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重生，满级大佬混进国家队》 第1章 成了涂三妹 第1章 成了涂三妹 “涂三妹……” 一声爆喝，屠姗猛然睁眼，看到熟悉的面孔，满脸惊诧：“凌漾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嫁给涂亮之后，凌漾也娶了自己小姑子，此后很少再见凌漾，他好似也生自己的气，再也没来看过她。 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间？ 视线扫过所在屋子，又惊觉不对，这不是她的房间。 难道是凌漾的房间？ 她为什么在凌漾家？ “我来这，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冰冷的大手落在纤细的脖颈上，带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徒然收紧，他的声音比他的手还冷。 屠姗震惊，大脑轰鸣，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充血的眸子里，凌漾那张俊脸变得狰狞。 他想杀了她？ 不解又惊恐：“凌漾哥，为什么？” “为什么？” 凌漾死死的掐住屠姗的脖颈，动脉里的跳动，传到指尖，灼得他心口刺疼，她的心脏，凭什么还能跳动？ 他今天才知道，姗姗是被涂家人害死的，掏心挖肺，死无全尸，那样凄惨。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哪怕拼着被姗姗厌弃的风险，也该带她离开涂家那个狼窝。 姗姗死了，涂家人一个也不能活，他要用涂家人的血，祭奠姗姗的亡灵，涂三妹就是第一个。 “涂三妹，你装什么傻？涂家所作所为，我不信你不知道。 就算你不知道，你享受了涂家给你的一切，就要担负起涂家的罪孽。 要怪就怪涂家人将你捡回去，给你冠上了涂姓。” 他不在乎涂三妹无不无辜，也不在乎涂三妹可不可怜，只要她姓涂，只要她是涂家人，她就该死，就该给姗姗陪葬，这是涂家欠姗姗的。 涂三妹？ 屠姗大脑有一瞬间宕机。 涂三妹不是凌漾哥的媳妇，她的小姑子吗？ “凌漾哥，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凌漾手里的力道瞬间加大，屠姗觉得呼吸困难，脑袋发蒙：“当初你们涂家设计我娶你时，我就警告过你，别奢求你不配的东西，别自寻死路，你总是不听。 这么多年，我纵着你，养着你，为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 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动她。 涂三妹，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屠姗瞳孔逐渐放大，与凌漾对视时，能透过他满是血丝眸子，看进他阴郁的内心。 这不是她认识的凌漾。 屠姗觉得下一秒就要窒息死亡时，凌漾一把扔开了她，还嫌恶的擦了擦手。 他不会为了这些人脏了自己的手，涂家人不该拥有死亡这么简单轻松的结局，他们应该生不如死。 没了他的涂三妹，是不是会回到涂家，如同祸害其他人一样，祸害涂家？ 他很期待。 低沉的声音扬了扬：“涂三妹，几次三番，你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给别人造成了困扰。 我们不适合再继续婚姻，我会打离婚申请报告，你自己收拾收拾离开。 这么多年夫妻，好聚好散，给彼此一个体面，我希望你能要点脸。”一叠纸片扔在屠姗脸上，坚硬的棱角戳得她生疼。 顾不上理会，捂着火辣辣疼的脖子大口的喘着气，无法从刚刚的死亡气息里回神。 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记忆里正直，光明，善良的凌漾，产生这样阴暗狠戾的情绪？ 大z报？ 张丽梅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不得好死。 屠姗？？？ 这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凌漾为什么喊她涂三妹？ 凌漾睥睨看着屠姗，眸子深邃晦暗，开门离开。 门口听墙角来不及躲开的人群，和凌漾打了个照面，面色讪讪。 凌漾神色如常，看向其中一人：“汪大娘，房子我不续租了，我和涂三妹同志的婚姻关系很快就会结束，她如何，再与我无关，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汪大娘摆手：“没事没事，那个，真离啊？” 凌漾点点头，不欲多说，大步离开。 屠姗看着凌漾消失的背影，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画面，有涂三妹的记忆，也有她的。 她……重生了。 前世。 因为一场设计的英雄救美，她嫁给设计她的人，当牛做马整整十年，最终被害，死无全尸。 怨气太大，死后魂魄没散，在家人身边飘了半年，眼睁睁看着设计她的那个畜生迫害她的家人。 大哥被人陷害任务出错，二哥被人举报受贿，不知所踪，爹娘每日遭受欺凌折辱。 那畜生将事情真相当成笑料，在父母面前嘲讽诋毁，老两口越悲痛，他越兴奋。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最终被气得消散。 只是没想到散了之后没有投胎，而是去了异世附身在一个胎儿身上，获得重生。 异世迎来末世，她幸运获得异能，并且为国出力，只是最终没能活到最后。 为国捐躯之后，她竟又回到了第一世，成为凌漾的媳妇。 凌漾，这个她苦苦暗恋多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走到一起的男人，曾经的妹夫，如今却成了丈夫。 屠姗心里的喜，多过于惊。 但她现在不是屠姗，她成了涂三妹，凌漾能接受吗？ 喉咙的痛感还在，差一点，她刚刚活过来，差一点又被凌漾送走。 死过两次的人，真的很不喜欢死亡气息，她可不会自大的以为，自己还能有第四世。 大仇未报，即便死，她也要带着那些害了她全家的人一起死才甘心，再不要如同第一世那样窝囊。 只是，凌漾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那个大z报？贴个大z报，不至于犯死罪吧？ 还有，凌漾跟涂三妹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涂家害了谁？这个张丽梅吗？ 不管如何她要告诉凌漾，她不是涂三妹，她是屠姗。 起身去追，刚到门口，就被听墙角的大娘婶子们挡住了去路。 “涂三妹，要点脸，别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人凌漾不放。”大娘一双吊睛眼上下打量屠姗，跟看坨屎一样满满的嫌恶：“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凌漾也是你能肖想的。” 屠姗张嘴：“我不是……” (本章完) 第2章 涂三妹的糟心过往 第2章 涂三妹的糟心过往 大娘瞬间炸毛：“不是什么不是？不是祸害？不是狗皮膏药？不是强盗土匪？咱们这个院子，哪家人没被你强行要过饭？ 你要饭还要得理直气壮，你他娘的天生土匪胚子吧？ 给你吃了还不如喂狗，狗吃了还对老娘摇尾巴呢，你他娘的就跟个恶鬼一样，没完没了的趴身上吸血，老娘欠你的？你他娘的，老娘棺材本都差点被扒拉走，晦气。 要不是看在凌漾的面子上，老娘早想撕了你这张贱皮子了。 哼，凌漾现在不要你了，看你还怎么横。” 看得出，这大娘对涂三妹怨念很深。 涂三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木讷，阴沉，畏畏缩缩，初看还有几分可怜。 最开始院子里的人不管是看在凌漾的面上还是真对她心生怜悯，她没饭吃时，多多少少都愿意给点。 后来被她要过无数次饭，理所当然的索要各种东西后，彻底改观。 加上她邋遢懒惰的德行，都感觉当初的怜悯应该用来喂狗，后悔得捶胸顿足。 屠姗… “我不是涂三…” “诶诶诶，汪大娘，你识字，快看看这写的是什么？”老婶子挤进屋子，撞了屠姗一个踉跄，打断了她的话，捡起地上的纸递给汪大娘。 汪大娘是房东，唯一识字的老太太，看一眼：“嚯，大z，涂三妹，你够狠啊，竟然给张丽梅贴大z报，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张丽梅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应该游街沉塘，不得好死。” “呸，人张丽梅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媳妇，还是遗孀，被你三番两次找上门闹腾，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还扣这么大个屎盆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这坏的可不仅仅是张丽梅的名声，凌漾也被你害得大好前途毁一半，做个人吧牲口。 难怪凌漾要跟你离婚，活该。” 屠姗抿唇，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谁。 张丽梅是凌漾战友的遗孀，在军区医院里当临时工，这是组织对她这个烈士家属的照顾，特地安排的工作。 长得小家碧玉，但身材尤为丰满火辣，总是勾得男人移不开眼。 凌漾和战友关系很好，对张丽梅多了一份照顾，张丽梅也对凌漾投桃报李，经常送些小东西，小吃食感激。 涂三妹知道后，觉得张丽梅在勾引凌漾。 找上张丽梅撕打了一次，上张丽梅工作的地方闹过一次。 张丽梅苦不堪言，众人厌恶不已，凌漾也为此受了批评。 凌漾警告过涂三妹，但没用。 面对凌漾，涂三妹老老实实，任打任骂，像个受气包。 背过凌漾，就会发疯搞事，像个神经病。 前天，她又跑医院去贴大z报。 张丽梅羞愤难当，哭着要跳楼自证清白，当时闹得很大。 “哦呦，难怪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气得跟炮仗似得，刚吓我一大跳。 离了好，离了我们就清静了。” 大娘黝黑的指甲都快戳屠姗脑门上了：“说你是祸害你还不承认，专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脑子被猪啃了吧。 看吧，大好的日子给作没了吧？ 说起来也是奇迹，就你这样的货色，凌漾还能好吃好喝的供你十年，你上辈子怕不是拯救了全人类。 好手好脚，屁事不干，就知道伸手找凌漾要钱，一个月十块钱啊，半个月就给造完了，夭寿哦。 要是我，早休了你，呸，晦气玩意。” 汪大娘最有发言权：“可不晦气，瞧瞧老娘好好一个屋子，给埋汰得像个狗窝，外面茅坑的味都比这味好闻。 还有老娘的家具啊……”汪大娘捶胸顿足：“一屋子的家具，自从这个祸害住进来后，一件不剩。 遭瘟的祸害，前半个月光凌漾给的钱，后半个月就卖老娘家具度日，这是人干的事吗？”前几次看在凌漾的面子上，卖一次，她添一次，三次后，她妈的想撕人，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 汪大娘纵横江湖几十年，就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屠姗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被大娘婶子指着鼻子骂，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谁让都是事实呢。 这些年，凌漾虽然不待见涂三妹，但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尽的义务和责任，保证了涂三妹的吃喝。 而在涂家被调教成老黄牛的涂三妹，嫁给凌漾后，莫名成了懒婆娘，家务活是一点不干。 衣服不换，地不扫，澡都不洗，狗都比她干净。 一年四季，每个月前半个月凌漾的钱，后半个月卖房东家具，没家具了就满院子讨食，院子里所有人，都是涂三妹的债主。 就很难评。 凌漾是房东的救命恩人，要不然早就将涂三妹赶出去了。 所以，别看房东长得五大三粗，还一脸凶相，但她是个好人，知恩图报。 “听说她是使了手段嫁给凌漾的，凌漾好好一个大小伙，就这么被毁了，真是作孽。” 汪大娘冷哼：“可不咋地，当年要不是她，凌漾说不定就娶老娘侄女了，现在孩子都生了七八个了，哪里能遭这罪。” 众人默然，想给凌漾做媒的不仅仅是汪大娘，所以，当初要是没有涂三妹，嫁给凌漾的不一定是汪大娘的侄女。 屠姗不知道还有这事，不过凌漾确实很招人，要不然自己不能还没成年就想着嫁给他了。 当年她嫁给涂亮后，凌漾来看她。 没见到她的人不算，还被涂家人算计，救了落水的涂三妹，并且逼着他娶涂三妹。 她是想帮凌漾摆脱涂家的，但没想到凌漾自己答应了。 她当时还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是涂家和涂三妹做的孽，她现在顶着涂三妹的皮，就得捏着鼻子认下。 反正她赌咒发誓说自己不是涂三妹，应该也没人信。 “我还。”她还，卖血都还，不管是欠这些人的还是欠凌漾的，她都还。 老天让她回来，她已经比所有人都幸运了，所以涂三妹的债，她愿意还。 “还个屁，你还，”汪大娘一口气喷屠姗满脸，凶恶的长相，因为气愤，扭曲成了母夜叉：“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他娘的打什么鬼主意。 人家凌漾不要你了，你打着还东西的借口，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继续祸害我们大家。 说不定还想着，凌漾人好，心软，你多卖卖惨，就能继续养着你。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滚蛋，立刻马上从老娘的屋子里消失，别逼老娘动手亲自送你。” “就是，滚滚滚，别想继续留下来祸害人。人凌漾还等着娶新媳妇呢，别他娘的在这里找不自在。” “我们都是看在凌漾的面子上忍你的，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趁我们脾气没上来，赶紧滚，要不然动起手来，你这身贱皮子经不住扒。” 这群大娘婶子已经开始给凌漾物色新人了，片刻功夫，脑子里过了七八张脸，坚决不能让涂三妹在这搞事。 屠姗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她不是她没有她冤枉。 被一群大娘逼着连连后退，一口气憋胸口，气血上涌。 什么是众矢之的，此刻深有体会。 算了，涂三妹的人设，也不适合走怀柔路线。 (本章完) 第3章 异能，见父母 第3章 异能，见父母 屠姗摸摸脑门上够长够厚的刘海，她觉得这是涂三妹的心机，用大刘海，当成厚脸皮用。 她现在一脑门问号，可不能离开，至少也得弄清楚了再说。 “凌漾的房租交到什么时候？” 汪大娘皱眉，大嗓门吼：“你想干啥？” 屠姗义正言辞：“租房时间没到，你要么退钱，我要么住满，你自己选吧。” 汪大娘一脸哔了狗的恶心愤怒：“你他娘的脸皮还能再厚点吗？你把老娘屋子里的家具卖了换钱吃饭，把老娘的屋子弄成茅坑，老娘没找你赔钱，你他娘的还敢找老娘退钱？给你脸了是不是？” 屠姗退远了些躲避汪大娘的口水，摸摸脑门，很好，她有刘海护体：“反正要么退钱，要么住满。不管是东西，还是你们的吃食，我相信凌漾肯定赔过了，你们别想坑我。” 确实赔过了，凌漾就不是个会占人便宜的人。 汪大娘气得脸都绿了，这是赔不赔的事吗？ 这是她不想看见她这个祸害的事。 但涂三妹现在还顶着凌漾媳妇的名头，正式离婚前都有变数。 哪怕是看在凌漾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行，涂三妹，你这屋子就剩三天了，三天后你要再哔叨，老娘扒了你的皮。” 屠姗失望，只有三天了吗？不是到月底吗？ 但也不是不行，正好被休回家，她可以好好的会会前婆家。 回去前，她得做些准备，毕竟她发现涂三妹的记忆好像不怎么完整，总是断断续续的，这具身体也有些弱了。 三天时间，应该够。 “行。” 汪大娘看屠姗应得这么干脆，直觉有鬼。 狐疑的审视了她许久，看屠姗一脸淡定，才冷哼一声离开。 其他大娘婶子，为汪大娘的决定很是不忿，看屠姗的眼神带着刀子。 屠姗觉得刘海再厚，都有些挡不住这些眼刀子，不敢再待下去，脚步匆忙离开。 走出院子，还能听到身后吐口水的声音。 挺直的背脊，悄悄弯了下来，吐口浊气，紧绷的精神放松。 无力感和饥饿感紧随而至。 屠姗膝盖一软，差点摔个大马趴。 她惊觉想起，涂三妹是病死的，因为忙着贴大字报，不吃不喝也不看病，生生把自己折腾死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还忽冷忽热，伤风感冒应该挺严重。 当务之急，是找药活命。 抬起手，掌心朝上，调动身体里的能量，绿芽在掌心缓缓凝聚。 屠姗惊喜，末世里觉醒的木系异能也跟着回来了，真好。 虽然不到全盛时期的一成，但只要多吃，多吸取空气和食物里的木系能量，必定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有了异能，又多了一层底气和保障。 住宅区外面不远就是荒郊树林，她这副身体走不远，只能先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病死的身体太差了，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好不容易走到林子里，除了零零散散的几棵歪脖子树，哪里有吃的。 就是树上掉下的叶子，都被人一片不落的弄回家当柴火了，这里只有土能吃。 明晃晃的太阳晒得她头晕目眩，远处的大山都有重影了。 咬着牙又往前走了一段。 运气好，找到一些被挖过的野菜根茎。 屠姗掌心覆在根茎上，输出异能，即将枯死的根茎重获新生冒出点点绿芽，再慢慢长大。 婆婆丁，是野菜，也是草药，清热解毒。等它长到最好的状态，屠姗直接生吃。 苦味在嘴里蔓延，她倒是面不改色。 末世比现在安定的环境，日子更不好过，吃食更稀少，为了活下去，什么苦都吃。 婆婆丁这点苦涩，根本不算什么。 吃掉嫩叶之后，又催生了三次，直到根茎再也承受不住能量直接化成粉末，屠姗才遗憾收手。 异能催生出来的东西，效果要比自然生长的好上百十倍，不管是吃还是吸收，都更有利于她积攒异能量，恢复体质。 婆婆丁那点清热解毒的功效，被异能放大后，身体里的病毒被杀死百分之八九十。 烧退了，不再头重脚轻，暑热都散了不少。 虽然异能用掉大半，肚子没填饱，但身体不再那么难受。 屠姗长吐一口浊气，有精神了，她想去看看父母。 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就是她魂体消散的那天。 梦里，父亲被涂亮打死，那是她的臆想。 她消散的时候，父亲还活着，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想到可能出现的梦里场景，屠姗急切起来。 她如今住的地方在州城北面，是涂三妹多次闹着要随军，凌漾不堪受扰特地给她在这租的房子。 抬眼望去的连绵大山里，就是凌漾工作的军区。 因为是离凌漾工作地方最近的住宅区，才安抚住没能住进家属院的涂三妹。 其实离军区也有一二十里路，还是三步一关卡的山路，涂三妹想去也不容易。 何况军区不是谁都能进的。 而屠姗爸妈被涂亮安排在州城东区的平民窟做最脏最累的活。 这边过去要横穿整个州城，有公交车，但屠姗没有钱，只能走过去，加上异能慢跑，都了两个多小时。 到的时候下午一点左右，父母居住的公厕外，屠姗看到相互搀扶出来的两老。 好似比记忆里更加憔悴苍老，身形佝偻，头发白，步履蹒跚，一脸的青紫红肿，皮开肉绽。 父母年龄大了，半年来，又遭受各种谩骂殴打，承担繁重的脏活累活，还有心理上的创伤，身体早就垮了。 这一顿打，几乎要了两老大半条命，能直立行走，全凭一口气支撑。 但即便这样了，他们还是得去扫大街，掏厕所，接受所有人的审判和折辱。 屠姗眼眶发热，还活着，爸妈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涂亮欠他们一家的，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涂三妹？”屠父疑惑出声。 屠父屠母对涂三妹没有太多怒意，他们曾经了解过涂家，对涂三妹的境况，多少有些了解。 涂三妹也没有对他们对屠姗做过什么。 所以涂家的所作所为，他们没有迁怒到涂三妹身上。 但涂三妹终归是涂家人，见到了，给不出笑脸。 屠姗飘远的思绪被屠父一声喊了回来，抬头对上屠父疑惑和厌烦的眸子，慌乱了一瞬，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父母跟前。 又忍不住欢喜，急急开口：“爸妈，我回来了。” 原本只是不待见的夫妻俩瞬间变脸。 屠父怒声质问：“涂三妹，你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是你爸？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屠姗急忙解释：“爸，我不是涂三妹，我是屠姗，你的珊珊啊。” 夫妻俩神情瞬间变得狰狞。 (本章完) 第4章 水中救人 第4章 水中救人 屠母赤红着眼睛，凄厉嘶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玷污我女儿的名字？ 上午涂亮才来过，下午你就坐不住了？我们一家被你们涂家害到如今地步还不够，现在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你们还想逼我们做什么？还要逼我们做什么？ 不得好死的畜牲，哪怕豁出命，我也要让你涂家血债血偿。” 屠母拿着扫帚撕打，哪怕浑身发抖，伤口崩裂鲜血直流，也没放下手里的武器。 屠父担心屠母身体，护住屠母，冲屠姗怒吼：“滚，涂三妹，你给我们滚，我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尽管放马过来，我们贱命一条，陪你们死磕到底，滚……” 屠姗被父母的反应吓到了，生怕他们气出个好歹，红着眼眶跑走。 她顶着涂家人的皮，爸妈根本不会信她。 她多想自己重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任何一个人都行，只要不是涂家人。 但，没有如果，做人不能太贪心。 “咦……”从屠姗身边路过的人，全都掩面嫌弃走远。 屠姗后知后觉，才想起身上全是她妈扫帚上的污秽物，还有涂三妹本身的埋汰。 厚重刘海下的脸涨得通红，快步往城外跑。 城外有一条河，她得去洗洗。 酷暑七月，不少小孩和男人在河里游水。 屠姗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和衣跳进水里。 整个人往下沉，河水从头到脚将她包裹。 爽。 在河底潜了几分钟，才破水出来。 水流将几乎遮到鼻子的厚重刘海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如果有镜子，屠姗会发现，这张脸，和她原本的脸有四五分相似。 涂三妹从未露过脸，一直以厚重刘海示人。 刘海是她的标志，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她木讷，阴郁的气息，不爱干净的习惯，也没人想知道她长什么样。 如果她将头发全都梳上去，就算是养她十多年的涂家人都认不出来。 许久没潜水了，屠姗觉得爽快得很。 只是身上的油污仅仅泡水洗不干净。 涂三妹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感觉能刮下两斤泥。 身上的味，连苍蝇都嫌弃。 屠姗想到自己顶着这样的味，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走了半个城，整个人都不好了。 爬上岸，到林子里找了些叫肥皂草的野草，这种草含有皂甙可用于洗涤，根茎还能入药，有祛痰，治气管炎，利尿的功效。 扯了一大把，在手里一顿揉搓，然后涂满全身，头发也没放过。 搓揉过后，又跳进水里搓，反复进行了四五次，她才觉得自己干净。 身上再没有臭味，带着股青草香，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 洗干净后，又潜进水里，准备抓条鱼吃。 这条河叫安阳河，是江的一条支流，里面的鱼很多，但河水深，水流急，鱼很难抓。 屠姗却是不受影响。 末世里不仅仅有丧尸变异物，还有各种天灾。 当整整一个月大雨将世界变成海洋后，所有事情都得水下作业，那时候她就练就了在水里，可以做到和鱼一样自由。 虽然她现在异能等级不高，这具身体也没经过专业训练，抓条鱼还是很容易的。 再次潜进水里，意外看到有几个人在水里缠斗。 其中一人是个壮硕的汉子，在水里如鱼得水。 另外三人身穿制服，水性很差，水限制了他们的能力，即便三对一，也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 或许是十年的国家队成员经历，让她拥有了一种情怀和本能。 没做任何考虑，如利剑一般，带起微波，冲向四人。 闪着寒光的匕首，即将扎进一个制服男人脖颈的瞬间，屠姗闪身上前扣住壮硕男人的手。男人回头，看是个女人，不屑中带了些愤怒。 手腕一转，就想挣脱钳制，反手给屠姗脖子上来一刀，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知道什么是少管闲事。 屠姗面色沉稳，没将男人的狠辣放在眼里，只稍稍用力，轻松掰折男人的手腕，匕首从男人掌心脱落。 屠姗顺势接住，塞进制服男人手里。 壮硕男人大惊，顾不得疼痛，扔开另一手钳制住的人，挥向屠姗。 屠姗再次扣住，掰折，干脆利落，十分丝滑。 在男人惊恐的瞪视下，绕到男人身后，手肘往颈窝狠狠一怼。 男人抖动一下，不甘的昏死过去。 屠姗拎着男人的后脖颈，示意其他三人跟上。 五人一起，冲出水面。 “呼……憋死我了。” 徐志长呼出声，疯狂喘气。 其他两人同样反应，一个个被憋得脸都紫了，胸腔也快炸了。 冲出水面的瞬间，感觉重生了一般。 三个大男人，同款羡慕的眼神看屠姗。 呼吸声浅得听不到，还有水里时的灵活样，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同志水性真好。”徐志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屠姗嘴角往上扬了扬：“还行吧。” 何家欢冲屠姗敬了个礼：“今天的事多谢同志了，你不但帮我们抓住了犯人，还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 我叫何家欢，州城北区刑警大队的，你以后有需要，可以去找我。” 刚刚屠姗从匕首下救下的人，就是何家欢。 何家欢稳重内敛，即便情绪很稳定，这会也心有余悸，一脸后怕感激。 “对对，还有我，我叫徐志。”跳脱的少年挥着手。 “我叫李豪。”是个寡言少语的汉子。 屠姗点头：“作为国家一份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人有责，不用客气，很高兴认识三位同志，人交给你们了，能弄上去吧？” 几人还在水中间呢。 “能能，”徐志笑嘻嘻接手里，就怕被看扁，虽然……但是……他们也要脸。 屠姗没有任何质疑，把人交出去就算完事：“我还有事，再见。” 不等三人说什么，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她快饿晕了。 “唉不是……”徐志伸出手，只抓住一片水，一脸失望：“我们都还不知道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呢，好歹给颁个好市民奖吧。” 何家欢往远处看了一眼，也挺遗憾的，他看得出，这位女同志不但水性好，身手也不错。 也不知道政治背景过不过关，对当公安有没有兴趣。 何大队长又起了爱才之心。 “行了，赶紧回去，这人身上事多，咱们还有得忙。” 三人游到岸边，凌漾带着两个人刚好赶到，见到他们手里的人犯，微微扬眉：“抱歉，我们来迟了些。” 军警一家亲，何家欢和凌漾私交也不错，这次要抓捕的犯人关系重大，何家欢特地申请了援助，接受任命的就是凌漾。 只是办案中途出了点意外，时间提前了，来不及通知凌漾，以至于他们三差点淹死。 这事，怪不上凌漾。 闻言道：“不迟，刚好，帮忙把人拽上去吧。” (本章完) 第5章 请吃鱼 第5章 请吃鱼 三人在屠姗面前逞强，在凌漾面前倒是一点不掩饰，他们都脱力了，手脚发软，上岸真不行。 凌漾单手就将近两百斤的大壮汉拎上了岸，眼里带着诧异。 “传言水鬼可是水中好手，如林中豹，凶猛又迅速，你们三个只能狗刨的人，怎么把人拿下的？” 徐志最是跳脱，笑嘻嘻开口：“多亏了一个水性极好的女同志帮忙，要不然我们三个今天说不定就得交代在水里了。 这王八蛋，一个人拖着我们三个，我们毫无反抗的能力，简直被吊打，亏得没人围观，要不然这脸得丢尽。 那个女同志的水性是真好，水鬼在她手里，三招都没过就被敲晕了，还被卸了手，凌老大，你行不？” 凌漾好奇，还有这样能耐的人？ 放眼四望，没看到什么女同志，汹涌的河面，啥人都没有。 徐志看出凌漾的心思笑道：“一头扎进水里走了，啧，真羡慕，鱼在她面前，都得喊声大哥。”何家欢拍了他脑门一下：“别贫了，带着人赶紧回去。 凌漾一起吧，水鬼抓到了，只等从他嘴里问出线索就要行动，我们人手不足，还得你们帮忙。” 凌漾点头，将好奇收敛。 屠姗扎进水里之后，迅速走远，在一片水流较为平缓的地方停下。 异能包裹下，可以无视水中压力和缺氧，一直沉到水底。 看着在水草中欢快游曳的大肥鱼，屠姗高兴的泪水，从嘴角流出。 悄无声息靠近，选了一条大黑鱼，催动它身边的水草，迅速将其围困住，再快速收紧，死死勒住，大黑鱼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落入了屠姗手里。 屠姗喜得牙不见眼的，二十多斤的大黑鱼，长度都快赶上她个子了。 用水草裹得严严实实才冲出水面上岸。 这鱼算公家的东西，小鱼小虾没人在意，大鱼被人看到了，多少得给她来个举报，所以得藏着点。 旁边浅滩有野芹菜，薅了一大把。 又在旁边的林子里，找到些老掉牙的野菜重新催生，一起带回家。 这会差不多下午七点，余晖呈橘黄色，照亮了半边天。 破旧的小院进进出出不少人，有的人下工回来了，有的人正要出去上工。 门口相遇，看到身上半干扛着一捆草回来的涂三妹，都嫌恶的躲开了些，不知道她又在作什么妖。 不会是没吃没喝，开始啃草了吧？ “鱼腥味？” 小院不大，空气流动缓慢，她走过的地方，飘散了些味道出来。 不再是恶臭，而是腥臭，鼻子尖的男人耸动几下，疑惑开口。 人群像是闻见腥味的猫，默契停下动作，随着男人视线移动，最终纷纷凝聚在屠姗身上。 “鱼？” 屠姗将鱼扔在院子里，落地的动静让人知道，分量不轻。 人群迅速围拢，看屠姗伸手扯水草。 屠姗不用看也知道这些人什么表情，淡定开口：“对，鱼，大黑鱼，二十多斤。” 人群震惊。 “乖乖，真是大黑鱼？” “好大，成精了吧？” “这得吃多久啊。” “还是活的诶。” “拿去卖肯定能卖不少钱。” 人人都眼冒红光，羡慕不已。 嫉妒冒酸的也有。 更有满眼算计的。 不过屠姗没等他们发挥，率先道：“这么大的鱼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以前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吃了大家不少东西，我一直没什么回报，今天运气好，逮到一条鱼，就请大家吃鱼，表示一点心意。” “啥玩意？”上工的也不走了，算计的歇了心思，耳背的往前又靠近了些，生怕自己听岔了。 “真请我们吃鱼？” “吃这条鱼？” “全给我们吃？” “不会只给我们喝汤吧？”喝汤也不是不行。 “请所有人吗？” 屠姗抬头，唯一露在刘海外面的嘴角往上扬了扬，点头：“真请，院子里所有人一起，整条鱼全吃了，吃肉。” 汪大娘一脸狐疑：“吃人嘴软，等我们吃了，你不会找我要钱吧？” 别说，涂三妹的德行，干得出这种事。 围拢的人群，瞬间散开，满脸警惕，生怕被讹上。 屠姗嘴角抽了抽：“不会，请大家吃，不要钱，不要粮，也不要东西，算是弥补这些年对各位的亏欠，我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们要任何东西。” 大家不信，涂三妹的话，跟放屁一样又臭又没用。 屠姗再次保证：“鱼在这，你们尽管吃，我要是耍赖，你们可以直接动手赶我走，反正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即便是凌漾来了，也是我出尔反尔，他怪不上你们。” 众人眼里带着审视和质疑，细细打量屠姗，探究她话的真实性，竟然发现了不同。 涂三妹变了，不再畏畏缩缩，阴气沉沉，会笑了，会说话了，刚刚几句话，落落大方，条理分明，不像以前，一杆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看得人眼睛疼的大盖帘发型，也莫名的没那么碍眼了。 身上只有鱼腥味，没有恶臭，嗯？还有点淡淡的青草香？ 还会请他们吃鱼。 不会是被离婚刺激到了，想让他们帮忙说和吧？ 虽然吃人嘴软，他们可以吃，但说和是不可能的。 屠姗面上带笑，内心无奈，不，她只是单纯的想还点债而已。 院子里的人虽然算不上心地善良的活菩萨，但多多少少都对涂三妹动过恻隐之心，是善。 即便凌漾帮忙还了，这份债，她仍旧欠着。 前世今生的她，都不习惯占人便宜，否则也不会一意孤行嫁给涂亮报恩，所以，还是得亲自还一还。 重要的是，她没锅没碗，饿得要死，想吃口现成的。 屠姗看大家神色惊疑，开口道：“这么大条鱼，我要是一个人吃了，或是卖了，怕被人举报，所以大家一起吃，人人都有责。” 啊对，这个理由还算靠谱。 众人的质疑淡了些。 屠姗再接再厉：“虽然汪大娘答应我住满最后三天，但我怕半夜被人扔出去，所以讨好大家。” 这个理由也行。 屠姗：“大家都知道，我家什么都没有，要炖鱼，还得指望你们。” 这条理由很强大。 屠姗：“我还弄了些野菜，都一起炖了，我只要一碗，剩下的，大家分。” 行，那还等什么，迟疑一秒都是对这条鱼的不尊重。 手艺好的几个妇人自告奋勇站出来，揽了大厨的活，其他人打下手，跑腿。 大家还主动往外拿东西，炉子，大锅，柴火，佐料，配菜。 小屁孩们，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又喊又叫。 倒是难得看到了同心协力，携手共进，一片祥和景象。 屠姗暗暗吐口浊气，这一顿应该不会被白吃。 (本章完) 第6章 抓鱼兜售 第6章 抓鱼兜售 鱼香在整个住宅区上空飘荡，吃糠咽菜的年月，又正是饭点，可不得把方圆一里的人给香迷糊。 好些人闻香而来。 院子里，早就有聪明人把院门关上了，任凭外面的人怎么敲门都不开。 扒墙头的都没放过，全给打走，味道都不能让人闻走。 吃一顿鱼，比打仗还激烈，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 屠姗倒是见惯不怪，在末世，别说鱼，但凡是一样能入口的东西，绝对能引起万人大战。 那时候的打斗，或许不单单只是为了吃的，有人是为了死而加入。 活着太难，又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杀的勇气。 鱼好了，汪大娘作为房东大姐，这时候的地位就凸显了出来。 如众星拱月一般，走到锅前。 睥睨的扫了屠姗一眼，拿个大海碗，率先给屠姗装了一碗肉多菜少的。 递给屠姗，冰冷开口：“别以为请大家吃了鱼，老娘就会让你住，三天时间一到，你还是得滚蛋。” 屠姗…… 说好的吃人嘴软呢？ 你这么刚，不怕她砸锅吗？ 沉默的端鱼进屋，眼不见为净。 等她一走，院子里热闹起来，都是闹着分鱼的声音。 屠姗不关心，应该打不起来，毕竟一旦开打，谁也吃不上。 大快朵颐起来，虽然手艺一般，但有她催生的野菜加味，还是很好吃的。 吃完鱼，被掏空的身体，终于有了些满足感。 只是这点东西，对恢复异能毫无作用，太少了，她需要大量的食物，转化成异能。 今天只图个温饱，她也不挑，休息好了才能考虑其他。 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想着以后的事，慢慢熟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屠姗就醒了，叫醒她的，是贫穷和饥饿。 没有衣服换洗，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沾了鱼腥味的那身。 院子里已经有人起了，大多都是上早班的人。 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什么正经好工作，扫大街，倒大粪，扛包，收拾垃圾，还有火葬场扛尸的。 都是些又苦又累的活。 工资不高，干活时间很长，早晚颠倒。 但就这些活，还不一定抢得到。 推开房门，院子里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屠姗…… 摸摸大盖帘，沉默一秒，走向公用水井。 院子里的人有些尴尬，昨天才吃了人家的鱼，今天又开始嫌恶，过分了。 嘴唇蠕动，憋了许久，憋出一句烫嘴的话：“三妹今天起这么早啊？” 早上五点多，确实早。 涂三妹以前不睡到日晒三竿不会起床。 屠姗点头，掬了一捧水洗脸，起身出去。 “三妹要出门啊？” 屠姗又点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可以做。” 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天边看了一眼，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懒婆娘要干活了？ 碍于吃了人家的鱼，也没谁好意思说挤兑的话，挤了一句干巴巴的关怀出来：“早去早回。” 屠姗不置可否离开。 等人一走，这些人嘴不疼了，说话特别溜。 说涂三妹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天没亮出去找活，玩呢？活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只盼着这三天，她安分点，他们可不想再被祸害。 屠姗没听到这些，更不在意这些，也没真想找活，就算真找着了，一时半会也拿不到工钱，对她如今的状况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她又去了河边。 准备抓几条鱼，去黑市看看。 今天换了位置下水，这一片水草多，水流较缓，鱼更多。 即便是盛夏七月，大早上的河水仍旧冰凉。 涂三妹这具糟糕的身体刚碰到水就忍不住哆嗦，屠姗用异能裹住才好受些。 天还没亮，视线不太好，好在她用异能探索，也不受影响。 这次她不准备抓大鱼，就抓两三斤重的，各种种类都抓几条，看看哪些好卖，把这个发展成短长期的营生买卖，应该能养活自己。 潜到水底，屠姗看中几条静立在水草中，凑在一起的大鲤鱼，平均每条三斤重，看着就喜人。 催动它们旁边的水草疯涨，迅速形成一个草笼，保证一个鳞片都跑不出去。 这样了，几条鱼也没反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睡死了。 屠姗把它们放在这，继续找目标。 三百多米远的地方，有四条三斤多重的草鱼，它们没有成团，做不了草笼，屠姗催动韧性好的水草做绳子，同时缠住四条鱼身。 草鱼受到惊吓，疯狂摇摆，始终摆脱不了。 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惊吓也只记得七秒，摆动几息之后，自己就平静了下来，静立原地不再动弹，身上的水草都给忘了。 屠姗啧了一声，这大条性子，真好。 这几条鱼也放在原地，继续找目标。 两分钟后在石头缝里找到一个大甲鱼，得有六七斤重，这个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 徒手拽出来后，用水草裹了，拎在手里。 往前游了几分钟，看到一群巡夜的黑鱼。 应该是一家子兄弟姐妹，匀称的重量个头外形，怎么看怎么喜人。 屠姗没放过，一网打尽，总共七条。 七条黑鱼，一条甲鱼，四条草鱼，五条鲤鱼，足够了。 用水草做了个简易的草兜，拎着上岸，怕这些鱼半道死了，她还特地输了些异能进去，保证它们活蹦乱跳到挨刀。 冲出水面时，天才刚刚有一些亮光，大概六点左右。 太阳没出来，不算太热，有异能也阻挡不了刚出水时的凉意，没忍住，又打了个哆嗦。 拧干净衣服上多余的水份，徒步往黑市走。 黑市在一片废弃老宅区里，这里四通八达，方便逃跑。 这一片很大，黑市只占一小块位置，会不定时更换，避免了被人守株待兔，安全系数增加。 屠姗带着鱼，转了许久，才找到今日的黑市入口。 入口有人守，看了眼屠姗的草兜：“卖东西？” 屠姗点头。 “两分钱。” 屠姗？？？ 她一分钱都没有。 想了想，拎了条鲤鱼出来：“我没钱，用这个抵可以吗？” 这条鱼能换至少一块八毛钱，血赚。 守入口的是个十二三岁的黑小子，看了眼瘦巴巴一身补丁脸被遮大半的屠姗：“行吧，就这一次。”心里却乐开。 “好，”屠姗把鱼递过去，拎着兜子往里走。 这会里面已经来往不少人了，买卖的都有。 屠姗找了个靠边位置蹲下，她旁边卖东西的人，都是这么蹲的。 有卖山货的，有卖猎物的，有卖自家织的土布的，反正五八门。 (本章完) 第7章 黑市助人为乐 第7章 黑市助人为乐 一会就有个拎着篮子，包裹得严实的大娘过来：“换鱼的？怎么换？” 屠姗开口：“钱票物都行，论个换，鲤鱼一块八毛钱一条，草鱼两块一条，黑鱼两块五一条，甲鱼得六块。 称斤的话鲤鱼六毛，草鱼七毛，甲鱼一块，黑鱼八毛。 有票的每斤降一毛，整个的少三毛。 你要是能包圆，可以再便宜一点。” 这个价钱，是屠姗来之前去打听到的，黑市统一价，比市场贵一点，但是可以不要票。 不过别看州城外有河，鱼却不常有，因为不好捞，所以鱼一直是紧俏货。 大娘觉得鱼不贵，之前有人各种鱼都换九毛一斤还要票。 虽然黑市有统一价，但因为货物稀缺，没有多少人会像屠姗这么老实按统一价卖，多少都会涨点，黑市管理不会计较这点，买的人也能承受。 但包圆大娘没这个本事，来来回回选了好几圈。 “我要条黑鱼，一条草鱼，能便宜点不？” 屠姗摇头：“一看大娘就是持家能手，家底也厚实，买鱼吃是常事，别人的鱼什么价，更是门清，我这鱼新鲜没卖高价，你肯定知道，再便宜就该亏了。 大早上下水抓的，你瞧我这衣裳都还没干呢，冻得慌，您就别跟我计较这几个辛苦钱了。” 不动声色的马屁，拍得大娘围巾下的嘴角往上翘。 看了眼屠姗确实还湿着的衣服，没再讲价：“行吧，给我来两条大的，我按个买。”按个买要划算些，有眼睛的都看得出。 屠姗这么卖主要是拿捏人的贪便宜心理，能够卖快些。 当然，也有自己没称，嫌麻烦的缘由在。 着手给大娘挑了条大黑鱼大草鱼，用顺手摘的荷叶裹了放在她篮子里，收入四块五。 没多久，又来一个男人，要了两条黑鱼，给家里怀孕的媳妇炖汤。 一个小媳妇讲半天价，在屠姗死活不松口的情况下，要了条鲤鱼。 还剩下十条鱼，被家里要请客的老爷子包圆了，屠姗平均算了他两块一条，入账二十。 随后又来了个打扮得很精致的老太太，在一个中年女人的陪同下，买走了大甲鱼。 所有鱼，总入账三十七块三毛钱。 没有票，屠姗有一丢丢遗憾。 不过一早上入账，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收入，她还是很满足的。 拎上草兜，也在黑市里闲逛起来，准备买些吃用。 这会天已经大亮，黑市里的人走了大半。 屠姗想买没处理过的粮食，回家自己催生。 但一粒也没看到，全都是处理过的。 最终买了两斤玉米碴，三斤碎米，费一块四。 用剩下的荷叶包着，放在草兜里离开。 今天的黑市，在废宅区的最里边，出去要走很长一条狭窄小道。 屠姗准备去一趟回收站，挑了一条更难走的近道。 这条路上都是残垣断壁，没有一面墙是完好的，地面也坑坑洼洼，不知道这里经历过什么。 高大的围墙遮住了阳光和视线，放眼望去，黑洞洞的，有股阴森感。 这些地方，常有宵小停留，正经人不会走这边。 “确认对方人数，分布位置和武器了吗？” “已经确认。” “各个路口都守好了吗？” “已经安排人。” “必须确保无一人逃脱，通知下去，行动。” “是。” 屠姗有异能，五感很敏锐，这具身体差，也能听到方圆一里的所有声音。 幽静环境下，低声交谈的话，毫无预兆传进她耳朵里。 她不想听的，这事没法控制。 往前走的动作顿住，她还在想是继续走，还是退回去时，这一片已经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听声是两方人，加起来不下百人。 啧，大型活动现场啊。 算了，她还是在原地等等吧。 很快传来打斗声，声音忽远忽近，伴随着吼叫和惨叫，甚至还有枪声。混乱持续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各种声音逐渐消失，屠姗想应该没问题了，便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对面遇上。 男人手里拿着枪，神情癫狂凶狠。 看到屠姗，二话不说直接射击。 屠姗吓了一大跳，暗惊这人不讲武德，连她这种普通柔弱的老百姓都不放过，立马侧身躲过。 消音子弹穿进断墙里，砖渣飞溅，扑了屠姗一脸。 男人震惊，没料到这个瘦弱的女人能躲过子弹。 随即觉得或许只是巧合。 害怕追击过来，也不敢再开枪，凶狠的瞪了屠姗一眼，就要离开。 屠姗乐了，她招谁惹谁了？ 打了她就想走，还瞪她？ 一拳敲下断墙上的一块砖，朝男人砸过去。 男人意外屠姗敢还击，下意识抬起手臂阻挡。 砖块和手臂碰撞，砖头碎成细渣，男人疼得脸皮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草，”贱人劲好大。 气怒抬手，想给屠姗一枪，迎来的却是屠姗一脚。 男人微惊，速度好快，再次抬手阻挡。 这一脚竟比砖块的力道还大，男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也疼出了怒火。 “你找死。” 挥拳迎上屠姗。 屠姗厚重刘海下的眼睛，如同鹰眸一样犀利。 她觉得刘海是天然的遮掩屏障，用这副尊容示人挺好，所以没有梳上去。 阴郁畏缩的扮相，倒是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意思，这才让男人两次吃亏。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屠姗有让男人吃亏的能力。 双拳碰撞，屠姗和男人同时后退几步，撞在断墙上，手臂不受控制颤抖。 男人暗自心惊屠姗的力道，这么瘦弱的女人，和他硬碰硬，不落下风不算，还隐隐压制他。 屠姗却恼怒这具身体的无用，她用了七成力，竟是只和对方打了个平手，在末世，绝对能轰碎对方的手骨。 没有言语，再次交战，拳拳到肉。 何家欢徐志李豪三人追着男人过来时，就看到了这副场面。 “我去，刘海妹妹好猛。”徐志惊呼。 何家欢瞪他一眼：“别随便给人起外号。” 徐志干笑两声，盯着打斗不转眼。 山魁可是比他们队长都略胜一筹的人，刘海妹妹竟然能和他打个平手，啧。 偷摸瞅了眼何家欢，自家队长连老二都排不上咯。 何家欢警告的瞪过去。 徐志呵呵两声，移开了视线。 李豪寡言少语，却好战，这样的打斗，看得他浑身热血。 看准时机，加入战斗。 山魁暗骂无耻，虚晃一招想跑，被何家欢一枪打穿了膝盖。 惨叫一声，往前扑倒，脸着地，摔得七荤八素。 徐志迅速上去，拿出手铐铐上。 “可算把你抓住了。” 山魁挣扎一下，无用后，阴冷的视线落在屠姗身上。 “等着。” 屠姗眯眼，威胁她？ “老实点，”徐志一巴掌拍在山魁头上，山魁气怒，冲徐志嘶吼。 徐志又给了他一巴掌才老实。 (本章完) 第8章 你是涂三妹 第8章 你是涂三妹 何家欢走向屠姗：“同志，又见面了，这次又得多谢你，要不然这人我们抓不住。 不知道这个时间段同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屠姗掀了掀眼皮，怀疑她。 “去黑市，卖鱼买粮。抄近路去回收站，从这里路过。” 何家欢略微惊讶，去黑市这事一般都会遮掩，眼前姑娘倒是敢作敢当。 他知道这里确实是黑市的据点，不过黑市不归他管，他也不会管，毕竟，他偶尔也是这里的顾客。 只是，并不是屠姗说，他就信。 “今天这个案子还在侦破阶段，所有事情都需要保密，所以需要麻烦同志随我们回去，签一份保密协议，再录一份口供。” “可以，”曾经作为一名国家队员，屠姗很明白里面的流程和规矩，没有任何迟疑答应。 何家欢稍稍松口气，还真怕这姑娘生反骨。 就两次见面的接触而言，他是不想和她起矛盾的。 “那你先和徐志回队里，徐志，你带人回去。” “知道队长。” 徐志招呼屠姗离开。 何家欢带着李豪继续在周围搜寻，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人。 中途和凌漾遇上。 凌漾身上有血，不是他的。 他带着队友，帮何家欢抓捕，承担了大部分武力冲突，这些都是敌人的。 “辛苦了。”何家欢拍拍凌漾的肩。 凌漾道：“都是为民服务而已，周围我都带人检查过了，没有遗漏，领头人你们抓到了吗？” “抓到了。”何家欢道。 “那就好，我接到紧急任务通知，需要离开，抓到的那些人我已经交给你的人了，剩下的事也交给你们。” 何家欢明白凌漾的工作性质，没有迟疑：“好，辛苦了，注意安全。” 凌漾点头，带人迅速离开。 另一边，徐志将山魁交给队友，连同其他被抓捕到的人，一起押送回单位。 他没事一直围在屠姗身边叽叽喳喳。 “同志身手真好，大老远就能听到唰唰的拳风声，简直帅呆了，比我们队长都厉害。 同志瘦瘦弱弱的，拳力竟然能和山魁硬碰硬，你们对碰那一拳，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们队长说山魁的拳力至少四百斤，一拳下去，能打断人骨头，你这样的瘦胳膊瘦腿竟然也能，真是难以想象。 你这个练多久了？怎么练的？能透露吗？师承何处啊？得空了能不能指点我两下？” 屠姗看了眼欢脱的徐志，被遮住的眼睛里，全是嫌弃：“你一定很抗揍吧？” 莫名其妙的问话，徐志听不出不对劲，骄傲点头：“当然，我虽然身手不行，但论抗揍，没人能比得过我，就同志你这样身手的人，揍了我之后，我保证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我跟你说，抗揍也是一门本事，你可别小瞧，关键时候能保命的。 不过同志，你也太厉害了，这都看得出，难道是我的优秀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吗？” 屠姗嘴角抽了抽，你还挺自豪。 “不，是你的聒噪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但奇怪的是，你还手脚健全的活着，所以不难看出，要么是旁人都善良，要么，是你很抗揍。” “噗……”随行的队友不厚道的笑了。 徐志确实是个话痨，他们整个单位，无人不知，平时也深受荼毒。 徐志？？？ 徐志觉得被屠姗扎了一刀。 “还有，”屠姗眯了徐志一眼。 徐志虚心受教，还有啥？ “请叫我刘海姐，弟弟。”她听到了，这小子竟然叫她刘海妹妹。 屠姗大步往前，徐志呆愣原地。 队友们捂嘴憋笑：“弟弟，别愣着，走啊，哈哈哈哈……” 警局。 “你说你是谁？” 何家欢刚踏进警局，就被徐志咋呼的喊声惊在原地。问旁边的后勤小妹：“那小子在干嘛？” 小妹精神抖擞：“在给他带回来的女同志做笔录。” 何家欢拧眉，做个笔录大喊大叫的，真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推门走进询问室，徐志正在抓脑袋。 看到何家欢，就跟看到亲爹一样激动：“头，老大，队长，你知道她说她是谁吗？” 何家欢嫌弃的拧眉，看向屠姗。 小姑娘正襟危坐，平静无波。 好丢人。 一脚踹在徐志屁股上：“给我正经点。” 徐志疼得龇牙：“不是，头，她说她叫涂三妹，丈夫叫凌漾，家住州城北区临山路。” 小眼神疯狂传递信息。 何家欢也愣住了，看向屠姗的眼神带着震惊。 “你是凌漾的媳妇？你叫涂三妹？” 屠姗沉默点头，从两人的反应中不难看出，他们是认识的凌漾，并且知道涂三妹这个人。 那么肯定也知道涂三妹的作。 好尴尬。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足够冷漠，别人就看不出她尴尬。 只是凌漾说要去打离婚报告，也不知道打没打，她还想好好和他培养一下感情呢。 好不容易嫁给他，就这么离了多可惜。 何家欢吸口气，压下心里的诧异，瞪向徐志：“出息，赶紧的，别耽误涂同志的时间。” 徐志一脸扭曲，不是，她是涂三妹啊，那个又懒又馋，无能无德，随时发疯，人人厌恶的涂三妹啊。 可眼前这个，通过两次接触，哪里有一点和传言相似的地方？ 哦，厚重的刘海，倒是有点像。 虽然他没见过，但听人说过，对这刘海的深恶痛绝。 但现在这么看着，也没多让人难受啊。 徐志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按部就班的记笔录，眼神忍不住往屠姗身上瞟，探究意思十分明显。 屠姗老神在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记完笔录出来，差不多十点左右。 屠姗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小袋生，眼前一亮。 “这生生的熟的？” 走她后面，像是被摧残过，精神萎靡的徐志愣愣回神：“不知道啊，队长的。” 何家欢正好过来：“生的。”说着拎给屠姗：“早上家里让带的，你拿去吃吧，今天的事谢谢了，回头我会向上面给你请功的。” 何家欢是个工作狂，经常忙得顾不上吃饭，常胃疼。 他还有低血。 所以家里人特地找了生生，让他带来单位，难受的时候，吃上两颗。 屠姗抓了两颗：“这个就够了，回头我也请你们吃生。 请功的事不重要，我不在意那些。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屠姗挥挥手，走得很潇洒。 徐志还在恍惚，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和传言中的人对上。 重要的是，他以前经常替凌漾可惜，骂过涂三妹好几次。 “唉，她要是知道我骂过她，会不会揍我？” 旁边队友笑道：“你不是很抗揍吗？” 徐志瞬间炸毛：“是不是想打架。” 何家欢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转瞬想起招贤纳士的事，涂三妹这情况，身份背景没什么大问题，还是军属，好像能招，就是忘记问她愿不愿意了。 (本章完) 第9章 展现木工手艺 第9章 展现木工手艺 屠姗去了回收站，准备买一些旧家具，补给房东。 说了要还的，她可不是食言的人。 “干什么的？”织毛衣的大姐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 屠姗：“刚分家，什么都缺，来看看有没有得用的。” 大姐扫了眼屠姗身上的破旧衣服，不少人来这里捡便宜，大多都是因为穷。 “行，要什么你自己去找，不过别乱翻。” “好。” 与垃圾场不同，垃圾场里的东西是完全用不了的，回收站里的，大多是半残的，少部分完好却陈旧的，修修补补不影响使用。 屠姗首先要买的是吃饭的家伙，虽然只能在出租房里待三天，三天也要吃饭啊。 得用的碗筷没找到，铁锅这些不用想，铁是重要金属，即便是坏的铁锅，也不会出现在回收站。 找半天，只找到一个六升左右的大瓦罐，缺了个口，能用。 瘸腿架子找到一个，少腿的凳子也找到一个，还找到一个没有盖的箱子，少了半边的桌子。 挺好挺好，再找些木板木条，回去钉钉就能用。 空旷的屋子，也算是有些进项了。 她选完出来，大姐午饭都快吃完了。 屠姗……饿了。 “辛苦大姐帮忙算算多少钱。” 大姐把最后一口稀饭倒嘴里，抹了一下嘴巴。 “倒是不少，你家这是啥啥都没有啊，不会是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吧？” 屠姗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就是穷。” 大姐一副我看穿你了，不用掩饰的神情。 再说，谁不穷啊。 “等着，我算算。” 等她算出来，屠姗兜里的钱少了小半。 就这些破破烂烂，也值这么多，难怪都说破家值万贯。 屠姗找了辆手推车，费五毛，把这些东西运回家。 中途去了趟供销社买铁钉，但没有票，没买成，算了，回去。 到家时差不多下午两点半，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老得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在自己屋子歇午觉。 屠姗让拉板车的师傅帮忙，将东西卸在水井边。 等人走，屠姗就撸起袖子洗洗刷刷。 洗到一半，汪大娘和几个大娘婶子，说说笑笑回来了。 看到院子里堆的破烂货，一群人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变成了然的愤怒。 短时间里，也不知道都脑补了些啥。 汪大娘气势全开，指着屠姗质问：“涂三妹，你又在作什么妖？这些破烂货弄院子里干啥？你是要上天啊？老娘就不该心软，让你多住三天，现在，立刻，马上，带着这些滚蛋。” 屠姗真是烦闷，这人口碑不好吧，喘口气都遭人嫌。 她就弄了些破烂家具回来，怎么就是作妖了？ 换个人，铁定得被夸持家有道。 “汪大娘，我知道你很生气。” 汪大娘哼：“你知道就……” “但你先别生气。” 汪大娘…… “你先听我狡辩。” 汪大娘？？ “那啥，这些都是我还给你的家具。” 汪大娘气得乐了一声：“老娘那些家具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木料，但好歹没有缺胳膊少腿。 你用这些不健全的东西，换我那些四肢全乎的，涂三妹，没看出啊，这么会算计？” 屠姗一脸我知道你没见识，但是我不会笑话你的神情。 看得汪大娘额角突突的跳，撸起袖子就要赶人。 屠姗无奈，咋这么大的气性呢。“汪大娘，我都说了让你别着急，它们现在看起来确实不健全，这不是有我吗？你借点工具给我，我保证分分钟让它们光鲜亮丽，身高腿长。” 不是屠姗吹，活了两世，她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就没有不会的。 除了第一世前十五年，在父母亲人的娇宠下，长成了小公主。 之后活着的每一天她都靠自己打拼。 木工活，她真会。 汪大娘一听她要工具，就知道打什么主意了，这是家具没得卖，卖工具了啊。 二话不说，拽着屠姗就往门口拖。 “快搬，快帮忙。”其他大娘婶子格外有眼色，不用汪大娘开口，就帮忙搬屠姗那堆破烂，往门外扔。 屠姗嘴角抽了抽，你们人还怪好嘞，都没想着侵吞。 是看不上吗？了十多块钱哦。 “汪大娘，你真的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见识见识我的能力吗？” 汪大娘拉拽的动作顿了顿，几次回想屠姗刚刚的话，总觉得自己是耳朵出问题了。 谁给谁机会？ “涂三妹，你是不是得失心疯了？咋的？换策略了？老娘告诉你，休想，你就算长八百个心眼子，也别想再从老娘手里，占丁点便宜，滚滚滚……” “汪大娘，你就信我这一次，我要弄不好，你就去找凌漾要赔偿，行不行？” 汪大娘一脸老娘就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的鄙夷神情：“还找凌漾，你算老几啊找凌漾？还以为凌漾管你呢？呸，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涂三妹，真的，人活成你这样，也算是一种本事，你他娘的让老娘佩服得五体投地。” 屠姗…… “哎哟，汪大娘诶，你跟她废什么话哦，赶紧搬，直接扔出去得了。” 汪大娘想想也是，甩开屠姗就去帮忙搬东西。 屠姗才是真的五体投地。 涂三妹活得是真没盼头。 “大娘婶子们，抱歉了。” …… “涂三妹，你这个杀千刀的祸害，你等着，你有本事别跑，老娘要让公安抓你去枪毙。” 屠姗敷衍：“不跑不跑，放心。” “涂三妹，等老娘儿子回来，打得你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屠姗：“是是是，你儿子天下无敌。” “涂三妹，你欺负老年人，天理难容，你等着遭天谴吧。” 屠姗：“对对对，我肯定会被天打雷劈。” 大娘婶子们…… 妈的，还是以前没长嘴的涂三妹更讨喜。 屠姗熟练的拉着从汪大娘屋子里翻出来的锯子，呜呜两声，木板就断了，断口处，整齐平滑，手艺可见一斑。 但屠姗不太满意，这锯子比汪大娘都老，用起来费劲。 放一旁，又据了几根木条，用刨子推平整，又用凿子掏几个合适的洞，先把凳子和桌子修补好。 一顿敲敲打打，缺胳膊少腿的桌椅逐渐健全。 被绑成一团，骂骂咧咧不消停的大娘婶子们逐渐消声。 “这祸害好像真行。” “你们瞧瞧，做出来的桌椅，好像有模有样的。” “比我们家现在用的看起来结实。” 几人自认议论得很小声，屠姗却听得实实在在。 嘴角上扬，她肯定能将涂三妹丢失的脸面找回来。 还剩一个箱子盖。 将两块木板，用凹槽和木钉结合拼起来，往箱子上一盖，完事。 她动作是真快，前前后后不过三个小时。 (本章完) 第10章 免费工？ 第10章 免费工？ 全都弄好后，屠姗直接往屋子里搬，搬进去前还到汪大娘跟前溜一圈：“您看看，是不是跟你以前放屋子里的那些家具质量一样好？” 几个大娘婶子面对面被绑成一个圈，上半身动不了，脚下不断挪动，凑近屠姗拿着的凳子看。 “哟，没看出来，还真有点本事。” “我看看，也就那样。” “啧，粗糙，不咋样。” “看起来还是破破烂烂的。” 听得出，一个比一个嘴硬。 屠姗也不恼，看着汪大娘。 汪大娘被迫转了好几圈，脑袋晕。 “行行行，涂三妹，赶紧把我们松开。” 屠姗笑着给人松绑，成功得到了几个大白眼。 大娘婶子们骂骂咧咧的上手看屠姗的劳动成果。 虽然她们嘴硬，但不得不承认，屠姗还是有点东西的。 “涂三妹，你帮老娘家的床修好了，你绑老娘的事，就不跟你计较，咋样？”大聪明婶子扬着下巴，一脸你赶紧感恩戴德应下的嘴脸。 屠姗倒是不怕他们计较，反正整个院子里的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她。 但她要挽尊啊，涂三妹造的孽她得弥补。 “行，你们家有什么要修的，把材料准备好，我给你们修，修好了，今天的事就揭过去，谁都不准再提。” 还有这好事呢？ 大娘婶子们高兴了，面上倒是不显：“这可是你说的啊，修不好就等着吃枪子吧，哼，真是便宜你了。” 一个个扭头就往屋里跑，一股脑往外扒拉，贫穷人家，谁没点破烂货呢。 汪大娘双手环胸，上下打量涂三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老娘提醒你，不管你做什么，说好三天就三天，多一秒都不可能。” 屠姗勾了勾唇角：“放心，就三天。” 转身搬东西，收拾好这里还得做饭呢，一天没吃了，饿。 汪大娘看着屠姗的背影直皱眉，总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屠姗可没管她，搬完东西就往外走。 她得去找点野菜煮粥，顺便催生点生。 她速度快，跑得像一阵风，汪大娘想说两句都没找着机会。 屠姗出门后，直接穿过小树林，来到大山山脚，这里来的人少，野菜很多。 找到一棵芥菜，来回催生后，得到一大把。 随后又将生剥壳埋土里，进行催生。 也可以不用埋土里催生，但遵循世间万物生长习性，催生出来的东西会更好。 两颗生，四颗种子，催生出来有八十多颗生，异能把它优化了，多怀了一个崽，每颗生三粒子，子子饱满精神。 又挑出十颗种子催生一次，得到三百多颗生。 每颗生粒大饱满，总共有十多斤。 用带着的破旧麻袋装好，拎着回家。 到家时，不过过了半小时。 院子里有不少人下工回来了。 自家门口，堆了一大堆破烂货。 大家好奇，正跟大娘婶子们询问什么情况。 应该是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屠姗一踏进大门，就成了焦点。 本来也想让她修修家里的破烂，但注意力被她手里一大把鲜嫩的野菜吸引走了。 尤其是妇女同志们，纷纷凑过去：“哪找到的啊，周围我们都找遍了，可没有这么鲜嫩的。” 屠姗也没隐瞒：“穿过前面林子的山脚。” 有人惊讶有人不信，外面的林子可不小，到山脚的直线距离至少一公里。半个小时，要来回，还要找这么多野菜，绝对不够。 而且，就算是山脚，也没这么鲜亮的，方圆十里，有什么她们门清。 屠姗没功夫管他们信不信。 拿着破瓦罐到井边清洗干净，又把野菜洗干净，然后揪碎和今天买的玉米碴和碎米，在临时搭的灶上一锅煮。 柴火用的是修补桌椅剩下的碎木头，不多，煮一顿饭足够了。 用顺手折回来的树枝时不时搅一搅，防止糊锅。 然后打量屋门口这堆破烂。 好多，都快堆成山了，这些人是真没客气。 大概她们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都不敢看屠姗。 汪大娘在她离开后，也搬了不少破烂出来，她要比其他人理直气壮许多：“你要是都弄好了，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外，我再给你一个碗。” 屠姗大门敞开，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她看到了，做饭工具除了这个破瓦罐，啥也没有。 屠姗呵呵：“行。不过我只管修，不负责准备材料，你们谁家的东西，自己看好了，准备好足够木材，我可没有凭空变出来的本事。” 汪大娘哼了声：“知道，明天就准备。” 话都说到这了，其他人赶紧凑过来：“涂三妹，你反正都修了，也不差我们家那点，一起修了咋样？” “对对对，我们家不多，就几个瘸腿的凳子，动动手的事。” “咱们邻里邻居的，相互帮衬应该的，我们以前可没少给你吃喝。” “做人要感恩，我们也不要求你还什么，帮点忙是应该的。” 越说越理所当然。 有性子急的已经把东西放屠姗跟前了。 “瞧瞧，就这点事，你顺手就弄好了，我放这了啊，别忘了，也别弄丢了。” 呵，她不但要免费修，还得免费看守。 屠姗撇了眼脚边的裂口箱子，一脚撩出去，箱子起飞落地，四分五裂。 所有人…… “涂三妹，你个贱皮子，赔我箱子。”皮肤黝黑的女人，三十多岁，方脸，姓曹名兰，伸出黝黑的十指朝屠姗脸上抓过去。 屠姗扣住她手腕，往后一拧。 曹兰惨叫一声，被屠姗压在地上动弹不了，手臂疼得冷汗直冒。 “松开，贱人松开，手断了，手要断了。” 其他人回神，赶紧过来拉架。 屠姗也没纠缠，松手站起身，退开两步，任由人群将曹兰拉起劝说。 曹兰咒骂哭嚎：“你们说说，说说，她以前快饿死的时候，老娘从嘴里省口窝头给她，吊住了这条命，让她帮我修个箱子都不行，这种人，她配当人吗？ 老娘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给她吃食，她就是这么对我的，没天理啊，做好事遭天打雷劈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劝说，看屠姗的眼神，十分愤怒。 屠姗笑：“是因为昨天的鱼都变成屎拉了出来，所以你们才会都不记得了吗？” 叫嚷厉害的人瞬间闭嘴，他们舍不得一下全吃了，还留了大半碗呢。 曹兰不服：“那怎么能一样？昨天的鱼是你欠我们的，该还。但我以前给你的窝头，那是救命粮食。 我救了你的命，一碗鱼能买你的命吗？” 屠姗扬眉：“要这么说的话，倒也能说通。” 曹兰得意的抬抬下巴：“那当然。” “但，你确定你当初那口窝头，是你给我的，而不是你故意馋我，没拿稳掉地上了，被我捷足先登捡起来才吃上的？” 死去的记忆攻击我，屠姗脑子里闪过当初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章完) 第11章 投喂父母 第11章 投喂父母 那时候涂三妹在院子里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她没钱，也没家具可卖。 院子里的人都躲着她。 只有曹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撑的，故意在她面前嘚瑟显摆窝窝头，可能是太嘚瑟，没拿稳，窝头掉地上。 涂三妹那时候都饿红眼了，如饿狼扑食一样扑过去，捡起来就往嘴里塞，混着泥土，噎得直翻白眼。 曹兰又气又怒，骂骂咧咧好几天，都觉得心里那口气不顺畅。 她这会也想起事情的真实经过了，脸色有些不自然。 “反正，你就是吃了我的窝窝头。” 这个屠姗承认：“所以我还你鱼，至于救命之恩，还是别提了吧。” 曹兰磨牙：“行，那箱子的事怎么算？” 屠姗走过去，捡起一块木板，拿手里掰着玩：“你想怎么算？” 所有人看着好好的木板在她手里碎成渣都有些好奇。 “你家箱子长虫了？” 曹兰摇头：“没啊。” 也走过去捡了一块掰，掰不动。 抢过屠姗手里的掰，还是掰不动。 脸色变了。 屠姗笑：“想好怎么算了吗？” 曹兰捡起箱子木板，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其他人看得莫名其妙。 屠姗的饭快熟了，没工夫跟他们闹腾，准备熄火吃饭。 人群这才发现，饭好香。 “涂三妹，你买的什么米？这么香？” 屠姗用树枝搅动满满一瓦罐浓稠的菜粥：“黑市买的碎米。”加了她催生的野菜，所以格外香。 人又被她带偏，惊讶开口：“你去黑市了？” 屠姗抬头，一脸疑惑：“你不去吗？” 那人……他去，但他不敢说。 屠姗端起瓦罐进屋，关门，阻隔探究视线。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会去黑市。 不是，不是在问米为什么这么香吗？ 屋里，屠姗倒了些粥到带回来的芋头叶子里放好，然后才端着瓦罐呼噜噜往嘴里倒。 她是饿狠了，都顾不上烫嘴。 六升的瓦罐，装得满满当当，只倒了五分之一出来，剩下的全进了她肚子。 但就这，只是垫了个底。 剥了七八斤生吃，才感觉肚子里有点货。 她催生出来的生，吃了后，浑身暖洋洋的，缺失的异能被缓慢填充，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她还带了些土回来，这会没事，继续催生生，准备明天拿去黑市卖。 差不多晚上十点，异能耗尽，她才停下。 看着床边堆放的七八百斤生，成就感满满。 又吃了十多斤生，异能充盈后，拎着两斤生和留的粥出门。 这片区域，算是郊区乡下。 盛夏的夜晚，蝉鸣虫叫，特别热闹。 天上繁星点点，路上没有行人。 屠姗将异能运用到双脚，朝着东区奔跑。 异能充足，身体也好了些，速度比之之前，快了两倍不止，半个小时就到了屠家父母在的公厕外。 涂亮那个畜生，为了磋磨屠父屠母，将他们安置在公厕外住着。 还让贫民窟里住着的人，将垃圾往这里扔。 左边公厕，右边垃圾堆，屠父屠母就在两者之间的夹缝里生存。 臭气熏天，蚊虫遍布。 高知出生的屠父屠母能吃苦，但却没遭过这样的罪。 最开始，老两口差点被熏死，整日呕吐连连，连血水都吐出来了。 如今半年过去，才将将适应。 在这里，没有隐私，也留不住东西。除了那个破麻袋搭起来的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夫妻俩晚上睡觉就蜷缩在一堆破烂里，半年来，从未睡过一个囫囵觉。 屠姗看得心口钝钝的疼，对涂亮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放下手里的东西，在破棚子上敲了敲，然后躲到暗处。 等屠父出来，将东西拿进去，她才离开。 “是什么？”借着夜色，屠母问。 屠父打开：“是粥和生。” 屠母拧眉：“谁送来的？没问题吧？会不会是涂亮那个畜生设的什么计？” 屠父检查了一下，很干净，很香，东西没有任何问题。 “涂亮不会拿这么好的东西来设计，那个畜生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耐心，可能是凌漾吧。” 也只有凌漾还惦记他们了。 屠母一想也是。 “那赶紧吃了吧，别给孩子招祸。” 他们不敢留任何东西，有什么吃的，只有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又是一顿毒打和批斗，不问缘由。 这也是为什么屠姗没有拿太多来的原因。 屠姗回到家，倒头就睡。 她很羡慕自己的睡眠质量，几乎倒头就睡，绝对没有失眠的时候。 凌晨四点半，屠姗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 这是一天之中最寂静的时刻，半点声响都没有。 屠姗装好生，足足七大麻袋，每个麻袋都比屠姗高。 麻袋也是在回收站买的，了不少钱。 屠姗把麻袋绑在一起，扛着出门，一个人都没遇见，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走到昨天下河的地方，将生放在一棵二三十多米高的大树上，保证没人能截胡，然后跳进河里。 有了昨天卖鱼的经验，今天她准备只抓草鱼和黑鱼，三斤多的很合适，今天抓得比较多，每种有二十条，用两个草兜装着，同样输了些异能进去，免得死了。 从水里出来，也才五点多，天还没亮。 扛着生和鱼去黑市。 黑市已经开门，位置就在破宅院区外围，倒是比昨天好找。 说起来也是缘分，她今天进的路口，还是昨天那个黑小子在守。 明显，黑小子也还记得她，主要是她那条鱼和她的大盖帘发型让人记忆深刻。 “两分。”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任何徇私枉法的意思。 扛这么多东西，也不用问，肯定是卖的。 只是内心小小的雀跃，昨天那条鲤鱼太好吃了，他第一次在鱼身上，吃出了山珍味，今天他想吃草鱼。 屠姗呵呵，吃屁吧，她有钱了。 两分钱递过去，给小费一样高傲。 黑小子…… 第一次收入场费收得这么不甘不愿。 “你那个是吗？”也只有才能看着多，却不重。 要不然瘦瘦小小的一个女人，怎么能扛这么多。 屠姗挑眉：“黑市需要审查卖家的货物？” 黑小子哼一声：“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这么多东西，散卖根本卖不完。 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点介绍费，我就给你介绍黑市老大。” 屠姗想了想：“价钱怎么算？” “价你们自己谈，我只管介绍。” “也行，带路吧。” 黑小子没想到屠姗这么好说话，雀跃了一秒，又赶紧保持镇定稳重：“介绍费还没说好。” 屠姗笑了一声，眼珠子都快黏鱼上了：“给你一条草鱼。” 黑小子立马笑得阳光灿烂。 (本章完) 第12章 黑市批售 第12章 黑市批售 黑市老大，是个一身书卷气，三十来岁，戴个眼镜，穿着中山装，看起来特别斯文的男人。 他这模样不像是做生意的，像是个古板的老学究。 说话也挺温和：“同志请坐，介意我看看货物吗？” 屠姗撒开手：“请便。” 杨家将亲自上手，打开袋子后，愣住了：“不是？” 屠姗问：“你们只收？” 杨家将笑着缓和神情：“不是，只是意外，没想到同志力气这么大。”生啊，他试着拎了一袋子，好吧，没拎动，尴尬的收回手。 屠姗嘴角高高上扬：“天生的，不足挂齿。” 杨家将默默移开视线，一张脸，就能看见一张嘴，这张嘴还往上翘，莫名有点诡异。 “鄙人姓杨，杨家将，希望能跟同志交个朋友，往后同志有什么货物，都可以直接来这换，价钱绝对公道。或者同志需要什么，也能来找我换。”和一个大力士交好，杨家将觉得这笔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有没有用先不提，咱得有啊。 “杨家将啊，你这名字很有纪念意义。叫我三姐就行。” 杨家将笑笑：“我爸希望我当个将军，三姐好，往后多多关照了。” 杨家将真有生意人那味，八面玲珑，能屈能伸。 对着一个看起来没他大，装备猥琐，造型独特还一身穷酸味的瘦弱女同志，让叫三姐就叫三姐，一点没觉得被冒犯。 屠姗不置可否：“生和鱼都什么价？” 杨家将拿出了生意人的态度：“生市场价三毛一斤，黑市价五毛，不要票。 黑鱼九毛，草鱼八毛，都是黑市价不用票。 按理说批发价要低一些，不过我看三姐的东西都很不错，我按照零售价给你收，你觉得怎么样？” 价钱屠姗没有问题：“我要票，你这有吗？怎么算？” “票有，要票的话，价钱要低两成，三姐都要什么票。” “我要工业票，布票要点，价钱按照你的来，换六袋半的生和一半的鱼，钱票对半换。” 杨家将有些意外：“不用粮票和肉票吗？”吃穿住用行，吃排在最前面，需求量是最大的，一般人换票，都换粮票肉票。 “不用，”屠姗想了想问：“你这里有种子卖吗？” 杨家将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位三姐肯定有一片地，要不然种不出这么多生，难怪不要粮票，人家不缺粮食。 应该也有养家禽，所以肉票也不缺。 也不知道多不多，倒是可以建立长期的合作。 “种子倒是有一些，不多，而且有些是陈种，还很杂。 三姐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不过有条件，我希望三姐往后种出的东西和养的牲畜要出售时，可以优先考虑我。” 屠姗不知道这人脑补了些啥才说出的这些话，但可以，场面话嘛。 “行，我会考虑的，送就不用了，钱从这些货物里扣吧，你有多少种类种子我都要，不在乎是不是新种，每样一点就行，不用多。” “好。”没攀上关系杨家将也不气馁，不贪心好，贪心的人他还不敢合作。 叫来人，动作麻利的上称算钱。 生出乎意料的总共九百一十八斤，给留了六十八斤，卖了八百五十斤。 鱼按条卖，黑鱼每条算两块七毛钱，草鱼每条算两块四毛钱。 十条黑鱼二十七，十条草鱼二十四。 八百五十斤生，算四毛一斤加票，最终得一百七十块钱加票。 扣除种子钱，二十，总收入二百零一加票。 不错不错，收入很满意。 屠姗拎着东西离开，还要去零卖她剩下的鱼。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她得去散卖拉顾客了解市场。 在杨家将那里没耽搁太久，出来时，差不多是她昨天到黑市的时间。 不过昨天的位置已经被占了，她重新选了个位置蹲下。 客人来得很快，还是熟人。“哎呀丫头，还好你来了，今天的鱼和昨天的是一样的吗？” 屠姗认出了这人，是昨天最后买甲鱼的富贵老太太。 今天老太太没打扮，身边也没跟着人。 “大娘，不一样，今天没甲鱼。” 老太太倒是愣了一下，她今天可没打扮，就算有人因为装扮对她熟悉，也不该认出现在的她才是。 “丫头眼神挺好。”遮成这样都能看清她的脸。 屠姗笑：“我打小就记性好，过目不忘。” 大娘可不信她吹牛：“我今天也不一定要买甲鱼，我就是问今天的鱼，是和昨天一样鲜，就是是一条河里抓的吗？” 屠姗懂老大娘的意思了，应该是说的异能。 “我的鱼都是外面的安阳河抓的，抓了就弄来卖，绝对新鲜。” 大娘觉得她俩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但她又形容不来。 “这样，给我来五条黑鱼。”不管是不是，五条鱼，她还是负担得起的。 屠姗笑着给她装鱼：“您一顿吃不完的话，回去用清水养着，勤换水，能活四五天。”吃了她的异能，就算没水，这些鱼都能硬抗两天，四五天，保守了。 “行，”不知道大娘信没信，拿着鱼给了钱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接着卖了两条鱼后，又来了个熟人。 昨天给怀孕媳妇买鱼的男人。 说他媳妇吃了鱼之后，总是不舒服的肚子舒服了很多，孕反都没了。 今天他买了四条鱼，两条黑鱼，两条草鱼。 还剩下两条黑鱼，七条草鱼。 了十分钟，卖掉两条黑鱼后，满头大汗的老大娘去而复返。 “还有没有？别卖完了吧？” 这老太太，六十上下，体力还挺好。 “还有七条草鱼。” 大娘大喜：“我都要了，你不知道，我回去弄了点鱼肉试了试，是昨天的味。 这鱼真像你说的能养上四五天吧？” 不等屠姗回话，她自己给回答了：“养不了也没事，家里人多，吃得完。 丫头，你每天都会来卖鱼吧。” 屠姗笑笑：“不一定，鱼不好抓。” 大娘一想也是，那得省着点吃了。 “你那个袋子里是啥？” “自家种的生。” 大娘眼前一亮：“也是卖的？你怎么不摆出来，生可是好东西，有多少，我全买了。” 屠姗移动一步，遮住大娘视线：“这个不卖，用来送人的。” 大娘急了：“怎么能不卖呢，卖点卖点，看在大娘照顾你这么多生意的份上，卖点给大娘。” 打感情牌了。 不过屠姗真不卖，这是送给何家欢他们的。 “真不卖，不过感谢大娘照顾生意，送你两斤尝个鲜。” 屠姗用空了的草兜装了差不多两斤多的生，又把剩下的鱼连同另一个草兜，都给了大娘。 “诚惠十二块钱。” 大娘虽然没买到生，但喜得牙不见眼的：“你这丫头够敞亮，行，大娘谢谢你了，以后常来照顾你的生意。” 屠姗笑着送走老大娘，收拾好自己东西离开。 (本章完) 第13章 医院探病 第13章 医院探病 屠姗去了城北刑警队，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不过办公室里没几个人。 屠姗走到后勤小妹跟前，双方都认识彼此。 “涂同志来了？”后勤小妹仍旧精神抖擞。 屠姗点头：“何队长他们呢？” 小妹焉了一下：“昨晚他们进行了一场抓捕行动，何队受了点伤在医院，其他人在家休息。” 屠姗拧眉，受伤了？ 果然，和平的表面，有人在负重前行，她昨晚睡得挺好。 “严重吗？” 小妹摇头：“应该不严重，就是伤口比较大，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下，免得感染。” 屠姗放心了：“有袋子吗？” 小妹没问要袋子干嘛，找到一个油纸袋：“这个行吗？” “行，谢谢了。”油纸袋还是挺大的，能装四五斤生。 屠姗装了四五斤，剩下的交给小妹：“这个是我请大家吃的，人人有份，你帮忙收着，这个我带着去探病，在哪家医院？”屠姗扬了扬手里的油纸袋。 “军区医院。” 屠姗挥挥手走了。 小妹回神，追出去：“不是，涂同志，我们不能要人民群众的东西，你等等啊。” 屠姗早没了影。 军区医院啊，她熟，毕竟涂三妹去过三次了。 位置就在北区，主要是为军区服务，但普通百姓也能去看病，许多公职人员也喜欢来这里治病，这里医疗水平很高。 不得不说，涂三妹在这医院已经成了名人。 她一出现，所有医护人员都如临大敌，奔走相告。 屠姗……不用这么热情。 直奔住院部。 好吧，张丽梅就在住院部当临时护工，众人更紧张了。 屠姗面无表情走到住院部，无视周围医护人员异样的眼神，她这副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惹，所有人更紧张了。 刚走进住院部大楼，就听到了让她敏感的对话。 “问到了吗？” “还没有，你知道的，那些人嘴巴很紧。” “抓紧时间。”声音主人有些不耐烦和生气。 “我知道了。”这个声音有些憋屈和不满。 屠姗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男一女面对面站在角落。 女人背对她，看不见脸，男人面对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五官。 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五短身材，腿有些盘。 男人看到了屠姗，眉心一跳，匆匆说了一句快点就走了。 走路的姿势，让屠姗挑眉。 女人也知道有人来了，迅速回头，看到是屠姗，满脸厌恶。 “你又来干什么？” 屠姗没在意女人的反应，问：“那人是谁？”这语气，听出股抓到奸夫的怨夫味。 张丽梅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转瞬又变得羞愤。 “涂三妹，你到底有完没完，你一定要逼死我才罢休吗？这次又想给我扣什么帽子？ 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致我于死地？我就是想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活着而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纠缠我不放？我真的对凌漾只有感激。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嘶声力竭的哭嚎，震得屠姗目瞪口呆。 不是，这人有病吧，她就问了一句而已，至于吗？ 我怀疑你偷人这话，她也没说出口啊。 屠姗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至于，已经围过来一群人对她指点怒骂了。 屠姗脑门生疼，这人是张丽梅啊？ 她说不是来找张丽梅的，有人信吗？ 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没人在意。 等这些人骂爽了，拥护着张丽梅迅速离开，根本不给屠姗说话的机会。 屠姗真是谢谢他们全家。 扭头找护士站：“请问昨天晚上入院的何家欢在哪间病房？” 护士耳聋，听不见。 屠姗……算了，自己找吧。 “何家欢，你在哪？”中气十足的喊声，传遍整个住院大楼。 所有人齐齐驻足，一脸惊悚，谁嗓门这么大？感觉楼都招待震动。 护士耳聋的毛病都给治好了：“你你你……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谁让你大喊大叫的？” 屠姗微笑：“我找人。” 楼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谁，谁找何家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徐志。 “我，”看到人了，屠姗挥手。 徐志牙疼：“刘海姐？”干嘛呢，拆医院啊？ 屠姗：“……叫三姐。” 徐志…… “三姐，你咋来了？”嗓门还那么大，他们差点以为天塌了。 “听说何队长受伤了，我来看看。” 徐志沉默，你这探病，整得像挑事。 嗷嗷喊，谁不受惊吓，没病都给吓出病了。 他现在觉得涂三妹和传言有点相似了，至少这个精神状态很像。 “在楼上，我们先上去吧。” 何家欢病房里有他妻子和老娘，还有李豪。 何家欢大概伤到了背，赤裸着上身，绑了绷带，头朝门口半趴着。 看到屠姗来很意外，愣了一秒之后，跟老娘和妻子相互介绍。 婆媳俩不知道屠姗的风评，见在这里没什么事，也插不上话，客气两声就走了。 病房里就剩四人。 何家欢问：“涂同志怎么来了？” 屠姗把手里的油纸袋放下：“昨天不是说了吗，要请你们吃生，我今天去你们单位送生，小妹说何队长受伤住院，我就来看看。 何队长，受伤了可以多吃点生，我的生比药好，尤其是补气血。” 屠姗真没吹，催生出来的生，里面各种物质元素，都成倍增加，生本身的营养物质被成倍提升，比同类型补药都好使。 何家欢三人是一句都没信：“让涂同志破费了，”他们还不知道屠姗送了半麻袋，所以这会收得没什么负担。 只是，别人探病送水果鸡蛋，她送生，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不客气，你伤怎么样了？” 何家欢不在意的动了动：“小伤，今天就能出院。” 徐志哎哟哟的喊：“可不是小伤，伤口横穿整个背呢，皮开肉绽的，缝了几十针。 医生说住三天，这天热，这样的伤口最容易感染发炎。 他偏不，死活要出院。 三姐，你帮着劝劝。” 屠姗……有什么好劝的，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屠姗看着何家欢。 何家欢也看着屠姗。 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 其他两人？？？ 屠姗劝：“感觉自己要死了时，别硬抗，赶紧回医院。” 三人…… 屠姗和他们交情不深，就是想过来看看，还两颗生的人情。 人看了东西送到了，也不在这尬聊了。 “何队长好好养伤，再见。” 扭头就走，跟有鬼在撵一样，三个男人沉默目送。 屠姗从病房下来，又去护士站。 “张丽梅在哪？” 护士生怕她又大喊大叫，不敢再耳聋。 “请假了，人家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态度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恶劣。 一边说还一边翻白眼。 屠姗摸摸鼻子，也翻着白眼走了，她也惹不起，她躲行了吗？ (本章完) 第14章 母子大战 第14章 母子大战 屠姗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回出租屋。 家里还有一堆破烂等着她。 院子里，几个大娘婶子和汪大娘哪里也没去，搬了根凳子就坐在院子里等她。 看她回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她哼气。 “涂三妹，我们还以为你被吓得跑路了。” “大早的就不见人，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吧？” “以前整天不出门，现在倒好，整天不着家，涂三妹，你跟我们说实话，是不是被离婚的事刺激到了？” “哎呀，人要接受现实，别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你就当日行一善，放过凌漾不就好了。” “诶，你不会是去堵凌漾了吧？” “别说，真有可能。” “别想了，不可能的，就你这么个祸害，凌漾是有多想不通，会跳两次火坑。” 几个大娘不觉得独角戏唱起来尴尬，不用屠姗回应，她们自己聊得挺好。 以前或许还会顾及点什么，说话没这么自在，大多数是在背后曲曲人。 现在也不知道屠姗给了她们什么错觉，让她们在屠姗面前畅所欲言毫无压力负担，越说越来劲。 屠姗懒得搭理，用昨天剩下的碎米和玉米碴，添点生米，继续熬粥。 香味飘散，大娘婶子们没心思损人了。 “涂三妹，你在黑市谁手里换的粮，怎么能香成这样？”这会院子里除了几个无所事事的大娘没旁人。 几个老太太就这么蹲在她的瓦罐前评头论足，这粥真的比肉都香。 屠姗瘪瘪嘴：“你们别靠太近，口水喷进去了。 我哪知道换粮的是谁，你们又不是没去过，那是能相互自我介绍的关系吗？” 她们自然知道黑市的规矩和情况，但屠姗说话也忒气人了，谁喷口水了？ 一个个气得脸皮都在抖。 “小贱蹄子，人家受刺激了是脑子开窍，你受刺激了是长了张嘴，老娘能稀罕你这点东西？看一眼，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 屠姗呵：“不稀罕就离远些，别又当又立，我都替你们尴尬。” “妈的，你们今天谁都别拦老娘，老娘非得撕烂她这张嘴不可。”大娘撸起袖子，张牙舞爪原地蹦跶了许久。 扭头去看老姐妹：“不是，你们真的不拦我吗？” 大娘婶子们摇头，她们很想打涂三妹，但打不过，有人不怕死，她们很乐意加油鼓劲。 大娘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割袍断义。 屠姗看了场不值钱的戏：“行了行了，没事一边玩去啊，我还得给你们收拾这堆破烂，忙得很。” 大娘婶子们忍了，给屠姗让出了道。 锅里煮着粥，屠姗挥着锤，乒乒乓乓干了一上午。 到家时八点钟左右，这会差不多下午一点，干了四五个小时，煮的粥都冷了。 东西一扔，关门喝粥。 屋外，大娘们骂骂咧咧搬自己的东西。 屠姗三两口将粥喝完，拿上些稻谷种子，小麦种子，油菜种子，土豆种子，葡萄种子和青菜种子出门。 有了种子，她不打算再买粮食，那些东西不好吃，还对她没什么用处，全白吃了。 出门时，又找了几个大麻袋带上，得让人看到她的粮食是从外面弄回来的，不是凭空出现的，要不然她就在屋子里偷摸催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大太阳往外跑。当然了，外面天大地大，需要大量催生的时候会更方便。 她开门出来时，院子里又没人了，几个老太太整天勾勾搭搭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忙活什么。 暑假期间，正是小孩撒欢的时候，白天院子里很少能看到孩子，晚上院子里全是小孩的喊叫，吵得不行。 出门后，屠姗直奔远处的大山。 山里植被茂密，生机浓郁，她很喜欢山里的味道，对她的异能恢复也有好处。 到了山脚后，继续往里走。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铁网拦截。 山里有基地，不让人随便进，所以，即便这里有野菜，周围居民都不敢来摘。 屠姗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放下东西，准备就在这里催生。 先弄棵葡萄出来，催生出苗，长出藤，缠在最近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慢慢长大开，结出深红的葡萄粒。 一根藤上结了七串果，每串五六斤重。 屠姗全摘下来放在手边，一边吃一边催生粮食蔬菜，异能被消耗，又被填充，来来回回加固筋脉韧性和空间，过程很轻松自在。 真是一种惬意的修炼方式。 两个小时，七串葡萄吃完了，弄了五百斤稻谷，五百斤小麦，六百斤油菜籽，一千斤土豆，百来斤小青菜，两百来斤葡萄出来。 粮食蔬菜都用带来的麻袋装好，葡萄就用葡萄藤编了个大筐装着。 随后又脱壳了十斤稻谷，加上十斤土豆和十斤小青菜，一串葡萄单独装着，待会带回家。 其他的东西，全都被屠姗用催生的藤蔓，绑在几十米高的树顶，明天拿去黑市卖。 弄好之后，拎着麻袋晃晃悠悠回家。 到家时，小院里正热闹。 “老不死的，这些钱你不给我，是要带进棺材里吗？你别忘了，我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你将来动弹不了了，得靠我伺候。 就你现在这副把着钱，一毛不拔的抠搜模样，你还指望我将来能养你？想什么美事呢？ 你现在若是好好讨好我，我高兴了，以后说不定能看你两眼。 别指望那几个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家都顾不过来，还能顾得上你这个老东西？ 赶紧拿出来，别逼老子动粗。” 男人长了一张和汪大娘很相似的恶脸，但和汪大娘外强中干的凶恶比起来，男人从头到脚的贪婪，自私，自以为是和冷血无情，让人厌恶。 屠姗在涂三妹记忆里找到了这人，汪大娘的儿子汪富贵，是汪大娘生了四个女儿后生下的小儿子。 她男人在儿子出生时生病没了，她对这个儿子抱有极大的期待和喜欢，养得不免骄纵了些。 一不小心，就养出个白眼狼。 从小被她剥削到大的闺女对她有孝顺，但不多，谁让她以前不做人呢，踩着闺女养儿子。 闺女随爹，长得不凶，却憨，嫁的男人好坏掺半，日子过得普普通通，逢年过节礼貌性的来看她一眼，平时都不见人。 汪富贵如今也三十来岁了，一事无成，整天在外面和一群小混混惹是生非，有事了就回家找娘拿钱。 涂三妹以前见过几次母子大战，每次都以最快的速度躲起来。 对于大战的实况，经常耳听，很少眼见。 所以屠姗第一次看到了汪大娘那张凶恶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绝望和无能为力以及后悔。 (本章完) 第15章 母子没有隔夜仇 第15章 母子没有隔夜仇 “畜生啊，畜生，现在我能动能说，你都这么对我，以后我动不了，没用处了，还能指望你？ 我错了啊，当初就不该惯着你，惯得你如今猪狗不如。 报应，真的是报应。 我没钱，我一分钱都没有，你有本事就把我这条命拿走，要不然就滚，我不用你养老，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畜生。” 别看大娘平时风风火火，看谁都入不了她眼的傲娇德行，其实也是个内心伤痕累累的老年妇女。 因果循环啊，屠姗啧啧两声，从母子俩的战斗中心，淡定路过。 所有人…… 汪富贵气怒，扯着汪大娘往屠姗身上撞。 “妈的，都是些贱货，当老子是死的吗？” 母子俩同款人高马大，这一撞，起码两百来斤力。 按理说屠姗这个小身板，肯定得飞出去十多米。 偏偏，她纹丝不动。 “嘶……” 也不知道是谁，倒吸一口凉气，在诡异安静的氛围里，特别突兀。 汪富贵正在气头上，没发现不对劲。 一次没甩动，又接二连三的拽着汪大娘往屠姗身上撞。 “老不死的，每次让你拿钱，都给老子来这出，你就不能干脆点？净说些没用的屁话，老子真是受够你了。” 狰狞的表情，似要生吞活人。 看热闹的人都麻了，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屠姗的能力，也不觉得她有什么能力。 但看着她如同一根桩子杵在那，被人撞，莫名就感受到了一股窒息。 如同风暴中心，汹涌的气流在她周身凝聚，等着爆发。 众人齐齐后退，替汪富贵捏了把冷汗。 汪大娘虽然长得高大，但她是女人，也是老人，根本不是汪富贵的对手。 在他手里，只能任由捏扁搓圆，所以每次都会被抢走钱。 以往汪富贵只是推搡，在她反应过来前，抢了钱跑走。 但这次，带着股暴虐气息，她感受得到，如果旁边的不是涂三妹，而是一堵墙，一根柱子，他照样会将自己往上面撞，他想弑母。 汪大娘万分悲凉，死了吧，死了好。 “啪……” 汪富贵飞出去了，扒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死没死，不知道。 屠姗收回脚，吐口浊气，厚重刘海下的眸子，冷飕飕的冻人：“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汪大娘愣愣回不来神，她祈祷的是，自己死啊。 看了眼生死不知的儿子，又去看屠姗。 屠姗幽幽回视：“咋，想报仇还是想和他作伴？” 这时候的屠姗，身上的阴郁气息浓郁到了极致，好似方圆一里都能感受到阴气。 汪大娘脸皮抖了抖：“不用，年纪大了，骨头脆。” 屠姗：“……哦，母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所有人…… 屠姗潇洒进屋关门。 院子里的人瞬间疯狂，全都蜂拥去看墙上的汪富贵，激动讨论如何将人踹上墙，人不费力，墙还不倒。 想看看儿子是死是活的汪大娘挤不进去，急得破口大骂。 她又支棱起来了。 今天的大院格外安静，所有人进出都轻手轻脚的，有小孩子不懂事，嗷嗷两声，直接被拖进屋子里，捂着嘴巴揍屁股。 屠姗听到了，觉得熊孩子确实欠揍。 饭点时，拿着瓦罐，米，土豆和青菜去井边清洗，然后又煮了一大锅杂烩粥。 别看没油没盐，但真香。 熊孩子都香哭了，在屋子里嗷嗷哭。 大人不放他出来，他只能隔着铁窗望着屠姗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屠姗莫名想起一首铁窗泪。 晚饭做好，照例倒出五分之一，剩下的三两口咕噜咕噜喝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熊孩子的哭声更显凄厉。 夜深人静时，屠姗出门。 跟昨天一样，给屠家父母送饭。 照常敲响破窝棚，等着父母出来。 仍旧是屠父出来的。 屠姗借着月色看屠父脸色，吃了粥，虽然没有变好，却也没再变坏。 以后常吃催生食物，老两口被摧毁的身体，应该能养回来。 屠父看了眼地上放着的东西，眉头微蹙。 如果是凌漾的话，他应该不会走得这么快，多少会说上两句。 而且凌漾很忙，哪能天天晚上来。 检查了一下东西，粥很香，葡萄也鲜亮新鲜，都没问题。 如果是有人设计陷害他们什么，不会拿这样的好东西来。 屠父虽然心里疑窦丛生，但东西是好东西，老伴身体不好，很需要这些。 他便忍着疑惑，换上笑脸，拿着东西进去。 屠母看他那模样，道：“又是凌漾？” 屠父点头：“最近抓得紧，凌漾说不好多待，所以放下东西就走了。” 屠母感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没再说。 屠姗确认父母吃了东西，才放心离开。 就让他们以为是凌漾吧，自己这身份，实在不好操作。 从东区离开，屠姗没着急回去。 找了些韧性好的草，编了个篓子，准备去田里掏泥鳅，天天卖鱼，影响不好。 北区因为基地的原因，周围村落很少，田地也少。 东区这边倒是多，来都来了，不能空手。 屠姗溜溜哒哒去到郊外村庄。 蝉鸣蛙叫正是热闹的时候，凉风习习，吹散了燥热。 屠姗刚到地方，就遇到了同行，是个皮肤黝黑干瘦粗糙的大叔。 月光明亮，驱散黑暗。 大叔瞅了眼屠姗空荡荡的篓子，嘿嘿笑了两声，把自己装了小半的篓子往屠姗跟前遛了一圈：“一条都没抓到啊？不急不急，慢慢抓。”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屠姗……行，你牛。 该死的胜负欲，屠姗闷头扎进田地里，今天不抓个几十斤，她就不回家。 夏天夜晚的泥鳅会静立在水田沟渠这些地方的静水底层，捕食水里的浮游生物。 你悄悄走过去，用专业夹子，一夹一个准。 屠姗来的时候，做了个简易的竹夹子，眼电波疯狂扫视，目测方圆一里，没有一条活着的泥鳅。 屠姗嘴角抽了抽，来迟了，专业抓泥鳅的人，比她提前一个多小时到，这一片不知道被多少人巡视过，有才奇怪。 屠姗动了动脖子，看来，得走捷径。 泥鳅是杂食，不仅仅吃浮游生物，也会吃一些植物类食物。 屠姗在田边随意找了点野草催生，丢进篓子里，再弄了些异能敷在野草表面，开始守株待兔。 不得不说，异能是真强大。 几分钟功夫，物种激增，不仅仅是泥鳅，什么青蛙，蚂蚱，野鸡，蛇，鱼，各种小飞虫，凡是闻着味的活物，都疯狂往这里汇集。 屠姗忙得手忙脚乱，把不速之客都请走。 她只要泥鳅。 顺手也抓了几只野鸡野兔，不求挣钱，只求丰富商品种类。 等篓子满了，屠姗收工回家，今晚她绝对比那个大叔收获多。 可惜篓子编小了，装满才二十来斤。 没事，她知足。 (本章完) 第16章 盗墓贼 第16章 盗墓贼 脚步一迈，狼嚎四起，眉心一跳。 糟糕，屠姗脸色突变，没料到这个世界的生物，对异能这么敏感。 她小心谨慎的只弄了一点点出来，深山里的狼群竟也能闻着味过来。 狼群下山，必定引来祸端，那时候，她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火速收拾好东西，朝着狼群方向跑过去。 “是狼群？怎么回事？” 乱石谷，僻静的山洞口，盘腿的矮男人眉心紧蹙，直觉不太好。 另一个矮壮的男人吊儿郎当嗤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是大山，有狼群多正常。” 田俊介眸色阴沉：“深山里的狼群，和正在靠近的狼群我能分不清？有狼往这边来，你是听不见吗？” 林勇敛了笑，心里闪过一丝不满，面上正色道：“放心吧，这里偏，我们还撒了药，狼群不会靠近，说不定只是路过。” 田俊介冷哼一声：“小点心最好，你带人去看看，还有，让大家加快速度，三天之内，必须搬完。” “知道了，”林勇点了两个人跟自己去查看情况。 屠姗上山后，弄死只野鸡，往它身上输了些异能，瞅准一个空旷远离村落的幽静山谷，运用异能扔过去。 狼群感受到更加浓郁的异能量，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山谷狂奔。 危机解除，屠姗拍拍屁股离开。 惨叫惊起，屠姗一声“卧槽，”扭头就朝山谷方向跑，心里大呼孽障，大晚上的跑山里干嘛。 林勇带着两个手下，刚爬上山谷，就和一群野狼迎面遇上。 狼群蜂拥而来，也没张嘴咬人，但横冲直撞，将三人从山梁上撞进山谷。 一顿翻滚后，两个手下当场咽气。 林勇运气好，保住了一条命，但却断了腿，伤了头，血呼啦啦的，惨叫连连。 田俊介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吓得目眦欲裂。 拔腿往山洞跑，他没看到山洞门口，那只静静躺着的野鸡，只看到狼群直奔他而来。 惊慌失措，疯狂大喊：“拦住，快拦住。” 一群手下也吓得容失色，哪里敢拦，争先恐后往山洞里面逃。 不大的山洞，被十多个人挤着，谁也进不去出不来，场面乱糟糟的像是群架现场。 其实换平时遇到狼他们没这么惊恐，主要是狼群来得太汹涌，数量又多，一时被吓到了。 好在狼群就停在山洞口，没有继续往里走。 黑夜里，狼群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在山洞门口疯狂抢夺，血肉乱飞，画面惨不忍睹。 血腥味无孔不入，山洞里的人几乎吓尿，听声就能想象现场有多炸裂。 十分钟后，归于平静，人群小心翼翼探出头往外看。 狼群没走，就趴在洞口舔爪。 每只狼身上都有伤口，血糊糊的，它们好似感觉不到疼，就懒洋洋的趴着。 地上还散落不少狼尸，全都是些不健全的残肢断臂。 看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屠姗狂奔到山谷，半崖上找到还有一口气的林勇。 忍不住又问候了一句国粹，大晚上的为什么不在家睡觉？现在好了吧，有可能长眠了。 走到林勇跟前：“喂，你怎么样了？” “救……命……”林勇意识模糊涣散，只剩本能。 屠姗眉心跳了跳，这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上手摸了摸林勇的骨骼，又查看了双手和双脚。 骨骼略微短小，双手十指指尖有厚茧，小腿腿骨外扩，这是长久跪坐造成的，脊骨弯曲，也是行为习惯造成的，比如说经常弯腰。 又去看两个丧了命的人，身体状况和半死不活这个差不多。 借着夜色隐蔽，又往里走了一段。 看到一个山洞口，狼群在洞口，人在洞里。 仔细听了听，洞里有十多人，但似乎还有地下通道，里面至少有二三十个呼吸声。 隔得有些远，屠姗听不真切。 不过，看这里的方位地理，她掐指一算，有大墓。结合这些人简单的几句交谈和刚刚那个半死的人，不出意外，这是个大型盗墓团伙。 啧，小老鼠。 屠姗觉得稳了，她没伤到无辜。 搓搓手，她没有个人英雄主义心态，遇到这样的事，得摇人。 乱石谷里没什么植被，屠姗就在空气里和土壤里留些异能量，勾住狼群，不让它们离开。 随即转身朝着北区刑警队跑。 这里在东北区的交界处，不管是去北区还是东区找人都差不多。 不过，北区有熟人。 只是到了北区刑警队之后，屠姗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会半夜。 这里只有一个守门大爷在，大爷正睡得流口水。 梆梆梆敲值班室的门，大爷一秒惊醒，眼神清明得好像刚刚流口水的不是他。 从容淡定：“丫头，出啥大事了，别急，慢慢说。” 面无表情梆梆敲门的屠姗沉默，她没急。 “我发现一个盗墓团伙，正在搬宝贝。” 大爷…… 大爷？？？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大爷急了，冲进值班室打电话。 屠姗扬了扬眉，发现盗墓团伙哪里需要这么着急，人也不会跑啊。 看大爷一副我很急，十万火急的样，她也不好说什么，自顾自在旁边椅子上，翘腿坐下。 掏出兜里的生，咔嚓咔嚓剥。 吃完了又偷摸催生一把，继续吃。 大爷看着她吃，视线频频往她的衣兜看。 屠姗掏生的动作一顿，好像，似乎，这兜不能再掏出东西了。 掏出一把空气，摊在大爷跟前：“没有了。” 大爷翻着白眼扭开头：“咱们队里的生，是不是你送的？” 屠姗漫不经心点头：“啊，不多，大家尝个味。大爷吃过吗？咋样？喜欢的话我家里还有……” 大爷刚要摆手，屠姗笑眯眯开口：“我算你便宜点。” 大爷……终究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过买也行。 “有多少？” 屠姗来兴致了：“要多少有多少，大爷，你要多少？” 大爷觉得屠姗在吹牛：“我要百八十斤你也有？” 屠姗瘪瘪嘴：“百八十斤都没有，我还混啥。” “啧啧啧，瞧把你能的，”大爷一脸嫌弃，不过转瞬又神秘兮兮的凑过去：“丫头，真有？怎么卖？” 屠姗笑：“真有，黑市什么价，我就什么价，不过，我刚说了，给大爷优惠，我比黑市每斤少一分，咋样？” 大爷老脸笑开了：“行，丫头敞亮，我要两百斤，你有吗？” “有。” 大爷更高兴了：“那咱们在哪交易。” “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扛过来。” 大爷担心：“扛这来啊？让人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屠姗耸肩：“我给我大爷送点生吃怎么了？不过大爷你要是害怕，跟我说个地址，我给你送过去。” 大爷被屠姗哄开心了：“你这个孙女，大爷认了，这样，你帮大爷送家里去行吗，家里随时有人，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送就行，我跟家里打声招呼。” “行。” 新鲜出炉的祖孙俩聊得正嗨，何家欢一行人陆陆续续到了。 (本章完) 第17章 大赚 第17章 大赚 “满大爷，盗墓团伙在哪，提供消息的人在哪？具体什么情况？”瞧何家欢急吼吼的模样，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同志。 屠姗从大爷身后钻出个脑袋，看他满头大汗，默默竖起大拇指，真出院了。 还大半夜的带伤出任务，够敬业。 “何队长，晚上好，我提供的消息，你们人到齐了吗？齐了的话我带你们过去，情况路上说。 哦，对了，对方至少四十人，可能有危险武器，你们要做好准备。” 何家欢看到屠姗，有一秒钟的意外。 听到人数，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这样，徐志，你留在这里，组合队伍，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李豪你们五个，先跟我去探探情况。” “是。” 屠姗带着何家欢几人去乱石谷，路上将情况都仔仔细细说明白。 当然，狼群为什么会发疯，靠大家自由发挥想象。 到了地方，屠姗没有靠近，将主场交给何家欢。 何家欢走到林勇跟前查看，林勇已经昏死过去，只剩一口气吊着。 他用带来的药品，进行了简单的急救。 暂时死不了，交给其中一个队友，先带去医院。 山谷里这会很安静，狼群没走，里面也没人出来。 何家欢对现场进行了勘察，确认屠姗没有猜错，这里就是个大墓，而里面这些人，就是盗墓贼。 更重要的是，就是他们正在侦查的一起案件的关键。 要是没分析错，今晚这些人是准备运货的，所以人很多。 这个墓被他们掏得差不多了。 何家欢让李豪回去重新组织人手，安排抓捕。 “涂同志，这里不安全，你先回去吧。” 屠姗扬了扬眉，她一普通老百姓，确实不适合留在行动现场。 看了眼在山洞口睡觉的狼群，默默收走异能量，没把狼引开，何家欢应该有法子。 想罢，屠姗爽快离开。 这么一折腾，到家时，已经四点多，推院门的手收了回来，索性不回家了。 走到山脚位置，用兜里的两颗生，把门卫大爷要的货催生出来。 两百斤生，不急不慌的，了二十多分钟。 弄都弄了，干脆多弄点，又弄了七八百斤。 这么多货，屠姗有些麻爪。 她倒是能一次性全部扛走，但别人不一定能接受，指定认为她是个怪物，抓去枪毙就不好了。 所以，她需要工具。 她记得汪大娘有个独轮小推车，借来用用。 屠姗溜回小院，扛着杂物棚里的独轮车翻墙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独轮车不大，屠姗只能往高了发展，用藤蔓一顿捆绑，耗时十多分钟。 货物堆出来，两米高。 矮矮小小的屠姗走后面，举起手都不一定看得到指尖。 五点多了，屠姗推着独轮车晃晃悠悠去黑市。 又是那个黑小子守门。 看他脸上的欢喜劲，屠姗有理由怀疑，他在故意等她。 想了想，掏了串葡萄给他：“行吗？” 黑小子笑得牙不见眼的：“行行行。” 这串葡萄去卖的话，不得卖两三块钱，咋能不行。 屠姗推着比她都高的独轮车去找杨家将， 杨家将是个勤快人，已经在会客了。先她一步到的这位是个有手艺的打猎人，长得很高壮，目测一九零往上，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长相。 麻布褂子下，肌肉鼓鼓囊囊的，带着伤。 猎到一头大野猪，应该耗了不小的力气。 这位也是个勤快人，赚的都是血汗钱。 两人已经交易完，大汉见一辆自己会动的独轮车从门口进来，眼底有好奇，将钱票迅速塞进兜里藏好，歪着头好奇打量独轮车后。 看到才将将到他咯吱窝高的屠姗后，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就算是一车稻草，也不是这么大点的小丫头片子能推动的啊。 真牛。 屠姗咧嘴，龇开一口大白牙回了壮汉一个笑。 壮汉眉心一突，迅速跑走，活像见了鬼。 屠姗？？？几个意思，她很吓人吗？ 整张脸，就看得见一张嘴，昏暗的光线下，能不吓人吗？ “三姐快快里面请，”杨家将热情迎接，想接过独轮车，差点闪了腰，默默退开。 屠姗嫌弃得不行，一个大男人，弱成这样，肯定是下面那个。 屠姗停好车，把东西往车下搬。 杨家将赶紧叫来几个属下帮忙。 属下们两人抬一袋粮食，抬得龇牙咧嘴，屠姗一手一袋轻轻松松。 大家都挺尴尬的。 杨家将笑眯眯问：“三姐这些都换吗？” 屠姗搬空了车子，又往车上倒腾：“泥鳅不换，野鸡野兔不换，葡萄留五串，生留两百五十斤，对了，你们收青菜吗？” 杨将军看着屠姗倒腾，闻言往青菜袋子里瞅了眼，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装袋子里都没焉吧，还十分青翠，水灵灵的一看就好吃：“收。” “那行，青菜我就不留了，油菜籽，你们是卖籽还是榨了油卖？” 杨家将抓了把油菜籽，颗颗饱满，油亮亮的：“榨油卖，更划算。” “那正好，到时候给我留半斤油，我跟你说，正常的油菜籽出油率在三四两，我这个油菜籽出油率在六七两，是正常的一倍多，更香更好吃。”也就是一斤籽，六七两油。 杨家将是做生意的，油菜籽的出油量他很清楚，六七两的从来没见过。 惊讶问：“当真？” 屠姗哼了声：“少了六两，这些菜籽我全送给你。” 杨将军信：“行，那这价钱，我也给你算普通菜籽的两倍。” 屠姗高兴了：“好说好说，不仅油菜籽，咱家生同样是普通生的两倍出油率，咱家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这点杨家将很认同，他已经从屠姗的东西里，尝到了甜头。 生他搞先尝后买，尝过的人，没说不好的，都恨不得包圆。 不过，他限量出售，搞饥饿营销，吸引客户，提升货物价值，打出广告，是个做生意的料。 “你之前那批生，我没榨油，这一批全榨油卖，肯定好卖。” 屠姗不在意摆手，杨家将怎么赚，赚多少，都是人家的本事，她一点不眼红：“你自己决定就行，算算吧，还是一半钱一半票。” 杨家将给屠姗算的高价，葡萄算是稀缺货，货品质量也高，竟是算了一块钱一斤。 他出手的时候，会走高端路线，不会亏就是。 生菜籽都算的同种类的两倍价钱，小青菜也是高价，一般小青菜就几分一斤，甚至一分钱几斤，屠姗这里算的一毛一斤，绝对是青菜里的王者。 稻谷，小麦和土豆，虽然没有同类的两倍价格，但也比同类高出一成。 总共算下来，有一千四百九十块钱，屠姗惊麻了，天，她可以躺平了。 换一半票，屠姗揣着柒佰五十块钱，笑得牙不见眼的。 当然，不笑也看不见眼。 杨家将也高兴啊，这些钱，他能成倍赚回来，果然，做生意才是来钱的正确方式。 (本章完) 第18章 赶紧跑 第18章 赶紧跑 六点，屠姗推着独轮小车去摆摊。 巧了，她遇到同行大叔了。 兴冲冲奔过去，把装泥鳅的篓子从车上拿下来，一不小心，就在大叔跟前遛了一圈。 龇着大白牙看大叔的篓子：“哟，没装满啊，没事没事，半篓也能卖。”好欠。 大叔气得糙脸都黑了，现在的小丫头片子心眼咋这么小呢。 默默看了眼屠姗满满当当的篓子，不但装满了，还条条都又肥又大。 大叔默默把自己小一号的泥鳅往旁边藏了藏，等着吧，今晚他肯定赢过小丫头。 屠姗哼着小调，抖着小腿，把东西搬下车摆好，等卖。 “诶诶诶，起风了起风了。”一半大小子风一样从街头蹿到街尾，嗷嗷大喊。 屠姗一脸懵看着所有人惊慌失措忙碌起来。 旁边大叔有泥鳅，也有些粗粮。 听见喊声后，动作迅速的收起来，拎着就要跑。 看屠姗傻乎乎的站着，急了：“丫头，愣着干啥，赶紧收拾跑路啊。” “为什么？” 大叔跺了一下脚，起跑的动作收了回来，扭身帮屠姗收拾东西：“查抄的来了，别愣着了，收拾好赶紧跑。” 屠姗拧眉，这么霉啊，今天啥都没卖出去呢。 伸手收拾东西，在大叔的催促下，随着人群往外跑。 这会人已经跑了大半，屠姗一行人坠在后面。 “快快快，去各个路口拦截，不准放跑了。” 嘈杂的人声里，屠姗准确捕捉到让她恨之入骨的声音，涂亮。 杀意喷涌，扭头就要朝声音方向跑过去。 大叔眼疾手快拽了回来：“丫头，这边，那边人多，这边跑，赶紧，快快快，那些人没人性的，你一个小姑娘要是被抓住，这辈子就完了。” 大叔拖着屠姗往相反的方向跑，屠姗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巷口，涂亮。 屠姗被大叔拽着，跟没头苍蝇一样一顿乱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而前面，是死胡同。 “糟了。”大叔一脸绝望：“对不起了丫头，是我带错了路。 待会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你赶紧跑，一定要拼命跑，知不知道？” 屠姗从仇恨里回头，看着大叔漆黑面容上的绝望和恐惧，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眼神却无比坚毅。 扬唇笑了笑，扣住大叔的肩，跳上残缺的墙，无声落到墙后。 “人呢？刚是往这边来了啊？” “妈的，走，去其他路口。” 屠姗从漏风的墙洞里，看着人群走远，又看到他们将一个大爷的山货抢了，并且将人打了一顿，打得半死，扔角落里，大笑着猖狂离开。 “畜生。”真想打爆他们的头，看看里面有没有晶核。 “大叔，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屠姗拾掇拾掇自己的东西，刚刚放的时候没注意，掉地上了。 等她拾掇好了，也没听见回应。 “大叔？” 大叔下巴掉了，还没捡起来。 屠姗手动安装：“咋了？吓到了？” 大叔吞吞口水：“丫头，刚刚是飞了吧？” 屠姗邪恶一笑：“对啊，大叔，再带你飞一回。” 拽着大叔肩，又飞了一次。 大叔……我谢谢你全家。 “呕……”恐高。 屠姗咯咯乐，把大叔的东西也扔车上，一起推着走。大叔头重脚轻跟上。 路过刚刚打斗的地方，大爷已经走了，屠姗吐口浊气。 等两人慢悠悠走出去，整个废宅区已经平静下来。 大叔也缓过劲了。 “丫头，你那一手，是不是中国功夫？少林寺学的？”一把年纪了，激动得像个毛头小子。 果然，男人都有一个功夫梦。 屠姗龇着大牙乐：“对，中国功夫，我在峨眉山学的。” 大叔激动得脸都红了：“峨眉好，好好好，真厉害啊，听说学功夫很辛苦，丫头，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能吃苦的？哎，你跟叔好好说说学功夫的事咋样？” 屠姗一言难尽：“叔，啥家庭啊，不卖货了？改求学了？” 大叔的梦碎了，也醒了，瞪了眼屠姗：“一点不会聊天。”然后幽幽叹口气：“今天这些东西是卖不成了，丫头，快回家吧，以后机灵点，别像今天一样，傻乎乎的。” 大叔唉声叹气，愁绪连连。 屠姗咦了一声，至于吗？不过是一天没生意而已，搞得家里揭不开锅了一样。 “大叔，东西卖我吧。” 大叔撇了眼屠姗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丫头，你的好意大叔心领了，你日子也不好过，叔可不能害你。” 屠姗也看了眼自己穿了好几天的衣服，她就顾着吃了。 “放心叔，我有固定客户。” 大叔不信。 但客户她来了。 “哎哟，丫头，可算找着你了，我今天来晚了，一到这里就发现被人抄了，正担心你呢，你没事吧？” “没事，大娘，今天要买东西不？” “买啊，我找你就是买东西啊，你有啥我都全买了，多少都买。”大娘吃了屠姗送的生，完全被征服。 鱼不用说，每条都好，生也好，买东西，认准了这一家。 屠姗笑眯眯：“行啊，今天东西多，但是没有鱼，不过每样东西和鱼一样好，大娘再看看，要不完也没关系。” 屠姗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小贩，把东西打开给大娘看，看一样大娘喜一声：“好，都好，要得完，要得完，生也要得完，正好去榨生油。” 屠姗默默撤掉两百斤生：“这个是别人定的，大娘要榨生油，我明天重新给你送。” 大娘遗憾了一秒，又高兴了：“那感情好，丫头，我家人多，你生多吗，有的话，多送些行不行？” “行啊，要多少有多少？” 大娘哟了一声：“一千斤也有？” “有。” 皆大欢喜。 “行行行，这些大娘都要了，你帮忙送家去行不行？我给你辛苦费。” “送货行，辛苦费算了，对了大娘，这位大叔的东西也不错，你看看。” 大叔没想到屠姗会扣自己，惊得手足无措，把自己东西往前推了推：“您看看，随便看看，没有丫头的好，看不上也没关系。” 大娘瞅了眼，确实没有屠姗的好：“味道咋样啊？” 味道？ 大叔有点懵。 屠姗夸：“当然一样好了，泥鳅我们在同一片地里掏的，粗粮嘛，偶尔吃点，养生。” 为了不虚假宣传，屠姗默默输了些异能进去。 大娘对屠姗很信任：“那行，都买了。” 大叔已经喜傻了：“谢谢，谢谢。” 屠姗麻溜的把大叔的东西装自己车上：“走吧，大叔，你自己回家啊，有缘再见。” 大叔看着屠姗一蹦一跳的背影，抹了一下眼睛，好人啊。 (本章完) 第19章 一个比一个老 第19章 一个比一个老 “就前面了，丫头，累不累？”大娘身体素质还挺好，一路跟着屠姗走，也没见喘，难怪每天都能大早上去黑市抢购。 “不累，”这才哪到哪啊。 大娘家在一片低调奢华的宅院区，住的都是有威望的大佬，家底厚实，所以老大娘这么豪横。 这一片有岗哨，有巡逻，还有暗哨，要不是老大娘带路，外面的人很难进来。 “就这就这，”一直到住宅区最里面，大娘指着低调奢华的朱红色铜锁大门开口。 小院不是整个区最大的，但却是整个区，位置最优的，退守都便利，可见屋子主人有多重要。 这样的人家，屠姗暂时不想牵扯，准备就在门口交易。 奈何大娘一点不讲究，直接把人拽进院子。 “来来来丫头，家里就几个老家伙，你帮忙把东西弄厨房里。” 屋子里的人听到声音，都迎了出来，确实都是老家伙。 有之前陪着大娘一起去黑市的妇女，算是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多五十了。 有一个老爷子，比老大娘大上十来岁，七十左右，但身板挺直，目光如炬。 屠姗微微扬眉，放在末世，是她老领导一样的人物啊。 老爷子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年岁更大的老爷子，八十左右了吧。 腿脚不利索了，身形也很消瘦，眼底有青黑，眼神却很犀利。 真是一个比一个老。 “爸，明叔，这个就是卖我鱼的那个丫头，你们瞧瞧，今天我运气好，买到这么多，够咱们吃很长时间了。 还有葡萄呢，这个甜，一点酸味都没有，你们肯定喜欢。 不过，医生不让你们吃太多甜的，你们就少尝几个，解解馋。” 屠姗想，两个老爷子身体都有暗伤，年岁又大了，各种毛病很多，吃带异能量的食物，能有效缓解疼痛和难受，所以大娘才这么不遗余力找她买东西。 但，她的东西，对坐轮椅上那位老爷子，效用不大，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让一个足够当她老领导的人恭敬对待的人，这位老爷子身份和功绩不言而喻。 这样的人，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 “可以吃，我家的葡萄虽然甜，但对任何人都没有限制，可以随便吃，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轮椅上的老爷子慈祥笑道：“小丫头自己种的？鱼也是自己下河捞的？” 屠姗点头：“对。” “挺厉害啊，咱们州城安阳河的鱼可不好捞。” 屠姗咧着大嘴乐：“我厉害啊。” “哦？”老爷子好似被逗乐了，笑问：“多厉害？” 屠姗视线落在站着的老爷子身上：“这位领导全盛时期都打不过我，我一个能打五个全盛时期的他，当然，他要是打我，我不会还手。”这还是屠姗保守了，打十个应该没问题，当然，前提是她也在全盛时期。 现在嘛，最多打两个，不能再多了。 “嚯……”最年轻的阿姨没忍住，惊讶出声，好大的口气啊。 老大娘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屠姗，很久没见到这么敢说的小丫头了。 站着的老爷子眸光犀利，落在屠姗脸上。 屠姗龇着大牙笑，完全不受他威势影响。 坐着大爷哈哈大笑：“果真英雄出少年啊，小丫头，够胆识，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还手？” 屠姗默默挺直背脊：“因为他是英雄前辈。” 坐着老爷子笑声更大了：“还是个小马屁精。” 屠姗撅了噘嘴，她可没拍马屁，虽然她以前的老领导也打不过她，但每次老领导跳脚揍她的时候，她都没还手，谁让她敬重老前辈呢。 屠姗帮忙把东西都搬进灶房，四人看她力大如牛的样子，大概信了少半她的话。最后算钱，屠姗没要葡萄钱：“葡萄送给大家吃，葡萄和生放心吃，比鱼好，吃再多都没事。”葡萄和生是她催生出来的东西，比只是输了些异能的鱼泥鳅一类吃食好许多。 随后看向大娘：“您明天不用去黑市，东西我给您送过来，您六点半左右，在外面等我就是。” 说完就走了，十分潇洒。 四人面面相觑。 站着大爷沉吟一瞬：“我让人去调查一下。” 坐着大爷嘴唇蠕动，最终没有反对。 屠姗出了住宅区，推着两百斤生，去满老爷子家。 满老爷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住的也是普通住宅。 这一片属于小康人家，每家都有独栋宅院，但都不大，宅子和宅子之间靠得很近，道路也很拥挤，人员更是密集。 屠姗推着车，在横七竖八的胡同里转悠了十多分钟才找到地方。 刚敲响门，就迎出来一个热情的婶子：“哎哟，大侄女，你可算来了，你叔奶都等着急了。” 拖着屠姗就往屋子里走，也不怕拖错人。 大概她这造型，一般人也认不错。 屠姗拽着自己的车，被动进院子。 院子也就四五个平方，堆了不少杂物，更显拥挤，她的小推车一进去，就把院子填满了。 热情婶子回身把院门关上，屋子里同时出来一个跛脚老太太。 “是涂家丫头吧？”老太太笑容满面。 屠姗点头，看得出，门卫大爷跟家里打好招呼了。 “满奶奶，东西都在这，你们看看吧。” “行行行，”热情婶子很积极，不用屠姗帮忙，自己上手开袋。 满大娘觉得有些丢人，笑着对屠姗道：“这是我大儿媳，你叫声李婶子就行。她就是个急脾气，你别在意。” 屠姗不在意：“没事，随便看。” 李大儿媳已经剥开吃了：“是这味，好吃，品相也好，没有坏粒。” 满大娘瞪了眼儿媳，跟屠姗道：“丫头，怎么算？” 屠姗没准备卖高价，虽然杨家将用黑市两倍价钱买的，她散卖肯定不能用这个价，就黑市价少一分。 黑市今天生价三毛，她算两毛九。 婆媳俩显然也是打听过的，很满意屠姗的报价，爽快给了五十八块钱。 收了钱，屠姗离开。 这会大概九点左右，具体多少，她没表。 正好有钱了，去买一块，顺便给自己买两身衣服，也是有家底的人了，不能再破破烂烂。 掏出杨家将给的票，很好，有布票，但没手表票。 不管，先去百货大楼看看再说。 找了个地方把独轮车藏起来再去。 她一身破破烂烂，走进百货大楼，得到不少关注。 屠姗眼尖，看到两个保安蠢蠢欲动想来赶她。 因为她表现得足够淡定和大气，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一点不像个要饭的，他们拿不准才没直接过来。 迟疑间，屠姗已经上楼了。 先去买两身衣服吧，免得真被赶出去了，她丢不起这人。 (本章完) 第20章 百货商店逛一逛 第20章 百货商店逛一逛 楼上有成衣，款式是最新潮的。 但在屠姗眼里，土到掉渣，没办法，谁让她拥有超前见识呢，眼光不可同日而语。 她也没嫌弃，毕竟就她身上这一套破烂，哪里有资格嫌弃别的。 挑了件军绿色人造的t恤，一件灰色纱卡布做的短袖衬衫，卡其布做的黑色长袖外套，两条华大尼布做的黑色长裤。 去掉布票，费二十三块七毛钱，还行，普通工人一个多月工资，也就她得眼睛都不眨。 外面买了，又去整两件小背心，挂空挡可不行。 虽然小身板没啥料，但该有的装备不能少，等她把身体养起来，要什么没有。 旧衣服团吧团吧装起来，这个不能扔，这年头敢扔衣服，脊梁骨给你戳断。 换上军绿色t恤和长裤，刘海不动，后面的头发梳起来，扎个高马尾。 又换上三块钱两张票买的厚底软布鞋。 整个人瞬间精神，那股猥琐阴郁气质全都不见，大盖帘发型都能让人忽视，目测是个清秀小姑娘，还带点英姿飒爽。 总算没人拿异样眼光看她了。 从服装区出来，去隔壁卖鞋专区，买了双劳保胶鞋，下雨天穿。 她以前喜欢的小皮鞋也不错，很心动，想了想放弃了，没什么机会穿。 隔壁是卖各种小东西小装饰的布艺用品专柜，什么鞋垫，鞋底，鞋面，丝巾，头巾，围巾，品类小，种类多。 屠姗看到个斜挎包，不是普遍的军绿色带红星那种，是一个通身漆黑没有任何装饰点缀的黑挎包，正好适合她装钱票。 现在身家厚实了，兜里揣不住这么多，放出租屋又不放心。 两块五，半尺票，果断拿下。 包里有隔层，东西分开放更实用，还有拉链，不担心东西掉出来。 挎着小背包，屠姗美得很，一蹦一跳去看手表。 手表专柜属于奢侈品区域，款式有十多个，大多都是国产，要票，价格相对较便宜。 进口的不要票，但要贵很多。 屠姗一眼相中一款情侣进口表，简约大气的表盘，里面黑金走针，略显贵气，银色表带，干净利落，真是长在她心巴上了，好喜欢，她一块，凌漾一块，最美情侣。 屠姗已经原谅凌漾掐她脖子的事了，他们之间有误会，解除就好，到时候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 这姑娘自动忽略凌漾说过的离婚的事，离是不可能离的，反正这事得她点头签字，凌漾一个人说了不算。 “这个怎么卖？” “这个怎么卖？” 屠姗扭头去看和自己同时开口说话的人。 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圆圆润润，一看生活条件就很好。 相比屠姗，瘦巴巴的就剩一把骨头，还矮矮小小皮肤黑黄，贫民窟出来的错不了。 小姑娘眼里闪过鄙夷，没搭理屠姗，看着售货员。 售货员虽然眼里没有鄙夷，但也没搭理屠姗。 看得出，她确认屠姗买不起。 “同志好，这款进口手表是一对的，不单卖，总价七百八十块，不要票。” 小姑娘盈盈笑意僵在脸上：“这么贵？” 售货员不失礼貌的微笑，她几乎每天都要听一遍这样的感慨，习惯了。 屠姗凑过去问小姑娘，语气真诚：“你买吗？” 小姑娘觉得被挑衅了，恼羞成怒：“关你屁事，垃圾。”扭头就走。 屠姗……没礼貌。龇了龇牙，掏出钱放在柜台上：“劳烦开票。”这几天挣的钱，缩水大半，但她高兴啊。 售货员暗暗唾弃自己，看走眼了。 “同志稍等。” 以最快的速度开好票递给屠姗：“同志您看看，两块手表七百八，保修三年，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拿着票据来我们这里。 这手表是您要戴的吗？如果是，您现在可以试一试，大小不合适，我们可以帮忙调。” “戴，帮忙调一调，谢谢。” 链条几乎拆一大半，才合适。 精致的手表，戴在屠姗鸡爪子一样的手腕上，真的没有一点美感，屠姗自己却美得不行。 揣好男士手表，拎着东西走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不知道何家欢他们把人抓回来了没有。 回家的脚转向刑警队。 “嚯，好热闹。”感觉进了菜市场。 何家欢他们刚刚完成抓捕，将人带回来，挨个往审讯室押送。 来来回回全是人，所有同志忙得脚不沾地，就连门卫大爷都被指使得团团转。 不大的办公室，也被挤得满满当当，臭汗味直冲脑门。 呵斥声，咒骂声，叫冤声，拉人下水相互指责的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脑门嗡嗡的。 屠姗踮着脚往里看了一眼，全是人头，来的不是时候啊。 转身准备走，扯着后背衣服，龇牙咧嘴过来的何家欢瞧见了她，忙喊住：“涂同志，等等，正好来了，有事找你。” 屠姗凑过去，何家欢一身臭汗，灰头土脸，看他动作，应该是后背的伤裂开了，模样有些狼狈。 “何队长，你还好吧？” 何家欢摆手：“没事，正好你来了，要给你录一份口供，昨天没顾得上。” 行吧，屠姗配合。 录口供要两人，何家欢瞅了眼打从眼皮子前过的徐志：“徐志，手里的事放一放，收拾一间询问室出来。” “知道了。”徐志越过人群，扬声回应，瞅见屠姗，还挥了挥手。 询问室里，三人公事公办，把屠姗找到盗墓贼的过程都记录在案。 干完公事，聊私事。 “涂同志，鉴于你三次帮忙，帮我们抓住两个嫌犯，提供一次重要消息，贡献重大，我已经向上面为你请功。 你有什么合理要求，可以说，我们会尽量满足。 再有一个，是我个人提议，涂同志可以考虑看看。 你的身手很好，有正义感，有责任心，也有敏锐度……” 屠姗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也不用这么夸她啊。 “所以，我特邀你成为我们刑警大队的编外人员，之后通过考核，可以成为正式工，考进编制成为人民警察，你愿……” “不行不行，我不行。”屠姗连连摆手摇头。 何家欢徐志…… “不过，领导这么认可我，相信我，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跨过艰难万险，不辜负领导的看重。 领导，什么时候上班？就明天吧，我明天有空，那啥，我回去庆祝庆祝。” 屠姗风一般冲了出去，空气里留下一句：妈妈，我出息了。 何家欢徐志？？？ (本章完) 第21章 被赶了？ 第21章 被赶了？ 屠姗推着小独轮欢欢喜喜回家。 走进院子就对上汪大娘那张丧夫脸。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祸害，害老娘找半天找不着，在这骂一上午了，喉咙都哑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娘就说怎么突然老实了，在这等着呢？ 哟哟哟，新衣服都换上了，全是用的老娘的血汗钱吧？ 小瘪犊子会挑啊，就这么点好家伙事你是一瞅一个准，要不是老娘看得紧，你是不是家都要给老娘搬空？ 谁让你动老娘的车的？你用去干嘛了？是不是还动了其他东西？都动了什么？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 一块钱，贴汪大娘脑门上，把人封印住，又掏出百货商店买的，往汪大娘嘴里塞了一颗。 “租车费，不用客气，车子给你放回去了啊。” 汪大娘扯下脑门上的钱，舔了舔，嘴角上扬冷哼：“这次饶过你，再有下次，看老娘不把你屎骂出来。” 屠姗瘪了瘪嘴：“怎么不见你在你儿子面前这么能耐。” 汪大娘一言不发，扭头回屋，大门摔得嘭嘭响。 屠姗得意的哼了两声，洗锅煮饭，下午出去弄点好吃的，庆祝混进国家队。 中午小院里还是没什么人，静悄悄的。 屠姗又煮一锅大杂烩，呼噜噜一顿喝，喝完管一个小时。 昨晚没睡，吃完就躺下准备眯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嘈杂的打砸叫骂声吵醒。 迷迷糊糊坐起身，抹了把脸。 “嘭……”她的房门寿终正寝。 屠姗…… “起来起来，赶紧滚出去，这房子不租了，快快快。” 屠姗？？？ 不是，汪大娘这么小心眼吗？她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要被赶走？ 三天时间还差几个小时呢。 “杵着干啥？找抽呢？赶紧滚蛋。”瘦猴一样的男人把屠姗拖了出去。 屠姗没反抗，打算给老太太一个面子，毕竟这么多年，确实苦了她了，也算是给凌漾一个面子。 出了门才发现不对劲，她睡觉的时候，回来了不少租客，所有租客都被赶了出来，一群恶霸拿着棍子敲敲打打，但凡反抗的，一顿胖揍少不了。 租客们哭爹喊娘，咒骂抓挠，乱七八糟，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步步被推出自家房门。 “土匪，畜生，禽兽，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屠姗扭头，看到了疯婆子一样的汪大娘，扑上去抓挠，被人踹开，扑上去抓挠，被人踹开…… 她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不好意思，屠姗没忍住，笑出了声。 汪大娘猛的扭头，双眼赤红，瞪着屠姗：“小瘪犊子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老娘被这群畜生欺负，你高兴啥？老娘得不到好，你也得不到。 你不是能耐吗？一脚能把不孝子踹墙上，现在也被赶出来了？ 你要有本事帮老娘把这群畜生弄走，老娘送你一间房，你能吗，你能吗？” 屠姗嚯了声，还有这好事？ 凑大娘跟前问：“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啥情况？” 愤怒的汪大娘一秒泄气，跌坐在地上，哀痛抹眼泪：“冤孽啊，那个孽畜，他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把他摁尿桶里淹死。” 屠姗面无表情：“哦，那你为什么不摁？是尿不够吗？” 汪大娘…… 妈的，她怎么就长了张嘴，啥情绪都没了。 “你还听不听了？”屠姗封嘴：“你说。” 汪大娘也不铺垫情绪了，简单把事情叙述一遍，其实也就是养了个不孝子的事。 汪富贵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还有个好赌的毛病。 不过他这人胆小如鼠，也就敢搞些小打小闹。 只是这次遇到个贪心的，给他下套，输了一千多。 前一次回来要钱，没要到，骗赌的人将他打了一顿，逼他签下卖房协议，现在，这些人来收房了。 汪大娘撇了眼屠姗：“你把他踹墙上，下来后，他啥也没说就吓跑了。”以至于她啥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能有今天的事。 汪富贵是真吓得不轻，所以今天都没敢来。 屠姗幽幽的看过去，得出个中肯的结论：“所以……踹轻了。” 汪大娘……对她能有什么指望。 屠姗问：“这房子到底是你们母子俩谁的？” 汪大娘一脸你是不是傻：“你都说我们是母子俩了，还能是谁的，我的就是我儿子的，我死了，啥啥都得给我儿子。” 屠姗嫌弃：“没文化就多读书，房子是谁的，得看房本上写的谁的名字，要是写的你的名字，别说是你儿子，就是你男人你爹，都没资格卖。 你死了，从法律角度看，你男人是第一顺从继承人，再是子女父母，你没男人父母了，房子也不仅仅是你儿子的，你家几个赔钱货按说也有继承权。” 汪大娘一脸长见识了：“还能这样？” 屠姗嗤了声：“你说说，房本上谁的名字？” 汪大娘想了想：“房子是我和我男人拼死拼活一起挣下的，房本上是我和我男人的名字，不过我男人死了，有影响吗？” “没影响，送我房子的事算话不？”屠姗想了想，她虽然要去涂家，但也得有个自己的窝，方便给父母开小灶，平时做个什么也方便。 如今房子不好买，外面租，左邻右舍又不熟，不是那么方便。 这个小院涂三妹住了这么多年，左右邻居都熟，虽然各有各的小心思，但太坏的人没有。 要是汪大娘真能送，她觉得可以。 当然，买也行。 但汪大娘她迟疑了。 屠姗也不催，老神在在的等汪大娘琢磨。 汪大娘在衡量，没有屠姗，房子拿不拿得回来，要是拿不回来，她用一间房，换一个院子的买卖划不划算。 结论是，拿不回来，这些人不是善茬，费尽心机给不孝子下套，就是为了房子。 不得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没能力保下。 即便她这次用尽办法保住了，也不能肯定没有下一次，到时候她又怎么办？ 要是屠姗能帮忙保住屋子，证明她有本事。 一个有本事的人，在这里坐镇，以后也不用怕再被人抢。 啊，一举两得，买卖划算。 “行。” 屠姗咧开大嘴笑：“第一次发现你这个老太太还是有点脑子的，等着吧。” 汪大娘又被气到了，什么叫她还有点脑子？ 小瘪犊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本章完) 第22章 买房子 第22章 买房子 屠姗拍拍屁股站起身，院子里的人都被赶出了屋子，任凭他们怎么哭喊都没用。 也是这些人只想要房子，不想伤人，更不想害命，要不然租客们这会肯定没力气哭喊。 院子和屋子里的东西，被那群人强占，正嚣张得意的清点。 “你们这是强盗行为，是犯罪，我一定要去告你们，我一定要去告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全家死绝。 畜生，禽兽，王八羔子，都是群人渣。” 三十多岁的汉子鼻青脸肿，怒目大骂。 一个恶霸拎着棍子过去，迎头就是一棍：“去，去告，老子倒要看看，你告得快，还是老子的棍子快。 敢告老子，就做好不在州城混的准备，只要老子活着，老子保证你们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汉子被打得满地打滚，头破血流。 他媳妇扑过去求饶：“别打了，不告，我们不告，放过孩子爹吧，再打就打死了。” 男人不听，照着女人也打：“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你算老几？ 妈的，一群贱民，给脸不要脸，浪费老子时间。 早干什么去了，早点滚蛋什么事都没有，就在这里哭丧，哭丧，老子让你哭丧……” 男人狰狞的模样，吓得所有人连连后退，虽然同情被打的夫妻俩，却不敢上去。 他们或许打得过，但他们害怕男人的威胁。 除了州城，他们无地可去，要是得罪了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被报复怎么办？ 底层人民的悲哀和无奈。 屠姗吐口浊气，掂了掂手里的棍子，活动活动脖子。 “顺子，小心。” “嘭……”屠姗一棍子下去，叫顺子的人倒飞出去，撞在门上，撞出一个大窟窿。 跌地上后，还抖了两下，满脑袋血昏死过去。 “贱人，找死。” 屠姗回头，被长刘海遮住的脸，带着股邪气，舔了舔唇。 手里的棍子脱手甩出去，砸在冲过来的一人头上，鲜血狂飙。 棍子旋转了几圈，又回到屠姗手上。 屠姗大步跨出去，一棍砸断一个人的腿。 “啊……” 惨叫接连响起，刚刚还凶神恶煞，拿着棍子赶人的恶霸，这会一个接一个倒下，要么头破血流，要么断胳膊断腿。 屠姗踩在为首人的脑袋上：“兄弟，划条道出来，这院子姐护了，你怎么说？” “呜呜呜……” “不答应？不答应可不行，我夸出去的海口不能收回来，要不然多丢人。” “呜呜呜……” “谁欠你们钱，你们找谁去，是砍手砍脚还是砍脑袋都没关系，我不插手，但院子你们不能动。” “呜呜呜……” “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的，但你总是这么不配合，我也有脾气不是？” “呜呜呜……” “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脚下的男人尿了。 屠姗…… 汪大娘幽幽道：“有没有可能，是他说不了话？” 屠姗咦了声，男人的嘴正被她踩着呢：“啊，抱歉抱歉，我没看到，你这人也真是，说不了话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男人…… 男人带着手下放下狠话走了，租客们欢天喜地骂骂咧咧清点自家的东西。屠姗看着汪大娘：“算不算话？” 汪大娘肉疼得脸皮都在抽搐，能不答应吗？敢不答应吗？那些人都放狠话了，他们还会回来的。 磨着后牙槽开口：“算。” 屠姗啧啧两声：“瞧你那小气样，放心，我不让你送，我买，不过，我要买连同我那间小屋子和旁边杂物棚，以及屋后我屋子正对的那点小院子，市价如何我就怎么给钱，行不行？” 凌漾给涂三妹租的是靠边角位置的一个小隔间，旁边就是杂物堆，靠着院墙。 要是都买到手，修整修整，就能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完美。 汪大娘当即就要拒绝，房子是她年轻时和男人拼命挣回来的，一片瓦的位置，她都舍不得。 屠姗双手环胸：“我这人一向喜欢你情我愿，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我房子马上就到期了，我晚上就走，啊，对了，我也没啥东西可收拾的，这会就能走。” 伸长耳朵听消息的租户们急了，可不能走。 “汪大娘啊，孰轻孰重你要分清楚啊，一间房和一个院子，哪个更重要你要想明白，可不能犯糊涂。” “就是啊，那些人不会这么算了的，哎哟，遭瘟的畜生，碎了我家好几个碗。” “就是啊，我的钱票也给顺走了，不得好死，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们要是再来几次，我们全都得被逼得去跳河啊。” “活不了了，活不下去了，老天爷啊，开开眼吧。” 一个个跟唱大戏似得，围着汪大娘哭嚎。 汪大娘气得鼻孔都大了。 “都闭嘴，烦死了，房子不是你们的，倒是说得轻松。” 老姐妹凑过去：“但钱是你的啊，房子卖了，钱进你包，进不来我们的包不是。” “就是，也就卖一个小角落，不妨事的。” “老姐姐诶，你要想开点，你儿子还等着钱救命啊，有一分算一分对不对？” 软硬兼施，这些人是懂得劝人的。 汪大娘沉默，良久没有回应，大家都挺着急。 屠姗不急，反正她不是非这里不可的。 “答应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租客们不哭了，眼巴巴的瞅着汪大娘，希望她识趣点，别提太过分要求。 汪大娘真想吐他们一脸，站着说话不腰疼，拿她的东西假大方，能耐他们。 屠姗伸手：“请说，我不一定会答应。” 汪大娘没好气的瞪了眼屠姗：“屋子我可以卖给你，但你以后要给我养老。” 她算是看明白了，也死心了，儿子靠不住，闺女也指望不上。 她不恨，这是她自己作的，怨不了别人。 但以后的日子，她要为自己活。 儿子如何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她没本事，教不好，就让这个社会好好教吧，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卖房的钱她不会拿出去给不孝子填窟窿，她要自己留着养老。 别人再好，都没有钱在自己兜里来得踏实。 但她也懂，人都有老的时候，她怕自己动弹不得的时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晚年凄惨。 涂三妹这人以前确实不咋样，但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同，莫名让她觉得信任。 所以，她想赌一赌。 “不可能，”屠姗拒绝得干脆利落。 (本章完) 第23章 有熟人好办事 第23章 有熟人好办事 汪大娘瞬间失望，却也理解，换成她她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个累赘。 屠姗道：“我不会给你养老，但你以后动弹不得了，我能帮忙搭把手，照看你一二。” 汪大娘眼前一亮，这样也行，反正，她就是给自己多留条后路而已。 “行，但要写份协议，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给我作见证，你要是反悔，以后这些口水都能淹死你。” 屠姗瘪嘴，她要反悔，就这些人，连她头发丝都看不到，还用口水淹死她，恶心谁呢。 不过，老太太倒是长心眼了：“可以。” 商量妥当了，院子里的人欢天喜地，催促两人赶紧去办。 汪大娘也是怕夜长梦多，房子周围还有群狼环视，大意不得。 跑回屋子，从墙缝里挖出包裹严实的房产证和各种证件：“走，我们现在就去办。” 正好，屠姗也是个急性子，东西要到自己手里了，才能算自己的。 但也不急这一分两分的：“等会，大家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帮我把杂物棚清空，弄些土砖，在杂物棚上面建个小屋子做灶房，前后都留个门，方便去后院。 灶房和我房间之间的墙上再开个门，在杂物房盘个灶，连通屋子盘个炕。 正对我屋子范围的后院，也用墙隔开，墙弄高点，弄好点。 人数不限，手脚麻利的优先，我给工钱。” 杂物棚不大，跟她住的屋子差不多，也就八九个平方，她一个人用足够。 后院用墙隔起来后，她能得个三角形位置，差不多三四个平方，晒衣服堆杂物都行，还可以当成菜地，以后催生少量东西，就能在这。 后院汪大娘一直都是用来种菜的，被分割成小块小块的菜地，种得满满当当，省了不少钱，有时候还能拿黑市去换点钱。 后院这点地，汪大娘可看得紧得很。 屠姗话音一落，脸上还挂着鼻涕泪的租客们自家都顾不上了，蜂拥过来。 “我我我，我知道哪里有土砖，我能帮你拉回来。” “我男人有泥瓦匠手艺。” “我知道哪里有茅草，可以帮忙割回来盖房顶。” “我力气大，能干重活。” 一个个毛遂自荐，屠姗照单全收：“一人领个活去吧，需要付账的，都先帮忙垫着，我回头清账，放心，绝对不欠。 当然了，也别想报假账，我拳头它不答应。” 人群齐齐抽嘴角，他们不敢。 奇怪的是竟也愿意垫付，一点不担心被赖账。 屋子的事，一群人分摊干净，都催促屠姗赶紧去办过户，免得工作人员下班了，他们也怕啊，得把镇宅瘟神留住才安心。 虽说他们仅仅是租客，房子在谁手里，他们无所谓。 但在这里住这么久，和汪大娘有了些感情。 汪大娘要的房租不贵，他们租得起，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外面的房子不好租，桥洞又不让睡，但凡在外面多流浪两天，就得被人当成盲流抓起来。 所以大家都很重视现在的住处。 屠姗和汪大娘先去居委开条子，打申请证明。 汪大娘人面广，和居委大娘是同一个房东群里的老姐妹，给走了后门，办得很快。 随后又赶紧去公安局上档，办新的房产证。 不得不说，有熟人好办事。 公安局户籍管理员小王同志正在热恋的女朋友，是汪大娘给介绍的，所以，同样办得很顺利，卡着人家下班的点给办出来。拿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明，虽然就一张薄薄的纸，屠姗很满足，她也是有房一族了真是不容易。 小王同志长得一般，字写得不错，就是户主栏涂三妹三个字有点碍眼。 算了，将就吧。 再看嘚瑟的汪大娘。 老太太下巴都快戳破天了：“瞧见没，老娘到哪都有熟人。”意思是，以后好好巴结老娘。 屠姗嘲笑：“你这么能耐，怎么让人打上门了，还差点被赶出门？你这些熟人是信号不好，没接收到你的求救信号吗？” 汪大娘老脸一垮，她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她明白屠姗在嘲讽她，撸起袖子就要开骂。 屠姗揣好房产证明，把协议和钱塞给汪大娘：“往后咱们也算是邻居了，相互照看啊，东西收好，丢了别找我，我是不会理会你的。 回去后帮我看着点进度，盯着点人别偷懒，我去弄点吃的，晚上给大家加餐。” 汪大娘骂人的话收了回去，笑得满脸菊：“放心放心，有我在，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当当，那啥，多弄点肉。” 屠姗真想给她竖大拇指。 屠姗转道去北区靠着东区的那片山里，弄肉，再弄些粮食。 在山里转了一圈，看到一群野山羊。 纵身跃过去，冲进羊群。 群羊吓得四散逃窜，咩咩惊叫。 屠姗勾唇，看准一只最壮实的扑过去，抓住羊角，双手用力扳倒。 野羊惨叫一声，四脚朝天摔在地上，疯狂挣扎。 屠姗双手反拧，拧断野羊脖子，野羊四蹄抽搐一瞬，咽气了。 屠姗嘿嘿笑两声，拎了拎，一百七八十斤，够肥。 用带来的麻袋装好，又用带来的稻谷种子催生了些稻谷，去壳留米。 本想弄些野菜，想想算了，大家应该只想吃肉。 一袋米一袋肉，扛着回家。 汪大娘回来后应该说了她去弄吃食的话，她一到家，迎接她的全是火辣辣的视线。 屠姗嘴角抽了抽，扔下麻袋：“干活的都有份，来几个婶子，帮忙淘米蒸饭，谁家有刀，来一把。” “有有有，都有。” 真是各个积极，全都伸长脖子看屠姗给他们带了什么肉回来。 壮实的野羊露出真面目后，所有人激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越发殷勤。 屠姗抄刀剥皮，动作麻利丝滑，不过十分钟完整剥下一块羊皮，这个有用，得留着。 掏出内脏，剔骨剁肉，交给大娘婶子开炖。 天慢慢暗了下来，小院点起了火把，活干得仍旧热火朝天，一个歇息的都没有。 肉香味传出来后，一个个的，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激情四射。 “你们怎么又在炖肉？”隔壁小院的跑门口来问。 “嘭，”得了守门任务的崽子冷漠关门，谁都别想来分他们的肉。 左邻右舍骂骂咧咧走了。 (本章完) 第24章 病了 第24章 病了 屠姗背着手巡视自己的领地，很好，搬干净的杂物堆已经大变样。 大家伙帮忙挖了个浅地基，喊了七八个泥工，围着四周码土砖，几个小时，已经一人多高。 她要求的位置也都留了门。 后院的围墙是最快的，已经建好。 同样挖了地基，二四墙，两米高，只要不会飞檐走壁，保证翻不过来。 院子原本的院墙更好，是用青砖砌的，足有两米五高。 好是真好，不得不说汪大娘年轻时候，和她男人够强，也难怪会被别人看上。 方圆两里的住宅，大多都是土砖砌的，半米多高的院墙。 汪大娘家的房子，在这一片，独树一帜，能不招人眼吗？ 当初也是有人觊觎汪大娘的房子，汪大娘遇险，才被凌漾救。 还有搞木工的，自发的就给她做门和家具了，连家里珍藏的木料都舍得拿出来，真是贴心。 屠姗摸了摸自己的小黑包，辛苦你了。 不难看出，院子里能人辈出，什么材料都一步到位，没让她一点心思。 晚上九点，暂时歇工，一群人拿着自己的饭碗，冲向大铁锅，嗷嗷待哺。 汪大娘的大勺子梆梆敲：“排队排队。” 糙汉子虎娘们熊孩子，个个老实得跟鹌鹑。 屠姗虽说干活的才有，但也没有硬性要求，如同只是帮忙看了一下门的崽子们，她也任由他们去排队了。 肉够多，吃吧。 屠姗已经吃上了，用她的破瓦罐装的，一半饭，一半肉，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她还单独留了一份，待会给爸妈送去。 其他人得了饭和肉，也没斯文的，一时间院子里全是呼噜呼噜吃饭声。 纯白米和肉，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这时候不努力，是脑子有问题。 左邻右舍就惨了，犄角旮旯都是肉香味，家里小孩馋得嗷嗷哭，也只能馋着。 气不顺的破口大骂，但谁搭理他呢。 吃过饭，屠姗招呼大家休息，明天继续。 小院安静了下来，屠姗拿着饭菜和种子麻袋出门，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照常敲响破窝棚，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出来。 屠姗急了，忍不住又去敲了一次，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在吗？ 偷摸靠近往里看了一眼，真没人，去哪了。 屠姗沿路寻找，在离得最近的卫生院门口找到人。 屠父背着屠母，被值班护士驱赶。 “快走吧，别连累了我，我真不敢拿药给你们，算我求求你们了行不行？” 屠父又急又悲：“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不会让人知道的，我老伴病了，病得很严重，求求你，我只要一颗退烧药，一颗就够了，求求你行行好吧。” 傲骨铮铮的老爷子跪在地上，低声下四祈求。 屠姗看得气血上涌，烈火在脑子里疯狂燃烧，几乎烧毁她的理智和人性。 “涂亮，我一定，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屠父没求到药，在屠母愤怒虚弱的呵斥下，一步步往回走。 护士看得心酸，但她也没办法，这世道谁都难。 屠姗走出去，看向护士：“可以卖药给我吗？” 护士吓了一大跳，想怒说没有，但对上屠姗阴冷的神情不敢说。 “可以，进来吧，要证明或者身份证件。”屠姗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小黑包里：“可以。” 屠姗拿着三颗退烧药又去了窝棚，把饭和药放在外面，敲响窝棚。 屠父满怀希冀跑出来，不为药，就为了口吃的，老伴吃了说不定能好。 但让他惊喜的是，竟然有药。 顾不上探究是谁在帮他们，转身跑进窝棚。 屠姗松口气，大步离开。 找了个土地肥沃平坦的山林，催生富贵老大娘要的生，顺便给他们弄些菜籽，五百多斤。稻谷，小麦，各百来斤。还有青菜十来斤，易保存的土豆，也弄了四五十斤。 只是她手里的种子种类还是太少，得找杨家将再换一些。 对，还得给杨家将弄货，就弄菜籽和生，这两样值钱， 杨家将的货弄了四千斤，直接忙到凌晨三点多。 屠姗给自己催生了几串葡萄，边吃边起身伸懒腰，活动活动四肢，顺便去猎了一只傻狍子，当明天的工作餐。 这一耽误，四点多了。 把所有东西用藤蔓缠住，轻松举在头顶往家走。 她也不着急了，反正今晚没的睡，慢慢走回去，五点多，刚好赶黑市。 今天她又得借汪大娘的独轮车，老太太应该不会再骂了吧。 悄摸遛进院子，扛走独轮小车，一顿捆绑后，出发黑市。 哦，缘分啊，黑市每次都会有四五个出入口，但她每次都从黑小子守的位置进出，说说，这不是缘分吗？ 黑小子已经笑成了一朵，一朵黑色的狗尾巴，辣眼睛。 “姐，早啊。” 呵，第一次见面，兔崽子可不是这副嘴脸。 伸手进兜里掏钱，黑小子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 屠姗冷漠的递过去两分钱。 黑小子苦着脸收了。 当半斤生出现在眼前，黑小子的嘴角差点裂到耳后根。 “姐，您里面请，注意脚下啊，有需要尽管吩咐别客气，小的黑娃，这一片都熟。” 屠姗嫌弃移开眼，推车去找杨家将。 今天没看到其他客人，杨家将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屠姗梆梆敲门：“老板，来活了。” 杨家将一个激灵，立马清醒：“来了来了，哟，三姐啊，快快快，里面请。” 屠姗进去，把生和菜籽往下搬：“今天就这两样，我想换些东西。” “换什么？”杨家将翻看货物，是他当下最喜欢的两种农作物，三姐果然懂他，笑呵呵开口：“三姐尽管说，我这即便没有，也想法子给你找来，价钱绝对公道。” 屠姗道：“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都是日常用物，铁锅，菜刀，碗筷，热水壶，盆，洗漱用品，再来两个装粮食的大缸，奶粉或是麦乳精这些补身体的东西，要是能弄到，也帮我弄点。 还有，再来些种子，粮食水果都行。” 之前没有固定住处，屠姗得过且过，现在有自己的窝了，她得把东西都置办齐全，家得有个家的样子。 杨家将用纸笔记录下来：“行，不过一时半会凑不齐，得等等，要不三姐留个地址，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去。” 屠姗倒是像个没心眼的，直接留了小院的地址：“你直接说涂三妹的就行。” 杨家将觉得涂三妹这个名字，与眼前的三姐不太搭，不过生意人，最擅长面不改色：“行，都记下了，东西直接送过去，钱就从这些东西里扣，多的……” “多的先放你这，下次一起结。” 商量妥当，屠姗又马不停蹄的给大娘送货。 (本章完) 第25章 别太爱我 第25章 别太爱我 龙岗区。 大娘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丫头，这里，快过来。”大娘振臂高呼，屠姗缩缩脖子，受宠若惊。 “大娘早啊。” 卫若兰笑眯眯的嗔了屠姗一眼：“叫啥大娘啊，叫卫婶婶，丫头，快快快，快来，怎么推这么多东西，累了吧？” 屠姗默默的往旁边躲了一下，不是大娘，你对我别太爱，你不是我的菜。 “不累，那啥，先进去？” “行行行。” 即便屠姗是大娘亲自带进去的，她推这么多东西，也得接受检查。 岗哨小伙尽职尽业，面对这么多粮食，面不改色，职业素养超强。 “没问题，请进。” 卫大娘笑呵呵的带着屠姗进去，一路上热情唠嗑，屠姗觉得浑身不对劲，大娘对她激情过头。 奇怪，太奇怪了，一晚上时间，发生了什么？ “卫伯母早啊，这么巧，”甜味超标的声音急急靠近，正说得起劲的卫大娘回头。 “段家丫头啊，这么早来看你爷爷？”卫大娘脸上带着端庄，温和，慈祥的微笑。 屠姗微微张嘴，老太太也会变脸嘞，就转过头这么点时间，秒变。 段佳佳小跑着过来，娇羞的应了声：“对，我爸爸说这些天忙，都没能来看爷爷，我正好没事，就让我来看看。 对了，这是我本家的姐姐，我爸担心爷爷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就请本家姐姐来帮忙照看一二。” 哦，就是变相请的保姆，这年头大部分请保姆都是这么说的。 这位本家姐姐皮肤黝黑，瘦瘦小小，瞧着不年轻，三十左右，段佳佳介绍说二十五。 看起来就是个吃苦耐劳的朴实姑娘。 卫大娘笑呵呵开口：“也是，你爷爷那个倔老头，确实得让人看着，那你们快去吧，你爷爷应该也起身了。” 段佳佳不着急走：“没事，爷爷起来还得打一会拳，不喜欢被人打扰，我正好陪您走走。 对了这些东西……”段佳佳这才扭头给了屠姗一个正眼，哪想，笑容僵在脸上，愤怒中带点狰狞：“怎么是你？” 甜味没了，有股焦味。 卫大娘好奇：“你们认识？” 段佳佳理智回归，扯了个僵硬的笑：“不认识。” 屠姗吊睛眼：“她说我是垃圾。” 段佳佳…… 屠姗孔雀开屏脸：“我买了表。”鸡爪子似得手腕伸到段佳佳跟前。 段佳佳？？？ “你……” 屠姗：“我买得起。” “你……” 屠姗：“凭我有钱。” 段佳佳跳脚抓狂：“你这个……” 屠姗竖起中指：“你才是买不起的垃圾。” “啊……贱人，你一个低贱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谁知道你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做什么不要脸的勾当，你凭什么在我面前炫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州城混不下去。” 甜妹子变成女暴龙了。 屠姗面无表情：“不信。” 卫大娘目瞪口呆，看段佳佳要动手，忙制止：“段家丫头，别在这里闹。” 段佳佳狰狞的表情一僵，惊恐的看着卫大娘：“不是，卫伯母，是她故意激怒我，我不是这样的。” 卫大娘仍旧端庄，温和，慈祥，微笑：“没事，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不过，可不能在这里动手，会被带走关小黑屋的，行了，快去看你爷爷吧。”段佳佳一脸屈辱悔恨，恨死屠姗了，但也不敢再厚脸皮留下来，一步三回头离开。 本家姐姐谨小慎微跟在她后面，全程沉默。 屠姗得意的擦擦手表，还是她戴着好看。 卫大娘被她小人得志的样子逗乐：“小丫头还挺记仇。” 屠姗微笑。 厚重刘海下的眸子闪过暗光，那位本家姐姐，不对劲。 进了小院，院子里除了昨天的三人，还多了个不大不小的老爷子。 “这是我丈夫，你叫叔就行，他今天休假。” “哦，”屠姗眼珠子转了一圈，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这些人明明还是昨天的神态表情，但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哪不对劲她说不上来。 尤其是这位笑眯眯的叔，跟大娘笑得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叔，你别笑了，你笑得不好看。” 宗政国泰……他当了一辈子的笑面虎，第一次有人说他笑得不好看。 “哈哈哈……”老爷子无情嘲笑：“可算是有人跟老头子我一样认知了，这小子我以前就说他笑得不好看，他偏不信，自信得很呢。” 屠姗…… “大爷，你也别笑了，假牙快掉了。” 所有人…… “噗……” 得，大家一起笑。 屠姗更惊悚了，她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那啥，我就是来送货的，还得赶回去上班呢。”别笑了，遭不住。 行吧，大家都正常了，屠姗松口气。 老爷子笑问：“你还有工作呢？什么工作？” 站在老爷子身后的老爷子明战，眉峰微扬，他并没有调查到这个。 屠姗默默挺直背脊，嘴角疯狂上扬：“啊，有啊，昨天刚得的，在刑警队当编外人员，以后能转正考编制。” “是做文案工作吗？你识字啊？”卫大娘发出灵魂拷问，资料显示，涂三妹不识字啊。 屠姗不高兴：“瞧不起谁啊，刑警，抓坏人的，我很厉害的，冲第一线。”为了证明自己厉害，显摆了一下，把装满货物的独轮小车扛了起来。 所有人？？？ 屠姗龇着大牙笑：“瞧见没，超厉害，还有啊，我识字，新华字典一万多个字，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识不识字已经不重要了，力大如牛这一点已经把所有人震撼到了。 “行行行，赶紧放下来吧，你这丫头咋这么虎，也不怕闪了腰。” 屠姗放下小推车，不在意摆手：“这才哪到哪啊。 我今天带了不少粮食来，除了生，还有菜籽，都拿去榨油，吃了好。 大米麦子和蔬菜我也带了些，以后老爷子们就吃我带来的，其他粮食给小辈吃吧，年轻力壮，吃什么不是吃，别白瞎好东西。” 老爷子笑问：“你的东西就这么好？” 屠姗一脸你不识货：“好不好的，您吃了就知道了，安心吃，吃完我再给你们送，不用省。”豪气得不得了。 老爷子乐：“行，我就看看你的东西到底好在哪，你这个既然这么好，是不是要比别人的贵。” 屠姗得意：“那当然，就黑市大老板，我卖他生和菜籽都是市价的两倍，其他东西也都要比市价高一成，就这个青菜，都要一毛钱一斤，是普通青菜的十倍了。不信的话，你们去打听打听。” (本章完) 第26章 送粮 第26章 送粮 保姆阿姨贾慧道：“我还真听说黑市出了高价粮，好些人争着买都买不着，还有生油和菜籽油，更是卖出了天价也有人抢呢。 我们还说就是个噱头，东西肯定不咋样。” 屠姗笑咪咪：“那可不是噱头，是真好，我卖的。不过你们不用去抢，吃完了我给你们送。 而且价钱还不高，就按照市价来。” 卫大娘笑道：“你不怕吃亏。” “不亏，”她都是无本买卖，哪里会亏。 宗政国泰故意眯起眼：“你就这么把和黑市做买卖的事说出来了，不怕我们举报你？” “不怕，你们都打不过我。” “丫头，有时候可怕的不是拳头。” 屠姗笑得像个小恶魔：“我厉害的，也不仅仅是拳头。” 两人视线在半空交汇，火光四射。 贾慧有些受不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大爷笑着打断了两人：“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屠姗收回视线，又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大胆：“屠……三妹，我叫涂三妹，住在北区黄林区，你们有事可以去那找我。家里就我男人，不过我男人不着家。” 所有人都不动声色挑了下眉，老爷子笑道：“都成婚了？没看出来。 我姓宗政，你叫我宗政爷爷就好，这位你可以叫明爷爷。” 屠姗对世家大族的姓氏完全不了解，虽然知道老爷子身份不简单，具体的她却不清楚，也没从姓氏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哦老爷子们好，那什么，你们平时喜欢吃什么菜，我看能不能帮你们弄来。” 宗政老爷子笑道：“年龄大了，就喜欢吃软乎的，我们平时就好口豆腐，豆腐啊，怎么做都好吃。” 豆腐啊？屠姗想了想，她没有豆种，但能让杨家将帮忙弄：“行，我改天给你们送些黄豆，吃豆腐好，补充蛋白质。 行吧，我帮你们把粮食放厨房去，得赶回去上班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我尽量弄。” 院子里五个人就看着屠姗一手一袋粮食，轻轻松松拎厨房里，要不是那个门太小，她可能会直接扛着车进去。 “涂丫头，这里多少粮食？”卫大娘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跟进跟出。 “生是您之前定的，一千斤，菜籽五百斤，大麦稻谷各一百斤，青菜十斤，土豆五十斤，青菜土豆不要钱，您给我五百八十块钱就行，要是没有这么多现金，金条什么的也行，赊账也行。” 卫大娘都乐了，这丫头大方是真大方，算账的态度，也很明确。 “家里没这么多，你下次来，我再给你。” 屠姗无所谓，放好东西就要走，快七点了，刑警队八点上班，她还想去吃个早饭。 “没问题，哦对了，我觉得那位本家姐姐不太对劲，笑眯眯叔，你有空去瞅瞅。” 宗政国泰……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有人敢当面给他起外号，还叫得肆无忌惮。 气得都乐了：“什么本家姐姐？” 卫大娘把笑出来的眼泪擦掉：“笑眯眯叔，本家姐姐是段家给段老爷子找的保姆，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 不过丫头，你怎么看出她不对劲了？”在她看来，是个受过不少艰难的朴实姑娘。 屠姗骄傲的挺起背脊：“一个勤劳，朴实，没什么见识，长相比实际年龄大，搞身世凄惨，坚强不屈人设的乡下姑娘，见到她的救世主本家妹妹和人干仗时，反应过于寡淡，过于沉默。 如同她那样的人设，应该惊慌失措，想劝不敢劝，急红了眼。 还有，真正底层人民，佝偻的是背，不是脖子，她只有脖子是弯的。 干农活的手骨很粗，不仅仅是上面长几个茧子，指甲缝里藏点泥。 她走路步子大小太统一，面部表情太死板，就连头发，都过于黑顺了，面黄肌瘦的人，头发可不那样。” 屠姗把自己长了干稻草一样头发的脑袋杵几人跟前作举例。 最重要的是，屠姗在她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在末世挣扎过的人，对血腥味很敏感，杀过人的人，杀过什么样的人，都能凭直觉判断出。 一个乡下受苦受难的姑娘，手里怎么会沾无辜人的血呢。几人听屠姗有条有理，不由得重视起来。 宗政国泰正色道：“我会让人去查。” 屠姗挥挥手走了。 贾慧忙追出去：“涂丫头，老爷子说你要去上班，又这么早出来送粮食，肯定没吃饭，这个是早上做的，你拿着垫垫。” 是大白面包子，一个拳头大，屠姗笑得牙不见眼的：“谢谢阿姨，谢谢老爷子，我走了啊。” 一手推着车，一手啃着包子，屠姗走得一蹦一跳，看得贾慧好笑不已。 院子里，明战始终保持面无表情：“我再去查一查。” 今天见到的涂三妹，和资料上的，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他们不得不怀疑调查结果。 宗政华眸色幽深，确实要查，他们的消息即便不准确，也不可能一条都对不上。 何况，如那个丫头那般的本事，不可能一直碌碌无闻，还声名狼藉。 那丫头，也不是个任人泼脏水的性子。 还有这些粮食，从何而来。 “咳咳咳……”老爷子拼命咳嗽，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苍老的身体摇摇欲坠。 几人吓得不轻，忙过去递药喂水，老爷子许久才缓过劲来。 就这么一会功夫，感觉精气神都差了许多。 长吁口气：“别担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明战拧眉：“我去黑市找找有没有好的药材，褚医生说，只差三味药了。” 老爷子摆手：“生死由命，我活这么大岁数，够本了。” “爸。”宗政国泰沉声喊。 老爷子叹气，没再说什么。 屠姗已经开开心心到了刑警队，她来的路上还去了一趟国营饭店，买了十个大馒头，贾慧给她的两个大包子根本不顶事。 但两个包子十个馒头，也只吃了个垫底，好在她知足。 “满大爷，我把推车放您这，您帮我看着点啊。” 满大爷见到屠姗，笑眯眯的追出来：“丫头，听说你也来这里上班了？可以啊？” 屠姗笑眯了眼：“还行还行，多亏领导赏识。” 满大爷乐呵得不行：“丫头还谦虚，不过你家的生是真不错，我家偷偷去榨了油，你猜怎么的？” 屠姗配合的凑过去：“怎么的？” 满大爷神秘兮兮：“一斤出七两油，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屠姗摇头。 满大爷一脸向往希冀激动：“这种生要是全国推广，咱们所有人都不会再缺油吃。” 屠姗干巴巴的笑：“大爷，别想了，推广不了。” 大爷急了：“为什么？” 屠姗：因为是异能种出来的。 “大爷，车子辛苦你看着了。” 满大爷看着屠姗的背影叹气，真的，要是能推广，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本章完) 第27章 第一天上班 第27章 第一天上班 屠姗走进办公室，第一天上班，还挺激动。 精神小妹笑着招呼：“三妹姐，你来啦。” “三妹姐，走，老大在办公室等你。”徐志兴冲冲跑过来。 屠姗笑容僵在脸上：“请叫我三姐，谢谢。”三妹姐是个什么鬼，听着浑身不自在，她什么时候才能叫屠姗啊。 两人完全没把她这点小抑郁放在心上，从善如流改口。 “三姐走吧，老大早就等着了。”徐志拽着屠姗走。 何家欢有单独的办公室，不过不怎么用。 屠姗进去，他就指了一个铺满灰尘的椅子：“坐。” 屠姗……屠姗扯了旁边的衣服过来擦凳子，擦完抖抖又放回去。 何家欢…… “这是你的入职表，你填一填，还有，你的粮食供应，也会转到我们这里，你的粮本带了吗，我们要做登记，没带……” “带了，”小黑包里掏出来。 何家欢接过给她登记，又开证明：“回头你自己去社区做个登记，以后各种粮食供应补贴都从我们队里走。 这个是你的工作证明，因为是临时工，没有警官证，也没有身份牌，往后这些都要靠你自己挣。” “没问题，”屠姗自信满满。 “其他就没什么事了，你先熟悉熟悉，我让徐志带你。” 徐志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跟个男鸨一样朝屠姗招手：“三姐，快来快来。” 何家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丢人现眼。 “去吧。” 屠姗去了。 “三姐，你现在是咱们自己人了，又为案子提供了重要消息，做出了巨大贡献，所以可以参与进咱们现在正在调查的案子，跟我来。” 徐志带着屠姗去审讯室外，带回来的几十个人，需要挨个审，来回审，一时半会根本审不完。 这些天，整个队的人都在忙乎这事，不眠不休，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三姐，你知道咱们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吗？” 屠姗摇头，她上哪知道去。 徐志清了清嗓子，轮到他表演了：“我们得到消息，有人走s文w，顺着往下查，查到之前你帮我们在水里逮到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叫水鬼，搞水路运输的，做的多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从他那里，得到了运货接头人的消息，也就是在黑市那片抓到的那人，叫山魁。 不过山魁也就是个中间人，帮忙联系货，联系人，赚中间费的，他不问雇主是谁，一向只用暗号联系，到规定的地方取货，再送到规定的人手里。 线索从这里就断了，案子也僵在原地。 不过你提供的盗墓团伙又给了我们新的线索。 我们调查到，这群人，就是出货源头。 只是，经过两天的审问，这些人咬死他们只是受雇于人，只干苦力，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懂了，一件事情，背后的人分成不同板块进行，就跟工厂的流水线似得，分工合作，安全性更高，效率也更高，这些人不知道很正常。 “下面那些小喽啰确实是受雇干活，知道的不多。 但重伤入院那个和这个是领头，他们肯定知道。 只是受伤那个还没脱离危险期，这个，嘴比骨头硬，什么都不说。” 屠姗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看到李豪和队友正在对一个男人进行审问。 那人垂着眼皮，一声不吭，任由李豪两人怎么问话都不开口。 屠姗眨眼：“这人我见过。” 徐志惊讶：“三姐，你真见过？在哪里？什么时候？”…… 办公室，何家欢徐志和被折磨得有些暴躁的李豪都眼巴巴的瞅着屠姗。 屠姗战略性后退两步：“在医院，就是去看队长那天，我看到他和张丽梅在一起。” 三人脸上的希冀瞬间散去，变得一言难尽。 何家欢轻咳一声：“三……” “叫三姐。”屠姗真怕再来个三妹姐。 何家欢…… “小涂，不瞒你说，我和凌漾是相识差不多十年的兄弟，他的为人我很清楚，绝对是个有责任心，有原则，有纪律，很嫉恶如仇的人，不管旁人如何，你首先应该相信他。” 屠姗？？？ 徐志凑过来：“三姐，凌漾哥绝对的真男人，虽然他确实很受女人欢迎，但我用我脑袋发誓，他绝对可靠。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不能信。 再说，别的女人或许对他有意思，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但他肯定不会有半点肠子的。 凌漾哥这人吧，我觉得他对女人过敏，身边的蚊子都是公的。” 屠姗？？？ 李豪就要耿直许多，没前面两人的弯弯绕绕：“凌漾哥和张丽梅不可能有事，三姐别找去找张丽梅的麻烦了，要不然影响夫妻感情。”重要的是影响凌漾脸面和前途。 这些人都还不知道，凌漾已经提过离婚了。 屠姗…… 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一拳头锤烂了一张桌子：“你们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侮辱我的职业素养。 我真见到两人在一起说话了，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申请去跟踪调查张丽梅，找出证据，证明我没说谎。” 被扑了一脸木屑的三人齐齐后退。 何家欢痛心疾首：“小涂啊，你还是没听进去。” 屠姗默默的握起了拳头。 何家欢背脊一寒，继续开口：“即便那啥，你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也不能证明他俩有问题啊，有可能是问路呢，或询问事情呢？你现在是国家队的一员了，说话做事都得严谨。” 屠姗面无表情：“不是问路询问，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问到了吗？” “还没有，你知道的，那些人嘴巴很紧。” “抓紧时间。” “我知道了。” 通过对话，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当时她就怀疑，本来想去查一查，但医院的人防她跟防贼一样，生气了。 何家欢正色起来，几天相处，屠姗虽然偶尔精神失常，但大多数情况下都很靠得住，这样的事，她不会乱说。 “行，徐志，你去医院跟踪调查一下张丽梅。” 屠姗……还是不信她啊。 哼，有什么了不起。 “李豪，继续审问，可以不动声色提一提医院或是暗示一下我们已经知道张丽梅这个人，看他什么反应。” 两人走了，屠姗眼巴巴的看着何家欢。 何家欢……“那个，你对这个案子应该知道得不是很详细，把卷宗拿去好好研究研究。” “行。” 叮…… 干饭时间到。 (本章完) 第28章 单位杂货铺 第28章 单位杂货铺 精神小妹来关照新同事：“三姐，午饭时间到了，走，我带你去食堂。” “吃食堂？”屠姗眼睛亮了。 掏出自己新买的大瓦罐：“等等，我去跟队长说一声。” “哎不是，食堂不让打包……”小妹抓着脑袋看屠姗跑走，又兴奋跑回来。 “三姐，你是不是没带饭盒啊，食堂有碗，你第一天来，可以先借借，明天记得自己带就行。” 屠姗凑过去问：“食堂限量吗？” 小妹摇头：“不限量，管饱，但……”眼神瞟了下屠姗比脑袋都大的瓦罐：“不让打包，吃多少打多少，打的饭没吃完，要罚款，很贵。” 屠姗笑得脸都烂了：“不限量就行，我不打包，走。” 小妹欲言又止，跟在屠姗身边。 食堂在马路对面，穿过百米小巷的民房里。 屠姗问：“妹啊，你叫啥名？” 精神小妹把前一个问题丢了，精神抖擞：“三姐，我叫常开心，你叫我开心就行，我今年十八，高中毕业，我爸给我走后门塞进来的，我就早你一个月上班。” 屠姗呵呵，不用说这么详细，她不想知道社会的阴暗面。 单位的位置其实有点偏，属于北区中外围，左边有一个应急粮仓，右边是畜牧站。 正对面是一片以前的商住一体房，不让做生意后，被征收成各种办公地，什么办证件，调解，审查，街道卫生管理等等。 食堂的民房以前也是一个大饭堂，很大，对所有单位职员开放，由单位发饭票，直接去吃。 其他单位一般都是几两米饭几份菜，几两肉，限额。 只有他们单位豪气，用的是不限量饭票。 路上遇到不少同去食堂的人，开心小妹是个社牛，谁都能唠两句，还把屠姗介绍给大家。 屠姗面带微笑，保持礼貌，一路点头，混了个脸熟。 走进小巷后，耳朵一动，趴到了墙上，微微拧眉。 “三姐，怎么了？”开心小妹好奇凑过去。 屠姗一脸疑惑：“为什么队长他们会允许dc开在眼皮子底下？” “啊？”开心小妹又惊又疑：“什么意思？” 屠姗指着墙：“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个地下dc，你们不知道吗？就在眼皮子底下诶。” 开心小妹？？？ 开心小妹扭头就往单位跑。 dc。 “别打了，枭哥，求求你别打了，再打我真的要被打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个贱人就是个神经病，又脏又臭又懒又馋，只会伸手讨饭，没什么能耐。要说真有点什么能耐，也就嫁了个不错的男人。 我真不知道她这么能打，枭哥，你放过我，放过我这一次吧。 我回去拿钱，去卖房，我肯定把钱还上。” 这小子还是有点贼的，他没敢说自己被人一脚踹墙上的事， 屠姗的厉害，他早就见识过，但他不说，不敢说。 被称作枭哥的人，是个四十左右的精英男人，西装笔挺，大背头油光水滑。 夹着烟，吸一口，云雾缭绕。 “继续。”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汪富贵心口拔凉拔凉的。 挣脱开钳制，朝着枭哥扑过去，死死抱住大腿：“枭哥，我真的错了，我一定还钱，加倍还钱，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求求你了。” 汪富贵一把鼻涕一把泪，混着血水，真埋汰。 枭哥弯腰，拽着汪富贵的头发往后扯，迫使汪富贵抬头。 不急不缓道：“我的人，挨了一顿打，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汪富贵头皮火辣辣的疼，他不敢反抗，老老实实仰着头。 “您说，您说，只要您饶我一条狗命，您让我做什么都做。 枭哥，行行好，我什么都能做的。”枭哥扔开手里的头发，再一脚将人踹远。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帕子，一下一下仔仔细细擦手。 “把那个女人带来。” “行行行，”汪富贵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迅速应下，生怕晚了，这位枭哥变卦。 殊不知，他这一应，苦日子来了。 屠姗收回耳朵，很好，汪富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回事？”何家欢听了开心小妹的话，带着人急急就过来了。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个地下dc，保真。” 徐志道：“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要是没记错的话，是个杂物仓库。平时各个单位用不上的东西，都往那里放，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去，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守着。 不是三姐，你听这么远呢？” 屠姗鄙夷：“少见多怪。” 徐志…… 何家欢沉声道：“徐志，你带着小涂，以新员工入职，要找些得用的东西为由，去一趟仓库。其他人先回去，随时待命。” 屠姗和徐志去了仓库。 刚走到门口外，守门老头就看到了他们。 屠姗微微扬眉，跟着笑嘻嘻的徐志往里走。 “大爷，吃了吗？” 大爷笑呵呵：“吃了吃了，小同志过来有事？” “队里新来了个同事，我带过来挑挑看有没有她看得上的用具。” 大爷看向屠姗：“哟，还是个女同志呢，你们队来女同志可不容易。” “那可不，所以得宠着啊，她说队里的桌椅都掉漆了，想找个好看的，女同志就喜欢好看的。” 大爷哈哈大笑：“女同志嘛，理解理解，仓库里的东西虽然都是用不上的，但好东西不少，你们进去慢慢挑。” “行，大爷，你忙着，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仓库里边，屠姗不动声色看了眼门边的绳子，随着徐志往里走。 仓库是真大，听说以前这里是一家大型杂货铺，铺面加仓库，有近千平。 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但一点不显杂乱，所有东西，都分类整齐摆放，有什么，缺了什么，一目了然。 所以所有单位都很喜欢这个勤劳负责还不监守自盗的老爷子，也很放心他担任场仓管一职。 他在位二十来年，都没换过人，别人也挤不走他。 两人在里面闲逛，别说，屠姗还真有看上的东西。 “这个烧水壶好，”铝制的，能装十斤水，超大，外面买都找不到货，冬天烧炕放炉子上，完美。 徐志道：“这个是食堂多余的，三姐需要就拿着，回头让队长打报告。” “行，”屠姗不客气薅手里，又看中一个行军水壶，一双断码正适合她的军靴，一面完好的全身镜，一张柏木躺椅，一个装首饰的盒子，一个泥炉子。 这些有各个单位淘汰下来的东西，也有以前商铺里留下的东西。 徐志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看屠姗的魔爪伸向一个大衣柜时，急了：“够了三姐够了，再多队长也弄不下来，这些东西，都是要单位给钱的。” 其实就是一个特地为各个单位服务的杂货铺。 屠姗不在意摆手：“我自己掏钱。” “不行，每个人都有指标，不能超量，”要不然仓库早被搬空了。 屠姗嫌弃，怎么哪哪都是事。 “行行行，我再拿几个衣架就不拿了。”这些衣架是以前服装店留下的。 徐志怂，他不敢拦，只能认命。 (本章完) 第29章 一饭成名 第29章 一饭成名 两人出去，大爷帮忙写单子，见这么多东西，也惊得不行。 眼神询问，都要啊，领导那里能批？什么家庭背景啊？ 徐志尴尬，屠姗笑颜如。 何家欢…… 何家欢头皮发麻：“你们是去进货了吗？” 徐志无辜：“老大，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三姐。” 何家欢哽了一下：“算了，东西先放一边，在那边有发现什么吗？” 徐志心虚的往后缩，他就顾着看屠姗薅东西了。 屠姗发现了：“我们过去的时候，老头看见我们就拉了门口的绳子，绳子上系了铃铛，直通地下。 那些人听到铃响，瞬间安静，动作整齐划一，就跟训练了上百次一样。 整个仓库下面都是空的，而且，有至少三条出入通道。 我听到了从出入口灌进来的风声，通道至少有一里长，分别在东南，西北，和东三个方向。” 因为铃响，下面的人，即便是被揍的汪富贵都被堵住了嘴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更有利于屠姗听细微的响动。 但如果通道口是封闭的，没有风声灌进来，她就听不到，所以她只能肯定至少三条。 徐志目瞪口呆，他什么都没做，但屠姗什么都做了，显得他很无能好吗？ 风声都是能听的吗？ 顺风耳？ 果然，何家欢幽深的视线从徐志身上掠过，徐志觉得背脊寒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仓库里有出入口吗？” “有，我在仓库里走了一圈，确认大门后有出入口。” 何家欢敲桌沉思，仓库的守门老头住在仓库，也就是二十四小时都在那看守。 而dc，一般晚上人更多。 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屠姗：“先去吃……”饭字还没出口，屠姗已经没影了。 何家欢闭了闭眼，算了，自己招的。 看向徐志：“你不去跟踪调查吗？” 徐志震惊眼：“队长，中午了，我吃过饭再去。”你别学周扒皮。 何家欢：“不吃这一顿，你会死吗？” 徐志…… 食堂。 “三姐三姐，这里。”开心小妹热情招手。 屠姗隔空挥手，没过去，先去打饭。 “打满，谢谢。”斗大的瓦罐杵食堂阿姨的跟前，阿姨手抖的毛病差点给治好。 “哪个瘪犊子拿老娘开涮？” 屠姗从瓦罐后探出脑袋，再递上饭票：“没开涮，打满，谢谢。” 大娘狐疑：“刑警队新来的？其他人没跟你说，吃多少打多少，不能打包？” “说了，我能吃完。” 大娘木着脸，她不信，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打什么主意，故意多打，吃不完就带走，反正他们吃过的别人不吃，还不能浪费，只能让带走，以前就有人这么干过，她可不上当。 伸手舀了一勺饭，半勺土豆烧零星小肉片，半勺水煮白菜。 这是普遍女同志的饭量。 “吃吧，吃完了添。” 屠姗默默看了一眼，掏出自制大饭勺，五口，不能再多了，吃得精光。 “添饭。” 大娘？ 沉默给添了一份。 五口，继续添。 又五口，还添。 …… 大娘已经麻了，麻木给就站在窗口，吃了至少普通人八倍饭量，没有挪过一步的屠姗添饭，像个无情的添饭机器人。 这么大点个身板，那么多饭菜，都装在哪？ 完全看不出，哪哪都又瘦又小。“再来。”又瘦又小的丫头片子十分豪爽。 周围看热闹的人，惊得饭喂进鼻子里都没反应，是人的饭量吗？ 开心小妹吞口水，她三姐确实不打包。 大娘服了：“你还能吃多少？”给个数，她不想再一勺一勺的添，累。 要说多少啊，屠姗觉得有多少吃多少。 这些东西能量稀少，她吃进去，转化后，十碗饭，怕是能得一粒米那么大点的能量，所以再多都能吃得下。 但今天够显眼了，再吃食堂怕是得赶人。 遗憾叹气：“再来半瓦罐吧，今天饿狠了才吃这么多，以后不会吃这么多。” 大娘嘴角抽搐，饿得再狠，也没谁能吃这么多。 肉疼的又给添了半瓦罐，看着空荡荡的饭盆，但凡屠姗多要一勺，她都给不出。 屠姗高兴的跑开心小妹身边坐下开吃，开心小妹只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好能吃。 但看着屠姗大口吃饭，她莫名觉得刚饱的肚子，又有点饿了。 想再去吃点，但食堂大娘已经关窗口打烊了，动作不要太麻利。 是怕她去吃吗？ 不，是怕她家三姐。 屠姗一饭成名，下午上班，好些单位的人来他们单位借厕所。 “不借。”屠姗霸气拒绝，她是猴子吗，讨厌。 屠姗第一天上班，被叫进了办公室。 何家欢欲言又止。 以前听说涂三妹是个败家娘们，一个月十块钱，上半个月就会用得精光，下半个月卖家具，乞讨，过得艰难。 原本以为钱被她乱了，现在才知道，都吃了啊。 照她这个肚量，十块钱，吃半个月，节省了。 屠姗……你在脑补啥？ 何家欢好似有些难以启齿：“那个，刚刚食堂的大师傅来说，以后你定量，每顿不能超过半瓦罐。” 屠姗：“……他们针对我。” 何家欢干笑，换成他，也会针对你的。 “你放心，我帮你争取了，你每顿可以用两张饭票，可以吃一瓦罐。” 屠姗呵呵：“你真好，我每个月能有六十张饭票吗？” 何家欢：“……你只有二十张。” 屠姗面无表情：“所以我一个月要饿二十天。” 还不如以前呢，以前涂三妹只饿十五天。 何家欢挺尴尬，他竟然连属下的温饱都无法保证：“我经常出任务，很少去食堂吃，可以分些饭票给你，你先用着，之后我再帮你想办法。” 屠姗撇了眼何家欢漆黑的脸，不是晒黑的，是缺营养，脸上没血色，看起来黑。 她真怕哪天，这人把自己作没了。 “食堂谁在管？” 何家欢忙道：“你可不能乱来，放心吧，我说了会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屠姗：“队长，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对我要多些信任。” 何家欢看了眼自己办公室里的桌子，木屑还没收拾，这就是讲道理？ “那你说说，你找食堂负责人做什么？” “谈买卖啊，他们限制我吃，肯定是因为我吃得多，他们嫌我吃得多，肯定是因为粮食少。 我有粮啊。” 何家欢震惊：“你知道我们周边所有单位，包括食堂，都是正经国家单位吧？” 屠姗叹气：“队长，做人要变通，别这么死板，再正经，也要吃饭啊，吃饭就要吃饱啊，不然哪里有力气干活对不对？” 对个屁，这是一回事吗？ “不行。”简直胆大包天。 屠姗扭头就走。 何家欢以为她放弃了。 不，屠姗自己找人去了。 直奔食堂。 (本章完) 第30章 走后门 第30章 走后门 这会，食堂里，全是关于她的话题。 那位添饭大娘，眉飞色舞，很有表演天赋，把屠姗的海量形容得惟妙惟肖。 屠姗混进他们的队伍，跟着听。 说得唾沫横飞的众人，愣是没一个人察觉她。 屠姗听他们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说她吃得多，长得瘦，是个奇葩，没什么新鲜词。 兴致缺缺。 “食堂谁负责？” 突兀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屠姗有标志性刘海，让人一眼认出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尴尬中带着惊讶。 “就在你们说我瓦罐比屁股大的时候。” 所有人…… “你找我们食堂主任？” “他管食堂吗？” “管。” “那找他。” “找他干什么？” “走后门，吃饱饭。” 所有人…… “我们主任刚正不阿。” “那是因为给的不够多。” “当心我们去举报。” “证据呢？” …… 屠姗被送到了食堂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是个秃顶大叔。 “听说你找我走后门？我从来不给人后门，门窗也没有。” 屠姗瘪嘴，老头，你会为你说过的话啪啪打脸。 “食堂的粮食哪里来的？” 卢洪涛愣怔了一瞬：“后勤部申领啊。” “后勤部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卢洪涛？？ “组织批的，不是，丫头，你到底想说啥，我跟你说，做人得踏实，别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能进对面刑警队，肯定也是通过审核的，品性过关，可不能为点吃食断了前途。” 屠姗微笑：“领导放心，我保证踏踏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 卢洪涛满意了：“那你……” “所以领导，粮食够吃吗？” 卢洪涛？ 这年头哪里有粮食够吃的说法。 “不够吧？”屠姗极力自荐：“不够找我啊。” 卢洪涛？？ 屠姗凑过去：“我每个月给食堂提供五千斤粮食，粗粮细粮随你挑，价钱从优。 我再给我自己每个月备两百斤粮食，你让我随便吃，怎么样？” 卢洪涛呼吸急促起来，他们食堂平均每天需要供应八百人左右的饭食，只有中午这一顿，每人每天的定量是一两粮，一个月是两千四百斤粮，但一般会出现各种情况，到手的，也就两千斤左右。 加上其他副食，大家也就吃个五六分分饱。 干前线的那群小子，只能吃四分饱。 他为了让那群崽子们吃饱，求爷爷告奶奶，就是弄不来粮食。突然天降馅饼。 一个月提供五千斤粮，五千斤啊，卢洪涛都不敢想堆在仓库里有多赏心悦目。 加原本的就是七千斤，七千斤平均下来，每人每天就能分得将近三两粮，这可不是个小数。 他再配些菜，想办法弄些肉，人人吃个七八分饱绝对没问题。 要不是男女有别，卢洪涛都想握上屠姗的手，来个热情拥抱了。 “丫头，不不不，同志，真能提供这么多？” 屠姗微微扬起下巴：“当然能。” “好好好，”卢洪涛激动转圈圈，两眼泪汪汪，随后热切问：“我们是不是需要签个协议什么的？”免得人跑了，粮没了。 屠姗摆手：“这事不公开，私下进行，协议会成为把柄。 反正以后我给粮，你就给我饭吃，我不给粮，你就不给饭，咱们谁也不吃亏。” 卢洪涛渐渐冷静下来，是这个理：“你就不怕我收了粮食，不给你饭吃？” 屠姗一脸你是不是傻：“我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提供粮食，不是十年十年的提供，你但凡不是缺心眼，就不会这么做。” 卢洪涛不好意思笑笑，确实问了个傻问题，也是他被刺激得狠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不过，让你随便吃可不行，就你那个食量，你就算给我一万斤粮我都供不起，每天最多一瓦罐，只要一张票。” 屠姗……奸商啊。 不过也行，吃催生出来的粮食，转化的能量更多，少吃些不碍事。 “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卢洪涛心叹，终于来了，他就说世上没有白吃的粮食，但要违背原则，五万斤粮他都会说不的。 “我提供的所有粮食，都必须吃进所有单位同事的嘴里，你不能拿去做乱七八糟的事，更不能中饱私囊，下面的人也约束好了，别监守自盗，搞内部腐败那些，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屠姗微微凑近卢洪涛，厚重刘海下的眸子闪烁幽光，即便有头发遮挡，卢洪涛看不真切，也莫名心跳加快，汗毛直立，正色起来。 “我卢洪涛这辈子，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人民，我就算饿死穷死，也绝对不会动人民英雄的粮食，我用我的名誉保证，绝对会让粮食一粒不少的，落进所有同志的肚子里。” 屠姗信，她看过了，卢洪涛确实如同大娘婶子们说的那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否则她不会和他谈生意。 她提供这些粮食，主要也是想给如同何家欢这样的人开个小灶。 都是肝兄肝弟，就得长长久久的活着，为国为民肝脑涂地，早早的埋土里多浪费。 “领导品性高风亮节，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大公无私，以后就多关照了。” 卢洪涛默了半秒，大家都叫他抠门脑秃驴，又抠又驴，还秃。 第一次听这么到位的夸奖，浑身不自在。 干笑点头：“好说好说，那这个月的粮食？” 老头子搓着手，极度猥琐。 屠姗后退：“虽然这个月过了大半，但我还是按照整月给吧。 明天我给你个地址，你自己带人去拉。 这次我想让大家吃点好的，就准备稻谷，下个月你想要什么粮，提前说。 价钱就按粮站的来，不要票。” 卢洪涛没想到这个月已经过半了也有五千斤粮，高兴得牙子都乐出来了，即便全是稻谷，他都不肉疼了。 “行行行，你说这事咱们私下进行，钱就不能走公账，我到时候想个法子私下给你，要多转几道，可能需要等几天。” 屠姗不在意，让卢洪涛自己处理就行。 商量妥当，两人去后厨，所有人眼巴巴的看过来，眼里全是求知如渴。 屠姗龇着大牙宣布：“我治好了主任的老寒腿，主任感激涕零，自掏腰包供我吃饱，我以后一张票，吃一瓦罐饭，大娘，你手可别抖。” 打饭大娘…… 屠姗蹦蹦跳跳离开，独留卢洪涛群狼环视。 “主任，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有老寒腿了？” 卢洪涛沉默，他没有老寒腿，是对方给太多，他堕落了。 “多给她打点吧，咱们食堂养得起。”想到五千斤粮食，卢洪涛板起的老脸渐渐开出菊。 不行，忍住，赶紧回办公室。 所有人……这后门，开了？ (本章完) 第31章 最后一餐 第31章 最后一餐 何家欢看见屠姗完好回来，暗暗松口气，没搞事就行。 “你今天第一天来，主要以熟悉为主，外面这些卷宗都可以看看，或者谁有需要，可以帮一帮，我们这里工作强度很大，明天开始，可能就没这么轻松了。” 屠姗点头表示明白，看了会卷宗，跑去审讯室当陪审做记录，换同事出去撒尿，这群人，憋狠了。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下午六点，下班时间到。 同志们陆陆续续下班离开，只留几个看守值夜。 屠姗去找何家欢。 “队长，就这么下班了？对面的事怎么处理？我不能参加吗？” 审问还没结束，对面的事也没听到有什么安排，屠姗觉得很奇怪。 何家欢从一堆文件里抬头：“过来看看。” 屠姗蹦跶过去，何家欢给她看的是一份区域地图，就是他们所在这一片的。 其中她说的那三个出口被标记了出来。 “按照你说的位置，这三个出口，不出意外，也在民房里。 分别是一个公租房，一个废弃破院子，一个垃圾处理站。 加上仓房，就是四个，应该每个都有人守。 甚至有可能那个公租房里的所有住户，都是他们的人。 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他们的眼线，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咱们正常上下班，迷惑住敌人，今天晚上，我会带着几个身手好的队友去探探情况。” 屠姗眼睛亮晶晶：“带上我啊，我身手全队最好，队长你都得往后靠，而且还是生面孔，你们的脸他们肯定早就认熟了，隔老远就能认出，我今天刚来，没人认识。” 何家欢感觉被扎了一刀，但也认同屠姗的话，本也打算带她去，否则不会把情况告诉她。 “今天晚上十点，在旁边公园集合，现在正常下班。” “是，”屠姗从门房推出自己的小推车和一车东西，跟满大爷告别：“大爷，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见。”满大爷笑呵呵挥手。 回去的路上，屠姗先进了一趟山，催生些粮食回去。 再去住宅区外的林子里，把昨天猎到的狍子拿上，回到小院。 小院还挺热闹，连平时疯跑不见人影的崽子们都在，都围着她那一亩三分地忙活。 挖地基的浮土都给他们踩夯实了。 “还忙着呢？” “三妹回来了？快快快，三妹回来了。” 一声吆喝，屠姗万众瞩目。 一个个跟狼见了肉一样围过来，屠姗迅速后退：“干啥干啥？” “你跑啥？”汪大娘突破重围，走到屠姗跟前，一把拽住她：“屋子都给你弄好了，赶紧去看看哪里不合适，趁大家吃了你的肉嘴软，给你弄弄，今天吃啥肉？” 屠姗嘴角抽了抽，大娘，你客气一点。 “狍子。”得了确切消息的众人激情狂欢，更热情了。 夺过屠姗的小推车，帮忙卸货，安置。 屠姗觉得他们实在太热情了，都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吃肉。 先借了把刀，把狍子剥皮剁碎交给翘首以盼的大娘婶子们，再拿出一袋脱壳大米才去看自己的屋子。 不得不说，吃人嘴软很好使。 屋子除了按照她的要求做好了之外，泥砖墙都用黄泥兑稻草碎兑黏米抹了一遍，还刷了点灰突突的白灰，可能是从哪里弄回来的淘汰货。原本的卧室，也给翻新了一下。 整体干净整洁明亮不少。 地面都砸得平平整整，油光水滑。 为了口肉，一院子的人，就在她这点面积的屋子里来回砸了一天，能不光滑吗。 汪大娘过来：“今天有人来送货，我们看都是些日常用物，顺手就给你归置了，你看看，锅安装好了，碗筷盆菜刀案板都给洗干净了。 拉来的大缸放在墙角，也洗刷过的。 还有被毯子，洗过晒过，被这两天用不上，给你收柜子里了。 柜子，桌子，椅子，凳子，架子，门，都是大家凑木头，给你做的，绝对结实耐用，你之前那些，长得太丑，我做主给卖了，卖了五块钱，到时候算在用里扣除就行。” 屠姗眼皮子都在哆嗦，她十多块钱买的，就卖了五块，还没算她的人工，血本无归啊。 汪大娘根本不在意屠姗的心碎，拽着她去后院：“我看东西里有种子，你这点地我给你撒了些萝卜种子，也能算个菜，能省不少钱。 剩下的那些种子，和小东西，都给你收在柜子里，你自己收拾。 对了，那个破架子床还在，炕干之前，你就睡那个，你自己再瞅瞅，有什么事，这顿饭之前说。” 汪大娘走了，屠姗一脸无语，咋的，饭后就要翻脸啊？ 算了，一圈走下来，没有不满意的。 杨家将想得很周到，给她送了不少她需要但没有想到的东西，屋里的配置，基本齐全。 她有家了。 屠姗长长的吁口气，被外面小孩的尖叫嘻闹唤回思绪。 汪大娘拿着一张比屠姗命还长的账单过来，看得屠姗眼冒金星。 上面细微到某个一岁半的崽子帮忙捡了一颗石子，工钱半颗。 真不是坑她？ 那颗石子的作用是什么？ 她还是直接看结算吧，总费七十八块六毛三分，外加四十八颗半。 就她这巴掌大的屋子，仅仅是简单装修，费了普通工人半年多的工钱，难怪这么多人没房子。 你要问在哪了，凭什么这么贵，瞧瞧这账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半点含糊。 屠姗肉疼掏钱，几十颗也折现了，让汪大娘帮忙买，分给这些瘦巴巴黑黝黝的小崽子，崽子熊是熊了点，但乖巧骗吃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的。 就是小黑包严重缩水。 痛一次，管十年，她忍。 最后一餐饭到手，果然都翻脸了，一个个的全缩进自己屋子，院子里只有肉香在飘。 屠姗啧了声。 家里有饭盒了，屠姗没用，还是用芋头叶子把屠父屠母的饭菜留出来。 她今天忘记问杨家将买药了，也不知道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吃过饭，屠姗去翻杨家将给她的种子，除了萝卜，还有红薯，芝麻，玉米。 还有一棵橘子树苗，被汪大娘种在后院的角落里，很小一株。 屠姗先把橘子树催大，这种多年生草本，需要的能量多很多，仅仅是催大，就耗尽了所有能量。 掏出家里剩的生，一顿狂吃，恢复了些之后，再继续。 反反复复三次，才结出橘子。 刚好是当季的柑橘品种，皮薄肉厚，汁水丰富甘甜。 一棵树一人多高，结了七八十个橘子。 (本章完) 第32章 养大的白眼狼 第32章 养大的白眼狼 屠姗边吃橘子边催生萝卜。 反正撒了种子，索性多催生一些，送给食堂，换换口味。 芝麻只催生了十来斤，送给宗政老爷子他们吃，卖就算了，太小众的东西，不好卖。 红薯和玉米多催生了些，明天一起卖给食堂，虽然不是约定好的东西，但卢洪涛会高兴的。 带棒子的玉米和红薯各五百斤，再是说好的稻谷。 地方太小，速度很慢，九点半，才将将完成一小半。 屠姗拿上饭，带了两个橘子半斤生出门。 杨将军还给她附带了一把锁，把厨房的门从里面拴上，卧室的门从外面锁就行。 东区窝棚，屠姗照常敲响棚顶。 很快屠父出来，拿着东西进去。 屋子里传来两老的说话声，听屠母的声音，有精神很多，病应该好了些，屠姗安心许多，转身离开。 她没看到，窝棚上有个洞，洞口，是屠父的注视。 屠父握紧拳头，涂三妹，竟然是涂三妹，为什么？ “老头子，你在看什么？” 屠父回神：“没什么，你昨天还在说馋橘子，快吃吧，看个头就知道好吃，吃完我去把皮处理了。” 屠母点头应好，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把屠姗带来的东西，全都吃了，一点没留。 留些明天吃这样危险的想法，夫妻俩早就不敢再有。 公园，屠姗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 除了何家欢，还有李豪和另外三个队友，徐志没来，可能身手太菜，也有可能正在蹲张丽梅。 “都到齐了，听我安排，你们四个，去确定的四个出入口外面蹲守，记录下所有经过的人员，不论是老人孩子，都不能放松警惕，注意伪装好自己，别被发现，打草惊蛇。 小涂跟我再四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入口。” “是。” 屠姗跟着何家欢在这一片转悠，这一片的所有单位部门都已经下班，除了值守的人，都回去了。 这个点，值守的人，也都该睡了。 “小涂，你不是耳朵灵吗，你听听，那些值班室里有没有人。” 屠姗点头，伸长了耳朵听。 很多人睡觉时的呼吸声很大，还会打呼噜，要听到动静很容易。 一圈走下来，几乎都能听到。 “只有五个单位没有声响，不知道是没留值夜的人，还是其他原因。” 何家欢点头：“明天我让人核实。” 两人又绕着走了两圈，跟其他四人接了个头，没有发现其他出入口。 也正常，出入口太多，也不好掌控。 差不多十二点时，屠姗看到了个熟人，从公租的院子里，骂骂咧咧出来。 “他？” “谁？”何家欢问。 屠姗神色逐渐阴沉：“邱远，涂大丫长子。” 涂大丫，屠姗以前的大姑姐，一个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作聪明的蠢货。 当初她嫁到涂家没多久，涂家就在她面前哭穷，还阴阳怪气说因为她，涂亮才伤了身体，治病把钱光。 屠姗受不了这窝囊气，主动提出赚钱。 她读书很好，写作水平不错，身无分文又拒绝向爸妈伸手时，就向报社投了稿。 一共十篇小故事，得了五百多的稿费，是她的第一笔金。 涂家所在的麻婆大队盛产各种麻，大队上家家户户都会做麻线，织麻布。 因为工具老旧，工艺落后，制作出来的成品粗糙，数量极少，只能自己使用。 她看到了商机，用自己的第一笔金，买相关书籍，找老师傅请教学艺，改良工具和工艺，提高麻布产量，提升麻布质量，并且提出，开办村厂。 涂家知道后，软硬兼施，将技艺，功劳，都落到涂大丫头上。 涂大丫成了大队的红人，恩人，名声，地位，钱财，全都收入怀中。 邱远，是涂大丫的长子，屠姗嫁进去的时候，她十五，邱远十岁。 那时候的邱远惯会讨巧卖乖，一声一声的喊她舅妈。 她虽然不喜涂亮，不喜涂家，也不想迁怒一个笑脸相迎的小孩，为此，对他多有宽容。 邱远时不时朝她伸手要钱要物她都给了，哪怕后来涂大丫占了她的功劳，挣得盆满钵满，邱远也仍旧找她要，她还是给。只是邱远要钱要物的嘴脸变了，从讨巧卖乖，变成理直气壮，贪婪，得意。 屠姗会给，因为一个恩，即便不乐意，她也给。 整整十年，邱远的吃喝玩乐所有用，都是她给的。 但这些没有换来白眼狼的感恩，反而在她没用之后，他欢欢喜喜找到涂亮，说打听到了黑诊所，可以把她送去。 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还看到他激动兴奋的笑。 呵…… “你侄子？”何家欢好奇屠姗的反应，怎么像宿敌。 屠姗回神，哦，对，她现在是涂三妹，按关系算，她是邱远的小姨。 “我可没资格和人家攀亲，涂三妹在涂家，连条狗都不如。”嘲讽拉满。 何家欢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 屠姗勾唇：“邱远身上可有大案，队长，咱们又能立功了。” 何家欢挑眉。 屠姗道：“能从邱远身上知道黑诊所的消息。” 黑诊所并非固定在一个地方，他们是一伙流动的人，有人通过暗号寻找他们，他们就会现身。 通过审查，他们才会接任务。 当初不知道邱远用什么办法，做了什么，找到的人。 但她肯定，邱远这种从小就知道用讨好卖乖达到目的的人，不会把这么大的利益体放走。 从他身上，一定能查到他们想要的。 何家欢知道黑诊所的存在，但对方太小心谨慎，行动过于神秘，他们怎么都抓不住。 他不质疑屠姗的话，猜测她可能是从涂家人那里无意中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她和涂家的关系这么差，竟会大义灭亲举报。 他记得当初是涂家帮着她设计凌漾，她才能嫁给凌漾的。 这其中，不会有其他隐情吧？ “我会找人先盯着他的。” 时间差不多了，何家欢叫回其他人。 几个大男人回队里汇总消息，屠姗一直跟着何家欢，她知道什么，何家欢都知道，又体谅她是个姑娘，就让屠姗先回去休息。 屠姗没要求留下，她还得回去准备给食堂的粮食，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再这么下去，她真怕自己哪天猝死了。 当然了，何家欢这群人更狠，她好歹有异能可以调节身体和精神，何家欢他们全靠硬抗。 屠姗迅速回家一趟，拎了二十来个橘子和十来斤生给队里加班值夜的人加餐。 随后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催生粮食。 杨家将那里，暂时不卖新得的粮，免得让人察觉不对劲。 她前脚才拿到手的粮种，后脚就去卖，多少有点奇怪。 当然，第一次不算，有些事，第一次做一般不会让人察觉不对劲，可一不可二不是。 之前的粮食，也暂时不卖了，精力有限。 催生完食堂需要的量之后，她想到自己犯了一个傻。 一直摘芋头叶子当碗用，竟然都没想起挖几个芋头当种子。 芋头也是一种很饱腹的吃食。 收拾好稻谷，屠姗去发现芋头的地方。 在山的深处，一处低洼阴地，长得很偏，没被人发现。 地势也比较宽，屠姗就地催生。 差不多两千斤时停手。 一千五百斤卖给黑市，五百斤给食堂，宗政家来个十来斤尝鲜。 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四点多了。 屠姗倒床上，眯了一个半小时，出发去黑市。 (本章完) 第33章 受伤的卫大娘 第33章 受伤的卫大娘 呵呵，又是黑小子。 “三妹姐。” 黑小子热情万分，屠姗一脸无语。 “叫三姐。” “三姐。” 屠姗撇了他一眼：“嘴收收，一脸的牙，晃我眼睛了，给。” 五个橘子，加两分钱。 黑娃继续笑得牙不见眼的：“谢三姐，三姐慢走。 对了三姐，你的东西，昨天是我去送的，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跑得贼快。” 屠姗好笑：“你快还是贼快？” 黑娃嘿嘿笑着抓后脑勺：“没比过。” 真傻，屠姗往里走。 杨家将老远就招手：“三姐早。” 屠姗看他一眼，不能厚此薄彼，也给了他几个橘子：“吃吧，甜。” 杨家将乐了：“谢三姐，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今天没什么东西，就一千多斤芋头。” 杨家将也不失望，屠姗的所有东西都不错，而且一千多斤芋头也不少。 “对了三姐，有人在求药，你能找到不？” “什么药？” “高年份的黄精，时间久的陈皮，高品质的虎骨酒。” 屠姗眉峰微扬，这些药都有些刁钻。 但她爸的药房里都有。 只是不知道如今药房还在不在。 她出事很突然，白天还什么情况都没有，晚上就被药倒了，躺在床上好几天，随后被送去黑诊所，期间没能跟父母联系上。 她死后，再有意识时，爸妈都已经被赶去了窝棚。 家里的东西和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当鬼飘了半年，也没听爸妈谈论这些。 她爸是杏林圣手，屠家世代从医，祖上还出过御医，家里医书，珍贵药材不计其数。 如若被涂亮那个畜生拿到手或是糟蹋了，那真是要遭天打雷劈。 “谁要？” 杨家将笑，不说话。 屠姗懂了，行业规矩。 “对方要是好人，我就帮忙找，要是人品不行，那就等死吧。” 杨家将哭笑不得：“这里是今天和昨天的货款，你点点，货物清单也在这里，你核对一下。” 屠姗只随意看了一眼收起来：“你这有黄豆种子吗？” “黄豆有，种子没有。” “也行，给我来一斤，多少钱？” “不用钱，一斤黄豆我还是送得起的。” 屠姗没跟他客气，推着车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问：“你跟黑娃是亲戚吧？”要不然怎么那么关照那个小子。 杨家将愣了一瞬：“不是啊，不过那孩子机灵，挺讨喜的。” 屠姗不置可否，大步走了。 到龙岗区的时候，卫大娘又在那等着了。 “三妹啊，快来快来。” 屠姗脚下打晃，想扭头就走。 她是真不喜欢涂三妹这个名字。 “大娘，你要不叫我珊珊吧。”“三三啊？这称呼倒是独特，行。” 屠姗……san san和shan shan 大娘，你哪的人啊？ 三三也行，比三妹好。 “大娘以后不用这么早出来等我，我到了，请守卫小哥打个电话就是。” 卫大娘摆手：“没事，年纪大了睡不着。” 屠姗歪头：“睡眠不好？睡眠不好要多吃水果蔬菜，补充维生素，氨基酸和蛋白质。我今天带的有萝卜和橘子，你多吃点，以后我再想办法弄些其他的。” 卫大娘虽然听不太懂，但感受到了屠姗的真情实意，老脸笑开了：“你这丫头真可人疼，走走走，咱们先回家。” 一路上老太太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到家后，同样是两个老人和保姆阿姨在，那位笑眯眯大叔不在。 保姆阿姨过来帮着推车：“我说我出去接你，卫大姐都不乐意，就要自己去接。” 屠姗龇牙笑，笑得又欠又搞怪：“我感受到了老太太对我的爱，但是不可能，我有男人了，我对我男人一心一意。” 院子里四人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懂她这个冷笑话，冷得直打哆嗦。 卫大娘气得去拍屠姗：“没大没小的臭丫头。” 阿姨倒是乐呵得很：“哎哟，你看看你把咱大姐给伤得，也太狠心了，男人哪有我们大姐好啊。” 卫大娘脸都红了，又去扑保姆阿姨：“嘴上没把门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屠姗啧啧摇头：“老太太，你不行啊，一把年纪了还害羞，多大点事，瞧把你给臊得，笑眯眯叔是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啊。” 卫大娘气得直喘粗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撕谁的嘴。 两个老男人不太好意思听女人之间玩笑话，但院子就这么点大，走又走不远，比卫老太太还尴尬。 “行了行了，门没关，别让人看了笑话。”宗政老爷子解救了自家儿媳妇：“涂丫头，你笑眯眯叔可护妻得很，你悠着点。” 卫老太太简直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老爷子：“爸，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打趣我。”老太太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没被人这么笑话过，恨不得躲屋子里不见人。 没办法，老太太高知家庭出生，活了五六十年，没受过磋磨，没接过地气，身边要么都是同类型的大家闺秀，要么都是敬畏她身份的晚辈友人，哪里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一时间还真把她给臊到了。 宗政老爷子摸摸鼻子转移话题：“丫头今天带了什么来？” 屠姗笑着给两个老爷子一人塞了个橘子：“吃吧，甜，不用忌口。我带了些嫩玉米，煮着吃，炖排骨吃，剥粒炒着吃，剥粒煮粥吃都行，磨成浆做饼也行，都好吃。 还带了些萝卜，这个好，跟吃人参一样，吃了身体倍棒。还有芋头和红薯，这个不废牙，每天都来点。 还有点芝麻，这个就添个味，不多。” 四人看她一样一样的往灶房搬。 宗政老爷子问：“丫头，都是素啊，没肉吗？” 屠姗扭过头看他：“馋肉了？想吃什么肉？” 老爷子摇头：“不挑。” “那行，我弄两只野鸡，熬汤补身体，你牙都没了，其他肉也难咬得动。” 老爷子…… 保姆阿姨笑得不行，她觉得小丫头就是宗政家的克星，从上到下，全都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自从她来了，这个严肃，冷清的家，热闹了不少。 整天端着的卫老太太，接地气了。 假笑的老爷子开怀了。 就连冷脸七十多年的明老爷子都有了笑。 “两个老爷子都馋肉呢，不过医生不让他们多吃，他们自己吃多了也难受。 之前大姐买了你的甲鱼炖汤，俩老爷子吃了舒服，所以天天去蹲你的鱼，鱼也好，你抓的鱼两个老爷子吃了舒服，吃再多都没事。 只是这两天你都没送鱼了，家里的也吃完了，这才馋。” 馋肉她理解，但之前可是有十条左右的鱼，还有二三十斤的泥鳅，都吃完了？ “俩老爷子海量啊，我说不用忌口，但你俩也不用胡吃海塞啊。” 俩老爷子都涨红了脸，明战是个没长嘴的，即便被冤枉了，也只是瞪着屠姗不说话。 宗政老爷子气呼呼道：“我们可没吃多少，都是那些不孝子，每天晚上跑回来跟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抢吃的，真是白养了。” (本章完) 第34章 老卢家 第34章 老卢家 屠姗了然，难怪之前卫大娘说家里人多，吃得完。 她来三次都只看到这几个人蹦跶，以为几个老人单独住着，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保姆阿姨可不认同老爷子的话：“大家也是关心您和明叔啊，白天忙，没时间，下班了再远再累都抽空回来陪您二老吃饭，您二老还嫌弃上了。” 当然，也有抢食的缘故在。 以前大家尽量回来，吃过屠姗送来的东西后，都是努力回来。 实在是屠姗送来的东西过分好吃，吃完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没了。 屠姗抠脑袋，她之前说其他粮食，让给家里其他人吃，她送来的粮食几个老人吃。 但看这情况，是不行了，百来斤粮食根本吃不了多久。 “行吧，我以后多送些来，你俩也别省着，努力吃，这把年纪了，还不赶紧吃，等啥呢。” 两老…… 求你别长嘴，感觉他俩明天就得开席。 宗政老爷子突然正色道：“我们吃什么都行，几十年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过不下去，丫头，我知道你有别人不知道的本事，胆子也大，无所畏惧，做事莽莽撞撞的不计后果。 我也知道你是心疼我们两个老东西，但我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别看我们这里安保严格，安全性高。 暗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根本没有秘密。 你这几次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了，暗处的人说不定已经盯上你了。 听话，往后有空了就来玩，别拿东西。” 卫老太太开怀的心情突然就沉了下来，是她兴奋过头，失了分寸。 “是我没考虑好，不该让你就这么大大咧咧送过来，像以前那样我自己去买，倒是没什么事。 丫头，听你宗政爷爷的，以后来玩就行。” 屠姗想想觉得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 “其实，我可以偷偷的来，保证谁都发现不了，但我怕你们觉得我不礼貌。” 卫大娘一下就乐了：“你个臭丫头还知道礼貌呢，刚打趣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礼貌。” 屠姗无辜：“我很礼貌啊，礼貌的拒绝了你对我的爱。” “你你你……”老太太又被气到了，但沉重的氛围倒是轻松不少。 明战难得开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蛮力就别再使了。” 屠姗……嫉妒她力气大吧。 身形一晃，失去了踪迹。 明战挑眉，正对他的保姆阿姨却睁大了眼睛，明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站他背后的，尤其是有宗政老爷子在的情况下。 明战从保姆阿姨脸上看出了什么，猛的回头，看到屠姗龇开的大白牙。 他竟是半点气息都没感觉到。 宗政老爷子和卫大娘也回头，都有些不可思议。 明战冷哼一声：“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屠姗拍手：“好嘞，那你们可得常备救心丸，别被我吓出个好歹。 东西都放好了，我得去上班了，再见。” 卫大娘叫住她：“等等，钱还没拿呢，我想了想，觉得现金不保险，放身上多了也麻烦，你又不着急用，所以就去银行给你换了几个金条，你带走。” 上次的粮食钱是五百八十块，现在的金价是二十一克，换算下来，就是二十九克。 但卫大娘给的金条，一条就有五十克，足足五条，半斤，五千块钱，这得换多少粮啊。 “大娘，你扶贫也不用这么豪气啊，一条我都没办法找零。 这样吧，先放你这，回头我去开个户，存银行，要不然拿回家我也不安心。 黄豆我明天送，上班去了，你们自己玩啊。” 屠姗走得飞快，几个老人根本追不上。 卫大娘叹气：“我就是可怜这孩子，想对她好点，结果吓跑了。” 涂三妹的资料，几人都看过。 不说她嫁给凌漾后的各种作，单看她生活质量，和在涂家受的苦难，确实挺可怜的。 当然，她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再可怜，老太太也不会看在眼里。 但现在不一样啊，几次相处，老太太已经喜欢上这个搞怪，大气，有善心，待人真诚，心性纯良的丫头，就想对她好点。 宗政老爷子笑：“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对她好。” 扭头问明战：“当真一点都没发现？”明战摇头，他没看到屠姗行动轨迹，更没察觉到她在自己身后，当真无声无息。 他做不到，可以说目前为止，除了屠姗，他没发现谁能做到。 当然没有人做到，屠姗有木系异能，她可以将自己的气息用异能包裹，融入大自然，保证狗都发现不了她。 屠姗离开龙岗区后，去了卢洪涛家。 地址是昨天问的。 这会六点多，卢家人已经起床了，上早班的已经出门，晚班的还在睡觉，不上班的卢老太太正给老卢做早饭。 食堂只管中午饭，身为领导的卢洪涛不用一大早去打卡上班。 但老卢习惯早起，监督食堂买菜。 老卢以往都精神抖擞，今天却精神恍惚的刷牙洗脸。 他昨晚太激动了，没睡着。 睡着时，天亮了。 一直担心一切都是他白日做梦的臆想，怕到手的粮食飞了，心里空落落的不安。 世上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好事呢？ 就算有也落不到他头上不是。 “老卢。” “咕咚，”满嘴的泡沫吞下去了。 屠姗咦了一声：“老卢，你好恶心。” 卢洪涛抹了一下嘴，仰着脑袋看围墙上的屠姗：“你，下来，赶紧下来，谁让你爬那么高的。” 卢老太太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哟，谁家丫头，怎么爬这么高，快下来。” 屠姗跳下来了。 老两口吓一大跳。 卢洪涛指着屠姗怒道：“谁让你这么跳下来的？” “你啊。” 卢洪涛…… 卢老太太过去拉屠姗的手：“没事吧？扭到哪没有？” 屠姗摆手：“没事，十丈高我也能随便跳。” “可把你能耐坏了。”卢洪涛嘀咕。 卢老太太瞪了他一眼：“闺女，你哪家的？来这是不是有事？” “我找老卢，给他送东西。”本来打算上班送的，想想上班人多，不安全，这会反正也没什么事。 卢老太太一向不问丈夫工作上的事，即便他只是个食堂管事，但也知道，事关公家单位，即便是个扫地的，也得坚守保密条例。 “那你怎么不走大门？” “翻墙快。” 行吧，老太太没有话说了：“这么早来，没吃早饭吧，我刚做好了，一起吃。” “行。” 卢洪涛嘴角抽了抽：“你也不客气。” 卢老太太回头瞪他：“我说你这个老东西怎么回事？对一个小姑娘总说刻薄话？” 老卢…… 屠姗龇牙：“还是大娘好。” 老太太笑得牙不见眼的：“走，咱不搭理他，你尝尝大娘的手艺。” “好。” 卢洪涛刚正不阿，从来不中饱私囊，家里条件一般般。 早上就是稀粥咸菜。 老太太为了招待屠姗，特地炒了两个鸡蛋。 卢洪涛知道屠姗的食量，这点粥，肯定不够她吃，他都打算全让出去饿自己一顿了，屠姗却只吃了一小碗就喊饱了。 “大娘手艺真好，尤其炒鸡蛋，老香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你喜欢吃下次来，大娘再给你炒，吃饱了没，没吃饱再吃点。” “饱了。” 卢洪涛看她，真饱了？ 屠姗给了他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 (本章完) 第35章 安排早饭 第35章 安排早饭 “城外树林里，老卢，多叫些人，要么找两个擅长爬树的，要么把梯子带上。 早些去啊，别被人截胡了。” “没人看着？” “没人，挂树上的。” 屠姗挥挥手走了，老卢急了：“臭丫头你怎么不早说，你还坐这慢悠悠吃饭，你是要气死我吗？” 屠姗早就走远了，卢洪涛手忙脚乱换衣服穿鞋，拿工具叫人，嘴里还骂骂咧咧。 卢老太太吼了他一句，老头子瞬间安静，跑出去了。 带着人到城外小树林后，找半天，才看到四棵大树中间，吊着的巨大藤蔓包裹，只觉得脑门突突跳。 臭丫头一定是故意为难他，几千斤的东西啊，怎么弄上去的？他又要怎么弄下来？ 屠姗推着车到了单位，不到七点。 没到上班时间，熬通宵的同事们正趴在桌子上浅眠。 满大爷起身了，正放轻动作清理单位外面大院坝里的落叶，给同志们擦自行车，打开水。 老爷子忙得脚不沾地。 屠姗把推车放院坝里，又去找杨家将买了五十斤白面，二十斤猪肉，五棵大白菜，送到食堂。 食堂也只有值守的人在。 巧了，那位打饭阿姨。 “姨，看你今天红光满面，是有好事发生啊。” 大娘斜着眼睛看她一眼：“啥好事啊？你跟大娘说说，到底怎么走进后门的？” 屠姗笑眯眯的掏出十块钱，在大娘跟前晃：“是不是好事？” 大娘愣了一瞬，眼睛亮了：“你给我们主任钱了？给多少？那个抠门脑秃驴之前有人给他两百块，让他给单独留个灶，给那人开小灶用，抠门脑秃驴都没答应。 你要是给钱，少于两百块肯定不行。” 屠姗啧了一声：“你都说你们家主任刚正不阿了，他能为了两百块钱被人戳脊梁骨吗？ 那人也是蠢，马屁都不会拍。 我跟你说，我分文没给，只答应老卢以后抓尽天下坏人，他就哭着求着给我加餐了。” 大娘一脸你看我是不是傻。 屠姗笑眯眯把钱塞她手里：“大娘帮忙受个累，我这有些面粉和肉菜，你帮我做成包子，送对面刑警队，我们队同事熬通宵，可辛苦了，您帮帮忙行不行？” 大娘迅速把钱塞兜里：“行，怎么不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午饭得九点才开始准备呢，时间够。 真是人民好同志，通宵通宵的熬，辛苦了，你放心，我找咱们手艺最好的大娘来帮忙做，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做好。” 找谁都行，屠姗不介意：“辛苦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屠姗走了，趁还没到上班时间，在这片晃悠。 地下d场的喧嚣已经平静下来，各个单位值守的人都已经醒了。 昨晚没人的五个单位，有三个仍旧没人，但有两个有人。 这两人，昨晚去哪了？ 那个公租院子，热闹了起来，男男女女各自忙碌着开始一天的生计。 里面住着的，都是底层人民，但比他们那一片住着的人生活要好一些，至少，他们有正经工作，不管是临时的还是正式的，都是个正经的长期饭碗。 和朝不保夕的他们那一片住户比起来，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院子，没住小孩。 屠姗没多停留，又晃悠到了那个废弃院子。 通道声响是从院子里那口枯井传出来的，说明出口是枯井。 这里没有任何人为痕迹，屠姗猜这里可能是那些人的最终退路。 而垃圾处理场的院子，位置很偏，在这片区域的边缘地方。 里面是一对中年夫妻在看守。 建了一个焚烧炉，常年飘散各种刺鼻的气味，粉尘，很少有人来。 这里应该也是一个不得已情况下的退路，没多少人知道。那么只有公租房的通道是众所周知的出入口，也有可能是那些来玩乐的人进出的门。 公租房没在区域中心位置，周边没有太多人居住，里面住的人又十分杂乱，时常有人进出，不会有人发现不对劲，是个很好的掩饰场所。 情况大致摸清，一圈下来，了半个多小时。 时间还早，她又跑到最近的公园里去，就在单位后面，不远。 方圆两公里不是住宅区，多是办公场所，所以公园里早晚没什么人，只有中午午休的时候，会有不少人来这里休息放松。 屠姗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掏出之前催生葡萄留下的老根，再次催生。 一般情况下，带根的要比纯种子植物，少耗费异能量。 不过两分钟，老根发出新芽，长出新叶，开结果，十串大葡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晶莹剔透，香味浓郁。 葡萄都剪下来，葡萄藤编筐，装葡萄，下面一小节带根的老枝干包起来放包里，下次继续用。 屠姗扛着百多斤葡萄回去，她的同事们已经吃上大肉包了。 “三妹回来了，快来吃包子，味道真好。” “谢三妹了，包子真好吃。” “谢谢三妹。” 一群人一边啃包子，一边将屠姗围了。 屠姗额角突突的跳：“叫三姐的有葡萄吃。” “三姐。” “三姐。” …… 一群汉子为了口吃的，一点不要脸，老老少少都一水的喊三姐。 屠姗满意了：“吃，山上摘的，不要钱。” “看出来了，你连人家的藤都给扯了。” 屠姗呵呵两声，揣了六个大包子找何家欢。 何家欢昨晚也在这里熬夜没回家。 刚刚被包子来了的吆喝声吵醒，这会刚洗漱完。 屠姗给他塞了四个包子：“吃。” 何家欢也没跟她客气：“包子钱我待会给你，咱们全队吃，没道理你钱。” 屠姗想了想：“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低价卖你粮食，你把粮食送食堂去，请他们帮忙做早饭。 我跟老卢关系好，他肯定答应。咱们单位经常熬夜，没早饭吃多遭罪。” 何家欢审视屠姗：“昨天中午，卢主任才找我告了你的状。” 屠姗不以为意：“我们的关系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好的。” 何家欢……他也好奇屠姗是怎么走后门的。 卢洪涛那人，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没夸张，谁的面子都不给，他们单位用不限量饭票，还是无数前辈耗干净了口水，他们单位又确实危险辛苦，他才答应的。 其他情面，半点不讲。 屠姗看他墨迹，又道：“你自己也看到了，外面大家吃得多香，熬一晚上了，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他们得多可怜，你当领导的也不说心疼心疼大家。” 何家欢无语：“你倒是心疼他们，这一顿没个一二十拿不下，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咱们单位可没这么大的家底。” 屠姗：“三十八块五，其中十块钱是做包子大娘的辛苦费。” 何家欢捂心口，他就说，吃不起。 败家娘们啊，谁辛苦费给十块？ “你你你……” (本章完) 第36章 屠姗参审 第36章 屠姗参审 屠姗啧啧嫌弃：“瞧你小家子气的样，这顿不让你给，你买我粮食，一顿最多吃你五块，加点粗粮，五块都要不了，辛苦费也能省了，划算得很，考虑考虑。” 何家欢一口气堵心口，吃龙肉都不香了。 他是小气吗？是吗是吗？ 算了算了，自己招的。 “你卖粮食没危险吗？” 屠姗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放心，妥妥的，你直接说买多少，我送食堂老卢手里，让他帮忙安排。” 何家欢没好气拍开她的手：“没大没小，我是你领导，先来个一……”好纠结，十斤感觉有些少，一百斤又有点多。 “一千斤啊？真抠，行行行，一千斤就一千斤吧，我回头给老卢送去，其他的，你俩自己商量，反正我早饭得在食堂吃，你不能饿着我。” 说完就走了，一副看不上何家欢穷抠搜德行的嘴脸。 何家欢气得心梗，等屠姗走远了，都没能把嘴里骂人的话说出口。 一千斤啊，他哪里有钱买一千斤？ 屠姗出去后，干了四个包子，才开始干活。 单位里，不管有没有熬夜的，都分到了包子和葡萄，肚子里有货，干起活来倍有劲。 精神抖擞的继续去审那群抓回来的人。 屠姗也参与了审讯，但一圈下来，她确认，这些人是真的啥也不知道，这次审讯过后，可以直接收押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背后的事，但不管是自主行为，还是受雇行为，d墓，都得受到法律的惩治。 事情没什么进展时，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 “人醒了，精神还不错，我们进行了简单询问。 姓名林勇，山里孤儿，快饿死时，加入这个团伙，有七年时间。 另一个领头，叫田俊介，是他的上司，负责所有事宜，他只负责执行命令，没什么决策权。 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批货会运到安阳河码头，那边已经有几批货到了，七月二十号，所有货都会离开码头出海。”守在医院的小同志汇报。 何家欢拧眉：“二十号？明天？具体时间呢？” “林勇说不知道，他只负责在今天晚上之前，将货物全部送过去，那边会有人接。 但过了今晚，人不会等他，他也不知道怎么找，并且，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会主动联系他。” 何家欢敲击桌面沉思，他们这个产业链，山魁和水鬼，一个负责联系，一个负责运输。 各司其职，互不侵犯。 按说，林勇一伙人负责挖掘，运输一事不该他们管。 林勇却说，他们负责运到码头？ 是他们并非一个行动组，还是说林勇在说谎？ “继续审问。” “是。” 何家欢又将李豪找来，问田俊介的审问情况。 李豪这几天一直在跟田俊介耗，耗得有些暴躁，脸色很不好看。 “还是一声不吭，即便我隐晦提到医院和张丽梅也没什么反应。” 何家欢眯起眼睛：“我去问问。” “还有我。”屠姗伸了个脑袋进来，何家欢抿了抿唇，忍了。 “行，你跟我一起。” 屠姗笑嘻嘻，给李豪塞了两个橘子：“吃吧，降火。” 李豪吐口浊气，真的快被姓田的弄疯了：“谢三姐。” 何家欢和屠姗进去，田俊介无视。 何家欢自我介绍，田俊介无视。 何家欢问话，田俊介无视。 屠姗四处打量。这年头没监控，没有观察室，门口也没有人围观。 屠姗凑到何家欢身边：“队长，我揍他，你不说我不说，应该没人知道吧？” 何家欢…… “我们有纪律，不准随便动手。” 屠姗点头：“知道，我不随便动手。” 一直没反应的田俊介突然抬头，看向屠姗。 屠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巧啊，又见面了。” 田俊介垂下头，还是一言不发。 屠姗笑嘻嘻往前凑了凑：“别装了，你记得我，我也记得你，你跟张丽梅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张丽梅是你的同伙，不过我们要用她钓大鱼，暂时没抓她。 但你放心，他会跟你来做伴的。” 何家欢？？ 何家欢没拦住，瞪屠姗。 屠姗冲他挤眉弄眼，表示放心，她都懂。 “对了，林勇说你们的货得今晚之前送到安阳码头，真的假的？还有，他是叫林勇吧？是孤儿？看着不像啊。你呢，你是叫田俊介吗？你这名字很像小日子，真名假名？还是说，你就是躲在咱们地盘的鬼？” “小涂，”何家欢咬着后牙槽警告了屠姗一声，审问也是有规矩技巧的。 屠姗看着何家欢冲田俊介努嘴：“队长，你别急啊，你看他急了，有反应了。” 何家欢看了眼拳头握起了青筋的田俊介，行吧，常规问法，这人没反应，就让涂三妹这个不正常的问，看看能得到什么。 屠姗看田俊介欲盖弥彰的强装淡定，嫌弃开口：“不是，你这反应太假了，演得不好别演了。 哎，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帮我解个惑。 你知道我是谁不，凌漾他媳妇，你知道凌漾吧？你和张丽梅这么熟，肯定知道。 张丽梅在医院口碑不错，都不信她对凌漾有意思，你说说，她对凌漾到底有没有意思？” 田俊介终于抬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扭头看何家欢：“我经过了深思熟虑动手的，没有随便动手。” 何家欢？？ 屠姗一拳头擂田俊介肚子上，田俊介闷哼一声，痛到痉挛，忍痛又忍到青筋暴起。 他想不通，一个瘦弱女人的拳头，打在身上怎么会这么痛。 当然痛了，屠姗用异能招待他的，绝对vip待遇。 何家欢冲屠姗瞪眼睛，这就是深思熟虑？ 屠姗一脸无辜，她真的深思熟虑了。 田俊介缓过那个劲之后，凶狠的瞪着屠姗：“我会去告你的。” 屠姗走过去，俯视靠近：“我会打你的，而且，我保证，没人检查得出你身上有伤口，那你就是诬告，罪加一等。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张丽梅有没有勾引凌漾，你告诉我，我就不打你，你知道的，脑子里只有男人的女人，都不太正常。” 田俊介感受到屠姗身上有一种十分阴暗疯癫的气息，比他们这些常年混迹暗处的人还要阴郁。 张丽梅也说过，涂三妹就是个神经病。 真的是因为男人精神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的人能在这里工作？把他当傻子哄？ 消息里没说涂三妹有工作，涂三妹也没有眼前这个女人该有的气势和能力。 “你是谁？” (本章完) 第37章 带领导去吃饭 第37章 带领导去吃饭 屠姗笑，又一拳头砸过去：“别说我不喜欢听的。” 田俊介跟要吃人一样瞪着屠姗。 屠姗笑，又一拳头过去。 田俊介痛到几乎虚脱，看向何家欢：“你当真不管？” 何家欢严肃：“小涂，不准动手。” 屠姗乖巧应好，抬手就是一拳。 田俊介气怒看向何家欢，何家欢耸肩，他管了，管不动。 “有，有勾引，行了吗？我告诉你，男人都有劣根性，你长成这样，你男人不偷吃才怪。” 屠姗嗤笑：“激怒我，小伎俩，队长，瞧，这不就问出来了，他和张丽梅有勾结，你还说我公报私仇冤枉张丽梅，我冤枉了吗？人同伙都招了。” 何家欢…… 田俊介回神，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破口大骂。 屠姗捂着耳朵疯狂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何家欢…… 田俊介…… 田俊介怒吼：“你们就找个神经病来审问吗？我要告你们，我要举报。” 何家欢摸摸鼻子，他不是故意的。 田俊介好像被屠姗气到了，开始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问什么，答什么，特别配合。 之后都是何家欢在问，屠姗就在旁边埋头苦写，写不过来了还会让田俊介慢点。 田俊介跟她作对，都不等何家欢问，一股脑往外喷，看屠姗手忙脚乱，他就浑身舒畅。 何家欢……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已经十二点。 屠姗跟被抽了魂似得，焉头耷脑。 何家欢撇她一眼：“至于吗？不就写几个字。” “几个？”屠姗把手里厚厚一叠本子杵何家欢眼皮子跟前：“你瞧瞧，瞧瞧，没个十万八万个字，我跟你姓。 姓田的牲口，说一堆废话，手差点废了。” 何家欢难得看屠姗吃瘪，笑道：“做记录也是有技巧的，不用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这个你才刚上手不熟悉正常，以后多跟其他人学学就知道了。” 屠姗摆手：“队长，你不懂，哎，不重要，饭点到了，走走走，去吃饭。” 何家欢谢邀：“你去吧，我把口供整理整理，找到突破口，案子必须尽快了结。” “哎呀，着什么急，这事我擅长，下午，半个小时给你弄好，走走走，先吃饭，今天有好东西。” 屠姗拽着何家欢走，顺道叫上其他兄弟姐妹。 何家欢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了食堂。 说实在的，他一年到头，按时按点出现在食堂的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 他对食堂很陌生。 “食堂换大厨了？今天的饭菜真香。” “香吧？吃嘴里更香，走，排队去。” 不仅何家欢觉得香，其他人也觉得香，一个个的全都翘首以盼，想看看今天吃什么好东西。 已经吃上的，根本顾不得抬头。 轮到屠姗和何家欢，屠姗掏出自己的大瓦罐，何家欢老脸通红，想扭头就走，这饭，不是非吃不可。 屠姗薅住他衣服把人拽住。 打饭大娘瞅着她：“你真不说怎么走的后门？” 今天抠门脑秃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回几千斤粮食，还格外高兴大方，杂粮饭白米多粗粮少，萝卜土豆随便放。 重要的是，做饭大厨师傅们都在夸今天的粮食和萝卜土豆特别好，把他们做饭手艺都给提升了。分配下来的粮食什么味，她能不知道吗？ 今天这些，肯定另有来路。 重要的是什么？是每个人的份额都增加了，抠门脑秃驴这是发了啊。 大娘借着用勺子使劲往罐里摁米饭的动作凑近屠姗低声：“是你对不对？” 屠姗一脸你说啥，我听不懂：“大娘，罐子挤爆了。” 大娘哼了声，又把何家欢的饭盒拿过来添饭，同样使劲往里压饭。 何家欢可没屠姗的厚脸皮：“行行行了，不用这么多，谢谢，谢谢。” 大娘撇了眼何家欢：“你这个领导不行，被个小丫头片子拿捏。” 何家欢尴尬的笑笑，端着饭盒走了。 屠姗抱着自家大瓦罐，冲大娘笑：“我们领导脸皮薄，大娘谢了，早上那事也谢了，包子特别好吃。” 说起早上的事，大娘一脸：“好说好说，以后再有这样的忙，尽管找大娘，大娘可是个热心肠。” 那十块钱，她分了两块给做包子的老姐妹，纯赚八块，差不多一个月工资，娘诶，这种好事就该天天有。 屠姗挥手，追上企图回办公室的何家欢，拽着往手都快挥断了的开心小妹那里走。 何家欢被拽住后背衣服，被迫倒退，气得脸色涨红：“臭丫头撒手，我是你领导，我不要面子的吗？” 屠姗语重心长：“领导啊，吃饭就好好吃，别把神圣的办公地，整得一股饭菜味，忒不道德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撒手，我自己走。” 屠姗不撒手：“领导啊，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总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何家欢气得脑淤血，这是小事吗？丢脸的不是她对不对？ 他不挣扎了，顺从的被拖到位置上坐下，一言不发的吃饭，别说，真好吃，到底是不是换大师傅了？ 屠姗撇他一眼，跟开心小妹吐槽：“真小气。” 开心小妹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三姐，今天的饭菜真好吃，你快吃。” 行吧，屠姗掏出自己的大勺子，一口一口，吃得喷香。 紧实的一瓦罐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何家欢抽空看了一眼，再也看不了第二眼，甚至还偷偷背过了身，表示不认识这人。 今天的饭菜确实好吃，好些人吃完，都想去添，但食堂大娘敲着盆喊：“没了没了，都赶紧走啊。” 所有人遗憾离席。 何家欢也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他肚子饱了，托屠姗的福，打饭大娘给了他一饭盒压实冒尖的饭菜，撑到了。 果然，吃饱就是精神，他现在干活的劲头很足。 回到办公室就要分析田俊介的供述记录。 屠姗一把夺了过来：“领导，田俊介嘴里没一句实话，你这么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何家欢问：“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屠姗笑：“他看似气急败坏，但眼睛里没有血丝，这么热的天，那么大的火，他的肌肉张力不够到位，汗腺不够膨胀。 尤其是后面恶作剧时，眼神太过兴奋了。” 何家欢不得不怀疑屠姗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她觉得田俊介作弄了她，太过生气，要找茬。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么详细？” “因为一个人要说假话，得掺杂少许真话，听起来才有可信度。 我一字不落的记录他说的每个字，可以从中分析出他说话习惯方式，从而大致判断出他这些话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何家欢倒是对屠姗另眼相看了，不管她这套说辞有没有用，但确实有点道理。 “你分析出了吗？” (本章完) 第38章 神经病状态 第38章 神经病状态 屠姗摸着下巴：“领导，你看，他的每句话为了增加可信度，都会运用大量的形容词，浮夸，废话连篇，只有零星几句言简意赅的。 还有，他说话时，喜欢把时间地点放在一句话的最前端。 比如，我们一般会说，昨天晚上我们在公园集合，他习惯说，昨天晚上公园，在那里集的合。 你看这句他说的，二十号晚上码头，准时出发。 但你看这句有时间地点的话，今天晚上之前必须送到码头。 是不是不一样？” 何家欢点头：“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胡诌的时候，肯定不会在意那么多细节，只有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故意说的实话，才会特别注意语调语气，生怕别人不知道。” 何家欢拧眉：“所以，今天晚上之前将东西送到码头，这句话是真的？而且这句话也很简短，附和你的推测。” 屠姗摇头：“不一定，这句话是林勇说的，有可能是他们达成了默契，故意说一样的话，让我们相信这是真的。” 何家欢眉头打结了：“那要怎么判断？” “用脑子判断。” 何家欢…… 屠姗龇牙笑：“这些话真真假假的我们判断不出，但可以判断出他们想让我们信什么，不想让我们信什么。 他们肯定想让我们信今晚之前必须将货物送到码头这件事。 队长，你说，码头会不会有埋伏等着我们？” 何家欢沉吟，不无可能。 “还有，队长，我想验证一件事，能把徐志叫回来吗？” 何家欢看她一眼，把徐志叫了回来。 “咋了？我正执行任务呢。” 屠姗问他：“没什么收获？” 徐志摆手：“张丽梅很正常，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没什么异样，生活环境很纯粹干净。” 屠姗肯定道：“你暴露了。” 徐志后退一步反驳：“不可能，我身手虽然不好，但跟踪监视一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 屠姗啧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张丽梅是普通人？ 还有，张丽梅在医院名声很好，一个名声好的人，能过两点一线，一点不交际的生活？这样的人只能被称为孤僻内向，和其他人关系一般般。 她名声好，大家跟她闲聊的时候，会不会说到你？难道你没让任何医护人员看到过？ 有人看到你了对不对？你无缘无故出现在医院，他们会不讨论吗？ 那么，张丽梅心里有鬼，在知道你的存在后，不论是否跟她有关，她是不是都会老老实实的？” 徐志有一瞬间的语塞：“但你这个推论是基于张丽梅有问题来的，要是张丽梅清白呢？” 屠姗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她不清白，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听错，而且田俊介承认了和她的关系。” 徐志看向何家欢，何家欢点头。 虽然他也怀疑过田俊介是不是故意拉张丽梅下水，扰乱视听，但结合前后，他觉得可能性很低。 重要的是，他信屠姗说的。 所以，张丽梅确实有问题。 屠姗问：“林勇关在哪个医院？张丽梅是否去过那个医院？” 问徐志。 何家欢也看向徐志。 徐志脑门上有虚汗，抹了一把，仔细回想。 “林勇就在离咱们这最近的康泰医院，昨天，军区医院与康泰医院，有一场交流会。就是两个医院之间的医生护士护工和其他入职人员相互学习的活动。 张丽梅代表护工去过，我是下午去监视的，那时候他们刚从康泰医院回来，热热闹闹的我听了一耳朵。” 屠姗肯定道：“张丽梅见过林勇了，并且知道田俊介被抓，他们在利用我们传递消息。所以即便徐志没暴露，张丽梅也会谨小慎微，降低存在感。” 何家欢道：“但林勇是今天醒的。” 屠姗呵呵：“谁确定呢？” 何家欢语塞，所以，田俊介从头到尾都在演。 林勇交代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的。 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晦词语，即便屠姗没有挑明，田俊介也会知道。 徐志道：“将张丽梅抓起来？” 屠姗摇头：“我很好奇，码头究竟有什么。” 何家欢道：“徐志继续去跟踪监视张丽梅。” 徐志不理解：“为什么，我都暴露了。” 何家欢冷哼：“他们不是耍着我们玩吗？那就陪他们玩，你继续跟踪监视，让他们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会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和满足恶趣味又做些什么的。 我们不怕他们动作，就怕他们不动作。 小涂，你继续保持神经病状态，他们有什么话需要传递，你就给他们传。” 屠姗瞪着何家欢：“领导，我希望你说话严谨一点，什么叫神经病状态？” 何家欢耳聋了，抬腿就走。 徐志怕被殃及，也赶紧溜。 屠姗不服，追在后面要说法：“领导？领导？领导啊……” 下午下班，屠姗推着自己的小推车骂骂咧咧离开。 何家欢抹了一把冷汗：“臭丫头也太难缠了。” 一众同事在旁边捂嘴偷笑。 何家欢怒瞪：“还杵在这干啥？” 所有人火速下班。 屠姗回家前，先去弄了两袋粮食。 宗政老爷子馋鸡了，她顺道去打回来，再给自己弄了两只野兔。 溜溜达达回到家。 她家的活干完了，这个点，没多少人在，只有汪大娘无聊的在院子里骂人。 骂那些租户把她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骂那些熊孩子，屎尿乱拉，还骂有些懒婆娘，屋子里都臭了，也没说收拾一下。 老太太精神十足。 看到屠姗回来，汪大娘上下打量：“我说涂三妹，老娘这辆小推车姓涂了是不是？” 屠姗……用得太顺手，把这事给忘了。 掏出两块钱塞汪大娘手里：“两天的租车费，您老收好。” 汪大娘哼了声：“算你识相。”麻利的塞兜里，又打量屠姗：“你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整天不见人，到底干嘛去了？” 屠姗眼睛一亮，龇着大牙笑：“我没跟您老说吗？我找着工作了，在刑警队，你看看，工作证明。” 汪大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盖大红章的纸上，涂三妹三个大字晃得她眼睛疼。 不是，涂三妹她凭什么啊？ 屠姗在汪大娘伸爪子时，迅速收好证明揣小黑包里。 “大娘以后有事找我啊，尤其是你家那个不孝子再来闹事的时候，我送他进去住几天，保证他以后老老实实孝顺你。” 屠姗还有点纳闷，汪富贵被打了一顿，放言说要帮着那位枭哥拿下她，怎么没见动静呢？ 跑了？ (本章完) 第39章 半夜翻墙 第39章 半夜翻墙 汪大娘老脸漆黑：“去去去，小瘪犊子，一嘴的粪，狗嘴吐不出象牙。” 屠姗嘿嘿笑：“大娘，小车车卖吗？” “不卖。”大娘一声咆哮，摔门进屋。 屠姗瘪嘴，这老太太怎么总是这么大气性，容易乳腺结节。 把独轮小车放院子角落，想着自己还是得自己有一个，总给老太太租金，也太亏了。 趁院子里没什么人，屠姗三两下把兔子剥皮，又烫了一只野鸡，收拾好，去敲老太太的门。 汪大娘不搭理她，她从门缝里塞进去一块钱：“换点葱姜，小气大娘。” 钱嗖的一下被抽走，小气大娘打开门，黑着脸出来，打开通向后院的门，还不让屠姗跟着去看，从地里拔了两棵葱一小块姜给屠姗，又黑着脸进屋了。 屠姗嘴角抽抽，就这点东西，一块钱，老太太太有奸商潜质了。 “老太太，你要这么做生意，会失去我这个大客户的。” “滚。” 屠姗龇牙，眼尖，在地上泥缝里看到一颗豌豆，肯定是小气大娘不小心掉的，赶紧捡起来揣兜里，关上门，蹲后院，开始自给自足。 家里的灶盘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灶眼，大灶眼放了大铁锅，小灶眼放了个砂锅。 灶晾一天了，这么热的天，已经干透。 做门窗和家具用剩的木头渣子，汪大娘都用一个破箩筐给她收捡在灶前，能煮上两顿饭，回头她得记得去捡些柴火回来。 点燃火，黄橙的火焰呼呼往上蹿，垒灶台的师傅手艺不错，少用柴，火还旺，还是无烟灶，油烟不会到处乱飞，这手艺真超前。 先在瓦罐里闷上一大锅米饭，再用野兔子的一块油皮，简单给铁锅开个锅，洗干净后，起锅烧油。 油是杨家将和东西一起送过来的，她催生的菜籽榨出来的油，香得很。 油老了，倒兔肉和生姜下去爆炒，没辣椒没佐料，将就着吃，明天记得去供销社买。 炒得差不多了，倒水闷煮。 拿出在单位仓库拿的小泥炉，把自己以前那个破瓦罐放上面，倒上水，清炖野鸡。 炖煮的功夫，把刚刚在地里催生的葱姜都收捡好，放厨房角落，随时能用。 又催生一批装上，给宗政老爷子他们送去。 随后再拿出萝卜土豆催生，这个是自己吃的，一样弄了百十来斤，弄好就堆角落。 空荡荡的厨房，充实了不少。 有异能量护着，十天半个月都不带焉巴的，何况这两样本身保存时间就长。 再拿出红薯催生，后院那点地，一次性就能催生四十来斤，自己吃催生一次就够了。 挑选出二十来根大小匀称的，用余烬捂上。 拿出黄豆和刚刚捡的豌豆一家一半地的催生。 黄豆种子多，循环五次就差不多两百来斤。 熟透的黄豆稍稍晃晃豆杆，豆子自己就哗哗往下掉。 豆子收捡好放袋子里，豆杆堆灶前当柴火。 豌豆来回四次，才有足够的种子，种满整块地。 又反复催生了两次，得到五十来斤，然后停手。 这些东西都弄得差不多了，又催生了一次葡萄和橘子，中途抽空削了几个土豆，剁成大块放在兔肉里。 等葡萄和橘子成熟装框，兔肉也差不多好了。 屠姗留了些白米饭后开吃。 一大锅饭，加两只野兔和四个土豆，不到二十分钟，吃得一点不剩，连锅底的汤水都用米饭沾了吃得一干二净。 洗干净锅灶，瓦罐里的野鸡也软烂了。 屠姗又催生了些小青菜出来，烫鸡汤里，她妈喜欢吃鸡汤煮小青菜。 虽然没盐，有异能加持，味道还是很好的。 熄火，拎着葡萄藤和豌豆藤结合编的筐出门，要带走的东西，都装在里面，面上盖了芋头叶，很严实，连味都散不出去，不怕人看到。 天已经暗了，下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疯跑的熊孩子，也被吆喝着往家赶，小院正是热闹的时候。见到屠姗，大概是几顿饭的关系，都还挺友好。 “三妹这会出门啊？” “天都要黑了，你一个女娃可得小心。” 屠姗龇着大牙笑：“谢谢，谢谢。”火速离开。 这群人的关心，莫名让她想抠穿地球。 先去给屠父屠母送饭，老两口一天就能吃上这一顿，可不能忘了。 敲响窝棚后，把瓦罐和米饭还有两个橘子一小兜生，两个烤好的红薯放外面。 等屠父把东西拿进去之后再离开。 屠父看着黑夜里，飞速消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爸，这鸡汤……好熟悉。” 鸡汤里加青菜，是屠母以前最喜欢的吃法，不过旁人都不怎么喜欢，因为青菜容易软烂，而且菜叶喜欢吸油，鸡汤里的油全到菜叶上了，吃起来腻歪。 但屠母就是喜欢。 因为她喜欢，屠姗没出嫁时，每次炖鸡汤，都会单独给屠母放青菜。 睹物思人，屠母红了眼眶。 屠父却内心震荡，巧合和疑团太多了。 他想起那天涂三妹来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还有她这些天的怪异行为，他有个很大胆的猜测，但不敢信。 深吸几口气，压下让血液沸腾的想法，安慰屠母：“别难过了，珊珊知道会心疼的，快吃吧，青菜火候刚刚好。” 屠母沉默，没再说什么。 屠姗去了龙岗区。 夜晚的守卫比白天严。 扛着筐，悄摸溜进去，左拐右拐，避开所有明暗哨，和巡逻，从院墙跳进宗政家院子，轻轻松松。 脚刚落地，就迎来一道强劲的拳风。 屠姗气定神闲，放下箩筐，以极其轻松的姿态躲过。 那人愣怔一瞬，更为犀利的拳脚朝屠姗袭过去。 屠姗叹气，她真的很忙。 伸手扣住来人手腕，在其手腕处轻轻一点，就将他全身的力气卸掉。 又在对方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塞了一个烤红薯到他嘴里。 冲屋里喊：“老爷子，别闹，我有事。” 屋子里呼啦啦出来八个人，有五个熟人，三个生面孔，加被红薯堵嘴的这个，一共九个人。 卫大娘笑嘻嘻迎上来：“丫头，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吃饭没，我们正吃着呢，走走走，一起。” “大娘，不吃了，有个牙都快掉没了的老头馋肉，我特地给人送来，结果人家好像不太领情，我给你了，你看着处理吧。” 卫大娘笑得不行，嗔了屠姗一眼：“老爷子年纪大了，就爱玩闹，你跟他置什么气。” 屠姗哼：“野鸡，活的，我还带了些葱姜，这个比一般的味道好，做饭时添菜里香。还有橘子葡萄，您都收好，有些人再馋也别给。” “臭丫头，别得寸进尺。”宗政老爷子听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气得胡子都翘了：“我这大孙子想跟你过两招怎么了？” 宗政瑞……我没有，爷爷你别胡说，这人是谁他都不知道，他以为有贼，在您老人家明知道什么情况，却半点不阻拦他的情况下跑出来，结果被人完虐，身心都受到了伤害，你倒是解释解释啊。 “那是过两招吗？我要是菜点，就得被抓去蹲小黑屋，知道是我也不吭声，故意想试探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宗政老爷子气鼓鼓的瞪她：“试探你咋了，你大半夜翻我家墙还有理了？” 屠姗也气：“是老明答应了的，你这老头怎么搞失忆这套。” 老明……他不说话，别扣他，他只答应让来，没答应让你翻墙。 宗政老爷子说不过，气得扭开头，呼呼喘气。 (本章完) 第40章 少年人受打击 第40章 少年人受打击 屠姗怕老爷子气出个好歹，又贱兮兮凑上去哄：“你说说你，咋这么大气性，给，吃个橘子消消气。 我带了黄豆来，你不是喜欢吃豆腐吗，贾阿姨，您会点豆腐吗？不会我教您啊，老爷子要吃的，咱们可得往好了做。” 贾慧笑呵呵：“会，放心吧，老爷子要吃，我不会也得去学啊。” 老爷子被哄好了，傲娇的哼哼：“臭丫头，还有点良心。” 屠姗龇牙乐：“贾阿姨，您会做豌豆凉粉吗？” 贾阿姨乐声道：“会啊，我还会豌豆黄，外省的豌杂面也会，丫头，您想吃不，想吃我给你做啊。” “那感情好，”屠姗把带着的豌豆递给贾慧：“这有些豌豆，您帮我做些豌豆凉粉吧，大家一起吃。” “没问题，我明早上先做点豌杂面来吃，丫头你来陪着老爷子他们一起吃？” 贾慧是宗政家的老人，工作已经三十来年，和家人无异。 邀请一个人来吃饭，不用请示主人家。 何况邀请的这人还是主人家喜欢的人，所以没有特地询问其他人意见。 更别说宗政老爷子已经一脸你要是敢拒绝老子就敢翻脸的表情。 屠姗想了想，明早应该有时间：“行，谢谢贾阿姨。” 说着又从筐里掏出捆绑在一起的皮毛，一张羊皮，一张狍子皮，两张兔皮。 用异能裹着，没臭，塞给明战：“明爷爷，您帮我鞣制鞣制，我冬天做衣服鞋子穿，回头我给您弄好吃的。” 明战……活从天降。 他想说自己不会，但吃人嘴软。 不是，这丫头怎么认定他会？ 可惜他没长嘴，一肚子疑惑也不会问，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接受了。 宗政老爷子冷哼：“你倒是会使唤人，筐里还有啥，都拿出来。” 屠姗撇了他一眼：“狗鼻子啊，这可是我带着做宵夜的，牙都没了，咋啥都馋，吃吧吃吧，晚上少吃点，这玩意烧心。” 给宗政老爷子和明老爷子一人塞了一个烤红薯。 老爷子又被气了一回，抱着红薯不吭声。 明战拿着还热乎的烤红薯无语：“我没馋。” 屠姗笑眯眯：“不馋也能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宗政老爷子瞪她：“大晚上的你还能有啥事？别整天跟个野猴子似得瞎蹿。” 屠姗啧了声：“工作，什么瞎蹿，我是那样的人吗？” “大晚上还能有什么工作？” “嘿，你这老头咋这么没规矩，工作的事能随便问吗？任务，不能说，早睡早起身体好，吃完睡去吧，别瞎操心。” 屠姗拎着筐跑了，真忙。 宗政老爷子气得手抖：“臭丫头她教训谁呢，说谁没规矩？” 第一次见面的四人看着气急败坏的老爷子，半天回不了神。 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解释？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端庄，和蔼，大气，云淡风轻的老爷子呢？ 宗政民安的媳妇陶诗涵凑到妯娌身边：“大嫂，什么情况啊？” 卫大娘笑而不语，还一脸神秘。 不是，到底什么情况啊，有话不说，弄得人心里痒痒。 宗政国泰的长女宗政英扬了扬英气的双眉，凑到老爷子身边：“爷爷，这是哪个亲戚家的姑娘吗？” 老爷子收敛了怒气，又变得慈眉善目：“你们好奇啊？小瑞，交手的两下，有什么感想？” 宗政瑞是宗政国泰和汪大娘的长子，随他二伯宗政民安，从军。 今年二十七，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很少遇挫折，一路顺风顺水成了兵王。 今晚，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坎。 和屠姗过招，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屠姗眼里，就是个玩闹的孩子，她都没正视过，自己就被制得服服帖帖，到现在都觉得是场噩梦，一点不真实。他的所有骄傲碎的七零八落。 “她很厉害。” 宗政老爷子看他一副被放干血的样子就好笑：“孩子，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吗？你确实很聪明很厉害，但太自负了。 不说她多大本事，在你出手前，是不是有考虑过，她穿过所有防线，翻进院子而不惊动任何人的能力，你有没有。 你若是没有，就这么贸然冲上去，胜算多大？” 以往的话，宗政瑞多少会反驳两句，但今晚，他没脸反驳。 “对不起爷爷，我以后会多反思的。” 老爷子摆手，孙子还是经历的事太少了。 宗政英看了眼弟弟，她弟弟算是他们家年轻一辈里，能力最强的，现在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打击得垂头丧气，她更好奇那是谁了。 看了眼亲娘和亲爹，这俩都是知情者，但就是不说。 “爸，她是谁？”宗政民安淡声询问。 宗政老爷子只有两子，宗政国泰和宗政民安，一个从政，一个从军。 从政的宗政国泰是个笑面虎，从军的宗政民安是个冷面阎王。 宗政老爷子撇他一眼：“你当真不知道？” 宗政民安？？ 他该知道吗？ 老爷子冷哼一声，现在开始护犊子了。 他这个二儿子，虽然不是个嘴碎爱背后说人坏话的，甚至是个十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闷葫芦。 从来没有说过凌漾媳妇的不好，但从他的神态中，老爷子能看出，他看不上甚至不喜涂丫头。 以前就算了，大家都不相识。 以后不行，那丫头以后他罩了。 “没用的东西，又瞎又蠢，吃饭。” 烤红薯，又甜又糯，真好吃。 宗政民安…… 去看媳妇，他媳妇也一脸懵。 看大哥大嫂和贾慧，好嘛，都一脸高深。 明叔？ 明叔更指望不上，这位只对他爹有好脸。 哦，不，今天多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小丫头。 明战没有结婚，无儿无女，从十八岁开始，就跟在老爷子身边。 立下赫赫战功，救了无数百姓。 但所有功名利禄他都没要，一如既往的跟在宗政老爷子身边当警卫，一当就是六十多年。 在宗政家，他拥有和宗政老爷子一样的地位和威严，人人敬重。 但他性子冷，脾气冷，行事作风冷，家里小辈在宗政老爷子面前或许敢开个小玩笑，但在明战面前，谁都不敢放肆，甚至连站坐，都不敢随意。 宗政民安就是明战教出来的，一样的冷人。 而凌漾，又是宗政民安教出来的，冷得一模一样。 如今凌漾也在宗政民安手里工作。 啧，这三代人，完美复刻。 所以，明战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凶，冷，严肃，不苟言笑，严厉刻板的人，想从他这里得到消息，比登天还难。 偏一个不知名丫头成了例外，还能随意使唤他，是真的很毁人认知。 (本章完) 第41章 偶遇 第41章 偶遇 屠姗出了龙岗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换了身装备。 “现在什么情况？” 安阳河码头，蹲守在山林杂草丛里的何家欢，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 惊吓之下，差点掏枪。 屠姗扯下黑口罩露脸，又扯上去：“干啥啊，是我。” 何家欢捂了捂心口：“你怎么这副装扮？是准备去劫富济贫吗？” 黑衣黑裤黑头巾黑口罩，很有身份特色，可惜生错了时代。 屠姗给了个白眼：“这是夜行侠的特有装扮，你懂啥。”屠姗不能说，她就是心血来潮而已，这身可是她利用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自己做的，绝对帅气，震慑八方。 何家欢都不惜得说她，默默往旁边趴了点，离她远些。 徐志也来了，就趴在何家欢旁边。 徐志嫌弃的推他家队长：“你压我衣服了，队长。” 何家欢一巴掌过去：“闭嘴，好好看着。” 徐志委屈，徐志不说。 屠姗没感受到何家欢的不待见，凑过去，把何家欢挤在自己和徐志中间，又问：“队长，有什么发现没有？” 高高大大的汉子，只有一小块地的何家欢……算了。 “暂时没有。” 林勇和田俊介把他们往码头引，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何家欢都决定带着人来看看。 带的人不多，徐志李豪以及另外四个。 屠姗是自己凑上来的，何家欢知道管不住，就懒得管。 屠姗砸吧了两下嘴，把红薯拿出来：“这会没事，吃个宵夜，来来来，一人俩，徐志，传过去。”一个个红薯就这么水灵灵的从何家欢眼皮子底下传出去。 徐志龇着大牙笑：“还是三姐好，谢谢三姐。” “谢谢三姐。” 后面一串的谢谢三姐。 屠姗豪气挥手：“客气啥。” 何家欢……忍。 “要吃赶紧吃，别说话。” 行吧，大家都不说话了，只剩吧唧嘴的声音。 何家欢脑门突突跳，回头就安排这些人学习餐桌礼仪。 屠姗也在吧唧嘴，眼珠子盯着码头滴溜溜转。 安阳河码头，在州城城东的泾海海域。 以前修的护岸长堤，逐渐用来渡轮泊岸，货物装卸，为此提供了不少就业岗位，很多力工来这里扛包养家糊口。 人多了，还吸引了游客，后来发展成港口，成为重要的运输枢纽。 所以安阳河码头也叫泾海港。 安阳河从北到西，绕过南，环着州城，从东入海，入口与安阳河码头，离了一公里地。 这里不仅仅是水路枢纽，还住着一群以船为家生活在海上，世代耕海为生，不在陆地作业的疍家人。 他们就在离码头不远的海湾里，拥有独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与热闹繁华的港口互不干涉。 疍家人靠鱼获获得钱票，买粮食吃用。 安阳河河水湍急，淡水鱼不丰，因为疍家人，海鲜倒是相对便宜。 那边灯火通明，有小孩的嬉闹，有大人的吆喝，和陆地上没什么差别。 港口这边还停了大大小小上百艘船舶，有客船，也有货船，人数也不少。 屠姗耳廓微微一动：“有人来了。” 所有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但他们没看到人，也没听到声。 他们在安阳河入海口和港口之间的一个小树林里，与港口相隔大约二里地。 何家欢拿着望远镜观察，没有看到可疑人员，低声问：“还有多远？能听出是什么人吗？” “来人速度很快，六个，像友军。”何家欢微微拧眉，越发想不通田俊介的目的。 没多久，六道人影出现在视线里，为首的人很是熟悉。 “凌漾？”屠姗惊喜开口。 何家欢扬眉，确实是凌漾，凌漾在这里有任务？田俊介知不知道这事？是巧合吗？ “不知道凌漾哥要做什么，队长，我们能去帮忙吗？”屠姗跃跃欲试。 何家欢撇过去：“不可以。”不同单位，没有指令前，不能随意插手别人任务。 屠姗失望不已，算了，继续盯。 她听觉好，能听到凌漾他们说话。 码头，凌漾六人已经靠近几艘疑似目标的大船，悄悄探查。 “头，这里。” 一个队友发现目标，低声提醒。 六人迅速靠拢，朝着目标前进。 目标有三个，凌漾顿了一秒，打了一个手势，其中四人迅速两两一队朝着另两个目标行进。 六人分别登上三艘轮船，奇怪的是，停靠在港口的船舶，多少都会有人留守值夜，但这三艘没有，静悄悄的像鬼船。 六人进了船舱，可惜屠姗没有透视眼，看不见，只能听声。 六人脚步声很轻很快，一路往里，直到船舱最里面，才有人出声。 “头，发现目标。” “头，发现目标。” 三艘船上的目标都已经找到。 但除了目标，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空荡荡的。 凌漾和队友检查他们找到的三个目标人物，在对讲机里询问其余四人：“目标如何？” “目标被绑在焊在地板上的铁椅子上，蒙了眼睛堵了嘴，身上除了绳子，没有其他异常。” 凌漾拧眉，所有目标对象情况一致，太不正常了。 他们接到紧急任务，说有重要人物失踪，让他们低调寻找，不能泄露消息。 找了好几天，陆陆续续找回几人。 得到这里的线索后，他们如之前几次一样过来，目标虽然找到，但仍旧不是全部，而且比以往几次顺利，现场情况也更诡异。 “迅速解救目标，注意周边动静，尽快离开，小心点。” “是。” 队友话音一落就去给目标松绑，但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突然响起刺耳且让人心慌的滴滴声。 “d时z弹。”屠姗低呼，声音响起的瞬间她便知道是什么了，听声音，不下百个，滴滴滴的，如同魔音穿耳，听得人心慌气短：“我去，这些人要上天啊，你们待在这里别动。” 不等人反应，屠姗化成黑影冲了出去，快得刮起的风都割人。 何家欢急得拍地，又不敢轻举妄动。 船里，凌漾一行人也知道了声响是炸弹，好多，感觉周围都是，密密麻麻将他们包围，但他们看不见，定时多长，威力多大都不知道。 “救目标，快。” 凌漾急声命令，俊脸黑沉如水。 目标用金刚绳绑的死结，解不开，只能用刀割。 但这种绳子即便用刀，也难以割开。 滴滴声如同催命符，让人心慌。 被绑着的目标同样着急害怕，拼命挣扎，发出呜咽的哭求。 三艘船，每艘上面三个目标，分开绑在焊死的铁椅子上。 六人忙出一身汗水，一个也没能解下来。 未知，和恐惧相遇，精神随时都会崩溃。 (本章完) 第42章 被吸干了 第42章 被吸干了 屠姗纵身跃上大船，第一时间找到凌漾，刚要开口，凌漾猛然回眸，带着冷意朝她出手。 屠姗惊了一跳，迅速躲开，不和凌漾对战，闪身到凌漾身后，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扔上相隔半里多地的岸上。 凌漾又懵又惊，回过神后，起身想再次上船。 一个黑影袭来，下意识伸手接住，竟是连人带椅的目标对象。 椅子下面，还有一块被生生撕扯下来的船板。 目标对象比他还懵逼惊恐，人已经吓傻了。 紧随其后，所有目标对象和队友，都跟他一样，被人扔了上来。 一群人一个比一个懵。 再看时，那个包裹严实，身形瘦小的黑衣人竟是凌空踹船。 上百吨的大船，被他一脚踹得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速远离港口。 三艘船同时行至一公里外的海面时，轰然炸响，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 气浪掀起海浪，朝着四方，汹涌而去。 凌漾大惊：“趴下。” 屠姗大怒，她腿太短了。 “轰……” 扭曲空间的浪潮眨眼而至，屠姗和岸边停靠的所有船只一起被掀翻。 急促的惊叫被浪潮淹没。 船翻进了水里，屠姗飞了起来，落进林子里的杂草里，摔了个大马趴，还往前滑了十多米才停下。 何家欢一行人吓得脸都白了，忙跑过去。 “涂三妹，你怎么样？” “三姐，你还活着吗？” 屠姗…… “草……被吸干了，好痛。” 又是扔人，又是拔萝卜一样拔钉在地板上的目标，还单脚踹百吨重的大船，她那点可怜异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导致她逃命都慢了一步，差点被爆炸气流分尸。 痛死她了，浑身上下，从里到外，跟用碾子碾过一样的痛。 “哪痛？”一群人手忙脚乱把她扶起来，膝盖，大腿，手肘，胳膊，脸，到处都是刚刚在地上滑行时的擦伤，后背还有气浪造成的焦灼伤，一身帅气的黑衣破破烂烂，浑身更是水淋淋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忍着，带你去医院。” 何家欢蹲下背屠姗，屠姗拒绝了。 “队长，我暂时死不了，缓缓就好，不着急去医院，我知道田俊介他们的目的了，他们想借这里的事弄死我们，弄不死也想利用这里的动静，分散我们注意力，趁乱行事。 而且那句“今晚之前将东西送到码头，他们二十号会将东西送走”的话，半真半假。 “今晚之前”为真，“二十号会将东西送走”为真，没猜错的话，今晚凌晨，二十号的零点，就是他们离开的时间。 他们会走水路，因为这里乱，乱才好浑水摸鱼。 田俊介也肯定会逃，我们的人力都集中在这里的时候，正是他们离开的最佳时机。 你赶紧回去加派人手，守住别让人跑了，我去找货，肯定不远，我能找到。” 屠姗看了眼时间，离凌晨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足够周边所有人跑来这里支援。 等其他地方守卫松懈，就是他们离开的时间。 何家欢看她脸白得跟鬼一样，拧紧眉：“事情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做，你必须去医院。” “我没事，还有红薯吗，给我来点，我吃两个就好了。” 何家欢真是服气：“你是饭桶吗？这时候还惦记吃？” “有有有，还有，三姐快吃，多吃点。”徐志像是给屠姗准备最后一顿饭一样，把兄弟们手里没吃完的红薯都收过去，塞给屠姗。 屠姗拿手里狂啃，一边啃一边拍胸口，娘诶，噎死她了。 何家欢脑门突突跳：“去弄些水。” 徐志去了。 屠姗抽空看码头，码头上全是哭嚎惨叫。 港口的轮船，疍家人的渔船，全翻了，碎了，人落进了水里，现场一片狼藉。哭喊尖叫响成一片，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何家欢他们也遭受了浪潮袭击，巨浪袭来，差点被掀飞，没受伤，受到了惊吓。 相隔一公里的海面爆炸，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害，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 “至少百吨z。”何家欢心有余悸，也怒不可遏。 屠姗龇牙：“定时三十秒。”她数得很清楚，但凡慢一点，所有人都得玩完。 何家欢脸色更沉，做下这样局的人，是奔着整个港口来的。 这世上，但凡少个屠姗，在场的所有人，绝无生还。 附近村子，都会被波及，损失无法估量。 但这世上，又能有几个屠姗，这一切只能算幸运。 何家欢看着凶狠啃红薯的小丫头，这份功该她得，却又不敢让她得。 她的能力，已经超出人类极限。 谁能护得住她？ 何家欢心情沉重，他们顾不上港口，有凌漾他们在，问题不大。 徐志弄了些海水来，喝得屠姗翻白眼，又腥又臭还咸。 吃完红薯，满血复活：“走，干活，妈的，我真的生气了，今晚不搞点什么，对不起老娘这身伤。” 何家欢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无奈叹气：“注意安全。” 他只带了一个人回去，徐志和李豪以及其他三人都留给屠姗。 屠姗脱险，五人开始后之后觉崇拜屠姗刚刚的英姿。 “三姐，你的力气大到这种程度吗？百吨重的大船都能踹动？” “三姐，你扔人的动作真帅。” “三姐，你刚刚飞起来的样子，也很帅。” 屠姗幽幽的看着说话的憨憨。 憨憨抠着后脑勺笑：“那啥，我真觉得帅。” 屠姗：“被炸飞确实帅，下回有这种好事，叫上你啊。” 憨憨……大可不必。 屠姗原地蹦跶了两下，抽干的异能补回来一些，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口堵的那团火。 “准备好了吗？” 五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准备什么？” 屠姗阴恻恻看过去：“当然是打击邪恶势力，拯救黎民百姓，造就辉煌人生。” 五人…… “走。”屠姗一马当先，沿着安阳河狂奔。 徐志李豪五人顿了一瞬，赶紧跟上。 一路往前，泾海港的喧嚣逐渐消失，只剩安阳河湍急的流水声。 屠姗五识全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动。 两公里后，突然停下。 身后徐志李豪五人急急刹车：“三姐，发现什么了？” 屠姗望着河对岸：“那条支流，是通向运河的对不对？” 徐志点头：“对，但支流过去一公里处，就有临检口。”想要从那悄然离开不太可能。 “我听到了，临检口的安保得到救援任务，正前往海港。”屠姗沉声道。 都不是笨人，几乎瞬间明白屠姗的意思。 徐志道：“所以，他们要闯临检口，从运河离开？” 运河很宽广，沿途小河道数不胜数，出口更是无数。 这些人入了运河，换乘小船，就如同水滴入海，无处可寻。 (本章完) 第43章 心疼血糊糊的自己 第43章 心疼血糊糊的自己 “徐志，你最菜，你回去叫人，跑快点，多喊些人来，我觉得他们人数不少，咱们需要团战。” 徐志……为什么使唤他还踩他？ “三姐，你是临时工，我是正式工。” 屠姗挑眉：“所以呢？” 徐志狗腿一笑：“所以我马上去。” 朝夕相处的兄弟们撇开脸眼不见为净，丢人。 “李豪，你带着他们想办法过河，尽可能阻拦安保离开，要是不行，就留在那等着帮忙。” 李豪问：“三姐你呢？你做什么，要不带两个人吧，关键时候也好帮把手。” 屠姗嫌弃：“我要发功了，带你们太碍事。” 活动活动脖子，甩甩手脚，起跑姿势就位：“赶紧的，别墨迹。” 五人看着屠姗眨眼消失，明白她那句碍事，不是空穴来风。 五张糙脸涨得通红，也不敢耽误，免得又得三姐一顿吐槽。 屠姗沿着河流一路往北，在一公里处，发现可疑人，那人探头探脑，畏畏缩缩，样子像是探路的。 悄摸埋伏在旁边等了一会，果见那人速度极快隐入山林。 这一段河流很急，河道两边都是起伏的山林，没有村庄田地。 那人在黑夜里，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是个探路好手。 屠姗庆幸没带那几个拖油瓶，要不然这会根本没办法去追人。 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人身后，看着他翻过山岭，又一路往下，到了一个河沟里。 河沟处，停了一艘能装二三十人的船。 “临检口的安保已经离开，我们可以行动了。” 船上做主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黑黑瘦瘦庄稼汉打扮。 眼神格外凶狠。 “你去通知，我们现在行动，他们迟二十分钟出发。” “好。”探路人再次动作，消失在密林里。 中年男人招呼人手，开船。 屠姗看出，船上面的人都是身手不错的打手，二十多个，足够拿下没了安保的临检口。 他们应该是先锋，探路人继续去通知的应该就是送货队伍。 屠姗迟疑了一瞬，继续去追探路人，这二十几个，李豪一行人应该能拦住。 拦不住应该也能拖延时间，只希望那几个傻子别太英勇，一不小心就义了她会哭的。 又跟了十分钟，终于在一片荒郊野地的水域芦苇荡里，看到三艘百吨大船。 从船吃水深度知道，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少。 牲口啊，偷这么多，家都给偷穷了。 缩手缩脚潜过去，船里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每艘船上大概三十多人，全都整装待发。 探路人来了之后，就和领头的人进去嘀咕了，无非就说些探听到的情况。 屠姗不惜得听，悄摸滑进水里，她还顺势喝了两口。 徐志那个二百五给她弄海生，差点没齁死她。 这一片的水很深，才能承载这么重的船。 水下水草枝繁叶茂，根系发达，大片大片的芦苇根茎和枝叶相互交缠，人躺上面都不会沉。 屠姗跟泥鳅一样钻进水底，手掌撑进淤泥，异能涌出，水草疯涨。 长成一张又厚又密的巨大草甸，吸附住船底。 又在船四周，催生出一道厚实的芦苇墙。黑夜掩护下，悄无声息，没有人察觉。 这回真被榨干了，屠姗晃了晃异能消耗过剩晕乎的脑袋，身体太弱了。 催生的芦苇叶鲜翠欲滴，往嘴里狠狠塞几把，补充的异能杯水车薪也算点用处。 塞了一肚子草不晕了，继续干活，光是水草不保险，万一自家人来得晚，草被割完了，船跑远了，船上的东西能不能保住不好说。 这些人最擅长我得不到就毁掉。 往上浮起溜到船底，发现被自己摆了一道，她得手动把自己刚刚催生的水草扒开一个洞。 伸出爪子，抠住船底金属层，龇牙咧嘴往里掐。 她的爪子啊，好痛。 “嚓……”船底金属层生生戳出五个洞。 屠姗吐口浊气，真不容易。 扣紧五个洞握拳生扯，拽下巴掌大的金属块，留下个窟窿。 除了最厚最硬的外层，里层相对软薄，屠姗重复五次，船体彻底洞穿，河水从拳头大的洞疯狂往里灌。 这下好了，就算没草，也保证这艘船走不了。 身形一蹿，滑到另一艘船底，再次抠洞。 异能已经掉底了，挤都挤不出来，纯靠蛮力抠。 三艘船抠穿，十根手指头全都血淋淋的，屠姗狠狠心疼了自己一把。 约定时间到，三艘船准备出发。 船上人收锚起航，却发现被水草缠住，船上人骂骂咧咧割草，没察觉水草生长速度过于诡异。 等草割完，又发现船底漏水，直接对穿的大洞，堵都堵不住。 做好事不留名的屠姗已经走远，顺水而下，去河对岸的临检口找李豪几人，她担心那几个把自己玩成英烈。 半路竟然遇到一艘鬼鬼祟祟的船，速度很缓慢，似在观察前面，也在等后面。 不会是一伙的吧？ 两条腿费劲的抖了抖，调转方向朝着轮船靠近。 贴在船上，听船里人说话。 “怎么还没来？前面怎么样了？” “薛刚还在临检口和人僵持，马涛他们也收到了消息，按说这会也该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到。” “废物，”里面人怒声咒骂：“该死的混蛋不会故意算计我们吧？临检口才几个人，薛刚这么久都拿不下，后面那些人又迟迟不来，明显是等着我们去动手，早知道不和他们合作了。” “那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换道？” “换道容易，出去难，他们有特殊渠道，跟着他们才能安全离开。”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和一群贼合作。 现场沉默，良久领头人才开口：“走，他们不想让我们坐享其成，我们就搭把手。” “是。” 屠姗已经溜上了船，趴在两人的窗户外听了几耳朵，分析得出，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蹑手蹑脚在船上转悠，转到了甲板下的暗舱。 里面臭烘烘，湿哒哒，黑漆漆。 屠姗看不清里面情况，只能听到二十多道或沉重，或虚弱，或绵长的呼吸声。 暗舱用铁栅栏封住了入口，上面套了一把拳头大的铁锁。 屠姗动了动自己血糊糊的手，真是作孽啊。 握住锁头龇着牙，一把扯断，咔嚓脆响声，在风浪声里不明显。 已经过了午夜，里面的人都已经熟睡，屠姗掀开铁栅栏跳进去都没人发现。 (本章完) 第44章 我有病，但不多 第44章 我有病，但不多 “你们都是什么人？” 昏昏沉沉的老人猛然惊醒，头顶的铁栅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有一束月光落下来，照在正前方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长得乱七八糟的女娃身上。 屠姗现在可不就是乱七八糟吗，衣服破破烂烂，头发风中凌乱，脸色白得像鬼，上面还有更白的被泡发的伤口。 身上湿哒哒的正往下滴水。 一小团蹲在那里，看不见眼睛，看不清脸，只看得见泛白的唇和闪亮的大牙。 妥妥一个小水鬼，直勾勾的盯着他，感觉在索命。 月光森白，她更森白。 老爷子往后撤退一步，声音有些颤：“你是什么人？” 屠姗追过去一步：“我是行走在黑夜里，拯救苍生，救助百姓，踏平一切不法行为和邪恶势力的超级无敌大英雄。” 老爷子张着嘴哆嗦，这鬼有点中二，又往后撤了一步：“你有病吧？” 屠姗龇着大牙追过去一步：“我有，不过你放心，不多。” 老爷子跟见了鬼一样撤退一大步。 一不小心压到了一人的脚。 那人下意识缩腿后退，撞到了一个人的后背。 被撞的人被迫往前一扑，磕到了另一个人的头。 那人捂头时扇到了旁边人的脸。 …… 瞬息间，暗舱乱成了一锅粥。 屠姗往后撤退一大步，抱紧无辜的自己，跟她没关系哦。 “闹什么闹？”凶神恶煞的小喽啰梆梆敲铁栅栏，回声在暗舱里响起，脑瓜子跟着嗡嗡响，难受得很。 暗舱里的人瞬间安静，生怕这个牲口继续敲。 “锁怎么开了？”小喽啰大惊：“不会有人跑了吧？” 掏出手电筒往里照。 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龇开大白牙冲他笑的屠姗。 小喽啰疑惑，队伍里有这人吗？ 很眼生啊。 “你是？” “我啊，你不记得了吗？要你命的人。” 小喽啰只觉得眼前一，失去意识。 屠姗捡起手电筒打在自己脸上：“你们还没说都些是什么人。” 昏黄灯光下，一口森白的牙齿，众人瑟瑟发抖，这鬼长得好磕碜，只有嘴没有脸。 “我们都是被抓来的各行各业研究人员。” 屠姗玩电筒的动作一顿，光束转到这群人身上，一个个的脏归脏，但身上的文人气质没被遮挡。 这些，不会就是凌漾的任务目标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玩炮的孙子，你们完了。 “等着，我救你们出去。” 屠姗拽着死翘翘的小喽啰爬上暗舱，关上铁栅栏，将小喽啰压在上面。 拿着从小喽啰身上摸到的一把匕首，消失在黑夜里。 “唔。” 守卫闷哼一声，人事不省。 没死，就是被挑断手脚筋，堵了嘴，敲晕了。 屠姗还顺道把人拖到暗舱上面，和小喽啰堆在一起。 她得把暗舱的入口堵上，免得杀到一半，有人跑过来用这些人当人质威胁她。 闷哼不绝，不显眼的守卫迅速减少。 直到小头目喊警戒，发现没有回应才察觉不对劲。 “人呢？又偷懒去了？” 小头目拧紧眉，摩拳擦掌准备收拾人了。 一扭头，和屠姗来了个对脸，心口狂跳两下，被屠姗如同灾难现场的样子吓到了，第一时间没将她当成入侵者，只当是个没长眼的小垃圾。 “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抬手扇巴掌。 屠姗眼疾手快，一拳打在小头目喉咙上，小头目痛到哽咽，眼泪汪汪捂着喉咙说不出话，眼神却要杀人。 屠姗龇牙：“别出声。” 小头目怒目，屠姗一掌劈晕，再挑断手脚筋，堵上嘴拖到暗舱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路上有偶遇的，也一并拿下。暗舱上面堆起了个小山，保证没人能轻易打开舱门。 人数锐减，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 “有人潜入，都给我打起精神，把人找出来。”愤怒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屠姗隐在暗处，呼吸越发轻浅。 一队人从她面前路过，迅速拿下最后那人。 等人察觉不对回头时，她又潜到了他们后面，再次拿下一个人。 大活人消失在眼前，船上的人都快疯了，他们都没看到对方怎么出的手，甚至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人，人哪里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和诡异的身法，感觉遇到了鬼。 仅剩的十来个守卫背靠背站在甲板上警惕，满脸惊悚。 “是水鬼吧？” “不知道是不是水鬼，但一定是鬼。” “鬼吃人，那些被杀死的兄弟全不见了，肯定被它吃了。” 屠姗……有没有可能只是你们没找到，他们就在那里堆着。 “都他娘的闭嘴，哪里来的鬼，谁再胡言乱语，老子剁了他。”老大一发话，小弟屁都不敢放。 没人再敢说话，只是氛围更加诡异惊恐。 河水奔腾，浪声涛涛，船已经停了。 河风呼呼的吹，有人打了个寒颤。 “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我也是。” 不止他俩，所有人都莫名觉得有点冷。 “鬼鬼鬼鬼……鬼来了……” “没有哦。”屠姗一张惨白的脸怼到那人跟前，那人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屠姗…… “给我杀，把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杀了。”为首人怒声大喝。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举刀。 屠姗舔了舔干涩泛白唇，握紧匕首，冲进人群。 没有灯，没有光，连刚刚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漆黑的夜空下，伸手不见五指。 打的，就是感觉。 屠姗耳廓微动，侧身躲过大刀，再劈手夺下对手的大刀，抡手里掂了掂，还行。 抡刀横扫，同时响起三道惨叫。 再回身，又一人倒下。 刀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在只剩听觉的黑暗里，尤为清晰，好似都能听出，刀口的深浅和血流的速度。 屠姗挽了一个刀，最后一人被捅穿肚子，不甘倒下。 云层散去，露出圆月。 一把枪正抵在屠姗脑袋跟前。 拿枪的男人，是个异国人，也是这艘船最大的主事人。 脸色阴沉，眼神凶狠：“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很蹩脚的本国话。 屠姗勾唇，雪白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鲜血，红艳艳的在森白的月光下，有些渗人。 “我的刀快。” “是吗？” “嘭……”子弹出膛。 男人得意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寒光闪过，他的手从肩膀处被劈下，快到他甚至没感觉到痛，只看到鲜血喷洒。 “你……” 屠姗邪恶的歪着脑袋：“看，我的刀更快。” “啊……” 惨叫姗姗来迟。 屠姗把所有人都挑断手脚筋，堵住嘴，扔到暗舱上面团聚。 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活，开船去临检口。 那边的打斗声仍旧激烈，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僵持这么久。 走了一段，看到河对岸极速靠近的队伍，是徐志带人到了。 她又掉转头去接人。 (本章完) 第45章 用命送粮 第45章 用命送粮 “船过来了，大家警戒。”徐志刚拔出枪，就听到屠姗喊。 “小徐，别比划了，分两队人沿河北上，差不多三公里处的河湾里，咱们找的东西在那里的船上。 对方六十多人，可能有重武器，赶紧去拦，别让人跑了。” 徐志还没到单位，就遇到了被何家欢借调来的队伍，足足三百人。 得了屠姗的消息，不做任何迟疑，遣走两百人去抓捕。 屠姗驱着船，很快靠岸，从船上跳下来。 身体太虚，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被徐志手忙脚乱扶住。 徐志看到几乎没有人形的屠姗，脸都白了。 “三姐，你经历了什么？你还好吗？你不会要死了吧？” 屠姗赏了他一巴掌：“船上可能有凌漾要的人，交给你们了。 河对岸战况好像挺激烈，你们赶紧去救援，就用这船吧，别墨迹。” “三姐你呢？你别又去做什么啊，你这样真的像活不久了。” 屠姗白了他一眼：“你都说我这样活不久了，我还能干啥？老娘休假去了，记得帮我跟领导请假，我先休一天，实在不行再多休两天，别太想我。” 屠姗真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后援部队到了，她不打算继续拯救世界，她要去拯救自己。 “行行行，三姐你安心去，要我派两个人送你吗？” 屠姗一脸阴暗：“抬棺材要四个人，两个人抬不动，滚吧，老娘自己挖坑自己跳。” 扭头就走，这二货太气人。 徐志抓后脑勺冲屠姗背影喊：“三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送你去医院，你要去医院啊，你还有救，别放弃。” 屠姗骂骂咧咧找到自己的小黑包和箩筐，找出里面的小青菜种子，这个要的异能最少。 她吐血挤出一丢丢异能，催生出一把小青菜生嚼了吃，很好，不用吐血也能挤出一丢丢异能了，继续催生小青菜。 来来回回，吃了至少七八十斤小青菜，才没了马上就要原地去世的虚弱感。 屠姗瘫地上缓缓，今天真好，一肚子都是草，伸长耳朵听周边动静。 凌晨的世界很安静，她能听很远。 河对岸临检口，徐志带着人稳定了局面，李豪几人没有成为英烈，但听声，伤得不轻。 港口和货船那里，她听不见，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结局已定，我方胜出，她功成身退。 爬起来回单位，没去上班，去了单位后面的公园，找了块平地，催生粮食。 一千七百斤，耗费一个多小时，比之前多用一倍多时间，中途还给自己进了点补，要不然坚持不下来。 这具残破的身体啊，真的不经造，又抽干了。 拖着沉重的小短腿，把一千五百斤粮食放食堂仓库，再扛着两百斤粮食去找卢洪涛。 凌晨四点，屠姗敲响了卢洪涛的房门。 卢洪涛？？？ “老婆子，你听到了吗？” 卢老太太昏昏沉沉睁眼：“听到什么？” “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敲门？” 卢老太太？？？ “有吗？” 有，她也听到了。 老两口瞬间清醒，面面相觑后，起身下床去开门。 卢洪涛探出脑袋：“没人啊，是不是别人家？” “有人啊，老卢，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就看见了。” 卢洪涛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看到瘫在墙角，有气无力敲他房门的屠姗。 忙打开手电筒，照在屠姗惨白的脸上。 卢老太太吓得低呼一声，赶紧捂住嘴，生怕惊来旁人。卢洪涛急了：“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走走走，带你去医院。” 屠姗摆手：“不用，暂时死不了，老卢，有正事，食堂帮我们单位做早饭的事，我们领导跟你说过了吧？ 我在食堂仓库放了一千五百斤粮食，一千斤是我们单位早上的口粮，五百斤是你的辛苦费，你回去点点。 每天早上用了多少粮，你帮我记个账，粮食吃完了，跟领导说，让他跟我买。 辛苦费你自己安排，拿回家一些给我大娘补身体都行。 今天你辛苦辛苦，早点找人去做早饭，又干了通宵，同志们肯定饿惨了。” 卢洪涛拧眉：“你要死不活大早上来敲我的门就是说这个？他们一群大男人一顿不吃能饿死吗？ 你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了，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赶紧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卢老太太也去帮忙：“是啊小姑娘，身体要紧，我们先去医院，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早饭的事不急。 你这孩子，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老卢，大娘，谢谢了，我真没事，就是看着惨了点，睡一觉立马活蹦乱跳。 我还有事，不去医院，你们接着睡吧，我走了。” 屠姗爬起来往外走，老两口拦都拦不住。 卢洪涛气得原地转了好几圈，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卢老太太忙问：“天还没亮呢，你去哪？不睡了？” 卢洪涛气呼呼道：“我哪还睡得着，那个臭丫头命都不要了也要让那群兔崽子吃饱，我不得安排人做啊，都是些冤孽。 我就是个食堂管事，现在混成了老妈子，我找谁说理去。” 老头怨气大得很，出门了还在碎碎念。 老爷子走了，老太太叹气：“都是好孩子啊。” 屠姗扛着两百斤粮食去了龙岗区，走得慢，晃晃悠悠的跟鬼一样。 到龙岗区的时候五点多，这个时间点，守了一夜的守卫们显得有些疲惫。 宗政家的小院里，明战已经起来练拳，每天早上的必备项目。 贾慧也在厨房忙活了，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明爷爷，早。” 屠姗如同幽灵出现在院子里，两百斤粮食扔下，掀起一尺多高的灰，明战差点练岔气。 她不是故意扔的，实在是扛不动了。 “你……”看屠姗那德行，明战教训的话哽在喉咙，眉头皱得死紧。 贾慧听到声音出来，惊得眼睛都红了：“丫头，你怎么了？天啊，一身的伤，身上还是湿的，你这孩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屠姗龇着牙摆手：“没事，一点轻伤，阿姨，早饭好了吗，我饿了。” 贾慧拽着屠姗进屋：“你先坐着等会，饭马上就好，哎呀，你这伤得处理啊，要不先去医院吧？” 屠姗摇头：“要吃饭，饿。” 贾慧为难，明战黑着脸过来：“我帮她处理伤口，小贾你去做饭。” “好好好，”贾慧奔进厨房忙活。 明战先给屠姗处理脸上的伤，伤口外翻，泛着不正常的白，这是泡过水的样子，难怪一身水。 明战脸给黑了，给屠姗用酒精消毒，老爷子下手没轻没重，时不时戳一下伤口，戳得血糊糊的。 屠姗眼神幽怨，都快被戳精神了：“明爷爷，你是不是想戳死我？” 明战有些尴尬，他就帮老爷子上过药，老爷子真汉子，腿断了也不喊疼，根本不需要他放轻动作。 不吭声，继续处理伤口，动作轻了不少。 (本章完) 第46章 饭吃了，但没陪 第46章 饭吃了，但没陪 宗政家的人都是警觉的，听到异样声音都会惊醒。 家里在的宗政老爷子，卫大娘和她妯娌陶诗涵陶大娘，以及宗政英前后脚出房门。 宗政国泰和宗政明安以及宗政瑞半夜接到紧急通知走了，没在家。 四人见到屠姗，都有些惊得说不出话。 宗政老爷子忍不住气怒：“你大晚上出门，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回来？伤这么重你不去医院来这里干啥？” 屠姗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他：“答应来陪你们吃早饭啊，不来你这老头又气呼呼的把自己气嘎了咋整。” 宗政老爷子被噎了一下，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英雄的勋功章呗。” 宗政老爷子又噎了一下：“还勋功章，把你能的，你领导呢？他就这么让你伤着回来？他还想不想混了？” “他们还忙着呢，我自己先回来了。” 屠姗说着说着没声了，一看，坐着睡着了。 卫大娘低声道：“爸，让孩子睡会吧，我们帮着处理伤口，有什么话以后再问。” 宗政老爷子狠狠的喘了两口，沉着脸没说话。 卫大娘妯娌两个把明战赶走，看他笨手笨脚，把睡着的屠姗都给弄皱眉了就着急。 “嘶，这丫头到底做什么了？” 卫大娘含着泪托起屠姗的手，本就干巴巴的小鸡爪，现在更是没一块好肉，都快见着骨头了，尤其是指尖，指甲盖都快没了。 娇生惯养的老太太，哪里见过这样的伤啊，又害怕又心疼。 陶诗涵是医生，虽然是妇科医生，但处理伤口没问题。 “这么重的伤得用药才行，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不去，要吃饭。”屠姗嘟囔。 几人…… 陶诗涵道：“小英，我开些药，你帮忙跑一趟医院去买。” “好。”宗政英应下，快步走了。 明战看得心里起火：“我去查一查到底什么情况。” 宗政老爷子道：“老大老二和小瑞半夜被叫走，说不定两者有关，你从这方面调查。” “好。” 卫大娘在屠姗的筐里，翻到一身衣服，和陶诗涵两人帮着给屠姗换了。 换的时候，发现她后背胸口大腿，真是哪哪都是伤，又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实在想不明白，就一晚上，她是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的。 睡得还挺沉，两人把她来回倒腾，她都没醒。 亏得屠姗又瘦又小，两个老太太搬她一点不费劲。 给她收拾好，本想让她多睡会，哪想贾慧一声饭好了，她直挺挺的就坐了起来。 “好了？阿姨，我在这。” 几人沉默不语。 老爷子更是嫌弃的不顾形象，翻了个大白眼。 贾慧把面条端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吃吧，小心点，有些烫。” 屠姗晃了晃自己几乎裹成猪蹄的手，还好，不影响她握筷子。 “阿姨，还有吗，我真的太饿了，感觉自己能吃下十头牛。” 老爷子哼道：“你倒是能耐，别人饿狠了能吃下一头牛，你能吃十头。” 屠姗得意：“那当然，谁让我是别人的十倍厉害。” 贾慧好笑不已：“还有，吃多少有多少，我现在就去和面，肯定让你吃饱。” 屠姗把自己塞成了仓鼠，连连点头：“谢谢阿姨，要好多好多。” 贾慧去和面了，怕屠姗不够吃，特地和了十斤，结果添了两次过后，屠姗觉得碗吃着不过瘾，让用盆。 一盆之后又添一盆。 十斤面不够，又添二十斤面。足足一个小时，全家行动，都没能干过屠姗那张嘴，家里的百斤面粉一两不剩，屠姗才遗憾放下筷子。 “还行，吃了个半饱。” 所有人…… 四个女人围着屠姗瞅她肚子，还是又扁又平，没二两肉。 “吃哪去了？” 易胖体质的宗政英致力于控制饮食减肥，吃上一两面，就要活动半个小时，还是感觉肚子会大一整圈，实名羡慕屠姗。 屠姗拍拍肚子，龇牙笑：“里面装着呢。” 老爷子震惊过后，就是气怒：“你不说来陪我吃饭吗？饭倒是吃了，你陪了吗？” 屠姗有些心虚，她身体太饥渴了没忍住，嬉皮笑脸凑过去：“宗政爷爷，别在意这些细节嘛，回头我给你弄好吃的啊。 那啥，饭也吃了，我走了，再见。” 老爷子都快被气笑了，这时候知道喊宗政爷爷了，平时就是老爷子老头，惯会翻脸的臭丫头。 “你去哪，又要回去上班？不要命了？赶紧给老子滚去医院，你要不去，我亲自押你去。” “我不上班，请假了，我要回去睡觉，老爷子你自己玩啊，我走了，用不着去医院。” 生怕被押去医院，屠姗拎起筐就跑。 好像死在手术台上之后，她对医院就有了抗拒，不敢把自己交给医院。 屠姗跑得快，老爷子气得狠，家里几个人，谁也追不上，只能看着人跑没影。 没多久，明战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都是些废物。” 情绪从来不外露的老爷子一进门，就忍不住撂下不满。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明老爷子生气，后果很严重。 “首长，我单独跟您说。” 宗政老爷子点头，和明战去了书房。 剩下四个女人面面相觑，满心好奇。 宗政英搂着卫大娘胳膊撒娇：“妈，那个小姑娘到底是谁啊，怎么爷爷和明爷爷都这么看重？” 卫大娘看了眼闺女，再看妯娌，轻叹道：“老爷子看重丫头，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她的品性， 说起来真是缘分。” 老太太说起她和屠姗的相识相知，听得两个女人一脸无语。 宗政英拧着眉道：“妈，你们就不怕她别有用心？认识不到十天，你们就掏心掏肺了？也太好哄了吧？” 卫大娘瞪了眼闺女：“你妈我是那么缺心眼的人吗？人家来家里的第一天，老爷子就去调查过了，确定没问题才继续接触的。 而且人家小丫头知道两位老爷子喜欢吃她送的东西，想方设法的给弄来，不图钱不图利，一听说我睡眠不好，就说帮我找助眠的蔬菜水果。 还有今天，你瞧瞧，答应了你爷爷来陪吃饭，伤成这样了也不让你爷爷失望特地跑一趟。 这孩子重情重义信守承诺，哪里不好了？ 而且，两位老爷子喜欢她，还因为她单纯的将他们当成老人，当成长辈，而不是首长，领导。 你们对老爷子敬重有余，亲近不足，敬多过亲，老爷子感受不到天伦之乐的乐趣。与你们都在一起时，他始终是大家长角色，有操不完的心。 丫头不一样，在她眼里，老爷子就是个普通老人，老小孩老小孩，她会把老爷子当成老人敬重，也会当成小孩玩闹哄着。 她不从老人身上图得到什么，只希望老人开心健康。” 宗政英不满嘀咕：“我们也没想从爷爷身上得到什么啊。” 卫大娘笑着摇头：“你有，你们希望得到老爷子的认可，赞同，夸奖，希望得到老爷子的重视，成为他的骄傲。 殊不知，老爷子只想做一个和蔼可亲，让孩子们喜欢的邻家爷爷。” 宗政英嘴唇蠕动，说不出反驳的话，是啊，这也是一种图谋。 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她真的就什么都不图？真的无欲无求？” 卫大娘笑：“有吧，我刚不是说了吗，她图老爷子开心健康。” 宗政英彻底沉默，开始反思自己。 “所以，大嫂，她到底是谁？”陶诗涵很好奇，尤其是家里人因为小姑娘，对自家男人莫名其妙的态度。 卫大娘神秘一笑：“涂三妹。” “谁？？” (本章完) 第47章 更年期的老爷子 第47章 更年期的老爷子 书房，宗政老爷子的脸比明老爷子的还黑。 没忍住气，砸了手里的茶壶，瓷壶碎裂的声音，吓得屋外的四人浑身绷紧，悄摸嘀咕：“怎么了？” 俱是摇头，没人知道怎么了，但很吓人，老爷子退休后，很少这么发火了。 书房里，老爷子气得直喘粗气：“臭丫头，臭丫头，脚踹百吨轮船，徒手戳穿钢板，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她要不要上天？” 明战忍不住给屠姗开脱：“那丫头劲本就大，推动轮船不是什么大事。 徒手戳穿钢板这个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她虽然看着不靠谱，做事还是有数。” 宗政老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明战：“这话你自己信吗？她那双爪子你看到了，血糊糊的露骨了，是个有数的吗？但凡是个脑子清醒的，她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明老爷子心虚反驳不了。 宗政老爷子深吸口气，算了，发生都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臭丫头说她那身伤是勋功章，还真没夸张。 海港近万人，无数国宝，和众多科研人员，可都是那丫头保下的。 要是没有她，国家损失，何止表面看到的数字。 她，功大于天。 但，慧极必伤，能力大了，也不一定是好事，那是明晃晃的靶子。 “去警告那些人一声，丫头的事，务必保密。” “明白。” 老爷子叹气，现场他没有亲眼看到，但仅听就能想象当时情况有多危急。 足以毁掉整个港口的炸药，仅三十秒，那丫头但凡慢一点，就可能尸骨无存。 现在只是身上带了点伤，真算得上福大命大。 不省心的臭丫头。 “慧姐，帮我们准备些吃的，谢谢。”是宗政民安有些冷意的声音。 他这个人冷，说话也冷，大家都习惯了。 “吃什么吃，什么都没做就想吃，饿死鬼投胎吗？”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宗政民安往屋子里走的动作一顿，扭头去看自家媳妇和嫂子，眼神询问，老爷子生什么气？ 两人扭开头，又古怪的看了眼跟在宗政民安身后的凌漾，不说话。 凌漾？？？跟他有关？ 宗政民安沉默一瞬：“爸，明叔，凌漾来了。” 原以为老爷子会收敛莫名其妙的怒火，哪里知道火气更旺了。 “来就来了，还要老子亲自迎接吗？一个个的都能耐上天了，屁事不干，就知道张嘴要吃，老子欠你们的？” 宗政民安？？？ 凌漾？？？ “老爷子怎么了？”宗政民安低声问自家媳妇。 陶诗涵瞅了眼凌漾，欲言又止。 虽然她不知道涂三妹具体做了什么，但那身伤肯定不是凭空出现的。 她也不知道涂三妹为什么会和传言完全不一样。 但涂三妹现在入了老爷子的眼，老爷子怕是迁怒了，因为涂三妹身上那些伤，迁怒凌漾这个丈夫。 迟疑过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凌漾一头雾水，为什么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难道是他下任务就直接过来了，没有梳洗，身上脏？ “宗政爷爷。” “谁是你爷爷，我有什么资格当你爷爷，别叫我爷爷。” 凌漾…… “首长好。” “好个屁我好，我一点也不好，看见你们一个个的就来气。” 凌漾……确定了，惹老爷子生气的是自己，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老爷子生气。 “卫姨？陶姨？” 俩老妯娌扭开头，不是她们不说，是她们不知道怎么说，老爷子没说，她们不敢说。 更重要的是，潜意识里，就想感受一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快。 凌漾啊，你媳妇不一样了，你知道了吗？ 凌漾？？ “英姐？” 宗政英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其实她也想看看那个从不被凌漾放在眼里的媳妇，突然变了个模样，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俗称想看戏。 所以大家形成了一个默契，谁都不说，就看凌漾什么时候发现，发现后什么反应。 “还不赶紧滚进来，杵外面等着老子请吗？” 莫名承受怒火的宗政民安和凌漾抿了抿嘴，往书房走。 进去之前，宗政民安还想挣扎一下，让贾慧给他们准备点吃的。 老爷子冷血无情的替贾慧拒绝了。 贾慧尴尬微笑，不是她不履行职责，是顶头上司不答应。 书房，宗政民安和凌漾看着地上碎瓷片，心口突突两下，老爷子今天的火气确实很大。 老爷子黑着脸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开口，书房里诡异沉默。 老爷子冷哼：“大早上的过来干什么？事情都忙完了？属下都安顿好了？受伤的受罪的都慰问过了？” 两人？？ 老爷子级别在这里，虽然没有当值，但他要问点什么，管点什么，没人敢说什么。 不过老爷子从来不过界，不会问下面小辈有关工作上的事。 今天倒是例外，主动关心了。 就是关心的方向，奇奇怪怪。 凌漾撇了眼自己领导，领导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能自己说。 “回首长，已经安排妥当。” 确实安排妥当了，他们小队只负责找人，人找到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港口的事情在其他单位来人之后，直接被接手。 他们本来打算继续寻找任务目标，还没行动就被通知找到了。 调查事情起因经过结尾这些，不需要他们，有专门的部门单位进行，所以凌漾小队完美交接任务。 按说宗政民安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后续事情还需要他处理。 但凌漾交代的情况，他有些拿不准，就带人回来找老父亲拿主意。 哪里想到，撞老父亲枪口上了。 老爷子幽幽的盯着凌漾，开始怀疑这小子的眼光。 他以前被涂家算计，娶了个其貌不扬，无品无德的人，极度不待见。 他们没见过涂三妹，只从传言和凌漾的一言一行中得知，涂三妹是个品性败坏的人，而且涂家的风评很差。 凌漾不待见涂三妹，他们觉得很应该，也替凌漾可惜大好人生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和涂三妹接触过后，才知道，什么是人不可貌相。 也无语传言的夸张和离谱。 只是，他们没见过涂三妹被外界因素影响判断情有可原。 可凌漾是不是瞎，为什么会十年都看不清枕边人？ 凌漾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小辈，现在，成最不待见的小辈了。 这老爷子，护犊子的毛病有点严重。 凌漾被老爷子看得有些不自在，今天宗政家人人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感觉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个傻子。 “说吧，过来什么事。”老爷子的怒火散了，散得毫无预兆。 两人也不敢再提刚刚那茬，说起来的目的。 (本章完) 第48章 又踹她门？ 第48章 又踹她门？ “首长，昨晚子夜……” 凌漾将昨晚被甩出船舱的经历仔细描述，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仍旧难以置信。 向来冷淡的性子，在说起这事的时候，语调忍不住加快，上扬。 书房里，熟知他的三人眸色微动，看得出这事对凌漾的影响很大。 但老爷子和明战的反应，却出乎宗政民安和凌漾的意料，格外平静。 想想也是，俩老爷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老爷子开口：“所以，人家救了你的命。” 凌漾愣怔一瞬，没想到老爷子关注的点是这个。 “对，我欠那人一命。” 老爷子冷哼一声：“知道欠了人家一命，就要好好报答。” 凌漾：“……我会的。” 老爷子看向宗政民安：“你什么意思？” 宗政民安道：“爸，这人拥有常人所不及的能力，为善还好，若是……” 老爷子一下就火了，一巴掌拍在书桌上，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若是什么？人家救了你的得力干将，救了港口上万人，这样的人，你还怀疑她的用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宗政民安内心震惊，面上平静：“爸，我只是合理假设。” “哪里合理？你跟老子说说，哪里合理？人家施恩，你抱怨，你说合理？你活了五十多年了，就活成这样？不识好歹，恩将仇报。” 宗政民安去看明战，老爷子老糊涂了？今天怎么莫名其妙？ 明战冷眼扫过去，眼里的怒火不比老爷子少，看宗政民安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白眼狼。 宗政民安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了？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爸，我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情，看到的人应该不少，不管那人是真有超乎寻常的本事，还是用了什么手段，我们都应该将人找到，管理起来，避免被有心人利用。 但这事不能明面上来，更不能公之于众，恐引发混乱。 昨晚的事，我们还需要对外说明，解释是物理手段，且非一人之力。 当时天黑，看清的人应该不多，如何说我们说了算。 不过找人这事，让其他人去我不放心，毕竟人心难测，谁知道会不会让人起贪念。 所以我想请爸和明叔帮忙，那人是好是坏都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老爷子冷笑：“今天倒是话多，你这个领导，也算是称职。 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护着这个臭小子，他可是直接受益人，但凡那人出点什么事，这小子首当其冲。” 如果那人不是涂三妹，老爷子从理智出发分析，定然也会怀疑，那人和凌漾的关系不一般。 要不然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这些事这样的人，偏凌漾遇险时就出现了。 那么，但凡那人违法乱纪，和她关系很好的凌漾，首当其冲被问责。 毕竟那人神出鬼没，能力还莫测，凌漾却是可以随意掌控的，不找凌漾找谁。 人心很复杂，超乎寻常的能力，让人追捧，同时也会让人忌惮，得不到，就想要毁掉。 何况，还有外人虎视眈眈。 这也是老爷子让保密的原因。 老爷子后知后觉发现，所以臭丫头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才不惜一切暴露自己的吗？ 这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就这么好？值得她以命犯险？ 屠姗……不是，没有，她只是拥有一颗爱国爱民，舍生忘死，不畏艰难的正义之心。 宗政民安没说话，实则也确实有这个原因在。 凌漾感激道：“让二叔和宗政爷爷费心了。” 老爷子哼，费心的可不是他，道：“你们只需要守口如瓶，其他的别管。” 两人听懂了，这事老爷子接过去了。正事说完了，老爷子看向凌漾：“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把媳妇带来我们看看？你爷爷前几天打电话也在说这事。” 凌漾脸色蓦然改变，厌恶里带了些狠戾：“宗政爷爷，这段日子出任务，有件事情耽搁了，我已经打算写离婚申请报告了。” 老爷子放松的神情顿时变得狰狞：“你说你要离婚？涂三妹答应了？” “她不答应也得答应。”凌漾完全没掩藏自己的厌恶。 老爷子气乐了：“好好好，你别后悔，滚蛋，都滚蛋。” 老爷子手动赶人，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两人，真气狠了。 无辜受连累的宗政民安…… “爸，反正都回来了，我们陪您吃个早饭吧。” “吃屎吧你，给老子麻溜的滚。” 两人滚了，马不停蹄的滚，是被老爷子用扫帚赶滚的。 出了门都不知道老爷子来去匆匆的怒火是为了什么。 屠姗完全不知道老爷子因为她，已经气了无数回。 没惊动任何人，回到自己的小窝，倒头就睡，睡得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踹她门。 又踹她门？ 屠姗瞬间清醒，这门现在可是她的，谁这么不长眼？ 阴气沉沉开门，对上张丽梅那张怒红的俏脸，还有弹动的巍峨大山。 也不知道这会什么点，院子里还有没出门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张丽梅的大山吞口水。 张丽梅好似完全没发觉，反而抖得更厉害，看她俏丽的模样，是气的，被屠姗气的。 屠姗呵呵，这玩意还敢上她的门，踹她的门，真以为她的门还是以前涂三妹的门吗？ “涂三妹，你变回去了？天杀的，你要敢变回去，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凄厉的吼叫让人精神一震，事件两位主角齐齐扭头，看向汪大娘。 汪大娘跟偷腥成功的猫一样，扛着一根木材回来，偷偷摸摸的，一看来路就不正。 前脚踏进院子，后脚就看到屠姗比以前还凌乱的模样，老太太吓到了。 以前的涂三妹给她留下太多阴影，她怕啊。 扔下木头，直冲冲奔屠姗过去，还把碍事的张丽梅推了个踉跄。 粗糙的手指戳着屠姗鼻子：“涂三妹，你说，你变没变，你变没变？你赶紧给老娘变回来，变回来。” 屠姗被戳得连连后退。 她脸上的伤经过发酵，变得又红又肿，配上惨白的脸，爆炸的头发，和遭受蹂躏的衣服，还有五彩斑斓的紫药水以及绷带，再加上她家门被踹的阴郁气息，整个人乱七八糟，确实和以前的涂三妹相差无几。 老太太会误会也正常。 但她正跟情敌干架呢，老太太刷什么存在感。 主角位置都给她抢了。 “行行行了，小气老太太，别逼我动粗，赶紧撤退，我这有正事呢。” 汪大娘一听她这欠揍的声音，就知道没变，狠狠松了口气。 老手手揣起来，看戏。 “什么情况啊，涂三妹，你又做什么孽了？” (本章完) 第49章 被你发现了 第49章 被你发现了 屠姗懒得搭理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 “大娘，您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受组织庇佑和照顾，在医院得了一份糊口工作，我没什么能力本事，无法回报组织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只想把这份工作做好，不辜负组织的苦心。 平时兢兢业业，从不偷懒。但在外工作，少不得要接触不同的人。 咱们护工也算是医护工作者，在我们眼里，只有家属和病患，没有男女之别。 上次她又跑去医院找我，看到我跟一个男同志说话，就给我扣上水性杨，到处勾搭男人的名头。 现在医院里传得到处都是，那些不明真相的患者和家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大娘，她这一天天的不消停，不把我逼死不罢休，我是真的难啊。 因为我，医院也受了不少委屈和指指点点。 继续这么下去，我真的没活路了。” 张丽梅哭得枝乱颤，男人们盯着她颤抖的山峰连连附和：“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汪大娘同仇敌忾：“过分，太过分了。” 屠姗撇过去，看到了老太太眼底的幸灾乐祸。 屠姗无语。 “不是大姐，我去医院都过去多少天了，流言今天才传出来吗？” 张丽梅哭声一顿，涂三妹长嘴了？ 随即凄然一笑：“是啊，涂三妹，你聪明了不少，以为隔几天才传出来，就没人知道是你传的流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屠姗乐了，姐妹有点东西，反应挺快，还会反将她。 “桀桀桀……被你发现了……那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去死吧……” 屠姗跟鬼一样，阴恻恻的，一步步缓缓走向张丽梅，嘴里的怪笑，让七月的天阴风阵阵。 为了烘托氛围，屠姗用异能掀了点风，霎时间院子里飞沙走石，乌云密布。 “鬼啊……”大男人都顾不得看颤抖的山峰了，嗷嗷喊着冲回屋子缩被窝里瑟瑟发抖。 张丽梅也背脊发寒，亏心事做多了，就害怕鬼敲门。 “我草，什么鬼天气，刮风了，要下雨了，赶紧收衣服啊。” 诡异的的氛围被见多识广的汪老太太一嗓子吼没了，屠姗满脸幽怨，老太太是生来克她的吧？ 风停了，云散了，世界又美好了。 汪大娘叉着腰骂天：“遭瘟的鬼老天，发什么神经。”扭头看那些没种的男人，嫌弃得不行：“都说六月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活几十年了，这点都不知道，丢人现眼。” 男人们默默出门，这热闹不看也罢。 张丽梅偷偷松口气，这世上没鬼，肯定没鬼。 “你真的要逼死我才甘心吗？我说了，和凌漾清清白白，你为什么总是要冤枉我们？” 她这副欲拒还迎，欲有说无的姿态，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清白。 屠姗震惊，这姐妹无缝衔接演戏，水平真可以。 双手环胸，挑起下巴，高高在上：“你死了我就信，去死吧，别光放屁不拉屎，说几次死了还活着，你好意思吗？”“你？”涂三妹竟然不按剧本演，张丽梅眸色沉了沉，感觉涂三妹不一样了。 什么情况她也顾不得多想，捂着胸口大哭起来：“好好好，你既然要我死，我就死给你看，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罢就要去撞墙。 屠姗一声高呼：“都别动。” 准备救人的汪大娘和另外几个大娘被吼得一顿：“人寻死呢，得拦。” 张丽梅微微勾唇，跟她斗。 屠姗痛心疾首教训：“都退开，别耽误她去死，快快快，都退开些，免得阻碍了人家的轮回路，不道德。 人家都死多少回了，就因为你们瞎操心，到现在都没死成，你们真是罪大恶极。” 所有人……“涂三妹，你可别作孽啊，人要是死咱们院子里，多晦气啊。” 屠姗举着大旗，激情昂扬：“晦气什么晦气，成人之美是善事，张丽梅，你放心死，快去，有我拦着他们，保证没人妨碍你，加油啊，死彻底一点，明年的今天，我一定给你烧纸。” 张丽梅气得胸脯乱颤，这回是真的被气的，可惜，爱颤的男人们走了，颤了个寂寞。 屠姗：“怎么张丽梅，还不去死，等什么呢？” “你当真要逼死我？”张丽梅怒视。 屠姗气息突变，阴冷又狠厉，大步过去，一把掐住张丽梅的脖子，声音森冷：“是啊，我就是想逼死你，我都逼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没死？张丽梅，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几次三番用老娘作筏子，你想做什么？” 张丽梅大惊，屠姗的手跟钢筋一样，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半点撼动不了。 “你放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屠姗加重手上力道：“张丽梅，你的好名声，不就是靠踩着我得来的吗？你不懂？ 我不受人待见，凌漾也从不在意我，没人会跟我说凌漾的事，你说我是怎么知道你对凌漾献殷勤，凌漾对你多加照顾的事的？” 汪大娘几个如梦初醒，是啊，涂三妹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找吃的，根本顾不上其他。 偶尔跑去找凌漾，也只是为了要钱要物要吃的。 对凌漾大献殷勤的不止张丽梅一人，但涂三妹却只知道张丽梅，只针对张丽梅，这就很奇怪了。 “我不知道。”张丽梅大声反驳，因为窒息，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 屠姗冷笑：“不知道？是你堵着我，跟我说你和凌漾没关系，都是别人胡说，我才知道你俩不清不楚吗？ 你故意激怒我，让我动手打你，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个疯子神经病，你不知道吗？ 第二次你找小孩来跟我说凌漾和你在医院幽会，引我过去，正好看到你跟凌漾哭诉我如何欺负污蔑你，凌漾冲我发火，你又跟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我在医院大喊大闹，这个你不知道？ 第三次，你找人在我面前煽风点火，教我怎么对付你赢回男人的心，要不然，我能懂什么是大z报？还能在人见人厌的医院，把大z报贴的到处都是？没你帮忙，我能吗？ 你无辜，委屈，受害人的形象，不就是靠踩我，黑我立起来的吗？ 你还说不知道？” 手里的力道倏的加重，甚至能听到骨头移位的脆响，杀意明显。 确实，涂三妹的三次找茬，都是张丽梅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手谋划。 以前涂三妹蠢，没长嘴，不会说，当然，她说了也没人会信，谁让她本身就存在各种毛病，从而给了张丽梅便利。 现在，是她屠姗，没人能给她扣屎盆子。 (本章完) 第50章 回娘家 第50章 回娘家 张丽梅瞳孔地震，没想到蠢货真的开窍了，什么都知道。 但她仍旧死不承认：“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给我扣帽子了，无所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一直不信我和凌漾是清白的，你杀了我，也能得偿所愿。” 屠姗勾唇：“挺会说，这时候还敢牵扯凌漾，你觉得我没证据，拿你没办法是吗？还是说，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张丽梅，你利用我，接近凌漾，想做什么？ 以凌漾的身份，你说，我把你交给军方，军方会重视吗？你经得起查吗？” 张丽梅急了，田俊介被抓，她又被跟踪，但她确定，田俊介不会暴露她。 之所以会被跟踪，她猜一定是涂三妹那天看到她和田俊介在一起，而做了什么。 今天来，一是确认自己的猜测，二是用流言之说，洗清自己和田俊介之间的关系，即便有人问起，她说是涂三妹胡说八道也没人会质疑。 但没想到涂三妹变了。 如果她真的发疯将自己交给军方，她经不起查。 “涂三妹，我是j人遗孀，是普通百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胡乱给我扣帽子，广大人民群众和无数js答应吗？” “你急了，”屠姗笑：“你说得对，不能随便给你扣帽子，所以，滚吧。” 张丽梅？？ 汪大娘一群人？？ “不是涂三妹，你们什么情况啊，说半天，你就这么把人放了？”汪大娘很不满意这场没头没尾的戏，看得不爽啊。 屠姗龇开大牙，阴气森森开口：“要不然我杀了她，把她埋在院子大门口，咱们所有人进出都踩上几脚？ 这样也行，正好我心里的郁气没办法消散，杀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气势突变，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菜刀，凶狠的朝张丽梅劈过去。 “张丽梅，死吧。” “啊……” 惊叫惊飞墙头看热闹的鸟。 张丽梅连滚带爬逃走，大娘们捂住心口喘气。 屠姗淡定收回刀：“开个玩笑嘛。” 汪大娘冲过去：“涂三妹，你是不是有病？吓死老娘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和张丽梅到底什么情况，你为什么就这么让人走了？合着你说半天，全是放屁是不是？ 老娘还以为你真冤枉呢，到头来还他娘的是活该啊。” 屠姗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嫌弃的推开老太太：“吵架嘛，吵赢就得了，难道真让人磕头认错，公开道歉？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我这人大度，不和她计较。” 汪大娘淬了屠姗一口：“我信你个鬼。” 屠姗笑，不信就对了，还没蠢到家。 张丽梅可是个好鱼饵，不撒出去，怎么钓鱼。 “诶涂三妹，你这身伤是咋回事？是不是嘴太毒，被人给打了？”汪大娘凑过来，笑出了鹅叫。 屠姗皮笑肉不笑：“大娘，我前天看到你儿子了，鼻青脸肿，还断了手，是不是被赌坊的人打的？真可怜，大娘，还是换个人养老送终吧，你儿子说不定走你前头。” 汪大娘……“涂三妹！！！” 屠姗大获全胜，看了眼时间，十点多，锁上门，溜溜达达去供销社买东西。 家里啥调料也没有，做饭不好吃，得添置。 走到供销社门口时，她又改主意了。 脚尖一转，朝着南区外的麻婆大队走。 麻婆大队，涂三妹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屠姗在这里生活了十年。 两人加起来的二十五年里，都没拥有过美好回忆。麻婆大队曾经偏远，落后，贫穷。 这里的人封闭，盲目，排外，愚昧。 涂三妹是涂家捡回去的，在重男轻女的麻婆大队连牲口都不如。 从小到大，她得到最多的，就是厌恶和奴役。 涂家人奴役她，村子里的人排挤厌恶她，她是在所有负面情绪里长大的，养成阴暗，木讷，扭曲的性子，并不奇怪。 屠姗和涂三妹一样是个外来者，同样得不到村里人的友善。 织麻布的技艺和工具是她改进的，村子里人都知道，但涂大丫顶替之后，没人提出异议，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按说这种出人头地长脸的事，应该是涂亮的。 但涂亮觉得织布是女人干的活，让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会这个丢人，这才轮到涂大丫，反正钱最后还是得到他兜里。 村里麻纺织厂，是屠姗嫁过来一年之后建成的，建成后的第二年就开始盈利，每家每户都分了钱。 村里人享受她带来的利益和荣耀，又忌惮她是个异姓人防着她，涂大丫顶替她之后，村里人再不让她碰麻纺织，一直到如今，技艺还停留在她当初改进的初级阶段，再无进步。 别人已经在他们的基础上，推陈出新。 他们却还停留在原地，工厂效益一日不如一日也不思进取，满足于现状，真是可恨又可悲。 虽然工厂现在效益不好，但以前的辉煌还能看到。 当初村子的老一辈还算有些格局，挣了钱第一时间就组织村民修路，与外界连通，并且兴办小学，让村子里的孩子识字。 也广招周边村子的孩子来读书，从而赚学费钱，也算是一项收入，逐步成为十里八乡，最富有的村子。 渐渐的，麻婆大队走出去了，开放了，不再排外封闭。 尤其是近几年，娶了不少外地媳妇，接收了好几拨知青。 碎石小道，从城门口铺到村口，拖拉机都有两台，村里有工厂，有学校，村民干活积极，粮食产量高，收益好，没有龌龊事，年年评先进。 家家户户都用小青瓦，顿顿都能沾油荤，小孩长得白白胖胖，老人个个活到八十八。 就连城里姑娘，都乐意嫁到麻婆大队来，前景一片光明。 殊不知，被子里边烂，表面光鲜而已。 麻婆大队以前是个山窝窝里的小山村，面积不大。 发财后，家家户户拼命生，人口激增，尤其是孩子。 四五十户人家，零到八岁的孩子，有百来个，平均每户两个，还有十来岁的半大孩子，想想都可怕。 小小的村庄，人满为患。 人多地盘少，边边角角的争夺少不了，哪里没有龌龊。 中午十二点，没有炊烟袅袅。 屠姗走进村子，已经听到了好几拨骂街。 你扯了我家的草，他踩了你家的地。 两个大男人因为水泼过界，拿锄头干架。 热闹得很。 屠姗没洗脸，没梳头，没换衣服，在人群后振臂高呼：“我回来了。” (本章完) 第51章 打秋风 第51章 打秋风 “涂三妹？” 人群为之一静，齐齐扭头，看向熟悉又陌生的屠姗。 涂三妹在村里时不受待见，嫁人之后，很少再回来。 上一次回娘家，还是五年前。 如果不是屠姗今天的造型和以往的涂三妹相差无几，怕是没人能认出她。 “你回来干啥？” “涂三妹你个白眼狼，嫁人了就六亲不认，你还有脸回来。” “当初要不是我们一家一口把你养大，不是我们帮忙，你能嫁这么好的男人？” “呸，果然不是自家的就喂不熟。” “你还回来干啥，怎么不死在外面？” 在特定的场景里，屠姗会时不时觉醒一些涂三妹的记忆。 这些人理直气壮的说养涂三妹，那真没有，不抢她吃的，不打她骂她，赶她走就谢天谢地了。 但帮她嫁了个好男人，这事还真没毛病。 当年凌漾来找屠姗，涂家看上了凌漾的能力身份，奈何涂大丫三姐妹都嫁了人，涂家又不想便宜村里其他人，就盯上涂三妹。 村里人是在涂家设计成功之后知道的这事，暗地里骂涂家人狗，面上却帮着涂家给凌漾施压。 反正涂三妹好拿捏，到时候他们同样能从涂三妹手里得到好处。 当时他们一个个如同逼良为娼一般的老鸨嘴脸，不管是涂三妹还是屠姗都记得一清二楚。 却不想，胆小弱懦好拿捏的涂三妹嫁人后性格大变，不受控制不说，连娘家都不回了。 算盘落空，郁气无处发泄，为此不知道骂了多少涂三妹是白眼狼的话。 屠姗龇开牙笑，红肿的伤口和紫药水衬得她神志不清又不太聪明的样子。 “婆家日子不好过，回娘家打秋风。” 骂得爽快的人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打秋风？涂三妹，你哪来的脸？” “脸嘛，别人不要我捡起来，不就有了。” 所有人嘴巴动了动，竟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都忙着啊，我回家吃饭了，别赶不上趟，”屠姗挥挥爪子，推开人群借道回涂家。 一群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干架的两人都忘记了正事。 屠姗没走多远，就到了涂家。 在一众农家小院里，涂家青砖黑瓦，阔气的四合小院尤为显眼，这可全是屠姗的功劳，但没有一个人记得和承认。 涂家靠抢屠姗的功劳名利双收，又靠卖屠姗的心脏抱上大腿，加官进爵，端上了铁饭碗，却还住在村子里。 不是因为城里住不起，而是乡下更有性价比。 涂家老两口深知他们这点家底和名望，到了城里啥也不是，所以坚持在村里盖房，住在乡下。 在乡下，他们能受到所有村民的敬仰爱戴，可以高高在上，如同土皇帝一样，威风凛凛。 他们的虚荣心在乡下，才能得到满足。 因为这些阴暗的小心思，还得了一波好名声，人人都夸涂家朴实无华不忘本。 呵，不要逼脸。 “哟，刚开饭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屠姗不请自进，哒哒哒跑进院子，坐上桌子，拿起筷子，开吃。 涂家人的饭桌可丰盛了，有肉有鱼有菜，大白面馒头，还有大米饭，城里大户人家都没他们吃得好。 人也不少，除了涂家老两口，还有在村厂担了职位的涂大丫，以及涂家三姐妹生的几个孩子。 涂家以前是卖闺女供儿子，涂大丫三姐妹个个算高嫁。门不当户不对，日子肯定不好过。 但三姐妹毫无怨言，在婆家日子再不好过，也要填补娘家，一心一意做个扶弟魔。 过去的十年，涂家一切销，有屠姗支撑，三家损失的不算多。 屠姗死后，涂亮一朝得势，三姐妹跟着鸡犬飞升，在婆家支棱了起来，如今当家做主，能耐得很。 涂大丫因为村厂的事，常年住娘家，涂家大女婿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在村厂领了个闲职，被涂大丫拿捏着也住进了涂家，妥妥成了上门女婿。 涂二丫掐尖要强，因为麻纺织的好事没落到她头上，心里怨念很重。 后来还是涂亮给她和她男人都找了个工作，才把怨气压下去。 但看涂大丫一家五口都住娘家，她不服气，把自家三个娃也给送来了。 涂三丫是个心眼子比筛子多的，面上柔柔弱弱，内里乌漆嘛黑。 她一面讨好大姐，一面怂恿二姐，两人不和，她就在里面当老好人，和她满心算计的男人绝配。 两人也得了涂亮的好处，在城里有工作。 大姐二姐的孩子在娘家，她说为了兄弟姐妹和谐友好，培养相互之间感情，一家人就要相亲相爱，也把自己四个孩子送来了。 当然，涂家不做亏本买卖，白给人养孩子。 吃喝用度从三姐妹婆家拿，没了屠姗这棵摇钱树，三家人顶上屠姗的位置，源源不断的给涂家添砖加瓦，几乎掏空大半家底。 美其名曰，涂家帮他们养了孩子，该他们给。 但这些东西，真正用到自家人身上的，不足十分之一。 涂亮得势，三家得罪不起，是苦是甜都得往肚子里咽。 外人不知内情，不知道出血的是三亲家，还全都夸涂家仁义，不但照顾外嫁女，连外姓孙都帮着养。 这美名，又给涂家赚到了，涂家就是又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的贱人。 宽敞的大院子里，一个大圆桌，一大家子，除了不在家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加起来足足十个人。 说说笑笑，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屠姗的出现就像给画面摁了暂停键，全都呆愣看着屠姗胡吃海塞，不知道怎么反应。 直到涂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涂三妹，你的规矩教养呢？” 涂老头面黑心狠，涂家大家长，除了涂亮，人人都怕他。 他一发火，全屋的人都噤若寒蝉。 以前的涂三妹最怕他。 这老不死的，不但恶毒，还龌龊，总用恶心的眼神看涂三妹。 如果涂三妹当初没有嫁给凌漾，说不定就被这个老东西给祸害了。 他还对屠姗下过手。 除了天生，还因为涂亮是个没种的废物，涂老头不甘心绝后，是个女人就想害。 但女人找了一打，可能恶事做多了，老天都在惩罚他，愣是一个蛋都没生下来。 其中不排除有涂亮的手笔，涂亮不能人道，心性扭曲，占有欲很强，涂家的东西，他不准任何人染指。 尤其是他的女人，坚决不让任何人碰，别人碰他女人，自尊心发作，会让他觉得耻辱。 老东西给他找接班人，他没有直接给老东西送终，算是父慈子孝了，哪里会让外面的种来分他的东西。 老东西朝屠姗耍手段，他就暗中给涂老头使绊子，父子俩相爱相杀感情深厚。 加上屠姗自身强悍，拿刀砍过几回，老不死的心思才从屠姗身上移开。 只是从此恨上了屠姗，指使涂老婆子使劲磋磨她。 这么多年过去，老东西一直没收心，还在祸害女人。 (本章完) 第52章 我想死，帮帮忙 第52章 我想死，帮帮忙 “你养出来的，怎么可能有教养，开什么玩笑。”屠姗无视涂老头的怒火，塞了一嘴的肉，眼神清澈无辜。 别说，饭菜做得挺好吃。 是涂家名义上的远亲，实际上的保姆做的。 保姆是屠姗被他们害死之后找的，屠姗还在的时候，这些都是屠姗在做。 屠姗没嫁进来之前，是涂三妹在做。 涂家人，可真真切切享了几十年的福，比地主老爷还会享。 涂老头眼睛一眯，不说话了。 涂老婆子收到信号，当即发作。 “小娼妇，没脸没皮的贱货，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当初不该捡你回来。 老娘让你没教养，没规矩，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婆子就是涂老头养的一条狗，坏事她做，恶名她担，她还兼职给涂老头拉皮条，帮着祸害无辜少女。 是个又可怜又可恨的老娘们。 即便养尊处优，涂老婆子也一身老皮，干树皮一样的爪子朝屠姗抓过去。 以前的涂三妹逆来顺受，你喊她吃屎，她能乖巧张嘴。 现在，可是她屠姗。 老婆子爪子伸过来的瞬间，屠姗扣住压在桌上，手里的筷子扎穿她手掌，钉在桌面上。 动作丝滑，速度快捷，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啊……啊……” 惨叫声惊醒众人，屠姗的反抗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涂三妹？” 屠姗扬唇微笑：“在呢。” “救我，快救我。”涂老婆子嗷嗷大喊，其他人顾不上屠姗，手忙脚乱拯救穿手老人。 屠姗另外拿了双筷子继续吃，完全不受血腥画面影响，吃得喷香。 后背劲风突袭，屠姗眉峰微扬，一把拽住还在摆谱的涂老头。 “啪……” 铁锹上头，涂老头眼冒金星，瞪着愤怒，凶狠的老眼，晃悠两下，倒了。 邱大妹狰狞的面容变得惊恐，不可置信看向屠姗，想不明白，她怎么敢拉涂老头当挡箭牌，又怎么发现她在后面的。 屠姗幽幽笑着，邱大妹，涂大丫的大闺女，邱远的妹妹，又一个白眼狼。 涂家三姐妹继承了麻婆大队和涂家优良的重男轻女思想。 邱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邱家闺女过得和当初的涂三妹不相上下。 屠姗可怜她，照顾她，供她读书，给她买新衣服。 屠姗被药倒想让邱大妹救的时候，邱大妹却说她活该。 对她的好，在她眼里是显摆，对她的怜悯是嘲讽。 十年的照顾，没换来一句感恩，倒是落得一肚子怨恨。 她说，如果真对她好，就该也像帮她妈一样，帮她弄个技术，开个工厂，让她衣食无忧，不用再受家里人白眼，可以当家做主，人人追捧。 送她读书有什么用，给她衣服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靠她自己。 屠姗差点气笑，这就是喂不饱的狗，养不熟的狼。 在外面唯唯诺诺，下黑手的时候，倒是够狠辣，从涂老头脑门上的大包就能看出。 十八岁的大姑娘，真是一样的年纪。 邱大妹被屠姗幽深的视线，看得浑身发毛。 惊慌失措扔掉铁锹，和其他人一起慌慌张张将涂家老两口往卫生所送。 屠姗拿起筷子，继续美滋滋开吃。 冷不丁和一双胆怯的视线对上。 屠姗歪头，陌生面孔，应该就是那位远房亲戚。“你好啊，我是这家的小姑子，以后会经常回娘家，多多关照啊。” 小姑娘吓得扭头就跑。 屠姗啧了一声，可惜今天涂亮不在。 那个畜生如今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回家一趟，就跟衣锦还乡一样，万众瞩目。 为了时常享受，他都隔三差五的回一次家，不在家常住。 那玩意还怕死，狡兔三窟说的就是他。 没人知道他在城里住什么地方，连涂家老两口都不知道。 他的住处也不止一个，每天晚上会随机选一个住进去。 平时出门，身边跟着一大帮人。 就他那安保措施，比世界领导人都到位。 以至于屠姗想从他身上收些利息都做不到。 吃饱喝足，屠姗拍拍屁股往灶房走，这里一砖一瓦都是她挣回来的，熟得很。 灶房很大，里面一应用具齐全。 屠姗先把各种调味料都装上，再往瓶瓶罐罐伸手，好的碗，好的盆，她也不放过，腊肉腊肠风干肉也别浪费，带走带走都带走。 半人大的背篓装满了才收手。 看了眼其他屋子，眸色幽深，没有进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故地重游。 扬着嗓子往屋里喊了一声：“大妹子，我拿了些东西走，等我爸妈回来，你记得帮我说一声啊，我会常回家看看的。” 没人回应，屠姗也不在意，溜溜达达往外走。 屠姗回娘家打秋风的事，早在来的时候，就传遍小乡村。 她走的时候，肯定也不能悄无声息。 “大娘婶子们，我走了啊，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们。”朝门口探头探脑的父老乡亲挥手。 涂家老两口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涂三妹忤逆不孝，凶狠残暴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盯着涂家，想看看涂三妹是死是活。 他们看得出涂三妹变了，但更了解涂家人，绝对不会是吃亏的主。 传出涂三妹凶残的话，指不定是涂家又想做什么，所以来看热闹。 没料到偷看被抓包，还被点出来，都有些尴尬。 尴尬之后就是恼羞成怒。 “涂三妹，你个丧良心的畜生，一回来就把你爸妈打进医院，你该遭天打雷劈。” “我们麻婆大队出了个你这种祸害，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涂三妹，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要不然我们麻婆大队的孩子被你带坏了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声声讨伐，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屠姗就地处死。 屠姗叹气，又想拿捏她，这是还没死心呢。 他们不知道她不受凌漾待见吗？ 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她揣上的斧头，铮亮，一看就好用，这个她准备用去砍柴。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父老乡亲，来吧，别客气，一人一斧头，用我的血，献祭世间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 来大娘，你长得最丑你先上。” 被塞了把斧头，叫嚣得最厉害的丑大娘…… “涂三妹，你有病吧？谁要砍你。” 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斧头扔出去。 长得最丑的大娘骂骂咧咧缩到了人群后。 屠姗又把斧头塞一个大爷手里：“那你来，看你一脸凶相，就知道这辈子没干过好事，杀人放火手到擒来，来吧，为民除害，死前做件好事，咱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长得凶的大爷气得浑身都在抖：“满嘴喷粪的丫头片子，要死你自己死去，别祸害人，老子这辈子清清白白，没做过半点丧良心的事，少给老子泼脏水。” 屠姗龇牙：“是吗？那以前偷看寡妇洗澡，半夜杀人家的狗，摸进屋抢别人钱的是谁？” (本章完) 第53章 泡寒潭，好了 第53章 泡寒潭，好了 “涂三妹你少放屁。” “涂三妹，说话是要负责的，你信不信我们告你诽谤。” “涂三妹，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老头气得哆嗦说不出话，他家里人恼羞成怒先喊起来。 屠姗伸长了细细的小脖子：“来来来动手，别客气，你打不打女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打死了两个老婆这事我知道，打死人的事没人有你熟练，请给我一个痛快。” 男人涨红了脸：“贱人，你找死。” 沙包大的拳头朝屠姗脑袋上挥。 屠姗一斧头劈下去，又快又狠。 众人齐齐变脸，没想到屠姗真敢劈。 男人也吓得瞳孔放大，生生激发出潜能，以脱臼为代价强行让手臂转弯，避开这一劈。 身形一歪，摔在地上。 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往后退，眼神惊恐。 屠姗笑眯眯：“躲什么，又要不了命。你断只手，能找我娘家要赔偿啊，这辈子吃穿不愁了，想打死多少老婆没有？” 她这模样，真有点精神失常，以前的涂三妹可不这样。 有大娘试探问：“涂三妹，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屠姗惊讶，瞬间满眼含泪：“被你们看出来了？呜呜呜……我难啊，男人不爱，父母不疼，没钱没物，快活不下去了，只能回娘家找出路。 可是，我一个捡来的赔钱货，爹不疼娘不爱，只能靠自己争取。 活不活的无所谓，只要活一天能有一顿饭就满足了。 你们谁要是能做好事，弄死我，我会很感激的。” 人群齐齐后退，他们可不想跟这个神经病沾上关系，弄死她，自己图什么？ “你爱死不死，可别祸害我们。” “就是，拿到东西赶紧走，有事没事别回来。” “走走走了，上工去了，都是些什么破事，晦气。” 人群迅速撤退，生怕屠姗再抖露点什么。 以前村子封闭，大家又都盲目自信。 什么公媳伦理，叔嫂真情，兄弟共妻，三代人，一个爹，同个娘。 再什么今天磋磨死了儿媳妇，明天溺死了赔钱货，后天处理了一对野鸳鸯。 私设公堂，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村外塘里沉的白骨都有十几具。 一桩桩一件件的，哪家没点小秘密。 现在村子对外开放了，老老少少多多少少都有点常识了，他们会害怕了。 做事再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屠姗挥手：“这就走了？再唠唠啊，我又没证据，你们怕什么？你们谁家有余粮支援点啊，我让我的好大哥抢别人家的还。” 涂亮……真是我的好妹妹。 离开麻婆大队后，屠姗挑了座山走进去。 去砍柴打猎，难得休假，给家里弄点存货。 州城很大，环着水，连着山，镶着海。 进山后，越往深处走，树木越粗，温度越低，视线越短，路越难走。 北区的山被基地承包了，普通百姓不能进。 西区人口密集，山林常被人光顾，失了原始感。 东区连着海，山势连绵起伏，但却不深。 只有南边，地广人稀山高水深，很多都是没有人迹的地方。 屠姗越走越快，越往深处，草木气息越浓郁，伤痕累累的躯壳越舒服。 有些懊恼，早上忙完就该进深山的，那时候就顾着睡大觉了，后来也没想起这茬，生生浪费了大好时光。 不知道深入了多少，七月的天，她感觉到了寒意。 雾气加厚，能见度只有十米。 周围淅淅索索有不少生物，看不真切。 将身体里那点可怜的异能全部释放，和周围草木相呼应。 不用眼睛，耳朵，鼻子，也能感应周围一切，清晰得能清楚的看到米粒大的小飞虫在十米远的地方飞舞。又往前走了一段，温度更低，雾气更浓，好似凝结成了霜，落在植被上，白茫茫一片。 前面不远，有一个冒着雾气的潭。 屠姗伸手摸了摸，冰冷刺骨。 是个寒潭，周围林子的低温也是它造成的。 但奇怪的是，它周围的植被长得格外葱郁，完全没被寒气侵扰。 身为州城本地人，屠姗竟然不知道南区山上，还有这样一个神仙地方。 心里蠢蠢欲动，放下背篓，直接跳了下去。 刺骨的冰寒，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下意识运转起异能时，又格外舒服。 屠姗感觉对自己有用，就浮在寒潭里，不急不缓的运转异能。 她能感觉到，寒潭里的雾气在异能流转时，也会跟着在身体里进出。 进去时，带着微微凉意，出来时冒着滚滚热气。 好似一进一出，带进去了生机，带走了污秽。 身体上的伤痛得到了抚慰，骨络经脉被强化充盈，如同吃了修仙小说里的洗经筏髓的丹药，一个字，爽。 爽得她差点睡着。 没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寒潭的温度在升高，周围的温度也在升高。 雾气散开，冰霜消融，视线都开阔了起来。 好在葱郁的植被没遭到迫害，反而越发茂盛，有种吃了激素的症状，整个身躯都膨胀了。 舒爽感消失，屠姗清醒，她知道，到极限了，遗憾跃出寒潭。 甩了甩身上的水，很好，不适感都没了。 调动异能，仅能化成小芽苗的异能，现在能长成小树苗了。 几口气才能催熟的橘子，现在一口气能催熟十次。 异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两成，也算是因祸得福。 异能耗尽之后，才能在寒潭的帮助下迅速提升，否则遇到寒潭也是白搭。 再瞅自己的小黑爪，娘诶，至少白了三个度，枯黄的头发黑亮了，身上的伤也好了。 胳膊腿也露出一小节，衣服紧绷绷的，她长高了。 二十几岁长身高，做梦都要笑醒。 只不过紫药水的存在，加上乱七八糟的头发，皱巴巴凌乱的衣服，看起来还是有些精神失常。 屠姗完全不在意，兴奋的蹦了好几下。 哪个姑娘不爱俏，涂三妹这副尊容不是她想要的，变美势在必行。 异能恢复更多，催生出的食物蕴含的能量更足，吃了更好，她肯定恢复得更快，要不了多久，一定会白白净净。 就算脸不一样，长得不好看，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现在照镜子的话，她的脸，与以前的脸，至少有六成相似。 美过之后，屠姗发现寒潭仙气不再，心虚得不敢多待，迅速溜走。 回去的路上抡着斧头砍柴。 山里的柴火是真多，挑着大的砍，一会功夫，整了上千斤，够她烧半年。 砍好就用藤蔓捆起来拖着走。 就从山里走，绕着西区回北区。 踏进西区地界的时候，运气好，遇到一群野猪。 有肉吃了，屠姗兴奋的直搓手。 “嘭……” 一声枪响，肉跑了。 屠姗…… (本章完) 第54章 你一嗓子，我成了目标 第54章 你一嗓子，我成了目标 一群人闯进屠姗视线。 为首的是三个男人，控制了一个小女孩。 身后追着五个小迷彩和一个黑小子，六人里，屠姗有两个熟人。 黑小子是黑娃，为首的小迷彩是宗政瑞。 这娘的运气。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开人质投降，别做无畏的争斗。”宗政瑞冷声喊话。 “呸，有本事你们就过来，没本事就闭嘴。”三人根本不听，拎着柔弱小姑娘只顾往前跑。 速度很快，一路跳跃，将宗政瑞几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对方有人质，宗政瑞怕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不敢追太近，憋了一肚子气。 “你们两个，从左右包抄过去，注意人质。” “是。” 两个小迷彩分开跑，但前面三人速度太快，又有些不计后果的粗暴，想要把人围住不容易。 黑小子嗷嗷喊妹妹，想冲前面救人，被宗政瑞死死拽手里：“你别添乱。” 黑小子根本不听：“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你放开我，我可以换我妹妹，我去当人质。” 宗政瑞想给黑小子一下：“人家要你当人质，就不会只劫持你妹妹了，消停点，要不然不但救不了人，还会害了你妹妹。” 黑小子怒吼：“你倒是救啊，你快去救啊，我妹妹都要被他们勒死了你也不去救。” 宗政瑞一肚子火气，小崽子是没眼睛还是没脑子，他是不去救吗？ 屠姗看人群越来越近，她站着没动。 跑前面的三个男人看到她了，没把她放眼里。 后面六人也看到她了。 “三姐。”黑小子兴奋大喊，反应过来又一脸急切：“三姐你快跑，他们都是坏人。” 没把她放在眼里的三人，把她放眼里了。 屠姗眼睁睁看着三个男人调转方向朝她跑过来。 屠姗……小黑子，你故意的吧？ “三姐快跑啊。” 黑小子用声嘶力竭证明他不是故意的。 屠姗嘴角抽了抽，在原地没动，任由男人手里的枪抵她脑门上。 宗政瑞……该说不说，他一点不担心屠姗，反倒是有点担心三个男人。 也不着急了，完虐他的女人，拿下三个小贼，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还很好心的提醒对手：“我劝你们别做傻事，认罪伏法，还有减刑的可能，如果伤了人，后果会很严重。” “少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现在老子手里有两个人质，你们要是敢乱动，老子毙了他俩，你们都给老子往后退，退。”跟屠姗差不多高，不足一米六的男人，用枪暴躁的戳屠姗脑门，试图逼退宗政瑞几人。 宗政瑞看了眼屠姗，青青紫紫的脸上，是看淡生死的漠然。 他从这份漠然下，看到了到正在凝聚的狂风暴雨。 默默的，他后退了。 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也往后退。 黑小子一脸愧疚：“对不起三姐，我不该喊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救你的。” “嗤，就凭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矮男人嗤之以鼻。 屠姗撇他一眼，两人齐平的视线里，嘲讽拉满：“人家毛都没长齐就比你高，你哪里来的脸嘲笑别人？” 男人的笑僵在脸上，变得羞怒：“贱人，你找死。” 枪把往屠姗脑门上敲。 屠姗反手一巴掌，扇得男人原地转了几个圈：“老娘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小矮子，你还戳老娘头，给你腿了，以为自己够高了？” 矮男人吐出一嘴的牙，意识恍惚，瘫在地上，口吐白沫。 众人齐齐吸口凉气，这一巴掌，好毒。 两个同伴见状，愣了一秒，迅速回击。一人枪口，对准屠姗，屠姗掀起眼皮，帅气滑行，夺过那人手枪，连开四枪，打在男人的手脚腕上，最后黑洞洞的枪口，再抵在他脑门上。 前后没超过两秒。 “开枪是要讲速度的，小垃圾。” 男人惊恐的瞪着眼睛，哆嗦一下，尿了。 屠姗翻了个白眼，就这心理素质还劫持人质逃命。 “你你你，你别过来。”剩下那个死死勾着手里小女孩的脖子，刀片抵在女孩脖子上，白着脸往后退。 小女孩被锁住脖子，呼吸困难，小脸已经泛青。 屠姗微微拧眉：“你妈没教你，不能欺负小朋友吗？”前一秒还在十米开外，下一秒，直接脸对脸。 男人惊呼一声，被屠姗扭断手，一脚踹了出去。 手里的小姑娘到了屠姗怀里，小小一只，瘦巴巴的没二两肉。 恢复自由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角溢出生理眼泪，蜡黄的小脸，瞧着有几分可怜。 “三姐，妹妹。”黑小子嚎着冲过来，搂着两人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 屠姗嫌弃得不行，把小姑娘塞他怀里，让他抱着哭个够。 小姑娘自我平复的时候，不忘伸出小手拍哥哥的脑袋，那样子，像安抚小狗。 屠姗龇了龇牙，扭头看宗政瑞。 宗政瑞正和队友绑人，察觉到屠姗的视线，背脊瞬间绷直。 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和屠姗对视。 屠姗嫌弃的扁扁嘴：“怎么说呢？” “那就别说。”宗政瑞羞恼。 屠姗叹气：“行吧，孩子大了，有自尊心，我理解，回头我找老爷子唠唠。” 宗政瑞震惊的看向屠姗，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了还告状。 还一副长辈语气，是认真的吗？ 但终究没说出阻拦的话，沉着脸招呼队友回去。 小姑娘安抚好了哥哥，迈着稳重的小步伐走过来朝屠姗伸手。 屠姗看了眼小幼崽，把她抱起来，挂脖子上兜着，拖上柴火下山。 黑小子在后面吭哧吭哧帮忙推，推没推动不知道，反正他整个挂柴火上。 “叫什么名字？”问怀里的小丫头。 “丫丫。” “几岁了？” “快五岁啦。” “怎么被坏人抓住的？” “我说我说，这个我说。”黑小子从柴火上探出脑袋。 屠姗撇他一眼，臭小子倒是会偷懒，坐上顺风车了。 黑小子嘿嘿笑：“三姐，我推不动。” 屠姗眼不见为净：“说吧。” “诶诶，我今天工作完回来，就带着妹妹到西山脚下挖野菜。 但外围的都被挖完了，我想着时间还早，山里也没什么危险，就带着妹妹往里走了一段。 结果野菜没挖着，就被他们追着的人抓住了。 我说用我换妹妹，那些人不乐意，他们带着妹妹一路跑。 妹妹在他们手里遭老大的罪了，我差点就没有妹妹了。 呜呜……三姐，要不是你，我就没妹妹了……我还差点害了三姐你，我太坏了……” 黑小子想到伤心处，又后怕的嗷嗷哭起来。 (本章完) 第55章 看上了就去追 第55章 看上了就去追 屠姗皱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黑小子是个小哭包，哭得也太闹心了。 小丫丫老成的叹了口气：“哥哥，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哭了。 你连累了姐姐，好好道歉，哭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以后长长记性就好。” 黑小子哭得停不下来，妹妹安慰也没用，是真害怕。 劝不动，索性就由着他了。 屠姗看了眼怀里小脸皱巴巴，一本正经的奶团子，勾唇乐了一下。 “还挺会说话，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有啦，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小人很平静，一点不觉得兄妹俩相依为命有多可怜。 前面的宗政瑞内心愧疚，今天是他失职，才会连累无辜群众。 难怪黑小子那么激动，原来是唯一的亲人。 “小同志，今天的事很抱歉，回去后我会检讨，也会给你们补偿。” 小丫丫笑笑：“不用啦叔叔，丫丫知道这不是叔叔的错，叔叔也不想的。 叔叔抓坏人，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所以叔叔不用愧疚，也不用道歉，更不用补偿。 今天哥哥不懂事，说话没有轻重，叔叔看在哥哥太紧张丫丫的份上，别生气就好。” 宗政瑞被一个小姑娘的大义凛然给震惊了，真的是个四岁多的小丫头？别的四岁丫头吐字都不清楚，她说话条理分明，差距也太大了。 “不生气，我理解你哥哥，今天害你差点受伤，是我的失职，道歉和赔偿都是应该的，小同志不用拒绝。” 小丫丫想了想道：“那好吧，丫丫接受，不过哥哥很厉害，可以挣到钱给丫丫买吃的，丫丫不会饿肚子，叔叔可不可以把赔偿给那些饿肚子的小朋友？” 宗政瑞都快哭了，这是什么神仙小朋友，聪明又善良。 “好。” 屠姗全程看着颤着小奶膘一本正经说话的小姑娘，一脸姨母笑：“人类小幼崽真可爱。” 撅起嘴就嗦了口小奶膘。 小丫丫红着小脸蛋又送上了另一边：“姐姐还可以亲亲这边脸。” 屠姗没客气，又嗦了一口。 后面的黑小子抽噎开口：“三姐，我娘说小孩的脸不能亲，会流口水的。” 屠姗震惊脸：“真的吗？” 丫丫羞涩摇头：“不会哒，丫丫是大孩子了，不会流口水，只有小孩子才会流口水，姐姐亲吧，没关系。” 屠姗放心了：“那再来两口。” 下山的路上，全是屠姗嗦奶膘的声音，极度猥琐，十分变态。 她就喜欢可可爱爱的人类幼崽，不喜欢熊孩子。 宗政瑞忍得青筋直跳，生怕把小姑娘嗦坏了，频频回头拿眼刀子剐屠姗。 欸，屠姗不理。 屠姗把小姑娘送下山后，想回山上，继续从山里走，她这一千多斤柴火，走人行道太扎眼。 宗政瑞道：“你得跟我回去，把情况说明一下，人是你拿下的，也需要给你记一份功。” 屠姗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柴火，还有好多事呢。 今天的情况，也不用特地做笔录，她果断拒绝了。 “我还有事，你给我记个见义勇为就行，不用客气。” 宗政瑞瞅着屠姗：“不是客气，你必须跟我回去一趟。” 屠姗眯起眼睛打量宗政瑞：“怎么的，要审我？” 宗政瑞挺直背脊：“不是，这是规矩，请你配合，谢谢。” “不配合，走了。”屠姗她就有反骨，大摇大摆走了。 有自知之明的宗政瑞拦不住，只能抿着唇看人离开。小队友凑过去：“队长，你看上人女同志了？” 虽然女同志长得随意了点，力气大了点，但身手好啊，唰唰两下放倒他们追了好几个小时的人，这样的姑娘娶回去，镇宅。 天知道他们看到小山一样的柴火跟在他们身后移动的场景，内心有多震撼。 但是他们得保持淡定，不能丢脸。 自家队长看上这样的姑娘，他们是支持的，并且很佩服，他们就没勇气追求这样的姑娘。 宗政瑞瞳孔放大，瞪向队友。 “胡说八道什么？” 队友嘿嘿笑：“队长，别不好意思，你频频回头的样子，我们都看见了。 看上了就勇敢追，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人挺着急的吧。 不是我们说你队长，追姑娘不能像你那样冷硬，你得温和，微笑，说话要委婉。 你刚刚那样不近人情的态度，好姑娘都被吓跑了。” 宗政瑞气得黑脸都红了，他看的是小姑娘。 他被那个女人虐得一无是处，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看上她？ 黑娃瘪嘴：“你可别自取其辱，你配不上我三姐。” 宗政瑞都气乐了：“你了解我吗，就知道我配不上她？她除了身手好点还有什么优点？” 黑娃得意的扬起下巴：“身手好就够了，你打不过我三姐。” 小丫丫拍拍她哥哥的手：“哥哥，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不能这么没礼貌，快跟叔叔道歉。” 黑小子是个妹奴，虽然他觉得自己没错，但妹妹让道歉，他就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该说实话，戳你心窝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 宗政瑞……这歉不道也罢。 “行行行，我打不过她，走，回去了。” 屠姗拖着柴火往深处走了一段，才往北走。 刚刚的肉被吓跑了，她得再去找找。 俩老头馋肉，他们家人又多，两只野鸡，只够一顿的。 这次运气还挺好，没走几步，没遇到肉，遇到了几株天麻，这个炖鸡好，也能炒蛋吃。 这几株野生天麻不过才半年左右，天麻是两至三年生植物，半年大的还是个宝宝，地面只冒出了小芽。 屠姗贴着天麻根，放出异能。 小株苗迅速长大，植株下面，硕果累累，长到最好的状态时，就把它们刨出来。 一株下面，二十多个圆滚滚的大天麻，瞧着就喜人。 七八株，收获百多斤。 屠姗用藤蔓编的筐装起来，放柴火上继续走。 天麻炖鸡，炒鸡蛋，天麻肉片汤，天麻猪脑粥，天麻鸭子，好多种吃法从屠姗脑子里闪过，馋得她流口水。 天麻有了，就缺肉。 可惜一路上没看到肉，倒是捡到几窝野鸡蛋，也行，回家用天麻炒了吃。 下午六点多，屠姗把柴火藏在住宅区外面的林子里，背着背篓，拎着天麻回家。 刚走进院子，就被一个女人长得白净，面容刻薄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哟，涂三妹，回来了，背篓里是些啥，给我看看。” 凭借她比屠姗高一个头的优势，直接伸手扒拉。 背篓里的腊肉物件，一目了然。 女人夸张叫起来：“哦哟哦哟，涂三妹，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怎么弄这么多好东西回来？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要脸，唉，我也是心好，你给我吧，我帮你处理了。” 伸手去抢，屠姗侧身躲过，撇傻子一样撇了她一眼，看向旁边抱手看热闹的汪大娘：“这奇葩老大姐谁啊？” (本章完) 第56章 流言就是这么来的 第56章 流言就是这么来的 胡琴尖声喊叫：“涂三妹，你喊谁老大姐呢？人都说你涂三妹有钱了，买房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左邻右舍了。 我原来还不信，涂三妹是个多朴实无华的人啊，现在倒是看真切了，这还没怎么的呢，就装不认识了？ 涂三妹，这些年你没少吃老娘的东西，想不认账，做梦。 你六亲不认，老娘也不惯着你，你吃了老娘多少，都给老娘吐出来。 谁家吃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不还，老娘就跟你往死里耗。” 叉腰挺胸，气势十足。 屠姗揪起小脸，实在没印象。 汪大娘好心给她介绍：“胡琴啊，高家老二媳妇，曹兰妯娌，两人争高下的时候，往你嘴里塞过肉，你忘了？” 你要这么说，屠姗想起来了。 涂三妹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 曹兰脸方皮肤黑，胡琴肤白额骨高，两人都不是吃亏的主，常常比高低。 就那次曹兰掉了个窝头被涂三妹捡起来吃了之后，曹兰气得不行。 身为妯娌的胡琴却很高兴，时不时无情嘲笑一番。 曹兰怒啊，为了脸面，忍痛说她高兴，她乐意，她大方，胡琴这种小家子气的抠搜货比不上她。 胡琴转身就往涂三妹嘴里塞了块肉，完胜曹兰。 不管妯娌两个怎么闹，反正涂三妹是受益者。 “原来是好心大姐啊，前些天的鱼、肉，你没吃上？” 胡琴梗了一下，被提起往事，浑身不自在，她那时候脑子发昏，做了件蠢事，傻乎乎的便宜涂三妹这个小贱人。 说起前些天的鱼和肉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回娘家了，剩汤剩水都没沾上，全便宜曹兰那个贱人了。 “吃没吃上，跟你欠不欠我，是两回事。” 屠姗一想也是，操起斧头，割了一片腊肉塞给胡琴：“还你了。” 一片腊肉有二两，胡琴喜得牙不见眼的：“哎哟，谁说三妹有钱不认人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三妹明明知恩图报讲礼貌。” 屠姗一阵恶寒，大可不必夸得这么恶心人。 汪大娘恨铁不成钢：“人说你两句，你就给块肉，你没脑子的吗？” 胡琴不高兴了：“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三妹欠我的，该还。” “呸。” 汪大娘不听你说话，并且回了你一口唾沫。 胡琴气得脸都青了，老不死的，怎么没被不孝子打死。 屠姗想撤，被汪大娘喊住了：“你今天死哪去了？来了两拨人找你，一拨是两个老头子，一拨是三个大男人，涂三妹，你可别搞乱七八糟的事。 不是老娘吹，老娘守寡三十多年，走出去谁不夸一句忠贞，也是现在不流行贞节牌坊了，要不然必定有老娘一块。 凌漾虽然不要你了，但你俩还没正式离婚，你可不能乱搞。 就算你离了，也不能一群一群的男人往家领，咱这院子可是干净地方。” “啥，离婚？涂三妹，你被凌漾休了？”胡琴惊呼，比得了块肉还让她震惊。 屠姗撤退一步，远离口水污染。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听她被甩现场的几个大娘没有将她被甩的事迹大肆宣扬，以至于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瞅了眼汪大娘。 汪大娘翻了个白眼：“看啥看，关老娘屁事，老娘凭什么帮你宣传。”呵，有道理。 被冷落的胡琴，插进两人中间：“不是涂三妹，你真被休了？然后你转头就去找了一群男人？ 你这样可不行啊，咱们女人得要脸，你这样会影响咱们院子的风气的。 哎，大家赶紧过来啊，都出来啊，这事可不是小事，家家户户都有要结婚的娃，院子里要是住了这样的人，以后还怎么说亲。” 六点多，院子里有不少人，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没参与闲聊。 被胡琴这么一呼唤，都看了过来。 “大家都看看啊，这些可都是那些男人给的，天，这要是让人知道，我们整个院子的人都会被唾沫淹死的。” 流言就是这么来的。 屠姗看得目瞪口呆，她全程参与，但现在懵逼，怎么发展成了她勾搭男人得了东西的？ 汪大娘……汪大娘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她有责任，但这不是她本意。 “那啥，我的意思是……” “我懂，大娘，我懂你的意思，这房子是你的心血，但涂三妹她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让她那些野男人对你使手段，把房子弄到手，你敢怒不敢言，有苦肚里咽，我都懂。”胡琴同仇敌忾。 汪大娘：“……是这样吗？” 其他人……原来是这样？ 屠姗幽幽的看着胡琴：“你手里拿着我的肉，嘴里骂着我的人，合适吗？” 胡琴举起手里的肉，义愤填膺：“看看，大家都看看，这就是证据啊。 都知道涂三妹穷得卖房东的家具，到处去要饭，穷得家徒四壁，都快饿死看，转眼她房子买了，大鱼大肉吃上了，整个人焕然一新，除了靠男人，还能靠什么？” 所有人认同的点点头，还真是，之前被要债的人吓到了，他们没功夫细想。 现在回想起来，涂三妹她凭什么啊？ “要真是这么回事的话，涂三妹肯定不能留下的。” “汪大娘，房子钱你赶紧退给涂三妹，这钱不干净，你可不能收。” “咱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可不能和这种不干净的人沾上关系。” “对对对，涂三妹必须走，必须赶走。” 汪大娘沉默没说话。 屠姗气笑了，是要债的没上门，这些人红眼病就犯了吧？ 胡琴给她泼脏水，引导其他人赶她走，总不能是为了房子吧？就算她走了，房子也不属于她。 所以，为什么？ “我除了找男人要，还能找娘家要啊，你们没娘家吗？” 胡琴嗤笑：“开什么玩笑，你娘家要是这么富裕，你能到处去要饭？涂三妹，看在大家这么多年包容你，照顾你的份上，你行行好，放过大家吧。 反正你男人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住处不是？” “就是，涂三妹，我姑娘正说亲呢，你可别害我们。” “涂三妹，我看中午找你的几个男人都挺有本事的，你好好哄着，下半辈子不愁，何苦跟我们较劲呢。” “涂三妹，趁年轻你可得加把劲，你长得磕碜，年龄稍微大点就入不了眼了，男人都喜新厌旧。” 越说越猥琐，越不堪入耳。 屠姗冷了脸。 (本章完) 第57章 我背景强 第57章 我背景强 “你们不知道吗？我娘家三个姐姐姐夫都是工人，都端铁饭碗，我娘家村子有村厂，收益我娘家占大头。最厉害的就是我哥了，g委主任，整个州城响当当的人物。 叫涂亮，你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这号人物。 这些东西，都是我回娘家打秋风弄来的，你们要是不信，也去我娘家村子里打听打听。 就我这背景，你们确定要得罪我？” 人群惊疑不定，真的假的，以前没听说涂三妹有个这么牛逼的娘家啊。 胡琴冷哼：“你娘家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见他们帮扶你？” “我独立自主爱逞强啊，可惜啊，现在男人不要我了，我不得不找娘家帮忙。 有我娘家在，凌漾想甩我可不容易，我俩这辈子注定不分离。 你们集体排挤我，欺压我的时候，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男人凌漾答不答应？他再不待见我，我俩也是夫妻共同体，欺负我就是打他脸。” 狐假虎威这手，屠姗玩得很明白。 人都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不管屠姗说的是真是假，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风向立马就变了。 “那啥，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我还忙着呢，真是瞎胡闹。”有人走了。 “我还得上晚班呢，可不能迟到。”又有人走了。 陆陆续续都呈鸟兽状散了，他们是眼红，又不是想找死。 现场只留下不甘心的胡琴和全程沉默的汪大娘。 屠姗龇牙邪笑看着胡琴：“想赶我走？收了谁的好处？有多少？够买你的命吗？” 胡琴抿着唇不说话，眼神里有质疑和恐惧，也有野心和贪婪。 “你不说的话，我就让我大哥来问你。 你知道g委的手段，我大哥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站稳脚，出了名的禽兽不如，要不要试试？” 胡琴吞吞口水：“你少唬我，我可不是那群蠢货。 你行为不检点，我为了我儿子，想赶你走有什么好奇怪的。” 屠姗勾唇：“真有种，这样吧，我给你时间去调查，看我到底是不是唬你，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还不交代，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胡琴审视了眼屠姗，扭头就走。 屠姗笑看向汪大娘：“老太太，你聪明的脑瓜子有察觉到什么吗？” 汪大娘老脸漆黑，冷哼不回答，转而问话：“你娘家真那么牛？你真不会和凌漾离婚？” 屠姗挑眉：“怎么，你侄女离婚了？你准备给他俩牵线？” 汪大娘冷呵：“还有工夫耍嘴皮子，行，你就能耐吧，到时候别哭。” 屠姗啧啧两声，老太太肯定想到了谁在背后指使。 她孝顺的好儿子，戳老娘心窝子，老太太肯定不好受，所以，生什么崽啊，还不如养条狗。 汪富贵那个狗杂种，倒是有点脑子，还知道搞买通人这一套。 那玩意躲哪呢，得揍一顿才能解气。 屠姗回屋做晚饭，一天天的，就图个温饱。 先闷一大锅米饭，剁几个红薯在里面，红薯又甜又面，还是很好吃的。 再去水井边洗十来个大天麻，削皮磨成浆，和野鸡蛋搅合在一起，油热下锅，香味一下就出来了。 放些盐，其他调味料都不用放，起锅放些小葱，完美。 又洗了十来个土豆，和腊肉一起炖。 普通猪肉做的腊肉，也就吃个味，对屠姗没有太大作用。 但确实香，不少熊孩子来扒她门了。屠姗瞅了一眼，都没有丫丫幼崽可爱，不搭理。 转身准备去把破床拆了当柴火烧，炕可以睡觉了，再放个破床占地方。 她前脚刚转，后脚就有个胖小子往灶头冲，直奔她做好的天麻炒野鸡蛋。 屠姗嘿了一声，在鸡蛋被祸害前，拽住胖小子的后脖领：“小胖子，是不是欠打？” 小胖子根本不带怕的：“放开我，放开我，臭乞丐，小贱人，没人要的破烂货，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敢打我，我让我娘撕了你。” 屠姗呵了一声，小胖子虽然陌生，但她有点印象，胡琴的崽，被惯坏的小院一霸，十岁年纪，一米二身高，一百二十的体重。 头些天跟着胡琴回外家了，应该今天才回来，生生错过了几吨大肉。 这年头有这身体，身家背景绝对不一般。 高家家庭条件一般般，胡家同样也就那样，靠家底，养不出这么胖的崽。 主要是小胖子有个能耐的妈，婆家娘家两头搜刮，搜刮来的好东西全进小胖子嘴里了。 平时还吃饭靠喂，穿衣靠哄，走路用抱，不胖都不行。 “你不知道你娘已经被我吓跑了吗？” 胡琴刚刚就走了，大概是去找人求证屠姗的话。 小胖子嗷嗷喊：“那又怎么样，等我娘回来就打死你个小娼妇，放开我。” 屠姗气乐了，小小年纪，满嘴国粹，长大了，绝对超过汪富贵那个狗东西，胡琴有福了。 “入室抢劫，口出狂言，小兔崽子欠教训，”对着肥屁股狠踹两脚。 踹上去全是肉，感觉小胖子应该不是很疼，她有些不解气，准备再踹两脚。 小胖子突然跟死了娘一样，往地上一躺，凄厉哭嚎起来。 “救命啊，打死人了，小娼妇打死人了，没人要的破烂货打死人了，娘啊，快来打死她。 小贱人不给我吃的，还打我，这些都是我的，凭什么不给我吃，娘，你快把她赶出去，不让她住我的房子，吃我的东西，娘啊你在哪？” 人胖嗓门大，他这一番翻滚嚎叫，成功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过没人搭理就是了。 小胖子在院子里的人缘，和涂三妹以前相差无几。 甚至涂三妹都要比他好一些。 涂三妹是要东西吃，小胖子从长牙开始，就抢东西吃，但凡他看上眼的，全都要抢过来。 有人阻拦或是教训，胡琴就会跟疯婆子一样上门闹。 别说左邻右舍了，就是高家人都不待见小胖子母子俩。 院子里的第一和第二交手，他们不拍着巴掌叫好已经是矜持了，哪里会过来路见不平。 屠姗笑看向院子里看戏的汪大娘：“听到了吗？人家的目标是房子。” 汪富贵那个狗东西还挺会许诺东西。 胡琴蠢，不知道汪富贵也是个狗腿子，房子拿走就会落入d场手里，汪富贵连块砖都得不到，从他手里得房子，想屁吃。 汪大娘没回应，老脸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屠姗也懒得搭理他们，一脚出去，把小胖子踹飞，任由他在院子里继续翻滚嚎叫，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拆了破床之后，屠姗发现自家的小窝确实太小了，千多斤柴火弄回来，都不知道怎么放。 她还准备弄些粮食存着，存粮的优良传统即便她随时能催生也不想丢弃。 但，家太小了。 (本章完) 第58章 应该换个好男人 第58章 应该换个好男人 视线落在厨房角落堆红薯和土豆的地方，那里应该可以弄个地窖。 后院也不能用来种菜了，得搭个柴棚，冬天烧炕柴火用得多，她千多斤柴必须在这个家有一席之地。 锅里还有一会才好，屠姗拎着斧头出门。 小胖子还在院子里翻滚哭嚎，谁都没理他，他自己哭得也挺好。 屠姗也没理，从小胖子身上迈过去大步离开。 走到小树林最深处，就在大山的山脚，挑了两棵手臂粗的树砍。 剃掉枝叶，剥掉树皮，这些东西也是柴火，不能丢，先藏起来。 用异能控干树干水份，截成两段，绑一起扛回家。 到家时，小胖子不见了，院里也没几个人。 见她扛着树回来，都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她雄厚的身家背景，让这些人不敢靠近。 屠姗觉得很满意，她喜欢距离美。 找不情不愿的汪大娘借了个铁锹，在后院刨了四个坑，把四根树干埋进去当支柱。 三根是顺着院墙的形状排的三角形，用床架子当主梁，固定在桩子上，形成一个三角顶棚，紧靠两面围墙，就是以后的柴棚。 柴棚和屋墙之间，就还剩下一个一米多宽，三米多长的长方形空地。 剩下那个木桩在卧室后面的墙边，那里她准备弄个小棚子，当洗澡间，木桩是顶棚支撑。 屋后墙根原先就有小排水沟，滴屋檐水的，洗澡水可以直接从排水沟流走。 弄了洗澡间，长方形空地，就只剩厨房门对着的那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空地。 正对着门的地方不动，侧边对着墙的位置，栽种那棵橘子树。 后院那点地方，算是彻底规划完了。 但要弄好，还需要些时间。 土豆已经软烂，屠姗扔了工具，把爸妈的那份留出来，端着大砂锅开吃。 至少十斤东西，吃完也就堪堪不饿。 异能升级，食量也增加了。 天黑了。 屠姗催生了些橘子，带着东西去送饭。 窝棚外，屠姗观察老两口没有什么问题，放下今晚的饭菜，两个橘子，一把生便离开。 转道去了宗政家。 今天屠姗来得晚了些，宗政家已经吃完晚饭。 港口爆炸的事情还在后续忙碌中，带动了不少部门跟着忙碌，今晚宗政家，只有以往熟悉的四人在。 “晚上好，还没睡呢？”屠姗从墙上跳下去。 卫大娘和贾慧吓得心口颤了颤，想喊又怕惊到屠姗，只能捂着嘴跺脚。 明战拧了拧眉，宗政老爷子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家没门吗？” 屠姗嘿嘿笑：“走门不帅气。” 老爷子气得脸哆嗦了一下：“大晚上的又往外跑什么？” “这不是知道老爷子你们去看我，没见着人，怕你们担心，特地来露露脸。” 卫大娘低呼：“爸和明叔出门了？” 俩老爷子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他们年龄大了，身份又特殊，每次出门，总有一堆人跟着，弄得俩老头都不太喜欢出门了。 这次担心屠姗，不想别人跟，所以偷摸出去的。 卫大娘确认，就是出门了。 老太太气得不行：“你们出门怎么也不说一声？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也太任性了，回头让国泰和民安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念叨呢。” 宗政老爷子咳了一声：“丫头还在，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卫大娘板着脸：“爸，知道不好意思，就别做任性的事。” 屠姗连连点头：“就是，一把年纪了也不省心，跟个小孩子一样瞎胡闹。” 老爷子瞪过去：“你还有脸说？谁让你不去医院的？” 屠姗理亏心虚，拿出带来的东西讨好：“看看我今天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野生天麻啊，我今天去山里找到的。”百多斤的天麻，屠姗带了一半过来。 这东西好，俩老爷子可以多吃点，没有副作用。 老爷子拧眉：“你伤成这样还上山？” 屠姗脸上的紫药水没擦，手上的纱布又缠了回去，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伤好了。 “我已经好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哎呀，这个真是好东西，炒鸡蛋也好，炖鸡也好，都好吃。今天运气不好，没抓到野鸡，只捡到些野鸡蛋，回头你们去买只老母鸡炖上，保证你们吃了晚上睡好觉。 尤其是老太太，你睡眠不好，可以多吃点。” 卫老太太笑开了：“就知道你这丫头可人疼，自己还伤着都惦记着我，放心吧，我们肯定好好吃。 你吃过饭了没？你说要吃豌豆凉粉，小贾今天特地做了好多，就等你来吃呢。” “对对对，都在井里镇着，丫头吃不，吃的话我去捞起来给你切点。”贾慧跃跃欲试。 屠姗送来的豌豆是真好，出粉率高。 做出的凉粉也劲道，家里人都喜欢吃，这大夏天的，吃起来浑身舒服，保姆阿姨觉得成就感满满。 屠姗想说自己吃过饭了，又有点馋：“那行，辛苦阿姨帮我弄些，我吃过饭来的，尝一点就好。” 孩子要吃东西，家长是最高兴的。 贾慧忙不迭去忙活。 老爷子叮嘱：“有多少都给臭丫头弄来，免得又不够吃。” 早上那顿面，宗政家的人是真的涨了见识，几斤凉粉，他们真怕不够屠姗塞牙缝。 屠姗尴尬的摸摸了鼻子，早上是意外。 贾慧给屠姗用盆端出来的，切成丝的凉粉，拌了辣椒油和葱，香得人直吞口水。 屠姗呼噜噜一顿吃，看得四人老怀欣慰，能吃就能活，这是人的最基本认知。 实在是屠姗早上那样，太吓人了。 老爷子看屠姗吃得欢，试探问：“你丈夫，经常不回家？” 屠姗点头：“他忙。” “忙什么？” “忙工作啊。” 老爷子撇了眼傻乎乎的丫头：“你确定他在忙工作？” 屠姗笑着转头看向老爷子：“不忙着工作，难道忙着找小老婆啊？” 老爷子瞪她：“就会满嘴跑火车，没点姑娘样。 我跟你说，男人不着家，那就不是个好男人，你有工作，又有身手，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着，没必要死守着一个不撒手。 人这一辈子又不长，何苦委屈自己，你说是不是？” 三个女人都惊呆了，盯着老爷子。 “爸，你在说什么？”卫老太太满脸不可置信。 丫头的男人可是凌漾，凌漾还不是好男人啊？ 再说，哪有劝人姑娘换男人的，怎么听都老不正经。 贾慧摸摸鼻子，她觉得自己一个保姆不该听这些。 关键是这可是名号响当当的老首长啊，这事做得可一点不领导，像个不讲道理的糟老头。 明战很认同老爷子的话，要不是他没长嘴，他肯定直接让丫头离婚。 凌漾那个臭小子可把他能耐坏了，还不离也得离，稀罕得他，少了他地球都不转了是不是？ 屠姗一边抱着盆往嘴里塞凉粉，一边古怪的看着俩老爷子。 “你们咋了？干什么突然说这个，是家里有合适对象要给我介绍？” 屠姗就是开玩笑，老爷子眼睛却亮了，还真有。 虽然工作能力比不上凌漾，但性子比凌漾好拿捏，他压制得住，可以不让臭丫头受委屈。 宗政家的儿郎们…… 屠姗吃完抹嘴，拍拍老爷子的肩：“老头，别想了啊，我这辈子就要我男人，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早点睡，别瞎操心。” 宗政老爷子气得大喊：“臭丫头，你是不是瞎，那男人有什么好，你还就要他，人家要不要你啊？” 屠姗已经走远，听不见。 (本章完) 第59章 真想杀了她 第59章 真想杀了她 从宗政家出来，屠姗还有些唏嘘，觉得现在的老爷子，思想真前卫。 已婚妇女他们也给介绍对象。 今天时间不算晚，九点多钟，夜行侠准备出动。 汪富贵那个狗东西敢算计她，不给些教训不解气。 屠姗去了单位对面的地下d场蹲守，狗东西会去哪她不知道，只能来这里。 今晚，这里仍旧热闹。 何家欢没空出手来，也没掌握足够的信息，所以暂时没动。 不过，她没蹲到汪富贵，蹲到了邱远。 才九点多，邱远就从d场离开，不正常。 这白眼狼身上有大案，说不定还能通过他找到涂亮老巢，屠姗果断转移目标，跟着邱远离开。 一路上邱远骂骂咧咧的说d场枭哥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他，等他有钱了，第一个弄死姓枭的。 呵，枭哥不姓枭，傻逼。 就这白眼狼，以前她的钱一点不心疼，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 兜里有钱绝对不过夜，还有钱，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钱。 从d场离开后，邱远直奔最近的一个住宅区。 在弯弯绕绕的胡同里转悠一圈之后，停在一个挂着红灯笼的小院前。 敲了两下门，很快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男人把他带进去后，屠姗看不见，只能听声。 声音很不美好，妈的，这是个暗c馆，邱远那个渣渣一来就扑上了一个女人的床，污言秽语直击灵魂。 晦气。 反手来个举报。 屠姗趴墙头，亲眼看到邱远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一群精神小伙打断，从此有了阴影，就心情美丽。 今晚不宜出门，她决定回家睡个早觉。 刚到自家住宅外，突然感应到一股浓烈的杀意。 屠姗大惊，纵身蹿进小树林里。 偷袭她的人有一瞬间愣怔，反应过来后，紧随其后。 远离住宅后，屠姗停下回身。 几乎是一个照面，她就认出了隐在黑影里的人。 “凌漾？” 凌漾心下惊讶，涂三妹竟能认出做过伪装的他。 那么，她必须死了。 不等屠姗反应，凌漾迅速出击。 拳风凌厉又迅速，屠姗顾不得到嘴边的问话，出手抵挡。 她只防御，不还击。 几息之间，凌漾出手数十招，竟是连屠姗的衣角都没碰到。 心下震惊，不得不重新审视。 “你不是涂三妹，你是谁？” 屠姗气急，臭男人二话不说对她使杀招，但凡换个人，这会已经准备去投胎了，也就是他，她才纵着。 “我当然不是涂三妹，那天就想跟你说来着，你就顾着耍酷，根本不听。 凌漾哥，我是屠姗啊，姗姗，我回来了。” 凌漾气息突变，冷冽又阴狠：“涂三妹，你找死。” 招式突然狠辣，招招致命。 逼得屠姗不敢再只是防御，开始反击。 “凌漾，你发什么疯？” 凌漾双目赤红，根本不听，一招比一招凶狠。 屠姗心下惊骇，凌漾是入魔了吗？ 还手的同时还得顾着不伤了凌漾，屠姗打得束手束脚。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有疑问你问我，我都告诉你。 我知道有些事你可能不信，但你给我机会解释，我能解释清楚，凌漾，你停下来。” 回应屠姗的是带着劲风的一脚，屠姗双手交叉抵挡，力道大得，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双臂痛到发麻，火气都给她打出来了。“凌漾，我真的生气了。” 图一，我真的生气了。 熟悉的语调让凌漾有一瞬间的恍惚。 凌漾和屠姗的大哥屠毅是战友，两人关系很好，是生死兄弟。 他十七岁来州城服役，那时候就通过屠毅认识屠姗。 那时候小姑娘才十二岁，娇俏可人。 屠毅是个火爆脾气，虽然疼爱妹妹，但总是喜欢惹恼妹妹，好似这就是他疼爱的方式。 每次把小姑娘惹火了，小姑娘就会叉着腰大喊，图一，我真的生气了。 屠家三兄妹，屠毅，屠迩，屠姗。 图一，图二，图三。 小姑娘经常吐槽爸妈懒，取名图简单。 她生气时，就会喊图一图二。 只是，瞬间，凌漾回神。 那个娇俏的小姑娘被涂家人害死了。 眼前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涂三妹，都不该模仿姗姗，她们不配模仿她，更不该用她耍手段。 “你当真该死。” 屠姗被凌漾身上的杀意惊到了，他真的想杀了她，不死不休不那种。 为什么？ 因为她是涂三妹？是涂家人？他是想给自家报仇吗？ 凌漾来州城十多年，好似和家里关系不太好，很少回家，那边也很少有人来看他。 因为和自家大哥关系好的缘故，经常来屠家。 爸妈很喜欢这个寡言少语，却懂事能干的孩子，把他当自家小孩疼。 因为涂家，爸妈备受磨难，两个哥哥下落不明，她更是被害死，凌漾心里有恨倒也说得过去。 但也不至于直接杀人啊，他还想不想有将来了？ “凌漾哥，你听我说，先冷静，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涂三妹也只是涂家养女，是个不受重视，甚至备受磋磨的可怜人，没必要对她动手。 涂家做的孽，我们一起找证据，肯定能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有大好前途，还有很长的人生，不能被这样的畜生毁了。” 凌漾冷声开口：“你可怜？你可怜就冒他人的名？涂三妹，没看出来你心思这么多。 确实，身为涂家人，你罪不至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声称自己是屠姗，你不配。” 凌漾再次出击，屠姗头都大了，她想过凌漾不信，她以为多说几遍，或者他给她机会解释，她一定会让他相信。 哪里知道，他反应这么大，甚至出现了应激反应，整个人处在癫狂状态，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行行行，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不打了行不行？”屠姗一边退，一边防，一边求饶。 凌漾根本不听，步步紧逼。 屠姗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动用异能。 身形一晃，消失在凌漾眼前。 凌漾瞳孔骤缩，感应到什么，迅速回头，还是晚了一步，被屠姗敲晕。 屠姗接住高大的男人，恨恨叹气：“臭男人，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要不然分分钟打出屎。 娇男在怀，屠姗第一次这么近看凌漾，还是睡着的凌漾，露出了姨母笑，真帅。 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帅，不愧是她喜欢的人，五官英挺，轮廓分明，皮肤有些黑，但不糙。 浓眉大眼，一身正气，造物主的亲儿子。 可照他这反应，想相亲相爱过日子，难。 这大晚上的，把人放哪呢？ 弄回家肯定不行，她怕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一刀。 瞅了眼环境清幽的小树林，屠姗坏心的给凌漾做了藤蔓小吊床，吊在半空中，大热的天不用担心着凉，最多就是蚊子多了一点。 把人放进去后，往他手里塞了个橘子。 真是个睡美男，做个好梦。 忍不住偷亲一口，赶紧带着扑通狂跳的小心脏撤离。 (本章完) 第60章 回去上班 第60章 回去上班 屠姗凌晨六点起床，先去小树林里看了一眼。 藤蔓吊床破了一个大洞，凌漾不见了。 屠姗不得不夸一句身体素质真好。 换成其他人，必定得晕上一天一夜，凌漾只晕了五六个小时。 今天早上不用忙着去做生意，她给自己做了个早饭。 腊肉土豆烘饭，满满一大锅，吃完将近七点。 拿出背篓，装上昨天催生没送完的橘子，溜溜达达出门。 差不多七点二十，到了黑市。 这会黑市都快散场了，黑小子正百无聊赖的用脚搓泥巴。 屠姗塞了几个橘子给他。 小黑子瞬间精神抖擞：“三姐你来啦？我以为你今天又不会来呢，三姐今天换橘子吗？” 屠姗撇他一眼：“不换，来找杨家将有点事。橘子带回去给丫丫吃，小丫头昨天没被吓坏吧？” 黑小子抱着橘子傻笑着摇头：“没呢，丫丫胆子很大，她要是知道三姐又给她送好吃的，肯定高兴。” 屠姗想，小幼崽的胆子确实要比这个小哭包大。 杨家将这会准备撤了，看到屠姗来又把关上的门打开。 “三姐来了，坐。” “不用坐，我找你帮忙弄些工具，我想挖个地窖。”总去借汪大娘的，那老太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她瞧着心塞。 反正这些东西，她以后长期需要，置办上没毛病。 “再要个大浴桶，大水缸。” 这些东西外面也能买，但要票，有些东西还要等，没有杨家将这里方便。 杨家将没有任何迟疑：“这些东西好弄，仓库就有现成的，你等会我去拿。” 屠姗在院子里等杨家将，眼尖看到屋子里晃悠的电灯，她想起小院里是通了电的，但大家都舍不得用电，也舍不得钱票买灯泡，用的人很少，就连汪大娘都没用，其他各种电器更是没有。 这些日子，她白天不着急，晚上倒头就睡，还真没感觉到不方便。 以后各种事情理顺了，生活步入正轨，肯定会需要。 杨家将出来了，大浴桶里装了锄头，铁锹，凿石头的铁凿，锤子和其他小工具，甚至还有一担箩筐，准备得真齐全。 “缸在另外一间仓库，东西大，你不好拿，推车就借给你吧，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屠姗问：“你这里有电线和灯泡吗？” 这些东西是稀缺物，买灯泡要工业劵，电线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杨家将这里却有，样样都有，真是个宝藏小店。 “要多少，我给你拿。” 屠姗要了两个灯泡和二三十米的电线，以及其他小配件。 “需要专业的人吗，我可以帮你找。” 屠姗摆手：“我自己会弄。” 杨家将没质疑：“那你可得小心点，电很危险，东西都搬上去了，你自己能弄走吧？” “能，”屠姗给了钱，推着东西轻轻松松离开。 她没想到可以直接拿到东西，所以原本打算是来这里交代过后去上班的，东西晚点来拿。 东西既然已经拿到了，她便再回一趟家。 到家时快八点了，院子里没什么人，这时候该上班的上班了，该出门的出门了。 东西搬屋子里，小推车也暂时放屋里，再次背着橘子出门。 路上遇到了精力旺盛的小崽子玩兵抓贼。 一个个人不大，嗓门不小，大早上就玩得一头汗。 穷人的地盘，这些小崽子们好些都光着屁股，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遇到屠姗，完全没把她当回事，小屁孩还没羞耻心，自顾自玩得很嗨。 屠姗顺手掏了几个橘子给他们分，溜达走了。 到单位时八点半。 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单位里人人都在忙碌。 屠姗走到门口的时候，和宗政瑞遇上。 宗政瑞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屠姗也挑眉：“你在我的地盘问我为什么在。” “什么你的地盘？说话没个正行。”屠姗回头，对上何家欢嗔怪的眼神。 屠姗兴奋笑：“领导，你也迟到了？” 何家欢……他今天确实迟到了，但用不着这么兴奋。 “你怎么来了？伤好了？”何家欢上下打量她一眼，一张脸还是青青紫紫的，双手被裹成猪蹄。 屠姗晃了晃爪子，这是她的伪装，见骨的伤，可不能一天就好了，会被弄去切片研究的。 “好了，身体倍棒，我结束休假回来上班了，领导，有没有很开心？会不会很惊喜？是不是被我感动到了？” 何家欢拧眉：“没有，不会，不是，别胡闹，赶紧回去。”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屠姗的惨状，但徐志描述得很仔细，加上俩老爷子的警告，何家欢知道这丫头肯定伤得不轻。 屠姗不听，用橘子堵了何家欢的嘴。 看了眼旁边的宗政瑞，也塞了个给他：“你来这干啥？” 宗政瑞拿着熟悉的橘子微微沉默，在家里，老爷子们把这个当宝，他一不小心一连吃了十个后，被老爷子赶了。 原来是她给的。 “你在这里上班？打杂吗？” 从来不废话的精英同志，他会嘲讽人了，他自己倒是没发现这一反常。 在场的其他两人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反常了。 屠姗白他一眼：“有没有眼光，就我这样的能人，不管在哪，都必定是最勇猛，最厉害，最强大的英雄人物。 用我打杂，你是质疑我领导的眼光吗？他虽然眼睛小，但眼神很好，第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我的光点，将我带来神圣的地方，助我实现我毕生的理想。 你可以看不起我的能力，但你不能质疑我领导的眼光。 咱可是英勇无畏，受人爱戴的人民公仆，没看出我浑身在发光吗？这是英雄的光芒。” 宗政瑞……正经了一辈子的他，接不上这么不正经的话。 何家欢一脸无语：“是，受人爱戴的人民公仆，散发英雄光芒的同志，你要是不回家，就赶紧进去吧，已经迟到了。 宗政同志别搭理这丫头，她惯会耍嘴皮子。” 宗政瑞看了眼屠姗，跟着何家欢走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打她。 但自己打不过，他主要怕自己受伤。 屠姗大喊：“领导同志，我正装逼呢，你这样拆台是会失去我这个能干的左膀右臂的。” “没关系，我手足多。” “他们加起来都没我一个厉害。” 屠姗口出狂言，一屋子的手足就这么看着她。 屠姗抬起下巴：“不服？” “三姐你回来了？” “三姐，你伤好了吗？” “三姐，谢谢你给我们准备早饭。” “三姐，你真是我们的活菩萨。” 一个个手足知道自己以后都有早饭吃了，不知道多高兴。 尤其是昨天，拼杀一整夜得不到休息，白天得继续干。 他们已经做好饥肠辘辘的准备了，没想到对面食堂大领导亲自来给他们送温暖。 说这是涂三妹拖着最后一口气，半夜敲他门，特地交代他做的。 兄弟手足们感动得当场洒泪，要不是何家欢拦着，他们肯定要当面谢一谢屠姗的。 屠姗摆手：“小事小事，都辛苦了，来来来，吃橘子，吃饱好干活。 咱们加油干，粉碎一切不法行为，打倒所有不法分子。” “好。”手足们更高兴了：“谢谢三姐，三姐真好，我们一定不会浪费你给我们准备的这些好吃的。” 宗政瑞看着被人群环绕的涂三妹，还真如她说的那样，受人爱戴。 就连何家欢这个顶头上司都没她的待遇。 被无视的何家欢已经习惯了：“宗政同志，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好。” “我我我，我也要听。”屠姗挤出人群，颠颠的跟在何家欢身后。 宗政瑞看了她一眼，发现何家欢没说什么，他也没吭声。 (本章完) 第61章 当下情况 第61章 当下情况 办公室。 屠姗面前放着笔记本，猪蹄手上握着笔，正襟危坐。 何家欢接连看了她好几眼，才选择无视，跟宗政瑞说话。 “昨天的三人有询问出什么吗？” 宗政瑞也尽量忽视屠姗的存在：“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他们都是些底层小人物，负责传递消息，最多只知道自己上家下家，有些甚至连这个都不知道，只是到固定位置拿消息放到另一个地方，知道的东西很有限。 而且那些人十分滑头，有很足的应对审问经验，被问得急了，就随意暴露一两个不重要的人敷衍我们，我们不确定他有没有交代完，很多时候都会被骗过去。 而且他们还会说些无辜的人混淆视听，加大了我们的办案难度。” 何家欢也知道这点，昨天不止抓到那三人，其他同事也抓了几个，但情况都不怎么好。 那些人就是些不重要的角色，即便被抓住，最多关上二十四小时就得放出去，所以那些人有恃无恐。 有用的消息得不到，还浪费人力物力。 “能抓一个是一个，至少能起些震慑作用。” 宗政瑞叹气，那批研究人员虽然救了回来，也抓了不少人，但背后是谁，暗处还有谁，他们没有调查清楚。 这么多人失踪，并且藏匿这么久没被发现，其中肯定有内鬼，这个内鬼是谁，他们也没找到。 他得到调查任务，这些事情必须调查清楚。 但他确实不擅长，他更喜欢真刀真枪的干。 好在因为那伙人和何家欢他们查的盗墓贼合作犯事，领导决定两件案子联合调查，何家欢他们擅长查案，他可以蹭点便利。 何家欢又问：“得到的名单当中那些人，都已经抓捕归案了吗？” 宗政瑞摇头：“还有几个，队友正在抓捕，我来看看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 何家欢摇头：“我们这边有的，都是我们那件案子，对你用处不大。” 宗政瑞遗憾点头。 两人有片刻沉默，忍不住去看痛苦做记录的屠姗。 一双手被包成猪蹄，要写字，真的很难。 何家欢不忍直视屠姗痛苦狰狞的五官：“这记录，真没必要做。” 屠姗抹了把汗：“我知道啊，我不是非要写字的，但它特别不听使唤，我就不痛快，我今天还就跟它杠上了。” 何家欢额角突突的跳：“你跟一支笔较真，真的不用去看看脑子吗？” 屠姗扔了笔，鼓着脸：“领导，这事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你为什么总是质疑我的脑子？” 何家欢摸摸鼻子，迅速转移话题：“小涂啊，你昨天休假，也没回来汇报消息，正好，你说说你那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屠姗瞬间正经：“消息我还真有，不过你得跟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啊，我啥也不知道。” 何家欢：“现在的情况就是东西我们截回来了，失踪的研究员也救回来了，当晚参与行动的人，基本都被抓捕归案。 从中我们得到两个重要点的信息，一个是，抓走研究员那伙人就是制造港口爆炸的人。 另一个是偷盗国宝那伙人，知道隐秘通道，常年犯案。 这次因为我们追得紧，他们走不出去，就和制造混乱的人合作。 两方人，一方制造混乱，另一方带路离开。 除了这些，还问到些藏在暗处的参与人员，我们现在首要进行的就是将这些人抓捕归案和审问所有案子细节。 不过那些人嘴都严，短时间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昨天宗政同志抓到三个人，算是目前抓获的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但也仅知道上下线，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我抓到的。”屠姗撇着宗政瑞冷漠开口，这小子咋还抢她功劳呢。 何家欢愣了愣：“什么？” “昨天那三个是我抓到的。” 何家欢……宗政瑞额角跳了跳，他没有。 “她就是我昨天说的见义勇为的女同志。”听到了吗？我没有抢。 屠姗哼了声。 何家欢干笑两声：“这个是小涂该做的，那什么，目前就这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屠姗嫌弃：“所以，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什么目的都不知道？ 就船上那个外国鬼，从他入手，往死里干，保证他嘴没有骨头硬，就这也问不出？” 宗政瑞眯眼：“你怎么知道船上有什么人？你昨天不是休假吗？” 屠姗冷飕飕问何家欢：“你没跟他说吗？他现在怀疑我有问题诶，我能揍他吗？” 何家欢…… 宗政瑞…… “宗政同志，前天晚上的任务，小涂全程参与，船上的人是小涂救下的。 她因为受伤，提前离开，没参与后续的抓捕和审问工作。” 宗政瑞微微惊讶，他要是没检查错的话，船上所有人的伤，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船上的人都是你伤的？” 屠姗抬起下巴：“不用崇拜我，都是常规操作。” 宗政瑞默了一秒开口：“那你知道为首那人死了吗？” 屠姗拧眉：“死了？我只弄死了一个人，其他都挑断手脚筋敲昏了，并且还堵了嘴，保证他们没有任何行为能力。 我知道为首那人很重要，还着重检查了一下，保证他能活着接受审问。 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何家欢道：“昨天凌晨，徐志从你手里接过船之后就检查了一遍，情况如你所说的那样，之后让人看着，再去支援李豪。 一直到凌晨五点结束，他们回来。 回来的路上，进行二次确认的时候，发现那人死了。 法医进行了尸检，中毒。 我们审问了所有可疑人员，都排除了嫌疑。” 屠姗脑子疯狂旋转：“不可能，凶手一定在其中。 那群研究人员问了吗？” 宗政瑞眉心跳了跳：“他们都是受害者，而且一直被关着，又身无长物，没有作案动机和能力。” 屠姗摆食指：“他们有，他们都是研究人员，脑子很聪明，不是你这种单细胞脑子能比的。 而且，谁说他们都是受害者的？他们也有可能是施害者。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需要验证。” 被骂没脑子的宗政瑞拳头有点硬。 何家欢很认同屠姗的话：“确实，这两天事太多，我确实疏忽了这一点。 宗政同志可以着手调查一下所有失踪人员，看看他们有没有问题。 说不定内鬼也在他们中间。” 宗政瑞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所以，有可能是有人在贼喊捉贼？” 何家欢和屠姗点头，这种事很正常。 宗政瑞应了声，迫不及待去调查。 (本章完) 第62章 不行是病 第62章 不行是病 等他离开，屠姗又问：“徐志又去跟踪张丽梅了？” 何家欢点头：“我们通过调查得知，那群盗墓贼有关墓葬的消息来源，可能就是张丽梅从住院的考古部门职员那里探听到的。 你之前听到的对话，或许就是田俊介在找张丽梅要墓葬消息。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张丽梅有问题，我让徐志去跟着，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屠姗点头，张丽梅绝对是一条大鱼：“她探听的应该不仅仅是墓葬消息，她的作用可不止这点。 昨天她来找我刷存在感，大概是想撇清她和田俊介的关系，在不确定是不是我泄露她和田俊介关系的情况下，先给我把帽子扣严实了。 再顺便挑拨一下我和凌漾的关系，从而借机接近凌漾。 所以我也借机试探了一下，她心虚了，她身上问题很大。 同时我还吓了吓她，最近她肯定会有行动。 可以让徐志撤退了，徐志跟不出有用的消息，得靠我。” 何家欢一言难尽：“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屠姗理直气壮：“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是。”何家欢磨着后牙槽：“我会通知徐志的，你那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屠姗想了想，暂时没有了。 “没有了。” “那行，咱们聊聊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你的能力，已经超出普通人的极限了吧？” 屠姗心头微动，点头。 何家欢沉默一瞬道：“三妹，我护不住你。” 屠姗战略性往后仰了仰，突然走温情路线，怪让人害怕的。 “我知道。” 何家欢……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我已经下了封口令，你孤身救下海港上万人，以及徒手戳穿船底的事，不会上报。” 屠姗看了眼自己包裹严实的小爪子，咧嘴笑：“猜到了？” 何家欢冷哼：“船底的窟窿那么明显，我要猜不到，这个队长也轮不到我做。 亏得当时天黑，看到你手情况的人不多，后来船体情况，我也在第一时间封锁，知道的人也不多。 但也不是百分百没问题，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用了工具，别傻乎乎的什么都交代。 但请功的事情是不成了，否则这些事瞒不住，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前晚的行动，你当首功，独功，只是我没用啊，护不住你。” 屠姗瘪嘴：“领导，倒也不用反复强调你的无能来卖惨，我没说一定要这些功劳，放宽心，你要相信，我是个大度，视名利为粪土的人。” 何家欢冷笑：“是谁刚刚还怒人家宗政同志抢你功劳？” 屠姗理直气壮：“小功劳不能让，大功劳无所谓。” 何家欢不信，但看她确实不在意才放心。 俩老首长可是亲自找他谈过话的，要是涂三妹的事情泄露出去，他这辈子就走到头了。 还真没看出来，臭丫头有这样浑厚的背景。 不过，有俩老爷子兜底，他也能放心，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这丫头的本事，是真的太大了，让她当属下，他压力山大。 也不知道凌漾知不知道他媳妇这么能耐，那小子一直不待见来着。 这次还让他媳妇给救了，他知道后脸色一定很精彩。 他不说，他要看戏。 两人谈完话出去，正好遇到从审讯室出来的李豪。 李豪见到屠姗招呼了一声，又看向何家欢：“队长回来了，嫂子没事吧？”“嫂子有什么事？”屠姗好奇。 李豪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何家欢和他们一起加班，何父着急跑来说嫂子晕倒了，让他赶紧回去。 何家欢脸不自在的红了，嘴角往上扬：“没什么大事，就是怀孕了，营养不良，又操劳过度晕倒了，好好休养就行。” “哦。”屠姗淡定的点头。 李豪却惊了：“嫂子怀孕了？” 屠姗也惊了：“不是，嫂子怀孕，你怎么一副嫂子出轨的表情。” 何家欢…… 李豪扶了扶额：“三姐，你这么说嫂子会多心的，嫂子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你可不能在嫂子面前开这样的玩笑。” 屠姗抓抓脑门：“不好意思啊，嘴嗨了，我会注意的。” 李豪道：“我不是惊讶，是替队长高兴，他们俩结婚十多年了，终于怀上了，恭喜啊队长。” 屠姗震惊：“不是领导，你这么没用吗？十多年才怀一个崽？男人不行也是病，得治啊。” 李豪惊了一秒，果断撤退，他不想火烧到自己身上，行不行这个话题，不适合男人聊。 何家欢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有没有人把她嘴缝上？ 凌漾是不是也不行，所以你俩结婚十年也没个崽？ 屠姗……不是哦，是他俩没睡过，无法做到无x繁殖。 当然，不排除凌漾不行的可能，要不然怎么可能有媳妇也当和尚。 凌漾……你俩礼貌吗？ “你嫂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嫁给我又一直帮我操心家里，照顾爸妈，之前怀上过，都因为各种原因掉了。 后来医生说，我们可能再没有孩子缘了。 没想到时隔五年，她又怀上了。” 说着，何家欢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笑了起来。 他是期待孩子的，但也明白，是自己把所有家庭重担都放在了妻子身上，才导致孩子无法来到人世。 他不怪任何人，是他放不下如今肩上的担子造成的结果，要怪，只怪他自己。 屠姗拧眉，警嫂跟军嫂一样，很辛苦。 何家欢是个工作狂，时常住单位不回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靠女人支撑。 他这人吧，还是个大直男，每次和媳妇亲热完，提起裤子就走，哪个女人心里没点疙瘩。 长此以往，身心俱疲的女人，自然难以受孕，怀上了也会很难保住。 如今两人这个孩子，怕是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可不能掉了。 要不然，何家欢不说，嫂子肯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嫂子在哪个医院？孕妇都要吃什么，回头我去看看她？” “不用了。”何家欢刚正不阿，不太习惯接受同事这样的好意。 “用。” 李豪也点头：“确实用，三姐去的时候叫上我，听说孕妇要吃红，鸡蛋，鸡，反正各种好东西。” 屠姗扬眉：“你知道挺多，你有媳妇了？有崽了吗？多大了？” 李豪二十四，比屠姗小一岁，结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媳妇感情吧就和普通大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一样，亲情多于爱情，日子平淡倒也充实。 跟着何家欢这个工作狂，李豪的工作状态不遑多让，他还是个言语特别少的人，做他媳妇也不容易。 “结婚两年了，有个儿子，一岁，对女人怀孕的事，知道一点。” 那真是一点，不能再多了，这也是个钢铁直男，不懂疼媳妇的，知道的这点还是他火爆脾气的媳妇强行给他灌输的。 两人无视了何家欢，凑一起说孕妇的事。 何家欢摇头失笑。 (本章完) 第63章 我的粮吃了好 第63章 我的粮吃了好 屠姗和李豪商量妥当午休的时候去医院看嫂子。 何家欢知道后，索性跟他们一起，他也放心不下媳妇孩子。 巧了，就在军区医院。 中午，屠姗抱着瓦罐去食堂打了饭才走，顺便让何家欢和李豪都带上自己的口粮，哪里有饿着肚子看望病人的。 “领导，小李啊，我跟你们说，食堂的粮食都是我提供的，吃了精神百倍，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你们可不能不吃。 以后每天都记得来吃，只要你们按时吃饭，我保证哪怕你们天天熬通宵，也能长命百岁。” 两人装没听到，这话吹牛成分太多。 屠姗再接再厉：“尤其是你领导，以后你家的粮食都吃我提供的，吃了胎儿发育好，脑子聪明，身体健康，将来考状元，当大官。” 何家欢……高考取消了，这饼我一点不馋。 屠姗……放心，等你儿子高考的时候，早复考了，那时候你才觉得饼有多香。 “哦对了，李豪，你媳妇怀没？你媳妇怀了记得找我啊，吃我给的粮食，保证你媳妇再给你生个大胖娃娃。 你家小崽崽要是想变聪明，也可以现在找我，一岁孩子正是容易改造的时候，好身体要从娃娃抓起，你得放心上，别当个名义上的爹，就顾着自己爽了。 好粮食要趁早吃，早吃早聪明，早吃早健康。 我的粮食物美价廉，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今天买今天吃，吃完老人好睡觉了，孩子听话不哭闹了，女人美容养颜了，男人身强体壮了……” 屠姗像个搞传销的，一路推销她的粮食，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两个男人恨自己腿太短，甩不掉她。 医院。 屠姗一走进来，深深的恶意，扑面而来。 她这小脾气真是藏都藏不住：“领导，我建议你给嫂子换个地方，这里的人太蠢，影响小崽崽智力发育。” 何家欢…… 三人目不斜视，穿过大堂，到住院部，妇幼区。 军区医院的妇幼科人不多，这家医院主要是急诊科和外科比较好。 何家欢送媳妇来这里，一是离家近，二是对这里放心。 六人间的病房里，现在只住了何家欢媳妇一人。 病房门没关，何家欢媳妇和老娘在里面。 屠姗走最前面，自来熟走进去打招呼：“嫂子好，大娘好，吃了吗？” 上次何家欢受伤，屠姗来看望，双方匆匆一别，对彼此都有点印象，但是不多。 何家大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乡下妇人，话少，勤劳。 和何父就养了何家欢这一个儿子。 儿子倒是争气，端上了铁饭碗，当上了大队长，还接他们老两口来城里生活。 老太太来了也没改变性子，还是朴实无华，踏实本分，对待儿媳妇仔细贴心，当亲闺女一样疼爱，没有婆媳矛盾，让何家欢的后方十分稳定和谐。 何家嫂子夏月红长相不出挑，本本分分很有福气的小圆脸，本该有个圆润的身体，但她身体瘦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眉宇间是疲惫和忧愁，就如李豪说的那样，是个多愁善感，容易胡思乱想的女人。 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精神颓丧，双眼无神，满满的破碎感。 就这样的身体和精神，肚子里的小崽子哪里能长得好。 婆媳俩对拥有大盖帘发型的屠姗印象深刻，知道是何家欢认识的人。但两人不熟她，也不知道她什么身份，突然热情上门，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何家欢多次提醒家里人，不管谁打着是他朋友兄弟的名号来送东西，来看望都不要信。 那些人有可能是走后门送礼的，要是被上面知道，何家欢就得犯错误，受批评，严重的还会丢工作坐牢。 家里人被吓得不轻，一直谨记，生怕给何家欢带去麻烦。 这么多年倒也因为谨慎规避了几次麻烦，庆幸之下，也更加谨慎。 屠姗这么热络，两人心里都忍不住突突，她跟走后门那些人真的一模一样。 直到看到屠姗身后的何家欢，婆媳俩才放松警惕，一起来的就没事。 “同志好，我们正准备吃呢，快坐，快坐。” 何母拘束的给屠姗搬凳子。 这老太太从来没有仗着儿子的权势扬武扬威，一直保持本心。 何家欢道：“妈，你别管那个臭丫头，她自己就能把自己招呼好。” 听何家欢这口气，婆媳俩知道他们关系不错，神态更放松了。 何母笑：“不管怎么说，人家小姑娘来看你媳妇，不能没规矩。” 屠姗龇牙笑：“我不是客，我是兄弟手足，大娘不用招呼我，坐坐坐，正好我们也没吃，咱们一起。” 何母急了：“那我出去再买点，你们先坐会，我很快就回来。”她只给儿媳妇带了鸡汤来，其他啥也没有，这么多人，可不能就守着点鸡汤喝。 农家人好客要脸，即便揭不开锅了，但凡来客，借都要借一桌。 “不用，我们自己带了。”屠姗拉住老太太，把准备落座的李豪一脚踹开，抢了他凳子，塞何母屁股底下，摁她坐下：“大娘你坐着歇歇。” 李豪摸摸屁股，重新搬了把椅子。 屠姗走到旁边，又把坐在何大嫂床边的何家欢薅走，自己上位。 何家欢额角青筋跳了跳，到底没骂人。 何大嫂看丈夫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莫名有些想笑。 自家男人一向都是让别人敢怒不敢言的，看来是遇到克星了。 看向屠姗笑问：“同志也是老何单位的同事吗？上次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那次都还没好好谢谢你来看望老何呢，你送的生帮了大忙了。” 屠姗咧嘴笑：“不用谢，我跟领导谁跟谁啊，不计较这些小事。 我记得嫂子，上次见面我还不是领导的手下，现在是了。 我现在是他得力干将，他少了我不行，整个单位都得靠我支撑，全队就我最厉害，少了我，他们真是活不下去。”屠姗自来熟的放好自己的大瓦罐，去翻床头柜上放着的饭盒，空的能用。 李豪默了默，确实，现在队里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三姐，早中两顿饭呢。 何家欢脸都黑了：“脸呢？” 屠姗扬了扬下巴：“这呢，这么大张美人脸，看不见吗？” 何家欢无语得话都说不出。 屠姗嘚瑟，把瓦罐里的饭菜往空饭盒里分，一份给何大嫂，一份给何母。 (本章完) 第64章 男人靠不住，有事你找我 第64章 男人靠不住，有事你找我 “嫂子，大娘吃，这是我们单位食堂的饭菜，可好吃了，你们多吃点。” 何母手足无措拒绝：“我们怎么能吃你们的饭菜呢，你们吃吧，我吃过了，月红也有鸡汤，够吃了，你们快吃吧。” 何家欢没想到屠姗带饭过来，是要分给自家媳妇和老娘。 他做得确实不到位，竟是都没一个外人想得周到。 “你吃自己的吧，我这里有。” 屠姗嫌弃他：“你那点够干啥，”强行塞给婆媳俩：“吃吧大娘嫂子，我们食堂的饭菜比肉好吃，你和嫂子都尝尝，我特地给你们带的，给个面子。” 李豪认同这点：“确实，我们单位食堂饭菜很好吃。” 屠姗：“所以啊，赶紧吃吧，不吃遗憾终身。” 婆媳俩不敢动，何家欢无奈笑：“吃吧，你们要不吃，这丫头回头就得揍我了，食堂的饭菜确实不错。” 何家欢都这么说了，婆媳俩不好再拒绝。 “真是谢谢了。” 别说，是真的很好吃，普普通通的大锅饭，比肉都香。 屠姗满意的抱着剩的半瓦罐饭开吃。 何家欢和李豪是知道屠姗的饭量的，都担心她半瓦罐不够吃。 “够吗，不够我们的也给你，我们不饿。” 屠姗横他们一眼：“嫌弃，不要。” 两人……多余说这一嘴。 屠姗三两下吃完自己的，看何大嫂吃得挺好，满怀欣慰。 “嫂子害喜吗？” 何大嫂笑着摇头：“暂时没有。” 何母忧愁道：“这孩子不害喜，但就是吃不了多少东西，平时就吃得少，这会更是吃猫食，稍微吃多一点就喊难受。” 何家欢急了：“找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是让弄些月红喜欢吃的，尽量让她多吃点。 鸡汤我拿来有一会了，月红喝了两口就说不想吃了，我这也是没辙啊。” 何大嫂笑笑，她也挺着急的，她吃不下，孩子就没营养。 她想强迫自己吃，但吃多了，胃里翻滚，浑身都难受，还不如不吃。 “我觉得你们食堂的饭菜挺好吃的，我都吃这么多了也没觉得不舒服。 可能就是刚怀孕，有点矫情，过几天就好了。” 何家欢忙道：“那我以后把饭都带回家，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尽量弄回来。” “不用，”屠姗大手一挥，看何家欢的眼神很嫌弃：“领导啊，我都说一路了，你也没听进去。 食堂用的我的粮食，所以饭菜才会这么香。以后你家里也用我的粮食不就行了，哪里需要从你嘴里省那一口，也不够埋汰的。” 何家欢不太信，虽然屠姗提供的粮食确实比普通的香，但仅仅是粮食的问题吗？跟大厨没关系？ “这能行？” 屠姗端了起来：“信我得永生。” 何家欢……“好好说话。” “行，放一万个心。” 行吧，何家欢决定买屠姗的粮食。 反正家里也缺粮，偶尔也会去黑市，找屠姗买，没差。 他其实就是怕这丫头投机倒把太忘形，惹出祸端。李豪看得有点心动，回头也买点。 搞定粮食，屠姗找何大嫂说话。 “嫂子，我提供的粮食你放心吃，我保证你整个孕期舒舒服服，吃饱喝足，将来生个大胖娃娃，你还不遭罪。 平时有个什么事也可以找我，我比领导靠谱多了，男人都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东西，关键时候根本靠不住，还是咱们女人懂女人，疼女人，你找我准没错。” 何大嫂震惊。 何家欢黑脸。 何母和李豪都有种逃离现场的冲动，这姑娘说话是真的很虎。 “涂三妹，注意你的言行，你是个姑娘家。”何家欢咬牙切齿。 屠姗义正言辞：“都是已婚人士，害什么臊，人类发展大和谐，多正常的事。 我又没说错，嫂子嫁给你，要钱没钱，要物没物，关键是要男人没男人，她嫁了个寂寞，你是不是没啥用还靠不住？” 所以这女人多愁善感接近抑郁，要是不发泄出来，憋在心里，这胎也悬。 何家欢……虽然但是，他要脸。 屠姗拉着何大嫂的手，语重心长：“大嫂啊，咱们女人没有男人心疼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心疼自己。 以后有事别担着，有气别憋着，没事发发疯，骂骂人，出出气，我保证你乳腺畅通，大号顺溜，从里爽到外。 只有你爽了，孩子才爽，孩子爽了，才容易长个，你要是憋屈，以后生个小矮子出来，瞧着多糟心。” 所有人……你是会劝的，想象一下自家崽子长不高，矮墩墩一个，确实有些糟心。 何家欢知道屠姗看出他媳妇喜欢胡思乱想，在这开导呢，话虽糙了点，理没问题。 作为男人，他该表态。 “月红，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总是顾着工作忽略你，明知道你过得难，还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付出。 以前几个孩子都是因为我才没的，我知道你自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让你心里有了疙瘩。 对不起，我改，我以后都改，这个孩子就是咱们唯一的血脉了，我希望他能安全降生。 以后你就像小涂说的那样，多为自己考虑，这个家，咱们一起撑，你有委屈，有不高兴，都跟我说。” 老男人第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相处多年的几人齐齐愣住。 屠姗难得不嫌弃：“总算说了几句人话，嫂子以后放心作，咱们给你当人证。” 李豪难得不再一根筋，连连点头：“对嫂子，我们给你看着队长，他要是做得不好，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老太太拉过儿媳妇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家欢虽然不爱说话，但说出的话都作数，你尽管放宽心，别委屈了自己，有啥事跟妈说，妈帮你。” 何大嫂笑着点头应好，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真的怕，怕这个孩子也留不住，那我怎么对得起老何家列祖列宗。” 夏月红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山卡卡家庭，从小受尽磋磨艰难。十五岁时被父母卖给四十多岁的兄弟做共妻，她第一次生出反叛心理，选择了逃跑。 逃跑路上被抓回去，为了惩罚她，竟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洞房。 她绝望的时候，是上山打猎，恰巧路过他们小山村的何家欢，出言帮了她。 山里人没有法律常识，没有道理可讲，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和行事作风。 他们没听何家欢的话，甚至还打了他一顿。 何家欢知道这些人没办法沟通，就带着她逃了出来。 小山村里的人就会在自己地盘逞凶斗狠。 他们逃出大山后就没再被追，但她也回不去了，此后就一直跟着何家欢。 (本章完) 第65章 呵护小家 第65章 呵护小家 在何家十多年，何家没亏她半分，甚至弥补了她过去十五年缺失的关怀和疼爱，但她连个孩子都生不下来，愧疚得想一死百了，让何家欢再娶一个。 她不怨何家欢只顾着工作，不顾家里。 家里爸妈帮衬，也不缺钱票，每顿能吃饱，日子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 孩子留不住，就是她的错。 但今天，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丈夫竟也说出了窝心的话，她感觉到了委屈，原来她的付出和艰辛，大家都知道，堵在心里的气就这么下去了。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怨的。 她为这份怨气感到羞愧。 以后不会了，再不会了。 何大嫂狠狠的哭了一场，没有人劝慰阻拦，哭出来就好了。 足足十分钟，她才渐渐平复下来，露出这么多年，第一个开怀的笑容。 “让你们看笑话了。” 屠姗摆手：“女人哭是因为男人做得不到位，以后你哭一次，就揍一顿男人，保证你青春永驻不长皱纹，心宽体胖吃麻麻香。” 何大嫂被逗乐了，打男人是不可能的，但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何家欢瞪屠姗：“别什么都教，把我媳妇教坏了。” 屠姗冷笑：“你慌了。” 何家欢…… 何大嫂笑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妹妹呢。” 屠姗……“叫三姐就行。” 何家欢黑脸：“涂三妹。” 屠姗翻了个白眼。 何大嫂：“那我叫涂涂吧。” 屠姗“……叫三三吧。” “行，就叫三三。” 护士进来查房，看见屠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探病不能待太久，影响病人休息。”她让屠姗赶紧滚。 何大嫂和何母不知道屠姗名声，觉得护士态度很有问题。 “她怎么这样？老何，你去跟他们领导反应反应。” 何家欢撇屠姗：“有些人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婆媳俩？？ 屠姗不服：“明明是他们蠢，被张丽梅牵着鼻子走，怪我啰。 哼，也怪凌漾长太帅，到处勾搭小姑娘，这个一看就是嫉妒我的。” 何家欢没好气：“所以他也勾搭得你使手段嫁给他？” “老何！” 何大嫂沉声瞪向何家欢，怎么能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 只是她没想到，涂三妹就是凌漾那个作精媳妇，这两天在医院里，护士嘴里出现频率最多的人。 难怪能说出那么多奇怪言论，真不愧是作精人物。 对于何家欢好兄弟凌漾的媳妇，何大嫂听说过不少事迹，见面后，有种闻名不如见面的震撼。 但她觉得并没有传言里那么不堪，反而很好，解开了她这么多年的心结，是个很通透，大气，善解人意的姑娘。 或许就是她这份洒脱，才会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离经叛道，从而生出各种流言。 其实就是歧视。 屠姗心虚摸鼻子，不是哦，就是涂三妹以前不做人。 李豪偷摸看屠姗，替自家队长捏了一把汗，真怕他被屠姗一巴掌拍碎。 但队长说这话确实重了，不管涂三妹平时怎么大大咧咧，厚脸皮不靠谱，总归也是个姑娘啊。 她和凌漾之间的事，外人不该过多评价，不用管怎么说，人家现在都是两口子。 重要的是，涂三妹现在还是他们自己人。何家欢也挺后悔自己嘴快，也是被这丫头的嘚瑟刺激到了，才想压一压她。 刚要道歉，屠姗满不在意道：“那是涂家人做的孽，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涂家一个可怜的小养女。 不过我男人确实帅得引人犯罪，天生魅力，别人羡慕不来的。” 羡慕不来的两个男人同时扭头，谁稀罕。 三人下午要上班，没有多待。 离开的时候，顺便带走了露了大半屁股在外面，执行监视任务的徐志。 “领导，就他这智商，你说我推荐自己有没有问题？” 何家欢看了眼傻头傻脑的徐志，不想说话，心累。 徐志不服气：“队长，三姐，我这是故意的，你们不是说就是要在她知道自己被监视的情况下，监视她吗？” 屠姗眼白朝天：“故意跟故意，也是有区别的，算了，你也听不懂。” “我听得懂，三姐你说，我肯定听得懂。” “你听不懂。” “我听得懂。” 俩人你追我赶跑远了。 何家欢捏眉心，有这样的属下，是他的福气。 李豪默默挺起背脊：“队长，我跟他们不一样。” 何家欢……福气加一。 张丽梅见人走远，从暗处走出来，没想到涂三妹进了刑警队，她凭什么？ 自己被盯上，和涂三妹脱不了干系。 不管他们有没有证据证明什么，这里，她都不能再待了。 就是可惜了这样的好工作。 下午刑警队。 屠姗和李豪徐志三人，拿着名单，把上面可能是暗桩的人抓了回来。 到了下班时间，何家欢让屠姗下班回家，拒绝她参与审问。 她那种神经病审问方式，只适合个例。 屠姗感受到了区别对待，朝何家欢甩了几个眼刀子才离开。 何家欢觉得脑瓜子嗡嗡疼，有个刺头手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按时下班，屠姗哪里也没去，回家挖地窖做柴棚，她的小家也需要她的呵护。 下午的小区还挺清净，屠姗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没遇到几个人，时常守在家里的汪大娘都不见踪影。 她也没在意，没人更好，免得一个个看猴子一样看她，怪不自在的。 而且曹兰也不在。 不过没关系，屠姗不打算追着要说法，只要不到她跟前刷存在感就行。 她背后是谁没那么重要，屠姗坚信，绝对能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在厨房里一顿挖，她力气大，速度快，遇到大块石头，都能徒手刨，动作堪称粗暴，效率也是真的高，几分钟一担泥挑出去，短短两个小时，直接挖空了整个厨房和后院的地下。 妈呀，大力出奇迹，就这些活，普通人不得干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天，她真是牛逼上天了。 离地两米多，窖深两米，整个大平层，住人都行。 屠姗怕塌，一直用异能加固，挖出来的石头也没丢，垒在地窖四周，能当护壁不掉泥，也能起支撑作用。 还是觉得有点不保险，又弄了些木头打桩做架子，撑住整个地窖。 木头上覆了异能量，不腐不潮，十分坚固。 地窖里还算干燥，运气好，没有地下水，挖出来的泥土都很干爽，可以直接用。 屠姗把萝卜，土豆和红薯都移下来，几百斤的东西，堆在一个小角落里，不怎么显眼。 下面很宽敞，加上层高，能放上万斤的粮食。 屠姗准备再去弄几个瓦缸回来装粮食，把地窖存得满满的，看着就高兴。 (本章完) 第66章 夜晚活动 第66章 夜晚活动 厨房清空了，原有的两个粮缸加今天新弄回来的水缸都摆在墙脚，粮缸里只装了些脱壳稻谷和麦子，回头得弄些面粉和其他粮食。 水缸主要是为了在外面水井使用高峰期，不和别人挤使用。 架子放在另一侧，放些杂物，上面最多的，是从涂家搬回来的瓶瓶罐罐。 还少个操作台和碗柜，回头都给弄上，务必做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弄好地窖，又弄后院的柴棚。 柴棚已经有框架，上面搭个简单的支撑架子，铺上她催生出来的茅草，用竹条固定住，密不透风。 她催生的茅草坚韧不腐，竹子也是去山里找到的竹根，特地催生的，质量有保证，用十年都没问题，她还顺道把厨房上普通的茅草给换了，保证刮风下雨不漏一点雨。 最后再弄洗澡间。 洗澡间两面靠墙，剩下的两面屠姗用竹片夹茅草做隔墙，正面开个门，用布帘子做遮挡，顶上同样用茅草封顶，简单又完美的洗澡间轻轻松松弄好。 把浴桶放进去，还剩站下一个人的位置，泡澡也好，淋浴也行，都刚刚好。 弄完这些，了两个多小时，绝对算神速。 柴火还没进场，半夜没人的时候再弄。 院子里已经响起了嘈杂的人声，熊孩子嗷嗷喊，老妈子哐哐揍，男人们复盘今天的工作，骂骂咧咧说顶头上司不是人。 屠姗关着门，岁月静好。 今晚还是吃腊肉土豆烘饭吧，简单点，晚上还有事呢。 屠姗怕自家爸妈肠胃弱，吃烘饭太噎，又催生了点豌豆，掐了豌豆尖，做了个简单的豌豆尖蛋汤。 用竹筒装好，等她吃过之后，就送去窝棚。 老两口如往常一样，这个点已经躺下。 屠姗敲响窝棚，屠父起身出来，看到地上的东西，沉默着没动。 屠姗疑惑，刚想做点什么，屠父拿着东西进去了。 没看出什么异常，屠姗把之前用过的破瓦罐带走。 屠父再次出来，看了眼放瓦罐的地方，又看向无人的巷口，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屠姗去了军区医院，今天晚上，她要蹲守张丽梅。 徐志那个二货，全在瞎忙活，被人当傻子耍都不自知。 张丽梅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女人。 屠姗在医院宿舍大楼外的草丛里蹲着，蚊子在她耳朵边嗡嗡嗡。 “啪……”一巴掌拍在脸上，留下两条蚊命。 草，好多。 屠姗一边问候，一边给自己上了个能量罩。 好了，没有蚊子侵扰，生活美满。 干等没意思，她又给自己催生了几串葡萄。 小嘴吧唧，从十点多，等到十二点，终于等到了。 屠姗瞬间收敛自己的气息，眼睁睁看着张丽梅从三楼的窗户跳下来，没发出半点声音。 徐志那个蠢蛋，还说张丽梅是个普通人，人家一个能干他五个。 张丽梅出了宿舍楼直奔医院外面，在偏僻无人的巷子里来回穿梭。 屠姗跟在她后面，确认自己没有暴露。 张丽梅来回绕圈，仅仅是出于谨慎，但凡换个人来，肯定跟丢。 所以啊，还得是她。 足足绕了半个多小时，张丽梅才直奔目的地。 竟是到了城郊护城河公园，这里是打工人和祖国朵周末的游乐天堂，大片草地，红柳绿，看奔腾河水，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能踏青玩耍。 平时没什么人，晚上更是只有鬼。 到了之后，张丽梅摘了三根柳枝拿手上，没多久，屠姗看到同样拿着三根柳枝出现的猪头。 所以，三根柳枝是暗号？ 妈呀，好俗套。 这个猪头脸有点熟，等人走近了，屠姗仔细辨认，才认出是邱远。 小白眼狼昨天被抓奸在床，那些人没被他，但打了他一顿，看他鼻青脸肿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模样，伤得应该不轻，如此，她就放心了。 只是啊，这渣渣隔天晚上还能出来幽会，也是够强。屠姗蹲在两人头顶的树杈上，看他们能进展到什么程度，要是来个野战什么的，她也不是不能看。 但没想到两人很纯洁。 “没想到是个女人。” 这口气着实欠揍。 张丽梅没跟他置气：“东西在这。” 掏出一张折着的纸条。 邱远伸手去拿，被躲开了。 邱远瘪嘴，骂骂咧咧掏出一卷钱，全是大黑十，目测四五百。 张丽梅心里大喜，伸手去拿，同样被躲开。 邱远冷笑：“先验货。” 张丽梅咬了咬后牙槽，展开一半纸条给邱远看。 屠姗也伸长了脖子去看，上面是人名，身份背景，病情状况。 屠姗拧眉，什么意思？ 邱远很满意，把钱丢过去，张丽梅也没拖沓，把纸条给了他。 两人拿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冷漠转身，毫不留恋。 两个无情的渣男贱女。 徐志那个傻缺，人家都偷摸勾搭上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天全用来摸鱼了。 屠姗纠结了一瞬，跟上邱远。 邱远回了家，一个人打开纸条研究。 屠姗找了个好位置跟他一起看，上面除了人名，身份背景和病情状况，没有其他东西。 十人名单，邱远来回看了半个小时，时不时琢磨一下，一脸猥琐，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最终手指在一个小孩名字上点了三下。 屠姗歪头，韩博谦？谁？ 邱远这玩意也不说，确定对象之后倒头就睡。 屠姗气得又想给他来个举报。 气鼓鼓去医院，张丽梅回来后，也睡了。 得，今晚没得跟了。 屠姗遗憾收工，回家干苦力。 先把自己藏的那堆柴火搬进柴棚，有强迫症一样，一根根劈得相同大小长短，整整齐齐码放在柴棚里。 还有些没放下，继续藏在外面，需要的时候弄回去用。 柴火弄完了，又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催生粮食。 答应何家欢的粮食要弄，自家粮仓要堆满，今晚给爸妈弄的豌豆尖是个好东西，给老爷子们也送点去。 不过这是个精细活，所以今天晚上有大工程。 加油干吧社畜，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卖给何家欢的大米，小麦，红薯，玉米棒子，生，加起来千来斤，还送了些小青菜和豌豆尖，十来斤橘子和七八斤葡萄。 宗政老爷子那里吃了几十斤面粉，这个得补上。 不过去得勤，其他东西她没准备多少，就是些小青菜，豌豆尖，加起来五十多斤，他们家人多，也吃不了两顿。 葡萄橘子各二三十斤，再来五十斤生，五十斤黄豆和百来斤豌豆，芋头老爷子喜欢吃，给他们来了二十来斤。 用竹子催了点竹笋，四五十斤。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老少了。 送去杨家将那里的，量要大些，竹笋四五百斤，芋头千多斤，天麻是个好东西，给来了千多斤。 三家的东西，都绑在杨家将的那辆推车上，这车比汪大娘的独轮车大，更好用。 回头看看能不能弄到手。 (本章完) 第67章 跟杨家将谈合作 第67章 跟杨家将谈合作 她自己的粮食就要丰富许多，土豆，红薯，萝卜，芋头，生，这些各千来斤，都带泥堆地窖里。 小麦，稻谷，玉米，也各千来斤，小麦稻谷用异能脱壳，小麦磨成粉，玉米磨成面，用布袋子装上放地窖里，有异能力包裹，不怕回潮发霉长虫。 其他东西，她只给自己存了百十来斤，和其他东西比起来，只是个零头。 宽敞的地窖，瞬间被占领大半，成就感满满。 一直干到凌晨四点，仍旧精神百倍，她真是强到可怕。 抓了抓鸡窝头，东西都分装好了，那些秸秆一类的东西，全都和以前一样碎成粉末融进泥土，也算是回馈这一片土地。 这会时间不早不晚的，睡觉也不合适。 屠姗准备上山，再给杨家将弄点货，毕竟觊觎别人东西，不能不给好处，以后还要仰仗人家不少事。 屠姗没走远，直接进的基地山区，她偷偷摸摸打了猎就走，没人会发现。 基地山区被封锁，除了偶尔巡逻的自家人，外人谁都进不去，所以这里还保留了原始森林状态。 里面生机浓郁，木系元素也很丰富，屠姗狠狠心动了。 今天时间不多，下次再来吸收。 如鬼魅一样在林子里穿梭，找到一群酣睡的野猪。 挑中它们之间的猪王，藤蔓来个死亡缠绕，六七百斤的猪王连句惨叫都没发出，就死在了睡梦中。 屠姗扛着就走，没有惊扰它的妃众和子孙，让它们在无意识里诀别，算是屠姗最后的仁慈。 走到半道，竟然有个不知死活的泥鳅想偷袭她。 屠姗来了个黄雀在后，在小泥鳅张开嘴的瞬间，一根藤蔓麻利的穿透它七寸。 原来是条成年五步蛇，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足足一米五，几十斤重，拎走拎走，这么毒的东西肯定值钱。 想到嘴馋的俩老爷子，屠姗又在山上多转悠了一圈，在一片竹林里，找到几只竹鼠，又肥又大，一看就生活无忧，养尊处优，过惯了富贵日子的鼠。 回到山下，已经四点半。 屠姗推着东西往黑市赶。 到的时候，今天黑市都还没选好地址。 屠姗直接去找杨家将。 好巧，杨家将正给他的精英手下开动员会，不外乎洗脑那些事。 屠姗听了一耳朵，满满的鸡汤味，好油。 黑小子竟然也是精英中的一员，站在人群最后，无聊得直打瞌睡。 似有所感，回头。 对上屠姗嫌弃的眼神。 “三姐。” 他一声欢呼，结束了杨家将今天的洗脑活动。 屠姗用一串葡萄和两斤生，把黑小子打发走。 杨家将笑呵呵迎过来：“可把三姐盼来了，黑娃那小子说三姐忙，忙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哭包的话不用在意，我不忙，只是领导离不开我而已。” 杨家将…… 屠姗把芋头天麻和竹笋以及那头猪那条蛇放在杨家将跟前。 里哨的蛇头搭在猪头上，正对他脸，杨家将差点吓尿，大早上的，温柔点啊。 “三姐进山了？” “啊，不进山哪弄粮食啊，你给估估多少钱，我想买你这辆推车，你再帮我弄些孕妇吃的东西，什么红，麦乳精，我也不懂，反正你帮我多准备些，现在就要，我送人。” 杨家将默默退开了些，蛇脑袋对着他，实在发怵。“车子送给三姐就行，这个不值什么。 孕妇能吃的东西我马上让人去准备，我们先来算算这些东西吧。 竹笋和芋头好算，常见的东西，市场价很清楚，三姐的东西好，我还是按照惯例，比市场价高一成。 不过这些天麻可是好东西，个大品正，比普通的野生天麻，不管是食用价值还是药用价值，都高出几倍，三姐打算怎么换？ 野猪还是温热的，可以放血，我给三姐整猪价里最高的。 五步蛇狠毒，它的肉反倒不怎么值钱，它的毒牙，毒囊，蛇胆才是最值钱的，但这些也得到懂的人手里才行。 只是这样的人不好找，尤其怕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所以我打算仔细挑挑再卖，具体能卖多少，也不太确定。” 屠姗不在意这些：“无所谓，你看着办就行，我信你。 价钱你按市价给就是，钱票就算了，你给我换点金条吧，我觉得那玩意好保存。” 杨家将就喜欢屠姗这份干脆的性子：“行，三姐信任，我肯定也不会让你失望，我让人去过称算钱。” 屠姗摆手，不怎么在意：“其实我有个比较麻烦的事想找你帮忙。” “三姐尽管说。” “外面的这些肉吧，我总觉得差点意思，我想着，我出粮，你出力出人，帮我养些家禽牲畜，养成了，咱们一人一半，行不行？” 杨家将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他一直想自产自足，做家禽家畜买卖，苦于没有粮食，一直没成。 粮食短缺，人都不够，哪里够养这些。 三姐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是他的及时雨。 人他有，力气更不缺，地方他也能找到，粮它也来啦。 “三姐，你当真愿意？你想养多少？养成之后怎么打算？你的预算是多少？” 屠姗看他跟打鸡血一样激动，就心肝乱颤，激动什么啊。 “我没想养多少，够吃就行，预算？二十块钱？能买到鸡鸭鹅猪苗吗？” 杨家将…… “三姐，你认真的吗？” 屠姗很认真。 杨家将叹气，守着金山银山去讨饭啊。 “这样吧三姐，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小打小闹，咱们先初步打算，鸡鸭鹅猪羊牛，各来五十，养殖场，人工，和钱票投入，都算我的，三姐只负责提供吃食，当然，只提供粮食，青草这些，我准备。 先看养成效果，要是好的话，咱们加大规模。 三姐要吃多少都行，算在你的分成里就行。 至于管理，三姐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你要是不感兴趣，我全权负责也行。” 屠姗皱脸：“搞这么大吗？会不会太麻烦？”她不喜欢麻烦。 “不麻烦，三姐要是没时间，都交给我，你只需要辛苦点，提供粮食就行，你到时候要吃肉，我给你杀好，你要是嫌累，我给你煮熟都行。” 屠姗面无表情：“好贴心，无事献应勤。” 杨家将嘿嘿笑：“三姐，你不知道，这里面利润大得很。 你的粮食这么好，养出来的家畜家禽肯定也很好，到时候咱们搞限量销售，肯定数钱数到手软。” 屠姗看他已经上头，大有下不来的意思，也不好泼冷水。 “行吧，我就管提供粮食，青草也可以交给我，你管够我的肉就行，其他你自己看着办，有事没事都别找我，我很忙。” 杨家将大喜：“没问题，三姐你就瞧好吧，我保证你今天的仓促决定不会后悔。” 屠姗一脸无语，你也知道决定很仓促啊。 (本章完) 第68章 谁好人家凌晨来探病 第68章 谁好人家凌晨来探病 屠姗要的东西拿来了，一斤红，一袋麦乳精，五十个鸡蛋，还有两只老母鸡。 “就这？” 杨家将解释：“这些都是孕妇吃顶顶好的东西了，十分抢手，红麦乳精都是我自留的，这些东西一到货，根本过不了夜，仓库里没有存货。 鸡蛋和老母鸡是刚收上来的，你要是不着急，今天应该还能再收点。 其他比如精米，白面，这些也是好东西，不过三姐你自己就有，我就没让人准备。” 屠姗没想到这么紧缺，品类也匮乏。 她记得之前有看到过甘蔗来着。 “我给你找到甘蔗，你能找人熬红吗？”屠姗会自己做红，很简单，就是没时间，这玩意是个细致活。 “能啊，”只要能赚钱，就没有杨家将不能的：“三姐你找多少我都能给你制成，你要是能弄到甜菜一类的制原材料，我也能制成成品。 白红水果麦芽，要什么没有。你要是能弄到奶，我还能给你制奶粉呢。” 屠姗呵呵：“你真牛，我尽量，那行，我找找去，等我好消息。” 拿上自己东西，屠姗迫不及待离开，她觉得杨家将比她还能吹，这地不能久留，容易被洗脑，冲动之下，干出没脑子的事。 一个养殖场够了，不想再来个种植场。 她可是单位的栋梁，不能被铜臭迷了眼。 屠姗马不停蹄赶到医院，这地阴气重，沸腾的热血容易冷却。 不过五点多，医院里的人都还在做梦。 屠姗把推车藏好，拎着橘子葡萄红麦乳精去看何大嫂。 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灯光，一片昏暗，透着股阴森感。 妇幼区的值班护士正趴在值班台上睡得流口水，屠姗放了个橘子在她旁边，辛苦了姐妹，虽然你翻我白眼，但我不会怪你的。 屠姗溜溜达达走向病房，这片区域二十多间病房，只有一半病房有人。 何大嫂的病房在最里面，人气更少，屠姗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医院真不是人待的。 轻松的脚步一顿，有动静。 收敛气息快走几步，正好和带着何大嫂从病房里出来的张丽梅来了个对脸。 屠姗眸色一冷，在张丽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掐住她脖子，声音森冷：“张丽梅，你真是长了个狗胆。” 张丽梅心下大骇，她没想到涂三妹动作会这么快，她竟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涂三妹她到底有什么大病，谁他妈好人家凌晨五点来探病？ 张丽梅气得抓狂，她还特地挑了个最合适的时间啊，全白搞。 “放……开……” 何大嫂护着肚子站战战兢兢问：“三三，什么情况啊？” 屠姗回头确认何大嫂没什么问题，又看向睡在空床上没反应的何母：“嫂子，大娘没事吧？” 何大嫂摇头：“妈可能太累了，睡得有些沉。” 屠姗不信，再沉能沉成这样？ “嫂子怎么跟张丽梅走？” 何大嫂有些恍惚：“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位女同志把我叫醒，说是这间病房位置不太好，给我换一个，我不知道怎么的，恍恍惚惚就跟着她走了。 三三，我这是怎么了？” 屠姗眯眼，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她也想知道：“张丽梅，你说，我家嫂子是怎么了？你要带她去哪？想做什么？” 窒息让张丽梅脸色涨红，青筋暴起，双目充血，艰难开口道：“我……只是给她……换病房。” “你说……我信吗？”屠姗几乎捏到了张丽梅脖颈上骨头的轮廓。 张丽梅泛红的脸，开始泛青，喉咙发出嚯嚯声，眼看就要不行。 何大嫂有些害怕：“三三，她好像不行了。”屠姗垂了垂眸子，一把扔开。 张丽梅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又怒又怕，涂三妹这个贱人，刚刚真的想杀了她，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很浓的杀气。 自己在她手里，竟是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她为什么这么厉害？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屠姗冷眼看着她：“张丽梅，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我一直盯着你呢。” 张丽梅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我说了，只是给她换个病房，你来这里应该也感受到了，这间病房通风不好，不适合孕妇居住。” 屠姗微不可见的勾唇，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还是觉得没证据，不敢把她怎么样？ “滚吧。” 张丽梅微愣，转瞬平静无波，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何大嫂有些看不懂，这个张丽梅她知道，医院里人人都夸的好女人。 都在说她无辜，可怜。 但何大嫂从她身上感受到了诡异和违和。 她是临时护工，在外科住院部那边上工，竟然跑妇产科来给她换病房，而且还凌晨来换。 重要的是，她就说了几句话，自己竟然意识恍惚，就这么应下了。 现在想想，全是后怕。 对了，还有妈。 “妈？妈你醒醒。” 屠姗过去，在何母虎口掐了掐，又在其他几个穴位按了一会。 何母悠悠转醒，意识恍惚：“咋了？月红是饿了吗？我这就回去做饭。” “没有，妈，您先躺着缓缓吧。”何大嫂是真害怕，何母睡得这么死，她竟然没发现半点不对劲。 何母茫然躺下，看到屠姗，又是一肚子疑问。 屠姗也没功夫跟她们解释：“先回家吧，这医院不待也行。” 何大嫂吓坏了，一直护着肚子也想回家：“好，好，现在走吗？” “走。”屠姗帮忙把东西打包扛上，晕乎的何母和后怕的何大嫂相互搀扶跟着屠姗离开。 路上零星遇到几个人，相互不认识，也都匆匆错过。 出了医院，屠姗拿上自己的推车，才将婆媳俩送回家。 何家离得不远，走路十多分钟，这一片都是家属区，全是人口密集的筒子楼。 何家在中间段位置，三楼，两室一厅，七十来个平方，目前四口人居住，还算宽敞。 何父已经醒了，在过道上用炉子炖鸡汤。 何家欢昨晚忙到半夜，就没去医院，回家睡的。 这会也醒了，准备给媳妇老娘送早饭。 父子俩看到屠姗三人愣愣的没反应，直到屠姗把一袋粮塞何家欢手上。 “愣着干啥，我帮你把媳妇老娘接回来了，不用谢。 还有，你家的粮食我也给送来了，赶紧搬进去。 医院那边你抽空去办个出院手续，嫂子情况很好，用不着住院了，以后就在家休养吧。 这些东西放心吃，吃完找我换，省什么都别省大肚婆的口粮。 东西都给你放客厅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你有什么问题，咱们单位聊。” 屠姗来去匆匆，何家欢一肚子问题，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回头看向家里三人，三人表情比他还懵。 (本章完) 第69章 又爬墙 第69章 又爬墙 屠姗从何家离开后，直奔龙岗区。 六点左右的龙岗区已经苏醒，或许是苏醒后的第一次大筛查，里面气息很驳杂，也很密集。 屠姗连车带货全都扛在肩上，挑了个离宗政家最近的方位潜进去。 今天宗政家人口还挺全，俩老头，两对中年夫妻，宗政瑞宗政英兄妹，还有宗政民安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宗政晨宗政暮，二十二岁，都是阳光开朗的性子，与他们阎王脸的爹完全不同。 如今都有在国家单位任职。 再加上贾慧，一共十一人。 大大的圆桌摆在院子中间，四个孙辈正帮贾慧往桌子上端吃食。 宗政家的吃食很简单，二合面的馒头就咸菜，还有个蒸鸡蛋。 “欸，你们说巧不巧，刚开饭我就来了。” 屠姗扛着比她还壮实的推车从墙头落进院子里，除了宗政晨宗政暮兄弟俩，其他人都淡定。 “巧，怎么不巧。”卫大娘笑呵呵招呼。 “好牛。”宗政晨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宗政暮凑过去：“同志你找谁？” 屠姗放下板车，视线从俩眼生的少年脸上掠过。 宗政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女娃英姿飒爽，男娃眉清目秀，身高腿长。 屠姗友好的在他们肩上拍了拍，还一人塞了个橘子过去：“我不找谁，我送货，初次见面，吃个橘子。” 宗政瑞小声嘀咕，他第一次见面可没这待遇。 哦，不，他得了个烤红薯，但莫名憋屈。 兄弟俩瞅了眼自己的肩，又看了眼手里的橘子，嘿，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不把他们当回事。 宗政这个姓可让不少人弯下了腰。 不过，这人翻墙进来，家里人见惯不怪，他们就懂了，这人在他们家地位不低。 兄弟俩又偷摸朝板车伸手，好嘛，纹丝不动，更觉不把他们当回事才是应该的。 假装谁都没看见，宗政晨笑呵呵开口：“送什么货？我家订的吗？订的什么？爷爷爸妈，咱家订货了吗？现在送货的都这么强了吗？ 瑞哥，你俩要不比划比划，看看谁更厉害？” 他是真诚建议，哪里知道戳了宗政瑞肺管子：“就你话多。” 讨了个没脸，宗政晨抓抓后脑勺。 陶诗涵轻笑摇头：“是你爷爷和明爷爷的……干孙女。” 陶诗涵说着，有些不确定，看俩老爷子和屠姗，三人都没什么反应，她才确认这个关系。 其实三人也在思考，这个关系的可行性，俩老爷子觉得不错。 尤其是明战，他无儿无女，要是有个孙女，这辈子也知足了。 屠姗却在想，当孙女后，是不是就不能气老爷子了，这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宗政老爷子哼了声：“臭丫头，杵那干啥，还不赶紧过来吃早饭，一大早就来翻墙，你怎么不上天。” 屠姗嘿嘿笑：“不急，我给你们加餐，阿姨，我带了好菜来，辛苦你帮忙弄个汤，干巴巴的馒头，吃得老爷子说话都开始噎人了。” 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抖了抖。 贾慧假装没看到老爷子气鼓鼓的脸，高兴的接过屠姗递过来的袋子，见里面是水灵灵的豌豆尖，喜得眉飞色舞：“这也太新鲜了，是豌豆尖诶，都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好菜了，老爷子，您们看，多好啊，这个用开水烫烫就能吃。” “还要加蛋。”屠姗点餐。 “行行行，”贾慧欢快进了厨房。 卫大娘和陶诗涵妯娌也跟着去帮忙，她们也挺喜欢这种好菜的，但却不能常吃到。 村里的豌豆苗都用来结豆荚了，没谁舍得掐尖吃，即便有，也没谁拿出来买，即便买，也轮不上她们。 老爷子瘪嘴：“就你会吃，”嘴里嫌弃，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宗政晨宗政暮对视一眼：“什么时候认的孙女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宗政英撇了眼两个傻弟弟：“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比如这位的身份，宗政英到现在都难以置信。 想到家里除了二伯，还有两个傻弟弟被蒙在鼓里，她就莫名激动。 兄弟一肚子疑惑，不是这么大的事，家里都没谁跟他们知会一声吗？ 还有，他们家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人打入内部了？ 因为屠姗给的够多啊。 屠姗拎着几只竹鼠到老爷子跟前献宝，整个一谄媚狗腿。 换其他人，早被赶出去了，偏这人把不苟言笑的俩老爷子逗得眉开眼笑。 以节约朴实为本的宗政老爷子，还主动给小辈开小灶，让贾慧给她加煮一盆面，加几个煎蛋。 这待遇，当初他们还没长牙的时候都没有。 屠姗挺尴尬的，总是被当成猪喂，她也会不好意思的，虽然，她确实比猪吃得多。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屠姗继续献媚：“我还带了葡萄和橘子，老爷子喜欢就多吃点，这玩意多得很，管够。” 宗政老爷子撇她一眼：“行了，别献宝了，坐着吧。 回去上班了？伤好了？” 屠姗撇了眼宗政瑞，告状精。 宗政瑞……“我没有。” 屠姗瘪嘴：“老爷子，你这孙子不行，抓个坏人还连累无辜。” 宗政瑞一脸不可置信：“你三岁吗?” 屠姗揣着小手手：“闲聊嘛，干嘛这么认真。” 宗政瑞简直了……“不是，爷爷，那是意外。” 屠姗：“无能不是意外。” 宗政瑞拳头硬了，好想喊一句，咱们练练，但他不敢。 宗政老爷子老神在在，不参与小孩子之间的斗嘴。 臭丫头想转移话题，他不多问就是。 宗政国泰还算个护犊子的爹，笑眯眯开口：“小瑞这孩子就是经验不足，丫头往后多教教。” 他可听说了，凌漾要离婚，他老爹，有意推荐自家人。 作为一个开明的老爹，宗政国泰觉得，涂三妹这个儿媳，可以。 屠姗面无表情看过去：“笑眯眯叔，你不行啊，我卫大娘一把年纪了，还纯情得跟个小姑娘似得听不得一点yy话，你是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啊，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宗政国泰…… 所有人…… 什么是yy话？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一个小姑娘跟老夫妻说这些真的合适吗？ 宗政老爷子哈哈大笑，果然有这个丫头在才有乐子。 “宗政爷爷，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能不能告诉佳佳，也让佳佳高兴高兴？” 段佳佳跟只蝴蝶一样飞进宗政家，诡异却和谐的宗政家小院子凝滞了一瞬，变得端庄起来。 宗政老爷子微笑：“段丫头来了。” “宗政爷爷好，”段佳佳乖巧的挨个打了招呼，尤其是喊瑞哥哥的时候，酥掉骨头。 当视线无意瞟到屠姗时，甜美的面容瞬间扭曲。 想起上次，赶紧又调整回来，但还是有些僵硬。 (本章完) 第70章 还挺配 第70章 还挺配 屠姗举起手，抖了抖，露出手腕上的手表，挑衅的看向段佳佳：“买不起手表的小垃圾。” 也不知道她那位本家姐姐现在什么情况，有笑眯眯叔应该翻不出大浪。 段佳佳火气瞬间上涌，好不容易维持的笑脸差点破碎。 忍了又忍才开口：“这位姐姐对佳佳有些误会，是佳佳不好，姐姐能不能大人有大量，不和佳佳计较？” “不能哦。” 段佳佳怒：“你……” “佳佳来了？”卫大娘端着给屠姗煮的面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 “卫伯母好，”段佳佳秒变乖巧脸，娇娇俏俏的就要过去接碗。 屠姗颠颠挤开想献殷勤的段佳佳：“卫伯母辛苦了，我来吧，卫伯母对我真好，还特地给我煮面条，我真的太感动啦。” 扭扭捏捏的样，看得人一阵恶寒。 卫老太太…… “哎呀，瑞哥哥，快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啊，要我分一点面给你吗？”屠姗拽住宗政瑞往桌子边拖。 宗政瑞死死咬着后牙槽，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手腕快被捏碎了。 “不……用……”他不吃，吃不下。 “贱人……你怎么敢？”段佳佳再一次破防。 这事卫大娘熟：“佳佳啊，你是来看你爷爷的吧，快去吧，老爷子这会应该在吃饭，你去陪陪他。” 段佳佳再次脸色煞白跑走。 屠姗狂笑三声，竖起中指：“小垃圾。” “啪……”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屠姗后脑勺，疼得屠姗龇牙咧嘴：“老头，你是不是想拍死我继承我的一百万债务？” 所有人…… 老爷子气得脸抖：“出息，肚量还没米粒大，你给收敛点。” 屠姗憋憋嘴：“大娘啊，我气走了你儿媳妇，你别上火，回头我赔你十个八个。” 卫大娘：“……倒也不用，一个就够了。” 宗政瑞咬牙切齿：“她跟我没关系。” 屠姗：“你不喜欢那种娇俏可人的？” 宗政瑞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不喜欢。” “那你喜欢啥样的？我这种英姿飒爽，国色天香，人见人爱见开的？” 宗政瑞：“……你家没镜子吗？” 屠姗微笑：“你家有吗，借我啊。” 宗政瑞举起白旗认输，他是脑子生锈了才跟这个疯女人耍嘴皮子。 其他人看了场精彩对决，激动异常。 “大姐你好厉害，我瑞哥都对你缴械投降了。”宗政晨凑过去竖起大拇指。 屠姗嘴角抽了抽，大大大姐？ “小……弟，在哪高就啊？” 咬牙切齿的“小”字宗政晨听不出对他深深的恶意。 “嘿嘿高就算不上，在w交部当个小职员。” 小眼神里的骄傲藏不住，小职员就是他谦虚的说法，一般这个时候，别人就该夸了。 他等着看屠姗崇拜的眼神。 但，等了个寂寞。 屠姗端得比他爷爷还老派：“小弟啊，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是个小职员吗？” 宗政晨：“……为什么？”难道不是他刚上班两年？ 屠姗幽幽看过去：“因为你不该喊我大姐，以后叫三姐，有事三姐罩着你，保证你官运亨通，财路畅达。” “噗……”桌子上的人通通笑喷。 宗政晨：“……谢谢。” “不客气。” 宗政暮无情嘲笑了哥哥之后，凑到屠姗旁边：“三姐，小弟在w化部任职，爷爷总嫌弃我们部门没前途，都是些无聊的闹剧，毫无实际意义和作用，你罩罩我行不行？” 屠姗痛心疾首：“你个大好青年，跟个老古董说什么潮流，以后姐罩你。” 老古董……所有人瑟瑟发抖去看老爷子，老子一张老脸青青白白的，一看就很想刀人。 宗政暮满眼崇拜：“三姐你好厉害，敢当面骂爷爷。” 屠姗大声反驳：“你别挑拨离间啊，我对宗政爷爷的爱犹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对他的崇拜之情无以言表。 嘿嘿，宗政爷爷，多吃点，别饿着了。” 狗腿的塞了个馒头过去。 老爷子都气乐了。 宗政家四个小辈对她竖起大拇指，牛。 比不要脸还得是你。 屠姗语重心长：“小弟啊……” 宗政暮：“小弟宗政暮。” “小暮啊，做人不能眼高手低，w化部好啊，文化是时代缩影，文化的兴衰，侧面反应了时代的兴衰，没钱没粮的时候谁有心情搞娱乐，搞娱乐了，就说明生活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所有人都深思了，是这个理，这一波，被屠姗给装到了。 宗政英笑问：“三姐在哪就职？” 屠姗秒变乖乖女，对待女同志，要如同春风般和煦。 双方眼发着光，背脊挺笔直，下巴高高扬起：“姐别客气，叫我三三就行，我在刑警队上班。” “刑警队，这么牛，做什么？”不知内情的俩小弟十分惊讶，女同志一般都从事后勤或文职，前线一般是男人在冲。 但能冲到前线的女同志，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屠姗低调摆手：“嗨，不值一提，就是抓抓匪，救救人，保护人民，拯救世界，成了咱们单位的中流砥柱，领导的左膀右臂，行业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以后有事找姐，错不了，姐罩你们。” 小弟滤镜碎一地：“呵呵……谢谢三姐。” 宗政瑞：“她就是个临时工。” 小弟…… 屠姗优雅的放下碗，擦干净嘴：“小瑞啊，有空吗，我们打一架吧。” 宗政瑞…… “哈哈哈哈……” 宗政家的院子里飘荡着无情的嘲笑。 一顿早饭，在屠姗耍宝，众人喷笑中结束。 屠姗扛着自己的小板车要跑。 老爷子怒喊：“臭丫头走门。” “不行，我偷溜进来的。” 老爷子…… 宗政瑞：“你这会去哪？” “上班啊。” “一起，我找何队长有事。” 屠姗嘿嘿笑：“你跟得上才行。” 说完就溜了。 宗政瑞磨了磨牙，赶紧跟上去。 “还挺配，”卫大娘姨母笑。 俩小弟：“……这是给瑞哥找的媳妇？” 老爷子笑眯眯：“小瑞这小子勉强配得上。” 陶诗涵迟疑的看了眼丈夫：“不太好吧，人小姑娘有丈夫。” 俩小弟震惊眼：“啥……” 老爷子冷哼：“有的人不识好歹，管他干啥。” 宗政民安不了解内情，单纯的道德作祟，看向宗政国泰：“大哥，我们家不能做拆人家庭的事。” 宗政国泰笑眯眯：“没事，老二放心，那俩孩子不合适，分开对大家都好。” 不明就里的父子三人久久无言，这个家三观怎么扭曲成这样了？ (本章完) 第71章 韩家 第71章 韩家 屠姗和宗政瑞你追我赶，在七点四十到达单位。 屠姗扛着推车气定神闲。 宗政瑞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屠姗嫌弃的龇了龇牙，气得宗政瑞鼻孔都放大了。 “小涂，赶紧进来，”何家欢早就来了，一直等着屠姗。 原本以为早上发生那样的事，这丫头会着急忙慌的来跟他汇报情况，结果人家掐着点到的。 他在这等得心焦气躁，一想到自家媳妇差点被人带走，他就浑身冒冷汗。 死丫头倒好，还有心情跟别人玩你追我赶，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妇？ 莫名的，何家欢对宗政瑞有那么一点点不顺眼，这可是自家兄弟的墙角，怎么能被人挖走呢。 “宗政同志怎么也来了？有事吗？” 宗政瑞点头：“案子的事，我想跟何队长请教几个问题。” 何家欢对他有意见，但工作的事不能耽误，只是自己现在也着急：“是这样，我手里有个很急的案子，可能有点忙，我让其他同事帮宗政同志解决问题可以吗？” 宗政瑞没有意见，他来打扰人家已经很抱歉了，哪里好意思添乱挑拣。 何家欢给宗政瑞找了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帮忙。 打发走宗政瑞，何家欢拽着屠姗到办公室：“你赶紧跟我说说早上什么情况？听说是张丽梅，张丽梅人呢？你就这么放走了？” 何家欢语气很急，喷了屠姗一脸口水。 屠姗忍住嫌弃，带着对何家欢仅有的一点忍耐，没有喷回去，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何家欢也挺尴尬的，咳了两声，默默收声。 “领导想从哪里开始听？” 何家欢当然想听关键的，但想到她凌晨五点去探病，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丫头难道真的脑子不正常？ “从你为什么大早上去医院说吧。” 屠姗从何家欢的神情里看到了深深的恶意，莫名手痒。 “昨晚给你们准备粮食，一不小心弄得晚了些，那点时间睡觉也不够，索性我就先去了趟黑市，然后顺路去看嫂子。” 何家欢拧眉：“你一晚上没睡？大早上又去黑市？弄粮食这么辛苦吗？其实我们也可以吃其他粮食，你嫂子现在想通了，心里没有郁结，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 屠姗摆手：“你这点粮食才哪到哪啊，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 今天我要是不心血来潮，早早的去看嫂子，你现在肯定满大街找媳妇呢。” 虽然是实话，但何家欢听得闹心：“所以，你推测张丽梅带走月红是想做什么？” 屠姗瘪嘴：“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威胁你了。 不过我发现一个事情，张丽梅身手很好，至少跟你不相上下，而且，她好似会催眠一类的本事，嫂子为什么会跟着走应该跟你说过吧？就是那种迷人心窍的本事。” 何家欢点头，他有怀疑过是药物控制，已经让爸妈带着自家媳妇去另一家医院抽血查验了，现在还没出结果。 但如果是类似催眠一样的本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张丽梅身手很好？” “这个就要从另外一件事情说起了。 晚上我没事，就去蹲守张丽梅，昨夜凌晨十二点，亲眼看到她从住宿楼三楼跳下来，落地声很轻。 我一路跟着她在城里绕了好几圈，确认她身手很利落。 随后，她在城郊公园和邱远见面。” “和邱远在城郊公园见面？”何家欢低呼，这两个人怎么认识的？ 情报上没有相关记录。屠姗点头：“不过他们应当是通过某种媒介联系上的，第一次见面，什么媒介我不清楚。 他们见面的目的是交易，张丽梅给了邱远一张记录了病患名字，身份背景和病情状况的纸条换取钱票。 所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带走嫂子，要么是为了拿捏你，要么是为了讹钱。 加上之前田俊介的事，我怀疑张丽梅，可能从事收集消息，贩卖消息的工作。 至于是个人工作，还是团队协作，还有待调查。” 信息点有些多，何家欢脑子有点乱：“这么说联系应该是前些天建立的，徐志那个傻东西什么都没发现？” 屠姗耸肩，这还用说吗？ “随后我去跟踪邱远，要是没看错的话，他选中了其中一个叫韩博谦的十岁孩子。” “韩博谦？”门口响起惊讶的问声。 宗政瑞进来：“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纯属巧合，但你确认是韩博谦吗？” 屠姗微微扬眉：“我是在张丽梅的纸条上看到的这个名字，十岁，心脏病，目前在军区医院就医，家里人应该都挺牛，听说需要换心。” 想到换心，屠姗眸色深了一瞬，她的心，是不是就是换给了这些需要的人？那有人在用她的心脏吗？用得好吗？ 宗政瑞沉声道：“应该就是我认识的韩博谦，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在药罐子里长大。 韩家与我们家几代交好，韩爷爷与我爷爷更是生死兄弟。 不过韩家子嗣不丰，如今就剩下博谦这一个独苗，他父母都牺牲在了前线，韩家现在也就剩祖孙俩。” 屠姗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那么韩家老爷子就是和宗政老爷子一样的存在。 以韩家这样的情况，拿捏住了韩博谦，不是就拿捏住了一片江山？ “领导，我说过邱远和黑诊所有关系吧？” 何家欢莫名心跳加速，其中关节，只要是不蠢的人都能想到。 “那，他们联系上了吗？韩老爷子……” 他不该随意揣测一个满身功勋的老人，但当下情况，他不得不多想。 屠姗摇头：“应该还没有，按照宗政瑞的说法，韩老爷子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他们必定会仔细谋划一番。” 何家欢狠狠松了口气：“只是韩老爷子的身份，我们也不好接近，这事有点难办。” “不难办，”屠姗瞅了眼宗政瑞：“他们不是关系好嘛，让宗政瑞去给提个醒就行。” 宗政瑞默了默，点头认可。 何家欢迟疑道：“如果韩家有了防备，他们可能会换对象，那么我们办案的难度就会加大。” 屠姗豪气摆手：“有我在，分分钟灭了他们。” 何家欢嘴角抽了抽，她这吹牛的毛病，真是什么时候都会犯。 但他也确实做不到用一个可怜孩子做鱼饵。 “那就麻烦宗政同志了。” 宗政瑞点头：“应该的。” 屠姗道：“我还要去蹲张丽梅，领导，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 何家欢：“张丽梅还会在原地等你抓吗？人说不定早跑了。” “放心，我肯定抓住她。” 屠姗风风火火跑了，临走前，还把队里没吃完的早饭薅走了。 (本章完) 第72章 被通缉了 第72章 被通缉了 “丽梅，你还好吧？这下手也太狠了。” “就是，脖子都乌黑了，这得多大的劲啊。” “涂三妹她是不是真的有病啊，竟然敢跑医院里来杀人，她是疯了吗？” “太可怕了，她会不会做出更恐怖的事啊？” “哎呀，我现在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能不能把她关起来，别放出来了？” “放心放心，已经报公安了，肯定会把她抓起来，她都敢杀人了，哪里会再放出来。” “对对对，丽梅你别怕，我们到时候都给你作证，保证让涂三妹把牢底坐穿。” 张丽梅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青紫的脖颈涂了药膏，更显狰狞。 柔柔弱弱的抹着眼泪，说话声音沙哑干涩：“谢谢你们，今天早上我真的吓坏了，我以为我会死在她手里，我真的……” 说着，泣不成声。 一群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安抚。 暗处的屠姗？？？ 几个意思？ 这娘们转头的功夫，就给她弄这么大顶帽子戴上了？ 当然了，这帽子她戴得也不冤，想杀她是事实，也确实动了杀念。 只是脖子上那条掐痕绝对不是她弄的，她不可能给自己留这么大个把柄。 行，玩这出是吧，你成功引起老娘的兴趣了。 屠姗骂骂咧咧，扭头去了档案室。 北区住宅区。 汪大娘的小院正处在早高峰期，租客们争抢水井洗漱煮饭，又催促家里老老少少出门，熊孩子故意捣乱乱跑，老妈子气得破口大骂。 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热闹非凡，你挤了我一下，我踩了你一下，骂骂咧咧，吵得不行。 公安在门口大吼三声，才有人发现他们，空气瞬间安静。 制服的威慑力巨大，一个个吓得本能后退。 “有，有事？”一个男人大着胆子问。 “我们找涂三妹，她在吗？” 一听跟自己没关系，所有人胆子都大了起来。 “涂三妹啊，涂三妹没见到啊。” “没在没在，门都锁着，肯定没在家。” 公安：“你们谁知道她去哪了吗？” “我们哪知道啊，涂三妹整天神出鬼没的。” 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有胆子大的还问公安找涂三妹什么事。 公安没说，只留下句涂三妹要是回来了，去通知他们一声就走了。 公安一消失，小院瞬间沸腾。 汪大娘在人群后，一张老脸拧成麻：“瘪犊子玩意，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 随后，刑警单位也迎来了两位兄弟单位的同事，同样找屠姗。 整个刑警队都惊呆了，何家欢不确定又问了一遍：“杀人未遂？杀谁？什么时候，在哪？动机呢？可有证据？” 兄弟单位的同事…… “抱歉，案子还在侦破中，不便透露太多。” 徐志笑嘻嘻凑过，哥俩好的搂着同事肩膀：“哎哟，咱们什么关系啊，哪里需要计较得这么清楚。 再说了，你们多提供点消息，我们也能多提供点帮助不是。” 葛波严词拒绝：“我们在办案，案子侦破期间，所有信息都不便披露，请你们严肃对待。” 徐志嘿了一声：“你要这么说的话，就别怪我翻旧账了。” 葛波脸色一僵，很快恢复平静，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他是不会屈服的，大不了以后求人的时候，多下点功夫。 徐志还要说什么，何家欢拦住了：“涂三妹不在，等她回来，我会让她去你们单位配合调查。” 葛波带着人走了。 刑警队的人全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问何家欢。 何家欢一个头两个大，他猜，是不是和张丽梅有关，这丫头一大早差点把人掐死来着。 但张丽梅她这么大胆子？不但没跑路，还胆大妄为的告那丫头？ 那丫头不是去医院了吗？没在？去哪了？别搞事啊。 何家欢觉得心慌慌的。 宗政瑞没走，眉头微蹙，那个疯女人做什么了？凌漾作为涂三妹的丈夫，也被询问过。 不过凌漾又出任务了，得到消息后只委托同事帮忙找屠姗签离婚协议，再没其他表示。 屠姗还不知道，如今满世界的人都在找她。 从医院档案室出来后，直奔隔壁三门市辖下的洪南大队。 她没坐车，甩开两条腿狂奔两百多公里，耗时四个小时过去的。 这是张丽梅婆家所在的大队。 张丽梅婆家姓熊，是洪南大队的外来户。 熊浩，张丽梅男人，也是凌漾战友。 父母早亡，十八岁娶妻后参军，二十八岁时也就是去年牺牲，无子女。 熊浩死后，张丽梅被组织接到州城，再没回来过，熊家也没了亲朋，房子已经荒废。 屠姗找到洪南大队的大队长，是个消瘦的小老头。 “老爷子，我是张丽梅的朋友，她没空回来，托我回来看看大家，说这些年男人不在家，多亏了大家照顾，如今她有组织照顾，日子过得还行，也想帮帮大家。” 掏了两百块钱塞给老爷子。 老爷子惊恐后退，连连拒绝：“使不得使不得，丽梅那孩子过得好就行。 熊浩早早的去了，留下丽梅一个女人能有组织照顾，我们也能放心。 小同志，你帮小老儿给丽梅带句话，告诉她，好好过日子，我们大家都好，不用她惦记。” 屠姗笑：“张丽梅现在确实挺好，两百块钱就是她的一点心意，你们收下她才安心。” 老爷子还是拒绝：“我们也没帮什么忙，那孩子勤快，能吃苦，虽然男人不在家，一个人也过得挺好，没让大家操心。 熊浩也是个好孩子，从小就踏实能干，后来又为国出力，成了英雄。 可惜，两人结婚多年，没能留下个孩子。” 屠姗不解：“张丽梅身体挺好的，怎么就没留下孩子？” “身体好？”老爷子疑惑了一秒，转瞬自己想明白了，笑道：“多亏组织照顾啊，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好。 丽梅家是山里的，家里穷得响叮当，一家子一溜的小娃娃，她是老大，为了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常常挨饿受冻，长到十八岁了，瞧着还像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嫁给熊浩之后，日子倒是好过了，但身体却养不回来了，以至于一直没能有娃，都是命啊。” 屠姗挑眉，就现在这个张丽梅，可不像是个发育不全的可怜丫头。 所以，她确认了，此张丽梅非彼张丽梅。 “老爷子，其实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老爷子忙道：“小同志有事尽管说，小老头肯定帮。” 屠姗勾唇：“张丽梅有一个冤屈，想请你帮她伸。” 老爷子？？？ 张丽梅娘家是山民，就住在洪南大队不远的山里，叫白桦村。 整个山村的人，都姓张。 听说是百多年前躲避战乱住进去的。 屠姗又去了一趟山里，找到张丽梅的亲生父母。 俩老苍老得好似缩水了一般，身形佝偻，皮肤皱巴，没有半点水份。 小小的一团，拎手里不足五十斤。 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轻成这样，可见有多干巴。 “小同志，你真带我们去找丽梅？那孩子没事吧？” 屠姗垂了垂眸子，可能不太好。 “她很想你们。” 一辈子从未踏出过山林的老两口，一时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浑身都在颤抖。 屠姗带着他们办了各种手续，尤其是身份证明，带着下山，和村长小老头汇合。 不等三人问什么，直接扛到肩上，用异能护着，再次狂奔。 不是不坐车，是坐车没她快。 又是两百多公里，这次耗时五小时。 三人？？？ (本章完) 第73章 刺头涂 第73章 刺头.涂 下午六点，屠姗拖着麻木的双腿，扛着三个懵逼的老人走进单位。 “涂三妹，你一天都去哪了？”何家欢咆哮，一张黑脸气得更黑了。 单位里的人全都涌了出来，将屠姗团团围住，顺便挤开何家欢。 何家欢…… “三姐，我们大家找了你一整天，你没事吧？” “三姐，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公安会找你？” “三姐……” 一人一句，跟魔音似得，吵得屠姗脑壳痛。 “行了行了，都让让，让我喘口气。” 把三个晕乎乎的老人放下，塞进热情同事怀里：“这个是我辛辛苦苦找到的证人，你们先做好身份确认工作，急用。 对了，有吃的吗，饿死了，给三位老人也准备些。” 众人面面相觑。 “三姐，他们是谁啊？” 屠姗：“这位是张丽梅婆家大队的大队长，这两位是张丽梅的亲生父母。” 徐志抓抓脑门：“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张丽梅家在隔壁市，相隔两百多公里。 三姐，你去隔壁了？咱们到隔壁没有直达车，转车的话一天走不了来回，你怎么做到一天来回的？” 屠姗比划了一下自己麻杆一样的小短腿：“跑的啊？累死我了。” “跑？”所有人视线落在三老身上。 三老颤颤巍巍点头，他们这辈子也算是长见识了。 真是靠双腿跑的，没半点水分。 他们从三门市到州城了，比做梦都恍惚。 何家欢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他就知道这个臭丫头会给他惹事。 正常人能一天跑四百多公里吗？ 她还扛着三个人。 推开人群，怒指屠姗：“涂三妹，你知道公安在找你吗？你有事为什么不回来报备？你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你要老子怎么给你善后？” 何家欢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 屠姗缩着脖子往后退，她就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人给扛回来了，没想那么多。 “那啥，公安找我干啥？哦哦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张丽梅告我杀她来着，那什么，我正好没事，先去自首了，领导，记得来捞我啊。” 何家欢简直了，刚要发飙，屠姗凑近他低声道：“领导，我去医院档案室查过，我怀疑现在的张丽梅是冒名顶替的，真的张丽梅可能被害了，你赶紧查啊。 这三个老人还不知道这事呢，你问话的时候，悠着点。” 何家欢震惊，所以这丫头不远千里扛了证人过来？ 何家欢又被挤开了。 “三姐，这个你带着路上吃吧。” “对对对，三姐，还有这个，我中午省下来的，本来打算带回家的，你将就吃点。” 天使一般的同事纷纷投喂，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屠姗感动得眼泪汪汪，照单全收：“谢谢谢谢，回头请大家吃好吃的。” “没事，三姐别饿着就行，早去早回啊。” 何家欢扶额，她是去走亲戚吗？她是去投案自首啊喂，这些人到底能不能专业点？还早去早回。 宗政瑞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没事我走了，领导，麻利点，我今天累狠了，想早点回家。” 挥挥手走了。 何家欢觉得心口疼，这是手下吗？这是祖宗。屠姗溜溜达达到了兄弟单位，人家都下班了，只有门卫大爷在尽职尽责。 门卫大爷知道她是来投案自首的，很快把负责这件案子的葛波给召唤了回来。 审讯室，葛波和屠姗大眼对小眼。 葛波问：“我们接到张丽梅同志报案，说你于今天早上，凌晨五点左右，到医院，对她实施伤害，有没有这事？” 屠姗双脚并拢，背脊挺直，目不斜视：“有。” 葛波……以为是个刺头。 “那么请你说说，你施害的起因，经过。” 屠姗：“这个不急，等我领导来捞我了，他跟你说。” 葛波……他没感觉错，就是个刺头。 “涂三妹同志，我希望你能端正态度，作为公职人员，你应该知道知法犯法有多严重，你不要给你的单位，你的同事，你的领导蒙羞。” 屠姗叹气：“领导，这事有点复杂，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万一说错了，我领导会抓狂到自杀的，你理解理解。” 屠姗倒是能说半夜跟踪张丽梅，通宵弄粮食去黑市，凌晨突发奇想去探病，撞破诡计想杀人，还狂奔四百多公里给自己找证人这些事，就是怕何家欢知道后，气得跳脚原地去世。 葛波不知道这些，他觉得屠姗就是个刺头，他有点生气，抬手要拍桌子。 屠姗就直勾勾的盯着他，觉得这人心理素质不行，气性太大。 宗政家。 宗政瑞刚到家就接到了自家爷爷爱的凝视：“你今天在丫头他们单位办公？” 宗政瑞愣愣点头：“啊，有一件联合案子。” 老爷子：“你回来了，丫头呢？” 宗政瑞默了一瞬，原来那个疯女人才是重点啊，他就说爷爷对他的关怀，来得有点突然。 “她被人告杀人未遂，投案自首去了。” 老神在在的老爷子愣了一秒，突然咆哮：“你说什么？谁？杀谁？那你回来干什么？你就没说帮帮忙什么的？” 宗政瑞被吼得心口突突：“我，我下班就回来了啊，我问过涂三妹了，她说不用帮忙。” 老爷子气得心口疼：“榆木疙瘩，能指望你做什么？明战，走。” 明战二话不说，推着老爷子往外走。 卫大娘痛心疾首的瞪了眼儿子，也跟着走了。 其他人没回来，院子里还有贾慧和宗政瑞。 宗政瑞茫然的看着贾慧。 贾慧干笑两声：“那啥，小瑞休息吧，我也去看看。” 院子里就剩宗政瑞了。 宗政瑞…… 公安局。 “涂三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葛波咆哮。 涂刺头昏昏欲睡，拒不开口。 葛波气得来回踱步，旁边记录员胆战心惊。 葛波可是他们单位出了名的河东狮吼，好多人都拜倒在他的咆哮声中。 每听一次，敌人就心肝发颤，就连他们自己人都忍不住瑟缩。 他还挺佩服对面这位瘦瘦小小的女同志，半点不惧咆哮声，还能光明正大打瞌睡，牛。 葛波耐心耗尽，握紧拳头，语气森森：“涂三妹，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加害张丽梅同志。” 屠姗唰的睁眼，嗷嗷大喊：“领导，救命啊，有人要揍我。” (本章完) 第74章 反告 第74章 反告 刚踏进大门的何家欢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大马趴，谁敢揍你这个祖宗？ “我看谁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何家欢眉心突突，老祖宗咋来了？ “首长。” 老爷子撇他一眼，很是不待见：“你就是这么照顾你手底下的人的？” 何家欢脑门疼。 “首长，有件事很着急。” 老爷子示意明战停下：“什么事？” 何家欢低声道：“涂三妹今天狂奔四百多公里，从隔壁三门市，扛了三个人证回来，这事我不知道怎么摆平。” 老爷子哽了一下，脸色微僵：“明战，走，我们回去吧，小辈的事，让小辈自己解决。” 明战嘴角抽了抽，推着老爷子离开。 卫大娘和贾慧面面相觑，想了想也跟着走了。 何家欢震惊，不是，真走了？他真的很需要帮助啊。 葛波出来，只看到何家欢，脸色难看，冷声开口：“我不是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吗？人呢？” 何家欢垮着肩膀：“你听错了。” 葛波狐疑，氛围不对啊。 “你来捞涂三妹？” 何家欢磨了磨后牙槽：“是。” 葛波冷笑：“公正无私，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何大队长，竟然也会徇私舞弊了。” 何家欢：“我没有，这里有些资料，你看吧。” 资料是有关张丽梅冒名顶替，还有可能杀害真的张丽梅的猜测。 葛波越看脸色越难看：“这些当真？” 何家欢：“咱们都是公职人员，规矩和利害关系我都知道，不会提供假证。 所有资料我们都已经核实过，医院那边也调取过档案，你们都可以再次查验。 证人……明天给你送来。” 证人的事何家欢说得模棱两可，他说明天送来，没说是从哪里送来，希望能勉强遮掩一下涂三妹惊世骇俗的举动吧。 涂三妹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扛过来，他是想找理由借口帮她遮掩过去都找不到，只能自欺欺人的骗一骗。 三位老人那里都挺朴实，屠姗让他们感受了一番什么事人类极限，倒是很好说话，愿意不主动提及这事，被动提及，他们也愿意帮忙糊弄过去，不撒谎也不会说得太明白。 自家人这里更好说，封口就行。 但这事，他存在，就是个风险。 啊啊啊，何家欢头疼，哪个领导能像他一样，混成个老妈子。 葛波神色凝重：“但这些并不是涂三妹意图杀人的理由。” 何家欢：“涂三妹并非意图杀人，这是我们在侦办的另外一件案子的手段而已，张丽梅是重要嫌疑人。 现在，我想请你们以冒名顶替，和涉嫌杀人的罪名将张丽梅收押。 再协助我们，进行特殊审问，突破她心里防线，从她身上，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之前一直抓不住她的把柄，不敢轻举妄动，身份问题，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出师无名，张丽梅要是嘴硬不交代，他们最多关她二十四小时。 现在不一样了，张丽梅身上背着人命官司，再容不得她狡辩。 当然，他们刑警队自己也能抓人。 但反正派出所也牵涉进来了，正好他们人手不足，可以请兄弟单位帮帮忙。 葛波吐口浊气：“好。” 医院。 张丽梅正信心满满等着夜深人静，全都熟睡的时候行动。 哪里想到，九点钟的时候，被公安找上了门。 “张丽梅同志，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冒名顶替，杀害真的张丽梅，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啪……” 张丽梅手里的搪瓷杯在地上滚，一直滚到门口。 门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医护和病患，个个神情震惊。 张丽梅脸色惨白，她完了。 …… “领导，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去了，再见。”屠姗挥挥爪子，溜溜达达离开。 何家欢看得血压突突往上涨，想把她抓回来加班。 凭什么她搞出来的事，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他就要留下来加班熬夜替她擦屁股，不公平。 屠姗可不知道自家领导的怨念，回家后先做饭，今天的消耗太大，又光消耗了，没补充多少，她感觉身体被掏空。 到家时，十点多，小院的人都已经躺下。 她没惊动任何人回到家，关上门煮面条。 这个简单，快。 先揉上五十来斤面粉，放一边醒着，再烧水。 烧水的空当，把电灯装好。 这个其实挺简单的。 小院通电了，有电表，但没人用过。 她直接把线接电表上，牵进屋子，再在厨房和卧室里，各牵一根电线，套上灯头，拧上灯泡就成。 回头有时间了，再仔细弄弄。 前后不过十分钟，小屋子里就亮起了橘黄的灯光。 和异世的白炽灯亮度相差很大，但屠姗也挺满足的，至少不用摸黑了。 水烧开了，屠姗揪了一坨面，做拉面。 这手艺，她玩得极溜。 她喜欢吃粗一些的面条，三五下就能成。 一坨面两斤左右，水开面浮，丢一小把豌豆尖下去，再放点油盐，面就成了。 挑起来装小盆里，又扯一坨面下锅。 等面好的时间，她呼噜几口，就把盆里的面吃完了。 一边吃，一边煮，几十斤的面，半个小时解决完，肚子里有货了，才觉得缓过劲来。 还剩下一斤面，屠姗没再随意糊弄。 破瓦罐里放了调料油盐，还给煎了几个野鸡蛋，再下面烫青菜。 煮好之后都放在破瓦罐里，关门去窝棚。 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远远的屠姗就听到了老两口轻浅的呼吸声，他们睡着了。 屠姗没忍心叫醒他们，轻手轻脚走进窝棚。 这里临近公厕，又有垃圾堆，真的很臭。 她进去时，还踩到了一只老鼠。 蚊子嗡嗡嗡，不要命的嚎叫。 老两口睡得不踏实，时不时用手挥一挥。 屠父还下意识用手里的树叶给屠母打扇。 厕所和垃圾堆发酵会产生大量各种气体，这种气体消耗空气，释放热量，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更高。 又热又臭，屠姗不知道爸妈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心口憋屈的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放下手里的瓦罐，还是狠狠心，叫醒了老两口。 今晚不吃，明天又得饿一整天。 屠姗躲在外面门，看两人迷迷糊糊起身吃东西，心里稍稍舒服。 两老吃东西的时间，她去了不远的林子里，找了些驱蚊草，悄悄种在棚子四周不显眼的地方，释放异能催生。 驱蚊草在异能催动下，气味浓郁，周围的蚊子瞬间少一大半。 直到老两口再次睡下，比之前睡得更为安稳，屠姗才离开。 她不知道，刚转身，屠父就睁开了眼。 屠家自从出事后，屠父再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在屠姗进去的第一时间他就醒了，是熟悉的脚步声，才没睁眼，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屠姗的反应，让屠父越发不解。 “涂三妹，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章完) 第75章 早上吃太好 第75章 早上吃太好 屠姗今晚不打算睡了，她要去住宅区对面的基地大山里，呼吸吐纳，恢复异能量。 夜晚的山林很静，静得虫鸣蛙叫声格外吵闹。 屠姗进去之后，感应四周生机和木系元素，挑了个最浓郁的方向走。 最浓郁的方向，自然是人烟最少的方向。 漆黑的林子里，她几乎是以脚不沾地的速度往深处走，不受黑暗影响，不受密林影响。 差不多十分钟，停在一棵百年大树的树冠里，盘腿坐下，开始吐纳。 生机和元素浓郁的地方，真的很舒服。 吸一口气，感觉吃了十碗饭。 今天一顿消耗，身体里剩余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异能量缓慢增长。 都说修炼无岁月，她这勉强也算个修炼，同样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就是这里，往前走，有条临崖的小道，可以穿过巡逻岗哨的位置，到达基地内区。” 树冠上，屠姗睁眼，异能恢复得不错。 往下看了看，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手里拿着一张简易的手绘地图，看图上标记，好似是大山基地的布防图。 图很潦草，也不完善，但大部分都是对的。 哦，家被人踩点了，这些是想进粮仓的小老鼠啊。 屠姗顺着树干溜下去，从背后敲晕三人，今日收获，三只小老鼠。 看眼时间，凌晨四点。 不早不晚的，真是干点啥都不合适。 哦，对了，答应杨家将的甘蔗还没弄。 屠姗拎着三个人，从这个山头，蹿到了另一个山头。 她记得就是在这里发现的野甘蔗。 她记性挺好，不过绕了两条小道，就到了地方。 野甘蔗又细节又短，瞧着还干巴巴的没有水份，零星十来株散落在一小片荒地里。 一般甘蔗用尖上的嫩杆做种，屠姗能催生，下面的根，杆上的芽她都能用。 一批一批催生，异能足，速度快，四点到五点半，竟是弄了上万斤。 这么多，不好直接弄黑市去，杨家将办公那小屋，根本装不下。 她只好又找个显眼又不容易丢的地方吊起来。 昨天让老领导受累了，屠姗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把手里三只小老鼠也给吊上去，她一个人往城郊河边跑，跳下水，扛了一条四五十斤的大草鱼起来，还顺手抓了一条两斤左右的小黑鱼。 六点了。 屠姗扛着用水草裹着的大草鱼，带着三只小老鼠去黑市。 在黑市门口见到黑小子：“黑娃，你去跟杨家将说一声，我把甘蔗放这个地方了，让他带人处理一下，还有这个，给丫丫带回去。” 小黑鱼塞给黑小子。 黑娃拎手里喜笑颜开：“谢谢三姐，丫丫很喜欢吃鱼，三姐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还有三姐，这个是丫丫托我带给你的，是送你的小礼物，希望三姐喜欢。” 屠姗接手里，是个用旧布缝的丑娃娃，里面塞的谷壳，这个丑娃娃有大盖帘刘海，刘海是用碎布条做的。 不用说就知道这是谁。 屠姗把丑娃娃挂自己的小黑包上，还挺配：“跟丫丫说，我很喜欢，小姑娘家家的，以后别做了，伤眼睛，小爪子别给扎坏了。” 黑小子见屠姗就这么用上了，还挺高兴：“知道了，我会跟丫丫说的。” 屠姗走了，扛着鱼拎着人到了单位。 单位这会还没人，昨晚应该没人熬通宵。 满大爷倒是起来了，正在收拾卫生。 “满大爷，这仨是嫌犯，我放这里了，你帮我瞅着点，我去对面一趟，一会就回来。” 一听是嫌犯，老大爷瞬间重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盯着三人：“行行行，我肯定给看好了。丫头扛的啥？” 屠姗咧嘴：“嘿嘿，鱼，今天早上吃鱼，大爷待会别忘了去打饭啊，大草鱼，刺少。” 满大爷笑得牙子都出来了：“那可好，跟着你们，我享了不少福。” 屠姗到食堂的时候，负责早饭的几个大娘已经到了。 食堂早饭只给屠姗单位供，需要的人手不用太多。 卢洪涛实行自愿原则，愿意来干这活的，单独给工资，老卢给的还挺多，可抢手了。 这年头不怕工作累，就怕没工作。 这里头就有老熟人打饭大娘。 “丫头咋来了？”打饭大娘觉得屠姗是她福星，不但轻轻松松赚八块，还给每月添了收入。 她恨不得把屠姗当财神供起来，一见到她，热情得很。 “快来快来，我帮你扛，你这扛的是啥？” 屠姗没让她帮忙：“我能扛，我给扛后厨去，是草鱼，今天早上，我请我们单位同事吃草鱼，大娘，你们辛苦一下，帮我弄弄，弄好了，大家伙也都尝尝。” “这么大的草鱼？”五个早饭员工齐齐凑过来，看屠姗扒开水草，露出肥滚滚的大草鱼，那鳞片都有半个手掌大，堪称鱼王。 “真肥，这鱼怕是有油。” “这鳞能吃，咱们大厨炸鱼鳞的手艺老好了。” 屠姗：“你们要是不嫌弃，鱼鳞就送给大家，怎么处理你们决定。 鱼肉就做酸菜鱼，到时候鱼汤配面条，肯定好吃。” 打饭大娘：“大早上就吃这么好，合适吗？” 屠姗豪气挥手：“合适，好的一天从早饭开始，交给大家了，到时候都尝尝啊，不用客气。” 帮厨们连声应好，有工资拿，有鱼吃，这活能干。 食堂干劲十足，屠姗回单位把三个小老鼠拎进审讯室，分开关好。 暂时先让他们晕着，等其他人上班了再说。 单位八点上班，现在供应早饭，同事们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 到了之后，自发去食堂打早饭。 今天到了食堂，大家闻到不似以往的包子馒头香味。 “是鱼。” “是酸菜鱼。” 有狗鼻子第一时间就闻了出来。 “真是酸菜鱼？” 打饭大娘打开窗口，敲响铜盆：“哎哎哎，都听好了，今天早饭，涂三妹请大家吃酸菜鱼，说是昨天辛苦大家了，要吃的赶紧排队啊，四十多斤的大草鱼，人人有份，鱼汤配面条，香掉你们的牙。” 这还得了，谁慢谁傻。 窗口排起了长队。 鱼香味迅速往外飘，飘到了其他单位。 “他们今天早上吃啥，这么香？” “肉，只有肉才这么香。” “是鱼啊，我最爱的酸菜鱼。” “早上吃这么好？” “凭什么？” 对，凭什么？ 所有单位都在问，凭什么。 一个个的义愤填膺去找领导反映。 领导们一个头两个大，去找卢洪涛讲道理。 刚上班就被围攻的卢洪涛…… (本章完) 第76章 你给我一个痛快 第76章 你给我一个痛快 办公室。 何家欢和卢洪涛一样头大。 “涂三妹，你知不知道，只有咱们单位有早饭供应，已经快引起公愤了，你今早上还给我整了个草鱼宴，你这是犒劳我吗？你这是嫌我命太长啊。 你等着吧，待会就有人来找我投诉了，我这一天天的，净给你擦屁股了。 昨天的事情还没摆平呢，今天你又来。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活着？来来来，刀子往这使，你给我一个痛快。” 何家欢气狠了，伸长了脖子往屠姗面前杵。 屠姗缩着脖子往后退，她真是好意来着。 “那啥，领导，我抓了三个小毛贼。” 何家欢一顿：“在哪抓的，什么时候？偷什么东西了？” 屠姗支支吾吾：“凌晨四点多，在基地山里，他们可能想偷家。” 何家欢？？？ 何家欢咆哮：“你跟我说，在哪，什么时候？ 涂三妹，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祸头子？天天都能给我找点事？ 你现在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凌晨四点，你去基地山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地不允许随意进入？ 你说我这个要怎么跟人解释？你说，你跟我说？” 屠姗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何家欢跟她异世时的领导真是一毛一样，经常跳脚，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弱小又无助，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啥，反正何家欢没听清。 何家欢感觉瞬间老了十岁，谁来救救他。 “你，出去。” 屠姗麻利的出去了，跑出门看到外面一溜撅着屁股看她笑话的同事，气得龇牙咧嘴：“你们都不去救我，太过分了。” 一群人干笑，他们可不敢。 “三姐，你好牛，我们队长很久没这么鲜活了。” “噗，是没这么暴躁了吧？” “三姐，你把我们稳重的何队长都给气成毛头小子了。” “噗噗噗……” 一溜的喷笑。 “你们再在外面蛐蛐，都给老子滚去修河道。”何家欢怒吼。 一群人呈鸟兽散。 一整天，屠姗都伏低做小，生怕暴躁的何家欢找她算账。 何家欢可没工夫找屠姗算账，他审了三个小毛贼，巧了不是，他们就是从张丽梅那里得到的手绘地图。 张丽梅现在冒名顶替的罪名是焊死了，屠姗扛回来的三个人经过身份确认之后，被葛波带去指认张丽梅，确认此张丽梅，非彼张丽梅。 张丽梅无从狡辩，只能认下冒名顶替的事。 但她拒不承认杀了真的张丽梅，只说自己当初是意外捡到张丽梅的身份证明和介绍信，临时起贪念，才会冒名顶替。 公安找不到真的张丽梅，也没有证据证明假张丽梅杀了人，案子不得已僵持，光是一个冒名顶替，判得不会太重。 三个小毛贼的出现，又迎来了转机。 手绘地图，是假张丽梅知道自己被盯上后，着急捞钱跑路之下做成的买卖。 防备意识就淡了些，手绘地图上的笔记没有特地做伪装，一查就查出出自她的手。 三个小贼也当面指认过，就是张丽梅和他们做的交易。 张丽梅交易时与和邱远交易时一样，没有做伪装，所以三个小毛贼一眼认出。 并且，小毛贼还交代了他们交易的过程，比如，如何搭上线，如何谈价钱，最后如何交易。 屠姗得知是通过在特地位置画特定的黑玫瑰搭上的线，就很麻爪：“要是不会画怎么办？” 小毛贼里有个画画高手，会画黑玫瑰，其他两人都不会，所以这条线才牵上。 但那黑玫瑰还挺复杂，一般人真不会。何家欢撇了眼屠姗：“你想得倒是挺多。” 屠姗哼哼两声：“本来嘛，你们说说，你们谁会？” 众人齐齐摇头，他们都不会。 屠姗摊手：“瞧吧，咱们这么多人才都没一个会的，外面的人能有多少人会？这生意能红火吗？” 何家欢眉心跳了跳：“你闭嘴，一边待着去。” 屠姗瘪嘴，咋还不让人说实话呢。 “从三人交代的信息里得知，假张丽梅是专门做消息买卖的，虽然不能确定她冒名顶替张丽梅是偶然还是预谋，但可以确定，她并非近一年才做这事。 公安那边会进一步进行审问，确定她的身份，但她于我们的用处便不大了，我们这边可以暂时结案。” 他们原以为张丽梅和田俊介之间关系很深，但通过调查得知，也就是消息买卖的关系，从她那里，得不到更多盗墓和倒卖的消息，只能舍弃，从其他地方继续调查。 所有人点头，在自己的记录本上，把这点记下。 何家欢又道：“涂三妹今天带回来的三人，交代了张丽梅的事情后，我们就不用继续再审。我已经通知基地，那边会派人过来接手。”三人闯基地，肯定和基地有关，他们不适合插手。 而且张丽梅手绘地图的来历，肯定和基地内部人员脱不开干系，这事牵扯就大了，更不能沾手。 说着，撇了眼屠姗：“同时，涂三妹，他们待会也会对你进行简单的询问，你……知道怎么说吗？” 屠姗挺直背脊，声音洪亮：“实话实说。” 何家欢脑门突突的跳了两下：“你半夜去基地山这事怎么解释？” 屠姗观察了下何家欢的脸色，试探道：“我无聊？” 何家欢脸黑了一度。 “我看到了可疑人，追过去的？” 何家欢脸又黑了一个度：“这三人没有从北区路过。” 屠姗：“那就是我想男人了。” “噗噗噗……” 一屋子人用记录本捂脸，他们没笑，真的，相信他们。 何家欢手都抖了，回头去配点救心丸带身上。 屠姗也很无辜啊，虽然擅闯基地山是她不对，但她真没干坏事。 遇上三个小毛贼纯属意外。 这人她都看到了，不能不抓吧？ 这么说不对，那么说也不对，那要她咋样嘛。 何家欢也挺秃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了屠姗，反正她是个神经病这事藏不住。 “宗政同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锁定目标，不日就会得出结论，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结案，联合调查会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只能自己继续调查文物一案。 不过这事一时半会可能不会有太大进展，方兴邦，你带两个人，负责这事。” “是队长。” 方兴邦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老员工了，很有经验和能力。 文物案子现在其实要做的不多，东西追回来了，主要案犯也抓住了，还有些小猫小狗的乱蹦跶，掀不起大浪。 他们现在调查的，是背后的人。 但背后的人做事这么缜密，肯定不容易抓，只能一点点慢慢查。 唯一的优势是，短时间内，那人肯定不敢再动作。 而且他的工作链被何家欢他们截断了，短时间内也建立不起来。 所以这个案子不用那么急。 “接下来，我们的办案重点，是黑诊所案。” (本章完) 第77章 我的精神状态不好吗？ 第77章 我的精神状态不好吗？ 黑诊所案。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这事是屠姗举报的，大家都知道。 目前也有了调查对象，邱远。 “李豪，你说说这两天跟踪邱远的情况。” 李豪：“我跟了两天，邱远白天会去韩家住宅区外面晃悠，晚上就到对面d场玩乐，多数时候睡觉，没有其他异常举动，也没有见特殊的人。 只是d场我进不去，在里面有没有接触什么人，暂时不清楚。”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们知道进出口，但却不敢随便进入，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关卡。 徐志问：“队长，宗政同志有通知到韩家吗？” 这事何家欢还没来得及问，不过只要去看看韩博谦有没有转院就知道了。 何家欢猜，应该是没转院的，因为一旦转院，邱远就会有所察觉，不会再去韩家外面。 “李豪，你继续跟踪邱远，顺便再物色两个d场里的人，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帮忙到里面监视邱远。 徐志，你注意点医院和韩家动向，顺便再关注一下名单上的其他人有没有异样。” 名单上的人，屠姗都记得很清楚，写下来交给了何家欢。 李豪徐志应好。 何家欢又给其他人分派了任务，唯独屠姗啥也没落下。 屠姗？？？ “嘿，领导，这还有一个人呢。” 何家欢：“好了，都去忙吧。” “领导？领导？” 领导拒绝与你沟通。 屠姗握拳，她被职场孤立了，她被职场霸凌了。 “队长，基地来人了。” 屠姗…… 默默往何家欢背后躲。 何家欢莫名想笑，刚刚不是蹦跶得挺高吗？怕什么？ 基地来的是个营级同志，国字脸，不苟言笑。 还有一个同伴倒是笑嘻嘻。 “何队长，我姓肖，我们领命来做交接的。” 何家欢点头：“肖同志好，两位好，先里面请，有些资料，需要你签字确认。” 肖畅点头，两人随着何家欢进去。 瞟了眼鬼鬼祟祟的人，神色莫名。 进办公室，做了交接，道：“何队长，抓住三个嫌犯的同志在吗？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他询问。” 何家欢暗叹，还是有这遭啊。 “稍等。” 何家欢把在外面躲藏，甚至企图逃跑的屠姗给揪出来：“好好说话，别嘴里没个把门，那人什么脾性你也看到了，可不会讲情面，你自己掂量点。” 屠姗哭唧唧：“领导，必须去吗？我可以生病吗？” 何家欢冷漠无情：“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去。” 一脚把屠姗踹进门，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无比丝滑。 屠姗……好狠一男的。 对上肖畅那双犀利的眸子，屠姗瞬间抬头挺胸，站得笔直，堪比木头桩子。 肖畅眼皮跳了跳，这就是刚刚行为诡异的女同志，她把人抓到的？ “同志怎么称呼？” “咳咳……”清清嗓子，洪亮应话：“回首长，我姓涂，叫涂三妹，四二年生人，今年二十五，属蛇，身高一米五，体重七十五，三围五十五，我励志报效祖国，服务人民，实现自我价值，不负一身本事和领导期望，脚踏实地，勇往直前。” 肖畅两人…… 门外偷听的何家欢……他就知道，这个臭丫头要搞事，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肖畅：“嗯，挺好，是你抓住的三个嫌犯？能跟我们说说时间地点和当时的情况吗？” 屠姗跟晒了太阳的小一样，瞬间焉巴了。 “首长，我对国家，对人民，对组织，对领导的忠诚和爱，您感受到了吗？” 肖畅……并没有。 “感受到了。”屠姗扬起灿烂的笑：“所以，您一定要相信我，凌晨四点在基地山上抓住三个嫌犯这事，纯属意外，我就是半夜做梦梦到我男人想我了，我去看看他，就是这么巧，我发现了嫌犯，阻止了一场危机，拯救了人民，拯救了世界，当然，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首长不用夸我，我这人一向低调。” 肖畅嘴角狂抽，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你男人？” 屠姗嘴角咧得更大了，特别骄傲：“我男人凌漾，在基地工作。” 肖畅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他是宗政民安手底下的人，和凌漾是上下级，也是朋友。 他知道凌漾有个作精媳妇，但不知道凌漾有个神经病媳妇啊。 她大晚上不睡觉，跑基地山里去找凌漾，这事凌漾知道吗？ 凌漾……不知道，拒绝捆绑。 肖畅觉得这事自己可能没办法做决策，得回去请示领导。 “我知道了，最近几天，我们可能还有同事会找你谈话，我希望你别离开州城。” 屠姗严肃点头：“我不走，我生是州城的人，死是州城的鬼。” 大可不必。 肖畅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迫不及待开门。 趴门上的何家欢猝不及防，摔进肖畅怀里。 两人跟触电了一样，极速退开，尴尬得想抠穿地球。 “咳咳，那啥，肖同志问问……问完了？” 肖畅拉着脸点头：“这几天我们可能会回访，希望何队长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 肖畅想了想道：“何队长，借一步说话。” 何家欢应好，两人走到角落：“何队长，涂三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这样吗？” 何家欢脸皮僵住，涂三妹的病，藏不住了。 屠姗：“我精神状态怎么了呢？多积极向上，热情奔放，我对工作，对生活，对人民，充满了激情，不好吗？” 两人猛的回头，看到屠姗正撅着屁股在他们身后听。 “我先走了，”肖畅带着同伴几乎落荒而逃。 何家欢原地转了两圈，一脸冷漠走了。 屠姗？？？ “队长，那个老太太又来了。” 开心小妹跑进来，挤眉弄眼的。 单位里的人一见她那样就知道是谁，神情都有些丧。 何家欢拧眉，满心无奈：“你把人打发走吧。” 开心小妹悻悻的哦了一声。 屠姗好奇：“谁啊，怎么不放进来，直接打发走？你们什么表情？” 开心小妹看了眼何家欢，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凑近屠姗低声问：“三姐你不忙？” 屠姗气鼓鼓，领导孤立她，其他人都有活，就她没有。 “我闲得很。” 开心小妹欢喜道：“那走走走，我跟你说说这事。” 门口有个头发白，身形佝偻，满身补丁，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满脸凄苦，眼含希冀望着他们单位。 瞧着七八十岁，开心小妹说，老太太不过五十多。 “大概四五年前，老太太去派出所报案，说自家儿媳妇被人害死了。派出所同志当即派人去调查，走访，多方勘察，确认她儿媳妇是和人私奔，不幸掉下山崖意外死亡。 老太太不认同这个结论，继续上诉。 之后派出所的同志陆陆续续出警四五次，得出的都是这个结论。 老太太还是不认同，坚定的认为她儿媳妇是被害死的，继续上诉。 派出所拒绝受理后，她又去其他单位。 四五年时间，几乎整个州城的单位都被她光顾过。 有些单位也出过警调查过，但得出的结论和派出所一样。 我们单位都出过两次警，是队长亲自带人去的，结论还是一样。 但老太太就不认同，坚定认为儿媳妇是被害死的。 这不，我才来一个多月，她就来两次了，今天是第三次。” (本章完) 第78章 老太太家的事 第78章 老太太家的事 屠姗抱臂摸下巴：“她认为儿媳妇被害死的依据呢？尸检报告怎么说？他家里其他人怎么说？” 开心小妹叹气：“老太太的儿媳妇，是家里的童养媳，从四岁多就开始养着的。 她只有一个儿子，是遗腹子。 二十多年，母子三人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儿子儿媳妇结婚当晚，突发暴雨，儿子去帮忙放地里的水，掉进河里淹死了。 此后婆媳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 前些年，他们大队来了一批知青，其中有一个男知青唇红齿白，有学问，有修养，把村子里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老太太儿媳妇也在其中。 后来那男知青得了什么优待，回城去了。 回城的当天，老太太儿媳妇失踪了。 她跑来报案后，派出所第一时间去找。 在他们村子十公里外的盘山路上发现了些痕迹，经过走访调查，有人看到老太太儿媳妇偷摸出村子，上了知青回城的牛车，两人一起走的。 公安在崖下发现碎裂的牛车和只有一口气的赶牛老汉，牛和知青以及老太太儿媳妇都不见踪迹。 崖下是奔腾的河流，大家都猜人和牛可能都滚进了水里冲走了。 赶牛老汉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接受审问，确认了这一猜测，至此结案。 只是老太太一直不认同这个结论，坚定认为儿媳妇是被人害死了。 她们情同亲母女，她儿媳妇不会丢下她离开。 而且老太太以前就跟儿媳妇说过，要是有合适的人，她愿意给一份嫁妆，把儿媳妇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根本不用私奔。”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所以，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那老太太有没有说是谁害死了她儿媳妇？有怀疑的对象吗？” 开心小妹摇头：“没找到尸体，老太太也没说是谁害死的，只说儿媳妇是被人害死的，她儿媳妇不可能会跟人私奔。” 屠姗看着老太太逐渐暗淡的眸子，和越发佝偻的身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执念，让她坚持四五年给儿媳妇伸冤。 心口微动：“有卷宗吗？” 开心小妹好奇：“三姐，你想帮忙查啊？但这事都定论了，老太太可能就是不甘心而已。” 屠姗摇头：“好奇，想看看。” “哦，应该有的吧，档案室。” 屠姗眉心一动，档案室？ 对了，那g委的档案室里，有没有自家两个哥哥的下落？ 屠姗有些心动，准备去探探。 这会不行，大白天的不合适。 “领导，我要看卷宗。” 只要不捣乱，做什么都行，何家欢大手一挥同意了。 屠姗找出老太太家的档案，里面记录的内容和开心小妹说的没有什么出入。 卷宗上有记录，虽然没找到尸体，但崖下有血迹，毛发，衣服碎片，和一只鞋子，这些足以证明，人就是从崖上掉下来，滚进了河里。 不过，这年头没有dna检测，没办法确认那些毛发血迹具体是谁的。 除了物证还有人证，看到老太太儿媳妇收拾包袱跑路的不止一人，也有人看到过老太太儿媳妇往那个知青身边凑，为私奔一说，增添了可信度。 屠姗来回翻了四五遍，没再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才放下。 反正没事，又来都来了，索性把其他的卷宗也都看一看。这一看就看到了下午下班。 “档案室要关门了，三姐，你不走吗？”管理员小叶探了个脑袋进来。 屠姗伸了个懒腰：“走，马上。” 屠姗溜溜达达走出档案室，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大多数都被何家欢派出去搞外勤了，下班后也不会再回来。 屠姗也没多留，直接回家。 没想到有人在家等她。 一个看见她，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黑壮男人。 穿着制服，拿着文件，眼神凶狠，一开口，就自动带上欠揍属性。 “涂三妹，你不知廉耻，不知所谓，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钱找事就算了，你还整天不着家，你不配为人妇，凌漾娶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屠姗…… 扭头左右看了看，院子里没人，但屋子里躲了不少人。 听他们急促的呼吸声，可以想象他们看热闹看到了精彩地方的振奋表情。 没人出来给她解释一下，这人是谁吗？ “你哪位？专程来骂我的？我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坟？或者，我断了你家子孙后代？” 朱伟脸黑了一下：“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你这种女人，人人得而诛之，骂你是轻的，打死都是活该。” 嘿，屠姗这个暴脾气。 “这个，你最好老老实实签了，别耍心眼，凌漾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有点自知之明。” 文件甩屠姗脸上，居高临下的嘴脸，是真的让人手痒。 屠姗挑着眉扫了一眼，哦，离婚同意书呀，这人是帮凌漾送东西的。 就是送的东西她不喜欢。 这事得给凌漾在小本本上记一笔，加上第一次掐脖子，第二次动杀念，这都第三次了。 要不是念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屠姗的份上，真想捏扁这个臭男人。 “我说，这位好管闲事的大叔，你不知道一张床睡不出两样人吗？我是什么人，凌漾就是什么人，我们十年婚姻都走过来了，突然间说不合适，是不是太草率了？ 再说了，即便不合适，也该我们自己说，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你这么积极干嘛？知道的是你给凌漾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拉皮条？ 咋的，有人找你预定凌漾了，急需赶我腾位置？” 朱伟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你少胡说八道，涂三妹你果真没教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今天不管你怎么胡搅蛮缠，文件必须签，这是凌漾亲口委托我来办的，是凌漾不要你这个祸害了。 刚刚给你留脸面，没说你企图杀人的事，你给脸不要脸，也别怪我心直口快。 凌漾已经知道你做的恶事，坚决不再和你这样的人有牵扯，就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只配被人抛弃，一辈子孤苦无依。 我劝你识相，别害人害己霸着凌漾不放，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啥啥啥？他们都听到了啥？ 杀人？ 屋子里的呼吸又重了一分，一个个恨不得贴门上听。 汪大娘没忍住，开门出来，直奔屠姗：“涂三妹，公安来找你，是因为你杀人？杀谁？什么时候杀的？为什么杀？你是不是疯了？” 紧随汪大娘身后，陆陆续续出来十多个：“汪大娘，别激动，别靠太近，当心她把你也给杀了。” 屠姗：我不是杀人狂魔。 (本章完) 第80章 汪富贵失踪了 第80章 汪富贵失踪了 屠姗今天正常下班，时间很充裕，准备做些好吃的。 烙些芝麻土豆饼，炸些萝卜丸，煮些嫩毛豆，再来个竹笋烧腊肉。 从涂家拿回家的腊肉快见底了，是时候回娘家了。 用瓦罐熬上满满一大锅青菜红薯粥，完美。 就是少点酒，回头想办法弄点出来。 她喜欢喝啤酒，不过现在的啤酒是奢侈品，产出大多集中在海城地区，他们州城没得卖。 而且啤酒技术还被别人拿捏着，靠别人实现啤酒自由，有得等。 靠自己就很靠谱，上辈子在涂家，比现在早上好几年，啤酒市场更广，屠姗慧眼如炬，一眼看中。 为了抢占州城先机，她自己找书看，又实验，费钱费力，整整搞了一年才出了点成绩。 结果还没焐热，又被涂家给夺了，成了涂亮进军州城的底牌。 如今州城唯一的啤酒厂就是涂亮开的，不过厂里技术是她当年的半成品，口感不咋的。 涂亮倒是高薪招了不少技术人员，可惜，这么多年也没点进步，价格还死贵。 加上技术不成熟，产能也不大，在州城没有太大名声。 涂亮是别人的狗，厂里收益，他顶多拿一成，算下来，挣得也不多，可惜了她的实验成果。 屠姗有异世经验和见识，啤酒技术已经成熟，想做点出来，不难。 就是麻烦，回头找杨家将去。 这顿饭了两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了。 屠姗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去宗政家找饭搭子。 把父母的那份留出来，其他的打包，放进背篓里出门。 “大晚上的你去哪？”汪大娘跟个幽灵一样出现。 屠姗吓了一个哆嗦：“小气大娘，你干啥？” 汪大娘阴气森森的看她：“我问你个事。” 屠姗背脊发毛：“你这态度像是要我的命，想问什么问吧。” 汪大娘迟疑了一瞬才开口：“你那天说，看到我儿子鼻青脸肿断了手，真的假的？” 屠姗：“假的，我没看到。”只是听到了。 汪大娘急了：“怎么能没看到？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屠姗疑惑：“大娘你想儿子了？想了就去看啊。” 汪大娘瞪她：“我儿子失踪了，那天你说他被人伤了我就去找过，没找到，这么多天过去，影子都没瞧见。” 屠姗惊讶：“失踪了？你去问问胡琴啊，你儿子不是雇佣她来赶我走吗？她应该知道。” “我问过了，胡琴说不知道，她没见过我儿子。” 屠姗不信：“她怎么能没见过。” 汪大娘急道：“她就是没见过，指使她来赶你的是张丽梅，不是我儿子。” 屠姗更惊讶了，猜错了？ 汪大娘见她不信，又道：“真的，张丽梅许诺她的是楼房里的套间，这不，她刚刚听说张丽梅被抓了，迫不及待跑出去确认去了。” 屠姗大为震惊，还有这反转呢？张丽梅图啥？图高兴吗？ “那大娘你赶紧去报警吧。” “你不是说你是警察吗？你赶紧帮我找找啊。” 屠姗拒绝：“我就是个临时工，大娘你要去找北区的派出所报案，赶紧的吧，他们那有值班人员。” 大娘心慌得不行，半秒都不敢多待，跑出去报警了。 屠姗沉吟了两秒，背着东西出门。 先给屠父屠母送饭，老两口今天状态也挺好，屠姗很高兴。 然后再去宗政家。 到的时候，听到了自己名字的尾巴，这是在说她？ 现场氛围好像不太好。 屠姗蹲墙头，犹豫要不要下去。 “等着我去请你呢？” 老爷子看着漆黑的墙头，没好气开口。 屠姗嬉笑着从墙头跳进院子：“你们家在吵架吗？这种情况，我得避嫌。” 老爷子冷哼：“现在才想着避嫌，晚了。” 屠姗抓抓后脑勺：“那啥，你们吵完了吗？”瞅了眼冷着脸的宗政民安。 宗政民安冷冰冰：“没吵。” “哦……”屠姗不怎么在意：“你们吃了吗？” 老爷子气性莫名更大了：“臭丫头到现在还惦记吃。”人家都找你签字离婚了，长点心吧。 屠姗不理解：“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爷子哽了哽：“没吃，你背篓里是啥？” 屠姗兴奋了：“我做的晚饭，来找你们搭个伴，吃不？” “吃吃吃，”卫大娘笑着招呼。 天知道刚刚孩子二伯吐槽涂三妹时，俩老爷子身上的冷气有多冻人。 偏当事人半点没感应到，还以为俩老爷子跟他统一战线呢，越说越来劲，坚定的支持凌漾离婚。 他们这些知情人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老爷子把孩子二伯大卸八块，好在丫头来了。 “丫头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屠姗献宝一样把东西往背篓外面拿：“烙了饼，炖了腊肉，还煮了毛豆，炸了萝卜丸子，熬了粥。” “哟，这么多呢？” 卫大娘陶诗涵贾慧和宗政英都凑了过来。 四个女人，就贾慧会做饭，其他三个，都是手残党，也就会点煮面条，熬点粥。 瞧见屠姗拿出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忍不住惊讶。 原来以为她就会挥拳头，没想到饭菜也做得这么好。 “好厉害，看起来很好吃啊。”宗政英抓了个丸子，外酥里嫩，真香：“好吃。” “嘿嘿，”屠姗得意的挺起胸口：“喜欢就多吃点，老多了。我做的东西，吃了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吃多少都行。” “吹牛。”宗政瑞瘪嘴。 屠姗龇牙：“我吹牛，你别吃。” 宗政瑞哼了声，没吭声。 宗政晨，宗政暮笑呵呵凑上来：“三姐，我们信，我们吃。” “敞开了吃。”屠姗大手一挥，豪气得很。 宗政老爷子怒气全消了，扬起了笑脸：“有毛豆，明战，去把酒拿出来，咱俩喝两杯。” 卫大娘忙拦：“爸，你忘记昨晚喊难受了？今天一天也都没吃什么东西，你还喝？” 一家子都不赞同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气得不行：“我就喝点酒，咋的啦，我黄土埋脖子了，喝口酒都不行？” 宗政国泰叹气：“爸，不是不让你喝，是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喝。” 老爷子冷哼：“好什么好，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好到哪去，活一天算一天，还想啥呢，明战，去拿。” 家里人都有些急，奈何老爷子生气了，他们也不敢硬拦。 明战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转身拿了一小瓶酒出来。 屠姗夺了过去，闻了闻，嫌弃摇头：“这酒不行，老头，你先忍几天，回头我给你弄些好酒来。” 老爷子不信：“哄我呢？” 屠姗嘿了声：“你这老头咋不信任人呢，我啥时候哄你了？你喜欢喝啥酒，我保证给你弄来。” “真的？我喜欢喝高粱烧酒。” 宗政民安叹气：“太烈了，爸。” 老爷子不理。 屠姗拍胸口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老爷子高兴了。 屠姗问明战。 老爷子代答：“明战喜欢喝啤酒，当年我们在边境，明战喝过一次外国的啤酒，至此喜欢得不行。 可惜，咱们州城没有好的，唯一一家啤酒厂生产的啤酒又苦又涩，狗都不喝。” 屠姗一拍大腿：“这不巧了吗？我也喜欢喝啤酒，正琢磨这事呢，老明，回头我弄好了，第一个给你喝。” 明战无视了她的称呼，嘴角往上扬了扬，点头算是回应。 其他人看俩老爷子这么高兴，也不好泼凉水，只能默认。 (本章完) 第81章 夜探档案室 第81章 夜探档案室 从宗政家出来，屠姗去d场晃悠了几圈，看有没有汪富贵的踪迹。 很遗憾，没有。 屠姗也不担心，反正那货欠自己的只有揍，死不死的，她都能接受。 转道又去了g委，翻墙进去，找到档案室，撬门。 刚动作，发现门没锁，谨慎的放轻了动作。 开门的瞬间，一道强劲的攻击迎面而来。 屠姗扭身避开，回手就是一拳。 黑暗里，发现竟然是熟人，赶紧卸掉大半力道。 “凌漾？你怎么在这里？” 凌漾出拳的动作微顿，心里惊骇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涂三妹都能一个照面就认出做过伪装的他。 回神后眸色微沉，不言不语，再次攻击。 屠姗不再还击，只一味防御，小表情有些抓狂。 “凌漾，你够了，我这人没有不打男人的规矩，你别仗着我纵容你就肆无忌惮的挑战我的底线，说实话，你打不过我。” 凌漾心口一堵，他察觉到了这一事实，磨了磨后牙槽，被个女人压制，还是让他生厌的女人，这口气怎么都忍不下去。 手里的动作越发凌厉，拳头带起的劲风，掀得档案室里的档案唰唰作响。 屠姗嘿了一声：“越说越来劲是不是？咱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一没刨你家祖坟，二没让你断子绝孙，最多了你一点钱，用得着拼个你死我活吗？咱们有这么大的仇怨吗？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咱俩算算账，我把钱还给你就是，没必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对不对？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十年夫妻，没有实好歹有名啊，走出去我也被人叫了十年凌漾媳妇了，别人说起涂三妹，谁不知道是你凌漾的女人。 虽然连名带姓的后缀全是我不配，但这不影响咱俩关系啊。七年之痒都过了，十年都锡婚了，咱俩亲热点，我都能叫你老凌了，你咋一点不给我这个老婆子一点面子呢。” 凌漾双腿僵在原地，再无法迈出一步，拳头握得嘎吱响，却怎么都挥不出去。 涂三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聒噪了？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他们什么关系她没点数吗？ “涂三妹。”咬牙切齿的语调，充分彰显了凌漾此时的内心。 屠姗龇牙笑：“别客气，叫我三姐就行。” 凌漾心口一突，叫我姗姗姐就行。 人不大的屠姗，总爱装大姐大，见谁都让叫她姗姗姐。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小区，都是孩子王，大姐大。 小丫头片子还总是让他叫她姗姗姐。 “你到底是谁？” 屠姗皱眉：“年纪轻轻的，记性不好，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失忆了？” 凌漾眸色暗沉，她说她是屠姗。 呵，不可能。 凌漾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所有情绪，变得冷漠不近人情。 她有一点说得很对，他们没有死仇，其实也不存在仇怨。 当初被涂家算计，看得出，涂三妹也只是件工具。 他对涂三妹的怒火，不过是迁怒。 虽然并不觉得迁怒有什么问题，但面对如今完全不同的涂三妹，他再生不出当初的厌恶和仇视。 只是这女人的聒噪和不要脸，还是让他暴躁。“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大哥二哥的下落，他们被涂亮那个渣渣弄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担心啊。凌漾，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在外面出任务吗？你还让人给我送离婚协议，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凌漾眸色越发深邃，她在找屠家兄弟下落？ 涂三妹她为什么？她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离婚签字，眉峰微微上扬。 朱伟那人可没有好脾性，涂三妹吃了不少鳖吧？ 也不应话，自顾自在档案室里翻找。 屠姗凑过去：“以后咱们两口子的事自己解决就行，何苦劳烦别人。 就算要劳烦，你也得找个有礼貌的。今天那玩意，一看到我就骂我不守妇道，我没忍住，把人揍了一顿，回头他肯定找你告状。 那人瞧着就是个心眼小的，说不定还会颠倒黑白，说我坏话。 我提前给你提个醒，你别信他，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你一心一意绝不爬墙，我赚得了金条，养得了男人，我还心胸宽阔，志向高远，和你绝配。” 凌漾无视屠姗自卖自夸，扭头正眼过去，没看出来，她看人还有一套，不过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剖析得这么明白。 黑暗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双藏在厚重刘海下的眸子，格外明亮，他不明白，为什么表面的东西他看不见，藏在暗处的，却瞬间入眼。 心跳莫名快了两分，垂下头继续找，还是没说话。 屠姗也不在意，继续在旁边唠：“那人那么积极帮你办离婚，是不是对你有想法啊？他是不是经常给你拉皮条？都拉了谁？你见过了吗？质量怎么样？有看上的吗？” 凌漾嘴角抽了抽，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拉皮条？什么叫质量怎么样？ 不过，朱伟确实总是找他推销自己的妹妹，想让自己做妹夫。 他们两人三观不合，朱伟急功近利，嫉妒心强，还好高骛远，一心往上爬，不择手段，没有底线，他不喜欢这人。 朱伟嫉妒他职位高于他，却又干不过他，就另辟蹊径，想在私生活上压他一头，让他当妹夫，真是异想天开。 就朱香那个女人，骄纵蛮横，心思恶毒，毫无脑子，他瞎眼了才看得上。 不过，让朱伟帮他离婚，倒是十分得用，相信他会比自己更积极。 可惜废物了点，竟然被揍了。 但想想涂三妹的身手，连他都毫无胜算，朱伟那种架子，被吊打也正常。 “你能闭嘴吗？” 屠姗往前凑：“不能，好不容易见到你，还能正常交流，我一肚子话等着说呢。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找什么呢？明明在出任务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很不对劲。” 凌漾不回答，继续闷头找，但全是失望。 屠姗跟在旁边：“你不说也没关系，凭咱俩这关系，我不会举报你的。 我跟你商量个事行不行？咱们不离婚行不行？” “不行。”凌漾停下动作，冷眼看着屠姗：“涂三妹，既然你这么清醒，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足够了，往后你可以摆脱涂家过自己的日子。 我希望你能干脆点，别胡搅蛮缠，离婚对咱们都好。” “哪里好？我不好，你没感情，我有啊，你又高又帅，有钱有颜，带你出门多有面，换掉你难找替代品，我还想跟你生两个崽，过一辈子呢。 你要不试试接受我？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哦，对了，我就不是涂三妹，我真是屠姗，凌漾哥，你以前不是对我挺好的吗？妹妹不能当媳妇吗？” 凌漾气息顿冷：“涂三妹，你胡说八道我不管，但你要再牵扯姗姗，别怪我不客气。” 屠姗瘪嘴，这人跟她爸妈一样，一提她是屠姗就急眼，算了，慢慢来吧。 “那不离婚。” “不……唔？？？” (本章完) 第82章 难得的和谐相处 第82章 难得的和谐相处 凌漾怒看捂他嘴的涂三妹，眼里全是冷意，更是震惊自己在她手里，毫无反抗能力。 他承认她身手很好，但却不知道好到这种程度，凌漾越来越好奇这个女人的来历了。 “瞪我干啥？有人来了，听话，别闹。” 屠姗把人壁咚到墙角，奈何她就一米五，在一八八的凌漾面前，完全没有霸总气质，倒是有几分猥琐。 偷偷摸摸卡油的动作，更是变态。 凌漾眉心突突的跳，等他能动了，第一时间掐死这个女人。 当然，屠姗也没无中生有，是真有人。 还是熟人。 屠姗那个唯恐家里不乱，一心贴补娘家，时刻惦记屠家家产，以扶弟为己任的讨厌二嫂雷旺弟。 雷家和屠家的亲事，是当年身为战友的俩老爷子定下的。 俩老爷子死后，屠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不过是口头玩笑。 但突然有一天雷旺弟跑来找二哥，撒泼打滚的警告二哥去退亲，让二哥别癞蛤蟆吃天鹅肉，她是不会嫁给他的。 二哥一脸懵，屠家也一家懵。 强扭的瓜不甜，屠二哥也看不上长得不好，性格不好，品性不好的雷旺弟，很干脆的去退亲了。 结果第二天雷家全家上门来闹，说屠家背信弃义，毫无人性，坏了雷旺弟的名声，逼着屠二哥履行婚约，其中雷旺弟蹦跶得最高。 屠家跟吃了屎一样恶心，偏屠家要脸，做不到跟人胡搅蛮缠，又顾及俩老爷子当年的情谊，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结婚后，雷旺弟骂屠二哥不讲信用，意图对她不轨，警告屠二哥别碰她，要不然就告屠二哥耍流氓。 屠二哥气得此后再也没和雷旺弟单独在一起过。 后来，雷旺弟在觊觎争夺屠家的家产过程中，觉得自己筹码不够，想要孩子增加筹码，给屠二哥下药，才有了小侄子。 庆幸的是小侄子是好的，完全没有雷家的劣质基因。 只是屠二哥这辈子算是彻底毁在雷旺弟这个垃圾手里了。 当年屠姗会那么干脆嫁给涂亮，也有雷旺弟一份功劳。 在屠家，上到父母，下到幼崽，都是脸皮薄，讲道理，有修养的人，雷旺弟闹腾的时候，都只是忍让，唯有屠姗会跟她对抗。 所以雷旺弟很不欢喜屠姗。 涂家来闹的时候，雷旺弟借机发作，骂屠姗不要脸，给家里抹黑，连累家里人名声，各种闹腾。 屠姗想眼不见为净，毅然决然嫁人。 对这个二嫂，屠姗除了不喜欢，倒是没有太多其他感情。 只是没想到，自家出事后，她还会出现在州城。 看那模样，明显是长居州城。 那她，知不知道二哥的踪迹？ 小侄子是不是也和她在一起？ 屠姗满心疑问，很想抓雷旺弟审审。 再没心情跟凌漾玩闹，想看看雷旺弟偷偷摸摸来这里做什么。 凌漾也认识雷旺弟，也很意外她会出现在州城，出现在这里。 顾不得计较屠姗刚刚的不规矩，冷眼看雷旺弟动作。 雷旺弟左顾右盼溜进档案室，有些意外档案室竟然没关门，却也没太在意，更没发现角落里，冷眼看着她的两人。 进来后，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在档案堆里翻找。 足足半个小时，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 “没有，怎么会没有，这是最后一个分部的档案室了。 屠迩到底被弄哪里去了？不会直接被弄死了吧？ 要是弄死了倒是好，也免得我动手了。”雷旺弟又骂骂咧咧的翻找了半个小时，确认没有才离开。 僵站一个小时的屠姗和凌漾从角落出来。 凌漾不动声色打量了屠姗一眼，刚刚雷旺弟明明就在他们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但竟没有发现他们，这不合理。 这个疯女人一直淡定，必定是她的缘故。 但她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一点异样都没发现？ “我要去跟着雷旺弟看看她住哪，和谁在一起，你要一起吗？”屠姗问。 凌漾回神，从刚刚雷旺弟的行为中可以知道，她也是来找屠家兄弟下落的，并且并不希望他们活着。 雷旺弟心不在雷家，他知道，却不知道她这么狠。 而且，她能从涂亮手里逃脱，安然在州城生活，这很不正常。 看了眼屠姗，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离开。 屠姗龇开牙，紧随其后，大步跟上。 黑夜里，雷旺弟走不快，还因为心虚害怕，一路踉跄。 身后两人跟得倒是很轻松，如同月下闲庭信步，男人要是不那么冷，女人要是不那么颠，倒是有点浪漫氛围。 凌漾看着时不时跳墙头，时不时蹲地上数蚂蚁，再要不然就凑他身边叽叽歪歪，骂雷旺弟慢吞吞不如乌龟，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的屠姗，内心暴躁。 他只想安安静静跟踪人：“你能不能消停点？” 屠姗扭了扭，抱怨道：“太慢了，我还得赶回家睡觉。” 凌漾无语的翻个白眼，他就多余开口。 好在差不多十分钟后，雷旺弟终于到站。 两人看她走进一栋破旧矮小的筒子楼，走到三楼最边上的门口开门进去。 “这栋筒子楼以前是工厂宿舍，特地为有职称的小领导准备的单人宿舍。 后来厂子收编，许多工人被辞退，这里被荒废。 再后来，房子紧缺，上面又利用了起来，租给住宅实在紧缺的人，但住在的大多都是没有后辈的老人。 凌漾哥，你说雷旺弟为什么住在这里？是一个人住，还是跟野男人住？按说她还没跟我二哥离婚，还是有夫之妇，我能不能举报她出墙？” 凌漾无视了屠姗，又看了眼雷旺弟关上的房门，转身离开。 知道了地方，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探查。 屠姗歪头，龇着牙叹气，这男人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不打算再跟了，她得回家睡觉，明天上班。 雷旺弟说所有g委的分部档案室她都找过没有哥哥们的踪迹，那肯定都没有，要找人，还得另外想办法。 这一晚，屠姗睡得不太踏实，梦里全是上辈子未出嫁前的生活画面。 嘴硬的爸爸，温柔的妈妈，以气她为乐的大哥，宠溺的二哥，恬静的大嫂，还有总是甜甜喊她姑姑的三个侄子。 许久没有梦到他们了，今晚梦里的他们，面容格外清晰，哪怕时不时夹杂一个让她讨厌的雷旺弟，她也仍旧开心。 凌晨六点，屠姗醒过来，梦里的一切瞬间消散，记忆也开始模糊。 她感觉浑身都在疼，脑子昏昏沉沉。 今天不想做早饭了，收拾收拾去趟黑市。 黑市已经开始营业，路过黑小子的时候，屠姗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黑小子担心问：“三姐，你眼睛下面全是青黑，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好好上班。” “哦。” 黑小子抠着后脑勺看屠姗跟行尸一样走进黑市。 (本章完) 第83章 又增加产业 第83章 又增加产业 杨家将看到屠姗也挺意外，以往哪次她不是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焉了？ “三姐没事吧？” “没事，杨老板，我来问问红弄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杨家将就来劲：“成了，昨天早上我拿到货，就找了五十个人，流水作业，一直到今天凌晨三点才弄完。 三姐，我不得不夸你弄来的甘蔗了，一般一斤甘蔗能出一两多一点的红，但你弄来的甘蔗，出了三两红，而且甜度是普通红的三倍。 所有甘蔗出了三千斤红，颜色好看，香味浓郁，甜味还超标，绝对顶级产品，价钱肯定是普通红的五倍，我要是再搞个营销手段，十倍也能卖得出去。 三姐，我有个提议，你听听啊，我们如同以前那样合作的话，你太吃亏，而且我也没办法大展手脚。 所以，我想着，你以后有什么东西，交给我，咱们合作加工，你出原材料，我生产销售，咱们按比例分红，怎么样？” 杨家将看屠姗一脸这么麻烦？你别找我。 赶紧开口：“当然了，跟养殖场一样，你要是嫌麻烦不想弄，就都交给我，你只管提供粮食、初级产品和收钱就行。 而且啊，三姐，咱们自己办了厂，你以后要吃用什么东西比现在方便多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准备多少，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你要红，我就只能给你弄来一斤，质量还不咋样。 你看看现在，你要红，多少我都拿得出来，是不是很方便？” 啊，屠姗被洗脑了：“是是是，确实方便，我要一百斤红。” 杨家将心口一疼，忍了又忍才重新扬起笑脸：“也……也行。” 屠姗真觉得方便了：“那行，你以后给我需要农作物清单，我给你弄。 对了，我想喝啤酒，我有技术有粮食，你弄吗？” 杨家将心口不疼了，脸也不僵了，整个人跟喝了三斤白酒一样飘飘欲仙：“弄弄弄，三姐，你就是我的财神爷，我的祖宗，你说弄什么就弄什么。” 屠姗嘿嘿笑：“不至于不至于，那回头我给你送麦子来，对了，我还需要高粱烧酒，你帮忙找些好手艺的师傅酿造。 如何蒸烤，酒香味更浓郁我倒是也知道些小技巧，到时候写给你，你和师傅们沟通改进，弄些好酒出来。” 酒是奢侈品，也是暴利品，杨家将激动得脸都红了。 “好好好，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三姐一百斤红够不够？不够再给你拿点？刚出锅，还热乎着呢，吃了美容养颜，强身健体，绝对的好东西。” 杨家将的谄媚样，看得屠姗心口直突突，觉得他像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一百斤够了，你的家禽牲畜苗买好了吗？粮食什么时候要？要多少？” “这呢这呢，”杨家将笑眯眯掏出清单：“三姐看看，这些都能不能准备，不行也没关系，我想想其他办法也行。” 屠姗看了眼，都是些粗粮，主要是玉米，红薯，还有青草。 东西不多，分量也不大，第一批，每样两千斤左右差不多。 “咱们之前榨菜籽油的油饼还放着，那个可以喂猪，是好东西，到时候搭配着喂。 牲口家禽都还小，前期吃不了多少东西，能喂不少时间。” 屠姗点头，确实，不仅仅是榨菜籽油的油饼，榨过生油的油渣也行，不过那个人也能吃，还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杨家将已经高价卖出去了。 还有豆渣，做豆腐的豆渣，榨过豆油的豆渣都行。 回头屠姗把这些也添进去送过来，能加工卖钱，还能废物利用。 “行，三天内我给你弄来。” 杨家将连说好，现在黑市买卖已经无法满足他膨胀的生意天赋，开办工厂，做大做强势不可挡。 屠姗扛着一百斤红去上班了。 到的时候刚赶上早饭，抱着她的大瓦罐，吃了一瓦罐的大馒头配小咸菜，又喝了一瓦罐的杂粮粥，才溜溜达达的去单位。 那多出的一瓦罐粥，是打饭大娘给她走的后门。 屠姗大方的给打饭大娘掰了一块红，大概半斤，喜得打饭大娘把屠姗当祖宗送走。 用公家的东西做人情，她私人获得高额回报，打饭大娘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聪明。 单位，其他人基本到齐，也吃过早饭了，都在埋头忙碌。 屠姗去何家欢的办公室放红。作为临时工，她没有自己的地盘，一直征用何家欢的，何家欢也不在意。 屠姗进去也不敲门，抬脚一踹就完事。 听这动静就知道是什么人，趴在桌子上写之前案子的结案报告的何家欢头都没有抬。 习惯就好。 “领导，早上好。” “好。”何家欢还是没抬头。 屠姗也不在意，在屋子里翻找，找到看过的报纸，用两张叠起来，放在桌子上，再从麻袋里掏红，掏够五斤，啪的放报纸上。 何家欢被震得字都写歪了，忍了又忍才抬头。 对上鲜红的块怒气瞬间散了，嘴角抽了抽。 “你上哪打劫了？” 屠姗哼：“合法来源，拿回去给嫂子喝，你让嫂子敞开了喝，不够我再给她拿。” 这个东西何家欢拒绝不了，想了想道：“你嫂子确实很需要，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你自己也留点，我要两斤就好。” 屠姗嫌弃自家领导小家子气：“留啥留，你瞅瞅。” 大麻袋啪的扔桌上，茶杯都给震翻了，何家欢眼珠子都瞪圆了，就这还说没打劫？ 行吧，确实不用留：“回头我把钱给你，我身上没带。” “无所谓。”屠姗豪气挥手。 李豪徐志俩人进来，正好看到，眼睛瞬间亮了。 “红？” 徐志手快，掰了一小块塞嘴里，瞬间发出扭曲的表情包：“娘诶，齁甜，哪里来的？” 何家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手咋这么欠呢，麻利的把报纸合起来，收进自己的抽屉，给这小子吃，简直浪费。 徐志瘪嘴，队长也忒小气了。 “三姐，这个也是你弄来的？给我弄点呗？我妈正给我生小妹呢，要点好东西补补。” “啥玩意？”屠姗震惊。 何家欢和李豪也惊了，没听这小子说过啊。 徐志嘿嘿笑：“我妈生了我和我三个弟弟，做梦都想要个闺女，这不，四十岁了也不消停，我爸纵着，我当儿子的能咋办？ 就是吧，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我担心她身体，都九个多月了，马上要生了。” 屠姗一巴掌拍过去：“女人永远十八一枝，什么老太太，狗嘴吐不出象牙。” 徐志被拍得龇牙咧嘴，心里委屈，却不敢反驳。 屠姗又薅了两张报纸，给徐志包了五斤：“够不？” 徐志不委屈了：“够够够，三姐真好。” 李豪在旁边欲言又止。 屠姗都懒得问他，直接包了五斤塞给他：“回去给你媳妇老娘吃，你们都是啊，不够了再找我。” “谢谢三姐。”李豪欢喜的收下。 何家欢看了眼自己的报纸，有几张他还没看过。 以后还是给臭丫头备点油纸吧。 撇了眼徐志李豪：“你俩什么事？” 徐志：“我们准备出外勤，来跟队长你说一声。” 何家欢点头：“知道了，注意安全，还有，红收好，别跟个大嘴巴一样，到处叭叭。” 这话点徐志。 徐志很有自知之明的捂住嘴点头。 (本章完) 第84章 去鱼山大队 第84章 去鱼山大队 “领导，我想去鱼山大队看看。” 徐志李豪离开后，屠姗开口。 何家欢微愣：“你想调查邢秀玉家的事？” 邢秀玉就是那个老太太。 屠姗点头：“一个人必定有执念，才会坚持那么久，我想知道她的执念是什么。” 屠姗当初魂魄不散的执念是被人欺骗不算还连累家人亲友，仇人仍旧逍遥法外，她不甘心。 在老太太身上，她好似看到了自己魂魄状态时的无助，明明有恨，却无处发泄的无能为力。 老太太心里肯定有太多不甘心，才能坚持这么久。 何家欢叹气：“我知道你可怜老人，但这件案子，它就是意外。” 屠姗不理解：“为什么呢？苦主的口供和其他人的并不相同，为什么能单方面下定论？” 老太太一直声称她儿媳妇没有追着那个知青跑，没有和人私奔，与其他人的说法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果老太太说谎，这么多人对峙下，她不会理直气壮。 也无法坚持这么多年。 何家欢知道屠姗也是个轴的，她想去拦不住。 就如同当初的自己，哪怕不少人得出了相同的答案，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同情，一而再的帮老人调查。 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出入。 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执法者的基本责任感吧，不试一试，总是不甘心的。 “你要查，就查一次，不过，鱼山大队地处偏僻，是个山窝窝小山村，那里的人比较排外，民风也很彪悍。 而且因为邢秀玉的事，我们的人经常出入，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负担，所以他们并不是很待见我们。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之后，你别乱说话，还有，我们需要便服去。” 屠姗…… “领导，我没制服。” 何家欢默了默，忘了。 屠姗：“你这张熟脸才会不受他们待见。” 所以，祸头明明都在你那里，为什么点她？ 何家欢……草率了，他去过几次，确实被认熟了。 屠姗：“不过没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何家欢朝上看了看，不用。 屠姗薅了一张报纸，包了一斤红塞小黑包里。 何家欢看到了，没有管，大概这丫头想走后门，以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干过，没什么作用就是了。 鱼山大队在州城西面，从西门出去后，走七八里的省道，再转十来公里的山路才能到。 何家欢有自行车，骑车能省一小半路程时间，但车子没地方放，打算和屠姗走路去。 屠姗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何家欢走路墨迹，耽误时间。 “骑车呗，到时候我帮你藏车，保证没人偷得走。” 何家欢看她一眼：“我骑车，你呢？又打算用你的两条小短腿跑？” 何家欢对她狂奔到隔壁市的事仍旧耿耿于怀，这个雷还没爆，也不知道爆不爆，反正何家欢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偏当事人大大咧咧，啥也不在意，他就很不平衡。 屠姗心虚，不敢说也不是不行。 幽幽转头，盯上了正看热闹的开心小妹。 开心小妹很上道，立马拍着胸口表示：“我的自行车借给三姐。” 屠姗咧嘴笑：“瞧见没，人面就是这么广。” 何家欢简直没眼看：“常开心，你确定借？丢了的话，她不一定赔得起。” 屠姗怒：“小看谁。”她都快万元户了。开心小妹很大气：“没关系，我可以等三姐慢慢赔，大不了我收点利息，三姐要是过意不去，我还可以收高点。” 屠姗的笑脸就这么没了，你还挺勉强。 何家欢倒是乐了：“倒也行，走吧三姐。” 屠姗气鼓鼓的跟着何家欢离开。 俩人骑着车，莫名斗了起来，一会我超你，一会你超我，谁也不让谁。 出了城，两人就斗不起来了，全都骑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妈呀妈呀，我的屁股。” 屠姗嗷嗷喊，路上一步一坑，颠得她怀疑人生，什么破路，好歹是官道啊，就这质量？ “领导，咱们州城的门面啊，长满了麻子，合适吗？路管的人都不管吗？就没人举报吗？” 何家欢也不好受，但看屠姗难受他莫名就高兴了：“举报什么举报，财政吃紧，人家都有规划的，用得着你操心。 都说走路了，你偏要骑车，怪得了谁？” 屠姗瞪过去：“你故意的，明知道这路难走，偏不明说，为了坑我，你自己也跟着遭罪，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哼，我回去就举报，哭什么穷，我遭罪了，别人也别想好过。” 痛死她了，本来屁股上就没二两肉，每一下都颠在骨头上，真是要老命。 何家欢气乐了，被个脑子不正常的质疑脑子不好使，还是头一遭。 当然了，以前的何家欢也确实干不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屠姗小心眼的抱怨，他没放在心上。 “赶紧走，路还长着，后面的山路更难走。” 屠姗气鼓鼓，走路她才不怕，要不是车子没地方放，她现在就想走路。 愣了一瞬，倒也不是不行啊。 果断下车，扛上自行车，迈开小短腿，走起来。 小步伐迈得细碎又欢快，从龇牙咧嘴骑自行车的何家欢身边跑过的时候，挑衅一笑：“领导，慢慢来啊，我到前面等你。” 何家欢惊得一个急刹，差点倒栽葱摔倒，看着屠姗欢快的小背影，怀疑人生。 这丫头脑子真的没毛病吗？ 但莫名的，他也想扛着自行车跑，无端觉得自己被传染上了傻气。 省道的岔路口，屠姗靠在通往鱼山大队方向的山道边的树上百无聊赖抖腿。 何家欢骑着车麻木靠近。 一路颠下来，他已经魂飞了。 屠姗贱兮兮凑过去：“领导，你的屁股还好吗？” 何家欢不想搭理她。 “前面就是山路了，车子你要怎么藏？” 山路也不是不能骑车，但和省道比起来，一个是孙子一个是爷，在爷面前，最好低调。 屠姗反正是坚决不骑车了，早就找好了位置。 “领导，您瞧好了。”拽过何家欢的车，和自己的车一起扛肩上，去到林子里，最高最大，枝叶最繁茂的树下： 单手爬笔直的树，爬得飞溜，三两下就蹿了上去，把自行车架顶上的树杈上，再丝滑的溜下来。 嘚瑟的扬起下巴：“咋样？” 何家欢无言以对，这么高的树，这么浓密的枝叶，别说没人能发现，就算发现了，怕是也很难弄下来。 “算你行，走吧。” 山路有通行一两小车的宽度，但弯陡不平，还总从崖上过，瞧着吓人，走起来也惊险。 路上长满了杂草，路两边是勾人的荆条。 一步三踉跄，走这样的路，废人。 (本章完) 第85章 泥鳅大叔 第85章 泥鳅大叔 何家欢麻木的双腿迈得有些沉重，他来一次，伤一次，其他人亦然。 所以，即便现在也有不少人同情邢秀玉，也想帮忙再查一查，也会因为这条路而退却。 屠姗倒是走得很稳当，一路上蹦蹦跳跳，半点不受杂草和乱七八糟枝条的影响。 一会折根树枝，一会拔棵野草，她还扯枯死的草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就跟个熊孩子一样不消停，带着泥就往兜里塞，干干净净的衣服，一会功夫，就脏得不成样子。 何家欢脑瓜子嗡嗡的疼，她还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人妇？ 一晃眼的功夫，屠姗不见了。 何家欢眉心一突，刚要着急寻人时，她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浑身都是草屑，头发也被刮得群魔乱舞，整个一个小癫婆。 脏兮兮的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更像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了。 摊开衣兜露出里面的野杨梅：“领导，吃，这个甜，解渴提神，吃完精神百倍，腿脚有力，一口气走一百公里不是事。” 何家欢是真没眼看她这副德行。 撇了眼野杨梅，抓了几颗吃，确实渴了，走得急，没带水壶。 也确实甜。 不知道是不是被屠姗洗脑了，还真觉得能提神醒脑，增加体魄，之前的疲累都散了不少。 不过他没吭声，怕屠姗嘚瑟。 一公里后，何家欢指着脚踩的峭壁上盘旋的小山路。 “这里，就是牛车坠落的地方。” 偏僻地方的人，比之其他地方的人更是迷信，自从坠过牛车，再没人敢驾车从这里过。 村子里的人进出这里，都会烧几张纸钱当买路钱求平安，所以这里有很多燃烧过的痕迹。 不过当年坠牛车的痕迹没有了。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被时间消磨殆尽。 屠姗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遍，一无所获。 只有下面奔腾的河水，看得人心惊。 何家欢早就看过无数次了：“走吧。” 屠姗沉默跟上。 一公里的山路，消耗的时间和体力，是平坦大路的两到三倍。 两人早上八点半出发，看到小山村时，是十一点。 “到了，下去就是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十多户人家。 因为地势原因，他们住得相对分散。 村里的耕地不多，临近的安阳河也处于水流湍急段，无法打鱼。 靠山吃山，这话一点没错。 但山里危险，日子过得艰难。” 屠姗他们现在站的位置很高，能纵览整个小山村。 村子里全都是破旧的茅草屋，耕地东一块，西一块，分布在村西靠安阳河的方向。 时不时有一声鸡鸣狗叫传出来，为偏僻的小山村，带去了些生活气息。 屠姗甩了甩手脚，有大干一场的架势：“走，领导，我们下去。” 何家欢从头到脚都是抗拒，对上屠姗跃跃欲试的兴奋，他只能沉默。 担心自己是熟面孔，会引起村民反感，何家欢走在屠姗后面，低垂着头。 屠姗大摇大摆走前面，她一米五的小身板，根本挡不住何家欢一米八的大高个。 七月末，正是安阳河域收割稻谷和小麦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在村外的地里忙碌。 不知事的小幼崽被大一些的熊孩子带着做力所能及的事，整个村子里几乎没有闲人。 屠姗穿过村子，直奔村外的地头。 何家欢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着急，忍不住提醒：“你别乱说话，听到没有？” 屠姗扬起嗓子回：“知道了。” 何家欢……他就不该开口，所有人都看过来了，这个糟心丫头。 屠姗社牛附体，蹦跶着挥手：“大家好啊。” 所有人…… 屠姗脖子往前伸了伸：“咦……泥鳅大叔？” 黑汉子？？？ 黑汉子对上了屠姗那头大盖帘，瞬间惊喜：“泥鳅丫头？”“哎呀是我是我，大叔，巧啊，在这见到你。” 泥鳅大叔激动了，他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屠姗救了他，还帮他卖东西。 但当时脑子发蒙，啥都没问。 回家后家里人还批评了他一顿，骂他是个白眼狼。 大叔委屈，但是大叔不说。 “哎哟，丫头啊，你咋来了？爹娘，媳妇，你们快来，这就是我跟你们说帮过我的丫头，就是她啊。” 大叔激动得原地跺脚拍大腿，都不知道该去拉屠姗，还是去拉爹妈。 地里一群人蜂拥而来，直奔屠姗，把愣在原地的黑大叔给撞了几个踉跄。 何家欢吓得脸都绷直了，闪身挡在屠姗面前。 为首的大娘大爷眼里没有他，越过他，伸长脖子往后看：“丫头，大恩人啊，不孝子是个憨货，都不知道问问恩人姓甚名谁，害得我们这么久了，也没能当面说声谢谢，实在不好意思。 丫头，走走走，上家坐坐，你难得来，可不能客气。” 大娘个子不大，劲倒是不小，直接把何家欢挤开，牵上屠姗的手往家里带。 何家欢摸了摸鼻子，默默退开。 屠姗笑眯眯：“上家坐坐行，那你们等我一会，我弄点上门礼去。” 说完就跑了，老大娘哪里是她的对手，急得大喊：“丫头，别去山里，危险。” “不危险，我很厉害，二十分钟就回来。” 确实厉害，声音都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一个个茫然的看着何家欢。 何家欢压力山大：“没事，没事，放心，放心。” 一群人就这么傻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怪尴尬的。 屠姗倒是放飞自我，进山后就跟出笼了一样，直接往深处钻。 先打几只野鸡野兔，再找点野菜催生。 大叔家小孩挺多的，粗略一数，七八个。 真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又催生了些葡萄给小孩当零嘴。 她进的地方比较深，没什么人迹，柴火特别多，她还顺手打了一大捆。 全都绑一起，扛肩上。 说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一秒都不带多的。 “我回来啦。” 何家欢远远的看到她，不得不佩服，这礼真实诚。 泥鳅大叔一家围过来，人人震惊：“怎么弄这么多回来？” “野鸡野兔都是刚刚打的？这么多吗？” “野菜好，鲜嫩。” “这么多柴火你上哪弄的？” “丫头这劲是真大。” 他们听泥鳅大叔说起过屠姗力气大的事，没见过，就没什么概念。 眼见才能震撼。 屠姗高高扬起下巴，骄傲的接受所有夸奖：“还行，还行。” 老大爷发话：“都把东西分过去，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家说。” “对对对，”大娘牵上屠姗，脚步利索的往家走。 屠姗笑眯眯跟上。 汉子妇人孩子，每人手里都没空，紧随其后，欢天喜地，还叮嘱泥鳅大叔，帮他们跟大队长请假。 这阵仗，比迎亲队伍还浩荡。 泥鳅大叔急忙扭头去找大队长。 (本章完) 第88章 小故事 第88章 小故事 屠姗：“长出了香菇，按说这里是有菌种的，这些干树枝上也有，只是我们看不见，只要给它时间，再小小的呵护一下，肯定能长出来。” 一群人听了直拍大腿，这里但凡有点枯枝烂叶，都被捡回家当柴火烧了，难怪他们没见过。 要是不烧，即便卖不了钱，也能给自家桌子上添盘菜啊。 天，感觉错失了一个亿。 “可惜了可惜了，以后林子里的柴火还是别随便捡回家烧了，这得祸害多少好东西啊。” 屠姗：“倒也不用，不是每种菌类都是这样的生长习性。” 大家伙也不懂，屠姗说啥是啥，瞧着挺简单的，但有点无从下手。 “那我们该做点啥？” “先把这一片保护起来吧，枯木都收集起来，像我教你们这样处理。 定期砍树，让它自然风干成枯木放在里面，给香菇提供生长地方。 香菇会自己飘散菌种，菌种会附在这些枯木上，处理过的枯木就会自主生长香菇。” 现在很多技术达不到，要不然暖棚种植，周期会短很多。 不过，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给他们时间，他们自己就能总结出经验，增加产量和效率，提高生产技术。 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跟小孩子上课一样，听得连连点头。 要不是双手哆嗦，他们又不识字，真想用烂笔头记一记。 “木耳也是能用差不多的法子种植，木耳也可以用椴树，还能用栎树，很多树都能行，在树上打孔接种上菌种，保持环境的湿度跟温度，就能种出来，是不是很简单？ 木耳的病虫害很严重，要注意，受环境影响也大，这是劣势，但它周期短，成本低，你们可以先少少的试着来。 木耳菌种山里很好找，等你们种出经验了，就扩大规模，仅仅是香菇和木耳，就能让你们大队致富。 人人吃肉，顿顿吃饱，小崽子都去上学，大姑娘都穿上新衣，老爷们个个都能喝上八加一，家家户户都能过上小康。” 听起来确实很简单，操作起来就不知道了。 但屠姗画的饼，吃得一众人热血沸腾，现在就想撸起袖子干。 八十岁的最年长老人含泪拽紧屠姗的手：“好好好，好孩子，谢谢你，不管成不成，你都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我代后辈子孙，谢谢你。” 老人弯腰，屠姗吓得躲开：“不至于不至于，顺口的事，能不能成，还得靠你们自己研究努力。 不过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我，我家……” “去单位吧。”何家欢瞪了屠姗一眼，一个姑娘家，一点不知道保护自己：“有事可以去我们单位，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去她家容易跑空，这丫头不怎么着家。” 屠姗瘪瘪嘴，表示无所谓。 “好好好，谢谢你们了。” 泥鳅大叔的老爹轻轻一叹道：“走吧，我们先回去，丫头想知道邢家的事，我们回家慢慢说。” 一群人转道又回了泥鳅大叔家。 大娘想把饭菜热热再端上来，屠姗拒绝了。 听故事。 鱼山大队，以前叫鱼山村，鱼山村里的人都姓柏。 鱼山村百年前并不存在，柏家祖先逃难来到这里，不被山头对面的河山村接受，被逼来了这边，经过几辈人的生活分化，慢慢形成的小山村，所以村里基本同姓。 邢家，以前是河山村的大地主，后来被抄家，赶到了他们鱼山村，住在村尾无人的山脚。 柏山，泥鳅大叔柏爱国的爹，缓声道：“邢老婆子是地主家的小姐，她男人是上门女婿。邢家的事，其实是邢家和乔家的私人恩怨。 乔家以前是山匪，动乱的时候，乔家人找上邢家人，想要合作趁乱敛财夺利，邢家拒绝了，并且举报了乔家。 乔家被抓，对邢家怀恨在心。 后来乔家不知道怎么的抱上了大腿，平安回来了，还将邢家给抄了，把人赶到了我们鱼山大队。 不但如此，乔家还接连害死了邢家除邢老婆子外的所有人，因为当初举报的，就是刑老婆子。 所以，邢老婆子要的公道，不仅仅是她儿媳妇的，更是他们一家子大大小小十八口人的。” 何家欢震惊，以前调查根本没发现这些：“所以邢老太太一直都知道她的仇人是谁？” 柏大爷点头：“知道，她就是想借着儿媳妇的事，给家里其他人报仇，但……哎。” 一个落魄的老太太，哪里斗得过抱上大腿的乔家。 屠姗问：“那她儿媳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柏大爷：“前些年，河山大队来的那批知青里，有个男知青家里可能有点小势力，来这之后不干实事，招摇过市，经常撩拨小姑娘，吹嘘自己多能耐。 邢家婆媳想通过他，搭上关系，给家里人伸冤，所以邢家儿媳妇经常去接触那个知青。 那个知青爱慕虚荣，很享受别人的崇拜，将邢家儿媳哄得团团转，表示肯定能帮忙。 结果，回去的路上两人双双失踪。” 说是失踪，其实肯定是被害死了。 何家欢：“所以私奔是假，两人之间不清不楚也是假？” 柏大爷叹息：“乔家如今在河山大队只手遮天，别人知道的，全是他们想让人知道的。 这也是你们之前来，我们什么都没说的原因，我们要是说了，你们但凡去调查，乔家就会知道。 我们升斗小民，谁都得罪不起。 同志，你也别怪小老儿以前不讲情面，我们也是怕啊。” 何家欢表示明白，难怪他们来，乡亲们都会冷脸相待。 柏大娘道：“邢家挺好的，以前整个河山大队的地，都是邢家的，我们这边的地种不出什么庄稼，也去邢家租地种。 邢家很厚道，对佃农很仁慈，租金是十里八乡最低的，还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邢老太太作为地主小姐也没什么架子，邢家女婿虽然是上门女婿，但人家有秀才功名，心肠也好，经常免费给穷人家的孩子启蒙，教想认字的人认字，我家老头子和队长大哥识的几个字，就是邢家女婿教的。 邢家少爷也是个懂事知礼还特别聪明的孩子，都考上大学了，准备带着媳妇老娘去城里生活，可惜了。” 屠姗：“乔家现在都有什么人？” 柏大娘：“乔家有老两口，生了四个孩子，三男两女，都成家了，下面还有十来个小辈。 乔家如今最出息的，是老两口最小的儿子，叫乔老四，听说在州城混得很好，也是乔家的底气。 而且啊，听说乔老头以前求娶过邢老太太，被拒绝了，怀恨在心，才会报复得这么狠。” 柏大爷没好气的瞪了眼老婆子，妇人家就爱说这些没影的事。 柏大娘哼了一声，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本章完) 第89章 我娘家缺大德，不怕 第89章 我娘家缺大德，不怕 屠姗称奇，这是个因爱生恨的故事啊。 不过乔老四？ 她记得当阿飘的时候，涂亮那个渣渣带人去欺负自家爸妈时，身边有个小狗腿，就叫乔老四。 是同一个人吗？ 涂亮那个渣渣早在屠姗嫁给他之前，就在州城混，那时候接触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小喽啰，是抢了屠姗的劳动成果之后，才逐渐接触些有点能力本事的上层人。 但不得不说，那个渣渣的人面挺广。 有几个小狗腿，帮着做些欺软怕硬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邢家儿媳妇出事是四年多前，那时候涂亮已经靠着她发迹了，所以，这其中，说不定还有她的助纣为虐。 屠姗的小心脏梗了一下。 但邢家被抄家是在更早之前，那时候肯定不是涂渣渣干的，所以乔家还有其他大腿。 八十岁的太爷：“其实邢家丫头多年如一日的奔走要公道，还是因为不甘心，当初战乱，邢家捐财捐物，出了不少力，做了不少贡献。 尤其是她两个哥哥，就是死在支援路上的。 现在她家破人亡，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如何能甘心。 老天不公啊。” 何家欢听得心情沉重，现在回想起自己以往的每次打发，都像是在作恶，愧疚不已。 屠姗一巴掌拍碎了小板凳：“老天不公，我给她公道。” 所有人…… 何家欢头疼：“走的时候，记得赔钱。” 屠姗……大意了。 柏大叔：“不用不用，凳子太旧了，一碰就碎，不怪三丫头。” 屠姗感动，泥鳅大叔真是个好人。 柏大爷劝：“丫头啊，知道你心善，但你要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乔家人最爱使阴招，明的不怕，阴的防不住。” 屠姗摆手：“那没事，我婆家就我男人，我男人超厉害，乔家动不了他。 我娘家人多，但我娘家缺大德，让他们去吧。” 所有人……果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何家欢问：“那个知青家是什么情况？” 老队长：“出事后，公安有通知知青家人，但听说那边没人过来，也没传什么话来，我们大家都猜，其实他在家也不是个受宠的，所以才会来乡下地方，从咱们这些乡下人身上，获得认同。” “知青是什么地方的人？” “隔壁三门市的人。” 何家欢又问了些细节，屠姗没什么想知道的了，溜走和柏大娘瞎聊。 “大娘，你家的菜种得真好。”院子里开了个小菜地，种了些葱姜蒜小作料，长得绿油油的。 大娘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丫头，不怕你笑话，咱们村，种菜本事，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走走走，大娘带你去自留地看看，那里面的菜才多呢。” 屠姗溜溜达达跟着柏大娘去了自留地，路上遇到打量他们的父老乡亲也不怯场。 社牛附身：“都忙着呢？吃了吗？家里孩子听话吗？得空了一起玩啊？” 其他人都给她弄社恐了。 一路上嘴就没歇过，自认嘴溜第一名的柏大娘甘拜下风：“丫头，可以啊，以后到哪都不吃亏。” 屠姗嘚瑟的扬起下巴：“那可不，我可会吵架了，大娘，以后有人给你找不痛快，你吱一声，我帮你。” “向脆桃，黑心烂肺的老虔婆，也只有你做得出这么狠心的事，牛娃子可是你亲侄孙，你看他馋得嗷嗷哭，也没说给他吃点？ 一笔写不出两个柏字，你做得这么绝，也不怕遭报应。 你家那些讨债鬼上我家的时候，我可是谁都没落下，我老柏家就是被你这种人搅散的。”大白天不能说鬼，这不来了。 屠姗不知道向脆桃是谁，身边柏大娘猛然顿足，扭过头看过去。 气势拔地而起：“熊春，你大粪喝多了，又搁这蹦跶啥？老娘怎么你了你没事找事？打量老娘脾气好，你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屠姗凑过去：“大娘，这谁？” 柏大娘悄悄声：“我妯娌，死鬼大伯哥的媳妇，经常跟我吵吵，你别怕。” 屠姗点头，占据吃瓜第一线。 “向脆桃，你装什么装，你家今天的肉香都飘隔壁山河大队了，你还跟我装。 我家牛娃子才多大点，能吃你多少？你丧良心，门都没让我家牛娃子进，还是亲叔奶你，我呸。” 柏大娘：“熊春，枉费你活了大半辈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家里有客，自家娃子都不能到跟前闹，你还大着狗脸让我给牛娃子吃，你就是这么教崽子的，老娘倒要问问老叔公，我柏家的娃被你教成这样，你算不算个祸害。” “向脆桃你少给老娘扣帽子，老娘家上次来客，你家娃子上门，我好好的喊进屋还给倒了水，你认不认？” “上次老娘家来客，没喊你家娃进屋吗？你给我家娃倒的是凉水，老娘倒的可是烧过的开水，去了柴火的。” “老娘上上次还给了汤。” “老娘上上次还给了肉。” “就是你向脆桃黑心肝。” “你熊春才丧良心。” …… 俩老太太你来我往，激情四射，屠姗看得热血沸腾，想帮帮忙，奈何根本插不进话。 “走丫头，咱去地里。”柏大娘大胜而归。 屠姗彩虹屁赶紧上：“大娘真厉害，你一出马，我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其实俩老太太谁也没赢，熊老太太留下一句你给老娘个等着就走了。 柏大娘喊了一句等着就等着，就招呼屠姗了。 她俩的爱恨情仇，每次都是以这样的对白收尾，等着下一次再战。 不过彩虹屁谁不爱听，柏大娘乐得牙不见眼的：“嗨，这才哪到哪啊，这老婆子一直跟我比高低，她男人前两年病死了，总觉得差我一头，心里不舒坦，有点事就要找我闹腾，我都习惯了。 随便跟她吵吵两句，她自己没脸，灰溜溜就得走。” 屠姗觉得，生活啊，就是这些鸡毛蒜皮，无聊又丰富。 一个山窝窝里，就那么四五户人家，还会分个派系呢，吵吵几句不算啥。 颠颠的跟着柏大娘到了她家自留地，三分地，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真的可以用硕果累累来形容。 豆角，黄瓜，苦瓜，南瓜，北瓜，茄子，西红柿，辣椒，芹菜，全都挂满了枝头。 柏大娘豪迈的指着自己的江山：“咋样丫头，是不是很好，你去摘，喜欢什么摘什么，想摘多少摘多少。” 乡下人家的菜，并不是都为当季种的，大多数都会晒成干菜，留着冬天吃，或是去换钱。 屠姗竖起大拇指：“大娘真厉害，大娘还有这些菜的菜种子吗？” “种子还有点，但是不多，得今年秋这些菜下架了，种子才能出来，丫头想要？” “想要。” “那行，回头大娘给你多留些。” 屠姗高兴了：“大娘家还有什么种子，不管是不是陈种，都给我一些吧。” “没问题。” (本章完) 第90章 扛回来 第90章 扛回来 离开时，屠姗大包小包往肩上扛，何家欢额角突突的跳。 咬着后牙槽：“涂三妹，规章制度你忘了？”又吃又拿，是不是过分了？ 虽然他们没吃啥，但不能拿群众东西啊祖宗。 屠姗嫌弃：“领导，我是啥人啊，怎么可能忘，放心，我没白拿。” 柏大娘连忙作证：“对对对，这些都是丫头跟我换的，用红换的，我们占大便宜了，领导同志，你可别误会三丫头。” 屠姗把剩下的红，都给了大娘。 大娘不要，硬塞的。 何家欢对柏大娘笑笑，看到屠姗一脸得意的模样，牙疼。 “今天打扰了，众位放心，我们的调查不会连累大家。” 八十岁的太爷：“劳领导同志费心了。” 何家欢表示应该的。 屠姗和泥鳅大叔蛐蛐。 “大叔，你还去黑市吗？” “去啊，最近我又去卖了一次泥鳅，还卖了些家里种的菜，不过没见到你，丫头，你不去了吗？” 屠姗暗暗啧了声，跑几十里的路，就为了卖几块钱的东西，大半夜就得出发。 大叔卖泥鳅，还得搞通宵，还不一定卖得出去，是真辛苦 屠姗是懒得干的，但柏家人很满足，哪怕就卖个一块钱，也是很多工人一天多的工资了。 乡下人家，一年到头就几十块钱的收入，一块钱，是真多。 “去，不过我认识了那里的管理，东西都批发给他，不零卖了。 大叔，你以后有东西，也别去零卖了，危险，你知道守黑市的那个黑小子吗？” 泥鳅大叔点头：“知道知道，那个小同志怪严肃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屠姗笑：“那小子是个小哭包，就是假装自己很厉害，你以后有东西了就找他，提我的名，他给你照市场价收，比你零卖安全。 以后你们的香菇和木耳要是成了，供销社收不了太多，或是价钱太低，也可以去找那小子，多少都收。” 泥鳅大叔惊喜：“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啥，他们本来也是收的，只是很少收零散的，你是我朋友，他们多少都会给些面子，我可是他们的大客户。” 一听朋友，泥鳅大叔笑成了二傻子，朋友行，朋友好，他这辈子还没朋友呢。 柏大爷老脸都黑了，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个这么憨的儿子。 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乌云密布。 何家欢皱眉：“要下雨了。” “那还等啥？”屠姗二话不说，扛起何家欢就跑，中途还顺带扛着何家欢上树，取了一趟车。 何家欢……一定要扛着他吗？这雨，他愿意淋。 六点，单位。 屠姗前脚进去，后脚大雨就哗哗下了起来。 “艾玛，还好我够快，领导，到了。” 何家欢黑着脸从屠姗肩膀上下来，腿还软了一下，踉跄撞到旁边的桌子，哗啦啦倒了一地文件。 所有人死死抿着唇，要么低头看脚，要么抬头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何家欢气得摔门进办公室，禁止打扰。 屠姗抓脸，咋谢谢都没一声，东西掉了也不捡，忒不礼貌了。 扯着大嗓门喊：“领导，下班了，我回家了，车子给你放外面了。” 没人应她。 好心同事提醒她：“三姐，你赶紧走吧，再晚会，队长就该出来发飙了。” “为啥？” 因为丢脸呗。 “因为队长每月特殊时期到了。” 屠姗震惊，男人也有特殊时期？ 她有点害怕，一秒钟都不敢待，放下车子，一脚踹开何家欢的办公室门，拎上自己的红，迅速开溜。 何家欢…… 所有人…… 外面大雨哗哗下，为了自己的红，屠姗卸了门房的门板：“满大爷，我用用，明天给你送来。” 满大爷？？？ “臭丫头，臭丫头你给我回来。”大爷气得原地跳脚。屠姗狂奔回家，雨幕里，门板差点把院子里站着的人创飞。 廖菏泽…… 伸手抵住门板，又往上抬了抬，露出门板下的人。 别人下雨打伞，她下雨扛门板，肖畅说涂三妹精神不太正常，他觉得肖畅说得很对。 被俯视的屠姗…… 妈的，这双小短腿什么时候能抽条？ 廖菏泽尴尬的咳了两声：“涂三妹同志吗？” 屠姗懵逼的应了声是。 “你好，我们首长请你过去一趟。” 屠姗歪头：“你们首长是谁？” “宗政民安首长。” 屠姗咦了一声：“等我两分钟，我把东西放了。” 廖菏泽让开一步。 屠姗把门板搭在墙外，东西拎进屋。 找了个干净的袋子，一大张油纸，包了二十斤红带上，打伞出门。 “走吧。” 廖菏泽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友善提醒：“我们首长从来不收礼。” 屠姗无所谓摆手：“不是送给他的，放心。” 行吧。 廖菏泽开了车，示意屠姗上去。 刚刚回来视线受阻，屠姗都没看到门口有一辆车。 妈呀，手痒，直奔驾驶室。 廖菏泽眼疾手快拦住：“后面。” 屠姗眯他一眼，小气，百无聊赖坐上后座。 廖菏泽也不知道是性子温吞，还是顾虑她这个女同志，车子开得格外温柔，屠姗觉得比她小时候坐的摇篮还温柔。 晃晃悠悠睡了过去，人生第一次进基地，就这么错过了路上的风景。 基地外，廖菏泽看了眼后座流口水的女人，嘴角抽了抽，是心大还是没脑子？ “涂同志，到了，你需要下车登记，步行进去。” 屠姗吸溜了一口口水，迷迷糊糊下车。 热血气息扑面而来，她清醒了。 “哇，这地让我血脉觉醒。” 廖菏泽看得一言难尽。 做好登记，廖菏泽开口：“我去把车停了，涂同志在这里等我一会，千万别走远了。” 屠姗摆手，保证哪里都不去。 等人一走，她就按耐不住的到处晃悠。 转过两排高大的白杨树，是一个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校场。 里面有不少人正顶雨对战，一个个半裸着上身，不顾大雨冲刷，打得热火朝天。 屠姗激动的跑过去，趴在铁丝网上看。 “哈哈哈……还有谁？”朱伟一脚踹开一个汉子，嚣张大笑。 好似这样还不能抒发内心的喜悦，又追上去踩了两脚。 踩完还不移开，臭脚就这么落在汉子脸上碾。 “还有没有人来？” 屠姗龇牙，这牲口，伤好这么快呢？ 瞧瞧，瞧瞧这招人恨的样子，看得她手痒痒。 “我来。”人群里走出一个气血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一把推开朱伟，扶起地上的人，脸色不善看向朱伟：“我来会会你。” 朱伟冷笑，很看不上瘦巴巴的小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行，我让你三招。” 小年轻觉得尊严受到了践踏：“不用。”纵身冲过去。 (本章完) 第91章 她是涂三妹？ 第91章 她是涂三妹？ 屠姗三两步蹿上三米多高的铁围栏，冲站在围栏下的小伙子喊：“兄弟，给我让个位置，谢谢啊。” 小伙子抬头，惊得眼睛都睁圆了，她怎么上去的？ 下意识就往旁边让了一步。 屠姗纵身跳下，别说落地声了，风都没有一点，伞还好好的拿在手里，没有翻，震得小伙子半天没回神。 屠姗冲他咧嘴笑了笑，举着伞直愣愣的往人群里挤，挤到最佳吃瓜位置站定，周边的人对她的出现有一秒钟的意外，还有些嫌弃，见她是个女同志才没有计较，很快注意力又被战场上的两人吸引走。 “嘭……”两拳对撞，朱伟纹丝不动，小年轻后滑七八米，双臂颤抖，痛得脸都青了。 赤红着眼睛抬头，眼神里全是不甘心，大吼一声，又冲上去。 朱伟勾唇邪笑，不自量力。 左勾拳，沙包大的拳头，重力挥出。 往前冲的小年轻心下大惊，却无法避开，准备双手抱头，硬扛这一下。 “卧槽，扎马步，戳他左腋。” 小年轻不知道谁在喊，在喊谁，下意识矮身，扎下马步躲过拳头，屈指戳向朱伟腋下。 朱伟闷哼一声，愤怒中右拳砸下来。 “跪下，抱住他腿，绕到后面戳他腿弯。” 小年轻滑跪，再次躲过拳头，抱住朱伟的腿，丝滑的绕到了朱伟后面，双拳叩击朱伟腿弯。 朱伟啪嗒跪下，饶是泥地，这一下也让他青筋暴起，还没痊愈的膝盖再受重创，痛得嗷嗷嚎叫。 小年轻大喜，顺势而起，一脚踹在朱伟后背，把人踹趴下，再上去踩在脚下，学着他的样子碾了几下，心里那口郁气才算疏散。 “你输了。” 朱伟痛得浑身痉挛，根本没力气回话。 “哈哈，小样，看你还嘚瑟。”屠姗兴奋的蹦跶了两下，惹得所有人侧目。 这人是谁？不是他们基地的吧？脸陌生。 刚要问话，廖菏泽在铁网对面，黑着脸喊：“涂同志，你怎么在那？” 屠姗有些心虚：“嘿嘿，我就随便看看，马上就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伟抬头，对上屠姗的笑脸，血气上涌：“涂三妹？” 屠姗挥手：“你好啊，又见面了。” 朱伟气得磨牙：“刚刚是你？贱人，你给我等着，你身边的人也给我小心点。”坑完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屠姗笑脸一收，如一阵风掠过，掐住朱伟的脖子将人举过头顶，厚重刘海下的小脸，阴气森森：“小垃圾，你挑衅我？还威胁我？混黑道的都知道祸不及家人，你倒是敢啊。” 朱伟被掐住喉咙，双眼瞬间充血，屠姗那双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折断的小爪子，他竟撼动不了分毫。 还拖在地上的双腿挣扎了两下，徒劳无功。 心里涌上恐惧，是大脑缺氧，无法思考，对未知的恐惧。 众人震惊，屠姗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他们连残影都没看到。 不足百斤的人，将一个将近两百斤的人轻松举起来。 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 廖菏泽迅速回神大喊：“涂同志，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屠姗撇了他一眼，将朱伟甩出去，溅起一地的泥浆：“小垃圾，你也给你州城三姐等着。” 所有人……州城三姐？ 朱伟已经昏死过去，给不了回应。 屠姗完全不在意，蹬着铁丝网，三两步跳到对面。 铁丝网软趴趴的，没有着力点，用双手攀都很难，她凭借两条腿轻松上下，看呆了一群汉子。 廖菏泽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看了眼不知生死的朱伟，带着屠姗去找宗政民安。 有什么话还是让领导跟她说吧，就她这身手，他不配。 办公室里，宗政民安本想给屠姗一个下马威，当看到屠姗那张脸时，意外得手里的笔差点掉了。 是她，她是涂三妹？难怪家里老头子听到凌漾说要离婚，气得直接赶人。 家里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也奇奇怪怪。 不是，她真的是涂三妹吗？涂三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因为凌漾不待见涂三妹，所以凌漾身边的人，包括领导和长辈，很少有人认识涂三妹。 宗政民安惊讶成这样，能理解。 屠姗看着宗政民安跟调色盘一样的老脸，不理解：“咋的了？”她长得没这么吓人吧？ 宗政民安察觉到自己失态，咳嗽两声，收敛情绪。 “涂三妹。” “到。”屠姗站得笔直，声音洪亮，门口的廖菏泽都给震得耳膜疼，这大嗓门是怎么从她的小身板里发出来的。 宗政民安……他直面冲击，耳朵更疼。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报告首长，不知道。” 宗政民安眼皮抖了抖：“不用这么大声，还有，只是简单问话，随意点。” 屠姗：“哦，”随意行，她喜欢随意。 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上去，手搭在椅背上，翘起腿，抖了抖。 宗政民安忍了又忍，才没有喊起立，算了，这不是他的兵。 “朱伟替凌漾找你签字，这事说说你的想法。” 屠姗瞬间来劲，放下腿，坐直身体：“首长，你要说这事，我的想法可多了。 你说说你，都挑的些什么手下啊，要素质没素质，要能力没能力，要心眼没心眼，要长相没长相， 帮人办事，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还有啊，他包藏祸心，他想拉皮条，他盯上凌漾了，凌漾可是有妇之夫，他没道德底线。 哎哟我去，就这种小垃圾，你是怎么弄进来的？ 要换成我，分分钟给他弄死。” “涂三妹。”宗政民安忍无可忍。 “有。”屠姗抬头挺胸站直。 “注意你的言辞，还有我让你说的是你和凌漾的事，别扯些有的没的。” 屠姗瘪嘴：“你自己不说清楚，怪我咯。 我和凌漾有啥事啊，我都跟他说了，不离婚，离啥啊，老夫老妻的，他要是给点力，咱俩小崽子都上小学了。” 宗政民安脸皮抖了抖，自动忽略她那些少儿不宜的字眼：“凌漾同意了？” “那没有。”屠姗理直气壮：“不过没关系，我不签字，他拿我没办法，他又打不过我。” 宗政民安无语的揉了揉眉心。 “夫妻之间的事，旁人不好说什么，我即便作为凌漾的领导和长辈，这些事也不好多插手，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多考虑考虑，别意气用事。 有些人，他们之间没缘分，强求只会两败俱伤。”宗政民安觉得自己点得已经很明显了，就看屠姗识不识趣：“今天叫你来，一是问问朱伟举报你有不正当收入，这事你能解释吗？二是你动手伤人，你的身手怎么回事？三是，你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基地山。” 屠姗不识趣，她表示自己听不懂，往前凑了凑：“首长，这是审讯吗？” 宗政民安冷哼：“如果这是审讯，就该是拿着公文上门，你这会在审讯室，而不是我的办公室。 涂三妹，看在凌漾的面上，我这也算是徇私，我希望你能好好回答问题。” 屠姗正色：“首长放心，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对组织的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宗政民安吐口浊气，他不想听这些：“好好回答问题。” (本章完) 第92章 领导，要粮食吗？ 第92章 领导，要粮食吗？ “没问题，你要说这身手吧，他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我从小在涂家当牛做马，忍辱负重，过得艰难。 内心的苦痛无处宣泄，就给自己找了个事做，练武是我悲苦人生中的慰藉，希望和归宿，我还天赋异禀，根骨矫健，武学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称得上当下武状元。 习武好啊，习了武我才能打得了蟑螂，防得了豺狼，安全从涂家脱困。 嫁给凌漾后，没啥大追求，能喘气就行，所以也没显露我的天赋和能力，得过且过。 可张丽梅那事吧，气着我了，我寻思着，要是不显出点我的能力，就得被踹啊，那怎么行，所以，我崛起了。” 宗政民安嘴角抽了抽，你确定不是在胡说八道？ 咬牙警告：“好好说话。” “我是好好在说啊，身手好这事保真。 钱的事，那个更好说了，我去黑市卖粮得来的，虽然来历不合法，但绝对不黑心，不危害人民，危害组织。”屠姗拍着胸口保证的。 “黑市卖粮？”宗政民安着实没想到是这个来源，但卖多少粮才能买得起房？ 屠姗点头：“对，黑市卖粮，不过你最好别去查，大家都不容易，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方便你我他而已，也没做啥十恶不赦大事，你一查，人家就得关门大吉，无数人会为此断了生计，多恶毒啊，首长你说是不是？” 宗政民安脸都黑了，他没功夫管这事，不用给他扣帽子。 “除了黑市，你还卖给了谁？可有证明？” 屠姗掰着手指头数：“这可就多了，咱们单位食堂，我领导同事，最主要的还是你家。” 宗政民安？？？ “我家？” “就你家，你每天回家吃的粮食，都是我卖去的，卫大娘还给我准备了金条呢，我没收，暂时存放在大娘那。 这些你都可以去问没关系，不会断人生路，不恶毒。” 宗政民安有种啪啪打脸的窘迫，查半天资金来源，诶，你说巧不巧，他家给的。 “首长，你缺粮吗？”屠姗一脸乖巧可爱，企图萌混过关，不回答她半夜出现在基地山的事。 关过了，但跟萌没有关系，宗政民安瞬间冷脸：“涂三妹，你这一套别在我这里耍。” 屠姗一脸你肯定没尝到甜头的淡定：“首长，咱们基地有多少人，每人每天的口粮定量是多少？” “涂三妹，你要是再不识趣，别怪我对你使用强制手段了，有些事不是你能打听的。” 屠姗：“我目测咱们基地使用面积在三千亩左右，不包括四周的大山。 您是这里最大的领导，目前师级职务，所属团队按照最多计算，差不多五个，一万两千多人。 加上其他职务人员，一万五左右。 每人每天粮食定量按照六两算，一天就要九千斤粮食，一个月二十七万斤粮食。 这么多粮食不好弄吧？是不是后勤每天都来找你想办法？你愁得吃不下睡不着？ 别急，我可以帮你，每个月给你提供二十万斤粮食，市场价，首长要吗？” 门口的廖菏泽呼吸急促，差点没忍住跑进来喊要。 二十万斤啊，什么概念。 关键是，涂三妹拿得出来吗？他很怀疑。 短短的相处，他莫名觉得涂三妹是个爱吹牛的人。 屠姗……你的感觉有问题。 宗政民安也被惊到了，他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千吧万斤的，就是极限，而且是一次性提供。 但涂三妹竟然口出狂言，每个月提供二十万斤，不是两千斤，不是两万斤，二十万啊，她知道这是多少吗？ “涂三妹……”宗政民安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知道这是多少吗？” 屠姗嫌弃：“首长，别看我没读书，但我有文化，有知识，有常识，自然知道是多少。 你知道我给你家送了多少粮食了吗？不足半月，乱七八糟加起来也有好几千了吧。我们食堂每天供应八百人的午饭，我每个月给他们提供五千斤粮食。 再加上我们单位每天的早饭，和我偶尔加餐，加起来不少于八千斤。 黑市就更多了，过去的不算，我们已经商量好以后养家禽牲畜，粮食都是我提供，首长想吃肉了，以后我们也能提供。 你算一算，这多少粮食了，我的能力，是不是让你震惊？” 宗政民安确实震惊了，其他的他或许不知道。 但自家他很清楚，以前家里用普通粮食，他尽量抽时间回家陪老爷子吃饭，贾慧给每人准备的定量不多，也就吃个七八分饱。 但粮食品质提升之后，他们几个回去得勤了，吃得也更多了，而且老爷子也没给他们限量了，算下来，确实不少。 宗政民安觉得喉咙发紧，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被这么震撼过。 “你哪来的粮食？” 屠姗给了他一个白眼：“首长，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行业秘密是能随便打听的吗？” 宗政民安梗了一下，感受到了老爷子被骂没规矩的心情了。 这个臭丫头她是真的什么都敢说，谁都敢怼。 “你就不怕？” 屠姗咧嘴：“怕什么？怕你举报我？抓我严刑逼供？ 我不怕，老爷子护着我呢。” 那俩小老头不知道多稀罕她，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所有出格的事都是他俩在给她擦屁股。 她也不是心大，真的什么都敢说，她不说，宗政民安会去查，结局是一样的，她何不占据主动地位，更具优势。 宗政民安心脏一揪，想到家里俩老爷子的反常，可以看出，涂三妹没说谎，她的后台，是他家老爷子。 突然，宗政民安想到一个可能，港口救凌漾那人，是涂三妹吗？ 莫名心脏发抖，越想越觉得可能，但他不敢再继续想。 “你当真能拿得出这么多粮食？” 屠姗抬起下巴：“用事实说话啊，等我一周，看粮食能不能到你手上就知道了，反正货到付款，我不催你结账。 看在咱俩交情这么深的份上，我还能给你赊账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宗政民安瞬间下头，并没有。 “那就等你粮食到了再谈吧。”但不得不说，他狠狠心动了。 手底下的人吃不饱，他这个当领导的没脸。 臭丫头要是真能拿出这么多粮食，大不了……凌漾的事他就不管了。 突然间宗政民安get到家里人不跟他说明涂三妹身份的心思了，他现在也有了同样心思，不想跟凌漾说，想看他俩自己闹。 臭丫头谁都不怕，看她在意凌漾的态度，怕是只有凌漾能压制住她了。 他倒是很想看看，一个犟骨头，一个滚刀肉，谁棋高一着。 哦，他还记得老爷子要给这丫头介绍对象来着。 啧，真热闹。 “没事你走吧。” 屠姗看负心汉的眼神看他：“首长，你不道德。” 宗政民安？？？ “好好说话。” (本章完) 第93章 速度与激情 第93章 速度与激情 屠姗哼：“你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开始呢，朱伟那个小垃圾刚刚挑衅我，还威胁我，说要弄我身边的人，你帮我弄死他。” 宗政民安？？？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廖菏泽偷摸探了个头进来，点头。 宗政民安脑门疼，他俩怎么又对上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还是公职人员呢，能随便动私刑吗？这事我知道了，会处理的，你回去吧。” 屠姗不依：“你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处理？能不能摁死他？他那种小垃圾肯定不干净，你手里就没点他把柄？你也太没用了吧？你是不是不敢？你不敢让我来，我什么都敢。” 宗政民安气得脸皮都抖了，他有朱伟的把柄，肖畅从刑警队带回来的三人交代的信息里，有很多是关于张丽梅的。 而张丽梅发展的他们基地的眼线，就是朱伟。 但不仅仅只有朱伟，他们需要通过朱伟继续查。 但不管有没有朱伟的罪证，都不是涂三妹一句话就能了结一个人的。 宗政民安语气发沉，臭丫头真是被家里老爷子惯坏了，她还都敢，她怎么不上天：“涂三妹，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屠姗怒：“我怎么没规矩了？我要没规矩能来知会你一声吗？刚刚我就直接摁死那个小垃圾了。 反正我不管，你不处理他，粮食我就不给你了。” 宗政民安没压住火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涂三妹，你放肆，这么大的事能容你儿戏吗？” 屠姗瞬间上头，一巴掌拍碎了八厘米厚的实木桌子：“你凶什么凶，谁不会拍桌子？ 不处理就不处理，我自己处理，但是我的粮食你要是敢让小垃圾吃一粒，我就跟你没完。 这个你带回去给俩老爷子吃，顺便让我卫大娘，陶婶子，贾阿姨和英子姐多吃点，但是你，不准吃，我是会去检查的。” 红塞宗政民安怀里，扭头就走。 宗政民安暴跳如雷：“涂三妹，你放肆，放肆。” 廖菏泽偷摸伸脑袋进来看，看到他家领导站在木头屑里，怀抱油纸包，气成河豚，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能人啊，把冷脸阎王气成了大暴龙，桌子谁拍碎的？ 屠姗瞪过去：“看什么看，送我回去。” 廖菏泽偷摸看宗政民安。 宗政民安咆哮：“送她走，立刻，马上。” 廖菏泽马不停蹄把人送走。 宗政民安看了眼碎成渣的桌子，心疼得直抽抽，陪伴了他二十年的老伙计啊，就这么没了。 早知道他就不拍桌子了。 回去的路上，屠姗越想越生气。 看廖菏泽开车开得慢慢悠悠的，更来气。 “你，踩刹车离合，靠右停车，拉手刹，解安全带。” 廖菏泽？？？ 他照做了，实在是顶了大盖帘的眼睛，看起来莫名瘆人。 “涂同志是有什么事吗？” “事情大了，你开车像坐船，我不得劲，我来开，赶紧让位。” 屠姗灵活的跳到后座，催廖菏泽赶紧动作。 廖菏泽迟疑又无奈，憋屈的从驾驶室爬到副驾，仔仔细细给自己栓好安全带，还抓住了右侧的手柄。 屠姗朝他翻了个白眼，坐上驾驶室。 艾玛，心情秒好。 试了试油门刹车，瞬间抑郁。 妈的，碰都碰不到。 她憋屈的往前移座椅，看得廖菏泽眼皮直跳，都到底了，能看到外面吗？ 屠姗自己很满意，只要能踩到油门，其他都不是事。 给自己套好安全带，兴冲冲搓手：“旅客朋友们，三姐号准备出发，请抓紧脚趾，绷紧身体，感受速度与激情。” “呜……” 发动机轰鸣，廖菏泽死死绷紧自己。 强烈的推背感让他头皮发麻：“涂涂涂……”屠姗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油门一踩，方向一打，世界靠她主宰。 “我的热情，嚯，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廖菏泽…… 廖菏泽下车的时候，腿是软的，他在想，回去他怎么开车。 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速度与激情。 “慢走，不送。”屠姗挥挥手，潇洒进院子。 雨还没停，但小了些。 小院的人都是在院子里搭的灶台。 所有下班的人，都趁雨小了在院子里做饭。 看屠姗坐车回来，饭也不做了，天也不聊了，全都伸长了脖子瞧。 “涂三妹，那人是谁？” “车子是那个小伙子的吗？” “小伙子家干什么的？哪里的人？” “涂三妹，你俩什么关系？” 屠姗往屋子里走的脚步一顿，嘿，这些闲人，又开始发散思维了。 她今天要是不正名，明天就得被红杏出墙。 往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外面那位同志，姓廖名哥，身高一八零，体重一七零，高中文凭，有车有房，父母有退休工资，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今年二十三，未婚未育，身体健康，优质青年。 对另一半的要求很低，性别女，未婚就行。 有意者，可以私了啊。” 外面的廖菏泽……编得挺好，以后别编了。 看院子里的大娘婶子蠢蠢欲动，他赶紧上车离开。 大娘婶子们追不上车，只能回头找屠姗。 哦，屠姗已经关门谢客了。 飚过车的屠姗心情很好，哼着小调做饭。 她从柏大娘家拿了不少种子回来，大多都是菜种子，黄瓜，南瓜还有冬瓜。 催生一棵黄瓜，一棵南瓜。 黄瓜做拍黄瓜，南瓜摘了几个嫩的，炒着吃，其他的都催成老南瓜，待会给俩大爷送去，黄瓜也给送点，一根藤上结不少。 屠姗还挖了几棵黄菜苗回来，催生了些黄菜出来，做蛋汤。 晚饭再蒸个大米饭，烤几个土豆。 就是没肉，回头弄点牛羊肉骨头炖汤，给爸妈补补。 屠姗回到家差不多八点半，吃完晚饭九点半。 外面雨停了，没有夜生活的左邻右舍已经熄灯睡觉，屠姗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拿着给爸妈的饭菜和给老爷子带的东西出门。 路上好些地段都是泥泞路，她出门忘换单位仓库拿的靴子了，穿的胶鞋，上面全是泥，骂骂咧咧又想去路政举报了，每年拨的公路款，城市建设款呢？ 走到东区贫民窟，这里的路更烂。 垃圾，排泄物，动物粪便，植物尸体，和泥浆混在一起，加上高温，恶心又难闻。 她爸妈住的地方，更是积了小腿高的水。 窝棚被泡了，垃圾冲得到处都是。 公厕里也溢了出来。 现场一片狼藉，恶臭熏天。 屠父屠母正摸黑收拾东西。 苍老的身体，在污水里翻找，盛夏天气，他们却瑟瑟发抖。 屠姗气得浑身血液都在翻腾，心口又疼又涩。 (本章完) 第94章 荆棘屋 第94章 荆棘屋 长长的吐口浊气，扭头跑进不远的林子里。 她记得那里面有荆棘藤。 随手拔了几根，回到窝棚处。 没惊动忙碌的老两口，走到旁边的公厕边。 公厕三面都是碎石荒地长满了杂草，平时路过的人都绕道走，把荆棘藤插地上催生。 藤条瞬间疯涨，迅速往上，将公厕三面都裹了起来，继续往上延伸。 公厕上面是一个预制板搭的平顶，上面也积了水。 屠姗直接用手戳了一个洞，把水放了。 继续催生藤条，建了一间休息室一间换洗室组成的小一居。 又用没有刺的藤条，做了内壁和床，桌子，凳子，装东西的箱子。 外面看，是杂乱无章的荆棘团，上来的藤蔓梯子，也隐在杂乱的荆棘条下，只要不仔细找，一般发现不了。 以前屠姗没想到这些，便没做，而且，突然长满荆棘太奇怪，她不敢随意做。 现在却顾不了这么多。 能糊弄过去就糊弄，糊弄不过去再说。 公厕被淹了，短时间应该没人会来，能撑几天。 放下吃食，站在暗处，用藤条将俩老从污水里拽出来，放在荆棘丛的入口。 入口在侧所的背面，这里有碎石，地势稍高，没有被淹。 “孩子爸？”屠母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整个人抖得厉害，声音都是颤的。 屠父急急把她护在身边：“别怕别怕，没事，对方没伤害我们，就说明没有恶意，别怕。” 屠母连连点头，但仍旧止不住颤抖。 屠父四处看了看，这一看，整个人呆住。 荆棘？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荆棘？ 他怕吓着屠母，没敢惊呼出声，心口咚咚狂跳，好似要跳出胸口。 屠姗见他们迟迟发现不了楼梯，只好又用藤条扯住两人往上走。 虽然老两口还是被吓到了，但这次好似有了些经验，没有过多的反抗，顺从的跟着绕过荆棘藤，看到隐在下面的楼梯。 夫妻俩对看一眼，满心都是震撼，但都默契的什么都没说，谨慎的踩着楼梯往上走。 屠姗收了藤蔓，迅速离开。 夫妻俩上了厕所顶，昏暗的光线下，竟是一间用藤蔓缠绕成的屋子，连地面都是藤条缠绕成的，还有床，有桌子，有凳子，有箱子。 桌子上，放着熟悉的饭菜。 屠父心里一慌，四处查找，什么都没有。 屠母愣愣的看着屠父：“孩子爸，不是凌漾对不对？” 屠父愣了一瞬，才听懂屠母的意思，他一直跟她说是凌漾送的饭。 但屠母不蠢，她知道，凌漾不会天天有空，凌漾也做不出和自家女儿一样口味的饭菜。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说让屠父担心。 可今晚的一切，都太震撼了，震撼到她总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 屠父沉默，确实不是凌漾，但他也不知道是谁。 不是涂三妹，那个人不是涂三妹，涂三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他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的姗姗被人害死了，不会是姗姗的。 “我们现在这样，已经没有让人可以图谋的东西了，幽兰，不管她是谁，只要给，咱们就收，我们得活着，不是吗？” 冯幽兰，是屠母的闺名。 屠母悲哀的叹了声：“还不起。” 屠父也沉默了下来，是啊，还不起，但廉洁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想自私一回，他从没打算还。 屠姗离开后就往家里狂奔。 到家后，先熬煮一大瓦罐红姜水，再用大铁锅烧上一大锅热水。家里没水桶，屠姗收拾出一个大瓦缸，把热水倒进去。 又找了两套自己的破旧衣服，拿上针线，香皂，毛巾和手电筒，再扛上水缸，抱上煮好的瓦罐往城西跑。 到了之后，她发现老两口竟然只是傻站在里面，什么都没动。 知道他们会被吓着，但没办法，再让他们在污水里泡下去，不知道染上多少细菌病毒。 其他地方他们又不能去。 妈的，涂渣渣，别让我逮到你。 在洗漱室的侧面开个洞，把东西都放进去，再合上。 敲了敲墙壁，两老听到动静，转到隔壁，看到冒着热气的大水缸，好似没了最开始的震撼，他们能平静的接受所有不合理了。 “孩子爸，我们洗洗，吃了早些休息吧。” 明天还得干活，他们有干不完的活，今天下着大雨，他们也没有停歇。 屠父点头：“你先洗，我把衣服改改。” 屠姗拿来的衣服是之前涂三妹穿那套，和她那套下岗的小黑衣，屠母勉强能穿上，屠父完全不行。 好在天不冷，屠父把屠母那套凑齐，自己的做个大马褂，半截裤就行。 屠父手很巧，做饭，补衣，收拾家务，就没有不行的。 屠母点头：“那里还有红姜汤，你趁热多喝点。” “好。” 屠姗站在下面，见老两口接受良好，她才放心离开。 心里憋了火，该做的还是要做。 先把带着南瓜给宗政家老爷子送去。 宗政家，宗政民安黑着脸回家后，把红放下：“涂三妹让我转交给俩老爷子的，让家里所有女同志，都多吃点。” 多吃点三个字，有意无意的咬了咬牙。 家里人都在，一个不缺，闻言都看了过来。 对上宗政民安不善的眼神，又都默契的迅速移开视线。 宗政民安气乐了：“所以，就我不知道对不对？全家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陶同志，你也知道？” 陶诗涵心虚的抓抓头发：“诶，涂丫头都送了什么啊？” “对对对，我们看看都送了什么，那丫头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几个女人凑一起看宗政民安带回来的东西，成功转移话题。 “是红啊，这么多？” 女人们都惊讶了，这年头，女人最爱啥，最爱红。 “那丫头还惦记着我呢？”贾慧是真感动。 卫大娘笑：“三丫头一直是个心细的，小贾，回头你给家里儿媳妇带两斤回去，她刚怀上，肯定需要这个补身体。” 贾慧忙道：“那就太谢谢，儿媳妇前两天还在说去买点，这个来得太及时了，我不客气了啊。 正好，我搓了圆子，用红和醪糟一起煮，肯定好吃。” “我们帮忙。” 四个女人都进了厨房。 宗政民安看向家里的男人们，一个个小辈都回避他的视线。 他哥，仍旧笑眯眯的：“老二啊，你今天怎么和涂丫头对上了？” 宗政民安：“她打了我的人，我找她谈谈。” “噗……”宗政瑞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所有人朝他看过去。 宗政瑞赶紧收敛，看了眼自家二伯：“二伯，朱伟到处传，他帮凌漾哥找涂三妹签离婚协议，被涂三妹打了，说涂三妹凶残，恶毒。” 他当然不是笑涂三妹被败坏名声，而是笑他脑补朱伟被涂三妹揍的画面，肯定很美，所以朱伟才会气成那样。 今天二伯找涂三妹聊这事，凭借涂三妹的性子，自家二伯肯定得不到好脸，难怪回来时脸这么臭。 (本章完) 第97章 又有公安找？ 第97章 又有公安找？ 屠姗不缺粮食，尤其是异能升到三级后，不夸张的说，她能满足整个州城的粮食需求。 只是，她的粮食不能给人用于中饱私囊，满足私欲，或是谋取利益。 “老卢，我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愿意给咱们食堂送粮，把粮食交到你手里。 你应该明白，我有粮食，如果单纯只是想让我们单位的人，或是想让我自己吃饱，办法多的是，根本不用费时费力给你提供这么多粮食，还背着惹上麻烦的风险。” 卢洪涛点头：“我自然明白，你信任我老卢，我肯定也不会让你失望，你的粮食，一分一厘我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这点你尽管放心。 我也知道你这丫头是因为心善，所以变着法的照顾所有人，别人不懂你的善意，我是知道的。” 屠姗咦了一声：“老卢，你可别煽情，我知道自己做的是好事，我是个大好人，但你别夸，听着害怕，感觉一口大枷锁扣我肩膀上。 我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菩萨，做好事凭心情，不看感情。 粮食我有，有人要，可以给，但粮食只能进需要的人的肚子里，而不是有心人的仓库里，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卢洪涛大喜，拍着胸口保证：“明白，丫头你放心，你的想法跟我的初衷是一样的，我最看不上那些自私自利，一心赚黑心钱的人。 买粮的人我会仔细筛选，那些个不怀好意的，我一粒粮食都不会给。” 屠姗点头：“行，你先统计吧，需要多少粮食给我个单子就行。 后期粮食的去向，你也多留意留意，人心易变，现在这样，不一定以后也这样，其他的不用跟我详说。” “行行行，没问题。”卢洪涛连连点头。 屠姗从卢家离开后，直接去单位食堂吃早饭，随后上班。 “领导，你们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何家欢看了眼大大咧咧闯进办公室的人，揉了揉眉心。 “他们都还没来上班，具体情况不知道。” “哦，领导，我今天打算去三门市查一查那个知青。” 何家欢动作一顿，眉心突突跳：“你又要去三门市？怎么去？” 屠姗心虚移开视线：“这个不重要。” “涂三妹，”何家欢磨牙，他就知道臭丫头不消停。 屠姗狗腿的笑：“领导，干嘛呀，别这么严肃嘛，大早上的，你吃了吗？” 何家欢深呼吸：“不可以，我警告你涂三妹，你要去我不拦，但别给我乱来，老老实实坐车去。” 屠姗眼珠子滴溜溜转：“要不领导，你帮我申请一辆四轮车吧？” 何家欢气乐了：“我都没有的配置，能给你配上？” 屠姗嫌弃，四轮小车都配不起，混得真差。 李豪徐志几人恰巧回来：“队长。” 何家欢点头，示意他们进办公室。 屠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等着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一群人被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想跑。 何家欢敲了敲桌子：“赶紧的，磨蹭什么？查到什么直接说。” 李豪开口：“d场那里一切如常，邱远几乎天天都会去一趟，待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我猜他肯定不是去玩的。 物色的探子也有了眉目，现在正在接触。 之前三姐提到的那个枭哥，我们一直没调查到这个人。” 屠姗问：“邱远正在拉皮条，但他雷打不动的往d场跑，这不正常，这个d场，是不是跟黑诊所也有关？” 何家欢眼皮抖了抖：“好好说话。” 什么拉皮条，臭丫头一张嘴真是气死人。 李豪摸摸鼻子：“不好说，不过我会注意这个，纳入调查范围。”徐志开口：“韩老爷子已经知道邱远的目的了，不过他没打算给孙子转院，他说一切照旧，看能不能引出背后的人。” 这个消息倒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屠姗竖起大拇指：“格局啊，老一辈的格局啊，为了家国大义，独苗苗都舍得。” 何家欢瞪了她一眼：“既然韩老爷子愿意帮忙，你们就多派几个人，保护好人家孩子。” “我知道，队长放心。 邱远这些天也同样会去韩家外面晃悠，韩家没动静，他也没再物色其他人。 只是他一直晃悠，也不做什么，就很奇怪。 我猜，这是不是一个幌子啊？”他感觉自己暴露了，但不敢说，张丽梅那事是他的黑历史，他生怕一个错误犯两次。 屠姗凑过去：“什么幌子？你是说那小渣渣骗了我？他能骗得过我？” 屠姗不信，那小渣渣根本没这脑子，就算有，也没这个本事。 “小徐子我警告你啊，给我把邱渣渣跟紧了，他拉了几次屎都给我记清楚，放心，那小子不是个有耐心的，很快就就会有动作。 你要注意周围环境变化，尤其是他的小动作，那小子大聪明没有，心眼贼多，而且嘴里没有实话，你们别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眼珠子转没转。” 所有人暗暗赞叹，大义灭亲的典范啊。 徐志连连点头，生怕屠姗觉得他没用，生气揍自己一顿。 “三姐放心，我肯定把他盯死了。” 屠姗拍拍他的肩，还是不太放心，这小子一直不太靠谱，等她闲下来了，得自己去盯盯。 “领导，我能撤了不？”忙着去隔壁市呢。 何家欢瞪过去，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有人敲门，是开心小妹。 开心小妹悄摸摸瞅了眼屠姗，跟何家欢说：“队长，公安找三姐。” 所有人？？？ 何家欢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涂三妹！！！”又给他整什么幺蛾子了？ 屠姗迅速站好撇清干系：“领导，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何家欢瞪她一眼起身出去。 屠姗颠颠跟在后面。 咦，又是熟人，派出所的葛波。 葛波看屠姗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深意。 上一次她是公事，被保走，这一次他想看看又是什么。 “何队长，我们需要单独询问涂三妹几个问题。” 何家欢笑：“葛同志辛苦了，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什么事？你也知道，涂三妹性子跳脱，可能不太能配合好你们。” 屠姗在何家欢背后幽幽的瞥了眼自家领导背影一眼，别以为她没听出来，老小子在骂她。 不过她现在有点慌，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被人举报，所以得龟着。 葛波看了眼装死的涂三妹，暗暗冷笑。 “也行，我们接到报案，涂三妹的房东声称儿子失踪了，但失踪前，涂三妹见过，这话是涂三妹自己亲口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 是真的话，涂三妹又是在哪见的，知不知道人现在在哪。” 屠姗？？ 不是，那老太太找儿子就找儿子，咋还把她供出来呢？ 不会是认为她抓了她儿子吧？ 离了大谱。 (本章完) 第98章 林家的事 第98章 林家的事 何家欢扭头去看屠姗，眼神带着杀意。 屠姗忙凑过去，低声给自己脱罪：“我发现d场那天，那个枭哥正收拾房东儿子呢，那小子欠了赌债，打家里房子的主意，被我拦下来了，对我怀恨在心，跟枭哥表忠心说一定拿下我，拿下房子。 后来那老太太气我，这母子俩，一个个的都找我茬，我没忍住也气了气她，说我看到她儿子被人打断了手脚，可能会走她前面，让她重新找个人养老。 她儿子不见了后就来问我在哪看到的她儿子，我说我是乱说的，没见着，她又让我帮忙找，我让她去片区派出所报案。 瞧瞧，我多仁义，不计前嫌给老太太出谋划策，那老太太，卸磨杀驴，给我供出来了。 不过没事，我大度，不和她计较。 领导，你帮着咱们兄弟单位的同志找找人，房东儿子那小垃圾又怂又菜还偏偏有野心，好拿捏，你们不是要找探子吗，他能行。” 何家欢震惊涂三妹的损，骂人没儿子养老送终，她是真说得出口。 她还建议人家报警，明明就是懒，她说得还挺冠冕堂皇。 好了，警察找上她了，是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果然，她就是祸头子，他这劳碌命啊。 何家欢一个头两个大，扯了个难看的笑：“葛同志，借一步说话。” 葛波撇了眼怂兮兮的涂三妹，很淡定的跟着何家欢去办公室，他早料到了，人是带不走的。 倒不是何家欢会徇私，主要是他总觉得但凡发生在这位女同志身上的事，就不正常。 两人一走，其他人迅速围上屠姗：“三姐，什么情况啊？” “你不会把人丢山里喂狼了吧？” “难道是关起来了，一天三顿小皮鞭？” “不对，咱们三姐不用小皮鞭，三姐喜欢挥拳头，肯定是一天三顿捶。” “妈呀，画面好美我不敢想。” 一群人猥琐的嘎嘎笑，屠姗脸漆黑，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是正经的人民公仆，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待不下去了。 “跟领导说一声，我出外勤了，有事没事都别找我。” 说完就溜，其他人有点害怕，跺脚低喊。 “三姐，人家公安同志还得找你问话呢。” 屠姗……不听不听。 屠姗去三门市了，坐车是不可能坐车的，慢悠悠的，她明天都到不了。 迈开两条腿，出了市区就撒丫子狂奔，专走人烟稀少的山路，翻山越岭的挑直线走，比走大道近。 无视路上所有崎岖不平艰难险阻，异能升级后，速度大大提升，跑起来虎虎生风速。 一小时百公里的时速，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知青是三门市市里的人，资料上记载，父母都是工人，下面有三个弟弟妹妹，一家子住在职工房里，日子过得不错。 这样的条件听起来挺好，实际上不咋样，要不然那个知青不会下乡，死了都没人去看一眼。 屠姗找到知青家在的职工大院，径直走向职工大院的情报中心，掏出南瓜子，坐在不显眼的位置开磕。 情报中心，大娘婶子说得唾沫横飞，屠姗跟着人群连连点头。 谁是谁她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八卦真的很牵动人心，抑扬顿挫的语调，跌宕起伏的剧情，比电影都好看。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都精彩，一个大娘跟其他大娘传授磋磨儿媳妇的手段时，她无聊了。 杵了杵旁边的大娘：“听说老林家死了个儿子，真的假的？”敞开油纸袋往大娘跟前递：“来大娘，尝尝我自己炒的南瓜子，老香了。” 想问你是谁的大娘被南瓜子带偏了，薅走了一大把，美滋滋揣兜里才开口：“哪个老林家？咱们大院有三个老林家，你要说死了个儿子的，就只有林大能家了。” 屠姗连连点头：“对对对，就他家，爸妈都是职工，下面三个弟妹，去当知青后死了。” 大娘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家，造孽哦。” 屠姗凑近了些，小声蛐蛐：“展开说说。” 正常的说话或许没人在意，一旦你蛐蛐时，所有注意力都会靠过来。“说林家啊？哎哟，林家的事那可不老少。” “林大能也是丧良心。” “关荷才不是个东西。” “林家那几个孩子啊，真是被惯坏了。” 屠姗的南瓜子见底了，好在她要的消息也有了。 知青林安是林大能和前妻的儿子，而林大能是前妻家的上门女婿。 当年林大能家穷得裤子都没得穿，前妻家小有资产，但家里就只有一个姑娘，所以招了个上门女婿。 哪想这个女婿是个灾星，进门没两年，岳父岳母相继离世。 前妻生产时也难产去世，留下儿子林安。 林安还没到百天，林大能就用前妻家的钱，买了三转一响加一百八十块的彩礼，娶了现在的媳妇。 还靠着前妻家的关系，给自己两口子都在国营厂子里谋了职位。 后来两口子还生了三个崽，全都送去读书，读完出来又给买了工作。 工作体面，有房有存款，孩子也有出息，日子过得无比舒畅。 唯有林安的存在碍了他们的眼。 林安从小就在父亲的无视，继母的恶毒，和弟弟妹妹的欺压下长大。 他有个可怜人设，却没能让人怜悯。 为了活下去，林安养成了手脚不干净的毛病，整天和混混在一起招摇过市，尤其喜欢招惹年轻小姑娘，真是人见人厌。 本以为故事平平无奇，即将结束，一个大娘爆出了惊天大瓜。 “我听说啊，林安其实不是被送去乡下当知青，而是被关荷那个女人给卖了。” “啥啥啥？？？什么意思？” 一句话掀起了千层浪。 屠姗看着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大娘婶子，吓得连连后退。 被挤出中心位置后，站旁边又听了几耳朵。 爆料大娘说得挺精彩，但都像是胡诌，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其他人听得倒是认真，七嘴八舌附和，还顺带说说自己的小道消息。 一分真，九分假的东西，从她们嘴里说出来，十成十的煞有其事。 屠姗打算撤的时候，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落在快步走近的女人身上。 屠姗吞了吞口水，感受到了来自情报集团的压力，默默为女人掬了一把同情泪。 她都不敢想，换成自己，能不能顶得住这么多赤果果的视线行走在人世间。 女人却相当淡定，由远及近再走远。 女人五十多岁，皮肤很白，五官端正，身形丰腴，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呸。” 有大娘小声淬了口。 “不要脸的狐狸精，迷得林大能神魂颠倒的，亲儿子都不管。” “心也黑，林安外家留下的钱不算，还不善待人家的娃，丧尽天良啊。” “整天妖妖娆娆的，屋不收拾，饭不煮，男人也不伺候，见天的往外跑，也不知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大娘婶子一边喷口水，一边手舞足蹈，话题中心就是这位妖娆大妈，知青林安的继母关荷。 屠姗眼睛发光，晃晃悠悠的跟在关荷身后离开。 (本章完) 第99章 爬房顶 第99章 爬房顶 职工大院人多房矮胡同小。 一路往里走都是人，好像都认识关荷一样，一看到她就瘪嘴，眼神里带着嫌弃。 关荷全程淡定，目不斜视往里走，端得高端大气。 屠姗狠狠的佩服了，这比走t台都还万众瞩目，人家面不改色，心态真好。 她跟个提鞋丫鬟一样走在关荷后面，也沾了不少光，好些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她这个贼眉鼠眼的陌生面孔。 屠姗怕彼此尴尬，龇牙笑，挥挥手：“好好好，大家好，初来乍到，多多关照啊。” 所有人…… 林家住在中间位置，前后左右都是人家。 小院不大，还住了三家人。 林家现目前五口人，三间房，和其他人口多的家庭比起来，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院子里有个老太太给光屁股的小崽子洗屁股，小崽子嗷嗷叫，拼命扭，熊得不行，老太太往他屁股上啪啪两下也没让熊孩子消停。 祖孙俩见关荷进院子，齐齐行注目礼。 等人进门，老太太呸了一声翻个白眼：“狐狸精。” 不大不小的声音，足够关荷听见。 熊孩子也拍着巴掌咯咯喊：“狐狸精，狐狸精。” 关荷充耳不闻，径直回屋，关门。 老太太又在熊孩子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警告他不准闹腾，盯着关荷关上的房门骂骂咧咧。 屠姗啧了一声，关荷的名声是真的很差啊。 她没进院子，找了个较矮的地方爬上屋顶。 找到关荷刚刚进的屋子，掀开上面的瓦片往里看。 在外面云淡风轻的妖娆老美人，正像个疯婆子在屋子里张牙舞爪，无声谩骂。 屠姗捂嘴偷乐，原来都是装的，也不是那么无所谓嘛。 她看得正起劲，旁边凑过来几个脏兮兮的小脑袋。 “看狐狸精啊。” 熊孩子吸了吸鼻涕，对屠姗的兴趣爱好有些嫌弃，他们都不看狐狸精。 他们喜欢扒茅房，在别人努力的时候，点个炮，助威别人发粪涂墙。 屠姗嫌弃的挥挥手：“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暴露了我。” 熊孩子冲屠姗做鬼脸，屠姗气得要抽他们屁股。 洗小崽子屁股的老太太突然抄起扫帚在院子里抬头叫骂：“你们这些遭瘟的小混球，又跑房顶上捣乱，老娘房顶的瓦片被你们踩烂多少了？ 赶紧滚下来，要不然老娘抽死你们。 小瘪犊子，见天的作死，就是欠收拾。” 熊孩子都是些老油条了，被骂也不害怕，嬉皮笑脸的冲老太太做完鬼脸才推搡着下房顶，嘻嘻哈哈跑走。 屋顶瓦片噼里啪啦响，肯定坏了不少，气得老太太跳脚骂。 屠姗也暴露了。 她和屋子里抬头的关荷遥遥相望。 屠姗微笑挥手：“你好啊。” 关荷气得狠瞪了她一眼，扭身去了隔壁屋。 屠姗叹气，不好意思再去掀瓦片，晃晃悠悠往下爬。 刚落地，就被老太太一扫帚抽在屁股上。 “┗|｀o′|┛嗷~~” 屠姗惨叫一声，捂着屁股狼狈逃蹿。 “贱丫头，老娘让你祸祸，你还敢跑，你给老娘站住，不准跑。” 老太太举着扫帚哐哐追，屠姗捂着屁股嗷嗷逃，妈的，熊孩子害她。 职工院外，屠姗龇牙咧嘴，老太太体力还挺好，追她半个小时，至于吗？ 她明明掀的是林家的瓦片，也没到她家地头，一把年纪了这么不依不饶。 出师不利，她在外面晃悠一圈，又回到了林家。没敢现身，躲在暗处听，林家屋子里，关荷还在，没有其他人的呼吸。 又听了听院子里的动静，都不在家。 老太太追着她出去之后，再没回来，和人在外面说八卦。 熊孩子也全都跑了。 正是她行动的时候。 悄摸溜进屋，看到关荷正伏案写什么，写得一脸怒气。 屠姗伸长了脖子去看，全是骂她一路回来对她吐过口水，翻过白眼，骂过脏话的人，其中还有屠姗这个掀她瓦片的人。 是日记啊，这习惯挺好。 “我看看。” 她一出声，关荷差点吓得厥过去。 准备回头被屠姗一巴掌定在原地。 关荷整个人都抖起来了，她动不了了。 屠姗没理她，拿过日记本看。 真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记，连她男人晚上没满足她她都记。 因为男人没满足她，所以她才去外面找男人，这不怪她。 因为她男人没用，挣不了大钱，她才去卖自己挣辛苦钱，所以这也不怪她。 屠姗连连点头，没错，做人坚决不内耗，有错都是别人的错，挺好挺好。 艾玛，原来她生的三个崽都不是林大能的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就林大能不知道。 妈呀，这男的好可怜。 哦哟，原来是她在林安两岁的时候，污蔑林安对她图谋不轨，林大能那个傻缺信以为真才会疏远唯一的亲儿子，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能说林大能傻得活该。 也算是因果报应吧，小时候关荷污蔑林安对她图谋不轨，林安长大后真对她动手脚，还对她父不详的闺女动手动脚。 关荷悔啊，早知道小时候就该弄死林安，偏她想立个善良后母人设，翻车了。 关荷自己没啥道德底线，人也心狠手辣，但对自己生的崽还挺好。 林安对她闺女动手动脚，碰触到了她的底线，她才没忍住把林安卖了。 所以，林安确实被卖了。 卖给了知青办一个小干事。 那个小干事明面上是向各地输送知青，暗地里就是个人贩子。 他以下乡的名义，卖了不少人。 关荷还给他介绍了好几个，赚了大几百的佣金。 难怪，这年头十来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她能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妖娆。 屠姗没有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收了起来，这可是重要物证。 “你跟林大能是不是老早就认识？林安的妈和外祖是不是你跟林大能弄死的？就是想霸占林安外家的钱财？” 关荷早就在屠姗看日记的时候，脑补把自己吓得丢了半条命，浑身汗水哗哗的往下淌。 屠姗问话，她想摇头，奈何动不了，想说话也发不出声。 恐惧瞬间放大，抖成了筛子。 屠姗等了半晌没见回应，低头去看。 妈耶，关荷本就白皙的脸，这会变成了惨白，唇色都白了，神情惊恐到像是要破碎，她怎么了？ “你没事吧？” 房子低矮，光线昏暗，屠姗又背光。 她凑过去，关荷只能看到她厚实的大盖帘，和森白的牙齿。 关荷一抽，昏死过去。 屠姗…… (本章完) 第100章 严刑逼供 第100章 严刑逼供 屠姗一巴掌抽过去：“不准晕，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关荷脑子还是懵的，因为害怕，本能回答问题。 “是，是，我们一起长大，但他前妻一家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不信，不过跟她没关系，会有其他人去查。 “关于王风的所作所为，除了你日记本上面记的，还知道多少？” 王风，就是知青办的那个小干事。 “不，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干人口买卖的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凑近了些：“当真不知道？他会把林安卖去哪里，做什么，都没告诉你？你也没问？” “没有，真的没有，我只说让他把人弄得远远的，最好再也别回来，他答应了，我就再没问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王风是干这个的？” 关荷眼神发虚，不敢和屠姗对视：“是，是他找上我的。” 屠姗兴奋问：“他是你的好基友？” 关荷愣住，听不懂。 屠姗默了默：“你俩有一腿？” 关荷脸色不自然，她做归做，但被人当面说出来，还是有些羞耻心的。 僵硬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屠姗了然：“林大能知道你卖林安的事吗？或者，他有没有参与？” 说实话，关荷都有些看不上林大能，虎毒还不食子呢，林大能比畜生都不如：“他知道，但装不知道，拿到林安的卖身钱那天，他还借口说领导夸他了他高兴，让我给他买肉买酒庆贺了一番。” 屠姗嘿了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亲手把自己整绝后了，他还挺乐呵。 “王风有些什么把柄在你手上，都拿出来。” 关荷摇头：“没有，我没有他什么把柄。” 屠姗笑着用关荷写字的钢笔在她脸上画：“墨写出来的字可以擦掉，但写进肉里的字可擦不掉。” 关荷这张脸了不少钱，她就是靠脸吃饭的，脸万万不能伤。 冰凉的笔尖在脸上划过带起寒意，她心肝都颤了颤。 “我真的没有……啊……” 屠姗轻轻一戳，笔尖就戳进了关荷脸颊上的肉里，屠姗还拿着笔转动，疼得关荷尖叫出声，更多的应该是恐惧，害怕她的脸再也恢复不了。 “说，我说，别戳了。 床脚的石砖下，有个盒子，是你要的东西。” 屠姗撇了眼，也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直接把人敲晕，并且保证她一周内醒不过来。 先让她好好躺着，醒过来就能当人证了。 掌心撑在地上，地下十米内，凡是有生机的植物，都是她的眼睛。 哦哟，地下的东西还不少，也不知道是谁辛辛苦苦埋的，她很有道德的没有随便偷。 找准关荷藏的东西都挖出来，地填平。 除了关荷说的一处，还有另外两处，其中一处是关荷的恩客名单，另一处是她通过这些恩客，得到的她认为有用的人员信息。 信息包括这人的糗事，烂事，缺德事。 屠姗看完就觉得这个世界真乱，这娘们真坏。 走之前把关荷丢床上，保证让人一见就很安详。 离开职工大院，屠姗去找那个小干事。 小干事正在单位里翘腿喝茶混日子。 看到屠姗，嫌弃的挥了挥手：“报名下乡去隔壁。” 屠姗凑过去：“你是王风同志吗？” 王风打量了眼屠姗，确认不认识：“你找我？你谁啊？有什么事？” 屠姗挤眉弄眼：“哥，借一步说话？”鸡爪子煞有介事的在兜里摸。 王风眼皮一扬，勾起了唇。 站起身，笑呵呵的示意：“走吧，对面有个小巷子，没人。”屠姗连连点头，跟在王风身后。 到了小巷子，王风叼根烟靠在墙上，眼睛时不时往屠姗兜里瞟。 屠姗神秘兮兮的把爪子从兜里拿出来，是个拳头。 王风挑眉，饶有兴趣等着屠姗摊开手。 屠姗没摊开手，直接给了他一拳。 晕死过去的王风…… 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大热的天，王风被冻醒了。 还没睁开眼，就被脑门上的痛给整清醒了。 屠姗有意无意的踩在他大腿中间，王风感觉阴风直冲天灵盖，背脊都是凉的。 颤颤巍巍睁开眼睛，对上屠姗阴恻恻的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屠姗支起食指摆了摆：“不重要，你先别开口，听我问，你好好回答，知道吗？” 脚尖往上移了移，王风尾巴骨都凉了，死死的夹紧腚。 “好好好，你问，你问。” 屠姗满意点头：“听说你在做人口买卖的活？” “不……” 刚开口一个字，大腿内侧的肉被踩在地上磨擦，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我我不常干。” 屠姗啧了一声：“咋还找补呢，一次跟一百次是没区别的。 说说都卖了多少人，卖去哪了，同伙都有谁，团伙的老大是谁。” “就我自己……” 屠姗看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又在睁眼说瞎话。 大脚一跺，王风的蛋蛋遭受到了惨烈的攻击，痛得他发出了鸭叫。 “说说说，我说，别别踩，我还没后，我三代单传，家里就我一个，我不能绝后啊，求求你姑奶奶，脚下留情。” 绝后倒是不一定，说不定关荷三个崽子中的一个，就是他的种。 屠姗叹气：“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你配合，我温柔，你要是总这么不配合，我这手脚就不听使唤，能懂吗？” “能能能，我配合，一定配合。” 屠姗点头，让他表演。 王风好像真的怕了，交代了不少东西，但他卖了多少记不清了，卖去了哪也不知道，他只是负责把人送走，其他的不归他管。 他们队伍呢就是一个赚点小钱的小团伙，团伙里三个小虾米蹦跶。 他还贴心的说出了另外两人的名字，年龄，身高，长相，住处。 屠姗乐了，一脚踩碎了他两个膝盖骨。 骨头碎裂的声音是真的很清脆。 真正的伤害，痛感来得好像没有那么快。 王风亲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隔了好似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感觉到疼。 惨叫来得后知后觉，想要抱腿翻滚，奈何太痛动弹不得。 屠姗语重心长开口：“我给你的机会真是太多了，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不好好配合，中间那条腿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王风又气又怒，在心里把屠姗骂了个狗血淋头。 面上万分悔恨，连连认错。 “不敢了，再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见真心。 屠姗微笑：“那就好，说说你这些年做坏事的证据都在哪，可别说没有，你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本章完) 第101章 大姨，我妈叫我来看你 第101章 大姨，我妈叫我来看你 王风对上屠姗隐在大盖帘下的黝黑眸子，心肝颤了颤，没有的话也跟着咽了回去。 “我我去拿。” 屠姗笑眯眯：“不用劳烦你，你跟我说在哪，我去拿就行。 不过我这人不太喜欢来回跑，你最好一次性说清楚，说干净，其中最好包含你那些同伙，上家，下家，和所有受害人去向，以及你们团伙运营方式，有多少说多少，别保留，这玩意你留着没用。 说真的，你别看我在笑，其实我已经生气了，而且有点暴躁，耐心告馨，随时爆炸，都是因为你三番两次的不配合造成的，你能理解吗？” 王风耍心眼的心思被拆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不甘不愿的点头，跟屠姗说地址。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等屠姗去拿东西的时候，他借机逃跑，找人抓屠姗，再拿回证据。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算计还没成型，就被屠姗敲晕了，和关荷一样，没有七八天，醒不过来。 屠姗扛着人去王风说的地方。 这地算是王风的一个据点，独门独院，虽然不大，胜在精巧齐全，里面厕所，水井，前后院，卧室厨房一应俱全，成色也不错，比好些大院子都好。 位置也不错，在小富区域，住的人品质还算高，周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王风费了不少手段才弄到手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以后养老。 这里除了他自己，亲爹妈都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也没怎么深藏，就放在卧室的柜子里，是个小木头箱。 主要的东西就是账册，他这些年卖了多少人，卖了多少钱，谁卖的，卖去了哪都有记载。 还有就是些信件和收到的小纸条，这些都是他上家给他安排任务时送来的。 按说看完就得烧掉，但他怕有一天自己成为替罪羊，所以给自己留了后手，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还有一个是他自己的记录本，本子上记录了谁谁谁可能是他们一伙的，虽然上面百分之八十是推测，但准确度很高。 同时也记录了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他们知青所的负责人的各种事件，小到骚扰女同志，大到吃拿卡要，和与人贩子团伙合作等等，事无巨细，也算是一个保命手段。 看得出，小渣渣很怕死。 按照王风的猜测，他领导也是他们整个团伙在三门市最高负责人。 但这个团伙很大，不仅仅在三门市有分部，其他地方也有。 并且什么地方，大概有谁，有多少人，他也有一些猜测记录了下来，为公安的调查提供了很大便利。 厚厚的本子记得满满当当，他和关荷在喜欢随记的这一点上，很相似，难怪两人能搞一起。 这就是志趣相投啊。 屠姗没有细看，都收了起来。 这一趟收获很多，不但确认了林安当知青的真相，也确认了河山大队就是个人贩子窝。 乔老四是州城分部明面上的小管理，也负责山河大队的人员安排。 乔老四是涂亮的狗腿子，这事必定有涂亮一份。 不过王风的本子上没有任何记录，可见涂亮那个小渣渣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屠姗给王风弄了些异能保命，保证他十天内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但遭罪不可避免。 把人扔床上，拿上东西离开。 她又去找了一趟王风的那个上家，他知青办工作的顶头上司。不过可惜，那个老男人很谨慎，什么把柄都没留，不但断了别人的后路，自己的后路也断得一干二净，是个狠角色，关键时候，他能自己抹脖子。 可惜啊，他有个猪队友，把自己收拾得再干净，也难免沾上腥，等把其他人都抓了，他跑不掉。 屠姗没惊动他，拿着东西狂奔回州城。 这一天天的，马不停蹄，饭都没顾得上吃。 到单位时又是下班时间，单位里没几个人，全出外勤了。 开心小妹说：“咱们州城唯一的那家啤酒厂出产的酒喝死了人，受害者家属几番上门都没得到应有的赔偿，愤怒下集结了百十号人到他们厂讨说法，队长接到消息就带人过去处理了。” 屠姗眸子一暗，啤酒厂？ 啤酒厂出事，涂亮应该会出现。 “我去找队长。” 开心小妹看着屠姗迅速消失的背影叹气：“三姐这工作积极性，真是无人能及，惭愧，惭愧啊。” 屠姗跑到半道，遇到何家欢几人回来：“完事了？” 何家欢看到屠姗还挺意外，生怕她又给自己扛回来几个人，不确定问：“你去三门市了？没做什么吧？” 屠姗着急，没跟何家欢插科打诨：“放心，我靠谱得很，就带了些东西回来，放在你办公室了，你回去看吧。 领导，酒厂的事解决了？涂亮有没有到现场？” 何家欢挑挑眉：“解决了，酒厂愿意赔钱，涂亮没有出现，你找他有事？有事回家找他啊，好歹也是个哥。” 虽然养兄妹的关系不太好，但何家欢觉得总归在一个锅里吃过饭，怎么着都有点感情在。 听到没出现，屠姗失望不已，懒得纠正何家欢的话，焉哒哒摆手。 “没事，领导，我下班了，再见。” 她来去匆匆，何家欢额角跳了跳，赶紧回办公室，他不信任屠姗，生怕又给他带了麻烦回来。 屠姗现在有点暴躁，涂亮那个渣渣是真的能藏，人家都打上门了他还能躲得住。 走了几步，想起个事，又改道朝另一个方向走。 她的好二嫂出现在州城，她总觉得不对劲。 屠姗去供销社买了一兜苹果到雷旺弟住所的社区晃悠。 别说，她这大女主的光环亮得不要不要的，想找人办事，就这么巧合的又遇到了熟人。 “大姨啊，忙着呢？我妈说好久没见你了，让我来看看你呢。”屠姗嬉皮笑脸的凑到正和人说八卦的大娘跟前。 大娘恍惚了一秒，被屠姗的大盖帘唤醒记忆，这不是她买鱼的那家小丫头吗？ 别说，她卖的鱼是真好吃，可惜后面再也没遇上了。 懂的人都懂，大娘秒领会屠姗的意图，一拍大腿兴奋开口：“是丫头你啊，你妈还好吗？我这也忙，都没顾得上去看她，走走走，跟大姨回家去。” 屠姗龇着大牙笑，这大娘还挺上道，不愧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客户，缘深啊。 “好好好。” 俩人亲亲热热的手拉手走了。 (本章完) 第102章 雷家 第102章 雷家 大娘倒也没有真的心大到，直接把屠姗这个陌生人带回家，只是带着屠姗到了没人的僻静处。 灿烂的笑脸，一秒收工，公事公办，冷漠无情：“丫头，你是不是又有东西要卖啊？先说好，不好的我不要，我一个人也买不了太多。 你要是找我牵线搭桥，我得收佣金。” 屠姗乐了，大娘还挺懂，在这行干了不少吧？ “大姨，我不卖东西，就是来看看你，这个供销社买的，你尝尝，喜欢吃的话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再买。” 大娘一脸狐疑的看着屠姗，没伸手接，她可不是好忽悠的老太太。 屠姗笑着塞进她怀里：“您安心收着，不让你做坏事，也不让你出钱出力，就是有点事想跟您打听。” “打听事啊，”老太太放心收下了，打听事可以，她最爱做这种无本的买卖了：“打听谁，什么事？” “就是那栋员工宿舍楼，住三楼最里边那间的女人，您知道吗？” 大娘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八卦基因燃烧。 “丫头，你打听她干啥？你认识她？你们什么关系？” 屠姗双手环胸，微笑看着大娘：“大娘，是我问你，可不是你问我。” 大娘讪笑：“知道知道，你这丫头，较啥真啊。 那个女人我知道，那栋楼里，就她一个单身女人，我们谁不知道啊。 你想问啥，我看我知不知道。”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屠姗。 屠姗知道，得加钱，一兜子苹果买不了太多消息。 掏出一块钱塞给大娘：“说说她整天都做些什么，见过什么人，有谁来找过她。” 大娘美滋滋的把钱揣好：“那个女人住进宿舍楼半年多了，一直一个人住。 平时除了出门买吃用，都待在屋子里，不工作，不找零活，但不像是个缺钱的，每次看她都买些白面大米肉，还买零食。 她从来不跟别人说话，住这么久了，我要不是在社区工作，看过她租房单子，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屠姗问：“她叫什么？是她自己租的房子，还是别人帮她租的？身份证明上是怎么写的？” “叫王二丫，她自己租的，没见过旁人。 身份证明上是个孤儿，无亲无故，死了男人没有孩子，偏远山区来的，山里回不去了，就在这里过活。” 屠姗龇了龇牙，老娘们咒她哥，等着。 这么接地气的名字，换都换了，怎么不换一个好听的，是舍不得雷旺弟这个名字吗？ 能换身份证明，说明上面有人。 屠姗又掏了一块钱给大娘：“您再仔细想想，真的没人来找她？” 大娘收得干脆，笑得美丽：“你要这么问的话，我还真想起点什么。 你也知道这种老楼房很不隔音，住她旁边的老两口说，好几次半夜，听到过屋里传出怪异的声音，有点像男女那点事，但又好像不是，说不上来。 但半夜肯定有人去过，老两口听到过关门开门声，和男人的脚步声，错不了。 想想也是，那个女人没工作，不干活，没有男人养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就是晦气得很，咱们这片可是干净地，没想到出了个卖的。” 屠姗掏出五块钱塞给大娘：“辛苦大娘了，以后要是还听到点什么消息，劳烦你去黑市守门的黑小子那里，给我留个口信可好？” 大娘笑得牙不见眼的：“好好好，没问题，放心吧。” 屠姗走到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意识有些飘，不知道飘去了哪，反正不在脑子里。雷旺弟换了身份名字，生活在州城里，不缺吃喝，还有男人，雷家人知道吗？ 雷旺弟是资深扶弟魔，她能安心享受不理会弟弟吗？ 所以，雷家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雷家州城本地人，世代都住在西区大杂院里，那地方龙蛇混杂，治安很差。 雷家人口不丰，但现在活着的，个个极品。 雷父是个酒鬼，雷母是个滚刀肉，雷小弟是个小混混，找了个以前当窑姐的女人做媳妇，生了三个熊崽子。 不过雷小弟比林大能强，至少三个崽子都是自己的种，没有父不详。 只是三个崽子没有好基因助他们成长，全歪得掰不直，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恃强凌弱，只要是坏事，越干越溜，和他们爹比起来，青出于蓝。 雷旺弟对三个小侄子疼到了骨子里，比疼自己生的都甚。 哦……也不能这么说，雷旺弟根本就不疼自己生的。 以前雷旺弟就喜欢带着三个侄子到屠家打秋风，三个小崽子抢她侄儿的东西，破坏家里的东西，还偷钱偷吃的，屠姗气得狠揍了几次，他们才稍微收敛。 当然，这也导致雷旺弟更加恨屠姗。 半年多没有关注过雷家，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屠姗加快速度，往西区大杂院走。 下午七点左右，正是大杂院热闹的时候，比屠姗住的北区还热闹。 北区的热闹是生活气息，西区大杂院的热闹，是黑暗来临时的狂欢。 三五成群的混混小偷，不正经的下三滥，刚好睡醒，准备出门觅食寻找乐子，街头巷尾，全是热血的叫嚣声。 屠姗知道雷家在哪，径直从脏乱差的小巷道穿过，来到雷家住的院子前。 里面还是那些人，还是一样的景，她还看到雷母在和另外一个长得尖酸刻薄的中年女人吵架。 唾沫飞溅三尺，一个手舞，一个足蹈，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有加油打气的，有助纣为虐的，有添油加醋的，就是没有劝架的。 屠姗默默退远了些，生怕被波及。 悄摸摸进雷家，雷家外在没有什么改变，但家里的吃用好了不是一星半点，高档手表首饰，精贵吃食，细致布料堆满了好几个箱子，还有好几卷钱票。 雷家不一样了。 除了雷旺弟，没有人能改变他们的生活。 所以雷家必然也知道雷旺弟的情况，真是一群狼狈为奸的小杂碎。 从雷家顺了一袋鸡蛋糕离开，躲在角落，看到雷家大孙子溜溜达达回来，忙招了招手。 雷大宝十二岁，吊儿郎当的拎着裤头，叼着草根，吸着鼻涕停下脚步。 左右看了看，确认是在叫他，摇摇晃晃走过去。 “你喊我干啥？” 屠姗把鸡蛋糕给他：“你姑让我带给你的。” (本章完) 第103章 挑拨离间 第103章 挑拨离间 雷大宝完全不质疑，这崽子是个没脑子的，眼里只有吃：“就这点啊，也忒小气了。鸡蛋糕我都吃腻了，你回去让我姑以后给我送点罐头，牛肉干来，还有，让她给我买辆自行车。” 屠姗不干：“要说你自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在哪。” 雷大宝生气：“他们都不让我去找我姑，我能怎么办？” 屠姗意外：“不能吧？我之前好像看到你弟去找了你姑，你姑见到你弟不知道多高兴。怎么，他们就不让你去啊？” 雷大宝震惊：“真的？什么时候？” 屠姗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心虚的闭嘴不说了。 “我可能看错了，你姑最近忙着照顾你叔呢，没空。” 雷大宝呸了声：“屁的照顾，她连个外室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照顾，她就他妈是个工具。 我说她蠢得很，跟做贼一样被关在那，还不如找男人要一大笔钱跑路。 每个月那点钱够干啥啊，自行车都买不起，蠢死她得了。 哎我问你，那个男人最近是不是去得勤了？” 雷大宝十二岁了，又生长在龙蛇混杂的地方，真是什么都懂，别人不懂的他也懂。 屠姗摇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雷大宝满满的嫌弃：“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耸肩：“也不是，我还是知道点的，那个男人是没给你姑多少钱，不过你姑不缺钱，她从你前姑父那里拿了不少，你好好哄哄她，买辆自行车还是很轻松的。” 雷大宝勃然大怒：“她说没有，她说屠迩那个抠门鬼一分钱都没给她，感情都是骗我们的啊。” 屠姗扬了扬眉：“可能也没骗你们，确实不是屠迩给她的。” 雷大宝愣了一瞬，想明白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她趁屠家出事，自顾不暇的时候偷的。 哼，当时她在屠家放东西的时候我们就让她偷摸多顺点东西，她说屠家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啥也没顺走。 好啊，雷旺弟也有心眼了，等着吧，有她好日子过。” 屠姗急了：“哎，你可别乱说啊，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说。” 雷大宝嫌弃的撇了她一眼：“怂包。”扭头就走了。 看他眼珠子乱转的模样就知道要搞事。 屠姗拍拍手离开，闹吧闹吧，你们多闹闹，才能爆出事。 屠家出事，还真跟雷旺弟脱不了干系，老贱人，新仇旧恨，你就等着吧。 屠姗心气不太顺，回去的路上，去河里游了两圈，顺便抓了一条四五斤的黑鱼。 还催生了些野菜带回去。 她到家时八点多，院子里只有些摸黑洗衣服的妇人，和挨打了也不乐意去睡觉的熊孩子。 屠姗扛着东西进屋，关上门做饭，没让人发现她有好东西。 黑鱼炖个汤，给爸妈补补。 再给他们用野鸡蛋和红煮一个红水荷包蛋，蒸一个米饭，炒个南瓜丝，凉拌个野菜。 吃过晚饭，差不多九点半，院子里已经完全安静。 屠姗带着东西出门。 先去送饭。 东区平民窟，公厕还被淹着，，经过一整天的高温发酵，味道更冲，但也更安全。 饶是贫民窟的人走过都会捂着鼻子绕道走，屠姗稍稍放心。 屠父屠母已经在厕所上的荆棘屋里躺下了，光溜溜的荆条床有些硬，但睡着凉快，比之前的垃圾堆干净舒服，没有虫子老鼠光顾，还没有那么浓郁的臭味，环境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荆棘屋的出现，虽然冒险，但效果很好，屠姗很满意，只希望这里淹得久一点。 把吃食放在换洗间，再把昨天带来的水缸弄走，回头给爸妈弄两个木桶来，他们用起来更方便。 再给他们弄些碗筷，总用芋头叶不是那么回事，那个破瓦罐也不好一直用。弄好了，敲响墙壁提醒夫妻俩。 夫妻俩本就没睡，他们知道肯定会有吃食送来，所以一直等着。 墙壁被敲响，两人如常去拿，平静开吃。 但视线一直落在荆棘墙缝隙上，看向外面。 外面，月光绰绰，勉强能看清远处的事物。 月影下，屠姗缓步走远，夫妻俩吃饭的动作停下。 屠母眼眶泛红，哽咽道：“孩子爸，她说她是姗姗，她真的是姗姗吗？我的姗姗真的回来了吗？ 十年了，我十年没吃到过姗姗做的饭菜了，但姗姗的手艺我没忘，就是这个味道。 可她明明是涂三妹啊，她是涂家人啊，这到底为什么？” 屠父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一直不敢当面问屠姗，就怕答案让他失望。 “别急，我们再看看，肯定能弄明白她是谁的。” 屠母泣不成声，弄明白了又如何，她的姗姗回不来了，还不如就这样，有个幻想和期待。 屠姗离开后去了秘密基地，完全不知道亲爹妈已经窥探到了秘密真相，要不然她高低要跟他们彻夜长谈一番。 今晚还是努力肝的一晚。 昨晚肝了五十多万斤的吃食，今晚还要开大。 小麦，稻谷，土豆，芋头，生，大豆，油菜都安排上。 每一种粮食，先来种上一轮。 一次三十亩地，粮种都是足够的，不用来回几轮催种子，速度要快很多。 一种粮食从催生，收割，淬炼秸秆做肥料，前前后后耗时一个小时，比昨晚更快了。 因为异能运用更熟练，流程也更熟悉，速度自然提升。 七种粮食，耗时七个小时，收获六十万斤粮食，看似比昨天效率低，实际上是因为昨天的红薯南瓜和冬瓜都是压秤的，今晚的粮食没有那么压秤，亩产也没有那么高。 但也不少了，比正常的亩产七八百斤，高出三四倍。 异能耗空，但屠姗完全不累，精神还特别亢奋。 盘腿坐下，运转异能。 峡谷底的生机和木元素疯狂往她身体里钻，转化成异能量，填充经脉四肢。 异能耗尽的饥饿感迅速被填充，亢奋的精神趋于平静。 一个小时后，收势起身，满血复活。 异能提升了，虽然没升级，但增长了不少，身体里排出不少污秽的东西。 臭烘烘的，熏得屠姗直皱眉，跳进热潭里里里外外好好的洗刷了一遍。 穿着湿衣服上岸，用藤蔓打包好要交任务的粮食。 卢洪涛那里，弄一千斤红薯，两千斤玉米棒子，小麦稻谷各一千斤，土豆芋头各五百斤，又给了一千斤的生黄豆，再送南瓜冬瓜各五百斤。 还得加上他们单位的早餐和她个人的口粮，弄个一千五百斤。虽然何家欢没说继续买早餐粮的话，不过没关系，她先斩后奏，老领导会乖乖给钱的。 杨家将那里，喂牲口家禽的红薯玉米按照他需要的量准备好，酿酒的高粱又准备了两万斤，做啤酒的小麦单独给了两万斤。 小麦稻谷土豆芋头生大豆油菜各一万斤，既然合作了，屠姗觉得自己不能小气，给的很大方，这些东西加工后，人能吃，加工废料也能喂牲口，一举两得。 冬瓜南瓜也送了，不能厚此薄彼，一样送一万斤。 宗政民安那里的二十万斤粮食，屠姗把现有的粮食每一样都装了点，凑够二十之后，又友情赠送了些南瓜冬瓜和土豆芋头，最终凑够了二十五万斤吃食。 (本章完) 第104章 送粮 第104章 送粮 粮食全都分开打包好，用藤蔓运送上峡谷。 给宗政民安的送到基地的山道边，方便他们运送。 给杨家将的送小树林里，给卢洪涛的直接送食堂仓库。 弄完已经六点多，屠姗还得去送信。 黑市正是高峰期，进进出出不少人。 黑娃忙着收入场费，瞧见屠姗，兴奋的直蹦跶。 “三姐三姐。” 屠姗忙了一整晚，没空单独给这小子准备东西，只挥了挥手。 黑娃可不是个只在意好处的白眼狼，他对屠姗是真爱。 “三姐，你没事了吧？”他还记得屠姗之前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直担心来着。 屠姗：“没事，好好干活，别偷懒。” 黑小子笑得一脸憨：“知道了。” 屠姗找到杨家将的时候，杨家将正顶着黑眼圈忙碌。 “昨晚偷牛去了？”黑眼圈比她这个熬通宵的人都重。 杨家将憔悴归憔悴，精神头还不错，笑呵呵的招呼屠姗先坐，他先把手里的活忙完。 屠姗吃着杨家将的早饭，百无聊赖的等了十分钟。 杨家将过来：“三姐吃饱了吗？没饱我让人再送些来。” 屠姗摆手：“不用了，我去单位吃就行，你要的粮食我准备好了，放在这里，你找人去拉。 数量有多，怎么用你自己安排，不过牧草要再等等。” 屠姗没找到牧草种子，准备去山里找找。 杨家将欢喜：“还是得三姐出马，效率才能提升，我待会就安排人去弄。 你正好来了，我跟你说说咱们合作的进度。 鸡鸭鹅兔牛羊崽子都已经到位，鸡鸭鹅兔每个品种两百只试水，牛羊各一百头试水。 位置在山里，我找了几户山民帮忙养殖，他们以前养过，有经验，还懂治简单的病症，人也老实，你放心。” 杨家将最近几天就是在忙这些，不分白天黑夜的忙，所以黑眼圈才这么重。 算是痛并快乐吧。 屠姗很放心杨家将办事，干黑市的，一般都很稳重靠谱，反正她只管吃肉，其他无所谓。 杨家将又道：“酒厂就不能偷摸来了，开新厂耗时耗力，我准备收购一个倒闭的旧厂，到时候翻新一下就行。 最近物色了两个，一个打包机器一起卖，要价高，手续麻烦，而且厂不大。 一个位置倒是大，里面也没什么先进的机器，只有几个老手艺的师傅，全靠手工酿造，产量低。 手艺是不错，不过人很固执，而且他们不打算卖，只想要投资，说是祖上心血，不能卖。 可他们一没资金，二没销售渠道，三还固执不懂变通，得罪了人，这种情况谁愿意投啊。 我是看好第二个，但这个还得磨一磨才能到手。 三姐觉得哪个好？” 屠姗不想操心这些：“你自己决定，我都没意见。 昨天啤酒厂不是有人闹事吗？这事你知道吗？” 杨家将点头：“知道，怎么，三姐有认识的人在其中？” 屠姗摇头：“没有，我好奇啤酒厂现在的经营状况和明面上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事。” 杨家将挑眉：“三姐对啤酒厂感兴趣？ 那个啤酒厂水深得很，三姐可别沾染。” 屠姗来了兴致：“我不沾，你说说水怎么深了。”干黑市的杨家将，知道最多的，就是黑幕。 屠姗有兴趣，他就坐下慢慢说。 “这家厂从正式开办起来算，差不多有五年时间了。 它挂国营牌子没毛病，实际上是私人掌控也没毛病，好些人都这么干，我们以后的厂子也会这么干。 但它的账走的公账这个就有些说道了。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以后我们的厂虽然挂公牌，但账目，我们自己做，盈亏自己担。 啤酒厂不是，它有专门的拨款单位，而且，它年年亏，但一直能经营走，你说奇怪不奇怪？” 屠姗反应了一下，才搞清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是说，他走公账，但这些钱投进去都打水漂了？但仍旧在投入？” 杨家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屠姗搞不懂：“为什么？还有，这个钱，是哪里拨来的？谁签的字？” 杨家将笑：“这个就是问题了，有很多单位给他们投钱，以各种理由投，明面上说的是支持州城唯一啤酒产业，三姐，你觉得可能吗？ 一个破酒厂，它凭什么？ 我们物色那个面临破产的老牌酿酒厂都没这待遇，一个新开不足五年的，它哪里来的资格？” 屠姗很认同：“所以，你的意思是？” 杨家将叹气：“我只是猜测，我猜测它不干净，是有些人谋财的工具。” 屠姗脑子飞速运转，谋财的工具？酒厂？按照现在酒厂情况，能利用的地方就只有洗钱这一种方式能谋财。 但洗什么钱？给谁洗？ 妈的涂渣渣，用她的劳动成果干这种缺德事？ 难怪那个渣渣混出了门面，原来是给人做这种缺德事。 “那假酒毒死人这事，是什么情况？” 杨家将道：“或许就是个巧合，酒厂本来就不是用心在做酒生意，只是打了个幌子，产出的那些酒水，都是勾兑的工业产品，普通人喝了最多闹闹肚子，难喝也就丢了，身体不好的喝了，就有可能出事。 被毒死那个自己有基础病，假酒成了诱发物。 最开始酒厂也是用这个理由拒绝赔偿的，后来见闹来了公安，他们心虚，答应赔钱了事。” 屠姗手痒痒，这些小垃圾，真烦人。 “算了，不管这些。 你帮我弄一套做饭的家伙事吧，要小炉子小锅，碗筷来两套，水桶，木盆，再弄点煤炭。” 屠姗想着，自家爸妈肯定没时间去捡柴火，烧煤方便点。 藤蔓屋子也不存在封闭问题，烧煤也安全。 何家欢表示没问题，回头让黑娃给她送家去。 从黑市出来，屠姗去给宗政民安送信，这个点，他还没上班，屠姗去宗政家外面堵人。 人堵到了，信送到了，但宗政民安不怎么相信，说好的一周，这才两天，这么快吗？真有粮食吗？二十万斤啊，他都不敢想。 屠姗不管他信不信，办完事直接去单位食堂吃饭。 单位食堂仓库里多出了粮食，做完饭的几个大娘凑一起蛐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让他们激动。 他们还第一时间通知了卢洪涛，屠姗到的时候，卢洪涛已经清点完了粮食数量。 嘴角的幅度怎么都压不下去，看到屠姗就想说两句。 屠姗抱着自己的大瓦罐扭头就跑，这老头，咋这不懂事呢，差一点就暴露了。 只是想让她带个话的卢洪涛……你们单位的粮食，倒是来个人安排安排啊。 屠姗不管，抱着大瓦罐溜溜达达到了单位，她发现领导带着大半个单位的人，又熬了通宵。 “咦，怎么没人通知我加班啊？” (本章完) 第105章 又是谁？ 第105章 又是谁？ 何家欢昨天回来，就看到办公桌上的一大沓本子信件，当时就脑袋嗡嗡，直觉不太好。 他的直觉没问题，屠姗确实又给他搞了事情回来。 人贩子团伙啊，还是个大团伙。 他带着人，加班加点的刚完所有资料，越看头越大，也越心惊。 从还没有确认真假的名单上看，囊括了好几个省市，大活。 昨晚想着暂时用不上屠姗，也就没叫她，主要是怕她来了，说出点什么，让自己闹心。 “你来得正好，说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屠姗笑嘻嘻凑过去：“我敲晕了它们的主人弄来的。” 何家欢瞬间捂胸口，他就说要闹心，昨晚没有叫她是正确的。 颤抖着手指着屠姗：“你把人敲晕了？那等他们醒过来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哦不对，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说不定人早就醒了，这事还怎么调查？” 何家欢又后悔了，早知道昨晚上就该把人喊过来，昨晚上说不定还来得及做点什么，现在真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屠姗嫌弃的看着何家欢演：“我是谁啊？我能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吗？我都考虑好了，会让他们晕个七八天再醒过来，到时候直接给我们做人证，在这之前，我保证他们醒不过来，出不了幺蛾子，放心好了。” 何家欢收势，面带质疑：“当真？” 屠姗傲娇的哼了声：“领导，这事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何家欢也头大，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肯定要调查。 只是他的人手都去查黑诊所的事了，突然来个人贩子案，真腾不出手。 看了眼屠姗，想把这事交给她，又怕她不按套路出牌，最后还得他去擦屁股，关键是他怕自己也摆不平。 想了想开口：“你是为调查邢家的事去调查的知青林安，如今知道林安是被卖到河山大队的，但与邢家的事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你是怎么想的？” 屠姗一脸不认同：“领导，怎么能没关系呢，你想想，河山大队是干买卖的，货物都在手里了，他们能随便放走？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邢家儿媳妇和林安是失踪，不是确认死亡，咱们大胆猜测，他们是不是被弄去卖了，卖去了外地？卖进了山里？ 再大胆点猜测，他们是不是被卖给了黑诊所，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何家欢脑子一激，觉得可能性很大。 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了。 “说说你的想法。” 屠姗正色道：“现在要先确定，河山大队最近几年，有没有其他失踪或意外死亡的人，如果有，那些人的具体情况要调查清楚。 其次，调查乔家，尤其是乔老四，不论是人口买卖还是邢家的事，乔家肯定占主导。 还有领导，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乔老四是涂亮身边的小走狗。 而邱远又是涂亮的大外甥。 这俩一个干人贩子的事，一个和黑诊所有关，又都和涂亮有关，要说他们三者之间没关系，傻子都不会信。” 何家欢眉头紧锁，如果真如猜测这样的话，这事可就不单纯了。 “队长，公安又来了。”开心小妹敲门进来，小眼神不断往屠姗身上瞟。 屠姗瞬间拍案而起：“妈的，又是谁？” 就在开心小妹背后的葛波…… 开心小妹尴尬的摸鼻子跑路。 屠姗不尴尬，气呼呼的走向葛波：“说，又是谁，老娘就这点个头，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渣渣，偏要往我身上压锅，长不高他负责吗？” 葛波被屠姗的气势逼得退了两步，看向何家欢，眼神示意：不管管？ 何家欢头疼：“小涂，让葛同志进来说话，别吵吵，还有，说话文明点，注意自己的身份。” 屠姗气得磨牙：“还注意什么身份啊，一而再的，我都快被黑锅压死了，爆几句粗口都不行了？领导，你评评理，我整天为国为民，吃不饱，穿不暖，出生入死，呕心沥血，都是为了谁？我苦啊，命苦啊，长得又瘦又矮，都是被生活压迫的，我不怨天不怨地，立志做一个志向远大有抱负，有能力的人，不求别人感恩戴德，但也别三天两头给我泼脏水啊。 这日子过得我是真寒心啊，领导，你要给我做主啊。” 何家欢…… 额头突突的跳了跳：“涂三妹，你发现没有，你好像长高了。” 屠姗唱作俱佳的表演瞬间收住，惊喜的看着何家欢：“真的领导？真的真的？我真的长高了？”比划了一下自己细麻杆一样的小爪爪，别说，好像真的长了些。 何家欢撇开眼：“嗯，长高了，你站门口比划比划吧。” 屠姗站门口和门框比高矮去了。 葛波看得一言难尽，要说这女人脑子没问题，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何家欢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故作坚强招呼葛波：“不知道葛同志今天是为了什么事？” 葛波也挺无语的，看了眼不太正常的屠姗道：“今天有人报案，说孩子丢了，她指认可能是涂三妹所所为。” 屠姗哒哒跑过来：“谁？” “胡琴。” 屠姗？？？ 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人是谁：“她家胖儿子丢了？什么时候？怎么丢的？为什么说是我偷的？” 何家欢拧眉，不出意外，这人跟涂三妹关系又不浅：“那人是谁？你们之间又有什么矛盾？” 屠姗叹气：“这事还得从我那白眼狼房东说起。” 何家欢磨牙：“好好说。” 屠姗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是扫兴，胡琴是我住的小院邻居，她这人人品不咋样，养了个熊孩子，整个院子，没有一个人待见他们母子俩的。 不过，胡琴做人不行，做妈还挺好的，为了儿子，真是什么都做，为了给儿子弄个房子，她不知道听了谁的怂恿，得了谁的好处，来找我茬，想把我赶出小院。 我最开始猜以为是房东家的白眼狼儿子在背后操作，后来房东来找我说她儿子丢了，并且说她去找过胡琴，问她儿子的下落。 胡琴却说不是房东儿子雇她来赶我的，是张丽梅，张丽梅许诺了她楼房小套间。” 何家欢听得直皱眉，怎么还和张丽梅有关了。 “这事你核实过吗？” 屠姗摇头：“没有，没空，没必要，张丽梅都快吃枪子了，哪里还需要问。 而且我最近都没见到胡琴的人，上哪问去。” 何家欢瞪她一眼：“有人在背后算计你，你都不知道上点心？” 屠姗瘪嘴，小渣渣她都不带怕的。 何家欢心累跟葛波道：“葛同志也听到了，这事存在很多疑点，而且我也信任我的人，她不会知法犯法。” 重要的是，我这手下有多蠢你都看到了，就这还怀疑她，我会怀疑你脑子。 葛波其实也不信，他来也不是兴师问罪。 “我明白，何队长放心，我不会轻易下定论。 今天过来，主要是因为最近出了很多失踪案，而其中两起与涂三妹有关，我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失踪案？” (本章完) 第106章 又回娘家 第106章 又回娘家 葛波说起最近的失踪案，有老人孩子女人，人群没有固定类别。 失踪的时间，方式，地点，也没有特有规律。 唯有一点，他们接到的报案，足有八起，都是最近几天的。 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作案。 但谁这么丧心病狂，胆大妄为，顶风作案，不好说。 动机，手段是什么也不好说。 屠姗和何家欢听了葛波的话，不自主的都联想到了乔家，山河大队。 何家欢心思一动，葛波调查失踪案，正好可以和涂三妹一起调查一下人贩子案，说不定这俩真有关系。 葛波是个稳重的老干警，有他帮忙看着涂三妹，自己也能放心。 想通后，何家欢态度变得古怪的和蔼起来：“葛同志，来来来，正好我们手里有个案子，你听一听。” 葛波听了，然后得到了一个累赘。 累赘屠姗眼巴巴的看着他…… 葛波……他觉得自己不该来。 “领导，咱们现在干啥？” 葛波叹气：“先走访看看，你负责你们那一片，你们那一片除了汪富贵和高小宝，还有一个失踪人口，叫丁翠，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同志，你都去调查调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共通处。 还有，现在还不确定两起案子是否是同一伙人所为，我们这边人手也不足，对河山大队和乔家的调查，也需要你去跑。” 屠姗二话不说，拍着胸口就保证了下来。 看着人走远，葛波莫名不安，他记得何家欢语重心长，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好好带着涂三妹来着，他这样把人单独安排出去，不会有问题吧？ 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他没多在意，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 屠姗一个人自由之后，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河山大队。 她想起许久没回娘家了，今天有时间，回去看看。 回去之前，她还特地背上了上一次从涂家背走的大背篓，这个背篓够大，装得够多，适合打秋风。 回娘家不打秋风，不就白回了吗。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屠姗回家的脚步十分轻快。 今天的麻婆大队也格外热闹，原因是涂亮要结婚了。 屠姗脑门上哐哐挂上几个大问号？？？ 拽了一个嘴大的婶子：“我那个坏事做尽的哥哥要结婚？这次又祸害的哪家姑娘？什么时候？不用给我前嫂子守孝三年吗？他这么不孝不怕天打雷劈吗？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受苦受难的妹妹？” 婶子……听着不像人话啊。 “你就是那个涂家辛辛苦苦养大，却丧尽天良，六亲不认的白眼狼养女？ 你嫁出去就不再回家，一回来就打伤叔婶，偷家里东西，败坏家里人名声，现在还口无遮拦，没教养，没礼貌，果然和传言一样没脸没皮，恶毒冷血自私。” 屠姗？？？ “你谁？” 婶子觉得自己在这里怪尴尬的，虽然她很喜欢这个第一吃瓜位置，但确实不好意思留下：“那啥，她就是你即将过门的二任嫂子。” 说完就跑了，她胆小怕事没办法。 蔡雪卉脸都黑了，老婆子真是不会说话，什么叫二任嫂子，姓屠的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屠姗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二任嫂子：“你看上涂渣渣啥了？”一个死太监，都成了香饽饽，有没有天理了？ 蔡雪卉瞬间冷脸：“涂三妹，你虽然不是涂家的人，但涂家好歹养你一场，别以为嫁了个军官，就能无法无天。 以后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负涂亮哥的家人。” 屠姗震惊，这娘们认识的涂亮一家，好像和自己认识的不是同一个。 那家渣渣都跟她说了啥，瞧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祸害得，吃屎都吃出肉香味了。“吃饭了吗？” 蔡雪卉？？？ “你什么意思？” 屠姗笑眯眯：“二任嫂子，上家吃饭啊，顺便跟我说说你和我哥的凄美爱情。” 虽然称呼不好听，但蔡雪卉莫名被安抚住了暴躁：“也行，正好我爸给我送了一个火腿来，让叔婶也尝尝。” 屠姗眼睛亮了，火腿啊，金华火腿吗？多大啊，没十斤的我可不吃。 “嫂子你真好，我那个渣渣哥娶到你真是修了八百辈子的福。” 这话可是真心实意夸的。 蔡雪卉扬唇，那可不，她能嫁给涂亮，可不就是涂家烧高香得来的。 “行吧，先陪我回一趟知青点拿东西。” 知青点？ 屠姗惊喜问：“嫂子还是知青啊？文化人？我最崇拜文化人了。” 蔡雪卉高高的扬起了下巴。 屠姗再接再厉：“嫂子是哪里人啊，家里都有谁？和我哥怎么认识的？我哥那样的配嫂子真是勉勉强强，嫂子也太吃亏了。” 蔡雪卉逐渐迷失在彩虹屁里，家里老底都抖落了出来。 这娘们有个有权有势的爹，涂亮现在正在给她爹当狗，一次偶然机会，她见到了涂亮，迷晕在涂亮的言巧语里。 涂亮那个渣渣确实能说会道，外甥肖舅，邱远就是跟涂亮学的。 涂亮因为那张嘴，在外面吃得很开。 能把这个惯喜欢听好话的娘们哄到手不意外。 除了这些，屠姗还听出了些没有明说的。 比如这娘们二十六七了，不可能未婚未育，所以她要么离过婚，要么丧过偶，也有可能有个崽。 还有，她不是正房嫡出，是个外室生的私生女。 这么说的话，屠姗就能想通了，那样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会同意把闺女嫁给涂亮这种混混出身的小垃圾。 都是弃子啊。 不过这娘们肯定不知道涂亮不举，要不然不会这么积极的出嫁。 涂亮有男人无法启齿的毛病，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往外传，当初用这个拿捏屠姗，也只是私下里叭叭而已。 屠姗嫁进来这么多年没生个一儿半女出来，涂家为了给涂渣渣挽尊，三天两头在外面败坏屠姗名声，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屠姗懒得计较，没有澄清过。 以至于不少贪图涂家家财的女人往涂亮身边凑，企图赶走屠姗，取而代之。 涂亮还跟那些女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搞暧昧，搞深情。 屠姗真是要笑死，他们肯定没真枪实弹的上过，要不然涂亮支棱不起来的毛病藏不住。 到了涂家，发现涂家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真是要办大事的节奏，这个儿媳妇，老涂家很满意。 蔡雪卉收起了在屠姗面前的趾高气昂，秒变小白羊，无比娇羞。 “涂叔涂婶，我来看你们了。” 夹子音差点没把屠姗送走，妈的，鸡皮疙瘩比暗疮都大颗。 屠姗也跟着夹：“爸，妈，我回来啦。” 笑脸相迎的涂家老两口…… (本章完) 第107章 忽悠没成功 第107章 忽悠没成功 “涂三妹，你还敢回来？”咋咋呼呼的涂二丫，跟一头被扎了屁股的鬣狗一样冲出来，伸手就去薅屠姗的头发。 屠姗哦哟一声，迅速拽过蔡雪卉挡在自己跟前。 蔡雪卉比屠姗高，涂二丫一爪子落下去，抓在蔡雪卉脑门上，留下三道血痕。 蔡雪卉惨叫一声，跟要死了一样凄厉。 屠姗拍着胸口后怕，差一点就被薅头发了，她就这几根小杂毛，可不能掉。 涂家其他人就跟天塌了一样惊慌失措，安抚，道歉，拿药，伺候祖宗一样伺候蔡雪卉，忙得脚不沾地。 屠姗叹气，她这个嫁出去的儿女泼出去的水，真是没一个人在意。 好在她也不在意这些假亲戚，看了眼蹦跶得老高的涂家老两口，恢复得挺好，这俩老东西真是身体倍棒。 祸害遗千年啊。 溜溜达达往屋里走，屋子里摆了新买的被，被套，果饼干，面条腊肉，还有布料，收音机，自行车，看得屠姗手痒痒。 可惜，旁边有个邱大妹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好一来就动手，显得没礼貌。 先大摇大摆坐下，抓了一把炒生在手里磕，问邱大妹：“你给你姥爷开瓢了，他们揍你没有？” 愤恨的邱大妹脸色僵了一瞬，转身眼里冒出了浓烈的火焰：“你还敢问，要不是你，我能伤着我姥爷？涂三妹，你就是故意的，但是你别得意，我们肯定会收拾你。” 邱大妹被狠揍了一顿，饿了三顿，还没收了偷摸攒的私房钱，其他人有的福利她也没有了。 还会被姥姥姥爷集体针对，干许多活，受许多罪，都是涂三妹这个贱人害的。 屠姗好奇：“要收拾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是暗地里憋着坏，给我放个大的吗？” 邱大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觉得涂三妹变了，变得她说话下意识都会小心翼翼，有股莫名的忌惮。 屠姗完全不在意邱大妹的沉默，跟老熟人闲聊一样开口：“你小舅要二婚了，你哥怎么没回来帮忙？他最近在哪忙什么呢？不会又是在做什么缺德事吧？” 邱大妹冷脸：“关你屁事。” 其实邱大妹和邱远关系一般般，因为不管是邱家还是涂家都重男轻女。 邱大妹在屠姗的资助下读过书，见过世面，有了野心，无法接受这种轻视和不公平，所以面对自己需要依靠的但却偏心的家人，面上百依百顺，内里怨恨咒骂。 尤其对被偏爱的那人，嫉妒怨恨，在所难免。 但她阴暗的内心，害怕让人知道，平时都藏得很好。 屠姗养了邱大妹将近十年，她这点小心思，一眼看穿。 “我这不是想你哥了吗，小远聪明能干，嘴甜会来事，就是不太爱惜自己身体。 我想着趁你小舅结婚，让他回来歇歇，还能吃点好的。 瞧瞧家里这大包小包的，你们倒是整天守在这吃得满嘴流油，可怜小远连味都没闻着。” 邱大妹气得脸扭曲了一下，她吃什么了？ 她在这里当牛做马，家里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着，留给小舅，留给邱远，留给家里的男娃，她想吃点什么，说尽好话，陪尽笑脸，还得干一堆的活，才能捡些边角料。 “哼，自作多情什么，你一个捡来的野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用得着你心疼吗？” 屠姗换了个腿翘起来晃：“我嫁得好啊，我男人有本事，我就有脸面，瞧见没，我弄伤了涂家老两口，拿走了家里的吃食，刚刚还用他们的新大腿做挡箭牌，但涂家没一个敢对我发作的，你行吗？” 邱大妹脸更扭曲了：“你别得意，等邱远办成了事，涂亮站稳了脚，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还有，你也别装，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呢，你男人不要你了，要跟你离婚呢，你一个下堂妇，更没好果子吃。”都直呼其名了，可见邱大妹气得不轻，在涂三妹这个家里底层面前，连装都懒得装。 屠姗啧了一声，涂家也并不是完全没动作嘛，至少把凌漾要跟她离婚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那么她买了房，端上了铁饭碗的事，他们知不知道？ “邱远和涂亮再能干也不过是给人当走狗，我离婚又怎么样，没男人我也能摁死你们这些小垃圾，上次你不就见识过了吗？” 想到上次，邱大妹梗了一下，随即嗤笑：“吹吧，吹牛又不犯法，你真那么厉害，过去十多年也不可能被欺压成狗。”说着压低了声音：“我哥这次办的可是大事，等他成了，以后要什么都有。 小舅要娶的这个，她爹可是能只手遮天的人物，以后的涂家，绝对是你高攀不上的。 涂三妹，你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哪怕你不离婚，你男人也护不住你。” 屠姗又怕又好奇凑近邱大妹：“这么厉害呢，小远做的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邱大妹也不蠢，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屠姗叹气，现在的人都聪明，不好忽悠。 “那你小舅这个当新郎官的什么时候回来，你总知道吧？” 这个邱大妹还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小舅的事少打听。” 德行，屠姗无语，不就是个小混混，搞得跟皇帝一样，还行踪保密，什么玩意。 那边蔡雪卉被安抚好了，额头上的抓痕用了药，上了包扎，明明就点皮外伤，搞得像掉了脑袋。 蔡雪卉阴沉的脸，又扬起了笑容。 “我没事了，叔婶别担心，”撇了眼涂二丫，眼里还带着冷眼，说出的话也阴阳怪气：“你们也别怪二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涂二丫心肝直颤，涂亮她得罪不起，这个涂亮都需要哄着捧着的女人，她更得罪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雪卉，都怪涂三妹那个贱货，要不是她，我也不能误伤你。 你放心，待会我就让那个贱种给你磕头认错。” 蔡雪卉自然最恨屠姗，闻言对涂二丫的冷意淡了些：“一个捡回来的野种，该丢就丢了吧，反正是个白眼狼，留着也没用。” 涂家老两口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恢复：“是是是，雪卉说的是，哎，总归是养了十多年的娃，多少有些感情。 不过她伤你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蔡雪卉知道自家爹看重涂亮，所以她愿意下嫁，对涂家老两口，也尽量多给几分脸面，他们服软，自己也不好得理不饶人。 “叔婶识大体我就放心了，哎，我长这么大，我爸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我掉，今天受这么重的伤，不知道多心疼。” 涂家老两口秒懂，这气蔡雪卉想现在就出。 他们是无所谓的，当即叫来屠姗。 “你这个孽障，还不赶紧跟你雪卉姐道歉？ 我们供你吃喝，把你养大，你不顾我们脸面就算了，怎么能这么丧良心连雪卉都害。 雪卉可是城里姑娘，脸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但凡留下点印记，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赶紧跪下磕头，祈求原谅，快。” 屠姗大呼好浓的狗腿味。 (本章完) 第108章 吹吹娘家 第108章 吹吹娘家 屠姗走过去，上下打量蔡雪卉，用极其神秘的语气开口。 “二任嫂子，你知不知我哥……” 涂家老两口眉心一跳，直觉屠姗说出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厉声打断：“涂三妹，你别给脸不要脸，上一次你伤了我们老两口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今天你要是不老老实实跟你雪卉姐道歉，别怪我们不客气。” 凶狠的模样，似要吃人。 涂母靠近低声警告：“我们能让你嫁给凌漾过好日子，同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的滚回来，到时候，你的死活，可就我们说了算，怎么做，你自己掂量清楚。” 屠姗扬眉，老婆子竟然用这个拿捏她，这是能拿捏住的吗？ 用同样的声音开口：“我哥不行这事，我嫂子知道吗？这事可不能隐瞒，要不然属于骗婚，要蹲小黑屋的。” 涂母大惊，涂三妹怎么知道这事？ “你？” 屠姗微笑：“别惊讶啊，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能不知道吗？” 涂母脸色瞬间煞白，神情变得狰狞：“涂三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屠姗拍拍她：“别激动啊，我一个出嫁的闺女，哪里管得了娘家的事。 哎，就是这日子不好过，想让娘家帮帮忙，也不知道行不行。” 涂母眼皮直跳，气得想破口大骂，但看蔡雪卉在这，生生忍了下来。 “家里买了些吃食，你拿走，但是别过分。” 屠姗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我可不干拆人姻缘的事，渣男贱女，就该琐死。” 涂母拳头都硬了，继续忍。 拉着蔡雪卉到一旁蛐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蔡雪卉神情从愤怒变得平静，随后瞪了屠姗一眼，大步走了。 屠姗挥手告别：“二任嫂子，有空常来坐啊，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肯定随份子来吃酒。” 蔡雪卉气得小跑起来，是半点不想听到屠姗的声音。 其他人不理解涂母怎么突然妥协了，涂母忙着跟涂父蛐蛐，没功夫跟其他人解释。 屠姗捞过背篓开始装东西，果饼干装走，布料装走，被装走，四件套装走，收音机装走，买的吃食装走，蔡雪卉拿过来的火腿装走。 又跑去厨房，她觉得家里吃饭的家伙事有点少，也装走大半。 背篓放不下了，她才一手拎一只老母鸡遗憾收手。 涂家人看得眼露凶光，但涂家老两口没开口，他们也不敢越俎代庖，只能用眼神厮杀。 屠姗完全不在意，东西都收完了，老两口还没蛐蛐完，她也懒得招呼。 跟其他人挥挥手：“我先走了，你们跟俩老东西说一声，我空了再回来看他们，哦对了，我那个牲口哥办酒席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还得来随份子呢。” 老两口蛐蛐完过来，看到空了的堂屋，气得血气上涌。 “你们就这么看着她把东西都弄走？” 涂父老眼通红，气的，气这群蠢货毫无眼力见。 一群人不敢吭声，心里也有点不服气，谁让他们就顾着说悄悄话，也不知道交代他们一声。 他们又不知道涂三妹跟老婆子说了什么，老婆子妥协。 万一他们坏了事可赔不起。 屠姗回去的路上没有低调，她得让父老乡亲都知道自家娘家有多大方，一路走一路吆喝。 她这大背篓，把麻婆大队的人都给看迷糊了。 “涂家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应该说涂家什么时候对捡来的赔钱货这么大方了。” “上次那事也没见个动静，涂家老两口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就是，涂亮也没说给爹妈出气。” 换以前，涂三妹早被打得半死了，现在的涂家，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屠姗往前走的小短腿滴溜溜往后倒，走到一个大娘跟前：“婶，我那个黑心烂肺的哥哥最近回来没有？他爹妈都被我弄得半残了，有没有放出什么要收拾我的狠话？”大娘婶子们只是在小声蛐蛐，冷不丁被当事人问话，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僵硬的撇开眼：“没有，涂亮最近都没回来。” 说着眼珠子瞟到屠姗的背篓，好奇心起：“涂三妹，这些东西都是涂家买来办婚礼的吧，你往哪背？” 屠姗大大方方的把东西给大娘婶子们看：“当然是背回家了，我来打秋风的，看这些东西不错，就都要了。 我养父母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还算大方，都给我了，回头再给我二任嫂子买新的。 你们瞧瞧，可都是好东西，没个大几百拿不下，啧真有钱啊。 所以说，要发财，还是得丧良心，老老实实地里刨食，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些。” 所有人……他们是附和还是反驳？ 屠姗蹦蹦跳跳走了，心里对涂家的反应有了更多的猜测。 涂家人个个自私自利，小肚鸡肠，心狠手辣。 在她手里接连吃亏，不吵不闹就算了，还愿意舍财求安宁，这可不是涂家人的行事作风。 忌惮凌漾，腾不出手收拾她，或是被她拿捏，这些都不是理由。 屠姗想不通，但肯定涂家憋着大招。 回到家，家里家外都还挺热闹，大家都在讨论失踪的事。 这一片失踪了三个，掀起的风浪可不是一加一加一。 屠姗背着东西穿过人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多数视线都停留在她的大背篓上。 “涂三妹，你上哪弄这么多东西啊？” “娘家。” 人群莫名顿了一息，另一大娘呵呵笑：“你娘家还挺有钱。” 屠姗支棱了起来：“那可不，不是我吹，单论存款，就有千八万。 知道我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一瞬间，七八个脑袋凑了过来。 屠姗也把脑袋凑过去：“给我二婚嫂子的聘礼。” “二婚？” “二婚还要聘礼？” “哎哟，一婚都没这么好的聘礼啊。” 屠姗连连点头：“那可不，这些还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家里还准了自新车，缝纫机，手表，三金，还有聘金，足足八百八十八。” 人群震惊，哪个大户人家这么大手笔啊。 “你娘家干什么的？” 屠姗咳两声清清嗓子：“我娘家那可厉害了，我娘家麻婆大队的，村里祖上就有麻纺织手艺，但技术落后，织出来的麻布自己穿都嫌剌肉。 我前嫂子改进了技术，办了村厂，挣的钱，我娘家占大头。 后来我前嫂子又弄出了啤酒，我那个吃软饭的哥在州城办起了厂，州城唯一的啤酒厂，你们知道吧？老挣钱了。 我哥现在还给人当狗腿子，做缺德事，挣了不少黑心钱。 知道我渣渣哥娶这个二婚媳妇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 “大领导的亲闺女，在咱们州城，可以呼风唤雨的。” 哦呦…… (本章完) 第109章 我嫌疑很大 第109章 我嫌疑很大 “听你这意思，你家所有东西，都是你前嫂子挣来的，你前嫂子呢？” 屠姗抹泪：“我那个可怜的前嫂子啊，在涂家当牛做马，劳心劳力，病死了，辛辛苦苦挣下的诺大家业，一天福都没享到啊。” 八卦骤起，这可不仅仅是二婚二嫁了，这是吃人血馒头啊，真丧良心，无所事事的大娘婶子们，就爱听这样的八卦。 所有人就涂家的黑心烂肺展开了讨论，屠姗很大方的掏出瓜子生分给人群。 “涂三妹，你这个毒妇，你把我儿子还回来。” 胡琴跟一个疯婆子一样冲过来，直奔屠姗。 屠姗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旁边人说，她都没认出这是胡琴。 不过几天没见，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蓬头垢面，双目赤红，模样癫狂，人好像也瘦了一圈，她本身就比较瘦，再瘦一圈，整个人瞧着像骷髅，怪吓人的。 人群拦住了胡琴，没能扑到屠姗跟前。 胡琴仍旧不依不饶，指着屠姗破口大骂：“涂三妹，你连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你不得好死，你有本事冲我来，放过我儿子，涂三妹，放过我儿子。” 声嘶力竭，听得人心肝直颤。 屠姗比窦娥还冤：“大婶，因为你举报，公安找过我了，不过，你看我现在还能好好的跟你说话，就应该知道，你儿子失踪跟我没关系。 再说了，我就跟你有仇，如果是我，其他两人也不可能失踪不是？” 房东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幽幽开口：“谁说的，你跟我儿子也有仇。” 屠姗……大意了，确实有仇。 “那啥，我跟那谁没仇啊。” “涂三妹，我哥还躺在床上呢，你说你跟我未来嫂子没仇？你放屁。” 屠姗？？？ “你哪位？” 长得像骄傲黑乌鸦的女人用她那双吊精小眼眯着屠姗：“我哥朱伟，我叫朱香，涂三妹，你可别装不认识。” 朱伟？朱香？ 哦哟，这位乌鸦小姐就是朱伟给凌漾拉的条啊，过分了啊，凌漾那么帅，你给找个这样的，再是亲兄妹，帮亲不帮理，也不能这么祸害人啊。 不过朱伟都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还有个二十出头的未婚妻？ 他不是和张丽梅打得火热吗？怎么又有未婚妻了？ 不过，要真这么算的话，周围失踪的三人，还都跟她有关系。 屠姗震惊，妈呀，她还真有嫌疑。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谨慎起来。 屠姗哗了狗，巧合得过分了，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人要搞她。 “看来，我不能再隐瞒了。”四十五度看天，悠长的叹了一声。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她接下来的话。 “我，背靠组织大山，手握法律武器，捍卫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安危，我，是人民公仆，正义使者，我，勇敢无畏，不惧艰险，正直善良，绝对绝对不会做一个法外狂徒，这点，你们要信我。” 所有人…… 朱香怒喊：“涂三妹，你少发癫，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要不然等着吃枪子吧。” 胡琴没有叫骂，只是一个劲的哭求：“涂三妹，求求你了，要杀要剐冲我来，别动我儿子，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屠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向房东大娘：“你不找我要儿子？” 房东大娘瘪嘴：“看你就没这个能耐。” 屠姗啧了一声，难得有个明白人，但说出的话忒不讨喜。 梗着脖子看众人：“组织放我自由，那就说明我无辜，你们质疑我，就是质疑组织。 朱香，你对组织有意见吗？” 朱香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涂三妹，你少给我扣帽子，你也少举大旗。你跟我们都有仇，人不是你抓走的还能是谁？” 屠姗：“你污蔑我，我要告你。” 朱香哽了一下，这贱人是真的不一样了。 “你怎么证明人不是你弄走的？” 屠姗笑：“你怎么证明人是我弄走的？可别用我跟大家都有仇说事，就你这种小肚鸡肠，损人利己，嘴毒心恶，还惯会污蔑人，冤枉人，空口白牙用血喷人的人，仇家肯定不比我少，他们但凡有点什么事，是不是都要算在你头上？” 朱香气得咬牙切齿，又哑口无言，憋屈得不行。 看热闹的人也觉得不能太武断，虽然对屠姗生出了那么一丢丢的怀疑，但人涂三妹黑心肝的娘家能耐，他们可不敢替人出风头，把自己搭进去。 “你们说人被弄哪去了？孩子女人被拐走还情有可原，但汪富贵一个啥也不是的大男人，弄走有什么用？弄去干苦力啊？汪富贵也不是那个料不是。” 旁的人杵了他一下。 说话的人回神，哦，忘了汪富贵的亲娘还在这。 房东大娘老脸漆黑，狠瞪了那人一眼，也没说什么。 屠姗一副过来人姿态参与话题：“我跟你们说，不管什么事，它的发生都是有征兆的。 比如，你今天出门摔了一跤，在出门之前，你是不是眼皮会跳？ 再比如，你今天出门捡钱了，出门之前肯定心情莫名愉悦。 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的都有一大群人附和。 “对对对，我上个月有一天早起，心情特别好，诶，那天就捡了一毛钱。” “我也是我也是，我那天莫名其妙心情不好，转头就和人撞上，摔了个大包，给我气得，差点没直接撕了那人。” 有人现身说法，人群更热闹了。 激烈的讨论先兆问题，越说越玄乎。 其实不玄乎，其实就是个反向思维。 明明是因为捡了钱，那天才高兴的，因为只记得高兴，所以被屠姗这么一说，下意识就觉得一大早起来就是高兴的。 同理，摔跤了，很生气，那一天都很不高兴，觉得早上醒过来心情就不怎么好。 屠姗高高的举起手：“所以……” 聚光灯打过来，屠姗万众瞩目。 “所以啊，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的，肯定有什么征兆，是咱们大家没有意识到的。 你们都想想，最近是不是发生过特别的事情？” “特别？” 大娘婶子们掏空了脑袋想这个特别。 “前天李老头家遭贼了。” “大前天王婆子家的狗被人剥皮吃肉了。” “还有还有，周老婆子检查出活不久了。” “哟，真的？难怪这几天没见到人，还有多久啊，是不是就这两天的事了？” 旁边人翻了个白眼：“哪能这么快，又不是鸡鸭，想吃肉，拎刀就能抹脖子。” “也是，免费体检也不是什么好事，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一检查，绝症，这多闹心啊。” 屠姗听到了关键词：“免费体检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110章 义诊团伙 第110章 义诊团伙 屠姗听到了在这年头相当超前的免费体检的由来。 原来是有一群医护人员，到他们这样的贫民地区义诊。 不但免费看病，还免费送药，比后世的免费体检做得都有格调。 难怪屠姗前几次回来，都没看到什么人，是去占便宜了。 “你们都得到免费的药了吗？” 人群晦气的瞪了屠姗一眼：“我们都没病，要什么药？” 屠姗看这一个个要么面黄肌瘦，要么眼窝深陷，要么味重体弱，就算没病，也营养不良吧，不给药，可以给点营养品不是。 真小气。 “是是是，还有呢？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朱香跟人钻小树林，被丁翠抓个正着算不算？” 瘦瘦小小，个子跟屠姗有得一比的姑娘，从人群里走出来，冷冰冰的看着朱香。 朱香瞪大眼睛，一脸惊怒：“柳丹萍，你少胡说八道。” 柳丹萍怒视朱香：“我胡说吗？你敢对天发誓吗？说你朱香没有和男人钻小树林，说你没有乱搞男女关系，说你没有嫉妒丁翠，说你没有害丁翠。” 朱香脸色煞白，一脸心虚，八卦的婶子们直勾勾的盯着她。 朱香愤怒的瞪了眼柳丹萍，闷头跑走。 大娘婶子们围着柳丹萍问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柳丹萍什么也没说，推开人群也走了。 屠姗摸着下巴沉思，有瓜。 没了主角，配角们也不觉得孤单，仍旧说得火热。 屠姗听了一会，没有感兴趣的，背上自己背篓，拎着焉哒哒的老母鸡回家。 见房东大娘也走在旁边，凑过去：“大娘，再跟我说说免费体检的事呗。” 大娘斜了她一眼，倒是没有挤兑，说起了体检的事。 说这事已经兴起一个多月了，之前在其他区，每个区轮转，一个地方大概待一周时间，他们北区是最后的地方。 专给穷人服务，不收钱，还送药。 “除了这些还做了什么？” 房东大娘摇头：“没做什么。” “你再想想？” 房东大娘瞪屠姗：“想什么想，老娘跟你一样闲得慌啊。 涂三妹，我问你，你有没有帮我好好找儿子？” 屠姗都要气乐了：“老太太，你去公安那告我拐你儿子，你现在又让我给你找儿子，你看看我，是不是长得很傻？” 老太太翻白眼：“你别管，我告我的公安，你找你的人，你一天找不到我儿子，你别想消停。” 说完她傲娇的走了，留下屠姗一脸吃了苍蝇的难看。 这老太太，是什么样的错觉，让她觉得可以压榨她州城三姐的？ 屠姗愤恨回家关门，杀鸡炖肉。 家里的天麻派上大用了。 今天有时间，炖肉的时候，顺便把从秘密基地带回来的毒虫和肉菜收拾出来。 那些毒虫是给她爸的，她也不会弄，只简单的整理干净，用单独的油纸袋装起来，回头送藤蔓屋去。 肉菜拔毛脱皮，暂时放着，以后再宠幸它们。 收拾完又去收拾黑娃给她送来的东西，都是些实用的家伙事，小锅小灶，很适合屠父屠母用。 从涂家带回来的东西，也都整理出来，被布料这些放柜子里，暂时用不上，碗筷吃食都放厨房。 没有碗柜，这些东西堆一起有些不好看，碗柜的事得提上日程。 中午屠姗吃了一只鸡，大半锅天麻，剩下的一只鸡，和大半罐天麻继续煨着，晚上给爹妈送去。吃过午饭屠姗出门，院里院外又没人了，上午的几十个人头，也不知道怎么做到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先去了一趟单位，单位也没几个人在，开心小妹无聊得直打瞌睡。 屠姗掏了一把炒生放在她桌子上就走了。 刚走到大门口，被满大爷给截住。 满大爷老脸漆黑，看屠姗的眼神极其不善：“臭丫头，我的门呢？” 屠姗一拍脑门，把这事给忘了。 狗腿的又掏出一把生，塞满大爷手里：“满爷爷，您尝尝，我从娘家打秋风打来的，老香了。” 满大爷冷哼一声，倒是没拒绝吃食。 这老爷子牙口还挺好，嚼生嚼得嘎嘣响，一点不费事。 “没你弄来的生香。” 屠姗骄傲了：“是吧？还得是我啊。” 满大爷无语的瘪瘪嘴：“听食堂打饭那个黄婆子说，你有红？丫头，不厚道啊，有好东西都没说想着我这个干爷爷。” 屠姗嘿了声：“这老大婶嘴真大，干爷爷要多少我给你弄多少，算是赔不是咋样？” 老爷子这才满意：“行，给弄两斤吧。” “没问题，”屠姗拍着胸口保证：“我走了，您老先忙着，东西明天就给你带来。” 屠姗跑了，大爷在后面喊：“记得把门带上，臭丫头。” 没有门，大爷晚上都睡得不踏实，亏得现在不冷。 屠姗跑去了派出所，找她的合作伙伴葛波。 葛波忙着找失踪人口，目前毫无头绪。 屠姗到的时候，他也刚从外面回来。 “来这有什么事吗？” “有发现，”屠姗凑过去。 葛波挑眉，他调查这么多天毫无头绪，她一上午就有发现了？ “说说。” “有个义诊团伙，葛领导知道不？” 义诊团伙？ 这话听起来不像个好人。 “知道，我也调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屠姗摆手：“肯定有异常，义诊就算了，还免费送药，这不正常。” 葛波：“这个也调查过，他们是一大家子本家人，也是个医药世家，不过他们家没入世，一直隐居深山老林，国家成立后，才逐渐走出来。 因为心疼穷苦百姓，家里又有世代积累的药材，所以略尽绵薄之力。” 屠姗哦哟一声：“还是家族企业呢？他家传几代了？那些药你验过没有？过期了吗？卖假药犯法。” 葛波…… 屠姗看葛波脸色不对，嘿嘿笑两声：“当然，这个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打着送药的名义，该送的药一粒不送，这是欺诈啊。” 葛波一脸茫然，不理解。 屠姗正色道：“葛领导，你瞧瞧我，又黑又瘦的，像不像个健康人？” 葛波眼带嫌弃，看得出，脑子不太健康。 屠姗…… “你就说，就我们这些穷人，哪个身上没点毛病？腰酸背痛是不是病？头疼脑热是不是病？ 胃溃疡，阑尾炎，痔疮，包皮，是不是病？” 葛波……想找何家欢退货。 (本章完) 第111章 又去鱼山大队 第111章 又去鱼山大队 屠姗一本正经：“穷人家吃不饱穿不暖，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基础病，要是真心义诊送药的，是不是要给点膏药贴贴？整两份补药补补？ 但是没有，我的左邻右舍都说没得药，那些人说他们都没病，怎么可能没病，面黄肌瘦看着就病得不轻。 有个确诊的病人，说是绝症，不活不久了，但那人确诊前一直活蹦乱跳。 你说奇怪不奇怪？” 葛波默了默，本来不觉得奇怪，很多人就是这样，有病不会体现出来，但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确实有点奇怪，义诊送药，即便是做样子，也得送点才是，腰酸背痛的送两贴膏药也不费什么事。 “这只能说明他们沽名钓誉，或许只是想挣好名声。” 屠姗摆手：“没有人这么无聊，为点不痛不痒的好名声，吃力不讨好，何况，好名声得来干嘛？还像古时候得民心得天下啊？ 万事皆有因果，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反正领导，我建议你着重关注那些被送了药，断定活不久的人。 要是条件允许，可以带他们去医院做个具体检查。 他们进行免费体检的流程是什么样的，也可以仔细问问，其中肯定有猫腻。” 屠姗觉得，狗屁的免费体检，说你有病你就有病，穷苦人就算心有疑虑，也没有能力去医院给自己做个检查。 我有病这样的论断渐渐在心里扎根，没病都给愁出病了。 “除了这个，我还有个小发现，我们那个片区失踪的丁翠，她好似有个叫朱香的仇人，有猫腻，你去查一查，说不定能得到点东西。” 葛波打量了屠姗一瞬，看她说得认真，不像是胡诌。 “我去查，你做什么？” 屠姗往后撤了撤，眼神幽幽：“葛领导啊，这个失踪案，是你的，我得去调查我的人贩子案。 你别觉得我能力强，用起来顺手，就往死里用。” 葛波梗了梗，说得他都愧疚了，罪过罪过。 “行行，那啥，你忙去吧，调查的事我会安排。” 屠姗傲娇的哼了一声，走了。 屠姗去河山大队，路上没有何家欢这个拖后腿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仅仅四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不过她没有直接去河山大队，而是先去了鱼山大队。 太阳下，所有人都在地里挥洒汗水，感受丰收的喜悦。 屠姗找到泥鳅大叔一家，见他们撸起裤腿在田里割稻子，也撸起裤腿下田。 她人到了跟前，柏家人才发现她，又惊又喜。 “涂丫头，你怎么来了？” “哎呀，你怎么下地了，快上去，水里虫多。” “对对对，稻子剌肉，你可别碰，仔细浑身痒。” 一个个的都围了过来，劝说屠姗上去，还热情的要跟着屠姗一起回家好好招待她。 屠姗抢了柏大娘手里的镰刀，接过割稻谷的活。 “不用，我样样都会，强得不行，割稻谷无人能比。 都别管我，该忙啥忙啥，大娘陪着我唠唠就行。”屠姗弯腰，一把稻子一刀割，干脆利落，割好就放一边，堆积得多了就有人抱到旁边手工捶打。 打谷子是个力气活，这事一般男人干。 屠姗力气虽然大，但没跟男人们争。 主要是打谷子的声音太大，不方便唠嗑。 其他人看她确实很麻利，是个干活的料，也真心要干活，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忙碌去了。 柏大娘没纯站在旁边唠，看出屠姗大概要跟她说话，忙找了把镰刀陪在旁边一起割。 “丫头这会过来，是不是有话要问啊？” 屠姗嘿嘿笑，说着话，动作也没慢：“对啊，想打听河山大队的事。” 柏大娘很干脆：“你想知道啥尽管说，大娘保证知道的都告诉你。” 屠姗冲大娘挤了下眼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交谈：“大娘跟我说说，河山大队是不是经常死人或者有人失踪？” 柏大娘给问懵了一瞬，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但也不是经常，就是很久以前有过那么几次。 你知道咱们这是山旮旯，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消息不通，认知短，见识浅，没文化，还很排外，尤其是以前路不通，好些人一辈子也没人出过村子，外面的规矩法理约束不到他们，行事全凭自己脾性。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倒也没没错，不完全算是贬低，是一种山民的基本生活方式，因为不懂道理法律，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看着就很不好惹。 河山大队以前叫河山村，作为周边人口最多，面积最大，且发展最好的村子，好几任里长，都出自河山村，算得上是十里八乡的第一大乡。 村里村外，有人做错了事，犯了村子的忌讳，或是其他什么问题，都会由河山村的里长带着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私设公堂处理，要么沉塘，要么弄深山里自生自灭，总之处死了不少人。 那时候的里长，村长，有德望的老人都喜欢把自己高高架起来当土皇帝，享受权利。 现在好了不少，有路了，村里的人走出去了，有了见识和认知，也懂得律法和规矩了，不敢再如同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行事全凭心意，也没再有以前那些陋习。 至于失踪，也有几个吧，不过都是些受不了我们日子穷苦的年轻人，跑出村子谋生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还有就是想去山里发财，结果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过的人。 不过这些我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我们来这里后，尤其是最近几年，就失踪了几个人，没见过处死的，只有几个意外死亡的。” 屠姗歪歪头：“那些处死的人，尸首怎么处理的？” 柏大娘有些晦气的咦了一声：“那些被处死的人煞气重，可没人敢碰，他们死在哪，就在哪长眠，算是十里八乡的一个规矩。 而且那些人都是不干净的人，不能进祖坟，与其折腾出来，还不如让他们在水里清净。” 屠姗：“村外的那条河吗？” 柏大娘点头：“那条河急，即便会水的落下去，都容易被淹，那些被用了私刑的都绑了手脚，挂了石头，落下去不可能有活路。” 屠姗：“意外死亡的人呢？” 柏大娘脸色有些僵，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啊，那些意外死亡的人基本上都是在村外的河里淹死的，都说是被以前处死的人索命了，现在大家都不敢往那一片走，可吓人了。” 屠姗：“所以，意外死亡的人也没人捞尸？” 柏大娘连连摇头：“没有，谁敢啊，就算没有那些乱七八的传言，那么急的河水，其他人也不敢下河。” 屠姗记上一笔，所以，这些人死不见尸，没有确认死亡，只能算失踪。 (本章完) 第112章 遇狗咬人 第112章 遇狗咬人 “出去的人，有回来过的吗？” 柏大娘摇头，所有人都一去不复返，她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他们这里真的太差了，所以才会让离开的人，没有一点念想，连家人朋友都不要了。 屠姗觉得很有问题，说来说去，所有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又问了些问题，柏大娘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说话的功夫，屠姗麻利的把这一片都割完了，反倒是柏大娘手里捏着一把稻谷，全程都在说话，活是一点没干。 屠姗把镰刀塞回去：“谢大娘了，您先忙着，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们唠。” 大娘拉住屠姗：“这就走了？你看看这，活全让你干了，不管咋说，上家坐会，喝口水行不？” 屠姗龇牙笑：“真有事，下次找你们玩啊。” 屠姗走了，朝着村外河边走的，其他人也没发现不对劲。 柏家人连句再见也没来得及说，内心惭愧，让人干活，不给水不给饭，可不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啊。 泥鳅大叔更是伤感，不是说是朋友吗？怎么都没跟他这个朋友说说话？ 赶来的老村长也幽怨，还想说说香菇的事呢，怎么走这么快。 村外河边，这一片被村民忌讳，基本没什么人来，屠姗左右看了一眼，直接跳下去。 翻滚的河水冲击，屠姗完全不受影响，异能包裹下，一直沉到底。 有异能在，视线没受什么影响，河水还算清澈，水流也没有面上湍急，被冲刷的石头看起来十分光滑。 屠姗顺着水流往前，一直走了足足四公里，在一段弯道浅滩区域浮出水面。 周围没有人为痕迹，入目都是参天大树，幽绿深邃，周边应该没有住户人家。 沿着河岸又往回走，走了大概一公里，有一条往里延伸了足足七八里的大峡湾。 峡湾两边是刀劈斧削的峭壁悬崖，往里的尽头，像是一座独峰，将这一出峡湾密封起来。 峡湾阻断了往前的路，湍急的水流下，没人敢随便淌水过，这里就成了两岸的天然屏障，难怪不远处的浅滩没有人为痕迹。 屠姗跳下水游到对岸再次上岸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公里就看到了一条通往山里的小路。 顺着小路往里走，路越来越宽，越来越平坦。 差不多两里地，站到了山梁上，可以看到梁下错落的房屋和大片田地。 屠姗判断了一下方位和距离，下面应该就是河山大队。 河山大队确实是十里八乡最大的大队，仅仅是房屋，就是鱼山大队的四倍。 肉眼可见的人头，更是七八倍之多，全都分散在田地里。 鸡鸣狗叫，整个村子热闹得不行。 就是不知道乔家在哪。 绕着山头走了两圈，没找到入手的地方。 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点少儿不宜的声音。 “贱人就是矫情，赶着不走打着倒退，跟老子犟，老子看你就是欠调教，瞧瞧，现在不是服服帖帖的。 你也别给老子哭丧着脸，要不是老子，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你好好伺候老子，老子高兴了，能让你吃香喝辣，享富太太的福。” 是个老男人，喋喋不休的办着事，从开始到落幕，撑死不过三分钟。 屠姗嘴角抽了抽，就这点时间，不够脱裤子的，他是怎么完成整件事的？ 全程没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不过屠姗耳朵好使，听到了一道压抑的呼吸声。 老男人收工走人，心情挺美，一路哼着小曲，屠姗尴尬得不行，这样的水平，他哪来的脸自得？ 呜咽声响起，屠姗走过去，看到一身破碎感的姑娘蜷缩着哭得不能自抑。 衣衫凌乱，但都还在身上，可见老男人是真猴急。 屠姗没出声，等着姑娘哭。姑娘哭了大概五分钟，才长吁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整理衣服。 冷不丁看到直勾勾盯着她的屠姗，吓得差点厥过去。 “你你你你……” 屠姗微笑问好：“你好，我碰巧路过。” 姑娘受尽惊吓的神情变得恐惧和难堪：“你……都看到了？” 说话的声音都在颤，眼底带着绝望和痛恨。 屠姗点头：“看到你被狗咬了。” 姑娘愣了一秒，凄凉一笑：“是啊，被狗咬了，被畜生咬了。 你是谁？你不是河山大队的人吧？鱼山大队的？” 屠姗：“都不是，我外面来的。” 姑娘眼睛亮了一瞬，很快又沉寂下去，她不能连累别人。 “你快走吧，别来河山大队，鱼山大队……也少去，周围的大队都不安全。” 屠姗一屁股坐在旁边：“没事，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姓屠，你可以叫我三姐，怎么称呼啊？” “三姐？”姑娘盯着屠姗露出的半边脸看，轻笑了一下：“你瞧着不大，我应该比你年长，我叫楚玉，今年二十二，前年来河山大队的知青。” 屠姗乐：“我二十五了，你还真得叫我一声姐。” 楚玉意外了一瞬，看不出屠姗都二十五了。 转瞬又觉得悲哀，她才二十二，瞧着却像三十二。 她也是被妈妈娇养长大的姑娘啊，以前人人都夸她像一朵一样娇艳，如今连杂草都不如。 屠姗叹气：“你呀，也别和我比，我天生丽质，一般人比不了的。” 伤感的楚玉愣了一瞬，摇头失笑。 屠姗摆出长者姿态：“小楚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楚玉差点因为一声小楚笑出声，屠姗这模样，有些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滑稽的好笑。 但一个家字，让她沉寂，她没有家了，妈妈走了之后，她就没有家了。 “亲爸，后妈，继姐和同父异母的弟妹。” 屠姗了然的点头：“被卖来的吧？” 楚玉愣住：“你怎么知道？” “狗说的啊。” 楚玉？？？ 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屠姗说的狗是乔老头。 神色微僵，仔细回忆了一下，乔老头好像没有说过这话，不解的眼神落在屠姗脸上。 屠姗龇牙笑：“我聪明啊，会分析。 老狗说没他你就得死，正常知青是不会死的。” 楚玉还是不太理解：“人生里的意外有很多，这也不能看出我是被卖来的吧？” 屠姗摆手：“小楚啊，你还是太年轻，有谁会无缘无故弄死一个人呢？ 普通的村霸，只会欺辱人，不会随便弄死一个人，他说你会死，不是在吓唬你，是真可能会死，你应该感觉得到吧？” 楚玉愣愣点头，是，她能感觉得到，乔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夸大，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会委曲求全。 不管是怕死也好，懦弱也罢，她就是想活着，妈妈让她好好活着。 (本章完) 第113章 藤蔓屋的打算 第113章 藤蔓屋的打算 “将死字说得轻松，做得也轻松的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肯定做了不知道凡几，做起来轻车熟路，毫无心理负担。 你说这样的人和地方，能一般吗？ 他又指名道姓了你，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动你，可见你的来历不正经，所以，你不是卖来的是什么？你见他动那些正经知青了吗？” 楚玉都被屠姗绕晕了，但也承认，她确实是被卖来的。 “我确实是被我继母卖的，为了我妈妈给我留的工作名额，她想给自己的闺女用。 我爸装聋作哑纵容，平时纵容继母欺负我，继姐和弟妹欺负我，现在还纵容继母毁我一辈子。 来这里两年多，我就遭受了两年多的欺辱。 刚开始还反抗，还逃跑，还抱有希望，还有不甘和愤怒，被抓回来，接受更恶劣的毒打，欺辱，甚至还连累其他人后，我才知道，我被抛弃了。 这么长时间，妥协了，也认命了。 呵……是不是很窝囊？” 少女的眸子灰暗，死气沉沉。 屠姗不认同摇头：“挺明智，你要是知道河山大队的底细，就知道自己活得多通透。 被个时间短的狗欺负了有啥啊，还不如蚊子咬一口来得有劲呢，活着才是王道。” 楚玉被说得脸红，但想想确实，乔老头有色心，没资本，作案工具又短又细，软趴趴的时间还短，每次她只需要憋一口气就能完事，全程好像都没什么感觉，而且有种自己好似还是黄大闺女的错觉。 是真的不如被蚊子咬一口。 “河山大队什么底细？” 屠姗往前挪了挪，神秘开口：“河山大队是个人贩子窝，你知道吗？” 楚玉震惊：“怎么可能？” 屠姗：“不可能你是怎么卖进来的？你以为像你这种来历不正当的知青，正经地方会收吗？” 楚玉脑子嗡嗡响，她一直以为乔家只是地头蛇，是村霸，而且也并没有觉得河山大队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其他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对她也和善。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乔家行事嚣张，其他人并不是不知道，但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要么是不敢管，要么是同流合污。 是不敢管吗？ 村里人在乔家面前，好像也没有伏低做小或是畏惧害怕，亦或是憎恶远离。 那就是同流合污了。 想通后，楚玉惊觉自己以前有多傻，难怪她跑不了，总是会被乔老头发现带回去。 明明她大声呼救，但没有一个人出现。 乔老婆子总会无缘无故针对她。 其他人对她面上和善，背地里她总能听到各种议论。 难怪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都知道。 想通了，楚玉却一点不难过，也不难看，恨意反而让她内心更坚硬。 “可是我没发现其他被卖来这里的人啊？” 屠姗叹气：“你要是发现了，就活不了了，这里也并非终点，顶多算个中转站。你想想，你们知青，有没有消失的？身边其他人，有没有不见的或是意外死亡的？” 楚玉来河山大队两年多，期间意外死过两人，失踪三人，消失了五人。 死的两人是掉进了河流，失踪的三人是结伴去山里打猎，再也没回来。 而消失的五人，是陆陆续续接到回城通知离开的。 难道这些人，都被卖了？ 楚玉只觉得寒意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来这里差不多一年的时候，有一个回城的机会，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额，但想着能脱离这个狼窝，很是激动高兴，但乔老头生生阻断了我的回城路，还嘲讽我不知死活，我当时还恨了乔老头许久。 是不是，如果我当时回城了，就会被他们卖了？” 如果是，一定程度上，乔老头是她的救命恩人。 屠姗想了想：“也不一定。” 楚玉稍稍松口气，虽然已经过去，但知道自己没有经历这种危机，还是欢喜了一下。屠姗却道：“也有可能是直接弄去噶腰子。” 楚玉？？？ “什么意思？” 屠姗龇牙笑：“人贩子得了货，有可能是整卖，也有可能是卖零件。” 楚玉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懂，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乔老头真正的意思是这个对吧，正常被拐卖的人也不一定会死。 他笃定她会死，就是因为这个。 楚玉后怕得浑身都在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怎么会？” “小楚，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什么？”楚玉愣愣的看着屠姗。 “帮我从乔老头嘴里套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楚玉惊疑不定的看着屠姗：“你是谁？想做什么？” 屠姗笑得徐徐生辉：“我来拯救你们啊，我代表了光明和正义。” 楚玉…… 等楚玉离开，屠姗又在山里转悠了几圈，伸长耳朵听村子里的人闲聊。 耗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到点有用的。 乔老四的行踪。 屠姗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小院的人都忙活完回屋，不过还没睡，正在屋子里说话。 十家有九家谈的是失踪的事，因为这事，人心惶惶的，没人敢单独行动，要么一家子，要么三五成群同出同进，绝不落单。 以往天黑尽都不回家的崽子，现在早早的就被押回了屋，在屋子里嗷嗷喊。 屠姗回屋关门，给自己煮了一大锅面条，吃完后带着给爸妈留的天麻炖鸡和其他东西出门。 八月了，温度还是很高，不过入夜后要凉爽许多。 今晚月明星稀，视线很好。 藤蔓屋里，老两口今天忙得比较晚，那些人又来刁难他们了，拖着他们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批评教育，但该干的活不能少，而且路上总有人，他们不敢回来。 一直磨磨蹭蹭等人都回去了，才偷偷摸摸来了这里。 夫妻俩想得很好，等外面的水干了，窝棚还是得搭起来，这里作为隐秘住所藏起来，存放一些吃用，以备不时之需。 住他们不敢住，要不然被涂亮那个畜生知道，毁了这里事小，连累旁人事大。 屠姗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没打算让外面的水干。 把东西放进藤蔓屋里之后，偷摸将外面的荆棘催生了些，覆盖面积往外扩散了一米多，不多，也不少，以后隔三差五让它长一长，把这一片都覆盖住，能够更安全。 混合着各种污秽物的积水她也不打算收拾，就这么让它们淌着，这个东西可有大用，在高温的作用下，散发出刺鼻气温，最近都没有人靠近，是藤蔓屋的天然屏障。 屠姗担心高温迟早把水晒干，公厕继续用起来，对公厕上的荆棘下手。 用藤蔓往地下延伸，找到地下水，给弄个大洞，任由水流往上冒，把这一片淹了，保证常年不干水，安全性更高。 以后爸妈就在旁边高一点的地方，搭一个做掩饰的棚子。 但一直这么臭也不行，去林子里找了些净化水质的杂草种在水里，时间久了，这些杂草会让水变得幽绿，瞧着污浊，却不会有刺鼻的味道。 (本章完) 第114章 夜探D场 第114章 夜探d场 藤蔓屋子里，老两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透过藤蔓缝隙看屠姗在外面忙碌。 环境不好，生活不好，但老两口莫名觉得岁月静好，很是满足。 不管涂三妹是不是屠姗，此时此刻，涂三妹带给了他们希冀，让他们对未来有了盼头。 “有了做饭的东西，往后我们也能自己做了，不用再让……天天跑。”屠母轻声道。 屠父点点头：“你先吃，我再看看袋子里的东西。” 屠姗送来不少东西，除了锅碗炉灶，一些煤炭，还拿了些粮食。 屠姗也担心，万一自己什么时候有事，没办法来送饭，总不能让爸妈一直饿着。 没准备太多，天热容易坏，以后想办法弄些易存放的。 打开袋子，屠父又惊又喜：“这些？” “什么？”屠母凑过去，看到死了的毒虫吓得碗差点摔了：“这么多，那孩子去哪弄的？刚死的吧？也不知道伤没伤着。” 屠父半晌没反应，屠母低头去看，竟看到老爷子满脸都是泪。 屠母心头一哽，给丈夫顺了顺背。 屠父平复心情，长吁口气：“以前姗姗知道我想要研究毒虫，毒虫不好找，明明怕得要死，也隔三差五的给我寻摸些回来，哄我开心。” 涂三妹身上全是屠姗的影子，老两口满心疑虑，希望是，又害怕不是，因为想不明白其中缘由，总是心慌无措，不敢往前踏一步。 屠母想到自己捧手心里长大的闺女，从小到大都是娇娇软软的，喜欢粘着爸妈，也很疼惜孝顺爸妈。 那样好的孩子，被害得尸骨无存，满心都是恨意。 “这些东西肯定得来不容易，别浪费了，你喜欢弄，就好好弄，弄好了，不但能做药救命，也能给我们保命。” 屠母眼底带着狠厉，她现在不想死，给闺女报仇前，她不能死，如果有人想让他们死，她会拼尽一切弄死对方，哪怕同归于尽。 曾经胆小柔弱，连鱼都不敢杀的老太太，被逼得丢弃了礼仪道德和柔弱，杀人也在所不惜。 屠父看向屠母，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明白。” 这些东西，要是可以，他希望全用在涂亮那个畜生身上。 屠姗离开后直接去乔老四今晚可能会去的地方。 北区泗桥。 地方是从乔家人嘴里知道的。 这里，以前是一个大型船厂。 泗桥，因为四座桥而得名。 船厂造好的船从泗桥河开出去进入安阳河。 不过后来安阳河水位下降，泗桥河的水位也跟着下降，现如今只余一条不足两米深五米宽的小河湾，大型船只运不出去。 再加上各种原因，船厂经营出现了问题，最终破产成为废区。 里面遗留的各种造船用物早就被人捡干净，现在只剩光秃秃的倒塌墙壁。 但面积很大，很空旷，容纳万人不成问题。 屠姗到的时候，这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乔家人说乔老四今天有事不回家，要来泗桥船厂安排人。 就这么一句话，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时间，屠姗只能碰运气。 到了之后先到处逛一圈，摸清地形。 等她从里面出来，远远的就听到了脚步声。 “来了？” 激动的往外跑。 确实来了，乔老四骂骂咧咧的来了。 “就这么几个，白瞎老子一顿忙活，你们把人都弄进去看好，别出岔子，等风声稍微松点，再弄走。” 小虾小鱼一声不吭，带着八个装麻袋里的人往船厂里面走，屠姗站在阴影里，没人发现。麻袋里的人都晕着，被扛进船厂后找了一间小屋子随意丢在地上，这些人即便昏着，也痛得闷哼。 还真是这个小垃圾啊。 屠姗暂时不准备抓乔老四，这丫的身上事还挺多，留着钓大鱼。 乔老四把人安顿好之后，留了几个人守着，他带着一个小狗腿溜溜达达的走了。 屠姗确认这些人暂时没有危险，也跟在乔老四身后离开。 一路跟，跟到了单位对面。 屠姗扬眉，这小垃圾竟然也知道这个地下d场，看样子还是熟人，熟门熟路的从公开通道进去。 屠姗听着他的动静一直到了下面大厅，光听不能看，心里直痒痒。 往四周找了找，找到盯d场的李豪，悄摸靠过去。 “你们物色的卧底怎么样了？下面什么情况？” 她突然出现，差点把李豪吓尿。 枪都掏出来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屠姗脑门上。 屠姗幽幽的看着他，那眼神冷飕飕的。 李豪又是一惊，差点扣扳机，她这眼神比她突然出现更吓人。 回过神后忙收回去：“三姐，咱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吓死他了。 他但凡动作再快点，他就得背上手刃同袍的锅，卷铺盖滚蛋，甚至去大牢里过下半辈子。 还有她那眼神，他觉得，比下辈子完蛋更让他害怕。 屠姗哼哼：“上一个用枪指我的，已经投胎转世，小李啊，也就是你，换个人，今天多少得见点血。” 李豪干笑：“三姐，我的错，我就是被惊了一下，没稳住。” 屠姗嫌弃：“小李啊，心态也得练啊，瞧着挺稳重的，怎么做事毛毛躁躁。” 李豪一脑门的汗：“是是是，那个三姐，你刚刚说啥来着？” 屠姗翻了个白眼：“我问你咱的卧底咋样了？” 李豪羞愧的扭开头，不敢和屠姗对视。 “还在找。” 屠姗更嫌弃了，她就说这些人靠不住，都多长时间了，还在找，是要找到太阳撞地球吗？ “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起正事，李豪还是很靠谱的。 “今晚进去的人与以往进去的人大差不差，看得出这里只接老熟人。 不过也有三个生面孔，是被熟人引荐的，旁人想要进去不容易。 所有人里，有一个隔壁单位的守夜，他也算个常客，被我们着重关注，不过除了赌，身上没其他事。 本来想发展他做卧底的，但这人利益熏心，不可靠，放弃了。 还有，今晚邱远也进去了，按照以往习惯，再过半个小时他就会离开。 不过有一点不太一样，今天d场开门，晚了二十分钟，不知道缘由。” d场每天开门时间固定，这点这段时间从未有过偏差，今天确实是异样。 屠姗挑眉，这个糙汉子还是很细心的，一个小细节也注意到了。 不过一直只在外面看，即便知道，也没什么大用，根本得不到太多的东西。 卧底也不好找，一个不注意就会暴露。 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你继续看着，我进去瞧瞧。” (本章完) 第115章 密谋 第115章 密谋 “进去？”李豪有些着急：“三姐，要不再考虑考虑吧。” 屠姗撇他一眼：“再考虑黄菜都凉了，走了。” 不等李豪说什么屠姗挑了个最近的入口进，就是单位仓库。 守仓库的老头这会已经睡了，大门紧闭，高大的围墙挡路，一般人进不去。 屠姗是二般人，两米多高的围墙，小短腿一蹬就跳上去了，跟在后面的李豪急得跺脚，又不敢喊，只能暗暗捏紧拳头，想着一旦有什么异动，他就冲进去。 屠姗从墙头跳进院子，没发出半点声音。 仓库大门关着，老头睡在仓库里，就在门后。 没有窗户，要进去，只能推门，但推门就会惊醒老头。 屠姗从兜里掏出一截藤蔓，这是给她爸妈送饭时顺手拿的。 催生藤蔓从门缝里钻进去，找到老头。 这老头睡得还挺沉，呼噜声震天响。 屠姗操控藤蔓，找准老头睡穴，狠狠的戳下去。 呼噜声戛然而止，晕死了。 搞定老头，又用藤蔓开门栓进去。 先确认老头情况，确实昏死过去才放心，找到入口趴在上面听了会，全是嘈杂的吆喝声。 掀开入口的板子，百多斤重，一人徒手弄不动，多人合作做不到无声无息，亏得是屠姗，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担心有人偷摸闯进去。 这里大概许久没有人动，积了很厚一层灰。 板子被掀开后，d场里的吵闹瞬间清晰，甚至能看到晃动的灯光。 先用藤蔓探路，没有陷阱守卫她才下去。 往下走有陈旧的木质楼梯，也积了很厚的灰，好在质量不错，没有一步一响。 下去后是个封闭的小隔间，隔间通向外面有个暗门，要出去，只有走暗门。 暗门有缝，可以观察外面情况。 外面是一条五十多米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人守着。 再外面，就是d场大厅。 屠姗啧了一声，简单研究了一下暗门，打开很容易，就是会惊动外面的守卫。 又该藤蔓出手了，细小的藤蔓顺着阴影往外延伸，挑中d场里，脾气暴躁的d徒，扎他屁股。 “卧槽他大爷，哪个龟孙子扎老子？”大汉捂着屁股暴跳，视线在四周轮转。 众人被吓得纷纷扭头看过来，见没什么稀奇的，又扭开了头，完全不在意大汉的怒火。 “行了行了王二，别耍赖，谁他娘的扎你屁股，又不眼瞎，赶紧开，别磨蹭。” 王二气得大骂一声，一把掀开骰盅，大，他赢了。 欢喜声还没喊出口，屁股又被扎了一下，身体往前倾，碰到了骰子，骰子翻滚，在最小点停下。 对面那人大喜：“小，我赢了哈哈哈……” 王二大怒：“草，老子大，是老子赢。” 对面男人不依：“你瞎啊，就是小，别他娘的闹事，老子可不是第一次来。”他看到大了，但谁让这蠢货自己蠢，动了骰子。 王二脾气爆，被扎了两下屁股更爆，赢到手的钱跑了，爆上加爆，二话不说就动手。 这里瞬间乱起来，d场守卫见惯不怪，有条不紊的去镇压。 守在通道口的守卫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屠姗迅速开门出去又关上，用异能敛去气息，顺着通道的阴影往外走，就站在两个守卫身后，不足半米的距离，谁都没发现她。朝大厅里看，人声鼎沸，是真热闹，目测不低于一百人。 玩什么的都有，一个个面红耳赤，声嘶力竭，拍桌子瞪眼，作为赌徒，他们是认真的。 但这些人里，没有乔老四，也没有李豪说的邱远。 屠姗想出去看看，奈何跟前这俩木头桩子一动不动，她可以隐藏气息，但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让人无视自己。 她在考虑，直接弄死这俩，会不会影响大局。 想了想放弃了，不至于大开杀戒。 看不了，只能听。 死死贴在墙上，伸长了耳朵听声音。 嘈杂的声音下，有几道不一样的声音，在她的正对面。 d场里的光线不太好，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穿过大厅的正对面好像是个小隔间，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正是她要找的两人。 还有第三人，那个久不见人的枭哥，屠姗记得他的声音。 “乔老四，事情闹大了。” 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声音，就是这个枭哥发出来的。 乔老四面色不虞，低眉顺眼：“我的失职，明明很顺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有人调查，我们不得不暂时停手转移货物。 不过你放心，我想他们可能只是突查，等风头过去再行动不迟，人我们已经找到，到时候带走就行。” 枭哥掀了掀眼皮：“人都有私心，你们借着任务之便，给自己谋点小利，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要是因为私心，坏了大事，最后的责任，可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乔老四眉心突了突，知道枭哥在警告他。 以义诊的名义，摸清货物情况，选择自己需要的品类，这是他们惯用的寻找货物的方式。 之前做得很好，没有让人引起怀疑，也没有出岔子。 那些被他们断言得了“绝症”的人，都会回头来找他们看诊，他们替那些人看病，收取他们某一个身体部件作为诊金，那些人不但不知道，还感激涕零。 但这次，他为了贪图小便宜，本该大方送出去的药，都被他昧下换钱了，这个虽然有影响，但情况也不严重。 重要的是在执行任务时，他和人进行了交易，导致出现大量失踪人口，引起公安注意。 如果单单有人失踪，不会怀疑到义诊上。 或是单单看病给药这事，他们给的大方真诚，得药的人多了，他们藏在其中的目标对象不会这么显眼，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们言行不一致，目的不明确而调查他们。 但同时发生，情况就不一样了。 乔老四后悔不已，内心也慌，要是真因为自己坏事，后果他承担不起。 早知道不贪那点了，几个人也不是非要现在买卖不可，太心急了。 “我会处理好的。” 枭哥不置可否，转而看向邱远。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邱远笑眯眯开口：“我这边挺顺利的，韩老头是茅坑里的石头，我担心一个小崽子拿捏不住他，在他门外蹲了好些天，确认了目标，韩老头的司机胡海。 胡海好女色，从这点出发拿捏他，让他帮忙给韩老头下药，等老头知道自己等不到孙子病好后就会着急，那时候我们才好谈条件。 就是这个药，需要枭哥帮忙。” 枭哥不咸不淡的撇了邱远一眼：“药可以给你，但你别事事都指望旁人，自己还是要有些能耐才能成事。” 邱远心口一堵，骂骂咧咧的问候枭哥祖宗，面上倒是虚心受教。 (本章完) 第116章 早起上班 第116章 早起上班 屠姗听得瞠目结舌，她就说自己天下第一聪明嘛，真是一猜一个准，乔老四这个小垃圾真在为黑诊所服务，拐来的人说不定全被弄去噶腰子了。 邱远那个渣渣每天在韩家外面晃悠，原来在物色下手对象。 他还想得挺多，知道韩老头是个有大格局，能够大义灭亲的人，懂得给自己增加筹码。 要是让他成了，别说，真有可能谈判成功。 还有那个狗屁义诊，妈的，手段比良心多。 她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d场，才是真的老窝。 哦，也不一定，看这个枭哥怎么都不像是最终大boss。 目前这件案子很明朗了，但还缺少些证据。 屠姗悄摸退出去。 守在外面的李豪看到屠姗出来，揪起的心终于放下。 迎上去小声问：“三姐没事吧？有收获吗？” 屠姗点头：“收获大大的有，不过今天很晚了，先回家睡觉，这里也不用继续盯，你也回吧，事情明天再说。” 不给李豪问话的机会，屠姗溜溜达达走了。 李豪原地迟疑，最终选择听话回家休息，养精蓄锐，说不定明天要干仗。 屠姗到了北区住宅没有直接回家，先在周边闲逛一圈。 今天她才知道，惦记她男人的兄妹俩跟她住同一个区。 听说朱伟那个渣渣还躺床上，宗政民安怎么没把他弄小黑屋里去？ 是舍不得吗？ 自己那几十万斤粮食可别白瞎了。 这会时间不凑巧，都睡着了，没多少人说话，她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也就不知道朱家兄妹具体住哪。 还有丁翠那个小姐妹，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也不知道葛波有没有找她谈话。 屠姗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这该死的劳碌命啊。 她的小屋，很久没宠幸了。 粮食暂时不缺，牧草先欠着，她今晚要回家躺着睡觉。 翌日六点，屠姗神清气爽起床，外面院子里，早起的人们已经忙碌起来，闹哄哄的吵成一片，这就是人间烟火。 打开房门，院里人动静有一瞬间的凝滞，都扭头看向屠姗。 好似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屠姗挥手：“早上好啊，都忙着呢。” 人群敷衍的应了声，继续忙活自己的。 屠姗排队打了水，洗漱做饭。 房东大娘百无聊赖的倚在她家门口，看她做饭。 屠姗撇了眼，继续忙活自己：“老太太，觉少啊，果然是年纪大了。” 房东大娘大度的没跟她呛：“找到我儿子了吗？” 屠姗顿了顿，那位枭哥跟黑诊所有关，屠姗不得不怀疑，凡是他手里不听话，欠他钱不还，跟他有仇的人，都弄去噶腰子了。 汪富贵给枭哥画饼，保证能弄回这间院子还债。 可能在枭哥眼里，汪富贵的腰子比院子值钱，而且，枭哥不吃饼。 所以…… 屠姗看向房东大娘，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大娘瞬间炸毛：“涂三妹，你要死啊，再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娘，老娘扒了你的皮。” 屠姗叹气：“老太太啊，做人要面对现实，有些东西该换就得换，比如养老送终的人。” 汪大娘气得不行，扭头就走。 屠姗啧啧摇头，这老太太气性总是这么大。早上她煮了红薯粥，就着从涂家顺回来的咸菜，呼噜噜灌了一瓦罐，收拾好，带上东西上班去了。 到单位的时候才七点多，食堂的早饭刚刚出锅，她又去吃了一顿。 打饭大娘凑她旁边乐：“丫头，你给我那个红可真好。” 屠姗扬了扬眉：“所以你就替我做宣传了？” 打饭大娘一点不尴尬：“好东西藏不住啊，婶子也是没办法。不过你放心，那些个嘴巴大的，我一个都没说，婶子心里有数。” 屠姗呵呵，你这话我就听听得了。 “婶子想干嘛？” 打饭大娘又凑近了些：“丫头，婶子有个老姐妹，她闺女从小身子就弱，体寒，嫁人三年了也没个动静。 我把你给我的红分她一半，她拿回去给闺女煮了红姜水，她闺女说喝完身体舒服了不少，所以想再买点。” 说白了就是买红，屠姗真是服气，这么点事，老婶子绕一大圈，瞧把她辛苦的。 “要多少啊？” 打饭大娘眼睛闪闪发光：“那个……”小心翼翼伸出五根手指。 想了想觉得有点多，减了一根，观看屠姗的脸色，又减了一根，再减一根……最后就剩一根。 屠姗揉眉心，瞧瞧，瞧瞧，缺衣少食，有钱买东西都不敢多要，生怕卖家拿不出货。 “五斤是吧？有。” 真有，屠姗今天要给满大爷带，顺便多带了些，她就知道世上没秘密，肯定还有人找她。 其实屠姗不介意，左右不过一点吃的，她不缺，也能满足别人，挺好。 打饭大娘高兴得想把屠姗供起来，拉着屠姗的手一个劲的夸：“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好的，心地善良又能干，大方还善解人意，有了你，是咱们所有人的福气。” 屠姗飘飘欲仙，还好还好，一般般，她没这么好啦。 十分钟后，踩着云离开食堂。 路过门卫，把红给满大爷，顺便把他的门给按上。 满大爷杵着扫帚在旁边唠叨：“你这丫头行事太莽撞，这么大扇门，你说拆就拆，你要挡雨跟我说就是，我这里常年备着伞，又不是不会借给你。 好好的门你给拆了，影响咱们单位的形象不说，万一我屋子里你们平时放着的重要东西被人顺走了，我上哪赔去？ 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唬了，好歹是个丫头，比那些臭小子都唬。 还有啊，你有什么东西，别再这么大大咧咧的拿出来了，万一遇到那些心眼子不好的，背地里使坏，到时候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屠姗龇着牙手脚麻利的把门按好，一溜烟冲进办公室，实在怕了老爷子的念叨。 满大爷气得又骂了好几句臭丫头。 办公室里，人没到齐，何家欢都还没到。 屠姗直接征用了他的办公室，找了纸笔，把自己这两天查到的简单进行梳理。 上班时间到，人群陆陆续续来齐。 何家欢看到屠姗鸠占鹊巢也没多大反应。 “听说你昨晚得了消息，怎么没提前说？” 屠姗看了眼何家欢背后的李豪，肯定是他们来的路上遇上了说了这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昨晚说了，只能影响睡眠，影响不了其他。” 何家欢瞪她一眼，虽然可能是事实，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没那么顺耳。 “现在能说吗？” (本章完) 第117章 屠姗以公谋私 第117章 屠姗以公谋私 屠姗还没开口，葛波来了。 他也算是这里的熟客，单单是为了屠姗的事，就跑了三趟。 瞧瞧，人家这次来，都不用人带路。 葛波看了眼坐在主位的屠姗，又看站在下首的何家欢，这俩上下级还挺分明。 行吧，他什么都没看到。 “何队长，不打扰吧？” 何家欢摆手：“葛同志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汇总这两天的消息，葛同志一起听一听。” 葛波点头，看了眼光秃秃连多的凳子都没有的办公室，默了默，他也得站在下首，听涂三妹教诲吗？ 他没表现出来，反正何家欢这个正经领导都站了，不差他一个。 何家欢没注意到葛波的反应，刚要开口，对上翘着二郎腿坐得十分嚣张的屠姗回过神来，顿时黑脸：“涂三妹，你给我起来。” 臭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屠姗脑子里还在转案子的事，冷不丁被吼，吓一大跳。 “咋的了？” 何家欢瞪她：“没规矩，我们都站着，就你坐着，好意思吗？” 屠姗脸皮厚，没觉得不好意思，还很嫌弃何家欢：“领导，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小气了，好歹是个队长，办公室里连多余的椅子都没有，说出去多丢人啊，咱们单位穷成这样了吗？” 何家欢气乐了，倒打一耙她是会的。 屠姗眼珠子一转，一脸谄媚凑过去：“不过领导别担心，有我在，肯定帮你分忧。 仓库里有不少椅子，我这就给你搬去。” 不等何家欢回话，屠姗拽上几个人就跑了。 何家欢嘴角抽了抽，看向葛波。 葛波还是有情商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屠姗浩浩荡荡搬回了二十把椅子，不但何家欢办公室有了，其他空屋子也有了。 但何家欢觉得不对劲，涂三妹怎么可能这么老实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拽过徐志问：“涂三妹还搬了什么？” 徐志一脸震惊：“队长，你好聪明，这都知道。” 何家欢额角突突，他就知道，咬牙又问了一次：“搬了什么？” 徐志干笑：“也没什么，就一个碗柜，一张长桌，一个架子。” 何家欢脸都绿了，好好好，不愧是她涂三妹。 屠姗龇着大牙进来：“领导，坐啊，咱们有凳子了。” 何家欢冷笑一声，没有骂人，叫所有人开会。 屠姗缩着脖子坐到了何家欢看不见的地方，这反应不对劲。 瞧见她小动作的何家欢暗嗤，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要挨骂。 “涂三妹，你先说说你昨晚的发现吧。” 屠姗屁股刚沾上椅子，瞬间弹起。 “咳咳，昨晚啊……” 何家欢看她要起势，冷飕飕的警告：“别说些有的没的。” 屠姗…… “昨晚我去跟踪乔老四，发现他将失踪的八个人关到了泗桥船厂……” 葛波弹坐起身：“你怎么现在才说？” 所有人转头看向葛波，面容平静，还带着疑惑。 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葛波？？ “不是，你们不着急吗？” 徐志揽着葛波坐下，用过来人心态开口：“老葛啊，别着急，按照咱们三姐的尿性，后面还有更炸裂的。” 屠姗嘴角抽了抽，啥性？ 徐志缩着脖子不敢看她。 屠姗哼了声：“我听乔老四的意思，那些人暂时没危险，所以就没动作。”这话是看着葛波说的，让他别瞎咋呼。 葛波瞪她一眼没说话。 屠姗继续：“后来跟着乔老四去了d场，在d场，我发现乔老四，邱远，和d场老大枭哥在碰面。 他们谈话的内容是……” 屠姗记性很好，几乎是原话复制，而且还能变声。 一群人听得瞪大眼睛。 “所以，我可以肯定，失踪的人和乔老四脱不开干系。 而乔老四是在给黑诊所物色货物，相当于业务员，送货员。 邱远的工作内容，大概就是寻找买家。他现在盯上了韩老头家的司机，成功率很高。 那位枭哥应该是黑诊所的负责人。 他们这个团伙，分工明确，我感觉和之前的古董案分工很像，他们可能是同一个大boss。” “啥死？”徐志歪着脑袋问。 何家欢瞪过去，徐志默默缩了缩自己。 葛波已经麻了，果然还是他见识少，难怪这些人这么淡定，确实，炸裂的在后面。 这个案子牵扯也太广了。 何家欢长吁一口气，他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沉了沉心思，这些人真的无法无天。 “现在案子虽然明确，但还缺少证据，一枭哥的身份，二乔老四和拐卖案失踪案关系的直接证据，三邱远意图不轨的证据，四有关黑诊所的更多信息，拿到这些，我们才能抓人。” “哦对了，”屠姗又道：“我昨天还去了鱼山大队，从柏家那里知道，过去多年，河山大队私自处死了不少人，所有尸体都在他们村外的河里，没有打捞过，没有人亲眼见过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在了河里。 但我到河里看过，一具骸骨都没有，所以那些所谓被处死的人，都死不见尸，只能算是失踪。 后来我又去河山大队，见到乔老四的爹在欺负一个女知青，确认女知青是被家里人卖到河山大队的。 乔老四的爹乔老大知道这事，加之之前去三门市调查林安得到的消息，可以确定，河山大队是个拐子村。 不出意外，村子里失踪的人，包括那些被处死的人，应该都送去了黑诊所。 具体的还不知道，不过女知青已经答应帮我从乔老头那里探听消息，相信有点用处。” 何家欢已经很淡定了，涂三妹一天来回三门市，多调查到一些别人几天都查探不到的消息很正常，有这样能干的属下他很欣慰，真的。 何家欢仰天小小的喘了口气。 葛波惊诧不已，他以为疯疯癫癫的涂三妹能留在刑警队，靠的是靠山。 原来，她确实有能力，难怪一向严厉，刻板，从不徇私的何家欢，总是对她例外。 如果真如她说的那样，一个村子的人都有参与，不太好处理啊。 “昨天涂三妹同志告知有关丁翠的事情后，我去找柳丹萍同志询问过，她很配合，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 她说见过朱香和陌生男人接触，那人瞧着面相不好，之后不久丁翠就失踪了。 她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丁翠和朱伟是未婚夫妻关系，不过朱伟对丁翠不上心，丁翠对朱伟也没太多感情，两人的事是家里上一辈人定下的。 朱香嫉妒丁翠颜色好，人际关系好，工作好，最重要的是，朱香看中的男同志，总是对丁翠献殷勤，所以朱香总是找丁翠麻烦。” 屠姗震惊：“黑乌鸦看中的是我男人。” 其他人？？？ (本章完) 第118章 楚玉劝说 第118章 楚玉劝说 屠姗怕他们不信，特别强调：“真的，朱伟给拉的皮条，还逼我离婚呢，张嘴就骂我，坏得很，被我揍了两顿都不老实，现在还让他的乌鸦妹子污蔑我。” 屠姗气鼓鼓的，觉得自己揍轻了。 宗政民安……要不要看看人现在还有几口气在？ 其他人…… 葛波默了一瞬：“我问过，和丁翠朱香牵扯的男同志是丁翠隔壁院子的邻居，姓关。” 屠姗放心了：“那没事了，不愧是兄妹俩，都是渣渣，好色心的德行一模一样，不像我，专一。”朱伟那个傻逼还跟张丽梅牵扯不清呢。 葛波：“……虽然拿不出具体证据，但她很确定丁翠的失踪，和朱香脱不开干系。 我回头会让柳丹萍同志进行指认，看和朱香接触的人是不是乔老四。” 如果是，这也是一个突破口。 何家欢点头。 葛波又道：“那些被断言有重疾的人，我抽查了几个，带去医院检查，结果确实如涂三妹同志说的那样，他们身体没有问题，由此可见，这个免费体检很有问题，这件事我会继续跟进。” 屠姗摊手，瞧吧，她就是这么聪明。 何家欢瞪她，让她低调。 屠姗瘪嘴。 徐志道：“那啥，邱远是我跟进的，没有发现他的意图是我失职，不过我会盯紧他和韩老爷子司机接触，抓住他们密谋的证据，只要确认了这个，邱远的罪名就跑不了。” 志得满满的小伙子接连失误，备受打击，势必要发愤图强一次。 何家欢撇他一眼，这小子确实欠稳重，希望经过这些事可以成长点：“嗯，这事你盯紧点。” 徐志连连点头。 李豪也觉得挺丢脸的，监视这么久，一无所获，还不如屠姗一晚上的收获。 “枭哥那里我去查。” 屠姗不跟他们争：“我今天再去一趟河山大队，看看有消息了没有。” 何家欢吐口浊气：“行，你们都分头行动，其他人做好准备，我们随时都会进行抓捕行动。” “是。” 屠姗到了河山大队后，在村外山梁上晃悠了一会，确认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在地里忙乎，悄摸潜进了乔家。 乔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住在一个宽敞的大院子里。 农忙时节，乔家只有乔老婆子和乔老四怀孕的媳妇在家。 或许因为乔老四的缘故，小媳妇地位还挺高，乔老婆子嘘寒问暖的伺候在旁边，真是二十四孝好婆婆。 “红啊，外面热，你到树底下坐着，娘给你炖了鸡蛋，你坐着慢慢吃。” 小媳妇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敷衍的说了声谢谢娘，就坐到树荫下等着了。 乔老婆子一点没觉得被冒犯，喜笑颜开，端了蛋还又拿了水。 小媳妇慢悠悠的吃着，乔老婆子到灶房忙碌。 屠姗从后院潜进乔老四的屋子，仔细探了探，除了来历不明的钱，没有找到她需要的东西。 那个小渣渣应该没带回来。 从乔家出来，她又去了大队长和河山大队几个年长的族老家，全都没有她要的东西。 但家家户户都有不符合他们身份和情况的钱财。 由此可见，他们确实都有参与不正当交易。 随后又去了知青点。 鱼山大队太小了，没有知青，但河山大队有足足二十多个知青。知青点只有四间大小不一的屋子，二十几个知青分男女住在四间屋子里，拥挤得很，转个身的位置都没有。 她以为这会知青点应该没人，没想到挺多。 “楚知青，你真的能救我们？”一个圆脸的女知青红着眼眶询问，眼里是希冀和忐忑。 另一个干瘦，双眼无神的女知青嗤笑开口：“救不救的又能如何，我们都被糟蹋成这样了，出去了，能活下去吗？” 余下三人听了她的话，神情落寞。 楚玉拧眉：“不过是被男人欺负了，那又怎样？女人活着难道就只为了贞操？就不能有点其他追求？ 你们看看村子里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和男人一样干活，支撑起半边天？ 就算是城里女人，也能上班挣钱，养活自己，不用靠任何人。 别人指点算什么？只要自己足够强大，无畏流言，谁又能伤害到我们？ 活着才能拥有一切，你们甘心来世间走一遭，什么都没见过，没有好好活过，就这么浪费了吗？” 干瘦女知青根本听不进去，浑身没有半点生气：“说得轻巧。” 其他人多少听进了些，但一想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仍旧忍不住胆怯。 楚玉叹气，其实她何尝不是，但她怕死啊，活着虽然会被人指指点点，但比起死，她宁愿被人指点。 昨天得了屠姗的任务，昨天晚上她豁出脸皮，主动找了乔老头，并且使了手段，让乔老头对她服服帖帖，从而吐露了不少事情。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身边还有这么多和她一样遭受苦难的人。 顾不得她们是否会接受自己的难堪被别人知道，当即趁上工时间，将这些人都偷摸找来，开动员大会。 希望她们能够和她一起站出来指认乔家和河山大队的罪行。 她说了很多，但这些人害怕事情不成，反而遭受更多苦难，更害怕这些事情让别人知道，她们再没有脸面活下去。 一直僵持到现在，楚玉已经快放弃了。 她理解她们，女人遭受了这些事情，不会得到人的同情，只会被人唾弃，大家害怕也正常。 屠姗在外面听了大概，把河山大队的人喷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作孽啊，竟然这么多受害者。 也不知道那些嫁进河山大队的人里，有没有受害者。 知青点里面的会谈最终无疾而终，楚玉说服不了她们，只能暂时放弃。 刚出来，就看到屠姗在不远处朝她挥手。 情绪低沉的楚玉瞬间精神：“你来了？” 屠姗拽着人到偏僻处：“有收获吗？” 楚玉连连点头：“我昨晚灌了乔老头不少酒，乔老头一喝酒嘴就没把门，问什么说什么。 从他嘴里我才知道，和我一样的受害者不知道凡几，知青点这几个只是九牛一毛。 那些畜生，根本没把我们当人，所有被他们弄来的人，都会先遭受他们的祸害凌辱，才会被弄走如同你说的那样，被零卖整卖。 有些人被这里的畜生看上，就钱留下当媳妇，当上门女婿。 留下的人被人时刻盯着，被时刻警告调教，以至于那些人早就忘记本来的自己，老老实实守在这里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楚玉红着眼眶，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眼里有害怕，有恐惧，也有愤怒。 她见过乔老头嘴里那些被留下的人，他们个个如同行尸走肉。 以前她还觉得河山大队的人都很内向，不善言辞，不喜外人，却原来他们全都是被抽掉的魂魄和思想的傀儡木偶。 (本章完) 第119章 河山大队的证据 第119章 河山大队的证据 屠姗听得拳头都硬了，她还想着只是拐了几个小媳妇，没想到这些人是开了个后宫。 妈的，这些人不死，难平民怨。 而且这些事肯定不是近几年才有的，要不然做不到这么驾轻就熟，云淡风轻。 不知道当初这里还是邢家天下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就在暗地里搞这些了，邢家有参与吗？ 是乔家带动了他们，还是他们带动了乔家，或者，他们相辅相成？ 想想就烦躁。 “有证据吗？” 楚玉摇头：“这些人都规定了，不允许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证据，否则会和那些被卖的人一样的下场。 所以账单，名单这些都没有。 不过乔老头说他们有个分红名册，那东西披了一件地里产出和劳动工分分红的皮，实则是买卖所得，折成一定比例记录上去，单看分红册子没有毛病，具体比例没有记录，不过家家户户心里都有数。 乔老头得意洋洋的跟我显摆，说他们家当初投入最多，如今分得也最多，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保证我这辈子衣食无忧，比城里工人都得得多。” 屠姗想到乔家那些钱票和其他财物，确实，乔老头要是舍得给楚玉钱，靠着那些东西，楚玉确实能衣食无忧。 不过，乔家可不是乔老头说了算，那些钱财，他怕是也得不了多少。 “册子在哪？” 楚玉摇头：“被几个族老收着，不知道藏在哪里，乔老四可能知道，但乔老头不知道。” 屠姗不失望，既然存在，就一定能找到。 有了册子，就能证明整个河山大队都有参与。 别说什么法不责众，他敢群犯，就能群罚。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掌握大部分，很快就会有结论，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你们作证，你可以跟大家说，我们会保证他们的隐私，不会随便泄露出去。 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就……暂时算了吧。”这事到时候丢给何家欢，屠姗不会劝人，做不了知心大姐姐。 楚玉心口跳了跳，要结束了吗？她能就此摆脱牢笼了吗？ 感觉不太真实，又忍不住期盼。 握了握拳头点头：“好，我会尽力的。” 屠姗：“不过你也得当心点，别泄露了出去，我担心河山大队的人狗急跳墙。” 楚玉脸色一变，暗自后悔自己的冲动，如果她之前的话被那些人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我得回去看着他们，你们一定要快点。” 楚玉真的很害怕，她不想和村子里那些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尤其是要无止境的遭受乔老头的迫害。 屠姗和楚玉分开后就去找劳什子分红册了。 一家家的找不可能，上百户人家，她得翻到明年。 催动异能，调动地底的各种根系，在整个村子范围内搜寻。 河山大队四周都是大山，地底下根系发达，什么犄角旮旯都逃不过根系的侵袭。 屠姗地毯式搜寻，终于在河山大队的老祠堂里发现。 老祠堂外面看起来破破旧旧，像是遵循上意，摒弃四旧，被弃用了。 但祠堂里面用大青砖建了一间小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实的大铁门，就连上面都没用房梁盖瓦片，而是盖的预制板。 严实得堪比牢笼。 而屋子里面，是一口大石柜，柜子里放了好几本东西。 这些都是根系探查到的，屠姗看不见具体内容，那几本东西到底是什么，还需要拿到手里才知道。 祠堂平时没有人，几个族老每天有意无意都会到祠堂外面闲逛几圈。 屠姗悄摸过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老头在祠堂外假装歇脚。 等人走了，她才钻进去。走到祠堂后院，看到那个藏在一间仓库里的小屋子，屠姗真想骂娘。 就这样的安保措施，亏心事没做个百八十斤都想不到。 小屋子就算了，屠姗强行打开铁门上的锁，走进小房间后，看到那个巨石镶嵌的小石柜后更加震惊。 跟个棺材似得的石柜密不透风，上面的盖子都是一整块石板，足足三百多斤，没有七八个人弄不起来。 乖乖，他们应该去档案局上班，就这样的心思，保证什么机密文件都不会丢失。 屠姗骂骂咧咧徒手掀开石柜门。 河山大队的人大概也想不到有屠姗这种变态，所以很放心的把东西放在这里。 拿到里面的东西后，屠姗简单看了看，除了楚玉说的分红册子，其他买卖记录也有，甚至参与人员，参与了多少都有，记录得很详细。 还有那个狗屁免费体检，竟然也是河山大队早年的拐卖手段。 不过里面倒是没有邢家，屠姗松口气，对于邢家，她还是希望永远光明的。 满满一柜子，没个十年八年写不出这么多东西，妈的，屠姗的拳头又硬了。 乔老头这个边缘人物不清楚这些，才说没有。 有了这些，河山大队被焊死了，乔家也被焊死了。 屠姗拿着东西将这里复原离开。 回到单位，除了后勤人员和开心小妹，其他人都不在。 屠姗把得来的证据资料放在何家欢的办公室，转身去食堂找卢洪涛。 卢洪涛看到屠姗激动得很：“丫头，可算盼到你了，你再不出现，我都要上门抓人了。” 屠姗拒绝他靠近，老头子笑得太猥琐：“有事说事，别攀亲近，我俩不熟。” 卢洪涛瞪她一眼，到底压不住嘴角的笑意：“那些东西都换出去了，这些钱你自己数数，有我在，肯定不让你吃亏，价钱我比着我们加了一成。” 屠姗挑眉，她完全不在意这点钱。 卢洪涛哼道：“知道你这个臭丫头没心没肺，你不在意，但不能让别人觉得这些东西来得容易还廉价。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容易珍惜，更容易生出别的心思。 我跟他们说好了，一个月最多五千斤，他们自己分。” 老卢眉峰上扬，一脸你快夸我。 屠姗…… “很好，不错，还是老卢考虑周到。” 卢洪涛嘚瑟的抖了抖腿：“那是，跟你说，现在那些家伙都得捧着我，以后申请份额，我们单位保证是头一份。 不过大家也是真的苦，好些单位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是为国做贡献的英雄，吃不饱怎么干活不是。 所以我准备再物色几个品性好的单位负责人，提供些粮食，你那边能行吗？” 屠姗瘪嘴，有她在，还差那点份额？ 没敢说，怕正得意的老头子发飙。 “行行行，多少都行，老头你看着办就是，不管什么行业单位，都是为建设出力的，肯定得吃得饱饱的。 那啥老卢，晚上加个班，多做些宵夜。” 卢洪涛一听就明白了，正色起来：“好，丫头，当心点。” 屠姗摆手，这才哪到哪啊。 从食堂出来，屠姗转身往医院去。 韩家小子在医院，邱远既然盯上了，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然何家欢有安排，但屠姗不放心。 (本章完) 第120章 韩博谦不见了 第120章 韩博谦不见了 军区医院。 十岁的韩博谦瘦瘦小小，瞧着像六七岁，因为生病，常年待在家不出门，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白。 小少年住在单独的病房，安安静静的看书，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细细碎碎的小绒毛在阳光的照映下，漾出层层光晕。 惨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愈发白皙透明，好似一戳就破。 “博谦，外面天气很好，我推你出去走走。” 是负责韩博谦的护士。 韩博谦放下书转头，轻轻笑了笑：“谢谢张悦姐姐。” “不用客气。” 张悦推着韩博谦往外走，守在外面的小干警悄声跟上。 韩博谦住的这栋住院楼，是特地为如同韩博谦这样需要静养的病患，和身份特殊的病患准备的。 楼下就是小园，与前面繁杂的大厅隔开，环境很清幽。 张悦将韩博谦推到他惯常呆的树荫下，给他拿了书，让他一个人看会。 韩博谦很喜欢安静，也很喜欢这里，张悦一走，他就沉浸在书里。 小干警熟门熟路的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等。 守着韩博谦的这些天，他一直都这样，任务很轻松，就是有点无聊，一不小心就会打瞌睡。 脑袋猛的往下点，清醒过来，暗骂自己一声，朝韩博谦方向看了一眼。 竟然没人？ 赶紧看眼时间，不到点啊，这才刚坐下十分钟，以往最快也得半个小时，不可能这么快回去。 小干警心口突突跳，扭头往病房跑。 没人。 把希望寄托在护士身上，希望是护士带走了人。 但他看到照顾韩博谦的护士在忙碌，根本没和韩博谦在一起。 这回真急了：“张护士，韩博谦呢？” 张悦茫然了一瞬，眼前的人有点面熟，又觉得陌生，下意识回答：“在楼下啊。” “楼下没人。” 张悦心口咚咚跳，扭头就往楼下跑，确实没人。 怎么会没人？韩博谦很听话，也很懂事，不会乱跑，不可能没人。 将整个园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张悦已经吓白了脸，慌得不行。 如同自欺欺人一样死死拽住小干警问：“他会不会去其他地方散心了？” 韩博谦身体不好，但没有瘫，没有瘸，能走路，只是走几步就会喘，所以才坐的轮椅。 他去其他的地方了，也不是没可能。 张悦无措的望着小干警，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肯定。 小干警心里没底，韩博谦不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孩，他很懂事，也很细心，如果要走，肯定会打声招呼，一个人一声不吭跑去散心根本不可能。 “再找找，你去跟你们护士长说一声，多叫些人来找，还有，问问韩家，韩博谦有没有回去。我再到四处看看。” 张悦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连点头去找护士长。 病患不见了，对医院来说不是小事，护士长立即向上报告，并且组织人手去找人。 小干警也没闲着，医院里外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韩博谦身体不好，走路很慢，如果是韩博谦自己离开的，以他的速度，肯定能追上。 小干警有不好的预感，一时间脑袋都大了。 屠姗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跟无头苍蝇一样的小干警。“咋了？” 看到屠姗，小干警跟看到救世主一般，差点喜极而泣：“三姐，你怎么才来啊。” 带哭腔的声音还有点小委屈，从一个黑脸糙汉身上表现出来，真真恶寒。 屠姗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默默后退一步：“好好说话。” 小干警默了一瞬，有点尴尬，他刚刚就是急昏了头而已，他本身是个很正经的人，真的。 正色道：“韩博谦不见了。” 屠姗歪头：“什么叫不见了？” 小干警将刚刚的事简单叙述一遍。 屠姗搓了搓手指：“这家医院，除了韩博谦，其他名单上的人在不在？” “都不在了，早几天他们都陆陆续续办理出院手续走了。” 屠姗挑眉：“他们病好了？” “没有，都是些重症难症，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保守治疗，稳定病情。 不过在他们出院前几天，他们有相互接触过，不知道是不是商讨出院的事，反正这之后，他们就跟商量好了一样，陆续出院离开，这点我跟队长汇报过。” 出院这事还能商量？不得医生点头吗？ “那他们有接触过韩博谦吗？” 小干警摇头：“这个倒没有，可能觉得韩博谦太小，做不了主，或许接触过韩老爷子，不过我不知道，徐志或许知道。”毕竟徐志负责盯那边。 屠姗啧了声，她就说医院里有牛鬼蛇神，可惜没能抓住。 那些出院的人是不是都被黑诊所洗脑成功，准备买零件给自己换上了？ “找到了，找到了。”张悦笑着跑过来：“韩博谦找到了，多谢你帮忙了，不过同志你是谁？是来找博谦的吗？” 小干警松口气，找到就好：“对，我来探病，博谦现在在哪？他没事吧？” 张悦道：“没事，他家临时有事，他家司机来把他接走了，因为走得急，没来得说一声，不过路上遇到了护士，让帮忙带了话。” 小干警一直守在医院，还不知道早上的开会内容，知道是韩家人带走的，他就不着急了。 屠姗急啊，忍不住爆粗口：“徐志那个小废物怎么把人看丢了？走走走，快走。” 扭身就往外跑。 小干警愣了一秒，赶紧跟上：“三姐什么情况？” 屠姗龇牙：“韩家司机被人策反了，他现在是反派家的小狗腿。” 小干警头皮一麻，草，跟着屠姗跑起来。 跑出医院，屠姗又停下，她不知道往哪追。 “怎么了三姐？” 屠姗看他：“韩家有车，韩家司机肯定开车来的，我们既追不上车，也不知道往哪追，这样，你先回单位找徐志，他负责盯韩家司机，你问问他什么情况，我去韩家外看看。” 小干警没有迟疑，点头应好，和屠姗分开行动。 屠姗等人走远，一个人找了个小树林钻进去。 这年头四个轮子的车不多，要找还是很容易的。 掌心撑在地上，异能催动地底根系，飞速往四面八方延伸。 四轮车重量不一样，在植被上留下的震动不一样，屠姗靠这个寻找。 很快，东北方向的根系传来了不一样的震感，屠姗冲出小树林追上去。 两条小短腿迈得飞起，追车倒是不难，难的是在城区，她跑太快，容易被人当怪物。 只能憋屈的把速度控制在人类极限范围内，一路往前追。 (本章完) 第121章 偷吃要擦嘴 第121章 偷吃要擦嘴 车里，韩博谦轻声开口：“胡叔叔，这不是回家的路，爷爷不在家里吗？我们要去哪？” 司机说韩老爷子莫名犯病了，想见他。 小少年很担心，二话没说跟着司机离开。 但坐上车，才回过神，爷爷生病了应该来医院，而不是叫他回家。 何况，爷爷即便病了，也不会告诉他的。 胡海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什么，浑身都被汗湿了，整个人还不受控制的发抖。 闻言抹了把汗，没有回应，加大了油门往前开，一路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撞到人，闹出不少动静。 韩博谦小小的身体在车子里左右摇晃，心口隐隐作痛。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没有慌，没有问，更没有哭，只努力保持稳定，放平呼吸，不让自己因为心跳加速，身体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出了市区往城外跑，路况变差，颠得厉害，车速提不起来，韩博谦坐在车里更加难受。 但出了城，屠姗的速度提升起来了，不过十分钟，就看到了在山道上晃悠的小汽车。 屠姗奋力往前一蹿，和小汽车齐头并进。 车里两人似有所感，同时扭头，正好看到车窗外，冲他们龇牙的屠姗。 韩博谦吓得眼珠子一翻就要晕。 胡海脚下一踩，油门轰响，车子直直往前撞，吓得他猛打方向盘避开一个撞击，却又迎上另一个撞击。 即将晕厥的韩博谦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撞清醒了。 “啊……” 司机一声惨叫，韩博谦往前看去。 看到车子撞到一块岩石上，往前飞起，越过岩石，冲出道路，往山崖坠落。 失重感让车里两人浑身绷紧，思绪空白，满心都是绝望，惊恐的神情定格在脸上，久久无法消散。 只是……失重感消失了？车子好似也没下坠了？但他们并没有落在地面上。 ？？？ “艾玛，差一点就飞出去了，吓死我了，就这点技术还司机呢，老娘骑头猪都比你跑得好。” 屠姗托着小汽车，探着小身板从山崖外往里移，嘴里骂骂咧咧的很嫌弃。 路不好，害得她一蹦一跳的才站稳，又是想举报的一天。 车子被她稳稳的举在头顶，车里两人就这么感受着车子悬空，看着窗外景物从上到下变化，听着屠姗的叨叨，慢慢落地。 屠姗把脑袋伸进车窗里，看着韩博谦笑：“小不点，没吓着吧？” 韩博谦茫然的摇头。 “啊……妖怪，你是妖怪，救命有妖怪。” 司机慌不择路跳下车，闷头往前跑。 韩博谦急道：“姐姐快把他抓住，他跑出去会乱说的。” 小博谦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少年，能感受到好意和恶意。 虽然屠姗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事，但他不害怕。 屠姗乐了，小东西还挺镇定。 “放心，他跑不了。” 扭头就去抓人，却没想到对上何家欢的黑脸。 屠姗…… 屠姗默默缩了缩脖子，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让领导跳脚的事，好像没有，她刚还做好事来着。 何家欢被她这副自我安慰好的样子气乐了。 徐志奉命监视邱远和韩家司机，在他们碰头交易时，抓个现行。 邱远被抓了，但韩家司机趁机跑了。他们一路追截，遇到从医院赶回去的小干警，知道韩博谦失踪的消息，并且知道屠姗在追击，又从大街上了解到小汽车横冲直撞出城的消息，就这么一路跟了过来。 跟过来时，刚好看到屠姗和小汽车齐头并进，并且吓得小汽车差点坠崖以及后面一系列的事。 还帮忙把吓疯的司机给抓住了。 现在，罪魁祸首竟几秒钟就给自己开脱得一干二净，何家欢能不气吗？ “涂三妹，你真是好样的。”何家欢咬紧牙，一字一句说出口。 屠姗委屈，她咋了？ 回去的路上，屠姗想开车，被何家欢的黑脸给吓退了，只能可怜巴巴的和韩博谦挤后座。 何家欢开车，其他人押着司机坐他们单位的车。 车里气压低沉，屠姗朝着韩博谦挤眉弄眼，控诉何家欢脾气臭，不讲理，没人情。 不得不说韩博谦的心态是真好，经历了生死，见识了超自然力量，不过短短几分钟，就调整好了心态，坦然面对一切。 看屠姗龇牙咧嘴在后座对着她领导无声输出就想笑。 但他不敢，只能死死抿紧唇。 何家欢不用看就知道屠姗在做什么妖。 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忍无可忍才开口：“涂三妹，你要是活腻了，我送你一程。” 这一开口，就好像水闸被打开关不上，何家欢满肚子怨气再也控制不住。 “涂三妹，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是不是一天不搞事就浑身难受？ 才老实几天？才夸你几句？你就开始给我原形毕露？ 你牛啊，你厉害啊，你真是天下无敌了，比车跑得快，比牛力气大，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理？我要怎么写报告给你遮掩？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你看有没有人信你？ 你瞧见我的头发没？因为你，快秃了？ 我眉心的皱纹都深了一寸，光是给你擦屁股，我就要没日没夜的想借口。 我是不是欠你的？我上辈子得罪了你吧？所以你这辈子要来找我报仇？” 何家欢一路叭叭叭，屠姗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她缩着脖子在后座跟韩博谦吃烤土豆。 这个是她早上烤的，放在包里一直没吃，这会有些凉了，不过还是好吃的。 韩博谦被屠姗怂恿着，吃得食不知味。 屠姗却吃得一脸满足，根本没把何家欢放在心里。 韩博谦默默同情了何家欢三秒，有个这样的属下，确实挺糟心的。 到单位了，何家欢停下车。 屠姗拍拍爪子，一本正经下车，一脸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模样。 韩博谦看着她欲言又止，屠姗根本不带担心的，她还是挺会演的。 不过何家欢没给她表演的机会。 她一下车，就迎来了何家欢的爆喝：“涂三妹……” 屠姗？？？ 更年期啊，今天都叫多少次她名字了，涂三妹涂三妹，涂三妹三个字能发财啊。 其他人捂嘴偷乐，看屠姗一脸憋屈和茫然更乐了。 开心小妹悄摸凑过来：“三姐，偷吃记得擦嘴。” 屠姗整个人都麻了，伸手一抹，妈的，一手的黑灰，不知道是手上的还是嘴上的。 她的老脸啊。 看何家欢隐隐有崩裂的趋势，她赶紧咧嘴，给了个狗腿微笑。 何家欢捂住胸口，真想自戳双目。 (本章完) 第122章 留下带娃 第122章 留下带娃 韩博谦暂时安置在单位，由屠姗照看。 这也是何家欢给屠姗的任务，免得她又跑外面瞎胡闹，何家欢是真的怕了。 邱远被抓了，被抓之前，他给胡海弄了个仙人跳，拿捏胡海替他办事。 双方谈判，一方威逼利诱，一方答应下药，谈妥交定金时，何家欢徐志带着人将一伙人抓了现行。 抓住后，邱远叫嚣冤枉，骂何家欢假公济私，草菅人命，嘴硬什么都不认。 奈何胡海是个软骨头，贪财好色胆子小，还没问呢，自己就什么都交代了。 大家看胡海挺老实，对他的看管也就松了些，就这点忽视让人跑了，闹出后面的事。 现在又抓了回去，和邱远分开关着，等所有人抓捕归案，再统一审问。 抓捕邱远是秘密行动，但应该瞒不久，所以何家欢他们得抓紧时间找证据线索，将剩下的人一网打尽，免得打草惊蛇让人跑了。 但有前车之鉴，何家欢不敢带着屠姗去，害怕她又做出什么惊世之举，他兜不住，这才把人留下。 医院如今敌我不明，不太安全，韩博谦暂时不能回去，正好也留给屠姗，有个小崽子拖累，何家欢更能放心。 屠姗作为单位顶梁柱，被任命带孩子，老大不愿意。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开心小妹端了热水进来给韩博谦：“快喝点缓缓，你身体还好吧，小脸煞白，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军区医院去不得，其他医院也行啊。 韩博谦小身板摇摇晃晃，好似一碰就倒，小模样看着确实吓人。 虚弱的笑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歇歇就好，谢谢姐姐。” 开心小妹轻轻摸了摸韩博谦的头：“真乖，那你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屠姗抓了抓脑袋：“开心，你帮我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开心小妹眼珠子转圈：“啊？出去啊？可是队长说让你留在单位。” 屠姗黑脸，老男人把她当犯人看守了？ “别搭理他，我很快回来。” 开心小妹拦不住，只能无奈叹气。 屠姗出门后往山上跑，听说心脏不好的人要多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可以多吃猕猴桃，火龙果这些东西。 她没有种子，去山上看看。 在一座没什么人烟的山上狂奔半个多小时，真让她找到一颗猕猴桃树，上面结了几个干巴巴的猕猴桃，还不到成熟季节，又小又涩。 屠姗用异能把原本的果子催熟催落，成为地里养料，重新催生果子。 焉头耷脑，营养不良的猕猴桃树瞬间焕发生机，长高了，长壮了，叶子绿油油的。 开出满树的，结出满树的果。 等它们长到刚好软熟的程度，屠姗摘了一个，水多又甜个头大，极品。 满树都是，目测上千个。 用藤蔓编篓子都装起来，扛着回去。 到单位时已经晌午，直接去食堂，给了十个猕猴桃给厨师师傅，让帮忙蒸了一碗鸡蛋，然后带着饭菜回单位。 看到屠姗回来，开心小妹偷摸松了口气：“三姐带了什么？”一叠篓子摞起来扛在肩上，还挺壮观。 “我去山里找了些猕猴桃，这一筐你拿着给同事们都分几个。”屠姗拿了一筐给开心小妹，一筐大概一百多个，一个人能分四五个。 开心小妹眼睛闪闪发光：“好嘞，谢谢三姐，三姐最好了。” 屠姗撇她：“晌午了，你不去吃饭。” “吃，我正准备去吃呢，三姐你呢？” “我打好了，韩博谦的也带回来了，我在这守着，你去吃饭吧。” “好。” 屠姗抱着饭去找韩博谦。 小少年刚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朦胧。看到屠姗下意识喊：“三姐。” 屠姗乐，还挺从善如流，三姐都叫上了。 “醒了就来吃饭，有蒸蛋，我们食堂的饭菜，还有山上找的猕猴桃，都好吃得不得了，吃吧。” “谢谢三姐，”小少年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受了。 不过他身体不好，胃口也不太好，这么多吃不完，想分些出去。 屠姗不让，还保证他吃了还想吃。 他不信，但犟不过，只好妥协。 然后，他真的不够吃。 小少年红着脸，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 屠姗笑眯眯：“想吃也不行，比你平时多了不少了，再多胃装不下。 等你以后慢慢把胃撑大了，吃多少都行。” 小少年突然沉默：“我还有以后吗？” 打从懂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但是爸妈没了，只有爷爷，他怕自己死了爷爷会难过，所以药再苦也吃，针再疼也扎，饭再难吃也咽。 对生活，对物质，对精神，对未来他都没有追求，活得像个木头人。 没想到今天因为一顿饭，他想有未来了。 “当然有啊。”屠姗毫不迟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州城三姐。” 韩博谦失笑，三姐确实很厉害，她可以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但也不能跟阎王抢人啊。 屠姗拍拍他脑袋：“猕猴桃只能吃两个，这一筐你带回家慢慢吃。 食堂的饭好吃，是因为粮食是我送的，回头我给你家也送些，以后你们家吃我送的粮食，保证你和你爷爷全都长命百岁。” 屠姗很大方的分了一筐给韩博谦，本来就是给他弄的，不过太多，怕他带回去吃不完坏了可惜。 先给一筐，以后再给。 韩博谦觉得屠姗在吹牛，不过他乐意附和，不愿意辜负屠姗的好意：“好，谢谢三姐。” 吃过饭，屠姗拽着韩博谦去单位后面的公园走了一圈消食。 韩博谦身娇体弱，回来就睡了过去。 屠姗没事，溜达去关邱远的小黑屋。 邱远正一脸狰狞坐在小凳子上靠墙假寐。 屠姗凭借拳头，从看守那里拿到了钥匙开门进去，看守小弟敢怒不敢言。 邱远听到开门声没有理会。 他知道，这些人想从他这里得到信息，哼，真当他傻吗？ 他不说，这些人最多关他三天，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判不了多久，而且到时候还能被保出去，他啥事没有。 但他要是说了，怕是一辈子都出不去。 他都想好了，不搭理，任他们说破天，磨破嘴皮子都不搭理。 他等啊等，等了半天没动静。 眉头皱了皱，又等了会，还是没动静。 眼皮开始抖动，想要睁开眼睛看情况。 憋了几秒钟，没憋住，睁开了。 “吼……” (本章完) 第123章 拿钱办事 第123章 拿钱办事 一个没眼怪就杵他跟前，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直勾勾的盯着他，跟锁魂的鬼似得。 邱远猛的后仰，脑袋撞墙上，痛得脸都绿了。 “你你你……涂三妹？” 认出是涂三妹，邱远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人推开，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你有病啊。” 屠姗认真摇头：“我没有。” 邱远梗了一下，打量屠姗身后，没有旁人，眉峰挑了挑。 “涂三妹，你还真来刑警队工作了？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是不是凌漾为了跟你离婚，给你的好处？” 屠姗心思微动，这些渣渣对她也不是全然无视，暗地里不知道多关注她，瞧瞧，这不就把她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嘛。 不过，他们本能看不起涂三妹，屠姗一切与涂三妹平常行为习惯相悖的地方，他们都会自动脑补出合理的理由，直到适合他们心目中涂三妹的人设，屠姗连理由借口都省了。 只是没道理啊，他们这样，倒不像是看重凌漾，想吸凌漾的血，而是真真切切关注涂三妹这个人。 为什么？ 这跟涂家领养涂三妹一样不合理。 “不是哦，我是凭自己的能力找到的工作。” 邱远嗤了一声，没想到涂三妹也要脸了。 她自己什么德行，没点数吗？ “你的能力是什么？来这里能做什么？”嘲讽的眼神很欠收拾。 屠姗扬了扬手里的扫把：“端茶倒水，打扫关你的小黑屋。” 邱远嘲讽的神情一僵，这个贱人敢嘲笑他？ 再看屠姗，还是那副木讷倒胃口的模样，邱远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涂三妹，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屠姗很老实的点头：“不想。” 邱远压低了声音：“你把我放出去，我帮你怎么样？保证不让凌漾跟你离婚。” 屠姗一脸怀疑：“你能让凌漾不跟我离婚？”你算老几啊小垃圾。 邱远高傲仰头：“当然，你也知道，在涂家，我可是除了小舅外最聪明的人，只要你帮我出去，我保证让凌漾不敢和你离婚。” 脑子不大，口气不小，还最聪明，吃屎会挑热乎的，确实聪明。 屠姗很心动，但她贪得无厌，讨价还价：“仅仅是不离婚不行，你还得给我吃的，给我肉，给我钱，给我票。” 邱远满眼嫌恶，贱人是真变了，以前可不敢这么跟他要东西。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不给：“行，我给，你赶紧帮我出去。” 屠姗龇牙一笑：“不行。” 邱远瞬间黑脸：“涂三妹，你耍我？” 屠姗抬起下巴：“我可不傻，我把你放出去了，我就得进去，不管是凌漾还是好东西，我一样也得不到。 不过，你要是给我那些东西，我可以帮你传消息，让你小舅来救你出去。” 邱远嘴角抽了抽，妈的，贱人长脑子了。 找小舅可不行，他把事情办砸了不算，还得靠小舅捞，他小舅得卸了他。 不过，送消息可以，他现在怀疑他们暴露了，他得给乔老四和枭哥传个信。 “行，你帮我传信。” 屠姗双手环胸：“不行哦，要先给钱后办事。”她一脸我很聪明，绝不上当的样子。 邱远气得爆粗口，担心把人招来，生生忍住了。 “涂三妹，你别给脸不要脸，等老子出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屠姗磨牙，小垃圾还是涂三妹的侄子呢，没血缘好歹有名分啊，竟是一点规矩礼貌都没有，妥妥的没教养。 她扭头就走：“小赵啊，这个人……” 邱远人都麻了，一把拽回屠姗捂她的嘴：“别喊，别喊，你找死啊。”屠姗可不愿意被臭手污染，一脚把人踹出去，倒也没再喊。 邱远连退撞墙上，疼得面容扭曲了一下，却也没发现不对，只当是意外。 “我给，我给钱，你他娘的要是再喊，老子抽死你。 但涂三妹，我警告你，你要是拿钱不办事，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屠姗翻着白眼，完全不受威胁。 邱远磨了磨牙，跟屠姗说了个地址：“去这里拿一百块钱和五十斤粮票，不准多拿，别贪心，贪心容易没命。 还有，把这个放在我指定的地方，必须按照我规定的方式放，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屠姗不耐烦的抢过钥匙走人啰里吧嗦一点不男人。 邱远说的地方，是他的私人小屋，位置在城中心，即便是这年头，也是寸土寸金的好位置。 真是老天没眼，这种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身家。 不知道涂亮那个狗东西是不是也住在那一片，回头查一查。 “小妹，你帮我照看韩博谦，我出去一趟。” 开心小妹苦脸：“三姐，你可得快点回来啊，要是队长回来见你不在，会骂我的。” 屠姗嫌弃：“瞧你那胆小样，他骂你你不知道哭吗？” 开心小妹…… 屠姗往邱远的窝点前进，传消息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十多分钟后到达目的地，还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虽然院子很小，小到只有两间房，院子不大，只够摆一张桌子，但位置好啊。 以后拆迁，这里肯定赔大钱，她心动了。 开门进去，真是不能抱希望，好好的院子屋子，被邱远造成了狗窝，又脏又臭，和以前涂三妹的居住环境不相上下。 邋遢会传染吗？ 忍着嫌弃进屋，屋子里酒瓶子，没吃完的东西，没洗的裤衩，尿桶里的排泄物，真是啥啥都有，熏得屠姗直翻白眼。 迅速找到邱远说的箱子打开，里面发霉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 屠姗真是服了，一脚踹翻，找到里面的小盒子。 盒子里装了十多卷钱票，全收。 又用异能查了查，在隔壁厨房灶坑里找到了一箱小黄鱼，院子树下，找到一箱金银珠宝。 没看出，小垃圾还是个有钱人。 以前趴她身上吸血，把她吸干了，自己倒是肥起来了。 可惜这里没有有用的证据，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窝点。 带着东西锁门走人。 又去邱远让她放东西的地方。 城东电影院门口，让她在正门旁边的灯柱子上，系一条红领巾。 这手段，都被他们玩成谍战了。 今天周末，电影院门口人不少。 青年男女，娇羞中带着开放，要么三五成群，要么出双入对。 还有不少偷偷摸摸搞买卖的。 屠姗专盯那些在这一片无所事事，贼眉鼠眼的。 别说，还挺多，都是些无业游民，想做无本买卖，一双眼珠子，比屠姗转得都快。 (本章完) 第124章 问点事 第124章 问点事 屠姗盘腿坐在大门口，张开两只耳朵，啥零零碎碎的声音都逃不出她的监听。 耳朵好使也不是什么好事，偷听到的声音真的很不友好。 “那娘们的屁股真大。” “咦，这男的好丑。” “那男的那么丧怎么有女人看上他，没人看上老子。” “我没钱，凭什么我没钱？” “那个冤大头有钱，就他了。” “妈的，牛气什么，等老子发达了，用钱砸死你，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 就没有一个美好善良和谐的声音，真的很影响心情。 她准备收耳朵时，目标出现了。 “哎，好无聊啊，整天守在这，不能走不能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牛泡那个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轮不到老子。” 屠姗循声看过去，是坐在街对面墙角的一个邋遢男人，乞丐装扮，无聊到搓身上的灰，搓下来了还闻一闻，舔一舔。 屠姗…… 眼睛脏了。 屠姗走过去，在男人跟前蹲下，掏出十块钱：“问你点事。” 男人漫不经心的态度瞬间友好：“您问，您问。” 妈的，谁知道他们这些底层小弟的卑微，干的比牛多，挣得比狗少。 十块钱，好些时候几个月也见不着，他要是态度不好点，十块钱飞了咋整。 要说他们扮乞丐，最来钱的门路就是给人提供消息了，这可是外快，不用上交的，多少都是自己的，挣起来最来劲。 屠姗抖着钱，勾着男人往僻静处走。 确认四周没人，屠姗笑眯眯问：“你的上家是谁？” 男人狗腿的笑容僵在脸上，转瞬变得凶神恶煞：“妈的贱人，敢拿老子开涮。” 黑漆漆的拳头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看着气势汹汹，但没什么力道，是架子。 屠姗挑眉，握起拳头迎上去。 咔嚓…… 男人的拳头碎了。 “唔唔唔……” 男人抱着手跺脚龇牙，青筋暴起，缓过第一口气后，死死瞪着屠姗：“你？”男人又惊又怒，一个瘦巴巴的女人，拳头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屠姗微笑对视：“我再换一个问法，你守在那里，得到消息后，找谁汇报？” 男人咬紧牙关不吭声，眼神看得出他的倔强。 屠姗邪恶一笑：“我就喜欢嘴硬的。” 一脚把男人踹翻，脱下男人的鞋子塞他嘴里。 在院墙上挑了一块砖，徒手掰下半截，有棱有角，比刀子尖锐。 拿手里掂了掂，捂着鼻子打量男人臭烘烘的大脚：“先来哪一个？” 男人被自己的鞋子臭得翻白眼，说不了话，被屠姗压制，也动弹不了，只能干瞪眼。 屠姗龇牙，抡起断砖棱角，照着男人大脚趾砸下去。 “唔……”男人眼珠子差点凸出来，红得像是要滴血，不可置信的看着屠姗，她是怎么做到淡定狠辣的？ 屠姗用砖尖锐的角扒拉了两下男人的大脚趾：“呀，穿了？没看出来，你骨头还挺软。” 男人痛得浑身都在抖，想抽回自己的脚，却被屠姗踩在脚下，完全动弹不了。 “唔唔唔唔……”屠姗不解，看着男人：“你唔啥？哦，你不服是不是？你觉得自己骨头硬得很，这次只是个意外。 行，我再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硬。” 抬手又是一砖头，砸穿了小脚趾。 “唔……呼呼呼……” 男人疼得都快裂了，呼呼喘着，又看向屠姗，眼神惊惧，愤怒：“唔唔唔唔……” 屠姗哦哟一声：“还不服气啊？够爷们，那我再试试。” 男人拼命挣扎，唔唔唔的声音更激动。 屠姗踩在她腿上，纹丝不动，嘭嘭嘭几下，剩下三根脚趾头全穿了，脚趾骨都碎了，整只脚血糊糊的。 男人生无可恋的瘫在地上，不挣扎了，只有不受控制的颤抖。 屠姗嫌弃：“瞧你这出息，还有一只脚呢，慌什么。” 男人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屠姗，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你是什么魔鬼吗？ 屠姗叹气：“工作不容易，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你好好说，我知道我要的消息后，可以交差，你也能不用受苦，两全其美不是？你偏要犟，现在好了吧？耽误我时间不说，你还废了五根脚趾，何必呢。” 男人又怕又怒，美个屁，疯子，疯婆子，他说，他说行了吧？ “唔唔唔唔……” 屠姗拧眉：“你怎么还唔啊？行吧，我也不是不能动手，大不了把两只手也算上。” 男人真是要疯了：“唔唔说……唔说……” 屠姗恍然大悟：“要说啊？嗨，也不说清楚。” 屠姗好心的给他把鞋子扯出来：“说吧，好好说，我这人很乐于助人的，别说再添十根手指头，就是把你脑袋和中间那条腿添上，我也能效劳。” 男人流着泪，喘着气，一肚子的问候没敢说出口，只磨着牙开口：“我得了消息，会给澡堂子的羊哥送去。” 屠姗不探究真假，又问：“电影院这块地盘，除了你守着，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我。” 屠姗啧了一声：“那牛泡去哪了？” 男人微惊，她竟然知道牛泡。 不敢再耍小心思，老实交代：“牛泡本来是和我一起守在这的，但前几天不知道怎么的，被羊哥看上，到澡堂子上工了。” 澡堂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见到上头的人，比这里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也想去。 “除了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地方留了人监视？” 男人撇了眼屠姗，不情不愿开口：“国营饭店，派出所，办公大楼，百货商店，这些地方基本上都有。” 屠姗忍不住惊叹一声，是个大门派啊，瞧着规模，都快赶上丐帮了。 “会写字吧？” 男人刚要摇头，对上屠姗阴恻恻的视线，老老实实点头：“会一点。” “那行，来来来，把你知道的地点，守着的人，名字，特征，家庭情况，行为习惯和爱好，都写下来，别漏掉哦，要是跟我以后调查出来的对不上，我会生气的。 还有，你只有二十分钟时间，计时开始。” 屠姗从小黑包里掏出纸笔就开始计时。 男人气得不行，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抓紧时间埋头苦写。 他写一个屠姗看一个，几乎都记在了脑子里。 生怕屠姗再对他另一只脚下手，男人写得很卖力，十五分钟就完事。 大大小小的地方二十八个，老老少少的人，五十多个。 妈的，真是家大业大。 (本章完) 第125章 敲诈勒索 第125章 敲诈勒索 屠姗收好，又给了几张纸：“来来来，现在写和那位羊哥同级别的人，还有和澡堂子同样作用的地方，别说不知道，不了解，我相信你，你都知道，加油，这次计时十五分钟，超时断手。” 男人一口气堵心口，不上不下，气得脸都青了。 被逼无奈，只能写。 很好，这次只用了十分钟，高效率完工。 写的也还算详细，不像是敷衍，其中包括澡堂子在内的据点七个，如同羊哥一样级别的领导十个，分管不同据点，还有统管这些据点，往上传达消息的人。 说白了就是据点的总管理，分工是真的很细。 除了自己的直属上司，其他人是不知道其他上家的，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安全性。 至于乞丐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大概是屠姗的女主光环作乱，让她好运爆棚，找到个人才。 “姑奶奶，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底层小弟，太机密的根本没机会接触。 这些还都是我在组织将近十年，兢兢业业工作，吃得比鸡少，干得比牛多，一点点积累来的。 我知道的都写了，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屠姗不置可否：“那红领巾代表什么，你该知道吧？ 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是不是代表不一样的含义？都有些什么？ 毕竟你都是十年老员工了，这点应该很熟悉才对，你要是说不知道，我会怀疑你交代的东西的真假性。” 男人梗了一下，真想把他榨干吗？什么仇什么怨啊，他要是真敢说不知道，这娘们怕是会当场给他断脑袋。 不说又不行，这娘们邪乎。 “红领巾代表暴露，白手帕是按兵不动，绿色丝巾代表可以行动。” 屠姗是佩服的，瞧瞧人家这工作多细致，谍战都没他们会搞。 “电影院这里是谁的联络地点？” 屠姗问得很突然，男人愣了一瞬：“没，没啊，没谁，都能用啊。” 屠姗笑得凉飕飕的：“你确定？” 邱远人在北区，她也在北区，而这个乞丐提供的地方，北区占了两个。 但邱远一个都没选，舍近求远来了这，不正常。 男人不敢看屠姗的眼睛：“当然。” 屠姗瞬间冷脸，一脚踹断了男人另一只脚的脚腕：“重新说。” 男人被屠姗身上的冷煞气势吓得，痛都不敢喊出来。 “我我我我……是邱远，邱远，这里是邱远的联络点。” 屠姗又踹出去一脚，落在男人胸口，直接踹断一根肋骨：“你是不是贱？挨揍了才知道说实话？刚刚不主动，等我问了才张口，怎么，把你姑奶奶当傻子糊弄呢？” 光说不解气，又连踹几脚。 男人抱着脑袋嗷嗷求饶。 屠姗解气了，扔了纸笔给他：“写，知道的都写出来，再跟给你姑奶奶耍心眼，姑奶奶卸了你脑袋。” 男人哭唧唧，可怜巴巴的写，再不敢耍心眼了。 这次耗时半个小时，气得屠姗想刀他，瞎耽误时间。 拿到东西，屠姗简单看了一遍，妈的，狗东西藏了不少东西，每个盯梢点，不但分了具体的人，具体的事，就连信号用具都各不相同。 谁要是得到一点消息就去钓鱼，铁定被反杀。 屠姗气得又踹了男人几脚，可惜他不知道黑诊所的事。 敲晕男人拖回单位，男人关起来，资料放何家欢办公室。 办公室里，屠姗带回来的各种资料证据，已经堆满了一个角落，何家欢一直忙，都没功夫整理。这么堆着也不行，耽误进度。 屠姗把开心小妹招来，再把几个闲出屁的后勤招来，让他们整理资料。 几个人在屠姗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干起了工资之外的事。 没有加班工资，干起来不起劲，从里到外都透着幽怨。 屠姗是个周扒皮，她是不会心疼他们的。 安排好这些，原地蹦跶了几下，在一众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跑进了关邱远的小黑屋。 “诶邱远，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邱远撩起眼皮，没怎么在意，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好了，我给系得牢牢的，保证狗都扯不掉。” 邱远嘴角抽了抽，不想搭理她。 屠姗杵旁边没打算走：“你真的没得罪人吗？我刚给你系红领巾的时候，见一个臭烘烘脏兮兮，一脸麻子大厚唇的男人被公安带走了。 也不知道公安跟他说了什么，那家伙，激动得又蹦又跳，嗷嗷喊冤枉，说他就是个小喽啰，啥也不知道，让公安去找澡堂子的羊哥，去找你邱远。 我瞧着事不小，你可得当心了。” 邱远在听到屠姗形容乞丐的时候就惊了，再听到羊哥和他，更是心慌起来，看来真的暴露了，但他不知道怎么暴露的，暴露了多少，谁暴露的。 “你确定没听错？” 屠姗翻个白眼：“反正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其他的爱信不信，我走了，你自己待着吧。” 邱远急忙拉住屠姗，他不怀疑屠姗，在他的认知里，涂三妹蠢，胆小，懦弱，没胆子骗他。 屠姗一脚把人踹开，躲得远远的，满脸警惕：“干啥干啥，我虽然是你小姨，但咱俩没血缘关系，你别动手动脚。 坏了我名声，你姨夫嫌弃我了咋整。” 邱远都快气乐了，就这么个蠢货，又丑又瘪，谁稀罕碰她，被嫌弃也是她自己活该，跟他有什么关系。 忍了忍收回手：“行行行，你先等等，去帮我好好打听打听那个乞丐的情况，问问到底什么事。” 屠姗双手环胸：“这是另外的价钱。” 邱远气得瞪大眼珠子：“就这么点事，你还跟我讨价还价？涂三妹，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屠姗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邱远急了：“等等，等等，我给，我给，你自己去之前的屋子里拿五十块钱，多了没有。” 屠姗嫌弃，那里的东西都是她的了，他凭什么支配。 “不去，那里远死了，而且又脏又臭，比猪窝都不如，我不去。” 邱远恼羞成怒，他的屋子确实脏，但不是涂三妹这种人能嫌弃的。 也是他现在指着这个蠢货，要不然高低得给她两巴掌。 “有钱拿你还挑，五十块钱别说去屋子里拿，就是去粪坑里掏，也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去。” 屠姗木着脸：“你看不起我，我不帮你了。” 她又要走，就跟买衣服讲价一样，你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邱远真想直接掐死她。 (本章完) 第126章 忽悠傻子 第126章 忽悠傻子 “行行行，涂三妹，你行，北区的桂巷一百一十四号，你去，拿到钱，就赶紧给老子办事，哦，不对，先办事，钱随时去拿就行。” 屠姗不动：“你骂我，我涨价了。” 邱远抡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屠姗阴恻恻的看他：“动手后，价钱翻倍。” 邱远的巴掌硬生生停下。 磨着后牙槽开口：“行，你多拿十块钱，可以了吧？” 屠姗还是摇头：“我要自行车，我们单位好些人都有，就我没有，没排面。” 邱远又想扬手，对上屠姗似笑非笑的神情，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我没有自行车。” 屠姗扭头就走。 邱远怒：“我给你，给你钱，或者给一张票你自己去买。” 屠姗不听，走出大门了。 “滚回来，我给，我给你，但是涂三妹，你别得寸进尺，拿到东西就给老子好好干活，打听不到我要的消息，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屠姗瘪嘴，光会打嘴炮吓唬谁啊。 邱远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想说话，把地址给了屠姗，让她先办事，再去拿自行车。 屠姗得到地址，走得很干脆。 两个地方都在桂巷，屠姗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桂巷包圆了。 桂巷离单位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屠姗只需要五分钟。 桂巷的院子是中下阶层人民的住宅区域，环境还可以，人员也不杂，一般也是两家三家住一个院子，独自一家住一个院子的很少。 邱远的两个院子，屠姗都去看了，没有住其他人家，里面倒是没有被造成猪窝，只放了些必要的生活物品，显得很空旷。 里面财物也不多，屠姗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也才找到两百来块钱，几张票，被人随意扔在那。 两百多块钱啊，普通家庭一年都存不了这么多，这里的人竟然完全没放在眼里，随意丢，让人知道了，也不怕被打死。 后说的那间屋子，唯一多的，也就是那辆自行车了。 车子不像是私人用具，倒像是公家的东西，放在这里，谁需要，谁就用。 屠姗微微挑眉，所以，这两套院子，就是邱远这伙人的临时据点？ 可里面没有半点有用的东西，屠姗很失望。 掏空院子里所有家当，屠姗骑着自行车回单位，把车子交给满大爷：“这个以后就是我们单位的公用车子了，大爷辛苦看管一下。” 满大爷连忙阻止，还恨铁不成钢的瞪屠姗：“你这丫头，手缝松就算了，怎么还傻大方，这是什么？这是自行车，多精贵的东西你说给就给，家底厚的真能把你送上天是不是？” 屠姗看大爷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忙手动闭麦，从小黑包里掏了个猕猴桃塞大爷嘴里。 “车子是收缴的赃物，没钱，给咱们单位公用，也算是为民做贡献，给坏人积德行善。 大爷你忙着，我还得去审犯人，空了跟你唠啊。” 屠姗一溜烟跑了，大爷好不容把嘴里的猕猴桃抠出来，气得跳脚：“臭丫头，臭丫头，塞我一嘴毛，你给老子等着，呸呸呸……” 大爷气得脸都绿了。 屠姗跑回办公室，开心小妹几个正在忙活，韩博谦也醒了，在旁边帮忙。 一群人看到屠姗，除了韩博谦，都满身怨念。 “三姐。”韩博谦乖巧喊人。 屠姗撸了把他脑袋，在旁边椅子上，翘腿坐下，还掏个猕猴桃出来啃。别人埋头苦干，她吧唧嘴不空闲。 开心小妹频频看她，希望她有点自知之明。 屠姗没有这玩意。 开心小妹不开心了：“三姐，你不帮我们吗？” 屠姗摆手：“这些小事哪里需要我出手，我可是干大事的。” 所有人…… 他们虽然不服，但不敢反驳。 韩博谦小少年倒是很配合：“对，三姐就适合做大事，这些小事我可以帮忙。” 屠姗乐得不行，原以为小东西是个内敛的，没想到是个嘴滑的。 “不错，小韩有前途，以后有大事尽管来找姐，姐罩着你。” “好，”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其他人真是没眼看。 屠姗啃完十个猕猴桃，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原地蹦跶两下，往小黑屋跑。 其他人？？？ “邱远邱远，我问到了。” 屠姗气喘吁吁跑进小黑屋。 邱远没再装深沉，急忙询问：“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屠姗神秘兮兮：“我跟你说，这可是高级机密，了我不少功夫和好处才打听到的。” 邱远很不耐烦：“别废话，赶紧说。” 屠姗哦了声：“听说你们当中有警察的线人，你们暴露了，所以你和那个乞丐才会被抓，而且还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被抓回来，就刚刚那么一会功夫，就有三个人被关进去，完咯完咯，你们都完咯。” 这语气，完全幸灾乐祸。 邱远都没工夫跟她呛，脑子里一直在想线人？奸细？谁？到底是他妈谁？ 要是让他知道，分分钟把那人大卸八块，妈的畜生。 “还有呢？赶紧说。” 屠姗茫然：“还有啥？” 邱远瞪眼：“你这么大半天功夫，就打听到这点东西？” 屠姗一脸你别不知足：“这点东西可是最机密的，做人不能贪得无厌，你给的那点东西，还想知道啥？” 邱远这回是真乐了：“行行行，我懂了，涂三妹你是又想加钱是吧？好得很，涂三妹你好得很。” 邱远吼得嘶声力竭，伸脖子瞪眼的，恨不得活吞了屠姗。 屠姗连连后退，退出小黑屋，隔着铁栏门说话：“你可别胡说，我这人很有信誉的，从来不会坐地起价。 反正你要的消息我送来了，你自己好好待着吧，别想七想八，出去是不可能的，我瞧他们那架势，你的罪名肯定会被坐实。 在别人卖你之前，好好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作为你小姨，我也是很无奈，有心无力帮不了你啊，你自求多福。” 屠姗叹口气，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 邱远急了：“等等，你先别走，你再去打听打听，他们知道了些什么，奸细是谁，都抓了谁，谁交代了什么，你帮我办好了，我送你一套房。” 屠姗将见钱眼开演的活灵活现，她都佩服死自己了。 贪婪的眸子闪闪发光，扒在铁门上，激动问：“真的？真的送我房？比我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还大？位置还好？” (本章完) 第127章 套出来了 第127章 套出来了 邱远眼里闪过阴郁的暗光：“当然是真的，之前你要什么，我就给了什么，没有半点虚假不是吗？” 屠姗认同的连连点头：“对对对，小远最是讲信用的，那啥，房子在哪个位置？有多大？现在是被人住着还是空着？我能先验房吗？ 我希望离咱们单位近一些，我上班方便。最好也大一些，我好出租，多挣一份钱。” 邱远真是被屠姗这副贪得无厌的脸恶心得够呛，咬了咬牙：“当然，和这里隔了三条街的那片住宅区，二十三号，送那里给你，不管是位置还是面积，都符合你的要求。 房子什么时候看都行，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探听消息，知道吗？” 威胁的嘴脸很明显。 “知道知道，”屠姗兴冲冲跑了。 这一跑，足足一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 办公室里，开心小妹几个把资料都整理好了，标注了重点，分了类。 “三姐，弄好了。” 屠姗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差点睡着。 听见说话声睁开眼睛：“行，放那吧，这些都是机密，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你们都懂规矩吧？” 怨念很深的几人瞬间正色点头：“三姐放心，我们都懂。” “行，你们下班回家吧，小妹，你再辛苦辛苦，把韩博谦安顿好，他家现在应该不太安全，医院也不太行，送招待所吧。” 韩博谦忙道：“我可以就待在单位，但我有些担心爷爷，三姐，我家没有大问题吧？” 屠姗摆手：“放心，你爷爷安全得很，不让你回去，是担心你家周围有人守着，你露面容易暴露我们的行动，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听到爷爷没危险，韩博谦提起的心放下了：“我没关系，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开心姐姐了。” 开心小妹连连摆手：“没事，不麻烦，也别去招待所了，招待所啥也没有，跟我回家吧，我家虽然没有你家大，但多一个你也住得下，正好我哥不在家，你可以住他的房间。” 两人拉扯一顿，开心小妹获胜。 屠姗把人送走，才溜溜达达去小黑屋。 邱远已经等得快发疯了，在未知中煎熬，真是磨人得很。 “涂三妹，老子还以为你死外面了，怎么现在才来，到底什么情况，你赶紧说。” 屠姗唉声叹气：“不太好啊，他们抓了那个羊哥，抓了王峰，抓了吴坤，还抓了几十个小面的小喽啰，还有些我没打听到，瞧着级别更高安保更严密。 现在正在抓叫枭哥的人，还说要一举捣破黑诊所。 被抓那些人交代，你是黑诊所的重要人员，很有可能是大头目，还交代了你往黑诊所送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你的前小舅妈，屠姗。” 屠姗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邱远，盯着他的神情从着急，变成惊怒，变成恐惧，再变得昏暗不明。 他不说话，屠姗往前倾了倾，满心好奇：“屠姗是怎么回事？不是病死的吗？真是你弄去黑诊所害死的？” 邱远凶狠的瞪着屠姗：“你少管闲事。” 屠姗冷哼一声：“真的是你啊，邱远，你真的是头白眼狼，我虽然嫁出去了，但也知道，过去十年，整个涂家，甚至你们几个小辈，都靠屠姗养着。 好狠啊，扒人身上吸干了血，还要把人剁块卖肉，你们比禽兽还可怕。 是不是涂家人都这么冷血无情？ 幸好，我没有涂家人的血。” 邱远恼羞成怒：“你懂个屁，屠姗那个贱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让所有人都捧她臭脚。 随便打发点钱，打发点东西，像是打发叫子一样打发我们，来彰显她的地位。 她凭什么？ 一个不下蛋的鸡，她有什么可傲的？ 我们给她脸，让她在涂家作威作福十年，还不够吗？” 屠姗气乐了，原来在白眼狼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她，那些年的钱票用物，真不如喂了狗。 “你不知道不能人道的是你崇拜的小舅吗？你小舅都立不起来，让屠姗怎么生？” 这事邱远包括他这一辈的人都不知道，因为涂亮要脸。 “你胡说。”邱远厉声反驳。屠姗冷笑：“是不是胡说你回家问你娘啊，一个男人都算不上的废物，屠姗能嫁给他，他不知道烧了几辈子的高香，结果，喂不熟的白眼狼。” 邱远大怒：“涂三妹，你哪边的？你知道个屁，我小舅是真男人，他的女人不知道多少。” 屠姗一脸嫌弃鄙夷：“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吹什么牛。”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让你见到？哼，就连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屠迩的女人，现在都拜倒在我小舅的裤腿下，世上就没有比我小舅更男人的人。” 屠迩的女人？ 屠姗脸色阴沉得可怕，所以，养着雷旺弟的，是涂亮。 深吸口气，压下翻滚的怒火。 “涂亮是不是真男人跟我没关系，跟你现在也没多大关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吧，你亲自把自己小舅妈送上手术台的事，人家拿出了证据，把你罪名焊死了，你逃不了了。 你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我免费帮你传达。” 邱远脑子嗡嗡响，是，脱身，他要怎么脱身？ 找小舅？ 不行，不能连累小舅。 枭哥？乔老四？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而且，他们一旦被抓，肯定会推卸责任。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得不怀疑，他们已经打算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了。 否则为什么那些人会咬死他，暴露他这么多事？ 他送屠姗上手术台这事，除了内部人员，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不怀疑涂三妹给的情报有误。 这群贱人，凭什么要他背锅。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你去叫人来，就说我要交代事情。” 屠姗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都下班了，要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一而再的来给你传消息的？ 下午抓的人都很配合，审得差不多，大家下班的下班，行动的行动，哪里有空在这里等着你交代。” 配合？邱远更确定，自己成了背锅侠。 “那你给我找纸笔，我把知道的都写下来，你帮我交给你们领导，再帮我说说好话，你要知道，只有我没事，房子才能属于你，而且我出去后，也能给你更多钱票，所以你必须得帮我。” 屠姗急了：“你出不去，我就得不到房子？” 邱远冷笑：“当然。” “那你赶紧写。”纸笔直接塞了进去。 邱远……他怀疑她早有准备。 但这会慌得脑子不转了，察觉不到这点小异样。 拿着纸笔埋头苦写。 屠姗还在旁边催：“你写快点啊，再晚房子就没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缺德，分分钟给你吃枪子。 做人也不太行，谁都得罪，让人家合起伙来踩你，你不死谁死。 你要死也别现在死啊，先把房子给我再死啊。 快点啊，你没吃饭啊，写个字都磨磨唧唧的，白瞎屠姗以前送你去读的那些书。” 邱远…… 他忍。 (本章完) 第128章 行动开始 第128章 行动开始 邱远奋笔疾书，写了一个小时，整整十张纸，满满当当，可见这畜生做了多少缺德事。 拿到东西，屠姗扫了几眼，其中有很多是关于黑诊所的事，黑诊所如何运营，如何联系上黑诊所，黑诊所里有什么人，怎么分工，都写得很清楚。 但黑诊所的成立，他不知道。 而且他所知道的黑诊所人员，也只是表面的几个，背后真正老板并不清楚。 没工夫再跟邱远墨迹，扭头就走。 邱远在后面叫嚣，交代屠姗一定要把东西送到她领导手里，替他美言几句，放他出去。 屠姗表示保证送到。 她刚走到门口，就遇到着急忙慌跑回来的徐志和李豪。 “三姐，你在正好” 屠姗问：“是有行动了？” 两人点头：“在调查枭哥的时候，不小心走漏了消息，队长担心人员逃跑，或是伤害人质，需要提前进行抓捕，我们回来调人的。” “都调查到了些什么？” “那个枭哥的身份我们调查清楚了，州城本地人，混混出身，以前也开d场，后来管控严格，他就转到了地下。 父母早亡，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外面养了不少女人，但都是些金钱交易的买卖。 至于为什么和黑诊所扯上关系，还没调查出来。 黑诊所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但凌漾哥回来了，他意外得到些黑诊所的信息交给了队长，知道了些基本情况。 邱远那边已经证据确凿，不管他开不开口，都出不去了。 乔老四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河山大队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泗桥船舱那边，葛警官负责。 队长让我们回来调三队人，一队三姐你负责，去河山大队，务必保证所有人无辜人员安全。 我们带两队人，一队抓捕枭哥，一队抓捕已知的黑诊所参与人员。” 凌漾？ 屠姗没想到还有凌漾帮忙，那个狗男人偷摸回来，又偷摸走。 现在是任务完了，还赶巧遇上了黑诊所？ 没工夫想他是不是真的巧合，道：“行，河山大队交给我，你们把这个带给领导，关于黑色诊所和邱远相关团伙的信息，对抓捕有利。” 徐志李豪看了一眼，无比震惊，这些比他们一大群人，辛辛苦苦好几天调查到的都多。 “三姐，你太牛了。” 屠姗得意：“那可不，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演戏得来的，行了，走走走，调人干活。” 两人好奇什么演戏，但也知道不是问话的时候，三人出发行动。 这一晚的州城，注定无法平静。 河山大队。 知青所。 柏家人拿着锄头，扁担，镰刀，警惕围在四周的所有人。 河山大队村长马季常神情阴冷，长满沟壑的老脸上，带着高傲和鄙夷。 “柏山，我劝你别自寻死路，我们只是依照规矩，惩治几个不听话的知青而已。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到些闲言碎语，误会我们。 现在，你们只需要离开，回你们的鱼山大队，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你们冥顽不灵，坚持和我们作对，公然挑衅组织威严，那我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你们，和这些不知所谓，试图扰乱公共次序，离间社员和知青之间关系，破坏和平的人同罪论处。” 楚玉躺在柏大娘怀里，浑身青紫，血肉模糊，意识还在，但说不了话，也动弹不了。 愤怒的看着人群里，原本死气沉沉，生无可恋，现如今贪婪，瑟缩，心虚的知青邓丹丹。 上午劝说他们做认证时，她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结果转头，她就去告了密。 下午，一群人蜂拥进知青点，二话不说将他们所有人都堵在屋子里，拳打脚踢。 尤其是她，那些人好似为了杀鸡儆猴，专将她拎出来，不单单是殴打，他们有意折磨她，警告其他人。 要不是柏家人赶到，她怕是早死了。 不知道河山大队的人给邓丹丹许诺了什么，她如今倒是不再死气沉沉，甚至为了活，不惜出卖所有人。 可惜，蠢，愚蠢，蠢不可及。 河山大队不是单纯的拐子窝，来了这里的人，除了死，没有其他离开的方式。 她以为别人许诺她的自由，好处，会在事情结束后兑现。 殊不知，那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三……三……”柏大娘贴着耳朵在楚玉耳边听，听不清字，只能听出个大概的音。 看楚玉虚弱得随时要咽气，柏大娘忙安抚：“好孩子，别怕，没事的，别着急，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的。” 柏大娘也无奈，昨天屠姗突然来找她，跟她打听河山大队的事，她就知道有情况。 所以屠姗离开后，她就让家里的小子盯着这边。 没想到还真给盯到了事。 来不来这个问题，全家也考虑了许久。 是对屠姗的信任，让他们决定过来的。 柏山不受马季常的威胁，冷声道：“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只知道，现在，不再是以前，可以任由你们动用私刑的年代。 他们要是真的有错，可以向上反应，让知青办，让公安来处理。 你们直接动手把人打得半死，甚至想打死，不是在惩罚犯错的人，是在草菅人命。 我一个庄稼老汉，没文化，没见识，更没什么本事权利，唯一有的，就是良心。” “良心？”马季常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良心值几个钱？能吃还是能喝？能让你一家穿新衣还是能去上学？ 你们一家勒紧裤腰带过苦哈哈的日子时，良心有给你带来什么吗？ 柏山，别装好人，一把年纪了，给自己留个后。” 柏山大怒，畜生，竟是拿他一家人的性命相要挟。 “马季常，你当真要这么丧心病狂？帮着乔家害死了邢家几十口人不算，所有不听你们话的人，你都要弄死？你不怕遭报应吗？ 亏得当初邢家对你们多有照顾，十里八乡，租子收得最低，逢年过节，还给你们改善生活，送肉送布，家里人病了，还帮忙找大夫看诊。 我听说你马季常还小的时候，差点病死，就是邢家人请来大夫救了你。 马季常，你当真是个黑心浪费的白眼狼。” 马季常脸色微变：“柏山，你别血口喷人，邢家的事与我何干？邢家的恩情，我也从来没忘过。 邢家出事，我很痛心，但我能做什么？ 现在说的，也不是邢家的事。 我是河山大队的村长，也是大队长，村子里所有违法乱纪的事，都归我管，别废话，赶紧滚，否则连你们一起抓。” 柏山不动，马季常怒喊：“把他们都拿下。” (本章完) 第129章 又展神威 第129章 又展神威 柏家人大惊，泥鳅大叔举着扁担冲在最前端，警惕靠过来的人。 两个大队隔得不远，大队里的人相互之间都认识熟悉。 但河山大队的人看不惯鱼山大队的人假清高，装良善。 鱼山大队的人看不惯河山大队的人黑心烂肺，坏事做尽。 所以彼此之间感情不深，也没有往来。 现在兵戎相见，隐藏在心里的不满，全都爆发出来，下起手来，个个都狠。 柏家寡不敌众，很快挂彩。 眼见就要被绑，人群后突然闯进一架着火的板车。 火四溅，人群吓得尖叫后退。 邢老太太举着火把冲过来，疯狂挥打：“畜生，全都是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要你们给我儿陪葬，给我全家几十口人陪葬。” 火光下，老太太双目赤红，神情癫狂，白的头发凌乱的搭在脸上。 明明是迟暮老人，但她此时的笑声，格外有劲，穿透黑夜，传进山林，惊飞了夜宿的鸟。 “拦住她，快拦住这个疯婆子。”马季常怒吼。 火星子蹦他脸上，眉毛差点被烧掉，气得不行。 “我看……谁敢。” 气都喘不匀的鱼山大队村长带着鱼山大队所有人赶到：“去，去……” 老爷子撑着双腿，累麻了，话都说不囫囵。 后面的人顾不上他，拎着菜刀斧头挡在柏家人跟前，怒视河山大队的人。 鼻青脸肿的柏家人感动得眼泪汪汪。 马季常怒不可遏，这些人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是对他威严的挑衅。 “把所有人都拿下，拿下，反抗的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团战一触即发。 屠姗耳尖目明，还没上山就听到了这里的混乱。 “你们加快速度跟上，我先过去。” 不等人回话，一溜烟跑没了影。 身后的人面面相觑，咬牙狂奔。 屠姗只用了三分钟，翻过山岭，到达河山大队的知青点。 远远的就看到火光下，打红眼的汉子，高高举起锄头，朝着泥鳅大叔的脑袋狠狠落下。 泥鳅大叔被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抱着双手，完全躲不开。 柏大娘目眦俱裂：“畜生，你们敢。”奈何她离得远，还有人拦路，根本跑不过去。 其他人也有心无力，急得脸红脖子粗。 “啪……” 绿色藤蔓像长蛇，缠住锄头，从男人手里扯走。 男人愣怔了一瞬，扭头去看，藤蔓鞭子啪的抽他脸上，顿时皮开肉绽。 男人捂着脸惨叫翻滚。 屠姗的表演时间到了。 二三十米长的藤蔓，被她当成鞭子使，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专挑敌人，游刃有余，半点没有伤及无辜。 河山大队的人惨叫连连，被扯出人群，丢到矮坡下，再也爬不起来。 “三丫头，”柏大娘喜极而泣，还好还好。 泥鳅大叔看到屠姗傻愣愣的笑着，他朋友真厉害。 “蠢货，别发呆。” 来自爹的疼爱。 泥鳅大叔揉着后脑勺一脚踹开想要锤他的男人，不敢再发呆。 楚玉看到屠姗来，终于放心，安心的晕死过去。 马季常老脸气得铁青：“去拿下那个贱人。” “啪……”一鞭子抽在马季常老脸上。屠姗怒骂：“你才是贱人，老贱人。” 马季常又痛又怒：“打死她，打死她。” 二十多个人朝屠姗围过去。 屠姗停顿都没有，长蛇一样的藤鞭，直接将二十多个人捆在一起，抡起来，砸下去，又抡起来，再甩出去。 二十几个人，惨叫此起彼伏。 混乱的打斗现场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张开嘴，睁大眼睛，看着屠姗把两千多斤的东西抡着玩。 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怪物，她是怪物。”反应过来的马季常惊慌大喊。 吓懵的人群瞬间回神，跟着喊怪物，还连滚带爬往外跑。 屠姗…… 屠姗头皮发麻，她只是想震慑他们，没想吓死他们，要是让何家欢知道，她肯定又会被骂。 见人群四散，趁机逃跑，屠姗急了。 可不能让这些人跑了，要不然何家欢火上加火，得活剥了她。 甩着二十几个人扔到坡下，一个个摔得七晕八素，保证起不来才抽走鞭子。 “你们帮我看看那些受伤的怎么样，我去把逃跑的人都抓回来。 那些可都是人贩子，不能让他们跑了。” 柏大娘急了，过去扯住屠姗：“可不能去，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山里，太危险了。 那些人常年在山里跑，他们到处都设得有陷阱，你可不能乱来。” 屠姗不怕，但柏大娘不依，死活不放。 跟着屠姗来的人终于赶到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屠姗惊喜招呼：“快来快来，你们赶紧把伤员都送医院去，还有坡下这些人，都是河山大队的拐子，不管老老少少，先全都绑回去，有罪没罪的审了再说。 还有，再来两个腿脚好的，跟我去追逃跑的人。” 说完屠姗眼巴巴的看着柏大娘：“有人跟我一起行了吧？” 柏大娘知道屠姗唬，想做什么根本拦不住。 她一个人实在不放心，现在叫了两个人跟着，也算有个伴，勉强同意。“一定要注意安全，山里到处都是陷阱，你们不熟悉，慢慢找，等天亮了，我们还可以帮忙，别冲动知不知道？ 还有……”说着柏大娘压低了声音：“你刚刚那样，我会跟大家好好说，不会让别人乱传的。 河山大队的人可能会乱说，但你别怕，我们给你作证，就说你的力气只是比别人大一些而已，河山大队的人想逃故意乱喊的。 不过以后你可得注意了，你这丫头，真是心大得很。” 大娘忍不住瞪了屠姗一眼。 屠姗没心没肺的嘿嘿笑：“还是我大娘心疼我，谢谢大娘，我走了，你跟我叔他们也都去医院检查检查，公家出钱，不看白不看。” 大娘笑骂一声。 屠姗带着两个身高腿长的大小伙冲进了夜色里。 “你们跟紧我，照着的我的脚印踩，别踩陷阱里去了。” 两人在后面一脸憋屈，就她这小碎步，照着踩也太为难人了，他们根本踩不了。 但她虽然步子小可倒腾得快，他们跟不上。 所以又不敢嘲笑，反而怕自己被嘲笑，真是有苦难言。 “同志，要不我们走前面吧。” 屠姗想也没想拒绝：“你们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太危险。” “正因为危险，才应该我们走前面。” 屠姗停住，幽幽回头：“你们看不起我？” 两人连连摆手，他们哪里敢，仅仅是奔跑的速度，就把他们折服了。 他们只是觉得小碎步走起太难受了。 (本章完) 第130章 屠姗带路 第130章 屠姗带路 屠姗哼哼一声，配合他们的速度她也憋屈。 想了想道：“这样，我先走，路上给你们留记号，你们跟着走，稍微注意一下就不会踩进陷阱里。” 不用两人回话，她就没了踪影。 “哎不是……”两人面面相觑，打着电筒赶紧跟上。 自认体能佼佼者的两人，从来没有在一个女同志面前，这么无力过。 一而再的被嫌弃慢，被丢在身后。 人跑没影了，他们也顾不上幽怨，加快速度追。 不知道屠姗会给他们留什么记号，反正没抱多少希望。 直到看到绑在树上，连成一条线的藤蔓，沉默了。 她哪里来的时间找藤蔓，绑藤蔓？ 顾不上多想，他们听到惨叫了。 顺着藤蔓跑过去，看到被藤蔓倒挂在树上的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在考虑要不要把人放下来时，前面又是一声惨叫。 两人想了想，暂时不动这人，继续往前。 两个小时过去，一路跟着，收获二十个倒挂的人，不打算追了。 “我们先把这些带回去，再带些人来弄后面的。” “行。”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屠姗带着他们不是要他们帮忙，是为了堵老太太的嘴。 前面。 深山老林，简直就是屠姗的幸福乐园。 这里所有的植物，都能成为她的眼睛耳朵鼻子。 跑进山里的人想逃，简直痴心妄想。 马季常是第一个跑的，别看他老胳膊老腿，逃命的速度一点不慢。 屠姗在把其他人都找得七七八八之后，才在最远的山头找到他。 刚被野猪丢弃的山窝窝里，猪粪到处都是，臭得不行。 马季常窝在野猪刨出的洞里，瑟瑟发抖。 他也怕，怕公安带着警犬来找他。 但歇了十分钟后，他反应过来了。 不应该啊，他为什么要怕公安？ 那个怪物怕才对啊。 他应该去报公安，让公安抓怪物。 对对对。 马季常站起身，又想往山下跑。 一出去就对上屠姗的半张脸，吓得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屠姗……好歹也算个boss，咋这么胆小。 拽着脚腕往回拖。 凌晨五点了，天边出现了鱼肚白。 屠姗走得溜溜达达的，刚到山腰，就听到了山下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她知道是有人来支援了。 虽然她用不上，但不妨碍她高兴，兴冲冲的迎上去，刚看到人影，就注意到人群最前端，何家欢那张黑脸。 笑容凝固在脸上，想撤退。 何家欢冷哼一声：“回头再跟你算账。”说完继续往前走。 屠姗歪歪头，咋地，不是来接她的啊？ “怎么回事？”拽了个小弟问。 小弟看了眼何家欢，何家欢只顾往前走，没有理他们，他才开口。 “叶枭……” “谁？” “哦，就是那个枭哥，逃到这里来了，队长带我们来抓捕。”屠姗眼睛闪闪发光：“还有这种好事？” 小弟…… 屠姗咳了两嗓子：“我的意思是说，绝对不能让他跑了，来来，你把他带回去，我去抓叶枭。” 屠姗把人形拖拽物塞给后面的小弟。 小弟都惊了，以为她拖的是根柴火，没想到是个人。 “三姐，这谁？” “河山大队的大队长，小领导，干了不少缺德事，知道很多事情，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小弟看了眼老头血糊糊的后背，大概，应该，跑不了。 屠姗颠颠的跑何家欢旁边：“领导，有什么您指示。” 何家欢就知道她会跟上，都懒得说她。 “别搞事。” 屠姗……这老男人咋这么不会说话，好在她心胸宽阔，不跟他计较。 “叶枭几个人？什么时候逃过来的？往哪个方向来的？要不要我来带路？我带路凶得很。” 何家欢突然停住，撇了眼旁边连成线的藤蔓：“你这么带路？涂三妹，我对你的认知，真是隔天刷新一次。” 屠姗尴尬的笑笑：“我这不是担心同志们踩进陷阱嘛，山里可危险了，河山大队那些人坏得很，到处挖坑，一不小心就会着道。” 何家欢皮笑肉不笑：“你好，你好得很，贴心又周到，你跟我解释解释，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藤蔓，轻轻松松绑好的？ 你还能顺便抓人，绑人，领先两个专业警员一大段距离，涂三妹，你真的太能了。” 屠姗心虚的到处看，就是不看何家欢眼睛。 何家欢真是心累：“带路吧，先把叶枭抓到我再跟你算总账，你手抡二十几个人的英雄事迹我也知道了，涂三妹，真的，我求你了，别再搞事了，记住没有？” 屠姗瞬间精神：“知道了，领导您瞧好吧，我肯定将功补过。” 何家欢冷笑不吭声。 将功补过？想得挺美。 屠姗看何家欢不搭理她，老老实实干活，把手放在树上，又偷摸看了眼何家欢，不敢做太明显。 异能输出，整座山头的根茎都活了过来，疯狂延伸舒展。 从脚下往远处，范围迅速扩大，所过之处，就是绕了块石头，屠姗都知道。 一公里外，屠姗神情一顿。 “领导，快来快来。” 何家欢狐疑过去，被屠姗拽着到一边说悄悄话。 “瞧见没，北边那个山头下面，挖了一个巨大的地底下通道，里面埋了炸药。” 昨晚忙乱，屠姗没注意，现在才想起，没有见到乔家人，那些渣渣竟是一开始就跑了。 何家欢脸色极度难看，他现在都不用问屠姗是怎么知道的，他信屠姗说的是实话。 群山下的村庄不知凡几，到时候的危害绝对无法估量。 转移人员也不可能，望山跑死马，几天几夜他们都转移不了。 更何况，山民都固执，他们也不会轻易转移。 “你有办法？” 屠姗点头：“我有。”信心十足，在山里，她真的无敌。 当然，不在山里她也无敌。 总之，她强得可怕。 何家欢松了口气，都没嫌弃她的嘚瑟，警告道：“不准乱来，你只需要用不被人察觉的法子，阻止炸药爆炸就是，其他的交给我们。” 屠姗有些失望，但在何家欢严厉的注视下，还是老实点头，太强了也不是好事。 何家欢确认她没有敷衍才道：“带我们过去吧。” 屠姗应声，带路前，先不动声色，在远处山头找到地下水，引到通道里，慢慢将炸药泡上。 何家欢招呼其他人跟上，一群人朝着远处行进。 (本章完) 第131章 馊主意有点用，但不多 第131章 馊主意有点用，但不多 对面山头。 “枭哥，他们过来了。”小弟收了望远镜沉声道。 叶枭阴沉冷笑：“让他们过来，吩咐所有人，看好出入口。” “是。” 屠姗带路走直线，还催动异能，将所过之处的所有荆条杂草都偷摸转移走，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对面山头脚下。 正准备带人上山的时候，一个人拿着大喇叭，站在一块凸出显眼的岩石上喊话。 “下面的人别再靠近了，否则我们将会杀人质。” “人质？”何家欢看向屠姗，有人质吗？ 屠姗茫然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两百多个热源体。”根茎毕竟没有真正的眼睛，对外界的感知，只能从侧面入手。 屠姗知道有几个人，就是通过根茎传递人体温度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知道有乔家人和那个枭哥，是因为她听到他们说话了。 何家欢不知道她说的热源体是什么意思，但明白，她是真不知道。 扬声问：“什么人质？” 山里有回音，这个地方，应该也是对面那些人特地选的，声音扩散很轻松，不用借助工具，山上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喇叭男人冷笑一声：“当然是山里的泥腿子，何队长，你还不知道吧，附近的山民，被我们请了不少过来。” 说着消失了两秒，拖了一个满身补丁的老汉出来。 老汉被吓得颤颤巍巍，手足无措。 喇叭男人笑：“瞧见了吗？这就是人质。” 说着直接把人推下了山崖，推得猝不及防。 “啊……”老汉惊叫着从岩石上往下坠落。 何家欢一行人吓得呼吸都紧了，呆愣了一秒没有反应，他们没想到那些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快去救人。”何家欢几乎喊破音。 “不准动。”喇叭男人又拽了一个人出来：“谁敢往前一步，我就把他也推下去。” 何家欢一行人气怒不已，但却不敢再动。 “何队长，别着急，我们手里有两百多个这样的人质，你只要听话，我们保证他们好好的活着。” 何家欢气怒质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屠姗凑过去低声道：“领导别生气，冷静冷静，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人我救下来了，活得好好的，你放心。 而且那个山头总共只有两百零八人，除了他们自己人，人质只有一百多，两百多是虚报。” 听到人质没事，何家欢翻涌的怒火才平息，沉声继续开口：“我劝你们别冥顽不灵，现在弃暗投明，交出人质，接受法律制裁，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在说什么屁话。”喇叭男人不耐烦，最讨厌别人跟他说教，又把手里的人推了下去。 何家欢心紧了一瞬。 屠姗忙道：“没事没事，我救到了。不过领导，这也是个好法子啊，你激怒他们，让他们扔，我保证全都给你接回来。” 何家欢迟疑看着屠姗，真有用？不会是个馊主意吧？ 屠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何家欢，真真真，真得不能再真。 何家欢准备试一试：“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杀害的两个无辜人质，足够枪毙你两回了，但你要是帮助我们，救出余下的人质，我可以跟法官求情，减轻你的罪责。” 喇叭男人都气乐了：“何家欢，你是不是没睡醒啊，都说你办案如神，我踏马怎么发觉你脑子不清晰呢？ 枪毙我，行行行，来枪毙。” 说着不解气的又往下推了两个。 屠姗在旁边笑得猥琐：“对对对，就是这样，推推推，多推点。” 何家欢听她的笑声，差点破防：“你能不能安静点？” 屠姗莫名其妙看了眼何家欢，她咋了？ 是不是嫉妒她能力出众？ 何家欢心累，面上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你们当真不怕死吗？你们没有父母亲人吗？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们要胆敢再伤他们，我保证，必定让你们血债血偿。”喇叭男人大笑：“哟，何队长急了？看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想报仇？行啊，不过这几个人可不够资格让何队长出手，我再给添几个吧。” 说着又要往下面推人，但被人拦住了。 “不对劲。” 喇叭男人狐疑：“哪里不对劲？” 那人摇头：“反正就是不对劲，别跟他们废话，办正事要紧。” 喇叭男人瘪瘪嘴，但没反对，往下推的人给送了回去。 屠姗失望不已：“他们不推人了，领导，咱们往前走走，刺激刺激他们，看他们推不推。” 何家欢点头，带头往前走。 “咻……” 破空声传来。 屠姗迅速将脚边的石头踢起来，撞开朝着何家欢腿袭来的子弹。 石渣飞溅，何家欢扭开头躲避，停下，心口不受控制的狂跳两下，示意身后的人别往前。 子弹被撞开，喇叭男人有些许意外，但却没多想，继续喊话：“我说了，不准靠近，何队长，再不听劝，下一颗子弹就会落在你们的脑门上。” 何家欢脸色黑沉，屠姗的馊主意，有点用，但不多。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喇叭男人：“何队长，别着急啊，我们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请你给我们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 “第一，给我们准备二十斤小黄鱼。” 何家欢没什么反应，屠姗却流起了口水。 “二十斤小黄鱼？两斤我就笑了。” 何家欢瞪她一眼。 屠姗委委屈屈闭嘴。 “第二，给我们准备一架直升机。” “嘶……”屠姗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年后的绑匪都不敢这么要求，人家最多要辆车，要艘船，他们是真敢：“领导，他们不对劲，那么多人，一架直升机哪里装得完。” 何家欢没回应屠姗，扬声道：“小黄鱼我可以想办法，直升机没有，整个州城都没有。” 喇叭男人不听：“何队长，我们不接受拒绝，你要是弄不来，我就只能让这些人死一死了。” 拽了一个人过来，用枪指着那人脑袋。 那人嗷嗷叫着，尿了。 何家欢真急了，扭头去看屠姗。 屠姗眼睛亮晶晶的，跃跃欲试：“领导，你不限制我，我就能救。” 何家欢扭开头：“行，我想办法，但你们要给我时间。” “行啊，给你一个小时。” 何家欢：“一个小时不够，连城都回不去。” “那就一个半小时，何队长，这不是菜市场，别讨价还价，你弄不来我们要的东西，我就杀人质。” 何家欢黑着脸点头，转头吩咐：“去弄他们要的东西，至于直升机，用我的名义，向上申请。” 手下应声离开。 (本章完) 第132章 打听消息 第132章 打听消息 屠姗问：“然后呢？干等吗？” 何家欢摇头：“就如你说的，他们那么多人，要一架直升飞机，不合理。 何况叶枭一直没出现，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 他们在山上监视，我们在下面做什么得逃不过他们的注视，这很被动，得想办法避开他们的视线上去。 摸清对方情况，才好动手。” 屠姗眼珠子转了两圈：“领导，你现在肯定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不能随便动作，我可以。 我去跟那几个人质打听打听情况，回来告诉你行吗？” 何家欢没办法了解屠姗的真正能力，对她的话，忍不住迟疑。 “你能避开上面的耳目？” 屠姗不高兴：“这才多大点事啊，领导，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不要对我的能力有质疑。” 何家欢默了默：“自己当心，还有，别搞事情出来。” 屠姗真是气不顺，总让她别搞事，她搞什么事了？烦人。 何家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屠姗大摇大摆往前走。 他想喊，又怕惊动上面的人，只能捏紧拳头，替屠姗着急。 屠姗用异能包裹自己，她可不是何家欢眼里的大摇大摆，她走得很有讲究。 走的都是从上往下看的死角位置，加上异能收敛气息和存在感，所以没人能发现她。 山腰那块岩石下是繁密的高大树木，从上往下看，看不真切。 推下来的人全都被屠姗用藤蔓网住吊在半空。 人质们也没觉得奇怪，只当自己运气好。 确认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们也不敢喊叫，生怕把上面的人喊下来，又把他们抓回去。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藤蔓，有些着急。 屠姗的出现很突兀，几人吓得手里的动作顿住，惨白着脸看着屠姗，不敢言语，也不敢动作。 屠姗挥着爪子问好：“你们好，我是好人。” 四人沉默，没有好人这么介绍自己，他们觉得这是坏人的恶趣味。 屠姗一点不介意他们发呆，笑嘻嘻过去，仰头开口：“我放你们下来，你们别出声知道吗？” 四人往下看的视角，就看到屠姗裂开的嘴和森白的牙，莫名有点瘆人。 愣愣点头，不敢有半点异议。 屠姗满意的拍拍手，听话就好。 随手拽住一根藤蔓轻轻一扯，四人龇牙咧嘴都纹丝不动的藤蔓就这么脆生生的断了。 四人吧唧摔地上，疼得脸一脸扭曲，却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屠姗走过去蹲下问：“你们真的是附近的山民？一个村子的？” 四人点头又摇头。 最开始的被推下来的老汉忙坐起来道：“我们都是附近的山民，但不是一个村子的，我是前山村的，这两个是后山村的，这个我不知道。” 不被人知道的那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 见四双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慌了：“我是，我是，我真是，我是虎牙村的，我爹是虎牙村的猎户，很多人都认识的。” 老汉开口：“虎牙村只有一个猎户。”少年连连点头：“对对对，只有我爹一个，我爹王争霸，我叫王虎子，真的，我没说谎，我不是坏人。” “你说你爹长啥样？我以前可是见过王争霸的，你别糊弄我。”其中一个汉子开口。 王虎子忙道：“我爹长得特别高壮，有有有……有这么高。”一米六多点的少年蹦跶着往树上比划高度。 屠姗羡慕得流口水，这样的高度至少一米九啊。“我爹喜欢留大胡子，眼神很凶，还还有，不爱说话，不过我爹是世上最好的爹，最厉害的爹，我们家经常有肉吃，爹还给我和弟弟妹妹买吃，其他小孩都没有。 我以后长大了，也会成为我爹那样厉害的人。” 屠姗扬起眉头，这形容，有点像她去杨家将那里卖东西时遇到的卖野猪的汉子，高壮的像一座山。 质疑王虎子的汉子点头：“倒是跟你形容的没有差别。” 王虎子松口气，用清澈的眼神看向屠姗：“姐姐是谁？” 四双眼睛又集中到了屠姗身上，带着审视，质疑和警惕。 屠姗…… “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们的大英雄。” 四人沉默，他们觉得她是个大反派，但是不敢说。 “上面有多少坏人，多少你们这样的人质？都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什么时候被抓的？” 老汉开口道：“上面有一百多个附近村子的山民，混了二十多个坏人在里面，总共有两百来个人。 我们是昨天莫名其妙被抓来的，他们趁我们落单，将我们敲晕抓上山，一直关在山洞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屠姗挑眉：“二十多个人，混在你们这些山民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汉：“我算是最早被他们抓到的，我没有晕太久，醒过来时，身边只有十来个人，后来数着他们增加人数。” 昨天被抓，那么肯定是白天的时候，走漏了消息，临时决定抓人做人质。 但既然提前知道了消息，为什么不跑？ 留下来想做什么？ “他们当中谁是领头，你们知道吗？” 四人俱是摇头：“他们没有在我们面前显露身份，一直跟我们对话的，就是那个把我们推下来的人。 但他应该不是领头，因为我们看到他去关我们的隔壁跟里面的某个人汇报消息。” 屠姗了然，看来对方打定主意混淆视听。 抓的人不仅仅是各个村子的，许多相互之间不认识，也从不在他们面前表露身份。 那么这些人质，肯定也不知道乔家人。 “山上地形你们知道吗？” 四人还是摇头。 “这座山是一座独峰，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很危险，不管是打猎，找山货，或是砍柴，都没有去的必要，山民一般情况下不会上去。” 问不出什么了，屠姗道：“你们先就在这里待着，这里很安全。 但你们要是往外走，说不定会被藏在山上监视下面的人发现，死活我可就帮不了了。 你们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我们把坏人抓住，你们再出去，我保证你们都能平安回家，知道吗？” 四人忙不迭的点头，刚刚打枪的声音他们听到了，为了活命，他们很听劝。 屠姗走了，走到何家欢身边跟他说了情况。 何家欢脸很臭，畜生，全都是畜生，所有的动作应该都是烟雾弹。 金条是，直升机是，那些人质也是。 满山埋着的炸药应该才是他们最后的手段。 只是他们真的打算玉石俱焚？ 不会的，那些人是求财的，不是亡命徒。 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没发现的。 (本章完) 第133章 山腰上的实验室 第133章 山腰上的实验室 “那些炸药，处理好了吗？” 屠姗骄傲点头：“好了好了，放心，我用水泡着呢，保证炸不了。” 用水泡着？是他理解的那个泡着吗？ 那样大的通道，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弄出来的，安装炸药，也定然会做防潮防水处理。 何家欢想不明白，她人在这里，是怎么弄来水，将上吨炸药泡上的。 但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炸药威胁，之后的行动就要稳妥许多。 不过，还是要弄明白对方的目的，才好制定计划行动。 身为黑诊所明面上的负责人，早知道消息，却没有第一时间跑，而是来了这里，那么必定有比逃跑更重要的事。 是什么？ 这里有什么？ “涂三妹，你能探查到方圆一公里的山脉下面的东西吗？或许也不一定在内里，山体表面也有可能。” 屠姗歪头看何家欢，不理解，但执行：“能。” “行，你看看，尽量看仔细一些，需要我们配合做什么？” 得到肯定的答案何家欢不意外，只是暗戳戳的猜她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屠姗：“我需要领导你别秋后算账。” 何家欢…… “干活去吧。” 屠姗颠颠干活去了，怕何家欢又说她搞事，还特地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偷摸干。 双手撑在地面，利用地底错综复杂的根系，探查整片山林。 异能三级，仅仅是探查，还是很容易的。 黄色的根系在土层里极速穿梭。 一公里外的山谷里，隐藏在山体半山腰上的实验室，无数人来回穿梭，行迹匆忙。 “快，所有资料都带上，带重要的，带不走的堆一起，待会一起烧了，别留下什么。” “实验体也集中在一起，一起处理，快，别磨蹭。” “实验机器仔细些，别磕碰到了。” “博士，有实验体不配合。” “不配合的全部结束生命活动，他们都没用了，不用有顾忌。” “东西往山下搬，从通道走，快点。” …… 屠姗卧槽一声，朝何家欢跑过去，汇报消息。 何家欢听完脸色突变，所以，他们在拖延时间，也在掩人耳目。 即便不知道那个地方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也能猜出不是好地方，和黑诊所有牵扯的实验室，能是什么好地方。 如果炸山是他们最终的手段，那么他们不仅仅是掩护实验室撤退，更是要毁尸灭迹，用整片山脉做掩护。 这里明明和黑诊所毫不相干，叶枭却特地跑一趟，将这里毁了，那么黑诊所和这里的联系肯定很密切，密切到只要查黑诊所，这里就逃不了的地步。 何家欢真切的好奇起来，很想知道，他们背后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必须得阻止他们。” “我去，”屠姗自告奋勇，跃跃欲试：“领导，不是我吹，他们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以他们的速度，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撤离，普通人单纯的过去，就要两三个小时，甚至更久，真追不上，只能靠我。 你放心，我保证不搞事，人和资料，全都给你带回来。 这里我也给你安排好了，炸药不会炸，你随便怎么造都不带怕的。” 何家欢很着急，这里要保证人质安全，那边要追击出逃人员，但他就一个人，没有分身术。 其他人他不放心，目前能帮他分忧的，还真只有屠姗。 别看他嫌弃屠姗跳脱搞事，但不管什么事，都很让他放心。 迟疑之后点头：“我给你一队人……” 屠姗嫌弃：“领导，他们是累赘。” 身后的人……他们听到了。 何家欢瞪过去：“涂三妹，做人做事都得谦逊。”当人面嫌弃别人，是不想处了吗？ 屠姗瘪嘴：“那我先去，你让他们后面跟上行不行？真的很急。 领导，我跟你说，以他们最快的速度从这里过去，都至少绕半天才能到，我走直线，什么山啊，崖啊，蹦一蹦就过去了，你知道的，我能力太强，不能让别人看到，免得别人自惭形秽还要我安慰。”何家欢差点气乐，安慰？ 你张口就刀死人，谁嫌命长，让你安慰。 虽然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屠姗说的是事实，他就是因为臭丫头太强，才一直压制她，免得她尾巴翘上天，他收拾不了烂摊子。 “行，但是还是那句话……” “别搞事嘛，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知道知道。”屠姗很不耐烦。 气得何家欢又想教育她。 屠姗幽幽开口：“人跑八百里了，领导。” 何家欢磨牙：“注意安全。” “得嘞。” 屠姗欢欢喜喜跑了，何家欢总觉得不安心。 “你们一小队下山，去两个人回城再调集两队人支援，其他人先行追上去，听涂三妹指挥，务必保证自己安全。 还有，再通知这边的人，将所有出入口都盯住了，所有上下山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跑。” “是。” 人群离开，山上没什么动静，何家欢更加确信，他们在拖延时间。 屠姗跑出何家欢视线范围后，就朝实验室方向追。 没有何家欢压制，她真的能上天。 跟人猿泰山一样，在林子荡。 几十米宽的悬崖峭壁，她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还能听到几声猿号，吓得山里的小动物抱头鼠窜。 等她赶到实验室，这里几乎接近尾声。 只剩几个扫尾的人，在进行最后的检查，并且做销毁任务。 一个瘦瘦小小的穿着白袍的男人，正给废弃的实验体点火。 屠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妈的，那些人还在动啊。 甚至还在拼命喊救命，奈何被绑住手脚，又被其他人压着，根本动不了。 惊恐和绝望，吞噬着所有人理智，凄厉的吼叫听得人心跳加速。 偏瘦瘦小小的，瞧着和善的男人，内心冷硬，眼神冷漠，毫不留情丢出手里的打火机。 “啪……” 屠姗一鞭子抽飞打火机。 男人大惊：“你是谁？” “啪……” 又是一鞭子，抽飞男人。 屠姗大步过去，对着被抽懵的男人，连踹三脚：“牲口啊，这么多人，你一锅端。” 男人痛到发不出声，只能凶狠瞪视，屠姗一鞭子抽废他眼睛。 “你姑奶奶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啊……” 男人捧着血淋淋的眼睛在地上翻滚。 屠姗冷哼，去看地上那堆人。 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足足七八百个，妈呀，里面还有个熟人。 汪大娘苦寻不到的儿子，汪富贵。 汪富贵半死不活了，但有意识，看到屠姗就跟看到亲娘一样激动。 “救，救，救……” (本章完) 第134章 劝不了一点 第134章 劝不了一点 屠姗看他下口气就要去了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好心劝说：“别救了，安息吧，我会通知你娘来收尸的，让你这辈子有头有尾，不算白来。 你娘那里我也打过预防针了，让她重新找养老送终的人，她虽然不高兴，但有了心理准备，听闻你的死讯后，应该不会那么难以接受，所以你放心去吧。” “嗬嗬嗬……” 汪富贵就跟咯痰了一样，翻着白眼喘，上口气不接下口气。 屠姗龇牙看着，替他着急，真想帮他一把，送他一程，结束他的痛苦。 旁边身心都还算健康的大婶有些看不下去：“姑娘，帮帮他吧，怪可怜的，都是可怜人啊。”在这里的人，都是被抓来的可怜人啊，大家有共患难的情谊，大婶感同身受所有人的痛苦。 大婶刚来半个月，所以瞧着还挺精神。 屠姗为难：“我只杀坏人，不杀蠢人啊。” 大婶……我没劝你杀人。 “我是说，替他顺顺气，他还有救。” 屠姗呵呵干笑：“其实我这人爱好和平，从来不打打杀杀。” 大婶沉默。 屠姗把汪富贵从人堆下面扯出来，对着他后背哐哐两巴掌。 “呕……”汪富贵呕出一大坨血痰，气顺了。 屠姗被恶心得够呛，把人扔墙角。 看到他腰上新鲜的伤口，哦哟一声：“被嘎腰子了？” “呜呜呜……”汪富贵痛哭流涕，连连点头，他苦啊，腰子没了一个，小弟都不挺了，他还没有后。 屠姗叹息：“真可怜，也不知道会不会减寿，不过别怕，祸害遗千年，嘎个腰子减一半，咱们按照人类的算，你活不到五百岁至少能活五十岁，也算值了。 当然了，前提是，你能有一百年的寿命。” 已经三十五的汪富贵哭声僵了一秒，所以，他只能活十五年了吗？也不一定，说不定他原本只有七十岁的寿命。 看屠姗的眼神带着点幽怨。 屠姗不鸟他，把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三类人分开，松了他们手脚道：“你们都先在这里待着，等会就有人来救你们了，我得去追其他人，给你们报仇。 好手好脚的帮忙看看其他人还有没有救，别提前死了，胜利就在眼前，咱得活啊。” “姑娘，同志，你是谁啊，真的有人来救我们吗？”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瘦得跟具骷髅一样的男人满眼希冀询问。 他应该是个坚强的人，躯壳即将消逝，内心仍旧火热。 屠姗拍拍他的肩：“我是人民的守护神，百姓的指明灯，我是可以为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英雄，我说有，肯定有，放心。” “刑警队的临时工，充什么大瓣蒜。”汪富贵嘀咕。 屠姗凶狠的眼神扫过去，汪富贵缩了缩脖子，他又没说错。 被枭哥抓住前，他就打听到涂三妹的身份了，原本以为还能跟枭哥谈条件，没想到枭哥不想要他的钱，他的房，只想要他的心肝脾肺肾，就连他的躯壳也想物尽其用。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贱命比钱和房子招人稀罕，但一点高兴不起来。 他恨啊。 其他人不管屠姗是不是临时工，但刑警队三个字就让他们充满希望和安全感。 “真的是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 人群从呜咽到嚎啕大哭，好似要将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和恐惧都哭走。 屠姗抓抓脑袋，她不会安慰人。 “那啥，哭两嗓子得了，别哭死了，已经得救，别还没来得及享受未来就给哭死了多憋屈。” 哭声渐消，看屠姗的眼神都有些无语，不会安慰别硬安慰，真的。 大家都是受过苦难的人，心灵脆弱。 屠姗受不了他们热情的眼神，她就说她不会安慰人吧。 “那啥，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到，你们自己都歇会吧，我走了，你们别乱跑啊，大山里还是挺危险的。” 屠姗跑得快，其他人有再多话都没机会说。 实验室很大，除了在外面焚毁的瘦小男人，里面还有几个处理其他东西的人。屠姗都卸了他们手脚下巴，用藤蔓绑住，丢角落里，然后去追其他人。 那个狗屁博士说有通道，屠姗找了十分钟才找到。 一条贯穿整座山的通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能耐人弄出来的，值得所有人佩服。 就连她这种强到可怕的人，都不一定能轻易弄出来，这些人直接在山里弄了一条平坦宽敞的康庄大道，称得上神迹。 通道足足两米宽，两米高，推车走人都没有问题，里面全是人为活动痕迹，还有匆忙转移留下的零碎东西。 视线昏暗，倒是对屠姗影响不大，一路往前，没有停顿，完全不担心里面是不是有暗道暗器这些。 将近一公里的通道，只耗时五分钟。 看到光亮时，也正好看到逃跑的大部队。 通道出口就是一条公路，平时有杂草和巨石遮掩，没人发现这个洞。 这会外面停了十多辆大卡车，上百号人忙碌着搬运，装车。 还有指挥的，警戒的。 屠姗敛了气息站在洞口，倒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她不着急，等他们装完车再动手，反正这些东西都要运走，他们不装，待会就得自己人装。 她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算亏本的账。 “快点，都快点，别磨蹭。” 大腹便便的白袍男人吆五喝六，屠姗听出来了，就是探查时，被叫博士的那个人。 看得出，他是个小头头，知道的肯定多，屠姗准备重点关照他。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装车完。 大肚子白袍吆喝一声：“人都到齐了吗？” “到……” 啪…… 大肚子男人三百六十度翻转，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摔到了旁边草堆里，再无动静。 人群为之一静，转瞬回过神后，全都慌了。 “快，快去看看博士。” 负责安保的人齐齐转向屠姗。 屠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几十米的长鞭甩起来。 她不敢再一鞭子甩飞二十几个人，只能一个，两个，最多不超过五个的甩。 别管什么工种的，一视同仁，这些人都不能嘎，还得留着审，屠姗下手很有分寸。 现场除了短暂的一声惨叫外，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不过半个小时，全躺下了，没有一个睁眼的。 屠姗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准备拍手收工，后背突然毛骨悚然的冰凉。 猛的往前一扑，一颗子弹擦着头皮飞速掠过，穿透前面的树干。 不等她起身，又接连射过来三颗子弹。 屠姗连滚带爬躲过，气得小脸通红。 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竖中指：“你死定了。” 高处男人大惊，自己的枪法有多好，他从来不是骄傲自夸，手里是真没有逃脱过一个人。 这个女人，竟然能躲过他四颗子弹。 见女人起身朝着这边过来，他不敢自大，拎起枪离开。 跑出不过十来步，惊恐的发现，远在五百米外的女人，站到了他跟前。 (本章完) 第135章 终于行动了 第135章 终于行动了 屠姗龇牙生气：“小瘪三，偷袭你姑奶奶，死吧。” 鸡蛋大的拳头，高高扬起，朝着男人挥过去。 男人眯眼，眼里有被挑衅的恼怒，还有对屠姗弱小的鄙夷。 扔掉枪，握起拳头回击。 不屑，鄙夷的心态，在拳头碰撞在一起的瞬间消失殆尽。 男人冷漠的脸上，出现惊骇，忍住骨头碎裂的疼痛，抬脚踹出去。 屠姗龇牙：“还敢踹？打断。”一拳头下去，男人的腿骨应声断裂。 “唔……”男人满眼惊恐，一拳打断腿，这得多大的力道。 输赢已经定了，是他轻敌，他认。 腮帮子一动，咬碎了牙缝里的毒药。 屠姗察觉不对劲，第一时间掰碎了男人下巴，可惜，晚了。 见血封喉的毒药，沾一点就死翘翘，前后没用到三秒。 屠姗气得不行，拖着男人的腿和枪回到车队。 支援的人还没到，屠姗也没打算走，等着吧，在这里，她可以猥琐发育。 何家欢那边。 金条送到了，但直升机没到，何家欢正跟那些人周旋。 李豪徐志分别带着几队人往山上摸。 他们知道山上到处都藏着对方眼线，行动很谨慎小心，悄无声息的打着手势，分散往上。 屠姗远远的听着动静。 眼见徐志带着两人就要和对方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的人对上，赶紧催动他脚下的野地瓜藤，绑住他脚，不让他往那边走。 徐志刚开始还以为无意被藤绊住了，直到三次后，看到地瓜藤拖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才惊觉不对劲。 让身边其他两人看，两人也同时瞪大了眼睛，见了鬼的惊恐在眼底翻转。 面面相觑良久，最终决定跟着地瓜藤指的方向走。 路上，不仅有地瓜藤指路，还有野草，树枝，各种植物。 不仅仅徐志几人得到了指引，其他人都得到了。 从惊惧，到麻木，真真见识了一次什么叫超自然力量。 他们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倒是波澜无惊，看得出，每个人的心理素质都很好。 屠姗深藏功与名，看着所有人平安上到山腰，隐藏起来。 再往前，就是关押人质的山洞，他们知道人质里有对方的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给何家欢传去信号，何家欢眸色微动。 “最多半个小时，我保证直升飞机能到。” 喇叭男人很不耐烦：“何队长，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你拖延时间的这点把戏我们都看不出，我们能搞出这么大的事？ 何队长，你没机会了。”掏枪对准一个人质。 何家欢大惊：“等等，你们还可以提要求，只要别动人质，我愿意再答应你们一个要求，直升机也会尽快送来。 我没有拖延时间，州城没有直升机，需要从其他地方调派，这些你们都知道。 你们要求的时间内，根本做不到这些事，这些你们也知道，但还是这么要求，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目的不在直升机。 要不咱们开诚布公，再好好谈谈？我只要人质安全，你们要什么可以说，我相信你们弄出这么大动静，不仅仅只是想杀人。 有什么诉求你说，我会跟上面反映。” 喇叭男人眯着眼睛没说话，朝身后看了一眼。 何家欢看不到的阴影里，叶枭低声问：“那边来信号了吗？” “没有。” 叶枭拧眉：“再拖十分钟，再没信号，直接动手，不能再等了。” “是。” 屠姗眨眨眼，什么信号？哪里的信号？ 起身去大肚子男人身上摸索，还真给摸到一把信号枪。 难怪呢。屠姗想了想，掏出纸笔写了张纸条给藤蔓，送去给何家欢。 何家欢还在和喇叭男人拉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队员被什么扎了一下屁股。 队员有很强的自制力，就是蛇咬了他也不带动的。 但后面扎他的东西很过分，屁股扎不动他，竟然……扎他菊。 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怒气扭头，一根藤蔓猥琐的朝他勾了勾。 队员…… 瞅了眼前面，没人注意他，鬼使神差的跟着藤蔓走了。 走到僻静处，藤蔓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队员…… 要不是心理素质强，他就尖叫出声了。 迟疑了三秒钟才拿起纸条，看完后脸色严肃了几分。 回到何家欢身边，低声复述了纸条上的话。 何家欢挑眉：“通知所有人，三分钟后行动。” “是。” 屠姗数着时间，三分钟一到，打出了手里的信号枪。 银光在天空炸开，声响动静不大，不是特地注意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叶枭身边的人道：“枭哥，可以了。” 叶枭点头，冲喇叭男人使了个眼色，随后隐进了阴影里。 “何队长，看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们就不再要求直升机，现在，你们所有人都退后一里，放我们所有人下山，不得阻拦。 何队长，这个要求很简单，我想你不会不答应吧？” 何家欢迟疑了足足十秒钟才点头：“可以，所有人退。” 明面上的人齐齐后退，喇叭男人往后退，消失在视线里。 没多久，形形色色的人从山洞里出来，惊慌失措，大喊大叫往山下冲。 徐志李豪一行人出现拦截。 待看清这些人之后，脸色大变：“都小心，他们身上绑有炸弹。 控制所有人待在原地别动，快。” 话音刚落，就有人狞笑着拉响了炸药，火光冲天，他身边的好几个人都被波及。 屠姗还准备远观看戏，没想到还有变故。 顾不得隐藏，异能输出。 隔着几个山头，催动现场所有能动的植被，将所有人控制在原地。 准备动手的其他人吓得吱哇乱叫，一个劲的喊有鬼。 徐志李豪一行人见到这副场景只愣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借助藤蔓将所有人摁倒。 “是白磷？”徐志心惊：“白磷燃点低，暴露在太阳下容易自燃，会点燃炸药，快先把炸药盖起来。” 八月天气的上午，太阳很烈。 大部分人听不懂徐志的话，但没有人迟疑，纷纷将这些人身上的炸药遮盖起来。 这样也不保险，温度高，时间长了仍旧会自燃。 炸药是用最结实的尼龙绳绑的，结也是死结，徒手扯不开，用刀都得割半天。 一群人分两队，一队将人带到阴凉的地方，一队负责割绳子。 “人数不对，如果三姐传回来的消息没有问题，那么应该有两百多人，但这里只有一百九十几个。”李豪清点问人质后，沉声开口。 徐志拧眉：“他们还有人没有混在里面？去哪了？” 两人面面相觑，齐齐开口：“还有其他出口。” (本章完) 第136章 该来的总会来 第136章 该来的总会来 李豪徐志两人准备带人去追时，何家欢到了。 “你们处理好这里，我去追。” “是。” 何家欢带着人冲进山洞，里面很空旷，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可以逃命的通道。 “四处找找，”人不见了，肯定有通道。 “是。” 一群人找得正认真，一大块不规则大石头突然从地面蹦起来，百十斤的重量，声音轰轰的，差点砸到何家欢的脚。 这种突发状况，何家欢莫名熟悉。 扭头往蹦开的裂缝里看，看到里面钻出一根藤蔓，瞧着傻乎乎的左右看了几眼，才朝着何家欢勾了勾。 何家欢默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根藤蔓身上，看到了涂三妹那张让他手痒的脸。 试问他该如何替涂三妹圆这么诡异的现象。 何队长现在还不知道，他这会见的，只是小场面，大场面别人已经见识过了。 “走。” 何家欢带着人顺着藤蔓往前走，通道不大，但很安全，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追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看到人影，通道也即将走到尽头。 何家欢大喊：“前面的人站住，否则开枪了。” 一行人回头，他们没想到会有人追过来，跟在一起的乔家人反应很快，扭头就朝前冲。 叶枭眉头紧锁，朝着旁人使了个眼色，率先离开。 几个人挡在叶枭身后，将乱蹿的乔家人拦下。 乔家人气得吱哇乱叫：“叶枭，叶枭你干什么？让你的人放我们走。” 叶枭没搭理他们，留下的人将乔家人拽到跟前挡着，二话不说朝何家欢一行人开枪。 何家欢脸色发沉，举枪回击。 不大的通道，子弹乱飞，还配有乔家的破口大骂和哭嚎求饶。 何家欢带的人多，占了一定优势。 对面挡不住，见势不对将乔家人推出去就跑。 乔家人差点气吐血，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动，生怕不长眼的子弹蹦他们脑门上，嗷嗷喊着何家欢别打他们。 何家欢黑着脸把挡路的乔家人撂倒，留下两人看守，带着其他人继续追击。 出了通道，外面是峭壁，峭壁下面是一条河，叶枭一行人已经乘船到了河中间。 叶枭站在船尾，看着何家欢，眼神里是挑衅和得意。 突然，所有人齐齐变脸。 船……升空了？ 屠姗举着船在水里扑腾，还冲何家欢龇着大牙乐。 何家欢差点爆血管。 抓捕结束，所有人回到单位，天又黑了，又是通宵肝的一天。 接下来的审讯是一个大活，需要尽快审出来，如果还有没被抓捕归案的人得尽快抓回来。 但屠姗又被排挤了。 被何家欢拉到办公室，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劈头盖脸的数落。 屠姗一米五的身高，硬生生缩成了一米一，小模样可怜又无阻。 何家欢是真的很气，他倒是不知道涂三妹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植物指路，传信，帮着控制人质，牛，她是真牛。 做这些还不够，她还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大力水手。那一刻，何家欢觉得他的血压值几乎爆表。 一桩桩一件件，他不解决好了，都没心思去审案。 所以啊，他这个大冤种领导，特地放下手里的案子，来给她擦屁股，实在气不顺，就多说了几句。 “你说说你，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搞事别搞事，你听一个字了吗？” “听了啊，没搞事。”屠姗委屈得不行：“领导，没有人知道是我在做无名英雄。”她都偷摸来的，多听话，这波亏大了。 说起这个，何家欢还真有点欣慰，确实，她偷摸来的，没有人看到是她，虽然咱们自己人都心知肚明，但外人也就觉得闹了点鬼，鬼这个东西，不让讨论就行，有谁问起，自己打死不承认，别人也没法。 比起前几次，确实有进步，加上她这次又立功不小，何家欢可以忍。 但既然都藏了，为什么不藏好，最后还露个尾巴：“举船那事你怎么想的？你是真没长脑子还是觉得天下唯你独尊？你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强到可怕？” 屠姗小小声：“我这不是怕你着急上火直接从上面跳下来嘛，老危险了，一不小心你就嘎了，所以特地露个面让你放心，人我给你抓回来了，妥妥的。 一激动，就给举高了点，不是故意的。 而且，有领导在，我怕啥啊，领导最厉害了。”话的结尾，还不忘送上彩虹屁。 何家欢气乐了：“我还得谢谢你替我着想是不是？谢谢你看得起我是不是？” 屠姗龇牙笑：“这个倒是不用，谁让你是我领导呢，关照领导是应该的。” “涂三妹。” 何家欢一声爆喝，整个单位都震了震。 所有人缩着脖子，走路声都小了些。 屠姗都快被吓哭了，怎么了？ “领导，你别这样，容易心梗脑梗，现在的医疗水平，可能救不活，最好的下场就是半瘫，你还年轻，还有好几十年可以当牛做马，现在躺下了，多浪费啊。 你要是不能给我擦屁股了，我该怎么活啊。” 何家欢？？？ “你在说人话吗？” 屠姗真诚脸：“我在劝你别生气啊，气大伤身。” 何家欢捂心口，他真的快心梗了，求求了，来个人把她收了吧。 “行行行，我看你精神挺好，也不用回家休息，你去帮着审案吧，好好审，要是敢出一点纰漏，仔细你的皮。” 屠姗扭头就走，这地方她是半点也不敢多待。 审案子是个细活，没有打打杀杀干脆，但比起挨训，屠姗还是做得挺高兴的。 其实案子很明朗，只有一些细节需要问清楚，下面的人都很配合，只有当领导的嘴硬。 乔家人骨头就很软，尤其是乔老头，他简直恨死把他当挡箭牌的叶枭了，一个劲的爆叶枭的料。 叶枭大概也没想到乔老头是唯一背刺他的人。 叶枭是一个很警惕的人，所以在刑警队对面这么长时间都安然无恙。 昨天上午有人调查他的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才有了后面的安排。 但他没打算带着乔家人的。 乔家之所以和他在一起，还是乔老头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糟老头子带的头。 蔡玉怂恿人作证的事被出卖，河山大队打上知青点时，乔老头就嗅到了危险。 主要是蔡玉很有可能是从他这里套到的消息，他怕被村子里的人算账，所以才想先跑为妙。 原本打算一个人逃，但觉得自己一个人即便跑了也过不好，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四肢不勤，养不活自己，所以带上了乔家其他人。 他们逃跑的方向，就是实验室的方向，实验室的存在河山大队的人不知道，乔老头也是意外得知。 往那边逃的时候，遇到了过来善后的叶枭，所以赖了上去。 叶枭和乔家也有渊源。 (本章完) 第137章 屠姗审问 第137章 屠姗审问 乔家土匪出身，叶枭干d场的，黑派之间都有来往，后来乔家下山，带着河山大队做起了人口生意，叶枭转地下，表面继续开d场，暗地里干黑诊所，双方之间又是相辅相成，缘分算得上深。 也因此叶枭对乔家赖上来的行为即便不满，却也没拒绝。 只不过，终究是利益关系，出卖起来，谁都不手软。 叶枭用乔家做挡箭牌的时候不手软。 乔老头爆料的时候不嘴软。 “姓叶的真不是个东西，他小时候，我还给过他吃，竟然用我挡子弹，缺德带冒烟的玩意，不得好死。 同志，我跟你说，那瘪犊子从小就不干好事，刚会走，就喜欢弄死草草，再大点，就弄死猫猫狗狗，十几岁就杀人了，杀的还是他妈给他生的弟弟，弄水里活活虐死的。 啧啧，心毒得很，你们可不能放他走，最好直接枪毙，要不然他出去，又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这些年害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足够他枪毙千八百回了。 我们和村里那些人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我们只拐卖，不要命。 叶枭就不同了，到了他手里的，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先弄去黑诊所掏心肝脾肺肾，再送进实验室切片，哦哟，那些人惨得嘞，真是冷血动物见了都得可怜流眼泪。” 屠姗坐在旁边，听了半个小时乔老头的絮叨，全是有关叶枭的咒骂和爆料。 趁乔老头喝水的功夫，屠姗终于插上话：“你什么时候知道实验室存在的？” “这个就老早了，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那时候是鬼子把控，后来他们跑了，咱们的混乱也结束了，我以为这里也没了，结果闲来无事的时候过去看了眼，发现还在，而且还办得更好了。 后来又偷摸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叶枭在那里出现，我就知道那小子又在干缺德事。” 屠姗摸着下巴沉思，叶枭四十多岁，乔老头将近六十。 实验室是在叶枭出生前就存在的，乔老头是在国家成立之后发现这里还在的。 那时候叶枭可能二三十岁，算到现在，干了得有十多年了，怎么着都得算个元老，肯定知道不少。 但他一定不是背后老大，他还不配。 就是不知道实验室的老板有没有换人，仍旧是鬼子，还是，有人跟鬼合作。 “这个消息很重要，记你一功。”屠姗很豪气。 乔老头大喜，绞尽脑汁继续爆料，舔着脸要减刑。 旁边记录员看着屠姗默了默，没有说话。 把乔老头榨干之后，屠姗又去找乔老四。 乔老四比他爹有骨气，半天一声不吭。 屠姗守着他干了一瓦罐夜宵，然后走了。 乔老四？？？ 什么意思，跑他这吃饭来了？他这是饭堂吗？ 屠姗又晃到了邱远的屋子，邱远已经知道自己被屠姗耍了，知道自己还可能是抓捕叶枭的帮凶，又怒又怕。 “涂三妹，你个贱人，你骗我，你敢骗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 屠姗一进去，就迎来邱远的咆哮和扑打，吓得赶紧退出去，关上门，隔着门和邱远说话。 “别这么暴躁，年轻人也可能被气到半身不遂，你这辈子可能出不去了，但也不能瘫着啊，多难受。” “涂三妹，涂三妹……”邱远被出不去三个字刺激得哐哐砸门，样子凶狠的像是要把屠姗生吞活剥。 屠姗咦了一声，这脾气，真臭，果然，没有好处，连讨好都不会，真势利。 他要是拿出以前在自己面前要钱的嘴脸，她说不定会对他温柔点。 “邱远啊，你别急，我去找你小舅来救你。”邱远一顿，随即嘶喊得更加大声：“涂三妹，你别想拉小舅下水，这些事跟小舅没关系，我不会再如你的意了，你休想再套我的话。 涂三妹，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一定。” 屠姗问：“所以，不找你小舅来，就是为了留他在外面给我添堵吗？别说，突然觉得我面子挺大。” 邱远怒：“呸，你算个什么东西，配我小舅特地对付你？” “是是是，我不配，那你小舅留外面对付谁？” 邱远：“对付谁关你屁事。” 回过神又觉得不对劲：“我小舅什么都没做，当然会在外面，涂三妹，贱人，你又套我话，我杀了你。” 屠姗看着癫狂的邱远真是嫌弃，算了算了，找别人问话。 专挑那些胆子小，嘴巴碎，爱八卦，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的小喽啰。 审起来真的很省心，基本十来分钟一个，话多的会多费一些时间。 知道的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谁谁谁跟谁有仇，谁和谁有一腿，还有他们顶头上司的八卦。 比如谁拍马屁拍马腿上了，谁又靠身体上位了，谁把自家媳妇送出去了。 …… 听完后，屠姗觉得贵圈好乱。 凌晨三点，有一部分人轮班回去休息了，还剩下一部分在硬抗。 屠姗找到了叶枭。 叶枭是最难啃的，何家欢亲自啃，在一间小屋子里，跟熬鹰似得，双方谁也不说话。 屠姗撅着屁股扒门缝里偷看。 何家欢发现她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屠姗撅了五分钟就不耐烦了：“领导，领导，你问啊，问他在实验室十多年的心路历程啊。 问他实验室换主人没有，是不是还是战乱前的主人。 问他实验室的老板是单纯的鬼还是人鬼合作。 再问问他幸福路三号胡同里，他家到底是哪间屋子，听说那里是他的秘密巢穴，肯定有秘密。 他要是实在不说，你就随便跟他唠唠，唠他破坏草草，虐杀猫猫狗狗，弄死亲弟弟这些事。 审问嘛，你得问啊。” 她自以为小声蛐蛐，给领导传话，奈何大半夜的，四周一片寂静，喘口气都能传出半里地，同屋的叶枭怎么可能听不到。 瞳孔紧了紧，但没有太大反应，看得出，心态超好。 何家欢眼皮跳了跳：“你没事了？没事就去幸福路巡逻，别在这瞎晃。” 屠姗眼前一亮，这事可以：“那行，我去巡逻，领导，你们先唠，唠唠他们实验室的东西，他有没有用在白月光身上，效果咋样，这也是临床试验数据嘛，为国为民做大贡献的事，别藏着掖着。” 何家欢观察叶枭的表情，看到他紧绷肌肉，就知道涂三妹又说中了一条。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让他头疼的手下，性子虽然跳脱了些，但做事是真的很靠谱，每次都能起到关键作用。 “好。” (本章完) 第138章 叶枭的白月光 第138章 叶枭的白月光 屠姗兴冲冲的跑了，何家欢看到叶枭手脚不自觉的动了动，像是想阻止，最终又放弃了。 何家欢垂眸，嘴角往上勾，不着急，涂三妹会给他惊喜的。 确实有惊喜，屠姗狂奔到幸福路，这里黑漆漆一片，所有人都在睡梦中。 找到三号胡同进去。 这是一个小喽啰提供的地方，那个小喽啰被叶枭收拾过，面上不敢反抗，不敢有不满，只敢在心里蛐蛐，偶尔还搞个小跟踪，企图抓叶枭的小辫子。 小辫子没抓到，倒是几次看到他来这里。 小喽啰有胆子，却不大，只敢跟到胡同口，不敢进去。 一个胡同里百来家，所以他并不知道具体是哪家。 这边的住宅区都是拥挤的小户型，一间，两间，三间这样的房型，跟工地板房一样相对排列，没有院子，大门，进门就是堂屋，左右两边是厢房，窗户开在大道边，说句悄悄话里外都能听到。 两间厢房，家里人口少的，会用一间来当厨房仓库，家里人口多的，就都用来当卧室，平时做饭晾晒就在巷子里。 所以巷子很杂乱拥挤，原本可以过小车的通道，现在一个人过都得侧身。 环境很差，条件也很差，用水得去公用井，上厕所也得去公共厕所。 房子也很老旧，冬冷夏热，真不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叶枭赚了那么多黑心钱，却把秘密基地弄在这，这地方，应该还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这些屠姗不在意，挨家挨户的听，她肯定，叶枭的屋子里肯定没有旁人在，即便有，也不会超过一个，只要是空着的屋子，她都撬门进去看。 这一片的人口密度很高，平均每家都有三四口人，空屋子很少。 屠姗耳朵好使，大晚上呼噜声震天，都不用特地去听，就能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没人。 一排屋子下来，也就两户人家没人。 第一家翻进去，有至少四口人生活的痕迹，里面还有孩子，肯定不是叶枭那个毒人，那玩意哪里会有后。 第二家进去，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但是个女人，而且都算不上是生活痕迹，只能算是女人的生活物品。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很整齐，床，柜子，桌子，板凳，摆放得像是展品，横平竖直，连点灰尘都没有。 衣柜里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褶皱，还全都是最新款昂贵的好料子。 衣柜下面还有鞋，各种小皮鞋，也都不便宜。 屋子里的一切，都和周围大杂院一样的生活环境格格不入。 不像是生活的屋子，像是样板间。 不正常。 仔细听了听，听到一道极其微弱的呼吸声，有人。 屠姗激动得满屋子乱翻，在堂屋里，翻出个地道。 地道里面可是大手笔，夜明珠照得不大的地下室亮堂堂的，墙壁刷了大白，地面铺了地砖，四周挂了粉色的纱幔。 中间摆放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个睡美人。 皮肤白得透明，很瘦，黑长直的头发，因为长期躺着，不能自主进食，身体没什么营养，头发也没得到好的养护，变得枯黄稀拉，拉低不少颜值分。 只有很浅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不出意外，这就是叶枭那个白月光，真没看出来，那种大垃圾，还真是一个情种。这事吧，还是从乔老头那里知道的。 乔老头说他以前偶然看到过叶枭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叶枭对那个女人特别温柔，他说当时以为叶枭鬼上身，反正完全不可思议，叶枭那种冷血动物，怎么可能有感情。 也就是那一天，不知道叶枭得罪了谁，一辆车直直的朝两人撞过去，叶枭倒是只有一点皮外伤，那个女人却满身都是血，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那天之后，再见叶枭就是在实验室里，叶枭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心狠手辣。 屠姗又从小喽啰那里得知，叶枭会定时从实验室拿有关增加脑血流和脑细胞保护剂的药，这些都是植物人常用药。 屠姗便猜出，叶枭那个白月光可能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放在后世都没什么存活率，放现在，可以直接判死刑。 她也算是受叶枭连累，可惜了。 这姑娘白白净净的，算不上顶级美人，但是耐看型的，身体好的时候，应该是个很温暖的人，要不然拿不下叶枭那种心理变态。 地下室装修得确实好，但终归是地下室，不通风，还阴暗潮湿，病人长期在这不合适。 确认白月光不会一碰就嘎，屠姗把人抱出地下室，送去医院，然后颠颠跑回单位。 “领导领导，找到白月光了，三号胡同七十八号，地下室，我把人送医院去了。” 寂静的单位走廊，全是屠姗咋呼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叶枭的咆哮：“谁让你动她的，谁让你动她的……” 刚准备推门的屠姗默默收回了手，等人被摁住了才进去吧。 屋子里响起杂乱的撞击声和何家欢的呵斥声，屠姗听得龇牙咧嘴，四十来岁的男人了，为爱疯狂，真是让人佩服。 足足十分钟，里面才安静下来。 屠姗又扒门缝偷听，这会叶枭倒是很配合，不用问，自己就说。 他知道的确实多，絮絮叨叨说几个小时。 问到为什么要特地跑去毁实验室。 他说进黑诊所的每个人的最终归宿都是实验室，一查就会查出来，所以得毁了。 屠姗垂了垂眸，所以，她的身体也去了实验室吗？ 问到黑诊所来历和实验室背后的人时，他说黑诊所是他开办的，为的就是白月光。 实验室背后的人，他表示不知道，双方只是合作，他不过因为合作过于密切，在里面得了个职位，方便拿药而已。 除了这两件事，其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唯一的请求就是，帮忙照看他的白月光。 早上七点，屠姗混了一顿早饭，回家了，后续需不需要调查，都用不上她了。 两天两夜没睡觉，何家欢怕她嘎了，强行赶回去的，并且放了她两天假。 何家欢也换班回去了，他也两天两夜没休息了，要不是屠姗提供的三餐，整个单位的人都得倒下。 回到家，院里院外都很安静。 她没在意，烧了些热水，泡了个热水澡，躺炕上睡死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吵醒的。 (本章完) 第139章 被卖的缘由 第139章 被卖的缘由 胡琴披头散发，神情疯狂，赤红着眼睛撕打婆婆妯娌：“你们不是人，你们畜生都不如，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小宝是高家孙子啊，流着高家的血啊，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我家小宝这次福大命大没有出事，你们很失望是吧？是不是还想着用龌龊手段去害他？ 你们不让我们母子俩活，你们也别想活，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发狂的胡琴力气大，高家几个男人在旁边愣是没找到出手的机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手拽一个人的头发，拽得婆媳两人原地打转，带着头皮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头顶血糊糊的特别瘆人。 婆媳俩挣脱不开，只能抱着自己头嗷嗷喊救命。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但没有一个上去劝架帮忙，实在是这事就没有对的人，这一家人，只能说个个都活该。 观众们的八卦热情空前高涨，七嘴八舌，比战乱中的高家人嗓门都大。 屠姗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跟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人后：“吵什么？” “哦哟，吓我一跳。” “涂三妹啊？你怎么这副鬼样子？昨晚做贼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怎么没出门？” …… 屠姗翻个白眼，不耐烦听他们唠叨：“他们吵什么？” “吵高小宝啊，”大娘婶子们最喜欢跟人分享八卦，全都热情得不得了：“你还不知道吧，高小宝是被高家老婆子和曹兰婆媳合伙卖的，哦哟，作孽哦，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可不咋的。” “上午胡琴去公安局知道的消息，把高小宝送医院去后，回来就找婆媳俩闹上了。” “婆媳俩是真狠心啊，好好一个孩子，说卖就卖，你说卖给别人当儿子还好，至少命还在，说不定也能过好日子，但这俩卖去割腰子，真是太狠心了。 真要有报应的话，这俩肯定遭雷劈。” “要说曹兰是个外姓人，妯娌之间不和睦，她帮自己的娃争夺高家家财，做这些能理解。 但高老婆子是高小宝的亲奶奶啊，她怎么也狠得下心？想不通想不通，太可怕了。” “这有啥想不通的，高老婆子和胡琴不对付啊，高小宝被胡琴教得不亲高家人，没礼貌，没规矩，六亲不认，三岁看到老，这种祸害，不卖了留着以后给自己添堵啊。” 要说胡琴和高小宝母子俩确实不做人，偷摸抢，但凡他们看得上眼的，绝不放过，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就要搞到手，不管你是自家人的还是别人的。 高小宝人不大，心却脏，喜欢恶作剧，给人碗里放屎，被窝里塞虫，剪烂别人晒的衣服，偷别人的钱和吃的。 打人，骂人，嘴里不干不净比老娘们的嘴都臭。 还被胡琴教唆骂高老婆子老不死的，遭瘟的老娼妇，对高老婆子拳打脚踢，好几次用石头把高老婆子打得头破血流，就是为了抢高老婆子藏的钱和吃食。 高老婆子被自己孙子打了，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能喜欢这个孙子才怪。 曹兰是高家长媳，平时喜欢占点小便宜，没有太大的毛病，但在胡琴手里从来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她的儿女虽然比高小宝年龄大，但都被高小宝抢过，打过，欺负过。 曹兰替孩子出头，胡琴就发疯，几次三番，曹兰差点被气死。 婆媳俩一合计，就给高小宝卖了。 怎么说呢，就是因果报应吧。别问高家男人，高家的男人都没什么作为，爹怂怂一窝，这话真没错。 屠姗听得大为震撼，这是一出家庭大戏，不点评，不参与。 “那个丁翠呢？” 说起丁翠，大娘婶子们又是一波精神抖擞：“丁翠才造孽哦，被朱伟那个畜生盯上不算，朱伟仗着狗屁的未婚夫名头，三天两头上门骚扰，赶都赶不走。 丁翠一个大姑娘，好好的名声给弄臭，好好的日子给搞乱。 明明啥也没做，还被朱香那个毒妇嫉妒，嫉妒人丁翠长得白净好看，自己是只黑乌鸦。 嫉妒丁翠人缘好，自己狗都嫌。 三天两头各种找事，兄妹俩轮番上，烦死人了都。 丁翠也不是个软柿子，十次找茬能还击十一次，朱家兄妹占不到便宜，就心怀怨恨。 一来二去，相互之间积了不少怨。 新仇旧恨吧，出事前两天，朱香看到丁翠和自己看中的男人说笑了几句，积攒的怨气爆发，就把丁翠给卖了，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多狠的女人，说卖就卖啊。好在那俩祸害都被抓了，谢天谢地，要不然这周围不知道多少人会被他们祸害。” “就是，涂三妹，你也得小心点啊，听说你跟他们也有仇，小心他们以后出来，报复你。” 接着就是讨伐朱家兄妹的声音，不得不说，大娘婶子们骂得很动听，屠姗从朱伟那里受的气，都被她们骂散了。 但朱家兄妹报复她还差点意思，她可是州城三姐。 听了会国粹，觉得没意思了，问起房东大娘：“汪老太太不在吗？她儿子还活着吗？” 朱家兄妹话题热度降下去时，大娘婶子们听到汪老太太，热情再次高涨。 “活着，活着呢，这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汪富贵那个祸害被人割了腰子也活得好好的呢，真是命大，房东大娘在医院照顾呢。 那老太太可算是能能睡着了，这些天担心儿子，吃不下睡不着，她嘴硬不说，我们都看出来了。” “天下父母心啊，哪怕儿子是个祸害，白眼狼，不孝子，当妈的还是忍不住担心。” “希望汪富贵经过这次灾祸，能变变性子当个人吧。” “这些人是真狠啊，腰子也能割，这世上真是啥人都有……” 又是一轮讨伐，屠姗没兴趣听，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就撤了。 饥肠辘辘，先给自己来顿饭。 吃饱之后出门。 这几天忙得不着家，爸妈那里没去，宗政老爷子那里没去，欠杨家将的东西也没补上，尤其是邱远进去了，涂家肯定有动作，她想去看看，好多事情都要忙。 不过忙这些之前，她先关注一下案子进展，所以又回了单位。 不出意外，何家欢又回来了办案了。 他只回家待了三个小时，真真切切的老黄牛，肝脑涂地。 (本章完) 第140章 买家被糊 第140章 买家被糊 单位仍旧忙碌，但该出的信息都出了，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做信息汇总，资料，证据整理，做移交前的准备。 开心小妹见到屠姗欢喜打招呼：“三姐，你没休假啊？” 屠姗走过去，斜靠在开心小妹的桌子上：“休了，我过来看看案子进展。韩博谦现在怎么样了？” “小韩现在应该回军区医院了，昨天所有人都抓捕归案之后，藏在军区医院的人也被抓了，那里安全了，韩老爷子亲自来接的人。 我打算休假了去看看他，三姐你要一起吗？” 屠姗想了想：“行啊，你什么时候休假？” “明天。” “行，明天去。忙着吧，我进去看看。” “好。” 屠姗大摇大摆走进何家欢办公室，何家欢正奋笔疾书，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屠姗，又垂下头没搭理。 屠姗笑眯眯凑过去：“领导，怎么样了？有要帮忙的吗？” 何家欢冷漠开口：“麻烦你帮忙离我远点。” 屠姗…… “领导，有没有黑诊所和实验室的受害者名单啊？给我看看呗。” 何家欢停笔看向屠姗：“为什么？” “我想看看我前嫂子在不在里面。” 何家欢眉心一跳，要是他没记错，涂三妹的前嫂子是屠姗，屠姗，是凌漾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姑娘。 “她不是病故了吗？”涂家对外就是这么说的。 刚听闻消息那段时间，凌漾差点没了。 想到自己兄弟当时的颓丧样，何家欢顿感无力。 现在虽然过去大半年，别看凌漾面上没什么反应，但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那小子没有心了。 想到这个，何家欢看眼傻乎乎的涂三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男人心里一直装着别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还会不会这么没心没肺的死心塌地。 屠姗没注意到何家欢的反应，笑得阴冷诡异：“涂家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死在涂家的人，怎可能有病死这么正常的死亡原因。” 何家欢沉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屠姗嘲讽勾唇：“我知道我前嫂子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何家欢…… 他好似明白为什么凌漾会那么巧合的知道黑诊所的信息了，哪有那么多巧合，所以，凌漾也是知道了些什么，特地去查的黑诊所吧？ “自己看吧。”这些资料他还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屠姗。 有的话，到时候跟兄弟提一句吧，人死不能复生，要珍惜眼前人啊。 屠姗迫不及待翻看，半年前的事情，肯定好查，果然，不过第五页，就看到了屠姗的名字。 上面有关屠姗的信息很全，配型了心脏也有记载，甚至最后被送去实验室当了小白鼠也有记载，但唯独没有心脏的买家。 “领导，为什么唯独这个买家被模糊掉了？” 其他所有受害者的买家都有记录，就她没有，要说这是巧合，她不信。 何家欢面露疑惑，看过之后也一脸沉思：“这些资料有专人负责整理，我让人问问什么情况。” 屠姗沉默，她有预感，问不到。 “黑诊所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何家欢语气泛着冷意：“如你所见，他们的客户群，都是有头有脸，有钱有权的人物。 叶枭说，通过各种手段，强行买卖，拿捏住那些人的把柄和病情，控制那些买家为自己所用。” 屠姗不意外，和他们之前的猜测没有多少出入，但她想，除了拿捏，应该还有巴结，攀关系，抱大腿。买她心脏那人，必定手眼通天，能力很大，所以涂家不遗余力攀上，还能抹掉痕迹。 涂亮能有今天，靠的，不仅仅是她的钱，还有她的心脏。 妈的，真的是敲骨吸髓，把她榨得干干净净。 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上面，没有一件事，提到了涂亮。 邱远两个字都出现了十七八次，就没有涂亮两个字，垃圾把自己摘得真干净。 越是这样，越说明涂亮的主子能力大，她越有兴趣。 “领导，注意身体，别猝死了，我休假，回见。” 何家欢气得想揍人，这一趟是故意来气他的吧？ 从单位出来，屠姗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先把欠杨家将那里的牧草补上。 她没有牧草种子，所以去秘密基地之前，又先去了趟山里。 不过两天没活动，感觉过了两个世纪，山里真好啊。 没忍住，疯跑了两圈，直接把自己造成个野人才停下，心口堵的那口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邱远都弄了，涂亮还远吗，不急。 她刚刚疯跑的时候，看到野羊野牛群了，那里长了不少牛羊喜欢吃的草，看看那个行不行。 到了之后，近看认出是紫苜宿，苏丹草还有黑麦草。 都可以，屠姗先催生些种子出来，够数了就离开。 去秘密基地的路上也没着急，一路走走看看，又找到些狼尾草催生出种子带上。 运气好，还找到一片野苹果林，不过这里结的苹果又小又涩，不好吃。 屠姗全给弄成养料，重新催生。 一片苹果林有二十多棵苹果树，一棵上面结了两三百个苹果，每个苹果都有一斤多，红彤彤的又甜又脆。 总共收获一万多斤苹果，全用藤蔓筐装着，带去秘密基地。 果树留在这里没动，以后基地巡逻找到这一片了，也算是个收获。 下午的峡谷雾气没有那么重，下到一半就能看清地面情况。 热泉仍旧冒着烟，许多小动物在屠姗收拾出来的五十亩地里蹦跶。 这块地里残留了不少异能气息，几天时间就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草，很得小动物喜欢。 大动物不是没有，不过屠姗弄了围栏，大动物过不来。 剩下的粮食还挂在树上好好的，一点没遭到破坏。 继续往下，屠姗又看到了那个毒蜂窝，好像比之前大了些，待会回去的时候，就把它弄了。 到了地里，小动物一点不怕人，还往屠姗脚边凑，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异能气息。 屠姗用脚撩走：“着啥急，回头就把你们做成菜。” 今天她带来不少东西了，任务重，先把牧草种子撒地里催生出来，让“菜”吃着。 “菜”不知道多欢喜，蹦跶着在里面撒欢，身上的肉肉弹啊弹，看得屠姗直流口水。 抠的苹果种子，留的橘子种子，猕猴桃种子，葡萄种子，一家二十亩块地给种上。 都是新开的地，也没怎么清理，直接把种子整整齐齐的种下去，用异能催生，半个小时，果园就初具规模。 以后吃水果不用再一颗种子一棵树的先长树再结果，跑这来撒点异能就能收获。 (本章完) 第141章 老爷子出事 第141章 老爷子出事 第一批水果成熟，屠姗照样用藤蔓筐分装好，一筐筐的摞起来。 她编的藤蔓筐，别看就是这么随意绕几下，其貌不扬，但很结实，摞起来的时候，更是严丝合缝，不压框里的东西，也不会凹凸不平。 更不会因为摞得高，压得重变形。 催生的藤蔓还有天然的保鲜功能，味道更是清新怡人。 避免水果挤压，筐都不深，如同苹果大小，只能码两层，葡萄猕猴桃这些也只能码两层，太多了很容易压坏。 橘子倒是可以多压一层。 收获了一批之后，又催生了一批，这些她不打算收，就留在这里给她的“菜”吃，各种飞禽也能沾上光。 随后又去收获了五批牧草，保证千来头牛羊能吃上两三年。 都是鲜嫩的时候收割的，回头让杨家将自己去弄成干草。 牧草足够了，又再弄些粮食，这年头，粮食越多越好。 主食小麦，稻谷要有，各收获两批。 玉米，红薯，土豆，高粱，芋头，大豆，这些高产的粗粮，各收获了三批。 还弄了一批瓜果蔬菜，比如冬瓜南瓜黄瓜小白菜什么的，都有。 生，油菜，豌豆，芝麻，姜蒜，天麻这些虽然不是饱腹食物，却是提高生活质量的好东西，也必不可少，全都收获了两批。 成为奢侈品的红原料甘蔗，收获了整整五批。 屠姗觉得大家好像都很喜欢红，多弄点没毛病。 一共有多少，也没算，反正堆成了山，就屠姗见了都忍不住激动，别说其他人了。 这么多肯定一次性弄不走，全吊树上不现实，屠姗准备弄藤蔓仓库，灵感来源于给爸妈做的藤蔓屋。 这个好做好用。 藤蔓屋就在地边上，沿着地建，收获了直接往里面放就行。 一间仓库三百平，十米高，建了整整一百间，整整齐齐排列在地头，十分气派。 地面铺上一米厚的藤蔓隔离地面湿气，也防止下雨时，雨水流淌。 藤蔓屋四面墙和房顶，都是用催生出来的大厚叶子围起来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冬暖夏凉。 所有的粮食用藤蔓筐装着，装粮食的筐比装水果的筐深，一筐能装百来斤粮食，一层层的摞，摞到顶端。 再贴着仓库墙面排列得整整齐齐，看着就美。 除了带走的，剩下的装了五间仓库，随后把门给封上，蛇虫鼠蚁都进不去，安全。 弄完这个，又在土地四周种上一圈竹子，方便吃竹笋，也能做隔离。 竹子外再种一圈荆棘，双重保障。 以后再扩建开垦，弄个缺口出来就行，很方便。 弄完这些，天黑了。 先把东西一趟一趟的搬上峡谷，给杨家将的除了牧草，还准备了些粮食蔬菜。 宗政民安那里准备了些蔬菜水果，算是给他们额外加餐。 食堂也准备了些粮食蔬菜水果，老卢往外卖，抠抠搜搜的，她瞧着都着急。 剩下一些，自家爸妈，宗政老爷子，单位，和单独送人，分装得明明白白。 看天色，今天又弄不成大毒蜂了，下次再说吧。 跳热泉里洗个澡，回家换身衣服，再做饭。 也不知道她没送饭，爸妈有没有好好吃，幸好她提前送了些东西去，不至于没吃没喝饿肚子。 之前从秘密基地带回来的野鸡野兔还没吃，用土豆和天麻一起烧了。 蒸了些芋泥馒头，炒了个小青菜，煮了十根嫩玉米，还烧了个豌豆尖蛋汤。晚饭很丰盛，屠姗一个人吃掉大半，给爸妈的打包好，又把给父母和宗政老爷子的东西带上出门，还单独给父母带了些柴火。 老两口进出都有人盯着，即便是很普通简单的柴火都没时间，没资格去弄，想想是真的憋屈。 公厕藤屋里，屠父屠母烤了两个红薯当晚饭，就着烧开的热水，吃得食不下咽。 屠姗突然没来送饭，他们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两口都没说出口，但彼此心里都懂，他们都在担心屠姗。 只是屠姗顶着涂三妹的名，他们做不到毫无芥蒂的表露担忧。 熟悉的敲击声响起，老两口精神一震，不约而同露出笑脸，随即失笑。 声音停止，两人去隔间，看到熟悉的饭菜和东西，揪起的心才放下。 屠姗看过爸妈没事，放心去找老爷子。 这个点宗政家应该吃过饭还没休息，屠姗溜溜达达过去，准备给人一个惊喜。 结果到了宗政家，原本该在院子里纳凉的人，一个也没有。 所有呼吸声，都聚集在一间屋子里，但没人说话。 氛围不对劲。 屠姗跳进院子，把东西放下，往屋里走。 进去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朝宗政老爷子回关穴扎针。 “卧槽，你找死。”几乎闪现进屋，一脚将男人踹出去。 男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晕死过去，屠姗又掐住脖子将人拎起来，沉脸看向屋子里傻眼的众人：“谁的人？” 盛怒下屠姗的气势骇人，就连宗政国泰和宗政民安都不敢和她对视，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唯有明战还能镇定。 明战不怀疑屠姗别有居心，比起她手里这个人，他更信任她。 “他有问题？” 屠姗神情很冷：“有，他给老爷子扎损耗生机的针。 这一针扎下去，老爷子会醒，但消耗的是老爷子的命，一针至少要老爷子一年的命来填，能听懂吗？” 屠姗不懂医，但从小跟在屠父身边，耳濡目染有些见识。 加之她对人体生机有很强的感应，能够感应到这一针的代价。 老爷子身上扎了不少针，她不懂，不敢随便拔，感受到老爷子生机极速流失，浑身冷气更甚。 宗政晨呐呐开口：“不能吧，他是褚医生的徒弟吕宽，褚医生是爷爷的主治医生，吕宽经常代他师父替爷爷看诊，他不应该会害爷爷才对。” 屠姗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淡漠的撇了眼宗政晨：“我不管他是谁的徒弟，应不应该害老爷子，我只管事实，”看向宗政国泰：“把这人关起来，不准任何人探视，我要亲自审他，谁来都不准放行。” 宗政国泰沉默点头。 屠姗一把将人扔出去，吕宽昏睡中都痛得闷哼一声。 屠姗检查老爷子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不过两天没见，老爷子的生机为什么流失这么多？ “明叔，带上家里所有现有的药材跟上，你们谁腿脚利索愿意跟就跟。” 公主抱，抱起宗政老爷子，没敢动他身上的针，直接往外走。 明战没有迟疑，老爷子常用药都有，全打包带上。 宗政家想跟的人很多，能跟上的不多。 明战紧随屠姗身后离开后，只有宗政瑞和宗政民安勉强跟上。 四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路上屠姗特地放慢速度，等后面三人跟上。 (本章完) 第142章 最不可能的猜测才是最后答案 第142章 最不可能的猜测才是最后答案 东区贫民窟厕所顶上的藤蔓屋，屠姗带着人疾步进去：“爸，帮忙救个人。” 屠姗喊得自然，现场五人都有些愣怔。 尤其是明战三人，还没从荆棘堆里有间屋子回神，就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称呼。 爸？ 涂三妹的爸不是涂老头吗？ 眼前这人是谁？亲爸还是哪来的爸？ 屠父只愣了一秒，忙让开位置：“先把人放床上。” 转身去找水洗手，这是他的行医习惯，不洗手不碰病人。 还没迈开腿，屠姗就端着水，站到了他跟前。 “爸，洗吧。”黝黑的眸子，闪闪发光看着屠父。 屠父嘴唇蠕动，到底没说什么，沉默着洗了手，替宗政老爷子检查。 伸手搭脉，神情越来越凝重。 宗政家三人呼吸都放轻了。 “老爷子油尽灯枯的脉象。” 即便有心理准备，听到这样的话，宗政家三人的心，还是往下沉了沉。 屠姗拧眉：“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好我知道，但这段时间，我一直用好东西养着，那些东西爸你们也吃了，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就算是弥留之际人，吃了也能保几天命。 老爷子的东西还是我特地弄的，那些东西虽然不能治好他，但保证他的身体状况减轻，保证不恶化，绝对没问题。 甚至多养一段时间，能让老爷子再活十年八年，身体素质好得不行。 我一直有关注老爷子身体，不可能两天不见，变成这样。 您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宗政家三人心思微动，难怪最近老爷子不但精神好了，睡眠好了，身体好似也好了不少，没再无意识哼哼，甚至偶尔能走上一两步。 他们还以为是老爷子心情好的缘故，却原来涂三妹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多。 之前卫大娘数落小辈，涂三妹和他们不一样，大家心里还不服气，现如今真是羞愧难当。 宗政民安更甚，他以前算是家里对涂三妹意见最深的人。 “还有你们，”屠姗的指着三人，明老爷子都没放过：“别木着发愣了，好好说说，这两天老爷子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昏倒？好好的人，你们怎么看的？这么多人，连个糟老头子都看不好？废物。” 三人…… “姗姗，不可以没礼貌。”全身心投入看诊的屠父下意识开口。 出声后，身形一怔，多熟悉的画面啊。 他的姗姗一向直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跟着他出诊时，经常忍不住说教病患家属。 他总会习惯的呵斥一句。 姗姗也会撅着嘴不乐意的哼一声，就如同现在一样。 屠母从最开始就注视着屠姗，除了脸，她的一举一动，都和屠姗一模一样。 放下成见，排除各种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好像也成了唯一的可能。 真的是她的姗姗吗？ 明战一直贴身伺候老爷子，最熟悉老爷子情况。 他不在意屠姗的说教，他本就为没看好老爷子而自责。 “没关系，确实是我们辜负了丫头的信任，没照看好老爷子。首长的吃食，用药，作息，和以往没有任何出入。 之前老爷子嘴馋，还会在外面买东西吃解馋，自从丫头送东西开始，再没在外买过，吃食上应该不会出问题。 前天晚上，老爷子吃过晚饭，还是和以前一样，在院子里歇了会凉，随后去睡觉，一切正常。 昨天早上他没有照常醒过来，我们才发现他晕了过去，随后去找的褚医生。 昨天褚医生亲自来给老爷子看过，开了药，也扎了针，说再扎三天，老爷子就会醒。 今天是第二天，由他徒弟吕宽来帮忙扎针。” “放他娘的狗屁，什么垃圾庸医，他一针就废老爷子一年寿命，连扎三天，他是刽子手吗？变态杀人犯都没他会杀人，你们宗政家穷成这样了？连个正经医生都找不到？” 宗政瑞脸色微僵：“褚医生是医药世家褚家的传人，从小受医药熏陶，医药知识丰富，本身也有天赋和能力，如今在国立医院当客座教授，找他看病的人很多。 他这人淡泊名利，只救命不看病，替爷爷看病，一是敬重爷爷的功绩，二是褚医生和爷爷有旧。” “哈哈哈……”屠姗皮笑肉不笑：“听完猪都笑了。” 屠母拍了一下屠姗：“你这孩子怎么骂自己呢。” 说完所有人都愣了。 屠母尴尬得不行，她本意是提醒屠姗要有礼貌。 屠姗嘴角抽了抽，她只是想表达不满，没想到把自己给骂了。 “咳，那啥，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那什么褚医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真那么淡泊名利，还能有人排着队找他看病，真正的隐士大能，知道的人根本不多。 再说，他那么能，能用这种缺德手段医治病人？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对于医学，宗政家的人都不懂，宗政民安纯属征询：“那是否是因为我爸现在的情况，只有这一种法子能醒？” 屠父微敛的眸子里，暗光流动。 褚贤，师父的独子，他的师兄，确实出生在医药世家，从小受医药熏陶，医药知识储备很丰富，但他没有医学天赋，且性格孤傲，心眼小。 当年小师妹出生，师娘难产而亡，让师父期待的小师妹成了个克母的孩子，不再得师父喜欢，师父从此一蹶不振，过起了隐居生活，不问世事。 师兄接手了褚家，照顾妹妹，倒是收起了以前跋扈不羁的性子，沉稳许多。 但他却容不下自己，各种找茬，将他赶出褚家。 这么多年，他们没再见过，他也没能再见到师父。 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褚贤的消息，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现在过得好似挺好。 但医术，似乎并没有精进多少。 屠父听了宗政民安的话摇头：“患者是受了某种身体无法承受的刺激，导致大脑休眠，从而昏厥。 找到源头，消灭源头，反刺激就能醒。” 宗政家三人脸色齐齐难看，如果是这样的话，褚贤不可能看不出，但他为什么会得出那样的诊断？ 明战想起什么，忙将老爷子的药打开：“这些是首长常吃的药和昨天褚医生来开的药，您请看看。” 这些药，都是研磨成粉的中药捏成的药丸。 屠父刚拿到手里，屠姗惊呼：“这不是咱家的药吗？” 屠父眼里闪动着惊骇，看向屠姗。 (本章完) 第143章 老爷子的状况 第143章 老爷子的状况 屠姗没看懂屠父眼里的震惊，以为屠父没闻出来，她解释：“爸，你当宝贝供起来的那些药啊，是不是家里被抄的时候，一起抄走了？ 之前我在黑市听到有人打听几味很刁钻的药材，那时候我还在想，这么刁钻的药，只有咱家有。 但咱家被涂亮那个垃圾抄了，那些药不知道被糟蹋了还是被谁私吞了，没想到在姓褚的手里。 嘿，那孙子，拿这些也不怕烫手。” 所有人内心都激荡起来。 屠父屠母是因为更加确认屠姗的身份而激荡，他们家的药，除了屠父和屠姗，就连屠母和屠家兄弟都没办法闻出来。 顶着涂三妹皮的人，怎么可能轻易闻出来，所以，除了那一种猜想，夫妻俩想不出别的。 而宗政家三人却是因为屠姗的称呼，和透露的消息。 涂亮害的是屠家，所以眼前两人，是屠家夫妻？ 屠父是有名的中医，医术不错，人缘口碑也都挺好，当初在州城医院坐诊时，每天都有人排他的号。 屠家出事是因为有人举报屠父私藏违禁品，受贿，等等一系列名头。 再加上屠母娘家身份，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事。 他们知道这其中多数事情，是有人使手段，而且不管其他缘由是什么，屠父的医学水平毋庸置疑。 他帮老爷子看诊，他们很放心。 但身为敌家的涂三妹，为什么会叫屠父屠母爸妈？屠家老两口好似并不反感。 还有药，真的是屠家的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褚贤手里？ 明战沉声道：“制作这些药的几味特殊药材，我之前到黑市放出过消息寻找，要是不出意外，丫头说的找药人应该是我。 但是我没找到，是褚医生说帮忙，在一个老药材商手里找到的这些药，据说为此付出了不小代价，我们都很感激褚贤。” 并且宗政家还给了褚家一个承诺。 宗政家从来不轻易许诺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宗政家的承诺分量有多重。 现场没有人是傻子，所有人都好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但在没有明确证据前，没有人随意下结论。 “爸，这些药动手脚没有？”屠姗可不管褚贤什么身份地位，不服就干。 屠父仔细检查，摇头：“没有，都是好药。”想到自己珍藏的那些药被这么浪费，屠父心疼得直抽抽。 这些药确实没问题，但用在老爷子身上，完全没作用，连补药的药效都达不到，纯纯的浪费。 屠姗失望又问：“这两天家里有没有来什么人？有没有谁送什么东西？或者你们谁有没有带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家？” 三人同时摇头。 明战寸步不离守在老爷子身边，对他身边出现什么最是清楚。 他们从来不让不明不白的东西出现在老爷子身边。 “不可能，肯定有你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再想想。 只要是平时没遇到的都想想，比如今天被狗撵了，昨天崴脚上药了，前天吃到半根虫子了这些都算。” 所有人…… 宗政瑞脸色突然沉了沉：“爷爷晕倒那天晚上，我下午下班回来的时候，遇到段佳佳在欺负段小草，我没想管闲事，但段佳佳推了段小草一把，撞我身上了。 段小草不知道做了什么，身上一股臭味，我当时没在意，还以为是段佳佳故意使坏，给段小草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来回到家，在院子里遇到爷爷，爷爷还嫌弃的说了我几句，我想，是不是那个？” 好似也只有那个具有刺激味道，并且巧合出现。屠姗：“段小草？” 宗政瑞：“就是段佳佳给段家老爷子找的保姆。” 屠姗瞬间支棱：“卧槽，那个本家姐姐？笑眯眯叔不是查了吗？他查了个啥？” 屠母好似已经认定了眼前的涂三妹就是屠姗，下意识回到以前母女俩相处时的状态。 “你这孩子，还没定论呢，姑娘家，不准说粗话。” 屠姗龇牙缩脖子不吭声。 宗政家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点破，三人的相处氛围，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明战道：“国泰确实调查过，没有发现异常。” 屠姗恨铁不成钢：“真是啥也指望不上。” 三人心虚不说话。 宗政瑞问：“大夫，是不是找到那个臭味是什么，就能救醒爷爷？” 屠父叹息道：“如果刺激源处理掉了，不会造成反复刺激，倒也不用特地找回。 病患的状况我看了，只是受刺激，没有中毒症状，说明那个东西不含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患者的身体状况你们都清楚，本就很脆弱，经不起任何折腾，这次遭了罪，还扎了针，情况很不好。 他现在昏着，比醒着好。 而且，正如姗姗说的，老爷子的身体养得很好，不可能突然间衰败成这样，哪怕受刺激昏迷也不可能，所以我猜，刺激源只是一个诱因，真正导致病患身体极速衰败另有缘由。” 屠姗真是气得脑门疼，她就两天没去看老爷子，怎么这么多事。 宗政家三人自责又恼怒，他们都这么防了，还是让人钻了空子，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爸，找缘由重要，医治老爷子身体也重要，需要什么药你说我去弄，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弄醒养起来才行。” 宗政家三人连连点头：“对对，大夫，劳烦您替老爷子医治，需要什么尽管说。” 屠父点头：“身为医者，救治病患是分内事，只是患者情况很严峻，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我如今的身份不方便，需要救治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 “不麻烦，”屠姗摆手：“我以后负责晚上接您上宗政家给老头治病。” 宗政两个字让屠父眉心跳了跳，眼前老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对于这样的老人，他是敬重的，只是他没想到屠姗会跟他们家扯上关系，而且好似还不一般。 看宗政家三人没有反驳屠姗的提议，屠父也没再说什么：“我会把需要的药材都写下来。 不过，病患有原本的主治医师，如果他接受我的治疗，那么之前的医生，药物都得断干净，并且需要无条件相信我。” 宗政家三人不熟悉屠父，下意识看向屠姗。 屠姗抬头挺胸：“我爸，亲的，信得过，放心。” 明战点头：“我们一定配合大夫，辛苦了。” 屠父摆手：“应该的。” (本章完) 第144章 捡到一艘烂船 第144章 捡到一艘烂船 屠姗把明战拽过来：“爸，你给这老头也看看，他和糟老头子形影不离，说不定也中招了不自知。” 明战愣神，感觉心口被洛铁杵了一下，又疼又烫，却很舒服。 被屠姗拽到旁边坐下，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伸手让检查。 宗政民安和宗政瑞齐齐沉默，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些，心里对两老的愧疚不免又多了些。 屠父给明战检查：“身体挺好，就是最近有些上火，心率过快，焦虑，需要好好休息。 还有，终归年纪大了，高强度的动作尽量少做，别熬夜，保持充足的睡眠。” 明战沉默点头，最近因为老首长的事，总是失眠心焦。 屠姗龇牙笑：“老了要服老，别总想跟着我一起翻墙。” 明战瞪她一眼，他哪里想翻墙。 “爸，给糟老头先治，情况稳定了我就送他回去，再去找药。顺便再给俩老头开些药膳方子，用我给的食材做，保证俩老头活到一百加。” 屠父摇头失笑，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嘴没个把门，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好。” 宗政家的人没因为屠姗说话不客气生气，知道她是因为老爷子没被照顾好生气。 屠父替宗政老爷子拔了针，又从老爷子之前吃的药里，挑了些出来，重新配置，给老爷子灌下去，又重新扎了针，确认情况稳定才点头说可以离开。 屠姗照常公主抱，咧嘴笑着跟屠父屠母告别：“我回头来跟您们细聊。” 通过得寸进尺的试探，她已经试探出父母的态度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为什么会改变，但这是大好事。 现在不凑巧，回头找个时间，好好叙旧，她一定能说服爸妈相信她就是屠姗。 屠家老两口即便有一肚子疑问，碍于宗政家的人在，也不好问，只是点头。 屠姗和明战三人回到宗政家，家里人一个都没睡，全都等在院子里。 见到他们回来，忙迎上来。 “怎么样了？” 屠姗：“暂时没事，细节让老爷子三人跟你们说，我得去找药。 那啥，你们没事把家里家外都打扫一遍，以防万一。 今天抓那人我没工夫审了，笑眯眯叔，你仔细审审，别不靠谱了。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明战皱眉道：“很晚了，山里不安全，明天再去吧，我给你找两个人陪同。” 屠姗嫌弃：“可别跟我找拖油瓶，不够我麻烦的。 放心吧，我厉害得很，别说山里了，天上我都能去。 你们自己也当心啊，别傻乎乎的没心没肺，啥也不是，我才两天没来，你瞧瞧你们，都干啥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气人。” 屠姗摇头晃脑失望离开，看得一众宗政家的人想抽她。 这一晚，宗政家注定没办法入眠。 屠姗也没闲着，离开宗政家就去了山里。 屠父要的药，除了年份高的，还需要很少见的，生长条件环境苛刻的，不太好找。 屠姗直接去秘密基地，她觉得那地方的环境复杂，药材种类应该也多。 进山后，换了个地方下。 入夜后，这里温度很低，好些昼伏夜出的生物开始活跃，沿着陡峭湿滑的岩壁上下攀爬，欢快得很。 屠姗今晚没心情宠幸它们，她爸说有种药材，就是长在这种岩壁上的，她得找找。 大晚上的，雾气浮到了山顶，屠姗在雾气里穿梭，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正切，不注意的还以为是只猴子在跳。 “队长，你看到了吗？”小队员杵了杵旁边的汉子。汉子撇他一眼：“看什么？发现异样了？” 小队员笑：“没有，我就是看到一只猴子在山崖上跳，大晚上的，它还挺精神。” 队长嗤了声：“你眼睛倒是尖，别管猴子了，注意四周。” “是。” 一群人走远，屠姗从崖下冒出头，很认同的点点头，眼睛确实尖，这样都能看到她。 猴子？她像猴子吗？ 没想到这边也有巡逻了，出什么事了吗？这么严？ 她不知道，上次她把给宗政民安的粮食放在基地山道路旁之后，宗政民安就把巡逻队伍增加了，倒不是为了防屠姗，只是觉得这是个漏洞，得补上。 等人走远，屠姗继续找。 这个裂缝大峡谷很长，好似没有尽头。 她足足在上面爬了两个小时，才找到屠父要的那种药。 没有直接摘，先用异能温养，增加年份和药效，达到预期效果之后，连根带泥弄走。 随后直接从这往下滑，下面同样是浓厚的雾气，不过这段的崖底环境更为恶劣，这一整片全是些参天大树，树下堆积了厚厚的枯枝烂叶。 枯枝烂叶下面，是沼泽。 一股烂红薯的味道，直冲脑门。 雾气更厚，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还有瘴气，普通人一分钟不用，就得倒下，她用异能包裹，才能畅通无阻。 一路攀着树往前探索，发现这一片沼泽林大概百十亩地的大小。 出了林子，竟还是一个天然瀑布。 瀑布有百多米宽，顺着裂缝的崖壁从基地山上落下，轰隆声震耳欲聋。 瀑布下形成一个深潭，潭水往外溢，形成一条河流沿着峡谷往外流，经过沼泽地一路往前。 她秘密基地外的那条小溪流，应该也是这里流过去的。 这里水流冲击很大，没什么生物活动。 屠姗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看不到顶端，只能看到水汽。 刚准备收回视线，一艘被冲得没了形状的小纸船落了下来。 屠姗顺手接住，打开只能看到一句祝福：愿你来生，平安喜乐。 还是个挺感性的人。 这年头，这种带有封建迷信性质的祈愿活动不能明目张胆的做，难怪这人要大半夜放纸船。 会的会的，有你这份心，那人下辈子一定会平安喜乐的。 基地山后，有一条天然河，凌漾静立河畔，久久没有言语。 姗姗，黑诊所被端了，邱远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剩下那些人也会付出代价，偿还对你的亏欠。 等所有人被绳之于法，我就去找你，你等我。 “队长，洋县暴雨，冲垮了大坝，淹没了沿岸十多个村庄小镇，首长让你立即带队进行抢险救援。” 凌漾眉心紧蹙：“走。” 崖下，屠姗把破烂纸船又给放回河里，让祈愿源远流长。 这一片没有需要的药材，继续往前走，东方破晓时，屠父需要的药材基本找齐，屠姗都用异能温养过，没有年份要求的，重新催生过，药效有保证。 (本章完) 第145章 加宽屋子 第145章 加宽屋子 拿着东西直接去找屠父，还想和老两口一起吃顿早饭的，结果没找到人，天没亮夫妻俩就出去上工了。 他们要收拾周边其他公厕，打扫大街，清理垃圾堆，从早忙到晚，没有半点空闲。 妈的，又是想收拾涂亮的一天，不急不急。 把药材放在小隔间，打量一下屋子。 屋子虽然是她弄的，但她还没有好好看过。 父母在里面住了好些天了，除了她弄的东西，其他几乎一件没添，家徒四壁的样子，看着真心酸。 床上光秃秃的，也不知道老两口咋睡的，她妈以前最讨厌硬板床了。 这会还有点时间，屠姗用藤蔓把里面细化一下，床用细藤蔓重新编织，细藤蔓编出来的床有弹性，没那么硬，睡着舒服些。 又加了一个大衣柜，回头弄些衣服被来，老两口来来回回就身上那一套已经看不清原貌的补丁衣服，夏天还行，天冷了根本受不住。 再弄些大叶子遮风挡雨，冬天还能保暖。 靠墙又弄了个藤蔓沙发，弄了个小书桌，小书架，到时候给填满各种医书，老爸肯定喜欢。 公厕房顶面积不大，之前的小隔间是为了方便平时洗漱换衣服用的，将就着原本的房顶大小用，短时间还行，住得久了很不方便。 现在有时间，屠姗把旁边空地用藤蔓架空支撑起一个和厕所顶齐平的平台，在上面再弄一间医药室出来，方便她爸制药。 小隔间还是保留，用来隔开卧室和医药室，更安全卫生。 并且把小隔间扩大，弄成两间，一间洗漱，一间做简易厨房。 医药室也弄了个上下的楼梯，进出不用走卧室。 随后又把荆棘堆扩大，如今以公厕为中心，方圆一里都是荆棘。 催生出来的荆棘刺又硬又多，扎得人火辣辣的疼，根本没人来招惹。 因为荆棘，也没人来这里上厕所，路过时都绕着走，还算安全。 原本的垃圾堆被屠父屠母收拾干净了，厕所都不来了，垃圾自然也不会往这扔。 其实贫民窟里的人还是很高兴这里被收拾干净的，毕竟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太近，味道他们也闻得到，虽然他们本就邋遢，但谁不想有个好环境。 至于涂亮的命令，涂亮这段时间都没来，社会底层人民每天活着就用尽了全力，哪里有多余心思担心其他。 来的时候敷衍一下，走了谁还记得你。 收拾好，屠姗又去了一趟宗政家。 宗政家的人忙活一整晚，刚坐下歇息，看到屠姗，赶紧打起精神站起来。 卫大娘过去拉着屠姗的手：“丫头，忙活一晚上累了吧，小贾在做饭，很快就好。” 老爷子的情况明战三人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一家人除了沉默就是愧疚。 在家守着照顾俩老爷子的卫大娘和贾慧最甚，人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出了问题，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就难受愤怒。 至于全家一向信任的褚贤，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褚贤给老爷子用针，或许能说明他别有用心，也有可能是他医术不精。 屠家的药在他手里这事更不好说，当初褚贤就说过，药是从别人手里拿的。 就算不是从别人手里拿的，也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屠家被抄，抄走的东西，流转到谁的手里都有可能，也说明不了什么。 所以，哪怕他们怀疑褚贤，也不能随意动作，褚贤现在声望很高，和宗政家又有旧，仅凭猜测就动他，饶是宗政家也轻易承担不了带来的影响和后果。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想拔除是不可能了。 屠姗摆手：“不累，药我都找到了送去我爸那了，等晚上我再把他接来给老爷子看诊。老爷子这段时间没什么问题吧？” 宗政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问屠姗和屠父的关系，听到她这么自认的称呼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卫大娘：“没有，我们都看着呢，放心吧。 家里家外也仔仔细细的打扫过，所有可能有危险的东西都收走了，你要不再看看？” 屠姗点头，屋里屋外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偌大的院子，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必要的桌椅板凳，连衣服都没有多余的一件，全都收拾到统一的屋子里消毒处理，确实做到了阻断所有危险源。 “挺好的，你们出门也小心点，别带乱七八糟的气味回来，见老爷子之前，最好先换衣服洗澡。” “会的会的，我们都会注意的。” 宗政国泰开口：“我问过吕宽，他说就是褚贤教他的刺激针法，可以刺激老爷子的神经，达到苏醒的目的。 我观察他的反应，应该确实不知道那一针的真正危害和作用。 当然，也不排除他演技好。 人现在还关着，你如果想从他身上做什么，随时可以。” 笑眯眯叔如今脸上没了笑，一是担心老爷子身体，二是遇到了人生滑铁卢，心气不顺。 昨晚明战他们回来后说起有关段佳佳和段小草的猜测，他又对段小草进行了一次调查，加上最开始屠姗说的有关段小草的各种分析，他确实发现了一些之前调查的破绽。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证明段小草有问题，但知道，她绝对不干净。 为此，大男人深受打击，脆弱的心灵久久无法平复。 宗政国泰养鹰几十年，却被鹰啄了眼，尤其这只鹰还是他没看在眼里的稚鹰，能平复就怪了。 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是他的疏忽，害了老爷子，他简直无法原谅自己这样的失误。 屠姗对此不置可否：“哦，那个你们看着办吧，我对他不感兴趣了，他师父褚贤才是我在意的人，对了，褚贤现在在哪？回头我有空了去蹲蹲他。” 宗政民安有些无语，嘴巴没个把门的就算了，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以前但凡听到一个字，定会严肃处置，现在堕落了，他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褚贤去了京市，涂三妹，别乱来，蹲人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身为公职人员，你别知法犯法，不管做什么事，必须合法合规。” 屠姗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我给你准备了些粮食在之前的地方，你不去看看？” 宗政民安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多少？” “不多……四五十万斤吧。” 宗政民安…… 宗政民安想揍人：“臭丫头你怎么不早说，丢了你赔得起吗？” 说完就走了，风风火火的，完全不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什么情况？”宗政晨，宗政暮兄弟俩佩服的看着屠姗，他们爹他们了解，绝对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走的人：“三姐？什么粮食啊？” 屠姗嫌弃他俩：“江湖上的事小屁孩少打听。” 兄弟俩…… “早饭好了，都准备准备吃早饭了。”贾慧在厨房喊。 一群人迅速动作，忙活一整晚，都累的不行。 吃过早饭，屠姗看过老爷子就走了，宗政家上班的上班，睡觉的睡觉。 (本章完) 第146章 有为有德 第146章 有为有德 这会还早，也就六点多不到七点。 屠姗去黑市找杨家将，今天没遇到黑小子。 杨家将也不在，不过屠姗每次来，都跟在杨家将身边的汉子在。 两人也熟，屠姗直接把粮食地点告诉他就走了。 离开后去了一趟藏粮食的地方，把给食堂和单位的粮食带上。 到食堂的时候，食堂还没上班，她照常给放食堂仓库里。 食堂这个仓库，以前是怎么都放不满，现在怎么都放不下。 看隔壁杂物房还有空余，屠姗麻利的把杂物房里的东西简单整理一下，腾出一些位置放粮食。 等她放完出来，和三双大眼睛对上，他们是来帮忙做早饭的三人。 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屠姗，看得屠姗背脊发毛。 顺手掏出三个大苹果塞过去：“都尝尝，老甜了，那个大娘，你顺便给老卢带两个。”顺势又塞两个过去，还有大娘之前定的红。 塞完东西就走人，她受不了三人把她当肥肉的眼神。 三人等屠姗走远，齐齐冲向仓库，见仓库里的粮食，挤得门都关不上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再看杂物房，也快满了，真多啊。 都有种甜蜜的负担，今天做什么好呢？ 老卢不是真的不近人情，这么多粮食，他们内部员工，也是可以买一些的，所以屠姗每次来送粮食，大家都很高兴，这个秘密，他们也都很自觉的帮忙守护。 屠姗到了单位，刚办完一个大案，何家欢特批全都按时上下班回去休息，没有加班的，这会单位只有早起的满大爷在收拾院子。 “大爷早啊。” 满大爷回头：“你不是休假吗？这么早来干嘛？” 屠姗把手里的筐放下，举起大红苹果给老爷子看：“我给大家带了点苹果，辛苦大爷给大家分一分。” 满大爷气得手抖：“你这丫头，手缝怎么越来越大了？你是有金山银山啊，三天两头的送？你……” 屠姗扭头就跑，她是真怕老爷子的念叨：“大爷，我走了，你别忘了自己那一份啊。”顺便带走了以公谋私从单位仓库弄到手的家具。 大爷气得一个人原地数落好大一会，数落完，又忍不住笑了，真是个没心眼的丫头。 送完东西，时间还早，这会去探病不合适，屠姗直接回家。 进院门的时候，碰到急匆匆往外走的汪大娘。 “哟，着急忙慌的，给儿子送终呢？” 汪大娘瞬间炸毛：“涂三妹，你个晦气的东西，一大早你就找不自在是不是？” 屠姗嬉皮笑脸：“别生气啊，祸害遗千年，咒不死的。” 汪大娘冷哼一声：“老娘没工夫跟你瞎扯淡，让开让开。” 屠姗让开了，看老太太健步如飞，感叹她身板真好，以后她和她儿子谁给谁养老送终还真不一定。 和面剁馅，今天她要做包子饺子馄饨。 还用带回家的玉米磨成粉，蒸一些玉米窝窝头。 一通忙活到九点半，饺子混沌包好放地窖里，用异能裹着，能保鲜四五天。 包子窝窝头蒸好了放厨房架子上，同样用异能裹着，吃的时候直接拿，这么热的天，也不用热。 做的时候，她已经吃饱了，时间差不多，直接背上背篓出门。先去和开心小妹汇合。 “三姐。”两人约好的百货商店门口碰面，开心小妹早到了，见到屠姗欢喜的挥爪子。 她旁边还站了一个一七零出头，西装笔挺，戴个眼镜，还拎了个公文包，身形单薄的年轻男人。 屠姗大步蹦跶过去，跳脱的样子，和开心小妹不相上下。 旁边男人挑眉，难怪会和自家妹妹成为朋友，这性子就很合拍。 “小妹来挺早，我可没迟到啊，吃苹果。”脸大的苹果塞过去。 开心小妹更开心了：“谢谢三姐，三姐最好了，你没迟到，是我早到了，都怪我哥，催催催，我都跟他说了到点才出门，他偏说什么要提前，是礼貌，我俩谁跟谁啊。” 屠姗认同点头，看向开心小妹哥哥的眼神带上了嫌弃：“小伙子一定是个很自律的人，年少有为，就是没啥趣味。” 小伙子？ 常有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多少年没听人这么称呼他了，大家都很客气礼貌的称他一声常先生，或是常经理。 原本在他眼里和小妹同级别存在的姑娘，因为一个称呼，地位硬生生和他持平，不对，是比他还高一截，就挺感慨。 他也不指望妹妹有礼貌懂规矩的给他们相互介绍，只能主动开口：“同志好，我是开心的二哥，常有为。” 屠姗吃惊：“常有为？你们上头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常有德？”有为有德不分家嘛。 开心小妹震惊：“三姐，你好聪明，这都能猜到？” 屠姗得意挑眉：“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开心小妹化身小舔狗，一个劲的吹屠姗厉害，屠姗身后的尾巴突突往天上翘。 被无视的常有为…… 果然，他就不能指望常开心能交到正常的朋友。 看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开口：“两位同志，你们不是要去探病吗？时间不早了。” 常开心嫌弃得不行：“你看你看，他又催了，我说我能自己来吧，他偏要送，跟他待一块，他就催催催，真烦人，难怪二十六七了还没交往对象。 三姐，我二哥在银行工作，长得也还……一般般吧，不过工作挺好的，但就是没对象，症结就是他这人刻板，不知变通，说话无趣，我爸妈愁得头发都白了。” 屠姗上下打量常有为：“嗯，长得确实一般，工作不错，这年头能在银行工作，家里必定有权有钱，小妹啊，你是个富二代啊，家里老有钱了吧？” 开心小妹毫不在意：“我这人不看重钱，钱不钱的对我来说无所谓。” 屠姗木脸，她不喜欢这种凡尔赛的人。 开心小妹看屠姗木脸，忙凑过去讨好：“不过，不管什么钱啊权的，都没我三姐厉害，我三姐可是女中豪杰，咱们单位的顶梁柱，一个顶一百个，我们少了三姐，根本活不下去，什么钱权地位，在我三姐面前，都得往边靠。” 屠姗又被说嘚瑟了：“那是，不是我吹，我州城三姐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以后出去了，遇事直接报三姐的名字，三姐罩着你。 有为啊，你也别客气，报三姐的名，好使。” 常有为…… 他以为，哪怕是一句违心的夸赞，他也能得一句。 但是没有，人家话题就跟火车一样，咻的就转道了。 所以，对他评头论足的嫌弃一番之后，他成了没啥作用的铺垫。 (本章完) 第147章 韩家爷孙 第147章 韩家爷孙 常有为无奈扶额：“开心，你俩自己注意安全，我还有事先走了，办完事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瞎晃，知不知道？” 对这俩不着调的女同志，常有为一点都不放心。 开心小妹不耐烦摆手：“知道知道，你赶紧走吧，有我三姐在，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不自在，分分钟灭了他。” 屠姗扬起下巴，高傲点头，对的对的，谁敢啊。 常有为放弃劝说：“行，我走了。” “诶等等，有为啊，第一次见面，也没啥好东西，来来来，拿着吃，老甜了，别客气啊。”屠姗塞了个苹果过去，不等常有为拒绝，拉着常开心走了。 常有为哭笑不得，她这老大娘的姿态到底是哪来的？弄得他还真矮了一级。 离开的开心小妹特别开心，终于甩掉她哥这个跟屁虫了。 “三姐，我得去百货商店买些东西，你要买吗？” “不买，我带了，看吧。” 屠姗背了大半背篓的大红苹果，还有橘子葡萄，猕猴桃没带，之前送的，应该还没吃完。 开心小妹看到大一背篓的水果，馋得口水都下来了。 “好多苹果，我最喜欢吃苹果了，三姐，你有多的吗，我能买一些吗？” “有，回头就给你送。” 开心小妹高兴得直跺脚，抱着屠姗的胳膊乐：“我就知道三姐最好了，我爱死你了三姐。 走，先陪我去买东西，我打算买些饼干水果罐头，这些都是探病的标配，也适合小孩。” “可以。” 两人虽然都不怎么着调靠谱，做事还是很干脆的。 开心小妹又不是个缺钱的，目标明确，买好东西就去军区医院。 医院里，还是那间病房，还是那个护士。 护士并不知道韩博谦被劫过，心态没什么改变，照常对待小少年。 “医生说你最近身体状况稳定了不少，照这个趋势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所以博谦别着急，慢慢养，以后你也能和普通孩子一样出去玩。” 小少年稳得很：“我知道了，谢谢护士姐姐。” 护士撸了把他的脑袋：“不用客气，你看书吧，看一会记得休息，别太累。” “好。” 护士离开，韩老爷子从医生那里了解了情况回来，见到孙子在安安静静的看书，严肃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愁容。 医生说，孩子现在的身体情况虽然处在一个很稳定的状态，但他底子太差，经不起一点风浪，而且他这病没办法根治，以现在的状态养着，一直保持下去，倒是能好好活着。 如果中途出现什么差错，那么他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 韩老爷子问，是不是这次的意外，让孩子受了惊吓，身体变差了。 医生却摇头，和这次被劫没关系，并且因祸得福，得了什么奇遇，身体没有变差，反而有些改善，是好事。 不是因为这次被劫受刺激变差，老爷子少了份自责，但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是他心狠，是身为韩家人，必须承担的责任跟义务。 只是，不论韩家人肩上的担子如何，孙子的身体得不到救治，仍旧是他的一块心病。 “爷爷？” 韩博谦见老爷子站门口不动弹，疑惑出口。 韩老爷子回神，杵着拐杖缓步走进去，脸上的动容，瞬息间收敛得一干二净，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古板老头。 “感觉怎么样？心口还堵吗？”关心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也硬邦邦的。 韩博谦知道爷爷嘴硬心软，笑着摇头：“不堵了，爷爷放心。” “嗯，”老爷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医生让你好好想想，这两天是不是吃过或是用过什么东西，所以减轻了症状。 亦或者是不是因为出去活动过，散了心，心情好了，身体也好了，如果是的话，以后别总坐着不动，还是要适当多走走。 身体是你的，你的直观感受，最具实际意义，好好想想，找到关键点，对恢复有助力。”韩博谦略微疑惑的视线，落在角落的筐里，里面还有半筐猕猴桃，他回来这两天，每天都要吃几个。 “爷爷，我觉得猕猴桃很好吃。” 韩老爷子愣怔，猕猴桃很好吃？ 孙子是个没有任何欲望的孩子，吃用都是给什么，拿什么，从来不说好不好，喜不喜欢。 所以，他是喜欢吃猕猴桃吗？ “所以，因为好吃，你吃了心情好？身体状况就好？” 韩博谦摇头：“不是，是因为吃了觉得很舒服，所以才觉得好吃，喜欢吃。” “觉得舒服？”韩老爷子不理解，猕猴桃以前也不是没吃过。 韩博谦：“嗯，三姐说猕猴桃对心脏好。” 韩老爷子更不理解了，准备再问，响起了敲门声。 “小韩啊，猜猜我们是谁？” 开心小妹雀跃的声音，不用猜，一听就知道。 韩博谦惊喜回头：“开心姐姐，三姐，你们来了？” “当当当当，还给你带好吃的了。”开心小妹蹦跶进去，看到韩老爷子也在，瞬间矜持：“韩爷爷好。” 老爷子冷漠的嗯了一声，把不苟言笑表现得淋漓尽致。 开心小妹不敢说话了，束手束脚往里挪。 老爷子长得高壮，常年板着脸，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总是会无端吓哭小朋友，开心小妹怕他正常。 屠姗溜溜达达走在后面，完全没有开心小妹的拘束，也不怵老爷子的冷脸，她就跟自己是主人家一样自在：“小韩，老韩都在啊，吃了吗？” 三人…… 开心小妹疯狂给屠姗使眼色，老爷子不能开玩笑的。 屠姗看不懂，有点嫌弃：“脸抽啥？” 开心小妹放弃挣扎，算了，反正三姐天下无敌。 韩博谦笑着牵屠姗和开心小妹坐下：“辛苦姐姐们来看我，快坐吧，我给你们倒水。” “不用倒水，吃水果就行。”屠姗掏了个苹果给韩博谦：“吃吧，甜得很，跟猕猴桃一样好吃。 还有葡萄橘子，这一背篓都是你的。 小妹吃啥？” “三姐，我吃葡萄。” “行，”屠姗拎了串葡萄给开心小妹，又问老爷子：“老韩吃啥？” 老韩…… 老韩不回应，屠姗直接给安排：“吃橘子好了，降火。” 韩老爷子看着手里的橘子，一时间陷入沉思。 别说年轻小姑娘了，就是许多同龄老头见到他都会害怕，偏这个小丫头啥事没有，还胆大妄为的喊他老韩。 “就是你救了我孙子？” 屠姗拿着一个苹果，啃得面目狰狞：“是我是我，不用谢，本职工作而已，吃啊，别客气。” 韩老爷子被她随意的态度噎了一下：“我不吃这些。” 屠姗不理解：“为什么不吃？又没毒？老一辈的人咋还挑嘴呢。” 韩老爷子：“……酸。” “不酸，老甜了，”屠姗剥了个橘子，强行塞韩老爷子嘴里：“嚼两下，看是不是甜掉渣。” 韩博谦和开心小妹在旁边瑟瑟发抖，要论唬，还得是三姐，连韩老爷子都敢强喂。 (本章完) 第148章 洋县暴雨 第148章 洋县暴雨 橘子皮薄肉厚，不用老爷子嚼，汁水就在嘴里爆开了，确实甜，差点把一辈子苦过来的韩老爷子甜哭。 但他不吃不是因为怕酸，他这一辈子就没有怕的东西。 是因为他一个长辈，不习惯跟晚辈一样，当众吃喝，还吃这些水果零食，感觉掉份。 现在被屠姗架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经历过艰难困苦的老人，到嘴里的东西，万没有吐出来不要的道理，老爷子只好硬着头皮吞了，对屠姗，真是气得牙痒痒。 还没回神，嘴里又给塞了两瓣。 老韩……堆积起来的怒气一下就泄了，但脸更黑了。 韩博谦头皮都麻了，他是真的第一次见爷爷吃饭食以外的东西，还是被强塞。 见老爷子脸越来越难看，忙上前拉住屠姗准备再塞的手：“三姐，爷爷牙不好，不习惯吃这些，剩下的我吃吧，谢谢三姐。” 屠姗顺势塞给了他：“谢啥，能吃就吃，吃完了我再给你送。” 韩老爷子感觉在小辈面前丢了脸，老脸拉得更长，语气不善：“无功不受禄。” 屠姗撇他：“哪里没功了？您老连唯一的孙子都贡献出来了，居功甚伟，大公无私啊，值得我们学习，佩服。” 韩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抖了：“牙尖嘴利。” 屠姗龇牙：“我牙好，不挑嘴，给啥吃啥，不阴阳怪气。” 老爷子又气了一回。 韩博谦生怕爷爷气出个好歹：“三姐，这事爷爷跟我商量过的，是我要留在这里帮忙。 我身体不好，没办法继承爷爷和爸妈的衣钵，但却享受了他们带来的好处，所以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回报大家对韩家，对我的照顾和包容。” 屠姗真是被个小屁孩感动哭了，木着脸看他：“人不大，想的倒是挺多，难怪整天病殃殃的，就是东想西想给闹的。 你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你化身超人拯救地球去啊，当条鱼饵有啥能耐？” 看小孩都快哭了，屠姗放过他，哼哼道：“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老韩家就俩根苗了，都是舍生取义的豪杰，以后有啥事呼三姐，妥妥的。” 韩博谦连连点头：“好，谢谢三姐。 三姐，你送的这些水果，我吃了感觉很好，我想再跟你买一些可以吗？” 苹果韩博谦刚刚也吃了，感觉和猕猴桃一样好。 他知道这个不是错觉，是真的有利于他身体恢复。 看到爷爷愧疚无奈的神情，看到大家的关心照顾，他想活着，努力活着。 韩老爷子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了，刻板的老脸上，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希冀。 屠姗冷哼：“感觉好就对了，我特地给你弄的，你要感觉不好，我不白瞎了吗。 你要吃找我就行，一年四季的水果都有。 之前说的粮食跟这个一样，你吃了有好处，这次来给忘了，回头就送你家去，你记得天天吃，顿顿吃，保证你以后连蹦带跳也没事。 你也别在医院住着了，你这毛病住这里没用，天南地北，大好河山看去，待鸟笼子里身体能好才怪。” 之前屠姗说她提供的东西吃了能治病，对身体好，韩博谦还不太相信。 但吃过她送的水果后相信了，也满心都是期待。 “爷爷能吃吗？” 屠姗撇了眼脸色不自然的老爷子：“不挑嘴的能吃，挑嘴的就不好说了。”老爷子脸都绿了。 韩博谦缩了缩脖子，赶紧转移话题：“好，谢谢三姐，以后要辛苦三姐了，爷爷，我能出院吗？” 韩老爷子看向屠姗，眼神带着审视。 屠姗挑眉：“老爷子，听我的错不了，我是个好人，大英雄，不会害小孩，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他活到七老八十，给你老韩家生上一窝崽。” 还是个崽崽的韩博谦小脸红透。 韩老爷子也有些不自在，哪里有跟小丫头说这事的。 不过，他倒是从来不敢奢望孙子能给他生个重孙，孙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他就知足了。 “行吧，先回家住上一段时间，没问题再说，但出去走动还不行。” 韩博谦高兴点头：“我知道，谢谢爷爷，谢谢三姐。” 医院确实不是个好地方，饶是无欲无求的韩博谦，待得久了，也难受。 他只是懂事，没表达出来而已。 “听说了吗？洋县暴雨，冲垮了大坝，淹没了两岸好些村子小镇，死不少人了。” “真的真的？哪里来的消息，我们怎么没听说？” “就是啊，洋县离我们这里也没多远，我们这怎么没事？” “当然是真的，我姐夫家的弟弟是记者，一大早就去洋县做报道了。 听说救援队昨天半夜出发的，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但肯定很严重。 我们这边没事，好像说是因为被山挡了，我们跟洋县之间不是有座山吗？就是被那座山挡的。” 大家听得似懂非懂，但洋县被淹这事确认了。 屠姗蹭的起身，跑外面拦住交谈的护士：“真淹了?死人了？还下雨吗？” 护士被她的模样吓一跳，反应过来点头：“还在下，听说是死了人，具体情况不知道。” “三姐，你是不是担心洋县啊？”开心小妹跑过来。 韩老爷子叹道：“天灾无情，人祸却是最毒的。”他记得洋县的护河大坝修建起来不足五年，为什么会被一场简单的暴雨冲垮？ 其中没有人为因素他不信。 屠姗想，天灾人祸的时候，物资肯定紧缺，尤其是吃食，至于问责，那是之后的事。 “我有事先走了，小妹，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小韩老韩，你们家的粮食我回头得空了就给你们送去，赶紧出院，别磨蹭。” 开心小妹看着屠姗火急火燎的背影，无奈叹息：“三姐还是这么勇，她肯定去想法子帮洋县了。” 韩博谦看着韩老爷子：“爷爷，您别生三姐的气，她就是心疼我，而且三姐就是说话直，没有坏心思。” 开心小妹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三姐就是嘴嗨，经常把我们队长气得暴跳如雷，但没坏心思的，三姐人可好了，大方，勇敢，能力强，她还特别细心，心疼大家辛苦，经常给大家加餐，是我们单位的大宝贝。” 韩老爷子抖着胡子看两人：“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还能跟个丫头片子计较。” 他知道这丫头心直口快，敢说敢做。她是替自家孙子抱不平，韩老爷子明白，也感激，是个纯粹的孩子。 (本章完) 第149章 捐赠粮食 第149章 捐赠粮食 屠姗离开医院，直奔宗政家。 洋县暴雨水灾这事，他们单位有案子要忙，不会参与救援，所以何家欢不会管这事，找他没用。 宗政民安应该会参与救援指挥，具体情况需要问过才知道。 她倒是能直接去基地找人，但怕被抓起来关小黑屋，所以选用了迂回政策，去宗政家联系人。 她还是第一次大白天来宗政家，家里人都挺意外。 “丫头怎么这时候来了？有事吗？”卫大娘迎过来问。 前些天老爷子情况不明，家里人都请假在家守着。 昨天屠父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今天都收假上班去了。 这个点，家里只有俩老爷子和卫大娘贾阿姨在。 “没事，我来找人，老爷子没什么情况吧？” “没事没事，老爷子情况比前些天好，呼吸平缓了，身体也有温度了，就连脸色都好了不少，多亏了屠医生。 丫头你找谁？是咱们这一片住着的？你要不方便，我帮你找。” 屠姗摆手：“老爷子没事就行，我找冷冰冰大叔，您给我一个他单位的电话吧。” 冷冰冰大叔这么形象的称呼，卫大娘几乎秒懂，无奈笑屠姗喜欢给人起外号。 “他二叔啊？行行行，我去给你拿。” 明战问：“找老二有事？” 屠姗点头：“洋县大雨，冲垮了大坝，淹死了不少人，我准备送些粮，要借冷冰冰大叔的手。” 明战嘴唇蠕动，终是没说出阻止的话。 “你自己也要当心，多留个心眼，帮人是好事，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屠姗咧嘴笑：“放心，我看人贼准，不是对的人不会随便给粮出去。” 明战都懒得吐槽她过剩的自信心，只能私下都给她兜兜底。 卫大娘把电话本拿了出来：“家里有电话，要在这里打吗？” “也行。”要不然她还得出去找邮局。 家里的电话打宗政民安单位，中间不用转接，很快被接起来。 “喂？” “冷冰冰叔，我给洋县捐五十万斤粮食，你给弄过去。” 接电话的宗政民安？？？ 拿着电话看了一眼，想看看是不是打错了，是不是有人拿他开涮。 回过神想明白，“冷冰冰叔”应该是在叫他，对面那人，好像是涂三妹。 对于这样的称呼，宗政民安沉默了一秒，重新接起电话：“你刚刚说什么？” 屠姗嫌弃：“怎么年纪轻轻就耳背呢？我给洋县捐五十万斤粮，你给送过去，洋县的事您知道吗？能不能送啊，不能送我找笑眯眯叔。” 宗政民安脸黑了一下：“不准随便起外号。”臭丫头，笑眯眯，冷冰冰，都什么称呼。 屠姗磨了磨牙：“你这人咋抓不住重点？” 宗政民安抓住了，只是有点不可置信，脑子有点懵。 “行，行，这事我来安排，在哪交接？是五十……万？” “五十万斤，五十万斤，五十万斤，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您老没听错，妥妥的五十万斤，只多不少。 就在我给你放粮那里吧，那地你们装粮方便，一个小时后，你让人去装，我做好事不留名，你就不用提我的名了，要是粮食不够，你再跟我说一声，我再送点。” “好。”饶是宗政民安再性情冷漠，这会都忍不住激动。 他今天收假回来，就接手了洋县天灾救援调配的总指挥权。 洋县暴雨，堤坝垮塌，截止目前，已经死亡四百多人，失踪一千多人，无数房屋田地被毁。 今年刚收的粮食还没来得及交公粮，也全都被冲走了。 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缺衣少食的年代，哪哪都缺粮，即便调派，一时半会到不了，到了也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屠姗这五十万斤粮食，是真的及时雨。屠姗听着宗政民安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咋还哽咽了呢？ “冷冰冰叔，你不会是感动得哭了吧？不至于，多大点事啊，坚强点。” 宗政民安……什么感动都没了。 “哼，涂三妹，虽然你是匿名捐赠，但这份功劳我还是给你记下。” 屠姗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像是记功，倒像是记仇，不过她不在意：“你随意，别哭就成。” 宗政民安气得想摔电话。 屠姗：“那啥，叔，洋县现在什么情况？我正休假呢，有没有帮得上忙的？” 宗政民安瞬间警惕：“那边现在很乱，不允许任何人任何队伍私自行动，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去捣乱。 你别忘了，晚上老爷子还得看诊。” 屠姗遗憾瘪嘴：“知道了知道了，弄粮食去了，你抓点紧，别偷偷摸摸的哭，大男人，心灵咋这么脆弱呢。” 说完就挂了，气得宗政民安捶桌子。 这张桌子是新换的，他没敢下力气，只得自己憋着。 憋了一秒，迅速起身喊人，组织队伍拉粮。 屠姗放了电话就往秘密基地跑，亏得她昨天弄了几仓库粮食出来，要不然还耽误事。 以红薯南瓜为主，大米小麦为辅，也没具体掂量有多少斤，反正搬空了四个仓库。 一趟一趟运上山，放在惯常放粮的地方。 宗政民安亲自带着车队，准时出现。 看到路边整整齐齐罗列的藤蔓筐，说不出的激动。 “装车，动作麻利点，当心点，别撒了粮食，这些可都是救命粮。” “是。” 训练有素的队员们，对每次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的粮食，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装运了。 他们虽然好奇，心里有各种猜测，但签过保密条例，嘴巴很严实，一个字都没往外说，私下里相互也从不讨论。 “首长，还有至少十万斤的粮食没能装完，需要再调派几辆车。” 宗政民安眉峰轻挑，小丫头还谎报了，多了好，越多越好。 “你们先走，剩下的我安排车队来装。” “是。” 大部队火速离开，开往洋县。 屠姗早在他们到的时候就走了，也是直奔洋县。 她速度比车队快。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只需要一个小时。 出州城，翻过州城和洋县之间的那座山，就迎来了大雨。 果然，大雨被山挡了。 哗啦啦的大雨冲刷着山林路面，越靠近洋县范围，雨量越大，大到雨点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屠姗顶着一片催生出来的叶子往前走。 叶子遮不了雨，她只是用来给眼睛挡雨，方便看路。 洋县多山路，大雨冲垮了山体，好些路段都被阻断，别说车了，就是一般的人都很难通过。 粮食车怕是不好过。 屠姗想了想，用藤蔓铺路，在被堵的地方，加宽出一条路来，保证百吨大卡车都能通过。 道路疏通，之后的路都在平坦的地方，没有被堵的，屠姗改走小道，往有村子的地方去。 救援的大部队首先去的是人口较为密集的地方，很多偏僻的小地方顾及不到，屠姗准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本章完) 第150章 大力救人 第150章 大力救人 往前一公里多的小山坳里，住了四户人家。 这里没被水淹，但大雨冲垮了山体，滚石落下来，砸倒了两户人家的房子。 在家躲雨的人被砸个正着，全给压房子底下了。 剩下两家人虽然人没事，但房子塌了大半，再没办法住人。 大雨倾盆，所有没事的人都在帮忙挖埋在废墟下的人。 所有人都满身泥泞，已经挖出五个人，一死四伤。 没挖出来的还有四个，其中两个确认死亡，脑袋都被石头砸碎了，半边身体压在石头下，看得到，挖不出来。 剩下两个，一个没找着在哪，一个在石头下哀嚎。 “快，这边来个人帮忙顶着。”汉子扯着嗓子喊，雨太大，不喊听不见。 “顶不住，太重了，没有支撑点，石头又滑，这样不行，来回磨，柱子更遭罪，先别动。” “不动不行啊，压久了会没命的，雨这么大，万一又有石头滚下来怎么办？” “柱子，你要坚持住啊，一定要坚持住啊。” 哭喊的，出主意的，想法子的，乱成一片。 被压在石头下的柱子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只会无意识的哼唧，大家都很着急，却没办法。 “走走走，让我来。”屠姗挤开人群，抠住石头，众目睽睽下下，三四百斤的石头缓缓离地。 石头太滑，屠姗不太拿得稳，大声提醒发呆的人群：“快把人拖出来。” 人群回神，七手八脚将柱子拖出来。 屠姗放下石头问：“还有没有人被压？所有人都在这吗？” “有有有，小同志，这里还有，只是他们没气了。 还有一个孩子不见踪迹，不知道在哪。” 屠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没气也得弄出来，我搬石头，你们拖。” “好好好。” 两人被弄出来，屠姗又确定失踪那个孩子的大概位置。 她以为小孩多半没了，但没想到仔细听听到了哭声。 “在这里，还活着，我搬石头，大家帮忙挖。” 一听还活着，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哪里哪里？” 四五块两三百斤重的石头撞在一起，一个压一个，孩子就在几块石头撞击在一起形成的一个极小的空间里。 动一块会牵动所有，下面的孩子很危险。 屠姗：“我把石头顶起来，你们抓紧机会把孩子拖出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们也能帮忙抬石头。”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屠姗缩着身体，钻进石头缝隙里，身体和四肢顶着石头伸展。 整个身体躬起来，撑起一个成人大的空间。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七手八脚去帮忙举石头。 屠姗喊：“别管石头，快，孩子就在下面。” 身体灵活的半大小子得了任务，赶紧钻过去扒拉开碎石，找到在一片床板废墟里嗷嗷哭的小孩拖出来。 “行了行了，姐姐可以了。” “好，都走远点。” 帮忙撑石头的人闻言迅速退开，屠姗提口气，就地一滚跑出来，石头碰撞，四散滚开。“现在没人了吧？”屠姗问。 村民摇头：“没了没了，谢谢，谢谢小同志，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得折损好几人，真的太谢谢了。” 不过四户人家，彼此在一起相互扶持依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看着亲人压在石头下，无力救助的感觉，真的太难过了。 天知道屠姗来之前，他们有多绝望。 “不用谢，小事情而已，这里不能待了，你们跟我走，先找个地方落脚，别担心，等忙完，组织会安排你们以后的生活的，不用害怕。” “真的会吗？”老太太看着被毁的家，满心惆怅无助。 “当然，放心吧，东西也别收了，这里随时都会有落石。对了，再往前，还有没有村子或是住户？” “没有了，这里就我们几家。” “行，那走。” 村民被一系列的打击冲昏了头脑，失去了思考能力。 屠姗如同指明灯一样出现，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几乎是下意识跟着走，还带上了惨死的人。 屠姗见了也没阻拦，带着人一直走到了主道旁边，这里宽敞，四周也没有山，还算安全。 “你们把他们几个放旁边先歇会，受伤的先简单包扎一下，我去弄些木头来给你们搭个简单的棚子挡雨，你们都暂时安置在这里，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村民揪着衣襟开口：“我们帮忙一起弄吧？”他们现在很无助，屠姗帮他们，他们很感激，又很愧疚，想做点什么。 “不用，我很快就好。” 屠姗一头扎进山里，很快扛回四根大树干。 “来来来，你们刨坑，把它们立起来，我再去弄些木头。” 四根大树干，怎么着都有百多斤，一般人见了，肯定咋舌。 村民们还算镇定，毕竟他们已经见识了屠姗靠她的小身板，撑起四五百斤石头的画面。 能帮忙，一群人，不管男女老幼，二话不说，徒手去刨坑。 屠姗转头又扎进山里，来回四五趟，弄回二十多根木头。 看他们徒手刨也不是个事，拧了拧眉道：“你们先刨着，木头等我回来立，我去找些工具。” “好好。” 村民看屠姗离开，莫名心里空落落的，回过神后又赶紧干活，不能什么事都让恩人办了。 屠姗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路上还遇到了车队。 没有打照面，她直接从旁边偷摸过的。 到了基地山的位置，宗政民安带着人将剩下的粮食刚刚装完，准备离开。 “诶诶诶，叔，等等，等等。” 屠姗出现得突然，吓得一群人直接举枪。 宗政民安额角突突的跳：“都收起来，收起来。” 瞪了眼屠姗：“你知不知道这里不准人随便来？”偷摸来就算了，臭丫头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 “事出紧急，走走走，说两句悄悄话。”她水灵灵的把人拉走，让宗政民安手底下的一群兵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领导这么好说话吗？ 宗政民安扶额，低声问：“说什么？你怎么浑身都是泥水？脏兮兮的干什么去了？不赶紧回去换洗，不怕着凉？” “就是这事，叔，我刚从洋县那边回来，那边雨大，温度也比这边低，我突然想起，这种天气容易生病，所以准备再弄些姜过去，你等会再弄几辆车来装生姜，对对对，还有红。 还缺啥，你帮着想想，我脑子不怎么转了。” (本章完) 第151章 找杨家将支援 第151章 找杨家将支援 宗政民安死死握着拳头，生怕因为激动手抖在屠姗面前丢脸。 冷冰冰的脸上，严肃又诚恳：“不用，这些足够了，涂三妹同志，我代表受灾民众，谢谢你。” 屠姗惊恐后退：“你要这种态度的话，我不得再添点？我去，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惦记我兜里那点粮食，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再添点，你多叫几辆车来吧。 对了，来的时候给我准备点锄头铲子一类的工具，挖坑搭棚子用，速度快点啊。 粮食装完了直接走，不用等我，红我半道上给你们。”说完就跑了。 宗政民安…… 臭丫头。 屠姗狂奔回秘密基地，仓库里除了剩下的粮食，还有提高生活质量的菜蔬生姜天麻芋头大豆土豆生这些也全打包带走，还剩下的水果，也都带上。 不管适不适合当救援物资，反正都是吃的，带上就对了。 东西放在之前放粮的地方后，又闷头跑回城里。 她想找杨家将拿红，到了黑市才想起她不知道杨家将人在哪，这会黑市早散了，她找不到人。 她也不知道黑娃住哪。 脑子转了一圈想起黑娃到他们单位做过笔录，可能有住址。 哒哒哒的又往单位跑。 “领导，领导，”还没进大门就开始喊。 何家欢…… “别大呼小叫，不好好休假，来干什么？” 屠姗在一众人的震惊下冲进何家欢办公室，留下一串泥泞脚印：“领导，之前宗政瑞带回来的黑小子，做的笔录在哪，我瞧瞧。” 她一身泥泞，蓬头垢面，模样狼狈，神情又疯癫，瞧着还有几分吓人。 何家欢看得眉头突突的跳：“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打什么架啊，做好人好事，没工夫跟你闲聊，领导，赶紧的，赶时间，大事，人命关天的大事。” 何家欢有心说教两句，看她是真急，想想算了：“我让人给你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是，”屠姗敷衍的点点头，跟着去了档案室。 时间过去不久，倒是好找。 找到黑娃的地址后，屠姗风风火火的跑了。 不过到黑娃家的时候没找到人，在周边问了问才知道兄妹俩又去山上了。 她早知道直接上山了。 上山后就好找了，整个山头就跟她家一样。 “黑娃，快，急事。” “三姐？” “三姐。” 兄妹俩看到屠姗都很高兴。 小丫丫想往屠姗身上扑，屠姗撸着她的脑袋阻止了：“身上脏，下回再亲你，乖。” 小丫丫腼腆的笑了笑，点头应好。 “三姐，啥事啊？”黑娃问。 “我找杨家将拿些红，他人在哪？” “我知道在哪，三姐我帮你去找。” “行，你去吧，速度快点，着急，找到人了，你直接跟他说，我要红，他有多少要多少，帮我送北城门口，一个小时后我要。 还有，帮我买棺材，消毒的石灰，还有药，消炎的，处理外伤的酒精，纱布，伤风感冒的也来点吧，要是可以的话，再弄点香蜡烛钱纸，煤炭弄得来也弄点。 东西让他给我用大车装上，盖上防雨的布。” 黑娃觉得屠姗要的东西稀奇古怪，不过他是个机灵的小子，不该问的不问：“好，我把丫丫送回去就去。”“行，去吧，注意安全。” 兄妹俩走了，屠姗往山里走，准备弄些柴火。 洋县那边下雨，到处湿漉漉的，没有柴火，衣服烤不干，也煮不了吃的，不能光指着煤炭，那玩意也不好弄。 上山后，屠姗挑着粗壮的枯木掰，一捆一捆的绑好，尽可能的多弄点。 这边虽然没有下雨，但天阴沉沉的，万一也下起雨来，柴火都没地方弄。 差不多四十分钟，屠姗拖着堆成山的柴火往北门跑，她从城外山上绕过去的，没有惊动别人。 刚到北城门，杨家将亲自开着车来了。 “三姐？”屠姗一身泥，脸上也是，远看像个脏兮兮的乞丐。 “是我是我，”屠姗迎上去：“东西齐了吗？” “齐了，不过要的急，东西不多，你是要送去洋县吧？” 屠姗龇牙乐：“果然混黑市的，消息就是灵通。” 杨家将无奈一笑：“这事整个州城都知道了，我也想做点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伸手，倒是三姐给了我机会。 这些东西你先带过去，我再去筹集，之后再送去。” “行，我先走了，那边还有人等着，带多的油布了吗？” “带了带了，我想着那边可能用得着。” “不错不错，够细心，”屠姗夸上两句，将身后的柴火甩车顶上，小山似的柴火差点把车轮压爆。 屠姗不在意的抖开油布盖上，开上车就走。 杨家将看得心口直突突，生怕半路爆胎。 屠姗走出杨家将视线后，就用藤蔓把柴火支撑起来了，车子速度开到最大，再用异能加持，三个小时的车程，降到了一个小时。 到地方后，几个村民还在挖坑，看到屠姗回来，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下，都欢喜的迎上去。 “恩人回来了？恩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先腾个地方出来把油布撑开卸东西，有些东西不能淋湿了。” “好好好。” 屠姗就像兴奋剂，她一回来，一群人瞬间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先撑起一块地，把柴火卸下来。 其他的暂时没动，屠姗就着挖好的坑，把树桩子立起来，夯严实了，她还在下面用藤蔓偷偷摸摸的缠了几圈，保证不会倒。 再在顶端横竖绑上几根细一些的梁，都是用藤蔓绑的，保证比铁丝好用。 还用藤蔓在梁之间简单的编织了一下，形成网格，不怕积水。 最后盖上油布，一个棚子就成了。 先把伤员移到棚子里，拿出药给他们用。 再然后卸下吃用和锅碗瓢盆，这些都是杨家将准备的，不得不说，老杨很细心。 有煤和一个大炉子，不用手动盘灶，省事了。 “来来来，先把锅灶架起来，烧些水喝，顺便烤烤火，湿衣服都烤干了别感冒。” 妇人们很高兴，动作麻利，这些活她们擅长。 屠姗又把放在最下面的棺材卸下车，时间紧，何家欢只弄来四口棺材，倒也够用了。 “天气热，死人不能久放，容易滋生病菌，我知道你们伤心难过，但为了活着的人，都忍忍，先把他们安葬了。” 原本有些许欢喜的氛围瞬间沉寂。 (本章完) 第152章 沿河救人 第152章 沿河救人 头发白的老人红着眼眶开口：“谢谢，谢谢恩人，这都是命，人也都有这一遭，我们不难过。 还挺高兴的，要不是没有这一遭，他们这辈子，怕是享不了棺材的福，一张草席裹了就完事，谢谢恩人，真的谢谢。” 他们都很穷，穷得吃不饱穿不暖，人死了，挖个坑草草的埋了就是一辈子。 可屠姗心细，还给他们准备了棺材，这真的是天大的恩情了。 所有人都在抹眼泪，但因为逝去的人得了善终，心里的感伤散去，无比轻松。 屠姗真受不了他们的眼泪：“你们能看得开就行，年轻力壮的跟着我去挖坑，其他人帮忙给死者整理整理遗容，我们也不挑什么风水时间了，办完后大家好安顿。” “好。” 所有人擦干眼泪干活。 屠姗带着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往里走了一里路，见一个山梁处位置不错，选定挖坑，耗时半个小时。 挖好之后回去把三人装棺，屠姗一手扛一个，剩下一个其他人抬着，一起送去安葬。 简单烧了钱纸，点了香蜡，他们这辈子，算是画上了句号。 放置过死人的地方，屠姗都让撒上了石灰消毒。 老弱们烤衣服，做吃食，照顾伤患。 屠姗带着青壮年继续搭棚子。 搭到一半，宗政民安的第二批车队正好路过。 屠姗拦过去：“知道我不？” 领头的是宗政民安身边的副手钟启航，闻言点头：“同志好，我姓钟，首长有交代过。” “那就好，红在我这，不多，只有六百多斤，你看着安排，你给我下点姜和粮食，还有我要的工具带了吗？” 钟启航点头：“带了，不知这里是什么情况？” “这里的人是我从前面山坳里救出来的村民，暂时没地方安置，就弄这了，你放心，他们不用你们操心，但回头安置的时候，别忘了他们就行。” 钟启航暗暗惊讶，没再多问，应声道：“多谢涂同志，我们不会忘的，东西你需要多少，我们都能安排。” “行行行。” 屠姗得了东西，车队离开。 这里的棚子都搭好之后，屠姗也没有多待。 “我得再去前面看看，你们安心待着就是。” 一群人再不舍，也没说什么，只嘱咐屠姗小心一些。 屠姗冒着雨，专挑偏僻难走的小路，找那些隐蔽的村落。 路过一条小河沟的时候，看到河水暴涨，一个小孩在水里沉浮。 屠姗用藤蔓把人捞起来，发现孩子在水里撞晕了。 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呛水的情况，也没有内伤，不幸中的万幸。 抱怀里又往前走了几步，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嚎，好似在找孩子。 大步迎上去，看到一个年轻妇人从上游沿着河道跌跌撞撞跑，边跑边喊，身后还跟了老老少少几个男人。 “喂，前面的，是在找这个孩子吗？” 妇人哭声一顿，隔着雨幕看过来，看不真切，又急冲冲的往前跑。 屠姗看她摇摇晃晃的模样捏了把汗，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河里。 自己受累，多跑了几步，走到妇人跟前：“你看看，这是你孩子不？” “是是是，是我的山娃，是我的山娃啊，我的山娃啊。” 妇人身上全是青紫的伤痕，应该是一路追过来摔的，抱着孩子又哭又笑。 “是你的孩子就行，孩子没事，只是晕了，现在需要找个躲雨的地方，你们家在哪，赶紧回去吧。” “家没了，家没了啊。”妇人悲恸大哭。几个男人恰好赶到，见孩子还活着，都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黑脸汉子哽咽道：“山洪爆发，淹了村子，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又遇到河水暴涨，好些人被冲走，我们所有人分散找人，中途又有人受伤。 如今大家四散，不知道生死，家也回不去了。” 屠姗拧紧眉：“被冲走的人都在哪个方向？我过来的这个方向没看到其他人。” “山娃运气好，在前面岔路的地方往这边来了，这边水流缓。大部分人往另一边去了，另一边的出口是大江，要是被冲进江里……” 结果不言而喻。 屠姗道：“你们顺着河道往前走，上大道后往州城方向走，差不多两公里的地方，有个临时安置点，你们可以去那里暂时安置，我去找人。” “我们也去，现在山娃找到了，我们还得去找其他人，还得去找家人，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前面很危险。” 屠姗默了一瞬，理解几人的心情。 “那你们自己安排两个人送大嫂子和孩子去安置点吧，其他人都自行安排，我先过去了，都注意安全啊。”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应，三两下蹿没了影。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两个年纪稍大的送母子俩去安置点，其他人返回找人。 屠姗沿着河一路往上，张开耳朵听动静。 岔路口，果见另一条支流水流汹涌，不少呼喊声从前面传来。 屠姗一路追过去，半道上遇到几个走不动了，只能在原地哭的老弱妇孺。 继续往前，看到几个汉子合力救一个在水里扑腾的姑娘。 水太急，没人敢下去。 水里的姑娘抓住石壁，快要力竭。 双方都很着急，却没有办法。 屠姗催生出一根藤蔓，一头塞在最近的汉子手里，一头拽自己手里，纵身跳下水。 “诶那谁……”汉子急得手抖，差点把手里的藤蔓扔了，反应过来又赶紧抓住，一个劲催促屠姗快上来。 屠姗下水后，灵活轻松游到姑娘身边，用藤蔓把人套住：“拉。” 汉子赶紧拉，旁边的人也在帮忙。 姑娘得救，屠姗没上岸，顺着水流继续往下。 岸上人见了，着急跟着追。 跑了两公里地，又遇到一个撞晕的老太太，老太太运气好，被倒在河流的树枝挡住了，没被冲走。 岸上的人还没到，她只得把人拖上岸。 老太太呛了水，她又进行了一番急救。 “咳咳咳……” “醒了大娘？有没有哪里难受？” “头……疼，胸口难受。” “您头被撞了，所以疼，胸口难受或许是呛了水，我暂时也没有好法子，待会会有人来找您，您先在这等会，我还得去前面看看。 对了大娘，你们多少人掉水里被冲走了？” “孩子，谢谢，谢谢你，我老婆子前面还有两个，是传家父子俩，传家掉水里了，他爹去救他，父子俩一起被冲走了。” “好，我知道了，您在这别怕，他们很快就会来。” “我不怕，我这辈子活够了，我不怕。” 确认老太太真没什么问题，屠姗才离开。 (本章完) 第153章 给屠父安排工作 第153章 给屠父安排工作 这次走了很远，一直到大江入口。 这里三条支流汇合，水流量更大。 入口处的石头缝处，终于找到父子俩。 孩子十岁左右，正无助的哭喊。 一个男人直挺挺的挡在他身后的石缝处，不知生死。 屠姗催生出藤蔓，一头栓树上，一头挂自己腰上，朝父子俩过去。 “别哭了，拽紧藤蔓。” “我爸死了，我爸死了，呜呜呜……” 小孩情绪很崩溃，没什么理智。 屠姗看了眼他身后的男人，确实死了，整个身体僵直，替小男孩挡住了缝隙，小孩才能活命。 父爱就是一座山。 沉默着给男孩绑好藤蔓，又给男人绑上，拖着父子俩上岸。 小孩一直哭，她也没安慰，把男人扛在肩上，又把哭得不能自抑的男孩捞臂弯里往回走。 她速度快，走到老太太处，其他人也才刚到。 “找到了，都找到了。” “天，都找回来了，小姑娘帮忙把所有人找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传家他爹这是没了啊？” …… 屠姗看他们准备哭一场，忙开口：“都先别说了，赶紧回去，河水还在涨，这里很危险。” 一群人立马收住情绪，不敢停留，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黑云压顶，感觉特大暴雨即将来临。 天黑沉下来，视线越来越模糊。 人群里有老弱病残，走得跌跌撞撞，速度快不起来，在天快彻底黑下来时，才回到支流交汇处。 这里又来了不少人，都是他们一个村的，之前在山里走散了。 其中大半都受了伤，好几个伤得挺重，走不了路，甚至有两个昏死过去。 家回不去，又不知道该去哪，所有人都茫然无措的等在这里抹眼泪。 见和屠姗一起的人回来，纷纷围拢过来：“人都找到了吗？” “我们现在该去哪？” “进山吗？” “不能进山，山里容易滑坡。” “那去哪？河边也不能待啊。” 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处在惊慌中没办法冷静思考。 黑暗又给人增添了恐惧，所以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 屠姗看得着急：“都别慌，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安置，大家都相互看着点，别摔河里。” “真有地方去吗？” “我们还能去哪啊？” …… 屠姗扬声：“先别问，跟着我走就对了，放心，不卖你们，趁还有点天光，赶紧的，等天黑透了，更不好走。 大雨也要来了，河水还会涨，不能再耽搁。” 被救的老太太应声开口：“走吧，跟着小姑娘走，她救了我们，跟着她走错不了。” 见识过屠姗救人的汉子们也连连点头：“对对对，赶紧走，别磨蹭。” 有人附和，都愿意跟着屠姗往前走。 夜里视线不好，河水又一直涨，走到临时安置点，一个小时的路，耗了两个多小时。安置点里已经燃起了火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主持大局。 “回来了，回来了，恩人小同志快进来，先进来烤烤火。” 最先到的四人已经跟其他人说过屠姗帮忙找人的事，其他人没敢乱跑，一直等在安置点，准备好一切，等屠姗他们回来。 天黑了，大家都很着急，好在都平安回来了。 屠姗把人交给大叔：“叔怎么称呼？” “老汉姓梁，叫梁泰，今年五十三，恩人同志叫我老梁就行。” 屠姗：“梁叔别客气，我姓屠，家里排行第三，你喊我三姐就行。” 老梁…… “三姐行，三姐好。” 喊三姐他毫无压力。 屠姗咧了咧嘴：“好好好，梁叔，你把这里照料得很好，后面来这些人你也帮忙照料一下，用现有的药和东西，给那些伤患用上。 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夫来，咱们这么多人，送去医院也不方便。 你放心，最迟明天上午我一定回来，你给大家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别害怕。 大家都经历了灾祸，这会心里正是脆弱的时候，需要安抚，您老多费心。” 老梁连连点头：“好好好，三姐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大家。 只是天已经黑了，你回去怕是不安全，要不还是等天亮吧，你带的药还有不少，能坚持到明天。” 屠姗摇头：“有人伤得很重，还是得看医生才行，对了，死了的人一定要尽快安葬，不能拖，这点要注意，用石灰消毒，别省。 排泄物，垃圾这些也要集中处理，别犯懒，你提醒一下大家。” 老梁曾经经历过灾荒和瘟疫，知道现下什么最要紧，就是屠姗不提醒，他也会注意。 “三姐放心，我一定盯得死死的，绝对不出问题。” 屠姗交代完就离开，跑出不到一公里，大雨哗哗落下来，雨点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到了州城地界，这边也在下雨。 雷声轰鸣，感觉天都要塌了。 到屠父屠母住处时，屠姗庆幸给爸妈的藤蔓屋子做了加固和防雨，要不然这房子住着跟没住一样。 “爸妈，吃饭了吗？” “姗……”到嘴边的称呼被夫妻俩吞了回去，他们现在还没确定涂三妹就是屠姗。 屠姗知道俩人的顾虑，也没在意。 “爸吃过饭了吗？” 屠父忙点头：“吃过了吃过了，你呢？你怎么一身的水，下雨也不打伞？” “我刚从洋县回来，想先送爸去给老爷子看诊。” 屠母忙道：“那我给你弄些吃的吧，你送来的东西都齐全，很快就好。” 屠姗摆手：“不用，我去宗政家吃，主要是我有个事想先征求一下爸的意见。 洋县暴雨，冲垮了堤坝，很多民众受灾，急需医生。 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就算不为立功，也是做好事，爸要是想去的话，我请明老爷子帮忙运作一下，不会有问题。” 屠母担心道：“灾区应该很危险吧？而且你爸的身体，受不住高强度的工作了。” 屠父倒是很心动，也不在意那些：“医护人员都在后方，不会危险，而且我现在身体没问题。 但我担心我走了，涂亮那个畜生来，你妈怎么办。” 屠姗道：“邱远因为黑诊所被关进去了，这辈子都出不来，涂亮和涂家人应该都在忙着跑关系，暂时不会来。 至于爸，最前线的工作强度确实大，我不打算让你去。 我在洋县边界处弄了个安置点，专安置小地方，小团伙的受灾民众，他们人少，地偏，很难被救援到，我打算去救，救了之后就把人送安置点。 爸就在那帮忙医治病患，强度不大，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本章完) 第154章 带爹去宗政家 第154章 带爹去宗政家 “那你会不会很危险？”屠母担忧问。 屠姗挺起胸口：“我很厉害的，我有奇遇，上天入地就没有我不行的，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等哪天得空了，我跟你们详细说，保证你们惊掉下巴。 去支援的事要是说定了，就先去宗政家，老爷子那还等着看诊。” “去。”屠父很干脆。 屠母嘴唇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那行，妈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外面下雨，你别出门，谁找都别出声，这里他们一般找不到，后续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去处理，你安心在家歇着就是。” 屠母点头应是：“行行行，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顾好自己，倒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屠姗背着屠父离开，屠父还想着自己走，哪里有让闺女背的道理，何况这还不一定是他闺女。 但屠姗没给他机会，背着人就从厕所顶跳了下去。 屠父第一次直观感受屠姗的能力。 力气大，背着他能上蹿下跳。 速度快，他看旁边闪过的建筑，只能看到残影。 到了宗政家在的龙岗区，屠父即便没来过，也能感受到这里的高度防卫。 屠夫挣扎下地：“咱们怎么进去？要登记吧，我这身份能行吗？” 屠姗笑着把他背牢实了：“我来从来不登记，爸你别出声，抓紧我就行。” 屠父还没明白什么情况，就被屠姗背着在三米多高的墙头跳跃。 惊呼声被他死死压回喉咙，眼睁睁看着他们从一队巡逻头顶跳过，跳上另一个墙头，再翻过另一栋院子，七弯八拐，落进一个院落。 屋子里瞬间奔出好几个人，习以为常迎过来，看得出，屠姗是惯犯。 卫大娘开口：“丫头来了，这是屠大夫吧，快到屋里，雨太大了。” 屠父晕乎乎的被请进屋子，原本还因为自己又脏又臭，身份有问题，怕被嫌弃，没料想宗政家所有人都没嫌弃，还一点架子都没有，热情得让他怀疑人生。 卫大娘喊：“小晨小暮，带屠大夫去擦擦身上的水，别着凉了。” “好，屠大夫走吧，虽然天热，但淋了雨也容易感冒，您不介意的话，先换我的衣服吧。”兄弟俩一左一右拽着屠父往他们的屋子走 屠父很不自在，主要是半年多来，他遭受的都是白眼和嫌恶，冷不丁换了态度，真不习惯：“不麻烦，不麻烦，待会回去也得湿。” “不会，待会回去拿把伞就行。” 屠父被带走，贾慧端了一大堆吃的出来：“明老特地吩咐的，说你去忙洋县的事，肯定顾不上吃饭，快吃吧，还有姜汤，喝一碗，待会让屠大夫也喝一碗，大雨天的，真是辛苦他了。” 屠姗一点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谢谢贾阿姨，谢谢卫大娘，谢谢老明。” 卫大娘点了点她：“你这孩子，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什么事都往上冲，虎得跟头牛一样。 这一整天都在洋县？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我没来得及去受灾最重的地方，一整天都在州城洋县两地跑。”屠姗把自己这一天的丰功伟绩狠狠的夸了一遍，夸得一屋子的人乐不停，想夸她吧，下不去嘴，想骂她吧，狠不下心。 屠姗倒是没心没肺，大口吃肉。 屠父出来，见到屠姗和宗政家相处的模式，忍不住惊叹。 难怪丫头在宗政家这么随意，都是被惯的。 屠姗招呼屠父过去一起吃，屠父拒绝了，他吃过饭了。 倒是没拒绝姜汤，他要去救援受灾民众，不能病了。 屠姗也不强求，开口问：“冷冰冰叔和宗政瑞都在忙洋县的事吧？” “对，小瑞是早上跟着第二批救援队走的，你二叔现在是总指挥，所有事情都归他调派，忙得不见人，希望赶紧结束吧。”宗政英问：“三三，我们也想出点力，能做点什么？” 卫大娘忙点头：“对对对，我们能做点什么？” 屠姗鼓着腮帮子嚼：“无非就是捐钱捐物嘛，这事找笑眯眯叔，笑眯眯叔搞政治的，最适合办这事，发动广大人民群众，主动捐赠，受灾地区的后期生产生存生活，啥啥都要钱要物，还差不少东西，光靠组织肯定不行。” 所有人把视线落在宗政国泰身上。 宗政国泰无奈揉眉心：“这事确实可行，但不是我在负责，你们要是有这个打算，回头我问问去。” 卫大娘盯着他：“那你别忘了，这可是大事。” 宗政国泰忙保证：“忘不了忘不了。” 宗政晨问：“那三姐，你那里我们能帮忙吗？” 屠姗点头：“有有有，老明可以帮忙，我想让我爸去我弄的安置点救治伤患，您给安排安排呗。” 老明…… 撇了眼屠姗，屠姗龇牙笑得没眼看，老明赶紧移开视线，伤眼睛：“什么时候去？” “明……” “待会就行，”屠父忙道：“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这事要辛苦明同志了。 不过，要是太麻烦就算了，我身份在这，不能连累其他人。” 明战摆手：“这事不麻烦，你本身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一身本事就该用在治病救人上，你去灾区支援，没人敢说个不字。 如今被小人陷害至此，是国家和人民的损失，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督查不严造成的，你放心吧，我会找人去调查这件事的。” 宗政国泰道：“这事其实我早有了解，因为凌漾。” “凌漾？”屠父不解。 宗政国泰笑：“凌漾是家里小辈，我们知道他和令郎交好。 屠家出事时，凌漾难得求到家里，让帮忙走动走动。 那小子什么脾性你们也知道，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找我们开口。 所以我让人去调查过，虽说屠大夫的事，是涂亮陷害，但屠夫人的出身，以及屠毅妻子的父母关系，屠家的这场劫，还是得渡，不过是早晚和轻重的差别。” 屠父心口一滞，瞬间懂了宗政国泰的意思。 屠姗默了默，她外公外婆做生意的，家底很厚。 舅舅接了外公的衣钵，在混乱那时候，捐了些钱物，带着外公外婆移民了。 前些年，她妈还和外家有书信来往，这两年局势不对，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至于嫂子的爸妈，现在是失踪状态，失踪，也意味着可能叛国了，没想到也是屠家被抄的缘由之一。 屠姗没见过嫂子父母，但她相信嫂子，相信家人的眼光，他们都认可的人不会做叛徒。 屠姗拳头都硬了，背后那人到底是谁？涂亮那个渣渣最多算把刀，肯定不是主谋，他没那本事。 宗政国泰道：“不过，也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什么身份，屠大夫一身医术肯定不能被埋没。 我们现在或许没办法让屠家恢复到从前，但改善现有的状况还是能做到的。” (本章完) 第155章 猪在飞 第155章 猪在飞 屠父眼眶通红：“谢谢，谢谢大家，我屠忠这辈子问心无愧，一心悬壶济世，不求名利，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祸事。 说不怨那是假的，过去的半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在恨，恨老天没眼，恨世道不公。 但今天，有你们的肯定认可和帮助，让我知道付出会有收获，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这一刻我释然了。 我相信不管身处何地，只需遵从本心，世间自有公道，世人自能看清。 真的谢谢你们。” 宗政国泰扶住屠父的肩：“您与我年纪相仿，咱们平辈相称，于私，你救了我爸，于公，你医术卓绝，是国家和百姓的福气，为你平冤，是我们分内的事，不用说谢。 何况，咱们之间还有丫头在，这丫头可不得了，她可是俩老爷子的心尖尖，你是她爸，我们就是一家人，咱们和亲兄弟没差了。” 宗政家的人一向公私分明，宗政国泰这个老狐狸今天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可见是真的把屠父当亲近的人。 其中或许有屠父救了宗政老爷子的缘故，也有屠姗有特殊能力的缘故。 自然的，也脱离不了屠父本身的品性和能力。 宗政国泰首先得认可他这个人，才能往他身上添加筹码。 屠父没想这么多，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攀附宗政家的心思，更没有攀附任何权贵的心思。 他醉心医术，无心名利，甚至厌恶争权夺利，尤其是用行医治病为手段争权夺利，这也是他和褚贤不同之处，也是和褚贤不和的原因。 而且不管屠姗与宗政家的关系多亲近，都不是他借着攀关系的理由。 两人客套了一番，屠父抓紧时间给宗政老爷子看诊。 屠姗拿去的药，他简单炮制过，配好份量交给贾慧熬煮，煮药时，他给老爷子扎针。 “老首长身体状况目前来说还算理想，只是毕竟伤了，而且本身底子就不好，需要好好调养，调养不好就会动根基，所以得更加精细才行。 我用药很轻，见效不会很快，但很温和，不会损害身体，内服外浴，调养得更稳妥，你们别着急。 等药熬好，一半用来内服，一半兑水泡澡，针我还是每晚来扎。 先让老首长睡上三天，恢复一下精气神，三天后我再让他苏醒。 这段时间，你们给他喂些流食，多按摩身体，有太阳的时候，去树荫底下透透气。” 屠父事无巨细的交代，宗政家的人都仔仔细细记下。 一直忙到半夜。 贾慧做了些肉饼，让屠姗带上。 “用油纸包着，不用担心淋雨，但是天气热，得快些吃了，放不得。 你们注意安全，顾好自己身体，尤其是你三丫头，别逞能，别去危险的地方，山里危险得很，有事通知专业的救援队。” 卫大娘：“就是，你这丫头虎得很，啥事都往上冲，等天亮我去走动走动，让大家捐些衣服用物，到时候给你们送去，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 宗政国泰：“药材我会安排人送的，需要什么及时说。” 明战：“别搞事。” 屠姗……这语气，跟何家欢一个德行。 大家的好意父女俩一一接受，随后带着大家的心意往安置地赶。 到的时候不过一点多，基地的火堆烧得正旺，受伤的人哎哟哎哟的喊疼，所有人都在忙着照料，顾不得睡觉。 “都别围着，散开点，散开点，有多的棚子吗？有的话把伤患集中到一个棚子里，其他人除非必要别进出。” 对突然出现的屠父，所有人面面相觑。 屠姗招呼：“这是我爸，顶顶厉害的大夫，都听他的错不了，赶紧动作，棚子够不够，不够我去砍树去。” “够够够，棚子有多的，不用再砍，大夫您先歇会，我们马上就去。” 人多力量大，伤患很快安置好。屠父一一检查之后，把药配出来，让其他人去熬，还有些西药，先给受凉的小孩老人用上。 他着手处理外伤，骨伤，内伤，顺便还夸了夸这里的卫生防疫做得很好。 梁康被夸得不太好意思，带着人给屠父打下手，做得还算有模有样。 没屠姗什么事，趁其他人不注意，她又跑去救人了。 这会的雨，比她走的时候小了许多，她顶着雨在夜里疯跑。 沿着主道，跑了十来公里，发现一处道路缺口，缺了一大半，好好的路，只能惊险的过一辆车，她用藤蔓给补上。 随后又往前跑了一段，几乎到了主受灾区，远远的能听到嘈杂声。 屠姗没过去凑热闹，又沿着小路又往回跑。 隔一段能遇到一个小村庄，虽然破破烂烂，但还算安稳，救援队把人都给救了，暂时没什么问题。 道路两边的村子，都已经得到了救援，屠姗就往深处跑。 翻过两座山头，听到一阵哭嚎。 “爹，别管了，别管了，命都没了，求求你了。” “爹，你就行行好，别犟了行吗？” “爹！！” 只听到有人喊爹，没听到“爹”回应，旁边还有孩子妇人的哭嚎，和惊慌失措的逃命喊叫。 屠姗往前跑了一段，看到一大片山地滑下去，将下面的村子埋了大半。 另一块山体摇摇欲坠，剩下的村子也岌岌可危。 村里所有人都在挣扎着逃命，只有几个犟老头逆着人群往回跑。 其他人拉都拉不住，急上了头。 “别闹了，山又要滑了，赶紧走，快点走。”雨夜里，汉子喊得撕心裂肺。 所有人往山上看，半边山坡都出现了裂缝，落下来是分分钟的事。 犟老头白了脸，他们不怕死，却担心儿孙：“你们快走，快走，别管我们，我们老了，活够了，你们快走，走啊。” “爹，一起走。” “我不走，我得去赶猪，那是咱们村的心血啊，不能没了，你们快走。” “爹。” 老头往回跑，汉子拉不住，气得眼睛都红了，猪能比人命重吗？ 不管谁更重要，泥足深陷，不管是老头还是汉子都跑不起来，只能龇牙咧嘴在原地挣扎。 山体开始脱落，翻滚而下，气势汹汹如同巨浪。 这下谁都走不了了，所有人眼里都是绝望。 藤蔓从天而降，缠着几人腰身：“别愣着了，抓紧藤蔓。” 几人抬头，雨幕里，看到几头猪在飞。 所有人…… 这个村子不大，却也有四五十号人，逃出来的，只有三十多个。 漆黑的林子里，逃出生天的人伴着大雨嚎啕大哭，哭劫后余生，哭逝去的亲人，也哭以后怎么过。 (本章完) 第156章 雨过天晴 第156章 雨过天晴 屠姗被氛围感染，心情有些沉重，半边山垮下来，她也不敢硬碰硬。 摸了摸几头肥头大耳的猪：“你们也是遇上了我，要不然啊，就交代了，惜福吧。” “是啊，谢谢，谢谢同志了。”几个犟老头走过来，对着屠姗又拜又谢。 屠姗赶紧躲开：“您几位别客气，我不过是顺手的事。” 老爷子们语调哽咽：“不是客气，不是客气，是真的感谢，同志不知道，这几头猪是我们村一整年的心血，乡亲们以后的日子，全看它们了，它们要是没了，我们是真活不下去啊。” 屠姗理解，农民嘛，家里的牲畜，地里的庄稼，都是命根子。 只是吧，命都不要要猪这股执着劲，她是不主张的。 “我懂，现在猪没事，可别再着急上火了。 你们都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去临时安置点？” 老爷子们看向乡邻：“要去的，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啊。” “可怜李老头命不好，一家子全压山底下了，连个后都没留下。” “谁说不是，老张家就剩孤儿寡母了。” “好些年轻娃娃没了，老天眼瞎，怎么不把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收走啊。” …… 屠姗看了眼人群，无奈叹气，好人做到底吧。 离开人群，一个人又回到被淹没的村子。 这里没人，她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异能。 数十根藤蔓钻进土里，在里面翻找。 十分钟，被留在这里的人尽数找出，竟然还有两个有气的。 十多米深的地下翻出来还有气，屠姗简直惊喜，还暗暗后怕，要是自己没来，这俩人怕是活不了。 用藤蔓绕着枯木绑几个架子出来，把所有人都放上去，两个还有气的单独放，拖着往回走。 “快来人啊，还有俩喘气的，都认认人。” 她拖着人出现，林子里的哭声一滞，纷纷围拢过去。 有人惊喜，有人悲鸣。 屠姗带着人走到安置点的时候，天已经亮开。 早饭已经煮好，准备开吃。 屠姗他们到的正是时候，梁康带着人招呼大家简单洗漱吃饭。 忙活一整晚的屠父本来打算歇会，听到动静赶紧出来，拽着屠姗到旁边就一顿数落。 “大晚上的你也往外跑，就这点时间也等不了吗？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这孩子怎还是跟以前……” “爸，昨晚我救了三十多人，当时的情况别说等一晚上，就是等十分钟，都有可能一个都救不回来。” 屠父语塞，看向还惊魂未定的人群，说不出“怎么就等不了”的话。 “哎，你从小主意就正，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如同嫁……”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敢看屠姗的眼睛，生怕屠姗为这事赌气。 屠姗知道嫁给涂亮这事，自己犟得多厉害，就错得多离谱，对爸妈造成的伤害就有多大。 她后悔，但后悔没有任何作用。 抱着屠父的手臂，靠在他肩上轻声道：“爸，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这辈子的亏，在涂渣渣身上吃够了本，再不会傻乎乎的犯同样的错。 当然，亏也不能白吃，回头我就从涂渣渣身上讨回来，他欠咱们家的，让他连本带利的还。” 屠父嘴唇蠕动，刚要说什么，就传来车子的轰鸣声。 所有人伸长脑袋去看，屠姗眼尖，看到头车里坐着的杨家将。“诶，老杨，这呢。” 车子在安置点前方停下，杨家将跳下车。 “三姐，你在这啊，我还寻思，这怎么有个安置点。” “啊，我弄的，你这些东西都打算送前线？” 杨家将点头：“我是打算给你送的，我以为你在前线，不过你在这，我就送这吧。” 屠姗摆手：“不用，东西都送前线去，前线需求量大，我这里我自己能搞定。” “真不用？”杨家将问。 “真不用，我什么能耐你不知道吗？赶紧的吧，对了回头把我这里的车开走。” 杨家将也干脆，带着人走了。 杨家将走了没一会，又有一个车队路过，看装备，是支援部队。 见到安置点，也有人下车询问了两句。 梁康出的面，照实说，车队也没多问。 屠姗吃过早饭，又出去做好人好事了。 路上零零散散的救了不少人，把这些人送到大道上，让他们自己过来，又继续去寻。 大雨一直下到中午，终于晴了。 屠姗在山里，从一窝野猪嘴里救下几户人家，扛着野猪，带着人往安置点走。 走出湿热的山林，走上阳光普照的大道，所有人感觉豁然开朗，有种活过来的感慨。 不过路上还是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好走。 走到安置点，全成泥人了。 但她就一上午不在，安置点人口剧增，两百来号人，竟然狂增到上千人。 “咋回事？” 梁康忙里偷闲过来：“三姐回来了，快去歇歇，这些都是前线送来的，大多都是急需救治的病患，前线条件不好，城里医院又没了位置，就暂时安置在这里。 还有些无家可归的人，也暂时安置在这里。 城里有人送了药来，屠大夫说是你定的药，都用上了，还有些衣服和用品，也都分下去了。 后来又来了医护人员，帮着屠大夫一起照看病患。” 屠姗点头，看她爹在医护人员里应付得游刃有余，没被欺负，也就没多理会。 “吃食够吗？顺手猎了几头野猪，让人收拾出来，尽快吃了，别放臭了，吃了拉肚子。” “诶诶诶，好，谢谢三姐，这好日子放以前都没有，粮食还有些，能吃上两天，等闲了，我让妇人孩子去山里挖野菜，也能填肚子。”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这里的粮食都是之前杨家将准备的，又从宗政民安那里拿了些，原本百来号人倒是勉强够，现在又增加了这么多，但粮却没增加，哪里够。 “行，我知道了，现在雨停了，救援很快就会结束，周边山里我也看过，基本上都逃出来了。 我回城给你们弄些粮食，这里你受累，多看顾些，尤其是帮我照看一下我爸，别被人欺负了。” “行行行，三姐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屠大夫被人欺负。” 屠姗回了秘密基地，这边的雨也停了，或许是下过雨的缘故，秘密基地的雾气更重了。 屠姗直接种红薯，芋头，土豆这些高产易饱腹的粮食。 想到病患和老人孩子需要吃细粮，又种了几茬稻谷，弄了些萝卜小白菜，还给挖了些笋。 苹果也弄了一茬，补充维生素。 (本章完) 第157章 背后都有人 第157章 背后都有人 粮食种好，运上峡谷放在原本的地方，又去找宗政民安。 宗政民安正在忙，虽说雨停了，但救灾工作还没有完。 后续还有人员安排，灾后重建，都是大事。 屠姗照样去宗政家打电话，顺便看看宗政老爷子。 卫大娘和贾慧看她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淋湿了又穿干，干了又湿透，上面的泥巴已经结块，走路唰唰掉灰。 “已经两天没休息了吧？真是苦了这孩子，家里有热水，也有干净的衣服，快去洗个澡，洗完出来吃饭。” 屠姗龇牙笑：“还是大娘和阿姨心疼我，我打个电话就去。” 宗政民安得到消息，自是喜不自胜，屠姗让给安置点留两车，他留了一半，还又给安顿了三千号人过去。 小小的安置点，成了一个大型聚集地。 不过屠姗不知道，她打完电话就去洗澡了，俩老太太准备得真是体贴，衣服是特地为她新做的。 浅蓝色的纯料子，做的直筒裤和小圆领衬衣，本就娇小的身板，衬得更娇小了，像个没成年的小姑娘。 “丫头是不是长高了些？” 衣服是卫大娘做的，她出身好，嫁的也好，一辈子没上过班，挣过钱，家里也不用她操心，无聊的时候就自己找点事做，做衣服这事倒是从兴趣爱好，发展成了一技之长，做出的衣服好看又舒服。 现在家里老爷子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她知道屠姗整天上蹿下跳爱闹腾，特地做大了长了些，没想到屠姗穿身上，刚好合身。 屠姗眼睛睁得溜圆：“真的真的，我真的长高了？有没有尺子，给我量量。” 明战一声不吭的给她拿了个尺子，屠姗兴冲冲的量，以前她撑死一米五，娘诶，她快一米五五了。 “长了长了，我真的长了，哈，还得是我啊，二十好几了长个头，就问还有谁。” 瞧她牛逼轰轰的，家里三人都没眼看。 贾慧把吃食都端出来：“快别蹦跶了，长高了是好事，趁着这股风，赶紧多吃点再长长。” “来啦。”屠姗颠颠跑过去，大快朵颐，这会不是饭点，三人都不吃，看屠姗吃得高兴，都忍不住笑了。 “洋县什么情况？” 屠姗边吃边跟他们说洋县的事，受灾最重的地方她没去，但从那边过来的灾民嘴里听了些消息，知道大概。 吃过饭，差不多下午五点了，屠姗没往安置点跑，趁何家欢他们还没下班，去了一趟单位。 单位人员还挺齐，来来回回的都很忙。 “三姐来了。”开心小妹就一天假，今天继续上班。 屠姗点头走过去：“这两天忙，答应你的苹果明天给你带。” “不急不急，三姐，你这两天是不是在忙活洋县的事？” 屠姗应：“给送了些物资去，顺便到那边看看。” 开心小妹忙问：“那边咋样？” “还行吧，雨停了，灾祸也算是过了，不过后续的事情更多，现在还只是个开始。” 开心小妹叹气：“我听我爸妈讲，天灾人祸，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他们没吃没喝，没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多可怜。” 屠姗瞧开心小妹不食人间烟火，却悲天悯人的神情，摇头叹息，还是没经历过啊，可怜也只表露在面上，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 没办法，有的人出生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马。 命。 “是挺可怜的。” 开心小妹突然兴奋道：“我妈说可以捐钱捐物，我上午还给捐了十块钱呢，回头我把家里不穿的衣服也给捐出去，三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嫌弃啊？” 屠姗扬眉，这姑娘即便是不穿的衣服，也比其他人珍藏的衣服好，这年头哪里会有人嫌弃。 “不会，他们感激你都来不及，做好事只问初心，你想做就去做。” “行，有三姐这话我就放心了。” “队长在吗？” “在在在，一天都在呢，三姐你进去找队长吧。”屠姗去何家欢的办公室，何家欢忙得自己姓啥都快忘了。 “领导？”屠姗悄咪咪伸了个脑袋进去。 何家欢抬头，没想到埋太久了，一下子没抬起来，难受得龇牙咧嘴。 屠姗啧啧两声，蹦跶进去：“领导，身体虚啊？” 何家欢眉心突突的跳，捂着脖颈看屠姗：“你来干什么？这两天假，你也没消停吧？” 他虽然忙，但外面的事也听了不少，想着屠姗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不会消停。 屠姗嘿嘿笑：“还行还行，做了点好人好事。” 何家欢白了她一眼：“这会过来干什么？” 屠姗无聊晃脚丫：“不干什么，过来看看，领导，邱远被判了没有？涂家什么反应？” 何家欢叹气：“要判还早得很，不过涂家倒是蹦跶得厉害，时不时就有人来给我施压。 不过……” 何家欢看着屠姗，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屠姗眨巴着眼睛：“咋地说话说一半？想说什么说啊，大男人一个，婆婆妈妈的干嘛？” 何家欢瞪了屠姗一眼：“我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恨涂家人，你也是涂家人。” 屠姗勾唇：“我不是涂家人，我和涂家不死不休。 领导，你不用有疑虑，或许以后你会懂。” 何家欢第一次看屠姗这么正经，有些不习惯，但到底没再多问。 “涂家的事放心吧，邱远这辈子出不来了，不管涂家怎么蹦跶。” 涂亮身后有靠山，这丫头身后的靠山也不小。 这两天确实有人给他施压，但也有人为他撑腰。 有何家欢这话屠姗就放心了：“那你忙，我回家了。” 屠姗心情很好，溜溜达达从单位离开又去了秘密基地。 了两个小时，弄了些备用粮放着，所有水果又催了一茬。 这次从杨家将那里弄了不少红，她得补上，又弄了五批甘蔗。 多余的放在这，把许诺给别人的都带上。 没着急送，先回家做晚饭。 两天没回家，院子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 七点多，大多数人家都端上了饭碗，坐在自家门槛上吃。 “哟，涂三妹，大忙人啊。” “涂三妹，干啥大事呢？” “诶涂三妹，你跟凌漾那婚，到底离了没有？” 人群里，终于有人说到别人好奇的点了，一院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屠姗。 屠姗往屋子里走的小短腿直愣愣停下：“离啥啊，老夫老妻的，两口子吵架说的气话你们也信。” 别人可能说的是气话，但凌漾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说气话。 “涂三妹你就吹吧，是不是已经离了？” “别不好意思说，我们又不笑话你。” 屠姗呵呵，没离就开始笑了，还不笑话，骗鬼呢。 “哟，你们怎么不吃肉啊，是没有吗？诶……我有。” 说完就关门，气得院子里一众人张牙舞爪的。 (本章完) 第158章 接回屠父 第158章 接回屠父 别人气了，屠姗美了。 洗洗刷刷做晚饭。 虽然半下午在宗政家吃了一顿，但不妨碍她晚上继续。 晚上来个铁锅炖，贴饼子。 炖的是秘密基地弄回来的那些野鸡野兔，还剩几只，一锅全炖了。 放了不少土豆，天麻，保证分量充足。 屠父不在家，她还是得给屠母送饭，要不然老太太指不定就烤两根红薯糊弄。 既然要给老太太送饭，就得弄个主食，用小砂锅，在炉子上熬煮一锅南瓜粥，放一小块红，好吃又营养。 饭做好，她狼吞虎咽，吃得凶残，不到半个小时完事，随后拿着东西出门。 屠母一个人在家，早早的就躺下了。 一直担心屠父睡不着，何况这么多年，她从没有一个人待过，很害怕，一个人在藤编床上翻来覆去。 “妈，睡了吗？”屠姗悄无声息出现在屠母床边。 屠母下意识哆嗦一下，亏得月光够亮，她第一时间看清了来人，要不然得吓掉半条命。 缓过劲来急问：“姗……你来了？你怎么来了？你爸没事吧？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没事没事都挺好，那边雨中午停的，因为病患比较多，爸一直在那忙，我有让人帮忙照看，爸不会被人欺负的，你别担心。 我过来给你送饭，知道你晚上一个人肯定会糊弄，南瓜红粥，铁锅炖和贴饼子，温度刚刚好，快吃吧。 我这会就去洋县，把爸接回来给宗政老爷子看诊，看完就送回来，很快的，你吃完早点睡。” 屠母不放心：“这么晚了还得去吗？” “要去的，老爷子每晚都得扎，而且爸也得回来休息。” 屠母担心屠父，即便担心屠姗，也没多劝，只让屠姗注意安全。 屠姗直奔安置点，看到又扩大至少一倍的安置点，久久无语。 这地是因为风水好吗，所以把人送来？ 在拥挤的人群里找到忙出一身汗的屠父：“爸爸爸，你吃晚饭没有？歇息没有？” 屠父忙得晕头转向，被屠姗拽着问话，还愣了一瞬：“吃了吃了，也休息过了。” 梁康疾步跑过来，同样是个大忙人，忙出一身的汗：“三姐来了？您快劝劝屠大夫，我让他休息一会，他敷衍的坐几分钟又去干活，饭也是胡乱糊弄两口不好好吃，再这么下去，肯定吃不消。” 屠父被拆台，老脸讪讪：“我不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屠姗撇了眼老父亲，笑看向梁康：“辛苦梁叔了，这边这些人都是下午送来的？” 梁康点头：“送来两千多，现在咱们这个地方有三千多人，我因为最开始管理这里，这里被接手之后，领导给了我一个小队长的职务，专管杂事。 下午还送了粮食，药品，各种衣服用物来，咱们现在东西都不缺。 不过这些伤患一时半会好不了，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而且上面的安顿也得等等。” 屠姗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梁康叹气：“上面简单提了提这个事，一个是等水退了，村子还能住的，都回原村。二是如同我们这样，村子被毁，回不去的，就得重新安顿。重新安顿也有两个选择，一是随机安排进其他村子，一个是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建新的村子。 听他们那意思，新建村子耗时长，投入高，怕是不太现实，所以多半会被编进其他村子。” 屠姗挑眉，编进其他村子，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如今人多地少，怕是没多少地方愿意接收，即便去了，也可能会得白眼。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时间久点就好了。 看梁康的神情，他应该更想回到自己原本的村子。 不过，这不可能了。 “不管什么安排，总归不会不管你们，树挪死，人挪活，人嘛，该动就得动，在哪不是活。” 梁康笑：“三姐说的是，我们现在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其他不敢奢求，这些还得谢谢三姐，要不是你，就没有我们现在。” “不用谢，谢啥啊，我得带我爸回去休息了，这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上面交代过，屠大夫要离开，去做个报备就行。” 屠姗带着屠父去找这里的领导做了报备，领导倒是很好说话，不但批了，还各种关怀嘱咐。 屠姗觉得，肯定是宗政民安交代过，真是上头有人，啥事都好办啊。 回去的路上，屠姗没走太快，摇摇晃晃的，有一搭没一搭跟屠父说话。 屠父其实很累，再次行医，他精神很亢奋，靠这股精神，硬扛了一整天，面上看不出疲惫。 但身体吃不消，一放松下来就犯困，在屠姗背上，晃悠几下就睡沉了。 屠姗不再晃悠，脚下平稳，匀速往回走。 到宗政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屠父醒了，宗政家的人都还没睡，宗政民安还是没回来，宗政瑞换班回来了，洗完澡，吃过饭也没去休息，专程等屠父来给老爷子扎针。 “屠大夫辛苦一天了还劳累您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宗政国泰亲热的拉紧屠父的手。 屠父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而且我也不累，来回都是丫头背着，我一步路都没走，哪里会累。” 卫大娘道：“怎么可能不累，看病最耗神了，您先洗洗脸，精神精神，咱们把饭吃了再给老爷子看诊。 老爷子今天状态挺好，吃药泡药浴都很顺畅，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 宗政家的人很热情，屠父打算先看诊的想法夭折。 简单洗过，又被伺候着吃了饭，才去看诊。 屠姗走宗政瑞旁边问他救灾的事。 “多少伤亡和财产损失？” 宗政瑞撇她一眼：“还没统计完，但数目不少，好在雨停了，水势慢慢退去，救援工作更好开展，很快就能结束。” 屠姗不喜欢他这么笼统的表述，嫌弃的哼了声：“那有多少屋子还能继续住人？” 宗政瑞看出了她的嫌弃，默了默，给了个稍微准确点的说法：“十不存一，沿岸的房屋住宅，大多数被冲垮，没办法再住人。”得新建，新建要钱，上面哭穷说没钱，这事说不定得扯一段时间。 看屠姗又要露出嫌弃，赶紧填补两句：“其实这次的雨并不大，算不得天灾，造成这一切的，全因为堤坝垮塌，这是人祸，后期肯定是要追责的，这事还有得闹。” (本章完) 第159章 快转正了 第159章 快转正了 虽然补的都是些没啥作用的废话，不过屠姗觉得他还算上道，没再嫌弃，“你们有没有去看过，堤坝是因为什么垮塌？” “没工夫去看，不过听了些闲话，说是偷工减料。” 屠姗啧了声，有些人真是什么钱都赚，堤坝也敢偷工减料。 房屋被毁了这么多，原地重建可能性应该很低，这么多人也不可能都分散到其他村子，选址重建的可能很高啊。 “你知不知道后续问责的事谁负责？灾后重建的事谁负责？” 宗政瑞很光棍：“不知道。” 屠姗又嫌弃了，真是啥啥都不知道，要他何用。 第二天上班。 屠姗先去通知杨家将接收东西，到黑市入口遇到黑娃，省了往里走的事，直接让黑娃转告，顺手给黑娃塞了几个苹果。 到了单位，她来得早，其他人都还没到，把给开心小妹的苹果放在她位置上。 给韩家的东西暂时放何家欢的办公室里，并且把办公室给征用了。 坐在办公桌后，奋笔疾书。 何家欢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桌子上蠕动。 “涂三妹，你又在做什么？” “写举报信。”屠姗头也没抬 何家欢？？？ “举报谁？” “举报路政不作为，慢作为，乱作为，占着位置，顶着帽子，混着日子，以次充好，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玩忽职守。” 何家欢？？？ “你是不是太闲了？” 屠姗抬头，无奈中带了些沉重：“领导，咱们四个城门口的路，全都坑坑洼洼，平时就不好走，昨天下了雨，更是稀烂。 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好些人在那摔跤，车子更是晃成了摇篮，差点散架。 人民无小事，你不举报，我不举报，就没有人举报了，这事就会一直搁置，受苦受累的只有老百姓。 领导，你是体制内的干部，即便不是同部门，但应该也了解，每年财政部给路政城建拨了多少款，但这些钱，有没有落在实处？” 何家欢觉得她说得在理，想着这事也没什么毛病，便不再理会。 “最近办的几起案子，你都功不可没，我给你请了功，批文很快就会下来。 到时候可以给你转正，但转正前，需要进行考核，你准备准备。” 屠姗瞬间精神了：“考核，考什么？” “多数是理论知识，我会给你拿书，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还有面试和简单的心理测试，你只要不发癫，过这些很容易。” 屠姗搓着小手咧嘴笑：“这么快就转正了，多不好意思，别人转正至少得一年半载吧？” 她那猥琐样何家欢真是没眼看，她还嘚瑟呢，呵……确实该她嘚瑟，他转正都用了大半年。 “转正了，就意味着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把你嬉皮笑脸的德行收起来，做事稳重一点。” “知道知道，领导放心。” 徐志急冲冲进来：“队长，戴局让你去一趟。” “行，黑诊所案还有最后一些资料，你整理一下送法院去。” “好。” 何家欢离开，屠姗问徐志：“这两天除了黑诊所的案子，还有什么案子？” 徐志找了把椅子瘫上去：“有哦，不老少，前天有两个大队的人为了争地盘大打出手，差点死人。 昨天在城郊发现一具面目全非，被人虐待致死的女尸。” 屠姗哟了一声，事情确实不少，平均每天一件。徐志神秘兮兮的靠过来：“三姐，你知道我们在调查邱远那几处房产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邱远包括邱家，以及涂家三姐妹婆家所有人的名下，都有好几处房产，这些房子都是从五年前开始，到现在陆陆续续购置的。 从涂家三姐妹婆家的收入，社会能力，以及其他各方面看，他们都是没有能力没有资格购买这些房子的，但偏偏，他们手里的房子，又都是合法购入，你说奇不奇怪？” 屠姗扬眉：“那些房子他们平时住吗？或者租出去了吗？” 徐志摇头：“没有，都空着，倒也不是空着，里面都有简单的用具，可以住人，而且看样子好似时常有人住。 因为除了邱远，我们没有其他人的犯罪证据，没有权利对他们进行审讯，即便调查都不行，所以知道的不多。” 屠姗呵了一声，不出意外，这些房子，都是涂亮避祸的巢穴，当然能住人了，涂亮每天就跟翻后宫三千佳丽的牌子一样翻这些屋子宠幸。 “涂亮名下呢？” “涂亮和涂家老两口名下都很干净，没有任何超出身份的东西。” 屠姗冷笑，真够鸡贼，尽逮着几个姐姐祸害。 “最近啤酒厂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从上次出事后，啤酒厂好似狠狠的整顿了一番，就连啤酒口感都改善了一下，如今全厂都在勤勤恳恳的搞生产。 那个死了的人，最终判决是与啤酒厂无关，但啤酒厂出于人道主义，特地给了一千块钱的慰问金，得了一波不小的好评。” 屠姗嫌弃，涂渣渣在外面确实会做人，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 雷旺弟那里，是时候多去蹲蹲了。 何家欢回来，单位里仅剩的几个闲人也忙起来了。 “大坝垮塌的案子交给了我们，首先，要有人去现场看看具体垮塌原因，再者，要有人去找当初大坝修建的人了解情况，最后，还要有人去走访村民，了解更多情况。” “我我我，我去看现场。”屠姗积极举手。 “我跟三姐一起，”徐志踊跃报名。 何家欢撇了眼这俩不太靠谱的，点头：“行，你俩去吧，那边还在进行救援，你们自己当心点，注意安全的同时，别给旁人添乱，尤其你，涂三妹。” 屠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瞧不起谁呢。 “小徐子，走。” “诶，来啦。” 俩人雄赳赳气昂昂，看得何家欢忧心忡忡。 出了门，徐志问：“三姐，咱们骑车去还是走路去？” 屠姗撇了眼他的小短腿，洋县骑不了车，到处都是泥泞。 走路的话，你这两条小短腿，怕是得走到明天。 徐志受到了一万点打击，他确实不高，刚刚一米七，在单位一众大高个里，显得娇俏玲珑。 但他对比了一下屠姗，不服气开口：“三姐你的腿比我的还短。” 屠姗瞬间变脸，揪着徐志头发踹他屁股：“行啊，小徐子，胆量渐长啊，连你三姐也敢嫌弃了啊，你说谁腿短呢？说谁呢？ 你知不知道你三姐长了五公分了，五公分啊，你眼瞎心盲看不见，还敢说你三姐腿短，是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徐志被踹得嗷嗷叫：“错了错了，我错了三姐，你的腿比我的命都长，疼疼疼，我错了，快松手。” “现在求饶，晚了。” “嗷……” 听到动静的何家欢…… (本章完) 第160章 借车 第160章 借车 徐志揉着屁股，一瘸一拐跟在屠姗身后，发现这不是出城的路：“三姐，咱们这是去哪？” “去投举报信。” 徐志？？？ 屠姗踹了他一脚：“带路去行政监管部门，赶紧的，别磨蹭。” 徐志龇着牙带路，走了半个小时到地方。 到地方了，徐志有点怂了：“三姐，真去啊？” 屠姗嫌弃：“怂包。” 溜溜达达在门口晃悠，没看到信箱，跑去找门卫：“同志，这里咋没有举报信箱啊？” 门卫是个四十来岁，凶神恶煞的汉子。 廖卫江眉峰微挑，普通人远远看他一眼就会吓得腿软，这个长得就不像个胆子大的女同志，竟然敢当面问他举报信箱的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举报啊，我要投举报信。” 廖卫江哽了一下，女同志够胆啊：“举报谁？你知道胡乱举报也是会受法律制裁的吗？” 屠姗瞪眼：“谁胡乱举报了？我是实名如实举报，你这人不行，一来就给我扣帽子，一点不公平公正。” 廖卫江脸黑了一下，徐志吓得拽屠姗的衣服：“三姐，咱还有事呢。” “不急不急，到底有没有啊？” 廖卫江冷声开口：“你直接给我就是。” 屠姗啧了一声：“行吧，不过你有纸笔没有，我再写一封。” 廖卫江…… 徐志…… 这年头写举报信是这么随便的事吗？ “三姐，你还写啥啊？” “我写监察部门工作不到位啊，连个举报信箱都没有，说得好听是帮人民群众监察，结果第一步就把人民群众拦在了门外，挂羊头卖狗肉。 还有这个门卫，一点不亲民，凶神恶煞容易吓坏小朋友，市容市貌要注意是不是？不说笑脸相迎，至少得温和亲切吧。” 徐志看那位门卫大汉隐隐有爆发的趋势，拼命给屠姗使眼色。 屠姗看不见，还特别真诚的朝廖卫江借纸笔。 廖卫江都快气笑了：“有，等着。” 亲自把纸笔递给屠姗，又亲眼看她写举报他的信，廖卫江都佩服她了，真的，第一次见这么勇的女同志。 屠姗把两封信都交给他：“你得往上传，不能拿去擦屁股知不知道，我会关注我两封信的去向的。” 廖卫江冷着脸收好信，开始装聋作哑，不搭理屠姗。 屠姗瘪瘪嘴，觉得自己少写了几句，这人态度不好，职业素养也不高。 徐志拽着她马不停蹄离开，再待下去，他真的怕屠姗挨揍。 走远了徐志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松口气，屠姗真是嫌弃得要死：“怂死你得了。” “嘿嘿，”徐志尴尬的笑笑：“那三姐，咱们现在去洋县？” “慌啥，找辆车去。”屠姗倒是能跑，但有个拖油瓶，就必须得借助工具。 “找啥车？哪去找？” 屠姗抓了抓脑门，她也不知道。 “哪里的车多？” “汽车厂？” 屠姗……没毛病。 “诶，你看对面那条巷子过去，是不是就是韩家在的小区？” 徐志？ “啊，是啊。” “走，咱们找老韩借辆车。” 徐志瞪大眼睛，自家三姐什么时候和韩老爷子这么熟了？ 不是，真去啊？屠姗走远了，徐志赶紧跟上。 小区门口。 “你就跟老韩说，我是屠三姐。” 徐志……为了借车，名都改了？ 门卫打量了屠姗几眼才去打电话。 韩家有人，韩老爷子已经退休，不过身上还挂着职，倒是不用他每天按时上下班，有什么事都是那些人主动来找他。 保姆接了电话，转告给看报的老爷子。 老爷子愣了一瞬，才嘴角抽了抽：“让她滚进来。”涂三妹，在他面前还敢称涂三姐，真是个胆大妄为的臭丫头。 保姆转告完，又尴尬的开口：“首长，那边说请您接电话。” 韩老爷子都气乐了，臭丫头架子倒是大。 走过去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电话那边中气十足的大嗓门。 “老韩，我就不进去了，把你家的车借我使使，我就在你家门口，你找人开出来就行。” 所有人…… 韩老爷子差点气乐：“你倒是敢开口，什么都敢借，你借去干嘛？” “办公，路远，反正你家的车放着也是放着，拿出来做贡献更有意义，对了，给你和小韩准备的东西在单位我们领导办公室，你差个人去拿就是，我本来打算给你送的，忙，没时间。 老韩，抓紧啊，我就在大门口，回头跟你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徐志默默给屠姗竖起大拇指。 韩老爷子可是圈里有名的不近人情，谁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啊，所以还得是三姐。 不过徐志觉得不太能成，结果没两分钟，车子就开出来了，他啪啪打脸。 司机肯定是换人了，这次是个小年轻，面嫩得很。 “哎呀辛苦了辛苦了，吃个苹果，帮我跟老爷子说声谢啊。” 小年轻被塞了个苹果，茫然的站在旁边，看着车子走远。 然后和门卫对视一眼，双方眼神里都透着茫然。 徐志又狠狠的佩服了屠姗一回：“三姐，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小轿车呢，跟着你就是能沾光。” 屠姗满满的嫌弃：“这车不行，还是得大吉普，那个跑山路带劲，不过将就用吧。” 徐志干笑两声，他可不敢嫌弃。 路过屠姗举报的那段路，屠姗吐槽：“你感受感受，这段路我该不该举报？瞧瞧，瞧瞧。” 徐志拽紧扶手，被颠得龇牙咧嘴，觉得屠姗举报得很正确。 出了城，车速肉眼可见的提升起来，徐志好几次感觉要开坑里都被屠姗惊险避过。 到了洋县境内，道路崎岖泥泞，很不好走，不过屠姗有藤蔓和异能辅助，倒是不影响速度。 到了临时安置点，刹了一脚。 昨晚她爹给宗政老爷子看完之后，回家看了眼老伴，就又强烈要求屠姗把他送来了。 这会正在里面忙呢。 这里的人更多了，来来回回，全都忙得脚不沾地，屠姗没进去，就在外面看了一眼。 徐志在旁边感叹：“亲眼见到，才能切身体会到天灾的无情。” 屠姗：“这才哪到哪啊，这是后方，看到的不过九牛一毛。” 徐志没有太深感悟，应了声，跟着屠姗坐上车继续往前。 路上遇到不少往州城方向运输伤患和灾民的车辆，道路窄，屠姗开出极限给让位，看得所有老司机竖起大拇指。 越往前，路越烂，房屋越破，哭声越大，能看到很多在泥泞里只剩一个房顶的房子，救援队半截身体都陷在泥地里往外拖尸体，小孩失去父母，害怕得嚎啕大哭…… 徐志内心沉重，都不叽叽喳喳了，屠姗说得对，后方见到的，才九牛一毛。 屠姗还没说，现在见到的，不过是灾中的九牛一毛。 (本章完) 第161章 偶遇凌漾 第161章 偶遇凌漾 车子开得正来劲，屠姗突然来了个急刹，徐志整个人不受控制趴到了挡风玻璃上。 “三姐？谋杀啊？怎么的了？” 屠姗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坡下：“你瞧你瞧，凌漾啊，怎么没人跟我说救援队是凌漾在指挥？艾玛，早知道我就上前线了。” 徐志龇牙咧嘴坐回去，幽怨的撇了眼屠姗：“老夫老妻的激动啥啊，三姐，擦擦口水，凌漾哥一身的泥，长啥样都看不出了，不至于啊。” “你懂个屁，男人的帅不在表面，尤其是我男人。” 徐志偷偷翻白眼，这些女人，就是肤浅，像他这种幽默风趣的男人才最好的知不知道。 “三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有正事呢。” 屠姗摆手：“不急不急，我下去打个招呼。” 不等徐志回应，屠姗已经从陡峭的山坡上狂奔下去了，手里还拿着一兜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苹果。 徐志目瞪口呆，她能飞檐走壁，凭空变物吗？ “凌漾，凌漾……” 凌漾正指挥呢，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动了动，回头就对上屠姗森白的牙齿。 凌漾…… “凌漾哥，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屠姗飞扑上去，给了凌漾一个大大的熊抱。 凌漾眉头一拧，伸手去推屠姗。 屠姗率先松开了他，从兜里拿了个苹果出来，徒手掰成一小瓣一小瓣的：“吃苹果啊。” 眼疾手快往凌漾嘴里塞了一块。 凌漾…… “好吃吗？甜不甜？喜不喜欢？多吃点啊，救援辛苦了。”说着又往凌漾嘴里塞了一块。 还准备再塞，凌漾迅速吞下嘴里的，拦住屠姗的手：“够了，你自己吃，你怎么来了？” “我去调查堤坝垮塌的事，跟徐志一起，他就在上面。” 凌漾往山上看，看到车边徐志正疯狂朝他挥手。 凌漾拧眉，涂三妹怎么和徐志相熟了？调查堤坝垮塌的事？她为什么调查？ “你忙你的去吧。” “不急，咱俩好不容易见面，多唠唠啊。”屠姗贴在凌漾身边，眼巴巴的瞅着他。 凌漾被看得不太自在，往旁边躲了一步，发现手下队员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屠姗也发现了他们，欢快挥手：“大家好啊，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吃苹果啊。” 一人塞了个苹果。 几人用泥呼呼的手拿着红彤彤的苹果，尴尬道谢。 涂三妹，他们知道，队长的作精媳妇。 两人关系看起来好像不像传言里闹离婚的样子啊。 凌漾拧眉催屠姗：“你赶紧走吧，我这里很忙。” “我帮你啊。” “不用。” 屠姗不听，已经跑出去了。 凌漾正在指挥人架被冲垮的桥，前面有一大批人员需要转移，从这里过，路得通。 凌漾和手底下七个兵，干得脸红脖子粗，也只堪堪弄了一小半。 架桥的石头都是两三百斤重的大条石，又累又热的一群人，直呼来不起了。 屠姗瞅了两眼，直接上手。 几百斤的石头，她轻轻松松抱起来，挨个往上垒。 “诶，你们帮忙看看歪没歪。” 一群人被震得目瞪口呆，什么怪力女？ 凌漾大概知道屠姗力气大，他俩对打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没想到大成这样。 莫名的，有点自惭形秽。 “都愣着干嘛？赶紧去帮忙。”“哦哦哦……” 几个人被屠姗的大力气深深折服，原本对凌漾媳妇意见很大的队员同志们，全部改观。 配合屠姗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性子，分分钟打成一片。 凌漾沉默的看着笑颜如，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屠姗，她不是涂三妹，她到底是谁？ 桥架好，屠姗也成了泥人，笑嘻嘻的凑到凌漾身边：“好了，还有要做的吗？” 徐志在上面急得想飞下来，嘛呢？没点自己的事是不是？ 凌漾幽深的眸子在屠姗脸上停留一瞬：“没有了，你找个地方洗洗，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哦，”屠姗这次倒是没再纠缠，干脆的离开。 没想到跑了两步又撤回来，在凌漾脸上亲了一口：“我回头给你带好吃的来啊。”迅速跑走。 凌漾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 七个队友惊得瞪大眼睛，想想觉得不礼貌，非礼勿视，又赶紧背过身，啧，两口子感情挺好啊，谁传出的不和？ 不过这女同志胆子够大，当然，力气也够大。 屠姗跑上大道，问傻乎乎的徐志：“会开车吗？” 徐志点头：“会，会，”有个这么彪悍的同事，他不会也得会。 “那行，你开车吧，我一身泥就不上去了，咱们堤坝那里汇合。” 徐志张嘴想问她怎么去，屠姗没工夫理他，迈着小短腿很快消失。 徐志赶紧坐上车追上去。 堤坝。 徐志到的时候，屠姗已经洗干净在那里检查了。 渣渣，全是渣渣。 建堤坝的水泥渣，握手里轻轻松松搓成渣，材料作假。 再看堤坝厚度，还没她拳头厚，偷工减料。 大坝的建造工艺，坑坑洼洼不如狗刨，粗糙滥制。 真真是没有半点可取的地方。 “小徐子，装些建渣带回去。车里有个照相机，你把这些和周边都拍拍，我们再去远一些的地方看看。” “哦哦，好，三姐你等我几分钟。” 两人在这一片转悠了一个多小时，顺便把大坝最靠近的两个村子都走了一遍。 这两个村子都是大村子，人口上千，受灾情况倒很严重，洪水来的时候，是第一时间淹的这里。 淹死冲走了不少人。 洪水退了之后，有不少村民跑回来看情况。 屠姗和徐志找人简单了解了一下当初大坝的修建情况，他们说大坝建造之前，就有人来跟他们说这事，因为建大坝的地方，是他们的地。 占他们的地，肯定是要补偿的，他们当时还因为这个高兴来着。 不过，那些来通知他们的人说，大坝建造成功之后，是惠及他们的，也就是说，大坝是为他们建造的，所以没有补偿款。 而且他们还得肩负起维护的职责。 往后开闸放水，防洪防旱也归他们管理，这是件特别有门面的事。 当初他们还被招工了，帮着建造大坝，没有工钱，只管一顿饭。 村民都老实本分，懂得也不多，别人怎么说，他们怎么听。 那时候日子过得也困难，食不果腹，有一顿饭大家都很满足。 所以大坝建造至今，即便给他们造成了很多不便，周边村民一点没闹。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其他手段，毕竟没有人是真正的傻子。 只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村民们情绪都很激动，吵嚷着让当初建造大坝的人偿命。 (本章完) 第162章 被举报了 第162章 被举报了 从大坝离开，回到单位，已经过了晌午。 屠姗抱着自己的瓦罐去食堂开小灶，也就是她有这个面子，其他人真不行。 徐志沾光跟着吃了一顿小灶，果然比大锅饭更好吃，对屠姗竖起大拇指，他对他三姐的佩服，真是每日俱增。 “三姐，我以为你下午不回来，直接去找凌漾哥呢。” 屠姗嫌弃撇他：“真是个小学鸡，不懂男女间的情感拉扯。不管是谈对象，还是两口子过日子，都要有距离感，要给彼此空间。 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对方，不会让对方高兴，反而会觉得你烦。 小弟啊，以后谈对象了，要把握好分寸，知不知道？” 徐志一脸质疑，真的假的？他看那些谈对象的，恨不得黏糊成一个人。 “吃过饭去把老韩家的车洗了还回去，回头再把咱们今天的调查结果写成报告交给领导，拍的照片别忘了洗。” 徐志看她：“事情都我做了，三姐你做啥？” 屠姗瞪过去：“我要转正了，要考试，领导让我看书，忙着呢。” 徐志想说让她下班时间看，但他不敢，只能憋屈的点头办事。 下午，屠姗在办公室翘着腿看了一下午书，何家欢和其他人都在外调查走访没有回来。 到下班时间，屠姗收拾东西走人。 徐志刚刚忙活完，刚准备歇口气和屠姗唠两句，结果人没了，他感觉到了背叛。 屠姗溜溜达达回家，还没进门，就迎来了九阴白骨爪，吓得连连后退。 “小畜生，你还敢躲，真是翅膀硬了，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屠姗大为吃惊，竟然是涂老婆子，老东西怎么找这来了？ 伸手夺过旁边看热闹大爷手里舀粪的瓢杵涂老婆子脑门上：“恶毒养母，嘛呢？又犯病了？家里人又忘记给你栓狗链子了？” 大爷看着自家的瓢，伸了伸手，最终忍痛割爱，放弃追回。 涂老婆子闻到一股恶臭，眼珠子上翻，看清是粪瓢后，整个人差点裂开。 “涂三妹，你要死了，小贱人，老娘撕了你。” 伸手拍屠姗握瓢的手，屠姗立马撤退，涂老婆子打空，收不住力道，往前扑倒，屠姗顺势躲开，还绊了她一下。 “唔……”涂老婆子直挺挺趴下，磕了一嘴的血，摔懵了，半天没回神。 “哎哟，天啊天啊，恶毒养母啊，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屠姗跑到涂老婆子正前方蹦跶。 涂老婆子气得脸都青了，喷着血沫子怒吼：“贱人，贱人，我要弄死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个祸害，灾星。” 看热闹的父老乡亲，被她这副狰狞样吓得退避三舍。 屠姗跟着退，生怕沾上血，太晦气了。 涂老婆子发了五分钟的疯，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转瞬又恢复正常了，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她还一点不尴尬，让屠姗佩服。 “涂三妹，我涂家养了你这种白眼狼，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说着开始捂脸痛哭，泣血控诉：“你说，我们涂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祸害我涂家？我们把你捡回家，把你养大，给你找了个好婆家，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为什么要这么祸害我们。 老天没眼啊，怎么不劈死你这个白眼狼。” 涂老婆子一口唾沫一口血的哭嚎，别说，真有几分感人。圣母心爆发的观众朋友都开始谴责屠姗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了。 屠姗从人群里探出个脑袋，委委屈屈：“恶毒养母，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没做什么啊？” 涂老婆子咬牙切齿：“你没做什么？你没做什么，别人会举报我们家，你没做什么，别人会来查我们？ 涂三妹，你别狡辩了，我们都调查清楚了，就是你在外面胡乱造谣，才给家里招来了祸事。” 屠姗听得一头雾水，涂家被举报了？被查了？还有这好事呢？ “真的，哪个大好人做的大好事啊？查出点什么没有？警察叔叔没有喊你们去喝茶吗？ 恶毒养母，你一看就不是个干净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涂老婆子气了个倒仰：“你个畜生，祸害，喂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你是这么个遭瘟的东西，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 现在，你立刻，马上，去澄清，我们家里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屠姗歪头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吹娘家吹得太真情实意，被人嫉妒了，所以跑去举报涂家。 在人群里环视一圈，对上几双心虚的眼睛，哦，破案了，好人在这里。 没事没事，这种好人得留着。 “恶毒养母啊，做人得诚实，我嘴里只能出大实话，怎么能帮你骗人呢。 咱家确实有钱有势有靠山啊，家里用着保姆，外面使唤着狗腿子，名下房产二十七八处，多牛掰的家底啊，州城一把手都没咱家牛逼。 咱们有，咱们不藏着掖着，就是要说出来，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就是要让他们看得见得不到。 你也别怕，咱们靠山多，背景硬，谁也奈何不了咱，让他们举报，让他们查，咱不怕。” 涂老婆子气得差点背过去：“你放屁，涂三妹，你是不是疯了，你在说什么屁话？你给老娘好好说，你好好说，重新说。” 屠姗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单蠢模样。 吃瓜群众已经快癫了，都是什么世纪大瓜，也太刺激了。 举报举报，继续举报。 现场群众已经疯了，涂老婆子带着一嘴的血，铩羽而归。 屠姗被一群人围攻，想要从她嘴里得到那二十几套房子的信息。 屠姗微笑，离开，关门。 在家收拾了一下，等外面的人散了，拿上家里蒸好的窝头，又拿上些调味料，背上背篓去秘密基地。 先到热泉里泡一泡，换上干净的衣服。 随后到地里弄了二十几只野鸡野兔，到小溪边开膛破肚。 再架起火烤，顺便烤了土豆红薯玉米芋头生。 烤好后都用油纸包起来，摘了大半背篓水果，背着往洋县跑。 到洋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凌漾他们也没在之前的地方，都转移到了临时据点。 救援工作基本接近尾声，现在主要任务是转移，重建。 入夜后，转移工作不好开展，所有人都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停下歇息，喘口气。 凌漾在一个单独的小帐篷里写工作总结，和之后的安排。 临近尾声时，原本安静的夜莫名其妙热闹了起来，说笑声吵得他都没办法办公，拧着眉出去。 明灭的火光下，他看到了屠姗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本章完) 第163章 投喂被撵 第163章 投喂被撵 “凌漾哥，快来吃饭了。” 凌漾神情恍惚了一下，好似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还未长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朝他挥手喊：“凌漾哥，快来吃饭了。” 盛夏，小姑娘一身淡粉色的背带裙，在风里轻轻摇曳，像一只翩飞的蝴蝶，轻盈又快乐。 “凌漾哥？”屠姗在凌漾眼皮子底下挥挥手，仰着脑袋看他：“发什么呆？见到我高兴傻了？” 凌漾回神，收敛眸子里的情绪，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屠姗：“你怎么又来了？” 屠姗往前追了一步，拽着凌漾的手臂：“不是说了给你带好吃的吗？快点啊，大家就等你了。” “是啊队长，快点快点，嫂子带了好多吃的，你再不来，我们就不给你留了。” “嫂子手艺真好，一看就好吃。” “还有好多水果，平时都见不着，还是嫂子心疼我们，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 …… 一水的谢谢嫂子，听得凌漾额角突突的跳。 屠姗倒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乐得摇头晃脑的，飘得几乎忘记自己姓啥了。 咧着大嘴乐：“嗨，这才哪到哪啊，回头你们都上家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不是我吹，满汉全席，八大菜系，煎炒蒸炸，就没有我不会的。 只要你们说得出的，我就能做得出，而且味道比御厨都好。” “真的，嫂子这么厉害呢？” “那嫂子会做地方特色小吃吗？” 屠姗大手一挥……“会。” …… 凌漾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成一片，毫无违和感。 自己手底下这群人，虽然不是什么警惕性高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随便没心眼的人，不会轻易让人打进内部，这人还是他们曾经十分厌恶，内心反感排斥的人。 仅仅因为吃食？ 不可能。 “吃。” 嘴里被塞了一个烤鸡腿，外焦里嫩很好吃，味道也很熟悉，凌漾又开始失神。 “好吃吗？”屠姗贴在凌漾身边，笑眯眯问。 凌漾看着屠姗大盖帘下，不怎么明显的眼睛，即便隔了一层，也好似能看到里面的光，熟悉的光。 心口狠狠的跳了两下，迅速移开视线。 “还行。” 屠姗噘嘴，臭男人，以前可是连夸好吃的，还跟她哥抢着吃呢。 吃完东西，所有人很识趣的撤退。 屠姗没有要走的意思，亦步亦趋跟在凌漾屁股后面。 凌漾几次欲言又止，眼见她要跟进帐篷，不得不冷眼看着她：“你还不走？” 屠姗震惊：“你是不是男人啊？瞧见没，黑灯瞎火，荒郊野外，你让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走？” 凌漾反应过来，觉得确实有些暴怒合适，却还是道：“没有哪个娇滴滴的姑娘能扛起几百斤的石头。” 屠姗哼：“那我也是个姑娘。”以前他上她家吃饭，他离开，她送他到门口，狗男人都要看着她回去关上门才放心离开，现在倒是放心得很。 果然，人会变，感情会淡。 凌漾默了一瞬：“我让人给你找个地方暂住一晚。” 屠姗真是被他气到了：“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搞分房睡这一套？睡一个被窝又不会有人告搞破鞋。”凌漾沉脸看着屠姗：“涂三妹，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装傻充愣对我来说没用。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让我很困扰，也很厌恶。 我不因为涂家迁怒你，你也要有自知之明才好。” 屠姗深深的看了眼凌漾，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凌漾看着屠姗消失的方向，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可能有些重，但他们没有可能，何必留希望。 婚，必须尽快离。 屠姗几乎是飞奔跑的，她突然想起，要去接老父亲，给老爷子看诊。 果然男色误人，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呵狗男人现在跟她说不合适，回头让他追妻火葬场。 好在她够快，到临时安置点也不晚，不到九点。 屠父刚吃过饭，正在休息。 白天又送了不少人来，医护人员紧缺，他跟着忙碌，一整天脚不沾地，是真累了，不得不服老啊。 “爸，还好吧？”屠姗找到屠父，走过去给他捏肩，按压穴位，以前她跟着屠父学过，学得挺好，经常有事没事就给老两口按。 屠父看到屠姗来，笑道：“没事，许久没这么干活了，一时间适应不了，歇歇就好。 这几天晚上，天天让你跑，累坏了吧？” “我不累，我有超能力，这点程度，根本不是事。不过爸，你明天不来了吧？一把年纪了，逞逞能就得了，拼命干可不行，拼命是年轻人的事，你还有老板要照顾呢。” 屠父失笑：“确实要服老啊，明天不来了，这边的情况都稳定了下来，明天之后会越来越轻松，也用不上我了。” “那行，我背你回去，你趴我背上休息会，今晚要把老爷子扎醒，得耗费不少心神。” 屠父没有拒绝，确实需要休息一下才能下针。 回去的路上，屠姗仍旧走得很慢，给了屠父足够的休息时间。 到宗政家的时候十一点钟，大概是知道今天老爷子要醒，家里人都在。 屠姗看到宗政瑞就不怎么待见，她男人在前线劳心劳力，他倒是有事没事都往家跑。 莫名其妙被瞪的宗政瑞…… 卫大娘迎过来：“辛苦了，你们吃饭没有，家里都准备得有，先吃饭吧。” 屠父还是不太习惯宗政家的热情：“吃过了，多谢，先给老首长看诊吧。” 屠姗挽着卫大娘的手臂：“老爷子今天情况怎么样？” “挺好，今天天气好，我们把老爷子抬出来晒了会，老爷子还打鼾呢。” 屠父道：“打鼾说明老首长身体机能恢复得很好，大脑开始活动，从深层昏迷里苏醒，身体自主的开始工作。” 大家一听，跟着高兴。 宗政国泰笑道：“这两天辛苦老哥了。” 屠父忙道：“不辛苦，应该的，老首长的求生欲望强烈，加之你们大家陪伴和照顾，这些都是恢复的关键。” “老哥谦虚了，请。”宗政国泰带着屠父去老爷子的屋子，其他人紧随其后。 屠姗走后面，恰好和宗政瑞同时进门，门装不下俩人，被堵在了门口。 屠姗瞪过去，宗政瑞摸着鼻子让路。 走他们后面的卫大娘露出了姨母笑，真般配。 (本章完) 第164章 老爷子苏醒 第164章 老爷子苏醒 屠父给老爷子先用药油做了推拿，等老爷子身体热乎起来，再扎针。 不过半个小时，老爷子悠悠转醒。 “呀，真的活了。” 睁开眼就是屠姗那张大盖帘脸，老爷子吓得差点又厥过去。 “狗……嘴……”老爷子气得想骂人，谁刚醒过来听到这么晦气的话，拳头都得硬，奈何舌头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半天只说出两个不清楚的字。 屠姗咧嘴笑：“没有精神错乱，意识也很清楚，知道骂人，不错不错。 老爷子，躺了这么久身体肯定难受，要不要来两口醒醒神？” 屠父在屠姗脑袋上拍了一下：“别闹腾，让老首长缓缓。” 屠姗龇牙，把老爷子扶起来，自己坐老爷子后面，给他当靠背。 老爷子嫌弃的扭了扭，被屠姗强势镇压。 其他人忙围拢过来，明战克制语气里的激动问：“首长，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除了骂人不顺溜，其他都挺好的。”屠姗阴阳怪气。 所有人…… 宗政国泰笑：“爸，你可不知道，你昏睡这几天，臭丫头一天跑几趟来看你，担心得不行。” 屠姗：“谁担心了，糟老头子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宗政老爷子刚醒的迷糊都给气清醒了，吸了老长一口气，才骂出一句完整的话：“臭丫头。” 屠姗乐：“我来的时候洗过澡了，香喷喷的。” “臭。” “香。” 一屋子人看两人斗嘴，老爷子精神头确实挺好，意识也很清楚，大家都放心了。 屠父道：“老首长恢复得挺好，不过刚醒，不能太劳累，还是要多休息才好。药方我需要再改改，还是一半喝，一半药浴，平时多晒太阳通风多按摩。 姗姗会按，让她给老首长按就行，你们也可以学。 针以后是三天扎一次，先养半个月看情况调整。 饮食上，除了刺激性食物，倒是没有忌口的，我再写几个药膳方子，隔三差五的做给老首长吃就行。” 屠父事无巨细的交代，宗政家的人记着。 宗政老爷子已经缓得差不多了，看向屠父。 “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我爸，”屠姗在老爷子背后杵了杵：“亲爸，姓屠，屠忠，名声响亮的杏林圣手。 这次多亏我爸，要不然你就被那个庸医害死了。 我说老爷子，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一个人是沽名钓誉还是名副其实你都看不清？ 看病这事是讲究关系亲疏的吗？你跟他有旧，就找他看，他是个傻逼你也找他看啊？ 一大家子人，外面吹得多牛逼，怎么在这么简单的事上犯蠢？ 我要是不来得及时，您老人家的追悼会都结束了。 我就两天没来，你说说，都是干什么吃的？” 屠姗一顿数落，越数落越生气，嗓门老大了。 屠父脚趾都抓紧了，拼命给屠姗使眼色。 屠姗听不见，看不见，越来越来劲。 “啪……”明战给了她一下，打得屠姗龇牙咧嘴，满脸控诉：“老明，干嘛下狠手？痛死了。” 明战幽幽看她：“怕你昏头，分不清大小王。” 屠姗的气势瞬间萎靡：“哼，不乐意听，我还不乐意说呢。” 老爷子听了一大堆数落的话，倒是弄清楚了缘由。 看向屠父：“多谢屠大夫了。” 褚贤是不是庸医，其中又是不是有其他问题，他会调查清楚。 但这次无缘无故晕倒，确实是他们一家人大意了。 臭丫头数落他，他也不生气。 屠父连连摆手：“不用客气，您老这次遭了罪，需要好好休息，往后万不可随意动气。”撇了眼屠姗，意思很明显。老爷子往后斜了一眼：“有些人不气我，我才没那么大的气性。” 屠姗翻着白眼：““有些人”是谁？” 老爷子：“是谁谁知道。” 旁人看俩人又要吵起来，贾慧忙道：“锅里温着汤呢，老爷子喝点，我去端。” “对对对，喝点，这么久没进食，肯定饿了。” 屠姗：“我也要。” “行行行。” 老爷子喝了汤，和大家闲聊了半个小时，又睡了过去。 屠姗把屠父送回去，屠母还等着没睡。 “怎么回来这么晚？老爷子醒了吗？” “醒了，精神头不错，还会骂人呢，妈，你和我爸早点休息，我爸明天不用去安置点，可以晚些起。 你这两天没遇到找事的吧？” 屠母摇头：“没有，这两天特别清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没在州城。”她还觉得挺意外。 屠姗大概知道，可能涂渣渣忙着被举报和邱远被抓的事，顾不上这边。 “没什么事妈也早点休息，缺什么跟我说。” “好，”屠母看屠夫昏昏欲睡，没再多问，叮嘱屠姗路上小心。 第二天早上六点，屠姗出现在黑市。 “三姐。”黑娃兴冲冲迎上来。 屠姗嫌弃推开，往他怀里塞了一兜水果，有葡萄，猕猴桃，苹果，橘子，够兄妹俩吃上三四天。 “水果美容养颜，让丫丫多吃点，养白点，别长得跟你一样，黢黑。” 黑娃咧嘴笑：“知道三姐，我回去亲自盯着丫丫吃，谢谢三姐。” 屠姗摆摆手，去找杨家将。 杨家将在咕噜噜喝稀饭，吃馒头，看到屠姗招招手：“三姐坐，吃点不。” “吃点。” 杨家将忙让人给屠姗送一份来。 “三姐，你给送的那些东西，可真是及时雨。 那些牧草牲口可喜欢吃了，吃了长个，小崽子一天一个样，肉眼可见的长肉，就连猪跟鸡鸭都喜欢，切碎了拌在饲料里，全都疯抢。 其他粮食能加工的，我都加工成了副食品，加工废料也是好饲料，一点没有浪费的。 甘蔗让人熬成了，成品同样很喜人，三姐要是需要，直接说。 酒厂办起来了，师傅，机器，材料全都齐全，已经投入生产。 地址我待会给你，三姐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也可以去检查一下什么地方需要改善。 第一批酒出来，大概需要半个月，我打算先稳稳，多弄些存货，中秋的时候干票大的。” 屠姗端着碗，默默往旁边躲了躲，杨家将口水飞太远了。 “你安排就行，我没意见，酒好了跟我说一声，我送人。” 杨家将讪笑着抹了把嘴：“没问题，三姐今天过来有事吗？” “嗯，有，你帮我弄些，被，颜色暗些的布，做冬衣冬被的。” “行，没问题，不过今年的新还没下来，需要再等等，三姐你没种吗？” 屠姗脑子一激灵，啊，对，她可以种啊。 “种了种了，就是还没采摘，那啥，你先给我弄床春秋薄被，布还是要，针头线脑多准备些。” 杨家将应下：“好，对了三姐，中秋的时候，能帮忙弄一批苹果吗？你之前送的那些，我一个没卖，全用做礼物送出去了。 得到不少反馈，都说好吃，好看，有面。 有几个厂的人找我商量，问中秋的时候能不能多准备些，他们打算用来给员工发福利。” “没问题，需要多少提前跟我说就是。” (本章完) 第165章 又临现场 第165章 又临现场 屠姗在杨家将这里混了一顿早饭后去上班。 单位，何家欢他们都到了，正准备汇总昨天打听来的消息。 何家欢：“我们昨天去调取了大坝当初修建的资料，大坝修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水利的巩川，能源，建设，交通，农业等部门从旁协作。 巩川接手项目之后，往财政申请了款项，随后交由手底下的助手负责。 助手亲自找的专业施工队，施工队以全包的方式，进行建造，助手监工。 全程合理，合法，合规，暂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涂三妹，说说你们的发现。” 屠姗踹了徐志一脚，让他开口。 徐志委屈巴巴，任劳任怨：“现场拿回来的样品在这，可以看出，修建大坝的材料，不合格合规。现场我们还拍了照片，不论是做工，还是大坝外形的设计，都很不合理。 同时，我们走访了几个村民，据他们说，修建大坝占用的土地，破坏的环境，毁掉的作物，都没有给补偿。 大坝建造时，几乎绝大部分的工人，都是在附近招的村民，不过没给工钱，只给了一顿饭。 因为那时候日子不好过，大家只图一顿饭，所以去的人很多。” 五年前建造完成，建了两年，那就是七年前动的工。 七年前，灾荒年刚过，大家都没有余粮，而且那年不知道是怎么的，种下的种子，十不存一，毫无收获。 为了活下去，别说管一顿饭，就是给一个窝头，都会被争得头破血流。 屠姗挑眉撇了眼徐志：“没了？” 徐志？？？ “没了，还有吗？” 屠姗嫌弃，开口补充：“大坝建造的位置，不满足大坝修建条件，我看过了，那里根本不适合修建大坝，反倒是往前的一公里处，十分合适。 不过合适的那个地方，用成本会大大提高。 临近大坝周围的村民，没有接到任何迁徙，协商，征用的通知和说明，以至于，最近的村子，离大坝和沿岸，不足一里，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我看了大坝修建材料，与最近泥沙成分相似，应该都是就近取材，但泥，沙，石，粘度硬度都不满足可利用条件。 村民说，他们全程参与建造，好些村民小工做着大工师傅的活，从什么都不懂，最后自学成才，有了一技之长。 期间并没有看到专业的团队参与其中，只偶尔来个指导，胡乱一通指挥就走了。 建造完成之后，是有一直跟他们对接的人检查的，确认没什么问题，就放大家离开了。 也就是说，整个工程前期没有走访协商，中途没有设计指导，后期没有验收签字，整个三无产品。” 何家欢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所以，资料记载的东西，和实际的东西，完全不相符，这不仅仅是粗糙滥制，偷工减料了。”这纯粹在谋财害命。 屠姗晃了两下腿：“土地是农民的根本，地被占了，不可能一顿饭打发了。 从村民的神态反应中看得出，当初大坝修建时，其中还有内情，要不然不会这么顺利，即便都要饿死了，也不可能一个闹事的都没有。 而且如今出事，村民虽然嚷着要讨公道，但他们并没有向公安求助，这不合理。” 何家欢点头，确实不合理，因为豆腐渣工程，害得家破人亡，绝对不是当初的一饭之恩，可以消除这口恶气的，其中肯定有更大的利益。 “那么还是要从村民入手，这事涂三妹你继续跑。” 屠姗比了个ok，何家欢看不懂瞪她，屠姗嫌弃，土包子。 “知道啦。” 徐志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凑过来：“三姐，你是不是又要借机去找凌漾哥？”屠姗撇他一眼：“小学鸡，不要用你娇小的脑仁，揣测你三姐宏伟的心思。” 徐志默默退场。 开完会，屠姗准备去走访。 徐志亦步亦趋的想要继续跟。 屠姗嫌弃的拦住了他，不想带这个拖油瓶：“你去问问我的举报信有没有交上去，别被人偷偷给扔了。” 徐志一脸抗拒：“三姐，一定要问吗？其实举报信也是要经过层层审核，才能交到上面，上面审批了，才会派人去调查核实，这事需要经过一个很长的时间，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 屠姗幽幽的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去。”徐志带上了奔赴战场的决心，大步离开。 屠姗啧了一声，去换了一身战袍，出发。 “队长，嫂子来了。”一群大头兵，对凌漾露出了猥琐的笑。 凌漾扭头，看到大步而来的屠姗，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她是真听不懂，还是没脸没皮？ “你……” 屠姗水灵灵的无视了他，越过他，走向其他人：“需要帮忙吗？” “有嫂子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转移车辆陷进了泥沟里，一群人嘿呀嘿呀推半天，纹丝不动。 屠姗上手，就那么轻轻一抬，完事。 “嫂子威武。”一群人星星眼，崇拜得五体投地。 屠姗笑眯了眼摆手：“小事小事，走，继续。” 凌漾默默的抿紧唇，尴尬还是有点的，不过更多的是猜疑，他可不认为涂三妹是真心实意来帮忙的，肯定别有所图。 不知道她图什么，只希望她要点脸，别再肖想不属于她的。 长长的转移队伍，缓慢往前移动，转移的不仅仅是人，还有物。 粮食，牲畜，重要的公共设备。 这些都是从泥里挖出来的，缺衣少食的年代，都是重要物资，丢不得。 一路边走边挖，刚启动的队伍，往前移动不到一里地，又停了下来，大部队去前面被泥淹了大半的村子挖物资，小部分人留下清理道路。 太阳出了两天，但被大水泡过的路面，仍旧有及膝盖深的淤泥。 屠姗扛着铁锹，穿着长筒雨鞋，大步流星，身边是村民自发组织的帮忙队伍。 “同志，你不是咱们村的吧？也不是兵。”黑脸大叔笑呵呵问。 屠姗龇牙笑：“我是免费帮忙的志愿者，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大叔竖起大拇指：“你这样勤劳朴实，能吃苦耐劳，觉悟高的小同志不多见了。” 屠姗嘿嘿乐：“那还是有不少的，我就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不值当夸，不值当。 大叔，你们村离大坝挺近的啊，当年修建的时候，是不是也去帮工了？” 大叔挺意外：“你知道这事啊？” (本章完) 第166章 打听消息 第166章 打听消息 “我姨婆嫁到坝上村，前些天我奶听说这边的事，担心姨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 我前天找到了姨婆，把她安顿在安置点，她跟我闲聊的时候说的，说当年要不是去修大坝，全家都得饿死。 当时大家都挺感激的，也很庆幸，却不想他们辛辛苦苦修了两年的大坝，才过去五年就没了，还害死这么多人，生气又难受。” 一听“自己人”大叔的戒备少了许多，不由得跟着打开话匣子，陈述这件事带给他们的悲伤和愤怒。 “可不，那时候遇上灾荒年，都活得艰难，灾荒年刚过，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靠山里的野菜，树皮，和上面的一点救济过日子。 眼看下雨了，老天给活路了，上面给我们赊了种子，我们趁着天好，欢天喜地的撒下去，以为只要熬到秋收，灾难就能过去。 哪里知道运气会那么差，撒下的种子，十不存一，秋天的收成，连种子钱都补不上。期望落空，野菜没了，树皮没了，救济粮也没了，真是穷途末路，只能等死。 恰巧，传来修建大坝的消息，说那里招人，每天管一顿饭，周围所有人都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争先恐后去报名。 大坝选人的条件很宽松，几乎只要不是不能动弹的，都能被选上，当时大家都觉得，修大坝只是个借口，其实是好心人要救他们命，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恨不得点长明灯感谢那些人。 我们这些人都是靠着大坝撑下来的，心里是真感激，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忘记这份恩德。 可哪里知道，堪堪过去五年，大坝会被一场雨冲毁，被大坝拦住的水，毁了我们的家，害了我们的命啊，当初被它救下的人，现在死了大半。 不得不说，这都是报应啊，报应啊。” 大叔捶胸顿足，万分悔恨。 屠姗挑眉，感同身受的替大叔难过：“都是命啊，老天要收人，谁拦得住，我姨婆家的人，除了她，全没了，七八口人啊，都没了，家也没了。 老人家哭得可难受了，说当初要不是……哎，哪能有现在的事啊。” 大叔一听全家就剩个老太太，也跟着难过：“是啊，当初那些人明明说大坝建在这里，就是个给外人看的样子货，没什么实际作用。 不会拦水，也没什么危险。 我们就是种地的，上面怎么说我们怎么听，哪里懂这些。 他说没什么用，我们就信没什么用，谁也没放在心上，都以为是好心人做好事。 所以建的时候，做工用料都很敷衍。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建的时候，肯定好好建了。 都怪那些丧良心的畜生，畜生啊。” 大叔家也有人丧命，没人共情，他还能忍，有人共情了，满腹委屈愤怒就藏不住。 屠姗同仇敌忾：“有些人为了利益，就是这么丧心病狂，不把人命当回事，出事了就甩锅。 咱们普通老百姓无权无势，连讨公道的地方都没有。 我姨婆都寻了好几次死了，说老天不公，留她一个糟老婆子在世上干啥，家人没了，她连报仇都做不到，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瞧着心里难受，请人帮忙照看姨婆，自己跑出来帮帮忙，也算是给我逝去的那些表亲积福，希望下辈子他们能投个好胎。” 大叔眼睛都红了：“真是造孽，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些畜生，肯定会遭报应的。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周围七八个村子，死伤大半，这个责任必须让他们担，别以为当初那点钱能了事。 我们是没文化，没见识，但我们不蠢，当初他们打着什么主意，大家心里跟明镜似得，我们都留着把柄呢，这事他们休想逃开责任。 丫头，回去好好劝劝你姨婆，活着才能讨公道，可不能做傻事。”屠姗一脸惊喜：“真的能讨回公道吗？我姨婆说，当初这些事都是姨公处理的，她一个乡下女人，啥也不懂，也不识字，姨公没了，姨婆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就连当初那些畜生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才这么绝望。” 大叔冷笑一声：“我们知道，放心，这些事我们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让你姨婆等着就是。” “好好好，大叔你真是好人，我代我姨婆谢谢你们，真是太感谢了。” 屠姗真情实意，大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干活，如同相见恨晚的亲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凌漾时不时看一眼，总觉得屠姗有什么阴谋，但又看不出她在图谋什么。 屠姗跟着队伍，硬生生在泥地里刨了一整天，队伍缓慢移动，下午五点成功到达安置点。 凌漾将手里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准备找屠姗聊一聊，却被告知已经离开。 凌漾沉默，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有些复杂。 屠姗从大叔和其他人嘴里得到不少当初大坝修建的情况，赶回单位奋笔疾书，都整理记录了下来。 下班时间，开心小妹来找她。 “三姐，苹果钱，谢谢啦，苹果真好吃，家里人都喜欢呢，有邻居上门吃了，也说好吃，还问我们在哪买的。 不确定三姐手里有没有多的，我们没敢乱说，只说亲戚送的。” 屠姗给开心小妹准了四十斤苹果，市场价，一毛五分一斤，六块钱，还没要票。 真要按照黑市价，怎么着都得五毛一斤。 开心小妹给的开心，屠姗收得安心：“喜欢就行，吃完了跟我说，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家有关系好的，人品过得去的，也可以分几斤，没关系。” “好啊，谢谢三姐，”开心小妹凑屠姗身边：“三姐，周末有没有空啊，我想请你上我家吃饭。” 屠姗看她：“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吃饭？” 开心小妹不太好意思道：“你平时总给我好吃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而且是你我第一个朋友啊，我爸妈都想见见你。” 屠姗乐了：“富二代缺朋友？没看出来啊？再说了，又不是处对象，还得见家长。” 开心小妹噘着嘴哼：“那些人都是冲着我家的钱和我玩的，他们以为我傻看不出来，我其实一眼就识破了，他们才不是我朋友。” “那你就确定我不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开心小妹自信拍胸口：“当然确定，三姐才不屑我家钱呢，三姐视金钱如粪土，要不然怎么可能给大家送这么多好吃的，这些可都是钱。” 屠姗默了默，她并不是，她爱钱：“还是太年轻啊。” 开心小妹不管：“反正三姐就是最好的，好不好嘛？我爸妈都很想见见我的第一个朋友呢。” 屠姗被开心小妹晃手臂，晃得脑子里的水都快摇匀了：“好好好，别晃了，我去。” “我就知道三姐最好了，那咱们说定了，下班了，三姐再见。” (本章完) 第167章 捡了个人 第167章 捡了个人 徐志和开心小妹前后脚，一个离开，一个回来。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的屠姗和徐志遇上。 阳光小伙，一天不见，像是被人吸干了精血，萎靡不振。 “你做什么去了？幽会了女鬼？” 徐志嘴角抽了抽，看向屠姗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三姐回来了？下班了你不回家吗？” 屠姗撇他一眼：“回啊，你呢？下班了你来单位做什么？” 徐志晃了晃手里的资料：“队长让我把东西送回来放好，马上就离开。” 屠姗问：“让你给我问举报信的事，怎么样了？” 徐志有些心虚：“我去问了，不过今天的守门的是个老大爷，一问三不知，我暂时没打听到什么。” 屠姗真是嫌弃：“那你今天在忙什么？” 说起这个，徐志有了精神：“女尸案啊，女尸被毁得很彻底，到现在都没查出身份，今天一天我们都在满城跑，到各个派出所核实报案的失踪人口，跑一天了，水都没工夫喝一口，累死了。” 屠姗掏了个苹果给他：“吃吧。” 徐志瞬间满血复活：“还是三姐最好，三姐今天有没有收获？” 屠姗斜眯他：“我是你三姐，我能没收获，走了。” 徐志抓脑袋。 屠姗回到小院，和坐在院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汪富贵对上眼。 汪富贵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朝屠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那天他虽然就剩半口气了，但屠姗大战匪徒的身姿，还是深刻的印进了他灵魂里，当时就尿了。 “三姐，下班了。” 屠姗走过去，绕着汪富贵走了两圈：“真是祸害遗千年，怎么就死不了呢。” 汪富贵心梗了一下：“嘿嘿，托三姐的福，托三姐的福。” 屠姗呵了一声：“大夏天的，裹这么厚，看得出是真的很虚，少一个腰子确实不太一样吼。 那玩意还有用吗？老汪家的后还有指望吗？” 别看汪富贵是个混混，但从来没有和女人这么直白的讨论过这个问题，当即黑脸爆红。 汪大娘护犊子一样冲出来：“涂三妹，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什么话都往外喷，难怪你男人不要你。” 屠姗迅速躲过汪大娘的口水袭击：“我不是女人，你儿子是，恭喜你啊老太太，多了个大闺女，虽然给你养送终的人没了，但是你多了要伺候的祖宗，可喜可贺啊，哪天摆两桌庆祝一下，别忘了通知我啊。” 老太太气得扬起扫把抽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畜生，老娘抽死你。” 屠姗迅速蹿进屋，关上门。 大扫把砸在门上嘭嘭响，紧接着是汪大娘滔滔不绝的问候。 屠姗龇了龇牙，老太太脾气还是这么大。 晚上，屠姗吃馄饨和饺子，催生了些豌豆尖和小白菜放里面，香喷喷的干了一大锅。 天黑后，背上背篓，去找屠父屠母。 但藤蔓屋里没有找到人。 放下东西到周围找，在老两口搭的，特地做掩饰的破棚子里找到。 “爸妈，你们干嘛呢？” 屠姗突然出声，把老两口吓了一个哆嗦。 看清是屠姗，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孩子，走路都没声的。” 屠姗耸了耸鼻子，浓郁的血腥味，来自老两口前面躺着的一个血糊糊的人：“谁啊？哪来的？” 屠父道：“先别问，赶紧来帮忙。” “哦，”屠姗撸起袖子帮忙。 这人五十来岁，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身体却很好，身上全是肉，看得出，日子过得不错。身上被利器扎了四五个窟窿，正哐哐流血，屠父给他做止血处理。 “利器很长，伤到内脏了，我只能简单止血，还是得尽快送医，要不然很危险。” 屠姗啧了一声：“明显仇杀啊，爸，你哪弄来的？认识？” “不认识，我跟你妈今天收工晚，回来的路上看到他倒路边，就给弄回来了。” 屠姗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老爹，头够铁啊，你俩就在这别动，待会就有人上门感谢。” 屠父气得瞪她，屠母也哭笑不得：“你爸治病救人的事做了一辈子，见到人快死了，哪里顾得了其他。” 屠姗摊手：“现在咋办？这人血呼啦啦的，你们弄回来的时候，肯定没有善后，人家很快就会找过来。 我倒是能把他弄走，你们呢？明目张胆杀人的人可没善心，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人，你俩怎么办？” 老两口后知后觉心慌，他们当时就顾着救人了，没想那么多。 屠姗无奈，她的老父亲老母亲啊，一个医痴，一个单纯，都是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啊。 “我去善后。” 不等老两口反应，屠姗跑出去。 不管那些人有没有发现，先把痕迹清除了。 又弄了些血，制造人往相反方向跑了的痕迹。 差不多十分钟回来，弄了些吸味的植物，就在老两口眼皮子底下催生。 自诩活了五十多年，见多识广的老两口，当即掉下巴。 “这这这……” 屠姗扬唇：“异能，我的奇遇，以后跟你们说细节。这个草是除味的，把血腥味吸走。 我把人送走，你们暂时别在这里呆，去藤蔓屋子里。 之后不管谁来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别因为心虚露馅啊，一旦不对就去北区刑警队找我，我在那里工作。” 震撼太多，老两口一时间没办法消化，只能愣愣的点头。 屠姗催他们赶紧走，这里她收拾，老两口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屠姗把带血的东西都处理掉，味也散干净。 棚子弄成老两口回来了一趟又出去忙活的凌乱样，随后扛着人离开。 这人外伤的血止住了，内伤却没有，赶紧往军区医院送。 到了军区医院，她发现竟然有人在蹲点，手里这人肯定是条大鱼。 转身扛着人又离开。 宗政家。 翻墙进院子，宗政家的人听到动静，已经习惯了。 但看她竟然扛了个人：“怎么了这事？”一群人围拢过来。 “我爸做好人好事，路上捡的人，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简单止血。 我给往医院送，发现医院竟然有人蹲点，我直觉是在蹲他，所以就给弄这里来了，不好意思啊，我保证不弄脏院子。 就是想请陶姨帮忙看看，保住命了，我再给他找个地方安顿。” 陶诗涵作为外科医生，没有任何迟疑，家里也有简单的手术工具和医药用品。 “没事，把人先弄我的工作室里去，小晨小暮帮忙，慧姐帮忙烧些热水。” “好。”一群人迅速行动。 没屠姗什么事了，卫大娘拽着她进屋。“吃过了吗？” (本章完) 第168章 被盯上了 第168章 被盯上了 “吃过了。”屠姗问：“老爷子睡了？” “滚进来。” 卫大娘还没回话，屋子里就响起了老爷子不怎么高兴的声音。 卫大娘笑着朝屠姗努努嘴。 屠姗朝屋里做了个鬼脸，秒变乖乖女往里走。 她企图先声夺人：“一把年纪了，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觉？” 老爷子靠坐在床头，明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俩老爷子冷飕飕的看着她，屠姗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 宗政老爷子冷哼：“当然是抓大晚上翻墙的人。” 屠姗有一秒钟心虚，咧嘴扬起大大的笑：“老爷子精神头真不错。” 宗政老爷子都不想看她，辣眼睛：“最近忙什么？” 屠姗一秒变脸，义正言辞：“公家的事少打听。” 气得老爷子扬起枕头砸过去：“臭丫头，翅膀硬了。” 屠姗抱着枕头讨好：“瞧你这老头，气性咋这么大呢，跟你开玩笑都开不起。” 老爷子冷飕飕的看她：“你看我像不像在跟你开玩笑？” 屠姗怂兮兮的盘腿在老爷子的床尾坐下，讨好道：“这不前些天洋县水灾吗？我去帮忙赈灾了，现在事故调查的事情落到我们单位，我被委以重任，正忙这事呢。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前线走访，还帮着刨了一天的泥，不知道多辛苦，您老瞧瞧，我胳膊都粗了。” 舔着大脸等着被夸，俩老爷子齐齐无视。 屠姗瘪瘪嘴，小气。 老爷子问：“听说你给捐了百万斤的粮食？” 屠姗双眼亮晶晶的点头：“对对对。” “听说过你一个人救出了山里两三百的受灾村民以及他们的财物？” 屠姗又连连点头：“对对对。” “你还凭借一己之力，建造了一个临时安置点，现在已经成了最大的安置点？” 屠姗龇着大牙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子，还好啦，一般般啦，不用谢的。” 老爷子气乐了：“所以，你还挺自豪？” 屠姗摆手：“没有没有，我这人喜欢低调，低调。” 老爷子气怒喷她：“你还知道低调？明战是不是提醒过你不准搞事？你怎么做的？你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吗？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屠姗缩着脖子不理解：“怎么了？” 老爷子气得血压上飚：“安置点的人都在夸你呢，夸你活菩萨，救苦救难，力大无穷，夸你法力无边，你能力震山河。 你自己去听听，比这还夸张，要不是我让人控制舆论，你现在已经是神仙转世，被人供起来了。” 这些屠姗还真不知道，忍不住翘起唇角：“倒也不是夸张，我确实能。” 见老爷子脸色瞬间漆黑，赶紧摆正态度：“当然了，低调，咱们要低调，哎呀，那些人也真是的，感谢我就在心里感谢好了，说出来干啥嘛。” 老爷子喘了口气：“你少跟我嘚瑟，有人问起，你都说是夸大其词，别沾沾自喜不知死活。 以后做事也给我收着点，那么多人，需要你出头吗？你有几条命给人惦记？” “知道啦。”屠姗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点头。 训完人，老爷子怒气消了些：“你这次确实是做了好事，百万斤的粮食，几乎救了整个洋县。丫头，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做事之前，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还活着，能护你一二，我要是死了，谁能护得住。” 屠姗不乐意听这些：“有我在，阎王都收不走你。” 老爷子哭笑不得：“瞧把你能耐得，你怎么不上天？ 行了，滚吧，查案注意安全，有事直接过来。” “哦，”屠姗拍拍屁股起身，从小黑包里掏出两个苹果，给俩老爷子一人塞了一个。 屠姗从屋子里出来，宗政瑞道：“二婶说手术还得三四个小时，让你先回去休息，人放在这里，我们会照看好的。” 屠姗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那怎么好意思？” 宗政瑞嗤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屠姗一拳头杵宗政瑞肚子上，潇洒走人。 宗政瑞气得脸都青了。 第二天一大早，屠姗就背着东西来宗政家。 家里因为那个伤患，折腾一整夜刚躺下，只有明老爷子在院子里锻炼，贾慧在厨房忙碌。 屠姗更不好意思了，把带来的水果和秘密基地抓的野鸡野兔放下：“辛苦大家了，阿姨帮我做给大家吃，都补补。” 贾慧笑：“好，你还没吃早饭吧，留下一起吃点，我很快就做好了。” “不用，我去看看那人就走，还有事呢。” 知道屠姗不是个假客气的人，贾慧也没多劝：“那待会走的时候带几个馒头走，刚蒸好的。” “谢谢阿姨。” 屠姗去陶诗涵的工作室看那人，工作室就是个小诊室的模样，有个诊台，有一般的外伤工具，药品。 此时男人正躺在诊台上，被扒得一干二净，裹了纱布，盖了一床薄被子。 刚动完手术会反复发烧，刚刚才降了高烧，这会正低烧。 贾慧说陶诗涵交代过，男人还没脱离危险，不能移动，所以只能暂时留在宗政家。 看过之后，屠姗拿着馒头离开，去了一趟黑市，把托杨家将弄的东西拿走。 “三姐，最近有人在打听黑市特殊粮食的来源，看他们来势汹汹，不是善类，你要多小心。 不过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约束手底下的人绝对保密，而且除了你前两次送粮有人看到，后面的粮食，我都是带信得过的人去弄的，保证不会泄露。 只是事无绝对，你要多留个心眼，尤其是洋县灾区，凭空出现的百万斤粮食，太扎眼了，聪明人肯定会联想。” 屠姗眉头跳了跳，难怪昨晚俩老爷子那么生气呢，是真的太高调了。 “行，我知道了，谢啦，这边有什么动静，麻烦及时通知我。” 杨家将摆手：“咱俩可是伙伴，亲密无间的伙伴，不用客气。” 屠姗拍拍杨家将的肩，带着东西走了。 调查她的人，无非就两种，一是寻求合作的，一是打压排挤的。 不过没关系，她最开始高调拿出粮食，就不怕有人查。 他们拿不出证据，不管按什么名头在她身上都白搭。 重活回来，她不能对不起多活的一世和上天赏赐的能力。 有时候她都在想，老天让她带着这样的能力回来，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让食不果腹的人们，有粮可食。 (本章完) 第169章 发现个大的 第169章 发现个大的 单位，屠姗抱着瓦罐，拍着肚子，剔着牙走进何家欢办公室。 何家欢看她一眼：“人都齐了，开始吧。” 李豪：“昨天对大坝项目的所有参与人员，都进行了调查走访，我发现他们口径一致的在推责，推到一个叫伍怀禄的包工头身上。 这个包工头就是当年承包大坝修建的人，那些人都说当初工、料人员安排都由他负责，如果后期有什么问题，都是他的责任，一个个的推得很干净。” 何家欢眉头拧得死紧：“审核签字的事，他们怎么解释？”这个可不是包工头能做主的。 李豪：“当初负责审核的职员去年已经病逝，其他表示，审核，签字都是那人负责，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调查过，那人确实是去年病逝的，当初大坝的选址，走访，质量监察，人员安排全都是他的签名。” 何家欢都快气笑了，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糊弄，这里面的水真是又深又浑。 “那个包工头呢？他怎么说？” 李豪：“失踪了，我们正在找。” 何家欢挑眉，失踪？太巧了吧？ “尽快把人找到，别被背后的人杀人灭口了。” “是。” 何家欢：“涂三妹，你那边呢？” 屠姗：“我这边得到不少消息，第一，当初大坝的修建，有人和周边村子的村官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第二，大坝修建的所有工人，都是当地村民，没有一个专业人员。第三，大坝的修建，没有正规手续，正规程序，就连正规的图纸设计，负责人员都没有，第四，村民手里有证据。” 何家欢来了兴趣：“证据？什么证据？” 屠姗摇头：“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们说，凭借这个证据，可以从背后的人手里要来钱。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村民带回来审问，一个是跟着村民钓鱼查背后的人。” 何家欢敲敲桌子，选择了第二种，同样交给屠姗负责。 “徐志，女尸案怎么样了？” 徐志一脸苦涩：“我昨天跑了全城的失踪人口，暂时没调查出有用的东西。 不过已经锁定了三个可疑人员，今天去确认，要是不出意外，应该能找出女尸身份。” 何家欢点头：“抓紧时间，这件案子不能拖。” “知道了，队长放心，我会抓紧时间。” 何家欢：“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屠姗举手：“有，昨晚捡了个被人捅了几刀的男人，我本来打算送医院，发现医院有人蹲点，直觉是蹲那个男人的，我觉得那人身上有故事。 只是人现在还在昏迷，问不出什么，领导，要怎么处理？” 何家欢眉心跳了跳，她还真能遇事。 “人现在在哪？” 屠姗龇牙：“人安全，你说怎么安排，我直接弄过去就是。”可不能说在宗政家，要不然老何又得跳脚。 何家欢看她一眼，没再追问：“等人醒了，先确认身份，再做安排。” “知道了。” “其他人还有没有问题？” 都没有问题，各自忙碌去了。 屠姗照样去洋县，直奔安置点，志愿者要有志愿者的态度，必须每天到场。 凑到已经混成熟人的大叔身边，继续刷存在感。 凌漾在做最后的安排，接下来的重建工作，不由他负责，做完交接就会离开。 看了眼再次无视他的屠姗，眸色微动。屠姗一心搞事业，凌漾是谁她都快忘了，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看到了她，并且满眼审视。 下午，屠姗成功混进了密谋队伍，一群汉子凑一起商量怎么去要钱。 她蹲在最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东西都带了吗？”大叔问。 “带了带来，大坝垮塌的第一时间，我们就猜到要出事，所以当时什么都没顾上，就顾上了这个。” “但是这个要怎么用？” 屠姗伸长了脖子看他们说的东西。 原来是盖了公章的协议。 上面内容很简单，有人承诺他们，大坝建成，每人可以分得一笔很丰厚的佣金，而这些人的任务是，安抚住村民，并且调动村民积极参与建造，不闹事，不要工钱，总之就是让村民当免费劳动力，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 大概只有这样，秘密才能守住。 而蹲在这里密谋的这些人，包括和屠姗混熟的大叔，是每个村子的村干部。 当年的协议，就是由这些村干部，私下和对方签订的，村民不知道。 屠姗眸子微眯，难怪大叔会说是报应，确实是报应。 “上面有公章，我们按照公章上的单位找人。” 这些人确实不笨，他们当年就确认过公章的真实性，并且，让一个拥有实权的人，跟他们当面签的字。 所以，他们很确定，能够讨回公道。 当年他们对大坝修建，只是个样子货的说法深信不疑，其实也不过是敷衍对方而已。 他们明白，这是对方捞钱的手段。 所以，比起他们得到的这三瓜俩枣，他们很确定，对方得到的更多，担心害怕的也更多，只要他们上门，对方不敢不妥协。 这也是他们现在的底气。 屠姗看他们商讨要钱法子的熟练程度，密谋的狰狞嘴脸，不得不怀疑，当年不发芽的种子，是不是也被做了手脚。 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所有种子都不发芽，还没有人往上面反应。 他们是不是就是想把人逼到绝境，再以施恩的方式出现，才能让村民全心全意并且感恩戴德？ 如果是的话，不得不说，这些人还真是罪孽深重。 屠姗悄摸偷了一张协议，上面的章确实是真的，只是所属单位有些莫名其妙，区治安？ 签字的人更神奇，竟然是涂亮。 真是好大一条鱼啊，屠姗莫名兴奋起来。 七年前，涂亮应该还只是个小混混，正拿着她挣的钱，到处找门路。 当年的区z安，也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单位，就像个民间组织，没有工资，没有编制，没有头衔，就一群无业混混被招安组织起来维护治安的队伍。 当初涂亮确实在那里面混，整天带着一帮小弟，吆五喝六，招摇过市。 别人害怕，当面喊他一声治安队长，私底下就叫他混混头子。 签字盖章这事，有脑子的都能看得出，是关键时刻，丢出去顶包的人，也就是炮灰。 涂亮不蠢，不会做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所以，他去当炮灰，怕也是投诚的表现，所以才能越混越高。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州城当年的区治安，在今年变更成了革w会。 而涂亮在里面混到了队长的位置，在革w里，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有意思了。 (本章完) 第170章 要结婚了？ 第170章 要结婚了？ 一群人对丢了一张协议没有太大反应，只喊了句晦气，继续商讨计划。 不过他们现在去找区治安注定找不到了，自从改了名字后，办公地点都搬迁了，加上涂亮有被害妄想症，想找到人是真不容易。 不过屠姗觉得这种路见不平的事，她肯定要帮忙。 然后她一不小心暴露了涂亮老家地址，也无意中提到区治安成了革w会。 最后深藏功与名，悄悄退场，他们怎么安排就不重要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凌漾冷不丁出现在奸笑的屠姗身后，吓得姑娘一哆嗦。 屠姗没好气的瞪过去一眼：“吓我一跳，干嘛啊，要给我惊喜吗？” 凌漾冷漠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可怕的？我不知道你接近这些村民想做什么，但我劝你别乱来。” 屠姗双手环胸，看着凌漾：“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做什么的？有没有可能，我现在做的是正事？” 凌漾：“……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是好意提醒，而且，我不会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伤害普通民众。” 屠姗都快气乐了，真想掏出警官证砸死他。 可惜，她没有。 别急，等她考过了就有，到时候亮瞎他的狗眼。 “凌漾，你知不知道你继续这样，会掉粉的？” 凌漾？？？ “也就我这么纵着你明目张胆的质疑我了，换个人，绝对教你好好做人，学会别随便给人扣帽子，更不要以貌取人。” 凌漾……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自己玩去吧，忙着呢。” 凌漾…… 屠姗走了，她打算回去守株待兔，顺便查一查那些人的背景资料。 资料刚查完，何家欢一行人回来了，屠姗惊喜跑过去：“领导，大发现啊。” 何家欢顿了顿：“到办公室说。” 一进办公室，屠姗迫不及待开口：“你们知不知道，和村民签协议的是谁？” “签什么协议？”一群人好奇。 屠姗…… “你们的好奇点是这个吗？” 何家欢扶额：“涂三妹，你好好说，从头说。” 屠姗按压住激动，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何家欢听得拳头都硬了：“所以，那个签字的人是谁？盖的哪里的章？” “盖的区z安的章，签字的人是涂亮，涂亮啊。” 所有人看屠姗双眼闪闪发光的模样，不得不生出，她不是找到了线索，而是抓到了猎物的想法。 她兴奋的点，是因为那个人是涂亮。 要说她大义灭亲吧，她好像过于兴奋了，要说她惩奸除恶吧，又仅对“涂亮”这个名字情有独钟。 何家欢拧眉道：“区z安？我记得它好像变更成革了？” 屠姗一拍巴掌：“对，就很巧合你们知道吗？知道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跑回来查资料了。 七年前的区z安，就是个混混集聚地，涂亮在里面当混混头子。 七年间，区z安的名声倒是渐渐好了起来，时不时也会干点正事，有了编制，也有了工资，走出去也能算是个正规单位。 一直到今年年初，改革成革。 涂亮从一个混混头子，变成正规职员，再到小干部，一直到变更后，成了队长。 而他，也是当年大坝项目，和村民谈判签字的负责人，他一个混混，凭什么呢？这还不是最终发现，还有现在革的主任蔡知义，在任主任前，在巩川手底下做助理，这些年同样步步高升。 还有巩川，他以前不过一个小小的项目负责人，这些年也步步高升，成了部门部长。 他们都是当初大坝修建的负责人，亦或者是参与者。 你们品品，他们这群人是天选之子吗？个个官路亨通，步步高升？” 何家欢敲着桌面沉思：“我们已经确定他们有问题了，但现在缺少的是证据，现目前需要做的最主要的两件事是。 一找到那个包工头，从他入手，就能找到他的上家，层层侦破。 二找出资金流向。 李豪，你继续找包工头，涂三妹，你继续盯村民，涂亮也由你负责，我负责查资金流向。” “好。” 屠姗兴奋得搓手，可以正大光明蹲涂亮了。 下班回家，没想到涂老婆子又来了，是上次的亏没吃够吗？ 不过，这次涂老婆子换策略了。 姿态端得高高的，一副我不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的德行。 “涂三妹，明天你哥结婚，记得早点回去帮忙。” 屠姗？？？ “什么哥？哪个哥？结什么婚？” 涂老婆子气得差点破防，狠吸了两口气才把到嘴边的咒骂吞回去。 “你哥，你还有几个哥，涂三妹别装傻充愣，你哥娶的可是大领导家的闺女，明天不知道多少大人物会去，叫上你，是给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屠姗震惊：“涂亮啊？明天结婚？” 不是，都什么情况了，他还结婚？ 不管邱远了？不知道自己泥菩萨过河了？大坝垮塌正在调查中，他是一点不怕啊？ “他能洞房吗？”屠姗问得小小声。 涂老婆子瞬间变脸，凶狠的瞪着屠姗：“别逼老娘撕了你的嘴。” 屠姗突然乐了，真想看看涂亮怎么挨过洞房烛夜。 “行啊，我明天一定到，新郎会出现吧？不会找只大公鸡拜堂成亲吧？” 涂老婆子一口老牙差点咬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屠姗啧了声。 想了想朝安置点跑，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正在找涂亮的人，她可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啊。 回来的路上屠姗想吃鱼，跑河里游了两圈，拎了一兜鱼上岸。 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刚刚擦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汪大娘抢了一条黑鱼离开，顺手往她篓子里扔了两块钱。 看着被嘭的一声被关上的房门，还有唰唰往下掉的灰，屠姗嘴角抽了抽。 “抠门老太太，我这条鱼最少三块。” 两头大蒜，两个番茄，两根辣椒从屋子里被扔出来。 屠姗都气乐了：“老太太，你这点东西值一块钱吗？还有，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我不卖了。” 无人应答。 屠姗骂骂咧咧回家，先催生一茬番茄，一茬辣椒，一茬大蒜。 挺好，晚上都能用上。 麻辣水煮鱼有了，还能拌一个番茄。 锅边贴饼子，主食也有了，真是完美。 (本章完) 第171章 去请假 第171章 去请假 屠姗吃饱喝足，先去给爹妈送饭，顺便把被和布送去，早晚没那么热了，春秋衣服被都要准备起来。 等有时间，她还得去找些种子。 屠父屠母一直担心捡到那人的情况，屠姗来了，第一时间跟她打听。 屠姗说在宗政家，两人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屠姗可没他们心大，被人全城蹲点的人，哪里是小角色。 “爸，妈，今天有人来找人吗？” 说起这个，老两口就有些后怕，说话声音都小了些：“有，来了三拨，个个凶神恶煞，还牵了狗。 亏得你昨晚弄了祛味的草，要不然我们就暴露了。” 老两口被人询问有没有遇到受伤的，或是可疑的人时脸都白了，加上那些人带着恶意的打量，和恶犬的虎视眈眈，真感觉在接受凌迟。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总感觉比家里被抄的时候都吓人。 屠姗有些不忍心，却没有多劝，杀一杀他们的烂好心也是好事：“所以啊，以后做好事可得多考虑考虑才行。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是个变态杀人狂魔，你们救了他，他转头害死两个人，你们就成帮凶了。” 屠母一脸惊恐，屠父可没那么好忽悠。 “这笔账可不能这么算，在医生眼里，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他们只是病患，不管他那人有多十恶不赦，作为医生，我们只管治病，抓坏人是警察的事。 何况那些俘虏都有人权呢，你这丫头，别在你妈面前胡说，误导你妈。” 屠姗瘪瘪嘴：“是，您老觉悟高，行吧，早点休息，我走了，我去看看那人醒没醒，看看他是不是变态杀人狂。” 到了宗政家，把带来的鱼和番茄交给贾慧。 陶诗涵刚刚给那人做过检查，屠姗来了，正好跟她说。 “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醒，危险期度过了，不出意外不会有事，好好养着就行。” “能移动吗？” 陶诗涵摇头：“最好不要，至少要等他醒过来，确认不会再反复之后才能移动。” 那行吧。 屠姗去看过一眼，人没啥事，躺得还挺舒坦。 从宗政家离开，屠姗准备回家，想到明天要去参加婚礼，脚尖一转，朝何家欢家走，她去请假。 到地方后，发现何家欢家大晚上的还有客人，西装笔挺，人模人样。 “哟，麦乳精？奶粉？高级奶？茶叶？酒？烟？妈呀，进口营养品，都是高档货，奢侈品啊，嫂子，你家亲戚真有钱。” 屠姗黑漆漆的脑袋，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探进何家客厅里。 手足无措的何父何母，挺着不怎么显怀孕肚，神色焦急的夏月红齐齐看过来，都跟看到救星一样，双眼闪闪发光，甚至有喜极而泣的征兆。 何家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也同时扭头，看向屠姗，眼神里带着烦躁和嫌弃。 屠姗眨眨眼，兄弟，我不喜欢你们看我的眼神。 “三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夏月红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来，将屠姗拉进屋，生怕屠姗跑了。 感受她拽着屠姗的力道，就知道她内心有多煎熬。 屠姗反手搭上夏月红的肩，给她力量：“我明天请假，领导不在家吗？” “家欢带话回来，说他有事会晚些回来，快坐，吃饭了吗？没吃就在这吃吧，因为等家欢，我们晚饭一般都很晚。”夏月红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快答应，你快答应。 屠姗挑眉：“行吧，我就再吃点，等领导回来。” 小短腿踱啊踱，踱到两人面前：“两位客人好啊，你们也在等领导吗？挺客气啊，上门带这么多东西，显得我没礼貌似得。 不介意我看看吧？我想向你们学习学习怎么送礼，下次上别人家的时候，也这么送，免得失礼。” 不等两人阻止，爪子就伸了过去，打开包装。 “天……”惊叫声震得楼房都颤了颤，在家准备躺下的人齐齐坐起来，眼带惊恐。 屠姗不知道，仍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娘诶，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不是，现在的人情往来都是这种规格了吗？ 我这个一个月拿二十几块钱工资的人，是不是就不配走亲戚了？ 我数数，天，一万块钱啊，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嫂子，你家亲戚不得了啊，这么有钱？” 夏月红一家三口冷汗涔涔，亏得屠姗来了，要不然他们拒绝不了只能收下。 一万块钱啊，够何家欢进去几次？ “不，不是，不是亲戚。”夏月红说话都哆嗦了，全是后怕。 屠姗夸张的大嗓门：“不是亲戚啊，那就是求人办事的？这么多钱，求的事不小吧？” 两人气得恨不得把屠姗的嘴堵了，厉声警告：“你别胡说八道。” 屠姗惊讶：“不是求人办事啊？那就是封口了，你们有把柄落何家欢手里了？” 两人神情有一瞬间僵硬，回过神后，变得凶戾：“少多管闲事，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发现门口探进来四五个脑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狠瞪屠姗一眼，看向何家人：“我们还有事，下次再来拜访。” 起身就走，干脆利落。 屠姗看了眼被他们故意遗留下来的礼物，啧了一声。 等人走到大门口，才抱着东西追上去。 “东西，东西别忘了，你们给封口费，得正主回来亲自给，不明不白的放在这，谁知道是做什么的，何家欢不在家，东西你们先带回去，下次再带来。 快点点，烟酒茶营养品和钱，有没有少，可别落下什么，正好大家都在，让大家做个见证，别回头说少了什么，这一屋子老的老，孕的孕可说不清楚。” 一堆东西，被屠姗一件件拎出来，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过了一遍，才塞进两人怀里。 两人气得青筋暴起，胡乱拎着东西大步离开。 屠姗扯着嗓门喊：“慢走啊，有空再来坐坐，别带重礼了，小户人家还不起。” 等人一走，左邻右舍开始有纪律有组织的靠拢。 屠姗眼疾手快，带着何家三人进屋关门。 夏月红抚着胸口呼气：“三三，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今天肯定被坑。 这两人拎着东西直接就来了，招呼不打，也不客气，强势要求我们收。 爸妈性子软，我又是个不顶事的，生怕他们动手，连脾气都不敢发，在他们步步紧逼下，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你要是晚来三分钟，我就收下东西了。 当时想着，大不了等家欢回来，再把东西还回去就是，哪里知道里面竟然还有钱。 这不明摆着害我们吗？一旦收下，哪里退得回去。” (本章完) 第172章 参加婚礼 第172章 参加婚礼 夏月红说着就哭了，可能孕期，情绪不稳定哭得特别伤心难过还委屈，想不明白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坏人。 何母忙过来劝慰，屠姗也跟着安慰她。 本来就是敏感脆弱的性子，被这么一吓，可别动胎气才好。 何父在旁边唉声叹气，大概觉得自己太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屠姗在何家又混了一顿，等到十点何家欢还没回来，她让夏月红帮忙请假，随后离开。 当阳光普照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了。 屠姗难得躺在炕上看天亮，今天要去参加婚礼，她前夫的婚礼，想想就刺激。 涂家为什么会特地来通知她呢？ 既然特地通知她，那她一定要美美的出席，所以，她换上了卫大娘给她做的那身衣服。 很好，美不美不知道，但小是真显小，至少显小了五岁。 臭美的某人毫不自知，跨上小黑包，背上从涂家薅来的大背篓，九点出门。 刑警队。 凌漾看着何家欢：“你没跟我说她在这里工作。” 何家欢抓抓脑袋：“你们是两口子，这些事不是该你们自己说吗？” 凌漾面无表情：“我们关系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何家欢眼皮跳了跳，清楚，清楚的是以前他不认识涂三妹的时候，但现在的涂三妹，他真觉得配凌漾绰绰有余。 而且看凌漾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还觉得他有些不识好歹了。 “凌漾，你要不要试着重新认识认识涂三妹？和她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同事，我发现她和传言完全不一样，你真的可以试着了解一下。” 凌漾没有反应，还是那副冷漠嘴脸。 但何家欢暗自意外，这可不是凌漾原有的样子。 以前他说这话，凌漾肯定半点不迟疑，直接反驳，甚至骂人。 但现在他竟然沉默，沉默可不是拒绝，沉默说明他动摇了。 他动摇了。 何家欢好奇得要命：“这段时间，你和涂三妹见过吗？” 凌漾默了一瞬：“见过。” 见过，所以他有现在的反应，何家欢不意外了。 “怎么样？”何家欢凑过去，一脸八卦。 凌漾一脸茫然：“什么怎么样？” 何家欢真是无语，算了算了。 “反正你们俩的事，自己去处理吧，她来这里上班，凭借的是本身的能力，你要是真想了解她，可以亲自去问，我想她应该很乐意跟你说。” 凌漾又沉默。 他知道涂三妹不一样了，甚至生出她根本不是涂三妹的想法。 也因为这样的认知，让他迁怒到涂三妹身上的怒火都不由自主的淡了下来。 同样也知道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力气大，跑得快，身手好，能言善辩都是她的优势和能力，或许还有其他，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前些天涂三妹和徐志一起出现在灾区，他心里有猜测，只是觉得不太置信，今天特地来找何家欢求证。 确定她是去办正事，并不是故意靠近他后，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 莫名的，他对这样的心情，感到害怕，因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松口气。 “我走了。 何家欢：“这就走了？留下吃饭吧，我们食堂的饭菜可是首屈一指的，你要是不吃，绝对是一辈子的遗憾。” 凌漾没理他，大步离开。 麻婆大队，涂家。 屠姗背着大背篓晃晃悠悠往里走。 “哟，来这么早等着吃席啊？肯定提前三天把肚子空出来了吧？” “哎呀，你们家送了几份礼怎么来这么多人？全家都来了吧？还把外嫁女都带上了？真是不吃亏。”“啧啧，你也太不讲究了，来人家家里吃酒，也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啊，太埋汰了，让人倒胃口，一大桌酒菜，让别人怎么下筷？” “诶诶诶，把口水收一收，别把这里当自己家，谁都跑去说教，真的，狗都不想听。” …… 她一路往里走，一路得罪人。 原本热闹的场景，顿时诡异安静。 “涂三妹，你要死啊。” 涂老婆子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屠姗做的孽，头都要炸了。 冲出去就往屠姗身上挥巴掌。 屠姗大背篓往前一甩，直接把涂老婆子撞飞两米，亏得被人扶住，要不然新做的衣服，见不到新儿媳了。 “恶毒养母啊，娶二任儿媳妇，高兴疯了？怎么张牙舞爪的多难看。” 涂老婆子呼呼喘着气，想到什么，又生生忍了下来。 “涂三妹，我警告你别挑事，要不然有你后悔的。” 屠姗看得出，涂老婆子说这个话的时候，并不是简单的恐吓。 里边有事啊？ 动了动手指，咧嘴笑：“好啊，恶毒养母，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涂老婆子冷哼一声：“你老实待着就行。” 屠姗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的渣渣哥呢？” 涂老婆子每次听到屠姗的各种称呼，就会忍不住心梗一下。 咬着后牙槽道：“你哥接你嫂子去了，很快就会回来，再警告你一次，别搞事。” 屠姗瘪瘪嘴，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着炫各种喜喜饼瓜子生。 鉴于她一来，就得罪一堆人的战绩，没人敢凑近，只远远的蛐蛐。 奈何屠姗耳朵灵，再远她都听得到。 “对啊，我就是那个白眼狼，没有让你们吸到血，真是太抱歉了。”她扯着嗓门还回去。 蛐蛐的两人…… “没离，怎么可能离，我跟我男人好着呢，我俩白头偕老。” 蛐蛐的另外两个人…… “生得出，我跟我男人身体倍棒，就是不乐意生，怕生出的崽子像麻婆大队里的崽子一样是窝囊废，也怕生一窝跟涂家人一样的白眼狼。” 所有蛐蛐的人…… 妈的，还能不能说悄悄话了？ 没人再敢在背后蛐蛐屠姗，全都尽量无视她。 屠姗磕着瓜子还有些无聊，怎么不说了呢。 十点半，气派的小汽车呜呜开到涂家家门口，车上挂着大红，车顶绑着嫁妆，高高的垒起来，一看就很丰厚，看得麻婆大队的姑娘们红了眼。 屠姗时隔一辈子，终于再见涂亮。 涂亮个子一七零左右，身形单薄，但皮肤白，那张脸也挺不错，这垃圾平时还爱拾掇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很符合当下年轻女同志的审美，所以女人缘是真的很不错。 可惜啊，中看不中用。 今天的涂亮头发打了发胶，油光水滑的，蚊子站上去都得劈叉。 宽松款式的西装穿他身上，就跟偷来的似得，不高的身板，硬生生给衬矮了五公分。 溜尖的皮鞋能戳死人，跟他头发有着相同的闪亮。 他这身打扮真的超级时髦，领先当下审美几十年。 但真的丑爆了。 蔡雪卉在他旁边，一身红色嫁衣，头顶大红，大红唇，大红脸蛋，让麻婆大队的姑娘们，又羡慕了一回。 但……屠姗只能说，和涂渣渣绝配。 (本章完) 第173章 涂亮 第173章 涂亮 新婚夫妻在人群的簇拥下往里走，周边全是恭维和吉祥话，听得新婚小两口飘飘欲仙，差点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屠姗站在人群后，掂着脚尖看，搞事的大叔怎么还没来，都要开席了。 说曹操曹操到。 “这里，就是这里。” “对对对，这里在结婚，错不了。” “涂亮，涂亮在哪里？赶紧出来涂亮。” “涂亮，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别想躲，你要是不出来解决我们的事，我们让你这婚结不成。” 热闹的婚宴，变成了吵闹的菜市场，不和谐的声音混在和谐的声音里，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大声说恭喜的人发现别人说的是威胁，越听越不对劲，陆陆续续噤声，现场只剩下讨债的声音。 很好，他们没听错，确实有人在大好的日子来找晦气，一般情况下，人们对这种情况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有热闹看。 而且，他们也很佩服这样的人，因为他们有勇气做自己想做不敢做的事。 涂亮脸色黑沉，这些人怎么找来了？ 涂亮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进去，我去看看。” 蔡雪卉瞪着涂亮：“去什么去，一群泥腿子，你直接让人轰走就是，我警告你，别耽误我的婚礼，要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涂亮低垂的眸子里闪过羞怒，抬头时，却一脸温和，好言好语：“雪卉，你放心，我比你更看重这场婚礼，我希望做到百分百的完美，不让你留下任何遗憾。 如果让人直接轰走，会让别人多想，也会给婚礼留下污点。 我去说几句话，让他们安静离开，不会影响婚礼，别人还会夸我们会办事，给咱们的婚礼增添光彩，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放心吧，很快就回来。” 蔡雪卉还是很好哄的，多说两句甜言蜜语就顺毛了。 撅着嘴撒娇：“那你快点，大不了给他们点钱。” “好好好。” 涂亮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狠厉差点溢出来，又在眨眼的功夫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人没发现，视线没从涂亮身上移开过的屠姗看得清清楚楚。 呵，小蔡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一纸婚约，有时候保护的不仅仅是婚姻，还有会家暴的男人。 涂亮是个垃圾，很会对女人动手，曾经也向屠姗挥起过罪恶的拳头。 不过，屠姗不是绵羊，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就给他打折了，此后再不敢扬起来。 但蔡雪卉，屠姗可不认为这个娇蛮没脑子的大小姐有她一样的本事。 门外，叫嚣声越来越大。 涂亮出现，一行人瞬间惊喜，眼里还有得逞的嚣张，他们就知道能拿捏住人。 涂亮看得分明，心里冷笑，面上出现惊喜：“贺大叔，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 和屠姗混得很熟的那个大叔姓贺，是发起人，领导人，最有脑子的人，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没有人反驳这一点。 见涂亮没有装不认识，还直接喊出他的姓，态度又不错，心口的气顺了不少，语气也软了不少。 “涂亮，你还记得我们就好，洋县大水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洋县大水？”涂亮惊得像是第一次见外星人：“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都还好吧？哎呀，我最近这段时间忙着筹办婚礼，晕头转向的，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知道，真是该死。 贺叔，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要是早知道，早应该上门慰问的。” 涂亮的反应过于真实，表情十分到位，情感也很丰富，村民们一点装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贺大叔质问说不出口，变成了询问：“你现在知道了，那你说，怎么办？” 涂亮拍着胸口保证：“这事我们肯定是要负责的，各位放心，有我在，必定保障各位的所有合法权益。 只是我因为筹办婚礼，正在休假中，本来还有三天假，但你们的事情更急。 这样，等送走宾客，我立即去了解这事，并且用最快的速度给你们答复。 叔，伯伯，各位，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不合时宜，你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应该耽误的。 但我是男人无所谓，我媳妇是女同志，一辈子就这一次，这辈子她跟着我过不了大富大贵的日子，我就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请各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他都声泪俱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再闹就不合适了。 屠姗竖起大拇指，涂渣渣还是有点道行在身上的。 婚礼照常举行，屠姗摇头失望，不过，她也很期待涂渣渣怎么给小蔡性福。 闹事的人被请上了桌，婚礼圆满结束。 屠姗坐在角落里，没有熟人和她相认，她一个人吃得很开心，直接炫完了一桌席。 吃饱喝足，准备搞事时，涂渣渣找上了她。 “跟我来。” 态度极其傲慢嚣张，高高在上，尾音都没落，人就已经走出两米地了。 屠姗对着他的背影，阴恻恻的龇了龇牙，双手揣兜里，溜溜达达跟上。 屋后，涂亮面无表情，上下打量屠姗，跟打量小猫小狗一样。 屠姗直勾勾的盯着他，几乎把他盯穿。 换一个人被这么盯着，肯定炸毛。 涂亮不，老生在在，还饶有兴趣，好像自己养的社恐小猫会亮爪子了。 “确实不一样了，都敢明目张胆的盯着我了。” 屠姗没回话，怕一开口就是磨牙的声音。 涂亮嗤了一声：“但不管你怎么变，你都是涂三妹。 你发疯伤了爸妈，抢了家里东西，还到处散播谣言，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只当你是闹脾气。 凌漾要跟你离婚，闹闹脾气也正常。 只是，万事都得有个度，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忘本，不能忘了你姓什么。 涂三妹，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屠姗还是愣着不说话。 涂亮也只当她被吓傻了，还暗自得意，果然还得是他，瞧瞧，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把人震慑住，老两口有时候确实太没用了，一个废物都震慑不住。 家里其他人也都是些废物，谁都不顶用，他为这一家子，真是操碎了心。 “既然你听懂了，那么就好好办我交代你的事，邱远的案子是你们单位办的对吧？” 屠姗眉毛动了动，来了来了，正餐来了。 (本章完) 第174章 黑娃找 第174章 黑娃找 “不管怎么说邱远都是你外甥，你在单位，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该及时跟我们报信，说实话，你让我很失望。 过失我暂时不跟你计较，我给你弥补的机会，想办法撤案，或者将邱远摘出来，我想，但凡有脑子的人，办这事都不会很难。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办好了，涂家你还可以回，办不好，你这份工作，也到头了。 还有，大坝案子也是你们单位在负责，我要你仔细盯着，但凡调查出什么，及时毁掉，或是告诉我，能懂我意思吗？” 屠姗一肚子的卧槽，这垃圾太上皇的口气到底是多少年没刷牙沉淀起来的？熏得她拳头都硬了。 摇脑袋，不懂，她完全不懂，她想现在直接拧断垃圾的脖子，不知道会不会去蹲小黑屋。 涂亮很不高兴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涂三妹，我再说一次，这不是征询你的意见，我是在命令你，你只需要照办，别给我耍脾气，搞个性。 你现在所依仗的不过是凌漾，可是很快，凌漾就会自身难保，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谁才是你的靠山。 我说过，你是涂家人，看在你姓涂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但你要是不识好歹，一直闹脾气，跟我们涂家作对，那么，我敢保证，你会后悔活着。” 屠姗眉心狠狠跳了跳：“凌漾？” 涂亮嗤笑：“真是眼皮子浅的女人，满心满眼只有男人，所以难成气候。 是啊凌漾，你依靠的男人凌漾，所以涂三妹，别跟我作对，要不然不仅仅是你，凌漾也没好果子吃。” 屠姗顶了顶腮帮子，忍住锤爆他狗头的冲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涂渣渣看了几息，他做了什么？这么笃定能掌控凌漾？ “好。” 涂亮满意了：“这才对，两件事你抓紧办，我要尽快看到效果，否则，呵……” 呵你妈，屠姗对着涂亮的背影拳打脚踢，垃圾。 下午屠姗没有多待，背了一背篓喜喜饼，各种鸡鸭鱼肉走了。 涂家人气得想拦人，被涂亮拦住了。 屠姗越眼皮子浅上不得台面，他越乐见其成。 不过一些不值钱的吃用，她要给她就是。 其他人肉疼得紧，但却不敢违背涂亮的意思，只能忍痛割爱。 屠姗背着东西直奔单位。 “领导，领导在不在？” 何家欢对她咋呼的性子，真是无可奈何。 “安静，有事好好说。” 屠姗冲进办公室，背篓都顾不得放下：“领导，我今天去参加涂渣渣的婚礼了。” 何家欢嘴角抽了抽，不用时刻提醒他你在大义灭亲，涂渣渣三个字你说得太大声了。 “我知道，”他昨天凌晨才回到家，到家后一家人竟然都很没睡。 怀着忐忑的心情，听完前因后果后，更忐忑了。 他该说涂三妹是个奇葩吗？ 毕竟凌晨去探病，半夜去请假，只有她做得出。 但又想说她是他们家的福星。 要不是她一而再的奇葩行为，自己这个家，怕是已经散了。 所以啊，对涂三妹这个属下，他是又气又爱。 屠姗又凑近了些：“你知道就好，我刚参加完婚礼回来，涂渣渣那个贱人竟然用凌漾威胁我给他当内应，让我毁掉邱远犯罪的证据，还让我盯着大坝案，有什么线索都毁了。 领导，你赶紧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会连累凌漾。” 何家欢搓了搓手指，他对凌漾是很有信心的，但涂三妹…… “你关注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涂亮让你做内应的事吗？”屠姗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关注的，我这么正直的人，根本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领导你放心，我的身我的心，都是干净的。” 何家欢额角跳了跳，他真不怎么在意。 “你男人也不能让你折腰？” 屠姗瞟过去十分嫌弃的一眼：“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莫名的，何家欢可怜了凌漾一秒钟。 “凌漾不会有事，既然涂亮让你做内应，那么你就好好做，看看能不能从他那边套到有用的信息。” 屠姗歪头：“碟中谍？” “什么？”何家欢一脸求知欲。 屠姗默了默：“不重要，不过这个法子不行，你不知道涂渣渣有多恶心，他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最好识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涂亮的高傲，不屑，不可一世被屠姗学得惟妙惟肖。 何家欢沉默的移开了眼睛，辣。 屠姗哼道：“就这种德行，他是不屑跟我多说一个字的。 而且凭他怕死的程度，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吐露任何有用的东西。” 何家欢知道涂亮难啃，倒也没什么失望。 “村民今天去找涂亮了吗？” “找了，”屠姗将涂亮应对村民的话复述一遍，听得何家欢眉头能夹死蚊子，不得不说，涂亮确实是个能言善辩，心态很稳，也很懂审时度势的人。 “那线索僵在这里了？” 屠姗摆手：“不会，涂渣渣睚眦必报，心眼小得像细菌，村民明目张胆挑衅他，威胁他，拿捏他，已经被他恨上，他肯定会报复，说不定还会因为案子杀人灭口，盯着他就能抓住尾巴。” 何家欢心下一喜，这倒是个好方向。 “我会加派人手保护村民，你盯紧涂亮。” “没问题，”屠姗在涂亮身上留了催生藤蔓，保证他就算躲地底下，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那凌漾那里呢？要不要把他找来问问？万一被人陷害了呢？”这是涂渣渣最擅长的事，他们家就是很好的例子。 何家欢想了想：“这事我让人去办。” 屠姗看他：“我不能办吗？” “不能。”何家欢冷漠拒绝。 屠姗扭头就走。 何家欢：“对了，上午那个黑小子来过一趟找你，见你不在，留了话，说有事，你得空了就去找他。” 屠姗拧了拧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黑娃应该不会特地找过来。 从背篓里拎出些果饼干放何家欢桌上：“喜，领导你给大家分一分。” 何家欢看了眼喜，又看了眼屠姗风风火火的背影，让开心小妹进来，把东西拿出去分。 屠姗直奔黑娃家，来过，虽然没进过屋，大致知道兄妹俩住哪。 这边和屠姗住的地方环境差不多，都是混居的贫民区。 唯一的好处是，兄妹俩的屋子，不是租的，是祖祖辈辈挣下的。 (本章完) 第175章 栽赃陷害 第175章 栽赃陷害 本来一整个院子都是黑娃家的，但以前黑娃还小，父母都没了，不少人打房子的主意，一来二去，被人弄走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个小院子，三间屋子，一个偏房，和前后院被分割的院子。 好在黑娃大了，也学精了，剩下的屋子被他留住，没人再能欺负得了他，兄妹俩也能住得安心。 黑娃怕自己不在家，妹妹被人欺负，特地找人把自家剩下的院子，用高高的围墙圈起来，门也换上了厚实的。 兄妹俩独居一隅，倒也安稳。 屠姗来得很是时候，兄妹俩都在家。 “黑娃，丫丫，开门。” 院子里很快响起咚咚咚的声音，一听就是黑娃那双麻杆腿发出的，虽然细，但倒腾得确实快。 院门被打开，探出黑娃那张黝黑的脸。 “三姐？” 很快，丫丫可可爱爱的小脸蛋也出现了：“三姐。” 兄妹俩都喊得特别甜，比屠姗带来的喜都甜。 “真好吃，谢谢三姐。”黑娃吧唧嘴的声音都赶上了他说话的声音。 小丫丫教训她哥：“哥哥，不能吧唧嘴。” 黑娃嘿嘿笑，声音小了很多。 小丫丫满意了，坐在屠姗腿上晃脚丫，肉乎乎的小脸蛋，往屠姗不安分的手里送。 “三姐，今天早上，有个大娘来找你，说是你大姨，筒子楼那边的，有很重要的事，让你去找她。” 屠姗顿了一瞬，把从涂家带回来的腊鸭腊鱼给兄妹俩留了两只，离开去找大姨。 见到久违的大姨，屠姗给了喜，还给了一只开膛破肚的鸡。 大姨喜得牙不见眼的，说消息的时候，特别干脆。 “我跟你说，我昨晚看到一个男人从那个女人屋里出来，看得真真的。” 屠姗疑惑，昨晚？昨晚涂渣渣没在自己家等着当新郎官吗？跑这里来，难道对雷旺弟是真爱？ “哦，那人长什么样？” “很高，很板正，长得也好，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真想不明白，那样条件男人，怎么会找这样的女人，啧……” 屠姗越听越不对劲，她说的是涂渣渣吗？ “大姨，除了昨晚的男人，最近还有什么人来找过她吗？” 大姨想了想点头：“有，有个半大孩子，那孩子真没教养，一来就大呼小叫，满嘴的脏话臭话，好像还是那个女人的侄子，但对那个女人拳打脚踢，他还随便抢夺别人的东西，欺负别的孩子。 总之，来这里不过半个小时，闹得这里鸡飞狗跳，人人喊打。” 最后要不是雷旺弟忍着疼把人抱走，怕是会遭遇群殴。 当然，雷旺弟也为此狠狠出了血，给了不少好处才把人哄走。 屠姗挑眉，应该是雷大宝。 “除了孩子呢？” 大姨摇头：“没了。” 屠姗觉得不对劲：“大姨，你再跟我形容形容昨天晚上的男人，你真的看得真真的？为什么会看得真真的？大晚上的，他没有躲着走吗？” 屠姗把大姨问懵了：“就是昨天晚上咱们这里闹贼，我们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你让我帮你盯着那个女人，我出来后，下意识就往她家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男人出来。” 屠姗眉头拧紧，这么巧吗？ 大姨又形容男人，反正所有词汇都很夸张，把一个半夜摸进别的女人房间的男人形容成了绝世好男人，不科学。 “那她呢？出来过吗？”说雷旺弟。 大姨摇头：“没有，昨晚闹那么厉害她都没出来，今天也没露面，我们都习惯了，她很少露面。” 屠姗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呢？ “除了你，还有谁看到吗？” 大姨想了想：“应该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吧，毕竟当时突然闹起来，所有人都出来了，那个男人恰巧从屋里出来，想躲都来不及。不过应该也有很多人没看到，当时天黑，闹出动静的地方又在相反方向，我是因为你的嘱托才特地往那里看的。 那个男人也就愣了一瞬，很快从旁边翻墙离开。”这事大姨还真不能确定，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唯一一个看到的，毕竟这里住了那么多人，当时全涌出来了。 屠姗还是觉得太巧了，藏得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被人看个实实在在。 “我去看看。” 大姨一脸八卦，跟在屠姗身后：“看什么？要帮忙吗？” 屠姗没理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慌。 在雷旺弟门前敲了敲，里面没动静，倒是把左邻右舍敲出来了，毕竟她算第一个来找雷旺弟的。 雷大宝不算，那个熊孩子是在路上拦截的。 屠姗接连敲了四五次，没有任何回应，她也没听到里面有呼吸声。 “是不是出去了？” “没有，肯定没有，”雷旺弟隔壁的老夫妻很笃定。 他们整天都在家，没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其他人也表示没看到人出去。 屠姗拧眉，抬脚踹出去，不怎么结实的门碎成渣渣，黄昏橘黄的光从门口落进屋里。 不大的屋子一目了然。 躺在血泊里，早就咽气的雷旺弟更是格外刺目。 “啊……” …… 何家欢走到屠姗身边：“想什么？” “这就是涂渣渣的手段。” 何家欢？？？ 屠姗：“都是阴谋，涂渣渣早就盯上凌漾了，雷旺弟是用来钓鱼的鱼饵。” 何家欢还是不太懂：“目的呢？如果是为了威胁你，那么这件事不应该被曝光才是。 还有，雷旺弟被安排在这里，是邱远和大坝案子两件事情发生之前，涂亮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屠姗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事情会曝光，是因为我在这里留了眼线，是我踹开了门，是我把事情弄到了明面上。” 屠姗和大姨的事已经交代了，当然，只交待了两人是特别有缘的忘年交，听大姨说了八卦，又凭借她刑警的身份察觉到了不对，所以踹门。 现在会跟何家欢说是眼线，也仅仅是跟何家欢说。 “至于雷旺弟的作用，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要被牺牲的炮灰。 雷旺弟是屠家二儿媳，凌漾又一直在为屠家奔走，用雷旺弟钓凌漾，一钓一个准，虽然最终目的可能不是为了威胁我，但一定是为了拿捏凌漾。 这么一想，倒是跟黑诊所案里，被拿捏住的那些人有相同之处。 除了我的眼线，我敢肯定，看到凌漾的，全是涂渣渣的眼线。” 何家欢沉声道：“我会仔细调查这件事。” 屠姗应了声：“凌漾呢？” 何家欢：“我已经让人去找了，鉴于你和凌漾的关系，这件案子，你不能参与。” 屠姗看了何家欢一眼，何家欢不为所动，她也没再说什么。 (本章完) 第176章 今晚的任务，搞事 第176章 今晚的任务，搞事 夜。 本该洞房烛夜的蔡雪卉独守空房。 屠姗无声无息出现在她床边：“真可怜，这辈子都得不到性福了。” 昏昏欲睡的蔡雪卉突然惊醒，见床边有一个黑影，吓得汗毛直立。 看清是屠姗后怒不可遏。 “涂……” 屠姗无视蔡雪卉的怒火：“你知道涂渣渣为什么会传出洁身自好的名声吗？” 蔡雪卉？ “涂三妹，你发什么神经？” 屠姗阴恻恻笑着，不理蔡雪卉的话：“成年人都知道，没有人能做柳下惠，涂亮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他怎么可能守得住，这不科学。” 蔡雪卉都要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跑来说这个？ 别人我不知道，但涂亮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警告你，赶紧滚。” 蔡雪卉慌得不行，尤其屠姗一副幽魂模样，说话还森里森气。 屠姗嗤嗤的笑：“你真知道吗？涂亮确实没碰那些女人，包括你。” 蔡雪卉不知道是得意还是什么，恐惧都淡了些，冷哼：“你知道就好，涂亮说了这是尊重，他尊重我，所以婚前不碰我。 可不像你，婚前就和男人不清不楚。” 屠姗轻叹：“真悲哀啊，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得夸别人聪明品洁高。他说什么你都信，就跟没脑子的猪一样，蠢到无可救药。 那今晚呢，他怎么也不碰你？是你俩只能拥有纯洁的友谊吗？” 蔡雪卉：“……今晚他要去处理那些贱民的事。” 屠姗挑眉：“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从小就过着被人指着鼻子骂没爹的野种，跟着亲妈改嫁，十二岁就被继父欺辱，长达五年，生不如死，亲妈视而不见，装傻充愣。 十五岁找到亲爹，弄死亲妈和继父，凭借过人的手段，在亲爹那里站住脚。 后来被亲爹送给上家，当了三年情妇。 那人厌倦后，把你嫁给了属下。 去年，你前夫因病离世。 你爸又给你换个身份弄来下乡，勾搭涂亮，以此拿捏涂亮。 就你这样的，还能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骂别人贱民，也是没有自知之明。” 蔡雪卉怒火中烧…… 屠姗：“涂亮也不是冤大头，他是一条拥有狼子野心的狗，因为你是蔡知义的女儿，哪怕知道你是个被人玩坏的烂女人，也毫不介意接受你的勾引，并且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介意吗？因为他根本不会碰你，他不举碰不了。 所以即便身边围满了女人，他也能潇洒脱身，他不是柳下惠，他是个大太监。 当然了，你们猪狗配一窝，是天赐良缘。” 屠姗被涂亮算计凌漾的事情气狠了，扭头就跑去查他。 那个渣渣把自己拾掇得很干净，身边的人却没怎么在意，还真给查到点东西，蔡雪卉的前夫，竟然就是负责大坝验收去年病死的那人。 巧到一起了，她有理由怀疑，病逝很有水份，死因极度可疑，说不定就是一场谋杀。 再一想，蔡雪卉是不是就是蔡知义手里的一把刀，杀了上一个，下一个就是涂亮？ 哦，要真是这样的话，屠姗还是很乐意看的。 蔡雪卉已经气到失语，信息量太多，她都不知道该反驳哪一条，或者她应该撕烂屠姗那张臭嘴。 本就不好看的脸，狰狞扭曲到形如恶鬼。 脑子里一顿天人交战，最终咬牙切齿喊出一句毫无威慑的话：“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屠姗眨眨眼：“我知道的，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你被你爹卖了两次，所以我知道，你很可怜，但你不值得人同情。”蔡雪卉嘴唇抖啊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屠姗再接再厉：“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试一试，看看涂亮到底能不能立起来。 还有，这事找你爹可能也不好使，你爹看重的是利益，男女那点事，他觉得根本不是个事，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让你嫁个好男人。 当然，你不看重的话，这事也不是个事，毕竟世上男人这么多，一个不行换一个对不对？你又不是贞洁烈女。” 看蔡雪卉的脸由青转黑，屠姗满意离开。 她不爽，别人也休想爽。 转头又去了涂家老两口的屋子。 涂家挺大，涂亮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单独有个小院子，所以她们刚刚的声音不小涂家其他人也没听见。 过了一个月亮门，才找到涂家老两口的屋子。 不过屋子里没有人。 屠姗乐了，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不在就算了，公公婆婆也不在。 到处找人，在一个寡妇家找到涂老头，在一个鳏夫家找到涂老婆子，这一家人可真会玩。 直接拿藤蔓双双绑在一起，光溜溜的吊在村口大树上，保证不用抬头就能看到。 他们还能看到彼此的新欢，遥遥祝福。 屠姗无视四人嗷嗷喊救命，任他们让安静的麻婆大队充满生机，她又回到涂家，把涂家藏的所有钱票金条贵重东西，都扔在院子里，势必要让所有人都瞻仰涂家的豪气。 做完这些，心口堵的那口气才算散了些。 当然，这绝对不是结束。 跟着藤蔓指引，找到涂亮。 涂渣渣还能称一句劳模，这时候竟然还在当牛做马，和人商量怎么害人，就凭他们这样的敬职敬业精神，孜孜不倦的工作态度，不死他们死谁。 不出意外，这群人是被涂亮安排去处理贺大叔那群人的。 今天她吃完酒席就走的时候，贺大叔那群人还在吃，看样子，是会被涂亮留下了。 一群人也很自信啊，根本不怕涂亮耍手段。 当然，也能看得出都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屠姗没有管那些人，何家欢下午已经派人去守着了。 她一心跟着涂亮，发现涂渣渣没有在这里睡觉，而是从地道离开，去了隔壁院子。 狡兔三窟，他比兔子的窝都多，妈的，穷人暴走。 人走了，这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屠姗溜进去翻了一遍，没有有用的东西。 倒也不失望，这是涂渣渣的行事风格。 她扭身去西区大杂院，找到雷家人，雷家人睡得鼾声震天，根本不知道雷旺弟的事。 做好事不留名，把雷家人都弄醒后，告诉他们雷旺弟死了，还告诉他们涂亮这个金主的位置。 看雷家人精神抖擞商量要赔偿金，踩着夜色出门，她爽了。 跟在雷家人身后，看他们找到涂亮，用撒泼打滚那一套拿捏涂亮，看周边邻居被吵醒出来热闹。 再看涂亮仍旧巧舌如簧把雷家人打发走，然后又换了一个窝。 (本章完) 第177章 伍怀禄醒了 第177章 伍怀禄醒了 屠姗都快佩服涂垃圾了，他真的很会处理危机情况，轻松做到保全自己，击退敌人，还能保全脸面，雷家那样的人他都能三言两语搞定，确实有点东西。 等涂亮走了，屠姗先去隔壁窝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可用的东西，又继续跟着涂亮。 凌晨四点，涂亮刚在新的地方躺下，院子里突然涌进各种蛇虫鼠蚁。 涂亮被咬了，他叫得太惨烈，惊醒了左邻右舍，被人送去了医院。 屠姗再次摸进屋子，很好，这次有点收获，但不多。 从院子里离开后，去涂家三姐妹的婆家逛逛。 黑诊所的事情里，调查出三家都不干净，苦于没有实质证据，不好调查。 但现在，屠姗可不管有没有证据，证据来历合不合法，这口气她必须得出。 到了之后，也不管人在睡觉还是在做梦，先把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都丢出去，尤其是那些藏在板砖底下，茅厕里，盆里的金条，珠宝，古董字画，这些一看就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或是各种信件，名单，不管用没有用，全都弄出来，丢出去，要么高高挂起，让所有人围观。 再把人丢出去，赤条条丢，势必要引起最大的反响，让整个州城的人都看到。 天亮了，州城热闹起来了。 屠姗直接去单位上班，虽然奔波了一整夜，但她一点不累，特别精神兴奋。 先去食堂炫了一瓦罐早饭，然后打包一份去单位。 “三姐，你来了，”徐志从里面出来，蓬头垢面，胡子拉碴，顶着俩黑眼圈，看得出，昨晚通宵：“昨天有件事忘了说，队长让我看到你之后告诉你，你捡的那个人醒了，也被送来了单位，很巧，他就是李豪要找的包工头伍怀禄。 不过那人情况不太好，我们又给送去医院了。 队长说找那人的不少，处境不太好，所以你除了负责涂亮外，也顺便看管伍怀禄。” 屠姗看着有意无意挡着她不让她进的徐志，眼神幽幽：“小徐子，别逼我动粗。” 徐志一脸苦笑：“三姐，别为难我啊，听命行事而已。” 屠姗撇他：“我就送个饭。” 徐志小心翼翼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我去送就好，放心，保证不饿着我凌漾哥。” 屠姗磨了磨牙，塞给他，转身走了。 医院，屠姗得知涂渣渣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办理了转院，转去了一家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并且配了保镖后，写了个大大的服字，论居怕死，他绝对是她见过的第一人。 行吧，她去看伍怀禄。 伍怀禄醒了，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由一个小队员看着。 伍怀禄可能因为经历了一场死亡危机，显得很不安。 醒过来之后，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眼睛都不敢闭，把自己蜷缩在病床上，眼珠子不安的朝着窗户门口看，凡是路过的人，在他眼里都不是好人。 看守的小队员就坐在旁边，即便伍怀禄怕得要死，也没有给他安全感。 小队员不在乎伍怀禄小心脏是否脆弱，要是不出意外，他也是大坝案的帮凶之一，这种人不值得同情，所以只要他活着就是。 看到屠姗，小队员忙起身：“三姐，你来了？” 屠姗顺手从兜里掏了个苹果给他，喜得小队员牙不见眼的，坐旁边咔嚓咔嚓开啃。 伍怀禄看到陌生人靠近，整个人跟炸毛的猫一样，随时亮爪子。 屠姗看他，像看白眼狼：“是我救了你，忘了？” 伍怀禄一僵，眼神仍旧警惕：“我我……我不知道。” 屠姗啧了一声：“那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你？” 伍怀禄迟疑着点头：“你们能不能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屠姗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腿坐下：“你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很难救你啊，没用的废物救来干嘛？”伍怀禄愣了一瞬，好似没懂屠姗的意思：“你们救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屠姗摇头：“世上没有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人想要活下去，得靠自己争取。畜生想要过好日子都知道讨好人类，不是吗？” 伍怀禄沉默。 屠姗也不着急，从兜里又掏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啃。 病房里是咔嚓二重奏。 因为重伤刚醒，伍怀禄不能进食，腹腔空空，被馋得口水直流。 苹果香味特别霸道，直往他鼻子里钻，肚子咕噜噜疯狂怒吼。 “我饿了。” 屠姗看他：“我听到了。” 伍怀禄老脸臊得通红，他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 “可以给我弄些吃的吗？” “不可以。” 伍怀禄有些生气：“那我自己找护士帮忙。” 屠姗不吭声。 伍怀禄气得大喊护士，护士来了。 “我要吃东西。” 护士：“不行，你现在不能吃东西，二十四小时后确认没问题了才能进食。” 护士走了，伍怀禄气得伤口疼，浑身疼。 屠姗给钱，让小队员去国营商店买些零食来，再去国营饭店买两份饭。 小队员欢天喜地的走了，半个小时后，欢欢喜喜回来。 两人就在病房里，大吃特吃，完全没把病人放在眼里。 伍怀禄气得很，索性眼不见为净，用被子蒙头睡觉，还真给他睡着了。 等醒过来时，病房里静悄悄的，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声，莫名的一股恐惧涌上心口。 “有人吗？来人啊？有人没有？快点来人……” 他喊了半天，伤口都震开了，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恐惧越来越强烈，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挣扎起身，下床。 没站稳，摔得咚咚响。 护士听到动静进来，又急又怒：“你干什么？下床做什么？” 伍怀禄见到人，才放松下来，随即大怒：“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喊半天都没有人应，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护士拧眉，忍住怒气：“你这间病房离护士站有些距离，门关着，声音传不出去，所以我们不太能听到，何况刚刚外面有人闹事。 不过我们值班室一直有人，如果病人有事，可以直接摁铃，铃就在你手边，值班室的护士能第一时间听到。” 伍怀禄扭头看了一眼，确实看到床头有一个按铃。 心虚只有一瞬间，转头又变得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病人，我身边就应该随时有人，就应该随喊随到，我醒来过喊半天没人，还摔了伤口裂了，都是你们的问题，我要投诉你们。” 护士忍了又忍，终究没有跟他呛，沉默着把人往床上扶。 (本章完) 第178章 九曲十八拐 第178章 九曲十八拐 伍怀禄是个胖子，瘦瘦小小的护士根本扶不动。 “你先等等，我去找人帮忙。” 伍怀禄急了：“你找谁？想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跑？不准走，要不然我去投诉你。 你们这些人惯会偷奸耍滑，还自以为是，当个护士，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其实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伺候人的东西。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些逆来顺受的蠢货，也不是没有身份背景的贱民，我是病患，我给了钱，你就得老老实实听话，敢在我面前耍手段，我保证让你在州城混不下去。” 护士被骂哭了，职业素养让她忍住了没对骂回去，但委屈几乎把她吞没，整个人摇摇欲坠，可怜得不行。 屠姗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你知道刚刚在外面闹腾的人是谁吗？” 伍怀禄的叫嚣戛然而止，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屠姗，有种本能的胆怯：“谁？” “来杀你的人，所以，你尽可能的叫嚣得更猛烈一些，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伍怀禄僵住，拼命往床下躲。 屠姗拍拍护士的手，让她离开。 自己在伍怀禄跟前蹲下：“你不知道吧，所有医院，诊所，卫生院外面，都蹲着想弄死你的人，只要你冒头，分分钟死翘翘。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伍怀禄眼神闪躲，心里开始动摇。 屠姗索性就地坐下：“我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你，我知道你只是拿钱办事的人，更知道你现在最大的价值，是成为一具尸体。 所以，别试图和对方讨价还价，你手里的筹码，只能让你在我们这里得到关照，在背后人那里，只能成为你的催命符。 你混得不错，也能在层层围堵下逃过一劫，应该是有脑子的，道理不用我说，你现在还嘴硬，不过是因为还抱着一丢丢侥幸。 不过你放心，没有侥幸，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直接离开，我不拦你。” 说着还往旁边坐了坐，给让出一条路。 伍怀禄不抖了，也不癫了，格外沉默，龟缩在床底下，不言不语。 屠姗觉得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我说。”屠姗刚走到门口，伍怀禄把她喊住：“我说，我知道的我都说，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命，我不想死，我犯的罪也不至死，我可以坐牢，坐多久都行，你可以现在就送我进去，但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 屠姗把小队员招进来让他写，让伍怀禄说，她坐在旁边听。 伍怀禄怕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他那里得到不少有用的东西，他连资金流向都知道。 涂亮的啤酒厂。 这不就对上了？ 得了消息，屠姗让小队员给何家欢送过去，她也准备干活去了。 两人都走了，伍怀禄急了：“我呢，我怎么办？你们不是答应过要保护我的吗？” 屠姗：“只要你不跑出去找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保证你不会死。” 不顾伍怀禄的叫喊，屠姗大步离开。 从医院出来，屠姗去蹲涂家老两口和三姐妹，家里出这么大事，相信他们肯定着急找涂亮。 屠姗很好奇，他们平时都是怎么找涂亮的。 早上，麻婆大队的人被吵醒后，第一时间看到了涂家老两口的风流韵事。 本来嘛，作风问题，问题不大，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村里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打算息事宁人，内部消化。 哪想一群人把人送回涂家的时候，满院子的金银钱票，差点亮瞎他们的狗眼。 眼红是一回事，想让涂家破财消灾是另一回事，在举报和拿好处闭嘴两个选择里，他们打算选第二种。天不遂人愿，蔡雪卉已经报公安了。 蔡雪卉不是个善茬，她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但这并不代表，涂亮可以耍着她玩，也不代表涂家人可以随意欺骗她。 就是有一种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下人负我的霸气。 屠姗走后，她只缓了几分钟就决定了后路，完成任务和泄愤可以两不误。 屠姗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没有阻拦，还第一时间将事情闹大。 麻婆大队的人做选择的时候，公安都走到半道了。 她很满意涂家的鸡飞狗跳。 昨晚涂家三姐妹和邱远辈的人没有在涂家老宅过夜，明面上是给小两口足够的空间和清净，实际上是老两口为了方便自己。 所以三姐妹婆家出事的时候，她们都在自己家。 城里人多口杂，屠姗又特地晒过他们家见不得人的东西，根本不用特地做什么，很多好心人就把人送去了派出所。 不巧，四方人马没有在同一个派出所。 巧的是，他们都派了人，往同一个地方递信。 来来回回的递，就是没有人来救他们，情绪已经开始暴躁。 嚣张跋扈多年，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不管是涂家人还是涂家的姻亲，都接受不了，急需要涂亮出面，替他们啪啪打别人的脸。 可惜啊，涂亮正趴窝，自身难保。 屠姗摸去涂家人找涂亮的地方，是个联络点，也是涂亮明面上唯一的住处。 人口密集的住宅区，很小的一个一居室住宅，很符合涂亮明面上的身份，里面的东西也中规中矩。 屠姗知道，这种地方，不会有收获。 不过涂亮那种人，就喜欢搞阴暗的东西，她猜这里会不会有个什么暗道一类的东西。 很好，没有。 但有一个后门。 这里的房子很小，开后门的很少，却也不是没有。 涂亮家开了，倒是不怎么打眼，但屠姗就觉得不正常。 看得出，涂亮家的这扇后门经常开关，门上的磨损比正门都多。 后门对着的小巷，走得的人不多，又因为很窄小逼仄，常年不见阳光，地面墙壁都长满了青苔。 经常被踩的缘故，有不少痕迹。 不过涂渣渣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些痕迹明显被他清理过，平时也很注意这点，不仔细看，看不出这些痕迹。 可惜遇上的是屠姗，异能下，所有植物的变化，无所遁形。 跟着痕迹方向走，走到其中一户同样开了后门的宅子外。 里面没有人，直接翻墙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有一家三口的生活痕迹。 这些痕迹很表面，感觉像是特地弄出来摆拍的一样。 屠姗里里外外都翻找一遍，在偏房的地板下发现了地道。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本章完) 第179章 终于找到了 第179章 终于找到了 沿着地道下去，一直走，中途有好几条岔路，一条条试下来，找到正确的那条往前走，足足一公里远，尽头竟然又是另一户人家。 妈的，屠姗感觉自己在迷宫探险，涂渣渣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垃圾，修的地道跟蜘蛛结的网一样，打的窝跟蜜蜂筑的巢一样，这世上，她真的很少佩服一个人，涂渣渣绝对算一个。 这栋房子里终于有了突破性的发现，涂渣渣的功勋墙。 那个垃圾，因为先天毛病，心性扭曲，面上倒是人模人样，背地里却专祸害女人是个十足的变态。 这里有一面墙，上面贴满了他祸害过的女人的照片。 当然，上面没有留下任何证明这里是涂亮的东西的证据，但屠姗很笃定，就是涂渣渣弄的。 饶是她见识过末世残酷，也被这面墙给震撼了。 上面的每个受害者，都伤痕遍布，刀枪剑戟，好似十八般武器，十八大酷刑，都在她们身上使用过，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甚至看不出人形。 涂渣渣把每一条伤都拍得清清楚楚，好似这些伤，是他的作品，是他的骄傲一样。 而且，这些照片上的伤痕，和那个找不到身份的女尸，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些人的脸没被动过。 屠姗又在屋子里翻找，没有找到其他的任何东西。 那些尸体，涂渣渣弄哪里去了？被害成这样，不可能还活着才对。 不确定周围有没有涂亮的眼线，不过不重要，有更好，没有的话，她会让他知道的。 屠姗反手报了公安，对，公安，不是何家欢。 来的人是葛波，见到屠姗还愣了愣：“你报的公安？” 屠姗点头。 葛波又愣了一秒，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先说一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我查案。”真是一个强大的理由。 葛波张了张嘴，换下一个问题。 这一片区的住宅区都很小，挂满照片的宅子除了那一面墙的照片，其他人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只有四面墙，一眼就能看完整。 葛波对屠姗的问话也很简单，主要是她一句查案，葛波就不好多问。 简单了解情况之后，结束询问。 屠姗问：“这房子在谁的名下？” “一个叫潘熊的人。” 屠姗呵了声，果真滴水不漏，这个潘熊八成跟涂亮不沾边。 “五十六号房和七十八号房呢？” 葛波摇头：“没有调查，这两处有什么问题吗？” “有，”屠姗带着葛波走了一遍三户房子，第一户过来的苔藓被她弄得明显了些，葛波没有疑问。 地道过来的出口，在第三户房子的唯一一点院坝里，葛波意外他们竟是没发现。 有了屠姗提供的这些，葛波又让人去调查了两户房子的房主，不出意外，他们都是互不相干的人。 就连涂亮那栋房子都没在他名下，他只是个租户。 妈的，屠姗真的有点恼了，是真的没见过涂亮这种像是给自己套了金刚罩的人。 她还就不信了。 转头把涂亮在私人医院高级病房的消息透漏出去，还把照片被查收的事，告诉涂亮。 她倒要看看，乱起来后，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外头要找涂亮的人确实不少，除了涂家人，还有蔡雪卉和她爹，还有被何家欢派人救下的贺大叔一行人。 昂贵的特殊病房，成了菜市场，涂亮脸黑成锅底。 “查到是谁了吗？”涂亮很暴躁，他确认自己躲得很干净，绝对不会轻易让人知道，但现在，好似全城皆知。 肯定是身边出现了奸细，让他找出来，绝不放过。 还有照片的事，那样隐秘的地方，为什么会被发现。 联想这两天的事，涂亮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喘口气都觉得沉，直觉很不好。 小弟战战兢兢摇头：“没有，人员我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都很可靠，全程也没有任何人单独行动过。” 其实小弟很多时候对涂亮这种如同躲迷藏一样的躲命生活方式很不理解。 真的必要吗？你一个小队长，整得跟人人喊杀的昏君一样。 真的想太多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 涂亮眼神阴冷，没有人单独行动，谁知道是不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甚至所有人都联合起来害他：“把外面的人都赶走，安排我出院。” 小弟连忙应声离开，他真的不太想跟这个神经病单独待在一起。 小弟转身去办事的时候，涂亮立马给自己乔装打扮一番，一个人偷摸开溜了。 涂亮身上的余毒刚清，毒素造成的青紫，肿胀，肌肉酸痛，浑身无力这些症状还在。 每走一步就跟踩在刀子上一样，浑身都难受，脑子还昏昏沉沉不受控制。 但为了活命，他能坚持。 靠着毅力，硬生生从十楼走到一楼，再离开医院。 不得不说，他狠起来，连自己都怕，一般人连站起来都很难做到。 屠姗什么都没做，专程来盯他，看他出来，赶紧给他安排九九八十一难。 每一难都让涂亮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路上，今年他一定是犯水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顺。 等渡过这一劫，他一定要去烧香去晦气。 终于，涂亮在临近崩溃边缘，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的涂亮到了他下意识认为最安全地方。 屠姗一路尾随，到地方后真的笑了。 呵，他们单位对面，那一小片住宅区里，曾经为了抓地下d场的人，她还在这一片转悠过。 涂渣渣是真的很会啊。 涂亮进院子就昏死了过去，屠姗过去狠狠踹了两脚都没醒，不解气，又狠踹几脚，尤其朝他不中用的下体，反正是个废物，不介意多废一点。 为自己，为屠家，为那些被害的女子。 确认涂渣渣真的只剩最后一口气，屠姗才不甘不愿的停下。 独栋小院，没有住旁人，安防做得很到位，厚实的大木门，铁栅栏，把每一间屋子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屋子里有一些值钱的摆设，十分隐秘的地下室里，有涂渣渣的犯罪证据。 确定了，这里就是他的老巢。 屠姗松口气，不白费她像个跟踪狂，神经病一样在他屁股后面闹腾两天。 (本章完) 第180章 新生宴 第180章 新生宴 屋子里的东西屠姗没碰，直接去把何家欢叫过来，这里有有关大坝案的相关证据，以及其他案子，甚至还有资金去向的所有明细。 当然，涂渣渣扭曲的人性，害死的那些姑娘的证据也有，也有尸体的去向。 在啤酒厂的高温炉子里，早就成了灰，真是畜生。 有了这些东西弄死涂渣渣，足够了。 何家欢在忙，屠姗跟在他屁股后面寸步不离。 何家欢心累的停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屠姗龇着大牙笑：“想问问你凌漾什么时候放出来。” 何家欢双手环胸看她：“在证明死者和凌漾无关之前，他都不能出来，而且，那名没有查出身份的死者身上，有证据指向凌漾，我们需要一件件排除，需要时间。” 屠姗沉脸：“什么证据？”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何家欢不说：“放心吧，我有预感，你今天发现的这些，对我们的案件很有用，对凌漾也很有用。” 屠姗瘪嘴：“请讲证据，讲什么预感。” 何家欢没搭理她：“所以，别再跟着我。” 屠姗觉得还是太便宜涂亮那个渣渣辉了，难怪她之前一直想不通，涂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人逃出来。 原来啊，那时候他就开始设计凌漾了，这是个大阴谋。 贱人肯定不是特地只为了拿捏她，更大的目的，应该是以此威胁凌漾为他做事。 屠姗气呼呼的往外走，准备去搞点事。 何家欢突然叫住屠姗：“知道这栋房子在谁的名下吗？” 屠姗愣了一瞬，不在涂渣渣名下？ 想想倒是又理解了，涂亮那种人怎么可能留这么大的把柄在身上，这里的房子，明显不是他能拥有的。 “谁名下？” “屠姗。” 屠姗？？？ 屠姗很暴躁，想发泄，垃圾，连死人都不放过。 妈的，不能这么算了。 转头把又被送进医院的涂亮的位置，告诉了蔡雪卉。 蔡雪卉心眼小，蔡知义想灭口，父女俩现在应该都想弄死这个渣渣。 有老何派的人守着涂渣渣，父女俩肯定成不了事，但让他受罪免不了。 就是对不起老何了，给他增加了工作量。 蔡家父女俩不负她所望，确实去弄涂渣渣了，即便有何家欢的人护着，涂渣渣也几次进抢救室，遭了老大的罪。 看到他这么不好，屠姗终于放心了。 而蔡家父女俩出手三次后，终于发现不对劲，涂亮被刑警控制住了，而他们也被盯上了。 本来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们对涂亮出手，留了不少把柄，被何家欢顺藤摸瓜，直接被逮捕。 屠姗……纯属意外，信吗？ …… 凌漾从看守所出来，刺眼的阳光让他很不适应，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至暗的一天。 回头看了一眼，眸色微沉。 他知道，从被带进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是一个阴谋，是涂亮一早就为他准备的阴谋。 雷旺弟是特地为他准备的，就是想控制他，他蠢得一点都没发现，就这么钻了进去。 被冤枉，被指控，被戏耍，这是凌漾有生之年，栽的最大的一个跟头。 他差点爬不起来，挺可笑。 在里面他就在想，是不是他的愚蠢，害死了屠姗。 这样的念头一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内心的阴暗面积，极速扩张。 “凌漾哥，恭喜重获新生。” 欢快的喊声，把凌漾从阴郁里拉回。 涂三妹。这个总是让他产生错觉的女人，偶尔还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像自己。 不想理会。 “凌漾哥，快拿着。”屠姗把一大把火红的玫瑰塞进凌漾怀里：“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跟红玫瑰一样红红火火。” 又往他身上用柚子叶抽了几下，低声道：“抽走晦气，抽走霉运，放心，以后再也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有风吹过，吹起了屠姗额头上一缕刘海，露出刘海下黑亮的眸子。 凌漾心口一滞，想要再看清楚时，刘海落了下来。 屠姗眨眨眼，看着呆愣不动的凌漾：“怎么了？是不是感动傻了？这才哪到哪啊，惊醒还有呢，我今天特地请了假，给你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走。” 不顾凌漾反抗，拽着人直接走。 北区贫民小院，院门紧闭。 凌漾再次出现在门口，神情有些恍惚，明明不过才间隔一个多月时间，再来这里莫名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以前几乎一年半载才来一次，也没这种感觉啊。 屠姗：“咳咳，都准备好了。”往里面喊了一嗓子。 凌漾茫然，被屠姗一把推进院子。 漫天红玫瑰洒下来，为首的是他的队友。 “欢迎队长归来。” 屠姗推着人往里走，院子里熟悉或是陌生的人脸出现在凌漾眼前。 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说着恭喜，洒着玫瑰瓣，即便凌漾根本不认识他们。 人群后，汪大娘瘪嘴：“臭丫头就会搞些里胡哨的东西。” 旁边大娘：“别说，这些还挺好看，也不知道她哪弄来的。” 旁边半大小子：“什么时候开席啊，饿死了，我可是特地空了两天的肚子。” …… 院子中间，屠姗往下压手：“好了好了，感谢大家来参加凌漾哥的新生宴，在这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代表我嘴瘸的凌漾哥，说几句……” 大娘：“什么是新生宴？” 大叔：“可能……就是生日宴吧？” 大娘：“……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生日宴就生日宴，扯个新生宴。” 大叔：“否管什么宴，不用随礼就能吃席，什么宴都成。” 另一大叔：“听说还有酒呢。” 大爷：“真的？我怎么没看到？” …… 随着人群的蛐蛐，屠姗的两句话终于说完：“好了，现在请大家入席，开饭。” “咚咚咚……”锣鼓震天，小院欢腾起来。 屠姗打了一头野猪回来，请汪大娘掌事，给置办五桌，摆在院子里。 一听开饭，大门瞬间被拴上，一群人爬上桌，开炫，肉菜管够。 凌漾全程懵逼，被队友们带着坐上桌。 屠姗坐他旁边，豪爽的举起酒杯，跟人拼酒。 这一顿饭从上午吃到下午，凌漾没喝酒，但是被屠姗灌了不少饭菜，他本身就有不小的饭量，还是硬生生给吃撑了。 屠姗没骨头似的趴在凌漾肩膀上：“冷冰冰大叔交代了，入夜前，得让你去见他，这个时间刚刚好，不用饿肚子，去吧。” 凌漾被屠姗吹出来的气挠得脖子有些痒，往旁边躲了躲。 虽然他全程很懵，但也知道屠姗为他做了很多，即便他不需要：“谢谢。” 屠姗龇牙笑：“不用客气，我们是两口子啊。” 凌漾默了默，跟着队员离开。 (本章完) 第181章 背后有人 第181章 背后有人 基地。 宗政民安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看着前面站着的凌漾，语气听不出喜乐。 “你这次能出来，知道是谁的功劳吗？” 凌漾默了一瞬：“知道。” 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两天身边的人总会有意无意的提起案子的大功臣涂三妹，他想不知道都难。 从他们所有人的态度，语气里，他莫名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白眼狼。 对此，深深的无力。 当然，他是感谢涂三妹的，要不然真成白眼狼了。 宗政民安好像很满意他的回答，神色都缓和了不少。 “知道就行，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凌漾点头。 宗政民安冷呵一声：“你当真知道？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凌漾深吸一口气：“是我不够仔细，没能识破对方的阴谋，行事过于莽撞，以后会改正的。” “就这？”宗政民安神色冷了一分。 凌漾想了想点头，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做了蠢事。 他不该半夜去找雷旺弟，追问屠家兄弟的下落，或者他应该更谨慎一些才是。 宗政民安一本书砸过去。 凌漾微讶，第一次见宗政民安明晃晃的生气，却没动，硬抗了这一砸。 宗政民安看他这样就来气，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因为屠家兄弟，他们之间兄弟情深，呸。 臭小子，以前整天往屠家跑，三天两天身上就会多些小姑娘才会做的东西，一张还能看的脸，乐成了傻子。 他只是性子冷，不是脑子傻，更不是眼睛瞎，会看不懂什么情况。 当然，他们这些当长辈的都乐见其成。 只是不成想，姑娘会嫁人，臭小子整个人丧气得不行。 再后来，那姑娘死了，屠家也出事了，臭小子更是变成了行尸走肉。 他想报仇，想给屠家伸冤，他们都顺着他，就怕他想不开。 如今过去半年，什么伤痛都该好了，涂家也伏法了，他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错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了一个j人的基本素养，也失了你该有的警惕和细致，为了报仇，什么不管不顾。 凌漾，你该放下了，看看眼前人。”不管涂三妹过去如何，现在却是顶顶好的。 没见家里一群人都在暗戳戳的撬墙角吗？ 他也就看在臭小子是他手底下的人的份上，才没有同流合污，要不然他也帮忙撬。 凌漾咬紧牙关，放下？怎么可能。 看到姗姗的名字出现在黑诊所受害者名单上的时候，他就放不下了。 涂家那群畜生，真的害死了她，害得她尸骨无存，他们都该下地狱。 他想亲手报仇的，可惜仇没报成，反倒把自己折了进去，他不后悔，只是恼怒自己无能。 现在，涂家再也翻不了身，他好似也翻不了身了。 …… 屠姗第二天上班，就被何家欢扔了一大堆资料。“培训考核定下来了，下周三，双桥市，自己坐车去，别给我搞事，老老实实的坐车，有直达火车，很方便。 这些资料你好好看看，之前给你的那些书也都一起看，别忘了。 我跟你说，这种培训考核一年只有一次，每个单位的临时工或是实习生，挤破了脑袋想去，但名额有限，不是谁都能去的。 你是自己争气，我也搭了不少脸面，所以给我好好考，要是考不过，你就给我滚蛋。” 屠姗默默的看了何家欢一眼，干嘛啊，末世前她上学读书，参加了无数次考试，都没这么压力大过。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考试，还是末世好，只要求拳头硬。 “知道了。” 何家欢警告的看她一眼：“你的所有功绩，上面都已经知道，鉴于你的突出表现和取得的成绩以及贡献，一并授予你嘉奖。 当然，按照你的实际功绩，评个三等功也是可行的，只是你知道，很多事，不能公之于众。” 屠姗表示不在意，知道自己会被授予嘉奖，已经开心到咧嘴了，她很容易满足。 “什么时候嘉奖？是不是要上报？我能不能有警服？我能不能拿着警官证拍张照？” 何家欢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想得倒是挺多：“我们内部商议，嘉奖在你考试过关，加入编制宣誓时，一起授予，没有记者，不会上报，你要是想拍照，自己找照相机。” “那我考不过，是不是连嘉奖也没了？” 何家欢没说话。 屠姗瘪瘪嘴，有点失望，不过没关系，她必过。 “行，领导放心，我保证考过，您就瞧好吧。” 何家欢不置可否，反正没给屠姗笑脸，免得她得意忘形。 屠姗一点不知道何家欢的“良苦用心”正色询问：“涂亮的案子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说起这起案子，何家欢就皱眉：“不顺利。” 屠姗不理解：“证据确凿了为什么不顺利？” 何家欢也很暴躁：“首先，他不承认对面那栋院子里的东西是他的，只承认一些他实在狡辩不了的，却不致命的犯罪事实。他说房子是屠姗的，他当时病得昏了头，心里缅怀亡妻才走到那里去的，也是屠姗离世后第一次去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又是谁弄了那些东西陷害他。 其次，我们确实找到了凌漾和无名女尸以及雷旺弟死亡没有关系的证据，但却没找到这两人以及照片墙上的所有人，和涂亮有关系的证据。 再有，有人保涂亮。” 屠姗震惊：“有人保涂亮？谁啊？为什么？有病吧？”保那个恶心的变态，比变态还变态，还缅怀亡妻，妈的，恶心死她了。 何家欢摇头：“不知道是谁，反正有人在后面施压，案子不好破。” 屠姗都乐了：“那涂家其他人呢？蔡家父女就没交代点涂亮的黑历史？还有巩川伍怀禄，那些村民那里，就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何家欢道：“我说了，涂亮认了一些不致命的犯罪事实，比如大坝案里，他只是听命行事，跟村民签订了劳务协议，雇佣村干部动员村民响应号召，修建大坝，其他的一概不认。 资金流向啤酒厂这事，他只承认组织给他的厂打钱，但不承认洗钱，而且厂里的账面确实很干净。 蔡知义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对涂亮的指认不多。 蔡雪卉更不用说了，她应该本就知道得不多。 巩川目前只有失察，渎职的罪名，其他待查。 伍怀禄倒是有什么交代什么，但其中仍旧没有太多有关涂亮的。 至于涂家人和涂家的姻亲，他们好似商量好的一样，将家里不明不白的钱财物的来历，全都推到各家老人头上，老人又表示他们人老眼，被人哄骗了，反正不是主动犯罪。因为上面施压，其他没有罪名的人在确定情况后就会被放走。 这件案子我们想进一步深查，同样压力也来了，明明是只要进一步就能出答案的事情偏偏被拦了路，案子僵在这里，一时半会结不了。” (本章完) 第182章 屠父屠母生活改善 第182章 屠父屠母生活改善 屠姗问候那人祖宗十八代，什么玩意，涂亮这种垃圾也要保。 “真的不知道谁在后面保他们吗？” 何家欢：“暂时不知道，不过这种事瞒不了，我会去查一查，涂亮和涂家人该受到的惩治，早晚不会少。” 屠姗想，也只能这样了，她又不能直接去嘎人。 但那人要是敢把涂渣渣弄出来，她绝对不会让人再活着进去。 还有背后那人，也给她洗干净脖子等着，蛇鼠一窝。 今天星期五，屠姗要准备考试的事，何家欢给她提前放假了，一直放到考完。 屠姗被涂渣渣的事情气到了，也没在单位耗着，收拾东西回家。 看了眼时间，离中午还有两个多小时，往家走的脚尖转向秘密基地。 种粮食使她快乐。 所有品种都来一轮，各家各户都送一点。 还答应了开心小妹明天去她家做客，也得送点，礼多人不怪，她就是这么懂事。 一轮轮的粮食收获，一个个仓库被填满，心口的郁气也逐渐消散。 中午屠姗就在秘密基地做烧烤，之前请凌漾和他的队友吃过烤全兔烤全鸡，感觉棒棒哒。 今天给爹妈弄些烤串，老人牙口不好，整个的咬不动。 涂渣渣被抓了，中午应该不会有人找麻烦，吃顿午饭没问题。 小烤串还是很不错的，吃催生草料长肉的野鸡野兔肉质鲜嫩，剁成小块，佐料都不用太多，随便烤烤就很好吃。 屠姗烤了不少，准备给俩老爷子也弄点。 宗政老爷子这段时间忌口，肯定有意见了。 光吃肉也不行，有苹果，有红，熬个苹果红姜水。 再烤些红薯土豆玉米当主食，齐活。 都装在背篓里，还把之前从涂家拿的喜喜饼都装上，给单位和黑娃两兄妹分过之后，剩下的一直放着，这两天忙，都没顾得上。 到地方后先把东西放藤蔓屋子里，再去找老两口，不知道他们中午会不会回来吃饭。 老两口负责这一片的卫生，清理垃圾，清扫厕所，一天几次的扫，但凡有一点脏乱差，就会被人教育。 轻者说两句，重的又打又骂。 还有不少欠教训的人故意使坏，没事找事，气得人肝疼。 不过，屠家父母这样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反抗生气的。 找到老两口时，正被一群人围着。 屠姗心口一突，顾不得听他们说什么，直接跑过去。 “虽然违禁书信是栽赃陷害，但从你们家里搜出的违禁书本，以及你们的身份背景，仍旧有问题。 领导念在你在洋县救灾一事里，做出不小的贡献，救了不少的人，特地减轻你们的责罚，以后冯幽兰只负责清扫大街，屠忠去卫生所免费坐诊。 我提醒你们好好干，责罚轻了，不代表你们没事了，我们所有人都会继续监督你们。 还有，不准再出现不告假擅离职守的事，这次有人保你们，可以既往不咎，但绝对不允许有下一次。 要不然人人都学你们，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拉着一张马脸的中年女人冷声开口，大概是畏惧屠家老两口身后的靠山，即便不满，也没敢有其他动作，说话也没太难听。 屠姗急冲冲的步子放缓，站在拐角处，街道办的？ 这是给老两口重新安排任务来了？ 以后只用扫大街，老爹还能坐诊，好事啊。 肯定有俩老爷子的手笔在里面，她之前还在想先把洋县的功劳攒起来，以后有机会多立点功，多攒点，给爹妈换个好活。俩老爷子倒是手快，能量也大。 怕弄巧成拙，屠姗没再靠近，等一群人对着老两口反复警告离开后再出现。 虽说那些人的态度不是很好，但比起以前动辄打骂，实在温柔太多，老两口也挺高兴的。 “爸妈。” 屠姗一出现，老两口就迫不及待宣布这个好消息。 屠姗笑眯眯的听着，假装自己刚知道：“既然喜事临门，少不得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走，我带了好吃的来。” 三人收拾好东西回到藤蔓屋。 吃着烧烤，啃着土豆红薯玉米，喝着甜水，感觉幸福极了。 “不知道老大老二他们怎么样了。”想到两个儿子，屠母突然有些食不知味，他们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了，却不知道儿子儿媳孙子怎么样。 屠父和屠姗顿时没了胃口。 屠姗：“你们知道雷旺弟死了吗？” 屠父屠母一惊：“死了？你二哥呢？佑佑呢？” 屠允佑，屠二哥的儿子，六岁。 屠姗见老两口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不知道雷旺弟做的孽。 “二哥和佑佑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找到他们和大哥一家在哪。 至于雷旺弟，她一直在州城，被涂亮以王二丫的身份偷偷养着。” 确实是被涂亮养的，虽然这事没有证据，但雷旺弟身上有和那些照片上的女人一样的伤。 难怪隔壁老两口会说听到一些类似男女那点事又不太像的声音。 雷旺弟是真的贱啊，涂亮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愿意遭这样的罪？ 她屠家也没怎么她吧？ 老两口听得额角突突的跳，什么叫被涂亮养着？她一个有儿有男人的女人，为什么要别的男人养？把他们家屠迩放在哪里？那个女人想做什么？ 但人死了，他们也不能当面问。 知道老两口满心疑惑，屠姗将涂亮涉及的案子简单说了说，这起案子还在侦破当中，外面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老两口听得目瞪口呆，直呼人性可怕，但又十分高兴，涂亮那个畜生被抓了，真好。 “会判死刑吧？那种人做了那么多的孽，一定会判死刑的对不对？”老两口恨不得直接动手毙了那个畜生。 屠姗不忍心打破老两口的希冀，只道：“这事还有得查，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不过那个垃圾绝对活不了。” 法律不判她来判，他只能死。 老两口放心了：“那就好，那凌漾没事吧？”知道凌漾被涂亮陷害，老两口担心得不行。 屠姗笑：“没事，好得很，又回去上班了。” 老两口看她笑得真切，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对视一眼。 屠母试探问：“你以前把凌漾当哥哥，现在你们俩这关系，能适应吗？”他们可知道，凌漾对涂三妹，只有厌恶，跟以前的他们一样。 屠姗笑得更灿烂了：“能啊，我以前就喜欢他，可惜那时候太小了，怕把人吓跑，我就没说，想着等我成年了再说，后来……不提也罢。 还以为我俩没缘分了，没想到还能这么成为夫妻，可见我俩注定一对。 可惜，他不怎么待见我，我说我是屠姗他瞬间翻脸，哎，以前也没这么冷啊，这么长时间了，一次好脸都没给我。” (本章完) 第183章 借尸还魂 第183章 借尸还魂 老两口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毕竟他们现在对涂三妹是屠姗这事也抱有疑惑。 所以他们还是很理解凌漾的。 “姗姗，能跟我们说说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吗？是不是逃出来了？那涂三妹去了哪？” 屠姗愣了一瞬，才听懂老两口的意思，感情是以为她没死成，逃出来后，弄死了涂三妹，用她的身份偷摸活着。 在他们的认知里，她可能成了个杀人犯。 不得不说老两口的想得也挺实在。 “我死了，确确实实的死了，躺在手术台上，没有麻药，被人生生挖心死的，死得透透的。” 老两口心里一揪，疼得脸都白了，根本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那些人……怎么就那么恶毒？” 屠姗突然咧嘴，笑得眉飞色舞：“我又活了，真真切切的活过来了，老天舍不得我呢。” 老两口的眼泪要掉不掉，张着嘴，模样有些搞笑。 屠姗笑呵呵的不逗他们了，把自己神奇的穿越之旅说得绘声绘色，老两口感觉在听天荒夜谈。 “借尸还魂？”这不是鬼怪故事吗？ 屠姗知道他们无法相信这么神奇的事，抬手操控藤蔓，让他们真切感受到异能量的存在。 “看到了吗？我真的重生了，涂三妹的身体，屠姗的魂，借尸还魂这样的说法也没错。 但涂三妹已经死了，自己作死的，我没有故意抢她身体，是老天直接给我安排的，也算是天意吧。 爸妈，我真的是屠姗，你们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来验证我到底是不是屠姗。” 屠母突然抱紧屠姗：“信了，我们信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家里出事，天人永隔，屠母不知道拜了多少神佛，每天都在祈祷老天能听到她的声音，善待她的孩子。 老天是有眼的，真的有眼啊。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屠姗感觉肩头温热，笑着给老太太拍背：“好了好了，小老太太的眼泪真不值钱。” 屠母没忍住，鼓了个鼻涕泡，羞得老脸通红，气恼的拍了屠姗一巴掌。 屠姗龇牙咧嘴的笑：“爸妈，我回来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再不让人欺负你们，也会找到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别担心。” 屠父在旁边红着眼睛微笑，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也是很激动的。 陪着老两口吃完午饭，屠姗背着东西去宗政家。 第二次大白天来，走正门，让人通报。 宗政家还以为是另外一个屠三姐呢。 “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卫大娘放下电话笑骂。 贾慧在旁边道：“可能大白天的，不好翻墙。” 两人说着就乐了。 卫大娘动作一顿：“糟了。” 贾慧吓一跳：“怎么了？” 卫大娘朝着书房努了努嘴：“庸医来了，那丫头不会炸吧？” 贾慧想起那天晚上屠姗掐人的狠劲，起了层鸡皮疙瘩。 老爷子好不容易被救醒，害人精来了，换她她也要生气。 “那咋办？” “什么咋办？”屠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加入，吓俩老太太一大跳。 卫大娘嗔了她一眼：“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知道走正门了？” 屠姗咧嘴呵呵笑：“我这么乖，走正门多正常，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俩老头呢？” 兴冲冲的掏出烤串，异能裹着，还是热乎的，香味扑鼻。 “哎哟，烧烤啊，我这都多长时间没吃了，真香。”卫大娘惊喜满满，跟个小姑娘似得。 屠姗忙给她塞了两窜：“吃起来更香，鲜嫩多汁，一点不柴，也不塞牙，有野鸡也有野兔，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烤。”卫大娘应着往嘴里塞，贾慧拿了盘子过来，哭笑不得，精致的老太太现在越来越接地气了。 “先放盘子里吧，还有其他东西呢？” 屠姗连连点头：“有甜汤，有主食。” “那行，我去拿碗。” 屠姗又问：“那俩老爷子呢，都是狗鼻子，不可能没闻着味啊，睡着了？” 俩老太太眼神都有些闪躲：“在书房呢，有客人。” “哦，”屠姗没多想：“那我们先吃。” 屠姗刚在老爹老娘那里吃了一顿，一点不耽误她现在继续吃。 “背篓下面还有一些涂亮结婚我薅回来的喜喜饼，虽说新郎新娘晦气，不过东西是好东西，沾了个喜字，还不钱，大家都尝尝。” 涂亮这人俩老太太都知道，但不知道结婚这事：“什么情况，你给仔细说说。” 屠姗绘声绘色的跟俩老太太说涂亮和蔡雪卉的八卦，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俩人直夸不要钱的就是好吃。 吃大半晌了，屋子里的人还没聊完，屠姗还准备跟俩老爷子唠唠回去了。 “谁啊，这么多话？火星撞地球的事这么长时间也该说完了。” 俩老太太装傻说不知道。 尊重他人隐私，屠姗没有故意去听，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听了一耳朵。 “褚医生舟车劳顿，回来后连口气都没歇就来，实在辛苦。 事情我们都理解，人无完人嘛。 至于吕宽，我个人认为他不再适合做医务工作者，褚医生以为呢？” 褚贤笑得恰到好处，还表现出了该有的愧疚和愤怒：“吕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我赋予了厚望。 只是医者天赋重要，品性更重要，这次他自作主张，不会装会，犯了大错，确实是医者大忌，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老爷子人老成精，听得懂褚贤话里的太极，不过却不在意，褚贤有现在的身份地位，总归是有点本事的。 都是千年狐狸，不用说出来都懂，没有再说什么。 屠姗听着不对劲：“褚医生？那个庸医？” 俩老太太一脸震惊，她怎么知道？ 屠姗确认了，就是那个老东西。 “我会会他去。” 两人张了张嘴，没拦，谁让她们心里也憋屈呢。 屠姗用脚踹了两下门，不等回应，直接推门进去。 屋子里三人都看了过来，宗政老爷子和明战见是她，一脸淡定。 坐在客位，头白，留长披着，梳得格外顺滑。 一身中山装笔挺有型，脚上皮鞋铮亮，手里还拿着一根镶了金边的龙头拐杖，香檀木制造，一看就贵。 通体的气派，比俩老爷子还有范。 长脸，略黑，小眼，破坏了这份仙风道骨的打扮的老男人，就是褚贤无疑了。 屠姗双手揣兜里，溜溜达达走进去，视线落在褚贤身上：“你就是那个庸医？” 褚贤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面色没什么变化。 宗政老爷子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声：“不准没礼貌。” 褚贤懂了，这个目中无人，毫无教养的女人，在宗政家地位很高。 当然，她的态度，也代表了宗政家人的态度。 (本章完) 第184章 气走褚贤 第184章 气走褚贤 “小同志如果是因为老首长误诊一事生气的话，褚某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态度谦和，虚心受教，一点看不出其他情绪。 屠姗哟了一声，又往前凑了两步：“能屈能伸，是个人物啊。” 褚贤淡笑：“小同志过誉了。” 屠姗又往前走了两步：“哦哟，脸皮比我的都厚。” 褚贤笑而不语，任谁见了都是个好脾气的人。 宗政老爷子又呵斥了一声：“没规矩，这是褚医生，还不问好。” 屠姗冲老爷子龇龇牙：“我知道是褚医生，褚医生好啊，你这么大个医生能误诊成那样，也是不容易，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看你把责任推给小徒弟推得这么溜，绝逼是个老手，开错药，看错病，出现问题往徒弟身上一推就是，当你徒弟也太憋屈了。” 褚贤这类人，最喜欢打太极，绕圈子，一句话绕八百圈的说，生怕你听懂了，又怕你听不懂，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但会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显得自己有逼格。 他接触的那些人，也都会被他带着这样说话，不会说话的，或是听不懂的，就装傻充愣，听得懂却得罪不起的，只能敢怒不敢言。 就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直白说话，不怕得罪他的。 素养再好，也有些装不住了。 眯缝小眼往下垂了垂：“小同志，直率可不是口无遮拦，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我不与一个小辈计较，但你出去了，可不能再这么随意，否则惹祸上身，谁也救不了你。” 俩老爷子都动了动眉毛，心里不悦，丫头只能他们说教，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庸医了？ 宗政老爷子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都收了起来：“小孩子的几句玩笑话而已，褚医生何苦跟个孩子计较，我宗政华护着的丫头，谁敢欺负。” 屠姗嬉皮笑脸凑到老爷子身边：“肯定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他恼羞成怒故意吓唬我。” 褚贤一张老脸漆黑如墨，再也维持不住好脾气人设，与宗政家的这层关系不维护也罢：“看来老首长确实因为误诊一事对褚某有了看法，这事是褚某的不是，稍后定然送上赔礼，告辞了。” 屠姗啧了一声：“是误诊吗？不是谋财害命吗？不是因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你不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吗？你不是草菅人命庸医吗？是不是戳中了你的肺管子，想逃啊。” 这次褚贤气得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 屠姗在后面一顿比划，听墙角的卫大娘把人拽回来：“这孩子，说话也太直了。” 贾慧：“不过听着爽。” 卫大娘乐：“这个确实。” 屠姗得意的晃脑袋：“对付这种伪君子，跟老头子一样绕圈子，绕到天荒地老也绕不明白。 他要装文化人，你就跟他来粗的，不是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何况他还没理，咱凭什么给他留脸。 他都想要老头子的命了，咱们还以礼相待，咱们是黄瓜吗，这么欠拍？” 卫大娘深有同感：“就是，反正他是个庸医，我们以后也不指望他。” 贾慧：“那确实，以前想着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百病，得罪医生就是跟阎王提前报道根本不敢惹他，我以前就觉得这人装，但不敢说，现在倒是不怕了。” 卫大娘跟找着知音一样惊喜：“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他装，派头比老爷子都大，让人不舒服，但以前指着他，老爷子还跟他家老爷子有旧，我不好说。” 屠姗得意的挺起胸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还不怕他，你们啊，就是太要脸，你们要脸别人就不要脸，憋屈的是自己，多遭罪啊。” 俩老太太连连点头。屋子里的俩老爷子一脸无语，俩一把年纪的，被个小丫头带得，都不知道偏什么地方去了。 宗政老爷子开口：“行了，小的没规矩，大的也不稳重，别在门外嘀咕了。 是不是有吃的，我早就闻着味了。” 屠姗顿时就乐了：“我就说老头子有狗鼻子，怎么可能闻不到，在里面听庸医叭叭，心里不知道问候庸医祖宗多少代了。” 宗政老爷子气得想脱鞋揍她。 贾慧忙把烤串甜水土豆红薯玉米和喜喜饼都端上来：“老爷子，明老爷子，这是丫头特地给你们带来的，还说老爷子这段时间吃药，嘴里没味，肯定馋这一口了，给老爷子解馋来了。 快吃吧，还热乎呢，好吃得不行。” 俩老爷子眼睛都亮了，确实馋这一口。 “还算这个臭丫头有点良心，几天没来，老子还以为你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忘了呢。” 屠姗笑眯眯凑到老爷子身边，从他手里抢了烤串自己吃：“那哪能呢，您老可是我的大粗腿，我得抱紧了。 我爸妈的事，谢谢您二老了，有事招呼一声，三姐办了。” 老爷子一巴掌拍她头上：“给谁当三姐？” 屠姗疼得龇牙咧嘴，躲远了些。 插科打诨，跟俩老爷子聊了一下午，晚上还被留下吃饭。 行吧，吃。 饭桌上，屠姗凑过去问宗政明安：“冷冰冰叔，灾后安置现在解决得怎么样了？” 宗政民安看了眼屠姗，这事不归他管，不过却知道一些。 “能回原址的都回了原址，回不去的，一小半打散安置在其他村子里，大部分就在城外的安置点处，重建小镇。” 屠姗意外：“城外的那个安置点？那里好像没多少面积，能行吗？” “怎么不行，有专门的人去看过，那里的山都是矮坡，很多荒地都能开垦出来，很适合建成村镇。” 屠姗不懂，专业的人说行就行吧：“那建新家肯定需要粮食吧，我再给你准备点，明天老地方接。” 宗政民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说不出拒绝的话，看了眼老父亲的脸色，因为有人在查粮食来源，老爷子警告过他，不准再找屠姗要粮食，所以即便知道那边缺粮，他也没找屠姗开口。 但现在他没要，丫头主动给的，能要吧？ 老爷子没反应，宗政民安高兴的说了声谢。 老爷子也不是没反应，而是知道丫头真心实意想给，想做好事，他们这些当长辈的，不能拖后腿。 那些灾民也确实需要，最近他也派人去了解过那边的情况，灾后重建问题重重，上面的推责任，中间的打马虎眼，下面的老百姓就咬牙忍着。 事情拖得越久，吃亏最多的，就是老百姓。 拒绝不了啊。 (本章完) 第186章 就是要粮 第186章 就是要粮 老常家是真热情啊，全程全家陪同，说笑逗乐，端茶递水，周到得不行。 屠姗揣手手，她何德何能啊。 “有件事，想跟三姐道歉。”刚说完笑呢，常有德突然十分正色的起身，朝屠姗鞠了一躬。 吓得屠姗手里的碗都掉了，感觉要送她走。 开心小妹心虚的看了眼屠姗，不敢说话，常家其他人也都一脸歉意。 屠姗屁股往凳子后面缩了缩，怪害怕的。 “没事，我这人大方，一般不生气，生气就揍人，不会记在心里，你们不用担心。” 常家人……你还是记在心里吧。 常有德笑笑：“其实今天让小妹请三姐来，是有事相求。” 哦，难怪这么热情周到，这就正常了，要不然她总怀疑自己镶了金，人见人爱。 “我这人最是热心肠了，有事尽管说，办不到的，太过分的，我会直接拒绝。” 所有人呵呵，挺好，他们都不用纠结了。 常有德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设，才缓声开口：“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常有德，开心大哥，在州城外勤山镇的镇学里当校长。” 屠姗哟了一声，也不用这么正式，拍拍常有德的肩：“不错不错，年少有为。” 常有德：“……谬赞，三姐谬赞。 勤山镇是州城管辖下，最贫穷的一个镇，地处深山，交通不便，地势封闭，人也愚昧。 千百年来，日子越过越穷。 多年前，我偶然遇到一个孩子，大雪的天，赤脚走上十多公里的山路，到州城的学校外面听别人读书。 身上裹着稻草，冻得浑身是伤，用红肿的手指，在雪地上跟着教室里的学生一起学写字。 那一幕，任谁见了，都难免难受。 我问他，很爱学习吗？ 他说不知道，只是想学习，只知道学习是他现在唯一能用来改变命运，带着家人乡亲过上好日子的办法。 他想家里人都吃饱饭，住好房，不会再发生沉塘，动私刑，生病了喝符水而死人的事。 希望所有的人不再过一眼望见头，没有任何希冀的穷困日子，想走出大山，想活得鲜活。” 屠姗静静的听着，大眼睛眨啊眨，看常有德脸上的动容，眼里的光点。 不知道是不是她冷心冷血，没能感同身受常有德见到那一抹的心酸心情。 可能在末世见了太多拼命活着的人，那里的人活着都困难，就没谁再费心思想其他，画面太过惨烈，导致她都变冷血了：“很励志，努力的人不会过太差。” 常有德其实很走心的，被屠姗不走心的安慰给弄破防了，失笑摇头，他没卖惨，真的，单纯陈述事实而已。 “确实很励志，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有了个想法，便在勤山镇办了个小学，想尽办法让穷苦学生上学。 开始其实挺费劲的，穷苦人家，三四岁起就得帮着家里人做力所能及的活，让他们来读书，就等于失去半个劳动力，没有多少人愿意。 何况读书还得费钱费物，靠读书过上好日子的又少，就更没人愿意了。 首先转变他们的思想就耗了好几年。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这么多年，加上当年那个孩子通过读书出息了，才让镇里的人改变思想，愿意送孩子出来读书。 书倒是读了，问题也出来了，尤其是吃食上。 家里少了个劳动力，孩子们就选择少吃，甚至不吃来填补。每天早出晚归的走山路，本就难行，还得精力学习，回到家照常干活，不吃饭，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学习自然也好不了。 我只能想办法，自掏腰包给他们寻摸些吃的，只是惭愧，我能弄到的也不多。 听开心说起，三姐手里有粮，所以借着开心的便利，将你请家里来问问方不方便挪一些出来换给我。 没能事先说清楚，是我们做得不对，还请三姐原谅。” 常有德问得小心翼翼，为了那群孩子，他真是操碎了心，以前满世界寻摸，还动用关系，走各种渠道，但也杯水车薪。 管了孩子后，孩子心疼家里人，偷摸省下来带回去，到头来进孩子嘴里的一点没增加，白忙活了。 他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都是穷给闹的，只能又给孩子加点量。 一来二去，粮食更不够用了。 他知道这么找上屠姗，有耍心眼，算计人的嫌疑，会影响她和开心之间的关系，但为了孩子，只能厚着脸皮开口。 脑子一热就办了个学校，家底厚的人，说话口气都不一样。 你说你都这么说了，她还能生气吗？ 要说常有德这人啊，是真有德，纯纯的圣父做派。 这人要是自己家的，肯定要开脑控水，但要是别人家的，直接竖大拇指就行。 屠姗抹了把脑门不存在的汗，不就是要粮嘛，说得跟要她的命一样难以开口，绕这一大圈，真给她听累坏了。 “没事，要多少？” 常有德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屠姗拒绝他早有预料：“当然，三姐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 开心小妹杵了她大哥一下：“哥，你说啥呢，三姐答应了。” 常有德尴尬得想抽自己一下。 “哦，对对对，我真是，我真是太激动了，谢谢三姐，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三姐。” 屠姗默默往后退，看得出，常有德是真的很激动，反应迟钝，说话傻不愣登的，动作也夸张。 “不客气，小事，小事，那啥，需要多少报个数就行。” 常有德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头：“一……” “十万？”屠姗豪气喊数，她不知道常有德的学校有几个人，但好歹是个学校，多少都有几个。 粮食这东西，能多不能少。 常有德眼疾手快收回到嘴边的话：“会不会太多？” 屠姗很淡定：“不多，一个月才十万，一点都不多，祖国未来的朵嘛，就该好好呵护。” 看常有德要粮要得这么卑微，屠姗都替他难受，哪有常家大少爷的派头啊。 “一个月十万？”常有德惊呼出声。 屠姗眨眨眼：“一个月久了啊？那半个月？” 常有德连连摆手：“够了够了，足够了，这个是每个月都有吗？以后每个月？” “是啊，人不得天天吃，月月吃，又不能吃一顿管一年。”还是校长呢，怎么尽问些蠢问题。 (本章完) 第187章 坐火车 第187章 坐火车 不怪常有德愣，实在是高兴傻了，他还以为是个一次性买卖呢，没想到赚了个长期生意，以后再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找粮食了。 “谢谢，真的谢谢。” 好好一儒雅中年帅哥，激动成帕金森了。 屠姗呵呵：“那啥，小常是个善心的人，一心培养祖国朵，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让人敬佩，以后你要是再发现哪里有孩子吃不上饭，读不了书，可以直接跟我说，能帮忙的都会帮忙，我这人乐善好施，也是个大好人。 经过这次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一回生二回熟不用太客套，有事直接说，我这人喜欢直接。” 常家人知道，粮食这事他们绕太大圈子了，耍了太多心眼。 当然，这不是故意针对屠姗，位置不同，处事不同，他们常家人能以书香门第在这样的世道里屹立不倒，凭借的就是小心谨慎。 找屠姗换粮，并不是因为单纯听常开心说起屠姗有粮就动了心思，而是经过考察才下的决心，今天请屠姗上门做客的前半段，也都是考察。 屠姗通过了，常有德才开的这个口。 先兵后礼确实得罪人，为了自家的安全没办法。 屠姗不蠢，看出来了，之前和开心小妹约见，常有为坚持相送，屠姗看出他不放心常开心，也看出他是想替常开心把关她这个朋友。 请吃饭说是因为和常开心的关系，屠姗也知道他们肯定另有目的，毕竟这样的人家，不会这么无聊空闲，再疼爱闺女，也没道理这么郑重的请一个关系平平的朋友。 来到常家，见识了他们的周到热情，屠姗更肯定常家有事。 秉着有始有终的做事态度，她没有走，听到了最后。 给孩子们找粮食这事是好事，常家人虽然戏过于多了，看在那些孩子的份上她也不怎么计较，但肯定没有第二次，目前来看，常家人还是能处的。 常家人也听出了屠姗的意思，感激又愧疚，但却不后悔。 常父开口：“孩子，今天这事，是我们一家给你添麻烦了，虽然确实有事相求，但也是真心想请你来做客的。 我们家的情况，丫头你看得出，确实有些小家底被不少人惦记，开心这丫头又是个心大的，总有人在她身上算计。 好在她不蠢，没有招些心怀不轨的人回来，同时也导致这么大了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们挺心疼的。 难得有你和她处得来，我们是真的高兴，所以请你来聚聚。 粮食的事我们全家都有不对，开心是心疼她哥才跟着一起隐瞒，还请丫头你看在他们一片兄妹情的份上，原谅开心一次，继续和她做朋友。” 开心小妹可怜兮兮的凑到屠姗身边：“三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这姑娘都快哭了，长这么大，就遇到屠姗一个她第一眼就想当朋友的人。 但哥哥和朋友之间，她选择了哥哥，心有愧疚，但也是人之常情。 她要是选屠姗，屠姗还会觉得她缺心眼。 屠姗本身也没觉得多受伤，远近亲疏，她也分得很清楚。 她和常开心相识不到两个月，有现在的感情，已经不错了。 “多大点事，以后说话直接点就行，你知道我这人的，不耐烦弯弯绕绕，咱们以后跟以前一样，有事招呼三姐。” 开心小妹高兴得连连点头。 屠姗在常家混了一顿午饭才被热情送走，答应常有德的粮食，让他晚些时候去拉。 从常家离开后，屠姗直接去了秘密基地，要离开几天，她准备多弄些粮食，长期送粮的几个地方，都送些去，免得断粮。忙完这些第二天，坐上了去双桥市的火车。 火车慢悠悠坐过去，需要一天一夜，要不是何家欢硬性要求，屠姗是不乐意坐的，火车上人多，味大，硬座的椅子硬，还没好吃的，太难熬了。 她运气还是挺好的，买到了靠窗位置。 坐下后打开窗户，车厢里那股热气，汗臭味，酸臭味瞬间散去大半。 她只带来两个包袱，一个小的装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其中自己买了一身，卫大娘又给她做了一身，都是乖巧可爱类型的，配上她的小个头，看起来就跟没成年似得。 另一个包袱很大，里面全是吃食，有卫大娘贾慧帮忙准备的，有同事们的爱心赠送，她自己也做了些，买了些。 跨在身上的小黑包装了些钱票家当，再有就是要考试的书了。 放好东西，她就拿出书，一边看一边吃，惬意得不行。 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人，把本就拥挤的车厢堵得严严实实。 不但有人，还有鸡鸭鹅猪，比菜市场还热闹。 屠姗打了个寒颤，可以想象往后这味有多冲。 “你也是下乡的知情吗？”坐在屠姗对面的姑娘开口。 姑娘一头齐肩短发，别了两个可爱发卡，穿着八成新的淡蓝连衣裙，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很可爱。 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笑容很甜，像不谙世事的娇小姐。 屠姗抬头，发现她在跟自己说话：“不是。” 姑娘有点社牛那味，顺杆子就跟屠姗聊了起来：“那你去哪？是走亲戚吗？我去双桥市下的石岭镇下乡。” 屠姗看出她想聊，动了动硌得疼的屁股，收起书：“我也去双桥市，我不是去走亲戚，我是去出差。 我能力强，口才好，专业素养高，我们领导器重我，特地让我去双桥市进修，等学成归来，就能升职加薪。” 姑娘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你好厉害啊，你看起来比我小，都上班了？还能得领导器重，太佩服你了。” 屠姗摆摆手：“一般一般，我这人天生能力出众。你多大啊，几岁了？来自哪？” “我叫潇可可，今年十九，帝都来的，你呢？” 屠姗嘴角动了动，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啥话都说：“我州城的，二十五，我叫屠三姐，你叫我三姐就行，吃吗？” 屠姗掏了个苹果出来。 潇可可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吃，谢谢三姐，我也请你吃巧克力。” 屠姗拿手里看，还是进口货，这姑娘身家不错啊，怎么也跑去下乡？ “谢了，挺好吃。” 自己的零食被认可，潇可可高兴得直晃脑袋：“我也觉得好吃，我最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巧克力了。 三姐的苹果也好好吃，是我吃过的好吃的苹果。” 小姑娘一口苹果一口巧克力，幸福得直眯眼，馋得隔壁小孩嗷嗷哭。 屠姗对着嗷嗷哭的小孩咔嚓咔嚓啃苹果，看了眼没心没肺的潇可可，突然有种发现，自己好像总吸引傻白甜。 (本章完) 第188章 巧合 第188章 巧合 “你怎么一个人去下乡？”屠姗问潇可可，这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娇白兔在外面晃悠，她家里人也不担心？ 潇可可摇头：“我不是一个人，我们一起的有五个，不过我因为是后来加进来的，座位没能买到一起。” 那还真是不巧：“哦，那你可得小心点，你这种一看就是大肥羊的人，不少人盯着。” “真的吗？”潇可可怕怕的缩缩脖子，可怜又无助的抱紧自己，像受惊的小白兔四处看。 屠姗看她这样忍不住感叹，真想欺负。 拿起书继续看，让这姑娘害怕了不敢再随便跟人交家底，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不过潇可可是个忘性大的，自顾自嘤嘤嘤怕了一会又开始生龙活虎。 “三姐，你还有水果吗？我能再跟你换一个吗？”拿了一袋牛肉干，半斤重，眼巴巴瞅着屠姗，小鹿乱撞的小眼神看得屠姗心都化了，这么软的妹子，哪个男人抗得住哦。 屠姗看了眼牛肉干，又是进口货，都是好东西，这姑娘哪买的，能不能代购啊。 掏了一个苹果，一个橘子，一个猕猴桃，一小串葡萄给潇可可换，价值绝对等同，要是算上她的异能量，还超了不知道多少，主打一个不占人便宜，她可是州城三姐。 周围的人全都看直了眼，感觉这个世界和自己经历的不一样，怎么一个个的都财大气粗？ 什么都掏得出的百宝袋他们也想要。 “吃，”屠姗塞给潇可可。 潇可可眼泪汪汪：“三姐……” 屠姗茫然：“咋了？”后悔了？ 潇可可：“三姐，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换东西的人，他们都不这么换，我就是觉得感动，三姐你真好。” 换东西还能怎么换？屠姗好奇：“那咋换？” 潇可可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反正不是这么换的，具体怎么换，她也说不上来。 屠姗确认了，这姑娘有点傻。 “三姐看的什么书？”潇可可吃得鼓腮帮子，真的好好吃。 屠姗默默抹掉喷脸上的汁水，这丫头吃东西也太不讲究了：“教人如何发大财。”屠姗觉得人应该低调，所以给书上了书皮。 潇可可惊得瞪大了眼珠子：“还有这样的书？” 屠姗一本正经：“当然，世上什么书没有。” 潇可可一想也是，不过她不爱看书，一看就头晕眼，而且她也不缺钱，不用想怎么赚钱。 跟着屠姗唠了几句，开始犯困，没心没肺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屠姗深感佩服，竟然还有人比她更虎。 正感叹呢，就看潇可可隔壁老大娘往她包袱里伸手，屠姗眨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看得老大娘脸臊得通红，恼羞成怒的瞪了眼屠姗，把手收了回来。 屠姗朝天翻个白眼，瞪她干啥？ “可可？可可？可可你醒醒？”几个青春男女，穿过层层人海来到潇可可身边，轻声喊她。 屠姗啃着第五个苹果，从书里抬头看过去，不认识。 潇可可被喊醒，迷迷糊糊揉眼睛，见是同行的几个人，困顿问：“到站了？” 为首的高瘦男青年笑着摇头：“没呢，不过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屠姗又看过去一眼，这几人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看得出，穿了不短的时间，都磨毛了。 肤色也一般般，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人。 就这样的家底，坐火车还惦记饭点？准备去吃点菜啊？ 潇可可拍拍自己肚子，吃太多水果，她一点也不饿，但是想上厕所。 “你们去吃吧，我不饿。” 男人的脸僵了僵：“这会不饿，待会肯定得饿，火车上，饭点一过就没得吃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吃一点的，不然怎么熬到晚上对不对？”潇可可一想也是：“那行，你们先去，我上个厕所就去。” 四人一听忙笑着点头：“那可可你快点，别待会过了时间。” “好，”潇可可连连点头，等四人走了，问屠姗要不要一起。 屠姗摇头，她知道火车上的情况，大包袱里准备了这一天一夜的所有吃食。 潇可可一个人去上厕所了，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屠姗看着心大的姑娘，留下自己的包袱在位置上就这么走了，没有半点担忧，里面可还有一大包进口小零食呢。 之前伸手的老大娘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屠姗鼓了鼓脸，就得让老爷子们看看，总说她不靠谱，瞧瞧，这才是真不靠谱的姑娘。 能从京市光鲜亮丽的走到这，真的算命好。 她正感叹呢，前边闹腾起来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热闹，屠姗也想看来着，腿太短，啥也看不着，放弃了。 坐下继续看书吃饼，饼是贾慧做的肉饼，烙得两面金黄，吃起来干香有嚼劲，放上一两天不会坏。 口渴了就吃水果，几样水果轮换着来，比坐头等位的人都享受，又让周围的人馋了一回。 有人吃饼，有人看热闹，也有人乱伸手。 老大娘在屠姗这里挂了号，没好意思再次伸手，旁边有个男人倒是偷偷摸摸去拿潇可可的包袱。 不知道谁家的鸡飞了，人群骚动，大喊抓鸡。 十多斤的大公鸡满车厢飞，咯咯咯掀起一阵浪潮，最终重重的落到了偷包袱的男人头上。 男人还没碰到包袱，就被抓了一脑门血，痛得嗷嗷喊。 屠姗眨眨眼，真倒霉。 后来一个熊孩子朝包袱伸手，旁边谁家的鹅，对着他屁股啄了一口，熊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一个年轻女人装模作样往包袱上摔，旁边一个男人莫名巧妙腿疼摔倒，把女人撞了出去，倒人群里半天没缓过劲。 再后来…… 屠姗见识了什么是巧合。 但凡有人朝包袱伸手，就会出点什么意外。 “早知道我不去了，太挤了，厕所也好多人啊，我排了好久的队，三姐，你去厕所可得早点，要不然憋得太难受了。” 屠姗盯着潇可可看，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但除了傻白甜，啥也没有。 潇可可被看得不自在，摸着自己肉乎乎的脸问：“怎么了三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屠姗摇头：“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潇可可一脸茫然：“没有啊。” 屠姗啧啧叹息，这姑娘有点东西啊。 “刚刚那边闹腾什么？” “抓小偷呢。” 这种环境，很适合小偷上班。 (本章完) 第189章 人老，皮厚，不怕摸 第189章 人老，皮厚，不怕摸 两人正聊着，四个青年男女黑着怒气冲冲过来：“潇可可，你怎么没去，害我们等大半天？” 潇可可后知后觉想起跟人约了饭，一脸歉疚：“对不起啊，刚刚我上厕所，那边闹小偷，人多闹腾了好一会，把我挤够呛，上完厕所就回来了，反正不饿，就没过去。 你们是不是等我了？真不好意思啊？” 四人气得脸都红了，这是等没等她的事吗？ 是他们点了好几个菜，她却没来，最终他们付了钱。 还差点因为钱票不够，被送公安局。 他们来时气势太强，以至于吸引了周围所有视线，恼怒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瞪了潇可可一眼甩袖离开。 屠姗问：“他们回去，位置还能在吗？” 潇可可对自己缺席的愧疚只持续了一秒钟，大概觉得这事不重要，毕竟她不知道四人没钱吃饭却点了好几个菜的事。 人走了，她也忘了，根本没意识到同伴在生气：“他们没位置，买的站票。” 吃点菜的人，买站票。 既然是站票，这里不能站吗？ 屠姗连啃了两口苹果…… 下午，火车上更加闷热，所有人昏昏欲睡。 鸡鸭鹅都没精力闹腾，焉哒哒的缩在笼子里。 屠姗从上车吃到现在，要去清空一下肚子。 两个包袱用藤蔓绑在一起，保证没人打得开，放位置上就走了。 这会厕所倒是没有多少人，大概热，流汗多，尿的就少。 等她一身爽出来，往隔壁车厢撇了一眼，巧了熟人。 “快来人啊，抓流氓啊，不要脸的小畜生，摸了老娘不承认，大家快来评评理啊。”丰圆玉润的老大娘一声吼，把昏昏欲睡的车厢都给喊精神了。 葛波被拽着手，一张脸涨得通红，在七嘴八舌的指责中，百口莫辩。 “我不是，我没有，这位同志误会了。” “误会？有什么误会？我都抓现行了你还说是误会？”大娘声如洪钟，喷了葛波一脸口水：“没脸活了，我没脸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调戏，让我怎么见人啊。 不要脸的逼崽子，生儿子没屁眼，连我一个老太太都不放过，变态，禽兽。” 葛波的脸从红转成黑，看得屠姗哈哈乐。 “哎哟哎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屠姗跟个炮弹一样冲进人群。 葛波看到她，眼前一亮。 结果屠姗没搭理他，直奔老大娘。 “大娘啊，你还好吧？心里还承受得住吗？你可别想不开啊，不就是被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摸了嘛，没啥大不了的。 咱们肉厚，人老，长得丑，平时别说外面的男人了，就是自己男人都没性趣碰一下，一个长得好，身体壮的男人对你下手，说明你没人见人厌，是大好事啊。 满车厢绿绿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个娇一样的都没能入了大兄弟的眼，就看中了你，说明啥，说明你与众不同啊。” 葛波撇了眼屠姗，他压根没碰着，他是清白的，别玷污他名誉。 大娘愣怔，听着像夸她，但听耳朵里又不像那么回事。 “你谁啊？” “我是热心观众啊，羡慕大娘你风韵犹存，老树开，大娘，你第二春来啦。我观这位大兄弟仪表堂堂，气质斐然，能力出众，你托付下半辈子啊，错不了，连养老送终的儿子都省了。” 老大娘都听傻了：“你说的什么鬼话？老娘一把年纪了还找男人？” 屠姗嘿嘿笑：“大娘，别妄自菲薄，你还能当法外狂徒，顶风上班，怎么就不能找男人了？” 老大娘心虚了一下，没从屠姗脸上看出什么，又觉得稳了。 “小贱人少胡说八道，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蛋。” 屠姗不走：“大娘受委屈了，我怎么能一走了之，诶，热心的观众朋友们，刚刚谁和大娘站一起啊，都出来帮忙做做证，把这个登徒子送小黑屋里去。” 别说，真有热心群众，推出了个小媳妇：“我们刚刚看得实实在在，这个女同志跟老大娘站一块，俩人刚刚还因为谁多占了点位子吵架呢。” 小媳妇气得骂娘：“我没看到，别问我。”她可不想掺和这些破事。 屠姗一拍巴掌：“没看到不重要，但看得出这位大兄弟要么口味重，要么眼睛瞎，旁边站着个这么好看，身条这么正的姑娘不摸，摸一个又老又塌的大娘，真是作孽啊。” 小媳妇嘴角拼命往上翘，那可不。 看众们视线在老大娘和小媳妇间来回转，脑袋都要笑掉了，这话没毛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选老大娘。 老大娘气的呼呼喘气：“你个臭丫头，是不是跟这个小畜生一起的？故意埋汰老娘？ 反正他就是摸我了，这是事实，这事没完。” 屠姗迅速和葛波划清界限：“大娘可不能误会，我跟这位大兄弟啥也不是。 我就是个路过的热心人，替大娘你糟心，遇到这么眼瞎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报警，必须报警，要不然这口恶气出不了。 喂，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在哪啊，这里有一个眼瞎的大兄弟，把一个可以当他娘的老太太给摸了，真是一件惨绝人寰的大案啊。” 整个车厢都是哄然大笑，笑得老大娘吃人的心都有了。 人群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拧了眉，这钱是赚不到了。 干他们这行，最重要的是舆论支持，现在大家都把这事当成一个笑话，他们的优势没了。 恶狠狠的瞪了眼屠姗，钻出人群：“娘，你又犯病了？哎呀，都说让你别乱跑别乱跑，你偏不听，赶紧跟我回去，找你大半天了。” 老大娘顺势装疯卖傻，被男人拖走。 没得热闹看，三三两两的转移了注意力。 葛波想道谢来着，对上屠姗嫌弃的嘴脸，道谢的话吞回去了。 屠姗溜溜达达的回自己的车厢，葛波想了想没有跟，他还有任务。 屠姗回到座位，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抱着自己包袱，冲自己友好一笑的女人眨眨眼。 “小妹，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屠姗茫然的指了指自己，跟她说话？ 女人笑了声：“怎么？看到姐姐高兴傻了？” 屠姗更茫然了，女人太自然，一点不像假的，导致她认为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 脑子疯狂运转，猜想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是涂三妹的什么亲戚。 但涂三妹的记忆里没有这号人啊？ “三姐，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逃婚真的不好，二姐是个讲道理的人，你有什么想法跟她说，她会理解的，先跟二姐回家，回家慢慢谈。” 屠姗歪头，傻白甜潇可可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又重生了吗？ (本章完) 第190章 跟人贩子回家 第190章 跟人贩子回家 “回哪个家？”屠姗一脸茫然。 潇可可笑得没心没肺：“三姐还生气呢？当然是嗡市的家啊，二姐还特地邀请了我去做客，我想着报道不着急，答应了，三姐，你不会不欢迎吧？” 说着看了眼坐她对面的“二姐。” “二姐”笑容温和，点头应是：“可可是个乖巧温和的姑娘，我见你们聊得来，所以特地邀请她上家做客，正好也帮我们劝劝你。 三妹，别使小性子了，你不嫁就不嫁，我们不逼你，但你不能一个人跑出来啊，爸妈都担心死了。” 一声三妹，喊得屠姗骨头都痒了，想揍人，她这辈子是摆脱不了三妹这俩字了是吧？ 瞧这娘们喊得情真意切，故事编得有头有尾，差点以为这人真认出了她是涂三妹，是涂三妹哪个未曾谋面的亲戚。 看着这位“二姐”问：“你一个人来的？” “二姐”宠溺一笑：“那哪能啊，我一个人爸妈不放心，你没看到旁边大哥和小弟都来了吗？” 身边靠过来两个男的，是大哥和小弟。 屠姗都快气乐了，瞧瞧，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她现在要是大喊一声你们是人贩子，铁定会被围观群众说不懂事。 行吧，她确定自己没有再重生，她还是涂三妹。 但有人强行跟她攀亲戚，潇可可那个傻白甜已经被敌人攻破，正做着被敌人卖了还帮敌人数钱的蠢事。 “三妹，可不能再使性子，爸妈说了，你要是不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直接绑你回去。” “大哥”言语警告，往前走了一步，拿刀抵在屠姗腰上。 屠姗撇了眼腰上，早盯上她了啊？潇可可是被顺带上的吧？这些人的胆子真大，州城三姐也敢强行拐走。 “欢迎，欢迎得不得了，别后悔就行。” 潇可可傻乎乎的说怎么可能后悔。 看她笑，屠姗就眼睛疼，对上自信满满的二姐：“其实也不是不能嫁，只要那人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耳根子软，我说什么是什么，还是能嫁的。” 三人…… 潇可可星星眼：“三姐，这是你的择偶标准吗？我认识这样的人，要不要介绍给你啊，你不知道，他长得可好看了，比姑娘还俊，家里住小洋楼，没爸没妈，但给他留了大笔遗产。 但凡喜欢上一个姑娘，就对她掏心掏肺的，耳根软得很，姑娘说啥是啥。 不过，就是有一丢丢缺点，太粘人，所以之前跟他谈对象的姑娘都受不了这点，分了。 三姐，你受得了不？” 看得出，这姑娘是真心实意想给屠姗介绍对象，屠姗真是谢谢她了。 那位“二姐”都听馋了，其实她也可以。 屠姗龇牙乐：“受得了，回头加个微信啊。” 潇可可：“……啥信？” “二姐”皱眉：“行了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咱们到站了，先下车。” 朝大哥小弟使了个眼色，两人杵屠姗腰上的刀子往前捅了捅。 屠姗歪头看拿刀的“大哥”露出邪恶的笑：“知道我不喜欢什么吗？” “大哥”瞪她：“别闹腾，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回家，我跟爸妈求情，不揍你。” 屠姗啧了一声，被押着跟随人群下车。 旁边潇可可还是没心没肺，还夸“二姐”热情好客呢。 心累。 下了车，你说巧不巧，又遇到葛波了。 葛波凭借他多年的从警经验，一眼看出屠姗现在是个人质。但屠姗是人质这事让人很费解，刑警队涂三妹，力大无穷，气拔山河，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能老实当人质？ 不动声色的跟了一段，发现这是个人贩子团伙，人群里有不少他们的眼线。 不知道怎么的，他一点不担心屠姗，反倒担心这群人贩子。 想了想，转身去找人，待会给涂三妹善后，就当是还几次帮他破案的恩吧。 “二姐，你家还有多远啊？”娇小姐潇可可走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走不动了，想撒娇。 走到小胡同里了，这里没人，“二姐”自认将屠姗两人拿捏得死死的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耐烦催促：“别废话，赶紧走。” 潇可可眨眨眼，看看“二姐”又看看屠姗，态度前后落差太大，她不适应。 屠姗老神在在，就该让孩子多见识见识社会的黑暗，免得太天真谁认亲戚都跟着走。 从屠姗这里得不到安慰，潇可可只好凑“二姐”身边：“二姐，你怎么了？” “二姐”很讨厌蠢人，尤其是长得好看又有钱的蠢人，这会让她觉得世道很不公平，凭什么蠢人命好，她这么聪明的人命这么苦。 潇可可真是蠢到她心巴上了，从第一眼就不喜欢。 “蠢货，谁是你二姐，老娘警告你闭嘴，再叭叭个没停，撕烂你的嘴。” 潇可可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往屠姗身边靠：“三姐，二姐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样了？” 傻孩子还二姐呢，屠姗也替这姑娘着急，这么傻，可怎么活哦：“你没看出她原形毕露了吗？” “什么原形？”潇可可迷茫。 “人贩子的原形啊。” 潇可可？？？ 瞳孔逐渐放大：“天，人贩子？我遇到人贩子了？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人贩子呢，原来人贩子长这样啊？” 屠姗……所以你想象中的人贩子是哪样？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姑娘，你的反应岔气了。 人贩子感觉受到了侮辱和挑衅，“大哥”挥起巴掌朝潇可可脸上扇。 潇可可吓得哇哇大叫，巴掌没落下来，人贩子踩着狗屎滑倒，大脸正好落狗屎上。 “草。” “咦，”潇可可急忙后退，躲屠姗身后：“好恶心。” “大哥”气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贱人，你给老子等着。” “二姐”不耐烦：“行了行了，赶紧走。” 大哥不敢反抗二姐，气呼呼站起来，狠瞪了潇可可一眼，推搡着人往前走。 屠姗又惊讶了，再次见到潇可可的神奇，还是淡定不了，也太让人眼馋了。 到地方了，是一栋破旧的小院子。 院子平平无奇，院子下面别有洞天。 下面挖了三个地洞，每个里面都关了十多个人。 有男有女，有大有小，跟串蚂蚱一样，串在一起。 干什么买卖的，品种这么齐全？ 院子里还守了人，“二姐”指着屠姗和潇可可吩咐：“把她们分开关。” “不要。”潇可可委屈巴巴的抱紧屠姗：“我不要跟三姐分开。” (本章完) 第191章 闷葫芦老三 第191章 闷葫芦老三 “大哥”粗鲁的扯潇可可：“到了这里，要不要的你说了不算，老实点，你听话就能少受些皮肉苦，要是不老实，你就去看看里面那些人，问问他们滋味好不好受，你受不受得住。 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为了卖个好价钱，老子能让你自在这么久。” 邪恶的眼神，在潇可可身上来回游移。 潇可可被吓得抱紧了自己，眼泪汪汪被带走。 屠姗一点不担心她，凭借她的奇葩运道，倒霉的是别人。 “小弟”也去扯屠姗，屠姗一扭躲开，“小弟”还愣了一下，没看清她是怎么躲开的。 屠姗问：“人都在这里了？你们这个团伙瞧着不大啊，这么几个人够干啥？想没想过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小弟”是个闷葫芦，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屠姗问他话，他也不吭声，继续伸手去扯屠姗。 屠姗又躲开：“你不会是个哑巴吧？都说十哑九聋，你是不是也聋了？” 闷葫芦“小弟”脸上有了反应，不过不明显，只持续了三秒钟，继续伸手。 防止屠姗又躲开，还带上了些攻击手段。 屠姗嘿了一声，溜着“小弟”在院子里转圈。 小弟表情逐渐凶狠。 听到动静的“二姐”一行人过来，见两人打闹，全都面色不善。 “老三，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 老三没搭理“二姐”他被屠姗溜出了脾气，势必要把人抓住。 “二姐”气得不行，让其他人去帮忙。 三五个人朝着屠姗围过去，屠姗瞬间老实，不等人动手，她就自己往地洞里走。 一群人贩子都懵逼了一瞬，站着没动。 “二姐”拧眉看着屠姗背影：“看好她，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天黑后离开。” “是。” 屠姗听了一耳朵，继续往里走。 地洞里很黑，很臭，还夹杂着血腥味，她视线不受影响，能清楚的看到被用铁链串成一串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伤。 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大展神威，把这群人给震慑住了，没人跟着下来，也没人把她也串起来。 地洞里的人看不见，听到动静，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你们来这多久了？” 没有人回话。 “都是哪里的人啊？” 还是没人回话。 屠姗讨了个没趣，讪讪的找了个地方蹲下。 三个地洞里都没有人说话，只有零星几个嘤嘤哭的声音，其中有一个就是潇可可。 那姑娘不是害怕哭，是饿哭的，一个劲的呢喃喊饿。 洞外面的动静倒是不小，是真准备转移，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 从声音上听，那位“二姐”是个小头目，这里都由她负责。 天黑了，有人到地洞吆喝，把人往外面拽。 屠姗得到了特殊待遇，被绑着单独看押，看押她的人就是那位老三。 屠姗凑过去：“人都回来齐了吗？” 老三已经淡定了，但还是不理人。 屠姗再接再厉：“要把我们送去哪？” 老三觉得她烦，离她远了点。 屠姗又凑过去：“上家是谁？或者下家是谁？背后老大是谁？” 老三默默握紧了拳头。 屠姗微笑后退，远远的看到潇可可正对着她抹眼泪。 头疼。 一群人跟小猪仔似得被赶上一辆小货车。三串人把不大的车厢挤得满满当当，屠姗没有优待，最后一个被推上去，还没站稳，大铁门哐的关上，差点撞掉她鼻子。 她看到铁门外，闷葫芦老三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 这个老六，竟然搞阴的。 黑夜里，小货车在山道上呜呜的跑，前后都跟了车，不下十人。 从方向判断，是往双桥市方向跑的。 屠姗默了默，都是同一个方向，抓她们走的意义何在？ 车子最终没能跑到双桥市，在一个山坳里停下，所有人又被赶进山洞，山洞里还有很多成年旧物，应该是一个老巢穴。 人被赶进山洞后，车子开走了，痕迹被抹掉了，跟着一起的人都散开到了山里。 屠姗清楚“看”到那些人熟门熟路的挑了一个窝点盘着，监视上山所有的路。 催动异能，调动地底的根系，摸清整座山的底细。山在双桥市和嗡市之间，四面都是高耸入云的独峰，里面有很多毒虫猛兽，一般人不会往这里来。 他们进来的路，是唯一的大道，大道上设了关卡，其他可能会进人的险路也蹲了人，把小山洞围成了铜墙铁壁。 “三姐”正跟团队领导层开会，说的是人员转移安排。 屠姗想了想，让藤蔓给远远坠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葛波送了封信。 信：明天午夜十二点，双桥码头。 葛波看了眼弯成问号，仿佛在问他看没看懂的藤蔓，又偷偷摸了摸被扎肿了的屁股，默默捏紧了手里的纸条。 “知道了。” 藤蔓吧嗒落进草丛里，鬼鬼祟祟游走了，葛波看着藤蔓摇曳的身姿和狗祟的身影，好似看到了涂三妹那张脸。 真的很辣眼睛。 “走吧。”葛波招呼他从嗡市借来的外援。 外援面面相觑，不知道葛公安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他们这一行，有几个眼线很正常。 很懂事的没有多问，跟上离开。 山洞里，被迷晕的一岁幼崽醒了，正嗷嗷哭。 一直抱着他的姑娘急得脸都白了，怎么哄都哄不好，生怕把人贩子招来，再给下药。 孩子这么小，继续药下去，怎么受得了。 “乖哦，不哭了，不哭了，芽芽乖。” 哭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不过都只是看了一眼，又移开了，自身难保，无能为力。 潇可可凑过去：“他是不是饿了？” 姑娘看了眼潇可可，沉默点点头。 潇可可同情心泛滥：“那我去给他要点吃的吧，小孩都吃什么？” 姑娘急忙拦住：“不能去，那些人没人性，会把芽芽丢掉的。” 芽芽是她弟弟，娘带他们上镇里供销社换东西，换到的钱给弟弟看病。 娘进了供销社里面，让她带着芽芽在外面等。 弟弟哭闹，一个好心大娘说帮忙哄。 她什么都没多想就把弟弟递了过去。 哪想那个人抱着弟弟就跑，还大喊救命，有人贩子抢孩子。 她跟着追过去，被几个热心男人抓住，说要送去公安局。 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有人听。 后来，他们没送她去公安局，而是把她抓了起来，关在了屋子里。 那时候她才知道，热心男人和大娘是一伙的，他们才是人贩子。 弟弟被他们下了迷药，扔给她，说让她好好看着，要是敢哭闹，就把他扔了。 后来弟弟醒了一次，哭闹不止，她求他们给点吃的，他们二话没说就要把弟弟往山下扔。 她吓得抱紧了他们的腿才接回弟弟，即便他们给弟弟再次下药，也没敢说什么。 潇可可不知道这些，满脸不解，求救的看向屠姗。 屠姗头大，明明就是几个小时的交情，这姑娘怎么好似跟她好成一个人了？ (本章完) 第192章 当老妈子的一天 第192章 当老妈子的一天 屠姗认命：“我给他弄吃的去。” 潇可可欢喜：“三姐，我也要。” 屠姗嘴角抽了抽，真是不客气。 “你们要吗？” 一群人愣住不动，他们觉得这俩人有点傻，都成阶下囚了，哪能说找吃的就能找到，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不想沾染，免得被传染傻气。 “不要啊？”屠姗遗憾，迈着小短腿往外走。 想起手脚被绑，嫌弃的挣开，这点绳子就想困住她，看不起谁呢。 一指粗的麻绳，被她轻轻一挣就断成小截，觉得她傻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潇可可崇拜的星星眼：“三姐好厉害。” 屠姗龇牙笑：“还行还行，那啥，你们等着，我去弄吃的。” 抱孩子的姑娘急道：“能不能麻烦帮我弟弟弄些米汤？”话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里哪去弄米汤啊：“对不起，不用米汤，只要是孩子能吃的就行，野果菜叶树叶都行，求求你了。” “行。”屠姗大摇大摆往外走。 也想开口让她帮忙弄吃的，或是带他们离开的人齐齐闭嘴，这姑娘好像脑子真的不太好，他们就不该有一瞬间的心动。 脑子不太好的屠姗在门口遇到值守的老三，走过去拍他肩：“老三，我去弄吃的，你要吗？” 老三？？？ 老三看着屠姗走远，蓦然回神，扭头跑进山洞，灰暗的光线下，麻绳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证明他刚刚不是幻觉，那个女人是真的跑了。 凶狠的视线在洞里来回扫视，吓得一众人死死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老三扭头跑出去找人，刚好和“二姐”撞上。 “老三，你跑什么？” 老三瞬间冷静：“肚子疼，好了。” “二姐”眉峰微挑，狐疑的看他一眼后没说什么走了。 老三垂着头默了一瞬，继续等在洞外。 屠姗出洞后，避开所有视线往山上走，身上没有带种子，只能去山里找野果。 山大，没有多少人为痕迹，又是收获季节，还是很好找的。 找到一棵梨树，梨子已经熟透，被虫鸟吃了大半，剩下的不怎么好吃，她都没要，全都催落掉地上成为养料，重新催生了一树。 白生生的大雪梨珠圆玉润，一个就得一斤多，又香又甜。 用藤蔓筐装好后又在山里找了一圈，找到几颗野草莓，这个屠姗喜欢，把籽抠出来催生，得到两大筐半个拳头大的草莓，好吃。 打算回去时，运气好，又遇到一棵枣子树。 野枣子个头小，味涩，鸟都不吃。 一整棵树的果子，除了掉地上的，全都整整齐齐挂枝头。 屠姗也都不要，催成肥料，重新催生一树，个头和草莓不相上下，十分香甜，足足摘了两筐。 总共八筐水果，她只带了三筐走，剩下的都藏起来。 本来打算弄些肉的，但做熟需要时间，最终算了。 下山后，闻到空气里的饭菜香，脚下一转，去到临时搭棚子里，里面有馒头烤鸡和一些熟菜，应该是拐子团伙这两天的口粮，全都带走。 回到山洞，老三还敬职敬业的守着，见她回来，眸子闪烁。 屠姗大方的给他塞了另一个梨一捧枣，十多个草莓：“吃吧，老甜了。” 老三捧着水果，直勾勾的盯着屠姗看。屠姗啧了一声：“别惦记姐，姐有男人了。” 老三额角抽了抽，撇开眼。 屠姗蹦蹦跳跳走进洞里，里面漆黑，别人看不清她，她看得清所有人。 都没睡呢，听到动静全都睁大眼睛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不确定来人是谁，都没敢出声。 屠姗放下箩筐招呼：“快来吃，梨，草莓，大枣，全都又大又甜，还有饭菜，饭菜不多，留给身娇体弱的，那个小崽子，没米汤，可以喂点水泡馒头，都来吃吧，吃饱好睡觉。”明天还得逃命呢。 除了潇可可，没人相信屠姗真的弄回了吃的。 全都不动，只有潇可可欢喜出声：“三姐，我吃，我都想吃，”可惜她也被串着，其他人不动，她也动不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瞅着屠姗。 屠姗认命给她送过去：“吃吧，这个大鸡腿也给你，吃完的核和骨头别乱扔，都给我，我待会弄出去。” “知道啦，三姐真好。” 这姑娘没心眼，拿着就吃，咔嚓声在山洞里回响，馋得其他人直吞口水。 抱崽的姑娘最先忍不住：“对不起，能给我水泡饭吗？”弟弟已经哭昏过去，小姑娘心急如焚。 上过一次当，不敢再轻易信人，所以对屠姗的态度总是反复。 她知道很对不起人，却也没办法，被吓怕了。 屠姗没跟她计较，她可是州城三姐，心胸开阔得很。 “拿去吧，温度刚好，你呢，你吃水果吗？” “吃，吃的，谢谢。”人贩子怕他们有力气逃跑，除了打他们让他们害怕，还不给饭，一天一碗水半个窝窝头保命，一个个饿得喘气都费力。 屠姗给她分了一些，又问其他人：“你们吃吗？” “吃，我们吃，谢谢你。” 不用屠姗分了，所有人争先恐后围过来，虽然急切，倒也没有出现争破头的场景。 带回来的饭菜也分了，分给几个快嘎了的人，这些应该是最先被抓来的，遭受的虐待最多。 他们还给屠姗留了一份，没忘记她这个衣食父母。 屠姗勉强欣慰，等人都吃完了，把垃圾收走。 门外还是老三守着，屠姗颠颠的跑过去唠嗑。 “小老弟今晚值夜？中途换人不？会不会临检？” 老三看了屠姗半晌，才开口说第一句话：“你又想做什么？” 屠姗眼睛一亮：“艾玛，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熬出头了，比媳妇熬成婆都心酸。” 老三暗暗翻个白眼，后悔搭腔了。 “诶大兄弟，你哪的人啊，家里都有谁，结婚了吗？有对象吗？要不要三姐给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膘肥体壮的？骨瘦如柴的？尖嘴猴腮的？还是不安好心的？” 老三的拳头又硬了。 屠姗嘿嘿笑：“这孩子，咋一点玩笑都开不起，那啥，你喜欢吃野鸡野兔还是虎鞭？” 老三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 屠姗乐得不行：“我就是准备出去搞点吃的，打算给你带一份，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好赖，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老三不搭理她，屠姗起身就走。 快要走没影了，老三才出声：“早点回来，每个路口都是眼线，你逃不出去的。” 屠姗啧啧两声：“傻小子还没分清大小王呢，世上没有我离不开的地方，单看我想不想离开。” 老三看了眼手里的水果，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真的杞人忧天了，有这样本事的人，怎么可能逃不出去。 (本章完) 第193章 一言不合就弄死 第193章 一言不合就弄死 昨晚混了个水饱的众人，天没亮就被屠姗喊起来吃肉，屠姗还贴心的给他们弄了些菜，免得油大肠胃弱，吃了拉肚子。 老三也跟着混了一顿，撑得翻白眼，那个女人虽然神经兮兮，不着调，不靠谱，但烤肉手艺是真的不错，活了二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烤肉。 吃饱喝足的一群人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负责准备吃食的人炸了。 “哪个混蛋偷吃？你偷就偷，为什么偷得一点不剩？吃得完吗？也不怕吃多了窜稀。 妈的，老子诅咒偷吃的混蛋光吃不拉，不得好死。” “好恶毒，”屠姗啧啧摇头。 山洞里的人缩着脖子心虚，还真有点害怕光吃不拉，又怕吃完就拉。 骂骂咧咧找吃食的人过来了，一群人忙垂下头，捂紧嘴，生怕被人闻到肉味。 不过那人没进洞，只在洞口看了一眼，狠吸一口气，全是屎尿味，一秒钟都没多待，骂骂咧咧走得飞快。 路过老三的时候，还啐了一口，看得出，他们关系不好，老三人缘不行。 也是，一个孟闷葫芦，人缘怎么可能好得了。 老三没搭理他，吃撑了，他得缓缓。 天亮了，拐子丢了吃食，愤怒难平，把给被拐人的吃食给扣了，真是丧心病狂。 “二姐”过来看了一眼，着重观察屠姗，看她老老实实被绑着，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老三也换班走了，外面守着的变成那位“大哥。” 大哥不好相与，一上任就来了个下马威，拎着鞭子一顿抽，抽得众人嗷嗷喊，年龄不大的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屠姗站在阴影里，抵了抵腮帮子。 “行了，死一个至少五十块钱，你赔吗？”“二姐”沉声呵斥。 “大哥”冷哼一声收手，嘴里却没消停：“这些贱皮子不打不老实。” “二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视线落在屠姗身上：“把她带走。” 出来两个男人，朝屠姗过去。 众人见状，握紧了拳头，他们被打，只是本能喊疼，潜意识里第一次没有害怕，莫名相信只要屠姗在，他们就能活。 现在屠姗要被带走都怕了，没了她，他们怎么办？ 可对方太强，他们不敢反抗，只能看着。 潇可可倒是胆子大：“二姐，你带三姐去哪？要不把我也带走吧。” “二姐”厌恶的瞪了眼潇可可：“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实待着。” 朝“大哥”使了个眼色。 “大哥”眼前一亮，猥琐的笑了起来。 潇可可害怕得眼泪汪汪。 “二姐”带着屠姗走了，走到一处绝壁崖边，什么都没说，让小弟把她推下去。 屠姗？？？ “为什么？我这么老实，还能卖五十块钱呢，推下去干啥？” “二姐”阴恻恻的看着她：“我想弄死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屠姗沉默，做大事不拘小节，我想弄死你就弄死你根本不需要理由，好魄力。 两个小狗腿也没点怜香惜玉的心，说推就推，毫不手软。 悬崖很高，深不见底，这些人把她推下去就走了，都不稀得听落地的声音。 屠姗挂在崖壁上，龇牙咒骂，太没人性了。 骂得正欢，头顶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有人来了。 她好奇就没出声。 差不多二十分钟，和老三在悬崖上大眼瞪小眼。 本来打算打招呼来着，没想到老三一句话没说，沉着脸就往上爬。 屠姗歪歪头，这小子怎么阴晴不定的，亦步亦趋跟在爬得吭哧吭哧的老三身边，慢慢往上。老三肉眼可见的开始暴躁，中途恶狠狠的瞪了屠姗好几眼。 屠姗跟个二愣子一样，看不懂眼色，跟在旁边傻乎乎笑，还叭叭个没完。 “小老弟啊，姐这人确实人见人爱，但是姐不是随便的人，你长得没我男人好看，没我男人高大威猛，没我男人有能力，我实在是看不上。 但你这份心，姐感受到了，你放心，回头我一定给你物色一个三观正，五官正的好姑娘，你啊，别惦记姐了，咱俩没未来。” 老三想把手里的绳子，勒屠姗脖子上。 “有一点你男人肯定不如我。” 屠姗好奇：“什么？” 老三：“他不如我眼睛好，眼瞎娶了你这样聒噪的媳妇。” 屠姗…… “老三啊，我觉得你闭嘴比较讨人喜欢。” 老三不搭理她，爬得很卖力，势必要把她甩掉。 屠姗继续跟：“老三啊，你在这有什么任务啊，说出来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老三往上爬的动作顿了一瞬，看向爬悬崖优哉游哉的屠姗，有一瞬间的心动。 转瞬又放弃了，不能连累别人。 屠姗见他反应，就知道有事，继续问。 老三很暴躁，不知道这人到底谁弄来的，能不能赶紧弄走，真的太烦人了。 “哦对了，小老三还不知道你三姐是谁吧，我可是州城三姐，刑警队一把手，我们单位顶梁柱，我领导的得力干将，全单位上下全都离不开我。 我业务能力跟我的身手一样强悍，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出了你的特别，是不是很厉害？ 有事找我就对了，凭借我专业的业务水平，强大的个人能力，啥事我都能帮你办成。” 别说，老三真对她另眼相看了：“你真的是刑警？” 屠姗拍着胸口：“如假包换。” 老三看了她一瞬，一言不发再次往上爬。 屠姗？？？ “不是，你这人咋这么别扭呢，我都说我是刑警了，你要不信，回头等我考过了，我把证件给你看。” 老三手一滑，咕噜噜往下掉，吓得头皮发麻，赶紧拽紧绳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屠姗，她刚刚说什么？ 屠姗眨眨眼：“咋了？这么激动？” 老三深吸一口气，他就不该信她：“上去再说，我没劲了。” 屠姗嫌弃：“没劲了早说啊，我拉你。” 不等老三回应，直接甩了根藤蔓过去把人缠住，如履平地嗖嗖往上蹿，老三被带着，整个人都麻了，所以，他多余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上了山顶，掌心火辣辣的疼提醒老三，刚刚经历的不是幻觉。 再看啥事没有的屠姗，放弃抵抗了。 “谢谢。” 屠姗摆手：“咱哥俩不用客气。” 老三默了一瞬：“这伙人是专业人贩子，专为各种地方提供货物。 我在他们这里潜伏了三年，才有机会参与行动，平时都做些跑腿的小事，你是我参与的第一个任务目标。 我的任务就是摸清他们的底细，找到被拐走的人的所有去向。 如果你真的是刑警的话……” “我真是，”屠姗忙不迭的掏出自己的实习证明。 她的小黑包没被收，这还是老三的功劳，从头到尾，她都是老三负责看守。 老三看到实习证，眼前一黑，他就知道这么不靠谱的人，就不可能是专业人员。 不过还好，还算是同僚。 (本章完) 第194章 老三的嘱托 第194章 老三的嘱托 老三默了一瞬：“行，你是，如果你是的话，能不能帮我把搜集到的消息带出去，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有我帮忙，逃出去不难。” 屠姗不太满意他的说辞：“不是如果，我就是，货真价实。” 老三：“……你是，能不能帮忙？” 屠姗：“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我查到几个据点，其中有一些是临时的，有些是固定的，就比如现在的这个山洞，就是他们长期固定的窝点。 还有，我找到一部分名单，通过名单，应该能找到被拐走的人。 他们背后的人，我也有了一些眉目，只是具体的还需要时间。” 屠姗啧啧摇头：“你不行啊，三年了才弄到这点。” 老三臊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没用，能得来这些，已经不容易。 “拜托了。” 屠姗不是很想帮这个忙：“不能严刑逼供吗？我看那个二姐知道不少，把她抓了不就行了。” 老三摇头：“他们个个都有身手，且行事极为小心谨慎，我传不出消息，找不了帮手，一个人不敢轻举妄动。 就如同你，苗青不过是有一丝怀疑，就二话不说将你推下悬崖永绝后患，可见其谨慎程度，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暗处还藏了不少人，要是不将所有人都钓出来，这个团伙就拔不干净，用不了多久，又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再想做什么就不容易了。” 屠姗挑眉，原来是怀疑她了啊，所以二话不说嘎了她，还以为那娘们嫉妒她肤白貌美大长腿。 不得不说，老二姐的第六感挺准。 她这该死的气质，能力太强的人，真是到哪都显眼。 不过……“我都被推下去了，你再来救我，是不是晚了点？” 老三有些心虚：“我被人绊住了脚，又需要隐藏身份，所以来晚了些。 但我想你应该不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不会轻易出事。” 屠姗……我真是谢谢你的信任。 “老二姐叫苗青啊，她戏挺不错，说得我都快信她是我老二姐了。 放心吧，有我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你要收网不，要收的话，我就能帮你把所有人干趴下，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老三不信她，对此不发言。 屠姗很失望，算了算了，都是些没眼光的家伙。 “今晚十二点，双桥码头转移的事你知道不？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你有什么安排赶紧去做，别到时候三年喂了狗，怪姐姐没照顾你。” 老三没顾得上她的调侃，轻呼：“今晚十二点？你听谁说的？” 屠姗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开会我听到的，咋了，没通知你？” 老三摇头：“他们跟我说的是今日黄昏，他们怀疑我了，这三年我一直小心谨慎，还是没能得到信任。” 屠姗真是嫌弃：“你说你有什么用，一事无成，白瞎了三年。” 老三叹气，确实啊，白瞎了三年，还有好些东西没有调查出来，任务算失败了。 屠姗怕他抑郁过头，忙安慰：“你也别太灰心，说不定他们只是怀疑有内奸，用了手段诈对方出来而已，还没确定内奸就是你。” 老三点头，或许吧，所以他这会出来，都没人盯着他：“你真的把消息送出去了？对方是哪里的单位？是你们州城的？”州城过来是不是远了些，能来得及吗？他不放心。 这个屠姗还真不知道：“我给了火车上偶然遇到的兄弟单位的同事，但他一人出行，不知道是有任务，还是个人私事，在嗡市下车后，去找了嗡市同僚帮忙。具体什么单位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不过他那人办事靠谱，绝对没问题。 小老弟，你属哪个地区，哪个单位？需要我帮你送信不？” 老三皱眉：“我属双桥中桥支队，送信的话确实需要，不管我有没有暴露，对方都已经有了防备，我怕他们做完这单就要开始隐藏静默，蛰伏不出，再想抓住会很困难，所以必须收网了。” 屠姗没他这么多忧虑，不服就干，谁都跑不了：“那你写吧，速度快点，他们今晚有行动，你的同僚部署需要时间，不过你可以提一提我同事，双方协作，过程更容易。” “好，”老三也不墨迹，拿了屠姗的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半张纸，卷起来交给屠姗：“走吧，我掩护你出去，请务必将信带到，注意安全。” 屠姗看他英勇就义的样子就嫌弃，他到底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看不起她？ “小老弟，赶紧回去洗洗睡吧，睡饱了晚上多出点力，别这三年真的全拿去喂了狗。 哦，对了，空了的时候记得去看看那些小人质，晚上之前，找个时间过来给小人质们拿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命。” 老三想骂屠姗胡闹，屠姗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蹦跶几下就消失在林子里。 “对了小老三，去看看潇可可咋样了，”别把人玩死了。 老三…… 单独的山洞。 “大哥”一嘴的牙，现在就剩了俩门牙，惊恐的看着潇可可：“泥泥泥……”没牙，说话漏风。 潇可可抱紧自己，一脸无辜的看着阿巴阿巴的“大哥。” “是你自己磕掉的牙，不关我的事。” “嘶嘶嘶……” 潇可可：“那也不怨我啊，谁让你朝我扑过来，我害怕，不得躲啊？” “吼吼吼……” 潇可可：“你别吼我，我会生气的，我想走了，你可不可以让我走。” “揍揍……” 潇可可气鼓鼓：“你这人真没礼貌，还霸道，莫名其妙，我就要走，我要去找三姐。” “大哥”一脸狰狞，又朝潇可可扑过去。 潇可可吓得啊啊惨叫，一扭头，“大哥”脚下猛的一踉跄，直直往前撞，刹不住车，直接撞到墙壁上，鲜血流了一脑门，整个人晕乎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潇可可弱弱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要不要帮你叫人？” “大哥”猛然惊醒，怒视潇可可：“贱贱贱……” 潇可可生气：“你凶我，我生气了。” “大哥”表演了个平地摔，唯一的两颗门牙，没了。 手臂骨折了，大腿粉碎了，就连小弟弟也寿终正寝了。 “啊……” 惨叫在山洞回响，瞬间涌进来五六个人。 “大蹄子，你怎么了？” (本章完) 第195章 转移 第195章 转移 大蹄子眼含惊恐，颤抖的手指向潇可可：“呜呜呜……” 一群人震惊不已，实在是大蹄子的模样太可怜了，一嘴的牙啊，一颗都没了。 看了眼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和牙，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自己磕的痕迹。 被潇可可打的这种可能他们是一点没想过，毕竟能力悬殊在这，何况被打了和自己磕了各是什么伤，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至于其他伤，更是完全看不出第二个人的手笔。 分析完毕，大蹄子确确实实是自己伤的，虽然同情他倒霉，但倒霉的是别人，他们就没太多感想。 听他一个劲的呜呜呜，拧眉：“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大蹄子连连摇头，他没有哭，他不是在哭。 潇可可默默缩小存在感，不打算帮忙翻译，她才不是怪物，是这个人太坏了，老天在惩罚他。 几人不耐烦听大蹄子呜呜哭，撇了眼完好无缺的潇可可，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多想。 “行了行了，倒霉成这样，你也是个人才，先把这个女人弄出去，忙着呢。” 没有人替大蹄子追究伤成这样的原因，随便给他用了点药，就不管了。 大蹄子又怒又怕，伤得太重，没坚持多久，昏死过去，倒在山洞角落，无人问津。 屠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藤蔓去送信，她自己百无聊赖在山里转悠。 这片山里的物资丰厚，给她补充了不少吃食种类，还找到了不少稀缺昂贵的药材，拿回去，自家老爹肯定喜欢。 找得忘我，差点忘记时间。 迅速在山里找了些小动物做成菜，溜去找老三。 老三正心急如焚，想出去找人，又怕被人盯上。 留下想探听点消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担心屠姗，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此时此刻才体会到什么是无头苍蝇，明明有很多事等他去做，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好。 “老三，青苗姐找你。”外面有人喊。 老三浑身一激灵，整理好表情出去：“什么事？”语气很淡，态度很敷衍，来人很不高兴。 “我怎么知道，自己去问。”扭头就走。 老三微微挑了挑眉，去苗青在的山洞。 “苗青姐。”态度一如既往，没什么改变。 苗青抬头：“来了？睡得好吗？” 老三心口突了突：“很好。” 苗青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昨晚你值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情况？” 老三摇头：“没有。” 苗青幽深的眸子落在老三身上，老三垂着眼眸，任由打量，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 几秒之后，苗青收回视线：“没有就好，天黑前要转移，你去准备吧，你同样负责看守，一个都不能少，知道吗？” 再次从苗青嘴里听到时间安排，老三心思浮动，确信自己绝对是重点怀疑对象。 昨晚他值夜，吃食丢了却没发现，就已经很有问题。 何况他看守的屠姗，是被怀疑的对象，他仍旧什么问题都没发现。 跟以往一样，闷声应下。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被藤蔓绊住了脚。 刚要迈步躲过，看到屠姗在草丛里冲他挥手，龇牙咧嘴乐的样子，很辣眼睛。 老三额角突突的跳，她还敢回来？信送走了吗？那边什么安排？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他不想过去，生怕周围有眼睛看着他。 偏屠姗一个劲的招呼，生怕他不过去，还企图过来拉。老三吓得魂都快没了，不知道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天生没脑子。 假装肚子疼，快步走进草丛里。 “你不怕死吗？” 屠姗不在意：“死不了，阎王不收我。” 老三气死，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信送了吗？算了，不重要了，你赶紧走，不对，你赶紧躲起来，等我们走了你自己下山，要是可以的话帮我去报个信，实在不行就算了。” 屠姗真想送他两个白眼，她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信送了，放心吧，还有，我很厉害，这点你一定要记清楚。 再有，这是我给小货物们准备的吃食，你赶紧送去，凉了不好吃。” 老三都快气乐了，这时候还关心好不好吃？ “肉味太重，不能送，你赶紧走。” “你不送我自己去送。” 老三…… 货物们又吃上了肉，这比在家的时候都幸福，突然不太想被解救了。 潇可可吃得双眼冒桃心：“我就知道我三姐是最厉害的。” 她自己嘀咕，旁边人吃得认真，没有听清。 肉是老三拿来的，他一个闷葫芦，轻易不开口，没说其中有屠姗的事，毕竟屠姗被当众带走，要是告诉他们屠姗给的，这些人里谁嘴不严，让苗青一伙人知道了，不就全露馅了。 刚吃完就有人过来，老三赶紧拿出屠姗给的草，让一群人嚼点，身上抹点。 这草是真好用，涂身上臭烘烘的，吃嘴里别人闻到也臭烘烘的，但吃的人觉得有点甜，还能散味解腻清肠胃。 “人都在这里吧？”来人扫了眼老三。 老三爱答不理，来人气得想揍他。 哼了声：“把人都带上，出发。” 老三没吭声，转身进洞里带人。 外面的说话声，里面已经听到了。 一个个惊恐的看向老三，他们不怎么怕他，因为从头到尾，老三都没打过他们，而且刚刚还给了肉他们吃。 但要带他们走，去哪？还能回家吗？会不会死？ 他们很害怕，希望老三给点安慰。 老三闷葫芦一声不吭，拽着铁链把人往外面带。 来人没走，一直观察老三，看他出来，又哼了一声，走前面带路。 老三默默跟着，出了山洞往山上走，这不是出去的路。 消息里说会沿路下山，去河边，看这架势，根本不下山。 他们放了很多假消息出来。 老三眸色微动，这群人实在是狡猾，不知道屠姗得到的消息是不是也是烟雾弹，消息真的传出去了吗？部署是不是完成了，能不能把人都抓住？ 年纪不大的汉子，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深闺怨妇，随时随地都在自己脑补，思前想后。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顶。 这座山不高，即便站在山顶，也只能看到四周高耸入云的一座座独峰。 但山势很险峻，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屠姗就是被他们从北面的悬崖推下去的，他们现在站的是南面山崖。 老三心口突突的跳，这些人不会想把所有人都推下去吧？ (本章完) 第196章 被踹下崖 第196章 被踹下崖 想想又不太可能，费尽心思抓来的人，没必要做这么绝，这些人贩子，既是法外狂徒，也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不动声色看着，果真没多久后面又来了一群人，一群老三都不熟悉的人，果然，这个拐子团伙还有很多他未解的秘密。 这些人手里拿着各种工具，还有绳索。 他们想下去？ 确实想下去。 几个看似专业的人着手绑绳子，试长短，角度，距离。 苗青也来了，让人把串在一起的货物们分开重新单独锁上。 又来两个人教他们如何攀紧绳子，如何往下滑，遇到危险怎么自救，还教悬崖峭壁上的生存要领。 要是换个场景，换种身份，这种教学，还是很得人心的。 但此时此景，一群货物们只有惊恐，眼泪汪汪的根本听不进去。 教的人也不在意，自顾自说完，才厉声警告：“到了悬崖上，你们只有靠自己，现在不好好学，到时候死了别怨人。” 说完就走，一点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货物们更害怕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青苗没给他们适应的时间，等人把绳索固定好了，就把他们绑上去。 攀崖的注意事项都已经教过，直接让他们跳，不跳的一脚踹下去。 “啊……” 天已经暗下来，山里的视线更是昏暗，被踹下去的小货物不过十一二岁，惊叫声不过短短的一秒，就消失在幽深的悬崖之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老三大惊，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狠毒，他都没来得及想对策。 “青苗姐？”着急下，声音不自觉带了怒气。 青苗转身，幽幽看着老三，似笑非笑：“怎么了？” 老三眉心突突的跳，知道自己不能多说什么，但忍不住，语气倒是控制住了：“青苗姐，他们还小，没办法自己攀着下去。” 青苗勾唇：“那又怎么样？不能攀，就去死，反正废物也卖不了多少钱。” 老三心底发沉：“但他们也是大家费尽心思弄回来的。” 青苗眯着眼睛：“老三，做我们这行，可不能心慈手软，以前没见你这么婆妈，今天是怎么了？你的话好像格外的多。” 老三沉默了许久：“我可以帮忙带他们下去，好歹也能卖一些。” 青苗嗤笑了一声：“把他推下去，看看他自己能不能活，能活，我才能信他能带人下去。” 老三大惊，他就知道这个青苗阴晴不定。 “青苗姐，我只是不想损失货物而已。” 青苗根本不听，两个魁梧的汉子直接走向老三。 老三愤恨不已，出手反抗，坚持了十招，被一脚踹下山崖。 心中大志未成，老三内心不平，发誓下辈子一定会报仇雪恨……哎，自己没往下掉？？？ 睁开眼对上屠姗龇开的白牙，惊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你？” “别喊，上面的人会听到的。” 老三吞着口水点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藤蔓缠住，再被屠姗拖到岩壁上凸出的石头上。 石头上，已经坐了一个人，那个被踹下来的小男孩。 没缺胳膊少腿，但挂着眼泪鼻涕，咔嚓咔嚓啃梨，见到他还给了一个坚强的笑。 老三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拥有什么样的心情，喉咙发紧，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屠姗默默挺起胸口：“我……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老三……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屠姗无所谓耸肩：“要看你想做什么，换成我，早就把一窝人都端了，你要是乐意，我现在也能端了他们。” 老三忙摇头，他现在信屠姗有这样的能力了。 “暂时不能抓他们，等他们去汇合，我相信他们肯定有接应，到时候……对了，你真的送信了，有接应？” 屠姗翻了个白眼：“有。” 老三讪笑一声：“那就好，到时候一网打尽，才能永绝后患。否则他们这边若是没到，那边的人肯定不会出现，所有部署都会白费。 你不知道，这伙人盘踞在双桥和嗡市多年，多少家庭遭受了苦难，不能再让他们猖獗下去。 单纯抓他们没用，必须得钓出更多的人，才能得到更全的信息。” 对此，屠姗不置可否，动脑子的事，不适合她。 “你自己决定就好，人你不用担心，有危险的我会救。” 老三万分感激，也是他太无能，才会束手束脚，一事无成。 上面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昏暗的视线下，老三瞪大眼睛看着屠姗甩着藤蔓把人捞回来，从开始的震惊，到佩服，再到麻木，真切的认识到了她的能力。 他和一群货物们排排坐着啃梨，个个脸上都挂着眼泪鼻涕，但吃梨吃得特别认真，也很乖巧。 时不时有人从上面滑下来，没有人发现他们，他们像是占据了最佳观看位的观众。 “都下去了，我看到青苗也下去了。”老三小声扯了扯屠姗的衣袖。 “不急，他们爬得慢，等他们落地了我们再跟上去。” 老三不理解：“跟上去？我们也要下去吗？” 屠姗歪头看他：“你想上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上面有人守着，要先解决了。” 上面还有人守着？ 老三想想也不意外，青苗向来谨慎，肯定会留人善后。 “要是能跟下去最好，但上面的人也不能放跑了，留下的人必定是青苗信任的人。” 屠姗拍拍他肩：“放心，我盯着呢，这群崽子，你看怎么安排。” 屠姗救了八个，其中包括幼崽芽芽和他姐。 老三也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眼最大不过十三，最小刚满周岁的小孩，带着吧危险，留下吧不放心。 见两人纠结，人群里年岁最大的芽芽姐姐站出来：“我可以照顾好大家的。”怯生生的语气听得出她还是害怕，但很懂事，也很有勇气。 老三不放心，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能照顾别人，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屠姗倒是很相信她：“那行啊，我把你们送回山洞，留些吃用，你们别乱走，等人去接行不行？” 小姑娘还是怕，怕他们走了坏人再来，怕一直等不到人去接。 但她还是坚定的点了头：“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家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三你在这等着，我带他们上去。” “怎么带？” 屠姗给他来了个现场表演，长藤蔓就这么随便一缠，几个人绑成一团，直间挂在她腰上。 蹦出岩石，攀上崖壁，跟壁虎一样往上爬。 腾空的崽崽们吓得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又惊吓又觉得刺激，感觉好好玩。 幼崽芽芽还咧开小嘴乐。 他姐眼疾手快捂住他小嘴，免得被还没走远的青苗一行人听到。 老三也吓得不轻，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想骂屠姗胡闹，又怕把她吓到，只能握紧拳头帮着屠姗用劲。 屠姗根本就没用劲，爬个崖才多大点事，要不是怕吓着他们，她能直接起飞。 (本章完) 第197章 安顿小货物 第197章 安顿小货物 “谁？” 屠姗一冒头，就被两个汉子逮住，凶神恶煞举起了手里的刀。 屠姗吓得忙往回缩：“别，好汉手下留情，我是自己人，咱们一伙的，别动手，先听我说。” 两个汉子还真的停了手，大概，没把屠姗放在眼里，把她当成猴子逗乐。 “你说，我们听着。”两人高高在上的站着，也不让屠姗上来，就让她趴在崖壁边，低头睥睨她，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这俩眼瞎，昏暗的光线下，没看到屠姗腰上挂着的几个人，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自信。 屠姗笑眯眯：“要不，等我上去了，咱们慢慢说？” 两人冷笑：“那可不行，这样说挺好，说得我们满意了就让你上来，要是不满意的话，你就得下去。” 屠姗歪了歪头：“这样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两人还想嘲讽两句，脚腕突然被抓住。 本能反抗，却抵不过屠姗的力气，身体后仰腾空，朝山崖坠落。 “啊……” 惨叫跌落的瞬间，他们看到了屠姗腰上挂着的一串孩子，双方注视对方，一方平静，一方震惊。 嗖的一声，两人拥抱着被一根藤蔓死死绑在一起，嘴对嘴的那种。 两人…… 屠姗跳上悬崖，身后一串人也跟着上来。 小货物们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俩大汉亲亲，俩大汉羞愤欲死，用眼刀子凶狠的扎屠姗。 芽芽姐姐忙转过小伙伴的身，非礼勿看。 屠姗不痛不痒，大手一挥：“走，我先带你们下山。” 小货物们没有意见，屠姗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她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俩汉子更没有发言权，嘴对嘴贴在一起，都快窒息了。 只是小货物们走得跌跌撞撞，太慢了，屠姗直接打包扛肩上，俩汉子拖在后面，血肉模糊。 几分钟就到了之前的山洞。 关押小货物的山洞脏乱差，屠姗给了俩拐子住。 拐子们住的还算干净，简单的床和凳子都有，不过他们离开的时候，搬了大石头挡在洞口，一两个人搬不动。 屠姗是例外，小手一挥，石板就碎了。 “你们先住着，这俩人我会关你们之前待的山洞，你们顾好自己就行，不用管他们死活，洞口我会弄些藤蔓，你们只要不出来，就不会有危险。 最多不超过两天就会有人来接你们，不用害怕。 要是遇到十分危急的事，就对着藤蔓大喊救命。” 一群小货物乖巧点头，看着屠姗越走越远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眼泪汪汪。 “哭啥，有吃有喝不值得高兴吗？”屠姗扛着大筐突然又出现，几个崽崽脸蛋上还挂着泪，又笑了出来。 屠姗放下筐子，里面都是她之前藏起来还没吃完的水果：“先吃这些，还有些野菜和收拾干净的野鸡，他们有锅，你们自己搭个灶煮来吃，会弄吧？” 芽芽姐姐连连点头：“会的，我在家就负责做饭收拾家务带弟弟，我都会做。” “我也会，”十岁出头的小男子汉也不落后。 其他崽崽不管会不会，这时候都踊跃举手。 行吧，都会屠姗就放心了：“我这次真走了，你们用火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太想我哦。” 屠姗回到崖壁，老三早就等得心焦了：“都没事吧？那两个人呢？” “放心，都安排好了，回头你找人去山洞接就是，他们差不多到底了，我们也下去。” 老三点头，往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莫名觉得深渊像巨兽的嘴，随时可能将他吞没。 感觉头有点晕，吞了吞口水，颤巍巍的去抓旁边的藤蔓，试图往下滑。 屠姗看他抖得如同帕金森晚期，真是辣眼睛。二话不说，绑着人往下带。 老三虽然觉得丢脸，但还是老实的抓紧了藤蔓安静被带。 背靠大树好乘凉，他终于感受到了小货物们的激动，确实挺刺激的。 夜晚山崖冷风嗖嗖的刮，有点凉。 黑暗带来的不再是恐惧，而是对未知的探索欲望，这个是屠姗带来的安全感产生的别样心态。 老三觉得屠姗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总是让人莫名心安。 屠姗考虑到老三的柔弱，没有直接往下跳，只是一路借着藤蔓往下滑，速度不慢，几乎是下坡路骑自行车的速度。 到了崖底，光线反而亮了些。 “是河。” 正感受刺激的老三猛然睁眼，悬崖下竟然是河。 “这条河，好像是双桥河的支流，顺流而下，就是双桥码头。” 屠姗带着老三落进水里，悄无声息。 青苗一行人刚刚坐上竹筏离开，这里河道又窄又浅，只能用竹筏，速度不快，屠姗两人落进水里，还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跟上去，你会游吧？要不要我带你。” 老三连连摆手：“我会，水性还不错。” 脸不能随时随地都丢，还是得要点才行。 他水性确实不错，加上顺流而下，跟上竹筏不是问题。 行吧，屠姗没管他了，悠哉的躺在水里，顺着水流往下，时不时跟拼命刨水的老三唠两句，小日子不错。 老三真是羡慕嫉妒恨，同人不同命啊，凭什么同样是人，他要弱成这样？ 这条支流到双桥码头，足足有五公里，老三快断气时，屠姗才拽着他往岸边走。 “前面他们要汇合了，咱们不着急。” 老三只能喘气，说不出话，点点头。 屠姗让他歇着，自己伸长耳朵听前面的动静。 双桥码头几乎是个半废的小码头，前两年这里发生了滑坡，大量泥沙落进河里，致使河床升高，又无人清理，河道变浅，大型船只来不了，码头就逐渐荒废。 竹筏已经到了码头，那里停了船，船上有人，双方在交谈，确认他们是同一伙人。 码头岸上藏了人，屠姗听到了葛波低声指挥的声音。 双方换乘的时候，葛波一行瞬间出击。 “动手了，动手了，”屠姗激动的推旁边的老三。 老三愣愣四望：“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屠姗往上翻了翻眼睛：“隔了一里地呢，你哪里看得到。 我耳朵好使，听到了，双方打起来了，还挺激烈，不过我们的人好像占上风，咱们没什么用武之地了，你还过去不？” 老三坐起来：“真打起来了？” 屠姗没说话。 老三急道：“我得过去，那群畜生没人性，我担心他们用孩子做人质。” 屠姗看他一片赤诚，没阻拦他发光发热：“去吧。” 老三意外：“你不去？” 屠姗摆手：“我去了，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老三已经习惯了她的自恋：“那我走了。” “诶，等等，我发现苗青那娘们好像没在，你等等，我找找。” (本章完) 198.第198章 如有神助 第198章 如有神助 苗青确实没和大部队在一起，一群人上竹筏之后，她单独上了一艘小竹筏，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 双方汇合时，她也没露面。 见势不对，迅速开溜，一秒都不带迟疑的，不得不说，人家干出这么大的家业，坐上这么高的位置，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危机意识比一般人强。 这会都快跑出两里地了，那群傻缺，谁都没发现。 “快快快，码头对面的那条支流，她上岸进山了，赶紧去追，我送你一程。” 不等老三问怎么送，屠姗一脚踹出去，直接把人踹出三里地，噗通落进水里，没有半点水。 老三懵得厉害，灌了好几口水，还没回神，就看到苗青飞速消失在林子里的背影。 顾不得多想，爬上河岸追上去。 屠姗怕老三傻乎乎的被嘎，也赶紧跟上去。 青苗和老三一前一后进山，屠姗不远不近的跟着。 青苗对这里好似很熟悉，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往前走。 而且身手也不错，过沟上坡，轻巧自如，好似比后面气喘吁吁的老三都好。 老三也发现了，三年时间，他几乎什么收获都没有，抓住青苗，是他唯一能做的弥补。 咬了咬牙，提起一口气，加快速度。 青苗听到动静回头，见到老三还有一瞬间的讶异，震惊他竟然还活着，转瞬神情又变得凶狠。 回头加快速度，试图甩掉老三。 老三这会也发了狠，玩命一样追。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眼看就要追上。 青苗突然回头，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老三。 一瞬间老三惊得心跳骤停，枪响的瞬间，本能侧身翻滚，速度不慢，子弹还是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擦痕。 火辣辣的疼痛让骤停的心脏突然咚咚咚狂跳起来。 看了眼伤口，后怕又庆幸，躲在树干后，不敢冒头。 青苗见一枪没中，很是懊恼，老三躲着，一时半会拿不下，她也没时间纠缠，只能咒骂一声，继续跑。 码头，葛波一行人听到枪声，面色凝重：“派两个人过去看看。” 林子里。 老三等了几秒没等到动静，探头去看，看到青苗的背影都快消失了。 气得骂了一句又追上去，这次不敢太激进，怕被崩掉脑袋。 屠姗看他们你追我逃累得慌，甩出一根藤蔓将青苗绊倒，青苗咒骂一句，爬起来继续跑，没发现什么异样。 老三追到青苗摔倒的地方，竟发现藤蔓上挂了一把枪。 迟疑了一秒，抓在手里，提速追上去。 追到射程内时大喊：“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青苗根本不听，老三举枪打了一声。 青苗怔住，在身上摸索，发现枪不见了。 回头看老三手里的枪，就是自己的。 “该死，一定是刚刚摔倒时掉的。” 老三举着枪警告：“别跑，老实跟我回去，交代清楚事情，我可以替你申请法外开恩。” 青苗没说话，缓缓举起手。 老三一步步靠近，神情警惕。 屠姗看得龇牙，小老三是真的没自知之明啊，老二姐身手比他好，靠近就是送菜。 想法刚落，青苗就动手了。 一脚踹掉老三手里的枪，再挥起拳头砸老三的眼睛，瞧着柔柔弱弱力气不小。老三反应虽然不慢，但枪被踹掉了，伸手抵挡青苗那一拳没挡完，手臂和脸都疼得倒吸凉气。 反应过来后迅速回击，却只能做到防御，从头到脚被压着打。 屠姗看了都替他着急。 青苗看准时机，一脚将老三踹出去，纵身去抢手枪。 老三在地上翻滚两圈，急得想去阻止，奈何隔太远，有心无力。 一条藤蔓去突然出现在手里，震惊下，猛然一拽，青苗即将到手的枪就这么从指尖溜走。 青苗怒，继续去抓，老三乐了，继续拽着逗弄。 青苗抓了两下没抓到，阴沉着脸放弃，直接朝老三抓过去。 老三极速抓住手枪，不再警告，直接开枪。 枪法不怎么样，打中青苗的肩膀。 青苗吃痛，凶狠的瞪了眼老三，扭头就跑。 老三连开两枪，一枪打空，一枪打在青苗腿上。 青苗惨叫一声扑倒，老三顺势上前，拽过手边的藤蔓把人绑紧。 他还很贴心的把嘴也绑了，免得她咬舌自杀。 连续三声枪响，把来探查情况的两人惊得脚下飞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跑，在半山腰和老三遇到。 “田恒？” 老三，就是田恒，见到同僚，高兴招呼：“万哥，周哥。” 老万老周迅速上前：“田恒，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在码头没见到你，正准备审问人贩子呢，这人是谁？” 田恒将青苗往前拽：“她是人贩子的小头目，想偷偷离开，我抓回来了。” 两人拍拍田恒的肩：“好小子，刚刚的枪声是你弄的？” “嗯，枪是她的，周哥万哥，下面什么情况？” 老周：“都已经控制住，你的消息来得很及时，还有兄弟单位帮忙，过程很顺利，辛苦了小子。” 田恒扬唇：“那就好，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好，幸亏有人帮忙，要不然任务必定失败。” 老周老万点点头没细说：“先回去，有话我们慢慢说。” 田恒点头，押着青苗下山。 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不由得有些失望。 码头，所有人贩子都被抓住，但他们不恨天，不怨人，就凶狠的瞪着满脸无辜的潇可可。 人贩子模样挺惨，个个鼻青脸肿，血肉模糊，都是他们想用潇可可做人质，和葛波一行人谈判的结果。 也是他们没能重视“大哥”的惨状，才会有现在的后果，那位“大哥”重伤无人理会，人贩子撤退时，直接将他舍弃了，这会尸体还在山洞里，屠姗知道，也没理会。 潇可可被这群人贩子的眼神吓得缩脖子，往葛波身后躲，这人身上有三姐的气息，肯定是好人。 葛波看了眼潇可可，有屠姗这个奇葩在前，他对潇可可的特别接受良好。 “老葛。” 说曹操，曹操到，葛波淡定回头，就看到在水里一蹿一蹿屠姗。 雪白的大牙，在漆黑的夜空，和橘黄的火把下，格外醒目。 但葛波觉得刺眼，扭开头，假装没听见。 潇可可倒是热情得很，欢喜迎上去：“三姐，三姐我在这里，三姐。” 这回轮到屠姗扭开头了，她真是想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对她情有独钟。 (本章完) 199.第199章 奶妈身份 第199章 奶妈身份 屠姗上岸，迎来了潇可可热情拥抱，真是盛情难却。 “三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三姐，我饿了。” 屠姗感慨的内心，就因为这一句话，拔凉拔凉的。 但一个奶呼呼的小姑娘，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就算铁石心肠，也拒绝不了。 屠姗抬头默默的想了想，自己好像成了这姑娘的奶妈，以至于姑娘饿了就找她。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姑娘有这样的认知？ 不是，昨晚上那顿肉她没吃吗？ 这会才凌晨，饿得是不是太快了？ “等天亮就给你弄吃的去。” 潇可可高兴的拽着屠姗衣摆晃悠：“三姐最好了。” 屠姗呵呵，倒也不用这么看重她，咱俩关系普普通通就好。 葛波确定屠姗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就不再关注她。 跟帮忙支援的兄弟做完交接，直接离开。 屠姗带着拖油瓶跟在旁边：“老葛你去哪？看在你这次这么仗义的份上，有事招呼一声，我不收你钱？” 葛波顿住：“钱？你还想找我收钱？” 屠姗龇着大牙笑：“那哪能啊，咱俩谁跟谁，有事喊三姐，三姐罩你啊。” 葛波嗤了一声，扭头就走。 他知道屠姗不用他救，他也算是多管闲事了，不过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屠姗跟了两步，被田恒拦住：“三姐，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呢。” 这小子一改闷葫芦德行，笑得很狗腿，三姐也喊得很顺溜。 追捕青苗的过程中，有各种意外和巧合，他知道不是偶然，他这辈子就没什么好气运，不可能次次好运从青苗手里逃脱，还能反抓。 定是有人暗中相助，这人，除了屠姗，不做他想。 从她能用藤蔓接住掉落悬崖的孩子开始，他就知道，她不一般。 也知道她很强，这么强大的她，愿意成全他小小的自尊心，一路相护，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 但她既然不愿意说破，他也不会对外提及。 屠姗并不是很感冒他的态度，闷葫芦大变小狗腿，她不适应，挑眉看他一眼：“走吧。”这事还是很乐意配合的。 从凌晨到晌午，答应潇可可的早饭也给耽搁了。 不过这姑娘好哄，三两句话就能顺毛。 拒绝田恒的招待，屠姗带着拖油瓶找了个招待所住进去。 两人的行李都拿了回来，潇可可的被翻过，屠姗的有藤蔓绑着，那些人没耐心，又忙碌，试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扔在角落。 屠姗包里的吃食都能吃，分给饿得眼冒金星的潇可可。 潇可可包里的吃食都没了，好衣服也都被拿走了，还剩下些杂七杂八不值钱的东西，和两身旧衣服。 不过这姑娘心大，根本不在意，也不心疼。 有吃万事足，还安慰屠姗别难过，她不缺那些。 屠姗不难过，看了眼吃得腮帮子鼓起来的姑娘：“你不去报道吗？” 说起报道，潇可可顿了一瞬，不好意思笑笑：“我忘了，不过没事，警察叔叔说会给我开个证明，拿着证明去报道，就不会被追究迟到的事。 只是以后就不能经常吃三姐带的东西了，三姐的东西最好吃，以后吃不到我可怎么办。”宝宝忧愁。 屠姗默默别开头，这事她可没办法。 “三姐，你给我个电话和地址呗，以后我想你了，给你写信打电话好不好？”应该不是想她，是想她手里的吃食，也没什么不好，屠姗给了。 潇可可喜滋滋的吃饱就睡，心大得很。 翌日一早，潇可可收拾东西要去报道，眼泪汪汪的和屠姗告别。 “三姐，你一定不能忘了我。 三姐，我会想你的。 三姐，一定要记得给我回信啊。 三姐，你有空的时候可不可以去看看我？ 三姐……呜呜呜……” 屠姗：“……走吧，我送你去。”她的考试还有几天，她送得起。 潇可可一秒收势，抱着屠姗手臂贴贴：“三姐，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屠姗面无表情，真是欠了这姑娘的。 双桥市，石岭镇，望风乡，向阳大队。 屠姗带着潇可可转了三次车才到地方，早上天没亮就出发，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晌午。 向阳大队正是农忙，所有人都在地里忙碌，中午了也没回家吃饭，都是早上带干粮，随便解决一顿。 两人一路打听向阳大队大队长的位置，到了地里，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在阴凉的地方就着凉水啃堪比石头硬的杂粮馍馍，个个皮肤黝黑，汗水顺着脸颊脖子往下落，浸湿了衣服，画面有点心酸。 两人的出现，也吸引了所有视线。 “就是她，就是那个迟到的知青。”人群里传出一道又尖又利的喊声，愤怒里带了些幸灾乐祸。 屠姗看过去，哦，和潇可可同行来下乡的其中一人。 父老乡亲听了她的喊话，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她啊，一看就是娇小姐，难怪半道跑路。” “不是，是两人中的哪个啊？” “不管哪个都不像是干活的料，真烦这些人，本来粮食就不够分了，还总送些吃白饭的来。” “就是，之前来的虽然干活不咋样，但至少态度端正，按时按点的到了，这个倒好，说走就走，想玩就玩，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听说是跟不三不四的人去玩了，啧，现在的女娃啊，真是不检点。” “长得就跟狐媚子一样，可别把咱们大队的风气给带坏了。” …… 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好话。 屠姗扬起眉，视线在潇可可四个同行过来的人身上扫视，四个人，不管男女，都一脸幸灾乐祸。 显而易见，这些流言都是他们传的。 就很奇怪，他们怎么就对潇可可这么大的怨气呢？ 难道是那四个人先来两天，农活不好干，生了怨气无处发泄，所以对潇可可的迟到这么大反应？ 他们脸色的憔悴得像先来两年，有怨气倒也理解。 不过好像也不是这个原因，四人在火车上，就对潇可可态度奇怪。 偏潇可可这个傻妞还全然不知情，也没听到旁人的议论，看到四个同伴，还兴奋的挥手问好，屠姗是服气的。 不过发现周围众人对她的好奇，变成鄙夷后，默默的缩起了脖子，往屠姗身后躲。 屠姗莫名有点欣慰，证明这姑娘不是真的傻白甜，还是能看懂脸色的。 “你们是来这里报道的知青？” (本章完) 200.第200章 又遇到葛波了 第200章 又遇到葛波了 五十多岁的黑瘦大爷走过来，长满沟壑的老脸上，带着不满。 大概觉得自己不应该先入为主给人定罪，又觉得自己好歹是个领导，情绪不应该外露，极力掩饰心里的不满，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以至于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 潇可可忙从屠姗身后出来：“您好，我是来报道的知青潇可可，三姐不是，她是送我来的，请问您是大队长吗？” 石秋收点头：“我是向阳大队的大队长石秋收，你可以叫我石队长。 你的同伴两天前就已经到了，并且说你们是同行一起来的，但你却没有说原因，也没有打招呼，独自提前下车离开。 因为你迟迟不到，报到时间已经过了，我就跟公社做了报备，所以，你得去公社，让公社知青办的领导重新给你分配地方。” 潇可可忙拿出证明和资料：“我已经去过公社了，石队长，这个是警察叔叔给我写的证明，证明我没有乱跑，我是被人贩子带走了才迟到，领导已经审核过，所以让我还是来这里报道，还有公社领导的签字，您看看。” 石秋收惊讶：“被人贩子拐走？” 在他的认知里，被拐走的人，很难再回来，这姑娘倒是好运气。 他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没有电视手机的父老乡亲，最爱听这些八卦，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追问潇可可被拐过程再没了之前的鄙夷，莫名带上了些兴奋和怜悯。 潇可可这会也不害怕了，抑扬顿挫的跟大家分享人贩子之旅。 换别人或许还有点心理阴影什么的，她没有，说起经历来，就跟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事不关己。 一群人听得连连惊呼，对潇可可更热情了，又是安慰又是夸赞，弄得小姑娘娇羞连连。 气得四个同伴脸色漆黑，咬牙切齿骂潇可可不要脸。 屠姗抓抓脑袋，感觉没自己什么事，去了山里。 这里的山没有州城的高，却也很深，有不少人烟罕至的地方。 屠姗进去晃悠一圈，就找到了一窝野猪，挑了一头最壮的，足足四百多斤，扛着下山。 走到半道，遇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撅着屁股在草丛里张望，这不是她的好兄弟吗？ 放下野猪，垫着脚悄摸摸过去。 “你们在看什么？” 葛波和同伴吓得差点尿了，回头见是屠姗，没好气的狠瞪一眼。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屠姗亚洲蹲，叼了根草：“到底谁鬼鬼祟祟？老葛，你动作挺快啊，到多久了？怎么不下山，在山里干嘛？你们还做贼心虚，贼喊捉贼。” 葛波两人讪讪的摸摸鼻子，他们确实鬼鬼祟祟，但她都是些什么形容词？ “没文化就赶紧回家看书，别张着嘴胡说，还有赶紧离开，别坏我们的事。” 屠姗顺势坐了下来：“你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不管我能不能帮忙，开口了就是好意，你不管接不接受，都应该礼貌的道谢。” 葛波：“……我谢谢你。” 屠姗嘿嘿：“不用客气，老葛，我还以为你来这边游玩呢，原来是有任务啊？ 啥事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忙呢？我跟你们说，我这人运气好，能力强，脑袋聪明，不管什么事，遇到我，都能一帆风顺。” 葛波瞪她，根本不听她吹牛：“少打听，不过，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双桥市考核吗？” 屠姗哟哟哟的盯着的葛波看，还杵了他一下：“老葛这么关注我啊，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嗤……”小队友焦怀国没忍住，笑出了声，被葛波狠瞪了一眼。 屠姗冲他挑眉：“咋了，你也对我有意思？”焦怀国连连摆手：“三姐可别开我玩笑，我正谈对象呢，要是对象跑了，我上哪找去？” 屠姗啧了一声：“小屁孩一个，我还对你没兴趣呢。 老葛，说说呗，说不定我真能帮忙，信我没烦恼。 知道和我一起的潇可可吧，她来这下乡，我送她过来，那边瞧见没，我刚打的野猪，准备去贿赂村民，你要是有事，就跟我说，保证让你得偿所愿。 我这可是看在你对我仗义出手的份上才主动帮忙的，换成别人可没这个待遇。” 一脸你别不识好歹的模样。 焦怀国一听就激动了：“三姐真和向阳大队有交情？” 屠姗嫌弃他：“年轻人就是不会办事，交情这个东西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处出来的，我那么大头猪，多大的交情处不来？ 所以，别问我是不是和他们有交情，只需要告诉我，你们需要什么交情。” 焦怀国默默竖起大拇指，还是三姐会来事，难怪北区支队的人三天两头的跟他们炫耀今天又吃啥了，三姐又给什么好东西了。 悄摸摸的瞅了眼葛波，他们全民血书，让队长跟人好好套套关系，争取把三姐弄他们单位来，偏队长榆木疙瘩，啥也不会。 葛波没忍住，又瞪了焦怀国一眼，焦怀国默默闭嘴。 葛波看了眼屠姗：“我们接到一起入室抢劫杀人的报案，嫌疑人逃跑，我们一路追踪，本来在火车上差点抓住，结果因为一个小偷闹起事端，我还……所人让人给跑了。 后来发现嫌疑人在嗡市下了火车，我们也跟着下，不过当时我遇到了你，就让焦怀国先去调查，我跟着你看看情况。 随后一路追查来到了这里，初步知道嫌疑人进了向阳大队，但那人的具体情况不知道。 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没动作，正在等机会。 如果你能在大队探听到消息，就帮我们打听打听这个人。” 葛波跟屠姗说了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帮忙在大队上寻找。 现如今只知道体貌特征，身份信息没确定，不清楚。 屠姗歪了歪头，火车上葛波被老大娘污蔑咸猪手，所以让人给跑了，啊，真倒霉。 “行，包在我身上。” 屠姗扛着野猪走了，看得焦怀国流口水：“我也想吃肉了。” 葛波真是嫌弃死这个属下了，又馋又懒，还没眼色。 屠姗扛着野猪走在乡村大道上的时候，全村瞩目。 “野猪？” “扛野猪？” “天，扛四五百斤的大野猪？” “啊……三姐威武！”迷妹潇可可疯狂呐喊。 喊得屠姗想掉头就走，妈呀，受不了这样疯狂的粉丝。 “丫丫丫头，你这野猪有没有什么安排？”因为野猪，高冷的石秋收都接地气了。 看他激动得浑身发颤的模样，屠姗都不忍心让他多等几秒才得到回答。 (本章完) 201.第201章 杀猪菜 第201章 杀猪菜 “我给大家伙加的餐，不管怎么说，我这小妹都迟到了，给大家添了麻烦，这个算是赔礼，大队长，野猪是你们山里抓的，算我借献佛，希望你别介意。 往后也帮忙多照顾照顾小姑娘，您也瞧见了，人傻乎乎的，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人老成精，石秋收自然看出了先来几个知青和潇可可之间的龌龊，也挺恼怒那些人拿自己当刀子。 亏得他没有一来就给人下脸子，要不然这肉吃不着。 本来不乐意搭理他们这些知青之间的事，但屠姗给太多，他不得不表明态度，也算是给自己出口气。 石秋收激动得老脸乐开了：“不介意，不介意，哪里会介意，我们没本事，野猪送到眼皮子底下了，我们也抓不住，牠们还总是祸害庄稼，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 丫头你帮忙猎杀，还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潇知青也是受了迫害，不是故意迟到的，哪里需要赔罪，你这同志，也太讲究了。 往后啊，潇知青就是我们大家庭的一份子，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好好照看她的。 城里的小孩下乡来不容易，我们都知道的，会好好照顾的，更不会让人欺负，你尽管放心。 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野猪在前，父老乡亲声音十分洪亮。 所有知青冷笑，他们来的时候，老东西可没这么和善，什么不容易，生怕他们容易了，死命折腾。 屠姗笑眯眯点头：“那就先谢谢各位了。” 石秋收招呼：“不谢不谢，快快快，都是些没眼色的，赶紧帮忙把猪接过去啊，让一个女同志扛这么久，还是不是男人啊。” 一群年轻力壮的汉子冲过来接走野猪，生怕晚了屠姗反悔。 当野猪落手里时，他们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野猪的分量，感受到屠姗的力大无穷。 妈呀，是真的重，还是热乎的。 这娘们真可怕。 老少爷们蜂拥去打谷场，大姑娘小媳妇也跟着去帮忙烧水，不知事的崽崽都知道有肉吃了，兴高采烈的去凑热闹，等着吃肉。 石秋收见大家高兴，索性大手一挥，晚上吃杀猪菜，并且邀请屠姗一起。 屠姗要帮忙调查疑犯，没有拒绝。 当然了，下午的活还是要干，石秋收挑了几个手脚麻利的收拾野猪，准备晚上的杀猪菜，其他人，还是下地去。 屠姗和潇可可去知青点安置。 “三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自从屠姗用一头野猪给潇可可铺路后，小姑娘就黏在了屠姗身上，睁着星星眼一个劲的蹭，小眼神还特别迷离。 屠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推人，推不开。 “撒手，走不了路了。” “不嘛不嘛，三姐太好了，比我爸妈都好，你怎么这么好啊，三姐以后就是我的亲姐了，我把命给你都行。” 屠姗抬手拒绝：“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就给就给。” “咦。”屠姗速闪。 两人在路上追逐，没看到暗处藏着的一双阴暗眼睛。 知青点是两排土房子，东西方向相对而立，每排各五间，男女知青分开住，房子中间是两块菜地，知青点的知青们吃菜就在这里自己种。 房子中间北端是一个旱厕，南端是灶房，都是公用的。 环境一般般，好在房间够多，五间房，加潇可可一共十个女知青，刚好两人一间。 来之前已经说过，最北端靠厕所的那间屋子，还有一个空位。 其他房间都锁着，唯有这间没锁。 开始还以为是为了迎接潇可可特地没锁的，进去后才发现，没有锁的必要。 里面就一床破烂被子，一身破烂衣服，一个缺口的盆，一张有洞的帕子，再无其他。 这个知青过得有点惨。好在破归破，洗得还算干净，没有奇怪的味道，不过离厕所太近，厕所的味道飘了过来，屋子里的味道仍旧不好闻。 “三姐，太臭了。”潇可可眼泪汪汪。 屠姗叹气：“待会我给你弄些除味的草，种在旁边。” 潇可可连连点头：“谢谢三姐。” 然后喜滋滋的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被毁大半，剩下的不多，也不用怎么收拾。 不过潇可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早早的就打电话回去要东西了，家里很快就会寄过来。 随便收拾了两下，就催着屠姗上山挖草。 屠姗也依着她。 上了山，潇可可跟出笼的鸟一样到处乱蹿，早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屠姗任劳任怨，找了些好看的草草，一起带回去。 还借着野果的名头，弄了三大篓梨子。 晚上有杀猪菜，她还找了一大篓野菜。 后山有一大片竹林，顺手催生出了两大筐竹笋。 看时间差不多了，拽着不情不愿的潇可可下山。 打谷场上已经架起了火堆，还没下工，但孩子们都来了，围在场地上又蹦又跳。 潇可可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分分钟跟幼崽们打成一片。 屠姗把野梨野菜和竹笋交给做饭的大娘，背着草草去知青点种。 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她这老妈子属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到底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但太可怕了，她可是青春美少女，英姿飒爽的州城三姐。 屠姗气呼呼种完草，表示要彻底摒弃老妈子属性，开始当甩手掌柜了。 溜溜达达到打谷场时，这里已经汇聚了整个向阳大队的人。 石秋收今天格外开恩，提前一个小时收工。 父老乡亲放了工具就狂奔回家，拿上家里最大的盆碗往这跑，然后等着。 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拌嘴聊八卦，唾沫横飞。 最热闹的还是潇可可身边，除了被她用梨笼络的幼崽，还有喜欢听她讲人贩子的婶子伯娘，还有好奇城里生活的大姑娘小媳妇。 潇可可长得乖巧可人，脾气软和，说话有趣，跟乡亲们没有任何隔阂，和其他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气的知青完全不同，很得大家的心。 除开最开始的误会，所有人都已经完全接纳了这个小姑娘。 “三姐快来，”潇可可看到屠姗振臂一呼。 呼啦…… 齐刷刷的转头，对着屠姗行注目礼。 “三姐快来。” 整齐划一的声音，喊得那叫一个热情激昂，听得屠姗头皮发麻。 没办法，潇可可嘴里的屠姗上能上天入地，下能斗匪抓贼，找得了野果，烤得了野鸡，扛得了野猪，简直无所不能。 众人未见屠姗英姿，已经开始膜拜。 “三姐，大家都说你找到的野梨好吃，想知道在哪找到的。” 屠姗没有迟疑，她本来就是特地给他们留的：“这个方向，往前走一公里就能看到。” (本章完) 202.第202章 乡亲太热情 第202章 乡亲太热情 屠姗说得这么干脆，大娘婶子们还挺高兴，直夸屠姗是个大气的讲究人，一点不藏私。 又围绕野猪野菜竹笋，对屠姗好一顿夸。 饶是屠姗脸皮厚，也有些受不住，迅速溜走。 向阳大队是一个大生产队，足足有一千多人。 全都汇聚在打谷场，场面很震撼。 屠姗的那头猪，无法供这些人吃饱，不过一家拿点菜，一家出点柴，摆了十多口大铁锅，用野猪身上的边角料一锅炖，能沾染到油荤，就是杀猪菜，一家分上一碗，沾点油荤，也足够大家高兴了。 当然了，既然是屠姗给大家加餐的，屠姗又在这看着，石秋收也没小气，用了大半扇猪肉，添上剁碎的骨头，肉量十足，肉香味到处乱蹿，馋得父老乡亲恨不得把屠姗的头发丝都夸一遍。 屠姗在人群里穿梭，寻找任务目标。 她没见过任务目标，仅凭口述的特征寻找，还是很考验能力的。 而且总有乡亲想勾她。 “同志，你家哪里的？” “同志，有对象没有？” “同志你下乡不，来我们生产队啊，我们这里的人特别友善。” “对对对，我们这里山大兽多肉质美。” …… 父老乡亲很热情，跟屠姗推销向阳大队，话里话外都是她要是不来，就是天大的损失。 屠姗表示拒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馋她弄来的肉。 “大姨，我不下乡，我有工作，我是英勇的人民战士，我的天职是守卫世界和平，下乡会埋没我的天赋能力，世界失去我这样强大的守护者，就会失去光彩，从此黯淡无光。” 父老乡亲们…… 屠姗逃出人群，回头看了眼热情的大叔大婶，心有余悸，太优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天已经黑透，打谷场上燃起十多个火堆，照亮了整片天。 “瞧见没，就是她，听说一个人打的野猪。”流里流气的汉子杵了杵旁边邋里邋遢的男人。 邋遢男人随意瞟了眼屠姗，满眼不屑：“吹牛谁不会。” 流气男人嗤笑了一声：“话是这么说，但见过的人都说千真万确，可惜啊，我没赶上，要不然也能看看，女人是怎么扛动四五百斤重的猪的。” 邋遢男人哼：“一群没脑子的蠢货，肉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 流气男人吞吞口水：“是啊，一群娘们就知道叭叭叭个没完，老子要是她们爷们，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那个娘们也是真蠢，打了肉自己不吃，给一群啥也不是的人，亏得不是老子的婆娘，要不然老子定要好好教教她做人。 妈的蠢货，这么多肉，要是不分出去，老子一个人不知道吃得多爽，败家娘们。” 邋遢男人嘲笑他：“天都黑了，做什么白日梦，那么强的女人，你能拿得住？可别被个娘们压着打，成为全向阳大队的笑话。” 流气男人梗着脖子喊：“老子什么女人拿不下，一个女人而已，给她脸了。” 两个懒汉凑一起过嘴瘾，说得唾沫横飞，越来越激动。 两人平时不做人，周边都没人愿意跟他们凑太近，两人几乎独占一块地盘。 屠姗溜达过去：“话不能这么说，打女人的男人，最没种了。” 两人正说得起劲，心理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个没注意，屠姗竟然到了他们跟前都没发现。 流气男人恼羞成怒：“臭娘们，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道理，你是不是欠抽？”屠姗上手就是一巴掌，微笑问：“是这么抽吗？” 巴掌声啪啪的响，两个男人都懵了。 流气男人呲牙倒吸一口凉气，脸肿了痛死了，眼睛也红了：“贱人，老子弄死你。”挥起拳头就朝屠姗砸过去，面容又凶又狠。 屠姗抬脚就把人踹了出去，摔进漆黑的树林里，没发出半点声音，真是中看不中用，当然了，他也不中看。 歪头看向邋遢男人。 邋遢男人张开的嘴迅速合上，抬腿就跑。 屠姗哼了声，吃她的肉，还敢蛐蛐她的人，给他们脸了。 一回头，对上四张惊恐的脸，不等她开口，四人大喊。 “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啊。” 杀人两个字还是很有穿透力的，等肉吃的父老乡亲心神一颤，迅速朝这边聚拢。 “谁杀人了？” “谁死了？” “哎呀晦气啊，肉还没吃上呢。” 闹归闹，吵归吵，看热闹的脚步没有停，十几秒的时间，人群就将屠姗几人围得水泄不通。 “哪呢哪呢，谁死了，没见到人啊？” 石秋收跨过艰难万险，终于挤开人群，到了前线：“怎么回事？谁死了？人在哪？快套车往公社送，实在不行就去镇上，去县城。” 反正人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正秋收呢，哪有功夫处理这些。 他这一天天的真是没个消停，好不容易吃回肉，怎么就这么多事。 老队长满肚子怨气，脸上倒是很有威严，满场环视一圈，没找到死人，就看向大喊大叫的四人。 又是这四个知青，之前满大队散播谣言，害得他们差点错失一头猪，现在又在闹什么？ “你们在喊人死了？人在哪？死哪去了？谁死了？”语气很不善，看得出，他不待见四人。 四人战战兢兢，满脸惊恐的看着屠姗：“我们说的是，她杀人了。” 所有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屠姗身上。 屠姗娇娇小小一只，头盖帘虽然长了些，但皮肤白白，小嘴粉红，表情呆萌，怎么可能杀人。 没有人信，还一脸谴责的怒视四人。 他们可不是白眼狼，虽然肉还没吃进肚子里，但板上钉钉的事这肉跑不了，他们就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屠姗对此表示很欣慰。 石秋收脸色比刚刚更冷：“你们知不知道造谣也是要蹲大牢的？何况还污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杀人，简直丧良心。” 四人内心尖叫，一个能猎野猪，徒手扛四五百斤重物的怪物，你们说她是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良心不会痛吗？ 父老乡亲：有肉吃，怎么可能会痛。 男知青：“我们亲眼看到她把一个男人踹进了林子里，那个男人再也没出来过，不信你们尽管去看，我们没有乱说，她真的杀人了。” 其他三人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都看到了，看得真真的。” 石秋收眯了眯眼，看向屠姗，语调很轻，面容很柔和：“小同志踹人了？脚还好吧？” 四个知青……妈的势利眼。 屠姗乖巧点头：“踹了，脚没事。” 石秋收微笑点头：“脚没事就好。”他不认为屠姗能一脚把人踹死，所以一点不慌张。 (本章完) 203.第203章 都是讲道理的人 第203章 都是讲道理的人 “出来两个人到林子里看看。”石秋收吩咐。 人群里出来两个年轻小子，钻进旁边的林子里。 向阳大队打谷场旁边的林子不深，不过一个足球场大小，里面长了些柏树，村民勤快，里面的枯枝烂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树干上的枝丫都被剔了，小孩喜欢到里面玩，地都被踩实了，笔直的柏树安静矗立，白天能从这头望穿那头。 两个小年轻进去之后，不过一两分钟就出来了。 “队长叔，里面没人。” 石秋收不意外，冷脸看向四个知青。 父老乡亲们脸色也有些不善，等着吃肉呢，闹什么闹。 四个知青脸色很难看，慌张又不甘心：“我们亲眼看到她把人踹进去的，真的。” 石秋收冷哼：“小同志承认踹人了，那些个遭人嫌的踹就踹了，踹个人多大点事？值得你们大呼小叫？还乱喊杀人？ 你们知道杀人是多大的事吗？这事能乱喊吗？要是被人误会了，真让小同志受了冤屈，是要吃枪子的，你们这是杀人，是犯罪，还知青呢，都不如我一个泥腿子懂道理。 你们来我们大队两三天了，活干得不好我们也不说什么，知道你们城里长大，娇生惯养的，我们理解。 但来三天就造了两个遥，怎么的，日子太无聊了，故意挑事啊？ 我警告你们，我们向阳大队一向干净清净，你们要是敢把我们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我跟你们没完。” 四人被石秋收脸上的冷戾吓得腿都软了：“我们就是吓到了，那个人被踹进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我们以为人死了，所以才……” “所以个屁，”石秋收真是满肚子怒火：“一脚就能把人踹死，真当人是豆腐渣做的？警告你们，下不为例，我以后会专门盯着你们的，你们要是再三天两头挑事，别怪我向阳大队庙小留不得你们。” 四人磨牙，不甘不愿的点头。 石秋收让大家散了，所有人等着吃肉，骂骂咧咧迅速撤退，还是肉比较香。 石秋收安慰屠姗：“小同志也知道，这些知青从城里来，我们负责接收，他们什么品性，我们都没得挑。 所以啊，来的人参差不齐，遇到那些仅仅是懒的，娇气的还好，最多干活不行，没得吃，反正他们自己能想法子养活自己，不用我操心。 最烦的就是这种，能力不行，干活不行，品性还不行的，多嘴多舌，爱嚼舌根，见不得别人好，小肚鸡肠的，比我们乡下妇人都不如，是真的很烦人。 没法子啊，我们也拒绝不了，只能受着，眼不见为净，不理会就是。 所以小同志也别放在心上，这些人，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你放心，我们生产队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不会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屠姗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一脸夸赞，认同石秋收这个大队长的公正廉明，使得石秋收越说越激动，身板越挺越直，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等人说完，屠姗才开口：“大队长一看就是明事理的，所以我刚刚被诬陷一点不害怕，我知道大队长和父老乡亲会给我公道。” 石秋收点头，是这样的，他们就不可能冤枉人。 很满意屠姗的说辞，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走后，那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就收敛了起来：“去问问刚刚被踹的是谁，什么情况。” 身边的人点头离开。 屠姗揣着小手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潇可可忙凑过来：“三姐，你还好吧？” 屠姗看着她摇头：“那几个人是你朋友？” 潇可可摇头：“不是朋友，就是一同上火车的知青，不知道怎么的，一见面就要跟我当朋友，不过我跟他们聊不来，他们说话我听不懂，他们还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屠姗幽幽的看着小姑娘，这不跟你一样吗？一来就跟她做朋友，她们关系好像也没多好，也没多少共同语言。 对上小姑娘闪亮亮依赖的小眼神，也说不出无情的话。“你们没结仇？” 屠姗觉得，自己跟四个知青肯定是没仇的，唯一让四人针对她的原因，只有潇可可。 潇可可傻乎乎摇头：“没有啊，我都跟他们不熟，怎么可能有仇。” 屠姗觉得肯定有仇，即便没仇，都有旧。 但潇可可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没法指望她说出有用的消息。 “行吧，走，吃大锅菜去。” 潇可可瞬间欢喜：“我都还没吃过大锅菜呢，一看就好好吃。” 为了感谢屠姗这个猪肉提供者，石秋收特批她第一个吃，如此殊荣，大队少有。 石秋收还免费提供大瓷碗，这个碗可是有来头的。 石秋收以前当过兵，伤退。 因为立过小功，得了这么一个瓷碗做奖励。 这么多年从来没拿出来用过，一直被珍藏，家里小辈想碰一下都不成。 屠姗知道后，真是倍感荣幸，吃饭下嘴都不敢用力，生怕放久了的东西掉渣。 晚上，屠姗在石秋收家睡的。 石秋收虽然是大队长，但大环境在这，家里仍旧穷。 五间正房的泥胚房子，盖的稻草，年成太久，破破烂烂。 里面一共住了十五口人，算得上子孙满堂了。 屠姗跟石家四个孙女挤一个屋两个小床，是真挤。 这年头没胖人，石家四个小孙女跟屠姗一样瘦瘦小小的，五个人没三个成年汉子重。 偏这屋小得五人全都侧着身体过，睡了一整晚，好似谁都没沾床。 四个小姑娘睡没睡好屠姗不知道，反正她一个对睡觉环境没有任何要求的人没睡着。 天不见亮就起身上山了，住石家不能吃石家，她得去弄些口粮。 农家没多的粮食，一家子十几口人勒经裤腰带过日子，多一张嘴，不是谁少吃一口饭的事。 山里东西不少，找些野菜催生，顺手捡了六个野鸡蛋，又找了几个野芋头催生。 东西装了小半篓，回到石家时，石家起最早的石队长和他媳妇才刚刚起来。 “丫头，起这么早啊？” 屠姗点头：“习惯早起了，弄了点山里的东西，辛苦大娘帮忙做了大家一起吃。” 半篓子吃食，相当他们一家两天的口粮，大娘喜得牙不见眼的，昨晚还怪老头子装大款，人叫家里来住，可不是住一晚的事，还得管饭呢。 想到家里的粮食，愁得老太太一整宿没睡着，早上起来都没给老伴好脸色。 看屠姗这么会来事，瞬间有了笑脸。 “你这丫头也太客气了，山里危险，可不能常去。” 说是这么说，收东西的手脚一点不慢。 (本章完) 204.第204章 找目标 第204章 找目标 石家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奢侈的早饭，全家都兴高采烈，无比欢喜，屠姗成功成了石家贵客，最会省的石老太太都真情实意的挽留她多住几天。 屠姗还有任务，顺势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饭，石家人，上到五六十的石家老两口，下到四五岁的小幼崽，都要去上工。 潇可可昨天适应了半天，今天也得下地。 若是来的时候不是农忙时节，大概会让她多休一天，奈何正赶上秋收，即便是村学的老师，都得放假来干活。 全村上下千多号人，就屠姗一个闲着的。 昨晚没找到任务目标，她想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今天继续去地里找。 吃人嘴软，昨晚全村老少都吃了屠姗的肉，今天乡亲们的嘴都很软，见面就问好，比昨天还热情，纷纷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再上山，他们可以陪同上班。 吃肉的心思昭然若揭。 屠姗一笑而过，上山什么的随时都可以，但给大家送肉这事不能常干。 从村头溜达到村尾，看到潇可可正和一群小姑娘在一起捡红薯。 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得搓干净上面的泥，掰掉红薯藤，和乱七八糟的根须，放在筐里，再由人担去地窖。 捡红薯这活就是搓泥掰藤蔓根须，是最轻松的，一般都由十岁以下的孩子和六十左右的老人干。 潇可可沾了屠姗的光，得了这样轻省的活，把其他知青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与潇可可同行的四个知青。 他们来了三天，挖了三天红薯，双手都是血泡，一不小心还会挖到自己的脚，疼得龇牙咧嘴也没人关心一句。 不小心挖坏了红薯还得被骂，说他们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贬得他们一文不值。 几人不甘又委屈，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原本还能忍，但有了潇可可这个对比，说什么都忍不了。 四人你推我，我推你，最终推出来一个女知青，王瑶。 “可可，我的手好疼啊，你能不能跟我换换？”王瑶摊开血糊糊的手，满眼委屈祈求。 潇可可歪头看她，一脸惊讶怜悯：“哇，手都破了，真惨啊。” 王瑶连连点头，对对对，她很惨的：“可可，能换吗？” 潇可可：“不能哦，我换了，手疼的就该是我了。” 王瑶…… “就换一会，当是让我歇歇好不好？” “不好。”潇可可无情拒绝，还扭过身，用屁股对着女知青，她最怕疼了。 王瑶气得脸都红了，周围村民的嘲笑声太大，羞得她恨不得钻地洞里去。 该死的潇可可，果真是个自私自利的怪胎。 “可可，我们可是同时上火车的知青，又来自同一个地方，不管于情还是于理，都应该互帮互助。 我只是请你和我替换一会而已，这么小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帮忙，也太自私了。” 王瑶一脸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跟我换，我以后就不跟你好了，看你怕不怕。 潇可可不怕，满眼不理解：“可是和我一起上火车的有成百上千人，同来这里当知青的，也有十多人，跟你们没有情也没有理，我们不熟啊。” 看热闹的父老乡亲没忍住，笑喷。 “嗤，城里的娃脸皮真厚。” “想占人便宜，又想要脸面，还文化人呢，做事都没我们乡下人敞亮。” “也不知道这丫头倒了几辈子的霉，遇到这几个煞星，前脚造人遥，后脚又想占人便宜，也不知道自己蠢，还是总觉得别人蠢，真以为别人看不清他们的嘴脸，什么好处都想占尽。”王瑶羞愤欲死，恨恨的瞪了眼潇可可，扭头就走。 潇可可？？？ 莫名其妙。 小树林里，四个知青面对两个男人。 “只要事成，少不了你们好处。”刚刚在潇可可那里受过气的王瑶，声音里带着愤恨。 该死的潇可可不但自私自利，还让她丢那么大的脸，这笔账，她记下了。 邋遢流气两个男人舔着唇笑：“那个知青确实没什么难度，但和她一起的女人可不好惹，这点钱不够。” 王瑶嫌恶：“一个女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没用。” 流气男人也不恼，抖着腿要价：“反正加价，要不然你们找别人去。 不过，我这人一向喜欢抱打不平，尤其看不惯有人背后使阴招。 潇知青人好脾气好，家世也不错，对待恩人，肯定也会很大方，不会这么抠抠搜搜。” 撇了眼王瑶手里的十块钱。 嗤，十块钱，妈的，甩出一万块钱的架势，瞧不起谁呢。 “你……” “好了好了，谈买卖，就得谈不是，同志，你说一个价，我们听听看合不合适，万事好商量。”男知青汪进跳了出来。 流气男人冷笑一声，谁的脸面也不给，开口喊价：“两百。” 王瑶怒：“你抢啊？” 流气男人鄙夷的看了眼王瑶：“一人两百。” 王瑶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一人两百？你值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敢开口要两百。” 汪进听王瑶越说越尖酸，怕把人给得罪了，赶紧出声：“两百确实太多了，两人一百怎么样？” 屠姗站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听两方人讨价还价怎么避开她，祸害潇可可。 极限拉扯下，可以看出，都是砍价高手，不去菜市场打工屈才了。 屠姗抓头，她很忙的，还得回去考试呢，这些人怎么净是事。 又看了会，觉得威胁不大，准备等他们动手再抓现行，反正凭借潇可可的气运，这些人也伤不到她。 转身的功夫，晃眼看到一个身影闪身离开，很像她找的目标。 惊喜追上去，没想到那人速度那样快，连片衣角都没让她抓住。 催动藤蔓，迅速朝四方延伸，找到那人行动的方向追上去。 一路追到了干活的大部队里。 这时代的人，衣服全是灰黑的颜色，统一的大褂裤子，从衣着上分辨不出谁是刚刚那人。 看脸？ 全都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看不清脸。 屠姗乐了，能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还真没几个。 中午，屠姗去山上打了两只兔子，找了些野山药加餐，为了给那俩懒汉机会，特地没有叫潇可可一起。 石家人可高兴了，恨不得把屠姗记入族谱，成为一家人，永不分离的那种一家人。 屠姗微笑婉拒。 (本章完) 205.第205章 你们揍吧 第205章 你们揍吧 向阳大队后山半山腰上的破旧土地庙里。 潇可可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流气邋遢两人：“你们干嘛抓我？” 邋遢流气两人笑得猥琐：“有人出钱，让我们教训你。” 潇可可眼睛瞪得更大了，似有点意外，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哦，那你们教训吧。” 两人笑容一僵，这女人怕不是个傻子。 “你听懂了吗？是让我们教训你，教训你懂不懂，就是揍你。” 潇可可点头：“我听懂了，你们揍吧。” 两人差点气笑，臭娘们是不是笃定他们不敢动手，才这么有恃无恐？ 流气男人：“老子跟你说，我们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是真的会动手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在吓唬你。” 潇可可歪头：“我知道啊，你们打吧，我还要回去吃饭，我都饿了。” “呵，”流气男人真笑了：“行，你行，你别后悔，马闷子，上。” 邋遢男人马闷子…… “咳，我们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答应那人来教训你，也不是本意，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也可以商量。” 潇可可？？？ “你们都答应别人了，还怎么商量？答应了的事不做到，就是不讲信用，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们办事了。” 流气男人捂了捂心口：“我说你这娘们是不是傻？真想挨揍是怎么的？是不是骨头犯贱？老子说别人拿钱让我们教训你，我兄弟说了，这事可以商量，就是说你也可以拿钱消灾，我们觉得价钱合适，就不揍你了，听懂了吗？” 潇可可眨着眼睛点头：“听懂了，你们想拿两份钱不办事。” 流气男人气结，妈的该懂的时候不懂，不该懂的时候把你聪明得。 “你到底给不给钱？” 潇可可果断摇头：“不给。” 流气男人一脚踹翻小土地像的脑袋：“老子就不该跟你废话，马闷子，动手。” 马闷子揣着手，眼神闪避：“真动手啊？”他们不是说好拿钱就走的吗？他可不会打人。 流气男人真是，牙都磨碎了，这个猪队友，这时候扯什么后腿，就不能聪明点配合他吓唬吓唬臭娘们，等人害怕了不就给钱了？ 蠢死他得了。 潇可可看两人挤眉弄眼有些不耐烦，她从来没干过这么多活，早就累了，更饿得前胸贴后背，想去找三姐要好吃的，这俩人一点眼色都没有，堵着她，把她带来这，说要揍她又不动手，真烦。 “你们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流气男人觉得受到了挑衅，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给脸不要脸，老子打不死你。” 大巴掌朝天扬起，朝着潇可可呆萌的脸蛋扇下去。 气势很足，马闷子怕自己被殃及，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潇可可一点不怕，还把小脸往前凑了凑。 流气男气势汹汹的大巴掌被她这副急不可耐想挨打的样子震得气势锐减，心里万马奔腾，没注意脚下刚刚被他踢走的土地像脑袋自己又咕噜噜滚了回来。 一脚踩上去，直直往前扑，脑门狠狠的磕在没有脑袋的土地像上，鲜血狂飙。 “哎呀，”潇可可鞋子上溅了血，吓得连连后退。 马闷子叫声比潇可可还大，退得比潇可可还远，直到流气男缓过那口气，痛呼出声，才后知后觉迎上去。 “毛松，你还活着吧？” 流气男人毛松…… “托你的福，还活着。” 马闷子讪笑：“那就好，那啥，你还流血呢，要不要止止？” 毛松第一次知道，有一个猪队友，是多么糟心的事：“不用，让我流死算了。” 马闷子不忍心：“不好吧？”毛松…… “知道不好你还在等什么？” “哦哦哦……”马闷子显然没做过替人止血的事，手忙脚乱一顿乱抓，最后扯了毛松的破袜子往他头上摁，味大得直冲天灵盖。 潇可可简直不忍直视。 屠姗也不忍直视。 等许久，想等个帅气的出场，这俩人简直烂泥扶不上墙，白费功夫。 “我说……” “三姐？”潇可可惊喜扑过去，把屠姗还没说完的话给扑回去了，毛毛眼亮晶晶的看着屠姗：“三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屠姗把粘人的小姑娘推开：“吃吧。”她这老妈子的命是摆脱不了了，总会不忍心的给傻姑娘投喂。 这丫头嘴馋，她还特地荤素搭配加小水果。 潇可可美得摇头晃脑：“谢谢三姐。” 屠姗拍拍小姑娘脑袋，看着地上两人。 “我说……” “您说您说，”俩人已经被屠姗吓出了阴影。 屠姗昨天晚上那脚，毛松到现在还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亏得他昨晚聪明，落地就连滚带爬跑了，不带一秒钟停留的，要不然他今天哪能活着出门。 今天堵潇可可，他们都是看好天时地利人和的，但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准，让这煞星给碰上了。 马闷子虽然没挨打，但他胆子小，看毛松被一脚轻轻松松踹飞，就吓得不轻。 毛松舔着笑脸：“姑奶奶，我们什么都没做。” 屠姗瘪瘪嘴，她知道，看到了，看了许久。 “你们整天无所事事……” “不不不，姑奶奶，我们干活，我们马上就去干活，保证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争做劳动先锋。” 说完就想跑。 屠姗抬脚踹过去，一人屁股上一脚，一人一个大马趴，摔得龇牙咧嘴。 “我让你们走了吗？敢耍小心眼，是不是觉得姑奶奶好忽悠？” 两人爬起来抱大腿：“不是，没有，冤枉啊，姑奶奶，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都听着呢。” 屠姗嫌弃的甩开两人：“我说，你们整天无所事事，对大队上的风吹草动应该很熟悉吧？” 毛松当即拍着胸口保证：“那是，不是我吹，大队上就没有我不知道事，谁家耗子下崽子了我都知道。” 屠姗似笑非笑，毛松当即讨好不敢再嘚瑟：“嘿嘿，姑奶奶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 屠姗扬了扬眉：“大队长这人怎么样？” 毛松嬉皮笑脸：“大队长这人当然公正严明，铁律无私，一心为民，大好人，大好官。” 屠姗呵：“你要这么说话的话，我这拳头可不听使唤。” 毛松一把抱住屠姗手臂：“姑奶奶，您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我跟你说，我们大队长表面瞧着和气，公正，有责任心，但实际上是个笑面虎，手段狠着呢。” (本章完) 206.第206章 找到任务目标 第206章 找到任务目标 屠姗没想到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石秋收，在小混混嘴里，是这样的人设。 “展开说说。” “咳咳，”毛松拍了拍衣服，左右瞅了瞅，压低声音：“隔壁大队在上游，我们大队在下游，两个大队的浇灌水源都靠村子外边的那条河。 去年夏天旱，田里缺水，隔壁大队为了自己田有足够的水，直接把河水给截断了，导致我们大队一滴水都没有。 眼看稻子就要受灾减产，他悄摸鼓动村民去隔壁大队闹事，当时闹得可凶了，都见血了。 他就在旁边看着，等事态没办法收住的时候，当和事佬站出去，嘴上说得好好的，这事双方都有错，就这么算了，他还主动给那几个伤得重的，赔了些医药费。 当时隔壁大队的人也都认了，觉得他处事很公正，答应不再截水，这事算是过去了。 结果回头，石秋收就匿名举报了隔壁大队大队长，说他以公谋私，吃拿卡要，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罪名，罪名太多，隔壁大队的大队长当时就被带走了。 经过调查，那个大队长确实在当大队长期间，用职务之便，让自己家的人得了些便利，比如干轻松的活，领好处的时候排在最前面，得夸赞的时候，多少都会添上自己家人的名字。 反正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恩小惠，是个队长都会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有谁会说破找不自在。 那些罪名肯定不会让人蹲大牢，人最后是被放回来了，但大队长的工作丢了，理由是他被调查的这段时间，村子里的事没有人处理，惹了不少乱子，这是他的责任，他没资格继续担任大队长职务，而且他进过局子，有了污点，会给大队抹黑。 而且他那些不痛不痒的小错误不说破便没什么，说破了就会成为别人针对的把柄。 村里人好似真的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大队长是个假公济私，给自己谋了好处的人，竟全村人集体反对他，对他意见很大。 现在全家都被大队上的人排挤，日子过得可苦了。 我们私下都猜，肯定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不然那些村民不会明着针对。” 屠姗扬眉，不得不说，这种手段确实很脏。 没看出来啊，那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还有这样的本事。 但做这种事的人，绝对会很小心，要不然下场比被举报的人更惨。 毛松竟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事情属实？” 毛松拍着胸口保证：“千真万确，姑奶奶，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我这消息怎么来的，可不能跟您说。” 屠姗呵了一声，倒是没有探听他这个鬼道。 “你再说说，最近这段时间，大队上有谁离开过，离开了多久，都去了哪，做了什么。” 毛松想了想：“离开的人倒是不少，半个月内，有三个娘们回过娘家，最远的是隔壁公社，最近的就在隔壁大队，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吕老头八天前，摔断了腿，他家里人都还算有良心，求爷爷告奶奶借了钱，送去县里治了三天，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宋家的混小子是个二流子，整天不着家，在公社和镇里瞎混，三天两头就会消失。 不过那小子是坨屎，没啥大用，最多当小喽啰，被人用去恶心别人。” 屠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宋家小子和你还是同行啊，同行之间的竞争不小吧？” 毛松迅速撇清关系：“姑奶奶，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农民，不是混混，虽然我这人干活是差了点，但从来不瞎混，真的，我跟宋家小子不是一路人。” 屠姗呵呵，信你个鬼，混混能承认自己是混混吗？ “就这些了？”毛松眼珠子丢溜溜的转：“明面上的就这些了。” 屠姗懂了，这小子皮又痒了。 不过她也不是周扒皮，强压政策也不能一直用，还是得用点怀柔政策。 掏出十块钱递给毛松：“暗地里的呢？” 毛松眼睛一亮，麻利的把钱揣进兜里，生怕屠姗反悔。 屠姗冷笑，她要是反悔，别说揣进兜里，就是吃进肚子里，也得给她吐出来。 “姑奶奶，暗地里有三个，一个石老头的小儿子，经常偷摸进城，去黑市淘换东西，那小子是个胆子大的，也有脑子，这些年在黑市赚到不少。 这事就是石老头都不知道，小兔崽子瞒得死紧。 赚来的钱也都自己存着，一分没往外拿，一毛不拔的土公鸡，守财奴。 还有一个是柳寡妇，那婆娘一点不安分，三天两头借着去供销社的理由进城找姘头，卖来的钱胡吃海喝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家里瞎眼婆婆和男人留下的崽子饿得嗷嗷叫也不管，最毒妇人心。 最后一个是麻子，麻子长得又矮又丑，一脸麻子跟大藕片一样，全是窟窿眼。 那货没爹没妈，家里穷得叮当响，四十多岁了，也没个女人。 整天闷不吭声的干活，阴沉沉的，谁都不耐烦搭理他。 这货却有个爱而不得的女人，据说是小时候，他被其他小崽子欺负时，帮他说过话的隔壁公社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跟天仙似的，追她的男人从隔壁公社，排到了我们公社，她家为了高价，把她卖到了省城，给一个老鳏夫做填房。 那个老鳏夫儿子都比那个女人大，日子很不好过。 麻子知道后，家里存点东西，就给女人送去，一连送了十多年了，啧啧，我们大队谁不夸他是个痴情种。 不过只有我知道，那个女人不是被卖的，是她自己挑的男人，嫁过去没两年，老鳏夫就死了，她和继子勾搭到了一起，天天在家和便宜儿媳妇干架，一家子乱得很。 麻子只是她众多摇钱树里，最让她看不起的一个，她看不上麻子，又舍不得麻子的那点东西，哄着人送了十多年，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重要的是，前些天麻子出门，没人知道，而且他很多时候出门，都没人知道。 有时候被人知道了，也有去找那个女人当借口，没有人怀疑。 我虽然不知道他偷摸出去做什么，但知道，他绝对不会仅仅是找那个女人。” 麻子？ 屠姗还真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 “你知道那个女人嫁给了谁？家在哪？” “这个……”毛松抓抓后脑勺：“姑奶奶，那啥，省城太远，我最多就知道县城的事。” 屠姗看他，确实不像说谎：“行吧，我问你的话，不准乱说，知道吗？” (本章完) 207.第207章 离开准备 第207章 离开准备 毛松连连点头保证。 屠姗又看马闷子。 马闷子一激灵，赶紧保证：“我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满意的点头：“回去知道怎么跟那四个知青说吧？” 毛松马闷子心里一突，她竟然知道。 态度更狗腿了：“姑奶奶，这事就是个误会，我们真的没想对潇知青做什么。” 屠姗不说破：“误不误会的我不管，反正以后我这妹子在向阳大队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也不敢有问题。 屠姗很满意，左右看了看，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只野鸡，捡了块石头砸过去。 野鸡惨叫一声，咽气了。 “请你们吃鸡。” 两人吞吞口水，感觉石头砸在了自己身上，疼。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姑奶奶洪福齐天，法力无边，”朝着屠姗大鞠躬后，拎着野鸡跑了。 潇可可鼓着腮帮子啃梨：“三姐，是那四个知青要揍我吗？可是我都跟他们不熟啊。” 屠姗看她傻乎乎的就犯愁。 “有没有得罪过人？” 潇可可摇头：“没有。” 屠姗觉得自己多余问，傻丫头即便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为什么来下乡？” 潇可可歪头：“不是规定的吗？没有工作的就要下乡啊，我响应号召呢。” 屠姗……又多余问，还以为有什么狗血剧情呢，原来是个热血青年。 “行了，赶紧回去休息会，下午干活悠着点，细皮嫩肉的，别累坏了。 对了，我在这里待不长，你自己想想以后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馋丫头没有好吃的怎么受得了，她这颗老母亲的心愁得不行。 潇可可很难过，还是乖巧的点头，贴在屠姗身边，一步步往山下走，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说昨天晚上住知青点的事。 她那个室友简直就是个软包子，谁都能捏，知青点的好些人都欺负人家，指使人干这干那，偏那人还一言不发，任劳任怨。 潇可可这么呆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替她生气，偏她自己一点不知道反抗。 屠姗劝她：“尊重他人命运，享灿烂人生。” 潇可可？？？ 下午，屠姗着重观察那个叫麻子的人，确实是个闷葫芦，比老三是“小弟”的时候都闷。 一个人闷头干活，跟谁都不说话，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身上阴气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 不高的个子，挑着比他还高的担子，地里地窖来回跑，脚下生风，别人一个来回，他能跑两趟，甚至三趟，体力好到惊人。 其他人走路慢悠悠的，借着擦汗，上厕所，抖脚上的泥，抓痒，等各种小动作偷懒。 他不，半秒钟都不带歇的，衣服拧出的水，能装一桶，草鞋都快磨穿了，也没喊声累，像干活机器人不知疲惫。 不正常。 不过，这人跟葛波他们形容的嫌犯外貌特征一点都不一样，要么找错了人，要么葛波见到的嫌犯，做过伪装。 锁定任务目标之后，屠姗就去找葛波和焦怀国，这俩一直窝在山里，等得有些不耐烦准备自己出动的时候，屠姗来了。 “找打了？”焦怀国急声问。 屠姗走过去，盘腿在地上坐下：“找到个可疑人员，不过跟你们形容的人一点不一样，你们听一听再分析。”对于麻子的形容，葛波两人听了皱眉，这两天他们也一直在观察向阳大队的人，但对这个麻子，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太不合理了。 就算是刚出生的小奶娃，只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路过过，就有印象。 “你观察过麻子，你有什么看法吗？”葛波问屠姗。 屠姗想了想：“他体力很好，比普通农人，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下盘很稳，从走路姿势，下脚力道，步子大小可以看出，他有腿上功夫，还不弱。 而且，上午我看到过一个可疑的人，没追上，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世间少有。 如果那人是麻子的话，那么他的身手，肯定超过你俩。” 焦怀国看了眼屠姗：“为什么是超过我们，不是你？” 屠姗坐直了些，双手环胸，往后仰了仰，看向焦怀国：“小焦啊，是不是还没领教过三姐的本事？” 焦怀国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力，默默的往葛波身边靠了靠：“嘿嘿，确实无缘瞻仰三姐风采。” 葛波嫌弃的把人推开，就这点胆子，还敢挑衅涂三妹：“既然已经锁定目标，接下来我们会自己去查，涂三妹，你的考试别迟到。” 屠姗瘪嘴，老担心她的考试干啥，她这么强的人，能考不上吗？ “毛松说了，麻子经常出门，表面上是为了那个爱而不得的女人，但很多时候是偷摸离开不知道干嘛去了。 如果你们调查的入室抢劫真是他所为，那么这件案子绝对不会是他的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那么就要看看全国各地，是不是有相似的案子。” 葛波脑子一激灵，想到了这个可能。 “行，我知道了，这次的事我会上报，给你记一个大功。” 屠姗嫌弃：“说实在的，凭我的能力，真不差你这点功劳。” 葛波……“慢走，不送。” “哼，”屠姗拍拍屁股就走。 走之前，准备去山里，给潇可可屯点吃的，再给石秋收送点礼。 不管石秋收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承她的情，愿意和她交好，她就不能把人得罪了。 有向阳大队的一把手给潇可可当靠山，以后她这个老妈子，也能放心许多。 到了山里，原有的野梨安排上，运气好，在山里找到了两棵柚子树，这个好。 又催生了些山药，芋头，红薯和土豆这些耐存放的主食。 东西没敢弄太多，太扎眼了不好。 一半给潇可可留着，一半送去石家。 石家只有石老太太在，知道屠姗要走，还挺遗憾，不过，看到又送来这么多东西，对屠姗请求照顾潇可可的事满口答应。 老太太不仅仅抠，眼神也挺好，虽然和潇可可相处不多，但看得出她是个本分的姑娘，帮着照看一下不费事，所以在吃食的加持下，一点不迟疑。 “对了大娘，你们这谁家有没有闲置的大箱子，我换。” 石老太太问：“多大的？做什么用？” “尽量大一点吧，装些重要东西和吃食，要是有把锁最好。” 老太太有数了：“闲置的没有谁家有，不过我们大队有个木匠，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做些东西，用来换钱，不过他们家有没有大箱子不太清楚，得问一问。” “那现在方便带我去问问吗？” “方便，”石老太太二话不说锁上门带着屠姗去木匠家。 (本章完) 208.第208章 考试开始 第208章 考试开始 木匠家不远，家里只有怀孕的儿媳妇在，听说是来买箱子的道：“大箱子没有，但之前有人定了个大柜子反悔不要了，一直放着，行不行？” “我看看多大。” 木匠儿媳妇带着屠姗去杂物房，落地的大柜子是别人家定来装粮食的，能装四五百斤的东西，确实很大。 放了有两年了，旧了一些，但质量不错，当然，要价也不便宜，屠姗十块钱全款拿下，可把木匠儿媳妇高兴坏了，一家人都为这个大柜子唉声叹气呢，可算是卖出去了，为了感谢屠姗这个大买主，特地赠送免费送货服务。 屠姗婉拒了，不值钱的服务她不要，一个人扛着就走，百十斤的东西，毫不费力，把旁边两个女人羡慕得直吞口水。 还是力气大好。 石老太太颠颠的跟在后面：“丫头，你是不是要锁啊，大娘家里有个旧的，你要不？当初买的时候了两块钱和一张票呢，虽然旧了些，但你要的话，大娘给你便宜点行不？” 十块钱的柜子，确实把老太太眼馋到了，想把家里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出售，反正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换成钱才踏实，这个大锁还是她的嫁妆呢，这么多年了，一直舍不得用。 如今家里这么多张嘴吃饭，留着不当吃不当喝的锁，还不如换了钱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耿直的大冤种可不好找，必须抓紧了。 屠姗无所谓：“行啊，原价卖给我就行，不让大娘吃亏，您和队长已经帮我很多忙了，以后我家妹子还得劳烦您们呢。” 石老太太就乐意听这话：“没问题，在你叔眼皮子底下，保证不让潇知青受委屈。 大娘这就回家给你拿锁去啊，钥匙有两把，大娘保证不藏。” 大柜子扛到知青点，这会没人，都下地去了，潇可可的宿舍不大，柜子进不去。 屠姗这暴脾气，怒建一个小棚子放柜子。 给潇可可准备的各种吃食，也都放柜子里，石老太太的锁也送到了，直接锁上完事。 确认没什么事，把钥匙给石老太太，请她帮忙转交给潇可可后直接离开。 双桥市招待所，屠姗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之前住的房间一直没退，行李也还在里面。 找招待所里要了些热水洗漱过后，吃完从家里带来所有吃食，躺下秒睡。 距离考试还有一天时间，这一天她什么都没做，难得躺平。 考试这天，早早的起床出门，先去国营饭店吃早饭，然后去考场。 考场在双桥中心，外面拉了横幅，一眼就能看到，不怕找错地方。 屠姗过去，把何家欢给她准备的资料和准考证拿给门卫。 今天的双桥中心承包给刑警队考核用，来考核的大多都是健壮的男人，屠姗这样娇小的姑娘，是头一个。 门卫上上下下打量了屠姗许久，再三确认她没走错地方，才让她进去。 里面有指示标志，跟着走，到了中心后堂。 这里已经等了十几个人，这些人相互之间没有竞争关系，所以氛围还算融洽。 屠姗一出现，现场为之一静。 “小同志，你走错地方了吧？后勤文员的考核在另外一边。” 刑警队确实在招后勤文员，和转正考核在同一个地方进行，不过那个是招聘考试，有人员限制，三十个人里，只取三个。 屠姗打量了一眼好意提醒她的大块头：“我知道，没走错，我跟你们一样是来转正考核的。”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仔细打量屠姗。“考核不仅仅有笔试，还有体能考核，小同志，你行吗？” 屠姗不高兴听这话：“女人，不能说不行，还有，把吧去掉，我行。” “呵，”人群齐齐发出似嘲笑似惊讶的声音。 屠姗哼了声，等着看就是。 八点，人员到齐。 第一场是笔试，一共三十八人，被带到考室，纸笔桌子都已经摆好，上面还有考号。 田恒作为考官之一，站在前面，一脸严肃冷漠：“所有人按照考号入座，速度一点，不准发出声音，不准交谈。” 三十几号人感受到了一股肃穆，闭紧嘴赶紧找自己的位置。 田恒看到人群里格外显眼的屠姗，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想想还觉得挺好笑，她当时说要给他看准考证来着。 他没想到结束卧底后的第一个任务是监考。 所有人坐好之后，八点半准时开考。 第一份考卷是选择题，上面全是书本上的知识，这个屠姗会，何家欢给她的那些书，她过一遍就过目不忘。 半个小时的试卷，十五分钟做完，不准提前交卷，只好百无聊赖的发呆。 考试过程中不准乱看，她只能看自己的卷子，偶尔瞟一眼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田恒。 这个小老三还挺有范，就是不敢和自己对视，怕啥啊，她一个考生都不怕，监考的倒是躲起来了。 考试时间一到，所有人有序离场，休息十分钟，下一场考试开始，还是笔试。 这次是默写题，论述题，理解题，案子分析题，心理测试题，烧脑题，最后一个是阐述对这份职业的看法，规划，以及生活工作中的意见。 要说选择题是开胃小菜，这就是正菜，三页纸，两个小时，写吧。 一群人奋笔疾书，别人什么情况屠姗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才思泉涌，每一道题都不少于三百字，写得酣畅淋漓。 要不是有时间限制和位置限制，除了默写题，她感觉每道题都能写出一个大故事。 她倒是写爽了，时间到了还意犹未尽。 其他人却都苦了脸，感觉憋出屁了，也没能憋出几个字。大片的空白，和屠姗满篇文墨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个脸色极度难看，对上屠姗嘚瑟的表情，更是气得牙痒痒。 不怕不怕，体能上，绝对完胜小丫头。 考完吃饭，双桥中心有食堂，屠姗已经闻着味了。 不等其他人找她对答案，一交卷就直奔食堂，其他人默了默也赶紧去跟上，下午是体能考核，中午必须吃饱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屠姗已经吃完了一大碗，正端着碗来第二碗。 看到他们来，还友好的招了招手，又马不停蹄去添好饭，继续狂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友好招呼，落在一群男人眼里，成了挑衅，男人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集体炫饭，一碗接一碗，撑得直翻白眼也不认输。 气得食堂大爷破口大骂：“一群兔崽子，这是粮食，粮食，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吃不上饭？谁让你们这么造的？真当这些是大风刮来的？ 就你们这群兔崽子还考公，先改改思想认知吧。” (本章完) 209.第209章 考完 第209章 考完 一群人抱着肚子灰溜溜离开，远离大爷的怒骂之后，众糙汉子红着脸，幽怨的看着屠姗。 “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能吃？” 早知道的话他们就不比了，撑得慌就算了，还被骂一顿，多丢脸，影响考核怎么办？ 屠姗无辜：“我能吃我强大啊，我爱怎么吃怎么吃，谁让你们莫名其妙跟我比？我还没说你们吃多了，害得我都没吃饱。” 没吃饱？你一个人吃五大碗饭菜混合，还没饱？ 一群汉子静默无言，这辈子就没这么幼稚过，也没这么撑过，更没见过这么奇葩能吃的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继笔试之后，再次受挫，汉子们内心很沮丧，也很不服气，决定下午的体能要狠狠压一压屠姗。 下午一点，体能考试正式开始，先来个热身运动，五公里负重越野，规定二十五分钟跑完，跑不完的不合格。 屠姗一个人扛着一截百多斤重的木头，一骑绝尘，留下一群两人扛一根木头的汉子们羞愤欲死。 到底什么怪胎啊，吃得多，力气大，跑得还快，还给不给人活路？ 屠姗只用了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守在终点的田恒…… “三姐，好歹给人留点面子啊。” 屠姗撇他一眼：“我要不留面子，五分钟就到了。”要不是怕吓到人，她一分钟就能到。 田恒沉默一瞬，行吧，他知道屠姗没吹牛。 “三姐，后面的考试你一定要悠着点，别把他们打击得失去了信心，能来考核的，都是各单位经历过考验，审批，备受重视，了大量资源培养的人才，要是被打击得心里出现了问题，就是各个单位的损失。 到时候人家找我们问责，我们赔不起。” 屠姗撇他：“这点小场面就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也算不上什么人才，早点打包回家，免得浪费资源，以后上任了，也不会祸害人民群众，还是做好事。” 田恒无言以对，但面对屠姗，心理再强大的人，都会遭受到打击。 “三姐，就当帮帮忙行不行？” 屠姗冷哼一声，勉强答应。 等其他人陆陆续续到终点之后，田恒几个考官暗暗惊了一瞬，竟是集体破记录了。 以前考试人员，最快的二十四分多钟，创下记录，接连三届，没人打破。 但今天这些人，不算屠姗，最慢的也是二十三分半。 不过，这些人记录是破了，可没一个高兴的，全都凶狠的盯着屠姗，眼睛里的不服气都快凝成实质了，累得喘成牛，也没谁弯下腰，直挺挺的站着，也不知道跟谁斗。 田恒觉得，有三姐在的地方，总是不缺奇迹。 不管这些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跑下来的成绩，都是可喜可贺的，这就是一个强大领头人的作用。 “所有人都合格，下一项，障碍跑，三人一组，听到名字的站出来。” 汉子们默默的又站直了些，势必要和屠姗战斗到底。 田恒看得都想劝劝他们别异想天开，免得遭受打击。 不过，难得见热血少年，这么斗志昂扬，说不定还能再出几个奇迹，他闭嘴了。 屠姗完全没把这些人的挑衅看在眼里，要不是小老三不让她把人整崩溃了，这些人根本蹦跶不起来。 田恒也挺鸡贼，为了激发汉子们的潜能，特地让屠姗第一个上，还不给配队员。 “涂三妹，准备好了吗？” 屠姗吐槽：“这玩意还需要准备?行了，开始吧。” 田恒假装没听到屠姗的嫌弃，一锤敲响锣鼓。 屠姗不急不缓看了眼赛道，又给了汉子们一个挑衅的小眼神，这才迈开小短腿往前跑。 小身板如同一阵风一样从赛场上掠过，要不是怕他们看不清，判定她作弊，她还能更快。 “两分钟。” 最快记录五分钟。 全场静默。田恒揉揉眉心，果然不能指望州城三姐能够共情普通人，这让别人怎么努力？ “好了，第二组准备。” 第二组的汉子们眼眶泛红，还没动起来，身上的青筋已经暴涨，看起来爆发力十足。 “出发。” 锣声一响，汉子如利箭蹿出去。 田恒打表，很是满意，不错不错，又要破纪律。 考完的屠姗百无聊奈的等在旁边，看得直摇头，有人腿没劲，有人腰太硬，有人不会计算步调，有人脑子蠢不会省力，反正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在田恒几人耳朵边嘀嘀咕咕全都贬了一遍。 几个考官沉默的走远了些，惹不起，躲得起。 亏得汉子们没听见吐槽，要不然一定会拉着屠姗好好聊聊什么是普通人。 考完之后，田恒很满意，果然再创奇迹，平均成绩四分半。 之后的攀岩，游泳，对战，不出意外，屠姗凭借绝对的实力，稳坐第一。 一群汉子从斗志昂扬，到麻木认命，成功接受他们不如屠姗这一事实。 整个考试过程中，只有田恒这几个考官很高兴，所有人都破记录完成，想不乐都不行。 “最后一项考核，面试，都做好准备，一个个依次进考室，第一个涂三妹。” 她已经成了标杆，第一个进去，没有人意外。 封闭的房间里，坐了五个面试官，个个面容严肃，甚至有点冷。 空地上，放了几个假人，这些假人都是受害人。 “你用最快的时间将他们解救出来。” 屠姗看了一眼应声救人。 第一个是被绑在柱子上的，绑绳打了特殊的结扣，她的任务是解开。 这种扣不好解，在没有外力可以借助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分钟，屠姗两秒。 第二个身上套了自制土炸弹，在未来发光发热过的屠姗，对这种炸弹完全看不上眼，就像小幼崽的玩具一样，很次，两秒破拆。 第三个是三个站一起的假人，从中找出罪犯。 屠姗没有任何停顿，挑中了红衣服假人。 “为什么？”考官已经被屠姗的速度震惊，见她迅速找到罪犯很好奇。 屠姗比量了三个假人的位置：“它进可攻，退可守，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特地选这样的位置。” 考官无言以对，他们就是这么设定的，不得不说，这个女同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很好，你通过了第一轮测试，请坐。” 屠姗觉得考试有点多，天都黑了还坐。 虽然心里犯嘀咕，不过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老老实实坐下，等着问话。 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就是友好的谈话，比如简单询问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对工作有没有什么期待和不满，心理上，有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总之，就是一次心理疏导，别看刚进来的时候，这些考官一脸我不好惹，但谈话的时候，个个都如沐春风。 说了足足十分钟，屠姗才被请出去。 外面等着的人不清楚里面情况，都还挺忐忑，看屠姗出来，一脸我想问不敢问，你赶紧主动说一说里面什么情况。 屠姗呵呵，回家睡觉。 (本章完) 210.第210章 紧急任务 第210章 紧急任务 “咚咚咚……” 招待所的房门被敲响。 屠姗晚上不用加班干活，睡得挺好，房门被敲响的瞬间就醒了，半点没有刚醒的迷糊，起身开门，门口是田恒。 “三姐，紧急任务。” 屠姗？？？ 昨天不是才考完吗？怎么就紧急任务了？ 她都还没回单位呢，谁给她任务？ 跟着田恒回了他单位，昨天和她一起参与考核的人都到了，神情跟她一样，有点懵。 三三两两凑一起嘀咕猜测，这个是不是什么实战演习，又是一个考核。 和屠姗不一样，屠姗考完就回家睡觉了，其他人考完满心谈谈，根本睡不着，一群男人凑一起相互对答案，越对越精神。 而且最后一个考完，已经半夜十二点。 加上平复心情，根本没时间睡觉就被叫来了这里，这群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黑眼圈。 看到屠姗精神抖擞出现，已经生不起任何嫉妒心思，只有羡慕。 能力强，心态好，神经粗，贼能吃，多完美的人生啊。 “所有人都有，列队。” 黑脸长官一声令下，田恒单位的所有人迅速列队，屠姗一行人互看了一眼，也赶紧跟着站好。 “接到通知，有一伙穷凶极恶的罪犯逃进了山里，需要紧急支援，进行抓捕，所有人都有，三分钟时间领取装备，上车出发。” 屠姗一伙人跟着田恒一行人去领了装备，发现全都是真枪实弹，意识到这不是演习，顿时紧张了起来。 当然，紧张的人里没有屠姗，她很兴奋。 “咱们要上战场了？”年岁不大的小汉子黄虎愣声呢喃。 屠姗凑过去：“咋，你还没上过战场啊？” 黄虎瞬间支棱：“怎么可能，我亲手抓过小偷的。” “呵，”屠姗的嘲讽意思不要太明显。 黄虎不乐意了：“咋，你上过战场？你都破了什么大案？抓了多少犯人？救了多少民众？还看不起我。” “咳咳，”屠姗挺了挺胸口：“听好了，三姐我还是个人民群众的时候，就帮忙抓到了文物盗窃团伙案犯。 我们领导慧眼识珠，破格录取我，进单位不到两个月，捣破文物案团伙，黑诊所团伙，人贩子团伙，不得不说，我身上战果累累。 所以啊，我们领导又破格让我参加转正考试。 来的火车上，哎，巧了不是，我又捣破了一个人贩子团伙。 真是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发光发热，为国家保护了无数人民和财产。 我跟你们说，现在夸我都夸得词穷了，恨不得把我栓裤腰带上，生怕被人撬了墙角。 我可是我们单位的顶梁柱，领导的左右手，少了我，地球都得停。” 所有人…… 本来还挺震惊，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牛皮都快被她吹破了。 “厉害，厉害，”一个个敷衍的应了两声，穿好装备迅速离开。 屠姗……真是群没眼光的家伙。 车厢里，二十多号人面对面并排坐。 给他们这群还没来得及转正的小兵当队长的是田恒，也是很巧了。 屠姗坐旁边，杵了杵田恒：“小老三，具体什么情况？” 晃晃悠悠的车里，一群因为未知而不安躁动的汉子，被屠姗自来熟的动作称呼抚平躁动，八卦起来。 这俩认识啊？ 考试的时候没看出来啊。 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后续，氛围诡异安静。 田恒拼命朝屠姗挤眼睛，留点面子啊三姐，小老三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咳咳，三姐，叫我田队长就好。” 所有人……你一面认怂，一面给自己抬身份，是几个意思。 还田队长，你要喊一句涂三妹都敬你是一条汉子。 黄虎又凑了过来：“敢问这位三姐，是什么来历？” 刚刚不屑她的吹牛，但现在见考官都认怂，又觉得或许不是吹牛，黄虎舔着脸过来了。 屠姗的能力，所有人都见识过，有目共睹的强。 这种强，不该寂寂无名。 所以，会不会是他们早就有耳闻的英雄人物，只是外在上，存在想象和现实的差距？ 三姐这称呼，一听就很有身份地位。 屠姗把人戳开，挺了挺胸口：“不才，州城三姐，咱们也算是生死兄弟了，以后有事招呼三姐，三姐罩你们。” 得了消息的众人默默收回耳朵，悄摸嘀咕。 州城三姐？ 没听过。 算了，肯定是他们想多了。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夸奖，屠姗脸色丧了丧，一群没眼色的家伙。 “老三，赶紧说。” 田恒…… “昨天半夜得到急报，我们有同志在抓捕逃犯时，发现石岭镇里藏了一伙亡命徒。 这伙人在多地团伙作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地警方都在寻找他们，一直无果，没想到躲到了石岭镇。 事发突然，当时发生了很激烈的打斗。 我们这边只有两位同志，对方人手众多，两位同志负伤逃出并且向镇里请求支援。 对方暴露位置，连夜逃进山里，情况不明。 石岭镇警力不足，只能在各个出入口设岗，现在能确定的是人还在山里，但时间久了就不能确定了，石岭镇的出入口除了明面上的，暗处还有很多。 为了尽早将人捉拿归案，石岭镇向我们请求支援。” 屠姗眉心跳了跳，石岭镇？就向阳大队那个石岭镇？ “哪两位同志？” 田恒摇头：“这个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你们州城来的。” 屠姗一声卧槽，吓得车里人齐齐一震：“怎么了？” 屠姗龇了龇牙，有种直觉，那俩倒霉蛋是她的老熟人。 “没事没事，嘿，那俩傻缺，可真是行啊。”屠姗问：“那俩还喘气吗？” 田恒摸摸鼻子：“还活着，三姐放心。” “哎……” 屠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听说他们还活着，你这一声叹气是几个意思？ 石岭镇。 焦怀国被裹成了木乃伊，也没躺医院里，仍旧跟着同样裹了不少绷带的葛波在镇派出所等支援。 接手案子的公安正跟两人看石岭镇外的山脉地形。 “这座山很大，覆盖了整个双桥市，石岭镇这一片山脉属于中高地势，没有独峰，却有很多幽谷，多瘴气雾气，越往里走，越容易迷路，不是熟悉的山民，很少有敢进去的。 但人要是进去了，就再难出来，到里面找人，难度不小。 里面的出入口很多，我们能守住的只有几个大路口，短时间或许人不会跑，但时间长了就难说。 重要的是，这些山连着村子，要是那些人跑到村子里，挟持村民做人质，我们想要抓人就更难了。” (本章完) 211.第211章 给我点权利 第211章 给我点权利 焦怀国愤恨的跺了跺脚：“都怪我太着急，打草惊蛇了，人一个没抓着，反而弄出这么多麻烦。” 葛波撇他一眼：“就这一条好腿了，省着点用。 等支援到了，你老老实实回医院，别跟着添乱。” 焦怀国张嘴反驳，被葛波一瞪，老实了。 “到了。”小队员疾步进来。 公安点头：“葛同志，走。” 一行人迅速起身出去，焦怀国想跟，奈何就一条腿，蹦跶不起来。 葛波和镇公安上车，跟着屠姗他们的车队往镇外山脚走。 屠姗趴车门上，远远看到裹得严实的葛波，一拍大腿：“还真是老葛啊。” 一群人沉默。 到了山脚，已经有了简单的部署，因为人手不足，在大山面前，这些部署严重不足。 屠姗跟着大部队下车列队，等着命令。 她现在是个小喽啰，不好擅自行动，伸长了脖子偷摸朝葛波招呼。 “卟嘶卟嘶卟嘶……” 其他人……动静太大了。 葛波似有所感，朝声音方向看过去，看到人群里朝他龇牙咧嘴的屠姗时，眼前一亮。 跟身边的人招呼了一声，快步过来。 “涂三妹，你怎么在这？” 屠姗上下打量葛波：“我在这当然是因为人民的召唤啊。 老葛啊，你不行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不是调查那谁谁谁吗？怎么换目标了？” 葛波老脸泛红，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他怎么都没想到麻子竟然是和人团伙作案，所以才会一不小心着了敌人的道。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首要的是把人找到，我担心他们潜到村子里，伤害村民。” 屠姗凑近了些：“老葛，不瞒你说，找人这事我行，但我现在是个小兵，你得给我点权利，我保证帮你把人尽快找到。” 葛波……何家欢真是把人纵容得毫无规矩了，她一个还没转正的人想要什么权利？ 没权利就不帮忙找人了？ 不过，她的本事，他不得不承认。 “你等着，不过我警告你，这里没有何家欢，没人给你兜底，你不准乱来。” 屠姗给气笑了：“老葛，你看不起谁？我堂堂州城三姐，需要谁兜底？” 葛波呵：“何家欢给你擦的屁股还少吗？你在州城的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祸头子，何家欢在北区刑警队咆哮，我们派出所都能听到。” “噗……”屠姗周边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人没憋住，笑出了声，原来州城三姐是个祸头子啊。 屠姗气得小脸涨红：“葛波，你还想不想找我帮忙了？你信不信我回去就宣传你的英雄事迹，尤其是火车上，被大……” “涂三妹……”葛波一声怒吼，成功盖住屠姗的声音，众人好奇，火车上发生了什么？ 葛波难得露出笑脸：“三姐，有话好好说，我先去跟其他同志商量商量。” 屠姗龇着大白牙傲娇冷哼：“算你识相。” 葛波磨着牙走了。 一群人围住屠姗：“三姐，什么情况啊，火车上发生什么了？” 屠姗挑眉：“火车上三姐勇斗人贩子。” 所有人…… “涂三妹，过来。” 屠姗兴奋蹦跶过去，葛波跟她介绍了一遍领导层的人，再介绍情况。 “对方一共二十三人，手持武器，有枪，昨天凌晨两点逃进这座山，截止目前为止，已经过去六个小时，踪迹全无。 我们的人在这几个地方设岗，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现在准备将所有人手分成十队，分别往不同方向地毯式搜寻。 但因为山太大，我们人手有限，时间有限，搜查难度很大，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有，我有特殊能力，可以远距离找到逃犯，你们要是听我的，直接往我说的地方找人，可以事半功倍。” 除了葛波，没有人熟悉屠姗，不，就连葛波都没有见识过屠姗的真正能力。 对她的话，抱有怀疑。 但田恒感受过她的强大，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 他站在旁边，不属于领导层，没参与谈话。 但听到了，看众人迟疑，上前道：“各位领导，涂同志确实有很强的追踪能力，也有很矫健的身手，之前在抓捕人贩子行动中，如果不是她，过程不会顺利，我们可以相信她。 而且，这次考核，涂同志的成绩很好，全都破记录以第一名的成绩完成。” 领导层相互对视一眼，走一旁低声交谈了几句。 为首的中年男人道：“涂同志的能力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葛同志和田恒极力担保，我们愿意相信，只是山大，难以预料的事情太多，需要做两手准备。 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由我指挥，按照之前商讨的，进行地毯式搜查。 二队交给涂同志指挥。 两队相互协助，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找到，保证人民群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屠姗没有任何意见，其实她一个人都不用也能干活，给她人对她来说就是累赘。 人员分派结束，屠姗环视一圈归自己管的百号人，除了还没转正的三十多号人，其他都是县上的专业人员。 对方二十三人，平均下来差不多五对一，完胜。 异能催动下，整座山都活跃了起来，屠姗很快找到藏在山里的人。 但根据植物根系传回来的信息，山里不止二十三个人，屠姗不确定是不是都是一伙的，或者是不是有村民。 想了想，将所有人分成五人一组，朝着不同的方向去找人，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大声呼救。 “你们喊三姐快来，我就来了。” 所有人…… 剩下两个落单的，屠姗亲自带着组成一个小队。 分配很快完成，即便屠姗是个还没转正的小喽啰，因为身上有正式任命，也没人有意见，领了命令就迅速离开。 屠姗带着落单的田恒和总往她身边凑的汉子黄虎。 “走。” 三人小队选了个方向极速前进。 山里多灌木荆棘，半人高，给搜查造成了很多不便。 屠姗一面用异能开辟出一条通道，一面目标明确的朝着一个方向跑。 田恒算是跟屠姗共事过，跟着跑没有太多疑问。 黄虎却满肚子疑惑：“三姐，我们不用先找找人为痕迹吗？这些路根本没有人走过，盲目寻找，太耗费体力。” 屠姗：“我知道他们没从这里路过，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他们的位置，走直线过去，速度更快。” 黄虎……你怎么知道的？他一点都不相信。 屠姗已经跑远，黄虎落后一大截，不敢再分神，赶紧追上去。 全速奔跑，足足跑了半个多小时，田恒和黄虎都有些喘，屠姗没事人一样。 “停，前面有两个人，先确定一下身份。” 田恒黄虎没有发现前面有人，但两人很配合屠姗放轻了动作。 (本章完) 212.第212章 山里抓人 第212章 山里抓人 前面草丛里，两人正趴着啃野果，连夜跑路，累得不行，暂时不敢出去，也出不去，只能在山里晃悠，饿了吃野果，困了就地躺下，等过了风头，再想办法。 老大说了，进了山之后，各自逃命，能不能活着出去，全看个人造化，谁被抓谁倒霉，但是要敢供出其他人，必定让他生不如死。 所有人都是干过杀人越货穷凶极恶事情的狠人，不觉得这种安排有什么不对，更不会想着依附谁逃命，敢不敢出卖就不好说了，毕竟自己活着才最重要。 钻进山里后，所有人各自使出全身解数逃命。 平时合得来的，选择一道跑，路上有个伴，这俩人就是。 “妈的，也太背了，让人给闯进了老巢，要不然哪里会遭这样的罪。” “那俩也是狠人，硬刚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死，要是弄死了，也不用遭这样的罪。” 两人齐齐叹气，时也命也，哪里知道突然就被人发现了老巢呢。 说起这事是真突然，到现在他们都没想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他们很小心谨慎，周围也有很多暗线，怎么就让人穿过重重眼线，到了眼皮子底下，当时的场景是，双方都很懵。 自然的，他们也不知道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麻子带来的祸事，要不然进山前，肯定得先将麻子大卸八块。 “你们要是不跑，我们也不用遭这样的罪，哎……” 突兀的声音一出，两嫌犯头皮一麻，迅速从草丛里站起身，见前面是一黄毛丫头和两个青瓜蛋子，顿时稳了。 “不知死活。”举起刀开始耍狠。 “不准动。”黄虎和田恒齐齐举枪，速度很快，动作很帅。 两个小喽啰动作一僵，扔掉刀就磕头求饶。 “饶命，别开枪，我们缴械投降，绝不反抗。”动作丝滑，麻利，看样子是熟手。 田恒黄虎沉默，他们准备了不少台词。 屠姗像个恶霸，嘿嘿笑了两声，走上前一人给了一巴掌：“一开始就这么老实多好，老实点能少挨揍，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俩人龇着牙点头，挨巴掌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屠姗掏出一根藤蔓，把两人绑一起。 两人沉默拥抱，半点意见都不敢有。 黄虎对藤蔓不太放心：“用手铐吧。” 屠姗无所谓：“都行。”只是手铐没有她的藤蔓好用。 田恒倒是很放心，能在悬崖峭壁上捞人，质量绝对有保证，虽然，他不知道屠姗哪里来的藤蔓，每个地方的藤蔓是不是都一样，但他信屠姗。 “三姐的藤蔓很结实，放心吧，只是现在我们是先把人弄回去，还是怎么办？” 屠姗：“弄回去干嘛，多费事，带着一起。” 黄虎：“但带两个人会拖累速度。” 屠姗摆手：“那不会，你们想要多快都行，会拖累速度的是你们。” 田恒……实话扎心。 黄虎觉得不可能，之前的路，他们都跟上了。 屠姗没跟单纯的少年多说，把两嫌犯团吧团吧扛上：“走。”身形矫健，是真没拖累速度。 黄虎瞪大眼睛，知道她强，但不知道她强成这样。 “她？” 田恒拍拍黄虎的肩：“习惯就好，赶紧走。” 两人紧随屠姗身后，跟着她上蹿下跳，上坡过沟，在山里极速穿梭。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为痕迹，黄虎也没再有疑惑。 谁能对扛着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有疑惑呢。 山太大了，时间全在赶路上。 足足一个小时后，屠姗才到下一个目标在的地方。 身后跟着的黄虎和田恒已经快软了，即便有屠姗在前面，把路上大部分的荆棘灌木都撇开，他们还是走得很艰难。 浑身被汗水浸湿，心脏咚咚狂跳，撑着膝盖喘气。 “三姐，怎么了？” 屠姗朝前面努了努嘴：“有三个人，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一听有人，两人瞬间紧张，紧紧的握起枪，小心翼翼跟在屠姗身后。 被屠姗扛着两人很乖觉，知道下面可能有同伴，也配合的没有出声。 都说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坏人，自然没有什么兄弟情，他们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好大家都要不好的外耗心态。 屠姗扛着人走前面，他们站的位置是个斜坡上面，下面有一条沟壑，不深，但草多，上面能看到下面，下面看不清上面。 屠姗示意两人往下看。 “三姐，不像是嫌犯。”田恒低声道。 屠姗点头，三人都做农人打扮，拿着柴刀，背着背篓绳子，看起来像是进山砍柴的樵夫。 “现在怎么办？要抓起来审问吗？”黄虎问，已经蠢蠢欲动。 只抓过小偷的他，在刚刚用枪指着两个穷凶极恶的嫌犯，让其老实伏法之后，内心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急需释放自己英勇的热血。 田恒觉得有些不妥：“我们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嫌犯，如果不是，无缘无故抓普通老百姓审问，是犯错误。” 黄虎还没转正，组织纪律概念不强烈，全凭一股热血做事。 一听田恒这个老前辈的话，就焉吧了，不能抓，那就没乐趣。 “那直接放他们走？” 屠姗杵了杵两人：“你们仔细观察一下三人，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两人不解，盯着山下的三人看。 “没看出来，三姐看出什么了？” 屠姗对这俩人有点嫌弃，干啥啥不行，撇他们一眼：“你们看那个左边背背篓的人，其他两人衣服都汗湿了，就他没有，另外两人喘得肺都要炸了，他只是小喘，而且他的喘是装的，你们仔细想想，真的疲累的人是不是他这么喘的。 右边背背篓的那人，后背佝偻着，小心翼翼护着背篓，生怕背篓里的东西撒了，背篓被灌木刮坏了。 但左边那个，后背挺得笔直，背篓上有很多新的伤痕，背背篓的动作很生疏。” 这些不一样都是很细节很轻微的东西，要是屠姗不说，两人根本看不出来，倒不是他们没有任何分析判断的能力，而是那人伪装得很好，即便和真正的樵夫不一样，也有七八分像，不是特地留心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所以三姐的意思是，那人是嫌犯？” 屠姗点头：“极大可能他就是，还有，你们仔细看看，他最大的破绽是表情。 村民的眼睛很浑浊，唯有那人眼神带着犀利。 两个村民应该是在山里迷路了，所以眼神里是惊慌，恐惧以及着急，那人虽然也表现出了这些情绪，却并不走心，他的情绪，没有到达眼底，仔细看他的眼神，里面更多的是算计。” (本章完) 213.第213章 不是山匪 第213章 不是山匪 情绪这种东西，好分辨，又不好分辨。 两人顺着屠姗的话去看，还真有区别。 村民因为害怕急切，浑浊的老眼全是不安和急切，还有岁月留下的沧桑，很容易分辨。 嫌犯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没有多少活人情绪，但他的眸光很活跃，像一台飞速运行的计算机，每一步路好似都在算计，隐约还有一股凶狠。 没注意到这个的，一般看不出，但要是特意提了，就很容易发现。 “还得是三姐，受教了。” 屠姗得意的扬起下巴：“好好学吧，三姐还有很多值得你们学习的东西呢。” 两人呵呵，论厚脸皮，确实无人能敌三姐，知道她强，所以理直气壮，当她实事求是炫耀自己的时候，听到别人耳朵里，成了吹牛。 毕竟普通人很难做到这些极限运动。 “直接抓人吗？”黄虎再次跃跃欲试。 田恒再次阻止：“贸然动手会让那人狗急跳墙抓村民做人质，还是得从长计议。” 黄虎默了默又焉了。 屠姗看他俩，一个冲动热血，一个冷静墨迹，真是绝配。 “今天三姐再教你们一课，在绝对实力面前，你可以不带脑子，干就完事。”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屠姗甩出一根藤蔓鞭，啪的一声，把山下的嫌犯，抽得皮开肉绽，倒地上哀嚎。 田恒急道：“三姐，要是判断错了怎么办？”打错人了，会写检讨的，他一点也不想写检讨，三姐这手也太快了。 虽然，但是，危险确实解除了。 屠姗冷哼：“我可是州城三姐，怎么可能弄错，小黄，下去绑人。” 黄虎看了眼田恒，见他一脸无奈，什么都没说，冲下山坡去绑人。 山坡下，两个村民惊恐的看着无缘无故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同伴在地上翻滚哭嚎，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只能无措的站着，警惕四周。 见到黄虎急奔下来，汗毛竖立，两人想跑，奈何吓得腿软，根本动不了，整个人跟筛子一样抖了起来。 黄虎猛然顿住，怕把两人吓出个好歹，忙开口：“你们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们是公安，特地来抓捕嫌犯的，这人就是。” 村民不信，哪有公安一上来就把人抽得皮开肉绽的，像个土匪。 土匪屠姗…… 村民看到扛着两个人下来的屠姗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是附近的山民，只是想进山打点柴，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各位好汉要是不嫌弃，这些东西，都可以留给各位用。” 两人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了出来，要不是怕全裸影响观瞻，身上那套补丁衣服也想脱下来。 田恒嘴角抽了抽，把他们当什么了？ 掏出警官证：“我们真是公安，同志不用害怕。” 俩村民不识字，也不认识证件，当然，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质疑，只连连点头：“同志好，同志好，东西我们是自愿给的，你们尽管用。” 田恒心里哽了一下，还是把他们当土匪。 不是，他们到底哪里像土匪了？他们多正派，多有精气神，多和蔼可亲。 他们要是土匪，能进深山老林抢你几个穷得叮当响的村民？抢这个破背篓？这得多脑残，这些人怎么就想不通？ 看了眼黄虎，黄虎一脸茫然和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 又转头看屠姗。 屠姗扛着两个人，直愣愣的站着。 田恒额角一突，知道为什么会把他们当土匪了。 谁家好人扛着两个人翻身越岭啊，一身的匪气，想不把他们当土匪都不行。 “咳，三姐，先把人放下。” 屠姗歪头：“为什么？” 田恒：“……我担心你累着，先放下吧。”屠姗……“哦。”她一点也不累。 两个嫌犯吧嗒落地，清脆又干脆，骨裂的声音，更是清晰。 嫌犯痛得嗷嗷惨叫，声音不比被抽这人小。 俩村民更害怕了，可怜无助的抖了起来。 田恒扶额。 “两位同志，我们真是公安，不要你们的东西，你们现在可以直接离开，不过山里跑进来不少穷凶极恶的匪徒，你们要当心，千万别在山里逗留，尽快离开。” 两人对看一眼，也不知道田恒说的真假，面露苦涩开口：“不是我们要在山里逗留，是我们迷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同志，你们真的是公安同志吗？我们这个同伴他也是普通百姓，不可能是坏人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这事吧，田恒也不敢确定。 但氛围到这里了，他们也不能说不确定，要不然名声就没了。 幽怨的撇了眼屠姗，手怎么这么快呢，等抓到审问了再抽多好，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认。 “不会弄错，他跟你们是同村人？” 两人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们是在山里遇到的，他也说迷路了，正好我们就作伴同行。 之前我们遇到了毒蛇，要不是他，早就被咬了，他救了我们的命。 相处的时候，也和和气气的，一点不像坏人，所以我问会不会弄错了。” 知道是在山里遇到的，田恒底气足了些。 指了指绑在一起的两人：“你们认认，这人是不是你们同伙。” 两人无比乖巧配合，被屠姗扛了一路，什么棱角都没了，重要的是，能扛着他们跑山路的女人，他们得罪不起：“认识，认识，我们共事两年了，他叫钟超，负责放哨的。” 钟超只是痛，还没死，意识也没迷糊，听了两人的指控，气得咬牙切齿。 “你俩不想活了吗？老大说了，不准举报。” 俩嫌犯冷哼：“谁举报了，你自己活该被抽，又不是我们提供的位置。 现在大家都是俘虏，我回答两个问题怎么了？还不兴积极配合给自己减刑啊？” 分滚钟超气得眼冒火星：“你们给我等着。” 俩嫌犯：“你能活着再说吧。” 确认了身份，田恒毫无压力绑人。 又多了一个，要怎么处理，转头去看屠姗。 屠姗很干脆把三人团吧到一起，相亲相爱紧紧拥抱。 田恒黄虎沉默，三个嫌犯也默默忍受。 俩村民…… “三位同志能带我们一起出去吗？我们已经进来一天一夜了，家里人怕是担心坏了。” 田恒黄虎有些纠结，带上他们的话，就没办法进行搜查任务。 把人留下又不放心，真是进退两难。 每当这个时候，屠姗的作用就凸显了。 “三姐，怎么办？” 屠姗看了眼颤巍巍满眼希冀的两人：“打包，带走。” 屠姗扛着五个人健步如飞，所有人都麻了，这是人吗？ (本章完) 214.第214章 三姐快来 第214章 三姐快来 “三姐快来。” 屠姗动作一顿，手一滑，肩膀上扛着的五个人咕噜噜滚到地上。 五个人抱一团，摔得七晕八素，莫名的还有点委屈，摔他们干嘛？ “怎么了？” 黄虎田恒也一脸茫然：“三姐，又发现人了？” 屠姗摆手：“有人叫我，你们就在这里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啊？” 不等人反应，屠姗就没了踪迹，一群人面面相觑。 “你听到了吗？” 皆是摇头。 三公里外的小山坳里，五人小队伤残四人，只有一人在坚强硬抗。 “有用吗？”断了腿的汉子咬紧后牙槽问，他问喊三姐快来有用吗，就跟求神拜佛一样，真的有用吗。 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连这样的话也信。 唯一还能坚强直立行走的汉子淌着汗摇头：“不知道，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你们都在这里藏好，我出去把人引开。” “不行，你出去就是送死。”断腿汉子死死拉着不放开。 他们五人按照屠姗提供的方位往前走，心里是没有抱期待的，所以走的过程中，不自觉就带上了自己的认知，最终偏离航道。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发现了一些很明显的人为痕迹，认定这个方向藏了人。 几人激动又兴奋，却没注意到，会留下这么多的痕迹，人数肯定不少。 这群人屠姗知道，六人小队，她担心其他人掌控不了，所以特地给自己留的，哪里知道会阴差阳错的给遇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双方只是一个照面，就拔了枪。 对方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当他们这边的人还在考虑如何劝降时，对方已经下死手。 枪声一响，他们这边就倒下两个，一个打中手臂，倒是不致命，却失去了战斗力，一个打中肚子，不知伤情，但绝对不轻，慌乱中止了血，人晕了。 之后的战斗倒是谁也没留手，只是一开始他们就被强占先机，后面便节节败退，一路逃到这里，剩一个能顶事的。 追击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清醒的两人都有些慌。 “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出去把人引开，你别出声，等待救援。”范全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王可义气得捶地，却又无可奈何。 范全掩盖掉他们去山坳里走过的痕迹，躲在树后，看到敌人出现，偷摸打了一枪，打中一人的腿。 匪徒大怒，朝他追过来。 范全扭头就跑，只是他身上也有伤，跑不快，子弹擦着身体飞过，留下一道道血痕和火辣辣的疼。 “噗呲，”子弹穿透了小腿。 范全扑倒在地，赤红着眼回头，对上匪徒凶恶的笑脸，和冰冷的枪口，又急又气，却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 悲愤大喊：“三姐，你还没到吗？” “到了。”娇小的身体，如同一座山挡在范全跟前，安全感十足。 翠绿的藤鞭如同游蛇抽飞子弹，一米五的人，拥有两米八的气场。 “动我州城三姐的人，活腻了？” 屠姗出现得很突然，突然到匪徒以为眼了。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才活腻了。” 子弹被抽飞，男人没多想，只当是巧合。 屠姗的挑衅让他很不高兴，脸色阴沉凶狠，跟要吃人一样，接连朝着屠姗开了两枪。 屠姗瞪大眼睛，觉得这人不讲武德，说开枪就开枪。拽起范全麻溜躲过。 匪徒眼睛瞪得比屠姗大，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 他就不信邪了，扣着枪一顿狂扫。 屠姗继续拽着范全躲，好几次范全都看到子弹从他眼皮子底下擦着过，都能感受到摩擦产生的热度。 开始他也以为是巧合，但几次三翻都躲过了子弹，他不会再天真的以为是巧合。 只是，这真的是人类能有的速度吗？ 范全在队里，也算是精英，能力毋庸置疑，每次大比，都能拿到前三。 一直他都挺自豪的，但见识过屠姗的能力之后，莫名觉得自己鼠目寸光，所有的骄傲自得都碎成了渣。 “该你州城三姐了，孙砸，接好了。” 范全震惊的功夫，被屠姗放到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顶上，他都没发现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等回神，已经趴好了，离地面十多米的高度，吓得他赶紧抱紧树杈，看着属下挥舞藤鞭的屠姗。 一手鞭子，挥得虎虎生风，对方六人，两人有枪，一匣子子弹打完了，也没挨着屠姗一点。 反过来屠姗一根鞭，把六人抽得抱头鼠窜。 从耍狠威胁，到破口大骂，再到跪地求饶，到最后生死不知，全程毫无悬念，看得范全目瞪口呆。 “死了？” 屠姗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没呢，得留着审问，不能死。” 长鞭一甩，范全就被卷了下来。 落地的功夫，范全还在想，鞭子这么长的吗？ “就你一个人？” 范全回神：“不，还有四个队友，三姐，他们都受了重伤，必须马上救治。” “你指路。”屠姗把六个匪徒绑一起扛上，又单手拎上范全。 范全震惊了一秒，又淡定了，好像再离谱的事，遇上屠姗，都会变得稀松平常。 “这边。” 到了山坳，范全离开时还清醒着的队友，这会也晕了。 屠姗简单检查了一下，都伤得很重，但她治不了。 范全很着急：“三姐，我能在这里照看，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去叫增援？” 屠姗看准几根杂树树干，徒手折断，又消失了一分钟，拖回一大捆藤蔓，着手做担架。 “等增援过来，黄菜都凉了，放心，有三姐在妥妥的，你要是累了就睡会。” 范全对上屠姗沉稳的面容，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 “三姐是想做什么？我能帮忙吗？” 屠姗没抬头：“做个拉的担架，不用帮忙，很快就好。” 确实很快，不过十分钟，修长的担架完成，屠姗把五人并排放在上面，还贴心的用了些柔软的茅草垫着，免得颠簸硌得难受，还用藤蔓固定了手脚和身体，免得半道被颠了下去。 五人中唯一清醒的范全吞吞口水，总觉得心里慌慌：“三姐，我也帮忙拉吧，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屠姗看他一眼：“这才哪到哪啊，躺好了，我们先去和其他人汇合，再送你们出去，很快的。” 范全不知道有多快，但在密林里，拖了五个，扛着六个，再快也不会多快。 但他低估了屠姗的能力。 当启动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凉风刮在脸上的刺疼，头顶的树冠极速后退，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倒也不颠，还感觉特别丝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屠姗抽空看了一眼，好嘛，最后一个也晕了。 (本章完) 215.第215章 狼口救人 第215章 狼口救人 “三姐你回来了，他们什么情况？” 田恒黄虎远远看到屠姗，迎了过去。 屠姗朝担架努了努嘴：“他们重伤，必须马上送回去救治，你们速度太慢我指望不上，决定自己跑一趟。 想着反正都跑了，顺道把他们也带出去，免得留在这里碍事。” 所有人…… 黄虎还想再挣扎一下：“三姐，我们其实还是有用的。” 屠姗：“……啊？对对对，你们有用，只是我用不上。那啥，你俩朝这个方向走，跟其他队伍汇合，帮忙抓捕匪徒，我先把他们送回去。” 黄虎一脸幽怨，三姐，你的敷衍伤到我了。 “那三姐待会会回来和我们汇合吗？” 黄虎觉得跟着州城三姐涨见识，难得的机会，不想错过。 屠姗是不太想带累赘出行的，但对上两人眼巴巴的视线，也没说绝对：“待会看情况吧，我赶时间，你俩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大喊三姐快来。” 田恒黄虎莫名觉得这句话羞耻，但还是老实应了下来。 屠姗又弄了个简易担架，绑在之前的担架后面，把几个匪徒叠吧叠吧绑上去，保证躺得不舒服，又不会落半道上。 两个山民待遇和队员们一样，躺得很舒服，对匪徒们投去一秒钟的同情。 下山的速度很快，屠姗只用了半个小时。 葛波一直带着医疗团队等在山脚，屠姗是第一个带着人出来的人，一个人带了一个队伍。 大家虽然震惊，但专业素养很高，没有在这种关键时刻发出疑问。 不用她说什么，很有眼色的医疗队伍自己就把伤患接了过去，匪徒也落到了等着的警员手里。 “什么情况？” 葛波过来询问。 “抓到九名匪徒，偶遇两个山民，五名队员同志受伤，具体情况你自己审。 山里的人数，和匪徒数量不对等，如同这两个迷路的山民，可能还会有，也有可能匪徒数量有出入，要是有其他队员下来，你们记得提醒注意安全，匪徒会混在山民里，防不胜防。” 葛波视线落在两个被问话的山民身上，眸色质疑，真是意外闯入？ “我知道了，你还要进去？” “当然，我小弟们还在里面呢，我当大姐的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而且还有世界和平等着我维护，山里少了我不行的。” 葛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小弟，说得跟混混一样，都是队友同志，别乱说话。” 屠姗嫌弃：“老古板，走了。” 葛波看了会屠姗消失的方向，转身亲自去找山民问话。 山里，屠姗打算一个人行动。 先对难缠的动手，匪徒虽然分散各自行动，但那些当领导的，不可能真的一个小弟都不带。 即便用来当肉盾，也得带上两个，而且这些领导手里都有热武器。 之前的六人小队就是这样。 没有拖油瓶，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短短一个小时，抓获十个匪徒。 为了方便，全都敲晕拖着走。 准备去下一个地方的时候，遇到另一方队巡山的队友。 “快走，有狼群。”这群人挺倒霉，人没找到，却被一群狼盯上，一路追着他们跑了二十多里地，中途有过打斗，伤残半数。 血淋淋逃过来的模样，太惨了。 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身后的狼群还紧追不舍，见到落单的屠姗十分意外，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没有时间询问，只催促她赶紧跑。屠姗不退反进：“别慌，有我在，请你们吃狼肉。” 一群人眼珠子都瞪圆了：“你干什么，回来，不要命了？” 一头狼飞奔过来，龇开的獠牙上还带着血肉，腥臭味扑面而来。 队员们眼睁睁看着狼嘴对准了屠姗的脑袋，狼口大得能一口吞下整个脑袋。 “小心。” 他们的子弹全都打完了，还都负了伤，有心无力根本救不了人。 “啪……” 翠绿的鞭子抽在狼嘴上，鞭子一卷，张大的狼嘴被逼合上。 凶狠的嚎叫变成惊恐的呜咽，狼身不受控制往前冲，吧唧落地，又往前滑了好几米，狼嘴撞到树上才被迫停下。 野狼呜咽一声，昏死过去，整张狼嘴已经血肉模糊到不忍直视。 发生得太快，队员们脸上的惊恐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又变得牙疼，莫名替野狼疼，嘴都撞没了。 屠姗朝着队员们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躲好了。” 小个子，长鞭子，冲进大部队狼群里，只听到挥舞鞭子的啪啪声，和狼群的惨叫声。 二十多头狼，迅速倒下，全都没有外伤，只有脖子呈现不正常的扭曲。 “啪……” 最后一头狼倒下，抽搐两下，没了动静。 队员们已经看麻了，不知道是人厉害，还是鞭子厉害：“你，没事吧？” 屠姗捋了捋大刘海：“一点事没有，你们过来看看。” 领头的石小川快步过来：“发现什么了？” 屠姗掰开狼眼：“你看，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瞳孔放大，不正常。” 石小川不懂兽，但也知道眼睛发红必定有异样。 随机又检查了几头狼，都是一样的情况，忍不住心口狂跳，后怕不已。 “同志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屠姗也不懂兽，但她在末世见过被控制的变异兽，大概情况跟这些狼差不多。 “要是没判断错，它们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石小川瞪大眼睛，觉得不可能，转瞬想想，好像又觉得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大批的狼会紧追他们不舍。 之前还以为是狼性，狼是一种不死不罢休的生物，但，是生物就该会感到恐惧才对。 中途他们杀了很多狼，杀戮并没有让狼有一瞬间的害怕，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又出现大批狼群，没完没了。 “我们最开始遇到的狼群，只有十几头，很容易就解决了。 只是没多久又来了一群，有二十多头。 我们以为是血腥味吸引过来的没有多想，再次解决后，第一时间就走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倒霉，总是会遇到狼群，一路杀过来，成了现在模样。 如果狼群真是被人控制的，到是说得通了，只是，那人在哪？怎么控制的，会不会还有狼群过来？” 话音还没落，其他人就已经警惕了起来。 屠姗眉峰一扬，催动异能，在一个树洞里找到藏起来的小老鼠。 “哈哈，逮到你了。” (本章完) 216.第216章 又送人下山 第216章 又送人下山 长得跟耗子一样的小个子男人，被屠姗从树洞里拎出来，脸上带着被发现的震惊。 论躲藏，就是耗子在他面前都得喊一声大哥，男人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觉得不服气，一定是女人瞎猫碰到死耗子，巧合。 打定主意什么都不会说，料定屠姗拿他没办法。 屠姗根本就没想问他什么，审人这事，有葛波他们干，用不上她。 直接把人团成团，绑成粽子，除了鼻子留着喘气，其他地方都没放过，牙齿都没放过。 男人眼里的震惊变成屈辱，磨着牙发誓一定要报仇。 屠姗根本不知道他内心这么丰富，一小团拎手里，根本没什么分量。 会把人绑这么严实，主要是想着，他好像能御兽。 不知道是通过声音，药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来控制的，所以谨慎了些。 回到离开的地方，看石小川这群人，全都伤残不能自理，无奈叹气，又得往回送，要不然留在山上，他们只能自生自灭。 绑架子吧，跟大通铺一样的架子，有过一次经验，速度更快了，绑了老长一段，跟条狭长船的一样，又丑又奇葩，没办法，人多。 “这个做什么用？”石小川看不懂，这样的担架应该抬不起来。 走过来半晌也没找到机会帮忙，欲言又止想跟屠姗提出山的事，她在忙，不知道怎么开口。 屠姗抽空看了他一眼，石小川是小队队长，也伤得不轻，脑袋不知道撞哪了，豁了一个大口子，止了血，但还是糊了一脑袋，混着汗水干不了，整个脑袋都是。 后背被狼挠了一爪子，深可见骨，火辣辣的疼。 但作为领导，他不能倒下，一直强撑。 “送你们下山啊，全是伤员，等你们靠着坚强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自己走出去，黄菜都凉了。” 石小川不老的脸涨得通红，他知道，他们现在所有人都是拖累：“给同志添麻烦了，不便行走的伤员，我们会负责抬下去，路上可能需要同志帮忙照看一下。” 石小川对屠姗不熟悉，领导任命她做二组组长，大喊挺不理解的。 但以服从为天职的汉子们并不会多说什么，只想着不会互相连累就好。 心底，石小川对屠姗的能力抱有质疑的。 不过经过刚刚那一战，他为自己之前的小心思惭愧。 屠姗拍了拍做好的拖架，看着石小川：“我这么说吧，就算是你们全盛时期，轻装上阵，全力奔跑的速度，对我来说，都是拖累。” 石小川…… 屠姗：“所以，你们自己抬的话就别说了，我听了挺不落忍打击你们的。” 石小川……你明明挺落忍的。 虽然不服气，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二十几头狼还躺在那。 但他也是真心不想让屠姗太辛苦，他们这么多人，屠姗根本没办法全弄下去。 “如果可以，辛苦同志下山帮我们叫救援也成，我们留在这里暂时不会有事，我能护住大家。” 屠姗摇头：“你能护好自己，已经是意志坚强了，咱们该认怂的时候就认，不丢脸。 也不用那么麻烦让人多跑一趟，来吧，躺上去。” 石小川？？？ 石小川看了眼躺在旁边的狼堆，沉默望天，真是奇妙的经历。 他们全队十五人，二十多头狼，还有十一个俘虏，整整齐齐躺在一起，被一个体重不足八十，身高不足五尺的小姑娘拖着走，娇小的背影让他有种高大魁梧顶天立地震撼。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屠姗离开不到三个小时又回来了，这次还是一个人拖着一堆人，哦，还有一堆狼，山脚下的人已经很淡定了。 葛波眉心突突的跳：“遇到狼群了？有没有事？” 屠姗摆手：“狼群遇到我，有事的是狼。 不过这些狼是他们遇到的，被小耗子控制着追了几里地，你们慢慢审，小耗子有点东西在身上，不过要小心他玩阴的。 这些狼你尽快找人处理，狼皮我要，狼肉你们随意，当然了，谁想要狼皮让他等等，等我回来慢慢商量，不准偷摸来，老葛，你给我盯住了。” 葛波直呼无语，他们的重点根本不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做好了饭你先去吃一点。” 有吃的，屠姗双眼闪闪发光：“老葛还挺贴心，下来多少人了？” 葛波撇她一眼：“这些都是镇上的同志安排的。 搜山的队员下来了一半，准备休息休息再上山换另一半。 匪徒包括你带回来的在内，已经抓获二十二人。 你之前说的山上可能有山民，也有可能还有没在名单内的匪徒，我已经跟其他人说过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 对抓到的匪徒也进行了简单审问，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匪徒人数与我们之前知道的没有出入。” 屠姗歪着脑袋想了想，山里至少还有二十七八号人，其中还不包括她没发现的。 这些人里，如果除了已知的匪徒，剩下的不可能都是山民。 要么被抓的人说谎了，要么他们真的不知道。 屠姗给自己打包一兜馒头，边吃边上山。 太阳落坡了，山里尤其黑得早。 屠姗感觉踏进山里的瞬间，整个天都暗了下来。 她眼神好，倒是不受影响，其他人却不行。 “三姐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找不到我们在哪？”黄虎心心念念屠姗，没有屠姗，抓捕犯人的过程都不精彩了。 他和田恒两人按照屠姗说的方向，不过半个小时，赶上了队伍，一起合力，抓到两个山匪。 过程倒是很顺利，就是平平无奇。 进山一趟不容易，他们没打算把人先送回去，就这么带着人继续搜山。 做不到扛着人走，只能用镣铐铐上双手拽着走。 没有屠姗给方向，他们凭借自己找人，没有目标方向，更没有可以参照的东西，只能靠运气。 山太大，一群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在山里乱转。 倒是遇到过其他小队，就是没遇到匪徒。 眼见天都黑了，说好来找他们的屠姗迟迟不见人影，少年有种被欺骗的委屈。 田恒倒是早有预料一样接受良好，不用明说，他也能看得出屠姗嫌弃他们累赘，不来找他们才正常。 她现在一个人在山里不知道多逍遥自在。 “天黑后，山里危险，领导交代过，每个小队在山里不能超过十个小时，时间一到必须出山换班，我们已经待了几个多小时，该出去了。” (本章完) 217.第217章 黑豹 第217章 黑豹 黄虎不太愿意，但七人里，就他一个实习生，他的意见不重要。 小队原本小队长认同田恒的话：“天黑后，山里会起瘴气，夜出的毒蛇猛兽会变得猖獗，我们确实该出去了。” 黄虎不放心：“要是人跑了怎么办？” 小队长：“他们要跑，或者能跑，早就跑了，如果不跑，或许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对山里不熟悉，敌在暗我们在明，会很吃亏。” 从对方上山的速度和在山里藏匿的手段，看得出，他们对大山很熟悉，小队长是个拥有十多年从警经验的老警员，经验很丰富，做事很稳妥。 黄虎再不愿意，也得跟着离开，毕竟他还是个小菜鸟，做事情没经验，不敢瞎提意见。 天黑雾重，下山的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摔坡下。 黄虎不知道自己摔几次了，青瓜蛋子当真没白叫，当再一次从斜坡上滚下来后，整个人都麻了，龇牙咧嘴爬起来。 “黄虎，你没事吧？”田恒在山上问。 黄虎揉着屁股回应：“没……事吧？”厚重的浓雾后，一双绿色瞳仁若隐若现，是什么东西？ 黄虎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田田田……” “什么？”田恒伸长了耳朵听，也没听清黄虎在嘀咕什么：“黄虎，能爬上来吗？用不用下去接？” “狼狼狼……” “来？那我们下去了，你等会，绑好绳子就下来，别着急。” “别，不不……”黄虎慌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让他们下来，还是让他们别下来。 他感觉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靠近，近了之后，发现好像不是狼，身形比狼大，而且压迫感更强。 黄虎感觉自己快尿了：“田哥，有野兽。”终于说出了一句囫囵话，他声音不敢太大，又不能太小，极力克制颤抖，尽量让上面的人听清。 往下滑的田恒动作一顿：“什么兽？” “不知道，但是很大，很可怕，田哥，你还是别下来吧，我害怕。” 田恒顿了一瞬，继续往下滑。 “你别怕，保持镇定，慢慢把枪掏出来，别有大动作，我很快下来。” 黄虎抖成了筛子：“不行，田哥你不能下来，我我我……田哥，它动了，卧槽，是黑豹，它过来了，三姐快来……” 黄虎抱头大喊，喊叫过于凄厉，吓得田恒差点跟他一样从山坡上滚下来。 但饶是他再快，也赶不及救黄虎，心底焦急不已。 “啪……”藤鞭从浓雾里钻出，破空声炸响。 是熟悉的鞭声，田恒绷紧的神经猛的一松，直直从山上滚下去。 黄虎死死的抱紧自己，还在嗷嗷大叫，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有熟悉的鞭声，恐惧在一瞬间散了干净。 不确定是不是幻觉，缓缓抬头，满眼希冀：“是三姐吗？三姐你来了？三姐？三姐啊！” “闭嘴。”屠姗一鞭子抽在黑豹脖子上，没敢下狠手，怕把皮毛抽坏了。 油光水滑的黑色豹皮，一看就很暖，还很霸气，想要，不能破坏。 又苦于黑豹动作太矫健，不能一下就缠住它脖子，着急。 旁边还有个嗷嗷喊的碍事，暴躁。 被吼了，黄虎一点不难过，还因为确认是屠姗，乐得不行，傻乎乎的笑着给屠姗加油打气，势必要把吓得他半死的豹子大卸八块。 屠姗一点没被鼓励到，只觉得耳朵嗡嗡嗡跟有十万只蚊子在闹腾一样，烦死了。 田恒艰难爬起来，从坡上滚下来确实疼，他理解黄虎这一路的哀嚎了，不是装的。听黄虎没心没肺鼓动，一脸无语，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别喊了，赶紧上去吧，你在这里会扯三姐后腿。” 黄虎不服气，但是事实，不甘不愿的跟着田恒上去。 没了黄虎这个拖油瓶，屠姗确实能放得更开。 手里的藤蔓瞬息间分出枝条，像鬼爪一样极速延伸，缠绕在黑豹身上，收紧。 黑豹拼命挣扎，屠姗还得控制力道和角度，避免弄坏皮子。 黑豹动弹不了，藤蔓越收越紧，挤压感和窒息感笼罩，发出凄厉的嘶吼，震得林子里打算夜休的鸟雀振翅惊飞。 小小的骨碎声，在惊嚎声里，半点不显。 屠姗看准机会，一鞭子扭断它脖子，嚎声戛然而止，皮毛毫发无伤。 比屠姗还长还重的黑豹，直挺挺落在地上，保持被藤蔓缠绕的模样、 被屠姗用藤蔓又裹几圈，直接裹成木乃伊，留个头在外面，扛在肩上，三两步爬上斜坡。 斜坡上光线似乎要明亮些，能够清楚看到黑豹的轮廓。 硕大的豹头就搭在屠姗胸口，比她整个上半身都大。 “天，真的是黑豹，这也太大了。” 黄虎大大咧咧的性子，缓过一会就已经完全平复，看到黑豹一脸震惊，没有半点害怕。 伸手想摸，被屠姗一巴掌拍开：“别碰，碰坏了。” 黄虎震惊：“三姐，它的皮比我的命都硬，怎么可能碰一下就坏了？” 屠姗不搭理他，离他远了些，这皮可是她的宝贝。 黄虎气到无语，他竟然还没块皮重要。 “你们闻到什么味没有。”黄虎和屠姗闹腾的时候，田恒耸了耸鼻子。 黄虎也跟着耸了耸：“大黑皮的腥臭味。”赤果果的报复。 田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是。” 屠姗也闻到了，放出异能探了探，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卧槽，牲口啊，竟然放火烧山。 已经燃起来了，你们赶紧下山，我去找其他人。” 放火烧山几个字就跟炸弹一样，在几人头顶炸开，炸得脑袋嗡嗡作响。 “三姐我们一起去找。”田恒率先回过神。 “一起个屁，人都不知道在哪你们怎么找，赶紧走，别碍事。” 田恒：“你可以跟我们说在哪。” 屠姗磨牙：“说个屁，等你们这两条小短腿倒腾过去，黄菜都凉了，到时候我还得去捞你们，赶紧走，顺着藤蔓走，下山后赶紧通知其他人做好灭火准备，快去，别磨蹭。” 屠姗一晃眼跑没了影，黄虎伸手：“把黑豹留下啊，我们可以帮忙带回去的。” “带什么带，赶紧走。”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啊，田恒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大火烧山，不是小事。 其他人同样头皮发麻，都顾不上想突然出现的藤蔓是怎么来的，顺着绑在树上的藤蔓飞速下山。 (本章完) 218.第218章 山火 第218章 山火 山火的可怕在于，只要烧起来，就很难扑灭，它会一直往外蔓延，但凡有可燃物，都会受到波及。 这么大的山，山里那么多的树，十天半个月都烧不完，方圆五公里的生物，都会遭殃。 那时候人员和财产损失，无法估计，整个石岭镇，甚至双桥市，没有三五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后果越想越可怕，屠姗加快了速度。 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凭她一己之力灭火很困难，她没有信心百分之百控制火势，所以只能先救人。 “快点下山，烧起来了？” 屠姗出现得突兀，说的话也突兀，队员们一脸茫然。 “哪里烧起来了？火势怎么样？” “大山，整座大山都烧起来了，趁火势还没过来，赶紧下山，别磨蹭。 顺着藤蔓走，速度要快，别在山上逗留，剩下的人我会去找。” 所有人都被惊住，心脏怦怦狂跳。 山火？ 他们还想再问，屠姗已经离开，快到一群人以为是幻觉。 “难怪我闻到了什么味，是燃烧味道，队长怎么办？” 队长沉思几秒：“下山，如果山真的烧起来了，领导肯定会做出统一部署，我们留在这里，或是贸然去找人，去救火，不仅不能帮忙，还会成为拖累。” 队员们没有意见，跟着队长顺着藤蔓下山。 同样的，对于出现得十分突兀的藤蔓，都没有太多心思探究。 屠姗在山里狂奔，催动异能找人，她能通过植物区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不确定身份的人。 这个时候，自然以自己人为先。 找到了就给他们用藤蔓开路，催促他们赶紧下山。 山火对所有人的威慑力，远比大多数天灾人祸大，因为山火不可控。 得知山火，并且隐隐感应到山火，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没有人提出质疑，迅速离开。 屠姗没有任命，也没有职务，这时候能命令动所有人，凭借的是本身气势。 即便有人迟疑，在她诡异的身速下，也都闭上了嘴巴，跟着大部队撤离。 自己人都撤离之后，屠姗又找散落在山里的不确定身份的人。 异能疯狂涌出，之前探查人数有二十多，现在竟然又多了十多个，怎么回事？ 山外围好似还有人在不断往里闯，为什么？即便不知道有山火，大晚上的也不该往山上跑才是。 屠姗觉得不对劲，但这些人散得太开，她根本没有时间一个个去找。 磨了磨牙，转身朝起火点跑。 起火点有三处，分别在大山对立三角点上。 不知道是不是焚烧的缘故，今晚的大山雾气格外浓郁，能见度不足一米，空气中还有呛鼻的味道。 屠姗撕了一块衣服捂住口鼻，极速穿行。 最近的一个起火点在三公里外，一个草木繁盛的盆地里。 她赶到的时候，堪比一个小镇大的盆地都已经烧了起来。 无数虫鸟兽嘶吼着往外冲，空气里还有若有似无的烤肉香。 一里外的空气，都被烤得焦灼，稍微靠近一点，灼烤感浓烈，感觉浑身皮肉都在疼。 屠姗转了一圈，在燃烧边缘外一公里的地方，制作隔火带。 火势太旺，隔火带至少百米宽。 所有的树，要么拦腰踹断，要么连根拔起。 所有的杂草，全都催生到极限，散落成灰。 火势蔓延得很快，屠姗使出吃奶的劲，不敢停歇半分。麻木的拔树踹树，耗时足足三个多小时，才将隔离带弄好。 确认这边的火不会再蔓延出去，赶紧往下一个着火点赶。 走到半道上，发现有大部队往山上赶，转头迎了上去。 领头的屠姗不认识，但他认识屠姗。 看她一身污黑，还有各种伤痕，拿不准她在做什么。 “涂同志，我是这次山火救援队大队长梁安国，领导说，如果遇到你，通知你赶紧下山，我们所有队员同志都已经安全撤离，山里很危险，不能久留。” 屠姗点头：“我知道山里很危险，但现在不能下山，你知道山下什么情况吗，为什么会有大批身份不明的人往山上来。” 梁安国有些意外屠姗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毕竟他们刚从匪徒嘴里撬出这点消息。 早就得了领导吩咐，屠姗问什么，他答什么：“匪徒用周围山民的家人做威胁，逼迫其他山民上山，这事领导已经在处理了。 但已经上山的山民暂时无法顾及，我们需要先解决山火问题。 此事刻不容缓，涂同志，你赶紧下山。” 屠姗骂了一句牲口，难怪山里会突然多出那么多人。 真不愧是穷凶极恶的匪徒，灭绝人性，没有目的性，只想杀戮。 他们是想把山民和他们这些铁饭碗都一锅端了吧。 “你们知道山火情况吗？” “需要调查。” 那就是不知道了。 屠姗：“不用调查，山火在这三个地方，这里是个盆地，我已经做好了隔火带，危险解除。 剩下的两个地方，我还没去，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有我带路，会省很多事。” 屠姗在地上简单画了个地图，标注了距离。 梁安国没想到屠姗知道得这么清楚，但根据她提供的位置，直线距离都有十公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等他们赶过去，黄菜说不定都凉了。 梁安国心里发紧，这火怕是灭不了。 屠姗没关心梁安国想什么，也知道靠普通力量赶不及救火。 直接甩出藤蔓：“都抓稳了，我带你们过去。” “什么？”梁安国不解。 三条手臂粗的藤蔓凭空出现，两条落在所有人脚下，一条悬在所有人身侧，饶是训练有素的队员同志，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屠姗看他们发愣，又喊了一句：“抓紧了。” 带了异能量声音，震得人心口发颤，所有人下意识抓紧身侧藤蔓。 “走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感觉坐上了超速火车，强烈的推背感，致使他们全都脚趾抓地，在山里穿行，看不清前路，也望不到后路，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刮得脸生疼。 没人说话，因为开口就是带着粉尘的浓雾，呛得眼泪直流。 “到了。” 十分钟，不算快，也不慢。 屠姗的声音就跟醒神钟一样，叫醒了神情麻木的众人。 冲天火光驱散了黑暗，他们才从恍惚中回神，想起今天的任务。 望着眼前大火，震惊不已。 “火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本章完) 219.第219章 救火行动 第219章 救火行动 冲天的火光下，百米高的参天大树，被大火包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子四溅，如同一个巨型火炬。 时不时跑出一头燃着火焰的野兽，凄厉嚎叫几声，倒在地上，不过一分钟，彻底被烤成焦炭。 火势蔓延范围已经超过一个县城的面积，迅速吞噬周边的一切。 “这火怎么控制？”这样的大火面前，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热浪烤得皮肉火辣辣的疼，逼得所有人连连后退，头皮发麻。 梁安国声音发沉：“不管如何，我们不能轻言放弃，一小队……” “等等，”屠姗开口：“梁队长，火势边缘一公里外制作隔火带，至少百米宽，我负责树，你的人负责杂草和低矮灌木，速度要快，剩下那处火源地等不及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梁安国觉得自己可能幻听，或者屠姗嘴瓢，她一个人怎么负责树。 深山里的树，全都高耸入云，至少三人合抱粗细。 刀砍铁锯，也得十几二十分钟。 “我们可以用土掩法，这些树都太大了。” 屠姗摇头：“太慢了，而且也不保险，太高的树干灭不了，容易造成二次火灾。 树的事交给我。” 空口白牙，谁也无法相信她能弄倒这么粗的树，索性给他来了个现场演示。 腰粗的大树，一脚踹断，断掉的树干，又被她一脚送到了百米开外。 屠姗回头，看他们还傻愣着，微微拧眉：“快点。” 梁安国回神，这个方法确实更快速保险。 咽下震惊吩咐：“所有人清理杂草和灌木，快。” 救援队有两百多人，这是第一批，山下还在急招人手。 两百人一而再的被屠姗震惊，好像已经淡定，一言不发加入除草队伍。 有人帮忙，屠姗只负责树，速度比第一处火电快，这也是人多力量大。 但这边燃烧范围更广，火势更猛，耗时耗力更多。 所有人都招待拼命挥舞手臂，只有一个念头，快，更快，再快一点。 屠姗像一个伐木机器，不知道自己弄断了多少树，拔出了多少根，腰都没有直起来过，机械的重复相似的动作。 异能不敢多用，异能枯竭，她整个人就废了，只能异能辅助力气，双管齐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山火已经人尽皆知，所有人都在往这里赶，整个双桥市都沸腾了，有人甚至在想是不是要逃命。 州城，刑警队。 何家欢拿着电话，电话里是葛波发沉的声音。 “无微山大火，几乎覆盖整个双桥市。 涂三妹授命进山搜寻匪徒，第一个发现山火，第一时间将所有同行队员送出来后，自己独自前往第一线，一直没出来。 何队长，我知道涂三妹有不为人知的能力，也有大无畏和舍己精神。 她在凭借自己力量救火，这场非人力能控制的山火，只有涂三妹能救。 我更知道，她只是一个人，在天灾人祸面前，她再强大，也没办法凭借一人之力扭转局势。 但即便知道这些，我也没办法让她出来，只能自私的任由她留在最危险的地方。 何队长，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何家欢也不知道，其实他对屠姗的能力也一知半解，知道她力气大，速度快，身手好，仅此而已。 但在无情的火灾面前，这些能力好似都不怎么有用。 什么能帮她？他也想知道。 何家欢已经乱了。 山火啊，覆盖了整个双桥市，这场火该多大，钢筋水泥都能融化，她涂三妹始终是肉体凡胎，她怎么可能救得了。那个虎丫头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退的，她会比谁都冲得快。 何家欢不自觉的，手都抖了起来。 曾经震惊全国的山火案里，牺牲的人不计其数，所有的化险为夷，都是用血肉堆积起来的。 涂三妹那样瘦小的一个人，她凭什么？ 何家欢埋怨起葛波来了，他一个州城片警，跑双桥市抓犯人就算了，还连累涂三妹为他擦屁股，他好意思吗？ 又一声不吭暴露涂三妹的能力，让她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他到底有没有脸？ 双桥市的人都死绝了吗？要指望一个小丫头？ 不管何家欢如何埋怨，当务之急是救人救火。 什么能帮她？ 吃。 对了，涂三妹每次出了力之后都特别能吃。 “给她吃的。” “什么？”葛波以为何家欢在开玩笑，不由得有些生气：“何队长，事关几万人的生死大事，大火已经烧了大半个山头，等它蔓延开来，整个双桥市都保不住。 这次会出这么大的事，究其根本全在我，也是我力荐涂三妹进山做任务的。 如果她有个万一，我一辈子都难安心，如果你知道什么能帮她，请你务必告诉我，这不是在开玩笑。” 葛波语速很快，说到最后甚至开始嘶吼。 办公室外，加班的人都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好像事关涂三妹。 徐志李豪一行人疾步跑到门口偷听。 何家欢也急，比任何人都急，更是火大，涂三妹还是个实习生，为什么要让她去搜山找匪徒，其他人是摆设吗？ 老首长把人交给他，让他看好她，照顾他，现在人在最危险的地方，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急吗？ “我说了，给她吃的，越多越好，这不是玩笑，给她送吃的，快点给她送吃的。”何家欢同样嘶吼，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摔了电话。 门外众人吓了一大跳，从来没见何家欢发过这么大的火。 “队长，怎么了？” 何家欢红着眼抬头：“双桥市无微山发生特大山火，或危及整个双桥市，上万人性命。 涂三妹那个臭丫头充能耐，冲在第一线，现在整个双桥市都指望着她，她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她怎么不上天。” 众人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反应。 “我们能做什么？” 这才是最让何家欢愤怒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能做什么？ 何家欢沉默，徐志嘀咕：“要是给三姐送吃的，还是得三姐自己的东西吃了才有劲。” 现在他们的嘴都给养叼了，不是屠姗提供的东西，吃起来真没那个味。 何家欢瞬间醍醐灌顶，对，涂三妹提供的东西。 那些东西格外好吃，绝对不仅仅是好吃，还有其他作用才对，要不然涂三妹不会三天两头的给大家加餐，叮嘱所有人都要吃。 但等他们送过去，黄菜都凉了，只能开特殊通道。 何家欢捡起电话，打进了宗政家，这是老爷子特地给何家欢留的急电。 电话铃声在宗政家如同催命号角一样响起，熟睡的众人齐齐惊醒。 宗政老爷子莫名觉得心跳加速。 电话是明战接的，接完后，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 宗政老子深吸一口气，缓过那股昏厥感：“开。” 一声令下，整个州城也动了起来。 (本章完) 220.第220章 最后一处 第220章 最后一处 无微山。 梁安国一行人已经力竭，拿斧头砍刀的手不受控制颤抖，灼热的空气烤得所有人面红耳赤，心肺像是着了火一样滚烫，嗓子里更好似能喷出火来，开口就火辣辣的疼。 杂草枝叶在他们脸上身上留下纵横交错的血痕，衣服都给划烂了，密密麻麻全是伤。 没有人喊疼，更没有人停下。 屠姗更是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整个一个小黑人来回穿梭。 因为太黑，是否受伤完全看不清。 所有人都显出了疲惫，只有她仍旧蹦跶的欢快，好似一点不累。 感应增援到了，对梁安国道：“你们原地休息，我去接应增援，别逞能，累死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会成为累赘。” 想说点什么的梁安国闭上了嘴。 屠姗消失，出现在山外围，这次增援来了三百人，屠姗没有任何交流，直接架着人拖到了前线。 把人放下继续拔树，交接的事有梁安国。 增援队长和梁安国进行了一分钟的交流，良好的接受了所经历的一切，安排队员接手除草的活。 “三姐，快来，吃的到了。” 黄虎一群实习生，没有被允许冲第一线，全安排到了后勤。 葛波让人准备大量吃食，交给他们送去给屠姗。 他们不知道屠姗在哪，突发奇想想起屠姗之前留的话，只要喊三姐快来，她就会来。 事实证明，她真的会来，黄虎深有体会。 所以找不到屠姗的第一时间，就想起用这种方式送吃食。 一群人，整齐划一扯着嗓子大喊，喊了三声，一根藤蔓咻的出现，又咻的消失。 装得满满的十箩筐馒头和十箩筐水没了。 一群人…… “吃。” 屠姗给梁安国扔了九筐馒头和九筐水，剩下的，她闷头狂炫，对于补异能，杯水车薪，但是能补体能。 梁安国亲眼看到藤蔓离开，看到藤蔓带着东西回来，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接受良好。 看她几分钟炫完一筐馒头，也接受良好。 把东西给队员分下去，自己只要了一个馒头和一瓶水，水是用军用水壶装的，一壶水省着喝，能喝不少时间。 有了些力气后，又加入了除草队伍。 其他人同样，吃完之后，休息了两分钟，继续干活。 火势蔓延太快，范围太广，需要弄的隔火带又宽，他们这几个人效率实在不高。 有增援加入只是缓解了一些，并没有太多改善。 天已经亮了，第二处火源隔火带只做了三分之一。 火源靠近，温度升高，体力下降，所有的条件都对他们不利。 晌午时分，第三增援队到了，足足五百人。 葛波又准备了大量吃食。 有了这些，速度迅速提升，凌晨时分，第二处火源控制住。 “呼。” 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足足一天一夜，没有一点停歇，机器都得罢工。 但他们坚持下来了，成就感很足。 屠姗抬头看了眼头顶被火光映红的天幕，脑袋发晕不受控制往后仰倒。 “涂同志！！”众人大惊，纷纷上手接住。 这场火，要不是屠姗，根本控制不住，她现在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她要是倒下，整个队伍都得疯。 屠姗甩甩脑袋：“我没事，还有一处，现在不知道烧成什么样了，我们的时间很紧，必须快，你们还能坚持吗，不行的话我送你们下去。” 提到剩下的火源，所有人都心口发紧。 “我们行，”没有人后退。 留下一个小队在这里观察火势，做防御工作，其他人又被屠姗带着，去最后一处。 千人的队伍，加上屠姗异能损耗大半，体能接近于无，位置又离得远，耗费半个小时才到地方。 站在一里外，不敢再靠近，空气太灼热了，热浪扑面而来，逼得人站都站不稳。 望不到尽头的火海，让所有人都有种胆怯想后退的恐惧感。 “干，”想再多有什么用，干就完了。 屠姗深吸一口气，一马当先。 州城的物资直升机已经落地，何家欢是负责人，找到葛波，提出唯一要求，州城来的东西，只能屠姗吃用。 倒不是小气，而是直升机运送量有限，保证屠姗供给是关键，其他人吃什么没有太大区别，州城送来的东西，对屠姗却有很大的作用。 葛波不知道这些，但也没多问，让黄虎一行人继续送物资，并且一定要通知到，只能屠姗自己吃。 屠姗拿到东西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些东西不一样，她的后援队到了。 咧了咧嘴，直接撕裂了嘴角，疼得她眼泪汪汪，赶紧面无表情。 确实对她有很大的用处，但对其他人也有用，想也没想分了一半出去。 只是这一半对一千号人来说，杯水车薪，屠姗叮嘱梁安国，东西给身体素质差，身上有伤的队员吃。 梁安国不解，屠姗没时间解释，狂炫之后，继续投入工作。 山脚，大部队增援已经到了，葛波和双桥市的领导层虽然对山火情况有个大致了解，但具体情况不知道。 因为人都是屠姗直接拖上去的，上去之后，也一直没人下来。 之前人手不足，时间紧迫又忙碌，没有特地派人打探消息。 这会各地增援到了之后，需要部署，他们竟还有些茫然。 “我们需要知道山上具体情况才能做安排，葛同志，你有什么好建议？”领导私下问葛波。 葛波如醍醐灌顶一样，清醒了不少。 从头到尾他都在担心屠姗，也信任屠姗，所以救援队上山后，根本没做安排，默认都交给屠姗安排。 拍了拍脑门：“领导稍等，最多十分钟。” 领导不知道葛波要做什么，但是葛波为了给屠姗提供便利，让她拥有绝对的指挥权和话语权，跟领导层立了军令状，所有事情他安排，所有后果他负责。 所以，即便全程只有物资和人员上去，没有半点消息下来，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没谁站出来提出反对。 葛波让等，领导沉默答应。 葛波找到黄虎，黄虎作为通信员，负责把葛波的意思转达给屠姗。 其实他也有特别聪明的法子，只是找个背人的地方，扯着喉咙喊。 “三姐，大部队增援到了，领导需要知道上面的具体情况。” 今天仅仅是喊吃饭，他都喊了十七八次，嗓子火辣辣的疼。 这会喊话，喉咙嘶哑涩疼，却不敢藏力。 喊了三声，他不知道屠姗要怎么送消息回来，只默默的等着，他相信屠姗肯定听到了，因为之前喊饭都是这样的。 屠姗听到了，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现在也不藏私了，直接把维持现场的梁安国用藤蔓绑到跟前。 (本章完) 221.第221章 起风了 第221章 起风了 “大部队增援到了，他们需要山上火势的具体情况进行安排部署，梁同志，辛苦你下山一趟，这里你跟其他同志做好交接，我送你下去。” 梁安国……最后一句话听得他背脊发麻。 “好，”没有多问，转身找到二队增援的队长，将现场交给他，并且叮嘱他照顾好屠姗。 二队队长严肃点头，接下任务。 梁安国被屠姗用藤蔓送到黄虎跟前时，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面对面，都很淡定。 “走吧，跟我说说情况。” 黄虎点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语速极快的都说了一遍。 梁安国知道大概后，直奔领导层。 领导们看到梁安国神情愣怔，难道是他们心有灵犀，他们需要知道山上的情况时，他感应到了提前下山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回来得这么及时。 葛波是不是早就知道？要不然怎么会说让等十分钟。 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只在各自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时候没有人提出质疑。 梁安国职位不低，在场的只有他直属领导高于他，见到这么多人，神色很平静。 “领导好，各位好，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说说山上的情况。” 都是干实事的人，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何况还是在这样急切的情况下。 梁安国言简意赅，挑重点说，对于屠姗在事件里的贡献，和屠姗特别的能力，他没有隐瞒，毕竟瞒不住。 人群惊诧，所以他才回来得这么快？ 但还是不敢相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事。 “涂三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梁安国转头，对这个陌生男人露出了疑惑。 葛波忙介绍：“他是何家欢同志，州城北区刑警队大队长，涂三妹的领导。” 梁安国神情瞬间变得敬重，能培养出涂同志那样大公无私，能力出众的人，本身必定也是德才兼备的人。 敬了一礼才道：“涂同志情况不太好。” 何家欢脸色一变，眉头死死的皱着。 梁安国看他担心急切，赶紧补充：“我说的是她的体能损耗太多，但她一直强撑，吃过东西后会恢复一些。 但我们看得出，那些东西对她的作用不大。 只是她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具体情况。 在山上的五十多个小时，她没歇过一分一秒，做的都是最累的事，即便她拥有特殊能力，应该也扛不住。 所以，我猜她肯定不太好，只是她表现得太好了，我也说不准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屠姗表露出来的能力，他们闻所未闻，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也不知道她还能造出多少奇迹，只能从她比开始迟缓的动作看出，她的体能消耗很大。 何家欢深吸一口气，臭丫头臭丫头，他就知道她要搞事。 她是鲁智深吗，倒拔垂杨柳？ 一个人拖着上千人在林子里开火车，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这些篓子他要怎么补？ 现在还以一人之力，硬抗山火，她怎么不上天？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烦请同志帮忙带句话，告诉涂三妹，她要是敢死了，她的那些勋功章，奖状，转正证书，我全给她撤销，给她准备好的制服，特制鞋子所有的一切都会收回。” 梁安国？？？ “好。” 增援有上万人，经过商讨，分成四队，从不同方向共同开辟隔火带。 每一队分成两小队，一队伐树，一队除草，不能所有树都指望屠姗，哪怕他们速度慢，能砍倒一棵是一棵。 人还是需要屠姗帮忙拉上去，要不然凭借他们速度，天都亮都到不了。 增援队伍被提醒过，知道上山的方式很特别，领导让他们别大惊小怪，但他们还是惊得闭不上嘴。 好在心理素质也过关，没有大喊大叫。直到面对冲天火光，一个个的才调整好心态。 梁安国年纪不小了，四十来岁，冲在第一线这么长时间，身体吃不消，但还是拒绝了休息的提议，带着给屠姗开的小灶上山了。 屠姗得到了梁安国的传话，嘴角抽了抽，老何好恶毒。 又是一个天明，天阴沉沉的格外闷热。 大山里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只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高温迅速蒸发身体里的水份，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很快又被烤干，不停有人倒下。 有的是累的，有的是被热的，有的是被伤的。 屠姗用藤蔓将伤员成批成批的送下山，山下瞬间忙碌起来。 有民众自发组织来帮忙，救治伤员，煮吃食，提供各种工具，包揽所有后勤工作。 还有捐钱捐物资的，不断有东西送来，不论多少好坏，都是一片心意。 也有年轻力壮的汉子自发组织进山到前线帮忙，被拒绝了，山里太危险，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不好管理，一旦出事后果很严重。 民众们无可奈何，山太深，他们自己找不到地方，只能在山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被抓走用来威胁村民的人质已经被救回，人质们知道大火烧山，他们的家人都被逼着进山了，全都跑来求救。 这事是双桥市的相关部门管，葛波没参与。 虽然案子因他而起，但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案子了。 如今只剩最后一处火源，众志成城下，相信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晌午，葛波安排再次送饭送水，有屠姗在，这些事情变得简单起来，也让救援工作更加迅速顺利。 “糟糕，起风了。” 闷热的天气，突然迎来一阵凉风，本该是让人欢喜的事，但所有人都变了脸。 “看天气，雨一时半会下不来，风一旦变大，救援工作将会寸步难行，而且山里的同志也会很危险。” “终止救援吗？雨肯定是会下的，或许会多等等，但风很快就起来了，我们的人必须撤离。” “让它烧，只要雨来，肯定能浇灭，大不了多损失一些山林。” “不行，不能让它烧，刮的是西南风，东北方向是城镇，人口密集。 如果风力太猛，肯定会影响城镇，这个险我们不能冒。” “但要是不撤回来，山里的同志必定牺牲，这个险，你能冒？” “……总之不能撤，再想想其他法子，或许不会起大风，或许雨来得很快。” “或许什么或许？那是命，是我们同志的命，这是能假设的事吗？” 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 葛波也两天两夜没休息了，一直在安排救援工作，他要做的是必须保证屠姗的供给，交给别人不放心。 本就黑的脸，因为憔悴更加黑沉，双眼布满血丝，掌心都掐烂了，看着随风摇摆的树梢，这风小不，八九月的风从来没有小的。 但雨却不一定会来，很多时候，都只是吹风不下雨，大风将乌云吹散，重新露出太阳。 撤吗？撤的话城镇会受到威胁。 不撤，他们的队员同志九死一生，而且也不一定能护得住城镇。 这是一个权衡利弊的选择，但身在这个位置，肩负这样的职责，没有人会选择损失最少的做法，他们一向奉行，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绝对不放弃任何一个民众。 (本章完) 222.第222章 藤蔓巨网 第222章 藤蔓巨网 山里。 梁安国神色不比山下人好看，几个队长在一起商量是撤是留。 “让最先上山的三批救援队伍和受伤同志的先离开，剩下的看情况再决定是走是留。” 梁安国：“先把涂同志送走，我留在这里善后。” 他话音一落，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不行，梁首长你在山里已经两天，必须下山了，这里我最年轻，我留下善后。” “我的丛林经验最多，应该我留下。” “我是队伍的直接领导，熟知人员调配，应该我留下。” 梁安国眼珠子都瞪圆了，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在他手里夺权：“我的职位最高，你们必须听我的，这是命令。” 这样的情况下，命令也不好使了：“不行不行，你已经老了，应该退居二线。” 梁安国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好好好，胆子是这么用的。 屠姗站定，力竭，五脏六腑，胫骨皮肉都在疼，稍稍歇了歇，任由撑到极限的身体发抖，尽情的抖。 高强度作业下，她很累，但莫名的又很亢奋。 心口堵着一股气，不把火灭了，这股气下不去。 凭着这股气，硬扛了两天多，她坚信自己还能继续扛。 胜利就在眼前，但，起风了。 微风拂面，真的很舒服，如果没有火灾的话。 几个老头吵起来了，都说自己行，依她看，谁都不行。 在她州城三姐面前，轮得到他们行？ “走你。” 一根藤蔓卷八个人，全是负责救援队的队长，他们倒也不是真的很老，梁安国最年长，也才不到五十，其他人也就四十左右。 但和青葱一样的队员同志们比，他们确实老。 这些都是不会偷奸耍滑的人，为了身上的制服，为了给后辈做榜样，为了人民群众，每一个都冲在最前线，体力消耗最快。 加上不是最佳的身体年龄，长时间高强度恶劣环境作业下，确实有些受不住。 有一个算一个，屠姗都照顾到了，那些直接被屠姗送到另外四个方向，没有见过面的队长都在其中，打包送走。 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个老头突然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尴尬得老脸通红。 意识到自己正在下山，一群泰山压顶都不变脸的大佬们气急败坏怒吼。 “涂三妹，你放肆。” “涂三妹，你无组织无纪律。” “涂三妹，把我们弄回去。” “涂三妹，我一定要给你记大过。” …… 一溜的涂三妹，屠姗很想翻白眼，她不喜欢这个名字。 看了眼被突发状况惊傻的小弟们，清了清嗓子喊：“我州城三姐，接下来负责所有人的安排，凡是被我选中的，都老老实实下山，留下的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被外界因素影响。” 明明没怎么喊，偏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被打包送走的老头们，耳朵里传来一声掷地有声的喊话：“请叫我屠三姐。” 老头们…… 藤蔓像锁魂的使者，在人群里穿梭，凡是受伤的，体弱的，精神不济的，都被拎走，吓得一群汉子一看到藤蔓就如临大敌挺直腰杆哐哐干。 清空了一批人，原本的一万多，现在还剩下五千左右。 变故没有让这些人有多余的想法，只是闷头干，他们多干一些，危险就小一些。 好似和他们比赛，风从微风，加速转变成大风，树林里枝叶沙沙作响，比谁的动静大，比谁的动作快。 火苗朝着一个方向咆哮，处在下风口的队员被燎了个正着，十多个人，瞬间成了火人。 “滚，在地上滚，快。” “挖土过来，多挖些土。” 周围的人喊得撕心裂肺，帮忙扑火。火灭了，十多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痛得咬紧牙关低吼。 火势越发急切，下风口的人被逼得连连后退。 屠姗将伤员送下山，转战来到下风口。 一马当先，站在最前方：“退。” 这个方位的队员是最后上山的那一批，没有见过屠姗。 她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没想到，那样强大的人，会是这样一个娇小的姑娘。 所有人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股酸楚，和越发深重的敬意。 不敢迟疑，队伍迅速后退。 屠姗挡在所有人面前，风又大了，接近七级疾风，如果不是她有异能，这会已经被吹上了天。 隔火带没用了。 “所有人做好准备，我送你们下山。” 队员听这话不对劲：“三姐你呢？” “我得阻止火势蔓延。” 队员们不懂，她一个人怎么阻止。 “三姐，我们也能帮忙，要怎么做，你尽管说。” 屠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个个灰头土脸，根本看不清长相，但眼睛格外明亮。 “你们能做的是赶紧离开，别在这拖我后腿。” 所有人…… “三姐，虽然这是事实，但你这么说我们还是不服，我们可以帮忙，请让我们留下。” “呼……”猛的一个风旋打过来，正好打在屠姗身上。 她那小身板瞬间离地。 太突然了，她都没来得及甩出藤蔓，亏得旁边的小队员拽住了她，要不然真上天了。 队员们嘿嘿笑：“瞧，三姐，我们能帮忙。” 屠姗无语翻个白眼，这是意外，意外。 说两句话的功夫，火星子被带到了他们身后的空地上，烤干的枯枝烂叶瞬间被点燃。 人群大惊，极速后退，将火扑灭。 但这并没有太大作用，风不歇，火不灭，再次燃起来，是迟早的事。 屠姗也顾不上让所有人离开，深吸一口气，手里出现一根翠绿的藤蔓。 队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当看到细小的藤蔓，不过呼吸间，变成手腕粗，腰粗，比参天大树还粗，牢牢的扎进土里，茁壮成长。 再延伸，往天上生长，像游蛇一样在半空扭动。 越来越长，几乎要冲破天际。 转瞬，藤蔓上分出无数分支，纵横交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捕天大网。 翠绿色的巨网像一堵墙，拦在下风口，阻挡火苗侵袭身后的山林。 火苗扑打在巨网上，异能催生出来的藤蔓不容易烧着，成功阻挡了大部分火势。 网很大很大，大得像是天幕，矗立在虚空，即便在双桥市的高楼上，都能看到。 只是太远，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不到有多震撼。 只有亲眼见证它成型的队员同志同志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奇迹。 所有人都没说话，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很震惊，却又莫名平静。 (本章完) 223.第223章 下雨了 第223章 下雨了 这张网全靠屠姗用异能支撑，她已经尽量做到细密，仍旧有火星钻过网眼，落进后面的林子里。 “都别了愣着，你们不愿意离开，就守好后方，一旦有火星过去，赶紧扑灭，只要坚持到下雨，我们就算成功。 还有，集合所有人，别乱跑，就在我身后，一旦出现意外，方便我送你们离开。” 巨网呈半圆兜着冲天火焰，上风口的隔火带已经完成，只要风向不转，她护好下风口和左右就不会有问题。 队员们听到不会送自己离开，满脸兴奋，积极处理身后零星火苗。 巨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每个人都很激动。 “三姐放心，我们一定守好后方，也会约束好队员，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除了这些，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屠姗默了一瞬：“看看筐里还有没有吃的，喂给我。” 她现在双手不得空，不管是体能还是异能都已经见底，支撑不了多久，靠进食补给不了多少异能，只能勉强让自己舒服点而已。 队员们听了赶紧照办，小心翼翼把筐里的吃食喂给屠姗，喂几口吃的，又喂口水。 饭食刚送上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分派完就起风了，所有人都很着急，顾不上吃饭，继续投入工作，吃食就被晾在了那里。 后来领导们又被屠姗送走，吃食更是被遗忘彻底。 分派出去的倒是没有退回来，剩下的还有足足二十筐实打实的包子馒头和杂粮饭团，都是山下自发组织的群众给一线队员们准备的，不求多好，但一定要队员们吃饱。 分量都很扎实，放了油盐，也顶饿饱腹。 队员们喂，屠姗吃，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二十筐东西，全吃进了肚子里。 要不是怕屠姗噎着，队员同志们喂得慢，速度还会更快。 喂饭的队员吞了吞口水，偷偷看了眼屠姗的肚子，还是扁平的。 吃哪去了？ 屠姗也想知道，吃哪去了，她一点也没觉得饱，更饿了。 “三姐，风好像变小了。” 队员们惊喜欢呼。 屠姗感受了一下空气，水汽很重，确实会下雨。 但还有段时间。 而且风，并不会停，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做好准备，更大的风快来了。” 屠姗声音发沉，原本欢喜的队员神情凝重起来。 他们不知道能做什么，自发的将身后的枯枝烂叶杂草都清理干净，避免火星子一点就着。 刚刚清理到一半，大风来了。 “呜……” 九级烈风，钻进山里，带着地面的一切东西，推搡着参天大树，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 飞沙走石，尘烟弥漫，屠姗首当其冲被吹了一脸，呛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吃了一大口泥沙。 热气扑面而来，烤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藤蔓巨网逆风而立，被吹得东倒西歪，往后仰倒。 屠姗加大异能控制，双腿不自觉成了弓步，死死的和狂风对抗。 其他人同样睁不开眼，风大，穿过网眼的火星更多，只能马不停蹄的扑打。 风太大了，所有人全力以赴也有些力不从心，好几处的树干被点燃，好几次差点烧起来。 火势汹汹，所有人都手忙脚乱。 “不行了三姐，我们必须撤离。”新点燃的火焰根本扑不灭，范围越烧越广，再不走，他们会被堵在里面。 “不退。”屠姗咬着牙蹦出两个字。 她不能退，这么大的火，她退它就进，身后是万人城镇，这年头，即便是县里都有茅草房，大热的天，不就一点就着。 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天，一朝回到解放前，图什么啊。 队员这才看到，屠姗黝黑的小脸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恐怖的蜈蚣，蜿蜒盘旋，十分可怖。 重要的是，她的七窍在流血。 队员大惊：“三姐你在流血，快收手，不能再继续了，三姐。” 屠姗不理，默默的又抱紧了些扎根在地下的粗壮藤蔓，整个身体靠在上面，单腿后蹬用力，她不收手，流点血而已。 “三姐，你会死的，真的会死人的，快住手。” 其他人听到队友的嘶吼，纷纷跑过来，惊得双目睁大。他们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七窍，能流出这么多的血。 沾满烟灰的黑脸，都被染红了。 “三姐，够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是啊三姐，先离开吧，等风停了再作安排。” “三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不能用命拼啊。” 不管他们怎么说，屠姗就是不理。 黑黝黝的小脸上，几道血印看得人触目惊心。 队员们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碰屠姗，生怕适得其反。 “三姐，够了，真的够了。” “三姐，收手吧，求求你了。” “三姐……” 汉子们几乎嘶吼出声。 屠姗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掏空了，异能已经没了，体力也没了，但感觉现在还能坚持，是因为她还有血。 对，她还有血，她就不信，扛不过，她州城三姐没有扛不过的。 “我不退，给我撑住……” 一字一句，带着血腥味。 “轰隆……” “打雷了，三姐打雷了，快下雨了，收手吧。” 屠姗抵在藤蔓上，整个人浑浑噩噩，靠着一股意念支撑：“别说话，好吵。”只要雨没下来，就不到收手的时候。 队员们红着眼眶，不敢再出声，无声期盼，雨快点下吧，他们愿意折寿，甚至愿意以命做代价，快点下吧，求求了。 或许是真的是听到了他们的祈祷，就连几个响雷后，大雨倾盆而下。 “哗……” 随着雨落，巨网落进火海里，扑灭了大半火焰。 屠姗完成了使命，卸掉了心口的那团气，整个人随之软倒。 “三姐？” 队员们眼疾手快接住：“走，下山。” 山脚，所有人站在雨幕里，没有动，没有走，静静的看向大山。 倾盆大雨下，冲天火焰被浇灭，升起浓重黑烟。 他们成功了，山火灭了。 但没有人欢呼，没有人说话，都安静的等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来了，来了，有人下山了。”在半山腰接应的队员跑来大喊：“来了，我看到大部队下山了。” “所有人吗？所有人都下来了吗？”山脚众人急声询问。 “是，所有人，快了，他们下来的速度很快。” 安静的山脚瞬间热闹起来，准备伤药的，准备吃食的，准备接应的。 十分钟后，大部队跑步靠近。 “医生，快医生。” “医生，医生快上，快去。” 早就准备好的医护人员被推了出来：“多少人受伤，人在哪？” “这里，这里。” 五千人的簇拥下，只有一人需要医治。 医护人员看着几乎没有人形的屠姗，惊得手脚都僵了僵。 屠姗还没有彻底昏死过去，她也是担心这群傻小子在山里迷路，硬撑到山脚。 迷迷糊糊中，好似看到了个熟人，张了张嘴：“老头，我饿。” 这声几近于无声的呢喃，听得宗政老爷子眼眶发热。 (本章完) 224.第224章 醒了 第224章 醒了 屠姗在医院里迷迷糊糊的躺了半个多月。 彻底清醒后，望着天板发呆。 徐志伸出脑袋惊喜发问：“三姐你醒啦？” 屠姗转过视线，看着徐志的脸，愣了几秒：“我的举报信有回应了吗？” 徐志…… “臭丫头，翅膀硬了，谁的话都不听了，主意大得很，什么都敢干，也是没长翅膀，要不然真能飞天上去，真给你能耐坏了。 全世界就你能，少了你，所有人都活不了，你比三皇五帝功业都大，你救国救民救天下，就没有你救不了的。” 宗政老爷子怼脸开大，说得唾沫横飞。 屠姗靠在病床上大口大口的啃苹果，目光清澈愚蠢，发出灵魂拷问：“老头你不是说我翅膀硬了吗？怎么又说我没长翅膀，前言不搭后语，你老年痴呆了？” “你还敢顶嘴？”宗政老爷子心口一梗，气得怒声咆哮，杵着拐杖，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开始新的一轮念叨。 屠姗委委屈屈的掏了掏耳朵，真遭罪。 屠母偷摸拍了屠姗一巴掌，让她老实点，别惹老爷子生气。 屠父在旁边给她扎针，也挤眉弄眼的使眼色，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替她操心，不能没良心。 何家欢几个站在角落里捂着偷笑看笑话，屠姗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德行，也就在老爷子面前能收敛两分。 屠姗默默闭嘴，不敢老虎头上拔毛，老老实实的听老爷子教育。 倒也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该听，而是因为老爷子一把年纪了，第一次以公济私，用公家关系给她送物资，还用公家的直升机，拖着病体，亲自去前线接她回来。 她是有良心的州城三姐，不能让老爷子寒心。 怕老爷子说多了嗓子疼，特别有眼色的递过去一个苹果：“老头，吃点，咱们有时间，慢慢唠。” 老爷子老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咄咄咄的用拐杖敲地板：“涂三妹，端正你的态度。”一嗓子吼得脖子都红了，呼呼喘气。 屠母没忍住，给了闺女一个爱的巴掌，她这张嘴从小到大都不吃亏。 屠姗缩着脖子不敢再作妖，生怕老爷子把自己气厥过去。 老爷子看她这副德行就来气，冷笑一声：“哦，对了，不能叫你涂三妹，得叫你屠三姐，州城三姐，可真是如雷贯耳，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的名号了，你真是牛气冲天，不得了了。” 屠姗龇龇牙，老爷子也会阴阳怪气了，真稀奇。 “那啥，我的勋功章还好吧？”她都这么牛了，勋功章肯定再减半。 宗政老爷子二话不说，抡起拐杖就敲过去。 “哎哟，老爷子消消气，可不能打，还没好呢，再打坏了怎么好。” “首长别动气，有话好好说，不至于不至于。” 一群人扑过去拉架，小小的病房，热闹成了菜市场。 “呃，挺热闹。”葛波拎着麦乳精奶粉和鸡蛋营养品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进。 有客人到，老爷子收起怒火，气鼓鼓的坐到一旁。 屠姗对葛波投去感激一眼，幸亏他来得及时，要不然她得被老头揍得再躺半个月。 一把年纪了，气性这么大，真的不好。 其他人也挺感激的，虽然屠姗确实欠揍，但刚醒，揍不得，要是揍坏了，回头老爷子还得反过来怪他们不阻拦。 他们倒是拦了，不敢死拦啊，老爷子气性大得跟头牛一样。 正着急呢，他来了，救星啊。 屠母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奇不奇怪，如同主人一样上前招呼葛波，反正他们夫妻俩被宗政老爷子接来这里照顾屠姗，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疑虑。只要没说破，他们就装聋作哑。 “葛同志快进来坐。” 葛波来过好几次了，对一直在这里照看屠姗的两夫妻确实有疑惑，却因为人是宗政老爷子找的，他没有多问什么。 “听说三姐醒了，我过来看看，这些都是给三姐补身体的，还请收下。”三姐这称呼，葛波现在喊得也很顺口。 老爷子冷哼：“叫什么三姐，她哪来的脸当三姐。” 葛波愣了一瞬，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所有人都尴尬的笑笑，葛波摸摸鼻子，从容改口：“涂同志。” 敷衍的态度，惹得老爷子又冷哼一声。 屠姗瘪嘴，三姐多威风。 屠母收了东西，招呼葛波坐下。 屠姗顶着老爷子吃人的眼光，迫不及待问案子后续。 她醒过来了，先是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着，做了几个小时的各种检查，然后被自家老爹检查，再然后吃了一顿饭，饭还没消化呢，老爷子一群人闻讯赶来。 她一句话没说，老爷子就开始数落她，足足两个小时啊，老爷子精神真好。 所以一直到葛波来，她都还没来得及问她昏倒的后续。 葛波看宗政老爷子没有阻拦的意思，言简意赅说了事件后续。 大暴雨足足下了一整夜，山火彻底被浇灭，危机解除。 随后组织人员再次搜山，这次是搜寻被逼进山里的村民。 耗时两天，都找到了。 村民因为常进山，在山里有一定的生存能力，除了两个不小心走到了山火附近，大风时，没能逃过葬身火海外，其他人趁着大雨，都偷摸的往山下走。 只是不确定逼迫他们的人还在不在，所以没敢直接回家，一直躲在山脚。 等搜山时，才颤颤巍巍跑出来。 除此之外，匪徒全部落网，审问得知，他们原计划逼迫村民上山，是为了混淆视听，方便自己逃脱。 放火烧山，纯属恶意报复，报复葛波毁掉他们多年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 都是些亡命徒，做这样的事不奇怪。 一切都计划得挺好，奈何出了屠姗这样的奇葩，人救了，火灭了，除了两个倒霉村民，一个都没死，他们所有人还都落网了。 不过，屠姗的英雄事迹被上级领导下了封口令，只有参与的内部人员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场灾难到底是怎么过去的。 匪徒也不知道，被关进小黑屋后，还在纳闷，他们不能这么衰吧，就算是神仙降临都不能解决掉的危机，是谁动了手脚？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最后归结为那场雨来得太及时。 而被葛波跟踪的麻子也落网了，他是这个匪徒团伙中的一员，相识于八年前一个雨夜，他去城里找曾经爱慕的姑娘讨说法。 说法没讨到，被揍了一顿，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和这帮匪徒不期而遇，开始了友好互助的历程。 合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麻子报仇，他们找上麻子爱慕的姑娘，设计欺辱，还拍了照片。 此后姑娘成了他们一伙人的摇钱树。 (本章完) 225.第225章 涂亮判决 第225章 涂亮判决 麻子隔三差五来找姑娘，不是为了送东西，而是为了拿东西。 此后他们经常合作，去陌生城市，挑选合适对象，入室抢劫，或是设计下套，讹诈，敲诈，勒索，偷摸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打游击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 一干就是八年，犯案十几起，一直没被抓，以至于越来越猖獗膨胀。 麻子在队伍里摸爬打滚八年，从小弟做成了大哥，感觉自己经验丰富，能力出众，开始不满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别人分走。 所以一个人偷摸跑到州城干。 可能是自负惹的祸，也可能是运气不太好，被葛波查了个正着。 一路跌跌撞撞，心有余悸逃回向阳大队后，又觉得自己稳了。 因为他有拿手绝活，会伪装。 凭借这份手艺，在队伍里混到了大哥的位置，这些年出任务的过程中，也凭借这份手艺无往不利。 而且，自己还有个痴情种人设，即便查到他外出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他还是挺自信的，坚信自己肯定不会被发现，哪里知道，这其中又有屠姗的事，还有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两个懒汉。 葛波调查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盯上，还胆大妄为的准备对潇可可动手。 他讨厌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女人，那个从他手里骗了无数好处，转头却攀高枝嫁进城里的女人就是长这样。 他恨，他怨，他控诉不公，所以遇到这个匪徒团伙后，双方一拍即合，成了一家人。 当然，这其中也有麻子本就是个坏种的缘由。 只有内心扭曲阴暗的人，才会在遇到恶，奔向恶。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葛波跟到了老巢，瓦解了他们辛苦多年，创建起来的根据地。 所以，事实教会我们，自负要不得。 团队协作很重要。 后来出逃，是麻子跟团伙老大献计，利用对山里熟悉的优势，去山下找村民，搞事情。 这些人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想过什么都不做，咽下被抄老巢的仇恨，单纯去逃命，所以才有后面的烧山事件。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们还在不远处看热闹呢。 那些人不用说，吃枪子的命。 葛波：“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很抱歉。 因为你的帮忙，我们破获了这起大案，很感谢。 所以，我欠你一份恩情，以后但凡有事，直接开口就行。 还有……”葛波偷摸看了眼宗政老爷子的脸色，掩耳盗铃似得放低了些声音：“你当得起一声三姐。” 因为破获大案，葛波升职了，说屠姗是他的贵人都不为过，这声三姐喊得毫无压力。 屠姗瞬间笑出了牙子，被老爷子凉飕飕一扫，赶紧缩着脖子装乖。 葛波叙述完案件经过后，也跟屠姗承诺了嘉奖，他们派出所特地给屠姗颁发的见义勇为奖。 虽然这个奖，和她得到的其他奖项比，不值一提，但这是他们单位的心意，这样的好事，多多益善嘛。 屠姗欣然接受，一点不嫌弃，小嘴咧到了后脑勺，屠父屠母看得哭笑不得。 天知道他们看到屠姗浑身皮肉爆裂，七窍突突往外冒血，被灼伤的皮肤上面全是水泡，有多难受。 从医几十年的屠父，都不知道怎么下手给闺女医治。 生怕一碰，她就碎了。他的闺女啊，从小到大都这么要强，无惧无畏。 在异世就为国捐躯，再次回来，还是走了同样的路。 夫妻俩不是没想过阻拦，但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女，个个英勇，志向远大，偏居一隅不是他们想要的人生。 现在看她这么高兴，他们所承受的那些不安，心疼好似都值了。 葛波走之后，屠姗又想起她举报信了：“小徐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举报信有响没？” 徐志真是佩服他三姐这份执着：“有响姐，老响了。” 想到那个黑脸门卫，竟然是监委新上任的部长廖卫江，徐志就一阵心惊肉跳。 你说说，这举报信直接贴人家脑门上了，人家不得给你穿小鞋啊。 好在，短暂接触后，他觉得廖卫江不是那样的人。 屠姗还在双桥市的时候，廖卫江亲自到他们单位去过，就是为了举报信的事。 廖卫江这人虽然脸黑不好惹，但却是一个很负责，很有魄力的领导。 接到屠姗的举报信后，第一时间就对这件事展开了秘密调查。 他是新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没站稳脚，部门不但有不信任他的人，也有反对他的人。 想要短时间内在部门立威不太容易，屠姗的举报，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所以，在不知道身边人是人是鬼之前，从头到尾，这件事他都是亲力亲为。 好歹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手腕脑子和人脉都不缺，很快就有了线索。 顺着往下调查，城建路建的款确实被人吞了，吞的人还是惯犯，就是何家欢他们在调查的大坝案的那些人。 所以他找到了何家欢，当然，也顺便给屠姗一个反馈，免得她觉得他们监委不干实事。 想起她当着他的面，写举报信的样子，廖卫江就知道这是个虎姑娘，要是不给人回信，怕是得闹到他们大门口去。 屠姗听着徐志叭叭的夸黑脸门卫怎么干脆利落打击罪犯，怎么雷霆手段在监委站稳脚步，不过两面之缘的人，赫然成了他的偶像。 屠姗：“呵……小徐啊，做人眼皮子不要这么浅。” 徐志…… “三姐，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最厉害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屠姗又裂开了嘴：“算你识相，结局呢，那伙人罪上加罪，涂亮那个渣渣是不是死定了，什么时候吃枪子，我去送送他。” 所有人视线都开始躲避，不敢和屠姗对视。 屠姗？？？ “几个意思？但凡是灭绝人性的恶毒事，就没有他涂渣渣不沾手的，一件件一桩桩，他还能不死？那死缓？无期？” 徐志怕怕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年。” 屠姗：“？？一年后死？” “一年后出来。” “卧槽，”屠姗一脚干塌了病床，床塌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徐志：“你再说一遍？” 徐志不敢说，都快吓哭了，躲何家欢身后。 (本章完) 226.第226章 回家 第226章 回家 屠姗掐人中：“老头，有人欺负我，你不管管吗？” 对涂亮的事，宗政老爷子也很愤怒，但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 “你好好养伤，这件事不急，放心吧，这种人，肯定活不长。” 涂亮背后有人，这人是谁，还不知道，正好，他也趁这个机会，好好来个大清洗。 而涂家人除了几个姻亲被重罚，涂家老两口包括涂亮和涂家姐妹都没事，不过邱远判了重罪，大概是被舍弃掉的唯一棋子，毕竟涂家这么多事，不能一个重判的没有。 哪怕邱远姓邱，但他身上盖的，是涂家的章，成了涂家的背锅侠，不冤。 有一点老爷子不明白，背后的人到底在图谋什么，涂家有什么是能让他看上眼还不遗余力这么帮忙的？ 知道暂时动不了涂渣渣，屠姗气得躺地上一顿乱踢，气死了气死了，真是气死了，到底谁这么可恶，连涂家这群祸害都要保？ 可以肯定，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屠父屠母已经缓过来了，没有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愤怒，比起家人平安，其他的东西，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屠姗又在病床上躺了十天，才被允许回家。 将近一个月什么都不做，不能跑不能跳，大声说话都不允许，被屠父屠母轮流盯守，根本反抗不了，整个人都快躺傻了。 出院这天，她一个人发疯一样从楼上跑到楼下又从楼下跑到顶楼，嗷嗷大喊。 接她出院的人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留，太丢人了。 发泄完了，直接被接回宗政家，家里贾慧给她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 “嗷呜，贾阿姨，你也太爱我了吧？”这一个月，前半个月昏迷不醒她不知道，到后半个月全是清汤寡水，她嘴都快淡出鸟了。 贾慧笑得不行：“是是是，最爱你了，快坐下吃吧，知道你馋了。” 屠母第一次来宗政家，还有些不自在，看闺女跟宗政家这么熟，莫名有些发酸。 她生的姑娘，却被别人宠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屠父知道自家媳妇钻牛角尖了，拍拍她的手，随着众人坐下。 宗政家为了给屠姗接风洗尘，所有人都回来了，热热闹闹一大桌。 宗政暮感叹：“今天真热闹，可惜凌漾哥不在，就差他了。” 话音一落，就被自家老娘瞪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他人也一脸不善，热闹的氛围莫名沉寂了下来。 屠姗受伤住院将近一个月，凌漾从未出现。 他们怕屠姗多想，一直不敢在她面前提凌漾的名字，哪里知道宗政暮这个憨憨嘴这么快。 宗政暮反应过来，心虚得不行。 偷摸去看屠姗，屠姗根本没领会到大家的心思，吃得正开怀，发现没声了，疑惑抬头：“怎么了，凌漾也病了？病得很重？药石无医那种？不能吧？难道是出任务牺牲了？” 吧嗒，嘴里的骨头掉进碗里，大家神情这么凝重，不会被她猜中了吧？ “真牺牲了？”屠姗觉得心口疼，他俩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过日子呢，怎么就没了？ “呜呜呜……埋哪啊，我想去看看。”饭也不吃了，抹了眼泪就要出门。 所有人……怎么就死了？ 凌漾……我真是谢谢你了，他埋哪都想好了。 众人原本还担心她委屈难过，结果人家根本就没这个心，完全是他们自己多想。 宗政老爷子撇了眼嗷嗷哭的屠姗，真是眼睛疼：“别嚎了，活得好好的，胡说什么。” 屠姗……“没死你们一副死人了的样子，故意的吧？” 屠姗气得不行，一屁股坐下，狠狠的扒了两口饭压惊。 众人扶额，是他们的错，他们就不该把她当成普通女人。 宗政民安：“凌漾出任务去了，归期不定。”算是跟屠姗解释为什么凌漾不在。 屠姗一点不意外，凌漾经常出任务，以前她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他就经常出任务，走得久的时候，一年半载都不回。 也不难过伤心，只敷衍的应了一声：“哦。” 继续吃，真的太饿了。 屠父屠母本来还替闺女抱不平，即便他们再喜欢凌漾，但自家闺女被凌漾这么无视，他们也忍不住对凌漾生出埋怨。 结果现在，他们同情凌漾。 吃过饭，屠父屠母回到了自己岗位，这一个月能守在屠姗身边，是老爷子动了关系，将两人用公家的名义调派离开的，现在也该回去了。 屠姗也离开宗政家，溜溜达达回自己家。 一个月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院子里的人有没有想她。 “走走走，你们想都别想，老娘的屋子，凭什么给你们，脸大啊？ 赶紧滚，别逼老娘扇你们。”汪大娘叉腰怒吼。 涂家老两口不依不饶：“你放屁，这是我闺女的屋子，我们凭什么不能住，你赶紧让开，要不然我们去告你强占民宅。” 汪大娘冷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别说涂三妹是你们的养女，就算是亲女，她嫁给凌漾就是凌家人了，跟你涂家有什么关系？ 你们倒是脸大，什么房子都想占，也不怕心肠太黑，吃多了不消化。” 涂老婆子顶着腰往前蹿了一步：“呸，他们早就离婚了，别以为老娘不知道，涂三妹她还是我涂家人，房子是涂三妹买的，跟凌家有什么关系？ 我涂家养了涂三妹十多年，她拿间屋子孝敬我们老两口应所应当。” 汪大娘也顶着腰往前蹿了一步：“谁离了，谁离了，哪个烂嘴巴的说离了？ 空口白牙胡说八道也不怕被雷劈，人家两口子好得很，拆人婚姻犹如杀人父母，不得好死。” 涂老婆子怒：“你才不得好死，克夫克子的老寡妇，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汪大娘也怒了：“老虔婆，娶妻不贤毁三代，老涂家就是娶了你这么个晦气玩意，才会出一家子劳改犯。” 相互踩痛脚的感觉就是爽，俩老婆子嚎叫一声，冲过去，扭打成一团。 看热闹的人也不光说风凉话了，赶紧上前拉架。 涂老头被挤出人群，面色阴沉。 涂家虽然有人保，除了邱远，其他人都没有重判，但只有他们老两口能钱自赎。 出来后，村里的房子被收了回去，那些白眼狼还喊打喊杀将他们赶了出来。 城里的房子，家产，关系人脉，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他们现在像是过街老鼠，连乞丐都不如。 去找涂三妹，但不管是这里还是单位都没有人。 没办法，只能想法子弄涂三妹的房子。 但这个老寡妇，几次三番阻拦，实在可恶。 (本章完) 227.第227章 送粮感谢 第227章 送粮感谢 “怎么个事啊，没地方住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涂老头背后响起，涂老头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对上屠姗那张大盖帘的脸。 惊吓变成恼怒：“涂三妹，你死哪去了？” 屠姗眨眨眼：“拯救地球去了。” 涂老头…… 涂老头一向是家里装模作样摆谱耍威风那个，吵架打架这种事都是涂老婆子的，真要让他干点前线的活，他真不行，所以跟屠姗对两句话，就噎住了。 面红耳赤抖着手：“你简直无可救药。” 屠姗？？？ 老东西是不是没跟她在一个频道上？ “不是，我真心询问你们是不是没地住了，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做个交易咋样？” 涂老头大怒：“你个不孝的白眼狼，我涂家养你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跟他做交易，想什么呢？不该直接双手奉上吗？果真养不熟。 屠姗？？？ 不是，这老东西到底说的什么鬼话？ “我说，跟你做个交易，交易，听懂了吗？” 涂老头怒甩衣袖：“放肆。” 屠姗…… 行行行，你清高，你不得了，我没资格跟你对话。 屠姗扭头就走。 涂老头更怒了：“涂三妹，你的教养呢？” 哎哟我去，屠姗是真不能忍，回身一脚，涂老头落进了人堆里。 一群拉架的人吓得哇哇大喊跑开。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被吓得赶紧躲开。 涂老头就这么水灵灵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摔，给摔背过气了，缓了一会才哎哟哎哟出声。 因为大院里的人拉偏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涂老婆子听到声音才发现摔地上的人是自家老头子。 “天，孩子爸，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摔成这样？” “服服服……”涂老头牙被磕掉了，一嘴的血，说话漏风。 “天爷诶，孩他爸，服什么啊？”被打服了？谁啊？ 涂老头……他要说涂三妹。 众人看到涂老头的惨样都唏嘘不已，生怕他们讹人，热闹也不看了，扭头就跑进屋子里，关门锁窗。 汪大娘也腿脚利索的闪人，还把傻乎乎看热闹的屠姗给拽走。 热热闹闹的院子，转眼就只剩涂家老两口，等涂婆子想起找人背锅时，哪里还有人。 在院子跳脚骂了好一会，被疼得受不了的涂老头呵斥住，两人才灰溜溜的离开。 汪大娘站直腰，看了眼撅着屁股看得笑呵呵的屠姗，一言难尽。 “人家都打上门了，你个傻缺还乐呢。” 屠姗瘪瘪嘴：“就俩老黄瓜，一拍就碎，怕啥啊。 抠门大娘，谢啦。” 汪大娘被她一声谢，喊得老脸都红了，不自在的扭捏。 屠姗扭头看到了躲墙角的汪富贵，裂开了嘴：“哟，还活着呢？” 汪富贵瞬间抖了抖，陪着笑脸：“三，三姐好。” 屠姗上去就给他腰子杵了一下：“还能用吧？” “唔……”汪富贵疼得脸都白了，抱紧自己蜷缩在地上，看着屠姗瑟瑟发抖，好狠的女人，剩下这个腰子差点没保住。 汪大娘气得脸都青了：“要死了你涂三妹，赶紧滚滚滚。” 一脚把人踹出屋。 屠姗捂着屁股龇牙咧嘴，抠门大娘好恶毒。 开门进屋，好家伙，灰尘两尺厚，不就一个月没回来，至于吗？ 打水干活，吭哧吭哧干了半个小时才收拾干净，她这小屋真是缺人气，回头弄两个崽不知道会不会热闹点。现在的问题是，凌漾不配合啊。 收拾好，背着背篓出门，去秘密基地。 一个月了，欠的账得还了。 除了给每个单位固定的量，还有在救山火的时候，被她吃过的那些也得补上。 加上这一个月，照顾过她，看望过她的人，都得感谢感谢。 到了秘密基地，发现这里成了动物园。 地里残留的异能量让所有植被疯涨，动物们嗅到气息，疯狂往这里涌，她做的防护都给刨穿了。 除了小鸡小兔这一类的小动物，还有小虎小猪这样的大动物，神奇的是，他们和谐相处，全都吃素。 好在她那些果树还在，只是果实和叶子都没了。 她的藤蔓仓库要么成了动物们的巢穴，要么成了它们的口粮，真是惨不忍睹。 屠姗撸起袖子，准备大开杀戒。 但凡成年的，没怀崽的，都抹了脖子。 在无微山猎到的黑豹烤成了肉干，皮也没了。 这里的一头豹，一只孟虎弥补了这个遗憾。 剩下的那些没成年的，屠姗直接赶走，重新加固四周防护。 把仓库重新修葺一下，里面剩下的那些吃食早就没了，也不用再打扫。 拿出种子，开始催生粮食。 从天明忙到黄昏，几个仓库重新填满。 耗时比之前短很多，她异能又升级了，开心。 把给各单位的东西，都分开打包好，送到山里去，再跳进热泉洗个澡，背着背篓回家。 小院处在晚饭高峰期，热闹得不行。 看到屠姗，纷纷招呼：“涂三妹，一个多月不见，你哪去了？” “我们还说你别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屠姗呵呵，我真是谢谢你们了：“我拯救地球，保卫人类去了。” 所有人默默的瘪了瘪嘴，还是会吹。 屠姗啧了一声，放下背篓，拎出一个麻袋交给汪大娘。 “老太太，里面是麦子，你帮我给那些帮我护过屋子的邻居们，一人分一斤，送下的是你谢礼。” “啥？”还有这好事呢。 院子里的人饭都顾不上了，围拢过去。 “涂三妹，你娘家人来的时候，我可是帮忙挡过大门，不让他们进的。” “还有我我我，我狠狠的骂了几句那俩老不知羞的。” “对对对，今天拉架的时候，我可是拧了老婆子好几下。” 一个个围着屠姗刷存在感。 屠姗赶紧撤退：“感谢大家了，一点心意，你们找汪大娘领吧，别客气啊。” 说完就躲进屋子，让汪老太太忙活去。 麦子拿了五十多斤，院子里一共还没五十个人，即便一人分一斤，汪大娘都还能剩下一半。 汪大娘很是满意屠姗的大气，放心大胆的分粮。 “帮过忙的，都过来排队，那些没帮过的，别往前凑，老娘这双眼睛，看得真真的，谁要是想浑水摸鱼，老娘就好好教教他做人。” 确实有想浑水摸鱼的，左右衡量了一番，老实走了。 就是走得很不甘心，一斤细粮啊，他们要是在看到俩老东西来闹腾的时候，随口说上两句话就能得到。 真是悔不当初，感觉错失了一个亿。 (本章完) 228.第228章 送粮的一天 第228章 送粮的一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屠姗就背着背篓出门了。 先去找老卢，通知他老地方拿粮。 卢洪涛去医院看过屠姗几次，第一次去的时候，见她看不出人形躺病床上，老主任差点哭出声，也太惨了。 好好一个姑娘，干什么派出去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屠姗出任务受伤，受伤细节没人会说，他们全靠猜。 屠姗身上大部分都是灼伤，老卢脑补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人对屠姗用了火刑，太灭绝人性了。 一面生气，一面心疼，一面又佩服。 不仅仅是老卢，那一片的圈内圈外人，都知道屠姗成了人民英雄，不少人自发去看望屠姗。 见到屠姗又活蹦乱跳的大早上爬墙，卢洪涛高兴得不行：“丫头，出院了？身体咋样？没事了吧？” 屠姗跳进院子，嘿嘿拍胸口：“放心，壮得跟头牛一样。 老地方，给你把粮食准备好了，记得找人去弄，这次有点多，我就没往仓库送了，你另外找个地方放。 其中一部分是我中午请客用的，请大家伙吃饭，谢谢大家记挂我，特地去医院看我，我昏迷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有谁去了，你回头帮我问问，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请到位。 这事需要麻烦厨房，怪我说得有些迟了，任务重，所以特地给咱们食堂的同志准备了辛苦费，也在那里，我都分开标记了，辛苦老卢帮我安排下去。 这些是给老卢你的，一点心意，都收着，别客气，中午的饭往好了做，食材管够，吃不完的，大家伙打包。” 屠姗给卢洪涛准备了五十斤稻谷，五十斤麦子，都是细粮，还有五十斤生和半头野羊。 满满一大背篓，拎出来放院子里，堆了老大一堆。 卢洪涛老两口看得咋舌，连说不行，屠姗根本不听，说完自己的就溜了。 卢洪涛笑骂一声：“臭丫头真是一点没变。” 卢老太太看着这么多东西笑眯了眼：“你这老东西一辈子刻板，从来不收别人半点好处，涂丫头送的，你倒是收得顺手，东西收了，可得好好办事，家里我看着，你赶紧去办事吧，别误了午饭。” 卢洪涛抖了抖胡子，他是被逼收的，老婆子真不会说话。 他也确实没敢耽误，赶紧找人办事去了。 屠姗出了卢家，在外面林子里晃悠一圈，又去了黑市。 路口遇到黑娃，这孩子一见到她瞬间眼泪汪汪：“三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屠姗…… “哪得出的结论？” 黑娃抹着眼泪打嗝：“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我害怕。”小子是真的害怕，从杨家将那里得到屠姗受伤住院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吓傻了。 闷头跑到医院，看到病床上他差点没认出来的屠姗，哭得嗷嗷的，把屠父屠母都给哭懵了，暗猜这孩子是不是认错了人。 不过那时候屠姗昏着，一点不知道。 后来黑小子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去。 这会看到屠姗又好好的出现，喜极而泣。 屠姗：“……别怕，我活了，拿着吃吧，多吃点，吃饱了才知道我还活着。” 拎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十斤各种粮食和一兜水果拼篮给他，这娃哭得跟她真死了一样，真是不想看。 得了东西，黑崽子眼泪都没干，就咧嘴乐了起来。 “谢谢三姐，你受伤我都没敢跟丫丫说，怕她哭，不过丫丫说许久没见到三姐了，想三姐了。” 屠姗看他一脸眼泪鼻涕，谁哭谁知道。 “回头我去看她，杨家将在不？”黑娃连连点头：“在的，在的，酒厂的酒好了，就等着中秋的时候卖，老大最近在忙这事。 三姐，那我回去就跟丫丫说了，你可一定要来。” 屠姗摆摆手，找杨家将去了。 之前答应杨家将帮他弄月饼原材料，结果躺了将近一个月，距离中秋还有十天时间，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来得及来得及，”杨家将对于屠姗的到来，和东西的送达，表示很及时。 “我们有的是人手，肯定来得及。我放出消息，做预售，迟不了。 对了三姐，你需要多少给我报个数，我先给你准备。 你弄来的那些野味也正正好，我简单熏制一下，再弄个包装，档次一下就上去了，保证那些人抢着要。” 看到屠姗平安归来，杨家将打从心底里高兴，说话都眉飞色舞。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他的财神爷又回来了。 屠姗觉得杨家将真他妈是个商业奇才，连预售都会搞了，但凡给他一个平台，他是不是能直冲九霄？ “那些虎豹鹿什么的，肉你可以随便处理，皮和所有有药用价值的东西都帮我弄好留着。 酒你先给我来点，还缺什么东西，给我一张清单。” “行。”货源充足，杨家将给的很干脆，一点不心疼。 屠姗背着酒和粮食猎物，又去宗政家。 来得晚了些，宗政民安已经上班去了，他最近也挺忙，总是不着家。 昨天要不是屠姗出院，他也不得空回来。 没见到人，直接打电话。 好在人就在办公室，知道粮食到了，最近这段时间，被事务缠绕的沉重心情瞬间好了一半。 “对了涂三妹，这些粮食的费用已经到位，组织考虑你的贡献，可以再额外给些奖励，你可以想想要什么。” 要什么？屠姗觉得自己没什么想要的。 “不用，我大公无私不为利，全凭一颗为国为民的真心，啥也不用。” 宗政民安：“……行。” 屠姗挂了电话，旁边俩老爷子看她的眼神，格外无语，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屠姗咧嘴嘿嘿笑：“猜猜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一来就打电话，背篓没交给贾慧，牢牢的护着，就为了给个惊喜。 俩老爷子一点不配合，撇开眼，假装没听到。 屠姗哼哼：“有的人现在对我爱答不理，待会我让他高攀不起。” 宗政老爷子抡起拐杖就敲了过去，落头上的瞬间又赶紧卸力，屠姗就感觉一点点疼。 夸张的抱着脑袋，嗷嗷喊。 演技十分夸张，简直没眼看。 “行了臭丫头，大早上的嚎啥，赶紧说带了什么来。” 屠姗哼了声，掀开背篓上面的麻袋：“铛铛铛，瞧见没，酒。” 俩老爷子眼睛同时亮了。 真是酒。 (本章完) 229.第229章 请客吃饭 第229章 请客吃饭 宗政老爷子的白酒，明战的啤酒。 各人拿各人的，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够味。” 白酒醇香不上头，回味无穷。 啤酒爽快清凉不呛鼻，舒服。 俩老爷子喝美了，但还是没给屠姗好脸。 “说好的酒，几天就到，你看看，迟到多久了？” 屠姗不乐意背锅：“这可不怨我，不是我酿的酒，人家新开的酒厂，什么都得从头开始，可不得要点时间。 好饭不怕晚，你们就说这等的值不值。” 从俩人上扬的嘴角就看得出，老值了。 “你这丫头可算是做了一次顺眼的事。” 屠姗咧嘴：“是吧，不过这酒也不能多喝，我会叮嘱俩老太太盯着你们的，别想贪嘴。” 俩老爷子瞬间没爱了，瞪了眼屠姗不吭声。 屠姗在宗政家混了一顿早饭，晃晃悠悠去单位。 今天不用上班，她刚出院，何家欢给她一天时间适应。 到了单位，她今天要请客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一路往里走，一路都有人问好说感谢。 还有夸她厉害，崇拜她无敌的。 屠姗感受着大家的热情，飘飘欲仙。 何家欢看她飘得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拽进办公室。 “局里明天会给你开表彰大会，你自己准备一个发言稿，到时候会有很多领导出席，你给我稳重点，别搞事，知道吗？” 屠姗眼睛闪闪发光，表彰大会啊，这个可以。 “放心领导，我这人最是靠谱了。” 何家欢撇她一眼，一点不放心。 “身体真没事了？” “没事了，好得很。” 何家欢对她是真不敢信任，又叮嘱了几句，才把人放走。 屠姗请客，少不得要亲临现场招呼招呼。 食堂这会正忙得热火朝天，自己人不够，请了不少外援，拔毛剁肉，乒铃乓啷响，热闹得不行。 今天全荤，没有一点素菜。 怕不够，屠姗还特地去弄了百多斤的鱼，保证所有人都吃到撑。 去医院看屠姗的不多，毕竟医院忌嘈杂，人多了不好。 但有热心群众帮屠姗筹了款，虽然屠姗不需要，但这份心意屠姗收到了，不管那些人是捐一分钱还是捐十块钱，都是善心人，都要好好感谢一番。 捐的那些钱呢，屠姗也没用，都以大家的名义，捐给福利院了。 今天这顿饭，纯感激。 “辛苦大家了，忙完今天，回头我给大家送中秋节礼。”屠姗在杨家将那里，给他们一人定了一份月饼，心意足足的。 先给料，后干活，这是老卢的行事风格。 今天一大早老卢就把所有人都召集来了，说是帮屠姗办答谢宴，怕大家有怨言，先把屠姗准备的辛苦费，一人十斤粮一篮水果给发了下去。 都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即便有些小心思，也懂得好坏，这种好事自然没人会拒绝。 接受了，就会好好干。 所以整个食堂的人，都全心全意在忙活，看到屠姗，也真心感谢，要不是她，他们可得不到这么多的额外收获。 一听还有中秋礼，更高兴了。 “三姐大气。”“谢谢三姐。” “三姐你歇着，这里交给我们，尽管放心。” 全屋都比屠姗年长，偏一声三姐喊得毫无压力。 州城三姐的名号，是真的打出去了。 屠姗笑着感谢了一番，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又去找卢洪涛。 卢洪涛在办公室算账，算从屠姗手里拿的粮食多少钱，这事不能交给财务，这些账，就不能上账本。 看到屠姗，只敷衍的抬了抬头：“自己找地坐，我马上就要算完了。” 屠姗也不客气，随便找了张椅子歪上去：“你往外卖的那些粮够不够，要不要再添点？” 卢洪涛动作一顿，把最后的数字写上去。 收好笔，这才看向屠姗。 “最近几个月，咱们州城涌现出大批粮食，缓解了供应压力，百姓吃得好高兴了，办事的人不愁了也高兴。 只是那些想赚黑心钱的人不高兴，他们囤着粮卖不了高价不高兴，他们想要把这些突然出现的粮食据为己有却做不到，不高兴。 丫头，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那些人没有人性，你要小心啊。 咱们慢慢来，不用一口气就让大家吃成胖子，现在保证大家饿不死就好了。 仅粮食增加不行，人民的生产力，劳动力，思想，认知，所有的一切都要增加才行，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屠姗歪了歪头：“我这人专克牛鬼蛇神，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躲在窝里让我找不到才糟心。 谁想要我的粮食，尽管伸手，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我也是有靠山的，可不怕他们。 不过老卢你的话也没错，源源不断的粮食，可以改善大家的生活，也能滋养大家的懒惰，更能滋生一些人的野心。 付出跟收获是相辅相成的，咱们州城的粮食，可以暂时保持现状。” 卢洪涛听前半段还挺担心，后半段知她心里有数就放心了。 转头屠姗一句话让他觉得放心早了。 “我准备往外销，老卢，你有门路可以走的，尽管走，要多少有多少。” 卢洪涛……她不是不搞事，她是要搞大事，这是要走出州城走向世界是吧？ 这么大的志向，何家欢知道吗？ “你走。”他需要静静。 屠姗一脸无辜，怎么了，她说的没道理吗？ 中午开饭，自助餐形式。 百斤装的大木桶，装了足足五桶，一桶炖鱼，一桶红烧肉，一桶烧野鸡野兔，一桶大白米饭，一桶大白馒头。 想吃什么自己装，吃完可以添。 食堂的大娘婶子叔伯们，站在桶边维持次序，也防止有人浪费。 卢洪涛亲自带着几个有眼力见的，嘴利索的站在门口防那些既不是在这个食堂吃饭的，又没有在屠姗事件里表示过心意的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来吃饭的人见这阵仗，有小心思也给压了回去。 老老实实排起长队，拿着饭盒装肉。 今天中午三个硬菜，除了调味料，真是一点素都没有。 每一个装肉的人都在后悔饭盒拿小了。 有人装好饭就在这里吃，吃完去添。 有人端走了，很快又回来。 吃没吃不知道，卢洪涛也没拦，但有人敢第三次回来，可别怪他不客气，还有敢拿盆来的，直接撵走。 当然，毕竟是公家单位，这样的人不多，有也不会很夸张，大家都还是要脸。 现场氛围很是和谐。 (本章完) 230.第230章 表彰大会 第230章 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 何家欢带着屠姗去的，在州城大会堂，这里能装上万人。 但凡州城有什么大型活动，都会在这里举办。 文工团的以能在这里的舞台表演为荣，各个单位的人以能在这里观看演出，参与会议为荣，这里已经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报社记者，今天记录的主要事件，就是州城之前破获的几起大案的有功人员的表彰现场。 所以，今天不止屠姗会接受表彰。 屠姗对此没有什么感想，她又不是一个要求独美的人，众乐乐挺好。 她没进过大会堂，但以前小时候，经常从门口过，对里面很好奇。 难得来一次，伸长了脖子到处瞧。 何家欢怕她走丢了，面无表情拽着她衣袖往里走，真是老父亲的既视感足足的。 两人拿出证件，由接待带着他们入座。 到了位置，屠姗惊喜发现爹妈也在。 屠父屠母是被宗政老爷子找人接来的，给屠姗的惊喜，当然，可以亲眼看到女儿被授予勋功章，对屠父屠母来说也是惊喜。 不得不说，老爷子为屠姗破了不少例，是真爱。 “爸妈，你们来多久了？” “刚到一会，快坐下，何队长好，辛苦你照顾姗姗了，快坐。” 何家欢跟老两口打过招呼后坐下，莫名松了一口气，有他们在，屠姗老实不少，他压力都能小很多，今天应该稳了。 屠姗不理解何家欢的内心，见到爹妈，迫不及待分享昨天请客的事。 俩老听得满脸带笑，他们闺女还是这么傻大方。 陆陆续续有人落座，偌大的会场，一会功夫坐了大半。 “人还挺多。”他们的位置在中前方，不显眼，视线却很好。 老两口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加上现在身份敏感，还挺不自在的。生怕被什么人盯上，给屠姗带去麻烦。 不过，人多了起来，受氛围感染，莫名激动，那些不自在也逐渐淡化，只剩下惊叹。 难怪大家对这里都趋之若鹜，真的很能感染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就有了一种豪迈。 屠姗凑过去跟他们咬耳朵：“州城最近破获了好几起大案，每一个放出去，都能震惊全国。 在这些案子里做出贡献的人可不少，今天接受勋章的也不少，人可不就多了。 你们可有福了，你们闺女也是其中一员，要不是保持低调，我绝对是功劳最大的，勋功章得有脑袋大。 而且啊，并不是所有父母亲人都能亲眼见证自家孩子辉煌时刻，你们真是走了大运。” 俩人被她厚脸皮的话逗乐，没好气的拍了一巴掌：“不准没正行，我们是托老爷子的福，跟你可没关系。 就你这性子，要不是老爷子和大家护着，我们还福呢，气都气死了。” 屠姗不服气，明明是她本事大，比脑袋大的勋功章还大。 一家三口说了会话，喇叭里传出了试音的声音，整个会场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舞台。 一身崭新中山装的男人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间，开始今天的主持。 男人声音浑厚有力，字正腔圆，很有感染力。 “这小伙子真精神，”屠母用看女婿的眼光发出赞叹。 屠姗摇头：“比凌漾还是差了点。” 屠母…… 她不懂什么是恋爱脑，但总觉得闺女这种无脑贴凌漾的样子，不太好。 好男儿这么多，为什么就盯着那一个呢。虽然吧她也承认便宜女婿很不错，但闺女眼巴巴就看得到那么一个人，她还是觉得不得劲。 糟心。 开场白挺长，介绍了表彰大会的内容，与会单位，与会人员，请领导讲话。 都是屠姗没见过，不认识的领导，说话中气十足。 话里有陈述，有训斥，有鼓励，有赞扬，一人一篇演讲稿。 等最后一个领导讲完话，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确实很激励人心，但屠姗觉得屁股痒，来回磨，被屠母拍了一巴掌：“老实点。” 屠姗龇牙，这也太久了。 “好，那么请全体起立，为接下来念到名字的这些同志，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屠姗愣了一下，赶紧随着人群站起身。 是那些牺牲了的同志。 几场大案，即便很顺利，也难免伤亡。 虽然屠姗没有见过他们，但他们仍旧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屠母屠父感受到闺女的低落，一左一右牵紧了她的手，无声安慰。 老两口其实挺想不通的，他们夫妻二人向往平淡简单的生活，不追求名利，只求安心健康。 但生的三个孩子，个个心怀大义。 老大当兵，老二从政，最小这个从小就是小朋友里的大姐大，专门玩惩奸除恶的游戏。 如今，她也算是得偿所愿，持证上岗了。 心里骄傲是有，更多的是担心。 可他们开明，从不干涉孩子的选择，再担心，也只有忍。 静默三秒，所有人再次落座。 “接下来这个环节，我相信是在场每位同志都期待的，话不多说，有请……” 主持念一个名字，说一段他做出的贡献，造就的影响，成就的功德，然后请上替他戴章的领导，成就一段佳话。 何家欢也是其中一员，州城这段时间的几个大案，都是他破的，虽然不是每件案子都能评上勋功章，但加起来，他足够有资格获得份三等功。 屠姗巴掌都拍红了，她州城三姐的领导，就是不一样。 拍到激动的时候，还站起来吆喝：“领导，好样的。” 屠父屠母条件反射埋下头，太丢人了。 何家欢嘴角也抽了抽，真的不需要。 发言时。 何家欢还是很激动的，喉结滚了滚，才开口：“打击罪犯，维护治安，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安全，都是我们分内之事。 这份荣耀，是领导对我的肯定，对我们队伍的肯定，我必将再接再厉，不辜负大家领导和组织的信任，坚决打击所有不法分子，为广大人民群众维护一个和平稳定的生活环境。 在此，我还要感谢我队伍里的每一个队员，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每一次的成功抓捕，尤其是其中最让我头疼的属下，她给了我最多帮助和支持，没有她，就没有我们所有人的现在，谢谢。” 屠姗激动跺脚：“我我我，爸妈，老何在谢我呢，我真厉害。” 屠父屠母…… 掌声过后，又是一起案子的人员接受表彰。 再然后是葛波。 (本章完) 231.第231章 少说了两句 第231章 少说了两句 葛波这起案子闹得真不小。 他因为一个入室抢劫，侦破了一个隐藏极深的重大犯罪团伙，使得不少疑案被侦破，不少受害人，沉冤昭雪，无数群众，免再受灾祸，是一件值得深思和学习的事。 葛波的发言，同样感谢了屠姗，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屠姗就是知道是她，整个人都要美晕了，她真的太厉害了，要是没有她，这些人可怎么办啊。 屠父屠母…… “丫头，咱别飘，知道吗？” 屠姗龇着大牙笑：“当然，我不知道多稳重。” 夫妻俩盯着她晃悠的脑袋，没看出稳重来。 “好了，最后这一位，是很特别的同志。” 主持是会吊胃口的，故意停顿了一下，不知情的人，都起了兴致，有多特别？怎么特别？ 主持细数屠姗的各种功劳，除了匪夷所思的一部分进行了美化，简化和忽视，几乎没有砍掉太多的经过。 这是宗政老爷子和几个老家伙商量过后决定的。 山火一案，屠姗的能力已经藏不住。 与其偷偷摸摸被人查出来，暗中下黑手，他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还不如放在明面上，让所有人帮着一起保护，人民英雄人民护，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事。 只是站在阳光下，总会遭到很多束缚和质疑，失去很多自由。 利弊掺半吧，他们选择了更干脆和强硬的应对方式，是宣战，也是底气。 告诉敌人，你们尽管来，我们不怕。 屠姗是不在意的，即便今天没有她的勋功章，她也不会想太多。 在她看来，只要拳头够硬，谁来都白搭。 所以大家伙的各种担忧，她完全领会不到。 一长串功劳出来后，她自己都惊了。 “我做了这么多吗？” 比起旁人的惊叹，屠父屠母只有心疼。 她才回来多久，就做了这么多，几次三番死里逃生，他们的丫头啊，怎么就不能和普通小姑娘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呢。 两人没有说话，安静的听主持念屠姗的功绩，这些都是他们没参与，不知道的。 一桩桩一件件，振奋人心，也揪紧了老两口的心。 勋功章承载的，不仅仅是荣耀，还有血泪和生命。 “山火一案中，涂同志更是以一己之力，带领咱们的同志，勇抗灾难……绝不退缩……最终迎来了胜利，拯救了双桥市上万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救援任务中，因为她，我们没有牺牲一人，但她却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月……她是当之无愧的人民英雄，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咱们州城三姐上台。” 州城三姐一出，熟悉的人瞬间从感动里出戏，太羞耻了。 屠姗也难得害羞了一秒，然后直接蹦跶上了舞台。 何家欢握了握拳，怪他，少说了两句。 瘦瘦小小的屠姗出现在舞台上时，所有人都有一种撕裂感，一方是高大伟岸的人民英雄，一方是娇小可爱的邻家妹妹。 她们是怎么毫无违和感融合在一起的？ “大家好啊，都吃了吗？” 何家欢…… 又少说了两句，怪他。 屠父屠母纷纷捂脸，哪里还有骄傲啊，只有尴尬了。 “没呢。” 大家伙倒是挺配合，吆喝回应。屠姗咧嘴乐：“行，回头三姐请客，都来啊。” 何家欢…… 糟了，忍不住了，想揍人。 屠父屠母：“何队长，辛苦你了。” 何家欢笑得很勉强，但也给了一个笑脸。 主持忙接过话茬：“三姐真是个热情的人，您这边请。” 屠姗扭头看他：“真不错，我家老太太刚刚夸你精神呢。” 主持…… “谢谢伯母和三姐的夸赞。” 屠母想挖地道逃跑了。 屠姗咧嘴摆手，看到了前排的宗政老爷子。 老爷子脸有点黑，她觉得背脊有点凉，默默收起了嬉皮笑脸，变得端庄许多。 主持：“……三姐的功绩让人敬佩，三姐的风采更是耀眼夺目……” 一长串的彩虹屁，吹得屠姗老脸通红，不至于不至于，差不多得了，使不得使不得。 疯狂给主持使眼色。 主持看她快逃跑了，暗自好笑：“咳咳，下面有请，我们的宗政老首长，为涂同志授勋。” 老爷子来得很低调，一来就坐在最前排，倒是没几个人发现他也来了。 但他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名号一出，全场沸腾。 一向深居简出的老首长，竟然特地跑来给个小后辈授勋，这也太荣宠了吧？ 屠姗听着现场突然高涨的情绪，歪了歪头，老头这么受欢迎吗？ 老爷子杵着拐杖，步伐坚定走上舞台，看屠姗要咧嘴笑，赶紧瞪过去一眼，屠姗立马老实了。 主持看得分明，他以为是老爷子爱才，原来是相熟啊，难怪他能不辞辛劳过来一趟。 这位可是刚正不阿很少出门的，宗政家几个嫡系子孙都没这待遇吧？ 台下众人看不到两人的小动作，只觉得台上的画面是突破历史性的一刻，全都屏息凝神。 只有主持站在旁边，一脸的一言难尽。 屠姗：“老头，你手别抖，给我戴歪了，我不依。” 老爷子：“臭丫头不识好歹，老子亲自给你戴，偷着乐吧，还挑。” 屠姗：“谁不会戴啊，我还乐了，就你这老头自我感觉良好。” 老爷子气得手更抖了：“你才是个眼皮子浅的臭丫头，老子戴跟其他人戴一样吗？你给老子闭嘴，再咧咧一句，看老子不抽你。 还有，给我把嘴收回去，咧这么大是要吃人吗？ 你是个姑娘家，矜持知不知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给我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 还请客吃饭，瞧把你能的，你怎么不上天？你这么大方，怎么不见请老头子吃一顿。” 屠姗大呼老爷子是个白眼狼：“我给你的那些好吃的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爷子没忍住，抡起拐杖就要敲。 主持见势不对，赶紧当和事佬：“好了好了，感谢宗政老首长为涂同志授勋，咱们合个影吧。” 紧紧的抱着老爷子的拐杖，众目睽睽下，可不能让老爷子的形象受损。 他是没想到，私下里的老爷子是这么“可爱。” 听人说，宗政家的人都很严肃刻板，家里小辈都很规矩，从不敢在老爷子面前不规矩。 但眼前这姑娘，一直在老爷子头上蹦跶，是真勇。 (本章完) 232.第232章 黑子们，我州城三姐 第232章 黑子们，我州城三姐 合影行，合影好，屠姗忘记了老爷子的警告，又把嘴角咧到了耳后根，笑得有牙没眼的，辣眼睛。 哥俩好似得一手搭在老爷子的肩膀上，一手歪头比耶：“老头，笑一个。” 所有人…… 何家欢差点没绷住，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的错，他的错啊，毁了这么庄严神圣的时刻。 屠父屠母捂着胸口，没事没事，没人知道他们是涂三妹的爹妈，脸丢不到他们这来。 老爷子竟是被屠姗这一弄，搞蒙了，下意识跟着笑了一下，镜头正好捕捉到这一幕。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宗政老首长是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爷爷，宗政家熟知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老首长一去不复返。 台下宗政家的人眼泪都笑出来了，觉得老爷子那模样好傻，果然，涂三妹就是所有人的克星。 主持恍惚了好几个呼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是别具一格拍照：“那个，那啥，咳咳，请涂同志发表感言。” “感言？”屠姗想起老何昨天让她准备的发言稿。 搞忘了。 抓了抓脑门，对上了镜头，眸子瞬间犀利：“黑子们，我，州城三姐将是你们的克星，小心了。” 何家欢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放弃吧，无所谓了。 会毕，老爷子在人群簇拥下，早早离开。 小老头后知后觉今天干了一件傻事，正生闷气呢，臭丫头太可恨了。 其他人没着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难得的交流感情，促进发展的机会，不容错过。 于公于私，多交流总是没坏处。 屠姗作为新秀，还是老爷子亲自佩戴勋功章的新秀，前途一片光明。 小小一个被围在中间，众星拱月一般。 她倒是不怯场，谁都能唠上两句，熟稔的态度，就跟几年老友一样。 宗政家几个小辈都在，挤过人群，凑到屠姗跟前。 “恭喜啊三姐。” 屠姗龇着大牙乐呵：“同喜同喜，以后有事招呼三姐啊，三姐现在也是有证的人了。” 挤眉弄眼的跟几个人炫耀她的勋功章，证件还没到手，勋功章到了，特等功，这是集合她所有功劳评定的奖章。 如果她的事迹毫不保留，全摆在明面上，一个特等功肯定拿不下。 不过三姐已经很满足了。 转正了，有身份了，再也不是曾经的实习生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宗政家几个瞧她那样，又赶紧恭喜了一番，喜得屠姗摇头晃脑，准备回去给他们加餐。 “三姐，我还没得过勋功章呢，给我摸一下行不？”宗政晨宗政暮兄弟俩凑过去，嘻嘻哈哈伸出魔爪。 屠姗赶紧躲开：“不给，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兄弟俩：“怎么会碰一下就坏了，我们就摸一下，一下。” “不行。” “行。” “不行。” …… 宗政瑞……好幼稚，好想不认识他们。 主持齐航见宗政家几人和屠姗关系如此亲近，眉峰微挑，也走了过去。 齐航如今在文工团工作，算起来宗政暮这个文化部的小干部是他领导。 两人打过交道，关系还行，他过来也不算突兀。“宗政干事好，各位同志好。” 屠姗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龇牙杵了宗政暮一下：“哟，还是个干事呢，就比你三姐差一点，不错不错。” 宗政暮捂着肚子，一脸幽怨：“三姐，能别动手吗？你那蛮劲自己又不是不清楚，我差点被你送走。” 屠姗嫌弃：“弱鸡。” 宗政暮…… “三姐，大庭广众的，留点面子。” 屠姗瘪嘴，上下打量齐航，被自家老娘夸过精神的小伙：“有对象了吗？要不要三姐给你介绍一个？三姐认识不少好姑娘。” 大娘婶子辈的典型开场白。 齐航微愣，脸上带着笑：“单身，没有对象，家里正催得急，三姐要是愿意帮忙，算是给我解决一件大事了。” 屠姗就顺口嗨，没想到齐航回答挺走心，她要是敷衍，就不厚道了。 “那行，回头三姐就给你找个。” 屠姗暗戳戳的盘点身边的小姑娘，算来算去也就开心小妹和潇可可勉强合适。 她觉得可以拿开心小妹来交差，这俩家世背景应该差不多。 长相气质上，一个彬彬有礼，一个娇俏可爱，合适。 品性上，开心小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齐航这人她虽然第一次见，相处也不多。 但她拥有敏锐感知，判断得出，这人内心光明，不会是个阴逼，至少伤天害理的事不会做。 至于性格，只能两人自己去试，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分就是，多大点事。 在单位摸鱼的开心小妹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大事，已经排上了日程。 宗政晨酸得不行：“三姐，你有好的女同志，怎么也不想着点我们，我们也单身啊。” 屠姗撇他一眼：“毛都没长齐，要什么对象，一边待着去。” 宗政晨…… “那瑞哥呢，他毛总长齐了吧？” 宗政瑞黑着脸瞪过去，宗政晨讨好着狗腿笑。 屠姗啧了一声：“就他这样的闷葫芦，不好找，不过也行，我多留意留意，也给他找一个。”三姐就是这么仗义。 宗政瑞垂着眸子没吭声。 宗政晨宗政暮兄弟俩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齐航是个很有眼色的，看出宗政家三兄弟好似有心照不宣的事，不过这位涂同志大大咧咧的，半点没发现。 笑了笑开口：“我请几位吃饭吧，感谢三姐辛苦为我介绍对象，不管这事成不成，都得感谢三姐这份心意。” 屠姗想也不想点头：“吃饭行，我能吃。” “你当然能吃，”何家欢在屠姗狂点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世上就没谁能吃得过你，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搞事，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我让你写的发言稿呢？你给我喊的什么口号？ 你是正规单位的同志，不是哪个山头的大王，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要不是这里人多，何家欢觉得，他可以恶龙咆哮，真是气死他了。 屠姗感受到了老何浓郁的怨气，默默往后面缩，把黑脸宗政瑞拽到前面来怼何家欢跟前。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 宗政瑞…… 何家欢…… 齐航一直觉得如同宗政家这样的严于律己的家族，和何队长这样刚正不阿的队长，本身就应该是个内敛，沉稳，一板一眼的人才对。 没想到私底下的他们这么跳脱活泼接地气，嗯……从老到少都是。 想到宗政老爷子离开时抖着胡子恼羞成怒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本章完) 233.第233章 都来送钱送物 第233章 都来送钱送物 还有何队长这么一个冷血硬汉，竟也会暴躁得像市井大娘，就差跳脚了。 真的很有反差感，但好像也更真实。 他们有这样的反差，大概率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涂三妹，真的是一个很会影响别人的人。 自己和她相处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已经深受影响。 而且她比他还更会掌控全场，天生的领导者。 “何队长，一起吧，一直敬仰何队长办案如神，今日难得有机会认识，不知道何队长方不方便。” 面对旁人，何家欢还是很有硬汉风的：“抱歉，今天不方便，回去还有事，改日，改日让涂三妹做东。 那个，涂三妹这丫头有些不着调，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同志别放在心上。” 屠姗？？ “老何，你说的是人话吗？凭什么我做东？谁不着调了？我可是州城三姐。” 何家欢冷笑：“我让你做东，你就说做不做吧。” 屠姗…… 憋屈磨牙：“我做东。” 何家欢冷哼：“那你喊什么？还州城三姐，真给自己提辈分了？我是不是也得尊称一句三姐啊？” 屠姗……恶狠狠的瞪了眼嘲笑她的宗政家三兄弟。 齐航笑：“三姐是个很豪爽大气的巾帼英雄，能结识是我的荣幸，三姐说话也很幽默风趣，我很欣赏，哪里谈得上得罪，何队长言重了。 既然今天不方便，那么改天我们再约，我请，于情于理这顿饭都该我做东。” 何家欢笑笑，对涂三妹的认识还是不深啊，要不然就不会说荣幸了。 他现在是一把辛酸一把泪，谁能懂。 屠姗不能去吃饭了，宗政家的人自然也不想去，都婉拒了齐航，齐航也没在意，说好屠姗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大家一定要赏脸。 齐航离开，屠姗嬉皮笑脸的凑到何家欢旁边：“我爹妈呢？” 何家欢瞪她：“你还记得你爹妈呢？走了，说免得被人发现，惹出麻烦。” 屠姗不高兴的撅了撅嘴。 何家欢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屠家夫妻的闺女是涂三妹的嫂子，真论起来，他们还是仇敌，但奇怪的是，他们处成了亲人，拥有涂亮这个共同的敌人。 这关系，绕得他头晕。 虽然想不通，但没多嘴问，拍拍屠姗的脑袋：“别多想，回去领制服。” 屠姗瞬间欢喜：“领导，是给我量身做的吧？” 何家欢呵：“别想，都是均码号。” 屠姗…… 这点优待都没有吗？她可是领了特等功勋功章的人。 “涂同志，这个是首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廖菏泽拎了个公文包过来给她。 屠姗好奇：“什么东西？冷冰冰大叔是不是想用金钱收买我干坏事？” 廖菏泽嘴角抽了抽，并没有，他们首长是个很正直的人，而且，你这样的，干不出坏事。 “首长说，你看了就知道了，让你回去看，这里人多眼杂，还有，首长让我再转告一句话。” 屠姗兴致缺缺，冷冰冰能说出什么热血的话，根本不期待：“什么话？” 廖菏泽清清嗓子，起了个宗政民安的范：“涂三妹，你少沾沾自喜，今天的成绩不是让你以后挥霍的，是让你警醒再接再厉的。 那啥，首长说的，不是我。” 屠姗…… 回到单位，屠姗的转正还有个宣誓仪式要进行。 换上合身的制服，屠姗美得冒泡，吐槽何家欢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明明就是量身制作嘛。 瞧，多合适，多好看。 戴上帽子的那一刻，屠姗内心升起一股豪情，庄重而肃穆，面对墙上的旗子，宣誓出此生不悔的誓言。 何家欢亲自给她戴上警徽：“涂三妹，欢迎加入。” 屠姗身上的庄重瞬间溃散，笑得牙不见眼的：“领导就瞧好吧，看我怎么大杀四方。”鸡爪子一挥，豪气万丈。 何家欢…… “三姐快来。” 开心小妹在外面喊。 屠姗兴冲冲跑出去。 单位同事们合资给她买了一个昂贵的奢侈品蛋糕，庆祝她转正拿奖。 “恭喜三姐。” 还有彩带，她一出去就满天飞舞，喜庆得很。 屠姗笑眯了眼接受大家的祝福夸赞。 “我决定了，请你们吃烧烤。” 妈呀，这还等啥：“三姐威武……” “晚上上我家，可以带家属啊。” “好。” 严肃的工作单位，热闹成了菜市场。 何家欢在办公室里头疼失笑。 屠姗给他送蛋糕的时候，他把他们单位的粮食款结给屠姗。 “拿着吧，别傻大款，知道你想照顾大家，但得有度。” 屠姗甩了甩手里一叠崭新的大黑十：“知道了领导，后期咱们继续合作啊，保证老板满意。” 何家欢摆手让她走了。 随后卢洪涛也结了款，没多久杨家将差黑娃来也把他那里的款项结了，还送了一份得奖礼物，实诚的大金镯子，至少半斤，压手。 “老杨是个会送礼的。” 黑娃嘿嘿笑：“恭喜三姐，三姐我知道得晚，礼物还没来得及准备，我回头补上。” 屠姗薅了把他脑袋：“补啥补，小屁孩一个，晚上带着丫丫到我家吃烧烤，你去问问老杨方不方便，方便的话也一起来。” “好。” 黑娃走了，鱼山大队的礼也到了，是他们收获的第一批香菇和木耳。 “三姐，你尝个鲜。”泥鳅大叔笑得十分憨厚。 屠姗挑眉：“咋，我三姐的名号，都传到鱼山大队了？” 泥鳅大叔嘿嘿笑：“那可不，你现在可是大名人。” 屠姗啧了一声，她可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真这么火，没网络手机的时代，信息哪能传得这么快。 还全都赶在今天给她送钱送物，真不是故意给她的惊喜？哪个好心人这么好？ “长得真好，个个叶大肉厚，闻起来也香，大丰收吧？” 泥鳅大叔连连点头：“全靠你，咱们今年能过一个肥年，年底每家每户至少能分这么多。” 大黑手悄摸竖起两根手指：“两百。” 他是真没把屠姗当外人，这些大实话都说。 一家分两百，还不错，毕竟今年开始的迟，明年应该能涨些。 “恭喜恭喜啊，东西卖给了供销社？” 泥鳅大叔点头：“一部分卖给了供销社，不过他们吃不下全部，我们偷摸送去了黑市。 因为报了你的名，黑市的人说以后有货了，可以直接喊个人来说一声，他们自己去拉，这样能省我们不少事。 黑市的价格比供销社高，而且我们还能以物易物，乡亲们没票，很多东西买不了，能易物，大家可高兴了。 丫头啊，你真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星。” (本章完) 234.第234章 请吃烧烤 第234章 请吃烧烤 屠姗摆手：“好说好说，那啥，晚上我请客吃烧烤，大叔一起，吃完了我给你找个地休息，明天再回去。” 泥鳅大叔连说不行：“家里等消息呢，得赶紧回去，大家还不知道你得奖的事，我得回去说说，让他们都高兴高兴，而且秋收了，地里忙，耽误不得。” 见他真不留，屠姗跑对面食堂打包了些员工自留的包子馒头给泥鳅大叔，让他路上吃。 送走大叔，屠姗迫不及待清点今天的收获。 泥鳅大叔送来的香菇木耳都是干货，足足百斤，真不少，回头得回个大礼。 何家欢给的钱，卢洪涛也给的钱，宗政民安给的是小金条，难怪这么沉。 还有一封信呢，说这些小金条除了她给基地提供的粮食款项外，水灾里捐赠的一部分粮食，他也算了钱，算是组织买的，不能让她吃太多亏，所以才会有这么多。 屠姗没多想，都收了。 杨家将也给的钱，不过钱不多，她们之间的交易有来有回，现金不多。 但那个大金镯子是真喜人，相当于两个小金条。 今天是收获满满的一天，何家欢看她美迷糊了，又给了半天假，让她早早的回去准备烧烤，免得说出的话兑现不了。 屠姗收拾好东西就跑了，准备给大家整几只烤全羊，必须吃好了，才对得起她今天收获这么多。 这些香菇烤上也好吃，都烤都烤。 直接去秘密基地弄好，腌上味再带回小院。 小院有现成的泥砖，也有现成的碳，用泥砖搭几个烤架，把腌好的小嫩羊都架上去，加上碳烤。 怕味道飘出去，引来麻烦，屠姗给用了个能量罩把院子罩起来。 外面倒是闻不到香味了，不过院子里的藏不住。 有小孩闻着味凑过，屠姗也没撵：“小崽子们都来啊，帮着我这么慢慢转，转得好，晚上有肉吃，转得不好，仔细你们的屁股。” 在屠姗手里吃了好几回大肉的崽子们一点不怕她，一听有肉吃全都欢欣雀跃跑过来干活，平时熊出天际，这会倒是老实得像别人家的娃，看得一众老母亲咬牙切齿，真应了那句有奶就是娘。 屠姗拎了只瘦野鸡给嗑瓜子看热闹的汪大娘：“老太太，我晚上请同事吃烤肉，你帮我跟大家伙说道说道，晚上要是吵着大家了，回头我给大家弄好吃的。” 老太太眼疾手快把野鸡拽手里：“就你手松，请这个请那个，哼。” 扭头进屋了，也不知道应没应。 屠姗啧了一声，这老太太收礼的手要是有她嘴硬就好了。 看小崽子们翻得挺好，她也架了个烤架，催生些尖细的藤蔓做签子，串香菇烤。 还顺便烤了些其他催生的菜，分量很足，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撑。 黑娃带着小丫丫来得很早，小丫头长肉了，小脸圆嘟嘟的，见到屠姗就往她身上扑：“想三姐。”奶味十足的话，听得屠姗像是喝了一斤奶，都打嗝了。 屠姗单手抱起软乎乎，奶香香的小姑娘，先唆了一口奶膘，更q弹了：“三姐也想丫丫了。” 小姑娘害羞的在屠姗怀里蹭，屠姗拿了一串烤香菇给她：“慢慢吃，烫。” 其他小崽子也馋，不过屠姗说现在吃多了菜，待会就吃不了肉了。 崽子再小也知道抉择，果断选择了肉。 黑娃在屠姗身边凑了会，跟她说话：“老大说晚上有事，要亲自盯着做月饼来不了，不过让我给他带些回去。” 屠姗嘿了声：“他倒是不客气，行吧，有得剩就给他带，帮忙去。” 黑娃嘻嘻哈哈笑了几声，跑去帮忙了，很快跟小院里的崽子打成一片。 小丫丫就在屠姗怀里，晃着小脚丫，小口小口的吃着烤香菇，模样惬意得不行。下班时间，陆陆续续有人到，人人手里都提了东西，还很给面子的都带了家属，或媳妇或孩子，或兄弟姐妹，都知道屠姗请客亏不了嘴，都来得很积极，进门就喊三姐。 屠姗来者不拒，年轻力壮的打发去烤肉，小崽子们已经转一下午了，歇歇。 心灵手巧的串串，这么多张嘴，她一双手肯定不行。 反正肉、菜管够，今天谁不扶肚子不准走。 大家都很积极，有的吃，干点活算啥，这年月不怕干活，就怕没得吃。 院里的人得了汪大娘的话，都很识趣的干完自己的事就回屋了。 他们现在已经深刻明白，跟着屠姗才有肉吃。 吃这一顿，跟以后常吃，他们聪明的选择了后者。 馋还是馋，烤肉味太霸道了，满院子钻，躲都躲不掉。 “三姐，我来啦。” 开心小妹还没进院子就要喝，手里抱着一匹布，质浅咖色，真是寻遍整个国内市场都很难找出的特色布料。 不仅颜色特别，质量也是顶好。 “三姐你快看看喜不喜欢，这可是海城那边的货，这种颜色一出来就被抢断货了。 是我爸朋友特地给我带的，我觉得更适合你，就拿过来了。” 屠姗扬眉，小姑娘还挺大方，爱美的年纪舍得把这么好的布料送人，不会是知道她要给她做媒，特地送的谢媒礼吧？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只在心里歪歪过，没往外说。 “喜欢喜欢，回头咱俩做衣服穿。”掂了掂一直赖她怀里的小丫丫：“给丫丫也做一件。” 小姑娘就害羞的笑，看得出，只是个三四岁的女同志也知道爱美。 开心小妹不在意布料给谁做衣服，只要屠姗喜欢她就高兴。 “三姐我把我俩哥哥也带来了，你放心，我叮嘱过了，不让他们多吃。” 兄弟俩……真是亲妹。 “三姐，打扰了，听小妹说今天特地庆贺三姐得奖转正，所以厚着脸皮一起过来了，沾沾喜气。 这是一点心意，三姐别嫌弃。”常有德作为老大哥，跟着妹妹一起来聚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儿子要跟过来，都被他严厉拒绝了，这会正在家哭呢。 为了不让自己蹭饭蹭得太丢人，特地选了礼物来，一台电风扇。 这也是海城那边的，很稀有的奢侈品。 屠姗哟呵一声，老常家这家底，比她想的还厚，也不知道齐航同志能不能配得上咱们开心小妹。 不过电扇好，实用，会送礼。 “还是有德会来事啊，不错不错。” 她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成功让兄妹三人捂脸。 (本章完) 235.第235章 第一次做媒不太熟 第235章 第一次做媒不太熟 常有为默默往后缩了缩，他这种只带了两瓶平平无奇的酒和一张嘴来的人，没脸出现在三姐面前。 常有德看屠姗喜欢，也跟着高兴，比起身外物，屠姗为他带来的，更有意义更有价值：“还有三姐，这个是结的款，我顺便带过来了，感谢三姐的慷慨相助，现在已经有不少孩子回到了学校，安心读书，他们的成绩都很好，将来必定能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而且，他们知道是一个好心人给的帮助，一直都心怀感激，如果有机会，想当面感谢。” 屠姗今天收钱已经收到手软，常有德这里的不多，本来她也没指望卖粮食发财。 “当面谢就了，好好读书吧，以后来接我的班。 下一批粮食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头送到老地方，你自己去拉。” 常有德笑着说好。 屠姗眼珠子一转，端起媒人的款，清清嗓子：“哎哟，有德有为啊，大好事啊。” 突然迎来变故的三兄妹…… 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需要突然变脸喊名字啊，怪吓人的。 常有德作为老大哥，还算稳得住：“三姐有话尽管说，不用这么客气。” 屠姗呵呵：“那啥，这是你们妹子啊？长得真不错，乖乖巧巧的，多大了，有工作吗？” 三人……这些你不知道吗？ 开心小妹死死抓着自家大哥：“我觉得三姐有点可怕，要不我们不吃了吧？” 常有德扶额，拍拍妹妹的手，认命配合：“快十九了，有工作。” 屠姗：“哎哟，那还真不错，我跟你们说啊，我认识一个小伙，二十五，咱们州城文工团的台柱子，长得一表人才，声音好听，会待人处事，家境瞧着也行，性格吧，处过才知道，叫齐航。 你家小妹有对象没，没有的话要不相看相看？” 三兄妹……绕这么一大圈子，就为了这个？ 常有德：“……那个……” 屠姗：“我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重要的还是得小两口自己对眼，我跟你们说，我这人最民主了，咱们去看一眼，看得上就处，看不上就走，不是事。 那小伙子确实多长了几岁，不过没事，男大会疼人。 只是啊，小妹，咱们姑娘家挑男人得好好挑，不能光看表面，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啥，是不能交心。 男人不行咱就换，不能在一棵树上死吊，遇到好的也别怂，上就完事。 对男人可不能太给脸，要不然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更不能上赶着，上赶着不值钱。” 三兄妹已经被屠姗绕晕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达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有一点倒是很明确，男人随便挑，喜欢就上，不喜欢就踹。 开心小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三姐为什么上赶着姐夫啊？所以姐夫现在是在蹬鼻子上了吗？” 凌漾不待见屠姗这事，真是总所周知。 开心小妹以前是谁都不认识，不予评价，但现在时不时就替屠姗抱几声不平。 常有德常有为赶紧把傻乎乎的妹妹往身后拽，这孩子，真是什么大实话都说。 屠姗冷哼：“我家男人能跟其他人相提并论吗？” 常有德赶紧点头：“对对对，三姐夫肯定和常人不一样，不过三姐啊，婚姻大事，不能这么随意，两个人相处是相互的，要真心实意在一起过日子，日子才能长远。” 他们生怕自家傻妹妹被三姐带沟里，都是什么超前的婚姻观啊，吓得他们冷汗都下来了。 屠姗哼，这可是往后几十年经过时间考验的婚姻观，一群老古板。 “那啥，相看不？”“看。”开心小妹从哥哥们身后探出脑袋，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是没开窍。 常家兄弟无奈一笑，不过相看也行，反正家里爸妈也在操心这事。 而且屠姗能看重的人，大面上错不了，只看两人性格合不合适。 “麻烦三姐帮忙了。” 屠姗咧嘴笑：“好说好说，我第一次干这事，没经验，以后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三兄妹嘴角抽了抽，他们觉得她经验挺丰富的。 何家欢来了，带着挺起孕肚的夏月红，夏月红月份还浅，这些日子有屠姗提供的各种吃食养着，再也没有第一次见的憔悴和破碎感，整个人红润气色好，身上还洋溢着欢喜和幸福，小日子过得不错。 “三三啊，我在家没事，给你做了两双鞋，你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适的我马上就能改。” 小绣鞋，手艺真不错，一双单鞋，一双鞋，软乎乎的，好穿。 “舒服，嫂子手艺真好，我喜欢。” 夏月红轻笑：“你喜欢就好，老何带了些浅色的布回家，我回头再给你做一身小袄冬天穿，也绣上。” 屠姗笑眯了眼：“那我冬天不买袄了，就等着嫂子帮我做。” “行。” 说说笑笑，烤肉好了，满院飘香，一群人蜂拥过去，手巧的拿着刀子帮忙割肉，大家伙就站在院子里吃，一块肉，一串菜，还有各种水果，大人孩子都吃美了。 从七点，吃到十点，每人走的时候，还一人带了一大块烤好的肉和蘑菇串。 屠姗也让黑娃给杨家将带了，免得回头说她小气。 随后亲自送黑娃和小丫丫回家，顺道给爹妈送烤肉去。 夫妻俩都睡了，现在不用起早贪黑扫大街，也不用时刻被批斗，日子好过了不少。 他们还是明面上有个窝棚，实际上住在藤蔓屋里。 里面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东西，俨然有了家的模样。 大晚上被屠姗喊起来吃肉，老两口都有些好笑。 “咱们姗姗真是厉害了。” 老两口说的是特等奖，屠姗上台领奖，万众瞩目的那一刻，他们真的特别骄傲。 屠姗把特地带着的勋章拿出来给老两口玩：“我以后还会更厉害的。” 夫妻俩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怕屠姗看出什么，又偷偷摸掉眼泪。 屠姗知道，爸妈想大哥二哥他们了。 屠姗深吸口气，笑着说今天的收获。 可把老两口惊住了：“这么多？” 屠姗得意：“那可不。” 夫妻俩对看一眼，屠父道：“姗姗，咱们家出事，其实并不是没有预兆，只是我们习惯安稳，不愿意面对而已。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当我们预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就陆陆续续藏了不少东西，是咱们屠家祖祖辈辈积攒起来的，虽然不多，却也是咱们老一辈对小一辈的心意。 爸妈担心一直放在那里不安全，你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重新藏好，以后你们三兄妹自己去分。” 屠姗意外，没想到自家还有藏款：“行。” 236.第236章 换上补丁衣服低调去银行 第236章 换上补丁衣服低调去银行 第二天一大早，屠姗去找杨家将，想让他帮忙找个保险柜，放金条，她现在可是身怀巨款的富婆，家里没个保险柜，对不起她的格调。 不过这玩意杨家将还真没弄过，也没门路，只说去问问。 屠姗也不失望，有预料到这个东西不好弄：“尽量弄个大点的，小的放不下，没有也不打紧，我想想别的法子。 还有这些狼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手艺师傅，帮我做成狼皮褂子，你手里的那些皮子，帮我做成褥子，行不行？” 狼皮在屠姗住院的时候，葛波就弄好给她送来了，她伤得爹妈都差点没认出来，所以即便想要，都没好意思朝她开这个口。 而且葛波一直对屠姗心怀愧疚，屠姗喜欢的东西，葛波都全心全意护着，但凡有谁冒个头，他都要把这人列进黑名单。 所以十几张狼皮，一张不落，全给屠姗弄得好好的放着。 杨家将瞧着这些完整的皮子，啧啧称奇，还得是他三姐，这么多，这么好的皮子，说做褂子就做褂子，一点不心疼。 别的人家少不得要留起来当传家宝的，不过也正常，三姐都要用大号保险柜装金条了，这么豪还能在意这点狼皮。 何况她想要什么皮子得不到，根本不缺。 想到那两张猛兽皮，羡慕得流口水，也想要，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回头给三姐多弄些好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让三姐纡尊降贵，给他也弄一张回去当传家宝。 有了目标，老杨格外殷勤：“我认识手艺好的师傅，这事包我身上，那些有药用价值的材料也弄好了，三姐看看什么时候弄走。” 屠姗看他一眼：“现在吧。”晚上就弄去给老爹，老爷子肯定喜欢。 杨家将把东西弄得挺好，找专业的人处理，保存的，屠姗拿到后，附上一层异能量就行。 屠姗哼着小曲走进单位，看得出，心情很好。 开心小妹凑过来：“三姐，什么时候相看啊？” 屠姗挑眉：“恨嫁啊？” 开心小妹嘿嘿笑：“好奇，我还没谈过对象呢。” 徐志也赶紧凑过来：“三姐，我也没对象，你帮我也找一个呗。” 屠姗默了默：“你俩咋没看对眼？” 别说，他俩还挺合适。 “咦，养不起。” “咦，太弱了。” 两人怒目而视。 屠姗……算了，他俩不合适。 不掺和这俩斗鸡眼的事，溜了溜了。 “领导，我要请假。” 屠姗的大嗓门传进办公室，何家欢额角抽了抽：“还没上班就要请假？休了那么长时间还没休够？你要做什么？” 屠姗龇了龇牙，是她想休这么久的吗？明明是他们苦口婆心劝，软硬兼施压榨，她才在病床上苦哈哈的多躺了半个月。 哼，老何竟然甩锅。 “我要去存钱。” 屠姗背着背篓跺着脚进办公室，咚咚的脚步声，明确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 给何家欢看她背篓里的大麻袋，里面都是钱，里面还有何家欢提供的。 瞧见没，理由正当，你还是帮凶。 何家欢眼皮一跳，臭丫头，这么多钱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背着招摇过市，真是胆大得没边了，也不怕被抢。 当然了，他也就想想，要是真有不长眼的抢她，也是抢的那个人倒霉。 “早去早回，还有，你给我低调点。”哪个正常人背一背篓钱去存银行，也不怕被查。 这会银行已经开门，人还不多，安全些。 屠姗歪头，低调？ 瞅了瞅身上刚从卫大娘那得来的新衣服，确实高调了，这年头都流行补丁衣服，乐颠颠的往家跑。路过还在大眼瞪小眼的开心小妹和徐志，眨眨眼想，其实这俩也挺配的，都是没心没肺的大傻子，斗鸡眼也能玩半晌。 到家后翻箱倒柜，换上了她刚来，涂三妹穿的那件补丁衣服。 嘿，不穿不知道，竟然短一大截，她这几个月长了不少啊，从不足一米五，长到一五五往上了。 咧嘴乐了一声，扭头去银行。 溜达到银行的时候，人确实不多，职工们刚开完早会，在岗位上做准备。 有两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正等着办业务，应该是某个工厂的出纳会计。 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其实也是牛马啊。 屠姗背着一个大背篓走进银行，特别吸睛，像是要饭的进了豪华大饭店，与这里格格不入，有嫌弃的，也有好心的愿意给口饭的。 不过银行职员们都在忙，还顾不上她，没发生狗血的驱赶事件。 看他们那样应该还要忙一会，屠姗找了个角落窝着，慢慢等。 等他们忙完，那俩男人迫不及待去办自己的业务。 就两个窗口，屠姗不跟他们争。 现在的银行办事程序和后世的差不多，只不过全程手动操作，没有电子设备。 各种单据也需要手写，这就考验员工了，字丑的肯定不能上。 那俩正办着，又进来几人，别说，咱这州城到银行办事的不少。 这么贫穷的年代，银行始终有钱。 轮到屠姗，她把大背篓往柜台上一放。 “抢劫。” 屠姗？？？ 瞪大眼睛看着柜台里冷汗直冒的大小伙，无辜摇头：“不是我说的。” 小伙……他知道。 “都不准动，老实待着，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别说话，快点。” 六个套着黑布罩的人，冲进来，关上银行大门。 两个人将把等候位上的几个人看住，粗鲁推搡，让他们赶紧掏腰包。 来银行办事，身上多少有点钱的，本身也肯定是有点家底的，多少都能搜刮到点。 都是小老百姓能怎么办呢，只能掏钱啊。 其余四人朝着柜台涌过去，呵斥银行职员。 “出来，都出来，快点。” 西装革履的精英们被敲打邦邦响的大刀吓得噤若寒蝉，半点不敢迟疑往外跑。 屠姗左看右看，伸手去拿她背篓。 “干什么，不想活了？”站在她旁边，无视她，嫌弃她，看不上她的蒙头男人突然扭头。 一刀劈在背篓上，背篓纹丝不动。 蒙头男人……什么破玩意？ 他觉得丢人，恶狠狠的瞪眼屠姗：“愣着做什么，滚到一边去。” 屠姗看了眼背篓：“那个……” “滚。”男人恼羞成怒，朝屠姗扬了扬刀。 屠姗挑起眉毛，滚了。 男人朝着砍不烂的背篓淬了一口，无视了，就跟无视屠姗一样，无视了大背篓，那个装着大量大黑十和小金条的大背篓。 所有人都无视了。 237.第237章 被无视后怒了 第237章 被无视后怒了 屠姗老老实实走到了小老百姓的队伍，几个人已经交出了身上的财物，但是不被信任，在被搜身。 屠姗过去，很乖觉的开始掏兜，掏半天了也没人往她跟前站。 屠姗…… 屠姗沉默没吭声。 其他人被收刮后，如丧考妣，开始羡慕屠姗，还是穷好啊。 屠姗呵呵，老娘有的是钱。 银行办公室押出来一个人，诶，巧了，老熟人。 常有为作为银行小领导，每天来银行坐办公室，见大客户，管理手底下的小员工，逼格很高。 但一遇到这种抢劫的事，他就会被重点照顾，不但被打了一顿，还给绑上了手。 在两个人的推搡下走出来，原本暴怒的神情，在看到屠姗的瞬间，变成了惊喜。 “看什么看，还不走。” 头套男人一脚踹在常有为小腿上，常有为磨了磨牙，你等着。 朝屠姗投去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表情。 三姐，你不救我吗？ 屠姗…… “那啥，干嘛去？” “闭嘴，谁让你说话的？” 终于有人搭理她了。 看屠姗这个穷酸早就不顺眼的其中一个头套男朝着屠姗脑门就想来一下，穷成这样还进银行，欠收拾。 亏得屠姗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得把他脑袋打出屎，告诉他姐不穷，姐富得流油。 翘起兰指捏住刀刃，扬起邪恶的笑，你们先动的手哦。 男人愣了一瞬，咬着后牙槽往下压刀刃，刀子却纹丝不动。 男人从凶狠变成惊诧，怎么回事？一个穷酸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 常有为倒是高兴了，一点不怕架在脖子上的刀：“三姐，他们逼我去开金库。” 屠姗扭头看他：“开金库？那不行，”她还要兑换小黄金呢，被抢了她怎么兑？ 那些大黑十存银行里也没多少利息，而且还容易贬值，不如换成小黄金性价比高。 常有为一听就有戏：“对对对，三姐，开金库肯定不行的，那是公家的东西，我们坚决不跟恶势力妥协。” “妈的找死。”被无视的头套男人怒了，他们是劫匪，劫匪，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们的职业？ 当着他们的面当什么正义使者，是觉得他们的刀子没开刃吗？ 程亮的刀口朝着常有为脖子划拉下去，不见点血，还把他们当成病猫了。 屠姗嘿了声，折断手里的刀刃，朝着劫匪手腕甩过去。 一指长的刀刃整个扎进男人手腕，疼得男人嗷嗷惨叫。 几个劫匪惊呆了，这是人能做到的？ 愣了一瞬朝着屠姗围过去。 屠姗活动活动脖子，左勾拳，右勾拳，再来个回旋踢，刚刚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穷凶极恶的劫匪，现在只能倒地上抱紧自己翻滚。 屠姗哼笑，看不起她？ 是没尝到三姐的拳头。 气呼呼跑过去拎过自己的背篓，怼劫匪眼皮子底下：“瞧瞧，瞧见了吗？让你看不起姐，这么多小钱钱，你还敢嫌弃，咋的，你富得镶金边了？” 没砍动背篓的劫匪男人看到背篓里刺眼的黄，悔得肠子都青了，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可能？” 屠姗哼了声：“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在你三姐这，就没有不可能的事，以后看见低调的人，把昭子擦亮点，没点眼力见，当什么劫匪，还不如滚回去挑大粪。” 没忍住怒气，又踹了一脚。 常有为揉了揉眉心，你那不是低调，是本色出演，他要不是眼神好，也没认出这是州城三姐。 果然是他想多了，以为三姐正义化身，应他的召唤出现，前来拯救他出水火，原来她只是偶然出现，虽然低调，但必须让劫匪知道她有钱。 让劫匪知道她有钱？ 图什么？ 常有为是一点不懂屠三姐的脑回路。 一场气势汹汹的抢劫，最后烂尾收场。 大家都有惊吓，但不多，多的是无语。现实教会他们一个道理，别看不起穿补丁，背背篓的小乞丐，说不定她是隐藏大佬。 你要是看低她，她会让你看清她。 常有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鼻青脸肿来见屠姗。 别看他凄凄惨惨戚戚，但人家气质还在，外形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内在。 抬了抬少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微笑开口：“三姐今天过来有事吗？” 屠姗默默收起自己的佩服，把大背篓往前搁：“我来换小黄金，那啥，有保险柜卖吗？有的话我买一个。” 常有为侧了侧耳朵，不太确定问：“买什么？” “保的险柜啊。” “买来装什么？” “小黄金。” 常有为……豪得这么明目张胆吗？ 他老常家几辈人的积累，都没敢像她一样明目张胆的买保险柜。 “那个三姐，保险柜一般人买不了。” 屠姗：“那几般人能买？” 常有为抓抓后脑勺，忘记后面挨了一棍子，起了个大包，一摸疼得眼泪汪汪。 “这玩意一般只能公家用。” “那两般呢？” 常有为…… “三姐要换多少小黄金。” 屠姗……这么换话题的吗？ “都换，你看能换多少吧。” 常有为走特殊渠道，给屠姗换了二十根小黄金，十分迅速，放背篓里沉甸甸的。 亲自将屠姗送到大门口。 屠姗有理由怀疑他在赶她，走到门口回头：“真不能换吗？小的也行，我换两个。” 常有为微笑：“三姐，我们银行会把见义勇为的锦旗送到你们单位的，慢走不送。” 屠姗哼了声走了。 回到单位，有人在等她。 “黑脸小门卫？” 堂堂部长廖卫江…… 徐志牙都麻了，去扯屠姗：“三姐，人家是监察部门的大领导，稳重点，免得他查你。” 屠姗瞪大眼睛：“我刚转正还没当官也会被查吗？” 徐志？？？ “咳咳，三姐，廖部长特地来找你的。” 屠姗惊讶：“查我？为什么？我举报他的事？好小气。” 徐志扶额：“三姐，这事翻篇了，人家大部长没这么小气。” 眼睁睁看着两人肆无忌惮咬耳朵的何家欢，额角突突的跳：“涂三妹。” 不难听出，这三个字，咬着后牙槽喊出来的。 屠姗立正：“到，领导吩咐。” 何家欢：“廖部长有正事找你，滚进来。” 廖卫江一直观察屠姗，之前一面之缘，看出她是个很唬的姑娘，瞧着像是冲动无脑。 但经过调查，他发现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改变了她身边的所有人。 238.第238章 廖卫江的请求 第238章 廖卫江的请求 “涂同志，久仰大名。”廖卫江上前伸出手。 屠姗咧嘴笑：“不用客气，叫我三姐就行。” 何家欢徐志……你确实不客气。 廖卫江倒是很大度的没有跟屠姗计较什么，还从善如流的喊了句三姐。 屠姗瞬间觉得自己升华了，被这么大个领导喊三姐，以后走出去辈分都得高一截，眼睛笑成了月牙。 何家欢简直没眼看，别人知道这种傻大胆是他的手下，他得多丢脸：“廖部长找你有事，你们去办公室谈吧，涂三妹，正经点，别给我搞事。” 屠姗瘪嘴，她觉得老何对她意见大得很。 搞得她好像没意见似得，她也有意见好吧？ 带着廖卫江霸占了何家欢的办公室，给廖卫江指了个椅子，自己毫不客气坐上了何家欢的太师椅，还是这里舒服。 廖卫江轻笑了一下，淡定坐下。 徐志借着送水的名义进来看了一眼，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廖卫江这么大尊佛面前，这么淡定的，只有她屠三姐。 屠姗端起水，给自己灌了一口大的，一大早就抓劫匪，可把她累坏了。 放下杯子，摆上老领导的谱：“老廖啊，有事直接说吧，只要不是来找我秋后算账的，我这人一向很好说话的。” 廖卫江挑了挑眉，所以，他要是来秋后算账，她还敢做什么不成？ “举报是人民群众的权利，而且你的举报，真实有效，打击了罪犯，肃清了作风，给我们的工作，起到了很好的警示和监督作用，回头我会给你补一个感激奖。” 屠姗呵了一声，感激奖？ 葛波好歹整了个见义勇为奖，他来个感激这么潦草的奖励，也亏得他这么大个领导说得出口。 往前凑了凑：“老廖啊，你长了一张冷酷无情的脸，怎么有这么热情周到的心？不会是有求于人吧？” 廖卫江一点没有被拆穿目的的窘迫：“确实，今天来，是有事想求三姐帮忙。” 屠姗啧了一声：“廖部长这么平易近人，友善和乐，所求不小吧？” 廖卫江点头：“或许只有三姐能办成。” “我？”屠姗挑眉，这么大的信任？ 廖卫江：“三姐知道我是做监察的，在调查一道上，很有心得，所以，我知道三姐的能力，比公之于众的这些，还有很大的保留。 三姐的能力，或许已经超过常人所知道的范畴，否则那样大的山火，不可能没有伤亡。 还有救援过程中，那些被刻意忽视的地方，根本解释不了。 重要的是，之前港口爆炸案，文物盗窃案，三姐参与过的好几起案子，都存在过蹊跷。 我知道三姐明白我说的什么。” 屠姗似笑非笑的看着廖卫江，调查的还真是清楚，不愧是侦察科班出身的人。 “所以呢？” 廖卫江默了一瞬：“我十三岁时，父亲牺牲，母亲受不了打击跟着离开，他们就我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亲人，我成了孤儿，因为父母离世，大病一场，是邻居叔叔和阿姨照顾我，收养我，把我当亲子照顾了两年。 十五岁时，我接替父亲遗愿参军，收养我的叔叔阿姨也为了报效祖国，出国留学。 十年前，他们本该学成归来，为国出力，却突然失去踪迹。 都说他们投敌叛国了，我不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调查他们的踪迹，如今有了眉目。” 屠姗神情逐渐凝重，他说的，不会是……“姜援国，以前北大最年轻的教授，你或许不清楚，但他跟屠家关系很亲近。” 屠姗微微眯起眼睛：“我知道，屠家大嫂的父亲，但我并没有听说过他们有养子。” 如果廖卫江说的是真的，以他对她的调查程度，必然知道她和屠家爸妈走得近，她顶着涂三妹的身份，知道屠家的事也不奇怪。 或许，他就是因为她和屠家老两口走得近，才找上的她。 但他真的是姜家养子？ 大嫂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个哥哥，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出现在大嫂面前。 廖卫江点头：“确实没人知道我在姜家生活过两年，我父亲是卧底，牺牲时，名声并不好，所有人都在谴责他，我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才跟着去的。 那时候敌人还在，我的身份不宜公开，所以住进姜家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后来我去参军，鲜少回来，再之后忙着报仇，身份敏感，担心连累旁人也没对外说过和姜家的关系。 再后来，伯父伯母出事，我要暗中调查，所以就把这事彻底瞒了下来。 不过小静是知道的，可能这么多年过去，没人在她面前提，她那时候又还小忘记了。” 姜静，她大嫂的名字。 如果真如他说的这样，倒也说得通。 他离开时，大嫂才五岁，满心都是离开的父母，他这个只相处两年的便宜大哥不被记得也正常。 都知道卧底艰难，尤其是那些年。 廖卫江以十五岁稚龄走上复仇的道路，确实很不容易。 但前提是这些必须得真。 她想不通的是，廖卫江这么一个从尸山血海走过来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她。 即便她和屠家父母走得近，也不会这么值得相信吧。 屠姗似笑非笑的看着廖卫江：“你倒是信任我，跟我说这么多。” 廖卫江：“你会不顾名声前途和屠家人在一起，为他们铺路，就说明你很重视屠家人。 姜伯父和姜伯母与屠家亲厚，你不会做伤害姜家人的事。 何况，我相信宗政老首长看人的眼光。” 屠姗啧了一声，真是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她屠三姐值得信任才被信任：“你都调查到什么了？怎么就确定只有我能做？咱们泱泱大国人才济济。” 说起这事，廖卫江就恨得牙痒痒：“姜伯父从小就是神童，在机械制造上很有天赋，他出国进修的就是这方面的知识。 刚开始，姜伯父的回信还会提及学习相关的东西，里面涉及到的专业知识不多，但能看得出，他学得很好，后面说的渐渐就少了。 再后来，他的信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直到他们失去踪迹。 我顺着蛛丝马迹调查，猜测他很有可能被软禁了。 半年前，我得到确切消息，他们确实被软禁了，被胁迫参与研究，那些研究成果，还被抢走。 那些畜生，把他当成工具在用，没有自由，没有主权，连人权都没有，想在榨干他之后，弃之如履。 如同他们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所受到的待遇有所不同。” 239.第239章 三不管是个岛 第239章 三不管是个岛 “或许是因为姜伯父掌握的研究成果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或是会影响世界格局，所以对他的看管，十分严谨，使用的手段也更多。 最近有一批人员被营救回国，姜伯父和姜伯母也逃了出来，混在那些人里。 但消息泄露了。 我们这方好像有内奸，报告给了敌方，准备里应外合将人劫下。 而且还有少其他势力，想得到姜伯父的研究成果，在其中浑水摸鱼。 营救人员，现在面临着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的局势，又在别人的地盘，想要突破重围回来，难。 我不是看不起其他人，只是更想保证姜伯父姜伯母的安全，我的请求，也只是为了姜伯父姜伯母。” 屠姗摸着下巴，如果廖卫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人是必须救的。 不仅仅是为了大嫂。 救回姜家夫妻，加注在屠家头上的一些名头也能洗掉。 只是……“你这么能查，能不能查到屠家大哥大嫂在哪？” 廖卫江：“这事我早些时候就在调查，发现背后有一只手，在故意针对屠家，所以屠家兄弟的去向很隐秘，不过，只要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我会找到他们的，你给我些时间。” 屠姗站起身：“那么，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够听到好消息。” 廖卫江其实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这么大的事，他不敢保证屠姗一定会答应。 她的干脆，让他惊喜：“一定不负三姐所望，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 屠姗接下委托，本来是个私人事件，她找何家欢请假，何家欢给宗政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成了秘密任务。 不仅要接回姜家夫妻，这一批逃回来的人才，也要安全接回来。 都是国家的财富和未来，不容有失。 屠姗是没有异议的，只是她这一走，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中秋会错过，她得把事情安排下去。 为此，她又得了半天假。 先去找黑娃，让他给杨家将传话，她定的中秋礼，帮忙送到单位，让何家欢帮忙分。 又跟汪大娘嘱咐了一声，帮忙看着屋子，别等她回来，被涂家不要脸的夫妻俩抢走了，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那些小金条，不准备找保险柜了，直接用藤蔓编一个立柜，放在厨房，保证没人能打开，还能不引人注意，比保险柜好使。 奈何她脑子才转过弯，转了一大圈才想起这么好的主意，也是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声。 收拾好家里，又去秘密基地，弄些粮食出来，预付下个月的。 秘密基地也收整一番，给小动物们腾地，等她回来的时候，又能直接吃肉。 最后晚上，去找屠父屠母。 “大嫂有个养兄这事，爸妈知道吗？”她还是不太信任廖卫江。 屠父屠母被问得一懵，许久才想起一点。 “当初你姜伯父确实带回一个孩子，也提了一嘴，说那孩子可怜。 后来他们出国，我们都忙着他们的事，那个孩子没顾得上，等想起来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怎么了？” 屠姗说起廖卫江的嘱托，屠父屠母又惊又喜：“当真是姜家兄弟？” 屠姗点头：“八九不离十吧。”毕竟老爷子都给她秘密任务了，出入不大。 她好奇的是，廖卫江哪来的通天手段，会比宗政老爷子都先知道。屠父叹气：“你去救人，必定危险重重，姗姗，不管旁人多重要，都没有你在爸妈心里重要，我们不图你建功立业，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遇到事，多想想自己，别跟双桥市一样，不要命的往前冲，爸妈真的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屠姗拍着胸口跟老两口保证，一定平安归来。 “廖卫江答应帮忙找哥哥嫂子，等我回来，说不定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了。” 屠父屠母笑，能这样当然最好，不能的话，也不想情况再变坏了。 从屠父屠母处离开，屠姗又去见了老爷子，半夜时，直接背着个小包离开。 与州城相隔上万公里的三不管地带，屠姗耗时五天到来，这是老爷子给她的，逃跑队伍最新到达地方。 老爷子的消息是她出发前三个小时得到的，已经过去五天，不知道人还在不在这里，情况怎么样。 老爷子说，传来的消息，只有一个地理坐标，其他人什么都没有，看得出情况很危急，他们在求救。 三不管是个水上小岛，有两个州城大小，人口很密集，里面的人，要么穷凶极恶，要么背景雄厚。 小岛处在三国交接点，一方他们国，一方囚禁姜家夫妻的y国，一方是惯会挑事的z国。 救援从y国过来，本想借道z国，哪想z国不做人，把他们逼进了三不管。 三不管里，已经等了不少想截胡的人。 “队长，我们的吃食快吃完了。” 管后勤的郝大方把装了几块饼干的袋子给凌漾看。 凌漾紧蹙的眉心，又紧了几分。 “紧着他们分吧，等天黑，我出去探探情况。” 郝大方默了一瞬，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褚妙龄走过来，给凌漾递了一块巧克力：“凌漾哥，吃点吧，你把东西都分出去了，自己一点不吃，身体会吃不消的。” 凌漾看了眼褚妙龄，她这张脸上，有屠姗的影子，总会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她终究不是她。 “不用，褚医生你自己吃吧，那些人的身体状况，还得辛苦你多看顾。” 褚妙龄很受伤：“凌漾哥，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生分吗？我们要不是……” 凌漾拧眉：“褚医生，我希望你能照顾好他们，别再出岔子了。” 如果不是她用错药，专家们不会集体病重，他们被逼来这里求药。 出任务前，上面说给他们派一个医生同行，因为这些专家学者都是遭受了非人待遇逃回来的，难免会需要医生救治。 带上一个累赘，凌漾是不乐意的，但没办法，这是命令，而且那些人确实需要医生。 但他没想到来的会是褚妙龄。 褚家已经避世的老当家褚世安的老来女。 因为这个老来女，褚世安夫人难产去世，让褚世安满心欢喜变成了悲痛，心心念念的小闺女，也不再待见。 褚妙龄由她亲哥褚贤照顾长大，学习医术，也算是年轻有为。 但她有世家女的娇气，愚蠢，自以为是，还有被吹捧过度的医术，给他们的救援行动制造了不少麻烦。 240.第240章 救援队现状 第240章 救援队现状 褚家和凌家也有旧故，是凌漾爷爷和褚老爷子有交情，后辈倒是没什么往来。 俩老爷子曾经开过玩笑，说褚老太太要是生个闺女，就和凌漾结娃娃亲。 当时嘴顺就是随口一说，谁也没当真，而且老一辈重规矩，按辈分算，褚妙龄是凌漾父辈的人，见面了得叫声姑，两人不可能。 后来褚老太太难产离世，这事再没人提过。 褚妙龄不知道从哪听了信，从小就缠着凌漾喊着要嫁给他，自作聪明的讨好凌漾母亲，想借此拿捏凌漾。 可笑的是，凌漾的好母亲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人。 如同褚妙龄看上凌漾，想通过凌母拿下凌漾的女人有好几个，每一个凌母都收了好处，把她们当儿媳妇对待，一群女人被哄得心怒放，主动送钱送物。 殊不知她们在凌母这里，其实就是摇钱树。 好处凌母得了，臭烂的名声凌漾得了。 京市圈子里的人，不管知不知情，都认定了凌漾是个十足的公子。 以至于凌漾十几岁就独自一人出来闯荡，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凌母也不仅仅是卖儿子，只要家里有价值的，只要有人想通过她找上家里任何人帮忙的，她都来者不拒，用以谋取利益，可谓是个十足的生意人。 她有生意人的精明，市侩，算计，没有为人的良知和感情。 好处收了不少，家里的祸事也多了不少，她就跟看不到一样，仍旧我行我素。 这样的人，凌父能忍受，是因为凌父是货真价实的心大渣男，这也是凌漾被认定心的缘由之一，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 凌父外面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私生活混乱不堪，好几次把凌老爷子气进医院。 但不管他怎么在外面，凌母都不管，只要钱，钱给足了，凌母还会帮着凌父打配合，这让凌父很满意，所以就听之任之，即便凌老爷子开口休妻，凌父都阳奉阴违。 夫妻俩联手，把凌家弄成了京市大笑话，凌老爷子气急要赶他们出凌家，但凌家是两人好日子的依仗，怎么可能走，一直皮赖脸的赖在凌家，怎么赶都不走。 夫妻俩唯一的共同产物凌漾，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就跟着老爷子生活，对家这个概念，陌生又排斥。 而如同褚妙龄这样的所有女人，也不知道凌母是怎么哄的，全都坚定的认为凌漾不，并且因为亲爹的连累坏了名声，对凌漾心疼得不行，更是前赴后继往凌漾身边凑。 褚妙龄凭着那个莫须有的婚约，以正宫自居，更是死缠烂打，凌漾结婚了，她都不依不饶。 凌漾真是烦透她了。 却又因为她有一张和屠姗相似的脸，百般退让纵容，又让褚妙龄生出些凌漾心里有她，只是被逼无奈疏离她的错觉。 “凌漾哥，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失误害了大家，可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凌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对不起不能弥补任何问题，真要觉得对不起，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给他人添麻烦，更别做些毫无意义的事。” 说完就走了，不管褚妙龄站在原地，什么感想。 “队长，这里不能久待了，已经有好几批人从这里经过探查，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队伍的军师屈代拿着他绘制的简易地形图过来找凌漾。 “队长你看，出三不管的路有三条，我们进来这条，被追兵堵死，东南方向这一条，是外来势力把控，他们已经设好关卡，等我们自投罗网。 西北方向这一条，由三不管最大的帮派组织掌控。 我们想要出去，只能试一试这一条。” 凌漾拧眉：“谈判？” 屈代点头：“只能谈判。”当地势力复杂，他们并不熟悉，仅凭自己这几个人硬闯行不通。 谈判的概率也不大，围追堵截的人大概率已经在接触他们了，如果对方筹码够高，他们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筹码献出去。 凌漾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们在东南方向的一个下水道里藏着，想要到西北方向的出口，犹如闯天关，一群老弱病残，想要过去，很难。 “晚上你负责这里，我带一个人出去探探情况再说。 如果有必要，我们得分开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凌漾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屈代心往下沉了沉：“队长，我们的求救信号，他们收到了吗？” 凌漾呼出口浊气：“收到了也不一定赶得及。” 如果轻装简行的小部队过来救援，或许能来得及，但几个人过来，作用不大。 但要是大部队过来，行程会被拖慢，根本来不及，他们没有时间了。 屈代咬了咬后牙槽，他知道结果，只是还是忍不住抱有期待。 这次任务原本很顺利，他们一路到达y国，接到任务目标，中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当返程时，问题接踵而至，麻烦一个接一个，好像有人盯着他们安排麻烦一样。 他们一度怀疑内部有内奸，但几个兄弟都是在一起出生入死近十年的，不可能背叛彼此。 唯一陌生的褚妙龄他们也观察过，并没有发现异常。 至于那群被营救对象，逃命都来不及，没有时间精力和能力搞事。 他们想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给组织发了最后一次求救信号后，他们就躲到了这里，一躲就是五天。 不敢出去，不敢有动作，弹尽粮绝，最多一天，即便不被找到，也不得不出去。 但出去就是死。 屈代一直想不明白，以前也不是没有营救过归国的学者，但也没有被这么围追堵截过。 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多人拦截，他们目标是这群专家学者？还是其他？ 这些人确实很珍贵，却没珍贵到这么多人争抢啊。 三不管的夜，裹着腥咸味的海风呼呼的吹。 夜晚对其他地方来说，是安静和归家，对这里来说，是躁动和狂欢。 凌漾带着郝大方爬出下水道，隐入黑暗，融进人群。 海里，屠姗龇牙咧嘴撕开金刚绳织成的网，破口大骂。 真是牲口啊，整片海域下面都拦了这种金刚绳织的暗网，别说用手了，刀都割不断。 换个普通人想从水里上下岛，分分钟拦死在海里，难怪海上守卫瞧着松松散散的，亏得她不是普通人。 又徒手撕开一张网，还好是她来了，要不然谁能救得了人啊，救援队肯定还被困在岛上，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241.第241章 岛上势力 第241章 岛上势力 妈的，这鬼地方，一根草都没有，她都不方便查探情况。 足足三个小时，屠姗成功登岛。 从礁石滩爬出水面的时候，海风一吹，人都麻了。 好冷。 “谁，干什么的？” 两个男人打着手电靠近。 屠姗被手电晃了眼睛，举起爪子挥了挥：“兄弟，好人，刚潜水回来。” 好人？ 两个男人好似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三不管可没有好人。 两人上下打量屠姗，一个瘦瘦小小，好似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这里，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看她这样，自动忽视了潜水两个字，哪家好人半夜在禁区潜水啊。 舔着唇，邪气呵笑：“哥哥也是好人，走吧，晚风凉，带你换身衣服去。” 男人似笑非笑，示意屠姗跟着。 屠姗连连感激：“哥哥真好，有吃的吗？我今晚能住在你们这里吗？” 两人对看一眼，确认了，这就是个卖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懂。 身为底层的他们，很少有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内心一下就火热了。 “有是有，就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屠姗内心呵呵，面上嘻嘻，大兄弟你们惨了：“我的本事无人能及，包你们满意。” 男人眼睛发光，催促屠姗赶紧走。 地方到了，是一个破破烂烂守夜的小木屋。 海风呼呼的吹，它跟着嘎嘎的响，好似随时都会散架，是栋危房。 好在能遮挡点风，屠姗不嫌弃。 迫不及待跑进去，不再顶风吹，感觉要好很多。 俩男人紧随其后，进屋就扒衣服。 屠姗……呵。 用不上 眼睛落到某处，满眼嫌弃：“太小了。” 俩人僵住……哪小？什么小？ 一人立马恼羞成怒：“贱人，你是不是想死？” 屠姗一巴掌甩过去，阴恻恻的笑：“哥哥，不准说脏话。” 男人？？ “我他娘……” 屠姗又是一巴掌：“都说了不准说脏话，小哥哥。” 男人被扇得两个翻转，倒在地上，脑子懵得厉害。 张口一吐，妈呀，牙掉了两颗，一嘴的血，脸也肿了。 另一个看傻的男人回神，怒号一声：“贱人，老子弄死你。” 屠姗抬脚踹出去：“没礼貌，谁让你跟女人动手的？” 男人还没回神就已经趴在了地上，脑子晕乎乎的转，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趴下的。 屠姗笑眯眯走过去：“哥哥，我的本事是不是很大？” 同病相怜的两人懂了，遇到扮猪吃老虎的了。 再不敢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的爬起来，战战兢兢看着屠姗。 “嘿嘿，姑奶奶，您最是厉害了。” 屠姗呵了一声，在屋里找个地坐下：“别愣着了，生堆火，冷死了。” “诶诶。” 两人狗腿得很，翻出角落里堆的破木头，手忙脚乱点燃。 火起来了，屠姗打开小包袱，抖出里面的衣服烤，以后换个防水的包。 抽空看了眼两人：“坐吧，说说这是哪，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不敢坐，颤着腿回答问题。 “这里是岛北岸的礁石滩，我们是鲨舵最底层的小弟，负责看守这片礁石滩。”“鲨舵？”屠姗对三不管的势力完全不了解。 两人很上道，也很有眼色，不用屠姗明问，自己就什么交代了：“对对对鲨舵，鲨舵是三不管最大的本地势力，掌控整个西北区。” 屠姗把衣服翻个面继续烤：“还分本地外地啊？都怎么划分地盘的？” “三不管从北向南，划了一条线，东边是外来势力，西边是本地势力，一般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本地最大的帮派就是我们鲨舵，掌管整个西北区。 西南区，西区，各自又分别分成三个小区，由不同势力掌控。 东边也是差不多的划分，不过东边的势力经常换人，因为外来人很多，更新换代更快，没有谁能做到一家独大。 两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冲突，但一旦涉及到利益，那就是当光剑影血流成河。 不过外地势力，一般不敢和我们本地势力起冲突，外地势力他们就是一盘散沙，随时会背后捅刀。 我们本地势力虽然相互之间存在争夺，但一旦对外了，就会很团结，不会干背后插刀的事。” 屠姗撇了眼下巴都快抬上天的男人：“你还挺自豪。” 男人忙收回下巴，缩着脖子讨好笑：“哪敢啊。” 屠姗哼了声：“岛上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两人面面相觑，拿不准屠姗说的什么新鲜事。 “岛上最新鲜的就是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打架斗殴砍人。” 屠姗凉悠悠的瞟过去，藏在厚刘海下的小眼睛格外犀利，看得两人膝盖发软，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哦对了对了，最近岛上在找人，好像是外来者，具体的不太清楚。” 屠姗动了动眉毛，应该就是救援队吧。 “找到了吗？” 两人摇头：“应该没有，因为昨天又加派了人手。” 行吧，没抓到就行。 “给我弄些吃的去。” “姑奶奶要吃什么？” 屠姗看了眼破破烂烂臭烘烘的屋子：“这里的特产。” 特产？ 两人吞了吞口水，这里的特产是人肉。 “好好好，姑奶奶稍等，我们马上就去。” 两人苟着背退出去，然后撒丫子狂奔。 屠姗呵了一声，俩傻逼。 换下湿衣服，换上干衣服，用异能量在身体上走两圈，看到小藤蔓跟着俩傻逼进了一栋小民房，这才重新背上包袱出门。 “真的霸哥，那个女人就是个夜叉，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一张血盆大口，能把人脑袋吞下。” “对对对，她一拳头打碎一块脑袋大的礁石，一脚跺出个手臂深的脚印，一开口，震得人脑袋嗡嗡响。” 在两人的描述下，霸哥成功看到了一个女魁拔，嘴角抽了抽，一人给了一脚。 “她要真这么能耐，你俩还能活着回来？他娘的，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敢给老子吹，废物。 你们来这了，她人在哪？” “在这。”屠姗探进来一个脑袋，长长的刘海下，一张粉红小嘴上扬，笑得像个邻家小妹妹，有点可爱。 霸哥没忍住，又给了俩傻逼一脚：“这就是你们说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声如洪钟？ 你他娘的显摆成语呢？” 两人委屈，两人不敢说，两人已经吓尿了。 夜叉来了。 屠姗蹦跶进屋子：“霸哥好。” 霸哥长得又高又壮，像头熊，就喜欢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屠姗一声霸哥，喊得他腿都软了：“嘿嘿好，妹子好，妹子快坐。” 俩傻逼呜呼哀哉，他们就知道会这样。 霸哥的爱好他们懂，所以知道屠姗是个母夜叉之后，根本不敢告诉霸哥她长什么样。 现在霸哥成功被拿下，他们没好下场了。 242.第242章 霸哥是个好人 第242章 霸哥是个好人 屠姗一点不客气，霸占了霸哥的豪华主座。 霸哥跟个小弟一样，在旁边鞍前马后，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让俩傻缺频频鄙视。 “妹子快尝尝这个，手底下的人刚送来的新鲜水果，又香又甜，还有鱼，打上来的新鲜海鱼，快尝尝喜不喜欢。” 水果是椰子和菠萝蜜，屠姗喜欢，鱼是清蒸多宝鱼，好吃，霸哥家的厨子不错。 “少了点，还有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确实好几天没吃饭了，一直在赶路。 霸哥一听，心疼坏了：“有有有，来人，赶紧多弄些吃的来，麻利点。” 门外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得房子好似都要被震塌，不知道在做饭，还是在打仗。 俩傻逼一脸我们懂，霸哥一遇到娇俏妹子就这德行，他手底下的人都烦死了。 瞧吧，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换谁谁不摔打。 屠姗和霸哥，一个吃得起劲，一个伺候得周到，完全不受影响。 桌子上的吃完了，新做的还没好。 屠姗剔着牙，在椅子上晃动小短腿：“这俩说我坏话，刚刚还偷偷翻你白眼。” 两傻逼一脸震惊，直呼屠姗不是人。 霸哥二话不说，上去就一人给了一脚。 俩人闷都不敢闷一声，苦哈哈的倒下，又麻利的爬起来跪好，太恶毒了真的太恶毒了。 屠姗见了咯咯乐：“还是霸哥威武。” 霸哥得意一笑：“那是，妹子你放心，在咱这地界，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屠姗歪头：“那出了你这地界呢？” 霸哥庞大的身躯顿了顿，意味不明开口：“妹子，哥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屠姗扬唇，站在椅子上，和霸哥平视：“知道我是谁吗？” 霸哥老实摇头。 屠姗抬了抬下巴：“州城三姐。” 霸哥？？？ 屠姗白了他一眼：“这地太小，留不住三姐我这尊大佛，懂吗？三姐注定要翱翔九州。” 霸哥愣了一瞬，还有比他更狂的女人？ “接得住哥的拳头，你才能说得起话，懂吗？”扬起比屠姗脑袋还大的拳头，毫无预兆朝着屠姗砸过去。 俩傻逼看得热血沸腾，对对对，就是这样，往死里打，打死了他们管埋。 屠姗邪气一笑，扣住霸哥手腕，看似轻飘飘的力道，却让霸哥的拳头停在屠姗面前一掌宽的位置，不得寸进。 霸哥不信邪的憋了口气…… “噗……” 那口气泄了。 所有人…… 霸哥尴尬得脚趾抓地：“那个，不是我。” 屠姗嫌弃甩开手：“离我远点，谢谢。” 霸哥默默的走远了些，恰好屁股怼俩傻逼脸上。 两人……凭什么？ 味散了，饭好了，屠姗吃完了满满一大桌，把所有人都震撼到了。 养头猪都没她能吃。 “妹子，吃饱了吗？”霸哥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不确定问。 屠姗摇头：“没饱。” 霸哥：“……再吃点？”“不用了，天快亮了，还有正事。” 霸哥沉默一瞬：“看出来了，妹子不是个普通人，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出了这个门，咱们就不认识了，这算是咱们相识一场霸哥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全了这份缘分。” 屠姗啧啧摇头：“那可不行，我都来了，不把你发展成自己人，那不白跑一趟？三姐从来不做无用的事。 霸哥，两个小哥哥，噶脖子或者跟我成为家人，选吧。” 霸哥脸色瞬间难看：“丫头，这里可是三不管，但凡在这里活下来的，哪怕如同他俩这种小垃圾，手上也是沾过人命的。” 两个小垃圾……说话就说话，踩他们干什么？ 屠姗天真无邪歪脑袋：“所以呢？” “呵……”霸哥气笑了，她是真不懂，还是太得意忘形？ “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这里势力，人员，关系，盘根错节，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即便不是敌人，他们也会朝你挥刀，你再厉害又怎么样，双拳难敌四手。 若大个三不管，几十万人，你能打倒几万？ 还有，别看这里混乱，谁跟谁都处不到一块，但这里但凡有人冒头，就会被所有人合力打压。 听哥一句劝，能走就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能待的地方。” 屠姗笑看着霸哥：“霸哥，你真是个好人。”这可不是嘲讽，真心实意的夸奖。 在这样的地方，还会苦口婆心的劝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可不就是好人吗？ 霸哥没有半点被夸奖的喜悦，他说半天，她就得出这个结论，他能高兴才怪。 横眉冷对，厉声开口：“你走吧，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再不走，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屠姗挑眉：“我走也可以，但这里不能有活口。” 站起身，一脚下去，霸哥那张霸气的王座，四分五裂。 往腰上一扯，扯出一根翠绿的藤鞭，啪的甩出去，房顶没了。 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得所有人往外蹿。 俩傻缺更是嗷嗷叫着冲出去，声音比房塌的声音还大。 屠姗就站在废墟里，片尘不沾身，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遗世独立，不美，但傲。 霸哥傻眼了，知道她强，但不知道强成这样：“你到底是谁？” 屠姗抬头挺胸扬下巴：“州城三姐。” 霸哥？？？ 他根本没听过这个鬼地方。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跟你打听点消息而已。” “而已？”霸哥可不相信：“我就是个小头目，说白了，啥也不是，知道的不多。” “那没关系，不知道可以去打听嘛，以霸哥的能力，我相信肯定能问到我想知道的一切。” “你这是赖定我了？” 屠姗摆手：“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想和你成为一家人，霸哥是个好人，我喜欢好人。” 霸哥吐口浊气，遇到对手了，文武都赶不上人家，只能认怂。 “三姐吩咐。”这声三姐，他服气。 屠姗朝霸哥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辛苦霸哥帮我去打听打听外来势力那边最近来了些什么人，他们想做什么，和本地势力都做了什么交易，有谁参与其中，顺便问问，你们鲨舵老大什么态度。” 霸哥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像是没脑子的傻大个，但不笨，一听这话，就大概知道屠姗的目的：“你也是为了那些外来者？是敌是友？” 屠姗笑看着他：“我们是友，霸哥会帮我吧？” 霸哥暗自冷呵，嘴倒是严。 房子没了盖，不能再住。 霸哥招呼手下重新收拾一间出来给屠姗休息，他亲自去打听事情。 243.第243章 瑞克实验店 第243章 瑞克实验店 屠姗安稳的等着，一点不怕霸哥反水搬救兵，就跟她说的那样，霸哥真的是个好人，字面意思的那种好人。 两傻逼战战兢兢的成了屠姗的小奴仆，为屠姗鞍前马后。 没办法，领头上司都投敌了，他们没有勇气反抗，当然，也没那个能力。 加上屠姗那一手，成功震慑住了两人，一点肠子都不敢有。 “三姐，你知道咱们这里盛产什么吗？”狗腿一，换称呼换得很丝滑。 屠姗懒洋洋的吸溜椰子汁：“不是人肉吗？” 狗腿一噎了一下，嘿嘿讨好笑着：“那哪能啊，咱们这里环海，肯定盛产海货，最最值钱的，就是各种海珠。 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收集那玩意，我觉得吧，不当吃不当喝的，收集没用。 不过有钱人喜欢，我们能换钱也是好事。 三姐喜欢不，喜欢的话小的帮你换点？” 屠姗：“帮我换点鱼干吧。” “诶，好嘞……鱼，鱼干？三姐不要海珠吗？虽然没啥用，但还是挺好看的，女人都喜欢。” “要鱼干，好吃的鱼干优先，各种鱼干都要，有多少要多少。”来一趟，肯定要带点特产回去。 也行吧，狗腿一觉得只要能做事，换海珠和换鱼干都没差。 狗腿二看出来了，屠姗喜欢吃的。 “三姐，其他海货要吗？海带，海菜，鱼胶，干贝这些？做好了也好吃，保存得当，能放很久，尤其海带这些。” 屠姗连连点头：“要要要，能吃的都要。” 俩狗腿忙活起来了。 霸哥回来了，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那些人被抓了。” 屠姗？？？ 霸哥看屠姗一脸呆样，很怀疑她的能力，有些人功夫确实强，但脑子不好使，啥都白搭。 脑子不好使的屠姗…… 霸哥：“昨天晚上，有人找到了外来者的藏身地点。 抓人的时候，发生了打斗，动静闹得很大。 其他势力听到消息，又去了些人，有人是去截胡，有人单纯想搞事。 当时很混乱，那些外来者被冲散，有的死了，有的逃了，有的被抓了。” 屠姗歪头，神情突然狠戾起来：“有人死了？”明明还是之前的语调，莫名让霸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死了一个，身份不明。” “尸体呢？” “三不管一般死了的人要么丢进海里喂鱼，要么被变态实验室弄走切片，尸体在哪，我需要查一查。” “给你十分钟。” 霸哥…… 什么都没敢说，转身调查去了。 要找尸体还是很容易的。 “在瑞克实验室，瑞克是个医学疯子，喜欢研究尸体，人是今天早上凌晨被他弄走的，现在……” 很有可能被切了。 对上屠姗越来越冷的气息，霸哥没敢往下说。 “带路。”屠姗起身往外走，小小的身躯，大大的气势。 霸哥感觉不安，赶忙跟上：“三姐，或许我们可以再考虑考虑，虽说瑞克只是一个医学疯子，但也是一个小势力头目，他手里有百多号人，靠贩卖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发家，挣得不少，手里装备精良，我们这几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而且，一具尸体，就算拿到了也没多大用处。”所以，不拿行不行？ 屠姗停住，回头对上霸哥希冀的小眼神。 移开视线，看向霸哥身后一群高矮胖瘦完全不统一的小弟，有种歪瓜裂枣的既视感，霸哥是收破烂的吗？ “用不上他们，你给我带个路就行。”要不是这个鬼地方，全是各种岩石，越往下，岩石越坚硬，植被覆盖率不足万分之一，她连霸哥都用不上。 “我们不怕，”一群歪瓜裂枣气势汹汹：“我们誓死追随霸哥。” 霸哥感动得都快哭了，真是他的好兄弟，不枉费他全心全意对他们好。 屠姗……“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单纯的嫌弃呢？” 所有人…… 最终只有霸哥获得殊荣，带着屠姗去找尸体。 瑞克实验室，在平鲁街。 平鲁街，就是将三不管分割成东西两区的线。 这条街笔直的从北贯穿到南，长达几十公里，分上中下三段。 瑞克实验室在中段，主街，一个超大的临街商铺。 有上下三层，楼下招待客人，楼上给尸体切片，透过模糊沾染血迹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被切割成形状不一的尸体和肉块。 瑞克在这里开铺，是因为这里是东西区火拼的主战场，方便他捡尸。 能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人，必定是三不管有权有势有能力的。 看得出，瑞克的实力不弱。 走进平鲁街，屠姗有种走到后世商业街的既视感，繁华，热闹，店铺林立。 大街上，什么肤色发色眸色的人都有，不火拼，人人都是普通良民。 屠姗觉得自己运气还挺好，遇到的第一个好人，跟她一样的肤色发色。 “你们老大是哪国人？” 霸哥现在满心都是待会火拼的事，没想到屠姗还有功夫闲聊，她是真不怕啊。 “华国人。” 屠姗哟了一声，那还挺巧，回头有机会见一见。 “到了，”霸哥指着前面那个血红装修风格的三层小洋铺：“真的要去吗？你打算怎么做？要不我去跟他们谈谈，或许可以把尸体换出来。 虽然瑞克是疯子，爱尸如命，想换很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只需要……” 屠姗懒得听霸哥絮叨，往瑞克店铺跟前一站，二话不说，挥起鞭子，抽掉了人家的招牌。 哗啦啦……一阵乱响。 霸哥张了张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原本和谐的平鲁街瞬间热闹，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瑞克小店瞬间冲出十几个持枪大汉，在人群环视一圈，找到罪魁祸首。 确认是屠姗之后还有一瞬间的愣怔，不太相信她一个蝼蚁一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你？”z国语言。 屠姗勾唇，邪气一笑。 手里的鞭子挥出去，直接劈掉一人半张脸。 那人惨叫都没来得及，脑浆顺着脖子往下流，人还站着，身体死了。 “吼……”人群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倒不是害怕，而是屠姗给他们的反差感太强烈，呆萌小萝莉，一鞭崩脑浆。 惊呼之后，又是热血沸腾，他们就喜欢看这种刺激的画面。 瑞克家的人震怒，端起枪突突扫。 屠姗一脚把往前扑的霸哥踹出去，泥鳅一样钻进瑞克店。 子弹紧随其后，把瑞克店打得千疮百孔，里面的人都没能幸免，好些他们自己人躺枪倒下，死不瞑目。 屠姗啧了一声，真不愧是三不管，狠起来自己人都崩。 枪林弹雨之后，硝烟逐渐沉寂。 缓缓清晰的视线下，屠姗完好无损的站在一片狼藉的店铺里，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垃圾。” 这些人听不懂，但看得懂屠姗的国际中指。 勃然大怒。 “找死。” 又把枪举了起来。 244.第244章 瑞克 第244章 瑞克 “你们在干什么？”干瘦得像骷髅一样的中年男人，穿着沾满血迹的白大褂从楼上下来。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死气，浑浊的老眼在一楼大厅里环视，来买东西的人都死了，店里的员工也都死了，药毁了，店铺毁了。 再抬眸，眼里带上了阴狠：“废物。” 视线游移，定格在屠姗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了嫌弃：“一具不合格的实验对象。”z国话，瑞克团队基本都是z国人。 屠姗听得懂，在异世时，会十几种语言，很多小语种都学过。 那时候过目不忘又好学，真是学到不少东西。 她这暴脾气肯定不能忍，姿态端得比男人还高，也跟评估货物一样上下打量过去：“一头欠死的杂毛畜生。” 华国话，屠姗微笑着说的，男人听不懂，不过屠姗的姿态刺激到他了。 苍老刻薄的老脸上，带上了怒气：“把她带上来。” 转身往楼上走，中途连余光都没给屠姗，好似多看她一眼，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屠姗一鞭子抽过去，抽得男人后背皮开肉绽：“想来就来了，想走就走，不知道你的店铺马上要换人了吗？”微笑。 男人嘶吼，苟着背，整个人痛麻了。 面容扭曲凶狠：“杀了她杀了她。” 端枪的汉子举起枪口对准屠姗。 屠姗眯眼，手里的鞭子调转方向，抽在枪管上。 枪杆弯曲，子弹被堵，直接炸膛，汉子们被炸得面目全非，嗷嗷惨叫。 变故太快，前后不过两个呼吸，门外的人都没能看清经过。 但真的很刺激啊。 “好鞭。”有人为屠姗行云流水的鞭子，发出赞叹。 霸哥眉头跳了跳，是鞭好还是人强？ 能一鞭子掀飞屋顶，霸哥看屠姗抽弯枪管，好像也不怎么震撼和意外。 屠姗看向中年男人：“你是瑞克？” 男人凶狠的瞪着屠姗，他听不懂屠姗的话，能大概听懂自己的名字，好似在问什么。 扫了眼全军覆没的小弟，露出阴冷的笑：“该死的贱人，我一定会杀了你，把你片成千万片，剁成泥，丢出去喂狗。” 屠姗扯了扯嘴角，一鞭子抽过去，抽烂了瑞克的嘴：“我问你是瑞克吗？” 瑞克捂着嘴，呼呼抽凉气，老眼仍旧不服输，死死瞪着屠姗。 屠姗带着无辜的笑，又几鞭子抽过去：“到底是不是瑞克？这个问题这么难吗？” 力道控制得很好，保证不会把人抽死。 瑞克从楼梯上滚到了地面，身体蜷缩，身上全是皮开肉绽的血痕也一声不吭，任由屠姗抽打，是个狠人。 霸哥觉得不对劲，凑到屠姗身边：“他在拖延时间等救兵。” 屠姗奇怪的看着霸哥：“难道不是我在拖延时间等他的救兵吗？”要不然就瑞克这种小体格，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她这么重的鞭子。 霸哥？？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但她是不是傻？ “瑞克手里势力不小，还和不少人有牵扯，他研制的毒药，只有他有解药，他给不少人下毒，控制那些人，为了活命，他们会极力营救瑞克。 他们人多势众，继续拖下去，咱们肯定应对不了。” 屠姗呵呵：“我等的就是他们，跑什么跑，我州城三姐，今天注定要扬名三不管。” 霸哥真的要疯了，他觉得屠姗就是个疯子，专门找死的疯子。 自己也被传染了疯病，这个时候竟然没跑，还陪她在这里等死。 “围起来。”外面来了两三百号人，将瑞克店铺围得水泄不通。 霸哥急了：“怎么办？我们肯定会被打成筛子。”屠姗拍拍霸哥肚子，主要是只能拍到这：“不怕，有三姐。” 霸哥…… 三姐你有铜墙铁壁吗？ 这时候还这么自信，你绝对是第一人。 屠姗拎起瑞克叫上霸哥往楼上走，楼上乱七八糟的全是各种残缺不全的实验体，有的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有的用药水泡着。 好在暴露在空气里的都比较新鲜，味道不是很冲。 对屠姗这种闯过末世的人来说，在能接受范围。 霸哥就不行了，看一眼，黄疸都快吐出来了，一直在旁边吁。 屠姗环视一圈，全是光溜溜的实验对象，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何况她也没见过那位同胞，踢踢脚边的霸哥：“今早凌晨你们弄回来的外来者尸体是哪个？” z国话问的，瑞克听得懂，却没回答，只是龇着带血的牙，笑得阴狠。 屠姗呵了一声，手动掰断他的双腿，丢进防腐药水里泡着。 “啊……啊……”瑞克痛得叫声凄厉，拼命往外爬，屠姗带着恶魔一样的笑，又把人摁回去，来回反复。 “笑啊，你怎么不笑了，是他天生不爱笑吗？” 瑞克面如死灰，又无比怨恨，遇到对手了。 抽空看了一眼这边动静的霸哥：“……呕。” 想到自己他还用死人吓唬屠姗，瞬间感觉啪啪打脸，是他不自量力了。 屠姗…… 还是瑞克招人喜欢，见过大场面的，不会吁。 “瑞克，告诉我，凌晨带回来的实验对象在哪。” 瑞克已经痛到浑身发颤，牙齿敲得邦邦响，仍旧嘴硬。 “休……休想。” 屠姗轻笑一声，直接把他脑袋摁下去，看他灌了好几口防腐液才满意。 瑞克好似痛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了，只喘气不嚎叫了，屠姗又把他大腿骨给他敲断。 骨头断裂，戳破皮肉，鲜血淋漓，被药水一泡，痛到失声，浑身都在抽搐。 混着血水的消毒液恶心又刺鼻，屠姗又把人摁下去，灌上两口。 看瑞克哦哦呕，很是满意：“能说了吗？或者我也让你体验体验被切片的感觉，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试试吗？” 瑞克呼呼喘气，看着屠姗，浑浊的老眼里，没了挑衅，只剩下狠厉。 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示意人在那里。 屠姗松手，也不怕他跑，自顾自上楼。 楼上都是还没扒皮的新鲜实验对象，而且只有一个华国面孔，屠姗一眼找到。 用干净的白布把人盖好，放在干净的地方，其他实验对象都扛到二楼。 二楼，瑞克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霸哥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好奇楼下怎么没动静。 屠姗朝他屁股来了一脚：“走了，看什么？” 霸哥捂着屁股回头：“怎么走？外面全是人。” 屠姗笑眯眯：“放心，三姐肯定让你全须全尾的出去。” 霸哥直觉不太好，不等他问，屠姗一脚把瑞克踹下楼。 245.第245章 州城三姐，来了 第245章 州城三姐，来了 瑞克砸在地板上咚咚响，被疼醒了，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看到门外的自己人厉声吼着：“杀了她，杀了她。” 屠姗一点不怕，就站在楼梯口微笑挑衅：“胆小无能的懦夫，怎么不进来呢，是怕了你们三姐吗？也是，你们要是敢进来，三姐一定会一个个抽掉你们的脑袋。 没种的软蛋，只配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有本事进来啊，你们不敢吧？借你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鼠辈，垃圾，废物。” 霸哥真想把她嘴缝上，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就想让楼下的人冲进来发疯。 那些小垃圾还挺谨慎，到了之后不进来不动作，她等得儿都谢了，还是不是穷凶极恶的三不管了？ 瑞克还在嚎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久久等不到人来，情绪有些崩溃：“你们这群混蛋，懦夫，胆小鬼，还想不想要解药了？你们要是不杀了她，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还是没有人动。 屠姗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威慑力好像没这么大吧？ 伸长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哦，难怪呢，这是被人黄雀在后了。 瑞克有个老朋友，觊觎瑞克的研究研究成果了，两人一直打打闹闹，谁也没干过谁。 刚好屠姗打上门的时候，这个老朋友成功策反瑞克的手下，然后带过来将瑞克店围了。 他们不打算救人，也不打算杀人，就想在外面看屠姗和瑞克狗咬狗，坐收渔翁之利。 屠姗真是谢谢他们全家，敢利用她，那她肯定不手软。 走到瑞克身边，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 瑞克气得直接吐了一口老血。 “该死的查理，该死。” 看他这么激动，屠姗满意了。 斗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谁手里还没点拿捏对方的手段。 “查理，你这头沙皮猪，你不是想要刺激神经的药方吗？还有心脏方面的研究数据，你进来，弄死这个女人，我就给你。 知道你不信，你可以找个人进来拿，但你们要是不进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些。” 瑞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自己爬起来了，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文件，从里面抽出一张，往门口丢，其他的架在火上，威逼利诱。 查理有心脏病，为了治病，各方寻医问药。 瑞克是个研究疯子，但不得不承认，他有很高的医学天赋，在医药上，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尤其有关心脏方面。 查理一直想要这些，但两人势均力敌，谁也弄不过谁，僵持在原地。 查理今天来这里，为的主要就是这些文件。 瑞克是个老狐狸，心眼很多，如果不是他主动拿出来，没人知道他放在哪，找到的，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所以这么多年，没人会想到这些东西，就放在公共区域的保险柜里，就在眼皮子底下，没人有丝毫察觉。 查理迟疑了几息，让人把瑞克扔出来的文件捡起来，久病成医，虽然不能给自己医治，但简单的东西还是能看懂。 这份文件，就是他要的。 看过之后，把文件交给身后的人，自己背着手，踱步进去。 屠姗看到了，查理是个白胖的男人，笑得无害，其实满肚子坏水。 视线落在瑞克身上，轻笑了一声：“瑞克，你的状况很让人堪忧。” 瑞克死死捏着手里的文件，文件下面就是火堆，手一松，文件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杀了她查理，别想耍招，要不然我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查理眯了眯眼，看向屠姗。 屠姗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长鞭一勾，文件到了她手里：“想要？上来拿啊。” 扭身朝楼跑，查理云淡风轻的脸色顿时难看。 “去。”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群汉子蜂拥进店铺，追着屠姗上楼。到三楼时，发现门打不开，一群人砰砰撞门，力道大得整栋楼都在颤，偏偏门纹丝不动。 门后，楼颤一下，霸哥颤一下，感觉自己的命越颤越薄。 “这次真的死定了，你说说你，要这玩意干嘛？得罪一个瑞克不够，又得罪了一个查理。 这些搞实验的，做医药的，最是变态，要是被他们抓住，死得肯定比楼上这些人惨。” 屠姗在看资料，分神跟霸哥说话：“不被抓到行了，这么大个个，怎么这么婆妈？” 霸哥被噎了一下，感觉愤愤不平：“那现在怎么办？外面已经被堵死，出去就会被打成马蜂窝，怎么逃？飞吗？” 屠姗抬头，资料很有用，带回去给老爹研究研究，他会喜欢的。 “飞可以，逃不行。” 霸哥…… 屠姗贴着耳朵听了听，确定外面围的那些人基本都进来了，大多数都挤在楼梯上撞门。 “好了。” 好了？ 什么好了？ 霸哥一头雾水，却看屠姗把白布裹好的实验对象背了起来，鞭子朝天一甩。 同样的操作，同样的效果，房盖没了。 霸哥睁大眼睛看着她。 屠姗用鞭子缠住霸哥，房门同时被撞开，双方面面相觑。 屠姗微笑：“垃圾们，狂欢吧。” 带着一人一尸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楼屋顶上。 双脚离地的瞬间，火苗冲天而起，瑞克小店秒变火海。 里面的人惊叫着往外冲，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 霸哥心脏咚咚狂跳，真的飞了。 从楼上跳下来的瞬间，遗言都想好了。 愣愣的看了眼屠姗，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大白牙。 默了默，收回视线，从上往下看瑞克小店，看到里面翻滚的火人，有人破窗跳出去，摔得七零八落，有人相互踩踏，死得凄惨。 查理和瑞克这两人也没逃过，他们在火海中心。 霸哥艰难开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根本没看到屠姗动手脚。 真的好狠啊，一把火收割了几百人命，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没错。 屠姗扬唇：“这世上，没有我州城三姐办不到的事，动我的人，哪怕是具尸体，也得付出代价。” 那群人本就穷凶极恶，罪恶滔天，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三不管这里没有能约束他人的东西，能勉强和平，靠的是势力之间的相互制衡。 所以屠姗动起手来，半点不软。 随即转头，看着下面拥堵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清亮的声音，穿过层层屏障，落入所有人耳朵里。 “我，州城三姐，来了。” 人群为之一静，愣愣的看着房顶上的两人。 霸哥有种想逃的冲动，又莫名热血沸腾，他从来没这么万众瞩目过。 州城三姐这个名，确实会响彻三不管。 246.第246章 开始 第246章 开始 “真的是三姐？”郝大方龇牙给自己绑纱布，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激动的，双手抖成了帕金森。 昨晚他和凌漾出门探听情况，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不少人往他们藏身的地方跑，两人直觉不好，返身回去，那地方早乱了。 几方势力乱斗，毫无章法目的，还被冲得四分五裂，逃的逃，抓的抓，一个老教授还在混乱中为了救自家孩子，被打死。 无奈他们两人也被人盯上，自身难保，无力救援，一路被追杀躲到垃圾场。 在恶臭的垃圾场里，狼狈苟着。 都受了伤，还伤得不轻，尤其是凌漾，肩膀被砍了一刀，差点把整个肩膀卸下来，这一刀，是凌漾替他挡的。 凌漾发烧了，郝大方愧疚又着急。 冷不丁听到一声破空大喊，跟做梦一样又惊又喜。 作为凌漾的生死搭档，跟屠姗在洪水救援里相处过，随后又给凌漾办过洗尘宴，自认都是老熟人了。 对屠姗的本事，自然也知道一二，单凭那身力气，就能单挑好几个。 郝大方急了，随意给自己绑好纱布，去看凌漾：“队长，真的是三姐，我们有救了，三姐来救我们了。” 凌漾发烧了，但并没有烧糊涂。 同样也听到了声音，有些不敢相信。 她怎么来了？心里有些别扭的激动，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又该压了回去。 就算她来了又能怎么办？ 他们这么多人还能指望一个女人？ “别去找她，免得给她带去麻烦。” 郝大方不理解：“可是你伤得这么重，其他人又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找三姐我们又该怎么办？ 说不定三姐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的呢？是我们的救援到了呢？” 凌漾摇头：“按照路程算，救援不会到这么快。” “那三姐来这里做什么？” 凌漾不知道，她没有来这里的理由，他隐隐觉得是因为自己，又觉得这种想法太自恋，还很混蛋，明明不喜欢她，却又隐秘的希望她在意自己，他享受她的在意。 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凌漾吓了一个哆嗦，要不是郝大方在跟前，他肯定给自己一巴掌，醒醒神，肯定是烧糊涂了才会胡思乱想。 “总之，别去找她。” 郝大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队长，我们现在暴露了，一出去就会被抓，什么都做不了，还伤得这么重，该怎么办？ 其他人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昨晚闹那么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是啊，那些被抓的人怎么样了？凌漾咬了咬后牙槽，太巧合了，他们好似被人牵着鼻子走，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一样。 海边小平房，屠姗让霸哥去找了一口棺材，把带回来的同胞装进去用异能护住。 这是一个头发白的老爷子，六十多岁，生前肯定也在盼着落叶归根，要不然不会一把年纪了还跟着一起逃亡。 “您安息吧，我会带您回家的。” 霸哥在旁边看着，屠姗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初见时像个无害的小绵羊，震慑他时，像无脑的傻大胆，火烧瑞克店时，她又像个冷血的杀人机器，现在，她又是一个善解人意，心怀大义，拥有民族情节的人民英雄。 “你今天这么做，就是想让那些人主动找你？你是来救那些外来者的？” 屠姗看了眼霸哥：“是啊，这事还得麻烦霸哥帮忙，有人找我，记得帮忙带过来，不论敌友。” 霸哥听她语气又觉得不太像。 想了想开口：“你今天闹这么大，早就被人盯上，现在我们这个小院外，不下三十双眼睛。 来找你的人肯定也会被盯上，如果是外来者，他们怕是到不了你跟前就会被抓走。 而且，我肯定很快就会被问话，自身都难保，帮不了你。”屠姗好奇：“你们鲨舵的老大？我能见见吗？” “见不了，”霸哥直接否决：“鲨舵老大是个疑心重，十分谨慎小心人，像你这种来历不明人，他是不会见的，就算是我，也是他下面的人来，根本不会亲自见。 我在鲨舵十来年，一次也没见过。 今天这事，我肯定会被问责，鲨舵老大讨厌不听话的人。” 好歹是十年老员工，活倒是能活，就是得遭罪，霸哥有些惆怅，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最终也就怒了一下。 屠姗遗憾了一秒：“所以，你会被嘎吗？” 霸哥嘴角抽了抽：“你好像一点不愧疚。” 屠姗笑：“还是挺愧疚的，你们这流行烧纸吗？回头我给你烧点？” 霸哥气得冷哼一声：“用不着，我们这流行活着的时候送黄金，你送我点？” 屠姗捂紧小包包：“没有。” 霸哥翻个白眼：“所以，你想让那些人来找你不现实，想要救人再想其他办法吧。” 经过今天的事，霸哥不再认为屠姗救人是异想天开，说不定她真能在三不管创造出一个神话。 三不管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们来这里，本就是混吃等死，逞凶斗狠的，没有什么正经事需要做。 看热闹是最常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相信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件事的后续，有的闹咯。 霸哥负荆请罪去了。 小院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明目张胆看热闹的人。 一个个跟乡下大妈一样，坐在墙头，给墙院里打架的人摇旗呐喊。 屠姗一把火烧了两个变态小团队，得罪的不仅仅是两个小团队。 还有和他们有生意利益往来的，也有受他们上供的大势力。 即便仅仅是“老人”教屠姗这个“新人”做事，也得来上几场。 首先来的，是一群拿棍棒的混混。 这配置，一看就是炮灰。 屠姗一鞭一打，抽得不要太爽。 这波刚倒下，又来一波，配置升级了，用的刀。 接二连三，使枪的来了。 霸哥带着一身伤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轰隆一声，自家小院，没了。 惨叫此起彼伏，有小院里的，也有墙上看热闹的。 屠姗扛着棺材从院子里蹿出来，一身光鲜亮丽，他的小弟蹲在角落瑟瑟发抖，衣衫褴褛。 霸哥觉得心口好疼，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的家当啊。 屠姗冲到霸哥跟前，打量他几眼，除了脑袋，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好肉，伤挺重：“还活着呢？” 霸哥没好气回：“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屠姗嘿嘿。 247.第247章 找艾伯特 第247章 找艾伯特 霸哥更气了：“你还笑得出来，命都快没了，现在还只是试水的，危险还在后面。 还有，房子没了，我们住哪？” 屠姗想了想：“要不去你领导家借住几天？” 霸哥震惊，她真敢想。 “你不要以为我好说话，其他人就都好说话，你要是敢去，他们就敢给你喂子弹，想什么美事呢，这是三不管。” 屠姗撇他一眼：“我知道三不管，行了行了，一点玩笑都不会开，我抓了几个人，你帮我看看都是谁家的。” 霸哥？？ “你准备去要赎金啊？” 屠姗龇牙：“他们会给吗？” “傻子才会给。” 屠姗：“那傻子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吗？” 霸哥…… 屠姗：“我就是要做到心里有数，连是谁想挑事都不知道，那不是睁眼瞎吗？报仇都找不到家门，多丢人。” 霸哥沉默，去看屠姗抓的人。 虽说都是些马前卒，炮灰，但霸哥就有这本事，就算是个扫厕所的，他都能认出扫的谁家厕所。 “基本上都是东区那边的外来势力。” 屠姗扬起眉头：“他们真的急了，不过也太看不起我了，就用这些小垃圾来试探我深浅，生气。 你给我指个道，我把人给送回去。” 霸哥……要不给你派个军团？ 送？ 怎么送？ 屠姗拧断脖子往他们家大门口送。 三不管又多了一个话题，州城三姐还尸挑衅，各方势力风起云涌。 因为霸哥的参与，其中最多的猜测是，鲨舵也参与其中。 鲨舵这个屹立三不管几十年的大帮派，现在处于避世状态，小事不理会，大事不参与，但谁敢动他们，那无异于寿星公上吊。 多年后的今天，鲨舵因为一件不怎么明朗的事情出山了，是利益太大，还是日子太无聊？ 不管什么原因，那些喜欢凑热闹的，纷纷出动，三不管彻底热闹了起来。 事情发酵的时候，屠姗安生了一会，找了个地方，把长眠的同胞安顿好，然后才能放开手脚干。 霸哥看了眼悬挂在悬崖峭壁上的棺材，感叹这里风水真好，他死后要是能挂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安息。 屠姗面露古怪：“喜欢？要不我现在送你上去感受感受？” 霸哥沉默转身：“用不着。” 屠姗笑嘻嘻跟上：“真不用养伤吗？” 霸哥哼了一声，还养伤，气都被气死了，瞪向屠姗：“没看出来啊大妹子，你竟然这么狡猾，我还真当是让我带路呢，原来是借我的身份，把鲨舵牵扯进来。” 他这顿打挨得真不冤，难怪领头老大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被个小丫头阴了。 她也不是为了让外来者知道她，找上她，而是想让那些想要抓捕外来者的人认为救援队到了，她身后有一整个队伍，并且和鲨舵合作了。 她真的是在纯搞事。 “不是，你把三不管搅这么乱，有什么好处吗？” 屠姗微笑：“我高兴啊。” 霸哥气结，大步往前走。 屠姗蹦跶跟在后面，嬉皮笑脸吹牛。 夜。 屠姗如鬼魅一样在三不管的大街小巷穿梭，在那些小酒馆，风月场所，赌场，会所停留，听他们八卦吹牛。 “艾伯特那个老杂毛抓了一个小的。” “艾伯特是个禽兽，落他手里的人，能得好？” “哈哈哈……”一群人猥琐大笑。 话题仅持续了一分钟，屠姗扬了扬眉，艾伯特？ “艾伯特在哪？”三个酒鬼歪头看屠姗：“小娘皮？嘿嘿嘿……” 屠姗一拳头干掉他们的牙，又问：“艾伯特在哪？” 酒鬼一嘴的血还在笑：“艾伯特在西北大街的小洋楼里，那里面关了好多小娘皮，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地方。” 屠姗拽着酒鬼油腻腻的头发，迫使他仰头，抓起一瓶酒灌进去：“别羡慕，下辈子你也会有的。” 最后连酒瓶子一起塞进酒鬼嘴里。 艾伯特，三姐来了。 西北大街，在鲨舵管辖的边缘地区，这里有一个占地千亩的小洋楼小区。 艾伯特家在中间位置。 酒鬼说里面关了很多姑娘，屠姗以为很好找，妈的，这里的小洋楼没有一个干净的，关姑娘的就有七八个，老姑娘小姑娘应有尽有。 屠姗只好挨个敲门：“艾伯特家吗？” “哟西，姑娘的。”开门的是个鬼子，屠姗直呼晦气，一拳砸断了他脖子，下一家。 这家开门后出来个黑皮肤大汉，也不说话，拽着屠姗就往屋里拖。 屠姗气得，一巴掌抽掉他大牙：“是不是艾伯特？” 黑汉子大怒：“见鬼的艾伯特。” 这个也不是，屠姗一脚把人踹飞，下一家。 这次开门的是个老鸨，前凸后翘的美艳少妇，香味熏得屠姗倒退十几步：“大姐留步，咱俩需要距离美。” 丽莎捂嘴咯咯笑：“小豆芽找艾伯特？” 小豆芽…… “美人知道艾伯特是哪家？” “知道，可我为什么告诉你？” 屠姗的鞭子悄无声息出现在丽莎脖子上：“因为我能要姐姐的命啊。” 丽莎愣了一瞬，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细腻，不似普通藤蔓的粗糙，还挺舒服。 “小姑娘真有意思，我告诉你艾伯特在哪，你把他的人头送给我可好？” “成交。” “七十六号。” 七十六号里面没有关小姑娘，屠姗觉得上当受骗了。 当一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瘦高男人出来，问他是不是艾伯特时。 男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哦，我今天日没兴致，小可爱晚点来可好？” 屠姗嘴角抽了抽：“不好，被你带回来的外来者小姑娘在哪？” 艾伯特掀了掀眼皮，视线在屠姗身上打转，眼睛里流露出嫌弃。 “小可爱，你不是我的菜。” 屠姗一脚踹向他小弟。 别看艾伯特虚，身手真不错，灵活躲过袭击，跟屠姗迅速对战七八下。 屠姗扬眉，再对拳时，直接用上两分力。 “咔嚓……啊……”艾伯特整个手骨粉碎性骨折，不可置信看向屠姗：“你是怪物吗？” 屠姗勾唇：“我是州城三姐。” 艾伯特眼神带上了异样：“你就是州城三姐？” 屠姗笑得天真无害：“对啊，艾伯特小可爱，告诉三姐，被你抓走的外来者在哪，我保证不动你小弟，你要是能提供其他人的位置，我还能给你奖励。” “嗤……”艾伯特像是听了个笑话：“真是个无知的蠢货。” 话音一落，丝滑的闪身进屋，大门瞬间合上，将屠姗关在门外。 屠姗…… 248.第248章 被打五分钟 第248章 被打五分钟 以艾伯特家为中心，四周的四栋房子，突然蹿出四十号举着重机枪的汉子，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屠姗。 屠姗惊讶，难怪肾虚男这么自信，不过，这么打，他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房子肯定没，他那小身板要是不钻地，估计也要完。 就这么用在她身上，值吗？她何德何能？ 艾伯特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小可爱，你真不幸，好好享受这份大礼。” 屠姗呵了一声，从腰上抽出鞭子。 她这条鞭子，好似比她这个人更出名。 鞭子一现身，机枪就开始突突突，完全不给屠姗反应的时间，火四溅，好似生怕鞭子做点什么。 屠姗大为震撼，鞭子比她人还可怕？她人都站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突啊，是不是过分了？ 这么密集的子弹，饶是屠姗，也得抱头鼠窜。 枪声持续了足足五分钟，飞沙走石，烟雾缭绕。 屠姗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威慑力，一般人真没这样的待遇。 谁家好人会被子弹打五分钟啊。 烟雾散去，艾伯特的房子已经塌了大半，里面没有半分人气。 被关照的主角对象屠姗，也不见踪迹。 一群持枪大汉懵逼的四处找人，不能被打成渣渣了吧？ 艾伯特家的地下室里，很温馨的一居室，四面都是铜墙铁壁，就算外面那种机关枪突突五分钟，也不会穿的那种铜墙铁壁，这里有吃有喝有娱乐，才是艾伯特的真正住所，地面的房子，只是一个掩饰。 为了屠姗，艾伯特把自己的马甲都舍了，真是给面子。 屠姗站在他面前，笑得像个恶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艾伯特手里的红酒都撒了出来也没察觉，喉咙有些涩：“你怎么找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没被打死？” 外面的枪声，就像乐章一样，听得艾伯特身心舒畅。 但转眼，该死的人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能接受？ 艾伯特觉得世界观都受到了挑战。 屠姗问：“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小姑娘在哪了吗？” 艾伯特眼珠子一转：“告诉你了，你能放了我？” 屠姗叹气：“从头到尾，我都没对你做什么啊，就想跟你打听点事，是你太紧张了。” 艾伯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在……” 艾伯特身形猛的后仰，四周弹射出泛着寒光的利箭。 屠姗啧了一声，真是学不乖，扬起鞭子，甩得虎虎生风。 上百根利箭掉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艾伯特暗恨，扭身想跑。 屠姗甩出藤蔓圈住他脖子，拽着一起跳出地下室，再扬鞭一甩，一脚把人踹飞。 “美人姐姐，收货啦。” 收什么货？ 艾伯特在半空坠落，失重感没让他害怕，反而有种刺激，很爽，很新奇的体验。 只是还没想明白收什么货，一条翠绿的鞭子对着他脖子破空劈下，霎时，尸首分家。 失去意识前他还在惊叹，怎么不疼。 丽莎站在院子里，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还带着生动表情的脑袋，一时间脑袋空空。 这个冤家，就这么死了？ 也太好杀了吧？自己以前为什么怎么都杀不死？艾伯特团队的小伙伴良久回不了神，领导死了，他们怎么办？还杀不杀了？是不是该跑了？ 屠姗环视一圈：“谁能告诉我，被艾伯特抓来的小姑娘在哪？” 没有人开口。 屠姗歪头：“难道你们想跟艾伯特作伴？” 鞭子在半空中甩得啪啪响：“倒也不是不行。” “被炎狱会的换走了。”一个汉子受不了屠姗给的压力，急切开口。 屠姗不知道炎狱会，神色茫然。 另一个汉子解释：“炎狱会是本地第三大势力，在西三区。” 第三大势力，听起来很强：“他换走做什么？” 汉子摇头：“不仅仅是我们手里的人，其他人手里的外来者，基本上都被炎狱会换走了，要做什么不清楚，不过炎狱会经常和东区的人来往，应该跟东区有关。” 东区，就是经常更新排行榜的外来势力所在。 外来势力里，几乎有一半的人在找归国团，炎狱会跟外来势力合作，多半也是为了归国团里的姜家夫妻。 屠姗有些疑惑，难道姜家老两口在归国团里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 姜伯父手里的研究成果，真的这么让人着迷？ 是原子弹？导弹？还是什么超前成果？ 不管是什么，有她州城三姐在，就没有道理让别人截胡。 “多谢。”跟两个识时务的汉子摆了摆手。 转瞬，手里的鞭子无情甩出去，除了回答问题的两人，其他全都被抽断了一条手臂。 所有人只听到藤蔓鞭的破空声，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几十个人的手臂就这么血淋淋的断了。 速度太快，几十个人手都掉完了，痛感还没能传到脑感神经上，一个个的茫然四顾。 等屠姗离开，惨叫声才接二连三响起，关于三姐的传说，又多了一笔。 临近半夜，整个三不管还星火璀璨，没有入眠的迹象。 炎狱会在西三区有一片独立的庄园。 庄园用铁丝网围着，偶尔有人到边缘来巡逻。 庄园里，种满了罂粟，正开得鲜艳。 里面五栋欧式的洋房，围绕着一栋豪华的古堡修建。 此时古堡人声鼎沸，男女老少赤果果的把酒言欢。 古堡前面，豪华的游泳池里，全是各种限制级的辣眼睛画面。 屠姗狠狠念了几遍清心咒，才压下把这里长满藤蔓的冲动。 找人问，好像不太方便，她先自己进去找。 还挺好找的，被换来的外来者，都被关在古堡的地下室厚重的铁门里，是没有窗户的黑漆漆小屋。 三个人在里面，嗷嗷喊外面也听不见声音。 铁将军一锁，完全不担心人跑出来。 所以这里一个守卫都没有，只偶尔路过一队巡逻。 等最近的一队巡逻离开，屠姗走到大门前试了试锁，很好，一扯就断。 铁门很厚重，一般情况需要两个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推开。 好在屠姗不是一般人，小脚一踢，门就开了。 动静有些大，小黑屋里，挨了一顿打，奄奄一息的三人被惊醒，适应着昏暗的光线，警惕来人。 屠姗站在门口问：“是归国团的人吗？” 249.第249章 救出三人 第249章 救出三人 “你是谁？”苍老虚弱却不失骨气和警惕的询问。 屠姗：“我，州城三姐。” 三人俱是一震：“你就是州城三姐？”声音里带着质疑和不可置信。 屠姗那声喊，用了异能，几乎整个三不管都听到了。 很多人明里暗里的打探，只是在试探出屠姗的深浅前，不打算跟她起正面冲突。 之前到小院围攻她的人，就有很大的试探因素在里面。 只是试探的结果，让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归国团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的阴谋。 屠姗走进去，在三人面前蹲下：“如假包换。” “你怎么证明？” 屠姗？？？ “要不我带你们去州城打听打听？” 三人…… “你是谁派来的，想做什么？” 屠姗……我说你们就会信吗？ “我这么说吧，我是个好人，我的职责是拯救地球，维护世界和平，保护人民群众，我的信仰是，信三姐者得永生。” 三人…… 屠姗：“不管我怎么说你们都会质疑不是？那有什么好问的？看在咱们说同种语言，长了同种肤色，都知道州城这个地方的份上，跟我走？” 三人沉默，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为首的老爷子点头：“好。” 屠姗一拍大腿：“得嘞，你们能走吗？要帮忙吗？” 三人坚强的相互搀扶，拒绝屠姗的好意。 屠姗依他们，率先起身往外走。 三人迟疑：“就这么走吗？” 屠姗回头：“那……办个欢送会？” 三人默默跟上。 出了小黑屋，视线明亮了些，三人这才看清，自称三姐的人，是个娇俏的小姑娘，走路还一蹦一跳的，不太靠谱。 她真的是那个声震三不管的三姐？不会是有人冒充吧？ 屠姗溜溜达达在前面带路，后面三人走得战战兢兢，步履维艰。 尤其是心情，很复杂忐忑，她真能带他们出去？ 她这样也不像是来救他们的啊。 不会是拿他们寻开心吧？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 屠姗回头，歪歪脑袋：“出去啊，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有的话，我也能带你们去。” 三人看到了屠姗藏在厚重刘海下的脸，比想象的还要稚嫩，心里的质疑声更大了。 “我们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家。 但这里全是巡逻守卫，我们这样怎么出去？要是被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还会连累别人。” 屠姗咧嘴笑：“有我在，什么都不是事，放心吧，我肯定带你们回家，家里接尘宴都准备好了。 不过你们要是走累了，我可以帮忙。 当然，我还知道捷径，你们愿意的话，也能走捷径，不过你们这样走不了。” 一听有捷径，那还等什么，等人来抓他们吗？ 不管眼前的三姐是敌是友，先离开再说。 “走捷径吧，要怎么做你尽管说。” 屠姗：“也不用你们做什么，就是别尖叫。” 三人不理解，但还是点头。 屠姗拿出小藤鞭，把三人团吧团吧卷在一起扛在肩上：“走咯。” 小身板往上一跃，开始飞檐走壁。 三人死死咬紧牙关，难怪捷径的唯一要求是不能尖叫，但他们真的好想叫啊。 出了庄园，屠姗就回到了地面，三人高高提起的心缓缓落下。 “轰……”古堡被冲天火光包裹，声音震动，把酒言欢的人群瞬间惨叫奔逃，三人还没彻底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屠姗不在意道：“就是觉得他们酒池肉林太违背人伦，我给烧了，还世界一片净土。” 她忍过的，没忍住，实在不能怪她。 三人久久无言，你真是个好人。 礁石滩的破旧木屋里，屠姗把三人放下。 这里是他们暂时住所，包括霸哥他们在内的所有人。 没办法，霸哥的院子被毁了，住大街的话根本消停不了，一行人只能来这里。 狗腿一号和二号得知自己的领地会被霸占，不敢有半点怨言，还积极响应，率先过来整理。 巴掌大的地方，愣是给屠姗隔了个单间，只能放下一米二木板的单间。 “三姐，您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做了些吃的，你快吃，其他的交给我们。”狗腿胆子变大了，直接挤开霸哥到屠姗跟前献殷勤。 霸哥虎目瞪圆，没人怕他。 屠姗端过碗开吃，一点不嫌弃这些东西难吃得狗都不吃。 “你们给他们三人弄些药，再弄些吃的，再找几件干净的衣服来。” “好勒三姐。”狗腿一二号走了。 霸哥怒气冲冲过来：“你又干啥去了？他们三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都快无家可归了，你又把人带这里来，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屠姗用脚把他推开：“口水喷我碗里了。” 霸哥…… “嗤嗤嗤……”小弟们个个在旁边偷笑。 霸哥气得脸都绿了，妈的，想换兄弟了。 屠姗撇他一眼：“放心好了，有三姐在，你死不了。 他们是我同胞，你帮我照看着点，等人到齐了我就走。” 一听她要走，霸哥心里空落落的，别扭的没表现出来。 “你同胞真多，自己的人自己看，我没空。” 屠姗啧了一声，这老大哥，一点不给力。 “那你出去给我听着点动静，我把炎狱的古堡给烧了，你看看他们老大有没有被烧死。” 霸哥？？？ “啥玩意？” 三人被霸哥一声震天吼吼得耳膜嗡嗡炸响，这人瞧着是个帮会小领导，怎么还没他们淡定？ 霸哥怒，他当然没他们淡定，他们根本不知道炎狱是什么样的存在。 炎狱虽然在本地势力里排行第三，但综合实力不亚于第二，甚至可以和他们鲨舵比一比。 而且炎狱的老大是个狂暴分子。 “你知道炎狱是做什么的吗？” “什么？”屠姗天真无邪。 霸哥真是被她这样子拿捏得死死的：“炎狱做jh生意的，你就算钢筋铁骨，他也能把你轰成渣。” 他们若是用jh做筹码找外援，实力能飙升到第一，能不怕吗？ 屠姗眼睛都亮了：“真的吗？那他有很多好东西了？我正好缺得紧，我能买吗？不能的话我能不能借？” 霸哥…… 捂了捂胸口，没事，他还能坚持。 “你要买多少？你又要怎么借？” 屠姗咧嘴笑：“有多少要多少，就……那样借。”屠姗把爪子伸出去，抓一把收回来。 霸哥愣了两秒才懂，这回是真的气笑了。 “你这胆子，我真是第一个佩服的，还得是你啊州城三姐。” 屠姗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我这人就这么个优点了。” “呵……”霸哥不想跟她说话，扭头就走。 三同胞也默默的佩服了一把，真勇士，在三不管借东西，你是第一人。 250.第250章 回家的路不好走 第250章 回家的路不好走 在狗腿的帮忙下，三个同胞简单洗漱好，吃了些东西，也用了药，状态恢复了不少。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夜过去，屠姗看他们精气神都不错，在旁边盘腿坐下：“说说你们队伍的情况，我需要知道人数，人员基本情况，还有当晚的情况。” 三人对屠姗并没有完全信任，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屠姗理解，他们走到现在，肯定经历过很多阴谋诡计，明刀暗枪，背叛，诱哄，各种阴暗，还能保持最初的爱国之心，走在回国的路上，全靠意志坚定，要不然不疯都得成魔。 “那我说说我知道的吧，已知的归国团一共二十八人，但大家在国外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有后代有友人，有些想要跟着一起回国，就加入了这个团队。 不过名单上没有写，是在救援队到达之后组织才知道的。 而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想保护两个人。” 三人没有太大反应，显然这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连一路拦截他们的人都知道。 要不然也不会不遗余力的拦截。 “我不问那人是谁，也没必要问，所以，总人数应该是四十二人。 突然增加的人员，给救援队带去了很大的困难，不过，救援队的队长凌漾很强，倒也不是问题。” “你知道凌漾？”三人有些许意外，救援队队员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都对外用代号。 归国团会知道，是因为褚妙龄总是黏黏糊糊的喊凌漾哥哥，凌大哥，凌哥哥之类的。 好似为了宣誓主权，不管凌队长怎么提醒她，她都不改。 其他人也都默默的听着。 屠姗龇牙笑：“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都说了我是自己人，凌漾是我男人。” “不可能。”三人中唯一的小姑娘急声反驳。 另两人虽然没出声，但认同小姑娘的反驳，盯着屠姗，等她解释。 屠姗轻笑一声：“这么肯定？怎么得来的结论？” 池萱萱满眼警惕：“我们队长是一个很冷的人，不论对谁，都不假辞色，唯有对褚医生很特别，我们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 如果你是队长的妻子，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对别的女人特别，所以你在说谎。 你到底是谁？” 屠姗缓缓敛了笑，是啊，凌漾确实很冷，对谁都很冷。 但她不知道，竟然还有一个让他特别对待的女人。 “褚医生？”屠姗知道，褚妙龄，褚家隐居老爷子的老来女，褚庸医的妹妹，一个天才少女，听说不过二十五的年纪，在医学上就有不少成就。 这次救援队需要一名医生跟随，褚妙龄报名，经过核查，确认无误，跟随救援队一起来接归国团。 资料是老爷子给她的，但老爷子没有跟她说褚妙龄和凌漾有私交。 屠姗收敛思绪：“这事咱们暂且不论，我继续说。 如果凌漾带队，虽然过程会艰难点，但肯定能带着大家平安归国。 之所以会到向组织求救，被逼进三不管的地步，要么有人拖后腿，要么有内奸。” 三人沉默不语，这两者都有。 虽然他们这群归国者也是拖后腿的，却没有褚妙龄一个人拖得狠，她好似不是来帮忙的，就是来拖后腿的，路上各种状况不断，害人害己，烦不胜烦。 而内奸，肯定有，要不然敌人不会每次都精准的找到他们。 要不是凌漾能力强大，他们都到不了三不管。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内奸是谁，以至于，他们将姜教授夫妻的身份瞒得更严了，坚决不能说，就是归国团内部知道的人都不多。如果不是有人泄密，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姜教授夫妻在他们队伍里。 屠姗：“所以，除了你们三人和那位已经遇害的同胞外，理论上还有三十八人，加上凌漾团队的八人，一共四十六人，我不知道在这之前，还有没有人失踪或死亡。 我只有知道确切的人数，才能更快速精准的找回所有人，尽快离开这里。” 池萱萱突然红了眼眶，捂着脸哽咽流眼泪：“是我爷爷，死的那人是我爷爷，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他那么想回国，心心念念都是国家的山水和许久未见的亲人，不管多难，多苦，他都一直坚持，他说，他想回家。 我们快回家了，很快就能回家了，爷爷却再也回不去了。 都怪我，都怪我……” 老爷子长吁一口气：“都是命，孩子，你爷爷回不去了，你得好好的活着回去，代替你爷爷看看咱们的家。 老池一辈子的心血，还需要你帮忙完成，振作点。” 池萱萱扑进老爷子怀里，嚎啕大哭：“房爷爷，我爷爷没了，我没有爷爷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小姑娘不过二十岁，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从小听爷爷说他们国家的事情和那些可爱的人，她虽未有记忆，但却心生向往。 大家商量回国的事，父母兄长都反对，爷爷很坚持，她也想回去看看，便凭借着一腔热血，和爷爷一起踏上了归国路。 可是一路艰辛，回家的期待变得薄弱，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爷爷没了，她该怎么办？ 这两天她一直隐忍，眼睁睁看着爷爷倒下也没流一滴眼泪，但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一样往外淌，哭得撕心裂肺。 几人都不好受。 屠姗沉声开口：“放心吧，我会把所有人都带回去的，包括你爷爷。” 池萱萱哭得忘我，满心都是悲痛。 屠姗不忍心：“如果你想看看你爷爷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池萱萱哭声一顿：“看我爷爷？在哪？” 房效国也满脸希冀：“池老弟他……没事？” 死是死了，他们都知道，只是尸体不一定留得住。 他们被抓的时候，听到大家议论了，三不管的尸体，下场比活人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惨。 “老爷子很好，你们要看的话可以一起，不远。” 池萱萱死死的拽住屠姗的手：“要去，要去，请你带我们去，谢谢你。” 屠姗又把三人打包扛上，带去悬崖边，将挂在悬崖上的棺材拉上来。 看他们三个都有洪水决堤的阵仗，屠姗赶紧走远了些。 悲恸的哭声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缓和。 池萱萱红着眼睛，哑着嗓子过来：“谢谢你三姐，要不是你，我爷爷……”说着说着，小姑娘又想哭了。 “不用客气，你们看好了，我就把老爷子再挂上，等回去了再带上。” 池萱萱忍了忍眼泪点头：“好，谢谢你，麻烦了。” 有了这一遭，三人对屠姗的信任多了些，至少明白，敌人不会善待他们同胞的尸体，所以屠姗不会是敌人。 四人站在峭壁边说话，屠姗想知道的，三人都尽量告知。 251.第251章 联络暗号 第251章 联络暗号 房效国：“我们一行人，在队长的照顾下，没有折损，一直到前天晚上，队长和队友出去打听消息，给大家找吃食。 他们刚离开不久，就有一队巡逻的人，找到我们栖身的下水道。 这种情况，在我们躲避的五天里时有发生，大家都已经学会熟练的避开了。 但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井盖，这才被发现。” 屠姗啧了一声，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是内奸搞的鬼。 不是，那人都是内奸了，做事怎么还这么直来直往？内奸不都是搞心理战的吗？ “你们都没看到是谁弄出的动静？” 房效国三人摇头，其实当时都没多想，只当是意外。 但这两天被关，他们不这么认为了。 对方这么明目张胆搞事，是胸有成竹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们也没想明白，但有一点是明白的，真有内奸，即便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让人难受的答案。 屠姗无语了一秒钟，问：“所以，你们有没有约定走散后的联络暗号？有的话，我可以先把那些自行躲起来的人找回来，他们独自在外面并不安全，三不管的混乱我想你们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三人同时沉默，其实也是还在质疑。 屠姗也不恼：“或者，你们还记不记得谁被谁带走了，你们可以跟我形容那些人的特征，我先去救人也行。” 三人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有些愧疚。 池萱萱：“三姐，对不起，实在是我们输不起，大家走到现在不容易。 背后的人为了抓我们，各种手段都使过，在队长他们接到我们之前，就已经经历了不少，我们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归国团里的所有人，想回家的心都很热切，为了回家，他们几乎舍弃了一切，谁都输不起。 屠姗认同的点头：“理解，放心吧，我这人很大度，一般不会生气，生气也不打好人。 你们质疑我，是还没体会到三姐的魅力，总有一天，你们会对三姐五体投地的。” 三人…… 房效国：“我们有约定联络暗号，是一本我们都看过的古诗词。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背得滚瓜乱熟，需要暗号联络的时候，就会说书页和我们所需要表达字词的行列位置，以经纬度的方式表达出来。” 屠姗默了默，还挺讲究。 “那内奸也知道？” 房效国：“绝无可能，我们所有知道暗号的人，都是信得过的。” 行吧，屠姗对此不置可否。 “你们把书背给我听听。” 三人…… “做什么？” 屠姗：“找人啊，我不知道书的内容怎么找？难道把你们三个拖油瓶带上？” 三人…… 池萱萱怀疑：“你记得住？” 屠姗嘚瑟：“姐不但过目不忘，过耳也不忘，姐的能力，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三人将信将疑，断断续续背了一遍。 屠姗都记住之后，又问：“你们有看到被带走的同胞在谁手里吗？” 池萱萱和房效国都没看到。 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男人道：“我看到了。”男人声音很嘶哑，像是喉咙含着刀片说出来的，听不真切，他说起来好似也很费劲。 房效国解释：“小丁喉咙受过伤。” 屠姗点头，看向高高大大，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难怪一直都很少开口，开口也只是简单的发个音节：“你可以简单说一说那些人的主要特征，我回头去找。” 丁明点头：“有个独眼，他们一伙带走了两人。 有个很高很瘦的一伙，带走了一人。 还有个不穿衣服，浑身长满毛的壮硕汉子，带走了救援队队员。” 屠姗拧眉，归国团的被带走，说不定还能活，救援队的被带走，就危险了。 “我刚刚看到峭壁上有个山洞，木屋那边应该安全不了太久，索性我送你们到山洞里躲躲，正好跟池老爷子作伴，吃用我待会送来。 藏好你们我得去救人，免得顾不上你们又被抓走，还得辛苦我多跑一趟。”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很弱，但你说得这么直白，他们还是会受伤的。 弱的人没有发言权，三人怎么被安排都无所谓，点头应好：“我们不要紧，还请三姐务必救回大家，当然，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屠姗摆手，甩起藤蔓，把三人丢进山洞里。 洞里她探查过了，没有危险，还挺干净，应该是崖鹰的巢穴，里面还有筑过巢的干草树枝。 不知道是被舍弃了，还是崖鹰死了，这里有些时间没被光顾了。 把人送进去之后，屠姗弄了些藤蔓在洞口做遮挡，免得崖鹰回来，发现闯入者，把三人嘎了。 去了趟山里，找了些能吃的野果催熟，送进山洞，随即离开。 木屋里，霸哥回来了，看屠姗一个人，也没问那三人去哪了，不在最好。 “炎狱现在在全城疯找纵火犯，古堡被烧了大半，死了几十个人，还有不少伤患。 不过，炎狱老大没事。” 屠姗失望了一秒：“让他们找吧，你先帮我找找这几个特征的人都是谁家的。” 霸哥已经被屠姗用顺手了，他也不会再反抗，任劳任怨的帮忙干活。 三人的特征都很明显，霸哥是真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不用去问，屠姗一形容，他就知道是谁家的了。 “超级会，a国势力，鹰。” 说完，霸哥直愣愣的看着屠姗：“你要怎么做？” 屠姗扬眉：“当然是上门要人。” 霸哥默了默：“你一旦上门，炎狱定然会知道是你救走了人，烧了他们的古堡。” 屠姗勾唇：“我不去他们就不会猜到我身上了吗？不过，接下来我要大开杀戒，霸哥，你带着兄弟们躲远些，免得被误伤。” 霸哥眉头锁死，满脸不赞同：“你要救人，可以偷偷的救，就跟这三个一样，何必闹大？对你又没好处。 虽说他们可能会猜到你身上，但能拖一时算一时不是更好？” 屠姗恍然大悟一般笑：“还真是，行，那我就去偷，霸哥，这里不怎么安全，你带着兄弟们找个稍微安稳点的地方，帮我多准备些吃用药品。” 霸哥总觉得听起来奇奇怪怪，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迟疑之后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屠姗摆手：“不用，你太弱了。” 霸哥气得扭头就走，他就多余开口。 252.第252章 不管会所 第252章 不管会所 三不管的白天，看起来很正常，大家正常逛街买东西，三三两两凑一起说话玩乐，有熟人见面了甚至能问声好。 街上还能看到幼崽，也是稀罕。 不过这孩子身后跟了一大堆保镖保姆，比皇孙贵胄出门的派头还足。 果然，能在这地方长大的孩子，背景都不简单，毕竟，也只有身家厚实的才敢生孩子。 屠姗瞄了一眼，就赶紧找地方办自己的事去了，霸哥说的那三个团伙，相互间离得还挺远。 她最担心救援队的人，所以先去找鹰。 鹰是本地势力，开酒吧会所的，整个三不管的所有酒吧会所，都是鹰的。 实力算中上。 因为从事行业缘故，手底下有不少底层小弟，散落在三不管各个地方，如同无孔不入的丐帮帮众，消息来源很多很杂也很迅速，所以鹰又兼职买卖消息。 要说三不管势力，谁对屠姗最了解，就要属这个鹰了。 鹰的老大，是个像老鸨一样枝招展的男妈妈，身形纤瘦，皮肤雪白，换上裙子套上胸，绝对是个娇俏美少女。 当然了，别以为他娘，就好欺负，他狠起来，最毒妇人心几个字都无法形容他的狠。 男妈妈最常待的，是三不管最大的“不管会所”，一层是酒吧，二层是ktv，三层按摩，四层赌，五层是各种私密会面包厢，六层算是他半个家。 每一层都有限制，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 地下还有两层，是鹰的仓库和小黑屋。 大白天的，一层酒吧也人满为患。 昏暗的线下，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群魔乱舞。 这时候的音乐，全是纯手工造就。 大舞台上坐了一群拿各种乐器的人，鼓，锣，喇叭，真是什么声音大上什么。 像屠姗这种五官灵敏的，来这里是真的遭罪。 迅速穿过人群，摸到酒吧后门。 地下室的入口，在这里。 不过这里守了不少人，要下去，需要费些功夫。 找了个小角落蹲着，张开耳朵听动静，听听看有没有对她有用的消息。 别说，还真有。 五楼，好几个三不管大佬齐聚一堂，热烈商讨，商讨的对象，是她，州城三姐。 屠姗感觉到了荣幸，来三不管短短三天，就被大佬们惦记上了。 “毁我古堡的，肯定是那个贱人。”不用猜，这人肯定是炎狱老大，拍桌子大吼，屠姗即便看不见也知道他肯定口水飞溅，不是个讲究人。 屠姗啧了一声，这人不行，没城府，一点点小事就急赤白脸的，不堪大用。 炎狱老大……我把你家烧了，再弄死几个你的人，看你是不是能保持淡定，用城府示人。 “严老大消消气，等把人抓到了，怎么处置，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让手里的人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人是谁屠姗不知道，没名没姓的，不过他胜券在握的语调，让屠姗很不爽，就这么不把她当回事？ 炎老大冷哼：“最烦你们这些人，一点事婆婆妈妈，直接把人拉出去，那个贱人一个小时不现身就杀一个，我看她能躲多久。 还有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不听话就打，看看是他骨头硬还是嘴硬。” 其他人神色各异，都没吭声，大概都在骂炎老大莽夫。 “炎老大真不愧财大气粗，说话也这么中气十足，那你从你手里的三个人嘴里，打骂出有用的东西了吗？”阴阳怪气，矫揉造作，听起来像男妈妈的声音。 屠姗龇了龇牙，炎老大确实对房效国三人严刑逼供过，但效果甚微。炎老大感受到了嘲讽，又是一声怒吼，桌子拍得啪啪响：“死人妖，你信不信老子把你这个破地方夷为平地？” 男妈妈：“呵，好大的口气。” 两人剑拔弩张，眼神厮杀。 和事佬：“两位，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那人能力莫测，身份不明，动机不明，不能轻举妄动。 何况，我们的目的不是她，没必要为了她大动干戈。 首要的是尽快把那人找到，拿到他手里的东西。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在哪，需要从抓到的人嘴里问出有用的消息。 那些人对我们还有用，不能死了，所以大家在动手的时候，尽量温和一些。 但也得加快速度了，那个州城三姐来势汹汹，和鲨舵又有关系，谁知道龙撼鲨那个老贼是不是真的准备出山。” 龙撼鲨，鲨舵的老大。 十五岁带着一帮小弟在三不管拼杀，二十岁建立鲨舵，此后逐步壮大，一直到现在，成为三不管无法撼动的龙头老大。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十年前龙撼鲨就是半隐退状态，鲨舵的事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 如今即便七八十岁的高龄，也没有人敢小瞧他。 龙撼鲨的名字一出，大家都有些沉默。 炎老大冷嗤：“不过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让你们挤破了脑袋往上凑，即便消息是真的又怎么样？谁也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成，威力多大，现在不过在研究中，试验品都没做出来，更没有经过验证，眼巴巴的凑上去不觉得可笑？ 照我说，全都弄死好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大家相安无事。” 不愧是搞jh的，就是耿直火爆。 众人再次沉默。 对炎狱来说，那人的研究成果，会对他的生意造成一定的影响，在无法独自得到的前提下，毁掉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他当然主张暴力。 但对旁人来说，可是发财囤势的最好机会，如果他们掌握了这些，称霸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在座的，野心都很大，谁也不想放手。 屠姗听得心痒痒，真的很好奇姜家夫妻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真有这么大的能力？ 一群人的话题从她身上移开了，着重安排怎么寻找归国团成员，找到姜家夫妻。 最直接的办法还是直接全抓起来，反正就几十个人，其中总有一个是。 屠姗听了几耳朵，兴致缺缺，但也明白，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半个三不管的围堵下，被抓是迟早的事。 即便是她，也没自信能把人从这么多人手里完好无损的带走。 所以在所有人被抓住之前，她得把人聚齐离开。 摸出角落，找了几个穷凶极恶的人杀了，扔进人群，制造动静。 等人群乱了，她就在里面煽风点火，把动静闹大。 为了足够热闹，杀完人又放火。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制造出了有二三十个人在搞事的假象。 楼下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顶层密会的人，男妈妈直觉是州城三姐找上门来了。 “各位自便，我要下去看看。” 炎老大气势汹汹赶紧跟上，神情激动又扭曲，他这样子，是想撕了屠姗。 其他人对看一眼，也赶紧跟上。 253.第253章 救人烧会所 第253章 救人烧会所 男妈妈根本没管前厅酒吧里的混乱，下楼后，直奔后院地下室。 地下室入口的几人一直守在这里，寸步没移。 见到男妈妈赶紧立正。 “有人来过吗？” 几人摇头：“我们盯得很紧，没有人靠近。” 男妈妈拧眉，总觉得心里不安，外面那些动静，不可能来得无缘无故。 “打开，我下去看看。” 在大厅里找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人员的炎老大也跟了过来：“我也去，说不定人就在下面，我可以帮忙瓮中捉鳖。”炎老大兴奋得脸都在抖。 守门大哥很想反驳，他们用脑袋保证，没人下去，你下去瓮中捉鳖，不是说他们不但玩忽职守，还谎话连篇吗？ 但是他们不敢，只敢在心里蛐蛐炎老大是个神经病。 男妈妈没有理会炎老大，自顾自下地下室。 地下室是全封闭状态，只有守着的那一个进出口。 男妈妈没觉得人进去了，只是心里不安，想去看看而已。 地下室阴暗潮湿，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臭味，混合了霉味，血腥味，腥臭味，腐烂味……真的五味杂陈。 地道通道还算宽敞平坦，男妈妈一马当先，迫不及待的炎老大紧随其后。 其他大佬也跟了过来，很好奇里面有没有情况，纷纷跟着进去。 按说这种私人地方，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的，但男妈妈没发话，守门大哥不敢拦，还不敢直视。 屠姗瞅准机会，用异能包裹，气息完全收敛，混在人群里跟了进去。 进来后都不用她特地去找，跟着男妈妈走，就看到了躺在臭水沟里的两个老熟人。 这俩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男妈妈大概还是想从他们这里得到点消息，要不然这两人剩的一口气，早就没了。 屠姗感觉心肝脾肺肾哪哪都在疼，怎么说也是她州城三姐罩着的人，好得很。 妈的男妈妈，你家不管会所也得给我燃。 屠姗气鼓鼓的混在人群，悄摸靠近臭水沟。 男妈妈确定这里没问题就准备撤。 炎老大还有些不甘心，想要到处看看：“说不定人就藏在什么地方，还是找找为好。” 男妈妈不答应，这又不是炎狱的后园，凭什么给他看。 “我不管会所的事，就不劳炎老大操心了，请吧。” 炎老大双眉倒竖：“人妖，你别不识好歹。” 男妈妈：“莽夫，你手也别伸太长。” 剑拔弩张。 大佬们没有参与两人的对战。 大佬一：“不对劲。” 大佬二：“哪里不对劲？” 大佬一：“你们注意到上面的动静没有？几个地方同时有人被杀，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所以对方并非我们猜测的那样单枪匹马。 看动静，至少十人，而且仅仅是动手的，加上帮忙掩护的，不下二十人，要不然他们做不到悄无声息的进来离开。 但这么多生面孔出现在酒吧，不管里的人不能废成这样，一个都没发现，这两天三不管，也没有出现这么多陌生面孔。 那些人怎么来的？又藏在哪？” 所有人恍然大悟，是啊，这么大动静，但不管会所里却一个可疑人员都没抓到，三不管也没发现异常。 “不能凭空消失了吧？”“不不不，肯定躲在哪，说不定伺机……不会把我们一锅端了吧？” 所有人脸色一变，看了眼地下室唯一的出入口，现在，但凡有人往这里扔几个雷，他们所有人都得玩完。 “快走。” 一群人跟狗撵了一样，纷纷往外冲。 昏暗的光线下，平常故作高傲的大佬们狼狈逃窜，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半点风度都没有。 屠姗看准时机，赶紧一拖二，贴着边缘阴影，随着人群离开。 门口看守的人见大家突然惊慌失措，也跟着慌乱，根本没注意屠姗这个陌生人和她扛着的两个小可怜。 男妈妈也有点慌，以前觉得自己这个地下室挺好，现在想想，觉得这就像个坟墓，不吉利，回头就改了它。 炎老大气得踹了门一脚，这群胆小鬼，不甘不愿离开。 屠姗出了地下室没着急走，等男妈妈召集人手，把不管会所翻个底朝天，试图翻出可疑人员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大火球。 大多都是木质结构的不管会所，如同火星撞地球一样，炸裂燃烧，完美。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屠姗功成身退，一路狂奔到悬崖边，先把两人送进山洞，顾不上跟房效国三人解释，又转身去找霸哥，从霸哥那里拿来各种吃用药品，送去山洞。 简单检查了一番两人的情况，伤得确实重，还没到油尽灯枯的情况，只要离开了恶劣的环境，进行救治，凭借他们过硬的身体素质，加上她准备的吃食，恢复是必然的，放心把人交给房效国三人。 “务必把他们命保住，我还得去救其他人，时间紧，任务重，你们也别闲着。” 三人点头，愣愣的又目送屠姗离开。 救到救援队的人，屠姗就不着急了，在大街小巷闲逛，寻找疑似联络暗号。 三不管的消息传播速度很快，就她把人送回去的这点时间，不管会所被烧成废墟的消息已经在大街小巷疯传。 屠姗扬眉，火还挺旺，烧成废墟了？ 不知道死了几个，够不够本。 街角，一个熟悉的暗号出现。 屠姗心口一跳，跑过去。 确实是他们用来传递信息的经纬号，从脑子里翻出那本书的内容，翻译过来：北郊溶洞。 屠姗啧了一声，朝北郊溶洞跑过去。 这里很偏，是三不管抛尸的主要地方。 那些礁石，暗流，溶洞角落里，经常能看到不知道多少年的白骨。 还有人说，这里经常传出鬼叫，阴气森森的，饶是穷凶极恶的匪徒，都不敢随意来这里。 这里的溶洞有成百上千个，别人或许不好找，屠姗倒是容易。 “两天了，继续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怎么离开？外面全是抓我们的人。”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里没有吃的，没有药，而且温度忽高忽低，一到晚上能冻死人。” “好多白骨，这里真的好多白骨，太吓人了，呜呜呜……” 归国团的人大多都在这里，两天的躲藏，和环境的恶劣，以及这段时间的重重危机，让不少人濒临崩溃。 救援队的三个队友和那位褚医生也在这里，那晚护着大家逃到这里，三个队员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没有药，没有吃食，还得照顾其他人，状况不太好。 但这里没有人指望得上，他们只能硬撑。 听到大家抱怨，三人谁都没去安抚。 “不知道队长能不能找到我们。” “不知道队长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唉…… 254.第254章 屠姗到 第254章 屠姗到 “大家都别慌，凌漾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积攒体力，保持好状态，等逃跑的时候，才有力气，不拖后腿。 大家现在都克服克服，只要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家的。” 心灵鸡汤虽然没用，但听着舒服。 一路上娇滴滴，状况百出的褚妙龄现在倒是成了这群人里，状态最好的。 这个地方是她带头找到的，大家受伤了，害怕了，情绪崩溃了，也是她在照料。 一路过来所有人对她积攒起的怨气，也在这两天消失干净，并且将她当成了恩人。 听了她的话，大家隐隐爆发的情绪又给压了回去。 “褚医生，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是啊褚医生，我之前还对你不礼貌，对不起。” …… 一个个的又开始忏悔了。 褚妙龄倒是大度得很：“没关系，是我做得不够好，我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难免不适应，给大家带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大家不怪我就好。 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只要共同进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家别放弃。” “好。”士气起来了。 身为军师的屈代眸色微动，对于抢了自己职责的褚妙龄，多看了一眼，总觉得她前后差距太大了些，有些违和。 “褚医生，你这么厉害，能帮我们找些吃的吗？我们太饿了。”中年女人舔着脸凑到褚妙龄身边。 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破烂的衣服，加上浑身的恶臭，让褚妙龄不受控的皱了皱眉。 心底的厌恶差点没控制住跑出来。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很讨厌，是跟着归国团回来不在名单上的人，夫妻两个，听说以前是偷渡到国外想挣大钱的人，结果被人骗，在国外讨了几年饭。 听说了归国团，死活要跟着一起回来。 一开始就一副脏兮兮臭烘烘不讨喜的模样。 要不是他们的年龄和姜家夫妻对得上，她是绝对不会搭理他们的。 但经过一路相处，这对夫妻，男人好吃懒做，胆小怕事，女人自私自利，爱贪小便宜，两人没有一点知识分子该有的样子，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把他们排除在外。 当然了，她虽然讨厌这夫妻俩，却不会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归国团这些人有很重的故乡情节，他们即便都不怎么待见夫妻俩，却也从未想过舍弃他们，甚至还多方照顾忍让包容，只因为他们是同胞。 褚妙龄若是露出对两人的嫌恶，必定会给所有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为此，她只能忍。 “抱歉，我找不到吃的。” 黎秋声音瞬间尖锐：“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你找不到怎么能知道我们可以回去？你不会是哄着我们玩吧？ 哎哟，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你这么大个医生，怎么还骗人呢，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尖锐的声音在溶洞回荡，听得人耳朵轰鸣。 褚妙龄气得牙痒，却只能耐着性子安抚。 但越安抚黎秋嗓门越大，人群开始躁动。 姜援国像是刚睡醒，嘟嚷着呵斥：“吵死了。” 好似一道开关键，黎秋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援国冷哼一声：“有吃的没有，饿死了。” 黎秋小心翼翼：“没有，褚医生说她弄不来。” “废物，”姜援国怒骂一声，也不知道骂黎秋还是骂褚妙龄，骂完翻身又睡了过去。 黎秋缩着脖子，不敢再出声，老老实实蹲角落去了。 褚妙龄气得差点暴走，她长这么大，谁不夸一句聪明能干，只有这个废物，三番两次骂她废物。 他凭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路过来，夫妻俩都是这样的德行，大家都习惯了，安抚了褚妙龄几句，溶洞逐渐安静下来。 褚妙龄委委屈屈的走到屈代三人旁边：“屈大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小眼神微动，企图得到屈代的安慰。 屈代看了她一眼摇头，好似没有力气说话了，也是真的没力气说话了。 躲在这里两天，全靠溶洞里滴下的水续命，除了褚妙龄时不时跑人堆里做好人，说一大堆话，其他人谁有力气说。 褚妙龄咬了咬唇，垂下了眸子。 溶洞彻底安静下来。 屠姗听了全程，原本还想着，这些人里可能还有奸细，要不就让他们暂时留在这里好了。 但看他们一个个的惨样，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真的会崩溃，要是回去后十个九个疯，宗政老爷子说不定会嘎了她。 还是都扔山洞去更好，进了山洞，没有她，谁也下不来，再厉害的奸细也别想传消息。 小小的身躯，往溶洞一站：“都歇着呢？” 溶洞里，昏昏欲睡的众人瞬间睁眼。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不认识屠姗的人如临大敌，几个呼吸的功夫，后背都湿了，各种设想在脑子里闪过，但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唯三认识屠姗的人眨巴两下眼睛，不确定，再闭上睁开看看，真是屠姗。 “嗷……” 三个稳重铁血严肃的大男人突然一声嚎叫，朝着屠姗跑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就这么水灵灵的抱着屠姗的小短腿，屈代这个众人心目中的成熟大男人蹲在屠姗面前。 三人哭得像是被抛弃的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三姐，真的是你啊，我们还以为幻听了。” “三姐，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快被欺负死了。” “三姐，三姐啊，你终于来了。” 所有人……莫名有点不敢看。 屠姗……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 对上洞里其他人直勾勾的小眼神，她还挺尴尬的。 “呵，呵，那啥，家里孩子不懂事，见笑了。” 所有人…… 褚妙龄眸光闪动，缓步走了过去：“屈大哥，这位是？” 屈代抹了把眼泪，吸了两口气，平复情绪，一点不尴尬。 “三姐。”简简单单两个字。 “州城三姐？”人群里发出一声疑惑。 屈代点头。 众人微惊，那声喊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但他们不认识什么州城三姐，并没放在心上。 躲这里的两天，屈代三人也从未谈论过这事。 所以，当真真实实的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幻灭。 褚妙龄微微拧眉：“我没有听过什么州城三姐啊，屈大哥，这其中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就差说这人不会是冒牌货了。 屠姗视线落在褚妙龄脸上，溶洞光线不好，但不影响她视物。 褚妙龄这张脸，让她感觉很熟悉，跟自己以前那张脸，好像有三分相似。 池萱萱说凌漾对她很特别。 屠姗觉得以前凌漾对自己也挺特别的，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有这个殊荣，但现在好似并不是。 那么她以前的殊荣，是不是因为那张脸和褚妙龄这张脸有三分相似？ 不确定，再看看吧。 255.第255章 藤蔓船 第255章 藤蔓船 “褚医生？”屠姗扬了扬眉。 褚妙龄没想到屠姗知道自己，莫名感觉到了自豪：“你认识我？” 屠姗摇头：“不认识，不过我见过褚庸医，哦，就是褚贤，听说是你老大哥，如果你对我的身份存疑，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庸医大哥，州城有没有我这个三姐。” 褚妙龄脸色瞬间难看：“同志，我敬你是同胞，你也别自降身份，做一个不知所谓，连起码礼貌都做不到的粗人。” 屠姗嗤笑：“说实话就是不礼貌？那你走后门，当关系户，给自己脸上贴金就礼貌了？” 褚妙龄大怒：“你血口喷人，我……” “好了褚医生，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屈代挤进两人中间，朝屠姗投去讨好的微笑：“三姐是带我们走的吧？这里实在呆不下了。” 屠姗撇他一眼，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人有点怕她和褚妙龄对上，怕什么？怕她知道褚妙龄和凌漾的二三事？ “走吧，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屈代三人瞬间高兴，招呼其他人赶紧动身。 其他人信任屈代三人，没有迟疑。 只有褚妙龄有些不乐意：“屈大哥，就这么跟着她走，要是路上出意外了怎么办？” 屈代有些不耐烦应对褚妙龄，哪怕这两天她表现得很好，也无法改变她之前在他心里留下的刻板印象。 “有三姐在，不会有事。” “她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还是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我好不容易给大家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你们就因为和她相熟，跟着她出去，万一出事了，责任谁担？ 这么多人的性命，谁护？ 凌漾哥……” “褚医生……”三个大男人同时急呼，还飞速的看了眼屠姗，想确定她有没有听到那句凌漾哥哥。 屠姗都快气笑了，这是不打自招了是吧？ 褚妙龄不知道三人的心思，只当他们都反对她，拥护屠姗。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知道路上我给你们带去了不少麻烦，你们讨厌我，不喜欢我，但也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啊。 我无所谓，你们怎么对我都行，但大家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想回家而已，千难万险走到了现在，难道真的要因为你们对我的偏见功亏一篑吗？ 屈大哥，你们是军人，不应该这么感情用事的。” 人群好似被说动了，往外走的步子一顿，纠结到底听谁的。 三个大男人气得脸色铁青，苦于笨嘴笨舌，只能干生气。 褚妙龄得意，准备再接再厉。 屠姗抢先开口：“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们的吗？古诗词。” 知道暗号的几人眼睛瞬间亮了，不动声色往前走了几步：“我们信救援队的同志，他们一路以命相护，而且每次判断都没有出过差错，我相信他们这次的决定也不会错。” “对，这位同志我们虽然不认识，但能这么快找到我们，必定有过人之处。 她好心好意来帮我们，我们不应该怀疑她。” “我愿意跟着离开，其他人留下还是离开自己决定。” 归国团的中心人物选择离开，其他人只迟疑了一秒，赶紧跟上。 轮到褚妙龄气得脸青了，这些人真的是白眼狼。 屠姗勾唇，朝着褚妙龄挑衅一笑：“姐的魅力就是这么无穷。 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那么我就让大家好好感受感受三姐的本事。 走，先出去。” 一群老弱病残拖着孱弱的身体从溶洞深处往外走，再没有迟疑。 褚妙龄狠狠的磨了磨牙，不甘不愿跟上。屠姗走在最后，环视了溶洞一圈，嘿，还真有内奸留下的信号。 谁啊？ 三姐眼皮子底下也敢搞事，好样的。 毁掉，走人。 众人出了溶洞之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去哪，怎么去，怎么应对危险，他们都没底。 屈代过来：“三姐，我们怎么走？” 屠姗看一个个站着都费劲，走怕是走不了。 “原地休息十分钟，我给你们搞个船去。” “行，”屈代是半点质疑都没有，传话给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 大家虽然疑惑，却也没谁吭声。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褚妙龄想说点什么，苦于没人理会，只能偃旗息鼓。 屠姗跑到背人的地方，在角落发现几块海水冲过来的浮木，捞起来，催生出藤蔓左三圈右三圈的缠起来，缠了十平米宽，用来当船。 浮木就起个掩饰作用，主要作用的是藤蔓。 缠好后扛着出现在人前，所有人眼珠子都瞪圆了，难道那玩意是空心的？ 屈代三人倒是见怪不怪，笑嘻嘻迎上去：“三姐厉害，我们能帮忙吗？” 屠姗嫌弃：“别砸了你们的脚，站远些。” “哦，”三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让远些就远些，说会砸他们的脚，是半点不怀疑。 屠姗扛着藤蔓船往前走，招呼其他人：“都跟上。” 一群人满怀好奇，颠颠跟上。 到了海边，把藤蔓船扔下去：“老的小的站中间，年轻力壮的站四周，挨个上去。” “这个不会沉吧？” 屈代三人简直掏心掏肺的信任：“三姐出品，沉不了，我第一个，你们接着，不用担心，上来就行。” 一个小队员上去了，其他人迟疑了半秒，也陆陆续续跟上。 三十五个人站上去，挤吧挤吧勉强够用。 而藤蔓船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愣是一点没往下沉。 屠姗打量一眼，活动活动脚腕：“都站稳了吗？” 没人出声，他们也不确定站稳没有。 “所有人听令，膝盖微曲，核心收紧，重心向下，拉紧身边的人，睁大眼睛用心感受……走你。” 一脚踹出去，众人跟离弦的箭一样，随着藤蔓船驶向远处。 没有推背感，也没有晃动，全程安稳。 湿咸的海风拂在脸上，很舒服，没有半点不适感，但所有人还是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那个小姑娘呢？”都快看不见陆地了，才有人后知后觉想起屠姗这个大功臣。 “我在这里。”藤蔓船前边冒出一个脑袋，手里拽了根藤蔓，龇着大白牙跟大家打招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对她出现在这里，很意外。 明明，她没上船，那么快的速度，她也跟不上才对。 屠姗扬唇：“都站稳了，加速了。”回过头，往水里一扎，众人只感觉海风更大了。 256.第256章 汇合 第256章 汇合 “朋友们，到了。” 陡峭的悬崖峭壁下，藤蔓船稳稳停下。 众人面无表情看着宽阔无垠的大海旁边，那道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端的陡峭悬崖。 屠姗从水里冒出头，疑惑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众人：“不喜欢吗？这里风景好，又安全，没事的时候，还能钓鱼玩，多好。” 屈代动了动嘴，活动活动已经没知觉的脸：“三姐，不是不喜欢，是脸被吹麻了。” 速度太快了，从溶洞那边绕过来，至少十几海里，屠姗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海上风大，毫无遮挡，风还带着股冷气，一个个的喘气动作都不敢大了，生怕吸一肚子的空气。 全程感受海风啪啪打脸，酸爽的滋味，只有体会过的才知道。 屠姗不知道还能有这样的意外：“呵呵，是吗，失误失误，没事，咱们到家了，缓缓就好。” “三姐，我们住海面吗？”队员方正邦问，陡峭的峭壁他不敢想，只有海面勉强能住人。 屠姗：“你想住吗？”倒也不是不行，她可以满足手底下的人，所有要求，就是这么贴心。 方正邦摇头，他不想，一点也不想。 他讨厌四面八方都是腥臭味，也讨厌在海面飘荡，没有脚踏实地的安稳感，当然，最讨厌的还是他水性一般般，在海上就跟没长手脚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不住。”屠姗扬起脑袋，朝着上面喊：“嘿老房，来客了，开门迎客。” 所有人……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呢。 峭壁中间的藤蔓被扒开，探出一个脑袋：“三姐？三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脑袋喊完就缩回去了。 下面的人看得真切，一个个惊讶得不行。 “那个是池家丫头吧？” “哎呀，我亲眼看到她被抓走了，没想到救出来了，好，真是太好了，池老爷子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可惜池老了。” 氛围缓缓伤感。 屠姗嘿了一声：“瞧见旁边那个棺材了吗？人家老池和孙女一直待一块呢，安息得很。” 一群人还真没注意到上面吊着一个棺材。 年轻的或许没有太多感想，老一辈的却红了眼眶。 他们折腾这一趟，除了心里的那份爱国情怀，也有落叶归根的执念。 池老爷子身死，尸体被人毫无尊严的对待的场景，他们看到了，无能为力的同时，又替他伤感，都走到这里了，却回不了家，该多遗憾啊，换成他们，这辈子注定无法安息的。 没想到，尸体被找回来了。 “那个里面是老池？真的是老池吗？” “丫头，你会把老池也带回家吗？” 头发白的老爷子哽咽问。 屠姗点头：“当然是池老爷子，回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瞬间，老爷子老太太们彷徨无措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有人带他们回家，不论生死，他们都可以回家，这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好好好，一个都不能少，都能回家，都回家。” 年轻一些的虽然没有老一辈这么深的感慨，但也被氛围感染，跟着红了眼眶。 “三姐，门开了。”上面池萱萱又喊了一嗓子。 船上的伤感瞬间收敛。 众人仰头，面露疑惑：“怎么上去？” 屠姗晃了晃脑袋上的水：“等着。”从腰上抽出一根藤鞭，朝上甩出，缠住垂在半崖上的藤蔓，稍微借点力，直接蹬着崖壁，嗖嗖嗖爬了上去，比猴子还敏捷。 所有人……他们已经很淡定了，毕竟经历过海上狂飙，亲眼目睹过肩扛木筏，再不可思议的事，他们都能淡定面对了。 屠姗上去后，也学着池萱萱往外探出脑袋：“下面的，别反抗啊，我带你们上来。” 大家以为自己也要爬的时候，他们就被一根鞭子，三五成群的绑成一团，就这么咻的一下，飞了上去。 在海里，他们脸麻，上来后，他们浑身都麻。 房老爷子三人能够感同身受：“没事没事，三姐很稳的，放心啊，安全了，都找地坐着歇歇，歇歇。” 三人憋笑，不敢笑出声，怕其他人破防，一个个两条腿打颤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一群人抿着嘴，神色麻木，别憋，他们看得出。 山洞还挺大，装四十号人还有很多空余，甚至旁边还能隔出一个厕所。 厕所下面打了一个洞，五谷轮回物可以直接从洞里掉海里。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分别后再相见，大家情绪都很激动，相互凑在一起，眼含热泪，说这两天的经历。 屈代三人去看两个还昏睡着的同伴，见他们活着没有性命之忧，无比感激屠姗。 “三姐，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了，要不是你，他们肯定活不了。” “不仅他们，没有三姐，我们说不定也会很危险。” “三姐，队长受伤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能去找找他吗？” 屠姗拧眉：“受伤了？他应该听到我的声音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这两天弄了不少动静出来，要找我不难才对。” 三人面面相觑，也猜不透原因。 方正邦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会不会……晕过去了？” 屈代瞪他：“不可能，就算队长伤重晕厥，也还有郝大方在，别自己吓自己。” 对啊，还有郝大方在，那为什么不来找屠姗？ 屠姗：“放心吧，凌漾那么强，出不了事，说不定有事在忙。 你们都安生的待在这里，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再去找剩下的人，等人齐了就离开。” 屈代放低声音问：“三姐，你几个人？” 屠姗勾唇：“救你们，姐一个足够了。” 屈代眉心跳了跳，真的一个人。 不是不信屠姗，而是她一个人带着这么多累赘离开，会很艰难。 但现在不好多说，只能沉默。 屠姗拍拍他肩：“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弄。” “三姐我想吃肉。”方正邦可怜兮兮。 “三姐，我想吃米饭馒头，在这里天天面包牛奶，我都快吃吐了。” 互诉衷肠的其他人听到点餐，也激动了起来。 “我们都吃了十多年面包牛奶了，也想吃口大白馒头。” 这点小愿望得满足：“行，等着，三姐给你们弄。” “真的啥都能弄？”黎秋凑过来，还是以往的嘴脸。 屠姗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有些古怪，实在是她顶着和自家嫂子相似的脸，做这种让人讨厌的表情，让她有种撕裂感。 “当然了，我们家有种特别的吃食，是用老母鸡汤炖鸡蛋，鸡汤的鲜香，加炖蛋的滑嫩，不知道多好吃，这个也能弄。” 黎秋神情一顿，看向屠姗的眼神，带上了震惊。 257.第257章 肥羊变美羊 第257章 肥羊变美羊 全程像是睡不醒的姜援国也来了精神，还是那副好吃懒做的德行：“这个菜我家以前也做过，不过得用超过三年的老母鸡，炖上十二个小时的鸡汤才行。 鸡蛋也得用正宗的土鸡蛋，炖出来的鸡蛋才会滑嫩得能吞掉舌头。” 吞口水，舔嘴唇的样子，真是完美展现了他现在的人设。 姜家夫妻出国的时候，屠姗还没出生，后来在自家嫂子那里，见过夫妻俩年轻时候的照片。 与现在比，相差很大，国外的生活应该不好过，夫妻俩都过分苍老。 但大概轮廓还能看到。 还能通信的时候，夫妻俩知道屠姗出生，特地寄了礼物，信件里，也会带上对她的关心和祝福。 嫂子回信的时候，也会说些她的日常。 所以，他们彼此虽没见过，却还算熟悉。 老母鸡汤炖鸡蛋，是屠姗小时候闹的玩笑，身在国外的姜家夫妻俩都因为这个笑话，笑了屠姗好几年，每次写信都会提一嘴。 这事放到现在，就成了他们的暗号。 屠姗确认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心情顺畅了许多。 “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做不了，得回家了才行。” 姜援国好似很失望，哼了一声，又躺到了角落。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抖着双手抹眼泪。 黎秋稳了稳情绪，有些演不下去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演：“那什么能吃，我们已经好几天没东西吃了，必须吃点好的。 褚医生就给我们画大饼，结果啥也弄不来，你不会也是哄我们的吧？” 褚妙龄……果然，她的讨厌没错。 屠姗笑：“三姐一向靠谱，放心，安排。 大家都有份啊，等我一个小时，我给你们弄去。” 所有人都高兴了起来，还纷纷开始点菜，倒不是为了吃，单纯的就是凑这份热闹，谁也没有发现三人之间的异样。 屠姗准备离开，褚妙龄拦在她前面：“你就这么把我们丢在这里？” 屠姗嘿了一声：“那咋地？带上你们？或者我留下来陪你们？” 黎秋不耐烦喊：“褚医生，我们都要饿死了，你找不到吃的，也别耽误别人找啊，赶紧让开。” 这次其他人也站褚妙龄对面，出言劝说：“是啊褚医生，咱们还有同胞在外面，需要三姐去救，我们帮不上忙，出去只能拖后腿，还是留在这里最好。” “褚医生，我们知道你是担心，不过这里挺安全的，不会有事，你先让开吧，有什么事等人救回来再说。” 虽然在劝，但语调不难听出，他们对褚妙龄很不满，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褚妙龄简直要气死，这些人会不会太健忘了？ 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把她当恩人，现在又嫌弃她了？ 眼泪说来就来：“我也是替大家着急啊，这里这么险峻，我们上不去下不来，她要是走了，一直不来，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 而且，谁知道她出去是做什么？说不定故意把我们关在这里，用我们做交易呢？” 被屠姗养过两天的房效国率先开口：“褚医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能活到现在，全靠三姐，她要是想用我们做什么，凭借她的能力，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屈代也道：“褚医生，三姐是绝对值得信赖的人，你的质疑，是对她的侮辱，是对组织的亵渎。 我们可以用职业生涯和性命跟大家保证，三姐是最值得信任的同志，大家不用担心。” 方正邦两人也赶紧点头保证。 归国团其他人忙道：“我们没有质疑三姐，她救我们，帮我们的心我们能感受到。 何况三姐这么大的能力，要做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吃力不讨好呢。”所有人都支持屠姗，褚妙龄气得脸都扭曲了。 屠姗得意的朝褚妙龄摊手：“没办法，魅力就是这么大，褚医生，三姐是凭实力走到现在的，你的那些挑拨离间在绝对实力面前，毫无用处。” 褚妙龄磨着后牙槽：“我只是合理怀疑，你少小人之心。” 屠姗嗤了一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场的谁不是老狐狸？ 是吧，老狐狸们？” 所有人……他们不是。 屠姗爬上悬崖，先去弄些稻谷小麦，这些种子她有带，不多。 好在需求量不大，反复两三次就能得到上百斤。 收获之后就去找霸哥。 霸哥还是很靠谱的，准备了很多吃用，除了肉，大多都是面包牛奶。 “霸哥，你的人会做大米饭蒸包子馒头吗？” 霸哥？？？他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现在什么情况了，你还挑吃食？” 屠姗：“民以食为天，吃饱才好干活嘛？会不会？不会的话就帮忙做点大米饭，煎些麦饼行不行？急用，四十号人的口粮，一个小时之内完成。” 霸哥已经没脾气了，一言不发扛着屠姗带来的粮食走人。 屠姗龇牙乐了乐，出门办自己的事去了。 凌漾受伤了，又不来找她，虽然他疑似出轨，屠姗还是有点担心的，准备去找一找。 哪知，刚走到大街上，就被人围观了。 浅浅一打听，才知道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她的照片发得满大街都是，而且还特别标注，州城三姐，极度危险。 屠姗…… “快快快，抓她去炎狱拿赏金。” “鹰也在悬赏。” “不是，好几个帮会都在悬赏。” “不管了，先抓到人再说。” 一大群人，跟丧尸围城一样，朝着屠姗围拢过来。 屠姗问候这些人老祖宗，哪个孙子这么损阴德？ 等着，等三姐闲下来，慢慢算总账。 屠姗撒丫子狂奔，也不敢去找霸哥，怕那些物资被祸害，霸哥可是她的最强后援。 摆脱追兵之后，屠姗找了个住宅区，偷了一身有当地特色的衣服，把自己长长的刘海掀了起来，在脑袋顶上扎了个丸子。 她看不到自己的长相，但肯定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 她就说自己有先见之明，涂三妹的大刘海她一直保存到现在，这不，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收拾好，屠姗大大方方走出去。 还特地去刚刚追她的人面前闲逛了一圈。 那些人从看见肥羊的眼神，变成了看见美羊的眼神，她放心了，不但没人认得出她，她这张脸还挺好看。 给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那些人忙着抓悬赏，只能遗憾放弃屠姗这头美羊。 258.第258章 抽飞半截楼 第258章 抽飞半截楼 三不管又入夜了。 屠姗没找到人，先把承诺的大米饭给山洞送去，出来后，跑去超级会和a国势力地盘踩点。 去之后才发现人已经被转移，而且集中到了一处，就绑在平鲁街的中心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人，等着她自投罗网。 生怕她不来，还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台子上喊，刚柔并济的使用激将法，打感情牌，还用几个同胞做威胁。 屠姗混在人群里看热闹，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强大，竟然让整个三不管同心协力。 她，终究让三不管的大佬们，特别对待了。 “队长，你在看什么？” 屠姗耳朵一动，熟人的声音。 扭过头，正好对上凌漾做过伪装的脸，她对凌漾真的是真爱，他装扮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偏她能一眼认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欢喜的挥了挥爪子。 凌漾无动于衷，旁边郝大方一脸懵逼。 这谁？ 屠姗回神，她现在的样子，他们怕是不认得，她这大盖刘海，比伪装都好使。 赶紧穿过人群，拽着两人到无人的角落。 她还没开口，郝大方就如临大敌，挡在凌漾跟前：“我警告你，我们不需要，识相的赶紧滚。” 屠姗？？？ 屠姗被郝大方嫌弃她脏的眼神刺激到了，磨着后牙槽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长本事了？胆子肥了？你不需要什么？让我滚哪去？你在想什么？把你三姐当什么了？啊？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郝大方被打懵了，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动作姿态，整个人惊恐无比：“三三三……” 屠姗哼了声：“没错，是你三姐，出息，就这点眼力见，还想升官发财，当小弟去吧你。” “真的是三姐？”郝大方激动的拽着屠姗的手，来回上下打量：“真的是我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三姐？” 屠姗嫌弃的把人推开：“一边待着去。” 郝大方傻乎乎的嘿嘿笑，看到屠姗终于有了底气。 屠姗没工夫搭理他，转头去看全程痴傻的凌漾。 小鸡爪在他跟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你们队长，是不是伤脑袋了？” 郝大方：“没有啊，伤的胳膊。 队长？队长你怎么了？不会鬼上身了吧？” 这小子想偷袭，给凌漾脑袋上来一巴掌。 凌漾冷飕飕的看过去。 郝大方尴尬的收回手：“三姐，没傻。” 屠姗看到了：“不是，凌漾哥，你发什么呆？看到我太惊喜了？” 凌漾死死的握紧拳头，垂了垂眸，敛去眼底所有翻滚的情绪。 再抬眸时，眼里带上了审视：“你是谁？” 屠姗扶额：“完了，真傻了，我是你媳妇啊，不认得了？”屠姗回神，也对，他都看了涂三妹的大刘海十年了，不认得她也正常：“那啥，街上不是到处都是我的悬赏照片吗？为了方便，我把刘海掀上去了，你不熟也正常，等回去我就放下来。” 郝大方凑过来：“三姐，脸露出来好看。” 屠姗眼睛亮晶晶：“是吗？我没照过镜子，都不知道自己长啥样，真好看？” 郝大方连连点头：“太好看了，三姐长得特别可爱。” 屠姗现在这张脸，和自己以前别无二样，她根本没意识到长相这事，一直不曾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完全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异能提升，灵魂强大，改变了外貌特征。 也或许是魂魄和身体完全融合，他们彻底成了一个人。 屠姗…… “三姐永远威武霸气。” 郝大方……“啊，对对对，三姐威武霸气。” “嘭……” 一声枪响，打断了三人的说话。 郝大方沉声：“他们杀人了？” 屠姗摇头：“没有，只是警告，在逼我现身。 我得去救人，你们去西边的悬崖那里等我。” 这些人手里就三个人质，可不会轻易弄死。 但威胁她，不能忍。 “三姐，他们到处都埋伏了人，你去太危险了。” “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你们赶紧走，别拖我后腿。” “一起，”凌漾一把拽住屠姗的手臂，力道很大，好似要将她胳膊扯下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屠姗嘴角抽了抽，用不着这么狠吧？ “行行行，先撒手，郝大方，你去点火，随便哪里，看上哪里点哪里，点完就跑，别让人抓到，往西边悬崖跑，知不知道？” 郝大方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屠姗看了眼还是不愿意撒手的凌漾：“走吧。” 两人回到人群，台上绑着的三个同胞已经挨了一轮抽了。 血糊糊的很凄惨，但眼神很果决。 “我们不怕死，不要来，不要来。” “闭嘴，”一条鞭子抽过去，直接抽烂了同胞的嘴。 “州城三姐，你要是再不出来，老子就抽碎他们骨头。” 屠姗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凌漾：“我拦住他们，你看准时机救人，然后带着人离开，行不行？” 凌漾直直的看着屠姗的脸，眼神很深邃，带着隐忍的情绪。 屠姗看不懂，这会也没时间懂，就觉得他这样子傻乎乎的，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了？真伤到脑子了？要不你先走，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凌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用，当心。” 屠姗应了一声，把胳膊从凌漾手里拽出来，心道傻小子发什么神经。 钻出人群，往两边的高楼跑。 她知道上面有枪手，她一出去，肯定对着她脑袋开枪。 真当她傻呢。 跑到中间楼层，放下刘海，活动活动四肢。 三不管的夜，真的太美了，适合来点刺激的。 一脚踹在承重柱上，整栋楼晃了晃，楼上看热闹的人齐齐惊呼。 “地震了？” “轰……”又是一脚，砖石泥沙哗哗往下掉，楼体从头裂到脚。 紧接着又是两脚，整栋大楼剧烈晃动起来。 “楼要塌了，快跑。” 人群高呼，顾不得看热闹，惊叫着往楼下跑。 街上的人也捂着脑袋躲。 横冲直撞，乱成了一锅粥。 屠姗勾唇，甩着藤鞭，一鞭下去，直接从半腰上裂口处，将上半截楼抽飞。 如山一样的半截楼体轰隆滚向大街，先前胆大没跑的，顿时吓得惊叫连连，推搡着跑远。 还没完。 屠姗转道去对面那栋楼，以同样的法子，又抽飞半截楼。 整个中心广场飞沙走石，尘烟滚滚。 屠姗跳到大街上，抡长鞭子，又是一顿乱抽，不管是人，还是物，谁挨了谁自认倒霉。 259.第259章 团聚 第259章 团聚 凌漾的视线几乎没有从屠姗身上移开过，哪怕尘烟滚滚，他也能看到大概轮廓。 她是涂三妹，却又不是涂三妹，涂三妹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势和独特的魅力。 她有屠姗的脸，却又不是屠姗，他的姗姗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是事实。 她到底是谁？ 这样逆天的能力，不管是涂三妹还是屠姗，都不应该有。 鞭子从眼前掠过，本该落在他身上，却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避开。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当初的港口，那人也是这般，如同神降，踹开百吨大船。 记忆里模糊的身影，对上现在的屠姗，渐渐清晰了起来。 “别愣着，救人。” 屠姗的声音响起。 凌漾垂了垂眸子，跑上高台。 台上的人也狠，被石头砸得抱头鼠窜，也没放开手里的人质。 只是尘烟太大，时不时有鞭子抽过来，除了闷头逃，一时半会反抗不了也跑不了，更找不到增援和同伴。 凌漾在屠姗鞭子的掩护下，轻松救下三人。 三人伤得不轻，也被这里的阵仗吓得有些懵，看到凌漾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 “能走吗？”凌漾问。 三人愣愣点头：“能。” “那走，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下了高台，郝大方跑过来接应，五个人迅速跑出中心地带。 没了拖累，屠姗开始大展拳脚。 抡着鞭子在大街上一顿狂轰乱抽，街道两边的房屋店铺，抽，没来得及逃跑的人，抽，甚至路边的石头标记，抽。 所过之处，绝对不留下一件完好的东西。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屠姗爽了。 “所有人听着，再敢拿我州城三姐罩着的人开刀，下次抽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我华国的东西别碰别惦记。 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你背地里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但敢耍到我跟前，我一定会让你跪下唱征服。” 声音回荡，传遍整个三不管。 “狂妄。” 炎老大一凳子抡出去，砸碎了一扇门。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敢这么嚣张的打他的脸，一而再的打脸。 “你们能忍下这口气？听听那个贱人都说了些什么？都踩头顶上了，你们不打算做点什么？” 其他人沉着脸没说话，但同样愤怒。 “她这是在向我们整个三不管宣战。” 炎老大：“哼，用得着你说？ 那个贱人真是狗胆包天，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不过是个缩头乌龟。 她要有本事现身，老子分分钟把她轰成泥丢去喂狗，真以为我炎狱那些枪支弹药是摆设不成？” “放狠话没什么用，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把人抓回来。 咱们三不管，第一次遇到这么猖狂的人，呵……有意思得紧，不过，我们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东西呢？还要吗？” “要？我要他们的命。” 比起这口气，其他东西都可以舍弃，三不管，拼的就是一个狠。 屠姗豪气开战，他们要是还为了东西束手束脚，都不配在三不管混。 “那就，全面追杀，一个不留。”众人没有意见，反而因为许久没有这么大动拳脚，显得很激动。 有人问：“鲨舵现在是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鲨舵在所有人的猜测里无动于衷。 大家看不懂，却也不在意。 “那就不管他。” 西边郊区，凌漾五人一直等在这里，看屠姗平安出现才放心。 屠姗发泄一番，心情很好，咧嘴招呼：“走，去跟其他人集合。” 郝大方：“三姐，其他人你都救下了？” 屠姗撇他一眼：“那不然呢？我都喊话了，你们也不找过来，怎么的？等着我去请啊？” 郝大方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凌漾，低声辩解：“不是我不去找，是队长说不能连累你。” 屠姗气笑了：“不连累我？我为什么来啊？来这游玩的吗？傻不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郝大方缩着脖子嘀咕：“反正跟我没关系，是队长不让去找你。” 屠姗叹气，算了，老凌伤了脑袋，不跟他计较。 山洞，大团圆。 “好好好，都在真好，真好啊。”归国团聚在一起抹眼泪，一路走过来确实太不容易了。 “现在，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怎么离开。”屈代在一众欢笑里，说起正事：“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郝大方偷摸看了眼屠姗，没敢说实话。 外面情况不太好，三姐今天大发神威，那些人肯定恨死他们了。 “应该有点乱。” 大家不理解，三不管一向都很乱。 屠姗撩起眼皮：“三不管现在应该很团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准备嘎了我们。” 所有人…… 池萱萱问：“三姐，什么情况啊，我们这么招人恨吗？” 屠姗摆手：“那倒不是，只是我单方面宣战了而已。” 所有人脑子嗡嗡响，什么叫单方面宣战？跟谁宣战？怎么宣战？ “三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人群里走出一个年轻人，平时是个内向性子，存在感不高。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他好似害羞，还红了脸。 屠姗：“不确定，我出去探探情况才能知道。” “那我能出去一趟吗？” 话音一落，所有人眼神都变得质疑起来。 年轻人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喜欢游历，喜欢写地理志，以前在国外就经常去各处游玩，写了很多地方的地理志，这个我爸爸也知道。 难得到了三不管，我想把这里的情况也写下来，或许以后有用也说不定。” 年轻男人的父亲是个生物教授，有点书呆子的既视感，反应总会慢半拍。 见所有人看向他，后知后觉的点头：“对，我之前很多生物样本，都是小浩给我带回来的，他在国外还发表过地理报刊。” 众人了然，只是…… “外面这么危险，还是算了吧。” 屠姗笑：“没关系，想去就去呗，有三姐在，出不了事，你们谁想去逛逛，看看，买买都行。 天也快亮了，咱们吃过早饭我就送你们去。 放心好了，那些人肯定也想不到我们胆大包天的敢这个时候出去闲逛。” 池萱萱意外：“不是，三姐，你认真的？真让大家出去？” “认真的。”屠姗很严肃点头。 260.第260章 辞行 第260章 辞行 屠姗是真让人出去，吃过早饭，她就统计人数。 愿意出去的都可以。 不过除了那个年轻小伙，归国团倒是没有其他人想出去。 一个人也行：“需要准备吗？不需要的话我们直接走。” “我已经准备好了，”年轻小伙红着脸抱紧了自己的笔记本。 “行。” 屠姗前脚刚迈出，就被凌漾扯住了胳膊，还是那条之前被他扯的那条，同样想把她胳膊扯掉的力道。 不是，他是跟她有仇，还是跟胳膊有仇？有事说事，干嘛老扯她。 “咋的了？” “一起。”黝黑的眸子，带着深邃旋涡，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屠姗。 屠姗却莫名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心慌慌的。 傻男人真伤到脑袋了？怎么不太正常的样子。 “一起就一起呗，你先撒手。” 凌漾不撒手，还拽紧了些，神情还有点狠，咬牙切齿的味道。 屠姗无语，也是她钢筋铁骨，但凡换个人，胳膊已经废了。 “我也要去，”褚妙龄冲过来，抱住凌漾另一只手：“凌漾哥，我也要去。”大眼睛眨巴眨巴，尽显小女人姿态。 凌漾眉心一跳，拧眉甩开褚妙龄，心底烦躁。 下意识去看屠姗，对上屠姗似笑非笑的脸，更烦躁了。 他直觉不好，想说点什么，褚妙龄眼泪汪汪的又凑了过来。 “凌漾哥，你弄疼我了。 我知道你工作的时候，不做私事，我出去不是为了跟着你，而是想去看看有没有药品，回程的路上肯定需要。 只是我一个人出去害怕，凌漾哥，你能带我去吗？” 说起工作，凌漾缓和了态度：“你需要什么药我带回来。” “我不知道这里都有些什么药，只能亲自去看，有需要的就带回来。” 凌漾沉默一瞬，去看屠姗。 屠姗一脸无所谓，她说了，谁想出去都可以。 “走吧。”凌漾妥协，带上褚妙龄。 屠姗什么都没说，把三人一起带了出去。 人一走，郝大方就狠狠喘了口大气，杵了杵屈代：“我刚刚差点以为三姐会把褚妙龄脑袋拧下来。” 屈代撇他一眼：“为什么不是拧队长的脑袋？” 郝大方摆手：“不可能，三姐爱惨了咱们队长。” 池萱萱凑过来：“三姐说，凌队长是她男人，真的吗？我怎么看着他俩不像夫妻啊？” 山洞里所有人都伸长了耳朵，还有这事？ 姜家夫妻对看一眼，拧紧了眉，姗姗今年二十五了，嫁人了也正常，只是，这个凌队长，感觉不是个良配啊。 屠家哥嫂应该不会把孩子交付给这样的人才对。 屈代沉默。 郝大方尴尬的抓抓脑袋，确实是夫妻，但为什么不像夫妻，这事他不好说。 毕竟以前的涂三妹和现在的涂三妹判若两人。 “以后你自己问三姐吧。” 池萱萱惊呼：“所以，他们真的是两口子？完了，我可能害了凌队长。” 屈代挑眉：“你做什么了？”池萱萱心虚：“那个，三姐说凌漾是她男人，我不信，我说……凌队长和褚医生关系很特别，如果她和凌队长是夫妻的话，凌队长不可能对褚医生特别的……凌队长，不是那样的人。” 声音越说越小，反应过来，又觉得愤怒：“没想到凌队长真是那样的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凌漾队友们……完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家队长这婚，能离了。 只是为什么他们就觉得不得劲呢，以前盼着他们离，现在害怕他们离。 方正邦一拍脑门：“难怪三姐和褚医生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屈代皱眉：“三姐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对褚医生的所有质疑和反驳，都基于实事求是，她对事不对人，你别胡说八道。” 方正邦赶紧缩着脖子捂紧嘴。 屠姗把三人带上平地，就扔开了：“你们自己活动，天黑前自己回来这里，说不定入夜后我们就会离开，别迟到了。 还有，遇事了就大声喊三姐，我可能会去救，也有可能去不了，所以，你们最好自己小心。” 说完就走，干脆利落。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凌漾用最快的速度去拽，也没能碰到她衣袖。 闵浩看了眼屠姗的背影，又看了眼凌漾和褚妙龄：“那个，我先走了。” 尴尬的默了两秒，转身狂奔，头皮发麻是怎么回事？ 凌漾紧了紧拳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些堵。 “凌漾哥，我们也走吧。” 凌漾冷漠的应了一声，直接往前走。 褚妙龄气得磨了磨牙，赶紧跟上。 霸哥的临时居住地，屠姗大步闯进去。 霸哥的小弟们，已经见怪不怪，还纷纷问好。 屠姗笑着挥挥爪子，狗腿一二号赶紧凑过来。 “三姐，你要的各种海货已经换了五百多斤，还需要吗？” “需要，继续收，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好勒，三姐，海珠真的不要吗？那玩意要是拿别处去卖，老值钱了。” 屠姗脚下一顿：“值钱？” “那肯定啊，在咱们这都值钱，出去更值钱了，说不定比黄金都贵。” 屠姗眼珠子亮了，她喜欢值钱的：“那行，海珠也换点吧。” 两狗腿欢喜走了。 霸哥垮着脸看屠姗：“你打算怎么离开？每条出去的路都被堵死了，就连我们鲨舵地盘上的那条路，都埋伏了人。 整个三不管全是抓捕你们的人，地毯式的搜查，掘地三尺，也会把你们找出来，你就算有上天入地本事，带着那么多拖油瓶，也难逃出去。 你可真能耐啊，过去几百年，都没人能让三不管同心协力，你绝对是能记入史册的人。” 屠姗听他阴阳怪气也不恼，龇着大牙笑：“能力出众，自己也控制不了。” 霸哥冷笑：“我在夸你吗？我在说你找死，安安静静的离开不行吗？为什么要闹这么大？” 屠姗正色：“受了欺负，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偷摸离开？动了我的人，不该付出代价吗？” 霸哥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转瞬轻笑：“你州城三姐的名号，没白喊，以后三不管，肯定闻“三姐”色变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屠姗耸肩：“不怎么做，我是来跟你辞行的，霸哥，你是个好人，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帮了我大忙。” 霸哥喜提好人牌，心口滞了一瞬：“你离开我能做点什么？” 261.第261章 炎狱仓库 第261章 炎狱仓库 “不用，不过，等那些人闲下来，肯定会对你出手，即便有鲨舵在背后也护不了你太久。 如果你在三不管混不下去了，去州城找我，三姐罩着你。 要是不想离开，可以把这个交给你们老大，这个东西勉强能让你们老大护你一段时间。 你要是凭借这些和你的能力往上爬，爬到三不管动不了你的位置最好。 你们老大也是个好人，默认把你借给我，还不收费，大度。 他还是个龙国人，那就是自己人，代我跟他问声好，回头有机会我请他吃好吃的。” 霸哥说他们老大是个疑心很重，十分谨慎的人，轻易不见外人。 不过，从他纵容霸哥帮她，不参与三不管混乱，不觊觎姜伯父手里东西来看，更像是个无欲无求的退休老人。 所以，屠姗真觉得他是个好人，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她怎么着都得上门拜访一下的。 拿给霸哥的是一份后世的轮船建造图纸，各种先进的导航系统，储存系统，制动系统，还有武器攻击系统，远超现在技术。 不过，虽然各种技术和材料虽然很先进，但以目前的生产力，加上一点点创造和生产能力是能够做到的。 鲨舵掌管一片海域，以海运发家，现在掌控整个三不管的海上运输和对外业务。 造船业是鲨舵现在最主要的产业，也是鲨舵的核心产业。 船造技术，相信是他们所需要的。 霸哥没想到她还给他留了后路，心里五味杂陈的难受。 她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心里跟明镜一样，什么都明白。 他确实是在上面默许下菜敢帮她的，否则就他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虽然他想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应了屠姗那句话，他们老大是个“好人。” “或许……你要是喜欢吃海货的话，我以后可以让人给你送。” 屠姗笑：“行啊，以后我看能不能弄个铺子，专卖海货，跟你合作。” 霸哥摇头失笑，她总是这么自信，活力四射。 “悬崖那边已经被人盯上了，因为在鲨舵的地盘上，他们暂时没有大动作，但肯定不会等太久，你要早做打算。” “我知道。”屠姗完全不担心，她敢跟三不管宣战，就没想过苟到离开。 那些在背后暗搓搓使坏的人，还没被挖出来，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能轻飘飘的算了。 “对了，那俩憨货帮我收货的钱，你让你们老大帮我垫付一下，就当是买图纸的钱。” 霸哥真是无言以对，不是说好给他保命的吗？怎么又要给钱了？ 求人办事，还没开始求，就让人办事了，是不是过分了？ 从霸哥那里离开后，屠姗找了个地方用藤蔓做了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大藤蔓船，带两间大通铺，和一间仓库。 收到的海货，都放仓库里，还催生了足够吃一个月的粮食。 船两边还有可以划桨的位置，保证了在海上漂上一两个月都能活着回到陆地。 又准备了些锅碗瓢盆和碳这些必备的生活物品，划着藤蔓船就能去远航。 弄好之后，去山洞接人。 对于屠姗突然的决定，大家还挺疑惑。 “三姐，我们不等队长他们吗？”郝大方问得小心翼翼。 屠姗不理解：“等啊，我先带你们换个地方等，这里不安全了。”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屠姗没有一点生气的反应，但他们总觉得她是想丢掉凌漾偷偷跑路。 屠姗没看出他们心里的yy，所有人上船之后，先将船划到不远处，一个狭窄的峡湾里。 这里有天然遮挡，一般情况下看不到这里，但这里能很好的看到外面。 而且那一片有暗礁，大船小船都过不去，只有屠姗这个不往水里沉的藤蔓船可以自由进出。他们前脚刚停稳，后脚就有人摸到了悬崖上，偷摸往崖中间打探情况。 站在藤蔓船上的人看得真切，心有余悸：“还好我们跑得快。” 那些人去不到半崖中间，但可以在崖顶上和海里守着，只要他们一冒头，就会被打成筛子，不冒头就会被困死在山洞里，想想就可怕。 “但队长他们回来了不是会被抓个正着吗？” 所有人看向屠姗，满眼担忧，生怕屠姗带着他们就这么走了，不再管凌漾。 这个屠姗倒是真没想过，她可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屠姗：“没事，我去找他们，你们在这里等着，不冒头别人就发现不了，要是真被发现了，就赶紧溜。” 见屠姗没放弃凌漾，大家偷摸松口气：“三姐小心，早去早回。” 没有人想着跟去帮忙，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屠姗从水里离开，她没去找人，而是去了炎狱守卫森严的仓库，这里可是炎老大的底气和资本。 地下三层，上万平，全是炎狱的老本。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里三层外三层，明里暗里守了不下三百人，可见炎老大对这里的重视。 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出入，屠姗倒是不难，带着东西离开，也没太大困难。 唯一让她难受的是，这么多东西，几乎都带不走。 探照灯打过来，屠姗淡定蹲下，和旁边的石头融为一体。 “快快快，装车，a1区的货都装好，快。” 安静的仓库区突然热闹起来。 屠姗扬了扬眉，不会是用在他们身上的吧？ 这些孙子。 正好趁他们乱，屠姗以一道残影钻进仓库。 里面好东西真不少，越看越馋，舍不得放弃，想带回家。 可悲可叹，她没有空间异能。 三层仓库都分了区，每一区都有独立的看守和空间。 进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一般下面没有人守着。 这会除了a1区，其他地方都处于封闭状态，且没有人。 不过到其他区的出入口有人守着。 而a1区的东西，显然是提前运出来的，不多，屠姗看不上。 安静的等他们运货，三车的货物耗时五分钟装完，算训练有素。 等人离开，屠姗才钻出来。 黑漆漆的仓库一个人都没有，所有通道都上了锁。 不过没关系，小小的锁拦不住她，这里也没有皇陵古墓里的那些机关陷阱安全得很。 枪支弹药这些东西，你拿一点出去，作用不大，拿得多了，肯定会被发现，所以根本不怕小偷小摸，用不着那些陷阱。 只需要防着大部队来这里搞破坏就行。 屠姗扯断锁链，挨个仓库看，看看什么东西能带走，带不走的怎么毁。 挑挑拣拣，弄了一百箱子弹，枪支选了三个类型的，各五百套。 放在藤蔓拉板上，剩下的，只能忍痛放弃。 262.第262章 炸了 第262章 炸了 拿出藤蔓，催生成一根直径十米的大肉藤，如同钻地鼠一样，咕噜噜往前钻，打穿仓库的墙，开出一条直径十米的大圆洞。 屠姗拖着藤蔓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走向和出口相反的方向。 走出差不多一公里后，拿出百个手雷，绑在一起，扯掉安全绳，一脚送了回去。 “轰……” 黄昏的三不管，被火光照亮，整座海岛随之颤抖，老旧的房屋在颤抖中不堪重负，倒成废墟。 海里，水飞溅，掀起一人多高的海浪。 三不管民众惊恐往外冲，纷纷猜测是不是火山爆发，又或者是不是地震海啸。 峡湾里，藤蔓船上，所有人惊恐的拽紧了手边的固定物，免得被掀下去。 海水滴答从头顶往下掉，整个人被浇得透心凉。 太可怕了，感觉比地震洪水都可怕，在水里，他们根本施展不了任何自救措施。 郝大方抹了把脸：“要是不出意外，这样的动静，绝对是三姐弄出来的。” 其他人没发表意见，但认同郝大方的说法。 心脏不受控制狂跳起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他们想，三不管肯定更团结了。 另一边，凌漾扭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看了眼火光方向，眉心跳了跳。 “凌漾哥，你看我拿了这些，车里还有好多，但是拿不走。”褚妙龄艰难的抱了几把枪过来，献宝一样递给凌漾，等着被夸。 凌漾只看了一眼，自己跳上车，找了一把冲锋。 “站远一些。” 褚妙龄默默的往远处跑了一段，回头看到凌漾朝车里开了几枪，三辆车在火光中炸响，但动静比起远处的冲天火光来，真是不值一提。 这三辆车就是刚刚从仓库开出来，被屠姗嫌弃的那些。 凌漾已经回过海边一趟，看到那里有埋伏，并且在叫增援。 身边有褚妙龄这个拖油瓶，他不能直接上去硬碰硬，选择跟着叫增援的人，在这里将增援劫下。 车里的东西，他也很心动，但明白，带不走。 在带不走这个问题上，他倒是和屠姗有一样的想法，毁掉。 “走吧。” 悬崖边，炎老大看着火光方向，没憋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她怎么敢？怎么敢？”凄厉的嘶吼，听得心如磐石的三不管心狠手辣大佬们，都心生同情。 将心比心，换成他们一辈子的心血，被人一炮给轰了，他们也得喊。 炎老大喊完，歪头倒下，昏死过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了武装力量，少了点底气啊。 屠姗从地道出来，直奔海边。 将就藤蔓板，扩大成藤蔓船，带着货物一起放进水里。 三人还没到，她就百无聊赖的站在一堆枪支弹药上，晃晃悠悠的飘在海面，与围堵他们的三不管大佬们，仅一个转角的距离。 大佬们怕是死都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人，这么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所有人还死死盯着崖壁中间的山洞，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炎狱的仓库被炸了，这些人肯定准备离开，他们等不了多久。 凌漾两人和在半道遇到的闵浩一起，悄声靠近悬崖。 他们不确定屠姗过来了没有，只能在暗处等着。 屠姗看到他们了，看他们狗狗祟祟的就乐。 “嘿，这边。”凌漾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旁边就是围堵他们的人，她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这里。 快步跑过去，又拽住了屠姗的胳膊：“你有没有事？” 屠姗茫然：“我能有什么事？” 闵浩白着脸过来：“三姐，那个是你吧？” 少年心有余悸的朝还在爆炸燃烧的地方看了一眼。 屠姗龇着大牙笑：“小小离别赠礼，不足挂齿。” 闵浩嘴角抽了抽，别谦虚。 “那啥，三姐，他们守在那，我们怎么办？其他人怎么办？” 屠姗摆手：“没事，我已经转移了，我们直接过去汇合就行。” 褚妙龄眸色微动：“转移了？转去哪了？”明晃晃质疑的口气。 屠姗：“送敌人餐桌上去了，他们可能已经动筷了，你要去吗？” 褚妙龄……神经病吧？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州城三姐。”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听就很耳熟。 屠姗惊讶看过去：“怎么找这里来了？可以啊，别人都没找到，就你找到了。” 霸哥冷笑：“就你这种胆大包天的性子，我猜你肯定不会走远。” 屠姗嘿嘿笑着给了霸哥一个小拳拳：“还是霸哥懂我。” 凌漾眼神深了一分，下意识紧了紧五指。 霸哥磨着后牙槽，这是女人吗？肋骨差点被敲断。 深吸一口气，带上咬牙切齿的味道：“炎狱仓库是你的手笔吧？你是真敢下手啊，三不管这么多穷凶极恶的人都盯着却不敢动作的地方，你说炸就炸，一点不婆妈，够爷们。 放心，炎老大肯定跟你不死不休，你以后的日子不无聊了。” 屠姗龇牙笑：“还好啦，你们是不是吓到了？别怕，一会就炸完了，小岛不会被炸沉。 那啥，一事不烦二主，你回头跟你们老大说一声，炎老大有动作的时候，给我吱个声，我再送他点好东西。” 霸哥真是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 不过，想到自家老大的态度，他又淡定了。 他今天，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他们鲨舵的龙头老大，也是创始人龙撼鲨。 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恶贯满盈，手眼通天的人，竟然是个和蔼慈祥的老爷子。 那一刻，霸哥是有些幻灭的。 但明明是个无害的老爷子，却让他不敢直视。 老爷子对屠姗的事好似知道得很清楚，在哪，做了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都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他说什么。 明明是利用他们帮会的人，但老爷子一点不生气，还很欣赏。 用老爷子的原话说：和我年轻时候很像。 霸哥不太理解，他对屠姗唯一的评价就是疯。 难道老爷子年轻时候很疯？ 后来，老爷子让他来给三姐送图纸的回礼，一大箱黄金和海珠宝石。 老爷子打开箱子特地让他看过，看到回礼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这礼真实在，很对屠姗的胃口。 虽然屠姗没有表现出贪财，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老大会不会吱声我不知道，不过老大让我给你送回礼了。” 箱子很大，是俩小狗腿抬过来的，抬得吭哧吭哧喘气，可见里面东西多实诚。 263.第263章 友谊见证 第263章 友谊见证 俩小狗腿也是因为屠姗，第一次被召见，天知道他们有多激动，感觉祖坟冒青烟，一致决定，抱紧屠姗的小短腿，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抬回礼这种他们干起来很费劲的事却还是抢着干：“三姐，里面全是硬货，你肯定喜欢。 尤其是海珠，老大了，比我们找的不知道好多少，个个圆润，色彩也全，你肯定喜欢。” 屠姗嘴角逐渐放大，看它沉甸甸的样子就双眼发光，伸手去接，发现自己还被拽着。 茫然看向凌漾，傻男人怎么了？ “撒手啊。” 霸哥这才发现凌漾一般，随口问：“这人谁？”他一早就注意到贴在屠姗身边，拽住她的手，目光不善看向自己的男人。 男人的直觉，这人对自己有敌意。 很好，他对他也有敌意。 屠姗随口介绍：“我男人。” 霸哥只是脸色一僵，褚妙龄却突然尖叫：“你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攀扯凌漾哥。” 光说还不解气，又扑上来拽凌漾的手，要把两人分开。 凌漾动不动就拽屠姗的手这一点，她老早就有意见了。 但凌漾脸色太难看，她不敢插嘴。 凌漾不想跟她接触，松开屠姗躲了过去。 褚妙龄顺势拦在屠姗和凌漾中间，防贼一样防着屠姗。 屠姗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 闵浩张了张嘴，一脸惊讶，感觉氛围不太对劲啊，凌漾和州城三姐？ 霸哥嫌恶的看了眼褚妙龄，拽着屠姗到一旁：“真是你男人？” 屠姗啧：“还能有假？” 霸哥哼：“他配不上你。” 屠姗咯咯咯的乐了：“那可不，我可是州城三姐，世上就没有能配上我的男人，就看三姐乐不乐意让他当我男人了。” 霸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男人都被别的小妖精勾搭走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她的想法很好，男人嘛，自己高兴就留着，不高兴就踹掉。 “你这么没心没肺，应该也伤不着，不过，以后要是找不到男人了，就来找哥，哥哥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胳膊张开，打算给屠姗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屠姗是真把霸哥当兄弟，第一次见面，就巴心巴肝的对她好，这种兄弟少有，要分别了，还怪舍不得的，离别的拥抱，可以有。 刚有往前的动作，就被人拎住后衣领给拎开了。 屠姗回头，对上凌漾漆黑的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咋了？ 凌漾都快气笑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她还问咋了？ “走了。” 屠姗叹气，真的要走了，回头看向霸哥：“真的要走了，以后来州城玩啊，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你们老大，算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屠姗掏出自己珍藏的勋公章，恋恋不舍的递给霸哥：“这可是我得的第一枚奖章，爹妈都没给的，你可得让你老大好好收着，以后当传家宝传下去。” 霸哥遗憾没能得到拥抱，在心里问候了凌漾祖宗十八代。 对上屠姗肉疼的脸，离别的愁绪莫名淡了些。 她不爽，他就爽了。 “你跟我们老大面都没见，怎么就有友谊了？ 东西收回去吧，用不着，这么好的宝贝你自己留着当传家宝就好。” 屠姗瞪他：“你懂个屁，我们是神交，你这种凡夫俗子根本理解不了，东西好好带回去，你们老大肯定喜欢。 我走了，你们回吧，之后一段时间，记得躲好，别被人用来泄愤给嘎了。”屠姗扛着那一箱回礼，招呼凌漾三人，坐上藤蔓船，潇洒离开。 霸哥磨牙，没心没肺的女人，就这么走了，是一点没留恋啊。 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在三不管这种充满血腥和杀戮的地方，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头发白的老爷子拿着锄头给菜地除草，动作标准熟练，比专业农夫还专业，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叱咤风云的血腥样。 “爷，这个是三姐给您的，说是您们友谊的见证，让您好好收着，当传家宝。” 贴身老管家把勋功章递上，霸哥送来了，但没再被允许和老爷子见面，屠姗的话，他倒是一个字都没落下，连说话时的语气都给学了个七七八八。 龙撼鲨直起腰回头，看到勋功章的那一刻，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随即走出菜地，擦干净手，接过勋功章。 微凉的触感，有些沉。 庄严而肃穆的图案，与记忆里的重合，时隔半个多世纪再次见到，有些恍惚。 “这是……勋功章？”勋功章，他嗤之以鼻，那些正派人士，趋之若鹜的东西，对他们这些亡命徒来说，只是个笑话。 不过，当年他逃来三不管时，也曾见过和这个差不多的东西。 只是，为了救他，那枚勋功章和它的主人，一起被炮弹炸成了渣。 老管家深知龙撼鲨内心的情绪变化，知道他这会很激动，虽然不理解但很受触动。 “对，三姐说，这是她的第一块勋功章，很珍贵，特地送给爷。” 龙撼鲨轻轻的抚着，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好啊……” 当初被迫背井离乡，来了这里。 在这里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他没想过回去，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但这一刻，名为乡愁的东西，徒然在心里扎根，酸酸涩涩的让人难受。 或许，他可以回去看一看。 海峡处。 众人见四人平安归来，终于放心。 “都没事吧？”屈代上前。 凌漾摇头，看了眼奇形怪状，却又十分稳妥的藤蔓船，神色莫名。 看向屠姗：“我们走水路？” 屠姗点头：“从水路绕到潮市，从潮市登陆，穿越丛林再到市区，回州市。” 屈代微微皱眉：“三姐，我们并不知道这里到潮市的海上航线，入海后，极容易迷失方向。 更重要的是，从海上走，必定要穿过死亡峡谷，那里常年浓雾，有无数峡湾，就像迷宫一样，进去了就难以出来。 而且，我们都不适应海上作战，一旦出现意外，无法及时有效的规避。 三不管的人要追我们的话，我们怕是也没办法躲避，到时候容易成为活靶子。 再有一个，潮市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登陆，但那里是没有经过开采的原始森林，未知危险太多，我们这么多人，怕是很难穿越。” 作为军师，为领导排忧解难是本职工作。 屈代习惯性的思考各种可行性，想起这是屠姗，不是凌漾，又忙解释：“三姐，我不是质疑你，只是这些问题确实存在，如果没有解决对策，我建议还是再考虑考虑。” 264.第264章 姐的地盘姐做主 第264章 姐的地盘姐做主 褚妙龄冷笑：“有些人就喜欢不懂瞎指挥，以为有点力气，有点身手就天下无敌了，什么人都敢去招惹。 这里是三不管，不是她家乡下。 要不是她，我们根本不用被整个三不管的人追着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藤蔓船上还算热烈的氛围，瞬间凝固。 褚妙龄察觉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不赞同和谴责，立马恼羞成怒：“干什么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是，她是救了你们，但救了你们就能不把你们的命当回事吗？ 明明可以偷偷离开，大家都相安无事，偏她要搞事，得罪整个三不管，彰显她的能力。 现在好了，人家就堵跟前，怎么走？ 敌人就在对面看着呢，只要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你们谁是钢筋铁骨打不穿？ 她还大言不惭安排走海上，海上那么好走，还用她说？别人想不到，别人放着不走？就她聪明能干？ 真以为自己能耐得不行，不知所谓。 你们这些人更是不识好歹，我是为你们考虑，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觉得我找事，真是狗咬吕洞宾。” 众人默了默，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理，但你给自己贴金贴得太明显了。 屠姗气笑了：“大姐，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的地盘？” 褚妙龄愣了一瞬，有些害怕屠姗会把她丢下。 但想想自己可是褚家人，得了公事来的，她不敢。 瞬间又稳了，挑衅的瞪着屠姗：“那又如何？你负责来接我们，就得为我们安排好一切，这些都是你该做的，谈什么地盘，可笑。 再说，你的地盘又怎么了，还不能说实话了？ 你这人好大喜功，冲动招摇，自以为是，等回去我肯定举报你，你不配担任这么重要神圣的职位，等着被开吧。” 褚妙龄很自信，凭借她的身份，要弄死这个贱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让她勾引凌漾，不要脸。 屠姗邪气勾唇：“谁说我是负责来接你们的？你配吗？ 姑奶奶的地盘就是姑奶奶的地盘，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姑奶奶的地盘姑奶奶做主，你有意见请保留。 还有，少跟姑奶奶说实话，傻逼，下去醒醒脑子吧，要不然不知道谁他妈娘的是大小王。” 一脚把人送下水，干脆利落。 “啊，救……噗救……命，我不会咕……水啊。”褚妙龄在水里扑腾。 原本还想帮屠姗说话的众人，默默闭上了嘴，用不上他们。 屠姗冷嗤一声，看向屈代。 屈代浑身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三姐，我没说实话。” 屠姗翻了个白眼：“第一，我能在海上分辨方向。 第二，瞧见我后面的藤蔓船了吗？上面都是我找炎老大借的武器，不怕他们追，就怕他们追不上。 第三，三姐能力出众，除了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其他的无所不能，信三姐得永生。 第四，姐的地盘姐做主，坐我的藤蔓船，就得听我的走海上，谁有意见谁下船。 你们谁，还有不同意见吗？” 人群齐齐摇头。 屠姗微笑：“很好，姐很满意。 对了……” 微笑逐渐收敛，神色变得危险：“你们大度任由别人在脑袋上拉屎我不管，但我，州城三姐，是个小气的人，很记仇。 三不管的人对我罩着的人动手，我肯定不会窝囊的偷摸离开，所有动我东西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三姐有能力，有本事，更有脾气。” 视线落在刚被拉起来的褚妙龄脸上：“就如同这个傻逼，踩我的地盘，对我吆五喝六，逼逼叨叨，就得付出代价。 褚妙龄，管住自己的嘴，知道吗？下一次，不一定能被救上来，我可是恶毒女配人设，手里沾过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差你一个。”褚妙龄心口颤了颤，愤恨的垂下了眼皮，浑身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众人沉默，他们明白，屠姗这么做，是为了给他们出气。 心底滚烫滚烫的。 屠姗收回视线：“都坐稳了，咱们要出发了。” 两条藤蔓船连在一起，屠姗从箱子里掏出一挺火箭炮扛在肩上，振臂一呼。 “出发。” 归国团不论老少，全都坐在了撑船位上，各就各位，手忙脚乱开始划桨。 这活没有练习过，划得乱七八糟。 藤蔓船七扭八拐往外龟速移动，屠姗嘴角抽了抽，她的气势都给拖累没了。 偷摸往船下伸了一根藤蔓，控制方向，驱使着往前走。 走出峡湾的瞬间，就和站在崖壁上的众人对上。 对方眼珠子瞪大，有种上当受骗的愤怒。 “他们在那。” 屠姗猖狂大笑：“孙砸，姑奶奶走了，记得来追啊。 走之前，姑奶奶给你送个大礼。” 火箭炮发射，崖壁上众人瞳孔骤紧：“快跑。” “轰……” 炮弹像烟一样，在崖壁上炸开，火红一片。 惨叫肆意，血肉乱飞，看得船上的众人头皮发麻，这个女人，真的不能惹，有仇她是真报。 屠姗得意一笑，催动藤蔓往前走。 三分钟后，崖壁上的惨叫混乱才逐渐平息，大佬们很狼狈，但都还活着，气得原地跳脚：“追，给我追。” 不追上大卸八块，对不起他们这段时间受的气。 早就在海里待命的轮船后知后觉，领命出发。 一个个发狠驱船，生怕让屠姗跑了，他们会成为泄愤工具。 归国团闷头划，藤蔓船不紧不慢的往前跑。 屠姗站在武器箱上回头看，见三不管的人跟上了，扬唇笑：“都加把劲啊，他们追上来了。” 那股兴奋劲，不像逃命。 众人下意识回头，见敌人一字排开，压迫感十足的轮船飞速前进，气势汹汹，好似下一秒就会将他们撞飞。 整个人都不好了，使出吃奶的劲划桨，忍不住心生绝望，他们能划得过人家的轮船吗？ 褚妙龄满怀恶意，隐隐兴奋，追上最好，让这些人都看看，这个贱人害人多深，免得总和她作对，不知好歹。 划桨的动作开始敷衍，还暗戳戳的搞破坏。 不过没人发现，驱动船的不是他们，是船下那条藤蔓。 凌漾小队众人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发现他们的武器太拉跨，气势锐减。 屠姗翻开箱子：“别慌，快来，三姐有好东西。” 几人过去，发现箱子里全是好货，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他们一直以为箱子里是吃用。 她说是找炎老大借的武器，炎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借她武器，所以也只当这话是玩笑。 哪里知道，竟然真的是武器。 265.第265章 海上 第265章 海上 这么多，足够武装一个团，这真是炎老大借的？ 他们可亲眼看到炎老大被气吐血，不能这么大方的借。 要是可能，他只会用这些轰碎屠姗的脑袋。 想起岛上的爆炸，一群人又默默佩服了一回。 “还是三姐厉害。” “这些可都是市面上少见的，咱们单位都没有呢，不愧是jh商。” 凌漾看着屠姗，只能从她脸上看出兴奋，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大胆，眸色微动。 自从抛开她涂三妹的身份之后，他发现，她不仅脸和姗姗一样，所有行为习惯，性格语气，就连一些小动作都一模样。 凌漾心里很慌，也很迷茫，他理智的认为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又忍不住朝那方面希冀。 深吸一口气，喝住逐渐兴奋的队友：“都别废话，赶紧的，他们追上来了。” 屠姗自己端了一柄机枪，豪迈的站在箱子上：“就怕他们不上来。” “噗噗……”一串子弹打在船尾，没进水里，溅起几串小浪。 凌漾几人心口跟着一跳，直呼好险，他们的船刚好在射程线外。 屠姗勾唇，这可不是巧合。 “轮到姐了。” 机枪突突突，一字排开的轮船方便了屠姗打怪，都不用比角度，来回横扫就行。 船上的人一个接一个惨叫倒下，又惊又怒，后悔没带远射程的枪来。 “停下，让船停下。”船上的人跳脚怒吼。 轮船停了，双方距离超过了机枪射程。 屠姗冷笑，收起枪，鸡爪往后一摊：“给我来一打小手雷。” 屈代既然愣怔，什么小手雷？ 凌漾及时的递上了一捆手雷，一打，刚好十个绑一起。 队友们茫然，他们队长什么时候弄的？怎就准确的把握住了屠姗的需求？ 屠姗拿手里也挺意外，谁这么懂她？ 回头对上凌漾面无表情的脸，咧嘴乐了一声：“继续。” 往上抛了抛手雷：“走你。” 短腿一踢，拔掉引线的手雷飞射而出，落进敌人船舱里。 将近一公里的距离，也就是她了。 “轰……” 屠姗耶了一声，又往后摊手。 凌漾默契的给她放上小手雷，再看她丝滑的踢出去，炸翻一艘船。 夫妻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其他人…… 行行行，你们两口子自己玩吧。 几艘船不经炸，屠姗还没玩够，敌人就只剩几个跳海逃命的。 屠姗大喊：“孙砸，别灰心，再接再厉，我们在前面等你啊。” 这股嚣张劲，自己人都想抽，太贱了。 郝大方狗腿的凑过来给屠姗揉肩：“三姐，他们会追过来吗？” 屠姗满意的点点头：“怎么不会，都是些热血男儿，肯定不能受这窝囊气。” 众人嘴角抽了抽，你也知道人家受的是窝囊气啊。 归国团的人长长松口气，刚刚憋的那口气，差点憋死他们，太吓人了。 一个两个的开始敷衍划桨，倒也没谁注意到船还在匀速前进。 凌漾注意到了，一开始他就发现这船跑得不正常，一群门外汉怎么可能划得这么好，这么快。 那时候担心追兵，没有顾上，现在一看，又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看了眼屠姗，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不省心。 “屈代，你负责安排好后勤，划桨排好班，船不能停，人得休息，大家轮班来，时不时找涂同志确认一下方向。” 屈代点头应是，先安排老弱病残休息，年轻力壮的继续划，还添了两个队员进去。 仓库里放了不少物资，具体多少他不知道，要在海里走多久也不知道，他得规划一番。 屠姗把后面那船武器也交给了屈代，让他安排。 自己无聊的坐在船棚顶上，希望追兵别让她失望才好。 一个白天黑夜过去，身后风平浪静。 精神紧绷的众人松口气，没追上来就好。“呕……” 有两人晕船。 经过最开始那场枪战之后，大家精神逐渐放松时，症状就显现了出来。 “呕……太难受了，一定要坐船吗？”归国团里，少有的人高马大的汉子，吐得像个小媳妇，眼泪汪汪，整个人都快碎了。 “呕……我觉得睡着就好了，我刚刚睡了一觉，睡着了没再吐。”这是个中年女人，吐得没汉子狠。 汉子抹泪：“我不行，我睡不着，睡着了也吐，更难受，我真的要死了，三姐，我要下船，让我下船吧，呜呜……我真的不行了。” 一个大男人，哭得支离破碎，不晕船的人实在无法理解他的难受，只觉得他哭得太丑了。 中年女人倒是能感同身受，但她有心无力，帮不了汉子，她不说不动摇好受许多，稍稍动作就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行了阿勇，忍忍就过去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下船去哪。” “就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晕船呢，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都不晕，忍忍，忍忍啊。” 大爷大娘们苦口婆心的劝，都让汉子懂事点，别闹。 汉子真的碎了，没人懂他的苦。 屠姗抓抓脑袋，这事她也帮不上忙啊。 “要不，你下水泡泡？” 汉子眼泪汪汪：“有用吗？” 屠姗干笑两声：“不知道，试试嘛，说不定就有用了。” 行吧，只要不在船上待着，去哪都行。 汉子迫不及待下水。 吐太狠了，手脚发软，下去后差点沉底，吓得脸都白了。 “三姐？” 屠姗叹气，干嘛总喊三姐，这事也不怪她啊。 “放心，我给你绑上。” 假模假样的从箱子里翻出一根藤蔓…… 屈代……箱子他都检查过，没这玩意。 察觉有人看自己，转过头寻找，哦，是他的队长，正在警告他。 屈代？？？ 屠姗用藤蔓给汉子做了一个椅子，挂在船尾。 “坐上去试试。” 汉子软着手脚爬上去，坐好后，肩膀以上在水面，其他地方都泡着。 船在走，水流在身体上冲刷，没了那种飘荡感，好似不晕了。 “有用诶，谢谢三姐，三姐你真好。” 屠姗笑：“有用就行，好好挂着吧，反正这天也不冷。” 中年女人蠢蠢欲动：“三姐，我能试试吗？” “能，”屠姗大手一挥，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团藤蔓。 屈代…… 队长的警告更明显了。 屈代懂了，队长让他装瞎。 天，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但……是什么呢？ 屠姗给女人也做了个椅子，挂在船尾和汉子作伴。 对女人也是有用的，但她受不了长时间泡水里，泡一会又爬上去，反反复复。 折腾了一点，好在没那么难受了。 晕船的两人，也算是安生了。 入夜后，海上的温度会骤减。 屈代安排人用小炉子煮汤，一人一碗，喝了准备睡觉。 一颗火球，破空落下，将整片天都照亮了。 众人下意识抬头，眼神从疑惑逐渐惊恐。 “是炮弹……” “轰……” 266.第266章 被炮轰 第266章 被炮轰 船如同离弦的箭在刹那间飞射出去，炮弹擦着船尾巴落进海里，轰然爆炸。 水浪翻滚，把所有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人群懵逼，火球的温度还没从身体上褪去，冰凉的海水浇灌，冷热交替，齐齐打了个寒颤。 他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是运气好吧？ “又来了，快走。”凌漾急呼，率先握上划桨。 危急关头，虽然害怕，但大家都还算挺得住，没有大喊大叫，自乱阵脚，纷纷走到各自的位置上，拿起船桨。 船虽然是屠姗在控制，划桨的作用不大，不过也能替屠姗省些力气。 确认所有人都没事，屠姗跳上船篷顶，眸色冰冷看着落下的炮弹，一个接一个，擦着船身落进水里。 水浪翻滚，小藤蔓船好似风雨里飘摇的枯叶，无处安放。 也亏得是藤蔓船，但凡换个普通木筏，早就翻船散架了。 唇角勾起，这种阵仗的轰炸，无一不显示，他们对自己一行人的看重。 真的很生气吧？ 可惜她走的时候，没拿这玩意，要不然高低得还几炮，以示友好。 双手撑在船篷上，藤蔓在水里肆意延伸，直至身后追上来的轮船底部。 屠姗这才发现，对方用的竟然是战舰，妈耶，好大的手笔。 三艘最新款战舰，上面配备了最先进的武器和航行技术，足足装载了六百多人。 这种配置，拿下一个小型基地都行。 他们的目的，竟然只是他们这小小的四十来号人，真给面子。 来了，就别走了。 “你们慢慢划，我去迎接迎接他们。” “你想跑？”褚妙龄尖锐的声音，在炮轰和浪翻声里，格外突兀。 屠姗都给她喊懵了，什么脑回路？ “傻缺，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值得拥有。” 褚妙龄满脸怒容：“你骂我？” 屠姗啧了一声：“难为你听得懂我在骂你。” 褚妙龄气得脸抖，炮弹还在跟下蛋似得一个个往下落，她也害怕，手里划船桨的手一点不敢停。 她想跟屠姗好好对骂一场，奈何体力不够，说两句就气喘吁吁。 委屈，愤怒，恐惧，齐齐涌来，最终只是眼泪汪汪的看向凌漾：“凌漾哥，这种逃兵就该打死。 就算她不是想逃，可我们都在划船，她却在那偷懒，怎么说她都是个祸害。” 凌漾都懒得搭理她，无视她的话，放下了船桨。 刚刚也是急昏了头，着急忙慌的划桨，现在才想起，这船根本不用他们划。 起身走向屠姗：“你想做什么？” 屠姗兴奋的跟凌漾咬耳朵：“三不管送来了三艘战舰，我去接手。”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凌漾的脖子悄悄红了。 不过这段时间在三不管晒得很黑，看不出。 对上屠姗闪闪发光的眼睛，沉默了一瞬。 敌人派了三艘战舰来杀她，她不害怕，反而格外激动兴奋，还想抢过来。 这种心态，凌漾是很佩服的，至少什么时候都不会抑郁。 但会不会太嚣张了？ “一起，”嘴比脑子快，说完就沉默了，他也被带得胆大包天了。 屠姗看他不容拒绝的脸，想了想同意了。 “我们也一起。”屈代一行人虽然没听到两人的悄悄话，但凌漾的“一起”他们听到了，肯定有行动，不能落下他们。 屠姗想了想，也同意了。 “不过小代啊，你留在这里主持大局，带着他们继续划，不能我们都走了，留些老弱病残在船上自己吓自己，何况还有个搅屎棍。” 屈代…… 其他人…… 搅屎棍…… 屈代虽然遗憾，却也知道轻重：“好，三姐你们放心去吧。” 屠姗嘴角抽了抽，他这话怎么听起来像临终安蔚。 算了，不重要。“兄弟们，能憋住一分钟的气吗？” “能，”这个有训练，他们最高记录是两分多钟。 凌漾能憋三分多钟。 “那行，待会下水，你们只管憋气，我带你们过去，记得保持安静。” 莫名的，大家都开始兴奋：“三姐放心，我们保证喘气声都不会有。” “行，下水。” 郝大方：“三姐，武器不拿吗？” “不用，待会借别人的就行。” 所有人已经很熟悉屠姗这个借了，对此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下水后，屠姗让他们拽紧藤蔓。 凌漾看了眼藤蔓，拽紧了屠姗的手。 行吧。 “沉下去，憋气。” 几人照做。 屠姗确认都准备好了，双脚一蹬，带着一串小弟，如火箭一样弹射向前。 凌漾几人惊得差点惊呼出声，咕噜噜鼓了一串泡泡才平复。 双手死死的抓住，生怕半道被甩丢了。 战舰后方，几人冒出头，一个个的眼神清澈明亮，要是可以，他们想高呼一声，表达内心的激动。 屠姗龇着大牙乐：“爽吧？以后再带你们玩？” 一群人激动得连连点头：“三姐威武。” 屠姗嘎嘎乐。 凌漾脸色漆黑，沉声开口：“所有人听令，这是最高机密，都给我守口如瓶。” 郝大方几人忙挺直身板领命。 凌漾又严肃的看着屠姗。 屠姗……默默的给自己的嘴上了一个拉链。 凌漾没见过这个动作，但莫名的看懂了。 “怎么安排？” 说起这个，屠姗又激动了。 “一艘战舰上两百人，都有身手和重武器。 控制室在负一层。 我们的任务是抢夺控制权，送所有客人下水。 有一点要注意，别伤了船，自己的东西，要爱护。” 兄弟们觉得屠姗的想法好疯，就凭他们几个人抢人家全副武装的战舰？ 几个人对战几百人？ 但他们跃跃欲试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们来分一下工，我负责吸引火力，你们两两一组负责上船开船，都会开船吧？” 凌漾团队一共七人，留了一个屈代，来了六人，刚好两两一组。 凌漾拧眉：“你怎么吸引火力？” 屠姗歪头想了想：“就……那么吸引啊。”形容不了。 凌漾…… 屠姗哥俩好的拍拍凌漾的肩：“放心，三姐天下无敌。” 兄弟们看凌漾吃瘪，偷摸笑了一声：“三姐也放心，我们会开，都学过。” “那行，自己分组选船，我送你们上去，也可以看看，想要哪个落脚点。” 这个都能选？ 队员们放弃惊讶了，在屠姗这里，应该所有事都皆有可能，惊讶会显得他们没见识。 “三姐，落他们武器库怎么样？” 屠姗没意见：“武器库在船尾，有六人把守，自己当心，门不用担心，我给你们开。 也不用担心有人放冷枪，我给你们看着。” 没有人质疑屠姗的话，点头应下，又商量了些细节，开始行动。 “都准备好，我送你们上去。” 267.第267章 抢到了 第267章 抢到了 兄弟们想问怎么送的，屠姗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人屁股上来一脚，他们就这么上去了。 轮到凌漾时，屠姗竟然区别对待，用扔的，几人忿忿不平。 凌漾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 六人同时落在武器库门前。 船上的人大概到死都不会想到，有人会从天而降，来他们的武器库。 也没想过，有人胆大包天敢上船来抢武器。 所以武器库的防卫并不严密，而且所有人都在前面忙着开炮，根本没人料想到敌人会潜到后方。 凌漾六人如猎豹一样悄无声息落地后，第一时间一人扭断了两个脖子。 等敌人回神，剩下的脖子也断了。 不用他们善后，几根藤蔓就在六人眼皮子底下搞后勤。 麻利的拖走尸体，扔海里。 又熟练的开锁推门，动作丝滑迅速，前后不过半分钟。 六人面部表情很淡定。 门开后，闪身进去挑选自己合用的。 屠姗说了，这些都是自己的东西，要好好爱护，用多少拿多少，别浪费。 六人时刻谨记，拿东西的动作都轻了不少，生怕屠姗给他们一鞭，说他们不懂爱惜。 等他们武装好，藤蔓迫不及待关门，还在门前现场编了一扇藤蔓墙，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士兵，守住武器库，谁都别想过去。 兄弟们已经麻了。 转道控制室，藤蔓指路，根本不用他们临时探查船上情况，规划路线。 一不小心转角遇到敌人，都不用他们出手，藤蔓直接锁住对方脖子带走。 兄弟六人沉默着将敌人留下的枪藏好，屠姗说，这也是自己的，不能浪费。 “三姐，这边过去人太多，会被发现。”郝大方低声言语。 这也是约定好的，屠姗说让他们尽管小声说，她听得见。 藤蔓比了个ok。 不多时，一群鲨鱼疯狂攻击战舰。 屠姗怕它们把战舰撞坏了，还在船底覆了一层藤蔓网。 “怎么回事？” “鲨鱼，好多鲨鱼。” “走，离开这片区域，去前面看看那些人死了没有。” 他们在射程范围内疯狂炮轰，不轻易靠近，就是防着对方也有炮。 几次交手，没人敢小瞧屠姗，哪怕她就两艘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藤蔓船。 一连轰了二十几炮，想着即便轰不准，也能让浪打翻，就算有通天本事，也该束手就擒了，才敢靠近。 战舰加速前进，没有人发现后方去控制室的路上，那些守卫在鲨鱼撞船时引发的混乱中，悄无声息被拖进了海里，成了鲨鱼口粮。 六人成功进入控制室，破坏掉所有电路，操控机器和驱动设置。 全速前进的战舰骤然停下，所有人不受控制往前扑倒，摔成一片，咒骂连连。 “怎么回事？” “启动不了了。” “都启动不了了。” 船上人一个接一个吆喝。 不对劲，不可能三艘战舰同时出问题。 领导瞬间想到了关键：“全体警戒，有人摸上了船，给我搜。” 屠姗突然出现在战舰前方，站在小小的藤蔓船上，嚣张喊话：“孙砸，战舰送到了，你们回吧，记得帮我给大家带句好。” “给我打。” 船上人二话不说开枪。 屠姗扭头就跑，妈的，这些人不讲武德。 子弹太密集，屠姗没有任何回击的机会，只能狼狈逃窜。 她的狼狈，好似取悦了敌人，三艘战舰集中火力朝她开火，连船上上了敌人这事都给忽略了。凌漾六人替屠姗捏了一把汗，从暗处出来，迅速收割敌人的脑袋。 等前面的人发现时，后方队员，少了将近一半。 “船上有人，船上有人，大家警戒。” 未知才可怕，所有人如临大敌，背靠背警惕四周。 屠姗身后的火力减弱，找准机会甩出长鞭，往人头密集的地方抽过去。 “啊……” 八个人被困成一团，拖下船，落进海里，被紧紧追随的鲨鱼分食。 “打，打，打死她，快，别给她还手的机会。” 船上的人急了，再次集中火力。 这边集中，凌漾六人就瞅准机会出手。 等人被他们吸引走火力，屠姗再出手。 前后夹击，三不管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想要弃船逃命。 “所有人分散，一部分人牵制州城三姐，一部分人给我把船上的人找出来，快。” 乱成一锅粥的小弟们迅速行动。 人群分散，屠姗的鞭子伤害值大大降低，远攻是不行了。 果断弃船，跳进水里，摸到后方爬上船。 近战开始。 凌漾六人的行迹也暴露了，从幕后转到台前，开始近战。 屠姗怕船体出现损伤，尽量不让敌人有机会开枪。 都是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人后，拧断脖子，或是直接踹下船。 偶尔还要分出心神关注凌漾六人，在他们被包围的时候，出手解救。 “下去吧你。”一脚踹在躲在暗处，想要暗戳戳放冷枪的男人屁股上，送进鲨鱼嘴里。 “背后，”凌漾冷声提醒。 屠姗都不用回头，旋身一脚，踹碎偷袭者的胸骨，再一脚送下船。 “趴下。” 凌漾闻声矮身趴下，一颗子弹擦着他头顶扎进船柱子上。 屠姗心口一疼，她的船：“草，孙砸，你死定了。” 撩起脚边的断刀踢过去，正中隔壁船放枪男人的眉心，一头栽进海里。 隔壁的隔壁方正邦抱头鼠窜：“三姐救命，救命啊。” 他身后跟着四五把枪，每枪都在喷子弹，打在她心爱的船上。 屠姗心绞痛，凄厉大喊：“不要，快住手，有什么事冲人来，别动船。” 手忙脚乱冲过去。 凌漾……还得是她。 方正邦……果然没爱。 屠姗在隔壁的隔壁大开杀戒。 凌漾将这艘船清理干净，彻底掌控。 他做不到屠姗那样跳跃百多米到隔壁去，也不敢下水，水里全是鲨鱼。 找了把狙击枪，趴在高处帮忙。 隔壁的隔壁，屠姗为了给船报仇，发狠了，不要命的收割脑袋。 方正邦和队友默默缩起脖子，往角落里藏，免得屠姗看到他们，想起他们失职，也扭断他们的脑袋。 好凶残。 火红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 屠姗趴在船上，心疼的给船抠子弹，抠一颗，瞪几人一眼。 六人绷着脸沉默，他们真的尽力了。 凌漾摸摸鼻子：“船已经修好，我们得赶紧跟上去，他们该着急了。 这个，回头让他们慢慢抠。” 268.第268章 踹飞 第268章 踹飞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担惊受怕一整晚的归国团，看到后面庞然大物上，冲他们挥手的小队成员，激动得热泪盈眶。 屈代悬了一整晚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看着三艘战舰，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对待，昨晚他们肯定干了大事，可惜，他没能参与，感觉错过一个亿，亏大了。 所有人都跑了一整晚，担惊受怕一整晚，身心俱疲，一致决定休息半天再赶路。 郝大方这个嘴碎的在说昨天晚上的英雄事迹。 不过这孩子有分寸，没说那些不能说的。 这么做的目的，也是让大家对战舰的来历有个数，免得胡乱猜，影响团结。 郝大方说得抑扬顿挫，连比带划。 归国团众人听得惊呼连连，脚趾抓地，犹如身临其境。 看得出，郝大方有说书人潜质。 屈代带着其他队员，对三艘战舰进行简单的检查和统计。 每隔一秒感叹一次，真的太遗憾了，这么重大的任务，他怎么就没能参与呢。 屠姗盘腿坐在棚顶，大快朵颐，昨天晚上受累了，她得多吃点。 褚妙龄频频朝她甩眼刀子，好似忍无可忍，愤怒开口：“喂，你够了？你都吃多少了？东西就这么多，我们不知道还会在海上漂多久，东西吃完了，其他人怎么办？你怎么这么自私？” 屠姗转过身，用后脑勺对她，烦死了。 褚妙龄磨了磨牙，追过来：“你聋了？跟你说话呢，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到底是谁招进来的？ 能教出你这种人，你父母也不是什么……啊……” 屠姗冷脸收回脚：“妈的，就会鬼叫，真当老娘是泥捏的？” 众人仰头，看着从他们头顶飞过，消失在地平线的褚妙龄。 …… “快，救人，快救人。”屈代招呼两个队员，开着船去找褚妙龄，真是一头冷汗。 凌漾站在船尾看着屠姗，沉默不语。 屠姗恶狠狠瞪过去：“看什么看？心疼了？心疼你就跟着一起去。 什么玩意，老娘还不伺候了，回去就离婚，成全你。” 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姗姗？”姜援国夫妻一着急就顾不得演戏，要往水里冲，被旁边人拉住才没能下去。 “别去别去，三姐就是去冷静冷静，不会有事。” 人群里，年轻男人眸色闪动，归于平静，谁都没发现。 凌漾脸色漆黑，心底莫名慌乱。 众人沉默，不敢吭声，氛围一度压抑。 半个小时后，褚妙龄被救了回来，还昏着，表面没什么伤。 屈代将三艘战舰清点完毕，腾出一艘，把所有人和物资都转移上去，藤蔓船没动，拖在船尾。 屠姗还没回来，大家也没想着走，就等在原地。 太阳逐渐隐没在海平面，所有人都担心不已。 凌漾身上的冷气压几乎能结成冰。 褚妙龄醒了，但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眼无神，应该是被吓狠了。 不过，没人安慰她，毕竟先撩者贱。 大家也实在想不通，明知道打不过骂不过，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挑衅屠姗，是真的觉得自己命硬，还是屠姗会手软？ 好歹吃人嘴软，她就是学不乖。 船上就算是一根草，那都是屠姗弄来的，她一个白吃白喝的不知道感恩戴德，怎么有脸说屠姗吃得多？ 这人和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谁知道她脑子里整天在琢磨什么。溶洞那两天积攒的好感，现在算是彻底没了。 “嘿，快来帮忙，今晚咱们吃好吃的。” 屠姗欢快声音的突然响起，所有人几乎是弹坐起身，朝声音方向跑过去，见屠姗完好，沉寂的氛围瞬间破碎，到处洋溢着欢喜。 “三姐，你回来了？”池萱萱惊喜挥手。 屠姗龇牙晃了晃手里的蓝鲫金枪鱼：“是啊，给你们带好东西回来了，赶紧拉上去。” 四百多公斤的巨大蓝鲫金枪鱼，拖得一众人龇牙咧嘴。 “这鱼好大。” “在水里还不觉得，拖上来了才感觉吓人。” 这些人当中，即便有人吃过这种鱼，也没有见过完整的，比人都大的鱼，真是头一回见。 屠姗利落翻身上甲板：“还有更大的，我没要，这一条够吃了，大家要是喜欢吃，我又去抓。” 黎秋翻着鱼看，笑道：“这个鱼我会做，我给你们做个金枪鱼全鱼宴，保证让你们满意。” 极力烘托氛围的众人连声附和，没人质疑人设不好的黎秋是不是真的会做。 “好好好，我们来打下手。” 所有人都很积极热情，笑容满面，没问屠姗去了哪，做了什么，也没敢提之前的事，更没敢提褚妙龄。 褚妙龄这会正窝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大家也真心期盼她不要出来。 屠姗一脸笑呵呵，好似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凌漾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 战舰上有厨房，里面锅碗瓢盆都是成套配齐的，还都是新的，不过里面没有准备食用物资。 三艘战舰都是新的，这次开出来纯粹是被屠姗气狠了，想着抓到人就回去，所以除了各种武器弹药，其他什么都没有。 黎秋确实会做，处理鱼的手法特别丝滑，一看就是熟手。 边做还边解说，头头是道，跟之前的人设，判若两人。 众人就在旁边看着，越看越饿。 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开饭。 这鱼是真好吃，黎秋的手艺也好。 大半条鱼，愣是一点没剩。 吃过全鱼宴，踏着夜色继续出发。 三艘船由队员们轮流开着走，屠姗偶尔把控一下方向，大多数时候在藤蔓船上钓鱼，钓上来就大家一起吃。 有时候下水抓鱼，抓各种海洋生物，大龙虾，大螃蟹…… 深海区域，众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抓到的，反正每顿都是新鲜的海鲜，小日子过得格外舒坦。 褚妙龄在屋子里躲了一天，没人送饭，没人去跟她说话，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可怜，受不住了，自己跑了出来。 大家原本担心屠姗看到她会生气，但屠姗把褚妙龄当空气，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褚妙龄也偷偷松了口气，是真怕屠姗又把她踹下水。 凌空飞起，落进海里，四周是冰冷幽深的海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在水里沉浮，不管怎么嘶喊，都没有回应。 那种感觉，孤立无助，恐慌，死寂，格外可怕。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屠姗是真的敢杀了她。 后来后，见到屠姗，既害怕又怨恨，只是这些情绪，她不敢表露。 好在屠姗没再对她动手。 269.第269章 死亡峡谷 第269章 死亡峡谷 而屠姗对凌漾，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所有人都觉得，可能当时屠姗迁怒凌漾，说的气话，离婚什么的可不能离。 但凌漾感觉得到，不一样了，她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不再是满眼都是他，她真的会和他离婚。 莫名的，心里很慌，也很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也没责备她对褚妙龄出手，甚至觉得给褚妙龄一些教训更好，耳朵清净。 他是男人，又是领队，褚妙龄是上面塞进来的医生，她只是嘴贱，没有对队伍造成实质损害，他只能用言语警告，不好下重手，屠姗能出手，再好不过。 但，为什么要迁怒他？ 凌漾自己都不知道，看屠姗的眼神，逐渐从漠然到幽怨。 两天后，死亡峡谷。 “所有战舰首尾相连，注意暗礁和四周情况。”屈代作为团队管家，做的是老妈子的活，衣食住行，样样都要管。 要说整个队伍，谁最辛苦，非他莫属。 死亡峡谷，不仅多岔道浓雾，还有暗礁和各种生物以及其他自然危险。 到了这个传说中有进无出的地方，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他这样如临大敌，状态很轻松。 因为不担责任，还有屠姗这个主心骨在，面对这些未知的东西一点不怕，反而有种猎奇的兴奋。 一个个专家教授，对着浓雾都能谈论半天。 从形成原理，到蕴含物质，到影响作用，听得屠姗脑袋大，默默的离远了些。 入夜后，死亡峡谷的雾浓得好似有实体，能见度不足半米，沉甸甸的往下压。 温度也骤然降低，白天还是短袖，入夜后袄都扛不住。 当然，他们也没有袄，一个个冷得直哆嗦。 船不能再往前走了，所有人都在一个屋子里，围在一起烤火。 门不能关严实，冷风呼呼往里灌，这火烤得抓心挠肝的。 “难怪说这里古怪，确实古怪，这温差也太大了。” “还有那雾，你们闻到没有，我总觉得有点什么奇奇怪怪味道在里面，入夜后味道更明显。” “这个我还真没闻到。” “我们也没闻到。” 那人：“我这人天生鼻子灵，肯定没闻错，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毒。”屠姗突然吐出一个字。 “什么？”人群震惊。 屠姗安抚：“放心，就是一些会侵蚀神经的轻微毒素，长时间待在这里，会呕吐，晕眩，出现幻觉，然后就觉得这里诡异，有鬼，死亡峡谷的名声，就这么打出来了。” 所有人……这样了还能放心？ “多久算长时间？” 屠姗勾唇：“这个要问褚医生啊，她懂。” 这几天存在感极低的褚妙龄…… “需要确认浓雾里的毒素含量，一般情况下二十四至七十二小时吧，就会超过人体承受极限。 不过普通毒素，可以通过改变环境，慢慢排除体外，一部分毒素不行，需要用药。 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毒，是不是……毒，所以不清楚。” 褚妙龄说得小心翼翼，还时不时看一眼屠姗的脸色，把伏低做小，展现得淋漓尽致。 感觉学乖了不少。 人群默了默，褚妙龄这种人吧，属于不打不成器的，被屠姗收拾过后，终于老实了。 瞧瞧这一段话，还是有点专业水准的，以前怎么就那么欠呢。 “那，咱们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离开，没问题吧？” 屈代摇头：“可能不行，据说这条峡谷很长，全速前行，中途不出任何岔子，晚上也不歇息，也需要三天才能走出去。 你们看看现在的情况，一入夜就走不了，我们还不熟悉路，三天时间够呛。” “那怎么办？” 所有人齐齐看向屠姗。 屠姗龇牙笑：“放心，三姐天下无敌，百毒不侵。 你们就算都倒了，我也能把你们带回去。” 所有人……真是谢谢你了。凌漾：“都休息吧，等雾一散，我们就尽快离开。 小队都注意，晚上轮班值守。” “好。” 归国团看领队们都很淡定，心底那点恐慌也散了。 各自找了个地方，就窝着这么睡下。 屠姗也找了个地方窝着，眯了一会，半夜时醒过来。 守夜的换成了凌漾，一睁眼就和凌漾的眼睛对上，漆黑的眸子，深邃得看不见底。 屠姗眨巴着眼睛，愣了两秒，伸手摸嘴角，很好，没流口水。 凌漾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跟以前一样。 屠姗觉得他在嘲笑她，立马龇起小白牙，恶狠狠的瞪过去：“笑什么笑。” 凌漾也不恼，反而挺高兴，她跟自己说话了，这几天她都没主动跟他说过话。 “还早，继续睡吧。” 屠姗起身往外走，凌漾愣了一瞬，也赶紧跟上。 “外面冷，也不安全，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撒尿。” 凌漾瞬间停住…… 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骗了，这艘战舰配置很好，厨房卫生间，洗浴室都有，都在室内，哪里需要去外面。 又赶紧跟上，看屠姗就站在甲板上发呆。 “在看什么？” “风景。” 凌漾沉默，大晚上的啥也看不见，看什么风景。 两人没再说话。 良久，凌漾突然开口：“我没有。” “什么？” “我……” “等等，”屠姗扯了扯凌漾的衣袖。 “……怎么了？” “客人到了。” 凌漾？？？ 屠姗肉眼可见的兴奋：“这次竟然用飞机，这也太重视我们了吧？” 凌漾反应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三不管派飞机来追杀他们了。 他以为已经结束了，至少暂时结束了，没想到对方这么执着，飞机都弄来了。 确实重视，过于重视了。 但比起重视，凌漾觉得应该是愤怒，屠姗绝对是整个三不管最大的挫折。 在岛上的事不提，这三艘军舰就足够所有人奋起直追。 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白天的时候凌漾注意过这里的地形，四周都是高山峡谷，参天大树，大型飞机在这里无法施展，只能是那种小型战斗机。 但三不管会派那个来吗？ 不确定，却也不无可能。 “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半个小时，你说，我们把飞机也留下怎么样？”屠姗双眼放光看着凌漾。 凌漾哽了一下：“不怎么样。” 屠姗遗憾，想想也是，那玩意不好全须全尾的从天上弄下来。 凌漾叫醒小队成员，让其他人待在船舱里别出声。 外面雾这么大，飞机到了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他们还有时间做准备。 270.第270章 藤蔓之威 第270章 藤蔓之威 飞机到了。 就在头顶嗡嗡盘旋。 浓雾下，凌漾一行人举着枪严阵以待。 “队长，听声音真是小型战斗机，数量还不少，他们是疯了吗？” 几人怎么都无法理解，他们竟然真的开战斗机来了。 什么仇，什么怨，真的至于吗？值得吗？ 出任务这么多年，也没这么招人恨过。 暗搓搓朝屠姗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得是她。 现在那些人应该半点不想要归国团和传言中的东西了。 “三不管本来就是疯子集聚地，做什么奇怪的举动都不奇怪。” 他们是不敢明目张胆说屠姗很会拉仇恨值的。 但也确实是因为三不管的人的特性，才会有开战斗机这事，换一个地方换一些人，肯定没这么疯。 “这会应该不会动手吧？”这么重的雾，啥也看不见。 那些人急吼吼的追杀过来，弹药不多才对，没有谁疯到往整条峡谷盲目投弹药。 “或许吧，但这事也不确定，别放松警惕，必要时弃船离开。” 屠姗龇牙咧嘴，奶凶奶凶：“弃什么弃，不准弃，谁敢动老娘的船，老娘动他的命。” 队员们……不敢惹，惹不起。 轰隆声就在头顶，距离不远，也一直不走，让他们有种对方好似确定他们就在下面的直觉。 这不正常。 凌漾拧眉：“郝大方，方正邦，你俩去船里各处检查一下，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好。” 两人离开，头顶的轰鸣变得密集起来。 一分钟后，郝大方方正邦在船尾的外沿发现一个缠在铁皮下的信号发射器。 两人神情顿变。 “队长……” “轰……” 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如同火球的炮弹穿过层层浓雾，飞速而下，落进水里，掀起十多米高的水。 战舰跟着摇摆，所有人站立不稳，跟着东倒西歪。 船舱里，归国团惊叫出声。 船舱外，队员们面色森然。 还没等他们缓神，接二连三又落下无数炮弹。 火光穿过浓雾，密密麻麻落下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凌漾急呼：“趴下。” 屠姗磨牙，竟然是冲着她的战舰来的。 怒气冲冲往甲板上跑。 凌漾脸色微变：“别去。” 伸出的手没能拽住屠姗，眼睁睁看着她站在甲板中间，展开双臂…… 异能涌出，双臂上，钻出一根根翠绿的藤蔓，藤蔓疯涨，瞬息间织成一张大网，兜住炮弹，甩向高空。 半道，一兜炮弹轰然炸响。 “唔……” 气浪翻滚，即便远离了战舰，战舰上的人也受到了影响，滚烫的温度，灼得人头皮发麻。 离得近的战舰，更是不受控制左右乱摆。 浓雾太厚，战机上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炮弹为什么会折返爆炸。 没来得及查看情况，一根手臂粗的藤蔓，像绿色蟒蛇摆尾，抽中一架战机。 战机颤抖，直直的悲壮的撞向山崖炸燃。 藤蔓又转向，缠住一架战机尾翼，抡鸡崽子一样，甩到了山崖上，炸起冲天火光。战机里的人都吓疯了，直呼见鬼了，方向一转，就要离开。 屠姗阴气森森的笑着，来了肯定不能走。 再次释放异能，藤蔓分枝，长出了章鱼一样的触手，同时伸向七八架战机。 像锁魂链一样，被瞄上了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战机里的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管他们怎么逃，都逃不出绿色怪物织起的牢笼，一个接一个被拍进峡谷两边的密林里，与火光融为一体。 大火冲散了些黑雾，凌漾一行人站在甲板上，可以看到山崖上，影影绰绰的火光。 屠姗嘎嘎笑得像个大反派：“要怪，就怪那个给你们提供位置的大傻逼吧，记得托梦给你们的主子，让他们别放弃，三姐虽然是神话，但也有打败的可能。 我在前面等着他们。” “轰……” 震天的爆炸声，让整个峡谷都跟着颤了颤。 藤蔓收回，屠姗吐了口浊气，爽了。 寂静的夜，只有空气里的焦灼味，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再偶尔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 小队成员呆愣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们好像幻觉了。 屠姗龇牙一笑：“回去别忘了签保密协议哦。” 所有人……不是幻觉？ 凌漾一步步走向屠姗，拽起她的手，上下翻看。 屠姗眨眨眼，催生了点藤蔓出来：“找它吗？” 凌漾瞳孔紧了紧，绷着脸，伸手去摸。 藤蔓，和真的藤蔓，毫无差别。 屠姗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好笑，坏心思的催着藤蔓瞬间猛长，长成比战舰还大的怪物。 甲板上的几个人，被隔开在藤蔓里，如同身处原始森林，有种感受不到人气的荒凉感，几人觉得头皮发麻。 但想到这是屠姗弄出来的，又平静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藤蔓。 凌漾只是眸色动了一下，看着笑盈盈的屠姗：“这个是什么？”或许他想问这是什么能力。 屠姗挑眉一笑：“秘密。” 收回藤蔓看着几个傻小子：“秘密，知道吗？” 几人傻愣愣点头。 凌漾呼出口浊气，沉声道：“屈代，你去查一查信号器的来历。” “诶别，”屠姗忙拦住：“别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放回去，我还等着人主动上门呢。” 凌漾只是愣了一瞬，就明白了屠姗的意思：“所以，你早就知道船上有他们的人？” 屠姗歪头：“你们不也知道吗？” 凌漾…… 他们是知道，但却不知道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联系敌人的能力，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想先回去，再慢慢查。 但屠姗明显不一样，屠姗知道那些人一直在搞小动作。 “你知道是谁？” 屠姗摇头：“暂时不想知道，知道就不好玩了，让他们联系呗，不止咱们队伍里的内奸还没抓到，组织里的内奸也还没有抓到，他们不联系，我们怎么抓？ 放心，有三姐在，保证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 兄弟几个沉默，但很认同屠姗的话，就她刚刚那一手，天塌了都能保大家平安无事。 换个普通人，或许会觉得屠姗的做法太冒险，但对方是屠姗，凌漾也觉得这样的法子找内奸，是最快最直接粗暴，也是让敌人最痛的法子。 “好，依你，郝大方，把东西放回去。” “是队长。” 凌漾让屈代和其他队员去安抚船舱里的归国团。 甲板上，只剩下两人。 凌漾问：“你和姜家夫妻认识？” 屠姗歪头看他：“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被追杀吗？” 271.第271章 到了 第271章 到了 凌漾：“本来不知道，后来在三不管打听了一下，大概了解了。” 屠姗想了想：“我这么说吧，我受人之托，来接姜家夫妻回家。 老爷子知道后，把你们也托付给我了。 哦，就是宗政老爷子。 所以真算起来，你们只是顺带，姜家夫妻才是正主。 至于我和姜家夫妻，打小就知道彼此，但没见过。” 凌漾听得不是很明白，谁委托她来接姜家夫妻？那人怎么知道姜家夫妻回国了？老首长怎么会让她来救援？ 按照年龄算，她出生的时候，姜家夫妻已经出国，并且和涂家没有任何往来，他们怎么认识？ 还有，她到底是谁，这样逆天的能力哪里来的？ 屠姗看出他一脑门问号，不过这事解释起来麻烦：“等回去后，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老爷子吧。” 凌漾拉住要走的屠姗：“最后一个问题，当初在码头，是不是你救的我们？” “是啊。” 屠姗回答得很轻松，倒是让凌漾有些不知所措，真的是她。 天亮了，但雾没散多少。 “三姐，走吗？” 屠姗：“走啊，昨晚要不是等客人，昨晚就走了。 我去开船，你们该干嘛干嘛。” 三艘战舰首尾相连，屠姗开着最前面那艘，无视浓雾和不明生物，晃晃悠悠往前走。 凌漾不放心，陪在旁边。 但屠姗开船，根本不看方向和前面，还有些惊讶。 转瞬想想，又理解了，她应该有特别的辨别能力。 三天后，战舰驶出峡谷。 没了浓雾，眼前豁然开朗。 艳阳高照，所有人都有种活了过来的感觉，纷纷跑甲板上晒太阳。 “这也太舒服了吧？” 在浓雾里待了三天三夜，周遭全是湿黏黏的雾和空气，望不到头，还担心周围的毒，都快被折磨疯了。 当见到太阳的那一刻，如同从地狱来到了人间。 “也不知道我们身体里的毒怎么样了，晒太阳能不能把毒晒走啊？” “我们这几天好像没出现什么奇怪的症状。” “对啊，是不是就是没中毒？” “也有可能是中毒不深。” 一群人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说话。 屠姗翘着脚躺棚顶上，天天吃她催生的粮食，再多毒也能排出去，怕啥啊。 “没油了。” “不吃油，减肥。” 下面的凌漾屈代抬头看了眼屠姗，无语的翻翻白眼，这年头减肥这词新鲜，吃都吃不饱，还减肥，也就她涂三妹了。 屈代：“三姐，是战舰没油了，不吃油减不了肥，只会走不动道。” 屠姗立起来看屈代，战舰没油了？ 也对，人家就想在家门口嘎了她，怎么会带大量的油出来。 “警告你们哦，别想抛弃我的船。” 两人……不敢。 来吧，老少爷们，继续划桨大业。 在枯燥无趣的海上，这也算是唯一的活动了，大家干得还挺起劲。 毕竟不用多少力，藤蔓船就能拖着三艘战舰跑飞快。 尤其入夜后，在所有人没注意的地方，跑得嗖嗖的，比飞机还快。 正常行驶，两三个月都到不了的彼岸，半个月就到了。 “前面就是潮市，大家都加把劲啊。”屈代振臂一呼，鼓舞士气。 划了半个月桨，老头老太太们身体都练出来了，比年轻人更有活力。 “好。” 从深海驶离，入眼能看到高山和树木。又是半天时间，潮市还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出现在眼前。 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动，那是近乡情怯。 战舰走不到岸边，把东西搬上藤蔓船。 要搬的也不多，当初搬上战舰的只有吃食，在海上吃了大半月，剩下的搬回去就是。 再有就是将屠姗从炎狱借来的武器，放进战舰的武器库里。 一行人坐上藤蔓船，郝大方担心问：“东西不会被偷吧？” 这些可都是重武器，流落出去一样，都是灾难。 屠姗哼笑：“没有我的允许，神仙来了都偷不走，放心好了，你们回去后，记得早点派人来弄，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带回来的。” 大家很认同，确实是她辛辛苦苦从三不管带回来的，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凌漾很郑重的表示，这事他会负责。 屠姗安心了。 最后一哆嗦了，归国团的人从原本的欢呼，到平静，逐渐沉默。 划着藤蔓船靠岸，一个个的竟然有些不敢下去。 “我先。” 房效国抖着腿，颤颤巍巍往下走，眼眶都红了。 一脚踩在湿软的淤泥里，差点整个身体扑进去，幸亏旁边的郝大方眼疾手快。 伤感没了，只有惊吓。 “这里至少有四五百米的湿泥滩，也不知道多深，大家先别动，我下去探探。” 凌漾捞起裤腿就要下去。 屠姗忙拉住：“别急，里面生物细菌最多了，我来。” 从箱子里掏出一卷藤蔓。 已知藤蔓来源的小队成员们，默契的移开了视线，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抡起藤蔓，抽在几百米开外的树上，百年大树拦腰折断，看得一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什么怪力？ 屠姗很淡定，把树干拖过来。 树很粗，平行两个人都没问题：“上吧，自己当心点啊。” 归国团近乡情怯的感情收敛了大半，倒是没再哆嗦，一个接一个踩着树干上岸。 只是，当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激动。 “我们，终于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刚刚憋回去的眼泪，仍旧落了下来。 屠姗受不了这种场面，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是那堆鱼干海货和收到的谢礼。 除了这些，还有池老爷子的棺材。 这么长时间，棺材里没传出臭味，大家也不知道发没发现，反正没有人提起这事。 凌漾看着这么多东西，有些犯愁：“你的这些，要不先放着？还有池老的寿材其实也能暂时放在战舰上。” 屠姗摆手：“不用，我能带走，说好一起回家就得一起回家。” 一直守在棺材边的池萱萱看着屠姗，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 屠姗瞪过去：“不准对我哭，抹眼泪走远点，我很凶的。” 池萱萱噗呲笑出声：“知道了。” 屠姗执意要带着，凌漾只好去帮忙。 看屠姗现场制作了一个棺材长宽的藤蔓板，把棺材放上去，再把干货和其他东西都绑在棺材上，剩下的粮食用具也绑上。 “老池啊，你要是觉得压得慌，就给我来个梦，知道不？” 老池…… 其他人…… 272.第272章 粮食怎么来的 第272章 粮食怎么来的 都绑好后，屠姗轻轻松松拖上岸。 其他人眼巴巴的看着，原本还担心这么多东西，不好带走，路上会成为累赘。 结果…… 不得不说，他们想多了。 想伸手帮帮忙，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这船要处理吗？”屈代问。 屠姗摆手：“就放在这里吧，说不定还能助有缘人一臂之力。” 国内已经入秋，不过这片原始森林还郁郁葱葱。 屠姗拖着东西在前面带路，顺便把杂草荆棘给压平实，方便大家走路。 凌漾带着郝大方在后面断后，其他队员护着归国团的人走在中间。 潮市在南边，即便入秋了，也仍旧闷热，加上潮湿的环境，感觉在蒸笼里一样。 尤其是这种原始森林里，植被浓密，陈年堆积的枯枝烂叶，在湿热的环境里发酵，释放大量热气，不但更闷热，还滋生了不少蚊虫细菌。 昆虫，蛇，鼠，蚁……各种生物也都随之繁衍生息。 一不小心就一身包。 不但生物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繁衍后代，植物也很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根发芽。 无数外面已经灭绝，或是稀有的植物，这里大量生长。 队伍里的植物学家，生物学家，每见到一样新鲜的，忍不住惊呼一声，眼珠子落那些草草上，根本走不动道。 好在两人理智尚存，不好耽误大家赶路，没有要求停下来采集，只能忍痛割爱的往前挪。 因为心不在焉，接连踩到前面人的脚，或是突然刹车，让后面的人避之不及，撞成一团。 认认真真走路的队伍，突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造成交通事故的老爷子满脸歉意。 大家都理解，倒是没生气。 “老杨，你可得小心点，这地到处都是毒虫毒草，知道你激动，不过，咱们安全为重，先离开，以后带些专业工具专业的人，再跑一趟都行。 反正咱们回来了，这地又不会跑，随时都行。” 老杨是个植物学家，闻言连连点头。 屠姗是个很贴心的领队，知道大家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双手。 “都别慌，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咱们待几天，你们想干嘛尽管干，三姐兜底。” 老杨大喜，顾不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喊三姐喊得格外洪亮：“谢谢三姐。” 屠姗豪气摆手，不用客气。 其他人也挺高兴的，虽然这里是人迹罕至，危险重重的原始森林。 但有屠姗在，一群人一点不害怕，反而因为新奇，对这里充满了期待。 褚妙龄反对：“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不是吧？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几天？这次要是被踹飞，半个小时怕是找不回来。 屠姗看她：“又开始了？” 褚妙龄脸色涨得通红：“我只是提出适当的意见。” 屠姗嗤了一声：“意见保留，你要走请便，没人拦着你。 都到大门口了，没道理还得老娘送你进家门，老大一个人了，要点脸。” 褚妙龄屈辱又愤恨的磨了磨牙：“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是不会走的。 我的意见你不听就算了。” 说完就走到了旁边，倒是比以前乖觉，没有说些欠抽的话。 屠姗还挺遗憾。 林子里黑得早，差不多四点多就开始下雾，到五点基本上能见度在十米左右，温度也跟着降了十来度。大家都还短袖，只有从战舰上薅走的帘子能避寒。 有屠姗在前面带路，倒也不影响赶路，走着也不是特别冷，只是体力消耗有些大。 差不多七点，所有人都有些走不动了，屠姗宣布原地扎营过夜， “这里没什么危险，你们清理一块地方出来，我去弄些东西搭棚子，之后几天就在这了。 今天晚上你们想吃什么？野鸡野兔野羊还是野牛？ 海里的吃了半个月，该换陆地上的了。” 但凡是个华国人，没有几个不贪嘴的。 屠姗安排的食材，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听三姐的。”刚还气喘吁吁走不动道的人，这会精神百倍。 屠姗笑：“行，咱们在这多待几天，吃够了再走。” “好嘞。” “我跟你一起去。”凌漾跟在屠姗身后。 屠姗看他一眼，总觉得狗男人最近奇奇怪怪。 以前躲她跟躲瘟疫一样，现在总是时不时的往她身边凑，难道，是被她的魅力折服了？ 一起就一起呗，反正马甲都没了，没有藏着的必要。 屠姗在前面走，凌漾在后面跟，谁都没说话。 走了二十多分钟，屠姗发现一棵菠萝蜜树。 这个好，这个她喜欢。 不过上面没结果。 不是问题。 屠姗撑在树干上，被旁边树欺负得干瘦可怜的小树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开结果，果实五秒成熟。 一树的菠萝蜜，像掉在树上的绿色大冬瓜，看得屠姗直流口水。 凌漾震惊了一秒，又平静了，不奇怪，她什么操作都不用奇怪。 “船上的那些水果粮食都是你这么弄来的？” 屠姗得意点头：“对啊，要不然我在人生地不熟，还不产那些的三不管，怎么满足大家的需求。 我弄出来的东西，不但好吃，还能保存更长时间。 吃了我的东西可以强身健体，连毒都得躲，是不是很厉害？” 凌漾心脏不规律的跳动，所以，过死亡峡谷的时候，他们确实中毒了，只是因为吃了她准备的东西，才会解毒。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那些东西，不能单纯的称之食物了吧？ 她出门是不是只要带了种子，想吃什么有什么？ 没带种子好像也饿不着，就像现在这样。 不得不承认：“很厉害。” 屠姗乐得晃了晃脑袋：“你知道这个是什么水果吗？吃过吗？” 凌漾摇头，见过，但没吃过。 以前来这边出任务的时候见的，不过他行程很匆忙，没有时间猎奇，他也不在意这些。 屠姗忙给他安利：“这个叫菠萝蜜，可好吃了，我们先开一个尝尝，保证你喜欢。” 屠姗要表演一个徒手劈菠萝蜜。 凌漾忙接过来：“我来吧，你教我怎么弄。” “也行，就弄开，先弄开。” 凌漾用随身匕首划开，里面金黄的果肉颗颗分明，香味扑鼻。 “真香，吃这个，你吃。” 屠姗掰了一块果肉塞凌漾嘴里，眼神灼灼看着他：“是不是很好吃？” 273.第273章 搭好三室一厅 第273章 搭好三室一厅 凌漾耳朵偷偷红了，点头：“好吃。” 屠姗美了：“我就说吧，你快吃，剩下的我来解决，我真是好久没吃了，匕首上会有些粘，回头洗洗就好，不用担心。” 凌漾应好，不过吃得不多，全程都在帮屠姗抠果肉，看她吃得摇头晃脑，莫名成就感十足。 吃完一整个，屠姗把剩下放在藤蔓板车上，直接堆起了一座山，他们整队四五十个人，吃上一个月都有余：“先放这，回来再拿。 这几天要是能找到榴莲就好了，榴莲也好吃，你吃过吗？” 凌漾还是摇头，他不注重口腹之欲，基本上不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以前姗姗那丫头倒是喜欢，只是他都不认识，错过了很多吃食，每次那丫头都会气鼓鼓的瞪他。 屠姗又兴冲冲的跟他科普榴莲。 凌漾听得很认真，也很高兴，时不时附和一句，氛围格外和谐。 又走了一段，没找到榴莲树，找到一个小水潭。 潭水清澈，水草丰茂，有很多生物脚印，说明这里还算安全，水也没问题。 “今晚应该只能吃兔子了，你看到了吗？那里有个洞。” 凌漾看到洞了，抓兔子他也会。 不过屠姗不用他出手，藤蔓钻进去，几秒钟就缠着五只肥兔子出来了，全程轻松丝滑。 凌漾沉默，这种能力，真的很让人羡慕。 屠姗龇着大牙乐：“这里有水，你在这里剥皮清理，我再去抓几只，晚上吃烤兔子。” “好，别走远了。” “知道了。” 屠姗又去找了二十只兔子。 怕老头老太太们光吃肉不消化，又给找了些野菜。 原始森林里的物种是真的很丰富，入眼全是能入口的。 不过一般人不敢吃，怕有毒，这点屠姗完全不担心。 除了这些，屠姗还弄了一大捆藤蔓，和不知名的超大叶子。 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已经架起了火堆。 船上只能烧炭，到了林子里，倒是有用不完的柴火。 他们休息的一大片地方，都清理干净。 屠姗把凌漾剥好皮的兔子递过去：“用料涂一涂就能上火烤，晚上吃烤肉。 这里还有些野菜，你们看着弄。” 老太太们欢喜接过去：“在船上什么都好，就是没菜吃，可算能解馋了。” 褚妙龄在旁边期期艾艾，小心翼翼开口：“还是小心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毒。 原始森林，即便是外面常见可食用的东西，在这里，也得当心。” 好像怕自己说错话，又赶紧找补：“我不是挑事，我只是好心提醒，毕竟我是医生，这方面的事故见了不少。” 垂着头，缩着脖子，受气包小媳妇模样。 屠姗都懒得看她这副拙劣的表演：“刁蛮大小姐的人设走不通了，准备走纯洁小白的路子？你不太合适，换了吧。” 褚妙龄震惊屈辱的看着屠姗：“我没有。” 说完觉得肯定没人信她，还会觉得她搞事，自嘲一笑，落寞的走到一旁帮忙去了。 在场的几人…… 屠姗看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牙疼。 老太太尴尬的笑笑：“我去煮一大锅蔬菜粥，保证大家都喜欢喝。” 屠姗抓抓脑袋，转身去搭棚子。 棚子简单，藤蔓在几个树上绕，绕的时候屠姗还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一卷藤蔓，愣是给她绕出了三室一厅。 凌漾默默垂眸，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是临时住所，屠姗还是尽量做到精致。 屋子里铺了藤蔓地板，隔绝潮气，也防止蛇虫鼠蚁钻进来。大通铺上铺了厚厚的干树叶，再铺上战舰上带下来的帘子。 四周和房顶都用大叶子遮挡，防风避雨。 大客厅里还弄了藤蔓椅子，吃饭的大桌子，算得上家具齐全了。 临时搭的棚子，比好些农家院子还精致讲究。 “好好好，有郊游的意思了，跟着三姐就是好啊，什么事情都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归国团里里外外参观过后，简直叹为观止。 他们亲眼看着屠姗搭的，但又好像错过了很多。 屠姗得意的拍拍手：“你们满意就行，大家吃完早点睡，明天你们想干嘛干嘛，遇到事了，大声喊三姐就行。” “好，谢谢三姐，那个三姐，我想带些植物样本回去，就带一点点，不多带，行不行？”小老头说得小心翼翼。 屠姗大手一挥：“带，想带多少带多少。” “好嘞。” 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吃饱喝足的众人集体起晚了。 睡醒起来，呼吸大自然的气息，感觉神清气爽。 老爷子老太太们打过招呼就找屠姗的身影。 郝大方：“三姐说去给你们找好吃的了，让大家自由行动，想做什么做什么。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家，这里有很多小型毒虫，一不小心就会糟道，大家还是尽量别碰未知的东西。” “小同志放心，我们都懂。” 常年被关在实验室的归国团，第一次见到大森林的磅礴大气，包罗万象，看什么都稀奇。 三三两两的各自猎奇去了。 屠姗带着个尾巴，在林子里撒欢。 她今天出来的目的，是草药。 林子里有很多珍惜且年份长的药材，见到了，全挖走。 凌漾跟在旁边，看屠姗挖也不闲着，帮忙一起挖。 屠姗不拦着，还指使他挖完这里挖那里。 凌漾任劳任怨。 “你还会医？” “不会，家里老头喜欢，带回去哄老头高兴。” 凌漾动作一顿，涂三妹有认识且关系很好的老爷子吗？ 听她语气，好似很熟稔。 而且，以前姗姗也喜欢这么跟屠伯父开玩笑。 “你是谁？” 屠姗都懒得看他：“你都问多少遍这个问题了？说了你又不信，图啥啊？” 凌漾哽了一下，却又有些不甘心。 他也明白，自己现在不冷静，头脑也不清楚，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转而说起另外的事：“你让大家在这里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屠姗奇怪的看他：“能有什么打算？不是老爷子老太太们喜欢这里吗？ 难得来一趟，就多待两天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交任务，是不是有时间限制啊？” 凌漾：“……没有。” “那不就得了，哎呀，别想那么多，做人简单点多好，不听话就挥拳头，谁拳头硬谁是老大。” 凌漾不语，世上的事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再说，他没自信到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过，她似乎有说这个话的底气。 274.第274章 评价很到位 第274章 评价很到位 回到营地，凌漾把两大筐带土的草药，放临时仓库。 褚妙龄惊喜迎过去：“凌漾哥哥，这些都是你帮我找的吗？” 凌漾一顿：“你不是学的西医吗？” 褚妙龄：“我家是中医世家啊，我算是中西医双修。”眼睛睁得老大，等着被夸。 凌漾没有get到她的点，不置可否的应了声：“草药是涂同志的。” 褚妙龄面色一僵：“这样啊。 凌漾哥哥，涂……同志，总是造谣你们是夫妻，你还跟她走这么近，会不会不太好？” 凌漾难得正眼看褚妙龄，眼神奇怪，是看奇葩的眼神：“谁说是造谣？” 褚妙龄反应了一会才想明白，这段时间维持的伏低做小瞬间破防。 “怎么可能？”尖利的声音几乎把林子里的鸟震飞。 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一脸惊悚看过来，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褚妙龄没理会旁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屠姗：“她就是那个懒惰，邋遢，贪婪，蛇蝎心肠，没脑子的神经病女人？” 所有人……你说的谁？ 屠姗呵了一声，很勇啊姐妹，评价真是到位。 凌漾顿觉后背发凉，看着屠姗急声解释：“不是我说的，我不知道。” 屠姗冷笑，确实不是他说的，他就不是个会跟外人吐槽说三道四的性子，他就是闷葫芦的嘴，锯都锯不开那种。 但他肯定知道。 毕竟以前的涂三妹，人尽皆知，他更是乐见其成，从来不解释或者做什么。 当然了，这也不怪他，任谁摊上那样的媳妇，都会摆烂。 不过，被批斗的对象换成她屠姗就不行了。 “那你还真是没用，这都不知道，还是个男人呢，自己媳妇都护不住，要你何用？” 凌漾…… 褚妙龄整个人如被雷击，完全无法接受这是事实。 如果是传言里的那个女人，她绝对有信心赢过她。 但她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 褚妙龄握紧拳头，神色极速变化，最终又成了小白。 “原来是嫂子啊，嫂子别见怪，我也是太惊讶了才会这么激动。 你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实在是有些不堪入耳。 当然了，我知道因为以前有凌漾哥哥养着，嫂子不用出门，别人也没机会认识你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嫂子应该不会怪我吧？ 你不知道，凌漾哥是我们这个圈子里能力最出众的大院子弟，所有人都觉得他肯定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没想到……呵呵。 嫂子别见怪，没有嫌弃你出身的意思，而且我们也没跟嫂子亲自求证过，不知道当初你是不是真的使了手段才嫁给凌漾哥哥的，或许其中也有隐情呢，嫂子，有吗？” 褚妙龄眸色发亮，被迫围观的众人听了这样的隐秘，感觉小命岌岌可危。 深知屠姗以前德行的小队成员和凌漾也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恼羞成怒拧断褚妙龄的脖子。 虽然揭人伤疤这事确实可恨，但真的还不至于断脖子。 “那个……” “看我嘴型。”屈代刚开口，屠姗就把话截了过去：“有啊。” 褚妙龄瞬间兴奋：“大家都听到了吧？不是我造谣啊，没想到你真的用手段才嫁给凌漾哥哥，你这真是太过分了些。” 褚妙龄本身很兴奋激动，却又要表现出痛心疾首和无辜，不怎么好看的脸，瞬间扭曲成夜叉，实在有些辣眼睛。屠姗真是被她逗乐了。 “过分吗？姑奶奶看上了，不管是偷，是抢，是用阴谋诡计，总归，我弄到手了，这不就证明我有能力吗？ 是不是啊凌漾哥哥？” 一把捞过凌漾的脖子，在俊脸上响亮的啵了一口，无辜的看着褚妙龄：“我可以亲，你只能看着我亲，这就是对我能力的肯定。” 凌漾红着俊脸，浑身僵硬。 不过他脸太黑，看不出红。 褚妙龄气到抓狂：“你不要脸，无耻，你个贱人，你怎么敢。” 她有撕了屠姗的心，但没那个胆，更没那个能力。 屠姗啧了一声：“我看你是真的觉得活着太无趣，要不……” 屠姗话还没说完，褚妙龄就躲屋子里去了。 众人齐齐无语，你不是挺勇吗?跑这么快干什么？ 屠姗用完凌漾就扔，完全没被影响心情：“中午吃炖羊肉，都动起来啊。” 警报解除，所有人都偷偷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忙碌起来。 凌漾想找屠姗说话奈何屠姗不搭理他，在人群里蹦跶，像只不安分的猴子。 “丫头，怎么回事啊？”黎秋跟屠姗咬耳朵。 屠姗歪头：“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褚医生说的，你怎么成乡下姑娘了？你的家世怎么了？怎么就配不上凌队长了？ 那什么使手段这些话，我可不信，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 我看啊，那个凌队长配不上你才对。” 假装路过的凌漾…… “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就不是个良配。” 凌漾大呼冤枉，他没有，别乱说。 “我看他人负责，工作认真，能力也强，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结果在做丈夫这件事上，是一点不合格，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而且，我看你俩格外生疏，哪里有一点夫妻样。 丫头，伯母是过来人，两口子过日子，不仅仅是柴米油盐，精神跟灵魂契合也重要。 我跟你叔这么多年，享过福，也吃过苦，但我们心里有彼此，认定彼此，关心照顾彼此，风风雨雨才能相扶持着走过来。 你还年轻，走错路选错人不要紧，咱们还有时间和机会重新开始，你可不能学那些老古董，信那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的鬼话。 我跟你说，在国外……” 凌漾实在听不下去了：“咳咳，那个……我有事跟你商量。” 黎秋瞪过去：“那个什么那个？你说的哪个？人家没名没姓啊？阿猫阿狗还有个名字呢，你就这态度？” 凌漾…… 屠姗拍着大腿嘎嘎乐，对上凌漾求救的眼神也假装没看到。 让他拽，以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得，遇到对手了吧？ 凌漾轻轻呼了口气：“涂三妹……” “啥玩意？”黎秋一脸不理解，凑近屠姗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换名字了？还是他记错名字了？” 屠姗缩着脖子解释：“这个说来话长，都没错，我也没换名字，等回去了，慢慢跟您解释。” 行吧，黎秋也不纠结，但看向凌漾的眼神仍旧很凶：“什么涂三妹？她是你手里的兵吗？涂三妹涂三妹，你但凡喊个三妹我都不说你。” 屠姗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咦……大可不必，喊三姐就行。” 凌漾…… 275.第275章 坐不住了 第275章 坐不住了 一行人在营地待了五天，就有人坐不住了。 夜晚，大家照常入睡。 即便屠姗说了有她看着，晚上很安全，凌漾也安排了队友轮流守夜。 半夜时分，无数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营地四周。 这会守夜的是屈代和方正邦。 前几晚都平安无事，让他们的警觉性有所降低，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直到一截树枝被踩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才惊觉有东西靠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弹坐起身，举着枪对向外面。 但看到与屋子不足百米距离的生物时，头皮发麻。 “是狼。”方正邦小声开口，紧了紧手里的枪，喉咙发紧，开始冒冷汗。 好多的狼，密密麻麻，至少上百头。 屈代面色很沉：“你动作小点，去叫醒其他人。” 方正邦看了眼屈代，点头应下：“你小心点。” 方正邦一步步往里退，退到客厅里回头，冷不丁对上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吓得一哆嗦，差点举枪突突。 “三三姐？” 屠姗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方正邦松口气：“三姐，你醒了真好，外面全是狼，已经到家门口了，说不定屋后也有，你当心，我去叫队长。” “去吧。”屠姗摆手。 不等方正邦喊人，凌漾已经听到动静出来。 “什么情况？” 方正邦忙道：“我们被狼围了，距离屋子不足百米，队长，要叫醒归国团吗？” 凌漾：“叫醒吧，动作轻点，别让他们大喊大叫，郝大方，通知队员做好战斗准备。” “是，”郝大方也醒了，刚迈脚出来看情况，就被凌漾给了任务，又把腿收了回去。 凌漾准备出客厅，看到屠姗：“你别出手，你的能力，不能轻易暴露。” 屠姗挑眉：“我赤手空拳，也能战无不胜。” 凌漾沉默，是，你厉害：“自己注意安全。” 屠姗把人拽回来：“这些狼是被人用药引来的，外面火堆也被下了药，要不然屈代方正邦两人不会打瞌睡。 那人也挺谨慎，没敢多下，就怕引人怀疑。” 凌漾眸色泛沉，等不及了？想做什么？让他们都死在这里？ 想他们死，大概会直接下猛药，毕竟能用药把狼引来，还能悄无声息下迷药，肯定有这方面的能力。 但没这么做，为什么？ “我知道了。” “对了，再给你一颗定心丸，咱这屋子，就算是牛来了，也撞不穿，所以不用担心狼撕开藤蔓进来，你们安心守着门口就是，后背交给我。” 确实是定心丸，凌漾安心许多：“我知道了。” 凌漾出去，屈代正举着枪警戒。 奇怪的是，狼群没再往前逼进。 “队长。” 凌漾点头：“屋子很牢固，实在不行时，记得退进屋子。” “好。” 很快郝大方几人也出来了，看到密密麻麻的狼，后背都凉了。 他们以为狼群会持续僵持下去，没想到突然动作，朝他们扑过来，吼叫着嘶咬。 枪声破空，归国团即便被提醒过，也忍不住低声惊呼，相互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狼的惨叫一声接一声，持续了大半晚上。 天色微亮时，剩下的狼群跑了，凌漾一群人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天，你们没受伤吧？”归国团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关心。 队员们摇头，他们没受伤，只是突了一晚上，精神高度集中，很累。 归国团众人忙去烧水，给几人擦洗，又弄了些吃的。 本想让他们吃完去休息，但凌漾决定启程离开。“这里血腥味太重，不能久留，大家都收拾收拾吧。” 对于凌漾的决定，没有人有意见。 各自收自己的东西，这几天在林子里，都收集了不少，肯定要带走。 屠姗在棺材后面，接了一块超长的藤蔓板，给大家放东西。 收拾完，天光才大亮。 众人这才看清，堆积在屋子前面不远的空地上的狼尸，竟是如同一座小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怪枪声响了大晚上。 “这也太多了吧？”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狼？” “我还以为林子里没什么危险，原来只是运气好，肯定是我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人气散了出去，被狼找到了，才会过来这么多。” 没有人往药上想，可见大家还是很单纯的。 收拾好东西出发，屠姗还是拖着东西走前面带路顺便压一压路上的杂草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他人想帮忙，屠姗嫌弃拒绝，众人就这么看着她，轻轻松松拖着近千斤的东西往前走。 为了配合队伍里的老胳膊老腿，屠姗速度不快。 腿脚利索的，还能有时间去旁边采集。 “当心点，没被压过的地方尽量别踩。”屈代提醒。 声音刚落，就传来一声惨叫，有人去挖旁边的那株草时，踩空滚了下去。 队员们吓得一激灵，赶紧追过去。 好在下面不深，是个小斜坡，不过长满了荆棘。 小命无碍，却是遭了老大的罪。 七手八脚将人救起来，看那人一身的刺，跟着吸了口凉气。 荆棘刺扎身上，火辣辣的疼，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疼得眼泪哗哗的流。 “忍着点，有些刺需要挑出来。” “嗯，挑吧，我忍得住。”眼泪汪汪的委屈样，真的很搞笑。 临近晌午，凌漾索性安排大家把午饭吃了。 “中午简单点，等晚上休息了，大家再弄些好的。” “凌队长放心，我们明白。”都是讲道理的文化人，不会胡搅蛮缠。 用木棍架起大铁锅，煮了一大锅野菜粥，一人喝一碗，再吃几根肉干，和一些水果就算午饭。 这几天屠姗弄了不少野果和猎物，野果存放着慢慢吃，猎物吃不完的就烤成肉干。 都是归国团的人在处理这些，不得不说，他们不仅脑子好使，搞学术厉害。 手也巧，灶上的活做得很溜。 吃完准备上路，没想到一个个的开始上吐下泻。 “误食毒草了。”褚妙龄沉声道。 “怎么会，我们是照着三姐教的弄的啊。”负责找野菜的女同志震惊不已。 褚妙龄：“我之前就说过，即便是外面常吃的野菜，到了这里也有可能有毒。 它们可能有毒虫的唾液，粪便等等，吃了照样中毒。” “可是我们有仔仔细细的清洗过，而且经过高温，一般毒素，都会被清除。” 所以说，读书人，不好忽悠。 褚妙龄：“或许这毒很强，没被清理干净，所以现在大家只是呕吐拉肚子，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检测。” 行吧，她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好问的。 屠姗幽幽开口：“所以啊，还是中医好，望闻问切，当面就能得出结论。 西医开口就检测，拍片子，上仪器，没有这些机器，人就废了。” 妙龄不满意反驳：“你这么说未免也太片面了，不管中医西医，各有所长不是吗？” 屠姗嗤了声：“确实各有所长，请问你这位中医世家长大的千金小姐，西医界的翘楚天才，你不是中西医双修吗？怎么没能集两家所长，得出有效结论呢？” “我……你……”褚妙龄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 276.第276章 客人又来了 第276章 客人又来了 除了屠姗，所有人都在又拉又吐，这路是赶不了了。 凌漾青白着脸，跟屠姗小声说话：“他既不让我们停留，又下药让我们走不了，图什么？” 屠姗勾唇：“图消耗我们啊，等着吧，这一路上状况还有很多。 只有我们弱了，他们背后的人才敢出来。 哎，都怪我，要不是我在三不管把人杀怕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折腾大家。” 凌漾沉默的看着她，没见她脸上有丝毫愧疚，反而全是嘚瑟。 呵…… 可能还真是把对方杀怕了，战斗机都没能征服的女人，他们可不得循序渐进，小心谨慎，该她嘚瑟。 只是，为什么削弱的只有他们，没有她？ “下次这种情况，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凌漾磨着后牙槽，忍肚子里的叫嚣。 屠姗看他忍得青筋都出来了，乐得拍大腿：“不能哦，这世界上，只有三姐天下无敌，百毒不侵。” 凌漾……行。 扭头就跑了，憋不住了。 等大家拉得差不多了，还是往前赶了一段路，毕竟这里味太大。 之后的几天，确实如同屠姗说的，状况不断。 总有人伤了，毒了，病了，小队成员都倒下两个。 为了配合对方演出，屠姗也适时表现出疲累，毕竟她跟老黄牛一样，拖着近千斤的重物。 路上还时不时增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行李队伍每日俱增，不累也太不合理了。 “三姐，我们还有多久能走出去。” 池萱萱白着脸，亦步亦趋走在屠姗旁边，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这几天被折腾得身心俱疲，对大森林再没有任何期待。 “按照你们的速度，十天半个月吧。” 池萱萱大为震惊：“这么久？” 屠姗摊手：“没办法，你们状况太多，严重拖慢了速度。” 池萱萱叹气，她也惆怅，不知道是不是好运气用光了，全剩下了倒霉，怎么就这么多事。 经过池萱萱问话后，不知道是背后的人觉得确实拖得有些久了，还是觉得把人折腾得差不多了，后面的行程意外少了很多，速度慢慢提上来。 十天过后，屠姗宣布：“最多两天，就能走出去了，大家原地休息两天，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新生活。” 像是被蹂躏过的男女老少再也不讲究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老爷子开口：“要不我们还是一鼓作气走出去再说吧？我怕歇上两天，再也不想动弹了。” “是啊，两天我还是能够咬牙坚持的。” 屠姗摆手：“不行不行，我州城三姐带出来的队伍，必须精气神样样充足，你们一个个的死样子，走出去让人看见了，多丢我的脸。 听我的，原地休息两天，养好了咱们抬头挺胸走出去。 再说了，我说的是全速前进要两天，以你们目前状态，至少也得四天，磨刀不误砍柴工，歇，都歇啊，这两天我给你们弄些好吃的补一补。” 行吧，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一身狼狈的走出去，确实丢脸。 屠姗不委屈自己，即便只歇两天，也搭了个棚。 精疲力尽的人，打起精神简单做了顿饭，吃完就躺下了。 以他们的状态，不用屠姗要求，最多再走上半天，也全都得躺下。 这一觉，从天明睡到第二天天明。 醒过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屠姗在棚子外的空地上，架了一个超大火堆，正烤着羊：“今天吃烤全羊，旁边有水源，都去洗洗，洗完就能吃了。”“好。”屠姗不常做饭，但每次做饭都能让人馋出口水。 烤全羊的香味已经霸道的席卷所有人鼻腔。 所有人迅速洗漱好过来排队领肉。 屠姗给他们片，吃多少片多少，保证每个人都吃到撑。 吃完就各自休息，或是在周边走走，逛逛。 还在原始森林没被开发过的范围，这里的各种植被生物仍旧很多。 被折腾得没了兴致的归国团，再次兴致勃勃。 晚上吃的菜粥，中午的烤肉都吃多了，上火。 吃过晚饭，坐在火堆旁歇了歇，各自睡去。 夜色浓重，好似连虫子都安睡了。 屠姗捂住凌漾的嘴，把人叫醒。 凌漾睁眼的瞬间，带着股戾气，看清是屠姗才收敛。 屠姗松开手，凌漾沉声道：“我一直注意所有东西，确认对方没有下药的机会，他到底是怎么下的？” 屠姗龇着牙笑：“人家可是个高手，让你看到了，这工作还做不做了？” 凌漾无语，他也是要工作的好吗？不该看到吗？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今晚客人就要上门了，不得开门迎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也不知道这次带的什么礼，怪不好意思的，也没给人家回个礼。” 屠姗牙子都笑出来了，凌漾简直没眼看。 你都让人家有来无回了，还想给什么回礼？ “叫醒屈代他们吗？” “你随意，你是要活口还是要什么，我先声明啊，你们要是要活口的话，后续有关我的问题，你们得自己解决，别指望我。” 以前都是何家欢和老爷子给她擦屁股，她自己可不行。 凌漾也是没脾气了。 “留活口吧。”反正这些活口也是暂时的。 “行，你忙，我出去迎客。” 屠姗迫不及待跑出去，凌漾有点着急，生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把兄弟们都叫醒。 一公里外，一群黑衣黑裤的人，如鬼魅一样在林子里穿梭，领头的人，时不时打个手势，所有人迅速变化队形方位继续前进。 仔细看，能看得出，他们是以屠姗一行休息的地方为中心，以包围之势靠近。 在距离一里的地方，形成一个包围圈。 幽静的密林里，响起一声短暂急促，不怎么明显的虫叫，黑衣人同时动作，架起机关枪对准棚子。 高处还趴了人，埋了狙击手。 四方还各自架了一挺大炮。 这种规格待遇，绝对是顶级的。 “你们猜，你们都到我家门口了，我有没有发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瞎，我聋？”领头的耳边，传来阴气森森的问话。 猛然扭头，对上屠姗那张比鬼还阴森的脸，心脏差点跳出喉咙：“你……给我打。” 消息里说了，让他们不能掉以轻心，敌人能力诡异。 他虽然没当回事，却也用了最谨慎的态度，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作为领头，肯定不傻，这种时候，忌讳废话，几乎瞬息间反应过来，先发制人。 277.第277章 出山 第277章 出山 小弟们察觉命令不对劲，下意识回头，发现敌人在身后，头皮都麻了，举枪扫射。 好在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心理素质不错，没有闭眼乱射，要不然死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屠姗一把将要躲开的领头拽回来，甩出藤蔓绑在树上，除了鼻子，其他地方全都绑上，绑得严严实实。 之后就是屠姗的单方面捆绑，那些举枪的小弟们，都来不及扣下扳机，人就被绑在了树上，动不了，说不了，除了鼻子能呼吸，眼珠子都动不了。 一个接一个，那些藤蔓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怎么绑的人，反正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被绑住了。 鬼，鬼，鬼，有鬼啊。 “快走。” 屠姗勾唇：“那可不行。”藤蔓缠脚，把人拖回来，继续绑。 近千号人，全都贴树绑成粽子，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个人。 凌漾带着兄弟们，还打算帮忙来着，根本无用武之地。 “人就这么绑着？” “你要想弄下来带走也行。” 凌漾不想带走，这么多人带不走：“绑在这里不会跑掉吧？” “放心，没有我的允许，用刀劈都劈不开。” “那行，出去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人来接手。” 屠姗友情提醒：“接的时候记得喊三姐威武啊，要不然分不清敌我是不会放人的。” 凌漾…… 所有武器屠姗也用藤蔓裹上吊树上。 枪声没有惊醒归国团，早上醒过来，有人发现大家还好好的，变了脸色。 应该太惊讶了，没能控制好表情。 凌漾一直观察所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隐藏在人群里的内奸，眸色闪动，却隐忍没有动手。 或许他们还会继续，他倒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有多少。 昨晚近千人啊，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都没被发现，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其他人没有发现其中的小插曲，仍旧该吃吃，该喝喝，休息好了，第三天继续赶路。 路过绑着人的树林时，大家还惊奇说这里竟然长了这么多藤蔓。 深藏功与名的屠姗大摇大摆。 或许是休息得好，出去的路原定是两天，只了一天半。 不过还没出山，只是到了常有人迹的林子里。 恰逢午饭过后，有不少小孩在林子里玩乐捡柴火。 看到他们这一大帮人，怯生生的赶紧躲，又忍不住好奇偷摸打量。 归国团难得见到同胞，想上去唠两句，看他们这模样，放弃了。 又两个小时，走到了大路上。 尘土飞扬的泥巴公里，坑坑洼洼，与归国团想象的样子有很大差别，神色不由得僵硬。 屠姗：“这是乡村小公路，一个乡下大队，有一条这样的公路，说明这个地方还算富庶，至少不偏僻不封闭。 咱们还有很多连路都没有的山坳小村庄，住在里面的人一辈子也没出来过，没见识过外面的天地。 他们没有文化，不懂道理法律，他们延续着老一辈传承下来的生活习性和规章制度。 盲目，无知，却也有善良淳朴的一面。 他们中也有人向往过外面，向往过江河大海，只是苦于有心无力，最终随波逐流，在小乡村，蹉跎一生。 不过，你们回来了，可以带着人民，国家，发展，富裕，壮大，我们有钱，有技术，有本事了，什么事情做不到？” 一行人被屠姗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是啊，穷，落后不可怕，有他们在，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他们会用尽全力，帮着国家富足强大。 “好，我们一定会让所有村子都通上柏油路。” “对，到时候再深的山，我们也能修到家。”氛围还挺热烈，屠姗龇着大白牙笑：“公路通到家门口，顿顿都是肉和酒，穿新衣，住新房，所有崽子都是读书郎，国家有力量，人民有信仰，社会安定，生活富足，这些会有的，因为大家，都会有的。” 异世，屠姗经历过那样国泰民安的生活，知道在老一辈，在这些无私奉献的爱国者，科研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 “对，肯定会有。” 归国团众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高歌。 屠姗龇了龇牙，倒也不用这么振奋。 入夜前，一行人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 凌漾拿着证件，将十天半个月都没生意的招待所给包下来了。 他们这群人，也成为了小镇焦点，不少人跑来看热闹。 凌漾担心这些人里有坏分子，不让归国团靠近。 屠姗没有忌讳，自然的凑到人堆里聊八卦。 正聊着，一个戴眼镜的大背头男人急冲冲跑来。 他无视了屠姗，直奔凌漾。 “同志好，同志好，抱歉抱歉，有失远迎，鄙人文化镇镇书记，姓罗，听闻有客人远道而来，特地来问问，不知同志们怎么称呼？” 凌漾冷漠脸，跟老罗握了一下手：“罗书记好，公务在身，不便多聊，路过贵地，打扰了，具体情况，屈同志会跟你详说。” 屈代笑眯眯的就把老罗接手了。 凌漾看着屠姗毫无违和感的在大妈堆里嗑瓜子看热闹，嘴角抽了抽。 “我要去做安排，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 屠姗拍拍他的肩：“放心，三姐妥妥的。” 凌漾看了眼被拍的肩，下手可以轻点。 晚饭，借招待所的锅碗瓢盆，归国团自己做的。 小厨房放不下这么多人，就在院子里用炉子做。 看热闹的人见到各种肉粮，眼珠子都瞪圆了。 “丫头，你不是说你们刚从山里出来吗，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 “山里弄的啊，你不知道山里肉多吗？” 大娘能不知道吗？ “山里的肉哪里是能随便吃得着的。” “因为我厉害，想吃多少有多少。” 大娘瘪嘴，她可不信小丫头吹牛。 “丫头，你们到底从哪来啊，怎么瞧着跟我们不一样。” 屠姗：“当然不一样了，我们漂洋过海，穿山越岭，是见过大世面的，能和你们一样吗？” 大娘…… “丫头，你们都是做什么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太好惹。” 屠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强取豪夺，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大娘！！！ 屠姗：“这些都是不做的。” 大娘…… “那你们做什么？” “做好人好事啊，我们都是活菩萨转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大娘脸都绿了：“臭丫头满嘴胡话，也不怕被抓去做思想教育。” 屠姗大手一挥：“没事，我拳头硬。” 大娘扭头就走，今天倒霉，跟个傻子唠半天。 278.第278章 黄旭 第278章 黄旭 吃饱喝足，屠姗早早的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被告知，坐车回州城。 “车子是罗书记帮忙安排的，用的镇上畜牧站的车，这个地方太小，没有驻地，公安局也没有专车，只能将就畜牧站的货车。 车子经常拉牲口，味道可能有些大，忍忍就好，好在到了市里就能换。” 屠姗奇怪的看着凌漾，跟她解释这么多干嘛，她又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你应该去安抚褚医生，人家千金小姐出身，肯定没坐过这种车。” 凌漾背脊一寒：“我跟她没关系，以前爷爷和褚老爷子说过一句结娃娃亲的玩笑话，但仅仅是一句玩笑话，单从辈分上算都不合适。 她不知道从哪听到了谣言，才会这样。” 屠姗眼睛逐渐睁大：“哦，原来你们还有这份渊源啊，辈分？你们又没血缘关系，谈什么辈分？” 凌漾有种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的感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和她没关系。” “我懂，你们只是曾经定过娃娃亲而已。” 凌漾…… 还准备给自己辩解两句，屠姗扭头走了。 凌漾握了握拳。 “凌漾哥哥，这个车真的好臭啊，我们不能等等吗？我问过罗书记了，从市里开车过来，只需要半天，我们等半天不行吗？” 凌漾刚刚才被屠姗阴阳过，现在看到褚妙龄就怕。 无视她，迅速远离。 褚妙龄站在原地，气得后牙槽咬得嘎吱响，刚刚和那个贱人说得来劲，跟她说话，就嫌弃浪费口舌了。 真是好得很。 车子洗过，但味道还是很大，而且只有两辆车，很多东西拉不走。 强行把东西放上去，车子承受不住，他们都不知道这么多东西，这些人是怎么弄下山的。 罗书记正在和屈代协商，是不是舍弃一些东西，或是留一些，他们可以代为邮寄。 屈代得了凌漾的嘱咐，表示不用：“东西看着多，实则不重，直接拖在车子后面就行。” 老罗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人家已经拒绝了，他也不好强行建议。 “那行，车子里我放了些干稻草，都是干净的，可以坐。 路上颠簸，有稻草垫着要舒服些。 条件在这摆着，我也是尽力了，过于简陋了些，实在不好意思。” 屈代表示没关系，是他们添麻烦了。 归国团的虽然觉得车子臭，但是没闹，也没怎么表现抗拒，捂着鼻子就爬上去了。 人坐一辆，尽量塞些东西。 东西放一辆，放不下的，就放在藤蔓板上，栓车屁股上拖着走。 车子老旧，还没启动就哐哐响，听得一众人牙都咬紧了，生怕半道散架。 所有人坐好，车子轰隆隆出发，屠姗还跟和她一起唠嗑嗑瓜子的大娘挥手告别，大娘默默的撇开眼。 文化镇地处山区，所有的道路都依山而建，蜿蜒，陡峭，狭窄，还坑坑洼洼。 货车跟蹦迪一样一路往前蹦，坐里面的人，个个面如土色。 走出文化镇差不多三十公里，一处两山夹道的路上，前车司机突然停车，捂着肚子下车：“对不起各位，实在对不起，我肚子疼，去方便一下，幸苦大家等等。” 说完就跑进了旁边的林子。 后车司机下车：“各位同志不好意思啊，大家歇歇吧，这路颠簸，你们第一次走这样的，肯定不好受，正好歇歇，我也去旁边抽根烟，你们有事喊我一声就行。” 屠姗和凌漾对看一眼，屠姗勾唇：“回头查一查这两人和老罗，扯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能调查出不少有趣的东西。” 凌漾沉着脸点头。 屠姗拍拍他：“看好大家，我离开一会。” 两人还算有点默契，凌漾看出她是要去收拾埋伏的人。 “当心点。” “知道。” 屠姗和凌漾两人最后上车，和其他人之间，隔了几个迭起来的箩筐，里面装的是山里摘的各种水果。 屠姗离开，别说林子里的两个司机，就是车上其他人都没发现。 不过五分钟，她就回来了。 凌漾看她云淡风轻，头发丝都没乱，有些怀疑，她真去解决敌人了？ “怎么样？” 屠姗拍着胸口嘚瑟：“三姐出手，还能有意外？人都绑在上面，记得找人去弄。 十天半个月他们或许不会死，更多时间就不一定了。” 凌漾表示明白。 林子里的两个司机久等不到这边的动静，面面相觑，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 之后的一路上，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等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市里到了。 提前联系好的车子已经等在入口。 是辆半新旧的大巴车，还有一辆大货车。 屈代和司机做交接，凌漾低声问屠姗：“车有没有问题？” 屠姗点头：“上面有能把你炸成泥的超大分量炸药。” 凌漾…… “还坐吗？” “坐啊，车还是不错的，炸药别担心，有三姐在。” 行吧，凌漾不担心了。 屈代已经和人交涉好，车子借走，不用他们的司机，回头会让人把车送回来。 午饭没有特地停留，大家在车上用干粮解决。 装好车，直接出发。 屠姗从前排往后走，路过一个年轻男人时，笑着放缓了速度：“黄旭，这么困吗？”手拍在男人肩上。 叫黄旭的年轻男人脑子瞬间愣怔，下意识呢喃了一声，歪头睡过去。 屠姗走到最后坐下，全程没有人发现异样。 车子启动，凌漾也坐到了屠姗的身边，两人低声咬耳朵：“这个是黄旭的资料。” 屠姗接过，黄旭，二十八岁，十五岁时跟随父母一起出国。 父母都是数学家，在父母的影响下，也学了数学，且天赋不错。 二十四岁博士毕业后，已经多次参与重大项目，获得不小成就，在业界，也小有名气。 曾经发表的数学论文，更是解开了一个千年难题。 已婚，有一子一女，妻子也是数学家。 这次回国，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父母身体不好，妻子留下照顾，孩子也不好带走。 一家人商议，他先一个人回来，再想办法把他们接回来。 很聪明的一家人，至少学数学的脑子就不会差。 黄旭是一个书呆子一样的人，平时寡言少语，喜欢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上面全是屠姗看不懂的数学公式。 “他虽然数学好，但并没有任何接触医药的记录。”凌漾低声开口，神色疑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药效奇特，且质量那样高的药。 280.第280章 夜半遇险 第280章 夜半遇险 晚上山路不好走，开车不安全，凌漾决定找个宽敞的地方露宿。 归国团众人有条不紊的埋锅造饭。 其他人都下车了，只有还在昏睡的黄旭和闵浩。 闵浩又去喊黄旭，黄旭还是呢喃着推闵浩，处在半睡半醒之间，瞧着像是困到极致，但不可能一整天都是这种状态。 加重力气往黄旭脸上甩了两巴掌，人还是没反应，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眸色转动，若无其事下车。 趁着其他人在忙碌，偷偷摸摸消失在林子深处。 郝大方得了命令，悄无声息跟在他后面。 凌漾看屠姗：“你说，这次他们又是什么招数？” 屠姗耸肩：“我哪里知道，我就盼着他们有点血性，一次性来个狠的，不痛不痒的，瞎耽误我时间。 出来很久了，想家。” 月明星稀，屠姗撑着下巴看天，周围虫鸣阵阵，不吵，很有乡土气息。 凌漾看得呆了，长长的刘海下面，鼻子，嘴，下巴，完全就和姗姗一模一样，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故意用刘海遮住眼睛，是不是就是担心模样让人看到？ 是有难言之隐吗？ 但在三不管，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长相有什么问题。 凌漾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什么阴谋诡计都想了一遍，整个人已经深陷阴谋旋涡，无法自拔。 “发什么呆？” 屠姗一指禅弹在凌漾额头上，疼得凌漾倒吸一口凉气，额头都肿了。 臭丫头下手好狠。 “没什么，想一些事。” 屠姗瘪瘪嘴：“吃饭了。” 晚上炖的风干野鸡，加上屠姗在林子里给他们催生的土豆。 还闷了一锅大米饭。 在车上颠了一天，中午又随便对付一口的众人，大快朵颐，吃得一点汤都不剩。 吃完就在车上休息。 大家看着昏昏沉沉的黄旭，也开始担心了：“这孩子没事吧？” “看样子不像是打瞌睡啊。” “褚医生，你赶紧来帮忙看看。” 褚妙龄在千呼万唤中走出来，给黄旭做了检查。 眉头轻拧：“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昨晚是不是撞着脑袋了？” “没有吧？”和黄旭住一屋的两人不确定摇头。 “没听他说啊。” “早上的时候也好好的。” 褚妙龄检查了黄旭的脑袋，确实没有外伤。 “那就奇怪了，我暂时检查不出他有什么问题，需要去医院用专业的仪器做过检查才知道。” “又用仪器啊？”心直口快的大娘。 褚妙龄脸色瞬间难看。 屈代：“褚医生，黄旭有生命危险吗？” 褚妙龄：“他脉象平和，身体机能正常，暂时没有。” “那行，暂时就这样吧，大家先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到时候给黄旭找个医院看一看。” 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各自都去休息了。 “轰……”一道惊雷震天响，车子都跟着颤了颤。 “哗啦啦……”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车顶上。 车里的人被惊醒，赶紧关窗收拾东西。 屠姗一早就给货车箱盖了一块藤蔓板，防风防雨不怕湿。 “几点了，怎么这么大的雨？” “半夜十二点。” “老天爷这脸，说变就变，之前还满天星呢。” 屠姗耳朵动了动，勾唇邪笑，终于来了。 “变脸的可不仅仅是老天，大家都坐好了，咱们要出发了。” “不是，黑灯瞎火的，还这么大的雨，怎么走啊？” “咱们不等天亮吗？” 虽然不理解，但大家还是照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凌漾要下车去开货车，屠姗拦住了：“放心，车子我牵后面了，出发。” 推背感猛的袭来，所有人下意识抓紧了扶手。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蹿出去。 他们离开的瞬间，一颗炮弹，落在原地，掀起冲天火光。 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谁啊，这么狠？ 紧随其后，无数炮弹接连落下。 屠姗开着车，在雨幕里左右穿梭，完美避开所有炮弹。 前面是盘山路，路窄弯曲，盘山而建。 “都坐稳了，上高速了。” 车子腾空而起，跳过一个深坑，跑上几乎堪堪车宽的盘山公路。 道路不平，左摇右摆，在窄路上飞驰，车里的人几乎能看到车外陡峭的崖壁，和深不见底的深谷。 每一次晃动，他们都有种会翻下山的感觉。 脚趾几乎抠穿鞋底，一个个大气不敢喘。 身后的炮弹还在持续，雨声，雷声，和头顶战机的轰鸣齐发，震得人心慌慌的。 屠姗往头顶上看了一眼，会选地方，荒郊野岭，艰难险道，加上瓢泼大雨，打定主意要把他们摁死，还要毁尸灭迹，事后怕是神仙都难找到他们。 凌漾坐在副驾上，脸色很沉。 “他们竟然敢在境内随意动用战机，真是胆大包天。” 屠姗一点不着急，还有功夫闲聊：“你要往好的方向想，这些肯定是他们压箱底的东西，现在榨出来了，以后他们就蹦跶不起来了。” 凌漾很佩服屠姗的心态，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对方也太嚣张了些。 回去后，必定严查。 “呲……”车子擦着崖壁，猛然停下。 车里的人摔得七晕八素。 要不是屠姗用藤蔓护着凌漾，凌漾甚至会撞破玻璃，冲出去。 “怎么回事？” 屠姗眯了眯眼睛：“油有问题，车子打不燃火了。” 屈代龇牙咧嘴爬起来：“我加油的时候就发觉油有些奇怪，当时没多想，只当是质量差，怪我。” 凌漾脸色发沉：“先别说这些，屈代，带着兄弟们跟我出去。” “是。” 小队成员拿上武器，爬上车顶。 雨太大，完全看不清头顶盘旋的战机。 一个炮弹落下，几人迅速抱头蹲下。 炸响过后，凌漾迅速起身，扛着火箭筒，无视雨水打在眼里的刺痛，眸色犀利。 “轰……” 一架战机在炮火里化成碎片。 小队暗自庆贺一声，架起机枪朝天上突突突。 车里众人相互拽紧身边的人，低声祈祷。 屠姗起身：“都老实待着我出去看看。” 她刚走，闵浩提议：“我们还是下车躲躲吧，车子目标太大，容易被击中。 正好凌队长他们将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我们可以先离开，免得拖后腿。” 所有人迟疑，刚刚屠姗让他们别动。 恰好一个炮弹落在车头，震得车子晃动，好似下一秒就会翻落进深谷。 281.第281章 少人了 第281章 少人了 震飞的石子弹在玻璃上，玻璃飞溅，在众人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太吓人了，我们还是走吧。”褚妙龄颤声提议，小脸惨白，整个人满满的破碎感，让人怜悯，也让人带入了她的恐惧。 确实很吓人。 有一个人附和，就有两个人。 坚定听从屠姗话的人也动摇了：“那行，我们先离开这里。” 百分之九十都投了赞成票。 只有百分之十的两个人仍旧坚持。 黎秋摆手：“不走，我们夫妻都不走，外面这么大的雨，黑灯瞎火的，踩崖下怎么办？ 要走你们走，我们死都得死车上。” 姜援国不说话，但态度很明显，他不下车。 他俩这么坚决，要走的人里，也被动摇了几个。 “要不我们也不走吧，三姐这么厉害，肯定能护着我们的。” 闵浩脸色微沉：“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想着给别人添麻烦？三姐是厉害，再厉害也是人啊。 她护着大家，大家也要为她着想不是吗？ 我们走得远远的，不拖后腿，三姐才能放开手脚对付敌人， 你们一心依赖三姐，她做什么都不方便，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屠姗……她都听感动了。 归国团的人更是羞愧难当，纷纷劝姜家夫妻：“你们啊不能因为害怕就不走，放心，我一把年纪活够了，我走前面，我掉下去了，你们别踩我走过的路就行。 咱们赶紧离开，别拖后腿了。” “你们平时闹腾就算了，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再闹。” 姜家夫妻不乐意，但他们又不是真的胡搅蛮缠的人，被人七嘴八舌一顿讨伐，急得有口难辩。 还连拖带拽的拖下了车。 凌漾见人下车，急得要跳下去阻拦。 屠姗拦住：“别急，我盯着，出不了事。” 行吧。 凌漾专心对付敌人。 又是一阵轰响，无数石头从山顶滚落。 小队惊吓变脸，屠姗甩出藤蔓一个个抽飞。 小队放心了。 险峻的盘山公路上，男女老少步履蹒跚，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 “这里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啊。” “别着急，再往前走走，注意脚下啊。”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惨叫。 叫声逐渐消失，直至不见。 “怎么回事？” “有人掉下去了？” “谁掉下去了？” “是老吴，是老吴，老吴走我前面，天啊，老吴，老吴。” 走老吴身后的老张急得直拍大腿，甚至想跳下去找人。 闵浩劝解：“大家别慌，咱们还是先走吧，等天亮了，我们再来找，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盲目行动，只会增加麻烦。” 即便不愿意，大家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法子。 带着沉痛的心情，继续往前走。 没有人发现，走在最后的男人，被人堵住了嘴，也扔了下去。 一个两个三个……足足六个之后，其他人才发现少了很多人。 “不对，报数，大家报数。” “怎么了？” “人数不对，所有人都看看前后，第一个报数，快点报数。” “一……三十一。” 少了，真的少了。 “掉下去了吗？” “都掉下去了吗？” 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震落了几块石头，朝着人群滚落。 “快走。” 伤感的众人下意识往前跑。 有人脚下一滑，摔进深谷。 有人被石头砸中，惨叫一声，没了动静。 三十几个人，这一跑，竟然只剩下十几个。 这十几个人，也被堵住了去路。 “不想跟其他人一样的，老老实实跟我走。”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雨衣，雨幕和黑夜下，让人看不清脸。 只感觉这人很高，很瘦，拿着手电筒，射在人眼睛上，很讨厌。 姜援国紧紧的拽着黎秋，夫妻俩无声对看一眼，悄无声息就要往后退。 一双手搭在他们肩上：“去哪啊，姜教授，你们藏得可真深啊，差点就被你们骗过去了。” 一道闪电劈下，夫妻俩看清背后的人。 一脸不可置信：“闵浩，你？” 闵浩勾唇：“很意外？” 夫妻俩又去看闵中成。 闵中成呆呆的，好似也很意外。 池萱萱怒骂：“畜生，卖国贼，那些人，那些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闵浩眯眼：“倒是把你这个废物留下了，你应该跟他们一起去死。” 房效国痛心疾首：“畜生啊，畜生，早知道不听你的。” 闵浩冷笑：“晚了。 不过你们也别着急，姓涂的贱人，和其他人会去陪其他人的，你们要是不听话，也会去。” 房效国怒吼：“呸，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一样，做个畜生。” 毫不迟疑，纵身跳下悬崖。 “房老……” 众人急呼，老爷子早消失在黑夜里。 “房爷爷？”池萱萱嚎啕大哭，怒视闵浩：“我一定会将你们的暴行恶行公之于众，让你们被世人唾弃，咒骂，不得好死。” “不知死活。”闵浩眸色一厉，一脚将池萱萱踹落悬崖。 “畜生，”姜援国挣扎，被闵浩死死的摁住。 “还有谁想死？” 归国团怒目而视。 闵中成呆愣愣的看着闵浩：“你是……我的浩儿？” 闵浩笑：“爸爸，我是你的浩儿，爸，你做学术做傻了，分不清好歹，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肯定能带着你过好日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闵中成还是呆呆的，摇了摇头：“你……不是我的浩儿。” 往悬崖一扑，无声坠落。 闵浩瞳孔骤紧，却也只是一瞬：“爸，你还是这么蠢。” 雨衣男人沉声道：“行了，还有想死的没有，没有就跟着走，别耽误时间。” 姜援国怒视闵浩：“放开，我想死。” 闵浩冷笑：“你不行，不过黎女士想死的话，倒是可以。” 姜援国死死拉住黎秋：“你敢。” 闵浩笑得阴冷：“我亲生父亲都不在意，你看我敢不敢。” 姜援国满心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一群人被押着在雨夜前行，所有人被用链子栓在一起，想跑跑不了，想死死不了。 从黑夜走到天明。 天亮了，雨停了，盘山公路也走完了。 山脚宽敞的地方停了一辆车，所有人被押了上去。 泥人一样的归国团，窝窝囊囊的窝在车里，悔不当初。 车子缓缓行进，褚妙龄摸出一根铁丝，手法熟练的给大家把铁链打开。 “等车停下，我们就跑，分开跑。” 所有人傻愣着，好似第一次认识褚妙龄一样。 283.第283章 决定离婚 第283章 决定离婚 “我们知道了，辛苦了。” 宗政民安撇了眼仍旧活蹦乱跳的屠姗：“老爷子说让你休息好了就去家一趟，路上都挺好吧，受没受伤？” 关心人也冷冰冰，干巴巴的。 屠姗得意扬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州城三姐，能受伤吗？” 宗政民安简直没眼看：“没受伤就行，不过，你现在也是个“死人，”按理说不能随便在外面晃悠。 不过老爷子给你申请了特例，自己注意点，别太招摇。” 屠姗瘪瘪嘴走了。 等凌漾将人安排下车，和手底下的人做完交接过来，连屠姗的影子都没看着。 宗政民安眉头微挑，他这个手下，侄子，好像开窍了。 “这里的事有其他人接手，你跟我回去做汇报。” 凌漾失望的收回视线点头。 屠姗拖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后，不能在人前露面，只好去秘密基地。 离开一个多月，她的秘密基地被“肉菜”们强占了。 撸起袖子，她又得大开杀戒。 先杀一波，剥皮开肚，清洗干净，架上火堆烤，烤成肉干。 地里的草催成肥料，种上粮食。 再把山里挖的草药种上一部分，这么多，老爹那里一时半会处理不完，种上随用随取。 还有之前跟杨家将承诺的，入秋了，该收成了。 种子是在原始森林里找到的，种上几十亩地，收获十来次，整个州城的，她都能包了。 又开出十多亩地，把带回来的菠萝蜜，后来找到的芒果榴莲杨桃香蕉也都种上，她的果园越来越壮观了。 种好果树，又去弄仓库。 走的时候，仓库里的粮食，几乎都送完了。 将近两个月过去，答应的粮食得赶紧弄出来交货。 反正暂时不能露面，她索性不回家了，就在这里忙活。 被她随意搭起的仓库拆了，重新弄几个高大气派更牢固的。 屠姗在秘密基地一待就是一周，忙得忘乎所以，乐不思蜀。 耕地果园各扩充至百亩，药田也有四十多亩，竹林贴着所有开垦出来的土地里侧，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风景线。 四周的荆棘围墙更加厚实严密，她还给种上了五颜六色的蔷薇，缠绕在上面，美得醉人。 崖上那群她始终没机会弄的毒蜂，围着朵拼命采集，屠姗猜，它们可能要变种。 为了有足够的蜂蜜吃，又去山里找了好几窝蜂，养在四周。 仓库建在溪流岸边，十栋三层吊脚藤蔓楼。 里面塞满了各种粮食作物和肉干鱼干海货。 仓库旁边，她特地去山里找了一棵银杏树，催成百年老树。 在它粗壮的枝干上，建了一栋三室一厅的树屋。 大大的露台，尽收所有美景。 她的那些金银财宝全都放在里面。 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屠姗美得不行。 就是苦了天天坐在家门口等她的宗政老爷子。 一天不来，两天不来……一周都没来。 原先还生气，后来老爷子担心她出事，找人去找。 翻遍了整个州城也没见到她影子。 凌漾已经从宗政民安那里知道了有关屠姗的所有事情。 他甚至跑去屠父屠母那里侧面打听了一下。 得出的结论，让他震惊，却又激动。 后来，他偷摸去了之前的出租屋。 屋子里已经大变样。 偷听院子里的人谈话，也是各种他不熟悉的涂三妹。 这些似乎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是，他还是想亲自跟屠姗求证。 但人却不见了。 宗政老爷子不知道，廖卫江不知道，何家欢和屠父屠母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凌漾疯了，要么满世界找，要么就偷偷躲在屠姗的屋子里掉眼泪，忏悔自己过往的种种。 这天风和日丽，屠姗起个大早给客户送粮。 说了让她低调，她就没露脸，一人给个纸条，自己去拉。 送完之后，带着东西去看爹妈。 时间还早，夫妻俩都还没出去上班，看到屠姗惊喜万分。 “回来了？还顺利吧？有没有受伤？” 他们不知道屠姗和凌漾一起出任务，凌漾来，也没提及这事，跟他们打听屠姗的时候，也没明说，夫妻俩并不知道屠姗和凌漾一起回来的，甚至失踪了一周。 “好着呢，任务完美完成。这些都是我带的特产，都是海货，炖汤好吃，我那还有很多，你们尽管吃，吃完我再拿。 还有药，这些药可都是我在深山老林挖的，上好的药材，爸，你看看，是不是都是绝品？” 屠父看见药材就眼冒金光，看被屠姗随便扔背篓里，心疼得直抽抽。 “这糟心孩子，怎么能随便放呢，哎哟，糟蹋了糟蹋了。” 心疼又仔细的一株株捡起来放好，比对待他媳妇都温柔。 屠姗嘿嘿笑：“这里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我给种下了，都比这些好，爸尽管用，用完了我给你挖。” 知道屠姗有特殊能力，屠父也不怕她把药材种坏了，连说好。 屠母看他这德行，就不想搭理。 “姗姗别管他，吃早饭没有，妈给你做些好吃的。 你走的这段时间，宗政老爷子经常让人给我们送东西来，家里什么都有。 我跟你爸现在都挺好的，你别担心，照顾好自己。 前些天凌漾来过一趟，聊起过你。 我们看他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你现在的身份了，就问了两句，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看态度，好像是软了不少。 姗姗，你呢，怎么想的？要是想跟他继续好好过日子，就好好谈谈。 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尽早分开，免得相互耽误。 凌漾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但要是不合适，也没办法。 凌漾被以前的涂三妹拖累这么多年，分开了，以后也好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按照屠母的心思，她还是希望两人能好好在一起的。 以前闺女小，他俩好像也没那意思，她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做什么。 阴差阳错，两人成了夫妻，她倒是乐见其成。 只是，过日子得当事人舒服才行。 屠姗没有立即回应。 回想这段日子，她觉得凌漾可能心里有别人，所以不管她怎么主动，他都无动于衷。 三不管的时候，虽然她知道他对褚妙龄没那个心思，但他对褚妙龄不一样是事实。 或许褚妙龄跟他心里那个姑娘有渊源，所以爱屋及乌。 她喜欢凌漾，却不会委屈自己跟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过日子。 “妈，我会找个机会跟凌漾离婚的。” 平静的话一出，就连旁边一心整理药材的屠父都顿住了。 屠姗之前表现出的对凌漾的喜欢不作假，那时候信誓旦旦会在一起，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变卦了。 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虽然做不成夫妻，也别做仇人，妈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我知道。” 284.第284章 宗政家相遇 第284章 宗政家相遇 凌漾不知道，还没到手的媳妇，就要飞走了。 一周过去，调查的事情基本接近尾声。 褚家没有问题，褚妙龄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竟然是和她一起逃走的两个老爷子中的一个。 答案让人始料未及。 凌漾不接受，但事情已经盖棺而论，他无力改变。 归国团的老爷子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论，因为那个老爷子是和他们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伙伴，这次回国，也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心的，他们怎么都不相信他会背叛。 但事实就是这样，房老爷子作为代表还亲自去问过，那老爷子满脸麻木，供认不讳。 房老爷子甚至为此伤心难过病了几天。 事情调查结束，屠姗凌漾他们一群人也“活”了过来。 所有证据确凿的参与人，都受到了应有的处罚，甚至进行了全面清洗，很长一段时间，全国上下，都处在十分压抑严肃的氛围里。 这些屠姗没关注，因为粮食的事，宗政老爷子知道她没事。 担忧没了，怒气又来了，找到人让人给她传话，让她赶紧滚过去。 屠姗龇牙，几乎能隔空看到老爷子的怒火。 为了自己的狗命，跑回秘密基地给老爷子弄礼物，还去找了一趟杨家将，弄了些好酒。 晚饭前，屠姗翻过围墙，落进宗政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除了宗政家所有人，凌漾也在。 凌漾找屠姗都找疯了，要不是宗政家让他来吃饭，他要么在找人，要么在屠姗的屋子里神伤。 看到屠姗，激动的就要迎上去。 不过旁人比他动作更快，他刚有个起势，身边就飞速蹿过去好几个人。 “哎呀丫头，你可算来了，老爷子急得都要报警了。”卫大娘拉过屠姗的手，一开口就把老爷子给卖了。 老爷子气得翘胡子，他才没有急。 “三姐，你又立大功了，听说你在三不管大发神威，快跟我们说说，让我们长长见识。” 宗政晨宗政暮跟好奇宝宝一样等着屠姗让他们长见识。 任务结束，也定了案，这事没再严格保密。 宗政家的崽知道点别人知道的事情不奇怪。 宗政瑞也在旁边，表情很淡定，只有轻轻皱着的眉头能彰显内心：“听说回程遇到不少麻烦，你没受伤吧？这几天是遇到事了？” 旁边的卫大娘老怀欣慰了，她的木头儿子开窍了。 凌漾……有没有人考虑过他？ 他好歹是正牌丈夫吧？ 凌漾看着被宗政家围住热情招呼的屠姗，内心的激动渐渐平息。 她和宗政家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他都错过了些什么？ 宗政民安看了眼凌漾，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内心戏很多。 这小子以前冷心冷肺，眼里什么都没有。 还吵闹着要离婚，气得老爷子把他们一起赶出去。 现在看他还离不离。 自家大嫂这架势，是真有撬墙角的打算。 自家那个侄子，也不差，而且好似也上心了。 更重要的是，这次回来，他发现涂三妹的眼里，好像没有凌漾这小子多少影子了。 哎呀，这事可不好说了。 “小弟啊，想什么呢？”宗政国泰没正行的揽上宗政民安的肩，贱兮兮的笑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凌漾。 宗政民安没好气的推宗政国泰，没推开，放弃了。 “大嫂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宗政国泰装傻充愣：“哪样了？” 宗政民安：“……凌小子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说是半个儿子也不为过。” 宗政国泰长长的叹口气，一脸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呗。 小弟啊，你不觉得我家那个小子和臭丫头更配吗？一软一硬？ 凌小子太板正，脾气又臭又硬，臭丫头又是个强势的，他俩在一起就是硬碰硬，或许没那么合适呢？” 宗政民安…… 不是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吗？ 你儿子是手心吧？肉厚。 不是，你儿子在女人面前属于弱势，你怎么还挺骄傲的？ 虽然……但是，这不是你们做不道德事的理由。 宗政民安叹气，算了，还是让凌小子自己处理吧，他是帮不上忙了。 毕竟这个家，就他还算个正直的人，其他人的三观都歪了。 “行了行了，站那干啥，开饭了。” 宗政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所有人好几眼，没点眼力见，把他一个老人家撇背后，不孝子孙。 卫大娘朝屠姗挤眉弄眼。 屠姗笑眯眯的凑到老爷子身边：“老头，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老爷子冷哼：“谁稀罕，白眼狼，臭丫头，消失这么久，有本事别出现啊。” 卫大娘在旁边翻译：“老爷子担心你出事，让不少人出去找没找到，急得饭都吃不下。” 老爷子被掀了底，瞪了眼卫大娘，气鼓鼓的不说话。 屠姗嘿嘿笑：“老头你也太爱我了吧？不过我也爱你，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三不管带回来的鱼干和各种海货，我特地给你带的，漂洋过海的，就为了让你吃口不一样的，瞧瞧我的对你多好。 还有老明，我的爱也有你一份哦，我是个公平公正的人，绝对不偏心。 还有山里挖的药材，找到的野果，海边特有水果，味道好，营养高。 山里的野菜，味道老好了，比外面的都好，凉拌包饺子都好吃。 还有酒啊，这个也是我特地去找朋友给你和老明拿的，闻闻，是不是很香？ 今天高兴，允许你们多喝两口，有我在，保证他们不说你们。” 一口一个特地给你带的，哄得老爷子翘嘴角。 明战也勾起了唇角。 俩老爷子肉眼可见的高兴。 “算你有良心。” 把人哄好了，全都兴高采烈。 屠姗还拿了一盒海珠给宗政家的女同志们，让她们自己分。 全都喜气洋洋，只有凌漾郁郁寡欢。 因为全程屠姗没有看他，没有理他。 而且，宗政瑞那小子，看屠姗的眼神很不对劲。 宗政家都是聪明人，他们肯定有察觉，但谁都没有说什么，他们想做什么？ 凌漾食不下咽正吃着，冷不丁听到老爷子跟他说话。 “凌小子，你爷爷说要来，这事你知道吗？” 凌漾？？？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凌漾摇头：“爷爷没跟我说过。” 下意识看了眼屠姗，她只顾着吃，根本没听他们说的话。 眸色暗淡了一分。 “我爷爷过来是有事吗？” 宗政老爷子摇头：“他只说过来看看。” 凌漾：“知道了，我会跟爷爷通电话。” 宗政老爷子没多说。 285.第285章 送早饭 第285章 送早饭 吃过饭，屠姗陪老爷子唠了一会，准备翻墙离开。 凌漾忙说一起。 屠姗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要跟就跟呗。 直接跟到了家。 院子里的人都睡了，两人回来谁也没惊动。 屠姗进屋，看了眼还跟在身后的人，歪歪脑袋：“有事？” 凌漾顿了一瞬，点头。 行吧，屠姗让人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觉得不对劲。 将近两个月没住人的屋子，是不是干净得过分了？ 看凌漾熟练的开灯，烧火，屠姗…… 凌漾：“我烧些热水你泡泡脚吧。” 他不敢看屠姗的眼睛，心虚。 屠姗双手环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凌漾支支吾吾：“我就是在你这借住了几晚。” 屠姗？ 掏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 他堂堂凌队长，在她这里借宿？ 他不是避这里跟避瘟疫一样吗？突然发什么神经？ “那啥，这屋子我买了，写的是我的名字，这事你不知道吧？” 凌漾：“……现在知道了。” 屠姗：“那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能再随便进了，知道吧？” 凌漾…… “我们不是夫妻吗？”话问出口，还有些委屈，他怎么就不能随便进了？ 说起这事，屠姗直了直身体：“我正打算跟你说呢，正好今天遇上了。 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我同意了，你打个报告，回头我俩去把证领了。 不过事先说好，这屋子虽然是婚后财产，但是我自己争钱买的，你也不缺这点，所以你不能跟我抢，要不然我揍你。 你知道的，你打不过我。” 凌漾悬着的心死了，却又死得不甘心：“我们……” “放心，不是忽悠你的，我说到做到。 拖了你这么多年，不好意思啊，以后咱俩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战友。 行了，回吧，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合适。” 凌漾傻愣愣的被推出房门，他想敲门，又怕吵醒院子里的人，沉默了十分钟才离开。 屠姗鼓着嘴叹口气，心口酸酸麻麻的，真烦。 翌日早上，屠姗出现在院子里。 早起的人们惊得手里的茶缸都掉了。 “天，涂三妹，你还活着呢？” 屠姗……大早上的一定要这么晦气吗？ “哟，老婶子，你还没发财啊，怎么一个多月不见，你更老了？” 大娘…… “涂三妹，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你怎么三天两头玩失踪？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吧？”好奇的大嫂子。 屠姗：“你儿子怎么老在你们家碗里拉屎啊，你们家吃饭有味吗？不会锅里盘里也有吧？” 大嫂子…… 一群人扭开头，随便糊弄两下走人。 屠姗得意的甩甩刘海，蹲水井边洗漱。 汪大娘用脚踹踹她屁股：“下次要走说一声，你要是再晚回来两天，老娘就把房子卖了。” 屠姗扭头看她：“我的名你能卖？” 汪大娘理直气壮：“能啊，给你弄个死亡证明就卖了。” 屠姗…… 回头就去举报。 “那啥，这段时间，有人来惦记我的房子没有？” “没有。” 那还挺老实。 洗完，上班。 屠姗出现在单位的时候，全单位的人都沸腾了。 “三姐你回来了？” “恭喜三姐凯旋归来。” “三姐是不是又立大功了？” “三姐，我们老想你了。” “三姐，你给我们带好吃的没有？” “三姐……” 何家欢满耳朵都是三姐三姐，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好歹是领导，这些人怎么没这么热情的欢迎他？ “姐夫？” ？？？ 不一样的声音？ 开心小妹尴尬的朝门口指了指。 众人扭头，对上正在迈门槛的凌漾。 火辣辣眼神，让凌漾有种自己是不是迈错腿的错觉，想着要不要收回去重新迈。 “姐夫。” 喊口号都没这么整齐。 凌漾默了一瞬，以前都喊他凌漾哥的，到底是被抢了位置。 淡定的踩下去，往里走。 “你怎么来了？有事？”何家欢问的。 谁也没觉得他是来找屠姗的，毕竟他俩的事人尽皆知。 屠姗也觉得没自己什么事，还给让了道。 凌漾朝她走的脚尖一转，跟了过去，递上手里的饭盒：“刚国营饭店买的包子，我去家里，他们说你上班来了，吃吧，还是热的。” 全单位的人都觉得自己可能出问题了，耳朵出问题了，眼睛也出问题了。 他是来送包子的？ 不能吧？ 李豪耿直开口：“三姐夫，我们单位现在提供早中午三餐饭了，要是晚上加班，还有宵夜，你不用在外面去买，外面的没我们自己食堂的好吃。” 凌漾表情一僵，他们单位现在待遇这么好？ 徐志杵乐了李豪一下，笑嘻嘻的接过饭盒：“三姐夫真有心，国营饭店的师傅手艺一直不错，做的包子更是一绝，偶尔换换口味挺好的，我帮三姐收下，您有事去忙，我一定看着三姐吃完。” 凌漾眸色闪动，对三姐夫这个称呼，快适应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这里没什么事，把饭盒递给徐志后，就越过何家欢往何家欢办公室走。 何家欢…… 徐志忙把饭盒递给屠姗：“三姐，咱姐夫的一片心意，快吃吧。” 屠姗撇他一眼，拿了个包子啃。 凌漾这个狗男人最近奇奇怪怪的，她当然不会自恋的觉得他突然爱上自己了。 无事献应勤，肯定是惦记自己的能力。 嘿，这小子。 惦记屠姗能力的凌漾进办公室后，就坐在椅子上往外看。 被晾着的何家欢…… “不是，你来到底干什么的？来我这坐着玩的？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凌漾觉得他有点吵，拧眉看过去：“你对涂三妹怎么看？” 何家欢一脸茫然：“什么怎么看？” 凌漾瞪了一眼，怎么这么笨：“她在你手里工作这么久，你就没点看法？她这人怎么样，能力怎么样，脾性怎么样，还有那啥，对我的评价怎么样。” 他心虚，不敢看何家欢。 声音都小了很多。 何家欢懂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还以为来找他的，没想到来找媳妇的。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不是闹死闹活要离婚吗？现在问这些做什么？ 我知道涂三妹这次的任务是和你一起合作，你们这一路上，患难见真情，你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 凌漾耳朵偷偷红了，板着脸：“你少说些乱七八糟的，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 何家欢啧了一声，调侃趣味满满。 286.第286章 屠家兄弟情况 第286章 屠家兄弟情况 见凌漾是真的有点急，何家欢也不卖关子。 “涂三妹刚来的时候吧，对你是满口夸赞，张口闭口我男人，满心满眼都是你，那一脸嘚瑟，看得人想抽她。” 嘴角带笑的凌漾瞬间沉脸，你想抽谁？ 何家欢…… 行行行，他一定注意措辞。 “看得出，那姑娘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过日子。 不过……”不管是改变之前，还是改变之后的涂三妹，都想好好和凌漾过日子。 可惜这小子是个冷心冷肺的。 就怕不过了，凌漾心都提起来了。 “刚刚你也看到了，她好像变心了。” 凌漾？？？ 何家欢笑：“要换以前她看到你，肯定兴冲冲往上扑，但刚刚，她看你的眼睛里，没有光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热情似火的姑娘，突然冷了心？” 凌漾的心也凉了，一个外人都一眼看出了问题，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但他很茫然，很无辜，很费解，很想知道，他做什么了？ 什么也没做啊。 “那怎么办？” 凌漾难得虚心受教。 何家欢眼睛都亮了，感觉跟前的凌漾被鬼上身了，奇怪又好玩。 以前这人可都是不用，用不着，少管闲事的德行，现在主动求上来了。 虽然他跟他媳妇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只有亲情了，甚至他这个人根本不懂爱情，但他很热心的帮凌漾啊。 “兄弟，你先说说你什么情况，真喜欢上涂三妹了？ 以前那个，你真忘了？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移情别恋？” 凌漾没好气的瞪过去：“我没有，别胡说。”他不能跟何家欢说，涂三妹就是屠姗，虽然这事他还没确定，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何家欢瘪瘪嘴，突然一激灵：“会不会是涂三妹发现你心有所属，所以成全你？” 凌漾眸色一亮，以前的涂三妹要是知道他和谁有什么，肯定各种闹腾。 但她现在是姗姗，姗姗要强，想要什么，都会积极争取，勇敢面对。 但她从来不屑动别人的东西。 如果她误会他心里有别人，还真有可能跟他撇清关系。 凌漾直呼冤枉，他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啊。 以前她小，怕吓着她，他一直恪守本分，在她长大之前，一直扮演一个好哥哥的角色。 不料中途出现个涂亮，让他错失她十年。 她回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她回来了，并且成了他妻子，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可她要离婚，简直晴天霹雳。 现在还误会他。 是误会他跟褚妙龄吗？ 可他解释了啊？他都没正眼看过褚妙龄。 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何家欢恣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凌漾匆忙的背影，心情美美哒。 他也有今天啊。 “姗……姐呢？” 凌漾出来没看到屠姗，问开心小妹。 开心小妹：“有人找，三姐出去了。” 凌漾拧眉，追出去找，啥也没找着。 屈代倒是找到了他，通知他有任务。 凌漾无奈离开。 屠姗和廖卫江在单位后面的小公园里见面。 “伯父伯母回来后，第一时间，接受了调查询问，详细讲述了当初的事情，并且交出了这些年的所有研究成果。 这些成果，每一项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们的污点洗清了，还成了大功臣。 组织经过研究，认可了他们的身份成就，再过两天，新的任命就会下来，到时候会进研究院，继续手里项目的研究。 并且，因为他们而受到牵连的屠家以及小静他们，也得以洗清污点。 屠家本身的问题可大可小，只要稍微运作一番，就能完全洗清。 小静他们现在就能回来，只是，他们现在情况都不太好。” “不太好？”屠姗拧眉，她能想象哥哥嫂子侄子们或许过得不怎么好，但看廖卫江的反应，应该不是单纯的不太好。 廖卫江点头：“屠家的事情应该不止表面上的问题，因为我调查的时候，发现背后有推手，还有隐藏的黑手。” 这事屠姗知道，要不然仅凭涂亮那个废物根本做不到。 而且涂亮这种必死的局面，都能被人掰歪，继续留着狗命，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背后的黑手，那人能量还不小。 廖卫江：“所以我在调查屠家两位同志的去向时，费了不少功夫。 屠家出事之后，明面上，他们被送去了东北林场，没两天遇到事故，全都死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屠毅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而且屠迩的脑子也很好用，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人害死。 通过暗中调查走访发现，他们根本没被送去东北林场，而是送去了西北最荒芜的沙漠里治沙。 那里条件很差，很艰苦。 而且山高皇帝远，更容易做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我猜，背后的人，或许跟屠家有仇，他的目的，在于泄愤。 他们没被分开一直在一起送去的西北，在那里有人专门盯着他们，折磨他们，兄弟俩齐心协力，倒也勉强活着。 只是我的人调查过去的时候，听说那里出现了狼祸，屠家三个孙辈都被狼叼走了，小静被咬断了腿，屠毅伤了脸，屠迩伤了脑子，昏迷不醒。” 屠姗的气息一寸寸冷了下去，那人不想要他们的命，却想要他们生不如死。 什么仇，什么怨？ 自家父母什么脾性，她很清楚，根本不会和人交恶。 大哥的那些对手，或是二哥的政敌，好似都没有这么深仇恨的。 她自己更是。 从涂渣渣的事情上分析，报复应该是从十年前，从她开始的。 十年前她才十五岁，做过的最坏的事就是揍使坏的男同学，根本不可能把人得罪成这样。 到底是谁？ “现在什么情况？” 廖卫江：“我的人在调查的时候被发现了，现在无法靠近，得不到里面的最新情况。 屠家人情况应该很不好，是否还活着，我不确定。 被叼走的三个孩子，更不好说，但我的人猜测或许并不是狼祸。” “我知道了，多谢。” 廖卫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屠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但事关小静，也算是他事：“没关系，小静是我的妹妹，她现在有事，我有心无力，也很着急。 不过我会继续派人试探接触，想办法救人。 也会继续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 屠姗：“调查的事辛苦你了，救人的事交给我，我会去救人。” 廖卫江点头应下。 287.第287章 响马屯 第287章 响马屯 哥哥的事，屠姗没有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要去大西北，需要请假，需要安排好粮食和其他事情。 离婚那事又得往后推，凌漾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吧？ 先去找何家欢，说清楚请假原因后，何家欢没有迟疑，爽快的给她批假。 作为老领导，他还很和蔼可亲的关心属下：“你去那边人生地不熟，没有问题吗？ 我在那边也没什么熟人，你或许可以问一问凌漾，在那里有没有战友。 那边环境恶劣，民风彪悍，你要当心。” 屠姗摆手：“三不管我都能闯，小小的大西北还能闯不了，放心吧，州城三姐在的地方，无人能与争锋。” 知道她在三不管的丰功伟绩，何家欢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她这副嚣张样，真的让人手痒。 怕她飘上天，不放心的提醒警告两句。 “三不管那是个混乱地方，没有道德规矩秩序和法律，你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大西北在组织的领导下，你做事可不能像在三不管那样胡来，有事尽量走正规途径，别仗着自己的本事，毫无规矩，知不知道？ 我就是个小领导，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大西北捞你。 你也别指望老首长，人家清白一辈子，不能被你祸害得晚节不保。” 屠姗有点不满意老何的瞎操心，这个她能不知道吗？看不起谁呢？ “知道知道，那啥，好多事情要安排，我明早就得走，今天我要早退。” 出去一个多月，上班不到一天，她就要早退。 何家欢是没脾气的，给她批了。 从单位离开后，屠姗先去通知顾客们，提前拿粮，免得她离开又是一个多月，崽崽们嗷嗷待哺，多可怜。 随后回到秘密基地把粮食分别送到老地方，还得把秘密基地加固一番，可不能等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团乱。 弄好这些就去找老爷子，跟他说一声，免得找不到她又急得吃不下饭，真是，被爱也是一种苦恼。 宗政老爷子知道她要去救人，无奈叹气。 屠家兄弟的消息，他几乎是和廖卫江同时得到的，知道廖卫江会跟屠姗说，他就没开口。 屠姗要去找人，他也没拦。 “这是通行证，一般情况下是有用的。 但如今表面上屠家几人都是“死人”，走正常程序，或许找不到，不管有没有用，你先拿着，以防万一。 明战在大西北有个老战友，当初感情很好，只是多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这封信是明战写的，你带上，不管如何，去看一眼，人在就帮忙慰问一声，不在就算了，也算是帮你明爷爷看望一下老朋友。 到时候你可以凭借明战的关系，跟他们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总比你跟无头苍蝇一样乱闯好。 你本事大，我们不担心你吃亏，但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爱烂好心，容易被人骗，你自己多长个心眼，知不知道？ 别傻乎乎的觉得谁都是好人。” 屠姗不理解，她在老爷子的心目中怎么会是个傻白甜，她聪明睿智的人设呢？ 老爷子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知道了。”老老实实收好东西，不敢反驳。 贾慧在老爷子的吩咐下，又给她做了一兜干粮带上。 从宗政家离开后，差不多是爹妈下班的时间，顺便去跟老两口辞行。 屠父屠母知道她又要去出任务，无奈叹息。 “一定要注意安全，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多留个心眼，少跟陌生人说话。 财不露白，晚上尽量别出门，一定要住正规的招待所……” 各种交代。 不难听出，在老两口心里，与老爷子一样，她是个傻白甜，容易被人骗。 算了，这样的人设也行，至少能够扮猪吃老虎。 拒绝了爹妈留饭，背上包袱直接出发。 当然，汪大娘那里她没忘去说了一声，免得老太太真给她办个死亡证明，把她房子卖了。 大晚上的，路上鬼都没有一个，屠姗迈开两条小短腿跑得呼呼的。 哥哥们等不及了，她没有时间慢悠悠的坐车过去。 一路抄近路，跟上了马达的机器一样，哒哒哒不停歇。 到达大西北哥哥们在的条件最为艰苦的所在沙漠地区是三天后。 这片沙漠总面积四万多平，气候条件恶劣，干旱少雨，风沙频繁。 北接沙漠，南临高原，地势平坦，风力强劲，导致沙丘移动频繁，生态环境脆弱。 不过沙漠周边仍旧住着人，有村子，有城镇。 来之前，屠姗去见过廖卫江的人，那人说，哥哥们在的治沙队是流动队伍，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沙漠里行走，很难捕捉到踪迹。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队伍的负责人，找到那人，或许就能找到哥哥们。 只是哥哥们被送来这里遭罪，负责人很有可能是个大反派，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不好说。 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说。 她到达这里的时候是早上六点。 漫天黄沙，整片天地都是昏沉沉的，如同黄昏落日。 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张嘴就是一嘴的黄沙。 温度很低，十月的天，已经冻手冻脚了。 屠姗把带的衣服都穿上，留出一件裹紧脑袋，埋头含胸赶路。 这种天气条件，真的太糟心了。 她先去找明老爷子的老战友，回程的时候肯定没时间，顺便打听打听治沙队的情况。 老战友是响马屯的人。 响马屯以前是个响马寨子，这群响马最繁荣的时候，人数达到了上万，令方圆百里都闻风丧胆。 后来响马没了，地方也归了组织，建了屯子。 但据说里面的人一大半都是响马后代。 不知消息真假，反正这个屯子的人十分彪悍，没人愿意和他们交往。 屠姗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才找到方向。 也不知道明老爷子知不知道自己老战友的祖宗这么牛叉。 屠姗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人人避之不及的响马屯。 黄土垒的大牌坊下，已经坐了好几个早起的老爷子，一人手里一杆旱烟枪，也不受漫天黄沙的影响，就在那里恣意唠嗑。 屠姗这个新面孔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大爷们，这里是响马屯吗？”屠姗扯着嗓子问，没办法，风沙太大，声音小了听不见。 “你是谁家妮？找响马屯干啥？” “我州城来的，到响马屯寻人。” 州城？ 大爷们没听过这个地名。 “你寻谁？” “王棒槌。” 288.第288章 王棒槌 第288章 王棒槌 大爷们挑起眉毛，显然有些意外屠姗要找的人是王棒槌。 “王棒槌可没有亲戚了。” “我是王棒槌老战友的孙女，我代我爷爷来看看他老人家，大爷，这里是响马屯吧？王棒槌还活着不？能不能给我指个道？” 王棒槌确实当过兵，后来被炸断一条手臂退回来了。 他有战友，大家倒是不意外。 就是意外那个老东西会有关系好到来看他的战友。 “那老东西活得好着呢，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走到尽头就是了。 不过，老东西不一定在家，你得碰运气。” 屠姗听出来了，王棒槌人际关系不咋样。 “谢了大爷，抽烟啊。”屠姗塞了包大前门给几个老爷子。 都是老烟枪，对烟草绝对是真爱，当即笑歪了嘴，也不管屠姗，几个人凑在一起分烟。 屯子里横七竖八道路不少，屠姗顺着大爷们指的道，绕着屯子外围走，走了足足七八里路才走到尽头，这屯子是真大，难怪当初能容纳上万响马。 路的尽头是一栋院墙塌了大半，环境荒凉，满院尘土的黄土屋子。 仅有的几件破烂用具，随意丢在院子里，没有院门，房门敞开，站在院外路上就能将屋子里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屋子里只有一张土窑炕，炕上丢了一床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被子。 一张瘸腿的桌子无力瘫在角落，几个破罐子做点缀。 旁边还有一间屋子，没有门，里面有一口灶，一个破铁锅，和一个粗糙的木架子并几个筐子。 至此，屋里再无其他。 确认家里没人，屠姗还是礼貌的喊了两嗓子：“有人吗，王棒槌在家吗？” 没人回应，她就进去了。 背后扛着的大包袱放在院子里，背着手，在院前院后溜达。 等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她就去洗锅做饭。 亏得她懂礼貌，知道上门要带礼，粮肉菜都带得有，要不然只能喝空气。 简单点，闷锅腊肉饭。 动手才发现，家里一滴水都没有，这地缺水缺得厉害，弄水不容易。 屠姗拎了斤粮食出门，去找屯子里身家厚实的人家。 她过来时候，有看到一家高门大户。 半人多高的土院墙，围了两百多平的大院子。 八间大屋子，间间都有三成新的大木门，和厚实的布帘子，家底绝对厚实。 “有人在家吗？老乡？老乡在吗？” 屠姗踮着脚伸长脖子朝里喊。 很快出来一个包着头巾，脸颊绯红，带着黑色痂壳的精瘦老太太。 “你这妮就是王棒槌家的客人吧？” 屠姗砸吧了下嘴，消息传得真快。 “是啊，大娘，我有个事想求您帮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这是一斤粮，您收下。” 大娘看了一眼没伸手：“啥忙，你说说。” “我来得早，没吃饭呢，准备借王爷爷家的锅灶做饭，不过他家没水，王爷爷又不在家，我能不能在您家换一个桶和半桶水。 这里粮食不够的话，我再添点，行吗？”她看过，方圆两公里都没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决绝水源问题的。 老大娘伸手了：“粮食够了，不过只有旧桶。” 屠姗笑着递过去：“能用就行。” “跟我进来吧。” 屠姗跟在老大娘身后进了灶房。 灶房不大，东西不少，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吃用也没多少，但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这家人是会过日子的。 角落放了口大缸，用草帘子盖着，里面有大半缸水。 老大娘找了个旧桶，用葫芦瓢一瓢一瓢往桶里舀。 “王棒槌那个老东西，为人不知变通，牛劲大，好管闲事，说话也冲，听不进劝，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屯子里谁都不待见他。 但不得不承认，那老东西是个好人。 你是他战友的孙女，可见你爷爷和他关系不错，或许能劝得住。 你试着说说他，别整天往沙漠里跑，那地方是他能随便进的吗？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拿着吧，屯子缺水，你省着点用。 屯子里的水都是汉子们每天早上凌晨三四点出发去十公里外的滩涂取的，路不好走，还有危险，水比人命都贵。” 屠姗郑重的接过大半桶水：“谢大娘，我知道了，不知道我能不能也跟着去取水？” 大娘来回扫了屠姗一眼：“你？你不行，光是走到地你就吃不消，何况还得挑水，可别中途撒了，多浪费。” “我力气大得很，”屠姗给大娘表演了一个徒手扛磨盘。 大娘：“……你明早起得来就去吧。” “诶，谢谢大娘。” 屠姗拎着水走了，路上遇到老乡，全都能一眼认出她是王棒槌家的客人，还招呼来着。 屠姗不得不佩服没电没网年代的消息传播速度，一点不比网络时代慢。 回到王棒槌家，屠姗抠抠搜搜的用水洗锅做饭。 饭闷锅里，她又去角落里翻，运气挺好，翻出两个破碗，洗干净备用。 “哪里来的蟊贼，连老子家都敢闯，活得不耐烦了？” 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听出来了，老爷子身体倍棒。 “棒槌爷，随便蹭两下手吃饭了。”洗手是不可能洗的，没水。 王棒槌？？？ 女蟊贼？ 鼻子耸动，娘勒个天，好香。 大步往自家破灶房走。 小得他一拳头就能抡死的女娃娃正往破碗里装饭。 裹了油的大米饭和大片的腊肉，香得人犯迷糊，肯定好吃。 “吃吧，你回来得真是时候。” 屠姗塞了一碗过去，自己端起另一碗狼吞虎咽。 饿了，这几天赶路，吃完贾慧准备的干粮，她都是纯饿着。 王棒槌看了眼屠姗，也不管她到底是谁了，也开始狼吞虎咽。 娘的，多少年没吃上这么好的饭了？ 不错不错。 一碗饭三五口吃完，又去装。 他以为自己吃够快，结果三碗下肚，屠姗已经吃完六碗了，锅里一粒米都没了。 王棒槌气得：“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吃这么多？” 屠姗抹嘴：“你吃白食我都没嫌弃你吃得多呢。” 碗也不用洗了，就这么放着吧，下顿继续用。 王棒槌一点不心虚尴尬：“哼，这是老子家。” 屠姗翻白眼：“你家穷得耗子都得抹着眼泪离开，想着是不是给你送点粮来。” 王棒槌老脸尴尬了一秒钟，又理直气壮：“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屠姗呵呵：“您吃饱了吗？” 王棒槌…… “嘿，你这女娃从哪来的？在老子家干啥？” 289.第289章 消息 第289章 消息 屠姗想找个地方坐，真是哪哪都下不了屁股。 “我是您老战友的孙女，特地来看您的，棒槌爷，这是信，您看吧。” 翻出明老爷子给王棒槌的信。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 王棒槌撇了一眼，没接。 “放屁，老子大字不识一个，哪个棒槌会给老子写信？ 你这妮满嘴谎话，赶紧说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毙了你。” 单手拎着老式的猎枪，指着屠姗脑袋，沧桑的老脸上，带着凶戾，隔壁狗见了，都得夹紧尾巴。 屠姗轻松夺过老爷子的枪，随手拿手里把玩：“老爷子，我不太喜欢有人用枪指着我，也就你是老明的战友，我才不计较，换个人，我夺的就是他脑袋了。 我说没说谎话，你自己看看信就知道了。” 屠姗也挺好奇，明老爷子肯定知道王棒槌不识字，怎么还给写信呢？ 难道时间太久，忘记了？ 王棒槌都没察觉枪是怎么被夺的，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两三个人都近不了他身。 这女娃不简单。 她那句老明，他倒是听到了。 明姓很小众，他认识的也就一个人姓这个。 不过，那老小子不是没结婚吗？ 而且也不是会给人写信的料，更不会给他写。 狐疑的拿过信撕开，撕得乱七八糟，里面的信纸都给撕烂了，就连屠姗这种大大咧咧的人见了都想上手帮忙。 王棒槌不怪自己笨手笨脚，怪信不听使唤。 半条胳膊夹着信，一只手抽出信纸甩开。 大大的信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简笔棒槌。 屠姗……明老爷子的画工真好。 “哈哈哈……是，是那个老杂毛，还活着呢？老子以为他骨头都烂了，好好好……” 王棒槌狂笑三分钟，屠姗捂耳朵后退。 王棒槌笑够了，粗鲁又珍惜的把信迭得乱七八糟塞怀里。 “你这妮真是明战那个老杂毛的孙女？不像啊，老杂毛什么时候有崽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屠姗把枪丢给王棒槌，摆手：“老明一生未婚未育，就守着宗政老爷子过。 不过，他也确实生不出我这么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英姿飒爽的大孙女，我是他认的孙女。 老爷子不知道多喜欢我，死活要认我当孙女，不干还不行。” 王棒槌的嫌弃简直再明显不过：“你脸皮太厚了，不过也就你这么厚的脸皮，才能受得了老杂毛的臭脾气。 老首长好不好？要不是老子手断了，老子也守着老首长过，哪里有他老杂毛的事。” 屠姗：“宗政老爷子好得很，能吃能睡，嗓门还大，就是腿脚不利索了，得坐轮椅。” 王棒槌也不知道回忆了什么，身上带上了股萧索味。 不过三秒，他又恢复了。 “你来干啥了，老杂毛肯定不会特地让你来看我。” 屠姗不得不佩服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深刻了解彼此。 “有事想请您老帮忙。” 王棒槌听完屠姗的话，垂着头，很久没反应。 屠姗也不催，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好。 王棒槌开口：“晚上多弄些好吃的，老子去给你打听打听。” 风风火火的走了。 晚上，屠姗煮了一大锅面条，用土豆炖了风干鸡。 王棒槌天黑透了才回来，风尘仆仆的样。 进门一句话不说，端起碗就开吃。 看他吃饭的速度，可以知道很好吃。 应该是中午吃出经验了，所以真的是加足了马力，生怕又慢一步被屠姗抢了先。 屠姗可没打算跟他争，一下午，她已经吃饱了。 王棒槌接连吃了五大碗才放下筷子，拍拍肚子，饱了。 见屠姗没跟他争，还挺意外。 不过他聪明的没说，想着自己能多吃点。 屠姗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呵，幼稚。 不过，就他这样的食量，再活十年二十年不是问题。 王棒槌吃了屠姗的东西，事情也得办好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前些年外地调派来的，京都调来的，平时老好人样，口碑不错，这么多年，倒也升了两级。 现在管着整个治沙队。 这活没油水，还麻烦琐碎，就算干一辈子，也没什么立功的机会，别人都不乐意干，就他无怨无悔的干了两三年了。 整个治沙单位有三四百人，坐办公室的只有三四人，其他全是周边吃不起饭的百姓，和犯事了被发配到这里的人。 那些人被分成四队，由小队长带着，到沙化最为严峻的地方治沙，一去就有可能是一年半载。 中途他们会到各个补给站补充生活物资，其他时候到处跑，要找他们，只能给补给站留言，那边治沙队去补给站得到的消息了才会回信，所以没办法确定固定时间。 虽然单位不知道治沙队的具体位置，但大致方位和地方是知道的。 我按照你给的人名找，找到了他们所在小队，一个月前，出现在扬沙湾补给站。 到那里，或许能知道点消息。” 名字，是屠毅屠迩他们的化名，也是廖卫江的人帮忙调查到的，也是调查这个暴露的。 不过，这个消息很重要，有了名字，王棒槌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探到这些。 “辛苦棒槌爷了，明天早上我去给您打些水回来就出发。” 王棒槌：“我不要水，我跟你一起去，你不了解沙漠，进去了根本摸不着方向，容易丢命。” 屠姗婉拒：“不要，你一把年纪了拖我后腿，我可是州城三姐，无所不能，小小沙漠还能征服不了。” 王棒槌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臭妮子别不识好歹，你知道多少想进沙漠的人请老子带路，给老多钱了老子都不乐意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偷着乐吧。 老子在沙漠里叱咤几十年，还拖后腿，你才是后腿，短腿，小矮子。” 老爷子气得口不择言。 屠姗气得刘海都吹飞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老爷子你不讲武德。” 凭什么说她矮，她都长了快十公分了，过分，太过分了。 人高马大，七十来岁了也背脊笔直的王棒槌冷笑，他一米九几的个子，看谁都是小矮子。 两人斗着嘴，一人一个角落窝着过了一晚。 凌晨四点，屠姗收拾好包袱拎着换来的桶，和背着自己行囊的黑脸王棒槌一起出发。 先去打水，虽然可以在沙漠里找水源，但不是那么好找，带着有备无患。 290.第290章 送狼 第290章 送狼 屯子里的人已经到了屯口，屠姗要去打水这事，也在老大娘的宣传下，人尽皆知。 大家倒也不会特地等她，只是屠姗来得很及时，大家都还没走，正准备出发。 灰蒙蒙的天色，还得打火把，天冷，风沙大，一个个的都缩着脖子跺脚。 看到一老一少包袱款款的，以为要走。 “妮，走了？不多耍两天？”昨天得了烟的大爷，今天见到屠姗态度很好，但他们的眼里没有王棒槌。 王棒槌冷哼，他眼里也没有他们。 屠姗：“嗯，进沙漠，有点事，进去前我想带些水去，大爷可以吧？” 王棒槌：“那水又不是他们的，问什么问。” 一开口就不讨人喜。 那水确实是无主之物，不过这么多年，是响马屯的生命之源，是他们共同维护守候的结果，否则早就被野兽糟蹋了，或是被风沙埋了。 于情于理，旁人想喝，打声招呼是应该的。 不过大家还是挺大方的，只要不浪费，不过分，没人说什么。 大爷们对着王棒槌冷哼一声，看向屠姗时，带了笑意：“可以，怎么不可以，不过，沙漠里危险，你可别跟老东西混，你要自个有成算。” 王棒槌：“一群没种的孬蛋。” 战争一触即发，屠姗扛着大包袱往中间一站：“大爷，您别看我长得小，但我强得可怕，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强得可怕三个字让大爷们齐齐闭嘴，行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去呗。 屠姗和气鼓鼓的王棒槌跟在取水汉子们的身后往取水地走。 一路上汉子们高谈阔论，身后王棒槌自说自话拆台，明明互不相干，却又莫名衔接上，中间的屠姗无语望天。 “虚……”路走了一半，为首的汉子吹出气音：“都别出声，加快速度。” 屠姗？？？ “咋了？”问旁边的十八岁有三个屠姗壮的大小伙。 壮小伙低声道：“不远处住了一群狼，别被发现了。” 屠姗：“多少？” 壮小伙：“至少一百头。” 那语气，那神情，敬畏中又带点骄傲。 屠姗？？？ 骄傲什么？狼多肉少吗？ “不能组织人手灭了吗？” 壮小伙觉得屠姗在说天方夜谭：“怎么灭？那玩意记仇，万一没死绝，回来报仇怎么办？ 而且一百头，我们哪里是对手，镇上民兵有枪都不敢随便接这活，我们更不敢了，家里都有老小，万一死了，他们连水都喝不上。” 屠姗看了眼他的壮体格，就这还怕？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吧。 王棒槌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扯了她一下：“臭妮，你可不能逞能，我都不敢随便去招惹那些狼。 那群畜生常年吃不饱，凶狠得厉害，你这体格子，十个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屠姗嘴角抽了抽：“它们牙缝是非洲大裂谷吗？” 王棒槌瞪她，他可没说笑。 屠姗笑：“棒槌爷放心，我都说了我强得可怕，可不是吹牛，包袱你给我拿着，我很快回来。” 王棒槌不料她包袱这么重，直接给压趴下了，等抬头，哪还有屠姗的影子，气得直跺脚。 “这个臭妮，比老杂毛还气人。” 壮小伙还有点懵，不是，真杀狼去了？ 王棒槌没好气拍了他一巴掌：“都是你这个祸害，没事跟她说狼干啥？包袱看好了。” 俩包袱一扔，追人去了。 壮小伙…… “他们干嘛去了？” 壮小伙傻愣愣：“打狼。” “啥？”汉子们一脸震惊，看壮小伙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气得脸绿：“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哎呀算了，走，都跟我去救人。” 一群汉子挺有血性的，二话没说扔下木桶，抡着扁担就走了。 原地吃风沙的壮小伙……为什么错的都是他？ 屠姗找到狼群了，大失所望，一群小细狼，跟林子里的狼，大不相同。 这群狼应该刚刚猎食完回家，还在舔爪子。 屠姗的出现，让狼群瞬间炸毛，低吼着，排队朝她逼近。 藤蔓鞭一出，啪啪就是抽，不是她吹，这几头小细狼完全不够看。 它们身上没二两肉，就皮子值钱，屠姗小心翼翼的没伤皮，直接抽断脖子。 其他人到的时候，她都已经打包好了。 “来得正好，请你们吃狼肉。” 一群人…… “你打死的？” “你一个人打死的？” “全都打死了？” …… “臭妮，受伤没有？”王棒槌扒拉着屠姗检查。 屠姗蹦跶两下：“好得很，放心，我连一成力都没使出来。” 确定了，她真的强得可怕。 但他们都没有看到屠姗出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屠姗不管他们：“这些狼先弄刚刚那，打好水你们直接拖回去就是。” 汉子：“你不要吗？” “我不要，没肉，就皮值点钱，不过它们皮毛太糙，也值不了多少，你们不嫌弃就留着吧。 我着急赶路，打了水就得走，这些带着累赘。” 这些本来就是打算送他们的，不管怎么说，初到响马屯，她觉得里面的人跟传言不一样，对她都还挺不错，送几头细狼不值当什么。 而且他们明明怕得要死，听说她来了，二话不说跑来救人，这份热心肠，就更值得送狼了。 汉子们都感动哭了：“谢谢，谢谢，我们这……” 看得出，确实很感动，都说不出话了。 屠姗最受不了这种场景，挥手走了。 汉子们吭哧吭哧在后面拖狼，他们要直接拖回去，这时候还打什么水，傻子才去打水。 壮小伙远远的看到屠姗和王棒槌，想着这么快，应该没动手，偷偷松口气，生怕因为自己多嘴害了条人命。 “那个……都没事吧？他们呢？” 屠姗：“后面呢，我们着急先走了，你在这里等会吧。” 壮小伙傻愣愣点头，目送屠姗两人走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没有大部队拖后腿，加上王棒槌老当益壮，两人速度快了不少。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 打水的地方就是个小水坑，水是从岩壁上渗出来的。 在这个漫天黄沙的地方，这里的水还挺清透，就好像老天把门都关上了，特地给这里留下的一扇最好的窗。 水坑用草帘子仔仔细细的盖着，可见用心。 屠姗打了一桶水就和王棒槌走了。 等看不到这里时，藤蔓猛然滋生，疯涨，将这一片保护起来。 路上，王棒槌频频朝屠姗看。 “妮，你到底什么来历？” 屠姗龇着大牙笑：“我的信息，属于绝密。” 当过兵的王棒槌瞬间严肃：“放心，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会护着你。” 屠姗心口一动，哎，真是可爱可敬的人。 291.第291章 进沙漠 第291章 进沙漠 “棒槌爷，会滑沙吗？” “滑沙？”王棒槌一脑袋问号，连词都没听过。 屠姗咧嘴笑。 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几块陈旧木板，大的长的，拼成一个小拖板，用好似被黄沙摧残过的土黄色藤蔓绑好，再给自己脚上绑两块小的，类似滑雪板。 后面的拖板用土黄的藤蔓栓上缠在腰上，行李和老头都放上去。 手拿两根枯木棍：“出发。” 王棒槌知道什么叫滑沙了，这速度，比他老人家这辈子过得都快。 当然，这样的速度，正常滑沙是滑不出来的，除非都像屠姗有超能力。 “臭……”一张嘴，吃了一嘴的沙，连连呸呸。 屠姗聪明的裹着衣服，嘎嘎大笑。 从早跑到晚，中午啃干粮，王棒槌整个人都被吹麻了，浑浑噩噩的。 天黑之后，屠姗就停了下来，要不是为了照顾王棒槌，她可以连夜跑，所以说这老头拖她后腿。 “棒槌爷，您歇会，我去找些干柴，给你做好吃的。” 王棒槌无力摆手，年轻就是好啊，跑一天的人，比他这个坐一天的人精力都好。 屠姗看老头没了半条命的样子，还挺心虚的，早知道给他弄个遮挡了。 十月的沙漠，冷得人哆嗦，还特别干，吹一天，皮都吹裂了。 老头心疼水，舍不得喝，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条缺水的脱皮鱼。 屠姗走了很远，找到一棵被鸟啄干净了果实的沙棘。 催生了三遍，两遍带走，一遍留下。 又在不远处找到一个水源，里面有沙漠鲫鱼，这玩意好，给老头补补。 大的都抓走，小的留里面做种。 这里有水，把鱼收拾干净了，才往回走。 刚到就看到王棒槌扛着比他还老的猎枪准备出门。 “上哪？” 王棒槌瞪她：“老子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屠姗不屑：“狼来了谁叼谁还不一定呢。” 王棒槌想到上午的狼群，没啃声，默认了她的得意。 “弄到什么了？”朝屠姗新弄的大拖板上看了一眼，竟是一大堆带杆带刺的黄橙橙的沙棘果。 “弄这么多这玩意干啥，又不好吃？” 能留到现在的，肯定是最不好吃的，好吃的都让鸟给啄干净了，这玩意又酸又涩，狗都不吃。 屠姗直接薅了一把塞王棒槌嘴里，笑眯眯的问：“狗吃不吃？” 甜味在嘴里爆开，一辈子没吃过什么甜的王棒槌差点被齁住。 听到屠姗的话，气得瞪眼睛：“臭妮，嘴里没一句讨喜的话。” 屠姗嘿嘿笑：“还不是跟您老学的。” 王棒槌又气了一回。 屠姗拿出沙漠鲫鱼：“瞧瞧这是什么好东西。” 王棒槌看到鱼先是惊，后是疑惑：“你哪弄的，我记得最近的水源都在二十多公里外，你怎么弄的？” 屠姗眨眨眼，老头确实很熟悉沙漠，这都知道：“就是那弄的，我的速度有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棒槌又闭麦了，他知道，比谁都知道，他要走三天三夜的路，被她一天给走完了。 能在一个小时内，来回二十多公里外的水源，还能抓到这么多鱼清理干净，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赶紧弄，老子都快饿死了。” 一辈子都饥一顿饱一顿的王棒槌，也就屠姗来之后，才吃过两顿好饭。 所以说，由奢入俭难，就这两顿好饭给他养刁了，现在知道饿了。 屠姗精力充沛的去做饭，王棒槌家的那口破铁锅她给带上了。 简单洗洗，在沙子里刨个灶垛上，调味料都带着呢，油盐尤其少不了。 倒点油到锅里，把抹过盐的鱼放下去，又丢两片姜小火煎，煎成两面金黄倒水炖。 锅里炖着，她手里也没闲着，舀了两碗面粉出来，待会揪面疙瘩。 王棒槌看她动作行云流水，姿态悠闲自在，一点没有在沙漠里艰难求生窘迫。 “在沙漠里把日子过成你这样，老子平生第一次见。” 屠姗回头冲他乐了一声：“主要是强成我这样的，也就我一个人，其他人拍马也赶不上，您老可没机会见。” 王棒槌真是万分佩服她的厚脸皮。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吃饭，晚上烤着火，随便往地上一窝就是一宿。 早上起来，王棒槌都有些腰酸腿疼，偏屠姗精神抖擞。 “妮子，你比我这个老头子都糙啊。” 他原本还担心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进沙漠怕是遭不住，结果人家比沙漠里的仙人掌还适应得好。 屠姗把这个当夸奖了。 “棒槌爷，我烙了些饼，昨晚还有剩的烤鱼，桶里的水我烧开过的，早上和中午你就吃这些，将就将就，中午我不停，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王棒槌叹口气：“妮，我知道你着急找人，你按照你的速度来就行，我没事。 是我拖后腿了，不过，扬沙湾补给站那个守站人我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去的话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还得耽误事，所以我还是得跟着。 不过到了那，你就能自己去找人，以你的速度，左右多耽误两天时间，倒也耽误得起。” 人家老爷子好心好意的陪着她勇闯大沙漠，屠姗可没把人当累赘，更不会把人撂下。 “您可是我的指路明灯，没了你我得抓瞎，别想着把我丢沙漠里自生自灭，大不了我以后对你好点就是。” 王棒槌愣了一瞬，哈哈大笑：“老子总算知道老杂毛为什么认你当干孙女了，行，你不嫌弃老头子没用，我就给你指路。” 吃过早饭出发。 屠姗给拖板加了遮挡，老爷子坐里面，风吹不着，沙呛不着，坐累了还能躺下，饿了吃饼，渴了喝水。 在沙漠里摸爬打滚几十年，王棒槌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轻松惬意过。 难怪个人信息是绝密，这样的人才要是放出去，哪国不闻风丧胆。 到扬沙湾的时间，比王棒槌预估的提前了半天。 到的时候是正午，沙漠中，一天温度最高的时候。 王棒槌掀开遮挡，视线跳过沙丘，看向远处米粒大小的房屋轮廓。 “到了，当时候他说什么你都别信，我来问他。” 屠姗不知道缘由，却也没问，点头应好。 走近后，才看清是一栋建在沙丘背面的石头屋子，两间，一间住了站点的人，一间放为数不多的物资，方便治沙队来补给。 守站点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沧桑的老头，目测六七十岁，但他实际年龄不过五十多。 足以见得，沙漠的环境很恶劣。 不但环境恶劣，还要忍受极端的孤寂，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292.第292章 满嘴谎话 第292章 满嘴谎话 “胡树林。” 王棒槌用他的大嗓门，中气十足的喊。 屋里急冲冲跑出来一个老实憨厚的老头：“来了来了，谁啊？” 老头打量屠姗两人，态度很和善：“两位是迷路了？快进来吧，先歇歇，喝口水。” 屠姗歪头想，挺好相处的，还很大方，舍得随便给水，王棒槌怎么说他不好相与呢？ 王棒槌不受衣炮弹腐蚀，冷声拒绝。 “不用了，我们找你打听点事。” “哦，那你说，你说。” “第三治沙小队一个月前是不是来你这进行了补给？” 胡树林点头：“对对对，最近这段时间，就他们来过。” “他们小队队长叫什么？” 胡树林想了想：“叫田根，是个高高瘦瘦的汉子，话不多。” 王棒槌：“他们队伍有多少人？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胡树林又想了想：“治沙队一般都是百八十个人一个小队，如果中途出现意外，有人牺牲，就会把尸体送到就近的补给站，通知其他人来拉走。 三小队来的时候没有人牺牲，应该还是原来数量吧，好像九十六，哦，对，就是九十六，领补给都是按照人头来的。 至于去哪，他们好像说要往北去红树林，具体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 屠姗……这不很轻松问到了？ 哪知道王棒槌抡起巴掌就扇了过去：“王八羔子，连你爷爷都骗，吃熊心豹子胆了？” 屠姗？？？ 胡树林被扇了个踉跄，也不恼，还咧嘴露出带血的牙笑：“你这人脾气真大，我没说谎啊。” “呸，”王棒槌上去踹了一脚：“第三小队半个月前出现在浪湾站，和扬沙湾南辕北辙，一个月时间都不一定走个单边。 而且三小队的队长叫卢山，是个小矮子，田根就不是治沙队的人。 小队人数，固定八十，死一个补一个。 补给站这点东西，还能按人头给？给得起吗？ 还有你他么的红树林在西南方向，而且那里是流沙群。 你是想把老子支使到那里送死是不是？” 屠姗大为震惊，合着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假的啊？ 难怪王棒槌说不好相与。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用这么憨厚老实的长相和积极真诚的态度，说出的满口谎话？ 她真的信了，莫名的，屠姗感受到了背叛。 胡树林被拆穿也不尴尬害怕，他还恭维王棒槌：“您老真有见识，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真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真诚，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出来，可能变成嘲讽，他就不会。 王棒槌冷呵，夸他他也不动容：“伍石头在哪个治沙小队？” 胡树林同样用真诚的语气，毫不迟疑回答：“四队。” “他们小队来的时候，有多少人？” “八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王棒槌：“他们去哪了？” “草潭，草潭那边的绿洲沙化得太快，他们负责维护。” 胡树林的每一个回答都不假思索，真诚认真，就算满嘴的血，也不影响他的憨厚。 屠姗难得佩服一个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棒槌声音更冷了：“四小队上个月送回去三具尸体，因为人手紧缺，到现在都没补上，来的当真是八十个人？” 胡树林哈哈笑：“是吗，那我可能记错了，我也没数过。” 王棒槌上去又是一脚：“四小队五天前回了南沙镇，正在休整。” 胡树林懊恼的拍拍脑袋：“老了老了，总是记混，伍石头在第一小队，不过他们真的没少人，还去了草潭。” 王棒槌冷哼：“马庆峰在第几小队？” “二啊。” “他们多少人，去了哪？” “多少人不太清楚，我没数，反正他们也没说少人，好像去了大湾谷。” 王棒槌看了他一眼，没再问话，招呼屠姗离开。 屠姗一脑门问号跟在王棒槌身后。 “马庆峰的二小队，确实少了人，往正北方向走，去草潭。” 屠姗照做，走远了才问王棒槌：“您老得怎么得出的结论？” 王棒槌得意：“所以啊，没有我，你一个字都打听不出来，那龟孙子的话，你得一个字一个字的抠，从假话里抠除真字，再组合。” 这要怎么抠？ “不能用刀抵着他脖子问吗？” 王棒槌：“龟孙子不怕死，他家里人都死在沙漠里了，他守在沙漠，就好像守着亲人，过一天算一天。 或许亲人都死了，他一个人在沙漠又待得久了，脑子就有点问题，喜欢干点不是人干的事。 别说我们这种跑来问他问题的人了，就是治沙队的人，他也没实话。 好像把人骗得团团转很好玩， 所以治沙队的人一般都不搭理他。” 屠姗？？ “怎么不换了他？” 王棒槌一脸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嫌弃：“这个地方，这个工作，你看看谁愿意来干？ 胡树林除了谎话多一点，其他没问题，你只要不跟他说话，不信他的话就得了。” 屠姗懂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有用之处。 只是从假话里抠真字这事，她是真的完全做不到，领略不到其中真谛。 王棒槌也解释不清楚，反正这就是他看了一辈子人总结出的经验，只能意会，没办法言传。 他能从胡树林的眨眼，歪嘴，抠手，甚至呼吸轻重里，分辨出真假。 但这种能力，无法言传身教。 “反正你就多问，不管真假问就得了，你真真假假，他也真真假假，然后再各凭本事分析抠字眼。 从他的话里，我得出，你家人在的小队往北草潭去了。 北边草潭确实是绿洲，有绿洲的地方，也有很多生物，那片尤其多狼群出没，很危险。” 对屠姗来说狼群或许不可怕，但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大威胁。 消息称，侄子侄女被狼叼走了，或许就是在草潭那里。 “拉开，快把人拉开。”尖嘴猴腮的马庆峰被屠毅掐着脖子摁进黄沙里，脖子上的手如同钢筋铁骨，不管他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 压着他的屠毅，额骨高凸，脸颊凹陷，贯穿左右脸的伤疤，足足一个月了，也没好，还泛着红肿，流着血水。 双眼布满血丝，充斥着不正常的红。 暴怒之下，如同恶魔一样恐怖。 马庆峰吓得尿意满满，更加激烈挣扎：“放开，放开，李一，你别找死……我死了，你们三人都活不了。” 屠毅嘶哑开口：“反正都是一个死，有你陪葬，我们也不亏。” 马庆峰感觉到屠毅是真的想杀了他，尿意再也憋不住，一泻千里。 293.第293章 风暴 第293章 风暴 “救我，快救我，你们这群混蛋，软蛋。”马庆峰嘶声大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弟们根本不敢过去救人，全都哆哆嗦嗦往后退。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被虐了半年多的人，为什么还有力气撂倒他们这么多人。 身上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比沙漠里的狼还让人害怕。 马庆峰等半天也没等来救援，脑子都开始迷糊了，又气又怕。 “放……放开，药，我有药……救你婆娘，真……的。” 脖子上的桎梏猛然松开，马庆峰连滚带爬往后躲。 屠毅冷冷看他：“药。”嗓子跟十年没动工的老风车一样，沉闷又卡顿。 马庆峰愤恨的磨了磨牙，被掐了大半天，脖子疼，肺疼，脑门也疼。 发泄一般踹了几个小弟一顿：“只有消炎药。” 屠毅有些失望，但好过于什么都没有。 小静被狼咬断了腿，没有得到治疗，又被这些畜生奴役打骂，高热不断，还没有吃喝，已经陷入昏迷。 二弟伤了头，昏睡了足足一个月，呼吸越来越弱。 孩子也被狼叼走，生死不明。 他一个人苦苦支撑，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可以，还要水。” 马庆峰不甘不愿的点头，给了两颗消炎药，半竹杯水。 屠毅小心翼翼喂给姜静，奈何姜静已经不会自主吞咽，屠毅抿紧唇，抖着手，强行给她灌下去。 又剩了小半，灌给屠迩。 做完这些，他如同泄了气的球，无力瘫坐旁边，脑子空空，竟是有些茫然。 马庆峰揉着脖子，眼里带着刀子，凶狠的剐着屠毅。 上头说要尽快弄死他们，时间不多了。 该死的狗杂种，命也太硬了，等着吧。 “不准再给他们任何吃食和水。” 小弟们全都鼻青脸肿，对屠毅犯怵，连连点头，饿着好，饿狠了就没力气打他们了。 入夜后，治沙队躲进了地洞，屠毅三人不被允许，只能窝在沙丘岩石后面。 气温骤降，开始飞沙走石，没吃没喝的屠毅感觉生机在极速流失。 费力的用身体给姜静和屠迩保暖，意识缓缓消失。 “起沙了，变天了，妮，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躲，晚上怕是有沙尘暴。” 王棒槌感受着从耳边刮过的风呼呼吹，黄沙跟雨水一样从天而降，打在棚顶上沙沙作响。 屠姗把自己整个脑袋都给包起来了，看路不用眼睛。 “棒槌爷，我觉得心里很不安，打算连夜赶路，您将就将就，吃些干粮。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有我在，龙卷风都卷不走我。” 说话的功夫，屠姗速度又快了几分。 确实很不安，眼皮总跳，心口慌慌的，她怕哥嫂出事。 王棒槌劝不住，只能尽量不添麻烦：“那你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我这把老骨头硬得很，没啥事。” “那行，您坐稳了。” 屠姗铆足劲跑，风沙越来越大，百来斤的石头都给吹得滚了好几圈。 王棒槌坐在棚子里，无数细沙从遮挡缝隙里挤进来，已经堆了厚厚一层。 他尽量护着水和吃食，周围漆黑一片，感受着外面的沙暴，心跳如雷。 “救命，救命……” 呜呜呜的风暴里，夹杂着细不可闻的呼救声。 王棒槌年纪大了，耳朵倒是好使。 “妮，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屠姗比王棒槌的耳朵好使，轻叹口气，今晚是不能赶路了。 “棒槌爷，前面好像是个什么营地被风沙吹毁了，那些人没有自救能力，我得去帮忙，您老听话，坐在棚子里别出来，护好咱们的口粮，行不行？” 老爷子确实犟，但不是不知道好赖的。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不乱跑，你自己也要当心，以自己安全为重，别逞能。” 屠姗勾唇：“放心吧，我天下无敌。” 加速赶过去，把拖板放在背风的岩石后面，叮嘱王棒槌别动。 不等王棒槌回应，冲进了风暴里。 狂风呼啸，屠姗不敢把包着头的衣服取了，远远看过去，就像个没脑袋的怪物。 好在，这样的环境下，能视物的只有她。 甩出藤鞭，把那些吹得满世界乱跑的人拎回来，全都丢往棒槌那边去。 “机器，机器，”一把年纪的老爷子跟风暴作对，逆着风去追在天上飞的机器。 一块石头朝他射过来，那力道，射穿他脑袋都行。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没看到大还是不在意，一心抓机器。 指尖碰触到机器的一瞬间，被藤蔓拽开了。 老爷子眼睁睁看着机器飞走，气得嗷嗷大喊：“机器，机器啊，不能没机器啊。”闷头又要往前冲。 “我去给你找，你老老实实待着。”把人甩往棒槌那边，逆着风沙去找机器。 一个不大，很古老，破旧，在风沙里还散架了的机器。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一股脑揉一起，用顺手捡来的衣服兜住。 把所有人都救回来之后，又去救物资。 水没了，还有不少干粮，衣服，和帐篷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尽量救。 足足两个小时，能找的都找了回来，团成一团，用藤蔓固定住，再回到岩石后。 救回来这些人用帐篷布撑起来，做了个简单避风角，人缩在下面，暂时安全。 屠姗的那个拖板也被他们纳入了帐篷布下面，王棒槌跟他们缩在一起。 里面很黑，其他人都看不见，屠姗倒是不受影响。 这群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 “你们一共多少人，有没有没救回来的？” 一个年轻男人回话：“我们一共二十五个人，加一个当地向导。” 屠姗数了一下，人头够：“那就行，一个不少，都安稳待着，你们的东西大多数都救回来，等沙暴停了，你们再去清点。” “谢谢，谢谢同志，要不是你，我们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一群人心有余悸，说话声音都带着哽咽和颤抖。 屠姗简单安抚两句，就窝旁边了。 她担心哥嫂，心里不得劲，不想说话。 王棒槌倒是跟那群人交谈起来了，屠姗听了一耳朵。 这些人是石油勘探队的，来沙漠里找石油。 老爷子拿命追的机器，是目前最先进，最昂贵的探测仪，所以命可以丢，机器不能丢。 屠姗对此表示佩服，又是一群爱国敬业的英雄。 沙暴持续了一整夜，翌日天明，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 屠姗告别了勘探队，和王棒槌离开。 294.第294章 命硬 第294章 命硬 “你们去看看，还活着没有。” 马庆峰带着人从地洞里钻出来，从沙堆里找到屠毅三人。 他自己胆小，指使小弟去看。 小弟也怕，哆哆嗦嗦过去刨沙。 刚露出下面的人影，像是死了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小弟吓得连滚带爬躲回去，看他动作神态，屠毅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至少两百平。 马庆峰咒骂一声废物，自己走过去抬脚想踹一踹。 屠毅猛的坐起身，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唇色惨白，干裂起皮。 全是眼睛血丝，眼神格外凶戾，但若仔细看的话，看得出他视线涣散，瞳孔扩大，像是没有魂的行尸走肉。 不过马庆峰不敢细看，屠毅起身那一瞬，他就跳脚退了回去，还暗自庆幸没踹着。 “妈的，命也太贱了，这样都没死。 走了，干活去，一群吃白食的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小弟一听马庆峰的招呼，就赶紧狗仗人势的吆喝起来。 “干活干活，都起来，起来。” 他们这队人大多都是发配下来的，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些罪名，从他们身上好处捞不到多少，还都是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干活小废物，所有小队长都不乐意带他们。 马庆峰是小队长圈子里的食物链底端，别人不要的都得他收着，所以怨念很深。 心里有怨念，自然就要发泄出来，对象就是他手里的这群人。 这些人本身还没适应环境的改变，心态的转变，又要干活，又要挨骂挨打，还没有饭吃，连水都没得多的。 每天在沙漠里穿行，不管是精神，体能，还是心态，都在被极速消耗。 最开始有人反抗过，那些人，有的被打残了，有的被打死了，剩下的人逐渐麻木。 所以，即便他们亲眼看着屠家一行人遭遇了什么样的虐待，过得有多艰难，也没有人出手相帮。 都是些自身难保的人。 小弟一吆喝，他们就跟提线木偶一样动作。 昨天饿了一整天了，早上也没口吃的，没人敢提，不敢提吃的喝的，什么都不敢提。 “喂，你，你也赶紧起来干活，别想偷懒。”小弟站得远远的吆喝屠毅，不敢靠近，怕挨揍。 屠毅木然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把躺着两个人的木板绑在腰上，他走一步，木板动一寸。 这一个月一直这样。 最开始马庆峰扬言要将屠迩和姜静舍弃，还好几次动手丢人，都被屠毅镇压。 有一次屠毅发了狠，马庆峰几乎见到了太奶，才不敢再动手。 所以现在，马庆峰即便恼怒也不敢动作，只等屠毅死了，拿着他们的脑袋回去交差。 今天的太阳很大，即便早上还穿着破夹袄，八九点的时候，就开始冒汗了。 煞白的太阳，照得人头晕目眩。 所有人缺水缺得厉害，偏马庆峰故意折腾他们，明明离水源不远，就是不给水喝。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毫无征兆，一头扎进沙子里，人事不省。 “孩子娘，孩子娘？醒醒，醒醒啊。” 黑瘦的汉子几次都没能把人拉起来，急得掉眼泪。 还是旁边的汉子看不过眼，搭了一把手，才把人拉起来。 像这种不会连累自己的忙，还是有人愿意帮的。 “孩子娘？孩子娘？”人昏着，喊不醒，汉子急得去抱马庆峰的腿。 “行行好，给点水吧，只要一点，一点就行。” “滚，”马庆峰一脚把人踹开：“活没开始干，就要水，老子看你们是欠抽，干活去，赶紧干活去。” 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抽得汉子皮开肉绽，抱着自己在地上打滚。 抽完汉子，马庆峰又去抽昏死的女人，生生把人给疼醒了。 马庆峰冷笑：“瞧，这不就好了，就是贱，贱骨头，赶紧干活去。” 没人敢吭声，老老实实去干活。 挨打的两口子连相互安慰一句的机会都没有，被人赶着去干活。 马庆峰得意的冷哼一声，抬眼去看屠毅。 要是换成以前，这个贱骨头肯定要出头，今天倒是老实。 难道是被收拾服气了？ 还是有心无力了？ 马庆峰有些激动，等人一死，就能回去领功，这破工作，他是一天也不想干了。 “快点，别偷懒，今天弄不完，水和饭你们一口也别想得，赶紧的。” 他手里的鞭子，就跟披了令箭的鸡毛一样，耍得威风凛凛。 屠姗的滑板已经跑出火星子，王棒槌感受到了她的急切，除了指方向，一句话不说，就怕打扰屠姗。 终究有些远，天黑了，才走一半的路，但一半的路，别人需要走十天半个月。 屠毅要连夜赶路，王棒槌不知道她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跑这么快。 但知道肯定很耗体力，刚来时，小脸白嫩，这一天时间，就糙了不少，眼眶都是红的。 怕她消耗过头，劝着休息一晚。 “不管再着急，你得先顾着自己啊，要是你倒下了，你家里人还能靠谁。 听话，先歇会，吃些东西，大不了咱们就歇两三个小时，行不行？” 屠姗叹气，是她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几天一直赶路，昨晚还救了探测队，异能消耗很大，歇歇也行。 “好。” 王棒槌大喜：“快，快坐这，喝些水，吃些干粮，吃完先眯一会，我去找柴火给你煮些热乎的，睡醒就能吃。” “不用了棒槌爷，我去找柴火。” “不用不用，”老爷子摆着手就跑了，黑灯瞎火的，他也不怕。 屠姗看老爷子积极得很，不好泼凉水，就随他去了，分出一丝注意力看着。 白天还热得穿单衣，一入夜，又零下了，这鬼天气，糟心得很。 屠姗裹着衣服窝在棚子里，机械的往嘴里塞东西。 脑子放空，听着沙漠里的声音。 沙漠里，风声呼呼，一直没有间断，就算白天艳阳高照，也一直有。 还有落沙的声音，沙沙沙，细细密密，和雨声完全不同。 没有什么虫鸣，大抵是，它们也去躲风沙了。 突然有一道淅淅索索的声音，屠姗迅速睁眼，藤蔓钻进沙里，找到在里面动作的东西，沙鼠。 一大群沙鼠。 沙鼠是日间活动生物，晚上睡觉，怎么这会这么活跃？ 在周围看了看，竟是是侏咝蝰，一种体型十八至二十五厘米的蛇，毒性很强，主要捕食小型哺乳动物，小沙鼠是食物之一。 它们前进的方向是正撅着屁股捡沙子里枯木的王棒槌。 这老头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没有手电火把，纯摸瞎。 蝎子蛇这些毒虫不怕就算了，也不怕踩进流沙或是其他危险的地方。 屠姗把蛇跟老鼠都解决了，做一个无名英雄，替老爷子保驾护航。 295.第295章 找到 第295章 找到 差不多半个小时，老爷子气喘吁吁跑回来生火架锅。 这老头不会做饭，就把屠姗带着的肉干和米一锅炖，他还往里搁盐。 艾玛，吓得屠姗赶紧阻拦。 肉干有盐就不说了，关键是这老头没数，他那一爪子盐放进去，能齁死人。 “就这么炖着吧，肉里有盐，您老什么都不用放。” 王棒槌有些尴尬，他一个人糙惯了，以前进沙漠，都是带一兜能砸死人的杂粮馍，再带一壶水。 水完了就在沙漠里找，馍没事就拿出来磨牙，能顶饿，馍吃完了，他才会出去。 一般就一周左右。 那时候觉得有吃有喝，日子不知道多好。 跟着屠姗走了两天，真觉得自己以前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所以，做饭是不会做的，馍也是找人换的，冷不丁要照顾一个小丫头，王棒槌手忙脚乱。 “那行，我看着火，你歇着吧。” 肉炖了一个小时，炖好后，一人一碗分着喝完一大锅，都饿了。 又歇了半个小时，屠姗继续出发，王棒槌也没再劝。 草潭。 马庆峰悄摸给几个小弟使眼色，几人默默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偷偷摸摸朝着屠毅三人靠近。 两两一组，抬起姜静和屠迩就跑。 做坏事心虚，脚下发软，没踩实，摔了一跤，闹出大动静。 屠毅猛然惊醒，下意识摸旁边，没摸到人，瞬间慌张。 马庆峰心都提嗓子眼了：“快，快走，赶紧走。” 小弟们比他更慌，抬着人就跑。 屠毅听到动静扭头，眼眶瞬间充血，张了张嘴，没发出声，起身追上去。 “快快快。”马庆峰急得想亲自上手，一个个废物，长两条腿，还不如插两根棍有用。 小弟们也急啊，屠毅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瞬间浮现，还极速扩大，要不是拼着一口气，他们想当场跪下。 屠毅追得并不顺畅，跌跌撞撞，每一次都摔得爬不起来，挣扎着，凭着脑子里那根弦又站起来继续追。 一追一赶，到了一公里外。 “快，丢下去，快丢下去。”马庆峰大喊。 小弟不用催，抡起人就往斜坡下丢，太慌了，没抡起来，但人下去了，顺着斜坡咕噜噜往下滚。 他们也顾不上什么情况，眼见屠毅追过来，拔腿就跑。 屠毅赤红着眼睛连滚带爬追上斜坡，想拉住往下滚的屠迩和姜静。 可相隔二三十米，根本拉不住，他还眼前一黑，自己也滚下去了。 马庆峰几人听到声音，停下回头看：“下去了，都下去了，走，回去看看。” 几人又往回跑，站在斜坡上往下看，虽然黑，但能看清点轮廓。 斜坡下，屠毅抓住了屠迩和姜静，三人半截身体都陷在流沙里，无法动弹。 马庆峰大喜，就是要这种效果：“哈哈，狗东西，终于动不了了，去，去弄死他。” 小弟们齐齐摇头：“队长，下面是流沙，我们哪里敢下去。”黑灯瞎火的，下去就上不来了，他们可不傻。 马庆峰气得一人给了一脚：“废物。” 不过他也不敢下。 “你们看着点，别让他们全陷进去了，你去找绳子和刀，快去。” 小弟们不敢问为什么，老老实实照办。 马庆峰满心激动，快了，只要割下脑袋就算完成了任务。 快死吧，快死吧，死了更好割。 “队长，绳子，刀。” 马庆峰：“你套着绳子下去，把他们脑袋给我割下来，你们拉紧绳子。” 被委以重任的小弟直接跪下了：“队长，我我不行的，我我重，让二六去，二六轻。” 跟个耗子一样的二六……牲口。 “队长，我我手里没劲，割不动，大牛行，大牛有力气。” 憨，但不傻的大牛凶狠的瞪了两人一眼：“队长，我不敢，我怕他揍我。” 剩下的柱子…… “队队队长……我我我……” 马庆峰简直气死，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废物。 “老子来，你们给我拉紧了，谁要是松手，老子弄死他。” 只要不是自己下去，小弟们还是很积极的。 “队长放心，我们肯定拉紧了。” 马庆峰哆哆嗦嗦下去，感受到脚下流动的沙，吓得瞬间不敢动。 “队，队长，他们快被埋脑袋了，你还割不割了？” 马庆峰磨牙：“崔什么崔，都给老子闭嘴，拉紧了。” 试探着又往前动了动，到伸手就能够着屠毅脖子的时候停下。 屠毅没有昏死，还睁着赤红的眼睛，一手一个死死的拽着屠迩和姜静。 只是，他的神智几乎没了，全凭本能。 现在其实一个拿得动刀的幼崽都能扎死他。 马庆峰不知道，内心深处对屠毅有恐惧，对上屠毅赤红的眼睛，下意识腿软。 “老子跟你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到了那边别怪老子，有仇有怨就去找背后的人，谁让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自认倒霉吧。 我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喽啰，我这么做都是被逼无奈，你别怪我。” 屠毅就这么看着，听着，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马庆峰觉得他模样瘆人得慌，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忍住害怕，颤巍巍伸手。 锈迹斑斑的缺口镰刀一点点靠近屠毅的脖子，还得防备他突然暴起，零下的天气，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镰刀落在屠毅脖子上，屠毅都没任何反应，马庆峰小小的松口气。 知道屠毅现在不敢动，连手都不敢松，心下一横，手上猛的用劲。 “啪……” “啊……手，手，我的手……” 马庆峰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抽过来，直接抽断了他握着刀子的手。 刀子还握在手上，但手却从手腕处断落，血淋淋的掉在地上。 屠姗飞奔上前，将屠毅三人卷了上来。 小弟们不知道来人是谁，本能害怕，松开绳子就跑了，马庆峰吓得嗷嗷喊也喊不回来。 屠姗没有理会他们，看着哥嫂，差点崩溃，三人都几乎成了干尸。 “哥，大哥，听得到我说话吗，哥，我是姗姗啊。”屠姗半抱着唯一还有点意识的屠毅，轻声喊，生怕声音大了，把他唯一的这点意识也吓没了。 屠毅动了动木然的眸子，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但嘴型看得出，他说的是姗姗。 屠姗几乎泪奔：“是我哥，是我，我来了，别怕，哥。” 屠毅无力的扬了扬唇角，发出了含着刀片一般的声音：“哥哥……找你去了，别怕。” “不要去找我，哥，我来找你们了，我回来了哥，你别睡，求求你了，再坚持坚持好不好？哥……”屠姗一直说自己天下无敌，这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296.第296章 情况不好 第296章 情况不好 “妮，快，给他们喝点水，快。” 王棒槌跑得慢，又拿着东西，爬坡上来气喘吁吁的。 屠姗过来得急，什么都没拿。 王棒槌喊回了屠姗的理智，从王棒槌手里接过水：“谢谢棒槌爷。” “别客气了，赶紧喂，我放了些盐，你少少的喂，别着急。” “好。” 水喂不进去，靠强灌，好在都灌了些进去，到最后，三人都下意识自主吞咽。 屠姗看到了希望，逐渐平复，又去拿带着的药和厚被，把三人带到避风的地方安顿好。 简单擦洗外伤，折腾完，天亮了。 三人情况虽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进一步恶化，屠姗狠狠松口气。 随着天光亮开，王棒槌看清三人情况，他见过不少在沙漠里濒死的人，各种各样的难看恐怖，但没有一个和屠毅三人相似。 身体表面如同干尸，没有一丝水分，粗糙黝黑的一层皮，裹着骨头，看不到丁点肉。 骨头变形了，不知道是伤了还是风化了。 尤其是屠毅，身上有很多伤，那层粗糙的皮子翻开一道道口子，能看到下面泛黑的骨头。 好像从裂口处，能将整块皮撕开。 他们谁都不像个活人，但他们都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不得不说一声命硬。 只是这口气怕是也留不久了：“妮，他们得尽快送去大医院。” 屠姗明白，哥哥嫂子的情况刻不容缓。 “棒槌爷，这些野果，你时不时挤些水给他们灌进去，身上也能涂抹，尤其是伤口处，尽量多弄，别省，中途我不会停，你也顾好自己。” 王棒槌摆手：“不用管我，我知道顾好自己，你家人也放心交给我，我能照顾好，你自己也别太拼。” 屠姗应好，不过走之前，还得报仇。 把还陷在流沙里，半死不活的马庆峰拽了上来。 这是个没用的废物，冻了一晚上，又害怕，生生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屠姗把人拽上来时，晕得死死的。 一整晚，他的那些小弟也没敢来看一眼，不过也没敢跑。 沙漠里，乱跑就是找死。 几个人全缩在治沙队里，企图降低存在感，以为昨天天黑，屠姗没看清他们，可以蒙混过关。 一整晚，四人都忐忑难安。 屠姗精准的用鞭子将四人拎出来：“是谁让你们对付他们的？” 四人立时吓破了胆，连个磕巴都不敢打，急急开口：“是队长，是队长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李一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还被收拾了几顿，根本不敢对他做什么。 是队长，不给吃的，不给喝的，狼群来了，还故意推他们出去当肉盾，故意拖他们后腿，让他们被狼咬。 让他们一直干活，不干活就打其他人。 李一很正直，不想别人受他们的连累，就会拼命干，吃食不多，他就省着给他媳妇和李二还有孩子。 后来又遇到了狼群，孩子被叼走了，又伤了两人，李一才慢慢垮掉的。 再后来队长对他们各种欺压……再就是昨晚上…… 真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队长逼我们做的，我们就是附近的村民，无权无势，要是不听话，他不但会弄死我们，还会对付我们的家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女侠，姑奶奶，您大人大量，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用屠姗问，就将屠毅几人来这里遭受的苦难说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侄子侄女…… 屠姗心口一痛，现在也不顾不上他们。 “是谁指使那个畜生那么做的？”屠姗神情很冷，一点没有平时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嚣张样。 整个人处在隐忍的风暴里，即便没爆发，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激烈和恐怖。 马庆峰是一个小喽啰，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针对外来人，必定受人指使。 但小弟们不知道，摇头：“队长没说，但是他常说，只要弄死了他们，就能回去升官发财，其他人的他一句都没说，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信他们不知道。 扬起藤鞭抽下去，四个人，脸上都留下了和屠毅脸上一样的伤。 四人惨叫，屠姗没有停手，又一人一鞭子抽断他们的腿。 再一人一脚，踹在他们头上。 四人昏死过去，能不能活，就看他们命硬不硬了。 治沙队的人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屠姗没理会他们，不怪他们对屠毅几人见死不救，也不怜他们和屠毅几人一样，遭受了苦难， 各自的命。 拖着马庆峰离开。 出发时，屠姗给马庆峰狠狠的来了一下，确保他中途不会醒。 一天一夜，屠姗疯了一样跑，跑出沙漠，去到最近的城镇。 沙漠周边的城镇不大，没有医院，只有卫生所。 屠姗直接闯进去，拍出宗政老爷子给她的各种通行证：“我要你们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和药救人，快。” 卫生所的病人不多，闲出屁的医护人员被屠姗的气势震慑住，一个字都不敢多问，连证件也没敢看，茫然的往外跑。 看到门口的几人又往回跑，推车的推车，拿药的拿药。 整个卫生所就五个人，乱成一团的样子，竟然有几十人的效果。 屠姗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这些废物，多半也是指望不上的。 “棒槌爷，您帮我看着点，我去打电话找车。” 王棒槌人有点飘，还没从屠姗极限速度里回神，下意识点头：“放心，我会看着的。” 屠姗冲出医院，去镇办公室，拍证件，打电话一气呵成。 十分钟后，她开着镇里唯一的拖拉机，在工作人员恍惚的目送下离开。 拖拉机停在卫生所，这么长时间，这些人只简单的给屠毅三人挂上了吊水，单独找血管都找了五分钟。 他们还想给马庆峰挂，被王棒槌拒绝了。 医护人员也不敢多说，老实照做。 只是对屠毅他们的治疗，卫生所的人表示已经尽力，其他的，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看。 都是些半吊子，还没有药。 屠姗也不指望他们，把卫生所唯一的两床被子抱出来，垫在拖拉机车斗里。 卫生所里的几瓶盐水全都带上，觉得有用的药也带了些，把人安顿上去，交代王棒槌帮忙照看，最后再将马庆峰提溜上，丢在车斗角落，开车离开。 297.第297章 赶往救治 第297章 赶往救治 不管被拿了药和被子的卫生所众人怎么心疼，出了镇子，屠姗猛然提速。 如果不是记得何家欢的再三叮嘱，让她尽量走正规程序，她是不乐意开这种破车的，直接拖着人速度更快。 好在车子也只是个幌子，速度上不靠这辆破拖拉机。 王棒槌已经知道屠姗的特别，作为信息绝密的人才，有点特殊能力才正常，所以他表现得很淡定，还暗暗发誓，会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路上，尽心尽力照看屠毅三人，盯着吊水，没了就给换，三人发烧了还给简单的用了些退烧药。 他不懂医，只能小心翼翼试探着来。 也不忘挤果汁，内服外敷同时进行。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屠姗没让给水喝，偏让挤果汁，必定有她的道理。 路上黄沙漫天，不见半个人影，方便了屠姗赶路。 只是这里，地广人稀，城与城之间，相隔很远，距离下一个大城镇，足有三千多公里，中途有一些小城镇，大多数都是荒无人烟的戈壁，荒地，沙漠。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给宗政老爷子打过电话，请他帮忙，送屠父屠母过来。 这时候，屠姗能信任的医生，只有自家亲爹。 三个小时后，落日城的街道上，屠姗在黄昏的光晕下，飞速疾驰，路上还没来得及回家的人，吓得一顿叫骂。 拖拉机停在市医院急诊门口，屠姗跳下车冲进去。 “快，急诊。” 刚忙过一波的医护人员本想拉脸，在屠姗骇人的气势下，果断转变态度。 “病人什么情况？” “刚从沙漠里救出来，身上有外伤，长时间缺水缺食，过度劳累……” 屠姗懂的不多，只能尽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医生。 医生听着，本来没太大感觉，沙漠地区，见过太多闯进沙漠，只剩一口气被救出来的人。 但当看到屠毅三人的情况时，还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三具干尸有心跳。 两人合力往下抬，轻得超乎想象，更像被风干的尸体了。 “病人情况不容乐观，家属要……” “没有意外。” 医生顿住，看向屠姗，屠姗沉声又一次开口：“没有意外，他们只能活着，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们的命。” 医生默了一瞬，必死的情况，他们哪里敢做什么保证，道：“我们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本分，肯定会尽力救治，但不是神……” “我说了，没有意外，”屠姗眼眶泛红，死死的盯着医生：“不管用什么办法，保住他们的命，必须保住他们的命。”屠姗一字一顿，像带着寒冰的刀子，扎在医生身上。 医生背脊生寒，喉头滚动，涩得发不出声音。 王棒槌上去，拍拍屠姗的背：“妮，放轻松点，先救人。” 屠姗吐口浊气，缓了语气：“我已经叫了增援，在他们来之前，保住他们的命，拜托了。” 医生不敢再说什么，点点头，救人去了。 州城。 “准备好了吗？”宗政老爷子沉声问。 明战点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凌漾呢？” “刚出了任务，在回程的路上。” “派直升机去接，直接去落日城。” 明战默了一瞬：“不如等我们了解那边的情况再说？” 老爷子摇头：“那丫头情绪不对，我怕出事，多有一个人在，或许能起点作用。 收拾收拾，我们也去。” 明战愣了一瞬，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安排。 卫大娘听说老爷子要出门，忙带着贾慧帮着两人收拾东西。 吃食顾不上做新鲜的，家里有什么现成吃的，能带的都带上些。 老爷子本不想带，但想着屠姗在那边可能需要，就给带上了。 直升机出发，到落日城需要三个多小时。 两架飞机，一架上装了各种药和可能用上的医疗器具。 一架上，坐着宗政老爷子明战和屠父屠母，还有姜家夫妻。 屠父接到紧急任务，说是救人，救谁没说。 本来不觉得什么，但同时带上了自家媳妇姜家夫妻，四人心里隐隐不安。 上飞机后，还看到了宗政老爷子两人，一时间竟是恐慌起来。 “是……姗姗？”屠父颤声问。 老爷子抬眸，对上屠父，缓缓摇头。 屠父四人暗暗松口气，不是就好。 “丫头找到屠毅屠迩和姜静了。” 四人同时惊喜：“当真？” 老爷子点头：“但，他们情况很不好，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屠母和黎秋脸色同时一白。 屠母问：“怎么不好？” “可能是最后一面。” 黎秋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屠父急忙施救，黎秋醒来就拍着胸口哭。 “是我们，是我们害了他们，要是我们早点回来，那些人就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伤害他们了，是我们，是我们啊……” 屠母拽着黎秋的手摇头：“不怪你们，是我们没有，没照顾好他们，是我们啊。” 两人抱头痛哭，难以自抑。 姜父哽咽问：“老首长，他们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两个小时前，丫头打电话回来，简单说了情况……具体的，只能等到了才知道。 只是丫头情绪很不对劲，我担心她冲动做事。 屠大夫，丫头的本事，我想你也知道不少，如果她冲动，后果难以预料。” 屠父手抖了抖，是，闺女的本事他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觉得可怕。 不是怕屠姗，而是怕屠姗伤害自己。 哑着声音，缓缓开口：“姗姗很看重哥哥嫂嫂。” 所以，屠姗会做什么，他们无法预料，但绝对不会随便揭过，怕是，劝不住。 老爷子叹道：“所以，你们这些亲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一定要好好劝劝她，不能做傻事。” 屠母缓了过来，抹了眼泪点头：“我会的，我会好好劝着姗姗的，肯定不能让她做傻事。” 他们就一个闺女了，可不能再出事了，不能了。 姜父突然想起外孙：“孩子，孩子呢？” 屠父三人回神，是啊，三个孩子呢？ 眼巴巴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顿了顿：“孩子……失踪了。” 四人心口同时一滞，失踪意味着什么，他们懂，但他们不敢消极的放弃希望，只是失踪，会找回来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屠姗到医院后的一个小时，直升机在城外空地降落。 早已有车子等着，一行人上车赶往医院。 298.第298章 见面 第298章 见面 “姗姗……”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屠父四人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屠姗。 屠姗神情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屠母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屠姗迎上去：“爸妈，伯父伯母，你们都来了？” 明战推着老爷子晚一步下车，屠姗歪了歪头：“您们怎么也来了，一把年纪瞎折腾什么？” 转瞬一想，就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 眸色微动，闪过一抹暗色。 明战推着宗政老爷子过来，对上屠姗平静甚至还带笑的脸，两人心里都十分不安。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也不是屠姗性子该有的反应。 “给你送些吃的。”老爷子把腿上的包袱递给屠姗。 屠姗顿了顿，笑着接过：“正好饿了。 爸，哥哥嫂子在里面，医生在抢救，您进去吧。” 屠父顾不得说话，点头跑进去，有护士带路帮忙，不用担心受阻。 其他人没走，他们进不去抢救室，也帮不上忙，想在这里问问屠姗情况。 屠姗把吃的分了些给王棒槌，老爷子跟着她一路颠簸，怕是饿得不轻。 王棒槌没接，满心满眼都是宗政老爷子，那样唬的一个老头，竟然红着眼眶要哭了。 见他们说完话，急急忙忙的往前走了一步：“首长好。” 敬了一个标准又激昂的礼。 宗政老爷子点头，他记得王棒槌，以前他亲卫队里的小伙子。 出身不好，不识字，嘴巴也笨，性子还急。 不过心思很单纯，能力也很不错。 只是运气不好，一项任务中，被炸断了手。 当时伤都没养好，就拒绝了所有补助和优待，以及组织上的安排，回了老家。 这么多年，他有心帮助，都被拒绝了。 看得出，日子过得不怎么好，但脾性还是没变。 是个要强也倔强的人。 “小王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王棒槌连连摇头：“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没帮上什么忙。” 老爷子摇头，他在并非为了帮忙，而是让屠姗有所顾忌，不会乱来。 那丫头容易冲动，得有人陪着压着。 他相信，这两天，要不是有王棒槌在，屠姗肯定会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 “先吃点东西吧，有事慢慢说。” “好。” 屠姗带着人移步到医院安排的休息室，简单说了一下哥哥嫂子的情况。 她的语气很平静，好似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但众人又能在她的平静下，感受到狂风暴雨。 屠母不安的拉紧屠姗手：“姗姗，你爸爸来了，老大老二和小静都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别憋在心里知道吗？” 姜家夫妻也坐在旁边，连连称是。 此时的屠姗，和回程路上的屠姗，简直判若两人。 哪怕他们不了解以前的屠姗，也知道不对劲。 “姗姗，这事都是伯父伯母不好，是我们害了大家，不过你放心，我们回来了，以后再不会让人伤害你们了。” “是啊，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多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屠姗的视线在三人脸上停留，他们没有看到哥哥嫂子的情况，否则绝对说不出这么平静的话。 休息？ 她不能停下来，但凡让自己安静，就会滋生戾气。 “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故意虐待哥哥嫂子，故意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又在伯父伯母回来后，想生生折磨死他们，他们在故意激怒我……” “嘭……” 屋子里的家具突然炸裂。 所有人吓了一跳，去看屠姗，见她隐忍得发抖。 “我的儿，你别吓妈啊。”屠母抱紧屠姗，一下一下的顺着她背。 屠姗吐口浊气：“我要去找允宪他们，哥哥嫂子，交给你们了。” 屠允宪，屠允琦，屠允佑，她的侄儿侄女们。 “你去哪里找？”宗政老爷子问。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那三个孩子被狼叼走了，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 屠姗：“我抓到个人，审审就知道了。” 宗政老爷子：“我让人去审。” “不用。”她现在急需发泄，就从马庆峰开始好了。 马庆峰醒过来时，被绑着脚倒吊在一棵枯树上，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黄橙橙的沙漠。 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风却凉飕飕的，冻得骨头疼。 脑袋充血，视线模糊，晃晃悠悠的看到了昏死过去前看到的煞星。 下意识一抖，觉得肯定是幻觉。 闭上眼睛，重新睁开。 还是煞星那张让人发抖的脸。 “我我我……” 冰凉的刀刃落在在他嘴巴上，马庆峰倏的闭嘴，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屠姗。 屠姗厚重刘海下的眼睛，森然的盯着马庆峰。 “我问，你答，有问题吗？” 马庆峰连连摇头。 屠姗:“谁指使你对付李一他们的？” “卞凡，是卞凡。”他是一个呼吸都没敢耽搁。 屠姗扬了扬头，卞凡，就是治沙队的大队长，也就是王棒槌帮忙调查的那个，从帝都调过来的人。 外人眼里的老好人。 屠姗不意外。 刀子从马庆峰下巴，通过嘴唇，划到鼻尖，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唔唔……”马庆峰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说了，说得很干脆，也没撒谎啊，为什么还动刀？ 鲜血顺着伤口流进鼻子里，又腥又呛，哐哐咳，又嗷嗷呕。 动作伤口又疼，鲜血哗哗的流。 马庆峰气怒，却不敢发火，只唔唔求饶。 屠姗把着手里的刀，冷漠看他表演。 “卞凡是怎么跟你说的？” 刀子又在马庆峰胸腹上游走，冰凉的触感，让马庆峰浑身一哆嗦。 这会才发现，他竟然光溜溜，一丝不挂，小弟都给冻萎了。 马庆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看屠姗的眼神更加惊恐。 “他说，他说只要我好好办，就会给我升职，不用再带队去沙漠里。” “嗤……” 刀子毫无预兆扎进马庆峰肚子。 马庆峰双眼充血，血管暴起：“我说了，为什么还扎我？” 噗呲又是一刀：“想扎便扎了，你有意见？” 马庆峰绷紧身体，连连摇头：“没有，不敢，不敢。” “除了这些呢？还跟你说了什么？一字一句，好好想想，别忘了什么。” 刀子就在马庆峰小弟身边游走，马庆峰天灵盖都凉了。 “想，我想，姑奶奶，您的刀，刀……” 冰凉的刃口停留在小弟身上，屠姗冷笑问：“什么刀？” 马庆峰浑身一僵…… 299.第299章 审问 第299章 审问 “说说说，他说……”卞凡说了什么他根本想不起来。 马庆峰都快疯了，他就是一个小喽啰，卞凡怎么可能跟他说什么。 “哦，对对对，他说只要我做得好，把李一他们的情况如实报告给他，让他满意，他会让贵人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似打开了记忆闸门，卞凡说过的话，一股脑全浮现了出来。 “对对对，还有，他说贵人是京都的，身份地方样样都有，到时候就算是去京都谋个好职位都行。 他还说李一这些人又蠢又自以为是，还想平反回去，简直做梦，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抓的都不知道，简直蠢不可及。” 马庆峰越说越激动，屠姗越听气息越冷，却没打断，让他说。 虽然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屁话，但其中还是能得些信息。 马庆峰说了半晌，才想起屠姗这个煞神，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话太多。 “姑，姑奶奶，就就这么多，你知道的的，我什么都不是，人家最多把我当把刀，能跟我说些都已经是看得起了。 而且这些话大多都是哄我的屁话，不一定是真，您听听得了。” 屠姗冷呵一声，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别人给他画饼。 知道是画饼，却还是狗腿，这不就是犯贱。 “三个孩子呢？” 马庆峰愣了一瞬，忍不住恐惧：“孩，孩子被狼叼走了。 姑奶奶，您信我，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那群狼太凶了，李一都拦不住，我一个小废物哪里行，这不怪我啊。” 屠姗冷冰冰的看着他，刀子干脆利落的扎进马庆峰大腿。 “啊啊啊……” 马庆峰挣扎吼叫，把嘴巴上的伤口也给挣裂了，痛得呼呼喘气。 屠姗冷声问：“孩子，在哪？” “真的，真的被叼走了，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李一也是看到的啊，不敢骗姑奶奶。” 屠姗咬紧后牙槽，举刀连扎七八下，扎在马庆峰身上，把人扎成了血窟窿。 马庆峰已经不会喊了，瑟瑟发抖抱紧自己，眼神里全是惊恐。 屠姗在马庆峰身上蹭干净刀上的血，转身离开。 马庆峰愣了一瞬，转而更加惊恐：“姑奶奶，姑奶奶，别走，您别走啊，回来，快回来……” 屠姗已经消失，马庆峰独自被吊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沙漠里，鲜血哗哗的流，太阳明晃晃的照在沙漠上，寒风呼呼，身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马庆峰绝望怒吼。 治沙队。 屠姗站在极其简陋的办公室门口，看着里面凑在一起打牌的三个人：“我找卞凡。” 三人转头，看着门口的屠姗。 屠姗一身黑衣，就连脸都隐在厚重的黑刘海下面，出现得悄无声息，身上又自带阴森气息，三人下意识抖了抖。 “你，你找谁？”刚刚没听清。 “卞凡。” “卞队长，今天没来上班。” 好巧啊。 “他人在哪？” “应该在家吧。” “家在哪？” “蝎子巷。” 屠姗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头：“沙漠治沙队最近有传回什么消息吗？” 三人摇头。 屠姗想，治沙队没了领头人，那些人能免遭虐待，说不定正乐得自在，不会往这里送消息。 也好，不闹开，背后的人也能晚些知道这里的事，大步离开，没在卞凡家里找到人，在他家隔壁妇人的床上找到。 呵…… 这妇人听说还是卞凡好兄弟的媳妇，他俩在床上大战的时候，好兄弟正在外面埋头苦干。 确认是卞凡，屠姗一脚把激战的两人踹到大马路上，费力铲骆驼粪的好兄弟面前。 三人…… 其他人…… 激战两人还光溜溜连在一起。 愣过之后，所有人都炸了。 尤其是好兄弟。 怒吼一声，抡起铲屎的铲子朝两人砸过去。 两人惊慌失措分开，分开逃命。 好兄弟瞪了妇人一眼，追着卞凡砍。 热心群众在旁边帮忙，吐口水，下绊子，扔粪坨…… 卞凡又惊又怒，抱头鼠窜。 等他逃出人群，已经面目全非，当然，还是光溜溜的。 “妈的，知道是谁，老子一定弄死他。” 跌跌撞撞往前跑，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 以为又是追打他的人，下意识抱头。 看清是个娇小的姑娘，顿时怒火中烧。 “臭婊子，你找死啊。” 屠姗一步步靠近，嘴角带着邪魅的笑。 卞凡…… “别打了，求求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罪该万死，我不该口出恶言，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了，求求了。” 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身上，不致命，却能疼掉半条命。 不知道抽了多少鞭，但抽了两个小时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血淋淋的鞭痕，一条迭一条，惨不忍睹。 卞凡气若游丝，一声声求饶。 屠姗一鞭鞭抽，力道均匀，速度也均匀，姿态还悠闲随性。 确认卞凡确实没有力气再胡扯，才停下动作。 鞭子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敲着：“是谁让你对付屠家人的。” 卞凡求饶声顿住，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要打鬼主意。 屠姗冷声开口：“或许，我可以再抽你两个小时。” 卞凡一脸惊恐：“你，你，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啊，是不是找错人了？” 屠姗扬起鞭子，二话没说继续抽，这一次加重了力道，足足抽了一个小时。 不管卞凡怎么求饶，哪怕昏死过去，也没停手。 “是侯保全，侯保全让我做的。” 屠姗停手：“仔细说说。” “侯保全，侯保全是帝都治安办公室的主任，当初让我过来，是让我从被分配到这边的人手里拿他们需要的东西，或是在这边帮他们处理掉他们想要处理的人。 屠家人只是其中一个任务目标。 我都是听命行事，具体原因我不会问，不敢问，他也不会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一句也不敢隐瞒，真的真的。” “还有呢？” 卞凡：“没的，真的没了，您知道，我们做这些的人，守好本分才能活命，真的半点不敢多问多看多说。” 屠姗冷笑：“我知道的是，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长久，如果你就这点作用，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换了鞭子，拿出刀，一刀捅进卞凡的肚子。 卞凡瞳孔骤紧，不可置信的看着屠姗，她真捅？ 不但真捅，还接连捅了三下。 不过屠姗手艺好，每一刀都避开了内脏，疼，流血多，却不会轻易死。 300.第300章 有用的消息 第300章 有用的消息 卞凡嘶声大喊：“侯保全其实就是个中间人，他帮各个有权有势的人处理见不得人的事和人。 有人跟他下单，他就动手把任务目标弄到这里来，让我以各种不让人怀疑的手段弄死。 我知道名单，这些年我处理过的人我都知道名单，也大概知道对付他们的人是谁，还知道一些侯保全团伙人员的名单。 还有，还有，我猜侯保全背后有人，肯定有人，要不然他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么大的能力。 他弄过来的那些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要没有靠山，他怎么敢动。 只是背后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有做过他接触的人的所有调查，有几个大致猜测对象，背后的人绝对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八九不离十，即便不是背后的人，也定和背后的人脱不开干系。” 屠姗眯了眯眼：“对付屠家的是谁？” “不知道，”怕屠姗不信，又赶紧说：“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处理了这么多人，只有屠家查不到背后的事主。 我猜，要么背后那人权势太大，要么，就是侯保全背后的人要弄屠家。”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她更趋于相信后者。 再大的权势，也不可能做事不留痕迹。 卞凡：“还有，还有，其他人要么从他们手里弄东西，要么直接弄死，只有屠家人，我得到的命令是折磨，是让他们屈辱难堪和生不如死，绝对是有大仇的，我顺着这个调查过。 屠家，屠家其实算不得什么权势人家，屠家老两口一个就是普通医者，一个就是资本家的小姐，还是过气的大小姐，娘家人离开大陆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钱也不是她一个当了奶奶的外嫁女能得的。 夫妻俩没有和什么人有深仇大恨，即便背后的人为了屠老夫人娘家的钱，也不该是虐待，而是拿钱，但没有拿钱的任务。 屠家三兄妹也没有，屠毅刚直，屠迩精明，屠姗蠢不可及，被个男人耍得团团转，总体来说，都没有做到这种地步的仇人。” 蠢不可及的屠姗……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分析过，确实没有这样深仇大恨的敌人。 冷着脸又想给他两刀，卞凡好似有所感应，率先开口：“但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屠姗眉头皱起，听他说。 “屠大夫竟然是褚世安的徒弟。” 屠姗一脸疑惑，褚世安？ 见屠姗不知道，卞凡赶紧开口：“褚世安如今已经已经隐居，年轻一辈的人不知道很正常，但京都褚家，你或许听过，现在医学界的泰斗褚贤你知道吗？” 屠姗神色瞬间难看，褚贤，那个庸医？和自家爹认识？ “说说。” 卞凡：“我仔细调查过这事，褚家是百年医药世家，褚世安老爷子更是杏林泰斗，医术超群，收了不少弟子，大多都是记名弟子，只有两名亲传，一个是他的亲子褚贤，一个就是屠大夫屠忠。 褚贤虽然是褚世安亲子，但并没有遗传到老爷子的医学天赋，在医道上，平平无奇。 倒是屠大夫天赋异禀，不论外人还是褚家人，都认定了屠大夫才是继承褚老爷子衣钵的传人。 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屠大夫从褚家离开，褚贤又出国留学，学了西医。 再后来，褚家老太太老蚌怀珠，褚贤归国。 不过褚家老太太在生产时难产去世，留下一女。 褚世安伤心难过，自此归隐，褚贤带着幼妹继承了褚家。” 屠姗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褚家的事她以前就听到不少，但却从来不知道，还和自家亲爹有关。 之前替宗政老爷子治病，就提到褚贤，但自家老爹当时什么都没说，以前也从没说起过自己和褚家有关。 这么多年，也没说给自己师父送些节礼什么的。 以至于他们兄妹三人，根本不知道父亲还有个师父。 偶尔倒是能看到老爹伤感，却从来没多想，是因为褚家吗？ 褚家亲子能力平平，收的外人徒弟，却天资聪颖，褚贤那个庸医肯定嫉妒，老爹因此被赶出褚家，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褚家老爷子是什么样的角色，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褚家人要对付屠家？” 卞凡：“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是褚家的敌人要对付和褚家有关的人，褚家那样的世家，有几个敌人很正常。 那些人对付不了褚家人，就拿和褚家有关的屠家人撒气，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都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查到什么。 而且，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毕竟当初褚老爷子对屠大夫可谓是当成亲子，倾囊相授，这些年明面上没有联系，谁知道他们私下有没有联系。 而且褚家和屠家之间也没闹出什么龌龊来，褚贤那人，好似也不是个狠辣不容人的，褚世安的人品更是众人有目共睹，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 屠姗冷笑，她没见过褚世安，不予评价，但褚贤和褚妙龄这两个褚家人，可不是善茬。 他们之间有没有深仇大恨不知道，但褚家人肯定有点问题。 或许应该回去问问爸妈，和褚家的恩怨。 不管是谁，她倒是有了新的线索。 “孩子呢？” 孩子？ 卞凡愣了一瞬才明白她说的什么孩子：“孩子被狼……” 在屠姗阴冷的视线下，卞凡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最后硬着头皮老实交代：“狼群，确实是故意引去的，因为我得到任务，要尽快弄死屠家人。 没想到屠毅太强，手底下的人又太废物了，几次动手都没能成功，没办法，只能用些特殊手段。 孩子本来另有安排，我们没想让狼叼走，只是中途出了意外。 后来我们的人追着狼群找过孩子，但当我们追上狼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孩子，我猜它们可能把孩子丢在了半道了，又返回去找，并没有找到，也没有找到衣服碎片，血肉什么的。 孩子，失踪了。” 在沙漠里失踪，等同于死亡。 不过屠姗不这么认为，只要没被狼群当场吃掉，就还有希望，这个算是她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允宪三人很聪明，肯定不会出事。 “在什么地方？” 卞凡忙道：“我带您去，我给您带路，我的那些资料证据也都给您，我还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秘密，真的，我很有用的。” 他拼命展现自己能力，就怕没了作用被嘎。 屠姗视线在卞凡身上流转，确实有用，可以暂留性命。 带着就不必了。 把人团吧团吧绑在这里，保证三天不死，一个人先去沙漠里找人。 301.第301章 陪同找人 第301章 陪同找人 “姗姗。” 屠姗脚下一顿，回过头。 “凌漾，你怎么在这里？” 凌漾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他是被老首长的直升机接来这里的。 来之前，见过屠家人和老首长了，证实过自己很多问题。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他确认，她就是姗姗。 他的姗姗。 屠姗歪了歪头，等半天也没等到凌漾回应，皱了皱眉：“你有事就忙吧，我走了。” “别走。”凌漾快步走到屠姗跟前，克制住抱紧她的冲动：“是老首长让我来的，你要做什么，我陪着你。” 屠姗愣了一瞬，便懂老爷子的意思。 轻笑一声：“放心吧，我没失去理智，不会乱来，你回去吧。” “我陪着你。”凌漾态度坚定。 屠姗默了一瞬，没再说什么：“那你抓紧了。” 揽过凌漾的腰，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凌漾猛的后仰，下意识抓紧屠姗。 风沙吹脸，他睁不开眼睛，往旁边侧头，下巴正好抵在屠姗头顶。 愣了一下，嘴角上扬，伸出手，将屠姗搂紧。 屠姗……不用这么害怕吧？ 略微放缓了速度，还给凌漾用异能力做了个防护罩，勉强能遮一遮风沙。 屠家三个孩子在草潭不远的地方被狼叼走，卞凡说，狼群就聚集在附近。 当初用了药，才能把狼群引过来。 狼群回去后，没有换老巢，仍旧在原地驻扎，而屠家三个孩子，就是在草潭和狼巢的中间位置失踪的。 但时间过去一个多月，即便有什么线索，也都被风沙掩盖了。 屠姗站在梁上，看着茫茫沙漠，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允宪很聪慧，我和屠毅曾经带着允宪去过北边的沙漠，教过他沙漠里的生存方法，他学得很快，还会举一反三。” 屠姗看向凌漾。 凌漾牵过她的手，安抚的捏了捏：“所以，别担心，既然他们能从狼口里逃脱，就一定能从沙漠里逃生。” 屠姗看着凌漾，眼里有希冀：“真的？” “当然，”凌漾笑笑：“我想屠毅肯定在进沙漠的第一时间，就教允宪辨认过方向。 他们被狼群带走，侥幸逃脱，知道回去队伍危险，那么就会往城镇方向走，我们沿着回城的路往北找，定然不会错。” 距离草潭最近的城镇在北边，屠姗每次来草潭，走的都是直线，和正常路线隔了至少四五里。 屠姗听从凌漾的，沿着正常路线，往北找。 她不敢走太快，怕错过什么。 “喝些水。” 凌漾把水壶递到屠姗嘴边。 屠姗看他一眼，接手里喝了一口，凌漾又递过来一篮洗干净的果子。 果子是凌漾带着的种子，屠姗催生的。 屠姗这次来得急，什么都没带。 凌漾却惦记屠姗喜欢，这次出任务，但凡见到什么果子植物，都想着带一份。 这些都是凌漾这次出任务遇到的，蓝莓，荔枝和枇杷。 找人之前，屠姗把水果都催生了两遍，得的果子用筐装好，带着路上吃。 屠姗一心找人，顾不上吃。 凌漾时不时给屠姗投喂一些，从开始的拒绝，到现在习惯张嘴。 “两天了，什么都没发现。” 屠姗很着急。 凌漾擦掉屠姗脸上的污迹：“已经一个月了，自然没那么容易找到线索，你别急，说不定他们已经入了城镇，我们速度快一些，先走一道，然后去城镇找，肯定能找到的。” 屠姗心里升起的急躁，又被凌漾压下去，点点头，三两口吃完：“走吧。” 凌漾收拾好东西，也不拖沓，两人继续上路。 速度快了些，屠姗尽量将意识扩散出去。 凌漾帮不上忙，只能做好后勤，看着时间，让屠姗停下来休息。 第四天，路程几乎走了一半，还是一无所获，屠姗肉眼可见的暴躁。 凌漾找了一堆干柴回来：“我看刚刚捡柴的地方有人为活动痕迹，说不定周围有人，等天亮了，我们去看看。” 屠姗惊喜：“是允宪他们吗？” 凌漾摇头：“不是孩子，不过，他们或许有线索，你别急，先休息吧，我给你做些吃的。” 一听不是孩子，屠姗又冷静了下来。 看着高大的男人，熟练的架起火堆，架上锅子，煮肉干粥，在沙漠里，这个应该是最简便，也是最有营养的吃食了。 橘红的火光照在男人脸上，屠姗看得出神，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老爷子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有他在，自己确实能压制心里的戾气，否则，她不会安安稳稳的找了四天。 “凌漾……” 凌漾回头：“怎么了？” 屠姗对上他柔和诚挚的眼神，摇了摇头。 凌漾抿唇，伸手在屠姗额头上探了探：“是不舒服了？” 屠姗摇头。 凌漾默了一瞬，坐到屠姗旁边：“我知道你担心允宪他们，不会有事的，没找到人就是好消息。 屠家人个个坚强，孩子虽小，但从小就懂事聪明，屠毅带着他们学习各种自救的法子，他们跟着屠伯父学习简单的急救，比你以为的要能干许多。” 屠姗记忆恍惚了一下，异世待得太久，这一世的曾经，感觉是很久远的事情。 她几乎都忘了，他们家虽然不大富大贵，也没有权势，但对孩子的教育，从未懈怠。 不仅仅是侄儿侄女们，她小时候也一样，跟着爸爸学习各种急救，跟着哥哥们到处玩闹，哥哥们会教她各种奇奇怪怪的生存本事。 其实，她会的也多，所以她从来不像其他姑娘文文静静。 她比野小子还淘，不论是左邻右舍，还是在学校，孩子堆里，一直都是孩子王。 她虽然没能带着侄子侄女们长大，教他们东西，但家里人肯定不会遗落教导。 三个小家伙都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 “谢谢。” 凌漾：“不用跟我说谢，我……”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 凌漾？？？ 先是惊，后是喜。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什么情况，但我真心祝福你们。” 凌漾？？？ “不是……” “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 凌漾点头，又摇头。 他知道，但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屠姗笑笑，不重要：“凌漾哥，谢谢你愿意来陪我，回去后，我会跟你离婚的，我不是涂三妹，不会说话不算话，你放心好了。 还有，也谢谢你对我家的帮助，对爸妈的照顾。” 302.第302章 找到 第302章 找到 黄沙又起，屠姗两人急急忙忙搭起棚子遮挡风沙，艰难度过一夜。 第二天，沙漠里竟然下雪了。 只是刚落地就化了，放眼望去，仍旧是黄沙。 北风呼呼的刮，跟刀子似得，割在皮肉上，疼得刺骨。 “哥哥，我好冷。”四岁的小允琦身上穿着两个哥哥的外套，还是冷得小脸煞白。 八岁的允宪牵紧妹妹：“乖，咱们再坚持坚持，走出去就好了。 允佑，你还好吧？” 六岁的小允佑已经被冻懵了，本能的牵着允琦另一只小手，摇头又点头：“好。” 允宪抿紧唇，他知道弟弟妹妹都冷，还饿。 他们走了好久好久了，躲过风暴，躲过狼群，找到水源，找到枯草……一直坚持到现在。 好像……坚持不住了。 “一只鞋，小孩的鞋，当时觉得挺好看的，就捡了回来，等着，我去拿。” 石油勘探队。 屠姗和凌漾找过来的时候，发现是熟人。 他们说，曾经在路上遇到过一只小孩的鞋，但没有见过什么小孩。 屠姗很激动，等着他们将鞋拿过来。 是一只很脏，很破的小绣鞋。 但上面绣的小蝴蝶很精致好看，即便鞋子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它还仍旧精致。 所以队伍里的女同志就给留下了。 屠姗拿到鞋子的第一时间，就确认是自家小侄女的，鞋子是自家老妈绣的。 屠母是大家闺秀，绣活一绝，家里每个人都有她绣的东西，她以前的衣服鞋子上全有绣，只是现在年龄大了，家里人不让她绣，做得少了。 小侄女这双鞋是新的，上一世死前，她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屠母刚做好，小侄女高高兴兴的穿给她看，不久家里就出事了。 出事后，这双鞋或许一直在小侄女脚上，这次逃命才弄丢的。 这也证明，他们确实逃脱了。 “在哪捡到的？什么时候捡到的？” “五天前吧，就在往西走的沙湾那里，那里有很多沙柳。” “西？” 小家伙是迷失方向了吧？ “谢谢。” 屠姗一秒都不敢多待，带着凌漾离开。 五天前，三个小家伙速度不快，肯定走不远。 只要中途不出现意外就好。 屠姗很着急，走得很快，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到了那片沙柳林。 光秃秃的沙柳在寒风里摇摆，沙面平整，连个兔子脚印都没有。 鞋子是他们五天前找到的，埋得不深，说明孩子离开不久，但他们也没有看到脚印，不知道孩子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这边。” 凌漾指了南。 屠姗不理解。 凌漾：“我们教过允宪看根系走向，跟着植物的根系方向走，有可能找到水源。” 屠姗心下一喜，往南追过去。 路上生怕错过什么，速度很慢。 “狼嚎，你听到吗？” 屠姗问凌漾，凌漾点头。 声音不远。 但没有小孩的声音，不确定孩子在不在那个方向。 屠姗想了想，决定过去：“我们过去看看。” 石头堆砌的狭小洞口外，五头灰狼踱步低吼，试探着往洞里探。 幽暗的光线能够看到狭小洞里，往外露了一片衣角。 屠姗眉心一跳，挥鞭将灰狼拦腰抽断。 快步上去，果真见到三个孩子。 洞里，三个小家伙早就昏死过去，小身体冻得青紫，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屠姗迅速脱下大衣，把三人裹紧。 凌漾紧随其后，脱大衣，又递上水。 “失温，缺水，饥饿，疲劳，先喂些淡盐水，再给他们搓一搓身体，别担心，他们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身上没有什么外伤，等身体暖了，就能恢复。” 有凌漾在旁边安抚，屠姗揪紧的心缓缓松开，照着凌漾说的做，给三个小家伙喂水，搓身体。 小小一只，又干又瘦，她都不敢用力气，生怕把他们的小手小脚给弄折了。 不过，他们确实很棒，一个多月，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真的很棒。 “不怕，姑姑来了。” “冷。” 小人在睡梦里呢喃。 凌漾又升起火，煮了一锅白粥，给小孩一人灌了小半碗。 热粥下肚，小家伙逐渐平复，睡得踏实。 屠姗松口气，热了些水，给他们擦小身板。 擦干净，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们裹上，黑黝黝的三小只，莫名喜感。 半夜有些烧，屠姗两人又给喂药，搓手心脚心，挤水果汁，折腾两个多小时，温度才下去。 “好好睡吧，姑姑在，不会有事了。” 亲亲三小只的脑门，在旁边躺下。 凌漾紧绷了几天的神经，也跟着放松。 扯过大衣，把四人都盖好：“好好睡吧，我守夜。” 屠姗看了他一眼，点头闭上眼睛。 这段日子，她几乎一个觉也没睡过，身边有小家伙，睡意倒是来了。 屠姗呼吸发沉，凌漾在她旁边坐下，轻手轻脚拂开她额头上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小脸。 她现在的长相，与以前已经完全一样。 带着厚茧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姗姗，一切都会好的，别怕，我陪着你。” 翌日，雪还在下，头顶却挂上了太阳，北风还是呼呼的刮，冻得起鸡皮疙瘩。 “唔……” 怀里的小人动了动。 屠姗低头，对上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好似觉得自己在做梦，眨巴一下闭上，又睁开。 “姑姑？”奶呼呼的小声音，带着不确定。 屠姗意外，小家伙认出她了？ 怎么认出的？ “琦琦怎么知道是姑姑？” “哇……姑姑……” 小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两个小哥哥给吵醒了。 “妹妹？” “姑姑，呜呜呜，哥哥，姑姑。” 小姑娘指着屠姗嗷嗷哭。 俩小哥哥愣愣的看着屠姗，都忘了哄妹妹。 “姑姑？” 屠姗歪着头看着他们笑：“是姑姑啊，小宪小佑，还记得姑姑吗？” 俩小哥哥眨巴了一下眼睛，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滚了下来：“记得姑姑。” 屠姗想笑又忍不住难受，把三个小人都搂进怀里：“不怕哦，姑姑来了。” 三小人一起嗷嗷哭，哭得惊天动地。 屠姗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嗓门会这么大。 凌漾受不了，偷偷躲了出去。 吃过饭，屠姗又做了拖板，又去催生了些水果，把三小只放上去，用大衣裹得严严实实，饿了就自己拿东西吃。 在姑姑身边，三小只全程咯咯笑，恢复了往日的天真浪漫，苦难好似一点没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 “回家了，坐稳了吗？” “坐稳了。”奶呼呼的小嗓音，听着就很治愈。 303.第303章 借宿 第303章 借宿 凌漾也被迫坐上了拖板，看着屠姗欢快的背影，嘴角上扬。 孩子找回来了，现在，只要屠毅三人没事，屠家的这场劫难就能过去。 至于背后的人，总能找到。 回程的速度不快，却也不慢。 三天后到了绑卞凡的地方。 原本计划绑三天，如今超时不少，卞凡已经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屠姗觉得他还有用，得把命留住，绑的时候，留了余地，藤蔓会在他要死的时候帮忙续命，他早就干了。 屠姗也不管他死活，直接扔拖板后面。 到了城镇，屠姗速度慢了下来，凌漾也从拖板上站起来。 “晚上我们在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这几天都喝稀粥，孩子身体受不住，你也要好好补补，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边陲小镇，黄沙遍地，天寒地冻，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雪飘洒，在地面铺上了薄薄一层积雪。 屠姗看了眼即便裹得厚实，也冻得小脸惨白的三小只点头：“行，找不着也没事，我待会去沙漠里找两只兔子。” 哪里用她又跑沙漠里打兔子，显得他毫无用处。 “放心，我能找到，这里不一定有招待所，我们先找找，没有就只能借住。” 行吧。 屠姗两人带着三小只，和裹成木乃伊的卞凡在小镇里走了一圈，没有找到类似招待所的地方。 只好去敲老乡的门。 敲响的人家屋子宽敞，院子里用具齐全，条件应该不错。 只是他们这样的陌生面孔，多少都会让人警惕。 “你们是谁？”开门的是个年轻汉子，长得唇红齿白，秀秀气气，倒是不像北地沙漠的人。 看屠姗和凌漾的眼神格外胆怯又充满审视。 屠姗：“我们外地来的，刚从沙漠里出来，想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借宿？”年轻汉子拧了拧眉。 沙漠里经常有考古队，勘察队，各种队进出，他们这些周边城镇，也能时不时见到些外人。 他们这里以前还有个客栈，后来被马匪捣了，再没开过，也没有招待所。 外来人就会到当地人家里借宿。 但从来没有人在他们家借宿过。 “我们家不借宿，你们去别家吧。” 屠姗扬了扬眉，行吧，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拖着幼崽往外走。 三张黑黝黝的小脸从大衣里露出来。 年轻汉子眉头一拧：“等等。” 屠姗回头，咋了？ 年轻汉子看向拖板：“这几个孩子，是你们家的？” 赤果果我怀疑你是人贩子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屠姗呵了一声：“我家的。” “你怎么证明？”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要不我们上医院，我做个dna给你看看？” “什么爹？” 屠姗……她走。 “站住，你们不能走。” 汉子拦在屠姗面前，面露不善。 “姑姑，”三个小崽吓到了，爬起来紧紧抱着屠姗的腿。 凌漾将四人挡在身后，冷眼看着汉子：“你想做什么？” 屠姗拍着崽崽的脑袋，眼神也冷了下来。 年轻汉子见崽崽依赖屠姗，察觉自己可能错怪了两人。 “对，对不起，我以为，以为……” 屠姗无语：“以为我们是人贩子。” 年轻汉子有些尴尬：“那个，对不起，实在是这段时间，我们镇已经丢了四个孩子了。 最近我们也没听说有什么外来队伍，你们又带着孩子，我不得不问一句。” 屠姗皮笑肉不笑：“你真是个好人。” 年轻汉子…… 凌漾：“我们能走了吗？” 汉子忙让开。 一道寒风呼啸而过，三崽崽冻得一哆嗦，屠姗赶紧给他们裹好。 “老老实实坐着，别怕，姑姑在。” 三小只乖巧坐下，缩在大衣里，像三只小耗子，又瘦又小还黑。 屠姗看得眼睛疼，她家三个小崽崽以前可是白白嫩嫩的。 年轻汉子看得却有些不忍：“天快黑了，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家名声不好，就进来住一晚吧。” “你家啥名声？” 汉子…… 屠姗摆手：“不重要，住你家吧。” 看了眼凌漾，凌漾没有意见，今晚就在年轻汉子家住下。 汉子姓金，名吉。 不过十九岁，该称少年才是。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亲人都没了。 屠姗安顿崽崽，凌漾准备出去找吃的：“你们这里谁家养鸡吗？” 金吉：“养牲口的倒是有，不过入冬后没有粮食，大多数人家都会在入冬前卖掉，现在剩下的应该不多。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不常出门。” 金吉有些心虚，凌漾也没多问，出门找鸡去了。 屠姗让崽崽们窝在炕上，出门看到金吉在院子里发呆。 “你之前说丢孩子，是怎么回事？” 金吉回头，先对屠姗歉意的笑笑。 “我们这里偏，但凡有个外来人，肯定第一时间会被所有人知道，所以很少会丢孩子。 但差不多一年前，一个孩子突然失踪，所有人一起找，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大家以为是被狼叼走了。 后来过了一个月，又有一个孩子失踪，仍旧没有找到，大家猜或许也是被狼叼走了。 又过了两月，又失踪一个。 这次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以前三五年都不会出现的狼，不可能一年出现几次。 直到两个月前，又失踪一个孩子，大家确认，是有人贩子。 因为这件事，我们小镇对外来人很敏感，最近半年都没外来人来过了。 你们突然出现，所以我才……” 屠姗理解：“那，人贩子的事怎么收尾的？” 金吉：“不了了之，什么线索都没有，孩子也找不到，只能不了了之。” “不报公安？” 金吉叹气：“我们小镇只有治安小队，还是民办的，距离一千公里外的市里才有公安。 治安小队出过任务，但是他们找了三天没有线索后就收队了。” 屠姗也叹气，这样的边陲小镇，地广人稀，做点什么还真不好查。 “既然没有外来人，也没有被狼叼走，那孩子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你们没有相互之间调查吗？” 金吉：“我们小镇一共才几百号人，大家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彼此很熟悉，谁家有点什么事，必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根本没有做恶的机会。” 屠姗不信，不是外忧就是内患，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只是他们蠢，没发现而已。 不过，凭空消失。 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这种无头悬案，最容易被冠上灵异帽子。 304.第304章 夜查胡杨林 第304章 夜查胡杨林 “你们家以前做什么的？” 金吉一愣，没想到屠姗会问这个，支支吾吾不想说。 行吧，屠姗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 “借你家灶使使。” 金吉忙点头。 没多久，凌漾带回两只老母鸡，先炖上一锅鸡汤。 他们带得有粮，进镇子之前，屠姗还特地催生过一次。 粮食足够，闷了一大锅米饭，不合时宜的水果就没拿出来了。 金吉家不小，条件似乎也不差，但也没到大口吃肉，大锅闷米饭地步。 饭香味满院子乱跑，少年馋得吞口水。 但这是客人的，他没脸蹭，躲回屋里去了。 屠姗也挺馋的，天天肉干煮粥，人都喝傻了。 “可惜没弄到兔子，用来烧土豆肯定好吃，很久没吃了。” 凌漾看着她笑：“等回去了，我煮给你吃。” 屠姗看他，以前他倒是也做过饭，味道一般般。 “不用，我自己煮。”他俩回去就离婚了，哪里能吃他做的饭。 凌漾…… “我现在做得很好了。”以前他做饭，总能得到小丫头的嫌弃，她嫁人后，他一直遗憾，从未给她做过一顿好饭。 心里难受，自己无意识的就练起了厨艺，确实长进很多。 屠姗默了一瞬：“是吗，那以后你做给嫂子吃吧。” “啪……”老旧瓷碗四分五裂。 屠姗龇牙，完犊子了，主人家的碗啊。 “你看看你，怎么还学会粗手粗脚了呢，人家家里总共也没几个碗，这地方买都买不到，碎了咋整？ 看看这碗老得，说不定还是个古董呢，也太暴殄天物了。” 屠姗蹲在破碗跟前，捶胸顿足。 凌漾……所以，她在意的只是碗，不在意他了是吗？ 没影的嫂子都喊得这么熟练，难道忘了谁是他媳妇？ 各种无奈，最终也只道：“我会赔的。” 屠姗啧了一声：“你看着这里吧，我去看看崽崽们。” 屠姗躲了，不知道为什么，凌漾的眼神让她接不住。 晚饭都吃得很满足，金吉也被拉着上桌吃了一顿，说不好意思，筷子也没客气，不知道为什么，大米饭格外好吃，难道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只吃得起杂粮饭的缘故？ 屠姗也吃得很满足，默默夸了一句，确实比以前做的好吃，他在厨艺一道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小崽崽吃完就睡了，小身板终究伤到了，变得很脆弱，容易累，容易不消化，还容易感冒。 在路上跑了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总是焉哒哒的，睡得也不踏实。 今天吃得好，还有暖呼呼的炕，吃完就犯困，睡得很踏实。 黑黝黝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好看了一点。 屠姗去看了眼卞凡死没死，确认还在喘气，给灌了几口热水，继续丢在角落了。 到现在金吉都不知道，自己院子里还有个人。 晚上屠姗和三个小崽睡，凌漾和金吉睡。 半夜，屠姗给小崽崽盖好被子，开门出去。 没想到凌漾早早的就等在了院子里。 “你干嘛？”屠姗问。 凌漾看她：“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屠姗瘪嘴，她是正事，添什么乱。 凌漾被她的表情扎到了，他还是很有用的好吗？ “我知道你想去查孩子失踪的事，但这里没有卷宗，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资料，你根本无从下手。 不过我去买鸡的时候，大概打听了一下，四个孩子，都是家人外出，在镇外的胡杨林玩耍时丢的。” 屠姗看他，他怎么知道她要调查这事，还早早的打听消息？ 还是说，他本身也是想调查的？ 也是，正直刚毅的凌队长，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理会。 “那就去胡杨林看看吧。” 凌漾没说什么跟在屠姗后面走，屠姗也没再嫌弃凌漾弱。 镇外胡杨林很大，镇子就是依着这片胡杨林建立的。 镇子里的人会来这里捡柴火，去地里干活也会从这里经过，所以这里很安全。 镇子里的小孩几乎都来这里玩，从来没想过孩子会在这里失踪。 凌漾：“这里每天都有人踏足，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屠姗：“我知道，哎，你看看，要是偷了小孩，贼人可能会往哪里跑？”指着胡杨林四周的地形问。 凌漾环视，他们进来时走的是镇子另一个入口，没有经过这里，这会光线不好，也能看个大概。 “背后是城镇，全是熟人，前面是耕地，人来人往，要是有人劫了孩子，不会走这两边。 那就只能往左右。 左边是沙漠，绵延万里，没有接壤的城镇。 右边听说是戈壁，戈壁多险滩，地势不平，环境恶劣，少有人能平安进去，平安出来，但穿过戈壁就能到另一个小镇，比官道近了三分之一不止。” 屠姗歪头看他：“另一个小镇丢孩子了吗？” 凌漾摇头：“没有，不过他们小镇有去外地走亲戚，走丢的孩子。” 屠姗？？？ 凌漾：“就是说有丢孩子，却不是在自己家门口丢的。” 屠姗……玩呢？ “丢了几个？” “两个，都是跟着家里大人出门，不小心走丢的，再也没找回来，所有人都只当是意外，没有多想，也没有和这边孩子丢失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不过，两个镇子隔得远，有事没事的没有谁串门，很多消息不互通，滞后。” 屠姗认认真真打量凌漾：“不是，你就买个鸡的时间，怎么知道这么多？” 凌漾笑：“所以，我还是有用的对不对？” 黝黑的眸子，落在屠姗脸上，带着别样深意。 屠姗移开视线，呵呵：“上戈壁看看。” 屠姗拽着凌漾在戈壁穿梭，这里到处都是怪石嶙峋，陡峭崖壁，连条正常的路都没有。 亏得屠姗会“飞檐走壁”要不然两人得当场回家。 却也没走太远，这样的路，屠姗都走得艰难，更别说普通人。 人贩子要是带着孩子往这边走，肯定不现实。 至于暗道，屠姗也探查过，没有。 “应该是往沙漠方向走的。” 凌漾：“沙漠方向镇子里的人也查过，没有发现异样，何况沙漠里没有可以绕去别的城镇的路。” 屠姗不信：“那是别人，我得亲自看过才知道。” 行吧，凌漾陪着又走了一趟沙漠。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茫茫沙漠，竟然圆月高挂，又大又圆，就托在沙漠边缘。 “真好看。”屠姗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色，莫名触动，有种磅礴，有种温暖。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 凌漾转头看她，刘海分开了，露出下面白皙的小脸。 银白的月光照在小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光晕，确实很好看。 305.第305章 孩子不见了 第305章 孩子不见了 “为什么不把头发梳上去？” 屠姗愣愣回头，摸了摸大刘海：“刘海挺好的，就跟在三不管一样，关键时刻能救命。” 刘海又合上了，凌漾心下遗憾。 不过，也好，有涂三妹的身份在，或许行事可以更为方便。 屠家背后的敌人还不知道是谁，要是知道她还活着，又是麻烦。 “也好，走吧。”自然的牵上屠姗的手。 屠姗看了一眼，往外抽，没抽动。 凌漾勾起唇角，又握紧了些：“沙漠里不安全，我牵着你走好些。” 哪不安全了？ 算了，他可能害怕。 但是不出意外，沙漠里也没有任何线索。 作为当地人，对周边环境肯定比她这个外人更为熟悉，什么地方更好藏人，什么方向更好逃跑，比她清楚。 她能想到的别人同样想得到，她探查的这些，别人也早就探查过无数次。 没有收获，情有可原。 她走这一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回吧。” 凌漾笑笑：“这件事要继续查吗？” 屠姗想了想，哥哥嫂子情况不明，她不放心，侄子侄女也想爹娘了，肯定想快点回去。 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 而且孩子丢失这么长时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还是算了吧。 “不继续了，明天赶路。” 凌漾：“也行，回头有时间，我会让人来查一查的。” 屠姗不置可否，拽了拽手，还是没拽动。 扭头看凌漾：“都出沙漠了，你还怕啊？” 凌漾？？？ “……对，我晚间眼神不太好。”说着和屠姗十指紧扣，牵得更紧了。 屠姗觉得不对劲，倒也没甩开。 以前觉得凌漾强得可怕，重生回来后，觉得人人都弱得可怜。 主要还是她太强了，没办法。 屠姗美滋滋的晃了晃脑袋，不自觉的蹦跶着走。 凌漾看她喜气洋洋，勾起嘴角，小丫头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 回到金吉家，已经凌晨四五点，屠姗推门的手一顿。 “不对劲。” 凌漾：“怎么了？” 屠姗来不及说话，大步闯进去，直奔屋子。 本该在炕上熟睡的三个小崽不见了。 所以，她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凌漾紧随其后，也看到了空荡荡的炕。 转身去隔壁屋子，金吉还四仰八叉的睡着。 走过去探了下脉搏，没有问题，不过好似被下了药，睡得比较沉。 准备掐人中时，被屠姗一把扯开，一巴掌甩在金吉脸上。 凌漾脸皮抽了抽，感觉有点疼。 金吉幽幽转醒，意识还很迷糊，就觉得脸疼。 恍惚中看到屠姗一脸冷气，吓得瞬间清醒往后躲。 “怎，怎么了？” “孩子呢？” “孩子，什么孩子？” 屠姗直接把人扯起来，丢院子里。 寒风一吹，金吉瞬间清醒。 屠姗又问：“孩子呢？” 金吉抱紧自己，哆哆嗦嗦问：“孩子没在屋子里吗？” 屠姗握了握拳。 凌漾把她拉到身后，看向金吉：“我们晚上出去了一趟，回来孩子就不见了，你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金吉愣了一秒，脸色突变：“孩子不见了？被偷了？会不会调皮跑出去玩了？”总不能是被狼叼了，狼没这么大的胆子。 凌漾拧眉：“孩子很听话，不会乱跑，而且，大半夜的，去哪玩？ 你仔细想想，当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金吉站起身：“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进出我都没听到声响，咱们赶紧去找吧，肯定没走远，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这就去找人，找治安队帮忙，你们也赶紧去找。” 说着就往外跑，跑一半又折回来把衣服穿上再跑。 屠姗两人看着人离开，凌漾道：“我们应该是一进镇子就被盯上了，连我们出去也知道，对方能力不弱，这么短的时间，孩子肯定不会被带出去，我们在镇子里找就行。 但现在唯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抓孩子想做什么，大张旗鼓，我担心伤到孩子。” 屠姗气息很冷，也出乎意料的平静：“或许他们并不是盯着我们出去了才动手，而是想一起把我们迷晕，只是我们运气好不在，当然，也是他们运气好。 再说，即便他们不弱又如何，在我手里同样不堪一击。 我都已经打算放过他们了，他们还不知死活动我的人，只能成全了。 你站开一些。” 看出屠姗要大展拳脚，凌漾赶紧站开。 屠姗单手撑地，翠绿藤蔓疯狂生长，扎进地里，消失不见。 凌漾看不到的地方，藤蔓结成网，在地底穿行，所过之处，都留下根系。 但凡经过的人事物，都回传给了屠姗。 “呵，找到了。” 屠姗走去后院，这里竟然堆了数十口棺材，还有很多落灰的做白事的物件。 难怪金吉对自家营生支支吾吾不乐意说。 推开最角落的棺材盖，三个孩子就在里面。 凌漾眉心一跳，帮忙把孩子抱出来。 “中了迷药，没有大碍。” 屠姗点头，给崽崽们灌了些水果汁，放回炕上。 “棺材下面有两条通道，一条通往外面胡杨林，一条通往治安队，之前倒是忘记探查往镇子方向的地底下了。” 凌漾反应了一瞬，拧眉：“你的意思是，治安队有问题？” 屠姗耸耸肩：“八九不离十，不过，他们把人藏在这里，必定做好了人被找到的准备，肯定不会让人找到证据。” 凌漾点头，确实，这事暴露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金吉。 “你觉得金吉是无辜的吗？” 屠姗不知道，又蠢又傻的小子，希望他无辜吧。 对着凌漾掀起眼皮：“正规程序是走不了，我赶时间，你这时候可别跟我讲什么规矩道理，小心我翻脸。” 凌漾无奈一笑，她从小就不是个讲规矩的，跟她在一起，他也会下意识忘记规矩。 “不讲，放心吧，只是，还是悠着点，老首长让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宗政老爷子让他来不是为了拦她，而是帮她守底线，在一定范围内可以肆意妄为。 屠姗撇他一眼：“少拿老爷子压我，那老头也就是个纸老虎。” 凌漾不置可否，老首长要是纸老虎，这世上怕是没真老虎了。 “快，去找找，快。” 金吉带着一群人回来，说是帮忙找孩子。 原本对金吉家有些忌惮，这时候也顾不上。 “孩子顽劣，可能就在家，先好好找找。”头发白的老爷子颤巍巍跑在前面，大冷的天，额头浸出一层细汗，看得出，是用心帮忙了。 他们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找到，又提议到家找。 或许每个人都已经认定孩子被偷走，没有找回来的可能，找，不过是给孩子家属的一个交代。 306.第306章 金家 第306章 金家 金吉都快愧疚死了，脑子完全不会转，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二话不说，带着人回来。 治安队的人，也在里面，是两个皮肤黝黑的粗糙汉子。 民办企业，里面的人员配置也很接地气。 没有什么特殊装备，打扮跟普通民众一样，混在人群里完全不显。 为首的老头是镇子里的老人，德高望重，镇子里有什么事，都会去找他拿主意，他也会热心肠帮忙。 一群人推开院门，屠姗和凌漾正好走到院子里。 金吉忙道：“他们是孩子的姑姑和姑父，同志，这些都是镇上村民，听说孩子不见了，来帮忙的。 我们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所以回家看看，看孩子是不是调皮躲在哪里。” 话是这么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安慰人的话。 “两位放心，孩子是在我们镇丢的，我们肯定会好好帮忙找回来的，你们别担心，孩子丢不了。” 老爷子重名声，自己镇子上的孩子丢了，可以当成内部事件，内部消化。 但外来人的孩子丢了，不能马虎，要不然传出去，以后没人来镇子借宿，他们就会少了一项收入。 像这种偏远小镇，本身穷，没有什么发展的东西，只能靠外来人偶尔创造些收益维持生活。 所以，名声很重要。 只是老爷子可能不知道，金吉已经把他们镇子卖得干干净净。 听了老爷子话，金吉也不敢反驳，羞得无地自容，还心虚得厉害。 屠姗环视一圈，这些人里，真心的有，敷衍的有，别有心思的也有。 “给各位添麻烦了，孩子已经找到，众位回吧。” “找到了？” 众人齐齐惊呼。 金吉最为震惊，孩子在他家丢的，他家情况又特殊，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激动往前走了两步，满脸惊喜：“当真找到了？在哪找到的？孩子没事吧？” 屠姗看了他一眼：“在你家后院的棺材里，没什么事，孩子确实顽劣，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金吉很少去自家后院，那里堆放的都是些以前家里人吃饭的家伙事。 这些年这些事情不让做，而且大家也穷，加上他不愿意再做这行，嫌弃那些东西晦气，全给堆后院一直没有理会过。 镇子里有人离世，会来他家买棺材，除此之外，他一般不往后院去。 想着等棺材卖完，就把其他东西都烧了，彻底清理干净。 没想到，几个孩子会大半夜的跑后院去，睡棺材里。 这不会是被什么迷了吧？ 不仅金吉这样想，本就觉得金家晦气，不愿意来他家的左邻右舍，镇上居民都这样想。 这金家啊，是当地的出马仙，祖传的本事，往前百年，不知道多火，名气也大，许多达官贵人都跑来金家许诺重金求助。 家里顺道开了个白事铺子，生意也很红火。 金家一度当地的大户。 五十多年前，也不知道怎么的，金家突然没落，家里人一个接一个无故离世，尤其是近二十年，家里小辈，全都活不过二十岁。 现在金吉是金家唯一的后人了，而且，十九了。 大家害怕，觉得晦气，认为金家肯定是因为做多了泄露天机的事，改变了太多原本注定的命运，还得罪了那些牛鬼蛇神，遭到了天谴，受到了诅咒。 生怕被连累，全都远远的避开，就算路过也不从他家门前走。 有外来人借宿，也会被其他人劝离，生怕人被金家克死，影响镇子名声。 不过屠姗他们来得巧合，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才找到金家来。 之前失踪孩子，了无音讯，所有人都往灵异事件上想，金家，少不得要在他们的脑补里占据重要地位。 为此，还有些极端分子跑来金家闹过。 金吉年轻，身形又不似北地人高大，一向都以逃避处理。 好在有老爷子镇压，倒也没闹大。 今天，住进金家的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棺材里，这好似证明了所有人之前的猜测，金家真的有问题。 一个个的脸都白了。 “我就说金家不能留，早该赶走了，你们不信，现在看看，出事了吧？” “今天只是弄棺材里睡一觉，下次是不是就一睡不起了？” “对啊，这次是外人，下次会不会祸害我们这些邻居？” “老太爷，让金吉走吧，不能再让他留在这里了。” “我们镇已经没了四个孩子，再少可怎么得了？” 男女老少都很激动，跑去给老爷子施压。 老爷子脸色铁青，沉默着没说话。 金吉愧疚又落寞，无措的站在原地，被大大的悲伤包裹。 看得出，他也是觉得自家有问题，自己有问题的。 并且坚定的认为，那些孩子就是被他害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龟缩在自己龟壳里，不跑出去连累人。 昨天也是忍住，想着住一晚应该没事，才留下屠姗他们。 却没想到还是害了他们。 可他十九了，活不了太久了，他不想走，他害怕死在半道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可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好像真的不能留下了。 屠姗和凌漾被事情走向惊得目瞪口呆，不是，刚刚不是在说找孩子的事情吗？ 怎么赶人了？这些人都脑补了什么？ 天亮了，屠姗打断了人群激烈的讨论。 “那个，我们还要赶路，再次感谢大家，不打扰了，我们马上离开。” 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倒也没谁开口挽留，他们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意思很明显，走吧，走了他们好处理家事。 金吉也希望他们赶紧走，怕再被自己连累。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屠姗挑眉，也没多磨蹭，把三个还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抱出来就走了。 太过干脆，还让金吉难过了一下，觉得他们肯定也是被吓到了，才会走得这么着急。 走出小镇，凌漾才开口：“找个地方把早饭吃了吧，孩子也不能一直睡着，得弄醒。” 屠姗没意见，反正也没打算走远。 两人穿过小镇的耕地区域，又往前走了一段到无人区域就停了下来。 找了个避风的背面架锅煮饭。 “小镇的人，好像很信鬼神之说。” 屠姗挑眉，确实很信：“这就是那些人贩子最愿意看到的，有鬼背锅，他们倒是可以安心偷孩子了。” 这可不是鬼在背锅，是人在背锅，凌漾倒是可怜金吉了，一个不足二十的小少年，背负了一切。 307.第307章 又逮一个 第307章 又逮一个 “他们要是将金吉赶走了，往后又要怎么给自己脱嫌？” 屠姗冷笑：“兔子不吃窝边草，羊毛不能逮着一只薅，大概不会再对这个小镇下手了吧，谁知道呢，反正坐实金吉的罪名，他们以前犯下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不管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凌漾拧眉，这些人，是真该死啊。 “金家人活不过二十，这事倒是奇怪，金吉看着挺健康的，怎么可能快死了。” 说起这个屠姗倒是有兴致：“如果排除他杀，有可能是得了基因一类的疾病，我爸要是知道了，肯定很乐意研究研究。” “基因？”凌漾听不懂。 屠姗也解释不清楚：“不重要，反正就是疑难杂症。 待会我得回去报仇，你帮我守着他们三个，我很快回来。” 凌漾想跟，又知道这三个小崽子离不开人，只能遗憾留下。 “注意安全，动静别太大，早点回来。” 屠姗敷衍的点点头。 吃饱喝足，看时间差不多了，屠姗一个人悄摸跑回去。 先去金家看了一眼，人群已经散了。 金吉一个人在屋子里哭哭唧唧收拾行李，准备远行。 哦，这是真被赶走了。 可怜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迷信呢。 暂时没管他，先去找那两个治安队的人。 “妈的，怎么被找到了呢，三个小兔崽子，能换好几百，真是可惜了。” “是我们疏忽了，外来人不知道金家情况，要是镇子里的人肯定不会往金家后院找，咱们以前，每次都很顺利。” 确实，以前几次，他们都是从胡杨林偷到孩子，弄到金吉家后院藏起来。 任由镇子的人到处找，哪怕将小镇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人来金家后院，就连金吉也不去，安全得很。 等风头过了，再将孩子弄走。 这次，是真的漏算了。 “金吉被赶走了，往后我们怕是不好行事了。” “怎么不好？走了更好，他走了，往后的金家就是鬼宅，更没人敢去，咱们想做什么做什么。” “说的也对，那些蠢货，信什么牛鬼蛇神，咱们到时候再弄点动静出来，那些蠢货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嘿嘿嘿…… 两人笑得格外奸诈。 一听不对劲，怎么有三个人的笑声？ 屠姗从房顶上跳下来，双手环胸，上下打量：“这么好的买卖，就你们两个人干，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加我一个？” “你？” “你不是个那个外来人？” 屠姗摸摸刘海：“是我，你们绑我侄子侄女的事我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带我一个怎么样？” 两人对看一眼，眼底同时闪过狠厉。 “行啊，你跟我们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屠姗高兴的跟上。 两人带着屠姗到了一间小黑屋，周围都是破烂塌陷的泥胚房，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在这里做的。 “进来吧。” 残垣断壁的最里面，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里，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已经干枯的黑色血迹。 屠姗前脚进去，两个男人就露出了邪气的笑。 “真是不知死活啊，说你胆子大呢还是没脑子呢？” “走了又回来，不就是想报仇吗？真以为我们蠢？ 想报仇可以啊，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呵，那个男人回来我们倒是要忌惮几分，但你一个小娘皮，这不是给爷送菜吗？” “说说，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说得好，爷两个说不定会怜惜一二呢？” 两人就这么围着屠姗动手动脚。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在咸猪手往她脸上伸的瞬间，一把扣住。 “论本事，这世上，姑奶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们的，可以啊，给姑奶奶磕两个。” 往下一压，男人像是被座大山压住，膝盖一软，直直跪下，掀起一层厚厚的尘土，还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唔……” 男人青筋暴起，痛到扭曲。 另一人见状，大喝一声，朝屠姗挥拳头。 屠姗一脚踹过去，男人倒飞四五米，砸塌一面墙，倒在泥胚里，抱着胸口翻滚哀嚎。 屠姗看着脚边的男人：“说说，咱们这个团队有几个人，买卖是怎么做的，你们卖了多少孩子，挣了多少钱。” 男人磨着后牙槽，涨红着脸怒视屠姗：“贱人，有本事杀了爷爷。” 屠姗冷笑，抬手就拧断了他脖子。 到死，男人都没想到，她真敢。 屠姗看向另一个男人：“你呢，想死吗？” 男人已经吓傻了，连连摇头。 “很好，那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们就两个人，孩子都卖给了市里的人，除了小镇四个，周围小镇，我们卖了七个，得了一万多块钱。 不过钱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千多和一些票，我全给姑奶奶，全给你，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一万多，就剩下一千多了，呵，败家子啊。 “会写字吗？” 男人连连摇头。 屠姗嫌弃：“家在哪？” 男人大喜：“我带您去，我带您去。” 也行。 男人试探爬起来，慢慢往外走，看屠姗没拦，逐渐加快速度。 屠姗勾唇，一鞭子抽出，几面还坚强挺立的泥墙瞬间塌成废墟。 被拧断脖子的男人淹没在废墟里，没留下丝毫痕迹。 想跑路的男人……默默放缓了速度，狗腿的给屠姗引路。 屠姗淡定跟上，在男人想带她往人多的地方走的时候，幽幽开口：“我觉得，咱俩的交易，不适合让人知道，你觉得呢？” 男人哆嗦了一下，果断换了条僻静的路。 男人孤家寡人，住的小院又脏又乱。 到家后战战兢兢的拿出自己所有钱财，交给屠姗：“都在这里了，我一分没留，真的，您点点。” 屠姗懒得点，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用藤蔓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找到男人藏起来的名单，除了这些，屋子里再无其他有用的。 “死了那个住在哪？” “不远，不远，旁边第三家就是，他家有媳妇孩子老娘。” “哦？那你们做买卖的事，他家里人也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这事我们瞒得死死的，他们都不知道。” “钱都完了还不知道？他们都不问家里的钱从哪里来吗？” 男人尴尬笑笑：“他的钱没给家里人，给了隔壁巷子的寡妇，寡妇是个烂的，不管你钱从哪里来，只要给她她就要。” 行吧，屠姗就不去祸害那家子可怜的孤儿寡母了。 一巴掌拍晕男人带走，他身后说不定有大鱼，弄回去和卞凡一起交给老爷子慢慢查。 308.第308章 回到落日城 第308章 回到落日城 屠姗平安回去，凌漾揪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看了眼和卞凡排排躺的某人，没有多问。 “姑姑，”三个小崽醒了，并不知道自己被迷晕过，见到屠姗，欢欢喜喜的跑过去抱大腿。 屠姗一人脑袋上撸了一把。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金吉了，咱们等一等，给我爹捎带回去，我爹肯定很感兴趣。” 凌漾默了默，所以，金吉是个物件吗？也不知道本人知道了这事，会不会高兴。 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屠姗气得差点跑回去揍人，属乌龟的吗？ 倒也不是属乌龟，就是金吉舍不得离家，一步三回头，走走停停，两个小时的路，硬生生让他走了一上午。 要不是惦记他能得自家老爹喜欢，屠姗高低要教教他做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墨迹。 凌漾已经做好了午饭，端给屠姗：“先吃饭吧，他要是再不来，我回去抓。” 屠姗端起饭碗，骂骂咧咧开吃：“不用，人要过来了，不准给他东西吃，饿死他个臭小子，气死我了。” 凌漾笑着应好。 三个小崽不知道姑姑在气什么，乖乖巧巧的吃饭，不敢闹腾。 金吉拖着自己能带走的所有家当，哭哭唧唧往前走，前路迷茫，就害怕遇到岔路，他肯定不知道该选哪一条。 他真是太可怜了，担惊受怕难过自己活不长，还得遭受左邻右舍父老乡亲的指摘责怪怨怼和嫌弃，又要担心自己连累别人，整天谨小慎微，龟缩在屋子里，门都不敢出。 他活不长了，就想守着家，过完最后的人生。 偏偏这都做不到，他真的，太难了。 抬头，看到前边有烟。 有烟？ 急匆匆走了几步：“诶，是你们啊，你们还没走远呢？真巧。” 屠姗翻个白眼，用后脑勺对着他。 崽崽们倒是乖巧的喊人：“金吉哥哥。” “诶诶，你们好，你们没事吧？” 早上那会他都没顾上好好看看小家伙的情况。 小崽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迷糊的摇脑袋。 “那就好，那个，你们准备去哪？” 看了眼屠姗，屠姗不搭理他，委委屈屈的又看凌漾。 凌漾：“落日城。” “落日城？”金吉惊呼，存在于他只听过的地方。 那可是北地最大的城市，他从来没想过去那里。 在他不知道去哪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这不就是老天的指引吗？ “听说落日城很远的，这么走吧，得走上一年半载，你们会走这么久吗？” 凌漾眼皮跳了跳，一年半载？ 真当是乌龟爬吗？就算不用屠姗，他也不会走这么久。 “走不了这么久。” 金吉眼睛都亮了，不用走这么久吗？那他能走到吧？不会死在半道上吧？ “那个，你们知道路吧？” 凌漾：“……知道。” “那能带着我吗？”金吉心都提嗓子眼了。 凌漾看了眼屠姗，屠姗又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凌漾勾唇：“可以。” 金吉兴奋得蹦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有些害怕：“那个，我……可能会连累你们，要不还是算了吧。” 凌漾：“……破除封建残余的宣传没到你们镇吗？这世上没什么牛鬼蛇神你不知道吗？ 小同志，多出去走走看看听听，别被愚昧无知牵着鼻子走。” 金吉？？？ “哼，”屠姗一抹嘴巴，真是听不下去了：“走了。” 凌漾忙去收拾东西。 金吉无措的左右看了一眼，往凌漾身边凑：“涂同志是不是还在生气啊？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就是担心孩子冻着。” 凌漾……刚刚的话白说了。 屠姗一掌劈了过来，金吉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屠姗拍拍手：“废话真多，害姑奶奶等这么久，晕着吧。” 凌漾…… 对上三个崽崽茫然又害怕的小眼神，屠姗微笑：“乖，金吉哥哥累了，让他睡会。” 崽崽茫然点头，被屠姗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小脑袋都给蒙起来了。 最后看向凌漾：“坐上去，赶时间。” 凌漾不敢耽搁，老老实实坐好。 屠姗动了动脖子，拔腿开跑。 寒风呼呼的吹，大雪哗哗的落，黄沙呜呜的跑，凌漾默默给自己盖一件大衣，真的太冷了。 天黑了，路程过半，屠姗停了下来。 金吉悠悠转醒。 ？？？ 旁边火光摇曳，金吉懵逼爬起来：“我睡着了吗？” 凌漾给他递了一碗肉干粥：“可能太难过，太舍不得家，晕过去了。” 这样吗？ 金吉茫然接过，温热的粥碗，让他浑身血液都流动起来了，赶紧抱紧了些，灌上两口，真舒服。 可能他真的太难过了，所以晕了过去。 “谢谢你们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凌漾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屠姗还是冷脸，不搭理他。 崽崽们已经喝完粥睡着了。 金吉只能继续凑到凌漾身边说话：“我们这是走到哪了？” 凌漾摇头：“我不知道地名。” 金吉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又是第一次来，哪能知道。 “那……” 屠姗：“睡觉。” 刚醒的金吉…… 凌漾收拾好，给崽崽们盖好被子，又给屠姗盖好，自己在旁边靠着，闭上眼睛。 金吉…… 行吧，人家走了一天，他睡了一天，困了应该的。 他不敢弄出动静，小口小口的喝粥，喝完一碗，看到锅里还有半碗，纠结了一秒钟，喝了。 锅碗收拾干净，安安静静坐在火堆边守夜。 火光跳动，金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头顶全是人头。 ？？？ “我我我我又睡着了？还让你们拉了一路？天，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还有谢谢你们，没有把我扔路上。” 人多地方，不能加速，拖拖板的重任，被凌漾接了过去。 凌漾拖不动，屠姗嫌弃的帮了点忙，对此，凌漾老脸通红。 金吉醒了，还坐在拖板上叨叨，凌漾忍无可忍。 “你能下来了吗？” 金吉愣了一秒，赶紧站起来：“嘿嘿，不好意思啊，我来拖，我来拖。” 凌漾嫌弃，他都拖不动，瘦巴巴的小子能拖动？ “不用，你把你自己的东西弄走就行。” 金吉自己也有个小拖车，绑在大拖板后面。 金吉赶紧拖走，和凌漾并排走着。 “凌同志，咱们这是到哪了？这里好热闹啊，楼也好高。” “落日城。” “啥？” 310.第310章 注定没缘分 第310章 注定没缘分 病房里，屠姗连蹦带跳，声情并茂说着外出的事情，把俩老爷子逗得开怀大笑，之前的黑脸，全然不见。 把人哄好了，屠姗松口气，这俩老爷子气性是真大。 “那俩人凌漾带走了，回头你们要审就去找凌漾，他俩身上肯定事多，尤其是卞凡，从他身上能找到屠家的敌人，老爷子，您帮我盯紧点，别让人给弄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 凌漾现在只是暂时帮忙管着人，等回去了，肯定要交给相关部门，那时候就只能老爷子帮忙盯着。 唉，要不是非得走正规程序，屠姗还是更愿意自己来。 说起正事，俩老爷子也正了神色。 宗政老爷子点头：“放心，我会让人看着，那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之前的清扫让他们躲过去，这一次，没那么容易了。” 老爷子也是发了狠，一次两次的，没完没了，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 涂家那伙人，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救，真把他们这些老家伙当成死人了。 他本来不想管这些事，但一而再的挑衅他，忍无可忍。 想到这些，老爷子看了眼屠姗，这丫头情绪好像变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凌漾的功劳，还是孩子找回来的原因。 “你跟凌家小子怎么打算的？” 屠姗不太适应老爷子话题转变的速度，太快了。 “要怎么打算？” 老爷子没好气瞪她：“少打马虎眼，我看你俩现在相处得不错，以后是不是要好好过日子了？” 屠姗鼓了鼓脸：“是不错，我答应他离婚了，他才给我好脸色，算了，心思在别人那的男人我也不屑要，回去就离。” 老爷子挑眉：“真离？舍得？你之前不是还哭着喊着要人吗？这么快就想通了？再说，他心里有人，不是打早的事吗？你以前怎么不说离？” 屠姗来了兴致：“您老也知道他心里有人？我是才知道的，要不然哪能拖这么久。 再说了，我可没有哭着闹着要人啊，别败坏我名声。 老爷子，您跟我说说那人是谁，人怎么样，我看看我差哪了。” 老爷子坐正了些，纳闷的看着屠姗：“你这是还没放下呢？ 你不是自诩天下无敌，你还能比别人差？丫头这不像你啊。” 屠姗瘪嘴：“稀罕了这么久的男人，哪能说放就放，我都已经干脆的答应离婚了，还不能有点小好奇？也不是看低自己，就是很好奇，我这么优秀的人，都有人看不上，那人得优秀成什么样啊。 我俩注定没缘分啊。” 前世今生，都是夫妻了也过不到一块，可不就是没缘分吗？ 她还是拯救世界吧，谈情说爱什么的真不适合她。 俩老爷子也是服气的，说丧气话还能顺带吹嘘自己。 不过，他们也拿不太准一件事，屠姗，和涂三妹，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知道凌漾心里的姑娘，肯定屠家那个。 眼前这个，是涂三妹，又好像是屠姗。 知道两人关系密切，却不知道怎么个密切法。 两老是如何都没办法往投胎转世，记忆重生这样天方夜谭上想的。 最多就是猜两人互换身份什么的。 但如果是互换身份，凌漾为什么会认不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呢。 想不通，两人也没敢点破凌漾心里那姑娘是屠姗这事，免得弄巧成拙。 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处理吧。 “离婚是大事，你们再好好谈谈，别凭着一股气做决定。 你刚回来，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也行，屠姗打算去看看哥嫂，再去弄些吃的。 屠父已经对金吉进行了简单的研究，只是暂时毫无头绪，就把人打发了。 刚准备去翻翻资料，屠姗来了。 “怎么没去休息？” 屠姗歪在屠父身边，没骨头似得靠在屠父身上：“过来看看，这几天爸辛苦了。” 屠父拍拍屠姗的脑袋：“不辛苦，为了自己儿子，哪里能谈辛苦。 要说苦也得是我家姗姗，要不是你，你哥哥嫂子侄子侄女怕是都没了，丫头，辛苦了。” 屠姗咧嘴在屠父身上蹭了蹭：“这才多大点事啊，一点不辛苦。 爸，哥哥嫂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屠父叹气：“姗姗，爸知道你看重你哥哥嫂子，但生死由命，强求不得，我们尽力了。” 屠姗心口揪了一下，鼻头发酸：“爸，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放弃好不好？哥哥嫂子他们都坚持了这么久，那样的情况下他们都能坚持，没道理我们全家都在一起，还能坚持不了。 爸，我们不放弃好不好？” 屠父心口也疼得厉害，偷偷抹了把眼泪：“嗯，不放弃，不到最后一刻爸不会放弃的。” 屠姗笑笑：“爸需要什么药跟我说，我去找，我找的药肯定更好用，一定能治好哥哥嫂子。” “行。” 父女俩腻歪了一会，屠姗又去重症监护室看了眼哥哥嫂子，随后出去找药弄吃的。 走到医院大门口，又遇到了凌漾。 “没休息啊。” 凌漾应了一声，自然的跟在屠姗身后。 屠姗看了他一眼，没有赶人。 凌漾窃喜，跟得紧了些。 已经黄昏，街道上没什么人了，大雪洋洋洒洒，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腕。 屠姗人小，还轻，没想到走这样的路会有优势，她竟然陷不下去。 走后面的凌漾…… 对着她小小的脚印，大脚踩下去，加深。 一步又一步，玩得不亦乐乎。 冷不丁回头的屠姗……真幼稚。 “我待会找个地方弄些吃的，你帮忙带回去。” 玩得忘乎所以的凌漾…… 默默收回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呢，还要去哪？” “我要去天山。” 凌漾神色瞬间凝重：“去天山做什么？” “找药。” 凌漾了然，只是这时候去天山也太危险了。 “我陪你一起。” 屠姗刚要开口，凌漾又赶紧道：“我知道我跟着是累赘，但不跟我不放心，就当带着我去长长见识行吗？” 钢铁一样的男人，竟然变身小狼狗，小眼神忐忑，希冀，无措。 屠姗……这就过分了，都是要离婚的人了，怎么还勾引她？ “那啥，不合适，孤男寡女的，惹人说闲话。” 凌漾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说的什么借口？ “我们还是夫妻。” “准备离婚的夫妻。” “我没答应。” 屠姗？？？ 震惊。 “不是你提的吗？” 凌漾心虚扭开头：“你提的，我没答应。” 屠姗可不背这个锅：“这事咱俩得好好掰扯掰扯，是你……” “反正我必须得跟着，你不带也行，我自己去。 我这么弱，可能在山脚就死了，不过没事，我弱我认，就当是为自不量力买单好了。” 凌漾四十五度望天，背影倔强，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去定了，死了也不怪别人。 屠姗…… 311.第311章 去天山 第311章 去天山 凌漾的不要脸，最终换来了屠姗的默认跟随。 两人先到城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催生粮食蔬菜水果，弄了一大拖车送回去，再出发去天山。 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包袱里面是种子，方便随时催生。 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吃饭的家伙什，大冷的天，烧些热水也好。 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轻装简行。 没有拖油瓶，没有大灯泡，凌漾美滋滋的把屠姗搂怀里，义正言辞说方便她带。 屠姗看了眼一点不讲究，还不客气的男人，沉默的当交通工具。 站在落日城的高处往西南方向看，能看到天山山顶常年不化的白雪。 但从这边过去，有足足两千多公里。 出了城，屠姗迅速加速。 凌漾借口冷，不让屠姗走太快，之前回来，屠姗虽然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凌漾从她增加的食量可以看出，她消耗很大。 不管这对她有没有伤害，总归是不太好的。 走上四五个小时，又让屠姗停下来休息会，坚决不让她疲劳行动。 一路上屠姗主外，凌漾主内，把后勤做得稳稳妥妥，把屠姗也照顾得舒舒服服，除了赶路催生粮食蔬菜，其他一律不让屠姗沾手。 屠姗争取两次，没有成功后，乐得悠闲，单纯的当个牛马赶路就行。 “越靠近天山越冷，大衣不太顶事，早知道在落日城换件皮大衣才好。” 屠姗搓了搓手，冻得慌，身上也凉飕飕的，感觉怎么捂都不热乎。 屠姗都有些顶不住的冷，不用说凌漾了。 不过他倒是忍得住，一声没吭，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坐在风口，给屠姗挡风。 这会两人刚跑完一程，停下休息。 凌漾第一时间找了些干柴，把火架燃。 冰天雪地的，感觉火的温度都升不起来。 “快坐过来点烤烤，天山下也有人居住的，我们到时候去问问有没有厚一些的衣服跟他们换。” 屠姗依言坐到了火堆边，伸出冻成鸡爪的手：“那么冷的地方还有人住吗？他们不搬走吗？在那里怎么生存？” 凌漾笑着把锅架上，准备煮粥：“故土难离吧，那些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早有了自己的生存方式，饿不死。 外人或许觉得那些地方生存困难，但他们自己觉得自在。” 屠姗想想也是，存在即合理。 天暗下来了，凌漾搭起三角帐篷，简单挡挡风。 又把煮好的粥放屠姗手里：“今晚将就，明天我们找个山洞，我给你做好吃的，你也好好歇歇，这么冷的天赶路肯定不好受。 你别着急，我问过爸了，哥哥嫂子暂时不会有事，你得顾好自己。” 听他喊爸，喊哥嫂，屠姗听着总有些幻灭。 想纠正，想掰扯吧，对上他平静自然的神态，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家或许就是出于礼貌，随便一喊，她倒是上纲上线的，岂不是丢脸。 “哦，”淡定接过碗，吃的上面她不挑，有条件就吃，没条件就忍。 要不是凌漾每次休息都要煮粥煮吃的，她随便啃两个水果就完事。 也不会这么无所事事的坐着休息，说不定都已经到地方了。 果然这男人是来拖她后腿的。 凌漾不知道屠姗的嫌弃和吐槽，也端了一碗，坐在旁边。 两人没怎么说话，都安安静静的喝粥，很安静，却不尴尬，有种祥和安宁的温馨。 吃完收拾好，凌漾坐在挡风口，让屠姗好好睡。 火光摇曳，柴火时不时咔嚓一声，在风雪声里，一点不显。 屠姗看着凌漾背影，心口微动，如果，如果…… 天亮赶路，风雪更大了，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屠姗弄了滑雪板，这样更省力。 “你抱紧我，要是半道丢了，我可不回来找你。” 凌漾笑着抱紧了屠姗，屠姗小小一只，几乎整个被凌漾笼罩：“好。” 屠姗总觉得他笑得不对劲，没多想，启程出发。 耳朵边全是呼呼风雪声，眼睛都看不清路，好在屠姗也不用眼睛看。 怕得雪盲症，还给眼睛蒙上了块布。 凌漾站在屠姗身后，敞开大衣，把屠姗整个裹进去，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屠姗一心赶路，根本没察觉这事。 凌漾倒是敞着大脑袋，顶风吹，狗头帽都挡不住寒风，吹得脑袋凉悠悠的。 两人在雪海里穿梭，一个人影都不见。 跑着跑着，屠姗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跟背了个火炉一样？ “你热吗？”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凌漾的嗓子哑了，声音带着股低沉。 屠姗被他一句嗯，撩得心跳都快了一分。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手往后摸，一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嗯……” 凌漾忍不住低哼一声。 屠姗吓得赶紧收回手。 凌漾轻笑：“姗姗，这里不合适，等回去好不好？” 屠姗差点烧起来：“你你你……” 凌漾收紧手臂：“乖，我懂。” 屠姗慌得脚下打滑，懂什么懂，你怎么就懂了。 两人在风雪里跌跌撞撞，差点从斜坡上滚下去，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屠姗也冷静了。 “不对劲，”又伸手摸，这次没摸错地方，温热的小爪子，伸进凌漾衣摆，在他肚子，胸口上摸，一块一块的肌肉手感真好：“……你在发烧？” 身上皮肤滚烫滚烫的，难怪她觉得跟背了个火炉似得。 也是，每天晚上坐风口上，赶路的时候，还用身体护着她，铁打的也得生病啊。 这个臭男人，就是故意的，气死她了。 凌漾把握住屠姗乱动的手：“再摸下去，我可能就要做点什么了。 放心吧没事，喝些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屠姗拧眉，臭男人，这个时候还撩她：“怎么可能，你这至少三十九度，喝热水就能好，还要医生医院干嘛？ 你忍忍，我找找有没有住户。” 凌漾这会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不太受控制，本能的搂紧屠姗，唇贴在她脖颈上蹭。 屠姗又痒又麻，气得磨牙。 放出异能和藤蔓，朝四周搜查住户。 运气挺好，二十公里外，找到八九栋石头小屋形成的村子。 村子里还有个草医，给凌漾用了草药，这货才老实睡过去。 屠姗守在旁边叹气，生病的臭男人真是太粘人了，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还舔她，属狗的吗？ 果然，还是睡着了更讨喜。 扯着凌漾绯红的脸颊龇了龇牙，让你逞强，难受了吧。 312.第312章 野牛 第312章 野牛 凌漾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他醒时，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但没见到屠姗。 打了个激灵，衣服都顾不上穿往外跑。 出门就和屠姗撞上。 “你干嘛你干嘛？还想再睡两天吗？赶紧回去穿衣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 看到屠姗，凌漾就不着急了，老老实实的躺回去。 看屠姗为他忙活，嘴角扬起笑意。 屠姗发现他在笑，转头瞪过去：“笑什么笑，因为你，耽误一天路程了，你还笑，让你别来，偏要跟，跟来就当拖油瓶，你还有脸笑。” 凌漾直接笑出了声：“我错了，姗姗别生气。” 给屠姗气得：“你这是知道错了的态度吗？喝药吧你，我都跟这里的村长说好了，你在这养病，我自己一个人去天山，回来了再来接你。” 凌漾笑不出来了：“我要一起去，你不能丢下我，我已经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我保证不会再生病。” 屠姗没说话，只把药递过去。 凌漾是半点不敢迟疑，接手里就一口闷。 喝完就穿衣服，直勾勾的盯着屠姗不眨眼，生怕她突然跑了。 屠姗面无表情看他慌，哼，不治治他不知道她是谁。 “我好了。” 屠姗撇了一眼：“哦。” 转身往外走，走到一间公共石头屋子里，这是村子里最大的石头屋子，整个村人这会都在，正围着烤火。 “姗姗来了，快坐。”脸颊通红的年轻姑娘，说着十分蹩脚的汉话。 她是这个村子唯一会听，会说汉话的人，也是唯一出过村子的人。 其他人不会说汉话，也听不懂，但对屠姗态度很和善，见到她就笑。 屠姗笑着坐过去，手里被塞了一个烤羊腿，羊腿烤得外焦里嫩，咬一口还爆汁：“好吃。” 脸红姑娘：“你打的羊好，我们都打不到。” 屠姗摆手：“运气好而已。” 凌漾在人家地盘养病，人家免费给药，她不好空手，帮着去外面打了几只羊，又猎了几头狼跟他们换羊皮大衣。 还假装从行李里拿出一袋大米和一袋水果，各有百来斤，很得老乡们喜欢。 所以，即便他们语言不通，她也得到了村子的高规格待遇。 凌漾紧随屠姗身后，发现屠姗根本不是要走。 意外了一瞬，又无奈一笑，跟着屠姗坐下，被塞了块肉。 在这里没有生病了要吃清淡的说法，有吃的就吃，能吃就吃。 凌漾身体素质挺好，确实没有失胃口，道了声谢就开吃。 屠姗看他吃得挺欢，笑问：“好吃吗？” 凌漾点头：“好吃。” 屠姗哼了声，转头和脸红姑娘说话。 凌漾就看着屠姗，怎么看都不够。 看她啃大羊腿，啃得满脸都是，帮着擦脸，又用刀把肉片下来，小块小块的喂进她嘴里。 这几天在路上，屠姗被伺候习惯了，一点不别捏，张嘴就吃。 脸红姑娘笑：“你们感情真好。” 屠姗笑容顿了顿，好吗？都要离婚了。 “能跟我说说你们平常的生活吗？”屠姗转变话题，也确实很好奇。 脸红姑娘说汉话比较吃力，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倒是别有风味。 屠姗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回应一句，怕姑娘听不懂，她也说得很慢。 两人聊了大半天，屠姗才知道，他们这里常年冰雪，种不了粮食，只能打猎，或者凿冰捞鱼。 不过不管是打猎还是捞鱼，都不是动手就有的，得看运气。 不过，夏天的时候，他们还能去天山脚下采药材，积攒得多了，就由脸红姑娘，带着村子里年轻力壮的小伙或是汉子出去外面换粮食吃。 不过，这一趟出去，就得三四个月，路上还有可能遇到危险，轻的损失东西，严重的时候会死人，所以一两年不定能出去一趟。 听起来日子过得确实艰难，但他们也乐在其中。 姑娘说，他们受不了外面变化多端的天气，更受不了夏天的炎热。 而且他们不习惯外面的生活方式，不习惯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反正就是各种不习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屠姗这个外来人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也理解。 这个村子是集体生活方式，就是钱一起挣一起，没有私人财产。 倒也不是没有，分到个人手里的就是私人财产。 太阳已经升到正空，屋子里烤火的人陆陆续续出去，要去打猎了。 屠姗担心凌漾的身体，没有着急走，让凌漾在屋子里休息，她跟着一起出去打猎。 凌漾瞬间如临大敌：“你要偷跑？” 屠姗气乐了：“我要走，需要偷跑？你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半点认知啊？” 凌漾脸抽了抽，他有，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 “我是担心你。” “呵呵……” 村子存了两年的草药还没运出去，屠姗打算换走。 这里的药材很难得，遇上了肯定不能放过。 她又不能继续从不多的行李里，拖出百斤粮食，只能用肉换。 屠姗跟着打猎队走了七八公里，到了一片平原，这里是村民经常打猎的地方。 不好继续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走，比划了一通，一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 这一片地势起伏很大，一般没人来。 屠姗放开异能，朝四周寻找猎物，运气挺好，找到一群野牛。 冰天雪地里生长的野牛，肯定好吃。 屠姗猎了两头，一头换药材，一头自己吃。 这里的野牛头头皮糙肉厚，重达千斤，纯肉都有千斤。 弄到了牛，也不打算再找其他，直接拖着回村子。 回去走的近道，没和其他人遇上。 村子里还留有一些老弱病残。 见到两头大野牛，惊得半天回不了神。 这玩意比狼都难对付，皮糙肉厚根本砍不动，一点小伤又对它造不成威胁。 力气大，横冲直撞，百来个人都能被撞飞，尤其是被激怒后，一头牛就能踏平他们村子。 所以，他们出去打猎的时候，即便遇上了，也不敢动手。 这个小姑娘，一个人猎两头就算了，还轻轻松松给拖了回来，她是天神吗？ 老村长带头，一群老弱病残直直跪下，匍匐在地，嘴里念叨着屠姗听不懂的咒语。 屠姗嘴角抽搐，迅速躲开，迎上跑出来的凌漾的视线。 “怎么了？”凌漾问。 屠姗摇头：“不知道，我猎了两头牛，一头咱们自己吃，带回去老头们肯定爱吃，一头我打算换他们的药材，这些药我老爹肯定喜欢。” 凌漾听她安排，嘴角带笑：“行，我们自己吃的是不是得收拾出来？带肉和骨头就行，皮要吗？要的话请他们帮忙鞣制。” 313.第313章 草药 第313章 草药 屠姗想了想：“皮要，不过不用他们鞣制，这玩意一两天又弄不好，我们带回去自己弄。” 凌漾喜欢听她说我们。 “好。” 脸红姑娘不在，屠姗也没办法跟其他人交流，比划过后，大家还是一脸懵逼，她就不管了。 拿出刀，和凌漾一起给自己那头野牛开膛破肚。 老弱病残们在旁边认真围观，嘴里还发出屠姗听不懂的惊呼，大概是觉得她手法娴熟漂亮，夸赞她吧。 太阳偏西时，狩猎队空手而归，带着妇孺去捡柴的脸红姑娘也回来了。 见到野牛，全都一脸震惊。 “姗姗，你猎的？” 屠姗点头：“运气好遇到了，我想用一头野牛，换你们的药材，不知道行不行？” 这事脸红姑娘做不了主：“我得问问村长。” “应该的。” 难得的牛肉，还是上千斤，村长和村子里的人，只是简单商量了两句就同意了。 不过，他们存的药材不多，不好意思占便宜，又给了两朵上好的天山雪莲和半斤顶级虫草，这些药材珍贵，但在他们眼里，没有在外人眼里珍贵，给的倒是不怎么心疼。 屠姗直呼真是淳朴。 交易达成，晚上吃牛杂汤，全村热闹起来。 屠姗和凌漾把他们自己的牛肉分装好，绑在拖板上。 跟村民们狂欢了一夜后，翌日一早出发。 走出村子后，屠姗弄了些藤蔓筐和藤蔓拖板重新装好。 之前找到小侄子的时候，用破木板当拖板，那是碍于人多眼杂，这会就他们两人，屠姗完全没隐藏，藤蔓制品，分秒呈现，凌漾已经看得麻木了。 “我给你弄了个小屋子，你就在里面待着，别瞎逞能往外跑，尽耽误事。” 凌漾知道自己拖后腿了，很不好意思，即便不想屠姗一个人受累，也没再逞强，老老实实待在小黑屋里。 屠姗满意了，没有拖油瓶，她能一口气跑到天山。 天山脚下，屠姗吐了口气，冷。 凌漾把人拽进小黑屋，这里火都生不起来，只能啃干粮。 小黑屋不大，装两个人倒也行。 铺上厚厚的羊皮大衣，还算暖和。 从怀里拿出捂了一路的饼子：“吃吧，没冻硬。” 屠姗嘴角抽了抽，嫌弃。 凌漾气得，换个人还没这待遇呢：“要我喂？” 屠姗麻利拿过自己吃。 凌漾轻笑一声，钻进屠姗的被窝里。 屠姗…… 凌漾笑：“冷。” 屠姗想到他刚病愈，忍了。 “明天要爬山，你要不就在山脚等我？” 凌漾无所谓：“你要是不怕我在山脚冻死，就一个人去吧。” 屠姗差点把牙咬碎：“你这么没用，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凌漾笑着把人搂怀里：“没办法，我命好。”得了个了不得的媳妇。 屠姗生气，推了两下没推开，算了。 随便糊弄两口，两人靠在一起，听着风声入睡。 天亮，屠姗把东西都放在山脚，只带着凌漾上去。 一路上用藤蔓开路，倒也不难。 屠父要的药材不少，天山雪莲，虫草都在清单里，还有天山灵芝，石斛，田七……。 有些药材其他地方也有，不过不同地方生长的药材，药效特性不一样。 村民那里换的药材也有一部分在清单上，他们上来，只需要找一小部分就行。 天山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不见半点绿色，要找药材，还得用藤蔓在地底慢慢探索。 植物不像人，能出声，有温度，屠姗只能根据它们不同的特性，慢慢找。 凌漾跟在后面，有藤蔓辅助，爬得不累，还能帮忙拎包。 足足一天一夜，两人都在山上度过。 事情也很顺利，需要的药材都找到了，还找到不少稀有罕见的药材。 打包好下山。 下山后也没着急走，先休息一晚，养好精神再出发。 回去的路要顺畅许多，只用了去时的一半时间。 走到有人的地方，屠姗就把小黑屋拆了，和凌漾两人一起拖着东西走。 到了医院，凌漾带着人搬东西，屠姗拿着药去找屠父。 “爸。” 看到屠姗，屠父笑了笑：“还顺利吧？” 屠姗点头：“运气不错，弄到不少好药材，你看着用，哥哥嫂子的情况还好吗？” 屠父点头：“情况还算稳定，没有变坏，也没有变好，不过有你带回来的这些药材，肯定能有所改变的。 剩下的交给爸就好，你来回奔波这么长时间，先去好好休息，等你哥哥嫂子能移动了，咱们就回州城，这里不但条件设备落后，气候也过于恶劣，不适合休养。” 屠姗点头，治病的事她帮不上忙，只能等。 之后几天，屠父忙得见不到人，凌漾好像也挺忙，回来就没出现过。 屠姗没事，就去找老爷子唠，要不就陪着屠母和侄子侄女。 第四天，屠父一身疲惫从手术室出来。 看着眼巴巴的几人，无奈一笑：“手术还算成功，再观察两天，要是没有什么变故，就能转院，回到州城，慢慢调养就好。”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准备离开，少不得又要麻烦宗政老爷子安排专机。 老爷子被屠姗带回来的牛肉投喂得很高兴，办事也很干脆。 确定三人可以转院之后，一行人坐上飞机离开。 回到州城，屠毅三人被安排进军区医院，特护病房。 又组织了一群专家会诊，制定新的治疗方案。 屠父也被调到了军区医院，专门负责屠毅三人。 屠母也不用再去扫大街。 屠家的房子暂时拿不回来，但可以搬离原本的垃圾堆。 老爷子特地给找了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足够夫妻俩带着孩子住。 离医院近，照顾屠家两兄弟方便。 姜父得工作，回来后就进了封闭的研究所。 姜母跟着屠母一起照顾三个生病的人和孩子。 至于屠姗，还住自己家，毕竟她现在是涂三妹，不好跟着屠父屠母住。 凌漾回来后又消失了，不知道忙什么，屠姗也不管他，休息了两天，上班去了。 “稀客啊。”整个单位的人见到屠姗，都挺意外惊喜。 她这一走，又是一两个月，这都马上要过年了。 屠姗笑呵呵的给大家分好吃的：“牛肉干，老好吃了，都尝尝啊。” “谢谢三姐。” 屠姗摆手，笨笨跳跳去找何家欢。 “领导，我回来了。” 何家欢撇她一眼，手脚健全，挺好。 “回来就好好上班，过年了，那些人总想趁这个时间，捞些过年钱，你好好盯着。” “知道了。” 314.第314章 爱恨情仇的故事 第314章 爱恨情仇的故事 屠姗回到了按部就班工作的日子，调查屠家敌人的事，有老爷子帮忙，她倒是不用操心。 不过，屠家兄弟回来，背后那人肯定会着急，就是不知道会怎么做，屠姗还是很期待的。 下班回家，汪大娘给了她一张纸条：“你无良养父母给的，说是想你了，有空回家看看。” 屠姗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这是涂家老两口能说出的话？ 想她？ 他们说想吃屎，她觉得可信度更高。 “我不在的这些时间，老两口来过吗？” 汪大娘撇她：“没有。” 屠姗啧了一声，有阴谋。 择日不如撞日，闲着也是闲着，屠姗决定去找涂家老两口唠唠。 涂家被乡亲赶出麻婆大队后，就在州城租了一个小间，在人口混杂的大杂院里，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 东家混，西家讨，和以前的涂三妹过的日子，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过得倒也自在，就是不太讨人喜欢。 屠姗照着地址找过去，正赶上老两口关着房门吃饭。 这味……肉啊。 呵，还能讨着肉？ 老两口有秘密，至少不是表面看到的窘迫样。 想看看俩老东西到底密谋什么，屠姗使劲趴门上听。 “小同志，干嘛呢？”老爷子凑屠姗身后，低声问。 屠姗吓一个激灵，这老爷子走路咋没声呢。 站直身体，拍拍胸口：“没事，随便听听。” 老爷子浑浊的老眼闪过睿智的光芒，直观的表达了，我不信。 背起手，冷眯着眼睛：“小丫头，你不是我们大院的人，来干嘛来了？” 屠姗龇着牙笑，朝屋子里努努嘴：“他们是我黑心养父母，卖我十年不闻不问，突然给我地址，让我上门玩，说是想我了，我来看看。” 老大爷觉得一句话里槽点太多，可信度有待考量。 屠姗不管大爷信不信，凑近低声问：“大爷，你跟我说说，这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行吗？” 大爷挑了挑眉，刚要开口，房门被打开了。 涂婆子一步上前，拽过屠姗：“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不进屋，这里住的人又多又杂，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有，你可别随便跟人搭话。” 不三不四的老爷子…… 屠姗勾唇，顺着涂婆子的拉扯进屋。 好嘛，肉没了，桌子上就一碗黑黢黢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咸菜，两个能砸死人的杂粮窝窝头。 “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等屠姗回应，拽着她在桌子边坐下，往她手里塞了个窝窝头：“快吃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能饱肚子。” 屠姗看她一眼，够殷勤，就是不够诚心，拿着窝头在桌子上敲，邦邦响，这谁吃得下。 嫌弃的扔掉：“牙口不好。” 涂婆子脸僵了僵，旁边的涂老头脸色也不好。 “我们现在落魄了，朝不保夕，有口吃的已经不错了，你现在倒是能耐得很，看不上这些倒也正常。 老婆子，丫头不吃，你收好，回头我们添水煮，也能吃几顿。” 涂婆子抹着眼泪照做。 屠姗嘴角抽了抽：“你们……是在跟我哭穷？你们让我来，不会就是想找我要钱吧？” 两人动作一顿，涂婆子尴尬的笑笑。 “那哪能啊，我们知道你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我们也还没到那个地步，自己活得下去，不会给你添麻烦。 只是啊，你也知道，你哥哥姐姐们都被关进去了，外面就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心里难免伤感。 都活到这岁数了，很多事情想通了，也后悔了，我们以前对你确实少了很多关心，你怨我们也好，怪我们也好…… 唉，不说这个了，你愿意来看我们，比什么都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屠姗呵呵，说人话了，听着却瘆得慌。 “听说我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就他这种该挨千刀的下场都能出来，你们找了哪个大人物帮忙啊？” 涂婆子脸色一变：“你别乱说，你哥是被人连累的，组织明察秋毫，还你哥清白，自然能早早的出来。” 屠姗冷笑，这话就问他们自己信不信。 “那行吧，见也见了，没什么事我走了，忙着呢，以后有事没事的别找我。” 涂婆子赶紧拉住屠姗：“孩子，别急，有件事，我跟你爸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你。” 屠姗往上抬了抬下巴，这是正文吗？ “行，说吧，我听。” 涂婆子把屠姗拽回去坐好，还做贼一样，把门给关上了。 压低声音道：“孩子，其实，你不是我们捡的。” 屠姗：“……偷的？抢的？跟自家亲女儿换的豪门千金？” 涂婆子心口一跳，她怎么知道？ 不不不，不是，肯定自己想多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会编故事呢，都什么啊，不是，不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我们就没这个胆子。” 屠姗呵呵，你的胆子怕是不止这点。 “哦，那我是哪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涂婆子瞪了她一眼：“你别急，听我说啊，这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呢。 二十多年前，我和我一个很要好的姐妹，一起在京都褚家做帮佣……” 这是一个充满爱恨情仇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角是涂婆子那位据说长相十分美貌的好姐妹。 那姐妹是个人见人爱见开的大女主，但红颜薄命。 两人在褚家帮工时，美貌的姐妹，和天资聪颖，俊俏风度的褚家大少爷日久生情，爱得死去活来，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奈何，其中不但有棒打鸳鸯的古板家长，还有横刀夺爱恶毒师弟。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古板家长支开俊俏少爷，让恶毒师弟欺辱了美貌姐妹。 并且威胁美貌姐妹不准告诉俊俏少爷，之后还得忍受恶毒师弟不断的骚扰和欺辱。 直到美貌姐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事情瞒不住了，俊俏少爷爆发雷霆之怒，赶走了恶毒师弟，还和古板老爹断绝了父子关系。 本想带着貌美姐妹私奔的，但姐妹自觉不干净了，配不上少爷，偷偷带球跑路。 少爷伤心欲绝，远走他乡。 貌美姐妹郁郁寡欢，生下孩子后，与世长眠。 这个故事里，古板家长是褚家老爷子褚世安，俊俏少爷，是庸医褚贤，恶毒师弟是她老爹屠忠。 那个孩子，就是她，涂三妹。 这就…… 所以，她是老爹的亲闺女？所以她才能重生到涂三妹身上？ 天，这是什么绝世恐怖故事？ 315.第315章 贤惠媳妇 第315章 贤惠媳妇 不不不，涂婆子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瞎编的，信不得，不能跟着她的思路走，要不然得被忽悠到外国去。 自家老爹就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原本的涂三妹说不定还真能被涂婆子这个真情实意的故事糊弄做。 偏她是屠姗，自家老爹什么样，她很清楚。 何况涂三妹和她同岁，有涂三妹时候，也有了她，必定那时候爹妈已经结婚，还生了哥哥们。 自家老爹要是强取豪夺，老妈不会跟着他，两人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 老东西这个故事漏洞百出。 涂婆子见屠姗神情恍惚，以为她是信了故事，并且被吓到了。 语重心肠开口：“你是我帮着接生的，刚生下你，你娘就不行了，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并且嘱咐我不要将你身世说出来，希望你过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日子，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要不是我们意外得知你和屠忠走得近，怕你认贼作父，我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你。” 屠姗：“……他不就是我爹吗？” 涂婆子哽了一下。 “但他是个禽兽，畜生，你娘拼了命将你生下来，你得心疼你娘，不能和她这辈子最恨的人走太近。 而且，当初你娘怀孕后，那个畜生知道，不是高兴，是凶狠，举起棍子就朝你娘肚子上砸，不但要你的命，也要你娘的命，真不是个人啊。 你别看他表面温和无害，端得正人君子，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私底下最是禽兽不如。” 屠姗眼神一点点变冷，骂得挺欢啊。 “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屠忠走得近的？” 涂婆子滔滔不绝的咒骂戛然而止：“啊？那个啊，就是偶然看到了。” 屠姗呵了一声，去沙漠之前，她肯定绝对没人能发现他们来往。 从沙漠回来之后，老爹整天泡在医院，老娘也忙着照顾侄子侄女，她也要上班，只晚上去送些吃用，来往并不密集。 虽然没再隐藏行踪，但能看到的人也不多，她肯定，看到的人里，绝对没有这俩老东西。 所以，谁告诉他们的呢？是帮助他们捞涂渣渣的背后大佬？ “行吧，我知道了，还有别的要交代吗？” 涂婆子急匆匆补充：“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只是希望你别忘记你娘受的苦，也别信恶人的话，虽然你娘希望你只做个普通人，但你要是有能力有本事，也帮你娘出口恶气，别让她死不瞑目。 我知道我们之前关系不好，我没做到答应你娘的把你照顾好，但你自己也看到了，咱们家情况就这样，我没有把你丢了，好好的养到十多岁，也算是对得起你娘的托付。 但不管我们关系如何，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现在也是有本事的，不信可以去查。” 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看来有点东西啊。 “行吧，我去查一查。”屠姗拍拍屁股站起身。 听她这么直白的说要查，涂家老两口还是心梗了一下。 涂老头开口：“你娘不是什么有钱人，她怀了野种，没脸回家，怀孕也没办法干活，吃穿住用都是我们家的销。 生下你，拍拍手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你长这么大，吃的每一口粮食，也都是我涂家的。” 屠姗？？？ 算账？ 涂老头：“我说这些不是算账，是想告诉你，我们家无条件供养你们母女俩这么长时间，不图啥，没有骗你。 我们也不是什么文化人，养娃就跟养野草一样，让娃自己生长。 所以没有教你什么大道理，但你自己要懂，生恩大于天，做人不能忘本。 当娘的不希望孩子吃苦，但当孩子的，也不能无视娘的仇，别让你娘九泉之下寒心。” 屠姗真的长见识了，两个冷心冷肺的渣渣，竟然说出了一大堆道理，真是难得。 听他们这意思，总结出来就一个，给娘报仇。 呵…… 挑拨她和屠老爹的关系，图什么？ 屠姗摸着下巴，走在漆黑的小道上。 涂家和褚家竟然认识，真是一个意外收获。 至于那个所谓亲娘，必定是真实存在的，倒是没什么用。 这事也不知道能不能问老爹。 先回家。 小院里所有人都睡了，屠姗忍不住骂骂咧咧的，狗日的俩渣渣，都没说给她点吃的，用能砸死人的窝头就把她打发了，还说一大堆大道理呢，狗屁。 推开门，眨眨眼，退出去，重新推开门。 啧，她的炕上，有个睡美男。 凌漾坐起身，睡眼朦胧：“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做了晚饭，还是热的，我去端。” 屠姗愣愣走进去，坐下，看着凌漾跟个贤惠小媳妇一样忙前忙后。 “快吃吧，你之前就说要吃兔子烧土豆，我今天特去打的新鲜兔子，土豆是你地窖的，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屠姗嘴角抽了抽：“你倒是很随意啊。” 凌漾笑：“在自己家不随意在哪里随意？” 屠姗呵：“你脸皮比我脸皮都厚，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凌漾给屠姗夹了块肉：“先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有什么地方不好你给指出来，我下次再做就会改正。” 还有下次？ 屠姗瘪瘪嘴，埋头开吃。 虽然男人差了点，但手艺还是很好的，差点就赶上她了。 凌漾看她吃得认真，笑容满面的帮忙夹菜，还殷勤的倒水，擦嘴。 吃完了主动收拾碗筷，洗洗刷刷。 烧热水给屠姗洗脸洗脚。 炕头烧得暖烘烘的，被子都给铺好了。 屠姗…… 麻利赶人，关门，狗男人，发什么神经。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凌漾，仰了仰脑袋，避免鼻子被撞掉。 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一笑。 在门口找了个地方，靠墙坐下。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还飘起了细密的雨夹雪。 凌漾缩起手脚，抱紧自己，呼口气，白雾蒙蒙。 今晚应该有零下七八度。 屋子里的屠姗…… 不是，他什么毛病？故意的吧？大冷的天不走，蹲门口干啥？ 卖什么惨？ 屠姗气呼呼的不打算理，她才不会被狗东西牵着鼻子走。 鞋子一甩，窝进暖烘烘的被窝里睡觉。 谁家狗男人谁心疼，又不是她家的，她才不心疼。 茅草房顶，细细密密的雨夹雪打在上面，声音清脆，逐渐密集变大。 五感特别敏锐的屠姗听得心烦气躁，尤其是密集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哆哆嗦嗦敲牙邦的吸气声。 屠姗…… 妈的，心软是病，得治。 316.第316章 新任务 第316章 新任务 凌漾心满意足的躺上了炕，还好心的给屠姗留了大片地方：“姗姗上来啊，外面太冷。” 屠姗冷笑，双手环胸站着没动：“你想做什么直说吧，大冷的天，我也不想跟你耗。” 凌漾心凉了半截，赶紧端正态度：“姗姗，你坐过来，我们好好聊聊，你要是不想和我坐一起，我站着，你过来。” 说着就站起身，还没暖和的手脚，通红一片，甚至还能看到抖。 屠姗沉默坐过去，还顺带把凌漾给拽了回去。 屠姗没看到的地方，凌漾勾起胜利的嘴角。 两人一个炕头，一个炕尾，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屠姗冷漠无情：“说吧。” 凌漾伤感，声音低沉，神情落寞。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一些，我的名声你大概不了解。 在京都，几乎人人都对我避之不及。 小时候没有小孩跟我一起玩，长大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嫌弃，都觉得我是个品行不端的浪荡子。 不过好在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挺好。 可是后来进了部队，到了州城，认识了屠毅，又得屠伯父屠伯母的照顾，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渴望朋友，渴望亲情，渴望被在意，那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 屠姗……突然煽情想干嘛？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人生嘛，往前看。” 凌漾……媳妇不上当。 “呵呵，是，都过去了，不过屠家对我的照顾我不会忘记。 我也不会忘记，那个午后，第一次看到的小姑娘，如同一束光，照进我阴暗的内心……” 这回凌漾是真走心了，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和屠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嘴角带笑。 声音低沉柔和，越说越多。 说着又觉得不对劲，去看屠姗，好家伙，睡着了。 凌漾苦笑一声：“所以，丫头，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没有别人。” 第二天一早，屠姗醒过来，炕上已经没了凌漾的踪迹，锅里有蒸好的蛋羹和红薯。 屠姗啧了一声，吃过早饭去上班。 天冷了，要不是为了生存，没有人大早上出门瞎溜达。 屠姗裹着凌漾拿回来的新大衣，溜溜达达走在清冷大街上。 遇到的行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脚步匆匆。 屠姗满脚泥泞冲进单位。 昨晚的雨夹雪，变成了今天的鹅毛大雪，温度骤降十度，冷得嗖嗖的。 单位里没人，屠姗左右看了一眼，都在对面的食堂里喝热乎乎的豆浆，吃大油条。 艾玛，屠姗也馋了。 扭头又冲进对面食堂，抱着自己久违的大瓦罐。 “三姐。” 她一出现，齐齐招呼。 屠姗挥手，迫不及待跑去打豆浆。 打饭大娘笑眯眯的给屠姗多加了两勺：“喝完又来添，管够。” 屠姗说好，捞了十根油条，颠颠的坐到同事堆里。 “好久没吃食堂了，怪想念的。” “嘿嘿，托三姐的福，我们天天吃食堂，都长胖了。”憨乎乎的小子掂了掂自己的肚子，小游泳圈明显。 旁边，老警员撇他：“该锻炼了，整天就知道吃，别到时候连个小毛贼都追不上。” 憨小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昨天有个小毛贼，他确实没追上。 都是老狐狸，一见他心虚的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众人笑得不行，他家老师傅气得脸青，回去就加练。 热热闹闹吃过早饭，回去上班。 单位，食堂里没见到的何家欢也到了，行色匆匆。 “领导你去哪？” 何家欢见到屠姗顿了一下：“你来了正好，跟我走。” 屠姗愣了一秒，赶紧跟上。 手里还拽了两根油条，不好自己一个人吃，问何家欢要不要。 何家欢正好没吃早饭，两根都拿走了。 屠姗……她就是客气一下。 “领导，咱们干什么去啊？” “开会。” 屠姗龇龇牙，开会带她干嘛，她不喜欢开会。 何家欢三两口吃完，对上屠姗作怪的表情，无奈一笑。 “有一个联合行动，上面指名道姓要你去。” “指名道姓找我？什么情况？” 何家欢摇头：“具体的不清楚，这不去开会就是说这事。” 屠姗叨咕两句，老老实实待着了。 会在州城市中心一个办公大楼里开。 屠姗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凌漾，一个廖卫江。 她开始好奇这个联合行动了。 开会这个事，肯定不会干脆利落的几句话就完事。 在说正事之前，需要各种铺垫。 当屠姗昏昏欲睡时，正事开始了。 “今天将各位请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这事。 医药关乎于每个人，其重要性大家都懂，之前也说了，我就不再赘述。 各位都是精英，任务交给你们，我们很放心。 具体任务，会下达到你们单位，后天，在这里集合，出发去京都，散会。” 散会了，但屠姗还是晕晕乎乎的，根本没听懂：“不是，到底叫我们做什么？” 廖卫江过来：“叫你做安保工作。” 屠姗？？？ “保安？” 廖卫江看了眼快步过来的凌漾：“他是保安。” 凌漾…… 廖卫江看向屠姗：“你是保镖。” 屠姗…… 廖卫江：“这次国际医药交流大会，有十多个国家的人参与。 那些人是好是坏，无从分辨，都打着什么鬼主意，也没人知道。 所以需要人安保，既保卫自己安全，也保卫别人安全，防止有人在与会期间搞事情，预防破坏，挑拨，栽赃陷害等等各种问题出现。 这次我们国家医药代表，也是重中之重，因为他新研制出的一种药，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是世界首列。 涂同志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那位医生的安全，同时也保护医药资料的安全。” 行吧，屠姗终于听懂了。 “那人是谁？研究出什么药了？” 廖卫江神色古怪：“研究出什么药我不知道，我不懂医药，但那个人是……褚贤。” “啥？那个庸医？让我去保护那个庸医？”屠姗瞬间破防，保护谁不会，保护那个庸医。 “不是，你们搞清楚了吗？就那种沽名钓誉的东西，真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廖卫江摸摸鼻子：“小点声，褚贤在外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别被人听到，找你撕皮。” 屠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正好对上凌漾心虚的眼神，眯起眼睛：“你早知道这事？” 凌漾赶紧摇头撇清关系：“不知道。” 屠姗哼了声，扭头就走。 凌漾赶紧跟上，跟在屠姗身边讨好。 317.第317章 屠父和褚家 第317章 屠父和褚家 何家欢挑眉，自家这个高冷兄弟，什么时候变成狗腿子了，他站这里这么久，他愣是一眼都没看他。 眼睛落在涂三妹身上，恨不得把人盯出一个窟窿。 看了眼什么事情好似都了然于胸的廖卫江：“廖同志知道涂三妹为什么这么反感褚医生吗？” 廖卫江挑了挑眼皮，为什么？其实他也挺好奇。 据说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宗政家，褚贤误诊了老爷子的病。 后来，又和褚妙龄不对付。 但看得出，涂三妹并没有将褚妙龄放在眼里，她针对的，一直是褚贤。 “大概是她太正直了，见不得沽名钓誉，德不配位的人。” 今天之前，何家欢是不知道褚贤这人的，毕竟不是混同一个圈子，他也不是京都世家大族子弟。 所以，褚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 涂三妹讨厌的人，应该确实不是什么品性好的。 反正这事跟他无关，他就是个小队长，要不是涂三妹，他都没资格参加这样的会。 “廖同志忙，我先走了。” 廖卫江点点头，目送何家欢离开。 视线逐渐悠长，上面指名道姓让涂三妹保护褚贤，到底是为什么？ 屠姗走出办公大楼，往军区医院去。 发现凌漾亦步亦趋跟着，挑眉：“你不忙吗？” 凌漾笑：“快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屠姗哼：“没空。” 凌漾：“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屠姗脚步一顿：“你是不是在催我离婚啊？也行，反正这会没事，要怎么做你说吧。” 凌漾瞳孔地震，她是怎么联想的？怎么就想到离婚了？ “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漾跑得飞快，就跟有鬼在追一样。 屠姗勾唇，小样，拿捏不了你。 转身大步往军区医院走，正赶上饭点，屠母给屠父带了饭。 见到她来，屠母又在食堂去买了一份，三人坐在医院园的小凉亭里吃饭，三人间的温馨，连寒风都吹不散。 “快吃，这是你妈做的，许久没吃你妈做的饭菜了吧？ 咱们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好好坐在一起吃一顿。” 屠姗笑眯眯的塞了一嘴肉：“以后有的是时间，哥哥嫂子怎么样了？” “虽然情况不理想，但没有恶化，而且已经趋于稳定，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放弃，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痊愈。” 屠姗知道，肯定没有老爹说的这么理想。 不过，没事，他们不放弃，就一定有收获。 “那就好，需要什么药材跟我说，我去找。” “好。”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吃完饭，屠父还有点休息时间，屠姗跟他们说起涂婆子说的故事。 什么都没隐瞒，就连她可能是老爹亲闺女这事都没瞒。 倒也不怕老两口生间隙，他们感情很好，不是这些不知真假的故事能破坏的。 果真，听完之后，屠母没有生气，反而回忆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候按说老头子还没离开褚家，褚家的帮佣，应该都认识，我也都见过，但对涂老婆子没印象啊。” 屠父同样疑惑，他们见过涂婆子，并没有熟悉感。 “要说方桂这人我还是有点印象的，确实长得……”屠父仔细想了想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安分。” 方桂，那个美貌的姐妹。 屠姗和屠母都好奇的看向屠父。 屠父尴尬的笑笑：“当初师母怀孕，师父本不打算要，师母身体本就不好，年龄又大了，师父担心出事。 但师母好像知道自己不行了，担心师父在她走后想不开，强硬要求生下孩子，希望师父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活着。” 说起两人的感情，屠父既羡慕又唏嘘，天妒有情人啊。 师父师母感情那样好，又是一起从苦难里走出来的，怎么就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呢。 屠父长长叹口气：“师父拧不过师母，只得同意，就找了很多人回来照顾师母，其中好像就有这个方桂。 师母的情况，见过的人都知道不理想，这个方桂好似就动了心思，半夜去敲师父的门。” 屠父顿了顿，看向屠姗闪闪发光的眼睛，跟闺女说这些，他还是很尴尬的。 屠姗一点没发现屠父的不自在，还催他赶紧说。 屠父无奈：“不过师父每天都守着师母寸步不离，方桂无法成事，但她每天晚上敲门也挺烦，还担心打扰到师母，师父就让我看着点她。” 屠姗不理解：“既然这人不行，为什么不直接辞退？” 屠父：“是要辞退的，但师兄说他看上那个女人了，希望师父能把人留下，他会负责把人看好的。 反正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方桂确实没再去敲师父的门，和师兄两个打得火热。” 屠姗眨眨眼，就觉得庸医对方桂是真爱，要不然怎么可能看得上觊觎自己爹的女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方桂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方桂美若天仙？” 屠父瞪了眼屠姗：“我咋知道，我都没正眼看过。” 屠姗看屠父挤弄眉眼，又看屠母淡漠神情，咯咯乐了声。 “那涂婆子是不是也是那批同时招进去的人？” 屠父点头：“有可能，如果不是师父让我看着人，把人赶出去，我也是不认识方桂的。 都是贴身伺候师母的人，我不好时常往师母身边凑，不认识也很正常。” 屠姗了然：“所以，涂三妹是方桂和褚庸医的崽？” 屠姗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能这么倒霉吧？ 这个屠父还真不知道：“我是在师母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被赶走的，自从方桂和师兄走得近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不知道她是否怀孕生子，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屠姗啧了一声：“爸，你跟褚庸医之间到底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被赶出褚家？这么多年，你也没跟我们说起过自己师出褚家。” 屠父愣了一瞬，和褚家的关系，倒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以前的事，没必要再提。 不过，闺女问了，而且又事关重大，倒也不是不能说。 “其实从我进褚家，展现出在医学上的天赋后，师兄就对我生了意见。 我能理解，他天之骄子，出身贵重，父亲又是杏林圣手，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受人追捧，他心高气傲惯了，突然出现一个事事压他一头，还总被人拿来比较却都是他不如人的人，心里不服很正常。 我孤儿出身，师傅怜惜我，将我捡回去，教我医术，待我如亲子，我喜欢学医，又害怕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碍了师兄的眼，也没想着离开。 只是平常我都尽量躲着他，不跟他起冲突，也尽量不在外面展现能力，不让别人拿我和师兄作比较。 这么一年年的过去，倒也相安无事。 但师母怀孕，身体每况愈下，师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们进行了考核，并且任命我为褚家接班人。 当时师兄爆发了很大的脾气，和师父争论，最后不欢而散。 之后每一天，父子俩都互不待见，师兄对我也不再掩饰恶意，处处针对。 我担心师父师母身体，不想他们在中间为难，主动提出离开。 当初师母离世，我去吊唁，但师父谁也不见。 后来我就和你妈搬来了州城，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敢打扰再打扰他老人家，和褚家也就断了联系。 因为担心师兄生气，也没在外面提自己师从褚家。” 318.第318章 出发京都 第318章 出发京都 屠姗抵了抵腮帮子，真是一人嘴里一个版本，当然了，她肯定是信自家老爹的。 “我第一眼就看出那个庸医心胸狭隘了，技不如人，怪自己蠢呗。 只是，涂婆子为什么要说我是你闺女？还怂恿我替母报仇？图什么？” 屠父屠母俱是摇头，他们也想不通。 其中肯定有事，屠姗想不通暂时放下。 “褚庸医资质平平，他是能研究出新药的人吗？” 屠父想着褚贤在医学上的资质，放在以前，他确实没有这样能力，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进步了呢：“不好说。” 屠父这里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了，屠姗又去找宗政老爷子唠。 “老头，你说说，他们为什么指名道姓要我？我不能已经出名到这样的地步了吧？” 老爷子端起茶喝了一口，不急不躁的放下。 “事情有眉目了。” 屠姗：“……什么事情有眉目了？” “所有事情都有眉目了。” 屠姗？？？ 老头怎么变得神神叨叨了？不能一句话讲明白？ 老爷子撇她一眼：“行了，你那脑子不适合想问题，让你干什么干什么就是，别那么多问题。” 屠姗心梗了一下，她明明聪明的好吧？ 这老头总说她蠢，她哪里蠢了？ 不问就不问，谁稀罕。 “我不想保护那个庸医。” 老爷子叹气：“不管如何，他现在是医学成就持有者，你保护的是医学，与人无关，别耍小孩子脾气。 不过，你已经暴露了。” 屠姗愣了一秒，老爷子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老爷子就知道她想不通，冷哼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对于你这样的人，要么据为己有，要么毁掉。 上面指名道姓让你出任务，肯定是怀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和你的能力有关，你自己小心点。” 屠姗震惊：“所以，他们想弄死我？”策反肯定是不行的，她钢铁直女，绝对掰不弯。 老爷子眸色幽深：“或许有这个想法，端看你怎么选。 不过，他们不会轻易动手，毕竟对你调查得越深，忌惮会越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动手，免得暴露不该暴露的。 但明的不行，阴的少不了，所以，你要当心。” 屠姗懂了，肯定有人要给她用衣炮弹，她要是吃，啥都好说，要是不吃，就等着被嘎。 嘎她，不一定真刀真枪。 不是，她是什么很蠢的人吗？怎么都在内涵她脑子不好使？ 老爷子看她气鼓鼓的，无奈一笑：“你这次的任务除了保护人和资料，还有确认资料的真假并且拿到手。” 屠姗？？？ “庸医有问题？”她瞬间就激动了，早就说了褚家不干净，没人搭理她：“是吧，肯定有问题，什么问题啊？不能直接抓起来审吗？ 还有那个什么资料，现在都不确定真假，就保护了吗？会不会太草率了？”她好歹也是名人，就不能干点靠谱的事？ 老爷子瞪她：“激动什么？现在只是怀疑，不说褚家，褚贤本身也举足轻重，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动手，如果证明他没问题，会寒了医药学者们心，也会给有心人渗入的把柄。 同时，受褚贤救治过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总之，事情没有你那个简单的脑子里想的那么简单。” 屠姗……干什么人身攻击？还攻击她脑子？真烦人。 老爷子哼了声：“至于研究成果是真的，我让你确认的是他拿出来的是否是真。 毕竟褚贤现在是被怀疑对象，我担心他把东西卖给其他国家，所以得防着点。 但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不能让人发觉。” 屠姗瘪嘴，老头子也太阴了，又要用人家，又要防人家。 老爷子被她的眼神气到了：“你懂个屁，让你做就做，别废话。” 行行行，屠姗也不问了，到时候看着办呗。 “那啥，涂家跟褚家有关，这事你顺道一起查一查，肯定有大瓜，我不信我真的是褚庸医的崽，妈的，也太晦气了。” 老爷子……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糙话？ “知道了，我会查，不过，你虽然暴露了，但并不是人尽皆知，做事的时候，还是尽量悠着点。” “知道知道。” 出发这天，三辆大客车停在办公大楼前的空地上。 火红的横幅挂在车两边，写着国际医学研讨会，州城队代表。 很多人跑来看热闹，还有报社的记者，跟着实时记录拍照。 安保队的，除了凌漾小队，宗政瑞也带了一个队伍。 再有就是州城各个医院的精英人士，和组织的代表和负责人。 算起来，就屠姗一个孤家寡人。 “吃早饭了吗？这是去你们单位食堂拿的，还热乎。” 刚吐槽完，凌漾就递了一个油纸包裹给她。 屠姗……大早上的，他还去了一趟他们单位？ “拿着啊，吃过早饭也能拿着待会路上吃，我跟你不在一个车上，到京都需要两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休息的时候跟我说。” 屠姗沉默接过油纸包，打开瞅了一眼，很好，今天食堂蒸的大包子。 什么都没说，直接上车了。 凌漾好笑又无奈。 远处本想打个招呼的宗政瑞，见两人这样，也放弃了。 屠姗和一群医护精英坐一辆车，坐在了副驾。 比起她的百无聊赖，医护们倒是很激动，一直叽叽喳喳，热情不减。 八点整，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三辆车出发。 屠姗坐的车开在中间，开车的是个年轻小战士，上车时跟屠姗打了声招呼，后就红着脸没说话了。 车子驶出市区，速度迅速提升。 屠姗都昏昏欲睡了，后面那群精英们还精神抖擞，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双腿架在车头，双手枕在脑后，姿态悠闲。 小战士听了，憨笑：“同志也不老啊。” 屠姗撇他，勾唇：“你不懂，你这车能不能让我开啊，怪无聊的。” 小战士忙摇头：“不行的，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让人开车。 要不你去跟他们聊天吧。” 屠姗瘪瘪嘴：“不去，不熟。” 小战士茫然：“你们不是一个医院的吗？总归是同行，应该有话题的。” 屠姗笑：“我不是医护人员，我是干安保的。” “安保？”小战士忍不住多看了屠姗两眼：“但我没见过你啊。”而且，他们这次任务也没女同志参加。 这么瘦的女同志，真能做安保吗？ 屠姗又笑了一声：“我跟你们也不是一个单位的。” “哦，”小战士不理解，却也没多问，他懂规矩。 319.第319章 路上 第319章 路上 车开了四个多小时，停下休息。 凌漾准备去屠姗面前献殷勤，被一个面色绯红的小姑娘挡住去路。 “同志，我们这次出行安全就交给你了，辛苦，这个是请你吃的。”一个肉罐头。 凌漾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姑娘：“抱歉，你找错人了，负责你们安保的是他。” 准备去跟屠姗打招呼的宗政瑞…… “你有事找他就行，麻烦让让。” 姑娘下意识让开，眼睁睁看着凌漾从她身边无情走过。 凌漾路过宗政瑞的时候，还冲他勾了勾唇。 宗政瑞……是挑衅？ “姗姗，坐车累不累？饿了吗？吃这个，我在国营商店买的饼干和鸡蛋糕，还有水果罐头，简单垫垫肚子，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城镇，到时候去吃饭。” 屠姗一脸审视，不过来者不拒，吃的都捞怀里，一点不客气，但看凌漾的眼神，很警惕。 凌漾笑得淡定，她肯要东西就很好了。 几个队员站在不远处看得啧啧称奇。 郝大方：“队长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呃……”他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狗腿，”屈代一语中的。 郝大方：“啊对对对，啧，这是不是就是那个，以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你看咱们队长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真是辣眼睛。” 屈代撇他一眼：“你最好小声点，队长耳朵挺好使的。” 郝大方…… 屠姗收了东西，不想搭理凌漾，扭头要上车，走了两步又回头：“你还有啥，一次性都给了吧。” 凌漾忙扬起笑脸：“早上走得急，没买太多，等到了城里，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屠姗翻个白眼：“说得跟谁没钱似得，要你买，我买不起吗？”上车后，翘着腿，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凌漾站在车窗旁看了一会，被可爱到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屠姗瞪他一眼，扭开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凌漾无奈一笑，走的时候看到宗政瑞还站在原地，笑意淡了下去。 “小瑞，伯母没给你介绍对象吗？” 宗政瑞…… 凌漾拍拍他的肩走了。 宗政瑞叹口气，这么防他，有必要吗？他真的只是想简单打个招呼而已。 车子出发，屠姗吃完了，觉得凌漾小气，也不多买点，哦不对，她该自己去买点，出发的时候，都想到这一茬，待会去国营商店多买些。 漫漫征途，只能靠吃打发了。 “小英，你没事吧？” 客车后座，两个小姑娘，围着另一个小姑娘询问。 中间那姑娘，就是拦凌漾路的人。 蒋英一张清秀的小脸拉得老长，摇了摇头：“我有点晕车，想坐前面。” 视线落在屠姗坐的副驾。 “那我们去跟她换一换。” 三个人起身，走到屠姗身后。 “同志，换个座，小英晕车。” 屠姗扭头：“我这地治晕车？” “你这里没有后面那么颠，坐着舒服些。” 屠姗摇头：“要说舒服，驾驶位最舒服，小弟，给让个座。” 小战士…… 三人…… “不是，不就让你换个座吗？你怎么这么多话？你是哪个医院的？” 屠姗勾唇：“知道我是哪个医院的，是要给我送锦旗吗？倒也不用，我不换。” “嘿你……” 蒋英：“没事，怪我自己不争气，要晕车，同志不愿意换就算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屠姗，没有走的打算。 “小同志啊，晕车确实很不好受，你要是方便，就给让吧。”头发白的老医生当和事佬。 屠姗放下腿，转过身，笑问老医生：“老爷子，晕车真的很难受吗？都有什么反应啊？” 老爷子笑呵呵的，没什么脾气：“晕车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反胃，呕吐，头晕眼，浑身不适，还有些浑身冒冷汗，严重的会晕厥，休克，症状不一，但都不好受。” 屠姗了然的哦了一声，来回打量这个小英。 “你这个晕车的症状，好像和老爷子嘴里的症状，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啊，说说你都是怎么难受的？” 也是啊，晕车的人可做不到在车子上行走自如，还站这么久没表现出一点难受。 众人齐齐看向蒋英，眼神带着审视。 蒋英僵了僵，脸色有些不自在：“我，我是反胃难受，现在还不明显，但越往后肯定越难受。 算了，你不愿意让就不愿意吧，也不是所有人都乐于助人的。” 扭头回了自己位置，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架势。 拥护她的两人茫然了一瞬，也跟了回去。 屠姗遗憾叹气，本来觉得路途无聊，有个乐子挺好，结果，乐子不给力，两句阴阳怪气的话就完事了。 “真的不能让我开车吗？” 小战士尴尬笑笑，真不能。 途径小镇，停下吃饭。 这会已经下午两点多，好在提前安排了人来打招呼，要不然还吃不上饭。 屠姗顾不上吃饭，她让开车的小战士帮忙打包一份，下车后直奔小镇上唯一的供销社买东西。 小镇不大，供销社里能吃东西不多，她几乎包圆了。 付钱的时候凌漾适时出现，率先给钱。 屠姗瞪他，他就人畜无害的笑。 屠姗不给好脸色，抱着东西就走，休想用衣炮弹腐蚀她。 两人回去，休息时间到了，车子继续出发。 下午在车上，屠姗就不无聊了，小嘴叭叭没停过，跟耗子似得咔嚓咔嚓，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车里，声音格外清脆。 “有完没完啊，有没有公德心？没看到大家都在睡觉吗？” 抱怨声不大，还悄摸压了嗓子，但足够所有人听清。 屠姗回头，所有人都闭着眼睛，不知道谁说的。 不过屠姗耳朵好使，听得出，那个很怂的乐子。 不过也是，确实不太道德，她是一个听得进劝的好人。 开车的小战士怕她不好意思，小声道：“其实我觉得挺好的，有点声音不会打瞌睡。” “是吧？”屠姗啧了一声：“算了，我这人善良，我上别处吃去。” 小战士愣了愣：“上哪吃啊？” 屠姗笑看他一眼：“好好开车，别踩刹车啊，看前面。” 说着一溜烟从窗户蹿了出去，爬到了车顶。 车顶上绑了行李，屠姗直接窝行李里，摊开手脚躺下，爽。 小战士脚抖了好几下，才从刹车上移开，车子也左右歪了好几下，才稳住。 眼神惊恐，四处找人。 320.第320章 不离行不行 第320章 不离行不行 屠姗从旁边窗户倒吊下个脑袋：“好好开车，我就在车顶。” 她这无头鬼的样子，差点没把小战士吓死。 屠姗龇着牙笑了两声，又躺回去了。 小战士呼呼喘了两声，才平复下来。 难怪能当安保，这样的身手十个他都近不了身。 蒋英等着看屠姗丢脸，结果等了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睁开眼，人没了？？？ 后车开车的是郝大方，看屠姗在车顶上来回蹿，最后躺进了行李里，舒服的摊开手脚，比火车卧铺上还安逸。 砸吧了下嘴，爬车顶这点难度对三姐确实构不成威胁，不过能躺车顶行李堆的没几个人，是真的很让人羡慕啊，他也想躺下。 “队长，三姐在车顶呢。”你要不要也去躺躺？挤眉弄眼的，虽然没敢说出口，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确。 凌漾在副驾闭目养神，根本没看到郝大方作怪，睁开眼朝前车车顶看过去。 屠姗已经躺下了，他只能看到她晃动的脚丫子，从晃动的频率来看，很悠闲。 大冷的天，这丫头又不安分。 脱下身上的大衣，从窗口探出去：“姗姗，把衣服拿去盖好，别感冒了。” 鞭子甩过来，把衣服卷走了，把他无视了。 凌漾无奈一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他好脸。 郝大方余光看了眼凌漾，他们队长这副宠溺又无奈的表情，真的很让人惊悚。 屠姗一个人独享一位，之后的路程就安静多了。 没人嫌她吃东西声音大，也没人要跟她换座位。 下午没遇到城镇，车子开到晚上八点，决定在野外露宿。 吃的是在之前吃饭的小镇，打包的东西。 天冷，不容易坏，随便热热就能吃。 娇生惯养的天骄们意见很大，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只能妥协。 骂骂咧咧吃过饭，晚上就在车子里窝着睡一觉。 屠姗还是睡她的车顶，没人跟她抢，乐得宽敞舒服。 凌漾担心她冻着，又把自己的被给她，自己和屈代两个将就盖一床。 这一晚，别人睡得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屠姗睡挺好。 早上吃过凌漾给他揣的热乎乎的馒头夹咸菜，继续在车顶躺着。 离京都越近，地上的积雪越厚，速度不得已慢了下来。 原本定好的两天路程，需要三天。 第二天晚上，所有人在招待所过夜，倒是弥补了前一天夜晚睡荒郊野外所有人的不满。 不过屠姗觉得招待所还没车顶舒服，又小又挤。 第三天中午时分，进入京都地界。 运气他挺好，是个艳阳天，凌晨还在下的雪，天亮就停了。 在路上憋屈了两天的众人，一改萎靡，突然兴奋起来，趴在车窗往外看。 屠姗也挺好奇的，她还没来过京都呢。 她的位置好，坐在车顶，一览众山小。 首都确实和旁的地方不一样，更繁华，大气，厚重，带着古韵和庄严。 车子在一个胡同口停下，所有人下车，已经有接待的人等着了。 宗政瑞去进行的交涉，很快各自搬自己的行李，住进两栋四合院。 除了他们住的两个四合院，周边两条胡同，十多个院子，住的都是五湖四海赶来参加国际医药研讨会的。 这个会的主办方是京都医药协会，正规公家单位。 是在这种严峻情况下，首个国际会议。 国家正是需要大力发展，吸收各种知识，人才，技术的时候。 不仅圈内人重视，圈外人也很重视。 尤其是领导阶级的人。 从安排院子的地理位置，和接待人的态度就能看出。 这地方很好，出门拐两个弯就能去看升国旗，周边还有大型商场，公园，医院，国营饭店…… 反正就是集吃喝玩乐于一处的，优质住宅区。 屠姗觉得，自己这个保镖身份在这里住不了多久，毕竟，她得二十四小时随护。 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她应该多住些时间才对得起跑这一趟。 不知道任务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没有时间玩。 “走吧，我带你去你房间。”凌漾自然伸手，拉住屠姗。 屠姗撇他一眼：“干嘛动手动脚？” 凌漾装傻充愣：“走吧，你的行李我都拿上了，早点安顿好，早点出去玩。 我从小在帝都长大，知道哪里好玩，等咱们任务结束，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去吃地道的京都美食。 咱们帝都有烤鸭，驴打滚，烧麦，涮羊肉，卤煮火烧……” 一边说话，一边把人忽悠进院子。 果然，提到吃，丫头脑子就犯迷糊。 蒋英看得直皱眉：“他们什么关系？” 拉拉扯扯的不要脸。 “两口子啊，让让啊，挡路了。”郝大方扛着一个大包袱从旁边经过。 蒋英一脸不可置信，后退让开位置。 他们怎么可能？ 屠姗进屋了还在想第一个吃什么。 凌漾好笑，帮忙把她行李安置好，床铺好。 这间屋子很小，好处是不用和人合住。 要是可以，凌漾倒是想一起住进来，不过，也只能想想。 “待会我带你去吃饭，吃完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可能就有人来安排你的任务。 我知道你不待见褚家人，但任务为重，有什么事等任务结束了再说，知道吗？” 屠姗翘腿坐在椅子上，对凌漾的念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念叨完了才开口：“之前不是说你爷爷去州城吗？去没有啊，现在在州城还是京都？” 凌漾勾唇，原来，饭桌上她都听到了，还记在了心里。 “爷爷临时有事，取消了去州城的打算，现在在京都。 任务结束，我带你回家看看爷爷好不好？” 凌漾蹲在屠姗脚边，仰起头，深邃的眸子落在屠姗脸上，声音低沉，诱惑十足。 屠姗眨眨眼，不自在撇开眼：“我不去。” “为什么？”凌漾握住屠姗的小爪子，低声问。 屠姗拽了一下，没拽出来。 没好气瞪过去一眼：“咱俩都要离婚了不合适。” 凌漾握爪子的手，改为环抱：“不离行不行？” 屠姗小小一只，整个人被凌漾揽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呼吸里全是凌漾的气息，冷冽，干净，纯粹。 屠姗没出息的脸红了，别别扭扭的往凌漾怀抱外面躲：“那不行，凭什么你说离就离，你说不离就不离。” 话很霸气，语气却过于软绵。 凌漾挑眉，所以，就是赌口气？并不是心里没有他。 这婚并没有非离不可对不对？ “那你说不离不就行了，我都听你的。” 脑袋越凑越近，氛围越来越黏糊。 屠姗一巴掌把人拍开：“我说离，哼，三心二意的男人，老娘不稀罕。 再敢占老娘便宜，揍你。” 尾椎骨痛得扭曲的凌漾…… 321.第321章 任务内容 第321章 任务内容 这顿晚饭，屠姗还是没吃成。 刚准备出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带着她去执行任务。 屠姗叹气，果然姓褚的没安好心。 三步一岗的特别小院，屠姗被带到客厅。 人模人样的褚贤坐在主位，面带微笑，端得气定神闲，积厚流光。 看到屠姗，还率先点头招呼，好似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 屠姗可不要什么脸面气度名声，呵呵两声：“庸医，你不知道我不待见你吗？怎么还指名道姓要我做你的保镖？不怕我公报私仇？” 客厅里里外外站的安保人员不下十个，都是各个单位的精英。 他们可是经过残酷的角逐，才有资格站在这里，被指派来这里做护卫工作，对他们来说是荣耀。 但，他们听到了什么？ 质疑学术界大拿，不屑工作任务，还扬言公报私仇？ 这人到底是哪个单位的？怎么选出来的？领导不管吗？ 现场的呼吸声都轻了一分，要不是任务在身，他们都想扭头看看，当事人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反应。 褚贤的反应不太好，脸上的笑容差点龟裂。 贱人贱人贱人。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微笑：“小同志误会了，我就是个医生，组织怎么安排，我怎么照做，可没有权利指定人员。” 屠姗摸着下巴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个废物，啥也做不了主。” 褚贤的拳头倏的握紧，脑子里咆哮十几声贱人才平复。 微笑不说话。 屠姗扭头看带她来的男人，是这个护卫队的队长，张健。 “张队长知道是谁指名道姓让我来的吗？” 张健浓眉大眼，一身正气：“不知，我也是听命办事。 涂同志，我也劝你，好好完成任务，别做任务之外的事。”他可能是真怕屠姗公报私仇，任务失败，他是会被连坐的。 屠姗呵了一声：“行啊，我的任务是什么，保护这个啥也不行的庸医废物？具体怎么保护总该有个章程吧？” 褚贤……真的不能弄死她吗？ 张健的正气也差点没维持住表情：“是褚医生。” 屠姗面无表情，所以呢？ 张健：“……你的任务是贴身保护褚医生安全。” 屠姗凑过去一点：“怎么个贴身法？他拉屎我是不是也得守着看屎是不是变色了，免得被人下药了不知道，毕竟他一个庸医，治死人是常事，肯定有人想报仇，拦都拦不住。” 所有人…… 倒也不必这么细致。 张健：“吃用住行都有其他专人负责，你只需要防范有人对褚医生动手，时刻保护褚医生安全就是。” 屠姗想了想：“也就是说，我负责明刀明枪的打打杀杀，阴谋诡计不归我管？就算知道有人看他不顺眼，给他下巴豆，我也当没看见？” 张健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很不待见褚医生啊，字字句句都在骂人，到底谁招来的，头疼。 “涂同志，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工作和任务，别胡搅蛮缠，你的任务是保护褚医生的安全，但凡发现任何危害他安全和健康的事情，都要阻止，我希望涂同志能够谨记。” 屠姗瘪瘪嘴：“行吧。” 褚贤和涂婆子必定认识，无缘无故跟她说个奇葩故事，还让她对付老爹。 还说不知道谁指定的她，怎么可能，就是他褚贤，装什么大尾巴狼。 一会给她按个爹，一会保他安全，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们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直接问自家老爹，从而得到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她虽然信自家老爹不会撒谎，但她有种直觉，涂三妹不是褚贤的种，要不然他看她的眼神不会隐隐透着恨。 他自以为藏得深，偏她是州城三姐，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 张健看她老实接受任务，暗暗松口气。 “除了这个，还有一项任务需要交给涂同志。” 屠姗歪头，还有任务？ 褚贤站起身，从手边拿起一个密码手提箱。 “这里面就是我研究出来的医学成果，很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会议期间，我希望涂同志能够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它的安全。” 屠姗…… “这又是谁给我的任务？” 张健冷漠无情的两个字：“组织。” 屠姗问候他。 “这里面真的是资料？真的资料？别到时候弄个假货在里面，说是我给换了或是弄丢了，我可背不起这个锅。” 褚贤咬了咬后牙槽：“小同志，这种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资料放进去之前，由三个专业人士确认，还有组织派遣的负责人做监督，绝对不会造假。” 屠姗的不相信浮于表面：“我这人太厉害了，简直天下无敌，虽然很多人爱我，但也有人嫉妒我，那些嫉妒我的人，全是些阴沟里的臭虫，惯会偷鸡摸狗耍手段，你要是就这么给我，让我护，我表示拒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坑。” 槽点有点超纲，恕他们无法吐槽。 张健心累得不行：“涂同志以为如何？” 屠姗笑：“简单啊，让我看一眼。” “不行，”褚贤想也没想拒绝：“资料已经封存，绝对不允许打开，更不允许外泄，无关人员，不能随便看。” 屠姗无所谓耸肩：“看到了，他不配合，我没办法接受任务，你们要么撤我职，要么就只给我一个任务。” 她光棍得很，反正这个任务也不是很想干。 背后那人想方设法把她弄来，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就看谁忍得住呗。 张健也头大，他最怕遇到这种空降的刺头。 看向褚贤：“褚医生，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吧？” 褚贤拧眉，很不甘愿，经过长久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妥协了。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跟领导汇报情况，看上面怎么安排吧。” 张健点头，去隔壁打电话了。 屠姗百无聊赖，找了张椅子瘫上去，问旁边的保镖小哥：“你们吃饭了吗？” 保镖小哥任务在身，不能随便说话，闻言很隐晦的摇了摇头。 屠姗啧了一声，看向褚贤：“不但是个黑心黑肺的庸医，还是个不给员工吃饭的周扒皮，真是坏的很。” 保镖小哥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很想说他们的吃穿住用行都是队长安排，不关褚医生的事。 但他不能开口。 褚贤也觉得冤得慌，磨着牙开口：“我也没吃。” 屠姗哟了一声：“坏事做多了的人就是这样，不敢吃不敢出门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睡觉都不敢睡实在了。” 褚贤…… 其他人…… 所以，她怎么都有骂人的理由对吧？ 322.第322章 查看资料 第322章 查看资料 隔壁张健也不知道在墨迹说什么，半天不回来。 屠姗饿了，要吃饭。 “老张，我出去买饭，你吃吗？” 张健正在讲电话，急得站起身：“不行。” 电话那头？？？ 张健…… “不是，领导，是涂同志要出去，我说不行。 不好意思，您稍等，我跟她说句话。” 电话那头的领导……一向都是他让人稍等的。 张健已经撂了电话追出去了：“涂同志，我们的吃食都在院子里做，做饭的人很快就会到，你等等吧。” 屠姗：“我能自己做吗？” 张健觉得她已经让步了，不敢再提要求，怕她又作妖：“可以，李巍，你跟着一起。” 任务期间，不允许落单。 屠姗对此表示理解。 带着刚刚搭话的保镖小哥，李巍，去厨房。 “去烧火。”指使人她不客气的。 李巍默了一瞬，老老实实烧火去了。 屠姗撸起袖子开干。 张健那边还没出结果，屠姗这边已经出香味了。 饥肠辘辘的保镖哥们，全都忍不住吞口水，饿。 人多天又晚了，屠姗蒸锅大米饭，做了个大杂烩，简单快速量还大，足够所有人吃。 手艺好，香得不行，人都给香迷糊了，尤其是烧火的李巍，害怕肚子叫声惹人笑话，他把柴劈得哐哐的。 “哎哎，吃饭了，吃饭了。” 屠姗招呼一声，自己率先捞了个大盆，给自己来一盆。 李巍……她要去喂猪吗？ 屠姗抱着盆，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开吃。 其他人…… 没有张健发话，其他人不敢动，屠姗就一个人吃，吃得摇头晃脑，馋得一院子的人眼睛发飘。 张健也馋，但得等电话那头商讨出结果，他不敢走。 褚贤其实也饿得前胸贴后背，自从被保护起来，跟坐牢没有任何区别，吃穿住用行都被安排好，半点不用他拿主意。 饭点外想弄点吃的，是真难。 但他没敢表现出来，从涂三妹的态度来看，他要是敢开口要她煮的东西，肯定会被骂得很惨。 都没动，屠姗也不管，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完一盆，又去添了一盆。 所有人……队长，能不能快点，要没了。 张健打完电话出来，见队员们个个眼睛发红。 怎么了？？？ “队长，饭好了，”李巍生怕张健听不懂，疯狂使眼色。 张健确实有些听不懂，关键是他不知道屠姗已经吃第二盆了。 盆啊，再不快点，锅底都没了。 “分批去吃饭吧。” “咳咳咳……”褚贤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张健看过去，他就淡定的笑笑：“天凉了，有点不舒服。” 张健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没让褚贤失望，提醒第一批去吃饭的人：“给褚医生送一份来。” 所有人下意识去看屠姗，褚贤也不例外。 不过屠姗好似没听到，拿着大汤勺，哐哐炫饭。 褚贤暗暗松口气，涂三妹要是反对，他今晚怕是就吃不上饭了，毕竟这里的糙汉子，没一个会做饭的，外面国营饭店早就关门了，等着张健说的那个厨师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转瞬又觉得憋屈，他堂堂医学界大拿，走出去，谁不恭敬的喊一声褚医生，要什么有什么，不用开口，别人会主动送他手上。 竟然被一个小贱人拿捏了，说出去有什么脸面？ 深吸一口气，劝自己忍，再忍忍，没关系的。 李巍给褚贤送了份饭过来，褚贤确实饿了，什么都没说，端起来就吃。 涂三妹虽然人不行，但做饭的手艺很不错。 张健看了看大家，都在认真吃饭，他也去端了一份，资料的事吃完再说。 不得不说，屠姗的手艺是真的很好，简单的大杂烩也让人吃得停不下嘴。 可惜屠姗炫了两盆之后，剩下的也就够一人一大碗，吃饱是能吃饱，但吃不爽。 吃完碗筷放那，等厨师来了再收拾。 又到了客厅，张健说出上面的决定。 “可以让涂同志确认资料，保险起见，你还能选两个人帮着一起，也算是见证。” 屠姗挑眉，呵，是真的非她不可啊，严令禁止再开的资料都能为她破例，简直受宠若惊。 只是，主动要求她带见证，好似真的问心无愧，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难道资料没做手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念头也就是转瞬的功夫，屠姗无所谓点头：“行啊，打开吧，就麻烦张队长和李同志帮忙做个见证吧。” 李巍忍了又忍，看了眼张健，不好意思开口：“医学资料我看不懂。” 张健……他也看不懂。 屠姗咧嘴笑：“我也看不懂，不过没事，你们自己随便挑页数，记上面某个位置的一个字就行，记个两三页足够了。 以后验证的时候，你们就对照自己记的看，只要没错，那就证明还是这份资料。 我要保护的也就是咱们现在看的资料，不管它真假，所以，即便它是假的，以后也赖不到我头上。” 不得不说屠姗的这个法子好，张健和李巍都松了口气。 张健问褚贤：“褚医生觉得行吗？” 褚贤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眼底闪过嘲讽，呵，贱人虽然小心谨慎，小聪明不少，心眼子也不少，可惜。 “我没有意见。” 箱子密码只有褚贤和几个重要的领导知道。 上面授了权，褚贤可以打开。 刚准备动手，屠姗压了上去：“这个东西需要保护到什么时候？” 褚贤：“会议结束。” 屠姗不理解：“为什么是会议结束？会议结束后它就不重要了？” 褚贤：“当然不是，我们这次的会议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它的研发合作人，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实验，再投入生产，造福全人民。 那时候资料会被送进实验室，就用不上单独保护了。” “行吧，”屠姗松手。 褚贤在三人的注视下，打开密码箱，其他人都已经站到了门外。 巷子里，是厚厚一份资料，其厚度可以和中华字典相媲美，别说门外汉，就是资质平平的业内人士，都看不懂。 所以，有藏的必要吗？ 张健和李巍第一眼见到就晕了，这玩意也是人写出来的？ “你们先看吧，随便记两个就是，不重要。” 李巍礼让张健，张健没有推辞，就是觉得这玩意是个烫手山芋，拿手里没有安全感。 323.第323章 开了个玩笑 第323章 开了个玩笑 小心翼翼随便翻开两页，记了几个字，以防万一，他还多记了几个，这个还是做得到的。 李巍接过来，上面乱七八糟的符号，看得他眼睛，随便翻了两页，记了四个字，极限了，怕自己记不住，还偷摸找了张纸记下，然后递给屠姗。 屠姗倒是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了不得的。 先翻开第一页看，上面有名字，有大纲。 “什么基因什么……” 屠姗……她竟然不识字？晴天霹雳。 “嗤……”褚贤无情的嘲笑。 张健李巍没有笑，但他们的嘴唇抿得死紧。 屠姗向上翻了翻眼睛，看下一页。 字倒是认识不少，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她一句也看不懂。 算逑，妈的，她好歹上了两世的学，竟然在认字上丢了大脸，简直不科学。 不是，这玩意真的是真的吗？哪个正经人用生僻字写资料，显摆自己文化水平高吗？ 宗政老爷子说，这份资料很有可能是假的，所以，这些是不是就是故意糊弄人的？ 应该也不是，作假也得有水平，最多是关键数据作假，其他东西还是要真实一点才行。 屠姗抓抓脑袋，假的做的跟真的一样，真是辛苦了。 通篇全记是不行了，她也挑着随便记一记。 “就这样吧。”递还给褚贤。 褚贤重新装好，锁好，递给屠姗：“现在交由涂同志保管。” 屠姗挑眉，拎手里掂了掂，然后扔旁边了。 所有人…… 褚贤：“涂同志，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这份资料不容有失，我希望你能重视。” 屠姗微笑：“褚庸医，是你们叫我来的，死乞白赖的把东西交给我，让我看着。 我呢，既然接受了任务，就会好好完成。 至于怎么完成，希望你别瞎逼逼，要不然，你就自己看着，懂吗？” 褚贤再能忍，都忍不住青筋暴跳。 脸色涨得通红，看得出，血压飙升了。 张健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忙安抚着往屋里送：“时间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褚医生要去会客，都必须养好精神，今晚轮流值守。 涂同志，你贴身护卫褚医生，不用参与值守，但是不能离开褚医生太远，需要时刻待命，如果有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先跟我报告。” 必须解决的事情，比如拉屎撒尿。 屠姗无所谓的应了声。 张健不放心又提醒一句：“涂同志，让褚医生生气，也会危害他的生命和健康，也是不允许的。” 屠姗？？？ 屠姗呵呵，针对谁呢？ 晚上褚贤睡屋里，张健的意思是让屠姗守门口，虽然她是个女同志，这么做有点不人道，但既然接了任务，就得受些苦，任务里，没有男女。 结果屠姗转头就不见了。 张健？？？ “涂同志？” “这呢。”屠姗从房檐上吊下个脑袋。 张健默了默：“外面天冷。”还是待门口好。 屠姗又不见了，声音倒是传了过来：“没事，我抗冻。” 之后彻底消失，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张健身手不错，善于隐匿，追踪，要不然也不会过五关斩六将，成为队长。 但几乎是瞬间，屠姗消失得一干二净，是他从业十五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现在终于明白，上面死活要她参与的原因了。 原以为只是空降了个草包，是他狭隘了。 转身离开，到客厅时看到那个密码箱还在。 本想给屠姗送过去，走了两步放弃了，他还是不插手为好，免得像褚贤一样被骂一顿。 这一晚相安无事。 屠姗准时催饭。 厨师来了，一早就做好了饭。 张健让人分批去吃，照常给褚贤带一份。 不过屠姗牢记自己的任务，和褚贤寸步不离。 但她得吃早饭，所以直接拽着褚贤和她一起去了厨房。 君子远庖厨，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褚贤……没关系，他忍。 “辛苦同志给我一个馒头一个包子，一碗粥一小碟咸菜。” “好。”厨师师傅感叹这个领导怪有礼貌的。 旁边屠姗薅了二十个馒头二十个包子，一盆粥扭头就走，还拽走了褚贤。 褚贤青筋又暴了起来，他是狗吗，拽来拽去？ “褚医生，褚医生，先吃饭，先吃饭。” 张健这个和事佬觉得这项任务结束后，自己得衰老十岁。 褚贤忍下气，随意喝了两口粥，撇了眼还在狼吞虎咽的屠姗，冷笑一声就要出门。 其他人也还在吃，见状赶紧放下东西安排。 屠姗不为所动，自顾自吃着。 出门了，褚贤还想看她吃瘪，结果屠姗根本不在意，抱着包子馒头大盆直接跟上。 所有人默默移开视线，简直不忍直视。 张健呼出口气：“涂同志，褚医生今天要见的是外宾，咱们自身形象还是多注意。”主要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禁止一切与任务无关的行为，吃东西也算。 屠姗：“知道，我路上就能吃完，不在外国人面前丢脸。” 张健……行吧，她退步了，他不能得寸进尺。 所有人护着褚贤上车。 屠姗脚步一顿：“等等，不是，庸医啊，你是多招人恨啊，这才刚开始就有人想弄死你，还得连累我们这些无辜。” 所有人？？？ 为什么又要骂人？ 褚贤不想受这个窝囊气，刚要发作。 屠姗瘪嘴，一脚踹翻了褚贤要坐的车。 车子翻了，四脚朝天那种，原地翻滚，露出下面闪红光的炸弹。 张健瞳孔骤紧：“护着褚医生后退。” 队员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将褚贤护在中间。 屠姗对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紧张，不予评价。 往前凑了凑：“重力炸弹，但……威力不大啊，只是想开个玩笑？”最多皮外伤的威力，呵，谁啊这么无聊？ “队长，其他车辆没有发现异样。” 张健点头，看向屠姗的眼神，带上了些深意。 “涂同志，现在安全了吗？” 屠姗把最后一个包子塞嘴里，一口闷剩下的粥：“安全，走吧。” 队伍出发，褚贤坐的这辆车，开车的是李巍，副驾是张健，屠姗和褚贤坐后座。 褚贤频频看向屠姗。 屠姗幽幽看过去：“老变态，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褚贤…… 褚贤跟吃了屎一样恶心，迅速后退，紧靠车门，离屠姗远远的。 前排的两人……能一脚踹翻车子的女人，不能惹，惹不起。 屠姗哼了一声，一个人霸占大半座位，翘着腿晃悠。 324.第324章 现场护卫 第324章 现场护卫 今天的会客，在人民大酒楼进行。 是各个地区，各个国家的优秀医生，进行友好交流切磋的聚会。 褚贤作为业界顶流，被邀请出席。 希望他能在会议上杀一杀外国人的威风，也能指导一下自己人。 屠姗他们到的时候，人民大酒楼外停了不少车辆，拉了横幅，铺了红地毯，站了两排迎宾。 屠姗作为保镖，先褚贤下车，一改在车上气死人的德行，端正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腰上还缠了几圈藤蔓，配上她黑色夜行衣，有些不伦不类。 下车后活动活动脖子脚手腕，敲车窗：“在里面生崽呢？要不要给你找稳婆？” 褚贤眼珠子都瞪圆了。 张健忙推开屠姗，打开车门：“褚医生，安全了，出来吧。” 被推了个踉跄的屠姗…… 褚贤深吸两口气，整了整衣服，从车上下来。 他尽量不看屠姗，免得被气死。 屠姗嗤了一声，又踱步过来。 张健如临大敌：“涂同志，在外面，还是要注意形象，我们不能内讧，让人看笑话。 而且，在执行任务，我希望你能拿出专业素养，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 屠姗面无表情：“我不得贴身保护吗？不是我的工作吗？” 张健默了默，让开位置。 褚贤努力无视屠姗，告诉自己，她就是个屁，不要被影响。 在侍者的引导下，面带微笑往里走。 主办单位得了信，也亲自下来接人。 “褚医生，有失远迎，怠慢了怠慢了。”三十来岁的大背头男人，老远就躬着背，伸出手。 褚贤微笑，站在原地等着男人过来，这是高位者惯有的姿态，主动往前走掉价。 屠姗暗暗翻个白眼：“装逼。” 所有人…… 褚贤嘴角抽了抽，继续无视她。 男人迎到了跟前，和褚贤握手，又热情的往楼上带。 交流会在三楼，偌大会场四周，放了铺着红桌布的长条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糕点，瓜果，饮料。 自助餐形式，吃喝自取。 屠姗眼睛亮了亮，不急不急。 除了屠姗对吃感兴趣，其他人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褚贤一出现，就被一群人围住，张健几个拦都拦不住，还成功被挤走。 他们本来将希望寄托在屠姗身上，结果屠姗自己溜了。 张健找到屠姗，一脸急切：“涂同志，你得贴身护卫。” 屠姗找了好位置坐下，不在意摆摆手：“放心，我都看着呢，保证他死不了。 那个废物不做人，害得你们都没吃饱，快坐着吃点吧，这么多好吃的，别浪费了。” 张健哪里有心思吃，这里人太多太密集了，防卫难度很大，他恨不得生出十双眼睛，全方位观察。 屠姗也不管他，对着手边够得着的这一片开动。 “好吃吗？”刚吃两口，就有人过来。 屠姗扭头：“哟，凌大队长。” 凌漾笑：“昨晚还好吗？任务怎么样？” 屠姗拿了块蛋糕，啃得面目狰狞，嘴巴周边，沾了一圈的奶油，随便舔一舔，继续啃：“除了张队长不让我总气褚庸医，怕把人气死外，其他都很顺利。” 过来的张健……这还是他的错了？ 凌漾倒是早有预料，她一向不让自己吃亏。 对褚贤的讨厌，早就公之于众，只是气一气人，还算客气的。 拿出帕子给屠姗擦脸上的奶油：“照顾好自己，我这些天得出任务，可能没办法照顾你，不过，有事也能找我，你找得到的对不对？” 屠姗扬起小脸，任由他擦。 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这么弱，找你有屁用。” 凌漾笑：“也对，咱们姗姗最厉害了。” 屠姗看不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德行，好像自己就在她手里，根本翻不出浪，憋屈。 又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擦完了没有？” 凌漾收起帕子：“擦完了。” 吃了一嘴狗粮的张健……终于擦完了是吗？ “涂同志，凌队长。” 张健和凌漾认识，他们曾经一起参加过大比。 凌漾赢了。 凌漾转身：“张队长，好久不见，这是我媳妇，还请张队长多照顾。 这丫头心直口快，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别放在心里，她虽然能力出众，但善恶分明，不会随便动手的。” 张健嘴角抽了抽，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她都快把人气死了，还心直口快？ 不随便出手，说明还是会出手的对吧？ 这么“是非不分”的人，还是他认识的冰块凌漾？ 有了媳妇确实不一样了。 只是没想到啊，他口味这么独特，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 “涂同志的本事我已经见识到了，确实很厉害，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怕都不是她的对手，说照顾，还得是她照顾我们。” “啊对对对，”屠姗薅开碍事的凌漾：“放心，我会照顾你们的，有三姐在，都是小事。” 张健默默的看向凌漾，你好像挺没用。 凌漾尴尬的笑笑，没办法，他媳妇就是这么厉害。 张健叹气，还想劝屠姗去贴身保护褚贤，被两口子这么一刺激，他放弃了。 “凌队长负责现场安保？” 凌漾点头，本来这场任务他还有些担心，空间小，人口密度小，防范难度大。 现在媳妇来了，他真是一点不担心。 张健不知道凌漾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唾弃他。 不过，凌漾的能力他很信任，有他看着，应该出不来什么事。 “那凌队长忙，我不打扰了。” 张健离开，屠姗继续吃，凌漾也没走，就站在旁边伺候。 屠姗牛饮了一杯饮料：“诶，这个好喝，回头多买点。” “好，”凌漾任劳任怨，屠姗觉得好吃的好喝的，他都买。 话音刚落，屠姗甩出腰上缠藤蔓卷住一个靠近褚贤的侍者。 动静不大，看到的人也不少。 张健看到了，惊了一瞬。 转头朝屠姗看过去。 屠姗朝侍者的手上努努嘴。 张健转头，看到一把刀，默了一瞬，让人把侍者带下去。 褚贤越过人群去看屠姗，屠姗朝他翻个白眼。 褚贤…… 这一片吃完了，屠姗又换了一个位置，继续翘着腿吃。 “诶诶诶，你来看。”招呼凌漾。 凌漾弯腰靠过去：“看什么。” 325.第325章 箱子丢了 第325章 箱子丢了 屠姗：“看那个黄头发的外国男人手里的那杯酒，被他旁边那个红头发女人下了毒。 红头发女人是旁边白胖男人的人，白胖男人和黄头发男人是一伙的，毒是另外一边黑胡子让下的。 不过红头发女人没有背叛白胖男人，她只是被人给利用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要不要看着黄头发死，不是说除了保护咱们自己人，也得保护其他人，不让人使手段栽赃嫁祸吗？ 不过，黄头发要是个坏人，死了也就死了。” 凌漾被绕得有点晕，只听懂了一点，黄头发的酒里有毒。 顾不得说什么，快步钻进人群，从黄头手里夺过酒，并且将红头发女人，白胖男人，黑胡子都控制起来。 不管他们到底什么关系，都带走带走。 现场混乱了三分钟，很快又恢复平静，该热闹继续热闹。 凌漾离开了十分钟，回来后又站到屠姗身后，在这里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屠姗没让他失望。 “看到那个扭啊扭，扎着辫子的女人了吗？” 凌漾点头。 屠姗：“你们要是不怕她恋爱脑上头，把家里裤衩子的颜色都抖落干净的话，还是阻止一下吧。 那玩意背着医生的皮，来这里钓凯子，被人哄两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那个哄她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里暗里的打听咱们内部的消息。” 凌漾挑眉，指使身边的屈代去处理。 两人很快被带走，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 屠姗一边吃，一边张开耳朵听，现场所有人，只要开口，就逃不过她的耳朵。 别说，是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又吃完一块地方，继续换。 结果刚站起身，就顿住了。 “哦，鱼儿上钩了。” 凌漾：“怎么了？” 屠姗勾唇：“不知道谁，死乞白赖的非要给我加个任务，保护褚庸医研究的资料。 我把那玩意扔住的地方了，刚刚有人偷走了，你给我找人盯着去，看看能不能再钓两条大鱼。” 凌漾没有多问，安排人去了。 “大哥。” 娇娇娆娆的声音出现，被众星捧月的褚贤笑着招手：“这是家妹。” 人群又是一顿恭维，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喷。 三不管之行，赔了夫人又折兵，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的褚妙龄打扮得枝招展，朝着褚贤走过去。 昂贵的衣服首饰，加上装模作样端起来的姿态，还是有几分贵女样。 今天她就是来一雪前耻，找存在感的。 狗改不了吃屎。 屠姗冷眼看褚妙龄在人群里，接受恭维，讨好，夸赞，不知道为什么，手痒得很，想撕烂她的伪装。 不用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天性就厌恶她，没有缘由的厌恶。 凌漾感受到屠姗气息的变化，生怕遭受池鱼之殃，大气不敢喘。 褚妙龄看到屠姗凌漾了，但学聪明了，没有随便过来。 她拽着褚贤一起过来的。 “涂同志，真巧啊，没想到你会成为我大哥的贴身……保镖。” 保镖两个字说得别有深意。 屠姗啧了一声，感觉这个傻逼在骂她。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这个老哥哥是个庸医，你的脸皮比我想象的还要厚，丑得人神共愤了，还能走出家门。 重要的是，庸医全出在你家了。” 褚妙龄脸色瞬间难看：“你这个贱……” “啪……” 屠姗一脚踹出去，爽了。 褚贤大惊：“你干什么？” 屠姗无辜耸肩：“我现在是你的保镖，她对我使用过激言论，还试图动手，就是对你意图不轨，我必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不用谢我。” 褚贤气得咬牙切齿，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至少现在不能，当然，他也没能力拿她怎么样。 扭头去看褚妙龄。 褚妙龄被屠姗一脚踹飞，砸进人群里。 伤不重，就是丢脸丢到家了。 看屠姗的眼神，跟带了刀子一样，又冷又利。 屠姗朝她挑眉，惹我啊。 “啊……”褚妙龄尖叫，气死她了。 褚贤拽着人到角落，低声跟褚妙龄嘀咕，褚妙龄逐渐平复。 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屠姗听得一清二楚。 “等事情结束，那个贱丫头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现在先忍这口气，别坏了大事……” 反正就是给她判了死刑，她肯定得死。 屠姗勾唇，行啊，正好看看谁先死。 褚妙龄走了，褚贤又回到宴会厅，继续谈笑风生，论心态，十个褚妙龄也比不上。 凌漾低声开口：“要找人跟着褚妙龄吗？” 屠姗摇头：“不用，她一个废物，别在她身上浪费资源。” 会议持续到下午三点。 整个会场的东西，几乎都是屠姗吃的，好些饿了想吃东西的人，望着空盘子，瞪了她好几眼。 屠姗微笑。 回去的路上，褚贤好似很生屠姗把褚妙龄踹飞的气，都不招惹她了，一个人靠窗坐着，老脸拉得老长，周身气压放低。 张健李巍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说话。 只有屠姗跟没事人一样，抖腿还哼歌。 张健李巍真是佩服她的强大心态。 回到院子，褚贤朝密码箱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不动声勾唇，很快又沉下脸：“涂同志，资料你藏好了吗？” 没注意到这事的张健李巍一行人心头一跳，朝密码箱在的位置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特地看了一眼，东西在的。 只是屠姗没说话，他们也不敢随便动。 但为了以防万一，院子里留了两个人看着。 留在院子里的两个人？？？ 他们没离开啊，东西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屠姗也朝位置边看了一眼，无所谓开口：“可能丢了吧。” 张健怒声质问留守的两人：“你们怎么看的？” 屠姗拦住：“你吼他们干嘛？这个是我的任务，丢了也是我的责任，跟他们没关系。” 所有人……你倒是敢作敢当。 张健心累：“涂同志，那个很重要。” “我知道。” 褚贤冷笑：“所以，涂同志打算怎么办呢？” “找回来啊。” 褚贤脸色僵了僵，没毛病。 “希望涂同志能找得回来，后天会议正式开始，资料必须得用，你的时间不多了。” 屠姗嗤了声：“不劳庸医操心。” 褚贤冷哼一声回屋了。 张健满心忧虑：“涂同志打算怎么找，去哪找，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屠姗拍拍他的肩：“放宽心，很快就能找回来，不是什么大事，都各忙各的去，张队长也别怪两位同志，这个不是他们的任务和责任。” 俩留守的队友……感动。 326.第326章 送去医院 第326章 送去医院 夜，很静。 屠姗悄无声息从院子里离开，留下一节藤蔓在褚贤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出门后，看到等在转角的凌漾。 “偷箱子的人最终去了城郊，本来想把箱子砸烂的，但箱子太结实，试了很久都砸不坏，最后绑了块石头，扔河里了。 你说只看着不让动，我就没让人做什么，箱子现在还在河里。” 屠姗呵了声：“看来，那个箱子里的东西，真的是假的。” 凌漾：“那还找回来吗？” 屠姗：“找，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作假的，怎么那么胸有成竹。” 行吧，凌漾被屠姗带着，了十分钟，到达沉箱子的地方。 屠姗只是招了招手，箱子自动浮了起来。 凌漾很淡定。 包裹在箱子上的藤蔓自动散开，藤蔓是在箱子被扔进水里的时候，自动缠绕，保护箱子的。 偷箱子的人死活打不开砸不烂的箱子，也在藤蔓散开的时候自动开了，因为一箱子里面也有藤蔓，屠姗当时看完资料，偷摸放进去的。 那人要砸箱子，里面的藤蔓启动保护装置，这才始终弄不坏。 箱子有藤蔓护着，没有进水，里面的资料也没打湿。 但资料上没有字。 屠姗各种比对，打电筒，照月光，都没反应。 “怎么就白纸了？我很确定，没有人打开它。” 凌漾也帮着检查，想了想道：“有一种药水，沾上它写的字会在一定时间后消失。” 屠姗了然：“这样啊，难怪他们胸有成竹，认为肯定能坑到我，就算我把箱子保护再好，最终都会失职，百口莫辩。 有没有办法让它恢复？” 凌漾斩钉截铁：“有，我们经常做特殊任务，这些东西都有。” “那行，你拿去恢复，我把箱子带走，到时候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 凌漾没意见，收好资料。 “接下来呢？” 屠姗：“我要去找真的资料，这是老爷子给我任务，你说，真资料庸医会放在哪里？” 关键是即便她看到真的，也不知道真假啊，老爷子害她。 凌漾也说不准：“可以去褚家看看，我再回去查一查褚贤的私产。” “也行，反正不着急，你回去吧，这会没事，我去一趟褚家。” 凌漾想跟，但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手里又还有事，只能叮嘱屠姗小心点。 褚家算是大世家，祖上传下来的宅子，靠近京都皇城，寸土寸金，有钱都买不到。 这里曾经是大官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多数为皇帝赏赐。 褚家中医世家，祖上出过御医，更是御医院院正，救过皇帝的命，就给赐了这一栋宅子。 褚家后人里虽然没再出院正，但也还算有些能力，至少一直到现在，这栋宅子都在褚家名下。 褚家老爷子褚世安在战乱的时候，随军去过前线，又捐过钱财药物，所以现在还能独享大宅。 屠父说，当时还是褚老爷子的徒弟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生活的，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 不过屠姗看屠父的神情，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喜欢这里。 在他的感受里，这里只是个大宅子，不是家。 当年这里还挺热闹的，但屠父搬走，褚贤出国后，住在里面的人陆陆续续也都离开了，现在只有褚老爷子一个人带着个老仆住在里面，闭门谢客，与世隔绝。 后来褚贤回来，带着褚妙龄，也住在里面，不过他们只是偶尔回来，不常住。 褚世安对褚妙龄这个老来女并不怎么待见，都说是因为她，害死了老爷子的老伴，老爷子心生芥蒂才会这样。 具体的，应该只有当事人知道。 高门大户的院墙也挺好翻的。 落进院子，杂草丛生，以前热闹的府邸，现在都快成荒宅了。 好些地方因为没有人气，没有精力修葺，已经开始破败，可惜了。 这里草多树多，屠姗要找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把褚贤和褚妙龄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也是，换成她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 屠姗准备离开。 却听到一道几乎把肺咳出来的咳嗽。 “老爷，上医院吧。”钟勇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再这么咳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褚老爷子摆手：“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很晚了，去休息吧。” 钟勇叹气：“您这样我怎么能去休息，老爷，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小姐想想啊。” 褚老爷子咳嗽声一顿，眼眶泛起血丝，孩子，孩子还在吗？ 那个畜生，不会让孩子活着的。 “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们母女啊，早知道……咳咳咳……” 又是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钟勇急呼：“老爷，老爷您别吓我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屠姗往外走的脚顿住，老爹的师父啊，念了一辈子的恩人，她不能见死不救。 转身朝老爷子住的地方跑过去。 老爷子已经咳晕了，钟勇一个六十多岁，瘦弱的小老头根本弄不动，都快急死了。 “你再拖两下，他就无了。” 钟勇吓了个哆嗦，一屁股坐地上，扭头看向从黑夜里走过来的人。 “你你你……” 屠姗：“我是来找东西的，没找到，但听到你们这边好像需要帮忙。” 钟勇瞪大眼睛：“贼。” 屠姗咦：“可别乱说，我是公职人员，正义使者，找东西是公事。” 钟勇…… “老爷，对了老爷，同志，求求你帮帮忙，帮我去叫人，送老爷去医院，家里你有看得上眼的，尽管去拿，求求你了。” 屠姗……都说不是贼了。 “你让开。” 钟勇不敢和屠姗硬碰硬，虽然她是个女娃，但敢孤身闯他们家，就一定有点本事。 他一个老头子，还有昏迷的老爷，根本没有胜算。 老老实实的让开了。 屠姗假装没有看到钟勇的警惕，先探了探老爷子的情况：“家里没有他可以吃的常备药吗？” 钟勇摇头：“我不懂医药，老爷又坚决不吃药不看医生，我……” 屠姗叹气，是个倔老头。 直接公主抱，带人去医院。 钟勇愣了一瞬，赶紧跟上。 屠姗停下回头看他：“带身换洗的衣服，老爷子的日用品，钱票别忘了，还有老爷子的各种证件。 你慢慢收拾，我送他去人民医院。” 钟勇愣愣点头，又转身回去。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听她的，她是谁啊，有没有藏着坏心思？ 等他回过神，屠姗早就没了踪迹。 钟勇一拍大腿，只能先收拾东西。 327.第327章 半路遇袭 第327章 半路遇袭 医院。 医生给褚老爷子看诊，急性肺炎，给拖成了肺脓肿，引起局部感染，导致各种并发症。 他的情况不是一朝一夕了，拖了很久才这样。 老头也是真的能忍，自己懂医会药，就是不治。 说他想死吧，他还是照常吃饭睡觉，也不轻生。 说他想活吧，又使劲糟蹋身体。 哎……住院治疗，没别的要求。 等钟勇紧赶慢赶赶过来，天都亮了。 老爷子被灌了药，又挂了两瓶点滴，现在睡沉了。 钟勇对屠姗的怀疑也消失殆尽：“谢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过是顺手的事，我还得回去上班，这里你守着吧，有事可以找护工，你一把年纪了，也别逞强，反正你们家也不缺钱。” 钟勇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发热，连连应是，目送屠姗离开。 等人走了才后知后觉想起，没有问姓名住址：“这可真是。” 老头懊恼得不行。 屠姗回到小院，直奔厨房，早饭已经做好了。 等她吃到一半，褚贤才慢悠悠从屋子里出来。 屠姗撇他，除了是庸医外，他还多了个头衔，不孝子。 就是不知道昨天俩老头说的小姐，是谁？对不起的母女俩又是谁。 褚贤不想跟屠姗打嘴仗，免得自己受气。 反正密码箱不见了，她多少都得脱层皮，这就足够。 吃过早饭，准备出发。 今天褚贤要去见各国的医药代表，和昨天那种民办交流会不一样，今天的是公办的。 所有与会人员，代表的都是国家。 张健生怕屠姗又出幺蛾子，丢了国家的脸，耳提面命跟她说这个会见有多重要多重要，让她不管如何，管住嘴，别当众给褚贤难堪，也别随便动手。 那些人要是掉块皮，后果很严重。 屠姗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幽幽看着没有停下来打算的张健：“你再不停的话，我就动手了。” 张健…… 褚贤轻声嗤笑，果然，看别人吃瘪才爽。 但想到前一天吃瘪的是他，他就笑不出来了。 公办会议确实要正规许多，至少没有里胡哨的迎宾和红地毯。 大家的穿着也很周正，西装革履的。 褚贤人模人样的和各国代表问候，屠姗也一本正经跟在旁边，没有胡吃海喝，六亲不认的抖腿。 张健狠狠松口气，还好，还有救。 “褚医生，听说您的研究成果，开创了先例，推动了世界医学的进步，为医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学习学习？” 褚贤有意无意的撇了眼屠姗，嘴角带着笑，资料被她弄丢了，这些人学不了了，不知道她承受得了这些人的怒火不？ “过誉了，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也是总结了前人经验，学习了前辈的成就，才有现在的成果。 大家相互学习，相互进步。” “褚医生真是谦虚，您的医学能力，咱们有目共睹，这次世界医药研讨会，褚医生将会成为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夸夸其谈上线。 各种夸，夸得褚贤飘飘欲仙，夸得屠姗白眼齐翻。 “褚医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国家工作？” 现场为之一静。 褚贤眸色闪动，不动声色看了眼屠姗。 屠姗木着小脸，好似听不懂，一本正经进行护卫工作。 “瑞斯先生真爱开玩笑。” 黄头发的白皮男人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是真心相邀，不论从国力，影响力，前景，还是可以提供的条件上看，我们都会比你现在的所拥有的更优质。” 褚贤但笑不语，其他人好似看出了什么，纷纷朝着褚贤扔出橄榄枝。 褚贤都笑着回应了两句，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大概在衡量，在对比，在心动。 应该也是仗着屠姗和张健一行人都是大老粗听不懂外国话的便利，肆无忌惮。 屠姗听不懂吗？开玩笑，她虽然很多汉字认不全，但那些都是生僻字。 她语言能力不差。 末世时，天南海北，世界各地的幸存者聚集在一起，整天一起出任务，不得不交流，学了不少国际语言。 褚庸医有反心啊，真是个意料之中的发现。 会议持续到午后，下午两点左右，各自离开。 回去的路上，褚贤的心情好像很好，应该是今天受尽了追捧，嘚瑟。 “停车。” 屠姗沉声开口，李巍下意识猛的踩下刹车。 张健回头：“怎么了？” “趴下。” 张健李巍反应极速，抱头趴下。 屠姗一把也将褚贤摁下。 “嘭嘭嘭……”几十发子弹打在车身上，全是窟窿眼。 “漏油了，下车，尽管下，我掩护别怕。” 这句话，莫名让人安全感十足。 张健李巍无惧外面的枪林弹雨，打开车门下去。 屠姗早在第一时间就钻了出去，腰上缠着的藤蔓被她拿在手里，舞成游龙，挡住了所有子弹。 张健李巍已经下车，屠姗回头看了眼还坐着没动的褚贤：“你是在等着别人给你铺红地毯吗？要不要再给你来点烟庆贺？” 褚贤一脸惊恐，哆嗦着嗓子：“我腿软。” 屠姗嫌弃：“废物。” 张健李巍赶紧去开车门，一左一右护着褚贤下车。 褚贤好像真的吓狠了，连路都走不了，全程靠张健李巍支撑。 火力全给到屠姗身上。 倒也能应付。 “轰……”一个炮弹袭来，连着的三辆车被炸飞，惨叫四起。 是他们的其他队友。 屠姗分神，用鞭子将火光中的队友卷到身后，吩咐其他人：“都向我靠拢。” 众人不敢迟疑，纷纷朝这边汇聚。 身后是民房，青砖瓦黛，还算结实：“都靠墙蹲好，姑奶奶要开大了。” 挥出鞭子，一棵腰粗的柳树拦腰折断。 屠姗卷起树干，朝着不远处的城楼甩过去。 “啊……” 十几道身影从楼上跌落。 屠姗勾唇，抡起树干，砸向另一边，又是十几道惨叫。 “谁擅长狙击？” “我。”身后站起两人。 “行，我送你们俩去高处，你们看上谁就突他，不用客气。” 两人想问怎么送，就被屠姗一鞭子抽飞，稳稳落在一个牌楼上。 没枪。 不急，屠姗给他们送。 行吧。 一个炮弹以抛物线的姿态，朝他们落下。 屠姗卷起一辆车甩出去。 碰撞爆炸的气浪冲得人仰马翻。 身后的民房，屋顶都给掀了。 躲屋子里的人惊叫连连。 屠姗眯眼，还有普通民众。 328.第328章 私产 第328章 私产 “这里留一个人扛着那个废物，其他人都给我去救人，我给你们掩护，速度快点。” 保镖小队的任务虽然是保护褚贤，但特殊时候，特殊处理，何况屠姗的话没人敢反驳。 留了个力气大，能扛动褚贤的，其他人全都分散了出去，组织民众往安全的地方跑。 屠姗一条藤鞭挥出了火星子，阻挡所有子弹和可能的危险。 褚贤垂着的眸子微微眯起，真是低估她了，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活着。 “多谢同志，我没事，你也去帮忙吧。” 小同志摇头：“涂同志说了，得照顾好褚医生，我不能擅离职守。” 态度很坚决。 褚贤很愤怒，到底该听谁的？谁才是领导？ 早知道不装柔弱了，盯着屠姗的背影阴冷的看了一眼，错失良机。 这一眼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就算没有小同志，褚贤也动不了屠姗。 “姗姗？” 凌漾带头的救援队来得很快。 那些人撤得也很快，丝毫不恋战，转身就走。 屠姗气得鼓腮帮子，瞅了眼褚贤，都是这个废物，要不然她就能去追了，保证一根毛都别想跑掉。 眼神意思太明显，褚贤想不懂都难，气得狠狠喘了一口气。 “没受伤吧？”凌漾跑过来问。 屠姗抹了把脸，刚刚爆炸掀起的石头，在脸上划了一道，不严重。 “没事，你去查一查是哪里的狗东西，犯他三姐头上了。” “好，这里交给我，你们先离开。” 回到小院，张健清点他们的情况。 小队成员轻伤四人，重伤两人，车子全毁了，好在没有丧命的。 接连的爆炸下，要不是屠姗用藤蔓阻挡，肉体凡胎的队员们，怎么可能才这点伤。 褚贤没受伤，但好像吓得不轻，脸色一直铁青，回来后，就躺下了。 屠姗翘着腿瘫在椅子上，等着厨师做好饭，饿了，刚刚大干一场，饿得前胸贴后背。 小队除了两个重伤的，其他人都在继续当值。 但看屠姗的眼神，格外明亮。 张健清点完过来：“涂同志，这次要不是你，咱们情况难料，多谢。” 屠姗摆手：“不用客气，不过，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张健确实没有发现。 屠姗勾唇：“那些人，好像只是个试探。” “试探？”那样猛烈的攻击，仅仅是试探？ 别说张健觉得不可能，其他人也觉得不像，要不是屠姗，他们全都死了，这能叫试探？ 屠姗叹气，知道他们不理解，但是，她肯定，就是试探，试探她来的。 也可以说这场截杀，专门替她准备的。 她真的太强了，强到那些人害怕，容不下她。 今天是不准备再出门了，屠姗吃饱喝足之后，从屋顶上消失。 张健只以为她隐藏气息躲在哪里，而她的人已经去到了人民医院。 她得去看一眼褚老爷子。 好歹是师公，要是倔老头犯倔，醒过来闹着回家，不看医生不吃药，她不白救了吗。 好在那老头也没死倔，她去的时候，正老老实实的吃药。 钟勇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念叨，看老爷子听话，还挺欣慰的，觉得他可能想通了。 昨天晚上是真的吓死他了，老爷子要是没了，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老爷子等钟勇念叨完，才开口道：“昨晚的女同志你再去找找。” “老爷放心吧，我会让人找的，但你也知道，京都这么大，找个人不容易。” 褚老爷子叹气，他要是死了也就死了，现在被救活，他又不太想死。 孩子还没找到，他不敢死。 即便不抱希望，也不想放弃。 那是他们夫妻俩心心念念的孩子啊。 屠姗没有现身，确定老头没犯倔就走了。 去找凌漾。 凌漾刚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又做了汇报。 街上需要重新安排布防和巡逻，还要调查那些人的身份。 当然，这些事情不用凌漾去做，专人专事。 屠姗到的时候，他正好有空。 “有头绪吗？” 屠姗问凌漾。 凌漾点头：“外来分子，他们用的武器布局作战习惯，都不是本国的，你呢，有发现什么吗？” 屠姗嘴角带着冷笑：“他们冲我来的，故意试探我的能力，而且褚庸医参与其中，那个废物给我突然装胆小，坏事做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胆小，他当时想故意拖着我，打着拖不死也能试探出能力的主意，哼，姑奶奶是那么好试的？ 你要是其他方向不好查，直接查褚贤就行，肯定有结果。 而且，他有卖国求荣的打算，难怪宗政老爷子让我找到真正的资料，这玩意可能会带着东西当卖国贼。 对了，你调查褚贤的私产，有消息了吗？我昨晚在褚家老宅没找到东西，还救了个倔老头。” “倔老头？” 屠姗呵呵：“我爸的师父，要不是看在老爹的份上，我都不打算管这个闲事。 褚家没一个好人，谁知道褚老头是不是也一肚子坏水。 虽然老爹总说他师父好，但能教养出褚庸医那样人的老头，应该也好不到哪去，我爹肯定带滤镜了。” 屠父是褚老爷子徒弟这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还挺意外的。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重病，还请褚老爷子看过，也不知道当时屠父在不在那里，反正当时褚家还挺热。 不过太过久远，他只有零星记忆。 后来记事懂事了，听说老爷子已经隐世，其他的不怎么清楚。 自家爷爷和褚老爷子关系挺好，这些年也没怎么来往走动。 爷爷时常叹气，感叹些什么？ “褚爷爷还好吧？” 屠姗耸肩：“只要他不犯倔，老老实实接受治疗，应该没事。 偌大的褚家宅院，荒废成了杂草乐园，真是可惜了。 褚庸医还是个不孝子，整天就想着阴谋诡计，亲爹都不管不顾。 褚妙龄那个神经病也是，跟他老哥哥倒是打得火热。” 不知道为什么，屠姗想到这些就有些愤怒。 即便她不确定褚老爷子是不是好人，但想到被人这么对待，心里就不爽快。 “哦，对了，我昨天还听到他们谈话，说什么小姐，褚家除了褚妙龄还有什么小姐吗？” 凌漾摇头，他不了解褚家的事：“你要是感兴趣，等闲了，我们回去问问爷爷行不行？” 屠姗瞥他：“说褚庸医私宅的事。” 凌漾无奈叹气，真是一点不松口：“查过了，除了原本的褚家老宅，他还有两处房产。 一处在上品街，一个两进的大院子，一个在梧桐巷，四合院。 目前他和褚妙龄住在上品街。 除了房产，他还有医药工作室，在东溪路。 除此之外，他还在京都医院和制药厂挂有职位，两个地方都有他的办公室。 他在人民银行有一个保险柜。 暂时就查到这么多。” 329.第329章 正式会议 第329章 正式会议 屠姗扬起眉毛，不错啊，百忙之中能查到这些可以了。 “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去看看。” 凌漾：“小心点，他这人心思重，不知道重要的东西上面，有没有动手脚，你别大意。 还有，现在查到的这些，都是他明面上的，不一定有你要的东西，私底下的需要时间。” “我知道，放心吧。” 跟凌漾分开，屠姗就去这几个地方查看，不出意外，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不过其他的，倒是发现不少。 比如，褚贤的家产，保险柜里的二十根金条，常住院子里的上万现金，无数票据。 不常住院子下面藏着的古董字画。 办公室里的各种资料。 还有藏在他工作室密室里的见不得人的研究数据。 这些数据虽然不宜见光，但以褚贤现在的身份地位，即便曝光，他也能说成是为全人类服务，做出些牺牲，也情有可原，起不到什么伤害作用。 屠姗留了根藤蔓在这里，没有做其他。 打算回去的时候，想起褚妙龄。 几个地方都没看到她，不是说和褚贤住一起吗？ 是在外面玩，还是还有其他住处？ 翌日一早，屠姗准时出现在厨房。 别人出来前，她已经吃完两锅包子。 厨师师傅…… 张健没有安慰震惊又抓狂的厨师师傅，伸手把一套制服递给屠姗：“今天是会议开始的第一天，必须重视。 这个是工作服，统一样式，会议期间都必须穿，你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能改的尽量改改。 还有，涂同志，正式会议不同之前的，你跟褚医生……” 屠姗笑：“放心，我给张队长面子。” 张健放心了：“多谢涂同志，那个，资料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 “那就好，你试衣服吧，七点我们就得出发。” 工作服，是军绿色的作战服，也不知道哪个大好人，竟然给她做得格外合适。 别看她个子不高，但穿上这一身作战服，形象瞬间两米三。 藤蔓弄细了些，一圈一圈，平整的缠在腰上，像条宽腰带。 屠姗满意得不行，为了配合这身行头，把头发也给高高的扎了起来，刘海还在。 眼睛隐在刘海下，别人甚至都不知道她在看哪。 从屋里走出来，不出意外，惊艳了一众男人。 “涂同志，真帅。” 明明是个娇俏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统一看到了帅。 屠姗挺了挺胸口，得意的扬起下巴：“必须的，我可是州城三姐。” “州城三姐？这个称呼听起来比涂同志霸气。” 那还用说，大家默契的改了称呼。 褚贤过来，看了眼屠姗：“涂同志，资料呢？” 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是啊，他们差点忘了这一茬。 屠姗礼貌的给了个惯常的白眼：“你要的时候，我拿得出来就行了，问什么问？” 褚贤微微拧眉：“我现在就要。” 屠姗笑：“那么我现在给了你，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它的安危就不归我负责了？” 褚贤神色一顿，最终忍了：“行，希望涂同志别让我失望才好。” 屠姗扬唇：“我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哼，”褚贤甩袖离开。 张健几人暗暗吐口气，真是每次看他们争论，就胆战心惊的。 队伍出发，正式会议在大会堂举行。 凌漾他们这一类型护卫队，早早的就到现场进行了布控。 屠姗他们到的时候，可以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拿着真枪实弹的护卫队。 屠姗难得当了回正经保镖，给褚贤开门。 又规规矩矩的护在身侧。 张健老怀欣慰了，感觉这些天的苦没有白吃。 现场有很多记者报社的人拍照留影，进去前，还会进行简单的访问。 褚贤作为风云人物，自然受到了最多关注。 大家关心的，也是他研究出来的东西。 不过褚贤嘴很严，不管那些记者怎么问，他都笑着岔过去，一个字也不透露。 到了大会堂里面，褚贤直接被邀请坐到台上主位。 屠姗站在他身后，阴在阴影里。 会议开始，主持人走流程，领导讲话，代表讲话，负责人讲话……等人说完了，两个小事过去了。 接下来才是重点。 医药研讨会，肯定得研讨。 轮到褚贤发言了。 褚贤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屠姗：“资料拿来。” 屠姗伸手往后一捞，捞出个密码箱，递给褚贤。 褚贤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若无其事。 找回箱子又有什么用。 几个人对箱子外表做了检查，确认无误后，又验证密码，最后才打开箱子。 翻开资料，看到上面清晰字迹的一瞬间，褚贤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资料无误。” “资料无误。” “资料无误。” 三个见证员，都给出了想同的答案。 褚贤恨得牙痒痒，幽幽的看了眼屠姗。 屠姗微笑，你咬我呀。 褚贤眸色阴沉，沉下心，开始会议。 “这份研究成果，我想大家也都有所耳闻，今日，咱们就一起来探讨探讨。” 探讨肯定不会全部公开。 褚贤拿出去的，只是资料里可以让人知道，又能让人看到它价值的部分。 关键的数据部分保留。 不过，这份资料的关键数据部分是假的。 当然，这不重要。 因为所有人都对这份研究成果抱有极大的期待，所以研讨期间，全都很投入。 提问期间，更是踊跃参与。 会议从早上十点，开到下午五点。 中途吃午饭休息了一个小时，半下午休息了半个小时。 会议结束后，三三两两还聚到一起探讨，褚贤也被拦下，参与各种讨论。 第二日是对研究进行试验认证，光纸上说得漂亮不行，得通过实验研究。 又在实验室里泡了一天。 第三天，就是争夺研发权。 这一天可真激烈，不仅业内人士在，还有很多商业部，发展部，外交部，文化部，卫生部……各部门的相关人员在。 偌大的会堂，各国各居一隅，唇枪舌战。 全程褚贤倒是没怎么说话，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他只用出技术，其他的不用他操心。 但屠姗在好奇，最后出了结果，褚贤要怎么圆谎。 他又要怎么卖国求荣。 真资料可以卖出去，但他这个人想离开，可不容易。 最终以竞标的方式，选出了两个合作方。 屠姗仔细了解了一下，这两个都是目前和我们国家关系最好的，算是友国。 看得出，这里面门道很多，屠姗不懂，也没兴趣懂。 但她觉得搞事的褚贤，不会就这么结束。 330.第330章 死遁 第330章 死遁 会议结束，护卫工作还没有结束。 屠姗再次护着褚贤和他手里的资料回小院。 一路上风平浪静，屠姗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会议结束，一切顺利，张健狠狠松口气：“再过两天，等外国大部队离开，褚医生进实验室，我们的工作就算完成，大家打起精神，再坚持坚持。” “好。” 其实这次任务，除了心累，其他方面还是挺轻松的，毕竟武力攻击，屠姗一个人扛了。 其他时候的警戒，也有屠姗在，其他人安全感十足，偶尔还能偷个小懒。 张健这个临时队长，认真负责又心细，还是很得人心的。 给一群人一顿加油打气后，士气高涨了不少，一个个难得放松，谈论任务结束后的安排。 屠姗觉得这几天张健为她操了不少心，在他身上，看到了何家欢的影子，真是辛苦了。 其他人也挺包容她，还很照顾她，琐碎上的事情，根本不用她操心。 平时也很听她的安排，应敌的时候，没有拖后腿，都是好队友。 分别的时候，得给大家送点礼，表达心意。 这年头都缺吃的，她就送吃的。 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有人敲门。 张健让李巍去开门。 李巍应了声，打开院门。 十几个如同难民一样的人，迅速涌了进来，拉响绑在身上的炸药。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屠姗发现不对劲的瞬间，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退……” 迟了，李巍首当其冲，被炸得血肉模糊，紧接着是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其他队友。 一个接一个，倒在废墟和血泊中。 屠姗觉得世界静了，静得可怕，那样大的爆炸声她都听不见。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甚至停滞。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同影片调慢动作，那么清晰的印进她的瞳孔里。 他们说，回去后能打升职报告了。 和定亲的姑娘要结婚了。 三年没回家了，今年过年可以回家陪父母。 这次任务结束有奖金，可以给孩子治病了。 他们说，任务结束后，要去聚个会，大家天南海北的走到一起不容易，以后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们说了好多好多。 “轰……” 屠姗被爆炸的气浪掀进身后的屋子里。 砖石散落，全砸在她身上。 她没感觉到疼，只是眼睛难受，喉咙难受，心口难受。 死了，刚刚还在讨论怎么庆祝的人都死了。 有些人血肉模糊，有些人面目全非，有些人七零八落。 屠姗静静的躺在废墟里，任由砖石和混着血水的尘土把自己掩埋。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匆匆的来，有人匆匆的走，有人在喊，有人在骂。 屠姗又听得见了，觉得好吵。 “三姐，三姐，我们以后就叫你三姐了？” “我们以后去州城玩，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 “州城有什么特产啊，好吃吗？” “三姐，三姐……” 屠姗闭上眼睛，再睁眼，满眼血红：“他该死。” 堆成小山的废墟，突然炸开。 尘土飞扬，呛得搜救队伍连连后退。 “姗姗？姗姗是你吗？姗姗？”凌漾在废墟里徒手扒拉，满手的血，逆着人群冲进尘烟中。 尘土落尽，凌漾冲过去将满身血污的人抱进怀里。 “姗姗，别怕，没事了，别怕。” 屠姗任由凌漾抱着，声音很轻，很缓：“他们死了，是被我害死的，我不该放松警惕的。” 凌漾心口一滞，疼惜的捧着屠姗的脸，给她擦怎么也擦不尽的眼泪。 “不是你害死的，是坏人害死的，我会抓住坏人，给他们报仇。” 屠姗愣愣的看着凌漾：“是我害死的，宗政老爷子说了，我的能力暴露了，要么归顺，要么毁灭。 他们想毁了我，为了毁了我，用无辜的人做踏脚石。 他们的计谋还没有成功，我却放松了警惕。 是我害死的，是我。” 凌漾心疼的搂紧屠姗，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恨那些人太恶毒。 屠姗轻轻推开凌漾，缓慢站起身。 她被炸弹冲击，被废墟打砸，骨折了，内腑震伤了，浑身上下全是伤口。 但她感觉不到疼。 藤蔓在掌心延伸，钻进褚贤呆的屋子，拽出一具和褚贤相差无几，但面目全非，甚至连身体都不完整的尸体。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有屠姗熟悉的宗政瑞和州城过来的队员，也有不熟悉的京都队伍。 对尸体的震惊，取代了藤蔓带来的惊讶。 “这是褚医生？” 屠姗冷笑：“不是，褚贤跑了，他想死遁，逃出国，他休想。”这就是他想出的法子，利他要，名他也要，自己真的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她真的太蠢了。 藤蔓瞬间疯涨，扎进地底，朝四方延伸。 要说刚刚只是一根藤蔓，他们还能自己找借口安抚自己。 但现在这一幕，已经超过了他们所认知的一切。 所有人都惊傻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应。 屠姗没有在意他们，发现一条被毁的通道后，扬起嘴角：“找到了。”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茫然四顾。 凌漾急喊：“一二小队跟我走。” 国际机场，随着飞机升空，伪装后的褚贤扯掉装束，露出胜利的微笑。 “褚医生，合作愉快。” 褚贤举起酒杯对碰：“瑞斯先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两人各怀鬼胎，但不妨碍他们的目的殊途同归。 褚妙龄趴在窗口，看密集的云层：“爸，你看，外面真好看。”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惊叫跺腿的样子，完全不像世家大小姐。 褚贤对她还算包容，一点不嫌弃：“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 褚妙龄笑得枝展昭：“对，以后再没有人约束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连话都不能随便谁便说。 想吃什么有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不会有钱都不出去。 也不用再叫你大哥了，每次叫都很别扭啊。 爸，你确定涂三妹那个贱人死了吗？好可惜，我都没看到她的惨样。” 褚贤也恨毒了屠姗，眸色阴沉：“她除非是神，否者不可能活着。” 为了保证她死，他特地加大了剂量，那个贱人，必须死。 褚妙龄高兴了：“可惜不能把凌漾也带走，真是个眼瞎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331.第331章 送别 第331章 送别 褚贤有些不满：“以后要什么男人没有，妙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瑞斯在旁边笑着附和：“是啊，褚小姐聪明伶俐，可爱又活泼，哪个男人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等到了地方，我专给褚小姐办一个联谊会，让你在一众青年才俊里好好挑挑，想挑几个挑几个。 那些人，可以点不比你说的那个男人差。” 褚妙龄的思想还没这么开放，不由得红了脸。 但又莫名很期待那样的场景。 “那就谢谢瑞斯先生了。” “好说，好说，哈哈哈……” 窗户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附着了一根绿色藤蔓。 褚妙龄歪头疑惑：“这个是什么？” 其他人转头去看，都露出疑惑，不知道高空的飞机外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褚妙龄想到什么，脸色突变：“是涂三妹那个贱人啊……” 飞机被拽住，不受控制从千米的高空坠落，将飞机里的人全部掀飞。 所有人惊叫怒吼，满心恐惧。 “轰……” 飞机落进跑道，砸出一个深坑，不仅飞机里面的人吓懵了，外面的人也吓懵了。 屠姗缓步往前，抽掉飞机三面遮挡，露出里面摔成一团的人。 “是m国的私人客机，那个是m国这次医药会议的代表。” 人群里，不知道谁呐呐的嘀咕。 屠姗力道控制得很好，会让他们怕，让他们痛，让他们流血断骨头，但不会死，也不会晕。 她如同杀神一样，冷冷的看着还没回魂的人。 “褚贤，你动了我的人，想一走了之，可能吗？” 褚贤惊恐的看着屠姗，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一个怪物，此时此刻，他才切身感受到她的强大和可怕。 她没死，她竟然没死：“不，不，不……” 屠姗走进去，踩在褚贤手上：“你想杀我，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其他人，你真的该死，你该千刀万剐。”平静的声音，带着蚀骨冷意。 “唔唔唔……不，不是唔……” 褚妙龄已经被吓尿了，哆嗦着往后退，企图逃走。 屠姗一鞭子抽过去，抽得褚妙龄皮开肉绽。 “但凡伸过手的，都得付出代价。” 长鞭落下，谁也不会幸免。 凌漾到的时候，褚贤，褚妙龄，瑞斯，还有褚贤和瑞斯手下参与过的人，身上全是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痕。 一群人嘶吼嚎叫，声音哑了，伤了，喉咙都破了，冷风从破开的喉管处往里灌，这些人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吼叫。 周围围满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和出行的人。 但没有人敢上前，他们甚至都不敢开口说话。 屠姗现在的样子，实在疯魔，一下又一下，不像是抽打活人，像是在抽一团腐肉。 她明明面无表情，所有人莫名的就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张牙舞爪，吃人血肉的恶鬼。 凌漾大步过去将屠姗抱进怀里：“够了姗姗，先带他们回去好不好？” 屠姗握着藤蔓的手顿了顿，顺从的点头，收了藤蔓，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被凌漾揽着离开。 …… 屠姗睁开眼，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是屠母担忧的眼神。 “姗姗？能认出妈妈吗？” 屠姗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只好点头。 屠母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医生说你伤了头，担心影响认知。 你昏睡五天了，你爸爸也来过，今天才离开，要回去照看你哥哥嫂子，不过等那边没有什么异样情况，他又会过来。 你伤得很重，要好好休养，想要什么，跟妈妈说。” “我想，送送他们。”一句话说完，干涩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眼泪顺着眼角，落进枕头里。 屠母鼻头一酸，她知道屠姗说的他们是谁。 这孩子从小就重情重义，这次一个小队十多个人，死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有可能是因为她而死，不知道多自责。 最可恨的还是那些畜生，怎么就这么狠毒呢。 “好好好，这个不着急，你先喝口水，妈妈去找医生给你检查一下，然后再安排送行的事，好吗？” 屠姗点头。 屠母给屠姗喂过水起身离开，偷偷把眼泪抹了。 很快医生来了，她恢复得很好，她有异能，身体比普通人强健，恢复能力也更强，没有什么大问题，静养就好。 没多久，凌漾和宗政老爷子明战何家欢一行人也来了。 看她状态还不错，众人才稍稍安心。 凌漾知道她想知道什么，道：“他们的尸体，我们都完整的收敛好了，通知了他们的家人来带他们回家。 现在他们的家人都住在招待所，他们在殡仪馆。 明天会给他们开追悼会，到时候我来接你。” 屠姗的眼泪又滚了出来，点头应好。 所有人都看得不落忍，心里又恨又无奈。 翌日一早，屠姗收拾好，坐到了轮椅上，凌漾推着她去追悼会现场。 今天的雪很大，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 屠姗伸手接雪，冰冰凉凉的。 “你说，我可以重生，他们那样好的人，能不能也重生？ 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某个人的身体里，或是在某个未知位面，重新活了过来？” 凌漾神色一顿，重生吗？ 原来是重生啊。 这个词他很陌生，但却神奇的瞬间理解它的意思。 “会的。” 屠姗笑了：“那就好。 我答应了他们分别的时候，要给他们送礼物，原本想着，送吃的好，吃的实在，大家都喜欢吃，现在还能送吗？” “能啊，他们喜欢，他们的家人也会喜欢的。” “那行，等他们回家的时候，我就送他们吃的，各种好吃的，粮食我可以自己弄，但其他的，你帮我买行吗？” “行，到时候去友谊商店，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好吃的，咱们每一样都买一些，其中肯定有他们喜欢的，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留着送人。” “好啊。” 追悼会现场人很多，都是自发来为小队成员送行的。 屠姗看着整齐摆放的棺木愣愣出神，记忆里，还是他们鲜活的模样，现在，却一动不动。 她看了很久，久到浑身冰凉，被凌漾强制带走。 没有去和家属见礼，她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家属离开京都这天，屠姗也没去送行，礼物是让凌漾帮忙转交的。 凌漾说，家属们都不怪她，不是她的错，让她别自责。 屠姗只是笑笑，并没有言语。 332.第332章 松口 第332章 松口 大年三十，屠姗刚出院，没有回州城，屠母在这里陪着她。 本该是全家团聚的日子，屠姗又回到了医院，坐在褚贤的病床前。 褚贤褚妙龄，还有那个瑞斯以及其他涉案人员，但凡被屠姗抽过的，全都在医院里。 屠姗那一顿鞭子，没有要他们的命，也没有伤筋动骨，但却让他们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会一直流血，会一直疼，却不会轻松愈合。 已经半个月，这些人还躺在病床上，度日如年，医生也没办法。 屠姗坐在病床前，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坐着，厚重刘海下的眼睛，平静又冰冷的盯着褚贤。 褚贤一直装睡，哪怕疼得脸色扭曲，他也在装睡，他不想理会屠姗，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看到她，都会不自觉的恐惧。 只是身边的压迫感太过强烈，随着时间推移，寂静的空气让人窒息。 这种宁静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放大，恐惧，痛感都会放大。 褚贤呼吸开始急促，汗水滚落，身上的伤口，莫名更加疼痛，火辣辣的疼。 再也受不住，猛然睁开眼睛。 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血丝。 这半个月，他几乎没睡过一觉，每天都被疼痛折磨，止痛针都没有用。 他这么怕死，这么想活的一个人，被折磨得竟然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你到底想做什么？”嘶哑的声音怒吼，放大的瞳孔里，带着恨意。 屠姗没有回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褚贤身上很痛，很烦躁，也很恐惧。 被屠姗这么盯着，浑身不适，背脊还隐隐发凉。 “你看什么？你到底想看什么？你这个怪物，魔鬼，你就是个鬼，恶鬼，吃人的恶鬼，你怎么可能没死，你一定死了，你是恶鬼，你是来找我复仇的恶鬼。” 褚贤嘶吼，因为用力，刚有点愈合趋势的伤口裂开，鲜血流了一床，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他好似不知道痛，整个人陷入疯魔中，仍旧在嘶吼。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没死，你早该死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我本来可以顺利的去到国外，开始新的生活，继续当人上人。 国内，我也还是那个为国做出贡献，受人敬重的名医。 我的人生，还会一如既往的好。 是你毁了我，是你。 要不是你，我当初也不会如同丧家犬一样流落国外，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偏偏你还活着，该死的于大丫，她该死，她为什么没有弄死你？涂家人都该死，但那群贱人，威胁我，竟然敢威胁我。 该死，都该死。 你就是个缠着我不放的恶鬼，你生来克我，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铐在病床上的一只手，因为他发狂，手腕和镣铐摩擦，生生刮下来一层肉。 他不为所动，仍旧癫狂。 守在外面的公安进来，找来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 屠姗冷眼看着：“你想装疯卖傻，逃脱刑法，我很期待，我想，疯人院一定比监牢更有意思。” 褚贤闭着的眼皮疯狂颤抖。 屠姗离开，去给何家欢打电话，大年三十，他还在值班。 “领导。” 何家欢听到屠姗的声音，还有些恍惚。 在京都看的屠姗，像是没有了灵魂的壳子，那样跳脱的一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让人很不适应，心里无端难受。 只是生活还得继续，她身体没有问题之后，他就回来了。 “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了，大家都还好吗？” “好，都好，都等着你回来呢，还担心你是不是就留在京都工作了。” 屠姗笑笑：“不会，我会回去的，代我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好。” “我会的，你把身体养好，其他事情慢慢说。” 屠姗应了声：“领导，你帮我个忙。” “你说。” “你帮我撬开于大丫，也就是涂婆子的嘴，问问她我到底是谁。 她和褚贤有交易，他们之间肯定不简单，很有可能，操控涂亮事情的背后黑手，就是褚贤。” 何家欢拧眉，和褚贤有关系的人，身上不可能没事。 虽说褚贤现在还没有被定任何罪，但他跟着m国的人离开，就够喝一壶了，死遁这件事，他尤其脱不开干系。 人肉炸弹，真的太狠了。 不管他是否咬死，什么都不认，甚至说自己是被绑架，是无辜的，也不可能平安无事，毕竟他偷偷转移秘密财产的事已经被查到。 只是，转移财产说明不了太多问题，只能算嫌疑。 涂婆子那里，或许就是个突破口。 不得不说，褚贤真的是个人物，这样的绝境下，他还能给自己找到后路，甚至反杀，控诉涂三妹失职，谋杀，拥有不可控的能力，会对社会和人民造成巨大的危害。 要不是宗政老爷子在其中游走，并且立下军令状，赌上一辈子的军功和荣耀，涂三妹现在怕是已经被关押起来秘密审问了。 当然，其中也有宗政老爷子预料到这种情况，早早的就向上面打了报告，上面对涂三妹做了备案，并且授予了秘密职位的缘故，要不然她突然冒出来，还真不好解决。 只是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宗政老爷子不得不站出来做担保。 为褚贤发声的人也太多了，老爷子现在可能也很焦虑。 “好，我连夜审问。”没有罪名，他按个罪名也得把她弄进来。 屠姗：“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今天大年三十，你和嫂子好好过年，过完年再说。” “这些事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操心。 你也别太上火，褚贤肯定会被绳之于法的。” 屠姗其实还挺希望他逃过的，她真的很想和他在疯人院里玩：“我知道。” 又和何家欢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回到临时住所。 这里是凌漾名下的一个小院，不大，位置却很好，周边设施齐全，住的人素质也高，环境清幽，小院里面也样样齐全。 屠母已经做好饭了，凌漾在旁边帮忙。 “姗姗回来了，快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凌漾围着围裙，像一个合格的家庭煮夫，从屠姗手里接过她带回来的水果，又牵着人去厨房。 “用热水洗，天冷，别碰冷水。” 屠姗像个乖宝宝一样让凌漾伺候。 屠母在一旁看得满眼欣慰，要不是凌漾一直在旁边陪着屠姗，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的事情，对丫头打击太大了。 三个人的年夜饭算不上热闹，却很温馨。 屠姗脸上渐渐带了笑意，过去的总要过去。 333.第333章 凌家 第333章 凌家 “明天去你家看看爷爷吧。” “咳咳咳……”凌漾咳得脸都红了，不可置信看着屠姗。 屠姗瞥他：“不乐意就算了。” “乐意，乐意，姗姗，说出口的话不能反悔，咱们明天一早就去，行不行？” 屠姗哼了声：“老爷子喜欢什么，我给准备点。” “爷爷和宗政爷爷一样，是个嘴馋的，还好酒，咱们去给他买点吃的就行，酒就算了，他没有自制力，有酒就得全喝了，过不了夜。” “不用买，什么吃的有我催生的好，你多弄点种子回来，反正今天晚上要守岁，我给催生出来。” 屠母也道：“对对对，别买，我晚上也没事，还能给做点，我做的糕点不错。”两个孩子能好好的，屠母比谁都高兴。 “那行。” 凌漾点头，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初一。 凌漾早早的收拾好，把屠姗昨晚上催生的粮食，蔬菜，水果都打包好。 数量不少，还特地去找了一辆车来装。 弄好之后，就眼巴巴的守在屠姗门口，生怕她反悔一样。 屠母招呼凌漾先把早饭吃了，他也没心思。 屠姗洗漱好，换上凌漾给她新买的长款服，难得的鲜艳颜色，粉白的，忖得小脸白里透红。 买回来之后，屠母还给改了尺寸，又给绣上了雪，格外好看。 里面一件白色的半高领毛衣，下面黑色小脚裤，脚上白色的鹿皮小靴子。 头发也梳上去了，扎了个异世惯常扎的小丸子。 又小又嫩的模样，像是没成年的高中生。 脸上还有没退去的婴儿肥，奶萌萌的，很可爱，只是与她一向立的御姐人设，相差甚远。 小包包也是屠母给绣的斜挎包，嫩绿的颜色。 背上后，更显年龄小了。 开门出去，凌漾直接愣住。 他媳妇？ “哎哟，我家姗姗真好看，这张脸，和你以前简直一模一样，跟你十五六岁时真的一模一样。” 屠母欣喜的拉着屠姗上下打量，越看越满意，虽然身体不是自家闺女的，但灵魂是，脸也是。 屠姗昏睡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 刘海下的小脸，她早就看过，当时觉得和自家闺女像，但那时候躺着没有生气，看不真切。 鲜活的站在她面前，才觉得更像。 屠姗摸摸脸：“真的？我都没照过镜子，不知道涂三妹长什么样，真的和我一样？” “真的真的，不信问小漾，是吧小漾，这张脸跟姗姗一模一样对不对？小漾？” 屠母喊了好几声，凌漾才回神，愣愣的点头：“像，”之前在三不管他就看过了，但现在，他愣神不是因为像，而是，被媳妇美到了：“姗姗，我想亲你。” 屠母……她还在这呢。 屠姗咧嘴笑：“行啊，但只能亲一口。” 屠母…… 凌漾眼睛都亮了：“好。” 迟则生变，捧着屠姗的小脸就亲了一口，亲完自己脸红了。 屠母……没把她当个人啊？ 屠姗哼了声：“我也要亲一口。” 抱着凌漾的大脑袋，在嘴巴上也亲了一口。 屠母……是真没把她当个人啊，这俩倒霉孩子。 “嘿嘿嘿……” “嘿嘿嘿……” 这样傻笑，凌漾已经持续了一路。 屠姗抱着一兜包子蒸饺烧麦坐在副驾上抖腿吃。 这是屠母塞给她的早饭，老太太被俩人气到了，真是一点不讲究，所以早饭直接打包，把人赶走了，眼不见为净。 屠姗吃了一路，凌漾笑了一路，眼看要到地方了，他还一副缺根筋的样子，屠姗忍不了了。 “你再笑，我就不去了，你这样带出去太丢人。” 车子在马路上左右拐了好大一个弯才稳住，凌漾惊恐的保证：“我不笑了，姗姗别生气。” 屠姗哼了声，把最后一个烧麦塞凌漾嘴里，又拿出水壶，里面装的豆浆，自己闷头灌了大半，插上麦秆当吸管，又递凌漾嘴边，把剩下的喝完。 最后五分钟的路，凌漾表现得很稳重。 凌家祖上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凌漾爷爷年轻的时候参过军，和宗政老爷子当过战友，后来改了路线，从政了。 是金子到哪都发光，所以凌老爷子从军从政都是好手。 三子两女，凌漾的父亲是老大，不成器，工作干不了三天就撂挑子，开始撩妹。 二伯接了老爷子的衣钵从政，但资质平平，在副厅的位置上，坐了快十年了，死活动不了。 老三在事业单位，凭着老爷子的关系，谋了个闲职，整天喝茶看报钓鱼，也是没什么作为的。 两个女儿都是低嫁，虽然门楣没有凌家高，但丈夫的能力，比凌老爷子的三个儿子有出息，至少比他们有上进心和天赋能力，在自己的岗位混得风生水起。 凌家孙辈倒是比父辈强。 凌漾有一个亲姐姐，两个堂姐，一个堂哥，三个堂弟，一个堂妹，都已经成家。 也都有工作，且在自己岗位，做得很出色。 尤其是堂哥，也是从政，如今不过三十五的年纪，已经超过凌家二叔，成为凌家新一代的门面担当。 凌漾成就在凌家也是顶尖的，和堂哥不相上下，只是他们走的路不一样，受到的关注就不一样。 凌家还能跻身权贵人家，除了凌老爷子的余威之外，就靠着凌漾和他堂哥在支撑。 不过，凌漾有不靠谱的父母，不常回家。 京都人说起凌家，最多提的还是凌漾堂哥。 而且拜凌漾父母所赐，他身上还有烂名声。 曾孙辈也有六个，不过都还小，目前看不出什么。 凌家在富贵人家住的大别墅区，这房子是个老古董了，是凌家祖上留下的，得有两百年历史。 占地千平，前后都有大园。 车子直接开进院子，停在大门口。 昨天年三十，除了出嫁的闺女和凌漾，其他人都回来了。 这会还早，也都没出门。 车子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出来。 凌漾开门下去，正好迎上堂弟的调侃：“哟，大忙人回来了？” 其实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龌龊，没有利益争夺。 都是心气高的人，没有谁想靠着家里长辈遗产过日子，所以他们没有争的心思，和资质平平的父辈完全不一样。 凌漾父亲三兄弟之间，可没少明争暗斗。 凌漾瞥他一眼，没有理会，给屠姗开门。 凌风倒也习惯了凌漾的冷脸，只是没想到独来独往的二哥会带人回家。 谁啊？ 334.第334章 婆媳战争 第334章 婆媳战争 一个娇俏的小姑娘被凌漾扶下来，凌风睁了睁眼睛，这是……认的闺女？ 凌漾……你想什么都写脸上了。 “叫嫂子。” 凌风眼睛徒然睁大，扭头就往屋里跑：“爷爷，二哥疯了，竟然祸害未成年少女。” 凌漾…… 屠姗…… 其他人…… 凌城，凌家大哥，在外是雷厉风行的政治家，在家倒是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弟妹别介意，老三这个臭小子一直都是咋咋呼呼的，走吧，先进去，外面冷。” 给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 凌家大嫂万芊芊笑着上前：“是啊，我们先进去，咱们妯娌还是第一次见呢，进去好好说说话。” 屠姗看了眼凌漾，凌漾捏捏屠姗的手，温温的，很满意：“进去吧，我和他们搬东西，别怕。” 屠姗可不怕，她州城三姐怕过谁。 “好。”不过她这副软萌萌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 凌家兄弟的媳妇都在，听到动静也都迎了出来。 凌大嫂带她进去，其他人又简单招呼一声跟着进去。 剩下凌家五兄弟一起搬东西。 当凌漾从车里拎出各种粮食蔬菜水果，好几百斤的东西，所有人都麻了。 “咱们凌家是不是给不起你们夫妻一口饭了，你们带这么多粮食回来？” 凌漾哼道：“别耍嘴皮子，吃的时候不添饭，我才算你们有种。 赶紧搬，别墨迹。” 喊了一嗓子又跑回来做苦力的凌风瘪嘴：“真会吹牛。”当他没吃过饭呢。 凌漾也不跟他争，中午就用这些东西做饭，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打脸。 凌老四凌重杵了一下凌漾：“她是你十年前结婚那个，还是你重新找的？跟我们透个底呗，免得到时候说错话尴尬。” 话是这么说，好像真的是正经提醒，但眼睛里的八卦不要太明显。 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几个大男人，脑袋挨脑袋，双眼泛光，看着凌漾。 凌漾嘴角抽了抽：“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愿意继续婚姻的是她，喜欢的也是她，都是同一个人，没毛病。 因为涂三妹不是屠姗的话，这婚早就离了，没有现在这些事。 几兄弟更趋向于新找了一个。 但竟然是同一个人吗？ 不可能吧？ 他们虽然远在京都，但曾经也听过不少凌漾被算计结婚那个媳妇的八卦，反正就是各种不堪入耳。 但今天一见，完全不是那回事啊，至少表面看，年龄就对不上。 而且，这姑娘长得跟个洋娃娃一样，好看，精致，灵动，哪里是传言里，粗鄙疯癫，品性败坏的人。 凌漾不会故意给自己脸上添光，说的谎话吧？ “你们在外面干嘛，还不进来？”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几兄弟赶紧一人一麻袋往里搬，搬得龇牙咧嘴。 “二哥，你这也太重了吧，咱们家不至于缺粮啊。” 几兄弟体能都不如凌漾，搬得苦哈哈的。 凌漾满脸嫌弃，连他媳妇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当然了，这世上能比得上屠姗手指头的人，还真没有。 屋子里的人见到这么多东西，也有些惊讶，凌二伯问：“都是些什么？” 最跳脱的凌风开口：“粮食素菜水果，最新鲜的，还带土呢。” 凌母拧眉嫌弃：“哪个乡下弄来的穷酸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凌家吃不上饭了。” 凌漾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二伯母曲晓忙开口：“大嫂，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你有钱都买不到呢，定量。 小漾啊，快让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咱们中午就用它做饭了。” 没敢用仆人，家里只有一个上面批准照顾老爷子的煮饭阿姨，关系自然没有贾慧和宗政家的关系亲近。 过年过节凌家人回来的时候，阿姨虽然也会做饭，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家里媳妇闺女就会去帮忙。 凌漾脸色缓了缓：“交给二伯母了，您看着安排，这些都是姗姗特地去弄的，很新鲜，大家都尝尝，不乐意吃的，也不勉强。” 对凌家两个叔伯婶娘，凌漾虽然没有太多亲近，但比起亲身父母，要多一份尊重。 凌母冷哼：“真是小家子气，这么点东西就上赶着了。 上别人家走亲戚，送粮食，是显摆呢还是没见识啊，可笑。” 凌老爷子担心刚回来的孙子被气走，瞪了眼凌母。 凌老爷子最心疼的也最喜欢的孙子，就是凌漾，大概因为他爹不疼娘不爱，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缘故，爷孙俩感情最深。 这个家，凌母也就会对老爷子畏惧两分了，见状也不再说话。 凌漾脸色黑沉，如果今天不是要带屠姗回来见爷爷，他是不会回来的。 他这个妈，因为你自己没有顺着她的意，当她的摇钱树，各种埋怨看不上，每次说话都言语讥讽，夹枪带棒，比个外人都不如。 他这么多年习惯了倒是无所谓，但不想让屠姗受委屈。 屠姗不委屈，她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凌母招恨，正好看看，凌漾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被祸害的。 凌家二伯二伯母三伯三伯母虽然也不喜欢凌母，也会被凌母挤兑，但他们同样习惯了，一向都是无视的。 大过年的，也不想闹不愉快，没有人搭她的话，转头和凌漾打招呼。 凌漾进来前，也都和屠姗打了招呼。 只有凌漾父母，一个高傲挑刺，一个事不关己。 大家其实也好奇，屠姗到底是旧人还是新人。 凌漾没跟他们通气，他们也不好多说，怕说错什么。 外面几兄弟嘀咕的时候，里面一直在尬坐。 凌漾来了，凌三婶让凌漾介绍一个。 凌漾看向屠姗，眼神瞬间柔和：“她是珊珊，过年特地回来看看爷爷。” 凌风在旁边偷偷做口型：原来那个。 众人看到了，心照不宣。 凌二婶笑呵呵开口：“凌漾这孩子不懂事，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催他带你回来让我们见见，他也不听。 这冷不丁的又带回来了，也没说通知一声，我们见面礼都没准备，不过小漾媳妇别在意，我们回头就补上。” 凌三婶也笑：“是啊，反正下午没事，要不我们一起去逛友谊商店吧，百货商店也行。” 凌漾几个兄弟媳妇也过来凑热闹，说去逛街的事，不管他们关系怎么样，反正是给足了凌漾面子的，没有挑剔屠姗。 “好啊。”她虽然不喜欢逛街，但也得给凌漾面子。 小姑娘娇娇软软，声音也软乎乎的，怎么看都是个乖乖女。 335.第335章 完胜 第335章 完胜 凌母挑剔的眼神落在屠姗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最不满意的是，这个贱丫头从进来开始，就没给她好脸，没有好好巴结她这个婆婆。 “嗤……乡下长大的穷酸货，怕是没去过百货商场吧？ 你们啊，装模作样的扮好人，可别到时候被当冤大头。” 所有人脸色同时难看。 凌老爷子沉声呵斥：“老大媳妇，你要是……” 话没说完，就看到屠姗默默从包里掏出两卷钱，两根金条。 所有人…… 屠姗大眼睛盯着凌母，天真无邪：“我有钱，不穷，也去过百货商场。” 凌漾黑沉的脸瞬间就明媚了，看着屠姗嘴角扬起笑意，他媳妇可不是个受气的性子。 其他人不知道屠姗的本质，看她证明自己，替自己辩解，都这么软糯，越发显得凌母可恶。 不过，辩证没有过激的言论，没有激动的动作，莫名的让人觉得解气。 瞧瞧，孔舒脸都黑了。 凌老爷子的怒火也急转直下，就跟平常建议一样：“你要是没事，就出去会友吧。” 凌母没听，气得眼睛都红了，贱丫头竟然敢用钱打她的脸。 冷声质问屠姗：“你的钱不是我儿子挣的？拿着我儿子的钱装什么装？还不是个没教养的乡下贱丫头。 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你没见过男人吗？用下作手段勾搭男人，下贱，不要脸。” “老大家的！” “妈！” 凌老爷子和凌漾同时开口，一样的又冷又怒。 屠姗倒是一点不生气，毕竟涂三妹做的事，她必须背锅。 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开口：“见过男人，没见过凌漾这么好看的男人，见到了，当然要弄到手啊，手段不重要，就跟你看上别人的钱了，卖儿子也得弄到手一样的，有问题吗？” 模样憨憨，说出的话却很犀利霸气。 凌漾暗美，媳妇夸他好看。 “噗……”凝固的氛围，瞬间破碎。 跳脱的凌风没忍住，笑喷出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憋得脸红。 能这么当面下孔舒脸的，这姑娘是第一人，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大快人心。 孔舒气疯了：“你，你这个……” “还有，”屠姗认真开口：“这些钱，都是我挣的，凌漾挣的没我多，当然了，他挣的，也是我的，对不对？” 问凌漾。 凌漾笑着连连点头，回去就上交。 之前忙，没顾得上。 屠姗满意了：“你这种不到男人的钱，只能自己卖儿子挣钱的人应该不懂，我不会嫌弃你没见识的，放心。” 凌母大概气疯了，狂笑两声，口无遮拦：“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贱货，能挣钱？怎么挣？靠卖吗？ 我卖儿子怎么了？我至少不卖肉，没你这么贱，下贱。” 所有人瞪大眼睛，虽然说出的话不堪入耳，但能把她气成这样的屠姗，也是个人物。 瞧瞧，被这样骂了，人家还云淡风轻，说话轻声细语。 “我不卖肉，也不卖儿子，我也不下贱，我一般都是打犯贱的人挣钱，我打贱人不但能挣钱，还能挣功。” 默默的掏出一枚勋功章放在茶几上。 她有好几个勋功章，但最高等级的那个在三不管送人了。 虽然剩下的等级不高，但同样贵重。 凌家人都认识勋功章，包括几岁的小崽子。 勋功章一出，都挑了眉，至少证明，屠姗不是个普通乡下姑娘。 凌母脸色越发难料看。 刚张嘴，屠姗又拿出一枚：“这个不是凌漾的，是我挣的。” 说着又拿出一枚……再拿出一枚。 四枚金光闪闪的勋功章差点亮瞎凌家人的眼，他们信了，不是凌漾的，凌漾也有，没有这么多。 屠姗微笑：“过段时间，我还会再拿。” 所有人……你在炫耀什么？ 原本以为是个软萌小白兔，结果是个收起爪子的猫，挠人又痛又痒。 凌母的脸感觉被打肿了，火辣辣的疼。 “你，你这个……” 屠姗一巴掌拍在四五百斤重的实木茶几上，茶几四分五裂，她的小脸还是软萌可爱：“你再骂我，我就打你。” “吸……” 所有人齐齐吸口凉气，她不是猫，是虎，母老虎。 凌风哆嗦着问凌漾：“你有几分胜算？” 凌漾是他们兄弟里最能打的。 所有人都看过去，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凌漾尴尬的抽抽嘴角：“毫无反抗之力。”真的，十个他都不是媳妇的对手。 所有人……你的志气呢？ 凌老爷子捂心口。 屠姗眨眨眼：“爷爷别心疼，回头我赔你一个更好的。” 凌老爷子想笑着说不用，但他笑不出来。 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打电话，说起凌漾媳妇的时候，宗政华那个老东西，每次都欲言又止。 瞒得他好苦啊。 郁闷家里儿子不争气的凌老爷子一直在想翻盘的事，但家里孙辈都是能预料到以后的天赋能力，或许有作为，但不会让人眼前一亮，更不会带着凌家走得更高。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本来放弃了奢望，没想到老天突然给他送了个宝贝孙媳妇来，这是天不亡他凌家啊。 他凌家再也不会被人取笑后继无力了。 茶几不重要，一点不重要。 屠姗也算是“杀鸡儆猴”了，之后的相处，都很愉快。 尤其是中午那顿饭，所有人都抱着肚子走的。 凌家几个兄弟齐齐朝凌漾伸手，要粮。 凌漾不想给，屠姗很大方，说回头给他们送。 下午，屠姗跟她的四个妯娌和两个婶婶去逛街，收了一大堆礼物，她自己也买了不少，纯属钱快乐。 本来打算晚上回去，但老爷子留他们住一晚，见见初二回娘家的凌家姑娘们。 屠姗想想也行。 凌漾两口子晚上没走，原本要走的其他兄弟也留了下来。 将近十年，兄弟齐聚，大家还是挺激动的。 吃过饭，就凑一起打牌，说话。 妯娌们带着孩子，拉着屠姗去后园消食。 凌家叔伯辈的也没走，虽然他们三兄弟关系不好，但也能坐一起喝喝茶，说说话，在过年这种日子里，维持表面和谐。 不过，三个婶娘辈的就没办法待一起了。 凌二婶和凌三婶凑一起看电视聊天，被气个半死也没走人的凌母黑着脸坐旁边，也不回屋，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总体来说，氛围还是很和谐的。 老爷子很久没感受到这种天伦之乐了，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啊……” 惊恐中，带着欢愉的惊叫，在凌家后院响起，惊得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抖了抖。 “怎么回事？” 336.第336章 新游戏 第336章 新游戏 大家都很懵，纷纷往后院跑。 他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凌大哥十岁的儿子，被一根藤蔓卷着满天飞。 十岁的小男孩声音尖利，尖叫起来雌雄莫辨，穿透力极强，离得近了，听得更清楚，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妯娌和曾孙辈的孩子站在旁边，既害怕又心动，跟着尖叫。 胆子大的四岁小豆丁，抱着屠姗的腿嗷嗷喊：“我我我，二伯母我，换我换我。” 其他小崽子也眼巴巴的，想玩。 凌家男人和长辈们愣愣出神：“怎么回事？” 凌大嫂笑：“看不出来吗？弟妹带着孩子玩呢，我也想玩。” 凌大哥……我端庄识大体的淑女媳妇呢？ “还能这么玩啊？”凌风跃跃欲试。 “二嫂，你能甩起多重啊？” 屠姗看他一眼：“十来个你吧。” 所有人…… 凌漾……媳妇谦虚了。 “那二嫂，你甩我试试？” 屠姗看他。 凌风立马端正，看吧看吧，他很好甩的。 屠姗…… “凌漾哥，去车里拿藤蔓。”她不好当众变藤蔓，只能迂回来。 凌漾……车里有藤蔓吗？ 算了，媳妇说有就有吧。 打开车门，后座上一大圈藤蔓。 还得是他媳妇。 一圈藤蔓，屠姗分了三条。 “谁来？” “我我我，”四岁小豆丁，和他那个长不大的爹，争先恐后。 父子情分，差点在这一刻断了。 屠姗：“别争，一起，再来一个，小辉辉，你还玩不？” 正在飞的凌辉：“玩，二伯母，我还玩。” “行，差一个，谁来。” “弟妹，弟妹，我我我。”凌大嫂矜持里，带着急切。 “行，大嫂一个，大嫂你怕不怕，要不你抱着小辉辉一起，能壮胆。” 凌大嫂本来还挺怕，能抱着儿子一起，正好：“行。” 但小辉辉嫌弃：“妈，你抱妹妹玩行不行？我想一个人玩。” 凌大嫂气得，这是亲生的？ “你妹妹才两岁多。” “那你抱小轩吧。” 凌轩，四岁的那个小崽。 凌风嘿嘿笑：“我儿子得我抱，”他也需要壮胆。 凌大嫂快生气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嫌弃她？ 屠姗可不想大年初一把人给气哭了。 “那你们两口子抱一起吧。” “啥？” 屠姗不给他们商量的机会，一根卷着凌辉，一根卷着凌风父子俩，一根卷着大哥大嫂两口子，飞吧。 “啊……” 尖叫顿起，也不知道谁叫得更大声，反正像凌老爷子这样的老人家，差点被震晕过去。 玩不了，玩不了，他老人家肯定玩不了。 “你们玩，注意安全，也别玩太晚。” 说完就要走。 屠姗把人卷回来：“爷爷一起玩啊。” 老爷子连连摆手，他可不敢，老骨头了，还想多活几年。 屠姗龇牙笑，直接卷着老头离地。 凌老爷子惊了一下，发现离地不高，速度也不快，就跟荡秋千一样，能接受，能接受。 “爷爷别怕，我很厉害，不会摔下来，你要是适应了，就慢慢升高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老爷子的理智被激动占领：“啊？行行行。” 屠姗慢慢升高，提速，没让老爷子感受刺激，让他感受到了畅快，哈哈哈大笑，中气十足，在一众尖叫里，格外突兀。 担心老爷子的其他人放心了，也开始蠢蠢欲动。 “二嫂，我们能玩吗？” “二伯母，还有我们，我们。” “凌漾媳妇，你看爸能玩不？” 凌父，他虽然不管事，但也不嘴贱。 好歹是凌漾的爹，虽然不靠谱，不作为，但她不能把凌漾的父母都得罪了，还是要拉拢一个的。 “可以啊，都可以，凌漾哥，拿藤蔓。” 凌漾默默的去跑腿。 又拿来一卷藤蔓，来吧，想玩的都可以。 初一晚上，富裕人家别墅区，都在自家屋子里围坐的左邻右舍们，被凌家的吵闹给震了出来。 “干嘛呢你们这是？” 富豪区的别墅，相互之间离得不近，两两之间还有公共小园相隔，一般孩子大喊大叫是不会影响其他人的。 但今天晚上，凌家人集体大喊大叫，方圆七八户的人家都听到了。 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在后辈的搀扶下过来：“是不是凌老东西死了？” 他俩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认识，相爱相杀了一辈子，没事的时候互相看不顺眼，有事的时候就穿一条裤子一致对外。 听凌家闹腾得厉害，担心老东西出事。 凌老爷子在半空中荡着，闻言气得破口大骂：“老不死的，大过年的晦气，老子活得好好的，再过个十年八年也死不了。” 邻居老爷子眼神不好，眯着眼睛看半空。 凌漾把家里能用上的照明工具都用上了，光线还算可以。 “咋在上面说话呢？没死就行，我也上去看看，怎么上去的？” 他家年轻人看得真切，凌老爷子就被根藤蔓卷着在半空晃，凌家其他人也一样。 难怪叫这么欢。 他们可没凌家心大，不敢让老爷子上去。 “不安全，您别去。” 这是个倔老头：“凭啥？凌老东西都能去，我凭啥不能去，我就去。 怎么上去，赶紧的，要不然我自己去了。” 邻居小辈拦不住，真拦不住，老头都要去爬树了。 屠姗也不敢随便应承啊，假装没听到。 凌老爷子倒是一点不担心，他信自家孙媳妇。 “别爬了，没用，得让我孙媳妇甩上来，你想上来，求我啊，我高兴了，就让我孙媳妇甩你上来。” 邻居大爷呸了一声，他才不求。 眯着眼睛到处看，找那个“孙媳妇。” 找到了。 咄咄咄的迈着老短腿走到屠姗身边：“丫头，甩我上去，放心，死了不找你赔。 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听到了没有，别找人家丫头麻烦，是老头子我自己要去的，他凌老东西都行，我凭什么不行。” 屠姗很为难的。 邻居家属们也很为难。 看老爷子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了，才点头：“那就麻烦同志了，老爷子心脏不好，您悠着点。” 屠姗还没点头，又来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太：“算我一个。” 另一家家属们…… “我也要去，”这个坐着轮椅。 “不能落下我。”这个好，身体健朗，还能跑两步。 “我们，我们。”这老两口感情好，相互搀扶，跌跌撞撞的也没松开彼此。 屠姗……没了吧？ 其他人……还能拦吗？ 337.第337章 玩疯了 第337章 玩疯了 “那个，人家同志没办法甩这么多人。”所以啊，别凑热闹，平均年龄七十五的老头老太太们，大过年的，他们承受不起。 这话屠姗就不爱听了：“我州城三姐，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凌漾哥，上藤蔓。” 凌漾……他那车真装不了这么多藤蔓啊媳妇，要冷静。 凌漾认命从车里拿出他车根本装不下的藤蔓，希望大家别抓住这个漏洞深挖。 屠姗在众目睽睽之下，耗时十分钟，编了半个蛋壳，巨大，蛋壳内里四周弄了座椅，中间弄了桌子。 “凌漾哥，弄些吃喝来，老北鼻们，上。” “这个好，这个好。” 老爷子老太太们乐呵呵的往上爬，小辈想帮着搀扶一下都被嫌弃推开。 凌老爷子也被安排进去了。 坐好后，屠姗还给他们绑了安全带。 凌漾摆上吃喝，还给拿了些被，免得把老北鼻们冻着。 完美。 “要升空了，你们可以选位置，选方向，我送你们挂树上，一个地方看腻了，招呼一声，我给你们换，需要什么也招呼一声，我给送，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全都迫不及待，充分展示了什么是老小孩。 屠姗缓速抡起半个蛋壳，让老北鼻们慢慢适应，再慢慢升高加速，最后找了棵树挂着，让他们荡。 这个跟秋千差不多，但更好玩。 一群老人坐在里面，忆苦思甜，回忆往昔。 家属们见确实安全，才放心。 “三姐，三姐，我们也想玩那个。” 凌漾看着家里小侄子从身边跑过，直奔自家媳妇。 不是，什么时候变称呼了？ 一把拎回小崽子：“叫二伯母。” 小崽子无视他：“三姐，三姐救命。” 屠姗把人卷走了。 凌漾…… 屠姗：“来来来，想玩的都可以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邻居家属们…… 新年第一天，在尖叫中结束。 …… 凌晨，玩了一整晚还不乐意结束的大小老朋友们，依依不舍各自回家。 作为主力的屠姗，和跑腿的凌漾，狠狠松了口气。 大人疯玩起来，真的没孩子啥事，以后再不敢开这样的头了。 凌漾摸摸媳妇的小手：“累不累？” 屠姗摇头，倒是不累，就是被一个个的尖叫喊得脑门疼。 凌漾笑，自家媳妇真是到哪都吃香：“好好睡一觉，早上不用着急起来。” 两口子住在凌漾以前的房间里，老爷子疼凌漾，即便他不常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会让人隔三差五的收拾一下。 屋子里很干净，凌漾以前用的玩的东西都在。 别墅里，向阳的大房间，有大阳台，可以看到后园，还有单独的衣帽间，卫生间。 不过里面除了凌漾小时候的玩具和衣服，长大后的东西不多。 夫妻俩盖着一床被子，搂在一起，睡了个纯洁的觉。 初二，凌家姑娘们回来了。 但走近自家方圆一里的地方，发现本该热热闹闹的新年娘家，安静得可怕。 最会闹腾的小孩，都没在路上蹦达。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出事也不能这么多家都出事吧？” “先回家。” 姑娘们回来，都约着差不多时间。 拖家带口一大群，出现在家门口。 凌家和其他人家一样，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生出不好的念头，脑补各种可怕事件。 姑爷们是大老爷们，胆子大一些，主动表现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你们在外面等，我们先进去看看。” 估计是知道今天姑娘要回来，家里特地留了门。 姑爷们毫不费力推开大门，更害怕了，门都没都没关，真是进歹人了。 生怕进去看到满地的血腥，几个大男人紧紧靠在一起，胆子稍微小点的，眼睛都闭紧了。 用鼻子嗅了嗅，没有血腥味。 睁开眼，没有恐怖画面，只有昨晚玩过的牌，喝过的茶杯还胡乱摆在位置上没有收拾。 “哟，姑爷们来了？”睡眼惺忪的阿姨打了个哈欠从房间出来，她昨晚也被拉着玩了大半晚上，成功起晚了，啥也没收拾。 但主人家可以偷懒，她不行。 已经晚起了，不能再晚下去，强撑着爬起来。 看到战战兢兢的姑爷们，还挺茫然，怎么了这是？ 几人见到活着的阿姨，不由自主的松口气。 “阿姨，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阿姨不好意思笑笑：“昨晚大家都玩得太晚了，凌晨才睡下，这会都在补觉，您们快进来，我给你们泡茶。” 虽然不知道玩什么能让老老少少全都晚起，但没出事就好。 招呼身后的妻儿都赶紧进来，简单解释一句。 姑娘们放心了，懂事勤快姑娘们去帮忙。 凌大姑问：“小赵，我们来的时候，发现左右邻居好像都没人，他们没在这里过年吗？” 阿姨笑：“在呢，都在，他们肯定也都在家补觉，昨晚他们比我们家的人玩得更疯。” 确实，嘴里拒绝的邻居们，身体很诚实，最后成功将凌家人挤走，自己玩。 用他们的话说，屠姗是凌家人，想玩随时有时间，他们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好奇了，玩什么能带上左邻右舍老老少少？还都玩疯了？ 喜欢玩的半大小子忙问出所有人好奇的问题。 阿姨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我也说不上来，你要是想玩，可以问问你二舅妈，昨晚全靠她带着大家玩。” “二舅妈？”多陌生的词啊。 凌大姑拧眉：“是凌漾的媳妇？” 阿姨点头。 凌家所有人都知道涂三妹的存在，但没有一个人待见，并且默契的无视这个人。 “凌漾结婚了，什么时候？怎么我们没有得到通知？” 阿姨偷摸看了眼楼上，下意识放低声音，实在是屠姗拍碎桌子的那一幕太吓人。 当然了，昨晚比拍碎桌子更震撼的一幕她不觉得吓人，只觉得好玩。 “就是以前那个。” 所有人都拧紧了眉头，凌二姑：“凌漾不是不喜欢吗，怎么带回来了？真是以前那个？咱爸没反对？大嫂能同意？” 阿姨笑笑，其他人倒是没意见，凌漾妈确实不同意，但最后被吓服了。 这种主人家的囧事，她一个帮工不好说。 “反正凌漾媳妇和传言的不一样，你们见了就知道。 姑奶奶们，你们休息吧，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就做饭，他们可能得中午才会起来。” 338.第338章 凌家姑娘们的好奇 第338章 凌家姑娘们的好奇 被阿姨吊起胃口的姑娘姑爷们，抓心挠肝的等着其他人睡醒。 屠姗是第一个醒的，他们到的时候就醒了。 不过她被凌漾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和他们又不熟，就没有起床去招呼。 眼见中午，饿得不行了，扒拉开凌漾，起身下楼。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楼下等着的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去。 屠姗……这个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大家好。” 陌生面孔，所有人都猜，这个可能就是凌漾那个结婚十年，不待见十年，他们无视了十年的媳妇。 确实和传言不太一样。 秉着教养，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回应一句，之后相对无言。 屠姗不是个社恐，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发挥社牛属性，跟他们亲切交谈。 默默的走进厨房。 “阿姨，饿了。” 阿姨见到屠姗笑得牙不见眼的：“三姐醒了，快来快来，知道你昨晚受累了，我特地做了拿手的烧麦，你快尝尝。” 就在昨晚，三姐这个称呼，已经风靡这一片别墅区。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听阿姨喊三姐，觉得莫名其妙。 是姓三名姐？ 还有，阿姨，你是不是过于殷勤了？ 给她发工资的凌家本家人都没这待遇，才来一天的外来媳妇她凭什么？ “三姐，三姐。” 不等他们想明白为什么，别墅里响起崽子们高昂的呼唤，震醒了睡梦里的人，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等纷纷起床。 崽子们在凌漾屋子里没有找到屠姗，又往楼下找，扯着嗓门嗷嗷喊，真的很吵。 屠姗从厨房伸出脑袋：“这呢。” “啊……三姐……”崽崽们蜂拥而来，尖叫声几乎冲破房顶。 从客厅一众人面前飞奔而过，把他们无视了个彻底。 客厅里的人磨牙，这些小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不是没礼貌，是太激动，真没注意到。 跑进厨房就抱紧屠姗的腿，问什么时候再玩。 昨晚虽然尽兴了，但睡一觉兴趣又来了。 屠姗可不想再来了，虽然她不费什么劲，但闹腾。 开始画饼：“以后，等有时间，我带你们玩更好玩的。” “有多好玩？” “比昨晚还刺激的。” “那我要第一个。” “我要第一个。” “我我我……” 话都说不清楚的急了：“啊啊啊……” 屠姗嘴角抽了抽：“一起，一起，我把你们打包一起扔出去。” “啊……三姐最好了。” 成功哄住孩子，屠姗一人塞了两个烧卖让他们自己拿着吃。 叫了一晚上的崽子们回来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中午，确实饿了，吃的狼吞虎咽。 “三姐带的粮食真好吃。” “水果也好吃。” “菜菜好吃。” 昨天两顿饭加今天早上的饭，都是用屠姗带回来那些东西，完全俘获住了所有人的胃。 屠姗笑：“是阿姨手艺好，你们还不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奶呼呼的谢，喊得阿姨脸都红了，连连摆手说不用。 表亲家的孩子看馋了，也跑过来表示想吃。 阿姨知道今天人多，特地做了不少，还有其他吃食，一人分了点。 一时间，厨房被小崽子占领。 其他人陆陆续续下楼，都有些没睡醒的模样，不过精神都很不错，尤其是嘴角，笑容比以往的假笑真切几分。 当然，除了凌母。 凌母是昨晚唯一没玩的人，她也想玩的，以为屠姗多少会顾忌她婆婆的身份，主动邀请。 但是没有，她在屋子里听了一晚上的尖叫，就是没有人来喊她一起玩。 气得砸了好些东西。 早上，其他人没起来，她也不起，其他人下楼，她也下楼，全程黑脸，比平时更黑，从谁身边路过都要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家刚起来，心情比较好，没人跟她一般见识，都无视了。 在客厅里坐下，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人说话。 虽然都是一家人，也有亲疏远近，这是人之常情。 凌家姑娘们发现凌家媳妇都在，还挺意外，他们都不回娘家吗？ 以往是初一晚上就会走。 今年倒是例外，导致原本宽敞的别墅客厅，显得格外拥挤。 不过，他们更好奇全家对凌漾媳妇态度的改变，也很好奇，为什么传言和现实不一样。 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凌漾的亲姐姐凌安然看了眼亲娘，她妈是不会跟她说的，应该是不会跟她说任何家常，她只会找自己要钱，要物，要各种东西。 自己对母亲来说，就是摇钱树。 凌安然也不指望能从母亲那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这个母亲，她就只有那点生育恩了。 要说弟弟是爷爷带大的，她就是姥姥姥爷带大的，一直养到她十二岁，姥姥姥爷去世，她才回来。 那时候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姐弟俩对父母都没什么感情，但姐弟间的感情很不错。 毕竟，他们一母同胞，比起其他人堂亲，总要多些情分。 比起其他人的好奇，她更多的是担心和关心。 弟弟的婚事不顺，有父母的关系在，他自己闷葫芦被人算计了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么多年，过得浑浑噩噩的，她很担心，却不知道怎么做。 如今弟弟把人带回来，就说明认定了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值得吗？ 人太多，她和凌漾又陌生，不好直接过去询问攀谈。 伸长了耳朵听其他人聊天，他们聊天的对象几乎全是凌漾的媳妇。 听起来，好似都是夸奖，就连自己那个什么都不管的爹，好像都夸了几句。 这个现象和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以前但凡提到凌漾媳妇，无一不是贬低嘲讽厌恶。 忍不住频频往厨房看。 屠姗似有所感，探出身，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凌安然对上。 凌安然愣了一瞬，忙扬起一个微笑，免得屠姗误会什么。 屠姗心里闪过一抹疑惑，也笑了笑。 老爷子也下来了：“都来了，自己家自己安排，三姐……” 称呼一出口，全场静默。 老爷子顿了一下，昨晚混在人群里喊了一晚上三姐，喊顺口了。 淡定改口：“三丫头，给我来两个烧卖沏壶茶。”他昨晚跟一群老头老太太荡了一晚上，说了一晚上，还跟着小辈闹腾了一晚上，回来倒床就睡熟了。 原本以为一把老骨头了，今天肯定起不来。 欸，没想到身体没有半点不适，还精神知足。 以往总是没什么胃口，现在觉得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昨晚参与者捂嘴偷笑，其他人则一脸问号。 老爷子是叫三姐吧？ 三姐这个称呼，他们真不陌生。 339.第339章 烧烤派对 第339章 烧烤派对 屠姗没出来，在厨房里回应：“刚起来别喝茶了，我给您老榨果汁，先醒醒胃，中午吃好的。” 算个犟种，还每天茶不离手的老爷子一点不作思考：“也行。” “三……咳咳，三丫头，我们也来一份。” “对对对，我们都要。” 其他人……总感觉这个家氛围奇奇怪怪，全家人都变了。 “行。”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屠姗拿了不少苹果香蕉来，榨苹果香蕉果汁。 崽子们守着她没走，屠姗就指使他们扒香蕉皮，她切苹果。 没有先进的榨汁机，屠姗纯手工捣，捣成奶昔状，和榨汁机弄出来的没差别。 凌家有鲜牛奶，煮过之后加进去。 阿姨不仅仅做了烧卖，还摊了些饼，屠姗带着崽子们一起放桌上。 “都来吃点，先垫垫肚子，中午再做好吃的。” “来了，”一群人移到餐桌。 凌家的餐桌老大了，可以坐十多二十个人。 坐不下的，自己端着旁边吃，这会谁都没讲究，甚至觉得挺有意思。 他们第一次吃这种果泥混牛奶的东西，觉得还挺不错。 因为原材料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男同志们也都夸好吃。 回娘家的姑娘和姑爷们也被招呼着一起吃了些，不得不说，是真的不错。 凌漾最后下来，昨晚要说累，就他最累。 帮媳妇拿藤蔓，给大家跑腿拿各种他们要的东西。 一整晚都在跑，他这么好的体能，都给跑瘫了。 早上醒过来，还觉得腿软，其他人见他这样，齐齐嫌弃。 凌风嘿嘿嘴贱：“二哥，你不行啊，瞧我们，体力多好。” 凌漾都懒得搭理他，他玩了一晚上，他累了一晚上，能一样吗？ 疼爱孙子的凌老爷子这次也没护孙子：“凌漾啊，你确实该好好练练。”别遭孙媳妇嫌弃。 嫌弃你不要紧，跑了就麻烦了。 凌漾不知道老爷子没说完的话，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谢的，亲爷爷。 这个家，只有媳妇会心疼他，默默无言，找屠姗去了。 “媳妇，”他委屈。 屠姗趁其他人不注意，捞过来亲了一口：“回头我给你按按，吃。”塞了个烧卖到他嘴里。 凌漾瞬间满血复活：“好吃。” “你去问问大家中午吃烧烤行不行，吃的话，把我们带来的两头羊烤了，再烤些其他东西。 你带着大家到后院搭烤台，顺便弄些签子，我们准备食材。” 这么多人，阿姨就算再长两只手也忙不过来。 都是些年轻力壮的，不干活吃白食可不行。 何况凌家这个小客厅也坐不下。 这事屠姗刚刚已经问过阿姨了，阿姨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这个家当家做主的是老爷子，但平常吃什么，做什么，老爷子都让她拿主意，完全不挑，还是挺好伺候的。 过年过节家里其他人回来，女主人会给她安排，她照做就行。 但那人少，今天不行，甚至可能连碗筷都不够。 屠姗要是不提议，她也会去找其他人拿主意，也得有人帮忙。 不过，要是换成其他刚来一天就提意见的新媳妇，大概是没人会搭理的，屠姗凭实力征服所有人。 凌漾说好，回到客厅也没询问，直接以他的名义安排。 还把堂兄弟和姐夫妹夫们带走干活去了。 “姐，你和大家进去帮着阿姨和姗姗准备食材。”凌漾看了眼亲姐。 凌安然见弟弟脸上带着真切的喜悦，担忧的心终于放下：“好。” 厨房里装不下这么多人，索性搬到院子里处理各种食材。 有的洗，有的切。 凌漾率先把签子弄回来了，串的事让婶娘们，带着跃跃欲试的小崽子们做。 屠姗单独一个台面切肉。 三十天晚上，屠姗在外面催生粮食的时候，顺手打了不少猎物。 家里给屠母留了些吃新鲜的，其他都带了过来。 天冷也不怕坏，本来想留着让阿姨给老爷子做些耐存放的，今天这一吃，大概不剩什么了。 倒也没事，她再去弄就行。 老爷子坐着摇椅在旁边看着。 看屠姗丝滑分割，几乎看呆了，这手艺，绝了。 凌父三兄弟也没能闲着，被凌老爷子也给安排了活，就在屠姗旁边帮着串肉。 同样震惊。 “三丫头这手艺，就算是去屠宰场上班，也能被人抢着要啊。”凌二伯笑夸。 屠姗龇牙笑，普通菜刀在她手里转出了样：“屠宰场可容不下我这尊大佛，我这双手，是杀敌人的。” 听她吹牛逼，其他人也不反感，纷纷附和。 确实，她这双手，用来切肉，浪费了。 凌家人起了，其他人家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昨晚被屠姗带着玩了一整晚，大家都挺不好意思的。 洗漱好，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礼物上门了。 一看凌家要吃烧烤，那还等啥，加入啊。 所以，又回到了昨晚的盛况。 你家拿饮料，我家拿糕点，我家出些碳。 反正谁都没空手，也没闲着，在凌家办起烤肉派对。 从下午吃到凌晨，初三，又成功起晚了。 疯了两天，该办正事了。 亲戚得走起来，关系得维护起来。 凌家人陆陆续续离开。 凌漾和屠姗也得回家了，她担心屠母一个人在京都不适应。 只是离开的时候，看到老爷子孤零零坐在客厅，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笑里，总是带了些孤寂。 “爷爷，别坐着了，赶紧看看有什么是惯用的，让阿姨帮忙装好，凌漾哥好一起放车上。” 老爷子笑容一僵。 凌漾装车的动作也顿住，看向老爷子苍老的面容，鼻头一酸，是他不孝。 “没事，爷爷需要什么我去商店买就行，实在不行，我跑回来拿，也不远。” 阿姨照顾老爷子也有七八年了，每次见老爷子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坐着喝茶，也挺难受的。 官再大，子孙再多，可人老了，总是一个人，同样可怜。 她也懂这些大户人家，人人都忙，并不是孩子不孝顺，都是办大事的，有取舍。 凌漾两口子要带老爷子走，她也是替老爷子高兴的。 “老爷子就一套茶具是惯用的，再带两身衣服就行，我马上去收拾。” 老爷子还愣愣的，像是没回神：“也，也不用天天喝茶。” 阿姨笑道：“对对对，您要是嘴馋，让三姐给你榨果汁也行，我收拾衣服去。” 屠姗笑：“凌漾哥你先带爷爷上车，我去帮阿姨忙。” “好，”凌漾笑着把老爷子搀上车。 屠姗只让阿姨带了两身里面欢喜的，一件厚大衣，其他都没带。 阿姨还偷偷跟她说老爷子的喜好，说着说着就红着眼眶感叹：“老爷子也算是盼到了。” 盼到什么了？ 屠姗不太理解，但大概是高兴的事。 340.第340章 上山打猎 第340章 上山打猎 屠母对凌老爷子的到来很意外，却也很高兴。 “亲家爷爷，受累了，快快，屋里暖和。” 老爷子脑子一懵就跟着来了，一路上逐渐冷静下来，开始不太自在。 对上屠母，笑得尴尬：“给你添麻烦了。” 屠母惶恐，她还住在人家的屋子里呢：“您老太客气了，是我们给您添麻烦才是。 您是孩子们的爷爷，以前离得远，他们不能陪在您身边，现在难得有机会，就该好好孝顺您。” 老爷子笑笑，没有继续客套。 屠母去给老爷子收拾屋子。 屠姗问老爷子：“爷爷，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你安排吧。”老爷子在吃上是不挑的，他爱吃，什么都吃。 “那咱们吃野鸡炖蘑菇，再凉拌个野菜怎么样？” “行。” 屠姗笑：“妈，您在家发点面，我们去弄菜。” “行，早点回来。” “好，”屠姗应了一声：“凌漾哥，给爷爷包厚点，我们上山打猎。” 凌漾见她一脸狡黠，忍不住好笑：“好。” 老爷子茫然：“我也去啊，我怕是会给你们拖后腿。” 屠姗：“没事，就是带您去玩。” 凌漾拿出大袄把老爷子裹得严严实实，背在背上。 屠姗拽着凌漾胳膊，纵身跃起。 老爷子浑身一紧，好在他也是玩过刺激游戏的老头了，没被吓着，反应过后，觉得比那天晚上玩的更刺激。 屠姗笑问：“爷爷，好玩吗？” 老爷子哈哈大笑：“好玩，好玩。” 凌漾无奈道：“爷爷，您声音小点，免得吓着人。” 他们速度快，一闪而过，要是有人冷不丁听到空气里有大笑声，指不定以为遇到了什么呢。 老爷子后知后觉，默默收敛了声音。 京都能打猎的山，离市区还比较远，出了市区，屠姗速度徒然加快。 凌老爷子微微张了张嘴，吃了一嘴冷风，赶紧闭上，把头埋低。 但不得不说，他活了七十多年，这几天见识过的，好似才是真的见识。 以前活得太浅薄了。 屠姗跑了十分钟才到地方。 这里是京都外的深山，很少有人进出，雪还厚厚的铺在地上，上面印着各种动物脚印。 “爷爷，您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想吃什么，就顺着脚印去追什么。 凌老爷子像个孩子一样纠结，都想要怎么办？ 凌漾拿出自制土枪：“爷爷要是不知道怎么选，我们就都追过去看看？” 老爷子眼前一亮：“会不会耽误时间？” 屠姗笑：“不会，本来就是玩。” “那行。”老爷子一马当先，追着野兔子的脚印跑。 凌漾紧随其后。 屠姗让他俩先玩，她得去弄些粮食和蔬菜水果。 了两个小时，回来后老爷子还乐不思蜀，她索性又离开，往深山里跑了一段。 在山里找到了野牛群，屠姗最爱这个了。 猎到两头，现场分割，用藤蔓筐装好，返回去找祖孙俩。 今天老爷子运气好，手气也好，猎到五只兔子，七只野鸡，还有一只傻狍子。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老爷子激动得老脸通红，也有可能是冻的。 凌漾跟在他身后，全程陪同当跟班苦力。 “爷爷，凌漾哥，我回来了。” 屠姗猎到的两头牛有将近两千斤，她分割后也没扔多少东西，牛皮牛角内脏那些都留着有用。 一筐一筐装着，看起来就很壮观。 老爷子见了，自己那点优越感荡然无存，只剩下震惊。 “丫头，你弄的什么？” 屠姗：“弄到两头野牛，爷爷喜欢吃牛肉吗？” 老爷子满眼亮光：“喜欢喜欢，最喜欢卤牛肉下酒，就是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爷爷喜欢就好，回去就给您做卤牛肉。 明天我打算去看宗政爷爷，到时候，您和他好好喝几杯。” 老爷子更高兴了：“那感情好，把我猎到的野鸡野兔也带上几只，让那个老东西羡慕羡慕。” “好，我们回家吧，天暗了。”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屠姗又把催生的粮食带上。 老爷子眸色深了深。 他以为屠姗他们带来的粮食，是通过特殊渠道买的，没想到…… 不可能是原本藏在山里的，这个根本不像在山里存放过的样子，反而，像刚从地理收割回来的。 凌漾道：“爷爷，姗姗要真正算起来，隶属特殊部门。” 老爷子更惊讶了，特殊部门，他知道，但却接触不到。 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得到那么多勋功章。 难怪，拥有那样强悍的能力。 现在看，她拥有的能力，并非强悍那么简单。 有些事他不能打听，只点点头。 屠姗是不在意的：“爷爷不用太小心，回头我们慢慢说给您听，您也可以让宗政爷爷跟您说，您是凌漾哥的爷爷，他最亲近的人，我信您。 而且，我做事常常捅娄子，您知道后还能帮我擦屁股，替宗政爷爷分担分担，免得宗政爷爷每次都跳脚说自己辛苦。” 宗政老爷子走军路，凌老爷子走政路，有这俩给她当靠山，屠姗觉得，她还可以再狂一点，想想就刺激。 凌漾一眼看穿媳妇的心思，无奈扶额，看来自己也得更努力才是，要不然给媳妇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老爷子却沉浸在感动里，没发现屠姗的狡黠。 “你有事，爷爷肯定不会不管，但你也不用顾及爷爷，有些事不能违反纪律爷爷明白，你们的心意，我也知道。 凌漾这傻小子以后有你护着，爷爷放心了。” 屠姗笑呵呵的抱着老爷子的胳膊：“那可不行，我还得要爷爷护呢，凌漾哥你自己护，我护不了。” 老爷子哭笑不得的点她。 “那这些粮食都弄回去？这么多能弄走吗？送人也送不完这么多啊？” 屠姗：“不多，能弄回去，很厉害的。 堂哥堂弟他们不是说了要吗？我每家都准备了些，到时候给咱姐多送点，好不好？” 屠姗看着凌漾，在凌家，姐弟俩虽然没有凑在一起说话，但屠姗能感受到姐弟俩感情比旁的兄弟姐妹深。 凌漾满心动容：“好，回头我们去姐姐家拜年。” 两人视线交汇，中间的老爷子觉得自己闪闪发光，真是待不下去了。 “咳咳咳，走走走，回去了。” 凌漾瞬间红了脸，屠姗脸皮厚，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回家。” 让两人坐在拖板上，屠姗带着两人往回走。 看屠姗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屠母已经淡定了，着手帮忙收拾。 341.第341章 宗政家拜年 第341章 宗政家拜年 屠姗挽起袖子：“妈，这些东西重，您搬不动，我和凌漾哥来，我把兔子收拾出来，您帮忙和土豆一起烧，再贴上饼子。 再用野鸡炖个蘑菇。 爷爷，您去帮着烧火，灶口暖和。” 屠母没好气的瞪了眼屠姗：“我做饭哪里用人烧火，怎么能使唤爷爷呢。” 凌老爷子笑：“也就这丫头敢使唤我了，没事，我也得干点活才吃得香，很多年没烧火了，亲家母别嫌我烧得不好才是。” “不会不会。” 人人都有活干，小院格外温暖。 吃过饭，消消食，早早的去休息。 小院不大，就三间卧室，老爷子来了，凌漾之前住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老爷子住，屠母很贴心的把凌漾的被子搬到了屠姗屋里。 凌漾回来看到后，晚上吃饭一个劲的给屠母献殷勤，屠姗只默默的翻白眼。 “媳妇，姗姗，”躺一个被窝里，时间又还早，凌漾就有些不安分。 屠姗拍了两下作乱的爪子没拍开，挥手弄了个能量罩，翻身把凌漾压在了身下。 凌漾…… 翌日，天晴，阳光普照。 凌漾一大早起来做早饭，从内到外散发着喜悦，任谁见了，都知道他心情很好。 早饭做好了，屠母和凌老爷子都起来了。 从来不睡懒觉的屠姗却赖床了。 “姗姗，起来了，吃过早饭还要去给宗政爷爷拜年。” 屠姗睁眼，瞪凌漾。 原本她认为，凭借自己超强的体质，和强大能力，绝对会让凌漾跪地求饶。 结果，她晕了，她竟然晕了，简直奇耻大辱。 早上醒过来还发现浑身酸疼，这合理吗？ 她可是州城三姐。 狗男人平时弱得一批，在床上竟然完胜她。 凭什么？ 凌漾满面春风：“乖，今天晚上我让你赢回来。” 今天晚上还来？ “做梦。” 一脚把人踹开，起身下床洗漱吃早饭。 去宗政家做客，一家四口都去。 收拾妥当，九点出门，开车过去半个小时。 宗政家在京都有房子，今年因为宗政老爷子在京都，其他人也都来京都过年。 其实，说到底也都是因为她。 宗政老爷子因为她才留在京都的，屠姗心里很酸，也很暖。 宗政家在大院里，进去的时候要经过层层检查。 卫大娘和贾慧早早的就等在了家门口，见到他们来，欢喜迎上来。 只是没想到还有个凌老爷子。 凌老爷子和他们一起来，可见屠姗凌家孙媳妇的身份过了明路，小两口关系稳定了。 心里一咯噔，儿媳妇没了。 脸上倒是不显：“凌叔，我爸昨晚还念叨您呢，快请进。 老姐姐走走走一起，三三啊，东西不用你搬，让那些臭小子搬，咱们先进去。” 她无视了凌漾，不得不说，有迁怒在里面，她的儿媳妇没了，作孽啊。 甚至看见自家儿子都瞪了一眼，没用的不孝子。 宗政家三兄弟紧随卫大娘身后迎出来的，看到凌老爷子在也都聪明的明白了什么。 宗政晨宗政暮下意识看了眼宗政瑞。 宗政瑞还是以前那样，没什么异样情绪。 兄弟俩拿不准了，不知道自家大哥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不过，即便有，现在也是不成了吧。 宗政老爷子听到说话声，也迎了出来。 远远的就和凌老爷子两个打嘴仗。 宗政老爷子：“嘿，你个老东西，舍得出房门了？” 凌老爷子：“我不仅出房门了，我还上山打猎了，猎到不少呢。” 宗政老爷子不信：“尽吹牛，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爬上山都够呛，还打猎，呸。” 凌老爷子嘚瑟：“我自己是不行，可我有能干的孙媳妇啊。” 宗政老爷子心口一哽，孙媳妇没了。 对着凌老爷子哼了一声，扭头回屋。 凌老爷子乐呵呵跟上，卫大娘带着屠姗和屠母跟在后面。 客厅，凌老爷子和宗政老爷子选了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下棋，明战不喜欢这些，就在旁边玩枪。 “丫头的事你都知道了？”宗政老爷子问凌老爷子。 凌老爷子叹了口气：“知道得不多，但就这么一点，也足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 都快埋土里了，突然涨了一波见识，找谁说理去。 现在他就是死都不敢死了，一是好奇，二是这见识是自己家的，他得护着啊。 宗政老爷子乐了，以前是他一个人愁，现在有伴了。 “丫头的能力，其实我也没有摸清楚过，不过这也是好事，有所保留，才能让人忌惮，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这丫头是个能惹事的，每次出手都会造成巨大动荡，我一把年纪了，为了她，上蹿下跳，以后，就得多辛苦你了。” 凌老爷子落子的手僵在半空，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宗政老爷子笑了一声，大概说了些屠姗的光荣事迹。 凌老爷子越听越觉得心梗，果然，福气不是那么好享的。 有些生气的瞪着宗政老爷子，这老东西，以前他每次找他抱怨凌漾婚事的时候，他都只字不提屠姗的事。 要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得这么仓促。 “你以前怎么不说，老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宗政老爷子冷哼：“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孙子？他以前要死要活的闹离婚，我跟你说得着吗？” 路过的凌漾…… 凌老爷子的死亡凝视差点把凌漾冻僵，不敢多待一秒，赶紧离开。 老爷子冷哼一声，不孝孙。 屠姗和宗政家的男女老少一起收拾他们带来的牛肉。 两头牛，几乎带了一头的量来。 这么多，必须得所有人行动起来。 做肉牛酱，做卤牛肉，做牛肉干，做牛肉松，还有炒着吃，炖着吃，烧着吃的各个部位的牛肉都细分开放好。 宗政家人不少，肉多却也不愁吃不完。 院子里逐渐被肉香弥漫，明战早早的就出来了，下棋打嘴仗的俩老头也坐不住了，全都围着锅台转。 屠姗拿了三个馒头，里面夹上刚做好的牛肉酱，塞给三个老头：“吃吧，别吃多了，中午吃卤牛肉，我给你们开坛酒。” “能喝酒？”三个老爷子眼睛都亮了。 屠姗嘿嘿笑：“能。” 那还说啥，全都眼巴巴的等着了。 虽然事情多，但人多，速度快，饭点的时候，午饭准时上桌，今天是全牛宴。 饭菜刚上桌，院门就被敲响了。 谁赶着饭点来？ 342.第342章 褚老爷子到访 第342章 褚老爷子到访 “褚爷爷？”开门的宗政晨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褚老爷子多年不出，家里这些小辈，只在小时候见过他，这么多年过去，都有了变化。 褚老爷子点头：“我找你爷爷，在吗？”褚老爷子不认识宗政晨，但从称呼中能判断出宗政晨的身份。 “在的，您先请进。” 褚老爷子点头和钟勇进去。 没想到第一眼就和屠母对上。 屠母手里的筷子掉一地，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褚老爷子愣了一瞬，才认出屠母：“是……小冯？” 冯幽兰，屠母的闺名。 屠母眼眶瞬间发热，快步过去，跪在褚老爷子跟前：“师父。” 当初冯家风雨飘摇，即便她嫁给屠父，本来也难逃厄运，是褚老爷子帮忙，才得以保全，并且没能牵连屠父和已经出生的屠毅。 这声师父，不仅仅是屠父的缘故，在屠母心里，褚老爷子也是她师父。 这么多年，因着当年的事，他们没有上门，即便到了京都，夫妻俩都没敢提去看师父的事，心里一直有愧。 褚老爷子心口颤了颤，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 好，好啊。 “起来吧，这些年你们可还好？屠忠……还好吗？”对屠忠这个徒弟，褚老爷子也有愧。 屠母抹着眼泪站起身：“好，师父，我们都挺好的，这些年没能在跟前尽孝，是我们不好。” 褚老爷子笑笑：“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们好好的就行。 你们怎么在宗政家？屠忠也在这里？” “我们是来给宗政老爷子拜年的，屠忠没来，他在州城。” 褚老爷子点点头，宗政老爷子和凌老爷子已经迎了出来，得知是褚老爷子来，都挺意外。 三个老家伙差不多年岁，曾经又是生死兄弟。 也就这些年褚老爷子避世不出，联系才少了。 但这冷不丁的，老爷子出来了，所有人都有点懵。 “老家伙，你倒是会赶时间。”凌老爷子打量褚老爷子，许久没见，老东西怎么瘦的变了形，老得也有些惨不忍睹，眉头皱起，他都怎么活的？他是避世了还是去要饭了？ 宗政老爷子眸色也暗了暗，褚家世代行医，褚家人从小就有养生的概念，褚老爷子应当是他们几人当中，身体最好的才对：“来了就赶紧进来吧，别杵在院子里。” 见到老友，褚老爷子内心激动，看他们还如以前一样，心情跟着明媚了起来。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卤牛肉，还有好酒，我有口福了。” 凌老爷子哈哈笑：“真是狗鼻子，以前咱三为了抢一块老卢家的卤牛肉，打得鼻青脸肿，今天不用抢，管够。” 说起往事，三老头都笑了。 以前年轻气盛，都是贪嘴的，为了口吃的，什么荒唐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不打不相识，从此倒是结下了深厚友谊。 而且，老卢家的卤肉牛确实一绝，那时候牛又是重要劳动力，不准随意宰杀，要吃牛肉，只能靠运气，老卢家一旦有了牛肉，排队的人能排出二里地。 可惜啊，卢家后继无人。 一路往里走，跟在褚老爷子身边的钟勇抬头看到倚靠在门边的屠姗，眸色一亮：“欸，老爷，这个，这个就是救了你的同志啊。” 褚老爷子转头看去，对上屠姗嫌弃的眼神，他倒是不生气，心下高兴。 “一直想找小同志感谢救命之恩，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上，小同志一定要留下住址姓名，改天登门道谢。” 屠姗无所谓耸肩：“谢就不用了，只要不寻死就行。” “寻死？”现场所有人都惊了，尤其是宗政老爷子和凌老爷子。 “老东西，你脑子里进水了？以前多难，我们都在拼命活，现在日子好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想死早干嘛去了？白白浪费多年的粮食，早知道捐给那些吃不起饭的人多好。” 钟勇知道自家老爷心里苦，所以才会钻牛角尖。 “老……” 褚老爷子摆手：“以前想岔了，以后不会了，吃饭吧，饿了。” 大家看他身体孱弱，走路一步三喘，好似随时能倒，不忍心再说什么，哼了一声，揭过这个话题。 坐上桌，屠姗虽然脸上嫌弃，但还是去给老爷子做了一份病号餐，父母的债，子女偿。 自家老妈陪在老爷子身边，一直手抖，也不知道多深的情感， 饭桌上，大家都在说高兴的事，那些不高兴的，一个字都没提。 吃过饭，四个老爷子都去了书房谈事情。 屠母和钟勇认识，两人也凑在一起说话，说这些年，各自的情况。 屠姗被卫大娘妯娌和宗政英带着去房间里看礼物试衣服，都是宗政家里的人替屠姗准备的。 凌漾则被宗政家的三兄弟，带着去切磋了。 说是切磋，但宗政晨和宗政暮兄弟俩看宗政瑞下手的狠劲，暗猜应该是在公报私仇。 他们这个堂兄，是真的能装，明明心里有事，面上硬是一分不显。 不过，终究是难受，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凌漾眉峰微挑，宗政瑞看屠姗的眼神，他是个男人，怎么会看不懂。 但，即便是兄弟，也不会退。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宗政晨宗政暮两人都被挤出了战斗圈，无辜的看着彼此。 好在都有分寸，又是多年真心兄弟，只是单纯肉搏，没有伤筋动骨。 “你想救褚贤？” 书房里，宗政老爷子平静出声，但神色里没有饭桌上的平和。 如果老伙计真的为救褚贤而来，他们怕是不能深聊。 褚老爷子摇头：“我和那个畜生，早就没有关系了。” 凌老爷子冷哼，一点不信：“旁人可不知道你们没关系，而且，你这老东西，最重血脉，你真能放得下？” 褚老爷子确实很重血脉，褚家以前也是大世家，人丁兴旺，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如今，竟是只有他这一支存活，人丁凋零得厉害。 他早早的就结婚，念叨着要开枝散叶。 褚老夫人生了褚贤之后，却是二十年再无所处，他们不注重子嗣的，倒是人丁兴旺。 他们以为褚老爷子会起别的心思，竟是没有，一心一意守着一个人过。 后来褚夫人再孕，两人都替兄弟高兴。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褚老爷子也至此消沉。 “放不下。”褚老爷子满目哀伤。 343.第343章 褚家事 第343章 褚家事 凌老爷子宗政老爷子脸色都有些难看，知道褚贤对褚家的重要性，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褚贤身上的事太大，谁也宽恕不了。 知道两个好友误会，褚老爷子开口：“小慧当年生老大的时候，是在出行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匪患，受到惊吓早产，孩子，生下就夭折了。” 这事除了他们夫妻两人，谁都不知道，就连褚贤都不知道。 凌老爷子宗政老爷子惊诧不已。 “死了？那褚贤？” “褚贤是路上捡的。” 两人恍然大悟，难怪，一点不像褚家人。 褚老爷子悠长一叹：“如果能重新选择，当年我肯定不会好心救他。 当初以为是老天给我们的安慰，却原来是乱家的祸根。 这么多年，我们夫妻将他当成亲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要什么，给什么，没想到将他养成了自命不凡，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高傲性子。 被人追捧久了，就真觉得自己无人能及，谁都该捧着他，纵着他，让着他，一遇到比自己强的，便心生妒意，一心毁掉。” 屠忠是褚老爷子在褚贤八岁的时候捡回来的，刚开始褚贤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家里捡个小猫小狗的，当玩具玩一玩很稀松平常，还能当个小主人好好照顾胆怯，无措，不安的屠忠，时不时逗弄一下，享受屠忠的感激，敬重和服侍还挺好玩。 但随着屠忠逐渐显露医学天赋，受人夸赞，身上的光芒将他忖得黯淡无光，也夺走了一些褚老爷子夫妻的关注后，就开始各种闹腾，明里暗里的针对屠忠。 他的这些小动作，褚老爷子夫妻怎么会看不出。 想着他小，慢慢教，会懂事明理的。 屠忠懂事，聪明，性子也好，他们就劝着多忍忍。 原以为这样对两个孩子都好。 但他们错了，褚贤天生坏根，且心性阴狠，他们一步退，就步步退，不但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还让屠忠吃了不少苦。 那年，褚夫人时隔多年，再次怀孕，夫妻俩都欢喜异常，安安全全捂到两个月，才将喜讯告知众人。 可没想到，当天晚上，褚夫人就出了意外摔了一跤，险些一尸两命。 虽然大人孩子都没事，但褚夫人坏了身体，要是生下孩子，她可能没命。 褚老爷子想流掉孩子，但褚夫人已经失去了一个，不愿意再失去一个，死活不同意。 两人起了分歧，却不知道摔倒不是意外。 后来褚老爷子犟不过褚夫人，同意生产，但对褚夫人更加悉心照料，请了很多人来寸步不离的守在褚夫人身边。 这些人里，就有涂婆子和方桂。 方桂也确实如同屠父说的那样，对褚老爷子起了心思，后和褚贤两人勾搭在一起。 再后来，褚夫人身体状况实在太差，褚老爷子动了定传承人的心思，大概想着，到时候追随褚夫人而去。 屠父自然是第一人选。 褚贤知道后，当即和褚老爷子爆发争吵，不欢而散。 屠父不想师父师兄生隔阂，主动离开。 他走之后，褚家表面安宁，实则汹涌。 褚老爷子一心照顾褚夫人，对家里的事情，都有疏忽，等他知道时，已经晚了。 褚贤架空了他，夺了褚家一切，还对褚夫人下毒手。 褚夫人在生产时去世，孩子也被褚贤弄走。 如果不是他拼尽一切和褚贤对抗，他怕是也早死了，褚家也不再是现在的褚家。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褚夫人第一次摔倒，就是褚贤的手笔。 不仅仅是这些，褚贤暗地里做了很多恶毒的事情。 褚老爷子气怒不已，拼了半条命把褚贤逼得出国，却没能找到自己孩子。 后来褚贤回来，身边带了个姑娘，说是他的孩子，但他知道，那不是，肯定不是。 这么多年，他不敢死，一是想找回闺女，二是制衡褚贤，不能让褚家真的败在自己手里。 他知道褚贤想要他手里的东西，只要东西褚贤没拿到，那么自己闺女或许就还有活命的可能，褚家也还有回转的余地。 只是虽然这么想，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没找回闺女，也没让褚家起死回生，越来越不敢肯定，也越来越不抱希望，也就存了死志。 凌老爷子和宗政老爷子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褚贤，当真坏得彻底。 凌老爷子：“褚贤现在知道他不是褚家的种了吗？” 褚老爷子摇头：“应该不知道，我怕激怒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没敢说。” 宗政老爷子：“褚贤想要什么？” 褚老爷子：“他想扬名立万，但他自己没本事，就走旁门歪道。 知道我手里有很多疑难杂症的药方，还有些世界难解之症的研究资料，重要的是，当初屠忠和我一起研究过有关基因病症的形成治疗和防治，对于很多畸形儿，先天不全这些孩童，有很好的治疗预防和探查效果。 屠忠确实是个医学天才，如果当初不是褚贤的各种阻挠，他如今成就，肯定已经超越我，名扬世界。 褚贤想得到这些，靠这些成名，成为人上人，也向世人证明，他并非庸才。” 宗政老爷子眉心突突的跳，所以，世界医学研讨会上，让褚贤成名的珍贵资料，是褚老爷子和屠父的成果。 那个贼。 “所以，褚贤拿到了。” 不是疑问。 褚老爷子点头。 宗政老爷子脸有些黑，畜生，偷来的东西就算了，还给他们弄个假的糊弄，把真的送走了。 真资料屠姗没能找到，因为他们拿不出假资料是假货的证据，从褚贤那里也没能问出有效信息。 都猜测，可能已经被他卖给了某一方势力。 褚老爷子话锋一转：“我和他周旋，从而打听闺女下落，不得不给他，他拿到是拿到了，但我怎么可能让他拿到真的。 他一个脑袋空空的废物，东西到他手里，只会被糟蹋。 而且，那些东西还有待验证，根本不能用于临床。 褚贤急功近利，我担心他害国害民，所以从中做了手脚，相信只要有国家插手，定然能发现其中问题，不会随便用于病人身上，到时候也能让大家知道，褚贤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废物。” 宗政老爷子眉心一跳，涂丫头还真是眼神犀利，一眼就看穿了褚贤的本质，整天念叨庸医废物。 褚贤手里的资料是假的，他就放心了。 “那真的在哪？” 344.第344章 屠姗身世 第344章 屠姗身世 蓦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宗政老爷子心口一滞，褚贤要的东西是褚老爷子和屠忠拥有的，没在褚老爷子这里就在屠忠那里。 褚贤或许在褚老爷子这么没找到，他动了屠家。 所以，屠家的灾祸，是因为这个？ 也有可能，他只是单纯的想报复屠家，所以动了手？ 宗政老爷子看向褚老爷子的眼里带着震惊，还有，褚妙龄是个假货，但涂婆子说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让涂丫头身世有迹可循。 如果，按照屠忠更正后的故事分析，再一联想。 屠丫头会不会就是…… 老爷子心口咚咚狂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惊。 褚老爷子被宗政老爷子看得莫名其妙：“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宗政老爷子摆摆手：“既然你今天不是为了救褚贤，那是为了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从褚贤嘴里问出我闺女的下落。” 褚老爷子身份地位有，但他不属于军，也不属于政，很多事情不好插手。 如今褚贤是重要嫌疑人，他接触不到，或许能接触到，但会引来麻烦，只能来找老爷子帮忙。 毕竟抓褚贤这事，听说是宗政老爷子主导的。 褚老爷子不确定自家闺女是否还活着，这么多年了，他逃避过，但如今，该面对了。 是生是死，有个结果，他也能跟妻子有个交代。 宗政老爷子看了眼老友，即便不忍心，还是问出了口：“你可知道屠忠的事？” 褚老爷子一愣，怎么说到屠忠身上了？ 当初他们夫妻让教屠忠忍，让，心里有愧，后来屠忠提出离开，他们没有强留，就是希望他离开褚家，能够过得更好。 后来妻子去世，闺女失踪，他还要和褚贤斗智斗勇，保存褚家，避免连累屠忠，他和他们几乎断绝来往，也没刻意打听过他们的消息。 刚刚看到屠母，看她面色还算不错，屠忠也好好的在州城，便没多想。 “他怎么了？” 其实凌老爷子对屠家的事知道得不多，对屠姗和屠家的关系也觉得奇怪，因为相处不多，他也没好多问。 听宗政老爷子说起，也带上了好奇。 宗政老爷子吐了口浊气：“褚贤小肚鸡肠，容不得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褚老爷子点头。 宗政老爷子：“屠忠带着妻儿定居州城，一直在州城医院里坐诊，时常遭受排挤，多年职位无法提升。 他倒也不在意，一心研究医学，家里妻贤子孝，日子倒也安稳。 十年前，屠忠小女儿被人算计，无奈嫁给一个心思深沉的混混，在婆家受了十年磋磨苦难。 去年初，死了。” 凌老爷子和褚老爷子都拧了眉，他们懂宗政老爷子肯定还有没有说完的话。 宗政老爷子：“她是被送去黑诊所掏心而死，死后尸体被剁碎了喂狗。” 两老爷子圆目怒睁：“丧心病狂，怎么还有这种人在？” 宗政老爷子冷笑一声：“小姑娘死后不久，屠家就出事了，屠家以各种罪名被抄家，屠忠和冯幽兰在州城扫厕所大街，时时被人欺辱打骂，勒令住在恶臭的废水和厕所里，差点被欺辱死。 屠家两个儿子儿媳和孙子被辗转送去了西北，遭受各种磨难欺压。 去年年底，屠家翻案，背后的人下令，让屠家人身死。 涂丫头费力找回，现如今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现在在州城医院躺着，半死不活。 这些，要是不出意外，都是拜褚贤所赐。” 以前猜不到背后之人是谁，是什么目的，但听了褚家的事，宗政老爷子很确定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虽然都是猜测，还没有实证，但八九不离十。” 褚老爷子气得色煞白，拍着桌子大喊：“畜生，畜生，他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无辜？” 凌老爷子拧着眉给老爷子拍背，以前纵着，现在气有什么用。 宗政老爷子等他缓过来才继续开口：“我跟你说这些，是想你尽可能多的提供褚贤的信息，方便我们审问找证据。 他现在对所有事情都矢口否认，并且我们没有有效的实质证据，加上那些蠢货不明缘由，替他说情，事情很不好办。” 褚老爷子冷哼：“等着，我回去就收集那个畜生作恶的证据，他害了那么多人，要是还能逃脱，这世道还有什么公理。” 说完就走了，脚步匆匆。 在客厅里的钟勇见了，忙跟上去。 屠母追上去道别，褚老爷子脚步顿了顿，有些无颜见她：“对不起。” 没有多说，大步离开。 屠母愣怔，不懂老爷子的对不起是什么缘由。 凌老爷子看着褚老爷子走远，看向宗政老爷子，欲言又止。 宗政老爷子瞥他一眼：“想问什么？” 凌老爷子迟疑开口：“屠家，有几个闺女？” 宗政老爷子：“……一个。” 凌老爷子…… “那，丫头是……” 宗政老爷子沉默，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凌老爷子不知道宗政老爷子的纠结，以为是自己问得不恰当，或许屠姗仅仅只是屠家认的义女。 这么想，也通了。 又问另外的疑惑：“丫头，她是不是褚老家伙的……” 他说不出口，有激动，又觉得不可置信，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嘚瑟。 丫头要真是褚老爷子闺女，那个老家伙就得比自己矮一辈，哎呀，有点想听他喊伯父。 宗政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八九不离十，但也不一定，这事得好好调查调查。” 重要的是需要跟屠姗说，那丫头主意正，这种事不能瞒她。 倒也不用他们特地告诉屠姗，屠姗好奇几个老头说什么，一直伸长了耳朵。 只是没想到，她听到了什么？ 自己可能，是倔老头失踪多年的老来女。 这这这…… 褚老爷子是老爹的师父，尤为敬重，肯定不能当个陌生人无视。 要是老头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被人占了躯壳，还是他徒弟的闺女占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反目成仇。 自家爹妈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愧疚，到时候会不会杀女还尸？ 屠姗有点抓狂，这事不好处理啊。 摸摸又放下来的刘海，也是这刘海，钟勇才能一眼就认出她。 她也庆幸有刘海，以后实在不行，她就捞起刘海，假装不认识。 不过，如果涂三妹是褚老爷子的老来女，褚妙龄就是个假货。 褚贤不会无缘无故找个假货来，那么褚妙龄会不会就是褚贤和方桂的种？ 这事还得从涂婆子身上找到突破口。 也不知道何家欢那里审问得怎么样了。 345.第345章 凌安然家 第345章 凌安然家 初五。 屠姗凌漾带着凌老爷子去凌漾亲姐家拜年。 本来要叫上屠母，屠母不愿意去，她觉得自己身份不合适，去了尴尬。 看她是真不想去，屠姗也就没勉强。 至于凌老爷子一个长辈给小辈拜年这事，倒是问题不大，就当走亲戚，凑热闹了。 凌漾亲姐嫁的是个普通工人家庭。 公婆都是化工厂的干部，五十多岁的年龄，退休还有几年。 丈夫是食品厂的副厂长，这个年纪坐到副厂长的位置，能力手段都是不错的。 夫家还有一个兄长，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已经结婚，且都是工人。 她自己在文化部当科长，职位和能力都不低。 算是低嫁。 但夫家家风不错，父母慈善，兄友弟恭，妯娌和谐。 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已经十三岁，次女十岁，幼子六岁，都听话懂事，日子过得不错。 一大家子住在一座四合院里，倒是热闹。 还在放年假，小弟夫妻带着孩子去了媳妇家，嫁出去的女儿拜过年也回家去了。 现在家里只有老两口和大房一家以及凌安然一家。 凌漾和屠姗会上门拜年，凌安然倒是不意外，但意外他们竟然把老爷子也带来了。 “爷爷？” 凌老爷子应了声：“拦门口干什么，不欢迎我？” 凌安然后知后觉，赶紧让开：“怎么会，爷爷快进来，弟妹，你也别客气，快进来。 欢欢喜喜，去把你们爷爷奶奶和爸爸找回来，舅舅舅妈和祖祖来了。” 凌漾上门，没有提前说，凌安然夫家付家夫妻和付二郎都出门了。 家里就凌安然和付大郎一家。 欢欢喜喜是凌安然的老大老二，兄妹俩正在和堂兄妹们在屋子里玩，听到喊声，惊喜跑出来。 “祖祖，舅舅舅妈。” 凌老爷子严肃，凌漾冷脸，但都挺得孩子们喜欢的。 尤其是凌漾，三个小孩对凌漾这个舅舅格外喜欢，虽然这个舅舅不常回家，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可能是慕强的关系。 屠姗更是，凌安然的孩子们虽然没有参与那天晚上的狂欢，但从表兄妹口中得知了屠姗的英雄事迹，佩服的不行，也心动得不行。 小崽崽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凌安然笑着在兄妹俩头上拍了拍，赶紧去叫人，回来再找舅妈玩。 “好。” 兄妹俩跑了，最小的乐乐跑过来抱住屠姗大腿，奶呼呼的喊舅妈：“玩。” 三个小孩都还没玩过，被表亲们口述馋得眼泪汪汪。 屠姗把小崽崽拎起来：“现在不玩，下午舅妈带你去城外玩。” 小崽崽惊喜万分：“真的吗？带不带哥哥姐姐啊？” 屠姗笑问：“乐乐想不想带啊？” “想。”小家伙超大声。 挺好，手足情深。 “那就带。” “哇，舅妈最好了。” 凌安然哭笑不得：“臭小子，先下来，肉墩墩一坨，别累着舅妈。” 小家伙确实胖，小小一只，圆滚滚的，身上全是肉。 屠姗倒是不在意这点重量，小肉墩自己不好意思，从屠姗怀里下来，跑到不好意思过来的堂兄妹身边炫耀自己的舅妈。 付大郎夫妻俩也从屋里出来了，和凌老爷子凌漾打招呼。 对凌老爷子的到来，都挺意外的，还有点不知所措。 凌安然是低嫁，他们生怕被误会巴结凌家，都不敢随便上门。 对凌老爷子也就凌安然和付二郎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唯一的印象是老爷子不苟言笑，一身气势，很是吓人。 不过凌老爷子今天倒是很亲和：“不请自来，你们别怪我老头子没规矩就好。” “哪里哪里，凌爷爷赏脸，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快屋里坐，外面冷。” 付大郎此时作为付家唯一的男主人，招待老爷子的重任落在他身上。 凌漾落在后面，姐姐顾不上他，付大郎顾不上他，只有付大嫂不好意思笑笑，帮着拎东西。 凌漾避开了：“嫂子不用客气，东西挺沉，我来就好，劳烦你帮忙关一下车门。” “行行行。” 付大嫂倒是见过凌漾几次，每次他都冷着脸没什么言语。 不过他对亲姐姐也一样寡言少语，倒是没有人挑他的理。 今天却觉得他不管是脸色，语气还是态度都软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有媳妇了吧？ 凌漾媳妇只露了半张脸出来，长得小巧，是个可爱乖巧的乖乖女，难怪能拿下凌漾这种冷心肠的人。 不得不说，付大嫂看人的眼神不太好，屠姗可不是乖乖女。 凌漾屠姗带了不少东西来，大部分是粮食。 付二郎回来的时候，凌漾一个人还没搬完，他赶紧帮忙。 “小舅子，这个就是你们家吃的那个粮食？” 凌漾点头：“姗姗见欢欢喜喜和乐乐喜欢吃，就弄了些来，也让伯父伯母尝尝。” 付二郎笑呵呵：“那感情好，回来后，孩子一直吵着要吃呢，还是舅妈心疼他们。” 凌漾看了眼付二郎，这个姐夫像个没脾气的老好人，见谁都笑呵呵，实则跟宗正家的大伯一样，是个笑面虎。 不过，和宗政大伯比，他还是要差不少火候。 “吃完了我们再给孩子送，不要亏了孩子的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付二郎就笑：“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小舅子以前可不会说这些。” 凌漾……他结婚十年了。 没多久，付家夫妻也回来了，连连跟凌老爷子道歉。 有个外地的老伙计回来这边过年，他们去聊了一会，就回来迟了些。 凌老爷子客气摆手，他们来得突然，不怪别人。 “俩孩子来看姐姐和侄子侄女，瞧着我一个老人家在家冷清，所以也给带上了。 我也就是走走看看，凑凑热闹，倒是耽误你们的事了。” “这哪里能说耽误呢，您老能来，我们不知道多高兴，那个老伙计一天两天又不会走，有的是时间闲聊。 孩子孝顺，您跟着出来多走走是好事，大过年的，就是要热闹。” 凌老爷子笑着说是，陪客的事交给付父了，付大郎和付二郎出来陪凌漾。 屠姗被小崽子们缠上了，付母带着两个儿媳准备午饭。 午饭很丰盛，全是凌漾屠姗他们带来的粮食和山上打的猎物。 付家不缺吃喝，但肉管够也是不行的，毕竟限购，有钱都难买到。 屠姗带来的又和外面买的不一样，付家人吃得连连夸赞，全都撑了个肚圆。 346.第346章 过完年 第346章 过完年 下午，屠姗要去城外给三个小崽圆梦。 凌安然夫妻俩也挺好奇那天晚上家里到底玩了什么，也巴巴的跟上了。 付大郎夫妻不好意思跟，但他家小崽蠢蠢欲动，屠姗也给带上了。 凌老爷子暂时留付家，和付家夫妻一起去窜门闲逛。 老爷子这样的大人物，还是很受欢迎的。 付家夫妻带出去，得了不少脸，背都挺直了几分。 屠姗凌漾带着一车人直奔城外。 已经好几天没下雪了，道路上的雪都被铲得干干净净。 出了城，路就变得泥泞起来。 屠姗悄悄用藤蔓帮忙，开车的凌漾发现自己连油门都没踩，车子却跑飞快，一脸无语。 屠姗望着他嘿嘿笑，凌漾无奈摇头。 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屠姗少了很多顾忌，车速提升一倍。 凌安然夫妻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 车子在山脚停下，屠姗带着崽崽们往山里走。 凌安然夫妻俩不太理解，玩什么需要到深山老林来，那天在凌家，也没这么多讲究啊。 不理解归不理解，人就怀揣着好奇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什么都还没玩，已经乐疯了的小崽子们身后。 入了山深处，屠姗不知道从哪找出一大圈藤蔓。 “都准备好了没有，胆子小的自己退出啊，中途没有反悔的机会。” “不反悔，”凌安然家三个崽崽已经迫不及待，主要是被凌家的小崽子安利得太多了。 付大郎家的崽崽还有些懵，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 凌安然夫妻也挺愣的，很好奇老少皆宜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屠姗笑，甩出藤蔓，先把跳得最欢的欢喜乐三兄妹缠上。 “小同志们，准备好了吗？” 三人兴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连连点头。 屠姗振臂一甩，三人离地起飞。 “啊……” 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凌安然震惊的看着弟弟：“这就是你们玩的？爷爷也玩了？爷爷没事吗？” 凌漾无辜的耸耸肩：“姗姗有分寸，对爷爷他们这些老爷子老太太要温和许多。” 凌安然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再温和，也不是老爷子能玩的啊，太刺激了。 确实刺激，三兄妹原地起飞，飞出了丛林，甚至和被惊飞的鸟齐肩，他们好似看到了鸟眼里的震惊。 嗷嗷喊，都快喊破喉咙了。 屠姗问付大郎家的小崽：“你们准备好了吗？” 崽子们双眼闪闪发光，害怕又渴望：“准好了。” 屠姗将他们缠好，没敢一开始就大动作，这几个崽瞧着胆子不怎么大，缓慢起飞，确认他们能承受。 不得不说，不知者无畏，小崽子的承受能力比成人强，适应能力也更强，几个起落已经胆大包天，没有一个半途喊停的。 付二郎看得心动：“弟妹，我能玩吗？” “当然，”屠姗觉得付二郎是个胆大的，所以一开始就来了个刺激的，直接让他飞身上天。 “啊……爽……” 凌安然一脸无语，这男人比孩子还疯。 但，这个弟妹真的是人吗？ 她是怎么把人甩起来的？ 凌漾看她：“姐，来都来了，玩一次吧，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没有了，爷爷不让姗姗随便展示。” 凌安然微愣，转瞬就明白了，这样的能力，确实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她懂凌漾的提醒，不会把这事随便往外说。 “行。” 凌安然也加入了尖叫队伍。 一直到黄昏，一群人才兴奋收工。 晚饭还是在付家吃的，之后三人才在崽崽们依依不舍眼泪下离开。 之后几天，屠姗和凌漾又陪着凌老爷子去了几个他的老友家拜年，一直到初十，这个年才算过完。 凌老爷子去找宗政老爷子询问情况，屠姗给何家欢去电话。 但何家欢那边没什么进展。 “涂婆子什么都不说，一口咬定只是当年在褚家做工的时候，见过褚贤，不承认有其他关系来往。 涂老头更是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比谁都强。 各种方法我都试过了，没用。” 夫妻俩表现得和乡下胆小怯懦的人没什么两样，但何家欢从他们身上感受到老油条一般的难缠。 屠姗也没想到两个老东西这么能扛：“涂亮那里呢？有没有什么突破？” “涂亮倒是表现得很配合，但他说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得太好，反正从他身上看不出破绽。” 屠姗默了默：“他们应该还在等着褚贤去救吧，所以有恃无恐。” 褚贤在州城应该有不少眼线，他还没被定罪这事，涂家人都知道。 “领导，你试试告诉涂婆子，我和褚妙龄的身份互换的事，看看她什么反应。” 何家欢震惊：“你和褚妙龄身份互换？” 屠姗：“这事说起来麻烦，你先试试涂婆子吧。” “行。” 事情没有进展，所有人都有些焦躁。 屠姗想了想又跑去医院，这次不找褚贤，找褚妙龄。 年过完了，这些被屠姗抽过的人，还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 褚妙龄娇生惯养长大，没有褚贤的心性和智力，被折磨得几乎疯魔。 整天乱喊乱叫，跪在地上求人别抽她。 她这种情况是要送去疯人院的，但因为身体始终好不了，一直待在医院里。 屠姗得了权限，可以直接去看她。 关门声引起了坐在窗户边往外看，难得安静的褚妙龄的注意。 回头见是屠姗，褚妙龄瞬间惊恐。 “啊啊啊啊……”抱着脑袋疯狂喊叫。 屠姗给房间弄了能量罩，保证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抽出鞭子，在手里甩了甩。 褚妙龄更惊恐了，拼命往后退。 “别抽我，别抽我，求求你别抽我。” 屠姗笑着缓步靠近：“你老老实实回答我问题，我就不抽你。” 褚妙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会屠姗的话，仍旧大喊着别抽我。 屠姗冷笑，不管你真疯还是假疯，在她面前疯就不行。 扬手抽过去，抽得褚妙龄嗷嗷叫。 “疼，疼，好疼，别抽了，求求你别抽了，我回答，我回答。” 屠姗挑眉，真的是装的啊。 “我没有什么耐心，希望回答问题的时候，别再这么多样。” 褚妙龄连连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没有一点往日的骄纵样。 “你跟褚贤什么关系？” “我爸，他是我爸。” 屠姗真是一点不意外。 347.第347章 褚妙龄身份 第347章 褚妙龄身份 “褚贤在国外那几年，都在做什么？” 褚妙龄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爸没跟我在一起，他把我放在别人家寄宿，不让我知道他的事，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屠姗神情不变：“回来后你们都做什么？” “我爸的事我不知道，回来后他做的事也不让我知道，只是偶尔让我帮点忙，但事情的具体情况他不会跟我说。” 屠姗觉得，褚妙龄真的很没用，难怪褚贤什么都不告诉她。 “屠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褚妙龄眸光一闪：“我，我也不知道，我跟屠家不熟。” 屠姗眯眼，抡起藤蔓狂抽。 褚妙龄震惊又害怕，没想到屠姗会二话不说打她。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救命，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疼，好疼，啊啊……我说，我说。 那时候我们刚从国外回来，我本来不知道我爸跟屠家有关系的，因为凌漾，凌漾总跟屠家那个小贱人在一起，我就找人想毁了那个贱人。 但那个小混混阳奉阴违，竟然把人娶了回去。 本来挺生气，但后来知道小贱人过得不好，我也就满意了。 只是我没想到，把小贱人弄走了，又来一个。” 褚妙龄看向屠姗的眼神，带着愤怒和不甘，要不是她捡漏，凌漾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人了。 所以她恨啊，涂三妹以前过得不如意，名声烂大街，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屠姗很意外，她没想到自己嫁给涂亮，还有褚妙龄的手笔。 手里的鞭子没有停，甚至更狠了。 褚妙龄痛得死死抱紧自己：“后来，后来那个贱人竟然越过越好，我不甘心，又知道我爸想在屠家人手里找东西，所以我就给了小混混一家好处，让他们把屠姗那个贱人弄去黑诊所……” 那时候她无意得知有这样一个地方，就告诉了涂家人，只要给钱，涂家那些蠢货，什么都会干。 想着反正屠家就要倒了，就算屠姗死了，也没人给她报仇，所以一点不害怕。 事实也是那样，屠姗死后没多久，屠家就倒了。 虽然她知道可能是自己爸爸的手笔，但具体怎么做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屠姗听不到褚妙龄后面的话了，手术台上，剖心的痛意还在，连带的五感都在轰鸣。 那份名单上，买她心的人，被划掉了。 她猜过，或许有人需要她的心脏，也或许是和屠家有深仇大恨的人找她报复。 但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屠姗发狠的抽，她简直畜生不如。 褚妙龄倒在地上，气息越来越弱。 “姗姗开门，姗姗？” 病房门被敲响，屠姗顿住。 她感觉现在都有些不能以平常心态面对凌漾了，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姗姗，别冲动，你听话，先出来。” 凌漾在外面很着急，屠姗进来很久了，知道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担心屠姗冲动坏事。 屠姗深吸一口气，开门出去。 “姗姗，你没事吧？”凌漾发现屠姗情绪不对，说话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屠姗看着凌漾：“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让我冷静冷静。” 屠姗离开，凌漾愣在原地，莫名心慌。 看了眼褚妙龄，还在喘气，问题不大。 屠姗出了医院，被冷风一吹，心里那股邪气散了一些。 突然一愣，褚妙龄…… 屠姗转身就跑，去了褚家。 褚家老爷子窝在书房翻资料，听说屠姗来，他还挺高兴。 “小同志怎么有时间过来？” 屠姗看他，这是涂三妹的爹。 都说涂三妹这张脸，和自己原本的脸很像，她这么看着褚老爷子，好像也能看出点相似来。 自己竟然和褚老爷子长相相似？ 就是不知道褚夫人长什么样。 想到自己这尴尬的身份，屠姗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老头，虽然涂三妹不是她害死的，但毕竟占了她的身体。 要是老头知道涂三妹死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追随而去。 褚老爷子看着屠姗，见她思绪不知道跑哪去了，伸手晃了晃：“小同志？” 屠姗回神：“有个事，想请教老爷子。” “你说。” “当初褚老太太怀孕，身边有没有跟她同时怀的？” 褚老爷子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很笃定的摇头：“找来的人我都把过脉，确认身体没有隐疾才安排到我妻子身边，自然的，也没有人怀孕。” 屠姗：“那你确定方桂和褚贤是在后来才勾搭在一起的？又或者，褚贤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褚老爷子没想到屠姗也知道这事，却也不怎么在意，褚贤那个畜生的名声，他没想着帮忙维护。 只是这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和一个小丫头讨论。 最终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褚贤重权重利，但不重色，如果当初不是要谋划褚家，他怕是也不会和方桂勾搭。 屠姗：“我刚刚从褚妙龄那里过来，她说，褚贤是她爸爸。” 褚老爷子眉心一跳，虽然不知道这事，但却不怎么意外。 “我早该想到的，那个畜生，所以，褚妙龄是褚贤和方桂的孩子？” 屠姗抿唇：“如果褚妙龄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你又确认他们是后来才勾搭上的，那么，褚妙龄必定不足月，你见过褚妙龄，你看她像不足月的吗？” 褚老爷子眉头一跳，方桂是在妻子两个月的时候雇佣回来的，即便她一来就和褚贤勾搭上，且早早怀上，那么褚妙龄也该不足八月。 而且，褚贤那个畜生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妻子也是还不足月就被下药早产。 要换孩子，必定同时生产，那么褚妙龄月份更短。 他见过褚妙龄几次，她虽然有些先天不足的早产症状，却绝对不是七月左右的早产儿。 “小同志，你的意思是褚妙龄不是褚贤的孩子？那她是谁？” 屠姗有猜测，但需要验证。 “我不确定，要去查一查。” 说完就跑了，先去给何家欢打电话。 “领导，你问涂婆子，褚妙龄是不是她女儿。” 何家欢？？？ “褚妙龄是涂婆子和褚贤的女儿？” 虽然褚贤确实不做人，但他被当成世家公子养大，身上还是有点气质的。 涂婆子是地地道道的乡下老婆子，长得丑，生活习惯又埋汰，他俩真的一点不搭，褚贤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屠姗哭笑不得，她不认为褚贤和涂婆子有染：“我猜的是涂婆子换了褚贤的孩子。” 虽然当初褚老爷子给涂婆子把过脉，没查出怀孕，但有可能月份浅，没看出来。 即便褚妙龄不是涂婆子的孩子，也绝对不是褚贤的。 何家欢愣了一瞬，恍然大悟，又有点尴尬，是他想多了。 “涂婆子胆子真大，这事涂老头应该也知道吧？” 屠姗点头：“应该是知道的，领导尽快帮我问，我等你消息。” “好。”何家欢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突破口，褚贤那种人，是不会甘心养别人的孩子的。 348.第348章 突破口 第348章 突破口 何家欢那边的消息来得很快。 涂婆子一听褚妙龄身世，就变了脸。 即便她极力掩饰，也难逃何家欢法眼。 之后的审问就要顺利得多。 褚贤的狠辣，涂婆子比谁都清楚，褚妙龄身世曝光，她确信褚贤不会放过让自己当了冤大头的她。 在何家欢软硬兼施之下，涂婆子权衡利弊之后，交代了不少事情，尤其是当初换孩子的经过。 当初褚贤会桃代李僵也是临时主意，老爷子找传承人的举动太过突然，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是没有这事，褚贤打算慢慢谋划。 事情一出，愤怒和心慌之下就想了个馊主意。 出这个主意的初衷，是不确定能不能一次性弄死一家三口，以防万一，准备一个孩子，给自己一个退路。 事实上这一步确实有用，凭借孩子，他逃到了国外，没被褚老爷子直接逼到绝境，才能有机会回来作恶。 当时身边只有方桂勉强合适，方桂也争气，一次就怀上。 涂婆子当时也怀了，她是怀着孕进的屠家，只比褚老太太小一个多月，进褚家的时候月份浅，所以老爷子没把出来。 她和方桂关系算不上好，知道这事嫉妒也清醒，选择了加入并且帮助从而谋好处。 屠父离开后没多久，两人就被赶走，被褚贤安顿在离褚家不远的宅子里头，为此褚老爷子没注意她们俩人有没有怀孕。 事情还没完成，褚老爷子就察觉到褚贤的动作，开始反击。 那时候有些乱，褚贤一不做二不休给褚老太太下药，同时也给方桂催产。 方桂生产的时候，只有涂婆子在。 方桂怀得匆忙，生得也匆忙，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死了，一尸两命。 涂婆子害怕，被刺激得也早产了。 孩子生下后，瞬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换孩子。 趁褚贤没来，先把方桂肚子里的孩子掏出来塞自己衣服里，自己生的放旁边。 褚贤来的时候，着急忙慌的，也没细看，更不在意方桂死活，抱着孩子就走了。 涂婆子心有余悸却又欢喜，处理掉方桂和死孩子后就回家了。 之后打听到褚贤出国了，虽然遗憾，却也没多想。 是后来褚贤回国，因为屠家的事，他们才联系上的。 褚妙龄因为凌漾对屠姗动手，暗地里，褚贤和涂家都做了推手。 栽赃陷害屠家的证据，也是在之后的时间里，慢慢策反屠二嫂达成的。 作为交换和收买贿赂，涂家帮褚贤做事，褚贤让涂家飞黄腾达。 州城很多事，都是涂亮帮着褚贤做的。 保下涂亮的，自然也是涂婆子用当初的事威胁褚贤做的。 涂婆子不聪明，却有野心，留了不少帮助褚贤做坏事的证据，一是为了威胁褚贤得好处，二是以防万一保命，还算有点用处。 为了能弄倒褚贤，都不用何家欢严刑逼供，主动拿出来了。 老东西确实自私，事情暴露之后，一心只考虑自己，没有考虑到褚贤倒了，该死的涂亮肯定活不了，同样的，她这个帮凶也没有好下场。 所以说她不聪明，一旦破防，根本长不出脑子应对危机。 涂老头在这里面没有太大作用，但他都知道这些事，偶尔也会在涂婆子犯蠢的时候，提醒一句，以至于不会蠢得太离谱，所以这些年，他们的算计才会顺风顺水。 从涂婆子这里得到所有能得到的消息之后，何家欢第一时间告诉了屠姗。 屠姗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了宗政老爷子。 她倒是也能自己去问，但术业有专攻，宗政老爷子应该会比她利用得好。 现在就剩下等了。 凌漾已经被赶出房间五天了，见媳妇难得空闲下来，小心翼翼凑过去。 “这些天累坏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屠姗看他：“你还没有任务吗？” 凌漾被扎了一刀，媳妇就这么盼着他走？ 他有点慌：“姗姗，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好不好？” 屠姗叹气，看他这么小心翼翼，伏低做小也有些心疼。 摸摸男人憔悴的黑脸：“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有些事我需要自己缓缓。” 凌漾见她理自己了，稍稍松口气。 把人揽进怀里：“有什么气都可以朝我发泄出来，别憋坏了自己。” 屠姗应了一声，安心的窝在他怀里。 有了涂婆子提供的证据和供词，加上当了冤大头的愤怒，褚贤那边也很快有了进展。 抽丝剥茧，层层递进，褚贤的所作所为陆续曝光在阳光下。 几乎每一个大案都有他的手笔，或主导，或参与，亦或是帮忙捞了好处。 而那些帮他说话的人，几乎都被他抓了把柄，要么和他同流合污，要么被逼作恶。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进入新一轮大清查。 褚贤被收监了，即便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医院也容不下他。 他身上的案子太多，不但在自家作乱，还勾结外贼，那份假的研究资料，他第一时间就卖了出去，当卖国贼，他真是迫不及待。 亏得褚老爷子做了手脚，否则他们得心疼死。 事情全部查清之前，褚贤暂时不会被定罪。 不过，小院的那场自爆，已经出结论了，是褚贤主导的，想要金蝉脱壳。 压在屠姗心口的石头松了些，可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褚贤他真的该死。 再次见到他，是在探监室。 褚贤再也没了以前的沉稳冷静，模样有些癫狂，即便他现在还是死不认，什么都不认，证据当前，也逃不过死。 褚贤自己也明白，所以才癫狂害怕。 “救救我，我们是兄妹，亲兄妹不是吗？只要救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你要是救不了也没关系，帮我传话，给咱爸传话，让他救我，他就我这一个儿子，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去，你快去。” 褚贤看到屠姗的瞬间就往她跟前扑。 被铁栅栏挡住，又被狱警摁回去，仍旧不甘心的大喊。 屠姗冷眼看他发疯，他们现在的身份算是过了明路，大摆兄妹情，也不是不行。 不过，屠姗勾唇：“我们不是兄妹，你是褚老爷子半路捡回来的野种，这事没人跟你说吗？” 确实没人跟褚贤说，愣过之后就是愤怒。 “胡说，贱人，你才是野种，野种，褚世安呢，我要见褚世安，我要见褚世安。” 褚贤崩溃大喊，狱警压都压不住。 屠姗笑：“这是事实，其实你不是早该明白的吗？就褚老爷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生出你这种黑心烂肺的畜生。 看到你过得这么不好，我就放心了，你的好日子还长，一定要好好享受，别死太快。” 褚贤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屠姗：“我该杀了你的，该杀了你的。” 屠姗：“是啊，为什么不杀呢，是舍不得吗？” “啊……” 要完结了…… 349.第349章 说开 第349章 说开 褚贤的事情一时半会结不了案，但屠姗在京都的任务已经完成。 她抓回褚贤，又提供了不少证据，算是立了不小的功，如她说的，又能得好几块勋功章。 工作完成了，要回州城了，宗政老爷子暂时不回去，这边还有事。 道别时候，宗政老爷子问：“你的身份要告诉褚老头吗？” 这事现在就瞒着褚老爷子一个人。 屠姗身份存谜，宗政老爷子虽然没有细问过，但明白其中肯定有不好说的情况。 屠姗态度不明，打算不明，明白她也纠结，所以宗政老爷子给她时间考虑，第一时间就跟下面的人打了招呼，暂时别把这事告诉褚老爷子。 屠姗知道，瞒不久，迟早要说的。 “告诉吧，我亲自跟他说。”欠的债，要还。 褚宅，褚贤算是尘埃落定，但对于屠姗的去向，褚老爷子还是不知道，又气又怕，已经在书房里枯坐了三天。 钟勇担心得不行，又不知道怎么劝。 “老爷，吃些东西吧，这个是小涂同志送的粮食，熬粥香得很。” 褚老爷子叹口气，他实在没胃口，但也不想浪费粮食。 接过小口小口的吃着，确实好吃，但他现在的心情吃，浪费了。 小丫头送来的粮食确实好啊。 那丫头虽然总是对他冷脸，也没个缓和语气，但对他还是挺好的。 要是闺女还活着，也该那么大了。 要是在自己身边长大，是不是也会那样小傲娇，总是对他不假辞色，却又偷偷关心他？ 想着想着，老爷子自己红了眼眶。 钟勇偷偷叹了口气。 “有人在吗？” 屠姗知道人在哪，出于礼貌，喊了一嗓子。 “在在在，”钟勇正好不知道怎么安慰老爷子，屠姗来得正是时候，扭头就迎了出去。 褚老爷子抹了抹眼睛，也往外走。 知道小丫头见不得他一脸苦相，赶紧调整表情，扬起笑脸。 只是刚扬到一半，就僵在了嘴角，震惊的看着屠姗。 屠姗？？？ 咋了？第一次见啊？ 下意识摸摸刘海，哦，刘海被她捞上去了。 至亲相认，她想着应该精神点。 “那啥……” “小慧。” 屠姗？？？ “小慧，小慧？”褚老爷子快步朝屠姗跑过去，一路上跌跌撞撞。 旁边也被惊到的钟勇赶紧扶住老爷子：“别急，您别急，这不是夫人。” 褚老爷子脚步顿住，是啊，不是小慧，小慧走了二十多年了。 “那……”眼神一会茫然，一会希冀。 像，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孩子，你是……” 屠姗默了默，掀起刘海，都不认得她了。 “我啊，就……”她该怎么介绍自己？ 钟勇连声道：“知道知道，涂同志，我们听出声来了，涂同志，那个你，你……”你什么，他又说不出来了。 屠姗觉得这俩奇奇怪怪：“我有话跟老爷子说。” 两人脑子有些乱，屠姗有话，就让她先说，他们正好缓缓。 “书房里说吧，走走走。” 钟勇扶着还没缓过劲的褚老爷子往里走，屠姗跟上。 其实她也挺紧张的，怕老头受不住，被自己气死，那她真是罪孽深重。 钟勇借口烧茶出去了，书房里就父女俩。 褚老爷子盯着屠姗那张脸，无法回神。 屠姗有些莫名：“那个，老爷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先等等，”褚老爷子颤巍巍站起来：“孩子，听说你是被人家收养的？你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吗？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吗？知道为什么被遗弃吗？这些年有找过亲生父母吗？” 屠姗…… “我确实是被收养的，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知道为什么被遗弃，也正在找亲生父母。”可不就正在找。 褚老爷子一听，精气神瞬间萎靡，都知道啊，那应该不是他闺女。 是他想多了，世上人口千千万万，有相似的也不奇怪。 屠姗看着老爷子从振奋到失落，整个人像是被抽掉魂。 摸摸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可能跟他嘴里的小慧长得很像。 小慧好像是老爷子的媳妇褚老太太，涂三妹的亲娘。 但这张脸明明是自己的啊，怎么会和涂三妹的爸妈长得像？ 涂三妹以前也长这样吗？ 屠姗一脑门问号，该办的事还是要办。 “老爷子，你冷静冷静，有件事我得好好跟你说，但是你别激动，别动气，救心丸在哪，我给你备上。” 褚老爷子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摆手：“没事，经历过这么多，我现在已经能用最平稳的心态面对所有事情，丫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 屠姗舔了舔唇：“那我就说了啊，我呢，这具身体，是您的亲闺女，血脉相连的那种亲闺女。” 褚老爷子？？？ “你你你你是我闺女？真的是我闺女？”老爷子惊喜交加，更多的是茫然和无措。 前一秒还不是，后一秒怎么就是了呢？ “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我闺女吗？你不是说你知道亲生父母吗？你不是……” 老爷子语无伦次，脑子里乱成一团，没办法理智思考。 屠姗生怕他把自己激动出个好歹：“您老别急，听我慢慢说。” 当初褚贤怎么换孩子，涂婆子怎么和褚贤狼狈为奸，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捡重点让老爷子听明白了。 老爷子表情逐渐生动，满眼泪：“好好好，我儿找到了，找到了啊。”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孩子近在咫尺，他却视而不见。 红着眼眶拉紧屠姗的手，生怕她突然消失，自责又欢喜。 屠姗尴尬的安慰：“您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虽然我这具身体是你亲闺女，但是之前她病了一场，没了。 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的，不是你闺女，是我，我叫屠姗，是屠忠的女儿。 我的事，你之前应该听过吧，被涂家人害死之后，魂魄没散，也没去投胎，兜兜转转就进了你女儿涂三妹的身体里。 不过有一点我要声明，你女儿不是我害死的，她死得透透的我才进到她的身体里，我一没有害死她，二没有抢占她身体，全都是机缘巧合，天意安排。 所以，总体来说，身体是你女儿，但内里的魂魄不是。 您能懂我的意思吗？” 屠姗小心翼翼看着褚老爷子，生怕他一着急，把自己气嘎了。 但老爷子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 平静的看着她，眼里有疼惜。 “你是我闺女。” 老爷子很笃定，也很高兴，他闺女找到了，还活着。 屠姗顿了顿点头，是也不是。 “那个，我身体是你闺女，但……” “我明白，灵魂不是对不对？”褚老爷子抢先开口。 屠姗默了一瞬点头。 350.第350章 形影不离 第350章 形影不离 褚老爷子拉着屠姗的手，满眼慈爱：“爸爸知道，爸爸都懂，爸爸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啊。” 老爷子老泪纵横，哭得不能自抑。 孩子找到了，他高兴，但孩子被那些人祸害得都产生幻想了，他心疼。 他知道涂三妹，知道屠姗。 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 只是之前不知道涂三妹是他闺女。 早该想到的，都怪自己蠢。 可孩子说身体换了个灵魂，大概是生活太苦，羡慕屠忠家的孩子爹疼娘爱哥哥嫂子护，屠家丫头又是个活得自信自强的。 自家姑娘对自己生活不满意，又无力改变，觉得日子苦，人生艰难。 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幻觉。 他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患者，那个患者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一只鸟，可以在天上自由翱翔，每天往屋顶上爬，然后往下跳，多次把自己摔得半身不遂，家里人苦不堪言。 是他不好，以后，他一定不会再让孩子羡慕任何人。 屠姗有些麻爪，老头哭成这样，到底是信还是没信啊？到底是伤心还是不伤心啊？ 端着茶回来的钟勇看老爷子哭成这样，也跟着抹眼泪，苦尽甘来了。 屠姗还想让他来劝劝老头，结果他比老头哭得惨。 屠姗无奈，只能默默守着俩人哭，一直守了一个多小时。 看他们眼睛肿得像灯笼，无奈叹气。 “那个，我虽然很抱歉，但事实就是这样，谁都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老爷子，你要是不嫌弃，我就给你当闺女，行不行？ 占了你闺女的身体虽然不是我本意，但天意这么安排，我也愿意为这具身体负责。 该负的责，尽的义务，我都不会逃避。” 钟勇没听到前面的剧情，有点不懂屠姗的话。 褚老爷子却连连点头：“行行行，不嫌弃，你就是我闺女，亲闺女，好孩子，以后爸爸会护着你的，保证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屠姗……老爷子接受能力还挺强，就是认知好像自己原本表达的意思有出入。 也不重要了，老爷子估计伤心难过疯了，才会带入自己的认知，挺好的，只要不气到他自己，脑补出一个百万字的故事也没关系。 反正她都说了，是老爷子自己的问题，以后可不能怪她骗人。 “那行，我以后就是你亲闺女了，你有事就跟我说。 我得回州城了，以后有时间了会过来看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再寻死了。” 褚老爷子老脸尴尬，在闺女面前的形象都没了。 “不会了，那时候我也没寻死，就是觉得自己能扛过而已。 你什么时候回州城？我能跟你一起去州城吗？ 你要是不想和我住一起，我单独租间屋子，你有时间了就来看看我，我也能去看你，行吗？” 这个屠姗倒是没想过，老头一辈子都生活在京都，哪里能说跟着她走就能走的，何况，他在州城人生地不熟，过得也不习惯：“京都的一切怎么办？” 褚老爷子：“京都就这套宅子了，我现在没工作，也没牵绊，随时能走，去哪里都行。 我找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往后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剩下的时间，就想好好陪着你，我肯定不打扰你的生活，不给你添麻烦，就让我跟着行不行？” 虽然决定很仓促，但褚老爷子是真心实意想要跟着一起，也打定主意要跟着走。 好不容易找到的闺女，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 如今的褚家，除了这座宅子，还有些铺面和地契，都租给了国家，他和钟勇之前就是靠着这些租金过活。 平时不用他们打理，钱也是直接打到他的账户上，想去哪里都方便自由。 哦，对了，这些得赶紧过户给闺女，免得自己死了，别人不知道闺女的身份，这些东西到不了闺女手里。 老爷子思绪乱飞，身后事都安排妥帖了，一心想跟在屠姗身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屠姗被老爷子的卖惨说服了，一把年纪了，为了个老来女，差点搭上命。 换成她，也舍不得刚找回来就分别。 何况就俩孤寡老头住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你们去州城也行，只要你们自己能习惯就好。 不过我后天就得走，你们倒是不用着急，先在京都收拾收拾，等我回去给你们找好住处，你们再过去不迟。” 褚老爷子连声拒绝：“不用不用，我跟你一起走，收拾两件衣服就行，住的地方我也不挑，以前跟着军队跑，什么苦没吃过，都不是事。 家里的琐事，钟勇帮着处理就行，他处理完了再慢慢去州城。” 钟勇……老爷就这么把他抛弃了。 屠姗也是无奈，她理解离不开闺女的女儿奴老爸，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老来女，可不得当眼珠子一样守着。 只是这老头是不是信得太草率了？她说他就信，也没说先验证验证。 老爷子怎么没验证，屠姗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验证，简直和自家媳妇一模一样，世上人有相似，但没有这么像的。 何况，小丫头那股傲娇模样，和妻子年轻时候真的很像。 当初那些事，只要一查就能查出端倪，也是他一叶障目，才会蹉跎这么多年。 前因后果说开，他很确定眼前丫头，就是他闺女。 跟她妈妈一样，善良贴心。 老爷子有主意，屠姗也没过多阻挠。 安排好这边，准备离开。 老爷子又叫住她，得寸进尺的要跟着去她现在住的地方，眼巴巴的模样，真是拒绝不了。 带上带上。 老爷子欢欢喜喜的走了，留下钟勇欲哭无泪。 屠母见褚老爷子跟在屠姗身后一口一个闺女，就知道这事说开了。 她有点心虚，有点害怕，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褚老爷子。 老爷子不知道她这些心思，反而对她有些歉疚。 “小冯啊，谢谢你们照顾丫头，丫头受了苦，有些时候想法异于旁人，谢谢你们包容和理解。 我知道你们也把她当亲闺女疼，往后她就是你们闺女，也是我闺女。 只要对丫头好，只要丫头高兴，其他不重要。” 屠母听懂了，老爷子以为屠姗病了，胡言乱语说什么换了个芯子，其实都是臆想。 这么想也挺好，不管她是屠姗，还是涂三妹，都是他们的孩子，这就够了。 “好，好，听师傅的，以后咱们各论各。” 褚老爷子很满意屠母通透：“对对对，就是这样。” 皆大欢喜。 351.第351章 辈分不一样了 第351章 辈分不一样了 凌漾对突然多了个老丈人这事，接受良好，虽然内心很忐忑，但表面很平静。 但老丈人看他很不顺眼。 以前还觉得这孩子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可惜被家里人拖累了名声，要不然什么大家闺秀都配得上。 但对象换成自家闺女，就没那么好了，脾气又臭又冷，爸妈一个都不省心，工作还忙危险，嘴巴又笨不会哄小姑娘，真是哪哪都是毛病。 他好不容易找回的闺女，自己还没稀罕上呢，被别的臭小子夺走了，你说这能忍？ 饭桌上，老爷子各种挑剔，挑得凌漾满头大汗。 屠母虽然不忍心，但没敢多说。 屠姗也装聋作哑，任由新爹“磋磨”自家男人，报自己为他死了一次的仇。 晚饭结束，凌漾在褚老爷子的死亡凝视下，走进屠姗的房间，小心翼翼关上房门。 屠姗冷眼看他跟做贼一样，不，应该像偷情。 凌漾尴尬笑笑，笑着笑着真乐了。 “媳妇，咱俩可真是天定良缘。” 屠姗？？？ 凌漾凑过去：“我爷爷，跟褚老爷子，以前给咱俩定过婚约还记得吧？你看，兜兜转转，咱们最终成了夫妻，是不是天定良缘？” 以前对象是褚妙龄，凌漾真是一百个反感，现在换成屠姗，又一百个满意庆幸。 屠姗呵呵：“你不是说都差辈了吗？乖侄儿，叫声姑姑来听。” 凌漾…… 他叫了一晚上的姑姑，叫得屠姗都有些不敢正视姑姑这两个字了。 翌日，屠姗准备去给州城的父老乡亲买礼物，褚老爷子迈着老腿要跟。 执拗劲十头牛都拉不动。 行吧，大家都理解，这是一个粘闺女的爹，好不容易盼回了闺女，舍不得分开也正常。。 凌漾和屠母也跟着一起，凌漾是去做苦力的，屠母陪着屠姗一起挑礼物。 褚老爷子就负责给钱，为闺女钱，这事他想了二十多年了，乐得牙不见眼的。 回州城这天，凌老爷子宗政老爷子都来送了。 瞧褚老爷子春风满面，格外嘚瑟的模样，都有些无语，谁还没个闺女啊。 宗政老爷子倒是没多少想法，凌老爷子却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在州城弄个住处，没事时候去住一段时间。 到了州城，得了消息的屠父早早的就等在了火车站。 时隔二十多年，再见到亦师亦父的老人，屠父哭得像个孩子。 褚老爷子也红着眼眶抹眼泪，他对屠父有愧疚，如果当年他不是总想着息事宁人，一味的让屠忠隐忍退让，不会助长褚贤的气焰，造成后面一系列的苦难。 “都当祖父的人了，稳重点，过去的事情别再去提，往后的日子好好过，作恶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屠父连连点头：“是，师父说得对，咱们回家吧，我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去找房子了，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小了点，但不用和人合住，我们也能随时照看。 师父您先委屈住着，等以后风声没这么严了，我再找个大些的屋子，我们住一起，我给您养老。” 褚老爷子连连摆手：“小没事，就我和钟勇两个人，怎么都住得。 养老不用了，我有闺女，用不着你。” 说起闺女，老爷子特别骄傲。 屠姗突然就笑出了猪叫：“嘿嘿嘿，老屠啊，叫声师妹听听。” 屠父一脸憋屈，伸手就要敲屠姗脑袋，没大没小的臭丫头。 褚老爷子瞪他：“干什么，丫头是你师妹，别动不动就动手，打坏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之前把她当闺女养，但就算是闺女，也不能随便动手，你这孩子，以前可没这么暴躁。” 屠姗躲褚老爷子身后做鬼脸，屠父气得不行，又不敢跟褚老爷子顶嘴，只能唯唯诺诺应是。 屠母哭笑不得，这身份，真是让人无奈。 “先回家，先回家。” 屠父带着他们直接去给老爷子租的小院子。 院子确实小，加围起来的小院坝才一百多平。 但小归小，五脏俱全。 三间小卧室，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一个茅房，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甚至还能开出一小块菜地，种点姜蒜。 房子成色也不错。 打扫得干干净净，锅碗瓢盆，床单被褥样样俱全。 屠父一个大男人，能细心的准备成这样，不容易。 “不错不错，丫头啊，你把你那个小院退了，住这边行不行？” “不行，”屠姗冷漠拒绝。 褚老爷子瞬间失望，一张老脸委屈巴巴的垮着，前面背后都透着可怜。 屠姗瞥他：“我那屋子是钱买的，有房本的，怎么能随便退。 住你这边倒是行，以后那边我偶尔去住住就行。” 老爷子瞬间明媚：“行，这个行，最大这间屋子给你住，你看看缺什么，回头爸爸给你添置。” 屠姗摆手：“不用添，没什么缺的。” 屠父屠母羡慕得不行，这也是他们的闺女啊，但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跟他们在一起。 本来他们身上污点洗干净后，也不是不行，当个干闺女也能堵住别人嘴。 但现在有了老爷子，他们哪里敢跟老爷子抢人。 算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了。 午饭就在小院子里吃的，屠父准备了米面粮油，吃过饭，褚老爷子去房间休息。 屠母回家收拾，屠父去医院。 屠姗和凌漾回他们自己的小屋子。 这里对两人来说，好像有别样的情怀，即便里面的记忆并不美好。 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人还挺多。 瞧见两人大包小包，有说有笑，都有些吃惊。 “你们不离了？” “和好了？” 屠姗翻个白眼，一个两个的说话真不中听。 “我是不是说过离不了？你们准备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赶紧收收啊，别惦记我男人了。” 凌漾勾唇：“抱歉了，我们的事让大家操了不少心，之前是我脑子不清醒，闹了不少笑话，以后我们夫妻会好好过日子，我们也算是苦尽甘来，特地准备了些果，让大家一起庆贺庆贺。” 冷脸的凌漾笑了，倒是让一肚子八卦的小院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的笑着接过凌漾递过去的喜。 汪大娘凑到屠姗身边：“不错啊，有两把刷子。 不过，哄得了男人一时不是本事，哄得了一世才是能耐。” 屠姗冷呵：“为什么不是男人来哄我，我可是州城三姐，哪个男人配我去哄他？” 汪大娘…… “呵……”扭头走了。 屠姗嘚瑟：“老太太，喜别忘了拿，你家那个败家子这辈子是没能耐让你吃上喜了，你这会不吃，怕是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汪老太太把门关得嘭嘭响，瓦片都震掉了两块。 院子里的齐齐缩脖子。 屠姗却嘎嘎笑出声，凌漾一脸宠溺无奈。 352.第352章 大结局 第352章 大结局 翌日，屠姗销假上班。 刚踏进办公室，就迎来一声礼炮，彩带齐飞，好不热闹。 “欢迎三姐回归。” 屠姗笑得不行：“没想到我还有这排面呢，感谢了啊，我给大家带了礼物，来来来，人人有份。” 礼物用麻袋装的，一群人蜂拥过去，争争抢抢，差点打起来。 屠姗笑着和何家欢进了办公室。 “褚贤再无翻身可能，你也该放下了。” 屠姗笑容微敛，知道何家欢说的是小队的事情。 确实，她还没放下，也放不下，褚贤他罪有应得，但那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每次想起，她既痛恨褚贤恶毒，又恼怒自己大意。 “我知道。” 何家欢知道一两句话起不了什么作用，没多说。 “涂婆子说要见你，你见吗？再过不久，他们应该会被押送到京都。” 涂婆子现在后悔得要死，她以为交代了，可以弄死褚贤，自己就能安全。 结果，她死得更快了。 整天在监狱里喊叫，疯疯癫癫的不太正常了。 屠姗很干脆摇头：“不见，没什么可见的，不过，他们死的时候，我倒是能去看热闹。” 涂婆子一家并不无辜，别看他们没文化，没见识，没手段能力，但褚贤在州城做过的孽里，全都有涂家人的影子，尤其是涂亮，就是褚贤手里一把锋利的刀，又毒又恶，判死是定局。 何家欢点头：“不见也行，没什么可见的，无非就是求着你救他们，凭着那点养育的情分。” 但这是情分吗？ 不是，要是没有他们，涂三妹会被千娇万宠长大，日子不知道多好。 “回来了就收收心，好好上班。 最近有个投资团会来州城投资，咱们几个部门联合任务，务必保证投资团的安全，让投资顺利。 到时候我们单位，就由你去。” 屠姗心思转到了工作上。 “什么投资团？” 何家欢：“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些人是州城出去的，在外面有所成就，又惦记着家乡，就想回来看看，顺便为家乡做些贡献，给各行各业投钱。” 屠姗好奇：“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人？” 何家欢：“听说是战乱的时候从州城搬出去的大商户，冯家，以前在州城鼎鼎有名有声望。” 屠姗震惊……州城姓冯的大商户应该不多吧？ 她外祖家算一个。 当初外祖家走得急切又狼狈，现在要荣归故里了吗？ …… 人民公园，时隔多月，屠姗终于兑现了对文工团那个主持小哥齐航的承诺，给他介绍个对象，开心小妹。 把两人凑到公园的游船上后，她就功成身退了，成不成的靠他们自己。 她这个非专业人士，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打算离开时，看到徐志红着脸往一个脸更红的小姑娘身边凑，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比赛谁扭得更。 屠姗走过去，在徐志旁边坐下。 这小子一心往另一边的姑娘身边凑，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坐了人。 “婷婷，我平时喜欢看书，没事的时候练练字，有时候也会去跑步打球锻炼身体。 不过单位工作繁忙，很多时候不得闲，你知道的，我们单位经手的都是大事件，里面的人也个个是精英，忙起来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和你见面的时间是有的，只要你说我随时都能过来。 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可以去河边散步，你要是喜欢逛百货商场，我也可以陪你去。 我们还能去看电影，婷婷，你喜欢看什么电影？要不我们待会去看电影吧，一个电影可火了，好多人都去看。” 婷婷小脸通红，害羞的推了推徐志：“有人。” 徐志？？？ “什么人？” 婷婷示意他往身后看。 徐志回头，对上屠姗嫌弃的瘪嘴，顿时一脑门冷汗，这祖宗怎么来了。 “三姐，巧啊，你也逛公园？” 屠姗上下打量，这小子今天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看来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啊。 屠姗学着徐志捏着嗓子，伸手戳徐志胸口。“婷婷，你喜欢看什么电影？我们待会去看啊。” 徐志尴尬的嘿嘿笑：“三姐，给我留点面子。” 屠姗啧了声，把人从眼前薅开，看向婷婷，婷婷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两根长辫子搭在胸口，小脸白皙，身形娇小，羞羞答答的往徐志身后藏，十分惹人怜爱。 目光清澈，瞧着挺单纯的。 “你好婷婷，我是州城三姐，你可以叫我三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别听他瞎逼逼，这玩意别说看书了，看份文件都得打瞌睡，跑步打球更是屁话，他懒得多走两步路都瞎嚷嚷，体能是单位里最差的。” 老底被揭穿，徐志急得不行，拼命扯屠姗袖子，别把他媳妇吓跑了。 屠姗把他扒拉开：“而且脑子缺根弦，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没眼色，傻不愣登的像个二愣子。 不过…… 除了这些其他都挺好，热血，善良，细心，尤其傻乎乎的算个乐子，生活不单调。 为人也耿直，待人真诚，没什么肠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脾气也挺好，说话还挺溜，叭叭叭的没个停歇保证不冷场，就是小孩子心性，没那么稳重，当个丈夫问题不大。 你好好考虑考虑啊，再见。” 屠姗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座椅上的两人看着彼此，眼神从茫然到羞涩，脸更红了。 …… 医院，屠家兄弟和屠大嫂的情况都已经稳定，虽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不会再随时病危。 希望时间善待三人，将来的某一天，他们能够醒过来。 屠姗相信，随着她异能升级，催生的吃食能量增强，哥哥嫂子一定会醒过来的。 …… 凌漾又喊了一晚姑姑后，搂着屠姗舍不得闭眼。 “姗姗，明天我要出任务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记得想我知不知道？” 屠姗瞬间清醒，睁开眼看了眼凌漾：“哦，那你可得早去早回，别等孩子会喊爹了，你也不见人影。” 凌漾？？？ 看了眼屠姗扁平的小肚子，嘴唇哆嗦：“媳媳媳……” 屠姗白他一眼：“媳个屁，里面揣崽了，再过八个月你就当爹了，出门在外自己看着办啊。” 扭开头睡觉，困死了。 凌漾一个人张牙舞爪的兴奋，他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