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宠》


 【01】组织

    【01】私宠组织
    「我想结婚了。」
    唐清沐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还没亮的天空发呆。
    她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讶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冒出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年纪到了，就想找个伴。唯一的问题是，她还没有谈过恋爱，生平与恋爱最接近的时刻，最终也以失败结束。之后，也没有特别再去找人交往，唯一关係比较亲近的男人只有一个。
    唐清沐有些无奈，看着满身刺青、身着衬衫和黑色背心、蹲在门外樑柱下抽烟的男人。标准的流氓蹲点模式，彷彿下一秒就会走进公司找碴。
    这个男人也的确是黑道出身，还是当代黑道大哥的亲弟弟，敖任坤。
    一开始还会吓到公司的人，毕竟这里是银行，一个凶神恶煞的黑道站在银行门口蹲点，保全差点报警。幸好敖任坤也有自知之明，从没踏进银行一步，但也总是明目张胆地蹲在门口等人，虽然吓到不少来办事的民眾，但也让那些想找银行麻烦的人大大减少，不只行员和经理庆幸，就连雇用的保全都清间到主动找事做，当民眾导航而不是保全护卫工作。
    敖任坤三天两头蹲门口等人，银行的人几乎都已经习惯，不怕他的人还能打招呼。
    唐清沐看了一旁的同事们，虽然不怕不惊慌是不错，至少不会报警，但跟黑道大哥的小弟太过热络，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无奈的叹口气。
    「坤哥。」
    看到人出来，敖任坤这才把菸熄了跳起身，「喔，清沐，你总算下班了。」
    敖任坤站挺身，个子比周围的人高上一颗头不只，气势也比一般人强了些。
    唐清沐转身先走一步，「一阵子不见了，怎么又突然跑来？」
    敖任坤跟在人身旁，「唉，我只是觉得要结婚好难啊！」
    「什么？」唐清沐有些惊讶，难不成自己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敖任坤没有注意到她的讶异，双手放在自己脑后，一脸难过的大大叹气，「我在网路上遇到一个很合得来的女人，聊两、三个月，都快考虑要不要结婚了，结果上个礼拜一见面，连我家都没去过就说要分手……我就这么吓人吗？」他越说越难过，简直都快哭了。
    唐清沐看了看他，浑身烟味、一身刺青、打扮也邋遢，就算不是流氓也像无业游民，一般普通的女孩子看到，立刻拔腿就跑是很正常的反应。这样类似的遭遇从认识开始就没有消停过，往常找她哭诉一阵、喝个一顿，几天后又找到合得来的女友。
    看了看自己钱包，离发薪还有半个月，看起来应该能请对方喝个一顿。
    敖任坤突然一叹，「这样下去，我就只能找私宠陪我过一辈子了吗？」
    「私宠？」
    听到唐清沐的问话和困惑的眼神，敖任坤一脸说漏嘴的糟糕样，唐清沐眼看立刻明白，这大概是什么不该她知道的事，转头边思考哪边有可以喝酒的餐厅，边继续往前走。
    敖任坤突然将手搭在她肩上，「算了，说了就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多话的人，对吧？」
    「违法的事情请不要扯上我。」唐清沐冷淡拒绝对方还想说的衝动。
    「也不算违法，而且以你真正的身份，迟早都会知道的。」说到这话，唐清沐脚步一顿，原本只是平淡的态度，瞬间降低许多温度，敖任坤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的情况，说这个也不是故意刺激你，只是我不小心说出来，就当作给你提前打预防针……」
    唐清沐沉默一会儿，「我没生气，你说吧。」
    敖任坤呵呵两声，「不过现在要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这样吧，今晚我带你去看吧。」
    「去看？」
    城中闹区，夜街。顾名思义，晚上才会开始营业的街道。
    敖任坤穿上晚宴西装，也帮唐清沐准备一套披肩小礼服，来到一家豪华酒店。
    唐清沐虽然没有傲人身材，气质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贵妇，小礼服也比不上那些晚礼服还要性感，但胜在气质清雅，纯朴的小礼服穿在四肢比例都恰到好处的唐清沐身上，就显得合适到忍不住吸引眾人目光，但有鼎鼎大名的黑道敖家人在周围，好奇的人都不敢靠过来认识。
    唐清沐也不想靠近，更想立刻离开这吵闹的地方，脸色难看极了，「坤哥，我可以不要知道你想带我去看什么了吗？我想回家……」
    比起这华贵无比、踏入一脚就能让普通人称羡的豪华酒店，她还比较喜欢窝在自己家沙发上，跟玩家组团玩游戏。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预约到的，回什么家？」敖任坤连忙抓住她的手臂，「那家店很不好预约，必须要有熟识会员带路才能参观。」
    「店？你说的是店家吗？」唐清沐感觉越听越不妙，该不会是什么黑暗买卖吧？
    「敖任坤先生。」一身黑西装黑衬衫的男子走来，一手放在胸前行礼，「这位是唐清沐小姐？」
    「对。」敖任坤回应，唐清沐点头示意。
    既然是会员带路，唐清沐毫不意外对方已经知道她身份。
    「已受理敖任坤先生的预约，请跟我来。」男子边说边带两人搭电梯，「想先请问唐清沐小姐，您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唐清沐看了眼敖任坤，「不知道，但应该不是把我卖掉吧？」
    敖任坤被看的缩了下身体，「不是不是，我怎么敢把你卖了？」要是他敢把唐清沐卖了，不论是不是唐清沐亲自动手，他们敖家肯定会被灭。
    电梯已到达指定楼层，却没有自动打开，男子似乎有些犹豫，「唐清沐小姐，我们店里所贩卖的商品，与一般店家不同，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程度，不能在社会表面上出现。据我们公司调查所知，您从小就与一般人一同成长，也是在机缘巧合下与敖任坤先生认识，避免万一，我们可能会对您使用任何一切手段。俗话说，好奇心会杀死猫，现在还来得及，希望您能思考再三。一旦踏入这里的世界，您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唐清沐安静不语，反倒是敖任坤开始有些动摇，「说的也是，抱歉啊，清沐，虽然是我单方面想带你见识，不过还是……」
    「我去。」唐清沐看向他，态度依然平静淡然，「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坤哥还是想让我知道，那就表示坤哥相信我，所以我也相信坤哥不会害我。」
    敖任坤愣了愣，一手再次搭到对方肩上笑，「说得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义妹！我们敖家最重视义气，坤哥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唐清沐看着又得意忘形的人，只能无奈笑着点头。
    男子却没有赞同的应声，只是按下开门钮，「既然如此，在此正式欢迎唐清沐小姐，进入我们最高贵的商店，私宠组织。」

 【02】我就要她

    【02】我就要她
    电梯门缓缓打开，没有想像中的刺眼光线，只有一个戴着单镜的男人站在灯光下，右手放在左胸上，朝二人弯腰鞠躬。
    「欢迎光临私宠组织，敖任坤先生、唐清沐小姐，我是负责人崔立方总管。」男子微笑有礼，单镜下的眼睛看向他们，「为了保全隐私，两位请先戴上面具，请以代号称呼彼此，a先生、t小姐。」
    两人从一旁的黑衣人手上接过镶有不同顏色宝石或羽毛的银色面具戴上，跟在崔立方身后。
    「听说t小姐是第一次进入这里的世界。」崔立方偏头看向身后两人。
    唐清沐点头，敖任坤笑两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带她来亲自看看。不过你放心，清……t小姐不是会到处乱说的人。」
    崔总管看了眼唐清沐，露出官方式微笑，「原来如此，那么容许我花点时间为t小姐介绍。」
    唐清沐淡定回礼，「麻烦你了。」
    「好的。」崔立方笑了笑，「我们名为私宠组织，贩售名为私宠的商品。拆开字义来说，就是贩卖私人宠物。」
    「非常的简单明瞭。」唐清沐点头，「外面也有宠物商店，难道你们卖的不是普通宠物？像是濒临绝种的动物？」
    「我们不做违法的事，而且t小姐应该这样解读。」崔立方加深笑容，「不是因为宠物才能卖，是因为卖了才是宠物。」
    唐清沐眼色沉了沉。
    他们走过一小段走道，转角后就是另一条走道，走道上的墙换成大片玻璃，崔立方带领他们走进房内。
    房间有些灰暗，这里的空间不算太小，阶梯式的走道中央有个伸展舞台，像是走秀舞台似的，旁边摆放几组桌椅围绕，已经有几个戴面具的人就坐，同桌的人交头接耳，只有一人的也有些坐立不安，似乎在期待什么。
    唐清沐问，「看起来是个走秀台，你们会让商品在伸展台展示一番，再让人竞标吗？」
    「是的。」崔立方点头，「我们不定时会有新私宠秀场，只有竞标才能买到最新的私宠。t小姐是新客，您的财力也不足以证明可以付出新品价格，目前还没有资格可以参与竞标，今日也不是秀场，可惜不能看到。」
    「没有走秀，那他们坐在那里干嘛？」敖任坤也好奇问。
    「私宠除了买卖和出租，我们还提供一晚交易服务。」崔立方伸手指向台上，布幕缓缓拉起。
    一名同样身穿黑衣的面具男子朝眾人弯腰行礼，身后约十几人的男女散成两排走下，女人穿露背晚礼服、男人穿各色西装裸胸，衣服上各有一张号码牌，站在走秀台前。
    唐清沐愣了，私宠指的是……人？！
    「各位贵宾久等了，本店现在开始营业，今日可营业的私宠在此，规矩依旧，请先喊号指定，希望各位贵宾有个美好的夜晚。」面具男子说完，底下的私宠个个整装就绪。
    「十号！」
    「我要六号！」
    「二号和十三号！」
    台下贵宾举手喊号，被叫到号码的人就过去陪酒作乐，没有喊到的就散开帮忙端酒递毛巾。途中有贵宾看到还不错的，也可以当下就将人留下来陪自己喝酒。
    敖任坤看得一脸羡慕，「什么？！居然还可以叫私宠陪酒，现在居然还有这种服务，我怎么不知道？！」
    崔立方笑，「不只可以让私宠陪酒聊天，还能做其他事，价格也比买断便宜。这是我们近日才开始的服务，还在推行当中，只是问题太多，还没有正式发布。a先生如果有兴趣，也可以预约参与。」
    「什么问题？」
    敖任坤才刚问完，就已经看到有黑衣人到其中一桌，一名男客人将女私宠的晚礼服撕坏，将人压在沙发上，似乎就要当场上演活春宫。
    敖任坤立刻伸手遮住唐清沐的双眼，崔立方有些无奈开口，「私宠还是属于店里產品，一旦被使用了就必须要做清洁净化，才能保证安全服侍下一位客人。陪酒服务虽然也有提供房间，但很多客人一来就想抓私宠洩慾，不顾现场还有其他客人在，这让我们很困扰。」
    唐清沐拉下敖任坤碍事的手，男客人被阻止后非常气愤，正在对黑衣人大吼大叫，黑衣人逼不得已只好找来其他人，将男客人拖到一旁的房间去。
    「既然有人迫不及待，那就直接带他去房间不就好了？」
    崔立方摇头，「这点我们也有想过，但为了保证私宠品质，不能这么大量消耗私宠的价值，使用的次数过多，私宠的价值就会越低。」
    「预约制呢？」唐清沐想了下，「将每位私宠设一个上限，只有预约的贵宾才能使用，甚至可以用竞标的方式，一旦贵宾预约同一个私宠次数到达上限，就只能使用出租或买卖服务，或是买其他私宠一夜。」
    没想到唐清沐居然会突然提出建议，崔立方和敖任坤都有些意外。
    崔立方立刻思考可用性，「要是那位贵宾坚持多买一夜呢？」
    「提高价格，或许你们得重新估算买下一夜的价格，让他產生直接买下来会更划算的想法。」唐清沐想都没想就开口说出解决方案，顿时一愣，「对不起，我擅自开口乱给意见，崔总管请别放在心上，我也就异想天开乱说话……」
    崔立方微微一笑，眼里不再充满打量的冷漠，有的尽是热情的服务，「不，t小姐说的很有建议性，非常感谢，我会把这建议在会议上拿出来与组织讨论。」
    敖任坤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你看到这个不吃惊吗？」
    「惊讶，没想到你是带我参与性交易和人口买卖，我到现在还想不出不违法的地方。」唐清沐看了眼房间内的场景，视线移向崔立方，「你说组织不做违法的事，但是就算国家风气开放，应该也没开放到这两样都合法。我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个组织背后有强大的靠山，例如国家元首。」
    崔立方依然还是那副笑容，「这么说吧，私宠价格天价，能买下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那些人全都是组织的靠山，您觉得这个原因如何？」
    「很有说服力。」唐清沐赞同，「可万一有私宠逃跑呢？或是有人潜入？」
    「确实有潜入蒐集资料的风险，但绝不会有私宠逃跑的事件。」
    「这么有自信私宠不会洩漏组织？」
    「很简单。」崔立方一隻手放在唇上，「因为他们是自愿成为私宠。这个国家的法律，只要能证明当事人是自愿，就不会有被害人出现。没有被害人，就没有所谓的加害者。至于怎么证明，组织有足够的证据，但这是组织机密，希望t小姐不要过多深入。」
    「我明白。」唐清沐毫不怀疑点头，介绍私宠是因为有利益可图，但探究组织就算是利益危害，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默默听两人对话的敖任坤也很明白严重性，随即转移话题，「崔总管，如果要买一夜的话，价钱怎么算？」
    崔立方恢復刚才的官方笑容，「跟一般酒店差不多价格，如果要开房间还需另计，明晚开始暂时不提供开房间服务。」
    唐清沐笑了笑，「这不是正好？哥想要一个私宠陪，现在有这个陪酒服务，就不怕寂寞了。」
    「我也想啊！但是这样就又感觉跟外面一样，没什么特别了。」敖任坤有些嫌弃，「你呢？有没有一些兴趣了？看中哪一个就跟我说，我虽然买不起，但用租的钱还是够的。」
    唐清沐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为难，「私宠的确是很特别，但毕竟是一个大活人，感觉有些麻烦。以后再说吧！」
    她到目前还没有特别想要某个人陪在身边，性方面也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慾望。或许是因为同龄人的红色炸弹越来越多，早上睡醒才会出现那样的想法。冷静一天后，她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比较自由。
    「那么t小姐要不要成为我们的会员？」崔立方开口询问，「我们的贵宾有几个阶段，刚入门的阶段是普通会员，不需年会费，只要您想到，随时都可以来这里让我们服务。因为您是a先生带领，可以特别开通一些普通会员没有的服务。只要您租一隻私宠，即可升级为贵宾。」
    唐清沐苦笑，还想摇头拒绝，却被台上的动静吸走目光。
    台上原本就有一组人在演奏音乐，现在组织又安排一位歌手。
    女歌手拥有一头褐色长捲发，长相温和美貌，穿着黑色晚礼服、披着薄纱披肩，身材凹凸有致，一对丰满白嫩的巨乳几乎快弹出衣服。女歌手坐在高脚椅上，调了调麦克风，张口开唱。
    唐清沐顿时感到一阵颤慄，歌声从耳朵进入体内，窜遍她全身四肢，最终在大脑里消化。她直盯着女歌手，对方还有一双葡萄紫的双眼，无意间与她对视一眼，随即又立刻撇开视线继续唱歌。
    唐清沐顿时感到胸口有些闷热，「那个在台上唱歌的人是谁？」
    崔立方和敖任坤一同看去，敖任坤叹，「喔，她叫洁西卡，是个已经经过很多买主又被卖回来的旧私宠。她的卖点是熟女人妻特质，身材火辣姣好、歌声也好听，但已经经过太多买主，身上也被弄得许多伤，已经不受人欢迎了。」
    「伤？旧买主弄的？是被虐待吧？」
    敖任坤点头，「很正常啊，私宠本来就是为了服侍买主，要是不小心惹买主不高兴，买主可以自由处置私宠。虐待殴打算还好，听说还有些买主做得太过火，打断四肢、弄残身体的事也不少。」
    唐清沐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盯着台上唱歌的洁西卡，「那她现在价格多少？」
    敖任坤意外，「啊？你要租她？不要吧！她已经经手五个买家了，身体又破又烂，现在也只剩下唱歌好听这一点还有些用。我不是小气，但要租也租个新鲜年轻的……」
    「不要，我就要她。」唐清沐突然坚定意志的说，她看向崔立方，「崔总管，我要将她买断。」
    「……啊？」

 【03】新的家人

    【03】新的家人
    身为卖家，崔立方不好多说什么偏私的话，只是非常犹豫的沉默。
    敖任坤就一点也不淡定了，他可不乐意唐清沐浪费钱买一个旧货。
    他看向崔立方，「崔总管，那个洁西卡要多少钱？应该很贵吧？」
    「不，据我所知，洁西卡已经是准备淘汰的旧货。」崔立方拿出平板调资料，「洁西卡已经转手五位买主，第四位买主有老婆女儿，似乎是非常不满买主将洁西卡带回家，只有半年的时间，几乎将洁西卡摧残的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导致价值大跌，比成本价还低。最后一位买主看在价格便宜，买回去仅仅一个月就又将她卖回来，理由是体验不好。现在洁西卡身体虽然已经恢復大半，但是已经不比新鲜货，讨客人开心的能力也不高，是没办法再开发更多的淘汰品。现在几乎只有回收的价格，一旦买回去就不接受回收价，毕竟养私宠也是需要成本。」
    唐清沐总算能冷静思考，「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想要了也得收下？」
    如果有个碍眼的人在自己前面晃来晃去，那也的确很麻烦。
    「不，组织也能回收，只是依洁西卡现在的价值，不会再给买主回收金。」
    场内歌声再度响起，唐清沐继续转头看去。不知为何，洁西卡的声音就像传说中，海上美人鱼的歌声般，魅惑船上的水手们，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唐清沐就像那些水手，已经深深为洁西卡的声音着迷。
    敖任坤眼看人都已经失神，连忙抓住对方的肩膀晃，「小妹，你再好好考虑，就算洁西卡再怎么便宜，那也已经是回收品了。如果你喜欢这样的，同样的女私宠也很多。你看，像那个穿黄色衣服的，胸大腰细、长相还更年轻可爱。或是你挑一些男私宠，声音虽然没有女孩子好听，但对女人来说应该也不错听，身材更能满足你……」
    唐清沐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向其他私宠，的确就像敖任坤说的一样，女私宠皮肤细嫩、长相甜美、身材火辣，声音也细细柔柔的好听顺耳；而男私宠低沉的嗓音足够吸引女人的注意，露出来的胸肌和腹肌个个看起来坚硬厚实，西装裤下凸出来的部位一个比一个明显，不难想像全裸后有多兇。
    身为一个健康又成熟的适龄女性，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唐清沐也看的自己感到有些心浮气躁。视线再度转回洁西卡，仔细一比，皮肤略显苍白无血色、也有一些粉底也掩盖不住的伤疤，化妆打扮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
    但是，不知为何，看着洁西卡那双紫色眼眸、听着柔和稳定的歌声，她觉得平静、祥和，彷彿这一切喧闹都跟她毫无关係，一切都影响不到她的歌声。
    这就是所谓熟女人妻的魅力吗？
    「我要她。」唐清沐再度开口，岁月静好的气氛，她比谁都还想要，「我要买洁西卡。」
    「咦？买主？我吗？」
    被通知的洁西卡一脸愕然，一旁的私宠们也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黑衣男子点头，「对，你现在收拾一下，跟我到净化室，买主明天会来接你。」
    「是。」虽是这么说，但她实际也没有什么好收的，起身就跟对方走。
    「她都已经被卖回来五次，居然还有买主看上她？」
    「那肯定是因为价格便宜。」
    「这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卖回来。」
    一阵窃窃私语的嘲讽讥笑声都被她全听进耳里，关上门后那些声音更是肆无忌惮喧哗，洁西卡[本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自己的状态比谁都还要清楚，既然是因为便宜价格才买她，那大概也维持不了多久。
    私宠不论是第几次出售，都要先经过一番彻底的清洗净化，让身体里里外外都乾净无比，之后还要接受短暂的教育训话，才能出货。
    私宠向黑衣人打听一些买主的消息是许可的，洁西卡这才知道原来是她在台上唱歌助兴时被人看中，有些意外的是，看中她的人居然是个女人。因为喜欢她的歌声到肯花钱买下她，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对方一时衝动，大概听腻她的歌声就会回组织了，也或许买回去是另有用途也说不定。
    洁西卡停下思考，什么用途都无所谓，身为私宠就是要服侍买主、满足一切要求，换什么买主都一样，经过前五位买主的摧残，什么心智尊严早被毁的一乾二净，现在的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所谓。
    预约交货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洁西卡和一名叫悠真的男私宠一起坐在酒店的房间里等，才知道这位新买主竟然出手阔绰，一次买两个私宠。这下她确定了，买主是女人，应该是主要买男私宠，她只是因为价格便宜，买回去当陪衬而已。
    玄关传来敲门声，站在门边的黑衣人应声开门，两人也连忙站起身。
    「两位，这边请。」崔立方走在前方领路，摆手示意，「两位指定的私宠已经都准备好，确认过后，就可以开始办理交货手续。」
    一高一矮的男女跟着走进，房门立刻关上。
    敖任坤一脸的兴奋闪耀，立刻衝上前，先在男私宠周围四处打量探看，挺起身比对方还高上半颗头。
    「很好，不错，真好看！不愧是我的眼光，挑的人就算是男的也是这么完美。」唐清沐无奈一笑，又看他往洁西卡身上审视，「嗯……也还可以，不过身上还是有些伤疤，你真的确定要买她吗？」
    「嗯，我就要她。」唐清沐也稍微看了看洁西卡，「叫我主人听听。」
    洁西卡还在为眼前跟自己想像相差甚远的新买主惊讶，连忙回神，「主人。」
    唐清沐顿时感到自己脑袋像是被枕头砸一般，一点都不痛，却砸的她昏昏沉沉，连忙轻咳一声，「很好，我很满意。」
    「我还是不太懂你看上的点……」敖任坤有种重新认识这个义妹的感觉。
    唐清沐没有理他，只是像试探般伸手，捏了捏洁西卡的手，似乎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洁西卡有点不解对方的动作，只是觉得这个新买主出乎她想像的年轻漂亮，好像还有点可爱？
    崔立方坐在一旁圆桌边的椅子，拿出文件，「既然二位已经确认无误，请来这里办理手续，在文件这里签下名字就能带走。另外，这是唐小姐吩咐的文件证明，请您检查一下。」
    「好。」唐清沐走去坐在对面的位置，看到敖任坤还站在悠真旁边打量，无奈一笑，「坤哥，别看了，你先过来签名，签完名就可以带走，回去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可以吗？」敖任坤兴高采烈拿走她手上的笔，在崔立方的指引下在文件签下赠与的同意书，随后伸手搭在唐清沐肩上，「真是太感谢你了，第一次买私宠就顺手买一隻送我，我还没买过呢！」
    唐清沐任由对方揉乱自己的头发，拿过赠与的文件看了看，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反正这笔钱不动也可惜，买个坤哥喜欢的礼物，就当作平日照顾的感谢了。」
    敖任坤开心大笑，崔立方接过文件，确认后也盖下自己的官方章，「好的，悠真的交货手续已完成，原买主唐清沐小姐将男私宠悠真，赠与敖任坤先生的手续也完成，敖先生现在就可以把悠真带走了。可以免费使用我们酒店最高贵豪华的房间一次，要现在使用吗？」
    「啊，我已经用过了，就把机会给清沐吧！」敖任坤伸手直接搭在悠真肩膀上，「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私宠，走吧！」
    悠真似乎还没回神自己的新买主从女人变成男人，稍微愣了愣、脸色有些担忧，却还是点头跟在人身后走，「是。」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去找你玩。」敖任坤笑着将人带走后，黑衣男子再度关上房门。
    唐清沐拿出梳子梳理刚才被人揉乱的头发，转头看向洁西卡，「你过来，有些文件你看一下。」
    「是。」洁西卡听命走去，小心翼翼坐在旁边的位置，看向已经摆放到她面前的文件。
    身分证，上面还有她的照片，旁边名字栏写着三个字，唐绘歌。
    洁西卡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什么不该出现的文件，揉揉眼、再看一遍，还是这一张卡。
    「？？？」她充满困惑的看向唐清沐，后者才刚在文件签好自己的名字，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因为我是一个人住，突然多出一个人不好解释，就用远亲的身分让你住进来。还有，我帮你取了一个新的名字，那是你的身分证。」唐清沐边说边用笔点了点她手上的身分证，「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绘歌。」
    「……咦？」

 【04】直接睡过去

    【04】直接睡过去
    「长得挺漂亮的，我买下了。」
    「啊、好痛！主人，好痛……」
    「闭嘴！别再喊痛了，喊的我一点兴致都没有！」
    「把她卖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绘歌。」
    改名叫唐绘歌的女人缓缓睁眼，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风景，脸上毫无表情，不知道是还没睡醒，还是纯粹的放空。
    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一个娇瘦的身躯鑽进驾驶座，两袋冰凉的塑胶袋落到她腿上。
    「你应该也还没吃吧？还有一小段的车程才会到家，到家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能吃晚餐，我买了些水果，你可以先吃一些。」唐清沐边说边系上安全带，边看左右后驶离。
    绘歌打开袋子看，最上头有一盒草莓和葡萄，另一袋装着几颗苹果、梨子和芭乐。
    她微微一笑，轻柔的声音从粉色双脣间传出，「谢谢主人。主人喜欢吃这些水果吗？」
    「没有特别喜欢，只是正好这些特价。」唐清沐笑说，看对方迟迟没有动手，有些困惑，「怎么了？这些你都不喜欢吃吗？」
    绘歌摇头，「不是，主人给的我都喜欢，只是主人没吃，我不好自己先吃。」
    唐清沐看了她一眼，「那给我一颗葡萄吧！」
    「是。」绘歌拽下一颗葡萄，仔细地擦了擦，放到唐清沐嘴边，「主人，来。」
    车子正好因为红灯停下，唐清沐伸手拿走，放进嘴里，「还不错，不会太甜，你也吃一点。」
    绘歌有些意外，她以为对方会直接就口咬，会买下私宠的人不都是会想做那件事才买的吗？这么生疏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你要吃别的也可以，自己动手阿！」看对方还是没动手，唐清沐再度开口提醒。
    路口亮起绿灯，车子再度往前驶。
    绘歌重新思考，或许这个主人不喜欢在外面做。
    拿起一颗葡萄放进自己嘴里，「主人喜欢葡萄吗？」
    唐清沐舔了舔唇上的葡萄汁液，「还不错。」
    绘歌依然微笑着，「那今晚，我用这个服侍主人好不好？」
    「不好，不可以玩食物。」唐清沐一口拒绝，「回去后，把想吃的水果洗一洗，其他的放冰箱。」
    「…是……」
    出乎意料的回应，却又正常不过的回答，绘歌满脑子问号。
    车子转进十五层楼的大厦地下室停车场。
    绘歌拿着自己的行李，跟在拿水果的唐清沐身后，搭电梯到六楼。电梯走出后，面对上下楼梯，这里一层有四户，楼梯的左右两户一房一厅，适合小情侣或单身人士的套房。电梯旁边的两户三房两厅，适合小家庭的公寓。
    唐清沐转身往右时，电梯左边的门正好打开。
    中年妇女提着垃圾袋走出，先是被陌生的美女惊艷到看傻了眼，随即看到唐清沐，立刻热烈的打招呼，「哎呀，唐小姐，下班回来了啊！这位美女是你朋友吗？」
    唐清沐微笑，「她叫绘歌，是我远房亲戚。绘歌，她是六楼之一的邻居徐太太。」
    绘歌点头，朝人微微弯身行礼，微笑回应，「徐太太您好，今后请多照顾。」
    一个美女温柔可人、身材姣好、温顺有礼的声音向自己问好，任谁都喜欢。
    徐太太立刻脸红起来，「哎呀，不用那么客气啦！唐小姐，你这位亲戚人美又有礼貌，几岁了？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阿姨我……」
    「多谢徐太太的好意，但这是我们家的事。」唐清沐突然挡到她前面，一脸冷漠的微笑，「万一又惹到不该惹的人，可能会很难收场。」
    这话让徐太太的脸瞬间刷白，唐清沐瞥了一眼对方还没关上的门，一道身影立刻闪进屋内。
    徐太太有些尷尬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说的没错，阿姨我只是毛病又犯……你、你别理会我刚才说的话……啊，我得赶紧去倒垃圾了。阿姨先走啦，有空再聊嘿！」猛然想起自己出门的目的，连忙关上家门，提起垃圾袋衝进电梯里。
    唐清沐没有应答，转身带人走进六楼之三的套房。
    打开玄关的灯，一条小走道乾净整洁，只有旁边的柜子有一小盆植物。
    绘歌跟着人脱鞋进屋，这才发觉脱下高跟鞋的唐清沐比她矮了些，稍微垫脚就能从对方头顶看到前面的路，顿时感到有些新鲜。
    「这里是厨房。」走过走道，唐清沐将手上的行李提袋放到地上，指着屋内介绍，「那间是卧室，旁边是卫浴和厕所。客厅外面有小阳台可以出去。平日我得上班，只要不破坏，你可以随意使用。想出去也可以，但是出门和到家都要跟我说一声。」
    绘歌愣了一下，「我能出去？」
    「可以啊！总不能每天将你关在屋里吧？你不想出门也行，我不勉强。」
    「但……其他人都不会让私宠自己出门，组织也吩咐，没有主人吩咐不可以上街……」
    唐清沐有些明白，「但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我同意你可以随意出门，这样也不行吗？」
    绘歌困惑想了想，私宠必须服从主人所有的话，然后主人同意她随意出门，这好像没有违反规定。
    唐清沐笑了声，将水果拿到厨房，「今天已经很晚，明天我还要上班。你先去洗澡，我煮个泡麵，吃饱就去睡。」
    绘歌讶异，「我先吗？」
    唐清沐点头开始烧开水找泡麵，「对，我要先吃饭，这期间你去洗澡，不要浪费时间等。」
    绘歌愣了愣，或许对方吃饱就要做了。这次她没在犹豫，从行李袋拿出睡衣，「是，那我先去洗澡了。」
    卫浴宽敞舒适，灯光明亮。她常被带去各种旅馆，这里虽然比不上高级五星级，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
    大概普通的年轻女人独自生活，都是这样子的吧？
    绘歌边无聊想着，边仔细冲洗自己的身体。
    除非主人吩咐，私宠没有悠间泡澡的权利，简单将自己的身体冲洗乾净后，穿上淡紫色丝质睡裙就算清洗结束。
    当她一脚踏出卫浴，屋内一阵香味，唐清沐正好端了两碗泡麵上桌。
    「这么快就洗好了？那就过来吃吧。」她边说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今天先吃泡麵，明天我下班时，会顺路买食材回来。你有想吃什么菜吗？」
    绘歌走来缓缓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麵的时候听到问话，愣了一下微笑，「我不挑，主人吃什么，我就跟着主人吃什么。」
    唐清沐点头，低头继续吃麵。
    两人吃饱后，唐清沐带人进入卧室，并把空置的衣柜清理乾净后，给绘歌放她的东西，之后就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澡。
    绘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自己坐到床上，感到床意外的十分柔软，棉被和枕头的质感是她从未碰过的舒适，忍不住整个人都趴下去，一股淡淡的香味让她逐渐放松。
    初来乍到，她就感觉新主人住的地方有些违和感，但是一切都很正常，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全身都被舒适感包围，心里的不安和紧张逐渐消失、意识逐渐远去，脑筋却也逐渐清晰，她终于明白违和感在哪里。
    能买下私宠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最大的共通点就是非常有钱，几乎都有千万以上、甚至破亿的身价。她之前的所有买主都是拥有别墅的有钱人，即便是住家也是拥有小花园的豪宅，根本就不会隐身在一栋还会被邻居打扰的大厦里。
    组织会严格审查买主身份，就算她是瑕疵品，也不可能冒着风险把她卖给普通人。何况唐清沐买下的不只她一个。唐清沐肯定不是普通的上班族，或许上班只是掩饰，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算了，这些都不是她能干预的事，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她只要做好她的工作就对了。
    柔软舒适的床，让她感到意识逐渐模糊远去，但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她从温暖的被窝里弹坐起身。床是靠着没有窗户的角落摆放，床尾的落地窗透过纱帘洒进温柔的晨光。
    她直接睡过去了？！

 【05】至少抱一个吧！

    【05】至少抱一个吧！
    脑中还在恍神，房门突然打开，唐清沐只穿一件长到腿边的衬衫和内裤走进，但是传来阵阵沐浴乳的香味，显示已经醒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冲了个澡回房。
    唐清沐看到她睡醒后笑了笑，「早安，这么早就醒了，睡得好吗？」
    绘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对不起，主人，这床太舒服，不小心躺着就睡着了……」
    「很舒服吧？我也喜欢这床的品质。」唐清沐笑着点头，走到衣柜换上便装，「既然已经醒了，那就去洗脸刷牙，早餐煮好了，你去吃吧！」
    绘歌看着人愣了会儿，「主人，您不想做吗？」
    唐清沐转头看她，「你想做吗？」
    绘歌感到困惑，这种事应该不能以她意愿为主吧？
    「我是私宠，专门取悦买主，但主人不但允许我可以出门，还为我煮三餐……主人只是想要我陪伴而已吗？」
    「不行吗？」唐清沐拿出一件黑色窄裙穿上，「我没看到规定一定要做那件事才能买私宠，所以才买你回来。既然私宠是私人宠物，你们也是听主人命令，那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应该都可以吧！」
    「是没错……」绘歌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好像又觉得哪边怪怪的，「那主人希望我为您做什么呢？」
    唐清沐想了下，「对了，我记得资料上说，你是以熟女人妻属性培养的私宠，既然是人妻，那应该家务事都会做吧？」
    绘歌点头，「是，任何家务事我都会做。若主人允许出门，买菜、倒垃圾之类的我也能做。」
    「那就帮上大忙了，你去买……」唐清沐转身拿出自己的钱包，又猛然停下手，「不对，你应该还不知道这附近环境，暂时还是别出门了。这几天你先留在家里帮我打扫，你可以到处看看东西放在哪里，吃喝厨房都有，自己动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的话，我留了手机号码放在电话旁边，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绘歌再一次讶异了，「主人允许我随意动手？」
    「嗯，我允许，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无聊的话你也可以看电视。」唐清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坐到床边穿上丝袜，「只有一点，不论是谁来都不要应门，也不是怕人发现你，只是怕有些不明人士会来骚扰你，尤其是那个徐太太，他家有个麻烦的儿子，到处骚扰邻居，有危险性。我会把门锁好，只要当作你不在家就好了。」
    「是，我明白了。」
    唐清沐笑了笑，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和脸，「待会吃完早餐自己收拾。」
    那隻手动作温柔小心，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知道了。」
    绘歌跟着人送到玄关，轻轻垫脚、再度透过自家主人头顶望向前方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新奇有趣，不由得笑出声。
    「怎么了？」穿上高跟鞋准备出门，转头却看到人笑盈盈的，唐清沐莫名感到有些暖意冒出。
    绘歌摇头笑了笑，展开自己的双手，「主人既然买下我、目的却又不做那种事，那至少抱一个，好吗？」
    唐清沐不懂对方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但看着对方双手都已经敞开，也不好意思拒绝，张开自己的双手，有些生涩的缓步靠上去。
    不愧是特意培养的私宠，即便身上有伤，抱起来的触感柔软的令人讶异、爱不释手。
    从没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唐清沐有些僵硬，生怕自己将这么柔软的身体抱出一个压痕。
    绘歌却已经猜到对方身体僵硬的原因，这大概是一个连初嚐情慾都没有过的女孩，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怜爱。
    「主人，路上小心，绘歌会在家里等您回来。」
    极为温柔清甜的嗓音，让差点听失神的唐清沐，感到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好，那我去上班了。」
    如愿从可爱的主人得到一个拥抱后，绘歌目送人出门上班。
    吃完唐清沐给她准备的早餐，回到卧室换上一身轻便的藕粉色连身裙，开始整理铺床、抱着棉被拿去小阳台晒，再把两人的睡衣内裤拿去卫浴清洗乾净。
    新主人唐清沐，真的是个非常不同的人。以往的买主一将她带回家，就是关在房间里做那种事，从没吃饱过、也没有自由行动过，一天最长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宛如一个发洩的工具一样。虽然组织和买主也都是这样将他们私宠当工具，但也有少数的人是将他们当作普通人对待，只是她从没有遇到过。
    或许这个新主人唐清沐，就是那稀少的买主之一。

 【06】给我哭

    【06】给我哭
    叮咚！
    门铃声响起，绘歌没听说有人要来访，她有点不知所措。
    叮咚！
    铃声再度响起，她缓缓走向大门，透过猫眼，看到按铃的人是名男人。
    组织都会给私宠一个掩饰用的身分，在唐清沐同意下，表面上她是来投靠唐清沐的远亲堂妹，也偽造身分证以防万一。但私宠本身就不是光明正大的身分，最好不要惹事生非，搞到叫警察或上新闻，避免私宠组织曝露。所以通常只有私宠在家时，他们就会假装家里没人，逼不得已才能出门。
    绘歌想着，既然唐清沐吩咐，叫她不要擅自开门应人，只要当作自己不在家就是了。
    叮咚！
    第三声响起，绘歌决定无视，淡定走回客厅。
    喀、喀啷喀啷喀啷……门把被疯狂转动，门外的男人居然想破门闯入？！
    碰、碰、碰……
    门外传来硬物撞击破坏的声音，绘歌吓得连忙将通往玄关的门关上锁起，然后再逃回卧室锁门。
    没多久，她听到脚步声，接着又是门被撬坏的声音，左右看了看，她逃到阳台躲起来。
    这下可怎么办？居然遇到小偷闯入，而且还是直接破门。
    「真的没人在家？」客厅传来男人的声音，似乎在找东西似的，打开卫浴的门，又碰的一声关上，家里只有卫浴、厕所和卧室有门，男子立刻摸到卧室的门。
    门被锁上，男人得意笑了，举起一路破门的工具灭火器，朝门把又是一阵暴力狂砸。
    绘歌吓的全身发抖，摀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看到卧室的阳台与隔壁阳台连接比较近，虽然六楼有些危险，但总比被发现的好。
    她小心翼翼站起身，撑起身体才正要跨脚，身后的落地窗碰的一声被打开。
    「找到你了。」男人诡异笑得开心，绘歌感到头皮一阵刺痛，男人抓着她的头发往房内拖。
    「啊！」绘歌被一把甩到床上，她还想奋力爬起逃走，男人一手勒住她脖子压回去。绘歌抓住他的手想挣脱，「你…你是谁啊？怎么能擅自闯入别人家？」
    「我们昨天不是才见过面吗？」男人坐在她身上笑着，绘歌这才看清他的脸，的确有些眼熟，昨天的话……
    是那个徐太太家的儿子？！只不过是无意间对上视线，就把人引来了？
    「你……你就不怕徐太太知道你……」
    听到这话，男人突然睁大眼，一脸的兴高彩烈，「什么？你想见我妈？我就知道，昨天我们相看一眼，你就爱上我了对不对？我也是，像你这样的美人，我几乎一整夜都在想你没睡！你是不是也想着我？那为什么没有找我？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关起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那个丑八怪就是个变态，居然把你这样的美人关在这里。没关係，我现在就救你出去，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他们一定会同意我们结婚。」
    男人自言自语胡乱说了一堆，绘歌几乎没有一句听懂，她唯一知道的是，男人身上传来阵阵臭味，她曾在前买主之一闻到过。
    这男人已经吸毒吸到神智不清了。
    绘歌被掐到不舒服，呼吸困难极了。她面红耳赤想挣脱，男人似乎被她的异样注意到，脸上的诡笑却越来越深。
    「美人，怎么了？我这样碰你，让你感到很兴奋是吗？」
    「你、你放开我……」她越是挣脱，男人越是兴奋，一隻手不安分地到处乱摸。
    「别急阿，美人，我立刻就来。」他笑了几声，抓住连身裙前方釦子的地方，直接往旁扯开。
    私宠在家里一向没有穿衣服的规矩，顶多就只是披一件外衣，没有内衣裤的束缚，被撕开的连身裙一路裂开到腹部，一对雪白的丰胸立刻弹出，下面则是将私密处若隐若现的藏着，男人因为兴奋太过粗暴，没有修剪的指甲直接在一边的胸部上画出两条血痕，鲜红刺眼，却更引人慾火。
    身为私宠，身体早就不乾净、又被残酷对待多年的绘歌，其实心里并不害怕自己会被侵犯这件事，她害怕的是后果，一旦闹上新闻，或是她又被唐清沐退回组织，那她的日子就不会再这么好过了，严重的话，组织会直接将她处理掉，尸骨无存。
    男人看的血脉喷张、呼吸急促，抓住绘歌脖子的手连忙放开，伸手一把狠狠抓住两边丰胸，痛的绘歌不禁叫了一声。
    「好痛！不要这样，放开我！」绘歌推开对方的手，男人又立刻回来，将她翻了身，伸手进入裙底，用力揉着雪白圆滑的双臀。
    「好软！真是太软了。你应该也很舒服吧？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男人这样粗暴对待吗？」
    「不要！走开，放开我！」
    男人喘着粗气，毫不怜惜的揉着双臀，甚至开始用下体蹭着人，他已经陷入压制对方的兴奋里，没有查觉到身后的异声。
    碰！
    男人的头突然往墙上飞撞而去，绘歌被巨响吓到，突然一隻手将她拉下床。
    唐清沐一脸冷淡，抓来一件长大衣将人包裹好，提起已经砸出血的灭火器靠近男子，又是狠戾一砸。
    「啊！！」男人惨叫，他已经被砸得头破血流，墙上和床上都是他的血。当他看清来者后，像是看到凶煞似的，吓得脸色苍白。
    「出来。」唐清沐一手指着门口，男人摀着流血不止的头，有些头晕的爬下床。
    唐清沐嫌他动作太慢，又是一砸。
    「别砸了别砸了！救命啊！有人杀人啦！我要被杀了！！」男人惊恐大叫，连滚带爬衝出卧室，正好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口，他连忙跑过去哭天抢地的告状，「警察先生、快救我！我被那个人攻击，我要被杀了！快救救我啊！！」
    「儿子！你怎么变成这样？」刚买菜一回来就听到儿子惨叫，徐太太惊讶尖叫着衝进来，男人连忙爬过去。
    「妈！她要杀我！她拿那个灭火器攻击我！」他的手一指，唐清沐手上的确拿着满是血的灭火器站在那里。
    「天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女人尖叫和大骚动，附近的邻居围观在门口，一脸的惊讶不已。
    事情居然已经闹到警察都来了，绘歌穿好大衣后，紧抓着衣领、担心的靠过去，「主人……」
    唐清沐没有看向她，但微微靠向她低声，「给我哭。」
    绘歌不明白为什么要现在哭，但一向先服从命令的她，立刻抓紧她的手臂，开始哭出声。
    唐清沐这才有反应似的，将手上的灭火器丢在地上，然后把她搂在怀里拍背安抚，再度吸引眾人注意。
    「警察先生，这里是我家，我攻击闯入者是为了自卫。这个男人三番两次骚扰我，今天更是拿这个灭火器砸破我家的门、还试图性侵我家人。要不是我忘记拿东西、半路返回，还不知道我家人会遭到怎样的毒手。」
    这话立刻将眾人的注意转移到男人身上，徐太太怒斥，「那你也不应该拿灭火器把人打个半死啊！我要告你伤害！」
    「清沐，我也受伤了。」这是他们在外对彼此的称呼，绘歌微拉开身上的大衣，被撕破的连身裙里，雪白漂亮的肌肤有着两条鲜红刺眼的血痕，看起来怵目惊心。绘歌哽咽、双眼满是泪水，「那个男人突然就闯了进来，抓我的头发、撕破我的裙子、还抓伤我，甚至还想…他还想……」
    哽咽的嗓音都是满满的惊吓害怕，最后因为说不出来，转身缩在唐清沐的怀里颤抖、泣不成声。
    如此柔弱的女子差点遭到暴徒侵害，任谁都感到后怕。
    唐清沐心疼的将人抱紧，看向徐太太，「你想告我伤害也无所谓，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接受私下和解。警察先生，这个男人不只骚扰我家，这一栋大楼的年轻女人几乎都被骚扰过，这一次我要请律师处理，不能再让这种人危害其他人！」
    现场就算是外人，一看也能大概猜出发生什么事，两位警察也早听说这里的事，很快就决定将这件事上报，警察同仁很快就来一批人，现场拍下案发现场，唐清沐请来的律师也很快就来到现场，跟负责的刑警做好一番沟通。许多邻居以前都会看在徐太太诚恳道歉的份上，私下和解，但男人屡次不改，这次真的是闹太大，周围邻居也都纷纷跳出来支持，甚至有受害家属开始说自家状况，任凭徐太太怎么说情，也已经是无力回天。

 【07】不是一般人

    【07】不是一般人
    将事情交给律师去处理后，再联络专业师傅来修理家里的门，清理一地的血还要换家具，唐清沐索性带绘歌到附近的旅馆去住。
    唐清沐用棉花棒抹了些透明的药膏，往那两条血痕抹，绘歌痛的轻呼一声。
    「痛吗？忍耐一下。」唐清沐没有停下抹药，但动作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这罐药是组织研发的，说是可以让伤口好的快，也比较不会留疤。」
    「咦？可是这种药很贵的……」他们私宠被改造的治癒力好，但总会有些买主没等痊癒，就又创造新的一批伤口，组织的药虽然有效，但比一般药膏却贵上十倍左右，很多买主觉得一般药膏加上他们本身的治癒力就足够了，所以绘歌身上才会还留有伤疤。
    「嗯，是挺贵的。转过去，连背上的都帮你抹一抹。」唐清沐显然毫不在乎抹上去的药有多珍贵，在伤口上抹了厚厚一层，连同一些还能见到的伤疤也都抹了一遍。
    听到这样的回应，绘歌也不知道该不该劝说对方太过大手笔，但心里却又有说不上的暖意，听话顺从的转过身，将头发盘起来，「主人，谢谢您肯救我。」
    唐清沐有些不解，「嗯？一般人不是都会救吗？」
    绘歌摇头，「我们私宠身分不明朗，不好出现在大眾人面前。组织规定，一旦我们的身分有曝光的危险，他们就会把我们收回去处理，也会註记买主。所以有些买主寧可牺牲私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那些私宠被牺牲过后，买主大多都不要了，就会卖回给组织，再买新的。」
    唐清沐默默听着，手上动作依然没停，「喔，那我不是一般人。转过来抹脚。」
    绘歌笑了笑，转身让对方继续往她脚上抹药，「不过您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去上班吗？」
    「原本要去的，不过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就打电话向公司请假了。」唐清沐边抹药边说，「昨天看到徐太太和她儿子已经注意到你，果然就发生这种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才刚出门，那个吸毒的就跑来。只是抱歉，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他伤害你。」
    「不，要不是主人察觉有异，我可能已经被那个男人侵犯了。我还要感谢主人回来救我。」绘歌有些慌张，她从来没有遇到主人这么担心她、还向她道歉的。
    想起他们接受警察做笔录的时候，当对方问他们是什么关係，唐清沐毫不犹豫就表明他们是远亲，还拿出身分证，警察也没有发现异状，只是继续问必要的问题。
    唐清沐真的跟其他买主不太一样，是真的把他们私宠当人在对待。
    想到一直护着她的唐清沐，现在又像是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为她上药的样子，绘歌心里的暖意有增无减，她有种想哭的衝动，却又觉得不合时宜。
    抹药的工作结束后，宝贵的药膏也抹掉一半以上，唐清沐考虑还要再买一罐时，转身就看到人对她敞开手脚、投怀送抱的样子。
    「主人，抱一个。」
    「……」唐清沐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一时半刻没有反应。
    绘歌一开始觉得困惑，在她经验里只要她这样做，买主们无一例外就会扑上来。但随后她又立刻明白，眼前这个新主人与其他人不一样，想起早上出门前的拥抱也是生涩不已的样子，唐清沐还是个不熟这类情事的乾净女人。
    空气凝结好几秒，唐清沐缓缓起身，却是转身翻行李，拿出一件宽松衬衫和棉质长裤给人。
    「你那件睡衣已经不能穿，先穿我的。假日我再带你去买衣服。」
    绘歌缓缓接过手，「主人不喜欢抱一个吗？」
    唐清沐咳了声，脸上微微羞红，「才刚抹药，先穿上衣服再说。」
    原来是顾忌她身上有伤。
    绘歌再度感到暖心一笑，跳下床后立刻套上衬衫，看了眼长裤，扔到一旁后，直接扑到才刚拉开棉被准备上床的人身上。
    唐清沐有些吓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抱的人，「不穿裤子吗？」
    绘歌摇头，「我已经知道主人买下我的目的，但是私宠是为了让主人能随时随地洩慾，所以我们已经习惯不穿衣服，这样我反而比较能放松。不过主人要是坚持，我再穿上裤子就是。」
    唐清沐红着脸点头表示理解，「那是没关係，不会冷就好。」
    「嗯，谢谢主人。主人，谢谢您来救我。」绘歌抱着人微微颤抖，似乎现在才感觉到恐惧般哭泣，但她只是太感谢上天，让她遇到这样疼惜她的主人，她从没有这么想依赖一个人过。
    唐清沐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情，以为绘歌被吓到还没稳下心绪，也伸手轻轻抱着对方安抚。
    「别怕，没事了。」
    「嗯。」

 【08】抱着好舒服

    【08】抱着好舒服
    公寓的门才修好第二天，唐清沐就带着绘歌一同搬家。徐太太一家遭受非议，说是把人硬生生逼走，导致徐太太一家也在一夜之间，全家搬走。
    绘歌原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关係，连连向唐清沐道歉，唐清沐却是一脸的毫不在意。
    「不是你的关係，我本来就预定要搬。」
    「本来就预定？」
    车子绕了市区大半，来到另一区有些偏远的社区，比之前的社区看起来崭新许多，是由好几栋大厦组成，每一栋大厦一层只有两户，中间被电梯和楼梯隔开。用户所持的钥匙感应卡更是特别打造，每个感应卡都是独立不同设计，电梯只有在自己住的楼层才会打开，多了一层关卡。
    唐清沐边介绍，边带人进入其中一栋大厦，搭电梯到十楼住处，同样打开右边住户的门。
    一大片的落地窗洒进大量阳光，窗外风景立刻印入两人眼里。
    绘歌有些惊喜的跑去窗边看，「哇！这里的风景真好，房子似乎也变大了。」
    「嗯，这里是坤哥帮我挑的地点。」唐清沐也走来介绍，「这栋是两年前新建完成，格局有重新打过，一直到去年中才完工，去年底才把新家具搬进来。旧家早就交给仲介卖掉，本来就预计这几天要搬，没想到发生那种事，也正好给我一个搬家理由。」
    绘歌听完这才释怀，蹦蹦跳跳去看其他房间，发现房间里都有基本的床和衣柜等家具，「主人一个人住，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房间？」
    「有一间原本是要借给坤哥的。」唐清沐无奈一笑，「坤哥的大哥是黑道老大，坤哥又常常乱花钱，把老大气的三天两头揍他，坤哥就会来我这里避难，要我也准备一间房给他。」
    绘歌笑了几声，「主人和坤哥的感情真好。」
    唐清沐笑了笑，指向主卧室旁边的客房，「这间本来是想当储物间，不过东西不多，这间就给你。家具都是新的，有请人先整理过了，你要是介意就再整理一次也没关係。」
    绘歌有些惊喜地走进房间四处观看，床和柜子都是保守的乳白色，旁边还有一组简单的桌椅，一尘不染的等待新主人使用。以往的主人也有给她一间房，但都没有这间房给她如此舒服的感觉。她开心的坐了坐柔软的床、拉开柜门东看西瞧、又看了看窗外风景，喜悦的情绪高涨，转身抱住人。
    「谢谢你，主人，我喜欢这间房间。」
    唐清沐虽然有些吓到，但也渐渐开始习惯对方一开心就抱上来的举动。伸手拍拍对方的背，「喜欢就好。行李还在外面，还有很多东西，先整理整理吧。」
    「好。」
    入住新家第一晚，绘歌躺在专属自己的新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开心的缘故，她感到有些心神不寧、睡不着觉。起身将自己衣物全都脱下，再度鑽回棉被里，一直以来她都是裸睡，这样的确让她放松了些，却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想了想，再度将睡裙穿上，走到唐清沐房门口，开啟的房门透出灯光，显示房内的人还没睡。唐清沐房里也有装一台电视，只是不知道是在看剧还是在玩游戏。
    「主人？」绘歌敲门探头，房里只有床头灯亮着，唐清沐靠在床头玩游戏。
    「怎么了？」唐清沐看了她一眼，视线继续移向电视萤幕，「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是，只是……」绘歌有些犹豫的缓步走进，看了眼萤幕上的游戏，确定不是在玩什么重要关卡，才开口继续说，「我想跟主人一起睡……我不会打扰主人玩游戏，只要让我睡旁边就行。」
    唐清沐不太能理解她的要求，只是困惑的皱了皱眉，掀开自己旁边的被单，「是没关係…过来吧。」
    「谢谢主人。」绘歌开心地爬上床，鑽进被窝里。
    唐清沐虽然是一个人睡，但她本人似乎很喜欢睡大张的床，旧家时就已经是双人床加大的尺寸，这次搬到新家后，似乎是专门订製更大的尺寸，绘歌觉得这张床就算挤四个人都不是问题。
    唐清沐不算天生丽质的好看，但也长的清秀漂亮，只要稍微打扮就会很惊人，不过唐清沐在打扮方面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每天也只是上个淡妆、涂个护唇膏就出门上班。柜子更是空虚，她的衣服不多，唐清沐的衣服似乎也不比她多，整面墙的衣柜连一半都没放满。
    绘歌还在悄悄打量这间主卧房，突然看到游戏被退出，唐清沐将电视关上，似乎也打算要睡了。
    「没事，只是玩到一个段落，明天还要上班，我也该睡了。」看到绘歌担心的眼神，唐清沐笑着解释。
    「嗯……」绘歌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真正的理由，但的确也到平常该睡的时间。
    唐清沐鑽进被窝里，伸手准备关掉床头灯时，突然一愣，「你今天不脱衣服睡吗？你不是习惯裸睡？」
    绘歌愣了下，「这是主人的床，我担心会弄脏……」
    唐清沐笑了声，伸出的手揉她的脸，「床脏了再弄乾净就好，睡眠品质比较重要，去把衣服脱了再上来，顺便帮我把门关上。」
    「好。」绘歌开心的连连点头，连忙跳下床照办。等人再度鑽进被窝后，唐清沐才关掉床头灯。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丝柔和的月光勾勒房内家具的边框，绘歌感觉到身边有浅浅的呼吸声，她有些明白自己心神不寧的原因。悄悄移动身体靠到对方身边，伸手将那副比自己还瘦的身驱抱住。唐清沐似乎也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任由对方将柔软的身躯往自己挤，她也伸手抱住对方靠上来的头，捏了捏耳垂、又摸了摸光裸的背，不再动作。
    听着和缓平静的呼吸声，绘歌莫名感到心满意足，「主人。」
    「嗯？」脑袋上方传来有些懒散的声音。
    「真奇妙，只是被主人抱着就觉得好舒服，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是吗？」唐清沐随意的回应，让绘歌不再多话扰人睡意，抱着她的那双手却将她抱得更贴近彼此，「那你还是回来跟我睡吧！」
    绘歌有些意外，仰头朝声音来源看去，「可以吗？」
    「嗯。」唐清沐传来有些睡意的声音，她捏了下绘歌的耳垂，「赶紧睡，明天还要继续忙，晚安。」
    绘歌开心笑着，「主人晚安。」

 【09】我太高兴了

    【09】我太高兴了
    哗……
    天色微亮，浴室传出冲水的声音，唐清沐脱下流汗的运动套装，她刚刚才晨跑一小时回来，接下来还要上班，得先把身上的汗臭味洗乾净才行。
    同时厨房也有动静，绘歌穿着围裙忙进忙出，电锅里的饭在唐清沐出门晨跑时就开始煮，也会多煮一些份量，帮唐清沐准备一个便当。
    等唐清沐洗完澡、准备好上班装扮后，早餐和便当也已经准备好。两人就会边看早上新闻边吃，各自交代自己今天的行程后，唐清沐才从容的出门上班，下班后偶尔会去健身房，没事的话都会直接回家吃饭，看看新闻或股票资讯，也会看一些戏剧和电影，之后就去洗澡，睡前打个线上游戏才去睡，非常普通的上班族。
    唐清沐去上班后，绘歌就在家里开始做家务事。唐清沐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要跟她做的意思，顶多就是晚上睡觉时把她当抱枕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做。这是她第一次碰到这么严格自律的主人，受到唐清沐的影响，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事，所以自主将家里的所有家事一手包揽，也接手煮饭料理的工作。唐清沐没说什么，欣然接受她的主动做事，彷彿当初买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似的。
    唐清沐的工作是银行行员，坐在柜檯帮客户处理有关金融相关的基本事务。有些冷酷的样子让人觉得精明干练，她的能力确实也不错，下班后偶尔也会跟同事们一起吃饭喝酒，在同事印象里是个蛮好相处的人，只是很少说过自己家里的事，就连上司也不太清楚的样子。
    苏雅珍是唐清沐同单位里关係还不错的同事，个性活泼大方，就是有点吵。
    「真是太过分了！」
    午休时分，大家都在休息室吃饭，苏雅珍一进来就开始埋怨，刚才的客人有多么不讲理，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一起抱怨。
    「好了好了，那种客人不理他就好了，也没什么值得你好气的。」
    「就是阿，而且你那个还只是小意思。上次我遇到的那个才是恶劣，我都想在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唐清沐赶紧把便当盖子竖起来，免得大家骂到口水都喷过来。
    苏雅珍吐了怨气，终于可以吃下饭，随即看向唐清沐，「清沐，你呢？好像很少听你说客人的事。」
    「我吗？我好像……很少遇到不讲理的状况。」唐清沐看着便当回想，似乎没有碰到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会让她气到连饭都吃不下的状况。
    「密码不知道？可以提示，六位数。不是吗？您要不要修改密码？好的，请提供您的证件……没带的话，麻烦您跑一趟，规定一定要证件，否则我们不能受理。主管现在忙着处理其他事，不如我们报警如何？」
    想起当时客人硬是要把存款里的钱全都领出来，却说不出密码、气急败坏大闹柜檯的妇人，还真的跑去报警告他们银行刁难她，结果被警察带去派出所。还有上次吵着换新钞要指定号码、上上次大爷带着一隻狗说要给自家毛小孩开户等等荒谬行径，全都被唐清沐用规定或法律挡回去，真的挡不住也只好报警处理，但似乎都没听到唐清沐的抱怨。
    苏雅珍突然抓住她的手，「清沐，你有任何不满都要说出来，憋在心里可是会得内伤的阿！」
    唐清沐被对方的热情搞得一脸不解，只能点头，「喔，好，我尽量……」她完全不明白要说什么。
    「对了，今天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附近新开一间义大利麵馆，听说焗烤还不错，现在优惠半价，我们去吃吃看阿！」
    「好啊！我要去！」苏雅珍立刻举手报名。
    「我也要去。」
    唐清沐想了想，「抱歉，今天刚好要去健身房，我就不去了。」
    苏雅珍一脸遗憾，「健身房明天去也可以啊！」
    唐清沐有些为难的笑着，「可是已经预约了，不好临时取消。我等你们的感想，好吃的话下次我也加入。」
    「那好吧。」
    焗烤吗？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吃焗烤料理了。
    唐清沐边思考焗烤料理的菜色，一边面无表情的举哑铃，被一旁一同做健身的会员们看到，都是一脸惊叹。只有教练们知道，唐清沐又走神了。
    固定健身是唐清沐从高中时，为了减重就一直持续到现在的运动习惯。只是在途中出了意外，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导致她现在看起来过于瘦弱，但肌肉骨骼还是很健康。
    不过在做重训时，还是要专心一点比较安全，负责的教练忍不住开口，「唐清沐、唐清沐，专心一点，你现在在重训，分神很危险。想什么这么出神？」
    唐清沐愣了一下，有些慌张但还是注意安全，小心翼翼将哑铃放下，「我在想晚餐吃焗烤。」
    「焗烤？不错啊！你太瘦了，偶尔吃一些高热量的料理，对你的身体消耗反而有利。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到这里结束吧。」
    「好。」
    这一晚没有如愿吃到焗烤，绘歌已经准备好晚餐，唐清沐只能把焗烤的材料放入冰箱。
    隔天，唐清沐买了一支手机，刚把焗烤放进烤箱，她拿出新手机放到绘歌面前。
    看着桌上的新手机，已经是开机状态，显然初始设定什么的，唐清沐都已经帮她弄好了。
    绘歌惊讶的没有反应，眼神极为犹豫的在手机和唐清沐之间来回，「可是……我是私宠……」
    「嗯，所以呢？」唐清沐不太懂她的惊讶点在哪，「虽然家里有电话，但是只要你出门买菜，就不能及时联络到你。手机里已经输入我的号码，也帮你开通网路，今后要是有什么事，紧急的就直接打给我，其他就用这个传讯息，我有空就会回覆……还是你不会用？」简单介绍自己的用意后，突然猜到对方惊讶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私宠的身分，平时不会碰到这类物品，所以猜想绘歌可能不会用手机。
    绘歌摇头，「也不是，只是……我太惊讶了，因为私宠身分特殊，通常是不会给私宠配戴可以对外联络的东西，更别说是手机这种危险的物品。」
    唐清沐这才明白她的顾虑，思考会儿，「说的也是，我没想到这一点。我问一下坤哥。」
    看对方翻找电话簿，绘歌还是很意外。
    「您好像很信任我。不只允许我外出，还给我手机……您就不怕会惹出什么麻烦吗？」
    唐清沐看着她，安静思考一下，「说是相信你，倒不如说，我是相信组织能力。私宠的身分不存在于这个国家，组织把你们改造成私宠，一定也做了很多预防手段。你们没有身分，就不能独立生活，就算逃出去了、曝露私宠的事，也一定会被有权势地位和金钱的人压下。而且，我不觉得你有反抗我的能力。」
    绘歌无言以对，唐清沐说的的确很贴切。
    很久以前，她的确有过要逃走的想法，甚至以死抗拒，但是下场却是被组织抓回去，将她卖给特殊客人，无法逃走、也不能选择死亡。而且她没有人脉、没有权势、更没有金钱在手，就算她成功逃出去，也没有所谓的身分，可以在这个国家立足，只要唐清沐转头跟组织说一声，结果还是一样的。
    与其拚死抵抗、整天害怕组织的追杀，不如乖乖顺从，还能好过一些。
    现在就很不错。遇到给她最大程度的自由、提供她丰衣足食，还买手机给她的主人，她现在还不太能明白唐清沐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转性残暴对她，但至少现在，她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唐清沐还在为对方不接电话困惑，突然看到对方莫名开始流泪，她有些吓到，「怎么了？不喜欢这手机的款式吗？」
    「不是、不是的，主人，我……」绘歌连忙用手抹去满脸的泪水，但却是越流越多，唐清沐连忙把客厅的纸巾整包拿给她，却反而被对方抱住，「对不起，主人，我只是太高兴了。能被您买下，真是太幸运了。」绘歌颤抖着音，眼泪止不住的往对方衣服上落。
    唐清沐伸手放在对方背上轻拍，许久没有说话。
    叮咚！
    『清沐，请帮忙买一盒豆腐好吗？今晚煮白菜豆腐汤』
    中午休息时间，看着手机里讯息，唐清沐笑了笑，手指快速打字回应。
    「难得看到清沐会看手机在笑。」一旁女同事注意到她的反应，好奇的开口出声，「这几天也开始自己带便当，是不是有交往的男朋友了？」
    「不是。」唐清沐回完讯息后，将手机收起来，「前阵子一位远房亲戚寄宿我家，这是她帮我准备的。」
    「远房亲戚？喔，像是到外地读书或上班的。」
    「嗯，正好我家还有空房，她就帮我准备便当作为回报。」
    「对了，有家蛋糕店周年庆，买一送一喔！下班后我们就去看看吧！」
    「好啊，我也很久没吃蛋糕，今天就去。」
    设定好的介绍让所有人都感到合理的点头，大家立刻将话题换下一个，唐清沐也很自然的跟大家聊下一个话题，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悄悄盯着她。
    喀、碰！
    刚打开家门就闻到料理的香味，肚子有些不争气地叫。笑了笑，顺手将门锁上。
    「欢迎回来。」
    轻柔好听的女子声充满开心地传来，绘歌先探头查看，确定只有唐清沐一人，才会直扑对方抱住。
    现在不只早上出门，回家时绘歌也会像这样衝过来抱住她，唐清沐有些不习惯，却开始喜欢这样的拥抱。
    「我回来了。」

 【10】你只是好运

    【10】你只是好运
    跟唐清沐生活了几天，绘歌逐渐知道对方的生活作息，也终于明白唐清沐买下她的另一个目的。
    这一天下班，唐清沐从警卫室领回快递送来的大箱子，绘歌看着平日淡定如水的唐清沐，此刻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兴致冲冲的开箱，这让她也有些兴趣，跟着一起看箱子里的东西。
    里面放了八成满的衣服布料，有些已经缝製好、有些只是碎布，其他则放了些缝线或棉花等等，看起来是手工缝纫的工具。
    唐清沐仔细清点好材料后，从房间里拿出一台小缝纫机放在餐桌上。
    绘歌这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主人，您要做衣服吗？」
    唐清沐边说边把布料放到餐桌上，「对，做给你穿的衣服。」
    「给我？」绘歌满头雾水，转头看向箱子里还有许多配件。
    什么样的衣服需要用到这样不常见的配件？
    寄来的东西已经是半成品，唐清沐只花两天的时间，按照顺序将布料都拼起来，并要她试穿后，又修改了两天就完成。
    那是一套欧式风格的连身裙，以米色蓬裙和咖啡色马甲做基本款，蓬裙前方修短至膝盖上，由前往后拖曳，上面缝製各种纱网、花边、缎带等装饰，还有一顶小礼帽做搭配，再穿上厚底娃娃鞋，堪称完美。唯一不足的是，绘歌拥有傲人丰满的胸部，穿着马甲特别适合，但是没有弹性的衬衫钮釦根本扣不上。唐清沐在纸上涂画许多构思，最后决定用穿绳的方式，将两边拉到适当的位置后，剩下的绳子绕过脖子当作项鍊装饰，最后拿宝石胸章扣住绳子尾端。
    绘歌惊喜看着镜子里的最终装扮，她现在就像西方古代贵族的少女，华丽又可爱。
    「太棒了！」一名戴眼镜的男子眉开眼笑的惊呼，毫不客气的在绘歌身边四处打量，「看看这个搭配、看看这个裁缝手法，真不愧是我们家小唐，手艺还是这么高超。」
    唐清沐一把将他推开，「别吓到我家模特儿了。」
    「哎呀，小唐还是这么无情。」男子夸张的喊着，到一旁摆弄摄影机。
    这里是位在商业区的摄影工作室。一楼开设服饰店、二楼被隔出几间不同风格的摄影工作室，这个男子就是店长杜维尔。
    今天是周末假日，一大早在家里修改完服装，唐清沐就开车载她到这里来，说是要拍照。绘歌原以为只是随便拍两张，纪念一下这套服装，结果唐清沐把她带到这个专业的摄影工作室，现在还说她是模特儿，这让她紧张极了。
    注意到她不知所措的情绪，唐清沐走去帮她整理好服装。
    「待会你就听从指示，摆几个姿势就好，不用担心专不专业的问题。」
    绘歌连连点头，显然还是很紧张，「为什么要特地到这里拍照？阿，我不是反对，只是很好奇……」
    唐清沐捏捏她的脸、放松脸部肌肉，「没有太严肃的原因，只是兴趣而已，当初买下你的时候，就有打算要这么做。」
    「是吗？」想起当时组织告诉她，唐清沐也只是因为她歌声好听，就决定将她买下来。她笑了笑，「清沐果然是特别例外的人。」
    唐清沐愣了下，也跟着笑了。
    这件衣服偏向西洋风，就挑选西洋风的摄影室。
    除了唐清沐要求的几个动作，杜维尔也提供自己认为不错的姿势，摄影师和灯光师也另外有人负责摆拍。绘歌一开始还有些肢体僵硬，但在拍了几次、看过照片后立刻修正，后面渐渐进入状况，不太需要他们纠正。
    杜维尔突然出声，「小唐，你从哪找来这个人的？」
    唐清沐站在一旁滑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跟一般人不太一样。」这话引起唐清沐的注意，「总感觉，她好像没有故事。」
    「故事？」
    杜维尔摸着下巴，思考怎么形容，「过往造就现在，这是我拍摄的基准点，我会习惯从模特儿身上的气质和动作，去推论模特儿过去可能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然后再拍出适合的气氛。但是你带来的这个女人，却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就像虚拟角色一样，即便服装打扮让她色彩繽纷、身上打再多的光影，却还是没办法从她眼中看到一点光，以实体来形容，就像是人偶一样。」
    听到这番话，唐清沐不得不再度佩服这个人的眼光，观察力简直就像是x光一样，照的人无所遁形。
    「她是地底下的人，不能存在于光之中。」唐清沐思考后决定隐晦的解释。
    杜维尔沉默许久，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模特儿会这么棘手，我一直不想跟那个麻烦的东西沾上一点关係，却还是逃不过。果然跟你们这种人深交，永远都有麻烦事。」
    唐清沐回头继续滑手机，「你就当作是在帮人偶拍商品吧，反正没少给你钱。」
    「你们有钱人就爱任性，不过对我来说，可是最好赚钱的途径。」杜维尔不再继续观察绘歌，「说起来，你带来的另一套衣服我看过了，真的很不错，比你家里人设计的都好看多了。这么多年过去，我都觉得你可以收起来，自己办一场服装秀，干嘛要白白给人？」
    「没有白给，一套衣服换我一季自由和零用钱，还算合理。要是能换血脉自由，要生多少套我都觉得划算。」唐清沐收起手机，视线看向绘歌，后者注意到她的视线，朝她笑了笑，这让唐清沐脸色不自觉缓和下来。
    杜维尔注意到他们的互动和反应，随即一笑，「原来她的故事，就在这里。」
    「什么？」唐清沐困惑看他，杜维尔摇头。
    「没什么。那就按照往例，另一件就跟照片一起送到老闆手上。你家模特儿身上这一件的话，照片会寄给你，那这一件你要卖吗？」
    唐清沐想了想，「暂时不卖，给她穿腻了再说。」
    杜维尔笑着，「你很宠她阿。」
    「这样算宠吗？」唐清沐不太能理解。
    「你都亲手做给她、还带她来拍照，一般不会有买主会这样做，我所知道的，你是第一个。」
    「是吗？我应该也是擅自作主的那种人吧？」
    这点杜维尔倒是很同意。
    唐清沐是把他从一堆专业摄影师里，捞出他这个刚出社会的实习生、与他签订工作契约后，就自顾自的把与本家联络的工作交给他，为了让他方便做事，擅自买下这里的一、二楼。一楼服饰店卖着唐氏企业出產的服饰，二楼就让他开梦想中的摄影工作室，让他从不起眼的摄影实习生，直接跳到管理两家店的老闆，当时还吓得他以为自己签的是卖身契。不过也在唐清沐的擅自作主下，他硬生生熬过两年的商业经营学习、摄影实习和参加从早到晚的聚会，现在才有底气靠实力站在这里当老闆。
    他曾问过唐清沐，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他这么个无名小卒？
    「随便抓个顺眼的人帮我做事，如果不是你就是别人，你只是好运被我选到而已。」
    当时唐清沐的回答太过现实，一段时间让他对这个恩人失望透顶，甚至想要辞去店长的职务，但是外面环境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工作比唐清沐给他的报酬还要好。再说，唐清沐毕竟是他知遇之恩的恩人，也不会仗着自己是雇主，就任意提出过分违法的事，最后他还是选择留下来。
    直到这两家店换唐清沐的父亲担任负责人，条件是让唐清沐保有人事异动的权利，避免杜维尔和其他员工遭到解僱。消息传出，就连他们这个外面聘请的员工，也知道唐清沐在本家的处境，这两家店是被总公司强抢回去，虽然有了唐氏企业的招牌、业绩和福利薪水也翻好几倍，但在杜维尔心里，还是认唐清沐为老闆，所以只要唐清沐请他帮忙的事，他都尽量替人做到。
    直到现在，他都很庆幸自己当时选择留下来。
    「对了，模特儿身上这一件的照片，你帮我做成写真集吧！我明天来拿。」
    「……」
    看着眼前又在擅自给他加工作的人，杜维尔心里骂了一句。
    唐清沐就是个爱压榨员工的恶质老闆。

 【11】第二隻

    【11】第二隻私宠
    嘟嚕嚕嚕……
    深夜，唐清沐和绘歌睡的正熟，床头柜的手机在寂静的半夜震动，敲打柜子的声音比音乐还刺耳。
    唐清沐百般不情愿的伸手接电话，上面是她不认识的号码，这让她脑门爆出一个青筋，「喂？」
    「深夜打扰实在抱歉，t小姐，我是崔立方。」通话对方传来愧疚的男人声，「有件事非常紧急，事关a先生，需要您出面解决，请您立刻到这个地方来。」
    听到地点后，唐清沐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被吵醒的绘歌揉揉眼，看着人走下床穿衣，「主人？怎么了？」
    唐清沐穿上风衣，「抱歉，吵醒你了。没什么，我出去处理件事情就回来，你继续睡。」
    墙上时鐘才刚过两点，唐清沐就突然要出门，绘歌下意识感觉似乎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跳下床，「主人，我也要去。」
    看绘歌已经跳起身穿衣，唐清沐也没时间阻止，反正一起同行也不会碍事，连忙帮对方拿来衣服，一同出门。
    开车来到指定的饭店，一名黑衣人引领两人来到一间豪华客房。
    崔立方坐在沙发椅上，旁边站着几位黑衣人，中间有个已经被打到无法起身的男子，被绳子绑在地上躺，脖子上的绳子另一头被一位黑衣人牵制着。
    一同坐在沙发上的还有敖任坤，「你来了，清沐。抱歉啊，这么晚还找你出来。」
    「坤哥，怎么了？」
    「唐小姐请坐。」崔立方摆手示意对方坐在沙发上谈话，「原本这件事由敖先生出面即可，但毕竟您是买方，敖先生觉得还是由您做决定才合适。」
    唐清沐坐在敖任坤旁边的位置上，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男人很眼熟，「这个人……好像是当初买的私宠，叫悠真的？」
    敖任坤点头，「对，他……」
    「放我走！」男子突然大吼起来，他想起身扑向唐清沐，但却被脖子上的绳子一扯，又往地面躺下。
    「没事，别怕。」唐清沐拍拍被吓到抱住自己手臂的绘歌，看向还瞪向自己的悠真，「你想走？走去哪？」
    「去哪都比在这里让你们糟蹋的好！」悠真吼骂着，「有钱又怎样？有钱就可以这么嚣张不把人当人看吗？我是私宠没错，但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就要被你们这样瞧不起？」
    唐清沐一脸不解，看向敖任坤，「坤哥，你对他做什么了？」
    「你这什么态度，我对他已经很好了！」敖任坤反倒不满的猛力拍桌，桌上跳起的空酒瓶罐表示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你也知道我家有多少凶神恶煞，普通人都吓哭。那天带回去后就先让他适应适应我家的环境，一直都还没出手。今天带他来这里喝了点酒，想说他应该适应差不多了，结果他竟敢反抗，揍了我家小弟还逃走！后来崔总管派人把他抓回来，我就先将他痛打一顿，没把他打死就不错了，还敢在这里对我吼！要不是看在你是清沐买的，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气在这里跟我吼吗？」骂了几句难听的字眼不够，还拿起桌上的空啤酒罐，直往悠真身上砸。
    这气势兇的绘歌大大吓了一跳，唐清沐却已经早就习惯，抚摸她的背安抚，平淡接话，「既然坤哥已经不喜欢，直接卖掉就好了，你也没碰他，只是皮肉伤，应该能收回不少钱，为什么还要崔总管把我叫出来？」
    敖任坤也习惯对方这么冷淡的反应，双手往后摊靠在椅背上，「毕竟这是你送的礼物，我不想擅自卖掉，让你以为我嫌弃你给的礼物，只想要贪你的钱。这对你来说太没诚意了。」
    唐清沐无奈一笑，「不会啦，我又不介意这些钱，而且这是坤哥你自己选的礼物，选不好也只能怪你自己眼光不好。怕我误会的话，卖掉的钱再去选一个不就好了？」
    敖任坤无奈叹气，大手揉她的头发，「不要以为这不是你赚的就乱花啊！干嘛这么跟钱过不去？」
    「没有，这是心意问题。坤哥就再买一个喜欢的吧！不够的部分我再贴钱也行。」
    「算了，万一被查到你把钱都花在我身上，别说你家的人上门讨债，我就先被我大哥打吐血了。」敖任坤想起自家大哥的暴怒，刚才那股凶狠劲立刻消失无踪。
    花大钱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一直乱花钱就是问题了，金山银山也会有被搬空的一天。敖任坤就曾因为一直花钱养酒店小姐，就被他亲大哥打断两颗牙、一根肋骨，禁止他再随意乱花钱。
    唐清沐一手拨好自己的头发，看向崔立方，「私宠禁止反抗主人、无论什么命令都要服从遵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状况？」
    「这是过渡期。」崔立方理所当然的回应解释，「即使我们再怎么严格规定，人的自信和尊严不会因为这样就消失。有些私宠过了两、三位买主后，就会开始產生怀疑自我和反抗心态，他们会被卖回组织也大多都是这个原因，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唐清沐问，「你们会怎么做？」
    崔立方看向悠真，「继续【教育】，直到他们接受身为私宠的义务并继续工作，我们会帮他们找寻稳定的买主，毕竟我们不是养私宠一生的公益组织。但要是像这样冥顽不灵的抗拒，组织会挑选特殊的买主，将他们介绍过去接受洗鍊，通常都会乖顺服从，要是再不行，就只能特别处置。」
    说到这里，唐清沐和敖任坤就不再好奇追问，绘歌也静静乖巧的待在唐清沐身边不发一语。
    「我不要……」躺在地上的悠真不甘心的开口，「就算当初我是自愿成为私宠，但不是一定要成为别人玩物才能活下去，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还钱赎身……」
    「没有办法。」崔立方立刻反驳，「一旦成为私宠，身体就已经被组织改造，有些地方的伤害已经不可逆，也不可能有还钱赎身这一项。私宠永远都是买主的玩物，一辈子都不可能逃脱私宠的身分。当初你们自愿成为私宠时，就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一条路只能往前走，没有后悔可以选。」
    悠真还是不愿屈服的样子，「那就杀了我吧！死了总比……」
    「那也不可能。」崔立方同样乾脆反驳，「只要你们还有一点价值，组织是不可能这么轻易销货。你还远远达不到标准，只能继续成为私宠，等待下一位买主。原以为前面两位买主已经将你驯服，没想到你还是想逃，只好把你卖给更特殊的买主。」
    听到崔立方提起他曾经的两位买主，悠真脸上只剩下恐惧的苍白，「不要，我…我不要……救、救救我，主人……」他看向在场唯一有可能救他的唐清沐，开口求救。
    唐清沐还在分心想着，拿回的钱能买些什么组织的周边商品给绘歌用，听到悠真的声音顿时回神，「嗯？你叫我？」
    悠真连连点头，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听到唐清沐要绘歌叫她主人，如果只是喜欢被叫主人这点小癖好，怎么想都比以前的主人和现在在场的两个男人安全许多，他连忙扭动身体，爬到对方脚边。
    「我、我已经很清楚知道自己逃不掉，我保证我不会再逃走，求主人收了我……而且我是专门服侍女主人，一定能让主人满意……」
    敖任坤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的笑了声，「我是无所谓，不过你真的要跟清沐吗？要是你觉得她比我还小，更容易逃脱的话，那我觉得你还是跟着我会比较安全一点。她出手比我狠，你恐怕就不是鼻青脸肿这么轻微的伤势了。」
    一直静静旁听的绘歌很认同他的话，当时为了救她，只用一个灭火器就将男人打到头破血流，凶狠程度她就已经清楚知道了，下次可能会直接将悠真打到残废。
    唐清沐不知道绘歌这么看中她的武力，只是对敖任坤的话感到很无奈，却也没有开口辩驳，看向还不知道意思的悠真，「你是长的很帅，但我已经有绘歌，不需要第二个私宠……」
    悠真连忙挺起身，「不只如此，我还会做其他事，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这话倒是让唐清沐开始犹豫，的确，家里有个男人的话，至少风言风语和骚扰会少很多，而且多一个人在旁边忙，绘歌也能减轻不少负担。
    懂得看气氛的崔立方立刻拿出一份文件，「唐小姐，这是悠真的资料和经歷，您可以看完后再给我们一个答案。」
    虽然回收后再卖出去会更赚，但也不是说卖就能立刻卖出去，而且私宠会逃跑的经歷可是会大大降低私宠的价值，要是唐清沐能接收，对组织来说算是减少一个麻烦。
    唐清沐接过资料看，敖任坤有些无聊，伸手拍了拍还靠在唐清沐肩上的绘歌脑袋两下，「几天不见，你看起来状态好像好了不少。」
    绘歌微笑着，「是，主人特意买组织开发的药给我擦，亲自照顾我，身体好的特别快。」
    「你在家也是这么叫她的吗？」
    「是，主人喜欢我这么称呼她。」绘歌红着脸笑，看的敖任坤有些心动，顿时觉得她有些可爱。
    敖任坤靠近对方低声，「那你们做了吗？清沐技术好不好……啊！」问到一半，唐清沐立刻就用手上的文件打他的脸。
    「坤哥，人家的隐私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敖任坤揉了揉被拍红的脸，「我只是担心你，我认识你到现在都是单身，就怕你那方面……」
    「闭嘴。」唐清沐再次用文件拍他的脸阻止，「绘歌服侍的很好，我很满意，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敖任坤放心似的笑了笑，不再多问。绘歌也抱着唐清沐蹭了蹭，一脸笑的幸福。
    这让悠真看得有些出神。
    唐清沐将文件放回桌上，「上面说你擅长厨艺，正好刚搬家，也有空房可以给你睡，你就跟我回去，负责帮我们准备三餐。但是，你如果再逃走，我是真的会打断你的腿，再把你卖回组织。」
    「是，谢谢主人。」悠真连忙道谢，为自己暂时安全感到松口气。
    「如果要卖回组织，我建议还是四肢健全，回收金才会比较高。」崔立方边说边拿出新的文件，「既然已经决定，那么请两位在这份赠与契约上签名，唐小姐就可以带回悠真。」
    「好。」敖任坤和唐清沐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12】敢逃走、拆你手

    【12】敢逃走、拆你手
    折腾了一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
    唐清沐扔了一瓶药膏给悠真后就出门上班，绘歌抱着棉被拿到阳台上晒。天气越来越暖和，不论晒衣服还是晒棉被，都能很快就晾乾让她觉得很愉快。
    悠真坐在沙发上，看着人忙东忙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也听说过绘歌的事，被买主玩坏的私宠屡见不显，最后被送到哪里谁也不知道，但很少听说是被买走的。
    绘歌被买下那天，他正好在净化室做清洁，听说是那个坤哥一看到他，就决定买他，唐清沐出钱。他一直以为又是哪个大手笔贵妇，但初次见面却跟他印象中那些中年妇人不一样。现在他惹出事端，唐清沐也不嫌麻烦似的，将他带回来。行为做法都跟他记忆里的人不一样，他实在猜不出这个新买主的个性。
    「你不抹药吗？」绘歌突然向他搭话，「要不要我帮忙？」
    悠真看了看手上玩转的药膏罐，昨天他被敖任坤和黑道小弟围殴痛打，来到这里前曾去做过检查，身强体健的他没有任何内伤，只是皮肉伤看起来比较恐怖罢了。
    同为私宠，他没有太大的戒心或反感，将药膏罐交给对方，自己脱下上衣，背上果然也是到处瘀青。绘歌找来棉花棒，就像唐清沐帮她抹药一样，挖了一些抹在瘀青的地方上，画圈抹开。
    「你现在改名叫绘歌？」悠真突然开口，「这个买主你觉得好吗？」
    绘歌微微一笑，「嗯，主人与我以前的买主很不一样，她人很好，也会亲自帮我上药。」
    悠真想了下，「你没想过或许只是她感到新鲜才这么做？说不定腻了就又会把你卖了。」
    绘歌依然微笑着，「或许吧。至少主人现在对我是真的很好。」
    「你就没想过要逃跑吗？」悠真有些激动，「我们虽然是私宠，但也是人，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也可以，凭什么我们只能当他们的玩物、看他们的脸色过活？」
    绘歌眨了眨眼，「可是，我们又能逃去哪里？组织分布全世界，到处都有组织的人，我们也没有真正的身分，连要一份正式工作都是很困难的事。现在有对我很好的主人，给我有吃有喝又能安心睡觉的家，难得能过上这么安静的日子，我不想离开现在的主人。」
    悠真不意外她会出现这种反应，组织一直都在灌输他们这样的观念，绘歌说的也是事实，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可是我不想当私宠，被强迫做那些事……」
    「不会。」绘歌继续往他身上抹药，笑得开心，「主人很温柔，只要你听话，她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悠真看了她一眼，猛然撇头哼声，「这么天真，难怪你会被排挤。我是男私宠，买主是女人，你就不怕她会专宠我，转头就把你卖了？」
    绘歌一听，神色有些黯淡，「如果是这样，的确会有些寂寞，不过只要主人开心就好。」
    听到这样完全不被他挑衅的回答，悠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说下去。
    逃跑还是靠自己吧！
    他趁绘歌没有注意，偷溜出去。组织早就知道他一定会不死心还想跑，将悠真身上的晶片讯号告诉唐清沐，没想到唐清沐知道后，居然直接从公司请假，亲自跑来抓他。而且下手比敖任坤还狠，直接拆了他的手导致脱臼。
    回到家后，唐清沐将人扔到客厅地上。
    「好痛！」悠真抓着自己的左肩，「你弄断我的手，想卖也没那个价格了！」
    「既然我答应把你带回来，基本上就没打算要把你卖回去。谢谢。」唐清沐坐到沙发上，接过绘歌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不是说不会再逃了吗？」
    悠真闭紧嘴，拒答。
    唐清沐也不在意，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她从没完全相信当时对方求救的条件，「你都已经成为私宠了，还想抵抗什么？」
    悠真怒道，「我就不想看你们的脸色活下去！」
    「你以为正常工作就不需要看人脸色了吗？」
    「外面至少还可以换工作，我们却不能随意换买主！」
    唐清沐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工作哪是随便就能换，搞不好还没找到新工作，自己就快饿死了。」
    悠真撇头，一点也不想跟她说话。
    唐清沐有些无奈，感觉像是带回一个反抗期的小孩一样。她不讨厌小孩，如果要她短暂带小孩也可以，只是她没那个热心去应付小孩的心境问题，像绘歌这样乖顺听话就很好，不懂她可以教，教完自己学，多省心。
    想到这，不禁伸手往坐在自己旁边的绘歌头上摸了摸表示欣慰。后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样舒服的安抚谁都不会拒绝，乖乖让唐清沐摸头，开心笑了笑，偏头靠到对方肩上蹭。
    真是太可爱了！
    唐清沐揉着她的脸和耳垂，「现在时间有点早，晚餐我们到外面去吃吧！」
    「好啊，主人要吃什么？」
    「火锅。你之前说没吃过自助式的火锅，今天带你去吃。」
    绘歌听得一脸都期待的发亮起来，开心扑向对方抱，「太棒了！谢谢主人！主人请稍等，我立刻去换衣服，很快就好。」说完，蹦蹦跳跳直往卧室跑。
    唐清沐也笑了笑，起身走向悠真，抓住左手臂猛力一推，将对方脱臼的地方接回去，「好了，你也准备一下，出门吃饭。」
    悠真动了动肩膀舒缓，听到这话愣了，「我也去？」
    「对，我不想吃到一半，还要跑去把你抓回来。带着你一起行动，有什么问题，我也能立刻就近抓你回来。」
    悠真还没想到下次逃跑的机会，听到瞬间有些心虚的撇过头。
    他就不信，这次让他出门，自己还逃不了。

 【13】为什么我要跟别人一样？

    【13】为什么我要跟别人一样？
    「欸欸，你看那桌。」
    「哇……帅哥美女，该不会是哪里的明星啊？」
    「怎么可能，明星哪会到这种常见的小店吃火锅啊！」
    「我看也还好啊，班上那个谁顏值也很高……」
    「大概只是哪个网红出来吃饭而已。」
    才刚被领到座位，绘歌和悠真出色的外貌立刻引起周围的目光，唐清沐虽然比不上两人，反而因此显露清秀优雅的姿态，也是引起一刻的话题。不过在这个网路发达的时代，人人都可以在网路上当明星，男人秀肌肉、女人秀美顏，眼光都已经被网路养刁的现代人，只是好奇看了一眼，转头继续淡定吃自己的火锅。
    反倒是鲜少出门用餐的两个私宠，止不住好奇和兴奋的四处观看，就连悠真一时都忘了要策画逃跑。
    唐清沐看了看两人，微微一笑，「很好奇吗？」
    悠真一愣，立刻红着脸收回视线。绘歌倒是坦然点头，「是，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用餐。」
    「不好意思，帮您送汤头。」服务员说完，端来一锅双色汤头放到桌中凹槽里，然后点火开煮。
    悠真好奇探头看了眼，「这是什么？里面没有料吗？」
    「麻辣汤头和海鲜汤，想吃什么都自己来。」唐清沐开口介绍，「食材在那一区，拿这个大盘子去那边夹，肉的话就用这个萤幕点，服务员会送上来。那里还有其他小菜、炸物和水果，那里是饮料和茶可以喝。我记得悠真你的资料上说喜欢吃甜的？最里面那里有小蛋糕和冰品，想吃的话自己去拿。」
    悠真再度一愣，但这次却没有移开视线，他从没遇过还会在意他喜好的买主。
    绘歌已经忍不住兴奋，拿起自己的大盘子，扯着唐清沐的袖子，「主……清沐，我想去到处看看，带我去。」
    「好。」唐清沐笑了笑，「悠真也要一起吗？不用担心有人会抢座位。」
    悠真看了看，拿起自己的盘子也跟着人走。既然打算要跑，那也得吃饱才有体力。
    「清沐，真的什么都可以拿吗？拿几个都可以吗？」
    「可以，只要自己能吃的完就行。」
    「清沐，这种肉好好吃！能再多点几盘吗？」
    「好啊！不过一次别点太多，吃完还想吃再点。」
    「清沐，这个蛋糕……」
    「清沐……」
    一顿自助式火锅晚餐，在绘歌和悠真又惊又喜下热闹的吃完，也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唐清沐喝着饭后咖啡，看向已经饱到不能动的两人笑了笑，「有吃饱吗？」
    「我从没吃这么饱过……」绘歌太过兴奋夹了许多菜，还拿了很多水果和蛋糕，她现在连水都喝不下去。
    「我也是……」悠真也瘫坐在椅背上，得意忘形点了十几盘的肉大吃特吃，现在连隔壁桌的汤头香味都让他有些想吐，随后看向唐清沐，「你好像很早就吃饱了？」
    唐清沐点头，「嗯，我吃不多，也不想勉强自己吃太多，太饱会很不舒服。」
    悠真挺身坐好，「那你来这里不就很不划算？」
    「不划算，所以我很少到这种算人头的自助式餐厅吃饭，会来的话都是跟朋友或坤哥他们一起。」唐清沐仰头将最后一点的咖啡喝完，「吃饱了，我们到隔壁商场逛一逛消食吧！顺便买一些你们的衣服。」
    「咦？」
    绘歌凑过来，「家里缺一些家用品，也能一起买吗？」
    唐清沐拿起帐单，「可以啊，反正我们是开车来的，现在又有悠真可以帮忙搬。你先列张清单，我去结帐。」
    「好。」绘歌也起身跟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列清单。
    悠真跟在旁边，惊讶看着绘歌拿出手机，「这是你的？」
    「嗯，清沐特地办给我用的。」
    唐清沐拿回收据，放到自己黑色皮夹里后，转头看他，「你也要吗？待会有经过手机店，你可以自己去挑一支。」
    悠真讶异的顿时有些没反应，「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绘歌，小心！」唐清沐连忙将快撞到一旁柱子的绘歌拉过来，绘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牵紧对方伸来的手，继续边想边列清单，「用手机方便联络，你不要也可以。」
    悠真有些激动，「不是，我们是什么身分？一般人哪会带我们出门逛街吃饭、又是挑买衣服又是给手机，我们只不过是你们的玩物，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引起路过人的目光，绘歌也停下列清单的动作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唐清沐一副自然平常的样子，「别人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想买什么给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只要说要不要就行了，为什么我要跟别人一样？」
    悠真愣了愣，「可是、可是这很奇怪……」
    唐清沐皱眉，「你没资格说我奇怪吧？你自己也是啊！当初是你自己自愿要走这条路，现在想退却没路，就大闹找麻烦。你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你一定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既然当初已经决定要走，那也只能继续往前。与其在这里像小孩子一样大闹要回去，不如自己想办法逆境求生存还比较有用。就像绘歌这样，我开心、她也好过，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
    一番话让悠真说不出话，完全说中他心里反抗的原因。
    组织的洗脑和崔立方的回答，已经将他想要成为普通人的希望毁灭，但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踏入这个世界。组织没有威胁他、崔立方没有逼他，唐清沐也只是在因缘巧合下将他买下来，是他自己太小看这个世界、太小看真正的人心险恶，歷经前两个买主对他的残酷虐待，他只是害怕会再遇到更可怕的事，所以寧死也不想再活下去当私宠。
    但要是遇到好的买主呢？他不求像绘歌一样特别好的待遇，只要别再有那样的经验……
    「悠真。」唐清沐的呼唤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别发呆，该走了。」
    看着人转身要走，他猛然回神，那个对绘歌特别好的买主，现在也是他的买主。
    或许，或许他也可以……

 【14】我后悔了

    【14】我后悔了
    「快点快点，赶快去……呀！」突然从旁边店家衝出一名女子，直接撞上悠真。
    悠真连忙将人扶稳，「抱歉，你没事吧？」
    女子还想开口大骂，仰头就看到一张俊俏的脸对她道歉，双手还牢牢抓住她的手臂以免跌倒，充满男人气概。女子脸上一红，看呆了眼。
    「放开！」突然一个男人一手将悠真推开，将女子拉到自己身后，「想对我女朋友做什么？当街掳人是不是？」
    「别这样，是我不小心撞到人的！」女子连忙出面想阻止男朋友发怒。
    俊俏的男人是女人都喜欢，同为男人就很难有好感，况且还是自己的女朋友看到脸都红了，他怎么可能会高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随即又走来两个男人，好奇的凑上。
    「这人撞了我女朋友，连道歉都没有还抓人。」
    女子连忙出声否认，「不是的……」
    「喂！撞人不道歉啊？不道歉的话我们可是要报警啊！」
    「看你长的这么帅，应该不会连道歉都不会说吧？」两位友人边说边凑近，其中一位还推了推他的肩膀。
    一听到事情有可能会闹到报警，悠真握了握拳低头，「对不起。」
    看到帅哥示弱低头，三个男人却更得意，看来是个好欺负的。
    女子的男朋友笑，「就这样？你撞伤我女朋友，就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好歹拿点诚意来吧。」
    「……我身上没钱。」
    「一块钱也没有？」三人看了看，悠真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的确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没钱算了，免得说我们抢劫。要不然这样，你跪下来磕头，我们就当没这回事。」
    眼看玩笑有些开大，女子连忙赶紧上前拉住自己男友，「别这样！算了，我们走啦！」
    但三个男人已经欺负上头，看到长相俊俏的男人朝自己示弱，怎么可能会罢休？其中一个人绕到悠真身后，伸脚踹向他的后膝。
    悠真也不介意，这点欺负比起以前毫无尊严被践踏，简直小巫见大巫。准备就要往地上跪，却被人抱住，不让他跪下，他闻到一股清新洗衣剂的味道，跟他在家里闻到的一样。
    「站好。」唐清沐扶起对方说，突然一个抬脚，就将刚才踹悠真的男人踹滚好几圈。
    「呀啊！」路过的人传来惊叫，那对男女和友人看得傻眼。
    「我一向是以牙还牙，你踹我的人，我还你一脚，就不用道歉了。」唐清沐朝倒在地上的人说，转头看向那对男女，「我的人已经道歉，你们还需要什么赔偿？直接报警也行，我都奉陪。」
    看到这么纤瘦的女人，居然一脚将男人踹滚一段距离，这群人是典型的胆小怕事、看人欺负，连忙说了几句不用就逃到没影。
    悠真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唐清沐就拉过他转身，拍了拍他后膝的鞋印。
    「你长这么高大，居然不会反抗，就算组织放过你，你这样是要怎么自己独立工作？」唐清沐无奈。
    她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从头看到尾，想知道对方想逃走的决心，但组织的洗脑对私宠还是有巨大的影响力，面对外界的压迫，不论是陌生人还是买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退让妥协。
    果然，明明是对方的错，悠真却选择默默吞下、任由其他人欺负，所以她只好出面解决。
    「对不起。」悠真没想到唐清沐居然会为他挺身而出，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其实也不是真的想逃，只是…只是我不想再被迫服侍人，不想再有那么痛的经验……」
    唐清沐愣了下，「嗯，我知道，我也不喜欢强迫人。只要你别再这样闹，我是可以请崔总管帮你找好一点的新买主。」
    悠真看向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在那之前，你……会想跟我做吗？」
    唐清沐摇头，「不会。你既然不喜欢这种事，那为什么一定要做？我跟绘歌也没有做。」
    「您跟绘歌……没有做吗？」
    「没有，信不信由你。」唐清沐一点也没有想要对方相信他的样子，只是说出相同的回覆。
    他惊讶了。绘歌评价再怎么低，也是比一般女人还要好看、能力更好的私宠，唐清沐买回去这么久，居然连碰都没碰？
    他终于相信早上绘歌跟他说的那些话，唐清沐不是会强迫他们的买主，悠真顿时感到愧疚的想哭。
    「不，我信你……我不会再逃，主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求求你别把我卖了……」他低声恳求，不禁将脸埋入对方颈肩里，洗衣剂里还夹杂一股香味，闻起来让他感觉柔软，不禁蹭了蹭脸，看起来像是在向人撒娇似的。
    「如果你能安分，也是能留你下来……你别蹭了。」唐清沐将人推开，摸着刚才被蹭的地方，「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买东西，然后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会被蹭出火的危险。
    身为私宠时常注意买主的行为举止，看对方一直摸与自己接触的地方，悠真猜想唐清沐或许真的对他没兴趣。
    他实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尝试接受并讨好这个买主。万一组织已经替他找好新买主，那该怎么办？

 【15】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15】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一天，唐清沐带悠真到她常去的健身房，跟柜台的店员指名找个人后，又把他带到另一间房。里面摆满各种训练用的道具，沙包、软垫、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格斗比赛用的空间。
    悠真问过唐清沐要做什么，唐清沐却要他先去换上次买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唐清沐正在跟一位满身刺青、比他高的男子说话，她招手要悠真过去。
    「悠真，他是阿克教练，擅长拳击和基本的格斗技。」
    「你好啊，悠真。」男子朝他伸手，留着三分头、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如果忽略那些密密麻麻的刺青，看起来就像是热爱户外运动的阳光青年。
    悠真也伸手回握对方的手，「你好。」
    阿克笑了笑，突然将他拉近身，另一手顺势伸进他背心里，在他身躯一阵乱摸。
    悠真吓得立刻拍开他的手，退后好几步，一脸惊慌看向毫无反应的唐清沐，「到底要做什么？」
    唐清沐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阿克，「怎么样？」
    阿克笑了一声，眼神似乎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坤哥的事情我也有听闻，我还以为真的有些本事，原来也只是组织用药培养出来的身体，只是好看，不太能顶得住。」
    坤哥？组织？原来这个男人也是这边的人？！唐清沐把他带到这里，还让他换这一身方便活动的衣服，该不会是跟前买主一样，强迫他去服侍别人交换利益？！
    「果然是这样。」唐清沐似乎感到理所当然的点头，「不过应该只是服药，没有在身体里装什么填充物之类的吧？」
    「不会，毕竟他们是要拿来『用』的，组织不能保证买主会不会玩过头，万一里面的填充物破裂，很有可能会出现麻烦。所以他们都是用药物和体能训练改造。」阿克说的明白清楚，彷彿就是从组织里出来的人。
    唐清沐点头表示理解，「没有麻烦就好，那他就交给你了。两个小时后，我再来接他。」
    「你不一起留下来看他训练吗？」
    「我去准备你说的那些食材，就不浪费时间看你们训练。」唐清沐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往门口走去。
    悠真立刻抓住她的手，一脸的难看，「你要把我留下来服侍他？」
    唐清沐摇头，「不是，是健身训练。」
    悠真嗤笑一声，「健身训练？你什么都没说明清楚，就把我带到这里，以为这种理由我会信吗？」
    唐清沐皱眉，「信不信你都得留下来接受训练，想问什么就问阿克，我赶时间，让开。」说完一把将人踹开，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
    悠真捂着自己的腰，想挣扎着跑向门，却被一双手按住他双肩。
    「来吧，跟我一起做训练。」阿克一抹饶富兴趣的笑容，看的悠真恐惧冒汗。
    「先来测量你的身高、体重、体肌肉和身体含水量。嗯……勉强可以，就是肌肉分佈不均。」
    「所谓的健身跟减肥不同，饮食习惯和训练内容也不一样，你的话，首先每週来我这里训练三天、每天喝够两千毫升的水，这本纪录册给你。」
    「再来看你的体能，先来五十下的伏地挺身、五十下仰卧起坐、跳绳一百下……」
    「在正式教你格斗技之前，你得先学会怎么到地才能将伤害减少。来吧！喝阿！」
    碰！
    在一顿指令操作、又被对方摔了好几次后，悠真摊死在软垫上，他现在累得连抬头都觉得吃力。
    阿克在纸上写完纪录，蹲到人旁边，看着他许久，不禁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怎么了？」
    看悠真一点防备都没有，阿克笑了声，「要是我现在硬上，你应该没力气抵抗了吧。」
    不得不说，恐惧真的可以给人力量。悠真一听吓得直接用滚的方式远离他，全身戒备盯着人。
    阿克愣了下，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着，一步步走向他，「没想到你还有力气啊！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爱做无力挣扎的小鲜肉……」
    悠真没有回应他，转身抓住手把拉开门，却被阿克快步上前，抢先他一步将门压上。
    「别挣扎了，小鲜肉。」他将人圈在自己怀中，脸靠在悠真耳边低语，「你还真以为自己被送来，就只是单纯的做体能训练吗？既然成为私宠，就别妄想能翻身成为普通人。」
    悠真吓得挥手想拨开靠在耳边吹气的脸，却反而被对方用力抓住他的手，顺势压在门上，转身面对阿克图谋不轨的笑脸。
    可能是刚才的训练测试耗掉他的体力，也可能是阿克本来就比他强壮的多，悠真拼尽全力想挣脱对方，却一点也无法让对方移开半步。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私宠，你不能擅自对我出手！」
    阿克从容笑了一声，「谁的私宠并不重要，只要主人允许，任何人都可以上。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所以，唐清沐真的把他当交易筹码一样，供给这个男人玩弄？就跟前买主一样……
    恐惧瞬间像虫一样爬满他的头皮，噁心的让他感到反胃想吐。
    悠真猛然使劲推开对方，阿克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挣脱，整个人被推倒在地，幸好还有软垫，要不然他可能会撞得头昏眼花。不过当他回神，看到门被打开后，也开始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糟了，好像过头了……

 【16】目的是什么？

    【16】目的是什么？
    单独训练室就在大厅健身房旁边的小房间，离出口更没多远。悠真立刻就看到出口的玻璃门，不顾其他人困惑的眼神，直奔门口。
    阿克立刻追出来大吼，「拦住他，不可以让他跑出去！」
    但是太过突然，没有人来得及反应，悠真跑得更快。
    只差一步就能踏出大门，突然从柜檯跳出一个人，拦腰将他抱住，借力转了一圈将人拦下。看到对方身形比自己小、一席长发顺着转圈飘到他面前，悠真原本还想挣扎反抗，但头发上传来的香味，熟悉的让他暂时冷静下来。
    怀里的女人没有立刻放开他，只是缓缓仰起头，靠在他急速起伏的胸口上看他，「冷静下来了吗？」
    「主人……」悠真喘着大气，还有些慌乱的眼瞳看着人，顿时说不出话。
    唐清沐在确定对方不会在跑走后，收回马步站好，一手牵着人，另一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两下。
    她没有说话，悠真却感到自己开始冷静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却不自觉的颤抖，双腿猛地跪下，双手将人拦腰抱住。
    「求求你，别把我送给别人……」他将脸埋在对方腹部上啜泣，低声哀求，双肩都在明显颤抖。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景象吸引，唐清沐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有些生涩的拍拍对方头顶，以示安慰，然后看向罪魁祸首的阿克，一脸的无言。
    「阿克，你知道悠真是我的人，还有胆子敢对他出手，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我动手揍你。」
    阿克心虚笑了几声，「我不是故意要玩这么大，我只是想看看能从坤哥手中逃走的人长怎样，谁知道他这么不经闹……」
    唐清沐叹气，「你都把人压到墙上了，谁会相信你只是想玩而已？」
    这话引起围观的人一阵大笑。
    「哈哈哈，说的没错，谁相信啊？」
    「阿克都用这招拐骗小鲜肉上鉤，这次居然动沐姐的人？看来阿克是真的很想要沐姐的『特殊照顾』阿！」
    「我真的没有想动他，只是玩一下而已！」阿克也跟着笑几声，「不过沐姐，你这么快就回来接人，怎么窝在柜檯不进来？就不怕我真的出手？」
    「因为我在跟她说话。」
    唐清沐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开口，一个声音代替她回答。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纷纷转头看向站在阿克身后的男人，阿克更是脸色苍白，一点也没有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
    「坤、坤哥，您是什么时候……」
    敖任坤凹了凹手指，一脸兇狠的笑，「就在你调戏悠真的时候。」
    围观的人立刻散开的同时，也传来阿克的哀嚎声。
    悠真还在满脸泪水、警戒看着他们，唐清沐只是叹了口气，将人扶起来。
    「走吧，悠真，我们回家了。坤哥，我们先走了。」
    「喔，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会去找你们的。」敖任坤朝两人挥手道别，转身将阿克拖走。
    悠真被唐清沐牵着手走出健身房，心里倒是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们。
    唐清沐带他到小吃店吃饭，等悠真换回便服时，给他点的餐点也已经送上来，但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看着坐在对面的唐清沐，他还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不吃？训练太累了吗？」唐清沐给他夹了一块嘴边肉，好奇的问。
    悠真犹豫一下，还是觉得要弄清楚，他才有胃口吃饭，「你把我送到那边说是要做训练，是要做什么训练？」
    唐清沐愣了下，似乎这才想起没有仔细跟对方解释清楚，抱歉一笑，「早上匆匆忙忙的，还没跟你说。不过应该很清楚吧？那里是健身房，当然就是要你去做健身训练。」
    「为什么要我做健身训练？」
    「因为你们的身体很糟糕。」唐清沐吃了一块嘴边肉说，「我问过了，你们的身体全靠药物改造成受欢迎的形状，只要停下用药，身体机能就会快速衰退，想要继续维持又不吃药，就得靠运动和饮食恢復身体该有的机能。」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悠真还是不太明白，「这种药不会花到你们的钱，为什么不让我们吃？」
    「你不是一直想靠自己，在外面独自生存吗？首先第一步就要把药给戒了，想办法让身体长出健康的肌肉和骨骼，要不然一旦断药，你的身体很快就会衰退老化，到时候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等死。」唐清沐吃了一口饭继续说，「我也帮绘歌找了不同的教练，你们有各自需要到健身房训练的时间，这期间我会慢慢帮你们减少药量，直到你们的身体机能变成跟普通人一样为止。」
    悠真完全无话可接，他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要为我们这么做？」他一直想要获得自由，没想到唐清沐不但答应，还帮他找办法，甚至已经开始执行，这反倒让他有些茫然，「你花了天价买下我和绘歌，目的也不是做那种事。就只是为了要完成我的妄想吗？你的目的是想要什么？」
    唐清沐缓缓嚼着嘴里的豆干，似乎正在思考，「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
    这次唐清沐思考更久，突然像是回神一样，筷子指着他面前的麵，「赶快吃，麵都糊了。」
    悠真连忙拿起筷子搅了搅，散开麵条。虽然还不清楚唐清沐真正的目的，但这件事听起来对他有益无害，而且唐清沐也确实替他出头，最后还是敖任坤将人痛打一顿。想到这，肚子这才有空似的大声咕嚕叫，连忙认真吃麵。
    唐清沐轻轻一笑，替人夹了块豆干，「对了，你的厨艺是特地学的？还是有兴趣学的？」
    悠真连忙嚥下嘴里的食物，「一开始是组织要求，后来是我自己觉得有趣，参加很多组织的培训，学会不少料理，中西餐的都会一点。」
    「那还不错。今天早上我去超市抢购一箱特价的蛋和肉，还买了一些蔬菜，回去后让绘歌把土锅找出来，晚上吃火锅。」
    悠真愣了下，原来早上这么匆忙，是为了跑去超市抢特价品？
    「你不是很有钱吗？」
    唐清沐看着他，笑了声，「别担心，我虽然只是一个银行小员工，赚的钱不多，但要养我们三个人，还是很够用的。」
    这个答案听起来很合理，却还是让悠真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买主的事不允许他们问太多，最后决定不再继续追究。
    两人在小吃店吃着午餐、聊着晚餐，没有注意到对街走过正在逛街的几个女人。
    「咦？那是不是唐清沐？」
    「嗯？真的是她，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真难得。」
    「天啊！清沐在跟一个男人一起吃饭？！」
    「好帅啊！是清沐的男朋友？没听她说过啊！雅珍，平时你跟她聊最多，你有听过她说交男朋友的事了吗？」
    苏雅珍摇头，也是一脸惊讶，「清沐很少说家里的事，她也没跟我说过身边有男人。」
    「说不定不是男朋友，只是认识的人或亲戚而已。」
    「也是，等上班后再问问她。」
    一行人决定不打扰唐清沐，继续逛街行程。苏雅珍多看了两眼，也连忙跟上其他人。

 【17】给我躺下

    【17】给我躺下
    自那之后，悠真和绘歌会固定一个时间到健身房报到。阿克已经被敖任坤严重警告，不允许再对悠真毛手毛脚、出言调戏，还给悠真特权，只要阿克出现过分的手段，允许他动手打人。绘歌的教练则是一名外号叫莉莉的短发女子，训练内容跟悠真大同小异。
    这间健身房是敖任坤开的，眾人只知道两人是唐清沐的人，所以没有多问详细。两人也意外得知，唐清沐高中时曾经胖到破百公斤，后来是在这里训练、同时还学会拳击和跆拳道，才顺利减重成功。这才让两人恍然大悟，合理解释了当初为什么唐清沐能将一个男人一脚踹滚好几公尺远。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唐清沐从没对他们发怒过，那一天帮悠真解围也只是语气重了点，算不上生气的程度，有的只是无奈叹气，尽量劝他们改主意。不过身为私宠，绝不可以违逆买主的任何要求，所以他们之间从没有过激烈衝突。
    这期间悠真也知道唐清沐没有经歷过情爱，这在眾多买主里也有出现过这样的人，但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唐清沐好像真的对这种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偶尔绘歌要求一个拥抱，唐清沐也就只是单纯抱着人，毛手毛脚的动作从没出现过。
    唐清沐对他也不会忽略到空气的状态，依然叫他一起吃饭、做家事，渐渐将三餐的工作交给他后，也会帮忙买需要的食材回来。就像是对待小孩一样，摸摸头、捏捏脸、拍拍背，就只是这样，再多也没有了。悠真也逐渐放开心去适应这种如梦一般的生活，现在的他有吃有喝，又有柔软乾净的床可以睡，只要他不再乱逃跑惹麻烦，就算整天躺沙发晒太阳、玩唐清沐的游戏，对方也不会限制他的自由。
    悠真渐渐开始產生跟绘歌一样的错觉，觉得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安静祥和的日子，平淡轻松的让他感到有些恍惚。
    只是偶尔的，会出现一些小插曲。
    这天一大早，悠真照样早起煮早餐。平日他起来准备早餐时，唐清沐就已经出门跑步、或是在家做一些简单的运动，等到他煮完早餐，唐清沐也洗完澡换上外出服，边吃早餐边交代他和绘歌一些事后，从容出门上班。
    但是今天却一直没看到人，他有些困惑，犹豫是不是该去敲门提醒？
    五分鐘后，还是没有动静，唐清沐很少会随便请假，算是个认真的人。他如果是用担心对方睡过头迟到而叫人，唐清沐应该不会生气的吧？根据这一个月一同生活的经验，悠真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叫人。
    走到房门口，小心翼翼打开门。
    房内一片安静，只有细微的呼吸声。悠真悄悄走到床边，唐清沐依然睡得安稳，绘歌却似乎发现到动静，有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悠真……早上了吗？」转头看向窗帘，缝隙透进一丝丝的阳光。
    悠真点头，「我看平常该醒的时间，主人却没有出来，所以进来看看。」
    「主人说她今天请假。」绘歌打了个呵欠，「说是线上团体赛什么的，一直玩游戏到三、四点才睡，要我中午再叫她就好。」
    悠真再次点头表示了解，走到窗户边，将靠近床尾的窗帘束起，「早餐我煮了稀饭，你要吃吗？要不然我先放着，等中午主人醒来……」
    绘歌轻轻走下柔软的大床，将放在床边的衣服穿上，「没关係，今天预定要打扫浴室，那我先去吃了。」
    「好。」看着傲人身材在自己眼前随意行走，悠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绘歌也没有什么不适。他们私宠早就习惯在家里光裸着身体，现在只是因为唐清沐给他们买了许多衣服，天气又冷，才穿着衣裤。
    还在床上沉睡的唐清沐，绘歌的离开似乎让唐清沐感到有些冷，拉起棉被将自己盖住。
    悠真看了会儿，小心翼翼爬上床，躺在人旁边注视。他也没想要做什么，就只是想多看看这个年轻又奇怪的主人。不但帮他们执行戒药计画，还给他们买新衣裤之类的必需品和手机，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却又担心这只是一时的衝动，或许哪天冷不防就真的将他卖了。
    他不安的看着那张睡脸，轻声自言自语，「从没遇过对我这么好的买主，我该怎么做才能继续留下来……」
    「好啊……」埋进被窝里的下半脸传来似睡似醒的声音，「我都花钱买了，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悠真愣上好一会儿，这句话他从以前的买主口中听过千百次，每次都让他感到屈于人下的羞辱，之后伴随着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但是现在，这句话从眼前这个想让他留下来服侍的买主口中听到，一丝期待从他心中逐渐扩大，变成可以实现的未来。
    「主人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只要我能做的，我…我都做……」他试着开口问，唐清沐现在究竟是说梦话还是清醒的，他实在看不出来。
    唐清沐现在的确是醒着，但打了整夜的游戏让她实在睏的睁不开眼，天气又冷的让她非常不想下床。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你也习惯裸睡吗？」
    「咦？是，组织训练我们必须习惯。」悠真不太明白对方突然提出的问题，只能照实回答。
    唐清沐从被窝里伸手，依然闭着眼摸索他的脸和脖子，随后又收了回去，「你怕冷吗？」
    「还好。」至少这屋子里的保温效果还不错，他还能只穿一件薄衣和短裤在家里乱晃。
    「把衣服脱了，进来。」
    悠真顿时感到有些紧张，这个要求果然来了吗？但对象是唐清沐的话，他或许可以接受。
    「是。」
    将全身上下的衣裤都脱下后，他再度爬上床。鑽进棉被后，两手压在两旁，将唐清沐困在自己两手之间，低头往对方颈部轻轻一吻。
    唐清沐吓到似的缩了一下，一手摸着被亲的地方，睁开眼看人，「你干嘛？」
    「嗯？主人不是想做吗？」
    「谁说想做了？给我躺下！」唐清沐一手将他的脑袋压到旁边的枕头上，「我打了一整晚的比赛，下午还有进阶赛要打，哪有精神做其他事？」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发怒，显然睡眠不足让她情绪很火爆。
    悠真惊讶之外，满头困惑，不做这个？那还能做什么？他决定开口问，「那主人是想要我做什么？」
    唐清沐因为刚才灌进来的冷空气打了个喷嚏，悠真连忙拉棉被将人盖好，唐清沐突然趁机鑽进他怀里，抱住那具结实的身躯。
    「你的体温果然比绘歌还高一点，就是比较硬，抱起来手感不太好。」
    悠真这时才明白对方的目的，这是把他当更暖和的自动发热抱枕了。这个意外让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后感到一股暖意从胸口流遍全身，现在他也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暖和这个怕冷的主人。
    「主人，抱歉，我移一下位置。」他敞开自己的双臂，拉下对方抱着自己的手放到自己颈肩上，将人抱到自己身上趴。
    唐清沐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有些动作太大让她感到困扰，这个样子反而她才是抱枕似的，不过在悠真移好位置后，比她自己伸手去抱人还要轻松舒适，也就任由对方随便摆弄。
    唯一困扰的只有一个地方，她的睡衣是一件洗到有些泛白的长袖薄衫，加上一件松垮垮的棉质长裤，即使有布料隔在中间，她还是能感觉到抵在自己大腿上异常柔软的热物，惊吓之馀不小心抽动自己的脚。
    「阿，抱歉，痛吗？」她问，移开自己的脚想往后放。
    悠真轻轻一笑，「不痛。」伸手搂住她的腰贴近自己，大腿再度贴上那柔软的地方。
    毕竟自己也是健康的女人，再怎么睏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乾脆将脚跨到对方腰上放，这样反而舒服许多。乔好彼此舒适的位置，加上不断传来的温暖体温，浓浓的睡意让唐清沐不再介意这些琐事，她将脑袋靠在对方替她垫好的枕头上。
    「悠真，你会做煎蛋捲吗？」
    「我知道，但是没做过，主人想吃吗？」
    怀里的人点头，额头蹭了下他的下巴，说话的嘴在他锁骨附近轻轻吐息，「你不是煮稀饭吗？中午再煎个蛋捲当配菜吧！你要煮饭时顺便叫我，我也要一些时间才能醒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鼻息也越来越平稳。
    悠真轻轻嗯的一声当作回应，他有种莫名想哭的衝动，但他只是牢牢抱住反被当抱枕的主人，缓缓闭上眼。
    床尾洒进温和的阳光，窗外传来细微的吵杂声，有风声、鸟叫声、邻居开窗声、马路传来小小引擎声和人类的说话声，让这空间不致于完全死寂。怀里因为呼吸起伏的气息和胸口，彷彿安眠曲般安抚他的思绪，悠真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远去。
    间暇愜意，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的心情和感受吧。

 【18】又是红色炸弹

    【18】又是红色炸弹
    嘟嚕嚕嚕……
    设置震动的手机敲着木板的床头柜，叫唤还躺在床上睡的人。
    唐清沐伸出手摸索，睏倦的眼皮盯着来电显示，安静会儿才坐起身接听，「喂？」
    「你又在搞什么鬼？」通话另一边传来急躁不满的男人声，这让一旁也被吵醒的悠真，困惑的睁眼看人。
    唐清沐没有注意到他睁眼，只是拉好另一边的棉被，自己再度趴回被窝里，「你指什么？」
    男人怒道，「少给我装傻，你的帐户生生少了两笔鉅额，加起来超过破亿。你又乱花到哪里去？」
    「就乱花，吃吃喝喝又跑去赌博。」唐清沐懒散说道，似乎让男人更加生气。
    「又赌？！破亿的巨额你全赌输了？这种谎谁会相信！上次你也是说乱花，结果是把钱拿去借别人，到现在都还没还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自己的帐户，只要我去调资料，就可以看到你有没有把家族金转到自己私人帐户。你以为这次我就不敢查你的财產吗？」
    唐清沐皱眉，「爸爸，这是家族给我的钱，我想怎么用是我的事……」她有些分心回应，另一边的床被往下压，绘歌显然也有些好奇跑来，她掀开棉被示意让人进来。
    「什么叫给你的钱？你都大学毕业还一事无成，寧愿待在一间小银行、领那么一点钱都不愿意回来家里帮忙，你还有脸说那些钱是给你的？就算是给你的，一口气花这么多，而且还不是用在正途上，万一被你妈或你外祖父知道，叫我该怎么解释？一句你乱花就没事了？唐清沐，算我拜託你，你没本事为家族贡献就算了，至少别再给家里添乱、别再给我丢脸行吗？」
    「…嗯……」简单的应声让人听起来似乎正在反省认错。
    「真是的，都已经出社会了，还像以前一样这么任性。这笔帐我就先帮你瞒下来，做任何事之前都先经过大脑，懂吗？」男人似乎得到想要的反应，训了一段话后大叹一气，「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家宴，姑且问你一声，你应该也不会回来吧？」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就算有也跟你无关。」
    「那我就不回去了。」
    「嗯。记住阿，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为什么不帮你了。」
    男人最后再训几句，乾脆俐落的切断通话。唐清沐也只是简单嗯了几声当作回应，将手机放回床头柜。
    绘歌和悠真默默互看一眼，这段父女对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像一般的家庭。
    「主人与您的父亲感情不好吗？」绘歌提起勇气问。
    唐清沐脑袋枕在枕头上趴着，「不是，是我跟整个家族感情都不好。」
    这话让两人心里有些一惊，悠真也开口，「那刚才说的巨额……是买我们的费用？是不是因为这个害主人被骂？」
    「嗯，不过那个人一直都这样，每次打电话来也不会说什么好事，别理他。」
    这回答还是不能让绘歌安心，「但是，主人已经是组织贵宾，每年需给组织缴交会费，费用也不便宜……」
    「没事，那是家里每个月给我的钱，足够应付你们的费用。」
    悠真问，「主人本家是做什么的？」
    唐清沐眼神沉了沉，安静好一会儿，「外祖父靠服装设计和美容產品一手起家，现在是国际连锁的企业，我是富三代的千金，排行第四，上头有两个姊姊、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两人明白的点头，这个身分才正常。至于买主家里起了什么矛盾内鬨，也不是他们身为私宠可以解决的事，他们的买主是唐清沐，跟着买主就对了。
    唐清沐再度伸手拿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中午了？」
    绘歌这才想起自己走进房的目的，「对，我是来叫主人起床的，主人下午不是要比赛吗？」
    「那我这就去准备午餐。」悠真连忙跳下床去穿衣服。
    眼看人都快跑出房间，唐清沐连忙开口，「悠真，别忘了我要吃煎蛋捲。」
    悠真脚步一顿，脸上开心一笑，「好的。」
    「这是怎样？」
    特意来新家拜访的敖任坤，看着已经快跟沙发融为一体的唐清沐问，后者一点精神也没有，操控手把的速度有一下没一下的。绘歌坐在旁边，抱着人摸头安慰。
    「好像是打输了。」悠真端上茶水，「主人下午连打三个小时的游戏，似乎是跟国外的玩家沟通不良，有生气了一下，结果在进入八强后就输了。」
    「因为是国际赛嘛！」敖任坤苦笑，自己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喝了口茶水，「不过怎么会是沟通不良？清沐，你不是英文很好？」
    「也不算是沟通不良，就是战术没有协调好。这次队友只认识一个月，没有默契。」唐清沐将几乎从沙发上滑落的身体，再度往上坐好，「你来干嘛？又被义哥骂了？」
    「什么态度？输了又不是我造成的，朝我发什么脾气？」敖任坤不满的唸了两句，唐清沐没有反驳，只是偏头靠到绘歌肩上，继续玩游戏。敖任坤也早习惯她这种反应，将一张红色纸张放在桌上。
    唐清沐看了一眼，「又是红色炸弹？」
    「这可不是普通的红色炸弹，矢田还记得吧？」
    「嗯。」
    「他弟今年结婚，要我带你去赴他弟的喜宴。」
    唐清沐安静会儿，「他弟？我记得你说他弟在欧阳企业当继承人保鑣的那个？是企业联姻？」
    敖任坤也摊坐在沙发椅上笑了声，「是真爱，对象就是那个继承人欧阳嵐，听说是高中就认识的同班同学。」
    这话让唐清沐愣的连游戏角色都忘记操控，直接被野怪砍死，终于把目光移到敖任坤身上，「嗯？不是、欧阳家的继承人？但是我记得继承人不是男的吗？还是……」
    敖任坤很满意她吃惊的样子，笑了几声，「就是那个男的，你的反应跟我第一次听到时一模一样。」
    终于知道自己被对方耍着玩，唐清沐实在无奈，重新坐好自己的身体，復活角色继续玩，「欧阳企业主要事业是观光服务，旗下都是高档的饭店和五星餐厅，虽然跟我们家没有太大的合作关係，也不是竞争对手。几年前他们在海边新开幕一栋五星饭店兼餐厅，开幕典礼我们家也有参加，当时欧阳企业负责人是一名妇人，身边跟着儿子女儿，我还记得那个男的很年轻、留着长发、长的很俊美。就这么一个独子，欧阳夫人也同意？」
    敖任坤耸肩，「详细我不知道，但要是欧阳夫人不同意，是不可能还让他们合法登记、还举办喜宴。不过喜宴也不是公开，只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参加，而且地点就办在那个五星饭店，你们家也没邀请，矢田只邀请你而已。」
    唐清沐安静不语，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参加，敖任坤也没有催，悠间地捧着茶杯看人玩游戏。

 【19】我要陪睡

    【19】我要陪睡
    客厅暂时只剩下电视游戏的声音，敖任坤有些无聊，看向悠真打量。
    「你现在有定时去健身，看起来比当时健康帅气多了，清沐把你照顾的很好啊！还有再逃吗？」
    悠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只有逃过那一次，被主人拆了手，也知道主人的厉害，就再也没逃过了。」
    敖任坤大笑几声，「我就说了，别看清沐这么瘦小好欺负的样子，她动起手来比我们兄弟都还狠。我想清沐对你们应该也不会太严苛，要是哪天你想离开或是她想卖了，你就来我这里，我罩你。小美女，你也是阿！想离开就来我这，我会照顾你们的。」他看向绘歌笑道，绘歌只是无言微笑。
    「坤哥，你就这么光明正大抢我的人阿……」
    「我又不是现在就抢。有你亲手调教的这么乖巧听话，我就不用再重新调教，省了我很多麻烦，卖掉多可惜。」敖任坤哈哈大笑，让他们都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悠真也无奈笑着，「谢谢坤哥，主人对我们很好，也不会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除非主人对我厌弃，否则我不会再逃走了。」
    「不会强迫？你试过了？」
    「没有，只是像是今天早上，主人怕冷，允许我上主人的床，给她当发热抱枕。」悠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绘歌也是笑了笑，表示认同。
    敖任坤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向悠真，随后看向唐清沐，「你能接受了？」
    唐清沐回看他好一会儿，又将视线转移到萤幕，「他们是我花钱买的，就要学会听我的话，要不然我就拆了他卖回组织。」
    敖任坤沉默不语，轻轻叹息后，伸手揉了揉悠真的头发，随后坐挺身，「时间差不多，我得回去了，喜宴你去不去？还是改天再回覆我？不过喜宴是在下个月，你还是尽早……」
    「还是不去了。」唐清沐摇头，「早上我爸才因为我乱花钱，特意打电话骂我一顿。要是让他知道只有我受邀欧阳家喜宴、而且还是只有亲友才能参加的宴会，大概会气得亲自跑来。」
    「他还敢来？！」敖任坤突然一个爆气，狠狠将茶杯扣到玻璃桌面上，「那个不要脸的混帐，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我没有派人去堵他就很好，他还有脸来找你？」
    「我也是他女儿啊……」唐清沐无奈，知道对方不是骂她，但这种说法，不是也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我知道！」敖任坤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停顿了一下，「可是你不一样，当年你是为了帮矢田才借他那一大笔钱，对矢田来说你是有恩情的，不是毫无关係的旁人。那个男人忌妒你得到矢田家的人情，就记恨到现在？那是你的钱，又不是他的，想怎么用是你的自由，他凭什么骂你？」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当年的事，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一大笔钱却又找不到人借，矢田家在这里是大地主，那点钱怎么可能拿不出来？我现在倒是猜到了，这样想来还得谢谢他……」
    「谢什么？有什么好向那种人道谢的？」敖任坤不满的说，拍了拍衣服站起身，「你就是这个样子，才会被你家人吃得死死的，你却总是学不会反击。」
    唐清沐无奈一笑，「反击什么的……总归是有血缘关係的人嘛！干嘛闹得像是家庭革命……」
    「你啊……」敖任坤被对方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格，搞得自己火气都被浇灭了。
    当晚，悠真待在自己房里，坐在书桌前看书，桌上还立了几本新书。这是敖任坤和唐清沐带他出去时，看他喜欢买给他的书，自从他搬到这里后，都会在睡前读一些书才睡。
    但是今天，书停在同一个页面许久都没翻，他有些心不在焉，脑中一直回想今天早上，第一次爬唐清沐床上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放松的时候，就连自己一个人睡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是因为床铺材质不同吗？还是主人房里那股淡香味让他很放松？他想不明白，更加睡不着。
    犹豫会儿，决定去喝点水，还是准备睡觉吧。
    经过主卧房，看着静悄悄关着的门，悠真顿时有些紧张，想来想去他还是好奇，不自觉伸手摸向门把，轻轻转动。
    喀……
    房内一片寂静，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在床尾的地方洒进明亮的月光。悠真小心翼翼走进房，床上两个女人睡的香甜，他看的出来，唐清沐和绘歌虽然彼此靠的很近，但似乎没有他想像的那样抱在一起，棉被也各自盖各自的。
    一般来说，私宠为了讨好买主，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爬上买主的床都需要得到允许才可以这么做。他被带来这里才刚过一个月，还不到买主厌腻的时期，要是买主对私宠兴趣正浓，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买主更加喜欢。
    不过唐清沐跟大多买主不一样，当初买下他们就不是为了做这种事，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所以他也实在猜不到，偷爬主人的床会不会被卖掉。悠真有些不安害怕，但是想起早上的场景，他现在真的很想再感受一次，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好出现四个零，是生物睡眠最深沉的时候，悠真还是小心翼翼、动作尽量放缓放轻，偷摸着爬上床。他没有鑽进被窝里，担心冷风会让怕冷的主人醒来。幸好床够大，唐清沐睡的位置旁边，足够躺他这么大一个男人。
    顺利躺下后，他不敢再乱动。反而是唐清沐翻个身，正好面向他靠着。悠真闻到那股淡香，清新好闻，加上柔软的床，他感到自己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有些睡意。
    睡梦中的绘歌翻了个身，悠真突然感到厚重的棉被往自己铺盖，同时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惊吓之馀，一个亮光刺进他惊吓睁开的双眼，立刻又闭上眼。
    「你怎么在这里？」质问的声音轻悄悄传来，唐清沐移开手机上的灯光，她整个人坐在悠真身上，一隻脚踩着棉被将人困在棉被之间，一双眼充满警戒。
    悠真感到巨大的不安与恐惧，唐清沐移开手让他解释，「对、对不起，主人…我、我只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跑来偷袭？」唐清沐充满疑惑不相信。
    「不是偷袭！」悠真有些慌张，立刻放轻音量，以免吵醒还在睡的绘歌，「就是……早上主人把我当作抱枕、什么都不做时，我……我觉得很安心，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那种舒适我从没感受过，所以我想……我只是想再感受一次那种感觉而已……」
    唐清沐听不太懂对方的感受，但或许就跟她抱绘歌觉得舒服，悠真抱着她也觉得很舒服一样。
    关上手机的手电筒，唐清沐放开对方，「这次暂时相信你的解释，不准再有下次。下去、动作放轻。」
    「是、非常抱歉……」悠真连忙躡手躡脚地走下床。
    唐清沐突然打开床头柜上的灯，「去拿你自己的枕头和棉被过来，回来记得把门关上。衣服的话……会冷就别脱了。」
    悠真意外的愣上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按照吩咐回房拿自己的床组过来。床头灯一直亮着，唐清沐缩回棉被里闭眼，但是已经给他留一个空位。悠真不敢多耽误对方睡觉的时间，棉被小心翼翼铺上床，身上的衣裤三两下就扔到地面上，连忙鑽进自己的被窝里，唐清沐等他都弄好了，才将床头灯关掉。
    主卧室再度恢復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描绘室内物体的轮廓。这种情况跟早上有些不同，但悠真却感到跟早上差不多一样的温暖和舒适，睡意渐渐袭上。
    突然温暖的东西鑽进他被窝里，唐清沐更是鑽到他怀里，手脚抱着他取暖。悠真感到震惊，但他没有多问，就跟早上一样将人抱紧，想让自己身上的温度传到怀里人身上、替人保温。
    好舒服、好温暖，他感到安心的睡了。

 【20】未来的生活

    【20】未来的生活
    这天中午，唐清沐照常打开自己的便当，却突然被女同事们凑上来围观。
    「哇，红烧肉、炒食蔬，还放了两颗小蕃茄，看起来超好吃的！」
    「而且配色还搭配得很好看，跟以前的完全不同！」
    「清沐，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唐清沐被围观的反应愣地一时没反应，「这是…家里人做的。」
    「家里人？是……男人？」
    「咦？嗯……」唐清沐有些反应慢的点头，却莫名让女同事们突然有些激动笑着。
    苏雅珍直接靠上去，一副就是要打听八卦的样子，「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什么？」
    「别装傻，上次假日你和一个很帅的男生，在麵摊吃麵、你还给对方夹小菜，我们都看到了。」
    唐清沐想了想，是指第一次去健身房的那天吗？这么巧，只是出去吃饭一次而已，就被看到还认出来。这样说起来，她也只给悠真一张假身分证，还没有给悠真一个正式住在自己家里的原因，毕竟男性亲戚投靠到单身女性家里，说出来谁信呢？
    看唐清沐久久没有回应，眾人以为她大概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没有公开表明，顿时觉得平日有些冷酷的唐清沐有些可爱。
    「有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想这么多。」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朋友只是小事，结婚才是大事。」
    「对啊，只是很少听你说家里的事，大家一时间很好奇而已。」苏雅珍也跟大家一起解释。
    唐清沐笑了笑，「我家很普通，也没有特别的地方。我想我跟大家比较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认识坤哥了吧？」
    大家一听，非常赞同的点头。
    「这倒是，大家都会出门逛街，你就刚好遇到任先生被仇家追杀、还替人解围。」
    「这可不是一般的运气，连中一等奖都没这么这么难。」
    苏雅珍笑了几声，看向还在静静吃饭的唐清沐，以为对方还在介意刚才被他们起鬨的事，「清沐，你真的别太在意了……」
    唐清沐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出去玩的事。」
    上次听到矢田家婚宴办在国外，突然想到自己除了留学出国外，家里不论出差办公还是家族旅游，也不会联络她一起。仔细想想，她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国去了。
    「出去玩？要去哪里？」
    「还没想好，就只是突然想要出去走走。」
    一听到唐清沐只是在想其他事，才没有加入他们话题，苏雅珍松了口气笑着，「出去玩不错啊！整天关在这里看那些奥客的脸，我都觉得快得躁鬱症了。出去玩最能放松了！」
    「现在快到夏天，正好是花季中，可以去爬山赏花！上次旅行社还特别推荐……」
    听着女同事们开始讨论出游景点，唐清沐笑着，继续吃便当。
    「我回来……喔！」
    「欢迎回来，主人。」
    门才一关上，就有道身影朝自己扑过来抱住，唐清沐也渐渐开始习惯，伸手抱住对方。
    绘歌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凡事行动都会小心翼翼，先向唐清沐取得同意后才行动，现在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就像拥抱程度的这种小事，绘歌就会自己主动升级，唐清沐通常也不会拒绝。不过这样出门回家的亲暱拥抱，让她有一种养家犬的错觉。
    「主人，欢迎回来。」
    悠真从厨房探出脑袋，随即又缩了回去，唐清沐闻到薑汤味，也跟着走进厨房看。
    「你在煮什么？」
    「薑丝鱼汤。」他边说边拿碗盛了一口汤，「这道汤我第一次做，喝喝看。」
    唐清沐喝了口，「真好喝，你真的是第一次做吗？」
    「真的。」悠真收回碗，筷子戳了戳里面的鱼肉，「可能是这道汤材料和调味很简单，太过基础所以没做过。不过我看跟日式味增汤很像，就试着做做看。有符合主人口味就好……」他解释着，眼神却不时往唐清沐身上飘。
    相处几天下来，唐清沐渐渐能解读他的肢体动作，伸手拍拍对方的脑袋、揉了揉脸，笑道，「鱼汤很好喝，悠真真厉害。」
    这个时候的悠真，都会害羞的红着脸，偏头蹭了蹭对方的手，显然很喜欢这样的抚摸。
    真像兔子……唐清沐真的有种养宠物的感觉。
    自从绘歌和悠真来了之后，唐清沐的日子就变得愜意很多。家事由绘歌全部一手包办，三餐则由悠真负责。唐清沐的工作就是正常上下班、照顾这两隻私宠的身体健康，偶尔带他们出门散步。
    唐清沐似乎不太喜欢出门，假日在家里不是健身就是玩电动，要不然就是跟两人一同大扫除或煮菜，只有在需要採买的时候才会出门。
    天气开始入夏，气温越来越热，客厅阳台边放着沙发躺椅，正好避开西晒，唐清沐就会躺在椅上小睡。到了傍晚才开冷气，原因说是为了省钱。
    两人一直很疑惑，买卖私宠的交易可是天价，即便是价钱最低的私宠，至少也要千万元，何况还是一次买两隻私宠，加上两人的用品，花下来也不知道破几个亿了。唐清沐丝毫不手软，花钱如流水。但却对平日的生活小事，有些计较，时不时还会说出要省钱的话。
    应该不是买了他们两个后，唐清沐就濒临破產了吧？
    「怎么可能呢？」唐清沐搬出裁缝机，在餐桌上做衣服，听到绘歌担忧的问题，不由得笑了几声，「你们别担心，除了正常上班外，我还有些投资等等的收入来源，生活上必须花费都有，只是能省一些是一些而已。」
    在厨房准备食材的悠真也担心开口，「但您上次就被您父亲责骂……」
    唐清沐没有接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是我跟整个家族感情都不好。』
    想起上次的电话和唐清沐的说法，虽说私宠不该深究主人的事，但总觉得唐清沐的家里问题似乎有些严重，两人都有些好奇。但唐清沐不说的话，他们也实在不好继续问下去。
    「你们……」唐清沐安静许久，缓缓开口却又立刻沉默，似乎在考虑什么事，「你们有想过之后的日子吗？」
    「咦？」
    唐清沐翻转手上的布，「其实，组织并不同意我帮你们戒药。你们是私宠，是永远无法出现在社会表面上的人，即使戒了药，你们还是只能在买主手下生活，而且没有药的辅助，万一被卖回组织、重新服药，也只会让你们的身体更糟，有很大的机率会连私宠都无法继续做下去。或许我帮你们戒药的计画，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可是一旦开始，我就不会停下。你们呢？对未来有想法吗？」
    这话让绘歌和悠真都愣了。
    对未来的想法？对私宠来说，未来的一切就是买主，他们就只是买主的一个私人物品，有什么未来可考虑？
    看两人都呆愣的连手上动作都停下，唐清沐也不意外，毕竟自己会买下他们，也只是一时衝动而已。她本人是考虑过，或许就这样将两人留在身边一辈子，以她的身分来说并不是不可能，但自己能保他们一阵子、就能保他们一辈子吗？
    这是一个人生大难题，唐清沐也不逼他们一定要现在就决定，但至少要在他们心里留下这份作业才行。
    她笑了笑，将手上车好的布扔进一旁的箱子里，「既然未来的日子还没想好，不如我们先想近一点的未来怎么样？」
    「什么？」
    两人困惑看着唐清沐走进房间，没过多久又走出来，拿出几张纸放在桌上。
    「上次我和悠真在小吃店吃饭时，被我同事看到了。她们误认为悠真是我男朋友，我没否认。」
    「咦？」悠真再度一愣。
    「不过这也提醒我一点，既然我没打算把你们藏起来，未来这样的事只会更多。除了给你们身分证外，还得给你们身世背景，不过当然是捏造的。」唐清沐分别给两人几张纸，「这是你们的身分资料，上面除了有基本的资料外，有一些是我决定，空白的地方你们可以自己填，想不到的也不一定要全部写上去。你们要把这些全部熟记，作为自己的过去，明白了吗？」
    绘歌和悠真分别拿着自己的偽造资料，再度惊讶得没有反应，只能点头应是。
    「绘歌的资料已经定案，双亲因事故身亡，寄宿到我家的远亲表妹，学校的话以远端视讯课程为主。不懂的晚点我在解释。」看绘歌一脸困惑，唐清沐暂时简单介绍，随即看向悠真，「悠真的话，就以男朋友的身分同居中，至于你的职业和背景还要再找。另外，原本要给绘歌的房间，就继续保留着，要是有外人来，你就暂时回那间去，悠真还是跟我睡一间。然后……」
    唐清沐解说的很简单明瞭，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上资料。
    继健身戒药的计画后，现在又给这些文件资料，要他们当作是自己过去背下来，上面白纸黑字写的详细清楚，很容易就能想像到画面。
    他们有一种自己正在从新生快速成长的感觉，这是他们新的人生、新的生活。
    对于未来的生活，他们开始有些想法和期待。

 【21】好男人要靠自己养

    【21】好男人要靠自己养
    叮咚！
    「十楼之一的住户，有访客。」
    大楼对讲机传来机械声，透过萤幕看到是一名女子。
    「呦呼！清沐，是我啦！我来找你玩啦！」苏雅珍满脸通红的对着对讲机吵闹。
    唐清沐实在意外，看了眼萤幕显示的时间，晚上九点多，而且看人异常兴奋的样子，像是喝醉似的。
    「呃……你先上来吧。」按了几下对讲机，底下大门打开后，电梯也自动降到一楼。
    这里是一个小社区，偶尔邻居会来串门子，或是管理员会来，也算常见。唐清沐没打算把他们藏起来，偶尔会让他们出去应对，绘歌和悠真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所以面对苏雅珍的突然拜访，他们也不会慌张失措的躲起来。
    门铃声响起，唐清沐起身去开，才刚打开门就传来浓厚的酒气，人都没看清楚就趴到她身上，「清沐，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喔！」
    「好重的酒味……」唐清沐闻到酒味微微皱眉，看向也跟着迎客的悠真，「悠真，帮我拿杯水给她。」
    「好。」悠真点点头，走进屋内。
    苏雅珍在唐清沐搀扶下，缓缓坐在玄关处，眼神直盯着悠真背影，连拍唐清沐的手，「清沐，他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你们同居了？天啊！他也太帅了，你怎么没告诉我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唐清沐微微一笑，「我也觉得他很帅。」
    此时悠真正好拿水过来的手上，带着黑色手鍊，她顿时感到有些眼熟，看到接过水的唐清沐手上，也有同样款式的手鍊，立刻明白，「真好啊，好的男人不是别人男朋友就是老公。我怎么一个都没遇到？」
    唐清沐将水拿给她，让悠真先回客厅，「单身男人应该不难遇到吧？公司也很多……」
    「那不一样，公司那些男人，哪能跟你男朋友比？」苏雅珍喝了口水，靠在墙上洩气道，「现在男人没一个好，又花心又会说谎，想要找到又帅又有钱又能干的单身男人，真的太难了。你男朋友看起来就不错，又帅又体贴，工作应该也不错吧？他做什么的？」
    「没工作。」
    苏雅珍惊讶一愣，压低声量，「他该不会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唐清沐苦笑，「不能这么说，我出去工作赚钱，他在家打理家务，我们虽然不同，但也没什么不一样。」
    苏雅珍恍然，这听起来的确有道理，在这个开放又多元的社会，一个家庭组织的确已经没有什么标准，稳定是最好的。
    「可是男人有钱有间就想做乱，你不怕他找其他女人？」
    「不怕，要是他不喜欢我，散了就是。」唐清沐爽快说道，拿回她喝空的杯子，「这世上没有什么好不好的男人，自己的男人要靠自己养，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再找下一个就是了。」
    苏雅珍有些讶异，唐清沐在公司做事乾脆俐落，没想到在感情上，也是这么爽快的想法。但也或许太过乾脆爽快，所以才很少听到唐清沐的抱怨。
    「听起来，你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在一起的。」
    「喜欢阿。」唐清沐偏头笑着，「他肯为我改变、真心对我，对我来说他就是好男人，好男人谁不喜欢？」
    这番话让苏雅珍再也没有疑问，甚至懂了什么道理，有些若有所思。
    一直关注玄关的悠真自然也听到这番话，低下的脸羞红着，他感到有些飘飘然，小心翼翼的走来，询问要不要叫计程车送人回去。
    唐清沐想了下，「对了，雅珍，你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苏雅珍被对方叫唤回神，这才想起自己特地跑来的目的，有些慌张，「喔！也没什么，是刚才与其他人一起吃饭时，说要与附近公司的男生联谊，我想说也带你一起去，只是没想到你已经跟男朋友同居了。」
    唐清沐失笑一声，「谢谢你，要不要帮你叫计程车？」
    「不用了，我酒醒也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回去。」苏雅珍笑着站起身，看起来似乎真的清醒不少，「抱歉打扰了，公司见啦！掰掰！」
    送走突然拜访的人，唐清沐再度把门锁上。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覆上，悠真微微弯着腰，似乎就要靠到她身上。
    「我喜欢主人。」他靠近对方的脸，低声说道，「只要能让我跟你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唐清沐看着那双诚挚的双眼好一会儿，双脣微啟，似乎欲言又止。
    悠真注意到，「主人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唐清沐有些反常的直看着他，脸上是他曾看过的迷茫，「你说的这些，是组织教你说的吧？」
    悠真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只是诚实点头。
    这一下，让唐清沐眼中的情绪沉了下去，伸手揉着他的头发和脸，微笑着，「真乖。」
    一样的力道、一样的温柔，悠真却没有感到一样的舒服，只觉得有些闷。
    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22】只是朋友而已

    【22】只是朋友而已
    唐清沐虽然在那天表明不会参加，但还是受到出国的影响改变想法，在确认两人会说简单的外语后，就跟公司请几天长假，带着两人出国去了。
    得知唐清沐要带两人出国，组织提供专为贵宾提供专机和住宿服务，但唐清沐不想弄得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被本家知道，恐怕又要打电话骂。她本人是不在意电话内容，但实在不想一直被电话打扰，但又觉得贵宾身分不用可惜，所以折衷选择搭一般人的飞机，坐在最豪华的头等舱。舱房还能锁门，不怕有人误闯。
    按照规定，私宠要带出门，都必须戴上组织开发的追踪器，做成颈鍊戴在脖子上，一旦私宠擅自逃走，追踪器会通过私宠体内的晶片，将座标发送给买主，同时还会释放电击麻痺私宠，让他们无法逃离，只有买主手上有钥匙可以解开。唐清沐之前因为觉得自己可以把人抓回来，一方面也是因为信任，所以从没有给绘歌和悠真戴，但毕竟现在要出国，组织坚持必须遵守，避免组织情报洩漏。已经足够信任的绘歌和悠真，毫不犹豫就自主戴上。只是唐清沐觉得样式不搭配，稍微加工一些装饰后，才同意让两人戴上，这让绘歌和悠真又是一脸无奈的笑意。
    这里是位在热带地区的观光小海岛，虽说是小海岛，但总人口数也有百万以上，分布在大小城镇里。以自然风景和新鲜海產为卖点，岛上不少饭店民宿，也盖有不少有钱人的渡假别墅。下飞机后，组织将已经准备好的车辆给唐清沐使用，靠着车上导航一路开往位在海边的度假饭店，名叫海日饭店，也是那张红色喜帖的目的地。
    唐清沐不想住的太豪华，还是一样折衷选了一间可以看海景的豪华套房，有小客厅和卧室、浴室还有露天浴缸，可以边欣赏海景边泡澡。三人把行李都放到房间，就去附近卖场买绘歌和悠真需要的泳衣泳裤，晚餐时间也到了。唐清沐预定的晚餐是位在三楼的美式餐厅，主打烤全鸡套餐，店内经理却将三人安排到一间包厢，说是饭店的贵宾招待。
    原以为又是组织的安排，但到了包厢，却听到包厢里似乎已经有人在，还有小孩子的声音。
    店内经理敲了敲门，「先生、小姐，唐小姐到了。」
    「总算来了，思婷这丫头这次还挺准时的。」女子的声音笑着说，随即是椅子被往后推的声音。
    「她擅自跟我们跑来这里玩，要是不听话，我就打电话叫爸爸把她带回去。」男人的声音渐渐往门口接近，随即探出脑袋，「思婷，你到底……咦？怎么是你？」
    男人似乎很意外唐清沐的出现，唐清沐也是一脸的意外，不由得往后退两步。
    「怎么了？」包厢里的女人好奇一问，男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叹气。
    「遇到清沐了，没想到她也到这里来了。」
    「清沐？！」女人似乎也很惊讶，走到门口看到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伸手握住唐清沐的手，「好久不见了，清沐，你怎么在这里？是来玩的吗？」
    唐清沐似乎现在才回神，连忙掛上笑容，「真巧，二哥、二嫂，你们也是来玩的吗？家族旅行？」
    女人连连点头，抱起脚边的小男孩，「瑞瑞今年就要上幼稚园小班了，想说之后就很难有机会可以长时间出国玩。正好听说欧阳企业要在这间饭店举办喜宴，我们就来一次全家旅行。瑞瑞，这是四姑姑喔！」
    「四姑姑好。」小男孩乖巧的喊了一声。
    「瑞瑞好，真有礼貌。」唐清沐笑着，随即看向她二哥唐宥政，「家里收到请帖了？」
    「我没看到，是爸爸叫我过来祝贺，可能请帖被爸爸收起来了。」
    唐清沐点头表示明白了，二嫂申尚晶再度抓起她的手，「既然这么巧在这里碰到，清沐也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这么久不见，跟我们聊聊你最近过得怎样啊！」
    「谢谢二嫂，可是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唐清沐指着身后的绘歌和悠真，两人连忙点头行礼。
    「哇！天啊，你的朋友也是帅哥美女呢！」申尚晶惊呼道，在两人身边走来走去、眼神不断打量着，「这身高、这体型，简直不输给我们家的模特儿。清沐，你这两位朋友也是模特儿吗？」
    「他们不是模特儿……二嫂，你再看下去会吓到他们。」唐清沐连忙将人拉回来，「刚刚还把我错认另一位唐小姐，是思婷？她也来了？」
    「对阿！我也来了！」身后传来俏皮的女子声，穿着清凉俏皮的年轻女子一把抱住唐清沐的手臂，「好久不见了，四姐，你都好久没跟家里联络了，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唐清沐笑着摸她的头顶，「当然不会，思婷好久不见，都长大了阿！」
    唐思婷笑了几声，转头看了眼两人，眼神在两人的颈鍊上停留许久。
    唐清沐注意到她的眼神，推了推她，「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们，不过我跟我朋友也预约了吃饭的位置，就不打扰你们。回去别告诉爸爸我也在的事，要不然他又要生气了。」
    申尚晶微微皱眉，「清沐，你还没跟爸爸和好吗？」
    唐清沐将自己的手从唐思婷怀里抽出来，「爸爸一直气我对家里没贡献，可是我没天份，留在家里也是添乱，只好搬出去自立自强，这点二嫂也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别再让他生气而已。」
    「可是……」申尚晶还想说什么，却被唐宥政按住肩膀，示意不用多说。
    「外祖父身体不太好，你要是有空就回去探望，让他记得唐家还有你这个四小姐在。」
    唐清沐微微一笑，「不记得也没关係，让思婷当四小姐也不错啊！」
    唐宥政皱眉，「清沐，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好，是我在开玩笑。那我们走啦！」唐清沐笑着打断他的话，拉着绘歌和悠真的手往回走。
    唐宥政再度叹气，「这傢伙还是这么我行我素。」
    「四姐一直都这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唐思婷坐到包厢内的椅子上，拿出手机快速打字，「难怪我们去祝贺的时候，欧阳家的人对我们只是说场面话，要是四姐去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你是说收到请帖的是清沐、不是唐家？」唐宥政有些惊讶。
    唐思婷笑了声，「谁知道呢？」
    听说那张请帖邀请的人不多，受邀的都是欧阳企业亲近的亲朋好友。他们虽然以唐家身分去祝贺，但最终也没有进入会场里，只是在会场外与主办人说几句话，就被目送离开。
    这个推论让唐宥政和申尚晶面面相覷，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还是别把唐清沐在这里的事，告诉家里的人了吧。
    面面相覷、脸色有些难看的还有绘歌和悠真，面前摆着丰盛的烤鸡料理，却都觉得有些食不下嚥，偷偷瞄向坐在对面、似乎没事一样切肉吃马铃薯的唐清沐。
    注意到两人关注的眼神，唐清沐有些无奈，「你们就这么介意到吃不下吗？」
    「也不是……」两人拿起自己的刀叉，对准自己面前的半隻烤鸡，却又切不下去。
    他们的确很介意。
    「这样是切不下去的。」旁边传来男子的声音，一名男服务生站在绘歌身边，「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切吧。」
    绘歌愣了愣，手上的刀叉和盘里的半鸡都已经被男服务生接过去，熟练的顺着关节切、挑去骨头，很快就将半鸡切好摆盘，再度放回绘歌面前。
    「请用。」
    第一次被人服务的绘歌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谢……」
    「先生，我也帮你切吧！」说着又走到悠真旁，接过刀叉开始切，眼神瞄向唐清沐的盘子，「这位小姐请稍等，待会我……」
    「不用，我会。」唐清沐看着他笑了声，「这个分解鸡隻的刀法，还是你教我的，煌树。」
    听到对方准确叫自己的名字，煌树这才看向顾客的脸，「唐清沐？！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你是来玩的吗？坤哥呢？也一起吗？」
    他兴高采烈的问出一堆问题，唐清沐笑了笑，「没有一起，不过听说欧阳企业在这里有活动，不晓得他有没有来就是了。」
    「是吗？」煌树笑着，转头继续切烤鸡，「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太久了，我都忘了。他们是你的朋友？」
    「嗯，我们是来这里玩的。他叫悠真、这位是绘歌。」唐清沐介绍，两人跟着点头示意。
    煌树笑着点头，将切好的烤鸡放回悠真面前，「你们好，我叫煌树。」
    唐清沐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不是开民宿吗？这个时候不用忙？」
    「这个时期人来得比较少，家里还忙得过来。我一个朋友今天临时请假，就来这里帮他代班一天，也可以赚点零用钱。」他擦了擦自己的手，替三人倒好茶水，「我还要忙，有空到我家去玩啊！我只代班今天而已，来的话我亲自招待你们。」说完，朝三人挥挥手，转身服务别桌。
    唐清沐也朝他挥手，转头就对上两道困惑的视线，笑着，「他叫芦屋煌树，家里在这附近开民宿。我们是透过坤哥才认识的。」
    「透过坤哥吗？」悠真好奇。
    「煌树的家境有些复杂，几年前他的母亲和现在的父亲打算再婚，当时煌树正处于叛逆期，甚至想加入黑道。被坤哥一顿教导后，才同意母亲再婚，可惜没多久病逝，现在跟继父和弟弟一起经营民宿。」唐清沐吃了一口蔬菜继续说，「我是几年前与坤哥一起过来玩时认识的，坤哥那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还想凑合我们交往。」
    「咦？」这话让两人都有些讶异，「那你们现在……」
    「当然没有成功，我们现在只是朋友而已。」唐清沐解释，两人都感到莫名的松口气，却又顿时不明白为什么。
    是在害怕唐清沐有真正的男朋友时，就不要他们了吗？
    「没事，你们别怕。」似乎看透他们脸上的不安，唐清沐甩着手腕上的手鍊笑道，「现在悠真是我男朋友，绘歌也还是我远亲，不会改变的。」
    这句话让悠真彻底放开了心，他握住对方的手，双唇靠在手鍊上，「是，我现在是清沐的男朋友。那我偶尔可以要一个拥抱，甚至是亲吻吗？」
    唐清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如果只是单纯的拥抱或亲吻的话，那倒是可以……」
    悠真更开心的笑了，「谢谢，我好高兴。」
    看着那张纯粹开心的笑脸，唐清沐感到胸口的心跳加速有点吵，觉得这个大兔子越来越会对自己撒娇了。
    绘歌也感到松口气的笑着，无意间看到不远处正好经过的煌树，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朝她咧嘴一笑、挥手招呼，绘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连忙塞了一口的烤鸡，莫名觉得酱汁有些甜。

 【23】你喜欢这类型的？

    【23】你喜欢这类型的？
    虽然现在刚入夏，但是海岛位处热带地区，今天太阳热情照射，非常适合下海玩水的日子。
    绘歌穿着粉色比基尼泳装搭配一条薄纱裙，身上原本残留的伤口早就消失、又跟着唐清沐健身运动，皮肤雪白细嫩、身材凹凸有致，一席长发束在右肩，完美展现成熟女人的风韵。雪白的长腿踩在沙滩上，迎面吹着海风，格外动人美丽，引得周遭游客投来心动的眼光。
    突然看到什么似的，她蹲下身从沙坑摸索会儿，食指和拇指抓着某个会动的生物，兴高彩烈跑到正在遮阳伞下欣赏的唐清沐面前。
    「清沐，我找到小螃蟹了！」
    「……嗯，真可爱。」看着像小朋友一样对自己献宝的样子，唐清沐这才想起绘歌年纪是他们之间最小的。
    像小孩子一样的还有另一个，正在专心为两层楼沙塔城堡刻楼梯的悠真。
    悠真目前看起来玩沙比下海游泳还要有兴致，拿着塑胶铲和玩具桶就跑去堆沙。男生的泳裤没有太多变化，身上套了件没什么防晒效果的短袖衬衫，却也掩盖不住底下健壮结实的好身材，加上俊美帅气的外貌和搭配打扮的防水首饰，同样也吸引不少女性的目光。
    绘歌走上前，将手上的小螃蟹放到沙塔上，两人就这样看着小螃蟹迷路好一阵子，终于找到楼梯可以下楼，觉得有趣的笑了几声。
    俊男美女如此单纯的游玩笑开怀，立刻让周遭的男女们看得失神。
    「这画面还真养眼阿……」一起来玩的煌树开口，唐清沐连连点头。
    两人的装扮都是自己亲手搭配，此刻她也为自己的眼光感到格外骄傲自满。
    「不过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漂亮的远亲堂妹。」煌树坐到垫子上说，「上一次见面，你还跟家里闹得很僵，但是对绘歌好像就挺亲密的。」
    「现在也还是很不好。」唐清沐也坐了下来，「昨天我在饭店遇到二哥一家来这里家族旅行，小妹也一起来了。」
    「这么巧？那你要不要来我家民宿？现在不是热门假期，还有空房间可以给你们住。」
    唐清沐觉得他的提议很好，很快就点头，「好啊，中午就回去退房，我在这里有租车，下午就去你家民宿。帮我留一间四人房，我们睡一间就好。」
    煌树一愣，「你们住一间？那个叫悠真的，也跟你和绘歌睡一间？」
    「嗯，你别想太多，悠真不会乱来的。」
    煌树还是不太能放心，「绘歌也不介意吗？还是你担心住宿费用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们打折……」
    唐清沐摇头，「不会啦，悠真是我男朋友，会乱来也是对我，他绝对不会对绘歌出手。」
    「可是……」煌树还是感到困惑不解，但对方坚持，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稍微知道唐清沐家里的事，大部分都是敖任坤对他抱怨时提起的，也知道唐清沐家里的人对她并不是很好。或许悠真真的一心对唐清沐，但不能保证绘歌就不会有动作，不过他自己本身也对他们不是很了解，实在不好随意评论。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想了想，有些紧张的开口，「绘歌现在有男朋友吗？」
    唐清沐看着他，「你喜欢绘歌这类型的？」
    这问话让煌树吓了一跳，立刻红了脸，还有些慌张，「你、你别误会，我就只是问问……」
    「喔……那到你家民宿去住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
    「咦？！等一下，你……我不是……」这次煌树吓得站起身，唐清沐从容笑着看他好戏，煌树红着脸，再度坐下来，「你别乱想，你堂妹长的这么可爱、身材养的这么好，是男人都会有感觉的好吗？」
    唐清沐点头，「有感觉？那更不可能去你家住啦！万一你忍不住，对我家绘歌毛手毛脚……」
    煌树红着脸连忙辩解，「我才不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变态的事？！」
    「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捉弄成功的唐清沐笑了几声，转头看向绘歌，「绘歌没有男朋友，你如果要追她挺困难的，毕竟以前发生许多事，你可能没办法接受。」
    煌树看着她会儿，表情渐渐沉重下来，「是不是她也发生……跟你一样的事？」
    这话让原本愜意看人游玩的双眼瞬间一滞，放松的身体也随之绷紧。唐清沐似乎感到不自在的动了动坐姿，似乎发现怎么坐都不舒服，乾脆直接站起身。
    「抱歉，我看你有男朋友，以为你……」
    煌树有些慌张，也跟着站起身。唐清沐像是被吓到一样，往旁退开几步。
    「……我去游泳。」说完，就快步走到海里游了起来。
    煌树有些懊恼的猛力挠挠自己后脑，后悔自己不该提起多年前的事。无意间看到悠真也跟着下海游泳，留下绘歌还在玩沙塔，刚才唐清沐没有明确回答，却也没有否认，他不知道事实，只能小心告诫自己不要说多馀的话。
    他缓缓走向人，「嗯……你不下去玩水吗？」
    绘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太会游泳。」
    「不太会？」是只会游一点点距离的意思吗？煌树红着脸，「那……我教你？」
    绘歌愣了下，随即摇头，「谢谢你，但是我还想玩沙。」随即看了眼在海上游泳的唐清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随意接触外人。
    煌树以为她是不想打扰那边的两人世界，随即一笑蹲下身，「来做沙堡吧！」
    「沙堡？哪种的沙堡？」
    「哪种的我都会，我曾经做过有花园的欧式别墅，还在这里得过奖喔！很简单的。」
    煌树一脸骄傲的样子，绘歌笑了几声，「好啊！我也试着做做看。」
    成功得到可以一起玩的允许，煌树兴起热情，开始堆沙玩了起来。
    唐清沐站在脚可以踩到的地方停下休息，冰冷的海水淹过她的胸口，让烦躁的思绪和心情能冷静下来。蓝天白云的好天气、风平浪静的海际线，想起高中时的某一天，她也是这样看着这样的景色，一步步往海里走。
    那一日是暑假，天气炎热、海水有些暖，但对她来说却像是身处寒冬一样，冰冷刺骨，痛的她生无可恋。
    看着眼前景象，她有些恍神，不自觉往深海处踏出一步。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伸向她，悄悄环抱住她的腰，唐清沐有些吓到，转头看到从海面下窜出的人。
    「嘿嘿，抓到你了。」悠真像个顽皮的大男孩一样，露出调皮的笑脸。
    那张笑脸足以比过灿烂的阳光，不但照亮心里的阴影、也照暖了她的身体。
    唐清沐顿时回不了神，她靠近对方身躯，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往自己压，情不自禁的凑上自己的嘴唇，覆上对方的。
    这让悠真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下，面对唐清沐的亲密，他已经期待很久了。环住细腰的双手将人更贴近自己胸膛，微微弯身配合对方的高度，让人可以更轻松掛在他身上，专注双唇间的廝磨。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默契却好的像是吻过好几次一样，依依不捨般又吻了好几次才停下。
    「我喜欢你。」靠着彼此的额头，悠真低声说着自己的爱意，「你也是喜欢我，才愿意给我这个吻，对吗？」
    唐清沐看着他，脸上还残留亲密过后的羞红，缓缓点头，轻轻嗯的一声。
    无法形容心里的欢喜愉悦，悠真只觉得胸口满溢的开心简直快炸了，他亲吻那张羞红的脸，紧紧抱住人。
    「最喜欢你。」
    猛然被对方这样紧抱，唐清沐有些吓到，犹豫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放到结实宽大的背上。

 【24】主导权在我

    【24】主导权在我
    在岸上无意间看到两人亲密的绘歌，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淡淡一笑。
    最终，唐清沐还是接受男性私宠的悠真，虽然以私宠的身分来说，她还是能继续留下来，但是唐清沐已经在慢慢改变他们的身分，想要成为一般的正常人，是不会容许第三个外人在身边，迟早有一天，自己必须离开他们。
    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她捨不得现在的生活，这让她的笑容里，添加一些苦涩。
    一旁的煌树看着三人，猜想绘歌也喜欢悠真，但对手是自己的堂姊，又收容她这个未成年就丧亲的孤儿，觉得自己没有结果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有些心疼，「你……」
    听到他出声，绘歌露出困惑的微笑看他，「嗯？」
    煌树努力鼓起勇气，紧张开口，「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
    「咦？」绘歌愣了，这句话听起来熟悉却又陌生。
    身为私宠，被组织刻意培养赏心悦目的外貌和身材，受到外人关注是很正常的事，偶尔也会被不知情的人告白，就像现在的煌树一样。
    看她沉默不语，这让煌树有些慌张，再度后悔自己不经大脑的要求。
    「抱歉，我知道是我太突然，我、那个……或是，我先跟你交换号码可以吗？」
    绘歌看着慌张的煌树，觉得他跟唐清沐有些相似，单纯又有些可爱。
    「她怎么会有号码呢？」突然一个女子声传来，一位穿泳衣的年轻女子站在绘歌后面，狞笑着，「真是好久不见了，洁西卡。」
    熟悉的女子声让绘歌顿时绷紧全身，她应声回头看，更是一脸惊恐，「大、大小姐……」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女子脸上的笑意更深，「说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又在勾引男人了？」说着，看了眼煌树。
    这让煌树感到有些不舒服，起身走到两人之间挡，「你是谁啊？跑来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看来你不是她这次的买主，而是客户阿。」女子笑着说，煌树更是一头雾水。
    「馨仪，别到处乱说话。」一位身穿连身洋装、配戴首饰的戴墨镜女子抱着手臂走来，旁边的男人高举阳伞替她遮阳。
    「我才没有乱说话。」被称为馨仪的女子走回贵妇身边，看着绘歌笑，「妈妈，你看我猜的没错吧！她就那副荡妇的样子，还是一样不要脸的穿成这样、到处勾引男人，我就说是她了，你还不信！」
    煌树听的恼火，「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她又没招惹你，突然跑出来就乱骂，也太过分了吧！信不信我报警阿！」
    唐馨仪笑了声，「报警？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吧？要是报警的话，她能承受后果吗？」
    绘歌连忙抓住煌树的手，惊慌摇头，「别这样，我没事……」
    「可是她这么骂你……」
    「没关係，我、我不介意……」
    看绘歌一脸难看害怕的样子，煌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许绘歌以前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的骚动引起周遭游客的关注，唐馨仪却更是得意大笑，「你还是一样，任人糟蹋也不能反抗，真是没用。我真好奇你怎么还没被处置？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价值？」
    「行了，馨仪，大庭广眾之下别再说了。」妇人平淡的语气阻止这个多话的女儿，墨镜下的眼打量着绘歌，微微皱眉，「看来你过的挺好的，身上的伤都看不到、皮肤也更好了。这次跟的是这个男人？」几人的目光看向煌树，他顿时有种被审视打量的不舒服感。
    「她跟的人是我。」看到岸上动静，唐清沐连忙赶上来，站在她们面前，「好久不见了，堂婶。」
    「……唐清沐？！」被叫唤堂婶的李萍玫似乎很讶异对方的出现，那种不舒服的审视立刻收起，多了一些恭敬的态度，「真的好久不见，没想到她这次跟着你……馨仪，快打招呼，这是你四堂姐。」
    看自己母亲立刻恭维起来，又听到对方身分，唐馨仪也立刻收起笑脸，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四堂姐？是那个不管家里、私自离家出走的唐清沐？我才不要跟这脏女人认亲……」
    「闭嘴！谁教你这么说的？」李萍玫紧张的扯了扯唐馨仪的手，连忙陪笑，「对不起，清沐，馨仪还小、又被我们宠坏，不懂得说话，你一个成年人就别跟她计较了。只是没想到你也到这里来玩了，还带着洁西卡……」
    「她现在是我家人，叫唐绘歌。希望你们以后能注意用词。」唐清沐打断李萍玫的话，对方一脸不解。
    唐馨仪更加不满，语调都高了几分，「家人？唐绘歌？她一个低贱的私宠，怎么有资格配上我们唐家的姓氏，你还把她当作家人？唐清沐，你身体脏了、脑子也坏了吗？」
    啪！
    唐清沐上前朝她打了一巴掌，「没教养的小孩，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唐馨仪摀着脸，不敢置信的怒瞪她，「唐清沐，你敢打我？你……」
    「馨仪，安静下来！」李萍玫连忙拉回自己的女儿，「清沐，我们好歹也是你母亲的亲戚，就算馨仪说错什么，你也不该动手打她。」
    「你要不要听听看她刚刚说什么？绘歌不能承受后果，但我可以，要不然就如唐馨仪所说，我们报警处理？」唐清沐厉声反驳，反而让李萍玫不敢反驳。
    「好啊！报警啊！你以为我怕你这贱女人吗？」唐馨仪还想出一口恶气，李萍玫连忙拉住她。
    绘歌也担心的靠到唐清沐身边，「算了吧，清沐，别闹这么大……」
    「不用怕。」唐清沐拍拍她挽住自己的手，「你们现在是我的人，就算报警，我们也已经有能力可以应对。错的人是她们，主导权在我们。」
    听着唐清沐坚定不移、稳如泰山的语气，绘歌和悠真心里也跟着稳定不少。

 【25】没事，有我在

    【25】没事，有我在
    啪啪啪啪……
    「四姊说的好。」旁边传来拍手声，一个看似跟唐馨仪同年纪的女子，有些蹦蹦跳跳的走到唐清沐身边。
    「思婷？你怎么在这里？」唐清沐问。
    「当然是来海边玩啊！四姊看，我这一身的泳装好不好看？」唐思婷转了个身，展示身上符合她年纪的点点泳装，随即看向露出惊讶的唐馨仪和李萍玫，「原本我只是看到热闹才凑过来，没想到看到熟悉的人。真巧阿，堂婶，没想到你们也来了。」
    眼看唐思婷出现，李萍玫似乎更惊讶，「是、是阿，真巧阿……」
    她的回应带了许多心虚，就连刚刚气势凌人的唐馨仪，现在也安分地待在她母亲身边，不敢多开口。
    「堂叔呢？怎么没有一起来海边玩？」唐思婷左顾右盼的提起，让两母女更是心惊，「喔，我知道了，你们无法参加宴会，堂叔不高兴，待在别墅不出来，所以只有你们来这里，我猜的没错吧？」
    「是、是阿……你真了解你堂叔……」李萍玫显得更心虚慌张，「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
    「这么快？我看现在才到中午而已，正好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四姊也一起，来讨论一下，该怎么改善馨仪老爱插手管我们家的事怎么样？」
    被点名的唐馨仪吓了一跳，「不、不用了吧？我刚刚又不知道洁……呃，绘歌是四堂姐的人，不知情者无罪阿！」
    「不知情者无罪？你真的不知情？」唐思婷话中有话的一问，吓的唐馨仪连忙低下头，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刚才强势欺人的态度，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李萍玫连忙开口，「思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跟着清沐……我们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对唐绘歌这种态度，也不会擅自找她，你别跟你妈说我们在这里的事，好吗？」
    「这个嘛……四姊，你觉得呢？」唐思婷装作犹豫似的看向唐清沐问。
    唐清沐没有意外，只是看了眼唐馨仪，「如果你们能管好自己的嘴、不再找我家这两人的麻烦，这件事我可以暂时放过你们。」
    「两人？」李萍玫困惑看向一直安静没说话的悠真，似乎明白什么，只是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们先走了。」
    唐馨仪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却也没有想要再继续闹的心思，只能转身跟着她母亲离开。
    眼看事情和平解决了，围观的游客也纷纷离开现场，原本录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结果和平落幕的结局，让那些人失望的纷纷删除录影，省下手机空间，拍自己的游玩照片去了。
    绘歌看着从头到尾护着自己的唐清沐，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不安、恐惧、还有大量的安心，都让她瞬间冒出眼泪，埋头到对方颈肩里哭泣。
    唐清沐抱着她轻抚后脑，「没事，有我在。」
    此时此刻，绘歌彻底相信对方说的没事，她连连点头，却停不下哭泣，只是抱紧对方。身边的悠真只是默默看着她们，脸上掛着安心的笑容，久久不退。
    唐清沐边安慰绘歌、边看向唐思婷，「谢了，思婷，多亏有你出面，事情才能顺利解决。」
    唐思婷笑了声，「我只是讨厌唐馨仪老爱用身分欺负人，我还很倒楣的跟她上同一所学校，所以，我才知道洁西卡的事。」她的话让怀里的绘歌惊吓一跳，眼神有些恐惧的看她。
    唐清沐也想起昨天在饭店餐厅初见的场景，「所以，你早就认出人了？」
    「唐馨仪就跟她爸爸一样变态，做的事虽然没有公开，但也不算是秘密，我早就见过她，只是她没见过我而已。」唐思婷对着绘歌笑了笑，看了眼悠真，「这男人也是？我看他长得很帅啊，借我当男朋友一段时间好不好？」
    听到他们对话，悠真有些紧张的朝唐清沐靠近。
    唐清沐无奈，她这个小妹换男朋友就跟换新衣服一样，又快又随便，「不借，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当真的？」唐思婷有些半信半疑，随后又理解的点头，「用钱买的男朋友，又乖又听话、还不会背叛你，这点倒是很不错。喔，原来之前爸爸在家族会议上抱怨你花钱太兇，是因为他们两人吧？要是被爸爸知道，肯定会觉得你太丢脸，真的会大闹一场。」
    唐清沐苦笑，「所以你别跟他说这件事，爸爸吵起来很麻烦的。」
    唐思婷露出奸笑，「你把他借我几天，我就不说。」
    「原来是来威胁我的？那你去说吧！」
    「借一下而已，又不是不还，你就这么宝贝他啊？」
    「麻烦可以解决，你的威胁却是没完没了，我当然选能短时间解决的。」
    唐思婷笑了声，「你还是一样这么难搞，三姊没被你弄死，我真的觉得是她运气超好，遇到你这么能容忍她的人，她男朋友也很能忍，真是不可思议。」唐清沐无奈笑着，唐思婷看了眼同样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煌树，「他呢？应该不是这边的人吧？」
    「不是，他只是普通的民宿老闆、坤哥的朋友。」
    唐思婷突然一脸惊讶，猛然转头直接看向煌树，「坤哥的朋友？！他居然能认识这么普通的平民百姓？」
    「我也很讶异。」唐清沐笑着，唐思婷也跟着笑了。
    煌树满头都是困惑的问号。

 【26】我们回家吧

    【26】我们回家吧
    挥别唐思婷后，几人也没有继续玩水的心情，决定回饭店休息。
    煌树虽然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充满困惑，但他却一句都没有问，似乎没有想要深入追究的样子，只是交代唐清沐如果确定要换住宿的话，再打电话联络他，开车就回去了。
    绘歌在大大哭了一场后，觉得有些累，拧着冰毛巾就到卧室躺床、敷眼休息。
    唐清沐拿着乾净的衣裤先去洗澡，然后到露天浴缸泡，边看着外面灿烂的海景、边想着这两天陆续遇到自家人的事，心情实在有些糟。
    叩叩！
    「主人，我可以进去吗？」
    听着门外传来悠真的声音，她才想起对方今天也一起游泳了，全身都是湿黏黏的海水味，肯定也不太舒服，泡澡还是等晚上吧！
    她才刚从浴缸走出来，就听到更衣室的门被打开，「等一下，我还没出去……」
    通往浴室的门很快就被打开，悠真一丝不掛的站在门口，挡住她的去路，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想跟主人一起泡澡，可以吗？」
    「咦？」
    叮咚！
    手机传来简讯声，绘歌有些慌张的跳起身，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果然是自己的简讯。
    『我是煌树』
    『回到饭店了吗？』
    『你还好吗？』
    看着简单三句话的问候，绘歌感到有些紧张，输入自己的回应。
    『回到饭店了』
    『谢谢你今天维护我』
    很快的，对方传来回讯。
    『保护可爱的女生，是男人的责任』后面还加了个严肃吐气的表情图案。
    绘歌开心的轻轻笑了几声，再度回讯。
    浴室里，悠真大剌剌的坐在露天浴缸一边，看着缩到另一边用毛巾盖住自己身体的唐清沐。
    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买主、唐清沐才是私宠的感觉。虽然一开始知道唐清沐对这种事的生涩，但是在家里不论是他还是绘歌，就算全裸在对方面前晃，唐清沐也没有出现任何反感或惊吓等情绪，怎么现在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主人不喜欢跟我一起泡澡吗？」
    唐清沐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呃……我没跟别人一起泡澡过……」
    「那……讨厌吗？」他小心翼翼靠近，唐清沐先是吓了一跳，连忙压了压快飘起来的毛巾。
    「…还、还好……」
    那至少不是讨厌吧？悠真想了想，「主人不讨厌的话，以后都跟我一起泡澡，好不好？」
    「嗯？为什么？」唐清沐困惑，家里虽然有浴缸，但也只有偶尔想到才会泡澡而已。
    「我喜欢主人阿。」他牵起唐清沐的手亲吻，「刚刚在海边，主人说喜欢我，我真的好开心。我喜欢主人摸我、喜欢跟主人亲吻、想要跟主人更亲密……不行吗？」
    或许是天气炎热、或许是浴缸的热水，更有可能是因为那颗对自己爱恋的感情太炙热，导致她现在心跳加速、全身发热，唐清沐觉得自己有种会中暑的感觉。
    这样的热气蒸的她有些头晕，放开另一隻压住毛巾的手，抚上那张请求允许的脸，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好。
    这一声允许，打开彼此心中的牢笼，放出名为慾望的猛兽。
    小心翼翼的亲吻渐渐升级成肆意的激吻，悠真将爱慕的人关在自己宽广结实的臂膀之间，俯身压着人只能接受自己的亲吻、无处可躲。唐清沐被欺身压的几次差点滑落浴缸里，但周遭又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抓，她只能勾着对方脖子，把自己全身掛在对方身上。
    有水的滋润，悠真觉得对方的皮肤触感更好了，一手抱着对方身体紧贴自己，另一手从光滑的背一路往下抚摸至臀，又不捨的往上摸回背，彷彿是在对待某个易碎物似的，珍贵小心。
    「喜欢你…好喜欢你……」悠真亲吻雪嫩白皙的颈肩，满意的看着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跡，哑着嗓，「主人…沐沐、我能这么叫你吗？沐沐……」
    『真令人感到噁心。』
    唰！
    大量的水被泼出浴缸，原本还在热情亲密的两副身躯，瞬间被分开。
    悠真的背撞上浴缸另一边，幸好浴缸还算坚固，没有因此被撞裂，他意外的看着推开他的唐清沐。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激反应，唐清沐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抓回毛巾，整个人又缩回一边。
    「主人？是不是我做的过份了……」悠真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自己过去的经验虽然不是很好，但过程大同小异，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唐清沐将脸埋到浴缸边闷声，双肩突然开始微微颤抖，她用手摀着脸，却摀不住细微的哭声，「对不起，悠真……你洗好，就先出去吧……」
    他第一次看到唐清沐哭泣，原因还是因为自己。
    悠真感到心被撕裂般的痛楚。
    「绘歌。」
    还躺在床上开心滑手机的绘歌，看到悠真一脸丧气的样子，吓的她连忙跳起身。
    「悠真？怎么了？」
    悠真头盖着乾毛巾，偏头看向浴室，「麻烦你…去看一下主人……」
    「主人？主人怎么了？」绘歌担心的问，但悠真却没有回答她。
    没有办法，只好先去浴室看看再说。
    叩叩。
    「主人，我可以进来吗？」
    浴室没有传来回应，悠真也坐到沙发上垂头丧气的样子，绘歌只好擅自打开浴室的门走进。
    唐清沐躺靠在浴缸边，拧好了湿毛巾盖在眼皮上。
    「主人？」她走到浴缸边蹲下，轻声叫唤，「主人，你还好吗？」
    「嗯……」唐清沐的嗓音有些低，但已经听不出哭音，「悠真呢？」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是吗？」唐清沐安静会儿，大大吐了口气，伸出手放在浴缸边，「明天，我们就回家。」
    「咦？明天吗？」绘歌顺势握住她的手，突然有些讶异。
    她还想着会在这里待五天，可能还有机会能再见到煌树，没想到唐清沐居然要提早回去了。
    唐清沐握了握她的手，「本来只是想说机会难得，带你们出来玩放松一下，没想到会遇到本家的人，还遇到堂婶他们……我知道，堂叔是你以前的买主之一，也早在组织那里知道，你在堂婶他们家的时间，发生过什么事。」
    这话让绘歌的脸色瞬间刷白，相握的手紧了一下。
    唐清沐拿起毛巾翻个面，又盖回眼皮上，「而且，我也知道悠真之前的买主对他做了什么，就跟你的遭遇很像。那个我叫堂婶的女人，也曾经想买悠真一夜，只是在轮到堂婶之前，悠真就又被卖回组织。」
    静静在门外听到对话的悠真，也惊讶的猛地绷紧神经，难怪唐清沐会在最后的条件里，把他也加入。
    原来唐清沐早就全知道了。
    唐清沐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情绪，拿下毛巾看着蓝天白云，「欧阳企业的喜帖请的人是我，他们就想尽办法想要佔走，也知道我的人脉，尽可能的想从我这里挖一点利益。唐家就是噁心的吸血蛆，要不是我还有一点商业价值，他们也不会看在血缘份上放过我。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这些烂事，我就不该冒着还喜帖的风险，选这里当度假地点，这里的一切都令人感到噁心。」
    绘歌沉默不语。原本还陷入在与别人单纯聊天的开心幻境里，但是残酷的现实却将她拉了回来。
    他们是私宠，是上不了社会表面的人，就算遇到喜欢的人，她也不能离开组织、离开买主。
    万幸，她遇到了唐清沐，得到其他私宠得不到的自由和尊严、也得到重视自己的人，她实在不想离开这样的生活。
    绘歌点头，额头轻轻靠在唐清沐的手边，「好，我们回家吧。」

 【27】总有一天都会回去

    【27】总有一天都会回去
    原订五天的行程，因遇到意外缩减成三天。唐清沐原本只是看绘歌和悠真整天关在家有些闷，想带他们出国玩放松一下，结果连自己的心情都变得更糟。
    既然讨厌的人都在国外，那在国内应该就遇不到了吧？然后不要选高级设施的地方、人也不多的话……
    去露营吧。
    住宿虽然比不上饭店华丽完善、吃饭也得自己半自助，但既能亲近大自然、又能远离过多人群，也是一种享受，而且两天一夜的行程完全刚好，也不会浪费自己的假日。
    这么一想，立刻上网找到一家位在山上的小木屋营区。营区分为两边，一边只提供场地和公厕卫浴，其他住宿帐篷等等都必须自己准备。另一边是小木屋区，租用的小木屋就已经提供基本的吃住拉撒处，只是不能开火，同样也是自己准备三餐。但也不用太担心，露营地外面就有超市和几间卖吃食的小店，可以买进去吃，也可以租用烤肉用具，小木屋外面就有空地可以生火烤肉，旁边还有溪流可以玩水，甚至抓到的鱼也能自行料理，出场时只需要把垃圾带出来就好，非常适合想在外过夜、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准备的新手选择。
    唐清沐当天早上打电话订房，幸好隔日不是假日，还有空的房间。上午带两人出门去採买烤肉用具后，下午就到预定的小木屋报到。
    山上气温偏低，即使有太阳也被茂盛的树木挡了下来，徐徐凉风吹得人清爽舒适。
    小木屋是楼中楼格局，一楼设置客厅和卫浴、二楼是放着两张双人床的卧室，屋顶有三分之一装上天窗，白天能用遥控器拉上遮光布幕、晚上就拉开看满天星辰。
    绘歌和悠真住多了各种饭店，在小海岛时住的五星饭店，就没有太大的兴致。小木屋却是他们第一次住，一到住宿的小木屋，好奇的到处东看西瞧。
    「哇阿！好漂亮的小木屋！」
    「好香，整间都是木头的味道。」
    「快看，还有天窗，晚上可以看星星！」
    「原来是用电器厨具，太好了，还有一台小冰箱，这样就可以冰食材。」
    看着两人的反应，唐清沐顿时想起，当初带他们去吃自助式火锅时，也是一样的反应。
    「晚上我们就在外面烤肉吃。离晚餐时间还很久，旁边有小溪流，要不要先去走一走？」
    「好！」
    三人分工合作，先把一些食材处理醃製、该冰的放入小冰箱，行李也拿到二楼随便找地方放。等三人都准备好晚餐的食材，就要到附近的溪流边走走，却在唐清沐打开小木屋的门、一眼看到门外的人后，又迅速地将门关上。
    「怎么了？」绘歌和悠真一脸困惑，唐清沐也回给他们一脸困惑。
    「我好像看到……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不会……」
    她怀疑很有可能是这三天的情绪，影响了自己的视觉，这次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透过门缝看着屋外，没有半个人影。
    嗯，果然是自己太累了，这两天一定要好好与大自然亲近、多多吸取芬多精，放松放松精神……
    碰！
    突然一隻大手打在开啟的门上，一张凶狠只差没叼菸的脸，双眼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发出恶鬼般的声音。
    「唐清沐，终于逮到你了。」
    「哇啊阿啊啊！！是坤哥！！！！」
    三人被吓得大叫，回盪在这深山里。
    山上传出的惊叫声，差点把警察也给叫来。敖任坤不只自己一个人来，身后还跟了一群小弟，包括健身房的员工，说是要来员工旅行，就把这附近的小木屋包场了。
    「你们也太夸张了……」唐清沐接过悠真递给她的麦茶，看向坐在自己旁边椅子上的敖任坤，「居然从我家就跟踪我到这里，还带这么多人来。」
    「就说是员工旅游了。」唐清沐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说词，敖任坤喝了口啤酒，「我听矢田说了，你竟然偷偷跑去参家欧阳家的喜宴，之前不是说不参加的吗？」
    唐清沐喝了口麦茶，「我只是包红包而已，确实没有进去宴会阿！」
    敖任坤瞪了她一眼，「就算这样也跟我说一声阿！我想说自己去没意思也就没去，结果矢田打电话问我，你怎么去了却没看到人，你知道我有多尷尬吗？」
    「他们还打给你了？我明明有说不要跟你说的……」
    话没说完，就被敖任坤一手抓在她额头上，「还打算不跟我说？你这女人一点道义也没有阿……」
    「我又不是道上的人……」唐清沐无奈，扯开对方的手，揉了揉被抓痛的两边太阳穴，「好啦，这次是我不对，下次请你喝一杯当赔罪了。」
    敖任坤哼了一声，将手上的啤酒一乾而尽，「矢田说，他们接待的人见到你们唐家的人三次，一次是带喜帖的你，另外两次只报名号却没有喜帖，所以拒绝他们进入宴会。是你本家的人？你们见到面了？」
    唐清沐吐了口气，「嗯，真是一趟噁心的旅行。」
    「很久没听到你这么直白的感想，看来真的很糟。」敖任坤笑了一声，「对了，那你有去找煌树吗？我记得他们家好像也在那座海岛上。」
    唐清沐脸色稍微轻松一点，「第一天就见到了，他正好帮他朋友在饭店代班，然后第二天借给我们阳伞和垫子，顺便跟我们一起到海边玩了一下。喔，对了，他好像看上我们家绘歌，还跟我打听绘歌有没有男朋友的事。」
    「真的假的？那小子喜欢绘歌那一型的阿？」敖任坤听得有些惊讶，「煌树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他应该不知道私宠的事……你打算把绘歌交给他？」
    唐清沐看了眼与健身房员工们一起在溪流边玩的绘歌，又看向忙着烤肉烤蔬菜的悠真，「煌树是可以託付的男人，但不是现在，我还需要更多准备，或许得回唐家才能办到。」
    「你要回唐家？确定吗？」
    「只要我还是唐家人，总有一天都会回去本家，他们也不可能放任我一辈子在外面。与其被动等他们把我抓回去，不如我自己先下手为强。」唐清沐说着，眼神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随即看向敖任坤，「只是，我有点担心他们。坤哥，万一哪天我无法照顾他们，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绘歌和悠真？你放心，组织的费用我会准时付给你。」
    敖任坤看着她好一会儿，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不用你说，我本来就有打算要接手。只是我钱不多，你别让我等太久了，要是我破產，就把他们卖了。」
    「我尽量。」唐清沐无奈笑着拨好自己的头发。

 【28】主人别生气

    【28】主人别生气
    嘟嚕嚕……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绘歌偷偷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看讯息。
    『今天民宿客人不多，有些空间』
    『你回国了？在上课吗？』
    『远端课程是不是也有很多功课？』
    看到煌树传来的讯息，绘歌都会感到开心，但却也有些心慌。
    喜欢一个人，想要了解对方更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是她有很多事都不能跟对方说，也有很多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现在，资料设定里，她是正在上远端课程的高中生，但是上什么课？什么科系？学校在哪里？功课多不多？这些资讯都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她只能装作没看到或是转移话题带过。煌树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带过话题，还是知道她的意思，所以不再继续追问，只是偶尔还会继续问她生活上的日常小事。
    现在只是传讯而已，她还能这样敷衍，那以后呢？难道她想要一直维持只传讯的关係而已吗？
    或许就此放开不要再继续交流，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事，但她实在有些放不开手……
    「绘歌，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躲在这里干嘛？来吃烤肉啦！」一名短发女子一手搭在她肩上，绘歌还没有反应，讯息内容就被对方看到，「在传讯息？对方是谁阿？」
    「只、只是朋友而已……烤肉好了吗？我们赶快去吃烤肉吧！」绘歌心虚地收回手机，有些慌张地离开。
    对方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
    晚上，绘歌依然跟唐清沐和悠真一起睡，为了不让另外两人发现，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但是讯息传来会亮萤幕，这在夜晚很容易就被发现，她只能将萤幕向下放在自己枕头边。
    悠真正在楼下洗澡，绘歌和唐清沐先躺到二楼床上看满天星空。看到唐清沐闭眼似乎要睡着，她翻身背对人，偷偷拿起手机想看有没有讯息。
    确实有一封新讯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打开时，一隻手从她身后伸过来，帮她点开讯息。她吓了一跳，却被唐清沐整个人直接压在她身上，手机也被对方抢走。
    「清、清沐……」
    「不准动！」唐清沐难得严厉的对她下命令，一手不停的滑萤幕、看他们的讯息对话。
    原本背着主人做这种事就已经让她胆颤心惊，现在还被当面抓到，绘歌恐慌的全身颤抖。
    两人总共认识到现在只有几天，讯息内容就像普通朋友一样的对话。唐清沐倒不是担心绘歌会把私宠的事说出去，只是内容就如她所料，煌树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喜欢上绘歌了。
    她将脑袋靠在对方肩头上，叹了口气，「煌树这傢伙，居然偷偷跟你要号码……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绘歌不安的握紧双手，「我、我怕您不答应……」
    「所以你就偷偷跟煌树换号码？万一我没有发现，下次再去海岛，你是不是就要跟人约好要私奔了？」
    「不是的，我、我不会那样做……」绘歌越说越心虚，害怕的让她忍不住冒出泪水，「对不起，主人……是我不好…您别生气……」
    唐清沐再度叹气，「下次不可以再瞒着我做这种事，听到了吗？」
    「是……」身为私宠，没有资格跟买主讨价还价，一切都只能听从买主的命令，所以她只能难过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没收，连眼泪都不能流太久。
    唐清沐看着对方背影，「……绘歌，你很喜欢煌树吗？」
    「咦？」绘歌连忙抹去脸上泪水，犹豫开口，「他人很好，在海边时他也维护我，除了主人，煌树是我第一次遇到会这样维护我的男人……」
    「你不怕他知道你是私宠的身分之后，就不愿意跟你再来往了吗？」
    这话也说中绘歌心中担忧，脸上更加失落，「我知道，但是跟他聊天，我觉得很开心……」
    「要是我不同意呢？」
    绘歌一愣，脸上满是掩藏不了的难过，皱了皱眉后，双手撑起身体，雪白光滑的身躯几乎一览无遗，动作轻柔妖嬈的爬到唐清沐身边，依靠在她身上，一手攀到她颈肩上。
    「我是您的私宠，一切都属于您。主人不同意，我就不去做，一切都以主人的命令为主。我会乖乖听话，主人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她靠在对方耳边柔声撒娇，任何一个男人都很难抗拒。
    唐清沐是女人，她也很难抵抗绘歌这样的声音，当初她会决定买下绘歌，就是因为很喜欢她的声音。绘歌当然也是知道唐清沐的喜好，才会用这个办法讨好对方。
    效果出奇的好，唐清沐真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拒绝绘歌这样的撒娇声。
    她拍拍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轻吐一气，「睡吧，明天开始要忙很多事。」
    绘歌没有回应，静静闭上眼。
    隔天，三人坐在面对溪流的位置，吃着悠真为他们准备好热腾腾的夹肉三明治和热红茶当早餐，边欣赏早晨的清新树林。
    「绘歌，手机还你。」吃饱后休息时，唐清沐拿出没收的手机还给绘歌，「你打开记事，里面有一个课程清单。」
    「课程清单？」绘歌打开手机的记事，的确看到一个叫课程清单的记事，里面纪录的许多课程和书本的东西。
    唐清沐捧着杯子取暖，喝了口热红茶，「这是你学校资料。上面是课程、下面是课本和课外读物，你将真正开始学习金融经济学系，将来可以选择金融方面的行业。回去后，除了包办家事和自己的健身外，你必须开始上课了。」
    「这……为什么要开始学这个？」绘歌一脸的不解，而且通知里还有一则煌树传来的新讯息，显然唐清沐没有反对她与煌树继续联络的意思。
    「煌树人还不错，就是有些粗线条，你不愿意说的事，他也不会深究，但是不代表他不好奇，你如果真的想要跟他交往，不可能一辈子都只传简讯。如果结局好一点，将来你跟着他，他家开民宿，你学这些能帮得上忙。就算你们之后没有结果，这些技能也能帮你在社会上立足。」唐清沐伸手摸着她的头顶微笑，「只是你现在还是私宠的身分，暂时不要跟煌树说太多，免得引起怀疑。下次有任何事都要跟我说，我才能帮你想办法。」
    绘歌完全愣的没有反应，她没想到唐清沐不止同意她继续跟煌树往来，还帮她策划这些课程、甚至想到未来的打算，心里激动的说不出任何话，她放下手机就往对方扑抱过去，眼泪止不住的流。
    「谢谢您，主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您、谢谢……」
    唐清沐连忙将手上刚好喝光的杯子放到桌上，「那你就好好学习，小心身分别曝露了就好。」
    绘歌连连点头，紧抱着人不放。
    悠真也为绘歌感到高兴，静静为两人添上热红茶，无意间对上唐清沐的视线，只是微微一笑表示赞同她的主意。
    却没看到唐清沐眼底深藏的一丝想法。

 【29】是想把我软禁吗？

    【29】是想把我软禁吗？
    短短五天的假日，就让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改变，但也不是说变的更糟，却是有一种这个家在往前走的感觉。
    绘歌与煌树彼此都有好感，虽然未来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但至少已经帮绘歌决定好往前走的方向。两日后，家里送来两大箱的书，全部都是准备好要给绘歌学习的课本和云端课程。当初要给绘歌的小房间，重新打扫改变布置后，现在已经是绘歌的小书房，平日除了做家务、上健身房之外，就是在小书房里学习读书。
    但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一个人，常常会拿着课本到客厅读。唐清沐以前就学过这些，现在更是担任银行员的工作，虽然忘了一些，但基本理论还是记得很清楚，也时常指导绘歌不懂的地方。
    悠真就静静待在厨房，为两人准备各种美味的料理。虽然没有开口说，但很明显自己也在摸索想要做的事，唐清沐看着他似乎正在尝试变化许多料理，猜测对方或许是想走厨师这条路。
    这也不错，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悠真往前走，毕竟私宠的身分，真的不能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要是将人送到外面学习，不论是技术学校还是餐厅实习，现在为爱发病的人不算少数，很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在家里练习，只有她和绘歌当试吃员，能累积的经验真的有限。
    还有什么办法……
    嘟嚕嚕嚕……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停下缝纫机台的动作，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皱眉才缓缓接起。
    「喂？」
    此时绘歌和悠真都停下手上的动作，让家里安静的像是只有唐清沐一人在家一样。
    电话声另一头安静会儿，才响起熟悉的男人声，「是我。」
    「爸爸，有什么事？」居然没有像前面几通电话一样，劈头就朝她骂两三句，这让唐清沐感到不对劲，谨慎回应。
    「你现在在做什么？」
    「待在家里而已。」
    「没有出去玩吗？」
    「天气太热。」
    「喔……这样阿……」男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唐清沐也不催促，「你……下个假日有空吗？」
    「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很久没回家了，下次有空的话，就……」
    「不回去。」唐清沐乾脆俐落地打断对方说话，「没事的话，我掛断了……」
    「等一下！」男人喊了一声，随即又弱下语气讨好似的，「不是，我是说……我听说你二哥和二嫂在国外见到你了，看到你似乎瘦了不少，可能自己在外面生活过得很辛苦，要不然你……」
    「好了，爸爸，你就直说了吧！」唐清沐听得有些不耐烦，「谁要找我？妈妈还是外祖父？」
    另一头的男人显然被戳穿装模作样的关怀，让他顿时答不上话，随即一段吵杂音后又安静下来，传来更加低沉且苍老的声音。
    「是我找你，还认得我的声音吧？」
    唐清沐眉心更皱，「是，外祖父。」
    「你父亲关心你的生活，身为子女就不该用如此不耐烦的态度。」
    「我有等他说话。」
    「还敢顶嘴？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老人突然怒骂，唐清沐只能安静下来，「下个假日回家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电话说不行吗？」
    「把你身边那两个都带来。」这话让唐清沐脸色一惊，「要是不回来，我就派人过去把你们带过来。」
    老人自顾自地说完，通话就立刻切断。
    「清沐……」听到通话内容的绘歌和悠真，都担心的靠过去。
    为什么唐家的人要找他们？
    唐清沐看着手机会儿，按下回拨。
    这次听到男人压低的嗓音，「你干嘛？外祖父的话你没听到……」
    「我不回去！」唐清沐突然对着手机大喊，「什么话都没说清楚就要我回去，外祖父是想把我软禁吗？」
    男人更慌张，「闭嘴！你怎么能这样说……」
    「那你让外祖父跟我说！」
    「你……」
    「给我。」电话远方传来老人的声音，过一会儿就传来清晰的声音，「不回来是什么意思？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唐清沐这才恢復音量，「我听清楚了，所以外祖父是真的想把我软禁吗？」
    「……」
    「还真的被我猜对了？」唐清沐笑了一声，「我一个人在外面自立生活，又没给家里添麻烦，没事把我软禁干嘛？」
    「不是要软禁你，事关你身边那两个，必须当面说清楚。」
    「那可以约在外面说阿！」
    「回家有什么不好？」
    「回家有什么好？」唐清沐立刻反问。
    老人安静会儿，「那你想约哪里？」
    唐清沐也安静会儿，「旧家我还留着没卖。」
    「……可以。」简单回应结束，通话再度掛断。
    这次唐清沐没有回拨，只是双手握着手机，放在额头上大大吐了口气。
    绘歌和悠真从没看过这么失控的唐清沐，都是一脸的担忧。
    「主人，你还好吗？」
    眼角馀光看了下两人，唐清沐再度抬起头，恢復平常的样子，「没事，别担心。我去房间找个东西，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说完，起身走向卧室，留下面面相覷、一点也没有放心的两人。
    唐清沐站在卧室中央想了下，拖出书柜的抽屉，翻找好一会儿，才从一个小零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鍊着一个钥匙。她看着钥匙许久，犹豫慌乱的眼神逐渐冷静下来。
    机会到了。

 【30】可以安静谈条件了

    【30】可以安静谈条件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唐清沐开车载着绘歌和悠真，来到另一个城镇中心。
    这里比他们所住的城镇还要繁华热闹，城镇大半是商业圈，店家大部分卖服饰產品，这些都是受到进驻在这城镇的巨大企业家唐氏企业的影响。
    唐氏企业主要经营服饰、化妆品，可说是服饰界时尚顶流。上次电话中那位老人的声音，就是唐氏企业的大家长唐甄业，靠着庞大的祖產地，一手打拼闯进服饰界，年轻时又娶了顶尖名模丽莎，跨领域化妆品界和模特儿界，十几年的时间就成为连锁企业家。可惜妻子去世得早，只留下一个女儿唐莉娜，也就是唐清沐的母亲。
    唐莉娜在父亲的教导下，更把唐氏企业往上一推，成为目前全世界五富商之一。虽然有经商头脑，却没有恋爱经验，因缘际会下遇到担任营业员的现任丈夫泽成大介。唐甄业并不看好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女婿，但是唐莉娜已经对方的怀上孩子，加上泽成大介对唐莉娜真的上心的样子，甚至愿意入赘唐家，这才让唐甄业点头同意他们的婚事。
    唐氏一家体质特好，基因里混了各国的血液，唐莉娜的母亲是顶尖女模，又与帅气俊俏的泽成大介结婚，生下的五个孩子各个长相出眾、从小就展现智商过人。除了最小的女儿唐思婷以外的孩子都已经成年，排行第二的儿子唐宥政又与女明星申尚晶结婚，生下小儿子唐易瑞更是可爱。
    唐清沐在路上跟绘歌和悠真简单介绍唐家，两人立刻想到上次在饭店巧遇的那一对夫妻和年轻女子，确实个个长的外貌出眾。
    「而我呢，在家里长的不算好看、脑袋也不好，家里的人早就把我放弃，所以才会同意让我到外面独自生活。」唐清沐笑了一声，「我想这次外祖父会指名要你们一起回去，大概是因为有人向我外祖父告密了吧？」
    悠真一惊，「是那位唐思婷小姐吗？您不同意把我借给她，所以她去跟您外祖父说这件事……」
    「我想应该不是。借不借给她，跟我买下你们两人关係不大，迟早家里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我倒觉得应该是我堂婶和堂妹，就是上次遇到的那对母女。她们虽然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但很忌妒我们本家，一直想从我们家挖一点利益。我想应该是堂婶气不过我们上次让他们难看，跑去跟我妈妈和外祖父说这件事……呵，看吧！他们就在对面那里。」
    车子开入一处住宅区，这里皆是由三层楼透天别墅加一圈小院子，组成大范围的社区。绘歌和悠真顺着唐清沐的指示，看到对街车子里坐着眼熟的母女，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他们。
    这让绘歌和悠真心里更加不安，「那我们能做什么？」
    「不用，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唐清沐看着前面一户别墅面前，站着许多黑衣人，「私宠是秘密，也是麻烦。我想外祖父应该是要除掉你们，所以要是你们被压制了，不要反抗，以免受伤。」
    两人也看到一群身着西装的黑衣人，心里更加恐慌。
    「别怕。」唐清沐转头看向他们笑，「相信我，只要撑过这一关，你们今后就不会有危险了。」
    绘歌和悠真虽然有些紧张和不安，但他们相信唐清沐的话，恐慌感渐渐缓了下来。
    车子停在社区访客停车场，唐清沐带两人往那一户走去。
    一名头发有些灰白的男子站在门口许久，一看到唐清沐就快步走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男人一开口就是开骂，绘歌和悠真立刻认出，他就是在电话中的男人泽成大介，「明知道外祖父今天会来，怎么昨天没有住在这里？现在还让我们等这么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等一下会让外祖父心肌梗塞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泽成大介还想骂什么，却被后面跟着的绘歌吸引注意，一双眼毫不避讳的直盯着人打量，让绘歌有些不自在的往一旁悠真身边靠。
    「爸爸，你在看什么？」唐清沐出声打断他，一双眼突然变得狠戾，声音也沉了下去，「你最好不要对我的东西有任何想法，否则我一不小心失控，断了你一隻手，也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泽成大介这脸色立刻刷白，连忙咳了一声，「赶快进去，别让外祖父等你太久。」
    唐清沐依然充满威胁的看着他，才缓缓牵起两人的手掠过他。
    如此赤裸裸威胁他的行为，泽成大介气急败坏，但是现在有地位身分都比他还高的人在，实在不好在继续对唐清沐发难，只能静静跟在后面，一双眼依然不怀好意的打量绘歌的背影。
    「四小姐，主人请您进去。」
    三人被保鑣领入室内，身后的大门就被关上。屋内有些漆黑，但不影响视力，唐清沐才离开两人两步的距离，就听到身后的哀号声。
    绘歌和悠真立刻被两边的保鑣抓住双手压制往地上压，唐清沐才刚看到屋内的人影，就听到有个强而有力的声音，从她面前的老人口中传来。
    「杀了。」
    「是！」
    碰！碰！
    住宅区传出枪声，却没有人出来查看，显然唐甄业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抢先压制两个私宠，却不及唐清沐的反应。
    唐清沐其实也吓了一跳，她早就明白自家外祖父是先下手为强的性格，打从牵起两人的手走进保鑣的范围内时，她就开始在戒备，没想到居然一进门就下手。她立刻眼明手快，抢走旁边保鑣衣服内的手枪，却没有对准压制绘歌和悠真的两名保鑣，而是立刻就往唐甄业身后的两名保鑣开枪。
    看到自己主人受到威胁，保鑣立刻停下手，唐清沐直衝到唐甄业面前，枪口对准他的眉心。唐甄业没有受到惊吓，却是一脸惊讶看着眼前的四孙女，他没有想到唐清沐的身手居然能比过他带来的保鑣。
    唐甄业冷声，「敢拿枪对准长辈，你胆子还真大。就不怕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唐清沐的眼神也跟他一样冷，「你觉得我在乎这种不痛不痒的名声？」
    「私宠这种败坏伦理道德、游走灰色地带的不法东西，留在身边就是祸害，有什么值得你保护？」
    「单算我在他们身上花了不少钱，这就很值得了。」
    「钱这种东西在我们唐家，就只是一个过场商品，再赚就有。名声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那外祖父觉得，感情很好赚吗？」唐清沐的话让唐甄业顿时一愣，「我七岁被迫离家住在这里十几年，身边没有亲近的人。现在我有能力买两个私宠，当作家人一样把他们养在我身边，好不容易养出感情，您觉得这很好赚吗？」
    唐甄业静静看着她，眼神充满许多复杂的情绪，但似乎是更多的不解。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泽成大介口中所说的那个唐清沐吗？
    「唐清沐！你在做什么？赶紧把枪放下！！」泽成大介才刚走进门，还在得意看着被压制在地上的两个私宠，抬头就看到唐清沐将枪对准唐甄业，吓的他大叫着衝过来。
    碰！
    泽成大介摀着剧痛的左肩尖叫，被子弹射穿的地方鲜血直流、沾满他的手，他倒在地上，惊恐看着唐清沐。
    「别靠近我。」唐清沐没有看他，再度把枪口对准唐甄业，「我现在在跟外祖父谈判，请爸爸别干扰我们。」
    「谈判？！你拿枪对着自己的外祖父，还有脸说这是谈判？这个叫威胁！」
    「送他去医院，别吵我们。」唐甄业有些嫌弃的指使两名保鑣将泽成大介带出去，眼神一使，也让保鑣将绘歌和悠真放开，「现在，我们可以安静谈条件了。」
    确定绘歌和悠真毫发无伤的跑到自己身边，唐清沐这才收回杀气，缓缓放下枪口。

 【31】想要的东西

    【31】想要的东西
    这一天，银行里有些骚动。
    唐清沐一上班就在分行经理的办公室里待上许久，其他人都以为是不是唐清沐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叫去问话。结果从助理小妹那里打听到，唐清沐是来递辞呈的，也把真正的身分曝露出来。
    「什么？你是那个唐氏企业的四小姐？」
    「你家要让你回去工作？！」
    眾人都是一片譁然，没想到看起来不起眼、工作能力优等的上班族女子，居然是那个大企业的千金？！
    「那你干嘛来银行上班啊？！」身为富家子弟应该最不缺钱，还跑来这里被奥客刁难？这是所有人心里最大的疑惑。
    唐清沐淡然笑着，「我对金融有兴趣阿。」
    「……」
    好吧！为兴趣折腰的人确实也不少。
    同事们纷纷送上祝福的话后，又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苏雅珍总算有机会找她说话，「没想到你真正的身分居然这么气派，那你是要回去继承家业吗？」
    唐清沐点头，「嗯，外祖父要我到旗下公司工作，妈妈和大姊会从旁协助我。毕竟是家里產业，我从小也是学这些，不好拒绝。」
    「那……」苏雅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唐清沐有些困惑。
    「什么？」
    苏雅珍犹豫会儿，提起勇气靠近她低声，「其实我一直喜欢唐氏企业出品的服饰，你要是有权力的话，能不能也把我安排进公司阿？」
    「咦？你要跟我来？」唐清沐有些意外，苏雅珍连连点头。
    「我一直很想进大公司工作，而且唐氏企业出品的服饰可是时尚顶端，我也想要待在那么棒的企业底下做事。就算是从基层员工开始，我也可以做的。」苏雅珍一脸期待的样子。
    唐清沐无奈笑着，「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但我会试着帮你争取一个位置。」
    苏雅珍喜出望外的握着她的手晃，「谢谢你，清沐，我保证一定不会给你丢脸，还会天天给你送奶茶。」
    「奶茶就不用了。」
    知道她要回去接家族產业的，还有蹲在银行门口堵人的敖任坤，但他却没有其他人祝贺恭喜的心情，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盯着门口，吓的人都不敢再靠近。
    唐清沐无奈，只得跟经理请假，出去把人带走，要不然真的会有人报警。
    不出所料，买完咖啡、才走出便利商店，敖任坤就忍不住爆粗口。
    「你们唐家每个人都是混帐不成？！居然拿这点威胁你回去？」
    「坤哥，你这句话连我都骂进去了……」
    「他们是混帐，你是笨蛋！直接说是我带你去的不就好了吗？」
    「可是花钱买的人是我啊！」唐清沐喝了口手上的咖啡，「既然当初决定买了，我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接下来我会搬回本家去，你就别再去银行蹲我了。」
    「那绘歌和悠真呢？也一起跟你搬进本家？」
    「当然，不放在身边的话，哪天被卖掉我都不知道。外祖父同意让他们用其他身分待在我身边，也保证在本家和分公司可以随意走动、不会受到其他人骚扰。」
    「其他身分？」
    「嗯，绘歌将担任我的秘书助理，悠真会跟我一起上下班，上班时会到公司的餐厅里实习、也是我专属的厨师、下班就是我的司机兼任保鑣。」
    敖任坤一愣，「你这是在……公器私用？」
    唐清沐笑了笑，「我现在是总经理啊！安插几个人在身边，很正常吧？」
    这么快就跟他看不起、滥用私权的高层腐官同类化了……敖任坤对她的适应能力再度改观。不过唐清沐还是满脑子在为她家两隻私宠筹谋、争取各种机会，这一点倒是没有任何改变。
    敖任坤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这么看得开也算好事……可是你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要被关回唐家的牢笼里……」
    「没事的，坤哥。」唐清沐笑着，「我只是在拿想要的东西而已。」
    「想要的东西？」敖任坤有些困惑，但是对方没有解释，也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吧。
    毕竟唐家欠她的东西太多了。
    那天谈判的结果，唐甄业同意让唐清沐留下绘歌和悠真两人在身边，条件是唐清沐必须回去本家，帮他管理一间分公司，而且有关私宠的一切文件，都必须交给唐家保管，这是为了控制唐清沐和两个私宠在自己视线范围里，以免生出事端。
    而唐清沐也提出条件，只要唐甄业保证绘歌和悠真的人身安全，她就答应专心管理公司业务。
    没有外人的干扰下，唐甄业发现彼此的行为思绪有点像，各取所需却也不会太过干涉对方权力，性格决断不拖泥带水。他有些意外，怎么自己这么不认识这个四孙女？但唐清沐对他太过冷淡、公事公办，让他还没看清楚对方性格，谈判就结束了。
    唐清沐没管唐甄业怎么想，她只觉得这次机会来的太巧了。还在想该怎么让两人的能力更上一层楼，就有资源送到自己面前，只是这个资源让她精神压力有些大。
    明天就要搬回唐清沐以前的旧家去，三人本来就没什么行李，家具什么的本家都已经准备好，他们只需要带一些私人物品就能搬过去住。
    悠真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唐清沐，手臂放在眼皮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小憩。
    他知道唐清沐为了他们，放弃在外面的自由，自愿回到唐家底下工作。他有些心疼不捨，失去自由的痛苦他比谁都更能感同身受，但是事情已经变成这个局面，他们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主人？」悠真轻声叫唤，「主人，回房间睡吧，明天还要忙很久。」
    唐清沐安静会儿，才抬起手臂看他，「悠真，你喜欢我吗？」
    悠真红着脸微笑点头，「嗯，我最喜欢主人。」
    「是吗……」唐清沐想了会儿，「你站到餐桌旁。」
    「好。」虽然不明白唐清沐要做什么，但悠真还是乖巧的走过去站着。
    「把衣服全脱了，然后……爬过来。」
    「咦？」

 【32】等着看好戏吧

    【32】等着看好戏吧
    悠真愣了愣，却也只是犹豫一下，就将自己身上的衣裤全部脱掉，然后蹲下身，一步步朝人跪着爬过去。
    唐清沐静静看着他，朝他伸出一隻手，悠真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脸靠上去蹭。
    「这么乖……也是组织训练你这么听话服从的？」
    「是，私宠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清沐收回自己的手，「这么卖力讨好我，是因为怕我把你卖了吗？」
    「一开始是的，但是现在有点不同。」悠真靠近她，将脑袋靠在她手边，微笑道，「我喜欢你，想要你也喜欢我，才会这么卖力讨好主人、不想主人讨厌我。」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愿意做这些？」
    「嗯。」悠真笑了笑，「你要我做你专属的厨师，那今后我所有的料理，都是为你而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就算之后你不是私宠、就算我不愿意跟你做，你也愿意吗？」
    悠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的垂下视线，随即又看向她，「那亲吻和抱抱，也不可以了吗？」
    「……这些可以。」
    听到允许，悠真立刻舒缓眉心、开心咧笑，「嗯，那我就还是你的男朋友了对吧？主人放心，我最喜欢你了，只做你愿意的事。」
    他的说词和反应除了让她有些感动，也十分有说服力，想起一开始见面时，悠真就已经展现自己不愿意就会抗拒到底的行为。或许喜欢自己的成分里，多少带了些私宠身份的关係，但她也用了金钱的力量，把人关在自己身边、只能听自己的命令。
    虽然看起来是因为利益才互相吸引，有些现实无情，但也因此才会让人信服。而且现在这种想要为对方做任何事的意愿，已经是他们共同的心情。
    唐清沐坐起身，捧起对方的脸，覆上嘴唇一阵热情的吻。悠真也很配合挺起身，双手抚上对方的背腰，把主导权交给对方、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这场吻虽热情，但唐清沐却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样子，靠着对方的额头，蹭着鼻尖。
    「我也是，为了你们，我什么都能做。」亲暱好一会儿，唐清沐才首先出声，「对不起，悠真，上次我不是故意要拒绝你，只是我对那件事，有过不好的经验，感到害怕才推开你……」
    悠真似乎有些意外，「真的吗？我以为是我太衝动、让主人讨厌才拒绝我的。」
    唐清沐失笑一声摇头，「怎么会？我喜欢你阿，只是对那件事还有些……悠真，你可不可以等我？等我在适应一点、不那么害怕了，我……我想跟你做……」
    「当然好。」悠真开心的亲吻对方的脸，双手紧抱，几乎快把人从沙发上抱下来，「只要能让我跟你在一起，多久我都能等。就算这辈子等不到，但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能这样在一起拥抱，我也很开心。」
    这话莫名将唐清沐逗笑了一声，她也伸手回抱对方，将脸埋在颈窝处，「时间不早了，抱我回房间睡吧！」
    「好。」
    唐家本家的人在这个城镇里各有自己的透天别墅，只有唐清沐的别墅偏远，其他人都在市中心附近。
    这里是唐家三小姐唐芷琦的别墅，位在豪宅区里，拥有专人打造维护的漂亮花园，房子也是充满华丽装饰性的欧式风格，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更是奢华无比，旁边甚至有一间小屋子，是盖给她养的玛尔济斯的狗屋，还配置专门照顾的下人。
    但在这一天晚上，屋内的花瓶画框都被摔碎在地，屋内的僕人都只敢站在走廊上，看着在客厅里疯狂怒骂的女主人唐芷琦，生气地摔家具。
    一个男人缓缓走来，让僕人们都先下去待命，自己走进房间。
    唐芷琦正好把椅子砸坏，喘着大气，一双眼怒瞪他，「常以宏，你来干嘛？」
    男人叹气，「我听说了，阿姨要把你底下的公司，转让给你妹妹接管。」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说完顺手拿起桌上的瓷杯就砸了过去，常以宏连忙闪开，瓷杯飞出房外摔碎。
    「不是，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妹妹每年都有通过家族经商测验，让她接管不好吗？」
    「开什么玩笑？我那么努力经营公司这么多年，现在说拿走就拿走！」唐芷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思婷就罢了，竟然是让那个野在外面不管不顾的四妹来接管，这才是让我最气愤的地方。」
    常以宏困惑，「四妹？」他似乎隐约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唐芷琦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也从没看过人出现，所以他从没在意这个问题。
    「就是那个丑八怪四妹唐清沐，长的难看、脑子也不好，从小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参加家族课程、也不出席家宴聚会。性格也怪异，不管家里公司的事情，跑去当小小的银行员。前几天，外祖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她找回来，今天就在家族会议上宣布这件事，然后就把我的总经理职位拿走，害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常以宏扫出一条路，可以走到唐芷琦身边，「这样不是刚好妈？你不是觉得，管理公司太累、又没有自由，一直想要离开……」
    「就算我离开，也不能把公司白给那个丑八怪！」
    唐芷琦气得再度拿起一旁的纸盒扔过去，这次常以宏没有来得及闪开，直接被砸中额头，还好只是空纸盒，砸中也只是痛了一下。
    常以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随即蹲在对方面前，一抹淡淡的微笑安抚，「别气了，芷琦，说不定是外祖父觉得你经营公司太累，才找人暂时代替你工作，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唐芷琦一脸嫌弃的叹气，「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笨？外祖父和妈妈一直都在比较我们几个姊妹，想从我们之中找到可以接替家业的人。虽然有大姊在，但这么大的產业也不可能全部交给一人个去做。他们这是怕我能追上大姊、抢走大姊的风采，所以才把唐清沐找回来跟我作对。」
    「不过，这是你外祖父的决定，谁都不能改变，你能做什么吗？」
    唐芷琦不屑的哼笑一声，「不需要我做什么，那个废物离家这么多年，家里安排的商业经营课程，她从没有回来学过，一回来就接管一间公司的经营，这哪是这么简单的工作？我们就等着看吧！」
    常以宏皱眉思考，唐甄业身为唐家大家长，怎么可能让从没学过的唐清沐，直接担任一间公司的总经理？而且还是唐芷琦手上的公司，里面的问题或许会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棘手……
    一隻脚踩在他肩上，唐芷琦冷着脸看他，「你这是什么表情？摆这种脸，是想说什么吗？」
    常以宏连忙露出苦笑，「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也在分公司里工作。」
    「说的也是，你长的这么好看，当初我也是被你这张脸诱惑，才同意让你当我男朋友。万一被那个废物看上，对你出手怎么办？」她靠在椅背上，伸手撑着头看他，「你应该不会背叛我吧？」
    「她是她、你是你，我永远都是最爱你的人。」说完，扶起对方的脚，在脚背上亲了一下。
    唐芷琦满意的笑着，「没错，我也是最爱你的人。你说的很好，我会给你最美好的奖励……回房间吧。」
    「……是。」
    看着在自己身边沉睡的男人，平稳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着看好戏吧。

 【33】卑鄙的老狐狸

    【33】卑鄙的老狐狸
    「原本的总经理唐芷琦调回总部任职，从今天开始，这位唐清沐将接任第三分公司的总经理。」
    「请各位多多指教。」
    唐清沐在女子的介绍下，与各部长、课长等管理职位的员工行礼问好。眾人虽然附和拍手，却是一脸的好奇和不解，双眼直盯着眼前的空降总经理，不时窃窃私语。
    今天举办总经理职务交接仪式，由唐氏企业大小姐唐纪瑶代理母亲董事长的工作，带着唐清沐介绍整间公司，也让公司经理员工认识，这位从未听说、甚至从未露过面的唐家四小姐。接任过程也没有多繁杂，只是从唐芷琦手上接过总经理的职务后，就算交接完成。
    「今后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随时欢迎你来问我。」唐芷琦将文件交给对方同时，一脸温和笑容，说着体贴的话。
    「多谢三姊。」唐清沐倒是一脸平静淡定的样子，乾脆俐落接过对方手上的文件。
    这丑八怪还是一样，没什么能力、就老爱摆出这种瞧不起人的样子！没关係，她就看对方怎么搞烂第三分公司，家里迟早会把她再请回来的。
    唐芷琦压下心中的不悦，默默退到一旁。
    唐纪瑶开口，「芷琦，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先回总公司吧！清沐，我带你认识这栋楼和各层负责人。」
    「是。」
    唐氏企业底下由唐家人亲手管理的分公司目前有三间，唐芷琦所属第三分公司位在东区的商业圈里。唐芷琦不愿意与其他公司开在同一栋商业大楼里，选了一栋十层楼高的住商大楼。
    一、二楼是店面，贩卖所有唐氏企业出產的服装饰品，还有化妆品专柜。三楼一半是贵宾室，专门接待贵宾、也接受贵宾订单，贵重的客製化商品都会放在这一层；另一半是工作室，唐氏企业签约的设计师都可以借用这里工作室。八、九楼是第三分公司所有员工办公的地方，第十楼则被唐芷琦整层划分为总经理的办公室。
    至于中间四到七楼，原本也是专门划给公司办公的区域，但唐芷琦以扩展更多业务赚取收入为由，重新规划改建。四楼是美食层，除了原本的员工餐厅外，还可以让四间餐厅进驻。五到七楼则是被改造隔间，开设商业旅馆，说是可以接待远来贵宾，让他们好好休息的地方。
    唐清沐皱眉，「为什么可以开旅馆？负责人是谁？」
    唐纪瑶站在她旁边，一同等待电梯往上，「是芷琦的提议，说是可以得到额外的收入，减少公司开销，还请她男朋友的双亲来担任旅馆老闆。」
    唐清沐看着手上文件沉思许久，「要是没有进驻厂商和旅馆，第三分公司就会倒了，是这个意思吗？所以外祖父是要我来这里，处理问题的？」
    唐纪瑶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没错，你学过会计、也在金融业上班过，应该有经验。」
    「我只是一个小员工，跟管理阶级完全搭不上边。」唐清沐叹气，「外祖父是要我怎么做？」
    「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至少不要倒闭就算合格。」
    「合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后还想开一间分公司让我顶了？我可不愿意待在大公司里。」
    唐纪瑶不解看她，「你是我们家的孩子，就算不是继承家业，也得在家里工作才对。哪有富家子弟像你这样，不管家业、寧愿跑去外面当小员工？」
    「家里不是有你和二哥吗？多我少我有什么差啊？外祖父到底是基于什么自信，寧愿把我这个从不管家业的人抓回来管有问题的公司、也不肯把第三分公司关了？」唐清沐有些不情愿地反驳。
    「外祖父是大家长，不允许你这样随意批评长辈！」唐纪瑶严厉训斥，随即叹气，「总之，外祖父会这样做，一定是对我们好。你给我好好做好工作，否则你身边那两个人会怎样，外祖父可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唐清沐笑了声，「这才是真正原因啊！看准我对那两人的重视程度，用来威胁我把公司打理好，卑鄙的老狐狸。」
    唐纪瑶皱眉看着这个不成器、又口无遮拦的四妹，实在不能理解对方怎么会这样想。她也不能理解外祖父的想法，怎么突然决定要完全没参与过家业的唐清沐，直接回来接管公司？简直就是给她增加工作量。
    电梯来到最顶楼，一打开门就是柜台和宽敞的接待大厅，大片落地窗将这里照的明亮。
    「副董事长、总经理。」
    熟悉的声音说着招呼声，立刻吸引唐清沐的注意。绘歌穿着正式的女西装站在电梯口，跟着旁边戴眼镜的秘书一起朝两人弯身行礼。
    唐清沐直盯着绘歌，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回给她一个微笑，这让她心里有些松口气。
    「你就是清沐带来的人？叫什么名字？」唐纪瑶突然开口介入，一双眼打量对方。
    绘歌连忙恭敬行礼，「是，我叫唐绘歌。」
    「唐？」唐纪瑶困惑看向唐清沐。
    唐清沐理所当然的淡定介绍，「远亲堂妹。」
    唐纪瑶一愣，她已经知道私宠的事，只能皱眉叹气，看向旁边戴眼镜的短发秘书，「这位是总公司的秘书长戴世瑜小姐。既然你拒绝本家指派的秘书，那只能让她快速上手。妈妈请她来亲自带人，也会协助你管理公司。」
    「总经理好，我叫戴世瑜。」短发秘书朝唐清沐行礼自我介绍，「我将在这里待三个月的时间，尽全力辅佐您处理公司的事务、同时教会唐绘歌小姐所有秘书该会的事。」
    「麻烦你了。」唐清沐点头，随即看向唐纪瑶，「我的试用期是三个月？」
    唐纪瑶皱眉，「你还要多久才能上手？」
    「我只是随口问问……」她还想说一个月就叫人回去，不过考虑到绘歌可能需要学更多的时间，只好把要求吞回去。
    「第三公司现在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妈妈去国外的分公司，预计两个礼拜回来。总公司现在由我暂代，有任何不懂的事都可以找戴秘书，要不然就打电话问外祖父。他现在就管我们几个人工作，应该不会拒绝你的电话。」唐纪瑶看了眼自己的手錶，「我现在要回总公司，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
    「很好，那我走了。」
    「副董事长慢走。」戴世瑜行礼恭送，绘歌也连忙跟着动作。
    一行人送唐纪瑶上车后，绘歌悄悄靠到唐清沐身边。
    「清沐，悠真呢？」
    「他在四楼餐厅。」唐清沐回应，「唐芷琦特地请来顶级厨师坐镇，把原本的员工餐厅，对外开放成高级餐厅，藉此赚钱。正好可以让我把悠真送过去学手艺。不得不说她的经营策略很好，只是目的都不太好。」
    「目的？」绘歌困惑。
    唐清沐看向戴世瑜，「戴秘书，我妈妈和外祖父有没有说什么限制？允许，或是不允许我做什么之类的？」
    「董事长没有交代，只吩咐要我尽全力辅佐你们。」戴世瑜推了下眼镜，「前董事长也没有限制，只是交代了一句，只要您能让分公司步上轨道，您做什么他都不会插手干预。」
    唐清沐叹气，「果然外祖父早就知道公司出问题，才把我找来帮他收拾。」
    「公司出问题了？这……真的没问题吗？」绘歌一听实在紧张。
    他们都没有经营公司的经验，唐清沐还要她当祕书，现在知道居然是要解决这间公司的问题，这让她实在不安紧张极了。
    唐清沐笑着摸她的头安抚，「别怕，有我在。」
    「您有办法解决这间公司的问题？」戴世瑜问，后者摇头。
    「现在没有，得等我先看有哪些问题再说。」
    「恕我直言，我不认为您能解决问题。」戴世瑜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您没有经营公司的经验，也没有上过唐家为您安排的任何一门商业经营课程，前董事长突然指派您来管理，我实在没有信心能辅佐您。」
    唐清沐看着她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上过课？你调查过我的出席率？」
    「我在唐家担任秘书三十几年，也曾开课程教导少爷小姐们，您不只没有一起上课的纪录、也没有通过家族经商测验，怎么可能有出席率……」戴世瑜越说越小声，眼神从困惑变成惊讶。
    唐家的课程不只有实体课，还有线上课程，但她一直以为唐清沐离开家就不会再接触这些，所以没有查这部分。
    「我懂了，原来外祖父是查到我线上出席率了，难怪会把脑筋动到我身上。」唐清沐也同时明白点头，无奈笑叹，「不过时间过得太久，我确实忘了不少，戴秘书，还得请你多费心提点。」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
    「走吧！绘歌，我们一起加油吧！」唐清沐笑着，牵起绘歌的手走回大楼。
    戴世瑜看着眼前的四小姐，点开手机画面。
    「大家好，我叫唐悠真，从今天开始在这里工作。」
    四楼的餐厅迎来新人，主厨是世界闻名的西方料理大师欧文，曾经在世界各地比赛中拿下不少奖项。不巧的是，现在正好回家乡探亲去了，现在由副厨彭康信暂代主厨。彭康信是唐芷琦的亲信之一，掌管餐厅的财务，因为有一些手艺，所以也掌管餐厅大小事务，加上主厨三不五时就要参加比赛，等于整间餐厅都是他的天下。
    听说这个叫唐悠真，是新上任总经理带来的男人，唐芷琦虽然交代他要让人出糗待不下去，但现在见到人，却让他有些犹豫。
    这个新人长的出人意料的好看帅气，别说女员工，就连男员工看了也有些惊叹他的身材外貌，偏好男色的彭康信更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姿色。
    「我是这里的副厨彭康信，主厨现在不在，由我暂时代理。你有任何不懂的事，都可以来问我。」
    他伸出手表示友好，悠真不疑有他，也伸手回握。
    「是，多谢副厨。」
    彭康信决定了，他绝不会放过眼前的小鲜肉。

 【34】清除开始

    【34】清除开始
    嘟嚕嚕嚕……
    手机铃声响起，戴世瑜看了眼来电，立刻走到安静的地方接起。
    「唐先生，您好。」
    「公司情况如何？」通话另一头传来苍老却有力的男人声，是唐家大家长唐甄业。
    「是，就如我在信件里说的一样。四小姐很有天赋，即便忘了一些，还是没有遗失基本常识，目前能处理基本的文件和一些基本决策。身边那位秘书学习力优秀、记忆力优异、也懂得举一反三，只是从没有接触过经商和秘书工作这方面的事，还需要时间学习。」
    戴世瑜的报告让唐甄业不是很意外，「跟我预想中的差不多，唐清沐能将所有唐家安排的所有线上课程上完，还将成绩全控制在及格边缘，我就知道这孩子能力不凡，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展现自己的能力。她有没有跟你透露出私人的事？你儘管说。」
    「这个……」戴世瑜实在犹豫，脑袋急速转动修饰形容词，「四小姐忙着工作，精神比以前担任银行员的压力还要大，偶尔会抱怨两句，但我认为这属情绪发洩的常态，不算异常。」
    「抱怨？八成都在骂我算计她吧？」
    「……」戴世瑜十万个赞同，但她却不敢如实上报。
    自从唐清沐上任总经理到现在已经快两个礼拜，回家只有三次，大部分都睡在办公椅上、洗漱也都在办公室专属的卫浴里，几乎是整天都待在办公室，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绘歌也跟她差不多作息，唐清沐还给她安排原本该上的高中线上课程，有时候还会课程才看到一半，人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的情况，但是准备好的作业却都能做完。两人认真的样子连她都有些不忍，那三次回家还是她半强迫两人回去换衣服，就又被两人催促着回公司。
    在四楼餐厅工作的悠真就有好一点，至少餐厅有营业时间，还能得到比较多的休息时间。但是在餐厅工作是体力活，加上餐厅里几乎都是唐芷琦的人，各种打杂的事都叫他做，悠真常常从上班忙到下班都没能吃上一口饭，但有唐清沐做靠山的吩咐下，餐厅打烊后就得送宵夜上楼给他们，也会给戴世瑜带一份，之后就跟唐清沐两人睡在办公室里，隔天再把餐具拿回四楼餐厅，顺便做开店准备。
    戴世瑜不太能理解唐清沐怎么这么拚，唐甄业却像是猜到一样笑着，「她大概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这孩子跟我一样，心里在计画某些事，但是在进行计划之前，必须做好充足准备。」
    「准备？我看四小姐的能力快赶上少爷小姐们，她应该已经准备好自己的公司营运方案了……」
    「方案是一定准备好了，但是在那之前，必须把一些障碍物清除，才能算开始。」唐甄业笑着，「我想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开始清理公司里的蛀虫了。」
    戴世瑜一愣，「您是说，四小姐准备让公司换血？」
    「没错，而且还会安插自己的人，就跟芷琦一样，只是不知道她带来的人，会不会又是另一批蛀虫。我把你安排过去三个月，就是要你帮我调查，她还有没有认识其他奇怪的人，是我们还没查出来的。」
    「是，我明白了。」
    听到对方掛断通话，戴世瑜也关上手机。
    没错，现在还只是准备而已。
    果然如唐甄业所说，又过了一个礼拜，唐清沐就发布裁员通知，名单几乎是全公司三分之一的员工，资歷有深有浅，各单位都有，包含餐厅员工，就连一间进驻餐厅也被终止契约。
    「开什么玩笑？！事前通知都没有，说裁就裁！那我们失业这期间怎么办？！」
    「就是啊！我家就靠我一个人的薪水养家，突然就被裁员，那我一家大小要吃什么喝什么啊？」
    「我在这公司工作十年了，也没犯什么错，业绩也比隔壁小子还要好，为什么不是裁他、而是裁我？」
    「没错！她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孩子，靠家里空降的总经理，根本不懂我们的辛苦！」
    「怎么可以这样？！我要抗议，我要总经理给我一个交代！叫总经理出来！」
    裁员名单直接让公司炸锅，纷纷大喊要抗议、要上法院告，不顾保全阻拦，搭电梯跑楼梯，直衝十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却又都在出入口停下脚步。
    原本佔据十楼的总经理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隔间改装，办公室只剩下一半面积，秘书室也建立在角落，大概才两坪大。剩下的大半空间正在摆放大量的桌椅，看起来足够容纳整间公司的员工，旁边的窗户都被拉上窗帘，大片墙面正投影笔电桌面，像是个广大的会议厅。
    前面几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交头接耳正在商讨文件上的事项，绘歌忙着泡茶，反而是站在讲台边的戴世瑜显得有些紧张。
    「都来了。」唐清沐推来一块白板，边从容的对衝上来的人招呼，「我才正要让人广播请你们上来，既然都来了就自己找位置坐。绘歌，去广播把名单上的人都喊上来。」
    「是。」绘歌将茶壶放到一旁，走到柜檯开啟公司广播。
    「……」这悠间从容的反应就像一盆冷水一样，将他们激动的情绪直接泼冷，彼此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的选一个位置坐下。
    戴世瑜走到一旁讲台边，打开准备好的笔电，萤幕上正打开视讯会议，左边是整个会议厅的监视器画面，右边是唐甄业、董事长唐莉娜和副董事长唐纪瑶的视讯画面。
    剩下几个等着吃瓜看戏的人也被喊上来，看着有些骚动的会议厅，也连忙静静入席。
    「都到了吧？」唐清沐看了眼在场超过一半的人数，毫不意外的点头，「该到的都到了，不用来的就当旁听吧！正好让你们知道，今后这就是我唐清沐的公司方案。」
    「就是一点通知都没有就裁员吗？」一名男员工不满的抗议，「这么突然就把我们都裁了，原因都没说，我们也没有心理准备，家里还有人要养，这方案是想逼死我们吗？」
    「对阿！太没道理了！」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唐清沐等着抗议声稍微变小才冷静开口，「各位请看清楚，上面写的就是通知。」她边说边操控另一台笔电，墙上投影着裁员名单，标题明显写着通知书三个字，「而且是今天发通知，现在就请你们上来开会，应该没有问题吧？」
    带头抗议的男子顿时脸一红，还想辩解，「但是这么临时，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是总经理，拥有这间公司的人事异动权，还需要跟你一个部长报消息？你不觉得自己的发言已经踰矩了吗？」唐清沐凝视着他，男子尷尬的默默坐下，「今天这张裁员名单通知书，只是告诉你们，我这间第三分公司的这个职位，不适合你们坐，但是不一定会把你们从唐氏企业开除。」

 【35】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处置你

    【35】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处置你
    全体面面相覷，一张张脸露出困惑，「不一定开除？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各部门调来你们的资料，也看过你们在公司这几年的业绩，发现你们是最明显不适任目前的职位。有些人适合别的职位，有些人适合做别的工作，只有少数几个人，才会被开除。例如，担任餐厅副厨的彭康信！」唐清沐突然点名，眾人纷纷看向坐在后面的彭康信。
    彭康信一脸震惊，「我？等等，总经理，我在餐厅负责大小事务，基本上没有出过太大的……」
    「你利用职务权利，对餐厅员工性骚扰、还对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发出骚扰信件。」唐清沐点开一个资料夹，打开其中一个文件档，受害者个资已经被涂抹，另一个对话者就是彭康信，对话内容尽是一些死缠烂打的问候，引得在场人悄声惊呼。
    彭康信惊慌地站起身，「这、我没有……」
    「还有一些因为受不了你骚扰而离职的人，愿意站出来举证，我也拿到其他证据上报总公司。公司不会容忍你这种人，立刻收拾东西，回去等着收法院传单。」唐清沐乾脆俐落的处分，让在场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彭康信现在脑袋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发现到这件事，突然一愣，「那个叫唐悠真的新人，听说是总经理带来的人，是不是他跟总经理胡说八道什么？」
    唐清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胡说八道？你是想说这些证据、证人，都是我偽造用来诬陷你的？」
    「否则你才在这里当一个月的总经理，怎么会准备这么多文件，还针对我一个人？！唐悠真是你的男人，你是不是为了让他当上餐厅主厨，才想把我开除？下一个就是开除主厨对不对？」
    彭康信越说越激动，一旁的保全已经充满警戒的靠近他。
    「我是唐氏企业的四小姐，想要让他当主厨，直接在外面给他开餐厅就好，还弄这么多证据和证人，搞你一个副厨做什么？」唐清沐直接一针见血的反驳，「自己手脚不乾净也不处理，胆子大到动我的人，现在被我察觉到你的问题并找到证据，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大小声？我是空降来的，但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处置你。保全，把他交给律师团，直接送到警局去！」
    「是！」一旁的保全一人架一手，直接将还想挣扎吼叫的彭康信拖出去。
    唐清沐恼怒的吐了一气，再度操控笔电调出资料，「还有这四个人，文件里都是挪用公款、谎报公费、偽造文件、违法使用公司财產的证据。这位是总部请来的律师，律师团已经在八楼会议室等你们过去解释，现在立刻都跟他走。」
    被点名的四个人都在保全的监督下，一个带一个跟着律师离开。
    现场一片寂静，眾人都是一身冷汗等待发落。
    「好了，现在来决定你们的去留。我先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从总部和分公司请来的部长们，我也是跟他们讨论过各部门业务，在考虑到你们各自状况，然后列出这张名单。」唐清沐再度秀出一张名单，「刚才我也说了，你们不适任现在的职位，并不表示会开除。只是有些人会高升、有些人会降职，这张名单上写了我们讨论过后，认为适合你们的职位，你们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再来跟我或是这几位部长讨论，是要按照我的安排、还是想要继续留任原单位，或是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讨论，就给你们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一个礼拜后没有决定的人，将会一律开除，把位置留给我认为适合的人做。另外，这场会议也透过各层楼萤幕直播，其他员工要是也有自己想法的人，也都可以来十楼问，以上。」
    唐清沐一番话说完，一开始现场还是一片寂静，渐渐开始有人动作，有些人仔细看着名单陷入思考、有些人放胆上前与唐清沐或各部长讨论自己出路，各层楼也受到会议直播影响，有些员工跑上来一同参与。
    这场会议也让同时参加的三位主管大出意料，他们没有想到唐清沐居然会做这么大的人事异动。
    唐纪瑶叹气，「难怪要跟我借这么多人，我以为她会慢慢换血，没想到直接动手术阿……」
    唐甄业也没想到唐清沐居然这么大动作，不由得有些讚叹，「这胆量跟我当年简直不相上下阿！」说完还笑了几声。
    唐纪瑶无奈，「外祖父，现在不是讚叹清沐的时候吧？她就没考虑，万一无法控制场面怎么办吗？」
    唐甄业摇头，「不会，她既然胆子跟我当年一样大，那就一定会控制下来。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会这样。莉娜，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清沐这孩子是这样的性格？」
    唐莉娜本身也震惊的无法回话，「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这样……这孩子从小就是大介在管教……」
    「是吗……」唐甄业有些意外，印象中泽成大介几乎没提起过唐清沐的现况，都是在抱怨这孩子不好带、又爱乱花钱等等的话，他突然一愣，「对了，清沐说她七岁就搬出去，身边没有人照顾，这是怎么回事？」
    唐莉娜和唐纪瑶都是一脸意外跟不解，「什么意思？」
    「七岁就搬出去了？」
    「怎么？你们也不知道吗？」
    三人彷彿在说各自的话题，无法顺利接话继续谈论，戴世瑜也是听的一头雾水。
    怎么唐家的人都对唐清沐这个人，好像一点都不认识的样子。
    唐清沐真的是唐家的四小姐吗？
    抬头一看，却没有发现到唐清沐的身影，她走到绘歌身边，「绘歌，总经理人呢？」
    绘歌看向关上门的办公室，「她说要休息一下。」
    「休息？现在连不在名单上的人都跑来，她却跑去休息？」戴世瑜看着有些混乱的现场，发现连餐厅员工好像都跑上来，她突然愣了下，「嗯……总经理的男人也来了？」
    绘歌笑着点头，她也不再多问。

 【36】期待公司的新气象

    【36】期待公司的新气象
    人事大异动让公司乱了三天才渐渐平息下来，唐清沐开始调动已经确定的人，工作交接的事务也在各公司部长们的协助下顺利进行，之后就剩下各公司之间的调职，这个手续会走比较久，但也顺利完成。
    之后不出意料，唐清沐也从外面找来自己的人，安排进入担任公司职务。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都不是任职重要职位。
    「这位是擅长东方料理的主厨佐藤先生，今后与欧文主厨各自负责东西两方的特色料理。」
    看起来古板严肃的男厨师，对料理十分热情，却很快就跟同样热情的欧文成为伙伴。
    「这位是杜维尔，负责管理三楼工作室和接待贵客。」
    时髦打扮的男摄影师，推销口才一流，摄影技术更是专业，连公司员工都会找他拍摄相亲照或全家福。
    「这位是苏雅珍，担任秘书助理，进驻在九楼秘书室，专门留守公司、管理进出十楼办公室的访客。」
    活泼可爱的普通女职员，以前跟唐清沐是银行同事，很容易就与公司的人熟成一片，甚至还会到会计室帮忙业务。
    「这位是芦屋煌树，负责商业旅馆的一切事务。」
    阳光热情的民宿老闆儿子，常到饭店打工，对于旅馆业务非常熟悉。只是唐清沐在介绍时，有些咬牙切齿，倒是绘歌显得非常高兴，遇到了还会特意停下脚步聊两句。
    「……就这样？」唐甄业有些不敢置信，戴世瑜点头。
    「是，就这样。」
    「就……担任这种不痛不痒的位置，内部业务等重要职位都没有安排？」
    「没有。」戴世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目前公司内部的重要职位，都是由原本公司的人担任，总经理似乎没有要特别留下空位的意思，有也是普通职员的缺。」
    唐甄业听得实在意外，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介绍给自己亲信来分一杯羹？上次他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唐清沐的性格像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明白唐清沐在想什么。
    难道脑子真的有问题？
    「算了，既然是这样的安排，也不用特意去打听那些人。」既然安排的职位无关紧要，就算是蛀虫也跟公司营运没有太大关係，调查只是浪费人力的一种行为，「你就继续辅佐她满三个月，有任何事再跟我汇报就行了。」
    「是。」
    戴世瑜切断通话，对方的困惑也是她的困惑。不过后来冷静想想，安插自己的人并不奇怪，把不适合的人硬是安插进入公司，任由那些人快把公司搞垮，才是问题。
    当初唐芷琦就是这样乱安排人进入公司，让第三分公司每个月的财务报表都是红字、人力流动快速，还得靠进驻厂商的租金和商业旅馆才能勉强撑下来。而那些人通通都被唐清沐揪出来，不是赶出去、就是安排到其他不重要的位置，之后就算要使乱，也不会太影响公司营运。
    戴世瑜对于唐清沐的决策有些改观，她还会继续待在这间公司一个多月的时间，接下来应该就如唐甄业所说的，唐清沐现在才开始要进行她的营运方案。
    她开始有些期待公司的新气象。
    这次的人事大异动，也让唐芷琦的男朋友常以宏动摇。
    三年前，他来应徵唐氏企业的专用摄影师。当时正好举办春季展，就以拍走秀图为考验摄影技术的主题。
    唐芷琦长相可爱出眾、身材姣好，是天生的衣架子，唐家主要的模特儿之一。常以宏一眼就被她吸引，忍不住以她为主题，多拍几张上缴，吸引到唐芷琦注意，同意录取他。自己的能力被认可，这对任何一位创作者都是莫大的成就，常以宏也不例外，兴高采烈就到第三分公司上班。唐芷琦看人乖巧听话，长的也好看，特别让他担任自己专属的摄影师。
    对她一见钟情的常以宏，立刻就沦陷对方的诱惑，成为对方亲密的男朋友，更是接手担任她专属的经纪人，他这才认识真正的唐芷琦。
    唐芷琦是完全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仗着甜美的外貌和会说话的口才，到处与俊美帅气的男员工或男模特儿曖昧。他虽然表示自己的不满，却又敌不过唐芷琦的口蜜腹剑，最终都以上床当作赔罪了事，却又重蹈覆辙。他们第一次吵架时，确实让唐芷琦吓到安分好一段日子，不但对他听话许多，还将他双亲安排到商业旅馆当负责人，想表示自己是真心认错。常以宏见她如此，以为她这一次真的有看到自己的心意，两人又和好如初，他再次感受到当初交往的甜蜜，却没想到这恋爱蜜糖，成了他这三年的恶梦泥沼。
    因为薪水待遇都比外面好，而且他还是总经理唐芷琦的男朋友，双亲实在不愿意再到外面看人脸色工作，这反而变成唐芷琦胁持他的人质，让唐芷琦任性的脾气越来越大，一不高兴就对他羞辱打骂，威胁要是他不听话，就会拿他双亲开刀，他自己只能默默吞下屈辱。
    有时候会看着生出灰尘的单眼相机，想要不顾一切就将这些拋弃逃走，或是乾脆自杀了事。
    现在唐芷琦被调回总部，他还是第三分公司的员工，在新任总经理的名单里，他被建议跟唐芷琦回总部，继续担任对方的经纪人。但自己的双亲还在商业旅馆工作，而且还找来外面的人直接取代负责人的位置，薪水待遇也恢復成一般饭店旅馆的水准。他实在放不下自己的双亲，想要继续待在第三分公司，就算是在旅馆工作也可以。
    唐芷琦很难得的同意他的想法，「好啊！你就去帮我盯着唐清沐，她有任何一举一动，都要跟我回报。」
    「但是……如果我被调去商旅工作，跟分公司的工作内容完全扯不上关係，很难知道……」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要去爬她的床，也给我想办法调回内部职位！」
    常以宏听的不敢相信，「我是你男朋友，你居然要我去跟别的女人上床？」
    「那又怎样？」唐芷琦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介意，「她虽然比我丑，但也是唐家的四小姐，说起来还是你占便宜了！大不了下次见面，我再好好补偿你就是了！我还要忙，下次我要听到你进入内部的消息！」她自顾自的命令完，就将通话切断。
    常以宏看着暗下的手机萤幕，上面映照自己难看到想哭的脸，胸口闷的他几乎快窒息。

 【37】你只剩下这个价值了

    【37】你只剩下这个价值了
    「不好意思。」常以宏敲响九楼秘书助理的柜檯，「我……我是旅馆员工常以宏，有事想找总经理商谈，不知道她在不在办公室？」
    因为不同楼层，很难知道总经理在不在，以前常有人跑上去就又跑下来，唐清沐也不太喜欢有人动不动就跑上十楼干扰她，所以在九楼设置秘书助理的柜檯，先让苏雅珍过滤一下客人，在打电话上去确认。如果总经理不在，访客也不用白跑一趟。
    「在，你等一下。」苏雅珍拨通十楼秘书柜檯的电话，一下子就确认完毕，「总经理请你上去。」
    「谢谢。」他向苏雅珍礼貌道谢，转身走进旁边的电梯。
    短短一层楼不到五秒的电梯，却让他心里紧张不安的像是过一个小时。
    「常先生吗？请跟我来。」
    电梯门一打开，坐在柜檯的绘歌连忙站起身接待。绘哥成熟温柔的外表和轻柔甜美的声音，在公司里已经成为男员工心目中的女神形象。但上一波裁人时，才把一个性骚扰者直接扭送到法院，现在公司没人不知道唐清沐讨厌这种人，更何况还是总经理带来的人，所以没人敢对绘歌毛手毛脚。
    不过已经吃过这类型的亏，常以宏反而感到有些反胃噁心。
    他被带到办公室里，因为整层楼只有这一间，所以门没有关上，一眼就看到正专心看文件和电脑萤幕的人。
    唐清沐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那个……总经理，现在可能有些晚，但是有关职位调动的事，我还是想跟您讨论一下……」他看了眼门口，绘歌明白似的，退出办公室后顺手带上门。
    「坐吧。」唐清沐指着桌子前面的椅子，放下手上工作，专心看他递过来的履歷文件，「你是我三姊的经纪人，而且还是她男朋友，所以建议你跟她回总部去，不过你说想在这里跟你双亲一起在旅馆工作，现在想反悔了？」
    常以宏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算…是吧……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你想去哪里？还是你想辞职了？」
    辞职？这个选择充满诱惑，他的确很想拋下所有的一切，离开这令他感到痛苦的地方。但要是他离开的话，唐芷琦不知道会不会对他双亲做什么事，不过现在总经理是唐清沐，应该不会顺唐芷琦的意……
    不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离职这个选择。
    「常以宏？」唐清沐看着人低下的头，困惑的呼唤一声，却突然把人叫起身。
    常以宏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稳下心虚，缓缓脱下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等一下！」唐清沐突然开口，随即拿起话筒，「雅珍，你去找三楼的杜维尔，我……」
    喀！
    常以宏突然快步走到她旁边，一手切断通话，另一手抓着椅背，将人面向自己，欺身靠近她。
    「总经理，我想要的不只是职位调动，其实我更想要……」
    「滚。」唐清沐面不改色的说，那双眼冷了下来，「我知道三姊不带走你的原因，是想把你安插在我身边，好找机会把我从这个位置拉下去。我没有兴趣跳入她的计画，你最好自重。」
    被猜中计画的常以宏心虚的无法反应，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做这种事，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对方识破，顿时有一种被逼上绝望的崩溃，终于让他忍不住流出泪水。
    「那我该怎么办……」他一手摀住脸，眼泪顺势往下滑落，「我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梦想、放弃自己尊严，就只是为了想要继续爱她…但是现在，我就像是个听她命令的人偶，连逃走的勇气也没有……」
    「我说了，给我滚！」唐清沐抓住他的手一折，扣住对方后脑，将人压在办公桌上，「我没有兴趣听你说你的恋爱史有多黑，既然想把自己当人偶，就听从我的建议，回总部继续当她的经纪人。」
    「我不想去！」常以宏紧张反驳，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了对方的压制，「对不起，总经理，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这样做……」
    「然后呢？你刚刚说想要职位调动，是想要调去哪里？」
    「咦？这个……」常以宏愣住，刚才那个只是他随便说说的藉口而已。
    「什么想法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敢做，现在已经给你机会却不愿意接，活该当人偶被人操控！」唐清沐说着狠话，抓起人绕过办公桌，将人甩到地面上。
    常以宏狼狈的坐起身，绝望般低头，「机会？我还能有什么机会……」
    「我现在是你直系老闆，这不算机会？我看你眼睛也是瞎了。」唐清沐拿起他带来的履歷文件，「当初你通过测试录取，担任一段时间的摄影师，应该不是靠唐芷琦的关係才进来的吧？」
    「不是，我是进来之后，才认识芷琦……」
    「那现在呢？还有在摄影吗？」唐清沐的眼神像是审问一样，让他心虚的低下头。
    叩叩！
    绘歌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常以宏愣了下，随即看向唐清沐，「总经理，摄影部门的杜维尔先生来了。」
    「正好，让他上来。」唐清沐边说边将椅子上的衣服，扔到常以宏脸上，「把衣服穿好，免得别人说我性骚扰你。」
    常以宏默默将衣服捡起来穿上。电梯声响起，门口很快出现男人的身影。
    「总经理，你……」杜维尔倒是没有绘歌那么镇定，看了眼似乎避开他视线的常以宏，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笑容，「你找我来拍你出轨的证据吗？」
    「想要我拆了你摄影器材吗？」
    杜维尔连忙举手投降，「对不起，总经理，我开玩笑的，请放过我那些宝贝吧！」
    「说正经事。」唐清沐叹了口气，将履歷扔给他，「这人叫常以宏，当初应徵摄影师录取，只是后来被我三姊抓去当经纪人，应该就没再碰过摄影工作。你把他带回去磨练一下，看能不能继续任用。」
    这让常以宏愣了，「把我调去摄影部门吗？」
    「你只剩下这个价值了，如果连摄影都不能做，我就只能把你辞退。」唐清沐坐回椅子上，压着鼻根皱眉，「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多谢总经理！」常以宏朝人深深一鞠躬，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去做摄影的工作。
    「走吧！」杜维尔看了一眼唐清沐，随即带人离开。顺路突然敲了敲柜台，「绘歌，跟我下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绘歌有些困惑，但还是交代九楼的苏雅珍一声后，跟人搭电梯到三楼。
    「绘歌，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在电梯往下时，杜维尔突然开口。
    「大概快十天了吧。」绘歌想了想后回答，「处理完人事后，就要开始重整业务和预算，之后还要清理合作厂商和客户问题，虽然有戴秘书帮忙外务，可是会议一直没有停止过。悠真也是很少上来，新来的佐藤大厨严厉出名，欧文大厨也从国外回来，给他安排的训练从清晨忙到深夜，现在都是我去拿宵夜。」
    「都这么拚阿……你应该也很累了吧？」杜维尔拍了拍她脑袋，「听说你不只要做秘书工作，还要上课进修，现在还要照顾他们。」
    绘歌摇头，「我还好，戴秘书说我已经学会基本，接下来就是看总经理需要什么，配合她就是了。而且还有秘书助理帮忙，其实我也没有忙到什么。」
    杜维尔笑着，首先走出电梯，「这么认真工作是很好，不过还是要适时休息才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将两人留在门口，走进自己的部长办公室东翻西找。
    一直静静听对话的常以宏看向绘歌，「你们刚刚说的人是总经理吗？」
    「是的。」
    「我这三年跟在唐芷琦……也就是唐家三小姐身边，唐家的家事我也多少听了一些。总经理似乎从没接管过公司，来这里之前，听说还是银行里一名普通的小职员。怎么会突然就回来接管公司？」
    这句问话让绘歌的笑容沉了下去，「是阿，真的很突然，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还拖累了她……所以我要更努力学习、早一点帮上清沐的忙！」
    原本低沉的情绪，突然又握紧双拳为自己加油，常以宏有点跟不上她的情绪变化。
    这时杜维尔终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将手上的提袋拿给她，「把这个拿给悠真，就说是总经理吩咐，很急。」
    绘歌困惑看了一眼，随即惊喜的抬起头，「太棒了！谢谢您，杜维尔先生。那我先走了！」她抱紧纸袋，朝人大大弯腰道谢，匆忙跑走。
    常以宏一头雾水，看向也露出神秘微笑的人，「杜先生，那是什么？衣服吗？」
    「嗯，总经理之前做的衣服，寄放在我这里，现在终于派上用场。」杜维尔笑着解释。
    常以宏愣了愣，「总经理也会做衣服？她做的衣服也有参加唐家时装展吗？」
    「走吧，新人，该做正事了。」杜维尔转身就往工作室走，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
    常以宏突然觉得，这个新总经理似乎很神秘。

 【38】我好想你

    【38】我好想你
    凌晨两点，终于把今天预定的会议开完，唐清沐直接将额头靠在桌面上，想让冰凉的桌面来替自己脑袋降温。
    今天又是一个会议开到深夜的日子，她有一种会过劳死的感觉。
    虽然保留总经理专属的卫浴和私人卧室，但她根本没时间躺到床上睡，累了就坐办公椅小睡、或是去冲个澡醒神，再来应付一堆视讯会议，有些有用、有些浪费时间，还要想办法处理公司里的烂摊子。烂摊子有办法处理，只是很麻烦又很花费时间补，照这个样子看来，大概这个月又不能回家好好休息……算了，回家也是回本家，压力一样大。
    印象中下一个行程好像是公司的九点朝会，还有时间整理一下文件、提出自己下一步营运方向，或许还可以冲个澡、换一件衣服，然后……餐厅还没开，不过听绘歌说，悠真最近都在学习做出餐前准备，很久没有碰锅子的样子，那就表示她已经很久没吃悠真煮的料理了，也很久没看到悠真的样子，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唐清沐疲累的大叹一气，还是先睡一下吧……
    「清沐。」突然熟悉的叫唤声轻声呼唤，伴随一隻大手轻摇她的肩膀，「清沐，醒醒。」
    「……悠真？」唐清沐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站在桌子对面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到所谓的相思病，出现幻觉了？
    悠真笑着，伸手揉她的脸，「是我。我帮你带宵夜来了，吃饱再睡吧。」
    打开手上的纸碗，里面装着煮到绵密的蛋花粥，旁边还有一些凉拌小菜，办公室顿时香味四溢，唐清沐的胃立刻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来，快吃吧。」悠真笑了声，拿出汤匙递给她，唐清沐却没有接过手，将脑袋再度放回桌面上。
    「我饿到没力气动，手也举不起来……」
    悠真明白她的意思，宠溺的笑了笑，拉着椅子坐到唐清沐旁边，捧着粥坐下，「好，我餵你，坐好吃粥。」
    唐清沐立刻听话的坐挺身，张口等对方将吹凉的粥放进自己嘴里。
    「好吃吗？」
    「你餵的都好吃。」她连连点头，眼睛还盯着对方手上的粥，期待的张口。
    「看来你吃出来，这不是我煮的。」悠真有些羞愧的说，「对不起，我太忙了，当初说好我来负责你三餐的，结果连粥都是请人帮我煮。」
    「没关係。」唐清沐连忙吞下粥后说，「我会记下来，以后你要补给我。」
    悠真失笑一声，又餵了一口，「好吧，加上利息，以后天天补给你，想吃什么我都煮给你吃。」
    「嗯。」
    「小菜就是我做的，是佐藤大厨教的。」悠真夹了片小黄瓜，放到对方嘴里，「他说他们家乡每一户都会做醃渍物，早上或宵夜不想吃得太油腻，就会弄个茶泡饭配小菜，简单清爽，对胃负担最小。」
    唐清沐点头，「还不错，这个好吃。白菜的也好吃……有点甜……」
    「嗯，我记得了。」悠真笑着餵对方一口粥。
    吃了一半的份量，终于得到血糖补充的唐清沐，这才想起问题，「不过你怎么有时间上来了？还穿这样……怎么感觉这件很眼熟？」
    看着对方一身服务生的背心西装打扮，但又似乎不是普通的服务生，至少身后那一团白色毛绒尾巴，就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上。
    「还有这个。」悠真从袋子里拿出兔子耳朵的发饰戴在头上。
    唐清沐一愣，总算认出这套衣服是自己做的。以前她一直觉得绘歌像隻黏人的家犬，整天在她身边绕圈要抱抱；而悠真就像兔子，默默蹭到她掌中讨摸摸，然后她就专为两人各做了一套衣服，悠真就是这眼前这一套。
    穿起来真是又帅气又可爱，唐清沐惊喜的多看好几眼，开心笑了几声，双手揉着他的头发，「好可爱、也好帅！这件穿在你身上，真是太好看了！」
    悠真被称讚和抚摸的有些脸红，缓缓靠近对方，「可是兔子想主人了。」
    「咦？」对方突然深情低语，让唐清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悠真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亲吻掌心，一双眼充满委屈的样子看向人，「我们虽然一直在同一栋大楼，但是却忙到连一面都见不到。我好想你、好想抱你……你不想我吗？」
    深情思念的话语，让唐清沐烧红了脸。不得不承认，这种甜言蜜语真的要天天听，要不然在思念到了极限时，突然当面听到这些，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拿走对方手上的粥，直接起身坐到对方腿上，抱住人就是一个热情激烈的吻。
    她也很想他，疯狂的想念，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幻觉了。
    但是现在，逐渐上升的体温交互引领，气息吹拂彼此的肌肤、挑逗彼此所有的感官，平息因空虚而疯狂的思念，贪婪的想要将对方气息，都融入自己身体里。
    「主人，待会吃饱后，跟我一起泡澡好不好？」悠真亲吻对方白皙的颈肩，沉着嗓音问，「我答应你不做，只要抱抱主人就好……」
    唐清沐蹭了蹭他的脸，也在他耳垂颈边落下一吻，「好，现在就去。」
    「现在？但是你还没吃完……」
    「洗完澡再吃。」唐清沐红着脸靠在他颈肩上，「我吃粥，你帮我吹头发。」
    悠真开心笑了几声，又往对方颈肩亲吻几下，直接将人横抱起，「好，交给我。」
    透过笔电上没有关的镜头、和没有结束的会议群组，两个年轻人亲暱的互动，完全进入到还没下线的会议大佬们的眼中，包括唐甄业。
    他们早就听闻唐家换了一个四小姐，接管第三分公司，经过这几天的会议，也已经很明白四小姐的能力不凡，甚至还能应付他们这群大佬提出的无理要求，会议开到凌晨都不休息。几天下来后，唐清沐果然还是抵不住体力透支，累到一开完会，脑袋就往桌上趴，这次连视讯会议都忘记关，正好又遇到男人来送宵夜慰问，一群大佬就静静的看热闹。
    「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啊，这么热情。」
    「是阿，就算工作能力好，毕竟还是年轻女孩。」
    「老唐阿，那男孩是谁？是你孙女的男朋友吧？还是老公？」
    唐甄业安静会儿，只能无奈回应，「还是男朋友，没有企业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未来似乎想要当厨师，正在跟公司里的主厨学习。」
    「想当厨师？不错啊！我也认识几个顶尖主厨，介绍过去教他怎么样？」
    「不用费心了，我们已经帮他安排两位够他忙了，再多几个，恐怕我四孙女就要跟我抗议，她的脾气可不像我老婆那么温和。」
    这话引起几位大佬们的笑声，纷纷开始聊起自己的恋爱史。
    唐甄业没有加入提起，但脑子里也跟着回到当年，自己与顶尖女模丽莎的相遇。
    家里祖產拥有一座山那样大范围的大地主，他虽然出身山村，却意外对时尚流行很敏感，出国留学时专攻经商学系，投身进入服饰產业，靠自己创业唐家品牌。之后与女模丽莎相遇相爱，结婚后生下女儿唐莉娜，却不幸病逝。当时自己苦撑一手开创的家业，是丽莎鼓励支持他继续走下去，他对自己的妻子是深情爱恋、也是感恩戴德。之后他拒绝任何人要再介绍女人的意图，一手专心把女儿带大、并将自家品牌带入国际竞争，女儿唐莉娜也不负他所望，父女联手将企业更往上推。现在他高龄，不太适合再劳心劳力，自家品牌也成国际时尚龙头之一，就将底下產业交给女儿和长孙女唐纪瑶，自己就不太管工作上的事、享受这种半退休的生活。
    时间似乎过没有多久，就又听到吵杂的吹风机声音，几位大佬原本还在期待年轻人出糗的声音，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洗好澡了。爱看热闹的心态让他们安静下来，果然看到已经吹好头发、换了一身舒适乾净衣服的唐清沐，又出现在萤幕前。
    这次她显得似乎更加疲睏，捧着纸碗缓慢吃粥，一双眼都已经闭上休息，低下的脸都快埋入纸碗里了。
    悠真担心的走到她身边问，「清沐，去睡觉吧，明天我再煮粥给你。」
    「剩几口而已。」说着就提起精神，大口大口把粥和小菜都吃光。
    悠真无奈一笑，弯下身将人抱起，「我带你去床上躺……」
    唐清沐推开他的手，「不用，我睡这里就好。明天早上九点有公司朝会，躺床可能会睡过头……」说完还大大打了个哈欠，「谢谢你帮我送宵夜，你一大早也要忙不是吗？赶快回去休息吧！」
    悠真听的实在不忍，想了想，「我也要睡这里。」
    「什么？咦？阿……」
    唐清沐还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整个人又被横抱起来。悠真没有抱着她走向私人卧室，只是转个身，自己坐在椅子上，双脚勾来另一张椅子放上，压着唐清沐的脑袋放在自己颈肩上。
    想了下，抓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盖在人身上，「睡吧，我当你的床，时间到我也会叫你。」
    「咦？可是……」
    「怎么了？嫌弃我这张床？」
    唐清沐摇了摇头，红着脸小心翼翼窝回对方怀里。虽然跟家里躺床睡不太一样，但是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很快就让唐清沐放松紧绷的身体，陷入沉睡。
    悠真看着那张立刻就沉睡的脸，心疼不捨的亲了亲额头。突然伸手拿起唐清沐放在桌上的手机，还将锁定的画面解开，这让唐甄业看得有些心惊，该不会这个男人想趁机看唐清沐手机里的公司机密？他正想拿自己的手机拨打，阻止对方偷窥的举动，但又觉得趁现在录影蒐证会是最佳时机，连忙点开视讯会议里的录影功能。
    椅子背对镜头，手机萤幕看的一清二楚，悠真却没有如他们所愿，擅自点开讯息邮件之类的功能，而是点开闹鐘，设定好八点半的时间，就又把手机放回桌面。之后就一直抱着唐清沐，亲暱的蹭了蹭、轻声说了几句爱慕，也跟着陷入梦乡。
    「喔……真是单纯美好的爱情。」
    「看得我也想回去抱我老婆了。」
    「哈哈哈，老唐阿！真是感谢你家孙女，带给我们这么美好的画面。」
    「还是别说了吧！年轻女孩的恋爱被当作电视剧，下次可能就不会再跟我们开会了。」
    「散了、散了吧！下次会议见阿！」
    看着各个大佬的萤幕消失，唐甄业有些恼羞成怒，但这也只是年轻人的小问题，一点也不影响唐清沐的工作能力，想想也就算了。
    他拿起手机，拨打给第三分公司的夜班保全，吩咐断网十分鐘后再开啟。他不能远端操控公司电脑，但是断网五分鐘就能让视讯会议自动退出，也算是帮这两人收拾小摊子。
    之后，唐甄业把录下来的影片，传给唐清沐，内容叮嘱对方要记得先退出会议在休息。唐清沐不明所以，点开影片后，害羞又烧红了自己的脸，忍不住怒骂唐甄业是爱偷窥的狡猾狐狸，在外面的绘歌和戴世瑜都已经见怪不怪。最后她还是不忍删除影片，默默把影片存到自己手机里，当作压力过大时的精神粮食。

 【39】我不能选择你

    【39】我不能选择你
    嘟嚕嚕嚕……嘟嚕嚕嚕……
    「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可恶！」唐芷琦气的将手机摔坏，瞪向即将抵达的第三分公司。
    自从上次通话后，常以宏就没有再主动联络她，一开始也会接电话或是回讯息，但都是一句话：「我在忙。」，之后就连回应也没有。
    忙？他一个靠自己才能待在公司的蛀虫，没有她在，还能忙什么？还是真的爬上唐清沐的床，被对方留下当自己男人了？就算是这样，常以宏也不应该完全不联络她，难道常以宏背叛自己了？
    「三小姐，已经到分公司了。需不需要请他们……三小姐？！」
    保鑣还在徵询小姐的意见，唐芷琦就迫不及待拉开车门，快步直衝进大楼的接待柜台。
    「常以宏现在在哪里？」
    「三、三小姐……」两位柜檯接待人员自然认识前任总经理，只是对方来势汹汹，也没接到消息要迎接，顿时都有些没有反应。
    唐芷琦气的怒骂，「我在问话，是不会回答吗？还是觉得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总经理，就可以这样无视我了？谁教你们用这种无礼的态度，接待贵客的？！」
    「对不起，三小姐，我们立刻帮您找人下来……」一名连连鞠躬道歉，另一名拿起话筒就要准备广播。
    「不用，只要告诉我人现在在哪，我直接上去找。」
    「是，常以宏现在在三楼的摄影部门……」
    摄影部门？原来唐清沐是这样拉拢常以宏，让他背叛自己的吗？
    一旁的电梯正好打开，唐芷琦直衝进去，柜檯人员深觉不妙，赶紧打电话通报总经理。
    这时常以宏正送照片到五楼商旅给煌树，正巧碰到绘歌也在这里，常以宏的双亲看到儿子来了，也跟着来凑热闹，几人就把照片铺满整个柜檯，挑选可以宣传商旅的行销照片。
    唐芷琦一眼就看到正在与常以宏说笑的绘歌，常以宏的双亲对她也是亲和热络，跟当初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这种差别待遇让她妒火中烧，衝过去抓住绘歌，高举一巴掌就搧了下去。完全没有防备的绘歌，被这猛力的巴掌打的重心不稳，额头还往大理石柜檯撞。
    「贱人！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唐芷琦怒骂，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
    「绘歌！」煌树惊的直接跳出柜檯，将唐芷琦推开后，蹲下查看倒坐在地的绘歌，「绘歌，你没事吧？」
    绘歌摸了摸脸，又摸向撞疼的额头，她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一脸迷茫看向唐芷琦。
    常以宏也连忙衝过去抓住唐芷琦的手，将人拉远，「住手！芷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要是我不来，怎么能看到是这个贱女人在勾引你？放开我，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常以宏紧抓住她不让她靠近，「你误会了，绘歌是秘书，她只是在跟我们一起挑宣传用的照片而已……」
    「挑照片需要这么亲密吗？当我眼睛瞎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讯息？常以宏，你说话啊！」
    唐芷琦的怒骂声传遍整个楼层，连住宿的客人都好奇的打开房门看。
    常以宏皱眉，「在这里会吵到客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完，强硬的力气将人拉出去。
    唐芷琦挣脱不了他的力道，依然气急败坏大骂，「为什么要换地方？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却想包庇其他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放手！常以宏，我叫你放手……」
    怒骂声渐渐远去，看来是走楼梯离开。没见过唐芷琦的煌树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算什么女人啊！性格这么凶，上来就打人！」
    「她是清沐的三姊唐芷琦，是这间公司前总经理……」绘歌缓缓介绍，她感觉真的有些不对劲，拿下摸着额头的手，掌心出现鲜红色的血。
    「天啊！都流血了！」
    「赶快拿医药箱来！你把她带去办公室休息吧！我、我去通知总经理。」
    两夫妻连忙分配工作，煌树也直接将人抱到办公室里，直接让人坐在沙发上。
    「还好吗？会不会感到头晕噁心？」
    绘歌笑了笑，「还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这种不痛不痒的安慰，一点也没有让煌树脸色舒缓。医药箱拿来了，煌树弄溼毛巾后，仔细替人把血擦乾净，上药、包扎，动作小心翼翼，就怕弄痛人。
    绘歌看着他，突然笑了几声。
    「怎么了？」煌树有些困惑，这可不是被弄痛后的反应。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你跟清沐好像。」绘歌感到有些怀念的说，「以前我受伤时，她也是像这样小心翼翼的帮我抹药，直到连伤疤都看不到为止。我从没遇过像你们这样温柔的人，心里感觉暖暖的。」
    「喜欢吗？」
    「喜欢，我……」绘歌还在开心描述这样的心情，嘴唇就被对方的覆上。
    煌树红着脸，一双眼充满坚定，「我喜欢你，绘歌，跟我交往好吗？」
    绘歌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看她，这句话在海岛上就已经对她说过一次，她以为对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现在还是……
    她安静会儿，「不行。」
    煌树感到有些衝击，却又没那么意外，「你还是喜欢唐悠真，对不对？」
    这话倒是让绘歌困惑，「为什么这么问？我们看起来感情很好吗？」
    「嗯，而且……在海岛时，你看着唐悠真走向唐清沐时，感觉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绘歌想了想，明白似的笑了一声，「我不是在难过这种事，而且我对悠真是更像家人那种的喜欢。」
    煌树听得有些窘迫，原来是自己搞错了，「那…为什么不行？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绘歌牵起他的手轻晃，白皙的脸蛋带着羞红，「我喜欢你开朗大笑、工作很认真的样子，也喜欢你有些粗线条、不擅长算钱的样子，感觉在你身边，就像冬天的阳光一样暖和。」
    这些告白听得煌树心跳加速，脸上的羞红不比对方弱，「那……」
    「但是现在不行，以后……我也不能保证可以。」绘歌微微收起笑容，「清沐似乎在做一件大事，她没有明说，但是我和悠真都能感觉到，所以我和悠真一直听她的安排，尽力做我们可以做到的事，希望多少可以帮上她。煌树，我很喜欢你，但是清沐对我更重要，我会为了她做任何事，对不起，我不能选择你。」
    看着那双眼，煌树觉得有些违和感，却又说不出原因，不过他总算明白这三人为什么会努力成这样的原因了。
    「没关係，我等你。」他伸手轻揉对方的脸，柔声说着，「等到你们的目标达成了，你可以把我排在第一位时，我希望你可以答应跟我在一起，好吗？」
    绘歌愣了下，静静微笑着，没有开口。

 【40】他不是我的家人

    【40】他不是我的家人
    「部长，部长！」急促呼喊的商旅员工突然衝进来，「总经理跟人打起来了！」
    煌树和绘歌都是一副呆滞，「谁？你说谁打起来了？」
    「你没听错，真的是总经理啊！」员工喘着大气，指着门口，「三小姐被常以宏带到四楼餐厅谈判，似乎还牵扯到总经理的人，结果总经理一出现，就先把三小姐身边的保鑣痛殴在地。哇赛，那颯爽帅气的女侠样，我只有在电视上武侠剧见过，总经理真是太帅……欸？部长，等我一下！」
    男人崇拜的话还没说完，煌树和绘歌就急忙往四楼跑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传来，随后就是唐芷琦的惨叫声。
    四楼还没开始营业，人还不多，煌树和绘歌很快就看到现场。
    常以宏蹲在唐芷琦身边搀扶，看向唐清沐，「总经理，芷琦不知道悠真是您的人，我代她向悠真道歉，您原谅她这一次……」
    「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间事，常以宏。」唐清沐一脸冰霜，眼神一点感情也没有看向唐芷琦，「这是我唐家的家事，跟你没有关係。」
    「唐清沐，你居然敢打我？」唐芷琦推开常以宏站起身，捂着被打红的脸，痛得冒泪，却还是不减气势指着唐清沐身后的悠真，「我是你三姊，你居然为一个员工打我，信不信我回去跟爸爸说？」
    「喔？他出院了？」唐清沐笑了一声，「好啊，你去跟他说，我要去探望他，你看他到时候是会听你告状、还是会听我表孝心？」
    唐芷琦心里一惊，这张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求探病，倒像是要去杀人似的。
    悠真实在担心，「好了，清沐，我没事，你……绘歌，你怎么了？」眼神无意间瞄到跟着来看状况的人。
    唐清沐闻声也跟着转头看过去，却在看到她脸上的伤和绷带，脸色更难看，伸手抓住唐芷琦的衣领，扯到绘歌面前，「道歉。」
    「啊？这女人勾引我男朋友，凭什么要我跟这种贱女人道歉？」唐芷琦奋力挣脱她的手。
    绘歌有些害怕，靠到唐清沐身后。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才会把整间公司当作你的所有物、也把员工当作家里的佣人使唤？」唐清沐双手交叉抱胸看她，「这是唐氏企业的產业，员工也是唐家签约，我们只是有权管理他们，不是把他们当私有物，随便就动手动脚。更何况，你现在动的是我底下的员工，给我道歉！」
    唐芷琦不满，「我偏不！说的那么好听，你敢说自己就没有对他们为所欲为了？」
    「好听的话你不听，那我就说的难听点。」唐清沐再度伸手抓住她的衣领，「我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一定会加倍奉还。就像你打了绘歌一巴掌，我就打断你保鑣肋骨。刚才你还扯破悠真的衣服，那我现在就扒光你……」
    「总经理！」常以宏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之间，「别这样，芷琦再怎么说也是唐家三小姐，实在不好这样做。要不然让我代替她……」
    「常以宏，你为了这女人，弄丢自己的梦想和尊严，现在又想为她求情，她把你当可以利用的人偶、你也把你自己当垃圾吗？」唐清沐锐利的眼神将人瞪回去，「你要作贱自己，我没意见，但不用在我面前装清高。」
    「我……」对方狠戾的话像锋利的刀一样，直往他伤口戳。常以宏被说得无言以对，只能苍白着脸低下头。
    唐清沐推开她，双手抓住唐芷琦胸前的衣服，准备就要扯破，唐芷琦吓得大叫，双手抓住她想拉开。
    「不要！你住手！我可是你三姊、是唐家的三小姐，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爸爸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在那之前，我……」
    「住手！唐清沐，别闹了！」
    一名男子大声喝止，跑过来拉开唐清沐的手。
    「二哥！」唐芷琦抓紧自己的衣领，吓得泪流满面，「二哥，快救我！唐清沐这个疯子，她……」
    「好了，芷琦，别说了！」唐宥政阻止她说话，一旁的戴世瑜缓缓走出人群，手上的手机显示正在与唐甄业视讯中，「事情外祖父都知道了，我正好在外面跑公务，要我先带你回家。」
    「为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错！」唐芷琦感到委屈的哭喊，她想朝唐甄业走去，却被唐宥政拦下来，「外祖父，是唐清沐身边的人诱惑我男朋友，她又动手打我、打伤我身边的保鑣，为什么是要把我带回家？」
    「你这个时候跑去第三分公司做什么？」唐甄业一脸难看，沉声质问，「现在第三分公司的总经理是清沐，公司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已经跟你没有关係。你现在是总部的模特儿，应该正在参加预演排练，为什么会跑过去惹出这些事？」
    「可是……」
    「别可是了，芷琦，听外祖父的，我们先回家吧！」唐宥政再度开口劝。
    唐芷琦虽然还是不满的瞪向唐清沐，但这次却没有再闹。
    亲眼目送唐芷琦被车载走，唐甄业才缓下语气。
    「清沐，你做的太过份了。她好歹也是你的三姊，怎么可以为了其他人，当眾让你三姊丢脸？」
    「她动了我的人，我才不在乎她丢不丢脸。」
    「你就这么在乎那两个人？」
    「否则我不会跟你谈判。」唐清沐看向唐甄业，「当初是你答应会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现在绘歌被打伤、悠真也被骚扰，却反过来说我做的太过份了？你是想反悔了？」
    唐甄业直盯着萤幕里唐清沐的双眼，似乎想要看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没有，只是希望你能用更好的方式解决。」
    唐清沐大吐一气，「那就拜託外祖父，别再让她接近我和我的人。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她。」
    唐甄业摇头叹息，切断视讯。
    戴世瑜听着两人对话，完全听不出有好好商量的感觉，只有满满的威吓感。
    「总经理，恕我多嘴，您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唐先生，他毕竟是唐氏企业的大家长。」
    「他是唐氏企业的大家长，不是我的家人。」唐清沐淡淡开口，「我的家人只有绘歌和悠真。」
    戴世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相处将近快三个月的时间，她已经看出来三人的感情非比寻常的好，是真的能为彼此做出任何事，彷彿真正的亲人一样。反而跟真正有血脉关係的亲人，却是充满敌视的态度。

 【41】你只是男朋友

    【41】你只是男朋友
    「唐清沐？」
    一名看似路过的染金发男人突然开口叫唤，唐清沐和戴世瑜闻声看去。
    「真的是你，清沐。」男人显得很高兴跑来，唐清沐却还是一脸困惑，「不会吧，你忘记我了吗？我是隋凡睿，跟你读同一所高中阿。」
    说完，伸手用手背轻触她的脸，唐清沐像是惊吓一般，快速将对方的手拍掉，退开两三步的距离。
    「别碰我。」她用力搓着被碰触的地方，语气充满警戒和厌恶。
    隋凡睿笑了声，转头看向大楼，「你现在在这里上班？这是你们家的公司吧！你在这里当部长吗？」
    「跟你没关係。」
    「前几天，我被打工的地方开除了，正愁还找不到工作。」隋凡睿看向她，「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介绍我一份工作吧！」
    「不可能！」唐清沐有些激动的拒绝，「我绝不会让你踏进我公司一步，连你的脸我都不想再看到……」
    「别走这么快阿！」隋凡睿抓住转身就想走的人，靠近人笑着，「毕竟我们可是有过亲密关係的情侣，至少请我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应该有吧！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好吗？沐沐？」
    听到这个称呼，唐清沐更像是听到恐怖的话语似的，脸色苍白、全身微微颤抖，连甩开人的力气似乎都使不出来。
    戴世瑜顿时察觉不对，连忙走上前，「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接下来公司要开一场重要的会议，隋先生若有其他事，可另行预约。」
    隋凡睿看着她打量，「是这么重要的会议？连秘书都有，看来沐沐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了。」
    「是。」
    「沐沐真了不起，居然已经是一间公司的总经理了。」隋凡睿笑着，抓住唐清沐的手却没有放开，「就算只是小职员，我也绝不会给你丢脸。沐沐，你就看在我们以前的关係，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说了拒绝！给我放开！」唐清沐想拨开对方的手，却似乎怎么也挣脱不了，这让戴世瑜感到有些不解。
    隋凡睿抓得更紧，一张脸也笑得更深，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你不答应的话，我就……」
    「放手！」门口传来阻止的声音，悠真衝过来劈了隋凡睿的手腕一刀，将唐清沐拉到自己怀里护着。
    隋凡睿被对方的手刀劈的手腕发痛，正想要大骂，看清楚冒出来的悠真后，突然笑了几声，「沐沐，这是你现在的男人吧？果然还是用长相看人，还衣衫不整的，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阿！」
    他的话让悠真感到怒火，「知道我是她男朋友，还当着我的面叫得那么亲密，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沐沐高中时交往的情人，算是前男友。」
    「不是！我跟你从来就没有交往过！」唐清沐突然急忙撇清，这却让隋凡睿得意的笑着。
    「真是无情，沐沐，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那次甜蜜的约会了吗？」
    「闭嘴，不许说……」唐清沐的脸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隋凡睿却是得意的看向悠真继续说，「沐沐为了我那么努力减重、变漂亮，我是真的很开心，所以就答应跟她发生关係。」
    「没有，我不是……」唐清沐连连摇头，身体明显颤抖。
    悠真看得心疼，双手抱着她、摀住她的双眼和耳朵，「别怕，你不喜欢他，就不要看他、不要听他说话，现在有我在。」
    唐清沐抿紧颤抖的双唇，泪水从悠真的指缝流出。
    「有你在？你只是男朋友而已吧，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唔啊！」
    还在得意宣告自己身分的嘴脸，突然被一旁开过来的黑色轿车、走下来的男人狠狠揍了一拳。
    「你这个人渣还敢出现？」敖任坤凹了凹自己的手指，一脚踹向隋凡睿。
    「咳……是你……」隋凡睿嘴角渗血，一脸惊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坤哥……」几人讶异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敖任坤看了眼唐清沐，皱紧眉心瞪向隋凡睿。
    「上次只是打断你肋骨和一隻手，看来还学不到教训，又跑过来纠缠我妹。这次不把你全身骨头都打断，我还有什么脸在道上混！」
    「你这个混黑道的，才不是唐清沐的哥哥……啊！」隋凡睿指着人还想大声吼叫什么，敖任坤过去又是一脚踹在他脸上。
    「你再说一句，就撕烂你的嘴！把他带回去！」
    「是，坤哥！」一起坐车跟来的几个小弟，先把隋凡睿痛殴到晕倒，然后拖上另一辆车。
    敖任坤吐了口气，转头看向唐清沐，「这个混帐交给我处理，我会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这城镇。」
    「嗯……唔！」此时唐清沐似乎再也忍不住，她推开悠真，转头跑一旁树丛边，蹲下就是一阵狂呕。
    「总经理！」
    「清沐！」站在大楼门口等待的绘歌赶紧跑上前，与戴世瑜一同拍抚唐清沐的背、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嘴，「清沐，没事吧？」
    唐清沐休息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一开口就又是一阵噁心想吐。
    悠真也担忧的想要靠过去，却被敖任坤抓住肩膀，「暂时交给她们。」
    「坤哥，你怎么突然在这里？」
    敖任坤看向也走来观望的煌树，「煌树打给我，说是见到那个混帐出现，我就赶紧过来了。」
    「那个男人是谁？清沐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吗？」
    敖任坤和煌树互看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安抚唐清沐的戴世瑜也转头，静静看着似乎知情的两人。

 【42】两个混帐

    【42】两个混帐
    第三分公司在唐清沐的营运下，渐渐跟上其他分公司的绩效，这让原本不看好唐清沐的人，都纷纷改口称讚。并不是唐清沐有多新颖的改革政策，她只是引用总部和分公司的方案，挑选适当的负责人进行，让原本就被延宕的方案多方面进行，并修改不适合的方案，循序渐进的开啟。负责人几乎都是有经验的公司员工，基本上都能很好的发挥自己所长，有问题也会与部长和唐清沐进行讨论改变。
    在这种配合下，第三分公司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步入正轨，完全出乎唐甄业的意料之外。身为监督者，其实他也看出来，主要也是唐清沐太过拼命的原因，会议一个接一个开、问题一个接一个解决，几乎没有停下思考。按照人体医学来看，这样的工作方式几乎是拿身体健康去消耗，那一次会议刚开完就忘记要关、还碰巧被他们看到两个年轻人的互动，就是一个警讯。
    看着这次会议上，完全魂不守舍、答非所问的样子，加上上次唐芷琦莫名其妙跑去找麻烦，唐清沐一点也不顾虑手足情份的疯狂样子，他就知道唐清沐太累了，身体和脑力已经跟不上安排的行程，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问题，这可不是当初他把人抓回来管理公司的目的。
    「让她放几天假吧。」他向戴世瑜传达这件事，「我会找人去暂代第三分公司的总经理，告诉清沐，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她身边那两个想一起放假也没关係。」
    「是，我会转告总经理。」戴世瑜切断通话，看向办公室里的人。
    她心里很清楚，唐清沐不只体力和脑力透支，精神似乎也因为那个叫隋凡睿的男人，受到巨大的消耗疲累。那个黑道叫敖任坤的男人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她和绘歌，尽可能陪在唐清沐身边，否则唐清沐很有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她听得有些胆颤心惊，但是没来得及问，人就先离开了。她和绘歌只能先听从敖任坤的叮嘱，发现唐清沐虽然还没有出现自残的事，精神和行为却都跟之前不一样，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有一心忙在工作上，只要没事就会躲到办公桌旁边，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就这样静静发呆好几个小时，连睏了也都是坐在地上。就算绘歌坐在旁边陪伴，她也没有多说什么，靠在人肩头上闭眼小憩。
    最大的差异是，唐清沐不再接受悠真煮的料理、也不去接触悠真，以前还会跑到四楼厨房去偷看人状况，现在却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想踏出去，人来了也不愿意见面。
    这种情况，戴世瑜只能做最坏的猜测，隋凡睿做了什么让唐清沐如此厌恶男人、甚至到会伤害自己的地步。但是她不知道本家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也不能冒然去问上司的私事，她想了想，决定自己先调查再说。
    不过在那之前，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唐清沐恢復状态，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健康。
    叩叩！
    「总经理，刚才唐先生来通知。」
    她敲门报告，唐清沐还是坐在办公座旁边的地面上，没有理她。绘歌朝她点点了头，表示唐清沐现在是醒着的状态，她这才走进来。
    唐清沐靠在绘歌肩头上，闭眼小憩的样子，「什么事？」
    「唐先生说，这段日子您为了第三分公司，过于操劳，所以想让您放假、好好休息几天，总部会派人来暂代您的工作。」
    唐清沐这才缓缓睁开眼，「放假？不是让我卸任吗？」
    「怎么会呢？您现在是第三分公司最重要的总经理，唐先生不会做出这种利用您的事。」戴世瑜连忙解释，「而且唐先生也看到绘歌和悠真的努力，答应可以让他们两人随您一起放假休息。」
    「是吗……」唐清沐再度闭上眼，戴世瑜看不出来她是开心还是失望。
    「可以放假了吗？」门口突然传来加入话题的声音，煌树缓步走来，席地坐在唐清沐面前，「那好，我带你们去海边玩吧！」
    唐清沐这次睁眼看向人，「坤哥都要她们盯着我，你就不怕我再去跳海？」
    煌树一手撑在下巴和膝盖之间，「你儘管跳，我都能把你救回来。」
    「这次我会跑到没人……」
    「绘歌和悠真也一起去吧！」煌树突然打断她的话，露出一抹奸笑，「在他们面前，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地方跳海。」
    绘歌忍不住被逗笑一声，引来唐清沐的注目，她趁机偏头靠上去，娇声央求，「我们去吧，清沐。夏天快要结束了，上次没有玩够就回家了，之后就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再出去玩。我们就去走一走，好不好？」
    唐清沐皱了皱眉，随即一叹，「好吧。」
    得到假日后，几人就开车来到海边，还准备遮阳棚，顺便烤肉。敖任坤也收到煌树的邀请，带了几个小弟，一起到海边玩。
    敖任坤看着被绘歌牵到沙滩散步的唐清沐，有些困惑，「清沐看起来，好像没瘦多少。」
    「咦？」一旁正在准备食材的悠真困惑看去，「绘歌说，这几天清沐只吃麵包喝水，我亲手煮的她都吃不下去……」
    「她还有吃东西？状态应该还不错。」敖任坤惊讶的说，随后像是放心似的点头。
    煌树也笑着，「嗯，所以我就想说带她出来走一走、动一动，说不定就可以正常吃东西了。」
    「总经理以前不吃东西的吗？」也受邀来玩的戴世瑜，穿着轻便的服装，好奇加入他们的对话。
    敖任坤看向她，「清沐以前有过厌食症，你不知道吗？」
    「咦？厌食症？」戴世瑜惊讶，「可是她现在看起来跟一般人一样，只是瘦了点而已……」
    敖任坤拿出啤酒边说，「清沐在上高中前，因为家里没人管，她自己随便吃导致营养不均衡，曾经胖到破百公斤。高中时才开始减重，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她。后来她得到厌食症，喝水都会吐的那种程度，差点内脏衰竭，幸好被我发现，赶紧送去医院才捡回一条命。」
    出乎意外听到这些的悠真和戴世瑜，都愣的手上都没有动作。
    「还没开始吃，就先喝酒了……」煌树看的无言，「对了，那个傢伙呢？你把他带去哪里了？」
    敖任坤哼笑两声，「放心，不会弄死他的，详细就别问了。」
    戴世瑜推了推眼镜，「敖先生知道那位隋凡睿对总经理做的事？总经理的厌食症，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不只他，你们家董事长的老公也是原因之一。」敖任坤越想越火大，忍不住把手上啤酒罐握凹，「那两个混帐，几乎差点害死清沐！」

 【43】高中时的那件事

    【43】高中时的那件事
    隋凡睿是唐清沐高中时的同级生，相貌好看、性格阳光外向，对周遭的人都是热心随和，是个受欢迎的小帅哥。当时唐清沐是个很少说话的胖女生，虽然不至于太过阴沉，但也平平凡凡不起眼。
    只是一次隋凡睿主动帮她拿讲义回教室，就让从没恋爱过的唐清沐陷入爱河。
    每个女孩都会想要为喜欢的人，把自己改变得更漂亮，唐清沐也不是例外。她开始执行减重计画、设计健康菜单，也为自己报名了跆拳道减重班。途中一次在晨跑时，意外遇到被仇敌追杀的敖任坤，她虽然报名跆拳道，但不可能立刻就能抵御外敌，不过体能有明显增强，在她的声东击西下，顺利带着敖任坤逃走。敖任坤为了感谢她，决定也帮她的减重计画出一份力，还教会唐清沐基本拳击。
    唐清沐对自己很严格，减重非常顺利的按照计画执行，甚至缩短了计划时间，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破百公斤的体重，降到标准值，还练出一点点的马甲线。她紧张的向隋凡睿告白，隋凡睿看她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改变，点头同意她的追求。
    但隋凡睿是个只想玩、却不想认真负责的渣男，表面上只会跟漂亮的女生交往，对于那些不起眼的女生虽然口头答应，但只要得到手了，就会直接将人拋弃。要是遇到纠缠不休的，就会当面羞辱说些难听的话，让别人误以为是女生的错。
    唐清沐与他交往只有三天，就被隋凡睿以去唱歌约会的理由，在包厢里就被强暴了。唐清沐虽然懂得防身，但却不懂什么是恋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她只记得那种经验让她不愿意再体验，更不想再与隋凡睿有任何接触，每次回想都会让她感到噁心想吐。
    当时她只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唯一会定时过来的打扫女佣，想知道发生这种事该怎么做。女佣一听觉得事情太大，回去就告诉泽成大介。泽成大介觉得居然都已经到高中还会被人骗身，实在太过丢脸，跑到唐清沐所住的地方，气的将人一顿爆打，警告她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免得被外人知道家里出了一个没有脑子的四小姐。女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能不断哭着道歉，愧疚的辞职离开。
    唐清沐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她感觉被隋凡睿侵犯的身体很脏很噁心、又被自己父亲揍的遍体鳞伤，虽然肚子饿的咕嚕响，但她却连水都喝不下去，就连女佣也离开她，此刻只觉得全世界好像都在拋弃自己。索性决定不活了，不吃不喝、身上的伤引起发烧也不管，就这样躺在家里好几天，逐渐失去意识。
    敖任坤因为联络不到人，曾经跑到高中蹲守，但都没看到人。后来打听到她家跑来，透过窗户以为对方躺在地上睡觉，却从露出来的伤口和乾涸的血跡发觉不对劲，连忙破门闯入，将人送去医院。
    断食加上有些严重的伤口发炎，医生非常庆幸敖任坤及时救人，再晚一天就只能找礼仪社。唐清沐在医院躺了两天，才虚弱的甦醒。一开始还不愿意说，就怕敖任坤会跟泽成大介一样动手揍她。但医院已经把她全身都检查一遍，自然也发现被侵犯的伤口。敖任坤当下一听也气的破口大骂，但在看到唐清沐醒来的虚弱样，却什么都骂不出口，只是要她安静疗伤，不许再寻死的话。
    后来敖任坤靠黑道的人脉，找到女佣，将所有事情全问出来。泽成大介事后给隋凡睿一笔封口费，要他离开唐清沐。这时隋凡睿才知道唐清沐四小姐的身分，有些后悔就这么轻易放手，打听到唐清沐的医院后，假意要探病求復合。唐清沐情绪立刻失控，拔起点滴的针头就往自己脖子上刺，幸好医院的人敢来阻止，立刻请来保全将隋凡睿赶出去，并通知敖任坤。敖任坤带人将隋凡睿痛殴一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就连肋骨也断了两根、左手也被打断，那笔封口费变成他的医药费。
    之后唐清沐被诊断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虽然不会对敖任坤失控，但却常常望着天空发呆失神、拿到东西就会往自己身上划出血。敖任坤看唐清沐一直盯着天空，决定带人到海边走走。
    一望无际的大海、饱和的蓝天白云、有着规律旋律的海浪和海浪声，确实将唐清沐的情绪，大大有效的稳定下来。这个时候，唐清沐才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对敖任坤说出自己的感受。敖任坤不太能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走不出来，唐清沐也没能听进去他的建议，只好说要替人买水，离开尷尬的气氛，对方却趁他离开的时候，跳海想要自尽，正好被经过的煌树救了下来。
    他气得大骂，唐清沐完全无动于衷，煌树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先带两人到自己家的民宿休息。知道事情后，唐清沐又跑到海边，这次是煌树的父亲把人带回来。
    煌树的父亲曾经也因为丧妻，觉得自己没有动力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差点自杀，但为了两个儿子，才艰难的熬过低潮期、重新振作。或许是因此引起唐清沐的共鸣，住在这里几天，气色就已经渐渐恢復，不再有自残的行为、东西也吃得下去。

 【44】警告

    【44】警告
    戴世瑜一脸愕然，她完全没听说过这些事。或许唐家的管家会知道更详细，但这些就足够她消化不良。
    「所以，总经理看到隋凡睿，会出现那种反应……」
    「大概是还没有走出来吧。」敖任坤叹了口气，「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我绝不会让他待在我的地盘一秒，只要被我看到一次、就扁他一次！」
    煌树非常赞同，「坤哥帅！我支持你！」
    一直静静旁听的悠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翻动烤架上的蔬菜和肉片。
    敖任坤看向他，「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清沐有跟你说这些？」
    「很意外，清沐从不会跟我们说这些。」悠真夹起一块烤熟的小肉片，「我自己也有那种经验，知道那种生不如此的痛苦。清沐早就明白，但她还是接受我，还帮我实现我的梦想。我很感谢她，也想守护她、想要更喜欢她。只是她现在吃不下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才好。」
    敖任坤笑了声，「你也别太担心，既然清沐现在能吃东西，迟早也能吃下你煮的料理。」
    悠真微笑着点头，「嗯，我知道。」
    在海边走了会儿，绘歌牵着唐清沐回来，坐到椅子上，「悠真，我和清沐都饿了。」
    「早就准备好了。」悠真笑了笑，端上两盘已经烤好的蔬菜肉片，还有用锡箔纸做成碗烤的蛤蠣汤。他蹲到人身边，勺了一小口吹凉，「清沐，喝一口看看。」
    唐清沐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汤，「好喝。」
    原以为会被拒绝的悠真愣了下，开心笑着，「好喝就好，有胃口就多吃一点。」
    唐清沐看着他有些恍神，下意识点了点头。绘歌看她有食慾，也开心的替人将肉切成一口的份量，餵到对方嘴边，唐清沐也是愣了愣，张口咬下。
    看到这画面，戴世瑜也松口气的笑着，脑中却不断在对刚才听到的事情思考。
    这时，唐芷琦的别墅，突然传来接连不断的门铃声。
    「来了！请稍等！」前去开门的女佣连忙跑去，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狂按电铃？
    白色漂亮的大门缓缓敞开，门外却没有人影。突然感到有水从眼前滴下，女佣困惑低头，地面两摊大大鲜红色的血摊映入眼里，吓得她尖叫着往后跌倒。
    「怎么了？」被她动静吸引的佣人们纷纷靠过来，顺着女佣恐惧的视线往门上看。
    两名男子被血淋淋盯在白色大门上，鲜血不断顺着大门流下来。
    尖叫声响彻整间屋子。
    唐芷琦没有亲眼看到，但也被管家带来的消息惊吓到，手上的茶杯摔碎在地，她吓得跌坐在沙发上。
    「怎、怎么会……」唐芷琦惊恐的连话都有些颤抖，「我、我只是请他们调查而已……」
    管家也是脸色苍白，「是真的，家里所有佣人都看到了，有些人还吓到生病。现在已经派人处理……小姐，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警告？」
    「警告？」
    「是的，从报告上来看，【私宠】是游走灰色地带的非法商品，并不是能随意就能搬上檯面的事……或许是被他们察觉，所以派人来灭口……」他边说边看向桌上的几份文件，都是调查回来的结果报告。
    唐芷琦想了想，突然有些不满，「那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种事？唐清沐不但知道，她还买私宠放在身边，这也是外祖父允许的吗？不，外祖父最痛恨这种非法的东西，他不会知道，就连我也不知道……唐清沐就是个脑袋有问题的疯子，她一定是骗过外祖父和妈妈他们……」
    管家非常犹豫的开口，「三、三小姐，调查的人都死了，要不然……这件事就当作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大的把柄，怎么可以放弃不用？」
    「可、可是都出人命了……」两个大男人被血淋淋盯在白色大门上，管家感觉自己仅剩不多的寿命，都被吓掉一半了。
    唐芷琦一听，心里也开始有些恐惧不安，但她实在不想放过，「那、那又怎样？我是唐家三小姐，他们不可能会对我怎么样的！」
    「但是……」那他们佣人怎么办？
    唐芷琦不耐烦的甩手，「你要是这么害怕，就叫保鑣他们多派些人过来！好了，我今天很累了，你出去吧！」
    管家犹豫会儿，鞠躬退下。
    唐芷琦坐回沙发上，拿新的杯子，重新给自己倒一杯茶，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天被二哥唐宥政回家后，她的手机就收到陌生讯息。
    『唐清沐身边那两人是【私宠】』
    私宠是什么？
    她以为收到什么垃圾讯息，但讯息里却明确提到唐清沐三个字。这让她有些半信半疑，请来帮手去调查什么是私宠。没想到，调查结果直接颠覆她的三观，吓得她将文件扔到一旁，不敢多看。但最终，想要扳倒唐清沐的执念压过恐惧，她把文件捡回来详细看着内容。之后又与管家秘密商讨许久，越觉得这个消息肯定能毁掉唐清沐在唐家的地位，只要握在她手上，唐清沐就只有任凭她使唤的份了，或许还可以把那两个私宠抢过来为所欲为。
    没错，她是唐氏企业的三小姐，出了任何事都会把事情闹大，对方不可能会对她出手。
    唐清沐现在正式回归唐家，五日后的家宴上，也安排了唐清沐的位置。
    她一定要在那天让对方知道，谁才是真正拥有主权的人！

 【45】又在找人麻烦

    【45】又在找人麻烦
    唐清沐获得几天假日，带着绘歌和悠真回他们自己的家，熟悉的环境和柔软的床让她爆睡三天，又尽情打了几场网路对战游戏，才让她逐渐恢復以前那个冷静沉稳的唐清沐。绘歌和悠真虽然没有她那么夸张的休息，但在这个家里做自己擅长的工作，紧绷的神经都得到舒缓，让他们都感到这三个月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遥远，这里才是他们真正能放松的家。
    休息过后，又是另一个战场，唐家家宴。
    唐家不定期会在山上老家举办家宴，将与唐甄业有血缘关係的族人都聚集在一起吃饭、谈论彼此的近况。
    唐甄业排行老大，底下有三个弟弟，都已经去逝。与女儿唐莉娜同一辈的堂兄弟姊妹就有十几个，曾经在海岛与唐清沐打过照面的李萍玫，就是唐莉娜堂弟唐俊岳的老婆，与唐清沐同一辈的就更多。唐氏家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要求族人尽量参加，其他家宴要不要出席都是各自决定，只有他自己底下的直系子女们才会强制参加。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要忙，一年只出现一次的也不算稀奇，像唐清沐这样讨厌聚会的，几年都不出面的也有。
    唐家人可以带着自己想带的人一起参加，一般都会带着自己的家人，像唐宥政带着老婆申尚晶和儿子唐易瑞一起；堂婶李萍玫和堂妹唐馨仪，也跟着他们的一家之主唐俊岳一起加入。以往唐芷琦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孤单，都会找男伴一起，前三年都是常以宏陪着她来，这一次却因为发生太多事，只能独自参加。
    这一次的家宴来的人大约有二十几位，宴会厅摆放自助吧，中间放着四人或六人桌。方便让还太小的孩子们，可以随时吃到想要吃的食物甜点。唐甄业和唐莉娜、泽成大介坐在最前面的主桌，旁边的位置没有指定，谁都可以入席跟唐甄业聊两句，通常都是长辈们入席。
    唐清沐从小搬出本家后，就从没参加过家宴，顶多在婚丧喜庆上露个面就离开，今年因为接手第三分公司的总经理职位，也被要求一定要参加这次家宴。她也入席跟唐甄业和唐莉娜报告第三分公司的状况，不过这三个月的状况都在他们的监视中，报告公司状况也只是走个流程，简单报告个大概后，唐清沐就离席，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最后排的椅子上，开始无聊的打量宴会和所谓的唐家人。
    「好久不见了，四堂姐。」唐馨仪端着果汁，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
    「你自己也没有带男朋友来吧。」唐清沐没有客套，直接将人懟回去。
    唐馨仪真想赏她一巴掌。
    当时他们特意向唐甄业报告，就是想看她会受到什么处罚，没想到居然把她送去第三分公司当总经理，听说经营的还挺顺利，气的她们母女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她哪敢带她男朋友来。」唐芷琦见到似乎是个机会，也凑上来说两句，「这可是唐家家宴，她男朋友什么身分，也配来参加？」
    唐清沐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来挑衅，不过多亏那两人的帮忙、也好好的休息几天，现在自己的情绪已经控制得很稳定。
    「听说三姊以往都会带男人来，这一次没有来吗？」唐清沐靠着椅背看她，「喔，你男朋友现在是我公司底下的员工，你们这么久没见，现在又没来，该不会是感情出问题了？」
    唐馨仪听的忍不住窃笑一声，唐芷琦被说的脸上一红，有些气急败坏。
    「你少得意，唐清沐。你只是把我的公司抢走、接续经营当然顺利，但别以为你就赢过我。」
    「当然是你赢了，那么混乱的帐目，都能勉强支撑这么多年。这三个月我只能天天加班才能弄清楚，到现在还没有业绩，自然比不上三姊厉害。」
    唐馨仪憋笑的身体颤抖，虽然她早就知道唐清沐口才伶俐，上次也是被对方气到差点报警，可是现在看她懟到唐芷琦脸色多变，只觉得有趣极了。
    唐芷琦深感自己被羞辱了，但她还是靠近人，压低声音，「唐清沐，你只是能力好、正好入了外祖父的眼，别太嚣张了。人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只要一点绊脚石都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比如，你身边那两人的身分。」
    唐馨仪一听，觉得有些不妙，赶紧起身，「三堂姐，我知道四堂姐的男朋友很帅气，但你的男朋友不也很好看吗？这里人太多，你别再说……」
    「闭嘴，你懂什么？我说的才不是那样肤浅的事。」唐芷琦双手交叉抱胸，一脸得意的样子看向唐清沐，「哼，长的帅又怎样？以宏虽然比不上我们家大业大，但好歹也是正常人家。你男人就不一样了，只是一个低贱、任人糟蹋的私宠，也想当我们唐家……」
    啪！
    唐芷琦摸着自己莫名其妙被打的脸，愤怒的瞪向兇手，却发现动手的人是她的母亲唐莉娜。
    「唐芷琦，等你回家想怎么胡言乱语，都没人会管，现在是家宴，不要惹事生非！」
    一旁的唐馨仪吓的摀嘴，连忙悄悄跑回她父母身边。
    唐清沐没有意外，只是一双眼看向唐甄业，责怪对方又没把人管住。唐甄业有些恼怒，怎么唐芷琪又在找人麻烦？
    「我惹事生非？妈妈，你怎么不先问清楚，就先怪罪我了？明明是唐清沐先买……」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她的告状。
    唐莉娜严厉的瞪着她，「酒喝这么多，一巴掌都拍不醒你吗？」
    唐芷琦满头问号，唐莉娜虽然教导严格，但从不会问都没问就先动手。
    难道唐莉娜已经知道私宠的事情了？
    她突然惊觉这个真相，转头看向逃走的唐馨仪，对方连连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先开头，跟自己没有关係。再转头看向其他人，最后视线与唐甄业对上。
    难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什么是私宠？

 【46】这两人就是她的命

    【46】这两人就是她的命
    唐俊岳是唐莉娜的堂弟，带着李萍玫和唐馨仪走向唐甄业。
    「大伯、堂姐，我家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而且我看堂姐家的人，应该要好好教导一下，就不参与你们家的家务事了。」说完，瞪了一眼唐芷琦后，就带走自己的家人。
    眼看有人带头先走，其他人也都知道该怎么做，纷纷向唐甄业辞行，就连唐宥政也把儿子交给保母带走，只留下本家的人、几个重要的佣人在现场。
    「跪下！」唐甄业一脸难看瞪着唐芷琦，「是谁告诉你私宠组织的事？」
    唐芷琦吓的脸色发白跪下，「是、是我自己去调查……」
    「那份调查报告就没告诉你，这个组织很危险吗？居然在大庭广眾之下，就提起这两个字，你是想害死我们唐家吗？」唐甄业气得大骂，唐芷琦更是吓得发抖。
    「我、我以为外祖父不知情……」
    「不管我知不知情，你也得先来问我啊！」
    「父亲，别生气了。」泽成大介连忙上前安抚唐甄业的情绪，「芷琦只是好心，以为外祖父不知道这件事，才想提醒您。而且起头的是清沐，要是她没做这种事，芷琦也不会知道私宠的事。」
    「是啊！外祖父！」唐芷琦连忙开口附和，「都是唐清沐先买私宠惹出来的祸，我、我也是担心唐家会被她牵连，一时不安才不小心脱口…而出…」
    「还狡辩！」唐甄业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辩解，气的拍桌，「我们是商人，掌管企业机密，随时随地都要管好自己的嘴！你从小就在家里受这样的教育，现在却跟我说你不小心脱口而出？要不是刚才你母亲打了你一巴掌提醒，你是不是还要现场介绍这个组织的事了？家里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不考虑后果的孩子？！」
    唐芷琦被骂到害怕，低头道歉，「对不起！外祖父，是我错了，您原谅我吧！我不敢再犯了……」
    唐甄业大吐一气，顺顺胸口的怒火，「你也是，清沐。要不是你先踏入私宠的世界，哪能惹出这些事？」
    「事情又不是我曝光、这些话也都不是我公开，我就买两个私宠回来玩，连爸爸都不知道，这样也要怪我？」唐清沐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不都是你骗我？」泽成大介有些恼羞成怒的走去，「当初我问你钱花到哪里去，是你说拿去赌博我才相信你的话，现在反而怪我不知道了？再说了，上次在分公司，你为了私宠打伤保鑣、还想当眾污辱芷琦、给她难看，你敢说这也不是你惹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是三姐莫名其妙跑来我公司、打我的员工，我还手应该不过分吧？」
    「他们才不是唐家的员工，只是可买卖的玩物而已，就借给你三姐、又不是不还，为什么要闹这么大？比起私宠，芷琦才是跟你有血缘关係的家人啊！」
    「她只是有血缘关係的人、不是我的家人。」唐清沐眼神冷了下来，「当初是外祖父答应我，会在唐氏企业领地范围里，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我才答应管理第三分公司。现在看公司已经逐渐好转，觉得我没有用了，就想反悔跟我算帐了？」
    「又在胡说八道！你是唐家四小姐，怎么会觉得你没用……」泽成大介似乎有些慌张，转头看向唐甄业。
    唐甄业安静会儿，「留着他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也别留下我了。」
    「不管你怎么任性，你都是唐家四小姐，跟他们是不同的人！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家家的日子，如果你真的想要人陪伴，我可以帮你找对象……」
    「我不要，我就要他们两人在我身边。」唐清沐似乎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打断他的话反驳，「外祖父，我已经履行条件，帮第三分公司走上轨道，要是你不能保证这个条件，我就毁了这间公司。」
    「那两人是你的底线，我的底线可不是这间分公司。」
    「你可以试试看，我会用什么条件毁了这间公司。」
    这句话让唐甄业安静下来，更加确定一件事。
    绘歌和悠真就是她的底线，为了这两个人，唐清沐能把快倒闭的第三分公司整顿好重新出发，就能反手毁掉。就像唐芷琦动了那两人，她就能把唐芷琦弄得如此狼狈。
    他不明白，为什么唐清沐会被养成这种性格？
    看到唐清沐一点也不畏惧、甚至还口出威胁的样子，泽成大介只觉得面子有些掛不住，有些气急败坏。
    「唐清沐，到现在还不知道反省，还用这种态度对你的外祖父，看来我以前对你太纵容，你……」
    他高举着手，作势要给对方一巴掌教训，却被对方反手一抓，一脚踹到旁边的桌子。
    此时除了一直默默站在墙边管家身边的戴世瑜没有一丝意外，所有人都惊讶的没有反应，就连知道她本性的唐思婷也讶异的直盯着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太纵容？不对吧，爸爸，你从来就没有管过我，你只在乎我能不能死在外面而已。」唐清沐语气冰冷的说，「因为我的长相普通、脑子不太好，从小就被逼着搬出本家，我在外面甚至不能当面喊你一声爸爸，你还有脸说管教我的话？」
    大姐唐纪瑶突然想起熟悉的问话，「你……小时候真的没有住在本家？」
    唐清沐看向他们困惑的表情，露出有些诡异的微笑，「看吧，你们只知道我翘了本家的课程和训练、也不出席家宴，根本就不知道我早就不在本家生活，还一个个打着有血缘关係的家人名号，要我心甘情愿为唐家做事？怎么可能呢！」
    几人看得有些心惊胆颤，申尚晶甚至害怕的哭了出来，她缓缓朝人走去，「清沐，你别这样……二嫂我害怕这样的你……」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人，「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说，没关係的啊！」
    她的拥抱让唐清沐感到温暖，无奈一笑，轻拍对方的背安抚，「对不起，二嫂，吓到你了。直到现在，也只有毫无血缘关係的二嫂肯牵着我的手、给我一个拥抱，其他人都是一副看怪物的样子，这些人还都是跟我有血缘关係的家人，真是可笑。」
    申尚晶顺着她的话，也看了其他人，更在看到唐宥政的时候，露出一丝的失望。但她什么也没说，随即又看向唐清沐，「告诉我，为什么你七岁就搬出去了？小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清沐偏头想了下，无奈一笑，「被二嫂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嗯……爸爸从小就虐打我、三姐曾经拿刀威胁我，这些你们知道吗？」
    「胡说八道！」泽成大介立刻跳起身。
    「我没有！」唐芷琦也跟着大声驳斥。
    唐清沐毫无意外的笑着，「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我说出口也没意义……」
    「我相信。」一直安静在旁吃蛋糕的唐思婷突然开口，「我早就知道爸爸和三姐对你一点善意也没有，他们的暴力行为也能从佣人打听到，所以四姊的事情，其实多少我都知道一点。」
    唐清沐有些意外的失笑一声，「没想到家里只有年纪最小的你，看到的东西才是最多的。」
    唐清沐从小发展就比人晚了一点，但是家里的人却一直把她跟大一岁的唐芷琦做比较。唐芷琦长的最可爱，相比之下她就长的平凡无奇。唐芷琦开蒙比较早，三岁就学会算数，但她到了五岁才学会。这让负责教孩子的泽成大介非常不满，一旦没耐心就对唐清沐拳打脚踢。
    六岁那场算术比赛，她赢了七岁的唐芷琦，那次也是唐清沐开蒙的契机。因为赢了比赛，一个小男生礼貌上对她说声恭喜，却被唐芷琦认为她抢走自己的锋头，找了自己的几个好友，私下欺负唐清沐，还拿剪刀划伤她的脸、威胁她不许出风头。自此唐清沐就再也不敢表现自己的能力，却反而被泽成大介认为她脑袋不好，待在家里实在碍眼，就把人送到外面自己生活，只配了一个保母照顾她。对内却只说唐清沐一点也不听话，只好将人关在房间里。
    在十岁时，保母覬覦她的房產和大量金钱，诱骗单纯的她签下赠与文件，将房子卖掉后，人就带钱消失。她回本家找泽成大介，却又被对方赶出去，再度给她一栋屋子和生活费，这次更是连人都不派去照顾，只交代一个女佣定时去打扫。小小年纪没人管教、也不敢与人深交，每天除了去上学，就是给自己买电动游戏，独自渡过幼年。
    因为饮食不正常，曾经胖到一百三十公斤，后来高中时发生一些事，又让她骤减下来。
    在她成长期间，除了因为好奇跑来认识她的小妹唐思婷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来找她，教过她任何有关唐家的事。反而是敖任坤教了她许多人生哲学，让她多少也染上那种江湖道上的思想，才有现在出手狠戾的唐清沐。
    「高中时发生一些事？」申尚晶问，唐清沐沉下脸，她实在不想亲口说、也不想再回忆一次。
    「要是四小姐允许，我可以代为说明。」戴世瑜突然站出来开口，看着唐清沐讶异的眼神，她朝对方行礼致歉，「非常抱歉，四小姐，因为隋凡睿出现让我很介意，所以我就向敖先生打听。那时，悠真也听到了。」
    「悠真……也知道了？」唐清沐有些震惊，悠真完全没有告诉她这件事，「那他有说什么吗？还是有什么反应……」
    「他很淡定的继续烤肉。」戴世瑜照实说，反而让唐清沐困惑，「然后他还说，他很感谢您接受他、他也想守护您、想要更加喜欢您。」
    唐清沐听的愣上好一会儿，脸上缓缓浮出一些羞红，转身跑离开宴会厅。
    「清沐！你……」唐纪瑶还想将人喊回来，唐甄业突然开口。
    「算了，重点我们都已经听她说了，就让她去吧。」
    「可是外祖父，我也认为只是一个私宠，实在没有必要这么重视。」唐纪瑶有些抗议，私宠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大麻烦。
    「但对清沐来说，私宠能补上她幼年缺乏的情感，这两人就是她的命，我们也暂时找不到办法可以动他们。现在，我们应该要搞清楚，为什么清沐身上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我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两个到底还隐瞒什么，没跟我们说？」唐甄业冷眼看向泽成大介和唐芷琦，两人只觉得恐惧爬满全身、让他们一身冷汗，「戴秘书，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是。」

 【47】真正的身分

    【47】真正的身分
    唐芷琦在家宴上说漏嘴的讯息，虽然眾人极力压制，甚至有人搬迁到国外，暂时避开风头，但消息还是流了出去。
    常以宏从认识的唐家人口中，意外知道私宠的事。他一点也不相信居然会有这种非法组织在城市里，更不想相信唐清沐会做买卖人口的勾当。他是有些害怕唐清沐的狠戾毒舌，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作物品一样买卖、肆意妄为，这实在太有违人伦道德！
    突然，脑中闪过令他惊恐的想法。
    要是真的有这种组织、要是悠真真的是私宠，那绘歌呢？她知道这件事吗？她是不是也有参与？或许她也是……
    常以宏越想越感到头皮发麻，他不敢继续想下去，连忙衝出工作室。
    这时绘歌站在楼梯间，望向外面的风景发呆。
    唐清沐参加家宴那天，与她一起留在家里的悠真，将唐清沐高中时与隋凡睿的事都告诉她。她身为私宠，前几次的买主对她也是毫不怜惜，弄得她遍体鳞伤。所以唐清沐的经歷，她完全能感同身受，只是她很震惊，没有想到在外面的世界，也有人遭遇这样的经歷，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最喜欢的唐清沐身上。
    听完这件事后，她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压上大石头一样难以呼吸，深呼一口气，眼泪就完全控制不住的涌出。她不想被唐清沐发现，自己擅自得知她的过去，但唐清沐却在这个时候回到家，听到声音传来，她什么也不想管，直衝到玄关将人抱紧，心疼的大哭。
    唐清沐以为发生什么事，稍微紧张一下，悠真告诉她，他们已经都知道以前的事。唐清沐没有多说什么，拍拍绘歌的背安抚、牵着悠真的手，带他们出去散步吃宵夜。
    现在的唐清沐，已经把他们当作命一样的存在，但是他们终究还是私宠，是一旦被揭露拉到社会上，就会引发轩然大波的危险因子，她和悠真的下场就是被组织处置，默默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有心理准备接受这样的结局，只是到那个时候，唐清沐该怎么办？是会跑去自杀吗？还是会因此发疯？
    她越想越感到不安害怕，放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绘歌。」身后传来的叫唤声，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常以宏喘着气，一步步走上阶梯，「绘歌，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绘歌连忙镇定情绪，露出平常用的微笑看他，「什么事？」
    常以宏犹豫好一会儿，看了下四周没人，缓缓靠近对方低声，「你……你知道，什么是私宠吗？」
    关键的两个字让绘歌脸色一变，一双手再度握紧，「你怎么会来问我？」
    对方的反应让常以宏明白，绘歌果然知道，「我听认识的唐家人说，在家宴上，芷琦当眾说悠真是总经理的私宠，这件事你知道吗？」
    绘歌安静会儿，「我听说了。」
    「这不是真的吧？是芷琦为了要找总经理麻烦，随便胡说的，对吗？」常以宏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但绘歌反应冷淡地让他感觉很异常，「这、是真的？那你……你也是……」他问不出后面的话，不论是买主还是私宠，都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绘歌沉下脸，换上一张有些生疏的表情，「常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唐氏企业的员工，请不要在上班时间，问非工作上的事，也请不要随意打探上司的私生活，这会引起别人误会。」
    面对答非所问的回应，常以宏却似乎听到确认的答案。默默转身走下楼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突然脚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跌落。
    「常先生……」绘歌吓得叫喊一声走下，突然有人比他更快，从楼上跑下去。
    「常以宏！快叫救护车！」煌树查看失去意识的常以宏，发现撞到地面的脑袋，流出一丝鲜血，连忙叫旁边的人赶紧打电话。
    绘歌惊讶的看着他，「煌树，你怎么会……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煌树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的撇过视线，他没有开口回应，但是这个反应让绘歌心里很明白，对方也知道了。
    眾人忙着替常以宏止血包扎，吵闹声盖过楼上逐渐离开阶梯的高跟鞋声。
    苏雅珍将刚才录下的画面存档，回头播放看一遍，在听到关键字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传来一声通知，她点开讯息。
    『都怪你没有提醒我，害我被外祖父罚禁足！』
    苏雅珍看了下，手指快速打字回传讯息，『当然，你外祖父是一家之主，更是企业的大家长，为了家族顏面，只能压下你。』
    没过多久，再度响起通知声，『你怎么现在才说这种话？我现在被禁足，更不可能扳倒唐清沐了啊！』
    『你去找证据吧！』
    『买卖私宠都会有文件，虽然上面不会明确写上私宠，但一定有文件存放在买主手上。』
    『要是文件被流出，就算你外祖父在怎么想保住唐清沐，但是为了企业存活，一定会捨弃唐清沐。』
    这次手机许久都没有立刻回传讯息，直到苏雅珍走回九楼秘书室，才响起通知声。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从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你能不能相信？』
    苏雅珍笑了声，这女人还是有些警觉心。她思考会儿，手指再度发出讯息。
    『要是你拿到文件了，我会亲自去拿。』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真正的身分。』

 【48】鱼把饵咬走了

    【48】鱼把饵咬走了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社区，唐芷琦有些皱眉的看着周围。这里一点也不豪华，似乎还有一点穷酸味，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里可以住人？不过唐清沐的脑子本来就不好，选这么奇怪的地方住，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
    车子停在其中一间屋子前，人才刚走下车，就看到大门被打开。
    「啊……」唐芷琦没想到对方正打开门，有些生疏的打招呼，「好、好久不见……」
    唐清沐也很意外对方出现在这里，语气还意外的和顺，她顿时有些呆愣，立刻又退回屋子里。
    这下换唐芷琦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向身边的保鑣，想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大门又被打开来。
    「真的是你？」唐清沐这才看清楚来人，她意外到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是想来杀我的吗？」唐清沐一脸戒备的看着她身边的保鑣。
    「你……」唐芷琦有种被当作笨蛋的屈辱，但为了目的，她实在不好发脾气，深吸一口气后吐出，「其实是外祖父要我来向你道歉，但是分公司已经不准我出入，我只能到这里来找你。」
    唐清沐还是一脸不信，「是外祖父要你来跟我道歉？」
    「我也不想啊！」唐芷琦有些发怒，「你把小时候的事情都说出去，害爸爸受到处罚、也害我被禁足。外祖父说要是我能来跟你道歉，就答应解我的禁足。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亲自来这么穷酸破烂的地方？」
    见她不改易怒的样子，唐清沐似乎相信她的话，「那你的保鑣得留在院子外面，我要确保我的人身安全。」
    「你上次打断我保鑣肋骨，还怕保鑣吗？」唐芷琦气的反驳，唐清沐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她只能叹气，看向身旁的保鑣，「你在这里等，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是。」保鑣立刻站到一旁待命。
    唐清沐这才把门打开，送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悠真出去，「你去接绘歌，一起买完东西再回来就好。别担心，我们只是谈话而已，她很快就回去了。」
    悠真一脸担忧，但是看到唐清沐坚持，他也只能听话的接过环保袋，「好。」
    看着人离开，唐芷琦开口，「你就放心让他们两个自己出门？」
    「他们是普通人，自己出门有什么问题？」唐清沐理所当然的回应。
    唐芷琦知道对方还在为家宴上的事记仇，她有些恼火，但也只能暂时忍下，突然察觉到对方一直看她，「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你不是要道歉吗？赶快说完就赶快走吧！」唐清沐就站在那里等她说。
    「在这里？」唐芷琦慌张的四处看了看，「我、我都特意过来，好歹先让我进屋吧……」
    唐清沐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叹气转身，「……进来吧。」
    唐芷琦真想往她身上踹一脚。
    跟着人走进屋内，唐芷琦有些嫌弃看着这一点也不华美的家具，但幸好还算乾净，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到沙发上。
    唐清沐走到厨房去泡茶，唐芷琦趁机到处看着，想知道像这种破烂的房子，到底哪里可以藏机密的重要文件？
    「干嘛？对我家这么好奇？」唐清沐端着两杯茶走来，将其中一杯放到对方面前。
    唐芷琦皱眉，「我想喝红茶。」
    「要喝就喝，不喝拉倒。」唐清沐捧着自己的茶，坐到单人沙发上喝。
    唐芷琦无奈，端起茶水嚐了口，一脸嫌弃的放回桌上，「你这个人品味真差，这种茶也喝的下口。」
    「我跟你生长环境不一样，有专门的佣人泡茶给你喝，我得自己学会泡，才能喝得到茶。」
    「谁叫你长得又丑、头脑也很笨，当然会被人嫌弃。」唐芷琦翘起脚，有些高傲的样子，「我就不一样，长的可爱、身材又好，也比你聪明，优秀的人总是能无条件得到更好的待遇，跟你完全不一样。」
    「所以你是特地来这里跟我炫耀这些的吗？」唐清沐靠到椅背上，「三姊，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小时候我应该没有做什么，让你讨厌到想杀了我的事情吧？」
    「那当然是因为……」唐芷琦愣了愣，仔细一想，唐清沐好像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自己就很讨厌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妹妹。
    『芷琦，你是最可爱、最棒的好孩子，你妹妹就是失败品，根本比不上你，你当然可以拥有比她更好的东西。』
    这是泽成大介从小告诉她的事，所以她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唐清沐根本就不该出生，她的出现只会抢走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唐清沐真的有抢走她什么东西吗？
    她想不起来，她只是按照泽成大介告诉自己的话，去讨厌唐清沐的存在。
    听大人的话去做，这是正确的吧？为什么唐清沐的眼神，却是在责怪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
    唐芷琦有些心虚害怕的撇开视线，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嘟嚕嚕嚕……楼上突然传来手机铃声，唐清沐站起身。
    「我都忘记手机放楼上了，我去接个电话。」说完就往楼上走。
    唐芷琦顿时有一种被这通电话拯救的感觉，她松了口气。悄悄走到楼梯边，听到楼上传来唐清沐的通话声。
    这是一个好机会，她得先看看这个家大概的结构，等家里没人了，再派人来彻底搜查可以藏文件的地方。但她环视一楼几秒鐘后，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太过着急，一楼也就客厅和厨房、再加上一间小卫浴，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文件藏在一楼？可是现在唐清沐在二楼，她又不可能擅自跑上去，一定会被怀疑。
    在她还在苦恼自己的衝动时，突然看到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面有一串钥匙闪着光，她看到一把极为熟悉的钥匙，这让她燃起大大的希望。
    「嗯？要回去了？」
    唐清沐拿着手机走下楼，看到待在玄关的唐芷琦，对方吓了一跳。
    「啊，对，我刚接到工作的电话，看你还在讲电话，想说先走，晚点再传讯息告诉你……」
    唐清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送她离开。这反而让她感到心虚慌张，快步离开。
    关上玄关的大门，她看了一眼鞋柜上的钥匙串，眼睛微微瞇起。
    拿出手机，拨打一通电话，「鱼把饵咬走了。」
    「明白。」
    男人切断通话，一脚踏出巷子，等待从超市出来的悠真和绘歌。
    「佐藤大厨？」悠真和绘歌看到熟人，毫不犹豫朝人走去，「你来这里买东西吗？」
    「不是，我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悠真和绘歌困惑的互看，突然走来两、三位像保鑣一样的黑衣人，快速抓住他们，在他们脖子套上黑色颈鍊。
    这是组织的追踪器，这让他们惊讶的刷白脸色。
    悠真不敢相信的看向人，「你是组织的人？」
    「晶片验证无误，确实是悠真与洁西卡。」佐藤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是拿出一台小机器，他们感到脖子上的黑色颈鍊渐渐变热，「崔总管下令，要把你们二位带回去。乖乖跟我们走吧！」
    听到崔立方的名字，悠真和绘歌虽然惊慌不已，但是下意识连反抗都不敢，只能安静跟着人走。

 【49】值得我拚命

    【49】值得我拚命
    百货公司楼上一间高级餐厅，唐芷琦边享用优雅的下午茶，边欣赏窗外高挑的风景。
    她常来这间餐厅吃饭，今天却意外发现，窗外的风景居然这么好看。
    「请问我有荣幸可以与您併桌吗？」旁边传来要求併桌的声音，唐芷琦看了眼，有些吓到。
    「你是唐清沐的……」
    「我叫苏雅珍。」她边说边笑着坐到对方面前位置，拿出手机放在桌上，「与您传讯息的人是我。」
    唐芷琦有些失望不是真的想要帮她的人，但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状况，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跌落谷底。
    「我知道你，你是唐清沐那个贱人带进来的秘书助理，突然传讯息整我、害我被外祖父处罚，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跟旁边服务生点了杯咖啡后，苏雅珍摇头，「不，我跟唐清沐确实是银行员同事没错，但要说立场的话，我是站在您这边的。」
    「她把我害到禁足，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她身边人的话……」
    苏雅珍不慌不忙，从包包里拿出皮夹证件。那是一张警察身分证，明确掛着苏雅珍的照片和个人资料。
    「这个能让你相信我了吧？」苏雅珍说着。
    唐芷琦惊讶的顿时没有反应，只能连忙调整自己的坐姿，「你是要我出卖唐清沐？」
    「正确来说是举报。」苏雅珍收起证件，喝了口送上来的咖啡，「虽然你们是姊妹，但是你可以做为线人，向警方举报私宠组织确实存在。」
    「但是向警方举报，也会牵连到我们唐家……」
    苏雅珍说，「这的确会让唐家乱一阵子，但也只是一阵子而已。我知道你外祖父会有能力，将唐清沐切割出去，不会让她牵连到企业。而你做为线人，更不会有事。」
    唐芷琦听得有些动摇，「可是上次家宴，我就被外祖父狠狠训斥，并警告我不许再把这件事说出去。要是让他知道又是我举报，恐怕我在唐家就没有任何地位……」
    「私宠组织就是个麻烦祸头。」苏雅珍打断她的犹豫，「我在唐清沐身边卧底虽然没多久，但是连我都看的出来，现在唐先生非常看重她的能力，只是因为唐清沐已经做了，才会不得已帮她把这件事压下来，但这又能压多久？你难道还要继续被唐清沐打压吗？」
    唐芷琦顿时有些恼火，「凭什么？难道连你都认为，我不如唐清沐吗？」
    「至少你外祖父是这么认为，要不然他怎么会把分公司，交给唐清沐去管？甚至还纵容她，把那么危险的人放在身边。」苏雅珍淡定的喝了口咖啡，「而且你也不算是只为自己，你这是为整个唐氏企业着想，这件事要是被外人举报，那整个唐家都很危险。要是自家人举报，至少还有一个将功折罪的事实在。再说，这件事也不单单是为了唐氏企业着想，也是为了剷除这个非法组织，别再让善良的百姓受到伤害，才会做出举报这种事。你妹妹或许当时也是被这个非法组织诱骗，进行这种违法交易。从这个角度看，你这么做也是在救你妹妹，你难道没有这么想过？」
    身为正义代表的女警，说着一番为大眾着想、甚至可以拯救无辜百姓的话，让唐芷琦完全相信自己真的能帮上这个忙。
    没错，她是为了要剷除这种泯灭人性道德的非法组织，才不得不举报自家人，还能把误入歧途的妹妹拉回来。上次家宴，唐清沐甚至动手打自己的父亲，听说她认识的人里就有黑道，一定是那个黑道的人把唐清沐带坏。
    她想了想，拿起放在旁边的纸袋，递给对方，「这是你要的文件。」
    苏雅珍极力压下心中的激动，冷静的接过纸袋，看着里面的文件资料，上面还有唐清沐的亲笔签名。
    「非常感谢您的协助，我代表警方和这些受难者，向您致上最高的谢意。」她站起身后慎重的弯下了腰，引起旁人的目光。
    唐芷琦顿时感到实在不好意思，连忙招手，「快坐下，太引人注目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苏雅珍看了周遭，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连忙坐下，「我已经调查这个组织很久，一直都没有线索，有您提供的这些资料，这一次我一定要剷除这个害人家庭破碎的非法组织。」
    唐芷琦也被对方热情感染，「你已经调查很久了？」
    苏雅珍点头，激动的情绪已经缓下，「这个非法组织专门挑选有金钱困难的贫困人家下手，我的亲姊姊就是被这个非法组织骗走，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受到什么残忍对待，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人。我拼命当上警察，就是为了要把我姊姊带回来，把那些受害者带回原本的家。所以，能得到这份珍贵的资料，身为受难者家属，我真的很感谢你。」
    「别这么说，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唐芷琦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自己的红茶。
    苏雅珍笑了笑，再度把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资料。
    对不起了，唐清沐，我知道你和私宠感情很好，但是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只能牺牲你了。
    「哈啾！」
    坐在旁边正在弄钓饵的杜维尔看了她一眼，将手上钓线甩出去。
    「怎么？只吹一个小时的海风而已，就感冒了？」
    「不知道，鼻子突然有些痒。」唐清沐揉了揉鼻子，看着自己的钓竿一点动静也没有，「这里真的有鱼吗？都一个小时了，鱼都没钓上来。」
    杜维尔一脸嫌弃，「有啦！你都只看海，不看浮漂，连饵被吃了都不知道。你要不要看看你鱼鉤上的饵，是不是又被吃了？」
    唐清沐连忙拉回自己的鱼线看，鱼鉤乾净的像是新买的一样亮，她失望的叹气。
    「海钓一点也不好玩……」
    「是吗？我看他们玩的倒是很开心啊！」杜维尔看向热闹的另一边，唐清沐也跟着看去。
    今天天气微风多云，是海钓的好日子。杜维尔就带着摄影部门的员工，办了一场员工活动，顺便约正好没事做的唐清沐三人一起去。
    绘歌抓紧手上的钓竿想往回拉，悠真和另一个男人拿着捞鱼网待命，但似乎海里的鱼力气有些大，绘歌反而被拖了过去，旁边一名女人赶紧过来帮忙，抓住钓竿一起往后拉，周围还有几人跟着期待的看热闹，突然一阵欢呼声响起，就看到一条鱼出现在地上弹跳。
    「总经理、部长，绘歌钓到鱼了！」一名男员工大喊，绘歌紧张抓着手上的鱼向唐清沐展示，但鱼弹跳的太厉害，立刻就从绘歌手上跳出去，眾人手忙脚乱再度把鱼抓回来，扔到鱼笼里。
    唐清沐开心的笑着，「的确很开心。」
    「那你的饵呢？被吃了吗？」
    唐清沐转头看了杜维尔一眼，「吃了，这还多亏你这几个月的帮忙，要不然我没办法那么快搞定公司的烂摊子，还能分心策划这件事。」
    「没想到以前为了学费，跑去徵信社工作学会的技能，居然能在这里派上用场。」杜维尔无奈笑了声，随即沉下脸看她，「你真的认为鱼会上鉤吗？要是只吃饵不上鉤，是钓不上来的。」
    「有人会拿鱼网帮我把鱼捞回来。」唐清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着，「就看外祖父来不来得及出那份力，否则他将失去的，就不单单是一个我和第三分公司了。」
    杜维尔看着她笑叹，「你这次可真的把命都拚上了。」
    唐清沐笑了声，再度看向远方的两人，「有些东西值得我拚上命去拿。」

 【50】中计了

    【50】中计了
    嘟嚕嚕嚕……
    唐甄业正坐在书房里，边看着窗外风景、边听古典乐，享受着悠间无比的退休生活。
    管家敲响他的房门，「老爷，戴秘书打电话，说是有急事通知。」
    唐甄业关掉古典乐，「接过来。」
    「是。」管家将笔电放在他面前，按下接通键，打开视讯通话。
    「唐先生，很抱歉这么突然打扰！」戴世瑜的脸立刻出现在画面上。
    吵杂的背景声音让唐甄业皱眉，「你这是在第三分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一大早，门口就来了大批警方的人，拿着搜索令，正在各层楼搜查。」
    唐甄业惊讶的快跳起身，「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清沐呢？」
    「总经理三天前就请假了，悠真和绘歌也跟她一起，目前还找不到人。」
    「什么找不到人？派人到她家去啊！」
    戴世瑜犹豫会儿，靠近话筒小声，「唐先生，这正是我担心的。警方的理由是，有人举报公司员工进行非法交易……或许他们的目标就是总经理……」
    他的话让唐甄业有如遭到雷击，劈的他有些头晕目眩。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看人有些摇晃的样子，管家连忙搀扶他。
    「快、快叫人备车……」唐甄业甩了甩头，连忙站起身，「我要去清沐那里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戴世瑜的猜测得到证实，当唐甄业赶到社区时，远远就看到警车停在唐清沐的家门口。保鑣在围观的群眾中，开出一条路让唐甄业走去，正好看到唐清沐被警察带出门。
    「清沐！」他叫了一声，慌张走上前，被旁边的警察拦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外祖父。」唐清沐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看他，「今天一早警察就跑过来，说我涉嫌人口买卖的非法交易，还说悠真和绘歌是受害者。我们一直否认，但是警察不相信我们的话，现在说要把我带去警局侦讯！」
    「什么？怎么会……」唐甄业震惊不已，他们已经尽力压住消息，为什么还会走漏风声？还传到警方耳中？
    「您就是唐氏企业的大家长，唐甄业先生吧？」一名男警走来问候，「我是负责这次举报案件的队长，敝姓吴。刚才唐小姐提到，这两位是您带回来投靠唐小姐的远亲，是真的吗？」
    唐甄业一愣，看向站在门口的绘歌和悠真，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正确。
    吴队长眼神微瞇，「看来您也不清楚的样子，既然如此……」
    「不清楚？外祖父怎么会不清楚？」唐清沐突然有些激动，两边女警连忙抓住她，「外祖父，当初是您把他们带来要我照顾，现在却不说话了？这不是坐实我人口非法交易的罪名了吗？」
    旁边的女警抓紧她大声，「冷静，不要乱动。」
    「我怎么冷静？当初外祖父说是远亲，我才特别照顾他们，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唐清沐突然安静下来，「外祖父该不会，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就把人带回来了？」
    唐甄业大惊，「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随便带外人进入唐家？」全家人也只有唐清沐才会这么做，居然说到他身上？！
    「是啊，外祖父一向做事稳重，否则怎么有能力，将唐氏企业发展成国际企业？」唐清沐松了口气笑着，「我相信外祖父，您一定能尽快查明真相，还给我清白的，对吧？」
    唐甄业顿时心里一惊，连忙镇定下来，「当然，你是我唐氏企业的人，还是我的亲孙女，只要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一定会帮你查出是谁陷害。」
    不愧是一手闯出一片天下的大家长，简单几句话，加上老成持重的态度和语气，就让吴队长心里有莫名的紧张。原本还想请人到局里喝茶，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老人的视线。
    吴队长咳了一声，连忙镇定，「如果唐小姐能好好配合，我们警方也不会太为难她，总之先跟我们回去调查！那两人也要带回去……」
    「等一下，吴队长，把人全都带走，实在不妥吧？」已经恢復冷静的唐甄业开口，「听你们的说法，我孙女是嫌疑人，带走调查也算合理。但是他们两位是受害者，也要一起带走，这就有违反讯息透明原则了吧？」
    吴队长有些恼火，「你是指我们警方会串供这两位，诬陷唐小姐吗？」
    「我只是相信我孙女是被诬陷，她不可能会做出人口买卖的非法交易。」唐甄业毫不畏惧这个比他高壮的男人，「他们两人的证词非常重要，我不能让他们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说一些虚偽不实的事，来诬陷我孙女。」
    两位领头正处于僵持不下的气氛，一个手机铃声突然打破僵局。
    吴队长不耐烦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听了会儿，脸色骤变，「什么？人去楼空？你确定去对地方吗？」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但是离吴队长最近的几人，还是能听到另一边传来女子惊慌的报告声。
    「没错啊！我们确认很多次，文件上的地址的确就是这里！但是这里就只是一般的办公大楼，地下室也只是普通的停车场。根本没有发现到异状。」
    吴队长似乎没料到这种局面，顿时混乱好一会儿，突然抓住唐清沐的肩膀怒吼。
    「说！是不是你提前通知组织，才让他们连夜撤离？」
    「清沐！」看到吴队长突然动手，原本安份待着的绘歌和悠真都忍不住想衝上前，被一旁看守的警察连忙抓回来。同时也有男警赶紧上前拉住吴队长，阻止他太衝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清沐在两位女警的掩护下，连忙退开吴队长一些距离，她露出不知情的样子反驳，「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明确表示，不知道什么非法组织，外祖父也亲口担保。你们应该要去调查诬陷我、并害你们失误的罪魁祸首是谁，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吴队长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理。他会这么大动作来拘捕唐清沐，都是因为相信苏雅珍手上那份文件，上面还有唐清沐的亲笔签名，让他以为这份文件绝对是真的，只要找出非法组织并缉拿主犯，那他就是这起案件的大功臣，前途大好。
    现在却告诉他组织早就跑了？！还是说那份文件也是假的？
    他瞪着唐清沐，对方却只是平静的回看他的反应，他感到有些违和，但却说不出理由。无所谓，先把人带回去，总能问出真相。
    「总之，唐小姐作为嫌疑人，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吴队长看向绘歌和悠真，「你们作为受害者一方，这段期间我会派人保护两位。你们就好好待在屋子里，尽量少出门。」
    两人显然被这个阵仗吓得不轻，他们直盯着唐清沐不敢移开视线。
    唐清沐轻轻叹息，露出微笑，「别怕，不会有事的。外祖父会处理我的事，你们只要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就行了。」
    绘歌和悠真心里更加不安，这几句话里没有唐清沐常说的那句话：「有我在。」
    吴队长问，「你说什么？」
    唐清沐淡定自然的笑了声，「他们要毕业了，我身为他们的监护人，只是送上祝福的话而已。」
    吴队长看了眼两人，大吐一气，「带走吧。」
    「清沐……」两人急着想跟，却在看到对方摇头后，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脚步。
    看着警方离开，绘歌终于忍不住掩面大哭。悠真摸着她的头，靠到自己肩上轻拍安抚，皱紧的脸色也几乎快要哭出声，最终只是用手抹去眼角上的泪水。
    唐甄业一开始因为私宠的关係看不起这两人，现在也因为他们害自己的孙女被警方带走，心里却很明白，这应该也是唐清沐预料的发展，刚才还不小心中了唐清沐圈套，口头保住这两人，他必须想办法保住唐清沐、保住整个唐家。
    「进屋吧。」他说，「先把刚才的事，全都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找证据。」
    此话一出，绘歌和悠真互看一眼，情绪明显稳定下来，语气也很突然变得很平静的样子，「请进。」
    唐甄业顿时困惑，这两人情绪转化也这么大吗？

 【51】这是威胁

    【51】这是威胁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正式从组织脱离，恢復自由之身。之前要你们背熟的人设资料，就是你们真实的过去。」
    那天组织派佐藤将两人带回组织后，就立刻动手术，将他们身上的晶片取出来。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受组织控制，得到完全的自由，代价就是唐清沐付出几个亿的天价，虽然对唐家来说，只是一个第三分公司的总价值，但也让唐清沐几乎将唐家给她的费用花光。不过她本人表示丝毫不在乎，绘歌和悠真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接受这份惊喜。
    当晚两人就被放回家，唐清沐拿着组织开发的药膏，边替两人上药，边交代之后会发生的事。
    今天也是唐清沐计画之中的事，只有她被警方带走，才能让唐甄业确实做到对他们两人的保护。可是要怎么保护？就算他能力再高、金钱再多、人脉再广，也不可能盲目就压下这件事。
    「告诉外祖父，钥匙被偷了，他就会知道怎么做。」
    这是绘歌和悠真转述给他的话，唐甄业立刻明白，急忙坐车赶回本家。
    唐家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保险柜，统一放在本家地下室的密室里。想要进入存取都需要本人的指纹、视网膜资料、和一把特殊的钥匙，唐清沐当然也有一把。
    那天谈判，唐甄业带走私宠的文件，保管在自己的保险柜里，唐清沐怕他会偷偷销毁，要求交换保管两人彼此的钥匙，唐甄业只当作唐清沐很谨慎，就答应这个条件。现在警方手上的文件有唐清沐的亲笔签名，那就一定是真的。但为什么会落到警方手上？因为钥匙被偷走了，而且还从他的保险柜拿出去，那就表示唐甄业也有参与买卖私宠的行为，至于这句话是真是假，完全由唐清沐一人说了算，而现在唐清沐却落到警方手上，他完全错过与唐清沐谈判的机会。
    没想到唐清沐从一开始，就已经计画这件事了。
    该死！他一个在商界打滚多年、见过无数商业竞争阴险手段的老商人，居然也会被自家孙女算计到这个地步，他拿不到主导权、还只能照着唐清沐的计画执行。
    唐清沐老骂他是老狐狸，现在看来，唐清沐这丫头才是大魔头。
    唐甄业越想越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唐清沐的手段真的比他高明，可惜却用在这种地方……
    不，其实也不算可惜，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事物，用尽各种手段也不意外，只是别人都是伤害他人，唐清沐却是选择把自己赔进去。因为她知道，唐甄业虽然手段狠戾，却也是有一颗重视情感、重视家人的心，唐甄业或许会牺牲毫无关係的绘歌和悠真，但却不会放弃有自己血亲的唐清沐。
    这让唐甄业叹了口气，无奈笑了声，他们祖孙俩真的挺像的。
    唐清沐被警方带走，本家的人赶紧回本家等唐甄业回来。唐甄业一回到家，就让人去查最近谁打开过保险柜，一听是唐芷琦，气的破口大骂，把人叫来后，恨不得上前把这个惹事的傢伙掐死。
    怎么同样都是自己的孙女，行为处事却差这么多？不过同样嫌惹事不够大、一个比一个离谱，还真不愧是自己的孙女，目的都是要把他气到中风往生吧？！
    「怎么事情没完没了了……」身为两女的母亲唐莉娜感到心力交瘁，一手揉着自己抽痛的太阳穴，「上次已经警告你，别再去惹清沐，现在居然直接把资料交给警方，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针对她才这么做，我是为了我们家阿！」唐芷琦不满的大声反驳，「这两个人就是不定时炸弹，只要还留在家里，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与其被外人抓住我们家的把柄，不如我们自己动手！而且曝光私宠组织，也是对社会出一份贡献，这种非法组织就该被剷除……」
    「对社会贡献，代价就是牺牲我们家、毁灭唐氏企业吗？！」听不下去的唐甄业怒骂，「你知不知道资料就是放在我的保险柜？」
    眾人一听脸色立刻大惊，唐芷琦只是困惑，「我知道，外祖父是为了控制唐清沐，才会把资料放在自己的保险柜不是吗？所以管理员问我的时候，我、我就说是外祖父让我来拿……」
    「混帐！你……」唐甄业再度怒骂，这次骂到心头上火，顿时感到眼前突然天摇地晃，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倒下来，唐纪瑶和申尚晶吓得连忙靠上前。
    「外祖父，你先别这么激动。」
    「有话可以慢慢问，先消消气。」申尚晶转头接过管家递来的开水。
    唐甄业接过水，缓缓喝下几口，把胸口的怒气暂压下来。唐清沐虽然掌握主导权，但也把决定权交给他，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倒，要倒也要等把人救出来，把唐清沐痛骂一顿他才甘心。
    他气到颤抖的手指向人，「你、你居然还敢说是我叫你去拿，要是被警方知道资料是放在我的保险柜，那就表示我这个唐氏企业的大家长，参与私宠的非法买卖，到时候我唐氏企业就会被说是私宠组织背后的靠山，更糟的还会被诬陷是私宠组织的创办者。你到底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唐芷琦听的脸上立刻失去血色，吓的她跌坐在地，「怎么会…我、可是……」
    唐莉娜问，「你把资料交给警方时，有告诉对方这件事吗？你最好老实说，我们才能想办法应对。」
    唐芷琦心虚地低下头，明显也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一直没有插嘴的唐宥政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做事总是不考虑后果？第三分公司的事情是这样、上次跑去找清沐麻烦时也是这样……」
    「可、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唐清沐先买私宠，我……」唐芷琦还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被所有人的眼神瞪的她再也不敢抬头。
    「不过芷琦有件事说的对。」泽成大介小心翼翼的开口，「毕竟家里有私宠这件事，确实是个麻烦。我们总得想办法解决……」
    唐甄业瞪了他一眼，大大吐了口气，「清沐已经解决一半，她用将近一间分公司的天价，向组织买下那两人的自由身，现在那两人身上没有一点私宠的痕跡，就是个没有记录在册的失踪人口。」
    「什么？还能这样做？！」一直也觉得私宠是麻烦的唐纪瑶惊讶，顿时觉得有希望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以我们唐家的金钱与人脉，应该可以让这两人拥有身分，那他们就是普通人了。」
    唐甄业摇头，「只是普通人还不够，清沐当初向我提出的条件是，要我保护这两人的安全。而且她还在警方面前说，他们是我们唐家的远亲，是我把他们带回来。要是现在才说他们是外人，只会引起警方怀疑并深究。」
    唐纪瑶想起初次见到绘歌时，唐清沐也是这么介绍，「没错，清沐也在第三分公司的员工面前，这么介绍两人，的确不能再改变……可是眼下，我们该去哪里生他们的资料，证实他们是跟我们有关的唐家人？」
    眾人绞尽脑汁在讨论，只有从头到尾都在默默滑手机的唐思婷没有加入讨论，唐宥政无奈的看她。
    「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你还在滑手机？」
    「连外祖父和妈妈都想不出办法，我一个连三姊为什么跪在地上都不知道原因，能想出什么办法？」唐思婷看他一眼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一手撑着脑袋继续滑手机，「既然整件事是四姊计画，那她应该不可能把事情都交给我们决定，毕竟她最讨厌唐家，我不觉得她会把这么重要的决定权交给我们。」
    唐莉娜似乎听出一些苗头，「你是说，清沐还有其他计画？」
    「难道只有我认为，四姊是故意被警方抓走的吗？只有她落在警方手里，才能威胁我们帮她做事。」唐思婷笑了声，「她是在对我们说：要是我们不照她的计画行事，那她就把一切都说出去，就算搞垮唐氏企业她也不会在乎。」
    『你可以试试看，我会用什么条件毁了这间公司。』
    这话让他们想起上次唐清沐在家宴上说的话，现在似乎就是答案。
    唐莉娜继续问，「那你知道清沐还有什么计画吗？」
    「四姊那么可怕，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计画是什么？」唐思婷耸肩表示，「不如你们去她的保险柜看看？既然三姊偷走的是外祖父的钥匙，那她的保险柜里应该有放什么不能被偷走的东西，例如这次计画的线索？」
    这让眾人突然感到希望，唐甄业立刻转头看向管家，「清沐的钥匙在我手上，快去把她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是！」管家接到命令，急忙转身跑大厅。
    唐宥政有些意外的看向唐思婷，「清沐是不是有跟你说什么？你怎么好像很了解她。」
    「是吗？四姊的性格跟外祖父有点像，而且她很单纯，喜欢的东西就会拿自己的一切去喜欢、讨厌的东西也会完全表现出讨厌，从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很好懂的。」唐思婷喝了口红茶，「外祖父说，那两个人是四姊的命，现在她把自己的命放到我们面前，表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也会为这两个人拿到想要的东西，否则就一起同归于尽。所以我一直觉得三姊真是很了不起，四姊这么可怕，你还能惹她到这个地步，现在居然只是跪在这里而已。我劝你最好赶紧为自己做打算，一旦这件事过了，我猜你会被她打死的。」
    这句话让唐芷琦吓得浑身颤抖，恐惧的哭了出来。
    唐甄业似乎捕捉到什么关键字，「你认为清沐保险柜里放的东西，能让她平安出来？」
    「应该是可以，但我不觉得这么快。」她想了想，「四姊很谨慎，要是得不到我们这边的答案，她大概会想办法一直待在警局，例如做些什么违法的事……」
    「老爷！」刚衝出去的管家，突然又衝了回来，「老爷，不好了！刚才派去的律师打电话来说，四小姐似乎受不了吴队长在问讯时对她太兇，动手揍吴队长！」
    「什么？！」没想到才刚推测而已，眼下就得到证实，就连唐思婷也都讶异了。
    动手袭警，还是在警局里这么明目张胆，少说也得关一年半载的。唐清沐也太着急了吧？！他们还在想办法啊！
    唐甄业觉得自己真的离中风不远了。
    「先、先让律师安抚她一下……东西呢？」
    「阿，是。四小姐的保险柜里，只有这袋文件。」
    管家拿来一个黄色塑胶文件袋，唐甄业连忙打开，里面装着厚厚两叠纸。他只是抽出一半就定住不动，眼神瞇了起来。
    「莉娜、纪瑶，你们两人留下，其他人都先回去吧。」
    眾人困惑的面面相覷，唐思婷第一个站起身，其他人也接连离开本家。

 【52】判决结果

    【52】判决结果
    唐清沐因为袭警和伤害罪，正式被关入牢里。唐甄业带着律师申请会客，谈话内容几乎都是唐甄业在骂她闹事，之后留下律师跟唐清沐谈，过没多久就离开了。
    几天后，第一次开庭，目的只是先问收集双方提供的证据，就已经出乎苏雅珍的意料之外。
    绘歌和悠真居然已经有正式身分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而已，唐家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就把两人的资料建立在政府档案里，内容完整的就跟普通百姓一样，丝毫没有偽造的痕跡。加上他们上次突袭组织的据点，却没有发现到任何异状，唯一的证据就只有那份唐清沐亲笔签名的文件，也被对方反驳，自己曾卧底到唐清沐身边做助理，轻松就可以拿到签名作偽证。
    情势从一开始就偏了，这让她实在不敢相信。
    而在第二次开庭，传唤所有相关人士的证词，更是让她震惊的站不住脚。
    在开庭之前，他们会先将证人分别带到小房间，先问一些相关讯息，并告知到法庭上需要注意什么。两人一看到她出现，都显得很惊讶，绘歌更是显得打击很大，有些回答都似乎是直接脱口而出。原以为这会让他们的证词出现漏洞，没想到在法庭上，一样的问题、一样的回答，却一点也没有出现破绽。
    这种情况，除非是将串供好的证词，深深刻在脑子里当成基本常识一样。或者原本就是事实，没有什么串供……
    这是事实？没有串供？！不可能！他们一定是私宠！
    法庭上，她忍不住站出来，申请要对两人进行深度搜身，想要找出组织控制私宠的晶片证据。但这一点被唐家的辩护律师驳回，表示两人都已经通过门口的金属探测门、也在门口通过搜身和探测器，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伤口，已经属于侵犯个人隐私。法官接受这个理由、驳回苏雅珍的申请。
    下一次开庭将在两个月后，如果没有意外，就会是结论了。
    苏雅珍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她决定要亲自找唐清沐谈，并录下任何可能当成证据的对话。
    「你别闹了！」脸上贴着消肿贴布的吴队长，喝斥她想要提审犯人的要求，「就因为你那份不知道哪里来的文件，把我们这一队搞得人仰马翻、你所谓的线人甚至不敢出面作证！上面本来就不希望自己人牵涉其中，这会有严重的做假案问题，你还衝动不顾身分、擅自跑出去做什么申请，还被驳回！你是觉得我们警方不要脸面的吗？！」
    「拜託你，队长！就这一次，就让我跟唐清沐谈话一次！」苏雅珍继续跟着人身后请求，「这次我一定会套出组织的所在地……」
    「你还敢提这件事？」吴队长转身对她大骂，「上次空搞一次突袭，上面就已经很不满我擅自调别队的人支援，把我训斥一顿。既然你不确定组织在哪里、也没有明确的证据线索，就别这么浪费我们警力好吗？我们还有别的案件要办，不可能一直都跟你在周旋这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组织。」
    「组织一定存在！」苏雅珍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我姊姊就是被骗到这个组织里，到现在生死不明！我一定要找到组织、把我姊姊救回来！拜託你，队长，让我跟唐清沐会谈，我一定要得到组织的讯息！」
    吴队长看着她许久，大叹一气，「好吧！就给你三十分鐘，之后我会申请把你调到别队去。」
    苏雅珍咬牙，深深弯腰行礼，「多谢队长允许！」
    喀！
    打开审讯室的门，唐清沐看到坐在里面的苏雅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走进去。
    「抱歉，让我们独处谈话。」苏雅珍对看守的警察要求，对方犹豫一下，顺手带上门离开。
    唐清沐静静坐在她对面，苏雅珍也看着她许久，两人安静将近快一分鐘的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待在黑窗外监看的吴队长实在不懂苏雅珍到底想做什么。
    最终是苏雅珍打破沉默，「你不想对我说什么？」
    唐清沐反应平静的像是机器人一样，只有张嘴，「例如？」
    「例如，我怎么会是警察身分？例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例如，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买私宠？」
    唐清沐这才微微偏头，「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那只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苏雅珍严肃看着她，一手偷偷按下藏在衣服底下的录音笔，「组织在哪里？」
    唐清沐无奈叹气，「我不知道什么组织。」
    「那份文件就是你买私宠的证明，上面还有你的亲笔签名。」
    「我在担任总经理时，亲笔签名的文件没有破万也有破千，包括你拿给我签的都有。我只能说这份文件是偽造陷害我的。」
    「那你觉得陷害你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我从没有陷害他人的经验。」
    「而且我也调查过，你曾经有出入过那间酒店的纪录，你去那里做什么？」
    「受邀参加酒店宴会，敖先生已经帮我做证过了。」
    「你会参加宴会？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参加那种没有意义的宴会！」
    唐清沐皱眉，「苏警察，你这话是不是带有个人情绪？我偶尔也会需要参加社交活动，这样也可疑了？」
    碰！
    苏雅珍忍不住的拍桌大声，「唐清沐！说谎做偽证罪加一等，我劝你还是老实说会比较好！」
    「好吧，老实说，我也想要问你。」唐清沐重新坐挺身体，「你为什么会盯上我？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苏雅珍犹豫会儿，「不是我故意盯上你，是你正好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被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那次我佯装喝醉到你家拜访，看到那个男人脖子戴着黑色皮练。那是私宠组织为了控制私宠，开发的追踪器。」
    唐清沐回忆了下，微微皱眉，「什么追踪器？悠真身上的饰品都是我挑给他的，哪有什么追踪器？」
    「你别狡辩，我明明就看到了！」苏雅珍终于忍不住站起身，「算我拜託你，就算只有一点线索也好，告诉我组织在哪里吧！」
    「……你知道，我有精神疾病吗？」唐清沐轻轻点着自己的脑袋，「我有时候会莫名自残、情绪一上来也会控制不住暴力。我知道自己掌控慾很重，幸运遇到肯配合我的好男人陪在身边，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宠物对待，你却擅自幻想我进行什么人口买卖的非法行为。苏雅珍，其实你也生病了吧？」
    这话让苏雅珍一愣，「你在说什么？」
    「不用觉得羞愧，医生跟我说过，生了病看医生，是一件很勇敢的事。而且我听说了，你姊姊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不明，一定让你遭到很大的打击……」
    「闭嘴！」苏雅珍突然衝上去，抓住她的领子，「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不准你随便提起我姊姊！我只要知道组织的下落，快告诉我！」
    「所以你觉得你姊姊失踪，是因为那个私宠组织吗？」唐清沐露出充满同情的眼神看向她，「真可怜，我把我的医生介绍给你吧？」
    「闭嘴！我没病，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苏雅珍激动大吼，门被碰的一声打开，闯进几位男警将两人拉开。
    「住手！苏雅珍，你做得太过分了！」吴队长连忙将人拉远，「把唐清沐带回去。」
    「不、不要走！」苏雅珍大喊，「拜託你了！唐清沐，告诉我组织在哪里！唐清沐！！」
    「苏雅珍，给我适可而止！」
    审问室一片混乱，唐清沐只是看了她一眼，跟带领的男警走出审问室，「苏警察应该没事吧？下次医生来，要不要我介绍？」
    男警叹气，「没有用，她一直坚信自己的姊姊是被那个组织骗走。可是我们一直都找不到任何相关讯息，以前就闹出好几次，都被上面的长官视为麻烦，也建议她去看身心科，却也没有用。」
    唐清沐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听起来她已经发病很久了，要不是有你们及时阻止，我可能就要被她打。我打吴队长就得关一年，那她身为警察，无故动手打百姓，也得关一年吗？」
    「应该会更严重吧。」男警耸肩表示，这让唐清沐眼神冷了下来。
    两个月后，第三次法庭审判结果，因为没有明确证据，实属诬告，判决唐清沐清白无罪。
    唐清沐的辩护律师随即反告是苏雅珍偽造文书诬陷、擅自提审嫌疑人、伤害未遂等罪名，并提出要调阅审讯室的监视器作为证据，吴队长没有办法，只能将监视器画面呈上，加上警局里都是证人，法庭立刻就下判决，褫夺苏雅珍警察身分、处两年有期徒刑，并送去精神医院强制接受治疗。同时这判决，也让唐芷琦免去线人的共犯嫌疑。
    唐甄业才刚为这个判决结果松口气，却又听到让他高血压的消息。
    原本就因为袭警要被关一年的唐清沐，又在牢中打人，这次还把其中一个女囚犯打断手、同时伤害几个同室，原因是因为被找碴。但女囚们不满她的夸张控诉，共同上诉要她受处分，法官再次以暴力累犯、伤害罪等等，直接判处唐清沐再多加两年有期徒刑，特别关押到单人监牢、还用约束衣将人包的像茧一样，这才让唐清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唐清沐到底在想什么，就连唐思婷也终于猜不到。
    「是吗……这样啊……」
    听到消息的绘歌和悠真，同样也震惊的愣很久，却没有一点疑惑的样子，只是低着头沉思，这让带去消息的戴世瑜困惑。
    「你们是不是知道四小姐这么做的目的？」
    绘歌抿着嘴，双手摀脸啜泣，说不出任何话。
    悠真则是缓缓转头看向窗外不语，戴世瑜也好奇的看去。现在即将入冬，窗外冷风颼颼吹下最后一片枯叶，没有其他异样。
    「秘书小姐，你知道要养成习惯，平均只需要三个月吗？」
    「咦？这个我知道……」
    「那你觉得要学会独立自主，需要多久的时间？」
    戴世瑜有些不明白这个问题，却在看到对方脸上的泪水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秘书小姐，我们有事想请唐先生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会转达给唐先生。」

 【53】开始新生活

    【53】开始新生活
    三年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便利商店旁的停车位上，敖任坤靠着引擎盖，拿出一根菸放在嘴唇上，一双眼看着不远处的铁门。
    铁门隶属监狱大牢，身为黑道的他，平时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接近这里，但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他是为了接一个女人，才会来这里等人。
    「坤哥。」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唐清沐手提一袋行李、另一手拿着一个纸袋给他，「吃过了吗？这里面是刚买的肉包。」
    敖任坤一时愣的没神，拿下还没点的菸，情绪激动将人拉近自己怀里抱。
    「天啊，你终于出来了……」拥抱的时间没多久，他很快就拉开人仔细打量，眼中除了欣慰还有些心疼，「每次来你都不同意会面，我知道唐家应该不会让你在里面受苦，但是你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大病一场一样，脸色差成这样……」
    「坤哥还是一样这么夸张，我也就只是没有运动而已，脸色真的有这么差吗？」唐清沐弯身朝后照镜看了看自己，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看对方还是一贯的样子，敖任坤有些松口气，「算了，人出来就好。中午吃饭时间也到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唐清沐笑了笑，「好啊。天气这么冷，我想吃些有热汤的，找间麵店吧！」
    「那有什么问题？上车。」
    「好。」
    三年前，私宠官司开打之后，警方虽然一开始大肆搜查、人口调查，搞得一时间人心惶惶，但是私宠组织在唐清沐被抓之前，就已经抹灭在这个城镇存在的痕跡。当年唐清沐留在保险柜里的文件，里面放着绘歌和悠真的出生证明、学业成绩单、毕业证书等等，看起来就跟真正的文件一样，唐清沐甚至透过组织帮忙，查出跟组织有关的大人物，通通写在一封信里指示可以找这些人。虽然不算周全，但已经大大减少计画阻碍，及时赶在第一次开庭前，就做好所有准备，唐甄业再度为这个四孙女的能力讚叹不已。
    政府档案在开庭前被唐家先下手，明确登记两人是唐家远亲，唐清沐也坚持表示一切都只是苏雅珍的幻想诬陷，判决不到三个月就结束。但是唐清沐却因为袭警、伤害罪等等罪名，被判三年有期徒刑，所有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有戴世瑜从绘歌和悠真的反应推论出，这是唐清沐为他们二人争取，可以在社会上独自站稳地位的时间。
    明白她意思的绘歌和悠真，也不辜负她争取的时间，靠唐家提供的资源，得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绘歌考上有名的金融大学，目前正在国外留学。在那之前她将所有事都跟煌树一家坦白，出乎意外的，煌树父亲居然知道私宠一事，并引导煌树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结果煌树直接跑去国外找人求婚去了。现在只要学校放寒暑假，绘歌就会到海岛跟煌树一家住，一起经营民宿。
    悠真一开始也被送去大学学习料理，后来被欧阳家找到，欧阳企业主事业为观光旅游，比唐家更能提供他许多有关餐饮比赛和实习的资源，现在更被邀请到企业旗下的饭店工作。
    两人忙到没有回国，只有敖任坤时不时就过来探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唐清沐谁也不见，就连唐家人都拒绝会面。他也没办法，只能把外面的事用写信的方式送进去，唐清沐倒是有回信，但是信里面的内容都只是说她在监狱里过的很平淡，没有什么大事。敖任坤不知道信中说的是不是真的，打从认识对方那天起就一直是这样，就算发生什么大事也都平淡带过，唐清沐始终都还是学不会把心里的事表露出来。
    敖任坤带人到一家日式餐厅吃饭，自己点了猪排咖哩饭，唐清沐也给自己点了一碗海鲜乌龙麵，一直到餐点吃完走出餐厅，敖任坤还是滔滔不绝把这三年的事情都说了大概，唐清沐从头到尾都静静听着，不多说话。
    吃饱喝足，又说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话，敖任坤觉得自己有吃撑的感觉，接过唐清沐买给他的热咖啡，喝了一口。
    「你有什么打算？」敖任坤看向一旁的人问，「你家有风声说要把你之前管理的公司，正式交给你管。你要回去吗？」
    「不回去，我已经跟大姊说了，我不回唐家。如果逼我接管公司，我就会把公司卖了。」唐清沐双手捧着咖啡杯取暖，「我不喜欢那种生活、也不想每天活得那么累。我就想跟之前一样，待在一间小公司、每个月领着那一点薪水，说不上很富裕，却能随心所欲过活的日子。」
    敖任坤点头，他也觉得对方要是真的接管公司，哪天不高兴甩手就直接卖了，是一件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那……我带你去找他们两个吧？」这话让唐清沐捧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震，敖任坤有些明白，「依你的能力不用担心找不到其他工作，那间房子矢田也帮你保留下来，每个月都有请人打扫清洁，就是为了让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他们虽然人都在国外，但是只要你点头，我想他们一定会飞回来跟你同住……」劝说的语气越来越微弱，敖任坤看着一言不发的人，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送我去车站吧。」唐清沐语气平淡，捧着咖啡的手也恢復平常，她微微笑着，「你放心，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找个新地方、开始新生活，一旦定居了，我就会通知你来玩。」
    看着那张笑脸，敖任坤就感到心疼，他一直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总是寧愿把苦往肚里吞，就是不找人帮忙。但是他也知道，这已经是唐清沐竭尽所能保护自已的方式。
    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对方的脑袋，「好吧！不过别太久，要不然我就在道上通缉你。」
    唐清沐失笑一声，一手轻轻拨开对方揉乱他头发的手，「我保证一定会通知你，别闹这么大阿！」
    敖任坤笑了几声，不做保证。
    将人载到车站，敖任坤目送人坐上火车，在他好说歹说下，唐清沐才收下他特意准备好，写着绘歌和悠真现在所在地的信纸。
    这三年他不只跟唐清沐有书信往来，跟另外两人也都有连络，只是这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彼此之间都没有联络另一人，就连已经获得自由的绘歌和悠真也是，只知道彼此的近况，却都没有私下联络。任凭敖任坤气得半死、骂得口乾舌燥，他们还是一样无动于衷。
    或许这两人，面对身为私宠的过去，都不愿意去回想。
    敖任坤拿出手机，这一路上他一直思考着要不要通知任何一个，但通知了又能怎样？唐清沐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不想见他们两人。
    犹豫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再度把手机收回口袋。
    算了，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
    一个月后。
    位于观光胜地的海边地区，其中一栋五星级饭店隶属于欧阳企业集团。里面提供美食街、商店街，还有两间主题餐厅，一个中式一个日式，许多饭店鲜少开日式餐厅而捨去西式餐厅，但听说这是按照这间饭店总经理与总经理伴侣的出身所开。
    因为主要是配合观光业，不太适合过于严肃场合的聚会，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吃饭用餐，假日甚至不开放订位，採取现场排队、先到先入场。至于没排到餐厅的也不用丧气，美食街也有许多美食店家进驻，甚至设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速食店，极有人气。
    不过今年最受人气影响的原因，欧阳企业雇用一个年纪轻轻刚毕业的厨师当厨师长，听说出国留学不到三年，就已经在国外拿到许多大小奖项、各式餐点证照，但本人似乎对日式餐点更拿手，所以担任日式餐厅的厨师长、偶尔会到中式餐厅协助，能力优异。
    「真的吗？这么厉害啊！难怪这么有名。」一桌四名年轻女子讨论着，其中一位拿起手机。
    「你们看，就是这个人，叫唐悠真。」
    另外三位女顾客一看，不由得惊呼，「天啊！好帅啊！」
    「真的假的？这样的帅哥担任这里的厨师长？！」
    「难怪这里这么有名，这样帅的男人亲手做的料理，一定好吃阿！」
    「少来，这样高级的餐厅，内场是很多厨师负责不同工作，怎么可能每样都是他做的。」
    「哎呀！我当然知道这个阿！」
    一名女顾客出声吐槽，被吐槽的朋友也明白，嘻笑打闹几声，又对手机里的厨师长讨论。
    「哼！长的再帅，还不是背后有靠山。也就只有你们这种小女生会被长相骗了。」旁边一桌坐着两个男子，开口的男人一头金发、戴着耳环，朝困惑的她们嘲笑几声，「用常理想就知道，一个五星级的餐厅，怎么可能会用刚毕业的厨师担任厨师长？那还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背后有靠山，他是靠关係进来。」
    四位女顾客互看一眼，「靠关係？你是说他是哪个企业少爷吗？」
    男子不屑的呸了声，「少爷？我呸！他靠自己年轻长的帅卖身赚钱，那行的都被叫私宠，私宠有没有听过？」
    「私宠？」她们摇头表示。
    另一个男子面有难色，拍了一下他，「行了，隋凡睿。别再说了，这不是可以到处说……」
    「怕什么？」隋凡睿酒意上头，继续开口，「那个贱女人还在牢里，这男人也应该去坐牢。现在居然过的比我还好，当上厨师长还领那么多钱？哼，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他是靠肉体关係爬上位的吗？！自以为床上技术高超，哄得那个贱女人开心，才得到现在的位置。也不想想，那个贱女人早就被我……」
    磅！！
    一个酒瓶重重砸在隋凡睿头上，直接将人砸出一个头破血流，吓的四名女顾客惊声尖叫，引起全场注意。同桌的男子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呆坐在椅子上，紧盯拿酒瓶砸人的女人。
    女人一双眼冰冷，看向被砸破脑袋、倒坐在地上的人。
    隋凡睿摸到头上一片湿，手掌全都是鲜红的血，「你……是你？！」
    他一脸惊恐瞪向人，还想破口大骂什么话，却被眼前出现的女人，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54】你还愿意吗？

    【54】你还愿意吗？
    「咦？总经理来了？」
    悠真才刚从中式餐厅内场被叫回日式餐厅，从来叫他的内厨助理口中知道，刚刚有人在餐厅里拿酒瓶砸人。
    「是不是要我去处理？」
    「喔，不是，因为这件事闹得有些大，隔壁桌还有几个女顾客被吓到，总经理亲自出面处理了。总经理只说有事要找你，请你回来一趟。」
    悠真点头表示明白。
    日式餐厅有提供啤酒和清酒，偶尔也有人喝醉闹事，但是从没有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过，不过也正好总经理今天在这里，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下来。
    内厨助理将他带回日式餐厅内场的路上，正好看到三位警察将一名头绑绷带的男人架走，另一名同行的男子则是乖乖被前方的警察带走。
    悠真立刻认出头绑绷带的男人。
    「放开我！我是伤患啊！你们不抓那个疯女人，却抓我这个伤患，还有没有法律了？！」隋凡睿酒意还没退，不断失控大声吼骂，看到站到一边先让警察通过的悠真，更是一脸怒气想扑过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帐，以为得到那个贱女人就嚣张了？我告诉你，那贱女人早就不乾净了，我才是他第一个男人。你以为靠卖身体得到现在的位置能长久吗？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悠真握紧拳头，怒瞪着人不发一语。
    「闭嘴、别再说话了！赶快走！」显然警察也已经听不下去他的疯言疯语，赶紧把人架走。
    隋凡睿继续朝人大肆嘲笑怒骂，「唐悠真，你别得意！唐清沐已经被放出来，她就还是唐氏企业的四小姐。总有一天，我就是她的老公、你现在的位置也都会是我的！」
    悠真猛然一愣，提步想追上去，却被一隻手抓住。一身黑西装的男子站在他身后，「沁前辈，刚才…那个人说……」
    矢田沁安静会儿，看向还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内厨助理，「你回去跟副厨说，总经理有事要找厨师长，暂由他代理。」
    「阿…是。」内厨助理看了眼悠真，急匆匆跑回厨房去。
    「悠真。」办公室走出一位长发男子，是这栋五星饭店的总经理欧阳嵐。
    「总经理……」悠真有些着急，他想问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欧阳嵐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担心，这个人我也知道，而且他还有前科、现在又染上毒品，不会有人把他的话当真。那几位女顾客我们也都安抚好了，不会造成你名誉上的伤害。」
    「…是，多谢总经理。」听到对方这番话，悠真有些冷静下来。有关他的流言本来就不少，只是他从没高调澄清，信与不信他都无所谓，一切都用厨艺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过，你还是回家休息几天吧。」欧阳嵐突然开口，悠真愣了下，「你应该也已经知道唐清沐出狱的消息了。」
    「……嗯。一个月前，坤哥还特地去接人，有跟我说这件事。」
    欧阳嵐问，「那你怎么不去找她？」
    悠真低下头，「既然她想开始新生活，我不能跑去打扰她……」
    「可是她来了。」这话让悠真惊讶的抬起头看他，欧阳嵐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确实来了，还拿酒瓶砸破那个人的头，原因是因为那个人到处说你的坏话。我想留下她等你回来，但是她却说不能给你添麻烦，就先走了。」
    「走了？那她…她有说要去哪吗？她现在住这附近？」
    欧阳嵐想了下，「她没说这么多，不过她有提到游戏玩到一半就中断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把游戏玩完。你觉得，她会特地跑到这里玩游戏吗？」
    悠真愣上好一会儿，匆匆朝两人鞠躬后，转身跑走。
    真是太糟糕了。
    唐清沐坐在简餐店里，双手握着手机玩游戏、脑中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懺悔。
    她原本只是想来这里吃悠真做的料理、幸运的话或许还可以看一眼悠真工作的身影，没想到居然遇到隋凡睿这个烂人，到处乱说悠真的坏话、还自以为他在自己心里有多重的地位。其实这三年她在牢里已经看开很多事，包括当年的事对现在的她来说，也不过只是一段过去罢了。她对隋凡睿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反感痛恶，但也不到原谅对方的地步，反而是听到对方乱说话时，更担心给悠真造成什么不好的谣言，又把私宠这两个字掛在嘴上，衝动之下拿起别桌的红酒瓶就砸下去。也幸好欧阳总经理肯卖她一个人情，帮她把事情压下去。好不容易才刚出狱一个月，如果又因为伤害罪入狱，敖任坤知道大概会把她的脑门戳出一个洞，现在想想都实在羞愧地想撞墙。
    还是早点回去吧，看到悠真过得很好也够了，或许现在已经知道她来过，不过应该还在工作走不开，下次有空在找他聊聊吧。
    嗯……不过明天也是假日，难得来这里一趟，要不然在这里住一晚，明天逛个街再回去？但是她没有订房，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可以住。
    一名女服务生端着餐点走来，「不好意思，帮你送上一份茄汁蛋包饭。」
    「谢谢。阿，我想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推荐的饭店或民宿？便宜点的。」唐清沐连忙向女服务生打听。
    显然也遇过很多旅客问住宿，女服务生热忱的指着窗外，「这样的话，那边巷子里有间小旅馆……」
    「那间是便宜，但是房间都没有窗户。」男子声介入两人对话，悠真一屁股坐到对面的位置，似乎有些喘，吐了一个大气继续说，「这里是观光胜地，住在没有窗户的地方就可惜了。」
    唐清沐愣的没有反应，悠真倒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不禁笑了声。
    「厨师长，你休息了吗？」女服务生显得热情许多，缓缓靠近人，「你认识她？」
    「对。给我一份鱼排饭，我中午还没吃。」悠真没有想要多解释，女服务生只是看了眼唐清沐，转身准备餐点去了。
    唐清沐隐约感觉到这个女服务生对悠真有好感，这也难免，悠真本来就帅气好看，现在又是五星餐厅的厨师长，又年轻单身，当然会吸引女性的青睞。
    得意笑了几声，倾身靠向对方低声，「我听坤哥说了，你现在有事业有地位、又是单身帅哥，很受女孩子欢迎。看来是真的，看看那个女服务生……」
    「那你呢？」悠真没有顺着她的手看去，双眼依然盯着人，「主人有被现在的我迷上吗？」
    唐清沐愣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关係，悠真的笑脸在她眼里有些刺眼，闪耀的有些令人晕眩。
    她连忙收回视线，拿起汤匙挖饭，「别在外面这样叫我。现在我也已经不是你的主人……」
    拿着汤匙的手被一隻更大的手握住，汤匙上的饭被悠真一口吃下，还露出得逞般笑容，唐清沐愣的完全没有反应。
    当年那个乖巧听话、默默跟在她旁边的小兔子去哪了？
    「这个给我吃。」看到女服务生送上来的鱼排饭，悠真将蛋包饭整盘拉到自己面前，「这家鱼排还不错。」
    唐清沐困惑看着眼前的饭，「可是我比较想吃蛋包饭……」
    「好，你想吃什么，回去我都做给你吃。」悠真大口吃着蛋包饭，自然而然的回答，让唐清沐愣了下。
    想起三年前，不论她想吃什么、不论对方有没有做过，都是这样的回答。然后她就会看到一个认真研究食谱的人待在厨房，直到给她端上一盘美味好吃的料理为止。
    摸了摸刚才被抓住的手腕，她感到有些热的发烫。
    知道对方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才回去，悠真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在街上逛，热切的介绍这里可玩可吃的地方，就像是在给她安排七天六夜的行程似的。唐清沐知道他的想法，自己也不想回绝对方的热情，连连应好。
    悠真也明白，即使再怎么不捨，时间到了还是得放手。只是他还不知道，唐清沐跑来找他的目的，或许只是看他过得好不好罢了。想到这，握着对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唐清沐看向正在挑鸡蛋的悠真，又看着手上帮忙拿的葱轻轻晃了晃，「悠真，我回旧家一趟。你和绘歌什么都没拿，只把自己的床给搬走了。」
    悠真不好意思笑着，「对，其他东西都没差，但是我和绘歌都已经习惯睡在那张床，所以搬出来时只把床带走。现在那张床还在我租的房子里。」
    「嗯……」唐清沐点头，低下的脸微微泛红，相握的手有些紧张的动了动，「那、如果加上我，会不会太挤？」
    悠真愣上好一会儿，脸上也跟着浮出一层红，有些激动的摇头，「不会，当然不会！没有你在，就算是单人床，对我来说都算是大……」
    唐清沐被他突然激动的告白吓得没有反应，悠真也知道对方的反应，但是他已经忍不住自己的心情，低下头轻靠在唐清沐颈肩上蹭。
    「我好寂寞，主人……没有你在这三年，睡的床再怎么柔软舒服，我总是感觉怀里空落落的、睡不好……」他像个小孩一样，语气里充满压抑和委屈，「老实说，从一见面开始我就想抱抱你，但是我又想你可能只是来看看我而已，并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我……我过得很好，但是没有你，我一直过不好……」
    听到如此深情又拼命压抑对自己的爱恋，唐清沐感觉被对方靠着的颈肩像火烧一样烫。
    「主人，别再扔下我这么久了，永远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那隻手紧握着她不敢放开，委屈的声音对她央求，「兔子要是没有主人在身边，会因为太寂寞死掉的。」
    唐清沐失笑一声，自己或许比想像中的还要贪心。
    「我…才刚找到新住所，也有新的工作，最晚明天就得回去。你也有你的工作，这是你的荣耀与梦想，已经不能跟以前一样，当我的私宠。」靠在颈肩上的脑袋明显震了一下，缓缓仰起不安的脸，唐清沐将额头靠向对方的低声，「这是一个大问题，回去后，你煮蛋包饭当晚餐，我们边吃边讨论这件事。之后，你想怎么抱都可以……」
    「咦？怎么抱……都可以？」悠真先是困惑一愣，随即也红遍了脸。
    唐清沐红着脸点头，「我答应你，再也不扔下你。既然你不能当我的私宠，那…那就回来当我男人…我只给我的男人抱，你…你还愿意吗？」她越说越紧张小声，到后面几乎已经是气音，但还是让悠真全都听到了。
    一股由胸口爆发而出的热意窜遍全身四肢，头皮因此感到阵阵发麻，悠真嚥了嚥口水，凑上脸往对方嘴唇上轻轻一吻，似乎想要一个确认。
    唐清沐吓了一跳，随后靦腆的笑着。这个回应让悠真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牵着对方的手将人拉近自己怀里紧抱。
    「我好开心，或许更开心……我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得让我想一下……」
    唐清沐笑了声，「想不到就别想了，回家后，直接身体力行？」
    「好。」

 【终】欢迎回来

    【终】欢迎回来
    唐清沐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好、这么熟，这床的舒适度让她熟悉极了。
    但是自己不是还在牢里吗？
    滋滋……
    这是平底锅热油的声音，接着传来诱惑的美食香味，唐清沐有些恍惚，这是在旧家吗？
    疲惫不已的身躯翻了个身，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立刻清醒，露在棉被外的上半身几乎全裸，唐清沐立刻拉起棉被盖住。
    这不是她见过的天花板和吊灯，该不会她喝酒乱来了？
    ……怎么可能呢？
    门外传来煎蛋的味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忙碌。唐清沐立刻就认出那个身影，昨晚激烈的翻云覆雨、耳边的爱恋情话，立刻从她脑海里一一浮现。
    唐清沐摀着发红发热的脸，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可以跟心爱的男人在床上这么放纵，简直不敢相信昨天发生的事。
    「主人。」看到爱人在自己床上翻滚，悠真开心走到床边，一脸灿烂又有点害羞的笑脸直接印入唐清沐眼里，「主人，早安，我煮好蛋包饭了。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唐清沐被这熟悉的笑脸看傻了眼，她这才看出来，悠真还是那个三年前的样子。只是她的入狱和离开，让这个单纯只跟着她的大男孩蒙上一层伤心的阴影。顿时感到有些愧疚，伸手抚上那张俊脸，想说什么安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悠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脸上对他露出的愧疚，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怎么了？」他蹭了蹭她的手，担心摸着她的脸，「不舒服吗？」
    唐清沐安静会儿，红着脸收回手，「我……我动不了……」
    悠真也跟着烧红脸，俯身亲吻她的脸，「对不起，我昨天太过高兴，有些失控……你在我这里多住一天吧？我照顾你。」
    唐清沐也无奈，只能点头，「没事，不愧是组织调教的，我…我觉得很舒服……」
    「主人觉得舒服就好。」悠真笑了笑，拉过棉被将人包裹住，整个人抱起，「昨天晚上没吃，先出来吃个早餐。我煮了你想吃的蛋包饭。」
    「好。」唐清沐抱紧对方的脖子，任由对方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坐，腰部以下痠痛无力，她第一次体会到下半身不遂的不便。
    昨天顾着亲热，没有注意到这间房的格局，是非常简单的一厅一室一卫的小公寓，入口一进门旁边就是小厨房，正面是客厅，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和电视柜，有几本书放在柜子里。厨房旁边有一扇门通往卫浴，另一扇门则是卧室，有些凌乱的双人床静静放置在卧室中央。客厅附有落地窗，外面有个小阳台，足以放置小型的洗衣机，旁边晒着她昨天穿着的衣服裙子，就连内衣裤也被洗乾净，悄悄掛在小角落。
    以前都是绘歌负责家事，偶尔悠真也会帮忙，所以自己的内衣裤已经被洗净晒晾，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现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手机和包包也被悠真拿到咖啡桌上给她取用，唐清沐拿起自己的手机，传了封请假简讯给现任公司。
    「主人，有电话？」悠真端来两盘蛋包饭，有些好奇的问。
    唐清沐摇头，将手机放到一边去，「原本预定今天回去、明天上班，不过现在这样，应该连走都不能走。你做的太过份了！」说着伸手往对方的脸捏了下。
    悠真害羞却又得意的笑了几声，忍不住往她脸上亲吻一下。
    吃饱后，唐清沐就被抱去洗了一个舒服的澡，然后躺在沙发上休息。悠真就跟以前一样忙前忙后，打扫厨房、换洗被单，途中才想到有痠痛贴布，亲手帮唐清沐贴上。
    唐清沐有些恍神，这种让人伺候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伸手往自己的包包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地址，一个是这里，一个却远在海岛上的一间民宿。
    悠真端来香醇的红茶，无意间看了眼，「这是绘歌住的地方。坤哥给你的吗？」
    「你去过？」唐清沐将纸放在桌上，接过温暖的红茶喝。
    「没有，不过绘歌有经营影片网站。」
    悠真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影片，里面一开始是一间漂亮的民宿，之后出现穿着女式浴衣装扮的绘歌，热烈不失优雅的介绍民宿，最后收尾时连同煌树也一起入镜。
    唐清沐笑了笑，伸手往下滑到留言区看，大部分都在称讚老闆娘成熟美丽、声音甜美，还有老闆煌树长得帅气好看，另一半是在分享这间民宿的优缺点。
    「真不错。还有其他影片吗？」
    悠真点头，继续点开影片，「有，他们大概一个月会上传一到两个影片，有时候是介绍民宿活动、有时候是他们一家的日常，有节日也会帮商店街宣传活动广告拍影片。最近这支影片，是在说赏花季和民宿活动。」
    看着绘歌跟每家商店的人似乎都很热切的样子，看来她在那里的生活远比想像中的好。
    唐清沐笑了笑，突然伸手揉着悠真的脑袋，「第一次见面时，绘歌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任人摆佈，你则是拚了命也想逃离组织、得到自由。我一直担心唐家会给你们什么束缚，让你们又进入另一个笼子。现在看到你有自己的工作，绘歌也过得很好，我实在很高兴。」
    「主人别这么说，我们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悠真也欣慰笑着，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双手抱着人，「当初你将我们买下来，可以推说是运气。但是你给我们拥有尊严的生活、引导我们往前的方向，甚至牺牲自己、就为了换给我们一个新的人生自由。我有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事业、绘歌嫁给会疼爱她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你给我们的。」
    悠真说完就往对方脸上和颈间落下几个亲吻，唐清沐感到痒的笑了笑，转身抱着人要了一个热吻。
    「别闹了，身体还在痛。」
    「好，我不闹，我帮主人揉一揉。」悠真也笑着在人腰上轻轻压揉按摩，唐清沐低头继续看民宿的影片，「主人，你想去找她吗？」
    唐清沐思考会儿，「有打算，但没有确定的日期。对了，坤哥说你们彼此没有联系，但是你却还有在关注她的影片。怎么了？为什么不见面？」
    「大概……也是因为你吧。」这话让唐清沐暂停影片看他，悠真苦笑一声，「不是主人的错，这是我们心里的问题。那时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对我来说是珍贵无比的宝物。要是跟绘歌接触，我就会想起那段时光、也想每日到监狱去等你出来，但是这样的话，就浪费了你给我们的时间，所以我渐渐就不跟绘歌联络。绘歌或许也跟我有同样的心情，不再跟我联系。不过我们已经是唐家的人、我又曾上过杂志专访，她应该也知道我的近况。」
    唐清沐听得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埋进他怀里紧抱。悠真不知道她的心情，只是开心对方向自己撒娇的样子，在对方脸上和颈肩亲了几下，牢牢抱住。
    「悠真，你要跟我走吗？」
    「好啊，主人去哪我就去哪。」
    这样毫不犹豫的回答，反而让唐清沐担心，她轻敲对方的手臂，有些不高兴地瞪着人，「你现在事业正好，怎么能说走就走？」
    悠真愣了下，随后恍然大悟笑着，「不是，我也得到几天假，我以为你是问我要不要去你住的地方，所以才这样说。如果是问我放弃当厨师，那我得考虑……」
    「连考虑都不准！」唐清沐捏着他的脸，悠真无奈笑了几声，柔和地拉下她的手。
    「好，我不考虑。你想要去哪里？」
    唐清沐安静会儿，「我得想想看该怎么做。」说着渐渐陷入沉思。
    悠真没有开口打扰她，但是心爱的女人只披着被单坐在自己腿上、身上到处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没有反应。他嚥了嚥口水，伸手悄悄往滑嫩的大腿和臀部摸，似乎有逐渐往上的趋势。
    哈啾！
    一声喷嚏把他的理智给打回来，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自家主人怕冷他也知道，就算裹着棉被，但底下却是一件贴身衣物都没有。而且这一声喷嚏扯到痠痛的地方，唐清沐不经意斯呼一声。
    悠真连忙为自己又差点失去理智严重反省，替人拉回棉被裹好，「冷吗？我带你回房……」
    「不用，你借我一套衣服穿、再帮我按摩就好。」唐清沐抽张纸巾擦了擦脸，随后往对方脸上一亲，「忍耐一下，等我身体好点了，想做再做，嗯？」
    听到这话，悠真明白不安分的样子已经被对方知道了，害羞的烧红了脸，将人抱紧。
    「下次我一定会温柔的。」
    「哈哈哈……」唐清沐笑了几声，任由对方抱紧她。
    这一天，绘歌正在整理剪辑为夏季活动拍摄的影片，无意间发现有一则私讯，里面是一个同网站的私人影片连结，标题写着：【快来吃】。
    她有些困惑点开影片，瞬间就被影片内容震住了。
    影片里有个熟悉的男人正在厨房煮饭，看到有镜头在拍摄自己，他却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转头继续专心翻着金黄色的蛋包，然后放到一旁已经准备好的炒饭上，割开蛋包流出热腾腾的蛋，看的人垂涎三尺。
    男人将蛋包饭放到餐桌上，伸手掠过镜头，传来响亮的亲吻声，那双眼充满宠溺与爱恋的看向摄影者，「别录了，快来吃。」
    「好。」
    听到声音的瞬间，睁大的双眼立刻流下泪水，那声回应太过熟悉，让她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全身都冒出鸡皮疙瘩。
    「绘歌？怎么哭了？」经过的煌树看到人在哭，立刻担心的走过来问。
    绘歌泣不成声，直接伸手将影片重播。
    煌树立刻明白原因，无奈又开心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是来跟你报平安的……不是，是来找你的。」
    「什么？」绘歌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到私讯里还有一则留言，是这附近的地址。
    煌树笑着，牵起她的手拉起身，「走吧，现在就去找他们。」
    绘歌顺从的跟着人走，后知后觉开始紧张起来，不断思考千百句要怎么开口说的话，却在见到人之后，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主人，欢迎回来。」

 完结感言

各位读者大家好
    首先感谢各位阅读并支持【私宠】
    这一次有幸跟到【2024popo原创小说大赏】比赛
    趁这个机会把这篇小说完结，也完成了给自己日更的目标
    可惜有字数的限制，很多地方都只能尽量简单带过
    不过能完成一篇小说，还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再度感谢各位的支持～
    不论喜不喜欢，都欢迎留言给我知道喔！
    下部作品再见?:.?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