽是珍赛人，但可能与因格斯不是同一个品种。
    她的地位应该没有因格斯高，身上的珊瑚盔甲只有少量的装饰物。
    她站在由两块五米宽的贝壳构成的载具上，身边飘浮着五个散发柔和光芒的光团，那是类似水母的魔法生物。
    本质上来说，此魔法生物是某种亚空间生物在实体宇宙中的投影，其本体有可能被混沌恶魔腐化。
    在李诺的目光移过去时，这名女性珍赛人轻点下巴说道：
    “我是弗妮佳·珍赛。我愿意接纳你送来的四名人型生物，前提是他们的经历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能给我们带来深刻的启示。”
    李诺扫了眼小溪四人，后者向李诺点了点头。
    “弗妮佳，你不会后悔的，那么他们就拜托你了。”李诺向小溪四人示意，又给身边的艾隆打了个手势，让他把翻译器收起来。
    “我们就不打扰这颗星球了，再见诸位。”
    李诺带领兽人们返回咔哒运载机。
    艾隆在一旁不满地咕哝一句：
    “俺想给那个因格斯一炮，他丫的竟然敢嘲笑俺的飞船。”
    咔哒运输机起飞，升向上方的舰船。
    四个原始人和弗妮佳站到一块，乘坐贝壳载具飞向岩石巨人头顶的宫殿。
    因格斯面露不善，看向头顶舰船的目光中多出一丝丝挑衅的意味。
    他和自己通行的女珍赛人低语几句，乘坐载具飞向自己的宫殿。
    “回去后，立刻召集大魔法师，用传奇级的海洋魔法攻击那艘舰船。我倒要看看，这些绿皮生物有什么能耐。”
    可是，让因格斯没想到的是。
    他麾下的大魔法师还没能集合到位，一颗硕大的“天外陨石”从钢铁舰船上喷射出来。
    “砰！”
    开炮的声音响彻云海，音浪将舰船周围上千米范围内的云团全部推开，形成一大片空白区域。
    “啪！”
    直径三百米的钢铁炮弹落在因格斯的宫殿上。
    光是炮弹自身的重力势能就轻松压垮了宫殿外的魔法护盾。
    半透明的护盾像是鸡蛋壳般四分五裂，坚硬的炮弹狠狠地撞在宫殿上，所过之处尽是被压扁的华美建筑物。
    岩石巨人的头顶一下子多出一个深坑。
    就当珍赛人以为这就是钢铁大弹丸的全部威力时，炮弹由内而外轰然炸开。
    “轰隆隆隆隆——————”
    滔天巨响勃然喷发，十几米宽的金属破片四处飞溅。
    因格斯的岩石巨人发出一声哀嚎，头颅被整个炸碎。
    巨人的身体止不住地侧歪，在诸多珍赛人尖叫中倒向地面。
    “砰！轰隆隆隆隆——————”
    地动山摇，尘烟冲天，岩石巨人摔得四分五裂。
    如此骇然的景象让其余岩石巨人身上鸦雀无声，无数双躲藏在建筑物内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天空中的钢铁舰船。
    艾隆的大嗓门通过舰船外的大喇叭传出来：
    “哇靠！俺只开了一炮，它就倒下了！这真不赖俺！俺还以为它至少能抗住三炮呢！算啦算啦~这里的虾米太弱啦，俺们回去干大活儿~”
    舰船在引擎轰鸣中升向高空。
    下方的岩石巨人倒地不起，沦为死物，连一丁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李诺透过舷窗，看着地面上的珍赛人，心里有点无语。
    因格斯为什么会认为金属造物在深海与岩石魔法前不堪一击？
    这其实跟这颗星球的资源分布有关。
    钢勇部落的舰船相当于人类帝国的战列舰，具备全球扫描能力。
    点点图的扫描结果显示，此星球的金属资源很少，而且大都是质地柔软的银和水银。
    就这两玩意打造出来的金属造物能有多坚硬？
    怕不是随便来个兽人小子都能给它徒手掰开。
    战胜如此程度的金属造物，都能让珍赛人自诩为魔法天下无敌，还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李诺微微摇头，吩咐舰船原路返回。
    把小溪四人安顿好，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舰船顺利抵达太空野兽的星球，巨石建造计划紧锣密鼓地向前推进。
    兽人们正在挖掘一条直达地下30余公里的垂直通道。
    这条通道的尽头会出现上地幔上部的软流层，这里是岩浆的发源地。
    在高温高压作用下，软流层的物质缓慢流淌，驱动地壳板块的运动。
    海量的岩浆提供了海量的热量。
    巨石的改造图纸里，包含了对软流层的运用方案。
    太空野兽和钢勇部落强强联手，利用软流层的热量，打造24小时不间断喷吐滚烫蒸汽的高压竖井。
    蒸汽竖井发热效率与舰船的等离子反应炉相当，可以经由锅炉和涡轮转化成机械能，再通过磁场转化成为电能。
    有了这些蒸汽竖井在，挖掘场、冶炼厂、钢铁厂、机械车间等一系列设施就有了充沛的能源。
    最关键的是，蒸汽竖井能驱动地对空大炮。
    巨石上有一种针对近地面轨道的防空武器，名叫搞哥的大黑管。
    这东西是瞄准天空发射的宏炮。
    炮管从地表一路向下延伸到软流层。
    炮管内部有长度超过30公里的磁感应线圈。
    软流层的庞大压力推动炮弹上升。
    金属炮弹切割磁感应线圈形成电流。
    电流给线圈加磁，把炮管临时强化成磁轨炮管。
    炮弹在磁场作用下加速，最终在出膛的时候达到第一宇宙速度。
    第一宇宙速度是进入近地面轨道的最低时速，约为每秒8公里，折合时速为每小时2.8万公里。
    炮弹出膛后，通过表面的喷射口调整飞行姿态和持续获取动力，最终会以略低于第一宇宙速度的速度撞击近地面轨道的飞行器。
    一发炮弹打不中，没关系，咱们多造几个搞哥的大黑管。
    反正这些大黑管在非战时可以当做蒸汽竖井使用，造多少都不会嫌多。
    “真是一群可爱的绿皮帕鲁啊~”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李诺以巫祭的身份站在山头上眺望下方的工地。
    广袤的大平原上出现了十多个直径超过百米的深坑，每一个深坑都代表一座正在抓紧时间施工的蒸汽竖井。
    在平原的尽头，一个桶装的建筑物屹立在那。
    建筑物顶端飘出浓郁的白色蒸汽，蒸汽与天空的云团连成一片，仿佛天空的画笔，美不胜收。
    那是第一个完工的蒸汽竖井，已经投入使用。
    有了这个成功案例在，绿皮帕鲁的干劲愈发高亢，连监工都不用安排，帕鲁们就会自行进入地下挖掘竖井。
    脚下这座山丘的另一侧，那是大片大片的绿皮农业区，屁精和畜牧小子成群结队出没，四周是被他们驱赶的史古格。
    有一片农业区被钢铁墙壁围了起来，由巫祭小子萨克和扎尔格带人亲自看管。
    那里是大规模栽培神奇孢子的地方。
    在当下这个时候，神奇孢子的每日产量达到了1000颗的水准。
    只要攒上800多天，李诺就能强行附身军阀老大级别的兽人了。
    “老大~”野兽兴冲冲地来到山顶，指向天边的竖井，手舞足蹈：
    “竖井的大黑管线圈装好了，等技霸和技师小子造出炮弹，俺们就能望天上打炮。虾米帝国肯定造不出俺们这样的大宝贝！嘎嘎~”
    虾米帝国指的是人类帝国。
    野兽看了不少人类帝国的书籍，对帝国的状况多有了解。
    他经常拿人类帝国的方方面面和兽人的作对比。
    李诺扫了眼一脸亢奋的野兽，不禁莞尔笑道：
    “俺们和虾米帝国各有所长。俺们要吸取虾米帝国的优点，摒弃他们的缺点，明白吗？”
    “昂，俺懂。”野兽挠挠头：
    “俺觉得吧。虾米帝国就是披着虾米外壳的绿皮，俺们就是披着绿皮外壳的虾米。要是俺们能像虾米帝国那样，把俺们的文化传统记录下来，再订立法律条文，俺们绝对能比虾米帝国更牛掰！”
    “好啊，你试试呗。”李诺笑道，“俺给你带的书里，不是有很多马卡多的法学著作吗？你可以现在就开始尝试制定俺们的法律条文。俺会抽时间检查你的进程。”
    “真哒？”野兽兴奋地睁大眼睛。
    “那是当然。”
    “好嘞，搞哥毛哥在上，俺肯定能写出属于俺们自己的法律条文。”野兽握拳锤击胸口，邦邦作响。
    “俺相信你能办到。不多聊了，俺得走了。明天过来的时候，俺再给你带些其它书，主要是诗集、娱乐读物、历史典籍之类的。”
    “明天见，老大！”
    李诺含笑道别，原地下线。
    野兽在管理兽人方面表现不错，让他省了不少心。
    李诺准备把人类帝国的公开数据全部拷贝下来，交由野兽阅读，这样日后自己对方商量治理方针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本章完)

 第156章 “我小时候喜欢给禁军找茬”（新春加更！）

    第156章 “我小时候喜欢给禁军找茬”（新春加更！）
    艾皮迈特，王庭区的住处，李诺在晨曦的光芒中醒来。
    自尼德莱文家族被帝国军剿灭后，另外几个疑似出现饮骨者瘟疫的星区得到了帝国军的“关照”。
    星区总督被废，星区总督的家族被消灭，星区内的叛乱却未就此平息。
    随着时间推移，积压许久的矛盾随着星区总督的败亡暴露出来。
    莎塔娜女士做了统计，截至目前，已有112个帝国世界发生叛乱。
    这些帝国世界一半分布在尼德莱文星区，其余的分散在各个疑似有饮骨者的星区。
    由此造成的直接损失突破30万亿王座币。
    最让内务部头疼的是，叛乱间接造成大约15万亿王座币的物资税欠缴。
    谁来补齐这么多物资税，成为了帝国内务部和宰相当前最着急的事情。
    一封来自帝国内务部的倡议书就此进入总督们的视线。
    …
    致太阳星域内所有帝国世界之总督：
    如各位所知，帝国的个别星区在近期接连发生叛乱，对帝国的稳定与繁荣带来了严峻的挑战。
    以帝皇之名，平息叛乱，重建家园，刻不容缓。
    我们鼓励各位根据自身情况慷慨解囊，为叛乱区域的帝国子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部分帝国世界的叛乱已经趋于平息，但残余势力仍可能对灾区重建造成威胁。同时，灾后重建工作也需要大量的人力投入。
    因此，对于无力提供物资资助的领主，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人口资源和维护灾区治安的武装人员。
    我们深知，无论是出资还是出力，对各位领主而言都是一项重要的付出。
    我们会对所有捐赠者进行记录，并在适当的场合予以表彰和实质性的奖励。
    帝国的未来取决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
    期待各位领主的积极响应！
    帝国宰相·马卡多，帝国内务部总长·洛卡迪，敬上。
    …
    这份星语通告由泰拉的星语庭发出，在数日之内送抵太阳星域的各个帝国世界领主手中。
    偌大的总督办公室内，李诺、伏盖斯、缇朵正在商量捐助的事情。
    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尽其所能地进行捐助。
    这并非纯粹出于善心，也不是纯粹因为所谓的忠诚，而是基于伏盖斯早年的经历作出的判断。
    大概在150年前，伏盖斯刚担任巢都总督时，他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当时大规模爆发叛乱的是远东星域，前后一共有300多个帝国世界出现叛乱，持续了两年半才彻底平息。
    那个时候，帝国宰相和内务部总长也号召太阳星域的领主们进行捐助。
    彼时的伏盖斯年纪轻轻，没有经验，只是象征性地捐了一点。
    叛乱平息后，帝国宰相颁布了奖励清单，伏盖斯肠子都悔青了。
    捐得越多，奖励越丰厚。
    捐献最多的领主获得了行商浪人的委任状，一举成为真正的高等贵族，地位远远凌驾于总督之上。
    捐献排名第二名到第一百名的领主，可以将自己负责重建的帝国世界纳入名下。
    捐献排名第一百零一名到第二百名的领主，获得了二手舰船作为奖励。
    伏盖斯当年的排名是第五百多名，什么实质性奖励都没拿到，只收获了一封带有帝国宰相马卡多亲笔签名的表彰信。
    这件事成为了伏盖斯的一个心结。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解开这个心结了。
    老丈人有意在事业上更进一步，李诺自然会贡献自己的一部分力量。
    “缇朵，我们今年的淀粉产业还有多少净利润可以自由支配？”
    缇朵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串数字：
    “伊莎贝尔那边，未来每个月有500万吨到1500万吨合成淀粉可以自由支配，越靠近年底，可自由支配的淀粉数量越多。我这里的数量是伊莎贝尔的三倍。我们俩加起来，每个月有2000万吨到6000万吨合成淀粉可以自由支配。”
    缇朵顿了顿，补充说道：
    “按照每个人每月消耗5千克淀粉来计算，我们每个月可以供养的人口数量为40亿到120亿。同样的，越靠近年底，淀粉产能释放得越充分，我们所能供养的人口数量就越多。”
    李诺思索着说道：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可以资助一座小型巢都或者是一个人口不超过120亿的帝国世界。爸爸，你觉得呢？”
    伏盖斯手握烟斗，在键盘上按了一下。
    全息装置启动，在三人之间的桌面上投射出一颗星球。
    “我觉得我们可以向内务部申请重建这颗星球。”伏盖斯嘬了口烟斗，向半空中的全息图像吐出烟雾，用沉稳的语调说道：
    “这是一个矿业世界，位于朦胧星域中部以东的霍文迪星区，主要矿物资源是固态钷素、铁、铜、镍和贵金属。
    “根据机械教在半年前的勘探报告，星球上的矿物资源开采进度不足15%。也就是说，地下还有85%的矿物资源可以开采，预计总价值为15万亿王座币。在叛乱前，它的人口总数是7亿，现在估计只有3亿了。”
    星球的名字叫做格拉尼特5号星，是格拉尼特恒星系里的第5颗行星。
    星球的序号由星球与恒星的距离决定，越靠近恒星，序号越靠前。
    格拉尼特5号星单独构成一个矿业世界，星球总督已确认阵亡，他的行星防卫军也全部覆灭。
    现在控制这颗星球的，是由当地的矿工和罪犯组成的叛军队伍。
    保守估计，叛军的武装人员数量在三千万左右，星球上的其余人口均为没有武器装备的普通人。
    这些普通人的遭遇无比凄惨。
    矿业世界只生产矿物资源，不生产粮食。
    叛军是人，不能吃石头和铁块，所以他们的食物来源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李诺知道，伏盖斯选择矿业世界作为资助对象是为了自己。
    因为按照自己的规划，未来的艾皮迈特会走上淀粉产业与钷素产业并驾齐驱的道路。
    钷矿在这条道路上必不可少。
    格拉尼特5号星若是被马卡多分配给自己一方，那艾皮迈特未来的道路就可以用畅通无阻来形容了。
    缇朵体会到了父亲的用意，不免担忧地说道：
    “可是，爸爸，星球上还有很多叛军呢。我们光是用淀粉资助他们，恐怕还不足以将这颗星球纳入名下。”
    “是的，孩子，我知道这一点。”伏盖斯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打算带领艾皮迈特的行星防卫军过去镇压叛乱，尽快把这颗星球实质性地掌握在我们手中。”
    “这太危险了。”缇朵紧抿双唇，忧心忡忡地蹙起眉头。
    伏盖斯慈爱地笑了笑：
    “放心，孩子，我会带上德尔顿，由他指挥战斗。我本人除了待在基地里坐镇以外，其他地方哪儿也不会去。”
    把德尔顿带上的话，谁来负责特工的事务？…李诺暗暗思考人选。
    伏盖斯注意到李诺的神情变化，含笑道：
    “李诺，德尔顿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赞扬你在特工这行的天赋。你为防范饮骨者渗透巢都而采取的举措，既有效，又实用，还容易实施，而且你还是特工出身的。我觉得，你可以完美承担特工的指挥工作。”
    李诺在脑海中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安排，颔首回应：
    “好的，爸爸。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召集人手，调集舰船，装运物资，这三件事没有十天半个月没法完成。
    还有，行星防卫军离开属地需要获得军务部审批和授权。
    先把人手和武器装备登记好，才能向军务部报审。
    按照人类帝国的运行效率，审批流程可能耽搁半个月的样子。
    伏盖斯根据日程安排估算一下，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才能启程前往格拉尼特5号星。
    这一个月，刚好可以让李诺熟悉特工头目的工作。另外，伏盖斯目前负责经营伏盖斯家族的产业。
    伏盖斯家族贡献的物资税总额占到巢都物资税总额的三分之一。
    这部分工作将由缇朵来承担，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考验。
    她以后可能没时间去李诺那蹭晚饭了，更别说在晚饭后，和李诺闲聊休息。
    每天早上睁开眼，忙到午夜一两点将成为常态。
    缇朵一脸悲催，但为了巢都的未来，这份重担她必须挑在肩上。
    李诺对此持乐观态度。
    他有办法帮缇朵减负，而且是减大负，让对方比当下更为轻松。
    穿越前，李诺经常听说总督、帝国部门总长、泰拉高领主等人累死在岗位上。
    穿越后，李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每日的工作量里有五分之四是重复度极高的工作，又不能用智能化装置代替，不累死才怪呢。
    以合成淀粉产业的每日工作——核算当日产销情况为例。
    在穿越前的信息社会里，把收集而来的生产数据和销售数据输入excel表格，即可利用表格里的公式自动计算出每日的产销情况。
    低于阈值的计算结果标成红字，高于阈值的计算结果呈现蓝色字体，这样就能直观地看到每日产销情况是否符合计划安排。
    在战锤这鬼世界不能这么做。
    计算数据，可以。
    逻辑判定，不可以。
    机油佬认为，当机器同时掌握计算和逻辑判定的权柄，铁人叛乱的悲剧就有可能重演。
    因此，凡是涉及到逻辑判定的工作，都必须由沉思者或者是机械教出产的逻辑管路来完成。
    沉思者的逻辑判定速度比较慢，和穿越前的七八十年代的计算机差不多。
    还有，别忘了安抚机魂哦，否则咱们可爱的机械们可是会罢工的呢。
    李诺对此的评价是：
    机油佬纯属自作自受。
    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造的机器，就怪罪到机魂头上。
    相比之下，科利尔·泽西这位高等机械神甫倒是与李诺志趣相投。
    泽西不信帝皇是欧姆弥赛亚的化身，并且否定机魂的存在。
    她制造的机械装置不用安抚所谓的机魂，也都运转得好好的。
    不仅仅是她，她的学生制造的机械装置也都不用唱赞歌、抹圣油，还不是一样本本分分地工作。
    那些信奉机魂的机械神甫，纯粹是在给自己的马虎大意找理由。
    他们宁愿利用亚空间“信则有”的特性，通过信仰行为让机器诞生机魂，再由机魂自己去调整机械，也不愿意认认真真地拧好每一颗螺丝。
    这种企图以信仰代替刻苦检修的错误理念，才是机械教的症结所在。（注1）
    反正李诺自己实验室的每一台机器，都是他亲手维护和保养的，从没有机械神甫或机仆帮他的忙，至今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足以说明，所谓的机魂完全可以不用存在。
    等伏盖斯走了，李诺让缇朵来自己办公室使用算东东器处理公务。
    这玩意的逻辑运算能力极强，性能直逼机械教贤者的逻辑管路。
    以后缇朵一小时干完一天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尽情地读书充电、健身养身，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自动化办公。
    一晃眼，大半天的时光在商量资助事宜中度过。
    这天的晚些时候，三人初步确定方案，后续会一边实施方案，一边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伏盖斯在次日召开了主管级别的会议，让各个重要部门的主管密切配合李诺和缇朵的工作。
    德尔顿收到消息后，邀请李诺前来特工基地。
    他给李诺提供了一张钥匙卡，其中存储了特工基地的协议数据。
    唯有将钥匙卡与李诺本人的基因编码、瞳膜、声纹、生物特征识别码等身份信息一起使用，才可以解锁基地的沉思者阵列的使用权限。
    李诺在沉思者阵列上熟悉新权限的时候，德尔顿在一旁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不在的时候，艾米就拜托给你了。”
    李诺一愣，侧转脑袋，困惑地眨眨眼：
    “艾米应该还在上学吧？”
    “对，她还在上学。”德尔顿极为少见地流露出一丝惆怅：
    “想必你也知道，我其实不是马尔兹本人。马尔兹家族里的其他人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唯有艾米是我的亲骨肉。”
    马尔兹家族的每一任家主，都是艾皮迈特的特工头目，唯有德尔顿例外。
    总督的数据库里记载，马尔兹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在留下子嗣前死于刺杀。
    伏盖斯察觉到巢都内暗流涌动，就向泰拉忠嗣学院申请支援。
    忠嗣学院指派过来担任特工头目的，正是曾经在某支军团内担任指挥官的退役军官德尔顿。
    为了掩盖德尔顿的真实身份，德尔顿以马尔兹家族上一任家主的私生子身份现身，成为马尔兹家族的家主，继任特工头目一职。
    李诺思索着回道：
    “我用总督的权限看过你的资料。我知道艾米不是通过自然生育诞生的，她来源于机械教的羊水舱，由你的基因模板和血脉改造而来。她没有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德尔顿欣慰地笑了起来，似乎对李诺一百个放心。
    李诺不以为意，随口问道：
    “你觉得艾米能胜任特工头目的工作吗？”
    德尔顿收敛笑容，认真思索，良久之后给出答案：
    “如果你希望她成为你未来的特工头目，我想她可以胜任，而且和我一样出色。”
    李诺问：
    “是因为她继承了你的基因模板吗？以你的模板作为基准进行比较的话，她的基因纯度大概是多少？”
    “至少是97%。”
    “这么高？那岂不是说，你们父女俩除了性别和年龄不一样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像？”
    “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德尔顿眼底浮现回忆的光芒：
    “说实话，我有点期待艾米为了成为特工头目而奋斗的场景。我以前很调皮，喜欢捉弄父亲的禁军…”
    “禁军？”李诺心里一阵古怪，下意识想到帝皇的禁军。
    “我的真实身份是泰拉某座城市的领主之子。泰拉上的领主崇拜帝皇，所以私下里会把自己的近卫军称为禁军。你应该能理解这种做法的内涵。”
    “哦~我懂我懂。”
    李诺和德尔顿相视一笑。
    德尔顿继续说道：
    “我总是觉得父亲的禁军不能完美地守护父亲，所以我经常扮演刺客，渗透父亲的宫殿，搜寻禁军的漏洞。凡是掉以轻心的禁军，都会被我教训一顿。父亲起初以为我在捉弄禁军，后来也渐渐认可了我的做法，把管理禁军和防卫宫殿的工作交给我。这就是我的童年。”
    “听上去挺有意思的。”李诺作为云锤，没觉得德尔顿所讲的故事有问题：
    “我也有点期待艾米为担任特工头目而奋斗的场景了。她说不定会像你一样，狠狠地教训那些懈怠的特工。”
    “她会的。”德尔顿轻点下巴。
    李诺竖起食指：
    “那我给她一份权限和一个身份吧，这样她就能在我忙碌的时候，帮我盯着特工了。”
    德尔顿眼露期待之色，仿佛看到女儿未来的模样：
    “没问题。只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基因模板里的本能发挥出来，她绝对会成为最出色的特工。”
    “一言为定。”
    李诺伸出右手，和德尔顿握了握。
    (本章完)

 第157章 贪吃的基因器官

    第157章 贪吃的基因器官
    学习指挥特工的同时，李诺也在做另一件事。
    那就是制作新的黑骑士。
    在黑骑士有可能被帝国发现与缇朵的父亲阵亡之间，李诺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前者。
    他愿意以黑骑士有可能被帝国发现为代价，换取岳父的平安。
    跟随黑骑士一起保护伏盖斯的，还有特战小子-邦德。
    当然，不是上次在waaagh模拟中牺牲的邦德，而是新一代特战小子邦德，可以定义为邦德plus。
    邦德plus保留了原本的变形能力。
    在此基础之上，李诺给他添加了一份来自技师小子的基因片段。
    李诺附身邦德plus时，可以发动俺寻思之力，搜寻机械巫术。
    离线期间，邦德plus能自行利用机械巫术制造武器装备和弹药。
    这样一来，李诺“上线即玩”，不用在后勤工作上浪费时间。
    这两份基因片段装上之后，邦德plus的综合战斗能力直线飙升。
    李诺觉得这还不够。
    他盯上了莱雅身上的生物盔甲。
    这东西可太妙了。
    被动防御模式下，生物盔甲自动对攻击作出反应，还能帮宿主免疫辐射、病菌、激光等因素造成的变异问题。
    开启主动防御模式后，生物盔甲覆盖全身，成为常规护具之下的第二道防线，生存能力大幅提高。
    李诺打算在伏盖斯启程之前，把生物盔甲仿制出来，给伏盖斯装上。
    为此，他动用特工头目的权限，给莱雅放了七天的假，让对方配合自己破解生物盔甲的秘密。
    莱雅本身也想弄明白自己的生物盔甲是怎么来的，欣然接受李诺的提议。
    特工基地的高等医疗室内，莱雅躺在诊断台上，李诺在一旁忙碌。
    李诺缓缓推动活塞，将注射器内的液体通过软管输入莱雅的胳膊：
    “手臂放松，我正在给你注射代谢物追踪剂。”
    “嗯嗯。”莱雅轻哼一声作为回应。
    等追踪剂注射完毕，她好奇地问道：
    “这种药剂有什么用？”
    李诺一边操作数据板，一边解释：
    “你的生物盔甲是活物，它有自己的代谢机制。它的代谢产物会和你的代谢产物一起排出体外。我从你的汗液里提取出了生物盔甲的代谢产物。我从中找到了一种它有但你没有的化合物。追踪剂可以追踪这种化合物，将它在你体内的移动轨迹用荧光物质标注出来。”
    “哦，是这样，难怪你让我先在训练室锻炼一会儿再过来。”莱雅看着神情专注的李诺，不由得发出感慨：
    “当初第一次和你交易牛奶蘑菇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进入上巢…你和缇朵是怎么认识的？”
    前半句话还挺正常的，后半句话就开始往八卦方面发展了。
    难怪梦娜和莱雅在一块的时候，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李诺嘴角微抽，操控机械臂取来显影灯，让灯具悬停在莱雅正上方，吩咐道：
    “保持平躺的姿态，主动深呼吸，加快心跳和血液的流速。”
    莱雅张开嘴巴深吸气，快速呼出，如此循环往复十几次，数据板显示的心率显著提升。
    显影灯打开，灯光照在莱雅的白袍上，几十根粗细不一的线条凸显出来。
    这些线条就是生物盔甲的代谢物移动轨迹。
    它们环绕莱雅的身体构成了一个个密封的线团，线团在同一个地方交汇，那里是莱雅的腹部。
    “这里。”李诺指向莱雅的肚子，“这可能存在生物盔甲的腺体。”
    莱雅低头看向李诺所指的地方，龇了龇门牙，有点害怕：
    “你该不会要给我开膛破肚吧？你的手艺行不行啊？”
    李诺给莱雅丢了个白眼：
    “都什么年代了，哪还需要开膛破肚才能看到肚子里有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办？”
    莱雅凝视李诺的一举一动，看着对方拿来一根细长的针管，不由得双眸圆瞪，双手攥紧身下的台布。
    可当李诺手里的针管靠近她腹部的时候，生物盔甲自动作出反应。
    银白色的鱼鳞纹路出现在莱雅的肚子上，在针头刺破肌肤之前将它挡了下来。
    “叮。”
    一声脆响，紧接着是针头断裂的声音。
    第一次获取生物腺体的尝试宣告失败。
    李诺眉头微皱。
    莱雅长舒一口气，咕哝道：
    “紧张死我了，感觉比生孩子还要紧张。”
    李诺噗嗤一笑，“你生过？”
    “没有，但我听梦娜描述过。”
    “呃…梦娜生过？”
    “没有啊，她也是听别人说的。”
    “啊这…好吧。”李诺将损坏的针头取下来扔掉，环抱双臂细细思索。
    取样操作会对莱雅造成非常轻微的损伤，生物盔甲对此自动作出反应，挡住了针头。
    那如果是莱雅自己动手操作呢？
    李诺双眼微亮，发现了华点。
    他拿来新的取样器，塞到莱雅手里：
    “刺进你的肚子，让针头碰到生物盔甲的腺体即可，千万别太用力。我只要腺体的一丁点成分，就能进行化验。”
    莱雅握着取样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要不你把梦娜叫来搭把手？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我不好意思动手。”
    “哦，也行。”李诺想了想，转身走向外面，让跟随在身边伺服颅骨给梦娜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梦娜来帮忙了。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医疗室内传出一声痛呼，取样工作宣告完成。
    莱雅脸色惨白地躺在诊断台上，虚弱无力，如同游离死亡边缘一般。
    梦娜给她盖好衣服，将李诺叫进来。
    取样器的针头上多出一丁点银白色的物质。
    李诺进门后，给莱雅丢了一发治愈术，对方的脸色迅速从煞白变得微微红润。
    李诺确认莱雅没有大碍后，一边用医疗室内的设备进行化验，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一边瞄准银白色物质发动鉴定术。
    【名称：某种基因器官的碎片。】
    【描述：】
    【碎片上带有基因器官的基因样本，可通过基因分析模拟获取详情。此基因器官生成的银鳞盔甲，与星际战士的“黑色甲壳”类似。】
    黑色甲壳可以理解为“基因改造版的武装衣”。
    在古泰拉的中世纪，骑士们通过武装衣上的绳扣，将自己与盔甲绑定在一块，以此来更好地操控盔甲。
    在战锤世界里，黑色甲壳上的神经节点就是“武装衣的绳扣”。
    节点与动力甲的控制系统契合后，星际战士的神经信号会同步到动力甲的控制系统上。
    星际战士因此能精准操控动力甲的每一个组成部分，极大幅度提升动作的准确性，战斗起来更加灵活、迅捷。
    系统的鉴定术说，银鳞盔甲与黑色甲壳类似，那是不是意味着银鳞盔甲也有对应的“动力甲”呢？
    李诺越来越感觉莱雅的生物盔甲不简单。
    他将银白色的物质一分为二，一部分放进化验机器进行化验，另一部分封装在真空罐体里。
    以真空罐体里的物质为模拟对象，李诺发动基因分析模拟。
    【模拟参数设定完毕。】
    【第1天，你使用单分子核酸测序仪获取实验对象的基因编码。】
    【第15天，测序完毕。】
    【你获得了“银鳞盔甲（暂命名）”的基因样本。】
    【详情如下：】
    【名称：银鳞盔甲的基因样本。】
    【分析结果：】
    【这是一种兼具真菌、植物和动物基因的基因器官，可以被植入人类或类人生物体内。】
    【它的营养来源于主人的脂肪，因此具备塑形的功效。主人的体脂率会始终维持在最恰当的水准，除非严重营养不良。】
    塑形？
    李诺侧头看了眼正在擦汗的莱雅，暗自点头，确实有塑形的效果。
    莱雅在废墟区闯荡的时候是这幅身材，去了上巢之后还是如此。
    环境和食物的变化，并未影响她的体型，一丁点都没有。
    这就是银鳞盔甲的塑形效果。
    继续往下看。
    【银鳞盔甲的真菌基因片段，决定它的繁衍方式和生活习性。】
    【植物基因决定其代谢方式和外观。】【动物基因决定它的成长路径。】
    不是，等会儿？
    我怎么感觉同样的分析结果，我在另一个地方看到过？
    李诺想起了兽人的基因样本。
    兽人的真菌基因决定兽人的繁衍方式和生活习性，植物基因决定代谢方式和外观，动物基因决定生理构造和成长路径。
    银鳞盔甲和兽人的基因职能，不说一模一样吧，也算是大差不离了。
    李诺把银鳞盔甲的真菌基因片段打开，快速地看了一遍，其中的内容真是令他瞠目结舌。
    比如说这两条。
    【基因片段：frag000001】
    【功能：此片段决定银鳞盔甲的繁衍方式。】
    【银鳞盔甲当前的繁衍方式为“不可繁衍”。】
    【通过修改基因编码，你可以在“不可繁衍”与“孢子繁衍”之间切换。】
    【基因片段：frag000145】
    【功能：此片段决定银鳞盔甲的“食谱”。】
    【当前“食谱”为：主人多余的脂肪、碳水化合物、水、矿物元素、放射性粒子、、酒精等。】
    【通过修改基因编码，你可以为“食谱”添加新的项目，或删除指定项目。】
    牛，牛，牛。
    要不是有两位女士在场，李诺都想给银鳞盔甲鼓鼓掌。
    如此细致的基因功能，绝不是自然所能产生的。
    考虑到银鳞盔甲和兽人一样，同时拥有真菌、植物和动物基因，李诺严重怀疑这又是一种古圣造物。
    “叮。”化验机器结束工作，表单由角落里的文书机仆打印出来。
    李诺把机器里的样本装进真空罐体，拿起化验结果看了几眼，装模作样地思索一番，走向房门：
    “感谢二位帮忙，我有思路了。莱雅今天好好休息，多吃点自己喜欢的。明天我会再次找你。”
    “哦，好。”莱雅咂吧一下嘴，蠢蠢欲动，她确实感受到了一股由内而外的食欲。
    梦娜扶着她离开医疗室，送进宿舍内休息。
    在通往上巢王庭区的升降台前，梦娜遇到了等候在此的李诺。
    梦娜此前在站岗，身上穿着特工武装。
    她心思敏捷，猜到李诺不会在此浪费时间，对方肯定是有事找自己，才会和自己一起坐升降台。
    梦娜打开头盔的面罩问道：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
    “有的。德尔顿有个女儿，叫做艾米。她从学校毕业后，会成为总督特工，未来会出任头目。我希望你帮我训练她。”
    梦娜抖了下眉角：
    “艾米当我们的上级的话，德尔顿去哪？”
    李诺摇摇脑袋：
    “我不清楚。但我感觉，他似乎不会留在我们这儿，他可能还有别的任务要去完成。看来即便是退役军官，也有不少事情需要操心。”
    李诺打开升降台的闸门，和梦娜一起走进去：
    “对了，梦娜。关于你额头上那块烧焦的区域，你有治疗的打算吗？”
    “我暂时没有。”梦娜语气平静，眼底有些微波动，似乎想起了尘封的往事。
    李诺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特工基地的沉思者阵列看到的历史信息，说道：
    “你那天晚上中了旺瑟家族的麻醉镖，所以才没能救下你的家人。旺瑟家族现在已经没了。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觉得你没必要再保留那块烧焦的皮肤来提醒自己为家人复仇。”
    梦娜一阵默然，没有说话，升降台在顺着轨道向上移动，升降装置嗡嗡作响。
    “我能体会你的感受。用一种自我惩罚的方式，让自己始终保持警惕，鼓励自己在困难的时候多坚持一会儿。你往脑袋里植入电击器，也是为了这个。”
    李诺晃了晃手里的真空罐体，银白色的物质如闪耀的星点般在里面浮动：
    “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实验一下生物盔甲的仿制品。你和威克是最合适的。想必你也愿意参与实验，对吧？”
    “对，我愿意参与实验。”
    李诺温和笑道：
    “但问题在于，植入生物盔甲的仿制品后，你那块烧焦的部位就会被修复。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想继续用那块区域来警醒自己，还是放弃那块烧焦的区域，转而掌握一种能让你在危难时刻多坚持一阵子的力量呢？”
    梦娜凝视李诺几秒，将脑袋转向一边：
    “好吧，你说服我了。你有多大把握一次性实验成功？我可不想在实验中落下什么病根。”
    “哈，放心吧，成功的几率大到你那块焦痕一定会消失。”
    升降台进入上巢区域，人造太阳光照亮平台和梦娜微微上弯的嘴角。
    进入王庭区的宅邸后，李诺让梦娜去和威克说明情况，自己则步入私人实验室。
    李诺开始疯狂模拟，寻找合适的基因表达载体。
    如此度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一种李诺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基因表达载体，几乎完美复刻生物盔甲。
    【第937412天。】
    【你开始进行第232201次实验。】
    【本次实验的基因编辑工具、基因模板和主要操作步骤不变。】
    【唯一的变数是，你选用兽人的孢子作为基因表达载体。】
    【此孢子经过基因改造，只能诞生1个生命体。】
    【本次模拟实验开始。】
    【你使用锂盐处理孢子，增加孢子外部隔膜的通透性，便于基因模板进入孢子…】
    【第937419天。】
    【孢子发育成银鳞盔甲（仿品）的基因器官。】
    【经比对，腺体的基因纯度为99%。】
    【模拟实验成功。】
    【是否进行结算？】
    李诺看着面板上的模拟信息呆愣半分钟，这才缓缓回过神。
    一颗兽人孢子，没有发育出兽人小子，反倒是变成了一个基因器官。
    这实在是超出了李诺的认知范围。
    可偏偏，模拟实验成功了。
    李诺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得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推测：
    凡是由真菌、植物和动物三种基因共同构成的基因模板，可能都可以用兽人的孢子来作为表达载体。
    目前这样的基因模板很少，除了兽人就是银鳞盔甲。
    等以后获得了同样类型的模板，再进行深入研究吧。
    李诺确认进行模拟结算，获得了基因器官。
    他用同样的模拟方案，制作了二十份基因器官作为备用。
    选中其中一份基因器官，发动新的基因模拟。
    在这次的模拟中，李诺尝试修改基因片段：frag000145。
    此片段决定基因器官的“食谱”。
    李诺想看看能不能把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添加到“食谱”里。
    此番模拟实验持续到午夜，最终的结果让李诺喜忧参半。
    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可以列入“食谱”。
    基因器官以此为食后，所生长出来的银鳞盔甲会带有比较强的混沌抗性。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基因器官太特喵的能吃了。
    600千克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可以打造出300千克的全身盔甲，少掉的那部分以能量的形式回流亚空间。
    基因器官倒好，吃进去1吨单晶体，却只长出来总重20千克的反混沌鳞片。
    由此提供的防御性能，还不到单晶体全身盔甲的10%。
    这投入和产出简直亏大了。
    【请问是否消耗单晶体和基因器官进行模拟结算？】
    不结算，不结算。
    谁结算谁是蠢蛋。
    李诺果断取消结算，让系统把模拟实验用到的单晶体放回真菌仓库。
    他目前只有3吨单晶体可用，不能浪费在饲养银鳞盔甲上。
    李诺在私人实验室里伸了个懒腰，准备前去卧室进行waaagh模拟，种神奇孢子，监督绿皮帕鲁挖竖井，顺带着给野兽辅导一下“作业”。
    野兽这小子对编撰绿皮法律的工作十分着迷，每天都在参照马卡多的法学著作编写绿皮的法律条文。
    假以时日，他说不定真的能整出第一部绿皮法学著作呢。
    “明天开始给老丈人打造黑骑士，顺带制作一些炼金药剂的浓缩药丸给他吃，我可不想看到缇朵哭鼻子…”
    (本章完)

 第158章 未来的军团女王

    第158章 未来的军团女王
    申请重建格拉尼特5号星的提案已递交帝国内务部，顺理成章地通过审核。
    一般来说，巢都的行星防卫军不能离开本土。
    为了确保太阳星域的总督们师出有名，帝国宰相马卡多和帝国军务部作出了一系列安排。
    太阳星域内，有一支很出名的帝国军，名叫太阳军团。
    这是一支凡人武装部队，综合战斗力在各个星域内首屈一指。
    该军团的第131团近日抵达巢都艾皮迈特。
    以临时组建辅助军团为名，131团将本地行星防卫军的老兵团转化为自己的辅助部队。
    总计超过五百万名具备战斗经验的行星防卫军，将跟随131团一起出征格拉尼特5号星。
    算上131团后，整支队伍的总人数达到七百万人。
    运输人员和物资所需要的舰船，由太阳军团提供，艾皮迈特只要提供充足的食物、武器、弹药、药品等军需物资即可。
    己方七百万人，叛军三千万人，自己这边是否处于劣势呢？
    人数上确实不占优势，但其它方面全面碾压格拉尼特5号的叛军。
    该星球的空港和轨道塔遭受叛军破坏，陷入瘫痪状态。
    地面上的物资不足以支撑叛军制造防空武器，更别说攻击近地面轨道上的舰船了。
    先来一遍炮火洗地全球轰炸，把叛军设立在地表的战略设施炸毁，再投放登陆舱和人员穿梭机，向地面输送陆战队与工程队。
    等轨道塔和空港修好，叛军的末日就到了。
    大量帝国军将涌向地表，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藏在地下矿坑里的叛军。
    按照131团制作的战前规划，最多半年时间，格拉尼特5号星便将重回帝国的怀抱。
    剿灭叛军后，131团会离开格拉尼特5号星，前去其它星球平叛。
    灾后的重建与安防工作，由临时担任星球总督的伏盖斯及其麾下的行星防卫军负责。
    只要伏盖斯能顺利缴纳格拉尼特5号星明年的物资税，这颗星球划入伏盖斯名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出征工作稳步推进，在经过长达一个月的筹备后，时间来到3月初，终于到了启程的这一天。
    艾皮迈特的空港，十余艘武装运输舰在此停靠。
    行星防卫军告别本地的家人，带着凯旋与荣耀的期盼，登上去往格拉尼特5号星的舰船。
    伏盖斯乘坐运载车抵达船坞。
    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李诺、缇朵。
    三人后方是一个2米*1.5米*1米的黑色金属箱。
    这箱子沉重无比，表面平整，除了浓郁的黑暗以外，没有任何纹和杂色。
    八个机仆联手卸下金属箱，放到带有辅助动力系统的推车上，车轮碾过船坞的金属地板，传出一阵阵轻微的金属形变声。
    “伏盖斯，你今天精神不错嘛。”
    拉恩走上前，和伏盖斯握了握手。
    拉恩是太阳军团131团的团长，拥有浅灰色的山羊胡，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出头，身材挺拔，带着在沙场上锤炼出来的果敢气质。
    他的目光从伏盖斯神清气爽的脸庞上扫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拉恩觉得今日的伏盖斯和昨天有些不一样。
    昨天的伏盖斯眼角有清晰的鱼尾纹，只有在抽烟斗的时候才会精神抖擞，说话时气息不平稳，难掩疲态和苍老。
    今天的伏盖斯就不一样了。
    他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气色红润，精神焕发，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拉恩，我昨晚睡前使用了机械教的熏香。不得不承认，我从未睡得如此舒适。”
    伏盖斯笑着回应，眼角的鱼尾纹在他嘴角上弯时若隐若现。
    原来是用了熏香来辅助睡眠，难怪今天精神这么好。
    拉恩心头释然，山羊胡的尾端微微抖动，轻笑道：
    “到了格拉尼特5号，可就别使用熏香来入眠了，我怕你睡过头。”
    “哈哈，放心，我只是偶尔用用。”伏盖斯左右看了看，“德尔顿到了吗？”
    “还没，我们一起等等吧。”拉恩听闻“德尔顿”的名字，神情隐隐变得严肃一些，仿佛德尔顿曾经是他的上级一样。
    事实确实如此。
    在退役之前，德尔顿担任过131团的团长，彼时的拉恩还只是131团老兵连的连长。
    对于自己这位曾经的上级，拉恩心里一百个佩服。
    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指挥方面的才干和成果，还因为他那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外貌。
    当看到德尔顿从另一辆运载车上下来，拉恩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
    “长官，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德尔顿手里提着长两米、宽一米、高一米五的金属箱，脚步平稳地走来，脚下的金属底板发出轻微的形变声。
    听闻拉恩的感慨，德尔顿微微一笑：
    “早就和你说过了，退休生活很养人的。”
    德尔顿向伏盖斯颔首致意，看到了对方身后的黑色金属箱，下意识地愣了下。
    伏盖斯的箱子横放之后，长两米、宽一米五、高一米，和自己手里的有几分相似。
    德尔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箱子，忽然有些好奇伏盖斯的箱子里装着什么。
    伏盖斯张开双臂，招呼众人上船：
    “好了，人到齐了，咱们登船吧。缇朵，李诺，你们俩就别上来了，有德尔顿陪同，我不会有危险的。”
    缇朵眼眶泛红，紧抿着嘴唇，抱紧李诺的胳膊：
    “好的，爸爸，我和李诺会管理好艾皮迈特的，你也一定要安全归来。”
    “放心，我会的。”伏盖斯朝李诺点了点头，用眼神嘱托对方照顾好自己的女儿，随后转身走向舰船。
    “有我的箱子在，爸爸不会有事的。”李诺目送伏盖斯离开，轻拍缇朵的手背安慰对方。
    “嗯嗯。”缇朵将脑袋藏到李诺的肩膀后面，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光。
    拉恩和德尔顿向李诺二人道别后，跟随伏盖斯登上指挥舰。
    这是一艘欧泊龙级战列舰，人类帝国的全能型舰船，无需护卫舰编队护航即可应对所有战斗场景。
    光矛、舰炮阵列、舰载攻击机、舰载侦察中队等设施一应俱全。
    由于30k时代的太空部队与陆战部队不分家，眼前这艘欧泊龙级战列舰还配备了一万名太阳军的精锐士兵和十艘重型突击穿梭机。
    如此豪华的阵容，恐怕只有神选恶魔亲临才能伤到伏盖斯。
    呸呸呸，别乱插旗。
    李诺止住心中的胡言乱语，和缇朵登上运载车，返回王庭区。
    过去一个多月里，李诺制造了三台黑骑士，初代菌斯塔特的数量由此从一台上升到四台。
    其中三台存放在私人实验室里，剩下那台装在伏盖斯的黑色金属箱内，用于保护伏盖斯。
    除了给伏盖斯安排一位贴身保镖以外，李诺还制作了一个微型的飞行器交由伏盖斯带走。
    这飞行器将帮助伏盖斯更快地平息叛乱。
    一切都在李诺的安排之中。
    回到王庭区的宅邸，缇朵准备去处理公务。
    李诺把缇朵叫住，领着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多出来一台灰色金属外壳的“通讯机”，屏幕是普普通通的像素屏，输入设备也与普通的通讯机类似。
    李诺拍了拍这台机器的外壳，示意缇朵坐下来试试。
    缇朵起先没在意，以为这只是李诺根据已有通讯机仿造出来的普通装置。
    可当她将自己的数据板和机器连上，屏幕上飞速闪烁的像素文字让她惊呆了。
    从昨天晚上10点到今天上午9点，巢都各部门一共发来124份需要缇朵过目和签字的文档。
    缇朵已经做好为此奋战到晚上7点的准备。
    可现在，缇朵还没反应过来，124份文档就已处理完毕。
    她揉揉眼睛，点开处理过的文档细细查看，越看越是吃惊，美眸瞪大瞪圆，嘴巴大大地张开。
    “我的…天呐。我我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一百多份文档，这台机器只了不到十分钟就处理完了？！”
    缇朵瞳孔巨震，一股气憋在胸口许久，这才缓缓吐出：
    “和它一比，我感觉我就是个傻子…”“以后你就用它来处理公务吧。”李诺嘿笑一声，沉声叮嘱道：
    “这是我的最新发明，暂时还不完善，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用，别告诉别人。”
    “嗯嗯嗯！”
    缇朵连连点头，脸上洋溢喜色，爸爸“出差”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又挠了挠脑袋问道：
    “可是，我这么快处理完公务后，做什么呢？总不能在这里发呆吧？”
    “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是。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李诺制作完黑骑士后，就一直在思考巢都未来所要面对的大叛乱。
    诸多生存难题横在眼前，让李诺感觉有些窒息。
    好在这几天的思考后，他有了眉目。
    李诺按下办公桌上的开关。
    书架背靠的墙面向后平移，浮现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在当初装修办公室就存在，直到此时李诺才把它利用起来。
    密室的面积不大，最多只有三百平米。
    它的天板上有全息投影装置，可以向三侧的墙面上投射荧幕。
    李诺启动全息投影后，许多图像出现在墙面上。
    有佩戴战争面具的方舟灵族，有骑在反重力摩托车上的黑暗灵族，有龇着大牙嗷嗷叫唤的兽人，有手握力场杖的强大灵能者，还有被饮骨者掌控的武装舰队…
    各式各样对帝国产生威胁的暴力分子，被李诺用全息装置罗列出来。
    缇朵看得不明所以，一时间没弄懂自己的未婚夫想做什么。
    李诺走到密室中央，张开双臂说道：
    “我的新机器可以帮我们计算数据和处理公文，但有一件事情是它无法帮忙的。那就是危机预案。”
    “危机预案？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缇朵轻拍双手，伸出指尖在墙上的全息图像上扫了一圈：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假想巢都受到这些敌人的攻击，提前制定防范措施，对吗？”
    “没错，就是这样。”
    李诺敲了个响指，全息投影向他的身前投射一行文字：
    “多少名行星防卫军老兵，可以杀死一只罗列在墙上的异形？”
    1名老兵换1名异形纯属痴心妄想。
    毫不夸张的说，在有预案且物资装备充足的情况下，至少10名老兵才能100%地干掉1名异形，而且还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是对付伽马级及以上级别的灵能者，那来多少行星防卫军都不够看，1名伽马级干掉上百名老兵轻而易举。
    究其原因，无外乎本地的行星防卫军弱得掉渣。
    这是人类帝国的普遍现象。
    除堡垒世界以外，其余所有帝国世界都存在此类问题。
    堡垒世界不事生产，不用承担物资税，纯粹依靠其它世界提供物资，可以一心一意地训练士兵。
    巢都世界不一样。
    巢都世界如果不用缴纳物资税，那要么会出现腐烂到根上的总督，要么会出产生让帝国忌惮的地方军阀。
    所以，物资税是压制行星防卫军综合战力的根本原因。
    如何在承担物资税的同时，尽可能提升巢都的自卫能力，是危机预演的核心思路。
    这一点，缇朵自幼耳濡目染，心知肚明。
    “那么，你的想法是？”缇朵好奇地问道。
    我的想法是，把绿皮科技洗白，用来大规模强化巢都的武装人员。
    李诺在心中暗忖一句，没把这句真实想法直白的说出来，而是取出一支药剂：
    “我的想法和这支药剂有关。”
    药剂瓶里有浅绿色的液体。
    这种液体在自由流动时呈现出一定的粘滞现象，看上去比较粘稠。
    “这是我根据绿色珠子制作出来的临时强化药剂。饮用它的人可以获得持续一年的强化效果。一年后，药效会自行消失。”
    “这么神奇。”缇朵接来药剂瓶，凝视里面的液体：
    “可问题是，饮用者能不能恪尽职守呢？他们要是对我们不忠，我们岂不是会有危险。”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缇朵。”李诺话锋一转问道：
    “你和泽西联系过了吗？她是否接受我们的资助？”
    “嗯，联系过了。”缇朵打开数据板上的星语通讯记录：
    “你看。她在回信中说，感谢我们的慷慨解囊，如果我们需要定制什么机械装置的话，她的熔岩城刚好有多余的产能，价格好商量。”
    缇朵双眼一亮：
    “哦！我懂了。你是想让泽西帮我们生产定制版的战斗机仆，然后用药剂来强化这些机仆吧？”
    李诺啧啧称赞：
    “你的脑瓜还挺聪明的嘛，一点就透。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算过了，与其费物资供养更多的行星防卫军，不如用来购买和维护战斗机仆。这些机仆的指挥权在你手里。”
    “啊？我？”缇朵一怔。
    “是的，由你来指挥未来的机仆大军。这需要用到泽西女士的另一项发明，思想空间。”
    感谢机械教内部派系林立的局面，感谢泽西、卡斯、拉兹罗三位师徒在机械教内是边缘人物。
    在当下这个时候，他们仨共同研发的思想空间并不吃香，完全入不了各位高阶机械神甫的眼。
    火星铸造将军卡尔·博哈尔对思想空间不屑一顾，副监凯恩也对思想空间不甚在意。
    这两位火星的一号和二号人物掌管火星的生产工作和订单分配。
    李诺查过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帝国势力订购过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
    这东西能抵抗混沌代码，这事儿机械教不知道吗？
    对，还真不知道。
    火星上有个地点叫莫拉维克洞窟，那里封印了旧时代的遗产，包括但不限于研发日志、圣物匣、远古技术图纸等。
    混沌代码污染了这些旧时代的遗产。
    因此，即便遗产价值极高，帝皇也毅然决然地将它们封印在莫拉维克洞窟里。
    目前只有帝皇能打开这个洞窟。
    荷鲁斯登临战帅之位后，获得了帝皇的授权。
    荷鲁斯以打开莫拉维克洞窟为筹码，将现任火星铸造将军卡尔·博哈尔拉拢到自己到自己这一边。
    卡尔·博哈尔打开洞窟，利用其中的技术图纸秘密开发卡班机器。
    在荷鲁斯掀起叛乱后，卡尔·博哈尔释放洞窟里的混沌代码，污染火星的公用网络，重创火星上的忠诚派。
    至此，思想空间能屏蔽混沌代码的一事才被机械教的黑白两道知晓。
    思想空间在40k时代的订购价格，李诺不清楚。
    但现在，它不要9999万王座币，不要999万王座币，只需299万王座币就能带回家。
    当然，不是机械神甫的版本，而是针对非机械教成员的定制版。
    李诺决定给缇朵装一个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人成军的巢都机仆女王了。
    缇朵对此激动不已，一想到自己未来可以指挥成千上万的战斗机仆作战就安全感满满。
    她喜滋滋地幻想未来的场景，戳了戳李诺的胳膊问道：
    “那你呢，李诺？你不安装思想空间吗？我们可以一起指挥战斗机仆呀。”
    李诺看了眼系统界面上的七个角色存档。
    时至今日，他麾下的绿皮帕鲁已达到了30万之巨，还有一艘战列舰级别的绿皮舰船，二十多艘为了空运原材料和协防而打造的护卫舰，以及一颗正在逐渐成形的巨石级绿皮太空堡垒。
    体验过绿皮大军的成长过程后，让李诺对人类帝国的爆兵速度实在没什么爽感。
    面对缇朵的询问，李诺温和地笑了笑，轻抚对方的脑袋说道：
    “我想把时间和精力在研究上。我相信，有你这位未来的机仆军团女王在，巢都和我的安全都将得到保障。”
    “好好好~”缇朵拍了拍李诺的肩膀，扬起洁白的下巴，老气横秋地回道：
    “以后我罩着你。现在，快给本女王干活去~我需要更多的临时强化药剂来增强我的军队。干得好，有奖励哟。”
    李诺被缇朵这幅模样逗笑了，“奖励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成年。”
    缇朵脸颊飞起红晕。
    她白了李诺一眼，将脑袋扭向一边，装模作样地查看全息装置里的异形资料。
    (本章完)

 第159章 又是阿尔法的锅

    第159章 又是阿尔法的锅
    定制战斗机仆这事得从长计议，急不得。
    大型战斗机仆不可被机械教以外的人员持有，这是机械教的规定。
    携带重武器的战斗机仆不可被帝国的合法军事机构以外的人员持有，这是帝国军务部的规定。
    去掉这两个选项后，留给缇朵的选择有三种：
    第一种是二手战斗机仆，例如护教军、帝国军淘汰的枪机机仆。
    第二种是沉思者核心机仆。
    这种机仆由沉思者阵列操控，在沉思者阵列的网络范围内作战，属于自卫式的战斗机仆，不能外出作战。
    第三种是集维修、搬运和战斗用途为一体的重型维修机仆。
    此机仆被特许装备大功率的激光武器和链锯斧，非战斗状态可以充当劳工。
    缇朵比较中意重型维修机仆。
    给这种机仆的逻辑管路加载对应的工程图纸后，缇朵可以用它们来组装水球菌生物反应器等不便于对外公开的设备。
    后续如果要对外出售合成淀粉的制备设备，也可以用重型维修机仆来组装。
    缇朵思索道：
    “要不我去请莎塔娜女士发一条星语信息，问一下泽西的建议吧？她作为机械神甫，在这方面比较专业。”
    李诺颔首回应：
    “可以啊，你去吧。顺便和泽西商量一下安装思想空间的事情。我估计我们得专门为了安装这东西，去一趟火星。”
    “好，那我去找莎塔娜女士发送星语信息。”
    缇朵脚步轻快地离开办公室。
    李诺按照自己制定的时间表，着手整理强敌的资料，尽早将巢都面对外来入侵者的危机预案制作出来。
    时间在工作中流逝。
    午后，李诺准备继续工作，几行系统文字出现在他眼前，给他的日常工作按下了暂停键。
    【存档1：巫祭小子-萨克。】
    【存档简报：】
    【萨克收到灵能小子-彭帕的提醒，就在刚刚，距离星球97光年外的欧涅人星系出现异状。】
    【有两支舰队从该星系出发，从亚空间接近部落所在的星球。】
    【请留意萨克的动向，避免此角色意外死亡。】
    一个月前，兽人开始改造行星的时候，欧涅人所在的星系发生内战。
    两颗星球上的欧涅人互相输出火力，在星球之间的太空环境内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月过去，这两颗星球似乎是打出结果了，开始一致对外。
    它们来找兽人的麻烦情有可原。
    谁叫兽人所在的星球是它们先发现的呢，星球上的金属矿藏何其丰富，是个人都会对那里动心。
    李诺寻思，这两支舰队应该是过来侦察的。
    打得一拳开，莫使百拳来。
    痛揍欧涅人，势在必行，免得它们老是开船过来骚扰巨石的建设工作。
    上线！
    李诺掏出神奇孢子塞入口中，合拢双眼靠向椅背，就地开启waaagh模拟。
    【存档读取成功。】
    意识穿过星海进入萨克体内。
    萨克刚好在舰桥里听取彭帕的实时汇报。
    “1，2，3，4，5…俺有点数不清了，紫皮人到底来了多少船。让俺再数数。1，2，3，4，5…”
    彭帕的智力水平有限，数到5的时候就卡壳，只能五个五个数。
    来回数了十几遍，他总算弄清楚状况：
    “巫祭大大，这两支舰队一共有12艘船。第一支舰队有3艘船，第二支舰队有9艘船。”
    彭帕在羊水罐里摇头晃脑，啧了啧嘴：
    “俺感觉它们好像不是一伙儿的。第一支舰队有点像是在逃亡。第二支舰队在追第一支舰队。”
    “哦，是这样吗？”李诺看着点点图上的亚空间成像陷入思索。
    别说，还真有点像。
    第一支舰队规模小，并且在亚空间成像上显示的生命体数量远远小于船的核载量。
    第二支舰队不仅船多，船上的人数也是满额的。
    李诺眯了眯眼，脑海中多出一个猜测。
    第一支舰队可能想借助兽人的力量，甩掉第二支舰队。
    “彭帕，你看看紫皮人的星系是什么情况现在？”
    “昂，俺瞅瞅。”
    点点图迅速切换画满，几秒后呈现出实体宇宙的像素图像。
    两颗星球之间的太空战结束了，现在是地面战争阶段。
    右边那颗星球占据优势，左边的星球正在承受火炮洗地。
    那估计第一支舰队就是左边星球上的了。
    李诺在思索中缓缓点头。
    死掉的欧涅人才是好的欧涅人。
    以后最好找机会把欧涅人的星系扫荡一下，永绝后患。
    李诺拿起吵闹盒子：
    “哦诶！艾隆！有敌人来啦！是紫皮人！快把小子们召集起来，干它们一票！”
    “哇靠，终于来活儿了！俺挖坑挖得都要吐了！”
    艾隆在全体频道里兴奋地大吼：
    “小子们！听到巫祭大大的话了嘛！快带上你们的家伙事和大砍砍，穿上硬邦邦盔甲！技霸！给搞哥的大黑管装上炮弹！俺要把紫皮人的小飞船炸开！”
    全体频道里一阵鬼哭狼嚎。
    绿皮帕鲁们即便再怎么精力旺盛，也会对没日没夜的挖坑工作吃不消。
    一场紧张刺激的战斗，正好能鼓舞他们的士气。
    李诺琢磨一下说道：
    “艾隆，你带三万打过疫苗的小子上船。野兽，你也带三万打过疫苗的。俺们要去天上来一场登船战。最好能捉到几个活口。俺要问问紫皮人老家的情况。以后有机会了，俺们就过去把它们的地盘给扫了！”
    “昂！”艾隆用粗重的呼气声回应，估计是在竖井里向上攀岩。
    “好嘞，老大。”野兽从萨克的声音里听出李诺的存在，直接用“老大”而非“巫祭大大”称呼李诺。
    打过疫苗的兽人小子，可以免疫饮骨者的寄生，并杀死体内的寄生孢子。
    这款针对饮骨者的疫苗目前处于大规模实验阶段。
    疫苗的接种工作属于精细活，野兽是负责人，剧痛小子来执行，确保每一个刚诞生的野兽都能立刻被接种疫苗。
    李诺在舰船里稍等片刻后，野兽第一个带领兽人大军登上舰船。
    他身上竟然穿着一身酷似古泰拉古典时代的骑士战袍。
    “怎么样，老大？俺是不是酷毙了？”野兽卖弄般凹出造型。
    他让屁精把兽皮鞣制成类似布料的材质和色泽，再染成白色打底、浅灰色包边的款式，由此制作出了一套古典气息极为浓重的战袍。
    他的盔甲被战袍罩住，袖管、领口和下摆的布料经过精心裁剪，长度不长不短。
    尤其是他的站姿。
    普通兽人脖子前倾，脑袋就像是挂在胸口上一样，典型的含胸驼背，这是他们的肌肉块冗余生长造成的。
    野兽就不一样了。
    他均匀地锻炼了全身的肌肉，腰背挺拔，形如一块笔直的钢板。
    搭配上这身行头后，还真的有一种古典骑士团成员的气质。
    嗯…前提条件是忽略他的肤色和地包天大嘴唇。
    “还不错嘛，野兽，这是你根据书上的插图制作出来的战袍吗？”
    “是滴，嘿嘿嘿。”野兽得意地笑起来。
    艾隆刚好带着人走进舰桥。
    在看到野兽身上的战袍时，艾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搞哥毛哥在上，这是啥？感觉还不错诶。”艾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钢铁之躯，忽然有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
    “野兽，等收拾完紫皮人，你给俺也整一套。”
    “好啊。”野兽激动地搓搓手：
    “俺寻思，以后俺们可以给不同级别的兽人，穿上不同的衣服。你是部落老大，你穿最闪闪最牛逼的。俺们这些氏族老大就穿第二闪闪第二牛逼的。各个兽人队伍的老大，就穿第三闪闪第三牛逼的。这样俺们就能知道各个队伍在战斗中的动向了。”
    艾隆听得稀里糊涂，他只是觉得这衣服很炫酷而已，没想这么多。
    不过看巫祭连连点头的样子，艾隆寻思野兽这小子说的有道理。
    “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李诺让扎尔格把自己举起来，放在他的肩上：“小子们，听好啦！待会儿俺们要到天上去玩一票大的！俺需要活口，活口，你们能听明白吗？把紫皮人里嗓门最大的那个家伙给俺抓过来！谁能抓到它，这瓶药水就归谁！”
    李诺拿出此前给缇朵展示的强化剂。
    瓶子里的药水散发绿油油的光泽，极为抓人眼球，一众兽人小子看得喉头耸动。
    他们体内的基因告诉他们，这绝对是了不得的宝贝。
    嗯哼，确实如此。
    这瓶药剂虽只能提供一年的强化效果，但却是货真价实地蕴含着三十多种兽人炼金药剂。
    只需一瓶，最普通的兽人小子就能成为与亲卫同一级别的存在。
    必须说明的是，此药剂对兽人的强化效果高于人类。
    准确地说，饮用者本身的身体素质越强壮、肢体和脏器越完整，强化效果越好。
    机仆身上的血肉部分比较少，强化剂效果会被严重削弱。
    不过没关系。
    李诺寻思，自己可以给机仆提供类似于战斗兴奋剂的药剂，加大药效，缩短时长，一样能让机仆又快又猛。
    这其中有不少关键参数需要进行实验后才能有结论。
    现在还是先把紫皮人干掉吧。
    钢勇部落的钢锭号起飞，四周跟着二十几艘废土风格的兽人护卫舰。
    稍作等待后，距离星球六百多公里外的地方出现亚空间出口。
    一大群舰船从中涌出，刚一抵达实体宇宙就爆发激烈的战斗。
    兽人在太空战方面无师自通。
    无需人来指挥，十几艘护卫舰在主力舰船周围游弋，保驾护航，而主力舰船则调整飞行姿态，将自己的侧舷炮阵列对准远处的战场。
    李诺喊道：
    “别打那艘银紫色的船！那上面应该有俺要活捉的人！”
    “昂！”火控小子应了一声，拿起吵闹盒子乌拉乌拉地指挥炮击小子和屁精开炮。
    “砰砰砰砰砰砰！”
    六声爆响在舰船内炸开，墙体和地板剧烈抖动。
    六发如矮山般巨大的钢铁炮弹呼啸而出。
    这艘船的侧舷炮阵列是滑膛炮，出膛时的射速极快，射击距离极远，缺点是射击精度不佳。
    李诺把算东东器的图纸传授给技霸后，滑膛侧舷炮的缺点基本不存在了。
    在光学镜头和算东东器的联合运作下，六枚炮弹不断通过表面的喷焰口调整角度。
    最终…
    轰隆隆隆隆————
    在脑补的爆炸声浪里，六发炮弹命中目标。
    一艘巡洋舰刚好被密集的炮火击碎护盾，还没能逃离战场就被兽人的两发炮弹收走人头，于剧烈的爆炸中化为无数碎片。
    另一艘巡洋舰有护盾保护，四发炮弹打上去后，护盾闪烁一下，终究败下阵来。
    沉重的钢铁炮弹撞进船体，相继炸开，用明亮的火光和狂暴的冲击波为舰船画上生命的句点。
    “巫祭大大，那艘银紫色的船在向俺们靠拢！”
    彭帕在羊水罐里大喊。
    李诺沉稳地点点头，银紫色舰船的举动在他的预料之中。
    “让它靠近点！别打它！”李诺扭头看向负责外部通讯的吵闹小子：
    “那艘船有没有发来通讯请求？”
    “有！俺这里刚收到一个没有识别码的通讯信号。”
    “给俺接进来。”
    “好嘞。”吵闹小子拍下通讯按钮。
    “艾隆，野兽，准备登船。”李诺侧首吩咐一句，两个兽人老大随即招呼小子们跟随自己离开舰桥。
    全息装置投射出通讯画面，一个面带惊讶之色的欧涅人出现在画面上。
    “见鬼，这帮绿皮居然连舰船都搞出来了。”
    画面中的欧涅人似乎没意识到通讯已经接通，他的目光聚焦于镜头之外的地方。
    旁边有人提醒他：
    “陛下，通讯接通了，对面的绿皮能看到你。”
    “啊，什么？”欧涅人看向前方，这才发现自己这边的全息装置投射出了一个手握法杖的兽人。
    毫无疑问，他所看到的的兽人正是李诺扮演的巫祭小子-萨克。
    这个欧涅人似乎对兽人的文化有所了解。
    在仔细打量一番后，他确认这个矮小的兽人就是传闻中只有部落级别的兽人群体才会出现的巫祭小子。
    欧涅人戴着一顶高高的黑色圆礼帽。
    他把帽子摘下来，不伦不类地行了个脱帽礼，微微欠身说道：
    “你好，巫祭。我是欧曼帝国的皇帝，你可以叫我欧曼四世，或者是欧曼。如你所见，我的舰队正在遭受追击。攻击我们的虽是一群欧涅人，但请相信我，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伙的。”
    欧曼用的是低哥特语，听上去十分流利。
    他自称是某个欧涅人帝国的皇帝。
    这…这世上还有这么惨的皇帝吗？
    李诺思索着用低哥特语给出回应：
    “你有三句话的机会，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考虑清楚再说。”
    李诺的沉稳语调和远比自己更为流利的低哥特语，让欧曼不由自主地愣了下。
    “嘶…见鬼，我听说巫祭很聪明，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聪明，连低哥特语说的都比我好。”
    欧曼嘀嘀咕咕。
    李诺提起法杖，用法杖的下端敲了下地板：
    “你还有两句话的机会。”
    说话之时，舰桥里负责发射砰砰飞车的飞车小子给李诺比划了一个战术手势，意思是艾隆和野兽已经准备完毕，随时能发动跳帮战。
    砰砰飞车就是兽人跳帮的载具，采用滑膛的发射来弹射起步，突袭速度快到爆炸。
    欧曼拧着眉头沉思，没有注意到李诺和旁人的眼神交流。
    在经过十几秒的思索后，欧曼说出了两句话。
    这两句话让李诺微微失神，心里飙出一百个卧槽。
    “是这样的，巫祭，冉丹联盟要回来了。我不想加入冉丹联盟，所以和另一伙欧涅人开战，但最后没打赢，只能逃到这里来。”
    沃！
    德！
    发！
    冉丹联盟没被消灭干净？！
    李诺的心脏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狂跳！
    他在刹那间想起了冉丹的信息。
    冉丹是由多个异形种族组成的异形文明，非常强大，人类帝国与其发生了数次几乎于启示录级别的战役。
    帝国的第一军团-暗黑天使，第五军团-太空野狼，第十九军团-暗鸦守卫，先后参与清剿冉丹联盟。
    据说被除名的第二军团或第十一军团就与冉丹有关。
    战斗从839.m30断断续续地持续到890.m30，仅第一军团就有五万名星际战士阵亡，凡人辅助军的伤亡人数难以估量。
    最终，阿尔法军团增援帝国方面军，协助清洗冉丹的母星系，冉丹联盟这才被瓦解。（注1）
    等等！
    阿尔法军团？！
    我穿越到的战锤世界没有阿尔法军团！
    那890.m30这一年，谁去支援第一军团了？
    该不会没人去支援吧？
    那冉丹的母星系岂不是没被清洗！？
    李诺心头一跳再跳，种种不好的预感浮现脑海。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没有将剧烈翻涌的情绪展露出来。
    在给飞车小子比划一个发射砰砰飞车的手势后，李诺向通讯画面上的欧涅人正色道：
    “关闭你的舰载护盾发生器，让俺的小子们登船。让你的舰队下降到星球轨道的最低点，俺会收拾你的敌人。如果你不听话，俺会把你也收拾掉。”
    欧曼面色微变，流露出不快。
    李诺指了指交战正酣的战场：
    “看看你的舰队吧，你的船还剩下多少？除了听从俺的吩咐，你没有其它选择。”
    欧曼看了眼身旁的某种装置，神色变得无比黯淡，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勇气和信念。
    “让你的兽人来吧。希望真的和你所说的那样，你有办法对付我追击我的那群家伙，不然我们全都得玩完。”
    欧曼侧首和画面外的人说道：
    “关掉护盾，打开船坞舱门，别让那帮兽人砸烂我们的外部装甲板。”
    “…好吧，陛下，如您所愿，但愿我们能活下去…”
    (本章完)

 第160章 混沌腐化细无声，时刻保持警惕！（明天恢复双更）

    第160章 混沌腐化细无声，时刻保持警惕！（明天恢复双更）
    砰砰飞车弹射起飞，在磁轨的加速下冲向欧曼的舰船。
    飞车上有推进器和激光切割装置，能在近地面环境和太空中灵活转向，用粗大的激光切开敌方舰船的外部装甲板，避免出现卡在墙体里的尴尬局面。
    欧曼的舰船及时打开外部装甲板，把太空船坞暴露出来。
    驾驶砰砰飞车的艾隆和野兽得到李诺的命令，关闭激光切割装置，以平稳的姿态驶入船坞。
    另一边，战场上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欧曼的舰队只有欧曼所在的舰船幸存，另外两艘舰船已化为残骸，正在向地表坠落。
    追击欧曼的舰队还有5艘舰船可以使用。
    这些船是欧涅人自己设计和制造的，外观类似于海胆，采用紫色和黑色交织的涂装，目测应该是轻型巡洋舰级别。
    在太空战斗学中，有一个知识点叫做“角速度”。
    轻型巡洋舰的巡航速度较快。
    以艾隆的钢锭号作为圆心，轻型巡洋舰环绕钢锭号快速航行时，巡洋舰的巡航角速度非常高。
    钢锭号的侧舷炮阵列调转炮口方向的角速度有限，以至于不管怎么调整炮口指向，都跟不上轻型巡洋舰绕圈的步伐。
    飞船也是船，星海也是海。
    这种利用自身机动性优势，让敌人的炮台无法追上自己的战法，传承自古典时期的海战。
    人类帝国的术语叫环绕战术或绕（桅）杆战术，兽人黑话叫绕圈圈。
    “巫祭大大，俺们被那五艘船绕圈圈了！”
    火控小子在高台下大喊。
    李诺朝吵闹小子看去：
    “让俺们的小飞船去干掉那五艘轻型巡洋舰！别让它们逃走！”
    “好嘞，老大。”吵闹小子在舰队的通讯频道里吱哇大叫，传达李诺的命令。
    在钢锭号周围游弋的二十几艘绿皮护卫舰出动，以远超轻型巡洋舰的速度接近对方。
    这些绿皮护卫舰行动起来像是嗡嗡乱飞的苍蝇，能环绕目标作出超高机动性的飞行动作。
    它们装备了舰载机炮和导弹发射架。
    机炮发射的子弹不是普通的金属弹丸，而是带有阳离子炸药的化学弹丸。
    阳离子炸药爆炸产生的离子火杀伤力不大，但能极快消耗护盾的能量。
    一梭子子弹射出去，轻型巡洋舰的虚空盾闪闪烁烁，表面浮现大量涟漪。
    轻型巡洋舰毫发无伤，但它们的指挥官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虚空盾的能量消耗速度超乎想象的快，达到了正常情况下的10倍。
    绿皮护卫舰只需来上六轮齐射，就能将轻型巡洋舰的虚空盾击穿。
    没了虚空盾，外部装甲板不可能挡得住这等威力的机炮轰击。
    轻巡的侧舷炮也因为角速度的问题，打不到绿皮的护卫舰。
    舰队指挥官一合计，这样下去不行，决定向太空突围，离开护卫舰的包围圈。
    绿皮护卫舰见敌人想逃，便一窝蜂地冲上去，挡在敌人的航向上，疯狂输出阳离子弹丸。
    一通狂轰滥炸过后，两艘轻巡被击穿虚空盾。
    绿皮护卫舰启用导弹发射架，射出两枚中型滴答炸光光。
    当金白色的阳离子火在装甲板上炸开，两艘轻巡在同一时间发生大断电。
    它们的船体被星球的引力捕获，以不可逆转的姿态坠向地面。
    在进入近地面轨道的底部后，它们一下子冒出火焰和滚滚浓烟，成为了两颗划破天际的巨大火球。
    三艘轻型巡洋舰害怕步上同伴的后尘，向太空的方向全速前进，行进路线从曲线转变为直线。
    钢锭号跟在这三艘轻巡后方，舰船前部的炮击阵列装填完毕。
    “砰！砰！砰！”
    三声滔天巨响在舰船内炸开，船体剧烈震动，犹如地震过境。
    三颗直径200米的金属炮弹射出，炮弹上的滴答盒子和喷焰口飞速校准弹道。
    几秒后，金属炮弹的钢铁之躯击碎虚空盾，撞进轻巡的船身，炮弹内部的等离子烈性炸药被引爆，三艘轻巡的船尾绽放明亮的蓝色火。
    致命的蓝火在半分钟内吞噬舰船，轻巡带着绚烂的烟火坠向地面，很快便在剧烈的大气摩擦中化为熊熊燃烧的“天外流星”。
    至此，敌对的欧涅人舰队被歼灭，现场除了欧曼所在的舰船以外，没有任何一艘欧涅人的舰船存活下来。
    在李诺的命令下，艾隆和野兽控制了欧曼的舰船。
    这艘船降低巡航高度，来到近地面轨道的最低点。
    李诺派遣大量兽人小子登上舰船，夺取欧曼的指挥权，控制全部船员，欧曼本人和它的亲信则被艾隆和野兽押到了钢锭号上。
    欧曼头戴黑色高礼帽，穿着类似于燕尾服的黑色礼服，手里拿着一根螺旋纹的拐杖。
    它的亲信是舰船上的舰长、舵手和欧涅人领航员，此三者穿着带有金属护板的褐色皮甲。
    四名欧涅人被押进钢锭号的舰桥，直面巫祭的质询。
    “你说的冉丹联盟要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李诺手握巫祭法杖，站在高台上，俯视下方的四个欧涅人。
    欧曼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它摘下礼帽放在胸前，向李诺欠了欠身，扬起脑袋回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巫祭阁下。大概在一个月前，我们欧涅人集团收到了来自银河系外的亚空间通讯信息。这段信息的发出者正是一百年前被人类帝国赶出银河系的冉丹联盟。”
    “你刚才说‘我们欧涅人集团’？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参与了冷贸易？”李诺微眯双眼问道。
    “是的，巫祭阁下。不过，我的帝国不直接参与掠夺和运输。我们更擅长制造激素注射装置和神经调节装置。毫不夸张地说，欧涅人集团80%以上的此类装置是我们帝国的作品。”
    欧曼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丝自豪，看上去对自己所掌握的科学技术充满底气。
    欧涅人的择偶观念很混乱，导致它们的繁衍欲望始终保持高昂的状态。
    新生的欧涅人会被放进特殊的装置里，通过大量注射激素和进行神经调节来快速掌握战斗技巧。
    这种速成的科技手段在人类帝国里也有，主要的适用人群是出生在机械教培养设施中的人类。
    绿皮不需要调节激素和神经，他们所渴望的知识和战斗技巧都刻在基因里了。
    在巢都方面，此类装置可以直接从本地修道院买到。
    所以，无论从人类身份还是兽人身份出发，李诺都对欧曼引以为傲的科技看不上眼。
    “除了激素注射和神经调节技术以外，你还能拿出什么别的东西？冉丹联盟的情报，新奇的技术图纸，独特的药剂配方，还有你们欧涅人星系的战略布局图。你只要能拿出俺想要的东西，俺就可以留你一条小命。”
    “巫祭阁下，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信息。前提是你答应我的一个小小请求。”
    欧曼挺直身子，微仰下巴：
    “我请求您让我在这里补充物资。我需要食物、水、武器弹药、药品和等离子反应炉的燃料。我不会耽搁您太多的时间。一旦补充完毕，我就会立刻启程，尽可能地远离冉丹联盟。”
    “俺可以给你补给。说吧，关于冉丹联盟，你知道多少？”
    李诺直接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欧曼从一个月前收到亚空间通讯开始说起。
    事情是这样的：
    一百年前，人类帝国的三支星际战士军团，在朦胧星域的东北角与冉丹联盟开战。
    人类帝国发现了冉丹的母星系，但因为兵力不足，没能完成清扫行动。
    有至少两艘冉丹旗舰和不少于十艘战列舰逃离母星系。
    这支流亡舰队被迫离开银河系，自此消失在人类帝国的视野中。
    由于星炬的光芒有限，星际战士军团不敢冒然追击冉丹的流亡舰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离开。
    精神控制技术，俗称洗脑技术，这是冉丹联盟的招牌手段。
    流亡舰队奴役了大量银河系外的文明，组建了人员众多的奴隶军团，时刻为反攻人类帝国做准备。
    现在，它们快回来了。
    在正式回归之前，它给银河系东北角最边缘的文明发出通告：
    要么加入冉丹联盟，要么被奴隶军团碾碎。
    欧涅人集团因此决裂，一部分人敌视人类帝国，主动向冉丹投诚，另一部分则在内战中被消灭，欧曼就是唯一的幸存者。“冉丹联盟有没有明确提到它们回来的时间点？”李诺问。
    “没有。”欧曼摇晃脑袋回了句，继而捏着帽檐向李诺欠了欠身，真挚地说道：
    “巫祭阁下，我愿意向您奉献我所有的科技资料和技术图纸，以此来换取您的庇护。当然，您完全可以拒绝我。我会把您想要的资料和图纸全部复制一份交给您，然后带着补给离开。”
    欧曼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和李诺此前接触过的欧涅人不太一样。
    看来即便是在这种择偶观混乱的异形文明里，也存在着明事理的人。
    李诺向艾隆和野兽投去眼神，准备和他们俩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这时，一个押送欧曼过来的兽人小子在高台下咕哝一句，用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抓了抓。
    “俺好痒啊…”
    “嘎吱嘎吱。”
    李诺闻声看去，目光微凝。
    那兽人挠痒的部位上有一颗微不起眼的凸起物。
    凡是注射过疫苗的兽人，都会有这么一个小疙瘩。
    当它发红、发痒，让兽人止不住地挠它，就代表着一件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饮骨者的寄生孢子感染了这名兽人！
    凸起物里的噬真菌体病毒进入工作状态，全力绞杀兽人体内的寄生孢子。
    这会引发一系列免疫反应，其中之一便是皮肤瘙痒！
    “噗叽。”兽人脖子上的凸起物自行破裂，蓝紫色的汁水从中流出，其中的蓝紫之光迅速黯淡，代表饮骨者的寄生孢子彻底失去活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了现场众人的目光。
    个别兽人一边挠，一边围观。
    野兽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扭头看向神情凝重的老大。
    欧曼及时注意到了消散一空的蓝紫光芒，面色瞬间阴沉，彬彬有礼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令人忽视的阴冷。
    “艾隆！野兽！”李诺用兽人黑话发出暴喝：
    “杀光这四个家伙！它们是饮骨者！”
    “昂！”艾隆举起动力锤，哐的一声砸死欧涅人舵手。
    血肉烂泥之中，蓝紫光芒微微闪烁，被艾隆的钢铁大脚踩成碎末，寄生孢子当场丧命。
    野兽闪电般掏出腰间的伐木枪，砰砰砰砰射出去一梭子子弹，精准击杀欧涅人领航员和舰长，
    血迸溅，器官碎片向外泼洒，欧涅人领航员和舰长被弹幕撕碎。
    但欧曼却毫发无伤。
    它的身体被灵能遮罩护住，整个人由实向虚迅速转化，眼神如冰冷的刀锋般刺向李诺：
    “该死的绿皮杂碎！这次算你走运！我们下次再找你算账！”
    李诺重哼一声，提起法杖敲击地面，耗费海量愚笨蘑菇发动脑僵术。
    欧曼的阴冷神情瞬间凝固，瞳孔涣散，双眼失焦，身边的灵能遮罩消失，原本变淡的身体也重新变回实体。
    野兽举枪瞄准射击，两枪胸口一枪头。
    艾隆举起动力锤哐哐哐连砸三下，将欧曼从里到外砸个稀巴烂。
    血肉模糊的尸骸中，十几个蓝紫色的小光点凸显出来，这是欧曼体内的寄生孢子。
    野兽切换射击模式，喷射火焰长龙，将尸骸点燃。
    蓝紫色的光点在高温灼烧中消融，与尸骸一通化为灰烬。
    “继续杀，一个不留。”李诺指向舷窗外的欧涅人舰船。
    野兽和艾隆领命，拿起吵闹盒子给自己的小子们下令，让欧涅人船上的兽人干掉一切能喘气的非绿皮生物。
    李诺看向高台下的找东东器，眉头紧锁。
    找东东器运作正常，针对饮骨者的生物识别工作一直在进行中，可找东东器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警告。
    这种现象在理论和实践中完全有可能出现。
    生物识别的原理是监测代谢产物。
    不同的代谢产物会在扫描过程中反射不同的电磁信号。
    扫描仪监测到特定的电磁信号后，会反馈对应的结果。
    饮骨者特有的代谢产物是一种大分子磷酸酯类化合物。
    只要改变此化合物的分子结构，饮骨者就能规避生物识别。
    找东东器失效，意味着饮骨者找到了一种方法来掩盖自己的生物特征，避免自己被扫描装置扫到。
    念头电转间，李诺侧首吩咐道：
    “艾隆，你去欧涅人的船上给俺抓一些蓝紫色的小光点过来。记住，一定要把它们装在瓶子里，不要和它们直接接触。野兽，安排人手仔细每个小子的状况。凡是脖子上的小疙瘩破裂的小子，都要重新接种疫苗。”
    “昂！俺这就去！”艾隆大步离开。
    “好嘞，老大！”野兽拍拍胸膛，走出舰桥。
    片刻之后，艾隆抱着大玻璃罐回来，罐子里飘着十几颗散发蓝紫光芒的孢子。
    饮骨者的寄生孢子本身没有视觉、嗅觉、触觉这些感官，纯粹依靠外膜上的绒毛来识别接触对象是否为生命体、是否能寄生。
    李诺只要不直接触碰孢子，就不会被饮骨者发现自己开展了研究工作。
    他隔着罐子的玻璃，用目光锁定孢子，发动系统的模拟功能。
    【你以饮骨者的寄生孢子为实验对象，开展代谢产物的模拟实验。】
    【第1天】
    【你使用稀释涂布平板法对实验对象进行分离和纯化，获得15份实验样本。】
    【你推测代谢产物具备脂溶性，因此选用乙酸乙酯来提取代谢产物。】
    【第2天】
    【你利用薄层色谱法对代谢产物进行分离纯化，获得了15份代谢产物样本。】
    【你使用质谱仪测定代谢产物的分子量。测定结果表明，这是一种磷酸酯类大分子化合物，与此前发现的同类化合物具备30%的相似度。】
    果然是这样。
    饮骨者改变了自己的代谢产物。
    李诺暗自点头，开启新的模拟。
    这次他同时使用脂溶性和水溶性代谢产物的测定方法，对新的代谢产物展开实验。
    时间在模拟和清理寄生孢子中流逝。
    当两艘船上的隐患全部被抹除，模拟实验也有了结果。
    在看到最终结果时，李诺对饮骨者生出了更多的忌惮。
    它们的新式代谢产物多出了烃基，因此兼具脂溶性和水溶性。
    具体是脂溶性，还是水溶性，要看分子结构。
    代谢产物的烃基多一些，则表现为脂溶性。
    磷酸基团多一些，则表现为水溶性。
    经过进一步模拟后，李诺发现：
    饮骨者以脂肪为食时，代谢产物具有更多的烃基，表现出脂溶性。
    以脊髓和肌肉为食时，代谢产物有更多的磷酸基团，表现出水溶性。
    饮骨者可以自由选择食物，改变自己代谢产物的分子式，规避不同种类的扫描器。
    这种发生在微观层面的变化，很难被人们察觉到。
    还好自打知道饮骨者后，李诺就十分注重预防工作，不然肯定会遭殃。
    他结算模拟，把新的代谢产物分子结构存下来，标记为“2代饮骨者代谢物”。
    再次发动真菌模拟，把2代代谢物的分子结构写进酵母卡带。
    将卡带插进找东东器的卡槽，更新找东东器的数据库。
    数据刚一更新完，找东东器就发现了玻璃罐里的孢子，立即发出高亢的报警声：
    “饮骨者摸进俺们的老巢啦！快把它们干掉！别让它们吸了你的骨头！”
    (本章完)

 第161章 绿皮大爷的“思想空间”

    第161章 绿皮大爷的“思想空间”
    找东东器的报警声响亮而又准确。
    李诺的心情沉重而又复杂。
    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他不能把刚到手的2代饮骨者代谢物分子式，输入艾皮迈特的安防数据库里。
    因为艾皮迈特目前不具备发现此分子式的条件，且目前有几率发现分子式的是钢勇部落。
    把分子式导入艾皮迈特的数据库，确实可以发现更新代谢模式的饮骨者，但别忘了，饮骨者是格式塔文明。
    艾皮迈特刚发现饮骨者的踪迹，并进行消杀工作。
    有关于艾皮迈特为何能发现饮骨者行踪的问题，随后便会在饮骨者文明中传播开来。
    饮骨者有可能意识到，兽人与艾皮迈特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这种可能性不高，但绝对不是零。
    无形之中，自己的存在会有一定几率被饮骨者察觉到。
    这可不行。
    自己现在为什么能多次挫败饮骨者的阴谋全身而退？
    还不是因为处于幕后吗。
    在空间站内，阻止麦吉炸毁空间站的是“隐形的敌人”——也就是特战小子-邦德。
    在钢锭号上，识破饮骨者的是兽人部落的巫祭-萨克。
    饮骨者目前的仇恨对象全是兽人。
    有兽人这层马甲在前面顶着，李诺才能稳居幕后，游刃有余。
    把2代代谢产物的分子式导入巢都数据库，有几率让自己掉马甲。
    同理，把针对饮骨者的疫苗推广至巢都也不行，同样有可能掉马甲。
    这两重限制让李诺感觉如鲠在喉，难受得要命。
    必须得想个办法，在保护艾皮迈特的同时，不让自己走到台前。
    李诺陷入沉思，舰桥的氛围随之寂静。
    野兽对老大的风格多有了解，压低声音和艾隆商量一番。
    两人走出舰桥，带领小子们再检查一遍舰船，确保没有孢子留下。
    如此度过一个小时的时光，李诺寻思出一个方案。
    “艾隆，炸毁那艘舰船。野兽，回到地面之后，让剧痛小子多制作一些疫苗，再把舰桥的找东东器的数据库，同步到地面的找东东器上。”
    “昂。”
    “是，老大。”
    兽人从欧曼的舰船上撤离，回到钢锭号。
    欧曼的舰船是战列舰级别的，体积比较大。
    两枚中型滴答炸光光瘫痪了舰船的引擎，让舰船化为坠向地表的大火球。
    钢锭号返航，回到地面的营地。
    这里有一座高度超过百米的铁塔，铁塔上的电磁发射器与地下的巨型找东东器相连。
    数据库更新后，强烈的电磁脉冲从铁塔出发，快速扫过兽人营地。
    扫描结果很不错，没有寄生孢子残留。
    “野兽，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小时扫描一遍。暂停两个竖井的建设工作，把小子们调去建造更多的扫描塔，尽快把扫描范围扩展到全球。尤其是海洋。俺们不能把海底落下。”
    野兽从李诺的神情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
    “好嘞，老大。俺亲自监督小子们建造扫描塔。”
    “还有啊，银河系外面虽然天体稀疏，但俺们不能放松警惕。平日里，你多让彭帕探索银河系以外的地方，争取早日找出冉丹联盟的准确位置。”
    “昂，老大，你放心，俺会盯着的。”
    李诺欣慰地拍了拍野兽的胳膊：
    “俺先走了，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明天俺再来。疫苗的生产和接种也要继续推进。俺会研究新一代的疫苗配方，到时候还是由你来组织生产和接种。”
    “好滴，老大明天见。”
    现有的疫苗在生效一次后，兽人体内的抗体只会存在大约两天的时间，需要重新接种才能维持对饮骨者的免疫机制。
    新一代疫苗要解决重复接种的问题，争取做到接种一次，终生免疫。
    李诺原地“下线”。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带领兽人部落取得了一场胜利。】
    【你的兽人部落歼灭了大约12万名敌军，得分+12万。】
    【你的兽人部落摧毁了7艘轻巡巡洋舰级别的异形舰船，得分+1.4万。】
    【你收获了来自兽人部落的60743个赞，得分+15.7万。】
    【你一共获得大约29万分。】
    【剩余模拟积分：274万。】
    艾皮迈特，王庭区，办公室内。
    夕阳的光芒刺破眼帘，李诺揉揉眼，从椅子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张毯子。
    “你醒啦。”缇朵倒了杯温水放到李诺面前，“我看你睡着了，就去布兰蒂那里拿了张毯子过来。”
    李诺朝缇朵笑了笑，拿起水杯抿了一口问道：
    “联系上泽西了吗？”
    “联系上了哦，她建议我们定制重型维修机仆。按照熔岩城目前富余的产能来计算，每个月她可以给我提供500名机仆。她可以接受用合成淀粉来抵扣王座币。”
    缇朵抚平长裙靠坐在办公桌的边缘上，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说道：
    “我算过了。我们目前最多能组建一支万人级别的战斗机仆队伍。为此，我们要承担的开销有机仆的购置费、维护费，机械神甫的佣金和机仆车间的建造费。这些费用以淀粉来支付的话，机仆的购置费刚好为一亿吨合成淀粉，其余费用合计约为每个月一百万吨合成淀粉。”
    李诺快速心算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攒半年的钱，就能拉起一支万人规模的战斗机仆队伍了？”
    “是的。”缇朵用指尖抵着下巴：
    “至于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泽西说这东西不能单独安装，需要先植入微积分计算模组、颅骨装甲、神经触点、体内电池组和颅内电路。把这些最基础的植入物都装好，然后才能安装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
    “要先安装这么多植入物才行啊。我还以为可以只安装思想空间呢。”李诺对机械教的生化改造不甚了解，现在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是诶，我也是才知道有这么多流程要走。”缇朵环抱双臂，手指捏住袖管的布料轻轻搓动，神情有些纠结：
    “而且，泽西和我说，装完这么多植入物之后，我的半边脸需要进行人造皮肤的移植，才能把颅骨装甲的金属外壳遮住。我不太想这样。不过，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有必要牢牢控制巢都里最顶尖的武装人员，所以我想我应该能适应颅骨装甲吧…”
    缇朵在强迫自己为了巢都的未来和李诺的安排，牺牲自己的容颜和一部分躯体。
    李诺听得一阵默然。
    他寻思，自己要是对思想空间发动俺寻思之力，说不定能检索出对应的机械巫术图纸。
    到时候，自己就有更多的选项可以选择了。
    李诺握住缇朵的手揉了揉说道：
    “思想空间的事情暂时放一边吧。我们可以退一步，用沉思者阵列来控制机仆。保护好沉思者阵列，我们一样能牢牢掌控机仆队伍。”
    “嗯嗯。”缇朵既欣喜又愧疚的笑了下。
    李诺说：
    “你和泽西再联系一下，我们尽快去一趟火星。我想见识一下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和她当面拟定机仆的定制契约。另外，我还有些研究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她。”
    “好，那我去找莎塔娜女士。”缇朵把李诺身上的毯子拿来叠好，一边斟酌和泽西沟通的内容，一边走向房门。
    房门一开一合，屋内变得安静。
    李诺坐直身子，弯曲双臂架在桌面上，手背托起下巴，目光飞速闪烁。
    为了防止自己的兽人马甲被饮骨者识破，李诺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嘴替。
    通过诱导嘴替发现饮骨者的2代代谢产物和疫苗，即可将来自饮骨者的仇恨转嫁出去，同时避免自己的兽人马甲被识破。
    唯一的遗憾是，由此带来的大部分荣誉和奖赏，注定落不到自己头上。
    这可以说是有得必有失吧。
    以损失部分荣耀和奖赏为代价，换取自己和巢都的安危，这笔买卖不亏。
    综合看下来，李诺觉得泽西是不错的嘴替人选。
    荷鲁斯叛乱前，李诺打算找个由头把泽西接到巢都里来，帮对方避开火星大分裂，保全性命。
    到时候火星乱成一团，泽西没地方去，那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邀请对方成为自己的私人机械神甫了。
    “嗯，就这么办。”
    李诺暗自点头，打开通讯机查看与“冉丹联盟”有关的资料。
    随着几行文字进入视线，李诺渐渐意识到冉丹联盟归来的消息有可能是真的。
    这几行字是这样说的：
    “890.m30，数支星际战士军团及凡人辅助军大胜冉丹联盟。自此，冉丹联盟在银河系内销声匿迹。”
    大胜不是完胜，销声匿迹不是完全消灭。
    这说明一百多年前，确实可能有那么一支流亡舰队逃离了银河系。
    李诺看向密室墙面上的异形图像，默默地将冉丹联盟列入其中。
    两天后，清晨时分。
    一艘来自火星的月级巡洋舰进入艾皮迈特的空港。
    李诺和缇朵在总督特工的护送下登上舰船，启程前往火星的熔岩城。
    火星的大气环境比艾皮迈特更为恶劣。这里从未下过雨，终日飘浮浓厚的烟尘，铸造工厂制造的污臭云团多到令人窒息。
    熔岩城位于代达罗斯平原的边缘，阿尔西亚山的南侧。
    滚烫的岩浆从火山口倾斜而下，沿着焦黑的山体汇入山脚下的岩浆湖。
    赤红色的“湖水”中央，用钢铁和岩石构建而成的庞大建筑群屹立在那。
    这就是熔岩城，一座投入岩浆怀抱的铸造城市。
    熔岩城正上方，海拔大约一百公里的地方，由无数空间站构成的“钢铁之环”占据了火星的近地面轨道。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钢铁之环”，它首尾相连，刚好把整个火星圈起来。
    无数的货运穿梭机和升降台将“钢铁之环”，与地面上的铸造城市连接起来，循环往复地运输人员与物资。
    月级巡洋舰在“钢铁之环”的船坞里停下，李诺和缇朵遇到了等候在此罗穆31。
    这位护教军是泽西的贴身侍卫。
    他和他的手下通过泽西的思想空间联系在一块，互相之间共享视野、感官、思维数据和记忆。
    所以，每一位泽西的侍卫都可以被称呼为罗穆31。
    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对话，都是在与罗穆31交谈。
    “欢迎二位的到来。”罗穆31走上前，身上的暗红色斗篷带有轻微的香气，驱散了船坞内糟糕的机油气息和废气：
    “请跟我来，泽西女士今天专门空出了5个小时的时间来与二位会面。”
    罗穆31引领李诺二人进入升降台，通过轨道电梯直达下方的熔岩城。
    一排排黑色建筑物在视野里放大，数之不尽的机仆和流水线进入视线，一切都表现得井然有序。
    当距离足够靠近，熔岩城外墙上的装饰纹进入视线，那是用未知方程式和图表绘制而成的雕纹，令人眼缭乱。
    轨道电梯的箱体从城市中央屋顶上的窗口穿过，进入一座宏伟的宫殿。
    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砖块拼凑成地板，门廊和窗户呈现出哥特风格，岩浆的光芒穿过彩色玻璃，向屋内投下绚烂的光柱。
    电梯门打开，李诺二人见到了正主——科利尔·泽西。
    这位女士绝对是机械神甫中的另类，另类中的另类。
    她身材高挑，双峰饱满，披着一件红底金色包边的斗篷，身穿青铜材质的束腰盔甲，毫不掩饰自己的曲线。
    如此做法经常遭受同行的斥责和嘲弄，泽西却不以为意，甚至还用香水和墨镜代替了同行们常用的熏香与面罩。
    李诺看过泽西的二创同人画，对此早有心理预期。
    缇朵毫无防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装扮的女性机械神甫。
    这哪是呆板的机油佬啊，简直是巢都第一大区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好嘛！
    “哇，姐姐，你好美。”缇朵眼中带着小星星，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泽西先是一怔，随即莞尔道：
    “咯咯，缇朵，你在星语通讯里那么严肃，没想到还蛮可爱的嘛。”
    缇朵尴尬又腼腆地笑了笑。
    李诺欠身致礼：
    “日安，泽西女士，我是李诺·威尔锡。我代表巢都艾皮迈特向您致以问候。”
    缇朵右手提起长裙的裙摆，左手按胸，左右脚前后交错，行了个淑女的问候礼。
    泽西向罗穆31示意一下，用思想空间下了个命令，罗穆31转身走远。
    泽西敲了个响指，带头走向不远处由战斗机仆看守的镶金大门：
    “二位，跟我来。我先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的藏品。”
    泽西脚上穿的带有磁力模块的长筒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飒气十足。
    缇朵在后面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李诺对此有些不解，怎么自己这个男人对泽西的样貌和身材没什么感想，反倒是缇朵的反应这么强烈？
    莫非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好涩…
    李诺不明白，只能悄悄地戳了下缇朵，让对方收敛一下。
    缇朵不好意思地埋下头，“泽西姐姐真帅啊，我还以为机械神甫都是臭臭的。”
    李诺瞥了眼缇朵，“她有拾音植入物。”
    缇朵紧抿嘴巴，不敢说话。
    泽西回头露出一个笑容，轻轻抖了下眉角，似有些得意。
    守卫陈列室的战斗机仆打开镶金大门，三人步入其中。
    这里铺着柔软的红地毯，整齐摆放竖排玻璃展柜。
    场地的正中央，两米见方的展柜中，一块黑金色泽的逻辑管路摆放其中。
    这下就轮到李诺露出陶醉的神情了。
    那块逻辑管路非常精美，犹如缩小到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的电脑主板，密密麻麻的管线和触点构成了带有机械美感的条形图。
    上次见到具有如此艺术气息的规则图案，还是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微观结构图上。
    缇朵戳了下李诺，让自己的未婚夫收敛一些。
    “咳咳。”李诺轻咳一声回过神问道：
    “泽西女士，这就是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吗？”
    泽西勾起嘴角笑道：
    “没错。不过，我得纠正一点。这东西其实不是我和卡斯大师、拉兹罗大师发明的。它的技术图纸来源于失落的黑暗科技时代遗迹。我们只是根据图纸把它打造出来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李诺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我能近距离看看它吗？”
    “当然，请便。”泽西朝墙角的伺服颅骨敲了个响指。
    伺服颅骨带着引擎的低沉嗡声飘过来，给李诺和缇朵提供护目镜。
    护目镜带有放大效果，戴上后可以看到逻辑管路的更多细节。
    李诺将护目镜戴好，贴着玻璃展柜站立，凝神观察。
    他在脑海中点开系统界面，手动兑换waaagh模拟的第5个奖励选项。
    【奖励5：一次离线检索机会。】
    【兑换价格：若干模拟积分。积分消耗量与你最终选择的检索结果挂钩，为检索结果学习成本的10倍。】
    【正在检索技师小子-古加的基因知识库，搜寻与“思想空间”有关的机械巫术。】
    【…】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搞毛护目镜。】
    【兑换价格：1万技能点。】
    【说明：】
    【你是否想知道屁精有没有在好好工作？】
    【你是否曾为小子们胡乱打闹而头疼？】
    【你是否想弄清楚谁往你的鞋子里抹了鼻涕？】
    【很好，你走大运了！】
    【快戴上这幅护目镜！】
    【哪怕兽人小子和屁精站在掩体后面，你也一样能通过护目镜看到他们！指挥他们！】
    【当然，前提是这些小子和屁精认可你老大的地位。】
    【剩余模拟积分：274万。】
    李诺心动了。
    他之前一直使用吵闹盒子来指挥兽人。
    这种指挥方式效率有点低，而且通讯频道容易被敌人监听。
    获得饮骨者的基因模板后，他本想尝试将精神网络有关的基因片段提取出来，植入兽人，这样能大幅度提高兽人的协同作战能力。
    可后来一想，李诺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
    饮骨者投混了，那承载饮骨者基因片段的兽人就多出一丝投混的可能。
    于是，李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思想空间的功能有三个：
    一是无线指挥，二是屏蔽混沌代码，三是颅内的可视化数据界面。
    搞毛护目镜复刻了第一个功能。
    由于此护目镜是绿皮科技，本身就免疫混沌代码，因而搞毛护目镜自带思想空间的第二个功能。
    三个功能里，只有可视化数据界面这个功能没有被复刻出来。
    可视化数据界面什么的，其实没必要。
    自己有系统，光是系统界面就有些占视野了，实在不必多一个虚拟界面出来。
    至于缇朵，她戴上猎爵套装的全息护目镜后，一样能在全息视野里看到虚拟界面。
    所以，思想空间的重点功能是无线指挥。
    搞毛护目镜把这一功能复刻出来，就已经能满足自己二人的所有需求了。
    李诺用意念在系统界面上操作一番，兑换图纸。
    (本章完)

 第162章 长期合作伙伴get

    第162章 长期合作伙伴get
    【你消耗100万点模拟积分，兑换奖励5。】
    【你发动离线检索，学会了搞毛护目镜的巫术图纸。】
    机械巫术的知识在脑海中激荡，李诺略微恍惚一下，回过神来。
    搞毛护目镜是兽人科技造物。
    要想光明正大地使用这款护目镜保护巢都，一定要先把它“洗白”。
    这个过程就跟洗白水球菌生物反应器一样。
    把搞毛护目镜上，用到万用灵能材料的部分，替换成巢都的工业设施可以自主生产和组装的，即可完成洗白工作。
    李诺一边在脑海中阅读刚到手的图纸，一边对照着思想空间的逻辑管路，思考洗白的方案。
    缇朵对思想管路的兴趣不是很高，干脆找泽西低声交流。
    二人将李诺丢在思想空间的展柜旁，在陈列室里四处溜达、聊天。
    李诺在沉思中找到了一条思路。
    机械教控制机仆的核心技术，与一种名为“决断模块”的植入物有关。
    通过手术切除部分脑组织，让机仆失去情感能力，保留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在这一基础上，装入决断模块，由此模块来代替机仆作出决断。
    通过给决断模块输入无线指令，机械神甫即可操控机仆。
    决断模块的样本就在思想空间附近的展柜里。
    这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块，两侧有电极，正面的外壳中间是一根微小的无线信号天线。
    展柜的介绍牌上说，此物只会接收采用特定加密方式的无线数据。
    只要是用特定加密方式封包的数据，都可以被决断模块抓取、解包和读取，进而变成机仆的行动指令。
    李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有了眉目。
    让搞毛护目镜发射正确的加密数据，即可使用此护目镜操控战斗机仆。
    达成了这一点，思想空间就可以被绿皮科技完美取代了。
    李诺找到在角落里聊天的缇朵和泽西，提出去商讨战斗机仆的定制方案。
    三人移步会客室，商量了三个多小时，达成初步的交易契约。
    机仆车间用于维护战斗机仆，占地面积至少为三千平米，设备的采购费用和车间的建设费用合成淀粉抵扣。
    负责维护机仆的机械神甫至少为两人。
    泽西建议由自己的学生来承担维护工作，这刚好能给他们提供实践的机会。
    目前泽西有十五名学生。
    他们出生自火星的培养设施。
    从胚胎生长到15岁的体格，他们只消耗了两年的时间。
    离开培养设施后，他们接受激素调节和神经调节，快速掌握机械教的基本知识。
    由于调节的效果极佳，他们这样的人工催生产物得到机械贤者和专家的青睐，成为后者的学生。
    泽西推荐的两名学生一男一女，目前已成为低阶神甫，看上去最多刚满20岁，但其实，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总时长最多7年。
    两名学生部分继承了泽西的风格，不喜欢给机械唱赞歌，更愿意勤勤恳恳地拧螺丝。
    这一点，泽西没有明说。
    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崇拜机魂就是异端行为。
    “二位，我的学生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我建议你们尽量不要踏足机仆车间。只有这样，我的两名学生才能在里面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
    “没问题，女士。”
    李诺顿了顿问道：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发生在尼德莱文星区的饮骨者瘟疫？”
    尼德莱文星区的总督没了，星区的名字暂时还没更改，可以继续用前星区总督的姓氏称呼那里。
    泽西的阿卡西读取器从亚空间获取了两份预言，第一份预言与尼德莱文星区有关。
    这份预言帮助星区里的异形生理学者莫尔格，发现了星区总督的部分亲信被饮骨者感染的事实。
    “当然，我记得这件事。”泽西靠坐在沙发里，环抱双臂，翘着一条腿问道：
    “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巢都被饮骨者渗透吗？”
    “没错，女士，这正是我最近担忧的地方。”李诺在自己的数据板上点击两下，打开预先编辑好的文档：
    “我仔细研究了饮骨者的历史资料。我发现，我们现行的扫描手段和预防手段，可能存在一些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我提出了自己的假设，想请你帮忙验证一下可行性。”
    泽西从斗篷里伸出一根机械触须。
    触须尾端是数据接口，将其插入数据板后，泽西在0.1秒内看完了李诺提出的假设。
    “你的思考有些深度，假设的可行性高于我的期望。”
    泽西收回触须，伸出手指夹住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说道：
    “第一个假设，饮骨者可能通过改变自己代谢产物的方式，来规避生物识别。这个假设是成立的。我想到三种改变代谢产物的方法，每一种都能绕开现有的生物识别手段。
    “第二个假设，饮骨者作为真菌异形，可以被噬真菌体病毒杀死，那是否能用一种对人类、植物和动物无害，但对饮骨者致命的噬真菌体病毒来制作一种疫苗，提前给人类接种，以此来预防饮骨者的感染。
    “这个假设在理论上可行，但难度非常大。病毒的基因片段不稳定，有可能在传播过程中发生变化，例如从只杀伤真菌变成对人类有生命威胁。
    “第三个假设，饮骨者的精神网络是否能被物理手段阻隔…”
    泽西将李诺提出的假设逐个分析一遍，给出自己的见解。
    李诺等对方把话说完，顺势提出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
    “泽西女士，我想请你升级生物识别数据库，发明灭杀饮骨者的疫苗，找到阻断饮骨者精神网络的方法。我愿意为此支付王座币或合成淀粉。价格好说。”
    这段话说完，李诺心里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自己的嘴替计划能不能成，就看泽西同不同意接下这一单大买卖了。
    李诺来之前算过这笔账。
    升级生物识别数据库的费用应该是每个月20万王座币。
    只要持续给钱，数据库就能一直升级，一直到饮骨者被灭杀干净为止。
    灭杀饮骨者的疫苗，李诺手里有配方，但暂时不能拿出来用。
    他准备充当泽西的灵感来源，找机会把配方里的关键材料抛出来，大幅度缩减疫苗的研发流程。
    比如说，最关键的材料——噬真菌体病毒tt011-psv。
    泽西从此病毒切入，可以省掉至少30%的研发流程。
    唯一一个李诺帮不上忙的项目是阻断饮骨者的精神网络。
    这个项目涉及到一件受到机械教严格管制的军用设备，名叫精神通讯阻断屏障。
    当初第八军团和太空野狼对饮骨者进行围剿的时候，曾大规模列装此设备，阻断饮骨者的精神网络。
    它受到严格管制的原因是，不能让它被饮骨者轻易接触到，否则有可能被饮骨者破解。
    泽西是机械教的高阶机械神甫，刚好有足够的权限来生产精神通讯阻断屏障的贵族定制版。
    “我接受你的提议，不过，关于报酬方面，我有一个要求。”
    泽西的双眸在墨镜后面闪烁，微笑着说道：
    “你名下不是有一个负责赚钱的安布雷拉集团吗？我要这个集团的股份，至少5%。”
    安布雷拉未来依靠合成淀粉和精炼钷素所能创造的利润，可以用天量来形容。
    按照李诺的规划，在荷鲁斯叛乱来临前，安布雷拉平均每年的净利润可以达到4亿王座币。
    4亿王座币的5%是2000万。
    泽西的胃口不可谓不大。
    李诺有些为难地说道：
    “女士，安布雷拉目前的盈利项目主要是合成淀粉。但半年后，淀粉配方完成出售工作，安布雷拉会开始介入钷素精炼产业。伏盖斯领主负责重建的格拉尼特5号星，将为安布雷拉提供极为廉价的钷矿。到时候，安布雷拉的净利润量级恐怕会翻上好几倍…”
    言下之意是，把战斗机仆的订单和饮骨者相关的订单全算上，也比不上安布雷拉5%股份的未来价值。
    泽西知道李诺的意思。
    她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搓一下手指，把伺服颅骨召唤过来。
    一份全息图像构成的文档投射到李诺面前。
    “我不会让你吃亏。这是我和我的铸造城市能提供的铸造服务。只要你给我5%的股份，你就能长期享受这些铸造服务。”李诺凝神查看全息文档，暗暗激动。
    他的为难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以退为进，把泽西牢牢地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事实上，泽西心中正好也有加入艾皮迈特的想法。
    她看重的是源源不断入账的王座币，这将为她的研究工作提供澎湃的动力。
    这一点，从文档的内容上可见一斑。
    从受到机械教管制的重武器，到定制版动力甲，再到巢都安全设备的长期更新换代，所有选项都出现在文档中。
    唯一的要求是，5%的安布雷拉股份。
    只要当月的开销没有超过5%的股份所带来的分红，李诺就不用为此支付额外的费用。
    李诺和缇朵对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欣喜。
    “好的，女士，5%的股份，没问题。能和您这样一位精通铸造和生化改造的高阶机械神甫合作，真是我们的荣幸。”
    李诺说了一通敞亮话，缇朵跟着赞美一句，泽西噙着笑意承下。
    三人在会客室内拟定最终版本的交易方案。
    李诺和缇朵确认无误后，三人当场签字生效。
    至此，李诺迎来了第一位和自己结成稳固合作关系的机械神甫。
    这天的晚些时候，李诺和缇朵启程返航，乘坐机械教的月级巡洋舰返回巢都。
    回到王庭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的凌晨三点。
    自伏盖斯前往格拉尼特5号星已过去五天时间。
    李诺在年初之时便开始承担总督的事务，迄今为止和各个重要部门的主管磨合得不错。
    即便伏盖斯不在王庭区里坐镇，巢都的日常事务也依旧处于稳定运行的状态。
    估计今天的晚些时候，莎塔娜就能收到131团的星语信息，确认伏盖斯是否安全抵达格拉尼特5号星的星球轨道。
    李诺把缇朵送进对方的住处，独自返回自己的居住区域。
    今夜守门的是威克和麦德森。
    麦德森原先是8号卫队的成员。
    行星防卫军纳入掌控后，8号卫队不再需要密切监视行星防卫军的动向。
    在李诺的安排下，8号卫队的人员被分散到其它卫队。
    当初第一个受到伏盖斯的命令，前来试探李诺的8号卫队成员正是麦德森。
    他被李诺用脑僵术定住，脖子上挨了李诺一刀，险些丧命，幸好及时自证身份这才捡回一条命。
    每次遇到李诺，麦德森都会带着一丝丝敬畏向对方致意。
    “大人，晚上好。”麦德森一本正经地欠身致礼。
    一旁的威克朝李诺挤了挤眼睛，学着麦德森的腔调说道：
    “大人~晚上好~”
    威克和李诺相识的时间长，相处起来最是放松，不过该认真的时候，他还是很认真的，一点也不会懈怠。
    李诺朝门口的两人笑了笑，步入催化剂实验室。
    在穿过实验室的时候，他忽然脚步一顿，侧首看向角落的盆栽，轻咦出声：
    “艾米？”
    “呀，你怎么发现我的。威克那个傻帽，我当着他的面溜进来，他都没有反应。可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察觉到我的存在？”
    盆栽附近的光影微微变换，一道人影从马赛克般的光幕中更凸显出来。
    这人正是用光学斗篷将自己与环境完美融合的艾米。
    这丫头保持着肥嘟嘟的圆脸，可爱中带着英气，眉宇间的神情变化和德尔顿越来越像，身高从半年前的一米六陡增到如今的一米七。
    她把光学斗篷掀开，摘掉头盔抱在怀里，上上下下地打量李诺：
    “我还以为你这么晚回来，肯定会因为疲惫而有所懈怠呢，没想到还挺精神的嘛。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了？放心什么？”李诺思索一下，有些回过味：
    “我懂了，你是在学你父亲小时候的做法吗？寻找近卫工作中的漏洞？”
    “是呀。这比看书有意思多了。”艾米朝门口的方向挑了挑眉，绷紧脸部线条，一脸严肃：
    “我们得给特工的扫描器升级一下。它们的扫描精度有点低，无法识别移动速度在每秒一米以下的光学隐身单位。这是第一个漏洞。第二个漏洞是，你的催化剂实验室里怎么没安装扫描器？我在这儿带了这么久，只采集到了布兰蒂的扫描信号，其它的扫描信号一个都没出现过。这也太松懈了吧。”
    “.”
    李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黑骑士的找东东器正在工作，而且早就发现了艾米的存在。
    只是因为艾米的生物特征和特工识别码被定义为友方，她这才没被黑骑士驱逐。
    至于艾米为什么只采集到了布兰蒂的扫描信号，没有发现找东东器的。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
    黑骑士的找东东器被“毛哥静悄悄”力场保护着，其扫描信号被伪装成了科研仪器的电磁信号。
    这要是能被艾米发现，那“毛哥静悄悄”哪还配得上“毛哥”二字啊。
    毛哥可是最擅长偷袭和隐匿的。
    李诺摆摆手回道：
    “升级特工武装扫描精度的事情，等泽西神甫的学生来了，你和他们商量吧。我这里不用安装额外的扫描器，具体原因以后再告诉你。倒是你，艾米，这么晚不睡觉，你还能准时从床上爬起来上学吗？”
    艾米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切了声：
    “今天是周末好吗？不上学。”
    “哦，好吧，当了总督后，我每天都要工作，所以记不清哪天是周末很正常。我先去休息了。”
    李诺随口解释一句，走向住处的闸门。
    “那我也去休息了。”艾米戴好头盔，把光学斗篷披在肩上，光明正大地从实验室大门走出去。
    威克以为出来的是李诺，谁曾想是艾米，顿时被吓出“振刀”：
    “诶我去。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艾米嘿嘿一笑，戴上头盔，启动光学隐身，无声无息地离开。
    门口的威克和麦德森面面相觑。
    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一番，对站岗的工作作出调整。
    第二天早上，李诺出门前去办公室摸鱼。
    实验室的门一打开，他看到了两道把门堵死的背影。
    威克和麦德森转过身，用双手在门框里摸了个遍，确认只有李诺一人进出之后，这才把门口的道路让出来。
    这种应对隐身敌人的办法蠢是蠢了一些，但不可否认它很顶用。
    一旁的空气在光源朦胧中出现褶皱，艾米掀开斗篷，显现身形，又给威克和麦德森吓了个一哆嗦。
    “不错不错。”艾米缓缓点头，一副人小鬼大点子多的模样，带着对威克和麦德森的肯定再度进入隐身状态。
    李诺笑笑不说话，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打开后，他敲了个响指，震动身后的空气。
    “啵。”
    一声脆响。
    李诺跨入门内，他身后的空气像是击锤一样敲打隐形的事物，把艾米从光学隐身状态下敲了出来。
    艾米捂着头盔一阵咕哝。
    “爸爸说的真没错，李诺虽然和我年龄差不多，但他比表面看上去更谨慎、更老道，心理年龄相当于三四十岁的老男人。”
    李诺的听力得到炼金药剂的大幅度增强。
    他听到了艾米的咕哝，不由得一头的黑线…
    什么叫心理年龄三四十岁。
    按照穿越前的年龄算，我顶多二十八好不好。
    (本章完)

 第163章 光速平叛，势在必行

    第163章 光速平叛，势在必行
    霍文迪星区，格拉尼特次星区，同名恒星系，5号行星。
    亚空间出口在距离地表一千多公里开外的虚空中浮现。
    太阳军131团和艾皮迈特的辅助军团进入现实宇宙。
    这支舰队由1艘欧泊龙级战列舰担任指挥舰，其余舰船为战列巡洋舰、护卫舰和重装运输舰。
    三十余艘舰船组成的舰队，在虚空中完成自检和空间信息校准，以平稳的姿态驶向格拉尼特5号星。
    浓郁的黑色云层包裹星球，其中蕴含着许许多多的粉尘和化学污染物，它们来自于钷矿的开采和预处理阶段。
    地表的狂暴气流推动黑云，从近地面轨道往下看，云层如海面般剧烈起伏，大大小小的龙卷风形成了一个个螺旋状的风眼。
    在一望无际的黑色云海之中，轨道塔坚强地将塔尖伸出暗无天日云团。
    塔尖周围的太空船坞已被炸毁，廊道寸寸断裂，塑钢地板被钢缆拖在空中随风摇曳。
    一同在空中摇晃的，还有前任星球总督全家老小的尸体，它们早已风干、发黑，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我的泰拉啊，这是何等的罪孽。”拉恩团长低声感叹一句，向指挥台下方的几名副手说道：
    “把俄歇矩阵的功率开到最大，扫描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派一艘护卫舰过去给前任总督一家收尸，注意甄别那是不是一个陷阱，确认安全再动手。通知炮击编队做好地面轰炸的准备。”
    “遵命，长官。”音阵大师应了一声，打开内部广播频道传达拉恩团长的指令。
    一艘护卫舰在指挥下离开队列，向轨道塔的塔尖靠拢。
    护卫舰在行进过程中发现了掩藏在尸体里的爆炸物。
    船上的机械神甫操控舰船外的工程机械臂，隔空拆除炸弹，取下尸体，将它们运回舰队。
    对尸体的亵渎之举，无疑激怒了前来平叛的舰队。
    他们的怒火将跟随炮火从天而降，给地表的敌人带去死亡和忏悔。
    可是，俄歇矩阵的扫描结果却有些不妙。
    “指挥官，云层的污染物削弱了扫描强度，不过我们依旧获得了必要的信息。扫描结果显示，地表的主要生产设施聚集了大量人形生命体。我发现这些人身上只有最简单的矿工服和简易的开采工具，他们没有装备热武器。”
    操控俄歇矩阵的机械神甫打开全息投影，将星球的扫描结果呈现出来，继续说道：
    “如您所见，指挥官，在地下的矿坑、列车轨道、宿舍和车间内，我发现了许多模糊的生命信号。他们携带了武器、弹药、爆炸物，疑似拥有塑钢盔甲，且均处于运动当中。
    “在地下更深的地方，也就是100米以下的区域内，我没有发现任何信号源。这很反常。根据这颗星球的布局图，那地方应该是堆积钷矿的地下仓库，本应反馈强烈的化学物信号。我合理怀疑有人布置了信号屏蔽器，来规避我们的扫描。”
    听闻地表上都是没有武器的人类，舰桥内的空气变得紧张一些。
    “这支叛军的首脑不一般，他懂得利用平民来抵抗轨道轰炸。”拉恩思索着看向指挥台另一角的德尔顿，想听听自己老上司有何高见。
    德尔顿朝他微微耸肩：
    “我们听你的安排，团长。我已经退休了。”
    拉恩的山羊胡尾端抖动一下，收回视线，背负双手，向指挥台下方的人群正色道：
    “陆战新兵连听令，派遣穿梭机进入大气环境，在空中用广播和无线通讯引导地表的难民前往轨道塔底部区域集合。陆战老兵连准备空降，以轨道塔为圆心，搭建半径三十公里的警戒区。陆战二连、三连、四连，乘坐穿梭机在空中巡航，发现任何携带热武器的人员，立即给予警告，警告无效，就地击毙…”
    拉恩快速下令，舰队内的舰船开始行动。
    帝国军的陆战部队负责大气环境内的战斗，既包括在地表上进行的传统陆战，也包括空中战斗。
    伏盖斯等拉恩下完命令后，走上前和对方低语交流。
    重建星球的第一步，是让这颗星球的难民知道新总督的名号，并将新总督重建星球的使命传播出去。
    为了尽快树立威信和正面的形象，伏盖斯会让自己的侍卫们把必要的物资带到地面，在陆战连队的保护下有序发放。
    除此以外，净水器、污水池、旱厕、暖炉、医疗站等生活必需的基础设施，也将由艾皮迈特辅助军来修建。
    二人商量一番后，拉恩给艾皮迈特辅助军下达了正式的作战指令，伏盖斯麾下的辅助军随时可以出发。
    辅助军的指挥官是德尔顿，不是伏盖斯。
    伏盖斯只懂得生产经营，不懂指挥。
    在德尔顿的安排下，辅助军的老兵连负责地面的治安工作，其余各连承担建设任务，伏盖斯的侍卫会以伏盖斯的名义，与难民中可能存在的领头者沟通交流。
    就这样，三艘重装运输舰上的辅助军开始着陆。
    乌黑的云层和狂风给登陆过程带来一定困扰，剧烈的颠簸差点吓坏从未进行过轨道缓降的辅助军。
    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没有人在登陆过程中受伤。
    伏盖斯的贴身侍卫是1号总督卫队。
    这次他们全员都来了。
    卫队的队长就是李诺当初第一次面见伏盖斯时，在总督办公室门口遇见的男人。
    他到了地表之后，伸手在行军背包里掏了几下，取出一个类似无人机的装置。
    激活装置后，“无人机”的扇叶飞速旋转，喷射一股气流。
    “嗡————”
    “无人机”像是导弹一样飞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地表的雾霾当中。
    “呃，队长，刚才那是什么？”队员一脸懵逼地问道。
    1号卫队的队长摇摇头：
    “那东西是伏盖斯大人让我到地面放飞的，据说是副总督的小发明。我也不太清楚它的用途。”
    队员耸了耸肩，“哦，好吧。”
    队长掏出通讯器，和舰桥的伏盖斯说道：
    “大人，副总督的装置已经起飞了。”
    “嗯，好，我知道了。”伏盖斯关闭通讯，在数据板上写了封星语信息，交由舰队的星语班组（注1）发到艾皮迈特。
    …
    …
    艾皮迈特，王庭区，莎塔娜的小屋。
    李诺正在处理堆积在莎塔娜这里的星语函件。
    自从出售合成淀粉配方一事，从太阳星域传播到另外四个星域后，每天都会有新的星语函件送到莎塔娜手中。
    李诺每隔几天就来集中处理一遍，顺带着和莎塔娜商量交易方案的细节。
    交易日期已确定，就在今年的5月31日，比原计划的6月底提早一个月。
    交易地点在艾皮迈特第一大区，伏盖斯名下的会客庄园。
    那地方曾举办过拍卖幽灵蘑菇的宴会，李诺还挺熟的。
    说起幽灵蘑菇，李诺不得不为自己的明智决定点个赞。
    泰拉在近期传出消息，针对幽灵蘑菇的实验失败了，帝国医疗部没法去除这种蘑菇的负面作用。
    法务部的禁令应该会在这个月送到各个总督手中。
    所有收到禁令的人，都要乖乖地、主动地向法务部上交幽灵蘑菇。
    自此以后，谁在私底下栽种幽灵蘑菇，制作幽灵药剂，那就等着被法务部抄个底朝天吧。
    当初那些高价买蘑菇的买家，心中会不会对艾皮迈特有怨气呢？
    你们不是宣传蘑菇不会被法务部封禁吗？
    我们正是听了你们的鬼话，才会大价钱竞拍蘑菇。
    你们艾皮迈特不准备赔点钱，表示表示？
    表示个鸡毛。
    当初向你们宣传蘑菇不会被封禁的家伙全都死了。
    想要赔偿？可以啊，去下面跟他们要吧。
    李诺这几天收到了不下十封索要赔偿的星语信件，全都被他给怼了回去。
    赔偿是没有的，但可以在买淀粉配方的时候打个几百万王座币的小折扣。
    信件一来一去，索要赔偿的人就变成了配方的买家。
    截止到今天为止，5月31日当天的交易额达到了91亿王座币。
    这笔钱在星球总督这个层面是很多的，放到次星区和星区的层面就只是毛毛雨了。
    但怎么说，这也是李诺穿越前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真让他有种活在梦里的错觉。
    “好了，总算把过去几天积压的函件处理完了。”
    李诺从桌边站起身，活动肩膀和脖子。
    莎塔娜坐在沙发里织毛衣，身上忽然散发微弱的灵能波动，眼底有一道隐晦的光芒闪过。
    “李诺，你父亲有消息了。”
    莎塔娜用意念操控纸笔，将伏盖斯的星语信息写下来。
    李诺读了一遍，眼底闪过喜色。
    “他们终于到地方了。女士，我先告辞了，明天再来和你商量加密编码的事情。”
    李诺暂别莎塔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缇朵现在每天都会来他这里蹭“电脑”，用10分钟处理完公务，再用半小时检查“电脑”的处理结果，其余时间都在编写巢都的危机预案。
    李诺将伏盖斯顺利抵达格拉尼特5号星的事情告诉缇朵，然后找了个由头，进入私人实验室。
    点开系统界面，选中waaagh模拟的第2个奖励。【奖励2：搜索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
    【请精确描述你想要模拟的兽人。】
    “由特战孢子发育而来的特战小子。”
    特战孢子是“特战小子的生殖孢子”的简称，李诺自己起的名字。
    【正在为你搜索与描述有关的兽人。】
    【…】
    【搜索完毕。】
    【发现1名符合搜索条件的模拟对象。】
    李诺满意地点点头。
    不出所料，自己研发和制造的小装置运转顺利。
    那是一台由屁精的脑仁操控的微型飞行器，外部的金属具备反电磁效果，免疫侦测。
    金属外壳的夹层有反灵能铅层，提供第二重反侦测效果。
    飞行器里面装着特战小子的孢子，以及若干与发育成长有关的炼金药剂。
    除了这些以外，李诺还安装了“破解者克星”，确保此物在遭受暴力拆解时，会把内容物和拆解者一起炸光光。
    这样一台装置，将成为自己加速平叛格拉尼特5号星的起点。
    李诺可没那个闲工夫等上一两年。
    在他的计划安排里，5月31日收到王座币之前，格拉尼特5号星必须恢复生产，完美衔接自己进军钷素产业的计划。
    “时间就是金钱啊，朋友，让俺们开始干活吧。”
    李诺点选检索结果，开启模拟。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特战小子，模拟起步价为1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经过深度基因改造，其基因纯度与标准的特战小子相比仅为20%，模拟价格提升500%。】
    【最终模拟价格为20*（1+500%）=120颗神奇孢子。】
    【剩余模拟积分：174万。】
    【神奇孢子数量：13353颗。】
    【你消耗120颗神奇孢子开启模拟。】
    意识离体而出，在星海中飞速穿梭。
    不多时，李诺见到了格拉尼特5号星。
    漆黑的云层让人倍感压抑，星球轨道上的舰队一片繁忙，大量登陆舱和穿梭机在轨道和地表之间往返。
    李诺的下坠方向偏离舰队，最终落在距离轨道塔数十公里开外的一条山谷之中。
    意识进入瘦小的特战小子体内，眼前一片黑暗。
    睁开眼，看向脚边。
    “无人机”正在燃烧，外壳与内容物在火焰中化为焦炭。
    不要慌，这是正常现象。
    特战小子顺利诞生后，“无人机”的屁精会执行自毁命令，用绚烂的火送自己上路。
    李诺低头扫视身体。
    一米五的个子，光头，古铜色皮肤。
    很好，很不错，又是一个名叫邦德的阿尔法瑞斯。
    李诺消耗积分，建立角色存档，把邦德2代保存下来。
    眼下所处的山谷被厚厚的黑灰覆盖，空气中飘荡着许多碎步一样的黑色悬浮物，犹如火山附近下的灰烬雨。
    地面上有几串浅浅的脚印，印痕被黑灰覆盖，近乎不可见。
    按照黑灰堆积的速度来倒推，这串脚印出现至今应该不超过72个泰拉时。
    山谷内没有活物，没有虫豸，阴风呼啸，吹得人心头发寒。
    顺着脚印的方向眺望远处，大约两三公里开外的地方，十分微弱的火光在雾霾中忽闪忽烁。
    李诺开启菌能力-震动感应。
    风声灌入脑海中。
    石子被风吹动，从峭壁上滚落，噼啪作响。
    火光的方向上传来几种不同的声音。
    有人往燃料桶内丢入固态钷素，用金属棍翻动钷块，使桶内的火焰更加旺盛。
    燃料桶上方，水壶咕噜咕噜地冒出气雾，一旁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帝国军到了。”
    “我知道。”
    “咱们是等他们过来把我们带走，还是主动到轨道塔底下集合？”
    “等他们开穿梭机过来把我们带过去吧，我才懒得走这么一大段路。”
    “新来的总督肯定想好好表现一下，我们不占他的便宜，岂不是不给他面子。”
    几人交谈之间，开门的吱呀声传进李诺脑海，有新的人员出现在现场。
    来人嗓音低沉，语气不容置疑，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子：
    “总部有命令。听到广播的人要向轨道塔集合。等人差不多到齐了，会有人打出信号。听到信号后，立刻发动暴乱。都听明白了吗？”
    “艹。要我们走过去？开什么玩笑。”
    “老大，我们在这儿等着穿梭机把我们运过去不好吗？”
    “砰。”这伙人的老大锤了下桌板：
    “别废话。总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警戒区里有吃有喝，先到先得。你们不去，可别赖我没给你们留一份。”
    “..好吧。那咱们出发呗。”
    “窸窸窣窣————”
    一行人在屋内收拾行李。
    广播？
    什么广播？
    李诺对这些人提到的“广播”感到不解。
    就在这时，遥远的天空中传来推进器的轰鸣，所谓的广播同步传递过来。
    “我们是太阳军131团。我们是帝国的安全卫士，秩序的捍卫者，正义的执行者。所有听到这段广播的人，立刻前往轨道塔。那里的警戒区有食物、水和药品，你们的安全将得到保障。”
    原来是这么回事。
    131军团正在将地表的难民集中到轨道塔附近统一安置。
    刚才交谈的那几个人似乎别有用心。
    他们打算伪装成难民，混入警戒区，伺机制造暴动。
    他们提到了“总部”这个词，说明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看来这颗星球上的叛军早有预谋。
    他们针对帝国军的到来，作出了相应的反制措施。
    李诺略一思索，从真菌仓库中取出“毛哥的黑毛”，均匀地涂在身上。
    一番准备过后，一个免疫侦测的特战小子出现。
    李诺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又快又稳地跑向火光。
    不多时，一座嵌入岩壁的铁皮房出现在视野里。
    窗户内火光摇曳，几个人影正在为长途跋涉做准备。
    李诺在屋外观察了一下，确认这附近没有陷阱之类的事物后，悄无声息地摸进屋内。
    几发脑僵术丢出去，再抢来匕首一人一刀，短促的战斗以重物跌落声作为终结。
    屋内只有一个活口，正是这几人的老大。
    李诺用脑僵术控住对方，从真菌仓库取出吐真剂，将针头对准对方的脖子刺下。
    …
    注1：星语班组，有国教后改称星语唱诗班。名字变好听了，但效率变得更加拉胯。
    (本章完)

 第164章 完美之城的余音

    第164章 完美之城的余音
    “噗呲——”
    推动活塞，注射药剂，李诺用真菌材料仿制的吐真剂进入目标体内。
    脑僵术解除后，吐真剂开始发挥作用，模糊不清的咕哝声在屋内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李诺压低声音询问。
    “我…我叫弗里蒙特。”
    弗里蒙特长相普通，皮肤粗糙，十指关节粗大，手掌根和手心里遍布老茧。
    从老茧的厚度和分布状况来看，他此前应该做过很长时间的矿工。
    开采固态钷矿造成的扬尘被他吸入肺部，日积月累之下，他的声音变得浑浊。
    弗里蒙特收到总部的命令，要在131团的警戒区内参与暴动。
    李诺相信太阳军的军事素养，他们对所谓的暴动一定有预案。
    相比之下，总部的所在地和叛军首脑的情报才是李诺真正关心的。
    “说吧，你们的指挥官是谁？”
    “我我们的指挥官是迪菲亚·银光。”
    “你们的总部在哪？”李诺一边询问，一边掏出第二根注射剂，刺向弗里蒙特的脖子。
    这根注射剂里承载着针对饮骨者的疫苗。
    由于暂时没空制作找东东器，李诺选择用疫苗来确认面前的男人是否被饮骨者感染。
    这步操作有点ptsd的意味在里面。
    没办法啊，欧曼的事情给李诺造成的冲击力有点大。
    李诺操控巫祭小子-萨克和欧曼交谈的时候，一直没能察觉到对方被饮骨者感染了。
    直到兽人身上的疫苗发挥作用，欧曼被饮骨者寄生的事实才被戳穿。
    这种隐蔽的，极具欺骗性的渗透方式，让李诺不得不严加防范，用各种手段验证自己接触的人是否是饮骨者的宿主。
    当药水进入弗里蒙特的身体，后者的脖子上迅速形成一个小疙瘩。
    疙瘩的颜色与肤色一致，没有肿胀和变红。
    这说明弗里蒙特没有被饮骨者感染。
    李诺暗自点头，松了口气，倾听弗里蒙特的回答。
    “我们的总部…在第五大区的市政厅，那里被改造成了银光的基地。”
    “银光？你反复提到的银光是什么？”
    “银光是我们的希望。”弗里蒙特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他双眼失焦，嘴角挂着吐真剂造成的唾液，笑容从微笑变成咧嘴大笑，仿佛看到了某种充满光辉的画面。
    “银光会指引我们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将干掉帝国的走狗，守卫我们的家园。哪怕…哪怕干不掉帝国军，我们也能…也能和他们同归于尽。”
    弗里蒙特的声音变得高亢，失焦的瞳孔迅速缩放，看上去即将挣脱吐真剂的控制。
    李诺取出新的吐真剂给对方扎针，心中对所谓的“银光”有了几分猜测。
    这应该是叛军首脑用来给武装人员洗脑的理念，带有很强的异端色彩。
    随着新的吐真剂生效，弗里蒙特的状态稳定下来，对李诺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了大约10分钟，弗里蒙特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诺发动机械巫术，利用铁皮房里的废料制作枪械、护甲、找东东器、废料护盾发生器、“毛哥静悄悄”力场发生器等装备。
    从弗里蒙特的供述来看，叛军头目迪菲亚·银光以秘密传播“银光”邪教理念发家。
    在过去六年里，迪菲亚凭借出色的演讲能力和画饼能力，迅速控制了大量渴望摆脱采矿工作的苦工。
    不仅如此，他还把影响力扩展到了本地的行星防卫军和总督卫队。
    前任总督发现迪菲亚的存在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迪菲亚掀起叛乱，亲自率领叛军攻入总督的宅邸，揭开了前任总督一家穷奢极欲的真相。
    烧毁宅邸和破坏轨道塔后，迪菲亚返回第五大区，策划与帝国军同归于尽的计划。
    是的，同归于尽。
    迪菲亚从一开始就知道叛乱者必死无疑，他宣传“银光”理念的时候，一直强调“银光降临之际，星球万籁俱寂”这句话。
    所有跟着他叛乱的人，基本都做好了和帝国军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能让他们作出如此决定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过去的采矿生活实在太苦。
    他们这些人世世代代被锁死在矿坑里，完全见不到摆脱采矿工作的希望。
    当理想主义者和注定悲惨的命运相遇，一场极端的复仇运动势在必行。
    第二个促使他们打定主意与帝国军同归于尽的理由，与“银光”有关。
    迪菲亚宣称，在“银光”降临之际，敢于反抗人类帝国暴政与血腥镇压之人，可以升入无忧无虑的精神国度。
    迪菲亚给这所谓的精神国度起了个名字，名叫完美之城。
    一边是噩梦一般的现实，另一边是理想中的精神国度。
    绝大部分敢于反抗现实的人，都愿意拥抱精神国度。
    这些人或许心里清楚，那是迪菲亚所描述的虚假景象，但这又如何，总比被帝国军抓到后被处决，或者是打为罪民要强。
    总之，在战锤这个鸟世界，死亡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李诺有理由相信，如果这时候某个亚空间恶魔向迪菲亚抛出橄榄枝，迪菲亚会毫不犹豫地率领叛军集体投混。
    当然，凡人如蝼蚁，力量过于渺小，在混沌伟力面前不值一提。
    迪菲亚和叛军投混的下场，有且只有变成混沌卵、瘟疫行尸、蓝色惧妖、魅魔、放血魔之类的烂玩意。
    李诺不知该如何评价人类帝国残忍无情的一面，只能默默地准备自己需要的道具。
    “对了，我得弄清楚怎么去第五大区。”李诺一拍脑门，忽然想起自己不认识路。
    弗里蒙特口述了一下从地面前往地下城市的路线。
    李诺需要找一份地图，避免自己在按照路线前往第五大区时迷路。
    他思索一下，给邦德2代下了个保持警戒和制作道具的命令，原地“下线”。
    眼睛一闭一睁，意识回到人类身体。
    李诺在通讯机上操作一番，调出格拉尼特5号星的布局图。
    地面上的矿藏已被开采完毕，而且终日被黑色风沙笼罩，矿工和主要建筑群集中在地下。
    建筑群分布在地下轨道网络周边。
    去第五大区的路线有两条。
    一条途径地面，需要翻越崇山峻岭，承受风沙的侵扰，这显然不合适。
    第二条路线是乘坐地下轨道列车，列车的控制权在叛军手里。
    李诺用酵母卡带把地图拷贝下来，存进真菌仓库，再次开启waaagh模拟。
    意识穿过星海，抵达格拉尼特5号星，进入邦德2代体内。
    必要的武器装备和道具制作完毕。
    李诺站起身，伸手触碰弗里蒙特的身体，发动变形能力。
    【你使用基因重组技术，赋予了特战小子“邦德2代”改变自身形态的异形能力。】
    【此能力发动期间，每小时需消耗1份万用灵能材料。】
    【请确保万用灵能材料充足，防止变形效果提前结束。】
    【当前的万用灵能材料数量为15/15份。】
    系统文字在视野中晃过，李诺的体表浮现一圈圈涟漪，身高从一米五来到一米七，肤色、五官和体态变得与弗里蒙特一模一样。
    李诺把弗里蒙特的衣服扒下来穿上，装好武器装备和道具，用化尸术毁尸灭迹，抹掉自己的痕迹。确认没有遗漏之处后，他打开了铁皮房最深处的房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方延伸的楼梯间，楼道和扶手均是生锈的铁制品，裹挟烟尘气息的阴风从下方吹来，隐隐能听到列车驶过的低沉轰鸣。
    沿着楼梯来到地下区域，一个简陋的月台出现在眼前，黯淡的钷灯提供着可有可无的光亮，灯罩被熏得发黑。
    “哐嗤，哐嗤，哐嗤…”
    列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满载固态钷矿的运输车从右手边的隧道内驶来。
    列车的驾驶室内有五道人影。
    在看到月台上的“弗里蒙特”后，列车的速度降低，最终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停下。
    “喂！弗里蒙特！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的队伍要尽快抵达轨道塔，为暴动做准备，尽可能地拖延帝国走狗的速度。”
    说话者戴着矿工帽，帽子上的探照灯射来一束白光。
    这些人既是列车的货运班组成员，也负责传达来自总部的命令。
    迪菲亚担心帝国军会监听自己这边的通讯信号，因此放弃便捷的无线通讯，转而使用人工来传递消息。
    李诺迎着射向自己的灯光，适当地表现出一些激动，眼中带着期许：
    “我想在离开之前，去第五大区做最后一次祷告！帮帮忙，伙计们，这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这…”驾驶室内的五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嘀嘀咕咕地商量一下。
    为首之人朝李诺招招手：
    “那好吧，反正距离暴动还有五六天的时间。你做完祷告再过去也是一样的。上车！”
    李诺穿过铁门，进入驾驶室。
    货运班组的组长启动列车，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的队员呢？他们不来吗？”
    “我把命令带到地上之前，我的队员已经被穿梭机接走了。”李诺随口解释一句，快速环视一圈，见到了一张张灰扑扑的面孔，全是年轻人，没有老人，矿业世界的平均寿命不会超过30岁。
    列车启动，缓慢加速，组长侧着脑袋朝李诺笑了笑：
    “你的队员运气不错，不用自己走过去了，反倒是你因为传递命令而被落下了，这或许是银光对你的一场磨炼吧。磨炼越多，我们以后的日子越好，对吧。”
    李诺点点头，没有多说。
    列车的速度提升到每小时三十公里，经过了六道关卡和三座检查站，顺利进入第五大区。
    和李诺预想的不同，他这一路走来，没有见到普通人被叛军分而食之的场景。
    事实上，根据弗里蒙特的供述，没有参与叛乱的普通人被叛军全部赶往地表，此时正向着轨道塔的警戒区集合。
    叛军在地下吃的食物是星球上的储备粮，从前任总督的仓库内搜刮而来，饮用水来源于工业净水器。
    下车后，李诺步入格拉尼特5号星的第五大区。
    铁皮房堆积在一块，形成肮脏的难民窟，泥泞的道路上铺满积灰，各类污水在低洼处聚集，散发难闻的臭味。
    三个月前的艾皮迈特下巢各大区也是这般场景。
    不过，李诺成为副总督后，那里的街景发生了大变样。
    污水被新建的净水厂尽数收集，转化成纯净水。
    原先下巢人只能免费饮用污水，现在他们可以喝上水质比较硬的过滤水了。
    等格拉尼特5号星的叛乱平息，伏盖斯会对星球上现有的基础设施进行大幅度改造，改造标准参照艾皮迈特如今的下巢。
    这么做不全是因为善心，其中还涉及到一笔经济账。
    水质和生活条件改善，会让下巢的人口稳步增多，加大食物和水的消耗量，提高巢都的运营成本。
    因而，绝大部分总督是不把下巢人当人的，只要他们在被用于缴纳人口税前别饿死、病死就行。
    但李诺对下巢的改造，让伏盖斯发现另一条道路。
    水质和生活条件的改善，固然会增加供人下巢人的成本，但由此带来的更多人口，却能用来冲抵物资税，无形之中节省一大笔物资开销。
    这个道理在矿业世界上也行得通。
    矿工不足时，矿业星球的总督需要自掏腰包，向帝国内务部申请人口支援。
    生活条件改善后，矿工活得更久，矿业世界对外来人口的依赖程度降低，费在人口引进方面的王座币自然会大幅度减少。
    很多矿业世界的总督知道这个道理。
    但他们不愿意这么做。
    矿工有可能通过蓄意破坏昂贵的净水设备，来与总督谈条件。
    总督不但要为此支付修复设备的费用，还自掏腰包满足矿工的要求，最后还得派人干掉闹事的矿工，可以说是既耗费了精力又亏了钱。
    所以，对于矿业世界的绝大部分总督而言，他们宁愿让矿工只活到30岁就病死、累死、在生产事故中惨死，也不会给他们提供健康的生活环境。
    这让矿工的人生一片灰暗，看不到丝毫希望。
    “欢喜吧，只因我为你们带来了希望的福音。”
    第五大区市政厅门前聚集了许多人，将周围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四周的铁皮房屋顶上都站满了人。
    李诺没法挤到市政厅正门，干脆在人群外围找了个高点，开启震动感应，监听宣讲者的声音，寻找迪菲亚的下落。
    给这名叛军头目兼银光教首脑喂一颗子弹，李诺这趟行程的任务就完成大半了。
    目光放远，眺望市政厅正门。
    宣讲者站在门前台阶的最上端。
    他穿着一身牧师打扮的服饰，通过简陋的扩音器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出去。
    “祂行走在我们当中。
    “凡祂所见，必有天灾、人祸、瘟疫、绝望。
    “祂说，天灾乃试炼，人祸乃涤罪，瘟疫乃净化，绝望乃通往救赎之路。勿惧怕那摧毁肉体的苦难，因为祂带来的是灵魂的解脱…”
    李诺越听越不对劲。
    这怎么感觉像是《圣言录》里的内容？
    还有啊，迪菲亚给精神国度起的名字是完美之城。
    李诺此前就觉得有些古怪，现在结合宣讲者的发言一看，叛军所追随的信仰绝对和怀言者军团脱不开关系。
    念头电转间，一道声音在身旁响起。
    “你来的正是时候。上一轮宣讲刚结束。现在进行的是新一轮宣讲。台上的牧师会从《圣言录》的第一节开始讲述完美之城的往事。”
    说话者行动的时候无声无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脚步声。
    他就像是毫无质量的魂灵，以静谧的姿态来到李诺身旁。
    李诺心生警觉，微微侧首，心头一凛。
    迪菲亚·银光！
    这人的长相和弗里蒙特描述的迪菲亚·银光一模一样。
    宽大脑门，高鼻梁，深凹眼眶，浅灰瞳色，脸部线条硬朗，但神情中却透露着柔和与伤感。
    李诺的右手搭在腰间，指尖扣住激光手枪的握把，只需轻轻一搓手指，枪口火光便会喷涌而出。
    “我祈求你，不要破坏这些人心中的安宁。他们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迪菲亚欠了欠身。
    李诺扫了眼倾听宣讲的叛军，右手按在腹部，没有更多动作。
    迪菲亚再次欠了欠身，举目遥望市政厅的方向，低声问道：
    “你知道完美之城的来历吗？”
    “不。”李诺冷淡地回了句。
    他知道“完美之城”的含义，但没打算透露自己所知的内容。
    迪菲亚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完美之城是我曾经居住的城市，我们在神圣庄严的教堂里歌颂帝皇的伟业，为帝皇雕刻栩栩如生的大理石天使。我每日的工作是编写誓言纸张，制作祷言卷轴，用圣洁的文字与羊皮卷记录帝皇的荣光。”
    迪菲亚顿了顿：
    “直到有一天，我们敬仰与追随的神祇来到我们的家园。那里的万事万物让他心生厌憎。他满怀震怒，派遣成群结队的天使前来降下灾厄。他的怒火让天空燃烧，熊熊烈焰吞没了我们的家园，六十亿恭迎圣言的信徒灰飞烟灭。
    “那天的场景深深地可在我的记忆里…”
    (本章完)

 第165章 干踏马的怀言者信徒

    第165章 干踏马的怀言者信徒
    964.m30，第30个千年的第964年，即公元29964年。
    世界编号：47-10。
    世界首府：蒙纳齐亚，即完美之城。
    天火流星从天而降，逼近完美之城的市中心。
    当流星距离地面足够近，人们这才发现那不是星辰，而是一艘艘蓝色涂装的雷鹰炮艇。
    炮艇降落后，圣言中记载的“帝皇天使”从中走出。
    他们如传闻中那般高大、雄壮、魁梧，全身被坚硬的金属甲胄覆盖，背负神圣的鹰徽。
    完美之城的居民向他们下跪，吟唱颂赞之词，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枪口和强硬的命令：
    “47-10星球首府蒙纳齐亚的居民，聆听此言。
    “我们是帝国的第十三军团。我们奉命造访由第47号远征舰队纳入帝国版图的第10个世界。我们将传达帝皇的旨意。
    “帝皇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要求你们立刻弃城离开。这座城市要在六天之内彻底清空。收拾好你们的财物，尽快撤离城市。抗拒必将引发伤亡。”
    人群陷入沉默和茫然。
    一个女性嗓音从目瞪口呆的人群中传来：
    “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能去哪里？！”
    帝皇的天使调转枪口，指向身穿长裙的女性，周围人畏惧无情的枪火，从说话者身边飞速挪开，一下子腾出大片空地。
    女孩被枪口指着，艰难地咽了下唾沫，不敢出声。
    帝皇的天使将命令重复一遍，枪口对准女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宣泄弹幕，将反抗者就地正法。
    彼时的迪菲亚还是一个愣头愣脑的抄写员，他为了给女孩解围，抄起地上的玻璃瓶扔了出去。
    瓶子撞在天使的面罩上轰然碎裂，点燃了人群反抗的意愿，喝骂和呼喊紧随而来，雨点般的砖块和玻璃渣倾盆而下，笼罩帝皇的天使。
    “快逃。”迪菲亚压低声音朝愣神的女孩呼喊。
    女孩猛地回过神，慌不择路地离开逐渐失控的人群。
    迪菲亚也趁乱逃走。
    没过一会儿，重型爆矢弹的咆哮声在市中心响起，帝皇的天使向暴乱的人群开火了。
    …
    “那个朝第十三军团喊话的女孩叫做希琳妮·瓦兰提恩（注1）。我认识她，在读书的时候，我曾和她做过同桌。完美之城在六日后被第十三军团摧毁，希琳妮是几名幸存者之一。据说，她后来被怀言者军团接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迪菲亚以凡人的视角，讲述完美之城被摧毁的过程。
    李诺问：
    “你也是幸存者？”
    “不，我不是幸存者，我是信仰不够坚定的叛逃者，我曾一度以此为耻。”
    迪菲亚自嘲地笑了笑：
    “第十三军团抵达城市的当天，我出城前往军团指定的集合点集合。军团的凡人辅助军负责安置我们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居民。他们用抽签的方式决定我们的去向，于是我便成为了格拉尼特5号星的矿工。”
    李诺串联起了前因后果，思索着问道：
    “你在这里散播与完美之城有关的信仰言论，煽动叛乱，对抗帝国军，是在为你曾经的家园复仇吗？”
    “不，我在拯救帝国。”迪菲亚缓缓摇头，沉声道：
    “我想用实际行动告诉高高在上的帝国总长、帝国宰相和帝皇，帝国的基石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他们辛苦工作只是为了糊口。这些勤劳本分的人从来不是帝国真正的敌人，腐败无能的总督、尸位素餐的官僚、毫无法理可言的暴政才是帝国的宿敌。”
    李诺目光闪烁，思维飞转，从对方的话语里找到了一个漏洞：
    “那么，迪菲亚，你有没有想过帝国军的士兵也是普通人呢？你为何要让你的人和他们同归于尽？你用这种方式伤害普通人，那你和帝国的宿敌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迪菲亚眼底亮起一道光，那是一种赞许和肯定：
    “我知道帝国军会派遣特工前来刺探消息，甚至是刺杀我。我一直在等你。你比我预想的更为睿智，刺客先生。事实上，所谓的同归于尽只针对新任的总督，而不是帝国军的士卒。”
    李诺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迪菲亚转过身，面朝李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与新任的总督进行一场公平的谈判。我会用他的性命作为筹码，为矿工换取更为美好的未来。在此之后，我死而无憾。你作为刺客，应该有机会直面帝国军的指挥官和新任总督，对吧？希望你能成全我。”
    话音落下，迪菲亚的眼中迸射光芒。
    李诺之前一直用光亮术来暗算敌人，现在轮到他自己享受同样的待遇了。
    一瞬间，爆闪的强光充斥他的视野，强烈的晕眩感来袭。
    下一秒。
    “叮！”
    清脆的响声从前面半米左右的地方传来。
    李诺腰间的废料护盾发生器自动响应攻击，用浅绿色的能量屏障挡住了刺向他脖子的金属注射器。
    迪菲亚一阵愕然：
    “你居然装备了护盾发生器？！”
    李诺开启菌能力-红外盲视。
    身前的迪菲亚摆出攻击姿态，正变着角度刺出注射器，叮叮叮的响声连绵不绝。
    附近的人群被惊动，纷纷远离交战双方，其中有不少人认出了迪菲亚。
    “教宗大人！”
    “您需要帮助吗？”
    “我们随时愿意效劳！”
    迪菲亚大喊：
    “把这个家伙给我困住！叫卫兵过来！别让这人逃走！别伤到他，我要…”
    话还没说完，迪菲亚忽地陷入愣神，四周的人群也在同一时间呆站在原地，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就仿佛大家在玩123木头人一样。
    这是脑僵术的效果。
    李诺给自己丢出治愈术，视觉迅速恢复，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在脑僵术的作用下，迪菲亚挥舞注射器的动作被按下暂停键，面部表情定格在大声吼叫的那一刻，神情狰狞又扭曲，不复此前悲天悯人的模样。
    这一刻，李诺对怀言者相关的人群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相比较于直接对敌人动刀动枪，他们更喜欢用言语取得敌人的信任，再一点点地感化对方。
    当你认可他们的做法，并且不明确提出反对，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作出非分之举。
    总结一句话：
    这是一群巧舌如簧，懂得如何玩弄辞藻和煽情，喜欢用真假参半的谎言来蛊惑愚昧者的杂碎。
    对于这种杂碎，帝皇是激进派，李诺自忖是保守派。
    帝皇激进地认为，自己应当摧毁完美之城，告诉洛迦你做错了，为父很失望。
    李诺觉得帝皇过于保守。
    在摧毁完美之城的时候，帝皇应该把洛迦本人、洛迦的养父科尔·法伦、洛迦的首席牧师艾瑞巴斯，以及整个怀言者军团全部消灭。
    “谢谢你，迪菲亚。感谢你给我提了个醒。以后我不会再对你们这种人手软了。”
    李诺走到呆傻的迪菲亚面前，拿出三根注射器，扎进对方的脖子。
    “砰砰砰！”
    枪声在不远处炸开，子弹洪流飞射而来。
    李诺身侧浮现浅绿色的护盾，弧形屏障挡下弹幕。
    “该死的刺客！放开教宗！”
    市政厅周围的叛军注意到了迪菲亚和李诺，飞奔着赶来支援自己的首脑。
    好巧不巧，被护盾弹开的子弹落到了迪菲亚身上，一连串的血迸溅出来。
    在叛军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他们的指挥官脑洞大开，浑身遍布弹痕，像是烂泥一样跌倒在地，沦为了一具体温渐失的尸体。
    李诺和叛军都对这一幕始料未及，场面在这一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蓝紫色的光芒从尸体的背部浮现出来。
    李诺朝光芒丢出分析真菌，面色微变。
    饮骨者的寄生孢子！
    再看腰间，找东东器没反应。
    这说明眼前这只孢子的代谢产物，又是一种全新的物质，和此前遇到过的不一样。
    冥冥之中，李诺感受到有一张被人精心编织的大网正在逐渐成形。
    这张大网成形之日，便是朦胧星域大规模爆发饮骨者瘟疫之时。
    忽然，市政厅四楼的阳台被人打开，一道人影从屋内爆冲出来，站在高处举着喇叭大喊：
    “抓住那个刺客！别让他回到地上！快！抓住他！”
    众人闻声看去，心中一惊，阳台上的人影正是迪菲亚·银光！
    为什么会有两个迪菲亚？！
    叛军们神情凝固，茫然无措。
    李诺腰间的找东东器一阵抖动，耳麦传来警报声：
    “小子，小心些，这附近出现了一个泥巴人。它距离你比较远，俺们最好在它溜走之前，敲烂它的脑袋！”
    泥巴人！
    简易全息护目镜上出现一个代表泥巴人的光标。
    这光标所指的人影，正是市政厅阳台上的“迪菲亚”。
    李诺腰间的找东东器是微型的，扫描功率有限，难以穿透带有反侦测效果的房屋。
    泥巴人步入户外后，找东东器立马发现了它的存在，反应还算灵敏。
    可叛军们并不知道泥巴人的存在，此时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看得阳台上的“迪菲亚”一阵恼火。
    “还愣着干什么？！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我是主在现世的代言人！在我的使命完成之前，我是杀不死的！一个我倒下了，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迪菲亚”指着李诺声嘶力竭地叫喊：
    “这家伙伪装成了暴动连19小队队长弗里蒙特的模样！别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否则他会更换面容从这里逃走！以银光之名，为了我们的完美之城，快抓住他！”
    “为了完美之城！”
    叛军中响起呼喊，众人齐齐回过神，一窝蜂地朝刺客围去。
    李诺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撒丫子狂奔，留下一众惊愕无比的叛军。
    “刺客怎么消失了？”
    “见鬼！这是什么情况？！”
    叛军胡乱开枪，扫射李诺原先所在的方位，除了误伤几人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迪菲亚”心急如焚，掏出通讯器大声下令。
    短短几秒内，第五大区与外部相连的通道全部关闭。
    此地变成了坚固的容器，而李诺就是叛军眼中的瓮中之鳖。但叛军们不知道的是。
    李诺这具身躯只是一件消耗品。
    只要有充足的神奇孢子，他想附身多少个特战小子，就能附身多少个，完全不用畏惧死亡。
    在确定第五大区同时出现泥巴人和饮骨者后，李诺决定把这鸟地方整个掀翻，免得让伏盖斯被人暗算。
    一念至此，李诺杀意已决。
    他激活菌能力-震动感应，把监听范围扩展到十余公里，将整个第五大区涵盖在内。
    刹那间，各种各样的声音挤进他的脑海。
    叫喊声、脚步声、枪声、液体管道内的咕噜声、啮齿动物在土壤里钻洞的窸窣声…
    每一种声音都在疯狂压榨李诺的脑细胞，似浪潮般冲击他的心神。
    李诺找到藏身的角落，靠着墙面勉强站直身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噪音犹如惊涛骇浪，李诺强行定住心神，集中注意力，仔细搜寻等离子反应炉的声音。
    很快，他找到了。
    侧前方一公里开外，地下大约60米左右的地方，那里传出了等离子反应炉特有的静电噪音。
    李诺提足狂奔，旋风般在街头穿梭，与许许多多搜寻自己的叛军擦肩而过。
    一座机械修道院出现在视野中。
    门牌上的锯齿骷髅图案被喷吐了黑色油墨。
    机械神甫和护教军的尸体，像是风铃一样悬挂在围墙上。
    围墙外遍布用水泥和金属挡板构建的防线，荷枪实弹的叛军屹立其中，时刻关注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找东东器抖动一下，发来警告。
    “俺发现了十几个虾米的扫描信号！保护好你的屁股蛋，别让虾米看到它！”
    全息视野中浮现十几个光标，大部分在修道院内部，小部分在外围的叛军身上。
    李诺略一思索，脱掉身上的衣服，变回原本的模样，取出“毛哥的黑毛”给自己上色。
    确认全身被黑色涂料覆盖后，李诺进入隐身状态，猫着腰接近厂区。
    他加速狂奔，起跳前扑，同时发动震动术。
    脚下的空气被震动术转化成极具弹性的空气砖块，托着李诺的身体跃过三米多高的围墙，稳稳地落进被叛军占据的修道院。
    这里的景象极为惨烈。
    看得出来，叛军对本地的机械神甫恨之入骨，随处可见被肢解的碎片和被砸烂的机械义肢。
    修道院的通明者居室比较显眼，那是一个门口竖立着两块圆筒状蓄电池的低矮建筑物。
    建筑物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反应室重地，禁明火，禁强磁”等字样。
    这块牌子的后方，对开的金属大门堵住去路，门前守着几十个身穿甲壳甲的叛军。
    他们身上的甲壳甲从总督卫队那搜刮而来，连卫队的涂装、喷码和徽记都没有抹去。
    李诺到来之时，守门的叛军刚好收到来自“迪菲亚”的命令。
    “看好等离子反应室的大门，别放任何人进去！那个刺客被困在第五大区出不去，很可能冒险引爆反应炉！听明白了吗？”
    “是，教宗。”
    李诺在距离大门20米的地方停下。
    开启震动感应，监听门内门外的声响。
    门内只有反应炉的静电噪音，不存在脚步声和呼吸声，这说明反应室内没有活人。
    既然这样，李诺就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他举起右手瞄准反应室大门，用力收紧食指，缓缓地将右手捏成拳头。
    【你消耗500吨李氏震动菇发动震动术！】
    系统文字从视野中晃过。
    “轰隆隆————”
    低沉的轰鸣迅速演变为剧烈的大地震！
    封锁大门的沉重门扉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摇晃、震颤、抖动、形变！
    “轰隆隆隆隆——————”
    “砰砰砰砰————————”
    门铰链和门锁相继在巨震中崩裂，门框周围的墙体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这一幕让门口的叛军惊恐万分，倒退着远离大门。
    “我的天！反应室怎么了？！”
    “是不是地震了！我感觉所有东西都在抖！”
    “快！快跑！反应室好像要爆炸了！”
    金属门板被巨震推开一道缝隙，明亮的等离子强光逸散而出，照亮了惊惧的脸庞。
    “咻————”
    轻风拂面而过，李诺动若脱兔，从仓皇后撤的人群中穿过，钻进半米宽的门缝。
    他像是拥抱恋人一样张开双臂，直挺挺地撞向嗡嗡作响的等离子反应炉。
    随着意念一动，两个人头大小的几丁质罐头出现在手中，里面装满了太古燃油真菌提炼出来的兽人燃料。
    双臂齐挥，罐头划出抛物线落向反应炉。
    李诺抽出腰间的激光手枪，深吸一口气，用带着些微电流的空气充盈胸腔，猛然扣下扳机。
    “嗡嗡嗡嗡————————”
    赤红色的激光爆闪不止，瞬间点燃高辛烷钷素，紧随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等离子火。
    …
    …
    近地面轨道，欧泊龙级战列舰的舰桥内。
    拉恩团长正在观看警戒区的实时监控录像。
    他抬手指向画面中的几个人影，和身边的副手说道：
    “让陆战连把这些人抓起来，严加拷问。他们不是难民，可能是叛军派进警戒区发动暴动的破坏分子。”
    “是，指挥官！”
    监控画面切换到下一个视角，拉恩又揪出了几个神色有异的“难民”。
    这手通过面部微表情来判别难民真实身份的技艺，是拉恩从德尔顿那里学的，帮他提前规避了许多阻挠平叛的恶性事件。
    一般来说，这些破坏分子知道叛军的基地所在地。
    只要撬开他们的嘴，自己这边就能安排刺客潜入叛军基地，对头目施行暗杀了。
    没了头目的叛军，战斗力会下降好几个档次，让平叛行动更为顺利。
    “哔————哔————”
    尖锐的报警声骤然响起。
    拉恩定睛看向俄歇矩阵前的机械神甫：
    “出什么事了？”
    机械神甫的机械触须在面板上飞速点动，语速极快地说道：
    “指挥官，我侦测到极为强烈的等离子信号。这个信号的强度非常惊人。我严重怀疑有人引爆了欧姆弥赛亚的神圣造物…”
    “你们看！”
    “你们快看呐！”
    “我的泰拉啊！”
    机械神甫的话被打断，人们大呼小叫地看向舰桥外的漆黑云海。
    云雾翻滚之间，耀眼的蓝光将云层刺破，向近地面轨道投射一根根光柱。
    “轰隆隆————————————————”
    云层被刚猛至极的冲击波推开。
    一瞬间，天亮了。
    半球状的蓝色等离子光团出现在地表上。
    这个光团从近地面轨道上看只有玻璃弹珠大小，但它向外投射的能量却无比惊人。
    只是一瞬间，舰桥内响彻一片警报声，监测能量反应的鸟卜仪、传感器、俄歇矩阵爆闪警示灯。
    足足半分钟过去，强光这才散尽，每个人的视网膜上都残存着黑闪闪的耀斑。
    当能量读数恢复到正常水准，本地通讯勉强恢复。
    “滴滴滴。”音阵装置响起通讯提示音。
    音阵大师揉着眼睛说道：
    “指挥官，有一个标识为前任总督亲卫的通讯信号想接入我们的外部频道。对方自称是叛军的某个小队的队长，想向我们投降…”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几十个信号蜂拥而至，让音阵装置响个不停。
    每个信号都代表着一支前来投降的叛军小队。
    通讯信号的数量急剧上升，于半分钟内突破至三百个以上，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舰桥内的氛围变得诡异，众人张着嘴巴，表情呆傻。
    一场声势浩大的平叛才开始没多久就结束，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本章完)

 第166章 又肝又氪的总督生活

    第166章 又肝又氪的总督生活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制造的等离子大爆炸歼灭了大约212万名叛军，得分+424万。】
    【你制造的等离子大爆炸摧毁了375辆叛军载具，得分+27万。】
    【你一共获得451万分。】
    【剩余模拟积分：625万。】
    【特战小子-邦德2代已阵亡。】
    【存档7失效。】
    451万积分入账！
    库存的模拟积分达到了625万分，距离兑换网道访问器的巫术图纸仅有不到400万分=的差额！
    李诺激动得直哆嗦，了半分多钟才平复下来。
    这么庞大的积分收入，其实承担了巨大的代价。
    机械修道院里的那台反应炉并非地热反应炉，引爆后不会毁灭全球。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它是一台泰坦级反应炉的事实。
    这种级别的反应炉可以给战将级泰坦和行星供能，造价极为昂贵，需要消耗火星大约0.3%的产能。
    重建同等级别反应炉的费用由艾皮迈特承担，估计会达到1亿王座币，加急的话，费用翻倍。
    另外，等离子大爆炸形成的辐射污染，也需要耗费大量资金进行净化，预计会有2000万王座币。
    被等离子大爆炸摧毁的生活区、矿区、列车轨道、装卸平台，也都需要艾皮迈特自掏腰包进行重建。
    李诺在办公室里计算了一下，自己这一炸，给艾皮迈特创造了一笔高达3个亿的巨额账单。
    3个亿换取451万模拟积分，1点积分等于66王座币，这氪金比例也太恐怖了。
    李诺忽然感觉有些肉疼。
    “氪不起，真心氪不起。以后我还是悠着点吧。”
    视野中的系统文字再次刷新，呈现出另一段信息。
    【本次waaagh模拟的得分超过100万分。】
    【你解锁了新的奖励项目。】
    【奖励6：模拟同伴。】
    【在开启一次waaagh模拟前，兑换此奖励选项，你可以让一名非兽人的智慧生物成为你的模拟同伴。你会与你的模拟同伴一起进行waaagh模拟。】
    【模拟同伴附身的模拟对象，必须为你的模拟角色存档。】
    【兑换价格：若干模拟积分。积分消耗量由模拟同伴的综合数据来决定。】
    【下一个奖励选项，将在你单次waaagh模拟获得1000万分时解锁。】
    模拟同伴？
    李诺反复阅读第6个奖励的说明文字，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自己以后可以和别人一起进行waaagh模拟了。
    模拟同伴附身的兽人必须是角色存档里的，不能随机挑选。
    李诺抱着膀子思索几秒，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应该用不到这个奖励选项。
    缇朵、梦娜、莱雅、威克、伏盖斯等人值得自己信任。
    但他们面对混沌腐化基本没有什么抵抗力。
    自己带着他们进行waaagh模拟，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万一有个人遭受了混沌腐化，自己的外挂岂不是就曝光了。
    这怎么能行。
    李诺沉吟一下，选择将刚刚解锁的奖励选项打入冷宫，不做过多的考虑。
    午餐后，日常工作正常进行。
    泽西的两名学生在今天早些时候抵达巢都，着手建造机仆车间，缇朵负责和他们俩接洽。
    关于机仆的人体来源，李诺和缇朵仔细商量了一下。
    正常来说，死刑犯、无期徒刑的罪犯是成本最低的人选，直接把他们拉过来进行改造即可。
    不过，李诺作为云锤，看过游戏主播玩《行商浪人》这款游戏。
    他知道机仆是会失控的。
    尤其是在接触非自然力量后，机仆的灵魂可能会突破物理限制，影响到机体。
    简单来说，一个机仆在成为机仆前是什么样的人，其在失控时就会表现出怎样的人格。
    死刑犯和无期徒刑的罪犯被改造成机仆后，会在失控时表现出犯罪倾向。
    这一点，机械教内部经常给人做改造手术的机械神甫是知道的。
    为了不损害机械教的名誉，知道内情的人守口如瓶。
    李诺作为知情者之一，不打算揭穿机械教，只想为战斗机仆选出更为稳定的人体。
    一番商量过后，李诺和缇朵有了决断。
    下巢的工人容易在重体力活中受伤，很容易落下终身残疾，丧失工作能力。
    李诺让下巢的医疗部招募志愿者，凡是愿意成为战斗机仆的人，其眷属可以免费享受学院的教育服务。
    为了防止故意致人重伤为自己谋取免费的教育机会，也为了防止出现吃绝户等恶劣的社会现象，
    李诺专门拨了一笔资金，成立审核委员会，确保每一个接受改造的人都是自愿的，不存在被强迫、被诱导、被利用的情况。
    这笔开销本可以省去。
    但李诺穿越前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自忖做事情靠的是良心。
    钱买个心安理得，何乐而不为呢。
    预计在一个月内，制造和维护战斗机仆的车间可以建造完毕。
    巢都安防数据库的更新工作同步进行，不断有新的数据录入数据库，内容涵盖了饮骨者的代谢产物的诸多变体。
    泽西的铸造城市里有沉思者阵列，这套阵列系统占地广阔，至少有上千平米，是巢都的阵列所不能比的。
    她将饮骨者的代谢模式输入沉思者阵列后，阵列会自动推演饮骨者代谢物的所有变体。
    每天都会有十几种新式代谢产物的分子式被录入数据库，李诺此前发现的含有烃基的代谢物就在其中。
    为了保证自己的岳父不被饮骨者感染，李诺会将每天更新的数据抄录下来，由莎塔娜通过星语通讯发给伏盖斯。
    伏盖斯收到之后，将数据与131团共享。
    艾皮迈特和131团同步更新安防数据，实战效果出乎预料的好。
    投降的叛军和难民里，每天都会有新的饮骨者被鸟卜仪、扫描仪、俄歇阵列揪出来。
    这些饮骨者要么被就地处决，要么会被舰队里的机械神甫当做实验样本，放到手术台上进行解剖。
    无形之中，帝国军方面对饮骨者的了解愈发深入，许多李诺此前没注意到的细节被机械神甫们挖掘出来。
    机械神甫在饮骨者身上找到了能传递神经信号的“突触”。
    将“突触”与机械教的神经调节装置连接之后，机械教可以逆向侵入饮骨者的精神网络。
    这项技术是当初第八军团和太空野狼围剿饮骨者时挖掘出来的。
    机械神甫从精神网络里提取出海量的信息，同时也遭受了来自混沌力量的污染。
    混沌废码从精神网络中流传出来，让几台沉思者陷入混乱。
    机械神甫应对混沌废码的方式很简单，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字：
    电。
    狠狠地电。
    在《行商浪人》游戏中，有个机械神甫感染了混沌废码，主角团治疗他的方法也是“电击疗法”。
    机械教的专业说法是：
    用欧姆弥赛亚的神圣火涤荡污秽，让每一根管线充盈源力。
    经过强有力的电击疗法后，两台沉思者抢救回来，一台报废。
    以此为代价，机械神甫获得了宝贵的情报。通过对这些情报进行筛选、分析和归类，帝国军方面掌握了饮骨者的分布范围、感染路径、计划方案和行动目标，并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大规模扫荡。
    就和李诺所料想的一样，那五个曾出现过瘟疫的星区，是饮骨者泛滥成灾的区域。
    这五个星区成为了帝国军重点“照顾”的对象，时时刻刻都在进行针对饮骨者的清扫行动。
    比较让李诺在意的是，饮骨者感染人类的思路出现变化。
    此前的饮骨者主要感染星区的要员，例如星区总督、星区总督的亲信等。
    现在，它们转而感染中层人员，例如舰队指挥官的副手、舰船的火控组长、巢都主要部门的干员、工厂主、高级经理人等。
    这些人的影响力不及星区总督，但他们就像沙漠里的沙子一样不起眼，不容易被人揪出来。
    随着131团的安防数据库与艾皮迈特的数据库同步更新，饮骨者渗透部分帝国世界中层的计划破灭了。
    131团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发给了帝国军务部，军务部上报战时议会，马卡多作为议会首席对报告进行审核和拍板。
    一系列流程走下来，艾皮迈特的安防数据库被帝国军务部征用，成为了与各个帝国世界共享的军用数据。
    军务部征用数据是有偿的。
    他们派一名代表前来艾皮迈特，给李诺送了份嘉奖信和300万王座币的赏金。
    这封嘉奖信看得李诺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算是一份功劳，可以给自己在帝国内务部里加分。
    忧的是，这是一封公开嘉奖信，会通过星语网络传播出去。
    自己和泽西合作升级数据库和开发疫苗的事情，会被许许多多总督级别的人知道，这其中有可能存在饮骨者的眼线。
    无形之中，自己在饮骨者群体里的仇恨值又往上升了一些。
    大魔好惹，神选难防，李诺可不想因此被饮骨者惦记上。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顺其自然，做好防范吧。
    李诺和军务部的代表碰面的时候，顺带着提了下疫苗的事情。
    “康恩，泽西大师和我商讨过噬真菌体病毒的猜想。”
    副总督的办公室内，李诺桌对面坐着来自军务部的康恩政委。
    康恩面容硬朗，棱角分明，拥有浅灰色的短发和同样色泽的胡须。
    他来自帝国之拳的凡人辅助部队，长期驻守泰拉。
    给李诺送来嘉奖信和王座币奖励的正是此人。
    李诺让伺服颅骨打开全息荧幕，亮出自己和泽西对噬真菌体病毒的讨论内容，一边介绍道：
    “用噬真菌体病毒制作疫苗的事情，得到了泽西大师的认可。只不过，有两个难点需要我们尽快克服。一个是噬真菌体病毒不够稳定，可能会感染人类，造成误伤，致死率大约是15%。另一个难点是，疫苗接种的过程容易被饮骨者察觉，引来饮骨者的反制。”
    康恩端坐在椅子上，快速阅读全息荧幕上的文字，古板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认可：
    “你们的想法很不错。我回去之后，会向军务部递交你们的研究报告。泰拉医务部会论证疫苗的可行性。若是论证结果证明疫苗的代价可以接受，我想战时议会应当不会拒绝你们的提议。”
    李诺悄然松了口气。
    光凭泽西一个人，估计要数年时间才能把成品疫苗拿出来。
    有帝国医务部帮忙论证和研究，疫苗的进度会一快再快，说不定一两个月就能制作出人类致死率低于10%的成品了。
    两人聊了下疫苗的细节问题，话题渐渐转到合成淀粉上。
    康恩这次过来可不仅仅是转交奖金和嘉奖信。
    帝国之拳计算过了，每个月会有大概1500万吨合成淀粉产能由李诺自行支配。
    帝国之拳特意让康恩过来，争取一下这些合成淀粉的归属。
    “威尔锡，我们想以市场价格认购至少800万吨合成淀粉，往后的每个月都是如此。”
    康恩掏出帝国之拳书记官的信，放在桌上推给李诺。
    李诺拆开信封，读了一遍，先是颔首同意，紧接着表现出一丢丢为难：
    “康恩，你知道格拉尼特5号星上的等离子大爆炸吗？”
    “确实有这么回事。”康恩思索着回道：
    “太阳军131团通报，这似乎是叛军误操作造成的灾难。他们在地下100米的钷素仓库里，堆积了大量的爆炸物和高辛烷钷素，企图和帝国军同归于尽。没曾想，造成了辛烷气体的泄露，引发等离子反应炉爆炸。”
    康恩目光微闪，政委的智慧让他及时弄懂李诺为什么会提及这件事。
    康恩露出微笑：
    “我们对这起爆炸事件感到惋惜。威尔锡，如果有任何我们能帮上的地方，你只管和我们说。”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在为新的等离子反应炉发愁呢。”李诺故作惊喜，轻拍双手说道：
    “实不相瞒，我现在急需一台等离子反应炉。有了它，格拉尼特5号星就能进行重建工作。预计最多三个月，那里将出现完整的生产体系，矿工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也会得到大幅度改善。三个月后，艾皮迈特每个月的淀粉产能会提升至少3000万吨。我愿意从中分出最多1000万吨，用于巩固我们之间的友谊。”
    康恩站起身，伸出右手：
    “这真是我的荣幸。我会将你的请求汇报上去。火星近期刚好要向我们交付几台等离子反应炉。我相信，格拉尼特5号星的困局不会持续太久。”
    “感谢你的帮助，谢谢泰拉，谢谢帝国之拳。”李诺伸手和康恩用力握住，两个人松手之后，不约而同地行了个天鹰礼，办公室内的气氛庄重又融洽。
    送走泰拉来的政委，李诺在办公室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自己炸毁等离子反应炉的坑给填上了。
    天知道他在过去半个月里，为了尽快搞到一台等离子反应炉耗费了多少精力。
    在请莎塔娜女士多方打听后，李诺了解到了帝国之拳和火星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
    作为镇守泰拉的星际战士军团，帝国之拳的需求总会优先得到满足。
    火星生产的武器装备、反应炉、舰船等，先由帝国之拳挑选，帝国之拳挑完了，才轮到其它势力。
    请帝国之拳帮自己插插队，提前搞来一台等离子反应炉，这合乎情理，只是需要合适的借口。
    随着康恩政委的到访，李诺顺利解决了反应炉的来源问题，现在只要等着罗格·多恩老爷子点头就行。
    罗格·多恩会同意帮忙插队吗？
    大概率会。
    不是李诺面子大，而是合成淀粉实在是太香了。
    帝国之拳作为泰拉的近卫军团，绝对不能让泰拉发生一丁点暴动。
    饥饿是暴动最大的源泉。
    李诺每个月给帝国之拳提供的1800万吨合成淀粉，足以让泰拉的暴动几率降低到无限接近于0。
    和这么大的功绩比起来，一台等离子反应炉实在不算什么，罗格·多恩没有拒绝帮忙插队的道理。
    “安防数据库稳定更新，等离子反应炉有了着落，接下来只要等疫苗通过帝国医疗部审核就行了。等疫苗开始推广，饮骨者哪怕投了混也无力回天。”
    李诺噙着笑意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前去住处享用晚餐。
    他对今晚的waaagh模拟充满期待。
    一方面，昨晚做出了搞毛护目镜，他准备今天上线试一试效果。
    另一方面，帕鲁星球上出现了一只极为稀有的史古格。
    这只史古格可以吃辐射废料，排出氧气、氢气和放射性物质。
    李诺特意让扎尔格帮自己把史古格看住，就等着今天“上线”后研究。
    晚上9点，waaagh模拟启动。
    意识在星海在穿梭，抵达绿皮帕鲁所在的星球。
    三座高度超过百米的圆形建筑物，屹立在广袤无垠的平原上，建筑物顶端飘散浓郁的白色蒸汽。
    这些是已经完工的竖井，它们每分每秒都在向营地输送热量与电流。
    意识快速下坠，落向一座山脉脚下的农田，扎进巫祭小子-萨克体内。
    睁开眼，一大片绿莹莹的幽灵蘑菇出现在眼前，屁精们穿着钢铁开裆裤在其中穿梭，浇水、施肥、松土、收获，热火朝天。
    帕鲁星球蓬勃发展，到处都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李诺都会深深地感到满足。
    (本章完)

 第167章 一不小心挖了混沌的墙角

    第167章 一不小心挖了混沌的墙角
    从繁荣的景象上收回视线，李诺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掏，取出搞毛护目镜给自己戴上。
    这副眼镜充满了废土风格，绿皮大爷就好这口。
    它的镜框被涂成了红绿相间的格子图样，左边镜片发红，右边镜片发绿。
    戴上之后，一行系统文字浮现出来。
    【你装备了搞毛护目镜，鉴定术临时新增敌我识别功能和兽人小子的面板功能。你可以通过面板给兽人小子下达命令。】
    新功能的意思很好理解，以正在浇水的屁精为例。
    李诺看过去的时候，屁精头上冒出一个绿色的箭头，这代表地精是自己的小弟，不是敌人。
    用意念戳一下绿色箭头后，地精的面板在视野里蹦出来。
    【名称：牙牙】
    【类型：农牧屁精】
    【饱腹值：75/100。饱腹值越高，工作效率越高。进食可提升饱腹值。】
    【工作：给幽灵蘑菇浇灌液体炼金肥料，工作进行中。】
    【可下达的命令：】
    【别偷懒！射他！揍他！倒立/翻跟斗/跳舞/拍肚皮。】
    李诺用意念戳了下第四个命令，让牙牙翻跟斗。
    灵能波动从他身上出发，穿过农田里的一排排幽灵蘑菇，射入牙牙体内。
    牙牙心有灵犀般看向李诺的方向。
    它放下手里的喷壶，原地起跳旋转三百六十度，以平沙落雁式落地，嬉皮笑脸地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
    这一刻，李诺真心感觉自己在玩一个名为《绿皮帕鲁》的游戏。
    这款眼镜的牛逼之处不止于此。
    它有一个隐藏功能！
    那就是隔空施展菌能力！
    李诺变换角度测试了一下。
    眼镜的侦测范围与肉眼的可视距离持平，并且只要是在视距范围内的兽人与屁精，都能被眼镜发现，哪怕身处掩体或者土壤之下，也是如此。
    就比如说在地下工作的兽人。
    李诺低头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几十个绿色轮廓线，用意念一戳就能打开他们的面板。
    瞄准这些被地下的兽人，发动菌能力-充饥术，一行系统文字随之弹出。
    【你通过搞毛护目镜，穿透障碍物，施放菌能力，这需要额外消耗1份万用灵能材料。是否确认消耗？】
    看到了吧，现在可以隔着障碍物，对友方兽人施展菌能力了，简直吊炸天。
    诸多功能里，就属这个隐藏功能最酷炫。
    “扎尔格！”李诺朝窝棚旁的跟班叫了一声。
    扎尔格回道：
    “嘎哈呀巫祭大大？”
    “给俺拿几桶绿光泥巴过来。”
    “好嘞。”扎尔格大步流星，跑向不远处的咔哒运载机。
    兽人营地如今的占地面积有几十万公顷，涵盖了两片森林、一片平原和一座山脉。
    扎尔格原先的机车不顶用，李诺让技师小子给他整了架咔哒运载机。
    兽人的飞机主打操作简单，蠢蛋都能用。
    扎尔格坐上去后，像是驾驶机车一样拧油门，轰的一声射向天空，留下一溜烟的白色尾气。
    窝棚的房门被笨狗撞开，胖得跟个煤气罐一样的笨狗从中跑出来，身后跟着一只奇特的史古格。
    这只史古格名叫氢氧史古格，听名字就知道，它的用途是生产氢气和氧气。
    它的外观和普通的肉用史古格差不多，背上有一片草皮，草皮上长着两朵大大的喇叭，一朵是白色的，另一朵是蓝色的。
    它吃下去的每一种物质，最终都会以纯氧和氢气的形式从喇叭里排出来。
    白色喇叭排出氧气，蓝色的排出氢气。
    非常神奇。
    钢铁部落的人数增长到了60万兽人小子，75万屁精和30万史古格。
    这么大的基本盘却只诞生1只氢氧史古格。
    足可见这种史古格有多么罕见。
    最关键的是，给它喂食辐射物后，它排出来的气体依旧不带有辐射。
    辐射物会在代谢作用下与水体分离，最终以固态辐射废料的形式排出体外，而史古格本身却不会带有丝毫的辐射。
    这表明氢氧史古格体内，存在着可以完美分离辐射废料与水体的机制。
    李诺今天“上线”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笨狗，给俺过来！”
    李诺大喊着叫回撒丫子狂奔的笨狗。
    笨狗和氢氧史古格玩得好，两小只无论走到哪儿都在一起。
    笨狗来到主人脚边，李诺弯腰摸上几把，顺势将氢氧史古格按住，获取基因样本。
    笨狗以为主人要解剖自己的小伙伴，急得直叫唤，直到主人把氢氧史古格松开才消停下来。
    “放心，俺只是采集一下基因片段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李诺把氢氧史古格放到地上，朝外一伸手：
    “玩去吧。别把俺的蘑菇弄坏。”
    笨狗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摇着尾巴带领小伙伴离开。
    李诺瞄准基因文库里的样本发动分析真菌。
    【分析完毕。】
    【名称：氢氧史古格的基因样本。】
    【说明：此样本包含真菌、动物和植物基因。】
    【真菌基因决定氢氧史古格的繁衍方式。】
    【动物基因决定氢氧史古格的生长路径。】
    【植物基因决定氢氧史古格的外观和代谢方式。】
    吃轻水辐射物，排放氧气和氢气，这个过程应该和代谢有关。
    李诺选中植物基因片段，发动基因重组。
    【你正在尝试将氢氧史古格的植物基因，写入cvcpse-abb-15酵母菌。】
    【…】
    【基因重组完毕。】
    【你获得了带有植物基因的酵母菌。】
    【你对此酵母菌发动分析真菌，获取植物基因的详细分析结果。】
    【分析结果如下：】
    【基因片段：frag000001】
    【…】
    氢氧史古格的植物基因片段刷新出来，密密麻麻的文字如瀑布般呈现。
    李诺专挑与“辐射”有关的内容看，很快找到了氢氧史古格消化辐射物的真相。
    【基因片段：frag0114759。】
    【功能：此片段与氢氧史古格的抗氧化能力有关。】
    【受此片段影响，氢氧史古格可以生成某种三肽化合物，以此获取近乎免疫氧化作用的抗氧化能力。】
    辐射和氧化有关系吗？
    有的，而且关系很大。
    辐射会导致细胞产生大量活性氧物质，此物质会促使细胞氧化，造成严重的氧化损伤。
    氧化损伤包括：
    dna链断裂、染色体畸变、蛋白质变性、脂质破损等。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只要阻止细胞产生大量活性氧物质，就能避免所有辐射病。
    抗氧化剂是其中的关键。
    另外，氧化也是导致衰老的首要原因之一。
    皮肤氧化会导致弹性下降，皱纹增加，色素沉淀。
    心血管氧化会促使心血管硬化，损伤血管内皮细胞，引发心梗。
    脑部氧化会损伤神经，导致神经递质代谢紊乱，认知功能显著下降。
    抗氧化就是抗衰老。
    从这方面来说，氢氧史古格哪是氧气的生成工具啊，简直是生产长生秘药的大宝贝。
    当然啦，不是所有抗氧剂都能用在人身上的。
    抗氧化剂要是带有毒性，那就不可能带来延年益寿的效果，反倒是会把人毒死。
    李诺本打算解剖氢氧史古格来着，可看笨狗和它玩得这么好，便改了主意。
    选中真菌仓库里的生殖孢子和氢氧史古格的基因样本，李诺开启了新的基因模拟。
    基因样本被写入生殖孢子，生殖孢子被埋进土壤里。
    取出生长灵浇灌孢子。
    扎尔格带着两大桶辐射物回来的时候，新的史古格刚好破土而出。
    这第二只史古格只有手掌大小，像是个小玩偶一样。
    李诺提取它的样本，获取基因纯度。
    结果还不错，这只史古格虽是基因编辑产物，但纯度却达到了98%，可以说是一只正宗的氢氧史古格。
    瞅了眼在农田里狂欢的笨狗，李诺转过身，背对笨狗的方向，掏出匕首，噗呲一下捅进小史古格的心窝。
    伴随着几声呜咽，刚刚诞生没多久的氢氧史古格一命呜呼。
    李诺三两下完成解剖和取样。
    再次转身面向农田的时候，手里的史古格已经变成了零件。
    几发鉴定术和分析真菌丢出去，李诺收获了几份面板，其中两份来源于他预想中的太古真菌。
    【名称：太古氢氧真菌。】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此真菌的生命形态类似于酵母。】
    【它能通过代谢方式将水转化成氧气和氢气。】
    太古氢氧真菌的机制和电解水差不多，好处是不用耗电，缺点是代谢过程中会消耗一部分氢气和氧气，致使单位产量不及电解水。
    这种太古真菌不是今天研究的重点，第二种太古真菌才是。
    【名称：太古抗氧化真菌。】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此真菌的生命形态类似于灵芝，可以被划归为真菌界，担子菌门，层菌纲，多孔菌目，灵芝科，灵芝属。】
    【在富氧环境中生长时，其抗氧化酶系统会被激活，主动生成抗氧化化合物，避免氢氧史古格因自身产生的氧气而出现氧化损伤。】
    这种新的太古真菌长得和灵芝差不多，菌盖为扇形，呈现出浅浅的绿色。
    李诺把它存进真菌仓库，发动真菌模拟，大批量栽培。就和普通的真菌一样，太古抗氧化真菌可以用合成淀粉、纯净水、腐烂物、木头等事物来栽培。
    一次性获取1吨成品后，李诺开始进行抗氧化实验。
    他把笨狗和氢氧史古格叫回来，取出一个袋子套住史古格背上的耳朵白色喇叭。
    白色喇叭排出纯氧，蓝色喇叭排出氢气。
    半分钟后，一个立方的纯氧采集完毕，李诺以此为耗材发动真菌模拟。
    【第1天，你使用合成淀粉、橘、纯净水和土壤，制作培养基与营养液。】
    【你使用无菌仓作为容器，栽种太古抗氧化真菌，输入纯氧，并封闭容器。】
    【第2天，太古抗氧化真菌的菌盖上出现大量浅白色粉末。】
    【你采集粉末，使用透射电子显微镜获取此物的分子结构。】
    视野中出现显微镜的画面，白色粉末的分子结构图直观地呈现出来。
    这是一张致密的平面网格图，类似于石墨烯的微观结构，分子排列井然有序，形成了许多规则的多边形。
    鉴定结果显示，这东西就是太古抗氧化真菌产生的抗氧化酶。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实验步骤了。
    李诺选中真菌仓库里的水球菌，发动新一轮的真菌模拟。
    【请设定实验参数。】
    李诺指向面前的大铁桶，里面装满了绿光软泥——也就是轻水辐射物。
    “选用这桶辐射废料作为培养基，栽培水球菌。通风、光照和湿度，参照过往的水球菌栽培方案。在栽培前，给水球菌注射抗氧化酶的水溶液，溶液浓度暂定为5%，注射剂量为10mg/1g。”
    【模拟参数设定完毕。】
    【第1天】
    【你调配抗氧化酶的水溶液，并完成注射工作，一共获得100份带有抗氧化酶的水球菌样本。】
    【你在辐射废料上完成了栽种工作。】
    【第2天】
    【100份样本中，有75份因辐射而变异，剩余25份表现正常。】
    李诺暂停模拟，把溶液浓度从5%提升到20%，开启新的模拟。
    【第2天】
    【100份样本全都没有变异。你从培养基中取出样本，挤出其中的水份，进行水质检验。】
    【检验结果表明，在注射抗氧化酶溶液后，水球菌储存的水体不带有毒性、杂菌和放射性金属离子。】
    【这时，你决定？】
    “俺决定再次栽种水球菌，但不注射抗氧化酶溶液。俺想看看，单次注射后，抗氧化效果能保持多久。”
    【第2天，你再次栽种水球菌。】
    【第3天，你对水球菌内部的水体进行检验，没有发现辐射。】
    【…】
    【第14天，你对水球菌内部的水体进行检验，发现了轻微的辐射。】
    ok了家人们，实验做到这里可以宣告成功了。
    单次注射浓度为20%的抗氧化酶溶液，注射剂量10mg/1g，可以赋予水球菌持续13天的辐射免疫效果。
    在此期间，轻水辐射物内的水分会被水球菌吸收并储存，而放射性物质则被排除在外，完美实现放射性物质和水体的分离。
    水球菌内的水体可以进行回收处理。
    放射性物质的用途多种多样，用来给废料护盾发生器供能，或者是当做反应炉的燃料。
    总之，在把水体和放射性物质分开后，辐射废料便变废为宝，成为了可以循环利用的好东西。
    李诺吩咐系统开始自动模拟，大批量获取抗氧化酶。
    半小时后，他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罐抗氧化酶的干粉，准备进行毒性实验，看看这东西对兽人、动物和植物有没有毒。
    要是没有毒，哇咔咔，那可就赚大发了，意味着自己同时在抗辐射和抗衰老两个领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即便对人体有毒也没关系，只不过是不能用来抗衰老而已。
    光是抗辐射这一种特性，就注定今天将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李诺叫来屁精，每人扎了一针，开启找东东器监测他们的生命体征。
    他又吩咐扎尔格把些虫子和小动物过来，接受注射实验。
    虫子和动物注射完毕，接下来就是植物与谷物，最后是真菌。
    真菌的注射过程最简单，李诺在真菌仓库里框选所有真菌，发动自动化模拟即可。
    就在他框选真菌的时候，一种许久前获得的太古真菌进入视线，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种真菌是太古结晶真菌。
    它有两种代谢模式。
    存在实体营养物质时，它会分解营养物质中的杂质，提纯营养物质中的主成分形成结晶。
    不存在实体营养物质时，它会吸收亚空间能量，形成能量结晶。
    真菌仓库里有3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没有灵骨。
    李诺舍不得用单晶体来做实验。
    于是，他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情。
    他把模拟实验的环境设定在实体宇宙中，不给太古结晶真菌提供任何养分，迫使其从亚空间吸收能量。
    这种事情非常危险。
    按照以往的经验，模拟天数进行到第5天就是极限。
    再往后，亚空间里的混沌大敌就会察觉到太古结晶真菌的存在，前来腐化它、扭曲它、摧毁它。
    可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太古结晶真菌在抗氧化酶的保护下，源源不断地从亚空间吸取能量，生成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一直到第14天，抗氧化酶的效果消失，混沌大敌这才注意到太古结晶真菌的存在。
    李诺对此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立即开启新的模拟实验，每隔13天就给太古结晶真菌添加抗氧化酶。
    如此重复重复再重复，模拟天数从1天快速增长到第6789天，混沌大敌终于突破了抗氧化酶的保护，察觉到太古结晶真菌，对它实行腐化和破坏。
    从第1天到底6788天，太古结晶真菌的菌落扩展到半米方圆，累计产出亚空间能量单晶体1千克。
    虽然只有1千克，却足以让人欣喜若狂。
    之前栽培太古结晶真菌的时候，所使用的营养物质是灵族的灵骨。
    现在，李诺除了提供抗氧化酶以外什么都没用，却凭空生成了1千克单晶体！
    这个过程堪称虚空造物。
    可抗氧化酶为什么能保护太古结晶真菌呢？
    李诺紧皱眉头，深深思索。
    思来想去，他找到了一种解释。
    太古结晶真菌目前处于部分返祖状态。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完美返祖的太古结晶真菌，本就可以将混沌大敌的腐化屏蔽在外，自由自在地吸收亚空间能量。
    部分返祖的真菌本不具备屏蔽混沌大敌的能力，抗氧化酶对它产生了某种刺激，使其临时具备此能力。
    如果是这样…
    那能不能用抗氧化酶来诱导太古结晶真菌进一步返祖呢？
    李诺双眼一亮，发现了华点。
    “系统，开启化学物诱导突变实验。”
    【请选择化学诱变剂。】
    诱变剂的重点在“诱”字上。
    单纯使用抗氧化酶，带来的诱变效果有限，必须往里面添加一些常规的诱变剂。
    李诺转身回到窝棚，在置物架上搜索一番，拿出十几个罐头。
    这里面装着常见的诱变剂，包括烷化剂、碱基类似物、移码诱变剂等。
    返祖现象属于良性的基因突变，通常是由碱基配对错误造成的，所以这里可以使用烷化剂。
    李诺挑出一罐烷化剂，在心中默念：
    “使用这罐甲基磺酸乙酯与抗氧化酶的混合物作为化学诱变剂，混合比例暂时定为1:1。其它模拟参数不变。”
    【化学诱变剂设定完毕。】
    【开始模拟。】
    【第1天，你调制化学诱变剂，按照10μg/ml的浓度制作菌悬液。你采用稀释涂布平板法制作培养基板和样本。你获得了100份实验样本。】
    【你没有给样本提供实体养料。】
    【第2天，100份样本中，有一半以上的样本失去活性，经检定，它们死于恶性突变。剩余的43份样本正常发育。】
    【第3天，存活的样本数量降低至15份。】
    【第11天，仅剩1份样本存活，其形成的菌落呈现出墨绿色。】
    【…】
    【第6788天，仅存的样本没有被混沌腐化，发育正常。】
    李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第6789天，仅存的样本正常发育，没有被混沌大敌发现。】
    “卧槽？”
    【第10000天，样本发育正常，没有腐化迹象。】
    “卧…槽…”
    【第16789天，样本发育正常，没有腐化迹象。】
    “卧槽！”
    【第29789天，样本发育正常，没有腐化迹象。】
    【第39789天…第49789天…第59789天…】
    【样本发育正常，没有腐化迹象。】
    “卧！槽！成了！”
    李诺原地起跳，欢呼雀跃，瞄准界面上的样本丢出分析真菌。
    【名称：太古结晶真菌（60%返祖）】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此真菌被古圣设定了基因自限机制，单一个体成长发育5个泰拉日后将自行毁灭，因此能循环往复地吸收亚空间能量，且不被混沌大敌察觉。】
    【在吸收亚空间能量，生产单晶体时，此真菌只能在系统的真菌模拟功能中栽培。每1万个模拟天数固定产出1千克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提升返祖程度，可以增加亚空间能量单体的产量。】
    现实宇宙度过1个泰拉时，等于模拟天数1万天。
    也就是说，60%返祖的太古真菌每小时能产出1千克，一天就是24千克，一年是8760千克！
    产量有点低，但胜在稳定和隐秘！
    偷偷挖混沌墙角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刺激。
    桀桀桀~
    (本章完)

 第168章 成为幕后黑手的第一天

    第168章 成为幕后黑手的第一天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目前真菌仓库里有五种，它们分别是：
    太古毒液真菌，分离有毒物质和无毒物质，生成剧毒化合物与可食用淀粉；
    太古燃料真菌，以钷矿为食，产物为热值80兆焦/千克的兽人燃料和钷素精炼残渣；
    太古氢氧真菌，分解水体，产生氢气和氧气，效率和单位产出低于电解水；
    太古抗氧化真菌，在富氧环境中产生抗氧化酶；
    太古结晶真菌，返祖程度60%，具备两种代谢模式，可以直接吸收亚空间能量生产单晶体，也可以将灵骨转化成单晶体。
    按照“烷化剂+抗氧化酶=太古真菌返祖诱变剂”这套公式，李诺依次对另外四种太古真菌进行突变实验。
    太古抗氧化真菌没有发生返祖，这在情理之中，不然它产生的抗氧化酶早就引发它出现返祖现象了。
    太古氢氧真菌没有发生返祖，这也在情理之中，此真菌和太古抗氧化真菌处于同一只史古格体内，如果能在抗氧化酶的诱导下返祖，那早就返祖了。
    太古燃料真菌出现返祖现象！
    返祖程度达到60%！
    其产生的兽人燃料热值达到了160兆焦每千克，同比热值翻倍，可以说是质的变化。
    太古毒液真菌同样出现质变，它的返祖程度也为60%。
    返祖之后，有毒物质中的碳元素被进一步分离，产物中的可食用淀粉比例上升。
    李诺快速计算了一下，使用60%返祖的太古毒液真菌制备合成淀粉，其效率比以往提升了正好一倍。
    这是什么概念？
    简单来说就是合成淀粉产业的产能提升一倍。
    今年年底，原计划的产能指标是每个月9000万吨合成淀粉。
    现在，这个数值提升100%，达到1.8亿吨。
    李诺整个人都惊呆了，仔仔细细复核好几遍，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算错。
    多出来的合成淀粉是怎么产生的？
    是系统在虚空造物吗？
    不，不是虚空造物。
    在原先的制备流程中，10千克残渣被转化成2千克合成淀粉，1千克剧毒浓缩物，以及7千克的副产物。
    副产物主要是二氧化碳、一氧化氮和水。
    使用60%的太古毒液真菌处理残渣时，多出来的合成淀粉来自于副产物。
    7千克的副产物变成5千克，少掉的2千克变成了合成淀粉。
    最终，同样是10千克残渣，产物却是4千克合成淀粉，1千克剧毒浓缩物，以及5千克副产物。
    这就是合成淀粉产量直接翻倍的原因。
    “卧槽…发财了…这下真的发财了…”
    李诺在窝棚里激动得无以复加，背对房门的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门口的扎尔格看得一脸懵，虽然不懂巫祭在做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嘎吱嘎吱，金属鞋底踩踏草皮，压弯了翠绿的草杆，一道人影从远处的停机坪跑过来。
    来人是野兽。
    他如今的身高接近两米五，身躯的厚度达到一米，水桶般的腰身和粗壮的胳膊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一身打磨得锃亮的金属盔甲看得扎尔格两眼发直，好生羡慕。
    “巫祭捏？”野兽在门前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屋内，只见到一个背对着房门抖动身体的背影，“他在嘎哈啊？”
    “俺也不知道。”扎尔格挠挠头，“俺只听到什么发财啦，俺不是在做梦吧，这也太爽啦之类的词。可能巫祭大大又有什么哇塞的新点子吧。”
    “咳咳。”
    李诺听到门口的动静，将手里的真菌收进真菌仓库，擦了下嘴角转过身：
    “咋了，野兽？有要紧事吗？”
    野兽和巫祭交换一下眼神，确认现在占据巫祭身体的是自家老大，立马咧嘴笑道：
    “老大，俺有个好消息。彭帕那小子发现冉丹联盟的地盘了。”
    “哦，是吗？”李诺面色一整，提起法杖走向房门，“走，俺们过去看看。冉丹联盟距离俺们这里有多远？”
    “大概有五千多光年。”
    五千多光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在星炬的光照范围内，五千光年最快两个月就能走完。
    可银河系以外的地方没有星炬，也见不到星炬的光芒，冉丹联盟能多久抵达银河系，还得看它们的超光速航行技术是否靠谱。
    如果这么多年里，星际航行技术没有革新，冉丹联盟的超光速航行手段应该还是“亚空间跳跃加三角定位法”。
    这种星际航行技术适用于没有星炬指引的星空。
    通俗来说是这样的：
    每进行一段不超过100光年的亚空间航行后，舰船进入实体宇宙空间，通过计算“初始点位”、“终止点位”和“目的地”这三个点位的坐标信息，来确认自己有没有偏离航道。
    行商浪人在扩区里遇上星炬光芒失踪的情况时，采用的就是这种航行方法。
    理论上来说，冉丹联盟连续进行50次短途跳跃和三角定位，就能回到银河系。
    但这是理论上。
    在实践的过程中，冉丹联盟的舰队大概率会在亚空间内迷失。
    它们出现的地点可能会严重偏离航道，它们出现的时间点可能是出发时的一年后、一年前，甚至是十几年后、十几年前。
    毕竟，亚空间的时间流速不是线性的，通过亚空间航行穿越回到过去，或者是穿越到更远的未来也不是不可能。
    据说有个兽人军阀老大曾穿越到过去，遇到几分钟前的自己。
    两个“军阀老大”手里都拿着自己最喜欢的武器。
    于是，他们俩为了同时拥有两把最喜欢的武器，进行殊死搏斗。
    这个简单的小例子，足以说明亚空间有多么奇妙。
    李诺乘坐咔哒运载机飞到钢锭号，步入舰桥。
    彭帕泡在羊水罐里，看到巫祭后嘿笑起来：
    “巫祭大大，俺确定那里是蠕虫人的地盘。你看，这是俺画出来的点点图。”
    蠕虫人是冉丹人的统称，因冉丹联盟的主要成员为蠕虫生命体而得名。
    这种生命体的生理结构非常奇特。
    几千条蠕虫聚在一块能组成一个类人生物。
    分散开来时，它们又像是蟑螂一样到处乱爬，而且智商还不低，懂得如何隐藏自己，避开敌人的追杀。
    它们通过交换体液来传输信息。
    体液中蕴含信息素、神经递质、激素、刺激源等物质。
    这种信息传输方式有点慢，但高保真，易存储，保密性极高。
    当初三支星际战士军团对付冉丹联盟的时候，没少在破译蠕虫人的信息素和神经信号上费心思。
    回到正题上来。
    点点图向半空中投射全息荧幕，一颗被改造成钢铁丛林的行星浮现在眼前，行星周围有三颗小行星环绕。
    小行星具有明显的改造痕迹，上面有地对空的重炮和环绕星球的轨道空间站。
    被小行星包围的行星乍看之下有些狰狞。
    它通过三根粗壮的太空走廊与小行星连接在一块，星球表面是密密麻麻的钢铁建筑物，犹如规模庞大的计算机矩阵，又像是机械教的铸造城市。
    很明显，离开银河系后，冉丹联盟发现了具有丰富矿藏的星球。
    这种情况相当于中彩票，而且是头奖。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银河系外面的天体分布密度，远低于银河系范围内。
    银河系里，1x1x1光年的立体空间内，平均存在1.3个恒星，以及若干不发光的天体。
    而在银河系外，天体分布密度急剧降低，大概只有银河系内的20%。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帝国也好，灵族也罢，都赖在银河系不走的原因。
    “彭帕，你感应一下星球上有多少生命体。”
    “好滴，让俺看看…”彭帕的羊水罐里冒出气泡，咕噜咕噜的声音此起彼伏。
    过了大约半分钟，彭帕开口道：
    “大大，俺感觉有几千亿的样子。”
    “几千亿？你确定。”李诺挑了挑眉。
    “咕噜咕噜。”羊水罐内液体翻涌，彭帕点点头，“是滴，确实有几千亿。”李诺问：
    “那它们的星际航行方式是什么？”
    “是跳跳，俺确定是跳跳。”
    跳跳是短途跳跃和三角定位法的简称。
    “不过，俺感觉它们的星际航行方式最近有变化。”彭帕吐出一串气泡，思索着说道：
    “蠕虫人最近的跳跳越来越精确了，俺觉得有人在给它们指路。”
    “指路…”李诺陷入沉思，环绕点点图缓慢踱步。
    在亚空间里给别人指路，主要有两种思路。
    一个是建立稳固的亚空间信标，例如星炬。
    另一个是向亚空间恶魔祈求帮助，这涉及到残忍的献祭仪式。
    冉丹联盟所处的地方没有星炬的光芒，那么所谓的指路应该就是献祭流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冉丹联盟也投混了呢？
    李诺想了想，不否认这个推测。
    大远征时代，被人类帝国逼得走投无路，最终投靠混沌大敌的异形文明多的是，不缺冉丹联盟这一个。
    眼下必须得想个办法，把冉丹联盟的注意力引走，给兽人星球创造更多的发育时间。
    李诺止住脚，心中有了主意。
    “彭帕，把米德拉克扩区的星图打开。”
    “昂。”
    点点图的全息荧幕变成一幅极为广阔的平面图。
    扩区平面图长3万光年，宽3000光年，左起太平星域正北部，东至远东星域西北角。
    当年人类帝国与冉丹联盟交战的地方，位于米德拉克扩区以南的朦胧星域内。
    具体方位是朦胧星域东北角的莫尔斯星区。
    该星区原先有八个被冉丹联盟统治的次星区，目前已被清除并改造成帝国世界。
    莫尔斯星区的主要帝国武装力量是帝国军、暗黑天使军团下属的第51团-黑耀狮鹫，以及被黑耀狮鹫严加保护的断爪修会。
    其中最关键的是断爪修会。
    此修会是专为冉丹联盟建立的，主旨是看守冉丹遗迹，防止冉丹联盟复辟和反攻。
    目前，断爪修会尚未收到冉丹联盟在银河系外集结的消息。
    李诺的想法是，引导断爪修会发现欧涅人的星球。
    这样一来，有断爪修会在前面顶着，自己这边的压力会小很多。
    至于断爪修会会不会发现兽人星球。
    说实话，李诺不是很担心。
    人类帝国的科技树点歪了，没有深入研究深空遥感技术，全靠行商浪人和远征舰队用“脸”探路。
    存在风险的地方只有两个。
    一个是欧涅人那里有帕鲁星球的空间坐标。
    另一个是午夜领主和太空野狼的档案库里，存在着几百年前，两支军团前来剿灭饮骨者的资料，其中应该包含帕鲁星球的空间坐标。
    李诺寻思，自己最好找机会潜入欧涅人的星系，把帕鲁星球的坐标抹掉。
    至于星际战士档案库里的资料，就随它去吧。
    帕鲁星球对于人类帝国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当初要不是追杀饮骨者，星际战士军团也不会来这儿。
    李诺问道：
    “彭帕，紫皮人的星系距离莫尔斯星区有多远？”
    彭帕观察几分钟后回道：
    “大大，这两个地方的直线距离是5500光年。”
    李诺若有所思地看向野兽：
    “紫皮人的废船残骸还有剩的吗？”
    “有滴，有一艘轻型巡洋舰的残骸还没来得及拆，上面有导航计算机、亚空间引擎、亚空间航行力场发生器和紫皮人的反应炉。”
    “很好，这艘船先别拆了，你给俺把船修好，只要能飞就行。另外，你给俺选一批会开船的特战小子出来，俺要正式组建一个全员为特战小子的氏族。”
    “哇，全部都是特战小子的氏族？”野兽掏出笔记本，唰唰唰地记录老大所说的话，惊叹着问道：
    “老大，这个氏族是干啥的呀？”
    李诺一手支着巫祭法杖，另一只手背负身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支氏族的使命是潜入、渗透、刺探、暗杀、行窃，而非正面作战。他们的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潜踪匿迹、溜门撬锁、顺手牵羊的好手，必要的时候可以对敌人的首脑和战略要地发起致命的偷袭。”
    野兽的双眼微微发亮：
    “听上去好牛逼的样子。那这么厉害的氏族叫什么呢？”
    “叫阿…嗯，不对。”李诺本想起名阿尔法氏族，可一想到泽西通过阿卡西读取器获取的预言，他就感觉有些别扭。
    思来想去，一个绝妙的点子浮现脑海。
    “嗯，俺有主意了。既然这支全员由特战小子组成的氏族，非常擅长潜入、刺杀和偷窃，那就叫它血鸦氏族好了。”
    “血鸦氏族！全员特战小子，俺光是想想就觉得酷炫，哇咔咔。”
    野兽不知幻想到了什么场面，迎来了一阵颅内高潮。
    李诺让扎尔格把自己挪到肩上，用法杖敲了下野兽的脑袋，让对方集中注意力，又用吵闹盒子让艾隆来一趟舰桥。
    艾隆到了之后，李诺和现场几人商量出了一套方案。
    重建那艘还没来得及拆解的废船比较浪费时间，至少要两个月才能让它具备巡航能力和亚空间航行能力。
    李诺一合计，干脆把这艘废船改造成驳船。
    所谓的驳船，一般指自身没有动力的舰船，只能被其它船拖着走。
    李诺安排一艘护卫舰，拖曳驳船进行亚空间航行。
    护卫舰和驳船的风格均采用欧涅人的舰船风格。
    这两艘船会组成一支临时舰队。
    舰队从帕鲁星球出发，先去一趟欧涅人的星系，把那里的空间坐标准确记录下来，录入驳船的导航日志。
    然后，舰队从导航日志里抹掉帕鲁星球的所在地，拖着驳船前往莫尔斯星系。
    这一步骤是最危险的。
    护卫舰必须把驳船甩到断爪修会脸上，接着立刻与驳船脱钩，从星炬光芒之外的亚空间绕回兽人星球。
    异形文明的驳船滞留在断爪修会的地盘上，势必引来当地的机械修道院深入研究。
    这么一研究，欧涅人的星系不就浮出水面了。
    只要帝国军和断爪修会稍微打听打听，冉丹联盟归来的消息自然会步入人类帝国的视野。
    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星际背景下的特殊之处。
    在地面战争时期，从一个国度的外部直接进入该国的腹地，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在星际背景下，不存在半途拦截亚空间航行的技术。
    理论上来说啊，绿皮大爷甚至能从帕鲁星球一口气航行到泰拉，直接跳到人类帝国脸上开大。
    为了确保驳船能百分百地被断爪修会捕获，李诺打算动用总督的权限，在公开数据库里查询莫尔斯星区的星图。
    至此，驱狼吞虎的计划基本确定。
    李诺叫来野兽，把改造护卫舰和驳船的事情安排下去：
    “.野兽，你算算时间，把一艘护卫舰和一座废船残骸改造成欧涅人风格的舰船，一共需要多少时间？”
    野兽搓了搓下巴，目光飞闪，快速心算：
    “俺寻思得要一个月的样子，主要是欧涅人的舰船风格比较难模仿，技师小子们得根据历史影像多琢磨琢磨才能造好。如果暂停一座竖井，把小子们挪去造船的话，估计半个月就好了。”
    停掉竖井去造船…李诺踱了几步，微微摇头：
    “竖井不能停，这是俺们在这颗星球上的根基。就按两个月的工期来吧，要是缺人手，你就找我这具身体拿‘生长灵’，多整些干活的小子和屁精。”
    “昂，交给俺了。”野兽在小本本上记下李诺的话。
    (本章完)

 第169章 伽马级灵能饮骨者

    第169章 伽马级灵能饮骨者
    李诺在王庭区的住处苏醒，时间刚好来到新一天的清晨。
    后续的几天时间里，他根据60%返祖的太古毒液真菌，制作了第二代毒转淀霉素。
    在此基础上，第二代合成淀粉制备配方新鲜出炉。
    经试验，新的配方和新的催化剂确实能让合成淀粉的产量翻倍。
    但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那就是水不够用。
    目前暂时没有廉价且高效的方法来拓展水源，所以第二代合成淀粉配方的推广得往后推一推。
    格拉尼特5号星的重建工作步上正轨。
    就和李诺此前料想的一样，帝国之拳帮自己插了个队，从火星上领走了一台等离子反应炉。
    这台反应炉的售价是1.3亿王座币，帝国之拳报价1.5亿王座币外加为了每个月1800万吨合成淀粉的优先购买权。
    只提价2000万王座币已经非常良心了，李诺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和帝国之拳的代表签好了交易契约。
    这1.5亿王座币，名义上由李诺出，实际是伏盖斯先行垫付。
    至于李诺以后有钱了，需不需要把1.5亿还上，伏盖斯表示无所谓，还不还都一样，反正自己死了之后所有东西都是李诺和缇朵的。
    怎么说呢…伏盖斯这话没错，但总感觉在哪听过。
    仔细一想，好像穿越之前，自己的老爹也这么说过。
    李诺对此评价为多元宇宙的家长的共同话术。
    格拉尼特5号星的总督宅邸、矿区和矿工生活区正在重建。
    建材从当地取材，经由冶炼厂和锻造厂加工后投入使用。
    矿区的采矿设备被叛军破坏和拆解，十不存一，李诺要购买新的。
    在通过莎塔娜女士咨询多个工业世界后，一个名叫梅斯拉顿的工业世界步入李诺的视线。
    这是一个非常先进的工业世界，加入帝国之前是一个被异形统治的科技文明。
    异形被消灭后，其中的异端技术被机械教回收和运用，便有了如今的梅斯拉顿。
    李诺准备从梅斯拉顿购买上千套采矿设备集群，算上安装和维护的费用，这笔订单的总金额会达到5000万王座币。
    梅斯拉顿的总督听说后，专门派了一支代表团前来艾皮迈特，现场和李诺拟定契约。
    原本这应该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
    可随着一段特工语音传递到李诺耳边，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大人，我们发现这支代表队里有饮骨者。现在怎么办？”
    梦娜通过加密通讯发来警示，她此时正跟随迎接队伍，在空港内等待代表团着陆。
    自从泽西的两名学生加入李诺麾下，特工们的装备迎来更新换代。
    原先的手持式鸟卜仪变成了肩部的扫描仪，更便携的同时，扫描穿透力更强，可以隔着上千米的距离实时扫描舰船内部的人员。
    在代表团乘坐的武装货船驶入泊位的时候，清脆的提示音告诉梦娜，即将下船的12人中，有3人身上出现了饮骨者的生物信号。
    其余9个人是不是饮骨者，这得打个问号。
    他们身上的寄生孢子所产生的代谢物，可能尚未被录入数据库，因而才没被扫描出来。
    总之，面对这么一支掺杂了饮骨者的代表团，自己这边必须小心应对。
    李诺暂停手上的工作，取出特工头目的身份芯片，插入通讯机，调取梦娜的战斗记录仪画面。
    从对方的视角里，李诺看到了刚刚停稳的舰船。
    画面中，三个猩红的感叹号正跟随三道人影移动。
    “梦娜，让伊莎贝尔打听清楚，那三个被饮骨者感染的人在代表团里是什么身份。”
    “是，大人。”梦娜抬手轻拍身前的伊莎贝尔，和对方耳语几句。
    “你确定那三个人有问题？”伊莎贝尔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随即恢复正常，避免被饮骨者看出端倪。
    “是的，我确定那三个人有问题。”梦娜悄声叮嘱：
    “不仅仅是那三个人，其余九个人可能也有问题。你待会儿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肢体接触。”
    “好，我知道了。”伊莎贝尔抿了抿唇。
    在李诺的安排下，伊莎贝尔负责与代表团接洽。
    她早就听说饮骨者的大名，知道这种真菌异形有多么凶险。
    现在得知代表团里至少有三个饮骨者，这怎能不让她紧张。
    “呲————”
    武装货船的舱门在气动装置的推动下打开，代表团在武装船员的护送下走出船舱。
    为首者是个高级经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梳着油腻的大背头，身穿浅灰色正装，佩戴暗红色条纹领带。
    “梅斯拉顿先生，我是伊莎贝尔·克拉姆，我谨代表总督欢迎你和你的团队的到来。”
    伊莎贝尔向代表团的为首之人伸出右手。
    被称为梅斯拉顿的中年男人露出笑容，上下扫了眼身穿黑色束腰工作服的伊莎贝尔，边握手边笑道：
    “你好，伊莎贝尔，我是根纳罗·梅斯拉顿。相比较于称呼我的姓氏，我更喜欢你称呼我的名，这会让我感觉我们更为亲近。”
    骚包中年男…伊莎贝尔腹诽一句，带着礼仪性的笑容轻点下巴：
    “幸会，根纳罗先生。请问这几位是？”
    根纳罗侧身朝身后比划一下：
    “我身边这两位是我的助手，其余的人是我的朋友，他们是过来旅游的。他们听说艾皮迈特的第一大区是美丽的园城市，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伊莎贝尔？”
    “呵呵呵，当然，请走这边，我们会为你的朋友安排专车和导游。”
    伊莎贝尔和梦娜用眼神示意，带领根纳罗等人走向运载车。
    梦娜落后半步，与另外两名特工密切监视代表团队的一举一动。
    “大人，那三个饮骨者是根纳罗的朋友。”
    “嗯，我听到刚才的对话了。”李诺在通讯机的键盘上敲击几下，在加密频道里吩咐道：
    “你在现场盯着根纳罗和他的两个助手。我另外安排一支特工队伍去监视根纳罗的朋友。对了，今天是周几来着？”
    “周六，大人。”
    “哦，也就是说今天艾米不上学是吧？”
    “是的，大人。”
    李诺敲了个响指：
    “那我就把这事交给艾米吧。她老爸和我说，艾米集成了优秀的特工头目基因，想必今天的任务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布兰蒂，打电话给艾米。”
    “好的，主人。”伺服颅骨的机械爪在数据板上戳了戳。
    电话接通。
    艾米那头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着像是在跑步：
    “干嘛啊，李诺？我在和莱雅对练呢。”
    “巢都出现饮骨者了，你过来搭把手，莱雅也过来。具体情况看数据板上的文档。我的要求是，先弄清楚这支代表团里有多少饮骨者，然后精准扑杀，不要误伤无辜者。”
    李诺将梦娜的战斗记录仪录像发过去。
    艾米看完后心领神会，丢下一句话，挂断通讯：
    “你看好吧，老爸能做的，我也能做。”
    通讯关闭。
    下一秒，特工部门的指挥界面上出现十几行指令记录。
    这些指令是艾米用自己的权限发出的。
    她用极快的速度完成了“排兵布阵”。
    两支特工小队从第一大区的据点出发，乘坐伪装成路人车辆的武装运载车驶向轨道塔。
    同一时间，上巢第一大区的法务部督查办公室收到来自特工部门的警讯，法警和防化部队立即封锁轨道塔周围的街区。
    这一切都发生在30分钟以内。
    当代表团通过轨道塔的升降台抵达第一大区的地面，迎接他们的是繁华的街景和完美融入路人的总督特工。
    根纳罗和两名助手乘坐伊莎贝尔的运载车离开，前来旅游的9个人登上了另一辆运载车。
    这辆运载车上的驾驶员和导游，都是总督特工扮演的。
    9个游客上车之后，导游为他们热情地介绍艾皮迈特本地的美酒和香烟，顺势拿出对应的样品分发下去。
    男游客收获了克拉姆卷烟厂的金标卷烟和威尔锡酒厂的红酒小样。
    女游客拿到了女式薄荷烟和威尔锡酒厂的果酒小样。
    对于不喜欢抽烟喝酒的游客，导游在桌上摆了零食、甜点和不含酒精的饮料。
    烟酒和各类零食甜点里，蕴含一种特殊的成分，名为饮骨者验真剂。
    这种成分由泽西开发，在常温常压下为粉末，带有些许香气，可以添加在烟酒和食物中作为佐料，加热后不会丧失效果。
    车厢里的9个游客没有察觉到验真剂的存在。
    喜欢抽烟的抽烟，喜欢喝酒的喝酒，喜欢甜点的吃甜点。
    就这么一路吃喝了几分钟，验真剂在体内淤积的剂量达到阈值，效果开始显现出来。
    3名已被确认为饮骨者的“游客”脸颊泛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隐隐闪过痛苦的神情。
    另外6名游客也是如此。
    些微汗珠出现在它们的额头上，颈部的血管向外凸显，形成一根根青筋。
    “好像有点热。”饮骨者解开衣扣，用手扇扇风，向车窗伸出右手。导游和驾驶员互相对视一眼，二人默数三二一，下一秒，运载车急刹车。
    “刺啦————”
    刺耳的摩擦声在街头响起，导游和驾驶员闪电般推开车门，翻出车厢。
    与此同时，运载车四周停下几辆法警和防化部队的车辆。
    某辆运载车的顶部安装了力场发生器。
    当此装置被激活，一个白色的能量气泡浮现出来，笼罩方圆千米范围，将饮骨者所在的运载车囊括在内。
    紧随而来的是赤红色的激光风暴。
    “嗡嗡嗡嗡嗡嗡————————”
    红色射线横向爆射，只是一瞬间便将运载车内的9个饮骨者射程马蜂窝，浓烈的焦味四处弥漫，气温在激光的烧灼下升高。
    蓝紫光芒从尸体中析出，引来新一轮激光爆射。
    至此，已被验证身份的9个饮骨者全部死亡。
    它们不可能通过精神网络传出警告消息。
    因为，那笼罩现场的能量屏障，正是能够阻断饮骨者精神通讯的管制品，由泽西授权艾皮迈特使用。
    防化部队给两名以身涉险的总督特工注射疫苗。
    疫苗在他们二人的颈部形成小疙瘩，小疙瘩没有变红、鼓胀和开裂，这代表他们二人相安无事，未曾被饮骨者感染。
    李诺通过通讯机看到了现场的全过程，心中默默地给法警和防化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点个赞。
    当然，那两名总督特工也很勇敢，必须给予他们实质性的奖励。
    现在就看伊莎贝尔那边的情况了。
    李诺切换通讯机上的监控视角，调出梦娜的画面。
    梦娜所在的运载车是厢式迎宾车，内部空间很宽敞。
    两排座椅面对面放置在车厢两侧，中间是放置茶水饮料甜点的长条桌。
    伊莎贝尔和自己的助手坐在车厢左侧，根纳罗和两名助手坐在右侧。
    9名饮骨者死亡之时，根纳罗和两名助手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三人和伊莎贝尔谈笑如常，让人看不出端倪。
    可半分钟后，有一名助手忽然面色微变，眉头紧锁，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根纳罗。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根纳罗和另外一名助手的神情变化也是如此。
    他们仨之间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却不约而同地变得沉默寡言。
    阻断精神通讯的力场确实能封锁那9个饮骨者对外发出情报。
    但当其它饮骨者主动联络那9个饮骨者的时候，前者不会收到任何反馈，进而察觉到异常。
    根纳罗和两名助手的神情因此产生变化。
    这说明他们三人也是饮骨者。
    艾米的声音在梦娜的视角里响起，“准备行动。”
    “收到。”梦娜在通讯频道里小声说了句：
    “闭上眼睛。”
    这句话的交流对象是伊莎贝尔和她的助手。
    伊莎贝尔和助手立马闭上眼，梦娜甩手朝桌上扔了个闪光弹。
    “噼啪！”
    战斗记录仪白茫茫一片，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当画面上的白色闪光消失，伊莎贝尔和助手已被特工们转移到运载车外。
    运载车附近出现了法警和防化部队的车辆。
    气泡状的白色力场升起，阻隔饮骨者的精神通讯。
    赤色风暴横向穿插运载车，向内部的人影宣泄火力。
    “停手！”警长右手握拳高举，激光雨幕戛然而止。
    运载车内冒出一股股浓烟，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浓烟迅速散去，两具尸体从车内凸显出来。
    两具？
    不应该是三具吗？
    现场众人心头一沉。
    防化部队给梦娜等人做完检查后，让对方五人站到包围圈外围。
    就在这时，梦娜的画面里传出艾米的声音。
    “梦娜，七点钟方向，注意看房顶，我从街头的监控视角看到那里好像有个人，你确认一下。”
    梦娜遵从艾米的指示，跳转枪口指向七点钟。
    那里有一幢十层高的哥特式大楼。
    一道人影站在尖拱形屋顶的最尖端。
    他的身体的轮廓线在人造太阳光下模糊不清，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个中年男人。
    “在那里！”
    梦娜厉声爆喝，开枪射击。
    法警们猛地转过身，仰望梦娜所指的方向。
    “嗡嗡嗡嗡嗡嗡——————”
    赤色雨幕蜂拥而至。
    在被激光射中之前，尖拱屋顶的人影化为泡影消失，只留下了光怪陆离的光影碎片。
    这道人影消失的时候，梦娜视角的灵能读数出现一根陡峭的曲线，曲线的最高点停留在一个骇人听闻的指标上：
    伽马级。
    那道人影是伽马级灵能者。
    十亿个人里有一个会觉醒伽马级灵能。
    一千个觉醒伽马级灵能的人，会有九百九十九个当场死掉。
    也就是说，那道屹立在尖拱楼顶的人影，是万亿挑一的存在，他的强大毋庸置疑。
    伽马级灵能饮骨者，这种级别的存在居然跑到艾皮迈特里来了。
    他图什么？
    李诺缓缓站起身，嗅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一场精心编织的阴谋已经在几天前或者是十几天前悄无声息地铺开。
    如若不是针对饮骨者作出了充分的布局，自己绝无可能发现伽马级灵能饮骨者的存在。
    “梦娜，确认一下运载车内的死者是谁。”艾米的声音从画面中传出。
    “收到。”
    梦娜用扫描仪针对性地扫描车内的尸体，给出回应：
    “我确认死者是根纳罗·梅斯拉顿的两名助手。这么看来，刚才那个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就是根纳罗本人了。长官，现在怎么办？”
    “让我先和李诺商量一下吧。”艾米切换成自己与李诺之间的加密频道。
    不等她说话，李诺率先开口道：
    “艾米，我看到现场的情况了。我这就请莎塔娜女士向泰拉求援，申请寂静修女介入。你让特工们返回王庭区，从今日开始将警戒级别提高至最高档。”
    “收到。”
    李诺给莎塔娜打了个电话，请对方发送向泰拉求援的星语讯息。
    伽马级灵能者已经完全超出巢都所能应对的范围。
    李诺虽然有诸多底牌还没出，却也不敢托大，该搬的救兵必须得搬。
    和莎塔娜打完电话后，李诺又给缇朵拨过去，让对方从今天起待在布兰蒂那，等入侵者被抓住后再外出办公。
    一通安排过后，李诺打开办公室内的密室。
    这间密室陈列了针对各类危机情况的危机预案。
    全息投影自动启动，异形和暴力分子的资料与应对方案呈现在墙面上。
    伽马级非法灵能者赫然在列，饮骨者也在其中。
    把这两份应急预案放到一块查看，伽马级灵能饮骨者此行的意图呼之欲出。
    “原来是这样。”
    李诺眼底闪过一道明悟的光芒。
    他知道伽马级灵能饮骨者的目的是什么了。
    (本章完)

 第170章 “我说，你太弱了。”

    第170章 “我说，你太弱了。”
    下巢，第七大区。
    铸造世界迪莫斯负责重建这片城区。
    堆积在地面上的天板碎片被移除。
    经过多番熔炼之后，这些由陶钢制成的巨大碎片杂质尽除。
    它们会以热浆的形式灌入第七大区的地基框架，形成坚硬又沉重的城区底座。
    在繁忙的浇筑现场，正在指挥机仆干活的机械神甫听到了一串警报声。
    他们体内的传感器监测到了灵能波动，灵能读数明显上升，象征危险临近的二进制信号从逻辑管路内划过。
    “1100100 1100001…”
    机械神甫伸手摸向机械背包上的动力斧，猩红的义眼飞速闪烁，竭尽所能地捕捉灵能信号的来源。
    很快，灵能读数的尖峰曲线趋于平缓，数值从伽马级降低到柔级，预示着那个强烈的灵能信号源已经离开。
    “传感器自检///自检完毕//没有逻辑错误//确认灵能读数异常///发出警报…”
    音阵装置传出机械神甫的自言自语。
    作为一个负责指挥工程项目的中层机械教成员，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对抗伽马级灵能者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左右不过是挣些王座币和学分，实在没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就当他打算把警报发到巢都的公用网络中时，趋于平缓的灵能曲线凸起一个小小的尖角。
    “滋滋滋——”
    微弱的电流声从颅内电路划过，机械神甫身躯一震，搭在机械背包上的机械手无力地滑落，整个人恍然失神，如同宕机一般。
    如此度过半分钟，机械神甫回过神，忘记了自己要发出警报的事情，继续指挥机仆们浇筑地基。
    同样的一幕在后续的半小时内重复出现。
    一支又一支工程队伍的机械神甫监测到了异常的灵能读数，他们全都在恍惚中放弃报警，权当无事发生。
    负责看守底巢和底巢入口的，是行星防卫军的新兵连。
    沙包和金属板堆砌而成的壁垒后方，新兵蛋子们正在换班。
    五人小队沿着曲折的通道，前往底巢一层的营地。
    这支小队所走的路线，正是当初猎爵们向弥合教总部发起突袭的那条。
    进入地面的洞口后，首先遇到的是哀嚎通道。
    这条通道的灵能效果尽数消散，墙面上的人类尾椎雕纹氧化剥落，留下了无意义的斑驳纹路。
    “呵，背信者…”
    似有似无的轻叹在蜿蜒的通道内响起。
    走在小队末尾的新兵听到了这古怪的声音，不由得脚步一缓，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他没有发现任何人。
    刚才那声音就像是幻听一样。
    “喂，跟上，别掉队。”小队的队长回头朝队员招招手。
    “你们没听到声音吗？”新兵指了指身后，一脸的古怪，“刚才好像有人在说话诶。”
    “嗤，我可没听到什么声音。”另一个队员打趣道，“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哈哈，我想应该是的。”
    “你该不会要哭鼻子吧。”
    队员们轻笑调侃。
    新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抱着激光步枪回到队伍。
    队长拍了拍手：
    “好了，都别废话了。我们今天的任务还没结束，都跟我来，我们要去底巢的最底下巡逻。”
    小队顺着螺旋向下延伸的通道来到底巢的一层。
    这里的地板上有一个直径大约为十米的窟窿。
    当初以奥斯格斯为首的猎爵们，就是从这里直达底巢最底部的。
    他们利用爆炸物炸毁了地板，一层一层地往下炸，最终形成了一个全长超过千米的竖井。
    这口竖井被机械神甫带人改造了一下，加装了牵引装置和升降台，成为了新兵前往最底部的快速通道。
    小队登上升降台，在牵引装置的轰鸣中往下降。
    底巢的一层为新兵连的营地，二层为训练场。
    只有这两层允许进入，其余楼层均被工程泡沫封堵，禁止任何人入内。
    当然，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最底下的异形文明宝库。
    机械教觉得那里有一定的研究价值，所以在宝库内搭建了异形文明研究基地。
    针对异形文明的研究，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到现在从未停止过。
    宝库内的藏品虽然被搬空了，但置物架没有。
    这些架子由沉重的石头打造而成，上面有饮骨者语言和意义不明的涂鸦。
    通过对这些异形文明信息的研究，机械教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座宝库少了一样东西。
    准确地说，那应该是一座石碑。
    这座石碑本应出现在宝库的中央，成为不会被访客忽视的存在。
    但在猎爵们进入这座宝库之时，这座石碑就已经没了。
    石碑上所记载的异形文明信息也都跟着不见踪影。
    机械教有理由相信，这是弥合教的杰作，后者的目的是掩盖某种真相。
    对于真相的挖掘和探索，往往是危险的开端。
    “建立第115次扫描档案///启用多光谱光学传感器//能量脉冲仪//化学信号监测仪…”
    机械神甫站在石碑的底座旁，发射一个又一个能量脉冲，汲取来自异形文物的数据。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前来巡逻的新兵小队靠近石碑的底座，看到了正在扫描文物的机械神甫。
    机械神甫一边发射蓝色的扫描光束，一边回头朝新兵小队比划出“噤声”的手势：
    “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需要在最后的一周内弄清楚石碑的用途//否则会错过论文答辩//所以，安静//聆听欧姆弥赛亚的乐曲。”
    “滴滴答滴答滴答…”颅内扫描器传出清脆的工作提示音。
    新兵小队在一旁等着，队长手里是等待机械神甫签字确认一切正常的数据板。
    过了几分钟，机械神甫遗憾地叹了口气，走向小队：
    “又一次失败///扫描结果与之前的记录吻合//显示为一件无法进行进一步研究的异形文物//放弃扫描=论文失败=答辩失败=留级//欧姆弥赛亚在上，迎接我的是新一轮重修。”
    新兵们别的听不明白，“重修”这个词还是懂的。
    “节哀，神甫。下次你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论文课题。”
    队长将数据板递出去，示意机械神甫签字。
    小队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话者是先前那个疑似幻听的新兵蛋子：
    “你们不想知道石碑上写了什么吗？”
    “想啊，当然想，可光想有什么用。你没看机械神甫也没辙吗？”队友嗤笑道。
    新兵蛋子说：
    “我觉得可以大胆地猜一猜。你们瞧，饮骨者是个真菌异形文明，兼具掠食性和寄生性。它们在这里建造一座宝库肯定不只是为了让人类参观。它们本可以在这里布置防卫力量，但它们没有。不仅如此，它们还允许人类从这里拿走藏品，随意使用。你们觉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队友们不以为意。
    机械神甫倒是颇为在意，颅内的逻辑管路滋滋作响，静电噪音连绵不绝，预示着他的思维正在飞速转动：
    “有趣的提议=可行的思路=论文有概率通过答辩///继续说//菜鸟//我在听。”
    “凡事都有代价的。”新兵蛋子摊了摊手：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是真菌异形，我们为什么会准许人类肆无忌惮地占有我们的藏品，还不是因为我们希望人类帮我们传播寄生孢子吗？”
    机械神甫恍然大悟，猛地转过身，看向石碑的底座：
    “精彩且有理论依据的推测//我部分赞同你的观点///新建逻辑推理档案//按照换位思考的逻辑，推演异形文明准许人类无节制占有藏品的目的//推演完毕，推演结果为促使人类传播寄生孢子。
    “///发现新的问题//要是人类只占有藏品，没有传播孢子，会出现什么结果///新建逻辑推理档案//推演完毕//推演结果为人类将遭受饮骨者的打击报复。”
    机械神甫激动地抬起双手，用电子合成音欢呼起来：
    “赞美欧姆弥赛亚///新的论点成立//石碑上的内容可能是一份契约书//凡占有藏品者，须传播寄生孢子，否则必将受到饮骨者的清算！”
    队友们看向新兵蛋子，没想到这家伙三两句话就帮机械神甫解决了难题。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两下子的。”
    “你的脑袋这么有用，应该去下巢的学院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拿奖学金。”队友们乐呵呵地夸赞道，新兵蛋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露出笑容。
    他用淡漠的眼神扫视队友和机械神甫。
    凡是被他用目光扫过的，全都身躯一震，眼中失去神采，进入愣神状态。
    现场在这一刻被按下暂停键，除了“新兵”以外的所有人、所有伺服颅骨都静止不动。
    “新兵”背负双手走向石碑的底座，外表迅速发生变换，从面容青涩的新兵化作根纳罗·梅斯拉顿的模样。
    艾皮迈特的饮骨者宝库里，囤放了许许多多幽灵蘑菇的菌丝。
    这是一份极其丰厚的奖励。
    可艾皮迈特人却贪得无厌，拿了好处不办事，只顾着用幽灵蘑菇赚钱和做实验，全然忘了这一切是有代价的。
    时至今日，这座宝库里的饮骨者寄生孢子已全部被毁，一只也没留下。
    艾皮迈特一味地向饮骨者索取，却没有帮饮骨者传播寄生孢子。
    他们的所作所为必将遭受饮骨者的严厉惩戒。
    根纳罗就是为此而来。
    不，应该说，饮骨者就是为此而来。
    根纳罗向宝库大门伸出右手，蓝紫色的条带光芒从掌心射出，光芒中蕴含着密密麻麻的光点，那是一颗颗经过灵能大幅度强化和改造的寄生孢子。
    根纳罗用灵能创造了强风，将孢子以极快的速度吹向竖井。
    这些孢子只需10分钟，便可在普通人身上完成寄生。
    10分钟后，感染者的一切都将归于饮骨者，归于我主。
    宝库内的一名机械神甫和五名新兵，成为了最先被感染的对象。
    底巢的其他人很快就会补上他们的后尘。
    一座被大面积感染的巢都，有且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亡。
    或是死于饮骨者之灾，或是死于帝国之手，成为灭绝令下的又一个死亡世界。
    艾皮迈特的副总督很热衷于对抗饮骨者。
    他和机械教的高阶神甫合作，制作出了大量针对饮骨者的扫描模板，据说还在研究疫苗。
    这种不利于饮骨者的苗头必须立刻被遏制。
    饮骨者将用艾皮迈特的灭亡警告那些挖掘出宝库的帝国世界，如不传播孢子，它们只有死路一条。
    一场又一场恐怖袭击已经在路上，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将摧毁饮骨者的敌对世界。
    “去死吧，艾皮迈特，我们将踩着你的坟堆开启复仇…呃？那是什么？”
    狂风裹挟孢子冲向升降台的入口，却被一道凭空出现的空气墙挡住，任凭风声呼啸风势刚猛，也再不能前进半步。
    孢子后方的空气也变成了空气墙。
    前后两堵墙对孢子发起夹击，无数绚烂的蓝紫色水在空中炸开，寄生孢子成片成片的死去，形成了一面布满蓝紫色星点的美丽画卷。
    根纳罗没心思欣赏这幅美景。
    眼前这一幕预示着这里出现了敌人。
    或许是某种科技装置，又或许是某种灵能，总之，敌人挡住了寄生孢子的去向，不把他解决掉，艾皮迈特的毁灭进程只会止步不前。
    暂停吹风和喷发孢子，根纳罗抬手敲击响指。
    “啪嗒！”
    脆响如惊雷，肉眼可见的球形冲击波向外扩散，瞬间扫过宝库的每个角落，就连门外的通道和升降台也没放过。
    冲击波造成的光影褶皱在进过某个地方时发生变化，弧形的冲击纹理被透明事物扭曲成一道人影。
    “找到你了。”根纳罗扬起嘴角，朝透明事物一指，电光爆射而出。
    蛇形闪电跃动奔行，转瞬间轰击在透明事物上，却全都石沉大海般毫无反应。
    电光消失了，就这么消失了，那透明的事物如同深渊巨口，将所有闪电吞入腹中。
    “这…”根纳罗目光微凝，眉头收紧，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忙在精神网络里求援。
    可是！
    精神网络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阻断！
    这座宝库的墙体内，竟然存在着阻断精神通讯的力场。
    根纳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成了精神信息海洋上的孤岛。
    就在他心神震颤之时，宝库大门在轰鸣中迅速闭合，宝库内的机械神甫和新兵们被震动的空气碾碎，体内的孢子也是如此。
    “哐当！”大门紧闭。
    宝库内死一般的寂静。
    负责开关大门的液压装置自始至终没有启动过，根纳罗也未曾感应到周围出现第二股灵能，可宝库大门就这么关上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就跟撞了鬼一样。
    “咕噜。”根纳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连敲出响指，施放出扫荡全场的冲击波。
    一阵一阵音浪爆发，冲击波连续扫过同一个位置，透明事物屹立在那，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你是谁？”
    根纳罗召唤出灵能遮罩。
    他的左手掐着敲击响指的动作，蓄势待发。
    他的右手掌心向上摊开，电蛇在指尖游走，一声电泳声过后，有闪电凝聚而成的电光长枪浮现手中。
    握住这根电枪用力一挥。
    “噼啪！”惊雷之声炸响，狂暴的电枪带着雷霆之势轰击透明事物。
    预想中的爆炸场面没有出现。
    电枪撞在那透明事物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凭空消失。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根纳罗后撤两步，神情变得慌张起来，眼底流淌恐惧的光芒。
    “噼啪！噼啪！噼啪！”
    一根又一根电枪射出去，根纳罗发了疯一般挥舞右手，宝库内电光爆闪，雷声阵阵，不绝于耳。
    一根，两根，三根。
    十根，二十根，三十根。
    一百根，两百根，一千根！
    伽马级灵能者爆射足足一千根电枪，可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呼哧呼哧…”根纳罗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直冒，脸色煞白。
    他步伐虚浮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置物架的坚硬石面上休息，努力平抑连番施展灵能带来的强烈晕眩。
    那透明事物周围的地砖已被闪电尽数红碎，形成了一大片深凹下去的弧形洼地，遍布漆黑的焦痕。
    凹坑的表面上铺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物质，那是石头在电光烘烤下形成的晶体。
    别说是石头了，哪怕是星际战士的陶钢动力甲也早已在这狂暴的闪电洪流中融化。
    可那隐形的事物却依旧纹丝不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根纳罗一边向宝库大门挪动，一边警惕着看着透明事物。
    今天他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个问题了，从未收到回应。
    但这一次不一样。
    他听到了一个清冷的男性嗓音。
    “你比我想象中弱。”
    “什么？！”根纳罗身体一僵，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个声音正来源于透明事物。
    “我说，你太弱了。”
    透明事物开始移动。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无声无息，看上去轻如鸿毛，宛如轻巧的豹猫。
    但就是这么一种静谧的步伐，却让根纳罗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透明事物的透明外壳退却，漆黑的躯壳渐渐浮现，一道不可名状的黑影凸显出来。
    (本章完)

 第171章 饮骨者的基地居然在那

    第171章 饮骨者的基地居然在那
    黑影每前进一步，根纳罗就后退一步，直到撞上置物架为止。
    “你是谁？阿斯塔特？”根纳罗紧张地发问。
    李诺没有回答根纳罗的问题。
    他抽出腰间的特制枪械，激活菌能力-光亮术，往能量弹匣内塞入光照强度为1000万勒克斯的白光。
    光芒随着光路进入枪膛，经由聚焦器加工成灼热的激光。
    “嗡！”
    低沉轰鸣，犹如野兽从睡梦中翻身坐起发出的沉重鼻息。
    足有十公分粗的白色激光瞬间点落在根纳罗的灵能遮罩上。
    耀眼的射线被遮罩尽数抵消，一圈圈的涟漪在遮罩表面涤荡开来。
    “嗡嗡嗡嗡————”
    白色激光一根接一根，李诺扣紧扳机，扫射灵能遮罩。
    根纳罗起先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会遭受凶残的攻击转瞬毙命。
    可面前这一幕却差点让他笑岔气。
    “哈，听你的口气，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也就这点威力。”
    根纳罗在灵能遮罩的保护下毫发无伤，抹掉额前的汗珠，长舒一口气讥讽笑道：
    “你的激光武器看上去不一般，但也不过如此，和普通的帝国制式激光武器没什么区别，顶多是个更亮一些的手电筒而已。仅凭这玩意，你就想射穿我的护盾，做梦去吧。”
    灵能遮罩的原理和虚空盾差不多，同样是将攻击转移到亚空间。
    只不过，前者是灵能者的单兵防护手段，后者是建立科技侧的舰载设备。
    理论上来说，只要灵能者集中注意力，将每次攻击都转移到亚空间，他就不会被敌人绕过护盾，伤害到自己。
    面对根纳罗的嘲讽，李诺不语，只是一味地扣动扳机。
    1000万勒克斯的光团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2000万勒克斯的。
    白色激光的粗细没有变化，温度一下子上升到4000摄氏度。
    2000万勒克斯的光团消失，3000万的跟上，激光的温度达到6000摄氏度。
    3000万勒克斯的光团结束，4000万、5000万、6000万的依次出现。
    当光团的强度达到1亿勒克斯，一根根光柱从特制枪械内散射出来，糊味和黑烟同步出现。
    “噼啪…”枪械冒出火，强光在经过聚焦器的时候点燃了镜片，一根温度高达20000摄氏度的白色激光成为了这把武器的绝唱。
    这根激光落在灵能遮罩上，护盾剧烈抖动，隐隐有破裂的迹象。
    但最终，遮罩挡住了这发攻击，特制枪械在同一时间燃起大火，由内而外地烧成黑炭。
    “呵呵，你的武器也太不经用了。”根纳罗正要出言嘲讽，忽见黑影取出第二把武器，硬生生地把嘲讽的话憋回肚子里。
    这第二把武器是一个剑柄。
    明亮的白光被聚焦器转变为激光，然后被机械巫术的力场束缚成刀刃。
    1亿勒克斯的白光带来了20000摄氏度的高温。
    白刃砍在灵能遮罩上，护盾与剑光同步爆闪，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根纳罗面色微变，随手甩出两根电枪。
    闪电落在黑影表面，如冰雪般消融。
    “见鬼，你这身盔甲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抵消我的灵能闪电。”
    李诺不语，继续劈砍，这么好的靶子，他怎能错过。
    一剑两剑三剑，剑风呼啸，力场剑化身为灵巧的蝴蝶，在李诺的手中上下翻飞，每一击都能带去致命的高温。
    根纳罗应接不暇，连反击都做不到，只能拼尽全力抵挡剑刃风暴。
    半分钟后，电火从剑柄里冒出来，聚焦器再也无法承受两万度的高温，用自燃结束了自己的寿命。
    李诺随手甩掉熊熊燃烧的剑柄，在根纳罗阴郁的目光中取出第三把武器。
    “别白费功夫了，激光不可能击穿我的护盾，只要我跟得上你的攻击节奏，无论发射红色激光，还是白色激光，都会被转移到亚空间…”
    话还没说完，根纳罗就惊异地发现这次出现的光芒不是白的，而是绿的，惨绿惨绿的那种，照在皮肤上的时候隐隐生疼。
    “高斯武器？”
    “恭喜你，答对了。”李诺端起特殊枪械，将散发绿光的枪口抵在护盾上，扣下扳机。
    “嗡嗡嗡嗡嗡嗡————”
    群蜂振翅般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闪烁的绿光照亮根纳罗惨白的脸庞。
    他的灵能遮罩剧烈颤抖，每时每刻都在承受极具杀伤力的放射性攻击。
    不行！
    得赶快从这里逃走！
    面前的这个黑色大块头明显是有备而来！
    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根纳罗的身影由实向虚迅速转化，进入隐形状态，狂风推动他的身体侧向平移，迅如闪电。
    只是，一堵空气墙刚好拦在他的去路上。
    “砰！”
    猝不及防之下，灵能遮罩与空气墙撞个正着，护盾被挤压成了紧贴根纳罗身体表面的能量薄膜。
    根纳罗在灵能遮罩的保护下没有受伤，可紧随而来的另外几堵空气墙彻底堵死他的去路。
    “别动，乖乖站着，等我试验完所有武器，我会给你个痛快。”
    李诺的声音犹如魔鬼在低语，平静中带着令人心头发寒的魔力。
    “说吧！你要和我谈什么条件？！”
    根纳罗背靠墙面，被周围的空气固定住灵能遮罩，只能在极为狭窄的空间内挪动。
    他张着嘴巴大喊，竭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高斯武器的轰鸣：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是饮骨者的一员！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开出你的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们会考虑接受你的提议！”
    高斯枪械的枪管寸寸开裂，惨绿的光芒从中逸散出来。
    一秒后，枪械被放射性金属粒子瓦解，化为碎片和粉尘滑向地面，在李诺的手套上留下绿色的耀斑。
    “结束了吗？我们现在能不能谈谈？”根纳罗的呼吸声粗重如牛，浑身汗如雨下。
    “不。”李诺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抽出身后的第四把武器。
    这是一只拳套，戴上之后，往能量弹匣里灌入辐照术，五枚锋利的高斯剃刀从中伸出，形成了一只瘆人的光爪。
    利爪撕破空气，爪尖在护盾上留下五道墨绿色的擦痕。
    新一轮武器测试开始，两人再次进入一言不发的状态，一个疯狂挥砍，测试武器的极限，另一个被动挨打，不敢分神，生怕自己被高速武器抹去生机。
    一分钟后，高斯能量爪化为飞灰。
    李诺在根纳罗愁云惨淡的注视下取出第五把武器，单手高斯力场斧。
    根纳罗的意志要崩溃了。
    面前这个古怪的黑影和冰冷的机器没什么区别，他只是一味地测试自己的武器，不说任何废话，也不接受任何谈判。
    “你到底要做什么？！！！”
    根纳罗声嘶力竭地大吼：
    “开出你的条件！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后通牒！”
    “你给我的通牒？”李诺淡淡地问道，手中的高斯力场斧嗡的一声亮起惨绿的光芒。
    “是，你没听错，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后通牒！”
    根纳罗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该不会以为，用老掉牙的精神通讯阻断技术封锁这座宝库，我就没办法把消息传出去吧。我告诉你，陌生人，我们饮骨者早就料想到了自己被阻断精神通讯的局面。为此，我们向一位伟岸的存在付出了自己的信仰之力。只要向祂祈祷，我就能把消息传递出去，告诉我的同胞！”
    哦，原来这就是饮骨者投混的原因。
    看来多年前它们在精神通讯阻断器上吃了不少亏，以至于刚复苏没多久就投靠了奸奇。
    心中的一个小小疑惑被解开，李诺神色如常地回道：
    “我劝你不要作出愚蠢的举动，那只会让你更早地面对死亡。”
    淡然的语气让根纳罗感受到庞大的精神压力。
    他的身体微微哆嗦，趁着黑影还没挥出利刃，立马合拢双眼，在心头呼唤主的先知：
    “伟大的幽影织幻者…”
    根纳罗突然没了动静，他的动作和神情定格在刚念出头衔的这一刻。
    他的灵能遮罩凭空消失，将他的本体完整地暴露出来。这是脑僵术的效果。
    李诺微微摇头，有些遗憾，手中的高斯力场斧横向划出一道弧线，将根纳罗脆弱的身体拦腰斩断。
    绿色耀斑残存在伤口的横截面上，极具放射性的金属粒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根纳罗的身躯。
    埋藏在他脊骨内的寄生孢子被海量的辐射吞没，于一息之间化为带有放射性的尘埃。
    没了饮骨者孢子的控制，根纳罗本体的意识占据主导。
    伽马级灵能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生命力，他躺在地上，茫然地看向身前的黑影：
    “我…我要死了吗…”
    “是的。”李诺知道此时说话的意识属于根纳罗的本体，而非饮骨者，稍稍放缓了一些语气：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感染饮骨者的吗？”
    “我记得…我记得…”根纳罗凄惨地笑了起来，眼含悲情：
    “有个伽马级灵能饮骨者挟持了我们全家，逼迫我们臣服。我们答应了。它要我们定期举行献祭，主动奉献高智商、高学历的人类。我被家族选中成为了第一个祭品。”
    根纳罗全名为根纳罗·梅斯拉顿，出生自工业世界梅斯拉顿的总督家族。
    他所说的全家人，指的应该是梅斯拉顿家族的直系主干成员。
    也就是说，整个工业世界已经实质性的背叛帝国。
    这种背叛是很隐秘的。
    因为按照根纳罗的说法，除了他以外，梅斯拉顿家族内的其他直系成员并未被感染，法务部可能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
    “你原先就是伽马级灵能者吗？”李诺问道。
    “不，我我原先只是个普通人。”根纳罗的气息变得虚浮缥缈：
    “我被家人献祭后，饮骨者把我带进了亚空间。它们在那里有一艘船，我饮用了大量的幽灵药剂，成为了伽马级灵能者。”
    根纳罗眼底闪烁回忆的光芒。
    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在临死前，他发出了一声长叹：
    “我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亚空间里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帝皇…帝皇骗了我…他说亚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他骗了我们所有人…所有…”
    傻*黄皮子。
    李诺蹲下身，沉声问道：
    “有遗言吗？为了感谢你的情报，我会试着给你复仇。”
    根纳罗的瞳孔微微转向，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索拉尼娅…我的女儿…救救她…或者让我们团圆…谢…谢…”
    空气变得安静，根纳罗没了呼吸，绿色耀斑蚕食他的心脏，带走了最后一丝生机。
    李诺伸手扫过地面，发动菌能力-化尸术。
    他了些时间，扫出战斗痕迹，现场除了凹坑以外，没有留下额外的线索。
    打开宝库大门，李诺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操控这台黑骑士返回上巢。
    半小时后，黑骑士顺利通过暗道抵达私人实验室，李诺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睁开眼，结束waaagh模拟。
    【本次w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击杀了114万只被奸奇腐化的饮骨者寄生孢子，得分+11.4万。】
    【你击杀了1名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得分+5万。】
    【你挫败了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的一场阴谋，得分+30万。】
    【你一共获得46.4万分。】
    【剩余模拟积分：约680万。】
    果然又是泽尔菲克斯的阴谋，这丫的尽不干人事。
    李诺哼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进密室，操控里面的全息装置。
    他调出饮骨者的危机预案，在其中填了一行字：
    “饮骨者疑似将基地设置在亚空间内。”
    这是根纳罗的本体意识在死前透露的情报，重要性十足。
    从饮骨者的角度出发，将基地设在亚空间里有三个好处。
    第一，正常的帝国舰船不可能发现基地。
    帝国舰船在亚空间航行时，会开启盖勒力场、降下舷窗的挡板，确保每个船员都看不到亚空间的景象。
    第二，帝国的合法灵能者很难发现基地。
    帝国的合法灵能者都知道亚空间很危险，因而在必须接触亚空间的时候，会主动屏蔽危险因素，只接触相对安全的亚空间能量。
    以导航者为例。
    导航者观察亚空间的时候，只会观察有星炬光芒的地方，不会、也不敢看其它地方。
    同理，星语者、星语庭的灵能专家、星际战士军团的智库，也都倾向于汲取星炬光芒范围内的亚空间能量。
    饮骨者的基地如果躲在星炬照不到的地方，那帝国的合法灵能者发现它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把基地设在亚空间的第三个好处是：
    即便帝国知道基地在哪，也不敢过去攻打。
    那可是亚空间诶，帝国真理明令划出的禁区。
    敢不敢关闭盖勒力场，进攻饮骨者基地先不谈。
    光是承认亚空间里有东西这一条，就已经严重触犯了帝国真理，这是会被帝国法务部送上绞刑架的重罪。
    所以，总结一句话：
    人类帝国这次麻烦大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先顶着，我照顾好自己的帕鲁星球和巢都就行。其他的，让黄皮子去操心吧。还好我这次反应够快，提前预判了饮骨者出现的点位，不然呐，等寂静修女来了，艾皮迈特估计都可以吃灭绝令了。”
    李诺把根纳罗提供的情报全部记录在案，心中一阵腹诽。
    测试武器的结果也被写进文档了，当然，李诺对这部分数据进行了加密。
    他准备找时间在帕鲁星球上做进一步的研究和测试，争取把高斯武器的寿命提升到1小时以上。
    “滴滴滴。”
    通讯提示响起。
    布兰蒂操控伺服颅骨飞过来，给李诺点开数据板：
    “主人，是空港的通讯请求。”
    “接进来吧。”
    “是，主人。”布兰蒂用伺服颅骨的机械爪按了下接听按钮。
    空港轨道塔指挥官的声音传进来：
    “威尔锡大人，星语庭的舰船正在靠港，他们自称是来援助艾皮迈特，缉拿伽马级非法灵能者的。”
    李诺愣了下，看了眼数据板上的时间。
    满打满算，从自己让莎塔娜发出星语求援信息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怎么星语庭的舰船就已经到了？
    太阳星域范围内，星炬光芒旺盛，亚空间航行基本畅通无阻，可也不至于才一个小时就来人吧。
    李诺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只好回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专人过去接待他们。你让他们在船上稍等一会儿。”
    “是，大人。”
    通讯结束。
    李诺关上密室，前往住处，找到缇朵说明情况。
    二人快速准备一下，在侍卫队的陪同下一起出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轨道塔。
    这时候不能有一丝犹豫。
    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已被李诺干掉，但旁人不知道。
    李诺现在扮演的是受到非法灵能者生命威胁的副总督，当然得立刻向星语庭的灵能团队请求庇护，最好能时时刻刻跟在对方等人身边，如此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星语庭的舰船驶入船坞前抵达现场。
    看到这艘船的时候，李诺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一艘黑船，专门用来收集和运输灵能者的，不是星语庭的战舰。
    李诺寻思，这艘船估计是在前往目标星球收集灵能者的路上，收听了莎塔娜的星语消息，因而过来搭把手。
    “呲————”
    乌木金属制成的黑色舱门平移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仲裁员从中走出，队伍中央是冲天辫造型的寂静修女和手握力场杖的灵能专家。
    队伍最前头带路的是个大胡子判官。
    李诺觉得有些眼熟。
    他还没能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位判官呢，判官倒是先认出他了。
    (本章完)

 第172章 寂静修女说啥就是啥

    第172章 寂静修女说啥就是啥
    “你不是当初去白果庄园谈生意的那小子吗？你怎么成副总督了？”
    大胡子判官一脸惊奇，不可置信地上下扫视李诺，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么一惊一乍的有点不太好。
    他回头看了眼灵能专家和寂静修女，轻咳一声道：
    “李诺·威尔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那个伽马级灵能者有线索吗？”
    李诺认出这位判官了。
    大概在半年前，自己去白果庄园收购庄园股份的时候，刚好遇到对方一行人造访庄园。
    彼时的判官、灵能专家和寂静修女，正在追捕一群蓄意破坏上巢生产设施的非法灵能者，这些灵能者的幕后主使是乐威家族的卡多利。
    那个时候的自己名不见经传，也难怪判官会大惊小怪。
    李诺向对方伸出手：
    “我们推测伽马级灵能者可能去了下巢和底巢，那里的驻军正在搜索非法灵能者的踪迹，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汇报上来。请问你怎么称呼？”
    “哦，是我疏忽了。”泰拉人长相的判官和李诺握了握手：
    “我是佳斯特罗·安德鲁，你就叫我安德鲁吧。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们想在巢都里到处转转。你懂的，关于如何抓捕一个潜逃的非法灵能者，我们自有一套经过实战检验的方法。”
    “没问题，请便。”李诺从缇朵手里接来一块数据板，递给安德鲁判官，数据板上有非管制区域的密钥，可以保证法务部和星语庭在巢都里畅通无阻。
    判官和队伍内的寂静修女商量一番，后者比划出一串手势，从黑船内领了一队寂静修女独自离开，临走前带走了李诺给的数据板。
    寂静修女名义上从属于星语庭，实际上只听从帝皇的命令。
    她们是一支独立的武装力量，内部分工明确，职能转化灵活。
    眼下这队寂静修女由五人组成，被划归为追猎者小队，平日里负责搜寻和运输灵能者，遇到非法灵能者时会担任武装调查员、灵能者捕手的角色。
    小队的队长是高阶修女瓦提雅·科文，目光锐利，英气逼人，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她身后的四名队员是在过去两年内许下宁静誓言的空洞少女，属于正式成员，跟随瓦提雅外出历练。
    五名修女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征用了李诺带来的运载车离开空港。
    随着她们走远，现场的压抑氛围渐渐消散。
    寂静修女自带隔绝亚空间的特性，靠近她们的人会感觉灵魂层面的“真空”与“寂静”，那是灵魂与亚空间的联系被隔绝带来的精神反应。
    包括缇朵在内的随行人员都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不适，他们强忍着没有发出声，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
    李诺倒是感觉有些意外。
    寂静修女刚才和他的距离最短只有两米，可他感受到的不适却没有缇朵等人那么强烈。
    这可能与他的灵能场有关。
    他的灵能场能削弱所有来自灵魂层面的负面效果，寂静修女的特性也在其中。
    所以，寂静修女的特性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走吧，威尔锡，我们护送你回王庭区。在瓦提雅大人抓到那名伽马级非法灵能者之前，我们会暂时保护你的安全。”
    安德鲁判官大咧咧地一挥手，身后的仲裁员小队登上另一辆运载车。
    李诺朝对方笑了笑：
    “感谢你们的帮助，能这么快就得到来自泰拉法务部和星语庭的援助，真是让我松了口气。”
    才怪。
    紧张的要死好吗。
    伽马级灵能者已经被自己干掉了啊。
    寂静修女哪怕是把巢都翻了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这名灵能者的踪迹。
    早知道寂静修女来的这么快，李诺就咬咬牙，当做自己不知道伽马级灵能者会去底巢了。
    现在好了吧，人已经死了，自己拿什么和寂静修女交代。
    念头电转间，李诺登上运载车，和安德鲁聊起了伽马级灵能者的来历：
    “安德鲁，那名非法灵能者名叫根纳罗·梅斯拉顿，来自工业世界梅斯拉顿，是该世界总督家族的第六顺位继承人…”
    李诺将自己和梅斯拉顿之间的交易娓娓道来，用本地法警和饮骨者交战的监控录像作为佐证。
    艾皮迈特的法务部是泰拉直接管辖的，安德鲁作为泰拉法务部的判官，有权限调阅巢都法务部的数据。
    通过自己的权限验证了李诺的说法，安德鲁渐渐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从根纳罗乘坐的那艘武装货船的航行记录上来看，这家伙在抵达你的巢都之前，还去了另外三个巢都世界。”
    “哦，是这样？”李诺和缇朵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多出了一些猜测。
    安德鲁边翻阅数据记录，边说道：
    “有意思的地方是，根纳罗所率领的代表团队，在刚从梅斯拉顿出发的时候有15个人。途径第一个帝国世界时，有1个人脱离队伍，留在那个帝国世界。他们后续造访的两个帝国世界也是如此。每个帝国世界安排一个人留下。等到了你们这儿，代表团队人数就从15人下降到12人。”
    安德鲁顿了顿，加重语气问道：
    “我需要再确认下，威尔锡先生。你们确实是在判定这12人全部是饮骨者后才动手的，对吧？”
    “没错。”李诺解释了一下：
    “这12个人里，3个人被特工的传感器扫描出来，6个人在食用饮骨者验真剂后暴露，剩下3个人因为与同类失联而露出马脚。”
    “验真剂是什么？”安德鲁好奇地问道。
    李诺朝梦娜敲了个响指，守卫在车厢角落里的女特工从身上拿出一支装有白色粉末的玻璃瓶。
    李诺接来瓶子放在安德鲁面前，比划出请的手势：
    “这就是饮骨者验真剂。服用剂量达到10mg/10kg时，它的验真效果会迅速显现出来。正常人不会有任何外在变化，饮骨者的宿主会因为血压快速升高而表现出不适，例如眼部充血、耳根发红、心跳和呼吸频率明显加速。”
    “这个发明真不错，是你的杰作吗？”安德鲁双眼发亮，拿起玻璃罐仔细观察里面的粉末。
    “当然不是。”李诺呵呵笑道，“这是科利尔·泽西神甫的作品，她是火星岩浆城的主人，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机械教大师。”
    赞美泽西的头衔和身份。
    有了这张挡箭牌后，李诺感觉轻松多了，再也不用背负过多的“天才”光环。
    安德鲁听闻泽西的大名后似有所悟：
    “不愧是泽西大师。有她为你出谋划策，艾皮迈特的治安水准绝对会有保障。你介意我拿走这瓶验真剂？”
    “不，我不介意，王庭区还有很多，你想要多少都没问题。”
    安德鲁将药剂瓶塞进口袋，扬起赞扬的笑容：
    “感谢你提供的物资支援，我会记录在案的。我严重怀疑根纳罗经过的三个帝国世界也受到了饮骨者的渗透，我需要一种更为高效的手段来侦测敌人，例如你的验真剂。”
    “能为帝国效劳，令我不胜荣幸。我在此提前祝愿您的队伍旗开得胜。”李诺已经学会了这套日常贯口，带着真挚的笑容为安德鲁送上祝福。
    这番“商业互吹”在进入王庭区后落下帷幕。
    安德鲁带领仲裁员队伍在王庭区协防，李诺和缇朵前去办公室处理公务。
    莎塔娜稳坐帐中，没有向李诺提出过增加小屋安防力度的请求。
    从这一点看来，这位星语者女士的实力恐怕不低，丝毫没有将伽马级非法灵能者的威胁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李诺还是提前派了一支卫队过去驻防，还和安德鲁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私人星语者，把场面工作做足。
    过了片刻，底巢的行星防卫军传来警讯，说是前去宝库巡逻的小队失联，在宝库内驻守的机械神甫也不见了踪影。
    李诺将消息传给安德鲁，安德鲁发送给寂静修女。
    又过了一会儿，寂静修女们抵达底巢的宝库，在现场看到了一个深度达到五米、直径大约为二十米的凹坑。
    凹坑表面出现严重的结晶化和碳化，像是有一个大火球在这里炸开一样。
    可诡异的是，除了这个凹坑以外，现场再无别的痕迹，就连新兵小队和机械神甫也没了踪影。
    五名寂静修女围着凹坑进行一番推演和论证，最后得出一个情理之中的结论：
    这名伽马级非法灵能者炸了。
    是的，他炸了。由于对自己的灵能非常自信，他在底巢的宝库里发动了一个极为强悍的灵能法术。
    法术发动期间，新兵小队和机械神甫作出了某种反抗，引发致命的灵能反噬。
    最终，新兵小队和机械神甫以生命为代价，促使伽马级灵能者自爆，形成了温度超过两万度、持续时间达到一分钟的灵能大火球或大电球。
    汹涌的能量浪潮让现场之人气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这就是事件的经过。
    英勇的新兵和机械神甫，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艾皮迈特！
    寂静修女说啥就是啥，她们可是专业的，怎么可能出错。
    李诺听闻这番推论后拍案叫绝，当即拟定公告，对新兵和机械神甫进行公开嘉奖。
    五名新兵的家属被擢升至中巢生活工作，从此摆脱下巢人的身份。
    如何嘉奖牺牲的机械神甫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李诺调阅数据库发现，这位机械神甫没有生理学和法理学上的父母，他出生自火星的培育工厂，是人工合成的产物，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父无母。
    经过深思熟虑后，李诺决定将嘉奖信和奖金送到这位机械神甫的导师那里。
    另外，李诺准备从其它地方购买采矿设备。
    他想了个主意，帝国之拳从哪买，自己就从哪买。
    帝国之拳可是镇守泰拉的星际战士军团，他们在挑选设备供应商方面肯定会严格把关。
    经查询，帝国之拳给下辖的帝国世界配发的采矿设备，来源于太阳星域的工业世界-皮洛拉文。
    价格比梅斯拉顿的贵，但帝国之拳精选，必属精品。
    一番星语沟通后，李诺爽快地下达订单，让皮洛拉文直接把设备运到格拉尼特5号星去。
    一场由饮骨者的报复引发的“闹剧”就此落幕。
    李诺有一种预感，这种事故未来还会重演，一直到饮骨者彻底被消灭干净为止。
    在送别黑船之后，他开始着手处理本次事故暴露出来的安全漏洞。
    首先，扫描力度依旧不够。
    目前的扫描主力是在空港内巡逻的总督特工和空港的武装守卫。
    一艘船一艘船地扫描，太慢，效率太低，威慑力也不够。
    李诺斥资建造一座高度为十米的扫描塔，使用大功率的俄歇矩阵定时扫描整个空港。
    每一艘距离空港100公里范围内的舰船，都会被扫描塔扫描。
    搭配上动态更新的安防数据库后，如此级别的扫描力度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饮骨者。
    但缇朵提出了一个异议：
    很多舰船不愿意被扫描，即便空港指挥塔声明扫描只针对饮骨者，这些船也对此表示强烈的反对和抗议。
    李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样。
    缇朵作出解释后，李诺懂了。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和扫描信号不能进。
    “李诺，我们不能扫描他们舰船的每个角落，他们也不能用俄歇矩阵扫描我们的巢都。尤其是王庭区。扫描王庭区的行为等同于挑衅。”
    缇朵坐在桌边耐心地解释道：
    “别人的船上有饮骨者，是别人的事情。饮骨者不离开舰船进入船坞，我们不能对它采取任何强制行动，因为它所在的舰船不是我们的领地。
    “同理，扫描信号也不能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进入别人的舰船。特工和空港守卫的扫描器功率小，不容易被发现。但扫描塔就不一样了，它的信号非常强烈，难以绕开舰船的俄歇矩阵。所以，我建议你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李诺在桌边踱步，深深思索。
    扫描什么的其实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李诺担心饮骨者狗急跳墙。
    例如，驾驶一艘货船驶入空港，在停好船之后，过载舰船引擎，故意制造等离子大爆炸。
    这种程度的爆炸完全有可能摧毁空港和轨道塔，导致巨大的损失。
    自己需要为此支付数以亿计的王座币，而饮骨者的损失不过是几名感染者和一艘随便捡来的货船而已。
    正是担心这种恐怖袭击事件发生，李诺才会想着把扫描信号拓展到空港周围100公里，深入扫描每一艘舰船。
    不过，缇朵说的也有道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希望别人用俄歇矩阵扫描王庭区，那自己也别用扫描塔扫描别人的舰船。
    这套对等原则在战锤世界的人类帝国里也适用。
    “缇朵，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李诺坐回桌边问道。
    “我的建议是，你向到访的舰船共享安防数据库，让他们用自己的俄歇矩阵来扫描自己。从舰船离开亚空间到完成入港工作，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足够我们向他们传输饮骨者相关的安防数据。”
    缇朵竖起食指晃了晃：
    “不过，这么做做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弊端。要是船上有饮骨者的话，我们的安防数据会被饮骨者掌握。它们会因此作出调整，规避我们的扫描。”
    缇朵说的有道理，共享安防数据库是个思路，但怕的是数据库落到饮骨者手里。
    李诺和缇朵邀请巢都部门的主管加入进来。
    众人在会议室内齐思广义，商讨了几个小时，总算是想到了一条比较完美的解决思路。
    这个思路的灵感来源于空港轨道塔指挥官。
    此人名叫汉拉比·温格。
    他是位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头发黑白参半，早些年因为宇宙辐射得了肺部疾病，不得不把呼吸系统换成人工造物，声带也因此变成了音阵装置。
    “威尔锡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补给物资上入手。”
    温格通过喉部音阵装置说道：
    “根据我的经验，每艘船靠港之后都会进行两项补给操作，一个是排放污水，另一个是补充淡水。空港会为此收取一笔费用。只有先交了钱，到访的舰船才能进行水体方面的补给。您在下巢推广了一系列污水池监测措施，对吗？您或许可以把同样的措施用在监测舰船排放的污水上。”
    一旁负责下巢污水池监测工程的工程部主管欧力文点了点头：
    “我赞成温格的提议，但有一个技术方面的难关需要攻克。我们在下巢监测的污水池主要用来容纳生活废水。舰船的污水里不只有生活废水，还有传动装置的润滑液、舰船引擎的冷却液、空气循环系统的冷凝液等。这其中的一部分化学成分的分子式，与饮骨者的部分代谢产物重叠，可能会造成误判。”
    众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李诺坐在主位上问道：
    “温格，舰船排放污水的时候，会对水体进行分离吗？”
    “不，大人，他们会把所有污水混合在一块排放出来，统一由空港的净水工厂进行处理。”
    李诺又问：
    “我们可以要求舰船先分离不同的污水，再分门别类地排放吗？”
    温格抿着嘴摇摇头，挤出额头上的抬头纹：
    “恐怕不行，大人。我们没有权力要求他们这么做。”
    李诺想了想：
    “每年我们会从到访的舰船手里收集到多少引擎冷却液？”
    所谓的引擎冷却液，指的是带有大量水分的轻水辐射物。
    和一般的轻水辐射物相比，舰船的引擎冷却液的水分更多，能占到总质量的90%以上。
    因此在很多极端情形下，船员可以通过饮用引擎冷却液来维持生命。
    温格在自己的数据板上调出相关记录：
    “仅就去年而言，我们收集了大约50万立方的此类污染物。其中的辐射废料占到去年巢都辐射废料总产量的三分之一。”
    (本章完)

 第173章 第一次访问网道

    第173章 第一次访问网道
    “每年50万立方的冷却液？这么多？”李诺挑了挑眉，一个化被动为主动、变废为宝的方案浮现心头。
    “是的，大人。”温格在数据板上计算一下说道：
    “根据空港指挥塔的测算，今年的空港访问量是去年的四倍，这主要是合成淀粉的出口贸易大幅度增长造成的。保守估计，我们今年全年承接的引擎冷却液会达到200万立方。我们通过接收冷却液创造的经济收益为2000万王座币。”
    200万立方的引擎冷却液按照水的占比为90%来算，里面蕴含着190万立方的纯净水。
    第二代毒转淀催化剂出现后，李诺缺的就是水。
    太古抗氧化真菌给他创造了高效净化轻水辐射物的方法。
    此刻在李诺眼中，这200万立方的冷却液可不是冷却液，而是他梦寐以求的纯净水。
    关键在于，他买纯净水是要掏钱的，可别人给他冷却液时，他却能收钱，等同于别人不仅送他纯净水，还给他送钱！
    这种一笔买卖赚两回的好生意到哪找去。
    “温格，你和自己的部门成员商量一下，拟定一个针对污水分流的优惠项目。凡是愿意在排放污水之前，配合我们进行污水分流的舰船，我们可以在他们补给的时候提供一个折扣，例如引擎冷却液的排放价格降低30%。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我觉得没问题，污水处理价格的大头就是引擎冷却液，30%的折扣力度不小了，他们会同意的。”
    “很好。”李诺侧首看向工程部主管：
    “欧力文，你安排一支工程队改造空港的污水收集管道，把不同的污水分开，由不同的净水厂来处理。这其中，负责处理轻水辐射物的净水厂，由我的安布雷拉集团来负责建设。其余的净水厂参照现有的净水方案来安排。对于舰船的生活废水，你使用监测下巢污水池的方法来监测它们，随时向法务部汇报异常的监测结果。”
    “是，大人。”
    众人商讨一些细节，李诺随后宣布散会，但却没有起身离开。
    他留下缇朵，叫来伊莎贝尔，和她们讲述自己对轻水辐射物的处理方案：
    “我最近发明了一种对人体有毒性的抗氧化剂。它的毒性对水球菌无效。用抗氧化剂栽培出来的水球菌，可以用来分离纯净水和辐射物。我需要你们根据这份第二代水球菌反应器建造图纸，来建立专门负责处理轻水辐射物的净水厂。新设备和新厂房的安全级别为绝密。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可以试着从外部采购轻水辐射物，打造新的利润源泉。”
    李诺把加密文档通过数据板发给缇朵和伊莎贝尔。
    他提到的抗氧化剂，是根据太古抗氧化真菌的抗氧化酶制作出来的人工化合物，技术处理思路与毒转淀霉素一致。
    这种酶对人体有害，会造成牙齿脱离、头发干枯、皮肤发黄褶皱等问题，因而暂时不能用来延年益寿。
    经过李诺处理后，抗氧化剂的化学成分和抗氧化酶没有直接关系，可以放心大胆地投入使用。
    在技术方面，缇朵和伊莎贝尔对李诺一百个佩服，没法儿给出建议。
    但在实际应用方面，二人还是有一些见解的。
    “你这项新技术的影响力完全不亚于合成淀粉，到时候估计机械教又要派贤者过来审查了。”缇朵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担忧多过欣喜，眉心多出一道道浅浅的竖纹。
    新式合成淀粉变废渣为食物，能缓解饥饿带来的暴乱问题，社会意义重大，但合成淀粉行业的竞争对手本来就少，由此引发的矛盾并不激烈。
    可辐射废料这行就不一样了。
    利润高，竞争对手数量较多，而且大都是没什么底线的总督，心里只有钱和物资税。
    要是让他们知道，艾皮迈特的总督发明了完美分离纯净水和辐射物的配方，那整个辐射废料处理市场绝对会乱套。
    到时候，说不定会有许许多多在帝国内务部里说得上话的星区总督，联名请求内务部将配方公开。
    这种局面绝不是一个星球总督所能应对的，而且绝对有可能出现。
    “老板，我觉得夫人的担忧是对的。”伊莎贝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劝道：
    “我建议我们保持低调，暂时不对外采购轻水辐射物。至少在我们完成合成淀粉配方的第一次交易前，不适合有新的动作，否则太容易吸引不怀好意之人的阴损手段了。”
    李诺缓缓点头，对方二人说的在理。
    自己有绿皮帕鲁大军在手，但不能端到明面上来用，所以本质上还是一个小小的星球总督，不能好高骛远，自己还是保持低调吧。
    “就按你们俩的提议来，低调行事，不向外拓展业务，只处理巢都内部的轻水辐射物。”
    李诺为方案的实施定下基调。
    缇朵和伊莎贝尔松了口气，没有什么比总督听劝更让人省心的了。
    三人在会议室商讨至傍晚，李诺邀请她们去自己那享用晚餐，晚餐后继续商讨细节。
    临近晚上九点，送走缇朵和伊莎贝尔，一天的工作就此告一段落。
    新厂房和新设备的安保工作由艾米负责。
    这丫头上次在伽马级灵能者手里吃了个小亏，生怕李诺觉得她能力不够，一直想好好表现一下。
    李诺步入卧室之前，给艾米发个消息，让她明天和缇朵、伊莎贝尔碰面，商量安防工作。
    “等等，明天周几来着？”
    李诺看了下数据板。
    明天是周五，后天才到周末。
    李诺改下短讯的措辞，把艾米和缇朵二人见面的时间改到后天。
    分离纯净水和辐射废料的相关事宜安排妥当，摆在面前的主要事项有两个：
    一是升级高斯力场武器的寿命，目前高强度作战情况下，武器只有1分钟寿命，实在是太低了，至少得1小时才够用。
    其次，得想个办法把轻水辐射物分离后的辐射废料利用起来。
    李诺寻思，自己可以在绿皮科技里找到可行的方案。
    辐射废料的主成分是放射性同位素，可通过离子交换的方式来分离和提纯，这一步由新式的水球菌生物反应器来完成。
    现在问题是，回收而来的放射性同位素能用来干嘛呢？
    这就涉及到李诺的知识盲区了。
    他在数据库里查阅相关资料后发现，回收而来的放射性同位素的用途还真不少。
    重新制成燃料棒，放入等离子反应炉中再利用，这是首选项。
    除此以外，还能用于杀菌消毒、治疗癌症、制作示踪剂、年代检定等。
    这些选项均可实现，唯一的缺点是成本很高，远不及直接把辐射废料发射到太阳上的做法。
    李诺寻思，他应该能在兽人科技里找到更为廉价的解决方案。
    比如说，把放射性同位素制作成弹药，添加到高斯武器的弹匣里。
    这样一来，自己研发的高斯武器就不用依赖于辐照术了，可以进行公开亮相。
    说不定还能因此获得帝国军务部的关注，成为一名新兴的帝国军火商。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点开存档界面，看向技师小子-古加的存档。
    【存档2：技师小子-古加。】
    【存档简报：】
    【获得黑豆芽的网道访问器后，兽人海盗舰队的技霸和技师小子们，全身心地投入到破解此装置的工作中。】
    【他们了半个月的时间修好破损的访问器，又了一个月弄懂访问器的操作方式。】
    【过去几天里，技霸一直在尝试打开网道入口。一切顺利的话，大黑牙的舰队将成为第一支通过正常方式进入网道的兽人舰队。】
    “嗯哼，不错。有兽人海盗舰队在前面帮我开路，将来我自己率领舰队开启网道入口的工作就会轻松许多。”
    李诺微微一笑，颇为满意，取出一颗神奇孢子吃下，读取存档。
    意识在星海中穿梭，没一会儿便来到一片空旷的虚空。
    这里除了三艘兽人海盗舰船以外，没有其它虚空实体，应该是大黑牙为了尝试进出网道特意挑选的无人地带。
    意识穿过层层叠叠的船舱进入舰船的舰桥，李诺在技师小子-古加体内醒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从黑豆芽那抢来的网道访问器。
    经过技霸和技师小子们的维修和改造后，这台装置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艺术风格。
    黑暗灵族的诡异画风与绿皮大爷的粗犷风格在其上交织，形成了一种既血腥可怖又带点滑稽的古怪美感。
    网道访问器的外壳是一种深黑色的合金，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和纹路，镶嵌骨雕和风干的肉块作为装饰。
    在灯光照耀下，外壳反射出一层油污般的朦胧光亮，让人下意识地产生生理层层面的厌恶。
    但别忘了，这台装置落到绿皮大爷手里的时候，它的外壳被强酸侵蚀过半。
    破损的部分被粗糙的金属板覆盖，上面布满了铆钉和焊接痕迹，红色和紫色的涂料构成了红紫格子相间的图案，充满了兽人的粗糙感，与黑暗灵族的扭曲品味形成鲜明对比。
    这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融合在一块，看得李诺一愣一愣的。
    “都给俺听好了！俺们马上要开始第10次启动实验！都给俺精神点，别像虾米一样婆婆妈妈的！谁要是敢犯错，俺就踢爆他的屁股蛋！都听见了嘛！？”
    “听到啦听到啦，快开始吧，技霸！”
    “俺都等不及啦！”
    技霸站在舰桥的高台上指挥，技师小子围在网道访问器周围大声回应。
    技霸朝舰桥角落一指：
    “通电！”
    收到命令的技师小子拉下电闸，噼里啪啦的电火顺着地上的电线传导至网道访问器里。
    访问器一阵抖动，像是老爷车一样咔哒咔哒地响起来，外壳的缝隙里飘出一股股黑烟。
    这都冒烟了诶，是不是实验又失败了？
    李诺瞪大眼睛看着，古加的本能告诉他，冒烟和冒火都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灌入史古格的臭臭水儿！”
    技霸大喊。
    技师将水管的阀门打开，黄绿色的液体顺着管道灌入访问器。
    史古格的臭臭水是一种绝缘冷却液，而非史古格的排泄物，因其味道跟史古格的排泄物一样糟糕而得名。
    黄绿色的液体在访问器里咕噜冒泡，浓烈的臭味飘散开来，现场的小子们不约而同地给自己戴上呼吸面罩。
    “接上点点图的管线！让灵能小子动起来！”
    脸盆大小的金属插头插入访问器的插槽，管线噼里啪啦地冒出火，静电声从访问器出发来到一旁的点点图上。
    负责操控点点图的灵能小子足足有十个，全都泡在羊水罐里。
    感受到来自访问器的信息流后，灵能小子们呜哇哇地怪叫起来，从四周的兽人身上狂吸万用灵能材料。
    【灵能小子从你身上吸收了1份万用灵能材料。】
    【灵能小子从你身上吸收了1份万用灵能材料。】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接连几行系统文字在李诺眼前飘过。
    十个灵能小子忽然齐声大喊：
    “俺们成功啦！俺们看到附近的网道节点了！”
    “快，给俺显示出来！”大黑牙听到欢呼声，旋风般冲上高台。
    随着他一声令下，灵能小子们齐齐发力，向点点图的全息装置输出灵能编码。
    “噌——”
    全息装置投射光幕，在一众兽人面前呈现出波澜壮阔的网道节点图。
    这是一幅三维的点阵图，星尘浩瀚，宛如璀璨的星云。
    地图的范围涵盖了周围1光年内的所有网道进出口，每一个节点都以闪烁的光点作为标记。
    粗看之下，这幅地图壮丽而又绚烂，但其实，它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大部分网道进出口的光点为暗淡的灰色，这意味着它们因年久失修而损坏，早已失去了功能。
    这些节点像是被遗忘的废墟，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无人问津。
    偶尔有几处节点闪烁着诡异的幻彩光芒，光芒的颜色或是红色、或是绿色、或是蓝色、或是紫色，有的甚至同时出现了几种不同的颜色。
    这是受到混沌恶魔腐化的标志。
    不用多想都知道，这些被腐化的节点预示着不祥，进入它们等同于自寻死路。
    好在除了损坏和被腐化的节点以外，还有极少数节点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是一种健康的颜色，弥足珍贵。
    这些安全的节点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在过去，它们只为史兰和灵族服务。
    现在，兽人将正式介入网道，成为其中的飙车新势力。
    大黑牙举起力场剑，指向距离最近的金色节点，兴奋得手舞足蹈：
    “出发！去这里！俺已经等不及啦！快动起来，小子们！快点！”
    舰桥收到命令，船身在轻微地抖动中启航。
    亚空间裂缝出现在舰队前方，三艘船进入其中，于三分钟后回到实体宇宙。
    此时舰队所在的方位距离网道节点有5000多公里的距离，不适合进行亚空间航行，只能用正常的巡航模式靠近那里。
    李诺瞄准网道节点图上的金色节点丢出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星辰之桥-t19-00a06。】
    【类型：安全的网道节点。】
    【说明：】
    【星辰之桥-t19是一个位于网道内部的交通枢纽，建造者为古圣。】
    【从网道节点进入此枢纽后，可通过枢纽的网道进出口前往网道的其它区域，或者是返回实体宇宙。】
    【请注意，节点安全只代表通过此节点可以抵达指定的目的地，不代表目的地也安全。】
    面板上最关键的信息是最后一句话。
    节点安全只代表节点的目的地没有被篡改，不代表目的地也是绝对安全的状态。
    李诺瞄准彩色的节点和灰色的节点丢出鉴定术，鉴定结果证实了上面那句话的重要性。
    例如，有一个红色的节点的面板信息是这样的：
    【名称：灵族之痕-t8-egt88。】
    【类型：被恐虐腐化的网道节点。】
    【说明：】
    【此节点的目的地被篡改，访问者会进入恐虐的混沌领域，直面恐虐的恶魔守卫。】
    红色的节点被恐虐腐化，绿色的被纳垢腐化，蓝色的被奸奇腐化，粉色的被色孽腐化。
    粉色的节点最多，至少一半以上的腐化节点是色孽的杰作，而且这些节点都是灵族建造的，带有“灵族之痕”这个标签。
    李诺沉吟一下，决定在进入网道之前，把处理辐射废料的机械巫术寻思出来，免得进入网道后发生意外，耽搁自己的时间。
    一念至此，李诺转身钻进古加的工作室，从箱子里翻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绿色方块。
    此物是回收再利用的辐射废料，放在手里能感觉到十分微弱的刺痛。
    李诺把它和激光枪放到一块，发动俺寻思之力。
    【你正在检索古加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将辐射废料当做弹药使用的机械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2项。】
    【检索结果1：绿浆弹。】
    【学习成本：100个技能点。】
    【说明：将辐射废料切割成小块，揉成弹丸，放入磁轨武器中发射出去，即可获得带有电击和放射性杀伤效果的绿浆弹。此弹丸是电浆弹的一种变体。】
    【检索结果2：绿宝。】
    【学习成本：1000个技能点。】
    【说明：绿宝用得好，电能少不了。这是一种便携式的等离子反应炉，可以随时随把辐射废料转化成电能或放射性粒子束。你可以通过切换按钮来决定绿宝输出何种能源。】
    绿宝？
    好东西啊。
    绿浆弹也不错，洗白的难度比绿宝低，能够用来搭配自研的高斯武器使用。
    李诺双眼一亮，将两份机械巫术图纸全部兑换出来。
    巫术知识在脑海中激荡，与此同时，海盗舰队的航速迅速降低，最终来到完全静止不动的状态。
    李诺回过神的时候，大黑牙正兴高采烈地催促技霸开启网道入口。
    大量万用灵能材料被灵能小子吸走，网道访问器的抖动幅度加剧，隐隐有一种即将奔溃的感觉。
    一道黑色的光束从船头的聚焦器射出，黄铜色泽的网道外壁出现在舰船前方。
    大黑牙往前一挥手，力场剑指向网道外壁：
    “出发！全速前进！哇咔咔！这下俺也能溜得像黑豆芽那么快啦！”
    海盗舰队提速再提速，三艘舰船朝外壁猛冲过去，一个巨型的入口出现在外壁上，内部一片漆黑。
    在三艘船即将钻入网道节点之前，李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网道访问器是怎么判断哪些船拥有进出资格，哪些没有资格的？
    是按照船上有没有安装访问器来判断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只有一艘海盗船能进去，另外两艘进不去。
    李诺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大黑牙突然怪叫起来。
    “不对！停下！都停下！俺的另外两艘船上没有访问器！快停下！快停下！丸辣————————”
    “轰！”
    舰船一头扎进漆黑的网道。
    网道入口瞬间闭合，网道外壁消失无踪。
    另外两艘舰船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下，船上的小子和屁精们大眼瞪小眼。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本章完)

 第174章 黄金马桶下面那个窟窿眼儿

    第174章 黄金马桶下面那个窟窿眼儿
    李诺曾设想过无数种进入网道的体验。
    当他真的进入这里，脑海中只盘旋着两个词：
    黑暗，寂静。
    尤其是寂静。
    这里的寂静不仅仅是安静、没有声音，还是一种磁场层面的静谧。
    宇宙背景辐射消失了。
    亚空间能量对实体宇宙造成的扰动无影无踪。
    生灵的情绪起伏程度不再受到亚空间影响，即便是天性欢脱的兽人也在这一刻变得平和起来。
    李诺亲眼看到调皮捣蛋的屁精渐渐放松脸部的肌肉，线条从紧绷转为柔和，眼神从锐利变得平淡，就像是被剥离了一部分情绪机制一样。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成为过去。
    当兽人们看到舷窗外的水晶城市，现场的氛围立马被点燃，从安静一下子切换到狂欢。
    “哇~~~~~~~~这么多亮晶晶！”
    “waaaagh！俺没看错吧，整座城市都是用金闪闪和亮晶晶打造的！这简直太酷啦！”
    “俺想要那座塔尖尖！”
    好吧，李诺收回先前的看法。
    宇宙背景辐射和亚空间的消失，并未让兽人变成一种安静的生物，他们先前只是在适应环境而已。
    扭头看向舷窗外，一座雄伟壮丽的城市进入视线，美得令人窒息。
    无数水晶般的尖塔和拱桥交错连接，构成复杂又井然有序的立体几何图形，每一个建筑物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巨大钻石、宝石、黄金饰品。
    大黑牙的海盗船跟这座水晶城市比起来，只有米粒般大小，而城市和网道空间相比，也不过是足球场上的小小乒乓球，同样渺小，同样轻微。
    柔和的光亮从建筑物内散射出来，照亮方圆几千公里的空间，城市下方一片昏黑，犹如可怖的深渊，城市正上方有一个正圆形的洞口。
    这洞口与城市通过一条狭长的金属长廊相连。
    长廊的金属材质与城市的水晶建筑物格格不入，可能是其他访客在这里建造的。
    这是什么地方？
    古圣建造的网道中枢城市吗？
    李诺暗暗想着，忽听羊水罐里传来噗呲一声。
    小子们正对着远处的水晶城市大呼小叫，除了李诺以外，没人注意到羊水罐里的异状。
    有1只灵能小子头颅炸裂，脑袋的碎片正在人工合成的羊水里翻滚，密密麻麻的气泡在水体顶部堆积。
    李诺微微一怔，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
    目光扫向另外9个羊水罐里的灵能小子，不详的预感变得更为强烈。
    灵能小子原本活蹦乱跳，在罐头里尽情享受吸收万用灵能材料的爽感，此时却变得沉默寡言，神情呆滞，两眼发直，好似大脑宕机一般。
    李诺朝高台上的大黑牙挥挥手臂：
    “老大，有个灵能小子嘠了！”
    舰桥里闹哄哄，喧闹声不绝于耳。
    李诺叫了好几声，大黑牙这才低头看向下方的技师小子：
    “啥？你说啥？”
    “俺说！灵能小子嘠了！”
    “噗呲。”
    又一声爆裂脆响，现场出现了第二只爆头而亡的灵能小子。
    这下无需李诺提醒，大黑牙也注意到了点点图上的异动。
    “哇靠！有烂玩意！很强大很牛逼的烂玩意！”
    大黑牙作为兽人海盗头目见多识广，一下子就弄清楚状况，急忙扯着嗓子大喊：
    “升起绿坝，打开烂玩意护盾，快点！都别嚷嚷了！那个谁和那个谁，快升起绿坝，打开烂玩意护盾！”
    大黑牙着急地上蹿下跳，竟是从高台上跳下来，给操控绿坝和烂玩意的小子一人一脚。
    “嗡嗡！”
    沉闷的响声从舰船深处传来，绿坝的光芒率先亮起，随后是充盈全船的烂玩意护盾。
    一前一后两种绿色光芒照耀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被烂玩意护盾从舰船内推到船外，不甘的怒吼和尖锐的爆鸣响彻舰桥。
    不知不觉中，居然有许许多多黑影摸进了兽人海盗的舰船！
    烂玩意护盾是用来隔绝混沌恶魔的。
    所以！
    这些被护盾推出去的黑影全都是混沌恶魔！
    李诺狠狠地吸了口凉气，瞄准一只黑影丢出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德拉科尼恩（drach'nyen）的谋杀魔。】
    【类型：无分混沌邪神的小恶魔。】
    【说明：】
    【德拉科尼恩是一只不归属于纳垢、恐虐、奸奇、色孽的无分混沌邪神，诞生自人类文明的第一次谋杀。】
    【你遇到的黑影只是德拉科尼恩麾下小恶魔。】
    【这些小恶魔继承了主人在谋杀方面的天赋，能够在无声无息间杀死对手。】
    德拉科尼恩…李诺在脑海中搜刮与此有关的记忆，发现自己对这只无分混沌邪神没什么印象。
    不过从鉴定结果的描述来看，这只恶魔和它的子嗣都不容小视，否则必定在阴沟里翻船。
    再看点点图上的羊水罐，剩余的八个灵能小子恢复意识，正叽叽哇哇地唾骂烂玩意。
    “该死的烂玩意，它们差点儿弄坏俺的脑子！”
    “俺要把它们的脑袋塞进它们的屁股里！”
    “都给俺闭嘴！”大黑牙跳回高台上大喊道：
    “把找东东器的功率开到最大，俺要知道那座亮闪闪的城市有什么宝贝！还有，灵能小子快干活，找到原路返回的网道节点，俺的两艘船还在外面等着呢！快点！”
    找东东器发出滴滴答滴的声响，八个灵能小子闭上眼，羊水罐里气泡翻涌。
    过了半分钟，找东东器发出高亢的警报声：
    “哔啵，哥几个都听好了。那座城市扎手得很，里面全是尖耳朵打造的硬茬。俺看到了许多闪闪机器人和虾米。俺们要是就这么开船过去，肯定会被炸成碎片。”
    “嘶，闪闪机器人，这就有些难办了。”大黑牙嘀咕一句，朝灵能小子一瞪眼：
    “找到原路返回的路了吗？”
    “呃，老大，俺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灵能小子朝船尾方向努了努嘴：
    “原路返回的网道节点就在俺们船后面，可俺们打不开。”
    “打不开？为啥？”
    “因为那个节点被烂玩意盖住了。”灵能小子操控点点图，投射出船尾方向的全息画面。
    画面中，网道的黄铜色墙面就在舰船后方不远处，可那里出现了一层浓郁的黑幕。
    仔细看，这黑幕分明是由无数黑影恶魔组成的。
    它们盖住了网道节点的进出口，导致访问器发出的开门信号无法传递到节点上。
    “给俺开炮，把这群烂玩意轰开。”
    大黑牙催促舵手小子调整船身，炮击班组迅速装填宏炮。
    “砰！”
    船身巨震，直径三百米的金属炮弹飞射出去。
    覆盖墙面的黑影瞬间挪开，腾出一大片空地。
    在兽人的注视下，金属炮弹哐当一声撞在网道的墙壁上。
    “轰隆！”
    “咔咔咔咔————”
    爆炸巨响过后，令人心头发寒的开裂声紧随而来，蛛网般的龟裂纹路在墙上蔓延。
    灵能小子怪叫起来：
    “丸辣！老大！丸辣！俺们把节点炸毁了！”
    “什么？！”大黑牙气得暴跳如雷，一蹦三米高。
    哦豁，这下完犊子了…李诺一阵无语，嘴角微抽，做好了损失古加的准备。
    他这次算是长见识了。
    网道旅行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除了极少数得到保养的节点以外，大部分外表看上去安全的网道节点其实都是大坑，甚至可能是恶魔布置的陷阱。
    自己将来带领绿皮帕鲁进来之前，一定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像大黑牙这样毛毛躁躁地冲进来，绝对有去无回。
    现在好了吧，出不去了，只能对着那座水晶城市干瞪眼。
    先不说那座城市上有所谓的“闪闪机器人”，光是食物问题就能把这艘船上的兽人耗死。
    对了，食物…李诺眼底亮起微弱的光芒，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在网道里航行，最怕的不是迷路，也不是遇到恶魔和黑豆芽，而是缺少补给。
    古圣时期的网道情况如何，李诺不清楚，反正在这年头，网道里可没有实体宇宙那样的农业星球。
    从食物的原材料、农田、生产流水线，到食物变成排泄物后的净化厂，全都是需要在进入网道前解决的基础问题。
    从这个角度出发，李诺发现自己在探索网道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
    他可以通过waaagh模拟，在网道内外搬运物资！
    比如说，在巢都里，以人类身份囤积可食用菌菇，存放在真菌仓库里，然后进行waaagh模拟，把食物运到探索网道的舰船上！
    同理，堆积在舰船上的废弃物，也可以通过真菌降解后带出去。
    由此便解决了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李诺激动地搓搓手，点开系统界面，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能正常结束模拟。
    系统弹出的消息令他颇为满意。
    【你即将进行模拟结算。】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你的模拟角色古加位于网道中，你的本体位于实体宇宙。】
    【本次进行结算时，系统需要额外征收1万模拟积分与100颗神奇孢子。】
    【是否立即结束模拟，并进行结算？】
    【系统提示：模拟角色位于网道时，附身的价格会有所上涨，具体请参见下次开启模拟前的收费清单。】
    额外征收的1万积分和100颗神奇孢子只是毛毛雨。
    和跨越网道内外搬运物资的便利性相比，这点额外支出实在不算什么。
    李诺脑海中浮现一个广阔的计划。
    他或许能在网道里，建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据点，把在实体宇宙中获得的稀罕物搬进网道的据点。
    以后需要用到这些藏品的时候，再通过waaagh模拟来带到实体宇宙。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舰船、太空堡垒、菌斯塔特军团等事物，也都可以搬到网道里来。
    这样不就能避开荷鲁斯叛乱了吗！
    李诺握拳锤击手掌，心头一片火热，找到了未来十几年的奋斗目标。
    “滴滴答！”
    舰桥里的吵闹盒子响起提示音，吵闹小子喊道：
    “老大，有个虾米的通讯信号想接进来。”
    “虾米？接进来看看。”
    “好嘞。”
    大黑牙走南闯北，至今没被抓住，靠的就是跨越种族的沟通和交流。
    作为海盗之主，他早已掌握低哥特语，和虾米面对面沟通不在话下。
    “滋滋滋。”
    静电声划过舰桥，全息装置上投射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男人，头盔顶部是红艳的羽冠，犹如马的鬃毛。
    是禁军！
    帝皇的金玉米！
    大黑牙吓了一跳，身上的气息弱了好几分，身体有些哆嗦。
    通讯画面上的禁军用冷淡地语气和低哥特语说道：
    “从你的造型和船身记号来看，你是在朦胧星域里流窜的兽人海盗头目大黑牙，对吧？我给你一个忠告，向你船首位置4点钟方向行驶，航路尽头有一个还没被恶魔占据的网道节点。从那里离开这里。”
    这个禁军好像还挺好说话的诶。
    李诺的目光从通讯画面移动到舰桥外的水晶城市上，又顺着城市高塔上的金属走廊向上方滑行，最终停留在高处的洞口上。
    禁军的背后是水晶城市的街景，晶莹的白色晶体铺就路面，道路两侧是灵族打造的灵骨构造体，好像叫幽冥骑士，这应该就是兽人黑话里的闪闪机器人。
    禁军的背景与水晶城市的远景吻合，这说明禁军目前就站在那座城市里，而城市最高的高塔又通过一条金属走廊和上方的洞口相连…
    李诺的瞳孔微微收缩，双眼缓缓睁大。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哪了！
    据说帝皇的黄金马桶下面有个损坏的网道入口，网道入口需要经过修缮和改造才能让舰船通过。
    在此之前，只有人类大小的事物能够通过。
    从这个入口进入网道后，会遇到一座灵族在一万多年以前打造的网道枢纽城市。
    机械教和泰拉上的顶尖科研人员在此驻扎和修建网道，禁军担任守卫。
    这座枢纽城市的名字，李诺记不清了。
    反正在《人类之主》这本官方小说里，马格努斯打电话炸毁了帝皇带人重建的那部分网道入口，致使恶魔涌入网道，这座枢纽城市也因此易主，从人类的地盘变成了恶魔的乐园。
    所以…
    自己现在在黄金马桶底下？！
    那空中的洞口岂不就是帝皇未来的腚眼？
    李诺为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窒息。
    另一边，大黑牙面对预料之外的金玉米，足足愣了好几秒这才给出回应：
    “呃…那个，大玉米，你不会想使坏吧？”
    大玉米这个称呼触怒了禁军。
    画面中的金甲猛男提起长戟，哐的一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爆响，嗓音变得更为冰冷低沉：
    “听好了，大黑牙，你要是敢靠近这座城市，我们的重炮会立刻将你击毁。我们现在没动手，是因为你处在恶魔堆里，你们的尸骸会强化那群杂碎。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按我说的做，船首4点钟方向，航路尽头有安全的网道节点，从那里离开。”
    点点图上有许多黑影在徘徊，那是一只只环绕舰船盘旋的小恶魔。
    诚如禁军所言，在这里死去，尸体和灵魂只会化作恶魔的养料，滋生出更多的恶魔。
    两害相权取其轻。
    是被恶魔吞噬，还是被禁军击毁，亦或者是乖乖离开，全看大黑牙的选择了。
    大黑牙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快速权衡，最终选择相信禁军的话。
    “好嘞，俺懂咧，俺这就走。”
    “记住，别靠近这座城市。”
    禁军丢下一句话，结束通讯。
    全息通讯画面消失。
    舵手小子问道：
    “老大，俺们要听虾米的吗？”
    “先看看4点钟方向有啥再说。”大黑牙给灵能小子投去眼神。
    八个灵能小子开始探路，很快传来回应。
    “老大，4点钟方向走到头，有一个安全的网道节点，俺们能打开它，从那里出去。”
    “昂，那俺们走吧，俺的两艘船还在外面。”大黑牙催促舵手小子快快起航。
    舰船加速行驶，进入枢纽城市的光照范围最边缘的地带，船外的黑影被光芒驱散。
    找东东器响起警报声，提醒大黑牙舰船已被多个俄歇矩阵的火力信号锁定，遭受炮击只在一念之间。
    大黑牙在高台上跺了几步，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
    “算了，下次再来这座亮闪闪的城市寻宝吧。俺们先出去再说。小子们，贴着炮击范围的边缘全速前进。”
    “好滴，老大。”
    舵手小子拉动拉杆。
    舰船明显提速，在距离枢纽城市一千多公里开外的地方划出弧线，驶向预定的目标地点。
    枢纽城市具备人造的大气层和重力环境。
    在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上，大气与重力对舰船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兽人海盗船的巡航速度流畅地提升到每小时两千多公里。
    片刻之后，禁军所指的网道节点近在眼前。
    技霸指挥技师小子们启动网道访问器，漆黑的网道出入口浮现在墙面上，兽人小子们在欢呼中冲进去。
    在这之后，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耀眼的火光刺进眼帘。
    李诺怎么也想不到，网道出口居然紧贴着一颗恒星的表面！
    “快！！转！！舵！！”
    大黑牙声嘶力竭地大吼。
    舵手小子猛转船舵，打满方向，可舰船依旧被恒星庞大的引力捕获，于几息之后成为了熊熊燃烧的宇宙尘埃。
    …
    枢纽城市内。
    机械神甫用机械手指敲击键盘，通过音阵装置播报一串信息：
    “恩底弥翁大人，那群绿皮出去了。从舰船的巡航速度和航行角度来看，它们在恒星表面坠毁的几率是100%，全员阵亡的几率也是100%。”
    “嗯，帝皇在上，我们又一次守护了这里的秘密，保持警惕。”
    “如您所愿，大人。”
    拉·恩底弥翁（ra endymion）提起长戟，开始新一轮的巡逻。
    (本章完)

 第175章 俺们挖到排骨了

    第175章 俺们挖到排骨了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大黑牙给你点了1个赞，得分+1000。】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1000点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约680万。】
    【注意！】
    【模拟角色“技师小子-古加”阵亡。】
    【存档2已失效。】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网道坏了可以再建，但金玉米真是建的不能再建了。
    哪有好人会把绿皮往太阳上坑的。
    李诺在王庭区的住处醒来，躺在床上哭笑不得，心中对帝皇禁军的手段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禁军作为帝皇最忠诚的手下，绝不会对异形和恶魔展露善意，如果有，那一定是阴谋。
    可怜大黑牙“一世英名”，最终栽在了不知名的太阳上，连带着技师小子-古加也为其陪葬。
    李诺心头一阵黯然，随即撇掉了这短暂的负面情绪。
    古加的死，给他带来了几份启示。
    第一，别相信禁军的话，除非自己是帝皇。
    第二，别相信网道节点的鉴定结果。
    节点的面板信息上出现“健康”的字样，不代表与节点相连的空间是安全的。
    从实体宇宙进入网道时，网道内部可能存在恶魔、人类、尖耳朵、黑豆芽等。
    从网道进入实体宇宙的时候，要小心宇宙空间在过去这么多年内产生的变化。
    原先的网道节点可能与一片空旷的宇宙空间相连，但网道的建立是几千万年前的事情，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空旷的宇宙空间可能会出现恒星、中子星、黑洞之类的危险天体。
    对于这种健康但目的地状况未知的网道节点，最好先派遣兽人小队进入侦察，然后再深入其中。
    自己的waaagh模拟在这方面大有可为。
    附身在探路的兽人身上，实时掌控第一手资料，以此来判断网道节点的好与坏。
    这种侦察效率绝对是t0级别的。
    李诺定了定心神，点开系统界面，准备开启新的模拟。
    技师小子古加阵亡，腾出了一个空的存档位子。
    李诺准备用帕鲁星球上的技霸来代替。
    选择第2个模拟奖励，点击兑换。
    【奖励2：搜索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
    【请精确描述你想要模拟的兽人。】
    “钢铁勇士部落的技霸。”
    【正在为你搜索与描述有关的兽人。】
    【…】
    【搜索完毕。】
    【发现1名符合搜索条件的模拟对象。】
    【开始计算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为技霸，模拟起步价为30个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位于地幔顶部的软流层，环境危险指数为300%，模拟价格提升300%。】
    【模拟对象经过机械化改造，改造程度为90%，模拟价格提升900%。】
    【模拟对象处于战斗状态，模拟价格提升100%。】
    【最终模拟价格为30*（1+300%+900%+100%）=420颗神奇孢子。】
    【神奇孢子数量：53647颗。】
    钢勇部落第一任技霸叫“纳兹克”，死在了研发等离子反应炉的过程中，成为了等离子火的灰烬。
    目前的技霸是第二任。
    李诺没记错的话，这名技霸叫做“古拉丁”，他对钢铁的痴迷程度仅次于艾隆。
    当初等离子反应炉爆炸的时候，古拉丁依靠一身的钢铁造物活了下来，成为了新的技霸。
    自打开始建造巨石以来，技霸就带着一大帮小子们在地幔顶部的软流层大兴基建。
    那里的环境温度能达到1000多摄氏度，压力为正常大气压的1.5倍以上。
    兽人常用的金属盔甲，在高温高压环境中极为脆弱，先是被环境温度烧得通红，然后被庞大的压力压扁。
    红彤彤的金属片贴在皮肤上，哪怕是兽人也会吃不消。
    经过多番研究和实验，李诺发现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在隔热和抗压方面极为强悍。
    于是，李诺便自掏腰包，支援钢勇部落1吨的单晶体，联手技霸古拉丁一起制作了单晶体涂料。
    把这亮闪闪的涂料涂在外部装甲上，就能把高温和高压隔绝在外。
    只要涂料不破损，技师小子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李诺对模拟价格计算中的环境因素早有预料，可“战斗”是什么情况？
    兽人闹内讧了？
    帕鲁星球遭受攻击了？
    应该不会吧，不然自己这里会收到存档简报的。
    李诺略一寻思，点击界面，确认进行模拟。
    系统自动消耗真菌仓库里的420颗神奇孢子，李诺的意识飞出体外，在星海中穿梭。
    他来到帕鲁星球上空，迅速扫了眼地表上的状况，一片祥和，没有敌人入侵的迹象，这说明技霸古拉丁遇到的危险来自地下。
    难道是软流层那里刷怪了？
    那种温度和压力下，还有怪物能生存？
    这也太奇葩了。
    意识坠入地面，顺着正在建设中的竖井笔直下落。
    这一路上，李诺看到了许许多多在竖井周围的洞窟中穿梭的兽人小子。
    巨石级兽人太空堡垒拥有完整生态环境，这种生态环境建立在巨石的地表之下而非地上。
    根据巨石建造图纸的规划：
    地下20公里到30公里为深层矿区和资源储备区。
    这里拥有大量低温岩层，温度常年处于零度以下，适合用来储存容易变质的食物、作物、种子、胚胎、标本，以及数据。
    兽人小子开采完稀有金属后，会将矿床改造成储备资源的仓库，实现矿区和储备区依次建设的局面。
    地下5公里到20公里为工业区和能源区。
    技师小子会打造超临界流体驱动涡轮，来从软流层提取热量，并用碳化硅管道转变为电能和余热。
    碳化硅这种材料可以直接把热量转化为电能，发电效率与传统的煤电相当。
    由此带来的庞大电能将用于兽人工业的生产建设。
    从碳化硅上不难看出，人类帝国的发电技术和兽人的存在明显差别。
    人类帝国普遍采用等离子反应炉作为帝国世界的电能来源，这是一种集中式供能方案。
    兽人与此大不相同，他们采用的分布式供能方案，也就是把产出电能的碳化硅管道均匀地分布在巨石的每个角落里。
    两种发电技术各有优劣。
    人类帝国的发电技术见效快，工程建设周期短，只要有等离子反应炉和电网就能供电。
    兽人的发电技术建立在极其漫长的基础建设上，通常以十年作为起步。
    不过在第一片碳化硅电网铺设完毕前，帕鲁星球的电能来源依旧是等离子反应炉。
    靠近地表的300米土壤为隔绝扫描信号的天然屏障，不做开发和利用。
    300米以下，5公里以上区域为立体化战备区。
    战备区里的所有军事设施，都能升到地表进行使用。
    这些军事设施包括：
    移动式电磁炮阵列，用于拦截高超音速武器和大气飞行器的攻击；纳米沙暴发生器，用于制造遮天蔽日的狂沙，砂砾由碳化钨颗粒构成，既能瘫痪各类扫描设备的光学模块，又可以通过狂沙描绘隐形事物的轮廓，再通过找东东器进行捕捉；
    分布式导弹发射井与激光阵列，用于摧毁平流层以下的小型飞行器，例如低空无人机群。
    在地下5公里的地方，有一层厚度为100米的岩浆护城河，用人造岩浆制作而成。
    这种覆盖整颗星球的岩浆护城河能提供动能缓冲，防止立体化战备区因轨道轰炸而坍塌，同时也能将地下5公里以下的区域与地面完全隔开。
    除了以上这些设施以外，还有横向沟通不同竖井的轨道列车，以及由竖井加速和发射的地对空炮弹。
    炮弹分为集群式和重炮式两种，前者可在近地面轨道和太空中分散成无数弹头，制造覆盖范围极广的防空网，后者注重一对一的杀伤力，仅凭自身质量即可碾压战列舰以下舰船的虚空盾。
    等巨石建造完毕，哪怕人类帝国用旋风鱼雷来洗地，李诺也不带怕的。
    当然啦，这么牛逼的太空堡垒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拥有雏形。
    李诺算了下，10年内能够把建造进度拉到30%的样子。
    彼时的帕鲁星球，将具备应对旋风鱼雷持续轰击的能力。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30年后，建造进度达到90%，巨石会拥有引力波武器，到时候来多少敌人死多少，不存在天敌的说法。
    在那种局面下，有能力从正面摧毁巨石的，有且只有从本地太阳系外发动的超视距打击。
    这种恐怖的远程打击能力，在战锤40k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太空死灵具备。
    …等等！
    太空死灵？！
    俺擦！
    俺们该不会在地下挖到太空死灵的陵墓了吧？
    李诺心中咯噔一下，意识扎进技霸古拉丁体内。
    猛一睁开眼，几十只金属甲虫在黢黑的地面上爬行，四周的技师小子开枪射击，将这些甲虫就地击杀。
    向甲虫的来源看去，幽幽绿光进入视线，李诺瞳孔猛缩。
    那是一堵黑色的活体金属墙面，带有明显的液态质感，表面布满镂空的几何纹路，棱角锋利如刀割，荧光绿芒在纹路中流淌，古老而又先进。
    墙面上的对开门向两侧平移二十公分，露出一道竖缝，金属甲虫成群结队地从中爬出。
    门内的空间广阔而又复杂，隐约可见屹立在道路两侧的罐体和人形黑影，点点绿芒在深处闪烁。
    真是卧了个大槽。
    帕鲁星球的地下深处居然藏着太空死灵的陵墓！
    这下歇逼了，这颗星球不能要了。
    李诺感觉有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头顶。
    他强心定住心神，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情况。
    技霸-古拉丁的机械化程度很高，达到了90%，这意味着除了他的脑袋、心脏与脊柱以外，其余部位全都是机械构造。
    机械臂、机械腿、仿生内骨骼、机械脏器、人造神经束和血管、液压活塞构成的人造肌肉群…
    所有这些事物的表面都覆盖了一层亚空间能量单晶体涂层，用以应对高温高压。
    古拉丁还给自己整了个全息视觉系统。
    从全息视野的环境数据来看，某种科技侧的力场处于生效状态，将软流层附近的高温和高压隔绝在外，创造出了与地表相近的环境参数。
    这种力场的来源不用多说，正是前面百米开外的太空死灵陵墓。
    不过，这真的是太空死灵的墓穴世界入口吗？
    怎么感觉门面有点小啊。
    李诺微眯双眼，瞄准活体金属墙面丢出鉴定术。
    【鉴定成功。】
    【名称：阿图恩王朝（atun dynasty）的分解熔炉废墟。】
    【说明：】
    【数百万年前，阿图恩王朝曾打算在你的帕鲁星球上开辟墓穴世界，但不知什么原因，该王朝的法老阿图恩（atun）最终放弃了这个计划，并在星球上遗留了一座分解熔炉。】
    【由于缺乏必要的保养，这座分解熔炉已丧失绝大部分功能。】
    哎呀，自己吓自己。
    原来不是墓穴世界，只是墓穴世界里负责生产活体金属的分解熔炉而已。
    李诺长舒一口气，想起了自己曾经了解的战锤知识。
    墓穴世界的建造始于分解熔炉，这种资源型设施由活体金属甲虫和太空死灵技师运作。
    甲虫吞噬行星的物质，将其转化成活体金属。
    太空死灵技师根据建造图纸，批量化指挥甲虫吞噬地下空间里的物质，转而以混杂了黑石的活体金属代替。
    这种建造方式极为高效，大概只需10年左右的时间，就能把墓穴世界的资源网络搭建起来，然后就是建造超维反应堆来获取无穷无尽的能量。
    眼下这座分解熔炉已被废弃，里面估计只有甲虫和太空死灵技师，顶多残存少血太空死灵武士，应该没有剥皮者之类的棘手玩意。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座废弃的分解熔炉里，会不会存在太空死灵的再生舱室。
    所谓的再生舱室就是太空死灵复生的地方。
    太空死灵阵亡后，其意识会通过量子信号传回再生舱室，由再生舱室为其重塑身体，这一过程被称为复生协议。
    复生协议的耗时有长有短，与墓穴世界的规模和完整度有关。
    墓穴世界规模越大、完整度越高、活体金属产量越充沛，复生协议耗时越短。
    李诺眯着眼估算了一下分解熔炉废墟的规模，觉得这里面存在再生舱室的可能性比较大。
    若是里面没有再生舱室，那这么多年下来，活体甲虫应该全都消耗干净才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源源不断地涌出零星甲虫。
    要是能把活体金属的配方搞到手就好了。
    对了，还有黑石，太空死灵的建筑物和核心设施里，一般都有黑石。
    这种材料具有两极性，使用起来必须格外小心。
    正向极性的黑石可以切断实体宇宙和亚空间的联系。
    逆向极性能增强二者的联系，甚至打开一道半永久性的亚空间裂隙。
    李诺未来打算把怀言者军团的三巨头干掉。
    这三巨头分别是军团原体-洛迦，军团首席牧师-艾瑞巴斯，军团一连连长-科尔·法伦。
    此三者投靠了混沌邪神，同时向四名混沌大敌和所有混沌恶魔宣誓效忠。
    投混的好处是，死了之后，只要灵魂没有被消灭，就有机会被亚空间恶魔复活。
    为了彻底消灭这三个掀起荷鲁斯叛乱的杂碎，李诺必须给自己整一个黑石武器。
    用黑石的正向极性，切断怀言者三巨头与亚空间的联系，把他们的灵魂固定在体内，进而彻底消灭，如此即可大幅度推迟荷鲁斯叛乱爆发的时间点。
    当然，这么做有两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第一，验证怀言者的三巨头是否真的投了混。
    阿尔法军团在当下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这说明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李诺印象中的正史存在偏差。
    有可能最终的叛乱方头目不是荷鲁斯，而是基里曼，引诱基里曼投混的也不是怀言者，而是其它的星际战士军团原体。
    为了避免错杀“良民”，李诺会在对怀言者动手之前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第二个要注意的地方是黑石的极性。
    混沌一方知道如何逆转黑石的极性。
    自己有可能在用黑石武器消灭目标的时候，被混沌动手脚，导致黑石的极性发生翻转，最终酿出大祸。
    从以上两个注意事项不难发现，改变大叛乱的难度不可谓不大，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
    为了做好失败的准备，在网道内构建据点一事，要放在干扰大叛乱的行动之前。
    “我记得怀言者军团也想买我的淀粉配方。等到了今年5月份，我可以在交易现场和怀言者的代表接触一下，看看他们的情况是否与正史吻合。”
    李诺暗暗思索一番，撇去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分解熔炉废墟上。
    他拿起腰间的吵闹盒子，给野兽发出通讯请求：
    “哦诶，野兽。”
    “咦？老大？你咋跑到古拉丁身上去了。”
    “这个以后再说。俺之前要你挑的特战小子都挑好了吗？”
    “挑好了！俺给你挑了300个最酷炫的特战小子！他们都是经过好几场大战的棒小伙，绝对能让你满意。”
    “嗯好，做的不错。”李诺给野兽点了个赞，继而吩咐道：
    “俺这里出现了排骨的废墟，里面可能有冒绿火的坏家伙。你带他们到俺这里来一趟，记得带上家伙事和砍砍，穿好防火的硬邦邦。”
    “好嘞老大，俺马上就带人过来！”
    (本章完)

 第176章 呔！排骨小儿！

    第176章 呔！排骨小儿！
    保险起见，李诺登上自己的“大号”萨克，亲自率领兽人们探索太空死灵的废墟。
    【你消耗10点积分，为技霸-古拉丁建立角色存档。】
    【存档建立完毕，古拉丁已被保存在第2个存档栏位中。】
    【你消耗1颗神奇孢子读取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
    【存档读取完毕。】
    视野从地下一百多公里的软流层切换到地面。
    萨克最近的工作重心放在栽培幽灵蘑菇和制作神奇孢子上。
    神奇孢子的产量从每日1000颗提升到了每日1300颗，肉用史古格的每日消耗量为3.25万头。
    李诺准备把神奇孢子的每日产量拉到1500颗之后进行大规模爆兵，将帕鲁星球上的兽人人口提升到百万级别。
    为什么不一口气把人口爆到一亿呢，不是人多力量大吗？
    嗨，别提了。
    穿越前，李诺看战锤的短视频里提到一颗星球上有几百万兽人，觉得这数量实在太少，再怎么也得达到以亿计算才对。
    真正开始管理兽人后，李诺这才明白，百万兽人已经十分恐怖了。
    我们计算一下就能知道这是为什么。
    每10名兽人小子每天要吃1头肉用史古格。
    100万兽人小子每天吃10万肉用史古格。
    成熟期肉用史古格的体重大约为1吨，全身都是肥膘，肉、内脏、脂肪和皮膜加起来900千克，骨架100千克。
    稍作计算后不难发现，百万人口的兽人部落简直是无情的造粪机器。
    100万兽人小子每日生产的答辩大概有1万吨的样子。
    这是什么概念？
    标准的农业施肥方式是铺设厚度5厘米的肥料。
    把这1万吨答辩均匀地铺在农田上施肥，足以覆盖20万平方米，即20公顷。
    每天施肥20公顷，不难想象钢勇部落地盘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当真是臭气熏天。
    李诺寻思，在把兽人的人口提升到百万级别之前，自己得教会兽人用马桶，这样方便集中答辩，免得屁精在收集的过程中嬉笑玩闹，用粪球捣乱。
    他可不想见到粪球满天飞的局面。
    等把基础设施建好了，才能开始爆兵。
    “扎尔格，跟俺走，俺们去地下一趟。”
    李诺收好桌上的神奇孢子，推门而出，叫上门口的扎尔格，让对方驾驶运载机送自己去技霸所在的竖井。
    扎尔格瓮声回应一下，拎起巫祭放在自己肩上。
    不一会儿功夫，二人抵达竖井。
    这口井的深度超过30公里，从地面直达软流层上方的工程平台。
    它的蒸汽设施还没建好，所以竖井内暂时没有白茫茫的蒸汽。
    坐升降台下去太慢，绿皮大爷们选择自由落体。
    穿好防火盔甲后往井中一跃，将身体交给地心引力，呼呼的风声伴随着两侧的建设噪音灌入耳中。
    在靠近终点的时候，奇妙的缓落力场笼罩全身，快速减缓下坠速度，李诺和一众兽人得以避免摔成肉饼的悲惨局面。
    李诺抵达的时候，野兽和300名特战小子正在现场集结。
    “老大！你来啦！这就是俺给你挑出来的棒小伙，他们的老大是克罗恩·血手。”
    野兽领着一个矮小的特战小子来到李诺面前。
    这名特战小子身高最多一米六，体格健硕，肌肉线条分明，身材匀称，他和野兽一样昂首挺胸，并未像普通兽人那般弯腰驼背。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血红色的机械手套，这是血手氏族的标志。
    血手氏族是钢勇部落在几个月前接纳的一只弱小的兽人氏族，以特战小子为主。
    野兽为李诺挑选出来的300名特战小子里，有一半以上来自血手氏族。
    另外一半特战小子，来自钢勇部落的尖牙氏族、爆弹氏族、钢勇氏族和太空野狼。
    这些特战小子的手上也带着血红色的机械手套，这让李诺感觉有些不解。
    “他们为什么戴上了血手氏族的机械手套？”
    “老大，你还不知道吧，血手氏族发明的盗圣手套老牛逼了，几乎每个特战小子都会给自己整一个这样的手套。”
    “哦，是吗？给俺演示一下。”李诺拍了拍腰间的兽皮口袋，和面前的克罗恩·血手说道：
    “你用你的盗圣手套，从俺的口袋里偷走一些东西试试。”
    “好嘞，巫祭大大，瞧好吧。”克罗恩龇着大牙嘿嘿一笑，微弯的双眼迸射狡黠的光芒。
    他弯下腰，放低身体重心，踩着轻盈的猫步环绕李诺转圈，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
    再次回到李诺面前时，克罗恩张开右手，机械手套的掌心多出一颗浅绿色的小珠子，正是炼金药剂的浓缩药丸。
    李诺挑了挑眉，感觉有些意外。
    他刚才一直盯着克罗恩的一举一动，竟然完全没能发现对方偷盗的过程。
    “有点意思，难怪你敢给这副手套其名为盗圣手套。”
    李诺瞄准血红的机械手套丢出鉴定术，心头恍然大悟，暗呼牛逼。
    【鉴定成功。】
    【名称：血手氏族的盗圣手套】
    【说明：由血手氏族老大克罗恩·血手精心研制的特战手套，拥有两项别具一格的功能。】
    【第一项功能是隔空取物。一种微型的牵引力场发生器被布置在指尖上。发生器启动后，可以投射直径不超过10公分的管状牵引力场，用以牵引质量不超过10千克的物品。】
    【第二项功能是动态伪装。经过克罗恩调校的毛哥静悄悄力场，可以完美掩盖一切踪迹，避免偷窃过程被失主发现。】
    “你把毛哥静悄悄力场关掉，再偷一次给俺看看。”
    “昂。”
    克罗恩掰了下手指，瞄准巫祭的兽皮口袋发射牵引光束。
    这次李诺看清了。
    浅绿色的光柱从手套的指尖出发，精准地扎进自己腰间的口袋，从中牵引出一颗小小的绿色珠子。
    这一过程发生的极快，顶多持续了0.3秒。
    “不错，俺对你的发明很满意，这两颗珠子就赏给你吃吧。”
    “谢谢大大。”克罗恩咧嘴嘿笑，将两颗珠子放入口中。
    他的身体像是气球一样鼓胀起来，随后又缓缓“泄气”恢复原样。
    体型和身高没什么变化，肌肉线条变得更为分明，如同刀锋般锐利。
    “这种小珠子真是太酷了，俺感觉自己能一拳夯死一头肉用史古格。”
    克罗恩兴奋地握了握拳，手舞足蹈地蹦跶一下，看得四周的特战小子们好生羡慕。
    “巫祭大大，俺也想吃小珠子。”
    “俺也是。”
    “馋死俺了。”
    “好啦，好啦，完成这次的任务，你们都有份。现在都给俺听好了！”
    李诺用法杖敲击地面，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沉声道：
    “俺们即将要面对的是排骨遗留在俺们星球上的废墟，里面可能有冒绿火的坏家伙。俺要你们进去探路，弄清楚废墟里的布局和坏家伙的分布状况，尝试消灭所有敌人，拆除所有陷阱。谁敢偷懒，俺就踢爆他的屁股，俺会盯着你们的。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啦！”x300
    李诺举起巫祭法杖吟唱咒语，施放巫祭巫术，群体强化特战小子，给他们附加高亢的战意，锚定永不溃逃的士气。
    “克罗恩，带队出发！”
    “是，大大！”
    克罗恩大手一挥，给自己裹上带有光学隐身效果的紫色斗篷，率先冲进废墟的入口，299名特战小子集体进入光学隐身状态，紧随其后。
    “扎尔格，野兽，你们俩在这里等俺。”
    “好嘞。”x2
    李诺和自己的贴身保镖与跟班叮嘱一句，取出搞毛护目镜戴上。
    这副护目镜能帮助李诺看到隐身状态下的兽人小子，并对他们隔空下达命令。
    戴上之后，绿色的人体轮廓线出现在视野中，正是300名特战小子。
    李诺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跟着特战小子进入废墟。
    隐去身形的这一幕看得扎尔格一愣一愣的。
    “哇靠，巫祭大大身上不是没有隐身斗篷吗？他为什么能隐身？”
    野兽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副俺知道，但俺就是不说的模样。
    扎尔格摸着脑瓜子百思不得其解。
    李诺回过头，目光落在一脸懵逼的贴身保镖上停留。扎尔格抓瞎的模样，让李诺发现了潜在的危险因素。
    他过于注重隐形能力，忽视了反隐方面的研究，得找机会寻思一套适用于单兵的反隐装置或者是炼金药剂，免得被隐形的敌人偷了屁股。
    李诺暗暗在心中记下这一条规划，钻过废墟入口，进入建筑物内部。
    跨入废墟的这一刻，太空死灵所特有的科技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的设施和地形充满了金属质感，外观呈现出几何形状，线条冷硬而精确，幽幽的绿光来自于墙壁上的纹路，空气中弥漫着惧亡者特有的冰冷与死寂。
    进门后的走廊内，道路两侧竖立着某种能量罐体。
    这些装置发出低沉的嗡嗡声，隐约的静电噪音从罐体内部蔓延到地下更深处。
    李诺放缓脚步，开启菌能力-震动感应。
    300名特战小子的脚步声进入脑海，金属甲虫在管道内爬行的啪嗒声不绝于耳。
    某种沉重事物发出的沉闷脚步声从地下百米深处传来，静电声的去向与这种脚步声的来源吻合。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在这个脚步声周围，李诺听到了没有情感波动的电子合成音。
    “滋滋滋啦滋滋滋哔滋滋哔哔滋滋…”
    好像是太空死灵的语言。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颗“讲话灵”吃下去，同时在心中默念：
    “俺想学会太空死灵的语言。”
    【你食用了一颗“讲话灵”。】
    【你正在尝试学习太空死灵的卡坦语。】
    【这需要消耗100份万用灵能材料。】
    【当前万用灵能材料为1000/1000份。】
    【是否确认学习卡坦语？】
    “确认。”
    萨克的灵能场产生轻微的波动。
    一片片透明无形的万用灵能材料从中剥离，汇入萨克的身体。
    卡坦语的知识在脑海中激荡。
    几秒后，李诺回过神，再次监听下方百米开外的声音。
    这一次，他听懂了太空死灵的话语。
    “识别码：分解熔炉技师-88479。沉睡协议中断，检测到入侵信号源：兽人生物质。分解熔炉核心系统遭受破坏，效率下降至3.3%。请求阿图恩王朝支援协议。重复：入侵威胁等级——致命。请求阿图恩王朝支援协议。为了法老阿图恩，为了寂静之王的永恒统治。嗡——”
    嗯，果然还有太空死灵技师活着。
    这家伙此前处于沉睡状态，直到帕鲁星球上的绿皮挖出分解熔炉才被惊醒。
    绝不能让死灵技师联系上阿图恩王朝。
    李诺不想面对太空死灵的墓穴舰和各类超视距打击武器。
    他加快脚步，顺着金属风格的走廊深入废墟，找到了一条已被拆除各种陷阱的楼梯。
    特战小子的正面作战能力不是非常突出，但潜入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楼梯间内的分解射线陷阱，活体金属尖刺陷阱，重力场陷阱等机械装置，全都被特战小子找出来并瘫痪。
    李诺在被拆解的陷阱旁驻足，瞄准各种部件丢出鉴定术。
    他双眼微亮，弯下腰捡起一块黑色的石头。
    这块沉甸甸的、表面滑滑的石头就是黑石。
    它的密度和陶钢差不多，却能轻松承受宏炮的轰击。
    眼下这块黑石经过太空死灵的极性改造，处于正向极性状态，可以让接触者完全屏蔽亚空间。
    和站在寂静修女身边不同的是，同样是切断亚空间的联系，黑石带来的感官体验比寂静修女弱得多，李诺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
    这可能是黑石作用于亚空间，而寂静修女的特性作用于灵魂的原因。
    黑石针对亚空间产生效果，寂静修女针对灵魂，因而后者带来的不适比前者强烈。
    李诺沿着楼梯向下移动，将沿路的黑石全部收集起来。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捡，他在五分钟后进入废墟最底部。
    这里有一座钢铁大厅，三排三列再生舱陈列于此。
    再生舱嗡嗡作响，其内部的打印装置正在构建活体金属甲虫、蜘蛛和太空死灵武士。
    大约一百名太空死灵武士在大厅内徘徊。
    它们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状态不怎么好，外壳上多有破损，看上去年久失修，倒是手里的高斯武器依旧闪闪发光。
    值得注意的是身处大厅中央的死灵技师。
    这名死灵技师的外观与荒蝎差不多。
    它左手提着瘆人的相位刃，右手和背后的机械臂负责操控古老的死灵装置，反复发送求援信息。
    死灵技师周围的地面上铺满了甲虫和蜘蛛，对潜入废墟的兽人严防死守。
    300名特战小子摸进大厅后，在克罗恩的吩咐下四散开来，无声无息地搜索大厅内的机关陷阱，寻找敌人的漏洞。
    诚如野兽所言，这300名特战小子绝对是精锐，每个人都装备了毛哥静悄悄力场。
    在遍地都是甲虫和蜘蛛的情况，他们竟然能一边灵巧地腾挪，一边避开所有会暴露自己踪迹的活体金属构造体。
    就这么潜行刺探了大约五分钟后，有个特战小子发现了排骨的致命漏洞。
    那是一根从墙体内部突出来的金属管线，管线的一端与分解熔炉的能源罐体相连，另一头通过并联的方式连接在再生舱阵列上。
    切断这根管线，接上兽人科技制造的绿皮电源，调整能源罐体的参数，即可在终断再生协议的同时，引爆废墟的能源装置。
    再生协议终断，太空死灵就没了复生能力，最终会和虾米一样难逃一死。
    不过，特战小子为了行动方便，没有携带重型单兵武器，因而在火力上不如排骨一方。
    现在就开战，绝对会是一场惨胜，这不是李诺想看到的结局，他打算调一支队伍过来增援。
    李诺凝视克罗恩，消耗万用灵能材料，利用搞毛护目镜的指挥功能说道：
    “克罗恩，俺马上调一批小子过来支援你。等支援到了，你再动手。”
    灵能编码从萨克的灵能场传出，融入克罗恩的灵能场。
    克罗恩收到了李诺的指令，明显地愣了下，悄声嘀咕道：
    “搞毛二哥在上，巫祭大大居然能直接在俺的脑子里说话。”
    克罗恩比划出一串手势，给手下的小子们下达命令。
    他们佩戴了特制的护目镜，可以在全息视野中看到隐身状态下的同伴。
    这种护目镜的运作依赖于兽人的灵能场，不能被其它物种使用，不用担心它被敌人破解。
    李诺看向头顶，目光穿透百米楼层落在野兽身上：
    “野兽，带技霸、技师小子和500名砰砰小子进来。”
    “好嘞，老大。”野兽怔了下，“呃，老大，你怎么能在俺脑子里说话？”
    “俺新发明的小玩意而已，闲话少说，快带人过来。”
    “昂！”
    片刻之后，密集的脚步声传入地下大厅，引起了排骨武士的警觉。
    野兽率领全副武装的砰砰小子、技霸、技师、装弹屁精在楼梯间内狂奔，排骨武士端起高斯武器警觉地看向楼梯间出口，双方即将展开交战。
    就在这时，克罗恩握住右拳向下一挥，命令手下的小子动手。
    一名特战小子剪断管线，另一名特战小子装上绿皮电源。
    排骨技师猛地扭过头，朝着被篡改能源参数的管线发出尖叫：
    “该死的绿皮！”
    回应它的是从楼上传来的爆炸轰鸣。
    “砰砰砰砰砰砰！”
    布置在上方楼层的能量罐体接连炸开，地下大厅犹如震波过境般剧烈晃动，原本洋溢绿光的再生舱室变得黯淡无光。
    野兽冲进大厅，哈哈大笑，左右手各拿着一支双联重型爆矢枪，疯狂扫射：
    “呔！排骨小儿，受死吧！嘎嘎嘎！！！”
    这都从哪学的顺口溜啊。
    李诺嘴角抽了抽。
    (本章完)

 第177章 欧涅人：我给冉丹联盟带个路

    第177章 欧涅人：我给冉丹联盟带个路
    兽人军队冲进战场，浩浩荡荡。
    技霸和技师小子装备了机械背包，背包的顶盖被内部的弹簧顶开，火箭弹幕在喷气声中飞向高空，划出抛物线落向太空死灵。
    这些火箭配备了空爆型热熔弹头，在距离地面大约三米的地方集体起爆。
    “砰砰砰砰————”
    赤红色的岩浆在空中炸开，形成一朵朵灼热的烟。
    几息之间，活体金属构造物被岩浆笼罩。
    再生舱室被滚烫的岩浆覆盖，金属外壳快速消融，留下漆黑的废渣。
    活体金属甲虫在地上蹦跳几下，最终也步上了再生舱室的后尘。
    活体金属蜘蛛拥有短程飞行能力，在反重力引擎的推动下侧向腾挪，勉强避开了岩浆。
    太空死灵武士是这轮火焰轰炸的重点目标，三十多枚热熔火箭弹在它们头上炸开，厚厚的岩浆足有两米多高，直接将这一百只太空死灵武士笼罩其中。
    岩浆消融它们的活体金属外壳，砰砰小子的爆矢弹幕横向席卷全场，密集的弹片伴随着高温四散开来，形成了无数削铁如泥的明亮火星。
    只是一个照面之间，兽人一方就干掉了现场三分之二的甲虫和整整一百只太空死灵武士。
    死灵技师怒火中烧，发出狂躁的机械音，拍下装置上的按钮。
    “该死的兽人！都给我去死！”
    分解熔炉的应急能源被激活，幽幽绿光再度出现在几何纹路之中，墙上浮现十几个漆黑的窗口，配备了各种高斯武器的炮台从窗口内伸出枪管。
    “去死！去死！阿图恩王朝永垂不朽！”
    死灵技师狂吼，四周的炮台齐齐开火。
    野兽大喊：
    “升起绿坝！”
    技霸一拍胸膛，胸前的甲片向两侧弹开，一个嵌在胸腔里的绿坝发生器浮现出来。
    “嗡！”
    球形绿色屏障罩住兽人，堪堪挡住高斯炮台的齐射。
    技霸身躯巨震，绿色屏障像是筛子一样抖动，耀光爆闪，犹如蹦迪现场。
    与此同时，汪洋般的活体金属甲虫和蜘蛛从炮台下方钻出来，一窝蜂地朝兽人涌去。
    死灵技师用机械臂指向地上的死灵武士残骸，投射一片绿色光幕，机械音如高亢的乐曲般奏响。
    重组协议！
    死灵武士的残渣在绿芒下蠕动，活体金属尝试重塑它们的身躯，这种复活方式弊端很大，会导致太空死灵丢失一部分意识数据，但在危急关头足以扭转占据。
    眼看胜利的天平开始调转方向，潜伏在暗处的特战小子动了。
    “炸掉排骨的炮台！”
    克罗恩大吼一声，向距离最近的高斯炮台扔出炸药。
    300名特战小子一起动手，爆炸声浪迅速盖过高斯武器的轰鸣。
    炮台也由活体金属制成，具备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在甲虫的帮助下，那十几个炮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完整。
    克罗恩带领特战小子们射击炮台和甲虫阻止修复。
    野兽大声喝令，砰砰小子和技师小子调转枪口，向高台上的死灵技师倾泻火力。
    死灵技师的金属外壳非同一般，爆矢弹撞在上面只能留下浅浅的凹痕。
    四条金属大腿弯曲发力，死灵技师凌空飞扑，手中的相位利刃指向没有绿坝保护的特战小子。
    这些特战小子太过碍事，先是毁了分解熔炉的主能源，现在又牵制炮台，一定要把他们全杀光！
    “去死吧，杂碎！”
    相位斧呼呼狂舞，两只特战小子避之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幽绿的利刃拦腰斩断，暗中督战的李诺立即出手。
    脑僵术！
    【无效！目标不存在自我意识和大脑！】
    哦！对了！
    差点忘了！
    太空死灵没有灵魂，没有意识，它们的思维逻辑纯粹依靠数据来运作。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菌能力。
    念头电转间，早已练习至炉火纯青的震动术填补了脑僵术的空位。
    “砰啪！”
    死灵技师面前的空气剧烈压缩后猛然鼓胀，发出一声清脆的鞭炮声。
    相位斧被突如其来的空气震动顶开，两个特战小子险而又险地地翻滚躲避利刃，捡回了一条命，旋即掏枪射击。
    抵近射击收效甚微，特战小子携带的激光手枪注重消音，威力较弱，连个焦痕都没能留下。
    李诺上下扫了眼在弹幕中纹丝不动的死灵技师，总觉得这家伙应该不只是技师这么简单。
    哪有死灵技师用相位斧玩近战的啊，而且这也忒抗揍了吧。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这边弹药耗光之后，这个死灵技师就能开无双了。
    李诺打开真菌仓库，从里面取出一罐阳离子爆炸物。
    这东西是用太古结晶真菌提炼而成的，因而可以暂时存放在真菌仓库内，只准拿出，不能再次放入。
    李诺一边用震动术限制死灵技师移动，一边找机会扔出阳离子爆炸物。
    克罗恩和野兽看到巫祭扔出物品，立马让自己的手下暂时停火，以免误射空中的罐头。
    李诺一口气消耗足足1吨李氏震动菇，将死灵技师死死地固定在原地。
    爆炸物划出弧线落在目标身上，阳离子炸药粉末泼洒开来。
    “开火！”李诺大声喝令。
    “砰砰砰砰！哒哒哒哒！嗡嗡嗡嗡！”
    短暂消失的枪声再度响起。
    炸药粉被爆矢弹的火星和激光点燃，金白色的阳离子风暴陡然浮现。
    死灵技师分析出爆炸物的成分，惊恐地尖叫起来：
    “不————————”
    阳离子穿透它的金属外壳，烧毁了活体金属管线，体内的量子信号瞬间中断。
    嗡的一声轻响之中，技师体表闪过一道绿光，某种力场装置应声关闭，金属外壳的防御力骤降。
    原本能抗住弹幕轰击的活体金属之躯，一下子就变成了钢铁洪流中的废铜烂铁。
    死灵技师转瞬毙命，手中的相位斧失去光泽，四周的炮台、甲虫和蜘蛛齐齐一抖，没了动静，沦为毫无声息的死物。
    一场发生在兽人和太空死灵的战斗就此结束。
    “waaaaaagh！”
    “巫祭大大牛波一！！！”
    “哇咔咔！俺们赢啦！”
    现场沸腾，绿皮们欢呼雀跃。
    兽人和太空死灵之间的矛盾古已有之。
    当初，古圣就是为了消灭太空死灵，才捏出了兽人、灵族、太空猿猴等物种。
    刚刚结束的战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看作为天堂之战在数千万年后的小小余波。
    “好啦，别叫嚷啦！打扫战场！把这种黑色的石头给俺收集起来，俺有用！”
    李诺把黑石抛给野兽，让对方带人收集，又叫来克罗恩，用强化身体的炼金小珠子当做奖励。
    300名特战小子，每人一颗小珠子。
    参战的技师小子、技霸、砰砰小子也是如此。
    屁精就算了，这种屁大点的生物本就是兽人社会中的苦力，没必要强化它们。
    先前摧毁能源罐体的那场爆炸，引发了废墟入口附近的塌方，废墟外的扎尔格负责带领小子们挖开道路。
    一通忙活过后，分解熔炉废墟被兽人们清扫干净，所有有价值的物品全部被送到地面，由巫祭小子亲自过目。
    最值钱的当然是黑石。
    太空死灵的金属身躯里有黑石，炮台里有黑石，墙体里有黑石，机械装置里也有黑石。这些黑石堆放在一块，垒成了一座小山，总重量约有1吨的样子。
    李诺附身技霸-古拉丁，瞄准黑石发动俺寻思之力。
    很遗憾，技霸的基因知识库里没有与黑石有关的机械巫术。
    这种现象在其它几种太空死灵造物上也出现了。
    再生舱室、高斯炮台、高斯武器、活体金属盔甲、甲虫、蜘蛛、各类陷阱等等，针对这些事物的检索工作也都毫无收获。
    想想也对，兽人如果能针对太空死灵的造物发动俺寻思之力的话，古兽人也不会在几千万年前被太空死灵打趴下了。
    李诺心中有些遗憾，但没让这种情绪停留太久。
    他瞄准血手氏族的盗圣手套，发动了新的俺寻思之力。
    【正在检索技霸-古拉丁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反隐形的机械巫术。】
    【检索成功。】
    【检索结果：6项。】
    大量系统文字刷新出来，在李诺的视野中形成信息瀑布。
    6项机械巫术的侧重点各有不同，有投射力场防止隐形单位靠近的，有让悬浮物布满周围空间，通过观察悬浮物方位变化来判断是否有隐形单位的。
    各种反隐形手段看下来，李诺最中意的是“搞哥的注视”。
    【名称：搞哥的注视】
    【类型：兽人机械巫术造物】
    【学习成本：5万技能点】
    【说明：】
    【此物的核心部件是一种偏振显形晶体。可见光穿过这种晶体后，会投射出让隐形单位显形的光束。这种光束由几千万种不同光谱的光芒组成。隐形单位若无法处理所有光芒，则必定被识破。】
    “搞哥的注视”有不同的规格，微型适合单兵携带，小型及以上级别适合安装在建筑物或载具上。
    李诺把图纸兑换出来，利用地表车间里的材料制作出微型成品，把克罗恩叫来做实验。
    这位特战小子老大披上深紫色的光学迷彩头蓬，激活腰上的“毛哥的静悄悄”，进入无声无息的隐形状态。
    李诺激活菌能力-光亮术，往“搞哥的注视”里放入一颗微小的光源。
    白光在晶体内部亮起，在穿过晶体管路的时候变化成五彩斑斓的光束。
    这光束落在克罗恩身上，立刻将对方的身影描绘出来。
    下一秒，克罗恩腰间的“毛哥静悄悄”力场发生器因过载而冒出黑烟，他身上的深紫色披风也在同一时间飘出烟雾。
    李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弄懂“搞哥的注视”的原理了。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光学隐形斗篷和“毛哥静悄悄”都存在一个阈值，也就是单位时间内最多应对若干种电磁波长。
    当扫描装置发射的电磁波长数量远远超过隐形道具的阈值，隐形道具就会因为过载而瘫痪，进而把隐形人暴露出来。
    这是一种暴力破解型的反潜手段。
    “不错，等结束模拟，我就在王庭区的核心地带装上这种偏振显形晶体，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被隐形的刺客暗算了。”
    李诺心中颇为满意，准备给克罗恩制作新的发生器和斗篷作为补偿。
    这时，吵闹盒子里传出野兽的声音：
    “老大，彭帕收到了来自欧涅人的亚空间信息，那帮紫皮人想搞事情…”
    李诺略一思索，将意识切换到巫祭小子身上，让技霸自个儿给克罗恩制作斗篷和发生器。
    巫祭小子萨克刚好位于钢锭号的舰桥之中，一同在场的还有艾隆、扎尔格和野兽。
    他们正在听彭帕讲述自己刚刚收到的亚空间信息。
    “那帮紫皮人说，给俺们两个选择。要么加入冉丹联盟，一起打虾米，要么就从这里搬走，搬得越远越好。”
    彭帕在罐头里龇牙咧嘴，一副被气坏了的模样。
    艾隆抱着膀子瓮声道：
    “要不俺们过去跟紫皮人干一架吧？真是给它们脸了，竟然敢教俺们做事。”
    “俺们可能打不过它们。”野兽理性地分析起来：
    “俺们目前有一艘战列舰，二十艘护卫舰，还有两艘正在建造的战列巡洋舰。紫皮人拥有两颗星球，战斗舰船虽然以没有护盾的护卫舰为主，少部分是带有护盾的巡洋舰，但它们数量多啊，至少是俺们的十倍。俺们开船过去打架恐怕不占优势。”
    艾隆掰着手指头算了下，弄清楚了敌我双方的舰船数量差距有多么巨大，咕哝道：
    “那要是它们能来俺们这边送死就好了，俺们造好了三个搞哥的大黑管，来多少舰船都不带怕的。”
    扎尔格应了声，“昂，俺也是这么认为滴。”
    三人讨论的时候，李诺在一旁查看点点图。
    从彭帕的观察结果来看，紫皮人的内战已经结束。
    先前过来表演苦肉戏，假装投靠兽人的欧曼被饮骨者感染，它的船员也是如此，考虑到这一点，李诺合理怀疑目前统治紫皮人的是饮骨者。
    不愿臣服于饮骨者的紫皮人，可能已被屠杀殆尽。
    另外，紫皮人知道帕鲁星球的准确方位。
    这让李诺感觉苦恼。
    他原计划将人类帝国的注意力引到紫皮人那里，进而帮助人类帝国察觉到冉丹联盟反攻银河系北部的意图。
    现在看来，这么做存在不小的隐患。
    万一帕鲁星球的坐标落到人类帝国手里，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和人类帝国开战。
    李诺拄着巫祭法杖缓缓踱步，深深思索。
    结合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饮骨者采取了多点开的策略。
    在人类帝国内部，它们腐化帝国的中层人员。
    在人类帝国外部，它们腐化与帝国敌对的异形文明。
    内外包夹之下，朦胧星域内势必出现饮骨者泛滥的情况。
    疑似被饮骨者统治的紫皮人，三番两次带来冉丹联盟的消息，李诺觉得这预示着饮骨者和冉丹联盟已经达成秘密合作。
    按照这一脉络推测，冉丹联盟反攻银河系北部之时，饮骨者必然会为其提供人类帝国的情报。
    最终，冉丹联盟会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入朦胧星域，狠狠地从帝国身上剜下一块肉，再回到银河系外养精蓄锐。
    银河系外没有星炬的光芒，人类帝国面对银河系外的冉丹母星必然抓瞎。
    长此以往下去，饮骨者和冉丹联盟里应外合，前者负责渗透和刺探情报，后者负责打击人类帝国薄弱之处，朦胧星域将终日不得安宁。
    大环境不稳定，帕鲁星球的发展也会遭受挫折。
    所以，在冉丹联盟和饮骨者联合这件事上，李诺无论是作为巢都的总督还是绿皮帕鲁的领袖，他的愿景都与人类帝国一致，那就是永久性消灭冉丹联盟和饮骨者。
    李诺在点点图前止住脚问道：
    “彭帕，你现在看看紫皮人的情况，把你看到的东西，实时呈现在点点图上。”
    “昂，俺瞅瞅。”
    彭帕闭上眼睛。
    点点图的全息画面刷新，两颗紫皮人的星球显现出来。
    左边那颗星球经过战火洗礼，表面的建筑物大都化为废墟。
    右边的星球表面出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目测顶点的海拔超过300公里，就像是星球表面长出突刺一样。
    两颗星球之间，大量舰船来回往返，场面十分忙碌。
    艾隆指着右边星球上的尖锐事物不解问道：
    “啥呀这是？”
    野兽思索着回道：
    “俺没认错的话，这好像是一座轨道塔。它的高度大概是两百公里，超过大部分轨道塔的标准规格，这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俺发现这座新的轨道塔在往外面发射亚空间信号。”彭帕在罐子里吐露一串气泡，呈现出欧涅人星系对应的亚空间图像。
    一根灰色的线条向外延伸，四周是不断变化的色块。
    这根灰色线条是唯一没有改变形态和颜色的事物，看上去确实是某种亚空间信号。
    李诺一挑眉，隐隐有些猜测：
    “彭帕，你能确定信号的发射方向吗？”
    “俺看看哦…”彭帕紧闭双眼，从周围人身上抽走一些万用灵能材料：
    “嗯…俺看到亚空间信号的去向了，俺确定是往冉丹联盟的方向去的。紫皮人好像是在给冉丹联盟带路。”
    (本章完)

 第178章 怀言者的禁军弱智光环

    第178章 怀言者的禁军弱智光环
    紫皮人在给冉丹联盟指路！
    准确地说，是饮骨者正在给冉丹联盟指路！
    冉丹联盟完成信号校准之后，它们的舰队就能通过亚空间航行直达银河系了，无需再借助三角定位法来短途跳跃。
    这么看来，紫皮人的两颗星球已经成为了冉丹联盟重返银河系的桥头堡。
    星球表面的细长事物应该是某种亚空间信标。
    李诺有点好奇这东西的构造和原理。
    在他的印象中，人类帝国的信标有两个。
    一个是耳熟能详的星炬，这是典型的亚空间信标。
    另一个是荷鲁斯叛乱期间，基里曼秘密筹建第二帝国时所使用的法洛斯装置。
    这东西是太空死灵的科技产物，通过量子纠缠来实现实体宇宙空间内的点对点连结。
    彭帕判定紫皮人的星球在发射亚空间信号，那么，细长的建筑物应该是某种灵能装置。
    李诺大概猜到这种灵能装置是怎么运行的了。
    紫皮人通过活体献祭的方式制造亚空间波动，然后通过蓝毛大鸟传授的某种灵能仪式，把亚空间波动转化成亚空间信号传递出去。
    这种做法的原理和泰拉的星炬差不多，“活体燃料”最终都会惨死，只不过一个使用了祭品的绝望情绪，另一个则消耗灵能者的精神力。
    炸毁紫皮人的亚空间信标，可以延缓冉丹联盟的到来。
    可这无法解决帕鲁星球被饮骨者和冉丹联盟滋扰的问题。
    李诺在沉思中看向野兽：
    “俺们现在有多少阳离子炸药的库存？”
    野兽掏出数据板翻阅一下：
    “有100吨的样子，可以造1颗巨型炸光光。”
    100吨，1颗巨型炸光光…李诺暗暗估算了一下威力，觉得不太够。
    中型用来攻击旗舰级别以下的舰船绰绰有余，巨型可以打旗舰和大型太空堡垒。
    古巨级炸光光形成的阳离子风暴，可以涵盖行星的三分之一。
    小行星级能摧毁月亮。
    月亮级能摧毁行星。
    想要一举干掉紫皮人，再怎么也得是月亮级炸光光才行。
    粗略估算一下，这样一颗炸光光需要的阳离子炸药大约是10亿吨。
    这得生产到猴年马月啊。
    李诺暗自琢磨，要是能整两颗人类帝国的旋风鱼雷就好了。
    兽人科技里应该存在和旋风鱼雷一样牛掰的武器。
    但问题在于，俺寻思之力需要兽人看到过特定的东西才能触发，不能凭空想象。
    李诺之前寻思出来的算东东器、找东东器、阳离子炸弹之类的事物，都是因为看到过实体才寻思出来的。
    旋风鱼雷同理。
    李诺先得看到这东西的本体，才能发动俺寻思之力。
    可这样一件国之重器，想见它一面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但自己这边总体实力不够，事情确实有些难办。
    李诺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对策，只能叮嘱道：
    “俺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紫皮人和冉丹联盟联起手来攻击俺们的星球。俺准备了一套危机预案，你们听仔细了…”
    李诺在给巢都准备危机预案的同时，也给自己的帕鲁星球准备了几套。
    从灭绝令，到太空死灵的超视距打击，再到星际战士军团联合围剿，每一种危机都在李诺的考量之中。
    首先，地面的农场、牧场、蘑菇田、机械车间、冶炼厂、锻造厂等生产设施，也逐步挪动地下。
    作物生长所需的阳光，在非战时通过光学管道引导至地下，战时则使用人造太阳光。
    空气和水也是这样，非战时从地表获取，战时从人造来源获取。
    氢氧史古格正好能派上用场。
    李诺给野兽提供了一袋经过基因改造的酵母。
    这种酵母被命名为“氢氧酵母”，专门用来分解水体，产生氢气和氧气。
    氢气会被制成等离子反应炉的助燃剂，氧气直接排放到地下设施里参与人造生态圈的空气循环。
    水体的来源很好解决。
    从海洋里引来海水，通过蒸汽竖井加热成蒸汽即可获得干净的水体。
    光照、水、空气、食物、污染物的净化和循环利用，各方各面处理到位后，一个能在地下长期运转的人造生态圈就此形成。
    “.最后的最后，俺们要把竖井的进出口盖上，把它们伪装成普普通通的草皮、山丘或者森林。这样一来，当俺们全部躲进300米以下的地下空间，地表的地貌就会和原始丛林差不多。敌人的扫描信号无法穿透300米厚的土壤，他们不可能找到俺们的踪迹。俺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诺一口气把危机预案说完，艾隆和扎尔格的脑容量不够，听得稀里糊涂的，野兽倒是跟上了老大的思路。
    “俺的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艾隆挠着头咕哝。
    “俺也一样。”扎尔格跟上一句。
    野兽将老大说的话记在数据板上，问道：
    “老大，那要是敌人对俺们使用旋风鱼雷之类的灭绝武器怎么办捏？”
    大操大办呗，还能咋办…李诺暗笑一下说道：
    “俺考虑过这一点。先用战备区的地对空武器拦截，拦截成功最好，不成功的话，俺们就躲到人造岩浆带以下的地方去，那里不会被灭绝武器波及。”
    “昂，俺记着了。”
    李诺检查一遍野兽记录的内容，添加几处遗漏的地方。
    “对了，野兽，俺们仿造的紫皮人舰船还有多久造好？”
    “还有半个月的样子。”
    李诺算了下日期。
    现在是5月19号，半个月后是6月3号左右。
    5月31日要和交易合成淀粉的配方，配方交易结束后，自己就能全身心投入到应对冉丹联盟和饮骨者上了，刚好能亲自指挥仿造的舰船。
    李诺一点头：
    “那行动起来吧。你们照俺说的做就行。紫皮人和冉丹联盟，俺会想办法对付的。”
    “好嘞。”
    “昂。”
    李诺用法杖戳了戳罐体：
    “彭帕，你平时多盯着点紫皮人的动向。要是它们再发来亚空间消息，你要第一时间和俺说。”
    “好滴。”
    李诺和野兽眼神示意一下，原地“下线”。
    …
    …
    艾皮迈特王庭区的住处，李诺在晨曦的照耀中睁开双眼，系统文字刷新。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收到了来自钢勇部落的1719个赞，得分+5493。】
    【你带领钢勇部落消灭了104只太空死灵武士，得分+1040。】
    【你带领钢勇部落消灭了1743只活体金属蜘蛛和甲虫，得分+8715。】
    【你带领钢勇部落消灭了1只墓穴世界首席技师，得分+10万。】
    【你带领钢勇部落摧毁了1处太空死灵据点，据点完整度3.3%，得分+3.3万。】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148248点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约712万。】
    诶？
    太空死灵的击杀得分好高啊。
    一只太空死灵武士提供的积分竟然和一只低等恶魔差不多。
    而且摧毁太空死灵的据点也能拿到积分。
    古圣在天堂之战里的敌人主要是太空死灵、亚空间恶魔和星神。
    从击杀奖励规则来看，自己的系统源于古圣是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李诺略一思索，翻身坐起，快速穿戴衣物，开始一天的工作。
    如今已是5月19日，距离交易配方的5月31日只有12天的时间，各方面的事宜正在加紧推进。
    已签署交易契约的交易对象达到了120名。
    十分之一的交易对象全款支付，享受6折优惠，交易金额为6亿王座币。
    其余交易对象采用分期付款，首付比例15%，首付金额1.5亿王座币。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交易代表，李诺提前半个月开始筹备。
    空港的污水分流改造工作已完成，到访的舰船会将生活废水、引擎冷却液、废气机油等污染物分开排放。
    生活废水进入污水池后，会有专人检验其中是否存在饮骨者的代谢物。
    李诺对检验方式进行了改良。
    原先的检验方式是往污水池里投放荧光追踪剂。
    现在不一样了。
    污水会经过一层致密的过滤网，滤网上涂抹了永久性的荧光追踪剂。
    无论代谢物的浓度是多少，只要污水里有饮骨者的代谢物，滤网就会发出荧光。
    这种新式的废水检测管网投入使用后，陆续收到的检测结果真是令李诺叹为观止。
    几乎每天都有饮骨者跟随舰船抵达巢都。
    这些饮骨者的密度不高，平均一天下来只会出现一个，而且它不会下船，只是跟着路过的货船在空港稍作停留便离开。
    很明显，饮骨者已经把艾皮迈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每天都要派人过来看看情况，随时准备反扑。
    李诺不敢掉以轻心。
    他让总督特工的代理指挥官艾米，巢都法务部的督察，行星防卫军的指挥官哈珀，联手对巢都内外展开细致入微的搜查。
    艾米负责指挥总督卫队搜查王庭区和第一大区。
    巢都法务部搜查巢都的第二至第十大区。
    行星防卫军在野外展开地毯式搜索。
    整颗星球搜索一遍后，没有出现饮骨者，李诺放下心来，集中力量对空港严防死守，顺带策划试探怀言者的方案。
    这里得感谢一下艾皮迈特的气候。
    早些年建造巢都的时候，总督家族用星球上的森林、矿产和水资源支付建造费用，导致整颗星球的生态环境极为恶劣。
    沙尘暴、酸雨、雷暴天气交替出现，完全不适合饮骨者的寄生孢子生存。
    由恶劣天气形成的天壤屏障，刚好断绝了寄生孢子在野外传播的路径。
    只要星球够烂，就没有生物能生存下去，唯有巢都的人造环境能有一线生机。
    这也算是战锤世界的黑色笑话了。
    转眼间，时间来到5月31日。
    为了迎接到场的交易代表，李诺十分难得地穿上了总督服饰，
    这是一套叠穿风格的长袍，由内而外一共分为五层。
    最内层是如少女的纤纤玉手般柔嫩的质衬衣，最外层是色彩饱满、带有金银刺绣的华美外套，中间三层负责防弹、防火、防电、防强酸强碱、防毒。
    在这宽大的衣袍底下，李诺身上挂满了个人防护装置——废料护盾发生器、反灵能装置、毒气警报器、力场念珠。
    凡是能保命的，一律揣在身上。
    就这么一番装扮过后，他从一个身材匀称的棒小伙，硬是变成了肚子有点发福的高个。
    他如此小心敬慎，纯粹是因为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太杂了。
    为了确保护送配方的过程万无一失，各方代表都由战斗力剽悍的武装人员陪同。
    星际战士军团的交易代表身后跟着一连老兵和智库，各个都穿着精工动力甲。
    星区总督的交易代表由总督亲卫担任，每人身上都是一套极为昂贵的定制版动力甲。
    与机械教交好的星区总督，甚至还委托智控机兵小队前来护送配方。
    行商浪人也不甘示弱。
    定制版动力甲，反重力摩托小队，受雇佣的星炬庭灵能专家，不知怎么就和行商浪人“同流合污”的法务部判官，还有穿着特制动力甲的欧格林保镖。
    大远征时期的帝国真是武力昌盛啊，武器装备多到爆炸，各种各样的人类帝国战斗单位就像是参加真人秀一样轮番登场。
    好消息是，多方势力齐聚一堂的这一天，饮骨者不敢来捣乱，巢都内外一片祥和。
    坏消息是，未来的叛乱方也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并且在向李诺示好，企图将这位偏重科学研究的总督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首当其冲的，就是酷爱打嘴炮的怀言者。
    洛迦、艾瑞巴斯和科尔·法伦并未出现在现场，他们派来的交易代表名叫夏芬（xaphen）。
    夏芬穿着一套精工动力甲，肩部的金属弧面上有“锯齿烈阳”的标志，动力甲的涂装以红色为主，佩戴在右肩上的虔诚经文没有字符，只剩白纸一张。
    从肩甲上的红色骷髅图案来看，夏芬应该是“锯齿烈阳”里的牧师。
    怀言者军团是大远征时期唯一一个设立“牧师”这一职务的军团。
    至于“锯齿烈阳”的含义，李诺早已通过公开数据有所了解，这是一支来自怀言者军团的战团。
    “威尔锡阁下，初次见面，我是锯齿烈阳第七连的牧师，夏芬。”
    作为一名星际战士，夏芬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还向李诺微微欠身，表达某种带有目的性的善意和温和。
    他的长相带有明显的寇其斯人特征，高颧骨、法令纹、薄嘴唇，不苟言笑的时候令人望而生畏，传道之时令人如沐春风。
    当然，公开传道什么的已经是过去式了。
    自从完美之城被摧毁，怀言者军团就在禁军的监督下放弃了以往的教义。
    他们烧掉了《圣言录》，与过去的信仰诀别，像是正常的星际战士军团一样开疆拓土。
    但这只是一种表象。
    怀言者要是真的拥抱帝国真理，他们就不应该在军团内部保留“牧师”这个职务。
    可事实却是，怀言者军团在完美之城被毁后不但保留了“牧师”一职，还准许“牧师”定期举行带有明显传教特征的内部宣讲。
    常驻怀言者的禁军知道这些事，但他们却对此熟视无睹。（注1）
    这种场面简直匪夷所思。
    李诺作为云锤，在看到相关短视频的时候真心觉得禁军不靠谱。
    人家都在你脸上传教了，你特喵地竟然不管管。
    那帝皇要你们这帮金玉米有何用。
    难怪帝皇的沟子会被网道恶魔戳爆…
    “夏芬阁下，您太客气了。”李诺含笑欠身致礼，“能得到来自怀言者军团的友谊，真是令我不甚荣幸。”
    夏芬微微一笑：
    “洛迦大人希望在本次交易结束之后，和你缔结一份更为久远的交易契约。以原体之名，这将会是一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契约，我希望在配方交易结束后和你详谈。”
    “没问题，夏芬阁下。”李诺朝身后的宴会大门伸出右手，邀请对方进入门内。
    “那么，我恭候佳音。”夏芬微微点头，被陶钢包裹的脚掌在柔软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凹痕。
    他带着几名跟班进入会场，全然没发现李诺的嘴唇微微震颤。
    “艾米，怀言者的人到了，准备执行‘谶语’计划。”
    “收到，开始行动。”
    李诺利用通讯念珠和身处幕后的艾米交谈几句，随即扬起笑容欢迎下一支交易队伍。
    他今天要试探一下，怀言者是否已被混沌腐化。
    在正常的战锤历史中，此时的怀言者军团已经完成“朝圣之旅”。
    锯齿烈阳战团受洛迦指使，进入恐惧之眼，关闭舰船的盖勒力场，直面亚空间的真相。
    从这趟“朝圣之旅”活着回来的星际战士，均成为了“受祝之子”。
    所谓的受祝之子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附魔战士，意思是体内存在恶魔的星际战士。
    在正常的战锤历史里，夏芬是一名附魔战士，而且是最早成为附魔战士的怀言者成员。
    李诺打算试探一下夏芬，找机会把他体内的恶魔逼出来，一举揭开怀言者军团投混的真相。
    负责监督怀言者的禁军，一直没能发现附魔战士体内的恶魔，李诺认为自己逼出恶魔的成功率不大。
    但无论如何，他都打算试一试。
    (本章完)

 第179章 怀言者请听题

    第179章 怀言者请听题
    “难以想象，在泰拉以外的地方，我还能见到如此盛大的景象。”
    穿过庄园大门后，夏芬一行人沿着园大道漫步，不紧不慢地走向主楼。
    这里是历届艾皮迈特总督用来招待外宾的庄园，大门与主楼之间是占地广阔的草坪和圃。
    进门右手边是红与白交织的海。
    深红色的大丽在乳白色的鸢尾衬托下更为显眼，红艳的骨朵于人造阳光下闪烁光辉。
    “毋庸置疑，圣血天使会喜欢这种布景。”夏芬和同行的战士压低声音交流，目光从几个屹立在圃边上的星际战士身上扫过。
    那四人穿着mk3型动力甲，涂装为暗红色和少部分金色，右肩的金属弧面上有加强型铆钉，左肩喷吐圣血天使的标志，军士老兵的识别标志固定在右膝盖上，左膝盖喷涂“277连队”的图案。
    圣血天使军团拥有300多个连队，连队编号越靠后，连队任务越偏向于后勤工作。
    这四名圣血天使带有军士老兵的标志，却归属于277连队，这说明他们是至少三百年的老兵，由于年龄太大，身体机能下降，被调往后勤连队，从事相对清闲的工作。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兵，神经就跟钢筋一样坚硬和冰冷，何至于在红白海前止步呢？
    带着好奇，夏芬放缓脚步，在四名圣血天使身后稍作停留。
    顺着圣血天使的视线看向海，夏芬和身边的同伴不由低声赞叹。
    圃正前方立着一块介绍牌，上面写着“圣血圃”的字样。
    站在这块牌子前方，访客可以看到一幅由大丽拼出来的图案，那正是圣血天使军团的标志。
    这种把红色朵当做像素点来使用的设计，一下子就抓住了四名圣血天使老兵的内心，引得他们驻足观察，久久不能回神。
    “这位威尔锡总督真是一个有创意的人。”夏芬和同伴笑了笑，“朗克，你说威尔锡会不会为我们怀言者布置同样的艺术作品呢？”
    “我觉得他会这么做，我们不妨在庄园里转一转，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与怀言者有关的作品。”名叫朗克的怀言者眼底浮现复杂的神色，既有期待，也有一丝黯然。
    怀言者们想起了那屈辱的一幕。
    他们的完美之城被摧毁。
    在废墟之中，他们的基因原体被迫向极限战士军团的原体罗伯特·基里曼下跪。
    他们曾经视为神祇的男人给予了他们无情的否定。
    李诺·威尔锡可以用圣血天使的文化讨好该军团的战士，但绝不能用怀言者过去的信仰讨好怀言者，因为后者已被这个帝国厌弃，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与废纸。
    “我有点好奇，威尔锡会为我们布置怎样的作品。毕竟，现在的我们早已和过去格格不入…”
    夏芬一边走，一边低语，小队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
    他们依次路过了十几个精心布置的艺术作品，雕塑、圃、喷泉、烟火表演、沉默的铁毡。
    每一件事物都和一支交易代表团队有关。
    终于，在靠近主楼的藤蔓长廊内，怀言者们找到了总督为他们布置的作品。
    藤蔓如巨蛇般绞缠在一块，编织出翠绿的穹顶。
    无数羊皮卷悬吊在藤须末端，薄如蝉翼的卷轴被风揉出细碎响声。
    阳光从藤蔓的缝隙中撒下点点金辉，羊皮卷在光芒中随风摇摆，神圣而又静谧的氛围在长廊内徘徊。
    如此别具一格的布局，让四名怀言者不约而同地微微恍惚，眼神震颤。
    “这里的氛围让我想起了奥瑞利安大人的图书馆。”
    “我记得完美之城最大的园里也有这么一条长廊。”
    “我们或许应该拍几张相片，让兄弟们品鉴一下威尔锡的作品。”
    “嗯，我正有此意。”
    夏芬正准备戴上头盔，用内置的扫描器拍摄相片，忽然发现某些羊皮卷上有字迹，随即把头盔重新挂回腰上，走了上去。
    大部分羊皮卷是空白的，少部分羊皮卷上有几行文字。
    夏芬捏住一张卷轴，将它轻柔地展开。
    卷面上的文字由特殊的墨水书写而成，会在阳光中自行分解。
    它们的颜色在迅速变淡，一如怀言者逝去的往昔。
    在文字彻底消失之前，夏芬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赞美的锁链比责罚的镣铐更牢固，
    “因被锁链束缚之人会亲吻每一节铁环，
    “并称其为神圣的纹路。“（注1）
    “嘶——————”
    夏芬和三名同伴长长地吸了口凉气。
    “这似乎是某种谶语，有点像是我们的风格。不过，我不记得我们过去创作的作品里有这么一句话。”
    夏芬低声呢喃，眉头收紧，凝视不留字迹的卷面，细细思索这句谶语的深意。
    朗克在长廊内找到另一张带有文字的羊皮卷。
    就和先前那张一样，卷面上的文字正在消失，区别在于，眼下这张羊皮卷的内容是一个问题。
    “若锁链由你亲手锻造并亲吻，
    “你该称它为神圣的纹章，
    “还是看不见镣铐的囚牢？”
    朗克将羊皮卷上的问题读出来，神情有些凝重：
    “夏芬，这个问题似乎能和刚才那句谶语连起来。”
    朗克回忆一下，将前后两张羊皮卷上的内容复数一遍：
    “赞美的锁链比责罚的镣铐更牢固，因被锁链束缚之人会亲吻每一节铁环，并称其为神圣的纹路。
    “若锁链由你亲手锻造并亲吻，该称它为神圣的纹路，还是看不见镣铐的囚牢？”
    “砰！”一声爆响。
    夏芬和朗克被惊动，齐齐扭头看向走廊入口的同伴。
    那名怀言者战士戴着陶钢与皮革制成的手套，他一拳砸在廊柱上，脸上青筋直冒，面容扭曲，好似在承受某种痛楚。
    “呼哧呼哧…”呼吸声粗重如牛，胸甲下的两心三肺剧烈鼓动。
    “纳比勒，你怎么了？”夏芬关切问道。
    名叫纳比勒的星际战士嗓音沙哑：
    “它…它正在躁动。”
    “它？你说的是…”我们体内的恶魔吗？
    夏芬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但现场之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是的。”纳比勒艰难地点点头，扶着廊柱原地坐下他满头大汗，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心中充满困惑：
    “它不是在沉睡吗？为何会被惊醒？难道是因为这些羊皮卷上的谶语。它们是不是我们给自己戴上的新镣铐？”
    低沉的话语在走廊内萦绕，四个怀言者一阵默然。
    他们过去曾赞美帝皇，视对方为这世间唯一的真神，可帝皇却用冰冷的行动回绝他们的信仰。
    怀言者的基因原体洛迦·奥瑞利安因此陷入迷茫，直到在“巨眼”中找到了真正的神明，并向祂们献上自己的灵魂和忠诚为止。
    这种举动无疑是脱下了过去的镣铐，又给自己戴上新的，并美名其曰“神圣的纹路”。
    “兄弟们，我们别无退路。”夏芬最先从谶语带来的思量中挣脱出来，沉声说道：
    “我们见证了世界的真相，看穿了帝国真理的谎言，我们有必要让整个帝国知晓亚空间的本质。”
    夏芬扫视周围的羊皮卷，眼底迸射寒光：
    “把这些卷轴全部撕了，别让李诺·威尔锡编纂的虚假言语动摇我们的心智。我们是怀言者。唯有我们才能诠释神的经义，一个小小的巢都总督怎么敢染指我们的领域。撕掉，都撕掉！”
    牧师发话，三名队员莫敢不从。
    夏芬大手狂舞，扯下卷轴随手撕烂后丢下。
    朗克双手齐挥，扯下十几个卷轴，粗暴地撕成碎片。
    纳比勒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充满愠怒，仿佛在为自己被羊皮卷的内容扰乱立场而屈辱。
    他不仅撕掉了羊皮卷，还用陶钢包裹的双脚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十几脚，哪怕地砖碎裂也没有停下：
    “李诺，威尔锡！这家伙，竟然敢，动摇我！该死的，家伙！”
    现场的第四名怀言者动作有些慢。
    面对空白的羊皮卷，他会将其扯下后撕碎，可在看到有文字的羊皮卷后，他却会拿过来快速地阅读一遍，然后再将其破坏。
    不知读到了什么内容，他动作顿住，愣在原地。
    “真神无需祭品，只需永恒的凝视…”
    “巴图萨·纳雷克（barthusa narek）！你在做什么！？”夏芬愤怒地叫出纳雷克的全名，怒目圆瞪：
    “把羊皮卷全部撕掉，不准阅读上面的文字！明白吗？”
    “是，是。”纳雷克用力撕碎羊皮卷，可卷面上的文字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脑子里。神无所不能。
    祂仅凭自己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因而，神无需祭品。
    反之，需要祭品的不是神。
    这番推理再简单不过，却字字珠玑，只凭只言片语就能压垮军团牧师编写的所有经文。
    这一刻，纳雷克动摇了。
    他对体内的存在是否真的是神的恩惠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四名怀言者撕碎了所有的羊皮卷，扯烂了长廊内的藤蔓。
    随着藤蔓被扯下，更多的人造阳光进入廊道，圣洁的气息愈发浓厚，怀言者们却对此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
    “我们走，去找威尔锡算账。”夏芬怒气冲冲地带领小队冲出长廊，迎面看到十几支交易队伍正在进入主楼。
    威尔锡似乎早就料到怀言者会对长廊里的文字感到不满，因而特意把长廊设置在主楼入口附近。
    这里人员密集，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与怀言者战士的地位不相上下的交易者。
    他们和怀言者可不是一条心的。
    大部分访客打心眼里讨厌这群“传道者”。
    极限战士，太空野狼，帝国之拳，火蜥蜴，圣血天使，钢铁勇士，白色疤痕。
    这些军团的交易代表投来了警惕的目光，那眼神就像在看待随时会背叛帝国的不安因素一般。
    他们的视线如同一柄柄指向心窝的刀子，坚硬而又锐利。
    四名怀言者顿时止步不前。
    “算了，完成配方交易就离开吧。”夏芬面色阴沉，压住心头的怒火。
    纳雷克问：
    “那奥瑞利安大人交代的合作契约怎么办？”
    夏芬瞥了眼纳雷克，目光森然：
    “你没发现威尔锡在用那些谶语暗讽我们树立信仰的行为吗？很明显，他是帝国真理的忠实拥趸，他反对信仰行为。他和我们不是同类。”
    夏芬懒得和门口的代表们交谈，直接带队进入主楼。
    片刻之后，交易团队齐聚一楼大厅。
    李诺从庄园正门走向主楼，准备前去主持交易。
    路过藤蔓长廊的时候，他侧首扫了眼廊道内的场景。
    碎纸屑铺满地面，翠绿藤条和树叶被碾成碎末，廊柱上还有一个清晰的拳印。
    这些都是怀言者破防的证据，他们在长廊里发泄一通这才离开。
    “艾米，汇报情况。”李诺激活加密通讯。
    艾米的声音从通讯念珠中传出：
    “那四个怀言者身上有精良的扫描器，我没敢近距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能用监控摄像头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收集数据。从到手的情报来看，他们在读到与‘信仰的枷锁’有关的内容时，开始撕碎长廊内的羊皮卷，看上去愤怒至极。有个人甚至得趴了下来，就像是要被气炸肺部一样。”
    艾米顿了顿，有些担忧：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大胆了。那可是怀言者军团诶，帝皇虽然反对他们把自己当成膜拜的对象，但没有禁止他们从事传教工作。你写的谶语会不会激怒他们？”
    如果能激怒他们，让他们出离愤怒，暴露自己被恶魔附体，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这里有这么多星际战士，而且基本都是老兵，四个附魔战士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可惜。
    那个名叫夏芬的牧师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当场发飙。
    李诺心中有些遗憾。
    “没关系的，艾米。我又不是卢佩卡尔大人，怎么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你说对吧？”
    “嗯…你这么说也对。”
    “继续帮我盯着空港吧，别让饮骨者来捣乱。”
    “好滴。”
    加密通讯结束。
    李诺整理一下衣装，进入主楼的大厅。
    大厅内一片繁忙的景象，负责协助交易的银行员工在各个柜台之间穿梭，引导交易团队签署支付货款的契约。
    缇朵穿着华美的长裙坐在主席台上，与泰拉的银行、交易团队对接，帮李诺提前整理好契约书。
    一百多个交易对象，通过泰拉上的十余家银行打款，总金额达到了260亿王座币。
    每当一份打款契约签订完毕，便会有一条星语信息通过本地星语庭发往泰拉，收到星语消息的银行总部会完成后续工作。
    如此高频次的转账交易，也就太阳星域内的帝国世界有能力实现。
    交易从这天的上午持续到傍晚时分，总计135份交易契约签订完毕，李诺的银行账户上多出260亿的巨款。
    接下来，就轮到他履行自己的交易职责了。
    “艾米，把配方送进来吧。”
    “收到。”
    大堂的墙上浮现一个门洞，由总督特工保护的女侍者端着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有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盒，里面放着第一代合成淀粉的配方。
    交易团队收到配方后，现场对配方的可行性进行理论层面的论证。
    论证无误，启程返航，即刻赶赴自家的实验室进行实验。
    一支又一支交易团队护送配方离开，庄园主楼和空港船坞变得空旷。
    个别交易团队向李诺提出了密谈的请求。
    李诺把他们派出来的代表相继请入会客室，由缇朵在大堂内照看交易现场。
    最终，在这天的深夜时分，最后一支交易团队结束与总督的密谈，乘船离开巢都。
    第一代合成淀粉配方的交易事项就此告一段落。
    后续前来购买配方的买家，可以在交钱的当天拿到配方，无需等待。
    不过今天的工作对李诺而言，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他有必要通过今天的交易画面，来确认自己未来的盟友和敌人，是否与战锤正史吻合。
    特工基地，沉思者阵列。
    力场光源将这里照得透亮，不存在光源死角。
    李诺面前的四块屏幕上正在播放各个交易团队的监控录像。
    战锤正史中，忠诚派的星际战士军团有9个，分别是：
    第一军团-暗黑天使
    第五军团-白色疤痕
    第六军团-太空野狼
    第七军团-帝国之拳
    第九军团-圣血天使
    第十军团-钢铁之手
    第十三军团-极限战士
    第十八军团-火蜥蜴
    第十九军团-暗鸦守卫
    将这9支军团的监控录像和公开资料调出来，反复观看和阅读，李诺确认绝大部分忠诚派军团没有变化，唯有暗黑天使军团和正史存在明显差异。
    暗黑天使的交易团队精神不佳，似乎处于精神内耗之中。
    他们在交易契约中记录的军团连队数量过少，只有二百多支。
    正史有多少，李诺记不清了，但反正不会比圣血天使还少。
    暗黑天使军团兵力不足可能是阿尔法军团缺席冉丹战争的缘故。
    没有阿尔法军团在第三场冉丹清扫战役中的支援，暗黑天使军团不仅损失惨重，还放走了冉丹的一支流亡舰队。
    再看叛乱方的星际战士军团。
    李诺敏锐地发现异常之处。
    去掉阿尔法军团后，叛乱方一共有8支军团，可他们的连队数量却比忠诚派的9支军团加起来还多！
    尤其是洛迦的怀言者。
    在李诺的印象中，怀言者军团的人数应该比极限战士少才对。
    但实际情况却是，怀言者军团的人数比极限战士多出足足三成，达到了32万之多！
    “啊这。怎么会这样？”
    (本章完)

 第180章 洛迦的伤痛文学

    第180章 洛迦的伤痛文学
    “嘶，洛迦有点东西的啊，居然能把三百多个帝国世界治理得这么好。”
    艾皮迈特，王庭区的办公室内。
    李诺对着屏幕上的数据连连惊叹。
    不查不知道，查了才明白怀言者军团的人数为何会比极限战士还多。
    在完美之城被毁以前，怀言者的发展轨迹和正史一模一样。
    军团人数最多，舰船数量拔尖，可收服的世界数量却垫底。
    完美之城被毁之后，怀言者的发展轨迹变得和正史不一样了。
    首先，洛迦的朝圣之旅只持续了两个月，而非正史中的数年。
    在正史中，洛迦先是经过了两年的迷惘期，然后才在军团首席牧师艾瑞巴斯和养父科伦·法尔的劝说下，启程寻找神明的真迹。
    最终，他率领怀言者军团，以开拓帝国疆土之名，进入恐惧之眼，秘密与混沌恶魔达成合作。
    可当下所处的战锤世界就不一样了。
    几乎是刚一离开完美之城的废墟，洛迦就马不停蹄地前往恐惧之眼，投入混沌恶魔的拥抱。
    这个过程发展的太快、太迅速了，就仿佛他早就知道恐惧之眼里有混沌恶魔在等他一样。
    从恐惧之眼回来后，怀言者军团疯狂攻城略地，状若疯狗。
    截止去年年底，怀言者通过武力征服了27个世界，从其它远征队手里买走了110个世界。
    他们购买的世界，无一不是被叛军、瘟疫和战乱严重破坏的世界，重建成本远远超过世界在未来10年内的收益。
    可即便如此，怀言者还是用王座币和等价的物资买了过来，并把它们全部改造成盛产人口的巢都世界。
    是的，这些世界所缴纳的什一税主要是人口，而不非物资。
    怀言者掌控的帝国世界非常、非常、非常能生。
    据帝国内务部统计，一对新婚夫妇从适婚年龄起到50岁为止，能诞生20多个后代，几乎是刚一完成上一轮的生产，就开启新一轮的。
    生产效率堪比机械教的培养设施，而且每一代人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他们这么能生的原因和洛迦推行的一系列措施有关，这部分内容被记录在一套名为《爱与伤痛》的典籍之中。
    这套典籍主要讲的是如何实现高福利和无病无灾。
    它是指导总督们治理帝国世界的工具书。
    典籍的具体内容，李诺不得而知，只有与洛嘉交好的总督能获得这套典籍。
    仅从能查到的公开信息来看：
    由于为帝国提供了大量人口税，怀言者掌控的世界得到了海量的生活物资。
    它们的卫生条件、医疗条件和教育条件首屈一指，唯一的短板是粮食经常不够用。
    现在，怀言者拿到了新式合成淀粉的配方，基本解决了粮食问题。
    李诺在无形之中，促成了三百多个帝国世界的新一轮人口爆发。
    人口爆发增长后，上缴的人口税更多，所获得的物资支持愈发充沛。
    李诺用算东东器做了一番推演，得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结论：
    假设怀言者在下一个千年的第一年之前，依旧只有三百多个帝国世界，
    那么，怀言者军团的人数将会从现在的32万上升到40万。
    军团现役的人数涨幅不大。
    但是！
    随时能完成最后一道基因改造手术，从预备役成员蜕变为怀言者新兵的人数预计为50万。
    这是什么概念？
    李诺曾经听某个up主算过一笔账，在荷鲁斯叛乱期间，最擅长爆兵的极限战士军团一共爆了20万星际战士。
    这20万都是由极限战士的预备役转化而来的，和怀言者军团的50万预备役比起来，极限战士的预备役连一半都不到。
    怀言者的爆兵潜力恐怖如斯。
    这个世界没有阿尔法军团，却一点也没有削弱叛乱方的总体实力。
    李诺背着双手站起来，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思维飞速转动。
    既然确定阿尔法军团的缺失没有让忠诚派的军团数量减少，那现在就开始帮忠诚派爆兵吧，争取早日赶超怀言者。
    “唉，说到底，阿尔法军团没办的事情最终还是我来办。饮骨者如此，冉丹联盟如此，暗黑天使缺少的人数还是如此。该死的阿尔法瑞斯和欧米伽到底跑哪里去了啊，我又没享受原体的福，干嘛要替他俩受苦。”
    李诺暗自腹诽，有些憋屈，但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小命帮助目前人数最少的暗黑天使军团爆兵。
    之前和暗黑天使交易配方的时候，对方派来的交易代表曾和李诺进行过短暂的私下交流。
    说实话，交流过程还算不错。
    受基因原体影响，暗黑天使军团的人都比较理性，有什么话喜欢直说，常常因为缺乏社交技巧而得罪人。
    他们各个都很聪明，很轻易地就能察觉到交谈对象的真实想法，并且直截了当地指出来。
    这一举动会让油滑之人难堪，可李诺很喜欢。
    和他密谈的暗黑天使代表是一名凡人修士。
    两人在会客室内总共就说了七句话。
    “你好，我来自暗黑天使的母星卡利班，是当地一座修道院的修士，你可以叫我基恩。”
    “欢迎你，基恩，我是李诺·威尔锡，就如我先前介绍的那样，在巢都总督伏盖斯领主外出的这段时间里，我暂时担任代理总督的职务。请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暗黑天使需要技术指导，以求尽快完成合成淀粉的产线。”
    “没问题，你们可以派遣技术人员前来我们的制备车间参观学习，直到你们完成产线的建设工作为止。顺带一提，这是免费的。”
    “感谢您的支持和理解，很高兴暗黑天使军团能拥有您这样的朋友。”
    七句话说完，李诺和这位浓眉大眼国字脸的修士交换星语编码和密码本，一场密谈就此结束。
    星语编码用于互相之间收发星语信息，密码本用于转译对方的加密信息。
    李诺本以为免费为暗黑天使提供技术指导，足以弥补暗黑天使在人数上的弱势。
    现在一瞧怀言者的爆兵潜力，他意识到这还远远不够。
    “让我看看，基恩的星语编码是什么…”
    文档上的一串文字进入视线，李诺微微点头，辨认出这是私人星语者的编码。
    看来基恩并非修士那么简单。
    李诺在办公室内编写一份经过加密的星语信息。
    “金麦窃语，雷纹刻于银霜刃。星光闪耀，浮云不归于碧空…”
    这段加密信息参考了古泰拉时期的十四行诗、星历表天文参数转换和动态音节，加密系数极高，没有密码本的人不可能破译其中的内容。
    最关键的是，李诺给不同的交易代表提供了不同的密码本。
    这些代表翻译出来的语句不尽相同，只有暗黑天使翻译的结果是正确的。
    这就避免了自己发出的星语密语，被本身不是通讯对象，但拥有密码本的人破译的尴尬之处。
    把这段密语翻译成低哥特语，那只需三句话就能概括所有内容：
    “我发现了比第一代合成淀粉制备技术更高效的合成配方。我可以为你们升级。我希望能当面商量我的要求！”
    ……
    另一边，怀言者牧师夏芬携带合成淀粉配方离开。
    他们一行人乘坐的舰船是月级重型巡洋突击舰。
    这艘船拥有与月级巡洋舰相媲美的机动性和巡航能力。
    强悍的防御性能，使得它可以在战斗中一边承受敌人的火力，一边强行跳入亚空间。
    重型巡洋突击舰很适合用来运输宝贵的文物、圣物和科技资料，但它的造价是普通巡洋舰的两倍，因而只有某些财大气粗的军团会有多余的舰船用来武装押运。
    怀言者军团就是财大气粗的典型。
    在完美之城被极限战士摧毁之前，怀言者军团的人数就已稳坐第二把交椅。
    完美之城被毁后，洛迦在“朝圣之旅”中找到了未来的方向。
    在近些年里，他以百倍于以往的热情征战四方，以远超过去的速度为帝国寻回失落的世界。
    同时，他还做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拥抱帝国的伤痛，用自己的爱与关怀将叛乱的世界、濒临毁灭的世界拥入怀中。
    叛乱的世界需要平叛，濒临毁灭的世界需要重建，二者都需要耗费大量资金和精力。
    洛迦从它们的原主人手里把它们买过来，让自己的总督们重建这些悲惨的世界。
    总督们无怨无悔，甚至无需洛迦向他们提供资助。
    因为，洛迦向自己的总督们作出承诺，当他们的世界因为粮食短缺、疾病横行等天灾人祸而动荡不安时，他们也会得到同等的援助，绝不会被卖掉、抛弃、搁置。
    神不爱怀言者，但洛迦作为怀言者的基因原体，却爱着自己的每一位子民。
    这是他的金字招牌，由所有被他征服的帝国世界传唱。
    凡是归顺洛迦的世界，都在他完成朝圣之旅后摆脱了瘟疫的困扰，人口爆发式增长。
    有了新式合成淀粉的制备技术后，这些世界将彻底告别饥饿，迎来第二次蜕变。
    怀言者军团的母星-寇其斯，就是最为典型的例子。
    洁白的石砖砌成尖塔与庭院，无处不在的盛赞与歌颂让这座城市充满圣洁的气息。
    街道上的喧嚣被三层真空玻璃隔绝在外，首府塔尖的缮写室内，氛围宁静而又祥和。
    洛迦伏案书写，誊抄一份从远古遗迹中挖掘而来的经典。
    缮写室外的走廊传来低语。
    “夏芬，任务完成了吗？”
    “艾瑞巴斯大人，任务完成了一半。”
    面对军团首席牧师艾瑞巴斯的询问，夏芬的声音听上去既自责又畏惧：
    “我们带来了完整的配方，但却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和李诺·威尔锡签订进一步合作的契约。”
    艾瑞巴斯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什么事情阻止了你执行奥瑞利安的命令？”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走廊里的低语声扰乱了洛迦的思绪。
    作为基因原体，他的听力远超常人，即便门外之人压低声音，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艾瑞巴斯，你们进来说吧，我也想知道夏芬为什么没能和威尔锡签订契约。”
    “是。”艾瑞巴斯在门外应了声，轻柔地推开房门，顶着一张带有法令纹的扑克牌脸走进来，身后跟着隐隐有些愤慨的夏芬。
    洛迦放下笔，从缮写桌旁站起来，背负双手来到窗旁，眺望屋外繁华的景象，身上的白色学者长袍如纯洁的羽翼般璀璨：
    “说吧，夏芬，慢慢说。我看得出来，你的内心流淌着愤怒的火焰。我会倾听你的话语，愿你能就此抚平心头的涟漪。”
    夏芬单膝跪地，仰望窗前的人影，眼底倒映对方白袍上的微光：
    “父亲，李诺·威尔锡为每一支到访的交易团队，布置了与其文化传统相匹配的艺术作品。圣血天使在那里看到了用大丽和鸢尾构建的军团标志，帝国之拳见到了用黄金打造的金属雕塑，迎接火蜥蜴的是黝黑的铁毡和熊熊燃烧的火炉。
    “在靠近庄园主楼的地方，我们小队见到了一条悬挂羊皮卷的藤蔓长廊。那些羊皮卷上记录着一些亵渎我们教义的话语。我正是因此而愤怒，并决定不与威尔锡签订深入合作的契约。”
    “继续说，羊皮卷上写了什么？”
    洛迦负手而立，白衣飘飘，与天上的云彩融为一体。
    夏芬小心翼翼地说道：
    “赞美的锁链比责罚的镣铐更牢固，因被锁链束缚之人会亲吻每一节铁环，并称其为神圣的纹路。
    “若锁链由你亲手锻造并亲吻，该称它为神圣的纹路，还是看不见镣铐的囚牢？”
    话音刚落，洛迦的身形明显抖动一下，身周的气息从温煦变得冰冷，就连窗外明媚的阳光都不能驱散这股寒意。
    艾瑞巴斯脸上的法令纹加深数分，眼神愈发阴郁，两只手攥成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
    作为军团的首席牧师，艾瑞巴斯是洛迦在信仰之路上的导师和先知。
    他对人性的揣测往往一针见血，并擅长从敌人最薄弱的心灵部位发起致命攻击。
    他一下子就摸透了威尔锡的世界观和对方布置藤蔓长廊的用意。
    艾瑞巴斯冷冷地说道：
    “李诺·威尔锡奉行伪帝的帝国真理，他根本就不懂信仰的重量。这样的人不配成为我们的合作对象。我们看错他了。他发明新式合成淀粉，纯粹是为了赚取王座币，而不是像奥瑞利安这样博爱和心怀善念。”
    洛迦转过身，缓缓地走向夏芬，将对方从地上搀扶起来，温和地问道：
    “你们有没有摧毁这些离经叛道的词句？”
    “父亲，我们绝不容忍此番言论存于世间，当场撕碎了所有羊皮卷。”
    洛迦淡淡地点点头，眼露赞许：
    “你们没有和威尔锡签订深入合作的契约是明智的。我没有惩戒你们的理由。事实上，你们对信仰的坚定，我和艾瑞巴斯有目共睹。现在去休整吧，新的远征正在等待我们。”
    “是。”夏芬欠身致礼，倒退着离开缮写室，顺带把房门关上。
    “给我看看配方。”洛迦从艾瑞巴斯手里接来纸质文档，走到桌边坐下，边阅读边说道：
    “艾瑞巴斯，我正好想和你聊聊我们的计划。最近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是的。”艾瑞巴斯思忖着回应：
    “‘伤痛走廊’的建设工作一切顺利，‘自戕之钩’也是如此。
    “叛乱的帝国世界拖住了全帝国十分之一的帝国军，乌兰诺的战事则拖住了将近二分之一。预计几个月后，当兽人的祸患在帝国各处肆虐，更多的帝国军和军团将被卷入鏖战的泥潭。届时，冉丹联盟的舰队将为‘伤痛走廊’带来真正的伤痛，那一连串的星区会成为帝国的伤疤，唯有您能够治愈它们。
    “另外，针对那位的‘自戕之钩’处于进化当中，当时机成熟，它为那位存在带去刻骨铭心的伤痛。”
    洛迦问，“冉丹联盟还要多久才能回到银河系北部？”
    艾瑞巴斯说：
    “摩卡传来的消息，冉丹舰队至少还需要五个月才能进入银河系。如此拖拉的原因归结于欧涅人。它们建造的亚空间信标质量实在不怎么样，航道的校准工作一直不顺利。”
    洛迦对此并不意外。
    一帮沉迷于交配的猪猡，能把亚空间信标建造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洛迦把配方还给艾瑞巴斯，拿起放下没多久的羽毛笔，准备继续誊抄经典：
    “我们再给摩卡一些时间吧，不用去催促它。在此期间，我们要把制备新式合成淀粉的产业搭建起来，用食物来与重建伤痛走廊的总督们打好关系，尽可能地把他们拉向我们的阵营。”
    “艾瑞巴斯不知想到了什么坏点子，眼中闪过毒蛇般的阴险光芒：
    “我听说艾皮迈特现任的总督，正在伤痛走廊的格拉尼特5号星重建星球。他叫做弗拉德瑞克·伏盖斯，和李诺·威尔锡是准岳父、准女婿的关系。我们或许可以在执行‘伤痛走廊’计划的时候，这样做…”
    艾瑞巴斯的嗓音变低，和窗外的风声混合在一块，犹如鬼鬼祟祟的老鼠在角落里窜行时发出的动静。
    “可以，你去准备吧。希望到时候李诺·威尔锡奉行的帝国真理能拯救他的岳父。”
    洛迦与艾瑞巴斯相视一笑，后者起身告退，留洛迦在缮写室内独处。
    屋内阳光满溢，可却诡异的没有一丝暖意。
    (本章完)

 第181章 网道帝国计划

    第181章 网道帝国计划
    莎塔娜的小屋。
    李诺将写给基恩修士的信件交给私人星语者检查。
    莎塔娜将信件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轻咦一声问道：
    “李诺，这位名叫基恩的修士为什么使用了私人星语者的通讯编码？他真的只是一名修道院的修士吗？”
    李诺此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有几分猜测。
    “女士，基恩应该使用了化名吧。我觉得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卡利班上的重要人物，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没有用真实身份出席交易。”
    “我来看看这份私人星语者的通讯编码是谁的。”莎塔娜走向书架，翻找上面的羊皮卷。
    过了一会儿，她架子上抽出一张卷轴，放在桌面上铺开。
    私人星语者的通讯编码有固定的格式，由三段高哥特语密文和两段制式编码组成。
    三段高哥特语密文经过转译后，可以转化为私人星语者从星语庭毕业的年份、服务对象和通讯级别。
    经莎塔娜转译，基恩的私人星语者毕业于第30个千年的第815年，他的通讯级别是阿尔法级，服务对象是…
    暗黑天使的基因原体之养父，卢瑟（luther）！
    脑海中惊雷炸响，李诺却面若平湖，没有把心头的震颤展露出来。
    暗黑天使军团的基因原体名叫莱昂·艾尔庄森。
    被混沌恶魔从帝皇的实验室里夺走后，艾尔庄森降临在名为卡利班的星球上，于815.m30左右被帝皇寻回。
    在被帝皇寻回之前，艾尔庄森跟随卡利班星球上的封建骑士团首脑-卢瑟生活。
    帝皇现身后，艾尔庄森以基因原体的身份加入人类帝国，执掌暗黑天使军团。
    卢瑟渴望成为星际战士，但由于自身年纪太大，身体素质不符合基因改造的大部分要求，他只接受了少量改造。
    在与养子一起征战银河系的过程中，这对表父子因为一系列事件产生了矛盾。
    最终，艾尔庄森命令卢瑟返回卡利班，负责为暗黑天使军团训练新兵。
    照理来说，能帮基因原体训练新兵，还不用四处奔波，这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差。
    可卢瑟不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打仗。
    艾尔庄森把自己排挤在外，既是一种放逐，也是在防止自己这个养父兼导师沾染军团之主的权柄。
    荷鲁斯叛乱期间，卢瑟成为了暗黑天使军团里的叛乱方代表，在卡利班星球上掀起叛乱。
    卢瑟背叛帝皇和艾尔庄森的具体过程，李诺作为云锤不太清楚，但他隐约记得，好像是有一群信奉混沌的邪教徒，渗透了卡利班，腐化了卢瑟，这才导致卢瑟投混。
    什么样的邪教徒能在基因原体的母星上传播混沌信仰？
    李诺微皱眉头，总觉得自己即将触碰到事情的真相，却始终求而不得，就像是隔靴搔痒一般难受。
    一道灵光从脑海中划过。
    李诺只感觉毛骨悚然，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渗透卡利班的邪教徒可能来自密教！
    这是一个由多个反混沌文明组成的邪教，拥有高超的预言能力。
    它们企图牺牲人类帝国来消灭混沌，以此创造一个既没有人类，也没有混沌的银河系。
    为了实现这一梦想，密教成员愿意主动投混，腐化人类帝国，促使人类帝国与混沌同归于尽。
    卢瑟就是因为与投混的密教成员长期接触，这才会成为叛乱方。
    李诺微眯双眼，察觉到了深藏在表象之下的阴暗本质。
    他有种预感：
    洛迦快速完成朝圣之旅和高强度爆兵的举动，绝不是毫无缘由的。他正是从密教那里得到了某种启示，才会作出与正史不同的举动。
    顺着这个思路深入思考，李诺认为某种难以被察觉的变化，已经在暗中出现并且快速滋长。
    这种隐秘的变化可能是密教缔造的，也可能来源于混沌，或者二者皆有。
    总之，正是这种难以察觉的变化，促使自己所在的战锤世界的走向和正史不太一样。
    战锤世界还真是凶险啊。
    既要防范异形和混沌，还要提防密教这种擅长渗透和预言的邪教势力。
    还好自己有外挂，能快速拉起一支绿皮大军，不然还真有可能在这吊毛世界翻车。
    “李诺，李诺？”莎塔娜轻轻呼唤两声。
    “抱歉，我想到一些事情，下意识走神了。”李诺歉意地笑了笑，问道：
    “女士，为什么卢瑟的私人星语者会为基恩服务呢？这是不是说明基恩有可能是卢瑟假扮的？”
    莎塔娜沉思几秒，微微摇头：
    “我觉得基恩应该不是卢瑟假扮的。
    “100多年前，卢瑟被艾尔庄森遣返卡利班，承担训练新兵的工作。
    “16年前，卢瑟私自带领卡利班上的暗黑天使驻兵离开卡利班，协助影月苍狼和死亡守卫平定扎拉蒙德的叛乱。
    “艾尔庄森知道卢瑟擅自离开卡利班后，在庆祝平定的庆功宴上公然呵斥卢瑟，将他押回卡利班，并收走了他所有的舰船，禁止他离开卡利班。
    “所以，那个名叫基恩的修士，应该是卢瑟的亲信，而非卢瑟本人。让亲信通过自己的私人星语者收发星语信息，这种事情还是很常见的。”
    李诺对莎塔娜所说的历史事件有些印象。
    在穿越前，他听up主讲述大远征时期的故事时，曾了解过暗黑天使内部分裂的始末。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必须以懵懂的姿态出现在莎塔娜面前，免得被这位经验老道的星语者看出端倪。
    李诺佯装不解地问道：
    “女士，听你的意思，卢瑟似乎是被暗黑天使的基因原体软禁了？”
    “嗯…不能说是软禁，应该是一种保护，只不过态度和手段过于强硬。”
    莎塔娜边织毛衣，边温和地说道：
    “卢瑟的身体状况比科尔·法伦还要差上一些。科尔·法伦是洛迦的养父，他通过极为昂贵的基因改造手术，勉强成为了星际战士，担任怀言者军团一连连长。
    “卢瑟的身体状况撑不过整个改造流程，他的基因改造程度大概只有法伦的五分之一。让他参加大远征，等同于看着他送死。
    “艾尔庄森的个性，我有所了解。这位原体过于耿直和理性，非常不善于表达情感。他想保护自己的养父，但不知道怎么做，只好将对方强行留在母星上。”
    莎塔娜悠悠长叹，心中似乎有不少感触：
    “养父养子之间因为处理不好关系而产生矛盾的情况，好像还挺常见的。我们的帝皇在创造子嗣的时候，好像忘了赋予他们良好的情感把控能力。”
    哎呦呦，女士啊，背后说帝皇的坏话是不好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都得上绞刑架。
    李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把话题岔开：
    “女士，我想了想，暂时不给基恩发信了”
    “哦，好。”
    李诺将预先准备好的密信拿出来，交给莎塔娜查看。
    “女士，我有另外一封信要发出去，是给察合台·可汗的。”
    今年1月份的时候，察合台的915号远征舰队曾造访巢都，李诺和察合台在“风暴之剑”上密谈。
    双方约定，等李诺这边收到了配方交易的货款，915号远征舰队就会分出一支勘探队，帮他勘探艾皮迈特周围20光年内的宇宙空间。
    远征队发现的高价值星球，由远征队所有，远征队可以自行决定出售给哪个总督。
    这是一笔涉及几十个亿的大买卖。
    察合台给了个友情价，愿意以8折出售艾皮迈特周围20光年内的高价值星球。
    李诺交由莎塔娜发出的加密信件，就是一份邀请915号远征舰队勘探外星球的邀请函，这是正规流程所必须的一步操作。
    “没问题，我这就帮你把这封加密信件发出去。”
    莎塔娜合拢双眼，暂时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几分钟后，大功告成。
    “我把信件发到了可汗的母星。母星的星语庭反馈，他们预先收到了可汗的嘱托。可汗让星语庭转告你，在和你完成配方交易的时候，一支勘探小队已从915号舰队出发，预计会在3个月后抵达你的次星区。与勘探相关的事务，你可以与这支勘探小队商谈。”
    现在是6月3号，3个月后是9月份。
    李诺颔首致谢：
    “好的，女士，辛苦你了。我先走一步。改日再来和你聊天。”
    李诺起身离开，莎塔娜优哉游哉地织毛衣，岁月静好。
    既然已经确定怀言者的未来走向和正史吻合，那很多针对叛乱方的计划就能开始执行了。
    叛乱方的先导人物是洛迦与艾瑞巴斯。
    艾瑞巴斯是搅屎棍，阴谋家，恶心巴拉的阴暗小人。
    洛迦是混沌钦点的异端之首，走的是信仰嘴炮流。
    此二者是煽动荷鲁斯叛乱的关键所在。
    叛乱爆发后，马格努斯想通过灵能通讯，给身处皇宫地下的帝皇发出警告，却没曾想，他在混沌恶魔的加持下，意外击穿了帝皇率人打造的网道入口，由此导致大量恶魔钻入皇宫底下的网道。
    需要注意的是，马格努斯击穿的是帝皇率领科研团队打造的网道入口，而非古圣、史兰和灵族打造的古代网道。那混沌恶魔为什么不直接向网道入口发起攻击呢？干嘛借助马格努斯来下手？
    这是因为，帝皇和科研团队位于网道范围内，混沌恶魔无法定位。
    马格努斯作为帝皇的子嗣，与帝皇存在某种神秘感应，可以模糊地锁定帝皇的位置。
    以此作为突破点，混沌恶魔大幅度强化马格努斯的灵能，帮对方发出了远超人造网道入口所能承受的灵能冲击，这才导致帝皇打造的入口被毁。
    帝皇打造的入口为什么这么脆弱呢？
    当然是因为他用的材料不是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李诺的想法很简单。
    他穿越至今，人类帝国对他的照顾还不错。
    看在穿越生活还算愉快的份上，李诺准备以兽人之名，给黄皮子提供一批足以把网道入口修好的单晶体，帮黄皮子把网道入口修得固若金汤。
    这样即便混沌恶魔再怎么强化马格努斯，后者的灵能电话都不可能击穿网道入口。
    可不可以干扰马格努斯，让他打不了电话，或者提前杀了马格努斯呢？
    可以。
    但，没必要。
    马格努斯的灵能很强大，而且掌握了极为精湛的预言能力。
    自己针对他作出的任何不利举动，都有可能被他察觉。
    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马格努斯其实早在打出灵能电话之前，就被混沌恶魔盯上了。
    针对马格努斯发难，只会惊动混沌恶魔。
    相比之下，在网道里帮助黄皮子修建入口就安全多了。
    网道隔绝了恶魔投影与恶魔本体的联系。
    在网道内死亡的恶魔投影，无法回到亚空间的恶魔本体，更无法把自己死前的记忆带回去，与恶魔本体共享。
    这就是为什么黄金马桶下的那座枢纽城市周围明明有很多恶魔，混沌一方却还是无法锁定那里的原因。
    解决网道入口被毁的问题，应对荷鲁斯叛乱的难度至少下降一半。
    李诺回忆了一下自己附身技师小子-古加的经历。
    灵族打造的枢纽城市历历在目，与其相连的金属通道明显是人类帝国秘密打造的。
    这条金属通道的宽度至少为十公里。
    假设网道入口为圆筒状，其直径与金属通道相当，长度为一公里。
    那建造厚度为一米的桶状网道入口外墙，需要多少单晶体呢？”
    李诺回到办公室，用算东东器计算一下，得出一个天量数据。
    3140万吨单晶体。
    不是3140吨，是3140【万】吨！
    这个数字真是把李诺给惊呆了。
    自从获得返祖程度60%的太古结晶真菌以来，他就一直在用此真菌生产单晶体。
    点开系统界面，看向真菌模拟。
    【当前模拟项目：栽培太空亚空间能量结晶真菌（60%返祖）。】
    【模拟天数：1560万天。】
    【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生产速度：每1万个模拟天数，出产1千克单晶体。】
    【亚空间单晶体产量：1560千克，折合1.56吨】
    现实中每度过1小时，模拟空间度过1万天。
    从两个月开始至今，一共过去65天，总计生产1.56吨单晶体，连修理网道入口的零头都够不上。
    “啊这，要不我还是让黄皮子自生自灭吧。我用3140万吨单晶体打造无坚不摧的黑骑士大军不香吗…”
    李诺暗自腹诽，最终还是决定帮黄皮子一把。
    不为别的，只为了兑现自己在伏盖斯面前许下的承诺。
    李诺在算东东器上列出自己接下来的日程规划：
    第1优先级的事项是：
    促进太古结晶真菌进一步返祖。
    第2优先级的事项是：
    提升帕鲁星球的人口。
    星球的人口增长速度其实不慢，关键是兽人的阵亡率太高了。
    要么是在竖井里摔死，要么死于打架斗殴，要么是因为机械巫术制造的道具不稳定而意外身亡。
    目前来说，每天有五万兽人出生，死亡人数差不多与这个数字持平，这才出现帕鲁星球的人口数量原地踏步的现象。
    等危险系数极高的竖井工程竣工，死亡率自然会大幅度下降。
    在帕鲁星球上疯狂爆兵，将绿皮帕鲁的人口拉到亿级，极大幅度提高巨石级太空堡垒的建设速度，在实体宇宙建立起坚不可摧的根据地。
    建立实体宇宙的跟基地的同时，可以向网道进军，同步建立网道内的据点。
    这样一来，帕鲁星球负责生产武器弹药和物资，为网道据点提供后勤支援，网道据点负责开疆拓土，在网道内建立帕鲁帝国。
    等日后实际成熟，自己就带领全家老小遁入网道，在帕鲁帝国内安居乐业，只通过waaagh模拟来干扰实体宇宙的进程。
    第3优先级的事项是：
    铲除紫皮人的威胁，推迟冉丹联盟重返银河系的时间点，给帕鲁星球的高速发展创造稳定的外部环境。
    第4优先级的事项是：
    削弱叛乱方的总体实力，尽量推迟叛乱的时间点，给帕鲁星球的建设和网道帝国的建立争取时间与空间。
    优先级排列完毕，接下来是设立阶段性目标。
    消灭混沌为终极目标。
    建立网道帝国为长期目标。
    帕鲁星球的巨石改造计划为中长期目标。
    削弱叛乱方总体实力为中期目标。
    促进太古结晶真菌进一步返祖为短期目标。
    应对紫皮人和冉丹联盟的威胁为当期目标。
    除终极目标和长期目标以外，另外四个目标会随着时局发生变化。
    以这六个目标为出发点，一整套方案新鲜出炉。
    李诺将按部就班的，依次达成这六个目标。
    他给这套方案起了个名字：
    《网道帝国》。
    名字听上去很宏大，野望气息十足。
    真正落到实处上，依旧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
    李诺将方案刻印在酵母卡带上，存入真菌仓库，将实体宇宙中的所有记录抹除。
    办公室的窗外残阳如血，黄昏来临，又到了每天进行waaagh模拟的时间段。
    李诺点开存档界面，看向第6个存档。
    【存档6：全能小子-野兽。】
    【存档简报：】
    【伪装成紫皮人的护卫舰和驳船建造完毕。300名特战小子的基因改造已经完成，他们掌握了泥巴人的部分变形能力。】
    【野兽已完成舰船和特战小子的检查工作。】
    【你随时可以执行针对紫皮人的破坏行动。】
    李诺微微点头。
    是时候引导人类帝国的断爪修会发现紫皮人的老家了，希望人类帝国给点力，别错过摧毁亚空间信标的良机。
    “滴滴。”通讯提示音响起，是缇朵的电话。
    “来吃晚餐啦，今晚是我亲手做的。”
    配方交易完成后，巢都的资金流变得格外宽裕，缇朵的心情一直不错，这几天都是亲自下厨。
    “好，我这就来。”
    李诺笑着回应一声，前往住处就餐，暗自思索引导人类帝国发现紫皮人老家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本章完)

 第182章 血鸦“战团”建军

    第182章 血鸦“战团”建军
    晚餐在满足的长叹中收尾。
    布兰蒂收走餐具，在厨房里洗碗。
    李诺和缇朵瘫坐在沙发上，肚皮明显向外凸出，
    有一说一，缇朵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牛排的火候刚刚好，外焦里嫩还带着肉汁，牛奶蘑菇汤的香气浓郁又不发腻，餐后甜点的摆盘也像是艺术品一样。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苦逼的学生狗时，哪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穿越好啊，得多穿越，不穿越一辈子只能和研究工作打交道。
    李诺心中一阵感慨，和缇朵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巢都的规划。
    到了晚上八点多，李诺把缇朵送走，立马洗漱一番进入卧室，开始今日的waaagh模拟。
    【你消耗1颗神奇孢子，读取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
    【读取完毕。】
    意识穿梭到帕鲁星球上，进入萨克的身体。
    推开窝棚的木门来到户外，蘑菇田大变样。
    原先的田地在地面上平铺开来，占地超过5公顷。
    经过半个多月的改造后，蘑菇田变成了立体式，主体框架是可以缩入地面的金属平台。
    平台有五十多层，每层的挑高为三米，面积为一千多平米。
    平台升到地面上后，呈阶梯状分布，让每一层的幽灵蘑菇充分享受光照。
    若是有敌人来犯，平台从阶梯状变为箱体，缩入地下5公里的人造生态圈，在那里沐浴人造太阳光。
    说来也真是奇怪，幽灵蘑菇作为真菌，为什么需要阳光才能快速成长呢？
    李诺对这种现象比较在意，抽空做了不少实验。
    实验结果表明，没有光照的时候，幽灵蘑菇的生长速度只有正常情况下的三分之一。
    究其原因，主要是阳光中的紫外线可以杀死杂菌所导致的。
    幽灵蘑菇遭受杂菌污染的时候，会自行分泌一种代谢物，杀死杂菌。
    没有杂菌污染时，它会停止分泌杀菌代谢物，转而把养料用在成长发育上。
    因而，幽灵蘑菇虽是真菌，但在光照充沛的地方反而长得更好。
    基于这一点，李诺给幽灵蘑菇布置的地下农场具备与自然阳光相近的光照参数。
    目光放远，从山头眺望下方的平原。
    搞哥的大黑管周围出现许多水渠和水池，那是李诺参照巢都的液体管道网络设计的水体循环系统。
    从竖井里飘出来的水蒸气，会有一部分被竖井里的液体管道采集起来，成为水池中的储备水。
    水体跟随水渠移动，依次经过兽人的饮水池、技师小子的车间、屁精的饮水池、史古格的饮水槽、污水池、净化车间、竖井的蒸馏管道，最后以水蒸气的形式从竖井里飘出来，完成一轮水体循环。
    整个流程既照顾到了兽人、屁精和史古格的用水需求，也收集了此三者的排泄物，用于沤肥或净化。
    这套水体循环系统目前处于试运行环节，在经过实践确认可行后，李诺会把它挪到地下的人造生态圈。
    同理，农田的灌溉用水与肥料，牧场的草料，车间的原材料生产与废弃物回收等，李诺也都参照艾皮迈特制定了相应的循环系统。
    这里必须要给艾皮迈特点个赞。
    这座巢都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参考对象。
    它的空气、水体和食物实现了自循环，只有药品、化工品、工程装备、耗材等需要从外部购买。
    绿皮大爷从小到大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对治病疗伤的药品基本没有需求，强化药剂可以用炼金药剂和巫术来代替。
    化工品、工程装备、耗材之类的轻重工业必需品，对兽人来说也不是必须的。
    俺寻思之力太棒了。
    只要给废料添加万用灵能材料，金属片就能当胶水用，胶水则能用来当做防弹钢板。
    李诺给人造生态圈的仓库区设置了废料仓库。
    只要废料仓库有库存，轻重工业的必需品就有了着落。
    李诺看着蓬勃发展的景象，发自内心地感到满意和期待。
    “啪叽。”
    一坨史古格粑粑落在他的脚边。
    李诺嘴角微抽，侧首看去，是自家的小宠物们在和屁精玩粑粑大战的游戏。
    唉，兽人身强体壮、头脑简单，不容易生病，也不容易背叛，但很多恶习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俺说过多少次啦，不准玩粑粑！你们又不是老八！老是玩粑粑干嘛？！”
    李诺拎起巫祭法杖，冲到宠物和屁精身边，砰砰砰连敲数下，给它们的脑袋送去热烈的问候。
    笨狗嗷嗷叫唤，夹着尾巴跑走。
    它的小伙伴是一只氢氧史古格，李诺起名为笨猪。
    笨猪朝李诺喷了一口纯氧，跟着笨狗跑开。
    四只屁精怯生生地看着生气的巫祭，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时不时地瞄向地上的粑粑。
    李诺给它们送上四个暴扣，严厉地说道：
    “不准，玩粑粑。你们要把这种臭臭的东西送到污水池，听明白了吗？再让俺发现你们玩粑粑，俺就把你们泡到污水池里，用粑粑给你们洗澡！”
    屁精拿起地上的粑粑塞进钢铁裤衩，点头哈腰地离开。
    李诺朝它们四个瞪了一眼，扭头朝扎尔格打了个响指：
    “你给俺盯着点。谁要是敢玩粑粑，就把他塞进污水池。”
    “昂，俺记下了。”
    李诺掏出吵闹盒子，发出通讯：
    “野兽，过来一下。”
    “好嘞，老大，俺马上来。”
    几分钟后，野兽驾驶咔哒飞机从天而降，落在窝棚附近的停机坪上。
    “野兽，禁止滥用粑粑的告示写好了吗？”
    “写好了，你看看呢。没问题的话，俺就让棒小子们发下去。”
    野兽点开数据板，将自己编写的文档交给老大查看。
    他的一系列动作堪称娴熟，就像是个精通秘书之道的虾米。
    他编写的文档证明也已像模像样。
    …
    小子们，都给俺听好了，俺们的巫祭大大寻思出一个新规定：
    凡是把粑粑扔进污水池的小子，都能拿到臭烘烘的牙齿作为奖赏。
    每往污水池里扔一坨粑粑，就能拿到一颗这样的牙齿！
    记住，污水池是粑粑唯一该去的地方！
    禁止用地上的粑粑搓粪球，禁止把粑粑放在污水池以外的地方，禁止从污水池里拿粑粑！
    违反巫祭命令的臭小子，会被按在污水池里吃粑粑！
    waaagh！
    …
    野兽写的告示，逻辑上采用了人类的思路，措辞上具备兽人黑话的风格，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最关键的是，把粑粑扔进污水池是可以拿奖励的，而且没有规定只有扔自己的粑粑才能拿奖励。
    这样一来，聪明的兽人和屁精，就会去主动收集领地里的粑粑，把它们全部丢进污水池。
    李诺从上看到下，微微点头：“还不错，野兽。你平时多留意，看哪些兽人和屁精懂得把别人的粑粑捡起来扔进污水池。把这些兽人和屁精召集起来，组建一个叫做‘铲屎小子协会’的组织。从此以后，他们专门负责收拾粑粑和惩戒那些违反禁令的小子。”
    “哇，老大，你这个想法好棒啊，俺怎么就没想到。”野兽双眼微亮，赶忙把李诺说的话记下来。
    李诺微微一笑：
    “待会儿你再去张贴告示，先带俺去造船厂看看。”
    “昂，跟俺来。”
    扎尔格充当驾驶员给李诺开飞机，野兽驾驶自己的飞机在前面带路。
    三人在空中飞出十几公里的距离，来到一处遍布钢筋脚手架的山谷。
    这片山谷被技师小子改造过，绿植全部被扒光，取而代之的是依山而建的巨大船坞。
    伪装成欧涅人的护卫舰和驳船停靠在此，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欧涅人的舰船风格以带有尖刺的球形为主。
    船身是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球体。
    弧形的外部装甲板上有向外凸起的尖刺，那是激光阵列、机炮和外部传感器的外壳。
    舰船的涂装主要是紫色和黑色。
    这两种颜色交织在一块，再搭配上扎眼的尖刺造型，欧涅人的舰船便自带一种让人生理不适的气息。
    野兽在一旁介绍道：
    “老大，俺们给护卫舰的推进器和引擎做了些改动，让这两台装置的能量反应特征与紫皮人的吻合。护卫舰和驳船的导航计算机、通讯器、雷达和火控阵列，也用紫皮人的语言重新编译过了。虾米不管怎么扫描这两艘船，都不可能发现它们是俺们的杰作，只会认为这是两艘紫皮人的舰船。”
    “嗯哼，很好。特战小子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李诺问道。
    “俺把他们叫出来，让你检验一下。”野兽拿起腰间的吵闹盒子，和特战小子的老大-克罗恩·血手招呼一声。
    “呲呲————”
    两声喷气声同时传出，护卫舰和驳船的外部舱门打开，两排人影从中走出。
    无论是神态、气质，还是举止动作，他们都看上去和欧涅人一模一样，总人数加起来刚好是300名，与特战小子的人数相当。
    李诺挑了挑眉，对特战小子的伪装本领看高一筹。
    他用不同规格的找东东器扫描特战小子，又用系统自带的鉴定术和分析真菌进行扫描，最终认可了特战小子的本事。
    找东东器的扫描结果显示，这300个由特战小子变化而成的紫皮人，具备紫皮人的生物识别特征。
    这种变化能力来源于泥巴人的基因片段。
    过去半个月里，李诺每晚都会给特战小子做基因改造手术，逐个赋予他们泥巴人的变化能力。
    那找东东器、俄歇矩阵、鸟卜仪等扫描装置，能否从特战小子身上，找出泥巴人或兽人的生物特征呢？
    理论上可以。
    实战中可以通过走位来避免此类情况出现。
    只要特战小子别进入舰载扫描设备周围10公里范围内，他们就不会被识破真身。
    “你们解除伪装吧，俺有几句话要说。”
    李诺一声令下，现场的300名特战小子变回原样。
    经过基因改造后，他们的皮肤从深绿色变成浅绿色，身高达到一米七，腰板挺直，身形匀称，肌肉线条硬朗。
    为了用好这支特战队伍，李诺去掉了特战小子身上的诸多不良特性。
    他们的毛躁没了，油滑的个性也已消失，喜欢偷东西的坏习惯被抹去，但保留了偷窃的经验和记忆。
    他们的性格趋于冷静、谨慎、稳重、聪慧、冷血、沉默，可以说是无情的人形特战兵器。
    他们的基因片段里有一部分来源于技师小子，因此能够从事修理和制造工作。
    血红的盗圣手套没有变化，李诺喜欢这只手套的颜色、功能和名字。
    特战小子依旧保持精力旺盛的状态，但却不会像普通的兽人那样争强好斗，也不会通过打架来发泄精力。
    李诺给他们的设定是：
    当自己精力过旺，就去训练室里训练，或者在车间内工作，或者是阅读野兽用兽人黑话翻译的人类帝国著作。
    一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特战队伍就此诞生。
    李诺的目光从这群特战小子脸上扫过，看到了和自己一样镇定的眼神，其中还带着尊敬和一丝丝崇拜。
    尊敬是因为李诺现在扮演的是巫祭，而崇拜则是来源于李诺布置的一个基因片段。
    此片段能让特战小子对巫祭产生高于尊敬，但低于盲从的崇拜情感，严加保护巫祭小子-萨克。
    只是改动基因编码，便能重塑生命形态，改变逻辑思维、情感思维和举止特征，这跟神明有什么区别。
    或许，基因就是亘古时期的神明留下的“生命编辑工具”也说不定呢。
    李诺定了定心神，撇去杂念，在阵列前一边踱步，一边说道：
    “你们是俺精心打造的战士，你们是力量和技巧的完美融合，你们兼具武力与智慧。你们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你们的使命也是如此。”
    李诺站住脚，给扎尔格投去眼神，后者把他拎起来放到肩上。
    “你们将成为烂玩意不愿面对的幽魂，由实体宇宙暗面所编织的阴影。
    “你们的荣光不在于战场上的英勇牺牲，而是深嵌在敌军统领颈椎深处的利刃，在敌方数据库里游走的病毒代码，用药剂和灵能制造的骚乱与动荡。
    “当钢铁勇士氏族在平原上掀起钢铁洪流，你们在往星球的血管里输入毒液；当太空野兽氏族围猎敌人，你们释放的神经毒素早已让敌人痛不欲生；当千子氏族联手释放雷霆风暴轰击全球，你们已深入敌人的宝库，攫取所有数据和战利品。
    “你们是完美渗透的代名词，刺杀刺探的专家，无声无息的潜行者与刺客。
    “现在，我正式准予你们成立一支新的氏族。氏族的名字叫做…”
    李诺顿了顿，缓缓吐出几个音节：
    “血鸦。”
    血鸦小子们双眼发亮，脸上闪过激动之色。
    “从今天起，你们脱离原氏族，全部加入血鸦氏族。克罗恩·血鸦，你是氏族的老大。”
    “是，大大！”克罗恩大声回应。
    “现在，去检查舰船，俺会让野兽给你们准备带有血鸦氏族标记的武器和盔甲。舰船检查完毕，立刻出发。”
    “收到！”克罗恩回头朝血鸦小子们大喊几句，一行人返回舰船，继续检查工作。
    李诺从野兽那拿来数据板，绘制血鸦氏族的标记，叮嘱对方让技师小子们把标记喷涂到血鸦氏族专有的特战武器和盔甲上。
    野兽挠了挠头问道：
    “老大，你刚才说的千子氏族是啥啊？俺们这儿好像没有千子氏族诶。”
    “那是一支俺未来打算成立的新氏族，氏族成员全是灵能小子。说起这个，你平时正好帮俺留意一下出色的灵能小子。”
    “灵能小子…”野兽有些不解：
    “老大，灵能小子不是只会吸吸吸和炸炸炸吗？他们最厉害的本事，也就是给点点图指路吧。干嘛要给他们打造氏族啊？”
    “不不不，野兽，灵能小子只是因为比较蠢，所以才只会吸收灵能材料和爆头术。”
    李诺耐心解释道：
    “搞毛二哥跟俺说了，俺们只要给灵能小子喝点神奇的臭臭水儿，他们就能学会更多的灵能。”
    “昂，原来是这样，俺懂了。”
    李诺所说的神奇臭臭水，其实根据从巫祭巫术里发现的一系列药剂。
    此类药剂可以让灵能小子学会新的灵能，有点像是网游里的“技能书”。
    它的学习成本非常高，比群体强化巫术还要夸张，最便宜的都要10万技能点。
    李诺寻思，估计得等自己把饮骨者和冉丹联盟的麻烦解决，他才有充足的模拟积分组建千子氏族。
    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过后，两艘舰船准备完毕，血鸦小子整装待发。
    四艘绿皮风格的护卫舰出现在船坞上空，牵引驳船飞向近地面轨道。
    两艘欧涅人舰船抵达外太空后，由欧涅人风格的护卫舰牵引驳船进入亚空间。
    彭帕根据最近的亚空间状况计算了一下，两艘船会在25天后抵达欧涅人所在的太阳系外围，紧接着便会前往断爪修会所在的星系。
    大约50天后，两艘船会进入断爪修会的视野。
    到时候，李诺会附身克罗恩，亲自指挥行动，以免出错。
    (本章完)

 第183章 啊？我打暗黑天使内环老兵？

    第183章 啊？我打暗黑天使内环老兵？
    眨眼间，数十日悄然流逝。
    莫尔斯星系。（注1）
    自一百年前赶走冉丹联盟，莫尔斯星系便被三次冉丹战役中功劳最大的暗黑天使军团占有。
    经过大面积改造后，星系内的三个帝国世界成为了铸造世界、堡垒世界和一个特殊的世界。
    这个特殊的世界表面上看是一座巢都，但它的总督、部门主管和所谓的行星防卫军，均是暗黑天使军团下属的黑耀狮鹫战团成员。
    黑耀狮鹫的现役人员数量约为5000，他们构成了本地“行星防卫军”的主力。
    在每日的日常工作中，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个，一是操练新兵，二是保护城市里的核心设施——断爪修会。
    断爪修会的主要成员来自暗黑天使军团的“内环”——死亡之翼。
    秉承了卡利班上的“中世纪骑士团”文化，断爪修会以骑士修道院的组织架构来运行。
    这座修会封存了三次冉丹战役的所有记录。
    没错，是所有记录，包括在帝国军务部里找不到的绝密资料。
    修会里的骑士没日没夜地巡逻，研读史料文献，练习战斗技艺，对埋藏在修道院深处的冉丹科技造物与资料严防死守。
    他们盯着这片星系的每一寸宇宙空间，确保自己能在冉丹联盟归来之时第一时间发现敌人。
    长年累月地做同一件事，难免会让人心生疲惫和困顿，但断爪修会的骑士们不会产生这种负面情绪。
    他们所接受的基因改造，去掉了所有不该存在的情感处理机能，让他们时刻保持高度戒备的状态，一刻也没有松懈。
    他们能从容不迫地完成每日训练和巡逻，即便在休憩之时也警惕万分。
    能让他们的大脑皮层产生情绪变化的，唯有必须时刻铭记于心的三次冉丹战役。
    清晨，第一缕人造太阳光穿过修道院的彩色飘窗，向礼拜堂投下绚烂的光束。
    一道道身穿白色动力甲的人影在光影变化中凸显出来。
    三十米高的肋状拱顶垂落铁荆棘冠冕，银色石柱表面蚀刻卡利班的骑士谶语，陶钢盔甲陈列于礼拜堂两侧的墙壁前，静静地述说百余年前的战事。
    现场氛围静谧无声，针落可闻。
    修道院的骑士们单膝跪地，摘掉头盔放在腰间，微微低下头颅，聆听团长的例行宣讲。
    “一百五十多年前的这一刻，第一滴冉丹毒血浸透了阿德福摩斯的土壤。你们跪拜的每一块地砖下，都埋着五万名军团战士的骨灰，以此，我们成为了最后的胜者。但今天我要你们记住的不是胜利，而是胜利背后的代价。”
    修道院团长克罗诺斯在演讲台上缓慢踱步，凌冽的目光刮过每一位修道院骑士。
    “第一次战役，我们被敌人的暗影爆破器撕开阵线，是一万名鸦翼战士用血肉之躯堵塞了能量洪流。
    “第二次战役，卑劣的敌人动用暗影共振器让战场上的所有生灵陷入癫狂。暗黑天使的骑士们为何要剜去双目？因为他们发现唯有失明者能免疫幻觉！负责看守档案库的孩子们，你们每夜巡查时，可曾听见那三千双空洞的眼窝在黑暗中低语？”
    克罗诺斯在演讲台上止步，身前是一根漆黑的立柱，高约一米五，刚好到团长的腰腹位置。
    立柱最上端有一个用黑色幕布遮住的事物。
    克罗诺斯掀开幕布，闪耀黑光的水晶颅骨跃然呈现，现场众人无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压抑的氛围迅速酝酿。
    “最后的冉丹母星歼灭战，我们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但敌人启动了我们预料之外的异形科技造物，也就是这种颅骨外观的暗影力场发生器。
    “公开资料里记载，我们在冉丹母星上鏖战了七天，这是谎言。真实的时长是七个月又七天。被困在暗影力场内的骑士们遍体鳞伤，却得不到任何支援，最后只能无力地看着冉丹的母舰离开母星。”
    团长抽出腰间的力场剑，用冰冷的剑刃挨个拍打第一排骑士的肩甲，火星迸溅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
    “现在告诉我，当你们轮值看守冉丹的战争武器时，可敢松懈分毫？当你们整理冉丹的技术资料时，可会遗漏半张图纸？那些在胜利日酗酒喧哗的蠢货永远不懂，冉丹从未真正灭亡——它们蛰伏在每份被封存的技术里、每个被轻忽的检查环节中、每次自我陶醉的庆功宴上！”
    团长举起手中的力场剑，指向身后的纪念墙。
    纪念墙由黄金打造而成，上面刻着每一位在冉丹战役中牺牲的战士的名字。
    纪念墙的上边有一排射灯，用圣洁的白光照耀墙上的名字。
    “以断爪之名！以守望为刃！我们将时刻警惕，直至时间的尽头！冉丹不除，使命不止！”
    克罗诺斯大声宣誓。
    单膝跪地的骑士们凝视纪念墙，重复团长的宣誓词：
    “以断爪之名！以守望为刃！我们将时刻警惕，直至时间的尽头！冉丹不除，使命不止！”
    每日例行的宣讲仪式完毕。
    克罗诺斯收剑入鞘，转身朝骑士们作出虚抬的手势：
    “都起来吧。记住，当纪念墙上的射灯从白色切换成红色，就代表修道院里的俄歇矩阵在本星系发现了冉丹联盟的踪迹，从这一刻起，我们将进入战争状态。都听清楚了吗？”
    “是，团长。”骑士们齐声回应。
    克罗诺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都去工作吧，我会检查你们每个人的…”
    话还没说完，骑士们的神情忽地发生变化，眼底倒映金色的光芒。
    克罗诺斯转过身，看到了被金色灯光照亮的纪念墙。
    红色射灯代表冉丹入侵。
    金色射灯代表什么？
    克罗诺斯收紧眉头，在脑海中快速翻阅修道院的操典，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有异形入侵了我们的星系！立即进入二级战备状态！敲响警钟！封锁档案库！锁定异形的方位！”
    克罗诺斯大声喝令。
    骑士们行动起来，根据操典的指引前往各自的岗位。
    克罗诺斯大步走向礼拜堂的正门，同时激活内部通讯，和修道院内的机械教贤者取得联系：
    “卢卡特，告诉我敌人的方位和数量。”
    卢卡特是断爪修会的专属机械贤者，
    他的头像通过全息装置投射在克罗诺斯面前。
    画面中的机械贤者面部被呼吸面罩和音阵装置遮蔽，看上去像是个机械化几乎达到满格的改造狂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卢卡特将自己的脊柱改造成了十二阶加密传动轴，专门用来保护档案库里的异形资料。
    “敌人在星系的边缘地带，坐标是bxs-1213.4139-n1-aee-58992。它们来了两艘船，一艘是护卫舰，另一艘是驳船，根据舰船风格和扫描信号来看，这是两艘欧涅人的舰船。”
    “欧涅人？那群在朦胧星域里经营冷贸易的杂碎？”克罗诺斯顿了顿，有些困惑地问道：
    “你刚才说，这两艘船里有一艘驳船？”
    “没错，那是一艘没有动力来源的驳船，依靠护卫舰的拖行来进行亚空间航行。根据我的预测，这两艘船在亚空间内迷失的几率达到90%。它们在错误的时机离开亚空间，这才会意外地进入我们的星系。”
    “我认可你的判断，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克罗诺斯激活修道院的广播通讯频道，下达一连串的作战指令。
    行星的近地面轨道上，一艘隶属于断爪修会的巡洋舰，和三艘隶属于黑耀狮鹫战团的巡洋舰迅速出动。
    这四支舰船组成的临时舰队，以精确地短途跳跃方式在亚空间里快进快出，转瞬间来到莫尔斯星系的边缘地带，直面欧涅人的两艘舰船。
    随着双方的距离缩短，更多的情报被俄歇矩阵扫描出来，同步传递到卢卡特和克罗诺斯手中。
    “护卫舰的牵引器坏了，船上的欧涅人正在对牵引器进行抢修。”
    卢卡特一边用金属手指敲击键盘，一边说道：
    “我们的舰队让欧涅人陷入慌乱。它们似乎想丢下驳船，驾驶护卫舰离开。大人，我建议我们用更温和的方式拦下它们，这两艘舰船上可能存在值得被我们关注的异形科技。”暗黑天使军团喜欢异形科技。
    作为军团内环的一员，断爪修会也喜欢异形科技。
    卢卡特的建议正和克罗诺斯的心意，后者当即下令放弃远程轰炸，转而以跳帮的形式对欧涅人的两艘舰船进行突袭。
    在登舰艇从四艘巡洋舰上弹射出来之前，欧涅人大感不妙，狼狈地切断了护卫舰和驳船的牵引绳索，驳船上的船员通过穿梭机紧急转移到护卫舰上。
    登舰艇现身之时，欧涅人的护卫舰机动转向，从船体内部传出的亚空间信号变得强烈。
    “克罗诺斯大人，欧涅人护卫舰想要打开亚空间入口。现在对这艘船发动跳帮，有75.6%的概率发生意外。根据我的进一步测算，欧涅人开启亚空间入口的成功率会因为跳帮下降到53.4%，跳帮人员因跟随欧涅人进行亚空间航行而失联的概率为41.1%。综合考虑之下，我建议你放弃针对护卫舰的跳帮作战。”
    “我拒绝采纳你的建议。失败从不会阻挠我们的脚步，胆怯才是。”克罗诺斯沉声下令：
    “继续执行跳帮作战，竭尽全力控制两艘舰船。我有预感，这是原体带给我的启示。”
    卢卡特本想进一步劝说，可听到克罗诺斯说这是“原体的启示”后，他就果断把话咽了回去。
    暗黑天使的基因原体是莱恩·艾尔庄森。
    这位原体没有掌握灵能，不会预言，但却具备极为高超的战术预判能力，可以根据蛛丝马迹预判敌人的行动。
    克罗诺斯的基因纯度在99%以上，几乎完美继承了原体的战术预判能力。
    正是这种战术预判能力，让克罗诺斯具备酷似预言的能力，他虽不知道“预言”的结果是什么，但跟着直觉走，准没错。
    八艘登舰艇在虚空中加速前进，灵活地避开护卫舰射出的弹幕和激光束。
    其中三艘登舰艇划出弧度，朝滞留在原地的驳船飞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扎进了驳船的上层甲板。
    另外五艘登舰艇从左右两侧包抄护卫舰，互相配合着吸引护卫舰的机炮和激光阵列，掩护同伴的跳帮行动。
    一艘登舰艇成功穿凿护卫舰的外部装甲板，像是啄米鸟的尖喙一般深深地刺了进去。
    好巧不巧，亚空间信号强度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一个洋溢着魔幻光芒的亚空间入口出现在护卫舰前方，护卫舰带着体内的登舰艇加速行驶，同时开启欧涅人自研的亚空间航行力场。
    一层紫黑色的屏障笼罩全船，护卫舰就这么带着登舰艇驶入了亚空间。
    这一幕让克罗诺斯吃了一惊：
    “这帮欧涅人真是疯子。它们的船都被登舰艇凿穿了，居然还敢进入亚空间？！”
    卢卡特分析道：
    “大人，它们成功开启了亚空间航行力场。理论上来说，有这层力场在，即便外部装甲板出现破损，那艘船也依旧能进行亚空间航行。我认为更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我们的跳帮人员用武力控制那艘船，顺利离开亚空间，并与我们取得联系，这一情况发生的概率为85%。”
    克罗诺斯收起心中的惊异，沉声道：
    “密切监视一切带有可信任的身份识别码的通讯请求。另外，告诉我驳船上有什么值得我们关注的事物。”
    “是，大人，请稍后，我为你接入前线作战人员的通讯信号，他们有不少收获要与你分享。”
    卢卡特的全息头像消失，几名跳帮人员的半身像浮现出来。
    他们穿着结构紧凑的mk3型动力甲，盔甲装饰与暗黑天使军团内环的制式动力甲一致，只不过采用了白色涂装而非黑色。
    为首的星际战士是一名老兵军士，头盔的面罩为白色尖锥。
    他端着重型爆弹枪，背后挂着一把精致的双手动力剑，尽显剽悍作风：
    “团长，我们确认这是一艘欧涅人用于打捞太空废墟的驳船，船上的仓库里出现了欧涅人的制式武器装备和设备的残骸。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在舰桥里发现了一份星图，其中记录了欧涅人母星的空间坐标。”
    克罗诺斯双眼发亮，扬起微不可见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和疤痕愈发明显：
    “把空间坐标发送至修道院。你们继续搜寻驳船，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是，长官。”
    “卢卡特，告诉我这串空间坐标的可信度。”
    全息画面闪烁一下，从前线小队切换至机械贤者。
    卢卡特此时正在帝国版图内搜索空间坐标指向的目的地，滋滋滋的静电声从他的颅内传出，连绵不绝。
    稍等是几秒后，卢卡特给出回应：
    “大人，我找到这串空间坐标的目的地了。那是一个位于米德拉克扩区东北角的偏远地带，没有被帝国的远征舰队和行商浪人王朝探索过，因此数据库里未曾出现过该地带的详细信息。预测此地点是欧涅人母星的概率为50%。我们需要更多情报来验真空间坐标的可信度。”
    “那就让我们等等吧。”克罗诺斯在修道院的指挥室里等待。
    欧涅人不过是一群四处流窜的私掠者，它们绝无可能抵挡暗黑天使的跳帮人员。
    更何况，成功进入护卫舰的战士，是一队人数为13人的断爪骑士团老兵。
    这样的队伍，别说是一艘小小的护卫舰了，哪怕是欧涅人的巡洋舰来了，也得乖乖交出舰船的控制权。
    等吧，再等等吧。
    半小时内，肯定能收到通讯请求。
    一晃眼，30分钟过去，断爪修会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外部的通讯信号。
    又过去60分钟，欧涅人的驳船被带回近地面轨道，接受全面检查。
    又又过去60分钟，驳船检查完毕，除了记录在航行日志里的空间坐标和一船的残骸以外，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战利品。
    克罗诺斯吩咐机械神甫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通讯信号，本地的星语庭也时时刻刻监听星语消息。
    渐渐的，克罗诺斯感觉有些不安，心中升起一个糟糕的念头。
    13名老兵怎么还没有消息？
    难道那艘被登舰艇凿穿的护卫舰，在亚空间航行期间意外报废了？
    …
    …
    报废？
    开玩笑吧你。
    绿皮大爷的手艺可比紫皮人和机油佬牛逼多了。
    机油佬造的舰船，破了个小洞就没法进入亚空间，绿皮大爷可不管这个，只要把亚空间航行力场开起来，想去哪就去哪。
    那13名断爪骑士老兵至今未归，当然是有原因的。
    伪装成欧尼人护卫舰的绿皮护卫舰内，李诺身处舰桥，看着监控录像上的战斗画面一脸无语。
    狭长的钢铁走廊中，13名身穿mk3型动力甲的猛男正在与血鸦小子们交战。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热火朝天，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常来说，兽人不可能干得过暗黑天使内环老兵。
    但凡事都有例外。
    一道由阳离子力场构成的屏障横在走廊中央，将交战双方分割开来。
    电子设备穿过这道屏障的时候，会被阳离子击穿电路管线，瞬间宕机。
    正是阳离子屏障的存在，拦住了13名动力甲猛男。
    李诺从未想过自己会和暗黑天使的老兵交战，可这一幕就这么出现了，实在是令他蛋疼。
    (本章完)

 第184章 密室捆绑，内环老兵最黑暗的一天

    第184章 密室&捆绑，内环老兵最黑暗的一天
    时间回到登舰艇刚刚进入护卫舰的那一刻。
    激光切割器粗暴地撕开护卫舰的装甲板，坚硬的陶钢钻头刺入舰船的外部舱体，登舰艇剧烈抖动，刺耳的切割噪音不绝于耳。
    几秒后，随着哐当一声，登舰艇与舰船下层甲板的旁龙骨相撞，顿时止步不前。
    “呲——”
    气动闸门向外推开，扫荡登舰艇周围的杂物，给来自断爪修会的内环老兵们腾出行走的空间。
    13名全副武装的星际战士进入欧涅人的护卫舰。
    他们身穿白色涂装的mk3型动力甲。
    此动力甲有“钢铁装甲”之称，是mk2型“远征”动力甲的改良款。
    它的四肢、头部和前胸部位装备了额外的装甲板。
    后背的防护没有加强，这一弱点通过跳帮小队的紧密配合来弥补，十分考验小队成员之间的默契程度和纪律性。
    这样一款注重正面防御和突击的动力甲，专为跳帮战斗、接舷战等狭窄环境作战而打造。
    穿上它，我们就是这艘船上最凶悍的猛男！
    队长蒙里特在喉部通讯器上瞧出一短一长的暗号，将通讯信号转向内部的加密通讯频道。
    全息战术沙盘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血色的网格图。
    “全队楔形推进。第二火力组封锁六点钟方向通风口。前方五百码的拐角处有六个生命信号。侦测到爆炸信号，确认为烟雾弹。”
    “砰砰砰。”三枚烟雾弹通过枪榴弹发射器发射出来，于直角的墙面上弹跳折射，落进内环老兵所在的通道内。
    烟雾弹炸开，形成浓郁的灰色烟雾。
    动力甲的散热格栅自动关闭，空气循环系统切换为内循环，全方位阻止烟雾颗粒进入动力甲内部。
    突击手巴伯斯提起盾牌率先冲入烟雾，右手的重型爆弹枪架在盾牌的边框上喷涌枪火，爆矢弹一发接一发地射向前方的直角弯，持续压制欧涅人。
    敌人似乎没有和他们正面交战的想法。
    跳帮小队没有收到反抗，直接穿过了烟雾地带，旋即被一道厚重的闸门拦住去路。
    很明显，欧涅人在想尽办法拖延跳帮小队的速度，它们刚才释放烟雾弹，就是在给开启这道闸门争取时间。
    蒙里特向队伍内的技术军士-内格森示意。
    内格森从同伴腾出的缝隙中穿过，先用手持式鸟卜仪扫描门后的场景，随后拿出多齿破解器拆除闸门的铰链和门锁。
    “这道闸门加装了反电磁夹层，鸟卜仪的扫描信号没法穿透过去。你们做好接敌准备，我倒数三声就开门。”
    内格森收回多齿破解器，将手搭在闸门的扶手上，和身边的巴伯斯对视一眼。
    二人在心头默数三声，内格森用力拉开闸门，巴伯斯提着盾牌爆冲进去。
    “砰砰砰砰————”
    枪声在门后的长廊尽头炸响。
    巴伯斯在超人般的神经反射下找到了枪声的源头，瞄准那里扣下扳机，用狂暴的爆矢弹作为回应。
    一行人依次穿过闸门，手中的枪械指向各个有可能冒出敌人的角落，猩红的护目镜流淌星点般的流光，四周的环境信息不断通过传感器反馈在全息视野中。
    “停火，那是诱饵弹。”蒙里特沉声道。
    队伍内的枪声平息，扫描结果表明，没有任何生命体因为刚才的交火丧生。
    他们穿过闸门后听到的枪声，不过是欧涅人在前面拐角处布置的诱饵弹
    “这些欧涅人和老鼠没什么区别，知道我们来了，一个个的都躲着不出来。”
    巴伯斯在内部频道里冷笑出声，掩护同伴们向前推进，步伐沉稳而又迅捷，一刻也没为诱饵弹停歇。
    他们在下层甲板中快速穿行，路过了十几个可能遭受伏击的路口。
    可诡异的是，没有欧涅人出来阻挡他们，就仿佛船上的异形全部蒸发了一样。
    就当他们准备通过升降台直达舰桥之时，一道金白色的能量屏障出现在前方的通道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嗡。”
    轻微的电泳声中，由无数金白色小点构成的屏障凭空浮现，在内环老兵的护目镜上留下璀璨的星斑。
    “故弄玄虚，不过是一层能量护盾罢了，看我把它撕烂。”
    巴伯斯稳步向前，即将与能量屏障相撞，却被队伍内的技术军士拦了下来。
    “别过去，巴伯斯。欧涅人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么先进的力场技术？！”内格森的声音带着些许震颤，如同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科技造物。
    内格森是一名侧重技术研究和机械制造领域的星际战士，曾在火星上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被定义为星际战士中的技术军士。
    得益于过往学习过的科技知识，他在第一时间发现来自金白色的光幕的威胁。
    他及时拦下了自己的队友，避免一场惨剧发生。
    现在，他必须让队友们明白，那层金白色的光幕虽然看上去又轻又薄，但却蕴含着足以瓦解整支队伍的恐怖威能。
    “诸位，那是阳离子屏障。我们和它接触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动力甲里的所有管线全部短路。我们身上这套坚硬的盔甲，将成为我们的累赘和棺材。”
    内格森朝金白色的能量屏障指了指，努力安抚队友，警告他们别做出鲁莽的举动。
    可有人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巴伯斯晃了下手里的盾牌，传出一段语音：
    “阳离子？什么阳离子？如果它是一种和电磁有关的粒子，我不相信它能穿过盔甲伤害我们的管线。”
    “阳离子的破坏性确实和电磁有关，但这不是它的全部威力。”
    内格森耐心地解释道：
    “阳离子是因为外界作用而缺少几个电子的原子。它与正常的粒子接触后，会引发阳离子聚合反应，也就是从正常的原子那里抢走电子。而那些被抢走的电子的原子，就会变成新的阳离子，它们会从其它原子那里继续抢夺电子。
    “这种聚合反应是链式的，一旦开始很难停下。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一颗阳离子穿过我们的盔甲，管线就会在几秒内瘫痪，强烈的电磁脉冲足以将我们击晕。”
    “这么夸张？欧涅人还有这种技术？”巴伯斯在不知不觉中，发出和内格森一样的感叹，继而问道：
    “我们关闭散热格栅之后，能屏蔽这种阳离子吗？”
    “很遗憾，不能。我们的传感镜头和盔甲关节的衔接部位，只能屏蔽分子级别的干扰，无法对抗原子级别的阳离子流。能量护盾倒是可以抵挡阳离子流，但是…”
    但是mk3型动力甲没有配备护盾发生器。
    这一点，无需内格森挑明，众人自然能想得到。
    环视四周，老兵心头的压力有增无减。
    前后左右一共四道阳离子屏障，挡住了跳帮小队的去路。
    天板表面也有一层阳离子屏障。
    脚下的地板是金属材质，不存在阳离子。
    可问题是，这层甲板下方就是舰船外部。
    把地板炸毁，无疑是自寻死路。
    五道阳离子屏障形成了一间由阳离子屏障构成的密室。
    在前后左右的屏障后方，距离跳帮小队大约百米开外的地方，那里出现了许多身穿塑钢盔甲、手拿爆弹武器的人影。
    从盔甲缝隙里暴露出来的肤色和传感器的扫描结果来看，这些武装人员均是欧涅人。
    和传闻中的私掠者形象不同，眼前的欧涅人装备精良，纪律严明，浑身上下透露着干练的气息。
    这哪是自由散漫的私掠者啊，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武装部队。
    这么一支队伍，搭配上堵住去路的阳离子屏障，让内环老兵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我们好像踩进陷阱了。”内格森说道：
    “欧涅人是有预谋的。它们故意派了一艘护卫舰和一艘没有动力的驳船进入我们的星系，引诱我们跳帮作战，目的是将我们困在阳离子陷阱中。它们想活捉我们。”
    内格森的分析让众人微微点头，每个人心里都有同样的想法。
    “内格森，破坏墙体内部的装置能摧毁阳离子屏障吗？”
    这次说话的是小队的队长。
    他名叫蒙里特，参加过三次冉丹战役的军士老兵。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用护目镜标注自己的攻击目标。
    十几个全息标记物出现在小队成员的全息视野上。
    这些标记物所在的位置，正是阳离子屏障与墙壁表面接触之处，那里有一圈明显的力场线条。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金白色的阳离子被某种力场装置束缚在通道内，这才能形成一个刚好堵塞通道的平面。“队长，破坏力场发生器有两个结果。第一，阳离子屏障消失。第二，阳离子屏障失控，内部的阳离子向四面八方喷发，我们会不可避免地与阳离子接触。”
    内格森晃动枪口，向欧涅人的方向示意：
    “我这不是在危言耸听。你们注意看这些欧涅人的装备。他们身上除了通讯器以外，没有其它电子设备，明显做好了阳离子屏障失控的战术准备。我们最好别轻举妄动…”
    “我不赞同你的提议。”巴伯斯打断内格森的话，主动请缨：
    “要是阳离子屏障真像内格森说的那么强，欧涅人也就不会当老鼠了。让我去前面探探路。”
    蒙里特微微颔首：
    “去吧，巴伯斯，我们掩护你。”
    “那我开始行动了。”巴伯斯闪身离开掩体，在走廊里提足狂奔，哐哐哐的脚步声果断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同一时间，他身后的同伴举枪瞄准射击，就这么站在走廊里倾泻火力，完全没有寻找掩体的念头。
    他们身上的动力甲虽是专门用来跳帮作战的，结构紧凑，用料精简，防御性能依旧远远超过欧涅人手中的武器，不存在被击穿护甲的可能性。
    欧涅人与他们对射，最终死的只有欧涅人。
    可事与愿违。
    当第一道枪口火在走廊里绽放，迎接跳帮小队的不是枪林弹雨，而是一片寂静。
    欧涅人整齐划一地藏进掩体，用陶钢挡板抵抗爆矢弹幕，一门心思地当缩头乌龟。
    巴伯斯将敌人的举动视为畏缩，情不自禁地在内部频道里高喊：
    “哈！这帮臭鱼烂虾连头都不敢冒！看我冲去干掉它们！”
    下一秒，巴伯斯迎面撞上金白色的阳离子屏障。
    在一众内环老兵的注视下，巴伯斯的奔跑速度越来越慢，在三秒内从狂奔变为行走。
    他的散热格栅里冒出滚滚黑烟，浓郁的焦味在走廊里弥漫。
    “哐！”
    巴伯斯身形一晃，双膝跪地，脸部亲吻地面，发出一声爆响。
    “巴伯斯！巴伯斯！该死！阳离子摧毁了他的管线！”内格森在频道里着急大喊。
    队长蒙里特下令：
    “用钩锁把巴伯斯拖回来。内格森，你负责检查巴伯斯的状况，寻找应对阳离子屏障的方法。”
    “收到。”
    两名星际战士拿起腰上的钩锁枪，瞄准巴伯斯的身体扣下扳机。
    钩锁落到巴伯斯身上的前一刻，忽然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样弹飞出去。
    这一幕让内环老兵们齐齐一怔。
    “为什么钩锁会被弹飞？这是某种力场装置，还是灵能？”
    两个发射钩锁的星际战士面面相觑。
    他们正准备把钩锁收回来重新发射，却看到几个欧涅人离开掩体，朝地上的巴伯斯走去。
    这些欧涅人将枪械背到身后，向巴伯斯伸出双手，看样子是想将对方抬到其它地方。
    “别让这帮杂碎得逞。”蒙里特大吼出声，率先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炸响，爆矢弹幕呼啸而至。
    令众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
    爆矢弹头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弹头在空中旋转、震动，可却无法前进半分，就像是嵌入了由空气组成的墙体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内格森看了眼全息视野里的能量读数：
    “我没有监测到灵能信号，现场除了阳离子屏障的电磁信号以外，没有其它电磁反应。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内格森，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倒是有个老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地来了句：
    “我听说，欧涅人的择偶观念很混乱，跨物种也是常有的事…”
    这话一出，现场的氛围一下子低沉起来，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想到了欧涅人染指自家老兵的那一幕…
    帝皇在上！
    这是何等的亵渎！
    蒙里特大吼：
    “继续开火！别让它们带走巴伯斯！”
    众人回过神，扣下扳机，其他内环老兵也是如此。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重型爆弹枪发出阵阵咆哮，密密麻麻的弹头如群蜂般扑向欧涅人。
    可那几个搬运巴伯斯的欧涅人却丝毫不惧，甚至都没看一眼呼啸而来的弹幕。
    它们就这样联手抬起巴伯斯，吃力地将这个身穿mk3型动力甲的男人运往前方的拐角后方。
    在它们身后，几百上千颗爆矢弹头悬停在空中，形成了蜂窝一般的平面，足以让每个有密集恐惧症的患者当场发作。
    “不！！”
    蒙里特大吼着向前走，无法接受自己的下属被异形俘虏的结局。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阳离子屏障，却被内格森用力拉住。
    “队长！别过去！”
    齐射中断，几名队员拉住自己的队长，避免出现更多的战损。
    “叮叮当当——————”
    被定在空中的爆矢弹落向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欧涅人活捉一名星际战士，没有遭受损失。
    反倒是暗黑天使军团的内环老兵队伍发生减员，而且还浪费了一大笔弹药。
    蒙里特的胸膛剧烈鼓动，粗重的呼吸声即便隔着厚重的盔甲也能传进走廊。
    他带着愤怒和冷意缓缓后撤，远离阳离子屏障，和队员们商量对策。
    跳帮小队端着枪，警惕地看着欧涅人，从外部看上去没有更多举动。
    场面一时间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舰船的引擎在嗡嗡作响。
    另一边，舰桥内。
    四名血鸦小子联手抬着星际战士进入这里。
    李诺睁开双眼，结束了一场短促的waaagh模拟。
    刚才内环老兵射击血鸦小子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他附身在搬运星际战士的血鸦小子身上，通过菌能力-脑僵术控住了巴伯斯，再用震动术定住了爆矢弹幕。
    “把他的动力甲和内衬扒掉，只保留内衣。”
    李诺的意识从血鸦小子回到克罗恩身上，用紫皮人的语言发号施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四周的血鸦小子伸手在星际战士身上摸索起来
    血鸦小子的基因片段有一部分来自技师小子。
    这使得他们天生对“机械装置”心灵手巧。
    只是在动力甲的外壳和缝隙里摸索一番，他们就找到了安全打开盔甲的方法。
    此时的星际战士依旧处于被脑僵术定住的状态。
    从脑僵术的消耗量上可以看出，星际战士的意志力远超常人。
    【你消耗100千克愚笨蘑菇，对未知名称的星际战士发动脑僵术。】
    【受目标的意志力影响，脑僵术的持续时间只有1.3秒。】
    100千克只能控住1.3秒。
    得亏李诺养成了好习惯，时刻将李氏震动菇、荧光孢子、愚笨蘑菇等常用真菌的库存维持在100万吨以上，否则还真经不起这般消耗。
    一番卸甲过后，面前的星际战士只剩下贴身衣物。
    血鸦小子将他移动到桌上，用磁索装置固定他的头颅、躯体和四肢。
    “桀桀桀~”李诺嘿笑靠近，拿起手术刀，向桌上的星际战士伸出“罪恶”的双手。
    (本章完)

 第185章 这就是黄皮子卖沟的铁证口牙！

    第185章 这就是黄皮子卖沟的铁证口牙！
    别误会。
    李诺虽然附身在血鸦小子身上，又伪装成了紫皮人的模样，但不代表他继承了紫皮人那混乱不堪的择偶观念。
    他也不是玩棋子的桌锤，不打算在眼前这名星际战士身上过一把等身手办的瘾。
    他让血鸦小子固定星际战士，只是想趁机获取暗黑天使的基因种子而已。
    狭义的“基因种子”指的是“基因存收腺”，那是第十八个植入星际战士体内的基因器官。
    它会收集其余十九个基因器官的遗传物质，集中存放在腺体内部。
    药剂师通过回收基因存收腺，即可获得所有基因器官的基因样本，用于培养新兵。
    广义的“基因种子”指的是在基因改造手术中，植入新兵体内的基因器官的种子。
    这些器官都是由基因种子发育而来的，并非一开始就以完整形态植入新兵体内。
    李诺想要采集的“基因种子”是广义上的。
    这可是十分难得的采集机会，只采集基因存收腺实在是有点浪费。
    第一军团的基因纯度出了名的高，他们的基因种子是所有军团里最稳定最纯洁的。
    李诺一直期盼着获取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提取上面的基因表达载体，用于自己的科学研究。
    现在，机会来了。
    暗黑天使所使用的基因表达载体，绝对能让饮骨者孢子的基因纯度提升一大截，说不定还能因此解锁饮骨者的菌能力呢！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自制的麻醉药物，通过静脉输液的方式源源不断地输入星际战士体内。
    麻醉药物和脑僵术双管齐下。
    前者抑制星际战士的痛觉反应，避免星际战士因疼痛而脱离脑僵状态，后者能确保星际战士不摆脱束缚。
    麻醉药物的浓度升高，星际战士的呼吸变得悠长，瞳孔反应无比迟钝。
    确认麻醉药物生效，李诺取出手术工具操作起来。
    萨克还是疯医的时候，他学习了许多与解剖有关的疯医巫术。
    这些知识像是本能一样刻在李诺的灵魂深处，只要稍一回忆便会浮现出来。
    他精准地操控手术刀的走向，划开星际战士的胸膛，目标直指对方体内的基因器官。
    前两个被李诺找出来的基因器官，是星际战士全身上下最重要的部位——基因存收腺和第二心脏。
    基因存收腺的作用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第二心脏也被称为“维持心”。
    它是星际战士在接受基因改造时，第一个植入体内的基因器官，由对应的基因种子发育而来。
    划开星际战士的右胸，用点对点激光切割器精准切开黑色甲壳、肌肉层和肋骨，即可看到这颗鲜活的基因器官。
    在第二心脏下面，便是基因存收腺所在的位置，那东西看上去像是暗红色的章鱼。
    李诺放下手术刀，拿起基因机械爪，瞄准砰砰跳动的鲜红事物扣下扳机。
    “滋滋滋————”
    针头射出，电流涌动，一小块提取物被吸入基因机械爪。
    十几秒后，提取物变成了分成上下两层的溶液，上层为杂质，下层是带有基因样本的水溶剂。
    下层的水溶剂里还有基因器官的生物样本，这也是李诺需要的材料。
    他将下层的水溶剂整个存入真菌仓库，重复一遍取样的操作，从基因存收腺上获得一小部分样本，再次拿起手术刀，对准另一个部位下刀。
    第二个被植入受术者体内的基因器官是骨化腺体，植入部位是颅内。
    开颅手术对李诺来说风险太大，受术者的死亡率很高。
    所以，李诺跳过骨化腺体，直接对第三个基因器官下手。
    手术刀对准对方的胸腔与腹部之间的横膈膜刺下去，稍稍用力一划，再用点对点激光切割器切开黑色甲壳和肌肉层，强肌腺体进入视线。
    照样使用基因机械爪采集基因样本。
    接下来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基因器官的基因样本…
    李诺一边采集样本，一边在系统界面上操作一番。
    他暂时中断原先的模拟实验，开启新的模拟。
    【你对“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制备项目”进行结算。】
    【此项目连续工作115个泰拉日，合计产出2760千克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现已存入真菌仓库。】
    【你以暗黑天使军团，死亡之翼老兵的第二心脏的样本为实验对象，开启新的真菌模拟。】
    【第1天】
    【你利用无菌水和实验对象制作菌悬液，获得了100份不带有杂菌与污染的实验样本，编号为1至100。】
    【你使用稀释涂布平板法，将菌悬液涂抹在培养基板上，使用常规的营养液和实验参数进行栽培。】
    【第2天至第15天】
    【大部分样本因为生理机能缺失而坏死，只有11份样本存活下来。】
    【这11份样本表面出现白色菌落。】
    【你对菌落进行分离、纯化、接种，制作出11份菌悬液，并进行涂布操作，获得了11份在培养基板上发育成长的菌落样本。】
    【你使用全息显微镜、质谱仪和基因测序仪，获取菌落样本的代谢物、细胞结构和基因样本。】
    李诺的视野中出现三幅画面，分别对应菌落的代谢物、细胞结构全息图和基因样本。
    由于时间紧迫，他跳过了亲自分析的步骤，直接对图像发动鉴定术和分析真菌。
    结果喜人！
    还真他猜对了！
    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确实是用酵母当做表达载体的。
    这种酵母被植入基因器官的基因片段后，会长成基因器官，固定在星际战士体内。
    好消息是，此酵母的基因表达能力极佳，面板显示它能表达出至少95%以上的基因片段。
    坏消息是，在生长发育过程中，基因种子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免疫反应。
    正是这种免疫反应，让基因改造手术具有极高的风险，受术者可能会因为过于激烈的免疫反应而死亡。
    在看到酵母的面板详情时，李诺目光微凝，心中狂呼！
    “黄皮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名称：混沌契约酵母。】
    【类型：灵能真菌。】
    【基因纯度：受混沌腐化影响，基因纯度低于60%。获取基因模板后，此处显示详细数值。】
    【分析结果：】（注1）
    【为了打造基因原体，帝皇曾与混沌恶魔达成隐秘的契约。】
    【亚空间内没有时间的概念，未来会诞生的神明会在此刻出现亚空间本质。】
    【四名混沌大敌和混沌无分恶魔，为帝皇捕捉人类文明未来会诞生的20个亚空间神明，将祂们的亚空间本质交给帝皇。】
    【帝皇用这20个亚空间本质打造基因原体。】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
    【第一，人类帝国不会诞生神明，帝国真理将得到落实。】
    【第二，现有的混沌恶魔不会被人类的神明挤压生存空间。】
    【按照双方之间达成的契约，20名基因原体将在某一时间点出现分化。】
    【其中的一半将被混沌方占有，剩下的则依旧由帝皇掌控。】
    【你现在看到的混沌契约酵母，便是混沌恶魔帮助帝皇将亚空间实体融入现实宇宙的重要媒介。】
    【菌能力：封印术。】
    【现实宇宙的生物，本体在现实世界，但会在亚空间拥有投影。】
    【亚空间生物，本体在亚空间，但可通过投影进入现实宇宙。】
    【封印术可将亚空间生物的本体与投影关系颠倒，使其本体被封印在现实宇宙，而投影出现在亚空间内。】
    【解锁需求：10亿技能点。】
    【此酵母尚未被驯化。】
    【去除混沌腐化，并将基因纯度提升至90%以上即可完成驯化。】
    【驯化后，解锁需求下降至1000万技能点。】
    【驯化过程不会引起混沌恶魔的警觉。】
    【在去除混沌腐化前，你只能对此真菌进行净化操作，不能将其用于其它真菌模拟项目。】
    【在完成驯化前，请勿强行解锁和使用菌能力，否则将引发严重后果！】
    好你个黄皮子！
    旁人只道你与那混沌恶魔势不两立！
    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和混沌做交易！
    这个酵母就是你卖沟子的铁证！
    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叭！
    李诺一阵腹诽，对着刚刚到手的酵母菌大肆吐槽黄皮子不当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帝皇为了实现所谓的帝国真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估计网道入口建设完毕后，帝皇第一个就拿基因原体和星际战士开刀。
    原体和星际战士的下场，就跟泰拉统一战争时期的雷霆战士一样，终究难逃一劫。
    基因原体可能还好一些，帝皇不敢杀了他们。
    原体体内有人类神明的亚空间实体，杀了他们只会让亚空间实体回归亚空间。
    从这点来说，星际战士终会被屠戮，而基因原体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待他们的或许是在网道内的终生监禁。
    李诺对此暂时不发表评价。
    他的心思全放在手术和模拟上。
    先后提取多种基因器官的样本后，李诺对样本进行细致入微的检验，确认基因器官的表达载体均为混沌契约酵母。
    这就好办了，只要去除酵母上的混沌腐化，自己就能用此酵母作为表达载体。
    不过，现在不是尝试的好时候。
    舰船的下层甲板上还有12个暗黑天使的内环老兵呢，自己得先把他们安顿好才行，免得他们闹出乱子。
    李诺从真菌仓库里取出药剂，给星际战士杀菌消毒，缝合伤口。
    目光一瞥监控画面，李诺努力抑制住嘴角抽搐的冲动。
    画面中，12名内环老兵有了决断。
    他们计算好爆破角度，用手雷当做爆炸物，准备对下层甲板的地板实施定向爆破。
    尽管地板下方就是舰船的外部装甲板，一不小心就会被甩进亚空间，但他们还是打算这么做。
    没办法，阳离子屏障将前后左右和头顶的路都堵死了。
    内环大爷都是暴脾气，宁愿战死，也不愿被异形活捉。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眼瞅着内环老兵即将解除手雷的保险锁，李诺赶忙和身边的血鸦小子说道：
    “给俺把尖嘴小子的头盔拿过来，激活他们内部的通讯频道。”
    “是，老大。”
    血鸦小子转身拿来头盔，在头盔里面摸索一番，找到音阵装置的机械按钮按下去。
    “滴滴滴————”
    通讯提示音过后，愤怒的咆哮声从头盔的耳麦里传来：
    “该死的异形！把巴伯斯还回来！否则我们就带着你这该死的船一起死！”
    巴伯斯？
    原来这个被自己开膛破肚的星际战士叫这个名字啊。
    李诺缝合完伤口，清洗双手，给血鸦小子们打个手势，让他们给巴伯斯穿上动力甲，把对方抬回去。
    “哦诶，你们先冷静一下行不？”
    李诺模仿欧涅人的语气，用蹩脚的低哥特语安抚老兵。
    还没等他继续说词，咆哮声再次传来，这次是好几个大嗓门在出声。
    “该死的异形！”
    “你完蛋了！”
    “你们欧涅人惹错了对手，我们可不是法务部的软脚虾！”
    “以原体之名，我们会把你们的母星连根拔起！”
    哈，好吧。
    看来自己这伙人的伪装能力真不赖啊，连暗黑天使内环的老兵都没看出端倪。
    李诺在心中嘿嘿暗笑，索性把黑锅全部扣到欧涅人头上：
    “你们暗黑天使军团算什么东西啊？连冉丹联盟都消灭不了，你们也配自称为第一军团？你们就跟水一样，开了也是沸物！”
    通讯频道里一阵哑然，空气凝固几秒，紧随而来的是暴走的怒火和狂吠。
    “你这该死的异形！”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炸掉地板！和这帮异形同归于尽！”
    炸个屁。
    我允许你们炸了吗？
    李诺嗤笑一声，通过速降通道前往下层甲板，来到战斗现场。
    此时的他，身上穿着舰长的制服。
    高档面料和紫黑色格子纹路，让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这艘船上的指挥官。
    李诺主动现身的下一秒，内环老兵齐齐调转枪口，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
    重型爆弹枪狂喷怒焰，爆矢弹扑面而来。
    李诺背负双手，临危不惧，就像是没看到弹幕一般。
    爆矢弹在距离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再不能前进分毫。
    这一幕让内环老兵们下定了某种决心。
    带有军士老兵徽记的星际战士右手握拳，向下一挥。
    收到命令的队员们悍然起爆手雷。
    “叮叮叮————”起爆开关被拨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诺瞄准手雷发动震动术。
    这些危险的爆炸物先后脱离预定的起爆地点，蹦跳着离开内环老兵身边，撞向阳离子屏障。
    在靠近阳离子屏障之时，屏障自行解除，放任手雷穿过去，紧接着又再度开启。
    手雷内部的引信飞快燃烧。
    几秒后，轰隆爆响传出，耀眼的火光和炽热的气浪勃然喷发。
    但是，火海在走廊里蔓延的画面却并未出现。
    手雷爆炸产生的岩浆、热浪与火焰，全都被无形的大手挤压成篮球。
    火焰在球体内部激荡、冲撞、挣扎，却始终没能挣脱牢笼，只能静静地燃烧，如同温顺的绵羊。
    内环老兵们看不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他们已经被李诺用脑僵术定住。
    李诺基本弄清楚人类帝国的中坚战力是什么水准了。
    简单来说就是，虐虐不会灵能的异形和人类还可以，但真碰到了超自然力量，立马变成战五渣。
    或许在星际战士军团里，能和自己掰手腕的也就智库和基因原体了。
    话虽如此，李诺却没有放松警惕。
    人类帝国在面对异形的时候是什么心态，他作为巢都的代理总督还是很清楚的。
    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没有握手言和的说法。
    更何况自己现在面对的还是铁血无情的暗黑天使老兵。
    随着李诺大手一挥，阳离子屏障解除，血鸦小子从四面八方向虾米聚拢过去。
    缴械、卸甲、捆绑、押运，一气呵成。
    当13名内环老兵脱离脑僵状态时，他们已然身处密室当中。
    这间密室静谧无声，用一盏黯淡的离子灯作为光源。
    清冷的蓝光照耀之下，内环老兵们被牢牢地绑在金属板上。
    他们只穿着内衣，没有任何武器和护具可以使用。
    他们的意识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不能说话，不能交谈，不能移动，唯有被动地承受一阵又一阵晕眩。
    他们知道自己被异形软禁了，却没办法对抗这种局面。
    这种屈辱让他们心头涌现无边的怒火。
    可不管如何挣扎，他们都无法摆脱体内的虚弱。
    这很正常。
    为了控制住这帮老兵，血鸦小子们每时每刻都在给他们输送麻醉药剂。
    百倍于普通人的剂量，通过纳米针头直接进入他们的脊柱，与中枢神经融为一体。
    只要李诺愿意，将这群内环老兵永远困死在舰船上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他不打算这么做。
    为了督促人类帝国尽快搞定欧涅人和冉丹联盟，自己有必要调动人类帝国的情绪。
    这13名老兵将会成为绝佳的工具人。
    桀桀桀~
    “你们要盯紧虾米，明白吗？绝不能让他们挣脱束缚。”
    临到“下线”之前，李诺在舰桥内和副手反复叮嘱。
    血鸦小子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保证完成任务。
    李诺确认无误，这才结束本次的waaaagh模拟。
    眼睛一闭一睁，视野从护卫舰的舰桥切换到王庭区。
    李诺立马翻身做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和享用早餐，马不停蹄地进入私人实验室。
    去除混沌契约酵母上的混沌腐化，关系到饮骨者的基因纯度提升问题，不容懈怠，必须尽快尝试净化酵母。
    那么，混沌腐化究竟是什么？
    在介绍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面板上，系统曾提到这样一句话：
    太古结晶真菌通过代谢作用，去掉了亚空间能量上的负面情绪，使其结晶化，形成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基于这一点，李诺觉得所谓的混沌腐化，其实是一种由混沌恶魔施加的负面情绪，或者说是精神污染。
    既然太古结晶真菌能去除负面情绪，那自己是否能用此真菌净化混沌契约酵母呢？
    试一试就知道了。
    “系统，以混沌契约酵母为实验对象，使用它和60%返祖的太古结晶真菌制作菌悬液。用稀释涂布平板法制作培养基板和实验样本。其它的实验参数参照常规方案即可。”
    李诺在真菌仓库中选择两种真菌，开启真菌模拟。
    一行行系统文字在视野中刷新。
    李诺静静地等待实验结果。
    (本章完)

 第186章 未卖帝皇沟，却享帝皇福

    第186章 未卖帝皇沟，却享帝皇福
    【第1天】
    【你使用混沌契约酵母和太古结晶真菌作为实验对象。】
    【你制作了100份包含两种菌群的菌悬液，采用稀释涂布平板法制作培养基板。】
    【你获得了100份实验样本。】
    【第2天至第15天。】
    【95份样本出现严重的变异，具体表现为杂菌污染和深度的混沌腐化迹象，请看全息显微镜的观察图像。这时，你决定？】
    全息画面呈现在眼前，其中的内容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好端端的菌落变成了神憎鬼厌的模样，不是长出了血肉肢体，就是多出了布满黑毛的长须。
    这些实验样本肯定不能用了。
    李诺在心中默念：
    “我决定对变异样本进行弃用和无害化处理。”
    【95份变异样本已被无害化处理。你继续栽培剩余的5份样本。】
    【第16天至第30天】
    【剩余的5份样本发生变异。这时，你决定？】
    “我决定弃用，并放弃本次模拟。”
    李诺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意外，这只是第一次尝试而已，失败是很正常的。
    他在私人实验室里踱步，深入回忆自己所学习的微生物知识。
    渐渐的，更多有关于“拮抗作用”的知识点浮现脑海。
    李诺缓缓点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了。
    过去半年里，他大部分时间在进行基因方面的模拟，微生物领域的实验流程变得生疏，以至于忽略了好几个关键的地方。
    在厘清实验思路后，李诺坐到桌边，开启新的模拟。
    这一次，他选择手动，而不是自动，亲自操控每一个实验步骤，就和当初刚穿越过来时一样。
    “系统，开启拮抗实验。”
    【请设定实验对象。】
    “目标菌株：混沌契约酵母。拮抗菌株：太古结晶真菌。”
    【请设定培养基。】
    李诺眯着眼思索一下：
    “用pda培养基栽培太古结晶真菌，用lb培养基来栽培混沌契约酵母。lb培养基的原材料是蓝紫色的幽灵蘑菇。”
    pda培养基的主要成分为马铃薯、葡萄和琼脂。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诺用合成淀粉与橘代替马铃薯与葡萄。
    现在他有钱了，从农业世界上买到了正宗的马铃薯和葡萄，所以此时使用的琼脂培养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pda培养基。
    lb培养基又被称为溶菌肉汤，主要成分为胰蛋白胨、酵母提取物和氯化钠，能够促进杂菌生长，使杂菌污染进一步扩大。
    混沌腐化不是杂菌污染。
    在扩大混沌腐化的时候，应该选用与负面情绪有关的材料，而不是传统的lb培养基原材料。
    因此，李诺特意让系统用蓝紫色的幽灵蘑菇制作lb培养基。
    这种幽灵蘑菇带有非常强烈的负面情绪，而情绪正是混沌最喜欢的“甜点”，应该能够促进混沌腐化进一步扩大。
    【培养基设定完毕。】
    【请设定仪器和环境参数。】
    李诺深吸一口气，报出自己预先想好的内容：
    “用无菌操作台、恒温培养箱、离心机、色谱仪、全息显微镜、单分子检定仪作为实验仪器。环境参数参考常规的实验方案。”
    【仪器和环境参数设定完毕。】
    【请设置试剂。】
    试剂用来检验拮抗作用是否对混沌腐化造成影响。
    必须使用一种对混沌腐化非常敏感的材料来当做试剂。
    那什么东西符合要求呢？
    李诺首先想到的是纯洁印记。
    这东西是40k时代星际战士人手必备的道具，外观为乳白色的羊皮卷和红色漆印。
    遇到混沌腐化时，羊皮卷会燃烧，用火焰和烟雾提醒星际战士。
    可现在是30k时代，帝皇还没在黄金马桶上卖钩子呢，自己到哪找纯洁印记啊。
    李诺环抱双臂，眉头紧锁，在真菌仓库里翻找起来。
    一圈看下来，李诺双眼微亮。
    他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其实，只要某种真菌的生命结构足够脆弱，它就能用来当成试剂。
    足够脆弱，就意味着容易被改变。
    容易被改变，就是容易被腐化。
    假设腐化其它物质需要的混沌污染为1，那么腐化这种真菌的污染量可能就只有0.01。
    想明白这一点，自己可以选择的真菌就多如牛毛了。
    “系统，使用酿酒酵母菌的芽生孢子与无菌水制作试剂。”
    芽生孢子的细胞壁很薄，保护结构非常简单，很容易受到外部环境和混沌的影响。
    【试剂设定完毕。】
    【开始模拟。】
    【第1天，你在pda平板中央接种太古结晶真菌，菌饼直径为5mm。你在距离太古结晶真菌3cm外的地方，环绕太古结晶真菌接种混沌契约酵母，形成抑菌圈。】
    【室温28摄氏度，空气相对湿度80%，无光照，无菌环境。】
    【第5天，你测量抑菌圈的半径，计算抑菌率，结果为13%，表示太古结晶真菌对混沌契约酵母具备抑菌效果。】
    【第10天，你再次计算抑菌率，结果为26%，表示抑菌效果随时间推移提高。】
    【第15天，菌饼与抑菌圈接触，太古结晶真菌发生变异。这时，你决定？】
    嗯哼，很不错。
    李诺抱着膀子，满意地点点头，心道果然如此。
    太古结晶真菌无法直接对抗混沌契约酵母，二者接触后，太古结晶真菌被腐化的几率是100%。
    这一点，通过前后两次实验足以证明。
    那为什么太古结晶真菌，能对混沌契约酵母产生抑菌效果呢？
    按照李诺的经验，这是代谢物的缘故。
    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代谢物的拮抗活性分析。
    “系统，开启新的模拟实验，所有实验参数不变，但是这次先获取太古结晶真菌代谢物的提取物。”
    【第1天至第7天】
    【你让太古结晶真菌在28摄氏度的室温中进行发酵，使用0.22μm厚度的滤膜过滤其发酵液，获得无菌发酵物。】
    【你使用乙酸乙酯萃取发酵物，经过旋转蒸发浓缩，获得发酵物提取物。】
    【这时，你决定？】
    “使用滤纸片扩散法，测定提取物的抑菌率。”
    【第7天，你使用混沌契约酵母和无菌水，制作菌悬液，均匀涂布至lb平板。】
    【你在滤纸片上涂抹提取物，贴于lb平板，在37摄氏度的室温下培养24小时。】
    【第8天，你对抑菌圈进行测量，抑菌率为55%，表示抑菌效果显著。】
    很好，很不错，太古结晶真菌的代谢物确实具备抑菌效果。
    这就好办了。
    “分离代谢物中的不同成分，分别测试抑菌效果。选用其中抑菌效果最显著的代谢物，使用质谱仪获取它的分子式。”
    【第9天到第15天】
    【你通过大量实验确定，抑菌效果来源于一种未知的代谢成分。你使用质谱仪获取此物的分子式，结果如下…】
    视野中出现一串分子式，复杂至极，看得人眼缭乱。
    李诺瞄准它丢出分析真菌，获得相关信息。
    【名称：能抑制混沌腐化的代谢物。】
    【分析结果：】
    【此代谢物对混沌契约酵母的抑菌率达到99%。】
    【生成此代谢物的代谢机制，由太古结晶真菌的基因片段：frag015754决定。】
    有了基因片段的编号，就能进行基因编辑了。
    李诺开启真菌基因模拟。
    “系统，将太古结晶真菌当做实验对象，扫描其基因样本，找到编号为frag015754的基因片段。”
    【扫描完毕。】
    【基因片段：frag015754。】
    【功能：此片段与太古结晶真菌的部分代谢作用有关。】
    【太古结晶真菌在吸收带有情绪的亚空间能量时，会分泌一种特定的代谢物。】
    【受此片段影响，代谢物的分泌效率为1%。可通过基因编辑提升分泌效率。】
    李诺微微吸了口气，嘴角扬起笑意：
    “暂停当前的真菌基因模拟，开启自动化真菌基因模拟，寻找提升分泌效率的基因编码。”
    【你暂停了“饮骨者rna疫苗的研发项目”。】
    【项目进度已保存。】
    【开始新的自动化模拟。】
    【第1天】
    【…】
    一涉及到自动模拟，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溜走。
    一晃眼，26个昼夜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
    这天傍晚，当李诺准备享用晚餐的时候，自动模拟有了结果。
    【第62407713天】
    【你进行第1622600538次尝试。】
    【你使用帝国医疗部通用的crispr-cas9设计工具。】
    【你提取太古结晶真菌的一段包含91个核苷酸的dna序列，其52'端与实验对象互补配对，21'端与cas9蛋白结合，形成新的基因片段。】
    【你敲除实验对象对应的基因片段，用新的基因片段替代。】
    【经真菌模拟实验确认，太古结晶真菌分泌特定代谢物的效率大幅度提升至100%，并停止分泌其余代谢物。】
    “嘶——一下子提升到100%？！那这种真菌还是太古结晶真菌吗？”
    李诺步入私人实验室，在桌边坐下，紧盯全息显微镜图像上的菌落，发动分析真菌。
    分析结果差点让他蹦到天板上！
    【名称：太古结晶真菌（70%返祖）】
    【类型：古圣造物】
    【分析结果：】
    【返祖程度提升10%，每个泰拉时产出的亚空间能量单晶体从1千克提升至5千克。】
    【此外，此真菌可用于去除混沌腐化。但请注意，去除混沌腐化的过程同样只能在系统的真菌模拟功能中进行，不能在现实宇宙中实操。】
    我的天！
    这也太出乎预料了！
    简直是双喜临门！
    “帝皇，我错怪你了。你不向混沌恶魔卖沟子，我就不会获得混沌契约酵母，也不会想着净化它，更不可能通过基因编辑促使太古结晶真菌进一步返祖。
    “对不起，帝皇。你的沟子是个好东西，得多卖，卖的越多越好。这样我才能从混沌那里夺回更多属于古圣的好东西。哇咔咔~”
    李诺激动得身体发抖，立马开启去除混沌腐化的实验。
    10分钟后，系统文字刷新。
    【你去除了混沌契约酵母的混沌腐化，完成净化工作。】
    【混沌契约酵母变为封印酵母，可通过灵能发酵作用，将亚空间实体封印在现实宇宙中。】
    【此酵母生命结构复杂，但基因表达能力突出，可用作基因编辑的表达载体。】
    【受基因纯度影响，灵能发酵作用和基因编辑的表达效果不稳定，提升基因纯度后可以改善。】
    【当前基因纯度未知，获取基因模板后解锁。】
    【基因纯度达到90%时，此真菌被驯化。】
    ok了家人们，混沌契约酵母蜕变为封印酵母，新的基因表达载体搞定。
    提升基因纯度什么的，可以往后稍稍，暂时不急。
    “我记得真菌仓库里，还有一种受到混沌腐化的真菌来着…”
    李诺在真菌仓库里翻找一通，点开灵能霉菌的面板。
    它的面板介绍是这样的：
    【名称：未知名称的致病菌种】
    【分析结果：】
    【此灵能霉菌经由纳垢之手改造而来，其毒性只对极小部分植物生效，对人体无害。】
    【此物最大的特点是“亚空间迭加态”。它可以被实体宇宙观测，但不可被实体宇宙捕获。】
    【当你尝试对其进行接种和培育，它便会立刻返回亚空间，避免你对它进行深入研究。】
    这种灵能霉菌来自患病的白脊烟叶。
    它的菌能力非常强大，曾一度让李诺心头火热。
    【菌能力：亚空间行走】
    【能力描述：】
    【你从实体宇宙淡出，进入亚空间的表层。在实体宇宙中，你处于隐形状态和穿墙状态，没有物理碰撞体积，可以无视障碍物且免疫任何来自实体宇宙的伤害。但是，你会散发来自亚空间的空间信号，进而被具备灵能识别能力的人与物发现行踪。】
    【解锁需求：100个技能点。】
    【驯化成功后，解锁需求降低至1个技能点。】
    【驯化过程不会引起纳垢警觉。】
    【请勿在驯化完成前，强行解锁和使用此菌能力！否则将出现可怕的结果！】
    李诺以前没办法驯化灵能霉菌，现在就不一样了。
    太古结晶真菌，启动！
    10分钟后。
    【你成功去除灵能霉菌上的混沌腐化，完成驯化工作。】
    【驯化完毕后，灵能霉菌变为幽灵霉菌。】
    【此霉菌的面板如下：】
    【名称：幽灵霉菌】
    【分析结果：】
    【从黑暗科技时代流传下来的古代霉菌。】
    【它的霉素可用于制备“隐形药水”，赋予饮用者临时的“亚空间行走”能力。】
    【菌能力：亚空间行走。】
    【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李诺二话不说，解锁自己眼馋许久的菌能力，快速栽培100吨，紧接着激活亚空间行走。
    私人实验室在他的视野中褪去颜色，成为一张灰白色的相片，实验仪器的嗡嗡声消失不见，四周变得格外安静。
    李诺试着向墙体伸出右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半条胳膊穿过墙面，却没感受到丝毫不适。
    “牛逼，这下我就有穿墙挂了！”
    再看角落里的三台黑骑士。
    它们的体表出现了一层朦胧的白光。
    靠近之时，李诺感受到了明显的顿挫感，白光在将他用力推开。
    这是亚空间单晶体自带的灵能护盾，只会作用在亚空间生物和亚空间能量上，赋予了黑骑士无与伦比亚空间抗性。
    亚空间行走是通过亚空间实现的，也在护盾的作用范围之内。
    李诺向黑骑士伸出手臂触碰白光，发现这东西看上去是一层光幕，但却拥有钢铁一般的触感，当真是坚不可摧。
    李诺微微颔首，对单晶体的亚空间抗性满意至极。
    他结束亚空间行走，侧首看向墙上的灵能读数表。
    一根尖锐的曲线向上凸起，最高点的读数级别达到了惊人的伽马级！
    亚空间行走居然是伽马级灵能者才能掌握的灵能，真是恐怖如斯！
    这间实验室的墙壁加装了反灵能铅板，可以避免内外两侧的灵能波动蔓延到另一侧，不用担心刚才的灵能小实验被外面的人和仪器察觉到。
    李诺定了定心神，平抑心中的激荡，在系统界面上操作一番。
    真菌基因模拟和真菌栽培模拟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栽培模拟用来生产单晶体，补足常用真菌的库存。
    至于基因模拟，李诺是这么考虑的。
    先研发针对饮骨者的rna疫苗，再用封印酵母作为表达载体，制作基因纯度90%以上的饮骨者孢子，解锁更多菌能力。
    rna疫苗混合了噬真菌体病毒的一部分rna，还包含逆转寄生酵母的发酵物，以及自研的核苷酸修复液。
    它的灭杀率是100%，安全性远超前一代疫苗，而且只需接种一次，即可终生免疫饮骨者寄生。
    自研的核苷酸修复液成本低廉，每支的成本低于1王座币，不过对基因链的修复效果局限于真菌感染造成的变异。
    等rna疫苗和饮骨者菌能力解锁后，再去用基因模拟促使太古结晶真菌进一步返祖。
    两项真菌模拟齐头并进，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饭后，送走前来蹭饭的缇朵，李诺开始自己作为绿皮帕鲁之主的日常工作。
    存档简报提醒他，是时候登上血鸦小子的账号，处理那13个暗黑天使内环老兵了。
    【存档8：血鸦老大-克罗恩。】
    【存档简报：】
    【经过长达26天的亚空间航行，护卫舰即将抵达终点。】
    【你向内环老兵输送的麻醉药剂，淬炼了他们的意志和耐药性。】
    【现在的他们，几乎适应了麻醉成分的存在，并在很大程度上免疫此类成分。】
    【在内环老兵暴走之前上线吧！免得血鸦小子们死于非命！】
    (本章完)

 第187章 该配合你们演戏的绿皮大爷，卖力表

    第187章 该配合你们演戏的绿皮大爷，卖力表演
    卵石肾脏，第十四个植入星际战士体内的基因器官，又被称为“净化脏”。
    它能帮助星际战士排出毒素。
    在和其它基因器官联动时，它的排毒效果会得到增强。
    过去26天里，内环老兵们被磁锁固定，被迫承受麻醉效果，无法动弹，不能主动觅食和排泄。
    李诺可没有饿着他们，也没任由他们屙在金属板上。
    流体食物管道和导尿管一直插在内环老兵身上，“包大人”也由血鸦小子每日更换。
    好吃好喝招待之下，内环老兵的生理机能健存，各个基因器官配合卵石肾脏净化麻醉药物，如此便出现了内环老兵的麻醉抗性越来越高的局面。
    眼见内环老兵即将脱离束缚，李诺知道自己上线指挥的时候到了，连忙取出神奇孢子送入口中，读取血鸦老大-克罗恩的存档。
    视角从王庭区住处的卧室，切换到欧涅人风格的护卫舰舰桥。
    李诺附身血鸦老大，睁开双眼。
    定睛看向监控画面，密室中的13道人影正在金属板上扭动，幅度越来越大，晃得金属板吱嘎作响。
    内环老兵的脸上有个面罩。
    面罩的软管进入口腔，穿过咽喉部位，直达食管。
    软管用于输送流体食物和麻醉药剂。
    对内环老兵来说，当务之急是摆脱面罩，把软管从食管里拔出来，阻止更多麻醉药剂进入体内。
    他们在金属板上剧烈挣扎，四肢胳膊虽被磁锁装置固定，却凭借蛮力扭断了螺丝和焊接部位，哪怕皮肤被金属刮得血肉模糊也没放弃。
    密室外，一队血鸦小子携带工具箱和浓缩麻醉剂快跑而来，准备加固磁锁装置，给虾米注入更多麻醉成分。
    李诺侧首扫了眼操控导航计算机的小子：
    “还有多久抵达目的地？”
    “10分钟，长官。”
    李诺略一思索，激活通讯器，用内部的加密通讯下达命令：
    “15到20小队，远离密室，前往上层甲板的bt114号作战区域待命。”
    画面中的血鸦小子止住脚，为首者按压耳麦给出回应：
    “是，长官。”
    他们原路返回，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刚一进入升降梯，密室发生了剧变。
    几道人影在低沉的怒喝中扯掉手腕上的磁锁装置，猛地坐起身子，握住脸上的面罩用力一拉。
    软管脱离口腔，尾部粘着丝丝银线，被内环老兵随手丢到地上。
    “嘎嘣，嘎嘣，嘎嘣…”
    束缚躯干、双腿和双脚的磁锁装置被硬生生掰断，率先醒来的老兵们翻身下床，帮助自己的同伴挣脱禁锢。
    监控画面中，传来低沉且沙哑的交流声，语速飞快，用的还是异形难以掌握的高哥特语。
    “巴伯斯，你的伤势怎么样？”
    “差不多痊愈了。我要宰了这帮欧涅人！他们竟敢亵渎我的基因器官！”
    “安静，动作快，别惊动外面的欧涅人。”
    “内格森，把门打开。”
    “收到。”
    13名内环老兵相继恢复行动能力，就地取材，制作趁手的武器和简单的护具。
    名叫内格森的技术军士来到闸门旁，伸手在自己的腰腹位置一口，从仿真表皮下取出暗藏在体内的机械工具，用某种多功能开锁器撬门。
    有个内环老兵抬头望天，目光从天板上扫过，嘴里咕哝着问道：
    “你们说，这间密室会不会有监控？”
    正在撬门的内格森摇了摇头：
    “我体内的电磁信号扫描器，没有监测到额外的电磁信号，这里有监控摄像头的可能性不大。”
    呵呵。
    李诺心中暗笑。
    密室里的监控设备和拾音设备，都被“毛哥的黑毛”和“毛哥静悄悄”保护起来了，哪怕是原体来了也不一定能发现，更何况是技术军士的扫描类植入物。
    事实上，李诺有充足的时间取出技术军士的植入物。
    只不过为了让对方等人配合自己演一场好戏，他最终决定留下这些能帮助内环老兵“绝地翻盘”的小物件。
    “咔咔咔。”
    闸门传出异响，锁芯被技术军士打开，一旁的队友递给他一根用桌腿制作而成的铁棍。
    名叫巴伯斯的突击手依旧打头阵。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闸门，向门外的走廊探出半个脑袋，快速打量一眼，回头悄声说道：
    “没有欧涅人守门和巡逻，事情有点不对劲，那帮杂碎又在搞什么鬼？”
    “先把我们的动力甲拿回来再说。”跳帮队长向技术军士示意，“内格森，带路。”
    “我们走。”内格森手里有个手表大小的像素装置，3x3厘米的像素屏幕上闪烁小绿点，那是他的动力甲所在的方位。
    这是技术军士给自己布置的后手，用以找回丢失的武器装备。
    一行人在走廊内快速又静谧地移动。
    李诺拿起通讯器：
    “1至20小队注意，那群星际战士在往你们那边去了。演戏演得像一些，别让他们看出端倪。”
    “收到，长官。”x20
    李诺按了下监控的按钮，把画面调整到1至20小队所在的区域。
    这里是护卫舰的中层甲板，主要是装卸平台、货柜、船员宿舍和装备库。
    为什么密室附近没人欧涅人看守和巡逻？
    因为大家伙都在救火！
    有亚空间航行经验的人都知道，在亚空间里最怕两件事，一是遇到亚空间风暴，其次便是舰船内发生火灾。
    火焰会大量消耗氧气，产生难以回收和净化的废气，对舰船内的人造生态环境造成极大破坏。
    亚空间内可没有地方补充氧气和生产氧气的反应物。
    因此，每艘护卫舰及以上级别的舰船上，都会专门设置防火部门。
    火警铃声一响，防火部门主管的指挥权会被临时提升，比船上的舵手和引擎室轮机长还高。
    此时此刻，一场由血鸦小子亲手引发的火灾正在中层甲板蔓延。
    “叮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警报声钻进耳朵，警报灯的红色光芒一闪一烁，嘈杂的叫嚷和脚步声不绝于耳。
    内环老兵们躲在门后，透过一条窄窄的门缝，远远地观察火灾现场的状况。
    欧涅人为了扑灭火焰忙得焦头烂额，来回穿梭于火源和水源之间，将密室里的囚犯抛之脑后。
    看着这群慌乱无神的异形，众人不约而同地嘴角上弯，露出一抹冷笑。
    “帝皇护佑，火灾帮了我们大忙。”队长拍拍内格森的肩头，“继续带路，从这帮杂碎的视野盲区绕过去。”
    “跟我来。”内格森一点头，钻进门内。
    一行人放低身体重心，用走廊里的板条箱掩护自己。
    赞美火灾。
    欧涅人为了防止货物被火焰烧毁，把大量板条箱转移到了仓库以外的地方，正好给了自己等人潜行的机会。
    李诺看着画面中藏头露尾的人影，微微一笑，在通讯频道里说了句：
    “1号小队听令，星际战士在你们的3点钟方向，过去给他们一个惊喜。表演得卖力一些，别被他们看穿，但也别用力过猛。”
    “收到。”
    画面中，5名被火焰弄得灰头土脸的欧涅人打算找地方偷懒。
    好巧不巧，他们行走的方向正好与内环老兵的路线形成切角。
    双方在一个巨大金属柜后面“意外”相遇！
    “见鬼！那帮人类逃出来了！”
    “快去告诉指挥官！别让这帮人类逃走！”
    “拦下他们！别让他们过去！”
    “你是白痴吗？他们是星际战士！我们拦不住的！快走！”
    5个欧涅人丢掉手中的水桶，大呼小叫地跑开，活像是见到了吃人的猛虎。
    跳帮队长沉稳下令：
    “加速前进！火灾被控制住之前，这帮异形顾不上我们！”
    老兵们提足狂奔，向存放动力甲的仓库猛冲过去。
    巴伯斯用坚硬的肩周撞开门板，身后的队员们鱼贯而入，互相配合着封堵房门。
    这是一间占地广阔的机械车间。
    13套动力甲平铺在地面上，一旁的武器架上放满了枪械，弹药和投掷物堆放在墙角，工匠台上散落许多文档资料和相片。
    看样子，在火灾发生之前，欧涅人正在研究暗黑天使的武器装备。
    “该死的异形，它们怎敢沾染不属于他们的领域。”
    “让我们大开杀戒吧，弟兄们，用鲜血与雷鸣赐予他们惩戒。”
    老兵们手动穿戴动力甲，愤怒促使他们的动作一快再快。
    尴尬的地方很快出现。
    他们的聚变电池组和备用电池不见了，动力甲变成了累赘，枪械也被拆掉了击锤，完全没法使用。
    技术军士内格森想到一个办法：
    “我们去下层甲板，找到登舰艇。这艘登舰艇是我亲手维护的，我在地板下面的夹层里，藏了几组应急电池组和三把激光手枪。”
    众人绝处逢生，双眼一亮。
    “真有你的，内格森。”
    “等回去了，我请你喝蜜酒。”
    “弟兄们，咱们走。路上找欧涅人借点武器。”
    这次换队长和巴伯斯打头阵，二人的体格是小队里最壮硕的，即便没有动力源，也依旧能穿着动力甲快步行走。
    其余成员穿上动力甲后，行动比较迟缓，勉强跟上队长和巴伯斯的移动速度。
    几支欧涅人小队收到消息，从火灾现场赶来阻止星际战士。
    “砰砰砰————”
    “哒哒哒————”
    爆弹枪和自动手枪发出咆哮，雨点般的弹幕落在陶钢盔甲上，流弹咻咻咻地散射出去，于金属通道的墙面上弹跳不止。
    这等烈度的攻势，不可能对老兵们造成威胁。
    说的难听些，即便不穿动力甲，他们也能凭借超人一般的反应速度和机动性，打得欧涅人满地找牙。
    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务之急是获取应急电源，绝不能陷入鏖战的泥潭。
    “冲过去，别恋战。内格森，科尔马，塔文索，你们负责断后，把闸门锁死，别让那帮杂碎追上来。”
    跳帮队长像是泥头车一般冲进敌人堆里，挥舞铁拳砸烂对方手里的枪械，双臂齐舞，扫出一大片空地。
    欧涅人被打得人仰马翻，惊恐尖叫，士气顿时跌入谷底，转身就跑。
    得益于塑钢盔甲的保护，他们挨了老兵几拳后，并未口吐鲜血当场阵亡，无形中化解了暴露自己秘密的危机。
    李诺看着画面中手拿枪械的星际战士，缓缓点头，朝身边的舵手打了个响指：
    “离开亚空间，向目标地点全速前进。”
    “遵命，长官。”
    舵手是血鸦小子扮演的，有模有样地向李诺敬了个礼，双手用力推出面前的拉杆。
    强烈的震动从舰船深处传来，快速扫过船体。
    一道裂隙出现在舰船前方。
    裂隙之中，被紫黑色云层覆盖的星球出现在眼前，一根细长的尖刺从云层下方伸出，延伸到近地面轨道的最高点。
    这里不是帕鲁星球，而是欧涅人的母星。
    李诺可不想把暗黑天使军团引到自己的地盘上，欧涅人的母星无疑是最合适的“下客”地点。
    监控画面中，13名内环老兵与追兵激烈交火。
    枪弹无眼，伤亡在所难免。
    十几名血鸦小子身上挂彩，流出了深棕色的血水，体表的伪装变得不稳定。
    一圈圈涟漪从伤口出发，向全身扩散，样貌和体格不受控制地转向血鸦小子的本来面目。
    李诺戴上搞毛护目镜，通过护目镜的视野凝视受伤的血鸦小子，隔空施放菌能力-治愈术。
    身负重伤的血鸦小子被同伴拖到后方，伤口迅速止血、愈合，伪装稳定下来。
    内环老兵的注意力全在前线的战斗上，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这让李诺松了口气。
    “20至40小队注意，星际战士即将抵达下层甲板，放他们过去，等他们驾驶登舰艇离开，我们就在此进入亚空间。”
    “收到。”
    血鸦小子从战斗现场撤离，背影有些狼狈，看上去对星际战士心生畏惧。
    内环老兵分成两组，一组保持警戒，另一组检修登舰艇，寻找应急电源。
    谢天谢地，异形这段时间勉强修好了外部装甲板上的窟窿，没时间处理登舰艇。
    登舰艇点火成功，引擎运作正常，推进器动力澎湃，藏在夹层里的应急电源和枪械也完好无损。
    舰船调整飞行姿态，被紫黑色云层笼罩的星球出现在舷窗上。
    这一刻，老兵们齐齐一怔。
    “咱们这是在哪？”
    “难道是欧涅人的地盘？”
    “咱们得想办法确认空间坐标，和修道院取得联系。”
    队长蒙里特略一思索，有了主意：
    “我们原路杀回去，先夺回聚变电池组，再控制舰桥，掌控这艘船。动作快点，一定要赶在护卫舰进入近地面轨道之前内获得控制权。”
    “是，队长！”
    老兵们齐声回应，端起搜刮而来的枪械。
    有了应急电源后，他们的战斗力恢复了三成左右，足以横扫船上的异形。
    可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李诺拍下按钮，金白色的阳离子屏障出现在登舰艇周围，刚好堵死星际战士的去路。
    老兵们愣了一下，有人惊咦出声。
    “该死，我们怎么把阳离子屏障给忘了。”
    “我怎么感觉这帮异形在故意放我们离开。”
    “它们想要把我们从船上赶出去。”
    “它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明明可以在麻醉期间杀了我们，却没有这么做。”
    嘿，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
    李诺见内环老兵们终于绕过弯来，索性把自己的一部分目的挑明。
    他打开下层甲板的广播，轻咳一声道：
    “哦诶，伙计们，就让我把话说得明白些吧。
    “大概三个月前，我们欧涅人收到了冉丹联盟从银河系外发来的亚空间讯息。冉丹联盟希望我们建造亚空间信标，帮助他们重返银河系。”
    “什…什么…”
    “冉丹的流亡舰队逃到银河系外了？难怪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发现它们的踪迹。”
    “别相信异形的话，它肯定在骗我们！”
    李诺不搭理对方，继续把话说完。
    “自收到冉丹联盟的消息以来，欧涅人内部发生了大分裂。激烈的内战最终以饮骨者一方获胜。是的，你没有听错，内战的胜者是被饮骨者控制的欧涅人。像我们这样没有投靠饮骨者的欧涅人，成为了失去母星的流亡者。”
    蒙里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伸出墙体的金属喇叭：
    “异形，你在利用我们。你想借帝国之手，铲除异己。别做梦了。你们欧涅人和冉丹联盟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会与敌人合作…摧毁阳离子屏障发生器！”
    蒙里特一声令下，爆弹枪喷吐枪火。
    爆矢弹穿透墙皮，击中藏在墙内的发生器。
    阳离子屏障失控，金白色的光点四处乱飞，即将落到内环老兵身上。
    就在这时，内格森举起一块金属板挡在队友身前，阳离子撞击其上没有掀起丝毫涟漪。
    “哈，异形！你的手段不会对我们连续生效两次，乖乖等死吧！”
    内格森手中的金属板拥有厚厚的反电磁铅层，原材料来源于登舰艇。
    趁着队长和异形首脑交涉的功夫，内格森制作了这块挡板，用以应对阳离子风暴。
    见此一幕，李诺目露赞赏。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内环老兵，机敏而又果敢，要是能把这帮人都转化成自己的绿皮帕鲁就好了。
    话虽如此，李诺却不打算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
    “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另外，友情提醒，你们的聚变电池组在登舰艇的天板夹层里。”
    “什么？！”
    内环老兵不明所以，实在没想到异形居然会把电池组藏在那。
    “啪！”李诺用力拍下机械按钮。
    再见，暗黑天使，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
    (本章完)

 第188章 一日松懈，终生异端！

    第188章 一日松懈，终生异端！
    随着机械按钮被按下，下层甲板的外部装甲板缓慢平移。
    舰船的气密环境遭受破坏，空气被吸入外部的真空地带。
    湍急的气流犹如迅猛的河水，猛烈冲刷内环老兵，令他们止步不前。
    “快，进入登舰艇！那该死的异形想把我们吸到外太空！”
    一行人挤进登舰艇，内格森操控面板，点火启动推进器。
    气流越来越猛，竟是推动登舰艇沿着来时的路向外移动，坚硬的艇身与破碎的船体结构剧烈摩擦，爆发出难听的噪音。
    十几秒后，登舰艇被迫离开舰船，于漫天飞舞的钢铁碎片中翻滚。
    护卫舰的外部装甲板关闭，原先被登舰艇破开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补丁块。
    摆脱内环老兵后，护卫舰调转方向，加速远离母星，没一会儿便开启亚空间入口离开是非之地。
    另一边，登舰艇的死亡大翻滚得到控制，船身不再左右摇摆。
    内环老兵从天板的夹层里翻出聚变电池组，互相配合着装备它们。
    动力甲的电源彻底恢复正常，各项扫描装置启动。
    扫描结果显示，他们此时身处一片没有记录的宇宙空间。
    面对陌生的星域，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迷茫。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什么？
    我们是暗黑天使军团，死亡之翼，断爪修会的骑士。
    我们身处欧涅人的母星系，即将面对汪洋般的异形大军。
    我们得赶快找到藏身之处，验证冉丹联盟归来的真伪，向断爪修道院发出警告。
    定住心神，目光放远，惊悚之物映入眼帘。
    “那是什么！难道它就是亚空间信标？”
    “我的泰拉啊，这是何等的亵渎与异端！”
    “该死的欧涅人居然用同类的尸首，搭建了如此可怖的轨道塔！”
    舷窗外，足有三百多公里的尖塔拔地而起。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座建筑物的丑恶与邪异。
    它由金属和不可描述的躯体碎片组成，兼具钢铁造物的坚韧与血肉造物的成长性。
    钢铁构成它的骨架，不可描述的碎片是其肌肉与组织，死者的绝望与哀嚎为它提供能量，浓郁的灵能波动从巨塔底部向尖端汇聚，形成一颗闪闪发光的紫色光球。
    极致的视觉冲击足以击垮常人的意志，哪怕是神经坚韧的内环老兵，也不可避免的心神巨颤。
    “诸位，这片星系必须得到全面净化。”
    蒙里特话音低沉，眼露寒光：
    “这颗星球已经没救了，一场彻底的绞杀行动势在必行。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与修道院取得联络，传达信息，获取支援，争取让团长签署灭绝令。”
    众人齐齐点头。
    “内格森，寻找可以着陆的轨道空港，我们先去那里。”
    “收到，队长。”
    轨道指挥塔一般有负责亚空间通讯的装置或人员，还能获得一定的补给。
    不过，内环老兵们要失望了。
    眼前这座巨塔看上去像是轨道塔，但其实是亚空间信标，不具备轨道指挥能力，也没有太空船坞之类的设施。
    由于登舰艇的巡航能力和扫描精度有限，众人不确定星球上是否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轨道塔。
    就在他们商议行动方案之时，一艘在近地面轨道巡逻的欧涅人护卫舰驶来，对不明飞行物发出警告。
    回应欧涅人的是登舰艇的猛冲。
    “哐！”
    登舰艇穿凿外部装甲板，发起跳帮战，内环老兵们顺利着陆，在护卫舰里大开杀戒。
    战斗过程中，老兵们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敌人分成两种。
    一种是佩戴精神项圈的奴兵，装备简陋，几乎没有护具。
    另一种是指挥奴兵的欧涅人军官，它们全副武装，拥有塑钢盔甲和自动武器，却没有装备通讯器，互相之间也不进行交流，可它们却能互相配合，进退有度。
    这一特征与具备精神沟通能力的饮骨者高度吻合。
    莫非，真像先前那个欧涅人舰长所说的那样，欧涅人的母星已经被饮骨者占据？！
    这个念头令众人心头发寒，杀戮的动作愈发凌厉。
    爆弹横飞，枪火轰鸣，狂暴的音浪从破拆点蔓延至舰桥，内环老兵们杀出一条血路。
    片刻之后，一行人生擒舰长，掌控舰船。
    技术军士内格森负责船舵，操控护卫舰驶向最近的轨道塔，做好了应对阻截和轨道炮轰炸的准备。
    可随之而来的一则消息，让他不得不降下航速。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巴伯斯捏住舰长的肩膀，用力一搓，将对方肩部的骨头揉得粉碎。
    诡异的是，欧涅人舰长没有流露出丝毫痛楚，就仿佛巴伯斯捏碎的肩膀不属于它。
    “我说，人类帝国的狗杂种们，你们来晚了。”舰长嘴角微扬，深紫色的面孔上浮现狡黠与阴狠：
    “冉丹联盟的舰队在半个多月前出发，即将抵达银河系最北部，你们已经无法阻挡他们的到来。这里将成为你们的坟场，我们会渴饮你们的鲜血，生啖你们的血肉…”
    “砰。”巴伯斯挥出一拳，砸烂欧涅人舰长的左半边肩膀，“说，哪里能找到亚空间通讯器？”
    “嗬…嗬嗬嗬…”欧涅人舰长咳出血沫，阴笑连连，“我敢说，你们敢去吗？你们难道忘了我们饮骨者最擅长什么？”
    饮骨者最擅长寄生和掠食。
    透露亚空间通讯器的方位后，饮骨者可以在那里布置致命的陷阱，等待星际战士们踏足其中，尽情享受猎杀的乐趣。
    “我讨厌精神网络。我敢打赌，敌人正在向我们汇聚。我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天空不是我们的主战场。”
    巴伯斯又给了欧涅人舰长一拳，大声逼问这片星系的详细情况。
    几分钟后，事件的前因后果变得清晰明朗。
    欧涅人有两颗行星，分别为1号星和2号星。
    1号星是高等欧涅人的地盘，2号星是苦工、奴隶、贱民和罪民的聚集地。
    被饮骨者感染的欧涅人，主要是1号星上的高等欧涅人，它们一般是军官、富商、奴隶主之类的角色。
    眼下众人所在的行星便是1号星。
    高等欧涅人在这里建立尖塔，它们所使用的诸多原材料，来源于2号星，建造过程可以用残忍的虐杀来形容。
    1号是星罪恶的献祭现场，地表的所有设施都为那座尖塔服务。
    灵能者或许能操控尖塔，向帝国腹地发出警告，内环老兵就做不到了，他们并非灵能者。
    老兵们或许能在1号星上的高等欧涅人首府里，找到灵能者。
    那里有工厂集群、宫殿、仿造人类帝国建造的科技设施，以及当下所急需的亚空间通讯设施，那是一座疑似由星语者运作的灵能大厅。
    异形在不当人方面从来不让人失望。
    它们不知从哪虏获了一艘轻型巡洋舰，将上面的星语班组占为己有，逼迫他们为自己服务。
    这群落难之人被困在1号星的首府宅邸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饮骨者的逼迫下，向银河系北部的米德拉克扩区各地广播冉丹联盟的消息。
    好消息是，高等欧涅人的内战和献祭仪式，耗费了超乎想象的生员。
    此时的星球首府，防卫空虚，武装人员的数量可能还不到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
    蒙里特给巴伯斯打了个手势，后者果断了结舰长的性命。
    “这艘船能进行亚空间航行吗？”
    “不能，队长。船上没有亚空间引擎，也没有导航计算机和导航员。”
    内格森顿了顿，问道：
    “队长，星语者正式入职之前，会在泰拉皇宫内进行心灵绑定仪式。他们与泰拉的星语庭存在难以抹除的灵能联系。可刚才那个饮骨者说，它们控制住了星语者…”
    “嗯，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蒙里特眉头微皱，眉心拧出“川”字：
    “心灵绑定仪式不是忠诚的保险锁。当星语者屈服于外力，他们依旧会背叛自己的信念，投身敌人的队列。那些被活捉的星语者，极有可能是叛徒。”
    众人眼露杀意，第一军团对待叛徒向来是杀之而后快。
    但凡事没有绝对。
    回心转意的叛徒也不少。
    “我们去这座星球的首府。对了，内格森，这艘船能在大气中航行吗？”
    “我想没问题，我在操作系统中看到了大气巡航模式的可选项。不过这艘船的船体结构受损，在大气环境中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得快点降落。”
    “那还等什么，咱们出发吧。”
    “嗡嗡嗡————”
    舰船加速，推进器发出阵阵轰鸣。
    跳帮造成的破损位于下层甲板，那里的气密闸门已启动，与其它区域隔绝开来。
    即便如此，深入大气层的举动还是对舰桥造成了一定影响。
    巨颤的空气在舰桥内激荡，刺耳的爆响压迫每一根听觉神经，迫使星际战士们激发“莱曼之耳”，主动屏蔽外界的噪音。
    几艘在近地面轨道上巡逻的舰船包围过来，用宏炮和激光阵列“热情欢迎”星际战士的到来。
    “不要恋战，立刻进行轨道速降。”
    “收到。”内格森的双手在操控台上飞快移动，挥出道道残影。
    由于缺少大量船员，很多机械装置的开关和调节需要由他来亲自执行。
    舰船的飞行姿态变为斜向下。
    船首率先与稀薄的大气层摩擦，白皙的尾流沿着弧线船身向外延展，继而转变为淡淡的黑烟，部分装甲板在剧烈的摩擦中变红。
    “激活磁力靴，接下来会很颠簸。我会以船体结构所能承受的最大负荷进行速降。”
    内格森语速飞快，脚底传来呲呲两声，脚掌牢牢吸在地板上。
    舰船灵活的近地面轨道的攻击，但地表出现了许多飞行器，从四面八方包夹过来。
    内格森驾驶护卫舰，果断地沿地表的切线向下移动，速度一快再快。
    船尾的推进器被关闭，船首的推进器发出咆哮，尽量压制舰船的下降速度，船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剧烈抖动。
    “抓紧！我要调整飞行姿态了！头晕是正常的！”
    内格森大吼一声，用力拉动拉杆。
    令人抓耳挠腮的形变声响彻舰桥，庞大的压力如山岳般压在众人身上。
    这股压力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舰桥里的设备出现了明显的弧形。
    “吱吱吱，崩崩崩！”
    装甲板上的铆钉无法承受巨压，像是弹簧一样迸射出去，装甲板随之脱离船体，化为狂风中的落叶。
    海拔急速下降，刺耳的警报声被噪音盖过，反向推进器在过载中化为熊熊燃烧的大火球。
    终于，在海拔2000米的高度上，船体回正，底部的推进器开始工作，为舰船提供升力。
    护卫舰缓缓下降，铺满黄沙的地面近在咫尺，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大量建筑物和车队，更远的地方有一座轨道塔，那里便是首府所在的地方。
    许多装甲车正飞驰而来，在天空中掀起大片烟幕。
    “咻咻咻咻咻————”一排火箭弹拖着尾焰飞来，即将落在护卫舰的舰桥外壳上。
    装甲车队来者不善，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艰难。
    “咔咔。”
    爆弹枪上膛，蒙里特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嗓音平静却透露着致命的气息：
    “还记得我们在卡利班上狩猎林中恶兽的经历吗？我们最后是怎么从兽群里杀出来的？”
    队员齐声回应：
    “喝它们的血，吃它们的肉，用它们的骨头和肉筋做武器，一刻也不松懈。”
    “没错！我们一刻也不松懈！”蒙里特发出咆哮：
    “一日松懈，终生异端！为了雄狮，诛灭异形！”
    “为了雄狮，诛灭异形！”
    战吼与爆炸声浪同步响起，十几枚火箭弹在舰桥外壳上炸开。
    “轰隆隆隆隆——————”
    火焰升腾，浓烟弥漫，刀片般的碎片四处飞溅。
    装甲车队远离轰炸舰船，小半部分船体灰飞烟灭。
    装甲车打开车门，脖子上套着项圈的奴兵走下来。
    这些人大部分是欧涅人，少部分是人类和各类亚人。
    他们脖子上的项圈滋滋作响，幕后之人用某种电击手段逼迫他们服从命令。
    奴兵们神情麻木，端着枪械和探测器，确认星际战士的生命信号。
    “滋滋滋————”
    探测器的信号受到浓雾的影响，探测结果模糊不清。
    奴兵们向静谧的舰桥围过去，残余的火焰噼啪作响，迸射火星。
    就在这时。
    浓烟凝成的帷幕被刺刀般的枪膛劈开，陶钢战靴碾碎满地瓦砾，断爪骑士团的爪形纹章一跃而出。
    13道高大的人影铸成坚硬的阵线，从正面粉碎敌人。
    爆矢弹头化作漫天雨幕笼罩全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
    “砰砰砰…”
    枪声穿过层层迭迭的船舱和过道，来到舰船的下层甲板，化为一声声闷响在登舰艇周围萦绕。
    “咔咔咔。”
    微弱的机械声从登舰艇的后侧传来，一块金属板被人从内部撬动，即将脱落。
    “哐当。”
    金属板落地。
    一条古铜色的大腿率先伸出，然后是同样色泽的躯干、肢体与头颅。
    “嘶——呼——”
    李诺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前的汗水，咕哝着掏出药剂大口喝下。
    “妈耶，总算出来了。俺差点憋死在登舰艇的后备箱夹层里。”
    药水发挥作用，六十公分的身高猛窜至一米六，干瘪的肌肉迅速充实，线条清晰明朗。
    李诺握了握拳头，感受一下特战小子-邦德3代的肌肉力量，满意地点点头。
    他转过身，猫腰钻进登舰艇的后备箱，破坏其中的装置。
    同样的装置曾在格拉尼特5号星上出现过，随后叛军的总部便成为了等离子大爆炸中的火。
    这一次，李诺不是来剿灭叛军的。
    他的目标是清除有关于帕鲁星球的数据记录。
    欧尼人的私掠舰队曾造访帕鲁星球。
    李诺担心这些数据落入人类帝国手中，特意在登陆舰上动了手脚，亲自抹除帕鲁星球的隐患。
    他用现场的废料手搓武器、装备和仪器，利用“毛哥的黑毛”、“毛哥静悄悄”和菌能力-光学隐身实现完美潜行。
    一番准备过后，枪声平息，李诺也做好了外出探险的准备。
    他进入隐身状态，拍了拍腰间的找东东器，用搞毛护目镜下达指令：
    “扫描舰船内外的所有信号。”
    “昂，给俺三分钟。”找东东器里的兽人脑仁应了一声。
    三分钟后。
    “俺跟你说啊，外面有好多紫皮人的尸体，还有13个不安分的虾米。那些虾米的生命信号强得可怕，和氏族老大一样劲霸。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别去送死了。”
    废话吗这不是。
    李诺朝油嘴滑舌的找东东器白了眼。
    自己身上只有防弹塑料盔甲，内环老兵穿的可是陶钢，还有辅助的动力源。
    二者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不言而喻。
    当然，李诺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足以碾压那群老兵。
    找东东器在衡量战斗力的时候，没有把菌能力也算在里面。
    菌能力是最大的底牌，李诺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所以找东东器的数据库里不存在菌能力再正常不过了。
    他在腰间的“毛哥静悄悄”力场发生器上按了几下，将屏蔽灵能信号的等级提升至伽马级。
    这样一来，亚空间行走造成的灵能波动，就不会传播到“毛哥静悄悄”力场以外的地方了。
    意念一动，亚空间行走激活，封闭的通道变成黑白相片。
    李诺找准方向，从最薄的地带穿过去，直接来到舰船外的黄沙之上。
    这是他第一次进行超过百米距离的亚空间行走，收获良多，对亚空间行走的细节有了愈发清晰的认识。
    首先，施展亚空间行走时下可以使用菌能力。
    不过，如果目标处于实体宇宙，必须先结束亚空间行走，回到实体宇宙，然后才能对目标是用菌能力。
    另外，施展亚空间行走时，自己没有碰撞体积。
    但只要用意念锁定某个客观存在的实体物件，自己就能和对方发生碰撞关系，在此物表面接力。
    比如脚下的沙海。
    在心中默念“我要站在沙海上”，李诺的双脚就能在上面借力，进而站稳身体，不会将双脚穿进地里。
    这个细节非常不错，可以避免自己意外卡死在障碍物里。
    (本章完)

 第189章 亚空间行走的开发进度还不足1

    第189章 亚空间行走的开发进度还不足1%
    “如果我能在亚空间行走的时候，用意念将自己固定在物体表面的话，那我是不是能贴在载具的外壳上，跟随载具一起移动呢？”
    微眯双眼，看向身后的舰船，李诺脑洞大开。
    想象一下，他处于亚空间行走状态，贴在舰船的外部装甲板上，和船一起进入亚空间，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诺耗费些许脑细胞，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他不敢这么尝试。
    作为穿越者，脑子里藏了太多的秘密，进入亚空间的时候最好有盖勒力场保护。
    “那我能不能换个思路…”
    脑海中灵光一闪，李诺调转视线，凝视不远处的装甲车。
    在亚空间状态下开车会是种怎样的体验？
    是自己的手把方向盘拖入亚空间表层，还是自己穿过装甲车，看着装甲车离去？
    “有点意思。这亚空间行走的潜力很大，我得好好挖掘一下，目前的开发进度可能还不到1%。”
    李诺从护卫舰的侧后方，绕到正前方，驻足旁观内环老兵和欧涅人的战斗。
    内环老兵人数不占优，但各个都和钢铁猛兽差不多，他们在人堆里穿插游走，左手持枪、右手持剑，闪电般猎杀敌人，摧毁敌人的重武器，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亚空间行走状态下没有声音，四周格外安静，给激烈的战斗画面添加了一层别样的滤镜。
    李诺发现了异常之处。
    他好像看到了灵魂。
    欧涅人的灵魂，人类的灵魂，亚人的灵魂。
    这些被内环老兵杀死的敌人，其灵魂化为一道黑烟离开躯壳，飘向同一个方向。
    顺着灵魂移动的路线看过去，李诺瞳孔巨颤：
    “卧槽…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无限远的天空尽头，一个通体漆黑的”铁钩”正在用触须卷起灵魂，送入“口器”。
    亚空间行走的原理，是从实体宇宙淡出，进入亚空间表层，也就是在实体宇宙和亚空间之间的夹层自由行走。
    这种状态与钛族的亚空间航行科技有几分相似。
    处于夹层时，既能看到实体宇宙的景象，也能看到亚空间里的。
    所以头顶的”铁钩”，有可能是一种亚空间实体。
    它正在吞噬亡者的灵魂，壮大自身。
    可以想象得到，随着星际战士军团的到来，这片星系将掀起惊涛海浪，亡者的痛呼哀嚎，将极大地滋养亚空间实体。
    不知道人类帝国的灵能者是否能察觉到此物的存在，他们又该如何作出防范。
    十多分钟后，战斗结束。
    内环老兵留了几个活口，用来拷问情报。
    拷问过程，李诺直接跳过。
    等内环老兵要出发的时候，他往车顶上一站，用意念将自己固定在车上，跟随对方等人一起出发。
    半小时后，装甲车进入一片聚集区，这里有许许多多奴兵、奴工和血泪工厂。
    内环老兵跟打了鸡血一样，从头杀到尾，再从地上杀到地下，最终在地下二百米左右的轨道附近停止杀戮。
    他们劫持，哦不，是征用了轨道列车，向行星首府进发。
    这一路上又是好几场阻击战、追逐战、遭遇战，原本十几节车厢的列车，打到最后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个车头了。
    终于，在进入首府时，列车被炸毁的通道拦了下来，内环老兵们不得不杀到地面，更换载具，继续向首府的核心建筑物——轨道塔进发。
    欧涅人是私掠文明，特别看重对交通设施的控制权，生产设施反倒不那么重要。
    它们的轨道塔相当于“巢都王庭区”与“巢都轨道塔”的集合体，上半段为轨道电梯、太空船坞和指挥塔，下半段是高等欧涅人的宅邸。
    欧涅人的艺术品味和黑豆芽有几分类似，喜欢玩弄骨雕、肉雕之类的活体艺术，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例如，一种随处可见的透明培养罐。
    成排的玻璃罐体半嵌入墙面或立柱，似乎是被当成了装饰物。
    半透明的罐壁内，类人生物胚胎的神经束正与机械脊椎进行着令人作呕的共生舞蹈。
    某个培养罐突然炸裂，液体在现实维度泼洒的同时，表层亚空间析出数十缕黑色的烟雾。
    黑烟被吸入高空，归于”铁钩”外观的亚空间实体，而培养罐里的胚胎则没了生息。
    李诺看得头皮发麻。
    他一扭头才发现，内环老兵们早已大喊着口号攻入戒备森严的轨道塔，和里面的精锐战力厮打在一块。
    李诺避开战斗中心，直接穿过层层防护，进入轨道塔一楼最深处。
    在这里，他发现了十几个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存在。
    那是投靠蓝毛大鸟的欧涅人灵能者。
    它们的紫色皮肤上长出些许蓝色绒毛，目光狡黠，戴着遮住面容的兜帽和面罩，身穿华美的长袍，手握力场杖。
    李诺此时依旧处于亚空间行走状态，周围的环境都是灰白色的，唯有这些灵能者是彩色。
    它们站在一扇高度超过二十米的巨大金属门前，像是在守卫门后的事物。
    李诺往前走了几步，感受到一股排斥自己的力量，如同撞在了柔软的上。
    “咦？这里有灵能屏障？”
    目光沿着巨大金属门的边缘移动，李诺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门也是彩色的。
    只不过，它的颜色是黑色，与灰白色的环境背景颜色相近，因而没有被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黑色的门板上浮现朦胧的黑光，正是这层光亮在抑制亚空间的一切事物。
    李诺试着往前多走几步，作用在身上的推力越来越明显。
    随着距离缩短，黑色大门的蚀刻图案进入视线。
    扭曲的纹路在亚空间表层映射成蠕动的经络，组成了类似于法阵的庞大图案。
    李诺丢出鉴定术，眉毛抬了抬，这门的外壳居然掺杂了黑石。
    不仅如此，门附近的墙体也被黑石成分的涂料覆盖。
    黑石目前处于正向极性状态，将门后的房间与亚空间彻底隔开。
    亚空间行走无法进入其中，唯有从实体宇宙打开房门，或者是把墙炸开才行。
    “这帮欧涅人灵能者在这里搞什么飞机啊…”
    李诺略一思索，暂时将这里抛之脑后。
    他此前用“讲话灵”学会了欧涅人的语言，现在能看懂路标和地图。
    帕鲁星球的坐标数据，应该被存放在私掠数据库里。
    数据库的服务器位于轨道塔的地下区域。
    李诺用意念锁定脚下的地板，取消“碰撞体积”，让自己沉入地板。
    一层，两层，三层…
    一口气下穿五层，李诺总算找到目的地。
    服务器阵列浸泡在液氮之中，空气温度低于零度，浓郁的白雾在冷却池表面浮动。
    李诺顺着服务器的管线，找到一台专人把守的电子设备。
    此物的外观与沉思者类似，使用湿件作为计算单元，以像素屏幕输出信息，通过欧涅人的键盘和触针来输入信息。
    看守设备的人，是一名经过生化改造的壮汉和一名身穿长袍的高等欧涅人。
    后者坐于桌边，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按钮，似乎在查阅数据。
    欧涅人壮汉抱着膀子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高等欧涅人聊着什么。
    李诺没着急动手。
    他发现这间房间存在监控和拾音装置。
    沿着墙体内部的线路搜寻，他在百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有人值守的监控室。
    十几个监控屏幕悬挂在墙上，两名壮硕的欧尼人紧盯画面。
    它们身上也存在大量生化改造的痕迹。
    背部有注射药剂的药剂注射组件，面部被机械面罩覆盖，眼皮被割掉，眼球换成义眼，脖子以下的部位被金属外壳覆盖，手掌和脚掌带有力场发生器，破坏力不俗。
    环视四周，李诺微微点头，监控室里没有监控，这就好办。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李诺悄然解除亚空间行走，同步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两发脑僵术跟随目光丢出去。
    桌边的人影齐齐一怔，陷入愣神状态。
    它们背后的注射器自动启动，红色的液体进入脊椎。
    壮汉身体抖动，犹如筛糠，颅内植入物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下一秒，二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在嗡响中浮现电火，变作硕大的雷电钢拳。
    “呼——呼——”
    拳风呼啸，电流激荡，密密麻麻的电蛇四处游走。
    李诺及时进入亚空间行走，避开无处不在的电流。
    那两壮汉见电击没能把潜入者打出来，立即拍下桌上的按钮。
    监控外的走廊里响起警报声，某种扫描力场在空气中掀起涟漪，从前往后快速扫过整个房间。
    房门被打开，一群同样打扮的欧涅人壮汉冲进来，为首之人的脖子比李诺大腿还粗。
    它们在房间内外仔细搜寻好几圈，却始终没能找到潜入者的踪迹，只能暂时放弃搜寻，往监控室多派了几名人手。
    就这样，经过李诺的简单试探后，监控室里的安保人数从两人上升到五人。
    “这帮欧尼人的激素技术还是有点东西的。”
    李诺思索着看向系统界面上的战斗记录。
    【你消耗50千克愚笨蘑菇，对目标发动脑僵术。】
    【警告，受未知激素影响，目标提前脱离脑僵状态。】
    免疫脑僵状态！
    李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瞄准药剂丢出鉴定术，真相浮出水面。
    【名称：未知的激素药剂。】
    【描述：】
    【欧涅人特有的神经激素，用于强制激发脑部神经信号，使得使用者的意志坚如钢铁，不受幻术和类似的效果影响。】
    李诺对药剂产生了一些兴趣。
    他解除亚空间行走，没有激活光学隐身，直接用意念锁定五个背对自己的壮汉。
    “啪嗒。”
    清脆的响指过后，灵能小子的招牌灵能-爆头术发动。
    五个圆滚滚的脑袋应声炸开，红白之物肆意泼洒。
    五杀瞬间达成！
    亚空间行走隐秘而自由，爆头术粗暴而劲霸，二者结合到一块，当真是居家旅行、潜入瞬杀的利器！
    waaagh！
    李诺在心中欢呼一声。
    “叮铃铃——————”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由欧涅人壮汉体内的生命信号监测仪触发的。
    密集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李诺激活亚空间行走，移形换位，从监控室来到走廊，目送十几个壮汉从面前路过。
    为首之人踹开监控室大门，力场拳套凝聚电光，警惕地观察屋内的状况。
    它身后的同僚掏枪的掏枪，持盾的持盾，井然有序地配合着，摆出某种cqb阵型。
    李诺等待十几秒，确认没有其他人员赶来，随即解除亚空间行走，丢出一发光亮术。
    千万勒克斯级别的白光骤然降临，瞬间烧穿欧涅人壮汉的义眼和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
    不等它们发出惨叫，李诺连敲响指。
    “砰砰砰砰砰砰砰————”
    头颅相继炸裂，污血的臭味在房间内外弥漫开来，血在落向李诺的时候，被震动术弹开，洒于地面。
    李诺仔细观察尸首，没有发现饮骨者的寄生孢子。
    看来这里的安保人员级别过低，还够不上被饮骨者寄生的最低标准。
    仔细回想一下，这一路遇到的敌人都没有感染的迹象。
    由此可见，普通的作战单位不值得饮骨者浪费孢子进行寄生。
    李诺用水球菌收取一部分药剂存于真菌仓库，发动化尸术。
    不多时，满地尸骸便化为液态氨肥消散一空。
    李诺步入监控室，反锁房门，回到走廊，前往服务器所在的冷却室。
    这里的值班人员听到了警报声，正警惕地看着房间唯一的房门。
    李诺穿墙而过，捏碎头颅，拿走高等欧涅人的权限卡，收集其血液样本，最后化尸于无形。
    将权限卡插入电子设备，用血液样本通过第二重检验，欧涅人的核心数据库正式向李诺敞开大门。
    定向搜索帕鲁星球的空间坐标。
    像素显示屏上出现15条数据。
    李诺逐一阅读，将曾经查阅这15条数据的人员名单记录下来。
    去掉已经死亡的人员，还有3人知晓帕鲁星球的存在。
    它们仨刚好是这座轨道塔的统治者和两名副手。
    点开冷却池的操作界面，用权限卡和血样样本再次通过检验，李诺执行冷却池的维护协议，强制清空液氮。
    稍等片刻，飘荡白雾的冷却池变得清晰起来，液氮全部消失，唯有时刻散发热量的服务器留在原地。
    李诺打开冷却池的隔离门，从真菌仓库里取出兽人燃料铺满全场，又拿出充足的助燃剂辅助燃烧。
    几秒后，冷却池被火焰笼罩，墙上的火警指示灯迸射红光，消防管道里却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李诺静静地等待火焰燃烧殆尽，确认数据丢失已无法挽回，这才激活亚空间行走，前去处理3名知情者手中的情报。
    他来的时候，穿墙而下。
    回去的时候，也可以用穿墙的方式回到上面的楼层。
    具体的操作方式不复杂，用意念锁定墙面，触发碰撞体积，像是壁虎游龙一样踩在墙面上往上走即可。
    回到地面区域，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战斗的痕迹。
    阵亡的都是欧涅人和奴兵，13名内环老兵除了气喘吁吁以外，屁事没有。
    他们搜刮了一些敌人的压缩食物，就着清水吃下，交替休息，保持警戒，身上没有伤口。
    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13名内环老兵杀了多少敌人？
    几百，上千？
    不不不，绝对过万。
    13个人干掉数万装备枪械和护具的敌人？
    这合理吗？
    暗黑天使的内环老兵要是都有这实力，那人类帝国不是早就平推银河系了。
    “十分有十三分不对劲啊。”
    李诺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人数是13？13是黄皮子的圣数。13名内环老兵杀穿异形首府好像也说得通…可是，30k时期的帝皇还不是神皇，圣数13会起作用吗？”
    李诺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只能把锅甩到帝皇头上。
    这群内环老兵只要不碰上欧涅人灵能者，很有可能杀穿轨道塔。
    李诺正这么想着，老兵们找到了路线图，以战术队形向轨道塔深处移动。
    他们行走的方向，正是欧涅人灵能者守卫的区域。
    李诺眉角微抖，暗自思忖，心中有几分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
    那地方存在许多黑石材料，能够隔绝亚空间和实体宇宙，估计是用来守卫某种重要事物的。
    由于不存在门牌之类的东西，李诺也不清楚门后是什么。
    也不知这些老兵是怎么想的，放着升降台不去，反倒是去找欧涅人灵能者和黑石大门的麻烦…
    “算了，我先去抹掉帕鲁星球的空间坐标吧，免得这里的主人乘船逃走。”
    李诺定了定心神，脚踩墙面向上行走，遇到许多在走廊和楼梯间内奔跑的武装人员。
    来到轨道塔的32层，视野变得开阔。
    楼层的挑高抬升至20米左右，人造园、小湖和草地散落在楼层各处，中间是一幢欧涅人早期历史文化中的古典建筑物，形似森林中的女巫小屋。
    千万别认为有园、小湖和草地的地方就一定优美。
    欧涅人的审美从不让人失望。
    园的卉像是八爪鱼，黑色的枝条布满倒刺，朵呈现出暗紫色，猩红的小虫在上面爬行。
    湖水是墨绿色的，草地则呈现出深棕色，看得人心生厌恶，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生理不适。
    林中小屋上伸出扭曲的“枝杈”，末端悬吊随风摆动的雕塑。
    门前的平地上，蓝色烛火照亮一小片区域，三道人影正在寻欢作乐，正是这座轨道塔的主人和它的两名副手。
    “唉，真是辣眼睛。”
    李诺皱着眉头，总感觉对这三名欧涅人动手，会脏了自己的手。
    “算了，来都来了。”
    李诺抬起手，目光锁定两名副手，轻敲响指。
    “砰砰砰————”
    爆头术，发动！
    (本章完)

 第190章 活圣人

    第190章 活圣人
    “砰砰。”
    两声枪响。
    爆矢弹击中门栓，火星迸溅，金属横杆断裂。
    突击手巴伯斯撞开闸门，率先冲入廊道。
    迎接他的是几发手雷和泼水般的弹幕。
    巴伯斯举枪射击，前五发子弹准确命中手雷，将它们提前引爆，其余子弹扑向走廊里的敌人，朵朵雪应声炸开。
    弹药耗尽，枪膛传出叮的一声脆响，巴伯斯侧身让开道路，贴着墙面枪更换弹匣，队员填补空位，与敌人激情对射。
    短促的交战结束，13名内环老兵继续前进，步伐坚定又果决。
    路过地上的某具尸体时，技术军士-内格森轻咦一声，在内部频道里提醒队友：
    “你们看，这具尸体上出现了饮骨者的寄生孢子。”
    众人脚步一缓，调转枪口指过去。
    十几颗比米粒还要小的孢子钻出来，随着低处的气流贴地飘荡，散发幽幽的蓝紫光芒。
    被闪电包裹的力场剑划过空气，电弧将孢子顷刻炼化。
    队长蒙里特收剑入鞘，用脚尖一挑，给尸体翻个面。
    一个身穿甲壳甲的欧涅人军官浮现，它的右肩上有一个独特的臂章，代表它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可能是亲卫之类的角色，奉命过来督战，刚好被我们干掉了。”
    蒙里特和队友们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保持警惕，不要松懈。接下来会出现更多亲卫。这帮家伙极有可能被饮骨者感染了。”
    “是，队长。”
    巴伯斯继续在前面开路，边走边问：
    “你们说，那座灵能大厅会不会是饮骨者的陷阱？”
    蒙里特回道：
    “‘录忆者’收集的信息明确表明，欧涅人把星语者集中安放在灵能大厅里。即便那地方是陷阱，我们也要去走一遭。营救落难者，或者是惩戒叛徒。”
    “录忆者”，第八个植入新兵体内的基因器官，学名基因侦测神经。
    它能让星际战士通过吃下本土生物的部分组织，来快速获取对方近期的记忆。
    由于某种不可控的因素，这一基因器官受到帝国医务部和各大军团排斥。
    大部分军团选择跳过这一器官的植入手术，不把它塞进新兵体内。
    只有圣血天使等少数军团保留了这道手术。
    暗黑天使内环老兵拥有此基因器官，而且非常擅长使用它们。
    既能果腹，又能收集情报，何乐而不为呢。
    “敌人出现了，三点钟方向，二百码，至少四百个生命信号，侦测到浓缩化合物和强烈的电磁信号，它们携带重武器的几率超过78%。”
    技术军士内格森手拿鸟卜仪发出警告。
    小队在行进过程中调整队形，手持盾牌的队员来到前列。
    一行人靠近拐角，弯道尽头传来“啵啵”两声脆响，某种化学粉尘被烟雾弹喷洒在走廊当中。
    短短几秒，白茫茫的烟雾充斥百米长的廊道。
    内格森看了眼鸟卜仪上的扫描结果，压低声音道：
    “是特制的白磷粉末，与金属接触后会摩擦起火，粘性火焰可以烧穿动力甲的关节部位。”
    蒙里特下令：
    “后撤十码。巴伯斯，手动引燃白磷。”
    “是。”巴格特跟随队伍后撤数步，从腰间解下一枚破片手雷，扔向拐角处。
    手雷在墙面上弹跳折射，落入直角弯后方的走廊。
    “砰！”
    破片四溅，白磷粉尘被引燃，火海呼的一下蔓延开来。
    恶毒的白磷陷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拐角后方的通道尽头，一个大嗓门欧涅人喝骂下属：
    “你们是白痴吗？帝国的杂碎还没进入走廊，你们发射白磷烟雾弹做什么？！”
    “抱歉，长官…我…我太紧张了…”
    “啪啪。”
    耳刮子的声音十分响亮，被内环老兵的拾音装置精准捕捉。
    声音信号反馈在全息视野上，标记敌人的方位。
    蒙里特朝前比划战术手势，众人拐入直角弯道，宣泄火力。
    手持烟雾弹发射器的战斗人员被爆头，呵斥手下的欧尼人指挥官身中数枪，操控重武器平台的敌人相继死于子弹洪流。
    内环老兵的行动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反应速度。
    他们奔跑和开枪的动作，落在普通人的视网膜上时，就跟“抽帧”一样一顿一顿的。
    0.1秒前，他们的左脚刚跨过拐弯口。
    0.1秒后，他们就已经射出十几发子弹了。
    面对这种怪胎一般的强悍对手，欧涅人完全被压着打，可以说是在给星际战士们不断地提供武器弹药和补给。
    直到一群特殊的欧涅人出现，战局发生变化。
    这群欧涅人体型彪悍，壮硕如牛，高度机械化改造的身躯散发滚滚热量，背部的注射器组件抓人眼球。
    “噗呲，噗呲…”
    活塞推动激素药剂进入体内，欧涅人壮汉体型暴涨，像是肉山一样压过来。
    爆弹枪发出轰鸣，弹头撞在它们的皮肤和金属外壳上炸开，只留下些许焦黑，见不到凹坑和伤口。
    “小心。它们的人造皮肤由灵能蒙皮制作而成，金属外壳的材质是陶钢。弱点部位可能是眼睛和口鼻。”
    内格森语速飞快，在内部频道共享鸟卜仪的高精度扫描结果。
    内环老兵集中注意力，瞄准欧涅人壮汉的眼球射出子弹。
    “叮叮叮————”
    金铁交击之声炸响，壮汉们头颅震动几下，玻璃般透亮的眼球完好无损。
    内格森看到扫描结果，愣了一下，在脑海中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灵骨？这帮欧涅人居然用灵骨打造眼球。它们从哪弄到了方舟灵族的特产？”
    战况激烈，没人能为内格森指点迷津。
    跑得最快的壮汉冲到眼前，手中的动力锤横向挥出，哐的一声砸在盾牌上。
    陶钢材质的盾牌塌下去一大块，老兵蹬蹬蹬连退数步，被身后的同伴扶住肩头方才站稳。
    “真是惊人的力道！来啊！让我看看你的手段！”老兵丢开盾牌，抽出腿上的锯齿剑，咆哮着冲上去。
    锯齿链条高速旋转，锯齿剑劈在欧涅人壮汉腹部的盔甲上，铁屑四处飞溅，切割声震耳欲聋。
    欧涅人壮汉不闪不避，只是一味地挥舞重锤。
    动力锤内部的磁感应推进器被激发，空气中多出丝丝静电，锤头在磁场作用下于半秒内完成加速，重重挥出。
    另一名内环老兵滑铲过来，剑刃贴着壮汉脚踝一刮。
    壮汉重心不稳，锤头的轨迹偏移，从面前的老兵头顶擦过。
    链锯剑斜掠而出，切入壮汉的下颚，自下而上地将壮汉的头颅切开。
    “噗通。”
    第一个欧涅人壮汉跌倒在地。
    没时间为此庆贺，像它这么难缠的对手还有三十多个！
    队长蒙里特手中的力场剑散发幽光，一记横扫将第二个欧涅人壮汉拦腰斩断。
    在雪染红他的盔甲之前，力场剑被一股巨力击飞出去，蒙里特的右手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姿态，已然骨折。
    重锤呼啸而来，蒙里特险险避开，锤头砸在墙上，龟裂的纹路迅速蔓延。
    身后传来疾风呼啸之声。
    “小心！”巴伯斯推开队长。
    一道蓝光从两人之间穿过，差点插进蒙里特的后脑勺。
    定睛看去，那道光芒正是蒙里特的力场剑。
    它就像拥有生命一般，化身灵动的游鱼，在战场上穿插游走，从阴险的角度对星际战士发起攻击。
    “有灵能者！把它找出来！”
    蒙里特用左手接过同伴递来的锯齿剑，目光一扫，在前方通道尽头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身穿斗篷的人影。
    那人藏在拐角后方，只露出小半片身躯，扫描器从它身上发现了灵能波动。
    “在那里！干掉它！”蒙里特用护目镜标记敌人。
    内格森作为技术军士，不太擅长近距离肉搏，索性端着爆弹枪在后面打援。
    此时得到了队长的命令，他立马调转枪口指过去。
    却不曾想，力场剑从他的侧后方刺来，一下子洞穿他的头颅，从前额钻出。
    “不！内格森！”
    蒙里特睚眦欲裂，冲上前抓住力场剑的剑柄，用尽全身力气攥在手里。
    内格森的身体机械化地执行大脑发出的最后指令，扣下扳机，射出一梭子子弹，却因为敌方的灵能者有遮罩保护而毫无收获。
    他跌坐在地，依靠在墙壁上，双手无力的垂下，血如泉涌。
    “不，内格森，不…”蒙里特无比自责，都怪自己没能握住剑柄，让力场剑被灵能者夺了过去。
    他双眼泛红，怒吼着冲向敌人，左右手各持一把利剑，犹如一头施放全部战斗欲望的凶兽，全然不顾右手骨折带来的剧痛。
    其余队员目睹内格森的惨状，纷纷怒火上涌，爆发出全部力量，疯狂砍杀。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
    内格森的伤口奇迹般地止住了血。
    鲜嫩的肉芽出现在伤口表面，脑组织、颅骨和皮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呼吸和心跳渐渐恢复，趋于涣散的瞳孔重新绽放光芒。
    内格森的手指微微抖动一下，死寂一般的眼底浮现惊异之色。
    他感觉脑袋非常痒，难以形容的痒，仿佛由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行和啃咬，身体各处也暖洋洋的，就跟泡在温暖的泉水里差不多。
    “这是…什么…情况？”
    思维断断续续，胸膛起起伏伏，失去的生机正在恢复。
    内格森听到了链锯剑的轰鸣，队友的叫喊，敌人的哀嚎，重物跌倒的闷响。
    漆黑的视野由暗转明，视线变得清晰，12个浴血奋战的人影与敌人纠缠在一起，阴险的灵能者躲在远处偷袭。
    “我要…战斗…我要…加入他们…”
    内格森在地上挣扎，先是手指抖动，随后是胳膊抽搐，胸膛鼓动，头颅扭转。
    他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脑袋。
    前额和后脑勺上豁口，可豁口下面的脑袋却完好无损。
    帝皇在上！
    这简直难以置信！
    自己的脑袋居然恢复了！
    大脑向身体发出“站立”的指令，神经信号通过黑色甲壳的触点进入电子肌肉束的管线，滋滋滋的静电噪音宣告机能的恢复。
    内格森噌的一下站直身子，动作丝滑流畅，就仿佛他从未倒下。
    队友们沉浸在战斗中，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异常，反倒是敌人的灵能者一下子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
    “见鬼！他怎么站起来了？！”
    灵能者用欧涅人的语言发出尖叫，无比震惊。
    这声尖叫让内格森回过神。
    他弯腰捡起爆弹枪，从腰带上取出电浆枪榴弹塞进下挂发射器。
    “砰！”
    湛蓝弹头飞旋而出，眨眼间撞在灵能者的遮罩上，电浆洪流猛烈激荡，灵能遮罩震颤不止，即将崩溃。
    内格森连续射出爆矢弹，朵朵火在遮罩上炸开，灵能护盾荡然无存。
    灵能者头颅炸裂，身上各处被爆矢弹撕烂，成为了一具布满弹孔的尸体。
    恰在此时，最后一个欧涅人壮汉倒地不起。
    蒙里特一行人正想去解决灵能者，却忽然发现那家伙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循着身后的枪声看去，头盔之下的神情迅速凝固。
    “我的泰拉啊…”
    “我出现幻觉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
    …
    …
    唉…
    还能是什么情况。
    神皇显灵了呗。
    40k时代的活圣人穿越过来，随手救一个星际战士这很合理吧。
    李诺藏在暗处，自嘲地笑了笑。
    你终究还是没忍住啊，李诺。
    你说你要是忍一忍，放任那个技术军士死去，那该多好。
    现在麻烦了吧。
    人，你救了，可你让这帮30k的星际战士怎么面对起死回生这种超自然现象？
    你这不是把“帝国真理”吊在电风扇上抽吗？
    你让帝皇和马卡多的脸往哪搁？
    这要是传出去，“帝国真理”还要不要推行了。
    李诺在心中狠狠地吐槽自己。
    他觉得自己是个矛盾体。
    既喜欢理性行事，又会在个别时候感性用事，弄得自己陷入纠结的境地。
    大概10分钟前，他抹掉了帕鲁星球的所有记录。
    他本应结束这次的waaagh模拟，去帕鲁星球上种种田，搞搞发明什么的。
    可出于好奇，他潜行过来查看星际战士的情况，刚好撞见内格森被洞穿头颅的这一幕。
    那一刻，对星际战士这一角色的认可与赞同，在他的心头掀起了涟漪，促使他作出冲动的举动。
    他向内格森使用了治愈术，挽救了对方的性命。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如何解释起死回生这件事？
    李诺一阵思索，忽地念头一转，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
    “必须对超自然现象作出解释的人又不是我，我干嘛发愁啊。只要我不露面，谁能知道是我做的？就让暗黑天使的内环老爷们自个儿去头疼吧。况且，让人起死回生的是邦德3代，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诺的念头一下子通达了。
    他扫了眼受伤的星际战士，一不做二不休，连续几道治愈术甩出去。
    当活圣人这种事就跟那啥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突如其来的肉身自愈，彻底惊呆了心智坚韧的内环老兵。
    “有灵能者在帮我们？”
    “好强大的灵能，扎在肌肉里的骨头碎片居然回归原位了！”
    “我这里监测到了伽马级的灵能波动，你们呢？”
    “我也是。”
    伽马级的灵能波动是李诺造成的，不过并非来源于菌能力。
    菌能力不是灵能，和亚空间没关系，使用过程中不会产生灵能波动。
    李诺略微缩小一些“毛哥静悄悄”力场的覆盖范围，把亚空间行走的灵能波动传播出去，以此来掩盖自己使用菌能力的事实。
    “是谁在帮我们？”
    “可能是本地的伽马级灵能者吧。”
    “会不会是个陷阱？”
    “应该不会。伽马级灵能者干掉我们所有人不成问题，何必给我们设下陷阱。”
    “说的也是。”
    内环老兵们嘀嘀咕咕讨论一番，故意开启外部的扬声器，把自己的声音传出去，想吸引潜在的灵能者现身。
    李诺才不会上他们的当。
    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小透明，在幕后操控一切，这不香吗。
    见灵能者没有现身的念头，内环老兵们切回内部通讯频道，继续向前推进。
    他们来到敌方的灵能者尸体旁驻足。
    不出所料，这具尸体上存在着饮骨者的寄生孢子，而且数量不少，足有三十多颗。
    孢子从尸体的后腰部位钻出来，随着走廊的气流四处飘荡。
    内环老兵用捡来的喷火枪发出火龙，将孢子烧得一干二净。
    密集的脚步声从另一条走廊内传来，欧涅人壮汉、督战的亲卫和灵能者蜂拥而至，敌我双方再次展开激烈的战斗。
    李诺用意念锁定敌人大后方的灵能者，消耗800千克愚笨蘑菇，发动一次脑僵术。
    灵能者的大脑瞬间宕机，紧接着被一发爆头术收割性命。
    负责处理灵能者的内格森愣了下，收回下挂榴弹发射器里的电浆榴弹，默默地将枪线指向欧涅人壮汉。
    接下来的战斗过程可以用丝滑流畅来形容。
    有李诺在暗中打辅助，偷偷干掉敌人的灵能者，一行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抵达了灵能大厅。
    高度超过20米的墙壁和大门被黑色的涂料覆盖，表面的复杂纹路折射油腻的光芒，犹如铺着一层油污，让人心生厌恶。
    大门前守着十几名灵能者，强烈的灵能波动萦绕周身。
    它们联手释放的灵能遮罩刚好把大门罩住。
    13名内环老兵停下脚步，与灵能者相隔数十米远的距离，隔空对视。
    这些灵能者被饮骨者感染了，战斗力更上一层楼。
    内环老兵背靠神秘又强大的灵能者。
    双方都觉得优势在我。
    (本章完)

 第191章 “我是罗格多恩”

    第191章 “我是罗格·多恩”
    “18个灵能者，泽塔级9人，德尔塔级9人。”
    内塔森通报鸟卜仪的扫描结果，众人心头一凛。
    “这么多德尔塔级？欧涅人的灵能天赋真是可怕。”巴内特小声嘀咕。
    内塔森摇摇头：
    “不，它们的灵能天赋并不高。我在它们背后的注射器组件里，发现了幽灵药剂的成分。估计是这种药剂提升了它们的灵能强度。”
    目光放远，落在灵能者的背包上，三个玻璃罐体通过软管和灵能者的头颅相连，从左到右的颜色分别是红色、蓝紫色和绿色。
    蓝紫色的药剂正是幽灵药剂，而且是粘稠的浓缩液，在玻璃平面上拉丝。
    巴内特用枪口指了指全力维持灵能遮罩的敌人，不解地说道：
    “以它们的灵能强度来说，杀光我们不成问题。可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不清楚，但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得尽快进入灵能大厅，找到里面的星语者。”
    蒙里特用全息护目镜标记了一个敌人，在内部频道里下令：
    “集火我标记的目标，交替开火，从它们的防线上撕出一道裂口。”
    “收到。”
    “砰砰砰砰砰砰砰——————”
    有节奏的射击音律响起，爆矢弹扑向敌人，灵能遮罩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涟漪。
    事实证明，当灵能者全心全意做一件事，星际战士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18名灵能者联手释放的灵能遮罩，又高又大又坚固，拿大炮来轰都不一定能炸开，就更别说爆弹枪了。
    李诺干脆送佛送到西，瞄准敌人发动脑僵术，助内环老兵一臂之力。
    可谁曾想，脑僵术即将丢出去的前一秒，那扇高度达到20米的大门打开了。
    沉重的门扇平移，露出一条宽约一米的门缝，内部的空间流淌着各种颜色的光芒。
    有的光芒似星点，悬挂在半空中一闪一烁。
    有的光芒呈条带状，在门后的空间内环绕某个中心点流动。
    从门缝中逸散而出的流光美轮美奂，似有似无的呢喃在大门内外的空间内回荡，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集中注意力！是灵能！”蒙里特暴喝一声，强迫队员们回过神。
    众人一个激灵，眼中的迷茫之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后怕和警惕。
    门前的灵能者忽然撤去灵能遮罩，转身走向门缝，把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敌人。
    内环老兵也不废话，端起枪一阵齐射。
    诡异的一幕出现。
    弹幕受到无形之力的影响，飞行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弹道也从笔直的一条线，变成了螺旋走向。
    “叮叮当当…”
    弹头失去动力，落下地面，没有造成有效杀伤。
    “灵能遮罩没了，但灵能波动在增强。奇怪的是，灵能波动是从门板和墙面上传出来的，而不是那些灵能者。”
    内格森拿着鸟卜仪四处扫描，指着墙上的黑色纹路发出警告：
    “你们注意看这些纹路。它们是不是在移动？奇怪。这种雕纹明显是金属材质，可为什么会像活物一样动来动去？”
    “嗡————”
    门后的空间内传来低沉的轰鸣，灵能读数一升再升，即将达到阿尔法级。
    环境的重力参数被某种力量改变，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浮力在托举自己的身体，唯有激活磁力靴才能站在地上。
    大门缓缓打开，门缝向外扩张，更多的门内空间进入视线。
    这是一个集会现场。
    人群悬浮在半空中，有人类帝国的星语者，也有方舟灵族，他们环绕中央的人影盘旋，身上散发各种各样的光亮。
    门外的内环老兵看到他们时，他们也看到了内环老兵。
    人群在空中停止盘旋，几十道目光落在内环老兵身上。
    这一刻，目光仿佛带有重量，压得动力甲咔咔作响，内环老兵们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这股巨力。
    人群中央的人影往门口飘了一段距离，显露自己的身形。
    这是一个拥有多余肢体的人形生物，紫色皮肤，皮肤上有小疙瘩，背生双翅，带有些许羽毛，头顶有犄角，半人半恶魔，令人毛骨悚然。
    它双眼泛着幽幽的蓝光，嘴角扬起，两颗獠牙在齿缝间浮现：
    “你们来的刚刚好。仪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你们了。”
    古怪的嗓音，既沙哑又动听，像是深山老林里的巫毒老妪，一边熬着毒蘑菇汤，一边用魅惑之术蛊惑无辜的路人。
    13名内环老兵反应各异。
    意志不坚定者，主动走向背生双翅的怪物。
    意志坚如磐石者，怒目而视，冷声暴喝。
    “小心！别中计！它是怪物！”
    走向怪物的内环老兵猛地惊醒，蹬蹬蹬连退数步，身体止不住地震颤，瞳孔缩到针刺大小，胸膛剧烈鼓动。
    在他们眼中，怪物伪装成了自己家人的模样，或者以清新脱俗的美貌示人，轻轻松松地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奴役了他们的意志。
    而在意志坚定之人眼中，这怪物丑陋不堪，面容枯槁，脸上的皮肤拥有层层迭迭的皱纹，形如树皮。
    身中幻觉的内环老兵，被怪物的真实样貌吓了一跳，端枪扫射。
    “砰砰砰砰————”
    爆矢弹靠近目标之时，速度变缓，凌空调转，划出直角弯落向地面。
    “不要挣扎，不要抗拒，那只会带来更多痛苦。”
    怪物飘在空中，一点点地接近内环老兵。
    它刚想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脑袋突然剧烈鼓胀。
    “砰！”
    头颅炸裂。
    是爆头术的功劳。
    但怪物却并未死去，只是一秒便重新凝聚自己的头颅。
    “砰砰砰！”
    头颅连续炸裂，每一次都能再度凝聚。
    很明显，这只怪物体质特殊，无法用爆头术杀死。
    必须换个方法来对付它。
    一层由空气凝聚而成的墙体猛地向它撞去。
    空气墙压缩后弹起，砰的一声击飞怪物，后者像是炮弹一样被弹了出去，随即撞上身后的另一堵空气墙。
    “砰，砰，砰，砰…”
    前后两扇空气墙变成了两个乒乓球拍，反复拍击怪物，竟是将它牢牢控制在咫尺范围之内。
    这一幕让内环老兵们失了神。
    几秒后，蒙里特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喊道：
    “巴内特，加文斯，跟我冲进去救人，其余人在外面警戒。”
    蒙里特拔腿就跑，全然不顾半空中的怪物，被他点到名字的两个老兵立马跟上。
    怪物被夹在两堵空气墙之间，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
    这叫声极其尖锐，还带有制造幻觉的能力，刺得人耳膜剧痛，神志不清，却只持续了不到0.5秒就戛然而止。
    怪物的脖子被无形的手掌扼住，喉咙里冒出咔咔咔的异响，四肢胡乱蹬着，发不出声音，也无法移动。
    蒙里特三人冲入大门后，某种盘踞在此地的灵能波动勃然喷发，致使盔甲里的传感器飘出密密麻麻的错误信息。
    没一会儿功夫，传感器便散发丝丝烟雾，宣告报废。
    强烈的晕眩感不断冲刷脑海，蒙里特三人抱着脑袋痛苦呻吟。
    后脑勺里的基因器官“不眠者”加速运作，主动切断部分大脑活动，三人这才好了许多，能够勉强打起精神，辨认星语者的状况。
    “在那！那个星语者好像还有意识！”
    蒙里特指向不远处的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制式的星语者长袍，脸颊消瘦，瘦骨嶙峋，像是受过漫长的虐待。
    他在半空中扭动，想要挣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同时张大嘴巴发出蚊虫振翅般的微弱声音，让人听不真切。
    蒙里特没有立即动手，他仔细扫了遍周围的情况。
    地上的符文具备灵能效果，能把人束缚在空中，抽取他们的灵能。
    被束缚的人一共有29个，其中18个是此前守门的灵能者，他们神态安详，又透露着些许满足，仿佛置身于美好的幻觉。
    剩下11个人中，6人为人类帝国的星语者，5人是尖耳朵的灵族。
    中年男性星语者是唯一一个能开口说话的，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信任。
    可眼下还有得选吗？
    明显没有。
    “射击符文，把他救下来。”蒙里特下令。
    巴内特和加文斯开枪射击，子弹在空中拐弯，落向一旁。
    这就是枪械在面对亚空间因素时的无奈之处了。
    不知道什么缘故，在对付亚空间因素时，刀剑和火焰永远比枪弹更为有用。
    三人抽出兵器，挺身向前，听清楚了中年星语者的话语。
    “快…离开…这颗星球……”
    “我们需要星语者联络第一军团和我们的原体。”蒙里特举起力场剑，即将刺向地上的符文，可星语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顿住了。
    “群星的胎衣正渗出蓝紫色的脓血，腐化之息沿着星光的脉管奔涌，这里即将化为亵渎的摇篮。吾等看见血肉星环啃食天体，腐烂的蛆虫啜饮星核…”
    “见鬼，这帮星语者怎么就是学不会说人话。”巴内特刺出一剑，高速旋转的链锯条在靠近符文时被灵能定住，无法前进半分。
    那中年星语者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口吐人言：
    “快走！这里要被灭绝令毁灭了！”
    “什么？灭绝令？是谁下达了灭绝令？”蒙里特闻言，耸然一惊。
    “是你们的原体，‘雄狮’艾尔庄森。36天前，我在诅咒的阴云中窥见了泰拉的耀光。在晨昏线被吞没之前，我传达了这片星系的状况。1天前，我再次瞥见亚空间的景象，你们的原体签署了灭绝令，亲自率领第4远征队前来摧毁欧涅人的世界。远征队携带了大气焚化鱼雷（atmospheric incinerator torpedo），他们刚刚离开亚空间，即将抵达这颗星球的近地面轨道…”
    中年星语者语速飞快，神情亢奋，像是回光返照，说完话后顿时精神萎靡不振。
    “快走…和你们的原体取得联系…不然…你们会死在这里…别管我们…”
    “队长，他说的是真的吗？会不会是某种幻觉？”
    巴内特掂了掂手里的链锯剑。
    蒙里特略一思索，举剑刺向符文，用狂暴的力场撕碎纹路：
    “先把他救出来再说。如果灭绝令已经签发，我们注定无法改变什么。”
    三人一阵默然，齐齐挥剑斩击。
    由金属构成的符文寸寸断裂，三分钟后，束缚中年星语者的灵能失效，蒙里特将他接住，扛在肩上。
    一行人原路返回，与外面的队友汇合，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被空气墙封锁在空中的怪物发出尖叫：
    “你们的原体已经来了，灭绝令即将来临！你们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将给你们带来灾厄，而我将赐予你们永生，快来与我融为一体，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下去！”
    13名内环老兵不管不顾，护送中年星语者离开轨道塔。
    他们来到户外，抬头看向天空。
    浓郁的紫黑色云层遮天蔽日，让人看不到太阳，也瞧不见近地面轨道的状况。
    内格森调试鸟卜仪，定向搜索帝国舰船的俄歇信号，却因为厚厚的云层而一无所获。
    他们给中年星语者注射药剂，监听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用急救手法促进他的血液流动。
    中年星语者幽幽醒转，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水，双眼涣散而迷离。
    在看清面前之人的装扮后，他的眼底浮现警惕，喃喃道：
    “又是该死的幻觉…恶魔…你们别想欺骗我…”
    蒙里特按下头盔的侧旋钮，将头盔摘下，露出额头上的三颗金色服役钉。
    其余小队成员也把头盔摘了下来，额头上的服役钉有金色，也有银色，数量都在三颗以上。
    他们的面容比中年星语者更加苍老一些，脸部的皱纹深嵌数分，双目炯炯有神。
    “看清楚，星语者，我们是暗黑天使死亡之翼的战士。你得救了。”
    中年星语者抬起手，抚摸蒙里特额头上的钉子。
    这种举动不礼貌，不过却唤醒了星语者的意识。
    他紧张地坐直身子，抬头望天，大喊道：
    “不要联系你们的原体，这是一个阴谋！噗…”
    星语者再次喷吐一口污血。
    蒙里特将他扶住，“什么阴谋？我需要你解释清楚。”
    星语者握住蒙里特的手腕，双眼瞪大瞪圆，面容狰狞，语无伦次：
    “你们赶快到地下找一个封闭的空间藏起来！不要被灭绝令误伤！千万不要！”
    “如果灭绝令是真的，我们会想办法避难。”蒙里特说：
    “现在告诉我，你的星语能力正常吗？”
    “我不能发出星语！不能！这是一个阴谋！噗…”星语者再次喷出污血，“阴谋”两个词似乎成为了他呕吐的信号。
    他努力推开蒙里特，嘶吼道：
    “你们快去寻找避难所！快去！不要管我！我被诅咒了！快杀了我！噗…”
    又一口污血。
    血水中夹杂许多内脏碎片，中年星语者活不久了。
    蒙里特缓缓站起身，和队友们对视一眼，拿起爆弹枪为星语者送行，免得他继续痛苦下去。
    “砰！”
    星语者的气息归于平缓。
    蒙里特为他合上眼，侧首看向内格森：
    “给我们找一个能联络近地面轨道的设备。我们要弄清楚，天上到底有没有远征舰队。”
    …
    …
    另一边，近地面轨道顶部，距离地表300公里的地方。
    第4远征舰队集体跃迁至此，上百艘不同型号的舰船占据了一小片轨道空间。
    “真理无敌号”荣光女王级战列舰。
    这艘舰船的战略室位于一座宽阔的半圆形平台上，从这里可以俯瞰舰桥的阶梯式结构。
    主指挥层的正下方，数百名身穿军服的工作人员和光洁干净的机仆穿梭其上，有条不紊地进行大气焚化鱼雷的发射工作。
    舰桥的前端是一块经过加固的巨型舷窗。
    窗户的正中央是清澈的玻璃，四周为彩色图案，光辉璀璨的星尘和漆黑如墨的太空皆清晰可见。
    一面宏伟的旌旗悬挂于舷窗之上，上面用金线绣以庄重的宣言：
    “吾乃帝国雄狮，真理之剑。”
    高大雄伟的人影屹立在舷窗旁，他注视着远处的“尖塔”，刀削斧凿般的坚毅面容上一片冰冷：
    “若不是断爪修会和星语领队收到了警示，我们几乎不可能发现如此污秽的星球。”
    这道人影身穿白色战袍和帝皇为他精心制作的动力甲，华丽的金色卷轴被雕刻在陶钢的弧面上，描绘了卡利班的森林景色。
    人影转过身，翠绿色的厚斗篷随之摆动，腰间的狮王剑在力场光源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他走近战术桌时，现场庄严肃穆。
    桌边的一排人影既敬畏又崇拜地凝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人分别是远征队星语班组的领袖，舰队的指挥官，导航者家族的组长，首席导航者，通信主官，书记主官，高阶战术官，高阶传令官，军械官，以及防火主官等重要官员。
    他们齐聚于此，只为配合舰队里最伟大的存在——第一军团基因原体莱恩·艾尔庄森，完成一次灭绝行动。
    艾尔庄森站在桌边沉声道：
    “检查大气焚化鱼雷。”
    军械官上前一步，“大气焚化鱼雷已装载，发射班组一切正常。”
    “确认最佳攻击路线。”
    高阶战术官回道，“最佳攻击路线已确认，目标地点vt-33-gp-81。”
    “锁定目标地点。”
    火控官应声道，“目标已锁定，随时可以启动发射流程。”
    艾尔庄森微微一点头：
    “兄弟姐妹们，让我们净化这颗无可救药的星球吧。发射大气焚化鱼雷。”
    随着原体一声令下，船身猛烈震动，炮击的巨响响彻舰船。
    操控俄歇矩阵的机械神甫用电子合成音说道：
    “正在监控鱼雷的飞行轨迹，准备评估效果。飞行轨迹一切正常。预计在32秒后抵达目标地点。”
    监控音阵的高阶传令官忽然叫道：
    “大人，我收到一个来自地面的通讯信号。信号来自地表，强度中等。身份识别码显示，信号来源于断爪骑士团一连的蒙里特。”
    “蒙里特？”
    “他和他的小队不是失踪了吗？”
    人群窃窃私语。
    艾尔庄森面色微变，吩咐道：
    “把通讯信号接进来。”
    “是，大人。”
    全息荧幕出现在战术桌上。
    画面中，蒙里特等13名内环老兵身经百战，全身上下布满弹痕，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尸骸，全都是敌人的尸体。
    艾尔庄森双手撑在桌边，死死地盯着画面，喉头一阵耸动，瞳孔震颤，艰难地问道：
    “你们在哪？”
    13名内环老兵单膝跪地，蒙里特先是凝视画面中的原体，又抬起头看向天空：
    “大人，我们位于欧涅人的1号行星，刚刚夺取行星首府轨道塔的控制权…等等，那是大气焚化鱼雷吗？”
    艾尔庄森的心脏被揪住。
    战术桌周围的人影猛吸凉气。
    莱恩·艾尔庄森把荣誉和忠诚看得无比重要，更是把每一位星际战士当做自己的子嗣。
    当看到自己下令发射的鱼雷即将抹去一支兼具荣耀与忠诚的小队，艾尔庄森抑制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咆哮：
    “不！！！！！”
    “鱼雷即将抵达目标地点，预计10秒后爆炸！”机械神甫发出高亢的电子合成音。
    就在众人心生绝望之际，内环老兵脚下的地面发生震动，道道裂缝迅速蔓延。
    老兵们想要躲开裂缝，却听画面外的地方传来一道声音。
    “都别动，站在原地，现在只有岩土可以救你们。”
    蒙里特大声呼喊：
    “你是那个一直在帮我们的灵能者？你到底是谁？！”
    地面如同深渊巨口般一开一合，将13名内环老兵尽数吞入腹中，画面中再也见不到老兵们的身影，唯有一个声音在徘徊：
    “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我是罗格·多恩…”
    “轰隆————”大气焚化鱼雷撞击地面，焚灭一切的等离子风暴席卷而来。
    通讯信号就此中断，舰桥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久久不能回神。
    (本章完)

 第192章 被绿皮偷家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第192章 被绿皮偷家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清晨，艾皮迈特王庭区的住处，李诺带着笑意醒来。
    玩梗一时爽，一直玩梗一直爽。
    尤其是当着基因原体的面玩梗，那更是爽上加爽~
    李诺说出那一串“我是罗格·多恩”的时候，其实就站在通讯器前面。
    他看到了莱恩·艾尔庄森的面部神情变化，简直是精彩至极。
    一分迷茫，三分不解，六分惊愕，外加九十分懵逼。
    基因原体怎么了，基因原体碰到烂梗也得懵逼！
    “嘎嘎嘎~”
    李诺暗爽嘿笑，看向系统界面。
    邦德3代拥有技霸的基因片段。
    在大气焚化鱼雷撞击地面的最后关头，李诺一边用震动术分裂大地，保护内环老兵，一边对大气焚化鱼雷发动了俺寻思之力。
    当时情况紧急，他没空查看自己寻思出了什么东西，反正不管系统说什么，他都是闭着眼睛按“确认”。
    他很好奇，自己有没有学会类似“大气焚化鱼雷”的机械巫术。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击杀了102只欧涅人壮汉，得分+2040。】
    【你挫败了幽影织幻者·泽尔菲克斯的一场阴谋，得分+30万。】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30.2万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约242万。】
    waaagh模拟开始之前，李诺记得很清楚，自己剩余的模拟积分还有700多万，现在却只剩下200万出头了。
    这说明，他在最后关头兑换的图纸，耗费了他500多万模拟积分。
    这绝对是一张劲霸又酷炫的机械巫术图纸！
    李诺坐直身子，怀着激动地心情往前翻阅系统消息。
    【正在检索技霸的基因知识库，寻找与“旋风鱼雷”有关的机械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3项。】
    【去掉因模拟积分不足，而无法兑换的选项后，检索结果还剩1项。】
    【名称：惊天大轰轰。】
    【学习成本：50万技能点。】
    【说明：】
    【这是针对碳基生物的大杀器。】
    【制作工艺极其复杂，需要上中下游产业通力合作才能制作出来。】
    【由于智商低下且缺乏产业协同观念，严重退化的兽人基本不可能制作出此类武器。】
    【此战术武器的原理是：】
    【利用太古氢氧真菌、太古结晶真菌、太古燃油真菌的发酵液提取物，制备大气催化剂。】
    【催化剂可以使星球大气层转变为氢气、氧气、氘、氚的混合物。】
    【利用任意方式引爆大气层，形成第一次爆炸，提供高温和高压环境，促使氘氚进行聚变反应，形成全球性的氢弹大爆炸。】
    【你费500万模拟积分，学习此机械巫术。】
    【由于邦德3代阵亡，学习过程被打断，是否继续学习？】
    “嘶——牛哇，全球性的氢弹大爆炸！”
    李诺含笑点头，心满意足，用意念戳了下“继续学习”的按钮。
    机械巫术的知识在脑海中激荡，李诺足足愣神一分多钟这才回过神。
    阅读一遍巫术知识，李诺的嘴角止不住地上弯。
    惊天大轰轰威力大、攻击范围广，对碳基生物具备灭绝效果。
    但就和面板上描述的一样，它涉及到上中下游产业链的协同合作。
    它的制作流程非常复杂，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先分别制备太古氢氧真菌、太古结晶真菌和太古燃油真菌的发酵物提取液，制作成催化剂的前体物质，每克成品需要消耗10份万用灵能材料；
    建设低温精馏装置，对前体物质进行分离，获取前体浓缩物，每克成品需要消耗10份万用灵能材料；
    建设磁约束等离子反应炉，利用前体浓缩物生成大气催化剂，每个成品需要消耗10份万用灵能材料；
    建设全封闭的大轰轰生成车间，将大气催化剂装入飞弹的战斗部，这一步不需要万用灵能材料。
    掌握正确方法后，惊天大轰轰的制作难度不高，但危险性高到爆炸。
    每一个生产步骤的产物，都不能与大气环境接触。
    就例如第二步出产的浓缩前体物质。
    这东西和大气接触后，会将一大片区域内的空气转化成氢气、氧气和氘的混合物，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大爆炸。
    理论上来说，最好在真空环境中建造惊天大轰轰的生产线。
    真空环境不一定是太空环境，也可以是人造的。
    李诺寻思，自己可以在地下建造一个气密性绝佳的车间，专门用来生产惊天大轰轰。
    有了惊天大轰轰，自己就能速刷模拟积分了。
    在对海量模拟积分的期待中，李诺开始一天的工作。
    艾皮迈特的日常运作一切正常。
    安防数据库稳步更新，第一代合成淀粉照常生产和销售。
    针对饮骨者的rna疫苗研发进度达到90%，预计在过去七八天的样子，就能把这款完美的疫苗制作出来了。
    此疫苗是李诺专为自己身边的人准备的。
    他们将率先接种rna疫苗，对饮骨者终生免疫，在自己身边构建一道隔绝饮骨者的人际防线。
    至于要不要拿这款疫苗换取人类帝国的嘉奖，或者是用来赚钱。
    李诺仔细考虑过之后，否定了这个念头。
    一来，他不缺钱。
    其次，树大招风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之前与帝国军务部共享安防数据库，招来了饮骨者的打击报复，伽马级灵能者不请自来。
    要是将rna疫苗与帝国军务部共享，饮骨者可能会一下子派来十几个伽马级灵能者，将自己和艾皮迈特一举歼灭。
    李诺倒是不怕灵能者，但艾皮迈特就不行了。
    这座巢都承载了自己的心血，面对复数伽马级灵能者时很容易说没就没，所以还是悠着点吧，凡事不要太高调。
    另一边，格拉尼特5号星的生产工作逐渐步上正轨。
    太阳军131团留下三支连队，启程前往帝国的其它世界平叛。
    伏盖斯被任命为临时总督，负责重建轨道塔与城区。
    为了加快重建进度，李诺正在搜罗二手的巡洋舰。
    大远征时期，人类帝国的生产力非常高。
    从40k时代几乎绝迹的终结者盔甲和精工动力甲，到最常见的舰船-月级巡洋舰，都能用王座币买到，而且到货速度非常快。
    李诺给铸造世界迪莫斯写了封信，询问有没有淘汰的巡洋舰卖。
    他本以为自己要和迪莫斯讨价还价一段时间，才能达成交易。
    没曾想，迪莫斯啪的一下甩过来一份清单，让自己随意挑选。
    清单上的舰船数量多到爆炸。
    帝国军务部退役的二手剑级护卫舰五十艘，全部是现货，就停靠在迪莫斯的近地面轨道上，只等着别人来买走。
    退役的月级巡洋舰、统御者级巡洋舰、独裁者级巡洋舰，一共有十五艘，也全都是现货，明码标价，给钱就卖。
    如果嫌这些舰船不好看，迪莫斯还出售贵族定制版巡洋舰，也就是通过大面积翻修二手巡洋舰得到的改装版本。
    迪莫斯给这种定制版舰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富豪级巡洋舰，价格翻倍，但物超所值，几乎跟新的一样。
    李诺看了眼自己的资金账户。
    现金余额：267亿。
    一艘二手月级巡洋舰落地价600万王座币，咱直接来上10艘，专门用来给格莱尼特5号星运输物资。
    俗话说人靠衣装，总督靠的是自己的座驾。
    富豪级巡洋舰落地价每艘1200万王座币，李诺大手一挥，给自己和伏盖斯各买一艘，配齐所有船员和舰载设备，用于运输重要人员和贵重物品。
    7200万王座币出去，李诺心旷神怡，继续疯狂采购。
    未来合成淀粉产能上升后，现有的轨道空港吞吐量会超负荷。
    另外，次星区的勘探结果出来后，开发新的行星需要配套的物流设施。
    综合考虑之下，李诺向迪莫斯订购了一个太空组装车间，一个物流中枢空间站和一个二手的太空堡垒。
    太空组装车间用于生产穿梭机、驳船、太空货柜和太空堡垒的武器弹药。
    物流中枢空间站的用途不用多说，这是一个集散货物与人员的重要设施。
    利用货运穿梭机，将合成淀粉从巢都空港运到物流中枢空间站，再通过后者进行分流，即可极大地降低巢都空港的物流压力。。
    二手的太空堡垒用于巩固艾皮迈特的近地面轨道防线。
    它虽然起了个“堡垒”的名字，但并不是静止的。
    它就像小卫星一样，每日环绕艾皮迈特数圈，全方位扫描地面和近地面轨道的状况。
    它还搭载了激光阵列和导弹阵列，对空、对地都行，还能进行航道封锁，限制舰船进出近地面轨道，相当实用。
    三座空间站一共费1.2亿王座币。
    钱到这一步，事情还没有结束。
    次星区的勘探工作结束后，李诺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钱如流水。
    “威尔锡阁下，我是第915号远征舰队第13勘探小组的组长，佩拉奇。我旁边这位是制图师艾尔薇。”
    办公室内，李诺迎来了两位访客。
    佩拉奇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虚空之子，在太空出生和长大，拥有浅蓝色的皮肤。
    进入地表环境后，他有点不适应星球重力，说话之时有些气短和体虚。
    佩拉奇身边的艾尔薇是一位来自泰拉的女性制图师，毕业于泰拉忠嗣学院，明明才二十岁出头，却和四五十岁的人一样古板。
    她戴着厚厚的眼镜，嘴巴两侧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两位来自第915号远征舰队的勘探组成员，于前些日子完成次星区的勘探工作，今日前来面见李诺，递交勘探报告。
    李诺和他们简单问候，邀请他们在全息装置旁坐下。
    艾尔薇将数据板连到全息装置上。
    次星区的星图浮现出来。
    这是一个正方体星空模型，边长为20光年，正中央是艾皮迈特所在的恒星系。
    艾尔薇介绍道：
    “阁下，艾皮迈特位于银河系的船底-人马旋臂。这条旋臂拥有诸多年轻的恒星和星团，以及丰富的分子云和电离氢层。在这片次星区中，具备开采价值的行星、分子云和电离氢层，我已用绿色、蓝色和红色在星图上标注出来。”
    李诺扫了眼星图，心情不错。
    绿、蓝、红三色的面积不小。
    具备开采价值的行星均匀分布在次星区里，而分子云和电离氢层则集中在立体模型的下方的角落里。
    分子云的主要成分是氢分子，低温、高压。
    电离氢层的主要成分是电离氢，高温、高压。
    二者均可利用机械教的工业舰和气体云采集站进行采集，高风险和高利润并存。
    “艾尔薇，分子云和电离氢层中间的那团黑影是什么？该不会是黑洞吧？”
    李诺指了指立体模型角落里的黑团问道。
    艾尔薇在数据板上操作一下，放大黑团的图像，呈现出两颗被涂成黑色的天体：
    “阁下，这是两颗非常危险的天体，一颗是中子星，另一颗是超新星。我们推测，这里原先是一个双太阳星系。
    “其中一颗恒星步入晚期，发生超新星爆炸，变成中子星。其向外抛射的高能粒子，促使另一颗恒星提前步入晚年，成为了现在的超新星。”
    李诺明悟般颔首道：
    “也就是说，目前暂时无法开采那里的气态云，对吧？高能粒子风暴很有可能摧毁气体云采集站和工业舰。”
    “是的，阁下。”
    气体云什么的，暂时不采集也没事，重点在具备开发价值的行星上。
    绝大部分太阳系会拥有至少两颗恒星，俗称双星系统或多星系统。
    只有一颗恒星的单星系统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李诺挨个查看具备开采价值的行星，发现有一颗行星居然是单星系统，简直是发展农业世界的不二之选。
    这颗星球的编号为艾皮迈特de号星，位于次星区下半部分，最东边的角落里。
    “艾尔薇，这颗行星上有智慧生命吗？”李诺问。
    艾尔薇和组长佩拉奇对视一眼。
    佩拉奇坐直身子，强打精神开口道：
    “阁下，这颗星球是我们要和您着重强调的关键所在。我们不得不遗憾地通知您，这颗星球存在与人类帝国敌对的异形文明。”
    李诺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预感自己将为一场文明征服战争大出血。
    可佩拉奇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李诺没绷住。
    “您知道兽人吗？”佩拉奇问。
    “什么？”李诺愣了下，心里涌现一个古怪的念头…
    艾皮迈特de号星上，该不会有兽人叭？！
    佩拉奇以为李诺不知道绿皮大爷的名号，他让艾尔薇调出兽人的档案资料，介绍起来：
    “兽人的学名是欧克。它们是最强大的几种异形之一。它们的主要活动范围是乌兰诺星系。其它星系也有零零散散的兽人军阀游荡，有的甚至组建了帝国，但乌兰诺星系的兽人帝国无疑是最强大的，帝国军常年在该星系边缘地带与乌兰诺兽人帝国交战。”
    佩拉奇顿了顿，带着一丝沉痛说道：
    “我不得不通知您，我们在艾皮迈特de号星上，发现了几支来兽人部队，其中存在着至少一支兽人军阀和若干兽人部落。”
    “？？？”李诺一愣再楞。
    佩拉奇无奈地摊了摊手：
    “根据我们观察，这些兽人部队来自乌兰诺兽人帝国，它们应该是在三个月前抵达该星球的。它们的繁衍速度很快，发展劲头更是惊人。保守估计，最多一年的时间，它们就能对您的次星区造成威胁。”
    “可艾皮迈特不是在太阳星域吗？乌兰诺兽人帝国还能渗透到这里？”
    李诺深感无语。
    “阁下，事实确实如此，而且这种入侵现象十分常见。”佩拉奇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委婉地劝说李诺接受现实：
    “兽人舰船在亚空间航行时，不需要星炬的光芒。这意味着它们的舰队可能出现在银河系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是泰拉，很抱歉，我只是举个例子，我不是真的希望兽人对泰拉造成威胁。总之，阁下，我建议您最好尽快组织人手讨伐艾皮迈特de号星上的兽人部队。我想帝国军方面应该会助您一臂之力。”
    李诺一阵默然，心中的无语之情更甚。
    自己在米德拉克扩区的帕鲁星球上大搞基建，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绿皮偷了家！
    岂有此理！
    等今晚把惊天大轰轰的产线搭建工作安排好后，我就要去艾皮迈特de号星上看看情况。
    特喵的，到底是哪个兽人军阀老大不长眼，竟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真当我的系统是摆设吗？！
    随着李诺陷入沉默，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佩拉奇轻咳道：
    “阁下，其实艾皮迈特de号星被兽人入侵也不全是坏事。”
    佩拉奇尬笑一声：
    “据帝国军务部统计，兽人入侵可以有效改善星球的生态环境。荒芜的星球会重新焕发绿意，本就生机勃勃的星球会因此更加欢腾。往好处想想，抛去兽人的破坏性不谈，它们又何尝不是一种改良自然环境的优秀工具呢。”
    这些道理，李诺都懂。
    帕鲁星球上大搞基建，没日没夜地烧煤、炼钢、生产等离子炉的燃料，可却依旧蓝天白云，靠的就是兽人和史古格对自然环境的正反馈。
    他们的尸体可以化为肥料，滋润土壤，反哺田地、草原、森林和丘陵，让被破坏的地表快速修复。
    搭配水球菌生物反应器来净化水源后，帕鲁星球上几乎见不到工业污染的痕迹。
    李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好吧，我会尽快安排讨伐队伍的，但愿帝国军能抽空过来帮忙。”
    (本章完)

 第193章 残酷求索，绿皮投混

    第193章 残酷求索，绿皮投混
    是否可以请星际战士军团帮忙讨伐兽人呢？
    可以是可以，但要满足一定的先决条件。
    星际战士军团内部有作战计划，空闲的战团或连队可以承接战斗任务。
    一支连队二百人，战团一般是五个连队，合计一千人。
    剿灭一支兽人军阀可能需要一整支星际战士战团，兽人部落则与星际战士连队对等。
    不过就和先前所说的一样，只有空闲的战团与连队能承接额外的战斗任务。
    大远征背景下，不存在“空闲”一说。
    李诺只能放弃向帝国军务部申请星际战士介入的想法，转而向帝国军寻求帮助。
    太阳军是首选。
    太阳军目前正在朦胧星域内平叛，估计要到明年年初才能腾出手，剿灭艾皮迈特次星区里的兽人。
    暂时把讨伐兽人的事情放到一边，李诺和两位专业人士讨论了一下次星区的开发计划。
    矿产星球22颗，分布在多个双星系统中，地表炎热，空气干燥，常年被沙尘暴笼罩。
    这22颗星球的开发工作极为困难，需要派遣机械贤者深入地下，建立前哨站，收集大气数据、考察地质地貌。
    完成前期的考察工作后，机械教会想办法改良矿产星球的气候。
    例如，用某种气象武器干扰沙尘暴，使其暂时中止或者减缓风速，给建设轨道塔争取时间。
    22颗矿产星球预估矿产资源总价值为400万亿王座币，帝国内务部对每颗星球的报价10亿王座币起步。
    李诺向内务部支付10亿王座币，即可将其中矿产资源最少的那颗星球收入名下，获取其所有权、控制权和处置权，合理合法地进行开发。
    以这颗星球为例。
    它的售价为10亿，轨道塔、城区和工业区的建造成本为35亿，人口迁移成本3亿，货运舰船采购成本0.8亿，合计总成本48.8亿。
    建设周期为5年。
    从第6年开始出产矿物。
    第6年的矿物产值预估为100亿。
    当年的生产、物流和民生成本合计3亿。
    矿业世界和农业世界的什一税等级为第一等特级，也就是最高的档次。
    在这个档次上，物资税税率为95%，是的没错，是95%，不是5%，星球产出的矿产的95%上交内务部，矿业世界的总督只能留下5%。
    这就是为什么一颗矿产资源总值超过10万亿的星球，内务部只卖10亿的原因。
    帝国内务部低价出售星球，任命总督进行开发，收取高额的物资税，间接获取星球开发成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矿业世界的物资税才是总督为购买星球所支付的货款，最开始支付的10亿只是为了购买一张开发许可证。
    回到正题。
    第6年，矿物产值预估为100亿，成本3亿，物资税95亿，可供总督自由支配的王座币为5亿王座币。
    后续的每一年，矿物产值、成本和物资税平均上涨15%，每7年翻一倍。
    巢都世界、农业世界的开发过程与矿业世界类似。
    铸造世界与园世界的建设权不向总督开方。
    艾皮迈特次星区范围内，高价值星球一共有50颗，使其中的25颗星球开始缴纳物资税，李诺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次星区总督。
    粗略估算一下，没有30年的时间，不可能达成这一基本要求。
    30年后是016.m31，荷鲁斯叛乱早已开始。
    次星区不管被开发成什么样，都有极大概率被战乱摧毁。
    李诺认为，自己的首要任务绝非成为次星区总督，而是让自己这具人类躯体活下去，撑到荷鲁斯叛乱结束后的中兴时代。
    至于中兴时代后的双教时代怎么办，以后再说吧，说不定自己那时候早就通过真菌模拟实现永生，躲到网道里建设自己的帕鲁帝国了。
    所以，自己应该率先开发哪颗星球，又如何使用手头的海量现金，还需要从长计议，细细考量。
    “感谢二位，我会通过泰拉的银行向第915号远征队支付勘探费用的尾款。”
    李诺起身送客，让总督特工护送佩拉奇和艾尔薇前往轨道塔。
    今天的剩余时间在思考开发计划中度过。
    转眼间，夕阳降临，人造太阳光变为金灿灿的落日余晖，夜光蒙版渐渐遮住人造太阳。
    日月轮转，夜幕降临。
    晚上9点，李诺踏入卧室，开始waaagh模拟。
    【正在读取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
    【读取成功。】
    意识在星海中穿梭。
    帕鲁星球地下5公里的工业区内，李诺睁开双眼，第一时间将视线挪到净化厂的仪表盘上。
    这座净化厂的设计蓝图，是李诺从艾皮迈特扒过来的，净化污染的效率极高，配套的资源回收设施能最大化回收再利用各类资源。
    净化厂正门有六个硕大的仪表盘，分辨对应污染物吞吐量，净化效率，净化产物吞吐量，回收效率，回收物运输效率和屁精的工作效率。
    仪表盘的指针全部停在绿色区域，代表净化厂运转良好。
    再低头扫视通道地面，很好，非常好，没有粑粑，绿皮帕鲁们总算改掉了随地大小便的恶习，不再用粑粑打仗。
    “走，扎尔格，俺们去各个竖井巡视一圈。”
    “昂。”
    扎尔格拎起巫祭放到机车的后座椅上，跨上前排的驾驶位，拧动油门。
    二人沿着地下6公里的交通环线行进，依次路过二十个竖井。
    竖井的建设工作接近尾声，这是绿皮帕鲁们用生命和汗水换来的，平均每天的阵亡人数为五万。
    接下来的建设任务就没有这么危险了，主要是把地面的机械车间、聚居地、船坞之类的设施搬到地下5公里到20公里的工业区。
    完成搬迁工作后，李诺将绿皮帕鲁一分为二。
    一部分继续建造地下的生活设施，为大口大爆发打捞基建基础，另一分区地下300米到5公里的区域内建造立体化战备区。
    后续的新增人口，也会一分为二，分工合作。
    巡视工作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李诺为惊天大轰轰的车间挑好了位置，那地方正是太空死灵留下的分解熔炉废墟。
    这座废墟的墙体由活体金属外壳和黑石夹层组合而成，对内和对外的防御力都很不错，且气密性绝佳，可以用来制造真空环境，管道和管线设施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李诺和野兽规划了一下，预计在一个月内，废墟会被改造成车间，展开试生产。
    比较麻烦的是万用灵能材料。
    一颗大型惊天大轰轰可以摧毁泰拉尺寸的行星，战斗部包含500千克大气催化剂。
    1千克大气催化剂=10千克前体浓缩物=100千克前体物质。
    制作1千克前体物质需要消耗1份万用灵能材料。
    1千克前体浓缩物消耗10份。
    1千克大气催化剂消耗10份。
    前后加起来，1千克大气催化剂一共要消耗210份万用灵能材料，500千克就是25.5万份。
    普通兽人小子的灵能材料库存一般不超过10份，技师小子不超过50份，技霸为1000份。
    也就是说，为了制造1颗惊天大轰轰，真空环境的车间内要安置至少255个技霸。
    这怎么可能。
    帕鲁星球上没这么多技霸。
    用技师小子和兽人小子来代替就更不可能了，场地不够用啊。
    李诺思索片刻，有主意了。
    【亚空间能量单晶体产能：120千克/泰拉日。】
    【库存：5吨。】
    一台全规格的黑骑士需要500千克单晶体。
    李诺打算在帕鲁星球上，制造10台全规格的黑骑士，每台黑骑士的万用灵能材料上限是100份，用灵能巫术-吸灵术搭配搞毛护目镜，隔空吸收兽人灵能材料，快速补充消耗。
    这10台黑骑士将成为惊天大轰轰的制造和发射班组，专门负责守护这一大杀器。
    必要之时，它们也将成为一张重要的底牌。
    那怎么操控这10台黑骑士呢？
    用数据协议控制它们是可以的，但效率有点低。
    用搞毛护目镜控制也行，但非常耗费万用灵能材料。
    最佳的方案是使用菌能力-精神网络。
    李诺点开模拟界面看了下，rna疫苗的研发进度还剩下9%没完成。
    做好疫苗，他便全身心投入到研发饮骨者的寄生孢子上，争取早日把菌能力-精神网络解锁出来。
    惊天大轰轰制造车间安排妥当，10台黑骑士将在一个月内由李诺亲手制作，帕鲁星球的各项工作正常运作。
    李诺将注意力转向银河系以外的地方。
    “彭帕，冉丹联盟最近有什么举动吗？”
    “哦~巫祭大大，俺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
    钢锭号的舰桥内，彭帕在羊水罐里嘿嘿嘿地笑道：
    “俺在亚空间里发现了一支迷路的冉丹舰队。”
    “嗯？是吗？调出来看看。”李诺用法杖戳了下点点图的开关。
    全息荧幕投射出来，呈现出亚空间的迷幻景象，各种颜色的不规则色块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令人眼缭乱的画面。
    “你看这里，大大，这里有一支蠕虫人的舰队。指引它们航行的亚空间信标突然没了，蠕虫人变成了没头苍蝇，一直在这儿兜圈子。”
    全息画面放大、再放大，画面中央出现二十多艘舰船，全部是黑色涂装，外观酷似刀片。
    船体内部存在难以计数的生命信号，密密麻麻，只有极个别角落不存在红点。
    别看船体和“刀片”一般单薄，其实内有乾坤。
    冉丹联盟的“暗影武器”极为强悍。
    一台暗影爆破器的威力，相当于人类帝国战列舰的两门宏炮，而且前者不存在弹道，难以防范。
    暗影共振器是集音波与灵能震动为一体的反人员武器，其效果类似于40k时代的“噪音战士”，可以从物理和灵能层面瓦解敌人。
    暗影力场发生器更是不得了，它能将一小部分实体宇宙的时空概念独立出来，形成一个小世界。
    在发生器被关闭或破坏之前，力场范围内的人将被永远困死在力场当中。
    这种装置一般是用来束缚奴隶兵团的，掌控者是被称为“霸主”的冉丹上位者。
    二十艘舰船上，估计会存在大约一千万名全副武装的奴兵，以及不少于一百名霸主，当真是一支大军。
    “它们在亚空间内停留多久了？”李诺问。
    “大概有一天时间了。”彭帕话音刚落，舰队前方出现一道通往现实宇宙的裂缝。
    二十艘黑色舰船穿过缝隙，彭帕的观察视角跟随舰队一起离开亚空间。
    点点图的全息画面变化一下，从亚空间图像变为银河系平面图。
    在帕鲁星球西北方1700光年开外的地方，彭帕标注了一个黑点。
    “大大，这支舰队现在这儿…”
    彭帕的话还没说完，舰队再次开启亚空间裂隙进入其中，进行新的亚空间航行。
    这一次，它们刚一进去，就从亚空间出来。
    再次出现之时，它们跑到西北方1900多光年的地方去了，距离银河系越来越远。
    “它们好像彻底迷路了。”彭帕咕哝一句。
    李诺微微点头，对这种现象早有预料。
    艾尔庄森的第4远征舰队，用大气焚化鱼雷摧毁了欧涅人的1号行星，势必会破坏亚空间信标。
    没了亚空间信标的指引，冉丹舰队很难返回银河系。
    “帮俺盯紧这支舰队。”
    “好滴。”
    李诺叮嘱一句，原地“下线”，准备去探查一下艾皮迈特de星上的情况。
    艾皮迈特王庭区的住处，李诺在床上醒来，拿起数据板。
    他点开次星区的星图，用目光锁定艾皮迈特de号星，同时用意念兑换waaagh模拟的第2个奖励。
    【奖励2:精确匹配你指定的兽人并进行模拟，兑换单价：100点积分+若干神奇孢子。】
    【请精确描述你的模拟对象。】
    “我想模拟艾皮迈特de号星上的军阀老大。”
    【正在搜索模拟对象…】
    【搜索完毕。】
    【搜索结果：1个。】
    【名称】乌扎兹·血牛
    【级别】军阀老大
    【模拟价格】
    模拟对象是血牛军阀的老大，模拟起步价格为100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掌控15万名兽人，模拟起步价增加15万个神奇孢子。目标。
    模拟对象遭受混沌腐化，模拟价格+1000%。
    模拟对象经过基因改造，基因纯度50%，模拟价格+200%
    最终模拟价格为（1000+350000）*（1+1000%+200%）=196.3万颗神奇孢子。
    【神奇孢子数量：14.3万。】
    【神奇孢子数量不足，无法进行模拟。】
    “诶？血牛？这不是当初开着船过来威逼钢勇部落入伙的兽人军阀吗？他怎么投混了？”
    李诺一脸惊奇。
    兽人不太可能投混，但兽人不投混不太可能。
    混沌恶魔腐化兽人的最大难题在于，兽人天生不怕死，只喜欢揍他和射他，甚至以死为乐。
    只有当一名兽人意识到生命的可贵，发自内心地对死亡感到畏惧，他才会投靠混沌，寻求永生和变强的机会。
    名叫乌扎兹·血牛的军阀老大，不知遭遇了何种变故，居然出现了“生与死”的概念。
    李诺眉头紧锁，仔细回忆自己和血牛见面的过程。
    对方曾提到，他过来招募钢勇部落入伙，是为了攻打人类帝国。
    莫非，在与人类帝国交战的过程中，他在将死未死之际，忽然顿悟生命真谛了？
    这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确实有可能发生。
    李诺思索着坐直身子，在公开数据库里搜索这段时间的战争信息。
    去掉与兽人无关的战役，去掉军阀级以下的战役，去掉半年前的战役。
    保留下来的搜索结果有三条，分别对应三次规模宏大的战役，参战者既有人类帝国和兽人，也有其它异形文明，可以说是大混澡。
    “我记得血牛的徽记是一个戴着牛角盔的兽人头像，头像的牙齿上还有血水…”
    李诺循着记忆中的军阀标志，在三条搜索结果里进一步检索一下，准确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今年4月份，在卡尔曼兹克次星区的同名星系中，人类帝国的两支凡人军团和一支星际战士军团，从一种福瑞型异形文明手中，夺取了这片星系的控制权。
    战斗过程中，兽人军阀率领六艘战列舰和若干轻巡、护卫舰参战，协助福瑞型异形文明对抗人类帝国，最终溃败逃窜。
    兽人军阀的标志与血牛军阀一模一样，可以借此判定，艾皮迈特de号星上的兽人就是以血牛为首的兽人溃军。
    “有点意思。让我看看，哪支星际战士军团能把兽人逼到投混。”
    李诺点开星际战士的词条，几行文字映入眼帘，令他瞳孔微缩。
    怀言者军团！
    准确地说，是怀言者军团下属的一支战团，名叫“残酷求索”。
    该战团满编五支连队，合计两千人，拥有一艘欧泊龙级战列舰和若干凡人辅助部队。
    他们与血牛军阀发生了跳帮战，杀得血牛的直属部队溃不成军，最终狼狈逃离站场。
    李诺本能地感觉到，血牛投混一事绝对和残酷求索战团脱不开关系。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我的次星区里出现投混的兽人，这是一种巧合吗？”
    李诺微眯双眼，细细思索，给系统下达更多的命令。
    他让系统分别检索血牛军阀的巫祭、技霸、疯医、技师小子等不同的模拟对象。
    血牛军阀的现状通过一行行系统文字呈现出来。
    (本章完)

 第194章 艾瑞巴斯组的局

    第194章 艾瑞巴斯组的局
    【模拟对象是血牛军阀的技霸，模拟起步价3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经过机械化改造，模拟价格+500%。】
    【模拟对象被混沌腐化，模拟价格+1000%。】
    【最终的模拟价格为480颗神奇孢子。】
    …
    【模拟对象是血牛军阀的巫祭，模拟起步价10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处于囚禁状态，模拟价格-50%。】
    【最终的模拟价格为50颗神奇孢子。】
    …
    【模拟对象是血牛军阀的疯医，模拟起步价1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经过机械化改造，模拟价格+500%。】
    【模拟对象被混沌腐化，模拟价格+1000%。】
    【最终的模拟价格为160颗神奇孢子。】
    …
    大量系统信息刷新出来，占据小半部分视野。
    从上看到下，收获满满。
    首先能确认的是，waagh模拟确实能以投混的兽人作为模拟对象，只是价格高昂。
    就是不知道涉及混沌的模拟有没有副作用，李诺不敢尝试。
    其次，模拟价格并非只会上涨，不会下降。
    就例如血牛军阀的巫祭。
    他被囚禁了，处于无法行动的状态，系统给他的模拟价格打了个对折。
    同样的状况在血牛军阀的其他重要成员上也出现了。
    参考战斗报告上的信息，李诺对血牛军阀下属的部落和氏族进行检索。
    半小时后，一张清晰的图表出现在数据板上，呈现所有情报。
    血牛军阀目前是血牛的一言堂。
    血牛本人、血牛的亲卫、军阀技霸、军阀疯医投混，血牛和亲卫的腐化程度最严重。
    技师小子、砰砰小子、砍砍小子、机车小子、战机小子、灵能小子没有被腐化。
    血牛军阀下属的部落与氏族没有老大，所有被混沌腐化的兽人统一听命于血牛。
    李诺不敢沾染混沌腐化，也不想以囚禁的局面开启waaagh模拟，在经过深度研判后，他找到了最为合适的模拟对象。
    【模拟对象为血牛军阀的特战小子，模拟起步价为20颗神奇孢子。】
    【模拟对象身负重伤，模拟价格-30%。】
    【最终模拟价格为14颗神奇孢子。】
    【是否确认开启模拟？】
    像这种身负重伤的特战小子有十多个。
    具体会附身到哪个特战小子身上是随机的，由系统决定。
    开始模拟。
    意识离体而出，向艾皮迈特-de-13号星进发。
    只是短短几秒，李诺就看到了这颗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
    黑色烟柱从林海中升起，斜斜地指向天空，形成小半片乌云。
    几艘舰船残骸在茂密的树冠上凸显出来，装甲板遍布凹痕与创伤，黑烟源头正是这些报废的舰船。
    李诺发现了之前见到过的血牛军阀战列舰。
    战列舰侧面有巨大的油漆图像。
    图像中，牛角盔兽人嘴里的血水变成了黑色，散发诡异的气息。
    舰船残骸内有许多人影穿梭，那是一个个身上带着鞭痕的技师小子。
    意识穿过黑烟与残骸，扎入土壤，在岩层中继续下探。
    李诺看到了一层层气息古朴的石窟，心跳微微加速。
    尤其是在抵达最下方的石窟时，他的心跳一快再快，眼睛下意识地瞪大。
    他看到了一座熟悉又危险的建筑物。
    饮骨者的宝库！
    饮骨者为文明复苏而秘密修建的庇护所！
    宝库大门前，一群红色皮肤的兽人站在那儿，为首之人正是李诺曾见过的军阀老大血牛。
    这家伙的造型大变样。
    它的肌肉变得更为发达，肉块坚硬得和盔甲一样，头顶的牛角盔与脑袋融为一体，衔接处血肉模糊，牛角盔的尖角更大、更粗、更长，宛如巨兽的獠牙。
    它的盔甲呈现出暗红色，仿佛涂抹着一层干涸的血水。
    血牛这幅造型让李诺意识到一件事。
    眼前的混沌兽人很有可能投靠了恐虐！
    这在预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内。
    兽人要是投混的话，首选对象肯定是恐虐。
    奸奇嫌兽人傻，色孽嫌兽人没有情调，纳垢嫌兽人不尊重生命，唯有主张杀杀杀的恐虐与兽人合得来。
    意识在宝库所在楼层的角落里停止穿梭，与一道在阴影中苟延残喘的人影相撞。
    李诺睁开双眼，浓烈的血腥味刺入鼻尖，失血造成的晕眩冲击脑海。
    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体型健硕的兽人步步走来，嗓音犹如铁块敲击般干哑：
    “还剩15只…”
    15只？什么15只？
    李诺晃了晃脑袋，对自己发动菌能力-治愈术，快速治愈伤势，再激活光学隐身，进入前行状态。
    这具身体的胸前有个开放性伤口，由尖锥形的武器造成。
    武器上可能存在放血槽，伤口愈合起来极为缓慢。
    李诺试着挪动身子，放低重心，压低脚步，贴着墙面向更远处平移。
    另一边传来“唰唰唰”的摩擦声。
    抬头看去，一个特战小子正抱着自己的肩膀缓慢挪行，背部与墙面摩擦，发出异响。
    这轻微的声音如同滴落油锅的冷水，瞬间引爆敌人的动作。
    “哐哐哐！”
    沉重的脚步声飞快接近，矮山般的人影迅速压过来。
    来人手握动力锤，磁场嗡嗡作响，锤头在磁场的作用下提速。
    “哐！”势大力沉的一击，坚硬的锤头将一只贴墙移动的特战小子拍成肉泥！
    血迸溅之间，体型硕大的混沌兽人发出欢快的咕噜声，沙哑地说道：
    “还有14只…”
    哦。
    原来它在狩猎。
    狩猎对象应该都是特战小子，数目刚好能和系统此前给出的检索结果对上号。
    李诺微眯双眼，观察了一下这支混沌军阀亲卫。
    对方的肌肉块过于粗大，以至于身高两米的同时，肩宽和腰宽也接近两米。
    它的造型和血牛如出一辙，血红皮肤，巨大牛角盔，面目狰狞，双眼乌黑中带着些许猩红。
    它弯下腰，扯掉特战小子的头颅，插在肩甲的金属尖刺上，缓缓转身看向李诺所在的角落。
    李诺心头一凛，低头凝视地上的血液。
    猩红的血水从胸前的伤口流出，沿着大腿来到地面，于脚下形成小小的血泊。
    正是这滩血渍和血腥味出卖了自己的方位。
    李诺在身上摸索一下，没有找到可以使用的废料，无法施展机械巫术制造“毛哥的黑毛”和“毛哥静悄悄”。
    既然这样，那就把混沌军阀亲卫秒了吧，正好试试这帮家伙的战斗力。
    心里这样想着，李诺用意念锁定渐行渐近的敌人，准备发动爆头术。
    就在这时，那手握重锤的混沌兽人竟然止住脚步，身体微微抖动一下，脸上闪过后怕的神色，转身走向另一边。
    这一幕让李诺愣了半秒。
    怎么回事？
    这混沌兽人为什么突然一副怕怕的模样？
    我的杀意这么明显吗？
    还是说，这只兽人喝过“毛哥显灵水”？
    “毛哥显灵水”，又名掠食本能药剂，可以让饮用者具备杀意感知能力，及时应对杀机。
    李诺寻思，作为军阀亲卫，有机会喝到“毛哥显灵水”是很正常的。
    自己刚才决定动用爆头术，让混沌兽人感到了刺骨的杀意，心生警觉和畏惧，乃至于主动退散。
    不愧是投混的兽人，居然会害怕死亡，真是丢绿皮大爷的脸。
    李诺暗自摇头感叹。
    不过，话虽如此，能避免发生战斗是件好事，总比没搞清楚情况就血拼要好。
    李诺在原地稍作休整，额外耗费鸡尾酒菌加速治愈伤势。
    歇了十几秒后，胸前的伤口长出新鲜的皮肉，不再流血，行动能力勉强恢复。
    李诺换了个地方待着，深挖这具身体的记忆。
    随着记忆片段涌现，事情的经过变得明朗。
    和他所料想的一样，血牛军阀的大规模投混，与怀言者军团的残酷求索战团脱不开关系。
    这支战团拥有8支连队，酷爱斩首。
    在一次针对血牛的斩首行动中，残酷求索力战血牛，将后者生擒，给对方强行注射了一种药物。
    这种药物也被施加在军阀的巫祭、技霸、疯医等重要成员身上，最终效果出乎残酷求索的预料。
    血牛、血牛亲卫、技霸和疯医等，被药物转变思维方式，产生了一定的共情能力，开始探寻死亡与生命的奥义，继而出现混沌腐化。
    唯独巫祭幸免。
    可能是出于对“搞毛二哥”的信仰，巫祭抗住了药效。
    残酷求索对此感到好奇，命令血牛在这颗星球上着陆，开启饮骨者宝库，使用其中的科研设备研究巫祭的基因片段。
    李诺此前准备进行模拟的时候，发现巫祭处于囚禁状态，就是这个缘故。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巫祭的人员不是血牛军阀的疯医，而是一群人类科学家。
    在特战小子的记忆里，这些科研人员从未进行口头交流。
    但他们却配合默契，工作起来井然有序，就仿佛拥有心灵感应一样。
    “这群科研人员十有八九是饮骨者。我真是服了这帮老六，简直比蟑螂还要恶心，总是能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它们的踪迹。真想把它们的基地找出来，炸个一干二净。”
    李诺一阵腹诽，定住心神，搜寻可用的废料。
    他从宝库所在地下五层来到地下二层，在这里找到了几座堆积如山的废料堆。
    分批次转移自己所需的废料后，李诺在无人的角落里搓装备。
    “毛哥的黑毛”、“毛哥静悄悄”、绿坝发生器、高斯手枪、高斯力场剑、塑钢盔甲、阳离子手雷…
    凡是能有效反人员的武器装备，李诺全部给自己整上一套。
    激活“毛哥静悄悄”力场发生器，涂抹“毛哥的黑毛”，两层反侦测屏障作用下，安全感直线飙升。
    李诺扫了眼在附近徘徊的混沌兽人，心中微动，决定在这里试试亚空间行走。
    不知道从亚空间表层观察被混沌方占据的实体宇宙，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这么做有点作死的意味在里面，不过试试就试试吧，免得以后被同样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
    念头一动，菌能力-亚空间行走激活，“毛哥静悄悄”力场完美掩盖灵能波动。
    视野中的颜色退去，黑白相片的滤镜自动覆盖眼前的画面，特战小子临死前的惨叫消失，混沌兽人的粗壮呼吸同步退却。
    定睛看向混沌兽人，李诺微微一怔，暗道原来是这样。
    他知道混度恶魔是如何腐化兽人的了。
    其原理，与“受祝之子”有几分相似。
    在亚空间表层的视界中，李诺清楚地看到混沌兽人体内存在着一个血红色的小恶魔。
    此恶魔处于沉睡状态，双眼紧闭。
    它看上去和恐虐杂兵-放血魔类似，只是体型较小，以寄生的方式存在于兽人体内。
    它占据了兽人的心脏部位，用自己的身体代替心脏，给兽人供血。
    血液中的混沌腐化顺着血管流经身体各处，对各个身体器官施加影响，小恶魔借此牢牢掌控兽人的一举一动。
    每当混沌兽人干掉一只特战小子，后者的灵魂就会化为一缕黑雾，被混沌兽人体内的小恶魔吸收。
    小恶魔鼓动一下，向兽人输送一股带有猩红光芒的灵能波动，以此壮大兽人。
    再看混沌兽人体表，原本应该覆盖它的兽人灵能场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血色光幕。
    “嗯…我大概明白了。这些兽人被小恶魔从内部瓦解灵能场，又被带有混沌腐化的血液浸染，这才投入恐虐的怀抱。小恶魔可能来源于残酷求索给兽人注射的药物。说到底，混沌兽人完全是怀言者的手笔。”
    不怪李诺给怀言者扣帽子。
    怀言者的基因原体洛迦·奥瑞利安，又被称为“异端之首”。
    他是第一个投混的基因原体，也正是他和他的首席牧师艾瑞巴斯诱导了大部分叛乱原体投混。
    作为异端之首，洛迦同时信奉混沌四神和其余混沌恶魔。
    只要是混沌恶魔，洛迦就愿意当对方的狗。
    他最擅长的，就是借用信仰诱导他人堕落，再凭借灵能仪式腐化目标，使其转化为附魔战士。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兽人也成为了洛迦腐化的对象。
    李诺想了想，决定去宝库里一探究竟，找一个好方法来处理这颗星球上的兽人。
    他保持亚空间行走，原地下潜，从地下二层来到地下五层，贴在宝库的天板上，居高临下地观察下方的阴影。
    巫祭小子被关在铁笼里，悬吊在距离地面十几米的地方，模样凄惨，双眼无神，处于药物带来的茫然状态。
    他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各种液体在他体内进进出出，管子的另一头与正下方的科研机器相连。
    这台机器正是饮骨者发明的真菌基因重组装置，用于将饮骨者的基因强行植入其它生物体内。
    环绕机器工作的科研人员有二十多个，高颧骨、薄嘴唇、法令纹、深棕色眼瞳，典型的寇其斯人长相，应该来自洛迦的母星-寇其斯。
    它们工作的时候没有眼神接触和语言交流，动作行云流水，如同精密的机器。
    李诺从天板来到置物架顶端，解除亚空间行走，用鉴定术和分析真菌深入观察。
    过了大约半小时，不远处的另一台装置发出叮叮叮的提示音。
    有通讯信号接入进来。
    科研人员暂停工作，其中一人走向音阵装置，其余人呆站在科研设备附近。
    通讯接通，一个身穿精工动力甲的人影浮现出来，右肩上有乳白色羊皮卷支撑的虔诚经文，左肩的弧面上是“染血的连枷”图案。
    他的头盔是怀言者老兵的mk4式，红白涂装，面罩为金属格栅样式。
    “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全息画面中的怀言者老兵冰冷地问道。
    科研人员面无表情地回应：
    “大人，36个泰拉时前，第915号远征舰队的一支勘探小队抵达星球上空。他们用俄歇矩阵扫描地表，发现了血牛军阀的废船和兽人。俄歇矩阵的穿透力不足，地下100米以下的状况没有被这支勘探小队发现。”
    怀言者老兵沉默几秒，侧头看了眼画面以外的地方，和另一个人点了点头，又和科研人员说道：
    “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巢都世界-艾皮迈特的代理总督，委托第915号舰队勘探次星区的资源状况。”
    科研人员问：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否要转移阵地？”
    “不用。那名代理总督不会收到任何支援，他无力对抗你们，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
    科研人员有点不相信，“你确定？我可是听说，这家伙手里有两百多亿王座币。他只要肯钱，我想应该会有帝国军愿意为他效劳吧？”
    “呵。”怀言者老兵冷哼一声：
    “不，没有人会帮他。我们的‘伤痛走廊’拖住了太阳星域里的绝大部分帝国军。星际战士军团肩负大远征的使命。除非他自己出钱武装太空部队，否则你们就是安全的。”
    科研人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怀言者老兵挥手打断。
    “混沌之潮亦有其隐秘韵律。以首席牧师艾瑞巴斯之名，我命令你们履行自己的指责，忤逆者将沦为血腥祭品。明白吗？”
    科研人员的胸膛鼓动一下，微微欠身：
    “遵命，阁下，盛祝艾瑞巴斯之节律。”
    怀言者老兵微微点头。
    通讯结束。
    科研人员嗤笑低语：
    “同样是给混沌尊主做事，他们居然还以为自己高我们一等了。”
    科研人员与同伴相视一笑，脸上流露出对怀言者的暗讽。
    (本章完)

 第195章 自有异形替我背锅

    第195章 自有异形替我背锅
    怀言者和饮骨者是上下级关系，但不是一条心。
    混沌兽人出现在艾皮迈特次星区，是怀言者首席牧师艾瑞巴斯安排的。
    这个自称为“命运之手”，又被冠以“黑暗使徒”称呼的杂碎，一手策划了洛迦投混、腐化荷鲁斯、伊斯塔万大屠杀等一系列恶性事件。
    他要是出现在自己面前，李诺保证毫不犹豫秒了他，混沌大敌来了都拦不住。
    不为别的，就为了出口气。
    没办法，了解过荷鲁斯叛乱始末之后，云锤的火气很大，需要用艾瑞巴斯的脑袋泄泄火。
    饮骨者和残酷求索老兵联络的装置，是一台适用于本地星系的通讯器。
    这说明残酷求索战团目前就在星系范围内。
    李诺激活亚空间行走，来到通讯器旁，记下了这台设备的通讯参数。
    通讯半径2500万公里，通讯延迟10毫秒到300毫秒，通讯协议“俄加琉抵俄斯-t11-浦费伐荻”，设备产地“火星”，生产编号“txx-12”…
    别小看这些参数，用得好足以帮自己揪出更多饮骨者和怀言者，锁定残酷求索战团的踪迹。
    李诺在宝库里兜兜转转，没有发现那种能腐化兽人的药剂，但找到了一个档案柜。
    档案柜附近的桌面上，排放着一些科技资料，还有一台用于运算和储存数据的沉思者。
    李诺将这些事物的参数也记录下来，顺带快速阅览资料的内容。
    这一看，让他心头一跳。
    饮骨者居然在研究百分百感染兽人的办法！
    李诺此前研究第一代和第二代疫苗的时候，曾拿帕鲁星球上的兽人做过实验。
    实验结果表明，即便不注射疫苗，兽人被饮骨者感染的几率也低于百万分之一
    这主要是兽人的基因片段过于稳定造成的，几乎不可能被饮骨者重组与融合。
    几乎不可能不是绝对不可能。
    李诺通过大量真菌基因模拟发现，编号为“frag077117”的基因片段，是兽人被饮骨者感染的关键。
    不对此片段进行任何改动时，感染率不足百万分之一。
    若是进行基因编辑，感染率会在0.1%到99%之间随机波动。
    真菌基因模拟目前研究的rna疫苗，能把感染率降到0%并锁死。
    李诺耐心旁观，想要确定饮骨者目前的研究进度如何。
    还好，还好，不幸者的万幸。
    饮骨者掌握的高学历、高智商人才非常有限，研究进度较为缓慢，目前才推进到frag000052片段，距离frag077117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在没有获得更多帮手和科研仪器之前，它们的研究速度会保持在当前状态，预计需要5年时间才能发现frag077117。
    话虽如此，李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饮骨者的精神网络就跟分布式计算机一样。
    它们可以把兽人的基因样本分成数十段，每段由一支科研团队负责，数十支科研团队齐头并进。
    若真是这样，或许1年内，饮骨者就能发现frag077117的秘密。
    “事情有点棘手。”
    李诺微皱眉头，凝视科研人员的一举一动。
    他在思考怎么处理混沌兽人和饮骨者科研人员。
    用菌能力搭配爆头术，把这伙人全都秒了，确实能立马解决问题，但也会留下许多隐患。
    科研人员会用精神网络，把自己的死亡画面传递出去。
    饮骨者和怀言者会因此产生警觉，
    他们有可能布置某种陷阱，引诱凶手上钩，这无疑对自己不利，李诺首先否定了立即动手的方案。
    其次，亲自率领兽人前来攻打这颗星球，或者是在星球上培养自己的势力，也不是完美的方案，缺陷也比较严重。
    自己的兽人有可能被混沌腐化，这是李诺所不能容忍的。
    综合考虑下来，李诺想到了一个相对完美的方案，那就是先找机会把饮骨者设立在亚空间的基地炸了，再顺着基地里的资料，把其它据点也找出来，全部炸掉。
    从根源开始，将饮骨者连根拔起，能解决99%的问题。
    “我得盯着这群科研人员。它们的耗材不多，需要定期补充，可能会有舰船在这颗星球的近地面轨道上停靠。这些船会给我提供线索，指引我找到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
    李诺在心中暗暗计划，开启了较为漫长的监视行动。
    两天的时间在监视中度过。
    李诺终于等来了耗材使用完毕的这一天。
    宝库里的科研人员停止工作，在混沌兽人和一众小子们的护送下前往地面。
    李诺比它们更早地抵达地表，正仰头观望近地面轨道上的舰船。
    由于距离太远，他只能用鉴定术确认这艘舰船的基本信息。
    【名称：编号不明的剑级护卫舰】
    【描述：一艘经过部分改装的剑级护卫舰，强化了货运能力，削弱了火力，能够在满载的同时，以更快地速度跳入亚空间。】
    用剑级护卫舰来运输实验耗材？
    真是财大气粗。
    李诺微眯双眼，凝视空中的黑点。
    一艘货运穿梭机从天而降，带着引擎的轰鸣声停在林间空地上。
    李诺略一思索，趁着饮骨者搬运货物的机会，猫着腰钻进货运穿梭机，跟随对方一起升向天空。
    随着海拔提升，近地面轨道的舰船愈发清晰，装甲板上的涂装进入视线。
    “厄加迪拉-物流编队-t13。厄加迪拉是哪？好陌生的名字，应该不是太阳星域的星区。”
    李诺将“厄加迪拉”这个名字记牢。
    在跟随穿梭机上船后，舰船迅速跳入亚空间。
    这是李诺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所有亚空间航行中，最快、最平稳、最酷炫的一次体验。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丝滑流畅的亚空间航行。
    平日的航行经常发生颠簸，像是乘坐的飞机遭遇乱流一样不平稳。
    可这一次，护卫舰在实体宇宙中略有震动，进入亚空间后反倒宁静祥和，毫无波澜。
    更夸张的是航行速度。
    从跳入亚空间到跳出，主观感受到的时间长度只有7个小时。
    也就是这7个小时，护卫舰从太阳星域与朦胧星域的交界处，直接来到了太平星域和太阳星域的交界处，实体宇宙的空间跨度达到了7000光年！
    7个泰拉时航行7000光年，航行效率爆表。
    这就是投混的好处之一。
    跟着混沌恶魔混，亚空间就是如此温柔，航行起来畅通无阻。
    护卫舰开启巡航模式，盖勒力场关闭，遮住舷窗的挡板收起，一颗陌生的星球进入视野。
    这是一个巢都世界，从近地面轨道俯视地表，李诺看到了至少三座巢都。
    护卫舰在最大的巢都停靠。
    船员们有说有笑地搬运物资，完全看不出曾和兽人打过照面的样子。
    李诺把巢都的名字记下来，没有下船。
    他发现装运的物资多是基因编辑实验需要的耗材，怀疑这艘船还会给其它实验基地运输物资。
    等待半小时后，护卫舰再次启航。
    这次的亚空间航行同样迅捷无比，只是一小时便回到实体宇宙。
    这次的目的地是另一颗未经帝国开发的绿色星球，植被茂密，水分充足，拥有大气层和适当的重力，而且周围只有一颗恒星。
    星球地表上出现寇其斯人长相的科研人员，他们身边也跟着一群兽人，而且也投了混。
    李诺记下航行计算机上的空间坐标，把这颗名为“欧斯拉克-ne-33”的星球记录在案。
    护卫舰启航返程，回到巢都世界，装上另一批物资，前往下一个地点。
    一个晚上的时间在物流与亚空间航行中度过，李诺先后发现了两颗存在兽人的原始星球。
    由于时间紧迫，他没有前往地面，深入探索每颗星球的详细情况。
    仅从到手的情报来看，艾瑞巴斯在下一盘大棋。
    怀言者的300多个世界都在太平星域，没日没夜疯狂爆兵，可他们居然还不满足，企图用饮骨者的寄生孢子控制兽人，爆出更多的“兵”。
    为此，李诺只想说一句：
    干踏马的艾瑞巴斯，俺要用惊天大轰轰把这些星球全部炸光光！
    兽人是我的小弟，艾瑞巴斯你踏马一个投混的杂碎也想染指！
    你看我炸不炸你就完事！
    李诺气不打一处来，每天晚上“上线”跟踪护卫舰。
    每路过一个星球和帝国世界，他都会把亲手制作的特战孢子散播出去。
    先种兽人蘑菇，再种惊天大轰轰那样的爆炸“蘑菇”，用兽人蘑菇带动爆炸“蘑菇”，让怀言者知道什么叫踏马的惊喜！
    …
    …
    李诺种蘑菇的同一时间。
    怀言者军团母星-寇其斯，首府-瓦拉戴什。
    月光百合沿街绽放，尖塔圣殿的露台上，艾瑞巴斯身穿洁白的牧师长袍，沐浴晨曦的光芒，向街道上的人群朗声宣讲。
    “两百年前，我们敬仰的奥瑞利安在这里掀起一场圣战，点燃了这个世界。他梦到神祇的降临，他屡见幻景，意识恍惚。梦魇夜复一夜地惊扰他。他常常在黎明时分醒来，发现自己七窍流血，脑海里烙印着神祇的面孔。
    “奥瑞利安以父亲之名在这里开展了一场神圣之战。然而，当祂最终从天而降，亲眼看到我们为了祂血溅成海、泪流成河，祂却根本不在乎。祂否定了我们耗费韶华研读的经文和教义，否定了我们赋予生命的重大意义。
    “虽有痛楚，但我们都知道，祂就是唯一，祂就是信仰所在。
    “祂说，天灾乃试炼，人祸乃涤罪，瘟疫乃净化，绝望乃通往救赎之路。勿惧怕那摧毁肉体的苦难，因为祂带来的是灵魂的解脱。
    “因此，凡祂所见，必有天灾、人祸、瘟疫、绝望…”
    《圣言录》里的两句话，被艾瑞巴斯调换了前后顺序，意思大不一样，街道上的听众却不在乎。
    对他们而言，牧羊者所言便是经典。
    “铛~铛~铛~”
    钟楼连响七下，为宣讲画上句号。
    人们合十双手，向宣讲者致意崇高的敬意，旋即转身离开，开启一天的工作。
    艾瑞巴斯俯视下方的人群，目光微闪，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他步入走廊，迎面遇到了第1301号远征舰队的星语者首席。
    “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艾瑞巴斯卷起袖口，在象牙雕塑水池中清洗双手，又从侍者手中接来毛巾擦拭面部和脖颈。
    星语者的身高和艾瑞巴斯差了一米多，只能仰着脑袋说话：
    “大人，泰拉传来作战指令， 1301号远征舰队需在两个泰拉月内抵达米德拉克扩区的欧涅人星系，在那里构筑堡垒世界。”
    艾瑞巴斯的面部被毛巾遮住，古板的神情微微动容，表现出一丝错愕，却被毛巾很好的掩盖过去。
    他面色如常地放下毛巾，从星语者手里接来函件：
    “我知道了，我会和奥瑞利安商量这件事。”
    星语者鞠了一躬，倒退着离开。
    艾瑞巴斯打开信封，检查星语通讯编码和加密语句，确认函件确实来自泰拉，而且其中的内容与星语者口述的吻合。
    这让他的眼底浮现一丝阴翳。
    他来到尖塔顶端的缮写室，敲响房门，得到洛迦回应后进入其中。
    “奥瑞利安，‘自戕之钩’失败了。雄狮没有误杀自己的子嗣。”
    洛迦听了摇摇头：
    “无所谓。这是一个根据零零碎碎的预言制定的小计划而已。成功自然令人欣喜，失败也是理所当然。我们的主体计划没有变动就好。”
    艾瑞巴斯把函件放到桌上，用指尖推给洛迦，沉声道：
    “事实上，我们的主体计划有些变动。这是来自泰拉的命令。根据作战指示，1301号远征舰队要前往欧涅人的星系驻扎，建造堡垒世界。在我们的计划中，我们本应在两个月内前往‘伤痛走廊’。”
    怀言者军团有数支舰队，其中以47号和1301号最为重要。
    洛迦脸上的轻松消散一空，神情变得凝重。
    函件的落款是战时议会首席马卡多，说明作战指令来自这位帝国宰相而非帝皇。
    “这该死的老…”
    “嘘。”
    艾瑞巴斯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紧张地挥舞另一只手打断洛迦的吐槽。
    洛迦把后面的话憋回肚子，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给战时议会写一份情况说明，将1301号远征队换成3305号，原因是1301号正在太平星域内平叛。3305号的十支连队，一样能完成战斗指令。”
    艾瑞巴斯思索一下，颔首道：
    “好，我觉得马卡多应该会接受我们的申请。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在收到这封函件之前，我并不知道‘自戕之钩’失败了，饮骨者的头目-摩卡没有主动和我提及这件事。”
    “嗯？”洛迦有些恼怒。
    艾瑞巴斯煽风点火：
    “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背叛，你不觉得吗？我们奉命筹备行动计划，有权在第一时间知晓计划的变动，可摩卡没有配合我们。我认为，我们必须作出回应，对摩卡施以惩戒，避免它作出更多出格的举动。”
    洛迦站起身，指尖抵住桌边，思索回道：
    “你说的没错，我不想见到同样的状况。把通讯器拿来，我要和摩卡直接对话。”
    艾瑞巴斯离开缮写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一台小巧的通讯设备，其外观和普通的对讲机差不多。
    事实上，这台通讯器不会发射任何通讯信号。
    它里面有一颗饮骨者的孢子，以及与其配套的发声单元和拾音单元，可以让饮骨者与洛嘉隔空交流。
    “我是洛嘉·奥瑞利安，汇报你的情况，摩卡。”
    摩卡是智慧之神钦点的饮骨者领军，他的上一任是冷贸易集团的首脑黑镰。
    黑镰主张发动大规模感染，大批量地将要员和普通人转化成饮骨者。
    摩卡的策略与此大不相同。
    他更喜欢渗透帝国中层，将诸如连长、主管、工厂主、高级经理、舰船的火控班组组长之类的骨干人员转化成饮骨者。
    但这不代表他放弃帝国的中高层。
    针对行商浪人和各个级别的总督，摩卡采用威逼利诱的方式，逼迫他们定期奉献高学历、高智商的祭品。
    例如，梅斯拉顿家族的根纳罗·梅斯拉顿，他就是被家族推给摩卡的第一个祭品。
    摩卡有一张底牌。
    他建立的饮骨者基地藏在亚空间里，而且位于星炬的光芒难以照到的地方，这让他在面对人类帝国时，能立于不败之地。
    洛迦对此人的看法可以总结成两个词：
    狡猾、阴险。
    考虑到摩卡是智慧之神的忠实拥趸，用睿智和缜密来形容这家伙更合适一些。
    “摩卡？”洛迦等了十几秒，没有收到回应，再次发出询问。
    又过去十几秒，就当洛迦等得即将不耐烦时，通讯器里终于有了回应。
    “尊敬的先知，很抱歉我来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声音由音阵装置合成，分不清男女，语调也非常平滑，见不到情绪起伏。
    “你为什么没有通报‘自戕之钩’的情况？”洛迦开门见山，发起逼问。
    摩卡沉默几秒：
    “.先知，这确实是我的过失。我遇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情况。您或许还不知道，有个奇怪的灵能者混入了断爪修会小队当中。是他挫败了我们的计划。我正在调查这名灵能者的来临，以求在您询问时及时给出回应。”
    洛迦接受了摩卡的说辞，放缓一些语气问道：
    “说吧，你的调查进行得如何了？这名灵能者是如何扰乱计划的？他又有着怎样的来历？”
    “先知，您知道卡利班上的袍子小人吗？”
    洛迦面露疑惑。
    艾瑞巴斯插了句：
    “我听说过那群矮小生物的传说。”
    洛迦看向自己的首席牧师。
    艾瑞巴斯解释道：
    “据说在卡利班的森林里，潜藏着几种不被外人所知的怪物，或者说，异形。所谓的袍子小人就是其中之一。我只知道这么多。”
    “是的，艾瑞巴斯阁下说的没错。”摩卡顿了顿：
    “我在卡利班上的盟友向我透露，暗黑天使的内环成员十分看重袍子小人，甚至视他们为最可靠的盟友。这些袍子小人疑似具备十分强悍的灵能天赋。我怀疑，暗中协助断爪修会小队的灵能者，正是一个袍子小人。这类生物的正式称呼是‘黑暗守望者’。”
    (本章完)

 第196章 太空卫队的苗头

    第196章 太空卫队的苗头
    洛迦问：
    “你的调查结果只有这些吗？还有，你刚才提到的卡利班上的盟友是谁？我怎么没有印象。”
    艾瑞巴斯补了一句：
    “摩卡，你最好如实回答殿下的问题。我们不希望计划中出现新的变数。”
    面对二人的逼问，摩卡用不紧不慢地语调回道：
    “我的调查结果暂时只有这些。至于卡利班上的盟友，那是一群渴望摧毁人类帝国的人和异形。他们的国度被人类帝国摧毁，因而怀恨在心。作为文明覆灭的幸存者，他们在预言和渗透方面表现突出。我的孢子没能渗透卡利班，但他们做到了。”
    “不错的盟友，我想找机会见见他们。”
    洛迦对摩卡口中的“盟友”表示认可，但艾瑞巴斯不这么想。
    “摩卡，你说的‘盟友’该不会是密教吧？”艾瑞巴斯语气不善。
    摩卡的沉默做实了艾瑞巴斯的猜测。
    洛迦的神色产生些许变化，赞同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愠怒：
    “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摩卡。我们的共主认可我的地位和权柄，我有资格也有权力，掌握你的所有情况。”
    摩卡平淡地回道：
    “可我也要侍奉吾主，不是吗？计划与变化是最好的贡品。你否定我寻求变化，就是在否认吾主。”
    “你…”洛迦想要厉声斥责，却被艾瑞巴斯拦住。
    艾瑞巴斯轻拍一下洛迦的肩头，微微摇晃脑袋，示意对方不要出声，顺势接过发言权。
    “摩卡，听好了。诸神允许蝼蚁在命运的纺线上蹦跶，是因为祂们享受蝼蚁扯断丝线时的绝望神情。当你沉醉于自己的欲望时，仔细想一想，自己是诸神的先知，还是蝼蚁。”
    通讯器里一阵默然。
    艾瑞巴斯继续说道：
    “你心中那些阴暗的念头，或许在一时之间让你感到兴奋，但我必须提醒你，失去奥瑞利安的引导，你必将跌入深渊。”
    “是，先知的黑暗使徒，我聆听你的教诲。我祈求先知的宽恕。”摩卡的声音变得略微低沉。
    洛迦向首席牧师投去赞许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在说教方面，自己确实不如这位博学且能言善辩的副官。
    “我接受你的忏悔，摩卡。”洛迦想了想说道：
    “我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恳请您的指引，先知。”摩卡毕恭毕敬。
    洛迦取来一份羊皮卷，放在桌上展开，快速扫视上面的内容：
    “你知道艾皮迈特的代理总督李诺·威尔锡吗？”
    “是的，先知，我知道他。事实上，我的一名伽马级灵能者曾在他手上栽过跟头。”
    “哦？为什么这么说？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摩卡不敢怠慢，将伽马级灵能饮骨者潜入艾皮迈特的经过娓娓道来：
    “.我本想用艾皮迈特的毁灭，传播饮骨者的威名，迫使几位重要的帝国成员与我展开合作。却没曾想，在寂静修女抵达巢都之前，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就已丧命。我怀疑艾皮迈特里藏着一支足以镇压伽马级灵能者的部队，可能是一名智库和他的凡人扈从队伍，也可能是一支老兵连队。总之，自这起事件过后，我就对艾皮迈特敬而远之。”
    艾瑞巴斯关闭通讯器的拾音单元，和洛迦商量着说道：
    “李诺·威尔锡有一位私人星语者，名叫莎塔娜·尼亚斯塔。威尔锡对外宣称私人星语者是马卡多安排的，对方是马卡多的私人星语者的姊妹。但我查过了，马卡多的私人星语者西贝尔·尼亚斯塔并没有妹妹，至少在过去几百年里，没有这样一位人物。”
    洛迦明白艾瑞巴斯的意思了，明悟般点点头：
    “我懂了。你怀疑这个名叫莎塔娜·尼亚斯塔的私人星语者，可能是一位伪装成星语者的强大灵能者。”
    “是的，殿下，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在布置计划的时候，考虑到了她的存在。”
    艾瑞巴斯斟酌一下，吐露一个重要的情报：
    “我安插在白色疤痕里的密探告诉我，李诺·威尔锡对古泰拉的历史十分了解，尤其是在古泰拉时期就失踪的夏国。李诺·威尔锡的夏语就连白色疤痕都赞不绝口。我猜测他有可能是永生者，所以才会得到马卡多的器重。话虽如此，摩卡只要严格按照我的计划来实施，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洛迦低头看向羊皮卷，果然在下半部分的内容里，发现了首席牧师针对莎塔娜和李诺作出的相关安排。
    洛迦打开通讯器的拾音单元，将自己二人的计划全盘托出。
    摩卡听完后斟酌良久：
    “先知，我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执行计划，这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艾瑞巴斯说：
    “契机会有的。这次你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别再被人发现踪迹。”
    “如您所愿。”摩卡先是答应下来，又不解地问道：
    “二位，请恕我直言，我们为何要对一个巢都的代理总督如此上心？他不过是发明了一种新式合成配方而已。”
    洛迦说：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眼线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合理怀疑，李诺·威尔锡可能是一名永生者。”
    “哦，永生者…这就说得通了。”
    摩卡向二人请教了一些细节问题。
    艾瑞巴斯最后叮嘱道：
    “别让冉丹的舰队在银河系外迷失太久。它们应该意识到神明的力量有多么伟岸了。”
    “遵命，我这就派人引导它们进入银河系，传播吾等共主的威名。”
    通讯就此结束。
    “你觉得他能完成我们的任务吗？”洛迦问。
    艾瑞巴斯含笑道：
    “请容我借用您先前的观点，殿下。这是一个根据零零碎碎的预言制定的小计划而已。成功自然令人欣喜，失败也是理所当然。我们的主体计划没有变动即可。”
    洛迦和艾瑞巴斯相视一笑。
    阳光明媚的缮写室内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
    …
    次星区内的混沌兽人犹如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再三催使李诺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在经过大半个月的观察后，他对怀言者的布局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
    这天傍晚，艾皮迈特王庭区的私人实验室内。
    星图装置嗡嗡作响，在实验室的空地上投射全息光幕，描绘出一片长条状的区域。
    这片区域从太平星域的西北方，延伸到朦胧星域的东南角，将太平星域和朦胧星域一分为二，中间还穿过了“恐惧之眼”。
    这一布局，与41k时代，恐惧之眼扩张后形成的明暗帝国有几分相似之处。
    区域内存在大量叛乱的帝国世界，还有不少怀言者掌控的世界。
    这些世界周围存在饮骨者据点，更有零零散散的兽人的部落和氏族，到处都动荡不安。
    这其中，只有一座帝国世界相对安稳。
    它的名字叫做“洛卡迪洛”，是一座属于怀言者的巢都世界，位于太平星域与朦胧星域的交界地带，由怀言者的一支连队保护。
    洛卡迪洛定期为混沌兽人提供物资，主要是研究实验所需的耗材、化学药剂、浓缩的等离子燃料等。
    这些材料，正常的兽人也能做。
    但可能是混沌腐化污染了基因知识库的原因，技师小子们没能寻思出对应的机械巫术图纸，也就没办法自行生产此类耗材。
    “所以啊，珍爱生命，远离混沌腐化。谁要是接触混沌，谁就会被弄乱脑子，变成满脑子都是欲望的白痴。”
    李诺在心中暗叹一声，点开系统界面。
    【剩余模拟积分：310万。】
    兑换网道访问器的图纸需要1000万，眼下还有将近700万的缺口。
    李诺已经想好从哪赚取这700万了。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
    惊天大轰轰的车间即将建造完毕。
    一切顺利的话，第一颗大轰轰将在五天后新鲜出炉。
    这颗大轰轰将用于歼灭冉丹联盟的舰队。
    惊天大轰轰只能用于存在大气层的星球。
    李诺会先把冉丹联盟吸引到一颗星球上，再一举歼灭。
    如何取信于冉丹，让它们在自己指定的位置集合，成为了李诺当下首要考虑的事项。
    如果行不通的话，李诺还准备了几套备选方案。
    例如，前往乌兰诺星域，挑选一颗合适的兽人星球，投放惊天大轰轰。
    比较让李诺遗憾的是，30k时代基本见不到泰伦虫族的身影。
    换做是40k时代，随便找个有大气层和泰拉虫族的星球，丢下一颗大轰轰，那简直不要太爽啊。
    “话说回来，叛乱方的星际战士攻打泰拉的时候，干嘛不直接丢旋风鱼雷呢？”
    云锤小李挠挠头，没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窗外的人造天幕被夕阳染成金色，李诺暂时放下思绪，前去享用晚餐。
    住处的餐桌旁，缇朵在桌上托着腮帮子，呆呆地凝视外面的景色，浅金色长发折射落日余晖，挺立的鼻尖晶莹雪白，两根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在为兽人的事情发愁啊？”李诺洗好手，摸摸缇朵的脑袋。
    缇朵歪歪头，将脑袋靠在李诺手心，一脸惆怅：
    “是呀。那群兽人好像很能打的样子，而且正在用废船残骸打造新的飞船。我们得赶快把它们解决掉。可问题是，我这几天询问了帝国军务部，最快也得到明年年初，我们才能得到帝国军的支援。在此之前，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说，我们可以给武装货船搭载导弹发射架，对兽人进行轰炸吗？”
    “可以是可以，但光是轰炸还不够，兽人往地下一躲，我们就炸不到它们了。相比之下，我认为建立太空卫队比较好。”
    李诺揉搓缇朵粉嫩的脸颊，总感觉对方这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带着别样的美感，像是一只在为小鱼干发愁的猫咪。
    缇朵轻叹一声，“建立太空卫队要好多钱呢…”
    没关系，现在咱们有的是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建立太空卫队的手续非常繁琐。
    人类帝国的官僚体系庞大又臃肿，这一点在太空卫队的审核流程上可见一斑。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第一步，合法性初步审查。
    总督向战时议会递交管辖权自述报告，证明巢都建立太空卫队的必要性，并通过帝国内务部下属星区事务院的忠诚度审查。
    第二步，军事可行性评估。
    这一步由帝国军务部主导，主要内容是评估巢都工业化水平和人口结构，确定太空卫队的兵员配额，制定防御性部署方案。
    第三步，技术审批与授权。
    机械教会派遣专员审查太空卫队的武器、装备和舰船，确认所有技术蓝图出自机械教，并已获得合法的授权序列号。
    第四步，战时议会投票决议。
    第五步，正式筹备。
    这一步是最烧钱的。
    李诺向莎塔娜女士打听过了，巢都总督建立太空卫队的开销大约是5亿王座币起步。
    费5亿王座币，只为了建立一支持续烧钱的卫队，真的划算吗？
    在这个问题上，不同的总督有不同的看法。
    巢都经常被外部因素干扰，导致生产经营被耽误，出现大额的经济损失，那建立太空卫队的开销一般会低于经济损失。
    为了避免更大的经济损失，总督有必要建立太空卫队。
    艾皮迈特的情况与此不同。
    太阳星域本身就比较安全，出现外来入侵者的几率非常非常小。
    单单为了一伙躲藏在原始星球上的兽人，就耗费大量资金建立太空卫队，肯定是亏本的。
    所以在缇朵看来，建立太空卫队不是首选，而是一个有些糟糕的选择。
    “要不我们钱请行商浪人来帮忙吧？”缇朵思索着说道：
    “我听说，有不少行商浪人拥有成建制的战斗舰队，可以在危险的帝国边疆对抗异形文明。莎塔娜女士应该认识这样的行商浪人。我们可以请她联络一下。”
    缇朵的提议，李诺考虑过。
    在古泰拉时期，帝国，公国，王国，伯爵领，男爵领，地位由高到低依次排列。
    行商浪人和人类帝国的关系，相当于古泰拉时期的公国和帝国。
    公国具有极高的自治权，行商浪人也是如此。
    只要承担得起开销，行商浪人甚至能建立一支百万级别的部队，完全不需要得到战时议会首肯。
    ——当然，这只是30k时代的情况。国教和审判庭出现后，行商浪人的自治权受到此二者的约束。
    那请行商浪人消灭兽人的价格是多少呢？
    答案是3亿王座币以下。
    和建立太空卫队的开销相比，实在是太划算了。
    不过嘛，作为穿越者和云锤，李诺自有考量。
    为了应对未来的大叛乱，太空卫队是肯定要建立的，但时间点可以不是现在。
    如果能利用兽人的入侵，促使艾皮迈特提早拥有太空卫队，那再好不过，不行的话也没什么，以后还会有其它机会。
    另外，在解决次星区的混沌兽人问题上，李诺有一套保底方案。
    先用惊天大轰轰把那颗星球抹掉，彻底消除混沌隐患。
    然后，关键的地方来了。
    惊天大轰轰会烧毁地表上的所有碳基生物。
    水、植物与微生物，也会在声势浩大的大爆炸内毁灭殆尽。
    原本可以改造成农业世界的丰饶星球，将因此陷入荒芜和死寂。
    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吗？
    是，没错。
    但李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用惊天大轰轰消灭混沌兽人后，会在这颗星球上手动种“蘑菇”。
    这里所说的蘑菇，正是兽人的生殖孢子。
    兽人将在星球上生根发芽，渐渐演变成规模庞大的兽人军队。
    军阀、部落、氏族的老大，全都是李诺的模拟角色。
    表面上看，这颗星球上绿皮肆虐，满是祸患。
    但暗地里，这颗星球是李诺的“兽人培育基地”，专门用于囤积兵力。
    当兽人积累到一定地步，他可以引导兽人分散到艾皮迈特次星区周围的宇宙空间内，渐渐地形成一层笼罩艾皮迈特的“绿皮屏障”。
    在这一过程中，李诺的操作空间很大。
    他可以让兽人袭击自己的舰队，将艾皮迈特出产的物资转移到帕鲁星球上。
    他可以促使战时议会同意自己建立太空卫队。
    他可以指挥太空卫队与兽人交战，用“自己打自己”的方式，培养战功赫赫、作战经验丰富且忠于自己的各级指挥官。
    他可以利用每次战役缴获的兽人军械，通过自研和保密实验，合理合法地将兽人科技转化成自己的发明创造。
    往深里说，以后看谁不爽，直接指挥兽人干他丫的也不是不行。
    就比如说怀言者。
    李诺可以命令兽人进攻怀言者的舰队，吸引洛迦、艾瑞巴斯和科尔·法伦。
    只要这三个人里有一个人现身，自己就是血赚，势必要让对方尝尝绿皮大爷的苦头。
    总结一句话：
    在自己手牌丰富的情况下，危机不仅是危险，也是一种机遇，全看自己怎么合理运用了。
    从李诺自己的角度出发，建立太空卫队是首选，这能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至于缇朵提到的方案，其实与建立太空卫队并不冲突，先试试再说吧。
    (本章完)

 第197章 饮骨者圈传来噩耗

    第197章 饮骨者圈传来噩耗
    李诺拉开椅子坐下，布兰蒂端来晚餐。
    “缇朵，我执着于建立太空卫队，是因为最近发明了几种高斯武器，想通过太空卫队来检验实战效果，争取成为帝国军务部的供应商。”
    缇朵对武器研发什么的不太了解，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是这样啊，那我们确实要在实战中检验一下新武器的威力和可靠性呢。”
    李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果酒说道：
    “另外，太空卫队的开销虽大，但再怎么也比事事都依赖于帝国军和其他人的部队要强。你想象一下，当兽人舰队意外降临我们的巢都，我们有太空卫队和没有太空卫队的结局分别是怎样的。没有卫队，我们就只能被动承受敌人的骚扰，而有了太空卫队，我们就能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是诶，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我只是感觉这笔钱用在开发其它星球上会更有价值。我们这里被异形入侵，只是概率极小的偶然事件，为此专门建立一支太空卫队有点浪费…”
    缇朵被李诺说的有些动摇。
    她平日里的工作是帮李诺制定生产方案，对资金比较敏感。
    出于资金安排方面的考虑，她建议李诺采取更为廉价的方案，这是称职的表现，而非固执己见。
    “当然啦，我们账面上的钱，主要是用你的合成淀粉配方赚的，你有支配权。既然你这么想要建立太空卫队，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缇朵拿起餐勺笑了笑：
    “明天我再去向莎塔娜女士请教建立太空卫队的事情，她的经验那么丰富，应该能帮上我们的忙。”
    “好，没问题。那我最近把研发的高斯武器设计图纸整理一下。递交建立太空卫队的申请书时，我们把设计图一起交上去，当做一份筹码来使用。”
    “嗯嗯。”
    二人愉快地享用晚餐，聊起了格拉尼特5号星的近况。
    太阳军131团在那里留下了五支连队来协助伏盖斯。
    伏盖斯和德尔顿通力合作，格拉尼特5号星逐渐补上正轨。
    预计三个月内恢复开采和冶炼工作，每个月的钷素产量稳步上升。
    这里必须得吐槽一下人类帝国的尿性。
    恢复生产后，钷素会被帝国内务部强制征收，用于补缴过去几个月内欠缴的物资税。
    什么时候把欠的税补齐了，什么时候物资税的税率才会从100%恢复成90%。
    李诺对此无话可说，内务部的老爷们开心就好。
    晚上九点，李诺在卧室的床上点开系统界面，开启今日份的waaagh模拟。
    他首先登陆邦德11代的“账号”，查看巢都-洛卡迪洛的状况。
    这座巢都属于怀言者，奉行洛迦的“爱与伤痛理论”，主张高福利和高生育率，用人口税来代缴物资税。
    该说不说，怀言者在治理帝国世界方面确实有一手。
    参照幸福指数给所有帝国世界排行的话，怀言者和极限战士的帝国世界绝对能名列前茅。
    李诺附身邦德11代，在洛卡迪洛的上中下巢逛了一圈，看到了不下十场盛大的节日庆典。
    这里每隔几天就会举办庆典。
    人们在庆典现场载歌载舞，喝酒打牌吃美食，等庆典结束了就回家造娃。
    很多人不需要工作也能养活自己。
    他们在庆典上打包食物和饮料带回家，定期前往市政厅领取救济金，闲暇时刻打球、画画、看书，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医疗和教育由总督承担，不需要平民操心。
    对于这座巢都的居民而言，他们只要努力造娃，证明自己对巢都有贡献，就不会被抓走缴纳人口税。
    这就是怀言者的人口远超其它军团的秘诀。
    李诺站在繁华的街头，从一幢哥特式钟塔的顶端俯视下方的人群，思索着自己的爆兵大计。
    良久之后，他收敛思绪。
    “先把网道帝国建立起来再说吧。在银河系里爆兵平推亚空间之前，我总得给自己准备好后路，不是吗。”
    李诺抚平思绪，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下线”，转而读取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
    意识于星海中穿梭，进入萨克体内。
    李诺睁开眼，收走窝棚的神奇孢子，取出搞毛护目镜戴上，准备前往大轰轰车间外围巡视一群，然后去制作黑骑士。
    前脚跨出房门，后脚就听到吵闹盒子里传来彭帕的大嗓门。
    “哇靠，巫祭大大，你绝对想不到俺看到了什么？！有人在给蠕虫人的舰队指路！”
    李诺脚步一缓，朝门前的扎尔格打个手势，让对方把自己扛到肩上，拿起吵闹盒子回道：
    “俺马上过去，你给俺盯紧舰队的动向。”
    “好嘞。”
    乘坐咔哒运输机抵达钢锭号，李诺快步走进舰桥，迎面看到一张全息地图。
    画面中的冉丹舰队处于亚空间航行状态。
    本应变化莫测的亚空间图像，此时却表现出了一定的规律。
    各种颜色的色块被某种力量向外挤压，在舰队的航行方向上形成了一片灰色地带。
    灰色地带形如绸缎，长长的，窄窄的，粗看之下和公路有点像。
    舰队沿着灰色地带一路直行，丝毫没有跳出亚空间，采用“三角定位法”的念头。
    “有点意思，这种灰色的东西是什么？”李诺拿起法杖，戳了戳全息画面中的灰色“缎带”。
    彭帕在羊水罐里吐着气泡说：
    “俺感觉是某种灵能信号，就跟虾米的大灯泡发射出来的光芒差不多。”
    “能追踪这种信号的来源吗？”
    “俺试试啊。”
    彭帕紧闭双眼，从四周的兽人小子身上抽取万用灵能材料，卖力地搜寻起来。
    全息画面随之变换。
    原本笔直的灰色条带开始抽风，如同狂风中的柳条那般疯狂舞动。
    彭帕的皮肤本来就绿，现在更是绿得发黑，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发了疯似的抽取万用灵能材料。
    只是短短几秒，他就抽取了数十倍于正常情况下的灵能，整个脑袋像是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不好，彭帕要炸了！
    “快停下，彭帕！”李诺出言提醒。
    彭帕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紧闭双眼，羊水罐里的液体咕噜冒泡，隐隐有烧开的迹象。
    这样下去不行。
    彭帕在亚空间寻路方面的天赋，是李诺所见到的所有灵能小子里最出色的。
    李诺可不想让他嗝屁。
    念头电转间，李诺调出系统界面，兑换第2个奖励，附身到彭帕身上。
    意识闪电般完成转移，眼前的舰桥场景在眨眼间切换成五彩斑斓的魔幻画面。
    浮动的色块化为螺旋纹路，几百上千个陀螺在视野里打转，还都是不同颜色的。
    那灰色的条带变成了一根毛线般纤细的线条，夹杂在茫茫多的彩色旋转纹路之中。
    只是看一眼，李诺就生出了强烈的呕吐冲动。
    他只能竭尽所能地紧盯灰色线条，别让自己在羊水罐里吐出来。
    就在他压制呕吐冲动的时候，几行系统文字浮现。
    【你正在施展兽人灵能巫术-亚空间寻路。】
    【检测到混沌力量的干扰，你必须消耗169份万用灵能材料，才能抵消这次的干扰。】
    【当前的万用灵能材料库存为112/100份。】
    【材料不足，请在15秒内补足，否则你的脑袋将会被混沌力量冲爆！】
    【警告！当前的材料库存已超出上限，你有12%的几率在10秒后爆头而亡！】
    哦！
    我懂了！
    只要把彭帕的材料上限提升上去，他就能避免被挤爆脑袋了。
    深蓝！
    加点！
    我彭帕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全是巫祭大大萨克，啊不对，靠的全是俺李诺自己！
    李诺已经被眼前的螺旋画面弄得胡言乱语了，只能凭直觉在系统界面上一阵猛戳。
    【你消耗1万模拟积分，为彭帕增加100份材料库存上限。】
    【你消耗2万模拟积分，为彭帕增加200份材料库存上限。】
    【你消耗10万模拟积分，为彭帕增加1000份材料库存上限。】
    【…】
    【当前库存：5112/5000份】
    【自动扣除169份材料，抵消混沌力量的干扰。】
    【抵消成功！】
    【你受到了新的干扰，需消耗280份材料进行抵消。】
    【是否确认消耗？】
    难以忍受的晕眩感退散，呕吐冲动不再强烈。
    李诺定睛一瞧，库存上限5000份！
    自己刚才居然消耗了50万点模拟积分！
    行啊，彭帕，你可真行，这5000份库存上限可没那么好拿，准备给我当一辈子帕鲁吧！
    “确认消耗！”
    【消耗280份材料，抵消混沌力量的干扰。】
    【抵消成功！】
    几秒后，第三次干扰出现，李诺毫不犹豫进行抵消。
    接着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干扰…
    李诺抵消抵消抵消，再抵消。
    每次抵消后，视野中的彩色螺旋就会暂时停歇，变回五彩斑斓的色块。
    而那根灰色丝线，也会再次展开形成一条粗壮且清晰的灰色条带，不再像受到混沌干扰时那么纤细。
    李诺集中注意力，紧紧地追踪这根灰色条带。
    一轮又一轮干扰来袭，灵能材料的库存很快见底。
    李诺发动灵能巫术-吸能术，从周围的兽人小子身上抽取灵能。
    如此这般度过主观感受上的半小时，混沌力量的干扰总算消失了。
    出现在眼前的事物令李诺心头巨震！
    这这这这这这！
    这难道是哪个混沌恶魔的领域！？
    李诺瞪大“双眼”，眼底倒映一座魔幻风格的高塔。
    目测之下，塔的高度超过千米，直径至少是二百米，由黑色石块砌成，外墙上有类似于“石像鬼”的石头雕塑，门窗都是古典风格，铭刻玄奥的纹路。
    这座塔的最顶上有一个巨大的水晶。
    水晶被地板上的法阵激活，某种灰色的能量顺着法阵的纹路向水晶汇聚，变作明亮的灰色光带向外射出。
    这是一种发射灵能信号的装置，正是它在引导冉丹联盟前进。
    高塔的地基是一大块岩石和土壤的混合物，占地广阔，如同一座浮空岛。
    岛屿和高塔被一层白色的半透明气泡包裹，这应该是一种隔绝亚空间的现实气泡，其原理和人类帝国的盖勒力场差不多。
    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又是谁？
    他们怎么会生活在亚空间里？
    莫非，这是一座被亚空间从现实宇宙吸进来的历史遗迹？
    李诺曾听说，亚空间里存在实体宇宙的过往历史，只要耐心寻找，肯定能从中找到历史上某个时期的片段和对应的历史古迹。
    当然，由于亚空间不稳定，过往历史已被亚空间能量撕碎，人们所找到的历史片段和古迹大都是零零散散的，或者被混沌恶魔恶意篡改过。
    像这种能够以巨塔和浮空岛的形式，存在于亚空间里的实体实物，李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一边观察，一边丢出鉴定术，收到了一连串具有价值的鉴定结果。
    【名称：年代久远的巨塔遗迹】
    【描述：这座遗迹曾是某个文明的象征。该文明被混沌恶魔覆灭后，巨塔成为了恶魔的家园，又经混沌恶魔之手，传递给饮骨者当做亚空间基地。】
    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
    李诺心头一凛，继续看向下一条鉴定结果。
    【名称：被饮骨者控制的研究员。】
    【描述：来自人类帝国的某个高智商、高学历研究员，被家族奉献给饮骨者，成为了在巨塔遗迹中工作的饮骨者研究员。】
    【名称：被饮骨者控制的异形导航者。】
    【描述：这是一个具备亚空间导航能力的异形生物。它被饮骨者感染后，成为了灵能信号的操控者。】
    李诺凝视塔顶的畸形人影，目光在对方反曲的骨骼上多有停留。
    这个被饮骨者寄生的异形生物正在用灵能操控水晶，它就是鉴定结果里提到的“异形导航者”。
    李诺仔细回想了一下，没能从云锤的角度弄明白这是什么异形。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知不觉中，饮骨者文明都发展到能在亚空间里给别人导航了，这便是投混的好处吗。
    “气泡力场里的空间不是很大。我想办法混进去，找到等离子反应炉之类的东西，用阳离子炸弹将其引爆，保准能把这里炸翻天。
    “可问题是，现实气泡把亚空间隔绝在外，我进不去啊。”
    李诺有些犯愁。
    现实气泡是一个很神奇的力场，可以在亚空间内构筑临时的现实宇宙空间，气泡内的亚空间能量和生物无法进入其中。
    李诺环绕气泡飞行，想要找到突破口，刚好看到一艘同样拥有现实气泡的护卫舰抵达此处。
    护卫舰向巨塔射出一道光束后，舰船的现实气泡与浮空岛的气泡像是两颗水滴一样融合到一块，形成一个更大的气泡，将舰船囊括其中。
    护卫舰打开舱门，从中走出一支押送祭品的队伍。
    李诺心里有了主意。
    自己或许可以在现实宇宙中找到一艘饮骨者的舰船，跟着它混入浮空岛的气泡。
    今天肯定是没办法完成这项工作，还是下次再说吧。
    “对了，这座巨塔的亚空间坐标是多少？”
    心里这样想着，新的系统文字刷新出来。
    【你正在检索灵能小子-彭帕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可以解决问题的兽人灵能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烂玩意定位术】
    【学习成本：10万技能点】
    【说明：】
    【在点点图里建立一个亚空间坐标，用于定位亚空间内的某处地点。】
    【剩余模拟积分：297万。】
    哇哦，好东西啊。
    有了烂玩意定位术，就能随时随地来找饮骨者的茬了。
    10万技能点等于100万模拟积分。
    超级贵，但贵有贵的道理啊。
    李诺强忍“钱包”被压榨干净的辛酸，将灵能巫术兑换出来。
    相关的知识片段在脑海中掀起头脑风暴。
    几秒之后，李诺对施展“烂玩意定位术”的技巧了然于心。
    他消耗万用灵能材料，用意念联络点点图。
    羊水罐里的液体咕噜翻滚，点点图上出现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字符。
    字符的外观和兽人的语言有几分相似，李诺却看不懂它们的意思。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的坐标。
    【你在点点图里建立了一个亚空间坐标。】
    【坐标可以存在24个泰拉时。】
    【消耗1份万用灵能材料，可以延长1小时。】
    李诺一口气消耗240份材料，把时长提升到264个小时。
    他把灵能小子-彭帕的存档保存下来，读取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
    画面一转，意识回到萨克体内。
    羊水罐里的彭帕发出一声欢呼：
    “酷毙啦，大大！俺寻思出了新的巫术！你看点点图上的字符串串，它能帮俺开启一道亚空间入口，直达烂玩意的地盘！芜湖~~~”
    彭帕没有笨小子的基因片段，无法察觉到李诺附身的过程，把新巫术当做是自己寻思出来。
    行吧，随它去吧，以后乖乖当帕鲁就行。
    李诺带着姨母笑，微微颔首，夸赞道：
    “很不错，彭帕！俺对你很满意！给俺盯紧烂玩意的地盘！俺们找机会去把那里炸了！”
    “好耶！”
    (本章完)

 第198章 帕鲁军阀的精神网络

    第198章 帕鲁军阀的精神网络
    点点图的全息荧幕一分为二。
    左边的画面是冉丹联盟的舰队，右边的是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
    冉丹舰队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亚空间，估计还要30个泰拉日，它们才能抵达银河系最北边的边缘地带。
    李诺计算了一下，30个泰拉日里，自己可以制造最多3枚惊天大轰轰。
    冉丹舰队进入银河系后，十有八九会通过劫掠来补充损耗。
    到时候自己可以谋定而后动，对冉丹舰队发起突袭。
    近地面轨道和太空里的舰船，采用阳离子炸弹对付它们。
    大气环境内的奴兵军团和舰船，采用惊天大轰轰。
    遇到小股敌人，就派遣帕鲁星球的战列舰、巡洋舰和护卫舰阻击。
    考虑到冉丹联盟在银河系内可能存在盟友，李诺决定多准备一些阳离子炸弹和高斯武器，再提前爆一波兵，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竖井的建设工作步入尾声，地下的基础设施建设稳步推进，兽人在工作中的阵亡率大幅度下降。
    李诺和野兽商量的爆兵计划是这样的：
    每建造一片生活区域，就在该区域快速培育一批劳工小子。
    劳工小子是李诺利用基因编辑制作出来的新品种兽人。
    它们被阉割了战斗欲望，精力恢复速度也没有正常的兽人小子快。
    相应的，它们更容易被驯化和管理，而且在被上位者支配时，会获得一些爽感——这也是基因编辑的功劳。
    兽人如果不打架，体型就会不可避免地消瘦，这是刻在基因片段里的底层逻辑。
    李诺对此进行了一些修改。
    劳工小子会在工作时，激发自己的灵能场，使其产生灵能波动，进而强化自己的身体和大脑，使自己更壮、更waaagh。
    工作年限越久，劳工小子越壮实。
    需要他们参加战斗的时候，李诺只需发动巫祭巫术，鼓舞劳工小子的士气，他们就能像普通的兽人小子、砰砰小子、砍砍小子一样骁勇善战。
    平常时候，劳工小子就是温顺的牛马。
    同理，负责生产工作的技师小子，负责畜牧的畜牧小子，负责救死扶伤的剧痛小子，负责给各种小子当助手的屁精，这些最基础的劳动力也都是基因改造的产物。
    他们的“好战”因素被剔除，转而承载了“劳动最开心”的基因编码，成为了各个领域内的专业牛马。
    管理基础劳动力的中层兽人也是如此，而且他们全都被李诺建立了模拟存档，处于李诺的掌控之中。
    例如，技霸-古拉丁负责安排技师小子的生产任务。
    李诺每个月的月初，会附身古拉丁，检查过去一个月的工作成果，指定这个月的生产计划，利用搞毛护目镜传达出去。
    古拉丁的“好战”因素同样被剔除，他获取爽感和力量的途径，从战斗变成了工作和指挥。
    疯医、屁精奴隶主亦是如此。
    以上的基础劳动力和中层管理者，是帕鲁星球里的生产型帕鲁，只有在战时才会承担战斗任务。
    除此以外，李诺还设立了常备的绿皮武装部队。
    原先的钢铁勇士部落被他改造成了帕鲁军阀。
    艾隆担任守军指挥官，俗称守军老大，负责守护帕鲁星球、维持生产秩序，地位相当于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罗格·多恩。
    兽人小子-太空担任前线指挥官，俗称前线老大，负责带领舰队出击，在前线指挥战斗。
    野兽担任军阀智囊，俗称智囊小子，负责制定各级的战斗计划，运筹帷幄，随军出战，李诺“离线”时临时担任前线指挥官。
    巫祭小子-萨克担任军阀政委，俗称政委小子，负责鼓舞士气，批量强化作战单位，动员生产型帕鲁。
    帕鲁军阀在明面上没有军阀老大。
    李诺附身萨克的时候，萨克是老大。
    李诺附身其他成员的时候，野兽、艾隆和萨克三人组成军阀支…呃，军阀议会，共同作出决策。
    有系统在，部落和氏族都在他的控制下，所以限制兽人兵力的因素，不是对“拥兵自重”的担忧，而是生产型帕鲁的总生产力。
    李诺规定：
    战斗人员的总人数不能超过生产型帕鲁总人数的10%。
    目前的生产型帕鲁总人数为100万，现役战斗人员数量上限便为10万。
    千万别认为10万很少。
    这10万全是精锐，各个都拥有超过太阳军的战斗素养和战斗力。
    他们的最低身高为2米，最低体重300千克，全都经过炼金药剂的深度强化。
    他们的常规武器是高斯步枪、重型爆弹枪、微型阳离子机炮，常规护具是陶钢粒制成的盔甲，配备废料护盾发射器和微型找东东器。
    钢铁勇士部落会额外配备拥有单晶体涂层的重盾，主要的战斗职能是防守，而非进攻。
    太空野兽氏族的拳套集成了高斯力场爪，背部搭载推进器，可以短途滑行，冲入敌群，嘎嘎乱杀。
    血鸦氏族装备“毛哥静悄悄”微型力场发生器，身穿“毛哥的黑毛”作战斗篷，武器经过消音处理，拳套集成牵引装置和撬锁套件。
    后续建立的帕鲁氏族也会拥有自己的特色。
    氏族的老大，以及下属各连的连长，均为李诺的模拟角色，经过深度基因改造，极为遵守纪律。
    帕鲁军阀的督战队由黑骑士担任，李诺直接掌控每一台黑骑士。
    他将这一整套改造方案命名为《兽人帕鲁化》。
    方案将在一个月内逐步见效。
    一个月后，李诺可以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
    兽人将在自己的带领下，逐渐告别野蛮、原始和粗鲁。
    从现在起，兽人会进行深度分化，战斗的战斗，生产的生产，后勤的后勤，必要之时可以做到全民皆兵。
    改造兽人的同时，兽人的特色也被保留下来，例如兽人黑话、奇特的脑回路、货币机制等。
    “今天的waaagh模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李诺在机械车间里放下手中的榔头，将刚打造好的亚空间单晶体胸甲套在黑骑士身上。
    明天再干上一个晚上，这个月计划打造的10台黑骑士就完成一半了。
    临下线之时，一行系统文字弹出来。
    【真菌基因模拟已完成。】
    【恭喜你成功制作rna疫苗。】
    【方案已保存。】
    【是否进行结算？】
    “终于完成rna疫苗的模拟了。”
    李诺激动地搓搓手，默念“结算”，将刚刚生产出来的rna疫苗放入真菌仓库。
    瞄准疫苗发动真菌分析，反馈的结果令人欣喜。
    【名称：饮骨者rna疫苗】
    【分析结果：】
    【专门针对饮骨者感染的疫苗，可以作用于人类、亚人和动物】
    【一次注射，永久免疫饮骨者感染。】
    【但有1%的概率在注射七天内出现强烈的免疫反应，并有0.001%的概率致残，0.000001%的概率致死。】
    在统计学上，小概率的免疫反应、致残、致死等不良反应无法避免。
    但在实际操作中，可以采用精细化的操作来避免不良反应。
    这是因为所谓的免疫反应，只会出现在具有特定基因缺陷、生理缺陷、疑难杂症的人身上。
    在注射前，先做一次全面检查，将不符合接种要求的人排除在外，即可将rna疫苗的不良反应率降低到0。
    “系统，开启新的真菌基因模拟，批量化生产饮骨者rna疫苗。”
    【自动化真菌基因模拟开启。】
    李诺原地“下线”，意识回到艾皮迈特王庭区处理日常事务，系统自动生产疫苗。
    生产所需要的原材料在真菌仓库里，系统可以随取随用，无需宿主帮助。
    如此度过数日，30万支疫苗存入真菌仓库。
    李诺把它们交给野兽，让对方给帕鲁军阀接种，艾皮迈特那边由他自己负责接种工作，理由是找人试药。
    系统的真菌基因模拟功能进入空闲状态。
    李诺调出封印酵母和饮骨者的基因模板，开启下一项模拟。
    “用封印酵母当做表达载体，培养类饮骨者的孢子。”
    【自动化真菌基因模拟启动。】
    时间在繁忙的工作和自动模拟中度过，转眼来到20多天后。
    地下机械车间内，李诺附身巫祭小子，制作本月第10台黑骑士。
    随着盔甲内的管线被接通，第10台黑骑士投入使用。
    系统消息刚好在此时弹出。
    【真菌基因模拟完毕。】
    【你制作了1份类饮骨者的孢子样本。】
    【以下为此孢子的面板信息：】
    【名称：第3代类饮骨者孢子】
    【类型：基因编辑产物】
    【基因纯度：92%】
    【分析结果：】
    【具备原生饮骨者绝大部分生理结构和特性的基因编辑产物，可用于将血肉生命体转化为饮骨者。】
    【菌能力1：精神网络，与特定对象建立脑联网。】
    【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菌能力2：饮骨术，强制消耗目标的脊髓，治疗自己的伤势。】
    【解锁需求：1个技能点。】
    一次性解锁两个新的菌能力！
    爽！
    意念一动，新的菌能力入手。
    李诺暂停生产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真菌栽培模拟，让系统批量化栽培第3代类饮骨者孢子。
    几分钟后，10万吨饮骨者孢子进入真菌仓库，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生产工作自行恢复。
    李诺瞄准面前刚刚组装好的黑骑士，发动菌能力-精神网络。
    系统界面浮现眼前。
    【你即将与13号黑骑士建立精神连接。】
    【受系统限制，你的精神网络与饮骨者的有所不同。】
    【你不会向连接对象共享自己的记忆和知识。】
    【你可以随意查看连接对象的记忆和知识。】
    【你可以通过“战术视角”操控连接对象。】
    【精神网络运行时，每有1个连接对象，每分钟消耗1千克第3代类饮骨者孢子。】
    【是否确认进行精神连接？】
    “战术视角？这是啥？”
    李诺带着好奇，点击确认进行精神连接。
    下一秒，他的视野发生转换。
    原先他处于巫祭小子-萨克的第一人称视角。
    在激活精神网络后，他的视角变成了rts游戏的战术视角，从高处斜向下观察萨克和黑暗骑士。
    萨克二人身上有一圈浅白色的轮廓线，表示此二者处于精神连接状态。
    这一刻，李诺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绑定了一个战锤和兽人背景的战争游戏系统…
    新的系统文字浮现。
    【请用意念向精神网络中的单位下达命令。】
    李诺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是以纯粹的意识体飘浮在空中的。
    用目光锁定萨克，李诺在心中默念：
    “装备搞毛护目镜。”
    萨克摘掉脸上的焊接护目镜，掏出搞毛护目镜戴上。
    战术视野刷新，许许多多半透明的绿色人影出现在车间外，那是周围的兽人。
    李诺调转视野方向，看向车间门口的扎尔格，发动菌能力-精神网络。
    【成功与扎尔格建立精神连接。】
    系统消息一晃而过，代表扎尔格的绿色人影上多出浅白色的轮廓线。
    【扎格尔已接入精神网络。你可以通过意念向他下达命令。】
    李诺思忖道：
    “扎尔格进来把萨克扛到肩上，13号黑骑士举起扎尔格做深蹲。”
    13号黑骑士加载了无限制的数据协议卡带。
    李诺的离谱命令得到了落实。
    扎尔格走进屋，拎起萨克放到自己的右肩。
    13号黑骑士用双手将扎尔格横着举起来，吭哧吭哧地做深蹲。
    李诺看得心头一乐，干脆把周围的技师小子也纳入精神网络。
    一连串命令下达后，车间里出现一群迭罗汉的绿皮帕鲁。
    “厉害，厉害，精神网络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网络的连接跨度有多远。还有，所谓的精神连接，到底是和我连接，还是与我附身的兽人进行连接呢。”
    李诺结束waaagh模拟，保持精神连接状态。
    意识回到艾皮迈特王庭区的卧室。
    窗外夜色正浓，月光蒙版遮住人造太阳，给第一大区带来夜间的宁静。
    李诺在床上醒来，系统的【精神网络】界面没有消失。
    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界面上时，眼前的视野自动切换到了萨克所在的车间，还有几行系统文字弹出来。
    【你与精神连接对象的直线距离约为5万光年，精神网络的消耗量提升至50000倍。】
    【第3代类饮骨者孢子不足，库存已全部消耗完毕。】
    【精神网络将在42秒后结束。】
    【倒计时：42，41，40…】
    “嗯，原来如此。精神网络的核心是我自己的精神。与连接对象距离越远，孢子的消耗量越大。”
    李诺抓紧时间，在倒计时60秒内尝试操控萨克等人。
    他下达的命令，会在0.1秒内作用在连接对象上，几乎等于没有延迟。
    不愧是饮骨者的精神网络，就是不一般。
    光是这跨越数万光年的低延迟通讯效果，就能把人类帝国的星语网络秒成渣渣了。
    李诺试了一下，一边进行精神连接，一边栽培孢子，确认这么做行得通。
    理论上来说，只要真菌仓库内存在充足的栽培材料，他就能无限制保持精神网络。
    那么，在相隔5万光年的情况下，与10万名帕鲁军阀战士时刻保持精神连接，需要多少栽培材料呢？
    李诺拿来数据板算了下，应该是每分钟500万吨的样子。
    假设栽培孢子的材料全是合成淀粉。
    目前艾皮迈特的合成淀粉每月产量为5000万吨，只够维持精神网络10分钟。
    “嘶…这消耗量真是夸张。看来未来有可能限制我指挥大规模作战的，应该是栽培材料的储量和产能。蘑菇的生长发育离不开氮源、碳源和水。碳源可以用合成淀粉解决，回收和净化轻水辐射物解决水源。氮源就更简单了，化尸食腐真菌降解尸骸产生的液化铵态氮肥就是最好的氮源。”
    李诺飞快思索，在脑海中构建生产蘑菇栽培材料的产业链。
    帕鲁星球水分充足，有一大片海洋可供开发，所以短期内，暂时不需要通过回收净化轻水辐射物的方式获取水体。
    李诺手动结束精神网络，系统根据剩余时长返还耗材。
    选中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激活waaagh模拟，李诺再次回到黑骑士的生产车间。
    现场的小子们恢复生产工作，扎尔格像是没事人一样返回车间门口站岗。
    李诺朝他喊了句：
    “扎尔格，刚才发生什么了？”
    “啥？”扎尔格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
    “没发生什么啊。出啥事儿啦？”
    李诺暗自点头，看来精神连接时，兽人不会保留连接过程中的记忆。
    这一点与自己附身时很像。
    可能只有具备笨小子基因片段的兽人，能保留精神连接的记忆。
    本着严谨的原则，李诺打算找野兽测试一下。
    “喂？野兽，你在哪呢？”李诺掏出吵闹盒子问道。
    “滋滋滋——”电流声划过，野兽的声音传来：
    “老大，俺在钢锭号的舰桥里观察蠕虫人的舰队呢。俺感觉它们好像要离开亚空间了。”
    李诺一挑眉，走向车间大门，同时激活精神网络，把野兽连接进来，给对方下达一个翻跟头的命令，然后又把精神连接断开：
    “野兽，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异常？老大你是说翻跟头吗？俺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跟头，就在彭帕这里翻了一个。”
    野兽困惑地回应。
    彭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啊，巫祭大大，野兽疯啦！刚才莫名其妙翻了个跟头，差点把俺的罐头砸开！”
    李诺这下确定了，确实只有具备笨小子基因片段的兽人能保留精神连接过程中的记忆。
    笨小子这种兽人，具备极高的情商。
    在兽人群体里，笨小子除了给其他兽人提供情绪价值以外，好像没有其它用处。
    可为什么他的基因片段这么独特呢？
    李诺一边思索，一边在系统界面上操作一番，开启下一项真菌基因模拟。
    饮骨者孢子的第三个菌能力是奴役术，可以强迫目标听从自己的命令。
    这个菌能力很霸道，解锁要求非常苛刻，需要把类饮骨者的基因纯度提升到95%才行。
    以李诺对基因编辑的了解，从90%基因纯度提升到95%，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他不太需要奴役术，所以还是把这半年用在更有意义的模拟项目上吧。
    于是，这次的真菌基因模拟项目就被设定成了“促进太古结晶真菌进一步返祖”。
    李诺灵机一动，将笨小子的基因片段添加进去，作为基因编辑的一部分。
    笨小子的基因片段会自己带来某种惊喜呢。
    (本章完)

 第199章 怀言者的贯口

    第199章 怀言者的贯口
    【自动化真菌基因模拟已启动。当前模拟项目：太古结晶真菌的返祖实验。】
    基因模拟的耗时一向很漫长，返祖现象的不确定性让耗时长上加长。
    保守估计，半年内能看到成效已经很不错了。
    李诺将基因模拟的事情放到一边，通过地下轨道和升降台抵达造船厂，在船坞里找到钢锭号。
    这艘战列舰级别的兽人舰船正在进行功能性改造，以满足发射惊天大轰轰的要求。
    步入舰桥，点点图的全息荧幕浮现半空，画面中的冉丹舰队正在逐次离开亚空间。
    全息画面随着舰队切换，从亚空间来到实体宇宙，一颗暗红色的星球出现在画面的角落里。
    冉丹舰队完成集结后，开启巡航模式，向暗红色的星球进发。
    双方之间的距离缩短，星球表面的细节渐渐清晰。
    这是一颗长满暗红色植被的古怪星球，酷似森林的高大树木呈现出各种灰度的红色。
    乍一看，李诺还以为地表长了一层红肉。
    “彭帕，这颗星球在哪？”李诺来到全息荧幕旁驻足。
    “俺来找找。”彭帕开始抽取万用灵能材料，搜寻星球的实体宇宙坐标。
    这个过程比较漫长，通常会持续至少半个小时，这次也不例外。
    过了片刻，冉丹舰队来到星球的近地面轨道最高处，彭帕在同一时间锁定了星球的准确方位。
    点点图的全息装置投射出另一片荧幕，那是银河系朦胧星域的平面图。
    朦胧星域最北边是米德拉克扩区。
    扩区的占地面积很大，大致是一个长3万光年、宽3000光年的长方形，左起太平星域正北部，右至远东星域西北角。
    帕鲁星球位于米德拉克扩区最北部中间偏左一点点的位置。
    冉丹舰队则位于扩区最西边，与太平星域接壤的地方。
    彭帕把空间坐标计算出来，一长串字母飘在全息画面上。
    李诺把这串字符记住，快速下线搜寻，紧接着再度上线。
    搜索结果表明，人类帝国的数据库里不存在这串空间坐标，这说明那颗星球还没有被任何一支远征舰队发现——当然，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但还没收录数据库。
    现在就看星球上有没有人类和大气层了。
    有大气层，就能丢“蘑菇”。
    没有人类，那丢“蘑菇”的时候，李诺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外星人怎么了，外星人也能做成罐头！
    《群星》的短视频我也没少看啊！
    “彭帕，你能感应到星球上的生命体吗？”
    “可以啊，俺感觉生命体的数量还不少，大概有几亿的样子。”
    “几亿？”李诺瞪大眼睛看着暗红色的星球表面，仔细搜寻可能存在生命体的地方：
    “你能看到星球表面的状况吗？”
    “不行诶。”彭帕摇摇脑袋。
    李诺点开界面，附身到彭帕身上亲自尝试一番。
    确实不行。
    彭帕的观察视角，最多来到地表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无法更进一步。
    从这个高度上观察星球，地表的场景十分模糊，冉丹舰队也跟蚂蚁一般大小。
    这种深空遥感技术的原理，李诺弄不明白，但能确定是灵能小子特有的天赋。
    他试着发动俺寻思之力，没能在基因知识库里检索出什么结果。
    李诺结束附身，回到巫祭小子-萨克身上。
    “野兽，惊天大轰轰生产得怎样了？”
    野兽掏出小本本，翻到生产进度那一页，扫了眼上面的文字回道：
    “老大，第一枚惊天大轰轰制作完毕了，随时能投入使用。由于没有进行爆炸实验，俺们不清楚这枚大轰轰的威力如何。第二枚大轰轰正在制作中，进度为36%。”
    大轰轰这个级别的武器肯定是要进行爆炸实验的，不然容易错估爆炸威力，导致误伤，或者是在关键时刻因为发射参数错误而哑火。
    彭帕在银河系外以北300多光年的地方，找到了一颗具有大气层的荒芜星球，那里将成为实验场所。
    等钢锭号安装好惊天大轰轰的发射架，就能进行第一次爆炸实验。
    另外，在过去大半个月里，帕鲁星球的人口数量来到200万，武器装备的生产效率翻倍，大轰轰的生产进度比李诺预想中快上一截。
    目前兵员配额拉满，人口数量的10%就是现役战斗人员的总数。
    李诺准备把兵力爆到30万后暂时收手，集中力量搞基建和探索网道，后续再根据战损来快速补充兵员。
    另一个限制总兵力的因素是模拟积分。
    给各级指挥官建立模拟存档，需要耗费大量模拟积分，每人1万。
    军阀之下为部落和氏族，氏族之下为连队，大队之下为中队，最后是小队。
    10人为1小队，10支小队合计100人为1支中队，10支中队合计1000人为1支连队。
    在最理想的状况下，中队长和连长均拥有模拟存档。
    兵力每提升1万人，李诺要建立110份模拟存档，累计耗费模拟积分110万点。
    如此庞大的开销，可以换来对帕鲁军阀中上层的绝对掌控。
    目前由于模拟积分捉襟见肘，李诺暂时只给部落老大、氏族老大和连队头目建立了模拟存档。
    总兵力达到30万后，先把中队长的模拟存档补齐，再考虑继续爆兵。
    大轰轰的爆炸实验由艾隆带领黑骑士和钢勇部落进行，生产和培育新生代兽人的工作由野兽与巫祭小子-萨克负责。
    本月第10台黑骑士投产后，李诺暂时没事情做了。
    正好冉丹联盟似乎要在红色的星球上驻扎，李诺准备过去串串门，摸摸星球和冉丹舰队的底细。
    帕鲁星球和暗红色的星球之间隔着一万多光年，亚空间航行会持续100多天。
    100多天后，保不准会出现什么新变数。
    要是能把浪费在亚空间航行上的时长压缩到1天，甚至是1个小时就好了。
    李诺心中再次生出对网道的强烈向往。
    等这次全歼冉丹舰队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把网道访问器制作出来，将帕鲁军阀的机动性拉爆表。
    可现在怎么办呢，从帕鲁星球过去需要100多天，黄菜都要凉了。
    兵贵神速啊大哥。
    要是能在太平星域里，就近抢一艘货船开过去那该多好。
    诶？
    等等！
    太平星域！
    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李诺双眼微眯，发现了华点。
    冉丹联盟选择在太平星域北部边缘地带驻扎，可能不是偶然。
    在人类帝国的版图里，太平星域中部和北部有500多个帝国世界，其中大约有200个属于怀言者。
    怀言者的基因原体和核心人员投混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与饮骨者暗中合作也是如此。
    饮骨者控制的欧涅人此前曾建造亚空间信标，引导冉丹舰队返回银河系。
    欧涅人覆灭后，饮骨者动用自己压箱底的底牌，利用亚空间内的历史遗迹引导冉丹舰队抵达太平星域北疆。
    冉丹舰队后续会入侵太平星域吗？
    它们是否会进攻怀言者的帝国世界？
    李诺不清楚答案，但他能确定的是：
    饮骨者引导冉丹舰队抵达太平星域一事，肯定要先经过怀言者同意，不然三方之间的合作关系会产生裂隙。
    为了防止冉丹舰队和饮骨者合谋，对自己的三百个世界不利，洛迦大概率会派遣自己麾下的战团或连队，暗中联络冉丹舰队。
    使者团不能明着过去，一定得披上不被人怀疑的伪装，例如…
    商船，货船，物流编队！
    李诺双眼一亮，料敌先机，心里有了主意。
    “彭帕，盯紧蠕虫人舰队和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野兽，你和艾隆继续按照原计划推进。俺去请搞毛二哥帮俺们摸摸蠕虫人的老底。”
    彭帕听闻巫祭能请搞毛二哥出马，瞬间两眼放光，一脸崇拜：
    “哇靠，巫祭大大，你也太牛逼了，连搞毛二哥都能请来！”
    野兽发出一声赞叹，“老大不愧是老大，真是酷毙啦~”
    二人的赞叹尬的不行，李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索性原地“下线”，读取邦德13代的存档。
    意识从帕鲁星球出发，穿越广阔的星海，飞向太平星域。
    不一会儿功夫，巢都-洛卡迪洛出现在眼前。
    李诺在邦德13代体内醒来，眼前是微微震动的船舱墙面和忽闪忽烁的航行提示灯。
    舰船内部的广播正在播报接下来的航行安排：
    “我是舰长，下面进行航程通报。本舰将于42分钟后启用亚空间引擎。本次亚空间航行的危险系数为12%，预定目的地为尚未探明的陌生星域。所有船员在获准离开船舱之前，不得擅自工作岗位。重复，本舰将于42分钟后启用亚空间引擎…”
    “哐哐哐…”
    广播的声音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盖过去。
    李诺藏身的通风管下方，一群动力甲猛男刚好路过。
    目光穿过格栅缝隙向下看，质朴的钢铁色泽进入视线。
    这是一支五人小队，全员穿戴mk3型动力甲。
    他们的头盔、肩甲、胸甲、腿甲均为统一样式，不存在明显的身份标识和徽记，并且盔甲表面没有涂装，直接将陶钢的本色暴露在外。
    这支五人小队掩藏了自己的身份，采用内部通讯频道进行交流，保密性比较强。
    他们在走廊里前行一段距离后，打开一扇舱门，步入其中，舰船广播在同一时间停歇。
    推进器的轰鸣透过层层船舱传递过来，化为低沉的震动声在通风管徘徊。
    李诺保持静止状态，激活菌能力-震动感应，定向监听那支五人小队的动静。
    “轰隆隆…”
    “滋滋滋…”
    “噼啪噼啪…”
    各种各样的噪音钻入脑海。
    李诺集中注意力，搜寻五人小队的声音。
    通过内部通讯进行交流的时候，也一样要用声带发声，只是说话的声音被动力甲的面罩阻隔后，旁人听不到而已。
    理论上来说，只要震动感应把声音放得足够大，自己应该还是能听到内部通讯的嗓音的吧。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李诺仔细搜寻十多分钟，没能听到五人小队的交谈声，将仿佛那五个人进入了静默状态一样。
    时间在监听中流逝，剑级护卫舰跳入亚空间，在航行了大约1个泰拉时后回到实体宇宙。
    盖勒引擎关闭，盖住舷窗的金属挡板却并未收起，船员们被封锁在各自的船舱内，无法看到舰船外的景象。
    “呲——”
    气动闸门应声打开，随后是陶钢金属靴与地板碰撞发出的脆响。
    在“毛哥静悄悄”力场的保护下，李诺激活菌能力-亚空间行走，离开通风管道，来到走廊里，跟随五人小队一起移动。
    在路过一扇舷窗的时候，李诺将身体伸出窗外，让自己的脑袋和上本身从玻璃与金属挡板中穿过去。
    他顺利地看到了舰船外的太空景象。
    一颗硕大的星球占据大半个视野，不远处有一艘如同刀片一样的漆黑舰船正在驶来。
    刀片一样的舰船！
    这不就是冉丹联盟的护卫舰吗！
    李诺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的推测是对的，怀言者竟然真的派遣人前来和冉丹联盟接洽了。
    从窗外收回上半身，李诺快步跟上五人小队。
    一行人从中层甲板来到下层甲板的停机坪。
    五人小队排成一排静静等待，不多时，停机坪的外部舱门打开，一艘扁平的黑色穿梭机进入船舱。
    穿梭机在停机坪上停稳，机舱门侧向平移，三道人影从中走出。
    李诺找到一处藏身的角落，结束亚空间行走，回到实体宇宙，开启震动感应，远远地监听两伙人马的交流。
    刚来的三个人身穿黑色的皮面斗篷，从上到下一身黑，脸部像是漆黑的湖面一样泛着“涟漪”。
    李诺凝神观察，忽然发现那不是什么“涟漪”，而是一条条缠绕在一块像是蠕虫一样扭动的黑色虫豸。
    三人来到五人小队数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它们面部的蠕虫向外伸出，似乎是在嗅探空气里的气味，感应五人小队的气息。
    这三个蠕虫人的武器是一种散发绿色幽光的法杖。
    李诺以为是某种高斯力场杖，丢出鉴定术后发现自己想错了。
    【名称：坏死权杖（necrotic spectre）】
    【类型：冉丹生化武器】
    【描述：】
    【利用冉丹生化科技打造的生化武器，可发出碳基裂解射线，将碳基生物分解成气态碳、氮、水混合物。】
    【此武器拥有生物识别锁，通过生物信息素来识别使用者，仅限蠕虫人使用。】
    不是高斯武器，但威力一点也不含糊。
    从回收再利用尸骸的角度来说，坏死权杖比高斯武器更胜一筹。
    被高斯武器杀死的碳基生物，会变成带有放射性金属污染的废渣，需经过多道工序才能回收利用。
    被坏死权杖杀死的碳基生物就不一样了，他们直接变成了气态的“培养基”，只需固化处理即可投入使用。
    不过，兽人拥有化尸食腐真菌，不需要坏死权杖，李诺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便挪走了视线。
    另一边，五人小队的红色镜片流淌微光，李诺隐约听到了头盔底下的扫描声。
    双方进行一番甄别之后，蠕虫缩回冉丹人面部，五人小队的领头者向前走出一步。
    这人手里有一个便携式的星图装置，按下按钮后，装置投射出全息地图。
    “随便选一个目的地。”
    这句语音通过音阵装置发出，音色为电子合成音，说话者明显是在掩盖自己的真实嗓音。
    蠕虫人抬起右手，从钢铁手套下射出一根黑色射线，落在星图的某颗行星附近。
    星图上浮现一行字：
    tt-6ws-e3r次星区，与当前位置间隔大约300光年。
    舰船启动亚空间引擎，开启亚空间航行。
    五人小队的队长收好星图问道：
    “你们航行300光年需要多少个泰拉日？”
    蠕虫人的面部浮现一圈圈纹路，蠕虫互相摩擦产生滋滋滋的声音，像是在用信号不佳的无线电说话：
    “3至9个泰拉日。”
    “我们最快只需3个泰拉时。”五人小队队长傲然道：
    “这就是吾等共主的伟力。祂们是至高天的主宰，永恒的神明，执掌至高天的风暴和每一节湍流。在祂的庇护下，我们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性。”
    三个蠕虫人交换眼神，为首者用断断续续的低哥特语回应：
    “向我们证明你的说辞。我们会考虑向你们的主人效忠，前提是祂们能赋予我们同样的机动性。有了如此迅捷的亚空间航行手段，整个银河系将在我们手中熊熊燃烧，我们会杀光人类帝国，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五人小队队长微微摇头：
    “仅仅只是杀戮，无法取悦吾主。”
    “哦？祂还想要什么？”蠕虫人问道。
    队长的声音变得庄重：
    “吾等拥有四位共主。
    “其一为智慧与宿命之神，执掌计谋与预言，于万变之径中编织万物的终极命途；
    “其二为生命与希望之神，执掌健康与丰饶，于永恒的腐烂之中凝聚永生的慈悲；
    “其三为战争与勇气之神，执掌杀伐与荣耀，于黄铜王座之上俯视永无止境的征战；
    “其四为爱情与艺术之神，执掌情欲与创造，于极致的感官体验中营造欲望的盛宴…”
    这套宣讲词像是贯口一样朗朗上口，听得蠕虫人一愣一愣的。
    李诺这下确定了，这支五人小队绝对来自怀言者。
    在大远征背景下，会同时侍奉四个混沌大敌的动力甲猛男，也就只有怀言者这帮疯子了。
    (本章完)

 第200章 人生第一次种大蘑菇

    第200章 人生第一次种大蘑菇
    3个小时的亚空间航行，在怀言者和蠕虫人的交谈中度过。
    舰船离开亚空间，回到实体宇宙。
    蠕虫人扫描空间坐标，确认自己一行人抵达目的地，不由对至高天神明的伟力心服口服。
    舰船原路返航，把三名蠕虫人送回红色星球。
    半路上，怀言者挑明话题，直截了当地提出对冉丹的要求。
    取悦四神的事情，不需要冉丹操心。
    冉丹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遵从四神先知的吩咐，按部就班地执行先知的计划。
    这套计划会兼顾冉丹的利益和诉求。
    冉丹想一雪前耻，痛宰暗黑天使、太空野狼和暗鸦守卫，没问题，四神先知会满足冉丹的诉求。
    冉丹想把自己的母星和科技遗产夺回来，也没问题，等计划实施到特定步骤，母星和科技遗产自然会回到冉丹手中。
    未来冉丹想在朦胧星域北部重建帝国，还是没问题，先知会给冉丹建国创造条件，保证建国的过程不会被人类帝国打断。
    只要冉丹听命于先知，复仇会有的，母星也会有的。
    那么，所谓的先知是谁呢？
    蠕虫人提出了这个疑问。
    五人小队不作回答，只说时机合适，尔等自然会知晓答案。
    他们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李诺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先知的身份。
    肯定是怀言者的基因原体，洛迦·奥瑞利安。
    作为第一个投混的基因原体，他充当了混沌大敌的喉舌，这一身份和地位等同于先知。
    蠕虫人猜不到先知的真实身份。
    甚至可以这么说，面前这五个动力甲战士的来历，对蠕虫人来说也是一个谜团。
    众人所在的剑级护卫舰被改造成了武装货船，它隶属于一座巢都世界，而这座巢都世界又是怀言者的地盘。
    站在蠕虫人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五名动力甲战士来源于怀言者，他们会乘坐怀言者的武装货船过来见面吗？
    绝对不会！
    这不是把自己身份摆到明面上吗，侍奉亚空间神明的人不会这么愚蠢。
    所以，怀言者的武装货船只是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这便是蠕虫人的想法。
    它们旁敲侧击地打听对方五人的真实来历，想要以“通敌”的罪名来要挟对方，让对方五人及其背后的人类势力臣服于冉丹。
    五人小队口风严密，没有透露半分情报。
    3小时后，舰船回到暗红色星球的近地面轨道。
    蠕虫人丢下一句话，乘坐穿梭机离开。
    “等我们把这座星球上的奴隶全部转化为奴兵，我们会给你们准确答复。”
    穿梭机驶离舰船，舰船再度进入亚空间，返回巢都-洛卡迪洛。
    五人小队一言不发地走进船舱，等待航行结束。
    李诺此时已离开剑级护卫舰。
    他在舰船的通风管里留下特战孢子和栽培装置后，开启亚空间行走，跟随蠕虫人登上了穿梭机，前往冉丹舰队。
    穿梭机从近地面轨道来到地表，低空飞行，在一片停放舰船的红色平原上停下。
    冉丹联盟的舰船可以驶入大气层。
    它们不仅执行战斗任务，还能充当奴兵军团的募兵点。
    冉丹的募兵手段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
    抓住目标，用外科手术抹掉目标的自我意识，用精神干扰手段重塑人格，用激素调节技术灌输战斗知识，戴上精神操控项圈确保作战指令生效，如此便诞生了合格的奴兵。
    暗红色星球上的智慧生命是一群上半身与人类相似，下半身和螃蟹差不多的古怪生物。
    李诺把它们称呼为“螃蟹人”。
    螃蟹人的生理结构与奴兵的制式装备不符。
    在被改造成奴兵前，冉丹给它们准备了一个生化改造项目。
    一种罐状的生化设备出现在露天车间里，螃蟹人进入罐体后，会被绿色的生化力场强行转化成蠕虫人，然后再进行奴兵改造手术。
    李诺这一路走来，大开眼界。
    冉丹当真是一个把生化技术发挥到极致的异形文明。
    与怀言者、极限战士相比，冉丹的爆兵速度不遑多让。
    粗略估算一下，大概半年的时间，螃蟹人就会被全部转化为奴兵，对应的兵力数量在三亿左右。
    得益于蠕虫人独特的生理结构，奴兵可以被特殊装置压缩成薄薄的饼状，像是纸板一样堆积在舰船的舱室里。
    只需挤压一下舰队的储物空间，冉丹就能把这三亿新兵全部带走，换一个地方继续捕奴。
    在这半年里，它们的舰队会停在地面上，持续不断地转化奴兵。
    “嘿嘿嘿，这就再好不过了。”
    李诺在红色的山坡顶端暗笑，下方的平原上舰船林立，人潮涌动。
    这座星球存在大气，而且智慧生物不是人类，符合惊天大轰轰的投放标准。
    先让冉丹在这里爆兵，等时机成熟了，自己就来把它们炸光光。
    李诺在窃喜中“下线”。
    七天后，钢锭号完成改造，新增惊天大轰轰的发射架。
    同一天，钢锭号从帕鲁星球启航，艾隆担任舰长，野兽负责记录实验数据，彭帕负责带路，五支太空野兽连队和四艘护卫舰护航。
    四天后，钢锭号抵达预定的爆炸实验地点。
    这是一颗拥有大气层的荒芜星球，没有生机，矿产资源也不多。
    李诺附身野兽，全程指挥爆炸实验。
    惊天大轰轰的外观与兽人宏炮的炮弹类似，呈现出不规则的球形，直径为宏炮炮弹的两倍。
    采用滑膛技术发射出去后，大轰轰内部的滴答盒子实时校准弹道，通过炮弹表面的喷焰口调整飞行姿态。
    进入大气层后，剧烈的摩擦让大轰轰变成了硕大的火球。
    在平流层中部，大轰轰发生大爆炸。
    淡绿色的云雾顺着冲击波向外喷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球的各个角落蔓延。
    事实上，不是绿色云雾再扩散，而是大气在催化剂的作用下发生链式反应。
    绿色云雾的面积越大，催化剂与大气的接触面越广，链式反应越剧烈。
    只是短短10分钟，整颗星球便被绿雾笼罩。
    随着李诺一声令下，一枚阳离子炮弹发射出去，成为了点燃星球的火星。
    当金白色的阳离子风暴出现在绿色的云层上，整颗星球在眨眼间泛起耀眼的白光。
    “搞毛二哥在上！俺检测到吊炸天的爆炸信号和辐射信号！冲击波要来啦！坐稳扶牢！”
    钢锭号悬停在近地面轨道的最上层，距离地表足有六百多公里，并且开启了笼罩全船的绿坝。
    可即便如此，当整颗星球亮起白光，刚猛至今的离子风暴依旧把钢锭号粗暴地推了出去。
    绿坝发生器在三秒内过载、冒烟、火星四溅，能量保护罩荡然一空，高能粒子束轰击舰船的外部装甲板。
    船身剧烈震动，吱嘎吱嘎的形变声响彻舰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极强的顿挫感，视野里的万事万物都在巨颤。
    如此这般度过十几秒，震动和噪音渐渐平息。
    找东东器扫描全船，反馈了一串令人目瞪口呆的数据。
    钢锭号距离地表的距离达到了900公里，80%以上的外部装甲板报废，船体结构受损率达到12%，可怕的离子风暴只差70米的直线距离就能触及舰船的等离子反应炉。
    难以想象，当离子束穿透反应炉的隔板，钢锭号上会是怎样的景象，连同李诺在内的所有兽人都将为此陪葬！
    再看舷窗外。
    护航的五艘绿皮护卫舰里，四艘陷入瘫痪，正在喷发滚滚黑烟，一艘已然化为残骸，漫天飞舞。
    而那被惊天大轰轰攻击的星球更是满目疮痍。
    它的地表上出现了极为骇人的巨大凹坑，原本深褐色的地面变成了白色，如同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密密麻麻的星球尘埃，在星球的重力范围内飘荡。
    舰桥内的空气在这一刻陷入沉寂，几秒后，欢呼声响起。
    “waaaaaagh！！”
    “太酷啦！”
    “惊天大轰轰真劲霸！”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来个屁，你当这是烟啊，说放就放。
    李诺没好气地瞥了眼起哄的屁精，用被钢铁包裹的手指给对方弹了个脑瓜崩，顺带朝屁精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屁精戴着钢盔，身穿钢铁开裆裤，像是皮球一样被蹬飞，撞在墙面上慢慢地滑下来，倒也没受伤，只是迷迷糊糊地跟喝醉了一样。
    李诺下令扫描星球，获取数据，计算惊天大轰轰的破坏力，同时派遣砰砰飞船前去援助护卫舰。
    片刻之后，爆炸实验的结果出来了。
    爆炸发生时的离子风暴威力，相当于100多万亿吨的tnt在同一时间内起爆。
    星球地表被“刮”去一层皮，厚度约为1200米。
    也就是说，从地表到地下1200米深处的所有事物，都变成了星球尘埃在引力范围内飘荡。
    但这不代表1200米以下的区域就是安全区。
    四艘护卫舰恢复行动能力后，前去地表执行钻探任务，收集1200米以下的岩土样本。
    样本的检验结果表明，大爆炸造成的强压极大幅度地压缩了地下空间，致使地下1200米到3000米范围内的矿脉、沉积岩、岩浆岩、地下水发生相变或化学反应。
    最典型的是一条固态钷素矿脉。
    它原先是就是普普通通的固态钷矿。
    在经历过大爆炸后，部分钷矿在高温高压作用下晶化。
    钷矿的晶化反应的临界温度为1300摄氏度，临界压力为14.2倍标准大气压。
    由此便可倒推出惊天大轰轰爆炸时，地下1200米至3000米的大致情况。
    那么，1300摄氏度和14.2倍大气压是什么概念呢？
    就这么说吧。
    基因原体来了也得死。
    升魔和融合亚空间本质的除外。
    “走，启程返航，回去修理舰船。”
    李诺命令舵手小子开船，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野兽，切换到巫祭小子-萨克身上，监督惊天大轰轰的生产工作。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制造“大蘑菇”中度过。
    惊天大轰轰的库存数量稳步上涨，配套的发射装置和发射流程也得到了改善，帕鲁军阀茁壮成长。
    新生代兽人劳工和现有的劳工，接受了一定程度的炼金药剂改造。
    他们更聪明、更能干、更精确，生产效率达到原先的四倍，为机械教铸造世界的十倍。
    机械教建造一艘剑级护卫舰需要数月的时间。
    帕鲁劳工就不一样了，5万劳工只需半个月就能造一艘绿皮护卫舰。
    地下造船厂拥有二十多个船坞，集体开工的效率无比惊人。
    生产武器装备、爆炸物和零部件的机械车间，也处于极为高效的状态。
    半个月后，10枚惊天大轰轰齐聚一堂，上千枚巨型阳离子炸弹准备完毕，中型、小型和微型阳离子爆炸物不计其数，30万帕鲁战士整装待发。
    在地下船坞里，钢锭号焕然一新，旁边停放着名为铁块号的同款战列舰。
    螺母号、螺丝号、齿轮号，3艘巡洋舰级别的绿皮舰船开始服役，主打高机动性和战场支援能力。
    另有护卫舰50多艘，均为脆皮小龙虾，火力猛、机动性极强，完全依赖高速巡航的“速度抗”来与敌人的巡洋舰、战列舰对抗。
    帕鲁军阀的舰队规模抵得上小半支人类帝国的远征舰队，但战斗力足以碾压任何一支远征舰队。
    钢锭号的舰桥内，李诺附身萨克，主持召开战前会议。
    参加这场会议的还有：
    艾隆，钢铁勇士部落老大，帕鲁星球守军指挥官，帕鲁星球治安总管；
    太空，太空野兽氏族老大，帕鲁军阀前线指挥官；
    野兽，太空野兽氏族老二，兼任帕鲁军阀首席智囊和代理前线指挥官；
    克罗恩，血鸦氏族老大，兼任帕鲁军阀特工首脑；
    古拉丁，帕鲁军阀首席技霸；
    萨玛尔，帕鲁军阀首席疯医；
    卡多，帕鲁军阀首席畜牧小子；
    亚加，帕鲁军阀首席屁精奴隶主；
    彭帕，帕鲁军阀导航者团队首席；
    以及若干来自炮击班组、吵闹班组、找东东班组、砰砰飞船班组的班组老大。
    偌大的舰桥满满当当，接受过深度炼金药剂强化和基因改造的兽人们，安安静静地坐在圆桌旁，倾听巫祭大大的话语。
    李诺手握巫祭法杖，跳到圆桌上，朗声道：
    “小子们，搞毛二哥和俺说了，只要团灭蠕虫人，他哥俩就赐予俺们黑豆芽的网道访问器图纸！”
    一众兽人双眼发亮，兴奋地抖动肩膀，或者是握拳挥舞，发出几声欢呼。
    几秒后，现场归于平静。
    李诺继续说道：
    “太空，野兽，你们俩即可带领舰队启程，于35日内抵达蠕虫人的星球，用惊天大轰轰和阻截战术全歼敌军，不要放跑任何一人。”
    “是，老大！”x2
    “艾隆，你的任务是看家护院，守卫俺们的帕鲁星球！记住俺们的自卫策略，隐蔽为主，反击为辅。先启用伪装协议，将星球伪装成原始星球，若伪装失败，再发起反击。”
    “好嘞！”
    “古拉丁，俺把图纸交给你后，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网道访问器制作出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侦察舰的列装工作。”
    “昂！”首席技霸古拉丁拍打金属胸甲，大声应是。
    “克罗恩，侦察舰列装网道访问器后，第一时间派遣连队进入网道，寻找通往太阳星域的网道入口。”
    “遵命！”
    “萨玛尔…”
    李诺逐条下达自己的命令。
    未来至少一个月内，帕鲁星球会处于战备状态，帕鲁舰队也会在外作战，战前动员和战时补给必须安排妥当，绝不能出错。
    动员会议结束后，非前线作战人员离开钢锭号。
    太空和野兽带领钢锭号、铁块号、螺丝号、螺母号、齿轮号和四十多艘护卫舰离开帕鲁星球。
    舰队开启亚空间入口，前往冉丹联盟驻扎的星球，预计最多35日即可到达目的地。
    舰队走后，帕鲁星球上还有十艘护卫舰，整体战斗力大幅度下降。
    李诺附身巫祭小子，调高星球的警戒级别。
    从现在起，地表的一切生产设施停止使用，并进行原始化处理。
    十五日内，帕鲁星球表面的地貌被修复，开垦和放牧的痕迹被抹除，原始森林和草原地貌重新占据地表。
    十座竖井的顶部通风口封住，竖井产生的热流不再以水蒸气的形式逸散到空气中，而是经由碳化硅材料转化成电能和余热。
    就这样，地表上的兽人全部消失，地下5公里以下的区域变得热闹起来。
    人造农场、牧场、种植园享受着人造太阳光，水循环、空气循环正常运作，无需从外界收集一丝一毫的空气与水分，生活垃圾、工业垃圾等污染物得到净化和循环再利用。
    以地表和地下5公里之间的土壤与岩块为界，地上和地下变成了两个世界。
    地上是原始星球面貌，地下则是帕鲁军阀的家园。
    这就是李诺制定的星球伪装协议。
    等待舰队抵达冉丹驻点的时间里，帕鲁星球的爆兵和生产工作正常进行。
    一个多月的时间匆匆流逝。
    这天下午，当李诺在私人实验室里钻研高斯武器的合法化路径时，系统消息弹出，正式宣告帕鲁进队的第一次战役的到来。
    (本章完)

 第201章 冉丹，味苦性热，应以烈火烹煮

    第201章 冉丹，味苦性热，应以烈火烹煮
    【存档：帕鲁军阀前线指挥官-太空。】
    【存档简报：】
    【经过32个泰拉日的亚空间航行，帕鲁舰队即将离开亚空间，抵达冉丹驻点上空。】
    【请密切关注帕鲁舰队的动向，避免此模拟角色阵亡！】
    李诺放下手中的金属切割器，把桌上的辐射弹药收进铅柜，取出神奇孢子吞下。
    【读取存档成功。】
    系统消息从视野中划过，意识离体而出，在星空中快速穿梭。
    此时的帕鲁舰队刚好回到现实宇宙，李诺的意识钻进钢锭号的舰桥，附身于太空。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李诺大声喝令：
    “野兽，准备阻截蠕虫人，别让它们的舰船离开大气层！大轰轰班组，完成校准工作后，立刻发射惊天大轰轰！”
    “好嘞，老大！”野兽位于铁块号的舰桥，通过舰队内部的通讯频道发出回应。
    铁块号带领三艘巡洋舰和二十多艘护卫舰，驶向星球的近地面轨道最高点。
    它们所在的方位是冉丹舰队的正上方，可以将地面上的所有舰船、奴兵和螃蟹人尽收眼底。
    李诺所在的钢锭号，没有与铁块号同行。
    钢锭号离开亚空间时，亚空间出口位于这颗星球的另一面，与冉丹舰队之间隔着一整颗星球，周围是负责保护它的护卫舰。
    钢锭号与铁块号分头行动，正是这场歼灭战的第一步。
    铁块号负责钳制冉丹舰队，阻止它们升空。
    钢锭号负责在星球背面发射惊天大轰轰，避免大轰轰在起爆之前被冉丹拦截，致使轰炸行动失败。
    突然出现在据点正上空的不明舰船引起冉丹的警觉。
    出现在星球另一面的另一支不明舰队，也很快被冉丹的雷达发现。
    三艘刀片外观的护卫舰迅速升空，想要一探究竟。
    停留在地面上的冉丹旗舰释放暗影力场，构筑半球形的能量穹顶，将其余舰船和人员保护起来。
    铁块号在近地面轨道最高点停下，调整舰船倾角，将侧舷的八门宏炮对准敌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侧舷宏炮齐射，硕大的阳离子炮弹从天而降。
    三艘冉丹护卫舰被大气环境的摩擦力拖累，机动甩尾的动作稍显凝滞。
    但它们的刀片船身将空气阻力压缩到极致，狂暴的推进器在瞬间提速。
    它们轻巧地避开了炮弹的飞行轨迹，将护卫舰的机动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大气环境内，它们顶着强烈的空气阻力都能躲避炮弹，就更别说太空环境了，这便是刀片船身的恐怖之处。
    可让它们没想到的是，这些炮弹的炸药并非普通的化合物。
    在近地面轨道的最低点，八枚直径超过百米的炮弹相继炸开，形成了一大片洋溢金色光芒的云层。
    密密麻麻的金色电弧在云层中激荡、穿梭、跃动，形成了一张触之即死的防空网。
    冉丹护卫舰识别出了云层的成分，那是对电磁装置极具杀伤效果的阳离子。
    护卫舰上的指挥官快速计算一通，得出绝不能强行穿过金色云层的结论。
    三艘护卫舰几乎在同一时间分散开来，凌空调转方向，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快速升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有十几枚炮弹从天而降，那是螺丝号、螺母号和齿轮号的杰作。
    同样的，炮弹在近地面轨道最低点炸开，形成大片金色云层，几乎将冉丹驻地上方的天空整个遮住。
    冉丹护卫舰再度调转方向，从更远的地方突破阳离子云的封锁，继续逼近高空的舰队。
    这个时候，地面上的冉丹舰队看出了些许端倪。
    长年累月的战斗经历，锤炼了冉丹的战略意识。
    它们的战争嗅觉极为敏锐，针对敌人的战术推演更是做到了几乎了敌先机的程度。
    在对不明舰队的战术行动进行推演后，冉丹舰队立马意识到了敌人的战略目的。
    若是敌人企图采取空战和陆战来获得胜利，它们应该使用空对地武器进行近地面轨道轰炸才对。
    可它们没有这么做。
    不仅如此，敌人还制造了阳离子云层，局部封锁近地面轨道。
    它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发动灭世级武器，一举消灭星球上的所有舰队和人员。
    冉丹方面的总指挥官在极短的时间内弄清楚敌人的战略意图，立即命令舰队升空，进入外太空。
    冉丹旗舰关闭暗影力场，收起穹顶屏障，全力催动引擎和推进器，其余舰船也跟着升上去。
    它们的推进器尾焰急剧升温，引擎的能量读数飙升，能量信号被钢锭号的找东东器精准捕捉。
    “小心！敌人要飞起来了！”
    找东东小子大声提醒。
    李诺大概猜到是阳离子云和舰队分头行动的行为，暴露了自己的战略意图。
    不过，没关系，惊天大轰轰的发射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
    “三！二！一！”
    发射班组的兽人小子用力拍下按钮：
    “惊天大轰轰，发射！”
    “砰！！！！”
    直径达到三百米的超级炮弹呼啸而出，声浪在舰桥内掀起阵阵回响！
    “汇报发射数据。”李诺沉稳下令。
    找东东小子语速飞快地回应：
    “出膛速度高于安全阈值，炮身完整度99.6%，飞行切角31.7度，飞行速度每秒3.13千米，预设起爆海拔111千米，预计在167秒后抵达起爆高度。”
    “测算炮弹被拦截的几率。”李诺再次下令。
    算东东器滴答狂响，里面的首脑播报数据：
    “敌方舰船距离炮弹的飞行轨迹过远，拦截几率为0%。”
    “很好。”李诺微微点头，意念一动，将意识从太空切换到野兽身上，亲自指挥拦截战。
    眼前画面一转，视角从钢锭号舰桥来到铁块号的舰桥。
    接管野兽身体的第一时间，李诺一边大步走向舷窗，一边下达命令：
    “1至3号护卫舰编队，在近地面轨道内拦截敌舰。螺丝号、螺母号，用阳离子炮弹封锁近地面轨道，齿轮号使用常规炮弹阻截敌方战列舰和巡洋舰，听到俺的口令后再开炮。”
    “收到。”x15
    战斗指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下去，各个班组的小子们全神贯注，就连屁精也没了平日里的懒散和欢脱。
    1号至3号护卫舰编队飞向下方，用阳离子机炮骚扰敌舰，4号护卫舰编队保护铁块号。
    螺丝号和螺母号巡洋舰倾斜船身，左右两侧的侧舷炮交替射击，连绵不断地制造阳离子云层。
    齿轮号完成炮弹切换，常规炮弹进入炮管，时刻准备阻截敌人。
    李诺在铁块号舰桥的舷窗前驻足。
    下方有一艘即将进入近地面轨道的冉丹护卫舰，敌舰编号为冉3。
    李诺抬起右手，将掌心对准这艘护卫舰，缓缓收紧五指。
    菌能力-震动术，10万吨级，发动！
    刀片般的护卫舰忽然顿住，仿佛被四周的空气锁定。
    “齿轮号，目标冉3，开炮！”
    “收到！”
    “砰！”
    炮弹冲向目标，表面的喷焰口狂喷火龙，精准地调整飞行姿态。
    10秒后，炮弹准确撞击护卫舰，狠狠地扎进去，紧接着由内而外地炸开。
    “轰隆！”
    冉丹护卫舰在火光中化为碎片和大火球。
    目光偏移，李诺看向另一艘冉丹护卫舰，如法炮制。
    抬起右手一捏，用十万吨级别的震动术定住敌舰，齿轮号配合精确点杀。
    三艘最先起飞的冉丹护卫舰全部被击落。
    护卫舰接二连三炸毁，触动了飞行速度最慢的冉丹旗舰。
    这艘船开启暗影力场，降低航速，莫名陷入停滞不前的状态。
    舰桥内传来找东东小子的声音：
    “报告！俺监测到惊天大轰轰的爆炸信号！”
    话音落下，吵闹小子喊道：
    “俺收到钢锭号的最新通报！惊天大轰轰在预设高度爆炸！预计在88秒后，催化剂的链式反应涵盖全球！”
    88秒内，剩余的冉丹舰队不可能升入近地面轨道。
    这把稳了。
    “全体升空！远离近地面轨道！”
    钢锭号带领舰队调转方向，驶向星空。
    同一时间，惊天大轰轰的大气催化剂开始扩散。
    无边金芒从星球的另一面蔓延过来，就仿佛那里出现了爆闪金光的太阳一般。
    或许是感应到自己将在灭世级武器中败亡，冉丹旗舰作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举动。
    它开启亚空间引擎，渴望在大气环境内进入亚空间！
    这种举动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亚空间入口吞噬星球的可怕灾难。
    但在灭世级武器的威胁面前，冉丹唯有铤而走险，才能拥有一线生机。
    明知道强行打开亚空间入口也不见得能活下去，可你还是这么做了，哈基丹，你这家伙还真是拼啊。
    冉丹旗舰的生还几率无限接近于0，李诺却丝毫不敢懈怠。
    他把身体指挥权还给野兽，切回太空。
    “火控小子，发射阳离子激光束！点燃大气！彭帕，盯紧亚空间，别让蠕虫人的舰船从俺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好嘞。”
    彭帕在羊水罐内合拢双眼。
    舰桥外，大气催化剂的金芒笼罩星球，被钢锭号射出的激光束点燃。
    找东东小子大声提醒：
    “准备应对冲击！5，4，3，2，1！抓紧啦！”
    “轰轰轰轰轰轰…”
    震动声由低沉转向高亢，舰桥的抖动幅度逐渐增强，金光占据整个舷窗。
    过了大约一分钟，窗外的光芒收敛，满目疮痍的红色星球出现在眼前，茫茫多的尘埃在近地面轨道中飘荡。
    “扫描爆炸数据，寻找生还者。”
    “收到。”
    “彭帕，亚空间里有什么动静？”
    “哇靠，太空大大，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蠕虫人的旗舰在爆炸前一秒溜走了！”
    啊？这都行？
    李诺有些傻眼，让彭帕把亚空间图像调出来。
    点点图的画面切换，一艘刀片旗舰浮现出来。
    这艘船冒着黑烟，船体多有破损，看上去随时会散架。
    损伤之处集中在船尾，应该是大轰轰的爆炸冲击造成的。
    浓烟和舰船碎片在保护舰船的现实气泡里积聚，再不进行处理的话，烟雾很可能干扰现实气泡的完整性，导致更大的事故。
    李诺寻思，这艘船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回到现实宇宙进行必要的紧急检修。
    不管结果如何，李诺都不打算放过它！
    “野兽，到俺们之间的中位点集合。”
    “收到！”
    十余分钟后，帕鲁舰队在距离地面1200公里的地方合二为一，完成集结。
    “彭帕，引导俺们追上去，别让那艘旗舰逃走。”
    “昂！看俺的！”
    亚空间入口打开，帕鲁舰队钻入其中，下方的星球遍布瘆人的凹痕，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这场发生在亚空间内的追逐战，持续了大约两个泰拉时。
    两小时后，冉丹旗舰的现实气泡里充满黑烟，明亮的火舌在烟雾里舔舐，舰船岌岌可危。
    冉丹旗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它打开亚空间出口，回到现实宇宙。
    “彭帕，校准蠕虫人旗舰的空间信息。”
    “好嘞！”
    在亚空间里校准现实宇宙的时空信息，是一件十分困难的工作。
    但彭帕的灵能天赋高到爆炸。
    只要有充足的万用灵能材料，他就能把冉丹旗舰的时空信息寻思出来。
    吸收了500多份万用灵能材料后，校准工作结束，彭帕得出了预料之中的结果。
    “太空大大，蠕虫人期间的空间坐标位于朦胧星域，具体位置是这儿。”
    点点图上出现一串空间坐标，指向朦胧星域西南角的一个次星区。
    次星区里有十几个帝国世界，大部分是巢都，少数是工业世界。
    冉丹旗舰关闭现实气泡，让积聚在船内的黑烟分散出去，着火的舰船部位渐渐熄火，船尾的损伤影响到了推进器的运作，舰船处于无动力状态。
    李诺思索几秒，吩咐道：
    “俺们暂时不离开亚空间，先看看虾米能不能发现蠕虫人的旗舰再决定要不要出去把它干掉。”
    “昂。”
    帕鲁舰队蹲守亚空间，彭帕实时观察现实宇宙。
    过了大约半个泰拉时，次星区内的太空卫队发现冉丹的旗舰。
    太空卫队沟通无果，发起攻击。
    这支队伍由六艘轻型巡洋舰组成，火力和机动性还算不错，可它们面对的是曾经的朦胧星域北部霸主。
    冉丹旗舰开启舰船护盾后，在密集的炮火中岿然不动，继续进行维修工作，甚至有能力分出一部分人手，用暗影爆破器发动反击。
    暗影爆破器发出的黑色脉冲，可以持续十几秒，远比光矛更加持久。
    持续不断的能量输出，超出了虚空盾的承受极限。
    两艘不屈级轻型巡洋舰被黑色脉冲粗暴地撕开护盾，脆弱的外部装甲板像是纸糊的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被黑色脉冲洞穿。
    黑色光波从舰船内部爆发出来，瞬间将舰船撕成碎片。
    舰船残骸和船员在黑光照耀下化为黑色的颗粒物，于空旷的虚空中飘荡。
    暗影爆破器的威力名不虚传啊，冉丹旗舰的炮台跟踪速度也远超人类帝国的平均水准。
    轻型巡洋舰把航速提到顶点，环绕冉丹旗舰做不规则的圆周运动，可还是被冉丹旗舰的炮台锁定。
    接连十道黑色光束过后，现场的太空卫队仅剩下一艘舰船，其余五艘成为了太空坟场的烟。
    反观冉丹旗舰，船尾的损伤已被控制，推进器正在尝试点火，形势由阴转晴。
    果然，炮台跟踪速度达标之后，旗舰级别的舰船光凭火力和护盾，就能将轻型巡洋舰级别的舰船压在地上打。
    最后一艘轻巡被击毁，太空卫队全军覆没。
    就是不知道哪个总督这么倒霉，在冉丹手上丢了这么一支舰队。
    “彭帕，蠕虫人旗舰周围还有其它舰船吗？”
    “没有啊，大大。无论是现实宇宙，还是亚空间里，都没有舰船出现。”
    彭帕观察战场的同时，冉丹旗舰也在扫描周围的宇宙空间。
    确认没有新的敌人出现后，它派遣打捞船前去收集舰船残骸，寻找维修旗舰的零件。
    这时，旗舰的多功能优势展露出来。
    停在行星表面，它是基地。
    停在太空，它是空间站和军事堡垒。
    战时，它是火力最猛的靓仔。
    非战时，它是工程舰船的停泊平台。
    李诺寻思，自己要是不出手，冉丹旗舰这波还真有可能苟活下去。
    “全体准备！离开亚空间！痛揍蠕虫人！waaaaaagh！”
    “waaaagh！”
    “开打开打！”
    “哇咔咔！俺要把蠕虫人揍得满地找牙！”
    伴随着李诺一声怒吼，彭帕打开亚空间出口，舰队蜂拥而出。
    突然出现在十余公里外的舰队，让冉丹旗舰吓了一跳。
    两边人马刚一照面，便打得热火朝天。
    帕鲁舰队的两艘战列舰和三艘巡洋舰艘护卫舰火力全开，炮弹像是雨幕一般扑了过去，四十多艘护卫舰化为漫天飞舞的狂蜂，环绕敌人的舰船输出火力。
    另一边，冉丹旗舰动用侧舷炮和暗影爆破器发起反击。
    侧舷炮的威力一般般，帕鲁舰队的绿坝完全能挡住，关键是暗影爆破器。
    李诺抬起右手，掌心对准冉丹旗舰顶部的暗影爆破器，用力一捏。
    菌能力-震动术，5000万吨级，启动！
    暗影爆破器忽地一震，炮管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成三十度夹角，漆黑的光束还没钻出炮口便勃然喷发。
    砰！！
    黑色光波在旗舰顶部炸开，一下子将十分之一的船体囊括其中。
    黑光所过之处，船体尽数化为尘埃。
    保护旗舰的暗影力场闪烁几下，消失无踪。
    “开炮！开炮！”
    李诺大声喝令。
    “砰砰砰砰砰砰砰——————”
    炮弹一颗接一颗扎进冉丹旗舰的外部装甲，绚烂的烟火将旗舰点燃，最终引爆了其中的等离子反应炉。
    帕鲁舰队一边撤出战场，一边过载绿坝。
    亮蓝色的等离子火凝聚成光弧，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扫去，形成一圈致命的冲击波。
    紧随而来的是放射性粒子的大喷发，和暴雨梨一般的旗舰碎片。
    惊天动地的反应炉大爆炸足足持续了半分钟。
    当一切归于平静，冉丹旗舰支离破碎，连一块像样的残骸也没留下。
    “waaaaaagh！”
    “酷毙啦！！！”
    帕鲁舰队欢呼雀跃，带着满满的欢喜进入亚空间，返回帕鲁星球休整。
    李诺把指挥舰队的工作交给野兽，原地“下线”。
    是时候学习网道访问器的图纸了！！
    (本章完)

 第202章 为好聚好散埋下伏笔

    第202章 为好聚好散埋下伏笔
    【本次waaaagh模拟结束。】
    【正在进行结算。】
    【你带领帕鲁舰队消灭了4000多万名冉丹敌人，得分+6572万。】
    【你挫败了混沌诸神的一场阴谋，得分+150万。】
    【你获得了来自帕鲁舰队的56万个赞，得分+89万。】
    【本次模拟合计获得6811万模拟积分。】
    【剩余模拟积分：7042万。】
    爽！
    哈哈哈！
    李诺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在王庭区的床上笑出声。
    种“蘑菇”好啊，以后得多种！
    快点登上巫祭小子-萨克的“账号”，寻思网道访问器的图纸吧！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正要读取存档，新的系统文字刷新出来。
    【单次模拟获得积分超过1000万。】
    【你解锁了waaagh模拟的第7个奖励。】
    【奖励7：赋予灵能场】
    【选中一个现实宇宙的事物，消耗若干模拟积分，将你的灵能场复制一份赐予对方，使其免疫亚空间的侵害。】
    【兑换价格：由累计赋予的灵能场数量等多重因素共同决定，起步价最低为1000万模拟积分。】
    【你可以手动解除目标身上的灵能场，但已消耗的积分不会返还。】
    【下一个奖励将在你单次模拟获得1亿模拟积分时解锁。】
    诶？
    灵能场居然可以手动赋予！
    李诺从床上坐起身，瞪大眼睛，反复阅读第7个奖励的文字介绍。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这所谓的“灵能场”应该和自己的灵能场差不多。
    李诺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数据板，用目光锁定它，点选兑换第7个奖励。
    系统文字浮现。
    【你即将赋予“总督之手型数据板”灵能场。】
    【开始计算兑换价格。】
    【目标为没有生命迹象的电子机械装置，起步价1000万模拟积分。】
    【目标承载了与你息息相关的数据记录，兑换价格+100%。】
    【最终的兑换价格为2000万积分。】
    【是否确认兑换？】
    赋予目标的灵能场可以被自己手动解除，但已消耗的积分不会返还。
    自己的积分还有用呢，不能浪费在数据板上。
    李诺压下尝试兑换的冲动，将目光从数据板上收回来。
    略一思索，他有了主意。
    “等以后积分足够宽裕了，我用野兽那小子来做实验吧。。实验成功，我再把灵能场推广到缇朵等人身上。”
    李诺点开存档界面，读取巫祭小子-萨克的存档。
    萨克经过基因改造，承载了来自技霸-古拉丁的基因片段。
    李诺“上线”后，深入回忆自己见过的网道访问器，成功触动技霸的基因知识库。
    【正在检索技霸的基因知识库，寻找制作“网道访问器”的机械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溜得快】
    【兑换价格：100万技能点】
    【说明：（略）】
    黑豆芽以高机动性著称，它们使用的网道访问器因此被兽人称呼为“溜得快”。
    李诺在界面上戳了几下，把机械巫术的图纸兑换出来。
    【你消耗1000万模拟积分，学习“溜得快”的机械巫术图纸。】
    【剩余模拟积分：6042万。】
    消化完脑海中的新知识后，李诺第一时间前往技霸-古拉丁的车间，用亲手制作网道访问器的方式，向技霸传授这门机械巫术。
    这项传授工作，在“离线”的时候也可以进行，巫祭小子-萨克会自行承担生产建造和传道解惑的任务。
    后半夜的时间在制造网道访问器中度过。
    李诺估算一下，第一台访问器会在半个月后投入使用。
    等技霸和技师小子学会之后，生产效率大幅提升，每三天生产一台访问器不在话下。
    把生产工作安排妥当，李诺选择“下线”，拥抱艾皮迈特新的一天。
    自次星区内出现兽人以来，李诺时不时地派遣武装货船前去侦察，偶尔登陆特战小子的“账号”，近距离观察兽人的状况。
    过去差不多两个月里，兽人的数量成长到60万，平均每月上涨15万。
    这种级别的爆兵速度远不及帕鲁星球，但却是兽人的正常爆兵速度。
    星球表面的飞船残骸正在被改造成舰船，施工速度比较迟缓，预计要在三个月后，才会出现第一艘可以飞的舰船。
    说实话，这么点兽人，连给帕鲁舰队塞牙缝都不够。
    要不是其中存在混沌兽人，李诺担心自己和帕鲁军阀的关系被混沌发现，他早就把帕鲁舰队拉过来，将这些兽人一举消灭了。
    李诺把侦察结果添加到申请建立太空卫队的报告中，为太空卫队的必要性提供佐证。
    帝国内务部下属的星区事务部接收申请函，派遣勘察队现场调查，检验报告的真伪，最终通过了李诺的申请。
    接下来是军事可行性评估工作。
    帝国军务部组建顾问团队，对艾皮迈特进行正式访问。
    团队从过往的什一税缴纳情况和工业水平两方面，考察艾皮迈特供养太空卫队的能力。
    评估工作在数日前结束，顾问团队出具了“无保留意见”的评估报告，艾皮迈特就此通过军务部审查。
    现在正在进行的，是建立太空卫队的第三步：
    机械教的技术审批和授权。
    众所周知，机械教对于科技产物的态度向来是很灵活的。
    可以为他们所用的异端技术，是欧姆弥赛亚的恩赐。
    不可以为他们所用，但可以仿造的异端技术，是机械教的合法研究对象。
    既不可以用，也不能仿造的，那就是纯粹的异端，应该被立即清除。
    李诺利用机械巫术制造的高斯武器，最开始是异端技术。
    在对高斯武器进行“去机械巫术化”改造后，此类武器变成了合法的研究对象。
    当李诺表示，自己愿意把武器图纸交给圣数据库时，前来考察技术合规性的机械贤者不由得赞叹起来：
    “神圣的齿轮啊！此乃欧姆弥赛亚赐予的能量转化公式，它的能量弦线与曼德博格分形阵列十分契合，难以想象这份图纸竟然出自凡人之手！”
    机械贤者欧斯卡纳对着高斯武器的蓝图发出长叹，身后的机械触须随着语调变化剧烈起伏。
    欧斯卡纳是一位专精于锻造领域的贤者，拥有八级锻造士文凭和六级工造士文凭。
    由于在锻造武器装备方面的出色表现，仅拥有两张文凭的欧斯卡纳被破格授予了贤者身份。
    他常年参加技术考察和审批，见识过太多太多由非机械教成员所研发的武器装备。
    粗糙、简陋、不科学、不值得被称为欧姆弥赛亚的馈赠，绝大部分蓝图获得了如上评价。
    仅有极少数蓝图，得到欧斯卡纳的肯定。
    作为一个合格的机械教神棍，他不认为这是凡人能研发出来的先进武器装备。
    他会把对方所取得的成就，归结于欧姆弥赛亚的恩典。
    “幸运的凡人，不知何时，亦不知何地，你蒙受了神圣火与管路的引导，承受了欧姆弥赛亚的恩惠。现在，向我阐述你对这份蓝图的认知，我会评判你是否玷污欧姆弥赛亚的圣洁。”
    欧斯卡纳用两只红色的机械义眼盯着面前的代理总督，语气有些夹生，打心眼里不相信一介凡人可以制作出如此威力的高斯武器。
    李诺对机械贤者的反应早有预料。
    高端的机油佬，往往会采用最玄学的态度来看待新发明。
    定住心神，李诺双唇轻颤，话音平稳地说道：
    “贤者阁下，请让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款武器的构造、性能和我发现它的过程。”
    李诺这里用了“发现”而不是“发明”，这是明智的做法，对面的机械贤者认定图纸来自欧姆弥赛亚。
    此时再用“发明”二字，等同于给自己的技术审判流程徒增烦恼，还不如顺着对方的话说。
    “如您所见，这是一把酷似激光步枪的高斯步枪。它拥有四个重要的部件，分别是电磁场线圈，异步线性感应电动机，线性加速膛室和粒子束聚焦阵列。（注1）
    “电磁场线圈给粒子弹丸充能，异步线性感应电动机为粒子弹丸提供最初的加速度，加速膛室用于给粒子弹丸进一步加速，聚焦阵列能把分散的粒子流约束成高能粒子射线。”
    李诺拿起桌上的粒子弹匣，装到高斯步枪上，解除保险，按下电机驱动开关。
    “嗡嗡嗡——————”
    弹匣上的一排观察窗逐个亮起绿色光芒。
    绿光在进入电磁场线圈的时候，变得格外明亮。
    线性加速膛室的外观是一根玻璃管。
    绿光从后往前填充膛室，最终抵达枪口上的聚焦阵列。
    “滴。”
    高斯步枪的握把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提醒使用者充能完毕，可以立即进行一次射击。
    李诺瞄准20米开外的标靶，扣下扳机。
    “嗡！”
    绿色光束瞬间落在标靶上，将假人烧了个对穿。
    欧斯卡纳被这一幕惊呆了，猩红的电子眼不断闪烁微光。
    如果他的颅内扫描仪没有出错的话，那假人是用深加工的陶钢制成的，具有堪比mk3型动力甲胸甲部位的防御力，可它就这么被高能粒子束烧了个对穿。
    更夸张的是，残存的放射性粒子黏附在豁口表面，缓慢地“蚕食”剩余的陶钢。
    这种现象意义非凡。
    在战场上，常规的医疗手段无法快速应对这种放射性极强的伤势，会严重拖延救援节奏。
    无论是杀伤力，还是对敌人后勤系统施加的压力，都能证明这是一件具备实用价值的武器。
    “威力尚可，威慑力也不错，那么它的缺点是什么？”欧斯卡纳端着高阶贤者的腔调发出询问。
    李诺也不废话，用行动来展现这把武器的缺陷。
    一次又一次充能，一次又一次射击。
    在第6次射击的时候，电磁线圈冒出火。
    第12次射击时，枪口的聚焦阵列报废。
    第13次射击以失败告终，枪口喷出的高能粒子束呈扇形向外扩散，在五米远的地方制造一片绿油油的地面，未能命中目标。
    “如您所见，贤者阁下，使用寿命是这把武器的最大缺陷。”
    李诺用戴着防辐射手套的双手拆解枪械，取出两份焦黑的碎片。
    左边那份能看出电磁线圈的轮廓，右边的聚焦阵列可就惨了，它已化为一滩散发幽幽绿光的烂泥，从里到外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制造电磁线圈的时候，使用了德尔塔级的俄拉法纳磁石作为原材料。而聚焦阵列则采用了德尔塔级的卡塔纳斯晶体。使用更高级别的磁石和晶体，能打造寿命更长的高斯武器。”
    德尔塔级以上分别是伽马、贝塔和阿尔法级，这三个级别的材料受到机械教的严格管制，非机械教成员持有此物是重罪。
    李诺的言下之意是：
    机械教有了武器蓝图后，自行更换更高品质的关键部件，即可延长高斯步枪的寿命，但具体能延长多少，就看你们使用何种级别的材料了。
    欧斯卡纳会意，被机械面罩和皮下装甲裹住的脑袋微微晃动一下：
    “你向我展示了一种通过原材料管制来限制非法仿照的措施，而且听上去行之有效。你在申请报告中提到，你想在太空卫队中试验这种武器的实战效果，对吗？”
    “没错。”李诺一点头。
    欧斯卡纳说：
    “为了防止你滥用欧姆弥赛亚的智慧，我们会派遣一支机械神甫队伍常驻太空卫队。我们需要你吩咐卫队成员，主动配合我们开展针对高斯武器的测试，并对所有测试结果保密。”
    李诺看着欧斯卡纳沉默几秒。
    欧斯卡纳的颅内逻辑管理发出静电噪音，分析出了李诺的面部表情所表达的意思：
    “出于对实验可持续性的保护和支持，我们会给你的太空卫队提供检修服务，必要之时，我们亦可提供战斗援助。”
    李诺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荣幸。赞美欧姆弥赛亚，愿祂的神圣火永不熄灭。”
    随着二人达成共识，技术考察环节结束。
    下一步，战时议会投票表决。
    大远征时期，议会议程排得满满当当。
    建立太空卫队的事项，优先度不高。
    预计在四个月后，艾皮迈特建立太空卫队一事可以正式上会。
    第一次上会，不会立即进行投票，会议结束后，11位大佬会各自回家进行审核。
    第二次上会，11位大佬交换意见。
    第三次上会，进行第一次投票表决。
    三次上会，每次间隔两个月，前后一共历经八个月。
    投票通过，万事大吉。
    要是投票不通过，李诺就送臃肿又迟钝的人类帝国四个字：
    好聚好散。
    自己马上就能在网道里开拓据点了，何必拘泥于小小的巢都。
    此处不留爷，自有爷去处。
    以欧斯卡纳为首的机械教考察团队走后，李诺继续处理日常事务。
    缇朵带着一筐信件找到他。
    “我这段时间一共发出60封求援的函件，收到了54封回信。其中的43封委婉地拒绝我们，剩下11封对求援工作提出了条件。这封信是11封信件里条件最低的。”
    缇朵从信盒里抽出一张羊皮卷，把它展开放在桌面上。
    李诺细细阅读。
    …
    致艾皮迈特的代理总督李诺·威尔锡：
    以莱斯托特王朝主宰之名，我——布里索·莱斯托特，特许贸易权持有者、黑锤号之主——向你致以问候。
    我已知悉你所处的困境，并愿意提供帮助。
    当然，正如古老的箴言所述，“自由即海风，而海风需用金币称量”，我的条件如下：
    第一，5000万王座币，预付半数，余数须在兽人覆灭后于七个泰拉日内支付。
    第二，永久性合成淀粉优先购买权，且交易价格相较于过去六十个泰拉日的平均市价降低15%。
    此契约的效力，将由泰拉法务部和内务部共同见证。
    你若应允，请与我留在泰拉的特使联络。
    我本人及我的舰队正在风暴星域开拓疆土。
    契约订立之时，便是舰队启程清剿兽人之刻。
    期待你的答复。
    愿黄金与星炬之光同在。
    布里索·莱斯托特
    一个金色麦穗火漆印记（行商浪人身份识别码）
    …
    “莱斯托特王朝的行商浪人…”
    李诺回忆一下《行商浪人随笔集》上的内容，想起了莱斯托特王朝的基本信息。
    这一王朝拥有三片星系，名下的帝国世界主要是工业世界和矿业世界，生产钷矿、武器装备、舰船零部件和爆炸物。
    王朝现任的行商浪人是莱斯托特五世，也就是这封信的作者-布里索·莱斯托特。
    他的舰队拥有三艘巡洋舰，四艘轻型巡洋舰和至少十艘护卫舰。
    其中一艘巡洋舰为富豪级，也就是铸造世界全面翻新月级巡洋舰的产物，布里索将其命名为“黑锤号”。
    据随笔集记载，莱斯托特舰队常年在太平星域边缘地带活动，消灭了不计其数的弱小异形文明，舰队的战斗力毋庸置疑。
    布里索·莱斯托特开出的条件比较苛刻。
    5000万王座币没什么问题，重点是附带15%折扣的淀粉优先购买权。
    布里索没有在函件中限定购买淀粉的数量上限。
    他可以无限制地，以85折的优惠，长期优先购买艾皮迈特的合成淀粉，再用正常市价倒卖出去，赚取15%左右的净利润。
    这样的野心和胃口，不可谓不大。
    “缇朵，你刚才说，布里索·莱斯托特开出的条件是最低的？”
    “是呢，其他人开出的条件比布里索夸张多了。”缇朵啧啧感叹，上嘴唇微微蜷曲，露出精致的门牙，一脸埋汰的神情，忍不住吐槽道：
    “你绝对想象不到，那帮家伙有多么贪婪。”
    李诺被缇朵吊起了胃口，伸出手：
    “给我看看其他人的信吧，我好奇他们会开出怎样的条件。”
    (本章完)

 第203章 网道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203章 网道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另外10封信件开出的条件让李诺大开眼界。
    有一上来就开口要1亿王座币的，有要求用1个月淀粉产量抵扣佣金和战损的，还有讨要合成淀粉设备的。
    李诺算是看出来了，自打第一次淀粉配方交易成功后，自己就成了各方眼中的香饽饽，谁都想利用兽人的威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
    令他欣慰的是，白疤没有狮子大开口。
    第915号远征舰队在远东星域征战，暂时没有多余的兵力帮忙清除兽人。
    可汗允诺，明年年中，第915号远征舰队会在铸造世界瑞扎休整。
    若到时候兽人的威胁还没有被清除，可汗会派遣几支连队前来援助，援助条件到时候再说。
    瑞扎坐落在远东星域的最西部，与太阳星域间隔5000多光年，距离艾皮迈特不算远。
    有可汗老哥这张底牌在，混沌兽人再怎么折腾，自己也不至于被逼得把帕鲁舰队搬出来。
    可汗老哥，仁义！
    李诺在心中发出一声暗叹，将11封信放回信盒问道：
    “帝国军方面怎么说？他们近期能抽出兵力帮我们清除兽人吗？我宁愿把合成淀粉的优先购买权交给军务部。”
    缇朵从表达婉拒的信里抽出一封递过去：
    “军务部的作战计划安排到明年年底了。至少在后年年初以前，我们不太可能收到来自军务部的支援。”
    “帝国最近有这么多仗要打吗？”李诺嘀咕一句，接来信件查看。
    受乌兰诺兽人帝国影响，人类帝国战事繁忙，凡人部队和星际战士军团处于满负荷运作状态。
    “乌兰诺”这个名字带有很强的迷惑性，会让人误以为兽人帝国只占据了乌兰诺星区。
    事实并非如此。
    乌兰诺星区位于银河系中央偏东边的位置上，行星数量多到爆炸。（注1）
    以乌兰诺星区为中心，周围1000光年都是乌兰诺帝国的地盘，里面存在着难以计数的巨石级兽人太空堡垒。
    最开始尝试waaagh模拟的时候，李诺抵达的兽人星球位于乌兰诺帝国的边缘地带，附近没多少巨石级太空堡垒，因而能带领钢锭号逃出来。
    换做是乌兰诺帝国的腹地，别说是逃离了，光是钢锭号能不能正常升空都是个问题。
    那里的天空早已被巨石级堡垒挤满，引力环境极其混乱。
    50%以上的凡人部队在与乌兰诺交战，其余的在帝国各地救火平叛，这就是帝国军目前的真实写照。
    “缇朵，送军务部500万吨合成淀粉。”李诺看完信件，从自由支配的份额里分出一小部分无偿赠给军务部。
    军务部在信里把帝国军的处境说的这么惨，自己要是不表示表示，岂不是说不过去。
    “嗯嗯，好，我记下了。”缇朵收好信件问道：
    “那我们要考虑一下布里索·莱斯托特的条件吗？我们如果给他开出的条件加上一个期限和一个购买数量的限制，他应该会接受。比如说，我们限定他在三年内，能以85%的市场均价购买5亿吨合成淀粉。这样他能赚到差价，我们也不用长期受到他的剥削，算是一种折中的方案呢。”
    自出售新式合成淀粉配方以来，合成淀粉的价格有增无减，同比去年上涨30%有余。
    为什么淀粉供应量变多之后，价格反而上去了呢？
    答案很简单。
    这是原材料价格上涨造成的。
    帝国人口不会在短时间内大幅度下降，吃饭是刚需，对合成淀粉的需求也是如此。
    合成淀粉的需求保持稳定，且人们普遍预测未来人口会进一步上涨，合成淀粉的需求预期明显上升，促使人们提前储备淀粉，由此造成淀粉需求稳中有升。
    另一边，合成淀粉的产量随着配方转化成产品而放大，加剧了对钷素精炼残渣的需求。
    残渣的市价从今年年初到现在，涨了足足三倍，促使合成淀粉价格上涨。
    即便如此，利用新式配方生产淀粉的人依旧有利可图，净利润率保持在25%以上。
    反馈到艾皮迈特的账面上，去年5亿吨淀粉的净利润为2.5亿王座币，今年是4亿。
    从这4亿里分出0.6亿交给布里斯·莱斯托特也不是不行。
    当然，具体的利润额不是这么算的。
    布里斯·莱斯托特按照市价的85%买到1亿吨合成淀粉后，可以不立即出手，等淀粉合成价格见顶时再卖，即可将利润最大化。
    要是某个偏远地区的总督急需淀粉来缴纳物资税，布里索把5亿吨淀粉卖出双倍价格也不是不可能。
    李诺斟酌一二，给出回应：
    “就按你说的折中方案来吧。我们的底线是5亿合成淀粉。只要不突破底线，随他怎么开价。另外，我们要加上一个要求。我希望他收到预付款之后，在三个月消灭兽人。若是能按期完成，我们可以承担一半的人员和物资方面的损失。”
    “好，那我去回复他。”
    缇朵暗自思考回函的内容，抱起信盒离开。
    两日后，驻留泰拉的行商浪人特使发来回函。
    李诺给出的待遇堪称优渥，以追逐利润著称的行商浪人没有理由拒绝。
    特使代表自己的主人接受了这门交易，并将契约内容转告布里索本人。
    又过去9日，布里索本人亲笔书写的星语信件抵达莎塔娜之手。
    他宣称舰队已经启航，预计会在18日后抵达艾皮迈特。
    他希望在巢都获取补给和维修服务，待一切准备妥当，他便会前去消灭兽人。
    缇朵为行商浪人的到来松了口气，次星区内的兽人之患总算有了着落。
    等待行商浪人期间，时间匆匆流逝。
    四个泰拉日之后的晚上，李诺带着激动的心情登上巫祭小子-萨克的“账号”，直面自己的第一台网道访问器。
    锃光瓦亮的抛光外壳，厚重的金属质感，简约的设计风格，扎实的用料。
    在兽人眼里，红色跑得快，紫色能隐身。
    “溜得快”主打快进快退，随时遁入无形，因此被技师小子们涂成了紫色和红色的格子涂装。
    抛去这层涂装不谈，这台网道访问器还是蛮帅的。
    李诺围绕机器转圈踱步，身边是欢呼雀跃的技霸和技师小子。
    “巫祭大大！俺们快去试试这台机器吧！”
    “哇咔咔！早就听说黑豆芽溜得快！俺们终于也能像它们那样在网道里飙车了！”
    李诺按捺激动的心情，将机器检查一遍，随即大手一挥：
    “小子们，把机器装到俺们的侦察舰上。”
    “吼吼吼~”
    技师小子们一窝蜂地挤上来，联手抬起网道访问器。
    屁精没有技师小子高，只能挂在机器上被技师小子抬着走，双脚够不着地面，在空中乱蹬。
    一行人兴高采烈地来到地下造船厂，在一艘别具一格的舰船前停下脚步。
    这艘船和现有的帕鲁舰船大不一样。
    现有的帕鲁舰船不具备“成长性”。
    在战斗结束后，舰船收集到的飞船残骸必须经过地面车间的回收处理，才能被制作成舰载设备。
    侦察舰的设计理念与此大为不同，倒是和兽人海盗舰船有几分相似。
    它的外部装甲和各层甲板可以自由拆卸与拼装，在水平和垂直两个维度上进行diy。
    添加小型车间、建造新的物资货柜或者是增加额外的外部装甲，均不在话下。
    侦察舰的出厂参数是全长0.8公里，宽约0.4公里，质量为2兆吨，最低只需200名训练有素的船员即可启航，太空环境中的加速度最大为10g。
    仅从数据上来看，这艘船比人类帝国的护卫舰还要小。
    未来经过多轮成长之后，它的规模最高可以达到轻型巡洋舰级别。
    李诺带领技师小子们进入舰桥，亲自安装网道访问器，再进行调试。
    一番操作过后，网道访问器启动。
    它与点点图上的灵能小子进行连接，灵能小子消耗万用灵能材料，扫描帕鲁星球周围的网道节点。
    全息荧幕弹出，呈现方圆1光年范围内的网道节点图。
    在看到这张图的时候，李诺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动。
    立体的节点图上，有超过1000个网道节点。
    越靠近银河系外围，节点越丰富，节点也越健康！
    银河系果然是个大粪坑！
    远离这粪坑之后，就连网道节点也变得丰富又健康起来了！
    李诺激动地搓搓手，丢出一连串鉴定术，挨个查看网道节点。
    首先是几种安全的节点。
    【名称：星辰之桥-n55-00a01。】
    【说明：n55是一个由古圣建造的网道中枢城市。你可以通过此节点抵达这座城市。】
    【名称：星辰之桥-t63-01a18。】
    【说明：t63是一个由古圣建造的网道交通枢纽，它具备多个能快速抵达银河系其它角落的网道出入口。】
    【名称：星辰之桥-a10-no.258。】
    【说明：a10是一个由古圣建造的网道军事堡垒。】
    【在进入此节点前，请确保自己拥有通行权限，否则你可能遭受军事堡垒的攻击——前提是堡垒没有瘫痪。】
    【名称：星辰之桥-b54-no.113。】
    【说明：b54是一个由古圣建造的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生产基地。】
    【此基地得到网道军事堡垒的充分保护，进入之前，你必须确保自己拥有访问权限。】
    单晶体生产基地！
    这里面绝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诺双眼一亮，看向真菌基因模拟。
    【当前模拟项目：太空结晶真菌的返祖实验。】
    【模拟时长：54个现实泰拉日。】
    【累计实验次数：1.6万次。】
    【最佳实验记录：返祖程度70.1%。】
    过去的54天里，真菌基因模拟进行了1.6万次实验。
    在最成功的一次实验中，太古结晶真菌的返祖程度达到70.1%，增长幅度为0.1%，生产单晶体的效率几乎没有变化。
    古圣的单晶体生产基地里，说不定存在返祖程度80%以上的太古结晶真菌！
    光是想想就让人充满期待！
    李诺定住心神，查看那些被标记为“不安全”的网道节点。
    【名称：星辰之桥-p11-$#@!@。】
    【说明：】
    【p11为古圣打造的知识库节点，承载了古圣的科技资料。】
    【节点已被破坏，亚空间风暴在其中肆虐。访问者有可能被困于亚空间风暴，或者是被卷入混乱的时间线。】
    网道建立在亚空间里，这是一个常识。
    它的外壁被破坏后，亚空间能量灌入其中，对网道内部的生态造成严重破坏。
    李诺暂时无力抗衡亚空间风暴，对p11这样的节点敬而远之。
    【名称：灵族之痕-v32-66t66。】
    【说明：】
    【古圣的单晶体生产基地不可用后，灵族通过捕猎强大的亚空间生物来获取单晶体的替代物-灵骨。】
    【它们会用灵能将亚空间生物的本体拖进网道，对其进行宰杀、分割和提炼，从对方的灵能器官中获取灵骨。】
    【v32就是这样一个由灵族打造的亚空间生物坟场。】
    【它已被色孽的恶魔占领。】
    【消灭其中的色孽恶魔，去除混沌腐化，你可以重启这座坟场。】
    卧槽！
    生产灵骨的亚空间生物坟场！
    要是太古结晶真菌的返祖实验走不通，自己或许能在亚空间生物坟场里批量生产灵骨，再利用太古结晶真菌来把灵骨晶化成单晶体。
    这种获取单晶体的方式，可比从亚空间吸收能量要快多了。
    李诺思路大开，对网道计划有了更多的布局。
    他拿起吵闹盒子，把血鸦氏族的团长-克罗恩叫来。
    克罗恩正在侦察舰的下层甲板指挥物资装运。
    听闻巫祭召唤，他以最快速度来到舰桥，一眼就看到了紫红相间的网道访问器。
    “哇哦~巫祭大大，俺们要开始探索网道了吗？船员和物资差不多准备好了，随时能出发。”
    克罗恩戴着红色手套，眼中闪烁欣喜的光芒。
    他的血鸦氏族拥有两万名正式成员，擅长侦察、潜入和刺探情报。
    在经过培训之后，1000名精锐脱颖而出。
    他们掌握了驾驶侦察舰的要领，能做到长期脱离帕鲁星球独自探索网道，更能利用废料来强化和扩展侦察舰。
    李诺把这1000名精锐，按中队、小队的形式分成各个单元，中队长和克罗恩本人均拥有模拟存档。
    如此一来，整支侦察队伍就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是的，克罗恩，搞毛二哥告诉俺，俺们探索网道的时刻到了。你过来，让俺教你怎么辨认网道节点。”
    李诺将鉴定结果分享给克罗恩，帮对方识别不同颜色的节点。
    交谈的最后，李诺用法杖指向其中一个节点。
    “俺们第一个探索的地方是这里。星辰之桥-t63-01a18。这是一个网道交通枢纽。俺们要进去找到前往银河系其它角落的网道节点，为将来的战斗做准备。”
    “好嘞，大大。”克罗恩拍拍胸脯。
    “快去准备吧，半小时后出发。”
    “昂！”克罗恩领命，大步走开。
    “巫祭大大，俺也想去网道玩。”
    “俺也是，俺也是！”
    四周的屁精和小子们起哄，嚷嚷着要跟随侦察舰一起进入网道。
    李诺倒也没拒绝，特战小子的精锐当然得搭配屁精的精锐和技师小子的精锐一起使唤。
    不然光是凭特战小子的机械知识，一旦遇到些棘手的修理难题，他们就得抓瞎了。
    “你，你，你，还有你…凡是被俺点到的，都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跟随这艘船一起出发。”
    “哇咔咔！”
    “太好啦！俺能去网道飙车了！”
    被点到名的屁精和小子兴高采烈地跑走。
    没点到名的大声嚷嚷，李诺用法杖给他们来了个脑门暴扣，绿皮们这才消停下来。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李诺挥舞法杖，给侦察舰的船员施展巫祭巫术，将他们的士气恒定在最高值。
    他以巫祭的身份离开舰船，目送侦察舰升向近地面轨道，转而读取血鸦老大-克罗恩的存档，亲自指挥自己的第一次网道探索行动。
    侦察舰在大气环境内加速，流畅的舰船线条掀起流苏气旋。
    它像是巨鲸一般冲出高空的云雾，一头扎进浩瀚的虚空。
    在经过一小时的定向巡航后，侦察舰成功抵达指定的网道节点附近。
    此节点的名字是星辰之桥-t63-01a18，通往t33号网道交通枢纽空间。
    一场说走就走的网道旅行即将开始。
    “各班组注意，节点安全不代表节点对应的网道空间也安全，那里面可能存在烂玩意，俺们绝不能放松警惕。”
    李诺激活吵闹盒子，发起全船广播：
    “蓝火炉子班组把炉子的功率拉上去，保持在85%以上的顺准。舵手小子准备进行战术机动。炮击小子开炮的时候，别打到网道节点。现在，激活网道访问器，校准节点信息。”
    灵能小子激活访问器，大声回应：
    “老大，节点校准完毕，确认为星辰之桥-t63-01a18！”
    李诺的心脏砰砰狂跳，暗暗祈祷网道交通枢纽里没有恶魔之类的敌对生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抑内心的激荡，缓缓说道：
    “激活节点，咱们冲进去。”
    光束从船首出发，射入一片虚空之中，与陡然浮现的黄铜色墙面相撞。
    漆黑的网道大门就此敞开。
    侦察舰加速前进。
    船尾隐没在门内的这一刻，网道外壁和大门消失无踪，虚空宁静悠远，帕鲁星球一片祥和。
    (本章完)

 第204章 可怜的网道小恶魔，生如蚍蜉，轻于

    第204章 可怜的网道小恶魔，生如蚍蜉，轻于尘埃
    继上次跟随大黑牙的兽人海盗舰队造访网道之后，李诺再次感受到了宇宙背景辐射消失后的寂静。
    无法被听觉捕捉的电磁信号，不再能潜移默化地干扰一个人的情绪和思维。
    头皮放松，精神舒缓，思维在静谧中运转。
    与这种奇妙处境相匹配的，是浓到无法化开的黑暗。
    舰船外空无一物。
    照灯的功率开到最大，上亿流明的强光凝聚成耀眼的光束，却只能照亮咫尺范围的真空。
    光学观测手段收效甚微，强光反而有可能引来敌人，李诺索性关闭探照灯，升起挡板遮盖舷窗，避免室内的光亮逸散出去。
    找东东器扫描周围空间，将反射回来的信号编译成可视化图像。
    全息荧幕上，四周空无一物，可以说是绝对真空。
    舰桥内的氛围变得压抑。
    就连向来胆大包天的屁精，也在此刻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对眼前的黑暗感到些许不安。
    李诺率先回过神。
    他扮演血鸦老大，来到舰桥的高台上，向下方的小子们下达命令：
    “找东东班组，扫描俺们周围的空间。”
    “昂。”
    找东东小子们摆弄机械装置，将找东东器的扫描范围提升到极限。
    100万公里范围内，空无一物，绝对真空。
    1000万公里范围内，发现几个雷达信号，初步判断是某种空间实体。
    “定向扫描距离俺们最近的雷达信号。”
    “好嘞。”
    找东东器高频运作。
    几秒后，扫描结果出来了。
    距离舰船600万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信号直径达到3000公里的空间实体。
    此物处于静止状态，不存在生命反应和化学反应，可以说是一件毫无生气的死物。
    李诺准备先去那里看看情况。
    可随即，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地方。
    进来时的网道节点去哪了？！
    它不是应该在舰船后方吗？
    定睛看向找东东器的全息图像，李诺确认舰船周围不存在网道节点，自己一行人不可能原路返回。
    “探索网道还真是凶险。谁也不知道安全的网道节点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诺在心中暗暗吐槽一句，吩咐道：
    “开启亚光速航行模式，俺们去看看600万公里外的空间实体是什么东西。灵能小子负责用网道访问器搜索附近的网道节点。”
    “昂！”舵手小子掌舵、提速。
    灵能小子在羊水罐里吐出泡泡，用意念连通网道访问器，搜寻网道节点的下落。
    侦察舰进入亚光速航行状态。
    600万公里的距离眨眼间便被侦察舰跨过。
    当空间实体的可视化图像出现在全息荧幕上，李诺明明没有巨物恐惧症，都感受到了来自巨型事物的庞大压迫感，以至于额头冒出汗珠。
    不仅仅是他，舰桥内的屁精也好，小子也罢，全都在看到空间实体的成像时陷入深深的震撼。
    这是一颗无比巨大的心脏。
    浅灰色的肌肉纤维清晰可见，血管犹如珊瑚群般堆迭在一块，血管末梢的灰色血珠凝结成硕大的球体。
    毫不夸张的说，最窄的血管都足以让侦察舰在其中畅行。
    一般人面对如此巨物，很难看出它的来历，更无法判定它是一颗心脏。
    但李诺做到了。
    这是鉴定术的功劳。
    【鉴定成功。】
    【名称：成年期虚空鲸的心脏标本。】
    【描述：】
    【由于某种未知原因，本应被送往亚空间生物坟场的心脏标本出现在此处。】
    【少量亚空间能量残存于其中，随时可能化为虚无。】
    牛逼，不愧是虚空鲸。
    李诺没记错的话，成年期的虚空鲸全长能达到2万公里，它的心脏标本在真空环境中拥有3000公里的直径，似乎也说得通。
    鉴定结果显示，这东西存在亚空间能量。
    那太古结晶真菌能从中提炼亚空间能量单晶体吗？
    李诺动了心思。
    “靠近一些，在这东西表面找个合适的地方抛锚。”
    舵手小子领命，转动船舵，操控侦察舰划出弧线。
    舰船以平稳的姿态接近心脏标本。
    由于体积巨大，而且具备一定的质量，心脏标本拥有重力参数，大约为泰拉的五分之一。
    舰船找到合适的角度，沿着切线划向心脏表面，在距离地面一千多米的地方抛下船锚。
    陶钢制作的锚头贴地摩擦，在心脏表面蹭出一长串火星，成功卡在肌肉纤维的纹理之中。
    牵引装置启动，舰船缓缓下落，成功降落在没有大气层的心脏表面。
    “打捞班组采集样本。其余班组保持警戒。”
    下层甲板的外部舱门打开，打捞班组派出三支小队抵达地面，利用激光切割器采集样本。
    过了大约10分钟，拳头大小的样本送到李诺手中。
    他点开系统界面，暂停单晶体的生产工作，开启真菌栽培模拟。
    【你选用虚空舰心脏标本碎片作为培养基，尝试栽培太古结晶真菌。】
    【模拟实验开始。】
    【第1天…】
    栽培模拟的进行速度很快，模拟结果令人欣喜。
    【第15天】
    【太古结晶真菌从样本中提炼出5克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样本中的亚空间能量已消耗殆尽。】
    【是否结束模拟，并进行结算？】
    李诺将装在玻璃罐内的样本收进衣兜，默念结算。
    样本从衣兜里消失，真菌仓库中多出5克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看着舷窗外的灰色地面，李诺心头火热。
    这里是网道，不是现实宇宙，四小贩不太可能发现太古结晶真菌。
    自己说不定能大规模栽培太古结晶真菌，把心脏标本里的亚空间全部提炼出来。
    此番操作不会影响真菌栽培模拟，后者依旧可以用来生产单晶体，二者互不干涉。
    在真菌栽培模拟中生产单晶体时，每天的产量受到返祖程度影响，目前固定为每个泰拉日生产120克。
    但在网道里栽培太古结晶真菌就不一样了。
    栽培规模越大，产量越高，轻轻松松突破每日120克。
    需要注意的是，网道里可能存在恶魔。
    黄金马桶下方的灵族枢纽城市周围，不就出现了许许多多谋杀魔吗。
    李诺思维飞转，没有着急在这里搭建蘑菇田，还是先把这座交通枢纽的情况弄清楚再考虑别的吧。
    “距离这里最近的空间实体在哪？”李诺问道。
    找东东小子敲了下键盘，在点点图上调出图像：
    “老大，船首三点钟方向，200万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直径600公里的雷达信号。”
    “走，俺们过去看看。”
    舰船启航，通过亚光速航行接近目标。
    刚一靠近目的地，点点图上的灵能小子便喊道：
    “老大！这里有烂玩意！”
    全息地图上闪过一道条纹，实时呈现烂玩意的方位。
    几百上千个粉色光点浮现。
    每个粉色光点代表一只色孽恶魔。
    敌人集中分布在舰船的正前方，敌我之间隔着大约20公里。
    随着双方距离缩短，虚空鲸的一截脊骨映入眼帘。
    这东西全长大约600公里，狭长的脊骨上分布着大量弧形巨骨，骨头表面的钙质波纹比年轮还要密集。
    粉色小妖成群结队地开凿骨头，从干粉状的骨髓里摄取亚空间能量，交由充当监工的魅魔享用。
    看到这帮活蹦乱跳的色孽恶魔时，李诺忽然意识到绿皮的优势有多么巨大。
    众所周知，色孽恶魔普遍掌握了一种“别人想看到什么，自己就变成什么”的能力。
    男性人类会在生理本能的作用下，看到最能勾起自己欲望的异性外观。
    可绿皮大爷们不存在那方面的需求，等同于免疫“生理欲望检定”。
    遇见色孽恶魔之时，船上的小子们直观地看到了它们的本体，并未被它们的幻化能力所迷惑。
    这是绿皮的优势之一。
    绿皮的另一个优势是“科技树”。
    俺寻思之力有助于挖掘基因知识库，打造各类兽人科技造物。
    在网道里，什么科技造物最重要？
    武器？装备？弹药？
    不不不，都不是。
    最重要的是交通工具！
    没有交通工具，寸步难行。
    看看眼前这群色孽恶魔吧。
    它们利用爪子来开采脊髓，用手臂抱着块状脊髓献给自己的监工，生产效率和运输方式极其落后。
    再看看俺们绿皮大爷呢，开着飞船唱着歌，亚光速航行嘎嘎迅速，激光切割器效率嘎嘎高，全方位碾压恶魔！
    这种巨大的生产里落差，是科技树造成的。
    恶魔压根就不会造飞船！
    它们的跃迁能力和诸多突脸能力，严重依赖亚空间。
    那在网道里，可以施展诸如“亚空间行走”之类的亚空间穿梭手段吗？
    李诺试着激活菌能力-亚空间行走。
    【注意！由于缺少必要的环境条件，亚空间行走使用失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爽爽爽爽！
    网道果然血克亚空间生物！
    在抢到飞船、飞行背包、火箭靴之类的飞行道具之前，没有翅膀的色孽恶魔等同于走地鸡！
    找东东器的扫描结果显示，600公里的虚空鲸脊骨上，存在至少百万只色孽走地鸡。
    侦察舰配备了激光阵列，只要蓝火炉子不熄灭，激光阵列就能源源不断地射出激光。
    自己这边占据制空优势、火力优势，还能通过waaagh模拟来补充物资，消灭这数百万的色孽走地鸡不在话下。
    网道是绿皮大爷的刷怪天堂！
    李诺兴奋地搓搓手，却没掉以轻心。
    他命令舵手小子巡视脊骨，又让找东东班组深入扫描烂玩意的战斗力。
    脊骨的大部分脊髓被掏空，腾出来的空位成为了色孽走地鸡繁衍的温床。
    合计312万只走地鸡里，95%以上是紫皮小妖与织幻者，仅有5%是魅魔，不存在具备飞行能力的单位。
    为求稳妥，李诺命令侦察舰去其它的空间实体上转了一圈，寻找可以飞的恶魔。
    这些空间实体分别是：
    两截虚空鲸的脊骨，长度为1200公里和500公里；
    一个虚空鲸的胃囊，外观为扁球体，直径达到3000公里；
    一大团虚空鲸的脂肪块，外观为球体，直接达到了夸张的1万多公里。
    以上空间实体或多或少存在一些色孽恶魔，全都是走地鸡，没有飞行单位。
    那问题来了啊，这帮不会飞的色孽走地鸡是从哪来的？
    总不能是从虚空鲸的标本上上出来的吧。
    李诺放心不下，对当下所处的网道空间展开全方位调查。
    侦察舰连番启动亚光速航行，在各处东奔西走。
    三个泰拉时后，真相浮出水面。
    当下所处的空间是t33号网道交通枢纽。
    它是一个球体，直径约为1亿公里。
    进出此枢纽的网道节点有26个。
    其中20个节点处于损坏状态，需要用找到正确的方法来修理。
    5个可以使用的节点里，4个标注为“安全”，剩下那个被色孽腐化。
    枢纽空间里的色孽走地鸡，就是从被色孽腐化的节点里“喷出来”的。
    所谓的“喷出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被腐化的节点大门上有一道1公里长的裂缝，不定时喷吐亚空间风暴。
    风暴又疾又猛，“气流”可以吹到数千万公里以外的地方，色孽走地鸡就是被亚空间风暴吹进来的。
    刚好落在虚空鲸标本上的色孽走地鸡，就此生根发芽，利用标本里的亚空间能量繁衍自身。
    不幸坠入真空地带的色孽走地鸡，最终会因为体内的亚空间能量耗尽而化为虚无。
    理论上来说，腐化节点上的裂隙不扩大，也不喷出会飞的恶魔，枢纽空间就是侦察舰的天下。
    那还等什么，开刷开刷！
    等后天帕鲁星球造出第二台网道访问器，自己就把护卫舰开起来，加速扫荡！
    “小子们，准备战斗！那帮烂玩意全是走地鸡！用滋滋大炮对付它们！别浪费弹药！蓝火炉子班组，把炉子烧旺！”
    滋滋大炮就是虾米口中的激光阵列，因其运作时会发出滋滋声而得名。
    接连几道命令下达，各个班组运作起来。
    侦察舰通过亚光速航行来到虚空鲸的脂肪球上空，滋滋大炮班组将炮口指向下方的地面，嗡嗡嗡地喷吐灼热的激光束。
    侦察舰的滋滋大炮有狙击型和风暴型两种射击模式。
    狙击状态下，滋滋大炮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充能，将高能射线凝聚成一根光束发射出去，射程长，单点威力高。
    风暴射击状态下，滋滋大炮的运作原理类似与“六管加特林机枪”。
    六组枪管和聚焦器交替射击，轮流进行冷却和充能，连续又快速地射出成片激光束。
    此时的射击模式就是风暴型。
    几十根激光从天而降，像是犁耙一样在地面上扫荡。
    正在开采亚空间能量的走地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成片成片的激光射爆，变作阵阵紫色烟雾消散在真空当中。
    充当监工的魅魔仰天嘶吼，发出无声的尖啸。
    李诺可不惯着它，当即命令机炮班组对魅魔实施精准点杀。
    激光风暴横行无忌，机炮砰砰作响，色孽走地鸡如草芥般倒下，系统界面上的击杀记录飞速上涨。
    几十轮齐射过后，激光阵列的聚焦器温度达到临界点，必须进行一段时间的冷却。
    致命的炮火短暂停歇，一个微弱的通讯信号趁此机会进入舰桥。
    “老大！有个紫皮烂玩意想和你唠嗑！”
    激光阵列冷却期间，闲着也是闲着。
    李诺大手一挥：
    “给俺接进来。”
    “好嘞。”
    色孽恶魔发出的灵能通讯信号被编译成可视化的通讯界面，全息荧幕弹出，画面中出现一个头上长着尖角的魅魔。
    没了幻术滤镜，魅魔的外观实在是丑陋，面黄肌瘦，獠牙丛生，双眼乌黑，表皮面部皱纹，难怪会被绿皮称为烂玩意。
    说话的声音也跟断了弦的贝斯一样难听。
    “该死的兽人，停止你的愚行！我们是黑暗王子的先锋！你的任何僭越之举都将遭受我们的残忍报复！德扎马力克斯大人会为我们复仇！”
    德扎马力克斯，这应该某个色孽神选的名讳。
    李诺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们的大人有舰队吗？”
    “舰队？呵呵。德扎马力克斯大人是尊贵的冠军！他拥有不计取数的战车和战士！他的魔剑削铁如泥，光是掀起的剑风就能将你那丑陋的舰船撕成碎片！”
    战车不会飞。
    这是常识。
    李诺又问道：
    “德扎马力克斯会飞吗？”
    “住嘴！你怎敢直呼尊主的名讳！当他展开漆黑的双翼，天空将被遮蔽，我们会在他的荫蔽之下纵向愉悦！他将施展华丽的穿梭进入你的舰船，在优雅的舞步中杀光你们这帮该死的绿皮！”
    魅魔发出咆哮，神情格外狰狞，就跟被人踩了切尔西一样。
    李诺思索一下问道：
    “你刚才说，他可以穿梭的方式进入俺的舰船，对吗？这是一种通过亚空间中转来实现的位移类灵能吗？”
    “当然。”魅魔仰起头颅，颇为自豪：
    “德扎马力克大人的亚空间穿梭技艺精湛至极。你和你的舰船注定无处可逃。乖乖离开我们的星球，我可以当你没有来过。”
    星球？
    这不是虚空鲸的脂肪球吗？
    虽说它的体积和小行星差不多，但也不至于被当成星球吧。
    李诺一脸无语，浅绿色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看待白痴那般嗤笑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网道？在网道里，你们这帮烂玩意可没办法通过亚空间来移动。”
    魅魔倨傲的神情凝固，眼中浮现疑惑：
    “网道是什么东西？”
    李诺看着面露狐疑的魅魔，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片网道空间是真空环境，各种空间参数也与现实宇宙的太空类似。
    想象一下，某个生物一出生就在网道里，从没去过现实宇宙，那它会不会把网道当成现实宇宙？
    还真有这种可能。
    “你是不是从没去过亚空间？”李诺问。
    魅魔嘴唇蠕动，拧着脖子强装镇定：
    “我当然去过！那是我们永恒的家园，黑暗王子的圣地，无尽欢愉的源头！”
    “哦，看来你没去过。”李诺恍然，又问道：
    “你有没有尝试过亚空间穿梭？是不是从来没成功过？”
    魅魔一怔，没有说话，飘忽的小眼神出卖了焦躁的内心。
    李诺啧啧摇头，用看待可怜之人的眼神上下扫视魅魔：
    “你见过德扎马力克吗？应该没有吧。你只是通过别人之口，才知道这个色孽冠军的名号。真是可怜啊。一出生就在网道里，连亚空间都进不去，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你知不知道你脚下的地面是什么东西？那是虚空鲸的脂肪块，不是什么星球。它只是在自身重力作用下变成球形而已。”
    “不是…星球…”
    魅魔的世界观被瓦解，双眼失神。
    李诺朝旁边比划一个手势。
    滋滋大炮射出一道光束。
    通讯画面里的魅魔被强光烧毁，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本章完)

 第205章 用我的东西买我的东西？

    第205章 用我的东西买我的东西？
    可怜的网道小恶魔。
    它的死毫无价值。
    哦不，还是有一丁点价值的。
    它为李诺正在编纂的《网道生态学》增添了一页纸。
    与魅魔发生的交流并未打乱作战计划，后续的三个夜晚在扫荡群魔中度过。
    第四天晚上，帕鲁星球的地下船坞内。
    具备成长性的特种巡洋舰新鲜出炉。
    李诺附身巫祭小子，亲手将帕鲁军阀的第二台网道访问器安装到巡洋舰上。
    同一天，被命名为扳手号的特种巡洋舰启航。
    它通过网道节点星辰之桥-t63-01a18，抵达网道枢纽空间，与侦察舰成功汇合。
    扳手号的指挥官来自钢铁勇士部落，名叫扎达。
    他既是艾隆的亲卫，也是一名技师小子，非常擅长构筑阵地。
    李诺以巫祭的身份命令扎达接手扫荡恶魔的工作。
    扎达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根本就没考虑过身处现实宇宙的巫祭，为何能知晓网道里的状况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巫祭大大就是搞毛二哥手下的头号马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网道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实属正常。
    就这样，扎达率领扳手号承接侦察舰的工作，先清理恶魔，再修建前哨站。
    李诺将视角切回侦察舰，继续探索网道节点。
    网道枢纽有5个可以用的节点。
    其中1个被色孽腐化，节点大门上出现了紫色的能量流苏和一条1公里长的裂隙。
    其余4个节点是健康的。
    星辰之桥-t63-01a18是其中1个，另外3个节点分别通往亚空间生物坟场、网道城市，和编号为t42-03a54的网道枢纽。
    李诺指挥侦察舰依次进入这3个节点，探明里面的情况。
    亚空间生物坟场是个直径超过1亿公里的巨大空间，里面飘浮着许许多多亚空间生物标本。
    标本占据了一半以上的空间，标本与标本之间的间隔成为了舰船航行的道路，而这些道路又和标本一起组成了极其复杂的三维迷宫。
    李诺在其中观测到许多恶魔的生命信号。
    出于谨慎，他稍微观察一下坟场后就退了出来。
    他的第二站是网道城市废墟。
    数不尽的碎石块与尘埃悬停在真空当中，构成了一座蓬松的废墟。
    废墟深处有恶魔的生命信号，而且比较强烈。
    在更远的地方，灵能小子发现了被色孽腐化的网道节点。
    同样出于谨慎，李诺没有深入其中，转而前往t42-03a54号网道枢纽。
    这里的的情况比t63-01a18好上不少。
    没有出现被腐化的节点，也不存在恶魔，被系统标记为“安全”的节点占多数。
    探路的过程注定危险而又枯燥，李诺沉浸其中，偶尔激活菌能力-精神网络，隔空观察扳手号与走地鸡的战斗。
    如此这般度过大半个晚上，侦察舰的点点图上出现了一份网道地图。
    研究生阶段的学术经历，培养李诺对数字、字母和排序的敏感性。
    通过对网道地图的分析，他敏锐地发现了一定的规律。
    第一，t开头的节点，均通往网道枢纽。
    n开头的对应网道城市，a对应古圣的军事堡垒，b是单晶体生产基地，p为古圣的科技资料库，v是亚空间生物坟场。
    第二，网道枢纽和网道城市周围，存在与现实宇宙相连的网道节点。
    第三，越靠近恐惧之眼，网道节点的腐化程度越严重。
    李诺先后进出十几个连通现实宇宙的网道节点，确认这一现象普遍存在。
    第四，网道编号有迹可循。
    越靠近银河系中央，网道编号里的字母排序越靠前，数字也越小。
    以网道枢纽节点t63-01a18举例说明。
    以银河系中央为圆心，画一个半径为6.3万光年的球面。
    位于这一球面附近的节点，其第一个字母后的两个数字均为“63”。
    “t63”就是网道枢纽节点距离银河系中央6.3万光年的意思。
    “63-”后面的“01”，代表网道枢纽空间的直径，“01”即直径1亿公里左右，小于1亿公里标记为“00”。
    “a”是空间的环境模板，特指真空环境，暂时没有遇到其它类型的环境模板。
    “18”是枢纽在球面上的编号，代表它是距离银河系中心6.3万光年的球面上的第18个网道枢纽。
    按照这一规律进行推算，黄金马桶下面那个网道枢纽的编号应该是：
    t19-00axx。
    李诺带着一丝丝好奇，驾驶侦察舰在网道里穿梭，想要找到黄金马桶下方的枢纽，验证自己的猜测。
    就这么在网道里晃悠了十天时间，终于，黄皮子不负有心人，李诺找到了通往太阳星域的网道节点。
    t13-01a13节点的出口，位于艾皮迈特次星区，距离艾皮迈特的直线距离不到5光年。
    t13-00a12节点的出口，与混沌兽人所在的星球相隔6亿公里，只需亚光速航行即可到达。
    李诺兴致勃勃地加速勘探，在这一天的午夜时分，抵达黄金马桶下面那个窟窿眼儿。
    灵族打造的枢纽城市飘浮在枢纽空间中央，城市散发的光芒照亮四方。
    德拉科尼恩，无分混沌邪神，诞生自人类文明的第一次谋杀。
    祂麾下的谋杀魔在光芒黯淡的真空地带徘徊，侵扰到访的舰船，折磨灵能小子的脑袋。
    “开启烂玩意护罩，别靠近那座亮晶晶的城市。巫祭大大和俺说了，那座城市里有尖耳朵的硬邦邦机甲，还有不少虾米的金玉米和齿轮小子。俺们只要别离得太近，它们就打不到俺们。”
    随着李诺发号施令，绿油油的烂玩意护罩笼罩舰船，将鬼鬼祟祟的谋杀魔排挤出去。
    吵闹小子仰头叫道：
    “老大，有个虾米的信号想接进来，它说自己是金玉米，要和你通话。”
    通话？
    通个屁！
    金玉米和绿皮交流的时候是什么嘴脸，李诺记忆犹新。
    可怜大黑牙一世英名，到头来竟被金玉米忽悠，连人带船栽在恒星上。
    李诺才不会上金玉米的当。
    “别理虾米，尤其别理金玉米，它们的坏脑筋比最臭最脏的屁精还要多。”
    “昂！”
    吵闹小子掐掉通讯信号。
    侦察舰贴着光照范围的边缘航行，寻找没有被谋杀魔遮住的网道节点。
    “滴答，滴答，滴答。”
    通讯信号接二连三打进来，吵闹小子动动手指，掐灭信号。
    这番举动似乎触怒了城市里的金玉米和机油佬。
    一艘月级巡洋舰起飞，四艘剑级护卫舰护航，五艘舰船沿着直线逼近侦察舰。
    如无必要，李诺不想发生武力冲突。
    他思索一下，想到了一个对策。
    出于对人类身份的归属感，他之前不是决定要帮帝皇修理网道入口吗？
    这需要他提供3140万吨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把这么多单晶体白白送给黄皮子，约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傻逼。
    李诺决定了。
    他要把单晶体卖个好价钱。
    他伸手摸进衣兜，从真菌仓库里取出一罐单晶体，随意地放在指挥台上，又拿一些废料、枪械什么的堆在旁边，把桌面弄得乱糟糟的。
    从全息通讯镜头的视角看过来，金玉米刚好能在通讯画面边缘看到这罐单晶体。
    接下来就看金玉米识不识货了。
    李诺把身上的陶钢盔甲脱掉，换上一套废料搓成的破烂护具。
    他刻意将下颚往前伸，这样下嘴唇就变成了地包天。
    金玉米的眼光毒辣得很，最好别被他瞧出自己这群兽人的独特之处。
    确认自己的形象与寻常的兽人没什么两样后，李诺吩咐道：
    “把金玉米的信号接进来。”
    “昂。”
    吵闹小子拍了下机械按钮，全息通讯画面弹出。
    金光闪闪的盔甲，带有亮红色鬃毛的头盔，魁梧的身材和禁军专用的长戟。
    画面中的金玉米语气森然，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兽人，你给我听好了。你船首6点钟方向，有一个安全的网道出口。离开这里，别让我重复这些话，你只有一次机会。”
    对对对，那里确实有一个安全的网道出口。
    但出口外面是一个恒星好不好。
    而且出口就在恒星上空1000多公里的地方。
    从那里出去，不是在找死吗？
    李诺心里一阵吐槽，表面却维持粗鲁又野蛮的样子，吐着唾沫星子叫嚷起来：
    “金玉米，俺可不是傻瓜！俺不会上你的当！”
    “兽人，你在找死。”禁军双目冰冷，却忽地一怔，微微低下头颅，看向兽人身前的罐子。
    禁军的脑袋被金色头盔遮住，李诺却依旧能明显察觉到对方的神情变化。
    最开始是疑惑。
    过了0.1秒后，疑惑变成震惊。
    又过去0.1秒，震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禁军侧首看向画面之外的地方，用内部通讯频道和旁边的人交流一下，又再度目视通讯镜头。
    他抬起手，朝桌上的罐子指了指：
    “这东西从何而来？”
    “啥？”李诺装作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是说，你从哪里获得了这罐晶体？”
    “这是俺拾嘞。”
    “在哪捡的？”禁军发问。
    与此同时，围猎侦察舰的人类舰队放缓船速，在双方的交火距离之外游弋，避免发生擦枪走火。
    “俺在网道里拾嘞。”
    “说具体一些。”禁军耐着性子询问，攥在长戟上的手套与长戟摩擦，发出咔咔咔的脆响，预示着他的耐心即将被消磨干净。
    李诺咧嘴一笑，拿起罐头：
    “你是不是想要这罐闪亮亮的粉末啊？俺可以卖给你。”
    禁军意识到面前的兽人只是看上去脑子不聪明，其实思维速度并不慢，干脆把话挑明：
    “我不但要买你的粉末，还要知道你从那里捡到它。你们是刚踏入私掠者行当的兽人海盗，对吧？你们这样的兽人，我认识不少。比如，朦胧星域赫赫有名的兽人海盗舰长大黑牙。我和它的关系不错，经常做交易。”
    你和大黑牙关系好？
    放泥马的屁！
    我看你是和大黑牙的骨灰关系好。
    禁军的脸皮太特喵厚了，李诺差点没绷住。
    “俺不认识什么大黑牙。俺在网道里找到了好多好多闪亮亮的粉末。你要用什么来买？”
    “你等等，我们讨论一下。”
    禁军关闭语音频道，在通讯画面中与旁边的同伴商量起来。
    负责寻找出口的灵能小子有了结果。
    全息地图上出现一条航线，终点是一个没有被谋杀魔占据的网道枢纽节点，节点大门是健康的，没有腐化痕迹。
    以李诺过去十几天积累的经验来看，网道枢纽空间内一般是安全的，顶多存在一些恶魔走地鸡。
    李诺不动声色地比划手势，命令舵手小子调转方向，前往节点大门。
    人类帝国的五艘舰船亦步亦趋地跟着。
    禁军注意到绿皮舰船的航行方向，短暂沉思后并未阻拦。
    过了一小会儿，禁军打开语音频道。
    “兽人，你叫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李诺基本确定即将抵达的节点大门是安全的。
    如果节点大门不安全，自己连人带船都会嗝屁，禁军没必要记住自己的名字。
    现在，禁军有此一问，就是默认兽人会安全离开，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范围内，双方之间还会有交易产生。
    “俺叫血手。”李诺展示一下自己的红色手套。
    禁军颔首道：
    “很好，血手，我记住你了。像你们这样的兽人海盗，最缺的应该是食物。这样吧，我给你一套制造合成淀粉的设备。你可以用它把钷素精炼残渣转化成合成淀粉，转化效率是寻常设备的三倍。怎么样？我够有诚意了吧。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捡到了闪亮亮的粉末。”
    李诺整个人都快石化了。
    把钷素精炼残渣转化成合成淀粉的设备？
    你没搞错吧大哥。
    这好像是我发明的东西啊！
    你拿我的东西，来买我的东西，还要脸吗？
    李诺过于无语，以至于哈哈大笑起来：
    “俺不缺吃的！俺想要绿光泥巴！”
    “绿光泥巴？”禁军对兽人黑话一头雾水。
    画面外传来电子合成音，应该是一旁的机械神甫在说话：
    “绿光泥巴指的应该是轻水辐射物。”
    禁军懂了。
    面前的兽人具有非同寻常的爱好，喜欢收集轻水辐射物。
    人类帝国目前最不缺的东西有两个，第一是死亡，其次就是辐射废料。
    “可以，没问题，你要多少绿光泥巴？”
    “你给俺1吨绿光泥巴，俺给你1克闪亮亮的粉末。”
    “不，我需要的是粉末出现的地点。”
    “俺不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别逼我击毁你的舰船。”
    “俺死了，你别想知道粉末在哪！”
    禁军默然，金属手套与长戟剧烈摩擦，咔咔咔的脆响愈发高亢。
    机械神甫的声音插入进来：
    “大人，我建议击毁血手的舰船。我可以捕捉舰船的信息素，在网道里追踪它的过往痕迹，找到粉末的出处。这套方案的成功率为99.9%。”
    这机械神甫就像是个捧哏，禁军语塞的时候，他就会发出声音。
    “听到了吗，血手？”禁军压下心头的不耐，劝说道：
    “我的手下告诉我，摧毁你的舰船，我们一样可以知道你从那里拿到粉末。现在，告诉我粉末的出处。”
    李诺对机械神甫的说法嗤之以鼻。
    是，没错，机械教点亮了分子级别的科技树，可以精准捕捉事物的信息素，定向追踪分子的痕迹。
    但俺们这艘船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击毁啊。
    要不是想从黄皮子手里挣点闲银，李诺早就让舰船进入亚光速航行，一口气冲进节点大门了。
    “俺不告诉你闪亮亮粉末在哪。俺说了，1吨绿光泥巴换1克粉末！等你们考虑好了，俺再过来！”
    李诺拿起桌上的罐子扔给屁精。
    屁精接住罐头，塞进胶囊仓，从舰桥发射出去。
    胶囊仓吸引了人类舰队的注意。
    禁军通过通讯画面注意到了兽人的举动，立马命令舰队回收胶囊仓。
    李诺啪的一声拍下按钮，关闭通讯频道，随即朝前一指：
    “走咯！小子们！让金玉米抓瞎去吧！”
    “芜湖~虾米吃瘪咯！”
    “金玉米是大傻蛋~”
    屁精瞎起哄。
    舵手小子拉动拉杆，舰船进入亚光速航行，咻的一下爆射出去，冲进刚刚打开的节点大门。
    尾随侦察舰的人类舰队匆匆忙忙地完成回收工作。
    它们顾不上追赶兽人，当即原路返航，将罐头送到禁军面前。
    另一边。
    灵族建造的网道城市内。
    拉·恩底弥翁收到罐头，交由机械神甫进行检验。
    很快，针对晶体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其中的各项参数与网道材料高度吻合。
    拉彻底不淡定了，身体激动得有些发抖。
    他手持长戟，屹立在音阵装置前，从头盔底下传出轻微颤抖的声音：
    “该死的兽人，它竟如此狡猾。直觉告诉我，这个自称为血手的兽人，并非私掠者头目那么简单。它对网道熟悉程度，似乎不在我们之下。”
    “我赞同您的观点，大人。”机械神甫用金属手指点触按键，从沉思者阵列中调出刚才的通讯录像。
    机械神甫对录像进行切片，从中提取几幅画面呈现出来，再用机械教的图像分析模块对画面进行深入研究。
    “恩底弥翁大人，请看这里。”机械神甫从指尖射出一根纤细的光束，指向其中一幅画面的角落位置：
    “您注意到了吗？这是舰桥指挥台后方的墙角。”
    “是的，我看到了。”恩底弥翁凑近一些，疑惑问道：
    “这个墙角怎么了？那里好像没东西吧？”
    “大人。对于我们人类而言，墙角没有东西是正常现象，但兽人不同。它们的生态环境依赖于史古格和屁精。此二者随地排泄的概率无比接近100%。”
    机械神甫切换画面，让恩底弥翁查看不同的墙角，这些犄角旮旯全都空无一物。
    不，应该说是一尘不染。
    “太干净了。”恩底弥翁呢喃低语。
    机械神甫点点头：
    “是的，大人，太干净了。我们居然没有看到一丁点排泄物、血迹、固体废料和液体污染物。要不是俄歇矩阵的扫描结果显示，船上的生命体100%是兽人，我都差点以为我们遇见了一群伪装成兽人的文明人。”
    恩底弥翁丢下一句话，携带晶体和检验报告转身离开：
    “我去向元帅禀报刚才的情况。保持警戒。”
    “如您所愿，大人。”
    刚走出几步，恩底弥翁停下来转身问道：
    “对了，那艘兽人舰船进入的节点大门背后是什么来着？”
    “那里是黑暗灵族的地盘。血手遇到阴谋团的概率是22.9%。”
    (本章完)

 第206章 俺们想去哪就去哪，虾米管不着

    第206章 俺们想去哪就去哪，虾米管不着
    卡拉斯塔（calastar），这是灵族网道城市的名字。
    人类帝国的学者将其命名为“不可能之城”，其含义为“人类不可能建造出来的城市”。
    卡拉斯塔拥有360度的立体结构。
    它如同一个镂空的球体，内部存在为数众多的平原、高山、峡谷、河流。
    蜿蜒的林间小路，险峻的登山长梯，巍峨的灵族宫殿，瑰丽的景观大道，各式各样的景色应有尽有。
    最奇特的是它的重力参数。
    景观大道的路边有许多垂直于路面的小路。
    我们将左脚抬起来，踩在垂直于景观大道的小路上，右脚依旧停留在景观大道上。
    这时，我们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股不同的重力。
    景观大道的重力，让我们的右脚稳稳地踩在景观大道上。
    小路的重力作用于我们的左脚，使脚底与小路的地面紧密贴合。
    当我们抬起右脚，身体重心会自然而然地在小路的重力的作用下向小路倾斜。
    这种奇特的重力转换现象引起了机械教的好奇。
    经过深入研究后，机械神甫们得出结论。
    灵族凭借奇特的灵能重力科技，给城市的每一块地砖设定了单独的重力参数，这使得人们不管走在哪，都能被重力束缚在地面上。
    并且，不同地砖之间的重力不会相互干扰。
    这种神乎其技的灵能重力科技，造就了这座360度的灵族网道城市。
    通过对灵族科技的破解和模仿，机械教建造了一条长达3000公里的金属长廊。
    它从卡拉斯塔的最高点向上延伸，尽头是黄金王座地下的网道通道。
    这条通道由灵族打造，破损严重，通道尽头的是两扇金色的金属大门。
    帝皇用灵能屏障将通道和大门保护起来，屏蔽来自亚空间的恶意和攻击。
    泰拉的顶尖科学家、机械教里最博学的贤者和专家、星语庭的寂静修女与灵能专家，各种高精尖人才齐聚于此，努力修复通道的损伤。
    他们使用的材料是人类自研的反灵能材料，其寿命和防护性能与灵族建造网道的材料相去甚远。
    聪明的机械神甫提出一个猜想：
    我们能不能从卡拉斯塔上拆解灵族材料，用于修复网道的损伤呢。
    于是，卡拉斯塔便成了由禁军亲自把守的战略重点。
    拉·恩底弥翁是禁军护民官，他在禁军中的军阶仅次于禁军元帅康斯坦丁·瓦尔多。
    他从卡拉斯塔出发，沿着人造通道前往黄金大门，找到了自己的上级。
    这里是修复网道的施工现场，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灼烧的气味，寂静修女在网道的破损之处无声警戒，机械神甫焚香祷告，安抚辛苦劳作的机魂。
    瓦尔多身穿金甲，没有佩戴头盔，神情坚毅。
    他站在高台上俯视全场，为帝皇监督网道的修复工程。
    拉的到来让瓦尔多微微动容。
    瓦尔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卡拉斯塔里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然自己这位副官不会亲自过来一趟。
    拉停下脚步，握拳捶打胸膛，向瓦尔多行了一礼，拿出从兽人那获得的罐头和晶体的检验报告：
    “大人，就在刚刚，卡拉斯塔附近出现了一伙兽人。它们的头目给我们提供了一份晶体样本。经机械神甫检验，晶体的各项指标与网道材料高度吻合。兽人头目宣称，我们可以用轻水辐射物从它手中换取这类晶体。”
    瓦尔多跳下高台，拿来检验报告和晶体样本仔细查看。
    报告上的内容令他心神震颤。
    “由亚空间能量晶化而成的单晶体，晶体结构高度统一且稳定，对亚空间能量的平抑能力达到阿尔法加级…”
    瓦尔多情不自禁地念出报告里的文字，一向古板的面容上浮现惊异之色：
    “拉，和我说说前因后果。”
    拉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事无巨细，最后还提到了血手的舰船格外干净这个小细节。
    瓦尔多听完，略一思索，吩咐拉回去执勤，自己则快步走向高台后方的黄金大门。
    黄金大门并非真的由黄金构成，只是因为呈现出金光闪闪的色泽而得名。
    大门半开着，穿过门缝后，瓦尔多首先看到的是高悬于空的黄金王座，其次是站在王座的台阶下方仰望王座的金色人影。
    这道人影便是人类之主，伟大的帝皇。
    相比较于坐在王座上俯视众生，他好像更喜欢矗立在台阶下，仰视王座。
    每逢这一刻，帝皇身边的气息便会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对帝国的憧憬，又似乎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陛下。”
    瓦尔多单膝跪地，高举罐头，呈上晶体样本和检验报告：
    “护民官拉遭遇了一群兽人。它们的头目提供了一份晶体样本，并提出一项交易。我们可以用1吨轻水辐射物换取1克此类晶体。经机械神甫检验，这类晶体与网道材料的指标吻合。”
    帝皇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罐子里的晶体粉末上，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他倒出罐子里的粉末，用手指头夹着颗粒物揉搓，一道道灵能火在指尖跃动。
    刚猛的灵能冲击向外扩散，瓦尔多绷紧身体，勉强在一轮轮的灵能爆发中保持单膝跪地的姿态。
    几分钟后，在王座下方肆虐的灵能气息消弭。
    帝皇松开手指，让粉末自由下落。
    “沙沙沙…”
    粉末滑入玻璃罐，一如既往的晶莹透亮，未曾在灵能风暴中受到伤害。
    帝皇将罐子交给瓦尔多：
    “确实是网道材料。答应那个兽人的交易条件，试着和它进行交易。”
    “遵命。”瓦尔多顿了顿，问道：
    “我们是否要追踪兽人的下落？”
    帝皇背负双手仰望王座：
    “不必追踪。这有可能惹怒兽人，泄露我们在卡拉斯塔的布局。”
    “是，陛下。”
    瓦尔多欠身施礼，起身告退。
    在瓦尔多无法察觉到的地方，帝皇的嘴角扬起了近乎微不可见的弧度。
    …
    …
    艾皮迈特王庭区。
    李诺从床上醒来，眼前是快速刷新的系统文字。
    【正在进行waaagh模拟结算。】
    【你的帕鲁军阀消灭了13万色孽恶魔，得分+39万。】
    【你嘲讽禁军的行为，获得了血鸦战团的1.6万个赞，得分+4.2万。】
    【本次模拟一共获得43.2万分。】
    【剩余模拟积分：6418万。】
    爽呀~
    有扳手号帮忙扫荡恶魔，自己既能坐享其成，又可以腾出手来探索网道。
    一想到只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找到了从帕鲁星球直达艾皮迈特的道路，李诺便止不住地兴奋。
    探索网道的大功臣是系统的鉴定术。
    鉴定术在鉴定普通事物的时候，几乎没什么用，只能提供一些显而易见的答案。
    但在鉴定网道节点时候，它居然能提供每个网道节点的编号。
    这实在是太酷炫了。
    毫不夸张地说，鉴定术对于李诺而言，约等于半张网道地图。
    “我未来建立的网道帝国可能不是最强的，但绝对是网道里机动性最一流的。”
    带着对未来的期盼，李诺迎接今天的工作。
    下午时分，空港指挥官汉拉比·温格传来消息。
    “大人，布里索·莱斯托特的舰队到了。他们正在入港，预计半小时后登陆。”
    “好，我知道了。”
    李诺起身更换服饰，将身上的研究员白袍替换成总督接待贵宾的多层套衫。
    布里索·莱斯托特，又称莱斯托特五世。
    他是莱斯托特王朝现任的行商浪人，人类帝国的高阶贵族，地位比星区总督还要高一些。
    面见这样的存在，马虎不得。
    一番准备后，李诺在总督特工的护送下前往轨道塔底部，亲自迎接布里索。
    对方的舰队拥有三艘巡洋舰，四艘轻型巡洋舰和十二艘护卫舰，目前正在巢都空港内补给。
    行商浪人本人率领侍卫队进入巢都范围，李诺顺利地和对方碰面。
    “欢迎您，尊贵的客人，您的到来令我不胜荣幸。”
    李诺右手按胸，左右脚交叉站立，用人类帝国的礼仪致以问候。
    布里索拥有标准的泰拉中年男人长相，身穿墨黑色的军大衣，胸前挂着几枚亮闪闪的勋章，头戴镶嵌骷髅金标的黑色圆帽，帽檐上插着一根羽毛。
    他微微颔首，八字胡尾端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李诺·威尔锡，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年轻。”
    “您也是，阁下，这边请。”
    李诺向运载车伸出右臂。
    一行人上车，向王庭区进发。
    布里索的身边跟着两个人。
    左边那人是侍卫长，身穿贵族定制版mk3型动力甲，走起路来哐哐哐的，气势逼人。
    右边的人是位女性，半张脸被机械面罩遮住，身上是一套没有军衔和队标的帝国军指挥官制服，担任舰队的战斗指挥官一职，应该是从某支帝国军退役下来的。
    布里索的侍卫长是他的弟弟，名叫马里克，不善言辞，表现得很是沉默。
    战斗指挥官自称兹兰卡，不苟言笑，没有对自己的过往多做介绍。
    运载车行驶的过程中，布里索的目光在李诺身上多有停留，眼神中似乎有些羡慕，或者说是嫉妒。
    每逢李诺看向他的时候，他都会收起自己的情绪，表现得优雅随和。
    李喝过“毛哥显灵水”——也就是掠食本能药剂，感官得到极大幅度的强化，近乎非人。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布里索的异样，却始终没弄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隐晦地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不一会儿，众人抵达王庭区。
    李诺提前准备好了会议室和资料。
    安排三人坐下后，一场战前会议就此开始。
    全息装置投射次星区的星图。
    星图逐渐放大，将画面聚焦于出现兽人的星球上。
    李诺在一旁讲述最近一次的侦察结果：
    “我的武装货船在距离地面310公里的地方，进行了长达72小时的观测。初步估计星球上的兽人数量至少是45万。它们正在打造舰船。预计在15天后，第一艘护卫舰会进行试水，后续每隔5天左右，会有至少一艘护卫舰及以上级别的舰船投入使用。”
    李诺放大武装货船拍摄的地表图像：
    “请注意看这里。这是一个深度超过100米的洞窟。兽人会将废船的零件送入洞窟，把打磨好的零件带出来。我合理怀疑这下面存在至少一座中等规模以上的机械车间。”
    当然，李诺对地底下有什么心知肚明。
    那是五层洞窟，垂直跨度达到两千米，洞窟最深处是饮骨者的宝库，宝库里面有被饮骨者控制的科研人员和混沌兽人。
    科研人员正在破解兽人的基因奥秘，企图将饮骨者寄生兽人的成功率提升到100%。
    李诺在宝库里安置了一只特战小子，取名为邦德4代，偶尔会“上线”观察一下宝库里的状况。
    截至目前，针对兽人的研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倒是作为研究对象巫祭小子命丧黄泉。
    混沌兽人的数量是25名，包括血牛军阀老大和它的24名亲卫。
    科研人员总数18人，全部为饮骨者。
    这些数据李诺暂时保密。
    以行商浪人的能耐，应该能发现混沌兽人和饮骨者的存在，无需李诺多言。
    “从你的介绍来看，这是一群棘手的敌人。”
    布里索眼中闪烁精明的光芒，暗自思索如何提价。
    他的战斗指挥官兹兰卡顺其自然地接过话题。
    “我赞同主人的观点。威尔锡阁下，我们最好别低估兽人的繁殖能力和战斗力。我的经验告诉我，地下的兽人只会比地上多，不会比地上少。整颗星球上的兽人总量可能会达到100万。”
    兹兰卡眼中透露着十足的自信。
    李诺无法反驳，也没反驳的必要。
    在外人看来，自己这个总督从未上过战场，也没和兽人打过仗，对兽人的数量产生误判再正常不过了。
    “兹兰卡女士，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李诺指了指全息地图上的洞窟入口：
    “如果兽人躲在地下的话，我们是否有足够高效的措施来消灭它们？”
    “你是在担心兽人当缩头乌龟吗？”兹兰卡问。
    李诺坦然承认，“是的，女士。”
    “看来你不怎么了解兽人的习性。它们是一群肮脏的，没有纪律可言，粗鲁的，好斗的，繁殖能力惊人的，愚笨的，同时又掌握了一定机械巫术的绿皮生物。”
    兹兰卡的语气不容置疑，充斥着强烈的自信：
    “兽人就像是耐心极差的炸药桶，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爆它们的坏脾气。相信我，威尔锡。当我们派遣穿梭机在它们头上转悠，地下的兽人就会迫不及待地来到地面送死。”
    李诺松了口气，舒心地笑了起来，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那我就放心了。果然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布里索阁下，不知您对交易条件是否满意？考虑到兽人的数量有点超乎我的预期，我愿意增加一些报酬。您觉得多少合适？”
    布里索见李诺这么上道，与兹兰卡交换眼神后报出一个数字：
    “3000万王座币。预付一半，余额在战斗结束后的七个泰拉日内结算。”
    “没问题。”李诺敲了个响指。
    伺服颅骨在数据板上点触几下，文书机仆打印契约书。
    契约书是一张长度达到一米的羊皮卷，带有帝国法务部和内务部的印章，签订之后即可生效。
    李诺通过莎塔娜安排泰拉的银行支付预付款。
    次日上午，布里索的私人星语者收到泰拉的消息，预付款顺利入账。
    行商浪人的舰队也不耽搁时间，完成物资补给后即刻启程。
    舰队的目的地是艾皮迈特de。
    它与艾皮迈特的直线距离是18光年，只需在亚空间内航行大约3个泰拉时即可抵达。
    3个小时后，艾皮迈特de星球上空出现强烈的亚空间信号。
    虚幻缥缈的裂缝在虚空中展开，行商浪人的舰队从中驶出。
    十二艘护卫舰先一步进入近地面轨道。
    它们环绕星球飞行，开启全功率俄歇矩阵，深入扫描星球表面的每个角落，统计兽人的数量，掌握敌人的活动范围。
    四艘轻型巡洋舰稍晚一步抵达近地面轨道的最低处。
    穿梭机从舰船内起飞，组成一支飞行中队，在距离地面大约三千多米地方巡航。
    引擎的轰鸣吸引了兽人的注意。
    大大小小的兽人团体在密林中伸长脖子，对着天空中吵闹的“乌鸦”指手画脚。
    兽人的视力其实不怎么好。
    它们无法仅凭肉眼就看到近地面轨道上的舰船。
    轰隆作响的穿梭机引擎吸引了它们的全部注意力，十几辆具备防空能力的战车从地下驶出来。
    战车的外观一言难尽。
    歪斜的炮管，蜷曲的顶盖，掉渣的履带，生锈的车轮。
    屁精搬运的炮弹呈现出不规则的球体，表面坑坑洼洼，还沾着颜色古怪的翔物。
    这一幕落在行商浪人等人眼中，引发一阵嗤笑。
    “兽人的战斗素养堪忧啊。”
    “抛去它们掌握的机械巫术不谈，这帮肮脏的绿皮生物其实和寻常的异形没什么区别。”
    “呵，得亏这群生物是无性繁殖，不然它们那糟糕的生活环境，十有八九溺死自己的后代。”
    “谁说不是呢。”
    高台下的船员们窃窃私语，对兽人冷嘲热讽。
    布里索拍了下高台的围栏，发出梆的一声脆响：
    “安静。下面开始战斗部署。兹兰卡，你负责指挥轰炸行动和可能发生的空战。”
    “是，大人。”兹兰卡应了一声。
    布里索向自己的侍卫长示意：
    “马里克，去召集侍卫队和陆战队，准备登陆作战。你的任务是放火焚烧兽人的尸体和孢子，把森林全烧了也没关系。想必威尔锡会理解我们这么做的原因。”
    马里克身穿定制版动力甲，拍了拍胸膛作为回应，离开舰桥。
    布里索在自己的王座上坐下。
    兹兰卡站到主位，背负双手，向下方的船员下达指令：
    “轻巡编队和巡洋舰编队执行地面轰炸协议，装填空爆弹，左右舷炮交替射击。护卫舰编队返航，加入轰炸序列。”
    作战指令通过音阵装置传播出去，舰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地面上的兽人在用战车的防空炮攻击穿梭机。
    防空炮的轰鸣从地下引来更多的兽人，森林间的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绿皮生物填满。
    一切都在按照兹兰卡的战术推演进行。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众人陷入错愕。
    近地面轨道的宏炮阵列发出惊雷般的炮声，硕大的空爆炮弹在森林上空炸开，冲击波无情碾碎屁精，雨幕般的破片和子母弹的二次爆炸夺走了兽人的性命。
    就在这时，兽人一窝蜂地缩进了地洞。
    只是三分钟的时间，地面上就失去了兽人的踪迹，只有满地的尸骸能证明它们来过。
    “这…这…这…”
    兹兰卡目瞪口呆，支支吾吾地呢喃：
    “怎么会这样？这帮家伙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恐惧，可怎么一听到宏炮的动静就当起缩头乌龟了？！这不应该啊！”
    兹兰卡回过神，吩咐道：
    “穿梭机编队，打开广播，用低哥特语嘲讽兽人，逼它们离开洞窟。”
    “收到。”
    天空中响起广播，穿梭机驾驶员模仿兽人的语气，大声嘲弄：
    “啊哈！你们真是一帮臭鱼烂虾！我们要在你们头上拉屎！有本事揪出来干架！别在地下当胆小鬼！”
    广播变着样不断重复。
    洞窟入口，一只兽人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
    在空中徘徊的穿梭机捕捉到它的身影，战斗仪录制它的画面，实时传输到舰桥的全息荧幕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兽人比划出下流的手势，朝天空叫道：
    “俺们兽人大爷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傻逼虾米！吃屎去吧！略略略！有本事下来揍俺呀~~~~~~~”
    (本章完)

 第207章 饮骨者的入伙仪式

    第207章 饮骨者的入伙仪式
    兽人唾沫飞溅，香肠一样的厚嘴唇跟随浮夸的动作上下抖动，表情嘲弄至极。
    兹兰卡一阵恼火：
    “射击！干掉这该死的兽人！”
    “哒哒哒哒————”
    穿梭机的机炮发出嘶鸣，雨点般的弹幕落在地洞边缘。
    兽人怪叫一声藏到泥土后方，毫发无伤。
    等机炮停止喷射弹幕，它又将脑袋探出来嘲讽天上的虾米，气得兹兰卡命令宏炮班组定点轰炸洞口。
    一轮齐射过后，洞口被炸成深坑，四周散落大量碎石块，却见不到矮小兽人的尸体。
    兹兰卡愤怒地拍了下围栏，转身向王座上的行商浪人欠了欠身：
    “大人，我申请调动水手前去地面打扫战场。他们会帮我们引出兽人。”
    “你想用水手当做诱饵？”布里索皱起眉头。
    兹兰卡态度坚决，对诱饵一事习以为常：
    “大人，这会是一个好办法，相信我。我怀疑这颗星球上的兽人具备穴居习性。相比较于地面，它们更喜欢地下环境。因而当战斗局势对自己不利时，它们会顺从习性的指引退回地下。我建议引诱它们到地面上来交战，这样我们就能占据制空优势。”
    布里索有些犹豫，但却不是因为水手的死活。
    千万别把战锤世界的行商浪人想象得太好。
    他们并非文明的象征，更像是合法的私掠者，利益至上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披着文明外皮的野蛮人。
    水手的死活无关紧要，关键是购买新的船员需要耗费王座币。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大概几万王座币吧。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布里索想起一件事：
    “威尔锡之前是不是向我承诺过，战斗胜利后，他会承担一半的战损？”
    “是的，大人，契约上确实有这一条。”
    布里索轻抚双掌，微微一笑，眼底闪烁狡黠的光芒：
    “那还等什么，兹兰卡，用诱饵把绿皮引出来，一网打尽。”
    “遵命。”兹兰卡捶胸敬礼，转身面朝下方的船员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不多时，人员穿梭机从各艘舰船上出发。
    行商浪人的舰队里没有太多的单兵武器库存。
    一方面，舰队里偶尔会发生叛乱，非法流通的武器会助长叛乱者的气焰。
    另一方面，武器的保养和维修是一笔可以省下的开销，只要保证常规的战斗人员有枪可用即可，水手什么的还是去和扳手、螺丝打交道吧。
    出于这两个原因，被穿梭机送到地面的水手并未装备武器。
    监工告诉他们，地面上的兽人已被消灭，仁慈的行商浪人需要人手清扫战场，参与清扫的人可以挑选五件物品作为奖励。
    就这样，一群衣衫褴褛、手无寸铁的水手，从近地面轨道抵达满目疮痍的地面，兴高采烈地拾掇地上的物资。
    兽人的领地观念非常强烈，尤其不喜欢虾米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两千名水手在战场上狂欢，触怒了地下的兽人，几支绿皮军队从地洞当中冲出来。
    水手和兽人之间有一段距离，这是唯一能给水手提供保护的缓冲带。
    穿梭机的机炮和舰船的宏炮在同一时间发出咆哮，砰砰砰，啪啪啪，爆炸声响彻天空。
    来到地面的兽人全部阵亡，少部分水手被爆炸波及，倒在地上痛呼哀嚎，其余水手则被吓傻了。
    这跟监工说的不一样啊。
    兽人不是被消灭了吗？
    为什么地下还会有兽人冒出来？
    “见鬼！我们被骗了！”
    “该死的行商浪人在拿我们当诱饵！”
    “帝国的贵族猪狗不如！”
    “兄弟们！快把兽人的枪捡起来，躲进树林里！”
    水手哗变，人群中有人带头捡枪，逃向不远处的密林。
    一梭子子弹射下来，将带头者当场处决。
    穿梭机的广播在水手头顶响起：
    “原地待命，这是主人的命令。你们只要待在原地，我们的机炮和宏炮就能保护你们。主人说了，活下来的人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领头者的惨死让一众水手心头发寒，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底涌现绝望，却又不敢擅自行动，只能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着。
    又有一群兽人从地下冲出来。
    机炮和宏炮再次炸响。
    水手们爆头蹲下，紧贴地面，避开致命的冲击波和破片。
    一轮又一轮轰炸过后，洞窟入口附近堆满了兽人的尸体，绝大部分水手被连绵不断的冲击波震死，侥幸活下来的人双耳失聪、双眼渗血、神志不清。
    几艘武装穿梭机降落下来，侍卫长马里克带领侍卫队和陆战队焚烧兽人的尸体，收集战利品。
    队伍内的监工挨个检查水手的状况。
    失去劳动能力的水手拥抱死亡。
    四肢健全的水手被塞进穿梭机，运往舰船的下层甲板，后半生将与污水管道为伴。
    行商浪人确实给了赏赐，但这和底层水手有什么关系。
    监工把赏赐揣进自己的腰包，私下里与侍卫队分享，再把水手塞进封闭的下层甲板船舱，让他们一辈子也见不到行商浪人即可。
    高高在上的帝国高阶贵族，要的是效率、秩序和利润，而非来自蝼蚁的赞美——除非这种赞美能带来利润。
    另一边，马里克吩咐手下焚烧兽人的尸体后，绕过熊熊燃烧的火堆，步入去往地下深处的洞口。
    巡洋舰的俄歇矩阵无法扫描地下300以下的区域，侦察兽人动向的任务就落到了马里克的侍卫队身上。
    马里克和自己的两名副官穿戴定制版动力甲，其余队员身穿甲壳甲，搭配动力背包和呼吸面罩，以重型爆弹枪作为武器。
    这支队伍兼具机动性和火力，将一路上遇到的兽人杀得片甲不留。
    不多时，他们来到地下350多米处，被这里的景象深深震撼。
    “我的泰拉啊！”
    “兽人居然挖出了一座占地如此广阔的石窟！”
    史古格油脂在烛台中燃烧，照亮了上万平米的石窟，遍地都是史古格、屁精和兽人的排泄物，环境脏乱至极，空气糟糕透顶，令人窒息。
    众人打开盔甲内部的空气自循环系统，将恶臭与有毒气体排除在外，小心翼翼地探索石窟。
    这一层的兽人已经死光了，它们被水手引到地面，在轨道轰炸中阵亡。
    众人在石窟尽头发现了去往地下更深处的洞口。
    一番商量过后，马里克派遣三人前往地面发送消息，自己则带人继续探路。
    他们沿着螺旋向下的通道来到第二层石窟，见到了机械车间和制皮车间。
    在这里，他们遭遇了兽人的反抗。
    大量砰砰小子埋伏在螺旋通道尽头。
    通道出口呈现出漏斗状。
    马里克等人从通道内走出来的时候，前方120度的视野范围内，到处都是藏在掩体后方的砰砰小子。
    “哒哒哒哒——————”
    伐木枪发出撕纸一般的尖啸，弹头铺天盖地地袭来。
    马里克一行人仓皇逃回螺旋通道，依托墙体与兽人交战。
    “大人，兽人的数量太多了！”
    一名队员喘着粗气，声音在内部通讯频道内断断续续。
    另一人被密集的弹雨击中左臂，陶钢粒臂甲上一下子多出十几个凹坑，痛得直抽冷气：
    “这帮该死的绿皮居然在这里等着我们！大人，我建议回去把重武器平台搬过来！不然我们很难突破它们的火力网！”
    “还有护盾发生器！重武器平台必须被护盾保护起来才能使用！”
    “地下到底还有多少兽人？！我怎么感觉它们无穷无尽！”
    通讯频道内一片嘈杂，队伍的士气滑向低谷。
    马里克关掉其余人的通讯权限，不耐烦地说道：
    “都闭嘴。交替掩护撤离，保持火力压制。”
    一行人边开枪，边往后撤。
    忽然，上方的螺旋通道内传来轰隆巨响，爆炸造成的震动迅速传导下来，天板剧烈抖动，沙石俱下。
    众人面色惊变，仓皇后撤，惊恐地发现通往上方的通道发生坍塌，石块和土壤几乎塞满了通道。
    更让他们胆寒的是，下方出现了十几只模样古怪的兽人。
    它们身高超过三米，肌肉硕大，皮肤泛着诡异的红光，头戴狰狞的牛角头盔，牛角上还挂着颅骨。
    粗制滥造的陶钢盔甲套在它们身上，乍一看像纸糊的一样，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防御力。
    它们手中的动力锤发出一阵阵低吼，犹如催命的丧钟，压迫感极强。
    “开火！开火！别让它们冲过来！”
    马里克大声下令。
    十几把重型爆弹枪狂喷怒火，爆矢弹头噼里啪啦地撞在红色兽人的盔甲上，明亮的火一团接一团地炸开。
    红色兽人结成阵型，并排走在一块，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肌肉墙壁。
    它们稳步向前，丝毫没有胆怯，每一步都踏在人类的心跳节拍上，就连爆矢弹都没能阻止它们的步伐。
    “快扔热熔手雷！”
    马里克怪叫一声。
    两名副官刚一掏出手雷，便看到红色兽人闪电般迫近，金属锤头在他们的视网膜上极速放大。
    “砰！”
    “砰！”
    两声闷响，两名副官的盔甲应声塌陷，势大力沉的动力锤竟然直接砸烂了他们的陶钢胸甲。
    众人心头骇然，在尖叫中疯狂扣动扳机，可却无济于事。
    红色兽人们挥动冰冷的武器，无情收割虾米的性命，像是打地鼠一样敲死敌人。
    血伴随钝器捶打的闷响炸开，破碎的肢体和内脏碎片向外喷洒，墙壁和地面一片殷红。
    现场只有马里克活了下来，但这不是恩赐，而是噩梦的开端。
    红色兽人扯掉他的头盔和动力背包，让他双膝跪地，以屈辱的姿态迎接一位神秘人。
    在看到此人的瞬间，马里克无比惊异地大叫起来：
    “见鬼！这里怎么会有人类！你是谁？！”
    “安静。”
    神秘人来到马里克面前，富有寇其斯人特征的面容上一片祥和，隐隐流淌着神圣的气息。
    四周的红色兽人齐齐下跪，向神秘人低下头颅，如同聆听教诲的虔诚信徒。
    这一幕让马里克彻底惊呆了。
    神秘人穿着科研人员的白色长袍，佩戴一副方框眼镜，目光睿智而柔和，嗓音低沉醇厚：
    “蒙恩者，我乃摩卡，诸神与凡人之间的传谕者，命运织机上的飞梭。”
    “摩…摩卡。”马里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勉强恢复思考能力：
    “你想做什么？你作为人类，为什么会和兽人混到一起？”
    “在解答你的疑惑之前，你必须先回到我一个问题。”摩卡抬起手，按在马里克的头顶：
    “告诉我，马里克，莱斯托特王朝是否善待人类？”
    “善待人类？当然，我们善待每一个人。”
    “包括你们船上的水手吗？”摩卡进一步问道。
    马里克清楚水手的境地如何，此时却不敢把真相直接说出来，万一说错话，自己的小命就要栽在这个看上去像是神棍的神秘人手里了。
    “是的，我们善待水手。我们给他们提供食宿，安排医生给他们治病，还会按时发放薪水。如果这都不算善待，那我无话可说。”
    摩卡静静地看着马里克，沉默不语，后者渐渐心虚，接连吞咽唾沫。
    空气在寂静中度过几秒。
    “诸神的先知曾降下口谕。他倡导我们要心怀慈爱，善待弱者。因为我们无法确定自己始终是强者。当强弱关系发生转换，我们变成了弱者，而那些曾经被我们欺辱的人变成了强者，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
    摩卡摩挲马里克的头顶，嗓音轻柔。
    马里克支支吾吾地回道：
    “他们…他们会向我们复仇…”
    “不，你说错了。”摩卡轻拍马里克的头顶：
    “诸神的先知会再次降下口谕，倡导强者善待弱者。因而变成弱者的你们，不会被强者折磨。当强弱关系再次发生转换，你又变成了强者。你会怎么对待弱者？”
    马里克作为行商浪人的侍卫长，思维敏捷，渐渐跟上了摩卡的思路，话语变得流畅：
    “我会善待弱者，同时告诉他们，无论自己强与弱，都要善待弱者，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永远是强者。”
    摩卡扬起笑容：
    “很好。现在告诉我，你善待水手了吗？”
    马里克顿时语塞，神情变得僵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你没有善待弱者。”摩卡遗憾地叹了口气，言语中透露着失望，说不清是对马里克的失望，还是对帝国的失望。
    摩卡取出一瓶药剂，放到马里克面前，示意对方喝下去：
    “诸神的先知曾降下口谕，命令我善待弱者。而你，马里克·莱斯托特，莱斯托特五世的亲兄弟，尽管你地位显赫，但此时的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弱者。我会善待你，给予你赎罪的机会。喝下这瓶药剂，聆听先知的教诲，然后你就能离开了。”
    束缚马里克的红色兽人松开手腕，让对方的胳膊能自由行动。
    马里克眼底闪过异色，暗自盘算挟持摩卡逼退兽人的成功率。
    不行，成功率太低了，我这么做是在找死…马里克心中暗忖，接来药剂瓶，将液体倒入口中，准备在离开之后通过催吐手段把药水逼出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药水进入体内后，立马就被口腔吸收了，完全不给他催吐的机会。
    一个温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马里克的脑海中响起。
    “祂说，天灾乃试炼，人祸乃涤罪，瘟疫乃净化，绝望乃通往救赎之路。勿惧怕那摧毁肉体的苦难，因为祂带来的是灵魂的解脱。
    “因此，凡祂所见，必有天灾、人祸、瘟疫、绝望…”
    马里克的意识在呢喃中变得模糊不清，最终陷入沉睡。
    “噗通。”
    马里克跌到在地。
    过了几秒，“他”又跪坐起来，眼神变得和摩卡一样柔和。
    “欢迎你，朋友。我们既是饮骨者，也是诸神与凡人之间的传谕者，命运织机上的飞梭。让我们一起创造更加美好的银河。”
    饮骨者之间可以用精神网络来交流，无需开口说话。
    但可能是出于某种爱好或者是爽感，摩卡用上位者的语调欢迎马里克加入。
    他让红色兽人给马里克装上动力背包，再亲手给对方戴好头盔。
    二人进入无声无息的精神交流模式。
    他们之间的交谈内容变成隐秘，不再为外人所知。
    几分钟后，马里克欠身致礼。
    他的神情举止和气质，与被饮骨者寄生前没什么两样，可他的身体控制权已经全部落在饮骨者手中。
    从他喝下药剂，到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饮骨者就完成了寄生。
    这一过程同比以往缩短了99%以上。
    “看来饮骨者在快速完成寄生方面有了重大突破…”
    李诺附身邦德4代，如鬼魅一般潜伏在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把石头搬开，让他出去。”
    摩卡用低哥特语发号施令。
    红色兽人动力锤砸烂通道里的碎石堆，清出一条去往上层的道路。
    马里克再度向摩卡欠身致礼，独自离开螺旋通道。
    红色兽人将塌方区域清理干净，在通道的拐弯处设置埋伏。
    兽人小子把尸体搬走，用泥沙掩盖血腥味。
    摩卡背负双手向下方走去，在第二层石窟的掩体后方站着。
    这一连串操作看得李诺有些不明所以。
    摩卡这是在干什么？
    守株待兔吗？
    (本章完)

 第208章 大！声！密！谋！

    第208章 大！声！密！谋！
    现场的氛围变得诡异。
    躁动不安的兽人小子被红色兽人赶到二层石窟，螺旋通道和石窟内静谧无声。
    此地位于地下500米左右，马里克这一路走来，并未安排人手建造通讯信号中继器，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无法及时传输到近地面轨道上。
    战斗指挥官兹兰卡和行商浪人布里索，并不清楚地下的情况。
    顺着这个思路进行推演，身为饮骨者的马里克回到地表后会发生什么？
    李诺思维飞转，各种猜测在脑海中闪现。
    首先，马里克不可能乘坐穿梭机前往近地面轨道。
    行商浪人的俄歇矩阵数据库，与帝国军务部的安防数据库是同步更新的。
    数据库里包含饮骨者的代谢产物识别码，数量达到几千种。
    马里克被俄歇矩阵识破的几率不是0%，摩卡应该不敢去赌这个几率。
    所以，马里克不会前往近地面轨道，顶多在地表和地下徘徊。
    这有什么意义吗？
    李诺心里这样想着，尾随马里克抵达地面，刚好遇到他在用穿梭机上的音阵装置与舰桥通讯。
    “兹兰卡，兽人在地下构建了防御工事，我们需要重武器平台。你多派点人手过来支援我们。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建议你跟我一起去地下指挥战斗，那里的工事数量繁多，我一个人指挥不过来。”
    “收到，我向大人请示一下再给你答复。”
    兹兰卡并未察觉到马里克的异样。
    李诺却是恍然大悟！
    他知道饮骨者想做什么了！
    它们企图一个接一个地感染舰队里的重要人员，将整支舰队掌握在自己手中。
    行商浪人麾下一般会有九名重要成员，分别是：
    侍卫长，战斗指挥官，音阵大师，炮击大师，护盾大师，机动大师，导航者首席，星语班组首席，俄歇班组首席。
    俄歇班组首席是机械神甫，很难被饮骨者寄生，想办法把他干掉，舰桥的指挥系统就会落入饮骨者手中了。
    李诺思索一番，选择静观其变，暂时不轻举妄动。
    十几分钟后。
    穿梭机大队从天上飞下来，士兵护送重武器平台抵达地面。
    兹兰卡穿着甲壳甲走在队伍前列。
    她扫了眼正在燃烧的兽人尸堆，目光落在马里克身上：
    “我带来了十辆重武器平台和三千人。你带路吧。”
    马里克也不废话，带领众人走进地下。
    队伍抵达第二层石窟入口附近时，兽人方面故技重施。
    它们炸毁螺旋通道，用碎石堆将虾米的队伍分成数段，再各个击破。
    一番战斗过后，兹兰卡被红色兽人活捉，面临与马里克一样的处境。
    摩卡先是来了一套传教一般的神棍话语，接着掏出药剂瓶，以赎罪的名义逼迫兹兰卡喝下。
    几秒之后，兹兰卡的身体被饮骨者掌控。
    她和马里克回到地面，一起通过音阵装置呼唤自己的主人。
    “大人，我们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你绝对想象不到，这片陆地的地下埋藏着什么？”
    兹兰卡用激动的语气大声呼唤，仿佛亲眼见证了堆积如山的宝藏。
    马里克在一旁像模像样地搭腔：
    “兹兰卡，别说废话，不就是一大堆异形科技吗，你干嘛激动成这样…哥，别怪兹兰卡失态，要怪就怪地下的宝藏过于惊人。你赶紧下来看看吧！”
    通讯另一头的布里索被调动情绪，说话的尾音明显往上飘：
    “好好好！我这就下来！看好手底下的人，别让他们弄坏了异形科技！还有，所有人必须保密。谁要是敢走漏风声，我就把他吊在舰船的推进器喷焰口上烧死！”
    “是，大人。”
    “好的，哥，我帮你盯着，你快来吧。”
    通讯结束。
    马里克和兹兰卡交换眼神，邪魅一笑。
    后续发生的事情不用多做赘述。
    布里索·莱斯托特利益熏心，满脑子都是王座币，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的两个手下背叛的可能性。
    他屏退旁人，在马里克和兹兰卡的护送下前往石窟二层，成功将自己逼入绝境。
    不过，事情的走向和前两次不太一样。
    摩卡让人卸掉布里索的武装后，并未搬出先前那套宣讲词。
    他邀请布里索在简陋的石桌旁坐下，展开了一场令李诺叹为观止的大声密谋。
    “布里索·莱斯托特，我们终于见面了。为了这一刻，我等了至少两个月。”
    摩卡瞧着二郎腿坐在石椅里，一支胳膊撑在椅背上，另一支胳膊在扶手上搭着，姿态懒散又从容。
    在他身后，兹兰卡和马里克一左一右地站着，看上去就像是摩卡的亲信。
    布里索震惊又迷茫地看着这一幕。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两个手下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叛变。
    “你知道饮骨者吗？”摩卡敲了个响指，一颗散发蓝紫光芒的孢子从他的指尖飞出来，在布里索面前悬停。
    “你对我的手下做了什么？”布里索惊恐地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将这该死的真菌吸入体内：
    “你用饮骨者的寄生孢子感染了他们？见鬼！你也是饮骨者！”
    “呵，你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摩卡朝布里索扬了扬下巴：
    “让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吧。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你们行商浪人的作风。为了利润，你们可以僭越帝国的法令，冒着被法务部发现的风险与异形做生意，甚至是出卖帝国的利益。”
    布里索眯了眯眼，贪念被“利润”这个词激活，大脑变得更为灵活，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勇气。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目光在自己的两个手下身上来回移动：
    “你要是想和我做生意，就该展现自己的诚意，而不是把我的人变成你的走狗。”
    摩卡向一旁的红色兽人比划出一个手势，后者在桌上放下一个沉重的金属箱。
    箱子打开，浓郁的金光差点亮瞎行商浪人的眼睛。
    箱子里装满了实体王座币，整齐码放成十排，每一排至少有100枚。
    王座币的直径为13公分，厚度为2.8毫米，成色亮丽如新。
    直径越大，王座币的面额越高。
    过往的经验告诉布里索，王这些座币的面额很可能在1000万以上。
    摩卡比划出“请”的手势，示意布里索上手查看。
    布里索戴上白色手套，伸出颤抖的手指捏住一枚放到眼前。
    1000万。
    1000万。
    1000万。
    所有王座币的面额都是1000万，而且不连号。
    布里索手忙脚乱地取出手持式鸟卜仪，检验王座币的真伪。
    全都是真的，不存在赝品。
    箱子里有1000枚这样的王座币。
    加在一起的话，它们的总面额会达到…
    100亿！
    这是什么概念？
    有了这100亿，自己可以打造一支拥有1000艘巡洋舰的豪华舰队，横扫风暴星域的边疆，将大量星球收入囊中！
    风暴星域的边疆地带，常年处于与泰拉失联的状态，一年当中只有二分之一的时间能见到星炬的光芒。
    自己完全可以深入到星炬光芒以外的地方，用这100亿打造的舰队建立一个与帝国隔绝的帝国，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帝国，从此以后不用再给内务部缴税，不用再看帝国法务部的脸色，也不用被帝国军务部强制征收兵员！
    这一未来场景，布里索幻想过无数次。
    尤其是听闻李诺·威尔锡这号人物之后，布里索感觉自己嫉妒得都要发疯了！
    一张配方居然能卖200多亿！
    stc模板的蓝图都卖不了这么贵吧！
    只是一个星球总督而已，凭什么给他这么多钱！
    帝国内务部为什么不把艾皮迈特的物资税率提升到90%！
    帝国法务部为什么不调查配方来源是否合法！
    帝国军务部为什么不勒令李诺·威尔锡向帝国军提供十倍于以往的合成淀粉！
    战时议会为什么不强制征收配方！
    为什么不强制公开配方，这不是有利于所有人的事情吗！
    为什么！
    这公平吗？！
    这还是人类帝国吗？
    一介星球总督凭什么坐拥200多亿王座币！
    他知道这么一大笔钱意味着什么吗！
    他会吗？
    总之，布里索对李诺·威尔锡仅凭一张配方就拥有数倍于自己的财富而眼红。
    在嫉妒与贪婪的双重作用下，布里索被王座币弄迷了眼。
    他伸出双手，左右手各抓一把，脸颊升起异样的红晕，神情痴迷犹如癔症发作。
    “呵呵呵。”摩卡笑着把箱子推过去：
    “这100亿是我预付的订金，它们属于你了，事成之后，我再给你100亿。”
    布里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将手中的金币拍在箱子里，眼白充满血丝，声音变得沙哑：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无非是把李诺·威尔锡引到这里来。”
    “什么？”
    啊？
    布里索愣了下，藏在暗处的李诺也是如此。
    把我引到这里来？
    干嘛啊？
    把我变成饮骨者吗？
    李诺微眯双眼，思绪涌动，却听摩卡继续说道。
    “你要把他单独引到这里来，别引起他的怀疑和警惕，也别让他的侍卫跟过来。把他带到我面前，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会当场支付尾款。”
    布里索不可置信地问了句：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李诺·威尔锡可能是永生者。你应该知道这类人吧？他们一般会拥有非常强悍的灵能或者其它特异能力。这种人的警惕心很强，而且可能具备一定的危机感知能力，你得自己想办法避免引起他的怀疑。”
    “永生者…”布里索喃喃低语，心中有些明悟。
    为什么一介星球总督能让诸多军团、星区总督和行商浪人主动支付大量王座币，购买一张小小的配方？
    因为这名星球总督不是一般人，他是永生者。
    明面上看，他普普通通。
    暗地里，他拥有自己的人脉网络。
    在过去悠久的岁月里，他或许更换过数十次身份，他用每个身份建立的人脉网络被他有选择的保留下来。
    自己不在他的圈子里，自然不知道他永生者的身份。
    但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定会主动捧场，用王座币购买配方。
    这种交易行为，与其说是在践行交易契约，不如说用王座币巩固双方之间的友谊。
    “我把李诺·威尔锡引过来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这和你无关。你不必多问。我必须提醒你，你若是拒绝我的交易或者背叛我，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摩卡说话之时，一旁的红色兽人提着动力锤走上前，硕大的锤头嗡嗡作响，仿佛随时会砸在布里索的头上。
    布里索感受到了致命的压迫感。
    在死亡和王座币之间，他果断地选择苟全性命和坐拥金山银山。
    “我接受你的提议。我这就回船上想个办法，把李诺·威尔锡单独迎来。”
    布里索把箱子盖上，自然而然地把它提起来，准备起身离开，可却被红色兽人用粗大的指尖按回椅子上。
    “我的话还没说完。”摩卡挥挥手，让手下的兽人挪开手指，在布里索紧张的注视中说道：
    “你还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向我提供至少100名高智商、高学历，或者具备灵能天赋、战斗天赋的精英。第二，移交舰队的指挥权和关键岗位，清除船上所有机械神甫。”
    布里索面色微变，交出舰队的指挥权等于掠夺他三分之一的总资产。
    没了舰队，他很难回到自己在风暴星域内的王朝世界，相当于宣判他的死刑。
    摩卡猜到了布里索的想法。
    “你配合我引来李诺·威尔锡之后，我会把你那艘富豪级巡洋舰还给你，剩下的舰船归我。怎么？200亿王座币买不到你那几艘破烂二手船吗？还是说，你想反抗我？”
    红色兽人晃了晃手里的动力锤，坚硬的锤头距离布里索的脑袋越来越近。
    “停！”布里索拦住动力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摩卡满意地笑了笑：
    “先把那100名祭品凑齐，我要尽快把他们送到基地接受改造。”
    基地？
    设立在亚空间的基地吗？
    李诺双眼一亮！
    自己旁观一个晚上，总算有了重大收获！
    饮骨者设立在亚空间内的基地是一座巨大的浮空岛，岛上有一座巨塔和黑树丛生的林地。
    这座岛被现实气泡笼罩，气泡将岛内岛外分割成两个世界，外面是亚空间，内部则是气泡创造出来的现实宇宙环境。
    通过追踪亚空间信号，李诺在附身灵能小子-彭帕的时候发现了这座岛。
    当时的他只能从现实气泡外观察这座岛，根本就进不去。
    唯有具备通行编码的舰船，能无视现实气泡的阻拦，从亚空间进入浮空岛范围。
    李诺当时就在寻思，自己或许能跟随饮骨者的舰船潜入浮空岛。
    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李诺按捺激荡的内心，悄无声息地前往地下更深处。
    在石窟四层和五层之间，有一个藏在夹层里的小洞窟。
    它的空间比较狭窄，只有屁精和身材矮小的兽人可以进去。
    这里被李诺改造成了邦德4代的藏身处。
    他从真菌仓库里取出特战小子的孢子和“生长灵”，快速催生新的邦德。
    约莫一小时后，邦德17代破土而出，瘦瘦小小的，身材和屁精差不多。
    李诺掏出各种炼金药剂往对方嘴巴里怼。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邦德17代一顿猛喝，体型疯长，很快来到一米七的个头。
    “老大…老大…俺不中咧，实在喝不下啦。”
    邦德17代龇牙咧嘴，差点把药水吐出来。
    李诺松开对方的脖子，点击系统界面，给对方建立模拟存档，抓紧时间制作“毛哥静悄悄”力场发生器之类的必备道具。
    又过去一小时。
    邦德17代全副武装。
    “小子，在这里盯着外面的虾米，别被它们发现，明白吗？”
    “昂。”
    邦德17代身上涂抹了“毛哥的黑毛”。
    激活“毛哥静悄悄”力场后，他的生物信号从李诺的找东东器上消失。
    蕴含在基因片段里的泥巴人变形能力启动，邦德17代从兽人变成石头，安安静静地趴在石窟5层的高点。
    下方的石窟内，人潮涌动，一百多名祭品完成了感染仪式，从行商浪人的手下变成了饮骨者。
    同一时间，近地面轨道上的舰队已落入饮骨者之手。
    机械神甫命丧当场，导航者与星语者被感染，行商浪人的舰队在实质上成为了叛军，而且这场叛乱是自上而下发展的，让船上的人员猝不及防。
    时间在舰队重整中流逝，李诺不急不躁地等待祭品被送往亚空间基地的时机。
    次日的午夜时分。
    连同马里克和兹兰卡在内的100多名新晋饮骨者，通过穿梭机登上剑级护卫舰。
    这艘船脱离舰队，独自行动。
    船上负责管理盖勒引擎的机械神甫，变成了被饮骨者控制的技术人员。
    他们一共十人，领头者手中有一张数据协议卡带，这是摩卡交给他的识别码载体。
    舰船进入亚空间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航行，没一会儿便抵达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
    在舰船的现实气泡即将与浮空岛的气泡相遇时，技术人员将卡带插入沉思者的插槽。
    气泡的某种参数因此发生变化，让两个气泡能够合为一体。
    就这样，舰船成功驶入浮空岛范围，李诺也跟着进入了这片满是饮骨者的敌后大本营。
    (本章完)

 第209章 艾琳娜

    第209章 艾琳娜
    真正进入浮空岛范围，李诺这才切身地感受到那座巨塔有多么巍峨。
    剑级护卫舰全长1.6公里左右，巨塔的直径却能达到它的3倍有余。
    更夸张的是巨塔的高度。
    目测之下，可能得把二十多艘剑级护卫舰迭在一块，才能与巨塔的顶部齐平。
    和这座塔比起来，剑级护卫舰就像一只鞋子，而地面上的黑木丛林则构成了毛茸茸的黑色地毯。
    “真是奇特的景观啊，难以想象亚空间里藏着多少类似的远古遗迹。”
    李诺在心中暗叹一声，从舷窗外收回视线。
    他位于护卫舰下层甲板的通风管内，下方是穿梭机的停机坪，等待接受灵能改造的人群正在排队登上穿梭机。
    打开系统界面，尝试激活菌能力-亚空间行走。
    【你处于“现实气泡”中，此为力场空间，并非真实的现实宇宙。】
    【你不满足从“现实宇宙”淡出的前提条件，也不能进入亚空间表层。】
    【亚空间行走失败。】
    【请脱离“现实气泡”后重新尝试。】
    亚空间行走被禁用了。
    这既有坏处，也有好处。
    坏处是，自己不能穿墙而过，无视物理阻隔，来去自如。
    好处是，自己多了一个识别周围环境的小妙招。
    四小贩擅长用幻象和混沌领域蛊惑人类。
    色孽的宫殿里有猫耳兽娘，奸奇的迷宫里有悖论空间，纳垢的园有迷幻浓汤，恐虐的颅骨平原上有罗格·多恩。
    这些混沌领域都有着近乎于完全真实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身处现实宇宙。
    李诺自忖应该不会被混沌领域迷惑。
    他到了陌生的地方，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激活菌能力谋求自保。
    亚空间行走激活失败，代表他中了四小贩的奸计，反之则是安全的。
    亚空间行走，妙啊~
    李诺定了定心神，保持隐形状态，从通风管滑到地上，跟随人群离开护卫舰。
    在即将跨出外部舱门的这一刻，他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皱着眉头凝视地面上的草丛。
    叶片细长而扭曲，如同美杜莎的头发，表面的黏液像是毒汁，散发着淡淡的蓝紫色光芒。
    这些草有问题。
    它们散发的光芒让李诺产生了些许不妙的预感。
    一发鉴定术丢出去，他心中的不安被鉴定结果证实了。
    【名称：饮骨者草丛】
    【描述：草丛中的每一根草都被饮骨者感染。饮骨者将草叶作为压力传感器，用以监测隐形的不速之客，比如你。】
    浮空岛范围内的重力参数比较低，大概只有泰拉的四分之一，而且大气稀薄，空气密度与近地面轨道相当。
    人类帝国的舰船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停于地面，不会受到气压造成的结构性损伤。
    但这不代表李诺可以在低重力环境下，从草丛的上方飞过去，直接进入巨塔大门。
    如何安全穿过眼前这片布满“压力传感器”的地面，成为了李诺当下最头疼的事情。
    扒在运载车上，别让草叶触碰自己，是否能避开压力监测呢？
    李诺看向正在驶出舰船的人员运载车，否定了这个想法。
    压力传感器可以动态呈现压力大小。
    车与乘客造成的压力，是一个固定数值。
    自己站上去之后，实际的压力数值会与理论数值产生差异，进而暴露自己的行踪。
    草叶作为压力传感器使用时，它的精度可能没有电子仪器那么高，无法察觉到较为弱小的压力变化。
    可李诺不敢去赌这个几率。
    他更倾向于采用稳妥的方法，例如震动术。
    李诺避开来往的人群和车辆，贴着外部舱门转移到舰船的外部装甲板上。
    他手脚并用，采用攀岩的方式在装甲的衔接部位借力，一路向上攀爬，徒手完成登顶舰船的壮举。
    玩过《哥特舰队》的玩家和云玩家应该都知道，剑级护卫舰的中层甲板上有激光阵列。
    激光炮所在的平台宽敞又开阔，很适合李诺用来练习震动术。
    他在脑海中模拟“踩楼梯”的画面，幻想自己踏出脚步的时候，脚底板下会多出一块空气砖。
    “哒，哒，哒，哒…”
    脚掌下方的空气压缩后弹起，精准地配合脚步，抬升李诺的身体。
    脚底与空气砖相撞的声音既清脆又有规律，“毛哥静悄悄”力场很好地将它掩盖起来，并未惊动下方的人群。
    李诺一步步走着，渐渐熟悉用震动术构建空气长廊的技法。
    遥望远处参天入地的巨塔，李诺仗着自己能浮空，干脆不走正门了，直接在半空中找个窗户钻进去。
    他蜷曲身体，站到半米见方的石砖窗框上，警惕地看着地板。
    墨黑色的木地板上，分布着零零散散的蓝紫色野草。
    它们生长在地板的缝隙之中，顽强而又危险。
    一发鉴定术丢出去，李诺确认这也是被饮骨者感染的草叶，暗暗提醒自己避开它们。
    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古怪的建筑风格令李诺目光微凝。
    乍一看，墙上遍布蛛网般的裂纹，可仔细一瞧才发现，那是无数与真实衣物相差无几的褶皱雕。
    这里的雕刻艺术达到了几乎以假乱真的地步，李诺不禁看迷了眼。
    他穿越前曾刷到一个短视频。
    视频内容是栩栩如生的蒙面女人石雕，雕塑上的面巾纹理和褶皱就跟真实的丝绸差不多，但却是由石雕匠人在岩石上雕刻出来的。
    此时他所处的走廊里，到处都是同等级别的浮雕，简直令人眼缭乱。
    “冷静，冷静。艺术什么的，以后再研究吧。当务之急是找出给巨塔功能的等离子反应炉。把炉子炸毁，这座浮空岛也就废了。不过在真正动手之前，我得先搜刮一下这里的资料，弄清楚饮骨者在现实宇宙中的分布状况等关键信息。”
    念头电转间，李诺开启菌能力-震动感应，想要找到等离子反应炉在运作时特有的低沉轰鸣。
    “叮叮咚咚…”液体在管道内流淌。
    “啊啊啊啊…”许多人在巨塔各处惨叫，似乎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杂乱无章的声音挤占脑海，头脑昏沉又胀痛。
    李诺强忍着不适，继续监听。
    “嗡嗡嗡…”
    等离子反应炉的轰鸣突然出现。
    “找到了！”
    李诺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愕然地发现轰鸣来自外面的护卫舰。
    “好吧，闹了个乌龙。”
    李诺合上双眼，再次沉浸在监听当中。
    几分钟后，他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嘀咕：
    “奇怪，这座岛上明明有各种机械设备和电子仪器，可怎么没有等离子反应炉呢，甚至连类似的发电装置也不存在。难不成，饮骨者使用的能源是凭空变出来的？”
    李诺拧着眉头看向走廊里的壁灯，合理怀疑饮骨者采用了特殊手段来保护发电装置。
    这样的话，自己就只能采用笨办法了。
    他用震动术制造空气砖垫脚，悬停在壁灯前方，保持震动感应，深入搜寻电流在通过变压时发出的静电噪音。
    有静电噪音的地方，就有电线。
    电线最密集的地方，一般是管路中枢。
    管路中枢里，最粗的那根管线，大概率是从发电装置延伸过来的。
    顺着这个逻辑，李诺在偌大的巨塔内走走停停，路过了许多惨烈的灵能改造现场。
    饮骨者丧心病狂，发了疯似地往受术者体内输送幽灵药剂，强迫他们的身体吸收其中的成分。
    复数的肢体在体表生长，溃烂与烂疮相继浮现，诡异的鳞片像波浪一样起伏。
    受术者挣扎、惨叫、哀嚎，却无济于事，给他们动手术的饮骨者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这一幕幕令人胆寒的画面，让李诺想起了战锤同人爱好者自制的cg《希望之死》。
    压下心中的不适，李诺遇到了第一个管路枢纽。
    看到这东西的第一时间，他恍然大悟。
    原来仪器设备所使用的电能，是从亚空间能量转化而来的。
    一种由灵骨打造的能量转化装置，放置在玻璃墙面围成的封闭空间中。
    它的外观和船舵差不多，“扶手”与管线相连，向外输出电力。
    它的底座上有一根碗口粗的玻璃管，管道内是不断变化颜色的亚空间能量。
    “这东西真是神奇，它是怎么把亚空间能量转化成电能的？该不会是灵族的杰作吧。”
    李诺下意识地开始寻思。
    系统文字弹出。
    【正在检索邦德4代的基因知识库，寻找正确的机械巫术。】
    【检索完毕。】
    【检索结果：1项。】
    【名称：尖耳朵发电机。】
    【学习成本：10万技能点。】
    【说明：】
    【这是一种模仿灵骨发电机所制造的兽人装置，可以从亚空间抽取能量，将其转化成电能。】
    【操作者必须是灵能小子。】
    【注意！从亚空间抽取能量的行为，必定遭受亚空间生物的敌意。】
    【请谨慎生产和使用此兽人装置。】
    李诺双眼微亮。
    曾几何时，他渴望解锁亚空间能量抽取器之类的机械巫术，可一直求而不得。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寻思出来了！
    这趟潜入太赚啦。
    不管能不能用，先把这东西兑换出来再说，反正自己现在不缺模拟积分。
    【你消耗100万模拟积分兑换机械巫术。】
    古老的知识在脑海中激荡，于几秒之内恢复平静。
    李诺扫了眼亚空间能量管道的走向，探索它的源头。
    前方道路上的黑袍人变多。
    他们身上带有强烈的灵能波动。
    找东东器反馈的结果显示，这些人是饮骨者，而且灵能等级最低都是德尔塔级。
    前进的过程变得艰难，李诺时不时地需要等待巡逻人员远离，这才敢穿过分布着灵能闪电的走廊。
    在即将抵达终点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三名饮骨者横在路中央，联手施放灵能遮罩，彻底挡住去路。
    在这三人身后，那是一扇高度超过10米的金色大门，厚重、坚硬，还带有反灵能效果。
    输送亚空间能量的管道，就是从金色大门后面的屋子延伸过来的，想必那里就是某种能源引擎的所在地。
    “嗯，暂时就到这里吧。等我把阳离子炸药准备好，再来策划定向爆破方案。现在该去搜寻饮骨者的资料和情报了。帕鲁舰队返回之后，我就开始安排突袭行动，给予饮骨者重创。”
    李诺暗自思索，准备原路返回，前往自己记忆中的关键地点搜寻一番。
    在宽敞的廊道内走出一段距离后，金色大门传出砰砰两声闷响。
    李诺脚步一缓，警惕地回头看去。
    那三个用灵能遮罩挡住去路的饮骨者也是这般动作。
    它们作为饮骨者，本可以用精神网络交流，此时却不知为何开口说话。
    “那家伙又不安分了。”
    “我的头好痛。”
    “门内的灵能波动比以往强烈，那该死的杂碎切断了我们的精神通讯。快去通报尊者！”
    三人捂着脑袋，嘀嘀咕咕，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灵能遮罩忽闪忽现。
    其中一人脱离队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起来，同时扯着嗓子大喊：
    “尊者！那个灵族又在尝试越狱了！”
    灵族！
    这里竟然有灵族。
    回想这一路上看到的精美浮雕，李诺好像有些懂了。
    这座浮空岛原先可能属于灵族，不知为何落入饮骨者手中。
    饮骨者霸占灵族的能源设施，把这里改造成进行灵能手术的地方。
    能源设施的核心应该和灵族有关，没了灵族就运作不起来，所以饮骨者没有杀死灵族，而是把对方囚禁在金色大门里。
    这番推理有理有据，李诺自己都被说服了。
    “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黑袍灵能者蜂拥而来。
    刚一靠近金色大门，它们齐刷刷地捂住额头发出闷哼。
    “该死，头好痛…”
    “我们的精神通讯被切断了…”
    “灵族杂碎的灵能怎么越来越强了。”
    “闭嘴，安静！”
    “是，尊者。”
    一人发号施令，其余人立马合拢嘴巴，恐惧又崇拜地看向此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饮骨者口中的尊者，也就是自称为“摩卡”的神秘人。
    李诺移动到距离地面十几米的天板上，避免和下方的饮骨者接触。
    现在的局面对自己有利。
    饮骨者没了精神通讯手段，自己所能掌握的信息会翻上好几倍。
    “升起灵能遮罩，跟我走，别掉队。”
    摩卡冷声下令，语气中有些焦急，率先释放灵能遮罩跑向大门。
    守门的饮骨者一边维持遮罩，一边用念力吃力地拉开门板。
    “轰隆隆…”
    沉重的金属大门与地面摩擦，内部空间徐徐展露真面目。
    空旷的房间中央，一名灵族盘膝而坐。
    6根形似锁链的灵能管线从房间的角落伸过来，拴住它的脖颈、手腕、脚踝和腰腹。
    灵族穿着残破的金白色盔甲，身后是浅灰色的斗篷，头戴尖顶头盔，面部被面具遮蔽，胸前有一枚“太极”图案的灵能符文。
    亚空间能量从盔甲上流出，顺着灵能管线流向巨塔的能源中枢，胸前的“太极”符文闪烁微光。
    李诺穿越前没研究过灵族，不清楚“太极”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灵族身上。
    但这不妨碍他有所行动。
    趁着饮骨者的注意力都在灵族身上，李诺连续发动震动术，凌空飞踏，从灵能遮罩上方潜入大门。
    摩卡在下面厉声爆喝：
    “艾琳娜！别白费力气了！这里至高天！不是现实宇宙！你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艾琳娜。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李诺一时半会儿没能想起来。
    他怀疑自己平时处理公文的时候，看到过同样的名字，就没多在意。
    “砰！”
    冲击波从艾琳娜身上出发，快速扫过全场。
    李诺催动震动术，在身前凝聚空气墙面，堪堪挡下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波，这才没有暴露踪迹。
    饮骨者有灵能遮罩保护，毫发无伤，但却忽然头疼欲裂。
    摩卡捂着脑袋嘶吼道：
    “用念力给她注射药剂！快点！”
    饮骨者纷纷掏出注射器，将针对对准艾琳娜。
    “咻咻咻————”
    注射器激射而出，准确命中目标，活塞在念力的作用下缓缓推动。
    一连串的液体挤压声过后，冲击波终于停歇，令精神通讯中断的灵能干扰就此消失。
    注射器叮叮当当地落到地上，里面的药水消耗殆尽。
    摩卡冷哼一声，准备带人离开。
    他刚一转过身，金色大门便哐当一声重重合上。
    找东东器传来灵能波动警示。
    有一股量级达到阿尔法级的灵能，将沉重的大门关了起来。
    这波灵能波动的来源，正是刚刚才被注射药剂的艾琳娜。
    摩卡也发现了这一点。
    当它回过头时，一切已经晚了。
    六根拴在身上的链条齐齐断裂，金属碎片落地之前，艾琳娜闪电般冲向饮骨者，速度快到空气中多出一串残影。
    直拳刺出，饮骨者的灵能遮罩如泡影般碎裂，身体被笔直的胳膊洞穿，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它的尸体炸成碎片。
    艾琳娜身影爆闪，转瞬间来到另一人身边，同样是直拳猛轰，粗暴地将敌人洞穿。
    一边倒的屠杀就此拉开序幕。
    艾琳娜的臂铠似乎是灵骨打造的，具备极强的混沌抗性，竟能视灵能遮罩如无物。
    她的短打技法更是干脆果决，每次出手必定夺走一名饮骨者的性命，或是削掉对方的脑袋，或是一拳锤爆心脏。
    污血与肢体碎片炸成一团团血，看得李诺心惊胆战。
    半分钟后，饮骨者尸骸遍地，艾琳娜带着一身殷红的血渍屹立在密室中央。
    她用脚尖碾死地上的寄生孢子，抬起脑袋，向房间的天板投去冰冷的眼神。
    李诺与对方的目光相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我擦，她能看到我？！
    (本章完)

 第210章 法爷绝活，徒手开门

    第210章 法爷绝活，徒手开门
    李诺扒在天板的吊顶框架上，试着向侧边挪动一小段距离。
    艾琳娜的脑袋微微偏转，被护目镜遮住的双眼紧紧地跟随隐形之人移动。
    李诺这下傻眼了。
    有没有搞错？
    这个胸前挂着“太极”图案的灵族是什么来头？
    她为什么能看到我？
    我不是开着隐形挂呢吗，怎么感觉跟没开一样？！
    这合理吗！
    李诺心中一阵吐槽。
    下面的艾琳娜可管不了这么多，她脚下用力一踩，砰的一声爆射而出，地砖乍现道道裂纹。
    灵族的声音在视网膜上极速放大，李诺瞳孔微缩，立即激活震动术，用侧面的空气把自己弹飞出去。
    下一秒，艾琳娜的金属拳套扎进天板，砖石崩裂，飞溅的碎片贴着李诺的身体表面划过，留下一条条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特战小子的大脑，痛觉信号被转化成了亢奋和战斗欲望。
    李诺内心的战火被伤痕点燃。
    既然光学隐身和兽人巫术无法隐藏自己，那索性就不东躲西藏了！
    意念一动，用空气敲击力场发生器的开关。
    “毛哥静悄悄”力场关闭，光学隐身同步解除。
    李诺身上涂着“毛哥的黑毛”涂料，在天板上显出身形，抬手便是一道10万公斤级别的震动术。
    空气剧烈压缩后膨胀，化为无形的重锤砸向敌人。
    “砰！”
    正中目标，可艾琳娜只是微微踉跄便稳住身形。
    她用右手插在天板里，将自己吊在空中，左手在身前划出弧线，甩出一把电光。
    电蛇激射，雷光游走，电弧在眨眼之间逼近李诺的面门。
    废料护盾发生器激活，浅绿色的护盾屏障浮现，护住李诺周身，将致命的闪电挡了下来。
    艾琳娜左手连续抛射电光，打得护盾震颤不止。
    李诺铺设空气砖块，在空中辗转腾挪，却始终被闪电追着屁股，甩都甩不掉。
    无奈之下，他发动自己的另一张底牌。
    脑僵术，10万吨级别，启动！
    闪电停止喷发，艾琳娜陷入脑僵状态，右手下意识地松开天板，身体在微重力的作用下落下地面。
    李诺瞅准时机，抽出腰间的高斯手枪。
    “嗡嗡嗡————”
    三根墨绿色的放射性粒子束横向扫出。
    两枪胸，一枪头，灵族神明来了也发愁。
    可眼看着粒子束即将击中目标，艾琳娜身上的灵能符文自主激活，灵能遮罩凭空浮现。
    粒子束撞击遮罩，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艾琳娜毫发无伤。
    “哦，谢特，这绝对是我遇见的所有敌人里面最难缠的。我现在附身的邦德4代注重机动性和隐蔽性，没有穿戴盔甲，全靠废料护盾发生器提高生存能力。我不可能干得过穿戴全身护甲的灵族，得另外想个办法才行。”
    念头一闪，李诺落向地面，用枪口指着不远处的艾琳娜，解除脑僵术，大喊道：
    “等等！别动手！俺和饮骨者不是一伙的！”
    艾琳娜从脑僵状态中恢复过来，收住即将踏出的进攻步伐。
    她环绕李诺踱步，划出半道弧线，似乎是在审视面前的生物。
    李诺见对方没动手，便将持枪的右手放下来，食指搭在扳机上：
    “俺和饮骨者不是一伙的。俺来这里，是为了摧毁这座基地，顺带搜寻一些情报，找到饮骨者设立在现实里的重要据点。仅此而已。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诺放缓语气，尽量不挑起矛盾。
    艾琳娜止住脚，从面罩底下传出清冷的女性嗓音：
    “你是谁？”
    “邦德。”李诺随口报出这具身体的名字。
    “不，这不是你的真名，兽人不可能给自己起一个低哥特风格的名字。”
    艾琳娜十指收紧，变掌为拳，左右脚前后交错，摆出进攻姿态，声音也愈发清冷：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李诺抬起枪，没有胆怯：
    “俺也再说一遍，俺叫邦德。俺们俩可以坐下来好好交流互换情报。你要是想战斗的话，俺希望你公平一些。我只有护盾发生器，但你不仅穿戴了盔甲，还拥有灵能遮罩…”
    李诺的话还没说完，艾琳娜身上传出噗呲噗呲的机械音。
    令人愕然的一幕出现。
    艾琳娜的拳套、臂甲、胸甲、肩甲、腿甲之类的防具，一件接一件地落到地上。
    背上的斗篷被解开，顺着被紧身战斗服包裹的婀娜曲线自然下滑。
    艾琳娜摘掉头盔，雪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尖角长耳伸出发丝，展露尾端的细小绒毛。
    卸甲，但是没完全卸。
    艾琳娜去掉了外部的盔甲，保留了类似于“武装衣”的战斗服和脸上的面具。
    接近两米的身高，笔挺的长腿占了一半有余，感觉比邦德4代的命还长。
    鲨鱼皮材质的黑色战斗服完美呈现身姿，雪白的披肩长发增添精致优雅的气质。
    当然，优雅的前提条件是这位女性灵族别是个暴力狂。
    卸完甲的艾琳娜二话不说发起进攻，双足踩出鞭炮般的脆响，身影化作跃动的弧光飞射而来。
    李诺没心思和对方缠斗，外面还有不少情报等待自己去收集呢。
    目光一瞥紧闭的金属大门，一发百万吨级别的震动术丢出去。
    十米多高的沉重门板震动一下，半米宽度的门缝浮现出来。
    李诺避开艾琳娜的迅猛一击，用震动术把自己弹进门缝。
    一股灵能波动从艾琳娜身上传出。
    “哐当！”
    金属大门再度紧闭。
    艾琳娜一拳挥空，立马补上一拳，面具之下传出讥笑：
    “你不是想要公平对决吗？怎么现在又要逃跑？什么时候兽人也会像猴子一样临阵脱逃？”
    猴子是灵族对人类的轻蔑称呼。
    李诺一门心思放在逃离此地上，没有搭理对方。
    躲开轰拳之后，他找准机会向后腾挪，借着闪避攻击的机会靠近大门。
    双方像是在表演某种原始的舞蹈，一人双拳齐出，步步逼近，另一人稳步后撤，闪开每一寸拳锋。
    艾琳娜久攻不下，不耐地呼出一口浊气，双手虚握，电光长戟瞬间凝聚。
    废料护盾发生器启动，浅绿色的能量屏障横在二人之间，电戟猛然下砸。
    狂暴的电弧在护盾外壳上四处乱窜，电戟寸寸下压，废料护盾发生器发出尖锐的爆鸣，能量输出模式一下子进入过载状态。
    脑僵术丢出，系统消息在视野中浮现。
    【目标使用灵能封闭以太体，脑僵术无效。】
    不愧是灵族，灵能样就是多。
    李诺深吸一口气，感应一下身后的沉重门扉，在脑海中计算击飞自己的角度和速度。
    几息过后，废料护盾发生器喷出一口黑烟，浅绿色的能量屏障裂开蛛网纹路。
    李诺将注意力聚焦在双方之间的空气上，催动更为强烈的空气震动。
    “砰！砰！”
    空气撞击二人的胸膛，李诺背对大门飞向一米宽的门缝，艾琳娜则向远离李诺的方向倒飞出去。
    李诺和门之间，仅相隔三米。
    可这咫尺距离却成为了一道天堑。
    艾琳娜在倒飞途中发动念力，稳住自己的身躯，同时锁定李诺的身体。
    四面八方传来无形的巨力，让李诺动弹不得，竟是被生生定格在空中。
    “哐当。”
    金属大门再次闭合。
    艾琳娜踩着轻盈的舞步，手持电戟，来到李诺面前。
    李诺没有放弃反抗，他一直在加大震动术和脑僵术的消耗量。
    但对方的灵能实在是强得可怕，以至于他只能以倒飞的姿态悬停在空中，连手指都不能动。
    “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艾琳娜双手合并，两把电戟融合成雷光长剑，暴虐的闪电在她手中如猫咪般温和。
    “第一个问题，你来自现实宇宙的哪一年？”
    念力锁定部分解除，李诺口部松动，勉强可以开口说话，却没卷入对方的节奏：
    “兽人与灵族有着共同的敌人，俺们可以成为盟友。”
    “呵，盟友？蜕化到你们这种程度的兽人，也配成为我的盟友？”
    艾琳娜提起雷光长剑，剑尖对准李诺的脑袋：
    “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自现实宇宙的哪一年？”
    李诺思维飞转。
    结合二人发生战斗以来的诸多细节，他对艾琳娜的动机和心理有了些许猜测。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顺着艾琳娜的节奏回答问题：
    “俺说过了。俺的目的是摧毁这座基地，顺带搜寻情报，弄清楚饮骨者在现实里的重要据点在哪。”
    艾琳娜微微点头，用上扬的尾音问道：
    “第30个千年的第986年到989年之间？”
    “是的。”李诺表面淡定，心中却微微一凛。
    这个名叫艾琳娜的女性灵族，似乎知道饮骨者之灾会在第30个千年的第989年结束，不然怎么会把时间区间控制在986年到989年之间。
    哦！
    对了！
    灵族掌握了精湛的预言能力，比人类帝国更为强大。
    对他们来说，模糊预见重大事件的结束时间点，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很好。第二个问题，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别绕弯子，告诉我，你来自哪支兽人部队？”
    李诺凝视艾琳娜一秒，回道：
    “你跟俺离开亚空间不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干嘛。说真的，你与其在这里跟俺问东问西，不如俺们一起去搜寻饮骨者的情报。它们的资料里肯定有你想要知道的信息。”
    艾琳娜冷笑一声：
    “愚蠢。亚空间里没有多少东西是真的。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找到的东西不是混沌恶魔的陷阱？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艾琳娜翻转手腕，舞出一片雷光闪耀的剑，剑尖距离李诺的头颅更近了几分。
    废料护盾发生器已经在过载后报废，没有能量屏障前来拦截雷光长剑。
    此时留给李诺的手牌不算多。
    光亮术算是一张底牌，但李诺觉得对方的护目镜应该具备防爆闪功能，所以一直留着没有发动。
    爆头术也是一张底牌，威力与耗费的万用灵能材料对等，而灵能材料可以用模拟积分来快速获取。
    总结一句话，爆头术强无敌，但太吃模拟积分了，相当于氪金技能。
    “三秒内，回答我。”艾琳娜将剑尖对准额头，开始倒数。
    “三，二…”
    “砰砰砰！”
    门外传来高亢的撞击声，打断了艾琳娜的话语。
    一阵阵叫喊穿过厚重的门板，化为沉闷的回音在密室里盘旋。
    “摩卡大人！那该死的灵族把门封起来了！它的灵能怎么会变得这么强？！”
    “别废话！开门！快点！亚空间蓄电池的能源快消耗干净了！再不补充能量，现实气泡就会消失！”
    “砰砰砰！”
    撞击声再次响起，金属大门剧烈抖动，门缝微不可见地扩大一些。
    李诺沉声道：
    “把俺松开，俺不能暴露在饮骨者面前。外面有艘剑级护卫舰，俺们可以乘坐那艘船返回现实宇宙。”
    艾琳娜深深地看了眼面前涂抹黑色颜料的兽人，向后退了一步。
    散落在地上的盔甲飞到她身上，与战斗服上的灵能节点连接。
    艾琳娜全副武装，却没解除念力束缚。
    她随手布下一道具备幻术效果的灵能帷幕，将兽人的身影藏匿起来。
    “我杀光饮骨者后回来。”
    金属大门被念力推开，艾琳娜旋风般冲出门外。
    雷光爆闪，闪电轰鸣，饮骨者们哀嚎连天。
    李诺背对房门，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但从这声势来看，这又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可怕的灵族。
    这个艾琳娜到底是什么来历。
    李诺自忖没有抖m的特性，不喜欢被人定在半空摆出羞耻的动作。
    他等战斗的声浪远离密室后，咬着牙瞄准自己的身体发动震动术。
    “砰！砰！砰！砰！”
    空气击锤一下接一下地敲击胸膛，将他从念力“锁具”中挣脱出来。
    连续数下敲击过后，李诺口吐鲜血，却也成功脱离束缚。
    一发治愈术丢出，再接一发光学隐身，开启“毛哥静悄悄”力场，立即转移阵地。
    跨出大门之时，体内的伤势痊愈。
    李诺脚步不停，利用震动术制造空气砖块，凌空飞踏，急速狂奔。
    战斗声浪在头上数层楼的地方徘徊，战况激烈。
    不知是什么敌人在于艾琳娜交战，双方居然打得有来有回，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李诺顾不了那么多，找了条下去的通道，尽快远离战场。
    一队又一队灵能饮骨者从下方路过，马不停蹄地赶赴战场。
    其中几人的腰间挂着数据板，那型号一看就是做数据整理的文职人员所使用的。
    李诺循着这类黑袍人的来时的路线，顺利找到巨塔内的数据库。
    这里分布着数台沉思者阵列，组成了规模庞大的沉思者集群。
    负责看守此地的黑袍人全都去打架了，偌大的数据库成为了李诺的地盘。
    他用最快的速度环绕场地走了一圈，一台由五个沉思者组成的阵列引起他的注意。
    阵列的仓板上，有一行用饮骨者语言书写的蚀刻文字：
    据点物资归整专用。
    李诺取出酵母卡带插入插槽，调取内部文件。
    谢天谢地。
    饮骨者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拔掉权限卡。
    李诺可以尽情拷贝沉思者阵列的数据。
    “阿玛尔星区，普塔斯星区，梅斯拉顿次星区…我的天，朦胧星域南部有十分之一的帝国世界存在饮骨者的据点。”
    李诺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他准备用匿名举报的方式，将饮骨者的据点信息交给帝国法务部。
    这样自己就不用带领帕鲁舰队东奔西走，四处清理饮骨者了。
    对他来说，当务之急依旧是探索网道，为网道帝国选址，而不是冲在与饮骨者斗争的第一线。
    接连十几张酵母卡带插入沉思者阵列，大量数据被李诺拷贝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
    伴随着楼板坍塌的巨震，轰然爆响从头顶传来。
    数据库开始剧烈摇晃，墙壁和天板上的石砖雨点般砸落，沉思者上的颅骨发出刺耳的惨叫。
    李诺收好酵母卡带，找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窗户，用空气砖块搭建长廊，朝护卫舰跑去。
    下方的黑色丛林中，饮骨者成群结队，多路狂奔，疯也似地冲向护卫舰，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愤怒的言语。
    “该死的灵族！”
    “我的头好痛！”
    “为什么跑出这么远，她还能用灵能干扰我们的精神通讯？！”
    “死腿，快跑啊！浮空岛的现实气泡要消失了！”
    护卫舰的等离子反应炉功率开到最大，为浮空岛的盖勒力场提供能源，但二者之间的能耗不匹配，笼罩全岛的气泡就像是电压不稳的灯泡一样忽闪忽烁。
    外面的亚空间能量一会儿渗透进来，一会儿又被气泡排挤出去。
    李诺从下层甲板的外部舱门进入舰船，透过舷窗远眺巨塔的方向。
    两道人影正在巨塔外的环廊上激战。
    其中一人是艾琳娜。
    另一人身材魁梧，身上有着少许的蓝紫羽毛，面部带有鸟喙，双爪如钩，手里还有一把绽放灵能光芒的力场杖。
    艾琳娜甩出电枪，粘稠的液态电浆化为尾焰，闪电雷霆狂轰滥炸。
    鸟人挥动力场杖召唤灵能遮罩，在密集的护盾波纹中用勾勒奸奇的魔法符文。
    符文呈现的这一刻，汹涌如潮的火焰海浪勃然迸发，与雷电风暴猛烈相撞。
    艾琳娜的战斗力明显比鸟人更高，雷电逐渐挤压火焰的空间。
    鸟人发出尖啸，趁着现实气泡变弱的瞬间，从亚空间内吸取了一大团能量。
    它的力量暴涨数倍，身上的羽毛变多，背部隆起两个鼓包，好似有翅膀即将破体而出。
    它施放的火焰轰击化为滔天怒焰，一下子盖过雷霆风暴，全方位包围艾琳娜，将她死死地定在原地。
    “艾琳娜！屈服于我！否则我将利用我主的威能消灭你！”
    鸟人发出尖啸，它的语气与摩卡完全一致，应该就是摩卡变化而成的。
    艾琳娜身处火焰包围圈，闪电风暴被压缩成护盾，形式岌岌可危。
    她微微侧转头颅，目光从护卫舰中层甲板的舷窗扫过。
    李诺在此与对方目光相接，怔了半秒，旋即瞄准摩卡丢出脑僵术。
    摩卡创造的火海戛然而止，艾琳娜伸手的闪电护盾变作长戟爆射出去。
    “噼啪！轰！”
    摩卡的鸟人身躯轰然爆裂，化为漫天污秽。
    艾琳娜转过身，眺望护卫舰，目光落在李诺身上，尽管那片舷窗空无一人。
    船上的饮骨者齐齐哆嗦，全都以为艾琳娜要杀过来，恐惧地往后退去。
    它们多虑了。
    艾琳娜凝聚雷电长剑，用剑尖在身前划出一个十字。
    剑光摇曳，剑尖轻舞，十字雷电波纹向外扩张，通往另一个维度的亚空间出口陡然出现。
    艾琳娜踏足其中，消失无踪，裂口随之闭合。
    啊？
    李诺在脑海中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有没有搞错啊大姐？
    你特喵的能徒手开门，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你没事吧你。
    【艾琳娜给你点了个赞，得分+1000万。将在模拟结束后进行结算。】
    系统文字划过。
    李诺愣了一下，连忙改口。
    谁说这艾琳娜不好的，这艾琳娜简直太棒了。
    (本章完)

 第211章 微服私访的一天

    第211章 微服私访的一天
    1个赞等于1000万模拟积分。
    这等好事，请多来点。
    李诺带着期盼的眼神，凝视艾琳娜消失的地方。
    可惜，这位灵族女士离开亚空间后，并未折返回来。
    倒是摩卡这家伙凭借某种手段夺取了一个饮骨者的身体，返回浮空岛。
    “啊！该死的！灵族！”摩卡无能狂怒，仰天巨吼，身体气得发抖。
    没了艾琳娜提供亚空间能量，浮空岛失去了最重要的能源，盖勒力场和诸多电气设施的运转，只能依赖于护卫舰的等离子反应炉。
    当务之急是解决能量来源，护卫舰的等离子反应炉已经过载了，撑不了太久。
    摩卡停止嘶吼，进入沉默寡言的状态，其余饮骨者也是如此。
    艾琳娜的离开对它们而言不全是坏事，至少干扰精神通讯的灵能不存在了，它们又能通过精神网络快速交流。
    不多时，两艘月级巡洋舰出现在周围。
    它们进入浮空岛范围后，利用粗大的管线向浮空岛的盖勒力场输送电能，显示气泡总算稳定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支舰队抵达现场。
    船上下来许多携带建设物资的饮骨者。
    它们步入巨塔，修理战斗造成的损伤，在巨塔的地下室内建造小型等离子炉组成的能源设备集群。
    李诺在一旁看出些门道。
    饮骨者对机械教的渗透极为有限，暂时没能获得小型以上的等离子反应炉的蓝图和关键材料。
    它们只能用小型反应炉打造臃肿的能源设备集群，以此来为浮空岛供能。
    估计没有半个月，浮空岛的灵能改造仪式恢复不了。
    李诺了十多个晚上的时间，暗中观察巨塔的数据库，收集大量情报。
    总的来说，饮骨者投混之后，掠食性和寄生性得到极大增强。
    它们研制了一种灵能药水，可以让饮用者在短时间内度过感染的初期阶段。
    饮骨者的老大，也就是被称为“尊主”的摩卡，掌握了几种灵能。
    第一种灵能使他能降临在任意饮骨者身上，强行占有身躯的控制权。
    该说不说，这一点和【蘑菇农场】系统的waaagh模拟有点像。
    第二种灵能是“升魔形态”，但这里的升魔，又不是完全变成恶魔。
    摩卡吸收亚空间能量后，生命形态会与奸奇恶魔变得有几分相似，吸的越多，越像，灵能的威力也越强大。
    第三种灵能，统一操控所有饮骨者，实现“一人成军”。
    这一灵能摩卡很少使用，倒是摩卡的前任-黑镰用的比较多。
    聚在一起是一支灵能军队，分散开来是潜藏在人类帝国各个角落里的真菌异形。
    这便是饮骨者当前的社会结构。
    十余天后的上午。
    艾皮迈特王庭区，私人实验室。
    李诺在沉思者上总结到手的情报。
    朦胧星域与太阳星域的交界地带一共有78个星区，半数以上存在饮骨者的隐秘据点，总感染人数在1200万左右，感染者都是这些星区的中层人员，少数是高层。
    帝国法务部追踪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但暴露踪迹的饮骨者，会在摩卡的操控下强行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和追踪自己的仲裁员队伍同归于尽。
    法务部所找的线索通常会因此终断，追踪工作被迫陷入停滞。
    李诺准备用匿名的方式，向法务部提供一份无比详细的情报，帮助他们一举捣毁饮骨者的所有窝点。
    “噼里啪啦…”
    李诺飞速敲击键盘，匿名举报信的内容逐渐变得完整。
    半小时后，信件书写完毕。
    李诺阅读一遍，确认无误，着手搜寻合适的举报途径。
    帝国法务部的公开通讯手段，不会受理匿名举报信件。
    此类信件的内容大都是捏造的，在99%的情况下不具备可信度。
    如何投递匿名举报信成为了令人头疼的问题。
    星语通讯需要星语者来完成，这意味着投递过程会留痕，进而被帝国法务部追踪。
    异形的星际通讯手段不被帝国法务部认可，通讯信号连接入帝国法务部的音阵装置都做不到，就别说投递匿名信件了。
    另外，接收匿名举报信的帝国法务部人员若是级别不够高，不具备权威，行动力差，或者存在利用举报信谋取私利的心思，那举报信的见效速度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是石沉大海。
    基于种种考虑，李诺准备找一个有责任心、行动力强、道德水准高、业务能力过硬、过往战绩数一数二的法务部人员，来当做举报信的投送对象。
    最关键的是，自己要有机会用waaagh模拟与对方当面交流，确保举报信能百分百地发挥作用。
    在帝国的公开数据库找啊找，还真给李诺找到一位合适的人选。
    佳斯特罗·安德鲁，直属泰拉法务部的判官，属于法务部的中上层人员，背靠法务部世家安德鲁家族，家族里每个人都在泰拉法务部任职。
    安德鲁家族的家主-瓦尔法拉克·安德鲁，是佳斯特罗·安德鲁的爷爷。
    瓦尔法拉克在泰拉法务部里担任法务大元帅一职，是战时议会的议员之一。
    活到m31，他就是泰拉高领主议会的一位高领主，真正的帝国元老。
    瓦尔法拉克有15个孙子，佳斯特罗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位法务部判官，李诺的印象比较深刻。
    第一次和对方相遇是一年前的事情，当时自己前往白果庄园谈生意，在门口遇到了佳斯特罗的仲裁员队伍。
    第二次和对方相遇是在艾皮迈特第一大区的人工海湾上。
    佳斯特罗带领仲裁员队伍与乐威家族的少爷对峙，强行将对方押上法务部的舰船，以秘密组建非法灵能者队伍的罪名对其进行审判。
    第三次相遇是在底巢的饮骨者宝库里。
    佳斯特罗用热熔枪干掉了投靠纳垢的双头人，进入饮骨者宝库，寻找弥合教的生化科技资料。
    自己和威克、梦娜成为对方的导游，不曾想被对方用信息素追踪器，发现了偷摸拿取小物件的行为。
    梦娜解释这是为牺牲的特工拿的。
    佳斯特罗没有责罚，并表示自己会保密，随后就让自己三人离开了。
    第四次相遇就在一个多月前。
    艾皮迈特遭受伽马级灵能饮骨者的入侵。
    佳斯特罗当时正好在配合黑船征收灵能者税，听闻消息后，跟随寂静修女的征收小队前来缉拿伽马级灵能饮骨者。
    前后四次相遇，这位判官的形象在李诺眼中一步步加强。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
    佳斯特罗·安德鲁看上不正经，大大咧咧，行事粗鲁，但外粗里细，心思缜密，同时又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是一位可以信赖的合作对象。
    李诺寻思：
    自己这次和对方合作愉快的话，以后完全可以通过对方来搭上法务大元帅的线，进而给黄皮子或是马卡多提供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嗯，不错，这位名叫佳斯特罗·安德鲁的判官简直是完美的人选。不过我得小心些，用温和的方式和他接触，提前准备好一套说辞，取得他的信任，避免引发不必要的矛盾和敌意。”
    李诺心里暗暗想着，深入搜寻佳斯特罗的行踪。
    最近的一条记录显示，佳斯特罗前往马尔加斯星区征收灵能者税，暂未回归泰拉。
    像是征收灵能者税这种工作，至少两个月才能完成，不用担心自己和对方错过。
    马尔加斯星区为太阳星域和朦胧星域交界处，距离艾皮迈特不算远。
    那里的巢都世界比较多，人口密度大，对合成淀粉的需求量高。
    艾皮迈特每隔几天就会往马尔加斯星区的首府发一批淀粉。
    李诺查阅了一下航程表，找到了明天出发，五日后抵达马尔加斯星区首府的班次，物流编队为艾皮迈特03号。
    “ok，搞定。我待会儿借着微服私访的名义，去一趟空港，在03号物流编队里转一圈，把特战小子的孢子种下去。星炬庭的黑船一般会在星区首府停靠，我应该能在那里找到佳斯特罗·安德鲁。”
    李诺拿出酵母卡带，把匿名举报信拷贝下来，清除沉思者上的数据记录。
    “滴滴滴。”
    数据板传出通讯提示音。
    李诺随手接通，缇朵声音从中传来，听上去好像心情不错。
    “嘻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收到布里索·莱斯托特的星语信件，他说艾皮迈特de星上的战事一切顺利，最多再过去一个月就能消灭所有兽人。到时候，他想请你到那里实地考察一下。”
    缇朵语气轻快，开心地咯咯笑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再带上泽西女士的学徒，我们一起考察一下艾皮迈特de星的情况，规划未来的建设。”
    嗯？
    你跟我一起去？
    果然送人头这种事，也讲究一家人整整齐齐吗…
    李诺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十多天前，他附身邦德4代，监听了摩卡和布里索的密谈。
    这两个家伙不怀好心，摩卡想利用布里索把自己引到艾皮迈特de星上，而布里索则被巨额王座币引诱，甘愿成为摩卡的工具。
    明知那里是个陷阱，李诺才不会傻傻地踏足其中呢。
    当然，也不会让缇朵踏入陷阱。
    “我相信莱斯托特五世的能力。这样吧，缇朵。到时候如果我们有空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吧。”
    没空，我们就不去了。
    “好啊好啊，我的想法是先把那里的矿藏资源开发一遍，然后把它打造成农业星球…”
    缇朵在通讯频道里述说自己的畅想。
    李诺干脆邀请对方跟随自己一起微服私访，在巢都各处兜兜转转，这样一来，自己在03号物流编队里巡察的事情就不显得突兀了。
    二人的第一站是上巢的第二和第三大区。
    二三熟，巢都足。
    这两个大区是巢都的粮食作物与经济作物的源头，承担了巢都90%以上的粮食供应，50%以上的麻制品的原材料供应。
    李诺在白果庄园推行了员工持股制度。
    他没有把这套制度推广到上巢的农庄、果园等生产主体。
    但在微服私访的过程中，他发现基本上所有能实行员工持股制度的生产主体，都采用了这套制度。
    细问缇朵后，李诺这才知道，这是一种“上行下效”。
    巢都的税收事务部主管名叫马库。
    他为总督征收物资税的时候，偶然发现了白光庄园的员工持股制度。
    他觉得这套制度比较奇葩，就带着好奇深入研究了一下，很快注意到这是自家代理总督的手笔。
    那这套制度就不是奇葩了，而是英明。
    于是，在确认这套制度对物资税的筹备工作具备正面意义后，马库把员工持股制度推广到了自己的产业上。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举动，纷纷跟进。
    这便是上巢普遍采用员工持股制度来提高生产力的原因。
    中巢的第四、第五和第六大区，以轻重工业为主，主要采用来料加工模式，原材料从下巢而来，或者是从其它帝国世界进口。
    轻重工业的污染比较严重，李诺重点巡查各类净化设施的状况，顺带在中巢工人喜欢的餐馆里吃了顿午饭。
    下午，他和缇朵来到下巢。
    第七大区的重建工作稳步推进，建设进度12%。
    第八大区和第九大区的生态环境大幅度改善。
    免费用水水质偏硬，胜在没有污染和病菌。
    面向全体下巢人低价销售的合成淀粉里，新增了人体所必需的微量元素，主要是维生素d，这样能避免因为缺乏光照而造成的佝偻、免疫力地下与情绪低落。
    工作与教育机会丰富，向上攀登的道路稳固，没有被学阀、地头蛇和巢都特权阶层的亲眷垄断，不存在尖锐的矛盾。
    下巢有两个特殊群体需要李诺重点关注一下。
    一个是病残，另一个是变种人。
    如何处理这两个特殊群体，一直是总督头疼的问题。
    很多总督会选择避而不谈，让下面的人自己找方法了结他们，只要不出现叛乱就好。
    战锤这吊毛世界的主旋律就是黑深残。
    但李诺偏偏看不惯所谓的黑深残。
    有了外挂，还不能改变战锤的主旋律，那要这外挂有何用。
    作为穿越者，他自忖道德底线比战锤世界的土著总督高，做不到对病残和变种人不管不顾。
    这大半年以来，他针对病残群体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遵循自愿原则，在严格的道德审查和形式合规的基础上，向病残群体征召战斗机仆。
    每一份由战斗机仆征召委员会递交上来的报告，都会由缇朵亲自检阅，确保符合道德审查标准，具备道德和法理双重层面的合规性。
    第二件事情是针对不同类型的病残人员，建设不同的半福利性生产主体。
    双手健全、腿部残疾的人，从事手艺活。
    腿部健全、双手或双臂残疾的，从事脚艺活。
    四肢健全、大脑愚笨的，或者是器官严重衰竭的，从事简单的机械劳动。
    患有不治之症，时日无多的，可以免费享受基本的医疗和食宿服务，安度余生。
    对于变种人，李诺的做法大差不离。
    辐射造成的变异，后果严重，变种人往往没几个月就会惨死，救都救不回来。
    这种情况只能通过事前预防和事后无害化来处理，事中干预的难度过大。
    细菌感染造成的变异，一般进行药物和手术治疗即可。
    真菌感染的变异比较困难，真菌的寄生能力强，菌群的生命力顽固，很难根除。
    但李诺用系统自研了一种核苷酸修复液，专门针对真菌感染，而且成本只要每支1王座币。
    先用核苷酸修复液修复基因损伤，保证免疫机制完整，再给予药物和手术治疗，大概率能根除真菌感染造成的变异。
    弥合教被拔除后，超自然因素造成的变异没再出现，但李诺做好了相应的预案。
    总之，战锤世界如果迎来了穿越者，依旧还是个大粪坑，那穿越者不就白穿了吗。
    “这里就是你之前上学地方啊。”
    第八大区的慈善学院围栏外，缇朵穿着宽大的灰色工装服，佩戴常见的机械面具遮住容颜，隔着围栏眺望操场上的人影。
    在李诺的要求下，各大区的学院把体育列为必修课，专门聘请行星防卫军的退伍老兵担任体育老师。
    每个班级都会在上午的时候跑圈、做操，每周上两次体育课，定期接受体检。
    学院培养的学生，是荷鲁斯叛乱期间的储备人才。
    他们在毕业之后，会在生产主体的工作岗位上历练，随时准备填补叛乱爆发造成的巢都部门关键岗位空缺。
    他们有一副好的身体，巢都才会有好的未来。
    这就是李诺坚持将体育和体检纳入学院规程的原因。
    “走吧，缇朵，我们去空港。我要看看这几个月组建的船队。”
    “好呢。”缇朵搂着李诺的胳膊，登上总督特工开来的运载车。
    同一天的稍晚些时候。
    二人回到王庭区。
    李诺点开系统界面，看向刚刚建立的模拟存档-特战小子邦德18代。
    接下来只要等待邦德18代抵达马尔加斯星区的首府就好了。
    希望咱们的佳斯特罗·安德鲁判官没有乱跑。
    (本章完)

 第212章 帝国不向异形屈服

    第212章 帝国不向异形屈服
    马尔加斯星区的首府是纳珈蒂，坐落于同名星球，是一个园世界。
    由于人口稀少，生产设施约等于不存在，帝国无法征收高额的什一税，园世界的税收等级相当低，一般每年只需提供灵能者税和少量人口税即可，无需提供物资税。
    纳珈蒂昼短夜长，存在数目繁多的荧光植物，静谧又充满诱惑的夜景是它的特色。
    太阳星域的富商和贵族群体，喜欢在这里构建自己的私人隐居地。
    从休闲娱乐，到密谋交易，再到放纵，纳珈蒂上总有一处能够满足客人的需求。
    “树中湖”庄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高大的树木环绕湖泊。
    距离地面高度超过百米的树冠上，粗壮的树干构成地基，荧光藤蔓与带有驱虫清香的木板组成树屋，而树屋又拼凑成了一座充满森林气息的宅邸。
    月夜之下的湖面倒映清冷的月光，湖水清澈见底，荧光水草跟随水流飘荡。
    一道人影出现在跳台上。
    她卸下浴巾，展露婀娜的曲线，以灵动的姿态一跃而下，完成精彩的二十米跳水。
    迸溅的水拍打弧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在荧光草丛中徜徉，冰冷又顺滑的草叶从皮肤上滑过。
    她仰面躺在湖底，凝视月光在水面上形成的光晕，想要将自己的生命定格在这一刻。
    缺氧带来的晕眩冲击她的脑海，视野开始变得模糊，黑暗从四周涌现，快速地吞噬她的意识。
    “咕噜咕噜…”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寻求空气，却只从肺部挤压出一连串的气泡。
    她抓住水草，用手腕和手指紧紧地将它们缠绕，竭尽所能地将自己固定在湖底，静静地等待自己被水压压垮的那一刻。
    意识弥留之际，她隐约听到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强行闯进庄园，与这里的安保发生争执。
    它们终于还是来找自己了.
    “咕噜咕噜…”
    女人大口吞咽湖水，让水体充盈自己的肺泡，好让自己尽快死去。
    几秒后，她无力地松开紧握水草的双手，身体在湖中化为一道弧线，缓缓上浮。
    “把她身上的水擦干净，掰开她的嘴，把吸引器塞进去，再给她戴上bvm面罩。那个谁，过来用除颤器给她做心肺复苏，便宜你了臭小子，这位索拉尼娅·根纳罗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啊，你就偷着乐吧。”
    半响过后，索拉尼娅幽幽醒转，发现自己位于温暖的树屋卧室，床边守着几名荷枪实弹的法务部仲裁员。
    “长官，目标人物醒了。”仲裁员朝窗户方向叫了声。
    判官转过身，摘掉脸上的黑色面具，随手丢给仲裁员，顶着一张大胡子脸步步靠近，语气中充斥着调侃的意味：
    “喔喔喔~我们的索拉尼娅·根纳罗·梅斯拉顿小姐终于起床了。你应该感谢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现在的你早已发白肿胀，不会像现在这么美丽。”
    判官止住脚，抱着膀子俯视索拉尼娅，将对方脸上的茫然尽收眼底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们为什么会来找你？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小姐。”
    判官弯下腰，盯着对方有些紧张的脸庞，话音变得低沉：
    “你们梅斯拉顿家族暗中勾结了饮骨者。你们的家主和饮骨者达成了隐秘的协议。每隔一段时间，你们必须向饮骨者献上高智商、高学历的祭品。饮骨者会感染祭品，把他带去隐秘的场所举行灵能仪式，将其改造成灵能者。你的父亲根纳罗是梅斯拉顿家族的第一个祭品，而你作为根纳罗的女儿，是家族内定的第二个祭品。我说的对吗？”
    “我…我没得选…”索拉尼娅攥紧被子，双唇紧抿，感觉体内一阵一阵地发虚，背后出了许多冷汗。
    “勾结异形是重罪，勾结灵能异形是重罪中的重罪。梅斯拉顿家族会灰飞烟灭。”
    一想到家族全体成员被送上绞刑架，索拉尼娅就微微哆嗦。
    谁知判官话锋一转：
    “但你走运了，小姐。帝国需要你应到公民应尽的义务。只要你愿意助我将饮骨者引入法务部的陷阱，我可以保你在这场漩涡中相安无事。”
    索拉尼娅没得选，只能脸色惨白地点点头。
    判官切入正题。
    他从桌上拿来索拉尼娅的数据板，让对方解除访问限制。
    数据板内的通讯记录和数据被导出，仲裁员启用高性能的专用数据板进行分析。
    索拉尼娅和家主之间的通讯被翻了出来。
    一个月前，家主命令索拉尼娅以度假为由，前来园世界-纳珈蒂待命。
    她可以在这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庄园，为自己送最后一程。
    饮骨者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庄园，避开法务部的视线，感染索拉尼娅，再以不引人瞩目的方式，将她带往秘密基地接受灵能改造。
    大约两周前，家主突然告诉索拉尼娅，饮骨者因为未知原因推迟行动。
    六天前，家主再次通知索拉尼娅，饮骨者即将感染她，感染日期预定在索拉尼娅收到通知后的第五天到第十天。
    在此期间，索拉尼娅不准离开庄园，必须继续保持度假状态。
    根据通讯记录，从明天起，未来五天内，饮骨者随时有可能出现在庄园内。
    “赞美泰拉，运气站在我们这边，这次我们来得刚刚好。”
    判官咧嘴笑道：
    “你因为不想成为饮骨者的一员，选择在饮骨者到来之前溺死自己，是这样吗？”
    “是的。”
    “勇气可嘉，但缺乏反抗异形的信念。”判官环视四周，观察这间卧室，一边吩咐道：
    “把庄园里的侍者和安保召集起来，由你来亲自指认他们。我们先核实他们的身份，再着手布置陷阱。”
    判官朝仲裁员们比划出一个手势：
    “走，伙计们，我们先出去看看地形，给索拉尼娅小姐一些梳妆打扮的时间。”
    一行人离开房间，索拉尼娅的贴身女侍进入屋内。
    卧室外的走廊内，仲裁员们原地带门，看守卧室入口，判官带领自己的副手来到另一边小声交流。
    督法者压低声音问道：
    “安德鲁大人，寂静修女还要好几天才能抵达这里。如果即将到来的饮骨者是灵能者，咱们恐怕拦不住它。我建议向本地的总督求援。”
    园世界的总督令人一言难尽。
    这帮家伙的社交手腕一流，精通各种娱乐休闲行当，与其说他们是总督，不如称呼他们为首席公关。
    纳珈蒂的总督王庭区里，总共只有两支总督卫队，和其它帝国世界完全没法比。
    本地的执法部有十支法警队伍，主要用来维持世界的秩序，保障客人的休闲体验，战斗力还算不错。
    佳斯特罗·安德鲁思索一下，吩咐道：
    “用加密频道给本地的总督发一份《协助令》，让他调一支法警队伍过来，法警的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我。”
    “好的，大人。”督法者在数据板上编辑加密信息。
    不一会儿，索拉尼娅换好衣服，召集庄园内的人员，让仲裁员逐一检查。
    24小时内，众人在林中湖庄园做好万全准备，只等着饮骨者上钩。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连等了五天，也没有不速之客上门，庄园内的人员也未曾出现失踪的状况。
    今天是饮骨者按照计划前来感染索拉尼娅的最后一天。
    如果还没有饮骨者出现，那只能说明本次行动失败了，饮骨者早已从其它渠道掌握了林中湖庄园内的动向，产生警觉。
    最坏的情况即将出现，众人心头倍感无奈。
    就在这时，索拉尼娅的数据板上出现一条通讯。
    这是一封登门拜访之前的问候信，来自另一处庄园，那里的主人名叫卡沃尔·霍拉杰夫，出生自霍拉杰夫家族，该家族掌握了两个工业世界，地位比梅斯拉顿家族要高一级。
    卡沃尔在问候信中说，自己会在两个小时后拜访索拉尼娅的庄园，商讨双方家族在工业领域展开合作的可能性。
    值得注意的是，卡沃尔的信件在索拉尼娅的数据板里出现过。
    霍拉杰夫家族可能对他有所安排，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接近索拉尼娅。
    如果没有饮骨者的感染计划在先，卡沃尔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
    可现在不一样。
    他登门拜访的时间点过于敏感，不得不引起法务部的怀疑。
    “我要接受他的拜访吗？”索拉尼娅微蹙眉头询问，姣好的脸蛋上带着凝重和不安。
    佳斯特罗沉吟道：
    “当然，你没有理由拒绝他。”
    “好，那我给他发消息。”索拉尼娅点触数据板，一旁的女侍前去隔壁的衣帽间准备待客的服饰。
    佳斯特罗戴上战斗时的机械面罩，激活内部通讯：
    “各小队注意，有个叫卡沃尔·霍拉杰夫的公子哥要来拜访咱们的小姐。都打起精神来，把链锯剑和爆弹枪准备好，客人来了我们有烟有酒，敌人来了我们有枪子儿。谁要是敢掉链子，我就亲手把他扭送到泰拉接受审判。都听清楚了吗？”
    “是！”
    “收到！”
    仲裁员和法警先后回应。
    林中湖庄园暗流涌动，仲裁员和法警全副武装，躲藏在宅邸与树冠的夹层之间，经过紧急培训的侍者和庄园安保勉强保持镇定，等待客人上门。
    两小时后，一艘穿梭机从上空飞来，划破了宁静的夜色。
    穿梭机停在庄园外的停机坪上，呼啸的引擎声惊动了庄园内的各方人员，一双双眼睛通过监控画面注视着从穿梭机上下来的十几道人员。
    卡尔沃拥有高颧骨和大脑门，头发比较长，遵照家族传统扎着几根彩色短辫，身上是一件精致的皮面长袍，头戴一顶镶金的圆帽，佩戴浅灰色的领结，看上去彬彬有礼。
    他身后是自己的男侍和侍卫队。
    侍卫队在庄园外等候，侍卫长和男侍跟随卡尔沃步入庄园。
    三人通过一条藤蔓悬廊从地面来到树冠的宅邸，在宅邸的木门前见到了这里的主人。
    索拉尼娅穿戴犹如月华一般的丝质长裙，佩戴带有白的藤蔓头冠，在月光之下散发耀眼的魅力。
    卡沃尔用右手按住左胸，欠身致礼，嘴角向上弯起一道弧度：
    “索拉尼娅小姐，你的美丽令今晚的月亮黯然失色。”
    索拉尼娅分不清面前的贵族少爷是不是饮骨者，心里忐忑不安，却不敢展露出来，只能将双手交迭放在小腹位置，行了个淑女的礼节：
    “卡沃尔少爷，我代表梅斯拉顿家族欢迎你的到来，请随我去园落座。”
    索拉尼娅在前面带路。
    动人的背影看得卡沃尔一阵恍惚。
    卡沃尔身边的侍者和侍卫长却是对视一眼，迅速地将目光挪开，不动声色地扫视庄园的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仲裁员的通讯频道里传出一个声音：
    “大人，鸟卜仪捕捉到了两个异常的能量信号，和卡沃尔的随从有关。信号强度在增强，怀疑是某种混合了灵能与电磁的复杂信号。”
    佳斯特罗下令：
    “启动反精神网络力场发生器。”
    “收到。”
    埋藏在森林里的发生器被激发，白色的穹顶力场笼罩庄园。
    卡沃尔愣了下，疑惑问道：
    “索拉尼娅小姐，那是什么？一种防窥屏障吗？”
    “是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喜欢在密探的时候，被外面的人打扰。”
    索拉尼娅努力压制怦怦跳动的心脏，生怕看到卡沃尔三人脸上浮现不适的神色。
    反精神网络力场可以切断饮骨者之间的精神通讯，饮骨者会对此产生深感厌恶的本能反应。
    还好，还好，卡沃尔三人没有异常之处，只是稍微看了力场几眼就收回目光。
    索拉尼娅暗松一口气，旋即发现对方的男侍和侍卫长胸前佩戴了记录仪：
    “抱歉，卡沃尔少爷，请让你的随从关闭录像设备。”
    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提醒，却引发了预料之外的答案。
    卡沃尔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男侍冷冷地瞥了眼索拉尼娅：
    “我代表我的主人，拒绝你的提议。”
    索拉尼娅努力维持表情：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记录即将到来的画面，把它传递到所有与我们结盟的人类手中，警告他们别妄图联合帝国法务部对付我们。任何反抗在我们面前都只是徒劳。”
    索拉尼娅的礼仪性笑容彻底僵住，过了两秒才回道：
    “抱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和我们演戏了，该死的叛徒。”男侍抬起右手，用力握拳。
    念力系灵能发动，一道道无形的锁链将索拉尼娅死死地捆住，她整个人绷得笔直，动弹不得，惊惧的神色快速占据她的面孔。
    卡沃尔的侍卫长作出同样的动作。
    灵能读数瞬间报表，陡然上升至伽马级别。
    由荧光藤蔓和高档木材构建的宅邸剧烈震动，整个房屋被一股巨力横着撕开，墙体断裂，屋顶向上抛飞，砰的一声砸进湖面，藏在宅邸与树冠之间的仲裁员和法警暴露无遗。
    飞溅的碎木化作一柄柄锋利的刀刃，射向四面八方。
    倾盆暴雨一般的攻势之中，庄园的侍者和安保顷刻倒下，陶钢粒制成的甲壳甲震颤不止，脆弱的护目镜被碎木撕开，一大把木片粗暴地挤进去，戳爆颅内组织，炸出一团团红白之物。
    只是一个照面之间，蹲守此地的法警和普通人便没了生息，唯有被偏转护盾保护起来的仲裁员队伍侥幸苟活。
    “火力压制，别让饮骨者施展灵能。”
    佳斯特罗沉稳下令，扣动重型爆弹枪的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
    爆矢弹幕蜂拥而至，却在距离三人数米的地方齐齐停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面。
    飞旋的弹头停住旋转，在半空中整齐排列，不管射出多少弹幕，都无法触碰到卡沃尔三人的衣角。
    这般诡异的景象令人如坠冰窟，心头生出绝望。
    “该死。这次算是栽跟头了。”佳斯特罗暗骂一句，他也没想到饮骨者会一下子出动两名灵能者。
    等等，不对，不排除卡沃尔也是灵能者的可能性。
    若真是这样，现场就一下子出现了三名灵能者。
    也不知道饮骨者是怎么办到的，它们的灵能者就跟不要钱一样，一窝一窝地诞生，真是匪夷所思。
    佳斯特罗思维飞转，寻找对策，却惊恐地看到自己射出的爆矢弹正在转动方向。
    “停止射击！”
    一声令下，枪响停歇，袅袅硝烟随风摇摆，现场陷入短暂的沉寂。
    几百上千枚爆矢弹调转弹头的指向，隔空瞄准周围的仲裁员队伍。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爆炸性弹头，哪怕有护盾保护，仲裁员们也不由得心头发寒。
    卡沃尔背负双手，淡淡地说道：
    “在录吗？”
    他身后的男侍欠了欠身，毕恭毕敬地回应：
    “是的，尊主，记录仪一直开着。”
    能被饮骨者尊称为“尊主”的，一定是摩卡这家伙。
    他附身卡沃尔，优哉游哉地扫视全场，目光从一众仲裁员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现场唯一的判官身上：
    “佳斯特罗·安德鲁，准备好向你的元帅爷爷道别了吗？”
    佳斯特罗不语，攥紧手中的重型爆弹枪，在内部频道里饱含歉意地说了句：
    “抱歉，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我来吸引这三个杂碎的注意，你们找机会离开，把这里的情况传递出去。帝国，绝不向异形屈服。”
    说完话，佳斯特罗握住腰间的热熔手雷用力一拔，解除保险，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冲向饮骨者。
    仲裁员们愣了不到0.1秒，便也都高举热熔手雷，发起死亡冲锋。
    “一群蝼蚁。”
    摩卡讥讽地笑了笑，手指一搓，爆矢弹幕爆射而出。
    下一瞬，空气化为无数枷锁强行定住弹幕，帝国法务人员动弹不得，手中的热熔手雷不知何时被激活了保险。
    即将发生的爆炸轰鸣，被强行按下暂停键。
    三个饮骨者齐齐一怔！
    (本章完)

 第213章 我是，阿尔法瑞斯（加更！）

    第213章 我是，阿尔法瑞斯（加更！）
    这里还有其他灵能者！
    他正在和三个灵能饮骨者角力。
    摩卡抬起双手，使出全力，与潜藏在暗处的灵能者争抢爆矢弹幕的控制权。
    它身后的两名饮骨者也是如此。
    三人联手施法，灵能波动急剧提升，暗中援助帝国方面的灵能者却不遑多让。
    爆矢弹幕在半空中震颤，弹头被双方的力量挤压得咔咔作响，肉眼可见的形变出现在每一颗弹头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弹头的战斗部被压力引爆，一团团火凌空炸开。
    海量的破片还没能飞溅开来，便被庞大的空气挤压成了球形，叮叮当当地落向地面。
    三名饮骨者一阵骇然，没想到暗中之人的灵能如此可怖，竟然能同时将数以千计的破片爆炸控制住。
    这人是谁？
    星炬庭的灵能专家，还是星语庭的高阶星语者？
    目光一扫愣神的判官等人，摩卡在心中否定了这些猜测。
    如果是帝国方面的灵能者，仲裁员队伍肯定会士气高涨，绝不会如此茫然。
    佳斯特罗率先回过神，毫不犹豫举枪射击。
    “砰砰砰！”
    枪声唤醒了仲裁员队伍，枪林弹雨再次降临。
    摩卡意识到情况有变，心中萌生退意，挥手施放灵能遮罩，带着自己的两个跟班向外退去。
    爆矢弹猛烈撞击遮罩，一圈圈涟漪浮现出来，打得屏障抖动不止，却没能阻止摩卡三人撤退的步伐。
    直到空气墙的出现。
    环绕场地的空气墙拥有堪比钢铁的硬度，三名饮骨者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灵能遮罩被压到它们的体表，从蛋壳状变成了紧贴身体的灵能薄膜。
    摩卡向空气墙伸出双臂，作出撕裂的动作。
    灵能读数飙升，伽马级的灵能波动从他的指尖传出，化为强悍的念力“手掌”，对着空气墙生拉硬扯。
    念力石沉大海，空气墙纹丝不动，饮骨者被困在原地。
    “见鬼，这家伙想做什么？把我们困在这儿，等其他人来支援仲裁员队伍吗？”
    男仆神色焦急，用念力疯狂撕扯挡住去路的空气墙。
    侍卫长动用强化肉体的灵能，弹跳力上升数个量级，想用跳跃的方式从空气墙上面跃过去。
    “砰！”
    它撞上了高处的墙面，灵能遮罩差点消失。
    眼见暗中出手帮忙的灵能者真的把饮骨者困在这里，佳斯特罗当机立断，在内部通讯频道里下了条指令：
    “用反灵能遮罩手雷瓦解它们的灵能遮罩，再用非致命武器束缚它们，尽量留活口。尤其是卡沃尔，这家伙好像在饮骨者群体里的地位不低。”
    “收到。”
    仲裁员们掏出反灵能遮罩手雷，瞄准三名饮骨者周围的空地扔出去。
    手雷相继炸开，形成一团团浅灰色的云雾。
    灵能遮罩与雾气接触，顿时像接触不良的灯具一样爆闪起来。
    三名饮骨者脸色一沉，拧着眉头操控灵能遮罩，勉强将护盾维持住。
    但随着雾气的密度增高，灵能遮罩变得愈发纤薄，几近透明。
    男侍成为第一个失去灵能遮罩的饮骨者。
    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旋即被摩卡强行夺走身体的控制权，全身上下迸射电光，化作行走的磁暴炸弹冲向仲裁员队伍。
    还没等它靠近目标，一股灵能波动从不起眼的角落传出来，捏爆了男侍的头颅。
    “噗！”
    头颅炸裂，红白之物四散飞溅，摩卡损失一名灵能者，但也顺着灵能波动的方向发现了暗中之人的踪迹。
    “该死的老鼠，给我出来！”
    摩卡右手一挥，散射大片闪电，轰隆爆响随之喷发，宅邸废墟和粗壮的树干被应声炸裂。
    没有人被炸出来。
    摩卡调转方向，用雷暴轰击仲裁员队伍。
    这一次，它又失败了。
    脚下的地板忽然发生巨震，摩卡重心不稳，掌心歪斜，把电光拍在了地上。
    电蛇四处游走，法务部人员的鞋底绝缘，安然无恙，倒是灵能遮罩再无法承受更多的折磨。
    电蛇与遮罩激烈摩擦，成为了压垮灵能屏障的最后一根稻草。
    灵能遮罩破裂，摩卡和侍卫长失去护盾保护，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庞大气压。
    空气被无形的大手捏成束缚衣，从上到下将它们俩捆住，连根手指也动弹不了。
    仲裁员队伍用下挂发射器射出炫目射线，五彩斑斓的强光扎进饮骨者的眼帘。
    猝不及防之下，摩卡和侍卫长齐声痛呼，眼泪直流，眼部神经瞬间过载，颅内高压让它们俩不约而同地陷入昏厥。
    佳斯特罗带队挺进，一行人将饮骨者围拢，互相配合捆绑敌人。
    星炬庭研发了针对非法灵能者的灵能阻断药剂，据说含有寂静修女秘密研制的神秘成分。
    一针扎进去，至少半小时内，灵能者无法调动灵能。
    这种药剂会造成不可逆的大脑损伤，不能用于征收灵能税，但面对非法灵能者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两名饮骨者被捆成粽子之后，佳斯特罗给它们每个人注射了一支灵能阻断药剂，外加一支强效麻醉剂，确保它们不会轻易醒来。
    完成了这一步，佳斯特罗托着重型爆弹枪，警惕地扫视四周，寻找神秘灵能者的踪迹。
    一旁的督法者发出轻呼：
    “长官，索拉尼娅要不行了。”
    佳斯特罗闻声看去，血肉模糊的景象景象进入视线。
    饮骨者用闪电轰击宅邸的时候，索拉尼娅被一缕电光波及，腹部炸出大洞，伤口表面一片乌黑，全靠仲裁员抽空给她注射的药剂坚持到现在。
    如此严重的伤势，哪怕医疗队来了，也几乎不可能救得回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股灵能波动从角落里传出。
    众人捕捉到灵能信号，齐刷刷地扭过头，刚好看到一个用斗篷遮住身体的人影凸显出来。
    索拉尼娅捂住腹部，在地上扭动摇晃，喉咙里发出既像是享受，又像是痛苦的呜咽。
    仲裁员们正盯着突然出现的人影，没能及时关注索拉尼娅的状况。
    佳斯特罗握着重型爆弹枪，激活体内的扫描器，深入扫描人影，所收获的信息寥寥无几，就连对方是不是人都无法判定。
    佳斯特罗沉声道：
    “虽然你帮了我们，但人类帝国实行严格的灵能者管理制度。我劝你最好跟我们去一趟星炬庭，接受全方位的审查。我们欢迎每一位强大且遵守帝国法令的灵能者，即便你过去有些污点。”
    仲裁员们摆出戒备的架势和阵型，攥紧爆弹枪的握把，对方带来的压迫感一点也不比那三个灵能饮骨者低。
    场面沉寂几秒。
    佳斯特罗试探着问道：
    “不如你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告诉我，你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帮我们？”
    经典的一问三连。
    佳斯特罗以为对方会就此离去，或者是继续保持沉默，却十分意外地收到了回应。
    “他是阿尔法和欧米伽，起始与终末的完美循环，肉体与机械之主。”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佳斯特罗的神情变得古怪，忍不住咕哝一句。
    他总觉得对方的话语有些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人影以中性的嗓音，平稳的语调继续说道：
    “他是阿尔法和欧米伽，起始与终末的完美循环，肉体与机械之主。
    “他将成为黑暗时刻中最耀眼的光芒，化身为无知的驱除者，盲信者的导师。
    “他将是忠诚与效忠的对象，他将带来帝国的福祉和人类祈求的幸福。
    “毁灭性的战争注定到来，和平犹如往日余音。冲突、纷争、鲜血，银河在战火中熊熊燃烧，帝国于哀叹中分崩离析。
    “你们要齐心协力，将他视作为手足兄弟，唯有如此，星河的界限方可合而为一。”
    “星河的界限方可合而为一…阿尔法与欧米伽…”佳斯特罗喃喃自语，一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这好像是火星的高阶机械神甫科利尔·泽西，用阿卡西读取器从亚空间获得预言。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人影没有回答佳斯特罗。
    他从斗篷下伸出一只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尖夹着一张制式的数据卡带。
    卡带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佳斯特罗手中。
    人影转身走远，轮廓和颜色渐渐变淡，看上去即将从此方世界淡出。
    佳斯特罗扫了眼卡带上面的标签纸，瞳孔微缩，赶忙追了几步问道：
    “你是谁！你从哪获得了这些情报！”
    人影止住脚，半转身子，留下两句话，彻底消失。
    “我是，阿尔法瑞斯。我，无处不在。”
    “阿尔法…”佳斯特罗捏着卡带，目光飞速闪烁。
    他把卡带插进自己的数据板，对其中的数据进行检验
    机械教为帝国法务部建立了专用的防火墙，它没有从卡带里发现会破坏数据板的病毒。
    佳斯特罗带着激动的心情，用微颤的指尖点开卡带中的文件夹。
    随着一行行数据记录浮现出来，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物资基地-bc-33，空间坐标（一串字符），重要人员：一名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坐镇，若干具备基因工程相关知识的饮骨者科研人员。”
    “热熔武器军工厂-al-02，空间坐标（一串字符），重要人员：一名伽马级灵能饮骨者坐镇，一群来自科技军阀的异形遗民，它们因帝国破坏自己家园的仇恨而向饮骨者效忠。”
    数据卡带里存在大量与秘密基地有关的情报，点击可以查看详情，其中包括武装人员数量，建筑布局图，关联的人类帝国人员清单等。
    数据卡带的最后一段内容中提到：
    饮骨者自去年复苏以来，先后诞生过两任首脑。
    第一任首脑是黑镰集团的头目黑镰，下落不明，疑似因办事不力而被幕后主使处决。
    第二任是摩卡，身份不详，目前得到幕后主使的器重。
    饮骨者的幕后主使是谁，这个问题没有在数据卡带中明说，只提到那是一个极为强大，却又特别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异形。
    它擅长用灵能手段操控人心，其力量会随着人们对阴谋的崇拜而滋长，挫败它的计划可以削弱它的实力。
    如果你的身边出现了喜欢把“这在我的计划之中”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请提高警惕，此人可能会被饮骨者幕后主使蛊惑。
    如果此人是灵能者的话，他被蛊惑的概率会上升一大截。
    佳斯特罗将卡带里的数据翻看一遍，越看越是心惊。
    其中有不少内容与法务部目前的调查结果吻合，而那些不吻合的数据，则在调查方向上与法务部保持高度一致。
    总结一句话就是：
    数据卡带的可信度很高，可以当做一份情报而非虚假消息来看待。
    值得注意的是数据卡带里附带的饮骨者清除计划。
    “嗡嗡嗡————”
    高空传来震动，十几艘穿梭机来到庄园上空，引擎的气流吹得森林唰唰作响。
    几道人影从天而降，以灵巧的姿态稳稳地落在宅邸的废墟上。
    这是一队寂静修女，领头者正是与佳斯特罗合作过多次的高阶修女瓦提雅·科文。
    寂静修女拿出一把造型独特的枪械，瞄准地上的饮骨者扣下扳机。
    两张渔网一样的锁网罩住饮骨者，将它们俩包裹起来。
    饮骨者身体抽动几下，似乎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痛苦，于昏迷中发出一阵呜咽。
    瓦提雅·科文比划手势：
    “我们全方位封锁了这两个家伙的灵能和精神网络，解除反精神通讯屏障吧。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佳斯特罗用简洁的语句讲述先前发生的事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
    “.由于错估饮骨者的人数和实力，我们遭受了严重的损失。现场牺牲的人员包括上百名普通人，三十多名本地的法警，以及租住这座庄园的索拉尼娅·梅斯拉顿…”
    “我…我没事。”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佳斯特罗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
    “我的泰拉啊，你腹部的伤口怎么没了？！”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肚子特别痒，然后我就痊愈了…”索拉尼娅在仲裁员的搀扶下站起身，腹部的丝质面料有个窟窿，完美呈现平摊的小腹。
    瓦提雅走上前，从头盔中射出审视的目光。
    她的靠近隔绝了凡人与亚空间的联系，索拉尼娅忍不住后撤，却被仲裁员固定在原地。
    几秒后，瓦提雅挪开视线，比划一串手势：
    “应该是某种贝塔级血肉灵能的作用，没有不良事物的残留。佳斯特罗，你提到的那个灵能者在通过帮助你们展露自己的诚意，他可能想和我们合作。”
    “您说的没错，请看看这个。”佳斯特罗交出手中的数据板。
    瓦提雅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一遍，微微点头：
    “那看来事情变得明朗了。走吧，带上罪犯，返回轨道塔，我们得尽快返回泰拉。把这些可怜人的尸首交给本地的总督处理吧。”
    “遵命。”
    收到消息的本地法警从穿梭机上下来，清扫战场，搬运尸体，对这里的战斗痕迹咋舌不已。
    仲裁员队伍和寂静修女登上穿梭机，准备原路返回。
    临走之前，高阶修女瓦提雅忽然抬起手，比划出“停止”的手势。
    穿梭机在距离地面上三百多米的地方停住。
    瓦提雅来到窗户旁，凝视下方的战场，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那个神秘的灵能者既然强大且带有善意，为什么没有救下这里的普通人？
    是不想救吗？
    应该不是。
    救多救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他不是不想救，而是他赶到这里的时候，战斗已经发生了，没能来得及救援普通人。
    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他的行程。
    瓦提雅敏锐地发现了一条线索。
    她比划手势，让穿梭机启航，准备找机会顺着这条线索调查神秘灵能者的来历。
    星炬庭的黑船与法务部的舰船启程，向泰拉进发。
    数据卡带的存在被列为绝密，法务部人员的战斗记录仪记下了整个过程。
    战斗录像和数据卡带由寂静修女递交帝国宰相马卡多，再由后者向帝皇汇报。
    帝皇向马卡多下达指示，在保证不惊动饮骨者的前提条件下，验真数据卡带的内容真伪。
    这项任务非比寻常。
    稍有不慎，饮骨者就会摧毁基地，断绝线索，致使围猎行动还没开始便胎死腹中。
    帝皇和马卡多商量半天，挑选合适的人选。
    最终，正在格拉尼特5号星上辅佐伏盖斯重建矿业世界的德尔顿，收到了来自帝皇本人的灵能电话。
    这天夜里。
    当德尔顿向伏盖斯汇报工程进展的时候，伏盖斯忽地陷入发呆状态。
    他的身体在融化后迅速重塑，变作一尊金灿灿的人影。
    “陛下。”德尔顿单膝跪地。
    “有一项至关重要的行动需要你来执行。”帝皇开门见山，报出几串空间坐标：
    “你去潜入这几个地方，查探其中的情况，半个月内给我答复。”
    “遵命。”
    帝皇顿住两秒，嘴唇蠕动，没来由地说了句：
    “情报来源于一个神秘的灵能者，他自称阿尔法瑞斯。”
    “什么？”德尔顿抬起头，神情有些痴呆。
    帝皇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似乎对德尔顿的反应感到满意。
    一阵光芒变化过后，伏盖斯变回原样。
    德尔顿一脸无语。
    神秘灵能者说自己是阿尔法瑞斯。
    他如果是阿尔法瑞斯的话，我又是谁？
    有没有搞错啊！
    退个休而已！
    (本章完)

 第214章 滔天巨浪的开端

    第214章 滔天巨浪的开端
    所谓的神秘灵能者，正是李诺掌控的特战小子-邦德18代。
    他把数据卡带交给判官佳斯特罗·安德鲁后，在暗处目送寂静修女和仲裁员队伍离开。
    用治愈术挽救索拉尼娅并非随意之举。
    她的父亲根纳罗·梅斯拉顿曾留下遗言，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拯救。
    李诺不介意顺手丢出一发治愈术，把索拉尼娅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践行根纳罗的遗言。
    至于庄园内的普通人和法警之死，李诺只能说声抱歉了。
    邦德18代搭乘挨艾皮迈特的03号物流编队抵达园世界-纳珈蒂之后，李诺因为不熟悉地图，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因此没能在战斗爆发的第一时间介入争端。
    总的来说，本次匿名举报还算顺利，没有出什么岔子。
    啊？什么？以“阿尔法瑞斯”之名进行举报，也算是匿名举报吗？
    那是当然啦。
    阿尔法瑞斯举的报，跟我李诺有什么关系。
    哼哼，只要马甲不掉，谁能知道我究竟是谁。
    披上阿尔法瑞斯的马甲，口诵帝国中坚力量才能知道的预言，二者结合到一块，获取帝国法务部信任的几率大大提升。
    举报之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事情发酵即可。
    等法务部对饮骨者发起清剿行动，饮骨者势必大量逃回亚空间基地，到时候只需炸毁等离子反应炉集群，就能把这帮家伙一网打尽，四小贩来了也无力回天。
    嘎嘎嘎！
    俺真是个计划通！
    李诺将注意力转向帕鲁星球和网道。
    帕鲁舰队返航，在近期抵达帕鲁星球。
    舰队在经过检修和维护之后，一分为二，分别承担不同的战略任务。
    战列舰钢锭号，巡洋舰螺丝号、螺母号，以及十多艘绿皮护卫舰，驻守帕鲁星球，由守军老大-艾隆统一指挥。
    战列舰铁块号，巡洋舰齿轮号、滑杆号，在二十多艘绿皮护卫舰的保护下，进入网道节点星辰之桥-t63-01a18，与扳手号汇合，组成1号网道远征舰队。
    舰队的指挥官是野兽。
    李诺上线的时候会附身太空，从野兽手中接来指挥权。
    截至目前，1号网道远征队的勘探工作还算顺利。
    李诺带队横扫色孽小恶魔，将几份庞大的虚空鲸样本占为己有。
    远征队在节点空间内逗留，修建太空壁垒，开垦田地，秘密播种巫祭大大提供的太古结晶真菌。
    为了避免被混沌恶魔察觉到结晶真菌的踪迹，李诺特意让绿皮们挖出一大片地下蘑菇田。
    这些田地深藏在虚空鲸样本的深处，距离“地表”足有500多米的距离，足以将人类帝国、灵族、恶魔的常规扫描手段屏蔽在外。
    负责管理蘑菇田的，是经过基因编辑的屁精。
    它们以栽培真菌为乐，可以从中获得爽感，工作起来乐此不疲，而且会精心爱护每一份菌落。
    李诺专门给这种屁精起了名字，叫做蘑菇小子。
    栽培蘑菇专用的机械背包，安排。
    采集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收集器，安排。
    单晶体的保险仓库，安排。
    制作蕴含虚空鲸成分的培养基与营养液，需要一整套流水线，通通安排。
    就这样，专为生产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蘑菇农场诞生了。
    经过一番试运行后，产量数据新鲜出炉。
    单座蘑菇农场平均每日产出单晶体100千克。
    从隐秘性、农场运营成本、劳动力分配等多重层面考虑，同时运作10座蘑菇农场是当下的极限。
    后续等帕鲁星球的人口到了千万级别，农场数量可以增加10座。
    每日产出1吨单晶体，这可把李诺的嘴都笑歪了。
    不过他没有因此自得意满。
    在他的规划中，除了帮黄皮子修好黄金王座底下的网道入口以外，他还要打造单晶体制式武器装备，单晶体舰船，单晶体太空堡垒，甚至是未来的战斗月亮也用单晶体来建造。
    如此这般，方可在面对混沌恶魔时，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每日1吨的产量根本不够看，再怎么也得每日万吨才够用。
    提高产量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找到更多的亚空间生物尸体。
    于是，那个拥有许许多多亚空间生物残骸的网道坟场，就成为了李诺近期的开拓对象。
    这座网道坟场的内部空间结构极其复杂。
    汪洋一般的亚空间生物残骸占据了大量空间，残骸之间的狭窄缝隙成为了舰队航行的航道。
    航道有宽有窄。
    宽的地方足有三十多万公里，窄的地方只容护卫舰通行，个别地带就连穿梭机都钻不进去。
    更糟糕的是，此地的重力参数一团乱麻。
    亚空间生物残骸体型庞大，自带微弱的重力环境。
    不同的残骸横纵交织，形成一张重力网。
    舰船在航道中航行的时候，找东东器上的重力参数就跟蹦床一样上蹿下跳。
    这种情况下，航行受到阻挠，建设蘑菇农场也是奢望。
    网道坟场里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这里有恶魔。
    很多，很多，很多恶魔。
    四小贩的恶魔走卒比比皆是，还有很多不属于四小贩的无分恶魔。
    恶魔内部不是铁板一块，互相之间征伐不断。
    在网道坟场里，亚空间能量就是恶魔的生命之源，乃恶魔的必争之物。
    它们在广袤的虚空鲸皮肤上厮杀，在虚空鲸的骨架里鏖战，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战争状态。
    好消息是，恶魔没有点亮“航天科技树”。
    与亚空间失去联系后，它们的亚空间穿梭手段用不了。
    面对头顶上方的绿皮舰队，这帮走地鸡们只能干瞪眼。
    经历过几次轨道轰炸后，恶魔们学聪明了，一见到绿皮舰船驶来，它们便停止互相之间的战斗，急匆匆地躲进地下掩体。
    几番来回拉扯过后，一个微妙且尴尬的局面出现。
    恶魔拿绿皮舰船无可奈何，绿皮舰队的战斗人员数量远不及恶魔，陆战不占据优势，双方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干掉对方。
    李诺寻思几天，找到了一个好方法。
    那就是，种蘑菇。
    这里的蘑菇指的是兽人的生殖孢子。
    他把舰队的宏炮炮弹，换成兽人孢子集群。
    一炮打出去，孢子铺天盖地，一下子笼罩数千平米。
    第二发炮弹充满了干粉状的“生长灵”，这种炼金药剂能加速兽人孢子的生长发育。
    当干粉铺满地面，绿皮蘑菇如雨后春笋般浮现，恶魔们总算意识到不对劲了。
    但为时已晚。
    绿皮蘑菇的菌盖破裂，战斗型史古格率先破土而出。
    它们的学名是爆炸史古格，会在接近敌人的时候自动爆炸，产生大量气体，阻拦敌人的步伐，为后续出生的屁精和兽人小子争取时间。
    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一片，爆炸产生的气浪被残骸的重力束缚，让稀薄的大气层更为充盈。
    屁精从菌盖里钻出来，战斗的欲望刺激大脑，嗷嗷叫着冲向敌人，然后是一窝一窝的兽人小子。
    地面上的绿皮与恶魔厮打，头顶上方的舰队精准点杀恶魔中的强者，给陆战绿皮大军创造发育空间和时间。
    武器装备和弹药，通过空投的形式落向地面。
    无需舰队指挥，地上的绿皮大军自然会搜刮物资箱里的东西，飞快武装自己，投入更为激烈的战斗。
    李诺稳坐铁块号的舰桥，操控全局。
    他时刻留意陆战绿皮中的强者，及时给对方建立模拟存档，确保这群用于陆地作战的兽人处于自己的控制当中。
    “这个兽人小子不错，居然单挑三只放血魔而不落下风。很好，赏一份模拟存档，祝你早日组建氏族当老大。”
    “这个技师小子有潜力。别人在用伐木枪干架的时候，他已经在偷偷摸摸手搓火箭了。赏一份模拟存档，改日你来帕鲁星球衣锦还乡，俺让你当工头。”
    铁块号，舰桥的主舷窗前，李诺附身太空，视线在地面上四处游走。
    下方大约一千多米的地面上，三千多名绿皮正在和恐虐的放血魔交战。
    新的绿皮源源不断地从蘑菇地里长出来，放血魔也纷纷钻出洞窟，加入战斗。
    一只背身双翼，嘴中滴落腥臭液体的嗜血狂魔出现在战场边缘。
    它是这群放血魔的领军，强大的战士，狂暴的化身，正面作战所向披靡，而且越战越强，越战越勇。
    它身边环绕着一群精英级别的放血魔，学名是夺颅者，擅长挥舞双手巨剑割下敌人的头颅。
    这样一队恶魔的出现，助长了放血魔的气焰，绿皮方面承受的压力顿时暴增。
    李诺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炮击班组，给俺炸它丫的。”
    “昂！”
    “砰砰砰！”
    硕大的炮弹从天而降，迎面撞上正仰天嘶吼的嗜血狂魔和夺颅者。
    “砰啪！轰隆隆！”
    地动山摇，惊天爆响，霸气登场的恶魔领军和夺颅者化为漫天泼洒的碎片，放血魔阵营的士气瞬间跌入低谷。
    “都什么年代了，还特喵的玩近战，一点也不尊重轨道打击。连飞船都不会造的混沌恶魔，到底是怎么把黄皮子打得半身不遂的啊。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李诺看着下面四散而逃的放血魔，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吐槽。
    仔细想想，自己能炮轰恶魔领军，应该是沾了网道的光。
    换做是在现实宇宙，恶魔领域早就发动亚空间穿梭，强行登上自己的舰船发起跳帮战了。
    “以后遇上打不过的恶魔，我可不可以把它引到网道里来杀呢？”
    李诺用意念点开真菌仓库，凝视封印酵母的面板介绍若有所思。
    封印酵母目前的基因纯度不到90%，具体数值未知，无法使用它的菌能力-封印术。
    封印术可以把亚空间生物的本体，从亚空间中强行拖拽出来，封印在现实宇宙的实体物件当中。
    先把四小贩封印起来，再带着它们进入网道，最后用重炮轰之，或许能将四小贩彻底消灭。
    就是不知道，封印四小贩级别的混沌恶魔，需要消耗多少封印酵母。
    李诺暗暗想着，转过身，用胳膊肘戳了戳俯视战局的野兽：
    “这里的恶魔不成气候了，让下面的小子们滚雪球去吧。你在这里帮俺盯着，俺去和虾米做交易。”
    “昂。”野兽挠挠头，问道：
    “老大，俺们真的要把单晶体卖给虾米吗？把单晶体存下来自己用，这不香吗？”
    野兽跟李诺混了这么长时间，书没少看，顺口溜也没少学，“真香”、“歇逼”、“卧槽”之类的词汇张嘴就来。
    李诺懒得帮他纠正不良用语，摆摆手说道：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虾米帝国现在是高个儿。有他们在前面帮俺们顶着烂玩意，俺们才能稳定的发展壮大。再说了，虾米用1吨绿光泥巴才能换到1克单晶体。俺们简直是血赚啊。好啦，俺走了。”
    “昂，拜拜。”野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诺的意识离开太空，无缝切换到血鸦氏族老大克罗恩身上。
    克罗恩身处侦察舰，侦察舰在蘑菇农场附近停靠，蘑菇小子背着一袋单晶体来到船上，舰船启航，前往黄金马桶下方的灵族枢纽城市。
    侦察舰在两天前途径那里。
    李诺和拉·恩底弥翁开展了一番友好的沟通，双方约定在今天进行第一次交易。
    金玉米用一艘货运驳船当做交易媒介，货舱里有100万吨轻水辐射物。
    按照1吨轻水辐射物换1克单晶体的比例，本次交易的单晶体质量为1吨。
    这个价格对虾米来说，其实是比较公道的，毕竟轻水辐射物的回收再利用成本高昂，很多时候只能当成垃圾，定点堆放，或者是发射到恒星上。
    侦察舰在网道内灵活穿梭，循着已经探明的路线图飞速前往枢纽城市。
    这天的后半夜，侦察舰抵达黄金马桶下方。
    枢纽城市的光照范围边缘，虾米的舰队悬停在那儿。
    见绿皮的舰船来了，金玉米拉·恩底弥翁指挥舰船牵引驳船，接近绿皮的舰船。
    找东东小子抬头朝高台上的李诺喊道：
    “老大，驳船上有100万吨绿光泥巴，还有几个古怪的电磁信号，俺寻思那应该是虾米安装的追踪器。”
    李诺对此早有预料，伸出双手撑着栏杆下令：
    “把胶囊仓发射出去，带上驳船离开，俺们到隔壁的网道空间处理追踪器。”
    “好嘞。”各个班组的头目应了一声。
    侦察舰用喷气装置发射胶囊仓，又用钩锁牵引驳船靠近自己。
    外部装甲板上的机械臂向外伸出，使用铆钉和机械锁将驳船固定住。
    胶囊仓被一艘剑级护卫舰回收，经过机油佬检验后，双方的第一次交易就此达成。
    通讯信号接入舰桥，画面中出现了金玉米的半身像。
    “血手，以后我们每隔5天交易一次。从下次交易开始，我们要5吨闪闪粉末。”
    5吨粉末要用50万吨轻水辐射物来换，这需要用到5艘货运驳船，远远超过侦察舰的拖运量。
    金玉米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细，看看自己这帮绿皮还有没有其它舰船。
    李诺略一思索，咧嘴笑道：
    “不行，俺的船不够大，拖不动那么多绿光泥巴，下次交易还是1吨闪闪粉末。”
    “哼，好吧。”
    通讯结束，金玉米的半身像消失。
    李诺吩咐侦察舰启航。
    舰船穿过网道节点，进入另一片网道空间。
    李诺带队入货运驳船，搜寻可疑的追踪器。
    这就跟购买抵押车一样，不把追踪器全部找出来，他可不敢把驳船带回自己的网道前哨站。
    另一边。
    灵族枢纽城市-卡拉斯塔内。
    人类舰队的舰船在人造空港内停靠，拉带队押送胶囊仓抵达哨站。
    这里聚集了泰拉上最顶尖的科研人才，还有诸多科研机仆与机械贤者。
    胶囊仓被安放在带有磁锁和防护力场的底座上，机械臂解除胶囊仓的保险装置。
    一阵喷气声中，仓体打开，闪耀光辉的单晶体粉末进入众人的视线。
    “真美。”
    “简直是把几何理念发挥到极致的艺术作品。”
    “这种物质的微观结构确实与网道的建材一致，我们的网道入口有救了。”
    一众科研人员和机械贤者连连赞叹。
    他们安装了深入观察微观结构的植入物。
    单晶体刚一亮相，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催动植入物，欣赏精美又对称的晶体结构。
    拉提起长戟，用尾端敲击地板，发出哐的一声脆响，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以帝皇之名，你们要立刻展开研究。阿坎·兰德（arkhan land）是你们的大导师和主管。”
    伴随着护民官的话语，众人齐齐看向一旁的机械教传奇人物——阿坎·兰德。
    这位机械教圣贤天赋异禀，没有给自己植入任何颅内植入物，身体的机械化程度也近乎于零，却在5岁时掌握了50多门预言，一路过关斩将，通过数轮考试和选拔，晋升为机械教贤者。
    在此之后，他带队探索火星的地下空间，寻回一份较为完整的stc，一举成为机械教内部声名显赫的圣贤。
    泰拉的科研人员对他颇为尊崇，现场的机械教成员反倒有些异样。
    原因无他，这位阿坎·兰德实在是太另类了。
    机械神甫喜欢用生化技术改造自己，用思维回路代替脑组织。
    兰德恰恰相反，他认为电子装置会使自己变得愚笨，多次公开拒绝改造。
    这种独特的观念经常遭受同行的批判。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缺少思维回路和颅内管路辅助的情况下，兰德依旧比99.99%的机械教成员聪明。
    “诸位，聆听此言。”
    兰德站在自己的座驾-反重力型兰德掠袭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经我深入研究，这种单晶体的合成条件极为苛刻，无论是火星，还是那些可疑的兽人，都很难实现大规模生产。因此，我们要集中精力提升单晶体的利用率，把1克单晶体用出2克，甚至是10克的效果。下面是我的研究计划和人员安排：
    “电爆-01，你的通明者团队与欧姆弥赛亚的源力最为贴近，你们负责研究单晶体在电化学系统中的结构稳定性和性能优化路径；
    “液压-01，欧姆弥赛亚的神圣关节赋予你们无与伦比的压力。单晶体的弹性模量、硬度和断裂韧性，交由你们来研究；
    “卡珊琳娜学院的高材生们，你们虽只是凡人，但同样得到了欧姆弥赛亚的赐福，光学性能和分子级别的催化与传感是你们的研究领域…”
    兰德将研究任务分发下去，浑然不知自己今天的举动和在场众人的刻苦研究，将会在未来引发怎样的滔天巨浪。
    (本章完)

 第215章 阿尔法瑞斯！你在搞什么飞机？

    第215章 阿尔法瑞斯！你在搞什么飞机？
    “老大，追踪器都拆掉了。”
    血鸦小子抱着脸盆大小的机械装置跑过来。
    李诺丢出鉴定术，确认是机油佬安装的追踪器，便挥挥手，让小子把机械装置拿去销毁。
    机油佬还是挺阴险的，他们安装追踪器的位置真是令人无语。
    有的追踪器装在下层甲板和外部装甲板的夹缝当中，有的堂而皇之地放在驳船的舰桥里。
    最奇葩的是塞在生活废水管道里的追踪器。
    李诺派遣个头最小的屁精进去掏了半天，这才把这玩意给掏出来，也不知道机油佬是怎么安装进去的。
    “出发，返回俺们的前哨基地。”
    一行人回到侦察舰，启程返航。
    这时，找东东器发出警报。
    “哦诶！注意了啊！俺好像看到黑豆芽了！”
    黑豆芽，黑暗灵族，网道飙车党。
    李诺心生警觉：
    “定向扫描可疑的雷达信号。”
    “好嘞。”找东东小子快速操作。
    过了几秒，一艘不起眼的黑色舰船被找东东器揪出尾巴。
    它距离侦察舰大约1.6万公里，处于定速巡航状态，信号面比较小，可能是护卫舰级别的舰船。
    李诺的侦察舰配备了“毛哥静悄悄”力场，力场将驳船也保护起来，二者不会被俄歇矩阵之类的扫描装置扫出来。
    那艘黑豆芽的舰船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依旧保持定速巡航的状态。
    “关闭火焰喷口，调低蓝火炉子的功率，全船进入静默状态，把舷窗挡板升起来，别让光逸散出去。”
    李诺下达命令。
    侦察舰和驳船迅速降低航速，于半分钟内静止不动，原地蛰伏。
    找东东小子说道：
    “老大，又发现了几个异常的雷达信号，也是黑豆芽的。”
    “把信号源扫出来。”
    “昂。”
    “滴滴答滴答…”
    扫描提示音过后，全息图上出现新的舰船信息。
    一艘破碎魔符级战列舰，两艘型号不明的巡洋舰，五艘型号不明的轻型巡洋舰，二十艘护卫舰。
    黑豆芽的舰队实力雄浑，远不是血鸦氏族的侦察舰可以比的。
    破碎魔符级战列舰来自同名的阴谋团。
    李诺没记错的话，破碎魔符阴谋团是老牌的黑豆芽势力之一。
    在灵族陨落之前，这个阴谋团就已经存在了，是灵族的一支正规军。
    灵族陨落之后，就和其它阴谋团一样，破碎魔符也遁入网道，在黑豆芽的网道城市科摩罗里占据一席之地。
    说起科摩罗，李诺忽地心头一动，想起一个问题。
    灵族陨落之前，科摩罗是灵族最大的网道都会，据说附近存在通往银河系各个角落的网道节点，是真正意义上的交通枢纽。
    灵族陨落之时，科摩罗遭受毁灭性打击，一颗行星和数颗卫星化为废墟。
    黑豆芽占据科摩罗之后，开始了漫长的重建工作，建筑材料通过掠夺现实宇宙来获得。
    那么，科摩罗是什么时候完成重建的？
    第30个千年？
    第31个？
    还是第32个？
    李诺深深思索，心里有了主意：
    “管它什么时候完成重建呢，反正我一定要派遣侦察舰过去探探路。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黑豆芽战斗力不俗，等我什么时候有几十艘战列舰了，再去会会它们吧。”
    李诺沉思之际，黑豆芽的舰队渐行渐远。
    它们似乎是在执行日常的巡逻工作，在这方网道空间内兜了一圈，便通过另一个网道节点离开。
    李诺耐心等待半小时，确认黑豆芽不会折返，这才命令侦察舰启程。
    一路无话，顺利抵达前哨站。
    驳船在预先造好的净化厂上空停靠，利用管道排放绿光泥巴。
    净化厂内，水球菌生物反应器一字排开，满负荷开动。
    半小时后，第一份净化产物出现在净化厂的仓库里，那是一桶纯净水和一块拳头大小的高斯能量块。
    纯净水不用多说，它可以用来补充网道远征队的水体。
    高斯能量块是“绿宝”的燃料，而“绿宝”则是一种便携式的等离子反应炉。
    把高斯能量块塞入“绿宝”，后者便可输出电能或放射性金属离子。
    电能用于给废料护盾发生器充能，放射性金属离子则是绿皮高斯武器的弹药。
    李诺之前没有大面积推广废料护盾发生器，就是因为这东西对废料的消耗量太大。
    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100万吨绿光泥巴能产出至少20万吨高斯能量块，足以让网道远征队的兽人小子们在战斗中全程开启废料护盾发生器。
    “把高斯能量块装到船上，给野兽运过去。”
    “昂。”
    李诺以克罗恩的身份和净化厂的监工吩咐一句，又切换到太空身上，找到正在指挥战斗的野兽。
    “野兽，俺和虾米做完交易了。待会儿会有一批能量块送过来，你分发下去，让太空野兽氏族的小子们开着护盾下去战斗，尽快把这附近的烂玩意铲平，建立坟场的前哨站。”
    “好滴，老大。”野兽激动地搓搓手，居高临下旁观战斗令他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就装备“绿坝”和高斯武器冲下去嘎嘎乱杀。
    李诺看了眼下面的战场。
    恐虐恶魔的一支军队，占据了方圆三百多公里的区域。
    这支军队正在和绿皮激战，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先前被宏炮炸碎的恶魔领军，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战场当中，李诺不禁皱眉问道：
    “这丫的不是死了吗？咋又冒出来了？”
    “老大，别提了，这帮烂玩意会进化。”野兽在数据板上戳了戳，播放一段录像。
    画面中，恶魔领军被宏炮干碎，放血魔们士气低落，但依旧坚持战斗。
    打着打着，有一只放血魔仰天嘶吼，体型疯长，从一米五的个头窜到两米出头，成为了夺颅者。
    它冲进绿皮人堆一通砍杀过后，再次进来进化，一跃成为恐虐领军-嗜血狂魔。
    野兽发动宏炮，干碎这只嗜血狂魔，可没过多久，又有一只放血魔连续进化两次，成为了新的恐虐领军。
    如此，便有了嗜血狂魔一次又一次被干碎，却一次又一次登场的景象。
    李诺若有所思，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网道隔绝亚空间，阻止恶魔发挥相关的灵能能力，却无法限制恶魔内在的晋升机制。
    恐虐恶魔越战越勇，相当于绑定了“杀怪升级”的外挂。
    同理，奸奇恶魔、色孽恶魔、纳垢恶魔，也能有自己的“升级外挂”。
    这种外挂不会被网道限制。
    兽人也是这样的。
    战斗中引发的灵能场激荡，不会被网道压制，该怎么强化兽人，还是怎么强化。
    “野兽，你们登陆作战的时候，尽量使用远程武器，别和这群烂玩意白刃战。它们能从近距离战斗中获得力量，成长速度比远距离战斗更快、更猛。”
    “昂，俺记着了。”野兽面色一整，拍拍胸膛回道。
    李诺再三叮嘱速战速决，抓紧时间建立哨站，随即“下线”。
    后续的三个晚上，李诺每晚“上线”参与战斗，灭杀登陆点周围的恐虐恶魔。
    最终，在第三个晚上的时候，扳手号开始建造坟场空间内的第一座前哨站。
    手持高斯武器，装备“绿坝”的陆战部队戍守哨站所在区域，抵御来犯的恶魔部队。
    李诺规划的建造区域内，军事堡垒、开采站和物流空港加速建造。
    他对现有的据点进行整合，制定了正式称呼。
    建设有蘑菇农场的网道枢纽空间被命名为前哨空间，由1号远征舰队镇守，是前哨基地的所在地。
    这片空间里有一个被色孽腐化的节点大门。
    李诺在那规划了一座观察腐化情况的太空哨站，命名为“守望堡”，目前处于建造当中。
    前哨空间隔壁的网道坟场是“坟场空间”，在那里建立的哨站是“坟场哨站”，承担亚空间生物残骸的开采和物流工作，由野兽带领的铁块号镇守。
    坟场空间产出的亚空间生物素材，会运输到前哨基地进行加工处理，产出亚空间能量单晶体。
    单晶体主要用来打造黑骑士和兽人军队的反灵能护具。
    等攒够了一波灵能抗性爆表的绿皮大军，就横推坟场空间，把里面的所有亚空间生物残骸占为己有。
    一切都在李诺的安排当中。
    岁月匆匆流逝，七天后。
    李诺附身克罗恩，完成与金玉米的交易，乘坐侦察舰返航。
    半路上，几行系统文字弹出，令他心头微动。
    帝国法务部好像要对饮骨者的秘密据点出手了！
    【存档17：邦德20代。】
    【存档简报：】
    【邦德20代遵从你的吩咐，暗中监视艾皮迈特de星上的敌人。】
    【过去十天里，饮骨者和混沌兽人在布置针对你的陷阱。陷阱规模庞大，类型多样，范围涵盖石窟的地下一层到五层，既有物理和化学陷阱，也有灵能陷阱。】
    【邦德20代抽空为你记录陷阱的布局图。】
    【就在刚才，他在饮骨者宝库里发现了一些异常现象，例如物体悬空移动，沉思者的键盘被无形之物敲击按键，沉思者的防火墙被透明的生物破解等。】
    【邦德20代怀疑有第三方人员出现在现场，秘密搜集本地的情报。】
    【请密切关注邦德20代的动向，避免此角色意外死亡。】
    简报里提到的“第三方人员”，应该就是帝国法务部的密探。
    不过，法务部也有隐形装置吗？
    “应该有吧，不然法务部的密探怎么潜入敌对势力，刺探情报呢。闲话少说，让我上去看看怎么个情况。”
    李诺思索着点开存档界面，读取邦德20代的存档，将指挥侦察舰的工作交给血鸦老大-克罗恩。
    意识离开网道，进入现实宇宙的银河系，在星海中穿梭，不一会儿便抵达艾皮迈特de星上空。
    行商浪人布里索·莱斯托特的舰队悬停在近地面轨道上，装模作样地和地面的兽人交战，演给不定期前来检查战况的艾皮迈特武装商船看。
    意识下坠，进入地下洞窟，穿过一层层石窟，抵达饮骨者的宝库。
    这一路看下来，当真和存档简报上说的一样，地下的每一层到处都是陷阱。
    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叭。
    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们准备的这么多陷阱岂不是白瞎了？
    李诺附身邦德20代后，只感觉哭笑不得。
    当下所处的位置是饮骨者宝库的置物架顶端。
    石头材质的置物架足有二三十米高，顶部像楼板一样平坦。
    邦德20代开启“毛哥静悄悄”力场，涂抹“毛哥的黑毛”，再把自己变化成随处可见的板条箱，安安静静地蹲守此处，至今没有被人发现过。
    从置物架顶端往下看，李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简报提到的“异常现象”。
    用于数据存储的沉思者周围没有半个人影，但键盘却在噼啪作响。
    沉思者的屏幕上，大量有关兽人寄生项目的研究数据飞速刷新。
    一根管线凭空出现在距离地面大概一米八的地方，介入沉思者的数据端口。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确实多出了一个“第三方人员”。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宝库大门传来。
    在此地研究兽人寄生项目的科研人员步入门内，身后跟着十几名红皮肤的混沌兽人。
    李诺蹲在置物架顶端边缘，没有挪动位置，他身上的兽人科技足以保护他不被敌人发现。
    下方的第三方人员就不行了。
    他的力场装置好像有点落后，无法掩盖声响，反倒是隐身装置和反扫描装置非常先进，找东东器自始至终没能把他扫出来。
    沉思者上的访问记录被抹除，连接数据端口的管线收回，第三方人员放轻脚步，远离即将到来的科研人员和混沌兽人。
    好巧不巧，这家伙也盯上了置物架。
    他踩着轻盈的步伐从置物架一层来到顶层，一步一步地走向堆成小山的板条箱。
    邦德20代喝过“毛哥显灵水”等多种炼金药剂，听力超绝。
    李诺因此能精确捕捉第三方人员的脚步声。
    眼见对方步步逼近板条箱，李诺的心头不免咯噔一下。
    他喵的！
    自己附身的邦德20代变成了板条箱，藏在置物架顶端的边缘处，身后就是堆积如山的板条箱。
    第三方人员该不会要躲到自己这里叭？
    不行！
    你别过来啊！
    没看到这里堆满箱子了吗！
    没有空位啦，你找个其它地方待着吧。
    李诺心跳加速，若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他左手边第三个箱子附近停住。
    第三方人员没了动静。
    李诺暗松一口气。
    谁能想象得到，置物架顶层的一堆板条箱里，藏着两个不速之客。
    “把上面的箱子搬下来，然后跟我们走，继续布置陷阱。”
    下面的饮骨者仰头望天，朝置物架顶层伸出右臂，在板条箱上比划手势，指挥混沌兽人干活。
    哦豁，这下歇逼了…李诺紧盯着攀岩而上的混沌兽人，思维飞速转动。
    在被混沌兽人当成箱子搬走与换个地方继续待着之间，李诺最终选择后者。
    尽管这么做会让第三方人员发现自己的存在，但自己必须这么做，不然邦德20代的“账号”就要保不住了。
    李诺趁着饮骨者和混沌兽人不注意，激活菌能力-光学隐身，迅速转移阵地。
    突然消失的板条箱没有惊动敌人，左手边第三个箱子附近倒是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呼。
    大惊小怪。
    没见过会隐身、会变形、会走路的板条箱啊。
    李诺懒得搭理对方，找了个安全的角落待着，没有解除光学隐身。
    片刻后，十几名混沌兽人扛着板条箱离开，饮骨者也是如此。
    偌大的宝库再次恢复平静。
    那第三方人员却没翻身而下，继续收集数据。
    他激活了某种发生装置，用电子合成音小声问道：
    “你是谁？你和这里的兽人是什么关系？”
    此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低哥特语，明显是把“消失的板条箱”当成同行了。
    李诺瞥了眼声音的来源，沉吟一下，用低哥特语回道：
    “你又是谁？”
    邦德20代的口音带有浓厚的兽人风格。
    第三方人员“闻出味来”，不得轻咦一声：
    “你是兽人？！那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戳穿我？”
    “我和它们不是一伙的。”李诺略一思索，决定打探一下法务部的调查进度，为后续炸毁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做准备，便试探着问道：
    “要不咱俩找个地方聊聊？”
    “好。你带路。”第三方人员迷之自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李诺从真菌仓库取出一件真菌纤维制作的斗篷披在身上，遮住“毛哥静悄悄”、“绿坝”之类的兽人装置。
    他戴着兜帽，显出身形，朝第三方人员所在的地方比划出“跟上”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静谧前行，来到宝库角落里的隐秘地带。
    四下无人，环境安全。
    第三方人员解除自己的隐身状态，显露真身。
    身高三米，肩宽至少一米五，身穿暗蓝色蛇鳞片涂装的mk3型动力甲，手握重型爆弹枪，头盔样式独特，带有栩栩如生的九头蛇浮雕，猩红的护目镜流淌微光。
    李诺猛地一怔，瞬间辨认出这身装扮的含义。
    九头蛇之主！
    阿尔法瑞斯！
    不是，哥们！
    有没有搞错啊？
    这吊毛世界原来有阿尔法瑞斯？！
    那我还这么积极地对抗饮骨者干嘛？！
    阿尔法瑞斯端起爆弹枪，枪口对准面前身穿黑斗篷的瘦小兽人，冷冷道：
    “异形，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否则，死。”
    对方前后完全不同的态度，让李诺又是一怔。
    阿尔法瑞斯，你在搞什么飞机？！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就要动刀动枪了呢？
    你们这帮臭虾米都是这德性？！
    艹！
    (本章完)

 第216章 神秘的阿尔法瑞斯去哪里

    第216章 神秘的阿尔法瑞斯去哪里
    腹诽归腹诽，李诺却没慌了神。
    阿尔法瑞斯三米多高的身材，搭配一套精工动力甲，威武剽悍，战斗力爆棚，但那又如何。
    李诺试着瞄准阿尔法瑞斯发动脑僵术。
    系统消息弹出，令他心中大定。
    【你即将对目标发动脑僵术，基础消耗量为1吨。】
    【目标配备反灵能装置，消耗量+1000%。】
    【目标具备一定的灵能抗性，消耗量+5000%。】
    【目标的生命层次显著高于你，消耗量+100000%。】
    【最终的消耗量为1*（1+1000%+5000%+100000%）=1061吨。】
    【预计脑僵状态持续时间为1秒。】
    【是否确认发动脑僵术？】
    脑僵术之下，皆为蝼蚁。
    爆头术，光亮术，震动术，每一种菌能力都是一张底牌。
    有这么多底牌在手，面对原体的时候，自己根本不用慌。
    李诺定住心神，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阿尔法瑞斯微抬枪口：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俺是血牛军阀的特战小子，俺叫拉布里兹。”
    阿尔法瑞斯投射审视的目光，深入观察面前的特战小子。
    对方身材矮小，体型偏瘦，看上去不太强壮，气息绵长，心跳有力，说话时虽有兽人口音，却不曾吐出兽人的粗鄙之语。
    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给人一种睿智的气息。
    与其说它是兽人，不如说它是兽人中的智者。
    对。
    就是智者。
    这个兽人见到自己的时候，表现出了极为短暂的惊异，又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它笃定自己不会开枪，或者说，它笃定自己即便开了枪，也打不死它，所以才会如此的从容。
    有意思，这真的只是一个特战小子吗？
    “嗯，拉布里兹，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加入那群兽人？别说谎，我在沉思者的数据库里，阅读过你们血牛军阀的资料。”
    阿尔法瑞斯语气淡漠，黑漆漆的枪口始终对准兽人的脑门。
    “既然你在数据库里看过俺们血牛军阀的资料，那俺就长话短说。俺们本来是跟兽皇乌尔格混的，有一天乌尔格老大让俺们和虾米干架…”
    李诺把血牛军阀投混的过程叙述一遍，却没提到混沌恶魔之类的词，只说血牛和他的亲卫被饮骨者蛊惑，喝下了古怪的臭臭水儿，然后就背叛了扎格鲁老大。
    “俺们的巫祭大大和血牛闹掰了，血牛把他关起来，和饮骨者一起折磨他。哦~可怜的巫祭大大啊，俺一直想救他，可惜没有找到机会。”
    李诺带着哀伤叹了口气，为惨死于科研实验的血牛军阀巫祭小子默哀。
    阿尔法瑞斯问：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与众不同？比如说，你更聪明一些？”
    “那是当然，巫祭大大之前想向乌尔格老大求助。他给俺喝了‘聪明水儿’，想让俺趁着虾米过来探路的时候，混进虾米的小飞机。但还没等俺混上飞机，巫祭大大就嗝屁了。”
    “哦，是这样。”阿尔法瑞斯又问道：
    “那你的隐身是怎么回事？兽人巫术？”
    “当然是巫祭大大的杰作啦。”李诺从斗篷底下拿出一小支药剂，“要不，俺演示给你看看？”
    阿尔法瑞斯微微颔首。
    李诺将药剂倒入口中，原地消失。
    阿尔法瑞斯激发扫描器和强大的感官，没能找出兽人的踪迹：
    “不错的隐身药水。给我一份。”
    一秒，两秒，三秒…
    无人应答。
    阿尔法瑞斯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该死的异形，竟然如此狡猾。”
    阿尔法瑞斯不满地闷哼一声，准备继续潜伏，却听不见远处响起一个声音，正是刚才那个兽人在说话。
    “哦诶，虾米，现在轮到你回答俺的问题了。”
    阿尔法瑞斯调转枪口，扣下扳机。
    明明是重型爆弹枪，却无声无息地射出了亚音速爆矢弹。
    弹头落在说话之人所在的地板上，炸开一片剧毒水银。
    没有人被击中。
    剧毒水银快速蒸发，形成占地两三平米的银白色毒云。
    现场经过短暂的沉寂后，毒云消散一空，没有留下战斗痕迹，兽人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俺劝你老实点。你也不想被饮骨者发现吧？”
    “这话同样适用于你，异形，你也不想被饮骨者发现吧？”阿尔法瑞斯冷冷地笑了笑：
    “我劝你老老实实出来，我们好好交流交流。”
    “呵呵，虾米又坏又蠢，俺可不会上你的当。”李诺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阿尔法瑞斯催动扫描器和感官来回扫视，没能发现特战小子的存在。
    他渐渐生出如芒在背的感觉。
    帝皇的子嗣之中，就属自己最为神秘，可这个名叫拉布里兹的特战小子却比自己更会躲藏。
    这简直匪夷所思，到底谁才是基因原体啊。
    “你不愿意出来就算了，咱们俩互不干涉。”
    阿尔法瑞斯激活隐形力场，身影从有到无，化作透明的人影。
    一颗石子从暗处飞来，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隐形力场受到外物干扰，被石子击中的地方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俺知道你在哪，俺会跟着你。你去哪，俺就去哪。俺会把你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然后告诉银河系所有人，俺要让你没地方躲藏。”
    多么恶毒啊！
    作为基因原体，阿尔法瑞斯哪受得了这股气。
    “有本事你就跟着，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空气归于宁静。
    两人就像捉迷藏一样，在宝库里展开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反潜战。
    阿尔法瑞斯这次使出了一张底牌。
    某种力场或者是灵能消除了所有噪音，就连移动时对空气造成的扰动也被一同抹平。
    这或许才是原体的真实实力。
    先前破绽百出的模样，更像是在敌人的后园里闲庭信步，而非潜入刺探。
    李诺一时半会儿没能发现阿尔法瑞斯的踪迹，倒也不是很着急。
    对方前来艾皮迈特de星的途径不难猜到。
    行商浪人的舰队里有一艘专门充当补给船的武装货船，经常在艾皮迈特和艾皮迈特de之间往返。
    以阿尔法瑞斯的本事，跟随这艘船混入艾皮迈特de星不算难事。
    李诺干脆来到地面，等待穿梭机前来运送人员和物资。
    没一会儿，带有补给船编号的穿梭机降落下来，停在舰队搭建的地面哨站附近。
    穿梭机货舱里的物资搬空后，内部腾出一片空地，足以让三米多高的基因原体站立其中。
    李诺钻进去船舱，藏在角落。
    过了几秒，货舱的一块金属地板微微向下凹陷，预示着那里出现了某种重物。
    李诺扫了眼空空如也的地板，心中知道地板凹陷是阿尔法瑞斯的杰作。
    穿梭机的推进器发出咆哮，澎湃的推力助升机体。
    当海拔来到数百米的时候，看上去空无一物的货舱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
    “我说过，你要是跟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李诺心中一紧，没有出声，假装自己不在这儿。
    阿尔法瑞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这艘货运穿梭机产自工业世界-洛卡马特，型号是鹈鹕-3型，载重量15吨，配备了一台超燃冲压发动机和四台高比冲推进器。损失一台推进器，它照样能完成货运任务。损失两台，坠毁几率上升至100%。你觉得，两台推进器同时报废的可能性有多大？”
    阿尔法瑞斯在货舱的监控死角显出身形，三米多高的身材像是柱子一样立在那儿。
    他手中有一个起爆器，上面有几个按钮。
    “咔哒。”
    “砰！”
    一个按钮被按下，穿梭机左边的推进器炸出火球，机舱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飞行员慌里慌张地与舰队取得联系，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尖叫。
    机身左右摇摆，颤颤巍巍地恢复平衡。
    可随着阿尔法瑞斯脚下挪出半步，调整自身身体重心，穿梭机那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机身开始沿着水平轴缓缓翻转。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飞行员发出惊恐又懵逼的尖叫，他无论怎么调整机身，都无法避免机身翻滚。
    阿尔法瑞斯冷冷道：
    “异形，别以为有兽人巫术就能横行无忌，在这个高度上，你死定了。”
    “咔哒！”
    第二个按钮被用力压下，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四台推进器相继报废，穿梭机一下子进入死亡翻滚状态，庞大离心力快速瓦解机身，将各种零部件抛飞出去。
    很快，穿梭机的外壳凋零殆尽，机身框架暴露出来，狂风灌入船舱。
    阿尔法瑞斯进入隐身状态，不知去了哪里。
    李诺施展亚空间行走，离开飞旋坠落的穿梭机，又重新进入现实宇宙，用震动术创造空气地砖，悬停在空中。
    没想到吧，爷会飞~
    “轰隆！”
    穿梭机在地上坠毁，炸出巨大的火球和滚滚黑烟。
    李诺静静地等待第二艘货运穿梭机降下来。
    十余分钟后，去往补给船的第二艘穿梭机内，李诺依旧在角落里站着，想给阿尔法瑞斯一个惊喜。
    没曾想，阿尔法瑞斯根本就没登机！
    李诺双眼微眯，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
    莫非阿尔法瑞斯正在第一艘穿梭机的残骸里搜寻他的尸骸？
    不见到尸体，阿尔法瑞斯不会相信难缠的特战小子已经死了。
    但不管怎么说，离开艾皮迈特de星的途径都只有补给船。
    在补给船的停机坪上等着准没错。
    就这样，李诺在补给船的下层甲板蹲守到次日清晨。
    最终，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阿尔法瑞斯，失踪了。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自己跟丢了。
    “不愧是最神秘的基因原体，潜行和反潜确实有一手。”
    李诺心生感慨，不打算继续跟踪下去。
    对他而言，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阿尔法瑞斯就足够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
    阿尔法瑞斯和法务部会联手解决饮骨者，这是好事。
    可另一方面，荷鲁斯叛乱期间将多出两个叛乱的基因原体——阿尔法和欧米伽是一对双胞胎。
    自己阻止叛乱的计划上，得增添两个击杀目标了。
    “阿尔法瑞斯和欧米伽，你们敢投混，我就敢杀，黄皮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李诺暗暗下定决心，结束waaagh模拟。
    …
    …
    数日后。
    格拉尼特5号星，王庭区，总督特工基地的最深处。
    “呲——”气动闸门平移打开，门后的隐秘通道内走出一道人影。
    精工动力甲表面有哑光涂层，没有折射壁灯的光亮，头盔上的九头蛇浮雕栩栩如生。
    来人无声无息地走在长廊内，在一堵金属墙前停下脚步。
    头盔传出滴答声，墙体向下移动，展露一座放满武器装备的军械库。
    步入屋内，天板上的机械臂启动，将来人身上的动力甲摘下。
    此人的体型在一阵血肉蠕动中缩小，从原先的三米出头回归正常人类的高度，面容也转变为三十岁中年男人的样貌。
    最终，他变成了一个李诺熟悉的人：
    德尔顿。
    “难缠的异形，那个名叫拉布里兹的特战小子，到底是怎么从穿梭机上逃走的…”
    德尔顿喃喃自语，从伺服颅骨手中接来数据板，在界面上飞快点触几下。
    基地内的俄歇矩阵启动，展开全方位高精度的扫描和反潜工作。
    不多时，扫描结果出来了。
    基地内并未多出不该存在的物体，这让德尔顿松了口气。
    他用管线连接动力甲和沉思者，将收集而来的情报储存起来。
    沉思者的屏幕上刷新大量文字。
    待数据传输完毕，德尔顿把自己前些日子收集而来的情报调出来，连同艾皮迈特de星上的一起翻阅。
    他眉头紧锁，目光微闪，好似发现了某种极为麻烦的事情。
    大约半小时后，一个通讯信号接入进来，通讯发起人是伏盖斯。
    德尔顿整理仪容仪表，接通通讯。
    画面中，伏盖斯的半身像刚一出现便发生转变。
    一息之间，金光闪闪的人影浮现出来。
    “陛下。”德尔顿毕恭毕敬地行礼。
    显示屏上的金色大只佬微微颔首：
    “说吧，我在听。”
    “是。”德尔顿沉吟道：
    “我先后潜入探查十五个饮骨者据点，每一个据点情况都和情报中描述的大差不离。基于这一探查结果，我认为神秘灵能者提供的情报具有比较高的可信度。另外，通过破译饮骨者的数据库，我意识到饮骨者可能拥有一个未被记录在情报之中的秘密基地。”
    帝皇问：
    “哦？你觉得它们的基地在哪？”
    德尔顿思忖道：
    “我怀疑饮骨者的基地设立在亚空间。”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帝皇神色微凛，示意德尔顿继续。
    “是这样的，陛下。饮骨者设立在现实宇宙的据点，会经常和基地进行人员物资的交换工作。我发现，同一艘护卫舰可以在一天内辗转数颗星球，而且每次在据点内停靠，都会卸下从基地带来的物资和人员。除了把基地设立在亚空间内，我实在想不到怎样的基地选址能让物流如此高效。”
    德尔顿停顿半秒：
    “另一个原因是，我发现饮骨者已被混沌深度腐化，而亚空间则是混沌力量的根基所在。有混沌的帮助，饮骨者有能力在亚空间内构筑基地。”
    德尔顿在帝皇面前直截了当地提及混沌，帝皇却并未大发雷霆。
    事实上，有关于混沌的知识，正是由帝皇传授给德尔顿的。
    某起事件牵扯到混沌时，帝皇会优先考虑让德尔顿深入调查，而不是让法务部的凡人去送死。
    “做的不错。”帝皇面露赞许，又面容一整：
    “饮骨者天真地以为，把基地设立在亚空间里，我们就拿它们没办法。它们不知道的是，哪怕基地藏在星炬之光无法照耀的地带，我们也一样能摧毁它。我想，你已经找到摧毁它的办法了吧？”
    “是的，陛下。我们虽然不知道基地在哪，但可以凭借饮骨者内部的物流系统，把足以摧毁基地的毁灭性装置投送过去。”
    德尔顿握拳捶胸，行了一礼：
    “我申请征用一支法务部小队和一名星语庭的高等星语者。我需要他们帮忙逮捕一些人，配合我演一场戏，摧毁饮骨者的基地。”
    “可以。我会通过马卡多向你授权。不过摧毁基地的事情，得尽量安排在疫苗全面接种完毕以后。帝国医疗部会在三天内完成疫苗的生产工作，全面接种需要至少半个月。也就是说，你有十五个泰拉日来筹备炸毁基地的行动。”
    “遵命。”
    德尔顿再次行礼。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通讯结束。
    画面中的半身像变回伏盖斯的样子。
    几秒后，伏盖斯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一边擦汗，一边摆手致歉：
    “抱歉，德尔顿，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脑子不够用，又走神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大人，我正要向你汇报最近发生的几起恶性治安事件的调查结果。”
    德尔顿带上面对顶头上司的笑容，将几份文档通过音阵装置发送过去，不急不缓地介绍起来：
    “根据我的调查结果，这几起恶性治安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叛军余孽，而非饮骨者…”
    (本章完)

 第217章 忠诚不绝对

    第217章 忠诚不绝对
    艾皮迈特，王庭区。
    这天上午，一则星语消息通过莎塔娜之手，送抵李诺的案头。
    这封信来自帝国法务部，其中的内容与饮骨者有关，而且还提到了艾皮迈特de星和行商浪人布里索·莱斯托特。
    …
    致巢都-艾皮迈特之代理总督，李诺·威尔锡：
    愿此信抵达之时，你仍旧于饮骨者掀起的动荡之中安然无恙。
    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告知你，你的艾皮迈特de星上出现了饮骨者，行商浪人布里索·莱斯托特也已沦为饮骨者的仆从。
    倍感震惊与意外之余，请你认真阅读此信，严格遵守《帝国战时保密法令》，对信中的内容守口如瓶。
    以帝皇赋予之审判权为名，帝国法务部决议将布里索·莱斯托特绳之以法。
    法务部为此制定了严密的逮捕方案。
    法务部判官佳斯特罗·安德鲁，将带领仲裁员大队前往你的巢都。
    他是本次逮捕行动的指挥官，请遵从他的吩咐与安排，配合法务部逮捕不法之徒。
    望阁下谨记泰拉古训，“纵使星辰闪耀，亦有滋养邪祟之阴影”。
    若阁下未能按照此信之指令履行职责，法务部将剥夺你作为代理总督之权力。
    行动令审核委员：维拉斯坦·安德鲁。
    …
    “莱斯托特五世是饮骨者？！”
    莎塔娜的小屋内，李诺手拿密信惊呼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莎塔娜坐在他对面，一边织毛衣，一边温和地安慰：
    “我知道这事让人不可置信，但法务部不会编纂谎言。只有在掌握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发出行动令。不过，从信中的内容来看，莱斯托特五世只是屈从于饮骨者而已，没有被寄生。”
    “哦，对对对，是的，我看走了眼，信中确实没提到他被寄生这件事。”
    李诺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心有余悸又困惑不已地问道：
    “女士，法务部怎么会知道艾皮迈特de星上有饮骨者？难道他们派人过去调查过？真是神出鬼没，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李诺表面上感叹连连，暗地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自己的演技真棒啦！
    其实早在阿尔法瑞斯探查艾皮迈特de星的时候，李诺就大概猜到帝国法务部会对布里索·莱斯托特动刀了。
    一个行商浪人居然特喵的给饮骨者当狗，这让帝国的脸往哪搁。
    别说是把他绳之以法了，哪怕只是为了避免给帝国的脸面抹黑，法务部也一定会从物理和精神两个层面彻底抹除布里索。
    莎塔娜倒是比较淡定，或许是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经历过：
    “那位名叫佳斯特罗·安德鲁的判官来头不小。你千万别对抗他的命令，这对你没有好处。”
    “好的女士，你能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判官的情况吗？”
    李诺明知故问。
    莎塔娜把安德鲁家族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即话语一顿，合拢双眼，身上散发灵能波动。
    几分钟后，一封新的星语消息出现在桌上，写信者正是佳斯特罗·安德鲁。
    这位判官在信中说，他和仲裁员队伍会在后天下午抵达艾皮迈特。
    届时，佳斯特罗希望和李诺面谈。
    另外，佳斯特罗在信中询问，布里索·莱斯托特下次抵达巢都是什么时候，他想在王庭区逮捕这家伙。
    李诺点开数据板，看了下最近的行程安排。
    五日后，自己会派遣一艘武装货船前去查看艾皮迈特de星的战况。
    这艘船在那里看到的所有景象，都是布里索和饮骨者安排的，而此二者的计划，早已被暗中潜伏的邦德20代洞悉。
    五天后的艾皮迈特de星上将升起火堆，批量焚烧兽人的尸体，尸堆附近是正在打扫战场的行商浪人的士兵。
    在饮骨者看来，这一幕足以让自己这个冤大头相信兽人已被消灭。
    当天晚些时候，布里索会乘坐富豪级巡洋舰，与武装商船一起返回艾皮迈特。
    也就是说，最快六天之后，布里索便会出现在巢都的王庭区。
    当然，在写给佳斯特罗的回信里，可不能把时间点写的这么明确。
    李诺把缇朵叫来，在莎塔娜面前和对方装模作样商量一番，最后在信中回复四个字——十天之内。
    “你是想给布里索安排晚宴，接风洗尘吗？”
    缇朵还不知道布里索勾结饮骨者的事情，下意识地往好的方面想。
    李诺摇摇头，将法务部的密信递过去。
    缇朵看完之后容失色，震惊得无以复加。
    “怎么…怎么会这样？一位尊贵的行商浪人为什么要和异形合作！”
    “我也不知道。”李诺顿了顿，脸上浮现忧愁：
    “我更关心的是，艾皮迈特de星上的兽人是否真的被清除了。”
    “是哦…”缇朵听闻此言，也感觉有些棘手：
    “我们雇佣莱斯托特五世的时候，预付了一笔王座币。这笔钱能收回来吗？”
    “应该不太可能。”李诺侧首问道：
    “对了，女士。关于艾皮迈特建立太空卫队的事情，泰拉有消息传来吗？”
    莎塔娜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在收到帝国法务部的信之前，我从战时议会的联络处收到星语消息，艾皮迈特建立太空卫队的草案，将在半个月后的会议上进行投票。”
    李诺双眼微亮，颇为意外：
    “为什么会直接进行投票表决？不是应该先审核，再讨论，最后进行投票吗？”
    “主要是因为乌兰诺兽人帝国。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兽人帮了你的忙。”
    “为什么这么说？”李诺不解。
    莎塔娜耐心解释道：
    “乌兰诺拖住了太多帝国军，让帝国的兵力略有不足。军务部打算提高明年的兵员数量，把兵源从行星防卫军拓展到太空卫队。你的太空卫队成立后，大概每年会被征走五分之一。”
    李诺这下明白了，敢情自己刚好遇上了扩大兵源的风口，难怪草案会提前进行投票表决呢。
    李诺和缇朵交换眼神，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不管未来会被征走多少兵员，这都是一个好消息，自己二人总算不用仰仗他人的太空部队了。
    一晃眼，六天过去。
    傍晚时分。
    艾皮迈特，王庭区，贵宾接待室。
    布里索·莱斯托特抵达巢都空港，正跟随李诺派出的使团前来王庭区。
    空港的扫描装置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饮骨者。
    这种情况在李诺的预料之内。
    若是他被寄生或者携带寄生孢子的话，绝不可能深入艾皮迈特，邀请李诺跟随自己去艾皮迈特de星现场查探战斗结果。
    在布里索抵达王庭区之前，判官佳斯特罗要给李诺做最后一次演练。
    “…用我们给你捏造的‘永生者’身份，引导布里索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让他暴露自己与饮骨者的关系，做实录音证据，最后我们再把他拿下。把我刚才的话说一遍。”
    佳斯特罗穿着特工武装，打开面罩和护目镜，戴着头盔抽烟。
    “是，判官阁下。”李诺将自己过去数日重复过许多次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是一名‘永生者’，这是法务部给我塑造的人设，我已洞悉布里索和饮骨者的阴谋。我要利用这层伪装，引导布里索主动坦白自己与饮骨者的合作，协助你们获取谈话录音。我说的对吗，判官阁下？”
    “嗯，不错，在我见过的诸多总督里，你算是比较聪明的了。”
    佳斯特罗把烟头掐灭，扣上面罩和护目镜，握拳捶胸，朝李诺行了一礼：
    “那我就出去站岗了，总督大人，祝你一切顺利。”
    李诺颔首示意。
    佳斯特罗转身离开，站到贵宾接待室大门的左侧。
    李诺坐在沙发里，安静地等待着，脑海中一遍遍推演自己与布里索见面的过程。
    伪装成“永生者”不是李诺的主意，这是法务部的安排，或者说是阿尔法瑞斯的主意。
    这位基因原体调查艾皮迈特de星的时候，在沉思者阵列里看到了饮骨者与布里索密谈的录像。
    饮骨者曾向布里索透露，自己等人怀疑“李诺·威尔锡”是永生者。
    阿尔法瑞斯发现了这一点，运用在法务部的逮捕行动中。
    于是便有了让李诺伪装成“永生者”的安排。
    那法务部为什么不直接用拘捕令把布里索抓起来审问？
    这个问题李诺咨询过佳斯特罗。
    对方给的答案很简单。
    行商浪人在帝国内具有极高的豁免权。
    《行商浪人贸易许可法令》里面，有两条条款与“行商浪人的特权边界”有关的条文大意是这么说的：
    第一条：
    行商浪人作为特权阶层，仅受本法令和什一税相关法令约束，不受其它法令限制。
    第二条：
    禁止行商浪人进行大规模奴隶交易、与异形文明建立长期联盟等重度越界行为。
    这两条法令结合到一块，就不难看出行商浪人的特权有多大了。
    他可以从事奴隶贸易，只要别形成“规模”即可。
    他可以与异形文明结盟，但不能长期联盟。
    眼下的情况是，布里索·莱斯托特确实和饮骨者勾结在一块，但双方有没有建立长期联盟，成为他是否有罪的关键所在。
    “李诺，布里索进入王庭区了。”
    通讯念珠传来艾米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李诺简单回了句，站起身整理着装。
    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诺出门相迎，前脚刚迈出门框，后脚便听到了爽朗的笑声。
    “哈！威尔锡，你绝对想象不到这场战役有多么激烈！”
    布里索不愧是老牌行商浪人王朝的继承者，演起戏来脸不红心不跳，活脱脱的表演达人。
    他亲切地伸出右手，和李诺用力握在一块：
    “走，我们进去再说，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诺含笑回道：
    “恭喜你凯旋归来，莱斯托特阁下。请。”
    二人进入贵宾接待室，房门合拢。
    屋内的监听设备自行运作，将二人的交流内容同步传递到法务部人员的内部通讯频道里。
    “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艾皮迈特de星上的情况。”布里索将数据板连接到全息装置上。
    星球的全息图像出现在二人之间，动态演绎行商浪人舰队和兽人的战斗过程。
    布里索滔滔不绝，自豪又得意地炫耀舰队的战功。
    李诺噙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对方装逼。
    待布里索把话说完，李诺给口干舌燥的行商浪人斟上一杯美酒，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我的太空卫队要是能像您的舰队那般果敢、勇猛就好了。”
    “呵呵呵，如果你打算聘请教官的话，我那刚好有几名出色的老兵要退休了。”
    布里索托着酒杯，笑嘻嘻地眯起双眼，眼底隐隐流淌算计的光芒：
    “对了，威尔锡，你建立太空卫队的方案上会了吗？我在泰拉有条门路，要价是高了点，但成功率很大。”
    “承蒙您关心，太空卫队的草案会在十天内投票决议。”李诺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弧度，就像是在说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布里索错愕地怔了一下：
    “直接进行投票表决？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军务部明年打算拓展兵源…李诺暗忖一句，含笑道：
    “只是我运气比较好吧莱斯托特阁下，我经常考虑一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头绪，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布里索收敛神情，目光隐晦地闪动，思索着点点头：
    “说吧，什么问题？希望我能帮上忙。”
    李诺用左手托起高脚杯，轻轻摇晃杯身，语气幽幽地问道：
    “我常常思考的问题是，多少钱能够买到一个人的忠诚？”
    布里索面色微变，不安地扭动几下屁股，：
    “我觉得只要给的足够多，钱就是万能的，用它来购买一个人的忠诚也不是不行。”
    “哦，是吗？”李诺从口袋里翻出一枚王座币，用指尖将它弹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枚王座币的面额是1000万。莱斯托特阁下，请问我要多少枚这样的王座币，才能买到一位行商浪人的忠诚呢？1000枚，够不够？”
    布里索再也坐不住了。
    他的额头上浮现豆大的汗珠，眼瞳微微颤抖，鼻息紊乱，心跳加速，只能用大口喝酒的动作来掩盖心头的震颤。
    “噗…咳咳咳…”
    布里索被呛到了，朝地上吐出一口泛着唾沫的酒水，手忙脚乱地放下酒杯：
    “你…你都知道了？”
    布里索的声音在颤抖。
    李诺翘着二郎腿，耸了耸肩：
    “我总会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这个年头。”
    布里索喉头耸动，嘴巴一张一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李诺在腿上交叉十指，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得庆幸是我发现了你和饮骨者之间的勾当，而不是法务部。和我说说吧，饮骨者准备怎么对付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帮你摆脱那群该死的异形。还是说，你真的打算为了100亿王座币就背叛整个帝国。”
    “我…我…”布里索止不住地擦汗，快速回忆自己这一路上见到的人与物，反复确认没有法务部的踪迹，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你说得对，只是100亿王座币而已，还不足以购买我的忠诚。哦不，我是说，我对帝国的忠诚永不动摇，给再多的王座币也买不到。”
    布里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脸色一片煞白，再见不到之前的自得之色。
    后续的十几分钟里，布里索将饮骨者的计划娓娓道来，事无巨细。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诺只要当个忠实的听众就好了。
    “.大概就是这样。饮骨者怀疑你是永生者，想要感染你，它们让我来把你引到星球上。”
    布里索喝了口酒，小心翼翼地问道：
    “威尔锡…阁下，您真的是传闻中的永生者吗？”
    李诺没有说话，房门自行打开。
    打扮成总督特工的法务部人员鱼贯而入。
    当佳斯特罗掀开面罩和护目镜，暴露自己那极具标志性的安德鲁家族长相，布里索竟是身子一抖，膝盖发软，从沙发上滚落地面。
    “哦嚯嚯~我的泰拉啊，还真有行商浪人会蠢到为了王座币就背叛帝国。我今天不把你揍到连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安德鲁。”
    佳斯特罗嘲弄讥笑，大手一挥，身旁的仲裁员们一拥而上。
    李诺识趣地退了出去。
    布里索被人从地上架起来，身体巨颤犹如筛糠，脸上全是恐惧，嗓音无比沙哑：
    “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我是行商浪人…我是高等贵族…你们不能在这里审判我…”
    “啪嗒。”
    房门闭合，将屋内的声音彻底隔绝。
    李诺在走廊里稍等片刻，一道人影被人搀扶着从楼梯口走来。
    那是莎塔娜和缇朵。
    缇朵扶着莎塔娜的胳膊，将这位上了年纪的私人星语者送到此处。
    李诺向二人颔首示意：
    “一切顺利，判官阁下正在里面审讯布里索。”
    缇朵神色复杂，布里索的背叛让他一言难尽。
    莎塔娜黯然轻叹，颇为惋惜。
    三人在走廊里等了一小会儿后，佳斯特罗打开房门，邀请莎塔娜进去。
    房门再次闭合。
    李诺和缇朵守在门外。
    李诺开启菌能力-震动感应，带着一丝丝好奇，窃听门内的动静。
    莎塔娜女士在说话，语调极尽轻柔，仿佛在吟唱优美的高哥特语诗歌。
    伴随着她的呢喃低语，布里索从躁动不安转为平静，呼吸变得悠长，好似进入了梦乡。
    (本章完)

 第218章 黑图重地，绿皮勿近

    第218章 黑图重地，绿皮勿近
    法务部征用了贵宾接待室和附近的房间，用于审讯布里索·莱斯托特。
    李诺和缇朵还有日常事务需要处理，没有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在把莎塔娜女士送回她的小屋后，李诺二人就各自去处理公务了。
    次日，佳斯特罗送来一份行动令。
    以帝国法务部的名义，巢都-艾皮迈特即刻开始全面接种饮骨者疫苗。
    疫苗的主要成分是噬真菌体病毒，可以杀死感染人类的饮骨者寄生孢子，引发严重免疫反应的几率是1%。
    疫苗的研发主体是机械教的高阶成员科利尔·泽西和帝国医疗部的几名专家，生产主体是泰拉上的制药厂。
    疫苗的接种范围会逐渐扩展，最开始是朦胧星域与太阳星域的交界处，也就是饮骨者最为活跃的区域，以后会推广到整个帝国。
    同一天的晚些时候，一艘月级巡洋舰为李诺送来疫苗，接种工作同步开启。
    五天后，法务部成员把布里索·莱斯托特押上舰船，王庭区的贵宾接待室恢复正常。
    “不知道莱斯托特五世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的。”缇朵用手指抵着下巴，在餐桌旁蹙眉思索，小声嘀咕：
    “作为帝国的高等贵族，莱斯托特五世居然向异形卑躬屈膝。他虽然没有和饮骨者达成长期联盟，但所作所为过于恶劣，我觉得战时议会有可能收回他的行商浪人委任状，再将他终生监禁。你觉得呢？”
    李诺往嘴里塞了块肥美多汁的肉排，嚼吧几下咽下去，取来餐巾擦了擦嘴：
    “我觉得吧，莱斯托特五世可能会成为间谍。”
    “间谍？”缇朵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饮骨者的隐蔽性太强了。在收拾它们之前，最好先彻底掌握它们的人员和据点分布状况，再一网打尽。莱斯托特五世会扮演间谍打入饮骨者内部，和法务部里应外合，扫荡饮骨者，以此洗刷自己的罪孽。”
    缇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上去有点道理。可莱斯托特五世会愿意这么做吗？”
    “应该会的吧，莎塔娜女士和帝国法务部的判官不是给他洗过脑了吗。”
    李诺的话让缇朵微微哆嗦一下，后者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莎塔娜进入贵宾接待室后，门内传出似有似无的低语呢喃。
    莎塔娜走出房间之时，布里索·莱斯托特双眼呆滞，一旁的佳斯特罗手拿数据板，给布里索念诵冗长的文字。
    佳斯特罗所说的话，缇朵没有听清，但开启震动感应的李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其内容无外乎给布里索催眠，将他强行转变为法务部的间谍，执行一系列命令。
    具体是怎样的命令，李诺就不得而知了，他没那么多时间监听房间内的所有事情。
    不管布里索最终的下场如何，做好自己的事情准没错。
    帝国全面推广饮骨者疫苗，意味着帝国即将对饮骨者发起围剿行动。
    随着饮骨者的据点被清除，会有越来越多的饮骨者集中到亚空间基地。
    李诺的邦德9代正在基地内待命，就等着饮骨者到齐后，将它们一网打尽了。
    日月轮转，时间悄然流逝，数日之后。
    这天夜里，李诺照常翻阅存档简报，邦德4代的最新动向吸引了他的注意。
    【存档：邦德4代。】
    【简报：】
    【邦德4代正在为你盯梢饮骨者的亚空间基地。】
    【过去几日内，数以万计的饮骨者从现实宇宙进入亚空间基地。它们身上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势，所乘坐的舰船也多有破损。】
    【邦德4代潜入舰桥，检索舰船的导航记录，发现这些舰船大都遭到了帝国法务部的袭击。】
    【饮骨者首脑-摩卡在今天早些时候作出决定，下令全体饮骨者离开现实宇宙，回到亚空间基地内避难，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再开展新一轮行动。】
    【就在刚刚，布里索·莱斯托特的舰队出现在亚空间基地内。舰队内的货运舰船在这里卸下各类物资。】
    【邦德4代正在监听布里索和摩卡的密谈。】
    帝国法务部清理饮骨者据点的事情，李诺最近多有耳闻。
    穿越前，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人类帝国就像是一幢摇摇欲坠的大楼，你只要往上面踹一脚，楼内就会涌出星界军、寂静修女、星际战士战团、泰坦、智控机兵、禁军…
    这句话说的是40k时代的人类帝国，那时的帝国看上去大厦将倾，其实里面藏着不知道多少战斗力爆表的人物。
    30k时代的人类帝国，比40k更胜一筹。
    帝国军不是被乌兰诺帝国拖住大半兵力，无法清剿饮骨者吗？
    那么好，清剿饮骨者的事情就让帝国法务部来做吧。
    法务部一下子派出至少五百艘巡洋舰和战列舰，多点开，横扫朦胧星域与太阳星域交界处。
    只是短短数日，法务部就端掉了上百座饮骨者据点。
    落荒而逃的饮骨者分散到据点周围的人类世界，要么被扫描装置揪出来，要么感染带有疫苗的人类，被噬真菌体病毒杀死。
    就这样，法务部以雷霆之势镇压饮骨者，令一众消息灵通人士心神振奋。
    但咱就是说，法务部派出五百多艘战船，这合理吗？
    30k时代的人类帝国底蕴到底有多深啊，怎么连法务部的战斗力都这么高。
    感叹之余，李诺知道自己炸毁亚空间基地的时机到了。
    他将今晚的网道坟场开发计划往后推一推，取出1颗神奇孢子吞下，读取邦德4代的存档。
    【存档读取成功。】
    意识离开现实宇宙进入亚空间，变幻莫测的亚空间图像一晃而过，浮空岛和巨塔呈现在眼前。
    浮空岛的现实气泡内，以往的冷清不复存在，到处都是带有战斗伤痕的舰船。
    地面和巨塔的窗户里，随处可见饮骨者的身影。
    李诺的意识从诸多舰船中穿过，笔直地扎进布里索的富豪级巡洋舰里。
    当他睁开双眼，通风管道的逼仄环境浮现眼前，管道下方是富豪级巡洋舰的贵宾休息室。
    身穿黑袍的饮骨者坐在沙发里。
    布里索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点头哈腰：
    “摩卡大人，您放心，这段时间的物资补给就交给我了。”
    “物资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李诺·威尔锡。”摩卡端着雍容的姿态说道：
    “为什么李诺·威尔锡还没有抵达艾皮迈特de星？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我给你最后两天时间，最迟后天晚上，我就会封闭这座基地，不许任何人进出。如果到时候李诺·威尔锡还没有踏入我们的陷阱，你那两百亿王座币可就要泡汤了。”
    布里索紧张地擦擦汗：
    “我明白，我明白。摩卡大人，李诺·威尔锡被接种疫苗和建立太空卫队的事情拖住了，但在我来之前，他答应我了，后天一定会去艾皮迈特de星上验收。”
    啊？
    我没有啊。
    你别瞎说。
    李诺心中一阵嘀咕，旋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帝国法务部让布里索放出去的风声，目的是稳住摩卡。
    二人交流几句，摩卡起身离开。
    布里索在休息室内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地掏出怀表查看时间。
    过了一小会儿，布里索从贴身衣物里拿出一颗通讯念珠放入耳朵。
    李诺激活菌能力-震动感应，监听布里索那近乎若不可闻的声音。
    “炸弹装好了吗？”
    “嗯，十五分钟后起爆。”
    “为了泰拉。”
    简短的通讯结束，布里索给自己倒了杯醇香四溢的红酒，在沙发里沉默地饮酒。
    当下所处的大环境是亚空间，通讯念珠的信号穿透力有限，不可能让布里索与现实宇宙的人沟通。
    所以，布里索的通讯对象应该就在基地范围内。
    而他提到的炸弹，让李诺意识到一件事：
    帝国法务部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他们也想炸毁亚空间基地，消灭在此集结的饮骨者。
    “好吧，看来阿尔法瑞斯介入之后，饮骨者确实不需要我来出手收拾了。”
    李诺心中大定，准备找地方销毁邦德4代和邦德4代身上的装备，来一个完美收官。
    就在这时，清冷的女声突兀地在休息室内响起。
    “你也以为炸毁这里就能消灭饮骨者吗？”
    “谁？！”布里索从沙发里跳起来，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不知何时，休息室的角落里多出了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灵族女性，正是李诺之前在基地遇到过的艾琳娜。
    “你是谁？”布里索激活腰间的折射力场发生器，警惕地看着神出鬼没的灵族。
    艾琳娜没有回答布里索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摩卡具备在饮骨者之间自由转移意识的能力。你不把摩卡的本体揪出来，无论干掉多少饮骨者都是徒劳。”
    布里索微微动容，警惕之心不减：
    “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我们再谈摩卡的问题。”
    艾琳娜冷笑着摇摇头：
    “你们这帮凡人，总是在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听着，我有办法定位摩卡的本体。在你们布置的炸弹起爆之前，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艾琳娜甩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事物，布里索下意识接住。
    李诺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玻璃罐，里面有些闪烁微光的液体。
    定睛一瞧，那光芒来自一颗颗饮骨者寄生孢子。
    “将这里面的液体和孢子一饮而尽。孢子不会感染你，但能帮你感应摩卡的本体是否在这里。如果不在，我不建议你炸毁基地，那只会错失杀死他的机会。”
    布里索神色僵硬，“你为什么不喝？”
    “我对这罐药剂免疫。”艾琳娜丢下一句话，身影由实向虚转化，于一息之间消失无踪。
    “莫名其妙的灵族，她到底是怎么上船的。”布里索咕哝一句，伸手在灵族消失的地方比划，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布里索想用房间内的音阵装置呼唤警卫，可将手搭在通讯按钮上的时候，他犹豫了。
    “我是帝国的忠仆，我的一切都是帝国给的，为了帝国的美好未来，我甘愿和这座基地陪葬。我要炸毁基地，我要干掉这里的饮骨者，尤其是那个自称为摩卡的饮骨者首脑…摩卡，摩卡，你在这里吗…”
    布里索恍然失神，嘴里念念有词，反复念叨着“我要干掉饮骨者，炸毁这里，消灭摩卡”之类的话。
    李诺拧着眉头注视这一幕，大概猜到是法务部的“洗脑”效果。
    过了十多分钟，距离预定的炸弹起爆还有不到120秒。
    李诺处理好身上的机械巫术造物，做好了在爆炸中让邦德4代完美谢幕的准备。
    失去“毛哥静悄悄”力场保护后，他只能用菌能力-光学隐身来藏匿自己。
    休息室内的布里索也渐渐回过神。
    他打开瓶盖，将灵族给的罐头放到眼前，紧盯里面的药剂和孢子。
    如此这般度过一分多钟，布里索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低吼，将药剂喝了个底朝天：
    “为了帝国！…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罐子从指尖滑落，咚的一下砸在地毯上。
    布里索扶住墙面，呼哧呼哧地喘息，脑袋上散发一阵阵灵能波动。
    他的眼底浮现微弱的亮光。
    这光芒从瞳孔中射出，变作两缕纤细的蓝紫色雾气，遥遥地指向基地一角。
    李诺顺着雾气所指的方向看去，确认那地方正是巨塔的所在地。
    “摩卡在基地里！哈，哈哈哈！摩卡的本体在基地里！”布里索欣喜若狂，浑然不知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噌————”
    银白的剑刃划破空气，切下布里索的头颅，伤口横截面被冰霜冻结。
    布里索转瞬间丢失性命，脸部神情定格在欣喜的那一刻，双眼依旧飘出指向摩卡的雾气。
    “噗通。”无头之尸到底。
    艾琳娜抓住布里索的头发，将对方的脑袋提在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李诺惊了个呆。
    艾琳娜抬头看向天板，目光从通风口的格栅穿过，落在李诺身上：
    “绿皮，我知道你一直在这儿。看在上次的合作上，我不杀你，但你也别干扰我。”
    李诺之前和艾琳娜相遇的时候，身上有“毛哥静悄悄”和“毛哥的黑毛”保护，还是被对方发现了踪迹。
    此时只有光学隐身在发挥作用，被艾琳娜锁定准确方位，再正常不过。
    一念至此，李诺干脆打开通风口的格栅，翻身而下：
    “俺寻思，光是杀了摩卡也没用吧？摩卡背后的主人照样可以找其它饮骨者来担任头目。”
    “你知道的还挺多。我暂时没空和你啰嗦。”艾琳娜激活隐形灵能，化为透明的人影，从屋内消失。
    李诺没能找到对方的踪迹，不过摩卡的大致方位他还是记得的。
    距离爆炸倒计时仅剩下10秒时，李诺在巨塔中层外墙的露台上，找到了将双臂撑在栏杆上的人影。
    这家伙虽也穿着黑斗篷，但却散发着与一般饮骨者不同的气质，五官特征明显区别于常人。
    仔细一瞧，李诺猛然想起来对方是谁！
    发现这座亚空间基地的时候，李诺见到了一个在巨塔顶部发射灵能信号的异形！
    这个异形引导迷路的冉丹舰队抵达太平星域，然后就再没有在亚空间基地内出现过了。
    李诺以为它死了。
    直到此时再次见到这只异形，李诺才发现它还活着，而且正是饮骨者的头目，摩卡！
    五，四，三，二，一。
    起爆倒计时即将结束，李诺来不及细细思索，直接按下手里的起爆器，抢在布里索布置的炸弹爆炸之前，率先引爆自己布置的阳离子炸弹。
    “轰隆隆——————”
    爆响从巨塔底部的反应室传出，强烈的震动在巨塔附近的地面上撕开道道裂隙，阳离子火喷溅而出。
    “砰！轰隆隆————”
    又一声爆炸，这次是布里索布置的炸弹。
    摩卡面色惊变，眼神变得恐惧，眼底倒映等离子火的亮蓝色光芒。
    狂暴的等离子风暴从裂隙中喷涌而出，闪电般占据浮空岛。
    高温、高压、强电流，三者合二为一，等离子风暴触之即死，凡是被它扫到的饮骨者，都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不！！！”
    摩卡发出惊恐的尖叫，蓝紫色的羽毛在体表疯长，打算强行升魔抵挡等离子风暴。
    艾琳娜突然出现在它的身后，右手的银白剑刃划出十字图形，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出口就此开启。
    艾琳娜射出闪电霹雳，将摩卡硬生生地轰进亚空间出口，紧接着飞升一跃钻进其中。
    李诺有意窥探艾琳娜的底细，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艾琳娜钻进亚空间出口。
    “绿皮，你在玩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艾琳娜的清冷嗓音在耳边萦绕，李诺只感觉天旋地转，好似身处剧烈翻滚的波涛之中。
    过了几秒，他砰的一声砸落在坚硬的事物上，忍着剧痛努力抬头张望四周。
    他看到了被闪电套索束缚的摩卡，看到了持剑而立的艾琳娜。
    一个小丑装扮的人影站在艾琳娜身边。
    他抱着膀子，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面具的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
    而在小丑和艾琳娜身后很远的地方，李诺看到了无比巨大的黑色对开门。
    小丑，丑角，豆芽！
    黑色的大门…黑图书馆？！
    艾琳娜开启的亚空间出口怎么直接通到网道里来了？！
    李诺猛地一惊，颤巍巍地站起来四处张望，快速搜寻所有能证明这里是黑图书馆的信息。
    “哟~绿皮，你也太不礼貌了吧，我准许你东张西望了吗？你们这帮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粗鲁。艾琳娜大人，这是你给我找的玩具吗？”
    小丑的嗓音雌雄难辨，充斥着调侃和戏弄，一边靠近绿皮，一边抽出腰间的细剑。
    李诺没有搭理小丑，只顾着搜寻情报，忽然感觉胸口一凉。
    低头看去，雪白的剑刃洞穿了他的心窝。
    剑刃扭转，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兽人的大脑，李诺爆发出了战斗欲望。
    不等他嘶吼出声，小丑抽出剑刃，横向扫出，绿皮头颅向上抛飞。
    李诺的视野再次天旋地转。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发现在黑色大门正对面非常遥远的地方，存在着一个米粒大小的网道节点大门！
    鉴定术…
    启动！
    邦德4代身首分离，就此殒命，李诺眼前一黑，被迫结束waaagh模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