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给朱棣造梦》 第1章 深巷街头,黑衣宰相 第1章 深巷街头,黑衣宰相 永乐十六年,应天府。 街道深巷内,坐落着一座铭刻着【以梦为酒】牌匾的酒馆。 叮铃~ 一位黑袍僧人推门走了进去。 听见门口的铃铛声响起,酒馆内擦拭着酒杯的庄牧,抬头朝着门口望去。 “老和尚,你来了。” 老和尚脱下外套,轻车熟路的挂在一旁的挂衣架上,手里撵着佛珠。 缓缓走到庄牧的面前,坐了下来。 轻声道:“老样子。” 不多时,庄牧便将调制好的酒,推到老和尚的面前。 老和尚接过调制好的酒,抿了一口,顿感这副老朽的身躯重新焕发生机。 眸光也清澈不少。 老和尚语气平缓的笑道。 “味道还是老样子。” “也就你这里的酒,能有这般味道。” 庄牧手托下巴,看着面前的老和尚,劝谏道。 “老和尚,你年纪大了,还是少喝一点为好。” 老和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天冷,喝些酒御寒,不要紧。” 闻言,庄牧无奈道。 “你到底是不是和尚哦。” 在他印象中,和尚应该是戒掉了这些的才对。 老和尚笑着放下手里的酒杯,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想知道我是谁?” 等老和尚说完这句,庄牧便直接摇了摇头。 边擦拭酒杯,边回应道。 “不想,就提一嘴。” 以酒入梦,不问来历,这是他的规矩。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十八年前,胎穿到这个世界。 并获得了特殊能力。 梦境。 好消息,能操控梦境。 坏消息,嗜睡。 嗜睡这个嗜好,导致自己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寻遍很多郎中也束手无策。 直到三年前,自己父亲病逝,在为自己父亲守孝期间。 他才发现能够解决嗜睡的方法。 那就是将自己的梦境能量释放出去。 因此,在守孝结束后。 他便接手了自己父亲留下来的这座酒馆。 并继承父亲的职业,酿酒师。 明朝的制度便是儿子继承父亲的职业。 酒水是自己释放梦境能量最好的媒介。 当然,酒水在被注入梦境能量后,会呈现不同的作用。 而自己能够控制这些酒水所体现的作用。 甚至喝下后,其会做什么梦境,也能够控制。 此时,老和尚嘴角扬起笑意,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环视一圈。 酒馆内只有自己一名客人,生意可谓是十分差。 老和尚随即开口笑道。 “生意不好做吧。” 庄牧应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能把控注入酒水中的梦境能量,导致酒水口感不佳。 甚至喝下后,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故此,酒馆的名声算是差的没边。 面对其询问,庄牧淡然道。 “还是老样子。” “不够我大富大贵,不过够我活着了。” 说到这里,庄牧笑道:“老和尚,我这酒馆可就靠你养着了。” “你可得保重身体,酒固然好喝,但喝多了伤身。” 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庄牧,仿佛不是看小辈,而是看待多年老友那般。 慈善的目光,让人心里感觉很舒服。 “商之本,当以售为目的。” “你应该多卖酒给我,而不是劝我不要喝酒。” 听着老和尚长辈般的话语,虽然有些头疼,不过倒也感觉心里暖暖的。 能够感觉到,老和尚是真心的。 不过,谁让自己心善呢。“哎呀,无所谓咯,要那么多钱干嘛?”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就成。” “只可惜,我是不能让这酒馆发扬光大了。” 庄牧惬意的回应道。 自己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便是,要将庄家酒馆发扬光大。 只可惜,自己父亲的酿酒手法,他并没有学到。 毕竟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嗜睡状态。 前期还把名声搞差了,不倒闭就算不错了。 老和尚笑了笑,思绪良久,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开口道。 “我有位老朋友。” “经常受到噩梦的袭扰,介绍给你,如何?” 老和尚是这里的常客。 自然是清楚,庄牧制作的酒水,会有什么样的功效。 见老和尚要给自己介绍客人,庄牧自然是乐意。 梦境这方面,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那就多谢您了,下次喝酒,给你打骨折。” “骨折?” 老和尚微微愣了愣。 “咳咳,不是你想的那个骨折,而是成本价的意思。” 老和尚微微一愣,莞尔一笑。 打骨折,倒是稀奇的说法。 吓得他还以为自己介绍客人,还得被打骨折。 “那就这么说定了。” “明日,我便带他来你这。” 见老和尚今日这么着急离开,庄牧便说道。 “你不准备做个梦再走?” 老和尚已经起身,放下了酒钱,朝着门外走去,将黑衣从衣架上取下。 淡淡的笑道:“梦就不做了,梦做多了,容易沉迷其中。” “你就送到此处吧,外面天寒,你穿得少,不要冻着了。” 说完,老和尚便推门离去。 在这寒风大雪中渐行渐远,看着老和尚远去的背影。 庄牧倒是无奈,今年的雪格外的大。 这老和尚也真是风雪无阻。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了。 关门,睡觉。 …… 黑袍老僧离开酒馆后。 便径直朝着皇宫走去。 皇宫禁卫看见来者,却并未有丝毫的阻拦。 任由这位黑袍老者在皇宫里行走。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尚书房。 尚书房内。 一位身着黑色袍,面容老迈,却不怒自威的老者正在烤着火,同时。 身边还堆放着许多陈奏。 而他便是当今的永乐皇帝,朱棣。 每每看着这些陈奏,他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时不时就思绪飘飞。 渐渐的,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烦闷。 直接将手里的奏章一丢,长叹一口气,对着身侧侍奉的太监说道。 “小鼻涕,把这些陈奏都给太子爷送去。” “让他批阅好了,再给我送回来。” 小鼻涕弓着身子,随即便出门准备找太监来搬奏折,打开房门的时候。 正巧看见身着黑袍僧服的老者,刚好来到自己面前。 看着面前此人,小鼻涕恭敬的行了礼。 黑袍老僧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鼻涕看着这慈善的笑容,也是不禁感叹。 谁能想到面前这位眉目慈善的黑袍老僧。 便是当年让应天府血流成河,帮助燕王朱棣完成从藩王到皇帝蜕变,以及奉天靖难的主要推手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姚广孝笑着询问道。 “皇上可在?” 小鼻涕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其回答,姚广孝便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本章完) 第2章 介绍客人,永乐皇帝 第2章 介绍客人,永乐皇帝 姚广孝走进屋内,随即便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他缓缓来到火炉旁边,只见朱棣正一脸惆怅的烤着火。 没等姚广孝行礼,就见朱棣淡淡的说道。 “坐。” 姚广孝将身上披着的大衣卸下,脱掉鞋,坐在了火炉旁。 放下手里的佛珠,把皱皱巴巴的老手伸出。 感受着这火炉带来的暖意。 而后,目光倾斜,看了一眼朱棣那眼角的愁容。 语气很是平缓的笑道:“看来皇上的心病,愈加严重了。” 朱棣轻笑一声,哈出一口气。 眸光呆呆的盯着火炉内燃烧的火光,火光映射在朱棣的瞳孔中。 却并未能够让朱棣眼眸散发出光芒,依旧死气沉沉的。 沉默片刻,他便朝着身边这位老朋友望去,惆怅道: “人老的时候,老是多愁善感,就总是会想起以前。” “刚攻下应天府的那会,我很兴奋,因为我能坐上我爹的位置了。” “哈哈哈,那个时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算是睡觉都睡在龙椅上。” 说到这里,朱棣目光还朝着旁边的龙椅望了一眼。 眼神中皆是冷漠,仿佛早已经对这把龙椅不感兴趣了那般。 十六年前。 自己在烈火中,得到了这把滚烫的龙椅,如今烈火已经逐渐熄灭。 这把滚烫的龙椅也渐渐变得冰冷。 就像是当年的美人已经容颜衰老,不再受宠那般,眼神中毫无感情。 姚广孝此时也是笑着打趣道。 “是啊,皇上那时候雄心壮志,似有太祖风范。” 恭维的话,朱棣早就听多了,不过对于姚广孝这位老朋友的恭维。 他却一直都很享受。 姚广孝对于他而言,亦师亦友。 朱棣淡淡的笑了笑。 “现在不行了,时常感觉这皇宫冷冷清清,怎么睡都睡不着。” “这些天我常常半夜醒来。” “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 姚广孝陪伴朱棣多年,怎能不知其心病是什么。 无非就是谋权篡逆。 手上沾满朱家人的血。 不过,他并没有明说,朱棣现在需要倾诉心中的情绪。 “我梦见,我坐在龙椅上,建文那个王八蛋就在下面跪着。” “大声呼喊着,吾皇万岁。” “哈哈哈,差点给我笑醒。” 看得出来,朱棣在这一刻是当真开心。 脸上的喜悦停顿片刻后,朱棣便笑不出来了。 “后来,我发现,我爹,我大哥,我娘就在旁边看着。” “一眨眼,我一家都被带上了镣铐,我爹就在奉天殿审问我。” “为什么要谋反!” “我到现在还能记得我爹的眼神。” “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 朱棣心中长叹一口气,本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就算再梦见自己父亲的时候,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害怕。 可事实却是,自己父亲的一个眼神,便让自己大汗淋漓。 直接被惊醒,那种心悸的感觉……很难受。 “皇上就是在宫中呆久了。” “或许应该出去走走。” 听着这话,朱棣眼神白了一眼姚广孝。 “太子爷不让打仗,天天哭着说没钱。” “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折子。” 朱棣指了指姚广孝身边的奏章。 闻听此言,姚广孝便知道朱棣误解自己的意思。 “臣说的不是去打仗,比如:去喝杯酒。”喝酒? 朱棣眼神中诧异的望着姚广孝。 难道是自己耳朵聋了?听错了? 姚广孝刚刚说的是喝酒没错吧。 他微微蹙眉,神色严肃的凝望着姚广孝。 “老和尚,你老糊涂了?” 姚广孝是儒释道三家齐修的僧人。 虽不拘泥于世俗规约。 但姚广孝貌似从不沾酒,以前想找姚广孝喝酒,都被其以茶代酒 更别说现在的姚广孝年龄已经很大,喝酒不是提前找死吗? 朱棣凑上前,闻了闻。 站起身,对着姚广孝不悦道:“你当真想要找死?” 在姚广孝的身上,他能够闻到淡淡酒水的味道。 身为武将,喝酒这么多年,这味道再熟悉不过。 朱棣眉宇不悦,冷声道。 “谁让你喝的。” 让年迈的老头喝酒,无异于残害其性命。 尤其是姚广孝这种,本来就不怎么喝酒的。 若姚广孝逝去,那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 姚广孝只是淡淡解释道:“皇上多虑了。” “我都一把老骨头,生死只在朝夕,何必加害呢。” “在金川街道深巷里,有家酒楼,掌柜的叫庄牧。” “那里的酒和普通酒楼的酒水不一样。” 酒之间除了烈度,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朱棣双手叉腰,目光紧紧的盯着姚广孝。 酒楼,庄牧。 姚广孝也缓缓站起身,看着日渐憔悴的朱棣,说道。 “以酒为引,解心头梦。” “皇上何不如去试试呢?心病郁结,若不及时解开,心衰力竭。” “自我消耗,时日无多。” 整个天下。 也只有姚广孝敢说自己时日无多。 若是换做其他人,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朱棣心中也清楚,他的年龄大了,心病要是不解开。 恐怕这副身子骨,撑不了多少年。 “朕乏了。” 对此,姚广孝也并未着急。 他心中清楚朱棣多疑的性格。 便微微拱了拱手道:“皇上,明日正午,我在那家酒馆等你。” 说完,不等朱棣拒绝,便直接离开了。 噩梦产生,命不长久,或许这家酒馆便是朱棣唯一的救赎。 身为朱棣的老朋友,他也想帮朱棣一把。 就在此时。 小鼻涕已经招呼来了许多太监,将周围散落的奏章朝着东宫太子府搬去。 而姚广孝则拿起黑衣,渐行渐远。 朱棣就站在门口望着姚广孝的离开。 “皇上,屋外冷,您别伤到了龙体啊。” 小鼻涕看着朱棣穿着单薄的衣物,站在门口,也是吓坏了。 连忙给朱棣披上了绒衣。 望着屋外白白大雪,朱棣若有所思。 酒馆,庄牧,造梦。 或许可以去试试,要是这家酒馆没有姚广孝说的那般神奇,将人杀了即可。 亲眼看着姚广孝远去,朱棣这才回到屋内。 …… 翌日,酒馆。 庄牧看着推门而入的姚广孝,便询问道。 “老和尚,你不是说给我介绍客人吗?人嘞?” (本章完) 第3章 至尊折扣,九五折 第3章 至尊折扣,九五折 姚广孝笑了笑。 “放心,他会来的。” 他从洪武十五年开始,就跟着朱棣。 相伴时间,甚至可以说比朱棣的儿子们都要长。 在洪武十五年的时候,太子汉王等人都尚未长大。 但他是实打实的和朱棣在一起,吃穿同住。 以自己对朱棣性格的了解。 他一定会来的。 果然,就在这句话说完没多久。 门口的铃铛声响起。 姚广孝头也没回,笑着对庄牧说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庄牧目光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同样是一位老者,穿着黑袍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老和尚,又看了看门口那位。 心中不禁好奇。 这些老者都这么喜欢黑色的服饰吗? “欢迎光临。” 不过,朱棣却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身边还有位沉默寡言的护卫。 也能够感觉出来,这位新来的客人地位不低。 朱棣看着这有些破小的酒馆,只是打量了一番。 这么小,估计也藏不了刺客。 不过,朱棣还是挥了挥手。 只见许多的便衣锦衣卫走了进来。 姚广孝也知道,若是不将酒馆检查一番,恐怕朱棣心不安。 这些年来,他历经的刺杀没有过千,也有几十起。 不得不谨慎行事,尤其是出宫。 “庄掌柜,我这朋友得罪过很多人,让他检查一番不介意吧?” 庄牧点了点头。 “没问题。” 这家酒馆除了琉璃杯子,一些木质家具外,基本没什么东西。 储存酒水的酒窖,也是在后院,不在屋内。 等检查完毕后,朱棣这才放心,让大部分锦衣卫都在屋外候着。 屋内只留下了几个锦衣卫。 因为屋子不是很大,火炉的温度能够辐射到整个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 感觉这家破小的酒馆,比自己那座宏伟冰冷的宫殿要安心很多。 朱棣缓缓来到姚广孝的身边坐下,并看着面前的庄牧。 淡淡的说道:“你就是庄牧对吧。” 对于庄牧的身份,他也查过。 没有任何疑点,这家酒馆也是庄牧父亲病逝后,庄牧守孝过后才开的。 唯一有特点的可能就是。 貌似庄牧在小时候,是个十分嗜睡的人。 这就导致其未能学会其父亲的酿造酒水的手艺。 酒馆经营也不善,若不是老和尚时常光顾,恐怕早已经倒闭了。 这些消息朝廷虽没有记载,不过随便询问一下街坊邻居即可得到。 不算什么秘密。 庄牧微微点了点头。 “看您的面相,想来应该是被噩梦袭扰多时了吧。” “来我这就对了。” “别的不敢保证,但这解梦的事情,我手拿把掐。” “看在您是第一次来的份上,嗯……就打个九五折吧。” 听着庄牧的说话,朱棣微微笑了笑。 “我喝酒,什么时候讲过价钱?” 皇帝喝酒,还需要折扣。 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他朱棣喝不起酒呢。 闻言,庄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权贵人家都这样? 打折还不乐意。 姚广孝听着朱棣说的这些话,只是笑了笑。 或许是因为朱棣多疑的性格,导致其十分喜欢吓唬人。 没事的时候就吓唬官员,当然,他最爱的还是吓唬儿子孙子。 “不过九五这个数字,我喜欢。” 朱棣突然话锋一转,笑道。 虽然自己喝酒从未讲过价钱。不过,九五至尊这个数字,他十分喜欢。 而后,朱棣直接掏出一粒金豆子,放到了桌面上。 “这是赏你的。” 庄牧看着面前的金豆子,顿时懵圈了。 好有钱! 这可不是宝钞之类的,这可是硬通货比黄金啊,居然就这么赏给自己了? 话说有钱也不是这么的吧。 谁家富家老爷打赏是打赏金豆子的。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庄牧并没有被金豆子蒙蔽双眼,而是说道。 “打赏就不必了,我这酒馆是交易为主。” “这金豆子,就当是给你存起来,日后喝酒销。” “就从这里面扣吧。” 朱棣略微有些诧异。 酿酒师,其实也是商贾的一种。 只不过贩卖的物品不同,按理来说,都应该以利益为重。 没想到这庄牧能够面对如此巨额打赏而不心动。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钱财谁会嫌弃多呢? 姚广孝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哈哈哈,那我的酒水钱,也从这里面扣吧。” 朱棣笑了笑,说道:“老和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闲聊过后,庄牧感觉到朱棣的神色没有刚才紧张了。 便说道:“那我调制酒水了。” 两人点了点头,示意庄牧可以开始。 调制酒水的步骤也并没有很繁琐。 只需要烧开水就行。 然后将酒水也过温。 也将琉璃杯也放进温水里面放一下。 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十分冻牙齿,尤其是面前的两位都是老者。 最关键的一步,则是他需要将梦境的能量,注入酒水中。 这个步骤已经尝试过很多次。 只需瞬间即可完成,在注入梦境能量后。 酒水瞬间便由刚才的白色,变成了星空的颜色。 “这是?” 朱棣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惊讶。 这貌似是夏天夜空的颜色,五彩斑斓的耀眼。 看来这个庄牧倒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 虽然不知道其是怎么弄出这种颜色的,但与其说在喝酒。 倒不如说,喝的是星辰大海。 也难怪老和尚如此钟爱,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庄牧将调制好的两杯酒水,推到两人面前。 姚广孝欣然的接过,朱棣却有些犹豫。 会不会有毒? 其身边的便衣锦衣卫见状,准备上前试毒。 但被朱棣阻止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姚广孝。 又看了看这杯如同星辰般的酒水。 缓缓拿起。 在朱棣拿起的时候,屋内的所有锦衣卫也已经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只要朱棣有任何的意外。 庄牧便会身首异处。 见状,庄牧连忙解释道。 “先说好,喝下后,你会陷入沉睡。”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你就会苏醒。” 闻言,朱棣抬起手。 所有便衣锦衣卫的手,这才松开刀柄。 他看了看姚广孝,只见姚广孝已经开始喝了。 且安然无恙,他心中有些忐忑,不过这家酒馆心安的感觉。 让他最终选择了相信。 不然,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喝陌生人给的酒水。 酒由口入喉,在那瞬间,朱棣便感觉到暖意绵延,焦躁不安的内心被这股暖意抚平。 紧接着。 便是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舒缓开来。 沉重的睡意,席卷着他的大脑。 (本章完) 第4章 梦中相遇 第4章 梦中相遇 朱棣缓缓靠在了桌子上。 所有便衣锦衣卫都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 若一刻钟时间,朱棣尚未苏醒。 整个酒馆,一只苍蝇都别想跑。 …… 而此刻,朱棣却已经进入了梦境中。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不再是身处那间小酒馆了。 不过这里依旧是应天府。 洪武十三年。 朱棣思绪有些沉隆,这便是梦境吗。 他伸出手,看着手掌心,纹路清晰。 仔细看,居然能够看见自己手腕处的毛孔。 脚踩的也是实心的石砖。 心中不禁感叹。 好真实的梦境。 就在朱棣感受着梦境世界的时候。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老四。” 这道熟悉的声音。 大哥…… 在听见朱标声音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变得沉重。 想要回头,却发现,自己宛若石像。 根本无法移动,无法说话,只能呼吸和眨眼。 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的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渐渐变的红润。 一滴眼泪,缓缓滑落朱棣年轻的脸颊。 自己什么时候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 大哥就在身后,心魔近在眼前,自己为什么不敢回头去面对! 堂堂正正的面对…… 哪怕朱棣深知,困扰自己多年的噩梦之一,就在身后。 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朱棣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当了十几年的皇帝。 却依旧没有勇气面对他。 直到一只手拍在了朱棣的肩膀上。 这一拍,将他身上的“僵硬”全部拍走。 “老四,你怎么了?” 朱标的声音依旧温和。 身上穿着的,也是那件黄色蟒袍,但此刻的朱标也略显年轻。 看着面前的朱棣,朱标微微愣了愣。 只见自己弟弟的眼睛红润,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不停滑落。 “你怎么哭了?” “是谁欺负你?还是父皇又说你了?” “不怕,我去和父皇理论。” 在朱标心中,能够让自己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哭泣的。 唯有自己的父亲,天底下所有人都害怕自己父亲。 但唯独他不畏惧。 就在这时,朱棣终于有勇气开口说话。 “大哥,不要去。” 听着这道尽显沧桑的声音,朱标回头望去。 在这一刻。 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在朱棣的身上。 一个垂迈,悔恨,心中充满无穷愧疚的老者。 不过这个身影也仅仅是瞬间。 朱标连忙眨了眨眼,那个苍老的身影也早已经消失。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算了,或许只是自己眼了。 朱标缓缓走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朱棣的脸。 扬起阳光的笑容,笑道:“行了,男子汉有泪不轻落。” 看着朱棣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朱标伸出手,放在他嘴角边。 往上提了提。 强行给他搞了一个笑脸。 “这样才对,少愁眉苦脸的。” “陪我走走吧。” 朱棣此刻还在愣神,朱标依旧是那个朱标。 仁慈,厚爱,依旧是那个经常维护自己的兄长。而自己……却已经不是那个燕王朱棣了。 就在朱棣愣神的时候,朱标回头看着朱棣。 “老四。” 朱棣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小跑的朝着朱标跑去。 兄弟二人,漫步在皇宫的青石道路上。 “老四,你年纪也不小了,也需要肩负一些重担了。” “等过些年,你就要前往边疆,成为掌握实权的藩王。” “要是只会哭鼻子可不行。” 朱棣感受着这片刻温情。 面对大哥的调侃,他发自内心的笑道。 “哈哈哈,大哥,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你知道吗?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成为了马上天子,拳打鞑靼部,脚踢瓦剌部,那些草原人就像是条老狗一样。” “跪在我面前,恳求我的饶恕。” 朱标看着朱棣脸上的展现的鸿鹄壮志。 却是愣了愣,马上天子? 这种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 倘若是被外人听去,必然会说朱棣有夺嫡之心。 这要是让父皇听去,那下场少说也是囚禁。 望着沉默的朱标,朱棣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自己当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在太子面前,说自己成为天子? 哪怕他们的关系再好,也是不行的。 朱棣心中一紧,朝着朱标望去。 就在他以为,朱标会训斥自己的时候。 只见朱标轻声笑道。 “哈哈哈,梦境里的事情怎么能够当真呢。” “不过,你有此志向是好的。” “父皇每年都在念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灭外敌。” “要是你能做到,那我和父皇,也会为你感觉到骄傲的。” 朱棣愣了愣。 是啊,梦境的事情怎么能够当真呢。 不过,梦境的事情,确实成真了。 他确实成为了马上天子。 戎马一生,战鞑靼部阿鲁台,战瓦剌部马哈木,打的草原闻风丧胆。 不敢和自己匹敌。 “不过……老四,这种话还是少说。” “我听了倒是没什么,但是要让有心之人听了,或者让父皇听了。” “你免不了受罚。” 朱标脸色严肃的叮嘱道。 做马上天子,他倒是不会怎么样朱棣。 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真传到朱元璋哪里,免不了被吊起来打。 朱棣轻声道。 “受罚也不怕,我年轻,身子骨没这么弱。” “爹总不能把我往死里打吧。” 要是真的往死里打就好了。 以命赎罪,虽然这只是一场梦。 但无比真实,或许这种真实的死亡,才能够让自己悔恨的内心能够稍微好受些。 同时,他的目光朝着朱标望去。 “况且,我不还有大哥你兜底吗。” 朱标无奈的笑道。 “你啊,从小就是这样。” “仗着我给你撑腰,天天惹父皇生气。” “就是吃准了父皇不会下死手,对不对。” “罢了,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做的,还是不要做,不然我也兜不住你。” 谁让朱棣是自己弟弟呢,他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就是兄弟和睦。 父亲不在的时候,他这个大哥就要承担保护弟弟妹妹们的责任。 只要不是造反,谋逆,弑父这些,他都能保。 朱棣思绪沉隆的望着朱标,他缓缓开口道。 “那倘若我做了这些事呢,你还会保我吗。” (本章完) 第5章 喜怒无常 第5章 喜怒无常 朱标有些哑口无言。 然后伸手敲了一下朱棣的脑袋。 “你是存心为难我是不是。” 在他心里,哪怕给朱棣一百个胆子,朱棣也不敢谋逆弑父。 整个大明都是自己父亲一个碗打下来的。 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朱元璋给的。 天生对父亲威严的畏惧,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不轨之心。 尤其是对压迫力极其之强的父亲皇帝。 “我相信你不会的。” 最起码现在不会。 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定。 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皆是强势的父亲。 不过其中两个因为父亲太过强势的逼迫,导致他们不得不举兵造反。 当然,这是自己该考虑的事情。 朱棣只是燕王,在面对皇帝的时候,压力会小许多。 “父皇不会,可你呢?” “你就不怕,我将来会造你的反?” “到那个时候,你又当如何?” 很显然,他想要一个答案。 旁敲侧击的答案,他也想知道,朱标到底会如何看待自己。 尤其是在谋逆后的自己。 同时,他内心却又十分忐忑。 谋逆这种事情,就连亲生儿子都难以容忍,更何况是手足兄弟呢。 倘若是儿子还好,可若是手足兄弟,又当如何? 看着如此较真的朱棣,朱标虽然不明所以。 不过却也给出了一个答案。 “要是真的有这天,你造我的反。” “那估计便是我辜负了父皇的信任,辜负了国家和天下百姓。” “若你能帮我纠正过来,我还要感谢于你。” 这三句话,让本就心怀愧疚的朱棣,心如刀绞。 不过朱标此时并未察觉到朱棣的情绪。 而是有些惆怅的叮嘱道。 “老四,不久你就要去就藩了。” “在弟弟们中,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老二就藩西安,距离草原不是很近。” “老三勇武,骁勇善战,智谋也不差,唯独你,还是和个孩子一样,喜欢意气用事。” “战场上千变万化的局势,你可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着。” 朱棣沉默不语的听着朱标的叮嘱。 既然这里是梦境。 那何不如尝试尝试不同的结局。 未来之所以会发生的事情,都源自于自己去就藩。 都源自朱标,朱雄英的早逝,既然这里是他的梦境。 那为什么自己不能改变这一切? “大哥,我不去就藩了。” 闻听此言,朱标愣了愣。 那喋喋不休,如同老母亲叮嘱的嘴巴,也顿时停顿了下来。 眸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朱棣。 此刻,他才注意到朱棣情绪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够感觉到朱棣身上那股愧疚感,和不敢直视自己。 沉吟片刻,朱标训斥道。 “老四,这种胡话,往后不可再说!” “你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亲弟弟。” “你是大明的燕王,你不去就藩,谁来替父皇,替孤镇守这大明的边疆之地?” 哪有藩王不去就藩的?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什么谣言出现。 此时,朱标突然皱眉,询问道:“老四,你莫不是怕死?” 藩王是朝廷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第一道屏障。 其中自然是有着一定的风险。不过,如今的元庭早已经不成气候,想要自保都困难。 难以举兵南下入侵。 朱棣轻微一笑。 “我要是真的能够死在战场上,就好了。” 要是他能战死沙场,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情。 说不定,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 相安无事。 朱标神色无奈,也不知道朱棣到底怎么了。 感觉十分异常,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缓缓将手放在朱棣肩膀上,安抚着其内心,轻声道。 “唉,不去就藩就不去吧,我会去和父皇说。” “不过,老四,孤还是希望你能够去就藩。” “你以前不是总说,想要成为徐国公那样,独当一面的大将军吗?” “在不久的未来,父皇,徐达,表兄他们都会渐渐老去,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出来承担责任。” “我坐镇后方,你领兵在外,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这番话明明彰显着朱标对朱棣的无比信任。 可不知道为何,却让他那捉摸不定的脾气,瞬间涌上心头。 直接将朱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开。 对着朱标怒道:“你不要再装糊涂了!” “古往今来的史书,都在讲四个字,争当皇帝!” “皇家无情,谋逆之事,本就是死罪!” “真到了那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从我就藩的那一刻起,你我就不再是兄弟了!” 看着朱棣歇斯底里的怒吼,朱标一时间愣住了。 他不知道朱棣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其内心。 同时,朱棣这番话,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生气?愤怒?还是起杀心?亦或者训斥…… 沉寂许久,他轻声说道。 “老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脾气。” “但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倒也正常。” “那我就不烦你了。” 说完,朱标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有训斥,没有愤怒,只是略显落寞和沧桑。 可朱标越是这样,朱棣的内心就越感觉到刺痛。 不知为何,看着朱标那落寞的背影,朱棣内心百感交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再也不似从前。 尤其是朱标身上那若隐若现的压力,仿佛将他那笔直的腰杆压弯了些。 朱棣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重。 不论如何。 自己不应该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洒给朱标。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些都是自己和建文那个王八蛋的事情。 错也是自己的错。 明明是十几年未见。 本应该是叙旧温和的场面,却被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情绪变的很不稳定。 “朱老四啊朱老四,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朱棣扪心自问道。 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朱标那般,对弟弟如此容忍和厚爱。 皇家无情,可偏偏父皇和大哥却是最为注重亲情的人。 唉…… 去和大哥道个歉吧。 (本章完) 第6章 我的地盘我无敌 第6章 我的地盘我无敌 就在朱棣准备追上朱标去道歉的时候。 双脚如同镶嵌在了地面上,不论如何使劲。 都不能使双腿抬高半分。 同时,原本明亮的皇宫和碧蓝的天空。 也被慢慢的被黑暗侵蚀殆尽。 实现逐渐模糊,朱棣有些慌了神。 难道是自己要苏醒了? 回想起庄牧的话,一刻钟的时间,自己便会苏醒。 可这一刻钟的时间,未免也太过短暂。 自己还没见到母后,还未见到父皇,还有妙云这些他想见的人。 也未曾向自己刚刚冒犯的大哥道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苏醒。 朱棣想要挣扎,却发现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脱离梦境。 明明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却散发不出一丁点的亮度。 …… 同时,酒馆内。 时间已经渐渐朝着一刻钟靠拢。 朱棣却尚未有苏醒的迹象。 锦衣卫们纷纷将手放在了绣春刀上,并用着凶神恶煞的目光盯着庄牧。 这些人的目光是当真让人感觉到十分不适。 无奈,他只得向老和尚询开口道。 “老和尚,要是这位老爷子一刻钟醒不来,这些人不会真的要和我动手吧?” 姚广孝摇晃着手中的琉璃杯,脸色淡定,轻声笑道。 “或许吧。” “要是我这位老朋友真的醒不过来,我们两个,恐怕都得被砍成肉泥。” 庄牧略有些诧异。 无差别? “你不是和这位老爷子是朋友吗?” “他们连你也砍?” 姚广孝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锦衣卫都是忠心皇帝,且只听命于皇帝。 若是皇帝出现意外,就算是自己,恐怕也逃不了。 不讲情面,宗旨听命行事,这是锦衣卫的职责宗旨。 若是顾及情面,当不了锦衣卫。 得罪人的活,要的就是铁面无情。 “怎么?你害怕了?” 姚广孝眉目慈善祥和,微微笑道。 对此,庄牧对着姚广孝勾了勾手指。 示意姚广孝贴近点。 紧接着,庄牧便紧贴姚广孝的耳朵旁,轻声道。 “我倒是不怕,我有自保的手段。” “可你没有啊。” 自保的手段,看来这个庄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姚广孝本就拧巴成一团的面容,多了几道皱纹。 能够在锦衣卫的屠刀下自保。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不过他倒是好奇,庄牧到底用什么方式自保。 “他们可不简单,你确定能从他们手底下活下来。” 梦境力量,可强可弱。 或许在那些什么玄幻世界,不值一提。 不过在普通凡人的世界,也算是能够算的是仙术。 庄牧小声嘀咕道。 “老和尚。”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顾客,在我的酒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但是出了酒馆,我可就管不着了昂。” 当庄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一刻钟的时间大致就已经到了。 朱棣却尚未苏醒,瞬间,酒馆内的锦衣卫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刀。 指着庄牧,冷漠道:“一刻钟已经到了。” 看着尚未苏醒的朱棣。 庄牧不禁沉思,奇怪。 不对劲,按理来说这种时候这老爷子该苏醒了才对。 这种情况,要么是自己没有控制好剂量,导致有偏差。 要么就是本人不愿意苏醒,也会导致有偏差。 可自己控制梦境力量的能力,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 那就应该是老爷子本人不愿意苏醒,所以一刻钟过去,才没苏醒。 “再等一会就苏醒了。” 庄牧解释道。 闻言,姚广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如同吃瓜群众般,看着酒馆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知道庄牧不会害人,之前他做梦的时候。 苏醒时间,也确实会有偏差。 不过,他没有准时苏醒,不碍事。 可朱棣是皇帝,身份显赫,没有准时苏醒,问题可就大了。 锦衣卫这些人,可是不讲情面的。 尤其是这为首的朱卫。 锦衣卫镇抚使,虽然官职在锦衣卫中不是很大,但朱卫是朱棣身边的贴身护卫兼锦衣卫镇抚使。 也是出了名的脑子笨,认死理,只听朱棣的话。 从来不讲情面,也不会听解释。 在朱卫的保护下,朱棣历经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安然无恙。 “看来,不让你吃些苦,是不会识趣了。” 朱卫眼神中寒光乍现,便准备让庄牧感受死亡的威胁。 提着刀,就准备先割断庄牧的手脚,然后再审讯。 看着这局面,庄牧有些无奈。 打了个响指。 朱卫顿时感觉到巨大的威胁,连忙提刀防御,却发现。 这个响指貌似没有任何杀伤力。 姚广孝也微微愣了愣。 “小子,这些人脑子十分倔,他们可是会真的砍了你的。” “要不要我出手帮你?” 庄牧摇了摇头。 “他们杀不了我。” 朱卫见状,便如同猛虎般,以极快的速度。 朝着庄牧扑去,将庄牧扑到后,便直接将刀架在了庄牧的脖子上。 并喝道:“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我家老爷苏醒,否则我会让你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姚广孝有些无奈。 自己当真是高看了庄牧,看来自己还是得出言。 不然庄牧真的会被挑断手脚,丢尽锦衣卫的诏狱的。 就在姚广孝准备出口阻拦的时候,却只见自己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老和尚,醒醒。” 眨眼过后,刚刚那一幕消失不见。 庄牧安然无恙的站在柜台,朱卫则是眼神无光,站在原地。 其余锦衣卫皆眼神无光,站在原地。 看着这一幕的姚广孝,心中一震。 这是?! “刚刚那是?” 庄牧笑着解释道。 “没事,就是让他们做了个美梦。” “过一会就苏醒了。” “别的不敢说,但在我地盘,谁也奈何不了我。” 姚广孝咽了咽口水。 感叹道:“当真是如同仙术,顷刻间便能使人入梦。” “连我也被你骗了。” “不过,这般能力,还是少使用为好。” “成为受人尊敬的神仙,或者成为受人唾弃的异类,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神仙和异类,就在于庄牧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按照他对梦境的理解,庄牧的能力应该偏向于受人唾弃的异类。 毕竟,梦境美好,容易使人沉沦。 倘若天下皆做美梦,而享受。 那人间就距离生灵涂炭,毁灭不远了。 朝廷也不会坐以待毙。 勤劳的双手,是百姓得以生存的依赖。 且梦境终究影响不了现实,终究会被人发现。 属于是有利有弊。 姚广孝只是将自己心中的建议,说给庄牧听。 对于老和尚的建议。 庄牧笑道。 “放心好了,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况且,我这能力,也就是在酒馆里用用而已。” 庄牧并不想要做神仙。 他很清楚。 自己的梦境力量就是十分有限。 当梦境能量过多的时候,就会溢出外放,副作用:嗜睡。 当梦境能量过少的时候,就会损伤内己,副作用:不眠。 长时间不眠,则会身心俱疲,最终的下场就是疯癫。 (本章完) 第7章 梦能续上吗? 第7章 梦能续上吗? 让体内的梦境力量保持平衡,才能安然无恙。 他可不想,最终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 就在这时,朱棣已经从睡梦中慢慢苏醒。 意识逐渐回归到现实。 “大哥!” 在这一声惊呼中。 朱棣的意识彻底回归现实。 不过,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且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苏醒…… 脸上的慌乱之色,溢于言表。 见朱棣已经完全苏醒后。 庄牧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朱卫就大声喝道。 “受死!” 然后就见,朱卫手持佩刀,剑指庄牧。 而朱棣则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当看见朱棣苏醒,朱卫连忙收起佩刀,半跪在朱棣面前。 庄牧缓缓开口道。 “老爷子,你要是再不醒,你这护卫就得把我砍了。” 朱棣闻言,心中也清楚,刚刚会发生什么。 朱卫是孤儿,是自己在靖难的途中收养,性格比较直。 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 自己要是有些意外,也确实会做出砍人的举动。 朱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来到朱卫身旁,拍了拍朱卫的肩膀。 说道:“去给庄老板道个歉。” 虽然朱卫有些不服,毕竟在他看来,保护朱棣的安危是他的本职。 却又不得不向庄牧道歉,自己的失礼行为。 听命行事,也是本职。 “抱歉,是在下唐突,还望庄老板能够恕罪。” 庄牧见状,摆了摆手:“无碍。” 矛盾说开就好,朱棣便坐了回来。 内心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我刚刚的梦,能续上吗?” 望着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庄牧心中也清楚。 看来老爷子的心结郁结多年。 “这个……不行。” 当听见不行两个字的时候,老爷子的眼神显得十分落寞孤寂。 失望之色,展露无遗。 朱棣神色颓靡,本就对朱标抱有诸多亏欠,本来想着做梦赎罪的。 可现在倒好,不仅没能赎罪,解开心结。 反倒是加重了一层愧疚。 他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要在那个时候,对朱标发脾气。 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就在这时,庄牧解释道。 “明天才能给你续上。” “今天不行。” 闻听此言,朱棣原本暗淡的眼眸,瞬间变的透亮无比。 宛若少年郎那意气风发时的眼睛。 语气也有些高兴。 “真的?” 庄牧点了点头,目光朝着身旁一直都在看热闹的老和尚望去。 “不信你问老和尚。” “今天不给你续上,是害怕你沉迷其中,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两人的目光,让姚广孝自然是不能安静的看热闹。 “庄老板说的没错。” “体验梦境,一天之内不能多次,否则容易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以前,也是隔一天做一次。” 闻听此言,朱棣心中便满怀希望的期待着明日。 甚至为了省略从宫里到这里的距离。 提议道。 “庄老板,那不如,我今天就住在这里。” “这样,明天一早,便可喝一杯。” “钱财方面,管够,如何?” 对此,姚广孝却并不感觉到意外。朱棣在外征战多年,在战场上趴冰卧雪,住在哪里他根本不在乎。 猪圈都睡过,何况这酒馆呢。 酒馆虽小,却也足够温馨和温暖。 朱棣有的时候,觉得宫里实在过于冷清,就把尚书房都搬到自己的寺庙里。 寺庙虽小,却比那偌大的宫殿,来的暖心。 庄牧沉吟良久。 住进来? “这恐怕不行。” 自己这酒馆的占地面积,也就不过一百多个平方。 当然,不包括后院地窖。 而他自己则是住在二楼,二楼很小,只有两个房间。 母亲早逝,那两个房间本来是他们父子二人居住的。 不过,父亲故去后,那间房就变成了杂货间。 想来,朱棣这般达官贵人,应该住不习惯。 不曾想。 朱棣只是看了看周围,便说道:“没事,把这些椅子凳子移开就行。” “我可以让人送一些被褥和毯子来。” “可以在这里将就一晚。” 反正酒馆内也有火炉,晚上也冻不着。 庄牧有些无奈。 “行吧,不过晚上的炭火费用,你得出。” 炭火的价格可不便宜。 可冬天寒冷,没有炭火实在是冻的难受。 朱棣大手一挥。 “自然,我给你十倍炭火费用也可。” 而后,他目光朝着身侧坐着的姚广孝望去。 “老和尚,你没什么事,便也住下吧。” 这个夜晚注定不眠。 他心中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姚广孝。 要是没记错,按照锦衣卫记载的行踪记录。 自从这家酒馆被庄牧接手,同时姚广孝机缘巧合下,来了一次后。 便是这里的常客,冬天或许来的较少,两天一次。 前些天,天气尚未寒冷的时候,姚广孝几乎天天来。 这让朱棣有些好奇。 姚广孝所为何事? 自己这位老朋友,已经半截入土,但其人生已经算是圆满。 貌似并没有任何太过遗憾的事情。 怎么会天天来此? “既然你邀请,那我也不好推辞,便住下吧。” 姚广孝没有思虑,直接答应。 这让庄牧有些无奈。 “老和尚,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朱棣见状,直接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给你双倍的钱。” 不过,这次庄牧倒是没有接受。 “这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你们住下,好歹询问我这个主人家的意见不是?”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闻言,朱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还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基本上去哪里,都是自己做主。 其余人莫敢不从。 没有说,还需要询问主人家意见的事情。 姚广孝笑眯眯说道。 “那庄老板,你能否在酒馆匀我一个位置稍作休息呢?” 说到这里,姚广孝还依仗自己年龄大,表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轻声道。 “唉,家里空落落,也没人陪伴。” “本以为能在你这寻个安慰,没曾想……唉。” 庄牧有些无奈,这该死的道德感。 老和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孤寡老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零零的。 不过,老和尚这并不像是装的。 不然,一大把年纪,常常来酒馆喝酒,怎会没有小辈来阻止呢。 想来,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行行行,老和尚,我真是服了你了。” “还是那句话,地方借给你们,不许破坏。” 得到庄牧的允许。 两个老家伙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同孩童那般。 (本章完) 第8章 朕今夜留宿 第8章 朕今夜留宿 笑过后。 朱棣起身来到屋外,冰冷瞬间席卷全身,天气越来越冷了。 和酒馆的温热,形成冰火两重天那般。 他对着身边的朱卫嘱咐道。 “去通知一声宫里,朕今日留宿此地,不回去了。” “还有,让宫里给朕送些被褥垫子来。” 朱卫弓着腰,低着头。 思绪片刻,便开口说道:“皇上,这庄牧十分危险,还请皇上三思。” 雪白的风雪缓缓飘落在朱棣的身上。 他哈出一口热气,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我何尝不知。” “那您为何?” 朱棣心中知晓,庄牧身怀不凡仙术,能够操控人的梦境。 十分危险。 刚刚朱卫的异常举动,应该也是其所为。 可奉天靖难这件事,压在他心里十几年了,当了十几年皇帝。 其实也够本了。 太子爷监国有方,自己已经少有自行处理朝政,皆是太子监国,自己抽查。 太孙也越来越大,也十分懂事乖巧,且越来越像是年轻的自己。 朝廷没有他,也不会乱。 “朱卫,你跟着我快有二十年了吧?” “回禀皇上,属下只记得六千五百一十一天。” 朱棣微微一愣。 记得如此仔细,想来已经是朱卫这脑瓜仁,也是难为他了。 要是朱卫做事能够有这股聪明劲,或许把他提拔为锦衣卫总指挥使也可。 只可惜,要是让他做了锦衣卫总指挥使,怎么被别人坑死的都不知道。 朱棣将手放在朱卫肩膀上拍了拍。 笑道:“我老了,也快死了。” “可我不想带着一些遗憾死去。” 朱卫心中一震,连忙半跪道:“皇上身体安康,怎谈死字。” 朱棣淡然一笑,身体安康,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上马杀敌,下马治国,劳累半生。 已经到垂迈之年,明天和死亡谁先到,犹未可知。 不过可以确定,也就这几年的事。 “好了,去办吧。” “要是宫里问起来,就说我去鸡鸣寺了。” 身为皇帝,他去哪里不用向任何人汇报。 不过,要是突然消失,确实会让宫里乱作一团。 通知一声为好。 朱卫心中无奈,便只得拱手道:“是。” “哦对了,让其余人明日来此等候,今晚你一人在此便可。” 闻言,朱卫连忙开口。 “皇上,那您安危……” “哈哈,在酒馆里,朕是危险的,但朕也是安全的,不是吗?” 说完,朱棣便转身朝着酒馆内走去。 推门而去,只留下门铃的声音,在朱卫耳边回荡。 貌似皇上说的也没错。 要是庄牧想杀人,他们哪怕再高的武艺也无济于事。 同样的,要是想在庄牧面前杀人,也是再多人都无济于事。 这般如同仙术的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一个响指,便不知不觉,陷入了其编织的梦境中,无法辨别真假。 朱卫提高嗓门,大声喝道:“赵德,你带几个人,去宫里通知一声。” “皇上今夜不归。” “顺便取几床被褥来。” “其余人,潜伏在周围,若有异动,随时听我号令。” 身为皇帝贴身护卫,不能随意将其安危放在别人手中。 总归还是需要做两手准备的。 同时,酒馆内。 隔音很好的缘故,庄牧听不见朱棣在说什么,也不太想听。 知道的太多,并不算是一件好事情。不多时,朱棣便说完话,来到门口。 在门口跺了跺脚,散掉身上的一些雪。 便推门而入,门铃也随之响起。 来到庄牧面前坐下。 “唉,当真是老了,在门外站了一会,就冻的不行。” “越来越怕冷。” “哈哈哈。” 姚广孝的那杯酒依旧尚未喝完。 见状,朱棣眼神中略有些羡慕。 刚刚喝的太急,一口闷,然后睡着了。 没能很好的品尝酒水。 回味喝酒的时候,确实和普通酒水不同。 味道十分鲜明。 姚广孝看着朱棣那眼神,也知道其在想些什么。 便开口道:“庄老板,给我这位老朋友,再来一杯酒吧。” 朱棣微微愣了愣。 “不是说一日一杯,不可多喝吗?” 庄牧解释道。 “你说的,是能够让你进入梦乡的酒。” “这玩意是限制,不过其他的不限制。” “但是你们两个老头子,也要少喝。” 他贩卖的酒水,分为两种。 一种是能够以酒为引,解心头梦。 另外一种则是注入少量的梦境能量,只是增加的酒水的口感和味道。 暂时来说,并没有发现有特殊的效果。 闻言,朱棣喜笑颜开。 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再给我来一杯。” “刚刚喝的太急,还没能尝尝味道呢。” 庄牧见状,便给朱棣调制了杯酒水。 并推到了朱棣面前。 叮嘱道:“老爷子,这酒虽然没有啥限制。” “但是你们两位都是长辈,年龄大。” “只此一杯,酒虽好,但莫要贪杯。” 听着庄牧的唠叨,朱棣仿佛听见了朱高炽的唠叨。 每次自己想喝酒,朱高炽也是这么说的。 老是喜欢和自己对着干。 当然,也是出于关心才会这么说,因此这些年他也少有饮酒。 “你真唠叨,和我家老大一样。” 朱棣接过酒杯。 抿了一口,望向庄牧说道。 “你我无缘无故,何必如此关心我的身体呢。” “你是商贾,当以卖酒为生才对,有钱赚不好吗?”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这家酒馆会经营不善。 毕竟那些经营的好的店铺,都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货物卖出去。 庄牧却傻傻的劝人莫要贪杯。 能赚钱就怪了。 对此,庄牧边擦着琉璃杯,边说道。 “我爹说,做生意要讲良心。” “至于钱嘛,老爷子,我这酒可不便宜。” 此时,朱棣突然意识到。 自己好像忘记询问这酒水的价格。 不过他又看了看姚广孝。 能让姚广孝天天都能喝得起的酒,能有多贵? 注意到朱棣的目光,姚广孝顿时感觉到自己有被冒犯。 相处三十多年,朱棣心里想的啥,他都清楚。 “能有多贵?” 只见庄牧缓缓竖起三根手指。 “三十两?” (本章完) 第9章 迟来十几年的谢谢 第9章 迟来十几年的谢谢 这个价格倒是不算太贵,当然也不便宜。 不过,都用上琉璃杯,要是不用这个价格,就有些玷污琉璃杯了。 看着朱棣那见怪不怪的目光,庄牧有些沉默。 怎么感觉自己的价格定低了? 自己的意思明明只是三钱,也就是三百文。 朱棣身侧的姚广孝听闻此言。 解释道。 “一杯酒是三钱。” 三钱?三百文的价格对他而言,十分便宜。 不过相较于百姓而言,还是比较昂贵的。 一杯酒足够百姓吃几顿饱饭。 朱棣略有些意外。 毕竟这般酒水的功效,可遇不可求,说贵三十两也不为过。 说便宜,其实三钱也不值。 终归还是看需求,例如他这种,别说是三十两,就算是三百两也不贵。 “百两银子的琉璃杯,装着三钱的酒。” “小子,你真不适合做生意。” 朱棣摇晃着手里的琉璃杯。 一个琉璃杯,便宜的几两银子一个。 昂贵的时候,能达到几百两银子一个。 这种东西已经不胜往前那般稀有,只要有钱,还是能够买的到。 洪武年间,内宫便有专门生产这种琉璃的部门,民间的琉璃生产也因此开始发展起来。 庄牧倒是觉得没什么。 其实想要做大做强,只需要抛弃良心道德约束,以利益为重。 不出几年,不说大富大贵,但做个小资产阶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愿不愿意的问题。 “混个温饱罢了。” “行了,你们聊,我要去休息了。” 庄牧将手中擦拭好的琉璃杯,放在了柜子里。 说完,便准备转身回屋睡觉。 朱棣有些好奇,本来想着询问一番,不过被姚广孝阻止。 “去吧,我们替你看着。” 两人呆坐着,看着庄牧朝着楼上走去。 等其离开后。 朱棣望了望外面,虽然下着雪,不过确实是大白天的。 “老和尚,这大白天的睡觉?” 白天睡觉,晚上可就睡不着。 本身其娱乐方式就十分稀少。 更何况是寒冷的冬天,他还想和庄牧多聊聊呢。 姚广孝喝了一口酒水,轻声道:“皇上有所不知。” “虽然他确实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不过却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 朱棣脑海中思绪着庄牧的资料。 记载庄牧的资料十分稀少。 却也十分精准,异常就俩字,嗜睡。 “你是说嗜睡?” “庄牧在获得操控梦境的特殊能力,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嗜睡。”姚广孝点了点头。 “用多余的时间,换来一个特殊的能力,倒也不亏。” 说完,朱棣眼神中还略有些羡慕。 用多余的时间,换一个特殊的能力,确实要比当一个普通人比较好。 闻听此言,姚广孝却是笑道:“要是一天嗜睡十个时辰,亲人病故,无法相见,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要是没记错,庄牧和自己说过,他父亲因病卧床的时候。 却因为无法控制自己,嗜睡的时间长达十个时辰。 甚至其父亲病故的时候,他都未能见其最后一面。 这也是庄牧的遗憾。哪怕他能够操控梦境,见到父亲,但其临死前,终究未能相见,无法更改的事实。 这能力有利有弊。 不过现在貌似好很多,能够将嗜睡的时间,从十个时辰减到七个时辰。 “这倒也是。” 一天一共十二个时辰。 结果十个时辰都在睡觉,无异于相当于被剥离的一些时间。 别人一天做完的事情,庄牧可能就要三四天。 想到这,朱棣便瞬间不感觉羡慕了。 看着杯中宛若星空的酒水,朱棣十分舒缓的说道。 “老和尚,谢谢。” 这声谢谢,让姚广孝本已润入喉的酒水,瞬间被呛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看着姚广孝这模样,朱棣连忙拍打着姚广孝的后背。 生怕姚广孝缓不过来,直接倒在这酒馆里。 “哈哈哈,都一把年纪了,喝酒还能呛到。” 这句话,让一直都十分平静的姚广孝搞得略显狼狈。 年纪大的问题,这呛了一下,差点让他见到太奶。 不过好在,并无大碍。 缓了许久,姚广孝才缓过劲来。 望着朱棣:“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听见皇上说谢谢二字。” 话语调侃的同时,也带有惊讶之色。 燕王朱棣本身就比较高傲,脾气也比较倔强。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朱棣对自己说谢谢。 “这声谢,略有些迟了不是?”朱棣面对其调侃,并未生气。 这声谢,不仅谢姚广孝介绍庄牧,在自己暮年时。 能不抱着遗憾而终。 同时,也有亏欠姚广孝,想要表达抱歉的意思。 这些年来,姚广孝之所以居住在鸡鸣寺,并不是其不想离开。 而是他不准,毕竟,姚广孝能抚龙屠龙,指不定被屠的龙,会不会是自己呢? “不迟,不迟。”姚广孝笑了笑。 朱棣心魔已经不再沉重,疑心也减弱了许多。 自从朱棣登基后,便和燕王时期不同。 他们二人虽然关系依旧和睦,但却也渐行渐远。 朱棣的疑心越来越重,尤其是在登基后。 后来,他年龄越来越大,已经适应不了朝政处理。 想要辞官隐退。 但也清楚,朱棣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鸡鸣寺,由此而来。 让自己归养的同时,还能在其监视下。 自己用毕生所学,将朱棣送上皇位,却也因此给自己戴上枷锁。 这也是为什么他劝庄牧,非必要,少使用非凡之力。 屠龙术能够成就他姚广孝,也能成为枷锁。 造梦术能够成就庄牧,也同样能成为枷锁。 朱棣这声谢谢,其实便是对这些年的监视和不信任,表达歉意。 终归是皇帝,朱棣身上这身龙袍,脱不掉。 总不能亲口说对不起吧。 “想来,也是奇妙的缘分。” “皇上的心魔由我而起,也由我而终结。” 靖难是他一手策划,让朱棣手上沾染朱家血脉。 而现如今,解决朱棣的心魔,也是他介绍的庄牧。 朱棣笑道。 “老和尚,这在你们佛法中,是不是叫因果循环。” (本章完) 第10章 朱高炽的烦躁 第10章 朱高炽的烦躁 因果循环,如此解释倒也没问题。 常年呆在姚广孝身边,朱棣自然是了解一些佛法。 两个老头子就这么坐在酒馆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仿佛在这里,没有君臣,只有朋友。 聊着往日的点点滴滴。 …… 皇宫里。 赵德朝着东宫走去。 徐皇后早逝,皇上并未册立新的皇后,加上常年在外征战。 虽没有明确是谁掌管后宫,但暗中却早已经有了后宫管理者。 也就是如今的东宫太子妃,其徐皇后在世时,便十分喜欢太子妃。 皇上对这个太子妃,也很喜欢,故此,皇宫事宜皆是其管理。 朱棣也没有多说什么,不阻止,便是默认。 故此,皇帝留宿在外,需要向这位太子妃通知一声。 东宫距离皇帝居住的宫殿并不是很远。 他很快便来到了东宫内。 未等寻觅太子妃,却见不远处,有位青年正朝着自己走来。 看见这名青年,赵德恭敬的说道:“见过太孙。” 朱瞻基望着面前的赵德,眼神一亮。 “赵德,正好你来了。” “我爷爷去哪了?” “刚刚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 赵德便是朱棣身边的锦衣卫之一。 他常年呆在朱棣身边,自然也是常有碰面。 闻言,赵德解释道:“皇上去了鸡鸣寺。” 虽然有些困惑,这大雪天的去鸡鸣寺,倒也并未察觉到什么特别。 鸡鸣寺确实是朱棣常去的地方。 “既然太孙没什么事,那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朱瞻基摆了摆手。 就在赵德朝着自己身后走去的时候。 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并开口叫住了赵德:“等会。” 赵德停在原地,嘴角的笑容尚未消失。 “你去东宫干嘛?” 面对朱瞻基的询问,赵德自然是不敢隐瞒。 “属下找太子妃有事。” 找太子妃? 奇怪,正常而言,锦衣卫有事情都是按照皇帝说的办。 正常都是找自己爹才对,好端端的找太子妃干嘛。 “什么事?” “皇上说,要宫里给他送些被褥。” 闻听此言,朱瞻基便紧蹙眉头。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爷爷常去鸡鸣寺,因此鸡鸣寺内都备置了许多的被褥。 怎么还会缺少被褥。 要是这么想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爷爷根本不在鸡鸣寺。 虽然想到了这里,但他也并未直接揭穿,毕竟既然赵德会这么说。 那就说明爷爷的行踪并不想要告诉别人。 倒不如等下跟着赵德,然后亲自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若是平常,也就无关紧要。 可现在是大雪天,不在宫里呆着,万一真要有个三长两短…… 应付完朱瞻基后。 赵德便来到了东宫内。 并找到了太子妃。 只见这时候的太子妃,正在院子里坐着,怀里还抱着一条通体雪白的狗。 望着面前身穿飞鱼服的赵德,太子妃有些诧异。 “锦衣卫千户,赵德见过太子妃。”太子妃点了点头。 “太子爷在屋子里批阅奏章。” 在太子妃的潜意识里,但凡是锦衣卫前来,都是找太子爷的。 只有小鼻涕或者是太监来,才有可能是来找自己的。 赵德见状,解释道:“皇上让我告诉太子妃一声,今夜皇上在外留宿。” “还请太子妃备置些被褥给皇上送去。” 太子妃愣了愣。 思绪片刻,她站起身回应道:“小兰。” “奴婢在,去告诉尚仪,让她去巾帽局。” “要多少?” 赵德思绪片刻,既然朱棣留宿那家酒馆,那想必肯定会拉着姚广孝。 “两人盖的。” 话音落下,身侧的宫女却没有动静。 太子妃目光朝着身侧还呆愣着的宫女,无奈道。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 今夜留宿,今天就要用,自然是需要尽快把被褥送到朱棣的手里。 宫女见状,便连忙前去寻找胡尚仪。 赵德微微拱了拱手:“那属下便先行告退,将被褥送到皇宫北门即可。” “我会在那里等着。” 等其走后,太子妃便缓缓站起身,放下怀里抱着的狗,朝着屋内走去。 只见屋内,正正坐一位体态十分臃肿的男人。 他便是永乐朝的太子,朱高炽。 此时朱高炽的脸上满是愁容,显得十分憔悴,身旁还堆满了陈奏。 其身旁,还放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鸡汤。 望着这碗凉透的鸡汤,太子妃有些无奈,走上前,准备将这鸡汤端走。 这时。 朱高炽正好抬手,将这碗鸡汤打翻在地,望着这一幕,他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郁结。 胖胖的脸,皱成了个囧字。 厚厚的嘴唇对着太子妃就是一顿抱怨。 “哎呀,你在这里捣什么乱,你看看。” “这奏章全都湿了,你这让我怎么和老爷子交代。” “都说了,都说了,在我批阅奏章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不要来打扰我,你就是不听。” 太子妃也是委屈的很。 这鸡汤,本来就是她心疼朱高炽,特意让人炖的。 昨日朱棣搬来一堆奏章。 让朱高炽批阅,得知此事,朱高炽都没怎么睡觉,就在这里批改奏章。 其很是劳累,她这才特地让御膳房炖了只乌鸡,给朱高炽补补身体。 “好好好,是我的错,这不还能看清楚字迹嘛。” “让人重新抄录不就行了吗。” 太子妃捡起那些被鸡汤泼湿的陈奏,擦了擦。 好在是鸡汤,不是墨水,还能看清楚字迹。 只需要让人再抄一遍即可。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现在六部都是各司其职,为了给朝廷节省开支,哪来的人帮忙抄录。” “就算有人抄,万一要是下此看不清楚字迹了呢?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一家都得发配边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高炽如同吃了火药般,对着太子妃就是一顿输出。 各种设想会发生的事情。 这些奏章都是朱棣命人搬来的,要是出了问题,朱棣会如何如何…… 直到朱高炽宣泄完,太子妃这才开口道:“渴了吧,我给你倒杯茶。” “喝什么茶。” 看着朱高炽还是吃了火药的模样,太子妃也有些冤枉。 “太子爷,你差不多就行了。” (本章完) 第11章 小两口 第11章 小两口 “你心里有邪火,有本事向老爷子发去,和我一个妇人计较这些,算什么本事?” “看你今天早上少吃了三碗,我特意让人顿的鸡汤,不就是怕你饿肚子?” “为了不妨碍你处理公务,我还特意在外面等着你喝完。” “看汤凉了,我还想着给你热一热。”太子妃有力的回怼道。 她知道,朱高炽心中的邪火和烦闷都来自于这些奏章。 这些年来,他们一家兢兢业业,凡是朱棣交代的任务。 能尽快完成就尽快完成,可有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朱棣的责备。 尤其是朱高炽,凡是处理朝政,有一点点没做好,都要挨骂。 朱高炽精神压力很大,可她管理后宫,压力也不小。 后宫吃穿用度,朱棣,朱高炽等人天气凉了,要添置什么衣物。 天气热了,要置换那些衣裳,每天吃什么对身体好等等。 大事小事,都要她亲自过问,就怕惹朱棣不高兴。 现在她的关心,还换来朱高炽的一顿责备,自然也是有些委屈。 “实在不行,这些弄脏的奏章,我亲自给你重新抄一份。” 她才华虽比不上翰林院那些学士,比不上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学子们。 但最起码自己抄录这些,还是可以的。 “以后,你这书房的门槛,我不跨了成不成?” 朱高炽被怼的有些哑口无言,望着委屈的像个小媳妇的太子妃,也是无奈。 连忙扶着桌子站起身。 他每天公务繁忙,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吃吃喝喝。 要真的像太子妃说的那样,不给自己送吃的,那日后的日子可煎熬的很。 “你看你,你看你……” 朱高炽嘟囔着个嘴,沉吟片刻,微微叹息一口气,谁让太子妃是自己媳妇呢。 况且,若是没有太子妃,自己也未必能够坐稳这个太子位置。 “行行,我错了,是我错了。” “也是被老爷子送来的这些奏章搞得有些心烦,牵连到你,我给你道个歉。” 看着朱高炽低头,太子妃也不得寸进。 “这老爷子也真是的,一大堆奏章就这么水灵灵的搬过来了。” “把这些事都交给你处理,自己倒是跑出宫去了。” “做的好挨骂,做的不好也挨骂。” “那不是白费这么多心思了吗?” 做的差,挨骂是自然的。 但朱高炽做的好,也会被朱棣鸡蛋里挑骨头,既然做的好坏都要挨骂。 那做好事,和没做好事有啥区别? “你赶紧闭上嘴吧,这要是让老爷子听见,咱俩小命不保。” 朱高炽连忙捂住太子妃的嘴。 偌大的后宫,也就太子妃敢嘀咕朱棣两句。 就连朱高炽都不敢这么说,生怕传到朱棣耳朵里。 虽然他现在在朝中势力稳固,太子之位也稳固如山。 不过实际上,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就是朱棣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朱高炽的怂样,太子妃笑了笑。 “瞧你那怂样。” 书房的气氛瞬间便缓和不少。 他们虽有吵吵闹闹,不过终归是一家人,一条心。 这时,朱瞻基推门而入。 “爹娘,刚到门口就听见你们在吵,发生啥事了?” 看着朱瞻基,朱高炽脸上流露出些许的羡慕之色。 自己这个嫡长子,从小就受到朱棣的喜欢,什么都不用做。 就成为了皇长孙,天天被夸。 而他劳心劳力,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今天不用被老爹骂。“唉,没什么事,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朱高炽缓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胖手重新拾起桌上的奏章,眼睛眯成一条缝。 心中忧虑,这堆积成山的奏章,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批阅完。 虽说朱棣没有给期限,什么时候要交,不过朱棣的性格就是如此。 心情好,过个十天半月的,可能都不会要阅览。 心情不好?一天时间就要,没批阅完?是不是偷懒了,然后就是说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朱瞻基微微叹息一口气。 “我今个正准备去找爷爷下棋,但是爷爷不在宫里。”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说完,他目光朝着一旁的太子妃望去。 并询问道:“娘,刚刚赵德和你说什么了?” 太子妃叹息一口气道。 “老爷子说,今夜不回宫,让宫里给他送几床被褥过去。” “就这些。” 朱瞻基瞬间眼眸一亮。 送被褥?这是个好机会啊。 “娘,我去送吧。” 太子妃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等会胡尚仪会送被褥过来,赵德他们在皇宫的北门等候,你送去吧。” 得到自己母亲的允许,朱瞻基心中很是兴奋,便兴高采烈的跑了。 他可等不及了,直接去找胡尚仪,然后去北门找赵德。 借着送被褥的名义,便能够找到朱棣。 望着十分不着调的儿子,太子妃略有些担心。 “这孩子。” 朱高炽眼皮耷拉着,抬都没抬一眼,厚厚的嘴唇嘟囔道。 “行了,你不用担心瞻基,老爷子对他宠溺至极,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朱瞻基在朱棣那里永远都是例外。 别人贸然打听朱棣的行踪,基本都是杀头的罪名。 打听皇帝行踪,鬼知道是不是要暗害,因此不管什么理由,擅自打听者,死。 哪怕就连他们这个太子和太子妃,没什么事情也不敢随意打听朱棣的行踪。 虽罪不至死,但好感便是在这些怀疑中,慢慢磨灭的。 朱瞻基却可以。 等朱瞻基走后,太子妃便将那些被打湿的陈奏捡了起来,将残余污渍清理干净后。 便开口道。 “我给你盛碗热鸡汤去。” 朱高炽淡淡一笑,调侃道。 “你不是说,要帮我把这些弄脏的奏章,重新抄录一遍吗。” 闻言,太子妃也是无奈道。 “你要是真想我死,那我就抄。” 朱高炽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我正好饿了,去给我盛几碗热鸡汤吧。” 两人都心知肚明,有些话能说,不能做。 这些奏章打湿弄脏,需要重新抄录,但不可能真的让太子妃来抄录。 毕竟,大明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这奏章记录的都是国事,抄录也是一种干预朝政的方式。 只要她真的敢亲笔抄录,那就距离自己的落幕不远了。 朱棣性格多疑,哪怕她是朱棣的儿媳,也不可能网开一面。 唯有例外的,也就只有病逝已久的徐皇后。 (本章完) 第12章 无良商贾(求月票) 第12章 无良商贾(求月票) 不过,无论是徐皇后,亦或者是洪武朝的马皇后。 也皆不会主动干涉朝政。 只有等皇帝询问,真的需要排忧解难,亦或者皇帝犯错的时候。 才会出言劝谏,也只是劝谏而已,听不听还是皇帝决断。 这也是皇后才有的待遇。 妃子若敢干涉,死罪。 她虽为后宫管理者,但也只是太子妃而已。 不能逾越,这是徐皇后教给自己的规矩,亦是生存之道。 明事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等等。 …… 皇宫北门。 胡尚仪姿态端正的走在朱瞻基身侧,并轻声道。 “太孙,这等杂事怎能让您来做,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女眷吧。” 听着念叨了一路的胡尚仪,朱瞻基略显不耐烦。 “尚仪,你都念道一路了,我说了,这事我亲自去办。” 胡尚仪是很早之前便入宫的女眷,协助太子妃处理后宫事宜。 算是后宫二把手,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了。 在她眼里,朱瞻基是皇太孙,也是金贵之躯。 “太孙,这不符合规矩,要是……” 没等胡尚仪继续说下去,朱瞻基打断,并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停,你要是再说,我可就生气了。” 可这句玩笑,胡尚仪却是当真,连忙朝着朱瞻基跪下。 “太孙恕罪。” 朱瞻基停下了脚步,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地上凉,起来吧。” 很显然,这些宫内的女眷不敢和自己开玩笑。 他也不打算继续和胡尚仪开玩笑。 不然他说一句,胡尚仪就跪一下。 这天气还是挺冷的。 无言。 皇宫北门,赵德正带着几个锦衣卫弟兄在此等候。 没等多久,便看见秀凤的被褥正朝着自己走来。 为了防止被褥不够,胡尚仪还特意多带了几床被褥。 加上朱瞻基拿的多,导致赵德并没有看清楚来者。 直到走到近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拿东西的太监穿的未免也太好了。 不多时,锦衣卫便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被褥。 很快,就剩朱瞻基手里的被褥还没有交接了。 赵德无奈道:“太孙,将被褥给我吧。” 朱瞻基露出个脑袋,笑呵呵的望着赵德。 “没事,我去送吧。” “正好,我找我爷爷有事。” 看来,是摆脱不了朱瞻基了。 不过,让堂堂皇太孙拿这么多被褥,还是不符合规矩。 赵德将朱瞻基手中的被褥尽数拿了过来,只给朱瞻基留了一床,做做样子。 “赵德,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是挺有力气的。” 他虽然比不上自己二叔,可最起码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琴棋书画,君子六艺等等他样样都会,且都十分精通。 “朱指挥使让我来取被褥,要是看见太孙手上拿这么多,属下会受罚的。” 闻言,朱瞻基这才作罢。 拿着一床被子装装模样。 等到了酒馆外,再将被褥尽数给朱瞻基也不碍事。 他需要在朱卫面前尽心尽力,朱瞻基需要在朱棣面前尽心尽力。 并不妨碍。 “那胡尚仪,我等便离开了。”胡尚仪双手微微弯曲,弓腰半蹲,没有多言。 打好招呼后,赵德便带着朱瞻基前往酒馆中。 …… 半炷香后。 赵德便带着朱瞻基来到了酒馆所在的街道深巷中。 看着周围,他有些诧异。 “赵德,皇爷爷好端端的,怎么会来这地方?” 面对皇太孙的询问,赵德倒是没有隐瞒。 解释道:“这里有家酒馆,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以梦为酒。” “是姚先生介绍皇上来此。” “至于目的为何,这不是属下能知晓的。” 朱瞻基微微愣了愣。 “酒馆?酒楼的意思?” 酒馆想必和酒楼是一个意思,但这种成为还是比较少的。 如今,应天府卖酒的地方,几乎都是什么什么楼。 比如清江楼,鹤鸣楼,醉仙楼,聚贤楼,乐民楼,南市楼,北市楼等等。 而他最常去酒楼,便是其中的醉仙楼。 都是楼为后缀,也统称为酒楼,称呼酒肆也没问题。 反正只需要在名字里带个酒字,就能知道是卖酒的地方,名称什么的,倒是不重要。 不对……等等? 酒? “你说什么?老和尚邀我爷爷去喝酒???” 朱瞻基这时才反应过来,去这种带酒的地方。 除了喝酒,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干什么。 可今年的朱棣已经快要六十岁了。 太医千叮嘱,万嘱咐,千万不能让朱棣再碰酒。 否则身体会加速衰败的。 早年征战,身上暗疾无数,喝酒必然会让暗疾复发,疼痛难忍。 正因如此,朱棣自己也迫不得已开始戒酒。 都已经不沾酒好几年了,只不过在盛大的宴席时,还会喝几杯。 “太孙殿下,淡定,淡定。” 朱瞻基青雉的脸上,露出无比焦急的神色。 “淡定?你让我淡定,他娘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敢卖我爷爷酒喝。” “我非宰了他不可。” “这不是闹吗?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姚广孝,朱棣,俩人年龄加起来都都有一百来岁了。 卖酒给老人,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赵德略显沉默。 “这,皇上要干什么,我等也没资格过问。” 朱棣身为皇帝,想要做什么事,自己就能决定。 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听从命令。 哪怕是最亲近的朱卫,也没有劝谏的资格。 闻言,朱瞻基内心更为烦躁了些。 万一朱棣有个意外,那二叔三叔不得闹翻天?况且,他也不想朱棣“早逝”。 从小跟在朱棣身边长大,他和朱棣之间的爷孙情,是要远胜和朱高炽的父子情。 “你们拦不住,不会告诉我吗?!” “我来了,不就拦得住了吗?” 他有信心,若是他在场,肯定能够劝朱棣不要贪杯。 要是赵德等人早点通知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件事。 “那家酒馆的老板叫什么?” “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 赵德解释道:“这家酒馆的掌柜叫庄牧,皇上和姚先生并未在其面前显露身份。” 再者,哪怕没有暴露身份,将酒水卖给两个老者。 想必肯定也是无良商贾。 求个月票 (本章完) 第13章 锦衣卫们的后怕 第13章 锦衣卫们的后怕 “况且,太孙,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这庄牧,确实非常人也。” 赵德小声说道。 “太孙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朱瞻基却不以为意,不好招惹? 他好歹也是朱棣亲自册封的皇太孙,未来接班人的接班人。 只要不夭折,未来必定是身份尊贵的皇帝。 加之,以他对朱棣的性格,朱棣是不可能胳臂肘往外拐的。 “我是皇太孙,除了我爷爷,我爹,谁能压得住我?” 赵德虽然想要反驳,不过从身份地位上来说,庄牧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 “太孙有所不知,今日我等跟随皇上入了那酒馆。” “您猜怎么着?皇上和姚先生点了一杯酒,那酒水颜色如同夜晚星空那般炫彩。” “皇上喝完后,便陷入了沉睡。” “其约定好的,皇上若一刻钟不醒,我等便要将这庄牧抓获。” “谁曾想,一刻钟过去,皇上未苏醒,朱指挥使也将这庄牧给抓获。” “并逼问其皇上苏醒的办法,可万万没想到,那一幕居然都是我们想象的。” “等我们回过神来,皇上已经苏醒,庄牧也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仿佛我们从拔刀剑指庄牧的那一刻开始,便都是我等的幻想。” 朱瞻基仔细的听着赵德阐述其经过。 “幻想?你莫不是在框我,怎么可能?” 赵德见朱瞻基不相信,还连忙对着身旁的几个锦衣卫求证道。 “您若是不信,大可问他们,他们当时都在场。” 其身旁的锦衣卫们闻言,纷纷点头,响应赵德的求证。 朱瞻基陷入沉思。 这些锦衣卫都是朱棣身边的贴身保镖。 忠诚度是足以确切,虽不是忠心于自己,不过也不至于编纂谎话诓骗自己。 况且,若是一人所言,不太可信。 可这么多人都这么说,那就不得不重视了。 “你是说,那时候你们经历的,就像是做梦一样?” “在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里?然后在梦里把这个庄牧给抓获了?” 赵德等人对此,也并不能给出十分确切的回应。 说是梦境,可经历的又十分真实,不论是质感亦或者是疼痛感,都是实打实的。 说不是梦境,可一睁眼,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一步都尚未挪移。 但凡庄牧有杀心。 他们恐怕在不知不觉间,就命丧黄泉,死而不知。 “属下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进入了梦境。” “所以说,太孙等下还是小心为妙。” “现在想想,后背都发凉。” 恰好,一阵微风吹过,赵德等人皆打了个寒蝉。 朱瞻基没有经历过,自然不懂那种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 不过听着赵德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都感觉到后怕,足以见得。 确实有些诡异。 “难不成,这庄牧是个妖道?” 不对啊,老和尚说过,天下没有神魔仙佛。 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心灵药剂罢了。 皇者,当以实为重,而非寻仙问道,自欺欺人。 听完赵德等人的阐述,他对这个庄牧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庄牧,以梦为酒,梦境,妖道…… 从种种迹象来说,庄牧都像是那种蛊惑人心的妖道。 最出名的妖道,便是三国时期的大贤良师,黄巾军首领张角。 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开启乱世,让强盛汉朝彻底没落的妖道。 当然,本朝也有位妖道。 那就是黑衣宰相,妖僧姚广孝。送燕王一顶白帽子,成功让其成为了皇。 只不过,和姚广孝长期接触下,他倒是并未觉得姚广孝有什么神秘莫测的地方。 再者,姚广孝自己都不信神鬼仙佛。 思绪着,朱瞻基便来到了金川街道,天气寒冷。 多数人都选择呆在家里,只有少数为了糊口的商贩,还在摆着摊子。 虽没有多少顾客,不过呆在家里赚不到钱,他们这些商贾吃饭是需要时不时去买的。 不像农耕农民那般。 行走在金川街道上,走到一家酒楼的旁边,朱瞻基正准备进去的时候。 赵德连忙拉住。 “太孙,这边。” 只见赵德指了指这家酒楼的旁边巷道。 走进旁边的巷道,已经看不见几个人。 弯弯绕绕,走进巷道的深处,这家酒馆才映入眼帘。 看着这地理位置,朱瞻基不禁吐槽。 “这么偏僻。” 赵德来到门口。 “太孙,还请容我去通知一声。” 朱棣嘱咐过,不得声张,意思就是谁也不要告诉,否则后果自负。 不过朱瞻基是例外。 闻言,朱瞻基可等不了赵德去通知。 直接将锦衣卫们手上的被褥都抢了过来。 “不用通知了,你还害怕我会害我爷爷不成?” 双手捧着被褥,朱瞻基就准备用屁股顶开。 不过,里面拴住了,自然是顶不开。 只得将目光朝着身旁的赵德望去。 赵德连忙示意身旁的两人敲门。 不多时。 朱卫宽厚的身躯便出现在眼前。 看着面前的朱瞻基和赵德,朱卫愣了愣,刚准备开口。 却被朱瞻基表情阻止。 腾不出手,只得小声的发出“嘘”声。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朱瞻基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朱卫也看懂了朱瞻基表情。 没有声张。 打开门,给朱瞻基让出一条道,而后从赵德手中接过被褥。 赵德也很识趣,并未跟进去。 酒馆内,火炉是屋内唯一发亮的东西。 其火光和温暖辐射整个屋子,朱瞻基也感觉身体暖了许多。 顺着里面望去,只见正前方,有个半圆形的立体桌子。 桌子的高度差不多到腰的位置,其面前的椅子也比普通椅子高了些。 而这张半圆桌子前,正坐着两位老者。 朱棣和姚广孝。 不过,店内貌似并未看见那个叫庄牧的人。 这个酒馆,除了最前面那张桌子不同外。 其余设施倒是和其他酒楼的差不多。 普通的桌椅板凳。 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朱棣和姚广孝也正在交谈,并未注意到身后来者是朱瞻基。 “老和尚,你刚刚说,你也买过梦酒。” “难道说,你也有什么遗憾?” “说来听听。” 梦酒,因为庄牧没有给这酒取名字,故此,他便直接用其作用称呼其名。 (本章完) 第14章 来自朱棣的关怀 第14章 来自朱棣的关怀 姚广孝轻声叹息:“七情六欲,我也未能豁免,和皇上一样,年龄大就经常想起以往的事情。” “我此生无怨无悔,只是有愧于父母罢了。” 闻言,朱棣心中也便了然,打趣道。 “家族世代行医,你却做了和尚。” “老和尚,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姚广孝生于医药世家,家族世代行医,其本身也被寄予厚望,结果十四岁的时候就出家,法号,道衍。 后来拜了道士席应真,学习了阴阳道术。 洪武十五年,自己母亲病逝,父皇广招天下僧人,姚广孝以儒僧人进入了他的视线中。 明明是学医救人的,却成为战争的发动者,靖难一战,死了不知几何的人。 姚广孝缓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 “学医,一生也救不了天下黎明。” “宝刀杀人,也可护人,屠龙术能终结一个混乱时代,也能开启一个安康时代,安定天下黎民百姓。” 只不过,他还没能学有所成,这天下就被太祖朱元璋给平定了。 结果这一身本领没有用武之地,不过好在,最终他还是成功证明了自己。 朱棣笑了笑,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开口说道:“行了,既然来了,就别藏着了。” 朱瞻基顿时一愣,缓缓抬起头,望着朱棣。 奇怪?也没看见朱棣回头,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姚广孝回头看着朱瞻基,便站起身:“原来是太孙来了。” 朱瞻基连忙给姚广孝和朱棣行礼。 “孙儿见过皇爷爷,姚先生。” “起来吧。” 当朱瞻基来到朱棣身边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两人面前的琉璃酒杯。 “皇爷爷,太医不是叮嘱过您,不能喝酒吗?” “还有姚先生,您向来不是不碰这些的吗?怎么今天好端端带着我爷爷来这喝酒?” “要是您二位有个好歹……” 朱瞻基叽里咕噜说了很多。 宛若朱瞻基才是长辈那般,训斥着他们两个老头子。 不过,朱棣倒也并未生气,而是淡淡的回应道。 “喝酒这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贪杯。” “你爷爷我,身体还没到喝杯酒就要死的地步。” 朱瞻基见状,没有再劝。 “爷爷,那我今夜也在这里陪着您。” 他也是想要看看,这个庄牧到底是何方神圣,亦或者是何方妖道。 整个天下,也就朱棣和姚广孝的心眼子最多,能同时蛊惑这俩人,实在想不到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这俩老爷子面前,那是半点心思都藏不住,会被看穿。 不过,直到深夜,他都未曾见到那个庄牧。 …… 次日,天还没亮,朱棣和姚广孝便早早的起来了。 与其说起得早,倒不如说是根本没怎么睡。 就等今日那杯酒。 这一晚,他脑海中思绪连篇。 都在想,用什么情绪道歉,用什么情绪面对,并一再叮嘱。 自己当皇帝这些年,身上这些臭毛病都必须压制住。 不能再出现差错了。 “爷爷,都已经这个点了,这庄牧怎么还没起来?” 等了许久,太阳的光亮洒在洁白的雪堆上,朱卫正带着一些人,扫着门前雪。 街道也陆陆续续有商贩百姓行走。 艳阳高照,然而,庄牧从昨日下午睡到今夜差不多临近中午,尚未苏醒。 看来,有的时候获得一些特殊能力并不是好事情。 这副作用未免有些太大。 “无碍,等着吧,去弄些热粥来。”朱瞻基微微愣了愣。 他们都已经用过早饭了,那么这热粥肯定不是给朱棣准备的。 同时。 酒馆二楼,庄牧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这才睡意朦胧的坐起身。 这一睡,便是将近七个时辰,十四个小时。 一天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 庄牧顿时感觉有些饥肠辘辘,这也是嗜睡一个不好的地方。 正常来说,一日三餐是标准,要是贫苦百姓一日两餐,或者一日一餐。 他相较于贫苦百姓而言,算是还富庶的,却一日只能吃一餐。 一餐便需要补充一日的能量所需。 打开窗户,寒风吹进来,脑袋中的睡意这才被寒风吹散。 穿戴好衣物,庄牧缓缓走下楼,两个老爷子正围在火炉旁。 手里还拿着书籍,貌似在看些什么东西。 “老和尚,老爷子,早啊。” 庄牧打了声招呼。 这时,庄牧才发现火炉旁还多了个人。 是位青年,看样子应该是老爷子的儿子或者孙子之类的。 这人英气十足很重,貌似应该是太阳晒多了,麦色皮肤,显得其更为壮硕和英气。 在庄牧看向朱瞻基的时候,朱瞻基也看着庄牧。 这个庄牧,给他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白俊。 朱棣轻声笑道:“太阳都高悬了,不早了。” 庄牧轻微咳嗽了一下。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 在这个时代,天还没亮就醒来,也是常态。 甚至可以说,等太阳出来再起床,就已经算是赖床了。 他们睡得早,起的自然也早。 朱棣目光朝着身旁的朱瞻基望去,看见爷爷的目光,朱瞻基连忙将热好的热粥放到庄牧的面前。 “早上起来,肚子里总要装些东西。” “特意给你热的。”朱棣淡淡的说道。 庄牧看着面前这碗热粥,心中顿时暖意十足。 没想到这老爷子心还挺善良的。 捧着这碗热粥,他心中微微感叹,自从父亲离世后。 就再也没有起床,便能喝到热粥了。 “谢谢。” 在和朱棣道了声谢后,他便开始喝粥。 望着老爷子身边年轻人,庄牧询问道。 “老爷子,这位是你孙子吧?” 朱棣笑着点头道。 “昨晚我不回去,这小子担心我,便陪我留宿这里。” “希望你不要怪罪。” 对此,庄牧倒也没有斤斤计较,孝顺之心,可以理解。 朱瞻基目光炯炯的盯着庄牧。 想要从其身上看出端倪,却发现,庄牧除了皮肤比较白净外,倒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样貌在其白净皮肤加持下,显得更为柔弱和俊气。 朱棣和姚广孝坐在庄牧面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等其饱腹后,便开口道:“庄老板,现在能否开始调酒了?” 喝了些热粥,庄牧也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回应道。 “自然。” (本章完) 第15章 大哥,你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第15章 大哥,你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朱瞻基也是后面才来,并不知道其要干什么。 不过,当他听见朱棣还要喝酒的时候。 便想出言劝说:“爷爷,您的身体……”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棣打断。 “那就劳烦你了。” 说完,朱棣便将目光朝着身旁的朱瞻基望去。 轻声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帮着朱卫他们去扫雪。” 朱瞻基愣了愣,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要是自己敢劝,恐怕真的会被赶出去。 屋外的雪,一个早上的时间,早就被锦衣卫们打扫干净。 不过,为了朱棣身体着想,他还是将目光朝着姚广孝望去。 想要姚广孝出言劝谏。 姚广孝眯着眼睛,眼皮耷拉着,仿佛感受不到朱瞻基的目光。 静静的坐着。 庄牧此时已经从后院取出了一坛酒,后面便是过温操作。 要是夏天或者春天秋天的时候,就不用过温这一步。 直接将酿造好的酒水,倒入杯中即可。 此刻,朱棣眸光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虽然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但脸上的喜色压不住。 不多时。 庄牧便将梦境能量注入在酒水中,其颜色很快就从黄色变成炫彩的星空颜色。 这个时代喝的酒大部分都是黄酒和果酒。 大部分也都是呈现黄色为主,其他颜色也有,但少见。 看着庄牧手中的这杯酒,朱棣眼神十分狂热。 “老爷子,我还是要叮嘱你几句。” “入梦后,切记不要深陷其中,还有,到时间就醒。” “别像昨日那样,不愿醒来。” 朱棣笑了笑。 “放心吧。” 望着朱棣满面的春光色,庄牧心中便知道。 这老爷子恐怕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不过,做梦做多久,还是他决定。 就算不想醒来,也由不得他。 “给。” 庄牧将这杯酒推到朱棣的面前。 然后又将两杯效果不一样的酒,分别推到老和尚和老爷子孙子的面前。 朱瞻基看着这杯酒,并没有开始喝,而是目光一直聚焦在朱棣的身上。 当朱棣接过这杯酒,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渐渐的。 那股熟悉的感觉开始侵袭他的大脑。 脑袋昏沉,困意十足。 朱棣依旧是趴在面前半圆的桌子上。 昏沉的睡了过去。 朱瞻基看着这一幕吓坏了。 “你干了什么?!” “来人!” 朱卫也在酒馆内,但并未理会朱瞻基的呼喊。 看着周围的人都毫无动静。 朱瞻基顿时有些急切,好在姚广孝开口说道。 “你爷爷只是睡着了而已,不用慌张。” 睡?睡着了? 朱瞻基将手放在朱棣的鼻子上,鼻息尚在,并无大碍。 见状,他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成。 …… 洪武十三年。 已经第二次入梦的他,面对周围的一片漆黑。 也淡定了许多。 三息后,周围便开始明亮了起来。 梦境世界。还是那么真实的让人无法相信这是梦。 也不知道,梦境中死亡又是什么感觉。 在思绪片刻后,朱棣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干净。 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找朱标,然后为他昨天所做的事情道歉。 朱棣抬起脚,便朝着朱标离开的方向跑去。 这时他才发现,身体十分轻盈,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在现实世界中,他已经年迈,提刀跨马也都有些吃力。 但在这里,岁月沧桑的年迈感统统都消失不见。 很快。 朱棣便追上了朱标。 当看见朱标后,他便大喊道:“大哥!” 朱标回头望去,只见朱棣正在朝着自己奔来。 转眼间,朱棣便跑到了朱标的面前,大气都不带喘一口气的。 这就是年轻的身体,真好。 看着面前的朱棣,朱标开口道:“老四,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朱棣这次并没有慌张,他想要说什么,以什么语气说,都早已经想好了。 组织好语言后,朱棣长舒一口气道:“大哥,对不起。” “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伤你的心。” “能……原谅我吗?” 朱标先是一愣,后淡笑道。 “老四,你没有必要为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道歉。” “而我,也不会因为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而生气。” “不论如何,你依旧是朱老四,我的好弟弟。” “而我,依旧是你的大哥。” 望着面前,身高已经快要高过自己的朱棣,他心中不经感叹。 时间过的真快。 当年那个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已经长这么大了。 朱标拍了拍朱棣的肩膀道:“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你也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朱标便转身离开。 望着其远去的背影,朱棣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若是自己当真造反,朱标会怎么做。 从其的语气可以看出来,朱标始终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只是认为这些都是玩笑话。 当然,或许朱标说的都是真话。 可说的,和做的能一样吗。 就算朱标能够原谅自己……那父皇呢…… 他内心的两大梦魇,其一是朱标,这其二则是朱元璋。 朱标性格宽厚仁德,而朱元璋可就没有那般好说话。 要去见一见吗…… 朱棣心中思绪着。 见朱标,他尚且还有勇气,因为不论未来如何。 最起码现在的朱标,对他是很好的。 而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在他心中都是威严高耸,杀人不眨眼。 他甚至不敢去见朱元璋。 心中有愧,恐怕只要见了朱元璋,他心中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其洞察。 连站都未必能够站稳。 最重要的是,今年是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爆发没多久。 正是朱元璋杀性最旺盛的时期,他不敢轻易走到朱元璋的面前。 思绪良久,他最终选择前往后宫,去见那个已经三十年没见的母亲。 朱棣大步朝着后宫走去。 皇宫虽大,可他早已经熟悉无比。 洪武朝的皇宫和永乐朝的皇宫,相差不是很大。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多了一处被焚毁的宫殿…… 其余的也就是翻新而已。 北平的皇宫已经在修建,自然是没有必要在应天府修建其他的设施,迟早都要搬过去。 不多时,按照记忆中的路,朱棣很快便来到了后宫。 (本章完) 第16章 梦境中的马皇后 第16章 梦境中的马皇后 后宫内,马皇后身着刻凤常服,手持笔柄,批阅着后宫一切事物。 身旁站着许多的后宫女官,实时向着马皇后禀报后宫事务。 望着母亲那尚未凋零的容颜。 朱棣愣在原地。 母后的容貌,他已经三十多年没见,都快要忘记了。 此时,一名宫女朝着屋内走去,发现正站在屋外的朱棣时。 便给其行礼:“燕王殿下。” 其声响和动静自然是让屋内的马皇后察觉。 当看见屋外站着的人是自己儿子时,马皇后那原本愁眉不展的眉目,瞬间变的舒缓温柔了些。 “老四,进来吧。” 朱棣内心忐忑的走进屋内。 其宫女随行在其身旁。 此刻,马皇后的容颜在他面前展露无遗,甚至能够看见其眼角旁的褶皱。 以及那头顶丝丝的白发。 “母,母亲。” 或许这个称为消失的太久,让他一时间有些生疏,马皇后眸光微微一亮。 母亲,多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 马皇后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朝着其身边的宫女望去。 “玉儿,有什么事情吗?” 玉儿双手微微弯曲,弓腰半蹲道。 “皇后娘娘,她们又来了。” 马皇后闻言,脸上那丝舒展,也变的凝重了些。 她摆了摆手,示意身边女官们先行退下。 只留下玉儿和朱棣二人。 思绪片刻后,马皇后对着玉儿叮嘱道:“你去告诉他们,皇上此次诛杀胡惟庸等人,只因其罪。” “并不会殃及无辜,让她们尽管放心,若是有冤屈者,可直接禀报呈上我这里来,我会去和皇上亲自说。” “但前提是,没有和胡惟庸等人结党营私,违背大明律法,否则我也保不住他们。” “还有,我虽身为皇后,但只负责管理后宫事物,天下大事,皆由皇上定夺,我无权干涉,若想找我求情赦免一些人,就不必前来了。” 听完马皇后的回复,玉儿弓腰半蹲。 “是。” 等玉儿离开后,马皇后的眉目这才稍微舒缓,然仅仅是刚才瞬间,就感觉其眼角多了几道纹路。 又苍老了许多。 马皇后有些劳心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朱棣见状,便走到马皇后的身后,替其按摩脑袋。 “母亲,你……没事吧。” 马皇后微微叹息一口气道。 “怎么能没事,你父皇将胡惟庸等一众官员诛连。” “闹的整个应天府人心惶惶,深怕下一个被诛灭全族的就是他们。” “每天都会有官员权贵的家属跑来询问,想要在我这知晓你父皇下一步要杀谁。” 马皇后心中清楚,这不仅仅是朱元璋肃清朝堂而掀起的大案。 同时,也是为了集中皇权,废除宰相和废除中书省的引子。 虽然过于残忍,但十分有效,且迅速。 她也尝试劝动朱元璋,最终还是没能劝说动。 他们两夫妻,最喜欢的就是看史书,总结历史。 而其中秦汉唐宋衰败和没落的其中一条原因就是,相权庞大,一但掌控不好,就会导致皇权旁落,衰败,最终灭国。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直接一刀切,才有如今的胡惟庸案。 “唉,不说这些,老四,你怎么样。” “今天怎么还有空来我这后宫?” “我刚刚看你第一眼,就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要离开应天府去就藩,还不高兴?” 仅仅是接触片刻,马皇后便敏锐的察觉到,今日的朱棣仿佛有些不一样。 朱棣只是沉默不语。心中有很多话想对其说,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久别重逢,他却不知道该对自己母亲说些什么。 倘若让她知晓,自己未来掀起靖难,朱家人自相残杀。 恐怕她会很失望吧。 从小马皇后就教育他,兄弟之间应当和睦相处,朱家子孙也应如此。 只可惜,这句教诲,他并没有做到。 朱棣从其身后走到案台面前,低着头,说道。 “母亲,我……不想去就藩。” 望着这一幕。 马皇后微微一愣。 这是? 为何感觉今天的老四和以往的老四,格外不同呢? 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朱棣身上的年轻稚嫩的朝气消散殆尽。 只有那股历经岁月磨砺的沧桑感。 这还是她的朱老四吗? 马皇后缓缓站起身,好奇的望着朱棣。 “不想去就藩?老四,能不能给我个理由呢?” 她并未责问,而是温柔的轻声询问道。 在马皇后的印象中,朱棣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燕王。 武艺在所有皇子中,也是十分出类拔萃,熟读各类兵书。 或许有时不着调,会意气用事,但人无完人,朱棣又非圣人,何须鸡蛋里挑骨头呢。 朱棣缓缓抬起头。 “母亲,我……想留下来陪您。” 他本想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造反,手里沾满了朱家人的血。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换了一句话。 在他心中,马皇后一直都是善良博爱的母亲,且十分疼爱他的母亲。 朱棣并不想要让马皇后伤心。 而且……只要他这一去,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 便再也见不到马皇后了。 在沉寂片刻后,马皇后读出了朱棣的心思,笑道。 “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 “不过,再怎么说,你也是燕王。” “哪有藩王不去就藩的道理,但我相信,你不想去,肯定有你的理由。” “这件事,我会去亲自重八说,等征询过他的意见。” “再决定你是去是留。” 虽然朱棣也是她的儿子,不过这种事情。 还是需要征求朱元璋的意见。 只有朱元璋同意,朱棣才能不去就藩。 不过,若是朱棣实在不愿意去,有她在。 朱元璋也不能强求。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屋外,女官都等着马皇后来决断事宜。 如今宫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其亲自决策。 和朱元璋一样,大事小事都是亲自过问,哪怕是皇子皇孙们的伙食都是。 朱棣欲言又止。 “母亲,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马皇后点了点头。 望着朱棣的背影,母亲……老四真的变了很多。 “去查查,看燕王最近都经历的什么事情。” (本章完) 第17章 妙云,我好想你 第17章 妙云,我好想你 朱棣并不清楚,自己的改变已经引起了马皇后的注意。 离开后宫,他没敢去见朱元璋,而是绕过奉天殿。 径直出宫。 朝着徐国公府邸走去。 就藩在即,这个时候徐妙云已经回家处理一些事情,收拾些东西。 故此,其并不在皇宫里。 走在官道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 人声鼎沸,正逢春季来临,街道上百姓络绎不绝。 朱棣不仅能够看清楚这些人的面貌,甚至连有几根鼻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要是庄牧不说,谁能想到,这里居然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掠过人群。 朱棣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朝着身旁的酒楼望去。 妙云最喜欢吃的雪糕,貌似就是在这里卖的吧。 自从去了北平,她便常常想念其味道,后来奉天靖难。 这家酒楼也不知是何原因,关门大吉。 朱棣走进店内,随即便买了一份雪糕,然后再前往徐国公府。 他很快便来到了徐国府。 这里是自己老丈人,徐达的家。 同样也是自己妻子,徐妙云的家。 看着悬挂着的牌匾,朱棣心中思念开始浮现。 自从妙云死后,那偌大的宫殿,便再也没有了半点温暖。 也是自那时候起,他便常年出征在外。 对皇宫没有半点留念。 因为冷。 朱棣调整好情绪,调整好自己的面貌形态后,心中满怀着一腔喜悦,大步朝着徐国公府走去。 门前护卫,见来者是燕王朱棣,便没有阻拦。 任由其跨进徐国公府邸门槛。 在他走进徐国公府的那一刻,耳边便传来哭闹声。 伴随这道哭闹声的,还有女子温柔的安慰声。 “乖,乖。” 今日天气并不算冷,太阳高悬空中。 一道道光束,透过院子里那颗巨树,照射在一张躺椅上。 只见,那躺椅上正坐着位,貌美秀丽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还有一个则很是漂亮。 身旁还有个小女孩,正趴在地上玩弄着那些玩具。 这幅画面,在其阳光的衬托下,一股暖意瞬间涌上朱棣的内心。 眼眶红润,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悲痛之色。 “妙云,真的是你。” 朱棣大步朝着徐妙云走去。 很快,徐妙云便也注意到,身后自己的丈夫已经来了。 其连忙站起身,将手中两个孩子,递给身旁的婢女抱着。 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只见迎接她的,是朱棣那宽厚的拥抱,力度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妙云,真的是你!” “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了,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我好想你。” 本以为此生,都未能再见徐妙云一次。 朱棣情绪爆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不过,徐妙云却被这紧紧的拥抱,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朱棣一直都有锻炼自身,加上其燕王身份,吃得好,长得壮实。 力气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不知道为何朱棣会突然如此,但徐妙云知道,要是朱棣再不松手。 自己就快窒息了。 于是她连忙拍了拍朱棣的后背。 这时,朱棣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徐妙云,这才让其缓过来。 徐妙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口气,缓了三十息,才缓过来。 “妙云,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朱棣开口说道。 要是没记错,这个时期妙云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尚且处于虚弱的时候。 自己这番行径,差点就害了妙云。 他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 徐妙云望着面前的朱棣,突然愣了愣神。 奇怪?怎么感觉老四身上的气质变的十分厚重,而非以前那般纨绔了? “没事。” “不过……” 没等徐妙云继续说话,朱棣再次张开臂膀,将徐妙云揽入怀中。 这次他控制好了力道,并未用太大力气。 其身边婢女看见此情此景,也都纷纷背过身去。 朱棣抱了许久,没有一句话,也没有其余的动作。 就这般静静的抱着。 直到身旁朱高炽的哭闹声,这才打断了两人。 “你还要抱多久。” 徐妙云脸颊微微红润。 朱棣眼睛直视着徐妙云,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 “一辈子。” 面对其突如其来的情话,徐妙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直接掠过朱棣。 将朱高炽从婢女的手中抱了过来。 开口说道:“你又想要干什么?” 很显然,在她的印象中,只有朱棣说这种话的时候。 基本上做了什么事情,想要让她擦屁股。 朱棣知晓,自己年轻时确实混蛋,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年轻时候的燕王朱棣了。 “你们下去吧。” 婢女见状,自然是不会自讨无趣。 就在婢女将刚出生的朱月贵,递给朱棣的时候。 他却将朱高炽从徐妙云手中接了过来。 并说对着徐妙云说道:“高炽比较重,你抱月贵吧。” 别看朱高炽今年才两岁多一点,但是其体型和重量是远远要高于普通孩子的。 同时,其天生脚疾,学走路也要比普通孩子慢些。 徐妙云望着这一幕,有些惊讶。 自从朱高炽出生后,其实朱棣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天生脚疾的胖小子。 甚至连抱都不怎么愿意。 今天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总感觉朱棣现在有些怪怪的。 徐妙云手里抱着刚出生还没一年的朱月贵,看着朱棣。 “你……”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常而言,突然性格大变,若是没有经历一些事情。 是不太可能的。 朱棣看着手中的胖小子朱高炽,眼神中并没有嫌弃。 永乐六年,打自朱高炽开始监国开始,他对朱高炽的成见才慢慢消除。 或许这个胖小子并不是最像自己的,可他确实是最有能力的那个孩子。 靖难时,他在后面管理辎重补给。 开国后,他依旧在帮助自己处理朝政,且毫无怨言。 任劳任怨,从未抱怨过一句。 这也是他亏欠朱高炽的。 在现实世界,他是皇帝,放不下高傲的心,对朱高炽顶多是侧面的夸赞。 更多还是吓唬和谩骂。 朱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或许是想要用谩骂,让朱高炽努力? 亦或者是……纯粹就是想骂朱高炽,拿他当出气筒? (本章完) 第18章 来自老丈人的质疑 第18章 来自老丈人的质疑 有的时候,他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朱棣逗弄着怀里的朱高炽。 不过貌似这胖小子并不怎么喜欢自己,一直在挣扎。 想来,自从朱高炽出生后,自己就很少关注。 不怎么喜欢自己,倒也十分正常。 身旁徐妙云看着要哭的朱高炽,连忙从朱棣手中接过朱高炽。 “殿下,你都把高炽弄哭了。” “你还是抱月贵吧。” 很显然,朱高炽确实不喜欢自己,到了徐妙云手中,苦恼便停止了。 朱棣无奈的笑了笑。 “这傻小子。” 就在朱棣享受着为数不多的二人时光,感受着面前真实的徐妙云时。 就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其步伐十分沉重,没过多久,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朱老四吗,怎么今天有闲工夫来我这里。” 朱棣回头望去,身材魁梧,且霸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老丈人,徐达。 徐达眉目很是不悦的望着面前这位燕王。 在他心里,燕王朱棣就是个纨绔子弟,做什么事都为所欲为。 最重要的,面对妙云给其生的第一个儿子,却因为天生残疾而所不喜。 这也让他对朱棣很是不满。 亲闺女好不容易生个儿子,这小子还嫌弃上了。 徐妙云可是他最喜欢的闺女,知书达理,倘若不是朱元璋和马皇后有意撮合。 否则,他断然不会让这个纨绔娶自己女儿的。 “燕王殿下,若是没什么事,那就留客了。” “来人,送燕王殿下出去。” 朱棣心中深知,自己年少时期的那些所为,让自己老丈人并不怎么喜欢自己。 这种情况,持续到去北平就藩,他开始带兵打仗,并成功打赢自己第一场仗开始。 老丈人对自己的印象才慢慢改变。 只可惜,没几年后,老丈人便在洪武十七年,驻守北平期间,因病去世。 朱棣道:“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成见。” 闻言,徐达毫不忌讳的说道。 “要是我没有记错,两个月前,燕王殿下在凤阳演武场上和其他皇子勋贵们比试。” “你是垫底。” “我不对你有成见,该对谁有成见呢?” “你连刀都握不住,等到北平就藩,面对的都是凶悍的蒙古人,你能保护好妙云?” “还是说,你一直指望我?” 北平,一直都是边关的军事重地。 是他常年需要镇守的地方。 同样也是自己这个女婿的封地。 在不远的将来,他终将迟暮,而朱棣则需要肩负起他的责任,保护北平。 可朱棣演武场上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一众勋贵和皇子中,朱棣就赢了李景隆。 面对秦王晋王等人,都是败绩。 他真的很担忧,朱棣能否在自己死后,依旧保护好北平。 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徐达心中就很生气,徐妙云从小没了母亲。 常年呆在马皇后身边,自己常年征战在外,自己对她的亏欠是最多的。 结果,还嫁给了最不靠谱的皇子。 面对徐达如此侮辱,朱棣心中也不服气。 他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燕王朱棣了。 而是永乐皇帝朱棣。 “岳丈,还请你收回你说的话。” 朱棣轻声道。徐达讥讽道:“收回?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徐达眸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朱棣,朱棣也盯着徐达。 老丈人和女婿,谁也不肯让步,气氛顿时凝固到了极点。 仿佛今天不倒一个,都说不过去。 徐妙云望着这一幕,也是无奈。 一个是自己父亲,一个是自己丈夫。 “那岳父大人,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徐达闻言,大声笑道:“哈哈哈,你也有脸说这话。” 今年,他四十九岁,朱棣二十岁。 不论是力气还是耐力等方面,都要比朱棣差很多。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服老。 朱棣不一样,今年才二十岁,刚好是身体力气最大的时候。 “不过,既然你想要比,那我自当奉陪。” “徐允恭。” “在,父亲。” 这时,朱棣也注意到了徐达旁边的青年。 居然是徐辉祖这小子。 本名叫徐允恭,朱允炆那王八蛋登基后,为了避讳,便改名徐辉祖。 当初在靖难的时候,徐允恭可没少让自己吃亏, 白沟河之战,李景隆大败逃亡,若不是徐允恭留下断后,并全身而退。 但凡朱允炆那个王八蛋,没有那么多猜忌之心,把徐允恭调走。 否则,他是否能够登基称帝,尚且两说。 “既然燕王要比,那你陪他玩玩。” 徐达淡淡的说道。 自己的长子,能力或许没有李文忠年轻时候那么出色。 可其能力各方面,也并不弱。 唯一不好的地方也就是比较耿直,一根筋,做事较真。 况且,两个月前的凤阳府演武场比试,朱棣就曾输给过徐允恭。 除非朱棣获得奇遇,否则两个月的时间,无论其怎么苦练,都不可能击败自己的儿子。 “事不宜迟,就在这里比试。” “不过,你现在若是反悔,还来得及。” “不要等到时候弄得一身伤,跑到皇上和皇后面前哭鼻子。” 朱棣并没有被徐达的语言激怒。 在当皇帝的这十几年时间里,还有靖难之战的四年时间里。 他早就不是两个月前的燕王朱棣。 其能够拥有的经验和思绪,都成熟不知多少。 “岳丈,何必说这么多,既然要比,那就别废话。” 徐达微微一愣。 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敢教训自己了。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来人,给我把兵器抬上来。” 徐达虽然一直都在后方指挥打仗,不过还是会练武锻炼锻炼身体。 家里也备置些木棍。 军队打仗,大部分都是使用长枪。 一寸长,一寸强,只有在大混战的时候,才会使用刀,避免误伤队友。 皇子和勋贵子弟,也都是学习枪法,骑射这些。 少有练刀。 “三场比试,第一场,比裸战,不使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打。” “第二场,比枪法。” “第三场,比骑射” “只要你能赢,那我就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本章完) 第19章 老年朱棣VS青年徐允恭 第19章 老年朱棣vs青年徐允恭 朱棣颔首点头。 “一言为定。” 要是他朱棣拥有几十年的战场经验,连徐允恭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都打不过。 那他就真的别去就藩了。 几十年征战沙场,是他的经验和底气。 加上这副壮硕的身体,想要赢很简单。 事发突然,徐达也并不准备将这场比试张扬出去,自己看着就好。 一个儿子,一个女婿,要是张扬出去。 不论哪个输,都是丢他的脸。 在清理出一块空地后,朱棣和徐允恭便缓缓来到正中央。 徐达和徐妙云则是坐在一旁观看。 “父亲……” 知晓徐妙云心中的忧虑,徐达手里抱着胖乎乎的朱高炽,淡淡说道。 “放心,你弟弟自有分寸,朱老四随性惯了。” “要是不给他点压力,你的日子不好过啊。” 闻言,徐妙云也知晓自己父亲是在给自己考虑,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庭院正中央,朱棣活动着自己的手脚,目光犀利的望着徐允恭。 对待这个小舅子,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往死里揍。 只要打不死就行。 而同时。 徐允恭虽然一言不发,心中也下定决心。 要给朱棣一个教训。 也算是给徐妙云这个亲姐姐出口气。 徐达缓缓站起身,看着两人已经活动的差不多。 “既然活动的差不多,那就开始吧。” 随着徐达一声令下,朱棣和徐允恭同时压低重心,望着对方。 都在寻找着机会下手。 徐达说完这句话后,则是逗弄着怀中的朱高炽,在他心里。 胜负已分。 很快,徐允恭为了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同样也想快点结束。 便率先发起进攻,一拳朝着朱棣轰去。 在打中第一拳后,徐允恭趁势发动连续进攻。 瞬间,朱棣便落入了下风。 徐允恭见状,淡淡笑了笑,看来朱棣还是那样。 并没有长进太多。 殊不知,朱棣只是有些不熟悉年轻的身体,导致有些畏首畏尾。 在这剧烈的拳打下,他渐渐感觉到身体热起来,也慢慢熟悉这副身体。 徐妙云眼神中有些担忧,同时也有些失落。 她身为朱棣的妻子,也希望朱棣能够改变自己。 不要那么随性,成熟稳重些。 在朱棣对徐达发起挑战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高兴,意味着朱棣或许真的有在改变自己。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徐达抬眼望了一下,便缓缓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真没意思,他果然还是那个燕王。” 本以为朱棣会有所改变,但未曾想,还是那样。 做事永远只有三分钟热度,什么事情都需要别人逼着,没有自主性,随性。 读书不行就算了,武艺也不行。 看不到任何优点,唯有勇气可嘉,说的好听叫勇气,说不好听没有脑子,莽撞。 就在徐达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只见砰的一声。 貌似有什么被摔在地上了。 结束了。 徐达眸光淡然的朝着中间望去。 可突然,他微微一愣。 这怎么可能? 面前的场景,已然不是徐达想象中的那般,徐允恭轻松击败朱棣。 反而是朱棣连大气都没喘一口,就将徐允恭摔翻在地。 朱棣……赢了??? 徐妙云眸光一亮。朱棣赢了!!! 躺在地上的徐允恭懵圈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躺在地上? 自己居然输了。 徐允恭有些不敢相信,在两个月前,他还能轻易拿捏的朱棣。 如今,却仅仅是瞬间,便击败了自己。 甚至他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没看清楚。 虽然有些不甘心,可父亲常常教导,输了就是输了。 没有那么多借口,正视自己的错误,才能走得更远。 徐允恭无力的躺在地上,说道:“你赢了。” 本以为会迎来朱棣的嘲笑,毕竟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赢一次。 嘲讽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 朱棣却并未出言讥讽徐允恭,反而是伸出手。 “侥幸而已。” 看着朱棣伸出来的手,徐允恭先是愣了愣,但也没有伸手。 只是自顾自的爬起来。 朱棣也不气,只是缓缓走到徐达面前。 “岳丈,进行下一项吧。” 徐达此刻还有些愣神,直到徐妙云用手肘捅咕了他两下。 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对,你赢了。” 徐达连续说出三声哦,无不感觉到有些惊讶。 难道这是巧合?或者是徐允恭大意? 思绪良久,徐达便说道:“你们休息片刻,等下再进行下一项。” 闻言,朱棣并未着急,而是将目光朝着徐妙云走去。 望着朱棣的背影,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此时,徐允恭已经来到徐达面前。 “抱歉,父亲,我输了。” 徐允恭低着头。 看着十分自责的徐允恭,徐达并未怪罪。 而是叮嘱道:“只是一场切磋胜负而已,不必在意。” “等下使用枪来切磋,不要大意,我感觉到,这个朱老四有些不一样。” 徐允恭点了点头。 “父亲,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输给朱棣了。” “下一场,我一定会赢。” 徐达只是拍了拍徐允恭的肩膀。 “放轻松,胜负不重要,全力以赴即可。” 他可不想因为一场比试,让徐允恭的心态发生变化。 不论是单打独斗,冲锋陷阵,亦或者统帅一方。 心态十分重要,要稳重,否则很容易受到一些事情影响,导致满盘皆输。 等待片刻。 朱棣和徐允恭重新站在了庭院的正中央。 徐达的府邸很大,是整个应天府所有府邸中,最大的。 庭院自然也大,足够两人施展身手。 朱棣和徐允恭,手中皆拿着用布包裹着棍头的枪杆。 这样能够避免受伤。 徐允恭双手持棍,目光锐利的望着朱棣,双脚用力一蹬。 臂膀紧接着用力,刺! 朱棣侧身躲避,徐允恭紧接着,便是转身一个横扫。 但被朱棣轻易格挡了下来。 朱棣沉着冷静,应对着徐允恭的所有招式。 不露出任何破绽,望着十分着急,挥动手中棍棒的徐允恭。 朱棣心中漠然,徐允恭,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倘若换做是靖难时期的徐允恭,绝对不会如此莽撞,只知道进攻。 毫无防守,要害随意展露在自己面前,破绽百出。 (本章完) 第20章 好重的杀气,三国通俗演义 第20章 好重的杀气,三国通俗演义 不论是战场,还是比武。 任何时候都不能着急,稳中求胜。 要是靖难时候的徐允恭不是稳中求胜,他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 还需要依靠挑拨朱允炆那王八蛋和徐允恭的关系,才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想到这里,朱棣看准时机,在徐允恭身体前倾,下盘不稳,腰部出现空隙,无法防御。 朱棣弯腰躲过徐允恭的攻击后,手中棍棒直接用力,朝着徐允恭的腰部扫去。 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 徐达猛地站起身。 杀招! 朱老四,他当真想要杀了允恭不成?! 朱棣眸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徐妙云,于是并未使用全力。 只是用了三成力气,不过仅仅是三成力,也让徐允恭吃痛不止。 身形后退五步,这才站稳,可腰部的疼痛。 让徐允恭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望着这一幕,朱棣依旧风轻云淡的望着徐允恭。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干架了。 朱棣并未着急追击,只是等待着徐允恭的下一步行动。 事实上,在刚刚那一棍里。 他其实有想要杀掉徐允恭。 这样,靖难就不会有徐允恭的存在,靖难之路也能轻松很多。 但……这里始终只是梦境。 是用来给自己解开心魔的,而不是突增杀戮。 倘若他真的杀了徐允恭,那妙云如何看待自己,徐达又如何看待自己。 他们并不清楚未来靖难会发生的事情。 只会知道,自己好勇斗狠,杀害小舅子。 恐怕连大哥,父皇,母后他们也不会原谅自己。 心魔不仅没能得到解决,反而可能会失去妙云。 思绪过后,他最终没有下狠手,卸力击打。 否则。 他要是用全力,在没有甲胄的保护下。 徐允恭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废了。 腰部一直都是人体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 在战场上,首要进攻部位是脖子往上的部位,其次就是腰部。 心脏当然也是进攻目标,但没有绝对力量碾压下,敌人双手在前,是很难直接进攻心脏和胸部。 况且,大脑和胸部受伤,死亡概率太高。 容易打死人。 这只是场比武,没必要弄得血淋淋的。 缓了许久。 徐允恭却并不准备认输,强忍着疼痛,还想要继续比武。 但被徐达开口阻止了。 “够了,朱老四你赢了。” “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你有能力保护好妙云。” 徐允恭强撑着,想要解释。 “父亲,我还能再战!” 徐达对此,并未理会,只是吩咐手下将徐允恭带下去休息。 朱棣眸光瞥了一眼徐允恭,看来第三场的骑射不用比了。 没有半个月,徐允恭是难站起来。 徐妙云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朱棣,声音迟钝道。 “赢,了?” “嗯,赢了。” 朱棣笑道。 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朱棣,徐妙云也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朱棣居然真的击败了二弟,还是一招制胜。 难道老四真的改变了? 同时,徐达也踌躇在原地。 目光紧紧的盯着朱棣。 刚刚朱棣那一棍,很明显是杀招,要是没有收着力气。 允恭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他也发现,朱棣的棍法没有章程,貌似并不像是学出来武艺。 更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武艺。 战场,不讲究招式如何,只讲究杀敌,只要能够杀掉敌人,或者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 就是好武艺。 在面对徐允恭强烈攻势下,不仅临危不乱,甚至还能精准捕捉机会。 一击制胜。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朱老四吗? 或许,自己也是时候重新审视,这个燕王朱老四了。 徐达轻微咳嗽了声。 “咳咳。” 自己还在这里,就在这里亲亲我我的。 成何体统。 “今天留在家里,吃个饭。” “我有事和你说。” 朱棣微微愣了愣。 这还是老丈人第一次邀请自己留在家里做客。 这般感觉,倒是有些奇妙。 “好。” …… 同时。 朱瞻基看着已经沉睡足足半个时辰的朱棣,心急如焚。 虽然朱棣的鼻息尚在,可是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老和尚,我爷爷真的没问题吗?” 姚广孝淡然的看着手中的书,这本书是他从鸡鸣寺带过来的。 平常闲来无聊的时候,便会看看。 听着朱瞻基的唠叨,姚广孝淡然的解释道。 “太孙放心,皇上再过会,就会苏醒了。” 此时,庄牧也看见了姚广孝手中的书籍,目光瞥见了其中的内容。 略有些意外。 要是没看错的话,姚广孝手中这本书,并不是什么经典文学。 反而是小说书籍。 “老和尚,你也看这本小说?” “也?” 庄牧点了点头。 “这本书应该是叫《三国演义》吧?” 虽然宋朝的名声不怎么样,不过不可否认其文学繁荣是历朝历代的极致。 明代小说,便是因为有宋朝的文学繁荣,才诞生的。 毕竟,小说需要有市场,关键在于百姓要看得懂,要识字。 这本三国演义,就是元末明初时期诞生的。 其中大多数内容,也是改编元末时期,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之间的事情。 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是师徒关系,同样也曾是张士诚的手下。 只不过其后面昏招频出,导致施耐庵和罗贯中等人陆续离开。 闻言,姚广孝解释道。 “这本是《三国志通俗演义》。” 闻言,庄牧淡淡说道:“都差不多。” “作者是罗贯中,元末明初的学士,写的都是三国时期的内容。” 姚广孝略有些意外。 “你也看过?” 闻言,庄牧摇了摇头。 “我看的三国演义可能和你看的会略有不同,而且我玩过三国杀。” 三国志通俗演义,里面的内容和三国演义有的地方会不一样。 三国杀? 姚广孝眸光中有些思绪。 “这三国杀是为何物?” 看姚广孝感兴趣,庄牧便简单的介绍了句。 “哦,就是卡牌扮演游戏,扮演三国时期的诸侯主公,亦或者是扮演武将臣子。” (本章完) 第21章 身经百战的老将 第21章 身经百战的老将 听着庄牧的介绍,他脑子里依旧是懵懵懂懂。 这么多年。 自己读了这么多书,基本上都是一眼了解其中意思。 未曾想,面对庄牧的阐述,自己却有些听不懂。 终究还是老迈思绪跟不上。 姚广孝思绪良久,开口询问道。 “那这个游戏好玩吗?” 庄牧摸了摸头。 “嗯,好玩是好玩,但是有亿点点的氪。” 三国杀刚出的时候,确实风靡,只不过因为这个题材的限制。 三国武将也就这么多,想要赚钱,就得不停的出武将。 但出过的武将,想要再出一遍,自然就要稍微修改修改,渐渐的,就有些失去了平衡。 没有了当年的快乐。 “你想玩?” 姚广孝思绪片刻,点了点头。 “听了你的描述,我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史书,儒家经典,佛经,道家书籍,看了又看。” “最近感觉有些乏味,便找了这本《三国通俗演义》打发打发时间。” 有的时候,他也会无聊。 无聊的时候就下棋,可棋下来下去,也就是那般结果。 还是觉得无聊。 就看看小说,打发打发时间。 庄牧思绪着,这老和尚不会是年龄大了,感觉到孤独了吧? “嗯……这三国杀制作起来也不难,要是你想玩。” “我倒是可以尝试尝试制作。” “看在你是我的老顾客份上。” 闻言,姚广孝嘴角扬起,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卡牌游戏和别的游戏不一样。 制作起来容易很多,就是需要回忆三国杀武将们的技能。 这倒是有些麻烦,最重要的是,他的时间也不多。 时间,一直都是他最无奈的地方。 朱瞻基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 不过貌似这个庄牧会做好玩的东西,三国杀。 他本身就比较喜欢玩乐,不过应天府的那些娱乐项目,也就是那几样。 或许往后可以经常来这看看。 …… 梦境中。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便已经入夜。 在用过晚膳后,徐国公府已经陷入了寂静。 都已经基本入睡,不过,庭院中还有两人。 徐达和朱棣。 “岳丈,这么晚还不休息?” 朱棣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椅子。 很显然,徐达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了。 “坐。” 老丈人和女婿,两人并排而坐。 仰望着星空,璀璨绚烂。 回忆着朱棣今天的表现,徐达沉思许久,开口道。 “你这些天,经历了什么?” 朱棣微微一愣。 果然,不愧是徐达大将军,能够看出自己的异常。 想来也是,自己这一身本领,其实都是徐达教出来的。 思绪良久,朱棣开口道:“您当真想要知道?” 闻言,徐达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不过,你确实变了,变的很不一样。”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的出招狠辣果断,要是没有收力,估计允恭恐怕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这种狠辣的感觉,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有。” “而你,貌似从未经历过战场。” 狠辣果敢,这都是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老将或者老兵身上才会有的。 朱棣一直都呆在应天府。别说上战场,就是人都没杀过。 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狠辣的气质。 同时,朱棣也变的成熟稳重了很多。 朱棣思绪片刻,开口道。 “我做了一个梦。” 梦? “什么梦?” “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是身经百战的老将。” “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血。”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徐达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世间本就存在奇迹,只不过出现的少,所以才被称为奇迹。 梦境,是人类能够接触到最多的奇迹。 有时候,他也会有种感觉,感觉今天的场景在梦里见过。 “或许,这不是梦呢。” “说不定,你能成为梦中的样子,成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 “捍卫江山社稷,保护你的妻儿。” 徐达笑道。 他说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要激励朱棣,保持这样的状态走下去。 朱棣眸光朝着徐达望去。 “你当真希望我成为梦中的样子?” 在这一刻,徐达看见的不是那位青雉的燕王朱棣。 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龙威的老者。 徐达心中一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他刚刚仿佛看见面前的朱棣是个老头子? 朱棣缓缓站起身。 “哈哈哈,可惜,我并不想成为梦中的样子。” 徐达并不清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说这番话,无非是想要鼓励自己。 未来能够成为镇守一方的藩王将领。 倘若真的按照他的话去做,恐怕靖难依旧会发生,他依旧会造反。 只可惜。 他是来解决梦魇,来弥补过错的。 自然不可能让那个骁勇善战的燕王出现。 他要做的,就是用尽全力,改变梦境中的靖难。 这皇位,他不想坐了。 “岳丈,早些休息。” 看着朱棣渐行渐远,徐达嘴里嘟囔着。 “神神叨叨的。” 不过他也并未在意,朱棣能够改变以前纨绔的自己,总归是件好事。 朱棣回到房间,望着已经陷入熟睡的徐妙云。 脸上全是爱意。 如今,自己已经见到了妙云,还初步改善了和老丈人的关系。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这次的梦境时间貌似要比上次长许多。 就在他思绪的时候。 周围开始变的漆黑,原本明亮的月光也渐渐消散。 看来,应该是快要苏醒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次梦境,没能见到父皇。 又或者说,他还是不敢去见朱元璋。 心中有鬼,害怕见到朱元璋。 “唉……” 很快,朱棣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周围熟悉的酒馆。 心中还是那般空落落的。 还是年轻好。 朱棣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副老迈的身体和年轻的身体的区别。 “呦,老爷子,这次很准时啊。” 庄牧望着苏醒的朱棣,略有些意外。 看着庄牧,朱棣心情很不错。 见到了自己的爱人,也得到了徐达的认可。 他缓缓站起身,长舒一口气,笑道:“我明日再来,今晚就不住这里了。” (本章完) 第22章 奇怪的乞丐 第22章 奇怪的乞丐 身为皇帝,不能离开皇宫朝廷太久。 本来想着,要不要直接把办公地点,搬到这里。 可想了想,这小酒馆实在是有些太小,容纳不了太多人。 庄牧思绪片刻,开口道。 “老爷子,明天恐怕不行。” “随着做梦的时间越长,其中间隔也需要增加。” “往后,最少都需要隔三天才能做梦。” 朱棣眉头紧锁。 “怎么需要这么久,不是隔一天就行吗?” 庄牧解释道:“老爷子,不要觉得久,这是为了保护你。” “你当真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吗?” 当身处梦境的时间过于漫长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 梦境中的人会开始分不清楚现实。 因此,每次做梦必须要间隔三日,否则容易迷失自我。 老爷子是亲身体会,想必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制作的梦境到底有多真实。 这也是一种保护措施。 朱棣微微一愣。 “哈哈哈,是我老头子糊涂了,三日就三天。” “那我三日后再来。” “不过,还是老头子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当商人。” 身侧的朱瞻基,听着二人对话,是云里雾里的。 什么做梦?什么间隔三日?两人到底在说啥?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爷爷三天后还会再来这里。 在和姚广孝和庄牧告别后,朱棣便离开了。 望着朱棣的离开。 姚广孝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桌子上的《三国通俗演义》。 “酒也喝完,那我明日再来。” 庄牧点了点头。 老和尚倒是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自从上次姚广孝做梦过后。 他就再也没有买过能制造梦境的酒水。 至于提升了口感的酒水,老和尚还是少喝为好。 一天至多一杯,否则伤身。 “嗯,注意安全,你也是一把老骨头了。” 姚广孝笑了笑,朝着屋外走去,拿起衣架上的衣物。 推门而出,铃声过后,屋内便陷入了寂静。 庄牧顿时感觉到有些孤寂。 因为长时间处于睡眠中,他几乎没有朋友,几个时辰的清醒时间。 吃饭睡觉,学习酿酒,零零散散下来,没有多少时间玩耍。 自然是没有交到朋友。 庄牧而后便来到后院厨房,厨房很小,不过做自己一个人的饭够用。 父亲病逝,做饭也得自己来了。 看着面前的一团黑漆漆的吃食,庄牧已经习以为常。 想要做好菜需要大量的时间,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尽量让自己吃饱就行。 保证睡着的十几个小时里,不会饿死就成。 就在庄牧准备吃完饭,回楼上睡觉的时候,便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声音。 “你好?”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穿的像是小乞丐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感觉像是逃难的。 只见这女子,声音十分柔软,且小声说道:“能,能给我口饭吃吗?” 要饭的? 看服饰,其应该也算是家庭状况比较好的家庭,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是逃难来的?”庄牧好奇的询问道。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庄牧看了看手中略黑的米糊,思绪片刻。 想来这逃难的女子能够找到自己这家酒馆,也算是缘分。 庄牧直接将手中的米糊,往前推了一下。 “给。”女子看见米糊,便连忙走上前,并给庄牧行了个礼。 “谢谢。” 看着这礼数,能够确定,这女子应该是富贵人家。 平常百姓的子女是没有这么多礼数的。 她双手捧着米糊,嚼都不嚼,直接往下咽,仿佛饿了许久。 “慢点吃,要是不够,我后面还有。” 庄牧这时发现,这乞丐貌似身高都快和自己持平了,自己也就一米七五的身高,并不少见。 女子一米七五的身高,还是比较少见的。 等待其吃完米糊,庄牧便从后厨舀了一碗米糊,递给这乞丐女子。 “你是从哪里逃难来的?北方?” 女子点了点头,便继续狼吞虎咽,没有一口是嚼碎咽下去的。 生怕慢一点,就会有人和她抢。 甚至还将碗都舔了个干干净净。 不浪费一点粮食。 吃完后,女子目光眼巴巴的望着庄牧,小声说道。 “我,我能留在这里吗?” 庄牧神色有些为难,自己这情况,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怎么照顾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子。 看着庄牧神色为难,女子慌忙的说道。 “我,我会干活!只要一碗米糊就行。” 米糊,无非就是将米煮熟后,添加一些其他的蔬菜等等。 一碗米糊的工钱倒也不贵。 能干活就行,想来自己常常嗜睡,也确实需要人手。 看着庄牧犹豫,她连忙降价。 “半,半碗也行。” 她十分小心谨慎的望着庄牧,心情也直接摆在了脸上,十分害怕和忐忑。 庄牧愣了愣。 没想到还能自己给自己讲价,想来也是,在这个时代。 能活着就不错,半碗米糊,就足够保证不饿死,且十分奢侈。 看着这名女子,穿着单薄,恐怕只要走出这家酒馆,用不了多久。 就算不被饿死,也迟早会被冻死。 “我可以收留你,但你必须端茶倒水,还有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等等杂活都需要做。” “你确定?” 她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喜妹。” …… 在回皇宫路上。 朱棣乘坐着龙撵,朱瞻基服侍在一旁。 “爷爷,这家酒馆到底是什么来头,您为什么喝完一杯酒后,就睡着了?” 其好奇的询问道。 刚刚酒馆内发生的一切,他现在都还有些茫然。 朱棣眸光瞥了一眼朱瞻基,倒也没有隐瞒,今天自己心情好。 “这个庄牧拥有造梦之能,只要喝下他的酒,就可以梦见到自己相见的人。” “弥补一些过错。” 朱瞻基惊叹一声:“这么神奇?” 本来听锦衣卫说,他还半信半疑,可朱棣这么说。 大概率不是假的,否则以自己爷爷多疑的性格,怎么会随便喝下没有经过试用过的酒。 看着朱瞻基,朱棣感叹道:“是啊,很神奇。” “在梦里,我回到了洪武朝,见到了你奶奶,还有徐达大将军。” “然后在他面前痛扁了一顿徐允恭,哈哈哈,很是畅快。” (本章完) 第23章 可以接触,但不能买,否则废了你 第23章 可以接触,但不能买,否则废了你 虽然他在靖难时期的时候,还没到记事的年纪。 却也听说这位徐允恭。 在靖难路途上,最难缠的人之一。 也是皇奶奶的弟弟,皇爷爷的小舅子。 同时,他也深知,朱棣因为靖难的事情。 心里一直都有郁结。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位能人。 这应该就是老和尚说的,大隐隐于市吧。 “爷爷,只要是想要做的梦,他都能够做到吗?” 朱瞻基继续询问道。 既然能够让朱棣梦回洪武朝,那岂不是其他朝代也行。 朱棣眸光扫视着朱瞻基,刚刚和善的语气消失,转而严肃道。 “小子,你可以去和这个庄牧多走动走动。” “但是不可在他那里买一杯酒。” “听明白了吗?” 其情绪突然的转变,让朱瞻基不知所措,连忙回应道。 “是,孙儿绝对不会在他那里买一杯酒。” 听着朱瞻基的回应,朱棣这才收起严肃的表情。 和朱瞻基说这番话,也是为了朱瞻基,为了大明的未来。 绝对不能让朱瞻基接触庄牧制造的梦境,否则将给大明带来灭顶之灾。 梦境的真实,他已经亲身感受过。 朱瞻基年轻,很多时候,并没有自控能力。 自己尚且活着还好,能够凭借他,来限制朱瞻基。 可自己终究老迈,太子朱高炽这身体,活不了多长。 大明江山的未来,全都压在朱瞻基的身上。 倘若他现在就接触梦境世界,自控能力不行,十分容易沉迷其中。 谁都可以沉迷在庄牧制造的梦境里。 唯独朱瞻基不可以。 朱瞻基是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未来储君的储君,不能有任何意外。 “希望你能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 “只要让我知道,你从庄牧那里买了一杯酒,那就别怪爷爷废掉你的皇太孙的位置。” 冰冷而又平静的语言,刺激着朱瞻基的大脑。 这还是朱棣第一次这么严肃,同时,也是朱棣第一次说出,要废掉自己的皇太孙之位。 朱瞻基再度连忙的保证道。 “爷爷,您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踏进那里一步!” 朱棣点了点头。 “嗯,回宫之后,去告诉你爹。” “让他把昨天,我给他送去批复的奏疏,都搬来。” “朕要查阅。” 朱瞻基颔首点头,不敢言语。 现在的朱瞻基,已经被朱棣刚刚的那番话,吓成了小雏鸡。 惊慌失措,呆愣愣的愣在原地。 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生怕惹的朱棣不高兴。 而这一幕,也是朱棣最想要看见的。 必须一再强调,不能让朱瞻基沾染半点梦境世界。 这是为了国家的未来,朱家的天下。 至于自己。 哪怕沉浸在梦境世界也无碍,大明天下趋于稳定。 草原各部都已经被打趴下。 实在不行,直接把皇位传位给朱高炽,自己做太上皇。 很快。 龙撵便回到了皇宫,小鼻涕此刻站在皇宫门口,看见朱棣回来。 便连忙走上前。 “皇上,您回来了。”朱棣双眸紧闭,淡淡道:“去,把夏元吉,蹇义,金忠,方宾,吕震,吴中,宋礼他们叫来。” 这些都是六部尚书,且都是朱棣的近臣。 小鼻涕闻言,便连忙吩咐手底下人去办。 吩咐完后,龙撵继续朝着内宫行驶,在途径东宫的时候。 朱瞻基便离开了。 …… 东宫。 朱瞻基已经是满背的汗水,废皇太孙四个字,实在是过于惊悚。 也让他心中十分的害怕。 同时心中也不明白。 为什么朱棣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说出废皇太孙这句话。 要知道,十七年来,朱棣对自己一直都是喜爱有加。 从未说出过废太孙啊。 “回来了?正好,我给你爹熬的鸡汤还有点,要不要喝?” 太子妃望着魂不守舍的朱瞻基说道。 这些天朱高炽熬夜批阅奏章,营养自然也得跟上,一天一只鸡标配。 不过,朱瞻基现在哪有心思喝鸡汤。 直接无视太子妃的话,朝着书房走去。 望着依旧在批阅奏疏的朱高炽,咽了咽口水说道:“爹,爷爷让你把这些天的奏疏给他送过去。” 朱高炽长叹一口气。 果然,这才送来几天,就要阅览。 不过好在自己早有预料,加班加点把大部分奏疏都批阅完了。 只可惜,时间太紧,又不能敷衍了事。 还是有些奏疏没有批阅完。 “行,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朱高炽抬头发现,朱瞻基貌似有些魂不守舍的。 心思缜密的他,一眼便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妃也察觉到朱瞻基的异样,便走了进来。 看着魂不守舍的朱瞻基,朱高炽倒是并未慌乱,只是淡淡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魂不守舍的,估计,是你爷爷说了什么吧。” 能让朱瞻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这般魂不守舍。 也就只有朱棣能做到。 他这个当爹的都做不到。 朱瞻基想起刚刚朱棣的语气和目光,现在依旧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他可不想被废掉皇太孙的位置。 心中有所需,自然就害怕失去,而失去与否则在朱棣。 “爹,知道刚刚爷爷和我说什么吗?” 朱高炽思绪说道:“还能是什么,估计又是你惹你爷爷生气了。” “都说了,做事情要进退有度,你这样天天挨着你爷爷,总有烦闷的时候。” “你爷爷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饶过谁啊?” “甭管你是不是他最喜欢的孙子,他要是不高兴,照样骂你。” “习惯就好,放平心态,老爷子只是一时所怒罢了。” 自己天天挨骂,都已经习惯了,不过挨骂并不妨碍他是太子,还监国。 就怕做错了事情,不被骂,那才是最恐怖的。 朱瞻基却摇了摇头。 “爹,可爷爷说,要是我敢去买庄牧的一杯酒,他就要废了我的皇太孙位子。”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整个尚书房寂静无声。 朱高炽也不像刚才那般平静。 脸色十分凝重,脸庞直接变成了一个囧字。 目光朝着朱瞻基身后的太子妃望去,她也很快明白朱高炽的意思。 将大门紧闭。 (本章完) 第24章 朝廷上下安余 第24章 朝廷上下安余 因为本身就是寒冬天,窗户本来就是紧闭的,也就不需要关闭。 这种事情可不能传出去,否则汉王赵王又得躁动不安。 “说说,这庄牧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高炽心中深知,自己稳固太子之位,一方面是自己能力展现。 监国这么多年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太大的失误。 其次,就是朱瞻基的太孙之位。 老爷子不喜欢他,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 不论当燕王,还是当皇帝,随时都可能因病去世。 但只要朱瞻基在,哪怕自己身体再不好,最起码还有朱瞻基兜底。 朱棣这才会放心。 朱瞻基坐在朱高炽的面前,一边思绪,一边说道。 “就是金川街道的深巷里,一家酒楼的老板。” “昨天,爷爷就是在那里过夜的。” 朱高炽嘟囔着个嘴。 “老爷子好端端的去那里干嘛?” 年轻时候,朱棣喜欢喝酒,不过也并不怎么贪杯。 老了,也只是在宴会宴席上,偶尔小酌两杯,不会多喝。 这突然跑到一家酒楼里过夜,肯定不只是喝酒那么简单。 朱瞻基解释道:“听老和尚和锦衣卫说,这庄牧有能够通过酒水造梦的能力。” “在喝下他调制的酒水后,就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朱高炽缓缓站起身,眉头一皱,然后舒展开来。 来回踱步的走着,思绪着这之间的联系。 “那就是了。” 身旁的太子妃和朱瞻基看着朱高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其装着深沉模样,太子妃也是有些着急。 “哎呀,你想到什么快说啊,老爷子都要废你儿子了,还在这里走。” 朱瞻基也是神色凝重,毕竟他可不想被废太孙。 当皇帝是朱棣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他可不想半途被废,落寞离场。 看着娘俩着急的模样,朱高炽笑着说道。 “瞻基,这件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估摸着,老爷子说这番话,是害怕你的自控能力不强。” “虽然我不知道,这庄牧到底是何许人也,但听你话里的意思。” “老和尚和老爷子都对其青睐有加,那就说明,他是有真本事。” “倘若这庄牧当真能够通过酒水造一个梦境,给老爷子缓解靖难时期的愧疚之心,也就能说通,他为什么会在那里过夜了。” 虽然难以置信,这世界上当真有这般能人。 不过,姚广孝和朱棣心里都揣着八百个心眼。 想要骗他们,不太可能,说明这大概率就是真本事。 操控梦境,与仙术无异。 就算真的能够骗过朱棣和姚广孝,那也算是神人了。 朱瞻基站起身,还是有些不理解。 “可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皇爷爷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番话吧?” 太子妃附和道:“是啊。” 朱高炽望着面前的朱瞻基,淡淡的说道。 “臭小子,你还没听明白你爷爷的意思?” 现在的朱瞻基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酒只是媒介,造梦才是关键。” “美梦美梦,倘若庄牧能够造出,你喜欢的梦境,让你无忧无虑享受着万人崇拜,那时你又该如何?” “你是皇太孙,肩负着未来国家的重担,且你年轻,自控能力差劲。” “我们活着还好,你尚且不敢太过放肆。”“要是我们死了,你确信不会沉浸在美梦之中?” 梦境,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神奇的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他们不需要为在梦境中做出的事情,付出任何代价。 做梦当皇帝,什么他娘的天下社稷,什么国家繁荣昌盛。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是梦,梦醒了,这些也就消失了。 做任何事情,不用付出哪怕一丁点的代价。 只管享受就行。 “爹,你的意思是,爷爷是因为害怕我沉浸在梦境里。” “这才说这番话,警告我?” 朱高炽点了点头。 “可我身为皇太孙,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我沉迷的?” “而且,我又不是没有做过梦,梦里那些事情也就那样吧。” 朱瞻基自信的说道。 他的地位已经可以说是金字塔的最顶端,未来更是万人之上。 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能会沉浸在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中。 况且,长这么大,他多多少少睡觉的时候也做过梦。 春梦,皇帝梦,噩梦等等,在他看来。 都假的不得了,根本不可能沉迷其中。 看着十分自信的朱瞻基,朱高炽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看来,老爷子的警告和担忧没有错。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绝对的事情。 朱瞻基尚且年轻,没有经历过繁杂的朝中事务,也没经历过朝廷群臣之间的勾心斗角。 人际关系的复杂,也没有历经过太大的风雨。 朱瞻基有两把伞,一把是朱棣,一把是他这个太子。 “总之,你就听你爷爷的话。” “不要去碰,最好接触都不要和这个庄牧接触。” 只要不去接触这个庄牧,就不会触碰到酒水梦境。 自然而然就不会沉浸其中,也不会让朱棣担忧。 朱瞻基无奈点了点头。 “哦对了,你爷爷不是让我把批阅的奏疏都给他搬过去吗?” “差点把这事忘了,搬奏疏的人来了没?” …… 尚书房。 朱棣正围坐在火炉前面,其身旁则便是夏元吉和蹇义。 越靠近朱棣的,便是越重视的官员,越亲近的官员。 “这两天,朝廷没出什么事情吧。” 距离朱棣只有半步远的夏元吉开口说道。 “有太子在,朝廷上下安余,没出什么大事。” “而且太子……” 没等金忠说完,朱棣举起手打断。 目光朝着夏元吉望去,淡淡的笑道。 “你不是向来刚正直言,怎么也学了阿谀奉承这套。” “太子做的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你们也不必和我夸耀他。” 虽然朱高炽确实做的不错,值得夸赞。 但在朱棣心里认为,这都是身为太子应该做的。 并不值得被夸赞和夸耀,要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当什么太子? 其左侧坐着的蹇义,见状说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件事。” (本章完) 第25章 新的客人,儒雅中年男子 第25章 新的客人,儒雅中年男子 “说来,今年已经是永乐十六年。” “汉王,赵王两位王爷,理应前往封地就藩。” “可至今尚未有动身去就藩的意思。” “皇上……” 蹇义脸色坚毅,徐徐说道。 其实朱高煦和朱高燧早就应该去就藩。 可却一直拖着,至今尚未有去就藩的意思。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再怎么说,两位王爷也是靖难之战的大功臣,屡次救了朱棣性命。 留在京城,无非给其一些差事,多给些俸禄。 不过,朱高煦和朱高燧留在京都,他们想要干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无非是不甘心,图谋太子之位罢了。 夏元吉等人也将目光朝着朱棣望去。 这里的群臣大部分都是洪武朝选出来的官员,也跟随朱棣多年。 也算是亲信无疑,朱棣也从未换过他们,感情自然深厚。 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也是朱棣喜欢夏元吉,蹇义等人的原因,甚至睡觉的时候。 都让他们在床边汇报奏疏。 朱棣望着火炉,有些无奈道。 “就藩的命令早下去了,老二老三不想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夏元吉,蹇义等人沉默。 别人不知道,但朱棣他们可十分清楚,他把三个儿子拿捏的死死的。 只要朱棣想,朱高煦和朱高燧敢违抗命令? 说到底,还是朱棣不愿意狠下心来。 夏元吉接替说道:“皇上,您也是时候狠下心来。” “汉王赵王总留在京城,也不是个事。” “况且,若是两位王爷在京城安分守己也罢,可两位王爷不过时便弄出些事情来。” “臣等实在是难办。” 朱棣眸光有些惆怅的望着夏元吉。 “我早就骂过他们了,可他们打死不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我提就藩的事情,他们就脱衣服,看着他们身上的刀伤箭伤,我这个当父亲的。” “也不忍心,他们两个在,最起码时不时能来看看我,不是?” 闻言,夏元吉,蹇义等人便不再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件事确实有些难办。 要是普通藩王还好,一道命令下去,就去就藩。 朱高煦和朱高燧不同,军功在身,两人的唯一底牌就是身上的刀伤箭伤。 加上朱棣年迈,也越来越多愁善感,导致看见朱高煦身上的刀伤箭伤,就会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 朱高炽又是不争不抢的性格。 其也比较重视亲情,面对朱高煦和朱高燧,朱高炽也是纵容的态度。 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皇帝,太子都纵容两位王爷。 皇后早逝,也确实没人管得了这两人。 朱棣此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朕最近有个想法,想把尚书房换个地。” “你们觉得怎么样?” 夏元吉,蹇义,宋礼闻言,都是相互看了看。 宋礼率先开口道。 “皇上,这鸡鸣寺在城外,臣等汇报奏疏若从城中前往城外。” “若是其他季节还好,臣等倒是能够忍受,只是太子身体虚弱。” “路途颠簸,汇报奏疏未免有些过于困难。” 当朱棣想要搬迁办公地点的时候。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鸡鸣寺。 不过,鸡鸣寺的寺庙建在城外,大冬天。 很不方便。 尤其是朱高炽,身体很胖,路途颠簸,经不起这么折腾。朱棣精力明显下降,许多事情,都是他们和朱高炽商量,然后汇报给朱棣。 闻言,朱棣思绪片刻。 他本想着看能不能把尚书房搬到庄牧的酒馆里去。 现在看来,不太可能。 朱高炽也确实经不起折腾。 他也需要每日上朝,来回路程也繁琐的很。 “小鼻涕,太子批阅好的奏疏还没搬过来吗?” …… 酒馆里。 庄牧看着做事十分笨拙的喜妹,也是有些无奈。 “你不是说你会干活吗?” “你这哪里像是干过活的人?” 和他猜想的一样,喜妹虽然看起来蓬头垢面。 不过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人。 白皙皮肤,五官端正,身材不瘦不胖,而且还带有些许妇人的气质。 喜妹见状,连忙跪在庄牧面前,祈求道。 “你,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学的。” 庄牧连忙将其扶起来。 罢了,一碗米糊工钱,也不祈求样样精通。 况且养着还能养养眼。 “唉,罢了,等会我要去睡觉。” “等我睡觉后,要是有客人来,就告诉他我们营业的时间。” “让他明日再来。” “还有,你要是想晚上不被冻死,那就把二楼的杂物间收拾出来,那里面有被褥。” 在叮嘱完这些后,庄牧便准备再吃点东西,然后去睡觉。 喜妹貌似也不管听没听懂,反正一个劲的点头就对了。 等庄牧上楼后,喜妹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庄牧刚刚入睡后不久。 喜妹正在收拾屋子,就看见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影。 看着面前这人的时候,喜妹嘴里嘀咕着些什么。 “你好店家,可有售卖酒水?” 此时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道。 气质十分儒雅,语气也很随和。 喜妹连忙摇了摇头。 “暂时没有,不过明天中午上下时间你可以来,我们这个时候营业。” 儒雅中年男人闻言,略有些诧异。 “要是孤没有看错的话,才刚过午时没多久,怎么就关门了?” 酒楼这个时候歇业,也算是少见的。 毕竟酒楼客人最多的时候,无非就是午后,傍晚时分,亦或者夜晚的时候。 这个时候歇业关门,这哪里是做生意,这不是闹着玩吗。 儒雅中年男人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孤便不打扰了,明日再来。” “不过,你当真认不得我身上这身衣服?” 喜妹摇了摇头。 儒雅中年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趋于平静。 有点意思,按理来说,当今天下,不应该有人认不得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才对。 罢了,明日再来看看吧。 “你叫什么名字?” “喜妹。” “你是这家酒楼的主人?” 喜妹摇了摇头。 “那劳烦你转告一声,明日我还会再来,希望他明天能晚些时候歇业。” 说完,儒雅中年男人便转身准备离开。 (本章完) 第26章 永乐皇帝? 第26章 永乐皇帝? 这时却见又一位身上有着浑厚杀气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儒雅男人脸色有着些许不满。 喜妹能够察觉到,貌似面前两个中年男人关系很好,但却又有矛盾。 “你怎么进来了?” 浑身充斥杀气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其店内的喜妹,而后恭敬道。 “属下怕您有危险,这才。” “孤在自己的天下巡视,有何危险?”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下次,孤可不会再保你了。” 说罢,其便直接掠过浑身杀气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出。 他也紧跟着追上去。 喜妹就这么看着奇怪的两人。 在经过这个插曲后,店内便也没有来客。 按照庄牧的话,她便小心翼翼的走上二楼,开始清扫二楼堆满杂物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从未干过活的原因,清理一个下午,也没能把杂物间空出来。 这家店是贩卖酒水的,里面堆放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酒缸,还有些破旧的家具。 或许是因为放在杂物间太久。 导致被褥上满是灰尘,她倒也并没有嫌弃。 不过总得要找个地方睡觉。 酒馆里摆满了桌椅,睡地板很凉,要是能够继续烧煤,倒也能度过这晚。 不过,她并未找到煤炭的储存地方。 没有火炉,睡在地板上很容易身体出问题。 最终,喜妹在思虑再三后,便敲响了庄牧的房门。 “你好?” 轻声呼唤,没有得到庄牧的回应。 这时天色已经很晚,太阳已经下山,不过还有些许余辉能够照亮。 她也还能看清楚。 见庄牧没有回应,喜妹推开房门,只见庄牧正躺在床榻上。 呼吸平缓,双手缩进被褥里面。 “那个,我实在找不到哪里能睡觉,我今晚能和你睡吗?” 喜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她就这么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等待着庄牧的回应。 就这么抱着被褥,站在门口,低着头。 直到天空彻底失去光亮,月亮高挂天空,散发着微弱的月光。 实在是有些寒冷,喜妹便再度小心翼翼,十分小声的说道。 “就这一次……都不行吗。” 喜妹抬头瞥了一眼庄牧,这时她才突然发现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 只见庄牧周围漂浮着许多宛若星空的雾气。 环绕着庄牧,包裹着庄牧。 仿佛庄牧现在就置身于星空一般。 她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见星空。 喜妹连忙说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喜妹便闭着双眼,然后走进这团星空雾气中。 然后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庄牧身边,好在床榻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 …… 翌日。 等庄牧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天空,差不多应该是要接近正午的样子。 果然,客人还是太少。 并不足以消耗足够多梦境能量,让自己保持一定的苏醒时间。 当然,要是他能够摒弃一些道德良心。 其实嗜睡问题能够很好的解决。 不给来买酒的客人任何限制,甚至一天两杯,让其沉浸在梦境中都可以。 但这样的代价却是,来买酒的客人,随着入梦次数越来越多。在梦境世界呆的越来越久,开始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大脑若是不经过休息,是会直接宕机的。 疯癫都是比较好的下场,要是差些,估计直接嗝屁,现实和梦境双双破碎。 庄牧还是像往常那般,穿好衣服,便来到楼下。 打了个哈欠,准备做些饭食。 却见厨房内有个忙碌的身影。 酒馆也被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就连自己每天要擦拭的琉璃杯,都被擦过了。 这让庄牧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好。 “庄老爷,您醒了,我正好煮了些米糊,您趁热吃。” 还没等庄牧反应过来,一碗煮好的米糊就出现在了庄牧手里。 没什么味道,就放了些许的盐。 “哦对了,昨天有客人上门吗?” 喜妹闻言,点了点头。 “有。” “这个人有点奇怪,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 庄牧闻言,有些诧异? 怎么还有人问这种问题。 “那他穿着什么衣服?” 喜妹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并开口道。 “他好像是穿着黄色衣服,上面还绣了奇奇怪怪的图案。” 庄牧顿时愣住。 黄色衣服……黄袍? 奇奇怪怪图案……龙凤图案? 难道是永乐皇帝? “那这人几岁,你看得出来吗?” “嗯……大概五十多岁,他头发都白了。” 头发白,五十多岁?穿着黄色龙袍,听着还真有点像是永乐皇帝。 今年朱棣好像也就是五十多岁。 可这永乐皇帝好端端的来我这干嘛? 要知道,朱棣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比朱允炆做的好。 很多时候都喜欢效仿朱元璋。 工作时间也是。 早朝,午朝,晚朝,甚至睡觉的时间都不放过。 只可惜,朱棣的精力终究还是比不上朱元璋,慢慢的。 便建立的内阁辅助处理国政,且将部分权力移交给太子朱高炽。 “难道真的是永乐皇帝?” 庄牧嘴里嘀咕道。 汉朝往后,黄袍龙凤,这些都是皇帝才能穿的东西。 普通百姓,哪怕是权贵都不敢碰,碰了,被揭发就是全族消消乐。 这时,喜妹补充道:“他说今天还会来,让我们不要这么早关门。” 话音刚落,门口挂着的铃铛便响起。 庄牧有些诧异。 说曹操曹操到? 朝着门口望去,庄牧这才发现,来者并不是穿着黄袍的皇帝。 只是老和尚而已。 “老和尚,你还真是准时啊。” 老和尚基本上都是准时准点来到自己这里。 风雪无阻,没有手表这种产物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准时。 也是十分罕见。 他每天睡觉醒来的时间是固定的。 老和尚也就基本上在自己苏醒后,便会推门而入,这些天来都是如此。 “哈哈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欢迎我啊。” 姚广孝拍了拍外衣的雪,并将其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等老和尚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庄牧这才小声嘀咕道。 “昨天我不是睡着了吗?喜妹说,有个身穿黄色龙袍的男人来过。” (本章完) 第27章 北方哪里来的灾害? 第27章 北方哪里来的灾害? “除了皇帝能穿龙袍外,还有谁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穿龙袍?” 龙袍是皇帝的象征。 也是地位的象征,私自穿龙袍,属于僭越行为。 是要诛九族的,正常而言,要是没有包藏祸心的情况下。 不可能平白无故穿着龙袍在这条街上行走。 应天府的一举一动,可都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 姚广孝对此,倒是没有多想。 朱棣的心思也是捉摸不透,说不定兴趣来了,穿着龙袍来酒馆倒也并非不无可能。 只不过,这件事他自然也记在了心上。 穿龙袍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 要真是朱棣则无所谓,若是有其他人意图谋反,还是告知一声朱棣。 “估摸着,这人应该就是永乐皇帝。” “他还让我晚些关门,今日回来,这不。” “你来的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皇帝来了。” 边说着,庄牧便将手中的酒水调制好,并推到了姚广孝的面前。 这时,喜妹也来到了屋内。 姚广孝望着喜妹,略有些诧异。 “你什么时候娶的媳妇,怎么也不让我喝杯喜酒啊?” 闻言,庄牧摆了摆手。 “我可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她叫喜妹,是北方逃难来的,我看她可怜,便收留了。” “一天一碗米糊,就给我干活,唉现在的世道活着就看天命了。” 永乐朝国家内部相对平稳安稳,甚至往后延绵十几年,都是比较安定。 不过能不能活下去,还是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一场旱灾,就能颠覆朝廷十几年的经营成果。 能够让无数美满家庭破碎。 姚广孝思绪良久。 逃难? 北方何时来的灾情,他怎么不知道呢? 虽然他已经很久不问朝政,不过天下的事情,他偶尔也会听一听。 既然能够逃难到这里,说明灾情十分严重,但他并未听说北方有灾情。 “哦对了,老和尚,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庄牧看着十分卖力打扫屋子的喜妹,开口询问道。 “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这姑娘的家人?” 姚广孝笑道:“我只是一个和尚,居住在寺庙里,不问世事,找人是官府才能做的事情。” “老和尚,帮我这个忙,以后你来喝酒,买一赠一怎么样?” 虽然老和尚嘴上这么说,可和尚在大明朝的地位不算低。 早在元朝时期,和尚的地位甚至能够高过一些官员朝廷。 在明朝,和尚地位虽然没有元朝那般的高,但也并不低。 尤其是永乐这一朝,开国第一功臣姚广孝,就是个和尚。 或许和尚确实没有职权,但和尚认识的人,地位都不低。 姚广孝没答应,也没拒绝。 而是笑道。 “既然这姑娘是逃难来的,那帮你打听她的家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雷霆雨露,皆为天恩,就算找到她的家人,她日后的结局不还是嫁人吗?” “既然她能够走到这里,就说明和你有缘。” “出家人,讲究缘分自在,况且你的年龄也不小了。” “不如把这姑娘娶了,也能缓解你嗜睡的症状不是。” 尚且不说,北方是否真的发生灾情。 正常而言,普通百姓不允许随意离开自己本地,也不会随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只有在活不下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离开自己的家乡,另寻出路。 既然这姑娘逃难到这里,自然是家里避无可避,否则不会来到这里。 况且。 庄牧年龄不小,也需要娶妻生子,更重要的是。 要是能有个媳妇在身旁帮衬着,庄牧在嗜睡期间,也不至于酒馆里连个人都没有。 他自然是知道老和尚的想法。 “老和尚,你说这话不是害了这姑娘吗?” “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一辈子单身又何尝。” “况且,你觉得我缺女人吗?” 要是自己真的想要,梦境里都能夜战三天都不成问题,梦境和现实唯一的区别就是。 生孩子,其他的体验和感觉都是差不多的。 姚广孝继续劝说道:“梦境里的事情能和现实一样?” “你也老大不小,娶妻生子是此生必须经历的事情。” “况且,你嗜睡期间,总需要有人照顾不是?这万一你睡着期间,这里起火怎么办?” “多个妻子,对你没坏处。” 姚广孝就像是长辈一样,劝说着庄牧结婚生子。 可他并不吃这一套。 轻笑一声:“老和尚,瞧你说的这么好,那你怎么出家当了和尚?” 当庄牧说道这里的时候,姚广孝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悲色。 他就差一点,当年差一点就成婚了。 只可惜,有的时候事与愿违。 看出老和尚脸上的悲色,庄牧意识到,自己可能戳到老和尚痛处。 想必其心里也有些悲伤的过往,才造成现在的他。 “抱歉,老和尚我不知道你……。” 片刻后,姚广孝便笑道。 “没事,都是些陈年往事罢了。” “不过我的提议,你还是多多考虑考虑。” “这姑娘看起来很勤快,样貌身材也都很好,这样的姑娘别人稀罕都来不及。” “你还想往外推,还是说这样的姿色你都看不上?” 喜妹这样姿色的姑娘是不可多得的。 不比史书上的杨玉环这些女子差到哪里去。 虽然他没有见过杨玉环,但想必也不比这个喜妹好到那里去。 要是别人拒绝,他可能会觉得,这人矜持。 但庄牧……倒是真有可能看不上。 其梦境里,能够造出无数个这样姿色美艳的女子,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也说不定。 姚广孝缓缓站起身,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过,要是你执意如此,我可以帮你打探打探。” “喜氏十分少见,到时候有结果,我会告诉你。” 庄牧闻言,便开口道。 “那就劳烦你了。” “你不多坐会吗?” 姚广孝摆了摆手。 “我还有事情,不用送了。” 说完,姚广孝便取下衣裳,推门而出。 铃铛声回荡在酒馆里。 而两人的谈话内容,自然是被一旁干活的喜妹听见。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干着活。 庄牧有些无奈,自己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结婚生子,况且这件事貌似从头到尾都没经过喜妹的同意。 (本章完) 第28章 身穿龙袍的男人 第28章 身穿龙袍的男人 不过貌似也并不需要经过喜妹的同意。 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婚姻,都是长辈促成的。 马皇后和朱元璋是郭子兴促成的。 徐皇后和朱棣是朱元璋和徐达促成的。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除非长辈都已经故去,自己才有决定的权力。 …… 皇宫里。 朱棣正在阅览着朱高炽送来的奏疏。 而朱高炽则是忐忑的坐在下面,一言不发,时不时用余光扫视着朱棣的脸色。 手里的小动作也是不断,一会抓着自己的衣服,一会擦了擦汗珠。 朱棣看着手里这些批阅的奏疏,心中很是满意。 没想到朱高炽这么快就批阅完了这些奏疏。 他心里的预期本来是批阅一半差不多,毕竟刚搬到东宫没多久。 朱棣合上奏疏,站起身道。 “这么快批阅完这些奏疏,想来你也是连昏达曙的批阅,才能有这般效率。” 听着这句话,朱高炽心里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 “回禀父皇,儿臣身为监国太子,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望着朱高炽那囧字脸,朱棣随即说道。 “效率快是好事,但也容易疏忽,国家大事,光是追求效率可不行。” 有的时候,效率太快,难免会有些疏忽。 当然,朱高炽搬来的这些奏疏,并没有什么疏忽之处。 可未来难免不会出错。 朱高炽顿时心里一惊,快也不行,慢也不行…… 就在这时,小鼻涕缓缓来到朱棣身旁说道:“皇上,姚先生来了。” 得知姚广孝前来,朱高炽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朱棣制止。 “朕等会还有事情要询问你,先让老和尚进来。” 不多时。 姚广孝便身着黑衣常袍来到朱棣面前。 行礼过后,姚广孝也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皇上,微臣此次前来,是有件事恳请皇上允准。” 朱棣思绪片刻点了点头。 示意姚广孝先说,他再考虑准予不准。 身旁坐着的朱高炽,顿时感觉到有些压力山大。 “皇上,不知您可否还记得溥洽这个人?” 朱棣脑袋顿时愣住。 溥洽……是谁? 年龄大,记忆力也有所衰退,导致姚广孝说的时候。 他一时间也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于是只得将目光朝着朱高炽望去,感觉到朱棣的目光,朱高炽思索片刻。 便连忙答道:“父皇,溥洽是建文皇帝主录僧。” 朱棣闻言,顿时脸色就暗沉了下来。 经过朱高炽这么一说,他就记起来了。 洪武年间,朱元璋基本上给藩王子孙都配置了主录僧,姚广孝就曾是自己的主录僧。 负责主要的祭祀活动,这个溥洽便是朱允炆的主录僧。 在靖难的第四年,他率领军队攻进应天府,结果没找到建文皇帝。 后来有传闻,朱允炆是伪装成僧人逃走了。 这个溥洽知晓其行踪,然后就被关押了起来。 “老和尚,你是想让我释放溥洽?” 姚广孝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问朝政,不过对寺庙和僧人的事情他还是会关注的。 这些天,翻阅主录僧的名册才突然发现。 溥洽已经被关在诏狱里十六年。 这十六年时间里,朝廷也没有对其审讯,就这么关着。 “靖难之事,已经过去十六年之久,溥洽的罪孽已经用十六年牢狱偿还。”“还望皇上能够赦免其罪。” 朱棣闻言,倒是没有思虑太多。 直接开口道:“小鼻涕,让赵王去诏狱里,把溥洽放出来。” 建文帝到底逃没逃出去,其实谁都清楚。 溥洽只不过是隐藏这个秘密的替罪羊罢了。 不过要不是姚广孝提及,他都差点忘记这个人。 恐怕这人还真得老死在诏狱里。 “没事了?” “没事了。” 朱棣准备继续阅览朱高炽批阅的奏章时,却发现姚广孝还没走。 “还有事?” 要是闲的时候,倒是可以留下姚广孝聊一聊。 不过现在要处理国事,自然是没时间和姚广孝聊天。 思绪片刻。 姚广孝开口询问道:“皇上,今日微臣去酒馆里喝酒。” “听说,您昨天中午,穿着龙袍去了酒馆里?” 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朱棣沉默。 “老和尚,你老糊涂了?”’ 永乐初年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穿龙袍。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穿也少有穿龙炮,不仅麻烦,还怕弄脏之类的。 故此黑袍加身,只要不是正式场合,都穿黑袍足以。 更别说出宫了。 闲的没事,穿着龙袍去大街上晃悠? “况且,我昨天午时一直呆在宫里,怎么了?” 姚广孝眉宇有些凝重。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是说了,恐怕会掀起不小的动荡,私自制造龙袍可不是小事情。 到时候锦衣卫恐怕会把整个应天府都翻过来。 若是不说,便是知情不报,很容易晚年不保。 他能够一直得到朱棣的信任,很大原因便是一直站在朱棣这边。 毕竟,李善长的下场,到今年也才二三十年。 “我今日去喝酒时。” “庄老板告诉我,昨天中午,有位穿着黄色龙袍的男人去过那里。” 此话一出。 一旁朱高炽顿时就被吓的满汗淋漓。 就知道留下来没有好事情。 朱高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低着头,余光朝着朱棣望去。 只见朱棣此刻脸色也很凝重。 “老和尚,你确定没有听错?” 要是说轻一点,这是僭越行为。 稍微重些,那这就是意图谋反,黄袍加身。 宋朝有位武将,黄袍往身上一披,直接就成为了皇帝。 故此,只要是黄袍加身者,不管是什么缘由,一律断其为有谋逆之心。 普通百姓不认识黄袍,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去穿黄袍,市场上没得卖。 权贵臣子认识黄袍,都知道黄袍是皇帝的象征,也不会特意买黄色的衣服。 “微臣虽然年迈老矣,但附耳之言,岂能听错。” 庄牧就差贴在自己耳边说,他不可能听错。 虽然年迈,不过他的听力不至于下降到这种程度。 记忆力虽然也有所退却,也不至于刚刚的事情就记不清楚。 “看来是有人活的不耐烦了啊。” 朱棣眸光杀意四溢,神色阴冷道。 (本章完) 第29章 僭越龙袍,汉王朱高煦 第29章 僭越龙袍,汉王朱高煦 反贼常有。 不聪明的反贼也常有。 不过,光明正大的反贼,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在锦衣卫的眼底下搞事情。 不是蠢,就是其势力庞大到无法想象,才有这个胆量。 暂时排除有蠢货拿着九族的脑袋这么玩。 当今天下,谁有这个能力和实力,能够如此大胆包天。 恐怕……也就只有太子势力。 朱棣冰冷的眸光朝着朱高炽扫去。 顿时让朱高炽心中一阵胆寒,他心中知道。 朱棣的多疑开始发作,自己恐怕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虽然朱棣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但也不得不强装镇定。 况且,这件事确实和自己没关系,哪怕朱棣怀疑,他也不怕。 望着朱高炽,朱棣思绪着。 当今朝野,权势最为庞大的,当属自己的这个太子。 太子监国,掌握朝廷任命官员的大权,当今朝野上上下下。 有很多都是从太子府出来的属官。 这件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只要六部尚书始终是自己的人,而且任命官员,他都会过目。 按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是朱高炽。 但是谁说的准呢? “老大,这些天你都呆在东宫批阅奏疏?对吧?” 朱高炽回应道:“回禀父皇,你是知道我的,别说东宫。” “要不是你召见儿臣,儿臣连东宫大门都懒得迈一步。” 他连皇宫都少有走出去。 身体很胖,走路都费劲,怎么可能穿着龙袍去金川街道溜达。 虽然这个解释十分有理。 自从朱高炽入住东宫以来,确实少有出皇宫大门。 其体型摆在这里。 没等朱棣继续询问,朱高炽率先开口说道。 “父皇,这件事关系重大,应该立即命锦衣卫彻查此事。” “龙袍僭越,不是有不轨之心,便是有谋逆之心。” “应该尽早查明为好。” 只有尽早查明,才能让朱棣对自己的怀疑少一点。 姚广孝也知道,朱棣心中多疑。 只要这件事情出来,恐怕谁都会去怀疑,哪怕是朱高炽也不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朱棣的原因。 年龄越大,疑心越重。 尤其是当朝开国太祖朱元璋,也是晚年疑心病很重的皇帝。 朱棣则是完美的继承了这点,只不过朱棣的疑心病相较而言,没有那么严重。 “皇上,微臣也认为,这件事应该尽快查明。” “牵连越小越好。” 只有尽快查明这件事,才能不把这件事进一步扩大。 其造成的影响,也能压制到最小。 朱棣看着姚广孝,若有所思。 姚广孝闲着没事,想来也不会说谎,庄牧整天到晚都在睡觉。 一天也就那几个小时苏醒,想来也没这个精力,弄这些事情。 不过,事关造反二字,都需要谨慎行事。 不论是姚广孝还是庄牧,都要查一查。 顺着这条线,或许能够查到,是谁怀有不轨之心。 “小鼻涕,去喊赵王和汉王来见我。” “是。” …… 此时,赵王朱高燧正准备前往诏狱。 释放溥洽,结果走到半途,就得到皇帝最新的命令。 “赵王殿下,皇上命您和汉王殿下,立刻进宫。”朱高燧面相如鼠,身着麒麟服饰,腰佩绣春刀,其身型壮硕,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精明之意。 皇上召见? 那还要不要释放这个溥洽了? 虽然不明白朱棣到底是想要干嘛,不过溥洽只是建文帝身边的一个主录僧。 十六年无人过问,呆在里面十六年,想必也不着急于一时。 先看看朱棣到底是什么态度再说。 于是,朱高燧便调转马头,准备先去和汉王朱高煦会合。 共同进宫。 朱高燧来到汉王府。 在这茫茫大雪里,汉王府内却有着一位赤裸着上身,手持红缨枪的男子。 其迅速的挥动着手中红缨枪,每挥动一下,便仿佛有气挥发。 红缨枪带动着的呼声,哪怕站在门口,都能听见。 走近一看,便能看见其身上随处可见的刀伤箭伤。 显得十分狰狞。 朱高燧收起脸上的精明,挂起一丝和善的笑容。 缓缓走了进去,并亲切的呼喊道。 “二哥,二哥!” 朱高煦听着声音,便猛地全身发力,直接将手中长枪丢掷了出去。 其强悍的力道,使得长枪冲势迅猛,直挺挺的插在了朱高燧的身旁不足五步。 这一枪。 差点给朱高燧的魂都吓出来。 心中不禁感叹,朱高煦的武艺还是这么厉害。 走上前,本想将这杆长枪拔出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使劲,都拔不出来。 这一枪要是投掷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直接就被贯穿,定在了地上吧。 见状,朱高燧也放弃了,看着周围满地的枪头。 这都是朱高煦的杰作。 朱高煦看见朱高燧的到来,倒是并未着急。 而是先到一旁,身旁婢女则是连忙走上前,替朱高煦擦拭身上的汗水。 朱高燧心有余悸的来到朱高煦面前。 “我说二哥,下次我来,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怪吓人的。” 害怕归害怕,朱高燧倒也相信朱高煦的准头,这么多年来。 朱高煦从来就没有射中过,否则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也算是他们两兄弟特有的交流方式。 朱高煦大笑一声。 “哈哈哈,老三,我的准头你还不相信吗?” “放心,扎不到你。” 朱高燧心中无奈,确实扎不到,但每次看见长枪朝着自己射来的时候。 难免会有些恐惧,害怕给贯穿整个身体。 他咧嘴笑了笑。 “二哥,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胆子小,经不起这么吓。” 朱高煦没有接话。 要是朱高燧真的胆子小,就不会接手锦衣卫的差事。 朱高燧并不是胆子小,要是让他杀人,折磨人,他手拿把掐。 就是纯粹怕死罢了。 “闲话少说,来找我什么事情?” 婢女正准备给朱高煦穿常服的时候,朱高燧开口道。 “去,把二哥的朝服拿来。” 朝服? 朱高煦瞬间明白,朱高燧来此的目的。 “老爷子要见我们?” “什么事?” (本章完) 第30章 两个傻大儿 第30章 两个傻大儿 “对,好像有急事。” 朱高燧看了看朱高煦。 在这大雪天,朱高煦就穿了件内衫,感觉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自己光是看着都感觉凉飕飕的。 果然,二哥还是二哥,他的体质已经算得上十分健壮。 和朱高煦相比,自己还是差了很多。 “具体什么事情?” 前任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因为谋逆罪被处死,其指挥使的职位便落入了朱高燧的手中。 整个应天府,除去部分锦衣卫,其余绝大部分都是听从朱高燧调度。 其获得消息的途径也是最为广泛。 朱高燧笑了笑。 “二哥,老爷子就让我们进宫面见他。” “具体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 应天府里的事情,他能知晓一二。 可皇宫里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知道,朱棣把皇宫里的权力握的很死。 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插手的机会,他也不敢插手。 毕竟私自探查皇宫消息和揣测皇帝意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自己身边估摸着还有许多朱棣安插的眼线。 朱高煦用自己雄壮的臂膀,一把揽过朱高燧。 强大的力道,使得朱高燧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像小鸡雏那般,任由朱高煦摆布。 “我说老三,你怎么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还当什么锦衣卫指挥使?” “老爷子这是说白了没把你当心腹看。” “他信身边那个朱卫,都比信你强。”朱高煦揽着朱高燧小声说着。“要我说,就怪老大,肯定是他在背后嚼你的舌根,不然爹怎么可能会不重用你?” “爹哪次北伐,不是靠你的南镇抚司密探查来的情报,这份功劳,还要被提防,真让人寒心呐。” 朱高燧脸上依旧洋溢着和善的笑容,就这么弓着腰,脖子紧贴朱高煦的胳肢窝。 或许是因为朱高煦常常习武出汗的缘故,其胳肢窝有股很浓烈的味道,但他也只得强忍着。 实在是打不过朱高煦,也挣脱不了。 不过他也不敢随便乱嚼舌根。 好在这时几名贴身婢女已经拿来了朝服,同样是麒麟刺绣服饰。 朱高燧抓住机会赶紧说道:“二哥,老爷子那边还等着见咱俩,你还是赶紧穿衣服。” “免得怠慢,老爷子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去晚了,你我都要挨骂。” 看着十分狡猾,不接话茬的三弟。 朱高煦便只得松开,当他松开的那一刻,朱高燧狂吸一口冷气。 这味道,实在是太过浓烈,这还是大冷天。 倘若要是大热天,那味道简直难以想象,不过或许是自己这些年行军少了。 以前靖难的时候,倒是对这种味道习以为常。 朱高煦穿好服饰后,便也没有过多停留,虽然朱高燧十分狡猾。 但他说的也对。 要是去晚了,啥事情先不说,挨一顿骂是肯定的。 朱棣言语犀利,往往都能戳中他们的痛处,还是尽快去进宫为好。 …… 皇宫里。 尚书房。 “皇上,两位王爷来了。” 小鼻涕低声禀报道。 朱棣坐在火炉旁边,借着火光翻看着奏疏,大门窗户紧闭,自然是黑了些。 不过朱棣好像并没有听见小鼻涕的声音。 见状,小鼻涕只得稍微提升一个响度,说道:“皇上,两位王爷来了。” 闻言,朱棣也没放下奏疏,淡淡道:“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朱高煦和朱高燧便来到朱棣面前。 虽然屋内的不是很亮,不过却也能够看清楚人。身着黑衣的姚广孝静坐在朱棣身旁,手里盘着佛珠,紧闭双眸,一言不发。 而其左侧则是如坐针毡的胖太子朱高炽。 “爹,您找我们?” 朱高燧挂起谄媚的笑容,笑眯眯的说道。 朱棣依旧翻看着手里的奏疏,并淡淡的说道。 “老二。” 听见呼唤,朱高煦连忙走上前。 “爹。” “听说你很勇,这大雪天里,赤裸着上半身,在家里练还不够。” “跑到朕的三千营里去,找人打架,你一个人打十几个人。” “好不威风啊。” 朱棣的语气十分平缓,这种不带喜怒的话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根本猜不到其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朱高煦只得连忙认错:“儿子知错。” 面对朱高煦的认错,朱棣非但没有就此作罢,而是进一步说道。 “这么厉害,那想必也不用在京城里养伤,不然……。” 朱棣说话还特意停顿了片刻。 合上奏本,缓缓转过头去,望着朱高煦继续道。 “去就藩?” 当听着就藩二字,朱高煦顿时后槽牙都快咬碎,拳头握紧。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想去就藩,只要去就藩,离开了大明朝的政治中心。 他想要当皇帝的愿望,可就彻底没有希望。 只要能留在应天府里,那他就还有希望。 说不定哪天朱高炽就突然胖死也说不定。 “爹,我……” 看着嘴笨的二哥,朱高燧连忙替其说道。 “爹,二哥的身体您是知道的,时好时不好,身上那些暗疾。” “指不定哪天发作,哪天不发作,这事二哥也摸不准。” 有了解释方向,朱高煦连忙接过话茬。 “对啊爹,我这一身暗疾,有时发作有时不发作。” 虽然这个解释苍白无力,但也只能这么说。 总不能说,朱高煦的病需要和人打架才能治好吧。 况且,暗疾还能隐藏另一些的要素在里面。 这些暗疾,可是有大部分都是为朱棣留下的。 朱棣轻笑一声。 “哈,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让你去就藩,暗疾就发作,不让你去就藩,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军中好手。” 三千营都是精锐,跟随自己几次北征,能单挑十几个将领。 整个大明朝,估计也就老二朱高煦独一份。 颇有楚霸王风范。 天生巨力,骁勇无敌,只可惜,脑子不够用,而且……不是嫡长子。 此时,空气略显寂静,朱高燧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给朱高煦圆回来。 朱高煦嘴笨也不知道怎么辩解。 两个傻大儿就这么傻站着,低着头。 好像委屈了似的。 朱棣缓缓站起身,来到朱高煦和朱高燧身边,拍了拍两人肩膀。 小声的说道:“六部大臣都向我谏言,说你们两个滞留京城这么久。” “是时候去就藩了,可我没同意,我怕想见你们的时候见不着。” (本章完) 第31章 父慈子孝 第31章 父慈子孝 朱棣长叹一口气道。 “我舍不得你们。” 这句话,让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内心都一惊,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动。 仿佛朱棣一直都没忘记他俩。 一旁坐着的朱高炽眼神中却略显落寞。 或许,在朱棣眼里,朱高煦和朱高燧是儿子。 而他这个太子,就只是太子,群臣为了维系天下稳定而存在。 为了给朱瞻基铺路而存在。 朱棣貌似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舍不得你。 “这些天呆在应天府里,就安分些,不要惹事闹事成吗?” 听着朱棣随和的语气,朱高煦点头答应。 “爹,你放心,我不会再惹事了。” 紧接着,朱棣目光朝着旁边朱高燧望去,察觉到朱棣的目光,朱高燧连忙解释道。 “爹,您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不惹事。” 身为朱棣最小的儿子,皇位几乎和自己无缘。 上头有文朱高炽,武朱高煦,还有个文武双全的朱瞻基。 怎么轮貌似都轮不到自己,听话是他最好的选择。 朱棣眼神欣慰的点了点头。 给了两人一巴掌,也给完一颗枣。 接下来就要谈论正事了。 “老和尚从鸡鸣寺来这里的时候,途径金川街道的一家酒馆。” “听说,有人在那片区域,看见一位身着龙袍的人。” “这次找你们两个来,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 龙袍?谋反?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是跟随朱棣造反的主。 对这几个词汇,自然是敏感。 当龙袍两个字出现,他们脑海中出现的想法就是,有人想要谋逆? 也难怪朱棣这么着急召见他们两个。 这种事情确实不能怠慢。 朱高燧连忙说道:“爹,我这就调集北镇抚司彻查此事,哪怕把应天府翻过来,我也势必找到这谋逆之人。” 看着朱高燧信誓旦旦,朱棣叮嘱道:“这件事动静不要闹的太大,不要搞得应天府人心惶惶。” 要是有人身着龙袍僭越的事情传出来,闹的太大。 肯定会给应天府造成一定的动荡。 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明白。”朱高燧恭恭敬敬道。 “嗯,这次老二跟着去,免得你二哥闲得慌,跑到我军营里找人打架。” “也算是给老二赎过的机会。” 朱高炽有监国职责,朱高燧有监察职责。 唯独朱高煦是没有什么职务在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他只知道舞刀弄棒,根本不会半点文职方面的事情。 不打仗,自然是闲赋在家。 闻言,朱高煦当即答应下来。 “是。” 朱棣继续对着两人说道。 “要是实在没什么消息,可以去那家酒馆,牌匾上刻着:以梦为酒。” “找那里的老板,叫庄牧。” “他应该知道一些消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时间。” “查清楚这件事。” “三天后,朕要是得不到这份奏本,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就交给瞻基吧,也是时候磨练磨练这小子了。” 当听见朱棣想要把锦衣卫职权交给朱瞻基的时候。 两人内心同时咯噔了一下。 本来他们所拥有的权力和势力就不多。 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要是丢了,对他们来说,将更加不利。 朱高炽念在兄弟感情,对他们两个更多的是包容。 但朱瞻基和他们两个可是死敌。 经常作对,老朱家传统,叔叔和侄子向来不和。“去办吧。” 朱高煦和朱高燧拱了拱手,便告退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姚广孝开口了。 “经过皇上这番话,两位王爷恐怕为了查案,什么都做的出来。” “难道皇上就不怕,他们对庄牧不利吗?” “况且,庄牧嗜睡症状,皇上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将火烧到他的身上。” 刚刚朱棣那番话,其实有意无意就是想要把火烧到庄牧身上。 这也是让他有些不明白。 朱棣的心魔尚且需要庄牧的酒来解决,这样把火烧到庄牧身上。 未免有些过于冒险,朱高煦和朱高燧可不是什么仁慈的角色。 朱棣笑着望着姚广孝。 “老和尚,你这是心疼了?” 姚广孝无奈道。 “臣只是一个僧人,又不是石头,相处时间多了,难免会有些感情在里面。” 看着姚广孝,朱棣轻微拍了拍姚广孝。 “放心吧,庄牧不会有事的。” “他的能力你还不清楚?” “我之所以将火烧到庄牧身上,就是为了让老二老三去接触庄牧。” “现实里,我许诺的东西不能实现,但梦里可以。” 朱棣目光朝着一直沉默的朱高炽望去。 他心里很清楚。 不论朱高煦还是朱高燧,心里都有做皇帝的想法。 两人滞留在京城也一直都是这个原因。 可两人终究不适合做皇帝。 让朱高煦和朱高燧去接触庄牧,然后用庄牧的能力,来完成两人心中的愿望。 虽然现实里,这俩人当不了皇帝。 但梦里可以。 姚广孝闻言,便明白朱棣心中所想。 “那皇上就不怕,两位王爷趁着庄牧嗜睡的时候,对其不利?” 在庄牧苏醒的时候,确实是谁都伤不到他,瞬间便可让酒馆内的所有人入梦。 且不被人察觉。 可关键是……庄牧每天苏醒才几个时辰。 还是中午的几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睡觉。 这个时期,难道庄牧还能察觉到外部危险,瞬间让酒馆内部人员入梦吗? 朱棣沉默。 原本平静的脸色略有些愁容。 自己差点忘记这茬了。 庄牧可不能出现意外。 “朱卫。” “属下在。” “去监视老二老三的举动,要是他们对庄牧造成性命威胁,你出面。” “案子要查,但庄牧也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为了防止庄牧出现意外,还是要做保险措施,保证庄牧不会因为意外而亡。 朱高燧的性格他是了解的。 三兄弟里,最阴险狠辣的都是朱高燧,这也是为什么让他执掌锦衣卫镇抚司的原因。 不得不防。 “是。”朱卫拱卫道。 等事情都尘埃落定,朱高炽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那个父皇,要是没儿臣什么事情,那儿臣就告退了。” 感觉自己听了很多不该听的东西。 他不敢在继续呆下去。 不过朱棣依旧没有放朱高炽离开。 (本章完) 第32章 老和尚捐款 第32章 老和尚捐款 朱高炽心中忐忑,难道是自己批阅的奏本有疏忽? 就在他都已经低着头,囧着脸,嘟着嘴准备接受挨骂时。 朱棣淡然道:“龙案旁边还有些奏本,你待会叫人搬去太子府,一并批阅了吧。” “这些奏疏不着急,明天也好,后天也罢,朕不着急。” “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调用太医院的太医,你是监国,这个权力还是有的。” 听着这些话,朱高炽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只要不是劈头盖脸的痛骂,都不要紧。 站起身,腰间的玉带便有些往下松动,朱高炽提了提。 “要是父皇没什么事,那儿臣就告退了。” 这时,朱棣没有阻拦朱高炽。 身旁太监小鼻涕连忙上前搀扶朱高炽,在小鼻涕的搀扶下,朱高炽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尚书房。 姚广孝倒是没有急着离开。 他在自己的袖口处掏了掏,拿出些许钱财,说道。 “皇上,臣最近听闻北方灾情严重,这是微臣这些年攒下的一些银两。” “也算是我这把老骨头,能为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 朱棣眼皮子都没抬一眼,翻阅着奏疏,淡淡回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北方有灾情朕怎么不知道?” 虽然现在朝中有很多事情都是由朱高炽批阅处理。 但是这些批阅的奏疏,他都是要亲自阅览的。 内阁和六部会自行将重要的部分,不重要的部分筛选出来。 然后陈奏上来,或许不重要的部分,他阅览的时候会有一两本遗漏,但各地灾情一般都是会归类为重要的奏疏部分。 而重要的奏疏,他都会全部阅览。 不存在会漏掉重要的奏疏的情况。 朱高炽心性仁厚,不可能隐瞒这种事情。 六部官员也都是循规蹈矩,十几年来,也没出现过欺瞒的现象。 洪武朝严选的官员,品性做事都很好。 “不过,老和尚你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 朱棣就这么不动声色,将姚广孝为数不多的积蓄拿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 这钱,他还准备拿来买酒的,这下酒钱没了。 不过,北方没有灾情,这倒是一件好事情。 看来那喜妹的来历,确实有些问题。 “没有灾情就好,那微臣就告退了。”姚广孝起身准备离开。 “嗯,有时间可以常来,要是不愿意走这么远的路。” “在宫里住下来也行,你年纪大了,经不了磕碰摔倒。” 这些话,是他对老朋友的叮嘱,言外之意就是。 小心点,别死在自己前头。 姚广孝淡淡笑了笑,便离开了皇宫。 …… 刚出皇宫。 朱高燧便说道:“二哥,我先回北镇抚司调集人手。” 闻言,朱高煦顿时就有些不乐意。 “我说老三,爹说了,这件案子我们一起查。” “你这是什么意思?欺负我没人手?” 在应天府这些年,朱高煦的亲信基本上都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 也就只有汉王府的那些府兵,家丁。 不像朱高燧,能够调用全城锦衣卫机构的人马。 看着朱高煦这副模样,朱高燧有些无奈。 “查案,二哥你知道怎么查案吗?” “刚刚爹说了啥,你记住了吗?” 查案,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和瞬间记忆力。 还有就是信息整理能力。刚刚朱棣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载心里,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反观朱高煦。 沉默……还是沉默。 老爷子刚才说啥来着?三天查案……然后去找那个什么酒馆,然后找那个叫庄牧的。 他脑子里就记住了这么多东西。 “不就是去找那个庄牧吗?还能是啥?” 朱高燧无语的捂住脸,果然,二哥不愧是头脑简单的货色。 或许论武,他这辈子都看不到朱高煦的背影。 可要论脑子思维能力,朱高煦这辈子也比不上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好受很多。 “二哥,你就别来添麻烦了,老爷子说了什么你都记不住。” “让你查案,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也未必能有结果。” “你只需要安心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到时候功劳就是我们兄弟俩的。” 朱高煦顿时有些不满。 “我说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爷子刚刚说话说的这么快,你记得住?” 没等朱高煦继续说,朱高燧嘴角微微扬起,紧接着没有丝毫的思绪。 淡淡开口道。 “要是实在没什么消息,可以去那家酒馆,牌匾上刻着:以梦为酒。” “找那里的老板,叫庄牧。” “他应该知道一些消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时间。” 几乎连一息的时间思考都没有。 就完完整整说出朱棣的原话,这让朱高煦有些无言以对。 语气略带不满道:“不就是记忆力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三,就算没有你,我一样能查个水落石出。” 朱高煦信誓旦旦的说道。 结果却看见朱高燧那十分鄙夷的眼神,脸上就俩字,不信。 他本身就是好面子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在朱高燧面前丢了脸面。 “走着瞧,看老子怎么查清楚这件事!” 朱高煦气呼呼的离开。 朱高燧倒也没有理会朱高煦的话,而是先回到北镇抚司。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金川街道附近。 而是先确定这些天进出应天府的人员。 查案,都是从人员流动查起。 不论是应天府,还是各地官员,大部分犯罪的都是外来人员。 再者便是本地有前科的,最后才是从事发地开始往外排查。 这样流程下来,基本上就能确定罪犯,大大缩减查案时间。 …… 金川街道。 酒馆里,庄牧已经感觉到十分困倦。 本来是想着,看能不能强撑着,等待这位“永乐”皇帝的到来。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困意的侵袭。 “喜妹,我上楼睡觉去了,要是昨天那位客人来。” “就让他下次早些。” 这也是他能够等待的极限时间,他现在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要不是强撑着,不然早就倒头就睡。 喜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庄牧这么喜欢睡觉,但也没有多问,颔首答应。 “好。” 就在这时,酒馆大门被推开。 (本章完) 第33章 三代居住南京城,老居民了 第33章 三代居住南京城,老居民了 门铃响起。 庄牧强行打起精神,朝着门口望去。 来了? 结果来者却并不是身着龙袍的儒雅男人。 而是一脸憨厚模样的普通中年男人。 手里还抱着一个大酒缸。 “庄小子,我给你送酒来了。” 庄牧打了个哈欠。 “牛叔,谢谢,把酒缸放后院地窖里就行。” 牛叔,自己父亲生前的好朋友,自从其病故后。 很多事情都是牛叔帮忙打理。 甚至自己父亲的葬礼,也都是牛叔在忙前忙后,自己只有苏醒的时间段才能帮忙。 因为嗜睡,他没有时间去学习父亲酿酒的手艺。 为了酿酒的手艺不能丢失,所以父亲就将酿造酒水的手艺传授给了牛叔。 自己酒馆里的酒水供应,也一直都是牛叔酿造的酒水。 牛叔笑了笑。 “谢什么谢,你爹既然临终前既然把你托付给我,那我就得对你负责。” 看出来庄牧嗜睡症状又犯了,他便叮嘱道。 “行了,你赶紧躺床上去,这里我能行。” …… 翌日。 北镇抚司衙门。 朱高燧看着手中的记录情报,最近金川街道附近,貌似也没有什么陌生人。 都是些原本的居民,总不可能是这些普通百姓闲的没事,穿龙袍玩玩吧? “去把狄平给我叫来。” 不多时。 副指挥使狄平连忙来到朱高燧跟前。 “王爷,属下已经派遣锦衣卫伪装在金川城区附近潜伏,蹲守一天一夜。” “并未看见有身穿龙袍的人走动。” “也询问了家家户户,其说辞都基本一致,并未看见僭越之人。” 白茫茫大雪,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呆在家里。 加上龙袍是呈现黄色,而雪是极致的白,按理来说。 在这种环境下,穿龙袍是极其扎眼的行为,不太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高燧眉头紧蹙,奇了怪了。 难不成还是瞬间蒸发了不成? 怎么会这样? 现在是冬天,进出应天府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他也看了记录,基本进出的人都没什么问题。 “你问了几户人?” “大约有几十户,都是随即挑选的百姓,若是此人想要对供词。” “金川城区百姓大约有将近两千多户。” 洪武朝,定都南京城,让人口并不是很充裕的南京城瞬间涌入许多军民。 大多数都是勋贵官吏等等。 这就导致每个区域的百姓数量成倍增加。 其中金川城区,也算是居住人口数量比较多的地方。 想要把这块地方的百姓全部串供的话,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在着两千多户百姓中,还有许多军户家属。 要是有串供,或者谋逆的现象,他们不会隐瞒。 甚至主动上报。 这种事情,可是十分难得的机遇,要是把握好。 是足以让其升迁顺畅的。 虽然他只询问了几十户,但都是随机挑选,总不可能真的这么巧合。 这几十户都是僭越之人串通好的人。 “那家酒馆的老板,查到他是什么来历了吗?”朱高燧继续询问道。 狄平点了点头。 “在金川街道主路,有家酒楼,名为醉仙楼。” “从醉仙楼的左侧巷道进去,约将近两百步的深巷里,便能够看见王爷口中的酒楼。” 两百步?其中想必肯定是有弯弯绕绕的,要是直走距离。 肯定是要少些,不过开在这种地方。 这酒楼的老板也是奇葩。 南京城的那些酒楼,哪个不都是开在街道主路上。 “继续说。” “这家酒楼的老板叫庄牧,是应天府原本的居民,其家三代都居住在应天府。” “三年前,庄牧的父亲庄蝶因病去世,庄牧在守孝三年后,按照大明律法户籍继承,庄牧成为这家酒楼的新主人。” 目前来看,庄牧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 干干净净,甚至比他都要干净。 庄牧一家在应天府居住的时间,比他们老朱家居住在应天府的时间都要长。 这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问题的。 街坊邻居都熟悉的很,有什么变化,很快就会被察觉。 “不过,这庄牧的经历倒是有些特殊。” “特殊?” 狄平点头。 “根据其邻里了解的情况来看,庄牧貌似有种病,而且是很奇怪的病。” 奇怪的病? “什么病?” “庄牧的睡觉时间十分漫长,几乎每天都睡觉八九个时辰,甚至有时达到十个时辰。” 朱高燧微微一愣。 每天都要睡觉十个时辰?那岂不是说,苏醒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 这种病,倒是闻所未闻。 正常人基本上也就是休息四个时辰左右。 庄牧的睡眠时间,是普通人的一倍。 “其父庄蝶,还去寻遍了南京城附近的良医,对此都束手无策。” 这种前所未闻的病症,能够找到解决办法就奇了怪。 虽然他没怎么看过医术。 但大部分郎中大夫看病,都是靠着医术案例,或者是经验治。 况且,从狄平汇报的话来看,这病并不致命。 “哦对了,属下还查到一件事。” “黑衣宰相姚广孝从几个月前开始,便经常去这家酒楼喝酒,风雨无阻。” 朱高燧眸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听错了,他还特意再询问了一遍。 “狄平,你确定是姚先生去喝的酒?” 黑衣宰相姚广孝,虽没有具体官职,但一直都备受他们一家的敬重。 锦衣卫等人对其也是恭恭敬敬。 要是没有姚广孝,估摸着他朱高燧连王都没得做,更别想说做皇帝。 在他的记忆中,姚广孝向来都是洁身自好,怎么好端端的一把年纪。 还风雨无阻的喝起酒来了。 “王爷,属下还能骗您不成,应天府里潜伏的锦衣卫,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的行踪。” 狄平肯定道。 朱高燧眸光中闪过一丝乐趣,看来这个庄牧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能够让姚广孝风雨无阻的去喝酒,他倒是好奇,这个庄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今面对龙袍僭越案,他这便是毫无头绪。 估计也只能从这个庄牧这里寻找突破口。 朱高燧缓缓站起身:“走,去一趟这家酒楼。” (本章完) 第34章 朱高燧的威胁 第34章 朱高燧的威胁 狄平闻言,立刻回应道:“那王爷可能要快些,这庄牧只有在正午上下时间苏醒。” “要是去晚了,可就要等明天了。” 皇帝给他们查案的时间只有三日。 查基本信息用掉一日,明日还需要将查来的结果写成奏疏,基本上查案的时间也就一天半左右的时间。 向来锦衣卫查案时间都没有这么紧迫,或许是龙袍僭越,事关谋反,这才时间紧张。 朱高燧拍了拍自己的飞鱼服袖子,站起身。 脸色平静,眼神中流露着一股狠劲,淡道。 “别人会惯着他,我可不会。” “老爷子说,三天查案,要是查不出所以然,就要把指挥使的位子交给朱瞻基。” “我要是完成不了这件案子,谁也别想好过,你说是不是?” 狄平身体微微一颤。 这位王爷的狠辣手段他是见过的。 相较于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或许别的案子能成,但这件案子确实有些特殊。” “听闻这个庄牧父亲病故的时候,他都没能苏醒,要不是庄蝶好友发现,给其操办丧事。” “不然,庄牧的父亲就要尸骨未寒。” 大明孝道治国,在这种情况下,庄牧都醒不过来。 足以说明其已经病入膏肓。 这件案子的信息来源,唯有庄牧,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一样完不成任务。 朱高燧沉默片刻,开口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不去备马?” 不能赌,万一庄牧当真怎么也醒不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 酒馆里。 庄牧照常苏醒,喜妹这些天也在迅速进步。 已经不再是向前几天那样笨手笨脚。 或许是其吃饱了,面色也开始红润起来了。 “喜妹,昨天那位客人有来吗?” 面对庄牧的询问,喜妹微微摇了摇头。 “没。” 竟然放鸽子了。 想来也是,当朝皇帝哪有这么多闲工夫来这里。 要是没记错,永乐皇帝朱棣其父亲朱元璋一样,都是工作狂。 不过这样也好,接待皇帝难免会有些束缚,维持现状倒是挺好的。 “永乐皇帝”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庄牧能够明显感觉到,外面貌似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梦境力量的缘故,他的听力和感知都十分敏锐。 步子迈的很稳,且人数貌似还挺多,看样子……不速之客。 “喜妹,你先回楼上去。” 喜妹闻言,虽然有些不惑,但也听了庄牧的话。 将手上的擦布放下后,便去了楼上。 屋外。 朱高燧挺拔身姿,眸光锐利,扫视着周围。 这就是姚先生常来的那家酒馆,看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仅地处偏僻,就连地方也小的可怜,酒馆有两层。 貌似只有门口挂着的牌匾是新的,其他的看起来都十分老旧。 朱高燧身着麒麟服,准备朝着酒馆内走去的时候,只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老三。” 听着这道声音,朱高燧心中有些无奈。 平静的神色也因此变幻,嘴角扬起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宛若谄媚的狗。 “二哥,我不是说过吗,这案子,我查就行了。”“到时候,功劳算我俩的。” 朱高煦身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府兵。 而朱高燧身边则是几十个锦衣卫,暗地里也藏了很多人手。 面对自己这个三弟的话,朱高煦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他是不懂政治,不懂阴谋诡计,可他十分懂朱高燧。 案子查完,别说分功劳,朱高燧不再背地里说自己坏话就不错了。 表面上,赵王也是汉王党。 背地里,他就是挡箭牌。 只要有机会,朱高燧随时都能捅自己一刀。 “老三,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可我还不懂你吗?” 朱高煦笑着看着朱高燧。 朱高燧沉吟片刻,笑道:“二哥,瞧你这话说的,我永远支持你。” “既然你这么想要查案,那不妨一起。” 很显然,识时务是他依旧和老三混在一起的原因。 面对朱高燧的邀请,他自然是没有拒绝,大步朝着酒馆内走去。 朱高燧则是跟在朱高煦的旁边,朱高燧稍微比朱高煦慢了一个身位。 紧接着,朱高煦推门而入,铃铛声回荡在酒馆里。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大门不算窄,不过在朱高煦身型面前,就显得略窄。 朱高煦走进酒馆后,朱高燧倒是没有着急进去。 而是转头对着身旁的狄平开口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狄平诧异:“王爷,这会不会有些不安全?” 朱高燧冷冷的看了一眼狄平。 接触到这目光,狄平瞬间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想来,有朱高煦这位王爷在,谁能威胁到他俩的性命。 除非酒馆内都摆满弓弩弩箭,亦或者火铳,否则想要伤及朱高煦的性命,光靠近战武器可不行。 吩咐完这些,朱高燧便也走进酒馆里。 两人进入到酒馆里,第一件事便是查看环境,一些木制的桌椅板凳。 还有个比较特殊的柜台。 一位肤白俊亮的青年,正站在柜台望着他们两个。 朱高燧走上前,淡淡说道:“锦衣卫办案,还不跪迎。” 锦衣卫已经成为权力的代名词,哪怕是百官见到锦衣卫,都得礼让三分。 普通百姓跪迎更是常态。 谁也不想进锦衣卫诏狱。 只要进了锦衣卫诏狱,就得少点东西。 手,腿,脑袋,肠子等等,其残忍程度,几乎没有人能走出锦衣卫诏狱。 庄牧有些苦恼。 自己貌似也没做什么事情,好端端,怎么锦衣卫找上门呢。 “不知两位大人,我犯了大明哪条律法?” “法?我的话就是法。” “跪迎,还需要我说第三遍吗?” 朱高燧冷漠的望着庄牧,锦衣卫必须要有足够的压迫感,足够的气势。 才能让人害怕和畏惧。 恶霸和犯罪的人,不会害怕礼貌有加的官差,但绝对会害怕比他们更残忍,更凶悍的锦衣卫。 有的时候,只需要压迫感给足,犯罪之人很快就交代了全部。 这也是朱高燧查案的常用手段。 迫人下跪,便是给压迫力的一种方式,只要其跪下。 就会进入他的节奏和掌控,一切事情都好办。 当然,也会出现丝毫不惧者,这种是最难办,也是最难处理的。 (本章完) 第35章 虎皮 第35章 虎皮 而庄牧则是其一。 他早就知晓锦衣卫行事十分简单粗暴。 只不过没想到能这么行事张狂,上来就要求跪迎。 不过想来是被跪迎习惯,导致这已经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庄牧望着面前的两人,笑道:“可在这里,你们自己的那套法,可不管用。” 朱高燧和朱高煦都沉默。 在应天府这么多年,他们两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 虽然没有暴露王爷的身份,可他们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庄牧不可能认不出来。 他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说话? “小子,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你不怕?” “小民只是市井之辈,没背景,没势力,不过……要是两位当真要针对于我。” “那小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况且,无罪何惧?” 心术端正,则不必畏。 心术不端,见而生畏。 庄牧目光淡然的望着两人。 朱高燧轻笑一声。 “哈哈哈,小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当今天下,不论有罪没罪,文武百官谁不害怕我们身上这身虎皮?” “你因何而特殊?” 文武百官,哪怕身居高位,只要面对锦衣卫出现在自己家里。 都得礼让三分,哪怕心术端正,没有什么把柄。 可皇帝知晓这些群臣功绩,了解群臣天下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通过锦衣卫。 只要他们想,虽然不至于让六部尚书下台,让朱棣的心腹大臣落马。 但其余官员,是好是坏,是升迁还是下狱,都靠他们一张嘴。 锦衣卫虽然不掌握官员调度,升降职位,却掌握他们的信息。 经历司,储存着所有官员的档案,稍加修改不是问题。 总之,锦衣卫想要搞人,有的是办法。 “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在这应天府里呆不下去,现在,跪迎否?” 朱高燧并没有粗暴的选择用武力镇压庄牧的气势。 权力令人心生畏惧。 只要他一句话,整个应天府,都将没有庄牧的容身之处。 庄牧淡淡的笑道:“可在这里,两位的生死也在我的一念之间。”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狂妄的他们见过。 比如那位谢学士,已经被冻死在了冰雪天。 可比他们还要狂妄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整个应天府,能够决定他们两个生死的,唯有皇帝朱棣。 可他们浑身携带免死令牌。 从某种意义上说,哪怕他们现在当场将庄牧斩杀,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 而与此同时。 屋外。 姚广孝依旧身着黑袍,缓慢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 并目的很准确的朝着庄牧的酒馆走去。 这次和以往不同,周围都是锦衣卫,大约将近百名锦衣卫。 将整个酒馆围的水泄不通。 周围的民户也都被驱散,以酒馆百步内,唯有锦衣卫,而无一户百姓。 对此,姚广孝倒是并不感觉到意外。 龙袍之事,需要查明,这是锦衣卫的职责。 不过,这庄牧的酒,一日不喝,便感觉到身体不适。 这也是为什么他风雨无阻,都要前来喝酒的原因。 姚广孝并未在意周围随处可见的锦衣卫,径直朝着酒馆里走去。此时,狄平缓缓来到姚广孝面前。 并恭敬的尊称道:“姚先生,在下锦衣卫副指挥使狄平,两位王爷在里面查案,可否等候片刻?” 姚广孝在朝廷没有官职,没有权力。 不过,依旧没有人敢小看这位功臣,其不仅是朱棣的好友兼功臣。 更是朱瞻基的老师,且年龄很大。 谁也不敢碰姚广孝,身份特殊,且可能一碰就散架。 要是姚广孝死了,以朱棣的性格,绝对会诛他们的全族。 更别说,姚广孝和太子太孙关系都极好。 姚广孝眯着眼,慈善道:“狄副指挥使,老朽半截身子入土。” “你难不成还担心,我会影响你们办案吗。” “我只是来喝杯酒,喝完便离开,不会影响你们办案的。” “好酒也分时候,正午雪天,酒暖心肺。” “要是过了这段时间,杯酒苦涩,时候不正,难免心有郁结。” 狄平顿时有些汗颜。 怎么办,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也听懂了姚广孝的意思,每天都在这里喝一杯酒。 要是今天断了,身体难免有些问题。 而庄牧的营业时间,也就正午这段时间,要是过去,他这把老骨头喝不上酒。 身体有问题,罪责谁能担得起? 可朱高燧也叮嘱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 思绪片刻,狄平只得恭敬道:“还请姚先生等候片刻。” “我去向王爷请示。” 说完,狄平便朝着酒馆里走去。 姚广孝则是准备到酒馆门口等候,风雪天,在屋檐下最起码风小许多。 其余锦衣卫则是呆在原地,仿佛看不见姚广孝。 狄平打走进酒馆,刚准备和朱高燧禀报一些事情,就发现。 朱高煦和朱高燧此时正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两位王爷就仿佛中邪那般,愣在原地,瞳孔无光,宛若失魂,就在这时。 姚广孝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笑着说道:“庄小友,我来了。” 他并没有理会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狄平三人。 而是径直来到柜台,笑着说道:“这天气又冷了些。” 庄牧看着姚广孝的到来,嘴角多了一抹笑容。 “老和尚,风雨无阻,当真不知如何感谢。” “还是老样子?” 姚广孝点了点头。 “老样子,一杯酒。” 望着庄牧和姚广孝,狄平有些不知所措。 呼唤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没有动静,他只得向姚广孝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过,姚广孝则是装作不认识两人,开口询问道。 “庄小友,这三位是?” 听见姚广孝的询问,庄牧轻声道。 “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锦衣卫,能穿麒麟服,少说也是四五品官员能穿的。” “官职少说也是镇抚使。” 一品斗牛,二品飞鱼,三品蟒,四品和五品皆是麒麟,六品和七品则是虎彪。 不过明朝对官员品级穿什么服饰,倒并不是很严格。 一品官员穿麒麟服也没问题。 只不过四品五品穿斗牛服就不行。 可以向下兼容,但不能向上逾越。 (本章完) 第36章 双枪会给你答案 第36章 双枪会给你答案 “锦衣卫,老和尚你应该也听说过。” “我可不想被绣春刀抵在脖子上。” “话说,老和尚,你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吗?” 在没有确定这两名锦衣卫有没有威胁前。 暂时还是让这俩人在梦里好好玩。 姚广孝回道:“听说这金川城区出现了一个身穿龙袍的僭越之人,锦衣卫是来查这个人到底是谁的。” 庄牧微微一愣。 龙袍?不就是放自己鸽子那个人吗? 他居然不是永乐皇帝? 这就能说通,为什么皇帝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这犄角旮旯的酒馆里。 原来是冒充的啊。 也难怪,身穿麒麟服的镇抚使会来自己这里。 “那现在怎么办?” “不然……放他们俩出来?” “那万一这俩人出来砍我怎么办?” 姚广孝微微愣了愣。 砍你? 虽然锦衣卫行事确实有些无法无天。 不过自己在这里,从中调停,应该无碍。 更何况,庄牧是朱棣御用的人。 只要庄牧有危险,潜伏起来的朱卫便会出面,问题不大。 “老和尚,不然,我把他们俩个……嘎掉?” 说完,庄牧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远处傻愣着的狄平看见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 有些欲哭无泪。 哥,你别搞啊! 这两位可都是王爷,他们俩要是死了。 我这个锦衣卫指挥副使也得陪葬啊。 做锦衣卫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庄牧抹脖子是什么意思。 藏在窗户外的朱卫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沉默。 感觉自己要出面了。 不是救庄牧,是救两位王爷。 要是朱高煦和朱高燧死在这里,可真不好解释。 就连姚广孝那颗死寂了多年的心脏,都不由的剧烈跳动了一下。 轻微咳嗽后,道:“没这个必要。” “杀了他们两个,还会有其他的锦衣卫会来,更何况,你说得清楚吗?” “锦衣卫是隶属于皇帝的组织,为了点小事和皇帝对着干,犯不上。” “除非你想搬离应天府。” “我还想喝你的酒,到人生的最后一刻,看在我的面子上。” “不杀他们两个,可好?” 庄牧自然知晓,杀了锦衣卫,自己在大明朝就再也没有藏身之地。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亲人,不过也会牵连附近的邻居。 尤其是牛叔,牛叔一家在自己父亲病故后,忙前忙后。 且对自己照顾的很,要是杀了锦衣卫,恐怕会牵连到他。 “可他们两个要是缠上我怎么办?” 庄牧还是有些担忧。 要是被锦衣卫缠上,那自己说不定都会有性命之忧。 这些家伙可是会真的下死手的。 自己睡觉时间那么长,要是这个时候放一把火,自己可能就死在睡梦中。 一把火,能不能留全尸都说不定。 没等姚广孝说话,狄平连忙大声说道:“这你大可放心。” “只要龙袍僭越之人和你无关,我们锦衣卫不会牵连到你。”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狄平在锦衣卫混迹多年,自然是识时务。 这时候要是朱高煦和朱高燧有意外,他也得陪葬。 性命担保便性命担保,总归先让朱高煦和朱高燧活过来再说。 庄牧思绪片刻,而后酿制了三杯酒。 说道:“把这三杯酒喝下去。” 狄平走上前,看着庄牧调制的三杯酒,颜色宛若夜空。 璀璨夺目。 不过,越是漂亮的东西,毒性越大。 他也没问,直接就将三杯酒一饮而尽。 呲牙咧嘴的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庄牧沉默的望着狄平。“你怎么一个人喝了?” “我是让你们三人,一人一杯。” 狄平心中有些沉默。 你不早说! 无奈,庄牧只得再调制两杯酒水。 并说道:“这两杯酒,还有你喝的,都含有剧毒。” “每七天,需要喝我调制的解药,七天之后,若是没有解药,你们就会永远陷入沉睡。” “明白?” 狄平愣了愣,连忙点了点头。 “明白。” 而后,狄平便将两杯酒水喂给了朱高煦和朱高燧。 酒水还是很好下肚的。 …… 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梦境里。 “哈哈哈,毫无背景,势力,却这么狂妄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 朱高燧狂笑道。 朱高煦也饶有兴趣的望着庄牧。 他也想知道,庄牧是怎么掌控他们两个的生死。 在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朱高煦实在想不到。 有谁能够打赢他。 “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站着,我倒是想看看。” “你拿什么掌控我们的生死。” 朱高煦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洋溢着自信和不相信。 自信是对自己武力拥有者绝对自信。 不相信是对庄牧说的话,并不相信。 闻言,庄牧面无表情的抬起双手,分别指着朱高煦和朱高燧。 并做出手枪的样子。 笑着说道:“双枪会给你答案。” 就在朱高煦和朱高燧困惑和不理解。 甚至认为庄牧就是纯粹是傻的时候。 枪声响起。 砰!砰! 明明庄牧手上什么都没有拿着。 可他们却感觉到死亡在逼近!!! 刹那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了他们的脑门。 看不清,速度太快。 这一刻,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开始有些慌了。 恐惧,害怕,畏惧,慌张等十几种复杂的情绪开始堆拢。 怎么会就这么结束了,死在一个市井乡民的手里。 不甘心,好不甘心。 我还没当皇帝。 我还等到爹的承诺。 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 一切都……结束了。 世界陷入死寂,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任何光亮。 这就是地府吗? 连一丝丝的光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寂,好像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朱高煦和朱高燧都以为自己死了的时候。 漆黑的世界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人,大人?” 狄平的声音?难道这小子也死了? 朱高燧和朱高煦心中纳闷的时候。 光芒开始驱逐黑暗,画面呈现在脑海中。 朱高煦和朱高燧猛地深吸一口气,双腿瘫软在地。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手抚摸着这略带温度的地板,朱高煦和朱高燧这才猛然意识到。 他们没死!!! (本章完) 第37章 七日之毒,人心私恶 第37章 七日之毒,人心私恶 可刚刚那股感觉。 仿佛真的置身死亡。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是战场上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对死亡的感觉,他们能够真切的感觉到。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狄平连忙搀扶两位王爷。 “大人,你们没事吧。” 朱高煦身体素质很好,加上本身就感受过身临绝境的滋味。 其心理状态,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甩开狄平的搀扶,站起身,抬起头。 这时他才发现,姚广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酒馆里。 不过,这不重要。 朱高煦步子沉稳的朝着庄牧走去,来到跟前。 目光死死的盯着庄牧,开口问道。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知道,庄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让他们瞬间就陷入一个十分虚幻的世界。 面对朱高煦的质问,庄牧不慌不忙道。 “两位大人来势汹汹,为了自保,不得已做了些小手段。” “还望不要介意。” 朱高燧这时都还没有缓过来,他是最怕死的,那种窒息感让他现在都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 呕吐不止。 听着庄牧说的话,朱高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狄平搀扶下站起身。 擦了擦嘴角呕出来的胃水,后咽了咽,喉结不停滚动。 那股心悸的感觉才慢慢平缓下来。 朝着庄牧望去,道:“不要介意?我差点以为我死了,你让我不要介意?” 他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种死亡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 而让自己陷入死亡的,便是眼前这个看着不怎么起眼的庄牧。 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庄牧闻言,倒也不慌,脸色依旧是风轻云淡。 “或许两位不清楚,在你们刚刚愣神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喂了杯毒药。” “这毒药,七日发作一次,也就是说,你们每七天需要来我这寻觅解药,要是两位想要针对我,亦或者把我抓到诏狱里,折磨都无所谓。” “不过两位应该先掂量掂量,到底是我一介市井之民的命贵,还是两位镇抚使的命贵。” 朱高燧闻言,思绪片刻。 七天发作一次的毒药?这天底下有这种毒药吗? 该不会是这小子在狐假虎威吧。 一家酒楼掌柜,怎么可能会随时准备这种毒药? 难不成其有什么隐藏身份。 可庄牧的老底都被锦衣卫扒干净了,就连庄牧爷爷那辈的事情,锦衣卫都略知一二。 其身份真实性应该没问题,可这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庄牧从未离开过应天府,长时间处于沉睡,也就其父亲病故的那段时间。 给自己父亲守孝三年期间,他是不在应天府的。 但庄牧父亲埋葬的地方,也就在应天府城外。 这应天府身为大明朝京都,要是有什么七日发作的毒药,锦衣卫不可能不知道。 “小子,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身边那位。” 朱高燧闻言,朝着狄平望去。 注意到两位王爷的目光,狄平连忙附耳解释道。 “王爷,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毒药就是我喂的。” “颜色还是五颜六色的。” 朱高燧顿时脾气来了,一脚踹在狄平的身上,将其给踹倒。 “你他娘的!你小子找死?” 庄牧而后再度解释道:“不过两位也不必慌张。” “只要我安然无恙,两位也必然会安然无恙。” 这也是迫不得已。大多数锦衣卫基本上都是睚眦必报,稍微让他们不爽,就能弄得人家破人亡。 这也是为什么不论百姓还是商贾,亦或者官员,看见他们都是卑躬屈膝的。 “二位也不必怪罪身边的同僚,毕竟刚刚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 “要是不喝毒酒,你们真的会死。” 朱高煦和朱高燧顿时感觉到后背发凉。 最终,朱高燧在生命的威胁下,做出了妥协。 只得愤怒的指着庄牧说道:“小子,算你狠。” 正如庄牧所言。 庄牧只是一个市井百姓,而他们两个都是王爷,就算是百个庄牧的性命,也没他们两个的命贵。 况且,朱高燧本身就怕死,哪怕庄牧说的都是假的。 他也不敢赌。 朱高煦倒是若有所思。 朱高燧转身准备离开,并撂下狠话。 “七天之后,要是没有解药,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痛苦的死去。” 说完,朱高燧便夺门而去。 狄平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就只剩下庄牧,姚广孝和朱高煦三人。 朱高煦只是多呆了些时间,没有多说什么,便也离开了酒馆里。 等两人走后,姚广孝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这天下居然还有这等奇毒?” 毒药基本上要么是长达半年或者几年的慢性毒药。 要么就是直接致命,一刻钟或者半炷香时间发作的毒药。 还少有这种奇怪的毒药。 七天发作一次,也就是七天吃一次药。 然后往复循环,拿捏的死死的。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自身的身体出现情况,药物还能体现这种状况的还是第一次见。 “该不会,你给我喝的这酒,也掺杂了点吧?” 听着姚广孝,庄牧笑着道:“哪有什么奇毒。” “都是我骗他们的。” 闻言,姚广孝有些诧异。 “假的?” 本来他都要相信了,结果庄牧居然说是假的。 庄牧本身就是很特殊。 能拿出这种毒药,其实也不奇怪。 反倒是假的,这反而有些奇怪。 庄牧点了点头。 “本来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人都惜命,尤其是身居高位的那群人。” “他们不敢赌,两个镇抚使的命,可比我一个酒馆掌柜的命值钱。” 姚广孝笑了笑。 “万一你要是赌错了呢?” 锦衣卫诏狱不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就是纯粹用来折磨人的。 要是庄牧赌错,朱高煦和朱高燧直接严刑逼供庄牧交出解药,他又该如何应对? 庄牧笑着说道。 “老和尚,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赌人心的善,你一成概率能赢。” “可赌人心的恶和私,你有九成的概率会赢。” (本章完) 第38章 斗地主 第38章 斗地主 此言一出。 姚广孝便止不住的放声大笑。 酒馆内都是老和尚的笑声在回荡。 庄牧不惑的望着姚广孝。 “有啥好笑的,我说错了吗?” 在他的思想中,德行高尚等一切良好品质,都是靠着后天培养和熏陶。 自私则是天生如此。 因此,能够熏陶成为品行高尚的人,终究是少数。 不过自私则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拥有的。 甚至不止包括人,还有那些动物也是如此。 生存需要资源,资源有限则需要争抢,争抢便是自私的体现,要是不争抢,也不可能活下来,血脉断了。 不争抢的基因也就消失了。 久而久之,争抢成为天性,目的就是为了活着。 姚广孝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长叹道。 “你说的没错,赌人心之私,之恶,远要比赌人心之善,概率要高的很。” “只可惜,你生的太晚,没早点遇上你,否则,我们两个能成为朋友。” 在姚广孝的行事理念中。 最为注重的就是对人心之私的利用。 他并不排斥向善,向圣人看起,只不过他行事便是如此。 当年靖难的时候,燕军和朱允炆的朝廷军僵持不下。 打了两年,才稳定北平三郡。 朱允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任用一些比较年轻的将领,比较有能力的将领。 盛庸,铁铉,平安,乃至徐辉祖等等。 双方都有胜负,但僵持下去,朝廷的底蕴绝对要比一个燕王势力底蕴厚许多。 僵持下去,输的绝对会是他们。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提出了奠定燕王成为永乐的一条战略思想。 那就是绕过济南城,绕过盛庸,铁铉平安这些人。 攻下应天府,其余地方则不用管。 这条建议,当时燕军很多人都不同意。 毕竟谁也没这么干过,要是没打下来,那他们可就要被包饺子了。 况且,就算真的抓到朱允炆,朱棣能登基吗? 抓了朱允炆,其他地方就会放弃反抗吗?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靖难,其实很多地方并不想要打,因为这是朱家人的内斗。 凭什么要他们付出生命,虽然这也是阶级升迁的机会,但终究还是性命更为重要。 因此,朱棣在登基后,其余地方皆放弃抵抗,上表奏疏。 恭迎朱棣登基。 反抗?有何意义呢,这天下换来换去都是姓朱的当皇帝。 与其落得全家被诛的下场,倒不如安安稳稳的恭迎新皇登基。 “哈哈,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你把不把我当朋友我不知道,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 姚广孝微微愣了愣。 这倒也是。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我年龄大了。” “时日无多,要是能早些遇到你便好了。” 好不容易碰到符合自己胃口的朋友,但自己却没多少时间。 着实可惜。 庄牧也略显沉默。 生死有命,老和尚年龄看起来也有七老八十。 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先敲门。 生死的话题总是有些沉重。 庄牧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柜台翻了翻。 翻找出四张方方正正的木头,上面雕刻着几个红星。 望着面前四张方方正正的木头,姚广孝好奇的询问道。 “这是什么?” 庄牧笑着说道:“这东西叫做扑克。” “本来是想着先做三国杀的,但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自己苏醒的时间不多,三国杀最重要的还是各种武将之间的技能,还有上面的人物刻画。 这些难度都比较大。 斗地主只需要数字和方块红桃黑桃梅这些图案,比较简单。 先做这种简单的卡牌游戏,能够顺便练练手。 “时间不多,但为了回馈你,就先做这个比较简单的纸牌游戏。” “等熟悉了这个之后,我再做三国杀给你玩。” 姚广孝拿起面前的方块,看着上面雕刻的数字。 “这不是木头做的吗?为什么叫纸牌?” 上面雕刻了数字10,左上角右下角各有一个数字,同时中间还有些小小的图案。 方块,梅,红心,黑桃。 庄牧解释道:“纸张容易坏,木头不容易坏。” 这个时期的纸张还是比较的薄的,并不能做到未来那般的纸张软硬有度。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里是酒馆,纸张容易弄湿。 制作起来麻烦,木头省事。 姚广孝若有所思的笑道:“是好的纸张太贵,你买不起吧。” “哈哈哈。” 庄牧被戳穿,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道。 “咳咳,我没说,哪有?” 没想到被老和尚一眼看穿了。 好的纸张价格比较昂贵,廉价些的纸张又达不到要求,稍微沾点水就坏了。 自己这是酒馆,哪能不沾水啊。 而且便宜纸张还容易透,看得见是什么牌。 于是便选择用木头代替,只要把木头削的足够薄就行。 姚广孝倒也不在意这些,他倒是好奇,四张牌,怎么玩? “这只有四张牌,都是数字10,怎么玩?” 时间原因,庄牧暂时只制作了四张牌。 “我还没做完,估计还要几天时间。” “玩法等我做好了后再告诉你。” 现在酒馆里有喜妹帮忙干活,自己也能腾出很多时间。 原本要一个月的时间,缩短到半月时间差不多。 姚广孝闻言,点了点头。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 …… 与此同时。 狄平跟在朱高燧的身边,这一路上。 朱高燧都一言不发,脸色十分阴沉,他也不敢开口说话。 可龙袍的案子还需要查,后天就要提交奏疏,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都没有。 案子不仅没查清楚。 还中了毒。 每七天就要去吃解药。 这苦逼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思绪良久,狄平还是鼓足勇气,对着朱高燧开口说道。 “王爷,我们……就这么走了?案子还没查呢。” “皇上那边还要……” 没等狄平说完,就见朱高燧一脚正蹬,朝着狄平的腹部踹去。 其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里。 朱高燧怒气冲冲的说道:“查你娘!” 狄平微微愣了愣,还是笑着说道:“王爷,我娘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听着这句话的朱高燧是又气又沉默。 揪着倒在地上的狄平衣领,怒道。 “狄平,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要不是你没查清楚这庄牧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子能这么狼狈?” “这些事情就不说了,给老子喂毒酒,你他娘的到底怎么想的?” “案子没查清楚,反倒把命交到了别人的手里。” “老子真想砍了你。” (本章完) 第39章 懵圈了 第39章 懵圈了 狄平连忙解释道:“王爷,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属下要是不给您二位喝这毒酒,我们都走不出那里。” “况且,属下也喝了,要是王爷有事,属下赔死。” 当时那种情况,确实十分特殊。 他也不知道朱高煦和朱高燧到底怎么了。 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可以知晓的是,朱高煦和朱高燧眼睛仿佛失魂的样子,是这个庄牧所为。 这毒酒他又不是没喝。 朱高燧听着这话,心中怒气更胜。 “你赔死?你够格吗?” “就是十个你,也抵不上老子一根毫毛,你真当你是盘菜了?” 说着不解气。 朱高燧甚至拔出腰间的绣春刀,抵在狄平的脖子上。 两眼满是怒气,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看见狄平血液飞溅。 狄平感受着绣春刀的冰凉,喉结滚动了两下。 只能慌张的望着朱高燧,期望他能够冷静下来。 现在朱高燧只要稍微不冷静,他就会命丧当场,在这雪天里。 增添一抹红色。 沉寂许久,朱高燧终究没有对狄平下刀。 “狄平,老子这次就放过你。” “要是这七天内,你搞不到解药,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记得,你的妻儿尚在吧?” 狄平心中一震,连忙说道。 “王爷,祸不及家人,我父亲好歹也是当年靖难途中,为了保护皇上而阵亡的。” “要是王爷觉得我这件事做的不对,我赔条命给王爷便是,可您不能……” “那又如何?老子要是性命担忧,定让你全家陪葬。”朱高燧直接打断狄平的话,冷声道。 锦衣卫选拔,共有三种。 三代没有问题,包括亲戚朋友这些,都需要档案清白,或者普通兵卒遗孤。 权贵故旧和蒙阴子弟,皇帝身边功臣的子嗣,亦或者靖难时期的功勋。 世袭,锦衣卫还没多少年,世袭较少。 其中狄平便是属于第二种。 其父亲是靖难时期的将领,在白河沟之战,为保护朱棣突围死于乱军中。 这也是为什么狄平能够做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的原因。 而后,朱高燧便转身离开。 同时,周身跟着的锦衣卫,都纷纷走上前。 “狄副指挥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狄平有些无奈。 “继续监视酒馆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任何情报,都来禀报给我。” …… 皇宫里。 朱卫正半跪在朱棣面前,汇报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朱棣倚靠的坐在龙椅上,听着朱卫的汇报。 “你是说,庄牧给汉王和赵王下了毒。” 朱卫颔首点头应答。 “是,庄牧并未认出两位王爷身份,也不知其来意。” “而后,应该是将两位王爷拖拽进了另一个梦境般的世界。” “甚至有想过杀掉两位王爷,来免除后面的麻烦,但被姚先生阻止,并给两位王爷和锦衣卫副指挥使狄平下了毒。” “每七天需要服用解药,否则便会永远沉睡。” 虽然庄牧并不知晓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身份,不过,向锦衣卫下毒。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头次见。 更别说,朱高煦和朱高燧的皇室身份。 这要是换做别人,那都是诛全族的罪名,虽然庄牧已经无亲无故。“皇上,需不需要我们出面,两位王爷性命安危现在还握在庄牧手里。”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朱棣没有思考,淡淡的摇了摇头,站起身道。 “这么多年,老二老三仗着王爷的身份,在应天府里胡作非为。” “这次,就当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收敛着点。”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于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安危,他倒是并不在乎。 庄牧有这能力,若是想杀人,何必用什么毒药。 况且,也是时候给两个儿子一个教训,免得日后惹出麻烦。 至于庄牧想要杀掉锦衣卫的想法,他倒是并不觉得很奇怪。 锦衣卫的三个字,早就成为恶狼的代名词。 要是解决不了,那恶狼就会一直缠着你。 百姓百官对锦衣卫都是深恶痛绝。 锦衣卫上门,要么等死,要么反抗,这已经成为应天府的共识,别管有罪无罪,皆是如此。 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是因为纪纲执掌时期,已经不能算作是皇帝爪牙,应该说和土匪无异。 只要惹到他们,就是死。 “龙袍僭越之人,找到了吗。” “回禀皇上,锦衣卫这边已经寻遍了很多地方,尚未找到有任何蛛丝马迹。” “属下怀疑……。” 朱卫迟钝,似有顾虑。 朱棣扶着龙椅,眸光朝着朱卫撇去,知晓其心中有顾虑。 淡淡道:“直说,朕赦你无罪。” 得到朱棣的准允,朱卫便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皇上,会不会是庄牧和姚先生看错了?” “僭越身穿龙袍,若是在家里,尚且能够理解。” “但如此明目张胆的穿戴上街,属下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可锦衣卫这边,又毫无线索,要是这人能够如此心思缜密,扫除一切踪迹。” “按理来说,其应不该如此愚笨猖狂才对。” “属下心中有其二猜测。” “要么,姚先生和庄牧的消息有误,看错了。” “要么,此人身居高位,权倾朝野,甚至整个锦衣卫都是他的人,但当今能够做到此等地步的人……未有。” 朱高炽的权势确实是权倾朝野。 但夏元吉,蹇义这些六部尚书,都是忠心于朱棣的。 他们也很识趣,从来不会说站台朱高炽,严格意义上说。 朱高炽监国,但权势不至于遮天蔽日。 “皇上,这都只是属下猜测而已,其中推论多有瑕疵。” “有没有可能是赵王和汉王自导自演的呢?” 朱棣淡淡询问道。 朱卫微微摇了摇头。 “皇上,倘若这件事是两位王爷自导自演,那庄牧就不太可能活到现在。” 要是僭越者是朱高煦或者朱高燧。 那庄牧就不太可能活到现在。 其能力虽然无懈可击,但想要弄死庄牧,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只需要趁着天黑,其在睡眠的时候,对其进行刺杀即可。 何必像今天那样。 朱棣左手扶着龙椅,右手叉着腰,思绪沉隆片刻,叹道。 “罢了,这件事真假与否。” “朕明天亲自去问。” 算算时间,三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本章完) 第40章 梨花木躺椅 第40章 梨木躺椅 就是不知,这次梦境能延长多久。 经过这几次梦境体验后。 朱棣也明白,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两边的时间流速有时较快,有时则对等。 梦境世界三日,现实世界三个时辰。 梦境世界一刻,现实世界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庄牧控制,亦或者时间流速本就不稳定。 现在想见的人都已经见过。 就只剩下自己的父亲,朱元璋了。 光是想想,就感觉到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时间转瞬即逝。 …… 翌日,朱棣很早便起床,本来是想着阅览些奏疏再去庄牧的酒馆里。 酒馆开业时间在中午,提早到,貌似也不能提前见到岳丈他们。 可朱棣拿着奏疏,越看是越没心思。 早朝过后,朱棣便喊来了小鼻涕。 “把这些奏疏,也送到太子府去,让内阁的人,去辅助太子。” 小鼻涕点头道:“是。” 将这些奏疏搬走后,尚书房瞬间便宽敞了许多。 朱棣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当然想到能够再次梦回洪武朝,他的内心也有些激动。 其他的不说。 梦回洪武朝,再怎么说,他也拥有着洪武朝后面的记忆。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算命,演算未来。 知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确实让人心里充满底气和逾越。 “罢了,早些去吧。” 朱棣本来是想着,等差不多时间再出宫。 可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度日如年。 等不了一点。 在穿上那身缝缝补补的黑袍后,朱棣便出宫了。 …… 皇宫到酒馆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就在朱棣准备直接前往酒馆的时候。 他突然眸光看见了一家店铺,里面卖着躺椅。 “停下。” 朱棣轻声道,饺子便在这家店铺门前停下。 牌匾上有着四个字:三品古堂。 顺着大门朝着内部望去,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家具。 既然是要入梦,总不能一直倚靠在庄牧的那个柜台前。 两次做梦。 两次醒来的时候都略微感觉到身体有些略微不适。 时间短些还好,问题不大。 时间长了,肯定会出现腰酸背痛的感觉。 想到这里,朱棣便想着,买几张躺椅。 做梦的时候也能舒适些。 朱棣迈步走进三品古堂。 其朱卫则是护卫其身旁。 掌柜老板看见客人上门,便连忙迎了上去。 “客观,您需要些什么?” 很快,他就注意到面前的客人,目光在盯着一张躺椅。 做商人,自然是需要有眼力见。 他连忙介绍道:“客官,您的眼光真好,这把春椅乃是我三品古堂的佳品。” “是有名木匠大师,李玄烫亲自制作的,工艺方面绝对过关。” “价格也十分便宜,只需要一两黄金,用的是上好的黄梨木,这个价格绝对不算高。” 朱棣也没有将老板的话听进去。 只是淡淡的说道:“五把。” 说完便直接离开。 朱卫则是从怀中拿出五两黄金,递到掌柜的手里。 “五,五把?” “这我们这小店,暂时也只有一把,这……。” 对此,朱卫淡淡的说道:“七天的时间,其余四把送到金川街道醉仙楼左边巷道往里两百步的酒馆里。” “否者,你应该知道下场。” 说完,朱卫直接亮出了腰间的玉佩。 掌柜老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是,是。” 他万万没想到,面前的居然是锦衣卫! 朱卫没有过多停留,招呼几个人手,便将这把梨木躺椅搬走。…… 酒馆里。 朱棣直接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位样貌还不错的女子。 正在擦拭着酒馆里的家具。 不过朱棣倒也没有理会这个女子。 “把春椅搬进来吧。” 在喜妹诧异的目光下,朱卫带着几名锦衣卫,将酒馆内左侧的桌椅板凳都清理出来。 然后将春椅放在了左侧。 摆好后,朱棣这才对着喜妹说道。 “新来的?” 喜妹点了点头。 “嗯,样貌不错,庄牧那小子运气不错。” 打量了一下喜妹后,朱棣淡然道。 “哪里人?” “北,北方来的。” “北方四省,都是北方,具体些呢。” “我来自有施部落。” “有施部落?草原人?” 朱棣打量着面前的喜妹,微微蹙眉。 这模样,也不像是草原人。 这些年,他征战草原,貌似也尚未听说有这样一个部落。 于是朱棣目光朝着朱卫望去。 “草原上有叫有施的部落吗?” 朱卫闻言,思绪片刻。 “未曾听闻。” 朱棣对此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草原部落多的去,大大小小,或许是从哪里新冒出来的部落也说不定。 只不过,草原部落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倒是有些奇怪,本来还想着继续询问的。 这时门框上挂着的铃铛响起。 朝着门口望去。 姚广孝的声音响起:“看来我来的正好。” 在姚广孝走进酒馆内部的那一刻。 庄牧正好苏醒,并睡意朦胧的从楼上走下来。 扫视了一眼,庄牧有些诧异。 “老爷子,这么早?” 老和尚准时准点,他已经习惯。 老爷子这么早,倒是有些诧异。 不过想想,这老爷子能为了早点入梦,甚至能在自家地板上对付一晚。 这么早也就不奇怪了。 喜妹随即便识趣的离开了屋内,去后院给庄牧准备吃食去了。 庄牧来到柜台前,朱棣和姚广孝便在柜台前坐了下来。 这时,庄牧猛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这酒馆内空了很多? “老爷子……我的家具呢???” 朱棣闻言,轻声道。 “那些家具那么破旧,我都给你丢了。” “丢,丢了?” “嗯,我给你买了新的家具,梨木躺椅。” 梨木躺椅?要是没记错,这玩意价格可不便宜吧。 庄牧本来也想着在店里安置一披躺椅。 不过这玩意价格卖的有点贵,也就没有搞。 “这会不会有些破费了?” 朱棣淡淡的笑道。 “这是给我自己买的。” “两次入梦,都靠在柜台上,时间长,身体不适。” 庄牧轻微咳嗽了两声。 本来这些事情是自己需要考虑的,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帮自己解决了。 “我还定制了四把,七天后,他们会送来,你记得收。” “要是有问题,告诉我。” 这老爷子也是嘴硬。 要是光给自己买,一把足以,何必四把。 “闲言少说,三天时间已经过了。” (本章完) 第41章 算算时间,该去就藩了 第41章 算算时间,该去就藩了 等待片刻后。 庄牧便调制好了两杯温热的酒水。 推到姚广孝和朱棣的面前。 朱棣接过后,转身来到躺椅上,然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庄牧则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跑上楼,然后拿着一床被褥。 盖在了朱棣的身上。 这床被褥是朱棣上次在这里留宿留下的,刚好派上用场。 睡觉不盖被子,尤其是冬天,老爷子还一大把年纪,肯定会冻出毛病的。 …… 睡梦中。 相比前两次入梦,这次朱棣面对周围漆黑的环境倒是显得淡定许多。 回想起三天入梦苏醒的时候,应该是在自己击败徐允恭后,和岳丈徐达聊了会天。 准备回去睡觉的那一刻。 想来,入梦也是到那一刻才对。 然,周围环境显现的时候,却并不是那天晚上。 “奇怪,怎么到第二天早晨了?” 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自己身旁已经没有别人,徐妙云已经起床了。 虽然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这次入梦时间是翌日,不过问题倒也不大。 徐达起床后,便看见已经缠满纱布的徐允恭坐着轮椅,看自己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 望着徐允恭略带敬畏的神色。 朱棣心中很是受用。 而后,朱棣从徐妙云手中接过胖小子朱高炽,并询问道。 “妙云,岳丈呢?怎么今天早晨没看见他?” 闻言,徐妙云有些诧异的望着朱棣:“父亲去上早朝了。” 胡惟庸案的爆发,倒使朝廷缺少大量官员。 早期的徐达曾做过丞相,出将入相,自然就暂时成为了文官。 帮朱元璋处理朝政,官员早朝是必须要去的,要是事情多。 可能还会有午朝,甚至晚朝。 朱棣有些头昏,轻微咳嗽了两声:“我这记性,有些糊涂了。” 本来是想说老糊涂的,可害怕徐妙云看出端倪,就连忙停住。 这时,徐允恭坐着轮椅,缓缓来到朱棣面前。 目光紧紧的盯着朱棣,没等朱棣做出反应,便听徐允恭说道。 “你……那身本事是哪里学的。” 语气生涩而又诚恳,仿佛纯情男生表白那般。 徐妙云听着徐允恭的话,有些诧异。 不过朱棣和徐允恭能够和睦相处,也是她愿意看见,想要看见的。 朱棣笑道。 “你想学?” 徐允恭点了点头。 他并不善言辞,只知道,身为魏国公徐达的嫡长子。 需要有能力背负“徐国公”三个字。 成为大明朝的“长城”。 只不过,或许是愚笨的原因,不论是练武还是兵法,亦或者是演武。 效果都不是很出色。 在前些天的凤阳府演武中,他虽然赢了朱棣,但也只拿了个第四的名次。 第一名:沐春,第二名:朱棡,第三名:李景隆和吴高并列。 虽然父亲常常告诫自己,这些名次并不重要。 演武并不能代表真正的战场,可他们看不起朱棣的时候,就是因为朱棣演武排名末位。 凤阳演武,参加者基本上都是开国功勋的子嗣后代,亦或者是皇子。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进步迅速。” “下次凤阳演武,我想拿第一。” 徐允恭真诚的询问道。 朱棣只是淡淡的给出解释。“战场才是磨练人的好地方,只要你能从战场上活下来。” “不要注重演武名次。” “那些都是假的,真本事要到了战场才能知晓。” 徐允恭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朱棣。 上战场? 朱棣这些天都呆在应天府或者凤阳府里。 什么时候上过战场? 沉吟片刻,徐允恭便淡淡说道:“你不想教我便直说,不必用这种话来诓骗我。” 说完,徐允恭便示意身后的仆人推着自己离开。 见徐允恭不相信,朱棣倒也没有解释。 “不管你相信与否,实践才能真正的成长。” 他现在的所有军事才能。 一部分是在北平担任燕王那段时间,在徐达悉心教导,以及多次实践得来的。 其余部分则是靖难时期,死亡逼迫下,依旧是实践得来的。 李景隆其实就是十分典型的案例。 在靖难没有爆发前,李景隆世袭李文忠的爵位。 父皇对其十分重用。 派遣其多次前往湖广,陕西,河南等地练兵,并令其掌管西域的茶马交易,甚至官至左军都督府,加封太子太傅。 看着很厉害。 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李景隆基本没有多少实践经验。 要么练兵,要么就去西番管理茶马交易。 独自领兵出征尚且不说,就连随军出征的实践经验都没有。 相反,徐允恭的实践经验就要丰富很多,多次协助徐达处理北平防务,也有和沿海倭寇交战的经历。 也有征讨西番的经历,或许徐允恭在这些战役中,没能获得多大成就。 不过经历,总比没有经历好。 “实践……” 朱棣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徐允恭的反应。 反正这次他不会造反。 徐允恭的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也和自己没关系。 要是现实里,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大的敌人,他还不至于这么老糊涂。 …… 奉天殿。 徐达望着周围空落落的位置,心中思绪万千。 要知道,洪武初年,他还兼任丞相职位的时候。 奉天殿内的官员多的都站不下,现在倒好,后面稀稀拉拉,官员加起来也只不过二三十个。 大部分不是被杀,就是下狱。 “天德,你有心事?” 殿上,朱元璋身着龙袍,目光平静的望着徐达。 其身上的龙威若隐若现,让人望而生畏。 其身侧则是站着同样身着黄袍,但没有绣龙的朱标。 徐达缓缓抬起头,说道:“微臣倒是没有什么心事。” “只不过,这朝廷官员稀疏,朝廷又尚不知从何补充官员,皇上和太子兼起的负担未免有些过重。” 朱元璋眸光闪过一丝精明之意。 “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咱和标儿有的是时间处理朝政。” “况且,这不还有你徐天德吗。” 徐达连忙应答道:“可皇上,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北平那边还有军务尚未处理。” “现在估计都已经堆成山了。” 很显然,两边兼顾,让徐达实在是有些心有力而余不足。 北方不能少徐达,朱元璋思绪片刻道。 “过些天,咱会亲自筛选一些官员,补充朝堂。” “到时候你回北平去,顺便把老四带上。” “算算时间,他也该去就藩了。” (本章完) 第42章 你沉稳的不像年轻人 第42章 你沉稳的不像年轻人 “到时候,顺便替咱教训教训他。” “只要不死,怎么都成。” 徐达是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将领,其能力稍微比自己差点。 不过教导朱棣足够了。 往后朱棣就藩,职责便是戍守大明边关,其军事能力不能差。 而其在京城却不怎么好好学习兵法武艺,对此,他也骂过,罚过。 都不管用。 自己身为大明皇帝,不能总把心思放在朱棣身上。 好在,朱棣和徐妙云是青梅竹马,徐妙云又是徐达的大闺女。 两者联姻,这样一来,徐达便是朱棣的老丈人。 徐达的驻守的地方恰好和朱棣的藩地都是北平。 徐达亲自教导,朱棣就算是块烂泥,也总能塑个形状出来。 “这……” 听着朱元璋的话,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就答应了。 其实朱棣的藩地定在北平,无非就是自己驻守在北平。 也算是朱元璋有意为之。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婿,可再怎么说也是女婿,是皇子。 教导一番,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关键在于,现在的朱棣已经和以往的朱棣,截然不同。 其身上那股气势,仿佛征战沙场的老将,已经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已经不需要自己亲自教导了。 “怎么?有问题?” “皇上,其实燕王殿下已经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其实不用我来教导。” “何意?” 闻徐达所言,朱元璋站起身有些茫然的望着徐达。 前几个月,凤阳演武,朱棣的综合能力评定是垫底的。 怎么现在到了徐达嘴里,就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徐达思绪片刻,便开口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 “皇上,昨天燕王殿下已经来过我的府上。” “当时微臣就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后来,我用言语侮辱了老四,希望能让老四知耻而后勇。” “未曾想,老四直接向我发起挑战,想要让我收回那几句侮辱的话。” 朱元璋面色平静。 “然后呢?” 对徐达言语侮辱朱棣的事情,他倒是并不在乎。 毕竟谁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女婿无能,知耻而后勇。 这也是自己经常对皇子们说的话。 只有给予足够的压力,才能让其有足够的动力。 他对朱标都是这种教导方式,故此,徐达这种方式教导朱棣倒也没问题。 “你把老四揍了?” 徐达虽然已经常年不亲自跨刀厮杀,不过将领,都有锻炼身体的习惯。 没有好的身体,难以支撑高强度的行军,尤其是徐达,李文忠这些人。 他们都是习惯把握机会的人,而把握机会需要急行军,急行军则需要强悍的体魄。 加上以前战场上厮杀的经验,徐达想要对付老四是很简单的。 今年的徐达也才四十多岁,没到五十岁,尚且属于巅峰期。 “没有,我自然不可能自己和小辈打。” 打赢了,欺负小辈。 打输了,有点丢脸。 “我便让允恭和其较量。” “允恭那孩子不错,咱记得,前些月凤阳演武,老四就输给了允恭。” 对于这些功臣,且有能力的嫡长子,他都颇有印象。 李文忠的嫡长子李景隆,沐英的嫡长子沐春,徐达的嫡长子徐允恭,还有吴良的嫡长子吴高等等。 其中徐允恭的性格,也是他比较喜欢的。 沉稳,稳重。在众功勋二代中,算是名列前茅的。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有点倔强,认死理。 “没错,上次凤阳演武,允恭是第四名,而老四则是倒数。” “其中武艺比拼,允恭更是轻松取胜,如今几个月过去。” “结局却大不相同。” 大不相同? 朱元璋思绪,难不成老四开窍了?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你是说,允恭那孩子输给了老四?” 徐达点了点头。 “并不是输,而是完败。” 身旁的朱标闻言,都略有些惊讶之色。 “完败?” 要是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个词汇的意思是碾压,甚至毫无压力。 上次凤阳演武,他也去了。 虽然他没有参与,不过其中每场比试,他都有在看。 最惨不忍睹的,就属徐允恭对战朱棣,三两下就给朱棣打趴下。 毫无还手之力。 这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就两极反转? 而且……回想起老四前些天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想去就藩。 感觉有些不合理啊。 朱标有些蒙圈了。 本来他以为,朱棣不想去就藩就是因为自己武艺不太好,军事能力不太行,所以就想在京城当个潇洒王爷。 他都准备把这件事告诉朱元璋,并从中周旋了。 结果你告诉我……朱棣武艺超群? “是,老四不论是战斗技巧,还是搏杀能力,都远超允恭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小辈。” “甚至,我还觉得……老四身上的气势压迫,不比我弱。” “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 徐达目光朝着朱元璋望去。 朱元璋颔首点头:“说吧。” “燕王殿下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反倒是像身经百战的老将。” 这句话或许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朱棣当时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个老将军。 不论是行为,亦或者气度,身上的气质都仿佛在说。 朱棣不是年轻人。 朱元璋都有些被徐达这番话给惊到。 “天德,你确定没有说胡话?” 今年朱棣才多大?身经百战的老将?怎么可能。 老四连战场都尚未触及。 甚至在几个月前,行为举止都像个小孩,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老将了? 徐达严肃的说道:“若是我有半句假话,微臣任凭皇上处置。” 朱元璋连忙摆手道:“不至于。” “咱相信你。” 徐达向来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况且,其能够发誓。 足以说明这都是徐达心里所想。 “现在允恭还在轮椅上坐着,要不是老四留手,恐怕允恭这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 这时,徐达补充一句。 朱元璋和朱标相视一眼。 这朱老四当真变化如此之大? 朱标心中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朱棣说话了。 能够击败徐允恭。 得到徐达的认可,足以说明朱棣已经能够肩负藩王的职责。 留在京城,就是浪费朱棣的能力。 (本章完) 第43章 沐英:老弟,听说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 第43章 沐英:老弟,听说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 就在朱标思绪着,朱棣到底为何不想要去就藩的原因时。 朱元璋笑道:“老四能有如此变化,咱欣慰。” “不过徐天德,你该不会因为老四是你女婿,你就夸大其词吧?” 徐达愣了愣,而后应答道。 “皇上,您是知道我的,当初老四和我家大闺女的婚事,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要不是看在您和皇后的面子上,老四哪里配得上我家大闺女?” 虽说朱棣和徐妙云是青梅竹马。 不过当初他对这件婚事,还是极力反对的,主要是朱棣没有太大的上进心,读书不刻苦,练武不努力。 还是京城的混混王爷,经常在各大酒楼游玩,妥妥的玩世不恭。 朱元璋笑了笑:“这倒也是。” 这件事,还是他和妹子极力撮合,徐达才勉强同意的。 很快,朱元璋在处理完早朝事宜,便宣布退朝。 …… 在朱元璋并朝着尚书房走去,途中。 他对着身旁跟随的朱标,询问道:“标儿,你觉得徐达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朱标神色略显犹豫。 他也有些分不清楚,徐达说的到底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 最近几天,朱棣有些异常,这倒是真的。 不过要说朱棣从玩世不恭的王爷,蜕变成为身经百战的老将。 这可信度不高。 甚至能够比肩徐达,就更为夸张了。 想要达到徐达这个成就和能力,没有天赋是不可能的。 最早参军起义的汤和,常年跟在徐达身边当副将,其能力依旧在所有淮西勋贵中,只能算是第二梯队。 和晚辈蓝玉是一个平级。 汤和的年纪甚至比自己父亲都要大。 但其能力各方面,却只能和小辈坐一起。 足以说明,想要做到徐达这个高度,光靠努力不行。 很显然,朱棣从小到大,并没有展现出有这份天赋。 “儿臣也搞不清楚。” “要说老四有变化,儿臣倒也能够感觉到。” “可要说老四从玩世不恭的子弟,蜕变成为身经百战的老将。” “父皇,这句话,您信吗?” 朱标反问道。 朱元璋轻笑一声。 都说长大都是一瞬间。 可能力却并非是瞬间能够提升的。 在功成名就前,他当过和尚,当过乞丐,经历过很多事情。 在当将军前,他也当过兵卒,厮杀敌军,每天都垂悬在生死中。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瞬间提升的。 道理教万遍,不会还是不会。 经历教一遍,一遍就足够。 朱元璋思绪片刻,淡道。 “标儿,蓝玉可还在京城?” 或许徐达没有说谎,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朱棣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 发生这么大的蜕变。 要是在战场上,或许有可能,但朱棣这几个月。 都在京城,也没去哪里,不是喝茶喝酒读书习武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可惜,胡惟庸等人被诛连,官员缺失大量,奏疏皆需要他亲自批阅,朝政繁忙,没有时间去关注朱棣的变化。 不过倒是可以让朱标带上蓝玉,去试试,看看到底有没有徐达说的那么夸张。 朱标拱手道:“蓝玉和大哥刚征讨西番回来,目前尚在京城内。” 朱元璋颔首点头。“嗯,明天你带上蓝玉,去徐达府里一趟。” “要是沐英有时间,就让他也去,让他们试试老四。” “然后把情况汇报给咱,咱倒是想看看,老四到底有没有徐达说的那么夸张。” 朱标拱手。 “是。” “不过,父皇,让大哥去,会不会有些欺负老四了?” 沐英要比朱标大十岁。 在一众开国功勋中,虽然不能算作是名列前茅。 但也足以在第一梯队坐末尾的位置。 能够比沐英强的,也就徐达,李文忠他们几个。 要知道,沐英的嫡长子沐春,就已经能够碾压一众勋二代。 在凤阳演武上,夺得魁首。 朱棣连沐春都未必能够比得过,更何况是沐英。 “既然徐达说,老四像个身经百战的老将。” “而老四今年不过二十,二十岁的身体,几十年的战场经验。” “自然是有沐英这样的将领,才能做他的对手。” “况且,咱又没让你大哥直接和老四打,不还有蓝玉吗。” “顺便,让沐英和蓝玉都给咱做出个评价。” “咱也好考虑,怎么安排老四就藩后的事宜。” 要是表现好,或许可以担任徐达副将。 多加历练,说不定朱棣能够成为下一个明长城。 要是表现不好,则让他老老实实就藩,呆在徐达帐下,做个文职或者做个小将。 朱标也明白,朱元璋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来安排朱棣的未来。 要是好,直接让其独自领兵。 要是不好,沉淀沉淀,等个八九年历练后,再给予其独自领兵的权力。 想到这里。 朱标就回想起前些天,朱棣和自己说的话。 不想去就藩。 朱标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儿臣明白。” 察觉到朱标异样的神态,朱元璋淡然的询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只是有些劳累心神。” 闻言,朱元璋便开口道:“劳累可以休息,但不能懈怠,你是太子。” “肩负国家重担,咱废了中书省,国家大事皆由咱处理。” “咱都没感觉累,咱现在的生活,便是你的未来。” “现在受不了,咱怎么放心把大明江山交给你?” 朱标只是微微叹息一口气。 朱元璋便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来告诫朱标。 虽然有些无奈,但朱标也不得不接受这些。 他也明白,自己父亲是为了自己好,毕竟中书省和丞相制度废除。 现在朱元璋的工作模式,便是自己未来的工作模式。 劳累和辛苦是必然的。 想要治理好国家,想要当明君,就必须承担这些。 “儿臣明白。”朱标拱了拱手。 “嗯,今天和明天,放你休息两日。” “后天继续来咱身边帮着学习处理朝政。” 说完,朱元璋便径直朝着尚书房走去。 朱标整顿好心情,对着身旁的太监说道。 “去西平侯府,叫大哥进宫,顺带把蓝玉叫上。” (本章完) 第44章 燕王朱棣的口碑 第44章 燕王朱棣的口碑 东宫。 不多时,屋外便传来十分轻快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 朱标缓缓抬头,朝着门口望去,他略有些惊诧。 没想到大哥这么快就来了。 自己貌似也才回到东宫不久。 屁股还没坐热,朱标便站起身迎接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相较蓝玉徐达等人,沐英的模样比较清秀,好在山羊胡和八字胡给这张较为清秀的脸庞,增加了些许的威仪。 沐英神色自然的笑道:“刚好有事要找皇上,路上遇见你的人,听说你找我。” “我便顺道来东宫了。” 虽然沐英只是西平侯,辈分和朱标是平辈。 但朱标对沐英比较尊敬,并经常向沐英看齐,沐英一直都是他的榜样。 “有事?” “嗯,我刚刚得到消息,驻军在和林的北元国公脱火赤屡次骚扰大明北部城池村落。” “我想着向皇上请示,出征北元,把这脱火赤这狗东西宰了。” 因为徐达奉命回到京城辅助处理朝政。 导致北元各部残存势力,开始涌动。 老虎不在山中,猴子称大王,他沐英自然是看不惯这群猴子。 朱标微微颔首。 “你刚回来,父皇想必不会同意你领兵出战,不过我会向父皇举荐的。” 沐英闻言,大喜过望。 连忙拜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领兵出战这种事,还是需要看朱元璋的具体安排。 并不是说,他想要领兵就能够领兵的,不过有朱标的举荐,这件事也算板上钉钉。 朱标摆了摆手笑道:“无碍,若非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不然,我也想去宰几个鞑子,哈哈哈。” 闻言,沐英陪笑道:“太子殿下在后方筹谋,我杀的便算作太子你杀的”。 “哦对了,太子殿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沐英突然想到,既然朱标会派人来寻觅自己,那自然是有事情找自己。 朱标点头。 “最近徐达大将军回来辅助父皇处理朝政,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昨天徐达大将军和老四闹了矛盾。” 闻言,沐英有些茫然。 徐达和朱棣之间不和,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过,这岳丈和女婿之间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这是家事,我应该没资格掺和其中吧。” 朱标闻言,也是笑着解释道。 “老四和徐国公的矛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今天父皇和徐国公谈论老四就藩的事情,想让徐国公带带老四。” “你猜徐国公怎么说?” 沐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沉吟片刻道。 “徐国公拒绝了?” 按理来说,朱棣是徐达的女婿,娶的还是徐达最宠爱的大女儿徐妙云。 光是看在这层关系上,应该不会拒绝。 朱棣封地在北平,要是他不培养培养朱棣,日后敌军来袭的时候。 遭罪的也会是朱棣一家人。 沐英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皇上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带老四吧?”“这可不行啊,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不会教人。” 朱标白了一眼沐英。 “不会教?那沐春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上次凤阳演武,可是夺得第一名。” 看着沐英有些尴尬的模样,朱标也明白沐英的心思。 并不想要过多的掺和皇室的事情。 虽然他是自己父亲的义子,但一直都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心里门清。 “行了,这次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带老四。” “刚刚讲到哪里了?” “徐国公对老四的评价。”沐英提醒道。 “哦对,你猜徐国公是怎么评价老四的?” “徐国公说,老四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二十岁的年轻人,反倒是像身经百战的老将军。” “气势足以和他比肩。” 身经百战的老将军? 怎会有如此高的评价? 沐英有些惊讶,徐达是军中威望第一人,是大明朝的战神。 能够得到他认可的人,少之又少。 哪怕是自己,也只能勉强得到其的认可。 朱棣一个涉世未深,甚至连战场都还没上过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评价。 能够和徐达比肩的,至今为止,只有四个人。 第一位,自然就是当今的皇帝,也就是自己的义父,朱元璋。 第二位,则是已经病故的开平王,常十万,常遇春。 第三位,则是至今为止,和徐达都只有一场败绩的曹国公李文忠。 第四位的身份特殊,叫王保保,徐达和李文忠的败绩,便是败在这个人的手中,也是让朝廷数年不再北伐的罪魁祸首,不过其在洪武八年就病逝了。 难道?徐达和朱棣和好了? 不然实在是难以想象,年刚二十,连战事都尚未经历的燕王。 哪里来的资格和徐达比肩。 “这,恕我直言,徐国公未免也太过高看老四了。” “老四这小子,连我家的那个臭小子都比不了,怎么可能能够和徐达大将军比肩?” 这些年来,朱棣给沐英的印象就是。 能够和自己的嫡长子沐春比肩都够呛。 或许沐春比不上李文忠年轻的时候,比不上自己年轻的时候。 但沐春在现在的功勋二代中,绝对是能力最突出的。 前几个月的凤阳演武,沐春还力压晋王朱棡,李景隆,吴庸,徐允恭这些人。 看着沐英的反应,朱标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我也有些不相信,可徐国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夸人。” “还这么夸张的夸人。” 沐英微微愣了愣。 这倒是。 他也曾在徐达手底下呆过些时间,徐达向来都十分稳重,不太可能这么浮夸的夸赞一个人。 望着沐英苦恼的神色,朱标开口道。 “行了,想不通就别想,明天去了就知道。” “到底是徐国公说的那样,老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蜕变成老将军,还是徐国公夸大其词。” 这件事确实难以理解。 徐达的口碑摆在这里,可朱棣的口碑也摆在这里。 “去?什么意思?” “父皇的意思是,让我带着蓝玉还有你,明天去一趟徐国公府。” “试探试探老四是不是徐国公说的那样。” (本章完) 第45章 永昌侯蓝玉 第45章 永昌侯蓝玉 “这样父皇也好决断,老四就藩后的去路。” 到底是去就藩当副将,沉淀几年,还是去就藩当主将,拥有领兵权。 就看这次的试探,倘若皇室成员里,也能够出现几个军事能力强悍的皇子。 对大明朝而言,是好事。 目前皇子中,稍微展现出些许能力的,也就只有晋王朱棡。 “这,未免会不会太欺负老四了?” 沐英有些犹豫。 去验证真假,这个倒是无所谓,不过让他堂堂西平侯去揍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确实有些太欺负人了。 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人,武艺方面会有很大差别。 这份诧异大部分都来自经验二字。 说到底,无非就是,理论上的治国方法和现实上的治国方法的差别。 朱标淡然道:“你自然是不用亲自出手,我会带蓝玉去。” “你只需要在旁边观望即刻,然后写出观后感奏疏,我会一并呈交给父皇。” 沐英颔首点了点头。 “这些天我也闲赋在家,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让蓝玉去未免也大材小用,不如就让我家那个小子去吧。” 蓝玉无论是领军能力,还是武艺方面,其实都不比他差。 之所以其一直没能成为主将,领兵出战,主要还是在蓝玉的性格问题上。 十分容易冲动。 年轻人有闯劲无可厚非,但蓝玉的闯劲有些过头。 洪武五年,朝廷第二次北伐,蓝玉出任中路军的先锋官,隶属于徐达帐下。 可以说,第二次北伐的失败,其很大原因就出在蓝玉这个先锋官的身上。 莽撞追击,导致首尾不相连,孤军深入。 最终被王保保找到机会,大破中路军。 中路军败北,导致当时李文忠所在了东路军,没有了驰援。 孤军奋战,最终被打的节节败退,李文忠为了大军不被尽数折损在草原。 不得已,退兵。 第二次北伐,也以彻底失败告终。 也因为这件事,朱元璋大怒,想要直接砍了蓝玉。 好在朱标力保,并把蓝玉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将近半年时间。 这件事这才过去。 性格急躁的缺陷,也是导致蓝玉并不能成为主将的原因之一。 其只能在大明朝功勋中,算是第二梯队的。 第一梯队,当主将绰绰有余,且战功赫赫,徐达,李文忠等。 第二梯队,有当主将的能力,但能力不足,需要其余将领辅助或者需要沉淀沉淀才能重用,蓝玉,汤和等。 不过,就算是蓝玉,面对一个战场都尚未踏足的王爷。 也确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也行,明天你把沐春那孩子带上。” 沐英点了点头,在和朱标聊了些时间后,便离开了东宫。 …… 翌日。 清风徐徐,徐国公府邸,朱棣正在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 以前年轻,不觉得媳妇伴身边,孩子两头跑的快乐。 身旁徐妙云虽然有些奇怪。 这些天朱棣都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基本上自己去哪里,朱棣就跟到哪里。 和以前的朱棣截然不同。 以前的朱棣,三天能见到一次人影就不错了。 就在朱棣享受着清晨的阳光时,只见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老四。” 朱棣坐起身,目光朝着门口望去。 当看见来者的时候,他心中略有些惊讶。“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时,沐英也缓缓走了进来,笑道。 “燕王殿下。” 沐英那熟悉的八字胡和山羊胡映入眼帘,朱棣有些意外。 要是没记错的话,沐英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刚征讨反叛的西番回来。 怎么会来徐国公府? 还带上了沐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他感觉到十分厌恶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朱标的身旁。 永昌侯……蓝玉,未来的凉国公。 或许是经过开平王常遇春的熏陶。 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杀气和傲气。 虽然面无表情,但其眼神里却流露着不屑的眸光。 其雄壮的身型,和身旁的朱标有些格格不入。 朱标带着沐英,蓝玉,沐春三人来到朱棣的面前。 朱棣身侧的徐妙云见状,便朝着朱标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西平侯,永昌侯。” 朱标对着徐妙云微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目光朝着朱棣怀里的朱高炽望去。 伸手点了点朱高炽那胖乎乎的脸庞。 而朱高炽仿佛并不排斥朱标,还对着朱标笑。 这胖乎乎的模样,也是让朱标很是喜欢。 直接从朱棣手中,抱过了朱高炽。 此时,朱棣的目光都在蓝玉,沐英的身上。 在朱棣打量着两人的同时。 蓝玉和沐英,目光也在打量着朱棣。 “这朱老四身上的气质,确实有些变化。” “有点意思。” 沐英嘴角挂着笑容,左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眸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朱棣。 气质这种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一种感觉。 例如经历过生死的人和没经历过生死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不论是型态或者行为谈吐等方面,都会有所不同。 蓝玉则是用十分挑衅的目光看着朱棣。 他倒是并没有感觉到朱棣哪里有变化。 都是这副鸟样。 让自己和朱棣比武,也不知道皇上和太子怎么想的。 不把朱棣打出屎来,他就不配叫蓝玉。 要说军事能力,他或许比不上李文忠,徐达。 可要论武艺,他可是师承大明第一猛将,常十万,常遇春! “大哥,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朱棣目光回到朱标身上,好奇的询问道。 胡惟庸的案件,牵连官员多达万数,牵连这么多官员。 但朝廷运转不能停,所以朱标这段时间应该也忙着辅佐朱元璋处理朝政才对。 毕竟,远在北平的徐达,都被叫了回来。 朱标将手里的朱高炽递给身旁的徐妙云,而后开口道。 “昨日早朝上,父皇和徐国公谈论起你的就藩事情。” “为此,徐国公对你可是大加赞赏。” “说你的能力足以比肩他。” “父皇不相信,便给我放假,顺便让我来看看你。” “是不是徐国公说的那样,蜕变了很多。” (本章完) 第46章 朕连蓝玉都打不过,就不必当皇帝了 第46章 朕连蓝玉都打不过,就不必当皇帝了 朱标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言语中,无不对朱棣的赞赏之意。 能够得到徐达的认可,甭管是否真的有徐达说的那么夸张,最起码得到徐达的认可。 日后朱棣在就藩后,能够得到不少的便利。 朱棣虽然脸色没有不悦,但心中却有些惆怅。 “岳丈啊岳丈,你可是害惨了我啊。” 这个老丈人,是真的一点也不给自己省心。 前脚揍了一顿徐允恭,后脚就把这件事禀报给自己父亲了。 想必,沐英和蓝玉会跟随朱标前来,应该是来试探自己的。 结果正如朱棣思绪的那般。 “因此,父皇特意让我给你找了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试试你的身手。” “这三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沐英和沐春,两父子,经常会参加皇室的一些宴席之类的。 虽然没有封王,不过其余待遇却和皇子是没有差别的。 自然是经常会相见。 至于蓝玉,虽然朱棣和蓝玉并不怎么熟,但也有过几面之缘。 徐妙云这时候有些担忧的说道。 “太子殿下,这会不会有些不妥?夫君昨夜受凉,可能……” 没等徐妙云说完,就被朱棣给阻止了。 朱棣紧紧的抓住徐妙云,想要让其安心,并开口说道:“大哥,既然是父皇要求的,那我自当全力以赴。” 闻言,朱标欣慰的点了点头。 朱标也知道,这夫妻俩肯定还有事情要说,便也没有着急。 今天一整天的假期,不用着急。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应天府的武校场吧,在那里比试比较方便些。” 说完,朱标便准备带着沐英,蓝玉,沐春三人先行一步。 走的时候,徐允恭正巧出来,沐英的眸光正好落在其身上,当看见坐着轮椅的徐允恭时。 沐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中有些许的诧异。 轮椅。 要是没记错的话,徐允恭和沐春的能力其实不分上下。 之所以他在凤阳演武的时候排名第四,也是因为其不够沉稳。 在四进二的时候,大意了,输给了沐春,否则以徐允恭的武艺,是足够挤进前三的。 有的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能把徐允恭打的坐轮椅,难道真的和徐达说的那样? 朱棣蜕变了? 沐英嘴角微微扬起,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有意思。” 朱棣望着朱标的远去,便准备跟上去。 这时,徐妙云却拉住了朱棣。 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虽然不知道朱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蜕变,不仅能够轻松击败自己弟弟,还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可这次和朱棣对战的人,是蓝玉和沐英。 这两位不是徐允恭可以比较的。 蓝玉和沐英都是历经过战场生死的洗礼,万一要是出手没有个轻重,朱棣受伤怎么办? 他们学习的武艺可不是用来比试的,而是真正用来杀人的。 “妙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朱棣将徐妙云的手推开。 随即,便准备前往武校场。 这时,徐允恭坐着轮椅,来到朱棣的面前。 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棣淡然的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和蓝玉干架。”“干架?” 徐允恭愣了愣,沉吟片刻说道:“永昌侯的实力不是我们可以比较的。” “你当真要去?而且,蓝玉这个人我了解。” “他下手,可没有轻重缓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超于我。” “要是能够再沉淀几年,说不定能和蓝玉交手,但现在未免有些太过急了。” 蓝玉性格急躁,和开平王常遇春一样的性格。 都是不知轻重,以前也有和蓝玉比武的,但都差点被蓝玉杀了。 自此之后,便少有人敢去和蓝玉单挑。 毕竟蓝玉是真的敢杀人。 面对小舅子的关心,朱棣只是笑了笑。 “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是我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真的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首先,这里是他的梦境,怎么可能让蓝玉的嚣张气焰盖在自己的头上。 其次,他已经活了六十多年,蓝玉才吃几年饭? 要是说同岁的情况下,他或许确实比不了蓝玉。 可自己今年五十八岁。 无论是阅览,还是实战经验等等方面,他都远超蓝玉。 尤其是靖难的四年,这四年的生死经验,绝对是蓝玉没有的。 更何况,蓝玉的巅峰期是洪武二十年往后,现在蓝玉在他面前,也只能算作是新兵蛋子。 要是多活这么多年的情况下,连个蓝玉都不敢打,自己这永乐皇帝的名字,就该丢在地上了。 说完。 朱棣便径直离开了徐国公府。 前往了应天府的武校场。 徐允恭见状,也是连忙说道:“等等我,我也去。” …… 在前往武校场的路上。 沐英特意走快几步,和朱标并肩而行,开口道。 “太子殿下,我倒是觉得,或许徐国公所言不无道理。” “燕王的变化或许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很多。” 身侧,原本满不在乎这次比试的蓝玉听见这话,顿时笑了。 也走快了几步,来到朱标的左侧,笑道。 “西平侯,你未免也太高看燕王这小子了,我倒是感觉他没什么变化。” “和徐达大将军并驾齐驱,我都没这个资格,燕王能有这资格和能力?” 徐达对燕王朱棣评价的事情,他也知晓一二。 对此。 他也只能说,朱棣还不够格。 自己都没资格和徐达并驾齐驱,朱棣能有这本事? 徐达是谁?大明战神,被朱元璋誉为大明长城的男人。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自己拖累了徐达。 导致第二次北伐的失败。 不然百战百胜的战绩,足够和兵仙韩信,杀神白起,冠军候霍去病,战神李靖这些人坐一桌。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长城徐达。 朱标也好奇的说道:“这只一眼,你怎么就断定,老四变化很大?” “难道你还有一眼断人能力的本领?” 沐英右手捏了捏八字胡笑道:“或许刚才太子殿下没有注意。”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允恭那孩子出来了,而且坐着轮椅。” (本章完) 第47章 西平侯之子,沐春 第47章 西平侯之子,沐春 “这或许就是燕王的手笔。” 武艺切磋,受伤是难免的事情。 不过像徐允恭这般直接坐轮椅,只有两者比武差距过大的事情,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他多年领兵在外征战,伤兵自然是见过不少。 两军交战多数是刀伤,箭伤,钝器所伤。 偶尔会出现踩踏,或者是在使用火攻时出现的烧伤。 但后两者都是比较罕见的情况,多数还是为前三者。 两人比武,自然不可能持刀互砍,掌握不好力度很容易死人。 比武,比弓箭的时候也是射标靶。 不太可能两人互射。 因此可以推断,徐允恭大概率为钝器棍棒所伤。 朱棣能够使用棍棒,将徐允恭打的需要坐轮椅,这需要很高的技巧和熟练度。 毕竟徐允恭也不是傻子。 “这我倒是没怎么注意。” “不过,这如何表明,老四真的有很大的变化呢?” 朱标虽然偶尔也接触这些东西,不过身为太子,接触的还是比较少。 沐英解释道。 “两者比武,按理来说,应该皆有负伤才对。” “可太子殿下刚刚可有发现,燕王殿下安然无恙,甚至连手脚淤青都没有。” 这种情况,很显然,是技巧和经验上的绝对碾压。 否则不太可能一点淤青都没有。 朱标若有所思。 这倒确实是,刚刚他拍了拍朱棣的肩膀,发现朱棣身上没有任何大碍。 甚至手里还抱着胖小子朱高炽。 看样子,确实一点负伤都没有,这确实有些异常。 蓝玉听着沐英条理清晰的分析,却依旧不相信。 冷声道:“西平侯,依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 “指不定,是徐允恭那小子大意,或者是燕王偷袭,不都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吗?” 徐允恭大意。 朱棣偷袭。 都是可以让朱棣一招制胜的。 “可徐国公在场,你觉得,这两种情况,能得到他的高度赞赏吗?” 蓝玉语塞。 徐达是比较谨小慎微的人,同样也是比较严格的人。 要是朱棣以这种方式取胜,确实不太可能会得到徐达的认可。 “说这么多屁话没有用,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还得试试才知道。” 朱标微微颔首。 “没错,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只有试了才知道,老四到底变了什么。” 不多时,朱标,沐英,蓝玉和沐春便抵达了武校场。 这里是专门给那些准备入伍参军的年轻人准备的地方。 这里的青年都是未来军中主力。 很快,朱标,沐英,蓝玉等人的到来,引起了武校场内青年们的注意。 “是西平侯!他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武校场?” “是蓝玉将军!我今天见到真容了!我要是能去他帐下做事就好了。” “蓝玉将军虽然是小有名气的将领,但我还是感觉,去徐国公,曹国公,还有西平侯他们帐下做事比较好。” “肤浅!蓝玉将军虽然战功名气比你说的那几位将军强,可他招收义子啊!” “只要能得到蓝玉将军的赏识,就能成为他的义子,这辈子平步青云不是问题,况且蓝玉将军还是当今太子的舅父!” 周围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纷纷讨论着,日后参军入伍后,想要去的地方。 虽然这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蓝玉也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目光,瞬间变的趾高气昂,让人感觉高不可攀。朱标和沐英倒是显得淡定很多。 不多时,武校场内的军官便连忙跑到朱标面前。 因为武校场的军官品级不高,也没怎么见过朱标,沐英和蓝玉还是有幸在其回归的时候,见过两面。 “属下张温侯,见过西平侯,见过永昌侯。” 沐英淡淡笑了笑,介绍道。 “这位是太子殿下,今日我们想要借用这武校场一用。” 当得知面前这位儒雅的男人就是当今太子的时候。 张温侯立刻跪拜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其余军士皆纷纷跪拜,朱标颔首点了点头。 “都起来吧,不用为了孤而耽搁训练。” 很快,沐英便挑选好了一块场地。 在等待片刻后,朱棣便也抵达了武校场。 其跟着来的,还有坐轮椅的徐允恭。 武校场,将士们得知燕王朱棣和永昌侯蓝玉要在这里比武的时候,自然是不想错过这般画面。 纷纷聚集在此。 朱标倒也没有阻拦。 比武,共三场。 空手搏斗,谁倒地谁输。 武器搏杀,倒地,或者武器被击落者输。 骑射,射标靶,以距离环数判定胜负。 朱棣此时已经来到了擂台中央。 目光淡然的望着蓝玉。 蓝玉正准备上场的时候,沐英此时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如先让沐春这小子去和燕王殿下比比。” “来热热场子。” 朱标思绪,点了点头。 蓝玉下手没轻没重,先让沐春去试试也好。 要是朱棣能击败沐春,代表他有能力和蓝玉打,要是没有能力击败沐春。 那接下来的比试也就不用进行了。 蓝玉略显不满,不过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在他看来,朱棣确实轮不到自己出手,光是沐春就能揍的他满地找牙。 一直跟在自己父亲身后的沐春闻言,便很是平静的走上前。 “末将,不负太子所望。” 说完,沐春便脱了衣服,朝着擂台走去。 沐英依旧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嘴角洋溢着笑容。 他已经大概预测到这场比试的胜负。 但他依旧还是让沐春去试试。 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沐春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有的时候,需要懂得收敛。 沐春得了凤阳演武的第一名后,其神态各方面,都有明显的便傲气。 他正愁,不知道从哪里找同辈年轻人,杀杀沐春的微风,有助于其成长。 恰好朱棣出现了。 “居然不是永昌侯上场?这人是谁啊?” “他你都不知道?西平侯嫡长子,是所有勋二代中,能力最为出色者。” “听说,在凤阳演武场上,他力压同辈,夺得第一!” “而燕王则在是倒数。” “那这还有啥比的?” (本章完) 第48章 身败名裂的蓝玉 第48章 身败名裂的蓝玉 朱棣十分淡然的看着面前的沐春。 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下,只留有一层单薄的内衫。 沐英随即大声喊道:“比武,开始。” 话音一落。 沐春便降低重心,虎视眈眈的盯着朱棣。 不多时,他便开始发起进攻。 空手搏斗,要么先发制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要么后发制人,用耐力拖死对面。 很显然,沐春属于前者。 他想要利用自己的爆发能力,尽快解决战斗。 但朱棣却并没有给其任何机会,每次沐春想要缠住朱棣的时候。 都会被其挣脱。 朱棣此刻宛若泥鳅般,让沐春根本抓不住。 来回周旋之下,沐春便有些气喘吁吁。 “果然开始累了吗。” 沐春其父亲沐英一样,身型都是偏向瘦弱儒雅。 其爆发力很强,可耐力不足。 在几番周旋下,沐春明显开始有些体力不支,朱棣此刻却是呼吸平缓。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沐春渐渐开始有些急躁,要是再这么和朱棣耗下去。 自己绝对会输。 望着面前,从始至终都坦然自若的朱棣,沐春心中不免嘀咕。 “他怎么连大气都不喘的?” 同时,看台上的沐英望着这一幕,笑了笑。 “看来,春儿要输了。” 虽然朱标对习武方面的造诣不深。 可他也能够看出来,沐春一直都在朱棣的节奏里。 每次想要利用爆发力,将朱棣直接抱摔摔倒的时候,朱棣就像泥鳅一样。 瞬间挣脱其束缚,导致体力被白白消耗。 蓝玉眸光中闪过些许诧异,不过他依旧不把朱棣看在眼里。 “只知道逃。” 朱标听着这番话,看了一眼蓝玉,察觉到朱标眸光中些许不悦。 蓝玉便乖乖闭上嘴。 在思绪间,沐春再次抱住朱棣,想要将其抱摔。 没曾想,这个时候沐春突然力竭。 只是力竭的刹那间,便被朱棣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 将沐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徐允恭望着这一幕,嘴里喃喃道:“好时机。” 沐英见状,笑道:“哈哈哈,干得漂亮。” 这副表情,顿时让朱标和蓝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底哪个是你儿子? 沐春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败了就是败了。 果然,耐力方面,自己还是有所不足。 沐春在地上缓了许久,站起身,朝着朱棣说道:“这场,你赢了。” 朱棣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 或许是年龄大了,好像已经不那么在乎输赢。 不论是赢徐允恭,还是赢沐春,那种胜负欲的感觉貌似已经销声匿迹了。 在给沐春缓了缓后,双方便再次手持木棍,出现在擂台上。 就在别人都认为,这还会是一场持久战的时候。 十息后。 沐春便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 瞳孔放大,满眼的不敢相信。 他手中的木棍已经被击落,朱棣的木棍正抵在他的胸口位置。 倘若这根木棍有枪头的话,他早已经暴毙当场。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沐英神色也有些惊叹,他知道朱棣的武艺现在已经超过沐春,可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夸张了。 十息时间。要是生死之战,沐春估计已经死了。 这确定是一个年仅二十岁,且没有上过战场的王爷,能够拥有的能力吗。 快准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老四……”朱标望着这一幕,眸光中多了几分不解。 很显然,三局两胜,骑射已经不用比了。 朱棣已经赢了。 蓝玉此时也已经跃跃欲试,本来他对这场比试是没什么兴趣的,可现在看来。 朱棣的表现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沐春有些难以接受的望着朱棣。 这怎么可能? 自己或许比不上父亲,比不上永昌侯,比不上曹国公。 可也不至于被人十息时间击败。 可他这些天也没有懈怠啊,为什么…… 朱棣收起棍棒,笑着说道:“经验的差距罢了。” “我不比你强多少。” 沐春有些沉默的望着朱棣,经验? 搞得你好像上过战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朱棣这话,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同辈的人,却用着长辈的语气教训自己。 虽然不舒服,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输了就得认。 “我会以你为目标努力的,希望日后到了战场上,你不要被我超越。” 朱棣眸光闪过一丝浮动。 战场吗……要是年轻的时候,他或许憧憬。 但现在嘛……他只想呆在应天府里,避免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给自己赎罪的办法。 这时,蓝玉缓缓走了上来。 “小子,和老子比比。” 朱棣望着面前的蓝玉,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朱老四啊朱老四。 这里是梦境,是给你赎罪的地方。 既然在这里,你不想当皇帝,何必和蓝玉交恶。 虽然没必要杀蓝玉,不过教训他几顿,倒是可以。 很快,第二场比试便开始。 朱棣也没有要求中场休息,毕竟打沐春,他本来就没消耗多少力气。 “你确定燕王是倒数吗?怎么两下就干趴了沐春啊?” “这这这,不对啊,我记得凤阳府演武,燕王殿下确实是倒数啊?” 沐春此时也回到了沐英的身边。 沐英倒也没有责怪,只是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思绪片刻,沐春只是应答道:“很强。”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能够表达沐春此刻的内心。 沐英若有所思,目光朝着擂台中央望去。 此刻的朱棣已经和蓝玉交手了。 这也是朱棣在梦境世界,第一次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蓝玉虽然狂妄,但其也确实有本事,无论是力量,经验,耐力方面都是沐春和徐允恭不可比的。 两人足足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 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随着时间推移,蓝玉心中愈发急躁。 “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难缠了?要是再不干趴这小子,那自己还怎么在军中混?”蓝玉心中嘀咕道。 “必须尽快干趴他,否者名声不保。” 而蓝玉越急躁,出现的失误就越多。 反观朱棣,依旧稳健,主要还是以防守为主。 沐英此时的脸色也有些许的变化,嘴里喃喃道:“看蓝玉这架势,该不会要输吧?” 倘若蓝玉真的输给朱棣,那可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朱棣进步,他倒是并不感觉到奇怪。 可朱棣要是连蓝玉都能干翻……这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本章完) 第49章 要么让我留下,要么杀了我 第49章 要么让我留下,要么杀了我 当蓝玉开始急躁,方寸大乱的时候。 基本上就奠定了蓝玉的败局。 很快,朱棣再次找到机会,直接一个过肩摔将蓝玉摔倒在地。 顿时,全场哗然。 沐英眸光中满是欣赏之色。 身侧的沐春更是惊讶。 “好厉害。” 要是朱棣连蓝玉都能击败,那自己输给他,倒也不算太丢脸。 看着第一场比试朱棣更胜一筹的时候。 朱标脸上没有喜色,反倒是多了一些疑云。 初步判断,朱棣确实和徐达说的那样,已经发生质的蜕变。 沉稳,耐心,且十分懂得把握住机会。 可为什么他不想要去就藩呢? 徐允恭望着这一幕,猛地站起身,剧烈动作,导致腹部开始疼痛,疼的他呲牙咧嘴。 不过神色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朱棣居然赢了蓝玉? 蓝玉已然蒙圈,猛地站起身:“这场不算!是我大意了!我们再比一场!” 今年的蓝玉刚好三十岁,年龄非但没有让其沉稳,反而让其让其好胜心变的强烈。 他自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再怎么说,自己好歹跟随常遇春,徐达他们征战沙场十几年,居然会被朱棣给击败? 朱棣没有理会蓝玉,而是目光朝着朱标望去。 见状,朱标站起身,淡然道:“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准备第二场比试。” 面对朱标的训斥,蓝玉虽然依旧很不服气,但也不敢回怼半分。 要是真的惹朱标生气,他是真的敢揍自己。 蓝玉只得说些狠话:“小子,下一场,老子可不会让你了。” 空手搏斗不是自己的强项,战场不可能什么武器都不拿,枪才是自己的主战场。 很快。 第二场比试,在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准时开始。 朱棣和蓝玉都手持红缨枪,但卸掉了枪头,包上了纱布。 哪怕没有枪头的木棍,其杀伤力也是很大的。 好在,这场蓝玉没有半分的轻视之心。 全力以赴。 蓝玉依旧是调动全身力量,开始朝着朱棣猛攻。 他知晓朱棣十分懂得寻找机会反击,因此,蓝玉特意露出破绽,引诱朱棣进攻。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朱棣根本不上当。 哪怕自己露出多大的破绽,朱棣都不上当。 真难缠。 最终。 谁也奈何不了谁。 以朱棣体力不支,输掉了这场比试。 对此,朱棣倒是并没有感觉到很意外。 他虽然有着后世几十年的记忆和经验,可想要击败蓝玉,不搏命是不太可能。 与其好勇斗狠,打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全身而退。 “只可惜,老二现在还没出生,不然他倒是能和蓝玉斗一斗。” 要是朱高煦在,别的不说,光是武艺这块,绝对能吊打蓝玉。 靖难的时候,朱高煦就是在玩命,把好勇斗狠凸显的淋淋尽致。 哪怕是蓝玉都未必能够朱高煦这么玩命。 老二是真的不怕死。 蓝玉未必。 而且老二天生力气就比普通人要大,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一胜一负,而骑射方面,朱棣和蓝玉的骑射都不差,打了个平手。 最终这场比试,以平手收尾。 虽然和蓝玉战成平手。要真的论胜负的话,还是朱棣更胜一筹。 毕竟,蓝玉负伤了,朱棣可是一点都没事。 朱标见状,站起身,朝着朱棣直面走去。 思绪凝重,望着面前这个既感觉到熟悉,又感觉到陌生的弟弟。 他沉吟片刻,说道:“老四,做的很好,你的能力已经足以独当一面。” “孤这次回去,会和父皇请示,让你挑选自己的亲卫亲兵,然后便跟随徐国公,就藩去吧。” 战场上,自身武艺是必要的。 亲卫亲兵也是必要的。 毕竟,就算武艺再高强,躲不过暗箭。 之所以将领很难被阵斩,其重要原因就是,其身边都是亲卫亲兵。 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其战斗力自然毋庸置疑。 想要越过这些人,阵斩将领,难如登天。 像徐达,李文忠都有训练自己的亲卫和亲兵,蓝玉则是收养大量义子。 沐英则是笑眯眯的望着朱棣,击败蓝玉,确实有资格挑选亲兵和亲卫了。 朱棣听着这番话,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 “大哥,我……不想去就藩。” 沐英和蓝玉听着这话,都愣住了。 嗯?啥玩意? 没听错吧? 不想去就藩? 朱标则是没感觉到意外,毕竟朱棣前几天就和自己说了,不想去就藩。 “为什么。” “难道还是因为那个不切实际的理由?”朱标神色严肃,盯着面前的朱棣。 “是。” 闻言,朱标顿时大怒:“荒谬!!!” 这声怒斥,给身边的蓝玉吓一激灵。 前几天,他能够接受朱棣不去就藩。 因为那时候,朱棣尚未展现出能力,在他眼里,就是尚在成长的弟弟。 自然是要给予足够的呵护和爱护。 可现在不同。 朱棣不仅能够击败徐允恭,沐春,甚至连蓝玉都能战成平手。 已经截然不同。 这就像是打造好了一副崭新的甲胄,结果却穿着这身甲胄去种地一样。 这让朱标有些难以接受。 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几个弟弟都能有出息。 “一个梦而已,就把你吓破了胆!?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懦弱了?!”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吓破胆也好,懦弱也罢,我不会去就藩的。” “就藩与否,不是你说了算,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规矩。” 要是朱棣没有展露出丝毫能力,那他还能和朱元璋说一说。 可现在,就藩与否,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干涉的。 朱棣已经展露出能力,要是自己向朱元璋提出,不让朱棣就藩。 那朱元璋会如何想自己?嫉妒弟弟的才能? “大哥,要么我留下,要么你杀了我。” 朱标顿时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 倘若朱标这个时候,能够拔刀砍了自己,倒也省事。 这条命,就算是赔给朱标的了。 看着十分坚决的朱棣,朱标心中始终搞不明白。 为什么朱棣对就藩的事情这么排斥? 要知道,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周王朱橚他们哪个不是急着去就藩。 目的就是为了逃离京城,逃离父皇和自己的掌控。 怎么到了朱棣这里,反而不一样了。 (本章完) 第50章 无可奈何的朱标 第50章 无可奈何的朱标 朱标也是被朱棣这番话气的不轻。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 死倔。 和父皇,和自己一样,要是认准一件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身旁沐英连忙打圆场说道:“太子殿下,你先消消气。” “说不定燕王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还没等朱标顺着台阶下来。 “难言之隐?”朱棣想都没想,回应道:“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就是不想去就藩。” “还请大哥,将我的话,转达给父皇。” 朱标顿时大怒。 “混账!当初大明立国之初,父皇就曾说过,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为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封爵,分镇诸国。” “你身为皇子,享有皇子权力,却不履其务,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宗藩制度,乃维系大明天下的根本,今若给你一人殊例,若其他人效仿,这大明江山,还要不要了!” 早在立国的第一天。 朱元璋便曾召见群臣,讨论宋朝和元朝覆灭的根本原因。 而他也在其中。 在这场讨论中,总结出了两点根本原因。 其一,君弱臣强,稍有不慎,权力就会被下面的臣子夺去,元朝覆灭根本原因,皇帝换的太过频繁。 其二,文强武弱,不重视武将培养,导致没有精兵强将无力抵抗外敌入侵,被迫改朝换代。 宗藩制度,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确立和制定出来。 同时大明在建立的时候,因为并没有过多倚靠家族,氏族这些力量。 导致受益者少。 能够维系大明王朝稳定的人也少。 不像唐朝,李渊背后有整个关拢集团。 李氏皇帝和关拢集团的利益是绑定的。 在王朝出现问题的时候,关陇集团是会帮助李家,维系王朝的统治。 而宗藩分封,就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 利用宗藩势力,做为大明屏障。 最起码不像宋朝那般,被南下擒龙。 听着朱标的话,朱棣却毅然回应道。 “是,藩王制度确实能够维系洪武朝的江山稳定。” “可父皇他可曾为你想过?” “藩王兵权庞大,会给你带来怎么样的威胁?” “身为皇子,哪个没有当皇帝的心思。” “而父皇却给予藩王如此庞大的军权,父皇尚在,谁也不敢有异心。” “可若等父皇告天,到那时,藩王兵权过强,你又当如何?” “唐朝隐太子和唐太宗,多么要好的兄弟关系,可到最后呢?” “玄武门之变!” 这里是他的梦境,有些事情,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沐英,蓝玉,沐春听着朱棣这番话,都沉默了。 这一刻。 他们都想要钻到地里去。 这些话,是自己能听的? 当听见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朱标心中一震。 朱棣神色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不想手上沾染兄弟的血。” 虽然他很不喜欢朱允炆那个王八蛋。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做的没错。 朱标闻言,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你就是担心这个,才不去就藩的?” “老四,你想的这些事情,父皇又不是没有想过。” “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分封爵位,但不赏赐土地,给予爵位,但不管理百姓,享受俸禄,但不处理事物。 其实朱棣说的这些问题,朱元璋自然是设想过。 这些自然就是对藩王权力的限制。 目的自然就是为了防止朱棣说的这种情况发生。 然,朱棣身为过来人。 却深知,朱元璋的这些限制行为,和没有一样。 宁王朱权带甲八万,革车六千。 燕王朱棣,也就是自己,更是拥有节制沿边士马的权力。 这就相当于,整个北平都指挥司卫所士卒十万多人,他都能够调动。 这些话说的倒是漂亮。 可实际上,不对军权给予节制,一切都是白费。 “不给藩王加以限制兵权,这些都是白费。” “古往今来,哪个造反的皇帝,不是倚靠兵权登基的?” “说的倒是挺好,可实际上呢?” 就算朱标真的没死。 削藩,也是必须要经历的。 自己造反登基称帝后,第一件事就是削藩。 他当过藩王,也知道藩王的权力到底有多大。 就算朱标没死,且没有进行削藩,但其下一代终究还是要面露这个问题。 否则久而久之,就成为唐朝节度使一样的存在。 朱棣继续道。 “大哥,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既然他做了这场梦,那必然要改变朱标的结局。 朱标当皇帝,自己定然不会造反,朱标也不会削藩。 可若等朱标死后呢? 朱允炆那个王八羔子,不还是照样削藩?靖难不照样进行? 就算他可以不让朱允炆那王八羔子当皇帝。 把朱雄英救活,那蓝玉他们也就不用死。 可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这些藩王了啊。 朱允炆连削五位藩王,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就算是在梦境里,他也不想落得个身亡的结局。 而想要做的这些,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不去就藩。 只要他不是藩王,那他永远都是朱老四朱棣。 朱标永远都是朱老大朱标。 他们永远都是兄弟。 朱标见状,便回应道。 “你总是在想着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从古至今,从来都没有任何一项制度,法度是完美的。” “有利就会有弊端。” “在维系大明江山社稷的稳定,自然需要舍去一些权力,这有何不对?” 没有家族势力,光靠皇帝一个人,是难以维持大面积疆域的统治。 宗藩制度,就是目前来说,有效有用的制度。 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还能用什么办法,来维持国家社稷的稳定。 “况且,未来的事情,自然到时候再说。” “而现在,你必须去就藩!” 人终有一死,不能说,因为未来会死,就不活了吧? 朱棣却依旧坚定的说道。 “大哥,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一刀把我杀了,把我的尸体运到北平去就藩。” “否者,我不会踏出应天府一步。” (本章完) 第51章 老道士来求仙梦,飞元真君 第51章 老道士来求仙梦,飞元真君 朱标和朱棣对峙良久。 “好,很好,你长大了,敢和我顶嘴了。” 朱标愤然离去,沐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兄弟俩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望着朱标离去的背影,朱棣内心也早已经准备好和朱元璋相见了。 …… 酒馆里。 这时候,距离朱棣做梦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庄牧正拿着一些木牌。 并在上面写上数字和四种图案。 本来是想要雕刻的方式,不过他貌似没有这项本领。 姚广孝则是在一旁坐着,继续看着那本《三国通俗演义》。 朱卫则是静静的站在朱棣身边,喜妹擦完桌椅后,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 “以酒入梦,掌柜的可在?” 庄牧停下手里的活,朝着门口望去。 这是?道士?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着单薄道袍的中年男人。 老道士的面庞稍长,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宛若鹰眸,仿佛能够洞察人的内心。 那双宛若鹰的双眸,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且一眼便盯上了老爷子身旁的护卫。 身型壮硕,气态沉稳,眸光和警觉性很高。 应该是躺在春椅上那个老头的护卫。 应该并无大碍。 老道士紧接着目光朝着其他地方望去。 这家酒馆能够容纳的人很少,两个老头,一个护卫,一个模样白皙俊朗的少年,还有一个打盹的仆人。 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庄牧连忙招呼道:“你好,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有什么需要?” 在刚刚老道士打量着姚广孝的时候,姚广孝也在打量着这位看着像是老道士,但却又非常奇怪的人。 以前,他也做过道士。 做道士,其实无非就是清心寡欲四个字,可在这个老道士的身上。 非但没有清心寡欲的感觉。 反倒是让人感觉,十分精明,且十分警惕。 这种人,一般都是身居高位,十分怕死。 又或者有仇家,才会十分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 老道士缓缓朝着庄牧走去,但其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周围。 仿佛这些桌椅板凳随时都会害他一样。 “我刚才路过你们这家酒馆的时候,看见旁边牌匾上有写一句话。” “以酒入梦,可谈仙梦生死。” “亦真?亦假?” 闻言,庄牧微微一愣,没想到这牌匾这么好使。 因为客人稀少的缘故,喜妹就提议,在门口架起一个牌匾。 把酒水能够提供的作用,写在上面,这样说不定能够吸引路过的客人。 地处偏僻,本来也不指望能够招揽客人,没想到。 今天刚把牌匾放出去,就吸引了一位客人。 庄牧连忙笑道:“当然了,一杯酒,你想要做什么梦都可以,仙梦自然不在话下。” 老道士闻言,开口道:“好,那我要一杯。” 很显然,当庄牧说出仙梦的时候,这老道士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渴望。 庄牧倒是不觉得奇怪。 道士求长生,求寻仙问道还是很正常的。 基本上,道教核心主张其实就是寻仙问道,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大部分道士基本上都渴望寻仙问道。 当然,普通人也渴望。 “一杯酒的价格是三钱。” “第一次做梦的时间是一刻,一刻钟后,你就会苏醒。” “有什么疑问吗?”做梦的事宜肯定是要提前说好,免得后面麻烦。 老道士心中略有些犹豫。 倒不是因为价格的问题,哪怕再多钱,他也付得起。 毕竟整个“大明”都是他的私人物品。 只是,沉睡一刻。 让他有些害怕,这掌柜的该不会是想要害自己吧? 他眉头紧锁,可仙梦实在是诱人,一时间难以抉择。 身旁姚广孝嘴角微微扬起,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老道士。 这人气质从上到下,都不像是道士,可穿的又是正经的道袍。 貌似还对寻仙问道近乎痴迷。 话说,应天府附近,有这样一位道士吗? “有什么顾虑吗?”庄牧询问道。 “要是你担心我这酒有问题,那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看那边那位老爷子。” “就是在做梦,他是第三次来了,要是你担心的话,可以等他苏醒后问问他。” “再决定买和不买。” 老道士的目光在朱棣的身上打量着,又看了看其身边站着的护卫。 能拥有这样的护卫,想必地位不低。 既然这名护卫都静静的等待着,那说明这名掌柜说的应该没有问题。 况且,自己玄修已久,少有人见过自己。 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谋害自己。 思绪再三后,老道士最终决定,买!!! 我要玄修! 我要成仙! 虽然内心下定决心,但他脸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里是一两银子,够买三杯酒了。” 见状,庄牧自然是收钱办事。 也不墨迹,连忙招呼还在打盹的喜妹说道:“喜妹,干活了。” 自从有了喜妹,自己也不用干活,像温酒杯,温酒这些事情都能让她来干。 模样漂亮,还养眼。 总感觉自己变成了无良的资本家。 不多时,喜妹将温好的酒和酒杯,端到了庄牧面前。 “不知,您如何称呼?” 老道士沉吟片刻道:“道号,飞元真君。” 庄牧愣了愣。 他对道教了解的不多,不过,一般来说。 道士的道号不应该是什么什么子吗? 像张三丰的道号好像就是玄玄子。 这种什么真君的,一般不都是皇帝赦封的道号吗? 难道这老道士是张三丰?永乐朝著名的道士,也就只有张三丰获得过赦封。 不过也不知道张三丰是飞升了还是死了,对明朝皇帝的召见都是不予理会。 思绪间,庄牧便将酒水调制好。 并推到了这位“飞元真君”的面前。 “这是你的酒。” 老道士看着面前这杯酒,脸色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这酒的颜色不对啊。 如此璀璨的颜色,该不会是有毒吧? 不知道现在逃离这里,来不来得及,自己的人就在外面。 就在这时,姚广孝淡然的拿起自己手里的酒杯,然后饮了一口。 这老和尚喝了都没事。 那自己喝应该也没事吧? (本章完) 第52章 总有刁民要害朕 第52章 总有刁民要害朕 思绪片刻,老道士还是有些担心和害怕。 然后将这杯酒朝着庄牧推了回去。 “你喝一口。” 庄牧拿起酒杯,随后便将杯中的酒水喝下大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除了老和尚,其余的人对自己的酒水都是怀疑来怀疑去的。 酒水的颜色虽然看着很像有毒的样子,可自己和这些人也不认识,害他们干嘛。 或许富贵人家,也有难言之隐吧。 庄牧随后便再次将杯子里倒满酒水。 诚信,也是招牌。 结果,这番举动再次引起了老道士的怀疑之心。 该不会,刚开始这杯酒没毒,然后在给自己续杯的时候下毒呢? 有这个可能。 “你再喝一次。” 庄牧都愣住了。 不是老哥,要不要怀疑之心这么重啊。 罢了,顾客就是上帝,反正这酒本来就没毒。 况且酒里的梦境力量,本就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 喝回去没有任何影响。 庄牧便再次将杯子里的酒水下肚半杯。 秉持着诚信经营的理念。 他再次将琉璃杯的酒水满上。 老道士却神色再次凝重,难道这酒真的没毒? 拿着琉璃杯,思绪良久。 老道士最终还是将琉璃杯放下,并没有喝下这杯酒水。 “罢了,不喝了。” 庄牧:…… 让自己试毒两次,结果不喝了? 原酒不要钱? 耍自己玩? …… 就在酒馆里,老道士和仙梦酒水来回拉扯的时候。 梦境中。 朱标带着蓝玉和沐英刚回到东宫。 而后,便得到了朱元璋的召见。 “看来皇上已经知晓比试的结果。”沐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紧接着将目光朝着朱标望去。 召见他们,自然是需要具体了解比试的事情,以及他们对朱棣的评价。 不过,现在关键是……朱棣和朱标说的那番话,到底要不要告诉朱元璋。 这件事,需要朱标来抉择。 蓝玉虽然有的时候很冲动,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他自然是选择听朱标的。 沉隆思绪片刻。 朱标开口说道:“比武和你们的评价,如实禀报。” “其余的事情,还请沐英大哥不要声张。” 沐英眯着眼,朱标还是那么仁慈,虽然刚刚和朱老四大吵一架。 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想着维护自己的弟弟。 他颔首点了点头:“自然听太子的。” 朱标随即将目光朝着蓝玉望去。 面对沐英的时候,是征求意见。 面对蓝玉的时候,那就是下达命令。 蓝玉点头应答:“放心,我绝口不提我刚刚听到的。” 此时,沐英神色略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过,太子殿下还是需要做好准备。”“燕王殿下不去就藩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 “看朱老四的态度,这件事迟早会捅到皇上那里去。” 他们倒是可以装傻充愣。 不过朱棣呢? 看他的态度,仿佛不用棺材把他运出去,他是打死也不去就藩。 可朱棣就藩的时间,就定在今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朱标无奈:“唉,我会去试探试探父皇的口风。” “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父皇生气,让老四吃一番苦头也是好的。” “这些年,孤就是太纵容他们了。” 商讨好内部谈话后,朱标便带着蓝玉,沐英两人朝着尚书房里走去。 尚书房内。 朱元璋眸光停留在一封奏疏面前许久。 没有中书省,没有宰相,奏疏内的所有问题,都需要他亲自思考解决办法。 好在经过十几年的学习,这些奏疏的内容都大同小异,能够处理的速度也很快。 这时。 太监走了进来,并轻声禀报道:“皇上,太子,西平侯和永昌侯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朱元璋头也不抬,批阅好手里的奏疏,紧接着就又拿起一份奏疏。 朱标,沐英,蓝玉三人来到朱元璋面前。 没等行礼,就听见朱元璋说道:“不必行礼,直接说吧。” 知晓朱元璋时间繁忙,三人便没有行礼。 “父皇,比试结果已经出来,老四的武艺气质还有行为举止方面,都和徐国公说的无异。” “老四和沐春比试一场,完胜。” “老四和蓝玉比试一场,平局。” “根据儿臣的观察,老四确实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朱元璋这时才缓缓抬起头,眸光朝着蓝玉望去。 能和蓝玉战成平手,且在没有上过战场的情况下,确实不易。 “蓝玉,标儿说的可是真的?” 蓝玉拱手道:“回禀皇上,太子殿下说的没错,末将的性格您是清楚的。” 朱元璋的脸上带着思绪之色。 他对蓝玉还是比较了解的,又或者说,他对常遇春是十分了解的,蓝玉不论是性格还是做事方面,都是常遇春按照他自己的样子培养的,武艺方面也是如此。 在战场上,常遇春向来都是疯子的战斗方式,防守?不存在的。 蓝玉则完美继承常遇春的特点,不论是战斗厮杀,还是和人约架,都是疯狗。 或许蓝玉的统兵带兵能力算不上顶尖,不过,单论武艺的话,除了李文忠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击败蓝玉。 能和蓝玉战平,足够证明朱棣的能力。 “英儿,你的评价呢?” 朱元璋合上手里的奏疏,神色里看不出喜怒,平静的望着沐英。 沐英直视着,答道:“微臣的评价,和太子,永昌侯一样,虽是战平了永昌侯,可燕王殿下在下场的时候,毫发无伤。” “而……”他看了一眼蓝玉,笑道:“永昌侯却受了些伤。” 在第一场比试的时候,蓝玉被朱棣背摔了一下,虽是摔在沙子上,可不代表不会受伤。 朱元璋脸上多了一抹喜色。 “嗯,很好。” “这件事咱心里也有些数了,你们都辛苦了,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朱标心中长叹一口气,虽然今天躲过了,可老四这副样子,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试探朱元璋的口风。 就在朱标,沐英,蓝玉三人刚准备踏过尚书房门槛离开的时候。 朱元璋拿起桌上的奏疏,轻飘飘的来了句:“标儿,咱听说,在武校场上,你和老四吵了一架。” “你们不准备和咱说说这件事吗。” (本章完) 第53章 朱元璋:你在害怕什么 第53章 朱元璋:你……在害怕什么 三人顿时僵在原地。 蓝玉刚抬起的脚,就默默的放下。 老四,大哥我真的心有力而余不足啊,真帮不了你了……朱标心里嘀咕着。 原本要离开的三人,又重新乖乖的站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知晓朱标在隐瞒什么,朱元璋还特意叮嘱了一句。 “标儿,就你那点心思,咱心里门清。” “不要想着替老四隐瞒什么事情,不然咱只会揍他揍的越狠。” “兄弟关系好是好事情,但是不能一味的纵容。” 朱元璋一边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奏疏上,批阅完一份,放下一份,没过三息,又重新拿起一份。 同时,还在和他们交流着。 丝毫不影响处理奏疏的速度。 “还有蓝玉,向着太子是好事,可有些事情需要把握度量。”说完蓝玉不够,朱元璋话锋又朝着沐英说道:“英儿,咱可记得,任何事情你都不会隐瞒咱。” 蓝玉和沐英的隐瞒,并未让朱元璋言语中有任何不满。 甚至,他心里其实觉得没什么问题,向着朱标是好事。 “说吧,为何争吵。” 他知晓朱标和朱棣的争吵,但并不知道具体原因。 朱标微微叹息道。 “老四和我说,他不想去就藩。” 空气仿佛陷入了死寂,就连朱元璋的脑子一时间都被这句话给说的宕机了。 他抬起头,眉宇间的喜色转瞬即逝,怒色冲上眉梢,声音低沉。 “标儿,你刚才说老四想……干嘛?” 沐英和蓝玉察觉到朱元璋的怒气,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正当胡惟庸案爆发不久。 正是这位皇帝杀气最重的时候,他们到现在还记得,奉天殿上杀的头颅满地。 而朱元璋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父皇,老四只是想要在京城多呆些日子,其实并无大碍的。” “无大碍,你会和其争吵?”朱元璋盯着朱标。 本来还想着,能不能替朱棣解释解释,可现在看来。 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只得叹息一声道:“老四说,他不想去就藩。” “为什么。”朱元璋追问。 “他害怕去就藩后,我们兄弟情谊不在,往后没有朱老大和朱老四,只有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君臣相待。” “父皇制定藩王制度,存在很大的弊端,藩王兵权庞大,或许在洪武朝,父皇尚在的时候,藩王们不敢有谋逆之心。” “可倘若……” 朱元璋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阴沉,这个小兔崽子,现在就敢妄议朝政。 “倘若什么。” 朱标顿了顿:“倘若……父皇告天后,藩王们犯上作乱?该当如何,父皇并没有为儿臣着想。” “就算弟弟们不造儿臣的反,那到孙辈呢?藩王和皇权始终存在着利益相互排斥的特性。” “他不想日后和儿臣连兄弟都没得做。” 七月份的季节,天上挂着一颗火热的太阳,烤着整个皇宫。 而此刻的尚书房内,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浪。 反而是冻的他们有些发抖。 朱元璋宛若一块巨大的冰块,无时不刻不在释放着寒气。 “英儿,标儿说的是真还是假。” 沐英的手也不捋自己的山羊胡了,笔直站立着,拱手严肃道:“回禀皇上,太子殿下所言属实。” 下一秒,朱元璋宽厚的手掌,愤怒的拍在了龙案上。 巨大力道,直接将堆叠的奏疏,纷纷震落在地。“混账!” 这一掌,不仅震的龙案吱吱作响,也震的朱标,沐英,蓝玉心惊胆战。 紧接着,朱元璋又怒又笑道:“哈哈哈,好啊,老四当真是胆子大了。” “连咱都敢质疑了。” “标儿,你说,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朱标连忙解释道。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老四或许是在为儿臣考虑……” 没等朱标说完,朱元璋便瞪了一眼朱标。 怒道:“你还在为他狡辩!” “只有赵匡义知晓,武官的危害,只有忽必烈知道,蒙古的威胁。” “你觉得,他这是为了你好?” “心中没有反心的人,怎会想到,这些?老二老三老五哪个不是期盼着去就藩。” 朱棣为什么会说出这般言论? 要知道,朱棣可是身为藩王的受益者。 朱标回应道:“可父皇,若是老四有反心,又何必和我说这些?” “要是老四有反心,那他大可去就藩,然后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 “何必现在说这些?” 这番话,顿时给朱元璋问住了。 赵匡胤武将出身,最知道武将的危害,所以宋朝抑制武将。 忽必烈蒙古可汗,最知道蒙古的危害,所以频繁征伐那些不是和自己一条心的蒙古部落。 朱棣既然知晓藩王对皇权的利弊,那就说明,要么他有过要造反的想法,要么他将自己置身于皇帝的位置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论是哪种,他都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洪武朝的太子,只能有朱标一个。 可这件事又十分的矛盾。 朱棣为什么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呢? 是摊牌?还是另有所图。 哪怕是阅人无数的朱元璋,一时间也有些看不透朱棣到底想要干嘛。 思绪便可,朱元璋大声喝到。 “来人!” 屋外跑来一名太监:“皇上。” “即刻,诏燕王朱棣进宫,即刻!” 听完朱元璋的吩咐,太监便连忙出宫,前往徐国公府。 等待期间,朱元璋本想着继续处理奏疏,可思绪已经被扰乱。 本来最近心情就不太好,经过这件事,朱元璋的心情更加烦闷。 不多时,朱棣便已经来到了尚书房的门口。 朱棣低着头,缓缓走进尚书房,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在面对自己的父亲。 甚至连抬头直面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等来到朱元璋面前的时候,未等自己行礼,朱元璋唇齿轻启。 “为什么不敢抬头看咱。” “你……在害怕什么。” 一股浑厚充斥着冰冷和杀意的声音,回荡于耳,朱棣用尽全力按住自己那发抖的手。 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正常。 可恐惧和害怕还是慢慢占据他的内心,这些情绪刺激着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仿佛面前坐着说话的,不是自己父亲。 而是一头杀人无数的猛虎。 (本章完) 第54章 和皇帝打扑克? 第54章 和皇帝打扑克? 随时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朱棣的心跳越来越快。 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腿居然也开始软了。 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倒。 朱元璋察觉到朱棣的异常,心中有些失望。 阅人无数的他,十分清楚,朱棣这副情况。 明显心里有鬼。 和那些贪官污吏被自己发现的时候表情一模一样。 恐惧,害怕,呼吸急促,腿脚酸软站不稳…… 朱元璋站起身,朝着朱棣一步一步的走去。 刹那间。 当朱元璋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 以往做的那些噩梦,一个又一个浮现在自己面前。 朱元璋只是平静的朝着他走去。 他却恍惚间,看见朱元璋手里拿着刀,嘴里说着:“谋逆,死。” …… “爹,不要!!!” 朱棣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满是冰冷的汗珠。 哪怕整个酒馆被火炉给照耀,却依旧未能驱散朱棣体内的寒气,冷汗持续流淌。 老道士刚准备离开,便看见躺在躺椅上的这老头坐起身,看样子被吓的不轻。 觉得有趣,便停留片刻,观察着这个老头。 庄牧看见老爷子苏醒,便走上前。 将调制好的酒水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你这是在梦境里死了?” 朱棣接过酒水,一饮而尽,体内的寒气瞬间被驱散,暖意开始在自己体内流动。 冷汗也慢慢的减少了许多。 听着庄牧的话,朱棣依旧有些心悸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往日噩梦浮现,被吓了一跳。” 庄牧随即吩咐喜妹,去打些热水来。 不多时,喜妹端着热水,放到了朱棣的面前。 “洗洗吧。” 虽然酒水驱散了朱棣身体的寒气,但其手依旧冰凉。 朱棣将手放入温水中,那股心悸的感觉,这才慢慢散去。 果然,自己还是没能直面恐惧吗。 明明梦境中的父亲,什么都没有做。 可自己就是止不住的害怕,往日的噩梦,一幕一幕的浮现。 导致自己都出现了幻觉。 看朱棣的心情平缓下来。 庄牧便继续询问道:“老爷子,你在梦境里是死了吗?” 朱棣心情平复,思绪着梦境中的最后一幕。 点了点头:“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作是吓死的。 唉,没想到他堂堂永乐皇帝,居然也有被“吓死”的一天。 得到答案,庄牧便说道:“那下次做梦的时间,可就要往后拖个几天了。” “改为七天一次。” 要是正常的做梦,正常苏醒的话。 三天一次,不会损伤人的精神。 不过,要是梦境中有意外,导致死亡或者过度惊吓的话。 为了保证人的精神问题,就必须把这个时间延长。 不然梦境中的某些事情,是真的会影响到人的大脑的。 朱棣长舒一口气,颔首道:“嗯,听你的。” 这时,朱棣才发现,这酒馆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朱棣有种莫名的冲动,让他想要打死面前这个道士的想法。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 难道自己被吓出问题来了? 老道士察觉到朱棣的眸光,也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有点心悸。停留片刻,老道士便直接离开了。 朱棣缓了缓,而后便坐到柜台前。 望着朱棣有些失神的模样,姚广孝问候道:“怎么样,没问题吧。” 朱棣神色有些愁苦,摇了摇头:“没问题。” “只是,我还是不敢面对他。” 对此,姚广孝倒是不觉得奇怪。 “时间漫漫,不必急于一时。” 他自然是知晓朱棣口中的“他”是谁。 洪武皇帝,杀伐果断,可以说天底下还真少有能够直视朱元璋眼睛的人。 心里有鬼就更别说了。 太祖皇帝杀了多少心里有鬼的贪官,其手上官员的性命,没有十万,也最少有几万人。 “哦对了,刚才那个道士,是谁?” 朱棣对着庄牧询问道。 为了不妨碍庄牧做生意,朱棣并没有对这一带进行封控。 “哦,一个多疑的道士。” “想要来买仙人的梦酒,怕有毒,还让我连喝两杯试探。” “我给他试毒,连喝两杯,结果最后他不喝了。” 这般多疑的道士,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 又或者说,他还是第一次见道士。 不过,他倒是并不亏,那老道士走前忘记把自己的一两银子拿走了。 庄牧目光朝着老和尚望去。 “话说,老和尚,你知道这个道士是谁吗?” 姚广孝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和尚,这我上哪里知道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思量着。 这应天府周围的道观里,有这么一位道士吗? 或许他认不全周围道观的道士,不过这个年龄的道士,他以前都略有接触。 未曾听闻。 有这么一位道号是飞元真君的人物。 庄牧思绪片刻:“倒也是,这人该不会是张三丰,张真人吧?” “要是没记错的话,永乐朝,被赦封的道士只有张真人。” 闻言,朱棣摇了摇头。 “不是他,张真人年过百岁,这人看着也就是五十岁左右。” 况且,自己给张三丰的赦封是:犹龙六祖隐仙寓化虚微普度天尊。 不是什么飞元真君。 元朝至正五年,给张三丰的赐封是:三丰仙神。 元惠宗给张三丰的赦封是:忠孝神仙。 而且,张三丰没有出面接受自己的赦封,大概率给自己的称号,也是玄玄子之类的道号。 不太可能是飞元真君,自己赦封自己。 故此判断,这人肯定不是张三丰。 不过,这人的身份还是需要查查的。 为了不妨碍庄牧做生意,锦衣卫对这一带并没有管控。 但也安插了很多眼线在这附近。 想要找到这个道士,应该还是很简单的。 这时,朱棣突然注意到,庄牧手里在忙活着什么。 “你这是在干什么?” 庄牧闻言,解释道:“哦,我在制作一种卡牌游戏。” “叫斗地主。” 斗地主? 朱棣听着这个名字,眼前一亮。 有点意思。 于是他便开口询问道:“这游戏,我能玩吗?” 庄牧点了点头。 “当然,这游戏本来就是三人玩的。” “做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客人边喝酒便消遣时间的游戏。” (本章完) 第55章 朱元璋:农民斗地主?这咱熟啊! 第55章 朱元璋:农民斗地主?这咱熟啊! “我这里又没有菜肴,干喝太无聊了。” 正常酒楼是会配备后厨,炒几盘下酒菜。 要是比较高档些的酒楼,那就是酒,下酒菜,还有美女陪伴在身边。 应天府大约有十几家这样的高档酒楼。 这也是自己这里没有什么客人的原因之一。 美女也没有,下酒菜也没有。 以前父亲是以卖原酿为生,自己没有学到酿造手艺。 好在,牛叔学到了父亲的酿造手艺,自己的酒也都是从他那里购买的。 价格便宜实惠,加上有老和尚忠实客户,勉强活着。 朱棣拿起一张木雕牌,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斗地主,怎么个斗法?” 要说字面意思上的斗地主,那自己父亲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 洪武十八年,郭桓案,有多少地主富商因为朝廷追缴赃款破产。 那段时间,上到朝廷百官,下到地主商贾。 无不闻风丧胆。 谁都清楚。 说的好听,叫追缴贪官的赃款。 说不好听,就是打劫他们这些地主富商,充裕国库。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都不叫斗地主,而是抢地主。 洪武朝连年北伐,哪怕是军屯也支持不住如此庞大的开销,国家没钱,可这些地主富商有钱。 不仅清扫了贪官污吏,还遏制地主豪强的同时,充裕国库,一石三鸟。 “嗯……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农民,斗一个地主。” “只不过,不是打打杀杀的方式,而是用打牌的方式。” “具体玩法,还得等我做出来,再给你解释。” 朱棣见状,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农民斗地主。” 农民和地主,是两个阶级,而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 以前便是属于农民。 因此,他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感觉略有些悦耳。 地主,是土地兼并,国家恒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朱棣站起身,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询问道:“对了,我来的路上,看见街道商贩中,多了很多锦衣卫。” “好像是查什么……私自穿戴龙袍的僭越反贼,你知道这事吗?” 庄牧点了点头。 “知道,前两天就有锦衣卫来查。”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朱棣眯着眼,盯着庄牧。 “我?”庄牧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 看着庄牧有些呆愣的模样,朱棣那缕猜忌消散。 也是,大概率不太可能和这小子有关系。 梦里要啥有啥。 何必干这些砍头的活。 庄牧的梦境真实无比,其实在梦里做皇帝和在现实做皇帝,已经别无两样。 体验十分充足,唯一区别,可能就是现实里的皇帝需要处理奏疏。 做事情,需要考虑会带来的影响。 梦里的皇帝则不用。 这么一想,梦里当皇帝倒是挺舒服的。 “没关系就好,我可听说,那些锦衣卫折磨人都不眨眼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里。 姚广孝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在走出酒馆,朱棣便收起笑容,吩咐道:“朱卫,去让老三,查查这个道士是什么来历。” “皇上,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 刚刚那老道士,貌似也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朱棣只是淡然的说了句。 “朕不喜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一个人。 关键是,他们从未相见过。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老道士是什么身份。 就在这时,姚广孝跟了上来,并说道:“皇上应该知道庄牧给两位王爷下毒的事情了吧。” 朱棣点了点头。 “怎么?” “皇上不生气?” “老二老三嚣张惯了,我没那个精力管,有人治治他们挺好的,老二老三不死就行。” 这些年来,他处理朝政都有些颓靡,自然是无心管教两个儿子。 反正对待朱高煦和朱高燧,只要玩不死,随便庄牧怎么玩。 只要不是把朱高煦和朱高燧扒光,丢在大街上就行,他丢不起这个脸。 “你想说什么?”朱棣也知道,姚广孝是害怕自己生气,牵连庄牧,这才会追出来询问。 心里也肯定有话想说。 “没什么,就是想替庄牧和皇上解释,其实两位王爷喝下的酒没毒。” 看着姚广孝这副模样,朱棣略有些意外,他打趣道。 “老和尚,你对庄牧这小子挺上心。” “不然,干脆,你就认他当个义子,到时候我给你封爵位。” “让他传下去,怎么样?” “反正你也没个子嗣,没朋友,没家人。” 其实姚广孝并不算是孤身一人。 他有姐姐,也有朋友。 只不过,因为他写了本书,叫《道余录》。 内容就是斥责北宋二程,程颢和程颐,还有南宋朱熹的撰写文稿中,多以一己私意攘斥佛老。 其中大致内容就是。 上述三人,没有了解过佛家学说,便一以私意出邪言+皮之辞,枉抑太过。 总结来说就是,贬斥佛学,拿出理据来,不要空口白话。 姚广孝认为,二程的遗书中,有二十八条,朱先生的遗书中,有二十一条都是缪言,姚广孝将这些条例道理,一一解剖分析。 结果,没能得到认同,还为其招来骂名。 知晓这本书的人,都开始轻视姚广孝,看不起姚广孝。 那年,姚广孝前往苏湖赈灾,路过长洲,去拜访自己姐姐,结果吃了闭门羹。 后,拜访故友王宾,也吃了闭门羹,还让人传话说:和尚误矣。 而后,姚广孝再次去拜访自己姐姐,结果这次却被自己姐姐辱骂,姐弟决裂。 皆是因为这本书。 在儒家子弟看来,二程和朱熹的遗书,是至圣真言,姚广孝没有资格否认。 就连姚广孝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写的这本书,会让自己的姐姐都和自己割裂关系。 不过,他还是把朝廷赏赐,都分给了自己的族人。 “皇上,这就不必了。” “我和庄牧相识不久,岂能妄认义子。”姚广孝摇了摇头。 朱棣淡然笑了笑:“庄牧这小子,在这应天府里无依无靠,还有这么个怪癖。” “要是有你给他做靠山,他能过的好些。”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不那么孤独。” “你也是,好端端的写什么《道余录》,批判二程和朱熹,家都没得回,朋友决裂,姐弟决裂。” “我堂堂永乐朝的少师,居然混到你这地步。” (本章完) 第56章 相亲相爱的赵王爷和副指挥使 第56章 相亲相爱的赵王爷和副指挥使 姚广孝官职虽是正二品的资善大夫,太子少师。 没有什么实权。 不过,在他心里的地位是要远远高于庙堂上任何一位大臣。 按理来说,巴结他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结果却落得这个局面。 子嗣子嗣没有,朋友朋友没有,亲戚亲戚也没有。 某种意义上说,姚广孝才是孤家寡人。 他最起码还有三个儿子,还有朱瞻基和很多孙子。 虽然有的时候,三个儿子都不省心,也好过姚广孝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哈哈,我只是写出了心中所想,是非与过,自有后人评说。” “每天打坐,诵佛经,没感觉有什么孤独的。”姚广孝语气平淡。 可朱棣怎能不知老友心思。 “不孤独,每天准时准点去酒馆里。” “老和尚,你我什么关系,你的心,我能不清楚?” 朱棣伸手,点了点姚广孝的胸口,语重心长的说着:“我和你相识三十年,你什么时候见碰过酒?” “有的时候,你看人确实看的通透,可你看你自己,却糊涂的很。” 种种迹象都表明。 姚广孝到了年龄,也难免会感觉到孤独。 否则每天准时准点,从鸡鸣寺跑到庄牧的酒馆里,难道真的就为了喝杯酒? 相处三十多年,他对姚广孝很是了解。 姚广孝对物质的控制能力是十分强悍的,哪怕再怎么喜欢的东西,他都能克制和控制自己心中的欲望。 庄牧的酒虽然好喝。 可不至于让姚广孝风雨无阻的去喝。 “这……就算我愿意,这庄牧也未必愿意,况且这都是多少年的习俗了。” “应该不妥吧?” 元末时期,乃至洪武年间,甚至到建文四年时间里。 收养义子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战火纷飞,自然导致很多孩子无家可归,成为孤儿。 这种时候,收养便成为常态,这些孤儿,要么成为义子,亲卫,死士等等身份。 洪武年间,镇守云南的将领沐英,便是自己父亲的义子。 还有凉国公蓝玉,手底下八百义子。 朱棣此时笑道:“哈哈哈,老和尚,你是真的孤独了,你该不会真的想收庄牧当义子吧?” 姚广孝沉默的望着朱棣。 意识到姚广孝脸色有些不对,朱棣轻微咳嗽两声。 “咳咳,这事你问我没用,你得问庄牧那小子。” 思绪片刻。 姚广孝神色便有些释怀的笑道:“罢了,我本就命不久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再耐住寂寞半年一年,不成问题。” 当这句话落下的时候。 朱棣就有些沉默,说实话,他还是不希望自己这位老朋友走的太快的。 这些天,姚广孝总是在说,自己寿命将至。 顶多还有一年半载的时间。 这难免让朱棣有些忧伤,要是姚广孝真的死了,自己找谁下棋去? 于是,朱棣出言警告道: “老和尚,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说这种话。” “要是再让我听见这种话,过了一年半载,你要是没死,我就把你装进棺材里,让你提前告天。” 说完,朱棣便离开了。 姚广孝淡淡的笑着,望着朱棣的远去。 其实朱棣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感觉到有些孤寂,才会经常去找庄牧喝酒。 不过,朱棣倒是有另一句话说错了。 那就是,自己的寿命恐怕不足一年半载了。 他之所以会去喝酒,就是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临死前想去尝尝酒的味道是怎么样的。但他又不喜欢那些酒楼的吵闹声。 阴差阳错下,他来到了庄牧的酒馆。 每天准时买酒喝。 孤独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庄牧的酒,能够缓解身体的疼痛。 今年,他已经八十有四,身体衰竭,时日无多。 能活过今年,都算老天爷多赏自己的。 …… 赵王府。 朱高燧正在为龙袍僭越的事情,思绪的焦头烂额。 这时,副指挥使狄平走了进来。 看着狄平,朱高燧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找到没有?” “没,没有。” 朱高燧冷眼望着狄平,怒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给老子去找!” “难不成,你等着人自己掉到你手里?”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老爷子怪罪下来,我丢了指挥使的位置,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晓朱高燧因为庄牧下毒的事情,对自己心中多有不满。 他本不想要多碍眼。 不过…… “王爷,皇上有新的指示。”狄平弓着腰道。 闻言,朱高燧那股不耐烦的劲,这才收敛了几分。 可看着狄平就这么弓着腰,一言不发。 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你他娘的倒是说啊!” 狄平连忙说道:“皇上说,让我们查一查今天去那家酒馆的一个道士。” “道号,飞玄真君。” 朱高燧顿时满脸的不满。 又要查人。 龙袍僭越的人都还没找到。 现在居然让自己去查一个道士? 老爷子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朱高燧看着依旧愣在原地的狄平,心中烦闷更胜,直接抄起桌子上的案卷朝着狄平猛地丢去。 “你还在这里愣着?!” “难不成,你等着我去给你查?” 查个道士而已,虽然让几个锦衣卫去道观里,就什么都能够知道了。 结果这狄平还在这里愣着,有的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狄平是怎么混上副指挥使的。 狄平捡起地上的案卷,弓着身,将案卷放回到朱高燧的桌子上。 并解释道:“王爷,不是属下不想查。” “而是负责监察金川城区一带的锦衣卫,根本没有看见什么道士进入酒馆,也没看见什么道士出入酒馆。” “在接到皇上指示后,属下便去调取了周围所有的道观人员记录。” “也没有查询到有道号是:飞玄真君的。” 其实这种事情,他直接查好后,就可以直接将成果汇报给朱高燧。 不用先询问其意见,要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朱高燧来决断,那他才是真的不用干了。 可关键是,根本查不到这个什么所谓道士的信息。 他这才会将这件事禀奏给朱高燧。 朱高燧这时,已经收起了情绪,凝重的望着狄平。 “出入城池的记录,查了没有。” “都已经查过,别说出入金川城区,就是出入应天府的道士都没有。” 今夜已经写完,祝愿各位都有一个好梦 (本章完) 第57章 两位来自洪武朝的近臣 第57章 两位来自洪武朝的近臣 本来一个案子就让他足够烦闷。 现在又来一个。 “你说,会不会是这两个人都藏在酒馆里了?所以我们一直找不到?” 这些人都是在庄牧的酒馆里露面,然后消失不见。 要说这件事和庄牧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不信。 狄平摇了摇头:“王爷,庄牧这家酒馆,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排查三次了。” “根本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人。” 在庄牧和那女子夜晚休息的时候,他们便会趁着夜色去排查。 不过并没有发现异常。 朱高燧心中愈发烦闷,一拳垂在了桌子上。 “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难不成他们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二哥呢?他那边有什么消息?” 闻言,狄平神色有些犹犹豫豫。 “这个,汉王爷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不过听说。” “他一直在打探,皇上和姚先生经常去喝酒的原因。” 朱高燧微微叹息一口气,果然,自己这二哥根本靠不住。 难不成,真要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给朱瞻基那小子? …… 朱棣回到尚书房里,屋内有火炉在燃烧,很热,需要脱掉些衣物。 在小鼻涕的服侍下,朱棣褪下了沉重的袄子。 缓缓走到龙案面前,抬着头,望着龙椅后面挂着的太祖画像。 眸光中满是惆怅。 “爹,我到底该怎么做……” 朱棣迷茫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掩盖自己内心的愧疚,才能不惧父亲的威严。 自己还只是燕王的时候,就害怕自己父亲。 当了皇帝,更加害怕了。 回想起自己父亲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庞,朱棣就打心底里害怕。 他站在画像前,踌躇了很久,很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直到自己的腿有些酸软。 朱棣这才收回思绪,并开口道。 “小鼻涕,去叫老……去让夏元吉和蹇义来见我。” 本来想找姚广孝谈谈心的,可老和尚自己的心都看不明。 于是便改口,叫夏元吉和蹇义。 虽然这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如老和尚。 却也是他的近臣,只是没有到姚广孝那般无话不谈的地步而已。 他当了十六年的皇帝,这两人分别当了十六年的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 别的尚书时有轮换,唯独这二人,一直都没有轮换。 朱棣坐在火炉面前,静静的等候着两人的到来。 …… 此时,朱高煦正在金川街道的醉仙楼里。 淡然的喝着酒,靠着窗户,也不嫌冷。 目光就朝着庄牧的酒馆望去。 身旁几个妖艳女子,都想过来攀附这位大爷,毕竟朱高煦穿的可是麒麟服。 少说也是四五品的大官。 四五品在京城或许官职不算很大,可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就是贵人。 朱高煦略显不耐烦,一只手全给推开了。 直接丢了几颗金豆子在地上,冷道:“老子对你们不感兴趣,都给我滚。” 闻言,这些妖艳女子自然是识趣,捡起地上的金豆子便离开了。 将这些女人赶出去后,朱高煦又坐在了窗边,手里的酒杯来回摇晃。 思绪凝重。“奇怪,怎么还没有消息?” 就在朱高煦思绪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朱高煦刚准备发怒的时候。 却看见,推门而入的是身型佝偻,模样酷似老鼠的中年男人。 “大人,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中年男人嘴角洋溢着笑容道。 朱高煦眸光一亮,将手里的酒杯放下。 “说。” “这家酒馆经营的和普通酒楼的酒水不一样,这家酒馆贩卖的酒,名称叫梦酒。” “听介绍,好像是喝下之后,就能做梦,不管是什么梦都能做。” 朱高煦若有所思。 梦酒,什么梦都能做?那皇帝梦是不是也能做? 他倒是亲身体验过庄牧那特殊的能力。 看来,爹就是看重这点,才会经常光顾这家酒馆。 “而且这家酒馆的营业时间,只有午时左右两个时辰,一看就不会做生意。” “还有这梦酒也是,一看就是虚假宣传,大人,您打听这个做什么?” 朱高煦淡然的站起身:“不该打听的,闭上你的嘴。” 说完,朱高煦就丢下一颗金豆子,离开了醉仙楼。 …… 皇宫里,尚书房门口。 在接到皇帝要诏见的时候,夏元吉和蹇义便马不停蹄赶来皇宫里。 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两人并肩而入。 一眼,便看见朱棣正呆愣愣的看着炉火。 没等两人行礼,朱棣开口道: “嗯,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不用行礼。” 夏元吉和蹇义倒也没有死板,朱棣这么说了,他们便作揖拱了拱手。 “坐吧。” 夏元吉坐在朱棣右侧,蹇义则坐在朱棣左侧。 而后,朱棣开口道:“你们两个,都是洪武朝的进士吧?” 蹇义率先开口:“回禀皇上,微臣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 夏元吉眸光中有些疑惑,这些消息朱棣应该都很清楚才对,为何明知故问?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皇上,微臣是洪武二十四年,经过湖广乡荐,参加户部的会试,落榜,后面进入太学,而后做的官。” 朱棣颔首点了点头。 问这些,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主要是,蹇义和夏元吉都曾是自己父亲身边比较重视的官员。 尤其是蹇义,不仅给蹇义改名,甚至让其服侍在其身旁,可谓是父亲晚年身边的重臣之一了。 夏元吉虽然没有侍奉朱元璋的经历。 却也是被朱元璋提拔的人,因为一次撰写制诰,其十分沉稳,被朱元璋看见,然后直接擢升了户部主事。 “嗯,你们都在太祖身边做事多年。” “你们觉得,我爹这个人怎么样?” 两人都愣了愣。 他们身为朱棣的近臣,自然是知晓朱棣的心病。 不过,评价太祖皇帝,可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说的。 “微臣不敢议论太祖皇帝。”两人异口同声。 朱棣白了一眼,说道:“我恕你们无罪,蹇义你说,你向来耿直,深得我爹的喜欢。” “你说说,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都直接点名,蹇义也不得不开口道:“太祖皇帝自然是英明神武。” “那我呢?” “皇上自然是有太祖之风。” 有恭维的意思,但也是实话。 朱棣继续说道:“那我再问你,要是太祖皇帝明天复活,他知道我谋反的事情,他会是什么反应?” (本章完) 第58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朱棣 第58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朱棣 蹇义脑袋都蒙圈了,只得向夏元吉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的性格比较直正,有话说话。 可也不是这样说的。 况且,谋反这两个字,会让太祖皇帝有什么反应,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这……” 蹇义神色犹豫,说话吞吞吐吐,音延十息。 都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思绪良久,蹇义还是选择遵循自己的内心,将事情事实说出来。 “根据微臣在太祖皇帝身边侍奉的经历来看。” “皇上所为,恐怕太祖皇帝会暴怒之。” 两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朱棣的神色变化。 但凡有不对劲,先认错再说。 好在,朱棣并没有生气,毕竟朱元璋的反应如何,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那要是朱允炆那王八蛋有错在先,我造反只是为了活命,太祖皇帝能谅解我吗?” 靖难,其实归咎到底,起因还是朱允炆。 但凡其没有逼这么紧,朱棣想要造反,难如登天。 藩王各部势力,本来就是互相掣肘,是一种平衡,如燕王和宁王。 削藩搞这么绝,导致燕王和宁王站到了一起,还有其余各地的藩王势力。 “这,恐怕并不能让太祖皇帝谅解。” “为什么不能?我是有错,可是他朱允炆那王八蛋有错在先,难道对错不分先后?” 蹇义顿时感觉到有些燥热。 身旁夏元吉也是替蹇义捏了把汗,靖难,太祖皇帝,朱允炆这些都不是随便可以说的话题,万一说错话。 死倒不至于,但官途恐怕导致为止,也未必不可能。 朱棣目光盯着蹇义。 蹇义的后背已经开始流汗,不过他还是直言道。 “皇上,太祖皇帝制定的皇明祖训,不止有:清君侧,靖国难这一句话。” 顿时,整个尚书房鸦雀无声,火光照射在朱棣的脸庞上。 其沉默不语,这句话,显然是戳破了朱棣想要扭转对错的想法。 蹇义也无奈,是你自己要问的,自己如实回答,应该没错吧? 太祖皇帝朱元璋制定的《皇明祖训》中。 确实有类似于清君侧,靖国难这句话一样意思的句子。 也就是:如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 可就连这句,都是阉割版。 清君侧的前提条件是……天子密诏。 总不可能。 朱允炆密诏朱棣:“四叔,快来靖难,朝中有奸臣乱党。” 就算勉强算朱棣遵循了这条祖训。 可朱棣违背的祖训可多了去了。 其一,凡朝廷新天子正位,诸王遣使奉表称贺,谨守边藩,三年不朝。 其二,既平之後,收兵於营,王朝天子而还。 其三,如王不至,而遣将讨平,其将亦收兵於营。 其四,将带数人入朝天子,在京不过五日而还,其功赏续後颁降。 等等…… 总结,清君侧之后,把权力还给皇帝,不得滞留京师五天,就要滚回藩地里去。 这些朱棣都选择性的无视。 皇命祖训就是用来约束藩王的。 当然,在这种约束下,朱棣还是赢了。 也证明了,说那么多屁话没有用,兵权才是王道。 沉默良久,朱棣还是不死心。 “那说不定太祖皇帝通人情,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能赦免我呢?” 蹇义目光朝着夏元吉望去,仿佛在说,老兄,别看戏啊。夏元吉轻微咳嗽两声,道:“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除谋逆不赦外,其余所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 这条也是皇命祖训明确规定。 说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 皇亲国戚,除了谋逆外,都可以赦免。 也就是说,只要是谋逆,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一个字……死。 其实这就足够证明朱元璋的态度。 朱棣看着两人,而后站起身,来回踱步,双手叉腰。 “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 “我没错,我肯定没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们两个给我想,想出办法,给我找理由。” 他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愧疚,只有这样,他才敢,才有胆量直视,直面。 可捋来捋去却发现……貌似不论从哪方面说,自己都是谋逆罪,不可饶恕。 自己想不到,那就让夏元吉和蹇义想。 朱棣走来走去, “你们就在这里给我想,不管你们是绞尽思绪也罢,亦或者彻夜思绪也好。” “总之,你们两个必须给我想出个理由,让我爹饶恕我的理由。” 其实就是想要把奉天靖难给正面化。 可要是能够把奉天靖难给洗干净,那朱棣就不会屡屡出征,且几乎在位期间,没有休息的治理国家。 他做这些为了什么? 不就是因为,反贼两个字不论怎么洗也洗不掉? 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希望功绩能够掩盖掉自己的那些过错。 要是他们两个能想到办法,那靖难两个字,就不会不允许任何人主动提及了。 见不得光,所以不允许任何人提。 “小鼻涕!” “老奴在。” 朱棣叉着腰,目光炯炯的盯着夏元吉和蹇义。 “从今天起,他们两个不准走出尚书房一步,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 “只要他们一天没想到办法,朕就关他们一天!” “一年想不到,那就关一年。” “十年想不到,那就关一辈子!” 说完,朱棣有些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只留下蹇义和夏元吉一脸懵逼的坐在火炉旁边。 大眼瞪小眼。 刚刚……发生了啥? 还带这样玩的? 想关一辈子?直说啊。 还用得着这样拐弯抹角的。 虽然有些蒙圈,不过蹇义和夏元吉都已经习惯了。 朱棣有的时候就是心情不定,想什么,做什么。 经常让他们猜不透,根本猜不透。 指不定搞出什么事情。 不过再怎么搞,也从未危及到他们的性命。 当然,虽不危及性命。 可关也是真的关,他们俩都是尚书,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 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 夏元吉站起身对着小鼻涕说道: “还请公公,能够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一声太子殿下。” “我二位关在这里不要紧,可国家大事,不能耽搁。” 小鼻涕自然是明白,关着这两位,只是皇帝情绪到了而已。 等过些天,自然就放出来了。 “明白。” 今夜已写完,祝愿各位客官今夜美梦 (本章完) 第59章 朱高煦:给我来杯皇帝梦酒 第59章 朱高煦:给我来杯皇帝梦酒 东宫,太子府内。 太子妃手里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猪蹄,脸色十分不好,走进书房里。 朱高炽正在批阅奏疏,太子妃人还没到,猪蹄的味道便扑鼻。 他赶忙放下奏疏,擦了擦手,等候着太子妃将猪蹄端上来。 “我说你能不能少吃点?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太子府将猪蹄放在朱高炽面前,不满的说道。 朱高炽却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唠叨了,吃口猪蹄,你都唠叨一天了。” 这时,朱高炽发现,只有一只猪蹄:“不是,怎么就一个?这哪够吃?” 太子妃白了一眼,略有些气愤道。 “我是看在你这个月都没吃,才给吃一只猪蹄解解馋,就一只,多了没有。” “算了,一只就一只吧。”朱高炽囧着脸,厚厚的嘴唇嘟囔着。 就在朱高炽准备开吃的时候,就见屋外的宫女传信。 “太子殿下,太子妃,马公公来了。” 朱高炽到嘴边的猪蹄,只得放下,摆了摆手,示意让其进来。 不多时,小鼻涕便来到了朱高炽的面前。 不过,朱高炽的眼睛都落在了身旁放着的猪蹄身上,只是看了一眼小鼻涕,就低沉着眉头。 太子妃见状,在身边也是连忙捅咕了两下朱高炽。 因为不是传达口诏,亦或者是传制诰,朱高炽并不需要站起来。 “太子殿下。”小鼻涕拱手道。 “嗯,有什么事情吗?” 小鼻涕倒也没有墨迹,直接开口说道:“老奴是来给太子殿下传信的,皇上今天在尚书房,将户部尚书夏元吉和吏部尚书蹇义,囚禁在了尚书房,短时间内,应该是出不来。” “还请太子殿下,将两位尚书的工作,分发给户部和吏部的其余大臣。” 朱高炽先是一愣,而后懵圈。 “你说什么??囚禁?” “皇上为什么囚禁夏元吉和蹇义?” 刹那间,朱高炽想吃猪蹄的心思,荡然全无。 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洪武朝的大臣,也是朱棣除去姚广孝外,最喜欢的两位大臣。 这些年来,其余四部的尚书皆有替换,唯独这两位稳如泰山。 这好端端的,把这两位囚禁干嘛? 况且,夏元吉和蹇义都是尚书,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小鼻涕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道:“这就不是老奴能说的了,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安排好这些事宜,话已经带到,老奴便告退了。” 说完,小鼻涕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朱高炽一脸茫然,身侧的太子妃也是不解。 思绪良久,朱高炽站起身,脸色凝重道:“赶紧去给我准备一身衣服,我去见皇上,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把两位重臣囚禁,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太子妃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便连忙去给朱高炽找来朝服。 在东宫可以穿的随意些,不过面见皇帝,则是必须穿戴整齐,必须穿朝服。 只不过,朱高炽想要去见朱棣,但是没找到朱棣人在哪里。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得知朱棣的行踪。 …… 同时,第二天中午,朱高煦身着常服,行走在醉仙楼旁边的巷道中。 正巧,碰到准备前往酒馆喝酒的姚广孝。 两人都沉默不语,他们的关系不算很熟。 不过对于姚广孝,朱高煦还是较为敬佩的。 毕竟当初要不是姚广孝提议,绕过城池,直接南下进攻应天府,恐怕他们迟早被拖败。不知不觉,姚广孝和朱高煦都来到了酒馆内。 朱高煦停顿一步,示意让姚广孝先进。 身为长者,姚广孝自然是没有拒绝,先一步走进酒馆内。 门口挂着的门铃响起,庄牧清晰的声音回荡:“老和尚,你来了。” 姚广孝颔首点头:“不止我来了,还有位客人。” 就在庄牧眸光诧异的时候,朱高煦缓缓走了进来。 当看见朱高煦的时候,庄牧眸光中难免有些警惕。 结果还没等庄牧开口。 朱高煦便笑着说道:“小子,不用这么紧张,我这次来不是找麻烦的。” “我这次是以客人的身份光临这家酒馆,我可是官服都没穿。” 庄牧扫视一眼朱高煦身上的穿着。 貌似也是,朱高煦只是穿了一身比较华丽的常服。 很显然,并不是朝服。 “既然是客人,那我自然是欢迎。” “入座吧。” 来者既是客,只要没有敌意,都能够接纳。 而后,姚广孝和朱高煦便分别落座在庄牧的两侧。 对于姚广孝想要的酒,他都已经了然于心,不过片刻,在妹喜的帮助下,便调制好了酒水。 妹喜也已经记住了姚广孝来的时间,因此,会提前将酒水和杯子温好,这样姚广孝来之后不到一刻,便能喝到热酒。 照顾好老和尚后,庄牧目光朝着朱高煦望去。 “你想要喝什么?” “听说喝了你这里的酒,什么梦都可以做。” “门口立着的牌匾上,不是写着吗?如假包换,不论是写实梦,还是修仙梦,亦或者科技梦,春梦等等都可以实现,甚至包括……皇帝梦。” 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庄牧声音稍微压低了些。 朱高煦眸光中流露出一股炽热。 皇帝梦,他梦寐以求,就是当上皇帝。 朱高煦紧接着开口说道:“好,那我就要一杯皇帝梦。” 庄牧也没想到其那么果断。 看这人的模样,在满脸煞气的同时,还带有些许的英气。 在经历战争前,这人的模样应该不差,只不过脸上细微的疤痕让他毁了容,同样也多了凶煞威严。 “当真?” “当真。” “你不再考虑考虑?” 朱高煦脸色有些不悦。 “你哪那么多废话?一杯酒而已,你还害怕我没钱?” “放心,我和那些锦衣卫不一样,我喝酒,从来不赊账。” 庄牧思绪片刻。 喝酒不赊账,这人是锦衣卫吗? 而后,庄牧便打响了响指。 朝着门口矗立着的朱高煦笑道:“既然客官真的是来喝酒的,那就没事了。” 姚广孝笑了笑,这小子,还是那么谨慎。 朱高煦沉默……又是不知不觉陷入幻境,倒是谨慎。 (本章完) 第60章 汉王造反啦! 第60章 汉王造反啦! 对此,他也并不在意,这次来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重新坐到庄牧面前,朱高煦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从里面倒出十几颗金豆子。 掂了掂后道:“只要能让我满意,这些都是你的。” 他虽然没有职务没有什么职权,不过他有钱。 身为靖难时期第一猛将,还是皇子,自然是少不了赏赐。 田亩万顷,赋税不用交,足够维持他大手大脚的钱。 庄牧拿出崭新的琉璃杯,开口道:“一杯酒,三钱,诚信买卖。” “至于赏赐,就不用了。” 果然,锦衣卫还是富得流油啊,居然能拿出一袋子的金豆子。 估计,镇抚使的职位都低了,少说应该指挥佥事。 将酒水调制好后,庄牧便推到了朱高煦的面前。 “喝下后,你会沉睡一刻钟,在这一刻钟里,你就能梦见你想要的。” “那里有张躺椅,你可以去那里躺着,醒来的时候身体能舒服点。” 朱高煦接过梦酒,打量许久。 除了颜色有些特别外,其余倒是没什么特别。 气温和普通黄酒的气味差不多,朱高煦眸光看了一眼姚广孝,而后便来到朱棣带来的那张躺椅上。 将梦酒喝下后,便陷入了沉睡中。 …… 朱高煦顿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耳旁便响起一道声音:“二哥?二哥” 他思绪开始回笼,眸光开始焦距,只见周围都是烛光。 屋外则是一片漆黑。 同时,自己面前则是矗立着很多身披甲胄的将领,其中呼唤自己名字的。 便是自己的亲弟弟,赵王朱高燧。 当看见朱高燧的时候,朱高煦脑子还有些蒙圈。 “老三,你怎么在这里?天怎么黑了?” 朱高燧和周围的将领们都相视一眼,眸光中有不解之色。 就在朱高煦还在缓神的时候,朱高燧开口道。 “二哥,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你还说,白天容易被发现,特地让我还有我们的亲信夜晚来乐安相见吗?” “二哥,现在将领和兵马都已经备置齐全,我们到底反不反?” 反字一出。 朱高煦瞬间脑子无比清醒,心中嘀咕着。 “奇怪?庄牧不是说,做梦能当皇帝吗?怎么还有造反的流程?” 朱高煦有些苦恼,不过苦恼归苦恼,他脸上除去苦恼外,最多的便是兴奋!!! 造反,他可太熟悉了。 虽然没能直接当上皇帝,可这种自己亲手拿来的,貌似也不错。 朱高煦嘴角咧到耳垂,淡淡的扫了一眼众将。 “老三,现在老爷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当听见朱高煦这句话的时候。 朱高燧的脑子又蒙圈了? “二哥,你睡糊涂了?爹早就病逝榆木川了。” 当听到朱棣病逝消息的那一刻,朱高煦突然心中一紧。 仿佛内心直接被抽空了一样,神色有些落寞。 爹……死了。 也是,爹不死,自己怎么可能当得上皇帝呢。 “那老大那边是什么情况?” 朱高燧直接用手摸了摸朱高煦的脑门。 “嘶,也没发烧啊?” “狄平,赶紧去叫郎中来给二哥看看,别脑子烧坏了。” 朱高煦脸色不悦,一把打掉朱高燧摸着自己额头的手。 “你才有病。” “既然造反,那就需要知晓老大那边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三,我又不是没有教过你。” 朱高燧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脑袋,是自己记忆错乱,还是朱高煦记忆错乱了? “二哥,大哥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朱高煦心中有些惊讶。 老大也死了? 闻言,他的内心又被抽离了一些东西,斗了这么多年,突然听见朱高炽死亡的消息。 他还感觉到有些不适。 既然朱高炽死了,那即位的应该就是朱瞻基那小兔崽子。 自己的大侄子。 在现实世界里,朱瞻基就很受老爷子的喜欢,朱高炽能稳坐太子之位,也是因为他。 况且,朱瞻基是皇太孙,没有意外的话。 朱高炽死后,当皇帝的应该就是他。 造朱瞻基的反,想想就有些兴奋。 “看来,我要给我们的大侄子,来些小小的震撼了。” 朱高煦嘴角扬起,止不住的笑道。 然。 屋内的诸位将士望着这一幕,脸上都有些许的担忧。 并开始议论纷纷。 “汉王爷这是怎么了?宣宗皇帝不是早在十四年前就驾崩了吗?” “该不会是,汉王爷太兴奋,疯了吧?”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造反吗?” “可现在皇帝被俘,正是我们最好时机,要是错过,我们可等不了下次机会了。” 虽然是细细小语。 可这些声音都被朱高煦听了进去。 朱高燧此时神色也十分堪忧。 “二哥,你该不会是痴呆了吧?太宗皇帝,仁宗皇帝,宣宗皇帝都已经驾崩了。” “现在都已经是正统十四年了。” 朱高煦嘴角抽搐。 这庄牧到底搞什么鬼? 朱棣,朱高炽,朱瞻基都嘎了? 三代皇帝,怎么着也得几十年的时间吧,自己居然没老死? 说不真实吧,在场的所有将领,他都认识。 说真实吧,自己居然能熬走三代皇帝?甚至第四代皇帝都已经登基十四年。 朱高煦感受着自己这副躯体,全身都在隐隐作痛。 胡子白,皮肤褶皱松弛,就连呼吸都没有那么鲜活有力。 朱高燧的模样也苍老很多。 朱高煦揉着额头,心里吐槽着。 “妈了个巴子,让自己造反,记忆一点都没有。” “这庄牧到底怎么想的?” 思绪片刻,朱高煦决定,先将事情都捋清楚。 比如:朱棣,朱高炽,朱瞻基为什么驾崩。 自己现在是多大。 还有,刚才有人说,皇帝被俘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都需要搞清楚,不然不明不白的造反,必输。 “老三,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你们先在此地等候。” “稍后,我会将事情结论,告诉你们。” 了解事情的最好途径,自然就是自己这位弟弟。 朱高煦拦着朱高燧就朝着里屋走去。 虽然朱高燧不明白二哥要做什么,不过他都习惯被朱高煦这样搂着了。 胳肢窝的味道还是那么的浓烈。 (本章完) 第61章 顺天!靖难!这皇位,老子坐定了! 第61章 顺天!靖难!这皇位,老子坐定了! 来到里屋。 朱高煦目光严肃,凝视着面前的朱高燧。 低沉着声音说道:“老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经过,都给我说清楚。” 可朱高燧并不懂朱高煦的意思,只是有些傻愣的看着朱高煦。 来上一句。 “说什么?” 朱高煦思绪片刻,解释道:“老三,我年纪大,记性有些不好。” “麻烦你帮我捋捋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我也能更好的做出决策。” 虽然有些困惑,不过赵王朱高燧倒是并未感觉到奇怪,毕竟他们都是六十多岁的人。 有的时候,确实会恍惚间忘记一些东西。 “二哥,你要了解什么?我给你捋捋清楚。” “嗯……就从咱爹驾崩开始。” 朱棣驾崩……开始? 不是老哥,需要从这么久远开始吗。 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既然朱高煦想要捋清楚,那他自然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永乐二十二年,咱爹在北伐返回的途中,病逝榆木川。” “老大随即就在北京登基称帝,年号洪熙。” “结果只过了八个月,老大突然病逝在北京,之后就是咱俩大侄子朱瞻基登基称帝。” “年号宣德。” “结果朱瞻基那小子,登基不到十年的时间,便也突然病重,病逝。” “其年幼的嫡长子朱祁镇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正统,也就是现在的正统皇帝。” “今年便是正统十四年。” 朱高燧自然是不可能给朱高煦讲的太清楚。 站在屋外的那些将士,就等着朱高煦一声令下。 他们都跟随朱棣造反靖难,自然知晓,士气的重要性。 朱高煦思绪片刻,具体细节可以看记录的卷宗。 “然后呢?刚刚他们说皇帝被俘是什么事?” 朱高燧满眼诧异的望着朱高煦。 “二哥?你别吓我,你不会真的脑子烧坏了吧?” “我们造反,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朱祁镇那个蠢货,非要御驾亲征,征讨瓦剌部,文武百官劝都劝不住,结果在土木堡被瓦剌部首领也先给抓住。” “五十万大军,尽数折损,文武百官也损失殆尽。” 朱高煦顿时脸色十分阴沉。 没错,他确实十分想要当皇帝,可在听到。 朝廷文武百官,还有五十万将领,都折在草原的时候。 他还是怒了。 他心中喃喃道:“爹,你看看你选择的继承人,五十万大军居然能被全歼,皇帝被俘,文武百官损失殆尽,爹,你看走眼了。” 当初瓦剌部,可是被他打的像条狗,只能摇尾乞怜。 现如今,大明朝居然能被当初的狗给咬的半死,自己这个侄孙未免太过无能了。 听到这里,朱高煦也就能够了解的事情大概了。 皇帝被俘,整个大明都陷入恐慌中,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根定海神针。 来稳住朝局,而这也是自己起兵的最好时刻。 思绪片刻,朱高煦询问道:“都折损了哪些人?” “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埜,吏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内阁首辅),刑部右侍郎丁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等,共计五十二名官员。”“成国公朱勇,西宁侯宋瑛,大同总兵官武进伯朱冕,恭顺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永顺伯薛绶,指挥使阎震,还有护卫将军樊忠等十六位将领。” 朱高煦沉默,心中思绪。 “看来,老朋友的子嗣都死的差不多。” 文官居然能死这么多人,是他没有想到的。 五十二位官员。 文官随军出征,是永乐朝就常有的事情,这是朱棣的习惯。 在征战的途中,也会抽出时间来处理朝政,不至于荒废。 内阁成员杨荣还有兵部的那些人,就曾随朱棣出征过。 “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到底还反不反?” 朱高煦看了一眼朱高燧。 邪笑道:“反,为什么不反?” “天赐良机,此时不反,等待何时?” 朱高煦甩袖,来到刚才的外屋。 当他出来的时候,众将士目光都纷纷聚焦在朱高煦的身上。 造反,是砍头的罪名。 可同样,要是造反成功,那也是千秋万代的功名。 朱高煦声音洪亮,大声喝道:“当今,朝无正臣,内有奸恶,皇帝昏庸无能,亲征而狂妄,致使我大明五十万将士,几十位文武官员,命丧土木堡,大明国危。” “昔,建文皇帝亦昏庸,狂妄,宠信奸贼,致使天下动荡,好在太宗皇帝遵《皇命祖训》,举兵讨伐之,清君侧。” “放有大明国泰明安五十年。” “而今,亦是如当年太宗皇帝之时,我等也应效仿太宗皇帝之举,诛杀奸贼,平外敌,安天下。” “皇明祖训有言:若朝无正臣,内有奸贼,则举兵讨之,清君侧!” 当朱高煦搬出当年朱棣搬出的那句话时。 顿时,整个屋内都开始沸腾。 朱高煦见情绪已然到达这里,他一改佝偻的姿态,用最雄伟的身姿面对着诸将。 厚重充满老茧的大手,缓缓放在腰间的佩刀刀柄上。 紧接着。 朱高煦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振臂大声喝道:“驱逐鞑虏,恢复大明,立刚陈纪,救济斯民。” “顺天!靖难!!!” 当朱高煦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诸将纷纷高呼呐喊。 “驱逐鞑虏,恢复大明,立刚陈纪,救济斯民!!!顺天!靖难!!!” “驱逐鞑虏,恢复大明,立刚陈纪,救济斯民!!!顺天!靖难!!!” “驱逐鞑虏,恢复大明,立刚陈纪,救济斯民!!!顺天!靖难!!!” 顿时,整个乐安都在回荡着这句话。 天地为之震颤。 朱高煦伸出手:“老三,你即刻派人,控制乐安城。” “昭告天下,我汉王朱高煦,奉太祖所遗皇明祖训,清君侧,靖国难!!!” 朱高微微拱手,喝道:“是,二哥!” 经历过朱棣靖难全过程的朱高煦,对造反的流程那是了如指掌。 先控制乐安城,以乐安为据点,开始不断扩大影响力。 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向天下颁布昭告,告诉所有人,他朱高煦!反了! (本章完) 第62章 朱高煦:爹,都是你的错 第62章 朱高煦:爹,都是你的错 其余人,则开始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北上。 朱高煦也没有闲着。 连忙拿出有关于前三朝的记载。 尤其是朱高炽和朱瞻基的记载。 虽然这只是个梦,可很真实,要是什么都不了解,造反必败。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他可不想放弃。 最起码,让自己过过瘾。 朱高煦来到自己的书房里,深夜挑灯夜读,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勤快读过书。 他的时间也不多,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将所需要知晓的信息都牢记于心。 半个时辰后。 控制了乐安,就需要开始筹谋北上的路线,还有探查从乐安到北京的路程,以及路上城池守将等等。 很快,朱高煦便在书房内,找到了记录着朱高炽一朝,还有朱瞻基一朝的一些记录。 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读书,不过,并不代表他大字不识。 他的文化比不了朱高炽,朱瞻基,但也没差太多。 半个时辰过后…… 朱高煦已经了解了梦境世界的发展历程。 和朱高燧说的大差不差,只不过这里面记载的更为详细。 比如,朱高炽登基过后,开始纵欲享受,向来仁慈的老大,居然因为臣子劝谏他不要贪图美色纵欲,就命扑手,把那名官员的肋骨勒断。 肥胖,好色,不节制,难怪老大登基不到八个月就病逝。 这倒也并不意外。 其实谁都知道,朱高炽肥胖,寿命不会太长。 朱棣一直以来,不喜欢朱高炽的原因,就是因为朱高炽身体不好。 不论是当燕王还是皇帝,都容易把这一脉搞支离破碎。 有了朱瞻基,朱棣就不用担心朱高炽早逝,朱高炽太子之位才稳稳。 “爹,看来你培养了十几年的皇太孙……也不怎么样。” “大侄子,藏的够深的啊。” 朱高煦看着手里的卷宗记录,喃喃道。 很显然,朱瞻基在登基在位之初,尚且还比较英明。 随着时间推移,朱瞻基渐渐开始懈怠,就像唐玄宗一样。 甚至为了斗蛐蛐,闹出人命来。 为了能够减轻自己的负担,开启允许太监读书的先例。 “土木堡之变,我这个大侄子得背锅啊……” 土木堡之变的前因后果,他也早已经了解了。 王振这个太监,撺掇朱祁镇御驾亲征,可朱祁镇少年登基。 没有太大的经历和阅历,早期,在张太后和内阁三杨的励精图治下。 国家尚且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几次对外战争,都是胜利。 可当内阁三杨,还有张太后都病逝后。 朱祁镇没有了管制,狂妄自大,加之,貌似也先在朝廷内部有内奸……还是个太监。 暴露行踪,最终导致朱祁镇被俘。 京师危已。 总结来说,朱祁镇年幼,没人教,身边太监误国。 这两项,都可以把锅扣在朱瞻基的头上。 不好好教导皇太子,开启太监读书,误国。 “要是这么说,老爷子应该也要背个锅。” 按照这上面记录的东西来看,朱瞻基给太监开放读书权力,就是受到朱棣的影响。 毕竟,永乐朝的太监,一个个都很生猛,尤其是郑和。 朱祁镇亲征,也是想要学朱棣。 这时,朱高燧走了进来。 “二哥,都已经解决了,整个乐安已经收入囊中。”“城中守将都已经归附。” 朱高煦颔首点了点头。 “很好。” 果然,皇帝被俘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可比朱允炆削藩的影响,要大太多太多了。 奉天靖难的时候,他们还是费了点功夫,才控制北平的。 如今,连未动一兵一卒,就控制了乐安。 朱高煦拿起身旁十分光亮的宝剑,双手持着。 眸光涌现出无穷的野心。 看着手中这把宝剑,宝剑上显现出朱高煦半张脸,眸光犀利道:“爹,这把剑,是你赐给我的。” “用不了多久,它的主人会成为新的皇帝,它也会重新成为帝王剑。” “况且,大明岂能容忍几个鞑子,肆意欺辱,是时候让他们重新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了!” 他身虽老,可心犹在,壮志难消! 就在朱高煦准备用这副老朽的身躯,成就帝王霸业的时候。 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 朱高煦猛地坐起身。 这是? 回来了? 自己还意犹未尽呢,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朱高煦神色十分不悦,他还思考和谋划着北上的路线,都已经想象自己穿上龙袍了。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朱高煦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站起身,朝着庄牧走去。 他很气愤!庄牧的梦境虽然真实,可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说好的皇帝梦,结果还有造反这个流程。 他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流程,主要是造反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 这是最难受的。 就像憋急了尿,刚准备开闸放水,然后被庄牧一把给掐住了。 此时,庄牧在柜台制作着第四十张扑克牌。 姚广孝则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手里的《三国通俗演义》。 朱高煦两步并作一步,双手猛地拍击桌子,大声说道:“小子!你不老实啊!” 这道声响。 直接给庄牧吓一跳,手里的笔杆顿时倾斜,这张木制扑克作废。 “啥意思?我可啥都没干。”庄牧有些茫然。 朱高煦直言道:“说好的皇帝梦,怎么还有造反这个流程?” “还有,造反也就罢了,为什么,老子还没开始造反,就醒了?” “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听着朱高煦阐述。 庄牧愣了愣。 造反?皇帝梦应该是没有这个流程的才对。 梦境能量,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被干涉,产生细微的变化。 那就是执念。 在持有强烈的执念下,梦境会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嗯……要不然,我给你退钱?” 这种变化,并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虽然多了造反这个流程,不过并不影响这是皇帝梦。 “或者,我把这个造反过程给你去掉?” 虽是突发情况,不过并不要紧,能够修改。 当听见庄牧要去掉这个流程的时候,朱高煦顿时急眼了。 “去掉?谁让你去掉?我是问你,为什么做梦做一半,我突然醒了!” “这才是关键!” (本章完) 第63章 我大把时间筹谋,你们怎么玩? 第63章 我大把时间筹谋,你们怎么玩? 钱这玩意,在他眼里,就是个数字。 根本不稀罕庄牧退的这三瓜俩枣。 庄牧也大致明白了朱高煦的需求。 “那啥,第一次做梦持续时间,是一刻钟,我记得我说过吧。” “时间到了,自然就醒了。” 朱高煦愣了愣。 “你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这些都不重要。” “赶紧把再给老子来一杯酒,要持续时间长一点的!” 看得出来,朱高煦十分迫切。 庄牧回应道:“不行,想要续上的话,需要隔一天的时间。” 朱高煦不应。 “一天?不行,时不待我,要是等一天,就会错失良机。” 他察觉到,貌似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的时间并不一致。 梦境时间的速度很明显要快很多。 现实一刻时,梦境世界都已经几个时辰的时间。 这要是等个一天,那岂不是梦境世界都过去十几天?甚至几十天? 那还造个屁的反。 造反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时机。 庄牧解释道:“这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做梦,那梦境里的时间就不会流逝。” 闻言,朱高煦心情这才平复了下来。 要是这样,那还能接受。 在梦里,他已经等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等来这个机会。 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一共有三次机会。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三次机会里,都没有任何举动。 第一次,是朱棣病逝榆木川,大军尚未返回的时间。 第二次,是朱高炽病逝北京,太孙朱瞻基在南京筹备迁都的事情,无法在北京登基称帝。 第三次,是朱瞻基病逝北京,尚且年幼的嫡长子朱祁镇登基,皇位不稳,唯一难缠的也就只有大嫂,和内阁三杨。 直到第四次,土木堡之变,可谓是老天爷喂饭。 不反都对不起老天爷给这个机会。 既然梦里的自己,能够沉住气,二十多年都能等。 那自己肯定也不能差事。 “一天?” “嗯,等一天就行,之后每次做梦要是没有意外,便是固定等待三天时间。” 朱高煦思绪片刻,颔首点头道:“好,那我等。” “今天,我就住在这里。” 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庄牧有些无奈。 怎么感觉这人和老爷子的性格这么相似。 一言不合就要住店。 这又不是驿站,客栈。 “你住店可以,不过我可不管,什么被褥毯子啥的,你自带。” 朱高煦摆了摆手:“没问题。” 这些问题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事。 不知道为何,以前总感觉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从靖难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十六年。 不过他现在,倒是感觉今天的时间过的很慢,度日如年。 他回味着梦境中的一切。 “要是这些都是真的,那就好了。” 虽然需要等待一天时间,不过……这貌似是他的优势啊。 可以尽情的分析局势,筹谋北伐的路线。 想到这里,朱高煦便连忙朝着外面走去。 …… 皇宫。 尚书房。 朱棣和夏元吉,蹇义围坐在火炉面前。只不过这次,他们两个是坐在朱棣的对面。 朱棣手里拿着一份奏疏,身边堆放着一堆朱高炽处理好的奏疏。 “看着我干嘛,朕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出来,什么时候放你们回去。” 夏元吉和蹇义都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都在朱元璋身边做过事,深知朱元璋的性格。 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样的理由能让朱元璋原谅一个有谋逆罪的王爷。 朱元璋的较真,他们可是见过的。 眼里容不得一点瑕疵,不然洪武朝的官员也不会换了一批又一批。 好在,这时小鼻涕来到朱棣身旁,轻声道。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朱棣扫了一眼夏元吉和蹇义,淡道:“让他进来。” 朱高炽提着自己的裤子,在小鼻涕的搀扶下,来到朱棣的面前。 随身太监还给其放了张凳子在其身后。 朱高炽眸光扫了一眼夏元吉和蹇义,便对着朱棣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夏元吉和蹇义也站起身,向着朱高炽行礼:“见过太子。” “何事。”朱棣头也不抬道。 “儿臣来此,是想问问,父皇为何将夏尚书和蹇尚书囚禁在此?” “理由?朕做事,需要理由吗?还是说,我要做什么,要给你汇报?” 朱高炽连忙说道:“可父皇,夏元吉和蹇义都是尚书,朝廷不能没有他们二人。” 听着这话,朱棣放下手里的奏疏。 站起身,双手叉腰,两眼虎眸盯着朱高炽。 冷声道:“你的意思,国家没了夏元吉和蹇义,就不能转了?” “他们两个有这么重要?” “这几年科举,不都是你主持的?你不是说,你提拔的那些官员都是有能之士。” “难道找两人暂时替代,就这么困难?还是说,你提拔的那些人,都是蠢材?” 一通反问,直接让朱高炽无言以对。 其实想要找两个人替代夏元吉和蹇义,很容易的事情。 关键在于,朱棣到底想不想要让人替代这两人。 现在夏元吉和蹇义就相当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爹,我……” 没等朱高炽开口说话,这时,小鼻涕再次来到朱棣面前。 躬身说道:“皇上,赵王爷来了。” 闻言,朱棣也就不再理会朱高炽,挥手示意小鼻涕。 见状,朱高炽只能先坐到一边去,朱高燧的事情要比他的这件事更重要。 龙袍僭越,事关反贼谋逆。 不多时,朱高燧内心忐忑的来到朱棣面前。 “爹。” “嗯,人找到了吗?” 朱高燧连忙说道:“爹,您再给我三天时间,只要三天,我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朱棣脸色不悦。 “这么说,是没找到?” 朱高燧低着头。 不仅是没找到,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此,朱棣倒也并没有很生气,龙袍僭越这件事。 其实他也秉持着怀疑态度。 要是真的有僭越者,不可能整个金川街道的锦衣卫和百姓都瞎。 况且,谁家反贼,穿着龙袍大张旗鼓的去一家酒馆,且目击者只有一人。 就是庄牧身边的那个侍女。 “那个道士呢?找到他的道观了吗?”朱棣再次询问道。 (本章完) 第64章 朱高煦:老三,我带你造反玩啊 第64章 朱高煦:老三,我带你造反玩啊 朱高燧还是摇了摇头。 “我查了应天府近一个月的出入凭证,根本没有什么道士出入应天府。” “基本应天府附近的道观,也没有道号是飞玄真君的道士。” 当听见这话的时候,朱棣神色已经十分不悦。 语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朕看走眼了?” 朱高燧连忙回应道:“可爹,当日在屋外守着的锦衣卫,所有人都没有看见所谓的道士出来。” 这句话一说,朱棣神色已然有了些许的怒气。 “真不是我不想找。” “您要是不信,大可找当日值守的锦衣卫来。” 朱棣可并不相信朱高燧的说辞。 穿龙袍的“反贼”他没有亲眼看见,这个不好说。 可那个道士是他亲眼看着走出酒馆的,结果朱高燧却说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老了。 可不是瞎,也没有傻。 要么是他看错了,要么就是朱高燧在隐瞒些什么。 朱棣只是静静的盯着朱高燧。 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朱高燧,朱高燧就感觉到极大的压力。 低着头,等候着朱棣的发落,三日时间已经过去。 他没有完成朱棣交代的任务,这锦衣卫职权恐怕是保不住了。 虽然不甘,却也没有办法,二哥朱高煦什么事情也不做,就真的光等着自己查案。 这三天,自己是整宿整宿的看卷宗,看记录。 虽没有什么结果。 可他也是尽心尽力了,就算这指挥使的位置让朱瞻基来坐,他就不信。 朱瞻基能查什么。 “说完了?”朱棣轻哼道。 朱高燧见状,还是试图解释。 “爹,真不是我敷衍你,这两起案子都是在庄牧酒馆里发生的。” “您又叮嘱过,非必要情况,不能动庄牧。” “依我看,那庄牧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和二哥想要去找他辅佐办案。” “结果,这小子上来就给我和二哥,还有狄平下毒。” 一边的朱高炽听见朱高燧被下毒了。 便连忙站起身,然后来到朱高燧面前。 “下毒?老三,你没事吧?要不要哥哥去给你找太医?” 面对朱高炽的关心,朱高燧是毫不在意,直接用手将朱高炽的胖脸推开。 继续说道:“爹,只要您下令,让我抓了庄牧,不出一个时辰,我绝对能查清楚。” 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想来锦衣卫在应天府里,什么查不到? 结果两次都是什么都差不多,肯定是庄牧在搞鬼。 朱棣目光淡然的望着朱高燧道:“说完了?” “说完了。” 恰好,这时候,小鼻涕再次来到朱棣面前。 “皇上,皇太孙来了。” 朱瞻基身着皇服绣袍来到朱棣的面前。 没等他向着朱棣行礼,就听见朱棣开口说道。 “把你的衣服脱了。” 闻言,朱高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朱棣喝道:“脱了!” 无奈,朱高燧只能将身上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衣服脱掉,放在地上。 眸光里十分不舍。 朱棣随即目光朝着朱瞻基望去:“小子,这个位置是你的了。” 朱瞻基都还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连忙捧起地上放着的指挥使衣服。连连说道:“谢皇爷爷。” 朱棣轻笑一声:“先别急着谢。” “你三叔查案不力,我把他的位子交给你,但也不是让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我交给你三件事。” “查僭越龙袍的反贼。” “查一个道号叫做飞玄真君的道士。” “查查锦衣卫内部,看看是不是有人一手遮天,想要瞒朕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朱棣目光还看了一眼朱高燧。 “至于时间,我给你十五天的时间。” 朱高燧连忙说道:“爹,这不公平。” “凭什么这小子有十五天时间?我只有三天?!” 这么偏心? 自己就是向朱棣再多要一天时间,朱棣都不准。 结果到朱瞻基这里,上来就是十五天。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要是有半月,未必不能查清楚这些事情。 朱棣面对朱高燧的话,置若罔闻。 “拿了这身衣服,就好好做事。” 朱瞻基颔首:“是,爷爷。” 而后,他便抱着指挥使的衣服,兴奋离开,丝毫不在意朱高燧。 反倒是朱高炽,一个劲的在关心着朱高燧:“我说老三,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哪个位置中毒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太医啊?” “这要是搞不好,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还是查查比较好,毒没清理干净怎么办……” 望着这一幕,朱高燧只能无奈离去。 朱棣对自己中毒的事情,甚至问都不问一句,这让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或许在老爷子心里,朱瞻基这个孙子,就是要比他这个儿子重要。 “老三,老三,你别着急走啊,我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呢?!” 朱高燧走后,朱高炽连忙对着朱棣询问道。 “爹,这中毒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我派太医给老三查查身体?” 朱棣淡然的看着朱高炽。 感觉朱高燧中毒,他要比朱高燧自己都要着急。 想来,倒也正常,老二老三经常欺负朱高炽,但朱高炽却缕缕维护两人。 “行了,老二老三没中毒,只是庄牧那小子吓唬人玩的。” 他倒不是不关心朱高燧,而是这所谓的毒,只是庄牧吓唬人玩的。 而后,朱棣便打发走了朱高炽。 夏元吉和蹇义,则是继续囚禁在尚书房,思考让太祖朱元璋谅解谋逆罪名的理由。 …… 朱高燧丢了指挥使的位置。 自然是气愤不已。 这时,恰好在自家门口碰到了朱高煦。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朱高煦貌似还正在自己家里搬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靖难时期的地图。 朱高燧心情十分不好的来到朱高煦面前:“二哥,你还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察觉到朱高燧心情不好,朱高煦便放下手里的靖难时期地图,询问道。 “老三?发生啥事了?” “案子要我查,功劳对半分,二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用?就凭你这副吊样,还想做皇帝?痴人做梦。” 朱高燧的话火药味十足。 “老三,你吃火药了?这么冲。” “老爷子刚撤了我指挥使的位子。” (本章完) 第65章 手牵手的两兄弟 第65章 手牵手的两兄弟 “还把锦衣卫交给了朱瞻基那小兔崽子。” 现在的朱高燧,就像是在外面委屈的小媳妇,向着朱高煦倾诉。 知晓事情原委,朱高煦眸光一动。 一把拦着朱高燧笑道:“行了老三,你也别生气。” “不就是指挥使的位子吗?丢了就丢了。” “老三,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你都查不到的东西,朱瞻基那小兔崽子能查到什么?” “到时候,指挥使的位子还是你的。” 这倒是实话。 朱高燧敏锐的侦察能力不是盖的,要么是他不想查,要么是真的查不到。 朱瞻基今年才多大?要是朱高燧都查不到的东西,他能查到,那他们就真的该滚蛋去就藩。 听见二哥的认可,朱高燧心里这才好受些。 朱高煦紧接着继续说道:“这些天,想必你都没休息好吧?” “走,二哥带你玩个好玩的。” 也不知道,庄牧制造的梦境,能不能让朱高燧也去。 先把朱高燧带过去再说。 要是能最好,要是不能,那让庄牧给朱高燧也搞一杯酒玩玩。 朱高燧直接挣脱了朱高煦的手,叹了一口气道。 “没兴趣,没心情。” 在他看来,朱高煦玩的那些,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无非就是喝酒,骑射武艺,还有玩女人,这些他都不是很感兴趣。 他现在就想回去睡个觉,然后休息休息。 这三天时间,可把自己累坏了。 朱高煦见状也不管朱高燧同不同意,直接拉着朱高燧就是朝着马车走去。 朱高燧疲倦,加上力气本来就不如朱高煦,只能任由其摆布。 “二哥,我现在不想去,我只想去睡觉!” “我就是带你去睡觉,别着急,你肯定会喜欢的!” …… 不多时,朱高煦便拉着朱高燧来到了庄牧的酒馆门前。 当看着面前的这家酒馆的时候。 朱高燧略显沉默。 “老二,你说的好玩的,就是……喝酒?” 显然,朱高燧并不想要去这里,主要是庄牧那种给予死亡的感觉很可怕。 他怕死。 其次,要是没记错的话,庄牧的酒馆里只售卖酒水。 甚至连盘下酒菜都没,干喝。 这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 “要是喝酒的话,那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朱高煦连忙拦住朱高燧:“别着急啊,在这里睡觉一样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馆里。 此时酒馆内十分冷清,只有一个在打盹的喜妹。 这时,朱高燧开口询问道:“二哥,你到底想干嘛?我刚才要是没看错,你从我家里拿的是靖难时期的图纸吧?” 身为前任指挥使,家里自然是储存很多资料,其中包括靖难时期的路线图。 朱高煦拿的好像就是靖难时期的路线图。 闻言,朱高煦回应道:“自然是为了北伐做准备。” 北伐? 伐谁?鞑靼部?瓦剌部? 讨伐鞑靼部瓦剌部,何须靖难时期的地图? 走进酒馆,朱高煦直接将靖难时期的征讨图纸铺设在地板上。 乐安距离北京城并不是很远。 远远要比北京到南京的距离要短的多。 紧接着,朱高煦开口询问道:“老三,你说,我们要是从乐安起兵,然后进攻北京城,要多久能拿下?” 朱高燧沉默的望着朱高煦。 “二哥,你脑子糊涂了?” 对于朱高燧的不理解,他并不感觉到意外。“我觉得,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半月的时间足够。”朱高煦自顾自的看着地上的地图道。 乐安就在济南的旁边,可以说,要是行军速度够快,且他们够果断迅速的话。 一个半月的时间是完全足够,直接进入京师的。 朱高煦也想清楚了,他要完美复刻奉天靖难。 不以攻城略地为目的。 而是直取京师,只要掌控京城,就等同于掌控天下。 毕竟现在群龙无首,他站出来,那他就是龙头。 朱高燧看着嘀咕思绪的朱高煦,也是无奈。 二哥真的是没救了。 而后,他便直接席地而睡,实在是太困了。 …… 翌日。 酒馆内。 等朱高燧起床的时候,朱高煦还在那里研究着地图。 他也不想管。 准备离开,却被朱高煦拦住。 “老三,好戏还没开始,你着急走干嘛。” 朱高燧无奈,只能在酒馆里坐着,反正他现在也没啥事干。 他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二哥,到底在搞什么鬼。 时间很快来到正午。 朱高煦就在这里捣鼓着地图,他则是百无聊赖的躺在一旁。 这时。 门铃响起,姚广孝身着黑袍走了进来,同时楼梯口也传来声音。 庄牧也起床下楼了。 朱高燧望着这一幕,不禁嘀咕道:“这么准时。” 当看见庄牧下楼的时候,朱高煦这才收起了地上的地图。 姚广孝余光扫了一眼,笑了笑。 没想到朱高煦居然会为了梦里的造反,而苦心钻研,倒是神奇。 钻研的还是自己当初给燕王朱棣制定的进攻计划。 “庄牧,你小子终于醒了。” 朱高煦一夜没睡,却依旧精神抖擞,十分高亢。 庄牧接过喜妹递过来的粥,开口道:“和昨天一样?” 吃了些吃食,饱腹后。 他先是给姚广孝调制了杯酒水,而后才是朱高煦的。 朱高煦摇了摇头。 “不一样,我想让我弟弟也一起。” 说完,朱高煦一把揽过身旁的朱高燧,笑道。 闻言,庄牧目光略有些停顿。 这好像是上次和这人一起来的,没想到俩人居然是亲兄弟。 “一起?” “对!能办到吗?价格我可以多付十倍。” “这倒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仪式,才能办到。” 朱高燧全程懵圈听着两人交谈。 朱高煦则是询问道:“什么仪式?” 恰好,这时候,老爷子给自己定制的几把躺椅做好了。 等将这些躺椅安置好后。 庄牧便开口说道:“在做梦期间,你们两个需要手拉手,而且是十指交叉的那种。” “这样,你们就能够进入同一个梦境。” 闻言,朱高煦大喜过望,大笑道:“没问题!” 不就是手拉手吗? 小时候,朱高燧的屁股都是他帮着擦的。 牵个手而已,不算什么。 庄牧随即调制好两杯酒,推到两人面前。 (本章完) 第66章 我可是你弟弟啊 第66章 我可是你弟弟啊 朱高煦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目光随即朝着朱高燧望去。 虽然不明白二哥要做什么。 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朱高煦,他们兄弟俩吵吵闹闹,终归不可能害对方。 他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顿时感觉到胃里暖暖的。 十分舒爽。 就在他喝下酒的时候,朱高燧这时猛然发现,二哥居然在牵着自己的手? 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 顿时给他恶心的不要不要的,甩开朱高煦的手后,连忙说道:“二哥,你干嘛?” “我可是你弟弟!” 朱高煦望着朱高燧那嫌弃的目光,顿时有些不乐意。 “弟弟怎么了?你小子时候拉裤兜里,谁帮你擦的屁股?” “现在嫌弃老子了?” 朱高燧小时候就很胆小,屎拉裤兜里不敢和爹娘说,还是他给朱高燧洗裤子,擦屁股。 听着这话,朱高燧顿时感觉到一阵害臊。 “二哥,你说这个干嘛?” “再说了,你也说那是小时候,现在咱俩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手拉手算怎么个事?” “就算你燥热,你也不能对我下手啊,我又不是女人。” 庄牧和姚广孝就在一旁看着兄弟俩。 闻言,朱高煦便明白,朱高燧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在意,那股睡意已经开始渐渐涌上大脑。 也没那么多时间解释,朱高煦直接把手扣在了朱高燧的手上,牢牢抓住。 让其想要挣脱开都不可能。 朱高燧顿时有些急切,刚准备反抗的时候,他也渐渐感觉到睡意席卷而来。 身体开始使不上力气。 他心中顿时一紧。 直接对着朱高煦破口大骂道:“卧槽,老二,你个畜生,对老子下药。”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十指相扣,喝酒,睡意,蒙汗药……怎么想都像是龙阳之好的征兆。 二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了,我可是你弟弟啊。 一想到自己要被朱高煦那啥,他顿时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话没说完,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庄牧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随即走出柜台,给两人盖上被子。 …… 梦境世界,正统十四年。 乐安城。 朱高煦看着手中的宝剑,嘴角微微上扬。 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朱高煦目光朝着身旁的朱高燧望去。 也不知道老三来了没有。 就在这时,朱高燧突然蹦出一句。 “老二,你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便感觉到那股睡意慢慢开始消散,周围开始有微弱的火光。 自己则是身披甲胄,面前则是一个模样很像朱高煦的老者,胡子头发白,身披甲胄。 手里还拿着一把十分锋利的宝刀。 朱高煦微微皱眉:“老三,你刚才说啥?” 朱高燧这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 面前这人的声音模样都很像朱高煦,只是垂迈老了些。 于是,他试探性的开口道:“二哥?” 两兄弟成功在梦境中相认。 朱高燧脑子还是有点懵圈:“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变老这么多?还有,这里是哪里?” 他们在酒馆的时候,明明是大白天正午的时间。 这里却是黑夜。朱高煦随即开口解释道:“这里是庄牧那小子制造的梦境。” “制造的梦境?” “对,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如此忠爱庄牧了吧。” 朱高燧看着周围真实的环境,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梦境吗? 他甚至直接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疼痛感,还有胳膊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以前偶尔也会做梦。 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清晰的能够感受到梦境里的一切,甚至温度。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是借庄牧的手,来解决心魔?” 朱高煦颔首点头:“估计是。” 如此一来,也难怪朱棣不允许自己动庄牧分毫。 靖难心魔,已经在朱棣内心扎根十几年。 “二哥,那这是什么梦?” “皇帝梦。” “咱俩谁是皇帝?” 朱高煦沉默的看着朱高燧,顿时,朱高燧察觉到自己有些说错话了。 也是,朱高煦在,自己大概率不可能成为皇帝。 除非朱高煦死了。 紧接着,朱高燧谄媚的笑道:“二哥,你现在是皇帝,可不能忘记你弟弟我啊。” 朱高煦此时将宝刀入鞘,而后开口说道。 “我现在还不是皇帝。” “想要当皇帝,还需要咱俩造反才能行。” 闻言,朱高燧心中一愣。 “还有造反这个流程?” “看咱俩这岁数,想必肯定不是老爷子那个时代。” “造老大的反?” 朱高燧的观察到,朱高煦的模样看起来,大概都是六十岁往上。 而现实世界的朱高煦则是三十多岁,朱棣快六十岁。 也就是说,现在的时间线大概是三十年后。 总不可能朱棣九十多岁还活着。 大概率就是老大朱高炽登基在位的时间。 朱高煦淡然一笑:“在这个世界里的设定是,老大在咱爹死后不到一年,随之病死了。” 朱高燧一愣,而后倒是并未感觉到太过意外。 “那现在的皇帝是谁?朱瞻基那小兔崽子?” “哈哈哈,朱瞻基那小子登基十年时间,也病死了。” “也病死了?” 朱高煦颔首点了点头。 “嗯,现在是朱瞻基的嫡长子朱祁镇在位期间。” “如今,朝廷发生土木堡之变,正是咱俩造反的好时机。” “虽然这里是梦境,可也无比真实,和真的皇帝并无两样。” “老三,只要我当上皇帝,这天下,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坐。” 朱高煦揽着朱高燧小声嘀咕道。 反正是梦境,兄弟二人共坐天下,也未必不可能实现。 闻言,朱高燧自然是没有半点意见。 造反,不论生死与否,都没有生命危险。 赢了,能体验当皇帝的快乐。 输了,这只不过是个梦境而已。 何乐而不为? “老三,还骂我是畜生吗?”朱高煦笑嘻嘻的望着朱高燧。 朱高燧轻微咳嗽两声:“二哥,这都是误会,我还以你你有龙阳之好,你别介意。” “这玩意,确实好玩啊二哥。” “话说,你刚刚说的土木堡之变,是啥东西?” (本章完) 第67章 让汉王朱高煦进京? 第67章 让汉王朱高煦进京? 朱高煦冷笑一声。 “咱们这个侄孙和他爹一样,狂妄,非要学着咱爹亲征瓦剌。” “结果你敢想,在距离北京城不到一百里地,五十万大军被击溃,他被瓦剌部首领也先给抓了。” 朱祁镇是学到了朱瞻基的狂妄,但是一点都没学到朱瞻基的军事能力。 但凡学一点,都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在家门口被人家抓获。 朱高燧有些愣神:“皇帝被俘???” “五十万大军?二哥,你是不是多加了个零?” “当真能有这么蠢的蠢材?” 在三兄弟中,他的军事能力算是最差的。 朱高煦和朱高炽不相上下,哪怕是朱瞻基的军事能力,都要比自己好些。 可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带着五十万大军,折损在自己家门口吧。 这世界上,当真有这种蠢材。 朱高煦淡淡的笑道:“具体多少兵马,我不知道,听说朱祁镇御驾亲征,只给朝廷各部准备时间三天。” “想要在三天时间内,凑齐五十万兵马够呛,估计是把周围的军户都给带上了。” 大明制度是户籍制度,军户代代相传,这五十万军队里,恐怕都是生活在北京城的军户百姓。 把这些人抽调离开。 还都折损在土木堡,现在北京城能拿出来的兵力,十分有限。 朱高燧思绪片刻,回应道:“二哥,那现在朝廷由谁主持?” 皇帝被俘,朝廷不可能一日无主,否则很容易被瓦剌部给打穿。 需要有主心骨。 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 “我这暂时还没消息,百官会推举谁为皇帝,我不确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朝廷暂时是由皇太后主持。” 朱高燧闻言,开口道:“那个姓胡的?” 朱棣给朱瞻基选择的皇太孙妃是胡善祥,他也见过。 基本上,他们的婚事都由长辈决策,且选择的人都不差。 朱高煦摇了摇头。 “朱瞻基把胡善祥废了,现在皇后是那小兔崽子的发小,叫孙若薇的。”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话怎讲?” “哈哈哈,因为胡善祥皇后的位子,是因为劝谏朱瞻基那兔崽子不要贪图享乐而被废的。” “朱瞻基后期懈怠,都是这个女人在枕边撺掇,她能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朱瞻基的案卷,他都看过。 其实从废皇后这件事,就能看出朱瞻基的品性。 胡善祥的性格,和他们奶奶马皇后,母亲徐皇后,还有大嫂张皇后的性格一样。 属于贤惠类型,可朱瞻基却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废之,这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这么看来,我们还是有些阻力了。” 朱高煦大笑一声。 “哈哈哈,何来阻力?一个妖妇而已,老子入京第一件事,就是宰了她。” “祸国殃民,害了两代皇帝,老子不诛她九族,都算仁慈的。” 不仅没有给朱瞻基起到正面的作用。 还把朱祁镇教成这副样子。 这个妖妇必须死。 朱高燧颔首点头:“二哥英明。” 而后,朱高煦和朱高燧便开始筹谋,北上的路线。 因为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其实并不是朝廷那边的阻力。 只要他们率军攻入顺天府。 谁敢不服? 不服者!杀!当初朱棣攻入应天府的时候,将那些不服的官员,全部诛杀,男的充军发配奴儿干都司,女的没入教坊司,世代为娼妓。 雷霆手段下,不还是服服帖帖的。 因此,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瓦剌部也先。 其俘虏皇帝,且北京周围的兵卒损失殆尽,定然会进攻北京城,同时劫掠一番。 他必须拥有足够多的兵力,来抵抗也先,甚至出兵宰了瓦剌部。 朱高煦和朱高燧彻夜谈论着帝王霸业。 …… 同时。 顺天府,北京城。 满朝文武,甚至整个顺天府皆人人自危。 大量百姓和富商,开始逃离北京和转移财产,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官员。 让自己的子女逃亡南京。 而在这大殿上。 百官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到底是迁都南京,还是留守北京。 其中,翰林院诗讲徐有贞率先开口说道。 “皇太后,当今之事,若再不决断,恐怕我等都要折在这里。” “微臣昨夜夜观星象,现在便是南迁的最好时机,以避刀兵,如若不然……我大明江山将亡啊!太后!” 刹那间,文武百官中纷纷有人站出来,附和着徐有贞的话。 皇帝被俘,北京附近兵力空虚,将士士气低落,南迁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大殿内响起一道愤然的声音。 “主张南迁者!可斩!!!” 顺着声音望去,于谦身穿蓝衣官袍,目光锐利的凝视着徐有贞。 于谦,宣德年间就十分重视的官员,官至兵部侍郎。 在正统初年的时候,也是内阁三杨最看好的人才。 却因为每次进宫,不给王振钱财,导致其被打压。 甚至一度被打入大牢,宣判死刑,要不是百姓联合上书,王振害怕,恐怕其已经被斩。 后来,派遣到地方治理,其父母病逝,去年才处理好丧事返回。 官复原职。 徐有贞看着面前的于谦,也是大骂道:“于谦,你这话什么意思?” 于谦淡然道:“字面意思。” 紧接着,他便大步走上前,对着垂帘主持朝政的皇太后开口道。 “大明的皇陵,宗庙,社稷都在北京,难道宋朝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主张南迁,乃亡国之举!!” “要是让太宗皇帝知晓,恐怕他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 主张南迁者,还是多数。 徐有贞更是开口道:“哼,不南迁?难道等着也先打进来?皇上被俘,朝廷连主心骨都没有,怎么打?” 于谦毫不避讳:“那就选一个主心骨!臣于谦,恳请皇太后,立刻颁布诏令。” “命乐安州的汉王朱高煦,即刻进京,主持大局。” 当这句话一出的时候。 顿时满朝文武皆惊。 徐有贞更是驳斥道:“于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于谦依旧直言:“我的心思就是保住北京城!” “汉王乃太宗皇帝嫡次子,在靖难中,屡次救太宗皇帝性命。” “其能力,诸位想必比我清楚!” “若汉王能进京主持大局,也先不足为惧!” 想当初,朱高煦可是追着也先的爷爷马哈木捶。 …… ps:马上新的一年,祝愿各位看官,新的一年,好运连连!!! (本章完) 第68章 朱高煦两千骑兵,入驻北京! 第68章 朱高煦两千骑兵,入驻北京! 朱高煦的能力毋庸置疑。 处理这等局面,是完全足够,其还是朱家皇室。 太宗皇帝的嫡次子,仁宗皇帝的亲弟弟,宣宗皇帝的二叔。 此事,坐在龙椅旁侧,垂帘听政的孙若薇眉头紧锁。 不悦道:“于谦,你可知,这朱高煦野心勃勃,倘若让他进京。” “若是其谋权篡位,又当如何?” 没错,朱高煦的军事能力确实是大明朝顶尖。 可其野心也很大。 让朱高煦进京,无异于引狼入室。 到时候,整个朝堂都会超出自己的掌控,等营救回自己儿子的时候。 朱高煦会将权力还回来吗? 显然不可能。 要是将皇位拱手相让,还不如南迁。 于谦开口道:“既然太后担心汉王篡位,那便诏赵王入京。” 相较于朱高煦,赵王朱高燧的野心是要小很多的。 其能力虽不如朱高煦,可也完全足够掌控现在的局势,最起码保住北京城还是没有问题的。 孙若薇依旧是质问道:“赵王?赵王心狠手辣,若让其掌权,我和皇上岂有活路?” 于谦咬着牙,望着孙若薇。 没想到,都已经这个时候,孙若薇居然还在担心自己的权势被瓜分走。 国家要是亡了?那遭殃的可是整个中原王朝。 宋朝时候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汉人被当作食物,奴隶,欺压百年之久。 难道这等局面,还要重演一遍? 徐有贞望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直接顺着孙若薇的话说道:“于谦,这汉王和赵王,今年都已经年过六旬。” “让他们二位进京,恐怕未免也太过劳烦两位老人家了,都已经这个年龄,你确定他们还有能力和精力来抵抗鞑靼部的入侵吗?” 对此,于谦却依旧是怒怼道。 “荒谬之言,当年太宗皇帝,六旬余五的年龄,不还是照样亲征北伐?” “将年龄和能力绑在一起,迂腐的腐儒!” 年龄大,能力没有衰退的人物很多。 姜太公七十二岁遇到周文王姬昌。 百里奚蹉跎半生,七十岁才遇到秦穆公。 晋文公重耳六十二岁才重回晋国。 司马懿熬死三代曹家君主,七十岁成功发动政变等等。 能力从来都和年龄没有太大的关系。 其实这些人就是害怕朱高煦和朱高燧进京。 “于谦,你到底是忠心谁?皇上现在只是被俘,还没死,你怎么就着急选择下一个主子了?”徐有贞说不过,便开始从侧面抨击于谦。 于谦愤怒指着徐有贞,以及其身后百官,斥责道。 “你们若是忠心于皇上,当初皇上想要御驾亲征的时候,你们就不应该同意!” “现在皇上被俘了,你们倒是替皇上考虑了?” “那当初为什么不听我劝,全都在撺掇皇上亲征,只为讨好,为了你们头戴的乌纱帽!” “要问也是我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忠臣之心!” 朱祁镇想要亲征的时候,满朝文武为了讨好朱祁镇,都同意。 说什么,朱祁镇有太宗皇帝的风姿。 只有他还有兵部尚书邝堃劝朱祁镇不要亲征。 可最后,朱祁镇还是亲征了,邝堃则跟随,帮助朱祁镇管理军队。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局势。 邝堃战死,英国公张辅,内阁首辅也都死在了土木堡。 听着于谦的话,孙若薇能够感觉到,他在怪罪自己。怪自己没能及时劝谏朱祁镇不要亲征。 “于谦,这里是金銮殿,不是菜市。” 于谦听着孙太后的语气,心中无奈,看样子,孙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口。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既然太后不愿诏汉王和赵王,那臣等,恳请太后拥立郕王为帝,以安军心。” 朱高煦和朱高燧是进京摄政,而郕王朱祁钰,则必须拥立为帝,才有足够的分量安定军心。 群臣闻言,这下倒是没有人说不了。 相较于朱高煦和朱高燧,郕王朱祁钰还是比较好控制的。 况且,在朱祁镇出征的时候,便让郕王朱祁钰留守京师,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思绪良久,孙若薇暂时没有做出决策,只是开口说道:“诏,命郕王朱祁钰暂代国政。” “至于拥立之事,容我思绪几日。” 给予朱祁钰监国职权,这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拥立一事……那自己儿子怎么办? 总不可能,一个国家,两个皇帝吧。 于谦思绪良久,而后开口道:“既然太后不愿意诏两位王爷进京,还恳请太后,即刻下诏,封赏两位王爷,并命其离开藩地,即刻前往南京,以安定南方。” 徐有贞连忙驳斥道。 “两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子,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们会造反?” “汉王和赵王,能提的动刀吗?” 很显然,于谦的想法就是让朱高煦和朱高燧离开藩地,乐安距离北京城实在是太近了。 只要朱高煦有不轨之心,到时候,朝廷面对的不止是瓦剌部。 还有朱高煦。 光是一个也先,就让他们手忙脚乱。 要是朱高煦掺和一下,到时候,他们就更完蛋。 “行了,于谦,两位叔叔年事已高,就不要折腾他们二位了。” “退朝。” …… 殊不知,此刻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已经在带兵赶来的路上。 他们都知道,既然想要篡位,那必须行军速度。 需要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入驻北京。 想当初。 朱棣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渡江,直取应天府。 史书写的清清楚楚。 藩王想要依靠攻城略地当皇帝,几乎不可能,也没有成功的。 哪怕是李世民,也都是依靠控制长安城,才成功登基。 “二哥,已经三天了,我们还在梦境里。” “那我们现实世界的身体怎么办?不会饿死吧?” 朱高煦开口道:“放心,现实世界的时间,和梦境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闻言,朱高燧便没有顾虑,率领军队,全速前进。 因为时间仓促,他们只携带了两千骑兵。 大部队则是在后面。 兵力总共也就一万多。 或许在以前,这点兵力,都不够塞牙缝。 可现在,土木堡之战,五十万军队折损过半。 京师估摸着,连过万的守军都没有。 (本章完) 第69章 诸位,别来无恙 第69章 诸位,别来无恙 事情也朝着二人谋划的那样。 进展很顺利。 一路畅通无阻。 因为皇帝被俘的消息被散播在大明各地。 这明显,消息散播速度,估计这里面也有瓦剌部首领也先的推动。 使其丧失斗志,是不战而胜的一种计谋。 不然,光靠瓦剌部也先,终究还是难以吞并或击溃整个大明朝。 必须使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步步瓦解大明的内在。 加之,那群达官显贵,怕死。 其肯定会将子女分散开来,送出北京,这些人也是消息传播之一。 而且,朝廷在调动山东,河北,还有南京,以及南京沿岸的备倭军。 他们便可混迹其中。 整个大明乱作一团,谁会在意,前往京师驰援的这万人军队,到底是南京备操军还是备倭军的呢。 况且,朱高燧因为曾担任过锦衣卫指挥使。 其也有不少内线在朝廷中。 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其能力堪忧,和王振混迹在一起,经常克扣锦衣卫俸禄,还经常指挥他们处理脏事。 导致锦衣卫不是为皇帝服务了,而是为王振那个太监服务,导致怨气挤压许久,纷纷倒戈朱高燧。 皇帝被俘的消息,就是他们传信给朱高燧,然后转达朱高煦的。 很快,朱高煦就带着朱高燧,以及两千骑兵,还有自己的亲卫将士抵达顺天府城下。 不过他们并没有靠太近。 停留在了弓箭射程范围外。 同时,派遣一名传信兵上前,大声喝道:“开门!我们是来驰援京师的!” 守将望着明军旗帜,便大声叱问道:“驰援?你们是哪支军队?需要经过核实,我才能放你们入城。” 传信兵没有回应,毕竟他们可是“反贼”,不属于朝廷的任何一支军队。 朱高煦望着这一幕,开口询问身旁的朱高燧。 “老三,你的内应呢?” “老爷子把北京城修的这么高,要想打进去,恐怕以咱们这个兵力,不够啊。” 朱高燧闻言,便朝着身旁的狄平询问道。 “狄平,不是说准,今天正午打开城门吗?” 狄平一笑:“放心吧王爷。” 话音刚落,便见城门缓缓落下。 守将望着这一幕,顿时就愣住了。 连忙询问道:“谁让你们打开城门的?!!!” 土木堡之战,瓦剌部让大明将士折损过半,其中器械装备等等,也都尽数成为了瓦剌人的战利品。 再不确定身份就开门,万一是贼人,那整个北京都要遭殃。 “将军,我们也不知道啊。” 来不及责问过错,守将连忙前往城下查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来到城下的时候,他才发现……居然是锦衣卫同知狄山? 他怎么穿着守城士卒的衣服? “狄山,你们想要干什么!” 城门很大,放下来需要一些时间。 只见开关城门的地方,百名锦衣卫,身穿守城将士的衣服,正守在那里。 而原先的掌握城门开关的士卒,皆倒在地上,已然毙命。 狄山手持大刀,开口道:“自然是开城门,迎汉王。” 守将张成闻言,心中顿时一震。 “你说什么?!城外的是汉王!这怎么可能,朝廷明明没有诏见汉王进京。” “难道?!” 张成连忙喝道:“汉王要反!快!赶紧将城门升起来!杀了他们!” 他连忙指挥士兵,朝着狄山等人杀去。 狄山则是早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这些守城士卒缠斗在一起。 只可惜,三千营,神机营的精锐都折损在了土木堡。 这些守城将士,都是临时凑出来的,实力都不是很强悍。 也没来得及经过训练。而狄山等百位锦衣卫,都是锦衣卫精锐中的精锐。 这些人,岂是敌手。 只需要坚持到城门落下,那他们就是功臣,就算胜利。 哪怕身死,也能福泽后代。 想到这里,这百名锦衣卫,更加酣战。 豪不畏死。 随着城门缓缓落下,朱高煦那张苍老,而又兼具威严的面庞映入眼帘。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容。 张成心中一紧。 仿佛看到了太宗皇帝。 狄山望着这一幕,振臂高呼道:“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连胜高呼,其余活着的锦衣卫也纷纷振臂高呼。 “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城外的朱高煦,望着这一幕,眸光犀利。 大声喝道:“杀!” 骑兵入城,势不可挡。 哪怕城墙上的守卫开始射箭,也无济于事。 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北京城。 瞬间,兵败如山倒,守城士卒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投降。 …… 金銮殿内。 朝廷此刻还并不知晓,朱高煦已经兵临城下,城门告破。 朱祁钰刚刚接手监国位置,身坐龙椅,孙太后依旧垂帘听政,皇帝被俘,朝政不能荒废耽搁。 就在群臣辅助朱祁钰处理朝政的时候。 突然,一名浑身是血的带甲侍卫,闯进大殿。 这一幕。 顿时都给朝堂上的群臣吓坏了。 朱祁钰和孙太后猛地站起身。 “怎么回事?!” 吏部尚书王直连忙走上前,开口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结果,那名带甲士卒一声不吭,躺在地上,宛若死尸。 王直将手放在其鼻息处,只见这名带甲士卒,已然死去。 看样子,是流血而亡。 “死了。” 这一声,顿时让整个朝堂议论纷纷。 “该不会是瓦剌部打进来了吧?” “不可能啊,北京城高,就算瓦剌部来犯,我们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于谦心中顿感不妙。 瓦剌部来犯,不可能这么快攻破城门。 要知道,北京城可是在永乐年间,修缮了十几年的工事。 还是太宗皇帝亲自监工。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士兵哗变,或者……有人谋反。 就在这时,一名神色慌乱的太监跑了进来。 结果还没等其开口,便被殿外一箭射穿胸膛。 紧接着,上百名带甲士卒,直接将整个金銮殿都围了起来。 朱祁钰,孙太后,于谦,王直,徐有贞等人全都蒙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诸位,别来无恙啊。” (本章完) 第70章 登基!火烧后宫,群臣械斗 第70章 登基!火烧后宫,群臣械斗 朱高煦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姿,挺拔的矗立在门口。 满脸皱纹,却遮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如同猛虎般的气质。 他携着赵王朱高燧,行走在金銮殿上。 其步伐沉稳,丝毫不像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当看见来者的时候。 孙若薇猛地站起身,怎么可能?朱高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群臣顿时蒙圈。 大部分官员脑海中的想法都是……这人谁啊? 其中少部分,永乐朝的官员,则是一眼便认出这人是谁。 于谦更是神色凝重。 “汉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带兵闯入金銮殿!” “你想要谋反吗?!” 闻言,群臣议论。 “居然是汉王?” 藩王带兵入殿,其想要干什么,他们都十分清楚。 朱高煦看着这一个个生面孔,心中漠然。 夏元吉,蹇义,杨士奇,杨荣这些人貌似都已经死了。 他能认识的,也就只有身为皇太后的孙若薇了。 当然,在来的路上,他了解了现在的朝堂主要官员。 朱高煦放声笑道:“造反?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 “当今,朝廷发生土木堡之变,致使国家存亡危急之秋。” “我汉王朱高煦,奉太祖,太宗皇帝遗命,特来清君侧,靖国难。” 说着,朱高煦就来到了朱祁钰的面前。 其强大的气魄下,朱祁钰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朱高煦。 紧接着,朱高煦目光盯着朱祁钰,笑眯眯道:“小子,还不给你叔公让座?” 朱祁钰随即站起身,便让出了龙椅。 倒是识趣。 朱高煦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皇位终于到手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六年,若是按照梦境世界,那就应该是足足等待了五十多年的时间。 在这一刻,他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龙椅就是炽热,让人痴迷。 这时,当群臣看见朱高煦坐在龙椅上的时候,顿时有人坐不住。 “大胆!你一个藩王,居然也敢染指皇位!” 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人,是翰林院的一名学士。 朱高煦目光淡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人。 紧接着,其一名亲卫,走上前,一刀将此人斩杀。 血溅当场。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朱高煦满意的笑道:“朱祁钰暂代国政,就能坐龙椅,我怎么就不行呢?” “你说是吧,我的好侄媳。” 朱高煦充斥着凶光,望着身旁垂帘听政的孙若薇。 面对朱高煦的威压,孙若薇想要开口说不,却又被刚才的画面吓到。 她心中清楚,只要有丝毫忤逆朱高煦,恐怕自己就得血溅当场。 朱高燧此时略显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二哥,和他们废话这么多干嘛?” “一句话。” “愿意降者,不杀。” “不愿降者,灭族。” 朱高燧眼神中寒光乍现,扫视着在场的群臣百官。 顿时,除了于谦,王直几人没有低头外,其余官员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刚才杀鸡敬候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没有人再敢忤逆朱高煦的意思。 朱高燧见状,便大声喝道:“既然诸位都没意见,那从现在开始,我二哥就是皇帝了!” “徐有贞是谁?”闻言,徐有贞连忙走上前:“微臣便是徐有贞。” “嗯,我记得你是翰林院的人吧?” “拟定登基诏书,这种事情,你能做吧?” 徐有贞连忙走上前,直接高声呼喊道:“恭迎新皇登基!登基诏书,微臣现在就去写。” 望着这群识趣的官员,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情不自禁的笑了。 紧接着,朱高煦淡淡的对着孙若薇说道。 “孙太后,朝政有我把持,就不劳烦你来垂帘听政了。” “来人,送孙太后,回宫好好休息。” “天气干燥,小心火烛。” 朱高燧瞬间明白朱高煦的意思。 目光朝着狄平望去。 已经有前车之鉴,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处理的手到擒来。 上一个皇太后,就是葬生于火海中。 这一个皇太后,走“前辈”走的路,挺好。 把控朝局后,自然就是开始清除乱党,稳固群臣的军心。 事实上,群臣面对朱高煦的上位,并不是很排斥。 甚至有些喜悦。 这自然是归功于王振和其党羽,欺压百官许久,还有锦衣卫。 不多时,便有人站出来,大声高呼道。 “微臣户部即事中王竑,恳请汉王爷,即刻下诏,诛杀王振及其党羽。” “为土木堡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王竑此言一出。 顿时群臣激愤,纷纷站出来:“臣等,恳请汉王爷,即刻下诏,诛杀王振及其党羽,为土木堡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 吏部尚书王直,和于谦也都纷纷站出来。 顿时,王振党羽,尤其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连忙站出来斥责。 “新皇!微臣冤枉啊!” “他们才是奸臣,土木堡之事,和臣等没有任何关系啊。” 当听着马顺等人,睁眼说瞎话的时候,王直,王竑等群臣牙都快要咬碎了。 自从张太皇太后去世后,王振及其党羽,联合锦衣卫指挥使,对他们百般刁难。 面见皇帝,不给钱,不给见。 他们俸禄本来就不多,却还要日日进贡给太监,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也是为了讨好王振,对其百依百顺。 奈何,朱祁镇宠信王振,他们屡次进谏无果。 甚至差点被杀。 他们只能默默忍受。 朱高煦和朱高燧自然是知晓这些,他们本来就打算,诛杀王振党羽还有马顺,来安定群臣军心。 基本上,杀了这些人,就能让朝廷大部分官员,真心归附。 毕竟,马顺王振欺负这些官员,欺负的太狠了。 结果,没等朱高煦开口。 王竑猛地站起身,一个百步冲刺,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马顺。 而后,沙包大的拳头,直接朝着马顺猛砸。 “马勒戈壁,老子豁出去,也要让你等赔命!!!” 顿时,群臣激愤,纷纷上前围殴王振党羽,还有马顺。 这一幕,给朱高煦和朱高燧都看笑了。 这些文官,居然还能打架。 群臣对着马顺就是拳打脚踢,甚至肘击。 就是往死里打,根本不留手。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当即被百官打死在了这金銮殿上。 (本章完) 第71章 太宗皇帝复活啦! 第71章 太宗皇帝复活啦! 一同被捶死的还有王振的两个亲信太监。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淡然的望着这一幕。 没有阻止。 群臣被其欺压已久,需要释放压力。 等百官都已经平复心情后,朱高燧这才开口说道。 “当庭杀死锦衣卫指挥使,还有两个官宦,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真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王竑倒也不惧,直接大声回应道:“两位王爷若是要怪,微臣一命赔一命。” 朱高燧微微一笑:“很好,给我拉下去!斩了!” 同时,他的目光朝着朱高煦望去,示意这时候朱高煦该站出来平息这场闹剧了。 见状,朱高煦便站起身,开口说道:“罢了,马顺和王振党羽,皆是该死之人。” “来人,先把剩余的王振党羽,拉下去砍了!” 先吓唬一顿,然后安抚。 这套他们早就烂熟于心,朱棣经常对他们用这招,别说,还挺管用。 …… 同时。 就在朱高煦和朱高燧陷入梦境不久。 朱棣呆在宫里,闲的无聊,便直接来到了酒馆里。 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他总是期待时间过的快些,希望自己能够早些入梦。 想要见到朱元璋。 现在,见是已经见到朱元璋了,可他却有些害怕,希望时间过的慢些。 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朱元璋。 尚书房里的那两位最强大脑,也不管用了。 拉开酒馆的大门,听着门铃摇晃出悦耳的声音,朱棣拍了拍自己双肩的雪。 感受着酒馆里扑面而来的热气。 “老二?老三?” 在朝着庄牧柜台走去的同时,朱棣看见,朱高煦和朱高燧正手拉手,十指相扣。 躺在躺椅上,嘴角时不时还洋溢着笑容。 他微微蹙眉。 虽然他不是那种比较迂腐的家长。 可兄弟之间,这样未免也有损皇室颜面,不太好吧。 尤其是朱高煦和朱高燧都三十来岁了。 来到柜台前。 坐下后,他便开口询问道:“庄小子,那是新来的客人?” 庄牧颔首点了点头。 “老爷子,要杯酒吗?” “行。” 不多时,朱棣接过庄牧推来的酒杯,抿了一口,顿时感觉到心情舒畅不少。 “这俩人倒是奇怪,做梦而已,还要手拉手。” “庄小子,这种风气,可不太好,容易影响我们这些正常客人的体验。”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煦道。 明朝是极其不提倡男风的,他自然也不喜欢这种。 闻言,庄牧连忙解释道:“老爷子,你误会了。” “手拉手是因为,这俩人需要去同一个梦境,所以才手拉手的。” 朱棣眸光一亮。 “你说什么?” “去同一个梦境?” “手拉手就能去同一个梦境?” 要是这样的话,那要是把朱高炽这个大胖小子,带到洪武朝。 不知道,能不能获得朱元璋的原谅。 毕竟,在洪武朝的时候,自己父亲就明确表示,很喜欢朱高炽这个大胖小子。 庄牧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你没问,自然是不需要,我自然是没说。” 朱棣望着庄牧,思索片刻。 这倒也没错。随即,朱棣也了解了,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做梦机制。 以朱高煦为主,做的是皇帝梦。 朱高燧则为辅,能够参与到朱高煦的皇帝梦当中。 这么说来,那自己应该也能参与到朱高煦的皇帝梦当中。 “那我也能加入他做的梦里吗?” 庄牧愣了愣。 “可以倒是可以,可……你和他们两个认识?” “我可提前说好,这俩家伙都是锦衣卫,还是别招惹他们比较好。” 朱棣笑了笑。 锦衣卫?朱高煦和朱高燧要是有半个不满意,他都能削这俩货一顿。 “没事,我就想看看,别人做的梦和我做的梦是不是一样的。” “对了,我要是加入别人的梦境,对我不会有影响吧?” 庄牧摇了摇头。 “只要不是以你为主,就不受影响。” 毕竟间隔做梦时间的本质,是让其分清楚主次,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去别人的梦境,代入感自然是会差些,就不会深陷梦境中。 朱棣思绪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朱高煦的梦里看看。 庄牧倒也没有思绪太多。 “老爷子,想好了?就看看,千万不能干涉。” “还有,能早点醒来就早点醒来,不然到时候他们俩看见你在旁边,指不定对你干啥。” 朱棣颔首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把握。” 随即,朱棣目光朝着身旁的姚广孝望去。 “去玩玩看?” 姚广孝思绪片刻,放下手里的《三国通俗演义》,闲着也是闲着。 他对别人的梦境,其实倒不是很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地方在于,造反。 梦里造反和现实造反,不知道流程是不是一样的。 “也可以。” “我也好奇,别人的梦有什么不一样。” 庄牧有些无奈。 这俩老爷子,年龄都这么大,怎么好奇心这么重。 想必,只是看看,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他便给朱棣和姚广孝制作了两杯酒水。 “正好还有两把椅子,喝下这两杯酒后,然后牵起他们两人其中一人的手便可,需要十指相扣。” 虽然几个大老爷们手牵手有些恶心。 不过,这些都是为了梦境,倒也无所谓了。 在饮下这两杯酒后,朱棣和姚广孝便分别来到了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身侧。 朱棣握住朱高煦的手,姚广孝握住朱高燧的手,然后躺在春椅上。 闭上双眸,静静的等待着进入梦境。 …… 与此同时。 朱高煦和朱高燧正在北京城筹备登基事宜。 就在北京城外,明长陵。 太宗皇帝朱棣之墓。 棺椁里,朱棣猛地睁开眼睛。 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有些茫然? 怎么还是一片漆黑? 于是乎,他便连忙呼喊道:“老和尚,老和尚?你在哪?” 连续呼唤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朱棣摸了摸周身,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十分狭窄的空间里。 “这个庄牧,把我弄哪里来了?” 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 他好像困在了这里。 好在,在瞬间,他好像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道,一个猛推。 朱棣便坐起身,环视着周围…… “……”朱棣略显沉默。 这里好像是墓里??? (本章完) 第72章 朱棣:哈哈哈,老二像我!反的好! 第72章 朱棣:哈哈哈,老二像我!反的好! “奇怪,这墓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朱棣努力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环境。 不过光看内室,他还是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 于是,他便从棺椁中站起身,然后有些踉跄的翻过棺椁。 双脚能触地。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已经腐坏的不成样子,感觉风一吹,自己就得走光。 朱棣行走在墓室中,寻觅着出去的路。 越往外面走,他越感觉到这里十分熟悉,直到来到墓室大门口。 朱棣彻底沉默……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自己的皇陵吧。 不论是建造风格,亦或者是这墓门的样式,都像是自己的皇陵。 问题来了。 该怎么出去? 庄小子,你是想让我一把年纪,撬开这千斤重的墓门吧? 朱棣心里不禁吐槽庄牧。 “老和尚!老和尚!” 他开始在墓室里呼唤姚广孝的名字,毕竟姚广孝跟着自己来的,应该是出现在身边吧? 不过,整个墓室只回荡着自己的声音。 墓室外,给朱棣守墓人的人,也察觉到这里的动静。 “哎哎,你有没有听见,太宗皇帝的墓室有动静?” “动静?太宗皇帝都死了四十多年,怎么可能会有动静,就算是盗墓贼,也不敢来盗太宗皇帝的墓。” 皇长陵就在北京城附近,还有大量的守墓人员,想要盗这里的墓,难如登天。 “别自己吓自己。” 墓室里,朱棣在墓门内来回踱步,该不会真的困死在墓里了吧? 此时,他回想道,自己双手好像拥有很庞大的力量。 刚刚棺椁盖板,自己一推就飞了。 说不定,能直接生生撬开墓室大门也说不定。 于是,朱棣直接双手放在墓室大门上,紧接着,石门开始移动。 朱棣有些惊讶,自己力气当真这么大? 他持续用力,石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口,足够朱棣出去。 这里是地宫,想要看见阳光,还得往上走。 在离开的时候,朱棣看了看身后的石门,他紧接着用力,将石门关上。 既然这里是自己的陵墓,那说明,自己身旁那个棺椁,便是妙云的棺椁。 自己出入,自然是要关门。 否则让徐妙云的棺椁受到损伤就不好了。 很快。 朱棣就来到了外面,耀眼的阳光,刺激着他的双眼。 难道是地底里呆的太久,有些不适应阳光? 这时,朱棣正巧和两名守墓人碰上。 当看着朱棣穿着的那身龙袍,且模样酷似太宗皇帝,两人顿时惊吓过度,直接倒了下去。 朱棣沉默:“胆子这么小,还来当守墓人。” “看来,这里确实是自己的皇陵。” 不错不错。 以后就让高炽和瞻基,按照这个模板给我造。 现实世界,朱棣的皇陵是只修建好了地宫,地上建筑尚未修建完成。 就在朱棣阅览着梦境中的皇陵时,他顿时感觉到有些凉飕飕的。 衣服烂了。 朱棣目光朝着被吓晕的两名守墓人望去。 朕借你们一件衣服穿,应该没毛病吧。 一个人借衣服,一个人借裤子。 穿戴好后,朱棣思绪着:“老和尚会在哪里?”既然这里出现在自己的陵墓,那想必,这里应该就是北京城。 也就是说。 朱高煦的皇帝梦,做的还是大明朝的皇帝。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大明朝的多少年之后,应该迁都北京了吧。 以庄牧梦境的真实性,必然迁都北京了。 朱棣思绪着来到皇陵门口,等待了大约两个时辰,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 顺着声音望去,朱棣扬起笑容。 “哈哈哈,老和尚,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 虽然他不知道姚广孝在哪里,可姚广孝肯定能够推断自己在哪里。 “我苏醒在北京城一座墓塔中,上面写着,好像是我死后,宣宗皇帝给我造的墓。” “我在墓塔顶端,看见了北京城,便猜测,皇上应该也是在墓里苏醒。” 朱棣的墓,自然是很好找。 “而且,微臣发现,我的身体好像被赋予了一些特殊的力量。” “比如……” 说完,姚广孝双腿一跳,直接蹦了两米高。 这也是他能够在短时间内,从北京西南方向,跑到北京西北方向的皇长陵找到朱棣的原因。 朱棣也颔首点了点头:“嗯,我也察觉到了,都已经入土的年纪,却能徒手掰开墓门。” “想必,是庄牧那小子给咱俩这个老头子的便利。” “既然相会,那我们便尽快去北京城吧,看看老二这皇帝做的怎么样了。” 姚广孝思绪片刻,开口道。 “皇上,微臣在来这里的路上,好像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希望你不要动怒。” 其实梦境真实与否,就在于他们怎么看待了,要是他们认为梦境为真,那就可以为真。 毕竟不论是逻辑亦或者一草一木,都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他在来的路上。 得到两条消息,具体细节,他没有过多了解。 第一条消息,自然就是朱高煦起兵造反成功,正在着手准备登基事宜。 这个自然是在意料之中。 而另一件消息则是……大明皇帝朱祁镇被瓦剌部也先俘获。 土木堡之战,张辅等五十多名将士百官战死,五十万大军,折损于此。 哪怕是梦境里的虚幻事情。 也足够让朱棣的心脏怦怦跳。 朱棣笑了笑:“哈哈哈,老和尚,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梦里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会因此而生气。” “发生什么事情,说吧。” 姚广孝见状,便开口说道。 “我在来的路上,得知,汉王率领两千起兵,打着奉太祖的皇明祖训,奉太宗的遗命,顺天靖难!” 闻言,朱棣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道。 “哈哈哈,造反就造反吧,最起码,他能体验体验当皇帝,老二就这点像我。” “勇武,骁勇,有野心,果断,哪哪都像我,只可惜。” “唉,现实里,我许诺的不能兑现。” “只能通过梦境,来兑现我的承诺,老和尚,你说我是不是十分不合格的父亲……哈哈。” 朱棣略有些惆怅。 唉,亲自承诺朱高煦的太子之位,最终没有兑现承诺。 可朱高煦却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战场上玩命,身上几十道伤疤,若不是命大,恐怕早死几十次了。 这也是朱高煦屡次犯错,他却不忍责罚的原因。 (本章完) 第73章 一朝双帝?没有这个规矩啊 第73章 一朝双帝?没有这个规矩啊 “皇上就不想知道,汉王能造反成功的原因?” 朱棣摆了摆手。 “皇帝昏庸无能,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原因?” 奉天靖难的成功,他的军事能力和把握机会的眼光很重要。 同样,朱允炆的迷糊操作,也至关重要。 不然,就算是给他三个朱高煦这样的猛将,也未必能够成功靖难。 别的因素有,主要因素还是皇帝自身。 看着朱棣一脸淡然的样子,姚广孝轻声说道。 “正统十四年,瓦剌部袭扰大明边关,皇帝朱祁镇知晓后,在宦官王振的撺掇下。” “准备学习太宗皇帝,宣宗皇帝,御驾亲征。” “率领京师精锐,三千营,神机营兵力高达五十万,出征瓦剌部。” 五十万兵力,其实也不算多,包括辎重兵,还有军士家属。 带家属,能够稳定军队军心,还能当辎重兵使用。 他几次北伐的时候,都是举兵几十万,不然太子爷朱高炽也不会经常哭穷。 打仗确实耗钱。 “五十万兵力,京师应该空虚了,这个时候起兵,倒也确实是很好的时机。” “不对啊,庄牧那小子不是说,这是专门给老二的皇帝梦吗?” “他虽能一时占领京师,可等五十万大军返回,不还是得滚回去?” 三千营,神机营,可都是他用钱用时间砸出来的精锐之师。 就光靠朱高煦那点府兵,想要抗衡三千营,神机营,就是痴人做梦。 况且,朱祁镇。 看样子,这人应该是瞻基的孩子。 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这是朱元璋给他这一脉定下的字辈。 姚广孝继续说道:“朱祁镇少年登基,没了管束,致使其听信谗言。” “行军随意变道,甚至,让其身边的太监指挥军队,致使暴露行踪。” “被瓦剌部的也先,抓准机会,在土木堡……击败朱祁镇和五十万大军。” “皇帝被俘,张辅等老臣共计五十多位官员将领,皆战死。” “五十万大军,折损过半。” 朱棣的笑容瞬间僵住。 沧桑的面容,有了些许的怒气。 张辅,三千营,神机营,这可都是自己的心血,就这么葬身土木堡? 还有,皇帝被俘是什么鬼? 不合理!十分不合理! 紧接着,朱棣为了找补,便开口说道:“老和尚,看来庄牧这小子的梦,也没那么真实。” “不过想来也是,要想让老二当皇帝,朝廷没有变故不太可能。” 在他看来,土木堡之变,应该就是庄牧为了给朱高煦造这个皇帝梦,而捏造的。 不然……五十万大军,精锐的三千营,神机营,甚至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张辅。 怎么可能全部折在土木堡? 还是被瓦剌部打败的。 也先这个人,他倒是知道。 永乐朝瓦剌部首领马哈木的孙子,在永乐朝,自己只对瓦剌部打击过一次。 之后就一蹶不振。 经过这次打击,马哈木没过多久,就死在了草原内战中。 可以说,草原瓦剌部,鞑靼部等势力,面对大明军队,那都是闻风丧胆。 岂敢面乎? 结果转眼间,瓦剌部就差点荡灭大明五十万军队,甚至俘获皇帝。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姚广孝的情绪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继续说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汉王和赵王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秘密率兵入京,入京后,其便诛杀了王振党羽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并安定群臣之心。”“着手准备登基事宜。” “想来,登基时间,应该就在这几天。” 朱棣的神色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朱祁镇……” “老和尚,朱祁镇那瘪犊子,可还在也先的手里?” 闻言,姚广孝点了点头。 “能够俘获皇帝,这个也先想必不是什么蠢货。” “俘获皇帝,其应该会以此为要挟,索要好处,达到目的。” “因此,朱祁镇大概率不会被杀,甚至会被好生照料。” 皇帝要是死了,那他们可就没有筹码向大明索要好处,自然,肯定会好生照料朱祁镇。 最起码在其还有价值前,不会有事情。 能被抓,说明朱祁镇的骨头不是很硬,否则他就不是被俘,而是死战死在土木堡。 “先去北京城,找老二老三。” “顺带,让他们两个,宰了这不孝子孙。” 皇帝被俘,这是耻辱,哪怕是自己的后代,也不能容忍。 这要是让父皇知道。 自己的子嗣后代这么没用,那他想要获得原谅,可就难如登天了。 要是自己的子嗣,能够像西汉时期那般,那最起码,自己有底气和勇气面对朱元璋。 可这…… 还好这只是梦境,要是真的,那还得了? 这要是真的,朱元璋不得扒自己一层皮? 恐怕大哥都未必能够原谅自己。 那可就真的成了,子孙犯错,他这个太爷磕破头,都未必能够得到原谅。 …… 与此同时。 北京皇宫。 朱高煦和朱高燧还并不知道朱棣和姚广孝的到来。 朱高煦此时手里正拿着徐有贞写好的登基诏书。 上面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简洁一点一句话,汉王朱高煦登基称帝。 看着这上面的内容,他脸色有些不悦。 开口道:“徐有贞,我不是说了?我和赵王一同登基称帝。” “为什么没有老三的名字?” 这句话,直接给徐有贞整懵圈了? 不是,我以为你画大饼呢,玩真的? 就连朱高燧都有些吃惊的望着朱高煦。 他一直以为二哥是在给自己画大饼,没想到玩真的? 朱高燧看着信守承诺的二哥,都有些不忍的说道:“二哥,这样不好吧?” 朱高煦却一把揽住朱高燧笑道:“老三,我说到做到,绝对不像爹那样画大饼。” “说好的,这天下,你我共坐,那就共坐。” “改,我和赵王,一同登基称帝。” “到时候,老三你坐镇南京应天府,我坐镇北京顺天府,你我共治天下。” 徐有贞有些汗颜。 “王爷,这有些不符合规矩啊。” “哪有一朝两位皇帝的?” 朱高煦淡然的看着徐有贞。 “没有?朱祁镇和朱祁钰,难道不是一朝两帝吗?” 其实他要是再晚来几天,朱祁钰就当上皇帝了,到时候一位皇帝在草原,一位皇帝在中原。 (本章完) 第74章 朱棣:一把年纪,还要给子孙擦屁股 第74章 朱棣:一把年纪,还要给子孙擦屁股 徐有贞顿时无话可说。 确实,要是朱高煦没有进京的话,那现在朱祁钰大概率会登基称帝。 大明朝便拥有了两位活着的亲兄弟皇帝。 这时,其一边沉默良久的于谦,站出来说道:“王爷,您是打着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的遗命进京的。” “可不论是皇明祖训,亦或者太宗皇帝遗命,甚至往前推百年千年。” “一个朝廷,都没有两位皇帝同时登基的案例。” “就算有两位皇帝共存,也是太上皇和皇上。” 朱高煦的提议是不合理的。 哪有两兄弟同时登基称帝,从秦朝建立到现在,都没有这种案例出现。 甚至一朝双龙的情况,都是少有,且基本都是太上皇和皇帝。 不可能一国双治。 闻言,朱高煦目光朝着于谦望去。 “你叫于谦?” “是。” “我认得你,就是你在朝堂上,说要邀我进京,以安京师和天下的对吧?” 于谦的主张,他自然是知晓。 要不是孙若薇阻止,恐怕自己这皇帝位子,都不用造反,唾手可得。 对于于谦,他也是十分欣赏的。 “臣无他想,只想保住国本,保住京师。” 虽然群臣极力阻止,可现在,他是掌权者。 整个京师的兵马,都是他和朱高燧调动,且全国各地陆续收到了他顺天靖难的消息。 距离近的,已经有上书,恭贺新皇登基的了。 自然,他不可能被这群文官牵着鼻子走。 “行了,徐有贞,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按照我说的,改。” “我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共享天下,若有不服者,可当庭直言。” 朱高煦站起身,眸光射出寒意,藐视着群臣。 这是他的态度,也是他的决策,不容任何人回驳。 这时,于谦依旧是站出来说道:“这不符合规矩。” 朱高煦有些不满的说道:“于谦,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于谦淡然的回应道:“若是汉王殿下,因微臣直言,便要杀之,那微臣无话可说。” “就算要杀我,我还是那句话。” “除非太宗皇帝在此,否则,一朝双帝,便是不服规矩,是乱国乱政之策。” 一个国家两个皇帝,那若是遇见大事,该听谁的? 这种情况,要是两个皇帝意见不一致,心有间隙,很容易爆发内战,这也是他坚决反对的原因。 战争,受伤的终归还是百姓。 尤其是内部战争。 想要让他赞同这个提议,除非太宗皇帝在这。 看着倔强的于谦,朱高煦无奈,对着朱高燧说道:“老三,你说吧,怎么处置于谦?” 对此,朱高燧倒也十分识趣,笑着说道。 “二哥,你有这态度,我就知足了。” “这于谦虽然说话直了些,可也是为国着想,京师保卫战尚且需要人手,杀他,倒不如让他为国出力。” “派遣其到前线,当个偏将军也好,磨练磨练其性子。” 朱高煦看着于谦,询问道:“赵王的话,你听见了?” 身侧,吏部尚书王直,还有刚刚升任户部尚书的王竑都在捅咕于谦。 想要让其服软,可于谦非但没有理会两人的动作。 反倒是直接脱下自己的乌纱帽,然后脱下身上的蓝衣官袍。 叠整齐的放在地上,并开口道:“于谦领命。” 说完,于谦便直接离开了金銮殿。他是文官,在没有亲卫保护的情况下,到前线当偏将军,是很容易死的。 不过,他倒是并不在乎。 看着耿直的于谦,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是相视一笑。 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有这等耿直的人。 认死理。 这就让他们想到了夏元吉和蹇义那两个老家伙,也和于谦一样,有能力,有的时候认死理,说直话。 这种人,才是好掌控,且可以重用的。 “你们其余人呢?还有人有意见吗?” 朱高煦淡然的询问道:“还有人不服否?” 群臣寂静,本朝双帝,亘古未有之。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 画大饼的很多,朱高煦是唯一许诺的那个人,共享天下。 光是这份魄力,就值得称赞。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徐有贞,你应该知道怎么写吧?” “明,明白。” …… 草原,瓦剌部军帐大营。 朱祁镇此时已经穿戴上了瓦剌部人的服饰,眉清目秀,在一众汉子当中,显得格外扎眼。 瓦剌部首领也先,眸光瞥了一眼朱祁镇,便对座下诸将说起了蒙古语。 “我刚刚得到消息,大明朝换了位皇帝。” 闻言,其余诸部首领,都略有些惊讶。 “这么快?” 也先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 其实大明朝换皇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这位皇帝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嗯,大明朝的新任皇帝,便是朱棣那个疯子的嫡次子,汉王朱高煦。” 汉王朱高煦,虽然不如朱棣这个疯子在草原上的威名。 却也是一个十分难缠的人。 若是其当皇帝,未必不是下一个朱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诸部首领议论纷纷。 同时,有人目光朝着身侧的朱祁镇望去,提议道:“要不然,把朱祁镇放回去,让他们狗咬狗。” “听说,汉王朱高煦是以造反的形式,登基称帝。” “说不定,把这个毛头皇帝放回去,让他们内部撕裂,到时候,我们趁虚而入。” 也先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行,这大明朝皇帝是我们手上的筹码,不能轻易放他回去。” “最起码,他曾经是大明朝的皇帝,光是这点,就足够我们从中牟利。” “况且,我还想利用他,掌控大明朝。” “朱高煦纵然是难缠的对手,可土木堡之战,明军精锐损失殆尽,除非朱棣那个疯子从地底里爬出来。” “否则,也不足为惧。” 要是三千营,神机营没有折损殆尽的话,他可能还会畏惧朱高煦。 可神机营,三千营的精锐,都死在了土木堡。 哪怕是朱高煦又如何? 猛将无兵,亦如猛虎无牙。 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不过,朱高煦此人曾帮助朱棣奉天靖难,屡立战功,其军事能力出众。” “哪怕其手中无将无兵,我等也不能小看和轻视此人。” (本章完) 第75章 守信朱高煦,不守信朱棣 第75章 守信朱高煦,不守信朱棣 诸部首领闻言,纷纷颔首点头。 朱高煦的威名,他们自然是听说过,曾在奉天靖难的时候。 多次冲入乱军中,救朱棣于水火。 要知道,那时候的朱高煦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战功赫赫。 土木堡战死的张辅,就曾是朱高煦的手下。 永乐朝第一名将,是朱棣自己,第二名将,就是这位汉王朱高煦了。 他们虽然没有和朱高煦交过手,可他们父辈和爷爷辈,多次和朱高煦交过手。 …… 北京城。 本来是想要入京去见朱高煦和朱高燧的。 结果……他们俩身份可疑,不让进。 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自然是要严格排查出入者的身份。 万一要混入了鞑子的奸细,那可就麻烦。 朱棣和姚广孝也是有些无奈。 没想到,他们俩也有一天,被拒之城外。 “看来,咱俩只能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再进皇宫了。” 好在,庄牧给予了他们俩一些特殊的能力,速度力量耐力跳跃等等。 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进北京城。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俩都是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 就在这时候,朱棣突然听见门口的士卒,正在谈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汉王爷要和赵王爷共坐天下,一同登基。” “于谦于大人劝说,结果还被发配到前线去了。” 朱棣和姚广孝听着这道消息。 顿时来了兴趣。 平分天下?一同登基?怎么感觉这些词都能看懂,就是理解不了是啥意思呢? 话说,这不是朱高煦的帝王梦吗?为毛老三也要当皇帝? “真的假的?皇位还能一分为二?” “当然是真的,好像是汉王爷在造反的时候就承诺赵王爷,只要他等当皇帝,便和赵王爷共坐天下。” “这不,直接兑现承诺,都不带犹豫和敷衍的。” “卧槽,如此守信?古往今来,多少兄弟为争夺皇位,斗的你死我活,这汉王当真是古今第一人啊。” 很显然,这波操作,让朱高煦的名声直接在顺天府里拔高不少。 诚信,守信这些品质,总能让人感觉到莫名的亲近。 朱棣也笑了笑。 他万万没想到,朱高煦居然能和老三共享皇位,这点,确实出乎自己的意料。 兄弟和睦,自然是他最喜欢看见的场景。 “老和尚,都说自古帝王家无情,看来,这句话在我朱家身上,不管用了,哈哈哈。” 姚广孝笑了笑。 朱高煦到底是不是真心和朱高燧共享皇位,他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这里是梦境,不需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朱棣笑嘻嘻的时候。 士卒们紧接着又来了句。 “可我不是听说,汉王爷不是什么好人吗?经常闯祸?”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听说,这是因为当初太宗皇帝在战场上,给汉王爷许诺,说什么,太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汉王在战场上拼命,结果太宗皇帝登基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汉王爷不服,就闯祸,想要博得太宗皇帝关注,可最后还是没成功。” “原来太宗皇帝也有不守信用的时候啊,看来还是汉王爷比较好些。” 朱棣的笑容顿时僵住。 姚广孝想笑,却不能笑,只能强忍着。 开口安抚道:“皇上不要动怒,他们这些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永乐朝的事情,不知皇上为人。” “在微臣心里,皇上的为人,要远胜汉王。” 二十多岁,朱棣病逝的时候,这些年轻人才刚出生。 不知道永乐朝的事情也正常。这是,士卒的伍长来到跟前,直接对着这群新兵蛋子训斥道:“你们不要命了?还敢在这里议论太宗皇帝?” “祸从口出,老子没教过你们?” 朱棣望着这一幕,心里这才好受些。 等到深夜。 朱棣和姚广孝便利用特殊能力,进入了北京城。 朱棣常年北伐,且常常巡视北京,自然是对北京城内的路线了如指掌。 他径直朝着皇宫里走去。 …… 皇宫里。 朱高煦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甚至直接让皇帝寝宫,也是他们兄弟俩住。 这时,朱高燧回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二哥,你说,一朝双帝,会不会对后世造成不好的影响?” 朱高煦有些茫然的看着朱高燧。 摸了摸朱高燧的额头,沉默良久。 “老三?你烧糊涂了,这里是梦境,不是现实。” “你居然还担心以后的事情?” “你该不会真的代入进来了吧?” 难怪庄牧要给自己一定的时间缓缓。 看来确实没毛病。 感觉要是没有自己,恐怕朱高燧就已经代入进去,深陷其中了。 “老三,咱们只是来这里玩玩,体验体验当皇帝的感觉。” “你可千万不要真的深陷其中了。”朱高煦连忙叮嘱道。“行了,等咱俩登基后,就回现实世界去。” 朱高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弟弟,自己既然把他带来这里玩,自然就要把他带出去。 要是他深陷其中,自己的责任很大。 就在朱高煦思绪着,等登基过后,就回现实世界的时候。 微风吹的窗户吱吱作响。 刚开始,朱高煦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突然。 朱高煦猛地坐起身。 朝着被打开的窗户望去。 不对啊,窗户不是紧闭着吗?怎么会打开? 顿时,朱高煦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朝着身侧放着的刀摸去。 并轻声呼唤道:“老三,老三。” 这时,朱高燧也察觉到这间屋子的不对劲。 连忙朝着身侧的刀摸去。 两人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难道是刺客? 很有可能,他们俩夺了朱祁镇和朱祁钰的皇位,说不定是他们的死忠前来刺杀也说不定。 “谁!给老子出来!” 朱高燧目光敏锐的察觉到,角落的不对劲。 于是连忙捅咕了两下朱高煦,朝着角落望去。 两人警惕的望着角落。 很快,角落处便若隐若现两个身影。 朱高煦警惕的喝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俩年龄都六十多岁,要是面对刺客,真不一定打得过。 万一刺客要是配置弩器或者袖箭啥的,那他俩可就要凉凉了。 “两个兔崽子,要当了皇帝,爹都不认识了?” (本章完) 第76章 变成鬼的朱棣! 第76章 变成鬼的朱棣! 朱棣和姚广孝从阴影中走出。 屋外微弱的月光,扶照在两人的面庞上,其面貌轮廓映入眼帘。 当看清楚来者的时候。 朱高煦和朱高燧屏住的呼吸,也是彻底闭塞了。 一口气没吸上来,惊呼一声。 “见鬼了?!” 说完,扑通一声,两人笔挺的倒在了地上。 鬼不可怕。 朱棣也不可怕。 变成鬼的朱棣,那可是相当可怕。 朱棣有些沉默,看着地上口吐白沫的两个儿子。 对着姚广孝询问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姚广孝眯着眼:“哈哈,要是太祖皇帝变成鬼突然出现在您面前,您的表现,未必会比两位王爷好吧。” 这倒是。 鬼和朱元璋都还能接受,可变成鬼的朱元璋,他想都不敢想。 正统十四年,朝廷惊变,土木堡之变,汉王和赵王入京,欲登基称帝,入夜,太宗现,双帝惊,暴毙亡……大明历。 咳咳,好在,朱高煦和朱高燧还没有到被吓死的地步。 缓了许久,两人苏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朱棣和姚广孝,朱高燧有些欲哭无泪的说道。 “二哥,我就说不能双帝登基,现在好了。” “爹真的从地底下爬出来了。” 朱高煦喉咙滚动,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我信守承诺还有错了?” 看着这俩傻大儿颤颤巍巍的模样,朱棣解释道。 “行了,别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我不是鬼,也不是冤魂,闲来无聊,听庄牧说,可以来你们的梦里玩玩。” “便带着老和尚来看看你们。” 当听见庄牧的名字时,两人悬着的内心终于放下。 朱高燧也叹息一口气。 “爹,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是我俩造反,你真的从地底里爬出来了。” “我要是真的从地底里爬出来,也是因为朱祁镇这个蠢货。” 相较于朱高煦和朱高燧的造反,他的接受程度比较高。 他自己就是造反出身。 可朱祁镇的所作所为,他是一点都接受不了。 要是未来真的发生这种事,自己诈尸也未必不可能。 “你看你们两个怂样。” “既然做了,有什么好怕的?” 朱高煦和朱高燧沉默的望着侃侃而谈的朱棣。 你就不怕? 也不知道是谁,把建文四年改成洪武三十五年。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被梦魇折磨。 这些话,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吐槽。 同时,他们又有些悲伤,没想到到了梦里。 还要被朱棣管束和教育。 这时,朱高煦突然揽过朱高燧,背过身去,小声嘀咕道。 “老三,这不对啊。” “这里不是咱俩的主场吗?咱俩也要当皇帝,凭啥还让老爷子这么一顿训?” “我今年六十九岁,你今年六十七岁,老爷子埋的时候六十五岁。” “他凭啥训咱俩?” 现实被骂,没得说,毕竟人家是爹,是皇帝,他俩是儿子,是‘孙子’。 可梦里为什么也要受朱棣的骂? 都做梦了,为什么不敢大胆点? 朱高煦内心顿时生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反正这里是梦。拿老爷子出出气,应该没问题吧? 朱高燧深知自己这二哥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小声开口道。 “二哥,你不活了?” “咱俩又不是一直活在梦里,对老爷子下手,你就不怕醒来的时候。” “咱俩都在刑场上吗?” 这里是梦没错。 可他俩不可能一直活在梦里吧。 总有梦醒的那天吧?到时候,不还是朱棣两句话的事情。 朱高煦愣了愣。 嗯……好像没毛病。 朱棣看着小声嘀咕着什么的两人,淡淡的来到寝宫里摆放着的椅子上。 坐下后,示意姚广孝也坐下。 朱高煦和朱高燧则是乖乖的站着。 “听说,你们两兄弟要一同登基称帝?” 闻言,朱高煦倒也没有隐瞒什么。 “爹,造反的时候,我答应过老三,取了天下,共坐。” “我向来不食言。” 朱棣嘴角微微抽搐,也不知道是不是朱高煦故意讥讽自己。 当初靖难的时候。 他也曾对自己的弟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这位弟弟,便是宁王朱权,只不过……一朝不可能双皇。 除非一公一母,也就是皇帝和皇后。 亦或者,太上皇和皇帝。 因此,这个诺言,他自然是没有兑现。 在梦里,怎么搞都无所谓,反正梦醒就啥也没有了。 现实里,需要为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要付出相应代价和后果。 “嗯,这件事我不会管,皇位怎么坐,由谁坐。” “老二坐老三头上也好,老三坐老二头上也好,都和我无关。” “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想说。” “虽然这只是个梦,但假如说,假如,你们死后,这里的历史会继续发展下去。” “按照你们的决策发展下去,你们该怎么做?” “一个六十九岁,一个六十七岁,你们还能做皇帝多少年?” “你们有自己满意的接班人吗?” “还是说,你们就只管好自己,丝毫不顾后面的事情。” 听着这句话,朱高煦和朱高燧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他们确实没有想过。 毕竟他们就只想造反,当皇帝,然后……回现实世界。 这些话,也是朱棣的真心话。 为什么让朱高煦滞留京师这么多年? 其实他还是有想法的,朱高炽随时会胖死,到时候朱高煦就有机会了。 只可惜。 随着时间推移,他对朱高煦越来越失望,尤其是当得知,朱高煦和自己的亲儿子,嫡长子都能反目成仇的时候。 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朱高煦不适合做皇帝。 朱高炽虽然随时能胖死,但他最起码,有个好孙子。 不求其能力特别出众,功盖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可最起码不至于像胡亥杨广那些皇帝就行。 “爹,我们……”朱高煦有些沉默。 朱棣摆了摆手,笑道:“罢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现实里许诺不了给你们的,我总不能,让你们做个皇帝梦都不行吧。” 朱高煦和朱高燧神色缓和了些。 他们还是比较在意朱棣的态度的。 紧接着,朱棣继续开口说道:“登基之后,着手准备统兵出战。” “爹,那朱祁镇怎么办?” 朱棣曾让他们三兄弟发誓,这辈子都不能沾染兄弟的血,沾染朱家人的血,否则暴毙而亡,命不长久。 (本章完) 第77章 反贼再现酒馆,梁国公? 第77章 反贼再现酒馆,梁国公? 要是朱棣不在。 那杀朱祁镇与否,他们自行决断,活不长久? 他们俩,一个六十九岁,一个六十七岁,足够久了。 根本不怕这个诅咒。 可朱棣现在就站在他们俩的面前,自然是下意识,以朱棣为中心。 询问其意见。 朱棣朝着姚广孝看去:“我说过吗?” 没等姚广孝开口,朱高燧便笑嘻嘻的说道:“爹,您说过,我记着呢。” “那时候,你握着我们三兄弟,还有朱瞻基的手,亲口让我们发的誓言。” 朱棣顿时沉默住了。 姚广孝也沉默住了。 难道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 也不知道朱高燧是真傻,还是装的。 朱棣右手一把揽过朱高燧,朱高燧弓着腰,笑眯眯的,朱棣右手拍了拍朱高燧的右脸。 叹道:“是我记错了吗?老三,是你记错了吧。” 就连朱高煦都听出来,朱棣话外意思,朱高燧却仿佛听不懂一样。 笑眯眯的说道:“爹,是您记错了,我们哥三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不信,你问二哥。” 朱棣察觉到老三的小心思,无奈,便直接开口说道。 “哦,没错,想起来了,我之前是说过这句话。” “不过,我加一条,朱祁镇除外,现在没毛病了吧?” “宰也先的时候,顺带把朱祁镇送去见老大和瞻基。” “虽然这里是梦里,可听到这蠢货葬生了我的三千营,神机营,我还是难免动怒。”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朱高燧便颔首点头。 “爹,您放心吧,儿子绝对让他回不来。” 叮嘱完,这些,朱棣便开口说道。 “嗯,你们下去吧。” 朱高煦和朱高燧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退出了皇帝寝宫。 等退出来后。 朱高煦才后知后觉。 “老三,咱俩才是本朝的皇帝吧?爹虽然是太宗,可本朝的身份,他应该是太上皇才对。” “怎么咱俩出来了?” 就算朱棣复活,按理来说,也不应该住在皇帝寝宫才对。 太上皇的地位,其实是要比皇帝低一等的。 对此,朱高燧倒是不怎么在意:“行了二哥,咱俩现在还没当皇帝,爹要住就让他住呗。” “估计,是想提前感受北京城的皇宫。” 现实世界,北京城的皇宫还没有修缮完毕,在梦里提前住住倒也没毛病。 三天后…… 朱高煦和朱高燧在金銮殿,携手在金銮殿登基称帝。 定年号为乾熙,寓意,扭转土木堡的败局,并带领大明变的更加繁荣昌盛。 同时,分南北两帝,朱高煦为北帝,朱高燧为南帝。 恰好,大明朝又有两个首都。 顺天府,掌管北京军事要务,应天府,掌管南京经济政治要务。 朱棣藏在人群中,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由的宽慰。 看见老二登基,朱棣内心对其的愧疚,也算是少了很多。 这时,朱棣,姚广孝,朱高煦,朱高燧都感觉到周围清晰的环境,渐渐变的有些模糊。 …… 酒馆。 朱棣和姚广孝都缓缓睁开双眼,同时,放开了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手。 这时,他发现,酒馆柜台处,已然没有了庄牧的身影。 庄牧回去睡觉,那他呆在这里也没啥意思。 “老和尚,我回宫了。” “来聊聊?”面对朱棣的邀请,姚广孝倒是没有拒绝,他听说夏元吉和蹇义被囚禁在尚书房里。 他正准备劝谏劝谏朱棣,正好。 等朱棣和姚广孝离开后没多久,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同时苏醒了过来。 庄牧不在。 朱高煦敲了敲桌子,正在打瞌睡的喜妹,顿时被惊醒。 “咋了?咋了?” “你叫什么?” “喜妹。”喜妹乖乖的回答道。 “我问你,刚刚有没有俩老头躺在我们俩身边?” 喜妹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朱高煦和朱高燧便能够确定,梦境里的朱棣和姚广孝,就是现实世界里的朱棣和姚广孝。 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万一要不是现实世界的朱棣和姚广孝,那可就细思极恐了。 既然庄牧回去睡觉,那他们自然是感觉到无趣,准备离开。 走之前,朱高煦还开口对着喜妹说道:“好好干活,别老想着偷懒,打瞌睡。” 朱高燧略有些诧异,感觉二哥做完皇帝梦后,他的脾气性格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喜妹连连点头,“好。”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犯困,以前从来都不会。 而后,朱高煦便带着朱高燧离开了酒馆。 恰巧,朱高煦和朱高燧在离开的时候,看见来此查案的朱瞻基。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讥讽或者嘲讽朱瞻基,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这让朱瞻基有些愣住。 两位叔叔这是今天吃药了? 罢了,现在还先查案为要,本以为获得锦衣卫指挥使的权柄是好事。 结果……查了几天,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唯一有点头绪的地方,就只有这家爷爷不让自己过多接触的酒馆。 “赵德,我们进去。” 随即,朱瞻基便带着赵德等一众锦衣卫,走进了庄牧的酒馆里。 来到酒馆里。 就只看到一个打杂的女子正在打瞌睡,模样是那种十分健康的美,不过他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朱瞻基而后便直接吩咐道:“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赵德闻言,有些愣神,小声叮嘱道。 “太孙,皇上说过,不得对庄牧下手。” “我又没让你们对庄牧下手,我只是让你们去翻找翻找线索而已。” 庄牧能在朱棣嘴里出现,自然是不能轻易动他。 可案子也必须查。 就在赵德准备带着人马,去楼上翻找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响起一道十分儒雅,且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好?掌柜的,今日可在?” 顿时。 朱瞻基,赵德等人目光皆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龙袍,头戴翼善冠,气质儒雅,年龄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朱瞻基顿时懵圈了?反贼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朱瞻基顿时有些兴奋的大声喊道:“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然后踢了一脚赵德。 “还愣着干嘛?抓啊!” 赵德和其随行的几名锦衣卫,顿时都朝着这名反贼冲去。 然,下一秒。 一位面容有着三道疤痕,身上满是煞气的男人挡在“反贼”的身前。 怒喝道:“尔等贼子,有我梁国公在此,谁敢对皇上不利!!!” (本章完) 第78章 梁国公?凉国公?(上架了,求个订阅) 第78章 梁国公?凉国公?(上架了,求个订阅) 寂静声一片。 朱瞻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皇上?梁国公? 说实话,反贼他也见过,自封为皇帝倒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毕竟小孩子过家家还自封皇帝皇后呢。 可像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仅自称皇帝,穿龙袍,甚至连梁国公这种臣子的爵位都有。 再过几天,是不是魏国公,韩国公也要出来了? “梁国公?我大明哪来的什么梁国公。” “你胆子不小啊,还敢自封爵位?” 要是没记错,大明朝确实有位凉国公,只不过是凉凉的凉。 而且还是洪武朝。 永乐朝可没有梁国公。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这位皇帝和梁国公抓起来。” “我倒是想看看,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自封皇帝,自封爵位!” 朱瞻基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 没想到,自己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就破获了龙袍僭越谋逆案子。 而自己的三叔,找了整整三天时间,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样一来,爷爷定然会更加重用自己,朱高燧想要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拿回去,可就难了。 梁国公望着这一幕,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这时,其身后的儒雅男人淡淡的开口道:“不要杀人。” 梁国公闻言,回头说道:“可是皇上,这些人大逆不道,不杀……” 儒雅男人眸光淡然的盯着梁国公,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情绪,却有一股淡淡的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气息。 就连朱瞻基望着这一幕,都不由的心中一惊。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会有如此气势。 和自己爷爷一样,一个眼神,没有怒气和情绪,却让人感觉到心生畏惧。 “倒是嚣张,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因为要抓活的,赵德等人并没有拔出腰间的刀。 而是直接朝着这位梁国公扑去。 准备徒手捕获这位梁国公。 周围空间不够,不足以形成群殴条件。 同时,朱瞻基心中已经给准备龙袍僭越谋逆案结案了。 然,突生变故。 只见那梁国公在赵德冲过来的瞬间,单手便抓住了赵德的玉带,然后揪住其衣领,直接将赵德举了起来,猛地用力砸在一旁的桌子上。 桌子瞬间被砸了个稀巴烂。 赵德滚地哀嚎着,疼痛充斥着全身。 要不是桌子质量不行,稍微缓冲的摔在地上,加上护住了头部,不然恐怕他就得直接被摔死。 赵德蒙圈了,朱瞻基也蒙圈了,锦衣卫们更蒙圈了。 刚刚……发生了啥? 酒馆的面积不大。 还有躺椅,桌凳之类的封住其他方向的攻击。 锦衣卫失去了围攻梁国公的空间,只能被一一击败。 朱瞻基则是从刚开始的淡然自若,变的有些慌张。 这可是锦衣卫啊! 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全部被打趴下了? 这反贼的实力怎么这么强……感觉都能和自己二叔相比较了。 自己能打得过这人吗? 梁国公缓缓朝着朱瞻基走去。 脸上那三道醒目的伤疤,格外的眨眼。 就在这时。 喜妹连忙走上前,大声说道:“等等!” “你们要打,出去打!” 要是再让这些人打下去。 等明天庄牧醒来的时候,可就真的是只剩一片废墟了。 朱瞻基眸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梁国公。 不知道为什么。 酒馆里这么大的动静,屋外守候着的锦衣卫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梁国公心中也是同样的困惑,屋内这么大动静,屋外的护卫居然没有一个进来护驾的。 他没有决策权,便将目光则是朝着身后望去。 儒雅男人颔首点头,轻哼一声。 “嗯。”随即朝着屋外走去。 于是,梁国公便直接指着朱瞻基说道:“小子,别想着逃。” 朱瞻基也是冷哼一声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紧接着,儒雅男人和梁国公便直接走出了酒馆。 朱瞻基连忙搀扶起赵德,朝着酒馆外走去。 当朱瞻基带着赵德等人走出酒馆,并大声喝道:“锦衣卫何在!给我拿下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只有白雪皑皑,还有部分锦衣卫正在候着。 没有半点贼人的影子。 显然,刚刚的那名梁国公,还有那名身穿龙袍僭越的反贼,都消失了。 这一幕,顿时让朱瞻基彻底凌乱了。 “人呢???” 屋外锦衣卫副千户魏云望着这一幕,连忙带人聚集了过来。 “太孙,赵千户这是怎么了?” 朱瞻基连忙询问道:“刚才的那两个人呢?去哪了?” 人? 魏云左看看,右看看,脑袋有些蒙圈。 “太孙,我们没看到有人出入酒馆啊。” 朱瞻基连忙回驳道:“这不可能!刚刚明明有两个反贼,一个脸上有三道疤痕,还有一个则是身穿龙袍,气质十分儒雅。” “怎么可能没有!?!”魏云闻言,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赵德和还有这几名锦衣卫兄弟,不可能突然被伤的这么重。 可他一直守在屋外。 也确实没看到什么人。 于是,魏云便连忙去求证,守在这附近的锦衣卫不止他们。 龙袍僭越案,还有找道士,导致最近这些天,金川街道城区一直都处于锦衣卫的监控中。 要是他们看错或者看漏了,还有其他锦衣卫。 “太孙,属下马上去询问周围暗藏的锦衣卫。” 朱瞻基点了点头。 “去,快去!一定要给我找出这两个人!” 这还是他当上皇太孙以来,第一次吃瘪。 还是吃了一个大瘪!! 很快,魏云便去寻找其余暗藏的锦衣卫,打探是否看见朱瞻基描述之人。 一个脸上有三道疤痕。 一个穿着龙袍十分儒雅。 这种描述,已经十分准确,若是见过,定然能够知晓其踪迹。 朱瞻基此时有些后怕的等待着魏云的消息。 那个人到底是谁? 能够轻松击败赵德,按理来说,不应该岌岌无名才对。 “太孙!” 魏云急忙的跑到朱瞻基的面前。 朱瞻基急忙询问道:“怎么样?找到没有?” “抱歉,属下询问了周围所有的暗桩暗探,都没有看见酒馆里出来任何人。” “今日出入酒馆的人,只有两位王爷,还有皇上和姚少师,以及酿酒师牛老大。” 因为龙袍僭越案,朱高燧特意安排人,每天监视酒馆的出入人员。 且记录在案。 为了防止疏忽,甚至派遣不止一波藏在暗处的锦衣卫,而是好几波。 轮流且同时观察。 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监视。 可这些监视人员,都没有见过脸上有三道疤痕的男人和身穿龙袍的男人出入酒馆。 要说硬凑的。 那朱高煦的身上疤痕确实多。 不过,朱高煦脸上的疤痕,只有眼睛那里有。 不太符合朱瞻基的描述。 “以及太孙和诸位兄弟。” 朱瞻基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那两人就在酒馆里,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 “找!给我满城找,他们肯定是逃了。” “哪怕是给我翻过整个应天府,也要给我找到他们两个!” 朱瞻基没有犹豫,直接下诏,命令魏云满城查案。 现在反贼就在眼前。 他不可能让其白白的跑掉。 魏云有些犹豫:“皇太孙,您可能不知道,皇上曾叮嘱我等,查案可以,但不要搞得应天府人人自危。” 全城查案,必然会让应天府的所有人都人人自危。 精神紧绷。 纪纲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导致锦衣卫的名声也是臭名昭著。 朱瞻基却并不在意。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只要找到这两个贼子,爷爷不会怪罪我的。” 魏云虽然有些犹豫和害怕,不过朱瞻基是皇太孙。 是皇上最喜欢的孙子,对其的喜爱程度,远超太子和两位王爷。 听他说的做,准没错。 就算怪罪下来,应该惩罚也不会太大。 “属下领命。” 魏云随即便带着部众锦衣卫,开始满城寻找两位反贼的踪迹。 吩咐完魏云后,朱瞻基便去看望了赵德。 好在,其并无大碍,虽然看起来伤得很重,不过能察觉到,那位梁国公留手了。 赵德苏醒后,便询问道:“太孙,人抓到了吗?” 朱瞻基有些无奈:“没有,让他们跑了。” 闻言,赵德若有所思,随即开口说道:“太孙,或许您可以去找庄牧看看。” “他是这家酒馆的主人,这些贼子出现在他的酒馆里,定然是有所图。” 听着赵德的话。 朱瞻基顿时茅塞顿开,对啊! 这些反贼哪里都不去,就来庄牧的酒馆,肯定是有所图。 只要知晓他们图什么,就定然可以以此为诱饵,引诱他们前来。 朱瞻基猛地站起身,带着一批人马,急忙朝着酒馆里赶去。 这次,他们直接闯入酒馆。 丝毫不在意旁边打瞌睡的喜妹。 直奔二楼,庄牧所在的房间而去。 来到门前,朱瞻基用力一蹬,大门瞬间被踹开。 庄牧此刻正躺在一片炫彩斑斓的星云之中。 使其充满着神秘。 朱瞻基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开口说道:“先拿下再说。” 就在锦衣卫们准备先抬走庄牧的时候。 他们却发现,不论怎么样,他们都无法靠近庄牧。 这片星云,好像在保护着庄牧?! (本章完) 第79章 庄牧随身的迷雾星云 第79章 庄牧随身的迷雾星云 “太孙,根本靠不近啊。” “这些东西就像一样,用多大力,就返多大力回来。” 朱瞻基也是有些无奈。 直接推开身边正在驱散星云的几名锦衣卫。 这片星云覆盖的范围不算大,也不算小。 大概以庄牧为中心,五步之内,都散发着这种炫彩和星空一样颜色的迷雾。 既然是,那刀总能割开吧? 朱瞻基抽出腰间的佩刀,然后直接猛地用力,朝着这片星空迷雾砍去。 下一秒。 当绣春刀碰撞到这片星空迷雾的时候,画面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星空迷雾被驱散。 反而是,自己使用的力气,全部都被反弹了回来。 咔嚓。 他手中的绣春刀直接被震断了。 朱瞻基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好强的反噬力道。 这他娘的哪里是? 不是一块生硬的铁块吗? 他还就是不信邪,再次抽出身旁锦衣卫的绣春刀,继续用力朝着这片星云迷雾砍去。 可结果还是一样。 他的两只手都被震的生疼。 可这片星云迷雾完好如初。 甚至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就算是一大块生铁放在这里,经过绣春刀的砍,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用手摸,确实像是软软的。 “太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想要逮捕庄牧,就必须要穿过这片星云迷雾,可很显然。 这片星云迷雾在排斥他们。 对此,朱瞻基也只得放弃。 “罢了,去找找其他的线索,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可要是有线索,朱高燧早就查到了,也轮不到他。 最终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 啥也没有,就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楼。 唯一特殊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位神秘莫测的酒楼掌柜,庄牧。 只能等明天庄牧苏醒的时候,再来询问一番。 …… 同时。 酒馆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赵王朱高燧的耳朵里。 执掌锦衣卫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人脉都没有呢。 只见朱高燧面前站着的,便是跟随着朱瞻基去查案的锦衣卫众的一员,身上还负伤。 “你是说,穿龙袍的反贼又出现了?” 朱高燧虽然被剥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可谁也不知道,朱瞻基能不能把位子坐稳。 在此之前,朱高燧的名头,在锦衣卫中还是十分有分量。 “是的王爷,属下亲眼所见,那反贼身边还有一位武力高强的护卫。” “一人,便将太孙带去了几个锦衣卫,全部撂倒。” 朱高燧眉头紧锁。 他娘的,这朱瞻基的运气也忒好了吧? 自己查了三天,愣是一根毛都没找到。 朱瞻基查案,反贼就自己送上门了? “你做的很好,这些钱,就当是给你的赏赐了。” 朱高燧倒也不灵色,直接丢给面前锦衣卫一袋银两。 自己没有二哥那么有钱。 不可能随手就是金豆子,不过这点银两,他还是拿得出的。 “谢王爷!谢王爷!” 这点银两虽然对锦衣卫而言,是九牛一毛,朱高燧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奖赏。 只要能够得到朱高燧的认可。 在锦衣卫里,还不得是节节攀升? 朱高燧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很快,这里便只剩下朱高燧和狄平。 “狄平,你说朱瞻基那小子,能找到反贼吗?” 要是真的让朱瞻基抓到反贼,那他就可以巩固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对他来说,局势很不利。 狄平思绪片刻:“王爷,我倒是觉得,只要太孙没有当场抓获反贼。” “想要在应天府里抓到反贼,恐怕难如登天。” “王爷,您还记得,那名道士吗?” 在他看来。 朱瞻基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当初的道士飞元真君就是如此。 出了酒馆,人影瞬间就没了。 找? 他们就差把全国的道士名册都找来了。 可依旧没有半点影子。 如今,反贼出现在酒馆里,朱瞻基没能当场抓获。 等其出了酒馆,就宛若鱼龙入海。 根本无从查起,这也是这两件案子最诡异的地方。 仿佛酒馆的大门,通往的是两个世界一般。 朱高燧思索片刻:“你是说,这两名反贼和那名道士一样,都会消失不见?” 狄平点了点头。 否则,正常情况下,在反贼踏出酒馆大门的那一刻,就会被锦衣卫擒住。 整个金川城区街道都是锦衣卫的人,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全城的锦衣卫都束手无策。 “哈哈哈,看来我这大侄子,有的忙了。” …… 于是。 锦衣卫在整个金川街道,翻天覆地的查找反贼的踪迹。 仅仅用了一个下午。 就把整个应天府的气氛搞得紧张万分。 谁也不知道,这次查反贼,会不会莫名其妙查到自己头上。在纪纲掌控时期的锦衣卫,查案不看证据,就是看顺不顺眼。 是否有罪? 到了诏狱里,那些刑法,没罪都得变有罪。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皇宫里。 东宫,朱高炽正嘟囔着厚嘴唇,翻看着手里的奏疏。 其身边则是辅助其处理国政的官员。 杨士奇,杨荣等人。 还有各部尚书。 除了关在尚书房的那两位。 “郑和已经抵达灵山圣墓行香,有陈诚的消息吗?” 大明朝一共有两位外交使臣。 一位率领舰队行驶南洋诸国的郑和。 另一位,则是负责联络西域诸国的外交官陈诚。 且著有《西域行程记》《西域藩国志》为失去联络的西域诸国,重新和中原打通建交。 就是存在感不强,要不是看见郑和送回来的奏本路线,不然他都快忘记这人了。 “回禀太子,陈诚此人多次行驶西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给朝廷报信,也是此人的做事风格。” 朱高炽点了点头,他也就是一问。 要是有陈诚的消息,他就会直接写在郑和这份奏疏上,让朱棣一并阅览基本的外交进程。 方便,简洁。 要是没有,那自然是不用写,交给朱棣阅览即可。 就在朱高炽放下手里的奏疏,准备再拿起一份奏疏的时候,一名官员急匆匆的跑进朱高炽的书房。 “太子殿下,不好了!” 望着这名官员,朱高炽抬头瞅了一眼,淡然的说道:“天又没塌,慌什么。” “什么事,说吧。” 其身边的官员,也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到他们面前的奏疏上。 “皇太孙为了追查龙袍僭越的案子,派遣魏云等锦衣卫,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反贼。” “搞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甚至,甚至……” 朱高炽心中顿感不妙。 “甚至什么?” “甚至连汉王,赵王,以及诸位大臣的家也不放过。” “一律严查!” 闻言,朱高炽胖胖呼呼的脸,直接固成了一个囧字。 很好。 天快要塌了。 朱高炽连忙开口询问道。 “这是皇上的指示?” 在没有皇帝命令,贸然查大臣还有王爷的家,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因为纪纲的原因。 朱棣现在对锦衣卫的一些行为,十分不满意。 其中就有,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就抓人,查人。 官员摇了摇头。 “皇上并没有下诏,彻查全城百姓。” “反而是叮嘱,这件事的动静不要闹的太大。” 听着这话。 朱高炽的天,也是彻底的坍塌了。 于是赶忙说道:“去,赶紧派人,把这臭小子给我叫回来!” “这小兔崽子,查个案子,当真想要翻天不成?” …… 很快。 朱瞻基便回到了东宫。 来到了东宫书房,来到了朱高炽的面前。 此时书房内的群臣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们爷俩。 “爹,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朱高炽转过身,神色凝重的望着朱瞻基。 “我听说,你为了查案子,不择手段,甚至直接派人闯进百姓的家中翻找。” “连汉王和赵王,都不例外。” 朱瞻基点了点头。 “是。” “你还有脸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锦衣卫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老爷子让老三执掌锦衣卫,名声稍微好些了,你这样一搞,锦衣卫的名声又将是臭名昭著,无法无天的代名词!” “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你这位子,还能坐几天?” “我的话你不听,难道老爷子的话,你也能弃之不顾?” 既然朱棣说过,不要把事情闹的太大。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尽量改善改善锦衣卫的名声,甭说让百姓拥立和爱戴。 最起码,让百姓看见锦衣卫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自己有没有犯罪,而不是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锦衣卫? 让没做坏事的人,也能坦然面对锦衣卫,这才是朱棣想要的效果。 朱瞻基直言道。 “爹,我也不想这么做。” “可我今天去爷爷经常去的那家酒馆查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那两个反贼,就出现在我面前。” “把我的人打了,还逃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他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要是让朱高煦和朱高燧知道,贼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抓不到。 这要是通到朱棣的面前,那问题才更大,会显得自己没有能力。 迫不得已,只得满城寻找。 (本章完) 第80章 汉王监国,带朱高炽见太祖 第80章 汉王监国,带朱高炽见太祖 “反贼?你找到人了?” “我不是听说,老三找了三天三夜,半点消息都没有吗?” 这件事虽然不归他管。 但他也是十分关注的,事关谋逆谋反,不论如何都需要给予一些关注度。 朱高燧的查案结果,他也知道。 不然,这指挥使的位子不会落到朱瞻基的手里。 “爹,我的性格您还不知道吗?” “我要是没有准确的消息,我能这么无法无天吗?” “指挥使的位子不要紧,但,要是因为我的畏手畏脚,导致这两名反贼跑了。” “那威胁的是我朱家的江山。” “孰轻孰重,爹,你不会不知道。” 这番话,也让朱高炽心中的愤怒消了大半。 是啊,锦衣卫的名声,大不了往后再慢慢改善。 可若是反贼在暗中壮大势力,到时候威胁的,就是朱家的天下。 朱棣的皇位,他的太子之位,朱瞻基的皇太孙之位。 朱高炽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有结果吗?” 朱瞻基摇了摇头。 “唉,都快找遍了整个应天府,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爹,你说,这俩人该不会是有什么遁地之术吧?” 朱家人不怎么相信仙道长生之类的东西。 可现在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上一秒还在酒馆里。 出了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高炽白了一眼朱瞻基:“行了,你还是赶紧把这件事汇报给老爷子。” “你这样不打招呼,弄成这副样子,老爷子难免会有不快。” “和他解释解释理由,得到授权,你再大张旗鼓的找,也不迟。” “我可知道,你的时间,可比你三叔宽裕多了。” 朱棣给朱瞻基的最大期限是半月。 给朱高燧的最大期限则是三天。 他的时间自然是要比朱高燧的时间宽裕五倍。 …… 尚书房。 朱瞻基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探出个头,朝着里面望去。 今天风雪稍微小了很多,尚书房的大门也就没有关着。 就在这时候,朱棣大声喊道:“小兔崽子,进来。” 闻言,朱瞻基便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只见朱棣正在把弄着几根箭,面前则摆放着投壶。 “爷爷,我闯祸了。”朱瞻基没有丝毫的掩饰。 朱棣两根手指拿着箭矢,瞄准投壶,或许是因为眼神不太行,导致连续丢掷几次都没中。 手里已然空了,身旁朱瞻基见状。 连忙捡起地上的箭矢,然后递给朱棣。 “爷爷,给。” 朱棣看了一眼朱瞻基,没有接过这些箭矢,淡道:“说吧,闯什么祸了。” 朱瞻基目光看了看旁边的三位围在火炉旁边的看客。 都是亲信,倒也不用瞒着。 “爷爷,今天我去庄牧的酒馆查案,看到了那两名贼人。” “孙儿无能,没能将其当场抓获。” 朱棣来到龙案前,拿起还有余温的茶水,喝了一口。 “朕不是把赵德他们调给你用了?怎么会抓不住?” 别看千户在锦衣卫的官职体系里,不算高。 却已经是锦衣卫武力的巅峰。 也是普通百姓,能够抵达的最高的职位。 千户往上的官职,就比较不看重武力,而是比较看重全方面的能力。 当然,背景最重要。 因此,其实千户这层的锦衣卫,才是锦衣卫中战斗力最强悍的。 这层的锦衣卫,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筛选上来的。 “爷爷,您是不知道,那贼人凶悍的很。” “两只手,很轻松就给赵德举起来了。” “那酒馆您又不是不知道,地方小,也不能形成有效的围攻。” “赵德都不是他对手,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朱棣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朱瞻基。 轻松举起赵德。 要是没记错的话,赵德那小子,大概快一百六七十斤了吧。 他的身高也不算高,这都能给举起来。 应天府能做到的,也就只有朱高煦了。 “然后呢。” “然后,酒馆里的那侍女就说,让我们出去打架。” “他们也同意了,可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贼子突然消失了。” “所以……孙儿为了寻找他们,便下令,彻查应天府。” “闹的动静有些大了。” 闻言,朱棣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有线索,有信息,找谋逆之人,动静大些自然是没问题。 只要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就闹太大动静,就行。 “这两名反贼的模样,你看清楚了没?” 朱瞻基点了点头:“看清楚了。” “共有两名反贼,为首的,气质十分儒雅随和,却不失威严。” “另外一名,则是自称梁国公。” 朱棣眉头微微一皱。 “冰凉的凉,还是梁山的梁?” “应该是梁山的梁。” 凉凉的凉寓意不好,不太可能是凉凉的凉,大概率就是梁山的梁。 “对了爷爷,那梁国公脸上,还有三道十分醒目的伤疤。” “一道在眼角处,竖着,一道在鼻梁处,横着,一道则是在左脸嘴角边,斜着。” “而且这人十分畏惧那名穿龙袍的男人。” 朱棣若有所思。 将这些信息整理整理,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就是这个梁国公,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按理来说,这种有着十分明显面貌特征的人,不应该找不到才对。 就在朱棣思绪的时候,小鼻涕连忙来到朱棣面前:“皇上,两位王爷来了。” “老二老三?他们来干嘛?” 当朱瞻基听见自己两位叔叔来的时候,眼神中明显有些心虚。身侧,姚广孝,夏元吉,蹇义,瞬间便明白,朱瞻基闹的动静恐怕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朱棣也察觉到异常。 “让他们两个进来。” 当朱高煦和朱高燧进来的时候,便直接对着朱棣诉苦道。 “爹,朱瞻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查案居然查到我们家里来了,不由分说,直接把我和二哥的家,翻了个遍。” “想干嘛?想说我们是反贼,我们在给反贼撑腰吗?” 朱瞻基连忙解释道。 “二叔三叔,您二位查询三天,一点结果都没有,我有权怀疑你们是否和反贼有勾结。” 朱高燧冷哼一声。 十分不善的盯着朱瞻基。 笑道:“怀疑?我问你,可有证据?” “证明我们谋逆的证据!?!” “先斩后奏,谁给你的权力?” 朱瞻基直接被朱高燧的气势给压的死死的,加上不占理,顿时气势就比朱高燧弱很多。 就在朱高燧咄咄逼人的时候。 朱棣看了一眼。 淡淡的说道:“老三,你查了三天,连个声都没有。” “瞻基查了三天,差点就抓到人了,不该查查你们吗?” “爹,您怀疑我们兄弟,我们没意见,可他没有您的授权,先斩后奏……” 没等其说完,朱棣就回应道:“谁说他没有朕的授权?” 一句话。 让朱高煦和朱高燧瞬间语塞。 不带这么偏心的。 “行了,没查出来什么,不是更好?最起码证明了你们两个的清白不是?” 朱高煦和朱高燧顿时无语。 反正朱棣护着朱瞻基,他们也没办法,在梦里,他们是皇帝,能反抗反抗朱棣。 这里不行。 等打发走两个傻大儿后。 朱棣叮嘱道:“行事不可鲁莽,案子继续查,我的令牌你拿去。” “赐你先斩后奏权。” 朱瞻基闻言连忙在朱棣龙案上找令牌。 望着这一幕,朱棣无奈:“令牌在笔筒里。” 拿了令牌,朱瞻基便直接拱手,告退。 “这臭小子。”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朱棣目光朝着围着火炉的两位大臣望去。 “我说你们两个,真要在我这尚书房里陪我到死?” “都已经几天了,一个办法都没有?” 夏元吉和蹇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姚广孝站出来为两人说情:“笼中雀,岂能知晓外面的世界?思绪怎能开阔呢。” 简单来说,关着他们,更想不出来。 不如放他们回去,让他们在家里,在外面想。 有的时候,说不定在家上个厕所,就突然开悟了。 但在这里,他们始终有压力。 朱棣却不准。 “朕可不管是不是笼中雀。” “我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 “你们要是真的想陪我到死,那等朕死了,我会下诏,让你们两个陪葬。” 闻言,夏元吉和蹇义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次朱棣的心思如此坚定。 别说,让他们两个陪葬,说不定朱棣真的能干出来。 朱棣是英明的皇帝没错,可同样,他的帝王路,是踩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走过来的。 真要给他惹急眼了,杀自己喜欢的臣子,未必不可能。 比如说解缙。 内阁首辅,也算是顾命大臣,同样是洪武朝的重臣。 只不过性格耿直,脑子没个把门,刚开始挺喜欢,后来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就直接被纪纲冻死在了雪地里。 两人相视一眼。 夏元吉随即开口道:“其实,皇上若是想要让太祖皇帝消减怒气,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果然,这两个老狐狸,不逼一把,始终藏着掖着。 “说。” “皇上刚刚为了孙子,驳斥两个儿子,这句话,同样在太祖皇帝身上应验。” “隔辈亲。” “太祖皇帝活着的时候,就很喜欢太子。” 隔辈亲,也算是老朱家的传统。 朱元璋直接传位给皇太孙朱允炆。 朱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想要直接传位给皇太孙朱瞻基的。 毕竟朱高炽随时都可能会胖死。 亲情,也算是朱元璋唯一能够让其网开一面的地方。 朱棣闻言,若有所思。 这确实是个办法。 他也不祈求朱元璋能否真的原谅自己,最起码,怒火能少点是点。 只要不是一刀砍了自己,都好说。 况且,除了这个办法,确实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马上就要到七天时间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是个好办法,可太子爷要是走了,谁来监国?” 夏元吉和蹇义微微一愣。 朱棣想干嘛??? 这时,朱棣猛然想到。 对啊,老二老三也可以监国啊。 朱高煦和朱高燧再怎么说,也是“登基”称帝的人。 朱高炽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处理十天半个月的朝政,应该没问题。 正好。 给自己的好大儿放个假,让其放松放松。 还能给朱高煦和朱高燧积攒一些治国经验。 这样,让他们当梦里当皇帝,也不至于是什么都不懂。 也算是自己弥补朱高煦的。 一举三得。 “你们说,让汉王监国,怎么样?” (本章完) 第81章 朱棣和朱高炽不多的温情 第81章 朱棣和朱高炽不多的温情 蹇义直言道。 “皇上,汉王和赵王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 “可要论治国,还是太子殿下比较好。” “况且,好圣孙,可旺三代……” 在他看来,朱棣意图让朱高煦和朱高燧监国,就是心生换太子的意思。 他蹇义虽然不掺和皇储和站队的事情。 可这些年来,国家大事,都是交给朱高炽处理。 且事无巨细,若是让他们选择下一任想要辅佐的皇帝,自然是非朱高炽不可。 夏元吉也是附和道:“是啊皇上,太子监国十年来,没有贪图享乐,励精图治。” “若是贸然更换太子,国本不稳啊。” 甚至,他们两人还将目光朝着身侧的姚广孝望去。 希望姚广孝也能够为朱高炽说几句话。 毕竟,姚广孝是朱瞻基的老师。 姚广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十分清楚,朱棣想要跟换监国。 并不是想要换太子。 而是想要把朱高炽带到庄牧的酒馆里去,帮助自己解开困扰多年的噩梦。 自然面对夏元吉和蹇义的求助,直接无视。 朱棣也是笑了笑。 “朕什么时候说要换太子?” “你们也说,太子兢兢业业十年之久,朕准备给他放个假。” “陪朕出去游玩游玩,等游玩好了,这监国位子还是他的。” 游玩? 就朱高炽那身体,能上哪游玩? 从东宫走到尚书房,朱高炽都喘的不行。 娱乐方式,只有吃东西和看书。 女色都不能常碰,本来就肥胖,过度沉迷女色,会影响处理朝政。 因此,朱高炽十分克制。 “可皇上,太子的身体……” 朱棣摆了摆手:“放心,朕不折腾他。” “小鼻涕,去把太子给朕请来。” 反正去酒馆里,也就是躺着,坐着。 不碍事。 唯一的苦难,其实也就是从皇宫到酒馆的距离。 这点距离,朱高炽还是能够受得了的。 就在小鼻涕准备去东宫的时候,朱棣思绪片刻,说道:“等等,朕亲自去一趟东宫。” 说实话。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去过东宫了。 一年?两年?还是五年?甚至十年?上次去东宫。 还是妙云还活着的时候,陪着她去过一趟。 其实他的寝宫到东宫的距离,只不过百步而已。 自己却已经很久没有去东宫太子府看看朱高炽了。 基本上都是让小鼻涕传话,或者让朱高炽来尚书房。 …… 东宫,太子府。 朱高炽照常批阅着奏疏。 此时,朱瞻基闯了进来,紧接着,拿着朱棣给的令牌笑道。 “爹,你看这是啥?” 望着朱瞻基手里的令牌,朱高炽有些惊讶。 “这不是你爷爷的令牌吗?” 朱瞻基此时有些高傲的笑道:“爷爷赏给我的,还赐我先斩后奏权!” 闯了这么大祸。 非但没有责备,反倒是恩典不断。 朱高炽心中难免有些羡慕自己的这个儿子。 不过,他也察觉到,现在的朱瞻基有点得意忘形。 便叮嘱道:“得了令牌,你就要好好珍惜,不要像之前那样莽撞行事。” “不然,你爷爷能把令牌赐给你,也能给你收回去。” “你能先斩后奏的人,你就算没有这块令牌,你爷爷一样不会怪罪你。” “你不能先斩后奏的人,就算你有这块令牌,你一样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像姚广孝,朱高煦,朱高燧,夏元吉,蹇义这些人。 就算朱瞻基有了令牌,一样不能动。 像其余的人,就算朱瞻基没有令牌,一样能动。 “你别仗着你爷爷的宠爱,就无法无天,总有一天,你摔跟头就知道了。” 朱瞻基却并不想要听朱高炽啰嗦。 “切,爹你不懂,我可是爷爷亲自册封的皇太孙,怎么可能会摔跟头?” 这句你不懂,顿时让朱高炽有些愣神。 眼神中有些落寞。 是啊,自己怎能懂呢。 朱棣从来没有像宠溺朱瞻基那般,宠溺过自己。 一路走来,从燕王世子,到太子,都是如履薄冰。 说实话。 若不是母亲和太祖皇帝,恐怕他早就被老爷子抛弃了吧。 燕王世子,是朱元璋亲自册封,老爷子对他更多的是嫌弃。 至于太子,其实也是看在朱元璋,看在朱瞻基的面子和身份上,自己才能当这个太子。 “唉,是是是,我不懂。” “不过瞻基,别忘了,可不是只有你有爷爷。” 虽然他没有受过朱棣的宠爱,可他受过朱元璋的宠爱和夸赞。 朱瞻基摆了摆手。 “太爷爷和爷爷怎么样一样?太爷爷对每一个朱家子孙,都宠爱至极。” “爷爷则是独宠我一人。” 这句话,直接扎透了朱高炽的脂肪心。 朱瞻基说的好像也没问题。 朱元璋对孙子的宠爱,并不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在他之上,还有个朱允炆。说完这句话,朱瞻基便带着朱棣的令牌,兴高采烈的去查案。 “爹,我去查案了。” 然后,没等朱高炽说话,一溜烟就不见了。 整个书房,就剩他一个人,相伴在身边的,也就只有这堆积如山的奏疏。 朱高炽长叹一口气。 “唉,好累啊。” 这声叹息,顿时让朱高炽那张满是皱纹的胖脸上,多了一丝丝的愁容和疲惫。 感叹完后,朱高炽又得坐回那张椅子。 枯燥乏味的看着奏疏,批阅奏疏。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要不是长子,那该多好? 就在朱高炽准备收敛心思,专心致志的批阅奏疏的时候。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朱棣打量着东宫的环境。 缓缓走进朱高炽的尚书房,堆积如山的奏疏,朱高炽则是略微有些凌乱的坐在正中央。 当朱高炽看见朱棣的时候,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爹,您怎么来了?” 要知道,朱棣从登基至今,只来过东宫一次。 还是陪着母亲徐妙云来的。 再往前,恐怕就要追溯到前朝,朱棣去见懿文太子的时候了。 看着朱高炽那有些愁容和疲倦的神色,朱棣沉默良久。 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两父子,就这么坐着。 朱高炽嘟囔着嘴,眼睛左飘右飘。 仿佛朱棣来了,这里他就不熟悉了,有股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感。 朱高炽去尚书房见朱棣,是例行公事。 朱棣来东宫书房见朱高炽,是家事慰问。 本是温馨的画面。 此刻,却显得十分尴尬。 为了不那么尴尬,朱高炽捧起一堆奏疏,来到朱棣面前说道。 “爹,这是我今天批阅的奏疏,您看看。” 在他看来。 朱棣来找自己,只能是公事,不太可能有家事。 望着朱高炽捧过来的奏疏,朱棣缓缓开口道。 “我今天不是来要奏疏的。” 朱高炽微微愣了愣?不是来要奏疏的? 那是来干嘛的? “我准备,让老二接手监国位子。” 这句话一出,朱高炽顿时愣在原地。 脑子里也在思索着,自己有什么做错了吗? 在监国期间,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就这么剥夺了自己的监国位子。 朱高炽的眸色中,能够感觉到,深深的失落。 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 却还要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爹,那我把奏疏给老二送去。” 朱棣察觉到朱高炽的言语中,满满的失望。 便开口询问道:“你不问问为什么?” 朱高炽依旧是笑着。 “爹的决定,自然是有您自己的想法。” “儿臣能做的,只有听您的。” 谨小慎微,仿佛他们俩不是亲父子,就是上下级。 朱棣内心有些被触动。 他以前虽然不喜欢朱高炽,不过随着监国时间推移,自己也慢慢改善了对朱高炽的看法。 可他是皇帝,且十分要脸皮。 自然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维护这份父子之情。 而朱高炽也是有自知之明,没事,绝对不烦朱棣。 这就导致,朱棣有意改善父子关系,但他不愿意主动,朱高炽害怕主动。 话到嘴边,踌躇良久。 看着刚刚失去监国职权,委屈巴巴的朱高炽,朱棣酝酿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我准备带你出去玩。” “监国职权,暂时交给老二。” 简短的两句话,让朱高炽原本跌落谷底的心情,瞬间直冲天灵盖。 暗淡的眸光渐渐变得光亮透彻。 甚至,脸上的疲倦和疲惫都少了很多,整个人瞬间年轻了几岁。 “真,真的吗?” 朱高炽谨小慎微,眸光充斥着希望,望着朱棣。 有些难以置信,朱棣居然会带自己出去玩! 要知道,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 朱棣喜欢打猎,却因为自己腿脚不便,从来不带自己。 其实他内心里是想去的,但朱棣都以他腿脚不便,十分麻烦,不愿意带。 朱棣缓缓站起身:“嗯。” “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 朱高炽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激动的笑道:“不,不用。” “爹,我现在就让人把奏疏都给老二送去。” 看着朱高炽高兴的模样,朱棣也难得对朱高炽露出一丝笑容。 “不着急。” “先把监国的事情处理好,过几天,我带你出宫。” “嗯,就这件事。” 说完,朱棣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朱高炽连忙走上前,想要送朱棣离开。 却被朱棣阻止:“你身体不便,不必远送。” 朱高炽连忙说道:“爹,不远,还是我送送您吧。” (本章完) 第82章 忽悠皇帝朱老四,专门忽悠傻儿 第82章 忽悠皇帝朱老四,专门忽悠傻儿 这百步之遥,愣是让朱棣和朱高炽整的,要千里相别一般。 最终,朱高炽走了十几步,便有些气喘。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朱棣已经不知不觉,往前走了好几个身位。 当望着已经走在前面的朱棣,朱高炽心中有些自卑。 不过这时候,让朱高炽没想到的是,朱棣居然停下来了。 似在等候。 父子无言。 直到走出东宫太子府门口,差不多二十步的时候。 朱棣开口道:“行了,就送到这里。” 说完,朱棣便直接离开了。 朱高炽则是停在原地,目送着朱棣远去。 这时,朱高炽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有点疼。 不是在做梦。 虽然他很兴奋,朱棣终于愿意带他出去玩。 同时,他却又也有些无奈。 自己腿脚不利,会不会扫兴呢? 朱棣的出去玩,基本上就是狩猎打猎啥的,自己这身躯。 再怎么壮硕的马匹,都未必能够扛得住。 “唉,话说老爷子不会反悔吧?”朱高炽心里嘀咕着。 …… 翌日。 朱瞻基拿着朱棣赐予的令牌,带着锦衣卫,便来到了赵王府里。 恰巧。 二叔朱高煦也在赵王府里。 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呦,两位叔叔都在呢。” 望着面前趾高气昂的朱瞻基,朱高煦和朱高燧心中很是不悦。 “大侄子,不去查案,怎么有心情来我这赵王府?” 赵王朱高燧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朱瞻基。 “唉,三叔,我这不是正在查案呢吗?” 紧接着,朱瞻基便将目光朝着朱高燧身旁的狄平望去。 看了一会。 便伸手,挥了挥手,示意其身后跟随着的锦衣卫。 说道:“带走。” 锦衣卫们自然是毫不顾忌的走上前,在朱高煦和朱高燧的面前,将狄平扣押。 狄平有些懵圈。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有些懵圈。 于是,朱高燧连忙拦在朱瞻基的面前,说道:“我说大侄子。” “怎么查案,还查到我的头上了?怎么着?昨天还没查清楚?又来一遍?” 朱瞻基却宛若扮猪吃老虎的猪那般,气势示弱朱高燧,言语却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神情自若的解释道。 “三叔,你看你,又急。” “昨天是查谋逆的案子,现在是查锦衣卫内部的案子。” “怎么能一样呢。” 朱棣交代的三件案子。 谋逆案,道士案,还有锦衣卫只手遮天案。 当然后面那件案子,其实可有可无,本质来说,不算案子,就是朱棣用来讽刺朱高燧的几句话而已。 不过,要是上纲上线,自然也是能拿出来说事。 朱高燧嘴角抽了抽。 “大侄子,说我只手遮天,欺骗老爷子,证据呢?” 这时,朱瞻基的手缓缓从怀里抽了出来。 朱棣的令牌亮了出来。 朱瞻基又得意,又谦虚的笑道:“三叔,你又着急了不是?” “爷爷特赐,先斩后奏,我先抓再审,应该没问题吧?” 当看着朱棣的令牌,朱高燧顿时没了气焰。 皇帝令牌,如朕亲临。 朱瞻基这是明摆着,想要让自己吃亏,这块令牌就这么在朱瞻基怀里。 不完全拿出来,也不完全藏着,半遮半掩的。 一旁的朱高煦都有些看不下去。 走上前,盯着朱瞻基道:“大侄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做事要不要这么绝?” 先抓后审,不就是罪名还没想好,先拷打了再说。 狄平,他还是比较看好的。 在梦境里,狄平便是谋反成员中,不可或缺的主力。 甚至可以说,是关键力量。 北京城门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狄山打开的,狄山是狄平的亲戚。 面对朱高煦的话,朱瞻基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令牌。 一句话都不用说。 便直接逮捕了狄平,朱高煦也不敢拦。 不然,朱瞻基拿出令牌,就如朕亲临。 他们甚至还要向朱瞻基下跪。 等其离开后。 朱高煦顿时暴怒,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并发出一声怒吼。 “他奶奶的!” “二哥,他奶奶是咱娘,说话注意些。” 朱高燧目光冰冷的望着朱瞻基离去的方向。 朱高煦也是十分不服气。 “就让这小子这么把人带走了?” 他们俩都不服气。 可能有什么办法?朱瞻基手里揣着令牌,除了朱棣,他最大。 朱高燧没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朱高煦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在军队里的人,早就被朱棣分化了。 就在两兄弟气愤,一个小辈都能骑在他们俩头上拉屎的时候。 “我能怎么办?” “老爷子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怀里揣着如朕亲临的令牌,他就真拿自己当假皇帝了。”“就算是假皇帝,也比咱俩这真王爷的地位要高。” 好在这时。 宫里来人了。 “两位王爷,皇上诏见。” “诏见?” 朱高煦和朱高燧是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他们刚进宫,今天就诏见,难不成……要问罪? 还是说,查到了什么? 相视一眼,两人随即动身,进宫。 …… 宫中。 尚书房。 朱棣得到有用的建议,便放夏元吉和蹇义离开了尚书房。 而朱高炽则是带着大量的奏疏,来到了尚书房内。 这些奏疏分成两批,一批是尚未批阅,一批是已经批阅,等候朱棣阅览的。 他静静的坐在火炉旁,小动作不断,内心很紧张。 说实话,他和朱棣相处,基本上都是谈论国事。 以父子身份出去游玩,他还是第一次做,不知道该干啥。 看来,回去得问问瞻基。 寻求和朱棣相处时的建议。 不多时。 朱高煦,朱高燧就来到尚书房门前。 “皇上,两位王爷来了。” 朱棣放下手里的奏疏,站起身。 “嗯,让他们进来。” 朱高煦和朱高燧并肩而行,来到朱棣面前。 当看见老大也在这里,且身旁堆放着大量的奏疏时。 他们两个都有些不明所以。 “爹,听说您找我们?”朱高燧率先开口说道。 朱棣缓步来到两人身旁,他的身高和朱高煦差不多。 朱高燧则是矮一点。 他揽着两人的脖子,轻声道:“当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两人先是一愣。 而后连忙笑着回答道:“爹,那自然是感觉很好。” 他们在梦里刚登基,下此做梦,需要后天。 感觉自然是不错。 睥睨天下,权力的滋味。 朱棣笑了笑:“想不想再体验体验当皇帝的感觉?” 朱高煦有些茫然。 “爹,庄牧说了,下此做梦的时间需要间隔三天。” “那我问你,现实里当皇帝好,还是梦境里当皇帝好?” 这句话,直接给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大脑干宕机了。 没听错吧? 朱棣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老年痴呆了? 朱高煦连忙应答:“梦境始终虚幻,自然是现实里当皇帝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松开了两人。 来到龙椅旁。 一只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目光打量打量朱高煦,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朱高炽,开口道。 “老大。” 朱高炽连忙站起身:“儿臣在。” “当真一点余地都没有?” “没有。” “不讲情面?” “国家大事,不能因为皇上喜好而动,当今国家财政不足以支撑皇上再度北伐。” 朱高炽脸色坚毅的说道。 望着这一幕,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是有些懵圈。 这是玩哪一出? 朱棣长叹一口气:“就打半年都不行?” “半年?您带着几十万军队,就去半年?您说这话,您自己相信吗?” 望着朱高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自己。 朱棣顿时大怒道:“到底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朱高炽脱口而出道。 “在其位,谋其事,只要儿子还在这监国位子上一天!儿臣就绝对不会同意朝廷再度北伐。” “除非,剥夺儿臣的监国职权。” 朱棣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很好!你当真以为朝廷没了你就不行了?”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汉王爷。” 朱高煦和朱高燧脑子还是懵圈。 到底发生了啥事? 听见朱棣叫自己,朱高煦连忙走上前。 “儿臣在。” “你先接管监国位置。” 说完,朱棣便直接离开,没有给朱高煦和朱高燧反应的时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棣已经走了。 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道:“老三,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朱高燧此时也有些愣神。 老爷子又玩哪一出? “二哥,我好像没听错,爹让你接手监国位置。” 顿时,整个尚书房都回荡着朱高煦的笑声。 看着一旁略有些落寞的朱高炽,朱高煦还走上前,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安慰道:“老大,你看你,非得和老爷子对着干。” “要我说,就怪你那儿子,做事不着调,牵连到你了。” 朱高炽只是笑了笑:“唉,二弟,你好好干。” 表面上看,他因为忤逆朱棣,惹怒了朱棣,导致监国职权被剥。 其实。 这件事,是朱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目的就是为了给朱高炽卸任监国位子,找个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说,朱棣要带他出去玩,放松。 然后把监国重担暂时交给朱高煦吧? 朱高煦也不是傻子,你们出去玩,我监国?我工作? (本章完) 第83章 备胎想上位?你脑子糊涂了? 第83章 备胎想上位?你脑子糊涂了? 且容易导致朱高煦摆烂,不用功。 只要不和朱高煦说,他的监国位子是暂时的,那他就会以为,自己做好了。 就能有转正的一天。 实际上,他就只是个备选罢了。 只要朱高炽没问题,永远都轮不上他。 望着兴高采烈,在自己面前扬武扬威的老二,朱高炽站起身,装作很落寞的离开。 看着朱高炽的落寞。 朱高煦内心就越高兴。 “哈哈哈,老三,你看到老大那副表情了吗?” “啧啧啧,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哈哈哈。” 朱高燧微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昨天刚把如朕亲临的令牌赐给朱瞻基。 今天就把朱高炽的监国给了二哥。 难道真的是受到朱瞻基的影响? “二哥,我总感觉不对劲,你说老爷子不会是涮着我们玩的吧?” 朱高煦却不以为然。 “老三,你想多了,老爷子喜欢涮着咱俩玩,这没错。” “可他什么时候拿监国开过玩笑?” 这句话,让原本心中疑虑重重的朱高燧,也打消了疑虑。 这倒也是。 哪有拿国家大事涮着玩的。 看朱高炽那副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于是,朱高燧脸上多了一丝谄媚的笑容:“二哥,您现在是监国了。” “你可得帮我把狄平捞出来。” “这小子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帮咱俩做了这么多事,咱俩也不能寒了底下人的心。” 朱高煦手里拿着国玺,笑道:“放心,我肯定不会忘记我的大侄子。” “小鼻涕!” 既然是监国,自然是有权指挥宫里的太监。 对此,小鼻涕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来到朱高煦面前。 “去,让咱的好大侄进宫。” 今天上午,耀武扬威的是朱瞻基。 可现在,耀武扬威的人,该是他朱高煦了。 风水轮流转,估计朱瞻基怎么也想不到吧。 …… 此刻,锦衣卫诏狱内。 狄平刚被送到这里。 朱瞻基还没开口审讯时,赵德前来禀报。 “太孙,不好了!” 朱瞻基望着面前的赵德,悠然自得。 “怎么了?” 他拥有朱棣的令牌,基本上很多事情,在他眼里都不算事。 “太子忤逆皇上,不让皇上筹集军需北伐,盛怒之下,将太子殿下的监国职权,交给了汉王。” “你说什么?!”朱瞻基一把抓住赵德的衣领。 刚刚那般坦然自若的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 监国职权,为什么会交给二叔? 永乐朝的监国职权,权力可是大得很,甚至左右官员的选拔都没有任何问题。 朱棣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官员选拔,还是需要通知一声朱棣的。 没有哪个皇帝敢完全放权给太子监国,李世民除外。 但除了李世民,能够左右官员选拔,这份权力,在历朝历代的监国太子中,都是属于最高的。 更重要的是,监国不单是权力这么简单,更关乎到朱棣对下一任皇帝的态度。 而且,太子和监国都是绑定的。 正常来说,没有王爷监国的。 这不就意味着?岂不是下一步,就要换太子了? 朱瞻基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准备回宫,找朱高炽问问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等一眨眼,东宫就换主人了。 …… 东宫,太子府。 朱高炽正悠闲的在庭院里躺着,怀里抱着白毛阁大学士。 也不知道瞻基什么时候回来。 自己好向朱瞻基取取经。 就在这时,朱瞻基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或许是走的太急,根本没发现躺在躺椅上的朱高炽。 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看见朱瞻基,朱高炽连忙叫住:“瞻基,瞻基。” 朱瞻基回头,便看着一脸悠闲的朱高炽。 “爹?你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朱瞻基迫切的询问道:“爹,我听赵德说,爷爷把你的监国职权交给了二叔?” “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望着朱瞻基那炯炯的目光,他心中忐忑,虽然说,朱高炽的太子之位是靠着自己,才稳固,才当上。 可他的太孙之位,也是需要靠朱高炽这个太子,来稳固。 爹不是太子,那他还是个屁的皇太孙,他们父子本就是相互依存。 “这么快就知道了,瞻基,我正想问你呢,老爷子有什么兴趣爱好啥的吗?” “你爷爷带你出去玩的时候,都玩些啥?” 面对朱高炽的询问。 朱瞻基已经是慌了神,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 来回踱步,愁眉苦脸,呼吸急促。 小动作不断:“不是这为什么啊?爹,你为什么就非得和老爷子过不去呢?” “现在好了,现在是监国,等往后,就是太子之位。” “我也要被你牵连。”朱高炽挠了挠自己的胖脸。 “有这么严重吗?” 只不过是暂时让朱高煦接手监国职权,他们爷俩出去,国家不能没有做主的人。 朱瞻基是孙辈,况且还有案子要查。 监国最合适的人选,也就朱高煦了。 “有这么严重吗?爹,您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太子之位要是丢了,我们一家全得完蛋。” “你说你,唯唯诺诺唯唯诺诺,人家骑在你头上拉屎,你都要帮人家擦屁股。” “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爹?!” 这一刻。 朱瞻基才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朱高炽则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些话,也是让朱高炽内心有些委屈,想要解释,却又欲言又止。 “不行,我得去找爷爷问清楚!” 说完,朱瞻基便火急火燎的离开。 丝毫没有给朱高炽说话的机会,他还想着向朱瞻基学习一些和朱棣相处的经验。 看来是没戏了。 面对朱瞻基的斥责,他早已经习惯。 虽然有的时候确实会很伤自尊,毕竟谁愿意让儿子劈头盖脸的一段训呢。 老爹压力自己,儿子也压力自己。 朱高炽双手捧起怀里的白毛小狗,笑嘻嘻的说道:“感觉白毛阁大学士配不上你的身份,从现在起,我封你为狗王爷。” “我就是你爹……” 朱高炽就这么一个人在院子里,逗着怀里的白色小狗。 自娱自乐。 而朱瞻基刚出东宫太子府,就碰到朱高煦派来的人。 “太孙,汉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朱瞻基顿时愣住。 自己刚拿到令牌才多久,又得被朱高煦和朱高燧压一头。 无奈,朱瞻基只得来到尚书房。 这时,朱高煦正坐在龙椅上,身穿蟒袍,意气风发,左手搭在龙椅上,右手拿着玉玺。 朱瞻基已然没有今天早晨的嚣张气焰。 弓着身子,笑嘻嘻的说道:“二叔,您找我?” 朱高煦穿着蟒袍,来到朱瞻基面前,笑道:“呦,这不是我大侄子吗?” “腰杆子怎么这么弯。” “今天晨时,腰杆不是很直吗?” 朱瞻基连连陪笑:“哪有,二叔,我那不是给您二位请安的吗。” 朱高燧站在一旁,现在这场面,可谓真的是风水轮流转。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见状,朱高煦也不过多炫耀,只是揽着朱瞻基的脖子说道:“听说,老三在锦衣卫只手遮天。” “你奉命查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了锦衣卫副指挥使狄平?有这事吧。” 朱瞻基连忙承认错误。 “二叔,怎么会的,三叔这么正直的人,怎会一手遮天呢。” “狄平我已经放了,还望二叔三叔原谅我这个做侄子的不妥之处。” 低头肯定是要低的。 朱高煦负责批阅奏疏,也就是说,朱棣能看到什么,全看朱高煦。 万一要是朱高煦秘密联络一批人,参自己一本,那本就陷入逆风的太子府,又增添了一场雪。 当然,朱高煦没有权力直接干涉朱瞻基。 加上朱瞻基还有朱棣交代的案子要查,自然不会过多为难朱瞻基。 他也就接着朱瞻基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知道就好,往后,别那么嚣张。” “风水轮流转,谁也不知道,谁会一步登天,谁会掉入万丈深渊。” 朱瞻基连连点头。 “二叔教育的是,侄儿谨记心中。” “行了,也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现在的朱瞻基就像是生病的小雏鸡一样,蔫了吧唧的。 毫无神采。 这也让早晨受气的二人,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 翌日。 朱棣按照约定,来到太子府门口,而朱高炽则早早就准备好。 天还没亮,就在门口等候着朱棣的到来。 望着朱高炽那番神采,朱棣开口道:“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他们出宫,自然是乘坐轿子,两台轿子在宫中并行。 朱高炽的大拇指不停的打转。 心中忐忑。 第一次,确实有些紧张,也不敢多说话。 等朱高炽察觉到轿子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口。 望着这一幕,朱高炽微微一愣。 “爹?您说的带我出来玩,就是来这里?” “我倒是没问题。” “爹,您的身体确定行吗?” 醉仙楼,朱高炽略有了解,从朱瞻基那里了解的。 听说,是风雪月之地。 爷俩来这,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一个皇帝,一个太子,应该不至于来这里玩吧? 朱棣白了一眼朱高炽。 “谁告诉你,我们是来这玩的?” “况且,朕的身体行不行,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本章完) 第84章 朱元璋:老四,你解释吧,咱听着 第84章 朱元璋:老四,你解释吧,咱听着 不知道? 能不知道吗…… 从洪武十年开始,直到洪武二十年,十年生了七个,差不多一年一个娃。 而洪武二十年至今,朱棣就只生了两个个娃,一男一女。 结果还都夭折了一个最小的。 除了这俩之外,洪武二十年至今,快三十年时间,都没能蹦出个屁来。 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朱棣自己心里也清楚。 只不过,要脸面,自然不会承认。 太祖皇帝都还有生育能力的时候。 朱棣不行了,这自然是奇耻大辱,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敢说。 “是儿臣多言了。”朱高炽连忙承认错误。 自己还是太紧张,话太多,言多必失啊。 老爷子不会怪罪自己吧?唉,自己果然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看着低着头的朱高炽,朱棣没有在意,淡然道:“不用过多拘束,今天没有君臣,只有我们父子俩。” 到底行不行,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打仗的时候,伤到了而已,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说完,朱棣便带着朱高炽走向了醉仙楼旁边的巷道中。 巷道弯弯曲曲的,先左拐,后右拐,再直走五十步,然后再左拐,最后右拐。 一家占地面积十分小的酒楼出现在面前。 牌匾上赫然写着【以梦为酒】 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匾。 上面写着:以梦为酒,不论想要做什么梦,买一杯酒,就都能够实现。 这牛吹的挺大的。 朱高炽好奇的望着这里:“爹,您带我来这干嘛?” 朱棣轻声道:“自然是带你来放松的。” 其实他也知道,自从徐妙云病逝后,朱高炽便十分怀念。 整个家庭,徐妙云也算是对他最好的,常常袒护朱高炽。 和自己是截然不同。 他袒护老二老三,徐妙云袒护老大。 让朱高炽释放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别看朱高炽喜欢吃。 可他明白。 朱高炽真的喜欢那些食物吗?只不过是国家的压力太大,他的压力太大,腿脚不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压力。 “走吧,老和尚应该到了。” 朱棣带着朱高炽,拉开了酒馆的大门,热浪扑面而来。 挂在门口的铃铛轻摇,发出悦耳的声音。 走进去,这家酒馆内共有三人。 柜台里面的一位年轻人,皮肤白皙。 柜前坐着的一位僧袍老者,这人他倒是认识,姚广孝,姚先生。 还有一位则是在一旁打着瞌睡,看样子,应该是女婢之类的。 朱高炽好奇的打量着这家酒馆,火炉位于正中央,靠柜台的位置。 能够辐射整个酒馆内,满是红光。 位于左侧,则是摆着几张躺椅,右侧,则是摆放着桌椅板凳。 庄牧也好奇的盯着这位胖胖的客人。 这时。 朱棣走上前,开口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嫡长子。” 而后转向朱高炽说道。 “这位,便是庄牧,这家酒馆的掌柜。” 朱高炽连忙点头示意,且扬起一丝笑容,表达自己的善意。 介绍完后。 朱棣便坐在了下来。 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柜台前面放置的椅子,他是坐不下的。 好在,这个婢女十分有观察力,连忙给自己搬了一张椅子。 “老爷子,您今天是准备和你儿子一起做梦吗?” 庄牧询问道。 带着嫡长子一起来,目的肯定不用说。 朱棣也没有掩饰什么,点了点头:“他老是呆在家里,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朱高炽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走动的地点也就是尚书房,奉天殿,东宫,这些地方。 这时,朱棣察觉到,今天的酒馆空旷了些。 “庄小子,怎么感觉今天你这酒馆宽敞了些?” 闻言,庄牧扶额,有些无奈的说道。 “别提了,前天有两伙人在我这酒馆里打起来了。” “这不,一些桌椅都被打坏了。” “本来挣钱就少,还赔了些桌椅板凳。” 朱棣眼神略有些闪躲。 看来,庄牧不知道,在酒馆里打架的,是自己的孙子。 还有那伙反贼。 朱棣轻微咳嗽一声:“无碍,这些桌椅板凳钱,从我存的钱里扣吧。” “你也不必太过忧伤。” 庄牧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老和尚。 “那啥,老爷子,你存在这里的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消耗的差不多?” 这时,姚广孝也是转过身去,这一幕。 顿时就让朱棣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老和尚天天来喝酒,倒也确实能够消耗完。 朱棣朝着朱高炽伸手道:“老大,带钱没?” 朱高炽摸了摸脑袋。 “爹,我哪来的钱?” 没错,他这个太子,身无分文…… 自己常年居住在宫里,吃宫里的,用宫里的,不出门。这次外出,也是朱棣邀请,自然是没带钱。 吃朱棣的就行,啃老。 朱棣无奈,便只得朝着姚广孝说道:“老和尚,借点钱。” 姚广孝就这么看着朱棣。 仿佛在说,你一个皇帝,向他这个老和尚借钱,国家没难到这种地步吧。 庄牧见状,摆了摆手。 “罢了,老爷子,桌椅又不是你打坏的,不用你赔。” “你不是来做梦的吗?” 说话间,庄牧便将两杯梦酒调制好。 一杯,推到朱棣的面前。 一杯,则是庄牧来到朱高炽面前,亲手递给朱高炽。 朱高炽接过这杯温酒,目光朝着朱棣望去。 他一直都不知道,朱棣想要干嘛。 见状,朱棣倒也不含糊。 直接站起身,拿着酒,来到躺椅上。 看着还愣在原地的朱高炽,朱棣开口道:“愣着干嘛?赶紧过来。” 朱高炽连忙站起身,来到朱棣身边。 朱棣率先躺在躺椅上,然后喝下酒水。 朝着朱高炽望去,开口道:“把酒喝了。” 朱高炽便一饮而尽。 “躺下。” 他便直接躺在了春椅上。 这春椅制作很好,哪怕是朱高炽,也能够安然躺下。 然后,朱高炽没想到的是,朱棣这时候居然握住了自己的手。 还是十指相扣的这种方式。 朱棣顿时感觉到手黏黏的,于是放开朱高炽的手道。 “老大,擦擦你的手,黏糊糊的。” 闻言,朱高炽连忙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擦干手汗。 不过刚擦干,自己的手又出汗了。 貌似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手才会不断的出汗。 见状,朱棣便也没有过多在意,牵着朱高炽的手。 不多时。 一股暖流从腹部开始慢慢的朝着四肢扩散。 这种感觉,很舒服。 朱高炽刚准备开口询问,这是干什么的时候。 他就发现,朱棣已经闭上了双眸。 见状,朱高炽便只得怪怪的躺着,就这么握着朱棣的手。 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朱棣。 爹好奇怪啊。 先是来到这家酒馆。 然后是让自己喝了一杯星空颜色的酒水。 躺在这躺椅上,还十指相扣。 虽然搞不懂,不过这种氛围和感觉,让他久违的感觉到舒心。 不多时。 从腹部涌出来的暖意,开始直冲大脑。 睡意朦胧,思绪渐渐变的沉重,困意席卷大脑。 朱高炽随即也陷入了梦境中。 这时。 酒馆里便响起了呼噜声。 对此,庄牧倒也不在意,呼噜声而已,压力大的时候都会有。 …… 梦境中。 朱棣思绪渐渐回笼。 视线也开始变的清晰明朗。 这时,朱棣猛然发现,朱元璋就在自己身旁。 就这样贴在自己脸颊旁。 没等他说些什么的时候,朱元璋便附耳轻声道。 “你……在害怕什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却让他感觉到无穷无尽且庞大的杀意。 朱棣瞬间汗流浃背,不自觉的吞咽口水,语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我……” 可恶,为什么自己还在抖? 当真是跨不过去这个坎了? 朱棣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发抖,而且是全身都在发抖。 且根本无法呼吸,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感觉要是在这么持续下去,自己都得窒息。 他脑海里就一个想法……朱高炽死哪去了? 难道要直接摊牌,不行,要是摊牌,恐怕自己真的会当场被打死。 好在,这时候,身侧的朱标开口解围道:“父皇,你吓到老四了。” 朱元璋看着被吓成小雏鸡的朱棣,也是沉吟片刻。 转身,回到了龙椅上。 “老四,听说你给你大哥,说了很多话。” “很多关于藩王的话。” “咱现在要你把这些话,亲自说给咱听。” 朱元璋淡然的望着朱棣。 朱棣此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爹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这种窒息感…… (本章完) 第85章 当庭丈打朱老四,屁股开花(求订阅) 第85章 当庭丈打朱老四,屁股开(求订阅) 看着傻愣着的朱棣,朱元璋轻哼一声。 “怎么?在咱的面前,不敢说了?” “还藩王必有谋逆之心,从古至今,你见过几个藩王造反成功的?” 藩王造反,不仅需要皇帝无能,还需要藩王强势,且同时还需要部分的运气等等。 从古至今,能够凑齐这些条件的,有几个? 汉朝时期,皇权远远没有现在的皇权集中,可那些藩王,有几个掀起了风浪? 不都被朝廷给镇压了下去? 就算往后大明朝,出现藩王作乱,只要皇帝不蠢。 镇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废除了中书省,废除丞相制度,皇权达到极盛。 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权力集中在皇帝手里,不至于地方势力做大? 要是这样,皇帝都守不住自己的皇位,那就是真的蠢的活该。 此时,朱元璋宽厚的手掌,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堆放在桌子边上的奏疏。 散落一地。 同时,指着朱棣喝道:“为了逃避就藩,你他娘的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 这一巴掌,给朱棣的小心脏也给吓了一跳。 “不在其位,却谋其事。” “你以为你是谁?” “整个大明,就你聪明,难道咱是蠢货?” “难道你娘是蠢货?还是你认为,你大哥是蠢货?!” 藩王的事情,他们又岂能不知其危害。 这不给藩王施加了多层的限制? 朱元璋实在是想不明白,朱棣又不是太子,他才是藩王。 要是自己采纳朱棣的意见,那利益受损的是朱棣自己,难道朱老四脑子进水了? 面对朱元璋劈头盖脸的训斥,朱棣一句话都不敢回。 不过,朱允炆那王八羔子确实是蠢货。 这句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 “还咱死了,藩王作乱怎么办?” “咱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要是咱死后,胆敢有藩王作乱者,可诛!” 朱元璋还特意停顿片刻,加重了后两个字的音重。 可诛!可诛!!可诛!!! 这两个字,回荡在朱棣的脑海中。 往日做的噩梦,再次浮现。 朱元璋继续说道。 “凡后世皇帝,皇室犯错,除谋逆外,皆可特赦。” “要是你大哥不愿意动手,那咱就在死前,把你们意图谋反的皇子,统统带到地底下去,陪着咱。” 虽然他比较注重亲情。 可还是那句话。 他是皇帝,后才是父亲。 皇权,皇后,太子,太孙这些才是最为主要的。 其余的,要是威胁到这四项,那都能舍弃,儿子也不例外。 正是因为这份绝情,才让朱棣畏惧。 “就藩,是咱定下的制度,谁也不能因此特殊。” “依家法,来人,把老四拉下去,重杖二十,给咱狠狠的打。” “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闻言,朱标连忙走上前,为其求情。 “父皇……” 没等朱标开口求情,就被朱元璋怒瞪一眼,喝道:“你给咱闭嘴!” “要不是你纵容这些小兔崽子,他们岂能说出大逆不道之言?” 朱元璋就是因为少时没读过书,因此,极其重视教育。 不论是国策,在全国设立,社学,县学,府学,州学等学府。 亦或者对自家皇子的教导。 甚至为此,制定严苛的家法,凡是不听话的皇子,一个字,打。 反正就是一句话。 往死里打,打不死就行。 朱棣直接被人架到了殿外,紧接着,两名侍卫则是分别矗立在朱棣的两旁。 朱棣趴在凳子上。 赤裸着上身,一言不发。 望着这一幕,朱标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小声对着侍卫说道:“掌握好力度,不要伤到了老四。” 很显然,朱元璋十分清楚朱标会做些什么。 身坐尚书房,声音便传到了外面。 “给我狠狠的打,老四的屁股要是不开,那咱就把你们的屁股打开!” 这句话就是说给朱标听的。 让其不要干涉。 朱标自然是不愿意看见这一幕,便走进尚书房。 也不惧朱元璋,就跟其争论,反正就是护着朱棣。 而朱元璋也态度坚决,就是打! 毕竟他小时候就是被自己爹这么教育的。 闯祸了就打,别讲那些屁话。 很快,尚书房外,便响起了棍棒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朱标虽据理力争,可老子终究是老子,胳膊拗不过大腿。 …… 徐国公府。 朱高炽缓缓睁开双眸,奇怪?这里是哪里。 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不过,怎么感觉自己身体有点怪怪的? 就在朱高炽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一旁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高炽,你饿了没?” 顺着声音,往后望去,只见徐妙云出现在眼前。 朱高炽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 朱高炽欣喜若狂,想要朝着徐妙云跑去。 这时候,他才发现。 自己好像变矮了? 徐妙云走上前,抱起朱高炽,并打趣道:“高炽要是再长大些,娘就抱不动了。”而后便将朱高炽放在了饭桌前。 并开始喂食朱高炽一些粥。 朱高炽则一边接受徐妙云的喂食,一边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庄牧的酒馆里吗? 这里是梦?还是自己已经死了?亦或者回到了过去? 思绪良久,都没有一个定论。 望着面前的母亲,朱高炽决定先不想这些。 他只想陪着自己母亲。 于是,徐妙云不论到哪里,朱高炽都跟着。 左一声娘,右一声娘的喊着,就像是甩不开的跟屁虫一般。 徐妙云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孩子黏母亲,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徐妙云处理完徐国公府里的家事,准备读会书的时候。 府外传来动静。 徐妙云和朱高炽都好奇的朝着屋外望去。 结果。 朱棣被抬了进来。 屁股已经血肉模糊,有些惨目忍睹,朱棣也昏迷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给打成这样。” 徐妙云满眼心疼的望着朱棣。 这时,将其送回来的太监,解释道。 “燕王殿下不想去就藩,就说了些关于藩王谋反的事情,惹怒了皇上,一气之下,便讲燕王殿下打成了这样。” “太子爷拦都拦不住。” “唉,燕王妃,人我已经给您送到了。” “这位,是宫里的御医。” 不想去就藩?就说藩王谋反的事情?徐妙云听着这几句话,有些懵。 而年仅两岁的朱高炽听见这句话。 却是一愣。 不去就藩?难道这里不是过去,不对啊,历史上没有这段啊。 两岁时的记忆很模糊,不过未曾听过,朱棣不去就藩的事情。 难道?面前的爹,就是老爷子? 难怪自己刚刚总感觉忘记了啥。 对啊!自己怎么把亲爹给忘记了。 要是面前这个朱棣就是老爷子的话,那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朱棣会不想去就藩。 现在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梦境了。 老爷子的梦境。 原来庄牧这家酒馆的作用,是这般。 具体消息,还得等朱棣醒来,才能了解。 很快,朱棣就被搬回了屋内,太医给其擦拭好了药后,便离开了。 朱高炽坐在床头,看着朱棣年轻时候的面庞。 不经嘀咕:“难怪老爷子这么喜欢老二。” 朱棣和朱高煦的模样,是真的相似。 感觉朱高煦就是照着朱棣年轻时候的模样,一比一刻出来的。 英气十足。 相比之下,自己就…… 朱高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胖乎乎的,没有朱棣的半点影子在身上。 好在,朱棣只昏迷了一天一夜,便苏醒了过来。 当朱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徐妙云此时正趴在自己身边,貌似因为照顾自己疲倦的睡在自己身旁。 就在这时,朱高炽也察觉到了异样。 睁开眼,发现朱棣已经苏醒。 朱棣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左手边躺着的两岁朱高炽。 直到朱高炽开口说道:“爹,你终于醒了。” 声音十分稚嫩。 朱棣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朱高炽。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朱高炽这张两岁的面庞,朱棣就会联想到,那个胖胖的,唯唯诺诺的太子朱高炽。 因为屁股还没完全好,朱棣便轻声询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吧。”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变成两岁了?还有,您怎么变年轻了。” “爷爷为什么揍你啊?” “咱们造反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朱高炽一连串的问题,朱棣略微有些烦闷。 这时,两人交谈的声音,也是惊醒了徐妙云。 当看着朱棣苏醒的时候,徐妙云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 微微叹息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看得出来,徐妙云十分疲倦,不仅要管理好徐家,还要腾出手来照顾自己。 于是,朱棣便开口叮嘱道:“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主要是徐妙云在这里,他不好和自己的好大儿交谈。 徐妙云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便听了朱棣的话,准备回去休息。 走前,还准备把朱高炽拎走。 现在的朱棣还需要修养。 见徐妙云要拎走朱高炽,朱棣连忙开口道:“妙云,把高炽给我留下吧。” “给我做个伴。” “让高炽留下,让他照顾你,还是让你照顾他?” …… ps:感谢各位客官的支持!!! (本章完) 第86章 让两岁朱高炽,去忽悠老狐狸朱元璋?(求订阅)) 第86章 让两岁朱高炽,去忽悠老狐狸朱元璋?(求订阅)) “高炽两岁的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 “要是给你伤口撒盐怎么办?” 这要是一脚踩在朱棣伤未愈的屁股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伸手正准备拎走朱高炽的时候。 朱棣连忙说道:“没事的,老大不会是调皮的。” 他的目光朝着朱高炽望去,徐妙云也望着朱高炽。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朱高炽点了点头。 见状,徐妙云思索片刻,无奈将朱高炽留在了朱棣的身边。 便离开,顺带关上了大门。 朱棣依旧趴在床上,朱高炽则是爬下床,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口。 往外探头,没人,便紧闭大门。 然后往朱棣的床上爬去,不过跛脚的原因,忙活许久都没能爬上去。 还是朱棣用手提溜了一下,才成功爬上床。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好的,带我出来放松吗?” 朱棣趴着,紧闭着双眼。 淡淡的说道:“我不是让你见到你娘了吗?” “老大,见你娘,只是目的之一。” “我之所以带你来我的梦境,是还有一件事,想要你帮我。” 说完,朱棣目光炯炯的望着朱高炽。 察觉到不对劲。 朱高炽连忙摇了摇头:“爹,我今年两岁,我能帮您什么啊。” “其实吧,我觉得呆在我娘身边挺好的。” 他虽然唯唯诺诺,可他不傻。 朱棣被抬着回来,绝对和他要交代自己的事情有关系。 老爷子心里一直有个坎过不去,这个坎就是愧对太祖皇帝,愧对懿文太子。 “老大,你长……出息了。” “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 朱高炽身体虽然是两岁,可实际年龄,三十多岁。 完全有自控和自主能力。 听着朱棣的话,朱高炽无奈。 “唉,爹,您总得让我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吧?” “不然我怎么帮您。” 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炽,淡淡的解释道。 “这里是庄牧那小子制造的梦境。” “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拥有特异的能力。” 看着朱高炽的关注点如此不集中,朱棣也是直接敲了一下朱高炽的脑袋。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喝下他制作的酒水后,就能梦见自己想要的。” “很真实。” “我想弥补对大哥的亏欠,想得到爹的原谅,就有了这个梦境。” “有的时候,我常常在想,我要是不去就藩,我们一家会不会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于是,我和大哥提议,我不去就藩。” “可藩王宗亲制度,是爹亲自敲定的,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爹的耳朵里。” “问我为什么?我想解释,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总不能说,未来的我必定会谋反,所以现在把我摁死吧,以绝后患吧。” 朱棣神色略有些惆怅。 “我想改变,可无从下手。” 其实想要改变洪武朝,无非就从两个时间点下手。 洪武十五年,皇太孙,皇后病逝,救活这俩。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病逝,救活太子。 现在才洪武十三年,距离还远着呢。 “所以,爹,您是想不去就藩,这样不论梦境里的未来有没有改变。” “都能避免我们一家,再犯错误?” 朱棣笑了笑。 虽然朱大胖不像自己,可脑瓜子确实很聪明,和徐妙云一样。 其实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不改变朱标和朱雄英马皇后的未来也可以。 那就是直接改变自己的未来。 不去就藩,就是一条很好的道路。 况且,就藩之后,自己想要进京就很难了。 到时候……如何改变朱雄英,母亲的未来。 就藩是不可能就藩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就藩。 一旦就藩,就等同于走上不归路,和现实里一样。 这梦就白做了。 “我的身份,有诸多限制,你不一样。” “我要你去和你奶奶多接触,多说话,要是可以,可以先和你奶奶摊牌。” “我则是负责劝谏大哥,双管齐下,说不定,你皇爷爷能原谅咱们一家。” 他是燕王,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方便。 自己也不能频繁进宫,朱高炽可以。 毕竟,谁会在意一个刚刚断奶,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呢? 朱元璋对儿子们很严肃,对孙子,就未必了。 老朱家传统,隔辈亲。 朱高炽闻言,也有些慌了神。 “可爹,我也没见过皇奶奶,我怎么和她相处啊?”他出生于洪武十一年,马皇后病逝于洪武十五年。 自己记忆尚且不清晰的时候,马皇后就已经病逝。 他只知道马皇后十分仁慈和善,可究竟如何,他也没接触过。 朱棣淡淡的看着朱高炽。 “那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 “你生的胖,还跛脚,娘不会排斥你的。” “还有我爹也是。” 马皇后本就心善,加上朱高炽胖乎乎的,还跛脚,必然不会对其有太大的戒备心。 朱元璋也是一样,对待身体健康的子嗣,往往严苛无比,没有好脸色。 可对待身体不怎么好的子嗣,他常常有关怀,也不会那么严肃。 况且,现实也证明了。 朱元璋很喜欢朱高炽这个大胖小子。 看着朱高炽还是有些犹豫,朱棣便长叹道。 “老大,我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我不想死的时候,还带着遗憾。” 这时朱高炽仿佛看见了朱棣可怜巴巴的样子。 无奈,他就是见不得朱棣打感情牌。 只能答应道:“爹,我可以帮您。” 朱棣颔首点头:“嗯,尽力而为就好,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另想办法。” “不过我相信,你能博得你爷爷的喜欢。” 朱高炽略有所思:“可爹,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皇奶奶?” “这个你不用担心,妙云隔一段时间,便会进宫看望母亲。” “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去就行。” 徐妙云从小就是呆在马皇后身边学习。 两人关系密切,这也是为什么徐妙云会被称作女诸生的原因。 受到马皇后的影响,熟读各类史书儒家书籍。 …… 同时。 朱元璋诏见了徐达。 没等徐达坐下,朱元璋便开口说道:“咱说徐天德,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 这句话,给徐达说懵了,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半蹲着,有点累。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咱问你,老四是不是你的女婿?” 徐达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是不是有权力,有资格管教你的女婿?” 徐达摸了摸头。 有资格吗? 望着朱元璋的眼神,嗯……有资格应该是。 “皇上,到底发生啥事了?” 朱元璋见状,也就不藏着掖着,开口说道。 “你知道你的女婿今天对咱,对标儿说什么吗?” 徐达茫然:“说啥?” “老四说,等咱死了,诸王必定谋逆,现存藩王制度不合理,他不想去就藩。徐天德,这话该不会是你教给他的吧?” “微臣冤枉啊!” 朱元璋也知道徐达不太可能会教朱棣说这些。 毕竟,在淮西勋贵中,徐达,汤和等人是属于亲信中的亲信,忠心耿耿。 “行了,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咱已经教训过了,你也的给点态度,不然,咱有理由认为,这番话是你教给老四的。” 言外之意就是。 管管你的女婿,咱没时间管,你不管,那他所作所为,就扣在你的头上。 徐达也是有些欲哭无泪。 这到底发生啥事了? 不是说好的去试探试探朱棣的本领吗?怎么还发生这种事情了。 于是徐达,只得连夜赶回徐国公府。 正巧,碰上正准备回去睡觉的徐妙云。 于是便开口询问道:“朱老四呢?” 徐妙云望着回来的父亲,略有些诧异:“父亲,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朝政在身吗?” 徐达脸色显然不是很好。 “哼,我要是再不回来,朱老四就要翻天了。” “老四呢?他在哪?看我不揍死他!” 说实话,他其实不太想管朱棣的,虽然是女婿,可也毕竟是皇子。 现在不同。 朱元璋为了能够更好的约束朱棣,居然要把朱棣的所作所为,都扣在自己头上。 其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替朱元璋管教管教朱棣。 朱元璋话都说这么明白了,那他自然是当仁不让。 “爹!夫君被打的下不了床,您要是再去揍他。” “恐怕,半年都下不了床。” 闻言,徐达却并不在乎。 “下不了床?!那更好,省的给老子惹事。” “你知道皇上怎么说吧?皇上说,我再不管教管教我这个女婿。” “他就要把朱老四的所作所为,都扣在我的头上,日后,他要是欺男霸女,我也要受牵连。” (本章完) 第87章 朱棣摊牌,朕是大明朝第三位皇帝 第87章 朱棣摊牌,朕是大明朝第三位皇帝 于是,徐达便气势汹汹朝着朱棣所在的屋子里走去。 来到屋内。 徐达那股气势,便变的平缓了许多。 刚才那副样子,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不然要是让人看到,会让朱元璋觉得自己很敷衍。 态度自然是要拿出来。 “岳丈?您怎么来了?” 徐达从书桌前,搬来一张椅子,放到床前。 然后坐下。 这时候,朱高炽探出个头,开口道:“外公?” 听着朱高炽叫外公,徐达自然是喜笑颜开,从床上将朱高炽抱了下来。 而后开口询问道:“为什么不想去就藩。” “你的能力,能击败允恭,击败沐春,甚至能战平蓝玉。” “稍微在战场上淬炼一番,成大器,只是时间问题。” 徐达一边捏着朱高炽的小脸蛋,一边语气沉重的说着。 面对岳丈的询问,朱棣准备敷衍了事。 “只是觉得当藩王没什么好的罢了,这就是我的理由。” 然,徐达却一眼看穿,朱棣没有说实话。 眼神闪躲,语气不坚,谎话连篇。 “这不是你的实话,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听皇上说,你为了不去就藩,甚至说出皇上死,藩王乱的言论。” “这不像是我认识的朱老四。” “皇上今天找我谈,说,往后,只要是你所为,都算在我的头上。” “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可我需要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给朱棣遮风挡雨,朱棣只是女婿。 况且,在之前关系还不咋好。 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婿,留在皇帝手里,诸多把柄。 因此,他需要一个理由,能够给朱棣遮风挡雨的理由,不然,就算朱棣是自己女婿,也照样不管不顾,按照朱元璋嘱咐的来。 朱高炽此时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朱棣。 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说还是不说? 见其沉默,徐达也不废话。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包庇你。” “我会严格按照皇上的指示,限制你的行为,小子,我的棍子可比皇上的粗多了。” “你想好了再说。” 徐达治军严明,因此,他将治军的那套,基本上是照搬到教育身上。 徐允恭,就是在他严格的教育下,才能有如今能力。 他们都是粗人,和朱元璋一样,儿子犯错?打就行了。 朱元璋是这么做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还有沐英,邓愈等人都是这么做的。 除了李文忠除外,因为李贞的存在,李景隆基本没怎么挨过打。 李贞是谁?朱元璋来了,都要恭恭敬敬叫声姐夫的人。 自然,有他护着,李景隆自然是没有管束和约束。 李文忠自己也文职在身,于是便放养了李景隆。 依旧是沉默。 徐达叹息一口气。 “唉。” “这些天,你好好养身,等你身体好了,我会亲自约束和管教你。” 他缓缓站起身,准备抱着朱高炽离开。 就在临近门口,徐达已经打开大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朱棣望着这一幕,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是皇帝,未来将会成为大明朝,第三位皇帝,年号永乐。” 这句话。 让徐达的脚悬在半空中。 刚准备跨出去的脚,连忙收了回来。 同时,探出个脑袋,便看见徐妙云正在门口,已经傻愣在了原地。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站在门口的徐妙云听清楚。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沉吟片刻,徐达连忙将徐妙云拽了进来,然后探出脑袋。 好在,方圆二十步内,都没人。 还好!还好。 这句话要是让朱元璋听见,自己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屋内,朱棣趴在床上,徐达抱着朱高炽坐了回来,徐妙云傻愣着站在其身旁。 “小子,我没得罪过你吗?虽然态度对你严苛了些,可也是因为你不求上进。” “娶走了我最疼爱的女儿,不至于要让我全家被诛吧?” 徐达神色凝重的看着朱棣。 这句话传出去。 甭说他徐达,就算是哪个国公来了也没用,谋逆啊! 那可是杀全家的罪名啊。 自己哪怕是徐国公,也不例外啊。看着徐达略有些慌乱的神色,朱棣笑了笑:“您不是想要听实话吗?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就藩,为什么要说藩王必然谋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就是藩王,我就是皇帝。” “洪武三十一年,我爹在夕阳下驾崩,大明朝第二位皇帝,朱允炆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建文。” “朱允炆忌惮藩王手中的兵权,意图削藩,为求自保,我在北平起兵谋反。” “四年时间。” “我成功从北平城,打到应天府,夺权篡位,登基称帝。” 本来他是想说,自己是清君侧,靖国难的。 可想了想。 这些话说说就得了,谁会真的相信?徐达,徐妙云又不是傻子。 清君侧,靖国难? 清君侧,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咋的,清吏工累了?坐在龙椅上休息会? 朱棣淡淡的望着徐达。 从徐达的眼神中,他看出了不信任。 对此,他倒也并不觉得,徐达会因为自己几句话,便相信。 “岳丈,您不相信,对吗。” 徐达咽了咽口水,沉声道:“口舌之言,不能轻信。” “况且,你怎么会知晓未来的事情?你会算命?还是说,你是听谁说的?”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为什么未来的事情难以预测,就是因为之间充斥着不确定性。 他更倾向于,朱棣这小子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受到神棍的蛊惑。 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说出这些话? 朱棣对此,倒也没有隐瞒,全盘托出。 “我并不知道未来,我也不是回到过去。” “奉天靖难后,我当上了皇帝,既高兴,又害怕。” “从此之后,我心里便有了个疙瘩。” “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梦见我爹,提着大刀,以谋逆罪,将我当庭格杀在奉天殿。” “快六十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酒馆的年轻人,叫庄牧。” “他说,能够给我解决心病,于是,他卖给了我一杯酒,给我编织了这个梦境。” “无比真实的梦境,让我来赎罪。” 这些,便是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大致情况便是如此。 可就算是朱棣说的十分真。 连他都难以在这些信息中,判断出那句话是假的。 徐达无奈扶着头:“照你的话,我和妙云,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可我们有最真实的记忆,有感情,有无数的阅历,甚至还有情绪等等。” “怎么可能会是梦?” “老四,你确定不是伤到脑子了?” 听了这么久,徐达最终判断。 朱棣指定是摔坏脑子了,要么就是打坏脑子了。 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他们生存了几十年的世界只是一个人编造的梦境? 换做是谁,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家人,朋友,事业,爱人,子嗣等等。 没有任何地方,是让他们感觉到虚幻的。 都真实无比。 怎么可能是梦境? 甚至流血会死,生病会死,草树木的枯萎,一年四季的更替。 日月轮换。 历史,未来等等。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能够证明这个世界是梦境的。 就连徐妙云,也连忙走上前。 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朱棣的额头:“奇怪,也没有发烧?夫君,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都做过梦。 有的时候,梦境确实很真实。 可随着时间就会发现,梦境会变的越来越虚幻,那种感觉,他们从来都没有体会到。 “岳丈,我之前不是和您说。” “我这一身本领,是从梦里学到的。” “现在我想要修正一下,我这身本领,是实打实的经历过的。” “这里才是梦境。” “只不过,那时候我不想说,便调换了主次。” “在造反的四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处都要面临生死存亡。” “这也是为什么,我能突然变的这么厉害,能够击败徐允恭,沐春,战平蓝玉的原因。” 徐达还是有些不相信。 徐妙云此时连忙说道:“父亲,夫君估计是被打懵圈了,脑子稀里糊涂的。” “这些胡不可信,我们还是让他休息休息,明天再说这些事情吧。” 或许疼痛刺激到了朱棣的大脑,才会说出这番话,也说不定呢? 朱棣倒也没有解释什么。 只是淡淡的说道:“太子爷,你还不给你外公请个安。” “这点礼数,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本章完) 第88章 永乐不是方腊的年号吗? 第88章 永乐……不是方腊的年号吗? “看戏没够?” 感觉要是自己不提朱高炽,这小子能一直呆在徐达怀里看戏。 徐达和徐妙云都愣了愣。 太子爷……朱标来了? 两人左看看,右看看,这整个屋子里,不就是他们三人吗? 还有别人吗。 这时候,徐达突然察觉到,自己怀里的朱高炽在挣扎。 徐达还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认为抱着不舒服,便将朱高炽放了下来。 结果…… 朱高炽微微拱手,弓腰行礼道:“孙儿朱高炽,见过外公。” 看着屁大点的朱高炽,礼数却端正的很。 徐达朝着身旁的徐妙云望去:“你教他的?” 徐妙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高炽才两岁,尚未到读书识字的年纪,更别说礼数了。” 正常来说,朱高炽现在应该只会牙牙学语,教导规矩之类的,还需要再等两年。 等会。 徐达仿佛意识到什么,猛然朝着朱棣望去。 而后,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两岁的朱高炽。 询问道:“高炽,刚刚你爹是在叫你吗?” 朱高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外公,娘,父皇说的没错。” “我们确实造反了,我爹是皇帝,我是太子。” 稚嫩的声线,却说话十分流畅平缓,且富有节奏。 这哪像是两岁孩童,能说出来的话。 徐达和徐妙云都陷入了沉默。 怎么会这样? 难道朱棣说的都是真的?整个世界,只不过都是一场梦境? 徐达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我们一家都是反贼?”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大明开国第一功勋,居然会成为一名反贼? 不可能啊,他能有当今的成就,全都依赖朱元璋的培养和重视。 他也下定决心,这辈子,只忠心于朱元璋。 怎么可能会变呢? 怎么好端端的,从开国将领,成为头号反贼打手了? 朱高炽连忙解释道:“外公,其实造反这件事,和您没多大关系。” 听着这话,徐达内心稍微好受些。 和自己没关系就成…… 等会,怎么和自己没关系?徐妙云是自己女儿吧,朱棣是自己女婿,这哪是没关系啊。 “和我没关系,而你却能起兵造反,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你造反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对吧。” 徐达整理思绪后,开口说道。 只要他在,是绝对不可能让朱棣谋反的,这是死罪。 他其实倒也不是很在意朱棣,主要是徐妙云,还有自己的几个外孙会受到牵连。 朱棣颔首点头。 “嗯,您在洪武十八年的时候,就已经病逝了。” 徐达思绪有些紊乱的坐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心情。 庆幸?还是难过? 应该更多的是烦闷和烦躁吧。 先是什么梦境。 然后又是谋反。 这些信息冲刷着他的大脑。 “既然高炽成了太子,你成了皇帝,那皇后应该是妙云吧?” 徐达目露凶光的望着朱棣。 其他的,他暂时先不想。 但这皇后,倘若不是徐妙云的话,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什么皇帝太子,他其实都不是很在意。 他对朱棣的所有关切和关心,都是建立在,徐妙云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份上。 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朱棣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徐妙云的事情。 不然,自己恐怕真的会被老丈人打死。 “是,我登基后,我便册封妙云成为了皇后。” “我一共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除了夭折的最小儿子和最小的女儿不是妙云的孩子外。” “其余的,则都是我和妙云的孩子。” 徐妙云听着这些话,心中也有些惊讶。 就连徐达都有些诧异。 “都是?” 皇帝后宫佳丽,不说三千。 十几个是最起码的,毕竟需要大量的子嗣。 不过朱棣身为皇帝,其子嗣居然大部分都是徐妙云的孩子? 这足够证明,朱棣对徐妙云,应该是没得说。 “嗯,这事你可以问老大。” 朱高炽也很给力。 “外公,这点我可以作证。” “爹对娘的感情没得说,爹后宫佳丽二十八位,其中八位都是来自朝鲜朝贡的妃子。” “且都是娘死后两年,才册立后宫妃子。” “爹亲自纳妃子的情况,少之又少。” 徐妙云在世的时候,朱棣没有册封后宫佳丽,直到其死后第二年,才册立。 同时,其中三成,都是来自朝鲜的朝贡妃子。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朱棣在燕王时期,就曾和朝鲜国王关系不错。 于是双方便一直保持朝贡的状态。 这些妃子,基本上都是摆设,后宫都是自己媳妇在管。 朱棣常年征战在外,可以说,他自己恐怕都认不全自己的妃子。 “娘去世后,父皇不再立皇后,甚至,为此朝野为此素衣一年,辍视朝一年,日常只在西角门听朝。”“娘的棺椁,甚至停留在皇宫六年,才下葬在北京的明长陵。” 明长陵在北京城那边。 永乐十一年,朱棣命朱高煦护送皇后棺椁下葬,后来,朱棣巡狩北京,亲自护送徐妙云的棺椁下葬。 自此之后,朱棣经常动辄在北京城滞留数年时间,时不时就带着群臣视察北京皇陵的情况。 说实话,要不是庄牧这个特殊变化。 朱棣估摸着,早就筹划,前往北京城了。 种种行为都表露,朱棣对徐妙云的爱之深切。 听着这些话,徐达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看着朱棣的目光都慈祥了。 他蹲下身子,揉搓着朱高炽的胖脸。 “好外孙,你应该不会骗我吧?” 朱高炽声音咿呀咿呀的说道:“我很诚实的。” 对朱棣的所作所为,他感觉到很欣慰。 造反这件事,暂且不说。 光是朱棣对自己女儿的态度,确实做到了极致和最好。 还好,妙云没有跟错人。 “妙云,听见了吗?老四对你很不错啊。” 徐妙云温柔的笑了笑,回应道:“父亲,我的眼光从来都不会差,况且,很久之前,我就认定他了。” 他们从小在宫中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她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变,哪怕朱棣没出息,她也是朱棣的媳妇。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她的心态,她从来都不奢求朱棣对自己能有多好。 她只知道,朱棣是自己夫君,他们是一家人,无论对错,她都会站在朱棣这边。 “所以,妙云也掺和了谋反……对吗?” 没等朱棣说话。 朱高炽便笑着,用稚嫩的声线说道。 “外公,您是不知道,我们三兄弟,没有一个是怂货!” “当初,父皇举兵靖难的时候。” “朝廷派遣李景隆,率领五十万大军,进攻北平。” “那时候,北平只有八千老弱妇孺,还有将士的家眷。” “当时,我为诸将,娘,二弟,三弟,还有姚先生则是副手。” “哼哼,我就率领着这八千老弱妇孺,抵挡了李景隆五十万大军的猛攻!” “等到我爹带着援军赶到,击溃了李景隆!” 朱高炽那傲娇的小表情,仿佛就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闻言,徐达也有些惊讶。 捏了捏朱高炽的胖脸,笑道:“我们高炽还真是厉害!估计老天看不下去,才让你天生跛脚,不然你就是下一个李文忠。” “娘,我厉害吧!” 徐妙云也是温婉的笑着,不吝啬的夸赞道:“厉害!” 面对朱高炽的邀功,朱棣倒是没有说什么。 这倒也确实不是朱高炽邀功。 靖难时期,世子朱高炽镇守北平。 就是其不分昼夜督治守备事务,注重安抚城中军民,故而北平城内“人人欢悦”。 可以说,北平能够成功守下来,是朱高炽将整个北平城凝结成一股绳。 两鼓睡觉,四鼓起床,不辞辛劳,加上徐妙云的辅佐,朱高煦猛将的悍战等等。 保持高强度的作战中。 北平城的军队,被朱高炽管理的安然无恙。 而李景隆的军队却出现了啸营的情况,士兵自相残杀。 还连续发生两次。 这点,就足以说明,朱高炽的军事能力是不弱的。 这时徐达的脸色有些担忧了起来。 “按照高炽这么说,你们一家子,都参与了造反?” 朱棣点了点头。 “嗯,不可否认的是,我能当上皇帝,离不开妙云,高炽,高煦还有高燧。” 一家五口。 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他也很庆幸,徐妙云给自己生了三个好大儿。 要是没有这三个儿子,自己未必能够打赢朱允炆。 徐达沉默良久,无奈道:“既然你说,是来赎罪的。” “那你赎罪的对象,应该就是皇上和太子。” “可你要怎么和皇上说?” “说你谋反?说你全家谋反?” “你不会不清楚,你父亲是什么性格。” 朱棣谋反就算了,全家谋反。 嗯t……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同时,他也感觉到怪异,按照朱棣的说法。 这个世界是梦境。 既然世界以朱棣为中心……可朱棣来到这个世界,才多久? 也就是朱棣性格大变那段时间。 可在此之前,整个大明都是在正常运行中啊。 哪怕是朱棣,都是很正常的状态。 怎么可能是梦境世界呢? …… ps:看在作者努力爆更的份上,投个月票呗! (本章完) 第89章 嘉靖斗地主,牌奉对手姚广孝 第89章 嘉靖斗地主,牌奉对手姚广孝 罢了,梦境就是梦境吧。 能够真实到如此程度,是非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朱棣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会先让母亲和大哥知晓这些事情,最后再告诉父皇。” 徐达颔首点了点头。 “嗯,这确实是个办法。” 说实话,要是朱棣单个去摊牌,朱元璋肯定不会像自己一样,无所谓。 不把朱棣大卸八块,都是朱元璋变心了。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确实最好的突破口,一般群臣犯错也是先找这两位。 要是直接找朱元璋,那就是个死字。 “哦对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当日,你在我府上和允恭比武,在刹那间,你是想过杀掉允恭吧?” 朱棣自然是供认不讳。 “没错,我靖难之路上,几次差点被他弄死。” 这也就能够解释,当日朱棣流露出对徐允恭的些许杀意了。 “允恭那孩子……下场如何?” “看在妙云和您的面子上,我没杀他,只是关起来了。” 听着这话,徐达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既然了解完了这些,他便站起身。 朝着屋外走去,并开口说道:“有些事情,我该帮你的会帮你。” “不过有些事情,我帮不了你。” “比如赎罪的事情,皇上性格执拗,恐怕你未必能够劝的动他,让他原谅一个谋逆的儿子,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哦对了,你的年号叫什么来着?” 朱棣回应道:“永乐。” 徐达停顿片刻,永乐,永乐,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年号呢? 这时,身旁的徐妙云缓缓开口说道。 “夫君,这不是方腊所采用的年号吗?你怎么会选一个反贼的年号?” 按照刚刚谈话来看,朱棣应该不会喜欢反贼这两个字才对。 否则,他也不会想要求得原谅。 徐达也有些好奇。 朱棣却是一脸不在意的说道:“我取这个年号,寓意是大明永远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没想这么多。” 朱高炽举起胖手附和道:“这点我可以作证!爹当时真是随便取的。” 当时选定年号的时候,群臣给出了很多年号建议,当时群臣认为最好的,就是永清年号。 可朱棣想了想,清字,感觉有些寡淡,就把清字改成了乐字。 直接圣断了永乐这个年号。 至于朱棣到底是不知道这是方腊的年号,亦或者是纯属巧合,都只有朱棣自己知道。 徐达也是无奈:“你也是真够随意的。” 最在意别人骂自己反贼,结果取了个反贼的年号。 “朱老四,要是有机会,邀请我去永乐朝看看。” “当然,这或许也是你唯一让你父亲,原谅你的办法。” “前提是永乐朝,需要治理的很好。” 朱棣闻言,心中感叹。 其实这确实是个办法,可关键在于,爹都死多少年了都? 梦境里的朱元璋,又只是虚幻的人,根本无法去往永乐朝。 不然,他早就这么做了。 嗯……等会?等会! 朱棣和朱高炽都猛然惊醒。 同时开口说道:“庄牧!” 既然庄牧是一比一复刻的洪武朝。 也就是说,连他自己也是一比一复刻的咯?! 其能力也是一比一复刻的咯。 不过……庄牧现在好像还没出生。 “爹,可庄牧现在好像还没出生才对。” 朱棣可不管这么多。 “管他呢,他没出生,那就先去找他爹,找他爷。” “试试总不犯毛病。” 反正应天府里找个人,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说不定,这能力是祖传的呢? 找不到庄牧,找他爹,总成吧。 对于庄牧的卷宗资料,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三代都居住在应天府。 也就是庄牧,其父庄蝶,其爷无名。 案卷里没有记载庄牧爷爷的名字,好像是在大明立国后,还没等朝廷记录全城百姓名字的时候,就消失了。 只留下了庄蝶,且职业为酒家。 …… 酒馆里。 明明酒馆里很暖和,自己却打了两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惦记自己是怎么回事? 好在自己的手稳的很。 最后一张扑克牌,也是大功告成。 共计五十四张。 到时候顺带把规则一讲,斗地主这个游戏,或许也能成为自己酒馆的招牌游戏。 客人来喝酒,也就不会太过无趣和无聊。 “老和尚,你要先了解扑克牌规则不?” 姚广孝闻言,放下手里的《三国通俗演义》,眸光好奇。 “制作完成了?” “对,基本大功告成了。” 从庄牧手里接过五十四张扑克牌,因为是用木头雕刻的。 质感肯定略微差些,不过能玩就行,等有钱了。 就用上好的纸张制作一副。 “老和尚,你先了解规则,等到时候,你和老爷子玩的时候。” “不就掌握主动权了吗?” 听着这话,姚广孝没有丝毫犹豫,点头。 “说来听听。” “规则很简单:数字2到10,每个数字各四张,一个是单牌,两个是对子,三个是三带,四个是炸弹。” “连续的五张单牌或者五张以上,叫顺子……” “连续的对子可组成连对,道理和顺子一样……” “还有jqka,大王小王两张……” “总之,出完牌即为胜利。” 姚广孝虽然年迈,但他的理解能力还没有退化到这种程度的游戏都不能理解的程度。 其实就和造反没区别。 就是比运气,比布局能力,比计算能力。 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小意思。 “嗯,正好三个人,玩一把?” 姚广孝笑着说道。喜妹此时却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在场有三人。 不过,喜妹没弄明白规则。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掌柜,我又来了,这次我想好了。” “给我一杯梦酒,我想要做一个仙梦,哪怕是一刻也好。” 面前,赫然便是前些天出现的老道士。 他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看样子,应该是身体不太行。 庄牧闻言,便将扑克牌放置一边,然后准备给这位老道士调制酒水。 老道士依旧是用着警惕的目光,扫视着酒馆里的一切。 同时,他看见了正躺在躺椅上的朱棣,身边还躺着一个大胖子。 怎么感觉这二位有些眼熟呢? 思绪着,老道士来到柜台前,并坐在了姚广孝的旁边。 这时,他注意到了姚广孝身边,放着的扑克牌。 感觉到有些新奇,便询问道:“这是什么?” 姚广孝见状,倒也没有排斥,而是很客气的说道:“庄小友制作的游戏,叫扑克牌,也叫斗地主。” “斗地主游戏?”这扑克牌,瞬间引起了老道士的好奇心。 “怎么玩?” 姚广孝见状,直接用自己理解的意思,解释道。 “三个人玩,一个扮演地主,两个扮演农民。” “共计五十四张牌,分成三份,地主多三张。” “地主需要依靠手里的牌,经过谋划,计算,预判,赌等心理战的方式,打完手里的牌,并获得胜利。” “两个农民也是一样,农民打完牌,两位农民获胜。” “就是拼脑子的。” 拼脑子?老道士心中对这游戏的好奇,又增添了几分。 就是农民和地主斗智斗勇呗。 那这个他可太擅长了。 姚广孝继续介绍着,将庄牧刚刚说的话,如数的介绍给老道士。 让庄牧没想到的是。 自己就是调酒的功夫,这位多疑的老道士,居然就了解了斗地主这游戏的玩法。 “给,你的酒好了。” 庄牧将调制好的酒水,推到老道士的面前。 本以为,这次老道士不会像上次那样,一波三折,怀疑来怀疑去的。 要是怀疑,其实可以不来的,不强求。 结果让庄牧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酒都已经调制好了,老道士看着这炫彩斑斓的酒水颜色。 还是没敢喝。 “掌柜,这酒的事情先放放。” “这游戏感觉挺好玩,咱仨玩一局吗?” 庄牧嘴角微微抽搐。 好家伙,这老道士疑心这么重的吗? 其实要是害怕自己下毒,可以不用来的。 疑心这么重,却想要做仙梦。 十分矛盾的一个道士。 “也行。” 罢了,反正自己呆着也是无聊,倒是可以陪老和尚还有老道士玩玩。 等发完牌后,庄牧的运气很好。 有王炸,且牌型十分顺畅,便直接一手抢地主! 老道士和老和尚都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同时说道:“不抢。” 底牌:俩a一个3。 庄牧喜笑颜开,老和尚和老道士则是愁眉苦脸。 牌型很好,王炸和a炸,还有连对和三代。 很快。 庄牧手里的牌越来越少,老和尚和老道士的牌,却还是那么多。 直到庄牧手里只剩下两张牌。 “我就剩俩张了,王炸,我赢了。” 老和尚顿时有些不服。 “没意思,一张牌都没出,根本要不起。” 庄牧却是笑了笑。 “别忘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两人沉默。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句话貌似确实没毛病。 只不过,让庄牧没想到的是。 随着时间推移,老道士和老和尚的牌技都在快速上升。 庄牧顿时有些压力山大。 “行了,别犹犹豫豫的,手里就剩下一张三,还有一张k,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走不掉的。”老道士轻描淡写的说着。 闻言,庄牧有些诧异。 “你偷看我牌了?” 老道士却很不屑的说道:“场上就剩下七张牌,我手里一个a,一个4。” “2和大小王都没了,场上最大的就只剩俩a,我一个,另一个肯定就在你们俩其中一人手里。” “而我刚刚最后出的牌,是对子,可他不要,就代表他手里没有对子。” “我要是没记错,场上还剩的两张,应该就是两张k,可这老秃驴不要,代表他没有对子。” “你要是有两张k,应该在上轮就走掉的,留的到现在?” 庄牧有些惊讶。 这倒是才学会打牌多久?就懂得记牌了? 自己玩的时间也不算短,都不会记牌。 最终,老道士凭借观察力和计算能力,轻松取胜。 老和尚将手里的三张牌一甩,叹息一口气:“哈哈,还是老了,不中用了。” 老道士有些鄙夷的望着老和尚。 “老秃驴,打了七把,你赢了三把,掌柜赢两把,我赢两把。” “这是不中用?” 姚广孝面对老道士的不敬,也只是笑眯眯的说道:“运气罢了。” 不得不承认,这老和尚,确实有点能力。 自己看不透。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如此看不透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在算计方面,输给一个人。 这老秃驴的全局掌控能力,在自己之上。 自己十五岁登基,且十五岁,便通过政治布局手段,将权力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自信,论全局掌控能力,没几个人能比得过自己。 这老秃驴,算一个。 “你是谁,哪的人?” 姚广孝淡淡的笑道:“贫道法号:道衍。” (本章完) 第90章 朱标懿文太子VS朱高炽永乐太子 第90章 朱标懿文太子vs朱高炽永乐太子 道衍?! 老道士心中有些诧异。 对这个法号,他自然是不陌生。 成祖爷的头号谋士,黑衣宰相,妖僧姚广孝的法号也是道衍。 这位黑衣宰相的智谋和眼光,都是少有人能够睥睨的。 光是暗渡陈仓,渡江偷袭应天府,可以说是很罕见的军事奇迹。 是奠定成祖爷登基最为关键的一计。 老道士笑道:“老秃驴,我还是劝你改一个法号,这个法号,你命够硬吗?就敢随便取?” 道衍,不仅是黑衣宰相,更是妖僧。 面前这老秃驴确实有点智慧,可要和自己成祖爷的那位黑衣宰相相比较。 差多了。 又或者说,这老秃驴没资格和姚广孝共用一个法号。 姚广孝淡然的笑着,他今年八十四岁,命够不够硬,还用得着说? 他的目光朝着庄牧望去。 老道士的反应,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他比较在乎的是,庄牧的态度和反应。 毕竟,自己一直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总不能一直瞒着吧。 也算是借着这道士的口,说了出来。 只不过,姚广孝有些不惑的是,庄牧好像没什么反应。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其实他隐瞒身份,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害怕庄牧不和自己玩。 自己因为批评了宋朝的三位儒家大儒的言论,导致自己的名声不是很好。 要是庄牧这小子,也是深受儒家文化熏陶,尊崇二程,朱熹的话,恐怕也会像自己的好友,自己的姐姐那般。 和自己断绝关系。 “你……该不会是不认识我吧?”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庄牧常年睡觉,不谙世事。 可能他会知道当朝皇帝是谁,可自己这位和尚,未必能够知晓。 庄牧脑袋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认识啊。” “你不就是老和尚吗?” 当看着庄牧似笑非笑的表情,姚广孝微微一愣,紧接着笑道:“哈哈哈,果然是老了,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了。” 很显然,庄牧貌似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自己没说,他也就没说。 正如庄牧说的那话一样,来者皆是客,不问客从哪来。 姚广孝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都没发现庄牧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 庄牧思绪片刻。 “老爷子,你也未必太小看我了,和您相处这么多天。” “我要是连您是谁都猜不到,那可就真的是睡傻了。” “具体的话,大概是那两名锦衣卫来的时候。” 其实姚广孝的身份很好猜的。 尤其是,那两名锦衣卫,对姚广孝十分恭敬的模样。 就让他有些揣测,加上姚广孝的年龄,八十四岁。 几个和尚能够活到这个年龄。 最主要的还是,老和尚喜欢穿黑色的僧袍。 为什么姚广孝会被称为黑衣宰相,就是因为喜欢穿一身黑袍,基本上下朝之后就是穿黑衣僧袍。 至于为什么猜到了不说。 自然是遵循自己定下的规矩。 客人不说,自己就算知道,也需要装做不知道。 庄牧和姚广孝侃侃而谈,身旁被冷落的老道士,有些不悦。 无视自己? “难道你不介意?” 姚广孝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是庄牧不知道,还是知道,但不介意呢。 庄牧笑着摸了摸头:“介意啥?学术讨论,互有输赢,他们那是输不起。”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这件事,庄牧自然是知晓。 姚广孝因为编撰《道余录》被儒家学者们驳斥,谩骂。 《道余录》在永乐朝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自然是因为其作者是当朝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反驳的还是前朝的大儒。 民间都略有传闻。 大明朝的识字率很高,洪武时期,开国之初,朱元璋就在全国各地设立了社学,县学,府学,州学。 这些学校统称为儒学。 后三位,是朝廷督办的学校。 其实就和后世的义务教育差不多的性质。 只不过,儒学教育比义务教育还要更加死板和刻板。 除了教最基本识字断文外,就是教导儒家的经典书籍。 虽然大明的儒学教出来的学生,大部分都很死板,不过最起码不会教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属于是保证下限的同时,压低了上限。 “哈哈哈,你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姚广孝笑道。 “放心吧,老和尚,我不会嫌弃你的。” 理念之间,总会有冲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百家争鸣,诸子圣贤对骂的事情,也不是啥稀罕事。有的理念不合,就开始上拳脚了。 不然为什么要有君子六艺呢。 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总有思想冲突的时候。 这时候,君子六艺就派上用场了。 文无第一,打架总有输赢吧。 貌似孔夫子的武力也不低。 就在庄牧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 身旁坐着的老道士,实在是坐不住了。 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还玩不玩?” “玩玩玩。”庄牧连忙说道。 自己差点忘记,这老道士还在。 于是,三人便继续开始打牌,除非运气好,不然真的玩不过这俩老头。 …… 梦境世界。 朱棣因为屁股开,朱高炽年仅两岁,因此还需要休息几天。 才能前往金川城区,寻找庄牧的父亲庄蝶。 就在朱棣休息的时候。 皇宫里,朱标却因为一件事,勃然大怒。 东宫。 朱标眼神中满是愤怒的望着不远处,一个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的男子。 而跪在地上的,便是永昌侯蓝玉。 只见,那蓝玉眼睛处,有着一道竖着的猩红伤疤。 朱标手里拿着一根十分柔软的柳条,恨铁不成钢的怒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你家里的女人不够?还是朝廷给你赏钱不足?” 蓝玉回应道:“我就是喝醉了酒,才犯下错误,况且,是她勾引我的!” 听着蓝玉这番话,气的朱标咬牙切齿。 当街强暴民女,若不是李文忠路过,将人救了下来,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还在狡辩?!光天化日之下。” “身为勋贵,皇亲国戚,身为长辈!却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既然做了,那就要认错认罚,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恬不知耻,罪证在前,却不知错!” “孤今天要是放过你,指不定日后惹出什么更大的祸事!” “来人!把永昌侯吊起来!就吊在殿前那棵槐树上!” 紧接着,朱标来到蓝玉身后,用力将柳条抽打在蓝玉的背部。 短短片刻,蓝玉的后背便被抽的满是血迹。 蓝玉则是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的受着。 这让朱标心中更为愤怒。 不过,他的手都已经开始抖,已经力竭。 柳条上也被鲜血染红。 可蓝玉不认错,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来人,给我继续打!给我打到他认错为止!” 朱标直接命侍卫,开始轮番鞭打蓝玉。 根本不给蓝玉留有任何的面子和情面。 在他这里,亲族犯错,罪加一等,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尤其是罪不认错。 不过,再怎么说,蓝玉也是皇亲国戚,这样打下去,蓝玉真的会被打死。 朱标身边的太子府属官见状,连忙准备走上前,劝谏朱标。 却被朱标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声音坚定的喝道:“我看你们谁敢替他求情!” 顿时,殿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走上前半步。 在他们眼里,现在的朱标,就像是年轻了些,稍微和气些的皇上。 其气势和威严甚至不输朱元璋。 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蓝玉便伤痕累累。 疼痛的晕厥了过去。 朱标右手甩袖,转身冷漠道:“把太医院的太医给叫来,给永昌侯治伤,然后把永昌侯继续吊在这里!” “孤倒是想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孤的态度硬!” 说完,朱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为了处置蓝玉,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去后宫看望自己母亲的,因为蓝玉导致耽搁了些许时间。 恰好。 这时候,徐妙云也正带着朱高炽,准备前往后宫面见马皇后。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徐妙云,自然是愿意帮助朱棣的。 一路上,他都在叮嘱着朱高炽,马皇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而朱高炽也是将这些叮嘱,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于是,在马皇后的寝宫门前。 徐妙云和朱标相遇了。 当看见来者是朱标的时候,徐妙云便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颔首点了点头。 “嗯。” 这时候,朱标的目光注意到了徐妙云怀里的朱高炽。 奇怪,这孩子的眼神…… (本章完) 第91章 来自马皇后的猜测,父子俩的变化 第91章 来自马皇后的猜测,父子俩的变化 感觉很聪明的样子。 两岁的孩子,眼里怎么会有一丝精明之意? “这是高炽吧?”朱标打量着朱高炽。 徐妙云点头回应道:“是。” “养的不错,白白胖胖的,我家雄英不知道怎的,怎么也吃不胖。” “改天,我让吕氏和你学习学习。” 暂时朱雄英的同辈,还不算多,只有九个,他还能记着几个。 朱高炽在孙辈中,排行老四,生的胖,且跛脚,自然是有些印象。 闻言,徐妙云自然是没有拒绝:“若是太子妃想知晓饮食等方面,尽管来问,必倾囊相授。” “若是嫌麻烦,也可以询问皇后娘娘,我家饮食方面,都受皇后娘娘的指导。” 聊了片言后,朱标便进入屋内,没过多时,朱标便离开后宫。 徐妙云此时这才进入宫中,来到马皇后的面前。 此时,马皇后正在处理着后宫事务,抬头看了一眼。 脸色略带喜悦的站起身:“你来,还把高炽来了。” 马皇后捏了捏朱高炽那胖乎乎的脸。 “今天你来了,我便也能清闲一些。” 在宫中女眷中,马皇后最喜欢的便是徐妙云,知书达理,乖巧懂事,能帮着自己处理后宫的事情。 虽然已经嫁给朱棣。 不过,尚在京城的时候,她还是会让其时常进宫陪陪自己。 辅助自己处理后宫的事情,这样,也有助于日后徐妙云日后帮助老四处理家事。 只不过,这次的主场,并不是徐妙云,而是朱高炽。 “那我来帮您吧。” 马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其身边婢女,先将朱高炽带下去。 只不过,朱高炽此时正趴在马皇后的书桌上,看着面前这些要处理的事情。 其实后宫要处理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吃穿用度的调用。 不能铺张浪费,也不能让人吃不饱,穿不暖等等。 而物资的调用取得,这可是朱高炽的强项。 于是,在马皇后的目光下,朱高炽拿起桌上的笔。 顿时,马皇后一惊,连忙准备将朱高炽抱下来。 “调皮鬼。” “则能在这上面随意涂涂画画。” 马皇后,瞧了一眼朱高炽的脑袋,紧接着,目光朝着桌子上的册子望去。 当看着桌子上的册子时,马皇后微微一愣,这是…… 就在马皇后愣神的时候,朱高炽开口说道:“皇奶奶,是孙儿的一些建议,洪武十三年,皇爷爷发动了胡惟庸案,这势必会造成京城的物价偏动。” 马皇后先是一愣,“物价偏动?” 朱高炽两岁的年纪,走了三四十岁的沉稳步伐,“京城多达官贵人,因此,应天府的基本消费和普遍物价,都要比其余地方的物价要高些。” “而今,这些达官贵人,要么头落地,要么发配边关,亦或者充军。” “这些消费主力的消失,必然会让应天府的物价,一定程度的下滑。” “而供应皇宫的皇商,则不受此影响,价格照旧,两者对比,若是想要节省些。” “便可在此时进行更换皇商,其中,张家和柳家受到的冲击最大,他们的固定客户便是这些达官贵人,这些人消失,导致他们手中货物堆积,可应天府的市场份额,早已经固定,不可能侵占其他商贾的利益,因此……” “哦对了,物价下滑后,应该还会呈现大幅度的上涨趋势。” “不过这是正常现象,动荡的局势,物价的涨幅都属于正常现象,只要不飞起,影响不大。” “当然,也要偶尔让皇商知道,宫里的物资补给并不是非一家可选,也能让他们摆清楚地位,适当压压价格。” 马皇后顿时愣在原地。 十分惊讶的望着朱高炽。 就连徐妙云都有些诧异,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两岁的年纪。 不过,能够对局势分析如此透彻,还能顺便预测物价的涨幅。 而且……朱高炽就看了几秒钟,就直接给出了对策。 这未免也太过熟练了吧? 沉吟良久,马皇后朝着徐妙云望去。 “妙云,高炽这些话,都是你教的?” 徐妙云摇了摇头:“皇后娘娘,这些话,就算我有意教,两岁的孩子,也未必能够学得会。” 朱高炽心里嘀咕着。 这可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教哪有时间学的快? 朱棣喜欢钱,如流水般,哗啦啦的。 可朝廷收入有限,不节省开支,经济必然崩溃,因此,只有对每一项支出,严格管控,能省则省,这样就能在保证朱棣钱的同时,国家也不会太困难。 朱棣北伐,修运河,修北京皇宫等等,每一项的钱,都是天文数字。 身为监国,理财是必备的技能。 不然,监国十年,经济早就崩溃了。 马皇后蹲下身子,好奇的询问道:“高炽,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 “梦里。” “梦里?” 马皇后若有所思,便再次从案台上,拿份册子,递给朱高炽。 “那你再看看这个?” 朱高炽接过来,只是扫了一眼,便察觉到有些问题。 “皇奶奶,这衣物布匹的数量,有些问题。” 闻言,马皇后神色一变,接过这份册子,阅览片刻。 她才发现,上面记载的布匹数量,是要高于实际用量了大概三成左右。皇宫向来节俭,不太可能会多采购这么多布匹。 没想到朱高炽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两岁的孩子。 怎会对处理这些事情,如此迅速快捷。 要知道,哪怕是徐妙云,跟随自己多年,也未必能有这效率。 马皇后有些幸喜的笑着,摸着朱高炽的头:“看来我们朱家,出了个小神童呢。” 就连自己处理这些事物的速度,都未必能够有朱高炽快。 “皇奶奶,就让孙儿来帮您处理这些册子吧。” 朱高炽此时提议道。 马皇后若有所思,这虽然不符合规矩,不过,她也想要看看。 这朱高炽,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徐妙云也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脸色不禁有些忧愁,马皇后待自己宛若亲生女儿,倘若她知晓,自己一家都是反贼。 那时候,自己和皇后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般吗…… 两个时辰后。 朱高炽处理事情的速度,超乎想象,仅仅两个时辰,便将这些后宫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掉了。 速度根本不比自己慢到哪里去。 马皇后也是越看朱高炽这个大胖小子,越顺眼。 孙子有能力,有出息,她这个当奶奶的,自然是高兴。 说其是小神童,也不为过。 “好了,高炽,这是奶奶给你的奖励。” 马皇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两,递到朱高炽的手里。 “有什么想吃的,就买。” 朱高炽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笑道:“谢谢皇奶奶!” “妙云。” 听见马皇后的呼唤,徐妙云有些走神,反应过来后,连忙回应道:“我在。” “时候不早了。” “高炽你要悉心教导,日后必成大器,我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 “老四下不了床,还望你多帮忙照顾着。” 徐妙云弓了弓身子,轻声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目的已经达到,徐妙云便带着朱高炽,准备离开皇宫。 朱高炽也是连忙向着马皇后招手。 “奶奶再见。” 马皇后来到门口,目送着徐妙云和朱高炽的远去。 等其离开后。 她却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先是老四,后是高炽……。”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想要知晓缘由,需要从徐妙云入手了。” 对于最近朱棣的事情,她颇多关注,也查了朱棣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并没有查到。 就很突然的,性格大变。 一开始,他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朱高炽两岁的年纪,也展现出了不输于这个年龄的智慧和做事态度。 这让马皇后意识到,或许这件事,远远不是老四性格大变这么简单。 她不太可能直接去问朱棣和朱高炽。 不过,她可以从徐妙云入手。 从徐妙云的神色来看,两岁朱高炽展现出来的智慧,她并不感觉到惊讶。 这件事,要不要和重八说呢? 马皇后也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朱元璋。 …… 转眼,两天过去。 徐达在知晓了朱棣一家全是反贼后,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身坐龙椅上的朱元璋,一眼便看出来,徐达有心事。 于是,便轻声询问道:“天德,怎么感觉这几天,你都心不在焉的。” 徐达有些汗颜,站起来,想要回应朱元璋。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让朱元璋知晓,朱棣谋反,也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徐家。 或许,在朱棣眼里,这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可在他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未来朱棣要是会谋反的事情被朱元璋知晓,朱棣大不了死后,梦醒。 可他们却是真实的死去,他们可不是在做什么梦。 “皇上,我……” 看着徐达那犹犹豫豫的模样,朱元璋没有过多追问,而是转移话题说道。 “咱听妹子说,高炽那胖小子很不错,是个神童。” “两岁的年纪,口齿顺畅,甚至能够独立完成一些事情。” (本章完) 第92章 朱元璋:咱也做了个梦,梦见老四穿着咱的衣服 第92章 朱元璋:咱也做了个梦,梦见老四穿着咱的衣服 “咱听高炽说,他那些本领,都是梦里学来的。” “两岁的年纪,字都不认识几个,却能对当前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怪事?” 徐达无奈。 这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朱元璋,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是梦境? 可朱元璋未必会相信。 朱元璋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只相信自己。 “梦里的事情,有的时候很真,有的时候又很假。” “微臣有时候,也会梦见一些画面,刚开始的时候,记不清楚。” “后来,现实里遇到同样的画面,才会猛然惊醒。” “惊叹一声,唉,这一幕是不是在梦里见过?” 梦里做梦,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当初他率军攻破元大都的时候,来到元大都的皇宫。 却发现,总感觉似曾相识,可他也从未来过元大都。 梦境也算是人能够接触到,且十分真实的奇迹了。 朱元璋笑了笑。 “你这么一说,咱还真有过这种感觉。” “咱梦见,有个人穿着咱的龙袍,坐在咱的龙椅上。” “你说,这人会是谁?” 刹那间,徐达心中一紧,甚至有些惊恐的朝着朱元璋望去。 难道,朱元璋都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啊,朱棣这些天一直呆在徐国公府,难道是当日的话被听到了。 而朱元璋此刻正在看着手里的奏疏,轻描淡写,仿佛这就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徐达强忍着心中惊讶之色,连忙询问道。 “敢问皇上,可有看清楚此人样貌?” 朱元璋放下手里的奏疏,略带思考的说道:“咱记得,这场梦是咱大明立国的时候做的。” “具体样貌,咱记不清楚了,不过咱记得,那人是位老者。” “白头须弥,英武霸气。” 白头须弥?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和朱棣第一次谈话的夜里,他就曾在朱棣身上看到过一个身影。 十分英武的老者,不怒自威。 且模样和朱元璋十分相似。 该不会……朱元璋梦见的就是朱棣吧? 难道真的是朱棣?可为什么朱元璋会突然梦见朱棣? 徐达连忙解释道:“说不定,这位白头须弥,且英武霸气的老者,便是太子殿下呢。” “太子性格虽然仁慈些,但有些时候,太子真的很像皇上。” 朱元璋听着这话,便开怀大笑。 “哈哈哈,天德,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拍马屁的话了。” “不过咱也觉得,那老者像咱,估计就是标儿。” 这话他确实爱听。 虽然朱标有的时候经常和自己对着干。 自己有时候也会被怼急眼,追着朱标打。 不过这也恰好证明,朱标是合格的继承人,不会一味的听从自己的话。 这次的胡惟庸大案,自己也是交给朱标去做,一向仁慈的朱标,却并没有拒绝这项血腥的屠戮。 因为朱标心里很清楚,于其不接受朱元璋的提议,导致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倒不如,他自己接手这件案子,只杀该杀之人,尽量不过多牵连。 用自己的方式,来减少屠戮。 这也是他很喜欢自己这个好大儿的原因。 仁慈,却不乏不惧杀戮。 “天德,等有时间,把高炽带来给咱见见。” “咱也想看看,妹子口中的神童,到底有没有这么神。” 徐达自然是没有拒绝其邀请。 毕竟,让朱高炽接触到朱元璋,就是其中计划的一环。 …… 酒馆里。 屋外飘着大雪,刮着大风,屋内却有些热。 老道士脱掉自己的袍子,庄牧此时发现。 虽然老道士在极力掩饰自己,不过,能够通过袖口,发现其手臂上的皮肤溃烂。 且浮肿。 这很明显是,是吃多了重金属丹药的症状。 庄牧略显沉默,姚广孝也瞥见了这一幕,不过都没有多说什么。 老道士此时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了。 “老秃驴,我就不信了,我赢不了你!” 共计玩了十三局牌。 庄牧要么被带飞,要么运气好,和姚广孝和老道士玩脑子根本拼不过。 姚广孝和老道士之间,倒是争斗频频。 姚广孝赢了七局,老道士赢了六局。 始终牌差一招。 这让十分好胜心极强的老道士,很是不服,脸都红润了不少。 不知道是屋内太热,还是被气的。 “罢了,今天就到这吧,这游戏虽好玩。” “不过玩多了,也会腻。” “你要是这么想赢,那就老衲认输。” 听见姚广孝要认输,老道士连忙站起身。 “输?!朕还从来没有输过!” “你不是喜欢喝酒吗?那我们就来比喝酒!” 自己来的两次,都看见这老秃驴在喝酒,既然玩牌玩不过。‘ 难道自己喝酒,还喝不过? 闻言,庄牧连忙阻止。 “这不行,老和尚年纪大,喝一杯酒温养身体可以。” “可喝多了不行!” 酒这东西,尽管融入了自己的梦境能量,可本质还是酒,小酌怡情。 喝多了,可就伤身体。 姚广孝年龄八十多岁,根本扛不住这么喝。 自己卖给姚广孝酒水,基本上就是一杯的量,哪怕姚广孝想要多喝。自己也不会卖。 姚广孝听着庄牧的关切,也是笑了笑:“小辈不让老朽喝,抱歉。” 老道士有些气愤。 不服!我不服!自己堂堂皇帝,怎能让一个老秃驴打压了? 想当初,朝堂上多少老狐狸,自己十五岁,就把他们全部干趴。 现在如今,自己居然输给一个身子入土的老者。 “那我们再打一把!就一把!我要赢!” 庄牧看着面前这道士。 也是感觉到奇怪。 道士讲究清心寡欲,这老道士确定是道士吗? 不仅猜忌之心很重,且富有很强的好胜心,关键是脑子还特别聪明。 姚广孝淡然的坐回柜前:“这里的牌,是给客人喝酒,打发时间玩的。” “你既然不喝酒,那这牌,自然是不能给你玩。” “刚刚只是恰巧三缺一罢了。” “现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离去吧。” 老道士瞬间就被激起了情绪。 直接对着庄牧说道:“好!这酒,我喝。” “我就要仙梦酒水,只要我喝了,你就和我再打一局!” 看着这一幕,庄牧有些惊呆了,望着姚广孝。 并竖起大拇指。 老和尚,好样的! 姚广孝笑了笑,拿捏这个老道士还是很简单的。 他能够感觉到,这老道士的好胜心很强,利用这点,很容易引导其走向。 明明很聪明的一个人,好胜心却这么强。 而后,庄牧随即便调制好了酒水。 将其推倒老道士的面前。 哪怕是被情绪激起来,老道士依旧谨慎,开口说道:“这就,你喝一口,不要增添。” 庄牧无奈,这老道士还是那么多疑。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 拿起琉璃杯,喝了一口,便将其放到老道士的面前。 等待片刻。 见庄牧没有事情,且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于是,他终于拿起琉璃杯,将其喝下。 在喝下的瞬间。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溃烂处,居然在慢慢修复。 瘙痒也在慢慢的恢复。 这酒!居然能够剔除自己体内的丹毒? 就在这时候,一股庞大的困意,席卷了老道士的大脑。 将其紧绷的神经,开始舒缓开来。 砰。 老道士一头砸在了柜台上。 细微的呼吸声传来,能够明显感觉到,其呼吸出来的空气,略带黑色的浊气。 …… 梦境世界。 “这里是?” 黑暗逐渐散却,这时候,他发现,周围居然悬挂着九个太阳。 十分炽热。 朝下望去,大地生灵涂炭,老道士这时候发现,貌似自己好像也是悬于天空之中。 俯瞰众生,大地被炽热的热浪烘干,土地上有着一条有一条的干裂的裂痕。 奇怪。 自己怎么动不了了? 这难道就是掌柜所言的仙梦吗? 仙呢?自己怎么动不了? 就在老道士有些懵圈的时候,庄牧的声音响起。 “呦吼,老道士,怎么样?我给你制作的仙梦世界,如何?” 仙梦。 主要是让人体验当神仙的感觉。 不会涉及任何个人隐私,因此,庄牧通常都会在其身边引导。 只要是不涉及个人隐私的梦境。 自己都会充当说明书,陪伴在其身边,服务质量,杠杠的。 “是你?”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能体验当仙人的感觉吗?”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不相信,庄牧能够制造仙梦。 不过,他现在相信了。 想到这里,老道士内心很是兴奋。 虽然现实里当不了仙人,在梦里做仙!也是一样的。 梦做一辈子,那就不叫梦了。 庄牧见状解释道:“你先别着急,容我给你介绍介绍。” “就算是做仙,也需要了解最基本的仙界知识,不是吗?” 这就好比,手里拿着加特林,不知道怎么样,当做烧火棍。 自然是不懂得手里拥有加特林是什么感觉。 做仙人也是一样的。 “首先,你看见你身边的九个太阳了吗?” 老道士轻声道:“嗯,看见了,大地都快被烤干了。” “你的身份,是第十个太阳。” 当听着这番话的时候,老道士瞬间懵逼。 懵逼过后,激动的内心,难以言表。 随着老道士激动,庄牧周围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太阳!自己居然成为了太阳! 看着老道士激动的神色,庄牧道士觉得并不奇怪。 太阳,神圣而庄严,是天地间的光,没有太阳,世间死寂,冰冷而刺骨。 (本章完) 第93章 后羿射老道士,庄牧的爷爷 第93章 后羿射老道士,庄牧的爷爷 成为太阳,其实和成仙没有区别。 稍微有些不好的地方就在于。 自己好像没有手脚,貌似啥也做不了。 十颗太阳,烘烤着大地,表露于面的水都被蒸发殆尽。 老道士能够亲眼看着,地面上的生灵在快速的消亡,没有水源,不论是人还是万物,都会死。 不过,他的内心却是毫无波动。 生灵涂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是太阳! 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仙! 望着周围另外九颗太阳,老道士心中有些不悦。 “庄牧,话说太阳不都是一颗吗?” “把另外九颗太阳弄掉,既然成仙,那我就要成为唯一的那个仙。” 闻言,庄牧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老道士想要灭掉身边九颗太阳的原因,居然是他想成为唯一。 有够冷酷自私的。 若是正常人而言,看见被太阳炽烤的万物生灵,应该会有怜悯之心才对。 庄牧回应道:“放心,有人会来弄掉这九颗太阳的,让你成为唯一的太阳。” “嗯……不过,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老道士闻言,有些茫然? 啥意思? 这时候,在万物生灵都被炽烤,都萎靡不振,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 地面上却有一位手持弓箭,赤裸着上半身,身强体壮,且皮肤呈现黄褐色的男子在奔跑。 庄牧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容,对着老道士说道。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老道士目光朝着下方望去。 他也看见了那名手持大弓的男人。 望着这一幕,老道士心中顿时一紧。 等会! 十颗太阳,一个手持着大弓的男人…… 老道士心中顿时想到了远古时代的一个神话。 也就是在先秦时期,曾记载相关流传的神话。 《楚辞章句》中便有这么一句话:尧时十日并出,草木焦枯,尧命羿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 简单来说,尧舜时期,天空曾同时出现十颗太阳,导致草木焦枯,尧便命后羿,射掉九个太阳,留其一。 这个故事便是传说中的……后羿射日。 老道士顿时慌了神。 “庄牧,这个拿着弓在奔跑的……该不会是叫后羿的吧?” 庄牧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这位拿着弓,朝着你们十颗太阳跑来的人,便是传闻中的后羿。” “他的目标,应该不是我吧?” 庄牧给了老道士一个眼神。 下一秒,一支箭矢就从庄牧的身体穿过,和老道士这颗太阳擦肩而过。 “你恐怕需要快点的,你的兄弟姊妹都跑了。” 老道士闻言,朝着身边望去,只见其余的九颗太阳都跑的无影无踪。 这让他有些道心崩溃。 紧接着,后羿这一箭,没有再射偏。 没等老道士来得及跑,一箭正中老道士的心脏,刚成为太阳没多久。 便陨落了。 好不甘心,身死道消,太阳不是应该永恒存在的吗? 为什么还会死啊。 仙难道不应该是永生的吗?怎么也会死啊。 活着的时候,老道士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可被后羿一箭射中心脏的时候。 老道士便感觉到寒冷,极致的寒冷,死亡的感觉……好难受。 而后,等老道士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庄牧站在那里,他顿时有些气愤的质问道:“这就结束了?” 庄牧点了点头:“结束了,你这不是死了吗?” 闻言,老道士有些难以置信:“可我还没体验当神仙的快乐,没体验仙的永生……” 没等老道士说完,庄牧耸了耸肩。 无奈道:“仙人的永生也不是天生的,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修炼出来的,一步一步从生死存亡中爬出来的。” “虽然没体验到仙的快乐,不过你不是体验到成仙的残酷了吗?” “仙者,寻仙问道,目为长生也,可不顾天地生灵,夺天地造化。” “你求长生,别人也在求长生。” “别人活的时间,千年,万年,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这些人拼仙途呢。”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你当真是想要寻仙问道,求长生吗?” “又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成仙,而只是单纯的想要永远凌驾于万物之上呢?” 老道士顿时被问住。 哑口无言。 没等老道士继续思考,庄牧便打了个响指。 老道士缓缓睁开了眼睛,顿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痛。 摸了摸,好像长了个包。 好疼!咋回事? 庄牧笑着望着老道士:“仙梦已经结束,期待你下次再来。” 老道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了一会庄牧,思索着梦境中的那一幕。 没有多想,老道士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说道:“我再试一次!” “就不信了,后羿每一次都能瞄准我?!” 庄牧摇了摇头。 “为了您的身心健康,正常来说,你第一次做梦,需要间隔一天的时间,才能再次入梦。” “因为梦境中身死,所以,需要间隔七天,才能再次入梦。” 七天?时间未免有些太久了,老道士沉吟片刻,便找到了庄牧的话语漏洞。 “那我不需要你为我的身心健康考虑,再给我一杯酒。” 庄牧摇了摇头:“不行,我需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反正不论老道士怎么说,庄牧都是不同意。 其固执的模样。 也是气的老道士有些无奈。 “真不行?” “不行。” “算我求你都不行?” “你是谁?我不认识,俩字,不行。”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卑微的求人,结果还不管用。 这个庄牧!是第一个!!! 庄牧看了看时间。 自己也差不多要去睡觉了,想来,老爷子和其胖儿子的梦境,也差不多该苏醒了。 …… 朱棣的梦境世界中。 事情正在朝着他预料的那样,进展和发展着。 朱高炽已经通过其这么多年的治国能力,初步进入了爹的视线中。 而他的屁股也好的差不多。 只不过,还是不能坐着,躺着,最基本的行走没啥问题。 就是不能做跑,跳之类的剧烈动作。 朱棣对着身旁,正在熬药的徐妙云询问道:“妙云,我拜托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徐妙云微微点了点头。 “庄蝶现在是金川城区,一名酒家,以酿造酒水为生,其名声在金川城区还算是小有名气。” “你若是想去找他,便可以直接去金川城区,询问一下便能够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得到庄牧父亲的消息。 朱棣便直接带着朱高炽,准备前往一趟金川城区。 不过,朱高炽并不想去:“爹,您一个人去就好了,我还是留下来陪娘吧。” 在朱高炽的心里,徐妙云的份量是远远大于朱棣的。 但想不想去,可由不得朱高炽,朱棣一只手就把朱高炽给拎起来了。 现在的朱高炽还没有很重。 尚且拎得起,再过几年,恐怕就不行。 “老大,你要是再乱动,伤到了我的屁股。” “那我就会让你的屁股,也开。” 这句话一出,朱高炽顿时没了脾气。 只得跟着朱棣,来到金川城区。 并询问了这里的居民,找到了庄蝶所在的位置。 和永乐朝,庄牧酒馆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变化。 只是,其余地方有些许的变化。 朱棣带着朱高炽,慢慢的走进这家酒肆中。 “庄蝶可在这里?”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庄蝶缓缓转过身,望着面前的朱棣。 有些困惑的询问道:“你们是?” 庄蝶的模样十分粗狂,是个糙汉子,和庄牧一点都不像。 肤色也是小麦色,看起来十分健康和健硕。 朱棣随即试探性的询问道:“敢问,你可会造梦的能力?” 当听着这番话的时候,庄蝶瞬间脸色不佳:“对不起,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朱棣和朱高炽相视一眼。 心中顿然,这个庄蝶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然正常来说,不可能是这么反应。 正常来说,应该是满脸问号。 朱棣紧接着,便是直接介绍道。 “我叫朱棣,是大明皇帝的第四子。” “这次来,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造梦的能力,我需要你的帮助。” 庄蝶只是沉默。 并没有理会着朱棣的话,自顾自的捣鼓着酿酒的工具。 见庄蝶不回答自己,朱棣就这么站在这里,似有你不说,我也不会离开的架势。 对待朱棣,庄蝶直接无视,并正常的做着生意。 朱棣见状,直接就在庄蝶的酒肆,站了足足三个时辰。 天都要黑了,他还是不愿意离开。 庄蝶无奈道。 “你不用在这里耗着,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会造梦的能力。” “怎么可能?” 朱棣连忙质问道:“你刚才听见造梦两个字,明显有很大的反应,怎么会……。” 没等朱棣说完,庄蝶便有些惆然的解释道。 “那是因为,我不会,我父亲会。” 朱棣和朱高炽微微一愣。 还真是祖传的! 于是朱棣连忙询问道:“那请问,你父亲现在在哪里?” 庄蝶一边收拾着酒肆,一边冷漠的说道。 “不知道。” “和我没关系,能说的,我都说了,还请你们离开。” (本章完) 第94章 朱元璋也喝过酒??? 第94章 朱元璋也喝过酒??? 很显然,庄蝶貌似有些抵触自己父亲的消息。 这让朱棣和朱高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明朝以孝治国,身为子嗣,不应该这么抵触自己父亲才对。 朱棣和朱高炽知晓,继续问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刚准备离开的时候。 便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庄牧称呼其为牛叔,也是庄牧酒肆里,酒水的供应人。 基本上原料啥的,都是此人在做,继承了庄蝶酿造酒水技术的人。 “牛老哥,你来了,这是你要的酒,钱就不用收了。” 牛河闻言,连忙说道:“这不行,钱还是要给的,你也要生活。” “你年龄不小了,也没个媳妇,你现在着急用钱的时候,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 “你说你爹也是,一走了之,就剩你们母子俩,唉……” 庄蝶只是淡淡的回应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很显然,庄蝶对其父亲,有很大的意见。 牛河闻言,也是笑了笑,连忙止住:“行行行,我不说了,家里媳妇孩子等着我呢,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先走了。” “记着,要是有看中的姑娘,告诉我,我叫我爹去给你提亲。” 庄蝶孤身一人,提亲成婚这种事情,最好是需要有长辈在。 因此,他们一家都不把庄蝶当外人。 就在牛河出酒肆的时候,朱棣一把将其拽到一旁。 这一动作,给牛河吓坏了。 “你,你们是谁啊?” “你们要干嘛?” 好在,朱棣怀里抱着朱高炽,两岁胖嘟嘟的模样。 能够让人放下戒心。 总不能打劫还带着孩子吧。 朱棣轻声说道:“你认识这家酒肆的掌柜?” 牛河有些困惑的望着朱棣。 “认识,怎么了?” 认识,那就好办了。 于是朱棣便单手行礼,轻声道:“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庄蝶父亲的事情。” “不知,您知晓多少?” 看模样,牛河的年龄应该是要比庄蝶的年龄大些。 和庄蝶关系这么好,想必知晓不少消息。 牛河自然是知晓很多关于庄蝶的消息。 不过……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对待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最起码的警惕些还是要有的。 万一是庄蝶不利的人,他自然是不能透露半点消息。 庄蝶基本上都呆在应天府,和他有关系的人,他都知道了解。 面前这男人,他并不认识。 漏洞百出。 十分奇怪。 这时候,朱高炽连忙拉了拉朱棣的衣服。 见状,朱棣顿下身。 朱高炽连忙说道:“爹,你说你是来给庄蝶找媳妇的,这样说不定能成。” “目的不要太明显,旁敲侧击,这还用我教吗?” 看中庄蝶这个人,想要说媒,了解一下家庭情况。 这样就很合理了。 朱棣微微一愣,这办法好啊,说媒了解家庭情况,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朱高炽说话的语气,感觉有点飘。 需要整治整治。 于是,朱棣便开口笑道:“我家小姐,看中了庄蝶,便找我来打探打探庄蝶的信息。” 牛河愣了愣,脸上有些惊喜之色。 “看中了庄老弟?谁啊,哪家的姑娘?” 刹那间,牛河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人生大事无非就是结婚生子,功名利禄。 尤其是婚姻,基本上是百姓的头号大事,传宗接代,比什么都重要。 庄蝶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已经算是年龄很大的。 和其同龄的人,孩子都能下地跑,唯独庄蝶,一个媳妇都没有。 朱棣轻微咳嗽两声。 “这就不方便透露了,你也知道,女子向来含蓄,先打探打探,等合适再说也不迟。” 闻言,牛河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自宋朝之后,女子的整体性格都从开放,转向了内敛含蓄。 不论大户还是普通平民百姓,都是如此。 不像唐朝,富贵女子能够穿裸露肩膀的衣服。 “那你们想了解什么?庄老弟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 成了。 “庄蝶年龄多大?” “嗯,应该是二十五岁,这个年龄没成婚,我们都着急啊。” “家里几口人?” “几口人?”牛河思索片刻:“庄蝶应该是家里的独生子。” “其父亲在十几年前失踪,他母亲则是在他父亲消失后不久,郁郁寡欢,病逝了。” “不过,我们时不时接济他,他才能活这么大。”“他父亲虽然失踪,不过庄家酿酒的技术,庄蝶则是被他继承了下来。” “并自己改善了酒水的口感和成本。” “在这一片区域,名声不小。” 大致了解了庄蝶的信息。 少年父亲失踪,母亲病逝。 吃百家饭长大,庄家祖传酿造手艺,在庄蝶手里开始发光发热,并改善酿造酒水的口感和成本。 如此这般,应当是普通人中,算是小有成就的人。 十分难得。 不过,自己要知道的并非是庄蝶的信息,而是庄蝶父亲的信息。 “你刚才说,庄蝶父亲消失,这是怎么回事?” 闻讯。 牛河连忙看了看庄家酒肆,见里面没动静,他这才开始说道。 “唉,这件事,还要从庄毅小时候说起。” 庄毅,便是庄蝶的父亲,庄牧的爷爷。 “听闻庄毅从小,便得了怪病,每天经常睡觉都在六个时辰往上,甚至十个时辰的时间。” “都在睡觉。” “后来,有位道士曾说,是水土的原因导致,加上北方战乱频频,庄毅而后便带着老婆孩子南下,准备换个地方生活。” “恰巧,咱们皇上,在南方扎稳脚跟,江南平定,庄毅就来到的应天府安居了下来。” “不过,这种病状,却并没有得到改善。” “直到咱们大明立国的前夕,庄毅的病症突然减轻了很多。” “好像也是在那年,庄家酒肆的名声大造,听说,喝了这庄毅酿造的酒水,便能够改善睡眠。” “甚至,能够梦见自己最渴望的。” 听着这些阐述,朱棣和朱高炽能够大致确定。 这庄牧的能力,应该是遗传自其爷爷庄毅。 不过,既然是遗传,为啥庄蝶没有遗传到呢?真奇怪。 朱棣继续望着牛河. “这种奇特功效,也让庄毅老爷子,赚了很多钱。”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这种酒的副作用开始出现。” “听说好像是,频繁喝这种酒水的人,都出现了精神萎靡,疯疯癫癫的模样。” “分不清楚现实和梦。” “最终,这些人找上门,将酒肆打杂一空,庄毅老爷子赚的钱,也就全部赔给了这些人。” 这时候,牛河环视一圈,来到朱棣耳边,小声说道。 “我听说,当今的圣上,也就是皇帝陛下,也曾喝过庄毅老爷子调制的酒水。” 朱棣和朱高炽猛然一震。 “这怎么可能?!” 朱元璋居然也喝过这种酒水? 牛河坚定的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后来,庄老弟因为这件事,和他父亲大吵一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卖这种酒水。” “可儿子那能斗得过老子啊,庄毅老爷子不听劝,还在贩卖这种酒水。” “不过,副作用要人命,哪有人敢买?” “庄毅老爷子就自己喝,让他媳妇喝,以此证明,酒没事,只要不过量就行,后来,人们发现,只要控制好量,副作用确实聊胜于无。” “本以为,庄毅老爷子要再次发财,谁曾想……一夜之间,庄毅老爷子直接疯了。” 朱棣和朱高炽都微微一愣。 好端端的,怎么会疯掉? “疯了?” “嗯,我现在还记得那场面,疯疯癫癫,在河里面游泳。” “嘴里还说着:我是鱼儿,我是鱼儿。” “之后,有一天他们没看住庄毅老爷子,让他跑掉了。” “至于现在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庄毅疯癫,且跑丢后,庄蝶的母亲很是自责,整天郁郁寡欢,最终病倒,病逝了。” 牛河还有些心疼的望着庄家酒肆。 “唉,这不,庄蝶一直记恨着庄毅老爷子,也不让提。” “谁提庄毅老爷子,他就和谁急眼。” “想来也是,庄毅老爷子要是不那么固执,听庄蝶的话。” “恐怕也就不会造成现在这副样子。” “唉……” 庄蝶曾多次劝庄毅不要卖这种酒水,但庄毅为了赚钱,没有听。 于是,他疯了。 疯癫的人是很难管控的,一不留神,就跑丢了。 庄蝶的母亲十分自责,没看好自己丈夫,郁郁寡欢,病逝。 好好的家庭,就只剩下庄蝶一人。 那时候庄蝶才十二岁,属于是有生活自理能力,但没有赚钱的能力。 庄蝶记恨自己父亲,倒也是情理之中。 要是他不那么固执,说不定家庭美满呢。 毕竟,庄蝶依靠自己的手艺,不也照样发扬光大庄家酒肆吗。 何必搞这些歪门邪道呢。 “你们别看庄蝶年龄有些大,可他确实能力强,你们小姐要是嫁给他,准不会吃苦。” 说完,牛河还从腰间掏出一些钱财。 塞到朱棣的手里,并笑着说道:“还请您帮我这弟弟,美言几句。” “他孤身一人,早些成家,也能不那么孤独。” …… ps:投个月票啥的,作者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95章 扑克牌制作完成 第95章 扑克牌制作完成 朱棣闻言,连忙将牛河递来的钱财,推了回去。 “奉命办事,这些就不用了。” 他只是借着这个名头来打探消息的。 并不是真的要给庄蝶介绍媳妇。 况且,不用自己介绍,庄蝶也能找到媳妇。 不然庄牧哪里来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朱棣便拎着朱高炽离开了。 在离开后。 朱棣边和朱高炽捋了捋得到的消息。 其一,庄牧的爷爷庄毅,也会这种特殊的能力,并且没有庄牧的自制力,导致失控,精神错乱,疯掉。 这种情况,和宣判死亡没啥区别。 其二,朱元璋也曾喝过庄毅的酒,至于具体是普通的酒水,还是梦酒,不得而知。 若是梦酒,那朱元璋会想要梦见什么呢? 这也是他有些好奇的地方。 “爹,话说您记得,皇爷爷在大明立国的时候,喝过这种酒吗?” “您说,皇爷爷喝这酒,是想要梦见什么?” 朱棣长叹一口气。 “这我哪知道?” “估计……梦见我爷爷?” 朱元璋的遗憾,估计也就是自己父母早亡。 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到,朱元璋有什么想要的。 布衣出身,建功立业,立国大明,权力巅峰,啥也不缺。 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年龄也不算大,根本不会关注这些事情。 朱元璋也不会提这些杂事。 从牛河说的话来看,这酒风靡应天府的时候,是在洪武初年。 甚至大明尚未立国的时候,而且就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自己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时间会冲淡很多事情。 “要不?我去问问?” 朱高炽试探性的询问道。 “外公说,皇爷爷要他下次进宫的时候,把我带上。” 闻言,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炽。 “都是过去的事情,你知道这些干嘛。” “臭小子,别跑偏,来到这个梦境世界,是给我解决心病用的。” “你真当是来玩的?” 朱高炽有些无奈,好嘛,还是要压榨自己。 唉,本来想着,能够和爹打猎啥的,偶尔玩玩,放松放松。 感觉也挺好的。 结果,朱棣的放松方式,就是让自己替他解决心病。 虽然也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见到母亲只是附加项,解决心病才是主要的。 “爹,您为什么总抓着自己谋逆这件事不放呢?造反就造反呗,干嘛非要让皇爷爷原谅你。” 朱高炽有些不惑。 以前他就困惑,只不过没敢询问。 自以为和朱棣关系缓和了些,便开口询问。 朱棣淡淡的看了一眼朱高炽。 “老大,你监国有方,事无巨细,要是太祖皇帝知晓,肯定会夸你。” “可在朕看来,你始终没能达到朕心里的预期,远远不够。” “文治尚可,武治太差了。” “唉,要不是瞻基,我真想让你做个闲散王爷。” 话语中,皆是朱棣对朱高炽的不认可和否定。 当听着这话的时候,原本还和朱棣笑嘻嘻的朱高炽,瞬间沉默。 两岁的面庞,呈现出几十岁的愁容。 文治尚可,武治太差,这短短的八个字,也是让朱高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本以为朱棣这次带自己出来玩,虽然表面上没有认可自己,不过行为中,应该对自己稍微。 哪怕是一点点的改观,总有吧。 一点点的发自父亲对儿子的喜欢,总有吧。 果然,哪怕再过几十年,朱棣也未必能够喜欢自己这个胖儿子。 朱高炽看着自己的跛脚。 要是自己没有跛脚,该多好。 看着朱高炽这副愁容的表情。 朱棣并没有理会。 这就是理由。 朱高炽一直想要得到自己的承认和认可。 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朱元璋的承认和认可呢。 朱棣缓缓朝着徐国公府走去。 这时候。 朱高炽自己消化掉那些不好的情绪后,抬头他才发现。 朱棣不见了。 于是,朱高炽有些慌了。 “爹?你去哪了?” 一瘸一拐的在金川城区,寻找着朱棣。 随着时间推移,朱高炽渐渐感觉到,周围人声鼎沸。 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亮光消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更加害怕了。 “爹?!你在哪,不要吓我!我经不住这么吓!” 不过,不论其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应。 就在朱高炽内心恐惧至极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道亮光,他连忙一瘸一拐朝着这处亮光跑去。 并大声喊道:“爹!你别走了,我跟不上你。” 黑暗中,朱棣也正朝着那束亮光走去,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朱高炽。 在触碰到那道亮光后。 朱棣便苏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朱棣便松开了朱高炽的手。 看着手里满是朱高炽的手汗,他略有些嫌弃,直接用朱高炽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即站起身。 这时候庄牧貌似还没有去睡觉。 嗯?是那个叫飞元真君的道士。 此时,朱高炽突然惊呼一声:“爹!!!” 这一声,给朱棣吓一跳。 眉头紧蹙,将目光从道士的身上移到朱高炽的身上。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朱高炽望着面前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的朱棣,刚刚那股害怕的内心消失。 于是连忙道歉道:“爹,我刚才是因为……” 没等朱高炽说完,朱棣便淡然道。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庄牧柜前,在姚广孝的身旁坐了下来。 朱高炽神色有些失落。 其实他想解释,自己是因为怕黑,才会惊呼一声。 只不过,朱棣貌似并不想听自己解释。 庄牧望着这一幕,倒也没多说啥,这是老爷子的家事,自己无权干涉。 “庄小子,我一直有一件事很好奇。” “不知,能问吗?” 庄牧点了点头。 “你问。” 紧接着,朱棣便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话说,你和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庄周梦蝶的庄周,是什么关系?” 姚广孝闻讯,也有些好奇的望着庄牧。 其实他早就好奇了。 传闻,庄周曾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仿佛自己就是只蝴蝶,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是庄周。 这个梦醒后,庄周十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庄周,还是蝴蝶。 亦或者,两个皆是自己。 这件事过后,庄周便心态豁达,看淡生死,也知晓世间万物永恒不变的规律,便是永远在变。 人生无常,积极乐观的面对世界即可。 这时候,朱高炽也一瘸一拐的来到柜前,望着庄牧。 毕竟庄牧和庄周,姓是一样的。 提到梦,基本上就会想到庄周。 庄牧造梦,会不会也和庄周有关呢? 闻言,庄牧便淡然的回应道。 “庄子?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 “或许我爹知道。” 庄牧倒是没太过在意这种身份。 自己长眠睡觉,基本上不怎么和人往来。 人际关系这方面,也稀疏的很。 而且自己父亲的人际关系也很稀疏,没啥亲戚。 基本上都是和邻居,或者客人来往。 “你问这个干嘛?” 朱棣摆了摆手:“随口一问罢了。” 见状,庄牧便也没有多想,困意席卷而来。 “我去睡觉了。” “扑克牌我已经做好了,你们要玩,可以让老和尚教你们。” 庄牧打了个哈欠,便朝着楼上走去。 这时候,姚广孝拿起柜台上放着的扑克牌,笑着说道。 “怎么样?玩一把?” “这就是庄牧捣鼓的游戏?” 姚广孝点了点头:“刚才我和那老道士玩了几把,略胜一筹。” “正巧,咱三都没啥事情,玩玩。” 他自然是知晓朱高炽已经卸任监国,现在是汉王朱高煦监国。 朱棣正常来说,都是当甩手掌柜,一天也没啥事。 基本上就是看已经批好的奏疏。 看一遍了解就行。 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炽,点了点头:“怎么玩。” 而后,姚广孝便阐述了游戏规则:“斗地主,三人玩,两个农民,一个地主,牌型分为……” 规则不算复杂。 加上朱棣和朱高炽都是人精,很快便知晓了具体的规则。 就在三人在打牌的时候。 …… 皇宫里。 朱高煦看着面前堆放着的奏疏,顿时头都大了。 抓耳挠腮的。 这时候,小鼻涕还在往里面搬奏疏。 并轻声叮嘱道:“汉王爷,这些都是奏疏都是需要您的批阅的。” 朱高煦顿时有些憋不住了。 “怎么他娘的这么多?!” 小鼻涕有些汗颜。 其实这些奏疏都是日常的数量,主要还是朱高煦处理的太慢,他又不想敷衍了事。 毕竟,万一要是做的好,老爷子让自己一直做监国,那岂不是赚大发。 可他不怎么会处理奏疏,速度很慢,几乎需要咬文嚼字的看。 他本来就是急性子。 在看着这些堆放着的奏疏的时候,朱高煦的脑海中蹦出个念头。 那就是要不然放弃吧? 批阅完这些奏疏,得到什么时候。 今天批完,还有明天的,日服一年,年复一日。 这他可受不了。 于是,朱高煦的脑海里出现两个小人。 一个让他坚持下去,说不定监国位子就坐稳了。 一个让他放弃,说不定这就是老爷子耍着玩,根本不当真,自己处理的不好,也没事。 (本章完) 第96章 糊涂的朱棣 第96章 糊涂的朱棣 要不然……去让老大帮自己? 朱高炽怎么说也是监国十年不出差错的太子。 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帮帮忙应该没啥问题。 “小鼻涕,去喊老大来。” 小鼻涕闻言,便解释道:“汉王爷,这恐怕不太行,太子爷跟着皇上出宫去了。” 朱高煦猛地站起身:“出宫?” “出宫干嘛去了?” 小鼻涕摇了摇头,他虽为贴身太监,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 无奈,朱高煦只得独自一人在这里处理朝政。 …… 酒馆里。 朱棣眉头一皱,将手里的牌都丢在桌子上。 很是不悦的说道:“我说太子爷,你到底会不会玩?” “打了五局,老和尚赢了四局,你这个农民到底是怎么当的?” “不会和我打配合?” 朱高炽委屈巴巴的嘟囔着嘴唇,这他怎么和朱棣打配合。 姚广孝上来就是两副最大的炸弹,牌顺的和小溪里的水一样。 根本拦不住,这哪里是自己的问题,明明是姚广孝的运气太好了。 看着父子俩这般,姚广孝也是连忙笑着说道:“不知皇上,心中忧虑可有解除?” 朱棣闻言,白了一眼朱高炽。 “愣着干嘛?还不洗牌?” 而后目光朝着姚广孝望去:“没什么进展。” “不过,我已经将我造反的事情,告诉了岳丈,还有妙云。” 岳丈?魏国公徐达?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再怎么也是岳丈,站在他这边,情有可原。 这时候,朱棣回想起庄蝶的朋友牛河说的话。 洪武皇帝都曾喝过这能够入梦的酒。 他不由的,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老和尚,我在梦里得到一个信息,是关于我爹的。” 姚广孝闻言,便点了点头。 帮助朱棣分析,也算是他的本职。 朱棣随即说道:“庄牧的梦境,基本上都是按照最为真实的事情还原。” “这你应该知道。” “在梦里,我曾想要找庄牧的父亲,看他父亲会不会造梦,然后让我爹梦到未来永乐朝的模样。” “想着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原谅,不过,没有成功。” “但是,我得到另一个消息。” “庄牧的爷爷,也有庄牧的造梦能力,后来疯了失踪了。” “在他疯掉失踪前,他的梦酒,曾卖到我爹的手里。” “也就是说,在原本的历史上,我爹应该是喝过庄牧爷爷制作的梦酒。” “我有些搞不明白。” “我爹布衣,成为开国皇帝,应该什么都不缺才对。” “你说,他买这杯酒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梦见什么?” 听着朱棣的阐述,姚广孝思绪片刻。 捋了捋。 回应道:“皇上是想知道,四十多年前,太祖皇帝喝的那杯酒,到底让太祖皇帝梦见了什么?”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 姚广孝思索过后,便给出回应道:“皇上应该是多虑了。” “太祖皇帝若是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那以太祖皇帝的性格,应该不会不为所动才对。” 姚广孝也看出来了朱棣的担忧。 担忧朱元璋在那杯酒里,会不会早就梦见了未来呢? 梦见自己造反。 可这样又说不通。 要是朱元璋梦见自己造反,那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朱棣此时继续开口说道:“那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洪武一年,我爹从庄牧爷爷那里,获得一杯能够透演未来的梦酒。” “在梦里,他亲眼看着我谋反,看见母亲病逝,看见大哥和大侄子病逝。” “他看见朱允炆那王八蛋登基,且无法掌控朝野。” “我因此起兵勤王,但被蓝玉等悍将击败。” “致使天下大乱,大明二世而亡。” “然后,我爹便开始布局,给我铺路,其实他内心里想要传位的人,一直是我才对。” “他杀李善长,剪除淮西勋贵,杀蓝玉等猛将悍将,只为给我造反铺路。” “其实原本的历史上,我爹根本没有杀蓝玉等人,只不过,因为那杯酒,而改变了呢?” 姚广孝和朱高炽听着朱棣的推断。 都沉默了。 其实,朱棣推断的前面,确实不无这种可能。 谁也不知道,朱元璋的那杯酒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梦见自己的父母之类的。 说不定,庄毅的酒要比庄牧的酒厉害呢?能够看见未来呢? 庄毅是庄牧的爷爷,爷爷比孙子厉害,这应该没毛病吧。 以朱元璋的性格,在皇权和亲情之间。 极大的概率,可能会选择皇权。 当然,他也不会抛弃亲情。 但是,要说朱元璋掀起蓝玉案给朱棣铺路,这实在是太扯了。 虽然说,朱棣造反,确实有朱元璋的功劳。 要是没有朱元璋杀蓝玉等开国功臣,朱棣未必能够靖难成功。朱棣身边有能力的武将太少。 武将排行,算上他们,第一第二都是朱家的,朱高煦和朱棣。 光是对付一群二代,李景隆,徐允恭,平安等人都吃力。 更别说对付蓝玉,傅友德,冯胜这些有着极其丰富战场经验的老将了。 朱元璋诛杀蓝玉等开国功臣,明显是给朱允炆铺路,害怕他不能掌控这些骄兵悍将。 怎么可能会给朱棣铺路? 朱元璋的皇权独断,想要传位给朱棣,是很轻松的事情。 要是真的在那杯酒里,看见了大明未来会亡在朱允炆的手中。 那也应该是等朱标暴毙后,直接诏见朱棣才对,何必大费周章。 “皇上多虑了。” “微臣看来,太祖皇帝应该只是想要见见自己的父母罢了。” 朱棣还是有些不甘心。 自己这推理,很合理啊。 “多虑了吗?没有吧,我倒是觉得,这很合理。” “老大,你觉得呢?” 朱高炽默默的洗牌,听着朱棣的话,也是连忙装傻充愣。 “啊?爹,您说啥,我刚才没听清楚。” 朱棣瞪了一眼朱高炽。 这一眼,朱高炽便连忙不傻的说道:“爹,您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过儿臣觉得……” 没等朱高炽继续说完自己的后话,朱棣便直接打断。 对着姚广孝说道:“你看,太子也这么觉得,我推测的没毛病。” 姚广孝有些无奈。 朱高炽到底是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让人把后话说完,这不就是曲解意思吗。 他倒是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想法,真诚待人,有的时候比遮遮掩掩更好。 “皇上的说法,有着很大的漏洞。” “其一,若真的按照皇上所推测的那般,朱允炆登基,无法掌控朝堂,皇上想要挽救大明朝廷,却无能为力。” “太祖皇帝想要改变二世而亡的命运,便提前剪除蓝玉等人,为皇上的造反更加轻松。” “可,就算太祖皇帝杀掉蓝玉等人,您想要造反成功,还是难如登天。” “若您失败,那皇帝还是朱允炆。” “风险很大,太祖皇帝何不如,直接传为给您呢。” 当然,现在的说法,也是洪武皇帝于洪武三十五年,传位给燕王朱棣。 但谁都知道假得很。 毕竟朱棣造反动静闹的很大,不可能完全遮住痕迹。 朱元璋的性格是十分稳健的,绝对不可能冒险。 他要是提前知道朱允炆能力差,就绝对不可能把他送到皇位上去。 风险太大了。 万一朱棣失败,那岂不还是一样的结果?二世而亡? 朱棣沉默的望着姚广孝。 “一点可能都没有?” “可能,除非太祖皇帝……” 姚广孝欲言又止,虽然真诚很好,但有的时候,说话也得把门。 其实他是想说,除非太祖皇帝脑子有病,才这样搞。 当然,姚广孝不说,朱棣也能理解后面的意思。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意见不合。” 姚广孝有些无奈。 “皇上于其还想要将自己的名声改回来。” “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改变懿文太子和皇太孙的命运,以此向太祖皇帝赔罪。” “虽不能获得原谅,却也能够消除心病郁结。” 完全根除,其实不太可能。 不过,让这份愧疚和悔恨深埋心中。 最起码能够不影响朱棣的情绪,睡眠等等即刻。 就像是一道伤疤,尽可能让其愈合,想要一点痕迹都不留,不太可能。 朱棣的情绪多变。 基本上都是因为反贼两个字而引起的。 朱棣说这番话。 姚广孝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想要掰正自己的位子。 这样,直接连伤疤都不会留。 “你也这样认为?” 朱棣只得向朱高炽投去期望的目光。 希望他能够支持自己的观点。 朱高炽知晓,自己要是大喘气的话。 估摸着,朱棣又会曲解误解自己的意思,于是便直接说道。 “爹,儿子也认为,听姚先生的更好。” “只要我们在梦里,把朱雄英救活,把大伯救活,就足够了。” “不然,若是让地底下的太祖皇帝和懿文太子知晓,您为了掩饰错误,而如此行径,恐怕会更生气。” 说完,空气陷入了十分诡异的寂静,就在这时候。 门口挂着的摇铃晃动,发出轻盈的声音。 姚广孝,朱棣,朱高炽都不由的心一紧……他们的目光都朝着门口望去。 好在,来者是朱瞻基,并不是太祖皇帝和懿文太子。 (本章完) 第97章 摊牌马皇后,奉天靖难,朱棣谋反 第97章 摊牌马皇后,奉天靖难,朱棣谋反 当看见朱瞻基的时候,朱棣长叹一口气。 “罢了。” 自己或许真的被影响到心态了,甚至有些老糊涂了。 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不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史书都不会记载,自己是顺位继承的。 还是老老实实把朱雄英,母亲,大哥救活。 最起码晚年能多睡几个好觉。 朱棣看着朱瞻基,淡然的询问。 “什么事?” 朱瞻基恭恭敬敬的来到朱棣面前,轻声道。 “爷爷,我听赵德说,那名老道士出现在酒馆里。” “我便连忙带着人赶来了,爷爷,那名老道士人呢?” 此时朱瞻基发现,自己父亲居然也在这里,和朱棣呆在一起。 很是稀奇。 奇怪,爹不是被撤了监国职权吗? 朱棣这时候开口道:“老道士?刚刚你们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吗?” 老道士明明刚刚才离开,应该会和朱瞻基碰面才对。 闻言,朱瞻基摸了摸头。 “爷爷,孙儿来的时候,路上没有看见那道士。” 难道又消失了? 朱瞻基有些无奈,他现在算是知道。 为什么朱高燧三天时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貌似也不差。 除了上次遇到的那名梁国公和反贼外,其余线索就没了。 “多费点心思,总能找到的。” “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了不成?” 朱棣缓缓站起身,开口说道:“朕回去看看老二处理的奏疏怎么样了。” “老大,你这些天,就住在这里。” “来回折腾你,也不是回事,至于需要什么,自己和你媳妇说。” 后宫都是太子妃在管理,需要用度,自然也是和太子妃说就成。 朱高炽体胖,来回折腾,朱高炽自己受不了。 反正不用监国,留在这里,也无碍。 自己则需要去看那朱高煦监国怎么样,不能让他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需要稍微看看。 …… 三天后。 朱棣如约来到酒馆里,朱高炽正躺在春椅上看书。 姚广孝则是要稍微比自己晚些来,不过,姚广孝来后,庄牧便下楼了。 时间把握的,还是刚刚好。 看见朱棣来了,朱高炽连忙坐起身,庄牧则是直接调制好两杯酒水。 推到朱棣的面前。 还是老样子。 朱棣接过两杯酒水,便来到朱高炽身边躺下,并将其中一杯递给朱高炽。 喝下后,便直接握住朱高炽厚厚的手掌。 没有多言。 朱高炽有了入梦经验,这次便显得没有那么慌张。 …… 梦境世界。 朱棣和朱高炽回到徐国公府。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看见徐妙云,好像是进宫去了。 这让两人都感觉到有些奇怪。 毕竟他们才刚进宫,见完皇后,怎么又进宫了。 朱棣倒也没有多想。 他也思绪着,朱雄英的死,是豆疾,而自己母亲病逝则是因为伤心过度,加上过度劳累,一病不起。 因此,只需要治愈好朱雄英的豆疾,梦境世界的历史就能改变。 而庄牧貌似已经给予了自己特殊的能力。 能够治愈疾病的能力。 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着朱雄英生病,然后自己出手将其医好即可。 然后朱高炽尽可能的去试探朱元璋的口风,为最后的摊牌做准备。 与此同时。 后宫中。 马皇后望着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妙云。 缓缓开口询问道:“妙云,坐吧。” 刚开始,徐妙云倒也没有防备,便坐了下来。 同时询问道:“不知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马皇后看着手里的物资书册,缓缓开口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从小便待在我的身边吧?” 徐妙云微微点了点头。 徐达常年征战,家眷都是呆在后方,后方管理者是马皇后,自然从小便呆在马皇后身边。 “我对你,我自认为应该很不错吧?” 虽然不知道马皇后想要干什么,不过徐妙云还是如实回答:“皇后娘娘待我,自然是宛若亲生女儿一般。” 甚至和母亲别无两样。 紧接着,马皇后直接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我想知道,你带高炽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徐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皇后放下手里的书册,目光朝着徐妙云望去。 “我本无意打探你们徐家的事情,可最近几天,不论是老四也好。” “亦或者是徐天德,还有你,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听重八说,最近徐达上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 “你进宫在面对我的时候,也同样心不在焉。” “还有,平日里,你进宫从来不会带高炽来。” “这次为什么要带高炽来?而且,还让高炽展现出超乎同龄孩子,所不具备的聪慧。” 可以说。 只要是和徐国公府沾边的。这些天都很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首先出现异常的,便是自己的儿子,朱老四燕王朱棣。 徐妙云神色显然有些慌张。 或许,她应该站在朱棣这边,可马皇后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 她也不忍心欺骗马皇后。 这让徐妙云有些难以决策,到底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马皇后。 马皇后自然是知晓徐妙云的犹豫。 便轻声说道:“你若是有什么顾忌,可以和我说。” “要是你们徐家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助你们。” “要是老四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 “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但前提是,不能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其实马皇后也大致猜测出来。 这份异常,大概率不是来自徐家内部。 大概率是来自自己这位性格大变的朱老四朱棣。 她这个人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很多事情,她能帮的,都尽量帮。 前提也很简单,那就是不能欺骗。 这是她的底线。 “我……” 徐妙云心中也很复杂,马皇后曾教导过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按理来说,自己是不应该说的,可马皇后宛若亲生母亲一般待自己。 不说,便有亏于她。 徐妙云的小动作不断,足以表现出,她现在十分紧张和内心的挣扎。 见状,马皇后倒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向来听我的话,你向着老四,我很欣慰。” “毕竟,这是我教给你的。” “可有些事情能瞒,有些事情不能瞒,你要自己斟酌。” “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回去征求意见,是否要和我说清楚。” “不过,妙云。”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若这次不和我说清楚,那下次你们想要找我帮忙,我是不会帮的。” “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说完,马皇后便没有在说话。 而是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册。 选择权在徐妙云,她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 徐妙云思绪良久,站起身,拱手道:“母后,并非儿媳想要欺瞒与您,而是这件事关乎我徐家的生死。” “我不能轻易的告诉您,抱歉。” 紧接着,徐妙云直接朝着马皇后磕了几个头。 这一幕,让马皇后心中有些惊讶。 关乎徐家的生死?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威胁到徐达的地位,徐家的生死? 徐达是谁?大明长城,将领排行第一,开国六公爵之首。 徐妙云也是燕王朱棣的媳妇。 同时,徐妙云继续说道:“我现在便回去征求夫君,还有父亲的意见,明晚,儿媳便会给您答复。” 说完这些,徐妙云便站起身,朝着徐家走去。 马皇后心中思绪也变的有些慌乱。 关乎徐家的生死……能是什么事情? 难道是徐天德谋反?不可能啊,她对徐达了解很多,重感情,且重恩情。 就算徐天德真的有反心,他也不可能不清楚,大明朝第一猛将,是朱元璋。 因为朱元璋是皇帝,所以徐达才是开国六公爵之首,武将之首。 若是能排皇帝,徐达都要往后稍稍。 不是徐达……那就只有朱老四了。 “罢了,明天便能够知晓答案了。” …… 很快,徐妙云便回到了徐国公府。 朱棣和朱高炽这时看见徐妙云回来。 便开口询问道:“妙云,娘找你去后宫什么事情?” 徐妙云多次进宫,虽然很少见,不过朱棣倒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候,徐妙云神色有些紧绷,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她……猜到了。” 当这句话一出。 朱棣顿时愣在原地。 神色也从刚才的惬意,变的十分凝重。 语气低沉的询问道:“你……都告诉娘了?” 朱高炽两岁的胖脸,也显现出几十岁的愁容。 徐妙云摇了摇头。 “我暂时还没说,可皇后娘娘已经猜到了,这些天,我和父亲因为知晓夫君奉天靖难的事情。” “都有些心不在焉。” “加上,我带高炽入宫,目的可能有些明确。” “导致皇后娘娘察觉了。” “皇后娘娘说,若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说。” “只要是能帮忙的,他都会帮。” “若是对她欺瞒,那日后就是求她,她也不会帮。” “我答应了皇后娘娘,明晚给她答复。” “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所以,我来询问你的意见。” 朱棣闻言,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看来,计划看来赶不上变化了。 说……还是不说? 要是不说,那就相当于,失去了娘这个重要屏障。 所以,必须先向马皇后坦白,不然……朱元璋震怒,马皇后不拦着,没人敢拦。 朱标都不行。 朱棣安慰着徐妙云说道:“罢了,明日我进宫,我将事情和娘说清楚。” (本章完) 第98章 赎罪?你自己看永乐朝的史书,如何写的朱标? 第98章 赎罪?你自己看永乐朝的史书,如何写的朱标? 当然,这件事还需要通知一声岳丈。 毕竟这不仅关乎自己的命运,也关乎到整个徐国公府的命运。 妙云再怎么说,也是徐达的亲生女儿,其帮助自己造反。 以朱元璋的性格,诛连牵连是肯定的。 胡惟庸案,牵连多少官员。 蓝玉案,那些皇亲贵族,和皇室有联姻的勋贵不照样是杀了个干干净净吗。 “夫君,你说若是皇后知晓我们未来谋反的事情,我们徐家会不会……” 徐妙云心中十分担忧,谋反罪名,诛全族。 朱棣自己是皇室,肯定不太可能诛全族,可诛徐家全族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尤其是自己父亲,啥也没做,就要被牵连。 还有整个徐家。 朱棣安慰道:“倘若父皇当真要牵连徐家,我会和其说清楚。” “徐允恭可是实打实的忠臣,岳丈也没有掺和谋逆。” 这也是实话,奉天靖难,整个徐家,除了徐增寿外,其余人并没有给予自己半点帮助。 况且,这次坦白的对象,是马皇后,并非朱元璋。 朱元璋不讲理,但自己母亲讲理。 很快。 徐达便回到了家中。 并得知,朱棣要前往后宫,向皇后坦白造反的事情。 夜幕,朱棣和徐达坐在庭院里,仰头望着星空,徐达喃喃道。 “你都已经想好了?” 朱棣点头:“嗯,这件事,母亲不像父皇,或许她能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并帮我劝谏父皇。” “我虽有错,但朱允炆也并非没错。” “逼死了藩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到时候,若真的和父皇摊牌,也只有母后能够遏制父皇的杀戮。” 闻言,徐达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唉,好端端的,搞出这些事情。 头疼。 “就算父皇因此要诛连徐家,最起码,徐允恭能活着。” “也算是给岳丈留下血脉了。” 徐达嘴角抽搐,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这门婚事。 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多屁事。 徐达站起身:“既然如此,随你吧,反正我徐家现在是和你绑在一起了。” “小子,你要是真的让我徐家满门给你陪葬。” “我到了地底下,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徐达便转身离开。 给徐家留一条血脉,是他的底线。 不然就算是死,他就是化作厉鬼,也要缠着朱棣,让其永生不得安宁。 其实在知道朱棣未来会靖难这件事,他就猜到,现在徐家可能会面对的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些思绪不宁,经常心不在焉的原因。 徐达本想回去睡觉。 可转眼一想,自己恐怕没多少时间活着。 等事情败露,朱元璋必定挥动屠刀,到时候自己这辈子都睡着了。 “罢了,找汤和喝酒去。”徐达随即调转步伐,朝着汤和的府上走去。 一醉解千愁。 ……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朱棣带着徐妙云,朱高炽内心忐忑的前往了皇宫后宫。 母亲仁慈和善,这些年来,对他们都十分的关爱。 但在造反这种手足相残的问题上,他们也不知道马皇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估计恐怕更多的还是愤怒吧…… 不知不觉,朱棣带着徐妙云,朱高炽便来到了后宫主殿。 宫女见来者,便走入殿内,向马皇后禀报。 “皇后娘娘,燕王和燕王妃还有四皇孙来了。” 马皇后抬起眸光,朝着门口望去,颔首轻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拖家带口,是马皇后没有想到的。 很快,朱棣,徐妙云,朱高炽便来到了马皇后的面前。 “母后。”朱棣和徐妙云行礼道。 刚开始的时候,马皇后并没有给予三人太大的压力。 吩咐宫女道:“给老四和妙云搬椅子来。” 等椅子搬来,马皇后便再次叮嘱宫女。 “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带上,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靠近。” 宫女们弓身道:“是。” 整个后宫主殿。 便只剩下了马皇后,朱棣,徐妙云,还有朱高炽四人。 “想好了吗。” 朱棣点了点头:“想好了。” “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能够关乎到整个徐家的生死存亡,必然不可能让宫女在旁。 朱棣缓缓站起身,目光朝着马皇后望去,唇齿轻启:“娘,您昨天问妙云,为何我还有岳丈,妙云,高炽变的很奇怪。” “我现在告诉您,不过,儿子希望,您能不告诉父皇。” 马皇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得到马皇后的回应,朱棣便不再掩饰。 开口说道:“洪武十五年,皇太孙朱雄英因豆症病逝,皇后忧伤,加之劳累,一夜重病,同年病逝。” “洪武十七年,曹国公李文忠因触怒父皇,郁郁而终。” “洪武十八年,魏国公徐达病逝。”“洪武二十三年,父皇重启胡惟庸诏狱,将李善长全族赐死。” “洪武二十五年,大哥在北方巡视迁都的事情,回京后,患上风寒,加之积劳成疾,最终病逝。” “同年,沐英得知大哥病逝,伤心过度,随其一同病逝。” “同年,父皇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洪武二十六年,父皇以谋逆罪诛杀了蓝玉,并诛连傅友德,冯胜等一众开国功勋。” “洪武三十一年,父皇病逝,朱允炆登基,年号建文。” “同年,朱允炆听从大臣建议,开始削藩。” “湘王朱柏自焚而亡。” “洪武三十二年,燕王朱棣于顺天府,以清君侧,靖国难的口号,起兵。” “洪武三十五年,燕王朱棣攻破了应天府,登基称帝,朱允炆下落不明。” 短短的几十句话,便概括了这十几年里,发生的事情。 马皇后听着这些话,眉头紧蹙,她心中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却不敢相信。 她强装镇定的说道:“老四,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问,徐家和你这些天,为什么如此异常。” “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作甚。” 朱棣扑通一声,跪在了马皇后的面前。 紧接着,徐妙云和朱高炽,也跪在了马皇后的面前。 他抬起头望着马皇后:“这就是儿臣为什么异常的原因。” “我刚刚说的那些,其实您不用装糊涂,就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马皇后依旧是不相信。 未来之所以能称呼为未来,就是因为其中充斥着不确定性。 仅凭朱棣一言,就算是再怎么相信朱棣不会说谎,她也不会相信这番话。 知晓马皇后心中不会相信,朱棣便继续说道。 “或许您不相信,可您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高炽吗?” 见朱棣需要自己。 朱高炽用着稚嫩的声音回应道:“皇奶奶,父皇说的没错。” “孙儿其实并不是神童开智。” “孙儿其实和父皇一样,都获得了来自未来的记忆。” 看着自己这个两岁的孙儿,都解释的时候。 马皇后脸上最后一丝慈祥,变的凝重。 “所以,这就是能够导致让徐家存亡的消息,对吗,妙云。” 要是按照朱棣这么说,那确实。 这消息,要是让朱元璋知晓,灭徐家是必然的事情。 想到这里,马皇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咬着牙询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 朱棣解释:“娘,这不是我的错,是朱允炆他太欺人太甚了。” “是他先逼死了湘王,我迫不得已,才起兵造反的。” 马皇后漠然敏锐的说道:“你在狡辩。” 她从小就熟读各类史书,什么事情没见过? 或许,按照朱棣所言,朱棣谋反是被朱允炆逼的。 可谋反两个字,不是光靠逼就能逼出来的,最起码证明,朱棣心里本就有野心。 “我不相信,别人逼你一年,你只有一年准备时间,便能造反成功。” “你还不和我说实话!” 朱棣是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母子连心,她心里是什么心思。 她这个当母亲的,岂能不知? 要知道,若不是身为女子,她的智谋可并不比李善长等人差太多。 重八也称呼自己为女中萧何。 朱棣也没想到,自己这套说辞,在马皇后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于是,只得继续解释道:“没错,大哥死后,我确实有想要争夺皇位的想法。” “可古今往来,哪个皇子没有做皇帝的想法?” “要不是朱允炆削藩,我虽有想法,却也不会行造反之事。” “我虽不服父皇的安排,却也不敢违逆。” “儿臣自知,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大哥,所以,我想弥补我的过错。” 马皇后思绪片刻,回应道。 “这就是你不想去就藩的理由?” 朱棣点了点头。 “儿臣想要改变未来,可我不敢和父皇说……” 别说谋逆之实,就是谋逆之思。 都会让朱元璋震怒。 他不会允许任何一个藩王,心里有半点谋逆的想法。 马皇后眉头一皱,询问道:“你说你想要弥补你的过错,那我问你。” “历朝皇帝,都会兴修史书,后朝修前朝的史书。” “你的史书里,是如何记载标儿的?” 这句话一出。 朱棣顿时慌了神。 没错,在永乐朝的史书上,记载的都是朱元璋和朱标不合的史书。 总之,在永乐朝的史书上,太祖皇帝喜欢朱棣,不喜欢朱标。 简单来说,就是抹黑朱标,要是不抹黑朱标,那朱棣的反贼帽子就会越带越深。 反之,朱标越黑,朱棣的皇位合法性越高。 这不关他是否尊敬朱标,是否和朱标的关系好与否,这是皇位的合法性,没办法的事情。 就像是建文朝修的史书,朱元璋不喜欢朱雄英,喜欢朱允炆是一个道理。 为了体现皇位的正确性,抹黑竞争对手,是很正常的事情。 (本章完) 第99章 马皇后鞭打朱老四,她的态度 第99章 马皇后鞭打朱老四,她的态度 朱标的名声越好,就越说明,他是反贼。 不利于永乐朝的统治。 相反,朱标的名声越差,那他的造反就会显得天经地义,顺应太祖皇帝的意思,能够挽回一点颜面。 也能够维稳国家安定。 不过……最后怎么写朱标,还是看朱棣自己的态度。 “娘,朱允炆他都快把我大侄子,从史书上抹掉了,我……” 朱棣想要解释,自己抹黑朱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在朱允炆登基后,修撰的史书里,把朱元璋对朱雄英的宠爱,都修到了自己头上。 一笔带过朱雄英。 导致朱雄英的存在感极低。 之后,他夺了皇位,操作和朱允炆差不多。 将朱元璋对朱标的宠爱,都用史笔,写到了自己头上。 只不过没有朱允炆那么狠,直接抹除了朱雄英。 马皇后没等其说完,便直接打断道。 “我没有问你朱允炆怎么样,其余的,我暂时不管。” “我就只想知道,在你登基后,修撰的史书,是如何写标儿的。” “如实回答。” 其余的不管,修撰史书,是历朝历代必行之事。 是能够看出来,当朝皇帝,对前朝是什么样的态度。 见朱棣一直含糊不清。 马皇后便直接转向朱高炽询问。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闭嘴。” “高炽,你说。” “现在,我不讨论,老四的谋反是否正确,是不是事出有因。” “我只想知道,标儿死后,在老四的史笔下,是如何形容的和评价的。” 朱高炽也汗颜了。 只得向朱棣投去目光。 心中不禁嘀咕着。 爹,让你好面子,这下好了,让皇后知晓你史笔诋毁懿文太子的事情,不仅没能赎罪。 反而罪加一等。 马皇后看着支支吾吾的朱高炽,也是难得有些怒气,喝道:“给我说话!” “别看你爹!” 朱高炽被这么一吓唬,便直接说道。 “懿文太子所为多失道,忤太祖意,太祖尝督过之,退辄有怨言,常于宫中行呪诅。” “懿文太子以柔弱牵制文义,不称太祖意。” 朱棣倒也没有过多抹黑朱标,只是在朱元璋对朱标的态度上,稍作修改。 总结来说就是。 朱标不是让朱元璋很喜欢。 最起码没有像朱允炆那样,直接抹除大量关于朱雄英的记载。 当然,朱雄英年幼,关于其记载的不多,抹除很容易。 可朱标当太子二十五年,想要从史书上,完全抹去朱标的记录,也基本上不太可能。 听着朱高炽这两句话。 马皇后的脸色稍微好些。 “既然你们知晓未来的事情,那为什么要说出来?” “而不是烂在肚子里。” “实际上,只要你们不说,没人知道未来的事情。” “你们只需要遵循历史发展轨迹,便可成为皇帝。” “反而是要大张旗鼓的赎罪,这是为何?” 其实这件事,理应只有朱棣和朱高炽自己知晓。 要是他们不说。 也没人会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朱棣这里的逻辑不自洽。 她熟读各类史书,她也很清楚,能够靠造反当上皇帝,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就拿唐太宗李世民举例。 你说他知错吗?玄武门之变,杀害手足兄弟,逼迫父亲,他肯定知道错误。 你说他会愧疚吗?肯定会,毕竟李建成早年和李世民的关系还好。 可你要是说,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吗? 结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会! 这个案例,同样适用在朱棣的身上。 从朱棣的态度来看,他知道这是谋逆,也知道这对不起朱元璋,对不起朱标。 可你要是让他再来一次,他真的不会发动奉天靖难吗? 很显然,就算真的给朱棣再来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发动奉天靖难。 哪怕是给朱棣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奉天靖难依旧会发生。 说好话,嘴上承认错误,谁都会。 因为动嘴皮子,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可真的要让他们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朱棣要是真的感觉到知错,认错,改错,那他就应该把皇位还给标儿一脉。 显然……朱高炽是太子,就证明,他没有这个心思。 “因为儿臣心中的愧疚。”朱棣语气缓急道。 “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马皇后淡淡道。 “这就是实话。” “是吗?”马皇后就这么盯着朱棣。 虽然平常马皇后仁慈厚德,可在关键时候,给予人的压力,也不逊于朱元璋。 沉默良久,朱棣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因为……整个大明朝,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梦里。”“儿臣自从登基后,反贼两个字,便烙印在了心里。” “随着年龄大了起来,我也开始思绪不宁,开始做噩梦。” “梦见父皇,大哥,还有您,因为我谋反的事情,到了地底下,不认我。” “梦见父皇,因为我谋反的事情,要杀我。” “我时不时就会从梦中惊醒,后来,一位老和尚给我介绍了一个人,叫庄牧。” “他是位卖酒的酒家,只要喝了他的酒,就能梦见自己心中想要的。” “我想着,在自己老死前,能够不怀遗憾的死去。” “我在他那里买了一杯酒,而后我陷入沉睡,睁眼,一个和洪武朝一模一样的梦境,出现在眼前。” 朱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听着这些话的马皇后,却陷入了沉默。 梦境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倒是确实说得通,梦境里的一切,朱棣都不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反正梦醒,世界消散。 用这种方式赎罪,倒也是两全的好办法。 不仅没有损害到自己皇位,还解除了心病。 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能有操控梦境的人。 “所以,你让那位庄牧先生,构建这个世界。” “就是想要赎罪。” 朱棣点了点头。 “母亲,您若是觉得儿臣有罪,儿臣现在便死在您的面前。” “我无法做到更改过去,因为那已经发生,而且……儿臣也想证明,我不比大哥差。” “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赎罪,我做不到将皇位归还给大哥一脉。” “但在梦里,我可以改变你们的未来。” 说完,朱棣便直接猛地磕头。 他知道,再说那些谎话欺骗母亲没有用,现在他需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心魔。 不能再逃避或者掩饰。 说出心里话,不论其能够谅解与否,他尽力了。 马皇后此刻内心情绪五味杂陈。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朱棣说这是个梦境世界,可自己从未感觉到任何是梦境的样子。 朱棣谋反,看来也是实话。 真的要怪罪朱棣吗? 按照朱棣的话来说,朱允炆削藩,而且是削死的那种。 这是导致他下定决心,要谋逆的起因。 要说朱棣承担全部责任,那总不能,如此不讲理,刀都快架在朱棣脖子上,还不能让他反杀吧? 马皇后有些惆怅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马皇后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望着这一幕,朱棣心中有些失落,自己并没能得到母亲的原谅吗。 让其失望了。 抱歉。 马皇后步伐沉重的走着,不多时,来到殿旁侧的一颗树下。 伸手,直接将树上的一根枝条折下来。 带着这根枝条。 她回到了殿内,望着依旧跪着的朱棣。 马皇后开口说道:“将手伸出来。” 朱棣虽然不知道母亲想要干嘛,不过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马皇后手里攥着枝条。 眸光中有些无奈,气愤等情绪转瞬即过。 “你虽事出有因,为求自保,谋逆造反。” “但你手刃亲族,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以谋逆,掀起战争,这也是事实。” “我现在罚你,受鞭,两百下。” “你可有异议?” 朱棣摇了摇头。 “母亲要打,儿臣没有任何异议。” 而后,马皇后便开始用力抽打朱棣的手掌。 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挥打。 仅仅是一鞭子,便让朱棣的手出现一条长长的鞭痕。 一鞭!两鞭!三鞭!四鞭…… 哪怕朱棣已经被抽的皮开肉绽,马皇后依旧没有停手。 她也心疼,可错就是错了,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犯错就要受罚,她有权教育自己犯错的儿子。 她每一鞭,都没有收着力气。 徐妙云和朱高炽紧闭着双眸,不忍心看这一幕。 直到抽够两百下,马皇后才停下来。 这时候,朱棣的双手已经鲜血直流,且不停的在颤抖。 鞭子抽打的疼痛,是十分剧烈的。 哪怕朱棣没有叫出声,但手不会欺骗自己。 马皇后紧接着来到徐妙云面前,说道:“妙云,你也将手伸出来。” 徐妙云自然是没有意见,将手伸出来。 朱棣此刻被抽的血肉模糊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当看见母亲也要惩罚妙云的时候。 他即可说道:“母亲,妙云是儿臣的媳妇,她犯错,儿臣代为受之!” 自己曾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妙云受到一点伤害。 靖难之事,是自己发动的,和徐妙云没有关系。 (本章完) 第100章 朱棣啼哭,第一次真的感觉到后悔 第100章 朱棣啼哭,第一次真的感觉到后悔 徐妙云看着朱棣那血淋淋的手,便直言道。 “母后,我和夫君乃同心同德,他犯错,亦是我犯错。” “您抽儿媳二百鞭,儿媳没有意见。” 她也不是那般矫揉造作的女子。 敢作敢当。 奉天靖难,她身为朱棣的妻子,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高炽曾说过,当初李景隆率领大军围攻北平城的时候,自己也充当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朱高炽安排守城事务,自己则是安抚城中将士家眷的心,或许自己的作用不大。 但……参与就是参与了。 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马皇后有些无奈,这里可不是你俩秀恩爱的时候。 这时候,朱高炽也站出来说道。 “皇奶奶,您不要打我母亲,母亲之过,孙儿代之!” 说完,朱高炽还伸出自己白嫩的手,将自己母亲护在身后。 在朱高炽心里。 打朱棣,他自然是没啥意见,谁让朱棣老是吓自己。 让爹受罚,他心里毫无波动。 可要是打徐妙云,他不能接受,自己母亲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 两百鞭子啊,毫无收力的,女子对于疼痛本来就要比男子更为敏感。 两百鞭子,他未必能够受的住。 毕竟从小,他就怕疼。 可若是代母亲受之,就算是再怕,也要毅然而然的受之。 朱棣略有些沉默。 这小兔崽子,我刚刚挨打的时候,你是一个字也不吭。 妙云挨打,你站出来了。 自己在朱高炽心里的地位,就这么低吗? 徐妙云见状,连忙将朱高炽拉到身后。 “母后,高炽年龄尚小,皮肤受不住,您还是打我吧。” 马皇后看着敢于接受惩罚的徐妙云,很是欣慰。 不过,欣慰归欣慰。 她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且对朱棣想要代为受罚的话,也是置若罔闻。 她挥动树枝,打在徐妙云白皙的手上,仅仅是一鞭子。 便让徐妙云的手上,出现一条醒目的鞭痕。 仿佛下一鞭子,就能见血。 徐妙云咬着牙,精神紧绷。 马皇后没有给其喘息的机会,继续用力抽在徐妙云的手上。 两鞭!三鞭!四鞭。 只是四鞭,就让徐妙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而接下来,还有足足一百九十多鞭。 这让朱棣内心十分绞痛:“娘,您就让我代妙云受罚吧。” 马皇后却不予理会,继续抽打在徐妙云的手上。 仅仅是三十鞭下去,徐妙云就不止是手在颤抖,她浑身都在颤抖。 太疼了。 这时候,马皇后手里的树枝,都已经断成两半。 于是,她便再次出殿,从树上再次折下一根枝条。 并剥皮用清水清洗。 同时,她也让自己的贴身婢女玉儿,前往太医院,寻找几位太医过来。 叮嘱完这些,马皇后回到殿内,准备继续抽打徐妙云。 朱棣这时候大声喊道:“娘!妙云还有身孕!您要打,就打我,不能再打她了。” 听着这话,马皇后微微一愣。 “身孕?” 因为刚怀孕的时候,太医是检测不出来,因此马皇后不知道。 但朱棣知晓,只需要把朱高煦出生时间,往前推十个月,就能推断出徐妙云准确的怀孕时间。 当听见徐妙云怀有身孕的时候,马皇后有些于心不忍,便没有再抽打徐妙云。 怀有身孕,使其受刑,会对胎儿造成一定的影响。 可罚,不能免。 谋逆罪,她只是抽两百鞭子,已经是仁至义尽。 要是让重八来,那可就不是抽鞭子那么简单,而是直接砍头。 “老四,我看在妙云怀有身孕的份上,让你代为受过。” “你可同意?” 朱棣点头:“我同意。” 紧接着,马皇后便继续用鞭子抽打着朱棣的双手。 哪怕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她也没有一点要收力的意思。 不过朱棣常年练武,受了将近四百鞭子,顶多也是让其手报废一段时间。 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等其抽完,马皇后看着朱棣这副模样,她也很心疼。 不过,她并没有将鞭子放下。 而是自己伸出手,开口说道:“你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 “是我没有管教好你,你之过,我亦受之。” 朱棣还没反应过来。 马皇后便用树枝,用力的抽在自己的手上。 这一幕,更是让朱棣心如刀绞。 母亲!!! 连忙喊道:“高炽,你死了吗?!还不赶紧阻止你奶奶!” 朱棣因为跪的时间长,加上他的手已经皮开肉绽,无力阻止。 只能喊朱高炽。 朱高炽闻言,连忙抱住马皇后,并求情道。 “皇奶奶,这是我们的错,和您没有关系。” “您不应该为我们受罚!” “实在不行,您就打孙儿吧!” 不过,马皇后却并没有理会朱高炽。朱高炽年仅两岁,根本无力阻止马皇后的行为。 这时候,徐妙云也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母后,您别这样,我们一家人犯下的错误。” “您怎能为我们受刑,要受,也是我来。” 徐妙云强忍着双手的疼痛,抓着马皇后手里的鞭子。 可就算是徐妙云,朱棣,朱高炽三人求情。 马皇后都没有理会。 只是淡淡的说道:“妙云,难道我教的那些,你都忘记了?” 她双眼凝望着徐妙云。 望着马皇后的眼睛,徐妙云两眼含泪,缓缓放开鞭子。 顿时,整个大殿内,就只有细微的哭泣声,还有鞭子抽在手上的声音。 在这一刻。 朱棣心中后悔了。 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母亲受此惩罚。 回想着母亲的点点滴滴,对自己的关怀关切,再听着母亲因自己犯错,而受罚被抽打的声音。 朱棣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朱元璋的棍棒,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他一声不吭,没有流一滴泪。 马皇后的树枝,抽在自己的手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也没有流一滴泪。 可当马皇后因为自己的错,而受罚时。 他哭了。 除了,妙云病逝的时候,他曾哭过一次,距离现在。 他已经十年没有流过泪了。 朱棣有些哽咽,抽泣的呼唤道:“母亲……” 马皇后哪怕是抽打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手软。 剧烈的疼痛,也让她自己的手,在止不住的颤。 疼痛席卷着她的大脑。 不过,哪怕再痛,哪怕被抽的皮开肉绽。 她依旧没有收力。 一视同仁。 打朱棣用多大的力气,打自己就用多大的力气。 马皇后本身就因为劳累,气血有些不足,加上抽打自己。 让原本就有些孱弱的身体,更加是雪上加霜。 很快。 两百鞭子,抽完。 马皇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左手的知觉。 只知道,手在流血。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朱棣望着这一幕,有些痛心。 为什么庄牧给自己的治愈能力,不能治愈皮外伤! 庄牧给予他的治愈能力,只能治愈疾病,不能治愈皮外伤。 否则,他也就不会被抽的皮开肉绽了。 在抽完足足六百鞭子。 她的右手也有些没力气了。 紧接着,马皇后对着朱棣说道。 “受刑过后,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父皇。” “但你需要亲自告诉他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如你所言,是梦境还是现实。” “既然你来到这里,想要改变这里的未来,你有改错的心。” “若是你当真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能让雄英还有标儿活的长久些。” “那你的谋逆之罪,便是无稽之谈。” “我给予你的刑罚,并不代表,我原谅你,并不代表重八会原谅你,你大哥会原谅你。” “论迹不论心,希望你能做到你承诺的。” 这也是她能够想到的。 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不像朱元璋,很固执,谋逆就是死罪。 因为她不是皇帝,他是皇后,也是朱棣的母亲。 她做不到,因为谋逆,就直接将朱棣杀掉砍头。 这也是为什么,女子不能干涉朝政的原因,有的时候,会受到自己情绪的影响。 尤其是在面对子嗣的时候,母子连心,总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毕竟,朱棣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自己的骨肉。 她不可能真的无情到这种地步。 但,就事论事。 朱棣谋逆,也是事实。 若不处理好这件事,往后子孙效仿,对整个国家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从而去影响后世子孙千秋万代。 “若是可以,我会尽力帮你解释,你谋反的原因。” “但我不会加以干涉你父亲的决策。” “倘若你父亲,当真要因为这件事,杀了你。” “我……” 马皇后本想说,要是朱元璋真的因为这件事,要杀掉朱棣。 她会尊重朱元璋的决策。 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 自己真的能够接受,朱棣被押赴刑场,赐死砍头吗。 有的时候,自己看了很多书籍,自认为在很多事情上都能足够理性。 可当真的理性和感性相冲突的时候。 她犹豫了。 朱棣此时也是朝着马皇后磕头,说道:“儿臣明白。”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父皇决心要杀儿臣。” “儿臣……绝无半点异议。” “这条命,算赔给父皇了。” (本章完) 第101章 帮朱标当上皇帝,向朱元璋坦白自己的罪行 第101章 帮朱标当上皇帝,向朱元璋坦白自己的罪行 马皇后叹息一口气。 “你大哥知道这些吗?” 主要还是朱元璋和朱标的看法。 尤其是朱标,毕竟不论怎么说,朱棣造反,皇位还是朱元璋子嗣坐天下。 只不过从朱标变成了朱棣。 还是朱家的天下。 这对朱标就不一样了,朱棣的皇位是从朱标的儿子手里抢的,某种程度上来说。 无异于是从朱标这抢的。 “我提过。” “只不过,大哥并不相信我会造反。” 这才是最痛苦的地方,朱标信任他不会谋逆,可偏偏他就是谋逆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重八标儿说?” 朱棣陷入沉思。 回应道:“准备洪武十五年,前夕。” “等大侄子朱雄英得豆症的前夕。” 孩子得豆症,基本上就是听天由命,哪怕是古人留下来的预防手段。 也不能说,完全百分百活下来。 而朱雄英的命,显然不是很好。 和朱元璋摊牌,是洪武十五年前夕,这样在摊牌后,能够立刻证实自己的话。 让朱元璋相信,同时还能够表露自己的决心。 “不过,儿臣不想让大哥知道。” 闻言,马皇后询问:“为什么?” “我不想让大哥和我之间,生出嫌隙。” 其实他也想要和朱标坦白,希望能够获得其原谅。 可想了想,坦白之后,他们就真的不再是纯粹的兄弟。 破镜重圆,但镜面也不再会是原本的镜面,哪怕裂痕再怎么小。 也始终会有裂痕。 最起码在这个梦境虚幻的世界里,朱标并不需要知道这些,自己只需要给朱标扫清除一切障碍就行。 将朱标的身体治好,让其成为梦境中的太宗皇帝。 这就足够了。 “儿臣本来还想着,让大哥知晓这些,让他帮我劝谏父皇,希望父皇能够谅解我。” “可刚刚儿臣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让他知道更好。” “最起码,不会为我的所作所为伤心。” 至于朱元璋能否原谅自己。 就算朱标也干涉不了。 哪怕是自己母亲,也未必能够干涉朱元璋的想法。 这也是他为什么决定不告诉朱标奉天靖难事情的缘由。 马皇后若有所思,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其让朱标徒增烦恼。 倒不如,不告诉他,最起码在朱标的世界里。 一切安好,有的时候不知道,确实要比知道的更好。 也算是朱棣的赎罪方式。 默默为大哥负重前行。 但朱元璋是必须知晓这件事,毕竟,朱棣想要改变,就必须留在朱标身边。 朱元璋对藩王的权力,有诸多限制。 若没有朱元璋的帮助,他无法呆在朱标的身边,出现意外,无法及时治愈朱标。 在这个时代,消息传播速度虽然已经很快,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别的意外。 在现实世界里。 朱标就是病重多日,都已经病逝几天时间,他才得到消息。 “嗯,你……” 没等马皇后开口说话,这时,殿外传来声响。 玉儿带着太医院的太医来了。 于是,马皇后便没有说话,让太医进来给他们包扎伤口。 徐妙云只打了三十下,问题不是很大。 最严重的还是朱棣,其次则是马皇后自己。 在将伤口包扎好后,太医们退下。 而后,马皇后继续开口道:“若是需要娘帮你的地方,尽管和娘说。” “虽然帮不到你太多,但能帮一些是一些。” 朱棣点了点头。 这些天来,他太过在意朱元璋的态度,导致自己忘记了初心。 庄牧造这个梦境,是让自己来赎罪的,不是让自己求的朱元璋原谅的。 当然,不论自己怎么求,恐怕朱元璋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只要能够赎罪。 帮助朱标当上太宗皇帝,那这场梦,就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到时候自己心里那块疙瘩,能够减小许多。 …… 很快,朱元璋就得知,自己的妹子受伤消息。 于是连忙马不停蹄的赶到后宫。 这时候,朱棣已经离开,宫里就剩下马皇后和其婢女。 朝着马皇后望去,只见其左手缠着纱布,有细微的红色血渍渗出。 这让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妹子,谁干的!” 马皇后站起身,笑着迎接道:“重八,你来了。” 紧接着,朱元璋大步走上前,拿起马皇后受伤的手。 很是心疼的说道:“妹子,谁把你伤成这样?!说,咱砍了他!” 马皇后连忙解释道。 “重八,这是我自己伤的,不关别人的事情。” 朱元璋愣了愣:“自己怎么可能会伤这么重?” 他将目光朝着身侧侍奉的婢女望去,冷声道:“皇后受此重伤,你保护不利,该当死罪。” “来人!” 其身旁婢女见状,连忙跪了下来。 马皇后也连忙说道:“重八,这真是我自己伤的。”“老四犯错,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教好他……” 在经过马皇后的解释后,朱元璋脸色才稍微缓和些。 并下令道:“来人,再给咱去把老四的屁股打开!” 让自己妹子伤成这样,朱老四该打。 …… 这件事也传到了朱标的耳朵里。 在得知朱棣被打之后,他便找到了朱棣。 看着朱棣的双手都缠着纱布,看样子,被打的还不轻。 “老四,你到底怎么惹娘生气了?” “打你打的这么重?” “疼不疼,大哥那里还有些伤药,你要不要拿去用?”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母后下手这么重。 以前顶多是罚站,亦或者打两下,知道疼就行。 不过,自己经常也因为顶撞朱元璋,偶尔受罚。 擦伤难免的事情。 后来,他也学会了,那就是在东宫备置些擦伤的药。 要是惹朱元璋生气挨揍,回去就能上药。 朱棣听着朱标的关怀,笑了笑:“没事的,大哥我皮糙肉厚。” “根本不疼。” 闻言,朱标直接戳了一下朱棣的手。 顿时疼的朱棣龇牙咧嘴。 见状其还笑道:“哈哈,你这叫不疼?” “你啊,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母亲打得好,让你知道知道疼。” “伤好了,就去就藩,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听见没?” 闻言,朱棣停在原地。 就藩终究还是避免不了。 想要改变,就必须留在朱标身边,为其遮风挡雨。 而想要留在朱标身边,就必须让父亲朱元璋同意。 想要让朱元璋同意,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说服力,而这份说服力,便是洪武十五年,得病的朱雄英。 想到这里,朱棣开口说道。 “大哥,我去就藩,不过,你能不能和父皇商量。” “把我就藩的时间,推后两年,就两年!两年之后,要是父皇不让我留下。” “那我就去就藩,且毫无怨言。” 朱标听着这番话,思绪片刻。 “两年?” 朱棣猛地点了点头。 “嗯,就两年。” 将就藩时间,推后两年,这倒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毕竟延后就藩和不去就藩,是两种概念。 朱标随即便答应:“好,我去和父皇说,不过你得配合我。” “不去就藩,总得要点理由,所以,从你回去后开始,你就得生病。” 朱棣闻言,笑道:“好!” 其实装病,他虽然不会,可朱高煦这小子能呆这么久不去就藩。 不就是装病吗? 没试过装病,还能没见过装病的? 在和朱标闲逛,闲聊了会后。 朱棣便回到了徐国公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朱高炽被徐达带进宫一趟,基本上就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朱棣心中喃喃道:“时间过的好慢了,要是能加快些就好了。” 要是按照这个梦境时间和现实时间对照,貌似自己就算是到死,也未必能够看见朱标登基称帝。 当朱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时间明显加快了很多。 一眨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原来我还能控制时间的流速啊。”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在朱标和马皇后共同努力下。 朱元璋最终同意,朱棣暂时滞留京师的提议,但只能滞留两年。 两年过后,朱棣就得去就藩北平。 原本朱棣以为,能够直接将时间加速到两年后。 但只是加速到一年后,他便苏醒了。 按照庄牧的说法。 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根据梦境世界的不同,所能够实现的时间流速比例不同。 仙梦世界,时间流速最快能够加快一百年比一天。 正常世界,时间流速则是最快只能加快到一年比一个时辰。 庄牧的说辞自然还是那套,为了客人精神状态不会崩溃。 …… 转眼,梦境世界便来到了两年后。 洪武十五年,四月二十三。 再过七天,便是大明朝的转折点,皇太孙朱雄英,于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一,病逝。 在这两年时间里,朱高炽凭借着自己监国时期的经验和能力。 得到了朱元璋的特别关爱。 在孙辈中,其宠爱程度,仅次于朱雄英。 徐国公府,朱高炽已经长大不少,想要抱着,很费劲。 “老大,都和你爷爷说好了吗?” 朱高炽点了点头。 “我都和皇爷爷打好招呼了,我告诉他,明天他便会诏您入宫。” “到时候,便可将事情全部和皇爷爷坦白。” “儿臣随您一同去。” 朱棣点了点头,仰天叹息了一口气。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本章完) 第102章 朱元璋的杀意,朱棣危! 第102章 朱元璋的杀意,朱棣危! 时间来到第二天。 朱棣一夜没睡。 就在那里干坐着,脑子里思绪万千,都是在想着明天朱元璋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思考着最坏和最好的结果。 因为朱元璋尚且需要处理上早朝,需要等待其下早朝,诏见自己才能进宫。 徐达则是在一年前,就回到了北平,继续镇守大明边关,充当长城的作用。 威慑四夷。 让朱棣没想到的是,今天的早朝一开就是一整天。 虽然这种情况在洪武朝确实很常见,尤其是,废除丞相制度后。 好在,朱元璋虽然将早朝开到傍晚时分,却也依旧诏见了朱棣。 朱棣怀揣着的忐忑的内心,带着朱高炽,再次入宫。 路上。 正巧碰见下早朝,准备回宫的朱标。 “老四?这么晚了,你进宫有事情吗?” 能够看得出来,朱标的脸色上略有些疲倦。 他看着朱棣身边牵着的朱高炽。 心中略有些好奇。 最近这两年,朱高炽因为其行事作风很像自己,还有十分聪慧的原因,深得父皇的喜欢。 就连自己,也很喜欢这个侄子。 朱元璋甚至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两次,见见朱高炽。 这是十分难得的,其余皇孙,除了朱雄英外。 都是偶尔能够见到,一年基本上就是过年的时候,偶尔能见到朱元璋。 有的时候,他都在怀疑。 朱高炽到底是不是朱棣的孩子? 为啥性格等方面,都很像自己。 当然,他肯定也没有和徐妙云有沾染,或许这也是一种传承。 自己父亲很强势,相较而言,自己就比较仁慈些,讲理些。 朱棣也比较强势,相较而言,朱高炽也就比较仁慈些,讲道理些。 史书上,这种情况好像还不在少数。 比如,秦始皇和扶苏,汉武帝和刘据,唐太宗和李承乾。 父亲强势,儿子经常和父亲顶着干。 总结来说,强势的父亲,总会有个叛逆的儿子。 “我找父皇有些事情。” “说些关于就藩的事情。” 朱棣笑着回应道。 闻言,朱标倒也没有多想,捏了捏朱高炽的胖脸。 轻声道:“嗯,开了一天的会。” “我有些疲累,就不陪你去了,记着,别惹父皇生气。” “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跑。” “小杖受之,大杖走之。” 朱元璋脾气本来就是暴躁,有的时候,生气真的会砍人。 以前就有,自己父亲因为自己不听他的话,怒极之下。 直接拔刀,追着自己满皇宫的跑。 朱元璋都拿剑了,他肯定不能让站在那里让他砍。 傻站着,让砍,这不是孝顺,这是蠢。 朱棣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哥,我机灵着呢。” “就算我真的惹爹生气,他要砍我,有高炽在,不会有问题的。” 朱高炽沉默的望着自己的好父亲。 不是,爹?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朱元璋拿剑要砍朱棣的时候,朱棣直接把自己拿起来当挡箭牌的画面。 别说,老爷子真说不定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以皇爷爷对自己的宠爱,肯定不可能砍下去。 朱标伸了个腰,拍了拍朱棣的肩膀:“嗯,随机应变。” “实在不行,就派人通知我。” 而后朱标便朝着东宫太子府走去。 朱棣则是继续朝着尚书房里走去。 大哥,以前总是你护在我的前面,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 皇宫,尚书房。 太阳要下山,朱元璋却依旧没有休息,目光骤然的看着手里的书籍。 奏疏处理完,也不可有丝毫的懈怠,每天读书,也是日常。 只有保证自己思维的高度活跃。 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效率,来处理这些奏疏。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映射在朱元璋的面容冷峻的左脸。 宽厚的手掌翻动着手中书籍。 周围的太监们,则是小心翼翼的侍奉在其身旁,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别看现在的朱元璋面无表情,可其身上沉凝的杀气,也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 朱元璋厚唇轻动,道:“老四呢?派人去通知他了吗?” “怎么还没来?” 身侧太监连忙轻声回应道:“回禀陛下,您刚才下朝的时候,奴婢便派人去通知燕王殿下进宫了。” “想来,应该是在来这里的路上。”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太监的尖锐传报声。 “燕王到。” 朱元璋眸光一瞥,记住自己这本书看到哪里,而后合上,将其轻放在一旁。 朱棣先行一步,越过尚书房的门槛,而后提留了一下朱高炽。 体胖,腿瘸,朱高炽想要自己跨过门槛,是有些费力的。两人并行来到朱元璋的面前。 “儿臣(孙儿)见过父皇(皇爷爷),父皇(皇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齐声道。 朱元璋抬起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毛,透露出一股果断和狠辣,使其不怒自威。 时间匆匆,历经胡惟庸案的朱元璋,身上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更加浓厚。 他看着胖胖的朱高炽,嘴角难得流露出一丝笑容,并张开双手轻笑道。 “高炽,到爷爷这里来。” 朱高炽看了一眼朱棣,而后,便来到朱元璋的身边。 刚来到朱元璋身边,朱高炽便感觉到一张宽厚的大手,正盖在自己的头上。 这张大手,给予了自己充足的安全感。 朱元璋随即淡淡的说道:“听高炽说,今天,你要给咱一个惊喜。” “说吧,什么惊喜。” 朱棣微微一愣? 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朱高炽,惊喜?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惊喜了。 朱高炽也有些懵圈:“皇爷爷,父王是有些事情要告诉您,不是有惊喜要给您。” 朱元璋淡然一笑,捏了捏朱高炽的脸。 “哈哈哈,那可能是咱误会了。” “说吧,咱尚且还没用晚膳,你母亲还等着咱回去用膳呢。” 说完,朱棣扑通一声跪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并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想一直留在大哥身边。” 此言一出,朱元璋脸上对孙子些许宠溺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 “理由。” “若你还用上次不想去就藩的理由,来糊弄咱,那咱就亲自打断你的腿,抬,也给你抬到北平去。” 朱元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辣的话。 上次朱棣不想去就藩的理由,就让他很不悦,现在再来。 朱棣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因为……儿臣看见了未来,未来大哥会死在您的前面!” “只有儿臣,能够挽救大哥的性命。” 空气瞬间陷入了死寂。 朱元璋眸光平静的望着朱棣,没有一句话,都能感觉到整个尚书房的冰冷。 往往是这种平静,才让朱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朱高炽,都不由得捏了把汗。 朱元璋将自己的手从朱高炽的旁脑袋拿开。 缓缓站起身,来到身后,取下架子上放着的宝剑。 他拔出宝剑,剑身十分透亮锋利,而后将左手的剑鞘直接丢在了地上。 一步,一步的朝着朱棣走来。 而朱棣此刻身体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幕,和他往年做的噩梦,一模一样。 朱元璋提溜着宝剑,步伐沉稳,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自己走来。 很快。 朱元璋便来到跪着的朱棣面前。 朱高炽这时候,拖着自己那条瘸着的腿,连忙来到两人身边。 虽然他不想当老爷子的肉盾,可这皇爷爷身上的杀气,恐怕真的会杀掉老爷子的。 望着跪着的朱棣,朱元璋双眸含着杀意,缓缓抬起手里的剑。 抵在朱棣的肩膀上。 轻声道:“给咱抬起头来。” 不过,或许是在来之前,朱棣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让他有勇气,抬起头,直面朱元璋。 虽然眼神还是有些闪躲和害怕,但他也不能一直逃避。 朱元璋随即,将宝剑的锋刃处,抵在朱棣的脖颈。 冷漠的说道:“老四,你敢诅咒咱的标儿,你的大哥,咱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咱怎么说,你把高炽往咱这里送呢。” “咱怎么说,你一直不想去就藩呢。” “原来,用意在这里啊。” 紧接着,朱元璋缓缓俯下身子,随意的语气,带着满腔杀意的说道。 “怎么?你想争一争太子之位?” 不徐不急,却让朱棣毛骨悚然。 要是这么解释的话,那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一直不想去就藩,这样,等太子死了,不就有就会了? 朱棣望着俯下身子的朱元璋,强忍着心中恐惧,解释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朱元璋眯着眼,阴森森的说道。 “没有?那你刚才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是咱理解错了?” “什么叫标儿会死在咱的前面。” “你为什么会知道,标儿会死在咱的前面。” “别告诉咱,你一个皇子,学会了算命,这些都是你算出来的。” 他从来不相信鬼神,不相信神棍,什么推演未来,什么算命数。 那都是骗人的。 求的,只不过都是心理安慰。 未来只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朱棣既然说,朱标未来会死在他的前面。 那朱棣又是如何知晓的呢?不信鬼神言论,直接从逻辑推断,朱标死后,谁获利最大呢,不就是藩王们。 原本胡惟庸案,加上高强度的工作,就让朱元璋的精神十分敏感。 朱棣这句话,自然是触及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本章完) 第103章 治愈朱雄英,星空迷雾 第103章 治愈朱雄英,星空迷雾 朱棣解释道:“爹,您要是不相信,再过七天之后。” “甚至不用七天,朱雄英便会生出豆症,七天之后,必亡。” “到时候,您便会相信儿臣说的一切。” 豆症也非一日就能死亡。 肯定是会有征兆,目前尚未传出朱雄英身体不适的消息,也就是说,基本上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朱雄英病逝的时候,他不在应天府。 也不知道具体朱雄英到底是什么病。 不过,庄牧说了,自己的治愈能力可以治愈任何疾病,当然也只能治愈疾病。 要是外伤,还真的就是无能为力。 豆症也好,其他病症也罢,反正朱雄英会死就对了。 朱元璋看着朱棣诚恳的目光,眉头一皱,他犹豫了。 七天时间,貌似也不是很长。 虽然他并不是相信神鬼之类的东西,可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元璋将宝剑收回,冷声道。 “老四,既然你这么笃定,咱的大孙会死。” “那咱就给你这个机会。” “七天之后,若是雄英没有任何意外,咱就将你的所作所为,视为谋逆。” “哪怕你是咱的儿子,咱也不会放过你,凡是觊觎太子之位,觊觎皇位者……杀。” 说完,朱元璋便直接大声喝道。 “来人!将燕王关起来,没有咱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诏见。” 说完便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尚书房。 因为朱高炽是一起来的,也被直接和朱棣关在了一起。 消息在皇宫流通速度很快。 …… 东宫,太子府。 朱标在其吕氏的服侍下,刚准备闭眼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一名小太监便着急忙慌的跑到屋外大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朱标有些无奈,示意身旁的吕氏,将屋外呼喊的太监带了进来。 他依旧是闭目养神的躺着,淡淡道:“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小太监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回禀太子殿下,皇上将燕王殿下羁押了起来,连带燕王嫡长子朱高炽一同羁押。” 闻言,朱标猛地坐起身。 就知道老四进宫没好事,不过,为什么羁押连朱高炽都一同羁押了。 这两年来,父皇应该很喜欢朱高炽的才对,隔辈亲,不应该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 朱标看着面前的小太监,思索良久,他刚准备躺下休息的。 只得重新穿上靴,穿好服饰,准备去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管怎么说。 先把朱棣捞出来再说。 只不过,让朱标没想到的是。 这次朱元璋的态度坚决,谁给其求情都没用。 为此,他还特意去寻找了自己母亲,向来都会出面的马皇后,这次居然也默不作声。 这让朱标有些茫然。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 四天后。 朱标有些苦恼,这些天不仅要协助父皇处理朝政,还要想办法把朱棣给捞出来。 可朱元璋态度很绝对,每次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 他就会转移话题,或者是闭口不谈。 “老四啊老四,你到底说什么了?” 上次说藩王制度乱国,也就打了几十棍,难道是比上次更严重的言论? 就在朱标准备再去劝劝朱元璋的时候。 东宫传来消息。 皇长孙朱雄英突然病重,这则消息,让朱标不得不暂时放下朱棣的事情。 连忙赶回东宫。 可当朱标赶回东宫的时候,只见太子妃吕氏,还有一群太监宫女都躲的远远的。 这一幕,让朱标心中顿感不妙。 于是连忙询问其缘由。 “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而吕氏此时只知道在哭,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朱标有些烦闷,便准备亲自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看见朱标想要进去的时候,吕氏连忙拦住朱标,哭腔着说道:“雄英得的是豆症,您不能进去,会传染的。” 豆症!豆症!!豆症!!! 当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朱标顿时腿脚一软。 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直接甩开吕氏,步伐沉重的来到殿内。 只见床榻前,一位面貌稚嫩的孩童,正双眸紧闭的躺着。 几名太医正在为朱雄英诊断。 “雄英!雄英!” 朱标有些踉跄的朝着朱雄英走去。 这时候,太医看见朱标进来,连忙拦住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进来了。” “太孙得的是豆症。” “您会传染的!快出去!” 当听见太医的话后,朱标彻底绷不住了,原本多日的劳累,加上这个猝然的消息。 让他瞬间两腿一软,倒了下去。 好在,不过一刻钟,朱标便苏醒。 等他苏醒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殿外,这时候,太医也从屋内出来。太医们也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携带物品等等,直接放到火盆里烧掉。 他们都是得过豆症的,自然是不惧豆症,但宫里这些人没有。 自然是需要将这些物品全部给销毁,否则会大面积传染。 “张太医,雄英他怎么样了?” 朱标连忙询问道。 张太医长叹一口气,对着朱标弯腰拱手道:“臣等无能,无法救皇太孙,还望太子殿下……做好心理准备。” “能否度过此难,就要看太孙自己的命数了。” 得豆症的存活率,大概是十不存一,其中孩子存活的概率则还要更小。 运气好,朱雄英安然无恙,且日后都不惧怕豆症。 运气不好,恐怕就得提前为其准备后事了。 “怎么会……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朱标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心情郁结,加上劳累过度,致使其彻底晕厥了过去。 而东宫的事情。 很快便传到了尚书房里。 …… 朱元璋照常在处理着奏疏,却突然得到消息,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突然得了豆症。 命在旦夕。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用力太猛,导致脑子一黑,将桌子身旁的奏疏都给撞落。 可他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事情。 缓了缓,朱元璋便大步朝着东宫跑去。 本就身强体壮的朱元璋,跑起来,自然是健步如飞。 加之,东宫距离尚书房的距离,也不算很远。 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朱元璋便抵达了东宫。 并朝着朱雄英的寝宫走去。 “雄英!雄英!” 等来到寝宫殿前的时候。 朱元璋微微一愣。 只见宫女太监都在和朱雄英的寝宫保持距离。 朱标也晕倒在一旁,望着这一幕,朱元璋瞳孔急剧收缩。 吕氏,张太医等人也看见了朱元璋的到来。 便纷纷跪拜:“皇上。” 朱元璋来到张太医的面前,询问道:“咱的雄英,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有些汗流浃背,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启禀皇上,太孙患上了豆症,已命在旦夕。” “臣等无能为力。” 朱元璋的小心脏突然被抓了一下。 “还有……多久时间?” “若是不出意外,少则三天,多则二十日,皇上节哀。” 听着这声节哀,朱元璋顿时有些失态,一脚踹翻张太医怒吼道。 “节你奶奶的哀!你们这群庸医!若是治不好咱雄英,咱让你们所有人都给咱孙儿陪葬!” 就在朱元璋要大发雷霆,先将侍奉朱雄英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杖毙的时候。 马皇后的声音响起。 “够了,重八,你闹够没有?” 朱元璋朝着身后望去,只见马皇后身边,正站着被其放出来的朱棣和朱高炽。 当望着朱棣的那一刻,朱元璋微微一愣。 回想起几天前,朱棣说的那些话。 难道老四说的都是真的? 没等朱元璋继续思考,马皇后便对着朱棣轻声说道:“老四,就拜托你了。” 朱棣点了点头。 紧接着,朱棣便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下,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殿内。 张太医顿时开口道:“皇后娘娘,万不让没有得过豆症之人进去啊!” 马皇后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等候着朱棣。 朱雄英真的出现了豆症的情况,这就说明,朱棣说的都是真的。 豆症,哪怕是有预防,也难以彻底治愈豆症。 尤其是年龄不到十岁的孩子,更是听天由命。 现在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于朱棣的身上了。 马皇后随即也是直接走进了殿内,丝毫没有畏惧豆症的可怕,朱元璋也连忙跟了进去。 张太医无奈,也只能跟着进去,吕氏等宫女太监则是不敢进去。 这可是要命的病啊,要是沾染上,可就死定了。 殿内。 朱棣看着手掌泛着的星空光芒。 这就是庄牧赐予自己的治愈能力,他需要使用这项能力的时候,左手便会泛起星空光芒。 喃喃道:“庄小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虽然庄牧说过,在梦境里,他将拥有治愈所有疾病的能力。 其余什么风寒之类的疾病,他试过,确实可以。 希望豆症也能治疗吧,毕竟,史书上还没有说,能够百分百治愈豆症的案例。 朱棣将手缓缓放在自己大侄子的头上。 紧接着,星空迷雾开始扩散,将朱雄英包裹起来。 朱元璋望着这一幕,开口道:“这是?” 马皇后连忙揪了一下朱元璋:“别说话。” 一刻钟过去。 星空迷雾开始回到朱棣的手掌中,朱雄英身上豆症的症状,则是全然消失不见。 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成,成功了? (本章完) 第104章 来自庄牧的力量 第104章 来自庄牧的力量 张太医望着朱雄英身上褪去的天病症,顿时瞪大双眼。 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他走上前,连忙观察朱雄英的身体状况,原本朱雄英的手臂上有着红色斑疹,水疱,脓疱等,现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直接抓着朱棣的手臂,再次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居然瞬间就治好了?燕王殿下,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得过天的人,基本上都会留有后遗症。 也就是红色斑疹,水疱,脓疱结痂后,留下了一些点点。 可朱棣不仅只用了一刻钟治好朱雄英,甚至连后遗症都没有留下。 堪称奇迹啊。 对此,朱棣自然是给不出解释。 这好像是庄牧的能力。 朱棣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不禁嘀咕道:“庄小子的能力,会不会在现实世界也有用?” 在和庄牧相处的这些天。 其实他也有些好奇,庄牧到底是真的睡觉,还是假的睡觉。 有一天,实在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在庄牧入睡后。 他曾去二楼看过庄牧。 庄牧睡觉的时候,这种星云迷雾便会包裹其全身,会将所有对庄牧怀有敌意的人,排斥在外。 自己能够走进星云迷雾,不过自己的护卫朱卫就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朱卫想要对庄牧动手的缘故。 感觉治愈朱雄英的这股星云迷雾,和庄牧睡觉时候,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能量一模一样。 听着张太医的话。 朱元璋和马皇后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 朱雄英没事就好。 同时,他们两个看向朱棣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不多时,朱雄英便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朱元璋和马皇后,朱雄英还有些懵圈,发生啥了?自己好像病了,之后就记不清楚了。 而后,朱雄英连忙尊敬道:“皇爷爷,皇奶奶,四叔。” 朱标苏醒后,也闯了进来,当看见朱雄英安然无恙的时候。 他顿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冲上前。 “雄英!”一把抱住朱雄英。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朱雄英了,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着。 等安抚好朱雄英后,朱标便将目光朝着张太医望去,并十分激动的感谢道:“张太医……” 没等其开口,张太医便连忙说道。 “太子殿下,您要感谢的不是我,皇孙的病不是微臣治好的。” “不是你?” “是燕王殿下。” 闻言,朱标目光朝着朱棣望去。 他虽然有些不敢相信,朱棣居然能够治好天豆症,不过他还是十分感激。 直接一把抱住朱棣,诚恳的说道:“老四,谢谢。” 感受着朱标的怀抱,朱棣先是一愣,而后也不客气的抱着朱标,安慰道。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不过大哥,你不是说过吗?男儿有泪不轻谈,总哭鼻子可不好。” 听着这句调侃,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就好了很多。 而后,朱标连忙拉着朱雄英,向朱棣表达感谢。 “雄英,你能活下来,全靠你四叔。” 朱雄英闻言,也是没有犹豫,直接给朱棣磕了一个。 说那么多话没有用,不如直接磕一个,表示感谢。 朱棣连忙搀扶起朱雄英:“无碍,兄弟姊妹互相帮扶,这是应该的。” 望着这一幕,朱元璋和马皇后便相视一眼,走出了寝宫。 当看着门口这些傻站着,害怕传染的太监宫女,朱元璋顿时杀心大起。 好在,马皇后劝道:“重八,怕死乃人之常情,豆症可怕,怪不得他们。” 朱元璋冷哼一声。 “看在咱雄英没事的份上,咱尚且饶你们一命!” 太监宫女皆跪谢圣恩。 紧接着,朱元璋的目光就放在太子妃吕氏的身上,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朱雄英为何突然得了豆症。 不过,整个皇宫,都是由马皇后亲自管理。 甚至皇孙的饮食方面,都是她亲自安排,在眼皮子底下,这吕氏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胆量搞事情。 他们夫妻俩,也不是空架子。 不过,还是得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防止下次再次发生。 很快,朱元璋和马皇后便回到了尚书房。 并将周围的人都打发离开了。 屋内,就剩下朱元璋和马皇后两人。 沉吟良久,朱元璋开口说道:“妹子,为什么你会将老四带来。” “老四说的,你早就知道了?” 他当时因为着急,一时间没想起来朱棣。 但马皇后很冷静,在得到朱雄英得了豆症,并没有慌乱,而是简单明确的先将朱棣放出来。 然后带其到东宫去。 前些天,自己和朱棣说的话,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他也没有和马皇后说。 也就是说,马皇后其实早就知晓朱棣能够治愈朱雄英的办法。 马皇后没有否认。 “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年前。” 朱元璋微微一愣。 “两年前,老四就和你说了这些事情?!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咱!” 这时候,朱元璋突然想起。 在两年前的时候,马皇后突然将朱棣的手打的血肉模糊,自己的手也受伤了。 为此,他还直接赏了朱棣八十棍子,让他的屁股再次开。 当时马皇后的解释是,因为朱棣说的那番关于藩王言论,她教育不严,因此受罚。 不过现在看来,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马皇后有些愁容。 “那时候,我也不相信老四的话,可直到今天,我算是相信老四说的。” 朱元璋顿时眉头紧蹙。 “老四和你说什么了?” 前些天,朱棣就说了朱标和朱雄英的事情,其余的倒是没有说太多。 光是朱标和朱雄英病逝的消息,他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将朱棣关了起来。 马皇后诧异的望着朱元璋。 “难道老四没有和你说清楚吗?” “说清楚什么?老四就和咱说,标儿会死在咱的前面,雄英也会死在咱的前面。” “咱那时候认为,老四是图谋不轨,想要抢标儿的太子之位,一怒之下,我就把他关起来。” “想着,要是雄英没事,那咱就直接砍了老四。” “没曾想……是咱想多了。” “唉,是咱错怪老四了。” 朱元璋略带一丝丝的愧疚,毕竟朱棣想要救朱标和朱雄英,而自己却用怀疑的心态看待。 自己真不是人。 连亲生儿子都要怀疑。 朱老四其他的先不说,光是他和朱标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谋逆呢。 而且,朱棣今天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没有半点谋逆之心。 不然,他真的知晓未来,若是有谋逆之心。 就不应该救雄英,不应该把朱标未来会病逝的消息告诉自己。 安安心心去当藩王,然后等着朱标死后,争夺皇位,不好吗? 马皇后此时却有些沉默。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朱元璋说了。 罢了。 这件事,还是让朱棣亲自和朱元璋说清楚吧。 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尽量从中调和。 “妹子,老四告诉了你什么?” 从马皇后的语气来看,她从朱棣嘴里知道的消息,应该是要比自己要多的。 马皇后思绪片刻。 靖难的事情,等朱棣亲自和朱元璋说。 不过,靖难之前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和朱元璋说。 “老四除了和我说,雄英和标儿会在洪武十五年,和洪武二十五年病逝的消息外。” “还说了,保儿会在洪武十七年,因为顶撞你,郁郁而终。” “说天德会在洪武十八年,在北平得病,郁郁而终。” “还说,英儿会因为标儿的病逝,过于痛苦,也病逝。” “李善长,洪武二十三年,被你杀了全家。” “蓝玉,冯胜,傅友德等淮西将领,在洪武二十五年,被你全部扫干净。” “只为给皇太孙朱允炆铺路。” “还说,你得到洪武三十一年,才会驾崩。” “还有,老二老三去当藩王后,成为了恶人,残害百姓,也死在了你的前面。” 当朱元璋听着这些消息的时候,心中感情有些复杂。 朱标,朱雄英,李文忠,徐达,沐英,老二老三这么多人,居然都死在自己前面。 这时候朱元璋突然意识到。 貌似并没有听见马皇后自己的死亡时间。 他便有些放心。 马皇后他是了解的,要是真的按照其说的,朱标和朱雄英病逝,自己扫清楚淮西勋贵威胁。 那么朱允炆依靠妹子坐稳皇帝没问题。 “妹子,没想到你活的居然比咱还久。” “哈哈哈,到时候,你恐怕会很孤独。” 从马皇后阐述的来看,自己死前,应该是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几乎没有老熟人,妹子若是活着,自然肯定会感受到孤独。 沉吟片刻。 马皇后轻声道:“会感到孤独的是你才对,重八。” “咱?” “洪武十五年,八月,我病逝。” 这句话。 让朱元璋的笑容僵住,愣在原地。 脑海中回荡着这简短的几个字。 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 “不对,有老四在,你不会有事的。” 朱元璋突然想到,朱雄英不是被朱棣救活了吗?那救活自己妹子,应该也无碍。 马皇后长叹道。 “重八,你知道为什么老四会想要改变未来吗?” (本章完) 第105章 朱标和蓝玉的到来,齐聚酒馆(5000) 第105章 朱标和蓝玉的到来,齐聚酒馆(5000) 为什么? 这点他倒是真的没有想过。 “因为他和标儿的感情?” 可以是这个理由,不过貌似不够充分。 最重要的是,朱棣治愈朱雄英的手段,不像是普通藩王能够弄出来的东西。 其堪称仙术也不为过。 朱棣身上仿佛埋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让他都有些看不透,看不穿。 “罢了,等他来了,让他亲自和你说吧。”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 朱棣在治愈好朱雄英后,便没有过多在东宫停留,察觉到朱元璋和马皇后离开。 他便也来到了尚书房里。 身边还带着朱高炽,当朱元璋看见朱棣的时候。 脸色缓和了许多。 “老四。” “是咱错怪你了。” “咱不应该说你有谋逆之心,咱也不该拿着剑抵着你的脖子。” 朱棣和朱高炽都略显沉默。 怎么办?现在朱元璋都这么说,还说吗? 感觉要是现在说,指不定真的要被朱元璋追着砍。 不过,不说心里过不去。 思绪再三,朱棣和朱高炽相视一眼,而后开口道。 “爹,您没错怪我……洪武三十一年,您病逝后。” “朱允炆登基称帝,他听从奸臣的话,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实行削藩制度。” “短短几个月,削了五位藩王,四个成为庶人,十二弟不堪受辱,自焚于自家宫阙,以证清白。” “儿臣为求自保,起兵清君侧,靖国难。” 朱元璋此时倒是没觉得有啥问题,清君侧,靖国难。 之前他说过类似的话,要是朝中奸贼横行的时候,各地藩王可以起兵勤王,铲除奸逆。 这时候,朱元璋突然一愣,看着朱棣那愧疚的表情。 心中恍然大悟,脸上喜悦之色消散,转而凝重万分。 “老四,你别告诉咱,你清君侧,靖国难,把皇帝也给清了。” “自己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手底下人还给你披上龙袍,你嘴里还说着,你们害苦我了……” 朱棣有些不敢正视朱元璋,低着头。 这副表情,就已经证明了朱元璋所猜测的话。 看着这一幕,朱元璋嘴角扬起十分假的笑容,笑着说道。 “好啊,太好了,老四,你站着别动。” “咱得好好赏你。” “咱的剑呢?咱的剑呢?” 看着这副样子,不砍一刀朱棣,是难以收场。 马皇后连忙拦着朱元璋,可在朱元璋心里,谋逆这两个字。 不论谁来了,都是死罪。 哪怕是朱棣,哪怕刚才朱棣救了朱雄英。 功劳是功劳,过错是过错,从来都没有抵消的说法。 “重八,你冷静点。” 朱元璋却依旧环视周围,寻找自己丢的剑。 “你别拦着咱!咱今天非得砍了他不可!” 剑没找到,朱元璋实在气不过,便直接抄起龙案上的东西。 就朝着朱棣砸去。 结果朱棣下意识的闪躲,导致朱元璋丢空了。 刹那间,时间仿佛陷入了静止。 其实这东西砸在朱棣身上还好,可朱棣偏偏下意识躲了过去。 朱元璋怒极:“你他娘的还敢躲!” 说完,气急败坏的朱元璋直接抄起自己的龙椅,就准备打死朱棣。 朱棣头铁,也不躲。 朱高炽使劲拉着朱棣,想让其避避风头,就是不躲。 仿佛朱元璋打他一顿,他心里才能好受些。 这时候,马皇后也不拦着了,直接松开了朱元璋。 于是。 朱元璋高举着龙椅,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龙椅砸在朱棣的脑袋上。 眼看朱元璋玩真的。 马皇后这时候连忙道:“砸吧,砸吧,砸死了老四更好。” “反正到时候,标儿没人救,我没人救,死了更好,都给老四陪葬。” 此话一出,顿时,让朱元璋要砸下去的龙椅,停止在了半空。 他本身就是武将出身,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 可他在闲暇之余,还是会练武,锻炼身体,毕竟没有好的身体,难以支撑如此高强度的工作。 没错,他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愤怒,一龙椅给朱棣砸死。 反正朱棣不是想坐龙椅吗?让这把龙椅直接给朱棣陪葬。 可当马皇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他迟疑了…… 要是将朱棣打死,未来却正如朱棣所言的那般,妹子在今年就会病逝,标儿在洪武二十五年就会病逝。 到时候该怎么办。 向来果断狠辣的他,第一次犹豫了。 杀?还是不杀? 要是杀了老四,那妹子,标儿要是真的重病,太医们束手无策,到时候该怎么办? 可老四犯任何错误,他都能够谅解,唯独谋逆两字,他内心难以接受和原谅。 见朱元璋有了犹豫之色,马皇后便继续劝谏道。 “重八,我知道你无法谅解老四的谋逆。” “可你也别忘了,未来已经被老四改变了。” “雄英没有死,标儿未来也不会死。” “若是标儿不死,你觉得,老四会有那个胆量造标儿的反吗?” 朱棣造反,造的也是朱允炆的反。 但凡朱标没死的情况下,他想要造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蓝玉等淮西勋贵,别说能够轻易按死朱棣,随便一位,都能够和朱棣打个平手。 关键在于,朱棣有多少个他这样水平的将领? 而朝廷,可有很多淮西将领,是朱棣这个水平的。 尤其是冯胜傅友德这两位。 “错误的未来,已经被修正,那你为什么不能放过老四?让他将功赎罪呢。” 朱元璋脸色动容。 马皇后这番话,确实很有煽动力。 错误的未来,指的就是原本的奉天靖难,正确的未来,自然就是朱标的登基。 望着朱棣愧疚的神色,朱元璋咬了咬牙,直接将龙椅朝着朱棣身旁砸去。 刹那间,龙椅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妹子,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放过老四。” “可老四,你记着,咱从今往后,都会紧紧的盯着你,你若是有任何图谋不轨的行为。” “咱亲手砍了你。” 闻言,朱棣直接磕头承诺道:“爹,大哥不死,我朱棣绝不生半点谋逆之心。” 这也是他的实话。 就算是原本的历史,朱标不死,秦王,晋王,还有他燕王,谁敢觊觎太子之位? 也就等朱标死了,他们才开始争锋相对。 意图想要抢太子之位。 后来,朱元璋把皇位给了朱允炆,他们也只敢怒不敢言。 若不是朱允炆逼得紧,说不定,自己当皇帝的想法,真的就只是想想而已。 “还有,你的就藩时间,无限期延长。” “你不是说,咱妹子是今年死的吗?那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宫里。” “和你大哥一起住,给咱保证好妹子的安危。” 朱棣微微愣了愣。 “爹,东宫是太子府,我住不太好吧?” 朱元璋淡淡的看着朱棣:“怎么?你是想住咱的后宫?还是住在奉天殿?” “要不要,咱干脆给你现造一座宫殿?” 可皇宫里的布局,他朱棣又不是不清楚。 应天府的皇宫,除去后宫,奉天殿,东宫外,还有几座偏殿。 是用来安置进京藩王们的暂居地点。 “爹,不是还有……” 没等朱棣说完,朱元璋便瞪了一眼朱棣,朱棣便不敢再多说。 让朱棣住在东宫,其实有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点,自然就是保证出现意外的时候,能够随时找到朱棣。 自己妹子的安危,不容任何马虎。 第二点,就是让朱标和朱棣的关系,更为紧密些,同时也能起到监视的作用。 只要朱棣有任何异常,自己能够随时知晓。 想到这里,朱棣连忙询问道:“那妙云,还有高炽怎么办?” “我想,让保儿兄,还有岳丈,英大哥都能活的长些。”对此,朱元璋只是思索片刻,便直接给出了解决办法。 “妙云那丫头和你娘一起住,后宫有女眷专门居住的场所。” “高炽就给雄英做个伴,让他们堂兄弟一起住。” “至于李保儿,还有徐天德,若是有需要,咱会放你离开去救他们。” 朱棣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这样一来,梦境中的历史就会被彻底改写。 想来,朱标的太宗皇帝位子,也能坐稳。 往后其实也就不用做什么了,只需要每隔三天,固定来庄牧这里买一杯酒。 持续的将时间往后推,他其实也想知道,被改写历史的大明,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候,朱棣和朱高炽都感觉到,梦快要苏醒了。 …… 酒馆里。 朱棣心情很不错,将朱高炽的手松开,看着黏了一手的汗水,他也没有嫌弃。 只是淡然的在朱高炽身上擦了擦。 而后来到庄牧面前坐下。 望着朱棣气色和神色,都能感觉到,其心情很好。 庄牧笑着说道:“老爷子,看来你心里的堵塞物,已经清除一些了。” 朱棣眸光慈善的望着庄牧,笑着说道。 “这还得多谢你。” “唉,不然,我恐怕到死,心里这关也过不去。” 朱高炽听着朱棣这番充斥着真情的话语,也是有些的意外。 没想到,老爷子的目光能这么慈善。 语气也这么温柔,要是没记错,朱棣的温柔,只给过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母亲徐妙云,一个是自己儿子朱瞻基。 庄牧摆了摆手:“哈哈,小事情。” “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不上谢。” 姚广孝望着这一幕,也是笑着说道:“恭喜,说不定,不久你心里的疙瘩,就能完全消除也说不定。” 朱棣笑了笑。 “老和尚,也得谢谢你,不然我遇不到庄小子。” “家里还有些事情,就不过多停留了。” 转身,朱棣便看见在这里傻坐着的朱高炽,沉吟片刻。 “你回不回?” 朱高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回……还是不回啊。 朱棣把自己的监国职权撤销了,他其实回去也没啥事。 可接下来入梦,好像也没自己啥事了。 于是,朱高炽试探性的询问道:“爹,不然我留下来玩几天?” 闻言,朱棣便淡淡道:“回去挺好,走。” 很显然,他并不想要让朱高炽也独立做梦。 还是那句话。 沉沦其中,可就不好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庄牧的爷爷,应该就是沉迷梦境中,无法自拔,导致疯癫,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 他并不相信朱高炽有自控能力。 身为太子,可不能沉迷玩乐。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 朱高炽玩?谁来监国? 他看过朱高煦这些天批复的奏疏,和朱高炽批的奏疏,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朱高炽闻言,便也只得跟着朱棣回宫。 …… 回到宫中。 朱棣看着面前的奏疏,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此时,朱高煦则是乖巧的站在朱棣面前,等候着朱棣的夸赞。 他自然为,自己处理的奏疏,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朱棣的神色则是一直凝重。 而后,他便开口说道:“河南山东为什么不下雨。” 朱高煦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懵圈。 河南山东不下雨,和自己有啥关系?我是汉王,又不是龙王。 “爹,这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不会看?” 紧接着,朱棣直接将朱高煦批复的奏疏,丢到了朱高煦的面前。 说道:“河南山东两地,灾害频发,尤其是这几年,旱季明显到来。” “你却缩减了朝廷赈灾的预案粮款,发生了旱灾,百姓颗粒无收,朝廷没有赈灾粮食。” “百姓怎么办?就让发生灾情的地方百姓饿死?” 闻言,朱高煦顿时脑子宕机了。 怎么还有预案这一说法?朱高炽管的这么宽吗。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爹,不是我不给赈灾预案,是朝廷要修北京城,通运河,还要筹钱北伐,添置新的武器。” “儿臣这不是想着,先把这部分钱,拿出来应应急再说。” “最起码,先把运河和北京城修好了再说不是。” 朱棣却并不买账。 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道:“先拿出来应急?修北京城可以缓,通运河也可以晚,朕北伐,大不了明年后年,大后年,什么时候国家有余钱,朕在北伐,没问题。” “可百姓们能等吗?” “发生的旱灾,粮食颗粒无收,靠着吃树叶,啃树皮,能活几天?” “三天?十天?还是一个月?” “你就这么忍心看他们饿死?你怎么不饿死去。” “朕钱如流水,也没说动过赈灾的钱,你倒好,直接给取消了。” “你看看你那副样子,那点比得上太子?” “尖嘴猴腮,哪有一点帝王之相。” “梦里当了皇帝,你就真以为你行了?要是没有朱祁镇这么个蠢货,就凭你,还想再来一次靖难?” 听到这里的时候,朱高煦实在有些忍不了,便有些气愤说道。 “爹,国家一年总共就那么点财政收入,光是修顺天府,就耗费国库一半的收入。” “还要通运河,治倭患,整顿兵马,筹集粮草。” “不削赈灾预案,我哪里来的钱,把这些事情都给做了?” “我监国几天,你就想让我做的大哥那么好?你想一出是一出的钱,屁股都让我来擦。” “我在这里兢兢业业,兢兢业业,整宿整宿的给你监国,你带着老大,去酒馆里潇洒。” “把事情都推给我?” “您别忘了,神机营刚添置的三千把火铳,还是我自己掏钱补的。” 朱棣冷哼一声。 “你的钱?你的钱不是吃空饷?不是朕赏赐给你的?” “还有脸说,隔三岔五就向老大伸手要钱,你要不要脸。” “回去下罪己造,把监国位置,还给太子。” 朱高煦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好嘛,说这么多,还是要把监国位子还给朱高炽? 那自己捐给国库三千把火铳的钱,算什么? 他只能用行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不会写。” “哪敢劳烦你来写啊,朕亲自替你写。” “让你这个无能的王爷监国,是我没眼光,是我瞎了眼。” “你也就梦里能当当皇帝了,要是真把皇位给你,用不了四年,你就的丢了皇位。” 朱棣全方位的损,导致朱高煦彻底绷不住了。 直接就开始脱掉自己身上这身监国的衣服,并怒言道。 “这监国是你塞到我手里的,不是我要的!” “我无能?” “我要是无能,当年你在靖难的时候,早就死了!” 脱掉衣服,朱高煦猛地往地上一摔,继续来回怒言道。 “对,我就只能在梦里当当皇帝,可那又如何?” “在梦里当皇帝,我不用担心史官!你不一样,你就算把永乐打造为盛世,史官也不会记载,你是顺位继承的!” “你当真以为我稀罕你这个破监国,我现在就回去,回我的梦里,当我的梦中皇帝。” “你这位子一座到底,千万别让给我!” 这些话,也是直接戳中朱棣的肺管子,气的他止不住的大笑。 而朱高煦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 朱高煦心情郁闷,直接来到了庄牧的酒馆里。 可奈何,庄牧睡觉了,并没有营业。 可他回想起朱棣那些话,心中还是忧伤,于是对着喜妹说道:“给我拿酒来。” 庄牧的酒馆里,自然是有正常的酒水。 他直接拿出一袋金豆子,今天,他要不醉不休。 而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奇怪,还是来晚了吗?” 顺着声音望去,朱高煦突然一愣。 自己好像还没喝酒吧。 怎么感觉自己看到了蓝玉站在自己面前??? (本章完) 第106章 朱高煦:爹,我真看到蓝玉了!(5000) 第106章 朱高煦:爹,我真看到蓝玉了!(5000) 朱高煦虽然没有怎么见过朱标,朱高炽常见。 不过他倒是见过蓝玉。 当然,因为记忆有些过于长远,虽然记忆有些模糊。 却也能够认得到,蓝玉基本的模样轮廓。 现在,面前这人的模样,好像就是蓝玉。 又或者说,很像是蓝玉,只不过蓝玉好像没有这么老,脸上也没有三道醒目的伤疤。 朱高煦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生疼,自己应该是没有喝醉。 那蓝玉旁边这人又是谁? 模样清秀儒雅,看起来平易近人,却也不失威严。 朱高煦猛地站起身,难道蓝玉没有死? 不可能啊,洪武二十五年,太祖皇帝明明诛杀了蓝玉等一众淮西勋贵。 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居然又不在吗。” 其目光朝着身侧的喜妹望去,询问道:“姑娘,不知庄老板能否具体时间,好让我们能准确来到这里?” 喜妹摸了摸头。 啊?酒馆不是每天准时准点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的样子吗。 于是便解释道:“我们酒馆营业时间,一直都是午时上下,两个时辰时间,没有变过。” 闻言,梁国公有些诧异。 “那我连续好几日来此蹲守,都没见你们开门。” “而且也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材质木头,火铳都打不开。” 这家酒馆用武力根本打不开,只能等其内部打开。 他试过用火铳,看能不能轰烂大门,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不能…… 只有在等待其被一层薄薄的星云迷雾包裹的时候,貌似,这家酒馆的大门才会敞开。 喜妹见状思索片刻,询问道:“不知两位客人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将这件事告诉掌柜的。” 闻言,梁国公则是没有避讳的说道。 “在下乃是梁国公,蓝玉。”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朱高煦身体一震,果然是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蓝玉身上那股孤傲的气质削减很多,还变的彬彬有礼。 可他不会记错的。 蓝玉的面庞,虽然不知道哪里留的伤疤,还有他那独特的气质。 没等蓝玉身边的人介绍自己,就猛地抄起一把凳子,笑道。 “蓝玉,你果然没死。” “我说怎么越你看越眼熟。” “没想到,你居然假死脱身!” 梁国公蓝玉望着面前的汉王朱高煦,微微蹙眉,这人谁啊。 记不起来,但是总感觉好像见过。 面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曾有几面之缘的小兵。 梁国公蓝玉下意识的将儒雅男人护在身后,并说道:“陛下,您且后退。” “这人不对劲。” 朱高煦听着陛下二字,紧锁眉头。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拥立皇帝!” 梁国公蓝玉一脸茫然的看着朱高煦。 拥立皇帝? 谁?我?自己身后的不就是大明朝第二位皇帝,洪盛皇帝朱标吗? 是太祖皇帝朱元璋钦定的继承人,用得着自己拥立? 这人脑子不会有病吧。 朱标望着面前这人,也感觉到有些眼熟。 怎么感觉这人,有些似曾相似呢? “看来,姚先生说的两名反贼,应该就是你们两个了。” “上次我那大侄子,没抓住你们俩,让我碰上,你们可就别想逃了。” 大侄子?上次。 蓝玉瞬间意识到,这人和上次围攻自己的人,是一伙的。 反贼!不知道为何,上次这伙反贼在围攻自己后,就消失了。 找遍了整个应天府,都没找到这伙反贼。 没想到,应天府做为大明朝曾经的旧都,却出现反贼,治安之差难以想象。 朱标为此盛怒,直接把应天府的府尹全家发配岭南,估摸着现在还在路上。 “你和那群反贼是一伙的?” 朱高煦沉默。 “你他娘的才是反贼!” 说完,朱高煦一椅子就直接朝着蓝玉砸去。 好在蓝玉躲得快,没有被砸中。 蓝玉连忙说道:“陛下,您先退到外面去,待我捉拿住这反贼!” 朱标望着朱高煦那面孔,心中思虑,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这时,一个身影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老四?! 面前这人是老四的嫡次子……朱高煦?! 怎么会,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标神色凝重,对着蓝玉叮嘱道。 “不可伤其性命。” 抓活的,审问审问应该就能知道的。 他明明记得,朱高煦是死了才对。 当时还是自己亲自厚葬的朱高煦。 朱标知晓,自己站在这里,是给蓝玉添麻烦。 这酒馆本就不大,若是需要顾忌自己的安危,恐怕会像上次那样。 被围殴,束手无策。 好在此次就只有一个人,蓝玉应该能够解决。 很快,朱高煦一个冲锋,直接将蓝玉扑倒。 巨大的力道,让蓝玉瞬间懵圈,这时候,他才猛然醒悟。 “是你!朱高煦!” 朱高煦骑在蓝玉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感觉实力减弱很多。 朱高煦完全是碾压着蓝玉揍。 听着这话的朱高煦,嘴角一扬:“呦呵,终于想起老子了?” 哪怕蓝玉想起自己,朱高煦的拳头,也没有停下。 而是如同雨滴般,朝着蓝玉砸去。 蓝玉双手护着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朱高煦。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是在征讨帖木儿的时候得了卸甲风死了吗?” “这话应该是老子问你才对!你才应该死了才对!” 洪武二十五年,蓝玉因为自己的嚣张跋扈,加上没有了太子朱标做靠山。 最终被太祖皇帝朱元璋清算。 发动蓝玉案,牵连者,多达几万人,且基本上都是淮西勋贵和其家眷。 其中最主要的,其实还是针对蓝玉,冯胜,傅友德这些容易功高盖主的武将。 毕竟,赵匡胤的案例实在是太过经典,主少国疑,孤儿寡母压不住这些武将。 朱元璋担忧这种情况也会在大明朝发生。 因此,在朱标死后,就把这些人全部送去陪葬。 他朱高煦虽然没有亲眼所见。 可也不可能会出错。 太祖皇帝朱元璋亲自审查的案件,怎么可能会出现差错。 很显然,蓝玉根本打不过朱高煦,只能被动防守。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 在朱高煦休息的一息之内,他挺了腰部,然后直接给朱高煦顶开。 连忙站起身,警惕的望着朱高煦。 “你是假死?” “蓝玉,你他娘的再抢我台词!” 朱高煦指着蓝玉怒骂道。 本来就因为被朱棣辱骂,自己无能,心中愤然。 因此来这里,想着借酒消愁,可未曾想,正巧碰到诈死的蓝玉。 自然,他的满腔怒火,不能朝着朱棣释放,那就只能朝着“诈死”的蓝玉释放了。 蓝玉自知自己打不过朱高煦,便直接拔出腰间的刀。 当看着蓝玉手里的刀是,朱高煦骂骂咧咧的嘴,闭上了。 靠! 他娘的,走的着急,忘记佩戴兵器了。 “你有本事别拿武器,咱俩赤手空拳的干一架!” 蓝玉沉默的望着朱高煦,赤手空拳?你当我傻呢。 谁不知道你朱高煦力大无穷,天生神力,和自己姐夫一模一样。 就是怪物。 当然,死法也是一样。 要是自己有一杆枪,保证能捅死这蓝玉。 “你有本事就来,我怕你不成?” 蓝玉紧握着手里的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朱高煦。 两人僵持许久,喜妹也是无奈,怎么掌柜不在的时候,老是有人干架。 有损失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见蓝玉不放下刀,朱高煦便再度随手抄起一把椅子。 但椅子终究用着不顺手。 两人在酒馆里斗了足足一刻(十分钟)的时间,朱高煦直接一椅子砸在蓝玉的胸部。 顿时,直接给其打吐血了。 而蓝玉也一刀砍伤了朱高煦。 见情况不妙,蓝玉只得先退出酒馆。 朱高煦低头看了看手部的刀口,也没多管,便直接追了上去。 可当他追出酒馆的时候,蓝玉就不见了。 “他娘的,又让他跑了。”朱高煦看了看手部的伤口,不以为意,这种伤,都算是小伤。 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伤口。 当然,还是需要处理得当,不然也容易死。 经过这件事,朱高煦自然是没有心情喝酒了。 …… 洪盛朝。 同样是在应天府,同样是在这家酒馆的面前,朱标望着一瘸一拐的蓝玉。 眉头微蹙。 “你受伤了?” 蓝玉嘴里还有细微的血迹,听着朱标的询问,他回应道。 “抱歉陛下,没能抓住他,不过可以确定,这人应该就是已经病逝的燕王嫡次子朱高煦。” 居然真的是他。 朱标有些不敢相信,本以为只是长得像,不过能够把蓝玉打成这样。 想来,整个大明朝找不出几个,朱高煦就是一个。 骁勇且天生力气就要比正常人大很多。 可为什么死去的朱高煦,会出现在这家酒馆里。 “父皇,母后,您二位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朱标望着已经紧闭着大门的酒馆,嘴里喃喃道。 在洪盛朝,大明早已经迁都洛阳,而南京则成为旧都,陪都。 就在几个月前,自己的父亲母亲双双病逝,在其临终前,他们告诉了自己,他们有一个隐瞒许久的秘密。 他们说,只要找到在南京城的一家酒馆,并找到一个叫庄牧的人。 他就会知晓真相,知晓这个秘密。 知晓……燕王朱棣的死。 于是,在将自己的父亲母亲都下葬后,他便回到了旧都南京城。 这家酒肆他找到了。 可却并未看见一个叫庄牧的人。 同时,他也得知,这家酒馆的主人叫庄蝶,早已经病逝,其妻儿都是难产而亡。 这家酒肆已经陈旧太久太久了。 在南京城待了许久,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得到消息,这家酒馆开门了。 每当这家酒馆周围环绕着星空云雾的时候,这家酒馆的大门便会敞开。 而庄牧,就在其中。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几次酒馆大门打开,而未寻觅到庄牧,反倒是看见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尤其是今天出现的朱高煦,那个已经死去的朱高煦。 “罢了,等下一次大门打开,再说吧。” “将此地围起来,没有朕的话,谁敢靠近,杀!” 其身侧,全然是身穿甲胄的士兵,其军纪严明,挺拔镇守在此处。 而后,朱标目光看了一眼蓝玉。 “好好养伤。” 说完,朱标便直接离开,南京城的皇宫尚且没有拆除。 他这些天处理朝政,皆是在南京城的皇宫里,熟悉的地方。 …… 永乐朝。 朱高煦回到汉王府,汉王妃正在给朱高煦上药。 因为其经常练武,舞枪弄棍,经常受伤,家里的伤药之类的备至了许多。 当然,为了以防意外,汉王妃也让人去宫里叫了太医前来。 “你说你,武器也不带着出门,遇到歹人,逞能干什么?” 汉王妃一边给朱高煦擦拭伤口,一边唠叨的说着。 功夫再高,武力再高,不也就是两刀的事情。 手里没武器,敢和手里拿着刀的人玩,也就朱高煦敢这么玩。 朱高煦冷哼一声。 “你个娘们,知道什么?” “那可是蓝玉!在洪武二十五年就被太祖皇帝杀了的蓝玉。” “我总不能让他眼睁睁看着他跑掉吧?” 只要抓到蓝玉,看老爷子敢说自己一个不好? 只可惜,自己刚脱掉监国的衣服,没来得及换上自己的衣服。 导致没有配置武器,不然怎么说,也得生擒蓝玉。 汉王妃也是无奈:“靖难的时候,我就担惊受怕,现在国家安稳,你还让我担惊受怕。” “我迟早被你给吓死。” 看着汉王妃担忧的模样,朱高煦笑了笑。 “放心,你夫君我是谁?堂堂汉王!着天底下,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汉王妃白了一眼朱高煦。 功夫再高,也怕暗刀。 就在这时候,朱高燧得知了朱高煦被撤掉了监国职权,连忙赶了过来。 并大声呼喊着朱高煦:“二哥!二哥!” 听着朱高燧的声音,朱高煦连忙叫住。 “干什么,干什么,老子在这里。” 听见朱高煦的声音,朱高燧连忙朝着朱高煦这边走来。 “二哥,我听人说,老爷子把你的监国职权给撤掉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老爷子让你监国,就是刷你玩,掏你兜的。” 朱高燧有些为朱高煦打抱不平。 这些天朱高煦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 要知道,朱高煦其实不怎么喜欢读书看书的,但朱高煦却能够安分的坐在那把监国椅子上。 奋笔疾书,彻夜难眠的处理着奏疏。 不懂的,他就会直接询问夏元吉,蹇义等人。 处理奏疏的速度太慢,朱高煦就熬夜处理,甚至,国库里拿不出给神机营造装备的钱。 朱高煦就从自己的裤兜里掏。 结果呢。 朱高煦刚适应处理朝政,刚把自己小金库掏干净,结果朱棣转眼翻脸不认人。 把监国职权撤掉。 还挨骂,啥也没得到。 就得到了一张监国体验卡,还到期了。 这些钱,都朱高煦一辈子呆在酒馆里,做自己的皇帝梦了。 朱高煦闻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别说这个,你说我就来气。” “就因为一个预案,老爷子把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反正老子今后,要是再信他一句话,老子就不叫朱高煦!就叫狗高煦!” 想着朱棣的那番话,他心中就愤然。 十几年了,朱棣还是没变。 当年的一句话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欺骗了他四年。 结果自己现在还是相信了朱棣的屁话。 想想就有些委屈和气愤。 这时候,朱高燧也看见了朱高煦手上的伤势。 “二哥,你这是又和谁打架了?” “你该不会,把老爷子给揍了吧?” 这还是自朱棣登基以来,第一次看见朱高煦受这么重的伤。 一道很大的刀伤。 能够伤到朱高煦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除非偷袭,用弓弩或者弓矢,能够用刀伤到朱高煦。 说实话,还是少见的。 朱高煦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是箭矢,枪伤,少有刀伤。 打仗带甲胄,朱高煦擅长使用枪,拿刀的自然是难以接近朱高煦这个拿枪的。 朱高煦冷哼一声。 “我倒是想。” 说实话,他也想揍朱棣,但也只能是想想。 不敢这么做。 朱棣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这就是在他的伤疤上撒盐。 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那你这是怎回事?军营里,还有人能伤到你?” 朱高煦脸色十分凝重。 “老三,你应该知道,姚先生曾说过,在酒馆里,出现过两个反贼。” “对吧?” 闻言,朱高燧点了点头。 “对啊,朱瞻基那小兔崽子,不仅没把人抓到,反倒是让人给揍了一顿。” “哈哈哈,笑死我了。” “到现在都已经快十五天的时间了,那俩人就没再出现过,估摸着,朱瞻基现在都要急死了。” 本以为朱瞻基运气好,能够直接破获这起案件。 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从那以后,几天时间里,那两名反贼都不曾再出现过。 朱高煦此时淡淡的说道:“今天我心情烦躁,想去酒馆里喝酒。” “你猜我遇到了谁?” 朱高燧微微一愣。 “二哥,你这伤该不会是那反贼搞的吧?” (本章完) 第107章 朱棣:大哥,别告诉我你也没死 第107章 朱棣:大哥,别告诉我你也没死 “我看见蓝玉了。” 朱高煦神色凝重的望着朱高燧。 刚开始,朱高燧还没反应过来,空气突然安静过后。 他猛地一愣:“蓝,蓝玉?”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凉国公蓝玉? 蓝玉不是早在洪武二十五年的时候,就被朱元璋给带走了吗。 怎么可能还活着。 “二哥?这是几?” 朱高燧连忙伸出两根手指。 看着这一幕,朱高煦一把打掉朱高燧的手:“去你的,老子没喝醉。” “我真的看见蓝玉了,我手上这伤,就是他弄的。” 朱高燧还是有些不相信。 “二哥,这蓝玉的坟头草都快比你我高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太祖皇帝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洪武四大案,其中最后一案就是蓝玉案。 主要目的就是,朱元璋为清除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来给朱允炆铺路。 那总不可能,谁都杀了,唯独放过蓝玉这个头头吧。 蓝玉可比朱高煦猖狂多了,炮轰自家城门,义子数千,不听皇命,只听义父之命。 朱元璋可是要比老爷子朱棣狠十倍的人物。 反正他是不相信,蓝玉能逃过朱元璋的屠刀,还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 “老三,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以为,谁能弄伤我?” “蓝玉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皇帝。” 皇帝? 朱高燧脑子更蒙圈了。 “谁?二哥,你别告诉我这皇帝是懿文太子。” “你这不是扯蛋呢吗?” 朱高煦摇了摇头:“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懿文太子,我也记不清他长啥样。” “反正,我可以确定,两个反贼,其中一个就是凉国公蓝玉!” 要是朱高炽和朱棣在,那肯定能够认出来这人是不是懿文太子。 老大朱高炽曾在洪武年间,入宫过一段时间,想必能够有些印象。 那时候朱标还没有病逝。 至于老爷子朱棣就更不用说,他不可能认不出来朱标。 就像是,再过三十年,自己不可能认不出来朱高炽一样。 “行了,二哥,你绝对是被老爷子气糊涂了。” “人死怎么能复生?” 朱高煦看着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朱高燧,略有些不满。 “那老爷子和姚先生,在梦里,不也复活了吗。” 朱高燧有些无奈:“你也说那是梦,梦里啥事不可能?咱俩梦里还是皇帝呢。”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过两天,咱俩再去做个皇帝梦。” “到时候,给你放松放松。” 说完,朱高燧便直接离开。 望着老三离去的背影,朱高煦看了看手上的伤口,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不可能啊,自己不认识朱标,还能不认识蓝玉这反骨仔? …… 北镇抚司。 朱瞻基也很快得知了反贼再次出现在酒馆的消息。 只不过等他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于是转身询问赵德。 “人呢?” 赵德连忙回应道:“好像都被汉王给打跑了。” “等我们发现反贼再次出现的时候,汉王爷已经和其交手,并负伤了。” 酒馆在有人的时候,是紧闭大门的。 保证酒馆里的温度,给予最舒适的饮酒,之所以能够发现反贼再次到来。 自然是朱高煦和反贼的交手,引起屋外暗桩的注意。 朱瞻基神色凝重。 “二叔也负伤了?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经常和自己二叔作对,可朱高煦的武力是毋庸置疑的。 能够让其负伤,这反贼的武力这么高? 眼看十五天的期限,马上就要到。 自己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线索,唯一一次线索,还让自己给丢了。 现在看来,只能去求助朱高煦了。 “走,去汉王府。” 朱高煦是从自己之后,唯一见过反贼的人。 虽然朱高煦不太可能配合自己,不过这是唯一的消息,得试试。 …… 朱高煦还在家里思考着,蓝玉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说假死的时候。 便传来下人的禀报。 “王爷,皇太孙朱瞻基来了。” 都不用想,朱瞻基肯定是来找自己打听的。 以前他或许并不想要帮助自己这个大侄子。 现在情况不一样。 反贼是蓝玉,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更大的阴谋。 “让他进来。” 不多时,朱瞻基便提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笑容,笑嘻嘻的喊道:“哎呦,二叔。” 这声二叔,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登门拜访,自然是准备一些礼品,尤其是得知朱高煦受伤,他还特意找人开了副治外伤的药。 朱高煦躺在躺椅上,也不站起来,就这么直接说道:“大侄子,今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呦,还带了东西。” “稀罕纳,你以前从来不带东西来看我的。” 朱瞻基自然是听得出,朱高煦话语中的讽刺。 没办法,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拿出态度来。 想到这,朱瞻基谄媚的笑道:“怎么会呢,二叔有钱,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点东西呢。”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听说,二叔这伤是在庄牧酒馆里受的?” 闻言,朱高煦直接戳穿了朱瞻基的小心思。 “行了,别在这里试探我的话,你不就想知道那两名反贼的消息吗?” 朱瞻基连连点头:“二叔~我知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这声二叔叫的。 顿时让朱高煦有些恶心不已。 摆了摆手:“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吧。” “两名反贼,另外一个比较儒气的男人,我不认识。” “不过,那个武力很高的男人,我知道他是谁。” 朱瞻基两眼紧紧的盯着朱高煦,耳朵也聆听着,深怕朱高煦就说一遍,自己没听清楚。 “他叫蓝玉。” 蓝玉?应天府里有这号人吗? 因为朱瞻基出生的时候,蓝玉都已经死了五六年,他能够记事的时候,蓝玉坟头草都半米高。 自然是第一时间没有联想到凉国公蓝玉。 于是对着身旁的赵德询问道:“应天府里,可有名叫蓝玉的人?” 虽然那时候朱瞻基没出生,但赵德是听过蓝玉的名号的。 连忙附耳解释道:“太孙,汉王说的蓝玉,恐怕是洪武二十五年,就已经被太祖皇帝处死的凉国公蓝玉。” 想到这里,朱瞻基的脸上一僵。 虽然面对朱高煦的戏耍,他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挂着笑容,诚恳的说道。 “二叔,别闹,你说的该不会是凉国公蓝玉吧?” 朱高煦一脸严肃的说道。 “闹?谁和你闹?”“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蓝玉,那个敢炮轰自家城门的凉国公。” 朱瞻基咬着牙,皮笑肉不笑。 “哈哈,二叔,蓝玉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会是他。” 朱高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朱瞻基。 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大侄子,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别的事情,我会骗你。” “可事关谋逆,我敢骗你吗?” 说完,朱高煦便朝着里屋走去,这些天熬夜批改奏疏。 都没睡个好觉。 本来想着宿醉一场,然后再大睡好几天。 谁曾想,遇到这档子事,酒喝不成了。 带伤的时候,尽量不要喝酒。 就只能干睡了。 “行了,大侄子,你那些廉价的东西就别往我这送了,你拿回去吧。” “慢走不送。” 朱瞻基咬着牙,强撑着笑容,反讽道。 “二叔,还是收下吧,你捐给朝廷这么多钱,想必家底都空了。” 听着这话的朱高煦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没有回应朱瞻基,而是直接进屋,睡觉去了。 朱瞻基也只得将礼放下,而后带着赵德,悻悻离去。 没有得到消息,今天又是给朱棣交代的日子,无奈。 只得先去进宫再说,至于能不能保住锦衣卫的位子,就看命了。 …… 皇宫里。 朱棣正查阅着朱高煦这些天处理的奏疏。 因为不相信朱高煦,基本上朱高煦批复的奏疏,都送去东宫朱高炽重新查阅。 等他查阅批复没问题后,再拿来给自己检查。 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哪怕是有太子朱高炽辅助,还有内阁成员的辅助,朱棣也还是感觉到有些疲倦。 “也不知道,大哥当了皇帝,该怎么办。” 朱元璋的制度,是皇权集中,但责任也是重大。 说实话,他是没有朱元璋那般精力,才会设立内阁。 辅助自己处理朝政,想必大哥也没有这个精力,一天处理将近两百多件事情,估计得累死。 不然,建议朱标也设立一个内阁? 要是没有内阁,想要保证国家繁荣的话,就必须日夜兼程,不知疲倦。 朱标那身体,未必能够受得了。 自己这身体,都有些强撑,更别说朱标不怎么练武了。 这时候,小鼻涕来报。 “皇上,皇太孙来了。” 朱棣点了点头。 很快,朱瞻基便来到了朱棣的面前,因为查案不利。 导致他现在有些心虚,不敢直视朱棣的眼睛。 可朱棣怎能不知道自己这孙子心里想着什么。 “查到什么就说什么。” “没查到,积极承认就行,朕又不会怪你。” 他对朱瞻基的忍耐,也算是最高的。 朱瞻基得到朱棣的强心剂后,便开始汇报这些天的结果。 “爷爷,您交给我的三件案子,我只查清楚了一件。” 闻言,朱棣看了一眼朱瞻基,轻哼一声。 “查清楚了就行,汇报另外两件案子吧。” 朱高燧到底有没有一手遮天,他能不清楚? 要是真的让一个王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那他这皇帝就不用做了。 只不过是用朱瞻基来敲打敲打两个儿子罢了。 朱瞻基见状,便连忙说道。 “老道士行踪诡秘,虽然多次出现在酒馆里,但孙儿查询的结果和三叔一样。” “整个大明朝的道士册里,都是查无此人。” “要么,他不是道士,要么他是个野道士。” 野道士,就是不输于任何派系,也不在朝廷的记录里。 闻言,朱棣若有所思,其实找这老道士,也就是一时兴起。 只是看这道士不顺眼而已。 不算大事。 “嗯,谋逆的案子进度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 朱瞻基若有所思,最近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唯一的新消息。 就是二叔朱高煦说的,两名反贼里,有一位是洪武朝被杀的凉国公蓝玉。 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也朱棣。 他心里也有些摸不准。 这种离谱的消息,要是说了,朱棣认为自己没有判断力怎么办? 可要是不说,岂不是说,自己十五天的进度,和朱高燧三天的进度一样?自己还是无能吗。 “爷爷,孙儿刚刚得到消息,二叔在卸任监国职权后。” “便前往庄牧酒馆里,好像是想要去喝酒,在这途中。” “那两名反贼,再次出现在酒馆里,还和二叔起了冲突。” 朱棣闻言,眸光一亮。 “人抓到了?” 他虽然贬的朱高煦一无是处,但武力,说是军中第一也毫不为过。 “没,没有,二叔还被那名贼人所伤了手。” 朱棣眉头一皱,有些诧异的望着朱瞻基。 居然能从朱高煦的手里逃掉,看来,这反贼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爷爷,二叔说,这位伤他的贼子,他认识。” “认识?” “我亲自到二叔府上确认,听说,这名伤他的反贼,是在洪武二十五年,被太祖皇帝所杀的凉国公,蓝玉!” 说完,空气便陷入了寂静中。 蓝玉两个字,让朱棣的眸光中有些茫然和怀疑。 反贼是蓝玉?老二脑子抽了?还是喝醉酒了? 都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成了反贼。 沉吟许久,朱棣便开口说道:“你二叔身上没有酒味?” 朱瞻基摇了摇头:“二叔身上并未有酒味。” 没有酒味,没有醉酒,那就不可能看错。 蓝玉…… 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真的是蓝玉的话,那也就是说,当初洪武大案,蓝玉逃脱了父皇的制裁。 可这不太可能。 “诏,汉王进宫,即刻。” 思考这么多,倒不如直接向朱高煦询问其言的真假。 …… 很快,朱高煦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直接抬进了宫里。 因为监国的事情,父子俩闹了矛盾,气氛也有些尴尬。 朱棣便对着朱瞻基说道:“瞻基,问问你二叔,他看见蓝玉的事情,是真?是假?” 朱瞻基沉默的望着俩人。 这还用自己传话吗?朱高煦不是能听见吗。 见朱瞻基沉默不语,朱棣便看了一眼朱瞻基,其连忙传话道。 “二叔,爷爷问你,蓝玉……” 没等朱瞻基说完,朱高煦就看着朱棣,冷声道。 “大侄子,告诉你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子的手,现在还缠着纱布。” “我可不会因为监国的事情,就编这种谎话,吓唬人。” (本章完) 第108章 通往平行世界的大门 第108章 通往平行世界的大门 “我要是说半点假话,全家不得好死。” 朱棣沉默…… 全家?朱瞻基心里盘算着,啊这,自己应该算不算是朱高煦的全家? 自己和朱高煦只是叔侄关系,应该不算全家吧。 知晓朱高煦心里有怨气,朱棣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道。 “瞻基,告诉你二叔,别拿这套来吓唬人,朕不信。” “全家不得好死?” “他这是在发誓,还是在诅咒朕?怎么,想死?” “宫外就有棵树,买根麻绳不过几文钱,实在不行,跳河里淹死,省的朕的钱买棺材。” 父子俩就这么面对面,距离拢共不到三步。 却非要人来传话。 朱高煦也是不服气:“大侄子,告诉你爷爷,只要他下旨。” “不论是自缢也好,跳河也罢,我立马照做。” 朱棣直接被气笑了。 “你真以为朕不敢?小鼻涕!” “汉王爷不要白绫吗?给他,就在这里,就在朕的尚书房,让他自缢。” 小鼻涕闻言,也是直接跪下来,向着朱棣求情。 “皇上,汉王爷只是一时糊涂,您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汉王爷,您快向皇上认个错。” 小鼻涕是从小跟随朱棣身边的宦官,自然是看着朱高煦长大,他也知道。 这父子俩就是闹脾气,要是朱棣真的想杀朱高煦,早就杀了。 要是朱高煦真的想死,就不会在这里和朱棣赌气。 他也只能两头劝。 朱瞻基倒是心无波澜的看着,甚至有些期待。 要是二叔死了,确实能够省去不少麻烦。 好在,朱高炽此时正巧来给朱棣送奏疏。 进门,就听见朱棣要赐死朱高煦,于是连忙劝谏。 “爹,这是儿臣这些天批复的奏疏,在很多奏疏里,老二批阅的都没有问题。” “您看在老二这些天,也算是勤勤恳恳,没有敷衍治国的份上。” “饶他一命。” 朱棣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杀朱高煦。 于是也顺着阶梯走下来,看着跪着的朱高煦,冷哼一声。 “滚!” 听着这话的朱高煦,头也不回的离开。 朱高炽对这父子俩的矛盾,也是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时候,朱棣才想到,朱高煦刚才说的话。 倘若朱高煦当真没有撒谎,伤他的人当真是蓝玉,那其身边的人…… 于是,朱棣连忙对着朱瞻基询问道。 “瞻基,你应该见过这两名反贼,其中一名叫梁国公,那另一位有什么特点?” 听见爷爷的询问,朱瞻基便回应道:“特点?” 思索片刻,回想着那人的特点。 “好像那位梁国公对另一位年长儒气的男人,十分尊敬。” “还称呼其为陛下,他还身穿龙袍!” 假设,朱高煦说的没有问题,那人就是蓝玉。 那么天下有谁能够压得住蓝玉呢? 还能穿龙袍,朱允炆肯定是不够格,况且自己亲眼看着他“自焚”宫阙。 可若是朱元璋,也不太可能,朱元璋要活着,自己喊出靖难的时候,就会提刀杀到自己面前。 难道是大哥…… 可若是朱标的话,他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为什么自己造反的时候,朱标不出来呢。 思绪着这些事情,好像都是在庄牧的酒馆里发生的。 不论是神秘莫测的老道士。 亦或者是两名反贼,都是出入在庄牧的酒馆里。 且按照朱瞻基朱高燧的说法,都是出了酒馆那扇门,就会消失。 难道真的和庄牧的能力有关? 可要是没记错的话,庄牧的能力不就是帮助人入梦,还有操控梦境吗。 “看来,朕需要亲自去问问庄牧了。” 带有敌意的人,无法接近睡觉的庄牧。 想要在庄牧苏醒的时候将其抓住,也不太现实。 这也是为什么锦衣卫查案一直没有进展的缘故。 难道这件事真的是庄牧所为? 也只有他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大活人变消失。 自己或许和庄牧走的太近了。 导致没有了警戒心。 这件事就算和庄牧没有直接关系,总归是有间接关系, 毕竟总不能巧合这么多次,这些人都出现在庄牧的酒馆里。 …… 翌日,赤日照常升起,昨夜的雪已经盖过脚踝。 酒馆门前,喜妹正拿着扫帚,清扫着门前雪。 扫出一条道。 并将酒馆里的桌椅摆放好,酒具摆放好,等时间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 便弄些热水,这基本上就是她每天都需要做的事情。 很快,冷清的酒馆,随着穿着黑袍秃头的老和尚姚广孝的到来,也是渐渐变的有些温度。 朱棣也十分准时的来到了酒馆里。 还带着朱瞻基。 庄牧刚准备调制酒水,还没来得及,大门再次被拉开,门口挂着的铃铛响起。 来者,便是朱高煦和朱高燧。 当看见朱棣也在这里的时候,朱高煦则是默不作声来到左侧摆放着桌子的地方坐下,朱高燧一时间也犹豫了。 爹也在这里,到底坐哪里? 好在这时候,朱棣没有理会朱高煦。而是开口对着庄牧询问道:“庄小子,我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庄牧调制着给姚广孝的酒水,边回应。 “差不多有些时间了,怎么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没有犹豫,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不好奇。” “当然,我知不知道,还是取决于你。” “你想让我知道,我就知道,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身为酒家,制作酒水和贩卖酒水是本职,为客人排忧解难,也可。” 高质量服务,就是在精神和物质等全方面,让客人满意。 听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朱棣也是笑了。 “好,那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能知道?” “自然。” “我是谁?” “来者皆是客,在我这里,可没有尊贵卑贱之分,一律平定,老爷子你也是一样的。” 闻言,朱棣微微一愣。 一律平等,好大的口气。 是你自抬身份到皇帝的尊,还是我这个皇帝自降到商贾的卑呢? 若是别人在自己面前提什么一律平等,死罪不至于,几棍子屁股是可以的。 当然,庄牧比较特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庄牧目光朝着姚广孝望去:“其实知晓老和尚的身份后,老爷子,你的身份还是挺好猜的。” 朱棣朝着姚广孝望去,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既然身份摆明了,那也就没有太多顾忌,反正自己皇帝身份都摆在这里,庄牧也没有疏远害怕的意思。 这样也就不用怕了。 “嗯,你说的没错,朕是永乐朝的皇帝。” “这是我的孙子,朱瞻基,后面两个,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是谁。” “整天无所事事,能和朕相处在一个屋檐下,你应该猜得出来。” 庄牧自然是知晓,姚广孝能够为其求情,且穿的衣服仅限奢华,还能时不时和皇帝混在一起。 肯定就是汉王和赵王没跑了。 “我这次来,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 “最近,酒馆里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人,比如说,龙袍僭越,还有那个老道士。” “我让赵王和瞻基查这些人的底,你猜怎么着?” “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要出了你这酒馆大门,宛若人间蒸发。” “其他的我不管,龙袍僭越,你应该清楚是什么罪名。” “你……和他们可有关联?” 朱棣眸光凝视着庄牧,能够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感。 不过,庄牧倒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紧张,而是淡然的说道。 “什么关联?我的底细你不应该查清楚了吗?” “我一睡就是八个时辰,十个时辰,你该不会认为,我和那谋逆的两人有关吧?” 朱棣轻笑一声。 “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你长时间长眠。” “可这些人,纷纷聚集在你的酒馆里,到底是为什么?” 这也是朱棣心里最想不清楚的地方。 说庄牧有问题的,他是真的长时间睡觉,屋外的暗桩十几个,都盯着这家酒馆。 庄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异常。 说没问题吧,那道士,还有两名反贼又是经常出现在这里,而且只出现在这里。 且他们根本找不到。 仿佛只要出了这酒馆,他们就人间蒸发了般。 “恐怕,这件事或许你没有直接参与,也会间接关系。” 听着这话的庄牧,先是一愣。 后思索,他倒是真的和这些人没啥关系,不过朱棣这么说。 肯定有他的理由,锦衣卫遍布全城,确实不可能说抓不到人,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爷子,你刚才说,那些人都是出了我的酒馆大门就消失了?” 朱棣朝着朱瞻基望去。 朱瞻基便解释道:“是的,你家的婢女应该也有看见,很奇怪。” “那两人出了这酒馆大门,就消失了。” 庄牧目光朝着身侧侍奉的喜妹望去,并询问。 “他说的,可是真的?” 喜妹点了点头:“是。” 得到喜妹的答复,庄牧看着自己手里的梦境力量。 难道真的是自己造成的? 于是,庄牧便走出柜台,来到酒馆的大门。 只要出了这酒馆大门,就会消失。 这时候,庄牧突然发现,大门沾染上的梦境力量……好像有些过于浓烈了。 自己的梦境力量,是很容易外泄的,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因此,酒馆每个地方都会沾染自己的一些力量。 甚至,就连喜妹这姑娘,长时间和自己呆久了,有时候也会变的昏昏沉沉。 这也是为什么喜妹经常打瞌睡的原因。 这就是自己力量外泄所造成的,不过影响不大。 朱棣和朱瞻基来到庄牧身旁,看着这扇大门。 询问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庄牧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将手放在大门上,紧接着稍微将力量注入这扇大门。 紧接着,一推。 在柜台坐着的姚广孝,脸色微微一动。 “消失了?” (本章完) 第109章 长江和黄河的鱼儿初次交汇 第109章 长江和黄河的鱼儿初次交汇 朱棣先是一愣,而后连忙准备带着朱瞻基跟上去。 只不过,等他们推门的时候,门铃摇晃声响起,他们发现。 来到了酒馆外面。 并没有消失,这让朱棣和朱瞻基顿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庄牧也消失了,他们俩却没有消失。 于是,朱棣和朱瞻基只得回到酒馆里,等待庄牧的回归。 这时候,姚广孝也敏锐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望着姚广孝若有所思的模样,朱棣便询问道:“老和尚,你看出什么来了?” 姚广孝思绪片刻,来到门口,推开大门。 一股冷风席卷而来,他仰头望着门口挂着的门铃。 “皇上,您发现了吗。” “刚刚庄小友推门而出的时候,门铃没有晃动出声音。” “而您和太孙出去的时候,门铃却出了声音。” 朱棣微微一愣。 也抬头望着那门铃,或说这东西还是比较少见的。 庄牧挂在这里,也是为了客人来的时候,能够及时的通知。 “什么意思。” 朱瞻基思绪片刻说道:“姚先生的意思应该是,有人进来,只要门铃没响,就有问题。” “门铃响了,就没问题。” 姚广孝颔首,将手放在大门上,朝里面的面带有温度,朝外面那面带有冰冷之意。 这扇门,确实十分古怪。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关键在于……这扇门的背后,到底通向哪里,庄牧小友又去了哪里。” “这,才是关键所在。” 这时候,朱高燧直接站起身,对着朱棣说道。 “爹,要我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直接把这门拆了,把这铃铛拆了,带回去研究。” “总能查清楚的庄牧去了哪里。” 朱高煦就是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燧。 “拆了?人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你负责?” “要是把门拆了,你们上哪做皇帝梦,朕上哪赎罪?” 虽然他也很想搞清楚,这扇门背后到底通向哪里。 可总得等庄牧回来再说。 这要是把门拆了,庄牧回不来,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反贼和道士抓不到不要紧,两名反贼,一名道士,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他就不信,两名莫名其妙的反贼,就能把他拉下皇位? 就算是真的蓝玉,也未必能行。 哪怕是,蓝玉身边的那位,真的是大哥。 他也未必能够撼动自己的皇位,在梦里,他可以赎罪,可以做任何事情弥补自己的过错,梦里不当皇帝也罢。 可现实里不行,他已经是皇帝,除了太祖皇帝,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哪怕是朱标也不行。 看在往日兄弟情谊,他不会对朱标下毒手,但会将其囚禁起来。 哪怕把朱标关在自己的尚书房,日夜陪伴在自己身边都行。 就是不可能放纵其随意在大明朝行走。 他已经背负燕贼两个字了,总不能,白白背着反贼头衔吧? “爹,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朱高燧有些急切。 朱棣双手叉腰,长叹一口气,鼻息吹动着胡子微微颤动道:“朕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是闲赋的王爷。 自己这个皇帝,每天这么多事情,都不着急。 反倒是闲得慌的俩王爷着急起来了。 这时候,朱高煦阴阳一声道:“老三,别皇上不急,太监急。” “人家未必领你的情。” 朱棣眸光如炬的盯着朱高煦,朱高煦也盯着朱棣。 …… 而这时。 庄牧推门而出后,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微微一愣。 这是? 高楼大厦,汽车鸣笛……无不彰显现代建筑风格。 哎呀我去,这他娘的给我干哪里来了。 这里难道是平行世界? 庄牧看着自己手中凝聚的星辰迷雾,顿时有些懵圈了。 其实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钻研自己梦境力量的用途。 可也就钻研出两个作用。 一个是造梦,一个控梦。 没曾想,居然还有第三个作用。 “这到底是真的现实世界,还是……用我的梦境力量构建的世界?” 庄牧嘴里喃喃道。 要是平行世界的话,那就说明,利用梦境力量可以前往不同的平行世界。 要是梦境世界的话,那也说明,梦境力量能够直接完整的构造出一个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梦世界。 感觉不论是哪种解释,都能说得通。 其实两者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试试看,能不能把东西带回去。 “嗯……自己好像也没钱。” 只有几个铜板。 自己也不太可能拿着铜板,去古玩市场换钱,罢了。 梦境能力在这里也能使用。 于是,庄牧便随便拿了几包方便面,然后给店主留了一枚铜板。 论价值的话,一枚永乐朝的铜板,少说几十块,几百块是值的。 一比一兑换,自己也没占便宜。 主要还是实验,这到底是平行世界,还是梦境世界。 梦境世界的物品,是不能够带入现实世界的。 而后,庄牧回到自己的酒馆门口,很显然,虽然周围都是水泥房屋,不过自己这家酒馆好像是古风建筑,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庄牧然后用力一拉。 卡兹~ 望着酒馆里熟悉的一切,那应该是回来了。 刚回到酒馆,庄牧没等说话,就听见朱瞻基在说着。 “爷爷,您说这庄牧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我记得,他不是每天准时都要陷入沉睡吗?” “要是他回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朱瞻基比较悲观的说着,殊不知,庄牧此时已经出现在门口。 正如姚广孝说的那样,庄牧回来的时候,门口挂着的门铃没有响。 朱棣眉宇间也有些担忧。 自己的心病还没完全消除呢,只救活了朱雄英,自己母亲还有朱标都还没有救活。 只能祈祷庄牧没有出现意外吧。 就在这时,朱高煦瞥了一眼门口,当看着庄牧回来的时候。 猛地站起身,看着庄牧手里还拿了些奇怪的东西。 连忙站起身,询问道:“庄牧,你手里拿的是啥?” 闻讯,朱棣,姚广孝,朱瞻基都朝着这边看来。 当看见庄牧安然无恙的回来。 他们也是心里松了口气。朱棣,姚广孝,朱瞻基都注意到了庄牧手里捧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庄牧回到柜台,将几包泡面放了下来,而后对着喜妹说道。 “烧些热水来,再给我从后院,拿个碗。” 喜妹点了点头,便按照庄牧的吩咐去做事。 这时候,朱棣才询问道。 “庄小子,你刚才怎么消失了?还有,你去了哪里,你带来的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老爷子,你想先知道哪个?” 朱棣思绪片刻,看着庄牧面前放着的这几包东西,说道。 “你怀里这东西,是什么?” 而后便直接拆开一包,紧接着,将面饼掰开,递给朱棣。 并开口说道:“开袋即食,尝尝。” 接过庄牧递过来的面饼,朱棣先是端详了一下。 看起来像是针绣的那种纹路做出来的面食。 有股很浓郁的麦香味,不仅有麦香味道,好像还参杂了些油。 其身旁的朱瞻基见状,轻声道:“爷爷,孙儿替您尝吧。” 朱棣再怎么说也是皇帝。 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不可能随便往嘴里放。 思绪片刻,朱棣大声说道:“赵王爷。” 朱高燧连忙走上前,弓着身:“爹。” “尝尝。” 看着朱棣递过来的面饼,朱高燧沉默了,而后笑道。 “爹,您是知道我的,我怕死。” “不然,我还是让门外的锦衣卫来尝吧。” 庄牧有些无奈,果然,身居高位的人都很怕死。 看这些人推来推去,庄牧便拿了回来,自己吃了。 方便面面饼,不论是泡着吃,还是敢吃,味道都很好。 “老爷子,我们都相处这么多天,居然还不相信我。” 这时候,朱高煦走上前,从面饼里掰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口感十分清脆,味道很不错,其实就是小麦增添了些许油和佐料的味道。 看朱高煦吃了没问题,朱棣这才试探性的尝了尝。 边吃,朱棣边询问道。 “差点忘记了,你怎么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扇门的背后到底通往哪里?还有,朕为什么打开的时候,那扇门没有任何变化。” 这时候,姚广孝,朱瞻基,朱高燧都尝试些的吃了一点点。 味道不错,感觉和普通的面做出来面食不一样,口感丰富。 闻言,庄牧解释道。 “嗯,怎么解释呢?” “在佛家有句话叫做,一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老和尚,你应该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姚广孝微微一愣,这句话他自然是知晓,于是解释道。 “佛土生五色茎,一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出自佛门经典《华严经》。” “意思是,卢舍那佛坐千叶大莲中,化作千尊释迦佛,各居千叶世界中……” “道理便是……” 庄牧连忙止住。 平行世界,无非就是和其中的一句话有关联,千叶世界。 平行世界,千叶世界,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总之,其实之所以我的酒馆里会出现这些奇怪的人。” “是因为我的特殊梦境能力,在睡觉的时候,溢出。” “导致改变了我这家酒馆的时空,再具体些就是……” 庄牧随手拿起自己制作的两张扑克牌。 然后使其平行,紧接着说道:“这一张扑克牌,便代表我们的世界,另一张扑克牌,则代表着千叶世界。” “我们本不会相交,相互不知晓,不干扰,如同两条直行的小河。” “生活在河里的鱼,也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另一条河。” “而我,则是将这两条小河,挖了个通道,使得两条河的水,能够互相干扰,互相知晓。” “再具体的比较就是……黄河和长江。” 朱棣和姚广孝都是熟读各类书籍的人。 脑子自然是很聪明。 加上庄牧的形容,也十分具体。 两个世界,就像是黄河和长江,若是没有人为干预的话。 生活在长江里的鱼永远不会知晓黄河的存在。 生活在黄河里的鱼也永远不知道长江的存在。 而今,庄牧将这两条河挖通,使得长江的鱼能前往黄河,黄河的鱼能够前往长江。 朱高燧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两名反贼,不是大明朝的人?” “而是属于另一条河的人?” “那那老道士也是属于另一条河的人?!” “爹,你看,我的能力没问题。” “在永乐这条河里,要是有反贼鱼,我怎么可能抓不到。” 朱高燧对着朱棣就是一顿谄媚的解释。 目的,自然是想要从朱瞻基手里,夺回锦衣卫指挥使的职权。 姚广孝此时的神色,却不怎么样。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皇上,这扇门,恐怕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朱棣也已经了然姚广孝心里的想法。 于是,他便询问庄牧。 “千叶世界,是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世界,还是说……” 庄牧点了点头。 “可能会出现,不同时间的世界。” “就比如……洪武朝时间线的世界。” “不过,老爷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就算我这扇门,真的连同洪武朝,以太祖朱元璋的性格时间,他没空来的。” 就算真的连通了洪武朝的世界。 朱元璋未必能够到这里来。 众所周知,朱元璋自从立国后,几乎没怎么出过皇宫。 工作狂,除了一些必要的祭祀之类的,要让朱元璋找到自己的酒馆……那不太可能。 朱棣能来到这里,还是靠着姚广孝举荐。 朱棣这才叹息一口气。 要知道,在现实世界面对朱元璋,和在梦境世界面对朱元璋,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在梦里,做什么事情都有底,现实世界可没有。 朱高煦看着内心稍安的朱棣,冷不丁的来了句。 “是吗?我记得我这不是刚遇见蓝玉吗?要我说,他旁边那人就是懿文太子。” “既然懿文太子知晓这家酒馆的存在,那让太祖皇帝知晓……还远吗。” 很显然,朱高煦还是很记仇,就是让朱棣心神不宁。 反正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那我就戳你肺管子。 让你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本章完) 第110章 洪盛皇帝朱标的削藩方式 第110章 洪盛皇帝朱标的削藩方式 这番话,也让朱棣有些绷不住。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朱棣目光朝着朱高燧望去:“老三,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替我看着,若是那两人来了,务必要将其留下来。” 必须证实这两人的身份,不然他心难安。 朱高燧将面饼碎块塞进嘴里,连忙回应道。 “爹,您是知道我的,二哥都抓不住的人,我怎么可能抓得住?我抓小喽啰还行,蓝玉我真不行。” 也不是他驳朱棣的面子,是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甭管事情难做与否,先强调自己能力有限,事情搞砸还能有退路。 主要是真打不过蓝玉。 朱棣淡道:“我没让你抓住他们,让他们留下来,传消息给我,我亲自来确认,这些难道还用我教?” 抓不抓得住不重用,只要能让自己确定身份就行。 “老三,你聪明,不像你二哥,没有一点脑子。” “我相信你能做到。” 朱高燧听着朱棣的称赞,也是有些发麻,朱高煦就在身边。 感觉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就是想要贬斥朱高煦。 朱瞻基和朱高煦都和蓝玉打了起来。 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因此,也就只有朱高燧适合在酒馆里蹲守了。 “爹,那……” 目光朝着朱瞻基望去。 朱棣知晓其想要什么,便直言道:“恢复你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这时。 喜妹将碗,还有热水都已经拿来了。 庄牧见状便直接拆开一包泡面,然后将其放在热水中,再将调料放进去。 身边没有什么能盖的,便盯上了姚广孝手里的《三国通俗演义》,并说道:“老和尚,你这本书应该看完了吧?” 闻言,姚广孝点了点头,将这本书递给了庄牧。 而后直接将其盖在了泡面碗上。 其实应该买桶装的,能够更方便些。 当然,袋装的也够用。 “你这是干嘛?” 姚广孝略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庄牧没有回应,等待片刻后,将书拿开。 只见一碗泡面就差不多煮好了。 香气四溢,顿时让朱棣,姚广孝,朱高煦,朱瞻基,朱高燧,还有喜妹不约而同的望着庄牧手里的碗。 说实话,这种香味,他们确实第一次闻到。 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老和尚,先给你尝尝。” 姚广孝随即接过庄牧手里的筷子,面条,色泽十分不错。 抱着好奇的态度,吃了两口。 顿时,姚广孝感觉到自己胃里暖暖的,小酒馆,一碗这个,感觉心都安了不少。 惬意舒适。 姚广孝倒也没有吃独食,给朱棣也尝了尝。 吃了两口,各种佐料的味道充斥着口腔,柔嫩的面条,十分有嚼劲。 于是,朱棣直接抢过姚广孝手里的这碗泡面,也不客气。 面这东西他自然是没少吃,只不过这种味道的,确实是第一吃。 当然,感觉吃完一次后,就不是很想吃了。 有点腻。 吃完后,朱棣放下碗筷,站起身道:“庄小子,我过几天再来,老三,记住我叮嘱你的事情。” 每三天,需要来推一推梦境中的时间。 洪武十五年,距离洪武二十五年,救活朱标,还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三天能够快进一年。 时间倒也不算长。 等其离开后,姚广孝看着庄牧面前的几代面,没等其询问。 庄牧便直接给其再泡了一碗,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是一人一碗,毕竟这东西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 看着喜妹眼馋,便也给这丫头吃了一碗。 等都吃完后,时间也差不多。 朱高煦买了杯酒,还是皇帝梦,要续上之前的。 朱高燧则是跟着他一起,准备绸缪绸缪北京保卫战的事情,之后还需要蹲守酒馆。 还有享受享受当皇帝的感觉。 处理完这些事情,庄牧便上楼,姚广孝也离开了。 …… 半月时间过去。 洪盛朝。 洪盛皇帝朱标坐在南京城奉天殿的皇宫里。 或许是年龄变大,他开始有些多愁善感。 时不时的发呆,尤其是母亲和父亲的那番话,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根本没精力来处理朝政的事情。 望着台下群臣百官,朱标扶额,面露难色的说道:“罢了,今日朝会便到此为止吧。” “朕心思不宁。”群臣见状,便也无言,只是恭敬的行礼告退。 “老四,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他的思绪渐渐开始回笼。 此时,朱标身边还站着几位中年男人,这些都是近臣。 其中便有沐英之子,沐春。 徐达之子,徐允恭。 还有李文忠之子,李景隆。 望着面前三位,朱标开口询问道:“徐允恭,你觉得燕王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徐允恭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少年,他已经变的和他父亲一样,成熟稳重。 面对朱标的询问,徐允恭开口回应道。 “这个微臣不知,若要说,燕王殿下变的奇怪的时候,应该是从洪武十三年开始的。” 听着洪武十三年这个年份,朱标思绪渐渐回到过去。 洪武十三年,燕王朱棣仿佛一夜成长,不仅武艺高强经验老道,将同辈将领都纷纷击败。 甚至连蓝玉都能轻松打成平手。 本来,那年本应该是朱棣就藩的时候。 没曾想,展现出沉稳能力的朱棣,却并不想要去就藩。 甚至因此被父皇打了一顿。 后来,在自己和母亲的周旋下,将朱棣的就藩时间延期两年。 可也正是这个时候,自己的嫡长子朱雄英突然重病。 那时候,他的天都要塌了。 天病,孩童死亡率几乎等同于九成九的概率,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不可能生还。 就在自己最为绝望的时候,朱棣出现了。 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直接将朱雄英身上的病症,统统消失,并治愈。 之后,朱棣便冠以神医名号。 想来,能够治好天,朱棣也确实配得上神医的名号。 这件事过后,父皇好像变了个态度,不仅同意朱棣不去就藩。 甚至让他一直呆在自己身边。 他对此,倒是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后来,自己母亲因劳累过度,从而一夜生病。 也是朱棣再次出手,将其治愈好。 从此往后,燕王朱棣多了个名号,神医。 “朕还记得,老四不仅救了朕的母后,还有曹国公和魏国公。” “也就是你们二人的父亲。” 后来,朱棣便之一留宿京城,很长一段时间都和自己吃穿同度。 在这期间,朱棣还顺带将病重的李文忠,病重的徐达都救活。 现如今,李文忠和徐达都已经退休,年龄也大了。 就在朱标有些怅然回忆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蓝玉。 询问道:“蓝玉那边可有传来消息?酒馆大门可有敞开?” 闻言,沐春摇了摇头。 “梁国公这些天一直都亲自驻守在酒馆大门前。” “尚未传来消息。” 都已经十几天了,怎么还没动静。 只要找到庄牧,就能知晓,朱棣的一切,还有父母口中的秘密。 朱标缓缓站起身,准备在这旧都皇宫,转一转。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对了,朱高煦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朕亲眼看见,他就在酒馆里,朕不是记得,他早就死在五年前,我大明朝征讨帖木儿的时候,病逝了吗?” “难道朕看见的尸首,是假的?” 在洪盛十一年的时候,由于北元王庭覆灭,其余残部则是纷纷逃亡西方。 并建立了新的政治权力,也就是帖木儿。 他知晓此事后,便派遣蓝玉,冯胜,还有朱高煦,宁王朱权等诸将。 率军十五万,西征。 顺便,重新将河西走廊打通,发兵进展的很顺利。 没过多久,传来捷报。 却也同样传来噩耗,那就是燕王嫡次子朱高煦,在征讨途中因卸甲风病逝。 一代朱家悍将,就此陨落。 朱高煦自从军以来,征讨西番,除匪患,剿灭元庭残部可以说是屡立战功,朱家将领,仅次于宁王朱权。 洪盛朝的藩王宗亲,是能够通过宗人府举荐,入朝为官。 因此,朝堂上是会出现朱家人的。 同样,宗人府的审核,他也极力管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酒囊饭袋滥竽充数。 事实证明,这招很有效。 不论是朱高煦,亦或者是朱柏,朱权等人,都纷纷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 其实,这也是他变相削藩的一种手段。 (本章完) 第111章 周有两京制,明有两帝制 第111章 周有两京制,明有两帝制 省的这些有能力的宗亲,在地方搞事情。 诏到京城来。 谁敢闹,就打,往死里打。 朱家子孙,他不会赐死罪,但打断手脚,没问题。 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朝廷养着。 有的时候他并不想要学自己父亲那样,用武力。 可不用武力,根本镇不住这些人。 不给他们打的皮开肉绽,根本不知道疼。 仁慈的态度,是在他们都安分守己,不惹事,不闹事,不违背大明律法的前提。 谁要是惹事,闹事,违背大明律法,那他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当然,这种藩王制度,目前只适合自己。 后续还需要改善和调整。 在他刚柔并济的治国手段下,洪盛的国力超过洪武朝。 当初,自己登基之初,朱元璋曾给自己取了个年号:建文。 但他没有听从,而是选用了洪盛。 洪武,寓意宏大的武力,开疆拓土,彰显其武功赫赫。 洪盛,寓意宏大的盛世,继承洪武意志,开创一个属于大明朝的宏大盛世。 这也是年号的由来。 如今的大明朝,什么都好。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有些劳累。 皇权过度集中,导致他不得不事事过问国家大小事务。 他也想过,要不要重启宰相制度,给自己减轻压力。 但废除宰相制度,是朱元璋钦定的,自己当即重启,不好。 好在,自己也有一位好儿子,皇太子朱雄英。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洛阳的国家大事,皆由皇太子朱雄英处理。 徐允恭连忙回应道:“陛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估计,消息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朱高煦是埋葬在北平,北平距离应天府,有很长一段距离。 在不是情报加急的情况下,来回十几天的时间,是需要的。 闻言,朱标点了点头。 “那就好,有高煦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还有,若是酒馆那边有消息,也立刻通知我。” 闻言,徐允恭点了点头。 “是。” “还有,既然来了,看看这些勋贵们,土地所持增长为多少。” “若是土地兼并的数目,超过万亩,你们应该清楚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轻车熟路。 凡是勋贵土地兼并数目,超过万亩的,便追查其这些年来的罪证。 要是识趣,将土地返还给百姓,那罪名稍微轻些。 若是不识趣,抄家,流放,杀头有的是办法整治。 …… 酒馆中。 朱高燧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酒馆里。 身旁,还坐着汉王朱高煦和狄平,朱高燧瞥了一眼两人的神色。 “炸弹!要不要?” “手里就只有一张了。” 朱高燧笑眯眯的望着朱高煦和狄平,两人都面露难色。 朱高煦直接将手里的牌丢到桌面上,对着朱高燧说道:“不玩了,打了他娘的十把,老子一把没赢。” “老三,你不会让着我?” 玩牌,主要玩的就是合理的出牌,还需要一定的记牌能力。 朱高煦的记忆能力不足,关键是,他丝毫没有发现朱高燧和狄平的“作弊”。 无奈,他只能将一袋金豆子,丢给了朱高燧。 看着手里的金豆子,朱高燧有些诧异。 “二哥,你居然还有钱?你的钱不都捐给朝廷购置火铳了吗?” 监国一趟,算是把朱高煦这十几年来,积攒的钱财都消耗的差不多。 朱高煦没有什么特殊癖好,也不天酒地,还时不时的在外征战。 久而久之,就积累了一定的钱财。 最大的消费,可能就是购置武器兵器。 朱高煦冷哼一声:“我说老三,我有这么蠢吗?我现在虽不似往常那般富裕,可也不至于一点钱都没有。” 说完,他将目光朝着狄平望去。 “狄平,你要是再给我发这么烂的牌,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狄平有些汗颜,目光朝着朱高燧瞥了一眼。 朱高煦蠢不蠢他不知道,但自己和朱高燧私底下换牌,反正他是一点都没察觉。 甚至连输十几把,都没感觉到有问题,嗯……蠢不蠢难说。 “对了,这几天可有那蓝玉的消息?” “老子这手,到现在还疼,要是再让我遇见他。” “指定两刀砍死他。”朱高煦直接将自己的长枪,摆了上来。 自从被蓝玉用刀砍伤手后。 他只要来这里,就会随身携带武器。 武艺虽高,也怕砍刀。 他可不蠢,还赤手空拳和蓝玉干架。 朱高燧捣鼓着手里的金豆子,略微叹息一口气。 “别提了,这些天别说蓝玉,就是那道士都一点没动静。” “二哥,这蓝玉该不会是被你吓到了吧?” 朱高煦能赤手空拳,抡起椅子,就能把蓝玉干的狼狈逃窜。 其武艺,确实罕有。 整个大明朝,估计也就只有开平王常遇春,还有李文忠能够比较。 朱高煦闻言,点了点头。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 “那蓝玉看见我的时候,好像很吃惊,说什么,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话说,我什么时候死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听着这则消息,朱高燧低头沉思。 蓝玉看见朱高煦,惊讶的说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确实很奇怪,朱高煦身为将领,怎么可能会死呢。 难道说,这蓝玉不是洪武朝的蓝玉? 倘若是洪武朝的蓝玉,肯定不可能会说出这番话。 “二哥,还有什么信息吗?” “信息?” “其他的倒是没啥,不过,看模样,蓝玉的年龄应该有些大。” 要是按照朱高煦的这番话推测,那么,大概率,这蓝玉应该不是洪武朝的蓝玉。 罢了。 只要等蓝玉再来,就能够知晓其中缘由了。 “话说,二哥,你到底想好没有。” “皇位传给谁?” 这些天,他们不仅在这里蹲守蓝玉,同时也在推进着梦境世界的进程。 他们两个虽然成为了皇帝。 可终究年龄太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就算是梦境,也总得把皇位传下去,最起码给个满意的结局不是,有始有终。 可关键在于……朱高煦和儿子关系十分恶劣。 土木堡之变后,朱高煦和朱高燧便确立了双帝制。 虽然很荒谬,但梦里,随便玩。 况且,大明制度本就是效仿周朝时期的两京制度。 既然如此,那他们俩创立双帝制度,应该没问题吧。双帝制,也是需要继承人的。 在梦里,他朱高燧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早夭,十七岁便死了。 只有次子还活着,因此,南帝的继承者,自然就是自己的嫡次子朱瞻塙。 而且,朱高燧的媳妇是云南沐家的女儿,朱瞻塙和沐家有关系,南帝继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朱高煦的子嗣则较多,嫡长子也是早逝,嫡次子则是和朱高煦关系恶劣。 其余儿子,要么多病,连他自己都活不过。 要么平庸,根本无法执掌军事大权。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朱棣对朱瞻基如此喜爱了。 确实,倘若自己的孙子中,要是有能力出色的。 他肯定也会选择其为接班人。 “唉,容我再想想。” 反正自己的嫡次子不可能,要是让他登基,指不定在史书上怎么写自己。 同时,其余子嗣为了争夺北帝的继承权,也是争相的向朱高煦表孝心。 甚至孝心都表到朱高燧哪里去了。 这让他根本无法分辨,谁有能力,谁没能力。 也难怪,历朝历代的皇帝,为什么都要选择嫡长子继承制了。 最起码,嫡长子出生时间最长,就算能力再不行,也能够依靠大量时间来培养。 能力最低有保障。 要是主观而选,纷争四起,内部争斗不断。 这时。 姚广孝走了进来,狄平连忙站起身。 朱高煦却打趣道:“姚先生,您可真准时。” 说完,庄牧便下楼了。 姚广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来到柜台前面。 前脚姚广孝抵达,后脚,朱卫就将酒馆大门打开,朱棣走了进来。 朱高燧连忙站起身,弓着身:“爹,您来了。” 朱棣瞥了一眼坐着的朱高煦。 淡道:“嗯,最近没什么消息吧。” “是,最近半月,酒馆里安然无恙。” 得到消息,朱棣便来到柜台前,还是按照惯例,三天做一次梦。 拿到庄牧制造的梦酒,来到躺椅上,缓缓躺下。 沉入梦中。 …… 洪武二十年。 在自己的影响下,梦境中的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首先,自然是朱雄英和自己母亲马皇后并没有早逝。 这就导致,自己父亲朱元璋性格多疑,但却始终维稳有度。 晚期,自己父亲之所以残暴嗜杀,部分原因是因为母亲病逝,朱元璋这把利剑,没有了刀鞘。 只要自己母亲在,朱元璋的疑心和猜忌,还有杀性就能削减很多很多。 但,于洪武十八年,爆发的郭桓案,却依旧爆发。 因为这场案件,也并非是朱元璋嗜杀成性。 其主要目的,是杀贪官污吏,还有打击地主豪强,抢劫民间富商。 因此郭桓案还是爆发了。 只不过因为马皇后的存在,朱元璋并没有屠戮太多人。 而后。 自己相继改变了李文忠的结局,改变自己老丈人的结局。 庄牧给予自己的治愈能力。 也是堪称逆天。 不论是什么疾病,都能够彻底完全的治好,自己神医的名头,甚至要盖过自己燕王朱棣的名号。 “老四?发什么呆?” 闻言,朱棣回过神,连忙跟在朱标身边。 “没,没什么。” 看着朱棣,朱标便缓缓开口说道。 “怎么,神医的名字有些不适宜了?” “现在你的名字,都已经传遍大江南北,甚至连我都比不上你。” 朱棣听着这话,略有些无奈。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本来是想着,不去就藩,就靠庄牧的治愈能力,改变历史。 可结果。 因为庄牧的治愈效果太好,神医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大明朝。 甚至盖过了朱标的名声。 这些淮西勋贵,个个都怕死,因此都来结交朱棣。 没错,还是带有目的性的结交。 朱元璋为此勃然大怒,甚至想要将这些向自己示好的勋贵,全部杀掉。 好在,朱标劝谏,这才避免一场祸患。 毕竟向他这个燕王示好的人中,就有一位十分突出的人。 韩国公李善长。 李善长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大,想要多活几年,因此,在淮西勋贵中,他是最为频繁想要和自己示好的人。 “无碍,人都很怕死,孤也不例外。” “我能有你这么一位神医弟弟,我心里也很高兴。” “若是以后我身体,有什么毛病,还得靠你呢。” 朱棣沉默。 其实这些年,朱标的身体要明显比原本历史上朱标的身体好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有马皇后的调和,朱标的压力小很多。 在原本历史中,因为马皇后的病逝,朱标和朱元璋父子之间,经常因为政见不合,导致吵架是经常的事情。 间接导致朱标的压力很大。 太子的压力很大,这点他是深有体会。 毕竟,朱高炽也是太子,自己就是施压者。 适量的压力,是能够让人成长的。 但同样,过量的压力,是能让人崩溃的。 例如,扶苏,刘据,李承乾。 “放心吧,大哥,有我在,你的身体不会有问题的。” 再有半个月,到洪武二十五年。 自己的任务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就在这时候,蓝玉北征率军回归的消息传来,朱标便亲自前往为其接风洗尘。 来到城外。 只见蓝玉此时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当看见蓝玉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朱棣微微一愣。 朱标也有些诧异:“蓝玉,你脸上这是?” 只见原本脸上只有一道伤疤的蓝玉,又增添了两道疤痕。 朱棣心中思绪……脸上三道疤痕,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 按照朱瞻基,朱高煦等人的描述。 在酒馆里出现的梁国公蓝玉,脸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三道疤痕。 不可能,这只是梦而已。 不要多想。 这时候蓝玉解释道:“殿下放心,我无碍,被火炮炸出来的石头划到了脸而已。” 伤疤是他的战功,反正自己又不靠脸吃饭。 多几道伤疤,还能显得自己更加威武雄壮。 (本章完) 第112章 来自朱棣的询问,朱厚熜的身份(6K) 第112章 来自朱棣的询问,朱厚熜的身份(6k) 朱棣和朱标都微微一愣。 炮弹造成的溅射物,能够飞这么远? 这时候,朱标和朱棣都猛然想到,蓝玉的打仗风格。 主打的就是不怕死,狭路相逢勇者胜,有的时候,敌军在火器大炮的攻进下。 很快就会丧失战斗力,这时候需要把握好时机,揣摩敌军士气什么时候崩溃。 然后指挥军队进攻。 猜的时间越接近,能够俘虏捕获的战利品越多,同时也较为危险。 火炮造成的伤害,爆炸是小,最主要的是爆炸炸起来的溅射物。 看样子。 蓝玉这疯子,估计是没等火炮停下射击,就往前冲了。 虽然很冒险,但蓝玉的这种战术,确实很厉害。 在火炮的掩护下,骑兵冲阵,若是敌军没有良好的军纪制度,很容易被冲垮。 “罢了,安全回来就好,日后冲锋陷阵的时候,还是需要保持好距离。” 蓝玉无所谓的说道。 “谢太子殿下关心……” 蓝玉目光朝着朱棣望去,心里还是有些警惕的。 自从上次比武过后,他心里便记住了朱棣,他是朱标的死党。 或许朱标对弟弟们没有防备,不过,身为朱标的死党,还有长辈,自然是要替其警惕会不会有人觊觎皇位。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朱棣居然在展露出能力后。 居然选择不就藩。 直接陪伴在朱标身边,做个神医王爷。 “嗯,父皇事务繁忙,特意命孤来给你们接风洗尘。” “走吧。” 除了出征北伐外,今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朱棣便静静的等候着时间加速流逝。 梦做多,有的时候真的会对时间没有概念。 好在,能有三天时间的缓冲,不然这种加速时间流逝,真的会让人丧失时间的感觉。 没有时间概念的话,人迟早会疯掉崩溃的。 …… 与此同时。 酒馆里,朱高煦,朱高燧,狄平三人依旧打着牌。 越输,朱高煦就越不服气。 朱高燧和狄平为了防止朱高煦急眼,特意输给了朱高煦一把。 但他还是不服。 打了三十多把,结果就他娘的赢了一把。 这让争强好胜的朱高煦根本不能接受。 “我就不信了,老子今天的运气这么背!一副好牌都没有!” 说着,就要和朱高燧大战三百回合。 朱高燧和狄平连忙说道。 “二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说不定,你今天就是运气不好。” “明天,明天再来。” 感觉再打下去,朱高煦真的要急眼了。 朱高煦急眼,那他们两个都打不过,都得被单杀。 好在此时,朱高燧突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赫然便是老道士。 当看见老道士的时候,朱高燧收起嬉皮笑脸,猛地站起身。 脸色肃然的望着老道士。 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狄平这时候,也是连忙站起身。 目光都朝着这名老道士望去。 “果然,门口的铃铛没响。” 当然,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 要是给他吓跑,那下次蹲到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老道士身着道袍,迈着踩卦象的步伐,朝着庄牧走去。 这时候,庄牧自然也看见了这名老道士。 当老道士看着面前的朱高煦,朱高燧,狄平的时候。 眼神十分警惕。 这些人的眸光,十分不善。 警惕心,让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只要有危险,那他立刻退出去。 看着这老道士准备跑,朱高燧连忙坐了下来。 笑着说道:“哈哈哈,继续。” 虽然狄平不知道朱高燧为什么这么做,但跟着做准没错。 朱高煦沉吟片刻,看了看老道士,而后也坐了下来。 这时候,朱高燧才低声说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又被他逃了,我们继续打牌。” 朱高煦和狄平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结果,让朱高燧没想到的是。 这老道士,愣是在门口踌躇了将近半个时辰。 没错,足足半个时辰,都在打量着他们。 就已经让其有了惊觉,这怀疑之心,未免也太重了。 他们查老道士的身份,其实也没有别的,单纯就是老爷子看他不悦。 因此,局面也没有必要弄的很僵。 老道士此时心中还在纠结着。 “这三人看起来,很奇怪,若是自己再往前,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可自己想要做梦,想要当神仙。” “我都已经想好怎么逃离后裔的箭矢,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不行,可若是自己做梦睡觉的时候,这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怎么办?” “要不然……带人进来?” 疑心和欲望,两种情绪在老道士脑海里盘旋打架。 疑心,让他怕这些人对自己不利。 欲望,在这些天里,他几乎每天都在苦思,到底怎么样才能躲避后裔的箭矢,从其手底下活下来。 只要能从后裔的手中活下来,那他就是天空中唯一的太阳,唯一的光。 可只要自己出了这扇门,其下次打开的时间,可就不确定了。 庄牧望着门口的老道士。 心中猜测。 疑心病非常严重,且不是来自永乐朝,且皮肤溃烂,还有帝王之相。 能够感觉到,这老道士心思十分暗沉,这些可都不是一个普通老道士能够拥有的。 且,还非常的怕死。 一杯酒,试探自己两次,几次三番确定没毒还敢喝。 还有,道号飞元真君,极其渴望修仙成道。 穿戴服饰啥的,也是明朝的风格 依靠这些,基本能够判断,面前这位老道士的身份了。 自己知晓的人物中,也就只有嘉靖皇帝,朱厚熜符合这些条件。 多疑,怕死,且极度聪明。 玩牌,能够和姚广孝玩的有来有回,记忆超群。 同时皮肤溃烂,应该是吃丹药所致。 要是没记错,前期的老道士是自己不吃丹药的,后面身体老了,就开始自己也吃丹药了。 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酒馆里,居然能集齐大明朝的两位皇帝。 倒也是巧了。 不过,要是没记错的话,嘉靖应该是长时间深居西苑,怎么好端端的会来自己这里? 看样子,嘉靖的老毛病疑心病又犯了,估摸着很快就会离开酒馆。 毕竟,朱高燧,朱高煦这兄弟俩确实吓人。 嘉靖此时踌躇在门口,扫了一眼朱高煦三人,又扫了一眼朱棣和朱卫。 最终将目光朝着庄牧望去。 他调整好自己的着装,深呼吸,步子沉稳的朝着庄牧走去。 对修道成仙的渴望,让他第一次胆大的迈出这一步。 “我要能做仙梦的酒。” 结果没等庄牧回应,朱高煦猛地站起身,高兴的大喝道:“王炸!老子赢了!哈哈哈。” 看着站起来的朱高煦,朱高燧连忙踢了两脚。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朱高煦轻微咳嗽了两声:“咳咳,抱歉。” 庄牧这时候自然是没有理会,将酒水直接推到了朱厚熜的面前。 朱厚熜这次没有怀疑和猜忌庄牧,接过这杯酒,他便从朱棣旁边路过。 来到最边上的躺椅。 将这杯酒喝下后,便躺在躺椅上,静静的等待着沉入梦境。 渐渐的,朱厚熜开始沉入梦境。 …… 依旧是高高在上,依旧是俯视众生。 身边照样是九颗太阳,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后裔不知道去哪里了。 也正好,他能够体验多一会的太阳身躯,貌似除了正常移动外。 太阳身躯的限制还是很多的。 这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本体好像是一只鸟。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霄水在瓶。 顷刻间,朱厚熜便化作一只金乌,望着这一幕的朱厚熜,心中狂喜。 “哈哈哈!原来这才是朕的本体!金乌。” “原来这就是遨游天地间,任我逍遥的感觉。” 朱厚熜变成金乌后,便开始遨游天地间,只不过,所到之处,皆是枯荣。 只要离这些植物,生物近些的时候,自己身体里散发的高温,就会将他们的水分榨干。 “奇怪,后羿呢?” 仅仅是三十息,自己便飞了千里之远,他就不相信。 后羿这都能射中自己。 …… 酒馆里。 朱高煦,朱高燧,狄平这时候来到庄牧的面前。 并开口询问道:“庄牧,这老道士刚刚说的,仙梦是什么意思?” “是能够当仙人的梦境吗?” 朱高煦心中有些好奇,毕竟庄牧的手段他们是清楚的,梦境真实无比。 仙梦,岂不就是当仙人的梦境?这可比皇帝要有趣多了。 看着三人好奇的眸光,庄牧点了点头。 “怎么?你们也有兴趣?” 朱高煦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谁不想成为仙人?直接给我们来一杯,一人一杯!” 虽然他朱高煦的做梦时间在冷却,可朱高燧和狄平的做梦时间,可尚未冷却中。 只要让朱高燧或者狄平,做为主要的梦境者,就能够一起体验当仙人的感觉。 庄牧倒是并没有拒绝。 而后朝着姚广孝望去:“老和尚,你要吗?” 姚广孝摇了摇头。 说实话,在当道士的期间,他确实有想过寻仙问道,可后来他想通了。 什么寻仙问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要真的有仙。 道家,道教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位成功成为仙人的。 见状,庄牧便直接将三杯酒水调制好。 推到了三人面前。 “老三,这次就你来当主梦人,快喝!我已经迫不及待,当仙人是什么感觉了。” 朱高燧拿着朱高煦递来的酒水。 这时候,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嘴角微微扬起,转身朝着刚刚已经入梦的朱厚熜望去。 “二哥,哪用得着我来当主梦人啊。”“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当听着这话的时候,朱高煦愣了愣,对啊!这老道士做的就是仙梦。 现成的啊。 朱高煦顿时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不仅能够体验当仙人的感觉,还能顺便试探试探,这老道士是什么身份。 一举两得,还是老三的脑瓜子聪明,想得周到。 于是,朱高煦也没有犹豫,将酒喝下后。 来到老道士的身旁,躺下,他刚准备牵起老道士的手时。 却发现……这老道士皮肤已经溃烂。 这一幕,顿时让朱高煦紧蹙眉头。 “老三,这人皮肤都溃烂了,该不会有病吧?” 要是会传染,那岂不是完犊子? 朱高燧也沉默了,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有皮肤病。 三人犹豫的时候,庄牧笑道:“放心,这人的病不是传染病,只是吃丹药吃多了,导致的皮肤溃烂。” “不会传染的。” 得到庄牧的回答,他们三人这才放心,于是便握其了朱厚熜的手。 好在,手掌没有溃烂,只是胳膊皮肤溃烂,不碰到应该没事。 随着朱高煦入梦,朱高燧,狄平也纷纷入梦。 …… 很快,朱高煦渐渐苏醒,这时候他发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身材孔武有力。 手里拿着一张弓。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这副身体,蕴含着很强大的力量。 这时候,朱高煦突然发现。 “怎么这么热?” 一抬头,朱高煦懵圈了。 我擦,怎么十颗太阳在头顶游荡。 这就是成仙的世界吗,连太阳都如此与众不同,要十颗。 刚开始的时候,朱高煦倒是没有在意天上的十颗太阳,先找到朱高燧和狄平再说。 “老三,狄平,你们在哪?” 刚喊出这句话,一道声音响起。 “汉王爷,我在这里!” 朱高煦环视一周,因为天上十颗太阳的缘故,导致周围的草树木都干枯了。 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狄平在哪里。 “狄平,你小子搁哪那?老子怎么看不见你?” 狄平连忙说道:“汉王爷,我在你手里呢。” 手里? 这把弓?朱高煦顿时懵圈,看着手里这把大弓,试探性的询问道:“狄平,是你小子吗?” 弓微微震颤,紧接着,传出声音:“汉王爷,是我。” 朱高煦:…… 狄平:…… 修仙界都是这么玩的吗?居然还能变成一把弓? 好在这时候庄牧出现。 “哈喽,两位好啊。” 当看见庄牧的时候,朱高煦连忙解释道:“庄牧,这到底怎么回事?” “狄平怎么还变成一把弓了?” 闻言,庄牧便解释道。 “哦,这个啊,修仙界都这样。” “兵器里装个人,把人炼制成兵器,很正常,不用在意太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位客官自己心里,给自己的定位。” “人物选择,有时候会根据你自己对你自己的认知,来选择。” 很显然,狄平心里一直都是认为,自己只是兵器而已。 做为锦衣卫,只需要忠于皇帝的兵器。 自然,就成为了兵器。 “你可别小看这把弓,这可是把神器。” 朱高煦身为将领,自然是知晓武器对将士的重要新。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手里这把弓的不凡。 拿着这把弓,朱高煦感觉到自己现在很强,于是便询问道。 “那我现在该干嘛?” “你的名字叫做后羿,至于你现在要干嘛,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后羿?怎么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呢。 这时候狄平传声道:“王爷,后羿射日。” 当听见后羿射日四个字的时候,朱高煦这才猛然想起来。 自己小时候,母亲好像曾说过这个小故事,好像是小时候刚识字的时候讲的。 “明白了,就是把天上的九颗太阳射下来,对吧?” 没等庄牧回应。 朱高煦便直接搭弓,瞄准,准备先试试准头。 却未曾想,庄牧淡淡的笑道:“劝你换一个目标。” “换一个?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弟弟。” 很显然,朱高煦成为了后羿,狄平成为了弓,朱高燧则就成为了金乌,也就是天上的十颗太阳之一。 当看见朱高燧成为太阳的时候,他心中有些惊诧。 既然这颗是朱高燧,那他自然不可能大义灭弟弟。 于是调转箭头,瞄准其中一颗太阳,将弓弦拉满,紧接着一支箭矢便出现在其手里。 松开!咻! 箭矢划破长空,笔直的从一颗太阳旁边擦肩而过。 呀呵,没射中。 自己长时间没有练习射箭,导致有些生疏,不过不怕。 继续! 第二箭,朱高煦很轻松就射中了悬挂在天空的一颗太阳。 于是,一只长得很像是鸟的生物,直接掉了下来,身上插着一根箭矢。 朱厚熜和朱高燧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慌。 尤其是朱厚熜。 “后羿!” “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射中朕。” 其余的太阳开始疯狂逃串,朱高煦见状,直接搭了三支箭矢。 咻!咻!咻! 顿时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凉快了许多。 朱高燧这时候发现,好像这人并没有瞄准自己,于是便猜到,这人应该是二哥。 紧接着,朱高燧便化身成为了金乌,来到地面。 对着还在瞄准射箭的朱高煦,试探性的说道:“二哥?” 朱高煦则是依旧瞄准这其余的几颗太阳,并敷衍道。 “老三,你等会,等我把其他的几颗太阳射下来。” 同时,朱高煦询问道:“庄牧,那老道士是什么角色?” 庄牧指着一只疯狂逃窜的金乌。 “那个就是,你射了好几箭的那位。” 不得不说,嘉靖确实很聪明,知道直线根本跑不掉。 就拿其他金乌当挡箭牌,然后s型走位,导致朱高煦连续射了好几次,都没射中。 “难怪,我说我怎么射不中。” 其余金乌都是只知道直线跑,唯独老道士这只金乌很特殊。 很快,整个天空就剩下两只金乌,其余的都被朱高煦射了下来。 朱厚熜望着天空中,唯有自己一个太阳,心中松了口气。 结果,朝着地面望去,只见那后羿身边,居然还有一只金乌。 朱厚熜顿时一愣。 “给我个解释!!!” 庄牧瞬间来到朱厚熜身边,询问道:“怎么了?” 朱厚熜指着朱高煦身边的金乌,愤怒的说道。 “说好的我活下来就行呢?为什么后羿不射他旁边那只金乌?!” 闻言,庄牧解释道。 “哦,这个啊,也没说金乌不能贿赂后羿吧。” “这只金乌和后羿有关系。” 朱高煦和朱高燧是兄弟,确实是有关系。 贿赂?有关系? 原本这两个词,在他耳朵里其实很正常,且也不讨厌。 因为他是被贿赂的对象,是和有关系的对象,属于受益者。 而现在,朱厚熜成为受害者,对这两个词,自然是心中厌恶到极致。 朱高煦这时候也是准备吓唬吓唬这老道士。 便继续搭弓,瞄准着朱厚熜。 望着这一幕,朱厚熜顿时有些心累。 朕好不容易,利用这些所为的“兄弟姐妹”当挡箭牌。 结果最后你告诉我,桃子让关系户摘了。 唉,仙道不公啊! 难道没点背景,在仙界都混不下去吗? 就在朱厚熜只能无奈,闭上眼接受事实的时候。 后羿却并没有射箭。 而是缓缓放下了弓,这一幕,让朱厚熜有些愣了愣。 “这是?” 紧接着,“关系户”金乌朱高燧来到了朱厚熜的面前。 并说着一嘴鸟语:“老弟,别这么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现在,我问你答。” 虽然搞不明白,其要干什么,不过朱厚熜为了活命,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两只金乌来到地上,朱高燧随即询问道。 “你是谁?来自哪里,叫什么?” 朱高燧只是一开口,就让朱厚熜察觉到了异样。 奇怪,这只金乌不是和自己是兄弟姐妹吗? 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思绪良久,朱厚熜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是一名道士,号,飞元真君。” 朱高燧略有些不耐烦,这些事情他都清楚。 “我知道,我是问你,你的本名叫什么?来自哪里?” 朱厚熜刚开始还没反映过来,直接回答道。 “我叫朱厚……” 声音停顿,知道自己是道士? 难道是,酒馆里的那两个人? 察觉到异常,朱厚熜直接震断自己的心脉,然后梦境世界崩塌。 随即,朱厚熜便苏醒了过来。 一起来,就看见好像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朱厚熜朝着庄牧望去,心中已然清楚,那名后羿和金乌就是这俩人。 虽然不知道另一人扮演什么角色,但应该也在自己的梦里。 朱厚熜刚准备站起身,准备离开。 恰好,朱棣这时候也苏醒了过来。 看见了身旁的朱厚熜,便开口道:“道士,要是朕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皇帝吧。” 朱厚熜刚准备踏出酒馆的脚,停住了。 朕?也是? 他的神色异常的阴冷。 嘉靖朝,居然出现自称朕的反贼,自己全然不知。 还就在眼皮子底下,当真是猖狂啊。 自己深居西苑不上朝,可不意味着,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朱棣站起身,揉了揉脑袋,询问道:“你是哪朝的皇帝?” (本章完) 第113章 永乐VS嘉靖,朱棣的冲动 第113章 永乐vs嘉靖,朱棣的冲动 按照庄牧和姚广孝的说法。 这扇门的背后,可能连同着的是无数条河流。 也就是很多世界,早在第一眼看见这老道士的时候。 就能够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劲,身上那股气势,非身居高位者不能有,尤其是那股多疑的眼神。 “皇帝身穿道袍,你倒也是稀奇。” 朱厚熜眸光盯着面前的朱棣,眼神满是怀疑和猜忌。 看着这双眸光,朱棣微微一愣。 太像了。 这股猜忌且多疑的神态眸光,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和朱元璋多疑时候的神态都极为相似。 洪武,永乐两朝皇帝的性格都是多疑。 这点朱棣心里自然是清楚,这也和其经历有关。 太祖朱元璋是因为出身卑微,加上接连失去亲人,导致疑心很重,晚年不相信任何人,嗜杀。 自己则是因为靖难四年的苦难,还有谋逆出身的自知,导致疑心很重,谋逆者怕后来谋逆者。 那么面前这位皇帝,又是因为什么?导致其疑心这么重的呢。 感觉这老道士的疑心,要比自己的疑心都要重不少。 这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自己有的时候,孤零零的呆在皇宫里,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 没有安全感,总感觉周围什么人都靠不住。 总有刁民要害朕的那种心理。 “你又是谁?何故称朕?” 朱棣略有不满,面对未知朝代的皇帝,他应有的礼貌不会少。 可并不代表,对面没有礼貌,自己还会热脸贴冷屁股。 “朕先问的你,不回答,还反过来问朕。” “难道你爹没教过你礼貌二字怎写?” “还是说,你们国家的皇帝,都是这么的……”朱棣深呼吸一口气,呼吸吹动着胡子微微颤抖,紧接着吐出两个字:“……无礼。” 朱棣那双眸带有怒气的盯着朱厚熜,仿佛一条真龙俯卧在前。 朱厚熜心中微微一震。 不过,他身为帝王权术的集大成者,岂能在气势上,输给一个莫名其妙的野皇帝? 虽然感觉到面前这人的极大压力,但好胜心强的他,却也并没有退缩。 “难道嘉靖朝,还有第二位皇帝吗。” 这时候,庄牧眸色微微一动,果然是那忠孝帝君。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也就只有忠孝帝君,能够符合道士,疑心重,吃丹皮肤溃烂,渴望修道成仙,关键是还极度的聪明。 姚广孝望着庄牧的眸色,微微一笑,看来庄小友知道的还不少。 虽然不知道嘉靖朝是哪朝,从庄牧的神色来看,应该和大明朝有关吧。 这时候,朱高煦,朱高燧,还有狄平都已经苏醒。 刚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这老道士说着什么嘉靖朝还有第二位皇帝吗? 同时,也看见这老道士面前,朱棣脸色不是很好的盯着这老道士。 朱高燧连忙走上前。 “爹。” 朱棣没有理会身旁的朱高燧,面对这位皇帝的态度,他已经极力克制了。 本来看这老道士他心里就很不爽。 结果,还这副态度。 朱棣本来是就是永乐朝的皇帝,在这家酒馆里,看在庄牧的面子和特殊能力上。 他可以平等看待酒馆里的每一个人。 但,平等是他的底线,他绝对不允许有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 “嘉靖是吧,朕用平和的语气说话,你也最好把你那股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态度收敛收敛。” “不然,朕可不会管你是哪朝的皇帝。” 朱高煦虽然和朱棣闹别扭,可在关键时候,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朱棣身边。 于是,朱高煦便晃了晃脖子,一脸凶悍的盯着朱厚熜。 “老东西,你说话最好对我爹客气点,不然,我会打烂你的嘴。” 朱厚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人多了不起?等着,下次我来的时候,我也带人。 不过现在还是先怂一怂再说。 这家酒馆十分奇特,这里面的人,在嘉靖朝都是没有记录在册的。 这家酒馆也是十分特殊,听闻,是屹立在应天府南京的一家酒馆。 从洪武朝就开始存在。 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在南京城消失,坐落在北京城的一条深巷中。 得此奇闻,他自然是想要见识见识。 这才发掘出了这家酒馆奇特的之处。 因为早期,被宫女勒脖子,导致他不敢将自己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 出宫也是尽量少些人知晓就少些人知晓。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嚣张。 知晓自己是皇帝,居然都无动于衷,甚至要揍自己。 朱棣看着朱高煦,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朝着朱厚熜望去。 见情况不妙。 庄牧连忙走上前,劝架。 “哎呀,两位和气生财。” “老爷子,你也别和他计较,都是一家人。” 朱高燧这时候冷声道。 “一家人?鬼才和他是一家人。” “庄牧,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撕烂他的嘴,老子最听不得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姚广孝听着庄牧这句话,微微一愣,嘴角扬起一丝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一家人,这个嘉靖皇帝,该不会是……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朱厚熜见情况不妙,也不死犟,直接就撂下狠话。 “给朕等着!” 说完,灰溜溜的离开了。 望着这一幕,朱棣轻哼一声。 “庄小子,要不是你在这里,不然我真想打死他。” 朱棣淡淡的对着庄牧说道。 谁家好皇帝,不穿龙袍,不穿常服,穿身道袍? 史书上道士皇帝,其实还是很稀少的。 不过,都不足为惧。 要不是庄牧在这里,不然他早就让朱高煦上去干他了。 庄牧笑了笑:“老爷子,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来者自是客。” “况且,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说道一家人。 朱棣笑着望着庄牧:“庄小子,你应该还没成婚吧?” 庄牧回到柜台,回应道。 “哪有时间成婚,况且,我这情况,还是不要害人家小姑娘比较好。” 其实他也有考虑,要是睡眠问题这辈子解决不了,实在不行,就不结婚了。 可想了想,自己身边其实还是要有人照顾比较好。 思来想去,他倒也有些纠结。 朱棣笑眯眯的望着庄牧。 “唉,朕的女儿年龄都很大了,且都已经嫁人了,不然我就把公主许配给你了。” 闻言,庄牧连忙摇头。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娶公主,是公主伺候我,还是我伺候公主?” 不过,朱棣倒是有些不死心,直接开口道。 “皇亲国戚,自是有仆人服侍,这你不用担心。” “朕虽然没有女儿,可朕有儿子。” 朱高煦和朱高燧顿时感觉到一股恶寒。 不至于吧。 女儿嫁人了,许配儿子?关键是他们也成婚了。 就连庄牧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好。 “那啥,我困了。” 朱棣却提前在柜台出口堵住了庄牧,并且直接拦着庄牧,语重心长的说道。 “庄小子,你别看我这两个儿子长得丑,但他们的女儿绝对还行。” 闻言,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微微叹息一口气。 还好,还好,差点就要嫁为人夫了,朱棣说话也是大喘气。 或许是其吓唬人吓唬惯了,导致说话经常大喘气。 朱高燧笑眯眯的走上前,轻声道:“那啥,爹我没女儿。” 目前为止,朱高燧的子嗣是最少的,只有两个孩子,还都是男孩。 朱高煦也缓缓走上前,说道:“我也没有女儿。” 顿时,朱棣直接尬在了原地,沉默的望着两个儿子。 庄牧笑了笑,直接推开了朱棣的手,笑着说道:“老爷子,真困了,要去睡觉了。” 说完,庄牧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只留朱棣沉默的愣在原地,质问道。 “你们两个,都没女儿吗?” “老二,我不是记得,常有来报说,你们家生孩子了,一个女孩都没有吗?” 朱高煦点了点头。 “女儿倒是有两个,只不过年龄尚小,尚未到适婚年龄。” 他生的大多数都是儿子,也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见状,朱棣转头朝着朱高燧望去。 “老三,你今年三十五岁了,一个女儿都没有??”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确实是事实。 身为参与了靖难的功臣,赵王朱高燧,三十五岁的年纪,子嗣只有两个。 和疯狂下崽的藩王不同。 朱高燧连忙说道:“爹,老大有女儿,还都差不多到适婚年龄。” “您可以选她们。” 朱棣沉默的点了点头。 “也只好这样了。” 其实和庄牧联姻的目的也很简单,目前他们和庄牧的关系,只是客观和店主的关系。 并不牢固,没有归属感,是很容易突然间消失的。 联姻,其实就是增强庄牧对大明永乐朝的归属感,增强其对朱家的归属感。 虽然朱高煦和朱高燧不争气。 但朱高炽争气,子嗣很多。 其中不乏适婚年龄的女儿。 要是实在不行,订婚的方式也行,等长大了再嫁一样的。 结婚不是目的,用结婚这种手段绑住庄牧才是目的。 “对了,老和尚。” “嘉靖年号,你可曾听闻?” 在史书上,自己好像并没有看见过嘉靖年号的皇帝。 姚广孝摇了摇头。 史书上,暂时来说,尚未有人使用嘉靖这个年号。 朱棣眉头一皱。 既然不来自过去,那该不会是……来自未来吧。 又或者来自未知的朝代。 “老二老三,你们刚才和这老道士一起做梦?” 朱高燧点了点头。 “是,这老道士从庄牧手里买的是仙梦酒。” “仙梦酒?” 这倒是真的符合这老道士的穿着举止。 道士最求的其实无非就是寻仙问道,得道长生。 道家子弟,基本上是像庄周那样,悠然自得,有追求,但不强追求。 道教子弟,基本上就是走向寻仙问道,寻长生的。 “然后呢?” 朱高燧随即笑道:“谁知道,那梦居然是后羿射日的梦境。” “天上挂着十颗太阳,他成为其中一颗,然后二哥就化身后羿。” “手持弓箭,射着天上的太阳,那老道士为了活命,疯狂逃窜。” “不过,那老道士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们进入了他的梦里,然后自杀苏醒了过来。” 强行中断梦境,自杀方式是最快最有效的。 当然,不用自杀也行,只不过庄牧好像忘记告诉这老道士了。 朱棣略有所思。 后羿射日,倒是不错的故事梦境背景。 若非庄牧已经去睡觉,不然他其实也想体验一下,后羿射日是什么感觉。 射下天上的太阳,感觉应该会比狩猎要更好。 朱棣颔首点头:“嗯,你们两个继续守在这里,要是蓝玉来了,派人通知我。” …… 皇宫里。 朱棣回到尚书房,便直接诏见了朱高炽。 朱高炽一瘸一拐,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来到了尚书房。 并微微躬身行礼,跪礼则免,不然朱高炽跪下起身都要废很大的劲。 紧接着朱棣继续说道:“老大,我记得,你应该有好几个女儿吧?” “是否到适婚年龄?” 他先是一愣,而后开口说道:“爹,女儿儿臣倒是有,只不过适婚年龄,还需要几年。” “皇上,您是想要和哪个国家联姻吗?” 虽然他也有女儿,可最大的女儿也是在永乐七年生的,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十二三岁出头就可以订婚。 然后等着再过几年,就可以成婚。 朱棣询问女儿的时候,朱高炽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联姻。 联姻? 听着这话,朱棣缓缓站起身,叉腰笑道:“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国家够格,让朕联姻。” 朱家的女儿和以往的皇室联姻不同,很多都是下嫁。 嫁给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达官贵族,而是以能力方面为主。 “唉……有些难办了。” 自己的女儿基本上都嫁人,且年龄大,朱高炽的女儿尚未成年。 没有合适的人选。 朱高炽有些困惑:“爹,您问这个干嘛?” “朕想要给庄牧赐婚,他的能力,你应该清楚。” “用婚姻将他绑在朱家,是最好的办法。” “只可惜,你们都不争气。” 谁能想到,自己,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四个人。 居然连一个适婚年龄的女儿都拿不出来。 罢了,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这时候朱高炽神色有些犹豫,有话想说,但不敢说的感觉。 朱棣看着朱高炽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淡然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见状,朱高炽便直接说了。 “父皇,刚刚河南山东那边传来消息,发生了很严重的旱灾,已经将近快三个月没有下雨。” “儿臣正准备,拨款给河南山东两地赈灾,这样一来,北伐所需的粮食筹集就需要还要拖延些日子。” 朱棣眉宇不悦。 “拖延多久。” “若是来年情况好,旱灾褪去,那自然是一年时间。” “若来年的情况没有好转,那恐怕少说都需要两年的时间。” 两年时间?自己还能活这么久吗。 可是粮食问题,确实无法改变。 朱棣无奈。 “不能挤出来?” 朱高炽有些汗颜,摇了摇头。 “想要筹集北伐粮食,要么节省朝廷开支,要么增减土地丰收。” “儿臣已经将朝廷能够节省的开支,都尽量节省了。” “至于增加税收。” “大明能够开垦的土地,基本上也都开垦,粮食收成好与不好,都需要看老天爷。” “天灾朝廷无法控制,若是能够让粮食产量增加,或许也能行。” 朱棣若有所思。 不知道庄牧酒馆里那扇门,能够通往那些河流。 如今,永乐这条河流有些干枯,或许能够从其他河流借些“水”来。 当然,若是用钱买也行。 或许可以问问庄牧,看能不能利用那扇门,购买粮食。 筹备北伐的军需。 毕竟每个朝代的富裕程度不一样。 今年永乐朝国家收成不好,那就去别的国家借粮食。 来年别的朝代粮食收成不好,也能来永乐朝借,互补。 关键在于,那扇门,能够运输多少粮食。 要是光几石粮食,那可能是没有任何作用。 …… 酒馆里。 时间差不多临近傍晚时分的时候,朱高燧和朱高煦,狄平三人依旧打着牌。 朱高煦是秉持着,输了不让走的理念。 强行拉着朱高燧和狄平打了一天的扑克牌。 就在这时候,一位愁容满面,眼神中失去光泽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嘴里还念叨着:“祖宗江山,难道真的就要倾覆在我的手上了吗?” 狄平手里的牌刚准备打出去,就看见,门口的铃铛好像没有响。 于是连忙朝着朱高燧使眼色。 朱高燧还以为是狄平要牌,然后就拿着自己手里的小王,递到桌子底下。 因为朱高煦不会记牌,谁多了一张,谁少了一张,他根本记不住。 而这次,朱高燧的作弊手法终究还是翻车了。 狄平并没有接过递过来的小王。 朱高煦这时候发现朱高燧桌子下面的小动作,便直接低着头,朝着桌子底下看去。 当看见朱高燧的牌,正在递给狄平的时候,朱高煦的怒火,蹭的一下上来了。 直接将桌子一掀。 (本章完) 第114章 大明亡了!这都是你的错!杀! 第114章 大明亡了!这都是你的错!杀! 对着朱高燧就是破口大骂。 “我干……我他……” 面对朱高燧的时候,发现说啥脏话都不合适,给朱高煦的脸憋的通红。 然后一拳,打在了朱高燧的脸上。 直接将其给打翻在地,同时朝着身旁的狄平望去,也是一拳,双双倒地。 玩赖,不剁手都是他菩萨心肠。 “嘶,二哥,你下手也忒重了吧。” 朱高燧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是不是松动了。 “我说狄平,你他娘的干嘛呢?给我信号不接牌。” 说完,朱高燧也给了狄平一拳。 狄平捂着双边的脸,有些无奈,朝着傻愣着的男人望去。 “王爷,来人了。” 这时候,朱高煦和朱高燧才注意到,酒馆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刚刚没有听见门铃声,就代表着,面前这人应该也是来自……其他河流的鱼。 于是,朱高燧便走上前,打量了一下,询问道。 “你谁啊?来自哪里?” 穿着华贵,却披头散发,瞳孔涣散,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支撑力,跟丢了魂一样。 尤其是身上那股十分浓重的酒味,已经喝的五迷三道,神情恍惚了。 不论怎么叫唤,他嘴里都只是念叨着。 “祖宗江山要丢在我手里了。” 看其没反应,朱高煦便不准备理会这人。 “看起来是个酒疯子,别理他,咱们继续。” “老三,你要是再敢耍赖,老子就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朱高燧此时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人说的话。 江山倾覆……亡国皇帝? 可为什么,看着这人的穿着打扮,都像是大明的风格呢…… 这小子,该不会是大明朝的皇帝吧。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看样子应该是遭受了很庞大的打击。 什么样的话,能够让这小子苏醒过来呢。 这时候,狄平给出了一条建议。 “王爷,不如这般……” 这人为什么会失魂落魄喝的烂醉如泥,简单一句话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就像老爷子一样。 想要让他醒过来,就需要直戳痛点。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末代皇帝,能直戳痛点的话,就只有直接告诉他,国家亡了。 关键在于,这人是哪个朝代的皇帝。 不如试一试大明朝,毕竟这人的穿着服饰,都很像是大明朝。 朱高燧听着这条建议,很高兴的拍了拍狄平,不愧是自己的心腹,就是聪明。 于是,朱高燧和狄平相视一眼,直接大声喝道:“恭送大明皇帝上路!大明亡了!” 这句话,仿佛一根利剑一般,直戳这披头散发的男人心脏。 渐渐的,原本灰暗的瞳孔,开始逐渐产生一丝愤怒和不甘。 宛若疯子一般,直接怒吼道:“只要有朕在!大明就还没有亡!还没有亡!” 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语气尽是不甘和悔恨。 朱高煦,朱高燧,狄平沉默的望着这一幕。 这人……还真是大明朝的皇帝。 那这件事的严重性,就已经超过他们独自处理的范围了。 想到这里,朱高燧连忙对着狄平示意,狄平心领神会。 走出酒馆。 来到屋外,并挥了挥手,不多时,一名千户锦衣卫便出现在面前。 并恭敬的拜跪在狄平的面前。 “李千户,你立刻派人去皇宫一趟,通知皇上,另一条河流的鱼儿出现了。” 李千户微微一愣,有些懵圈的望着狄平,河里的鱼儿出现了?这是啥暗号。 知晓其不明,狄平淡道:“你只管传话,其余不用知道。” 酒馆的事情,知晓者还是越少越好。 而狄平回到酒馆的时候,却看见,这人好像有些应激。 正拿着剑,和朱高煦对峙。 “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休想灭我大明!” “来人,来人,王承恩,你死哪里去了,快来救驾!!!” 朱高煦拿着剑,连忙询问道。 “老三,现在该怎么办?这小子真疯了。” “要控制住吗?” 朱高燧躲在朱高煦的身后,看着这名披头散发的大明朝“皇帝”也是拿不定主意。 “能保证他安全的同时,控制住他吗?” 闻言,朱高煦沉默片刻。 “这小子手里拿着刀乱挥,这里空间太小,我试试看吧。” “二哥,加油,我相信你。” 说完,朱高燧就直接躲到了柜台后面,探出个头。 等待着朱高煦将这人擒住。 从其话语来看,既然是大明朝的皇帝,那就不能对其下杀手。 甚至尽量也少伤到他。 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朱高煦的力气和杀伤力大,万一他预估高了这人体质,用的力道大些,指不定就给打死了。 看着躲得远远的朱高燧,朱高煦也是有些无奈,自己这小弟还是这么的怕死。 朱高煦不断地调整位置,可这人就像是疯了一般。 胡乱挥舞手里的刀,让朱高煦有些无法下手。 要保证不伤人,将其擒住,空间还这么小。 别万一又像上次那样,给自己弄伤,弄残了。 好在这时候,狄平从酒馆外面回来,看着这一幕,便悄悄的摸到这人的身后。 朱高煦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讯息,狄平抓住时机,直接扑在了这人的身上。 朱高煦连忙跟上,直接将其手上的武器打落。 “哈哈哈,老三,抓到这小子了。” 朱高煦的力气很大,直接抱着这人,其都根本挣脱不开。 而后,朱高燧便直接将其绑在了酒馆的凳子上,等候着朱棣的到来。 本来是想要询问,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的。 可这人喝醉了,根本问不出什么信息来。 根本听不进去人话,嘴里一直骂着:“乱臣贼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大明不会亡!大明不会亡!” 锦衣卫的速度很快,朱棣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坐着龙撵,来到了酒馆外面。 其也没等朱卫拉门,他自己亲自将酒馆大门拉开,碰响了门铃。 一眼,便看着朱高煦,朱高燧,还有狄平正在酒馆里站着。 同时,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绑在了椅子上。 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蓝玉半点影子。 朱棣,朱瞻基,朱卫走进酒馆,来到朱高燧的面前。 望着这被绑着的男子。 “老三,这是谁?蓝玉呢?” 他之所以着急忙慌的来,就是听见朱高燧的消息,酒馆里的鱼儿出现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酒馆里出现了来自别的世界的人。 能这么着急,那肯定就是有蓝玉的消息。 他直接放下手里的奏疏,直接就赶来了。 结果,并没有看见蓝玉。 反倒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被绑着。 “爹,蓝玉不在这里,我这些天都没蹲到蓝玉。” 听着这话,朱棣略有些不悦。 “这么说……你在耍朕?” 朱棣没好气的望着朱高燧,这些天,在酒馆里呆的时间有些太过漫长。 已经稍微有些影响到自己处理朝政了。 结果朱高燧还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就在朱棣要发怒的时候,朱高燧连忙解释道。 “爹,我叫您来,是因为他。” 朱棣看着被绑着,浑身一股酒味的中年男人,沉吟片刻。 “这人……也是别的河里过来的?” 狄平这是拱手道:“回禀皇上,其出现在酒馆的时候,并未弄响门口挂着的门铃。” “故此判断,此人,应该是别的河里游来的鱼。” 可朱棣根本没有耐心听朱高燧解释,刚准备发怒,转身离开的时候。 就听见朱高燧继续说道:“这人是大明皇帝!还是末代大明皇帝!!!” 刹那间,朱棣愣在原地。 朱瞻基也心中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朱高燧,并小声质问道。 “三叔,您在说什么啊?” “什么大明末代皇帝?这不就是个纯粹的酒疯子吗。” “他说的话,你能信?” 现在面前这中年男人,不论是从气质,还是穿着礼仪等方面,完全没有一个身为朱家皇室,身为大明皇帝的气态。 就像是存粹的喝醉酒的勋贵,无非是衣服穿的好些。 不对,甚至可以说,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甚至属于是勋贵中的下等。 朱高燧自然是不理会大侄子的质问,而是对着迟疑,且在用目光打量着这醉酒皇帝的朱棣,拱手道。 “爹,这件事的真假,我不知。” “但我知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朱棣双手叉腰,打量着面前这位醉酒的大明皇帝。 这是皇帝吗? 还是我的大明朝皇帝。 怎么看怎么不像,大明朝皇帝有这么落魄吗。 思绪良久,朱棣便询问道:“给出你的理由,来证明他是皇帝。” 皇帝总得有些特征吧。 龙袍,气质,还有语气等等。 朱高燧见状,也是直接来到这名醉酒皇帝的耳边,轻声呢喃道。 “还睡呢,再睡下去,大明可就真的亡了。” 这句话,自然是也被朱棣等人听再耳朵里。 他们都在观察着这名醉酒皇帝的反应。 很显然,并没有什么反应。 朱棣眉头微微皱了皱,长叹一口气:“老三,你要耍朕几次才满意?” 朱高燧有些懵圈,不对啊,刚才不是这反映的。 看着情况有些失去掌控,朱高煦直接推开朱高燧,然后抓着其散发,提起来。 直接一巴掌呼在醉酒皇帝的脸上。 疼痛感,顿时让其酒醒了很多。 朱高煦而后大声喝道:“大明朝都要亡国了,你还有资格在这里睡觉!” 说完,又是一巴掌。 刹那间,其很快就有了反应,他的耳朵里只回荡着朱高煦的几个字。 大明朝要亡国了! 于是,他的神色开始慌张,醉气也尚未消散。 “大明不会亡!朕在!大明绝对不会亡。” “太祖皇帝,成祖皇帝,皇兄会保佑我的,大明不会亡……” 说着,其便开始无声的流泪,委屈,压力,恐惧,责任这些情绪顿时化作泪水开始止不住的流淌。 江山倾覆,自己当真就要成为那个罪人了吗 不甘心,他心里很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 为什么自己这么的无能。 兄长在自己脑海里的那句话,开始回荡。 天启七年的八月二十一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皇兄朱由校卧病躺在龙床上,用最后的力气,对自己说出了最后的那两句话。 “吾弟,当为尧舜。” “大明是你的了。” 这两句话,是支撑他不辞辛劳,日夜兼备治国走到今日的动力。 江山倾覆,临危受命,倾尽所有,却最终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祖宗江山,一步步坍塌。 皇兄,弟弟真的好累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这里,要比在皇宫里安心好多。 这股安心,让他紧绷着的心弦,稍微有了片刻的休息。 可就是这片刻的放松,导致他流着泪,就直接睡着了。 朱棣望着这一幕,微微愣了愣。 “我擦?这都能睡着?” 朱高煦正准备在给这人两巴掌的时候,朱棣沉声道。 “够了。” 朱高煦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是迟迟没有落下,他有些不惑的望着朱棣。 朱棣那双洞悉人心的双眸,能够察觉到,这人很疲惫。 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这人应该是大明皇帝没错,至于是否是大明朝最后一位皇帝,他……不想知道。 而后,朱棣直接转身朝着酒馆外走去,并开口说道。 “一个普通人而已,让他在这里休息休息。” “等他休息好后,就让他离开。” “不要难为他。” 什么玩意?朱高煦顿时就懵圈了。 他有些搞不懂朱棣这是何意。 为什么不证实这人的身份,再放其离开?难道朱棣不想要知道,这人的来历吗。 看着朱棣的离开,朱高煦对着身侧的朱高燧询问道。 “老爷子这又是发什么神经?” “不是已经证明,这人就是大明皇帝吗?” “怎么什么都不问,就让他回去?” 朱高燧望着陷入沉睡的醉酒皇帝,瞥了一眼傻里傻气的朱高煦。 轻声道:“你没听见咱们这位皇帝说什么吗?” “大明要亡了。” “老爷子那是不相信这人是皇帝吗?” “他是不相信,大明朝将亡。” 朱高煦顿时一愣,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层。 本来是朱棣的心结就还没有完全解开。 倘若面前这人的身份是他的后代,末代皇帝,朱棣心中的愧疚之情将更加昌盛。 他并不是不相信这人的身份,而是不敢相信,大明要亡了。 因此,他第一时间选择的是逃避。 朱高煦有些无奈,看着这位醉酒皇帝,无奈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了?” 朱高燧白了一眼。 “废话,你难不成还想关着他?我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什么什么。” “但国家不可一日无主,皇帝消失一天,整个朝廷都得乱套。” “还是说,你想询问他一些大明亡国的细节,然后去刺激老爷子?” 朱高煦思绪良久,叹息一口气。 “也是,要是拿这消息刺激老爷子,那估计老大就得提前登基了。” 既然朱棣不问,那他们自然也就装着不知道。 等朱棣什么时候想知道,能接受的时候,再知晓也不迟。 很快,朱由检便苏醒了过来,他在这里足足安心睡了三个时辰。 且无比安心惬意,不过……怎么感觉脸蛋子有点疼。 这里又是哪里?头好疼。 朱由检此时回想起,自己还有朝政需要处置,便也没有多想,直接推门离开了酒馆。 …… 回到皇宫里的朱棣,装作无事发生,看着太子朱高炽处理的奏疏。 奏疏阅览的很快。 往往要到深夜才能阅览完毕的奏疏,今天,却早的很。 夏元吉,蹇义等人在处理完奏疏后,便站起身,和朱棣告别。 “皇上,那臣等就告退了。” 朱棣闭着双眸,轻哼一声:“嗯。” 等夏元吉,蹇义等人离开后,朱棣便陷入了沉睡。 在庄牧酒水的作用下,他的噩梦已经减少了很多。 在喝酒的这些天来,几乎没有做过噩梦了。 可今天。 噩梦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各种王朝倾覆的画面,开始一闪而过。 偌大的北京城,被叛军攻破,大明最后一位皇帝,吊死在了他耗费巨资打造的北京城皇宫里。 他亲眼看着,大明版图的明旗,开始渐渐消失。 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朱棣直接被惊醒。 “不!!!” 朱棣垂直坐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额头满是冷汗。 偌大的皇宫,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冰冷,还有些心悸。 内心空荡荡的。 这时候,小鼻涕听见朱棣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 “皇上!您没事吧。” 朱棣扫了一眼小鼻涕,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自从喝了庄牧的酒,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做噩梦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无碍,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朱棣摆了摆手,示意小鼻涕退下,等其退下后。 他重新躺下,明日还要早起处理朝政,需要早些休息。 于是,朱棣便带着这股不安的感觉,再次入睡。 本以为等自己睁眼的时候,会来到第二天。 却没想到,等他睁眼的时候,朱元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看着面前的朱元璋,他有些诧异。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好像没有喝酒水吧。 就在朱棣茫然的时候,朱元璋神色冰冷的盯着朱棣,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大刀。 已经高高举起,浑身释放着的杀意,等等,这一刀怎么感觉像是要砍自己? “大明亡了!都是你的错!” 说完,朱元璋用力挥刀砍下。 朱棣眼神惊恐,瞳孔中倒映着大刀的锋利。 …… (本章完) 第115章 冷血无情的朱元璋,朱棣甘愿赴死 第115章 冷血无情的朱元璋,朱棣甘愿赴死 恐惧使他紧闭双眼,而后,朱棣猛地睁眼,再次垂直坐起。 大声惊呼一声:“爹,这不关我的事!” 朱棣大口大口的哈着雾气,宛若死里逃生一般。 这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些发凉。 汗水浸透了自己内衫,微风吹过,有些冷。 于是朱棣连忙大声呼唤道:“小鼻涕!” 不多时,小鼻涕便连忙来到朱棣面前。 “去给朕拿身干净的内衫来。” 小鼻涕闻言,点头弓着身,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给朱棣拿来了干净的内衫。 朱棣换上后,便退却身上的绒被,穿起自己那件黑色的袄子。 他已经不敢再入睡了,每每想到那一刀,他都害怕的心里发颤。 大明亡了…… 今日下午的场景,开始不断涌上心头,想着那名醉酒的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 并不是害怕这个酒醉的皇帝,而是害怕其所携带的消息。 本来,自己谋逆的事情,已经要得到自己父亲些许的原谅。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救治皇太孙,救治母亲,救治大哥,做了这些。 朱元璋还能够原谅自己的过错。 他终究还是姓朱,加上朱允炆有错在先。 还有,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还不错,等等因素叠加在一起。 足够让朱元璋原谅自己的谋逆过错了。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自称是大明朝的皇帝。 并告诉自己一个惊天的消息,那就是……大明要亡了。 在这一刻。 原本朱元璋的原谅,都会瞬间崩塌。 自己一个谋逆的罪名,用治国政绩,用自己梦中行为,救治母亲,雄英,大哥,用北征,且他是后错等等因素,叠加在一起,才将谋逆罪名洗脱。 才让朱元璋能够勉强原谅自己的谋逆行为。 但,大明要亡国,这简短的五个大字。 让他所做所为,化作泡影。 若是让朱元璋知晓,自己绝对真的会死。 或许大明亡国和自己没关系,可真的没关系吗? 在朱元璋看来,或许自己不谋逆,大明就不会亡。 或许就能够传承千秋万代! 人,总是对另一条未知的道路,有着无限的美化。 而朱元璋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基本上不会就事论事,而是直接斩草除根,灭除源头。 而大明的源头有两个,一个太祖朱元璋,一个自己,朱元璋总不能斩灭自己这个源头吧。 这些猜测,让朱棣内心感觉到十分的焦躁不安。 这些想法,导致他不敢去面对。 面对那位大明朝的末位皇帝。 因为他不知道大明朝能够存在多久。 一百五十年?一百八十年?两百年?亦或者两百五十年?三百年? 因为未知,他可以用猜测四百年甚至五百年来安慰自己。 可若知晓具体年限,若连宋朝三百一十九年都没有。 自己有何颜面,再见朱元璋…… 朱棣想要用看书来麻痹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可没有用,根本看不进去书。 于是,他又想用批阅奏疏,来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这样就能不胡思乱想。 可也最终失败,朱棣坐在火炉前面,傻愣愣的望着火炉中燃烧着的火光。 这时候小鼻涕走过来,轻声道:“皇上,这么晚了,您要注意休息。” 朱棣没有理会,坐了一夜,一夜未眠。 一早,朱棣便直接诏见姚广孝进宫。 酒馆的事情,夏元吉,蹇义等人暂时不知晓,和他们说,他们也不懂。 唯有姚广孝能够解心头的忧。 只不过,让朱棣没想到的是,姚广孝因为来回在酒馆和鸡鸣寺穿梭。 导致其感冒。 不过好在暂时并无大碍。 看着脸色有些难堪的姚广孝,朱棣心中也是有些担忧。 “老和尚,你别死了。” 姚广孝连忙笑道:“无碍,皇上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朱棣见状,便说道。 “朕昨夜一夜没睡,昨天下午的时候,酒馆里出现了一个人。” “老三告诉我说,这人是大明朝的末代皇帝。” “大明将亡……” 姚广孝听着这几句简短的话,就清楚朱棣心中担忧。 “皇上是……咳咳,因为这件事增加了……咳咳,心理负担吗。” 朱棣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将这口气长叹而出,鼻音绵延。 “唉……本谋逆就是不可饶恕,我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让我爹能够原谅我。”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扇门。” 有的时候,他真的不想知道这些,知远虑者伤。 或许,自己就不应该掺和那扇门的事情,只要酒馆没有威胁自己的统治。 何必管这么多,不知道,心里的负罪感就没有这么多。 “咳咳咳。”姚广孝剧烈咳嗽好几声,而后劝道,“其实皇上不必忧虑,太祖皇帝未必会将这件事,算在您的头上。” “未来百年的事情,怎么可能算在你的头上,若是这般,岂不是可以将大宋灭亡的锅,扣在宋太祖的头上呢?” 朱棣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历史,就像是两条河。” “原本,大明的河流,应该是流向我大哥的那条路,却被我截胡。” “谁曾想,我将其截胡过来后,我这条河流干枯,岂能不怪我?” 其实就是两条河的事情。 朱元璋就是源头,他朱棣还有大哥朱标,就是两条不同路径的河道。 如今,随着那名醉酒皇帝的出现,他这条河的路已经到了尽头。 而朱标那条河的路,尚未可知。 若是让朱元璋知晓,他都能猜到朱元璋会说什么。 他会说:若是你没有截胡,说不定,皇位能够在大哥一脉,传承的更远! 国家覆灭,这是千年来的铁律。 可关键在于……他这一脉,皇位能够传承多少年。 结果没等朱棣继续说,姚广孝渐渐感觉到有些疲倦,双眸一闭。 缓缓低下了头。 朱棣开口说了很多,都没有得到姚广孝的回应,这时候,朱棣才发现姚广孝已经低头睡着了。 且体温很高,这让朱棣有些慌了神。 连忙大声喝道:“传御医!给朕传御医!!!” …… 酒馆里,庄牧下楼,这次老和尚并未准时到达。 一开始,庄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等了许久,姚广孝都没有出现,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和尚……” 要是没记错的话,姚广孝病逝的时间,好像就是今年。 这些天来,姚广孝准时来到酒馆,仿佛已经成为常态。 如今过去一个时辰,却依旧没来…… 于是庄牧对着正在打牌的朱高燧询问道:“不知,两位可知晓老和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高燧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淡淡的说道:“哦,你说姚先生啊,鸡鸣寺距离这里有些远,在这大雪天。” “一老头,风雨无阻的来,身体肯定偶尔会出现问题。” “刚刚从皇宫里传来消息,姚先生略感风寒,发烧病倒了。” 略感风寒。 在这个时代,风寒可是能让人死的。 当然,御医治个风寒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可一直让老和尚冒着风雪,来回走动,确实不是一回事。 姚广孝今年八十四岁,已经算是高龄中的高龄了。 想到这里,庄牧便思索着,要不要给姚广孝去拿点感冒药来。 顺便,给其买几件羽绒服啥的保暖衣服。 现代世界的羽绒服保暖肯定是要比永乐朝的保暖衣物更好。 感冒药,退烧药,也备至一些比较好。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姚广孝都再也没有来酒馆里。 听朱高燧说,风寒过后,一病不起,被安置在皇宫里修养。 这也让庄牧心中有些不安。 老和尚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朱棣这些天,也是遵循着庄牧的规矩,三天做一次梦。…… 朱棣的梦境中。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洪武二十五年。 这年,朱标被派遣前往洛阳和西安考察,考察迁都的事情。 他自然是紧跟其后。 梦境中的历史,有部分已经被改变,比如母亲和大侄子的死,还有徐达,李文忠的死等等。 但也有部分并没有被改变。 郭桓案,始终造成大明官员被清楚杀掉。 还有,李善长依旧是不识趣,一直在试图接近自己,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为其延年益寿。 最终朱元璋再也忍耐不了这位老臣。 加上,李善长对胡惟庸谋逆的事情,知而不报,且过度的结党营私,甚至能够指挥一些淮西勋贵在职将领为其办事,且越活越年轻,甚至娶了小老婆。 朱元璋的猜忌之心大起,就连母亲和大哥都没能阻止,李善长被处死,其余族人则是下狱或者发配。 好在,在马皇后和朱标的劝谏下,李善长留下了血脉。 这时候,朱标开口说道。 “老四,你觉得大明迁都西安还是洛阳好?” 不论是西安,还是洛阳,其实都很适合做大明朝的新都。 毕竟历朝历代,都有以这两个地方为首都的案例。 且都是十三朝古都。 朱棣思索片刻,其实北平挺好的。 当然,这是对自己而言,思绪片刻后,朱棣给出了答案。 “大哥,其实我觉得,洛阳挺好的。” 闻听此言,朱标笑了笑:“哈哈哈,老四,你我之间还真是心相通啊。” 对于两个首都的选择,他也是更倾向于洛阳。 在考察完洛阳后,朱标便开始写奏疏,并给出自己选择洛阳为迁都地点的理由。 朱棣则是日夜陪伴在其身边。 这让朱标都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感觉到怪异。 “老四,其实你不用每天每夜都陪在我身边。” “来了洛阳,你可以去游玩游玩,我无碍。” 朱棣自然是没有离开朱标半步。 可接下来的考察时间里,朱标身体都并无大碍,自己大哥的死因是中风。 直到返回京城的时候,朱标依旧没有感觉到异常。 这让朱棣有些不解。 难道是朱标的结局已经被改变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朱标正在积极筹备着迁都事宜,没有出现任何的身体不适。 这不仅让朱棣有些困惑,也让朱元璋,马皇后都不由得揪心。 尚书房内。 朱元璋有些困惑的询问着朱棣:“老四,你不是说咱标儿在迁都回来之后,就会病重吗?” “怎么咱看他并无大碍?” 朱棣的信息,他们自然是深信不疑,只不过现在好像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 “老四,会不会是你记错了?”马皇后也有些担忧的说道。 朱棣也有些纳闷,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原先的历史发展? 就在这时候,东宫突然传来消息,朱标在处理迁都事宜的时候。 突然晕厥到底。 得知这消息的朱元璋,马皇后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很是惊喜! 这让前来汇报的太监懵圈了。 “哈哈哈,太好了!标儿终于病倒了!” 朱棣心中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要治好朱标即可。 庄牧给予的治愈能力,是治愈一次后,身体的强度也能得到大幅度提升。 比如马皇后,朱雄英,徐达等人,自从经过他手,就很少生病。 很是健康。 有一次,朱元璋感冒,经过他治愈后,朱元璋的精力就变的更加旺盛。 现在也是轮到朱标了。 很快,朱元璋,马皇后,朱棣便前往了东宫。 朱棣没有墨迹,直接来到朱标的面前,开始使用庄牧给予的治愈力量。 不过片刻,朱标便被治愈好了。 朱标醒来过后,看着面前的朱棣,也是开口道:“老四,谢谢。” “大哥,你好好休息吧。” 朱元璋,马皇后望着被治好的朱标,也是发自内心的笑着。 太好了,大哥没有死,在梦境的世界里。 他能够成为大明朝第二位皇帝吧。 就在朱棣准备加速时间,然后过几天,准备准备看朱标登基的时候。 噩耗再次传来。 “燕王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又病倒了!” 朱棣猛然站起:“什么?!” 没过几天,就病倒了? 难道是庄牧给的治愈能力失效了。 不可能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朱棣连忙朝着朱标的书房敢去。 当他赶到的时候,吕氏坐在朱标的床边,神色担忧,当看着朱棣到来。 便连忙站起身,朱棣走上前,询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些天不是治好了吗?怎么会又突然病倒?” 朱标身边侍奉的小太监回应道。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这些天,饮食都很正常,也没有出宫,一直在筹备迁都事宜。” “就是在前往尚书房的路上,突然晕倒,奴婢害怕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连忙叫您过来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朱标。 朱棣再次施展治愈能力,然这一次……却失效了。 不论自己将多少的梦境力量注入朱标的体内,都无济于事。 这一刻,朱棣有些慌了神。 怎么会治愈不了?! 不可能,再试试! 可不论朱棣尝试多少次,都无法成功将梦境能量。 这时候马皇后,朱元璋也来到了这里。 神色担忧的望着朱棣,并对着身旁的吕氏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标儿怎么又病倒了?” 朱棣此时已经因为催动太多的梦境能量,他的精神开始萎靡。 庄牧的力量来源,源自梦,而想要操控庄牧的力量,则需要精神力。 同时,庄牧前些天曾嘱咐过自己。 梦境的治愈能力,不要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否则他自己会命不久矣。 可现在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持续的注入梦境力量,今天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救活大哥! 而很快。 朱棣的精神就撑不住了,开始站不稳身体。 顿时,一口血喷涌而出。 “老四!?” 朱标和朱棣双双晕厥,这让朱元璋和马皇后都慌乱了。 好在,没过多久,朱棣便苏醒了过来。 而马皇后此时正陪伴在其身边,朱元璋则是在隔壁朱标的房间,来回踱步,嘴里喃喃道:“标儿,老四,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当得知朱棣苏醒,朱元璋连忙来到朱棣的房间。 将屋内的人都驱赶了出去,而后连忙询问道。 “老四,这到底是怎么会?标儿怎么还没醒,你怎么晕倒了?还吐血了。” 马皇后的神色中,也满是担忧之色。 朱棣有些精神萎靡的说道:“庄牧曾说过,不能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治愈能力,否则会伤及自身。” 当听着这话的时候,马皇后顿时一愣,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朱棣的脸。 朱元璋此刻却陷入了沉默,而后询问道。 “若是强行多次使用……你会怎么样?” 朱棣望着朱元璋,虚弱的说道:“会死。” 刹那间,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朱元璋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于是,朱元璋又询问道:“若是标儿不得到你的救治……他会怎么样?” 马皇后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朱元璋。 朱棣沉吟良久,缓缓道。 “大哥会死。” 话音刚落,朱元璋背过身去,冷道。 “若是可以,咱希望标儿活着。” 这句话冰冷且刺骨,朱棣瞳孔微微一颤。 听着这句如此无情的话,就连马皇后顿时有些失态的吼道:“重八!!!” (本章完) 第116章 朱棣:大哥,我之过错,以命赎之,我不欠你了。 第116章 朱棣:大哥,我之过错,以命赎之,我……不欠你了。 “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马皇后顿时双眼含泪,两个都是她的儿子,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 现如今,却要面临二选一,这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 在她心里,没有哪个儿子是更重要的,份量一样的重。 朱元璋却依旧背着身,冷冷的说道。 “老四,选择权在你,不过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倘若咱的标死了,咱也不会传位给任何一个儿子,咱会直接传位给雄英。” “而咱在临终前,会让你陪葬。” 朱棣心中一颤,让你陪葬四个字,如同利刃全方位的插入了朱棣的心脏。 或许,在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的时候,他也会犹豫彷徨,都是儿子。 无法抉择。 可知晓朱棣未来会谋逆,会篡位后,他则没有这个想法。 若朱标安,则朱棣安。 若朱标死,则朱棣死。 皇位正统,谋逆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未来会发生,他也不会允许朱家子孙,为了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 可朱标不在,始终无人能够压得住朱棣,他不会赌,也不敢赌。 曾听朱棣说,在未来,自己会因为朱标的死,而屠戮整个淮西勋贵。 这其实就是他的态度。 在国家大事上,他不会赌淮西勋贵会不会谋逆,会不会权臣欺君。 哪怕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他都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皇权正统产生威胁。 “重八,可老四也是我们的孩子。” 朱棣望着朱元璋那冷漠的背影,心中很难受,果然,父皇还是选择了大哥。 他还是没有原谅我。 既然如此,那这条命,就赔给您吧。 而后朱棣便起身,穿鞋,并朝着门口走去,同时说道。 “儿臣明白了。” “我会用我的命,换大哥的命。” 听着这话的马皇后,此刻却是声泪俱下,她甚至在想,能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两个儿子。 她想要上前拦住朱棣。 “老四,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但朱元璋却赫然挡在了马皇后的面前。 “重八你让开!老四不能死,他还这么年轻,他不能死。” 可朱元璋一把抱住马皇后,强行压下她的行为行动。 并说道:“妹子,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老四的命换标儿的命,你让我怎么冷静。” 在马皇后心里,这对朱棣有些不公平,为什么朱标病,需要朱棣来付出代价。 朱元璋对着怀里的马皇后,语气有些哽咽道:“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标儿就此丧命吗?” 闻言,马皇后微微一愣,抽泣的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想朱棣因此丧命。 可同样的,她也不想朱标因此丧命。 她想要两个孩子都好好的活着,可终究没有两全之策。 仿佛这一刻,她能做的只有悲痛。 她有些恨朱元璋,为什么要让朱棣去死。 但她心里却明白,朱元璋做的没有错,这是极为理性的皇帝做法。 用一个藩王的性命,换一个太子的性命。 这是完全不亏的。 同时,也有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老天爷的不公。 朱元璋就这么紧紧的抱着马皇后,他眼角缓缓流下一滴不争气的泪。 …… 朱棣心情有些沉重,同时有些释然的来到隔壁房间。 望着越来越衰弱,躺在床榻上的朱标,朱棣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心中笑了笑。 大哥,以前总是你保护我这个弟弟。 现如今,也轮到我这个弟弟,来为你保驾护航一次了。 于是,朱棣便望向床榻边坐着的吕氏,说道:“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 此时,站在吕氏身旁,英气十足的朱雄英直接跪下,给朱棣磕了几个头道。 “四叔,我父亲就拜托您了!” 朱棣点了点头,朱雄英这小子,看着就是比朱允炆那臭小子合眼。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朱标和朱棣。 朱棣缓缓将手放在朱标的头上,紧接着,再次催动自己体内的梦境力量。 这些梦境力量,开始覆盖朱标的身体,但一开始覆盖的范围很小。 随着朱棣长时间,且多频次的催动梦境力量,渐渐的,星云迷雾能够遮盖朱标的头。 不过这还不够! 他的精神思绪已经开始枯竭,脑子传来剧烈的疼痛,不过,他并没有放弃。 依旧持续的输出梦境力量。 这股疼痛弥漫着朱棣的大脑,双腿开始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想要倒下去。 可他也明白,若自己现在放弃,大哥就真的死了。 大哥不能死!坚持下去,马上就好了。 大哥不能死,再坚持一下,朱棣不断给自己心里打气。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朱标已然被星云迷雾给完全包裹住,成功了。 而他却直接咳出了一口血。 朱棣有些虚弱的倚靠在朱标的床榻上。 或许是因为庄牧给予的治愈能力缘故,他能够感受到,朱标身上的生命力在缓慢的恢复。 而自己体内的生命力,却在渐渐的消散。 成功了。 可自己也命不久矣了,本来还想着,看见朱标登基的场面。 现在看来,应该是看不到了。 朱棣精神萎靡,同时感觉到庞大的睡意开始席卷他的大脑。 于是,他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再和朱标袒露一次心声。 哪怕朱标现在听不见。 “大哥,我一直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你是好哥哥,但我却不是位好弟弟。”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要和你解释奉天靖难的事情,想得到你的原谅,想赎罪,可你总是不相信。” “可你越相信我,我心里的愧疚感就越大。” “唉,你总是这么无条件的相信我们这些弟弟,心思单纯,皇位是坐不稳的。” “人都会变,记着,二哥三哥也不是什么好鸟,若是他们有谋逆的行为,你也千万不能心软。” “哦对了,朝廷要是没有将领,就让我儿子去,千万不要让李景隆上,他优柔寡断,容易吃败仗。” “我家老大老二的军事才能,都可堪重用。” “还有,我府上有位老和尚,叫姚广孝,他有大才万万不可让放出应天府。” “要么委以重任,要么杀了他。” “好可惜,我还想看着你登基的,现在看来,是看不见了。” “龙椅刚开始坐的时候,很热,可坐久了却感觉很冷。” “哈哈哈,你说奇不奇怪?” 朱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站起身。 感受到朱标的气息在逐渐恢复,他扬起笑容。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就是不知道,大哥这一脉,江山能够稳固多久。 同时朱棣发现自己并不会马上死,也好,还能回家看看妙云,看看自己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他们。 望着床榻上,被星云迷雾包裹着的朱标,朱棣长舒一口气道。 “大哥,我之过错,以命赎之,我……不欠你了。” 说罢,朱棣转身便离开。 有些吃力的将大门推开,当看见朱棣出来的时候。 朱雄英便察觉到异常,走上前搀扶,并询问道:“四叔?你这是怎么了?” 朱棣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我没事,等过会,你父亲便会苏醒,我先走了。” 他挣脱朱雄英的搀扶,朝着宫外走去。 临死前,他还想要再见见自己的媳妇徐妙云。 这些年来,自己为了赎罪,一直陪伴在朱标的身边,少有陪伴徐妙云。 他心中愧疚万分,但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时候,朱元璋和马皇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望着面前的父亲和母亲,朱棣扬起一丝笑容,说道:“父皇,母后,大哥已经无碍了。” 看着精神萎靡,瞬间苍老十几岁的朱棣,马皇后眼里满是心疼。 连忙上前搀扶朱棣,并准备叫御医来给朱棣看看。 不过,却被朱棣阻止了。 “母亲,别白费力气了,儿臣的病,唯有死字能解。” “对了,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大哥知道,他性格仁慈,若是知晓我以命换命。” “定然不会接受,到时候,徒增悲伤罢了。” 马皇后抱着朱棣,无言,只有细微的抽泣声音。 他拍了拍马皇后的后背,笑道:“母亲,您也不用伤心,这都是我自愿的,也不要恨父皇。” 听着这话,朱元璋的眼底闪过一丝亏欠和愧疚,还有细微的悲伤。不过,他并没有展露出来,而是压制自己的心情。 说道:“老四,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咱都可以答应你。” 将死之人,能有什么需要的? 朱棣若有所思,唇齿轻动,开口说道:“我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马皇后连忙说道。 朱棣却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的家……” 说罢,朱棣便推开了自己的母亲,准备回到自己的家,北平去。 朱元璋沉默不语,朱棣就这样略过朱元璋,朝着宫外走去。 并说道:“父皇,儿臣去就藩了。” 听着这话的朱元璋,心里也有些揪心,不过他没有回头。 依旧是冷漠的说道:“嗯。” 马皇后想要阻拦,想要让朱棣留在京城,可朱棣心中清楚。 自己时日无多,最多五天就会死。 留在京城,会让朱标有诸多猜疑,赎罪已然完成。 自然是没有必要赖在京城了。 等朱棣真的离开后,朱元璋才回过头,有些愣神的望着朱棣离开的方向。 而朱标这边也传来太医的好消息。 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并无生命危险,只需要稍作休息几日,就可以苏醒。 …… 等回到徐国公府的时候,恰好,徐妙云正在家中。 因为皇宫里终究还是有诸多限制,因此,他们两个也是回到了徐国公府。 望着徐妙云的身影,朱棣最终精神支撑不住。 倒了下去。 望着这一幕的徐妙云,惊呼一声:“夫君?!!” 直到两个时辰后,朱棣的精神才好些,这时候,朱棣发现,自己的治愈能力已经消散。 看来死亡近在眼前。 而朱棣也看见,趴在自己身旁的徐妙云,摸了摸徐妙云的脸,轻声道。 “妙云。” 听见呼唤,徐妙云苏醒,而后连忙询问道。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就晕倒了?” 朱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 “妙云,收拾东西,我们去北平就藩。” 就藩? 徐妙云愣了愣,怎么突然就要去就藩,虽然不明所以。 却也没有多想,询问道:“什么时候?” “明日一早。” “这么快?” 收拾东西根本来不及,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徐达驻守的地方就是北平,去了直接入住就行。 很快,徐妙云就收拾好东西,还准备去皇宫里禀报一声。 却被朱棣阻止。 “妙云,不用去了,我已经和父皇母后说清楚了。” “就这样离开吧。” 朱棣依旧虚弱,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控制能力和感受能力变的很弱。 就像是大脑受损了一般。 徐妙云很是担忧的望着朱棣,关切道:“可你这般,能够受的住路上的颠簸吗?” “还有,我们还没通知高炽,高煦,月贵他们。” 面对这些,朱棣依旧是执拗的踏上了就藩的路。 没有犹豫。 毕竟,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到北平就藩,自己也活不到那时候。 次日一早。 徐妙云便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带着朱棣,便踏上了前往北平的路。 …… 皇宫里。 朱标已然苏醒,可周围却只有朱雄英和吕氏顿着。 看着安然无恙的自己,朱标顿时感觉到有股心悸的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 于是,他连忙环视周围,便开口询问道:“我睡了多久?” 吕氏端着热粥,回应道:“殿下,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这么久? 接过吕氏递过来的热粥,便顺带询问道:“老四呢?” “唉,没想到自己身体居然这么差,两次病倒,也是苦了老四了。” 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自己在三天之内,居然病倒两次,自己的病想必应该也是朱棣治好的。 朱雄英这时候回应道。 “父王,我昨日好像察觉到,徐国公府正在收拾物品。” “看样子,四叔应该是准备去就藩了。” 当听着就藩两个字的时候,朱标一愣,送到嘴边的粥停下。 目光朝着朱雄英望去:“就藩?他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就去就藩了?!”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今日。” 闻言,朱标直接将手里的热粥一丢,然后穿好消息,顾不得穿衣服。 便连忙朝奉天殿里走去。 在他看来,朱棣去就藩,应该是自己父皇的意思。 不然朱棣这个跟屁虫,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离开。 “这老四也真是的,也不让我送送。” 可结果,等朱标来到奉天殿的时候,却是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这时候,群臣看见朱标到来,都纷纷围了上来。 并询问道:“太子殿下,您可知皇上去了哪里?” 朱标一愣。 看着龙椅上空荡荡的,他有些惊讶。 居然迟到了?要知道,朱元璋可是每天都会准时的坐在龙椅上,然后开早朝。 二十五年来,可以说,没有特殊情况,朱元璋从来没有缺席过。 今日居然缺席了? “这,孤也不知道父皇去哪里了,你们可知?”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了摇头。 “不知。” 朱元璋的行踪,怎么可能会告诉他们呢,不过这确实是十分特殊罕见的情况。 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朱元璋缺席早朝,这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罕见。 奇怪? 父皇会去哪里呢。 于是朱标前往了后宫,自己母亲的居所,结果没想到的是。 马皇后居然也不在宫中。 这让朱标有些懵圈,怎么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要知道,自己父亲和母亲很少会出宫,今天居然一起消失了。 怪事,当真是怪事。 罢了,等先去送别朱棣,再向自己父皇询问缘由吧。 “给孤备马!快。” 要是去晚了,朱棣都要走远了。 其身边随行太监牵来了一匹马匹后,朱标便没有多想,翻身上马。 然后疾驰的朝着城门口奔去。 可等他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并未看见朱棣的身影。 “终究还是来晚了。” 朱标倒也没有直接放弃,直接骑马越过城门,追了上去。 而朱标却并没有发现。 城墙上,矗立着一个伟岸的身影和一个慈柔的身影,且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重八,我……再也见不到老四了,对吗。” 朱元璋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悲鸣之色。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和朱棣好好告别。 不知道是没有勇气,还是无法面对。 他们两个都清楚,这一别,将会是永别。 因此,朱元璋罕见的辍朝,牵来送别。 可送别,他却没敢露面,只是让马皇后去送了送。 站在城墙上,观望…… 朱标是轻装骑行,因此,很快就追上了朱棣的马车。 并直接来到朱棣的马车旁边。 开口说道:“老四,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的离开了?” “是父皇逼你就藩的吗?” 马车内,朱棣此时已经十分虚弱。 已经算是命悬一线,当得知朱标骑马追上来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些开心的。 只不过,他现在这副样子,病怏怏的。 朱棣并不想让自己大哥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 ps:感谢读者大哥们的订阅! (本章完) 第117章 双龙同临,朱棣和朱标的相见! 第117章 双龙同临,朱棣和朱标的相见! 于是直言道。 “大哥,不是父皇逼我就藩的,是我自己想去就藩的。” “我走了,大哥你保重。” 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不过朱标倒也没有多想。 跟随自己身边十几年了,确实总归会有厌烦的时候,去就藩也好。 朱标随即点了点头:“嗯,你也保重,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过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 “若是日后有什么事,可让人送信给我,我能办的都给你办。” 说完,朱标便策马离开,返回京城。 朱棣听着朱标远去的声音,随即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妙云身上。 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一直强压着心情。 只可惜,未能顾全家庭,朱棣怀有抱歉的对着徐妙云说道。 “抱歉,妙云,我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只能苦了你了。” 徐妙云抱着朱棣,眼含热泪,有些哽咽。 “夫君,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死后,不要声张,等我们抵达北平,再将我死的消息传播出去。” “这个家,就拜托你了。” 说完,朱棣便陷入了沉睡中。 然,当随行队列中,很快便有两名随行人员,察觉到马车内的异常。 他们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其中一人,便策马返回应天府。 并一路畅通,来到皇宫之中。 尚书房里,朱元璋正像往常那般,批阅着奏疏。 而当他抬头,自己派遣出去的人回来的时候。 他的笔,掉在了地上。 老四……死了。 朱元璋有些失神的瘫坐在龙椅上。 七日之后,就藩车队抵达北平,徐达正兴高采烈的来迎接自己女儿女婿的时候。 却得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 朱棣亡了。 徐达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徐妙云,可看着徐妙云那哭红的双眼,他明白……这是真的。 怎么会,朱棣连自己的病都能治好,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很快,燕王朱棣抵达北平就藩的消息传了出来。 远在应天府皇宫里的朱标得知后,痛哭三日而不止,直到嘶声力竭。 梦境到此结束了。 朱棣望着周围的环境,顿时有些诧异。 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没苏醒。 此时,记忆中的一幕又一幕开始浮现在眼前。 …… 殊不知。 此刻的洪盛朝,蓝玉持续在酒馆里蹲守。 功夫不负有心人,酒馆的大门被打开了一点点。 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蓝玉急忙派遣人去通知皇宫里的朱标。 此时的朱标正照常的在皇宫里处理朝政。 时不时也会回忆起以往的往事。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当年朱棣突然就要去就藩,结果就藩之后,突然暴毙而亡。 要是当年,自己能够阻止老四去就藩,那就好了。 这样说不定朱棣就不会死了。 对于老四的死,父皇母后的解释一直都是,医者不能自医。 可他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又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就在朱标正在着手处理着朝政的时候,便看见了蓝玉派遣来的人。 “陛下!蓝国公让属下通知您,酒馆大门已经敞开,还请陛下速速前往。” 闻言,朱标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 终于打开了。 父亲和母亲到底隐瞒了什么,现在也该揭晓了吧。 当初刘备还三顾茅庐见到了诸葛丞相,自己这三顾酒馆,也应该见到庄牧了。 朱标随即便急忙朝着酒馆赶去。 …… 酒馆中。 朱棣望着一幕又一幕闪过的记忆。 仿佛是临死前最后的回忆,庄小子,这梦未免太过真实了些吧。 殊不知,此刻朱标已经来到了酒馆外。 只不过位于不同的河流。 望着面前这扇,已经半开的大门,朱标心中忐忑。 对着身旁的蓝玉说道:“徐允恭,还有蓝玉,今日你们二人陪我一同前去吧。” 上次因为蓝玉年迈,勇武不比当年,被模样很像朱高煦的人所击败打伤。 这次加上徐允恭,也算是安全能够有所保障。 蓝玉和徐允恭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是。” “其余人,皆在此守候,若有……” 罢了,酒馆内产生的动静外面的人好像听不到。 朱标带着蓝玉和徐允恭,来到酒馆门口。 紧接着,咔吱一声,酒馆的大门被蓝玉拉开。 这酒馆最为奇特的地方就在于,没有进去,哪怕是打开了大门,也看不到酒馆里面的任何东西。 朱标挺拔胸膛,大步走进了酒馆里。 酒馆内。 这时候,庄牧也朝着酒馆门口望去。 朱高煦,朱高燧,朱卫,狄平等人皆纷纷朝着门口望去。摇铃没有动,看来这三人应该是来自别的河流之人。 朱标,徐允恭,蓝玉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顿然!!! 他刚准备开口,询问站在柜台处青年,是否叫做庄牧的时候。 却猛然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这时候,蓝玉和徐允恭也纷纷愣在了原地。 目光齐刷刷的望着酒馆里,位于左侧的一把躺椅上的老者,其身旁还站着一位高大雄壮的护卫。 蓝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允恭,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位老者,很像燕王。” 徐允恭望着躺在躺椅上的老者,内心也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确实……很像。” 当看着这位老者的时候,朱标开始不断闪过朱棣的画面。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老,老四。” 说着,朱标便有些震惊,同时无比高兴的朝着朱棣走去。 是老四!是他!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不论是气质亦或者是样貌! 就算朱棣再怎么年迈,自己也不可能认不出来。 而朱卫看见朱标的靠近,连忙拦住。 “停下,尔等不得靠近皇上!” 朱标顿时愣住。 皇上? 蓝玉和徐允恭也愣住了。 皇上??? 朱高煦和朱高燧还有狄平这时候也来到朱卫身旁。 “老三,看见那脸上三道刀疤的人了吗?他就是蓝玉。” 朱高燧打量着蓝玉,没想到这人就是蓝玉,看起来也没很厉害。 蓝玉被杀的时候,他才十几岁,虽然或许偶尔在某些场景见过蓝玉。 但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也差不多忘记了蓝玉的模样。 只不过,貌似这个蓝玉,和自己记忆中的蓝玉很不一样。 朱标这时候的目光全然在躺在躺椅上的朱棣身上。 而与此同时。 酒馆内的嘈杂声,也让朱棣渐渐苏醒了过来。 那些记忆片段看完后,他就能够感受到外面的动静了。 朱棣缓缓坐骑,揉着头,果然梦境中的死亡,对自己现实中也略有些影响。 庄牧的能力当真是危险至极啊。 一个没掌控好,就容易损伤大脑,也难怪其爷爷会发疯疯掉。 就在这时,朱棣仿佛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呼唤。 “老四……是你吗?” 这时候,朱卫,朱高煦,朱高燧,狄平都很识趣的让开一条路。 蓝玉和徐允恭也是纷纷站在两侧。 就这样,朱棣和朱标的目光对焦。 刹那间,整个酒馆仿佛陷入了死寂,甚至能够清楚的听见屋外雪落的声音。 朱棣刚开始还有点没有认出来朱标。 因为朱标年迈了,也差不多五十多岁,临近六十岁。 “大,大哥?”朱棣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 同时,朱棣和朱标用着不同的语气,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你……没死啊!” 朱棣猛地用右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难道自己还在梦里?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顿时懵圈了。 而朱标走上前,直接将朱棣拥在怀里。 “弟弟,好久不见。” 朱棣感受着朱标的体温,还有那股似清茶的气息,大哥真的没死! 顿时,朱棣也将双手放在朱标的背上。 兄弟相遇,纵有千言万语,却不及一个拥抱,诉说其中思念。 朱高煦,朱高燧,朱卫,狄平等人也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长有山羊胡子,且气质颇有威严的男人居然真的是懿文太子朱标。 朱棣此时虽然有些懵圈,但也开口说道:“大哥,好久……不见。” 朱标听着这话,松开朱棣,而后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笑道:“老四,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望着面前栩栩如生的朱标,朱棣目光朝着庄牧望去。 并开口询问道:“庄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不是在洪武二十五年的时候死了吗?” 从容貌来看,朱标少说五十岁往上,这让他有些茫然。 已死之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永乐朝。 朱标愣了愣:“老四,这话应该是朕说才对,你不是在就藩的时候,病逝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还有,父皇和母后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朕?” 没错,两边人都懵圈了。 在永乐朝,朱标病逝于洪武二十五年,之后就是奉天靖难。 在洪盛朝,朱棣病逝于洪武二十五年,刚就藩北平,便因病去世。 庄牧望着这一幕,也略有所思。 而后来到两人的面前,并搬来一张椅子。 让朱棣和朱标都先坐下来。 其实这件事他也是有些懵圈的,朱标出现,他并不感觉到意外。 毕竟自己的能力,可以连通其他河流,使其他河流的鱼儿能到永乐朝来。 关键是……朱标为什么这么老? (本章完) 第118章 揭露的真相,两条不同的历史线 第118章 揭露的真相,两条不同的历史线 朱棣和朱标俩老头面对面坐着,其身旁分别站立了些人。 朱高煦,朱高燧,狄平,朱卫站在朱棣的身后。 蓝玉和徐允恭则是站在了朱标的身后。 庄牧来到两人的中间,开始询问道。 “两位,先说好,你们两位的身份是自愿盘问的。” 还是遵循那条规则,不是客人想说,他是不会主动干预的。 朱棣和朱标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都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到朱棣和朱标的同意,庄牧便开始做为盘问者,开始捋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 “首先老爷子,你先介绍自身份吧。” “嗯,朕是大明朝第二位皇帝,洪武三十五年,太祖皇帝传位予我。。” 在现实世界里,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大明朝第三位皇帝的。 在大明朝的史书里,可没有建文朝。 只有洪武三十五年,太祖皇帝传位于燕王朱棣。 至于太祖皇帝到底是怎么在皇陵里传位的,这甭管。 庄牧略有些沉默的看着老爷子,无奈道:“老爷子,诚实都是相对的。” “你怎么不诚实呢?” “谁说假话,我都是知道的。” 梦境能量,大部分都是源自脑部活动。 因此,他可以说是成为一个人肉的测谎仪。 正常而言,在说谎的情况下,脑部的活动是异常活跃的。 需要思考其逻辑性,编造,创造等等。 正所谓脑子分为左右,也分理性和感性。 朱棣依旧脸不红道:“不论怎么说,朕都是大明朝第二位皇帝。” 身后站着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是相视一眼,笑笑不说话。 爹果然还是那个爹。 知错,但不改不认。 蓝玉和徐允恭望着这一幕,都略显沉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皇位还能留到朱棣的手中? 朱标眸光中也有些诧异,大明朝第二位皇帝,难道不是自己吗? 怎么会是老四? 而且看庄牧的样子,老四应该是没有说实话。 “老四,当了皇帝,怎么还说起谎话来了?” “朕和父皇,难道没有教过你,做错就要认,知错认错认罚。” 掩盖和隐瞒,是最恶劣的行径。 人生几十年,谁能保证自己一生不犯错,关键是如何应对和看待错误。 朱棣看了看朱标,又看了看庄牧。 “罢了,这句话反正不会从我嘴里说,庄小子你替我说吧。” 庄牧闻言,便开口对着朱标解释道。 “老爷子朱棣,是太祖皇帝第四子,也是大明朝第三位皇帝,于建文四年登基称帝,并改年号永乐。” 朱标没等庄牧询问,便开口说道。 “朕是太祖皇帝嫡长子,也是洪武朝太子朱标,是大明朝第二位皇帝,于洪武三十一年。” “太祖皇帝亲自禅让于我,并改年号洪盛。” 他的皇位并不是等朱元璋驾崩之后,灵前即位的。 是朱元璋年迈,已经无法主持朝政处理国事,因而禅让与他。 不过,为何朱棣的登基时间却是建文四年?建文是谁的年号。 庄牧若有所思。 “身份确定,那接下来,就要看看未来是从何时发生的改变。” 紧接着,便是进入对证的环节。 在洪武十三年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 直到洪武十三年,历史发生了改变。 其中改变的来源,便是朱棣。 “所以,你是说,燕王朱棣在洪武十三年,性格大变。” “并获得了特殊的治愈能力,在洪武十五年治愈好了马皇后和皇太孙朱雄英?” 朱标点头。 这就是他记忆中的过去。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朱标还对着向着蓝玉和徐允恭说道。 “这两位,便是梁国公蓝玉,魏国公徐允恭。” “他们都在洪武十三年的时候,感受过老四的变化。” 听着这些话的时候。 朱棣已经大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其说辞,完全符合梦境中的时间线,还有梦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也就是说,庄牧其实并不是给自己造梦,而是直接送自己到了过去。 并改变了大明朝的历史。 于是,朱棣直接抓着庄牧,并说道:“大哥,还请你等我片刻。” 说完,朱棣便带着庄牧来到后院。 开始询问道:“庄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梦吗?为什么刚刚大哥说的一切,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庄牧微微愣了愣。 “一模一样?” “废话,我在梦境世界的时间线,就是洪武十三年。”朱棣来回踱步,双手叉腰的说着,且略有些紧张。 “我为了赎罪,就想着改变梦境中的历史,让大哥登基称帝。”“算是自己的赎罪方式,因此,我用的你的梦境治愈能力,将我母亲还有朱雄英,还有大哥他们都救活。” 也就是说,出现在酒馆里的朱标,是经过朱棣梦境改造过的历史才诞生的。 奇怪,难道是改变了过去? 可若是改变过去,那现在应该也会改变。 那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阴差阳错之下,导致朱棣改变的其实并不是梦境中的过去。 而是平行世界的过去。 毕竟只有平行世界,才不会影响到现在。 “咳咳,有没有可能,您做的不是梦呢?” “不是梦?什么意思。” “就是你通过我的梦境力量,前往了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你身上,并改变了这个平行世界的过去。” 朱棣微微愣了愣。 不是梦? 也就是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 朱棣沉吟良久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和你大哥解释呗,还能怎么办?” 知晓梦境不是假的,其实朱棣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梦成为现实。 这就代表着,自己的赎罪,不是梦境。 他心里那块疙瘩,也彻底消失。 自己谋逆没错,可自己不也成功弥补了过错吗。 将另一个世界的朱标,成功救活,并让其登上皇位。 想到这里,朱棣长叹一口气。 大哥,这次是真的不欠你了。 “等等,庄小子,你制造的那些梦,到底有几个是真的梦境。” “又有几个是平行世界?!” 朱棣突然想到,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做了个皇帝梦。 要是这个梦也是平行世界的话…… 庄牧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这个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这酒馆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除了老和尚经常来,其余来者,少之又少。” “喝酒造梦这能力,其实我使用的也不是很熟练,可能偶尔会出现意外。” “反正老和尚的梦,确实是梦没错。” 朱棣嘴角微微抽搐,这小子。 只希望,朱高煦做的那个皇帝梦,真的只是梦吧。 皇帝被擒住,就算自己已经赎罪,这耻辱,他真的难以接受。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朱标的事情。 至于朱高煦的梦,可以等之后再说。 想到这里,朱棣便带着庄牧回到了酒馆内。 朱标此时正安然的坐在原地,等候着朱棣向自己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四,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棣双手叉腰,望着面前的大哥,长叹一口气道。 “对不起,大哥是我对不起你。” “不过我的过错,已经改正了。” “大哥,你想知道真的历史,是什么样的吗?” 真的历史? 还能是什么样的? 朱标看了看身侧的蓝玉,看了看身侧的徐允恭。 便询问道:“你说吧,我听着。” “从洪武十三年前,我们经历的都是一样的。” “从洪武十三年后,燕王朱棣的不正常开始修正,那年,燕王朱棣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依旧是那个在凤阳演武场上,排名垫底的。” “他也没有拒绝就藩,而是遵循着一个藩王,应该做的事情,洪武十三年,燕王朱棣跟随徐达大将军,前往北平就藩。” “两年后,应天府传来消息,皇太孙朱雄英得了豆症,病逝。” “在几个月后,母亲应该承受不住打击,且过度劳累,最终也病逝。” “洪武十七年,李文忠将军病逝。” “洪武十八年,徐达大将军病逝。”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标因巡视迁都事宜回来没过多久,也重病在床。” “最终病逝告天。” “太子朱标的病逝,令太祖皇帝朱元璋变的多疑,变的冷血无情,嗜杀,于同年,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他知道,立朱允熥为皇帝,容易导致外戚势力庞大,权压君的现象。” “因此,他选择了没有母系势力的朱允炆为皇太孙,并钦定为接班人。” “并以蓝玉谋逆为由,诛杀和蓝玉有关的所有淮西勋贵,冯胜,傅友德等皆死于这场屠戮中。” 听着朱棣的讲述,朱标有些不可置信。 就连蓝玉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杀了? 于是,朱标有些困惑的询问道:“可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 “为什么蓝玉也还活着?!” 朱棣长叹一口气。 “大哥,先听我说完,听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诛杀了蓝玉等骄兵悍将后,太祖皇帝的身体,终究不堪重负。” “于洪武三十一年,病逝在了京城。” “同年,皇太孙朱允炆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建文。” “同年,朱允炆听信奸臣的话,认为藩王势力过于庞大,便开始削藩。” (本章完) 第119章 信息对账!朱标的彷徨,愤怒?还是感恩? 第119章 信息对账!朱标的彷徨,愤怒?还是感恩? “朱允炆囚禁了周王,废了代王,软禁了齐王,贬了岷王,他还逼死了湘王。” “一年,就一年,爹去世还未满一年,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置我们于绝地。” 朱棣越说,情绪也是越是激动,声音高亢的在酒馆里大声述说着朱允炆的罪孽。 “我的三个儿子,都在应天府。” “为了他们的安全,我装疯卖傻,在猪圈里吃了几个月的猪食。” “这样,他才肯放过我,放过我的三个儿子。” 听着这些话,朱标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事情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朱棣编撰的。 那到底哪个世界的历史,才是真的。 朱标能够感受到朱棣身上的委屈,削藩,皇帝绕不过的政策。 可关键在于怎么削,很显然,朱允炆的削藩未免太过急躁,下手太狠。 直接从王爷成为了庶民。 甚至逼死了一位王爷,这谁能承受? “唉,迫不得已,我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 “我们一家迟早要死在朱允炆的手里,所以,我举兵,以清君侧,靖国难的名义。” “发动靖难之役。” 徐允恭和蓝玉此时都紧蹙眉头。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位燕王朱棣,皇帝朱棣其实是一位反贼,燕贼。 反贼谋逆这些词汇,在任何时代都是属于禁词。 朱棣继续述说着。 “靖难四年,我和朱允炆打了四年。” “我击败耿炳文,击败平安,击败李景隆,击败徐允恭,双方各有胜负。” “我很清楚,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输。” “因此,我选择了绕路而行,进攻京师应天府,朱允炆怎么也没想到。” “我会突然调转马头,渡河直逼京师,最终,我成功赢得胜利。” “攻入了应天府,我把朱允炆烧死在了皇宫里,对外谎称不知所踪。” “我杀了应天府内所有反对我的官员,诛杀了方孝孺全族,自此,应天府莫敢不从。” “在群臣的拥簇下,我登基称帝,天下臣服。” “我成功坐了爹的那把龙椅,成为了皇帝。” 朱标猛地站起身,脸色不是很好看。 不论是朱棣亦或者是朱标,他们都是皇帝。 都无法容忍谋逆的存在。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会谋逆,会杀害自己的儿子。 将皇帝焚烧在宫阙中,他不明白,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好弟弟,去哪里了。 “所以,你是我弟弟燕王朱老四。” “是。” “你也是大明朝第三位皇帝,永乐皇帝朱棣。” “是。” “你还是奉天靖难,掀起战争的谋逆篡权,杀害朱家人的反贼朱棣!” “是。” 朱标有些怒气的望着朱棣。 “是什么是!你不是我的弟弟,朕的弟弟没有你这般的谋逆之心!” “老四伴在我身边多年,他说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提防藩王。” “甚至为此,触怒父皇,被其棍打,却依旧言辞不改!” “他不是反贼,更不是皇帝!他早在洪武二十五年,在就藩的路上就已经死了!” “你只是一个冒充他的人。” “朕绝不容许有任何人污蔑老四的名声。” “蓝玉,徐允恭!” 听着朱标的呼唤,蓝玉和徐允恭便走上前一步。 虎视眈眈的望着朱棣。 此时徐允恭也开口说道:“乱臣贼子,岂敢污蔑燕王名声!” 在梦境里,朱棣和徐允恭的关系不仅得到很大的改善,更因为朱棣治好了徐达的病。 让徐允恭对其十分的敬重。 如今,面前这名模样长得十分像朱棣的老者,却在污蔑朱棣是反贼,是谋权篡位的人。 他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 在他们的记忆中,朱棣何时曾谋逆? 跟随在朱标身边多年,为其出谋划策,形影不离,没有半点谋逆和篡位的行为。 朱棣的话,他们自然是不相信。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有些诧异。 “爹,这徐允恭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脑子被踢坏了?” 在靖难路程中,徐允恭是最难缠的对手,要不是离间计。 不然说不定真就被徐允恭率军打回顺天府了。 当然,朱允炆不会用人。 但凡用徐允恭为主帅,都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可以说,太祖皇帝也是坑了朱允炆最后一把。 毕竟,朱允炆之所以信任李景隆,就是因为朱元璋看好李景隆。 事实证明,自己父亲有的时候,确实会看走眼。 就像是当年的常茂一样,哪怕给予再多的机会,增添再多的履历,也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常茂,杨宪,汪广洋,李景隆,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等。 尤其是后面三位,但凡这三位,有一位能够劝谏朱允炆不要操之过急,朱允炆都不至于丢了皇位。 汉朝的例子就在史书上,可就是看不明白。 “爹,要不要我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朱高煦询问道。 他有武器在身,还有朱高燧,狄平,朱卫在旁。 四打二,这要是都打不过,那自己可以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双方顿时变得气氛紧张。 朱棣望着朱标那双愤怒的眼神,心中却不免有些开心。 轻声笑道:“大哥,你还是这样。” “不论你想不想承认,我都是朱老四,是那个燕王朱棣。” 朱标没有犹豫,指着朱棣怒喝道:“你不是!” “我是!” 知晓朱标心中有些无法接受,可他还是要说。 “那个谋权篡位,杀害自己侄子的燕王朱棣,是我。” “那个救治自己侄子,从未有任何不轨之心的好弟弟,也是我。” 正如庄周梦蝶一样,不论是蝴蝶,还是庄周都是一个人。平行世界也是一样的,不论是永乐皇帝,还是燕王,都是朱棣。 没有区分。 与其说,是他回到了过去,倒不如说,是青年时期的燕王,获得了一段来自未来的记忆。 不论如何区分,朱棣始终是朱棣,只不过其知晓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当年,奉天靖难之后。” “我成为了皇帝,可我心里也很怕。” “从我坐上龙椅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千年不变的贼了。” “我害怕,害怕我死后,到了地底下,爹不理我,你不理我,害怕我们一家人都排挤我。” “因此,我想要用功绩来弥补我的过错。” “可我依旧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后来,我遇到了庄牧。” “老和尚说,庄牧的酒,能够弥补我的过错。” “他能够制造梦境,来给自己赎罪。” “可没想到,这小子没掌控好自己的能力,不知道怎么,把我送到了平行世界的过去。” “其实自洪武十三年后的燕王朱棣,是我。” 听着这话的朱标,顿时感觉到天都塌了。 他神色有些失神,有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其身边有徐允恭搀扶着。 “所以,从洪武十三年开始,我的弟弟一直都是那个谋权篡位,杀害亲族的反贼……” 看着朱标这副模样,朱棣倒是并不感觉到意外。 继续说道。 “没错,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打死不去就藩,为什么老是说藩王的威胁。” “为什么一个藩王,能够突然成为神医。” “而且会在关键的时候,将朱雄英,还有母亲救活,还有你救活。” 正是因为经历过,才清楚的知晓这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同时,朱标也意识到朱棣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所以,父皇和母后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朱棣点了点头。 “嗯。” 知晓这件事的人有四个。 朱元璋,马皇后,徐妙云,还有徐达。 为了能够不让朱标有心理负担,这件事一直没有和其说。 直到朱元璋和马皇后病逝,也没有明言,而是让其自己寻找答案。 若是能够寻找到答案,自然是最好。 要是寻找不到答案,那就权当此事没有发生也可。 “那你为什么会死?” 朱棣顿然片刻,望着朱标那求知的目光,然道。 “赎罪,当时你病重,太医无法治愈你的疾病。” “而我的治愈能力,根本无法完全治愈你,所以需要多次使用治愈能力。” “多次使用治愈能力的代价就是,精神枯竭,身死。” 朱标微微一愣。 “所以你为了不让我知道,便主动去就藩?” 朱棣点了点头。 “其实你我在相见的时候,便已经油尽灯枯,只不过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便没有主动和你见面,其实……我在前往就藩的路上,便已经死了。” “之所以抵达北平,才将这件事散播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靖难的事情,虽不是我本意,但谋权篡位这是事实。” “我以命陪你,也就不算亏欠你了。” 原来,自己能够活到现在,登基称帝,建立洪盛盛世。 一直都是因为老四在自己身后保驾护航。 甚至不惜性命来救治自己的安危。 为了不让自己有心里负担,还隐瞒自己的死因。 虽说他不知道奉天靖难,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对自己而言。 老四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他内心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那吕氏,还有我其余的子嗣呢。” 朱棣略显沉默。 “只留有孙辈。” 朱标凝望着朱棣,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是该愤怒?还是感恩? 朱棣杀害了自己的儿子,妻子,杀妻杀子之仇,岂能不愤怒? 可他又救了自己,救了自己的嫡长子朱雄英,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这件事,还有谁清楚。” 在情绪矛盾后,朱标选择怀疑真实性。 目前来说,都是朱棣的口述,没有谁证明朱棣说的是真的。 他也不可能仅凭口舌之言,便轻易相信面前的朱老四。 朱棣沉默片刻,说道。 “父皇,母后,还有岳丈和妙云。” 徐允恭此时眉头紧蹙。 “你是说,姐姐也知晓此事?” “那为何从未听她说过?!” 朱棣望着面前的小舅子,淡然的说道:“因为我不让她说。” “她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对了,我想问一句……她还活着吗……” 此事,朱棣突然想到,既然朱标在这里。 那也就是说,梦境里的妙云也是真实的。 那她……会不会还活着呢。 朱标思索片刻,而后转身说道:“待我询问燕王妃再来此地,若你所言有误。” “老四,杀妻杀子之仇,就算你我兄弟,也不能免!” 其实朱棣杀朱允炆,他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感触,谁让朱允炆削藩逼死了自己的弟弟呢。 说实话,朱棣这确实是属于自保行为。 他不怪朱棣。 但……朱棣杀害吕氏,杀害朱允熥等其余人,他不能原谅。 好在朱棣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孙辈,否则哪怕其救命之恩,也无法原谅其断子绝孙之仇。 (本章完) 第120章 双帝制度成真的了? 第120章 双帝制度成真的了? 当朱标准备离开,前往询问燕王妃徐妙云的时候。 朱棣站起身。 恳求道:“大哥,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妙云。” 闻言,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微微一愣。 当得知另一个世界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直接对着朱标半跪道:“还望伯父能够将母亲带来此地,一见。” 朱标顿然片刻,开口道:“若是老四说的无误,我自会带她来见。” “谢谢。” 自永乐五年,徐妙云病逝后,他万分想念。 否则,也不会将其尸首安置在地宫六年多的时间。 能够再次见到徐妙云,他的内心自然是很高兴。 而后,朱标便直接离开了。 等其离开后。 朱棣便将目光朝着庄牧望去。 庄牧这时候正准备回柜台,毕竟事情貌似已经没自己啥事了。 而朱棣这时候开口询问道:“庄小子,我有件事要问你。” 闻言,庄牧点了点头。 “什么事?” “老二的梦,土木堡之变,大明双皇帝的那个梦,是真是假?” 既然他自己做的梦,成为了现实,他现在担忧的是。 朱高煦和朱高燧做的梦,会不会也是现实? 要知道,朱高煦在土木堡那场梦里,可是造反了的。 甚至还创立了双帝制度。 大明分南帝和北帝,共掌大明天下。 南为政,北为军,这种扯淡的制度,恐怕等朱高煦和朱高燧一死。 就会成为虚幻,到时候另一个世界的大明,将分崩离析。 这时候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愣住。 爹做的梦成真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皇帝梦不是梦? 庄牧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老爷子你想没想过,有的时候,梦和现实一模一样的时候,划分梦和现实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我可以确定,老和尚做的梦,还有老道士做的梦是真的梦境。” “至于你们的梦,因为我不能随意探究你们的隐私,自然是……。” 从这些话里,他只听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朱高煦的梦也是真的。 朱棣有些无奈。 “也就是说,老二老三的谋逆,也是真的。” 他顿时有些苦恼。 这下怎么办?越来越乱了。 其实朱标这边倒是好解决,他们兄弟俩把事情说开了。 至于是和好如初,还是反目成仇,都不影响两个世界的运行。 可朱高煦这边不一样啊。 双帝制度……简直亘古未见,要是没记错的话。 战国时期就有一位想要开创这种方式,将国家一分为二,让两个儿子共同治理。 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分崩离析。 虽然朱高煦创立的双帝制度不太一样。 属于是权力分散,一个主掌国家治理,一个主张国家对外战争。 可区别应该不大。 毕竟对外战争是需要钱的,按照这份制度,钱是需要南帝准许才能拨款。 朱高煦和朱高燧这时候开口说道。 “庄牧,既然我做的梦境也是属于现实世界。” “那土木堡之变,是属于你杜撰的,还是说……未来就会发生的事情?” 朱棣听着这话,脸色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这也是关键中的关键。 庄牧望着面前父子三人的目光,微微叹息一口气。 “你们想知道?” “行了,你也别废话了。” “直接说。” 土木堡之变,到底是庄牧杜撰,为了让朱高煦成功当皇帝,还是说…… 这件事庄牧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于是点了点头:“土木堡之变,确实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朱棣顿时愣住。 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庄牧,这怎么可能?! “太子登基一年暴毙,瞻基登基十年暴毙,还有皇帝被俘这些都是真的???” 这时候,朱高煦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好像高兴不起来。 这一切倘若都是真的话,也就是说,老爷子会死在北伐归来的路上,一年后不久,朱高炽也会死。 他的心情有些沉闷,奇怪,朱高炽早亡,自己难道不应该觉得开心吗? 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一点开心,反而还有些失落呢。 不过朱瞻基十年暴毙而亡,对这消息,他心里还是开心的。 “老爷子,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其实永乐朝的太子,和洪武朝的太子,区别不是很大。”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洪武皇帝活的太长,你活的的太短。” 细观这两朝,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是惊人的相似。 尤其是朱标和朱高炽。 朱标当太子二十五年,之后便暴毙而亡。 朱高炽当太子二十二年,算上登基的一年,加起来一共就二十三年,之后暴毙而亡。 要是朱棣活的长点,指不定还是像朱元璋那般,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原因其实也简单。 丞相制度废除,皇帝压力大,同样身为监国的太子压力也无与伦比的大。 加之,永乐朝的内阁没有处理朝政的权力,因此,国家事务其实还是压在皇帝和太子的身上。 朱瞻基其实也差不多,要不是压力太大,他也不可能开特权给太监。 朱棣自己也清楚这些。 不然也不可能建立内阁。 情绪和压力,是能够直观影响一个人的寿命的。 朱棣长叹一口气。 “看来,朕要换个人当太子了。” 他想过朱高炽会英年早逝,可一年时间,未免太短了吧。 “皇帝在位时间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庄牧沉默。 啊这……两个在位时间短的皇帝,搞出了仁宣之治。 两个在位时间最长的,将大明搞得分崩离析,其实有的时候。 老爷子这番话,有些难说。 这时候,朱高燧顿感机会来了,于是连忙捅咕朱高煦。 似乎现在就是献殷勤的时候。 “庄小子,你觉得是老二适合当皇帝好,还是老三适合?” “我觉得老二,他像我,治国不行,可以学。” “刚好,朕还有点年限,可以好好教导教导老二,应该问题不大。” 对于这些储君的事情。 庄牧自然是不想参与,上个参与永乐朝储君的男人,已经冻死在了雪天里。 当然,有问就有答,情绪价值还是要给的。 “老爷子,你应该知道懿文太子是怎么死的吧?” 朱棣点了点头。 “嗯,我爹对我大哥十分严苛,两人经常政见不合。” “我在梦里相伴在他的身边,能够感觉到,他的压力很大。” 在梦里,他相伴朱标左右,且能够明显的感觉到。 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朱元璋给予的压力,是十分庞大的。 因此,朱元璋和朱标是经常吵架的,有的时候吵急眼了。 朱元璋是真的会拔剑追着朱标砍的。 虽说是发怒的一时冲动,但…… “其实两位太子的症结都是差不多的,你能治好懿文太子,为什么就不愿意尝试去治疗永乐朝的太子呢。” “而是第一时间选择换人?” 朱棣沉默的望着庄牧。 “可在梦里,我用的是你小子的力量,且把我自己给耗死,这才救活了大哥。” “在现实里,我没有这个能力。” 在梦境世界,他是用自己的性命,用庄牧的能力。 才将朱标救活,可在永乐朝,他没有这个能力。 “我只是随口一说,老爷子,最终如何决策。” “其实还是看你自己。” 就在这时候,朱高煦缓缓走上前。 本以为朱高煦会借此机会,开始贬低朱高炽,却未曾想的是。 朱高煦缓缓开口说道:“爹,我觉得庄牧这小子说得对。” “你既然能救大伯,为什么不愿意救大哥?” 听着这话的时候,朱棣,庄牧,朱高燧,狄平,朱卫都沉默了。 惊呆了。 甚至怀疑他们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确定是朱高煦能说出来的话? 在造反之前,朱高煦说这番话,其实不奇怪。 毕竟造反前,兄弟三人关系很好,但现在就很奇怪。 朱棣眉头一沉:“老二,你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吧?” 以往这个时候,朱高煦应该站出来,贬低朱高炽。 然后提高自己,借此夺得太子之位才对。 庄牧略有些沉默。 看来,朱高煦并不像是史书上写的那样,十分在乎皇位。 庄牧回想着有关于朱高煦的记载。 其中最突出的,无非就是靖难时期,还有宣德时期的造反。 但其实宣德时期的造反,是十分不合理的。 朱高煦,一个全程参与造反的王爷,且是靖难时期的第一功臣,第一悍将。 哪个靖难将军没有在朱高煦手底下呆过? 在宣德年间的造反,居然连乐安城都没走出去? 这是很奇怪的。 靖难第一悍将,造反流程无比熟悉。 按理来说,造反不可能连乐安都走不出去。 最主要的是,朱高煦应该不会不清楚,谋逆是什么罪名。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投了? 其实朱高煦的叛乱之后,其实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平定朱高煦的叛乱后……其余藩王都把剩余的兵权交了出来。 明朝削藩最彻底的朝代,其实是朱瞻基时期。 也就是朱高煦叛乱之后,藩王彻底成为猪圈里的猪,没有剩下一点点的权力。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朱瞻基想借着朱高煦,彻底将藩王权柄削掉。 “唉,罢了,朕再回去想想吧。” 朱棣顿时感觉到头疼。 而后便直接离开了酒馆。 既然朱标已经蹲到了,朱高煦和朱高燧自然是不用再酒馆里蹲守。 打了好几天的牌,他们也有些玩腻了。 于是都准备各回各家,好好消化今天得到的消息。 酒馆里瞬间都冷清了下来。 客人都走了,庄牧自然是准备回去休息了。 “喜妹,打扫一下卫生,差不多就可以关门了。” 喜妹点了点头。 “好!” 就在庄牧准备上楼,准备准备休息的时候。 门口突然出现一位国字脸,且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因为想着去睡觉,庄牧便没有注意到,这位中年男人进来的时候。 门口的铃铛没有响动。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打烊了,若是有需要,明天正午的时候再来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 “咱不是来喝酒的。” “咱是来找人的。” 听着这话的庄牧有些茫然。 不是来喝酒的? 强撑着困意,庄牧询问道:“你找谁?” “咱找一位叫庄牧的,他父亲叫庄蝶,爷爷叫庄毅。” “咱和他爷爷是老相识。” 这时候,庄牧实在是撑不住困意来袭,已经开始眨巴眨巴眼睛了。 而面前这中年男人,却并没有感觉到很奇怪。 反倒是笑眯眯的望着庄牧。 “看来,你就是庄牧没错了。” (本章完) 第121章 朱元璋来到酒馆(6K) 第121章 朱元璋来到酒馆(6k) “你这后遗症,和你爷爷一模一样。” 闻言,庄牧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听着面前中年男人说着自己爷爷。 这让庄牧有些茫然。 在自己童年生涯中,父亲从未提及过自己爷爷的事情,好像是因为什么闹了不愉快。 自己也从未见过那素未蒙面的爷爷。 “你,你是谁?” 中年男人笑道:“咱?咱叫朱元璋。” 因为后遗症睡意朦胧的缘故,导致庄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朱元璋?怎么感觉这名耳熟呢,好像明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名字。 难道面前这人是朱元璋? 可为什么朱元璋会和自己爷爷相识呢? 没等他询问其中缘由,庄牧便直接睡着了。 望着这一幕,朱元璋略有些失望。 “看来是咱来晚了,罢了,咱明日再来。” “希望能见到咱的两个儿子吧。” 说完,朱元璋目光朝着身侧侍奉着的婢女望去。 开口说道:“咱帮你把这小子抬到床上去。” 喜妹很瘦,想要依靠他将庄牧抬到楼上,不太可能。 但朱元璋很壮硕,他一个人便能够将庄牧背起。 将庄牧背到楼上后,朱元璋便没有过多停留,直接离开。 而与此同时的庄牧。 也罕见的自己开启了一个梦境。 而这个梦境,自然是见自己父亲的梦。 …… 梦里。 不需要过多的外部因素,庄牧只用梦境,造了一个自己的父亲出来。 没等庄牧开口询问,就见庄蝶开口说道。 “兔崽子,没事的时候就不想见见我?” “有事的时候,才知道你还有我这个爹?” 听这话的时候,庄牧有些懵圈,这确定是自己爹吗? 庄蝶看着庄牧惊愕的表情,却并不感觉到意外。 随即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你爹,但不是真的,除了不是真的外,其他一切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父亲是自己父亲的投影,除了不是真的外,其他都是一模一样。 这样也好,也能够询问一些事情。 自己父亲知晓的,面前这个父亲应该也都知道。 庄牧望着自己的父亲,询问道。 “爹,所以您一直知道,我为什么会长时间睡觉,还有我这特殊能力的作用?” 面对儿子的质问,庄蝶沉吟良久。 最终点了点头。 庄牧有些诧异,自己父亲都知晓,那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害的自己童年时间,都处于沉绵之中,苏醒的时间少之又少。 不知不觉,都长大了。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着庄牧这番话,庄蝶的神色有些悲伤。 沉默良久,他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我并非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想让你变的和你爷爷一样,沉迷这种特殊神秘的力量,最终无法自拔。” “直至彻底疯了。” “现如今,你也已经长大,也学会了如何使用你的能力。” “你想知道,那我便全部告诉你,你爷爷的事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 “大明立国前夕,我们一家因为一些原因活不下去,听闻南方天下平定安稳,你爷爷便带着我们一家人,迁徙到南方的应天府。” “我们世代本就卖酒为生,但应天府的竞争十分激烈,光是酒楼就足足十几家,酒家酒肆更是数不胜数。” “而我们庄家酿造的酒水,没有任何特点,特殊之处。” “这种情况,导致我们生意惨淡,若是不寻求突变,我们全家都得饿死。” “加上,你爷爷也和你一样,长时间处于睡觉中,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听着这话,庄牧顿时愣了愣。 这么说,爷爷也长时间处于睡眠中,那这个家靠什么生活? 庄蝶仿佛知晓庄牧心里在想什么,淡淡的开口道:“你奶奶身体也不好,这个家,从我十岁开始,便一直都靠我在维持着。” 庄牧顿时有些心疼自己的老父亲。 也算是真的上要养老,下要养小。 “后来,在偶然间一次酿酒的时候,你爷爷发现的他身上特殊能力的使用方法。” “那就是将一种和星空颜色一样的东西,注入酒水中,不仅能够提升酒水的口感。” “甚至,还能赋予特殊的效果。” “使其梦见其想要梦见的。” “有了特殊之处,很快,我们庄家酒肆便火遍附近城区,借此,我们大赚一笔钱财。” 庄牧闻言,倒是不觉得奇怪,任何时代的产品,只要有特殊之处。 畅销是很正常的。 也难怪,为什么他们一家不算富裕,却能在应天府买得起房。 大明立国,应天府是京师,很多商贾百姓都想要进来。 目的很简单,安全。 躲避战乱,是普通百姓的生存法则。 “可随着这种酒水贩卖的越为频繁,我就越感觉到不对劲。” “直到我有一次,也喝了你爷爷制作的酒水,发现做的梦境真实到根本分辨不出来,这是梦境与否。” “那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些害怕。” “这种酒水喝多了,根本无法分清楚现实和梦。” “于是我劝你爷爷,让其定时定量的卖,可他不同意。” “穷太久了,让金钱蒙蔽了他的双眼,酒肆依旧每天爆满,且都是些普通百姓。” “现实过的不如意,便用酒水逃避。” “且尝过一次后,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很快,有大量的百姓出现精神崩溃,分不清楚现实的情况,其家眷纷纷聚集到酒馆里,开始要求我们给出说法和赔偿。” “事情闹的太大,官府也知晓了,好在朝廷并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只是让我们将钱财赔偿那些家眷。” 依靠梦酒带来的财富,很快就因为梦酒而失去。 同时,他们一家人也肩负起巨额债务。 这债务,直到他结婚的那天,才彻底结清。 庄牧听着这些过往的事情,心中也大概知晓了一二。 不过让庄牧有些诧异的是,这种事情,朝廷居然没有追究责任。 “爹,我们家难不成和朝廷也有什么关系?” “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朝廷没有追究责任?” 这件事闹的很大,朱元璋不可能不知道。 朱元璋是属于那种,极其严苛的农民思想,这种让人沉迷娱乐的东西。 按理来说,他不可能会就这么作罢。 在大明律法中,朱元璋曾规定,农民不劳作,就是违法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尽快恢复民生,采用极端的手段压制。 梦酒。 也曾致使大量百姓沉迷其中,不劳作。 庄蝶闻言,解释道:“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太祖皇帝朱元璋确实知晓这件事。” “甚至为此,将你爷爷诏进宫里,其也唱过这种酒。” “但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只知道,你爷爷回来后,朝廷便不再追究我们的责任。” 看来,刚刚那名自称是朱元璋的男人,就是明太祖没错了。 其真的和爷爷认识。 他也喝过酒,他应该也知道了些什么。 “那之后呢?为什么从未听您说过爷爷?” 庄蝶沉吟片刻。 “之后,你爷爷依旧沉迷这种能力,无法自拔,梦酒照样贩卖。” “我和其大吵一家,甚至用分家来威胁你爷爷,但其不为所动。” “后来,随着限制量,那些百姓没有出现疯癫精神崩溃的迹象。” “可随着时间推移,你爷爷却开始睡不着觉,上一秒他可能清醒,可下一秒他就会睡着。”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他的精神崩溃,疯掉了。” 庄牧沉默。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梦境能量不能过度消耗。 否则自己爷爷就是自己的下场。 同样,梦境能量若是得不到释放,那副作用就是长时间睡觉。 需要把控好度量,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后来,你奶奶十分劳累,有一次不小心睡着了,没看住你爷爷。” “他便跑丢了,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奶奶因为没看住你爷爷,愧疚自责,最终病倒了。” “那时候,我们一家身上还背负着大量的债务。” “她为了不拖累我,留下遗书,服毒自杀,但对外宣称是病逝。” “我一直没有提及你爷爷,是不想你走上他的老路。” “同样,我恨他。” “为了金钱蒙蔽双眼,把我们这个家,搞得支离破碎。”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也难怪自己父亲从未提及自己爷爷。 “之后的事情,就是我不断改良酿造酒水的手艺,渐渐的,有了些固定客户。” “虽不能大富大贵,但吃饱穿暖没问题。” “后来我结婚生子,有了你,却没想到你也出现了你爷爷那样的状况。” “我很害怕,因此我没有和你提及,任何关于你爷爷的事情。” “害怕你走上老路。” “我想着,实在不行,宁可我养你这辈子,也不愿让你过多了解你的能力。” “害怕你会使用,和你爷爷一样。” “只可惜我命不长久,于是便将酿酒的技术,交给了我朋友,也就是你牛叔,让他代我照顾好你。” “你……恨我吗?” 庄蝶略有些愧疚的望着庄牧。 其实他可以早些告诉庄牧他能力的使用方法。 可到临死前,他都没有这么做,让其深受这项能力的副作用困扰。 听着这话的庄牧,却是笑道:“爹,我恨你干嘛?” 若是没有父亲,自己恐怕早就饿死了,从小到大。 庄蝶照顾自己照顾的很好,自己病症在身,从未让自己吃不饱穿不暖。 也从未怪过自己。 说实话,若不是自己是穿越者,恐怕就算知晓的梦境力量的使用方法,下场也是自己爷爷那样吧。 庄蝶悬着的心放下。 “对了,其实你也不是没和你爷爷见过。” “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有名乞丐疯子在屋外站着。” “虽然多年未见,但我知道,那人应该是你爷爷,但我并不想认他。” “等你出生后,他就离开了。” “虽然我恨他,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若是可以,希望你可以给你爷爷也立个牌匾。” 庄牧自然是没有拒绝父亲的请求。 对了,既然梦境能够让自己看见逝去的父亲。 那能不能让自己看见逝去的爷爷呢? 想到这里,庄牧目光朝着庄蝶望去。 “爹,要不然……”没等庄牧说完,庄蝶便自行消散了。 很显然,他知晓自己儿子想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那句话,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父亲,永远。 …… 洪盛朝。 朱标回到皇宫后,便思绪不宁。 回忆着酒馆里朱老四说的那些话。 他顿时有些无力,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情绪。 “允恭,你姐姐可还在北平府?” 徐允恭微微点了点头。 “是。” 说来,徐妙云也是可怜人。 自从洪武二十五年,朱棣病逝后。 朱高煦死在了北伐的路上,朱高炽得知这个消息,悲痛欲绝,而后不久也病逝了。 朱棣和徐妙云一共就两个儿子俩女儿。 俩儿子早逝,俩女儿远嫁。 不久前,父亲徐达也病逝。 北平的燕王府,就剩下徐妙云一个人还有世袭燕王的孙辈朱瞻基。 徐允恭身为徐国公,一年偶尔回去看望看望自己姐姐,但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处理国事。 孤单的很。 “你亲自去将她接来应天府。” 若朱棣说的都是真的,那让两夫妻相聚,倒是未免不可。 …… 永乐朝。 回到皇宫的朱棣,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正在养病的姚广孝。 姚广孝正坐在火炉前,手里撵着佛珠,左手还敲着木鱼,双眸紧闭,嘴里念诵着佛经。 “老和尚。” 听见朱棣的声音,姚广孝微微一愣,而后放下手里的佛珠。 站起身,准备向着朱棣行礼,却被朱棣白了一眼。 “行了,都病成这样,就别行礼了。” 朱棣倒也是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垫子,示意姚广孝也坐。 等其坐下后,朱棣便开口说道:“老和尚,我心里的那块疙瘩消失了。” 闻言,姚广孝嘴角扬起笑容。 十分真挚的说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贺,皇上郁结多年的心病消除,这确实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当姚广孝看着朱棣的面相的时候。 却发现,其脸上还是有些许的惆怅之色。 于是便询问道:“皇上既然心事已经解决,为何还愁眉不展。” 朱棣长叹一声。 “今天我醒来的时候,你猜我看见了谁?” 姚广孝微微一愣,思索片刻。 轻声道:“能够让皇上如此愁眉不展的,估计也就只有太祖皇帝和懿文太子了。” 听这句话的朱棣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这老和尚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在宫里,居然都能猜测到酒馆里发生的事情。 “你猜的没错,我看见了我大哥。” “原本我以为,我在梦里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结果今天庄牧那小子告诉我,我梦里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你说这梦不梦幻。” “梦里的世界,其实就是另一条河流。” “在我大哥的那条河流里,他没死,朱雄英也没死,大明朝第二位皇帝是我大哥。” “得知这些,我心里那块疙瘩,彻底消失。” “可我非但没有高兴,还有些担忧。” 姚广孝思绪片刻。 兄弟互不亏欠,还能有什么担忧的。 虽然年迈,但姚广孝的思绪能力还是很强。 很快便找到了症结所在。 “皇上是在担忧……汉王的梦也是真的。” 当初他们是一起去了朱高煦的梦境。 姚广孝自然是知晓,那场梦里发生了什么。 “嗯。” “老大早逝,瞻基也早逝,我……有些迷茫了。” “我想……换太子。”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见。” 其实朱棣心里担忧的,并不是朱高炽和朱瞻基的早逝。 而是往后会发生的土木堡事件。 他好面子。 当真受不了这等屈辱,皇帝被抓,古往今来,也就只有宋朝的那两位皇帝荣此成就。 可也因此,宋朝皇帝一直都被人诟病。 自己本身就是谋逆,是反贼。 自己的后代也如此无能,这要是让自己父亲知道,恐怕自己救活了朱标。 也未必能够饶恕自己。 “皇上,您说您改变了平行世界懿文太子的未来,那我想问一句。” “为什么您能改变懿文太子的未来,而不能改本朝太子的未来呢。” 朱高炽就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其治国能力有目共睹。 这也是他的建议。 最重要的还是,好圣孙可旺三代。 朱高煦的儿子……一言难尽。 但凡朱高煦能够好好培养自己的儿子,都不至于让朱棣这名的犹豫。 主要是朱棣不敢赌。 或许朱高炽和朱瞻基命不长久。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将国家治理的很好,将永乐朝多年征战带来的后遗症,都给一一清除。 若是让朱高煦当皇帝,其做的好不好尚且不说。 关键是,他的下一代,又会如何? 没错,他们可以赌朱高煦的下一代中,能出现一位雄主。 但也未必不会出现,胡亥,杨广,朱祁镇这般的蠢材。 “你说的,和庄牧说的一模一样。” “就连老二今天都说,为什么不能救太子,改变太子的命运。” “可朕虽为皇帝,可并无特殊之能。” “怎么改?难道朕没有说过,让太子减肥吗?” “那时候,东宫的厨子,凡要给太子多做一点菜,朕直接处死了。” “难道这还不够?” 那时候,他是在看朱高炽那胖样,烦人。 便勒令朱高炽减肥,在这期间,东宫厨子为了讨好朱高炽,便多做了些菜,他知晓后,便直接将人下狱处死。 但就算是这样,朱高炽的减肥计划还是失败告终。 “皇上不如问问庄牧呢?” 既然庄牧能够改变另一个世界朱标的结局,说不定改变朱高炽的未来也可以呢。 朱棣顿时一愣。 对啊,差点忘记庄牧这小子了。 “不过庄牧自己睡觉的毛病都治不了,能治好朱高炽的肥胖吗?” 姚广孝咳嗽了两声,轻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于是翌日。 朱棣便早早的前往了酒馆里,并带上了姚广孝。 等来到酒馆里,等待了一会,庄牧便从楼上下来了。 “老和尚?” 望着面前的姚广孝,庄牧还是有些喜悦的,毕竟这老和尚也算是老客户了。 “哈哈,略感风寒,这些天才没来。”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们只能梦中相见了。” 看着庄牧和姚广孝侃侃而谈。 朱棣也并未着急,而是等待庄牧和姚广孝嘘寒问暖之后。 才开口说道:“庄小子,我有事情对你说。” 这时候,庄牧也回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一幕。 并开口道:“老爷子,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那你先说吧。” 见状,庄牧便直接说道。 “昨天你们刚走不久,就有一位中年男人来我这里。” “你猜猜他是谁?” 朱棣和姚广孝相视一眼。 你就给一个信息,怎么猜。 中年男人,多的去了。 “小子,不给多点信息,你让我猜谁去?” 闻言,庄牧便附了两道信息:“一位十分嗜杀的皇帝。” 当这道信息一出来,朱棣和姚广孝脑子里便开始浮现一个身影。 自然就是洪武朝的皇帝,朱元璋了。 朱棣眉头微微一皱。 “你是说,我爹也来了?” “这怎么可能?永乐朝,我爹在洪武三十一年就死了。” “洪盛朝,听大哥的意思,我爹应该也已经病逝了。” “难不成,还有一个世界的我爹不成?” 姚广孝思索片刻。 中年的朱元璋,也就是说,朱元璋大概率是来自洪武朝。 并不是永乐朝,或者洪盛朝。 也就是说,来自过去。 庄牧紧接着继续说道:“其实这倒不是最主要的。” “关键是……他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是特意来找我的。” “他好像和我爷爷有关系。” “本来我是想问问,他怎么知道我的,但那时候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朱棣闻言,思索片刻。 “这么说,我能在永乐朝见到我爹了。” “也不知道,是我治理的永乐厉害,还是我大哥治理的洪盛厉害。” 知晓朱元璋的到来,朱棣并没有了愧疚和害怕,他已经让朱标成功当上皇帝。 算是自己谋逆的弥补措施。 他倒是比较关心,朱元璋对他们的评价,对其能力的评价。 得到朱元璋的认可,自然是最好,没得到其认可……那多多努力。 自己比不了,朱高炽应该能比。 “对了,我来此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能够治疗老大的病?” (本章完) 第122章 带朱高炽去现代体检(6K) 第122章 带朱高炽去现代体检(6k) 治愈朱高炽的办法? “这……” 在自己记忆中,朱高炽虽然很胖,或许有尿病,高血压。 但因为一直控制饮食,控制自己的色欲,朱高炽的寿命其实不算短。 四十八岁,在大明朝十五位皇帝中,仅次于万历,嘉靖,洪武,永乐四人。 这都得益于调控饮食,也不纵欲等缘故。 不然拥有高血压,高血,高血脂能在这个时代活这么久,还是少见的。 “我和老和尚细谈了土木堡之变。” “总结出几个原因,最重要的还是皇帝原因。” “朱祁镇如此狂妄肆意妄为,很大原因还是瞻基和高炽早逝。” “没有好好教导这个不孝子孙。” 别的原因暂且不谈,土木堡之变,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朱祁镇年轻气盛。 没有统筹全军的能力,却非要亲征。 你要说亲信的太监有能力也就罢了,像郑和,可关键是朱祁镇亲信的太监也是蠢货。 指挥不当,是大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要是能够让朱高炽和朱瞻基长寿些,能够好好教导朱祁镇,或许土木堡之变就不会发生。 庄牧沉吟片刻。 “其实朱高炽的病,按照现在的生活模式,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你要是想要试试,我可以带朱高炽去一趟医院看看。” 朱棣和姚广孝微微一愣。 医院是什么地方,太医院吗? 于是朱棣开口说道:“太医院里的那些庸医,用来治小病风寒之类的还行,让他们治其他的病症,哈哈……” 朱棣心里是很清楚太医院那些医馆有几斤几两。 治疗那些正常病症,外伤,没啥问题。 但治内在,治疑难杂症,十分困难。 说太医有用吧,确实有用,他们出的调理身体的办法很有用,朱高炽体弱多病,能活到现在确实靠他们调理其身体。 说太医没用吧,确实没用,疑难杂症根本解决不了。 不然,朱雄英,母亲,还有大哥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病逝,还有李文忠,徐达等人。 “放心,我说的医院和你们口中的太医院不同。” “太医院的治疗手法,是利用药草和经验治病。” “我说的医院,是属于工业革命之后的产物,是比较科学的治病。” 现代医学的发达,得益于工业革命的快速发展,毕竟吃饱了才有时间研究其他的东西。 使得医学走向更为科学的道路。 虽然不懂庄牧说的工业革命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有办法还是好的。 “那就拜托你了,明天我把老大给你送来,好好检查检查他的身体。” 因为朱标尚未在徐妙云口中得知朱棣所言的真假性。 于是便没有来酒馆里。 也算是一种逃避的手段。 而朱元璋则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来。 朱棣因为已经解决了心病的缘故,为了不沉迷梦境,他便没有再继续喝梦酒。 姚广孝则是像往常那般,来一杯普通酒水的。 不过,这时候庄牧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跑到楼上,拿着自己之前前往现代世界购买的几件羽绒服。 来到姚广孝的面前。 “老和尚,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叫羽绒服。”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闻言,姚广孝和朱棣都有些诧异的望着庄牧手里拿着的羽绒服。 摸起来十分光滑,里面的绒十分厚重。 不用穿都能感觉到这件衣服的保暖程度。 “这是给我的?”姚广孝有些诧异的望着庄牧。 “得知你染了风寒,我特意给你买的,老年人身体弱。” “小病都能要老命,我看你身上这件黑袍有些单薄,特意给你买的羽绒服。” “穿在外面,暖和的很。” 说着,庄牧便直接将羽绒服套在了姚广孝的身上。 然后用拉链一拉。 尺寸刚刚好,不大不小。 朱棣望着这一幕,手摸着老和尚穿着的这件羽绒服,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羽绒服不仅保暖,而且穿的时候方便,直接一套就行。 姚广孝摸着这平滑的质地,嘴角一边上扬,一边说道。 “这种材质的衣服,应该很贵吧?” 反正目前来说,他尚未见过应天府里,有这般材质的衣服售卖。 光滑无比,关键是穿起来也很暖。 而且十分方便。 在这个冬天随时都有可能冻死人的时代。 衣服都是硬通货币,是要比钱还有用的东西。 普通百姓一年都未必能够穿上一件新衣服。 一件衣服爷爷穿,爷爷穿完父亲穿,父亲穿完儿子穿都是常见的事情。 哪怕是朱棣,一年可能也就置办两身衣服,甚至不置办衣服。 原因就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毕竟皇帝穿的衣服不能太差,可若是太好,那费的钱也不少。 朱棣自然是舍不得。 “老和尚,你光顾我酒馆这么久,这点钱算什么。” 朱棣摸着姚广孝穿着的羽绒服,笑着说道:“嗯,我也是时候换身新衣服了。” 因为朱棣的声音很小,更像是碎碎念般。 而庄牧的注意力又都在姚广孝的身上,自然是没有听见朱棣这句话。 这让朱棣有些略微的尴尬。 这小子……是没听见吗。 自己也算是老客官了吧。 紧接着,庄牧并继续拿出两件衣服。 “这是加绒加厚的保暖内衣打底裤。” “往后出门的时候,把这些衣服都给穿上,准不能染风寒。” 这些现代工艺的衣服不是最好看的。 但确实是很实用。 穿起来也方便。 然后又拿出了两盒药品。 “这是感冒药,还有退烧药,要是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吃下去准没啥问题。” 虽然姚广孝现在已经用不到,不过以防万一。 先用西药缓解症状,再用中药调理身体,保准药到病除。 “那就多谢了。”看着手里一堆的东西,姚广孝也感觉到了庄牧的关切之心。 朱棣和姚广孝在酒馆里呆了一个时辰后。 便没有过多停留。 走出酒馆,姚广孝便轻声说道。 “没想到皇上居然也有羡慕的时候。” 听着这话的朱棣,他便笑着说道。 “哈哈,有吗?朕什么时候说我羡慕你了。” 不过这般爽朗的笑声,却不能掩盖他的尴尬。 “不就是两件衣服吗?我是皇帝,要多少衣服都可以。” “只要我一张嘴,多少人想送我衣物都没资格。” 姚广孝只是眯着眼笑道。 “可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这句话直接给朱棣差点噎死了。 风雪很大,俩老头走在巷道里,虽时不时的拌嘴,却并不影响二人的感情。 很快,朱棣和姚广孝便来到岔路口,姚广孝便对着朱棣告别。 望着老和尚远去的背影,朱棣无奈的笑了笑。 说不羡慕,那是假话,自己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自己身上这件袍子,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 罢了,自己终究是老,居然会对一件衣服生出如此多的情绪感叹。 回到皇宫。 朱棣便诏见了朱高炽。 “老大,明天你和朕出宫一趟。” 朱高炽有些拘谨的坐着。 “出宫?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候,朱瞻基也正巧来探望朱高炽。 当看着面前的父子俩,朱棣思绪良久。 土木堡之变,还有未来的事情,他都还没有告诉朱高炽和朱瞻基。 正巧今天都到了,那就一并说了吧。 “瞻基,过来跪着。” 朱瞻基先是一愣,虽然不明白爷爷要干什么,不过倒也乖巧的跪在了朱棣的面前。 朱高炽则是有些茫然的坐着,看了一眼身侧的朱瞻基,手里的小动作不断。 无不彰显着朱高炽的紧张。 朱棣放下手里的奏疏,缓缓站起身,双手叉腰。 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父子俩,长叹道。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吧。” 朱高炽早夭,尚且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自己登基的时候年龄也不小了。 朱高炽这个身材,这个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多活一天,赚一天了。 可为什么朱瞻基也会早夭?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老天爷对自己谋逆之举的惩罚了。 “前些天,朕做了个梦。” “梦见,朕在永乐二十二年,出兵北伐的途中,病逝在榆木川。” “而太子爷灵前即位,登基称帝,年号洪熙。” 听到这里的时候,朱瞻基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这种梦境。 指挥让他们父子俩在朱棣心里的地位不断加重。 未曾想,朱棣话锋一转。 “结果,你这个洪熙皇帝,登基还不到一年。” “就因为身体各种原因,病逝在了北京城的皇宫里。” “后来,瞻基这小子接过了你的皇位,登基称帝,年号宣德。” 朱棣来到朱瞻基的身旁,蹲下身。 打量着自己这个宠爱了十几年的好圣孙。 叹道:“可朕没想到,朕的好圣孙,宣德皇帝,居然登基不到十年,便也病逝了。” “你们两位皇帝的在位时间,才到我这个皇帝在位时间的一半。” “唉……国家频繁换皇帝,国本不稳。” 朱棣用手托着朱瞻基的下巴,朱瞻基连忙笑着望着朱棣。 “爷爷。” “瞻基,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 朱瞻基情不自禁的朝着自己父亲望去。 但被朱棣固定住了脸。 就这么盯着朱瞻基,继续说道。 “后来,朕的曾孙,朱祁镇登基称帝,年号正统。” “因为年幼的缘故,瞻基早逝,没有人能够教导这小子。” “随着年龄的增大,无人约束,致使其狂妄自大。” “正统十四年,瓦剌部也先屡次袭扰大明边关,在其身边宦官的怂恿下。” “朕的这位曾孙,便想要学我这个太爷,学他爹,御驾亲征。” “结果就出现了意外,永乐二十年,洪熙一年,宣德十年,三朝积蓄培养的神机营,三千营,全军覆没。” “五十万将士和其家眷,折损过半在土木堡,随行官员死伤殆尽,皇帝被俘,京师危已。”这句话一出,朱高炽仿佛明白了什么。 朱瞻基这时候心中一惊。 连忙解释道:“爷爷,这些都只是梦,怎么能当真呢。” 朱棣拖着朱瞻基的脸,用苍老年迈的手,抚摸着朱瞻基这张脸。 长叹一口气道:“哪里都像我,就是命不长久。” 这是朱棣最想不通的。 朱瞻基跟着自己南征北战,按理来说,身为武将,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 “爹,您说的这个梦,应该是庄牧造的梦境吧。”朱高炽缓缓说道。 朱棣没有否认。 “嗯。” “当时我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换太子。” 朱瞻基顿时慌了神,朱高炽倒是显得淡然许多。 “不过,朕还是想要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出宫,庄牧会带你去治病,看能不能治好。” “你们两个,总得一个要长寿些,不是吗?” “要是治不好,那让老二来当太子,当皇帝未必不可。” 朱高炽若有所思。 颔首点了点头。 “儿臣明白了。” “皇帝命不长久,对国家,对天下确实都是一种伤害。” “若真如梦里说的那般,我和瞻基都命不长久,那儿臣自愿辞去太子之位。” “让老二来坐。” 朱瞻基不乐意了。 连忙低声怒吼道:“爹!你在说什么!?” 而后朝着朱棣解释道:“爷爷,我爹他口无遮拦,还望您不要怪罪。” 听着这话的朱棣,缓缓站起身,望着朱高炽那用厚厚的眼皮耷拉着的眸光。 双手叉腰,轻笑一声。 “好,治不好病,朕换太子。” “至于瞻基,我暂时不知道他早逝的原因是什么,无法改变。” “因此,我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你。” “这两天的国家朝政,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处理,给你一天时间,去和庄牧看病。” 说完,朱棣便没有多留朱高炽,直接将其送出了尚书房。 至于地上趴着的朱瞻基,朱棣若有所思。 …… 翌日,朱高炽按照朱棣的意思。 卸任身上的重担,早早就来到庄牧的酒馆里等候。 等着庄牧带着自己去看病。 对于庄牧的能力,他自然是相信的。 庄牧很快便下了楼,望着面前的朱高炽,打了个哈欠说道。 “老爷子没来吗?” “国家事物繁忙,总要留个人不是。” 这时候,姚广孝,朱高煦,朱高燧也都来到了酒馆里。 朱高煦和朱高燧是准备来继续做皇帝梦的。 当两人看见朱高炽在这里的时候,有些诧异。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不用监国?” 朱高炽笑了笑。 “爹准了我的假,让我跟着庄牧掌柜去治病。” 听着治病两个字,朱高煦若有所思。 这时候,庄牧看了眼时间,因为自己只有两个时辰的苏醒时间。 也就是四个小时的时间带朱高炽去看病。 时间不紧张,但也不富裕。 “老和尚,你也一起去吧。” “顺便看看你身体有什么毛病。” 闻言,朱高煦当即说道。 “我也去!” 朱高燧也连忙附和道:“二哥去,那我也去。” 谋逆案已经结案,身穿龙袍僭越谋逆者,已经证实身份就是懿文太子朱标,或者说洪盛皇帝朱标。 道士案则是无关紧要,他现在自然也是没什么事情。 冬天很冷,因此基本上没啥事情要处理。 庄牧思绪片刻,点了点头。 “没问题,不过你们需要听我的,不能乱走。” “尤其是你!” 庄牧目光朝着朱高煦望去。 要是朱高煦被车撞死了,那可就真的搞笑了。 朱高煦自然是没有意见。 于是,庄牧便带着朱高炽,姚广孝,朱高煦还有朱高燧,来到酒馆大门前。 将梦境能量注入了酒馆大门后。 而后牵着老和尚的手。 老和尚则是牵着朱高炽的手,朱高炽牵朱高煦,朱高煦牵着朱高燧。 缓缓将大门推开。 白光过后,世界开始浮现在眼前。 姚广孝,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睁眼的时候。 一栋栋高楼大厦出现在面前。 这一幕,给他们都吓了一条。 “这么高的东西?!” “这是啥玩意?!!” 朱高煦有些好奇的望着这栋栋高楼,询问道。 要知道,大明朝建筑物超过两层,都算是很高了。 三层的建筑更是少之又少。 原因也很简单,不划算,且容易坍塌。 姚广孝,朱高炽,朱高燧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庄牧则是来到马路边,解释道:“那是楼。” “这么高的楼啊!” 这时候朱高煦发现,面前的道路上,行驶着很快的东西。 四个轮子,应该是车。 可为什么没有马匹的车能动? “庄牧,那是啥玩意?怎么能跑这么快。” 庄牧耐心的解释道。 “那是车,小汽车。” “切记,不能随便跑到马路上去,容易被车撞死。” 姚广孝,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四人就像是在田间的农民突然来到了科技发达的城市。 对周围事物感觉到好奇,却有有些害怕和拘谨。 很快,庄牧便利用自己的能力,打到了车。 “原来这就是车啊?老三,这玩意挺好啊!咱们也搞一辆吧。” 朱高燧点了点头,询问道:“庄牧这车我们能搞一辆不?” 庄牧无奈的回应道。 “我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闲逛的。” “年轻人,对你的长辈好点,别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他们这辈子都生活在乡下,第一次来到大城市,肯定什么都不明白。” “买不起,那你就不能努力努力?这车刚出来的时候贵得很,现在几万块的首付就能买,车的事情是小,你的言语伤到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长辈,这才是大事。”司机边开车边说道。 庄牧有些无奈。 其他人不多说,朱高煦兜里一把金豆子,能没钱吗? 不过对于司机的话,他倒是没有回驳。 不多时,便抵达了医院门口。 “到了,下车吧。” 等下车后,庄牧留了几枚铜板在车里。 没办法,懒得去搞钱,就用铜板代替也是一样的。 反正自己有造梦的能力,不会出问题的。 望着面前庞大的建筑,姚广孝都有些吃惊。 “这里就是医院,走吧,给你们都来套全身体检。” “医院?太医院的意思吗?” “这么大?” 皇宫里的太医院貌似都没有这般规模吧。 四人跟在庄牧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医院里。 医院人来人往。 因为具有造梦的能力,因此哪怕没有身份,庄牧也能够带着四人在这家医院做全身体检。 体验进行的十分顺利。 当然,除了抽血的时候,朱高煦显得异常抗拒。 还有就是,护士找不到朱高炽的血管在哪,扎了好几针才找到。 然后就是心电图,ct之类的机器检测。 “给我颗金豆子。”做完这些后,庄牧对着朱高煦伸手说道。 闻言,朱高煦便掏了颗金豆子给庄牧。 “你要干嘛?” “废话,体验要交钱的。” 听着这话的时候,朱高炽,姚广孝,朱高煦和朱高燧都觉得意外。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吵闹声,将四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 在医院里争吵的事情自然是很简单,那就是钱的问题。 因为没钱治病,不得不下跪求能不能宽容些时间。 望着这一幕,朱高炽顿时眉头一皱。 询问道:“庄牧,这是怎么回事?” 庄牧瞥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钱治病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没钱,那就不救治那位老者了吗?” “不行,这事我要管。” “大明律有言,医馆不能因为百姓没钱,而对其不进行救治!” “他们这是公然违背大明律法!” 朱元璋曾下令,在全国各地建设惠民药局,为百姓免费医疗。 送药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且不得因为百姓没钱,而不对其进行救治。 也算是洪武朝的三大福利政策。 老人七十岁,朝廷负责养。 小孩不上学,父亲要受罚。 病人生病了,不治则罚医。 “前朝的剑,斩不了现在的官。” 庄牧连忙拦着朱高炽说道。 算算时间,部分体检报告应该差不多出来了。 朱高炽于是示意身侧的朱高煦,毕竟在场的朱高煦最有钱。 朱高煦沉吟片刻,拿出几颗金豆子,递到庄牧的手里。 庄牧则是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了这人的兜里。 而后拿了体检报告,没有过多停留,直接离开了。 回到酒馆里,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身体很健康,这没啥毛病。 不过姚广孝的身体也很健康,是他没想到的。 八十四岁,身体居然没有一点毛病。 最后就是朱高炽的体检报告了,毛病最多,高血,高血压,高血脂等。 不过都是小问题,注意饮食,休息等方面,问题不大。 (本章完) 第123章 正统之年,太宗,仁宗,宣宗相继复活! 第123章 正统之年,太宗,仁宗,宣宗相继复活! 途中,姚广孝,朱高炽还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你刚才说的前朝剑,不斩本朝的官是什么意思?” “难道大明朝已经亡了吗?” 周围铺设的道路,砖块,还有一栋栋的高楼大厦。 马路上快速行驶的汽车,无不彰显这个时代的繁华。 庄牧点了点头:“1644年,李自成率领的农民军围攻北京,北京城的兵力无法抗衡,大明末代皇帝崇祯,于当年的三月十九日,在太监王承恩的陪同下。” “登顶煤山的寿皇亭,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留下遗书自缢。” “大明覆灭。” “本质上来说,大明算是前朝的前朝了。” 听着这话的三兄弟有些顿然,但情绪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姚广孝也显得十分淡然。 王朝更替,或许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是历朝历代的规律。 谁也无法避免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其中是什么缘由,不知提前知晓,能否让大明国祚延长些时间呢。 “这么说,那天出现在酒馆里的酒疯子,应该就是那位崇祯皇帝了。” 闻言,朱高炽连忙询问道。 “崇祯?” 朱高煦点了点头。 “前几天,有个醉酒的男人,嘴里一直念叨着,大明的江山要在我手里倾覆了。” “穿的还是大明的服饰,那时候我们就猜到,这人应该是大明末代皇帝。” “本想询问其一些事情,但是爹逃避,直接放其离开了。” 要是正常的时间,朱棣或许不会逃避。 可如今,洪盛皇帝朱标还有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出现。 让朱棣有些不敢接受现实。 简单说就是好面子,这要是让朱标和朱元璋知晓,自己这一脉的皇位就这么丢了。 虽和永乐朝的关系不大,但孙锅爷背。 奉天靖难的事情,朱棣用梦境改变朱标过去来弥补。 那大明的覆灭,朱棣又怎么弥补呢。 在回去的路上,随处可见都是人们幸福忙碌的模样,这让朱高炽有些惊讶。 “不知,这里是不是本朝的国都?来回的路上,居然没有再发现乞丐。” 闻言,庄牧解释道。 “这个时代,虽做不到所有人都富裕幸福,但最起码没有人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死。” “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普通百姓的享受,恐怕比你们这些大明朝最顶层的人,都要好。” 比他们生活的都要好? “这怎么可能?” 这自然不是庄牧在吹牛,现代社会,吃饱穿暖是基础。 电脑游戏,手机视频,美食,旅游等等,都不是贵族专属。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太子殿下,你可知本朝做到这一步,用了多久?” 姚广孝,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四人相视一眼。 饥饿,寒冷一直都是民生问题最主要的解决方向。 他治国这么多年,也都是朝着这几个方向努力。 可别说天下人不再挨饿,就是应天府里,都有可能有人因为饥饿寒冷而死去。 洪武朝治国三十年,永乐朝治国十六年,足足四十多年,也仅仅不过是让百姓不至于饿死。 但冬天保暖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 朱高燧率先开口说道:“三百年?” 庄牧摇了摇头。 “两百年?”朱高煦接过话茬。 可庄牧还是摇了摇头。 姚广孝这时候也加入了猜测中,思绪过后说道:“七十年?” 七十年,已经是他降低降低再降低自己心里的猜测了。 可看着庄牧的模样,朱高炽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该不会是五十年吧?” 若是五十年的话,那未免太过梦幻了。 现在是永乐十六年,加上洪武朝的三十一年,大明已经立国四十七年了。 可别说让百姓顿顿吃饱了,就是北伐的钱财,修运河的钱,修北京的钱。 都需要节省节省再节省。 朱棣身为皇帝,每天伙食也就是三菜一汤的配置。 庄牧缓缓说道:“差不多三十年,从百姓面临饥饿,到家家顿顿都能吃肉,只用了三十年的时间。” “这些高楼大厦,还有马路上行驶的汽车等等,都是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快速发展起来的。” 三十年?! 朱高炽微微一愣,眼神中略微有些向往。 其实……在本朝当百姓,好像也还行。 朱高炽因为身材体胖的原因,朱棣基本上是限制朱高炽吃肉。 一天只能吃两顿,主食不能吃,肉不能吃,喝汤可以。 姚广孝也有些诧异,三十年,如此迅速的发展速度。 当真是让人有些好奇。 朱高炽询问道:“敢问,庄掌柜,能否多多讲述本朝的发展历史。” “若是可以,我想将其有用的部分,借鉴到大明朝。” 他终身治国的目标就是一句话。 让百姓吃饱饭,让百姓穿上衣。 仅此而已。 可古往今来,真正做到吃饱饭顿顿吃肉,穿暖衣不惧严寒……文景之治和开元盛世都达不到这个标准。 没有可以借鉴的标准,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 若是能够借鉴其政策,说不定,大明也能三十年做到此等成就。 而此时,庄牧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若是想听,有空我可以讲讲,或者用梦境直接演示给你们看。” “不过想要借鉴的话,太困难了。” “毕竟庄稼是三十年长出来的,可开垦土壤,却用了四十几年。” 朱高煦这时候笑道。 “困难,这有啥困难,直接照抄不就行了。” 反正他以前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是需要学算术的,需要考试,他有的时候算不出来。 直接抄朱高炽或者朱高燧的。 庄牧笑了笑。 “答案正确,可题目不一样,不还是零分。” “没有适合的土壤,种植再好的庄稼,一样枯萎不是吗。” 聊着聊着,庄牧便带着朱高炽等人回到了酒馆中。 恰好,这时候朱棣就在酒馆里等着。 当看见朱棣的时候,朱高炽有些茫然。 “爹?您怎么在这里,朝廷那边……” 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炽,而后转头朝着庄牧望去。 询问道:“怎么样?太子的身体。” 听着朱棣的询问,庄牧直接将其部分体检报告给朱棣阅览。 当然,他肯定是看不懂这些。 庄牧开口解释道:“太子的身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三高,高血压,高血,高血脂。” “小毛病很多,但是只需要注意饮食习惯良好,生活习惯良好,活到你这个年纪应该没啥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控制饮食习惯,控制生活习惯。” 朱棣听着这话,微微叹息一口气。 “就不能完全治愈吗?” 他十分清楚,每天两顿,且不能吃肉,还要处理朝政,朱高炽能有这自控力就奇怪了。 自己活着,朱高炽怕自己,还能节制控制,自己不在了。 朱高炽绝对会像朱高煦梦里那样,一年就把自己身体搞垮。 压的越厉害,反弹的越厉害。 “看来,朕还是要考虑考虑换太子。” 酒馆里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孤寡。 朱高炽和朱高煦的心情,貌似都不怎么样。 朱高煦也不知道怎么的,朱高炽活着的时候,他希望朱高炽死,可知晓了朱高炽的死期,他却不希望朱高炽死了。 “其实也不必搞得这么气氛紧张。” “老爷子,你不就是害怕朱祁镇,跌了你的面子吗?” “因为朱高炽和朱瞻基没有教好朱祁镇吗?” 朱棣点了点头。 “那可以不可以,不让朱祁镇出生呢?” “这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了吗?” 顿时,朱棣,朱高炽,姚广孝都陷入了沉默。 这话有点怪怪的,但是好像没毛病。 朱棣双手叉腰,大声笑道:“哈哈哈,当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老二,朱祁镇的母亲你知道是谁吗?” 朱高煦和朱高燧相互对视一眼。 随即开口道:“好像是大侄子的青梅竹马,孙若薇。” 听着这个名字,朱棣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或许庄牧的提议,只是不让孙若薇和朱瞻基联姻即可。 但朱棣心里想的却是,直接杀了孙若薇,这样直接永绝后患。 或许朱瞻基会因此记恨自己这个爷爷,但,国家稳定在前,死一个女人无碍。 “庄小子,朕听你的。” “等回去,朕即可下诏,赐死孙若薇,永绝后患。” 庄牧微微一愣。 “赐死?老爷子,不至于吧。” “其实将其流放,或者嫁给别人,啥的都行吧?” 朱棣轻笑一声,拍了拍庄牧的肩膀笑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 “未来瞻基必定会成为皇帝,他和孙姑娘的感情很好。” “我将其流放,难道瞻基不会将其诏回来?” “我将其下嫁,难道瞻基不会将其抢回来?” “皇帝的权柄,想要做到这些,可简单的很。” “只有将其杀死,才能彻底阻止朱祁镇的出生。” 只有死亡,才能彻底隔绝朱瞻基和孙若薇。 庄牧目光朝着朱高炽望去。 让庄牧没想到的是,向来仁慈的朱高炽却罕见的说道。 “这事我同意爹的做法。” “按照老二的说法,瞻基早逝,身为皇后,她却没能教好皇帝。” “致使其犯下滔天大祸,其罪当诛。” 身为母亲,有义务教导好自己的儿子。 身为皇后,有义务教导好皇太子。 为什么他的性格会和朱标如此相似? 因为朱标的性格做事方式,都是皇奶奶马皇后教导。 而自己的性格做事方式,则是自己母亲徐皇后教导。 徐皇后则长期呆在皇宫里,受到马皇后的教导,自然,他就和朱标的性格十分相似。 在皇帝没有时间教育子嗣的时候,皇后的作用至关重要。 正常而言,儿子的性格行为,都是和母亲很像。 显然,朱祁镇肆意妄为学习的目标,应该就是孙若薇。 这时候的姚广孝。 开口劝说道:“皇上,倒不如这样。” “让太子和皇太孙,都进入汉王之梦,了解具体的土木堡之变后。” “再做决断也不迟。” 朱棣点了点头。 因为当时只是进入朱高煦的梦境玩了玩。 没有过多了解其中仁宗和宣宗的事情。 谁知道那居然不是庄牧编造的梦,大概率可能是真的。 于是朱棣连忙诏见了朱瞻基。 不多时。 朱瞻基便来到了酒馆中。 “爷爷,您找我?” 因为庄牧已经到点,回楼上睡觉。 酒馆里,只有朱棣和三兄弟,加上姚广孝和朱瞻基。 还有桌子上摆放着的六杯早已经调制好的梦酒。 朱棣望着面前的朱瞻基,开口说道。“小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喝庄牧酒的原因吗?” “今天,爷爷告诉你答案。” “给。” 朱棣拿起柜台处摆放着的六杯酒的其中两倍。 递给朱瞻基。 而后来到躺椅旁边。 酒馆里只有四张躺椅,他们有六个人。 其中两个肯定是不能有躺椅的。 朱棣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让赵王朱高燧和皇太孙坐在地上。 两个辈分最小。 朱瞻基现在脑子还有些懵圈。 朱高炽这时连忙叮嘱道:“瞻基,喝了这杯酒,要牵住我的手。” “明白?” 虽然不明白到底要干嘛,不过朱瞻基还是很信任朱高炽说的话。 很快,朱高煦率先喝酒,左手牵着朱棣,右手牵着姚广孝。 而朱棣的左边则是朱高炽和朱瞻基,姚广孝的右边则是朱高燧。 很快。 五人便纷纷进入了梦境中。 朱瞻基望着这一幕,便怀揣着困惑,也喝下杯中的酒。 …… 梦境,正统十四年。 朱高煦和朱高燧则是照常在皇宫里苏醒。 两人相视一眼。 便连忙站起身。 “老三,这老大和大侄子都死了,该不会他俩也是在坟墓里苏醒的吧?” 正常来说,若是在这个世界,原本就有他们的身份。 那就会直接继承其原本的身份苏醒。 就像朱棣和姚广孝一样,反正朱棣和姚广孝都是在坟墓里苏醒的。 朱高燧沉吟片刻,回应道:“应该是吧。” 朱高炽和朱瞻基都是埋葬在皇陵里。 而且距离朱棣的皇陵不算远。 事实也正如朱高煦和朱高燧预料中的那般。 明献陵,摆放在主墓室的两具棺椁中。 其中一具棺椁开始发出声音。 “爹?!老二!老三!瞻基?!你们在哪!这里怎么这么黑啊!” “有人吗?!” 因为朱高炽身材的原因,导致其根本无法用力,挣脱棺椁的束缚。 渐渐的,朱高炽开始大吼大叫,因为实在是太黑,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与此同时。 宣宗墓室,明景陵。 朱瞻基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他皱了皱眉。 这里是哪里? 他只感觉到自己喝了爷爷给的酒后,变的困倦无比,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漆黑,且十分狭窄,怎么感觉像是棺椁的形状? 朱瞻基思绪片刻,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自己是不是出现在棺椁里。 于是便直接用力推着头顶的盖棺。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棺椁板掀开,垂直坐起身。 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朱瞻基沉默了…… 居然还真的是在棺材里。 奇怪,自己怎么会出现在棺材里。 这时候的朱瞻基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苍老。 周围的陪葬品很多,其中便有铜镜,朱瞻基连忙找到一面铜镜。 只见铜镜中,出现的身影,让朱瞻基心中一震。 “这是……我吗?” 朱瞻基自然是能够从铜镜中看出来,虽然苍老颓靡了些,但确实是自己的模样。 奇怪,这到底是哪里? 爷爷和爹,还有二叔三叔,姚先生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便从棺椁里跳了出来。 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感觉这墓室的规模,是皇帝的规模。 该不会……这是自己的墓吧? 在转了转后,朱瞻基很快便找到了墓室的大门。 死而复生的自己,好像力气已经不是常人能够睥睨的。 徒手就能揭开墓室的石门,项羽都未必能有这般庞大的力气。 朱瞻基很快便来到了墓室外面。 只不过让朱瞻基没想到的是,朱棣早已经在墓室门口等候。 于是连忙来到朱棣面前:“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哪里?还有,为什么我会从墓里苏醒。” 朱棣解释道:“这里是你二叔的梦。” 梦?怎会有如此真实的梦。 “很真实,对吗。” 朱瞻基点了点头。 “真实就对了,你把这个世界当作梦也行,当做现实也行。” “走吧,先去找你爹。” “你爹那身材,估计是从坟墓里爬不出来。” 朱棣带着朱瞻基很快来到了朱高炽的陵墓。 事实也和他预料的一样,朱高炽还没有出来。 朱棣来到墓前,直接将石门给直接掰开,走进朱高炽的墓室。 还没到主墓室,就听见朱高炽的声音。 “我怕黑!有人吗?!” 朱瞻基连忙两步并做一步,朝着朱高炽的棺椁跑去。 然后将棺材板掀开,朱高炽看着微弱的亮光,以及朱瞻基的面孔。 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这才平缓了下来。 朱棣望着被吓了个半死的朱高炽,无奈叹息一声。 “这傻小子。” 想必姚广孝已经去了皇宫。 自己只需要将朱高炽和朱瞻基带去皇宫即可。 “走吧。” 朱高炽的身体虽然依旧臃肿,但瘸腿貌似已经好了。 能够正常走路,且不用人搀扶。 朱高炽和朱瞻基连忙跟上朱棣。 并开口询问道:“爹,这就是老二的皇帝梦吗?” 朱棣点了点头。 “嗯。” “现在的老二老三都成为了皇帝。” “都?” 朱高炽和朱瞻基都有些懵圈。 成为皇帝,这个暂且不论。 都?是什么意思。 “嗯,老二拉着老三,顺天靖难,在国家危急存亡的时候,登基称帝。” “但是他没有食言,让老三共坐天下,开创双帝制度。” 朱高炽和朱瞻基都愣了愣。 果然,朱高煦还是那么的单纯,双帝制度。 也确实是有些荒谬。 很快,朱棣便带着朱高炽,朱瞻基准备前往北京城的。 然,这时候朱棣却发现,远处火光四起。 好像发生了战争。 “爹,那边怎么了?” 朱棣脸色不是很好看。 冷声道:“应该是瓦剌部来边袭扰。” “什么?!” 朱瞻基惊呼一声。 “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对边关的控制已经接近于无。” “他们自然是肆意前来劫掠。” 好在北京城高,瓦剌部也先想要彻底攻破北京城,是很不现实的。 因此,只能尽可能的多捞点好处。 劫掠大明边关各地。 朱高煦和朱高燧已经命于谦,坚壁清野,将周围的百姓人口粮食都聚集到北京城。 久而久之,这些人就会退去。 朱瞻基有些不可置信。 控制接近于无? 土木堡之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爷,这土木堡之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棣一只手揽着朱高炽,一只手揽着朱瞻基。 “等回了北京城再说。” 也是时候,给朝野群臣一点小小的震撼了。 仁宗皇帝,宣宗皇帝的回归。 估计能把朝野的群臣都给吓出魂魄来。 等把朱祁镇就回来后,就让朱瞻基和朱高炽亲自下手。 宰了这个蠢货。 当然……还有一些人,也得杀! 之前因为是朱高煦皇帝梦的缘故,朱棣没怎么管。 梦而已,何必在乎这么多。 可现在不一样,这个世界是不是梦还说不定呢。 为了防止这个梦境和自己的梦境一样,都会成为现实。 那就必须好好整治整治。 …… 与此同时。 瓦剌部的军帐大营。 也先举杯对着朱祁镇示意道:“敬大明皇帝!” 其余诸部首领纷纷高举酒杯,十分尊敬的望着朱祁镇。 可朱祁镇心里清楚,这些人并非真的尊敬自己,而是能从自己身上获得利益。 他们才如此尊敬自己。 不过,为了活命,朱祁镇自然是接受他们的敬意。 “敬!” 说完,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也先眸光中闪过一丝笑意。 朱祁镇喝下酒水后,顿时感觉到身体燥热,这时他才猛然发现。 中计了! 只不过让也先没有想到的是,朱祁镇直接硬扣嗓子眼,将刚刚的酒水全部吐了出来。 望着这一幕的也先,刚刚脸上的喜悦之色,顿然不见。 怒上眉梢,来到朱祁镇面前:“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的你,只是阶下囚,想活命,必须给我留下一个子嗣。” 用联姻手段来操控傀儡,这是他常用的手段。 毕竟,他就是依靠这种联姻的方式,来吞并草原各部,控制蒙古大汗,自己姐夫脱脱不。 朱祁镇连忙说道:“杀了我?那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留着我,你最起码还能换些赎金。” 也先大声笑道:“换赎金?大明朝的皇帝早就换人了,你觉得,你的叔公会拿着赎金来换你吗?” 叔公? 看着朱祁镇那茫然的目光,也先更加肆意的笑道。 “你被俘虏后,乐安的汉王朱高煦,起兵靖难。” “你的母亲,已经被烧死在了后宫里,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一句话,要么乖乖听话,我尊你为皇帝!” “要么,成为丧家之犬,成为阶下囚。” 朱祁镇双眼顿时暗淡。 这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124章 朱祁镇:爹!你没死啊?! 第124章 朱祁镇:爹!你没死啊?! 见其内心动摇,也先趁机说道。 “现在你只能依靠我,来夺回你的皇位了。” “我帮你夺回皇位的条件也很简单,生下一个子嗣,并封其为太子。” “这样,我也先,世代效忠于你,我们瓦剌部,世代效忠大明朝。” “我本就是明臣,何必如此犹豫。” 若是自己母亲还活着,他断然不可能会答应其请求。 可如今,自己母亲被汉王朱高煦烧死,那自己想要重新登顶皇位几乎不可能。 甚至回去大明朝,恐怕就会死。 他不想做阶下囚,更不想连家都回不去。 朱祁镇思虑良久,最终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前提是……我夺回皇位后。” “你不得干涉朝政,且,必须等我重新登基,我才会和你妹妹生下一个子嗣。” “至于是否立其为太子,必须我说了算。” 闻言,也先虽然心中有些愤愤,却也咬着牙答应了朱祁镇的请求。 他现在需要朱祁镇的名声,至于打下应天府,能否兑现朱祁镇的承诺。 兵权在他手里。 兑现承诺,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也先还让朱祁镇写下承诺书,并盖上皇帝的印玺。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朱祁镇翻脸不认人。 朱祁镇拿着手里的皇帝印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没想到大明皇帝居然有一天,会和瓦剌部和鞑靼部联手。 望着手里代表着皇帝权柄的印玺,朱祁镇心中安慰道。 “太爷爷,爷爷,父亲,这不是我的本意,是叔公欺人太甚。” “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应该能原谅我吧。” 太宗皇帝能不能原谅自己,这个肯定毋庸置疑。 不把自己大卸八块,都已经算是太宗皇帝的脾气收敛。 但自己爷爷和自己父亲,想必应该能够理解自己的行为。 毕竟,若是自己不和也先合作,那大明皇帝一脉的,可就要从太子朱高炽一脉,流向汉王朱高煦一脉了。 自己只是在紧急时刻,做出的紧急行为。 目的是为了保全皇位在仁宗一脉继续流传。 也先在得到朱祁镇亲自加盖的承诺书后,心情大喜。 接下来,只需要专心对付这个汉王朱高煦就行了。 斗倒朱高煦。 扶持朱祁镇,到时候再来一个张冠李戴。 天下就又是草原的天下了。 若不是因为蒙古大汗的位子必须是黄金家族血脉,否则,他现在可就不是太师,而是蒙古大汗了。 但,只要自己夺位大明,到时候自己就是下一个忽必烈!下一个成吉思汗! 想到这里,也先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国号他都想好了,就叫大庆,大清也行。 …… 殊不知,此刻的北京城内。 “复活”的朱高炽和朱瞻基,已经被朱棣带到了皇宫之中。 而朱高煦、朱高燧和姚广孝则是早已经在此等候。 同时身边还有着大量的关于仁宗时期,宣宗时期的记录。 当朱高煦看见朱棣三人的到来。 便连忙走上前迎接:“爹,这些便是朝廷目前记录的洪熙,宣德两朝所发生的大事情。” “我和老三都还没看,就等着您来阅览。” 朱高炽和朱瞻基都有些懵圈。 朱棣并未理会,缓缓开口说道。 “老三,你来念,事情重要与否,你自己决断。” “双帝制度既然已经确立,并昭告天下,那你们就要好好做。” 其实他是想要让朱高煦废掉这双帝制度的。 可……这是朱高煦自己愿意的。 况且朝廷的信誉和威望已经跌落谷底,若是现在确立制度没多久,就废除的话。 这也会给朝廷造成一定的动荡。 “你尊为南帝,需要有自主的判断朝政的能力。” “在这些记录中,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也需要自己斟酌。” 朱高燧点了点头。 双帝制度,分南北两帝,南帝住在南直隶,执掌国家的财政文治等方面。 北帝居住在北直隶,执掌国家的军事外交边防等方面。 自然,朱高燧肯定是南帝,毕竟朱高煦来治国的话……嗯,他还是比较适合带兵打仗。 “是,爹。” 朱高炽和朱瞻基望着面前的这里的两位老头子。 谁能知道,朱高煦和朱高燧居然这么老。 朱高炽倒是对自己的处境大概清楚,朱瞻基则是还有些茫然。 直到朱高燧开始阅览,关于仁宗,宣宗时期的实录等记载的时候。 因为朱高炽在位时间未到一年,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少。 “爹,那我开始说了。” 朱棣点了点头。 尚书房,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朝着朱高燧汇聚。 “永乐二十二年,永乐皇帝朱棣,在北伐归来的途中,病逝榆木川,而今,六师在外,内臣马云与大学士杨荣、金幼孜商议,秘不发丧,一切照旧,并将消息传回在京城的太子朱高炽。” “大军回朝,皇太子朱高炽,灵前登基,改年号洪熙,并将永乐皇帝朱棣埋葬在明长陵,和徐皇后合葬,尊……庙号太宗。” 庙号太宗。 朱棣听着这两个字的时候,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双手叉腰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毕竟庙号太宗对标的是唐朝时期的唐太宗,向来都是象征着第二位顺位继承的皇帝。 汉朝太宗文皇帝是汉文帝,唐朝太宗文皇帝是李世民,宋朝太宗……略过,反正太宗庙号意味着很多东西。 紧接着,朱高燧继续说道。 “洪熙皇帝朱高炽,在位期间,政治举措为。” “抚恤灾民,灾民因灾情,卖儿卖女,朝廷为其赎回之。” “改革内阁,使得内阁学士,具有一定的参与朝政的权力。” “削汰冗官,以唐太宗为楷模,修明纲纪,爱民如子,减免赋税,开放山泽,供农民渔猎,改善流民的刑罚。” “宽刑平狱,赦免靖难遗孤。” 这些都是在朱棣的预料之中。 “老大,这就是你登基之后,会做到的事情。” 闻言,朱高炽瞬间明白,原来这个梦是未来的梦。 只不过好像梦里自己已经死了。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复活在墓里了。 朱高燧继续说道。 “边防策略,朱高炽多次叮嘱边关守将,加强巡逻,加强对出入大明边关的审察,没有指令或堪合文书,不得放其出关……” “同时,命武安侯郑哼镇大同,保定侯孟英镇交趾,襄城伯李隆镇山海关,武进伯朱荣镇镇辽东。” 闻言,朱棣略有些意外。 “同时,洪熙皇帝朱高炽在户部尚书夏元吉的提议下,准备南迁回南京。” 朱棣刚刚稍微有了的些许喜色,瞬间消散。 “老大,怎么?北京城的皇宫住的不舒服?” 迁都北平,费了多少年。 这才住多久,朱高炽就说不住了? 这不是摆明了在说,自己浪费金钱,浪费时间吗。 朱高炽有些汗颜,说实话,迁都可以理解。 但北平说实话…… 现在的局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继续说。” 至于朱瞻基的履历,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基本上是延续朱高炽的政治风格。 休养生息,不搞事情,比较显眼的两项政策就是收缩边防,放其城墙外面的卫所。 还有让宦官读书识字。 这两件事,让朱棣心里有些不满,直接阴阳怪气的说道:“瞻基,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像我的。” 朱瞻基连忙朝着朱棣跪下。 “爷爷,孙儿,孙儿……” “收缩边防,把朕打下来的土地,都给还回去了?” “好圣孙,好一个好圣孙!” 朱棣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叉腰,来回踱步。 若是朱高炽收缩边防,他还能接受。 毕竟朱高炽本来就不像自己,可朱高炽没有收缩边防,朱瞻基这个最像自己的孙子却在收缩边防。 这让他顿时有些难以接受。 “等醒来的时候,朕就要把说这句话的狗贼砍了!!!” 听着这话,朱高煦略有些沉默。 老爷子这是被气糊涂了? 朱高燧这时候也连忙开口说道:“爹,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死了。” 解缙已经被朱棣冻死在了冬天的雪天中。 好圣孙三个字,最开始就是出现在解缙的嘴里。 在洪武朝的时候,解缙就是嘴没有把门。 太祖皇帝一句客套话,解缙就能当真了。 好圣孙,显然和皇储有关,正常人肯定不会轻易涉及皇储之争。 也是因为这句话,朱高煦记恨上了解缙,这才被冻死。 “死了吗?那就把他的碑推了。” 朱瞻基此时已经跪在地上,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他知道,从此之后,自己在朱棣的心里……将不再是他最喜欢的孙子。 反倒是朱高炽,则会受到朱棣的更多偏爱。 “这哪里是好圣孙?把朕的努力,全部推倒。” “这是好圣孙吗?” “瞻基,你自己说。” 朱棣直接指着地上颤抖的朱瞻基道。 闻言,朱瞻基连忙说道。 “孙儿,孙儿不是好圣孙。” 身影略有些震颤,朱高炽望着这副模样。 略有些无奈。 他早就劝过朱瞻基,不要把朱棣的期望看的太重,朱棣的宠爱也别看的太重。 迟早一天反噬,这不,反噬的这天来了。 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件事。 同样,讨厌一个人,也只需要一件事。朱高炽连忙走上前,开口说道:“爹,您就不要吓瞻基了。” “虽说,瞻基收缩大明边防卫所,可在儿臣看来。” “他做的没有问题。” “卫所的作用,是能够在草原上快速传播消息,能够最快得知草原各部的动向。” “草原上建立的那些卫所,其目的,您应该很清楚。” 长城以外的卫所,其实就相当于是驿站,用来打探消息和传播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军队服务的。 宣德一朝,不打仗,那这些卫所自然是没有用。 总不能不打仗,还将军户留在长城外的卫所里吧。 收缩是肯定要收缩的,休养生息,必然要收缩。 就像是战争时期,大量打造器械武器,可等战争结束。 总不能继续打造兵器吧?这些兵器,都需要重新熔炼,使其成为耕地的锄头之类的农具。 长城外的卫所也是一样的。 听着这话,朱棣沉吟片刻。 虽然他很生气,但朱高炽说的没有问题。 长城外建立的大量卫所,是用来传播消息的,长城以外,那些土地种不了。 因此,长城外的卫所不能自己自足,需要朝廷时不时的拨款,才能维持生计。 “好,尚且不说,这边防收缩是怎么回事。” “可宦官读书,也是这小兔崽子开启的吧。” “土木堡之变,他的儿子,朱祁镇!” “就是在宦官王振的煽动下,造成土木堡之变,成就了大明第一战绩!” “我朱家,出了第三位!以少胜多的……”朱棣猛吸一口冷气,怒道:“战神!” 当然,他嘴里的这句战神自然是贬义词。 朱家三位以少胜多的战神,前面两位是洪都保卫战的朱文正对战陈友谅,还有北平保卫战的朱高炽对战李景隆,第三位,就是自己这个蠢货曾孙,也先对战朱祁镇。 前面两位,都是褒义词,唯独到了朱祁镇这里。 结果成为被以少胜多的一方。 朱高炽欲言又止,脑子飞速轮转。 虽然不明白朱瞻基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身为父亲,也是时候站出来维护朱瞻基了。 以前都被朱瞻基说懦弱,这时候要是再懦弱,可就真的要凉了。 “爹,您不也设立了内阁吗?” “自太祖皇帝废除丞相制度以来,将大权独揽于皇帝一身。” “其中艰辛,您又不是不清楚。” 当皇帝要是不累,朱棣就不会设立内阁。 不是谁都像太祖皇帝一样,拥有近乎变态的精力。 “况且,永乐朝的太监可重用,为何宣德朝的太监就不能重用呢。” 郑和,可以说是朱棣十分重视重用的太监。 率领着大明舰队,行驶在南洋诸国,将大明永乐四个字,带到世界各地。 朱瞻基、郑和的关系是很好的,受到其影响,也说不定呢。 朱棣嘴角微微抽搐。 “你还真是,口舌犀利!” 虽说朱瞻基确实对国家经济的恢复,有作用。 可土木堡之变,大明差点亡国的节点,也是朱瞻基在起作用。 卫所收缩,导致大明对长城以外的情况,了解甚少。 河套地区,完全暴露在蒙古人的视线中。 导致敌在暗,我在明。 宦官读书,其蛊惑皇帝亲征,无能却又手握大权。 可以说,彻底将国家上上下下,搞得七八乱。 真不知道,正统十四年的时间里,大明是何等状况? 总不可能是孙若薇在把持朝政吧? 她要是有这能力,朱祁镇何至于此? “老三,把正统朝的大致情况,看看。” 朱祁镇少年登基,说他聪明,土木堡之变。 说他蠢吧,正统朝十四年没出问题。 这时候,朱高燧快速阅览本朝记录的内容。 发现自己嫂子出现的频率较多,于是直接拿出记录自己嫂嫂的案卷,阅览了起来。 很快便明白,为什么朱祁镇如此荒谬,但国家依旧能够安稳这么长的时间。 等待片刻后,朱高燧便开口说道:“因仁宗和宣宗相继离世。” “在朱祁镇尚未成年之前,朝政一直都是由张太皇太后主持。” “在其活着期间,国家安稳,宦官王振也不敢有所太大的举动。” “甚至,有一次,张太皇太后因为王振犯错,拔剑抵在王振脖颈。” “企图一刀杀之!” “奈何,英宗和五位大臣为其求情,这才免死。” 朱高燧越说,越有些惊讶。 自己这嫂嫂有些能力啊。 不愧是母亲看重和培养的人。 就连,朱棣,朱高炽,朱高煦都有些意外。 张太皇太后。 不用想,肯定就是朱高炽的媳妇。 朱棣对自己这位儿媳,也很喜欢。 主要是侍奉的到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十分懂事。 “所以,正统朝能有安稳十数年,都是因为朕的这个儿媳?” 朱高燧连忙重新扫视了一遍。 “爹,要是这里的案卷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的。” “我这嫂子,摄政而不干涉朝政,其在位期间,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张太皇太后没有任何干涉朝政的记录。 且一直教导朱祁镇,要向前面那些皇帝学习。 她只教给年幼的朱祁镇一句话,只需要将不急的事情全部废止,然后委任那些有能力的辅佐大臣即可。 按照张太皇太后的指示,年幼的朱祁镇,也能够将国家管理的井井有条。 她只会在事情要超出控制的时候,才会干涉朝政。 听着这些话,朱棣心中很是满意。 “老大,你这媳妇,很好。” 本来就喜欢这儿媳,现在更加的看重了。 有能力干涉朝政,却不干涉朝政。 明明大明朝的贤后最多,却是后宫最不干预朝政的时代。 朱高炽笑了笑:“爹,她除了有些斤斤计较外,其他我都挺满意的。” 可想到这里,朱棣又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朱瞻基。 “什么都好,就是太规矩了。” “没能宰了王振。” 当然,这也不能怪张氏,朱祁镇都呼在王振面前。 张氏又很守规矩,自然是不可能对皇帝刀剑相向。 哪怕她的辈分是朱祁镇的奶奶。 要是她能适当的不守规矩些,将王振宰了,就好了。 恐怕,要是张氏能活到现在,土木堡之变就根本不会发生。 事情基本上都了解的差不多。 朱棣便对着地上的朱瞻基说道:“这几天,跟着你二叔出兵。” “你,听他差遣。” “土木堡之变,正统朝的军队损失殆尽,神机营,三千营,尽数覆灭。” “五十多位随行官员和将领都战死沙场。” “五十万随行的将士家眷辎重兵,折损了半数。” “皇帝被俘,此罪,朕无法饶恕。” 朱瞻基听着朱棣讲述完整的土木堡之变的情况,心中顿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爷爷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怒气了。 听着这些话,朱高炽也有些胆寒。 死了这么多人……朱高炽那用厚厚眼皮遮盖的眸光中,居然也闪过一丝杀意。 “跟着你二叔,把朱祁镇救回来。” “然后,你,亲自杀了他。” “明白?” 朱棣本不想这么残忍,让朱瞻基手刃自己的儿子。 可……朱祁镇不死,他心中的怒气难消。 朱瞻基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道:“爷爷,孙儿领命。” 因为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并不熟悉,自然勉强能够接下这个任务。 这样一来。 可以将朱祁镇的死,归咎于,其犯下滔天大祸。 致使宣宗皇帝从墓里爬出来,将其直接斩杀。 朱高煦就不用背杀害亲族的骂名。 或许是因为自己淋过雨,他想要给自己儿子撑一把伞。 “对了,老二,你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吗?” 朱高煦微微点了点头。 “其余地方,都没什么不对劲,但宣府总兵杨洪,儿臣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皇帝被俘,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救驾才对。” “或许,他害怕这件事是蒙古传来的假消息,想要保住宣府,但……皇帝受辱于城外,其却视而不见。” “不管是何居心,可诛。” 或许杨洪确实是害怕中计。 毕竟,草原瓦剌部也先没有攻城器械。 无法进宫宣府这样的大型城池。 若是宣府丢失,确实容易影响到整体的战局,杨洪的举措没有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土木堡之变,杨洪没有及时分配兵力救援。 而是一味的据守宣府,导致皇帝被俘。 更重要的是,杨洪之子,宰没有接到朝廷的指令情况下。 私自放其城池。 这……可是死罪。 “你打算怎么办?” 朱棣开口询问道。 因为对局势不是很了解,现在决策者,还是在朱高煦这个皇帝的身上。 他也不打算干预。 朱高煦的军事能力,他信任。 这时候,朱高燧开口说道:“爹,我和二哥早就商讨过这件事。” “现如今,北京城危在旦夕,不可能临阵斩将。” “属于自毁城池,若杨洪叛变,就算我和二哥能力再强,也无力回天,我等非但不惩罚杨洪,还有杨俊弃城之罪。” “还需要对其加官进爵,进行安抚,等此战之后,一并清算。” 听着这话,朱棣心里十分满意。 (本章完) 第125章 朱祁镇之死,好圣孙,只旺三代 第125章 朱祁镇之死,好圣孙,只旺三代 他不喜欢朱祁镇这个曾孙。 但,再怎么说,也是大明朝的皇帝,朱家子孙。 身为守将,皇帝危,却袖手旁观,光这一点,就可诛杀杨洪满门。 更别说,杨洪之子杨俊,还有弃城之罪。 朱棣此时也略微感慨道: “当初杨洪的父亲跟随朕南征北战,骁勇善战。” “屡次在靖难中,救驾,且不惧死。” “杨洪早年,也继承其父性格,未曾想,其父能不惧死救驾于朕。” “而他却不敢救驾于朱祁镇。” 杨洪世袭父职百户令,且草原的远戍开平,在草原深处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有生擒鞑靼部小首领的战绩。 敢打敢拼,步步高升,依靠自己的战绩才有如今总兵的地位。 很显然,成为了总兵的杨洪,全然没有了当初敢打敢拼的脾气。 他的儿子,也没有学到杨洪的能力,弃城而逃,贪生怕死。 朱棣对杨洪的身份,自然是有些印象。 其父亲杨璟是北宋杨家将杨业的第十八世孙。 在靖难之中,救驾战死。 “爹,那需要我留其一命吗?”朱高煦询问道。 朱棣摆了摆手。 “杀。” 闻言,朱高煦和朱高燧相视一眼。 来到朱瞻基的面前,看着已经被吓的六魂无主的朱瞻基,朱高煦笑道:“大侄子,走吧。” “救你儿子去。” 朱棣,朱高炽,姚广孝则是呆在尚书房内。 这局面,朱瞻基出现就足够了,再怎么说也是宣宗皇帝。 死去的宣宗复活,这则消息若是散播出去,朝野震颤。 军队士气也能得到大幅度提升。 想要击败也先的难度,能够减少很多。 …… 翌日早朝上。 两张龙椅摆放在金銮殿的最上方,朱高煦坐在将官一列的方向,朱高燧则是坐在文官一列的方向。, 紧接着,朱高煦对着于谦开口说道:“于谦,山东河南等地的兵马,还有多久抵达?” 北京兵力空虚,想要反击,就必须调动其余各地的兵马。 因为兵部的其余人员,大部分折损在了土木堡,所以身为兵部侍郎的于谦,则是升迁为兵部尚书。 本来朱高煦是想贬于谦去前线去的,但奈何,兵部实在没人,只能作罢。 同时,五军都督府的高官,也都折损在了土木堡,因此调兵遣将的权力,都暂时转交给了兵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武将折损大半,也不可能随意将能力未知的士卒提拔,时间紧迫。 于谦上前拱手道:“回禀北皇,山东,河南等兵马用不了三天,便可抵达北京城。” 听着这则消息,朱高煦点了点头。 “嗯,很好,等兵马到齐,朕身为北皇,将亲自带兵出征,救回前任皇帝。” “正统皇帝,虽犯下弥天大祸,但始终是朱家人,就算是死,也不能任由鞑虏侮辱皇帝威名,侮辱朱家的威名。” 当听见朱高煦要亲征的时候,群臣脸上无不显有担忧之色。 闻言,于谦想都没想。 “微臣有言直奏!” “讲。”朱高煦点头。 “微臣认为,您不应该亲征!土木堡之战,三千营,神机营,损失殆尽!” “我朝之师,根本无法和擅骑射的草原人对抗,主动出击,若再败,大明彻底危已!” 并非他们不相信朱高煦。 是军队实力,无法支撑朱高煦亲征。 和草原鞑虏对战,需要有骑兵的同时,还需要拥有大量的火铳。 原本,大明朝是有这些马匹和火铳的,可这些东西都丢在了土木堡。 短时间内,北京城无法拿出如此数量的马匹和火铳。 朱高燧闻言,也是站起身,质问道:“于谦,你是在质疑我二哥的能力?” 面对双帝,于谦倒也没有退让半步。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北皇帝的能力。” “但,凡事都需要讲究环境,北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战功,打赢的仗,更是数不胜数。” “可那是在兵马粮草充足,兵卒精锐,马匹也充足的情况下。” “京师内的骑兵营,不过一千人,火铳不过千,大炮更是只有十几门,如何抗衡精锐的草原骑兵?!” “北皇帝,南皇帝,您二位应该不会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刚刚经历土木堡之战,军队士气低落。” “守城都乏力,主动出击,等同于自寻死路。” 若是朱高煦在被俘,那大明才是真正的黑暗。 连续两位皇帝被俘。 哪怕自己再怎么主张战,也无法更改局势。 大明的未来,就是宋朝的未来。 “于谦,兵不在多,在精。” “怎么?败了一次,你们连再拿起刀砍回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朱高煦不徐不急的说着。 身虽垂迈,可从声音听来,朱高煦垂迈的身躯,仿佛装载着一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 相反,群臣各个都年轻,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彰显着死气沉沉,充满对未来的害怕和惶恐。 没有一点活力。 为了鼓舞群臣,朱高煦和朱高燧相视一眼。 “这件事,朕心意已决,接下来,点到名字的,随我亲征瓦剌。” “任狄平为副将,任于谦为随行文官,张善允,胡德海,狄山,洪照……” 几乎都是朱高煦的亲信,各司其职,分配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这时候于谦注意到,最为关键的先锋官一直没有任命。 而朱高煦身边的那些亲信,都已经任命完了,朱高煦身为皇帝,不可能身先士卒。 不可能做先锋官…… 直到朱高煦话音落下,先锋官的位置,都没有定下。 这让于谦,王直等人有些茫然:“北皇帝,先锋官的位置,您尚未定下。” 狄平等朱高煦和朱高燧亲信将领,也纷纷困惑的望着朱高煦。 先锋官,可是最容易获得战功的位置,也是最危险的职位。 凉国公蓝玉,就曾是徐达帐下的先锋官。 朱高煦和朱高燧相视一眼。 这先锋官的位置,自然是让大侄子朱瞻基来担任。 老爷子说过。 朱瞻基任他们差遣。 “任宣宗皇帝朱瞻基,为先锋官,为我朝之师,勇往直前,开辟一条通往强盛盛世的道路。” “大侄子,你可愿意?” 这时候,于谦,王直,狄平,徐有贞等人都懵圈了。 谁? 宣宗皇帝? 朱高煦脑子吃错药了?朱瞻基不是早就死了吗。 就在于谦刚准备走上前,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宣宗朱瞻基缓缓从身后的龙椅处走了出来。 “二叔,您何必如此辱没于我。” 朱高煦轻笑一声。 “大侄子,我是在给你机会,老爷子给你的命令,是让你亲自斩杀你儿子。” “不做先锋官,万一那小子死在乱军之中,你觉得,老爷子会听你解释吗?” 现在的朱瞻基想要挽回自己在朱棣心中的形象。 就必须一五一十的完成其交代的事情。 否则他在朱棣心里的形象,只会越来越差。 朱瞻基沉默。 而此时,满朝文武皆茫然于此。 皆瞪大双眼,屏住呼吸,死死的望着朱瞻基。 脑子也在飞速轮转。 因为距离朱瞻基病逝,过去了十四年的时间。 其中部分官员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并不认识朱瞻基。 但,于谦,王直等永乐,洪熙,宣德三朝臣子,岂能不知宣宗皇帝的容貌。 于谦声音有些颤:“真的是宣宗皇帝!” 金銮殿顿时炸锅。 “宣宗皇帝复活了!天佑我大明啊!!!” “死而复生,宣宗皇帝真乃天子也。” 满朝文武顿时对着朱瞻基跪拜。 但朱瞻基此时却心情很是复杂的说道:“此次出征瓦剌部,我为先锋官。” 原本闹哄哄的金銮殿,顿时如同死水一般寂静。 没听错吧?朱瞻基要当先锋官? 难道……朱瞻基当真承认了朱高煦和朱高燧的皇位? 事情很快照着朱高煦和朱高燧计划中的进行。 军队开始集结,并开始四处打探也先和朱祁镇的下落。 …… 瓦剌部军营。 一只信鸽,被一名瓦剌士兵手捧着,急急忙忙的朝着军中大营走去。 这时候的也先正在筹划,怎么将利益最大化。 如何引朱高煦出城。 这时,那名捧着信鸽的瓦剌士兵闯进军中营长,半跪道:“首领,北京城密探传信。” 闻言,也先微微一愣,随即便接过其递来的信鸽。 其脚踝处,绑着十分细小的纸条。 拆开后,也先便缓缓打开这张来自北京城的情报。 其余诸将则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也先。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北京城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占据。 纸条缓缓展开。 上面的字体开始展现。 宣宗皇帝复活了! 也先学习过汉文化,自然是认字。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反映过来。 啥意思?这张纸条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时候,其余部落首领纷纷围了上来,想要看看这里面写的什么。 当看着这简短的七个字的时候。 都懵圈了。 “太师,这是什么意思?” “宣宗皇帝?朱瞻基?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难道还有其他的含义?” 也先原本迷茫的神色,顿时变的无比凝重。 难道……是字面意思。 不会吧,死而复生,这天下当真有仙术否? 大明朝若能够使人死而复生,那就不至于在土木堡大败。 也先连忙喝道:“查!必须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派遣斥候暗探去北京城附近,打探消息。 要真的是宣宗皇帝复活,那可就麻烦了。 当然,对他未必是一件坏事。 朱瞻基和朱高煦斗,朱祁镇在自己手里,坐收渔翁之利,未免不可。 朱瞻基总不能对自己亲儿子下手吧。也先来到朱祁镇的军中大营中。 直言道:“我刚刚从北京城得到一条消息。” “有利于你的。” 朱祁镇却只是淡然的说道。 “我母亲被烧死了,还能有什么是对我有利的。” “刚刚得到消息,宣宗皇帝朱瞻基,也就是你父亲,复活了。” 刹那间,整个营帐都陷入了寂静。 朱祁镇原本如同死水的眸光,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那股已经熄灭的干柴,重新被点燃。 是希望! 朱祁镇顿时有些兴奋的抓着也先,甚至有些兴奋过度,癫狂的询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父亲复活了!?!” “哈哈哈,我有救了!” 朱瞻基复活,代表着他还是太子,不用成为阶下囚。 想到这里,朱祁镇便兴奋的上传下跳。 恨不得现在就能看见自己父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朱祁镇都变的异常活跃,每天都在盼望着朱瞻基率军来接自己回家。 盼望着! 同时也得知,朝廷正在积极备战,准备和也先一决胜负。 这就意味着,他回家的日子,就在眼前。 时间转瞬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朱高煦筹谋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出兵亲征的事情筹划好。 很快,朱高煦便直接带着朱瞻基,出兵征讨瓦剌部。 因为宣宗朱瞻基复活的缘故,朝廷和北京城的情绪都比较亢奋,不再低迷。 毕竟,死而复生,代表着大明不可亡!乃天定也。 朱高煦也早已经摸清楚也先的行军路线,还有经常游荡的位置。 经过紧锣密鼓的寻找。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或者是巧合。 朱高煦率领五万大军,和也先在土木堡的附近相遇。 并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哪怕有朱高煦和朱瞻基两位皇帝的加持,大明朝依旧是处于下风。 没办法,土木堡之战,实在是损失了太多的精锐和马匹兵器。 导致战斗力严重下滑。 不然,就凭也先临时组成的各部军队,想要压制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陛下,现在的局势十分不妙,是不是让前军先撤回来?” 于谦望着远处焦灼的战场,对着朱高煦说道。 “宣宗皇帝还在前军里。” “若是他死了,恐怕对我军士气是极大的打击。” 朱高煦却很是淡然,靖难的时候,什么凶险的情况他没有遭遇过? 只不过是稍逊下风,他还不至于乱了方寸。 “放心,我没那么傻,还没到我这大侄子出场的时候。” “传朕口诏,凡退后者,杀无赦!诛全家!” “凡杀敌一人,官升一级,杀敌三人,连升三级。” “杀敌十人以上者,连升十级!” “若是他们战死,这些功勋将会继承到他们的儿子手中!” “朕能和兄弟共天下,这些恩赐,岂能不兑现?!” 这道命令下达,明军将士渐渐开始杀红眼。 连胜三级!连胜十级! 封侯拜将,或许不再是梦。 反正杀一个不亏,杀三个血赚! 要是战死,这些官爵,则是能够继承到他们的子嗣手里。 大明实施的是户籍制度,能在战场上的,大部分都是军户。 且大部分时间是做为辎重兵,待遇其实不算很好。 能有这种封侯拜将的机会,可谓是百年难遇! 岂能不珍惜。 这也是朱高煦的信誉,能够带来的效果。 没有人相信朱高煦会食言。 朱高煦能够信守承诺,和兄弟共天下,他们这些功绩又岂会赖掉? 和明军的战斗欲望强烈不同的是。 瓦剌军渐渐被压过势头,处于下风了开始。 也先局势的逆转,顿时眉头紧皱。 “朱高煦!!!” “传我军令,撤!” 他没有犹豫,直接下令撤军。 这样僵持下去,迟早会输。 必须充分发挥草原骑兵的优势。 “首领,那朱祁镇还要带着吗?” 因为朱祁镇是极为重要的战略人物,两军对战,他自然是不可能带着朱祁镇。 因而将其安置在了军营中。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消息。 “不好了首领!我们军营被袭击了!” 也先顿时慌了。 “回营救驾!” 可恶,朱高煦到底哪里来的兵马。 居然能找到自己的军营。 朱祁镇绝对不能被抓回去。 若其被抓回去,那他称王称帝的愿望,可就彻底破灭了。 殊不知,此时的朱瞻基已经带着八百骑兵,偷偷潜藏在了距离关押朱祁镇军营外的一处山坡背面。 朱瞻基此时身披甲胄,手持长枪,骑马而立。 “朱祁镇……我的儿子。”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朱瞻基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就在这时,也先大军很快便出现在了不远处。 朱瞻基手持长枪,振臂喝道:“杀!” 其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也先望着突然出现的骑兵。 也有些慌乱。 “不好了!中计了!快防御!” 本来就因为撤退,导致军中士气略微有些低落。 加上,也先这些天虽然屡战屡胜,但其获得的战利品,却并不和其他部族分享。 这导致他们怨气极大。 也先有野望,却也是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于是,有些部落首领看情况不利,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就跑了。 有部落首领逃跑,自然是带动了其余本来就对也先不满的人逃跑。 也先望着近在咫尺的朱祁镇,心中愤然。 “天不遂我愿!我也先,还会再回来的!” 说完,也先便不再执着于朱祁镇,不然要是朱高煦追来。 必然会被前后夹击,得不偿失。 朱瞻基依靠八百人,便将也先打跑。 接下来…… 就是处理朱祁镇的事情了。 这时候的朱祁镇,望着被打跑的也先,心里还在激动着。 终于要回家了! 朱祁镇顿时兴奋的抱着身边的官员呐喊。 “大明万岁!父皇万岁!” 他一眼就看到了军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朱瞻基的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朱瞻基:“父皇,您没死啊!!” 朱瞻基望着突然抱着自己的年轻人,微微愣了愣。 因为朱祁镇现在穿的是蒙古人的服饰,这让朱瞻基差点生理反应,一刀捅死了朱祁镇。 “你是……朱祁镇?” 朱祁镇猛地点头。 “是我啊!父皇,您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朱瞻基眼神复杂的望着朱祁镇。 这些天,他也将这个世界的事情,都捋清楚了。 如今,自己在朱棣心中地位骤降,不是因为未来自己会收缩边关,不是因为自己让太监读书。 其实就是因为土木堡之变,因为朱祁镇。 “唉……” 就在这时,朱高煦带着追兵,赶到了这里。 望着朱瞻基面前的年轻人,他便知晓,这小子应该就是朱祁镇了。 于是策马来到朱瞻基的面前:“大侄子,别忘了答应老爷子的事情。” 望着面前的老者,朱祁镇便猜测到,这人应该就是朱高煦,自己的杀母仇人。 但他很聪明,没有表露出杀意,而是恭谨的说道:“侄孙朱祁镇,拜见叔公。” 朱高煦望着这一幕,只是冷眼相看。 看来,这小子在瓦剌部的军营里,学会了很多。 明明人很聪明,但做事却很傻。 朱瞻基叹息了一口气,无奈道:“二叔,你不用催,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朱祁镇这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朱瞻基手持长枪,将朱祁镇推开,并转身走着。 见朱瞻基要离开,朱祁镇连忙准备追上去的时候…… 突然!朱瞻基手持长枪猛地回头,一个投掷,长枪变成投掷标枪,直接刺穿了朱祁镇的胸部。 将其定在了不远处的草原上。 朱祁镇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双手握着枪杆,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着,朱祁镇眼泪夺眶而出,口里也不断喷涌着鲜血。 “父皇……为什么你要……” 朱祁镇顿时感觉到有些困倦,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开始不断涌现在眼前。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自己不是要回家了吗?父皇不是没死吗?他为什么要杀我…… 渐渐的,朱祁镇的瞳孔失去了颜色。 手自然垂放,朱祁镇直接被朱瞻基当场格杀。 这一幕,惊呆了刚刚赶到的于谦等人。 朱高煦满意的望着这一幕。 宣宗皇帝于乱军之中,格杀正统皇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明。 在朱棣的授意下,朱瞻基于金銮殿中,宣布退位让贤。 将朱高煦谋逆二字,洗干净。 梦境也到此结束。 …… 酒馆里。 朱棣缓缓站起身,只是做了一会梦,就感觉到身体有些疲劳。 终究还是有些年迈了。 当朱瞻基苏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朱棣面前跪着。 (本章完) 第126章 永乐朝诛孙氏,每死一位亲人,地位攀升一级的奇女子 第126章 永乐朝诛孙氏,每死一位亲人,地位攀升一级的奇女子 朱棣低头瞥了一眼朱瞻基。 直接从其身旁掠过,来到朱高炽的面前,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 长叹一口气。 笑道:“好小子,就是身体差了点,答应我。”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胡吃海塞,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成吗?” 听着这话的朱高炽,瞬间愣在了原地。 顿时泪眼婆娑的望着朱棣。 真情关切,直接触动了朱高炽的心弦。 不过他也不想这么随随便便的流泪,声音略有些哽咽的笑道:“儿子遵父亲的教诲。” 朱棣突然想到,朱高炽貌似主张南迁,迁回应天府。 便再次叮嘱道:“还有,不可迁都应天府,我修顺天府用了十几年。” “你住都没住多久,就搬回来,朕的脸面挂不住。” “这要是写在史书里,我指不定会被骂劳民伤财。” 朱高炽略有些犹豫。 其实迁都顺天,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夏元吉等人的劝谏。 主要是顺天府距离北边太近了。 很容易出现土木堡之变这种事情,为了国家安全考虑,不得已而为之。 “爹……” 朱棣没等其开口,直接打断道。 “朕会找夏元吉等人谈谈,估计用不了多久。” “你爷爷,你大伯都会相聚在这家酒馆里,我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要是他们两个都不同意,朕会再行考量……” “要是实在不行,那就把北平封给老二,修好的宫殿,总不能没人住。” 朱棣斜楞眼,余光瞥向朱高炽。 朱高炽有些无奈,朱棣还是那般的执拗。 这其实无非就是一种变相威胁。 你要是不支持迁都顺天,那就把修好的顺天府赐给朱高煦,不想好过,那就都别过。 也不用等到土木堡之变,从永乐朝开始,大明也玩双帝制度。 “儿子明白了。” 朱高煦这时候却依旧没有显得很开心。 这一幕,朱高燧也是看在眼里。 在说完后,朱棣目光朝着地上趴着的朱瞻基望去,并直接对着姚广孝说道。 “唉,朕真是信了那人的鬼话,好圣孙,大明可旺三代。” “谁知道,好圣孙,大明只旺了三代。” “老和尚,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的坟推了?” 姚广孝笑眯眯的说着。 “即知未来,便改之,不然,知而不改,岂不浪费了知。” 朱棣笑了笑。 以前,他喜欢朱瞻基,好圣孙。 现在,他喜欢朱高炽,好太子+好儿媳,朱高炽影响了永乐和洪熙两朝,张氏影响了宣德和正统两朝。 且都是积极正面的影响。 反观好圣孙,朱瞻基+孙若薇,影响了宣德和正统两朝,朱瞻基的正负影响对半,孙若薇则是全负。 “你没学到你父亲的能力,你喜欢的人也没学到你母亲的能力。” “子不教,父之过,父早亡,则母之过。” “瞻基,朱祁镇的之罪,你可认?” 朱瞻基连忙点了点头。 “孙儿认。”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亲手杀了孙若微,其二,朕赐死她。” “不能让一个女人,影响我大明朝的国运。” 当听着朱棣要杀孙若薇的时候,朱瞻基心中一颤。 他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 “爷爷,我……” 看着朱瞻基那副样子,朱棣就知道,他想要为其求情。 因而,朱棣直接开口道:“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这个当爷爷的。” “替你做决定,老三。” 朱高燧连忙走上前,拱手道:“爹。” “妖女孙若薇,蛊惑皇太孙,赐死罪。” “你亲自督办。” 朱瞻基听着口诏赐死,他抬头刚准备求情。 却被朱棣那冰冷的眼神,震的说出不话来。 只得默默接受这个结果。 身旁的朱高炽望着这一幕,却并没有开口求情。 其实他和太子妃都不是很喜欢这个准儿媳。 实在是太跳脱了,完全没有良家闺秀的姿态。 可谁让朱瞻基喜欢呢?仰仗着朱棣的宠爱,朱瞻基在家里,一直都是大爷。 他们夫妻俩得哄着。 自然就也没有多说什么,谁知道,孙若薇这哪里是不适合。 说其祸国殃民,也不为过。 马皇后,徐皇后,张皇后,三代贤后。 这本来都属于一种老传承了。 自然是不能在朱瞻基这里断了。 朱高燧拱手道:“是爹,我等下就去办。” 朱棣颔首。 “嗯,善祥那孩子做的不错,敢于劝谏皇帝。” “也怪我,太宠溺这小子了,因自己喜好废后。” 在朱高煦领兵出战的这些时间,朱棣和朱高炽也没有闲着。 阅览着有关于永乐朝十六年之后,所有的官方记录事情。 其中自然看见了关于胡善祥的事情。 永乐十五年,也就是去年,胡善祥被册立为皇太孙妃正妃。对这个姑娘,是他和朱高炽严选,品性方面自然是很好。 官方记载,也证明了他们选择胡善祥没错。 谁知道,朱瞻基居然因喜好而废后……要是胡善祥在,大明未必就会发生土木堡之变了。 其实从胡善祥的事情可以看出来。 朱瞻基貌似有些怠政的倾向。 这也是让朱棣心中极为不满的。 “小子,好好和胡善祥培养感情。”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朱瞻基脸色十分复杂,缓缓退却。 这时候,朱高煦察觉到了朱瞻基的情绪变化,便开口说道。 “爹,这小子该不会恨上您了吧?” 将孙若薇赐死,确实可能会让朱瞻基因此憎恶上自己。 听着这话,朱棣无奈的说着。 “要是因为这点事情,就憎恶我这个宠溺了他二十年的爷爷,那我……” 此时,朱棣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 心情也十分复杂,要是朱瞻基真的因为这件事,憎恶自己。 自己又该如何?换皇太孙?可其余的皇太孙,自己都不怎么了解。 若重新培养皇太孙,可自己年龄太大了。 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和心思。 罢了,这件事应该交给朱高炽去操心才对。 …… 不多时。 朱高炽刚回到宫里,就见太子妃正在院子里坐着。 他前脚刚走进东宫,太子妃抱怨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死哪去了?” 只不过,朱高炽这次倒是并没有不耐烦,笑着说道:“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我好好教训他。” 太子妃却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太子爷,你能不能上点心?” “刚刚夏元吉他们找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说什么,他们即找不到老爷子,也找不到你。” “整个朝廷都快乱了套了都。” “你也是,身为监国,却不再其位,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 “咱们一家都得贬去云南砍树。” 朱高炽却笑眯眯的望着太子妃。 在她眼里,朱高炽还是那个不被朱棣喜欢的太子,只能勤能补拙。 殊不知,因为梦境的事情,朱高炽不在是哪个被嫌弃的太子爷。 他笑嘻嘻的说道:“行了,消消气。” “放心吧,我是跟着老爷子去办一件大事了,这件事可关乎咱们一家的安危。” 听着这话,太子妃的情绪才稍显平复。 “大事?什么大事?” “你应该知道,老爷子这些天,经常出宫吧。” 太子妃点了点头。 “知道,当时老爷子说带你去玩,让老二监国。” “你知道我们去干嘛了吗?” 看着故作神秘的朱高炽,太子妃脾气有些急躁。 “你能不能快说?非得吊我的胃口。” 朱高炽望着面前的媳妇,谁能知道,斤斤计较,且性子比较急躁的媳妇,未来将成为大明朝的主心骨呢。 见状他便直言道。 “应天府里有家酒楼,那家酒馆能够制造梦境,且真实无比。” “后来,老爷子发现,这家酒馆制造的梦境,居然是现实世界。” “还是我大明朝的未来……” 太子妃静静的听着朱高炽阐述。 阐述着,她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皇后,成为皇太后,成为太皇太后的。 并执掌朝政,干政但不摄政,影响者大明两朝。 颇有太祖皇后和太宗皇后的风范。 “你是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太皇太后?” 朱高炽点了点头。 “对,老爷子对你的所作所为,可是满意的很。” “这不,特意下诏,往后后宫事物,由太子妃全权管理。” 虽然背地里,太子妃已经管了后宫很多事情。 但现在朱棣也算是给了太子妃名正言顺的管理权。 儿媳管理皇帝的后宫,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份。 只不过,让朱高炽没有想到的是。 貌似太子妃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怎么了?未来当了太皇太后还不高兴?” 太子妃却依旧沉默。 甚至还有些严肃的凝望着朱高炽 这一幕让朱高炽有些诧异。 “你这眼神,让我有些害怕。” 紧接着,太子妃开口说道:“太子爷,从今往后,不论是饮食还是美色,我都要严格管控!” “还有,不管你有多么繁忙,都必须给我锻炼锻炼!” “天冷加衣,天热减衣……” “我亲自盯着你。” 太子妃直接临时给朱高炽指定了极其严苛的养生计划。 听着这话的朱高炽,顿时感觉到有些天塌了。 说着说着,朱高炽突然感觉到,太子妃说话时,夹杂着的悲伤。 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本章完) 第127章 赐毒酒,孙氏卒! 第127章 赐毒酒,孙氏卒! 自己只看到了自己媳妇地位的攀升。 却忘记了。 她每地位提升一级,就会丧失一位至亲。 从燕王世子妃到太子妃,再到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 朱棣病逝,自己病逝,朱瞻基病逝。 服侍三代皇帝,眼睁睁看着三代皇帝死去,这对于她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太子妃这时候说着说着,说话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紧接着,一滴泪顺着眼角细微的皱纹处,滑落。 朱高炽有些无奈,用自己胖胖的身躯,将其揽入怀中。 自己就不应该说这些话。 相处这么多年,张氏的性格他岂能不知,她并不在乎地位。 只在乎一家人,能否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不然,身为太皇太后,拥有执政权力,但却从未摄政。 群臣几次请求其摄政,张氏都以违背《皇明祖训》为理由,拒绝。 “是我多言了。” 朱高炽轻拍张氏背部。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守规矩了。” “你知道老爷子看着你的履历,说什么吗?” “他说,你做的很不错,就是没能杀掉王振这个太监,太顾及皇帝的颜面了。” 张氏只是伤心了片刻,很快便收拾好情绪。 开口说道:“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不顾及皇帝颜面,其如何坐稳皇位,皇帝如何驾驭群臣。” 阴阳总是平衡的,自己权力过大的时候,皇权就会被过度削弱。 若是她开了摄政的特例,后世效仿,该当如何? 因此,只能尽量干涉朝政,使其不会彻底丧失秩序。 同时也要尽量避免自己的权势,压过皇帝。 给后世子孙开不好的头。 汉朝吕太后开了头之后,后面各个皇后都要效仿。 朱高炽笑了笑,这话倒也在理。 “哦对了,最近瞻基情绪可能会不稳定,你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不稳定?为什么?” 朱高炽微微叹息一口气,将土木堡的事情也告诉了太子妃。 夫妻俩,自然是没有必要瞒着。 当听着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后,太子妃张大了嘴。 “所以,老爷子把这件事的错,归结于皇后没有教导好朱祁镇。” “且忽悠瞻基,使其开始有怠政现象出现。” “这不,刚下诏给老三,赐死了孙若薇。” 听着这话,张氏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皇太孙妃是自己精挑细选的胡善祥,也是经过朱棣和朱高炽认可的。 结果朱瞻基不喜欢,还是喜欢和孙若薇混在一起。 对于这个准儿媳,她其实也不怎么喜欢。 主要是性格和自己不像。 不稳重,且性格十分肆意妄为。 “赐死就赐死吧,省的看的我心烦。” “天天游山玩水,瞻基都被她给带坏了,赐死了最好。” “省的日后祸国殃民。” “也省得我娘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唠唠叨叨。” “话说太子爷,你说我会不会受到牵连啊?” 张氏心里顿时有些担忧。 孙氏之所以能够入宫,是自己提议的。 自己之所以提议,是因为自己母亲经常唠叨,说孙氏贤德。 自己听了自己母亲的话,把这件事告诉了朱棣,朱棣这才诏孙氏入宫。 孙若薇父亲孙忠,是永城县的主簿。 自己母亲也是永城县人。 谁曾想,孙若薇并没有自己母亲说的那么贤德。 之后,皇太孙选妃,最终还是选定了胡善祥做为正妃。 哪怕自己母亲经常抱怨,说孙氏如何如何,但她从来不听。 其实要说因果关系的话,孙氏闯祸,自己是有罪的。 朱高炽摆了摆手:“放心吧,要是有反应,你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 张氏还是有些担忧。 “不行,我得去向皇上请罪。” 小心翼翼,是她的行事风格,哪怕朱棣没有怪罪自己。 但她还是要请罪。 对此,朱高炽却解释道。 “行了,你也是听了你母亲的胡话,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 说到底,其实后宫选妃,谁谁谁贤德都是传闻。 其实张氏做的没错。 大明选妃,本身就是选贤德之人,但他们身处后宫。 谁贤德,也只能听别人说,然后诏见进宫。 入宫后,发现结果大不相同,是可以直接贬成宫女的。 关键是……朱瞻基就喜欢孙若薇这种性格的人。 她想贬斥孙若薇,也做不到。 朱瞻基跟老爷一样,她可不敢忤逆其意思。 “那就行,对了,从今往后,我会严格把控你的生活习惯。” “你可不能就这么撒手人寰,留我在世上。” 朱高炽嘟囔着嘴,心中满心欢喜。 “哈哈哈,我都听你的。” “庄先生带我去检查过了,说我只要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是不会英年早逝的。”张氏还是有些担忧。 “不行,我得去找太医院的太医,给你规定严格,什么不能吃……” …… 而与此同时。 朱瞻基和孙若薇正呆在一起。 他想要开口,让孙若薇逃。 三叔朱高燧还没来,自己是能够冒着巨大风险,将孙若薇送出去的。 可若是孙若薇逃走,那他就会面临来自朱棣的怒火。 自己皇太孙的位置不保。 以前,自己总是在朱高炽面前耀武扬威,仿佛自己才是老子。 可现在的情况两极反转,因为那场来自未来的梦。 朱棣对他们父子俩的喜欢,直接转变了。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孙若薇轻声询问道。 朱瞻基只是一味低着头,沉默不语。 随着时间流逝。 孙若薇的生存几率将会不断的流逝。 只要三叔朱高燧带着锦衣卫赶到这里,那孙若薇是必死的。 “你……怕死吗?” 孙若薇想都没想,开口道:“当然怕,我还没有看遍天下的风景。” 闻言,朱瞻基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那你便去看遍天下风景吧。” “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出入应天府的城门。”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看着朱瞻基往自己手里塞的令牌,孙若薇愣了愣。 她是比较喜欢玩没错,不过,她也很喜欢权势。 自己能够博得朱瞻基的喜欢,那日后肯定是能够成为皇后,成为天下之母的。 试问,天下还有谁能够比朱瞻基是更好的选择呢? 只需要将胡善祥挤走,她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是要赶我走吗?还是说,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你生气了?” 朱瞻基没时间解释缘由。 长叹一口气道:“快走吧,你要是再不走,等我三叔来了。” “你恐怕就走不了了。” 孙若薇贪恋权势,并没有听从朱瞻基的话,执意想要留下。 这让朱瞻基心中有些无奈。 直言道:“我爷爷已经下诏,赐死你,三叔已经再来的路上。” “你若再不走,可就真的要命丧于此。” “你先离开,等过了这阵风,等我登基,再接你回来,是一样的。” 结果,话音刚落,朱高燧的声音便从门口处传来。 “大侄子,你这地方还真不好找啊!” 顺着声音望去,朱高燧那张阴冷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眯成缝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朱高燧明明身材也不算是瘦弱。 可其气质就是让人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再配上浑然天成的鼠面。 让人心里感觉到发寒。 当看见朱高燧的时候,朱瞻基下意识将孙若薇护在身后。 朱高燧的手自然搭载绣春刀柄上,笑着说道:“大侄子,你这是要让孙姑娘去哪啊?” “你可真是个小坏蛋,她走了,你三叔我可不好交差。” 贱兮兮的声音,配上撒娇般的言语,以及发自内心的笑容。 使得朱瞻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卑微的请求到:“三叔,土木堡的事情,真的不能怪若薇。” 朱高燧倒是没有着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狄平。 而后又看了一眼朱瞻基,用长辈的语气,贱兮兮的笑道。 “大侄子,别挣扎了,没听老爷子说什么吗?” “子不教,父之过,父早亡,则母之过。” “土木堡之变,不是孙姑娘的教育失责,岂会发生。” “怎么,不是他的错,难不成还是你三叔我的错?还是说是狄平的错?” “她既然选择当这个皇后,享有应有的权力,却不履行其义务。”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六朝以来,孙若薇也算是大明皇帝后宫,唯一一个玩宫斗的。 若不是其枕边风,胡善祥这个皇后,又怎么会被废除呢。 “唉,也别怪三叔不帮你。” “要么选择刀兵加身,要么服毒,亦或者白绫,沉江,自焚等等。” “十八般死刑,任君挑选。” “怎么样,三叔我够意思吧?” 望着朱高燧那没有平过的嘴角,朱瞻基有些沉默。 这叫够意思? 咋滴,我还得给你磕一个? 朱瞻基知晓,朱高燧的到来,自己无力阻止。 正如自己父亲所言,他拥有的一切源自朱棣的喜好,只要朱棣不喜,自己就会掉进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别浪费时间了,大侄子,别逼三叔我动手动脚。” “到时候,孙姑娘会怎么样,我可就说不准了。” 朱瞻基咬了咬牙。 最终让出了一条道,孙若薇顿时懵圈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朱瞻基恭敬的说道:“三叔,侄儿恳请您……不要辱没她,赐其一杯毒酒,留其全尸。” 朱高燧闻言,轻声笑道。 “放心,你三叔我通情达理。” “狄平,还不端上毒酒?送孙姑娘上路。” 孙若薇,赐毒酒,卒! (本章完) 第128章 燕王妃徐妙云的出现 第128章 燕王妃徐妙云的出现 望着朱瞻基那般落寞的神色。 朱高燧依旧是笑嘻嘻的盯着朱瞻基。 这些年来,朱瞻基凭借着朱棣的宠爱,时常都会骑在他们的头上。 这也算是,成也梦,败也梦。 朱瞻基会被喜欢,是因为朱棣当初做的一个梦,梦见太祖皇帝将象征皇权的印玺交给了朱棣。 也就是在那一夜,朱瞻基落地出生。 在那一刻,朱棣算是彻底下定决心,起兵造反。 因此,朱瞻基这个皇孙,在所有孙子中,是最为独特的。 甚至可以说,超越了他们三个儿子。 宠爱来自一场梦。 失宠也是一场梦。 土木堡之变,朱瞻基的性格能力等展现的一览无余,当然,最关键的是短命,且因为朱祁镇这个儿子。 致使其在朱棣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 他能够得宠,就是因为像朱棣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青春阳光,文武全才。 “大侄子,你也别太伤心,这天下什么女人没有?” “何必为了一个妖女暗自神伤。” “老爷子宠了你一辈子,若因这件事,就记恨上他。” “那你可比我要狼心狗肺。” 朱瞻基微微愣了愣。 没等朱瞻基说话,朱高燧继续劝谏道。 “三叔我这些话,你愿意听,那就好好思量。” “不愿意听,那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朱高燧便准备带着狄平等人离开。 狄平回望了一眼抱着孙若薇的朱瞻基,又看了看朱高燧,随即转头离开。 庭院里。 只留下朱瞻基一人望着已经毒死的孙若薇,暗自神伤。 同时他心中也有疑惑。 为什么感觉朱高燧的性格有些变了。 要是换做以前,再怎么说,都应该是羞辱自己才对。 今天不仅没有羞辱,还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个体面的落幕。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 朱高燧在处死了孙若薇后,便直接前往了汉王府。 脚步沉稳,步子迈的很大,行走在汉王府内。 走进后院,便看见朱高煦赤裸着上身,手里的长枪在其手中,宛若游龙。 朱高燧直接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了下来,兄弟无言。 直到朱高煦挥动完一套枪法,在擦拭自己身上汗水的时候,朱高燧开口说道。 “我不明白。” 其婢女端来一盆热水,朱高煦用热水洗了洗脸后,淡然的回应。 “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着朱高煦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朱高燧猛地站起身,有些愤愤不平的望着朱高煦。 “你昨天说的,对皇位没有兴趣,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你就变得很奇怪。” “老大出事的时候,你非但不落井下石,还替其说话?” “明明你只要稍微引导一下老爷子,说不定,这皇位就到手了!” 当初朱棣得知朱高炽和朱瞻基在位时间,加起来才到自己一半的时候。 就有想法换太子。 皇子就他们三,朱高炽没戏,自然就轮到朱高煦了。 只要朱高煦稍微那么说两嘴,煽风点火一下。 朱棣说不定就下定决心,换太子了。 结果……朱高煦居然劝朱棣,说朱高炽的短命可以改变。 当时他就懵圈了,还以为朱高煦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又或者是,将其捧的越高,摔下来就越惨,结果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 朱高煦是真心劝谏,没有其他任何目的。 “就是觉得,老爷子死了,老大也死了,当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 “每天面对那些奏疏杂事,累死个人。” 听着这理由,朱高燧有些沉默。 呵斥道:“二哥,你脑子糊涂了?没意思你造什么反?!” 要是没意思,那做什么皇帝梦,要是没意思,何必在梦境里大张旗鼓的造反? 要是没意思,那他们呆在京城这些年,算是什么?旅游吗?! “现在老大命短,朱瞻基那小子失宠,我们等了多少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你告诉我不争了?!” “那我们这些年做的这些事情,算什么?” 现在的局势,要比以前的局势好很多。 朱高炽寿命的问题,其实没有得到本质的解决,胖始终是其病症。 至于朱瞻基,也因为土木堡和其在位期间做的事情,导致在朱棣心里的地位大打折扣。 都这局面了。 结果朱高煦撂挑子,不玩了? 朱高煦看着朱高燧急切的模样,却依旧有些燃不起斗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玩了。” “赖在京城十六年,我其实都不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自己真的喜欢皇位吧…… 可当他真的当上皇帝,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开心。 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好像当皇帝也没有那么好。 土木堡之变,自己一个人呆在寂静的皇宫里,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其实,他和朱高燧共享天下,开创双帝制度,就是不想和朱高燧闹掰。 朱高燧顿时凑到朱高煦面前,小声的劝道。“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和老爷子那样多愁善感了?” “小时候不是你自己说的,古往今来,人这一生。” “就为了四个字。” “争当皇帝!” “现在就是好时机,把老大撸下来,到时候你当皇帝,我辅佐你。” “若是现在犹豫,等老爷子想通,你我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 “不当皇帝,你怎么证明自己?” “孙若薇已经被处死了,大明朝未来没有朱祁镇那样的蠢货了。” 想要复刻梦境中的顺天靖难基本上不可能。 顺天靖难的必要因素是土木堡之变。 就像奉天靖难的必要因素是朱允炆削藩,逼死了一位藩王。 没了孙若薇,自然就没有了朱祁镇。 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朱高燧,朱高煦一把将其揽过。 因为是冬天,汗味比较小,但朱高燧还是闻的到。 “老三,我怎么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了?” “其实,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朱高燧脑袋大大的问号。 “什么原因?” “你难道忘记了,前几天的事情?”朱高煦开始解释道。 朱高燧闻言,顿时有些迷惑,前几天的事情。 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导致朱高燧一时间也没想到朱高煦指的是哪件事情。 毕竟梦里的世界体感是十分真实的。 看着朱高燧茫然的模样,朱高煦缓缓开口说道。 “老三,你说要是娘知晓,我们三兄弟斗的这么厉害,她会怎么想?” “她活着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三兄弟争锋相对。” 听着这话,朱高燧微微一愣,回想起朱标和朱棣相遇时候说的话。 “二哥,你是说……” 朱高煦点了点头。 “爹说,他在梦境里改变了大伯的未来,爹做的遗憾梦境,成为了现实。” “大伯也因此没死,成为了洪盛皇帝。” “加上爹说的那些话,还有大伯的回应,可以断定的是,洪盛朝的母亲很有可能没死。” “说不定,大伯还会将其带到酒馆里。” “到时候,我们三兄弟肯定是要去见见的,你觉得,让她看见我们和大哥斗这么厉害,她岂能不伤心?” “老三,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惹娘不高兴,我是会真的揍你的。” 对待自己母亲,朱高煦是极其的维护。 听着这话,朱高燧顿时也不乐意了。 罕见的回怼朱高煦说道:“二哥,你瞧你这话说的。” “还你不乐意,若是有人惹娘不高兴,老子朱高燧第一个不答应!” 父亲的压迫感十足,母亲的压迫感其实并不比朱棣差。 徐妙云在世的时候,他们俩在京城,那叫一个安分守己。 丝毫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说句实话,相比朱棣,他们其实更害怕自己母亲。 这时候,朱高燧也明白了朱高煦的用意。 “所以,二哥,你是为了这些事情不让母亲知晓,这才收敛?” 朱高煦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有真心实意,也有虚情假意。 朱高燧心里悬着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要是朱高煦当真撂挑子不干了,自己是没有能力和朱高炽抗衡的。 他只能依附于朱高煦,单干……容易暴毙。 “二哥,你也不早和弟弟说,吓的我昨晚一晚上没睡。” “那咱们暂时和老大休战,等应付娘那边的事情,再伺机而动?” 朱高煦笑着拍了拍朱高燧的脸。 “知我者,三弟也。” 顿时,两兄弟相视一眼,并开口大笑。 …… 洪盛朝。 随着时间的流动,朱标已经派遣人马,将信息连夜加急送到北平。 并命其尽快来到南京城。 得到朱标消息的徐妙云,自然是连夜启程,赶赴南京城。 在前往南京城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正在快速行驶着。 一个容颜有些垂暮的女子,感受着马车的颠簸,能够感觉到马车行驶速度已经极快,但她依旧说道。 “增寿再快些。” 徐增寿闻言,也是有些无奈。。 他正巧准备返回应天府复命,经过北平,于是去看望自己姐姐。 结果就直接接到了来自皇帝的诏书。 他就成为了徐妙云的马夫。 “姐,不能再快了。” “再快马车都要起飞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行,经不住这般颠簸的路程。” 速度越快,马车就越为颠簸。 尤其是他已经按照这速度,行驶了足足一天一夜了。 中途就休息了两三个时辰。 此时,马车内的徐妙云早已经两鬓白发,往日容颜早已经化作一道道皱纹攀附在脸上,但依旧能够依稀看清年轻时期的貌美。 “姐,皇上到底找你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本章完) 第129章 陈年往事,朱标知晓过去,酒馆里的重逢 第129章 陈年往事,朱标知晓过去,酒馆里的重逢 徐妙云没有说话。 只是回忆着和朱棣的往日,心中既开心,又有些紧张。 “老四……你真的还活着吗。” 朱标的诏令内容很少,只是让她即刻奔赴南京城。 这是表面上的,毕竟她想要行走在大明,需要理由。 实际上,除了这份诏书,她还获得一封信件。 那就是关于自己夫君的信件。 信件上的内容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字:老四没死。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徐妙云这才马不停蹄的赶赴南京。 这些年来,自从朱棣在洪武二十五年,死在就藩的路上后。 她便经常伤心痛哭,后来,朱高炽继承燕王的位置。 结果没过多少年,朱高煦在随军出征的途中,暴毙。 朱高炽得知这个消息,伤心过度,病倒,没过多久就病亡了。 整个家,就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他们原本是有三个儿子的,只不过老三刚生出来,就凉了。 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 “增寿,麻烦你再快些。” “我的身子不要紧的。” 结果话音刚落,徐妙云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些年,她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 丈夫离世,儿子也相继离世,自己父亲在不久前也逝去了。 伤心过度,导致没有什么食欲,身体自然越来越差。 徐增寿听着徐妙云的咳嗽声,不仅没有加速行驶,反倒是减速了。 “姐姐,你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我就不加速。” 他还是比较担心徐妙云的身体的。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姐姐。 若是其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良心过不去。 徐妙云见状,便只能开口说道:“皇上说……看见你姐夫了。” “让我即刻前往南京城。” 听着这话的徐增寿微微一愣,紧接着惊呼一声。 “什么?!” “姐夫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会……” 这一刻,徐增寿心中也清楚,为什么徐妙云如此着急忙慌。 毕竟自己姐姐和自己姐夫的感情好的不得了。 尤其是,自己父亲徐达重病的时候,还是朱棣出手将其治好。 让其寿命多延长了几十年。 他们徐家对其都感激万分,更别说,本就和其感情好的徐妙云了。 徐增寿思绪片刻,眼神坚毅。 “姐,你坐稳了!” 燕王朱棣活着的时候,就对自己很不错。 加之其恩情,他自然是没有忘记朱棣。 而后,徐增寿也没有再多言,一路上不是赶路就是赶路。 若不是顾及徐妙云的身体,在行驶一段时间便停下来休息片刻。 不然,他能在五天之内,赶到南京城。 在徐增寿精湛的马车驾驶技术下,徐妙云用了八天时间,便从北平城抵达了旧都应天府南京。 与此同时。 朱标这些天都没有睡好觉。 他脑海里回荡着朱棣说的那些话。 思绪着,两种不同的兄弟走向。 要么朱棣说谎,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要么朱棣没说谎,他们兄弟二人相安无事。 “唉,老四啊老四……你真的是在为难我啊。” 朱标回想起当初朱棣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已经能够大致确定,朱棣说的应该是真的。 可他不撞南墙不回头。 毕竟自己的好弟弟,怎么会谋反呢。 可既然他谋反,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徐允恭,你姐姐到哪里了?” 只需要等徐妙云的到来,这一切,便尘埃落定。 徐允恭拱手回应道:“按照北平城到南京城的路程,快的话,五天左右就能抵达。” “只不过微臣的姐姐,身体这些年不是很好,路途颠簸。” “想来速度要慢些,不过距离传信已经过去快二十日。” “应该是快到了。” 闻言,朱标拿起手里的奏疏,阅览了片刻之后。 正如徐允恭所言,徐妙云已经抵达了应天府。 朱标得知后,便放下奏疏,立刻起身前往皇宫门口迎接。 不多时,朱标便和徐妙云在皇宫门口相遇。 徐妙云连忙躬身,却被朱标阻止。 “弟妹,你身体尚未痊愈,不用行礼。” 见状,徐妙云倒也没有客气,便连忙询问道。 “皇上,您信中所言,可都是真的?” “老四他……真的还活着吗?” 徐妙云的眼神充斥着希望的光芒,如今能够朱棣重逢,她心中自然是难掩的激动。 朱标颔首点了点头。 “嗯,这是朕亲眼所见,蓝玉还有徐允恭都在场。” “他们都能证明。” 听着这番话,徐妙云眸光朝着朱标身侧陪同着的徐允恭望去。 徐允恭点了点头。 “姐,皇上所言没错,我们确实在那家酒馆里,见到了姐夫。” “只不过……” 酒馆中相遇的朱棣,和他们记忆中的朱棣,却是截然不同。 酒馆里的那个朱棣,已经不再是燕王朱棣,而是永乐皇帝。而且还是反贼。 貌似是通过谋反的手段,坐上的皇位。 徐妙云连忙开口说道:“我能去见他吗?!” 朱标这时候接过话茬。 “弟妹,我们边走边说。” 因为酒馆的大门尚未开启,暂时自然是不可能见到朱棣的。 当然,他也还需要向徐妙云求证一些事情。 朱标带着徐妙云,徐允恭,徐增寿还有蓝玉等人便朝着酒馆的方向走去。 途中,朱标开口询问道。 “弟妹,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你要如实回答于我。” 徐妙云颔首点头。 “皇上所问,弟妹无不回答。” 见状,朱标便没有顾忌,开口询问道。 “当初,太祖皇帝和母后病逝的时候,曾告诉过我一个秘密。” “他们说,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我,等我有时间去南京城,找到一家酒馆。” “并找到一位叫庄牧的掌柜,就能知晓这个秘密。” “而现在,我找到了这个酒馆,也是在这家酒馆里,我看见了老四。” “他告诉我说,他其实是一名反贼,用谋逆的方式。” “篡了允炆的皇位。” “他还说,母后和雄英,其实早就在洪武十五年就病逝,自己也应该在洪武二十五年病逝。” “之所以没有病逝,皆是因他。” 听着这番话的时候,徐妙云的神色有些变化。 当初朱棣自然是和她还有徐达说过,奉天靖难的时候,朱棣当皇帝的事情。 她其实一直都相信朱棣说的都是真的。 望着徐妙云的神色变化,朱标便能清楚,看来朱棣说的没错了。 不过他还是询问道。 “我想知道,他曾对你说过这些事情吗?” 徐妙云见状,自然是没有再隐瞒,既然朱棣都已经亲自和朱标说了。 那她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其点头之后,朱标心情复杂的说道。 “所以……老四的死,是因为我……对吗?” “其实老四当初想要去就藩,并不是因为他想要去就藩。” “是因为,他救治好我后,他自己将命不长久,所以为了不让我伤心,便编造了这个谎言。” 这些话,也戳中了徐妙云的悲痛之处。 朱棣就是死在她的怀里,而她无能为力。 “是。” “其实他在和您相见的时候,便已经奄奄一息……” “他临终前,让我抵达了北平府,再将他死亡的消息传出去。” “夫君他,在和你相见过后的五个时辰之后,便逝了。” 朱标拳头紧绷,而后松开。 老四啊老四,原来孤能够如此一帆风顺,都是你在为我遮风挡雨吗。 没想到,自己常常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弟弟们。 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弟弟保护,而从始至终都不知晓。 朱标心里顿时有些难受,反倒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朱棣。 朱棣和朱允炆的争斗,他没办法评价。 但不可否认的是,朱棣为了自己,做了很多努力。 最起码,这份兄弟情谊,尚在。 至于朱棣做的那些谋逆之事……唉,自己恐怕没有资格评价。 若是身为懿文太子,他有资格。 可他能够成为洪盛皇帝,都是因为朱棣。 “朕明白了。” “蓝玉,你继续监视这家酒馆,待其开门。” “便通知我一声。” “弟妹,若是你想见到老四的话,可以暂时在这家酒馆附近住下来。” 这时候,朱标已经带着徐妙云来到了酒馆面前。 酒馆大门,今日依旧紧闭。 “只要这家酒馆的大门敞开的时候,便能够进入其中。” “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老四。” 徐妙云满怀期待和希望的望着庄家酒肆的大门。 老四就在这扇门的背后吗。 这时候,徐增寿开口说道:“姐,不如我留在这里陪你吧。” 其实他也有些好奇,这个死而复生的姐夫,是什么模样。 这时候,徐允恭直接揪住徐增寿的耳朵,开口说道:“你在朝中不是还有要职吗?” “闲得慌?大姐这有我陪着就行,你赶紧给我回京复命去!” 徐增寿早在洪武朝,就被升任为勋贵带刀侍卫,洪盛朝,升迁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也算是委以重任。 这些年来,都在边关练兵驻守。 这次回京复命,自然是要对其有其他的委任。 “可我想见见姐夫!” 徐允恭沉默,然后一脚就踹在了徐增寿的屁股上。 “滚滚滚,别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 朱标见状,倒也没有在意,摆了摆手。 “允恭,无碍,既然他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朝廷那边,朕会说明。” 因为朱棣的缘故,自他上任之后,对朱棣身边的人都是委以重任。 徐家,还有朱棣的两个儿子。 也是对其有极大的宽容。 (本章完) 第130章 朱厚熜邀请姚广孝去嘉靖朝当官,可我只会屠龙,不会治国 第130章 朱厚熜邀请姚广孝去嘉靖朝当官,可我只会屠龙,不会治国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朱棣的三个儿子都不长命。 或许这就是为自己逆天改命的下场吧。 老三朱高燧出生就死,朱高煦也是和常遇春大将军一个下场,朱高炽则是本来身体就不好。 徐增寿闻言,高兴的连忙拜谢道:“谢皇上!” 身为皇帝,他这点权力还是拥有的。 徐妙云和徐增寿,随即便在酒馆附近居住了下来,等候着其大门的开启。 朱标则是身为皇帝,自然是没有太多空闲时间,特意在此等候。 主要是,他其实不太想要给身为太子的朱雄英太大的压力。 在洪武朝。 他就知晓,身为太子,究竟需要背负怎样的压力。 尤其是丞相制度被废除之后,想要成为明君,就必须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处理政务上。 日复一年,年复一日。 他们都不曾有自己父亲那般庞大的精力。 …… 永乐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朱棣都没怎么来酒馆里喝酒。 身为皇帝,虽有朱高炽监国,但他也需要阅览其处理的奏疏。 因为酒馆里的事情,已经耽搁太多太多的时间。 堆积的奏疏,他自然是要抽空将其处理。 老和尚姚广孝倒是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习惯。 吃饭,诵经,喝酒。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因为徐妙云的消息,安分不少。 朱瞻基则是因为孙若薇之死,导致心情不怎么好,也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也清楚,自己不应该如此张狂,应该向自己父亲和母亲学习。 沉稳些。 而庄牧自己,则是抽空歇业一天。 前往了城外,给自己爷爷立了碑。 将其碑立好后,庄牧便是对其跪拜,磕了几个头。 这时,身旁的姚广孝看着这墓碑缓缓开口说道:“你爷爷叫庄毅?” 庄牧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点了点头。 “老和尚,你认识?” 姚广孝或许是闲得慌,当得知自己要去给自己爷爷立碑的时候,便也跟来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倒是不认识,只是有些好奇。” “你这能力,居然会传承,那为何你父亲没有此能力呢?” 听着这话,庄牧其实也给不出准确的答复。 “或许,这种能力是隐性基因呢。” “何为隐性基因?” 因为庄牧每天还是只能有四个小时的苏醒时间,立好碑后,便没有过多停留。 准备返回应天府。 听着姚广孝的询问,庄牧也是回应道。 “嗯,就是隐藏在血脉里的特殊能力。” 就在庄牧和姚广孝回去的路上。 因为姚广孝好奇,庄牧便将自己从父亲那里得知的自己爷爷的事情,告诉了姚广孝。 也算是打发路上闲暇的时光。 姚广孝听完这些后,倒是若有所思。 “你是说,你爷爷疯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对,是死是活,我爹也不知道。” 其实若是可以,庄牧还是挺希望自己爷爷活着的。 毕竟是血亲。 当然,要是真的他还活着,那庄牧其实也有些接受不了。 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自己父亲死的时候,也不见一面呢。 不知不觉,庄牧和姚广孝便回到了酒馆内。 恰好,这时候的朱厚熜来到了店里。 他已经在酒馆里等候多时。 看见庄牧回来,他连忙开口说道:“上次欺负我的那老东西呢?!又不在?” 朱厚熜开口直接询问朱棣在哪里。 自从上次朱棣怒骂了一顿朱厚熜后,他就记仇了。 每次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朱棣在哪里。 他要报仇。 见状,庄牧看了一眼姚广孝,开口说道。 “你找他?我可以去叫。” 朱厚熜闻言,轻声咳嗽了两声。 “咳咳,那还是算了吧。” “放他一马。” “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干架的。” 嘴上说着要报仇,可真的叫朱棣来,朱厚熜又不敢。 主要是,朱厚熜是十分自私的人。 这种酒水的特殊,他并不想要群臣分享,或者是太监官兵们分享。 至于朱棣等人,若不是查不到朱棣姚广孝的身份,不然他早就派人将其抓起来了。 要是可以。 他甚至想要纳整个酒馆为私物。 只不过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庄牧照常来到柜台处,准备调制酒水,姚广孝则是自然的坐在朱厚熜的旁边。 而后,朱厚熜拿着庄牧调制的梦酒,便朝着旁边的躺椅走去。 或许是来的次数多了,他的警惕心降低了不少。 等朱厚熜差不多睡着的时候,姚广孝便开口对着庄牧询问道。 “庄牧,这老道士应该也是大明朝的皇帝吧,看样子,应该是未来大明的皇帝。” “你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上次他就猜测,庄牧会不会知道这老道士的身份呢。 毕竟,庄牧的梦境能力特殊,都能够梦演未来,知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皇帝,手臂上会有这么多溃烂的痕迹。 又为什么身穿道袍呢。 “老和尚,你不是不问朝堂之事吗?” 姚广孝轻声笑道:“问一些八卦而已,这些又不是朝堂之事。” “我只是想知道,身为大明皇帝,为何身穿道袍,还有……他手上的皮肤溃烂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东西。” 反正闲着无聊,聊什么不是聊。 庄牧思绪片刻,开口说道:“他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嘉靖皇帝,朱厚熜。” 要是没记错,或者史书写的出入不大的话,这位应该就是炼丹修道皇帝朱厚熜。 朱厚熜? 姚广孝心里开始盘算着,这是第几辈。 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高,自然就是朱高炽这一辈。 也就是朱棣的六世孙。 “是朱高炽这一脉的皇帝?” 因为土木堡之变,姚广孝也摸不准,这朱厚熜是朱高炽一脉的皇帝,还是朱高煦一脉的皇帝。 庄牧点了点头。 “那其手臂的溃烂,是因何而起?” “你看他穿的,你还不清楚吗,道士求长生,吃丹药吃的呗。” 吃丹药?求长生? 说实话,姚广孝听着这些词组合在朱厚熜身上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惊讶的。 “这人不是很聪明吗,怎会相信这些?” 这些天他和这位嘉靖皇帝接触的比较多。 主要是打牌,别的尚且不说,光是打牌这项游戏里。 其实就能看出来,朱厚熜实在是聪明绝顶。 尤其是算计能力特别的强。 能够清楚的记得和推断,自己手里还有什么牌,从而卡住自己出牌顺畅度。 若不是自己运气要比朱厚熜好,不然,他当真未必能够斗地主,赢朱厚熜。 计算能力强,记忆力强。 还拥有极深的城府,以及那极深的疑心,简直就是没有武力的朱棣。 甚至在城府,算计,疑心这些方面,胜过朱棣。 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位好皇帝才对,可怎么会相信修道长生之术? 庄牧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啊,那你就得问他自己了。” 至于朱厚熜到底为什么沉迷寻仙问道。 估计也就只有朱厚熜自己知道。 其实朱厚熜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是不吃自己炼制的丹药的。 只不过后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自己就开始吃自己炼制的丹药了。 算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也可以说,这是一种逃避。 逃避年龄带来的身体不适,和即将要面临的死亡。 还有搬迁到西苑也是。 逃避朝政里的勾心斗角,逃避每天要批阅的大量奏疏带来的劳累。 你说朱厚熜聪明吧,他确实聪明,十几岁就能斗倒一代权臣。 且朝堂平衡之术,做的很到位。 刚即位的时候,治国治理的很好,国家太平安康。 但久而久之,就出现了怠政的现象。 和汉武帝,唐玄宗,秦始皇一样。 “朱厚熜脑子算是朱家皇帝中,最聪明的。” “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道上。” “嗯,简单来说,就是削弱版本的唐玄宗。” 听着这话,姚广孝便对朱厚熜能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削弱版的唐玄宗。 也就是说,前期开元盛世,削弱后,那应该就是治理的很好,但算不上开元盛世。 后期安史之乱,削弱后,那应该就是昏庸无道,但也不至于让大明像大唐那般,差点灭国。 “人无压,而思欲。” 姚广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气,轻声道。 庄牧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朱元璋的压力是生存压力,成就了他坚毅的性格,没有怠政过。 朱棣的压力是来自朱元璋,想要洗掉谋逆标签,因此想要用功绩来掩盖,没有怠政过。 朱高炽的压力是来自朱棣,想要得到朱棣认可,因此监国十几年事无巨细,没有怠政过。 朱瞻基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这就导致朱瞻基后期,也有点怠政的意思,只不过没等体现出来,就死了。 就在这时候,朱厚熜一声喝道:“后羿!!” 紧接着,朱厚熜猛地睁开眼。 庄牧望着这一幕,也是淡然一笑。 看来,朱厚熜又被后羿给射下来了。 这都不知道是朱厚熜第几次被后羿射下来了。 朱厚熜气哄哄的来到柜台面前。 “可恶的后羿,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改史书!” “我治不了你,我还能改不了你的史?!” 将后羿射日的故事直接改掉! 或者直接将后羿两个字,从史书上抹掉。 报后羿射死自己十几次之仇! 或者将后羿射日的故事,改成日晒后羿。 反正他身为皇帝,能有一千种办法搞后羿。 当然,也只能在书面上做做文章。 总不可能带着大军去砍后羿吧。 庄牧闻言,也是笑着解释道:“消消气。” “喝杯酒。” 朱厚熜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并看了一眼身旁的姚广孝,开口询问道。 “老秃驴,你不是很聪明吗?” “给我想个办法,后羿这人箭法实在是太准了,不论是直线跑,还是曲线,亦或者z线跑,都躲不开。”朱厚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自己的逃跑路线。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老秃驴确实聪明的很。 或许他有办法? 姚广孝轻笑一声。 “你都没办法,我一个老秃驴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朱厚熜瞬间便理解,这老和尚应该是不满自己的称呼。 为了能够体验成为太阳,而没有性命之忧,朱厚熜罕见的低头。 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老先生,能否给我出处主意?若此事能成,朕赏你……嗯……” 朱厚熜思绪良久。 这老秃驴的身份尚未查明,貌似赏赐给不到他身上。 但想要让其出主意,需要给予足够的利益。 他摸了摸身上,摸出一袋子钱财。 然后放在了姚广孝的面前,笑道:“这里的金银,足够你这辈子,甚至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替朕出出主意。” 姚广孝拿过这代金银,笑了笑。 直接将这代钱财,递给了庄牧。 并说道:“麻烦给我存着。” 庄牧自然是没有拒绝,将其收了起来。 而后,朱厚熜目光满怀期待的望着姚广孝,等待着其答案。 姚广孝收了钱财,也没有食言,开口说道。 “不给我讲述背景和情景危机,我如何给你出主意?” 朱厚熜于是便将梦境中的事情都讲述给姚广孝。 简单一句话概括。 如何躲避后羿的箭,成功活下来,成为天空中唯一耀眼的太阳。 姚广孝只是思索片刻后,便笑着说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是太阳,为什么要躲避一个凡人的箭呢?” “十米的距离,你非要和弩比速度。” “你在梦里,能否在后羿射箭之前,冲到后羿的面前?” 朱厚熜微微愣了愣。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尝试过,化身金乌后的飞行速度很快,应该可以。 “应该没问题。” “既然如此,逃不掉,何不如,拼一把呢?” “就算不成,最起码和后羿同归于尽,也是一种成长,不是吗?” 整不了弓弩,总能整死用弓弩的人吧。 这句话,瞬间让朱厚熜茅塞顿开。 对啊! 自己怎么忘记了反抗啊。 还当真是当局者迷啊,后羿射日,让他局限的以为。 后羿射日,太阳只能依靠逃避活命,却忘记了,自己是太阳。 既然逃不掉,为何不试试,和后羿玩命呢? 就算依旧是死,最起码……能卸后羿一条胳膊,是一条胳膊。 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得被我咬掉一层皮!! “哈哈哈,老秃驴,你真的很聪明!” “有兴趣当官吗?” “以你之聪慧,身居高位,不是问题。” 庄牧闻言,也是笑笑不说话。 没想到老和尚居然被嘉靖挖墙角了。 面对朱厚熜的不敬言语,姚广孝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只是淡淡的回应道:“你也知道我聪明。” “你就不怕,驾驭不住我?” 这句话,瞬间给朱厚熜整笑了。 “哈哈哈,这天底下还没有朕驾驭不住的人。” “只要你敢来,朕就敢驾驭你!” 或许论打牌,自己比不过这老和尚。 论聪慧,自己也确实略输一筹。 可要是论朝堂上的那些事,这老和尚未必有自己厉害。 姚广孝放声笑道:“哈哈哈,这可未必。” “要是控制不好我,我可是能拉你下皇位的。” 只见姚广孝眼睛一眯,顿时让朱厚熜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寒意。 这老秃驴……不是在开玩笑。 黑衣,和尚,屠龙术。 这是他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几个词汇。 朱厚熜沉默的看了一会姚广孝,随即便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你今年恐有六七十岁了吧,老叟入朝。” “岂不闻,大明朝无人?” “这庙堂之事,还是让他们这些后辈年轻人来吧。” 说完,朱厚熜还补充一句。 “这可不是我害怕了,是大明律法有文,太祖皇帝规定,六十岁以上老者,致仕。” 本来大明退休年龄是七十岁的。 但朱元璋觉得不行,就规定到了六十岁。 庄牧听着这话,却是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要是没记错的话,嘉靖后期任用的严嵩,貌似就是六十岁吧? 怎么敢用严嵩,就不敢用姚广孝了。 这很明显就是怕了。 想来也是,姚广孝却是很吓人。 屠龙术,硬生生将朱棣送上了皇位。 当初,恐怕连朱棣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当上了皇帝。 朱厚熜见状,也是略微不悦的训斥道:“你笑什么?朕有说错吗?!” 庄牧见状,收起笑容,连忙严肃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 看着庄牧,朱厚熜也是没有怪罪,这庄牧可是自己的宝贝疙瘩。 哪怕其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不能动他,他要是不在了。 自己还怎么寻仙问道?! “哼。” 朱厚熜轻哼一声,便甩袖离开。 不和一个毛头小子和老秃驴计较。 想到这里,朱厚熜还在心里夸赞了自己一番。 朕还真是宽宏大量啊,哈哈哈! 等其离开后,姚广孝也是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你刚才为何发笑?” 庄牧笑着说道。 “朱厚熜不是说,要启用你,用你的年龄为推辞吗?” 姚广孝点了点头。 “这有何问题吗?” 太祖朱元璋确实规定,明朝官员,凡是到六十岁,就可以退休了。 自己已经八十四岁,哪怕按照最初的七十岁退休,也勾到了。 庄牧解释道:“嘉靖朝的内阁首辅年龄六十多岁。” “他这那里是担心你的年龄,他其实是被你那番话和气势吓到了。” 闻言,姚广孝便也笑了笑。 原来如此。 “哈哈,其实老朽也就是说着玩的,八十四岁了。” “哪还有这个精力屠龙呢。” “唉,人不得不服老啊。” 见状,庄牧也是回应道。 “可凤凰老了,终究是凤凰,鸡老了,还是鸡。” 能一言吓到朱厚熜这种人。 足以证明,老和尚的能力非凡,气势非凡。 这时候,朱高煦和朱高燧走进了酒馆里。 熟悉过后,朱高煦自然也是不客气。 来到庄牧面前,直接开口询问道:“庄牧,我大伯来了吗?” 庄牧摇了摇头。 “刚才老道士倒是来了,至于朱标……目前我没看见。” “话说,你一个汉王,找他做甚?” “一天问一次。” 朱高煦和朱高燧这些天每天都来询问,朱标来了没有。 这让庄牧感觉到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朱棣来询问吗。 怎么反倒是朱高煦和朱高燧有些关心起朱标来了。 对此,朱高煦倒也没有隐瞒。 “我这不是想快点见到我娘吗。” “听爹说,洪盛朝的我娘可能没死,闲着无聊,便来问问。” 朱高燧也是附和道。 “庄牧,你要是有消息,可要及时告诉我。” “我的人就在门口,有任何消息,直接喊一声就行。” 这些天,朱高燧也已经撤掉了酒馆附近大部分的锦衣卫。 只留有少部分。 没啥必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监视。 庄牧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问题。” “话说,你不做梦了?” 庄牧的目光朝着朱高煦望去。 这些天朱高煦都基本没怎么做梦。 基本上就是来问一嘴消息,然后喝杯酒,然后打打牌,之后就没啥。 梦基本上不做了。 朱高煦听着这句话,就感觉到万分的头疼。 摆了摆手:“当皇帝没意思。” 听着朱高煦这话,朱高燧以为是其开玩笑,便笑着替其解释道。 “二哥是没想好,到底选谁做为北帝的继承者。” 他的子嗣不多,基本上没什么可以犹豫的。 不过朱高煦要思考的可就很多了。 选择继承人,无非也就两个方向。 要么按照辈分,选择嫡次子,可嫡次子和朱高煦反目成仇。 要么按照能力,选择其他子嗣,可朱高煦对其他子嗣的能力不清楚。 这两个方向,朱高煦都选不了。 “姚先生,不如您给我二哥出个主意?” 朱高燧目光朝着一旁坐着的姚广孝询问道。 闻言,姚广孝想都没想。 摇了摇头:“选择继承者之事,还是需要汉王自行斟酌,老朽并不了解,不好做评价。” 不怎么熟悉,自然是不可能随随便便举荐。 当然,这种事情还是要朱高煦自己做抉择。 “不过,多行考量是必要的,汉王的年龄已达六十九岁。” “需要斟酌出有能者。” 梦里的朱高煦,只能抓周了。 想要依靠自己培养出来一个出色的继承者,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只能尽可能的观察,哪个子嗣的军事能力出众。 北帝掌管军事,其继承者,自然是需要看重军事能力。 (本章完) 第131章 朱标的欣慰,老四,你成为了出色的皇帝 第131章 朱标的欣慰,老四,你成为了出色的皇帝 可朱高煦的儿子,几乎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 而北帝的军事能力不能太差,需要压得住顺天靖难的骄兵悍将。 总结下来只有一个字。 赌。 运气好,出个汉文帝,汉宣帝啥的。 运气不好,出个胡亥,杨广。 朱高煦双手叉腰,望着姚广孝无奈道:“姚先生,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就是不知道谁能力强,不然我用得着苦思冥想吗?” 有的时候,姚广孝的建议一针见血,有的时候,废话连篇。 …… 这时。 洪盛朝的徐妙云,在等待几天的时间后,便等来了酒馆大门敞开的日子。 她带着自己的弟弟徐增寿,很快便来到酒馆的大门口。 内心虽然激动万分,却也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等待着朱标的到来。 “姐,您说我姐夫他真的当皇帝了吗?” “要是他真的是皇帝,那我岂不是皇帝的小舅子?” “哈哈哈。” 徐妙云听着徐增寿这番话,声音有些淡雅虚弱的说道。 “增寿,这番话还是少说为好,你在洪盛朝为官。” “怎能贪图其他的东西。” “再说,咳咳,你可知你姐夫是靠什么当上的皇帝?” 徐增寿摸了摸头,这个他倒是没想过。 不过,能当皇帝,那应该是太祖皇帝传位的吧。 总不可能是反贼吧。 徐妙云仿佛知晓自己弟弟心里在嘀咕着什么,直言道:“老四是靠着奉天靖难,抢了侄子的皇位。” “这才当上的皇帝。” “你是不是皇帝的小舅子,我不知道。” “但反贼的头衔,肯定是没跑了。” 别的尚且不说,反正朱棣谋逆,他们徐家是有份的。 她早就听朱棣说过,若是朱标没死,历史按照原本发展的话。 自己应该也是这谋逆者之一。 身为自己的弟弟,多少都要受到牵连的。 这时,朱标已经带着徐允恭等人抵达此处。 “弟妹,走吧。” “去见老四。” 朱标没有停留太久,直接推门而入。 徐妙云微微点了点头。 连忙跟在朱标的身后,徐增寿,徐允恭,蓝玉则是跟在其身后。 当走进这家酒馆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便是滚滚热气。 一个炉子摆放在酒馆的正中央。 酒馆里此时只有五个人。 这时候,门口传来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庄牧。 毕竟他是正对着门口的,姚广孝,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是背对着。 一旁的喜妹则是打着瞌睡。 看来,自己的影响未免有些过重了。 门口处,也是五个人,三个熟人,洪盛皇帝朱标,徐国公徐允恭,梁国公蓝玉。 还有两位生面孔,一名两鬓白发,虽容颜垂迈,但其气质举止雍容华贵的女子,正好奇的打量着这家酒馆。 同时,能够感觉到其虚弱之色。 其身旁则是,站着一位看起来十分阳光的中年男人。 “两位王爷,客人来了。” 闻言,朱高煦和朱高燧相视一眼,而后回头望去。 客人? 当回首望去,看见徐妙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两人瞬间就愣住了。 这时候,徐妙云也看见了朱高煦。 至于朱高燧……不熟。 看着朱高煦的容貌,徐妙云眼睛一眯,眼泪顺着眼角处的褶皱缓缓滑落其垂老的脸颊。 她缓步走上前,轻轻的将朱高煦抱住,紧接着,声音略有些哽咽的说道:“高煦,娘好想你。” 朱高煦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母亲,您别哭啊。” 朱高煦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安慰自己母亲。 这时候徐增寿走上前,打量着的朱高煦,捏了捏朱高煦的脸。 又捏了捏朱高煦的肌肉,总结出一个结论,朱高煦应该是活的。 “高煦,你没死啊?” 朱高煦和朱高燧望着面前的徐增寿,他们自然是认识。 虽然徐增寿的年龄变大了,不过他们还是依稀能够记得徐增寿的模样。 “你是……徐增寿?” 相遇之泣,而后,徐妙云便拉着朱高煦坐了下来。 朱标倒也没有着急,带着蓝玉和徐允恭坐了下来。 “高煦……你爹他还好吗?” 朱高煦规规矩矩的回答。 “娘,我爹他好着呢,每天都涮着我们三兄弟玩。” 三兄弟? 徐妙云目光朝着朱高煦身旁站着的朱高燧望去,并对着朱高煦询问道。 “这位是?” 朱高燧顿时裂开。 语气十分急躁的说道:“娘,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高燧啊!” 徐妙云身边的徐增寿闻言,却直言道。 “朱高燧?不是未满三月就死了吗?” “你怎么可能是朱高燧。” 未满三月就死了。 这句话顿时让朱高燧的心情跌落谷底。 原来在另一个的世界,自己居然早夭了。 难怪刚才母亲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他顿时心情有些难受。 三兄弟中,他因为年龄最小,且乖巧懂事,是最受徐妙云宠爱的。 本以为这次相遇,能和自己母亲好好叙叙旧,顺便告状朱棣。 未曾想……唉。 朱高煦连忙开口说道:“死了?老三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吗?” “怎么会死。” “娘,您真的不认识老三?” 徐妙云站起身,打量着朱高燧,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是,徐妙云讲述了自己那个世界的历史进程。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就明白,为什么徐妙云会看见朱高煦而伤心,同时不认识朱高燧了。 而后,朱高燧有些无奈,走出酒馆大门。 将这里的情况,加急传息到皇宫里。 返回酒馆里,看着徐妙云和朱高煦坐在一起,他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外人。 心中苦涩。 这时候,徐增寿好奇的询问道:“高煦,所以,你现在是王爷了?” 朱高煦点了点头。 “那我就是……” 没等其说完,徐允恭直接走上前,揪住了徐增寿的耳朵。 低声呵斥道:“皇上尚在这里,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朱标尚在这里。 徐增寿若是和朱高煦走的太近,这对徐增寿不是一件好事。 徐妙云倒是无所谓,毕竟本就是母子。 朱标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候着朱棣的到来。 …… 皇宫里。 朱棣双手环抱,心情复杂的望着夏元吉。 夏元吉静坐在火炉旁,感受着朱棣炽热的目光,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您诏微臣前来吧,可是有要事?”他已经坐在这里大概有一刻时间,但是朱棣就这么看着自己,没有说话。 不说话的朱棣,是真的让他感觉到压力很大。 朱棣则是沉默不言,就这么看着夏元吉。 按照仁宗朝的记载,其意图迁都,就是夏元吉带头提议的。 若是朱高炽的命运被改变,那迁都的事情,就会持续。 想要改变这局面,自然是要把牵头人杀掉。 朱棣眸光里闪过一丝杀意。 “唉,不要怪我。” 本想着下诏赐死夏元吉的,可其伴随自己多年,朱棣内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刚到嘴边的赐死口诏,迟迟没有说出口。 就在朱棣思考,到底要不要杀夏元吉的时候。 小鼻涕来报。 “皇上。” 朱棣依旧看着夏元吉,淡然道:“什么事,说。” 小鼻涕轻声说道:“锦衣卫来报,那几位来了。” 当听着这话的时候,朱棣眸光一亮。 大哥来了! 不知道妙云来没来。 已经十一年未有见过妙云了。 朱棣长叹一口气:“罢了,你先回去吧。” 最终,朱棣还是没忍心杀掉夏元吉,迁都之事。 是皇帝主张,群臣终究只有建议权,怨不得夏元吉才对。 “穿衣,去酒馆。” 朱棣随即吩咐道。 既然朱标会来到酒馆,那就说明,他已经从妙云哪里证实了自己说的话不是假的。 就是不知道,朱标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乘坐龙撵,来到醉仙楼门口,而后步行来到酒馆门口。 停顿片刻。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袖,便直接推门而入。 门铃声响起。 朱标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口望去,只见朱棣还是穿着那身黑色袄子。 同时,徐妙云也朝着门口望去,看着年过六旬,胡子都已经白的朱棣。 她一眼便认出来,这位六旬老者,便是朱棣。 当朱棣看见徐妙云的时候,那颗冷寂了十年的心,开始炽热了起来。 “妙云,你……过的还好吗。” 朱棣眼神中略有些亏欠的望着徐妙云。 因为自己的赎罪,导致另一个世界的妙云,失去了自己。 一个人的感觉,他感受过,不好受。 自从永乐五年,徐妙云病逝后,自己就常年征战在外。 其实也是一种逃避孤独的方式,只有打仗,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徐妙云的病逝。 徐妙云望着胡子白的朱棣,喜极而泣,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你……变老了很多,胡子头发都白了。” 朱棣轻声一笑。 “快六十岁了,岂能不老,你还是那么漂亮。” 徐妙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回应道:“都已经人老珠黄,比不得那些年轻女子。” “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的。” 整个酒馆的人,就看着这夫妻俩的重逢,相互说着一些有些腻人的话。 “你过的还好吗。” “你觉得呢?” 闻言,朱棣顿时老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是啊,徐妙云自己一个人需要支撑起一个家,岂能过的好。 明知故问。 为了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朱棣指了指朱高燧,示意其过来。 然后介绍道:“这是高燧,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早夭。” “很听话,很狡诈,也很乖巧,我很喜欢他。” “是个好儿子。” 徐妙云颔首点了点头。 “我知道,高煦和我说了。” 望着这一幕,庄牧打了个哈欠。 这朱棣和徐妙云也算是老夫老妻,相遇本应该是热烈的,但却像是刚认识的一样。 不过想来也是,朱棣和徐妙云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相敬如宾。 朱棣言语又止,十几年的思念,不知化作何等言语倾诉。 本想诉说千言万语,表达思念。 但却说不出口。 最终,这些思念,只化作了几个字。 “我很想你。” 徐妙云缓步走上前,回应道:“我也是。” 两人相拥,朱标望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无奈。 老四也真是的。 看见了弟妹,眼里好像就没有自己这个大哥了。 罢了,看在其两人相重逢的份上,自己就再等等吧。 不过让朱标万万没想到的是,朱棣和徐妙云的相谈,实在是过于漫长了。 庄牧都已经上楼睡觉去了。 朱棣和徐妙云还有着不知道几何的话题。 朱棣述说着永乐朝发生的事情。 徐妙云则是述说着洪盛朝发生的事情。 感觉说个十天十夜都不成问题。 朱标最终走上前,直接搬了张凳子,来到朱棣面前坐下。 “老四,当真是见的弟妹,忘了我啊。” “早知如此,朕就不应该把弟妹带来。” 朱棣闻言,知晓是自己怠慢了大哥,轻微咳嗽一声。 对着徐妙云开口道:“你我叙旧,稍等片刻。” “我先和大哥谈一些事情。” 徐妙云自然是没有意见。 朱棣和朱标面对面而坐。 “大哥,我的所作所为,只求个心安,不求你原谅。” “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朱棣收起刚才的笑容,严肃的望着朱标。 听着这话,朱标眸光里闪过一丝寒意。 “老四,你胆子当真是变大了不少,居然敢和我说这话。” “看来,当了皇帝的你,确实很不一样。” “你就不怕,我以谋逆之罪,杀了你?” 朱标气势突然变的磅礴,冰冷的杀意,居然开始逐渐凝成太祖的模样。 顿时让朱棣感觉到略微有些害怕和震颤。 虽然已经赎罪,但谋逆始终是谋逆。 朱标的身上,居然出现了父皇的影子,哪怕是影子,也让他感觉到有些害怕。 当然,朱标身上只是有朱元璋的影子,他虽害怕,但不至于真的退缩。 “大哥,我早就不是你身边的跟屁虫了。” “我敬你,怕你,惧你,但我能克服这些情绪。” “就算你真的要杀我,我也不会傻站着,我……会反抗。” 听着这话,朱标猛地拍桌而起。 这一巴掌,顿时让整个酒馆里的气氛,都变的紧张万分。 朱高煦,朱高燧都在紧盯着蓝玉和徐允恭。 蓝玉徐允恭则是和其四目相对,只要朱标发号施令,一场酒馆里的纷争,就此开启。 只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朱标却并没有发怒,而是发笑道。 “哈哈哈,很好,老四,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本章完) 第132章 朱棣改史,胜者美名,败者污名 第132章 朱棣改史,胜者美名,败者污名 朱标长叹一口气,释然道。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企图将我的好弟弟燕王和你这个反贼永乐皇帝分开。” “我不断告诉我自己,燕王是燕王,永乐是永乐,你们不是一个人。” “一个是四弟,一个是反贼。” “但其过往浮现在眼前,你就是你,不能分开来算。” 若是将燕王朱棣和永乐皇帝朱棣分开来算的话。 那懿文太子和洪盛皇帝,是不是也应该分开来算呢? 分开来算的话,那这件事就属于懿文太子和永乐皇帝之间的事情。 和自己这个洪盛皇帝有什么关系? 况且,不管是燕王朱棣,还是永乐朱棣,其实都是自己弟弟。 不论是从意识形态,还是从这副躯体而言。 “不论是燕王,还有皇帝,都是朱老四。” “你救了我,救了雄英,还有父皇,母后,文忠兄,蓝玉,徐允恭等等。” “我们能够安然的站在这里,估计,都是因为你吧。” 朱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按照这个逻辑而言,确实没错。 不论是蓝玉,或者是徐允恭,亦或者是徐增寿,能够安然的站在这里。 其实都是因为他改变了原本历史轨迹。 否则,朱标早逝,蓝玉陪葬,徐允恭被囚禁致死,徐增寿被建文帝杀死。 徐达病逝,李文忠病逝,沐英因朱标而病逝等等。 洪盛朝的大多数人,都要死。 但朱棣以自己的性命,改变了这一局面。 于这点来说,他朱标,没有资格怪罪朱棣。 “所以,你靖难的事情,我虽有些伤心,但没有资格怪你。” “你虽靖难,但也知错。” “有补过之行,初心不论,只看行迹。” “刚才,我用强硬的态度给你施压,你能够直面心中的恐惧,且不惧。” “我很欣慰。” “这说明,你成长了,不再是跟在我和父皇身后的小孩子了,你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皇帝了。” “治国这条路的艰辛,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强硬的态度和手腕,还有直面困难的气魄,是无法治理好一个国家的。” 朱标深吸一口气道:“谢谢。” 朱棣这时候也站起身,聆听着,来自兄长的称赞。 眼神复杂的望着朱标。 这一幕,他幻想过无数次,得到父亲的认可,得到大哥的认可。 可幻想始终只是幻想,岂能成真? 以前,他只能在梦里,奢望能够梦见父亲和大哥对自己功绩的肯定,却未曾想。 这一天,真的到来了。 朱棣双手叉腰,神情无比放松的望着朱标。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算是我亏欠给你的。” 朱标也十分坦然,用十分欣赏的目光望着朱棣。 “哈哈,老四,能否让我这个做兄长的,看看你所治理的天下?” 听着这个请求,朱棣轻笑一声。 “大哥,我这个当弟弟的,也想看看你所治理的天下,和我有何不同。” 两人相视一笑。 从这一刻起,兄弟之间的隔阂也算是彻底消散了。 徐妙云望着这一幕,也是替朱棣开心。 其实从洪武十五年到洪武二十五年这十年的时间里,她岂能看不出,朱棣心里的那股害怕和恐惧呢。 就像是做了错事,害怕面对父母的小孩那般。 惶恐,紧张,害怕,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担惊受怕的。 从现在起,朱棣不用再如此了。 “只可惜,庄牧那小子睡着了,不然我倒是可以带大哥去看看。” “永乐一朝,文治武功,虽比不上汉文唐宗,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朱标倒是没有着急。 “有时间,总能看到的。”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不过,我倒是有个请求,老四,能否答应我?” 朱棣颔首点头。 “斟酌而定,若是大哥想要让我还皇位,我恐怕做不到。” 让自己还皇位,基本不可能,毕竟皇位要是还给朱标一脉。 自己在史书上,那可就真的只有贼名,而无功绩。 知晓这些,朱标自然是不会说这不可能的话。 毕竟,让朱棣还皇位,无异于让其全家送死。 “放心,我不会干涉你们永乐朝的朝政。” “洪盛一朝的朝政,我都管不过来,岂会干预乎?” 朱棣闻言,便欣然答应朱标的请求。 只要不是让他还皇位,那一切都好说。 “我只是想说,别把我写的太难看,你大哥我,也是要面子的。” “可不是你一个人要面子。” 听着这话,朱棣微微一愣。 “你都知道了?” 朱标轻叹一口气。 “古往今来,凡是以特殊之路,走上帝位者。” “有几不改史者?” “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其兄,在史书上的评价,可谓是不好。” “想必,我在你的史书里,也是如此吧。” 对于帝王家这些事,他岂能不明白。 从小便熟读各类儒家经典,史书类目的书籍。 整部史书,就讲了八个字。 胜者美名。 败者污名。 自己虽然和朱棣没有正面的较量,但朱允炆和朱棣的较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就是太子和燕王的较量。 燕王胜出,太子之名,岂能美之? 若太子美乎,燕王谋逆,岂不突显? 造一个十恶不赦皇帝的反,可比造一个贤明皇帝的反,其骂名要少的多。 好比杀一个恶人和杀一个善人。 都是杀人,但杀恶人让人更容易接受。 朱棣笑了笑:“这倒是没问题。” “永乐朝的史书,只写了你和父皇的不合,其余,我可是实事求是。” 他改朱标的史,只是为了让人觉得,朱元璋不喜欢朱标,想法更倾向于传位给自己。 使其法理更合适。 朱标闻言,便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 说到这里,朱棣突然想起庄牧前些天说的。 太祖皇帝朱元璋也曾来到这里。 于是也没有隐瞒,直接对着朱标说道:“还有一件事。” “父皇曾来过这家酒馆。” 听着这话,朱标微微一愣。 “父皇?” 在洪盛朝,朱元璋早已经病逝,自己母亲也早已经病逝。 在永乐朝,朱元璋恐怕也不可能还活着。 毕竟,若是朱元璋还活着,朱棣怎么可能谋反呢。就算是朱元璋把刀架在朱棣脖子上,他也未必敢说一个反字。 “是,庄牧那小子亲口和我说的。” “看样子,是洪武朝的父皇来到了这里。” “对了大哥,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你可曾听闻过庄毅?” 在梦里他其实没有过多查询关于庄毅和朱元璋的事情。 只知道庄毅和朱元璋有关系。 但具体是什么关系,聊了什么,尚且不知。 庄毅?朱标思绪片刻。 他微微摇了摇头。 “不认识,这人和父皇有关系?” 朱棣长叹一口气。 “大哥,您也应该清楚,我赎罪的方式,就是通过庄牧制造的梦境桥梁,去到你那个世界改变历史。” 朱标点了点头。 其实这到底是梦境变成现实,还是这就是现实,谁也说不准。 就连庄牧自己都有些摸不准,到底是梦境具现,还是就是现实。 虽然说两种说法没有区别。 “弟妹和我说过。” “在这赎罪的过程中,我得知,庄牧的爷爷也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不知大哥知不知道,洪武初年,应天府曾风靡过一种梦酒。” 听着这话的朱标,略微思索片刻。 点了点头:“略有耳闻,我知晓时,这种梦酒已经不再售卖。” “传闻,父皇也曾喝过这种梦酒。” “而这种酒,不仅能够让人获得美梦,其实还能让人梦见未来。” 视需求而定,若朱元璋想要看见大明未来,是可以看见的。 这也是梦酒最特殊的地方。 闻言,朱标有些吃惊。 梦见未来? 未来之势,岂可见? “你的意思是?” 朱棣点了点头道:“我在想,爹会不会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若是说朱元璋的梦,只是普通的梦,那为什么他会突然来到这家酒馆。 还有,庄牧的爷爷到底是失踪,还是和朱元璋有什么关联? 要知道,庄毅是在和朱元璋相谈一夜之后,返回酒馆里,没过多久就突然疯了。 他到底是因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疯的。 还是说……他到底和朱元璋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其疯癫? “你这么说,其实我感觉到有些奇怪的是。” “在父亲和母亲病逝之前,他们曾告诉我一个消息。” “那就是想要知晓你死亡的真相,可以来南京城的庄家酒肆,找一位叫庄牧的人。” “可我查了南京城的户籍。” “只找到了庄毅,庄蝶的信息,并没有庄牧的信息。” 没有庄牧的信息? 朱棣略有些惊讶。 难道因为自己没有给庄蝶介绍对象,该不会庄蝶真的单身了一辈子吧? “庄牧好像是从刚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 “因而没有记录在案。” 夭折了? “所以,庄家绝嗣了?” 朱标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那为什么永乐朝的庄牧活着呢。 另一个世界的庄牧夭折。 而这个世界的庄牧却安然无恙。 难道说,庄牧的命运其实也已经在悄然之中,被人修正了。 而这个人……会不会是庄毅呢。 “老和尚,你有什么看法?” 被突然提及的姚广孝,微微一愣,走上前。 “皇上,这微臣也不知。” 闻言,朱棣也是打趣道:“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 “怎么?这点事都推理不清楚,你还是那个多智近妖的老和尚吗?” 姚广孝的智力是极高的,不然也不可能学习儒释道三家学派,且是集大成者。 朱标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位老者。 这时,朱棣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朱标望去。 开口说道:“这位,是靖难时期,开国第一功臣,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 “没有他,我下定决心造反,没他,或许我就输给朱允炆了。” “大哥,这种人,你可得管控起来。” 朱标闻言,问道:“敢问其名讳。” 能被朱棣如此看重,且能够帮一个藩王,成功造反,其能力定然显赫。 此方世界,有此人。 那洪盛朝,定也有此人。 姚广孝连忙恭敬的回应笑道:“姚广孝。” 朱标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等回去,可以查查。 不过,看这个年龄,恐怕想要为自己所用有些晚了。 “老四,既然你说,这梦酒能够看见未来。” “岂不是说,你也能够看到自己的未来?” 朱棣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大明国祚为几何?” 身为皇帝,自然是想要知晓,未来大明能够存在多少年。 朱棣却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 “前些天,酒馆里出现了一位皇帝,看他的样子,大明距离覆灭也就是朝夕之间。” “我没敢详细的了解。” 朱标一眼便知晓朱棣心中的担忧。 “你是害怕父皇的怪罪?” 兄弟心意相通,能让朱棣如此为惧,也就只有父亲的威严。 朱标思绪片刻,虽然这确实难以接受,但却也必须面对。 “老四,刚夸你,你就垮了。” “直面问题,解决问题才是你该有的态度。” “而不是逃避问题。” “难道你逃避,大明就不会亡国吗?” “只有真正的去了解,去体会,你才能知道,如何避免这个问题。” “古往今来,任何一位皇帝,都是在总结前朝覆灭的经验。” “而你可以直接总结本朝覆灭的经验,进而进行修改。” 听着来自大哥的说教。 朱棣顿时就感觉到有些头大。 虽然朱标说的没错,但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 靖难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被后世子孙弄丢了。 朱元璋若是知晓在这里,必然会大发雷霆。 看着朱棣心不在焉的模样,朱标略有些无奈。 “罢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我也只能劝你,至于你怎么做,我不会干涉。” “今天时候不早了。” 朱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回头,对着朱棣说道。 “哦对了,老四,从今往后,每半月你我相聚在这酒肆里。” “以兄弟的身份也可,以皇帝的身份也可,叙旧,亦或者是讨论治国,都可。” “我下次来的时候,希望你带着你已经改好的史书,我要阅览。” “还有,若是有父皇的消息,也一并告知于我。” 说完,朱标便径直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