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女魔头的心魔》 第1章 通关之后 第1章 通关之后 “大开算小开,小开不算开。” “再说boss这么超模,不开挂怎么玩啊?” 陈墨靠在电竞椅上,血丝密布的双眼盯着屏幕。 他正在玩的游戏叫《绝仙》,是一款融合了动作、养成、模拟经营、策略解密……的国产单机游戏。 上架还不到一个月,已经肝了快三百个小时了。 有一说一,游戏本身质量很高。 剧情设定宏大,多条主线错综复杂;玩法上虽有缝合的嫌疑,但也算可圈可点;美工设计更是业内顶尖水准,对几位女性角色的刻画深入人心。 唯独有个致命的缺点:数值平衡做的太烂了。 反派角色一个个强的离谱。 尤其是最终boss—— 【大元皇贵妃·万里霜雪霁寒霄·玉幽寒】。 当你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关,面对她时,却有种“你已经掌握了基本操作,接下来开始尝试弑神吧”的无力感。 数值上的巨大差距,已经无法用操作来弥补了。 “这不纯恶心人吗?” 饱受折磨的陈墨,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作为一名七年工龄、被大厂优化后待业在家的程序猿,他用半天时间写了个外挂程序,稍微修改了一下游戏参数。 包括但不限于:豁免伤害判定、免疫异常状态、绝对命中、一击必杀…… buff叠满。 开始反向折磨玉幽寒。 刀刀烈火,露头就秒,把她按在地上摩擦了上百遍…… …… “舒服了。” 陈墨念头通达,身心舒畅。 这时,屏幕上弹出几行提示: 【玉幽寒“臣服度”达到阈值。】 【解锁隐藏事件:玉锁深宫·春染凤榻。】 “还有隐藏事件?” “藏得也太深了吧?” 陈墨一脑门问号。 突然,画面一转,来到了奢华堂皇的寝宫内。 视角变成了第一人称。 走入内间,掀开织锦床幔,一道倩影躺在雕有鸾凤的绣榻上。 薄如蝉翼的纱衣勉强遮盖住春光,珠圆玉润,丰肌秀骨,身子被一条红绫牢牢捆住,将曲线勾勒的更加惊心动魄。 玉颊红晕密布,轻咬嘴唇,双腿不安的磨蹭着。 湿漉漉的眸子望着镜头,似有七分屈辱,三分嗔怨。 “???” “卧槽,太涩了吧!” “怪不得藏这么深……问题是这也不符合人设啊!” 原剧情中,玉幽寒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女魔头! 口含天宪,手握王爵,虽身在后宫,却势倾朝野! 修为更是已达神鬼莫测之境! 如此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摆出这幅予取予求的模样? “这种忽视剧情和人设、刻意迎合男性玩家的行为,属于严重的媚宅倾向,放在xhs和wb上可以直接判刑了……” “什么?我就是宅男?” “那没事了。” 陈墨起身调整了一下弹道。 顺便去冰箱里拿瓶可乐,准备等会好好批判一番。 结果刚迈出左脚,不小心绊住了插排线,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前仰倒,脑壳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桌角上。 砰! 一声闷响。 陈墨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 …… 大元国,天都城。 寒霄宫内灯火通明。 一名宫女踩着碎步走进内间,躬身垂首道:“娘娘,香汤已经备好了,奴婢来服侍您更衣沐浴。” 许久,寂静无声。 往常这个时辰,娘娘已经结束修行,去海棠池濯洗玉体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宫女壮着胆子抬头看去。 一身素色常服的女人盘膝坐在蒲团上。 那张平日里冷漠如霜的绝美脸庞,此刻变得极为生动: 薄唇微微张开,凤眸失去焦距,神色茫然中带着惊诧! “娘娘?” 宫女打了个哆嗦。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能让娘娘露出这幅模样,绝对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幽寒蛾眉紧蹙。 方才,她正在静坐冥想,意识突然变得模糊。 以她的境界,早已无需睡眠,可却不由自主的陷入“梦境”之中。 ~~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单枪匹马杀入皇宫,并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她。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以玉幽寒的修为,放眼整个大元,能入她眼的强者也不过一手之数。 可在那神秘男子面前,却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一切神通都失去了作用,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对方平平无奇的一刀,却能轻松击穿她的道体! 简直比寂灭雷劫还要可怖! “本宫道心通明,诸邪不侵,绝不可能被幻术左右。” “难道是修行出了差错,因此滋生心魔?” 除此之外,玉幽寒实在想不出别的答案。 胜负已分。 那“心魔”却并未就此罢手。 先是用某种手段将她状态恢复如初,再一刀砍倒,然后再恢复……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摆明就是在戏耍她! 岂有此理!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可任凭她尝试了所有办法,哪怕将神识封闭,也无法从梦境中脱离。 在一次次的“蹂躏”下,玉幽寒的心态从愤怒,到不甘,再到挫败……最后已经麻木了。 “罢了,随他去吧。” “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 玉幽寒干脆放弃抵抗,彻底摆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梦魇终于结束,意识恢复清醒,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嗯?” 还没等她松口气,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低头看去,瞳孔陡然一缩! 只见一道红光凭空浮现,在体表迅速蔓延,穿过双手、胸前、大腿内侧……好像一条红绫,将她牢牢缠裹住!并且捆绑的方式极为羞耻! “这是何物?!” 伸手触碰,空空荡荡。 神识扫过也没有任何异常。 玉幽寒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宫女,问道:“你能看到本宫身上有什么吗?” “啊?” 宫女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犹豫片刻,试探性的说道:“娘娘有……有点好看?” “……” “除此之外呢?” “除了闭月羞之貌,娘娘还有颗七窍玲珑之心,美貌和智慧并存,才华与气质兼备,乃是大元第一奇女子……” “行了,退下吧。” 玉幽寒揉了揉眉心。 “奴婢告退。” 宫女如蒙大赦,快步退了出去。 就在这短短片刻功夫,束缚在身上的“红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左手手腕上一抹淡淡的红痕。 玉幽寒眸子微沉。 虽然旁人无法看到,但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幻觉! 而且与那“心魔”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心魔乃是由妄念而生,无常无定,有万千相。” “于贪财者而言,心魔是黄金铸就的枷锁;于好色者而言,心魔是美色编织的情网;于痴迷权力者而言,心魔是以权柄化作的利刃……” “可本宫的心魔,为何会是个男人?” “而且还如此的……下作?” 玉幽寒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 第2章 异地登录 第2章 异地登录 “???” “我家呢?” 陈墨呆坐在床上,眼神茫然的环顾四周。 他只记得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装修好像古装剧的布景。 红木雕大床,嵌玉八宝屏风,不远处的茶桌上摆着一尊白瓷香炉,缕缕青烟缭绕升起。 “可能是起猛了,重起一下应该就好了。” 于是陈墨重新躺了回去。 闭眼,睁开。 再闭眼,再睁开。 眼睛都快打成双闪了,场景依旧一成不变。 “……” 陈墨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从目前情况来看,他大抵是被插排单杀了,并且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穿越”,这个词对陈墨来说并不陌生,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曾幻想过自己闯入异界,去体验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可当这件事真正发生时,心中却充满了无所适从的迷惘。 “还好之前买了保险,意外身故的话,老妈作为受益人能拿到一大笔钱,足够老两口安享晚年了……” “希望我死的安详一点,别把老妈吓到了……” “坏了,浏览记录还没删呢!” 陈墨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冗杂的思绪。 他抬头看去,只见屏风后走出一道倩影。 瓜子脸,桃眼,腰肢纤细,酥胸挺拔。 一袭水绿色纱裙裹住丰润的身子,缠枝纹银钗绾起青丝,粉颊如桃初绽,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 陈墨自忖见过不少美女,社交软件里关注的女菩萨起码有几十个,但那都是隔着屏幕,在化妆、美颜和滤镜的层层加持下。 和眼前活色生香的佳人相比,无不黯然失色。 四目相对。 “官人,你醒了?” 女子声音酥软,撩人心弦。 “嗯。” 陈墨简短的应了一声。 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他觉得自己最好少说话。 女子叹了口气,幽幽道:“官人往常来教坊司,与奴家品茗听曲、言谈甚欢,今日一曲未完倒头便睡……莫非是有了新欢,对奴家已经厌倦了?” 教坊司?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官窑”么! 听起来两人关系熟络,前身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该死的记忆怎么还不融合?老子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想到这,陈墨脑仁一阵胀痛,神色痛苦的扶着额头。 女子见状,摇曳着腰肢走过来,素手轻柔按压着他的太阳穴,“好啦,只是玩笑而已,奴家知道官人公务繁忙,可也得劳逸结合,莫要累坏了身子。” “啧,这妹子还挺体贴。” “看来是公务员开局,不知道是个几品官?” 陈墨暗自思索。 可能是她的手法好,头痛感确实减轻了许多。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望着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陈墨有些口干舌燥,直勾勾的挪不开眼睛。 女子臻首低垂,羞赧道:“官人为何这样看着奴家?” “因为好看。” 陈墨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话。 女子俏脸染上绯红,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其实……奴家仰慕官人已久,只是一直羞于启齿。” “如蒙不弃,奴家愿自荐枕席,官人可愿为奴家梳拢?” 说着,她伸手解开腰间系带。 衣裙滑落,露出贴身的粉色亵衣。 细嫩肌肤白的晃眼,纤腰不堪一握,与沉甸甸的玉兔形成鲜明对比,领口处隐约可见一道深深的沟壑。 陈墨:(⊙⊙)? 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脑子有点发懵。 “官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嫌弃奴家?” 女子轻轻靠在他怀里,隔着纤薄亵衣,能清楚感受到两团如云朵般的柔软。 陈墨深吸一口气。 但事实证明。 只要是取向正常的男人,面对如此绝色,恐怕都不能自持。而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没必要以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更何况这里是教坊司,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做好心理建设后,陈墨翻身而起,一把将她按在床上。 女子声音微微颤抖,“奴家还是完壁之身,望官人怜惜……”陈墨心头一热,欲念如同洪水决堤般汹涌。 所有思绪都被搅的粉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把这狐媚子剥开揉碎,狠狠地鞭笞!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传来。 仿佛当头一棒,让他眼前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疼痛暂时压下了欲望,等陈墨缓过神来后,感觉视线有些模糊,眼前冒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 定睛看去,黑点逐渐清晰,竟是一行行蝇头小字: 姓名:陈墨 称号:无 境界:七品凡胎·易筋境 功法:混元锻体决·小成(185/1000) 武技: 炽炎八斩·小成(96/100) 风雷纵·精通(73/100) ~~ 神通:无 真灵:0 ……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ui页面,陈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穿越到了《绝仙》的世界! 与此同时,一段段记忆画面涌入脑海。 他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游戏前期的一个反派角色——天麟卫总旗,陈墨! 因为同名同姓,所以他对这家伙的印象很深。 父亲任右副都御史,官居正三品,权尊势重,朝野侧目。 母亲同样来头不小,乃是“烟雨阁”掌门之女,武道境界极高,已入宗师之境。 身份矜贵,黑白通吃。 除了少数几位不好惹的主,说是在天都城横着走也不为过! 可前身却丝毫没有纨绔子弟的觉悟,每天不想着怎么败家,偏要跟个魁搞纯爱。 三天两头往教坊司跑,对其各种殷勤讨好。 为了表明心意,甚至不惜撕毁祖辈定下的婚约。 结果反遭对方算计,被种下“噬心蛊”,沦为受人操控的傀儡,最后更是牵连了整个陈家…… …… 就在今天,前身当众撕了婚书,随后便跑来教坊司,想要向顾蔓枝表白。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迷翻了。 本来只是陷入昏迷,不知哪里出了意外,导致其魂飞魄散。 然后陈墨的灵魂穿越而来,异地登录,无缝衔接…… “邻居门口晒椒,麻了隔壁啊!” “不就是开个挂吗?至于要这么搞我?!” 陈墨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记得想要种下噬心蛊,目标必须处于精关失守、神情恍惚的状态。” “目前来看,她应该还没来得及下蛊。” 想到这,他暂时松了口气。 低头看向那狐媚子。 刚才没有往这方面联想,如今有了心理预期后再仔细端详,果然和游戏中的立绘有几分神似。 顾蔓枝,女主之一。 教坊司魁,绝色榜排名第五。 一手琴技出神入化,在天都城内名气颇大,拥趸无数。 而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月煌宗”圣女,手段诡谲难测,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 “奴家都准备好了,官人还愣着干什么?” 顾蔓枝轻声催促着。 望着那张俏脸,陈墨眼神冰冷,胸中升腾起一股戾气。 若不是系统面板突然出现,恐怕他已经重蹈前身的覆辙! 前身对她一片痴心,却落得如此下场…… 舔狗不值得同情。 但坏女人同样该死! 陈墨伸出手,攥住了那修长的脖颈。 顾蔓枝还以为他是在调情,笑容越发妩媚,可随着大手逐渐收紧,终于察觉出了不对。 “官人这是怎么了?” “奴家、奴家快喘不过气了……” 顾蔓枝脸色涨红,痛苦挣扎着。 陈墨眼神漠然,没有丝毫犹豫,掌心劲力喷吐。 咔嚓! 一声断裂的脆响,脖颈弯折成诡异角度! 顾蔓枝表情定格,眼神中带着不解和哀婉,一点点失去了光彩。 (本章完) 第3章 成为反派杂鱼的我,开局就遭遇顶级魅魔 第3章 成为反派杂鱼的我,开局就遭遇顶级魅魔 顾蔓枝脸上血色消退,变得苍白如纸…… 不,是完全变成了纸。 只见她的身体迅速坍缩,皮肤、肌肉、筋骨……如同蜕壳般层层剥落,包裹在里面的“内核”裸露出来,竟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 “果然是纸傀术……” 面对这诡异一幕,陈墨毫无惊讶之色。 以月煌宗圣女的手段,这么轻易就被杀掉才是不正常的。 他伸手将纸人拿起,指尖火光闪过,纸人凭空燃烧了起来。 隐约间,似有哀嚎声传来。 一道半透明的虚影浮现,挣扎着想要从纸人身上脱离。 纸人眉心处亮起暗红色符箓,将其死死压制,最终彻底化为了飞灰。 与此同时,提示信息浮现: 【击杀“无名游魂”,真灵+5。】 “还有意外收获?” 陈墨心头微动,脸上神色不改,淡淡道:“出来吧,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容貌和身材与刚死掉的“顾蔓枝”一般无二。 只不过眉眼间少了几分媚意,多了些许清冷,一对桃眼诧异的看向陈墨。 …… “他是怎么发现的?” 顾蔓枝十分不解。 她的纸傀术已至化境,为了追求完美,还以秘法驱使游魂附着其上,言行举止几乎与真人无异。 除非是精通此道的术士,并且境界远高于她,否则绝不可能看出破绽。 陈墨身为武者,自然不在此列。 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突然,陈墨站起身来。 顾蔓枝后退半步,眼神警惕的盯着他。 陈墨自顾自的走到茶桌旁坐下,抬手敲了敲桌子。 “斟茶。” “……” 见他如此淡然,顾蔓枝越发拿不准了。 略微迟疑后,决定还是见机行事。 这里毕竟是皇都,倘若动静闹得太大,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莲步轻移,坐在陈墨对面,挽起衣袖,酥手提起茶壶。 温壶,置茶,冲水,涤盏。 动作娴熟,赏心悦目。 而陈墨的注意力全在她头顶悬浮的方框上。 【月煌圣女·落绝弦风凝玉·顾蔓枝】 【境界:六品术士】 【功法:青玉真经】 【术法:六甲御灵、纸傀术、摄魂绝弦琴】 【好感度:0/100(锁定)】 【注:好感度从0-100共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对应不同奖励,达到100点后将解锁特殊奖励。】 看到“好感度”这一栏,陈墨眉头微皱。 《绝仙》的特色玩法之一,就是通过攻略女主,从而获得丰厚奖励。 这种设定放在主角身上当然没问题。 可他现在是反派。 只要跟女主扯上关系,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前身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女人的心就像牛牛一样,越舔越硬。” 陈墨深知这个道理,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现在他考虑的是,六品术士,到底好不好杀? …… “官人,请用茶。” 顾蔓枝将他面前的茶杯斟至七分满。 陈墨端起茶杯,细细品味,唇齿间甘香四溢。 “天山银针,早春的第一批嫩芽,好茶。” “行家。” 顾蔓枝赞叹了一声,而后似笑非笑道:“不过,官人就不怕茶里有毒?” 陈墨摇头道:“用毒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你还没那么蠢,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先以琴声迷魂,再用纸人来引诱我。” 这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前身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和顾蔓枝两情相悦、鱼水情深,实则一直在和纸片人谈恋爱。 痛,太痛了。 “不过是些调情的小把戏罢了。” 顾蔓枝眼波流转,魅惑的声线让人骨软筋酥,“两个奴家一起服侍官人,岂不是双倍的快活?” 陈墨:“?”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呸,臭女人,竟敢坏我道心! 差点忘了,顾蔓枝是先天极阴姹体,天生媚骨。 等到后期体质大成,一颦一笑便能颠倒众生,被称为“绝仙第一魅魔”,比她那个妖女师尊还要夸张! 面对这个女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就会被拐到沟里去! 陈墨收敛心神,语气冷了几分,“那噬心蛊也算是小把戏?” 顾蔓枝疑惑道:“什么噬心蛊?” 陈墨嗤笑道:“这种时候还在装傻?姬怜星让你做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 听到“姬怜星”这个名字,顾蔓枝悚然动容,手腕一抖,茶壶摔落在了地上。啪嚓! 壶身碎裂,茶水四溅! 望着那张俊美脸庞,黑如点漆的眸子深不见底,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脑。 惶恐,骇然,不可置信…… 即使城府深厚如她,一时间竟也失了方寸! “能说出师尊的名字,说明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难道是玉幽寒派他来的?外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想到那个女人的可怖手段,顾蔓枝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落入其手,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她心神激荡之际,陈墨眸光一凝。 就是现在! 并指如刀,悍然斩下! 杀气逸散的瞬间,顾蔓枝已然惊觉。 她反应极快,衣袂挥舞,缕缕青烟流转,迅速在身前形成了一面青色古镜。 ~~ 掌刀劈在镜面上,荡漾起层层波纹。 澎湃劲力如泥牛入海,被尽数吸收化解。 陈墨对此早有预料,反手劈出第二掌,力道更胜之前。 第三掌,第四掌…… 一掌比一掌更烈,更凶,更狠! 镜面如水浪翻涌,波纹越发密集,古镜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直到第八掌劈出,劲力已翻了十倍有余! 古镜的化解能力达到极限,发出一声刺耳哀鸣,在顾蔓枝惊骇的注视下,寸寸崩碎,化作青烟消散! 被炽烈焰光包裹的手掌穿过烟雾,不偏不倚的劈在她胸口! 砰! 伴随着筋骨断裂的脆响,顾蔓枝喷出一口鲜血,腾空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整个房间似乎都震颤了一下! 电光石火之间,局势已然逆转! ……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墨把玩着茶杯,语气淡然。 顾蔓枝背靠墙壁,酥胸起伏不定,惨白俏脸上沾着血迹,如兰摧玉折,我见犹怜。 她匀了口气,摇头苦笑道:“看来陈公子藏的比我还深……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背在身后的左手悄然扣住一枚玉符。 其中刻录着道法“煌雷咒”,威力等同于五品术士全力一击,只需一缕气机激发,便能将这房间里一切事物抹去。 包括她自己。 她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束手受戮! “师尊,恕弟子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若有来世……” 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 “告诉姬怜星,不要妄图挑衅娘娘,否则这九州再大,也绝无她的立锥之地!” “你我之间,恩怨两清,从此再无瓜葛,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嗯?” 顾蔓枝抬眼看去。 陈墨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她呆愣许久,怔怔出神。 …… “可惜,差点就弄死她了。” 陈墨脸色阴沉,一路向大门处走去。 之所以放过顾蔓枝,并非是他心慈手软,实在是有心无力。 刚才那八掌,已经抽干了他全部真气。 炽炎八斩,地阶上品武技。 这原本是一门刀法,共有八招,刀势层层叠加,威力极强,并且附带炽炎气劲,入体后会不断灼烧对方的经脉脏腑。 单论杀伤力而言,比起天阶武技也不遑多让! 如此杀招,修炼难度自然很高,不仅真气消耗量巨大,还要对刀道有极深的感悟。 入门后,可连斩两刀。 修至精通,可斩四刀。 前身天资过人,加上有宗师指点,距离大成只差临门一脚,却始终无法融会贯通,最多只能连续斩出六刀。 想要跨过这个门槛,努力、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不过对于拥有系统面板的陈墨来说,需要考虑的事情只有一个: 加点。 通过击杀凶兽、妖鬼获得“真灵”,可以用来提升功法和武技的境界。 他将刚才获得的5点真灵,加在了炽炎八斩上,直接将这门武技从“小成”提升至“大成”! 看似一字之差,实则有如天壤之别! 仿佛捅破了一层膜,原本晦涩之处豁然开朗,心中涌起无限感悟…… 顷刻间,已至圆融之境! 一法通,万法通,刀法大成后,已不再局限于兵刃。 陈墨刻意拉近距离,趁顾蔓枝心神震动之时暴起发难,将全身真气压缩成一线,以掌化刀,硬生生将其打成重伤! 而代价就是真气过度透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如今他的状态比起顾蔓枝好不到哪去! “以我武道七品境界,用出这招还是太勉强了。” “没办法,术士手段诡谲莫测,拖的越久就越危险,只能放手一搏。” “可惜,境界差距太大,即便抢占先机,还是没能将其斩杀……她或许还有后手,此地不宜久留。” 陈墨喘着粗气,双腿似有千斤重。 每走一步,体内经脉都如撕裂般剧痛,意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 “不行,这里不安全……” 他强撑着走出大门,环顾四周。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双驾马车,拖着锡顶皂色盖帷车厢——这种样式,只有四品以上官阶才有资格使用。 来不及过多思考,他径直走过去,掀开帷帘钻进车厢。 里面坐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粉腮塞得圆鼓鼓的,手里还举着一块桂糕,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陈墨扯下腰间玉佩扔了过去,声音嘶哑: “我爹是右副都御史,家住城东明安街,送我回府,快!” 话音刚落,身体彻底脱力,直愣愣的栽倒在了少女怀里。 啪嗒。 桂糕被撞掉在了地上。 少女看了看怀里的男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桂糕。 (⊙⊙) ∑(っ°Д°;)っ (本章完) 第4章 让沈家蒙羞的男人! 第4章 让沈家蒙羞的男人! “小姐,你要的蜜饯、人、雪酥、马蹄糕……” 梳着双丫髻的圆脸女孩抱着十几样小吃,快步跑了回来。 刚登上马车,看到眼前一幕,眼睛瞪得滚圆,结结巴巴道:“小姐,你你你这是……” “窝也布吉岛,他寄几突盐闯进来的。” 沈知夏将堵在嗓子眼的桂糕咽下去,用力锤了锤胸口,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他说他是右副都……都……” “右副都御史?” 青儿冷静下来,皱眉说道。 沈知夏点点头,“对,右副都御史之子,还让我送他回家。” 青儿深深呼吸,问道:“小姐,您还记得咱们出来是干什么的吗?” “当然记得,我肚子饿了,出来觅食儿。”望着青儿幽幽的目光,沈知夏补充道:“顺便找那个浑蛋讨要说法。” 青儿指着陈墨,咬牙道:“咱们在这守了半个时辰,等的就是他!他就是陈墨!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单方面撕毁婚约,让整个沈家蒙羞的男人!” 沈知夏闻言愣了愣。 伸手把陈墨拎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 面白如瓷,美如冠玉,刀刻般的五官轮廓分明。 即使双眼紧闭,眉宇间也能看出些许熟悉的味道。 ——还真是她那个多年未见的“未婚夫”。 “小姐,您怎么看?” “好看,爱看。” “???” “我是说这事您怎么看!” 青儿跺了跺脚,愤愤不平道:“瞧他那虚弱萎靡的样子,肯定是和那个狐媚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光天化日,刚刚悔婚就如此浪荡,居然还和您共乘一辆马车……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让您怎么做人?” 沈知夏捏着圆润光洁的下巴,颔首道:“言之有理。” 青儿松了口气,“所以……” “所以别往外传不就行了?” “……” “反正这事只有你知道,要是叫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我就打你板子。” “……” 青儿表情好像便秘了一样。 “噗嗤。” 沈知夏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瓜,“行了,逗你的,别人看法与我何干?再说,他只是撕了婚书,既未得长辈应允,也没有正式下退婚文约,所以我名义上还是陈家的未婚妻。” “可是小姐……” 青儿还想说些什么,沈知夏打断道:“总之先送他回去,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是。” 青儿叹了口气。 主子已经发话,她自然不敢违逆。 瞪了昏迷中的男人一眼,扭着小蛮腰走出轿厢。 沈知夏看着陈墨,眸中闪过莫名神色,抓起他的手腕,将一缕真元渡了过去。 片刻后,柳眉微微扬起。 “经脉紊乱,真气枯竭,身体严重透支,看来是刚与强敌交过手。” “这是来见情人,还是来寻仇家?” …… 青儿来到车头处,动作轻盈的跳上车座,牵起缰绳猛地一抖。 “驾!” 骏马嘶鸣,沿着街道疾奔而去。 娇小的身形驾驭着两匹高头大马,看起来还游刃有余,这充满违和感的一幕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看那纹饰,好像是沈府的马车?” “沈将军有训,凡沈家子弟不得出入烟之地,谁胆子这么大,敢公然来这勾栏胡同?” “刚才我看那马车一直停在云水阁附近……” 众人议论纷纷。 教坊司作为天都城最大的销金窟,占据了半个街区,光是登记在册的歌妓乐伶就有上千人。 其中“魁”只有五位。 每一位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容貌、家世、学识皆是顶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有所长。 云水阁,便是“琴仙子”顾蔓枝的宅邸。独门独院,环境清幽,只有受邀的客人才有资格进入其中。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说道:“依我看,沈家肯定是来讨说法的。” 旁人疑惑道:“此言何意?” “你们还不知道呢?”胖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神秘兮兮道:“就在今日,陈墨当众撕毁婚书,要求退婚,沈家都炸开锅了!” “退婚?” “真的假的?” 四周一阵哗然。 “我有个侄子在沈府当差,此事千真万确!” 见自己被人质疑,胖子神色不悦,又抛出了个“重磅消息”:“而且听说沈家小姐武道有成,已经离开武圣山,回家省亲了!” “那个青云榜第六的武痴回来了?” “乖乖,这回可有好戏看喽。” ~~ “陈、沈两家可是世交,为何闹到如此地步?” “那还用说?整个天都城,谁不知道陈墨对顾蔓枝一片痴心?” “为了一个魁,不惜和将军府反目……这陈公子还真是个情种。” “红颜祸水啊……” 议论声越发热烈。 人群中,一道灰色身影缓缓退去,没入了阴影之中。 …… 教坊司,云水阁。 卧房里,顾蔓枝盘膝而坐,眉心青芒浮现,仔细看去,竟是一本缩小版的经书。 “青光护体,覆映吾身……” 随着她低声诵念法诀,书页缓缓翻动,字符如潮水般涌出,不断没入体内,惨白脸颊逐渐恢复血色,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但这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伤势。 那八掌之威太过凶悍。 即便“青玉镜”吸收了部分劲力,还是险些将她打杀,其中蕴含的火毒还在不断焚烧心脉。 想要彻底恢复,起码还得调养数月。 “是我小看他了。” 顾蔓枝叹了口气。 术士手段再多,也需要空间施展,最忌讳被武者近身。 她仗着比陈墨高出一个大境界,难免有些托大,没想到陈墨实力这么强,出手这么狠! 那冷酷无情的样子,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如今想来,以前对她百般体贴、关怀备至,只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啧啧,没想到,素来以玩弄人心著称的顾圣女,居然被一个男人伤成这样?” 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角落处阴影扭曲,一个裹着灰袍的身影走了出来。 顾蔓枝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了。” “那家伙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吗?怎么,终日打雁,反倒叫雁啄了眼?” 灰袍人声音嘶哑刺耳,听不出是男是女。 “谋人者,人亦谋之,不过是互相算计罢了。” 面对讥讽,顾蔓枝神色平静,说道:“陈墨这次是有备而来,洞察了我每一步动作……我输得不冤。” “是吗?” 灰袍人抱着肩膀,语气玩味道:“可是你就不觉得奇怪?既然他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以身犯险,独自前来?” “最后明明能杀你,却还是放了你一条生路?” 顾蔓枝眸光微微闪动。 这也是她觉得不解的地方。 以她的身份,无论斩杀还是活捉,对陈墨来说都是大功一件。 没理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尤其是最后说的那段话,好像是在提醒她尽快离开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蔓枝沉声道。 灰袍人耸耸肩,“我听说陈墨为了你当众悔婚,不惜和沈家撕破脸皮……有没有可能,他根本没想算计你,而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顾蔓枝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本章完) 第5章 陈墨的“心意”? 第5章 陈墨的“心意”? 顾蔓枝好像雕塑一般呆坐着。 所有不解之处,此刻都有了答案。 原来陈墨今天过来,是想要向她表明心意?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选择退婚,只为了和自己在一起? 两人立场水火不容,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竟是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可自己却连个表白的机会都没给他…… “为什么?” 顾蔓枝眼神茫然。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她自幼便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不要相信任何人,永远不要付出真心——这是师尊告诉她的生存法则,她一直奉为圭臬。 可回想起陈墨冷漠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恩怨两清”,心头却一阵发堵。 灰袍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还在自说自话,“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尽快离开天都城吧,后续由我来接手。” “还要给你处理烂摊子,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顾蔓枝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灰袍人,“你到底为何而来?” “我说了,为了看你的笑话……” 灰袍人语气一顿。 只见顾蔓枝手中捏着一枚玉符,眼中满含杀气。 “喂喂喂,别激动。” “告诉你也无妨,是师尊派我来的。” 灰袍人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 打开盖子,一股腥甜黏腻的气息散发出来。 只见里面趴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赤色肉虫,无眼无鼻,锋利的牙齿如瓣不断开合,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噬心蛊?!” 顾蔓枝心头一跳,想起了陈墨说过的话。 灰袍人点头道:“这是师尊从南荒弄来,专门给你那小情郎准备的。” 此物乃是由蛊神教培育,极其阴毒,寄生于活物心脏之中,以心脉之血为食。 成长到一定程度,便会吞掉心脏,取而代之。 届时,宿主将沦为任人操控的傀儡,生死只在施术者一念间! 顾蔓枝沉默片刻,声音干涩,“师尊不是说,只要以美色引诱他就行了吗?为何还要用这种东西?” “人心是会变的,谁能保证他一直对你死心塌地?” “想要对付玉幽寒,陈家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 “只有彻底控制了陈墨,才能开展下一步计划,师尊担心你下不去手,所以才安排我来种下蛊虫……” 后面的内容,顾蔓枝已经听不清了。 她好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颓然瘫坐着,眼神茫然而空洞。 “恩怨两清?” “如此看来,倒是我亏欠他太多了……” …… 城东。 一幢幢宅邸错落有致,层台累榭,庭院深深。 高官豪门大多集中在这里,比起外城的热闹繁华,这里显得幽静而闲旷。 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坐落其中,门前挂着“陈”字匾额。 装修简约、素净雅致的厅堂内,摆着几张太师椅。 主座上坐着一个紫袍男子,刀条脸,山羊胡,眼神锐利而深邃,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都察院三把交椅之一,当朝三品大员,陈拙。 身旁是一位中年美妇,丰腴冶丽,气质雍容,从眉眼间的风韵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烟雨阁嫡传,武道宗师,贺雨芝。 “这个逆子,是不是又去教坊司鬼混了?” “连婚书都敢撕,等他回来,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陈拙沉声说道。 “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既然墨儿不喜欢,那就是一张废纸,撕了也就撕了。” 贺雨芝淡然道,声音温婉悦耳。 “这可是祖辈定下的婚约,岂能如此儿戏?” “我陈家和沈家世代交好,如今这逆子搞这么一出,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沈兄?” 陈拙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都是被你给宠坏了!惯子如杀子的道理你不懂?真是慈母多败儿……” “嗯?” ~~ 贺雨芝眉头微挑,斜眼看去。 陈拙打了个激灵,话锋一转,“咳咳,当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贺雨芝幽幽道:“如此说来,当年你爹不也反对咱俩在一起?非要你娶户部侍郎的女儿,说我粗鄙不堪,只知道舞枪弄棒……逼得你我二人在他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方才松口。” “难道你想走你爹的老路不成?” 说到伤心处,她眼眶微微泛红,泫然欲泣。 “哎呦,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又突然提起此事?” 陈拙一阵手忙脚乱,气场瞬间土崩瓦解。 “你也知道,为夫最喜欢你舞枪弄棒,恨不得你天天弄才好……” “呸,又在胡说八道。” 贺雨芝横了他一眼,娇嗔的媚态让陈拙心头狂跳。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他还真想来一把“老夫聊发少年狂”…… 陈拙稳了稳神,拉回正题,说道:“你贺家好歹是青洲的名门望族,可那个顾蔓枝呢?名气再大,也只是个欢场女子。” “因为一个妓子悔婚,你让沈家颜面何存?” “再说,那沈家小姐可是‘武圣山’的弟子,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有些麻烦……” 听闻此言,贺雨芝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身为武道中人,她很清楚“武圣山”意味着什么。 三圣之一,武圣的传承之地,凌驾于凡俗势力的超然存在! 枝繁叶茂,树大根深,与很多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句俗话广为流传:得罪了武圣山,便等于得罪了半个江湖! 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也足见其威名显赫! 这里是天子脚下,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可总不能一辈子不离开天都城吧? “武圣山不问世事多年,这种小事,应该不至于……” 贺雨芝话还没说完,管家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老爷,夫人,沈家小姐来访。” 陈拙和贺雨芝对视一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快请进来。” 陈拙说道:“对了,那个逆子呢?赶紧把他给我找回来!” 管家摇头道:“不用找了,少爷就在沈小姐手上。” 陈拙疑惑道:“这话什么意思?” 管家表情古怪,说道:“老奴说的是字面意思,少爷被沈家小姐拎在手上,看样子应该是昏过去了……” 陈拙:“……” 贺雨芝:“……” (本章完) 第6章 刀法大成?好感度飙升! 第6章 刀法大成?好感度飙升! “我这是在哪?” 浑浑噩噩中,陈墨只觉得有股暖流在体内涌动,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和气海。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他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自己正躺在床上,身旁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抓着他的手腕不断渡送真气,一对妙目中满是担忧。 “墨儿,你醒了?” 美妇柔声说道。 “娘?” 陈墨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目光扫视左右,床边还站着两道身影。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华服男子,气度不凡,应该就是他的便宜老爹了。 至于那个一脸认真的啃着姜豉猪蹄的少女……好像在昏迷之前见过这张脸,看来是她把自己送回来的。 “终于安全了。” 至此,陈墨总算松了口气。 “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小姐说是在教坊司门口把你捡回来的……你身体怎么会透支成这个样子?” 贺雨芝关切的问道。 “哼,放浪形骸,连命都不要了!我看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陈拙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不对,墨儿这明显是与人交过手……” “因为抢女人打起来了?” “……” 陈墨暗暗摇头。 看来这个便宜老爹对他的成见很深啊。 他打断两人对话,言简意赅道:“顾蔓枝是月煌宗圣女,六品术士,一直潜伏在教坊司中,我识破她的身份后,将她打成重伤……” “现在去抓人应该已经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房间顿时安静。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让他们一时间都愣住了。 陈拙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这逆子平日里再荒唐,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宗门的手竟然已经伸到天都城来了? “等会……” “你说她是六品术士,还被你打成重伤?” 贺雨芝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武者手段比较单一,在踏入天人境之前,基本都要被同境界术士压上一头。 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六品,两人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 陈墨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也是有心算无心,加上刀法大成,这才打了个她一个措手不及。” 刀法大成? 贺雨芝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炽炎八斩就是她传授给陈墨的,自然知道其中门道。 若不是少了几分“道韵”,这可是足以跻身天阶的强大武技! 想要修至大成谈何容易? 多少天骄困顿在最后一步,始终不得寸进,就连她也是“蜕凡”之后才领悟其中精髓。 而陈墨只是七品凡胎…… “墨儿虽然天资不俗,但还没夸张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生死关头激发潜力,临阵突破?嗯,这种情况倒也时有发生……怪不得身体透支的如此厉害,如此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贺雨芝沉吟思索。 “来人。” 这时,陈拙出声道。 管家推门而入,“老爷。” 陈拙吩咐道:“让岑龙立刻去趟教坊司……” 岑龙是陈家侍卫统领,武道四品巅峰。 此事干系重大,就算抓不到人,也能验证陈墨说的是真是假。 “是。” 管家快步退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 陈墨背靠床头,闭目养神。 沈知夏默默啃着猪蹄,乌黑眸子好奇的打量着他。…… 半个时辰后。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进房间,一道狰狞的疤痕贯穿左颊,给他平添了几分煞气。 陈拙问道:“情况如何?” 岑龙答道:“属下赶到时已人去楼空,房间里有打斗的痕迹,以及道法和炽炎刀气残留的气息。” 说到这,他瞥了陈墨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和好奇。 “除此之外,属下还发现了此物。” 岑龙将一个木盒呈上。 只见里面有一团血肉模糊的死物,几乎被碾成了肉糜,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 不过盒子上印着的残月图案,足以说明一切。 ~~ “还真是月煌宗余孽。” 陈拙眉头紧锁,看向陈墨,问道:“也就是说,你早发现那女人不对劲,所以才故意接近她?” “没错。” “起初我只是有些怀疑,但并不确定她的身份,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 “本想着做戏做全套,今日当众撕毁婚书,就是想要进一步试探她,没想到她却意图加害于我,迫不得已,只能动手……” “归根结底,是我太过心急,弄巧成拙,以后再想抓到她就更难了……” 陈墨叹了口气,神色懊恼。 这番说辞真假参半,就算两人有疑心,也可以用“贪功冒进”来解释。 陈拙沉默片刻,冷哼一声,语气生硬道:“胡闹!连我和你娘都敢瞒着,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这次算你运气好,遇到了知夏,方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罚你禁足一个月,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哪都不准去!” 说完,袖袍一挥,转身走出了房间。 “墨儿,你别多想,你爹也是为了你好。” “如今局势混乱,你在家安心休养,好好调理身体,其他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贺雨芝柔声宽慰道。 随后拿出可以补气培元的“紫霄散”,看着陈墨服下,这才安心离开。 来到庭院,陈拙眼神阴沉,对岑龙说道:“通知天麟卫,即刻封锁教坊司,给我掘地三尺,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但凡和顾蔓枝有过交集的,全都抓起来,我要一个个亲自来审!” “胆敢反抗者,先斩后奏!” 不管是谁,敢把手伸向陈家,就已经彻底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是。” 岑龙应声离去。 贺雨芝走过来,说道:“此事还需禀告娘娘,至于墨儿……虽然有些冒失,但也算铲除了潜在威胁。” “平时没看出来,他还有这般胆略和心思……” 陈拙冷冷道:“不过是行险徼幸罢了!只会逞匹夫之勇,难成大事!” 贺雨芝白了他一眼,“行了,这里又没别人,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还装呢?” 陈拙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把脸颊。 注意到贺雨芝玩味的目光,他表情略显尴尬,哼了一声,背着手走远了。 贺雨芝无奈的摇了摇头。 “嘁,口是心非的家伙……阿福。” “老奴在。” “备轿,进宫!” …… 陈墨对禁足这事没有任何意见。 顾蔓枝现在肯定对他恨之入骨,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他一口,还是在家避避风头比较好。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数行提示文字浮现: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好感度突破阈值,解除进度锁定。】 【当前进度为:45/100(相见恨晚)。】 陈墨:“” (本章完) 第7章 陈墨,我最讨厌你了! 第7章 陈墨,我最讨厌你了! 陈墨一脸问号。 这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前身足足舔了一年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好感度愣是纹丝不动。 结果他一巴掌就打出个“相见恨晚”? 那娘们该不会有什么隐藏属性……难道还给她打爽了不成? 这时,眼前又弹出两行提示: 【第一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 “嘶,好东西啊!” 陈墨眼睛一亮! 在游戏设定中,真灵类似于“熟练度”,必须要加到满值,才能提升技能等级。 而道蕴结晶,则可以理解为“技能点”。 无视任何前提条件,直接将功法或者武技提升一个等级! 倘若已经修至大成,使用道蕴结晶后,能使其附带“道韵”,有一定概率发生蜕变,提升品阶! “第一阶段的奖励就这么好,后面岂不是更夸张?” 陈墨不禁有些心动。 好感度从0-100,共分为四个阶段。 0-25:萍水相逢。 25-50:相见恨晚。 50-75:情投意合。 75-100:矢志不渝。 达到每个阶段的最高值,便会解锁相应奖励。 除此之外,还有“臣服度”、“背德值”等隐藏设定…… 如今顾蔓枝的好感度已经达到45点,距离下个阶段奖励只差5点,简直触手可及! 不过陈墨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奖励固然诱人,可也得有命拿才行! 如果被那位娘娘知道,他和月煌宗圣女不清不楚,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 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后,陈墨扭头看向旁边的妹子。 根据不完全统计,她已经吃了两个猪蹄、三个烤红薯、五块地瓜干…… 不知从哪又掏出来一块红麻糍,刚要送进嘴里,注意到陈墨的目光,动作微微一顿。 犹豫片刻后,依依不舍的把麻糍递给他。 “喏。” “……谢谢。” 陈墨伸手接过。 按理说过去这么久,早就应该凉透了。 可这麻糍竟然还冒着阵阵热气,好像刚出锅的一样。 “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墨有些好奇。 “厉害吧?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技!” “只要控制真元均匀分布在食物表面,并且不断循环,就能起到保温的效果!” “不过真元的量要足够精准,否则很容易就烤焦了,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行呢。” 沈知夏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说道。 “……” 得,这姐们还是个行走的微波炉。 陈墨摇摇头,笑着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对了,你叫知夏是吧?咱俩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后,室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沈知夏皱眉道:“你不记得我了?” 看着陈墨茫然的样子,沈知夏眼神逐渐变冷,一言不发,转身走出房间。 没过一会,又快步折返。 劈手夺过陈墨手中的麻糍,直接塞进了嘴里。 她鼓着粉腮,用力咀嚼着,好像咬的不是麻糍,而是某个坏人一样。 “青儿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大混蛋!” “最讨厌你了!” …… …… …… 天都城最近发生两件事,在坊间和朝堂都颇受热议。 一是陈墨手撕婚书。 陈拙和沈雄一文一武,都是掌握实权的人物。 如今朝局动荡,两家联姻意义深远,关注度自然很高。 没想到陈墨竟然闹出这么一茬…… 按理说,沈家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陈拙行事风格强硬霸道,官场上树敌颇多,此事发生后,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可不知为何,突然没了下文。 两家默契的闭口不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第二件事,便是当红魁顾蔓枝神秘失踪。 云水阁已经人去楼空,所有丫鬟侍女全都不见踪影。 对此,教坊司给出的说法是:顾蔓枝攒足了银子,已经自行赎身,远离风尘,遁世幽居了。 这倒也还算合理。 可奇怪的是,天麟卫将教坊司封锁数日,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 紧接着京兆府又前来搜查…… 而礼部作为教坊司的主管部门,从头到尾默不作声,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这两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的味道。 ~~ 有传言称,顾蔓枝消失当天,进入云水阁的,就只有陈墨一人…… 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 相比于外界的喧嚣,陈府一片宁静祥和,岁月静好。 庭院里,陈墨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侍女蹲在身侧,剥开葡萄皮,将果肉送进他嘴里。 经过数日的休养调理,以及各种顶级丹药加持,严重亏空的身体已经完全充盈,真气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差不多了。” “已经达到最佳状态,可以准备突破了。” 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无 境界:七品凡胎·易筋境 功法:混元锻体决·小成(185/1000) 武技: 炽炎八斩·大成 风雷纵·精通(73/100) 神通:无 真灵:1 未使用道具:道蕴结晶*1 …… 陈墨心里清楚,上次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同时也改变了剧情,很难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今他正处于旋涡中心,想要自保的话,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重点就在于这枚道蕴结晶。 一定要将其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这个世界,武技和功法分为四个层级,由高到低分别为:天、地、玄、黄。 每个层级又分为上、中、下三品。 风雷纵是地阶中品身法,而且只是精通,对战力加成不大。 炽炎八斩是地阶上品刀法,已经修至大成,附加“道韵”的话,有很大概率会晋升到天阶。 可以,但没必要。 以他目前的境界,根本无法掌控,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抽成人干的感觉。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混元锻体决了。 这门功法看似只有地阶上品,实则没那么简单。 世间流传的“锻体决”,只是其中一部分,若是集齐所有残篇,便是足以修行至入圣的顶级法门! 而其他残篇的所在之处,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至于陈墨为什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前世他通关时,主修的就是这门功法,并且“锻体决”这部分,就是从“陈墨”身上爆出来的…… “真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校了。” 陈墨嘴角扯了扯。 这时,管家走过来,说道:“少爷,药浴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加入了赤阳、天魁散、龙蛇丸、金枪草……” “不过这全是壮血升阳之物,您身体刚刚恢复,可经不住这么补啊。” 如今陈墨禁足在家,老管家生怕他憋出什么毛病。 心里寻思着,要不去勾栏找几个倌人过来,给他泄泄火。 陈墨笑着说道:“无妨,我心里有数,不过等会可就要辛苦福伯你了。” “啊?” 管家表情一僵,眼神惊恐的看着他。 “少爷该不会是……” “我在陈府为奴数十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想到到老了还要遭此一劫?” (本章完) 第8章 境界突破!六品蜕凡! 第8章 境界突破!六品蜕凡! 炼丹房。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铜炉。 炉内充斥着淡红色液体,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光是闻着都让人感到浑身燥热。 “福伯,待我进入炉鼎后,由你来掌控地火,淬炼药力,确保我能完全将其吸收。” “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 陈墨认真说道。 论实力,身为管家的陈福可能还不如岑龙。 但要是论丹道造诣、控火之术,整个陈府无人能出其右,甚至连贺雨芝都要逊色几分! 陈福闻言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事,老奴还以为……” “以为什么?” “咳咳,没什么。” 看着陈福尴尬的模样,陈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脱去衣物,纵身跃入了炉鼎之中。 “少爷,准备好了吗?” “开始吧。” 陈福双手捏诀,催动地火,赤色火焰在炉膛内熊熊燃烧。 不到半息时间,药液便翻滚沸腾。 他将火候控制的极好,既能最大程度的淬炼药力,同时也不会对陈墨造成任何伤害。 “龙阳沸血汤,以十数种至阳之物熬制而成,能极大程度的提高血液活性,激发肉身潜力。” “这次,我不仅要将功法提升至大成, 还要以此为契机,一鼓作气,突破六品!” 陈墨张开手掌,一枚琥珀色晶体悬浮在空中,四周有数道金色粉尘组成的丝带盘旋飞舞,耳边似有大道之音回荡。 眼前展开属性面板。 只见功法和武技后方都多出了一个“+”号。 陈墨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混元锻体诀。 晶体砰然碎裂,化作无数光尘,如浪潮般涌入了他的眉心。 陈墨眼前倏然一黑,万籁俱寂,仿佛置身无边无际的苍茫宇宙。 一个金色小人盘膝坐于虚空之中。 它身体如琥珀般晶莹剔透,透过肌肤,能看到有流光在体内运转。 跟随着小人的指引,陈墨不由自主的运转功法,以往阻塞的关窍豁然贯通,真气流转速度比之前提升了数倍不止! 虚空中,一颗颗星辰相继点亮,正对应着他打通的窍穴! “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以天地为熔炉,以真元为薪火,淬炼己身,锻体通神,此为混元锻体!”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前的修行法是错误的!” 陈墨犹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沉浸在玄奥的感悟之中。 与此同时,药液以他为中心形成旋涡,澎湃的药力顺着毛孔涌入体内! 痛! 锥心刺骨的痛! 在药性的刺激下,陈墨气血翻腾,与真气互相倾轧,身体仿佛要被撕碎了一般! 他不管不顾,继续运行功法。 在源源不断的药力加持下,气血逐渐占据上风,不断冲击着气海,将真气一步步压缩。 直到某个临界点—— 一滴液体落入丹田之中。 两滴、五滴、十滴……真气被迅速炼化,去除杂质,凝聚成纯粹的真元。 可是还不够。 冥冥之中,陈墨“看”到周遭有无数光点,在混元锻体诀的牵引下向他涌来。 炼化,不停地炼化。 他如饥似渴,仿佛黑洞般不停吞噬着。 直到一阵饱胀感传来,陈墨才停止运转功法,内视己身,浩如烟海的真元几乎充盈了整个丹田! 睁开双眼,似有电光闪过。他缓缓伸出右手,炉中药液倒卷而起,在掌心汇聚成一柄透明长刀! 随手一挥,直接将铜炉斩成两半! 宛如真正的兵刃一样锋利! “真元离体,隔空御物……这是归元境的标志!” “少爷,你突破六品了?” 陈福神色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以为少爷只是要借药力锻体,没想到竟然突破了一个大境界?! 不过弱冠之龄,便已是六品蜕凡! 这般天赋,便是青云榜上的天骄也不过如此吧? “我陈家,出龙了!” …… 好不容易送走了欣喜若狂的陈福,陈墨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 称号:无 境界:六品蜕凡·归元境 功法:混元锻体决·大成 武技: 炽炎八斩·大成 风雷纵·精通(73/100) 神通:无 真灵:1 …… 武道九品。 九品淬体、八品锻骨、七品易筋,此为凡胎。 六品归元、五品纯阳、四品神海,此为蜕凡。 六品归元境,真气化为真元,便是武修路上的第一个分水岭。 只有踏入了这个境界,才算是真正开始修行“武道”! “一般情况下,归元境武者的真元量,只占丹田的十分之一,我这都快填满了,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那些光点到底是什么?” “感觉精纯程度远远胜过真气……” 陈墨有些不解。 突然,他脸色一变,察觉到不对劲。 虽然境界成功突破,但药力还残留在体内,无处释放! 为了最大程度的激发气血,他选用的全是至阳至刚的灵药,十几种药效叠加在一起,别说正常人了,恐怕太监都得冒出头来! “忘了这茬了……” 陈墨浑身滚烫,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他注意到旁边有个大水缸,里面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直接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 一辆马车停在陈府门前。 沈知夏走下轿子,一袭杏黄色长裙,鹅蛋脸白皙圆润,眉眼清秀如画,宛如春日里刚抽条的嫩芽,散发着青春甜美的气息。 青儿站在她身后,粉嘟嘟的小脸带着几分婴儿肥。 “小姐,您前几天不还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陈墨了吗?” “我……只是来把东西还给他而已。” 沈知夏手上握着一块玉佩。 正是那天在教坊司门前,陈墨为了证明身份,随手甩给她的。 “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就行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再说,一大早您就开始打扮,足足换了十几件衣服,往常您可是从来不穿裙子的……” “闭嘴。” “……” 青儿摇摇头,神色无奈。 沈知夏可是先天真武体,青云榜第六的顶级天骄! 在她眼里,能配得上自家小姐的,起码也得是“十杰”层次的人物。 可那陈墨只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除了有副好皮囊以外,还有什么优点? “也不知道小姐看中了他什么……” “小姐,小姐?” 等青儿回过神来,才发现沈知夏已经走进了陈府大门,急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9章 登徒子,看拳! 第9章 登徒子,看拳! 陈福兴冲冲的向书房走去,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拙。 他知道,老爷对少爷还是很上心的,只不过嘴上不愿承认罢了。 上次事情发生后,陈拙亲自审讯相关人员,连续几天都没合眼,抽调高品武者日夜巡逻,防止陈墨遭人报复…… 经过前院时,恰好看到门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沈小姐?” 陈福上前询问道:“您是来找少爷的?” “嗯……” 沈知夏微微颔首。 陈福笑容温和道:“您跟我来吧。” 陈拙明确表态过,婚约依然有效,况且她前几日还救过陈墨的性命。 “将门之女,还是青云十杰。” “无论家世、实力还是样貌,都跟少爷很是般配。” 虽然沈知夏还没过门,但在陈福心里,这只是早晚的事。 “嘿嘿,双喜临门啊。” 带着两人来到炼丹房门前,陈福说道:“少爷就在里面,您直接进去便是,老奴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识趣的离开了。 让青儿留在外面等候,沈知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水汽弥漫,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人呢?” 沈知夏有些疑惑。 这时,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大水缸,水面上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她好奇的走到缸边,向下看去,突然,一只大手伸出,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噗通! 沈知夏猝不及防,落入水中。 还没来得及挣扎,便陷入了一个强壮有力的怀抱。 她抬起头,只见陈墨双眼通红,呼吸粗重,好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目光一点点向下……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知夏俏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散热。” 陈墨声音嘶哑。 残留的药性没有及时排出,导致他气血翻涌,五内如焚,虽然不至于留下什么内伤…… 但是憋得很难受啊! 沈知夏此时浑身湿透,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傲人的曲线。 因为修行武道的缘故,她体态十分匀称,细腰翘臀,双腿修长,充满了柔韧感和爆发力。 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沈知夏心慌意乱,刚要起身,腿脚却一阵发软,又“噗通”一下坐了回去。 “嘶!” 陈墨倒吸一口凉气。 “等会,你先别动……让我缓缓。” 沈知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根红透,低垂着臻首不敢看他。 气氛安静下来。 …… 陈墨努力转移注意力,试图控枪。 看着沈知夏清秀的眉眼,脑海中,一段尘封的记忆逐渐明朗: 陈、沈两家世代交好,两人还未出生,就被长辈指腹为婚。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九岁那年,沈知夏因为体质特殊,被“青冥武尊”看中,准备带她去北域修行武道。 分别时,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幼小的陈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等你回来,一定要娶你当媳妇!” 结果这一别就是十年。 …… “游戏里并没有提及这段剧情,不过第四章boss‘血屠·沈离’,便是先天真武体。” “原本她是武圣山弟子,入魔之后叛出宗门,屠了蛊神教满门,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漂杵。” “陈墨,沈离,墨离,莫离……” “怪不得看不到她的属性面板。” “因为我还活着,所以她还没有黑化,依然是沈知夏,而不是血屠沈离……” 想到这,陈墨终于恍然。 …… “你……好像很难受?” 同为武者,沈知夏能感觉到陈墨的状态不对。 伸出纤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将真元渡送过去,想要帮他调理内息。 “等一下!” 陈墨刚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这一缕真元,打破了他努力维持的平衡,气血瞬间上涌。 脑子里好像有根弦崩断了。 陈墨抓住沈知夏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你……” “唔!”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沈知夏瞪大双眼,眸中有些茫然、错愕和不可置信。 回过神来,想要将陈墨推开,可那健硕的身体好像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随着陈墨蛮横的攻城略地,她大脑一片空白,身子由僵硬变得酸软,一丝气力也提不起来了。 “完蛋了……” ~~ 沈知夏眼波迷离,瘫靠在陈墨怀里。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青儿的声音:“小姐,你还好吗?” 沈知夏意识陡然清醒,贝齿用力咬下。 “嘶!” 陈墨吃痛,本能松口。 沈知夏抽身而起,羞愤欲绝的瞪着他。 “登徒子!给我去死吧!” “等会,你听我解释……” 陈墨话还没说完,视线里,一个闪烁着玉石光泽的拳头迅速放大…… …… “小姐进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青儿有些奇怪。 砰! 突然,一道身影撞破房门倒飞了出来。 身形在空中扭转,平稳的落在地上。 只见那人浑身不着寸缕,肌肉虬结鼓胀,青筋根根暴起,好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正是陈墨! 紧接着,沈知夏走了出来,真元运转,身上水汽迅速蒸发。 青儿表情呆滞。 一个浑身湿透,一个没穿衣服…… 这两人在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儿,不准看!” 沈知夏沉声道。 “哦。” 青儿双手捂住眼睛,指缝却张的老大,乌溜溜的眼珠打量着陈墨。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壮…… 而且, 好吓人…… …… 沈知夏俏脸冷漠如霜,身形压低,周身似有风雷之声。 下一刻,莹莹如玉的粉拳已经到了陈墨面前! 陈墨抬手接住,脚下青砖砰然碎裂! “别打脸啊!” 他反手将沈知夏扔了出去。 半空中,沈知夏身形折返,再度激射而来。 陈墨心里清楚,沈知夏既是羞愤出手,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帮他散发药性,平复气血。 “正好试试青云榜第六的实力!” 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纵身迎了上去。 两人缠斗在一起,拳拳到肉,真元肆意奔涌! 轰! 轰轰轰! 地表震颤,烟尘弥漫。 青儿看的眼缭乱,甚至连视线都跟不上两人的动作。 她嘴唇微微张开,小脸上满是错愕。 “小姐可是青云第六,却和他打的难解难分……” “这家伙的实力居然这么强?” 陈拙等人闻讯赶到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庭院里仿佛台风过境,炼丹房已经被拆成了毛坯,废墟之中,陈墨和沈知夏正你一拳我一拳的对轰着。 看着他浑身光溜溜还甩来甩去的样子,陈拙嘴角一阵抽搐。 “逆子!!” …… 皇城,寒霄宫。 玉幽寒站在窗边,神色沉重。 自打梦魇结束后,“心魔”便没再出现过。 本以为一切都将恢复正常,直到今天,她竟发觉体内的元炁平白少了一缕! 虽然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只需片刻便能恢复,但还是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吞噬本宫的道力?” 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玉幽寒蛾眉紧锁。 (本章完) 第10章 进宫,贵妇险中求! 第10章 进宫,贵妇险中求! “娘娘。” 一名女官走入宫殿,垂首道:“已经调查清楚了,那魁确实是月煌宗余孽,一年前便已潜入教坊司。” “天麟卫在城中日夜搜查,并没有发现其踪迹,想来是已经逃离天都城了。” “至于陈夫人送来的盒子,其中残留之物,乃是噬心蛊……” “呵。” 玉幽寒冷笑一声,“居然和蛊神教厮混到一起,姬怜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女官心中有些不解。 顾蔓枝既然逃走,为何要将此物留下? 盒子上还印着残月徽记,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 玉幽寒出声道:“那个陈墨……” 女官闻弦知意,说道:“听说重伤顾蔓枝后,陈墨也元气大伤,这几日正在府中调养。” 玉幽寒颔首,“拔了一个暗子,有功,当赏。” 女官说道:“陈夫人说了,为娘娘分忧是分内之事,不需要任何赏赐。” “她可以不要,但本宫不能不给。” 玉幽寒淡淡道。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方是御下之道。 更别说陈家还是她的左膀右臂,对于好用的人,她向来不吝赐赉。 “既然贺雨芝不要,那就让陈墨进宫一趟吧。” “是。” 女官躬身退下。 …… 陈府。 膳厅里,桌上菜肴丰盛,香气扑鼻。 沈知夏埋头干饭,筷子都快抡出残影了。 本来她和陈墨打完架后便想离开,结果陈拙正好回来了,非要留她一起用膳。 虽然沈知夏的胃口向来很好,但也不至于在长辈面前如此失礼。 可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就心慌意乱,如坐针毡,只能靠吃饭来掩饰心虚。 “多吃点,不够我再让后厨加菜。” 陈拙笑着说道。 管家已经把大概经过都跟他说了。 房子毁了可以重建,丹药没了可以重炼,但儿媳妇要是跑了,可就很难找到这么满意的了! “墨儿,你竟然真的突破六品了?”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贺雨芝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二十岁的六品是什么概念? 足以跻身青云榜前十,堪称顶级天骄! 先是刀法大成,然后境界突破,一个接一个的惊喜,让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正所谓不破不立,生死关头那一战,让孩儿受益良多,对功法也有了更深的感悟。” “加上福伯的帮助,这才侥幸突破。” 说到这,陈墨语气一顿,嘴角含笑道:“对了,还要感谢沈小姐帮我打通气血,排出了残余药力……” “咳咳!” 沈知夏差点噎到,小脸憋得通红。 “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便放下碗筷,落荒而逃。 贺雨芝看着她的背影,摇头道:“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 陈拙冷笑了一声,“有没有可能是这逆子脸皮太厚?” 陈墨:“……” 这人好像一天不怼他就浑身难受…… 这时,管家陈福快步走了进来,“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 “嗯?” 几人不敢怠慢,起身走出膳厅,来到了大门处。 一顶紫色软轿停在陈府门前,身穿白色袍服的女官垂手而立。 见陈墨出来后,女官伸手挑起轿帘。 “陈公子,娘娘有请。” “娘娘要见我?” 陈墨心头一跳。终于来了! 他深吸口气,抬腿坐进轿子。 女官转身离开,软轿凭空而起,跟在她身后,仿佛缩地成寸一般,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娘娘让墨儿入宫,应该是想给他赏赐,可是……” 贺雨芝眉头紧锁。 这和她原本的想法一致。 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心惊肉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 轿子平稳而迅速的掠向皇宫。 陈墨坐在软椅上,脑海中迅速回想剧情: 大元国祚七百五十年。 ~~ 武烈帝恶疾缠身,寿元将尽。 东宫太子年龄尚幼,无力主持朝政。 当下,南有蛮族侵略边境,北有妖魔环伺觊觎,三圣割据,宗门林立,奇诡、怪异泛滥成灾。 大元国内忧外患,国步艰难。 就在这社稷动荡之际,皇后姜玉婵站了出来,宣布垂帘听政,辅佐太子监理国事。 与此同时,皇贵妃玉幽寒异军突起。 她一出手,便展现出了恐怖的力量,先以铁血手腕镇压各大宗门,将大部分势力收入麾下。 或威逼,或利诱,笼络大臣,党同伐异。 仅用了两年时间,便能与“皇后党”分庭抗礼! 因其手段过于狠辣酷烈,被称为“大元祸斗”,名字能止小儿夜啼! …… 陈家是贵妃党羽。 陈墨就是玉贵妃的狗腿子。 “这次虽然逃过一劫,但绝对不是最后一劫。” “既然成了反派,那就把反派做到底,抱紧贵妃娘娘的大腿!” “凭借着贵妃娘娘的实力,加上我对剧情的了解……优势在我!” 陈墨眼神坚定。 这时,轿子停下,女官清冷的声音传来: “到了。” 走下轿子。 眼前宫殿朱甍碧瓦,极尽奢华,门头上挂着黑底金字牌匾。 寒霄宫! 前世,陈墨虐了“玉幽寒”上百遍,如今却要真正面对这个女魔头。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毕竟游戏可以重来,而人生只有一次。 “贵妇险中求……” 陈墨抬腿走进大殿。 殿内光线略显昏暗,穿过帷幕,只见一袭绛红织金团龙朝裙的身影坐在凤椅上。 脸衬朝霞,唇含碎玉,七尾凤簪钗绾起青丝,右侧眼角处缀着一点朱砂。 尊贵,冷艳,压迫感十足。 而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裙摆下那双粉雕玉琢的裸足。 “卑职陈墨,参见娘娘。” 陈墨不敢多看一眼,垂首行礼。 “六品武者?天赋倒是不错,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功法,还是武技?” 玉幽寒淡淡道,声线比起一般女声略显低沉。 直截了当,没有一句废话。 “卑职想要……” 仅仅一眼就被看穿,陈墨心中更加敬畏,正准备说出想好的答案。 突然,眼前闪出一行提示文字: 【触发隐藏事件:“玉锁深宫·春染凤榻”。】 陈墨:“???” 轰! 无边威压汹涌而来,大殿内的空气几近凝结! 陈墨身形不受控制的腾空,倏然来到玉幽寒面前,一对丹凤眼凛冽如刀,死死的盯着他! “你!” (本章完) 第11章 原来你就是本宫的心魔! 第11章 原来你就是本宫的心魔! “你到底是谁?” 玉幽寒凤眸凛冽。 左手手腕处隐隐发烫,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能与“红绫”产生感应!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再度面对心魔的感觉! “卑职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望娘娘明鉴……” 陈墨语气艰难的说道。 磅礴威压倾轧而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 “罢了。” “既然你不说,本宫就自己来看。” 玉幽寒双眸青碧如玉,璨然华光透射而出。 在神光映照下,陈墨身体如抽丝剥茧,一缕缕色彩斑斓的丝线不断拔出。 丝线纵横交错,如葛蔓纠结。 这便是“命缕”,每个人过往一切都记录其中。 只见这万千命缕中,一条黑线陡然崩散,随后又重新凝聚,颜色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起死回生,命不可测。” “果然有猫腻。” 玉幽寒眸子眯起,已经动了杀心。 陈家是她制衡朝堂和江湖的重要棋子。 倘若杀了陈墨,陈家定然反目,这对她来说无异于自断一臂……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允许这个变数存在! “死吧。” 双眼青光炽盛! 突然,她手腕处一阵滚烫,一道红绫凭空浮现。 这次不再是虚幻的光影,而是化作实体,顷刻间便将她牢牢捆住! “这是?!” 玉幽寒浑身绵软无力,甚至连元炁也被尽数封印! 笼罩在陈墨身上的青光消散,他从空中跌落,“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 陈墨抬头看去,表情瞬间凝固。 只见刚才还杀气四溢的贵妃娘娘,此时已经被捆成了人形粽子。 红绫绕过颈部、胸前、腋下……穿过大腿内侧,在腰部系上绳结,将傲人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羞耻,太羞耻了!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果然是你!” “你就是本宫的心魔!” 玉幽寒银牙紧咬。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她已经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那梦魇中的魔头! 想到此前受过的百般屈辱,眼中杀意更盛。 然而红绫似有感应,猛然缩紧,莫名的悸动让她凤体微微一颤!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娘娘……” 女官的声音响起。 玉幽寒呼吸一顿,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刚才心神不属,未曾留意有人进来。 此时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对方只要穿过帷幕,就能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不行……”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窘迫时刻,玉幽寒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拦腰抱起。 耳边传来陈墨低沉的声音: “娘娘,得罪了。” 女官掀开帷幕,看着空荡荡的凤椅,眉头微微皱起。 “娘娘去哪了?” “刚才好像有元炁暴乱……发生了什么?” …… 内间卧房。 陈墨动作轻巧的将玉幽寒放在床榻上。 然后迅速退后几步,垂首道:“事急从权,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刚才情况紧急,要是被旁人看到玉贵妃这副模样,估计他会被剁成饺子馅……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锁深宫……这简直和游戏场景一模一样。” 要是在游戏里,陈墨二话不说,直接社保。 但在现实中,面对这冷血酷烈的女魔头,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狗奴才,本宫定要杀了你……” 玉幽寒话音未落,红绫猛然收紧。 “嗯~” 她眼波迷离,忍不住轻吟出声。这红绫似乎作用于神魂,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根本无法抵抗。 “……” 陈墨低垂着脑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玉幽寒回过神来,喘着粗气,沉声道:“还不赶快把本宫放开?” “刚才还要杀我,现在又让我给你松绑……” 陈墨暗暗腹诽,却不敢不从。 他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解开绳结。 可不管如何拆解,红绫却越缠越紧。 一波波悸动如潮水般涌来,玉幽寒玉颊泛红,吐气如兰,双腿不自觉的磨蹭着。 “狗奴才,你肯定是故意的……” ~~ “卑职不敢。” 陈墨满头大汗。 他是真的解不开啊! 突然,玉幽寒身体一僵,天鹅颈伸的笔直,凤眸有些失神。 随即红绫自行散落,化作雾霭消失不见。 她躺在床榻上,望着天板,久久无言。 “娘娘,你还好吗?” 陈墨试探着出声问道。 “滚。” 玉幽寒摆了摆手。 陈墨眼前一,再度睁眼,已经出现在了皇城之外。 “……” “唉,这叫什么事啊?” 陈墨叹了口气。 进宫之前,他设想了很多种情况,但事情的展开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仅奖励没拿到,小命还险些不保。 “果然是女魔头,性情喜怒无常,看来这大腿也不是那么好抱的……” …… 海棠池。 整座池子由灵玉搭建,池中水雾弥漫,水面上漂浮着奇珍异草。 玉幽寒浸泡其中,正在濯洗玉体。 一旁服侍的宫女有些奇怪。 娘娘凤体无垢,不染尘埃,只不过是喜欢泡澡罢了。 可今天似乎搓洗的格外用力…… “本宫竟然……”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玉幽寒呼吸有些紊乱。 身为大元皇贵妃,傲视九州的至强者,她何曾如此狼狈?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在梦魇中反复折磨她的“心魔”,竟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不过是个六品武者,本宫随手便能碾死。” “可一旦对他产生敌意,那红绫就会自动出现……” “倘若本宫不亲自动手,而是派人去杀了他?” 念头刚起,手腕处便传来一阵滚烫,她急忙打消了“借刀杀人”的想法。 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 倘若陈墨死了,恐怕再也摆脱不掉这根“红绫”了! “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还得保证他好好活着……” 玉幽寒感觉憋屈极了。 解绫还须系绫人,从刚才的情况便能看出,此事关键还在陈墨身上。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女官走了进来,躬身道。 玉幽寒抬手,两道毫光飞出,悬在了女官面前。 “把这两样东西送到陈府,就说是给陈墨的‘奖励’。” 女官伸手接过。 一个玉简,一枚令牌。 看着那枚雕刻着鸾凤展翅的紫色令牌,女官瞳孔一缩,神色错愕。 “紫鸾令?!” “娘娘居然把此物赏赐给他……” (本章完) 第12章 娘娘的封口费? 第12章 娘娘的封口费? 陈府。 卧房里,陈墨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 面白如瓷,美如冠玉,眉宇间贵气十足。 一身劲装漆黑如墨,上绣鳞状暗纹,腰间挎着三尺横刀,雄姿英爽,好一个人间琢玉郎。 “还行,跟我前世差不多。” 陈墨捏着下巴,暗暗点头。 虽然陈拙让他禁足一个月,但他总不可能真在府里待那么久。 如今他伤势尽愈,并且突破至六品,就算城中还有月煌宗余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身为武者,当勇猛精进,畏首畏尾,难成大事!” “上班!” 刚走出陈府大门,迎面就撞见一个白衣身影。 正是昨日接他入宫的女官。 “陈公子……” “你认错人了。” 没等对方说完话,陈墨一个急刹接原地掉头,转身向府内走去。 出师未捷身先死…… “……” 女官抬手招了招。 一股莫大的吸力涌来,陈墨感觉四周场景飞速倒退,身体不受控制的来到了女官面前。 “陈公子为何躲着我?” 女官清秀的眉头皱起,不解道。 “倒不是躲着你,而是……” 陈墨欲言又止,询问道:“娘娘又要招我入宫?”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忐忑不安,娘娘该不会是想要杀他灭口吧? “那倒不是。” “昨天陈公子没有拿到奖赏,娘娘特意让我送了过来。” 女官拿出一个玉盒。 “奖赏?” 陈墨愣了愣神。 他伸手接过,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盛放着一个玉简和一枚令牌。 手指触碰到玉简的瞬间,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获得天阶上品武技:袖里青龙。】 【是否立即学习?】 “天阶上品?!” 陈墨差点咬到舌头。 要知道,地阶武技在凡俗已是顶尖,若是流入江湖,足以引起各大势力争抢。 只有三圣宗那般庞然大物,才有可能掌握着天阶秘法! 而玉贵妃竟然轻易送出如此至宝…… 看来自己抱的这条大腿,粗的有点吓人啊! 鉴于女官还在旁边,陈墨没有选择立刻学习,而是将目光看向那枚令牌。 入手冰凉,非金非石,应该是某种特殊材质打造,上面印着腾飞而起的鸾凤,分毫必现,好似活物一般。 “这是……” “此乃紫鸾令,见此令牌,如贵妃亲临!” 女官言简意赅。 陈墨闻言心头一震! 他自然清楚“贵妃亲临”四个字的分量! 相比于天阶武技,恐怕这紫鸾令才是最大的赏赐! “以我立下的微末之功,根本当不得如此重赏,所以这是……封口费?” “是了,娘娘肯定是在提醒我,不能泄漏了口风。” 陈墨暗暗思忖。 这时,女官出声提醒道:“紫鸾令,代表着娘娘的威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陈墨拱手道:“多谢提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官负手,淡淡道:“许清仪,宫中司正。” “原来是许司正。” 陈墨挺直腰杆,举起令牌,朗声道:“许司正听令。” 女官:“……” 她眼角一阵狂跳,拳头紧紧攥着,望着那枚紫色令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 “许司正慢走啊~” 目送着那道如同缩地成寸般迅速离开的背影,陈墨脸上笑容逐渐收敛。 “主角祭天,是每个反派的必经之路。” “算了算日子,他应该也快到天都城了吧?” …… 城北,宜真坊。 一座占地极广的建筑坐落其中,斗拱飞檐,巍然屹立。 黑砖黑瓦,高墙深院,远远看去,仿佛蛰伏于此的凶兽,压迫感十足。 这里便是天麟卫总部。 ~~ 作为独立于三司六部之外的特殊机构,天麟卫的职责内容非常宽泛,包括但不限于:侦查情报、非刑逼拷、调查官员、明诛暗杀…… 有时候衙门办不了的案子,天麟卫也会配合。 简单来说,就是脏活累活都要干。 原本天麟卫是直接听命于皇上,但如今武烈帝寿元将尽,手中权力分化,天麟卫已经被皇宫党和贵妃党渗透,成了两党斗争的战场之一。 天麟卫下设为五所十司,每一所都是千户编制。 十司则以天干命名: 甲木、乙木、丙火、丁火、戊土、己土、庚金、辛金、壬水、癸水。 其中戊土、己土、壬水、癸水四司由贵妃掌控,其余六司均在皇后党手中。 而陈墨的职位,便是癸水司下的一位总旗。 下面管着五个小旗,共五十人。 以他的年纪,便坐到这个位置,已经属于破格提拔了。 没办法,谁让咱上面有人呢? 走入天麟卫大门,偌大的教场已经人满为患。 而在陈墨进门的瞬间,原本喧嚣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了他身上。 最近“陈墨”这个名字,在天都城可是广为热议。 无论是退婚事件,还是魁失踪,全都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再加上数日没有露面,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陈头儿。” “头儿,你来了。” 一胖一瘦两人朝陈墨打着招呼。 胖的叫秦寿,瘦的叫刘莽,是陈墨手下的两名小旗官,平日里与他走的最近。 陈墨微微颔首,刚要说话,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呦,这不是陈总旗吗?” “我还以为你解官不干了呢。” “为了一个魁撕毁婚书,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几天是不是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呢?” 说话的是个五短身材的男子。 粗眉毛,蒜头鼻,脸上坑坑洼洼,好像挑了籽的草莓。 丁火司小旗,严寻。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陈墨没有说话,目光梭巡,将所有发笑的脸庞全都记了下来。 “放你妈的屁!” “严寻,你踏马找死是吧?” 秦寿指着严寻鼻子怒骂道。 刘莽面无表情,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开个玩笑而已,陈总旗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 严寻耸耸肩,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 陈墨淡淡道。 严寻表情更加得意,还以为他是认了怂。 “因为你不配。” 话语未落,刀气喷发! 陈墨这一刀斩的却不是严寻,而是在旁边默默看戏、眼神戏谑的白脸男子。 丁火司总旗,严寻的亲哥哥兼顶头上司,严良! (本章完) 第13章 严总旗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把手捡起来!(求追读) 第13章 严总旗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把手捡起来!(求追读) 刀势沛然,肆意奔涌! 黑色横刀仿佛跨越空间,转瞬便到了严良面前! 严良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森然刀气直逼脖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的一幕…… 锵! 金铁交击之声让人牙酸。 横刀被格挡弹开,一个劲装女子倚刀而立。 眉眼凌厉,黑发束成高马尾,手持长柄陌刀,双面开刃,通长七尺,刀身比她本人还要高出不少! 这本是军中斩马刀,没人会随身携带,可她拿在手中却丝毫不显得违和。 “够了……” 她话音未落,横刀再度折返而来。 陈墨竟还不肯罢手! 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持刀迎上。 锵! 锵!锵!锵! 交击声密集如鼓点。 没有任何哨的技巧,两人只用刀气对轰,硬碰硬! 女子神色讶异,越打越心惊! 她这陌刀乃是精铁铸造,重逾百斤,配合大开大合的刀法,最擅长以势压人! 可这几手交锋下来,却丝毫没占到便宜! 陈墨仅凭一柄三尺横刀,便将她死死压制! 在陈默斩出第五刀时,她还未完全将劲力卸掉,第六刀已经到了面前! 女子手腕一麻,陌刀被凌空挑飞。 横刀擦身而过,直取身后的严良! “来得好!” 女子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严良此时已经做好准备。 他双手带着指虎,拳锋处金芒吞吐,怒喝着挥拳砸了过去! 吼! 拳风似有虎啸之音! 虎咆拳,地阶下品拳法,方寸之间爆发力极强! “你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我以逸待劳,这一拳看你怎么接!”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这是正当防卫,杀之无罪,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严良嘴角扯起一抹狰狞笑意。 陈墨固然背景深厚,但他也不是易与之辈! 只要占理,就算闹到东宫圣后面前他也不怕! 然而就在刀拳相撞的瞬间,刀芒竟如热刀切黄油般划破金光,横刀斜挑,严良只觉得手腕一凉,带着指虎的右手已经高高的腾空飞起! 痛感还没传来,第八刀已经斩向了他的脖子! “够了……” 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陈墨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两人中间,食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弹。 铮! 横刀脱手弹飞,插在石柱上,刀柄嗡嗡颤动。 直到此时,断掌方才掉落在地!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丁火司和癸水司关系恶劣,双方平日里明争暗斗、互相算计,可却从来没人敢当众痛下杀手! 刚才若不是癸水司百户出手阻拦,恐怕严良已经人头落地!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陈墨竟然能力压两位总旗? 他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陈墨!!” 严良捂着鲜血喷涌的手腕,目眦欲裂,几欲择人而噬! “当众袭击同僚,谋害朝廷命官,此乃十恶不赦之罪!” “陈墨,你完蛋了……” 严寻反应过来后,在一旁大呼小叫着。 然而陈墨仅仅横了一眼,便吓得他立刻噤声,差点还咬到了舌头。 这疯子连总旗都敢砍,更何况他一个小旗官? 陈墨眼神不屑。 严寻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哂,刚才跳出来嘲讽,也是受了严良的指使。 倘若跟这种货色计较,反倒是自降身份。 打蛇打七寸。 既然想玩,那就干脆玩点大的! …… “都吵什么吵……” “嗯?!” 一阵脚步声响起,数道身影走入教场。 看到眼前景象,几人全都愣住了。 其中一名白发老者浓眉倒竖,沉声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褚大人……” 严寻仿佛看到了救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白发老者看向陈墨,眼神怒火中烧。 “陈墨,这是你干的?” 陈墨负手而立,完全把这老头当成空气。 “好好好!”白发老者怒极反笑,“无故缺勤数日,按律当处笞五十大板,这笔账老夫还没跟你算,你竟敢当众袭击同僚,致其重伤!” “触犯大元律法,即刻拘拿,今日就算是你爹来了都救不了你!” 白发老者袖袍一挥,伸手抓向陈墨! 这时,锦袍男子踏出一步,拦在白发老者身前。 “沈书仇,难道你也要公然抗法,做他的帮凶不成?” 老者怒声道。 沈书仇淡淡道:“陈墨是我癸水司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即便有罪,也该交由三司共同审理,而且……” “你算什么东西,也能代表大元律法?” “你!” 白发老者一时气极。 ~~ 二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陈墨清了清嗓子,说道:“储大人误会了,我何曾袭击同僚?” 白发老者冷笑道:“众目睽睽之下,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陈墨摊手,一脸无辜道:“严总旗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情同手足,方才不过是互相切磋、失手误伤而已,这可不算触犯大元律法吧?” “放屁!” “谁他妈和你是至交……” 严良怒不可遏道。 可陈墨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心里一惊。 “严总旗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咱们不还在倚翠坊的小院里把酒言欢?” “当时你还叫来个小娘子,想要一食二鸟,与我做同道中人……不过我这人有洁癖,并不喜欢这种玩法,便婉言谢绝了。” “我还记得,那小娘子是蛮……” “等等!” 听到这,严良急忙打断,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墨笑眯眯的补充道:“是蛮好看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和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白发老者皱眉道。 严良喘着粗气,瞥了陈墨一眼,低声道:“大人,陈总旗说的没错,刚才确实是在切磋武道,我技不如人,怨不得他。” “什么?!” 白发老者表情僵住。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任谁都看得出来,陈墨刚才是故意行凶! 二人向来是针尖对麦芒,严良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严寻一脸不解。 “闭嘴!” 严良瞪了他一眼,将地上断手捡起,慌慌张张的便要离开。 “慢着。” 陈墨出声道。 “你还想如何?” 严良攥着拳头说道。 陈墨背着手,慢条斯理道:“你这弟弟口无遮拦,说话我很不爱听,严兄认为此事该当如何?” 严良沉默片刻,左手拿着右手,抽了严寻一记耳光! “哥,你打我干嘛?” 严寻捂着脸,既委屈又不解。 严良见陈墨没有反应,咬了咬牙,轮圆了胳膊狠狠抽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 严寻被抽的晕头转向,脸颊肿的像猪头一样,嘴巴鲜血淋漓,满口黄牙尽数掉落! “够了吧?” 严良声音嘶哑。 “啧啧。” 陈墨神色不忍道:“我不过让严兄教导几句,这下手也太狠了,陀螺也不敢这么抽啊。” 严寻:“……” 严良胸膛起伏,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教场。 陈墨抬手唤来刘莽,附耳说了些什么。 刘莽点点头,叫上几个弟兄,快步跟了上去。 陈墨转过身,看向众人,眼神仿佛刀子般刮过那一张张脸庞。 目光一触即溃,无人敢和他对视。 “刚才诸位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怎么不继续笑了?” 陈墨微眯着眼睛说道。 整个教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本章完) 第14章 仗势欺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求追读) 第14章 仗势欺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求追读) 众人面面相觑。 几天不见,陈墨竟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仅实力飙升,手段也如此狠辣!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同样身为总旗,还是刑部侍郎亲侄子的严良,竟然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刚才笑得最欢的几人头皮发麻,低垂着脑袋,生怕引起这个煞星的注意。 白发老者不知严良为何突然认怂,但也能看得出来,今日是奈何不了陈墨了。 不过嘴上依然不肯服软。 “小子,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仗着你爹有权有势,便恣意妄为,目无法纪,气焰如此嚣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来日方长,你最好别让老夫抓到把柄……” 陈墨挖了挖耳朵,不耐烦的打断道:“储百户,你今年贵庚?” 白发老者闻言一愣,皱眉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五,如何?” “半截身子入土了,还只是个百户,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大的提升空间?” “武道和官道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来日方长?” “你说什么?!” 陈墨连续的反问,气的白发老者浑身发抖,胡子吹得老高。 “我不到二十岁便已是六品归元,超越你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至于你说我爹……差点忘了,你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所以仗势欺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陈墨语气戏谑道。 “什么?我没听错吧!” “陈墨已经突破凡胎,踏入六品了?!” “怪不得能连战丁火司两位总旗,还斩了严良一只手!” “这般实力,怕是足以跻身青云十杰了!” 教场内一片哗然,沸反盈天! 震惊过后,大部分人面露忌惮之色。 而癸水司众人则腰杆拔的笔直,红光满面,与有荣焉! 十司之中,贵妃党只占其四,寡不敌众,平日里总是处于下风,日子并不好过。 陈墨这次着实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胖子秦寿更是在一旁高声呐喊:“陈总旗威武!” 储百户老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可是却拿陈墨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宛如一只败犬。 陈墨神色不屑。 区区一个百户,根本不值一提。 天麟卫内部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两党互相排挤。 与其等着被人算计,倒不如主动出手,同时也能向娘娘证明自己的价值! 至于枪打出头鸟…… 今日,他就站在枝头,看看哪个敢出枪? “今天不点卯了,各自回岗执事,都散了吧。” 沈书仇挥了挥手,驱散众人。 看着想要混入人群、脚底抹油的陈墨,说道:“你跟我来一趟。” 然后负手向楼台内走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墨叹了口气,默默跟在沈书仇身后。 黑发马尾女子站在角落,看着陈墨的背影,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同为六品,他实力在我之上,尤其是那霸道的刀意,与我有异曲同工之处……” “没想到司衙内还有如此劲敌,真令我欢喜!” …… 癸水司衙。 房间里,沈书仇坐在桌前,埋头审着案牍,把陈墨晾在一旁,连招呼他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陈墨自顾自的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沈书仇对面。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入口,脸色微变。 “你这茶壶里装的是酒?” 沈书仇头也不抬,道:“当值期间饮酒,罚俸一个月。” 陈墨:“” 直到批改完所有案牍,沈书仇才正视他,直截了当道:“为什么?” 陈墨坦然答道:“我早就看严良不爽,正好借题发挥,主要还是因为我发现严家在背地里……”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撕毁婚约?” “知夏她哪里配不上你?” 沈书仇冷冷道。 “……” 陈墨表情凝滞。沈书仇,癸水司百户。 同时也是沈家二公子,沈知夏的亲哥。 “大舅哥就是顶头上司,还敢当众撕毁婚约……属蜈蚣的,担心小鞋不够穿?” “关键还是在和‘纸片人’谈恋爱,属于是小头控制大头了。” “你不死谁死啊!” 对于前身种种行为,陈墨早已无力吐槽。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前身简直单纯的可怕。 就像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混进了宫斗剧,人家喂他鹤顶红,他还得跟人家说谢谢呢。 “此事非我所愿。” “具体情况,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总之,百户大人可以理解成,我是在为娘娘办事。” ~~ 陈墨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说道。 反正有锅往娘娘身上甩就对了。 沈书仇浓眉拧起。 此事沈父三缄其口,并未透露太多,但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那个魁身份肯定有问题,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搜查教坊司。 “也就是说,你心里还是喜欢知夏的?” “我可是听说,昨天她在陈府都被你给弄湿了。” 沈书仇挑眉道。 喂,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不过好像确实…… “咳咳,这个嘛……” 注意到对方有些危险的视线,陈墨点头如捣蒜,“我和知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有感情基础的,所以婚书这种东西无关紧要啦。” “你说的有道理,婚书确实没什么意义。” 沈书仇捏着下巴,沉吟思索。 陈墨刚要松口气,就听他自言自语,“不如放弃擢升副千户的机会,去请娘娘赐婚,这样更稳妥……” 陈墨:Σ(°△°|||) “对了,你刚才说严家怎么了?” 沈书仇回过神后问道。 听到陈墨接下来说的内容,他脸色逐渐变冷,深如水潭的眼眸中杀意狂涌! …… “头儿!” 陈墨刚走出司衙,一直候在外面的秦寿快步走来。 “怎么样,百户大人没有为难您吧?” 陈墨摇头道:“还好,扣了一个月俸禄而已。” 秦寿松了口气,随即无比兴奋道:“刚才您太威猛了!以一敌二,力压两位总旗,还斩了严良一只手!以后丁火司看到咱都得绕道走!” “还有厉鸢那个娘们,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仗着刀法好,咱弟兄可没少遭她蹂躏!” “哼,什么百户之下第一人,还不是被您压着打……” 说到一半,秦寿后背微微发凉。 顺着陈墨的视线回头看去,表情顿时僵硬。 只见一个高挑身影站在身后。 长腿,细腰,高马尾,眉眼凌厉,肩上扛着两米多长的陌刀。 “厉、厉总旗……” 秦寿嘴唇翕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天麟卫里下到校尉、上到总旗,几乎都受过她的“特训”,想到以往种种遭遇,他双腿直打哆嗦。 然而厉鸢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陈墨面前,说道:“你很强。” 陈墨点头,“我知道。” “我承认,秦寿说的没错,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现在是你压着我,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会压着你的。” 厉鸢语气平静且认真,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陈墨直接被干沉默了。 半晌后,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还是更喜欢在上面。” “至于你,早晚都会习惯的,被压在下面……其实也挺舒服的。” 厉鸢眉头扬起,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 但是没关系,她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论刀道,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刀,霸者也,拔刀败尽天下敌,这便是我的道!” (本章完) 第15章 胭脂虎!打草惊蛇! 第15章 胭脂虎!打草惊蛇! 【胭脂虎·倚刀独立顾八荒·厉鸢】 【境界:六品武者】 【功法:天罡玄阳功】 【武技:乱斫刀】 【好感度:0/100(锁定)】 陈墨打量着眼前女子。 唇红齿白,五官精致,容貌清隽秀美。 但眉眼过于冷厉,眸中隐有凶光,竟好似与猛虎对视一般! “胭脂虎”之名可谓贴切至极! “父亲是军中武卒,最擅斩马刀,每战必为先锋,刀风呼啸间人马俱碎。” “在南疆一战中死于沙场,留下了一把陌刀和一本黄阶刀法。” “而厉鸢仅凭这一招《乱斫刀》,便领悟刀中霸道之意,登入青云榜,后期实力更是强的吓人……” 陈墨心中回想着剧情。 如果说沈知夏是武痴,那这厉鸢就是实打实的疯子! “六品蜕凡,刀法大成,虽未上榜,想来也是十杰层次的天才。” 厉鸢舔了舔嘴唇,眼神兴奋道:“从今天起,我每个月挑战你一次,直到将你击败。如果你不接受,我就拿你麾下的小旗开刀。” 说完也不等陈墨回答,径自转身离开。 当真是霸道蛮横! 就在厉鸢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给你个忠告。” “天罡玄阳功可不是女人该练的,小心月经不调。” “……” 嘎嘣! 脚下青砖粉碎,她扛着陌刀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陈墨叹了口气,被这疯婆娘盯上,估计以后很难安生了。 “大人……” 这时,一名校尉快步走来,低声耳语。 陈墨嘴角翘起不经意的弧度。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 奢华府邸内,厅堂里,严良坐在椅子上,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他断掉的右手。 一名宽衣博带的长髯老者,双手捏做法印,翠绿色华光绽放,将断手包裹其中。 只见断手的横截面生长出无数红色细丝,仿佛触手一般不停蠕动着。 老者捧起断手,贴近严良的手腕,红色细丝将断口处粘合在一起,最终彻底合二为一。 除了手腕处有一圈血痕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区别。 “幸不辱命。” 老者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看起来消耗颇大。 严良活动了一下手指,满意的点点头,将一颗淡蓝色晶石放在他面前。 “辛苦先生了。” “多谢严公子。” 老者扯起一抹笑容,将晶石收入袖中,起身告辞,在下人的指引下走出厅堂。 老者离开后,严良眼神变得阴冷,一掌将桌子轰的粉碎! “陈!墨!!” 他咬牙切齿,脸庞扭曲狰狞。 医道入圣者,可活死人肉白骨,不过断了只手,六品医道术士便能治愈。 可那又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被陈墨如此羞辱,以后在天麟卫怕是都抬不起头了! 最痛苦的是,他还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奇怪,陈墨怎么会知道蛮奴的事?” 冷静下来后,严良皱眉沉思。 严家在天都城内经营着数家酒楼,平日里生意还算兴旺,但这只是表面文章,目的则是为了掩盖背地里真正的“生意”: 豢养蛮奴,供人享乐。 对于某些达官显贵来说,一般女人早就玩腻了,倒是兽性未褪的蛮族更加刺激。 蛮族性格虽烈,可一旦被驯服后便格外顺从,充满了异域风情,并且她们的身体更加强韧,能经受得住各种变态的玩法。 大元律法明令禁止与蛮族私通,所以此事严格保密,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陈墨又是如何得知? “哥,咱们平时如此小心,那些客人也不可能透露出去……” “那家伙是不是在诈你啊?” 严寻出声说道。 ~~ 严良摇头道:“能准确说出‘倚翠坊’,还刻意提到‘蛮’字,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严寻脸色一变,“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去把那些蛮奴处理掉……” 说着,手掌在脖颈处划过。 “不行。” “这批货是那位大人订好的,出了差池,你我都担待不起。” “陈墨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否则直接就来抓人了,故意说出这些,无非是想等着我们露出破绽。” 严良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 …… 寒霄宫。 玉幽寒侧卧在贵妃椅上,轻薄罗纱包裹着曼妙丰腴的胴体,肌理细腻,骨肉均匀,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 哪怕以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女官许清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即便跟了娘娘这么久,每次见到如此绝景,还是会惊为天人。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相比于以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模样,娘娘眉眼间似乎多了几分柔媚,好像一支饱沾雨露的海棠。 “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娘娘?” “恐怕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吧!” 至于寿元将尽、卧床不起的皇帝,早就被她排除在外了…… “刑部那边还是不愿放人?” 这时,玉贵妃出声问道。 许清仪回过神来,点头道:“陈大人亲自去提人,都被挡了回来,严沛之态度十分强硬,说是一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度支司的那几个主事并非武者,怕是扛不住刑部的手段,要是把事情闹大的话……” 玉幽寒凤眸微沉,叱声道: “一群蠢货!” 昨晚,户部下属度支司的三名主事,几乎同时被衙署上门带走,连夜审理后,今日一早就被送进了刑部大牢! 原因则是贪污朝廷赈灾款。 正所谓无官不贪,户部作为钱袋子,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司空见惯。 按理说,一笔款项批下来,从尚书到侍郎,再到郎中、主事……层层刮削,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可偏偏这一次,只有那三名主事伸了手…… 而这三人恰好是贵妃党埋在户部里的钉子! 此事显然是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玉贵妃! “那三个蠢货死不足惜,但若是供出其他些什么,或者在非刑逼拷下互相攀咬,还真是有点麻烦。” 玉幽寒揉着眉心,眸光深沉。 (本章完) 第16章 抓人!局势扭转!(二合一章节,求追读) 第16章 抓人!局势扭转!(二合一章节,求追读) 党争拼的不光是实力和手腕。 想要笼络人心,威、逼、利、诱,缺一不可。 六部之中,户部管理着疆土、赋税、国库……等一系列财政相关事务,是名副其实的钱袋子,也是皇后最大的依仗之一。 贵妃党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埋进户部的钉子,却被如此轻易的拔了出来。 而且很有可能会造成反噬…… “娘娘,不然就让他们三个永远闭嘴……” 许清仪眼底掠过一丝杀气。 如今来看,人肯定是捞不出来了,只能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 否则严沛之借题发挥,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知会牵扯出多少人。 “呵,你真当皇后没有准备?” “她摆明了就是在等着本宫出手,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玉幽寒青葱玉指敲击着扶手,思忖片刻,说道:“明日朝堂上,让陈拙上书弹劾刑部侍郎,指其独断专行,屈打成招,要求三司会审,御史介入监察此案!” “是。” 许清仪垂首,心中无声叹息。 所谓弹劾只是无奈之举,不痛不痒,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娘娘怕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 是夜。 月黑风高。 三更天,万籁俱寂,夜风带着寒意呼啸而过。 一驾马车驶出严府,车轮辘辘,在街巷中穿行。 兜兜转转几圈后,进入了倚翠坊南街的一处院落中。 一炷香,后门推开,马车再度驶了出来。 还没走出几步,霎时间,数道火光亮起,十几名身穿暗鳞玄服的差役从黑暗中涌出,手持刀兵,将马车团团围住。 人群分开,一个高瘦身影缓步走来。 “深更半夜,已过宵禁,阁下这是要去哪?” 驾车的黑衣人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刘莽眉头皱起,伸手抓住黑衣人下颌,掰开嘴巴,只剩短短寸许舌根,是个受过截舌之刑的哑巴。 走到后方车厢,掀开帷盖,只见严良老神在在的坐在里面。 除他之外,空无一人。 “这么晚了,严总旗不在府里睡觉,来这倚翠坊作甚?” “本官睡不着,出来散散心,还需要跟你报备?” 严良沉声质问道:“倒是你癸水司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把本官当犯人了不成?” 刘莽直白道:“有人举报,严总旗涉嫌豢养蛮奴……” 严良眯着眼睛,语气森然,“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可有证据?” “有没有,搜过就知道了!” 刘莽没再过多废话,挥了挥手,数名差役举着火把进入院落之中。 严良抱着肩膀,冷眼旁观,眼底满是嘲弄。 很快,差役们纷纷走了出来。 “没有发现。” “我这边也没有。” 砰! 严良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刘莽的鼻子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找老子的麻烦?” “陈墨呢?让他滚出来!白天的事还没跟他算账,真以为老子是泥巴捏的!” “这次要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定要向司衙状告尔等专擅越权,诬告攀咬!” 刘莽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淡淡道:“陈大人忙着呢,没空过来。” “忙什么?” 严良愣了一下。 这种时候,陈墨居然不在? 难道……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刘莽嘴角掀起,“忙着抓人!” 几乎与此同时,远处的夜空中闪过绚烂刀芒! 看着那刀芒所处的方位,严良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充斥着惊恐! …… 阴暗逼仄的巷子里,数名裹着黑袍、头戴帽兜的身影无声穿行,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其中几人动作略显僵硬,行走间衣摆晃动,能看到脚腕上扣着黑色铁环。 严寻走在最前面,藏在帽兜下的脸上笑容得意。 “还是我哥脑子好使,来了一招灯下黑。” “倚翠坊本来就只是个幌子,货物都藏在这西祠胡同。他留在那边吸引注意力,而我已经向买家交货了!” “最近风声太紧,这批货不能再捂着了,必须尽快脱手……” 来到一处隐秘院落,严寻上前轻轻扣响门环。 “谁?” 门内传来沙哑的声音。 严寻低声道:“三更莫贪色。” 对上接头暗语后,大门无声开启,几人快步走进庭院。 一个魁梧壮汉带着他们进入房间。 屋内烛光如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头戴斗笠,黑纱垂下遮住面庞,沉声道:“你迟到了……怎么是你?严良呢?” “我哥暂时走不开,不过你放心,货绝对没问题。” 严寻说道:“最近被点子盯上了,这是最后一批,短期内暂停供货。” “验。” 斗笠男抬了抬手。 壮汉走上前去,扯下几人的帽兜,露出一张张小麦色肌肤、充满异域风情的姣好脸庞。 她们的眼神略显呆滞,对外界刺激几乎没有反应。 “这些都调教好的蛮奴,只要拿着这个兽环……” 严寻正准备展示一下“使用方法”,突然,一阵微风拂过,桌上烛光摇曳。 斗笠男皱眉道:“你还带着其他人来了?” “没有啊?” 严寻茫然的摇摇头。 咚咚咚。 房门敲响,门外传来略带磁性的男声: “开门,查房。” 斗笠男脸色一变,豁然而起,“不好……” 话音未落,炽烈刀芒划过,直接将房门劈的粉碎! 一个俊朗英挺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身后数十名天麟卫鱼贯而入,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 “陈墨?!” 严寻眼睛瞪得滚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他此时不应该在倚翠坊,被严良耍的团团转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意外收获?” 陈墨瞥了斗笠男一眼。 他早就知道蛮奴藏匿的位置,故意引蛇出洞,就是想要抓个人赃并获。 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交易! “拦住他们!” 斗笠男没有丝毫犹豫,双手飞速掐诀。 壮汉怒喝一声,身形暴涨,撑破衣衫,化作近三米高的巨人,虬结的肌肉闪烁着古铜色光泽! “术士?” 陈墨眉头微挑。 “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差役们纵身迎上。 他们都是入品的武者,实力不弱,可刀剑劈砍在巨人身上,只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而巨人出手势大力沉,挥手便将数人拍飞出去! 众人见状迅速调整战术,一部分人闪转腾挪,挥舞着用铁链缠在巨人身上,将他拴在原地。 其余人则对着脚踝、膝弯、裆部猛力劈砍! 远处两名持有手弩的差役,绷紧弩弦,羽箭呼啸射出! 噗!噗! 两支羽箭几乎同时洞穿眼球!“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巨人几欲发狂! 他双手抓住铁链,直接将差役抡飞,挣脱束缚后,拔足狂奔冲撞而来,正对着陈墨所站的方向! “大人小心!” 秦寿惊呼一声。 陈墨脚下纹丝不动,右手搭在了刀柄上。 就在两人相撞的瞬间,一道灿烈青光撕破黑暗,有如龙吟般的长啸撼人心魄! 巨人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身体自上而下分成两半,从陈墨身侧划过,飞溅的鲜血还没落下,便被刀气蒸发殆尽! 锵! 横刀入鞘,尸体轰然倒塌! “优雅,太优雅了!” 众人看的心旷神怡,眼神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从力量和防御来看,这巨人已经远超普通六品武者,没想到却连总旗一刀都接不住! ~~ 那总旗的实力到底该有多强? 【击杀“铜傀·巨灵”,真灵+30。】 眼前划过提示,陈墨匀了口气。 “这就是天阶上品武技的威力?” “袖里青龙……只是入门,便已如此强悍,就是真元消耗量太大了,一般的六品武者未必能斩出这一刀。” 而且陈墨能感觉到,这一刀冥冥之中契合着某种至理。 应该就是所谓的“道韵”了。 “老子的铜傀!!” 斗笠男一阵肉痛。 为了炼制这具傀儡,他可是掏空老底,用了一个六品武者,加上近千斤赤血铜! 居然被这小子一刀斩了? “我记住你了,咱们来日方长……” 斗笠男深深看了陈墨一眼,脚下青砖柔软如泥沼,身体迅速遁入地底。 五行遁术! 身为六品术士,他自有依仗,就凭这群朝廷鹰犬,根本就拦不住…… 就在这时,一道醇厚嗓音悠然响起:“朋友,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 轰! 一杆银枪穿门而入,如流星般砸入地下! 沈书仇踩着月光踏步而来,伸手抓住银枪,汹涌气劲灌注其中,硬生生将地面撕开数米长的巨大裂隙,并且还在飞速蔓延! 差役们带着蛮奴刚刚退到庭院,整幢房子轰然倒塌! “五品纯阳?” “你是天麟卫百户?!” 惊呼声传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痛楚闷哼。 夜风拂过,烟尘散去,沈书仇昂然而立。 斗笠男被银枪挑起,腹部洞穿,牢牢钉在了墙上。 神海被破,纵使有万般法术也使不出来了。 栽了…… 斗笠男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不过是几只蛮奴罢了,怎么把天麟卫百户都惊动了? …… “来人,把他们押入诏狱,等候发落!” 沈书仇声音冰冷。 “是!” 差役应声。 严寻膝盖一软,当场瘫坐在地。 身为天麟卫的一员,他当然知道诏狱意味着什么。 魂飞汤火,惨毒难言,在那里,可怕的不是死,而是连死亡都成了一种奢侈…… 将几人押解着离开院落。 沈书仇手中银枪一抖,化作光尘没入体内。 注意到陈墨诧异的目光,沈书仇主动解释道:“这杆枪并非实体,而是我蕴养的武魄,与我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武魄? 陈墨恍然。 蜕凡三境之间的差距有如霄壤。 六品归元境,是将真气淬炼成真元。 而五品纯阳境,则是将神念与真元融合,凝聚成属于自己的武魄! “每个人功法、悟性、心境不同,凝聚出的武魄也截然不同。” “我自幼跟随大哥练枪……” 说到这,沈书仇话语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悲怆和恨意。 当年蛮族入侵南疆,沈家大公子战死沙场,所以他对蛮族格外痛恨! 平复好心情后,沈书仇拍了拍陈墨的肩膀。 “今晚的抓捕,你当居首功……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严家豢养蛮奴,并且连具体位置都如此清楚?” ……说多了都是泪。 前世陈墨刷贴吧的时候,看到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只要达成一系列前置条件,就能触发“调教蛮奴”的隐藏剧情。 于是他把这个任务反复做了几十遍,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妈的,杀千刀的坐忘道! 陈墨嘴角扯了扯,“我有线报。” “线报?” “也就是说,你很早就在布局了?” 沈书仇有些诧异,认真审视着陈墨。 以前他对陈墨的印象很一般,觉得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难堪大用。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陈墨便让他刮目相看! 运筹帷幄,谋定而后动,先是故意刺激对方,引蛇出洞后再抓个人赃并获。 长相俊美,天资过人,心思还如此缜密。 联想到自己家那个吃货,沈书仇突然有种“高攀”的感觉…… 不行,这个好妹夫必须把握住! “上次说赐婚的事……” “咳咳,天不早了,卑职回去补个觉,大人也早点休息。” “既然那个术士是大人抓的,就由大人亲自审理吧,卑职不敢贪功。” 说完,陈墨一个闪身,溜之大吉。 沈书仇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哼,这小子倒是奸猾,什么不敢贪功,分明就是怕得罪人……” …… 翌日,昭华宫。 飞檐翘角,碧瓦朱甍,尽显皇室气象。 雕有瑞兽的香炉中焚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琉璃屏风后,隐约可见一袭明黄色身影端坐着。 “户部贪腐一案,调查的如何了?” 女声威严中带着一丝慵懒。 “启禀殿下,嫌犯对罪行供认不讳,经过审讯调查,三人还涉嫌行贿、买官、渎职……等多项罪名。” “其中涉及吏部郎中、主事,监察御史共五人。” 说着,一身紫色官服的严沛之将口供呈上。 他两鬓斑白,眼神凌厉,好似瘦虎饥鹰,气势非凡。 太监将口供接过,递交给皇后。 片刻后,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响起:“贪权窃柄,卖官鬻爵,我大元官场竟腐朽至此!好,很好!” “殿下息怒。” 严沛之垂头,眸光闪动。 这副口供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通过这份口供,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 这时,一名女官快步走了进来,在皇后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屏风后安静许久。 就在严沛之感到疑惑的时候,皇后说的话让他浑身汗毛一竖! “严大人,不如你先来解释一下,为何你严家会和蛮族扯上关系?” …… (本章完) 第17章 活阎王陈墨,娘娘的玉足(二合一章节,求追读!) 第17章 活阎王陈墨,娘娘的玉足(二合一章节,求追读!) 殿内气氛死寂。 严沛之一脸错愕,眼中满是茫然。 “蛮族”在大元可是禁忌般的字眼。 当年,妖魔乱世,诡怪猖獗,江山动荡不安。 南方蛮族趁机入侵,边境溃败,战火一度烧到了青州! 他们肆意烧杀抢掠,百姓生灵涂炭,流血浮尸千里,有如地狱绘图! 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三大圣宗出手,驱逐妖诡,还天下乾坤朗朗,自此也彻底奠定了三圣不可撼动的地位。 而后,长公主以武证道,携国之重器“天敕印”,亲自率兵镇压南蛮。 血屠千里,斩蛮族逾万,以筑京观! 至今长公主仍留在南疆,镇守国土! 可以说,大元和蛮族之间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殿下何出此言?” “老臣对蛮子深恶痛绝,恨不得生啖其肉,又怎会与其勾结?” 严沛之言辞恳切,随后想到什么,恍然道:“定然是老臣彻查户部贪腐一案,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要如此构陷老臣,殿下莫要轻信他人谗谄啊!” “构陷?” 屏风后,皇后轻笑一声,语气疏冷,“可本宫怎么听说,你侄子豢养蛮奴,暗中交易,被抓了个人赃并获,现在正关押在诏狱之中?” 轰! 仿佛五雷轰顶,严沛之瞳孔巨震! 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既然皇后亲口说出,想必绝非戏言! “这个混账!” 作为严家旁系血脉,严良二人平日里没少打着他的旗号以权谋私。 对此,严沛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需要靠他们来掌握天麟卫的动向。 可没想到两人胆子这么大,居然和蛮族扯上了关系! 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 “老臣对此毫不知情,望殿下明察!” 严沛之稳住心神,沉声说道。 “严大人,你确定自己经得起查吗?” 皇后淡淡道。 “臣……” 严沛之一时语塞。 是啊,他经得起查吗? 为官多年,身居高位,谁能保证自己手脚干净? 诏狱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就像户部贪污案一样,那三个主事能咬出五位大臣,严良和严寻又能咬出多少人? 过程没人在乎,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预想,如果他还敢深究,绝对会迎来贵妃党的猛烈报复! 可供词已经交给了皇后,总不能承认自己作伪证…… 严沛之如今进退两难,宛如被架在火上烤,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皇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冷道: “贪污之罪,证据确凿。” “至于其余涉案大臣……本宫认为,这份供词牵强附会,不足以定罪。” “不如严大人回去再好好审审,看那三人是不是为了减轻罪责,刻意攀咬诬告。” 唰! 供词从屏风后扔出,飘荡着落在地上。 “微臣遵旨。” 严沛之浑身一颤,长揖至地。 皇后的意思很明白,大局为重! 想保住他的乌纱帽,这个案子只能到此为止了! “本宫倦了,退下吧。” 皇后语气冷淡道。 “微臣告退。” 严沛之捡起口供,躬身退下,身影略显狼狈。 本是一手好棋,没想到横生枝节,此事过后,他在皇后心中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 他怎么也想不到,回旋镖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 “严沛之太心急了,想以小博大,到底是小看了玉幽寒啊。” 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殿下,这时间点也太巧了,偏偏就在昨晚……玉贵妃的运气这么好?” 一旁,身穿蟒袍的老太监疑声道。 “不是运气好,而是身边有能人。” “陈墨……去查查。” 皇后沉吟道。 “是。” 老太监应声。 …… 天麟卫,诏狱。 牢房深藏地下,阴冷潮湿,不见天日。 此地看守极为森严,并且笼罩着破魔法阵,无论真元还是术法都尽数失效。 牢房里,严良一身囚服,肩胛骨被铁链穿透,高高吊起,像是一块正在风干的腊肉。 “为什么?” 严良想破头都想不通。 他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就连送货都亲力亲为,从不经他人之手。 为何会突然败露? 陈墨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坐等着他自投罗网…… “大人。” 这时,牢房外狱卒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挺拔的身影走入牢房。 “严总旗,又见面了。” “陈墨!!” 看着那张俊美脸庞,严良双目喷火,心中恨意达到极点,倾尽三江五湖都无法洗刷! 狱卒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严良身前六尺处。 陈墨敛衣坐下,翘着二郎腿,欣赏着他扭曲的表情。 “你算计我!” “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算计我!” 严良声嘶力竭道。 陈墨挖了挖耳朵,说道:“严总旗声音太大,吵到隔壁狱友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一旁狱卒拎着铁棍,狠狠敲在严良的嘴上! 砰! 砰!砰! 严良口鼻喷血,牙齿掉落一地。 “不要乱扔垃圾。” 陈墨皱眉道。 狱卒闻弦知意,抓起地上的牙齿塞进严良嘴里,用铁棍硬生生捅了下去! “唔唔!” 严良死死瞪着陈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陈墨泰然自若。 他心里清楚,自己若是落入对方手中,下场怕是要比这还要凄惨百倍。 “别急,这只是开胃菜。” 陈墨打了个响指。 两名狱卒抱着数十种刑具走了进来,一件一件摆放在严良面前。 夹棍、锉刀、烙铁、铁莲……上面还沾着干涸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还有一口陶土大瓮。 “对于咱们司衙的手段,严总旗想必是门清,像拶指、截舌、断脊、刺心……这些老套的刑罚,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这次着重介绍的,是我新发明的项目:请君入瓮。” 陈墨拍了拍那口大瓮,笑眯眯道:“先在底部架上柴火,把瓮烧热,然后将犯人塞入其中,皮肉烫熟,滋滋流油,再趁热一拔……嘿,您猜怎么着?人出来了,皮还留在瓮里。” 嘶! 狱卒们对视一眼,心里直冒凉气。 这位爷怕是活阎王吧…… 严良脸色惨白,冷汗将囚服浸透。 变态! 太变态了! 此时在他眼里,陈墨简直如同恶魔一般! “既然严总旗不愿交代,我也没什么办法,来人,请严总旗入瓮!” “是!” 两名狱卒走上前来。 “等等!” 严良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你还没问呢,怎知我不愿交代?” 陈墨一愣,看向狱卒,“我刚才没问吗?” 狱卒摇摇头,“大人,您没问。” “看我这脑子。” “光顾着做实验,忘记走流程了。” “咳咳,严总旗,你有什么想交代的,自己说吧。” 陈墨端正坐姿,好整以暇的问道。 严良一时有些迟疑。 豢养蛮奴,此事可大可小。 如果深究的话,牵扯出那些高官勋贵,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以他现在的状况,似乎也没有选择了…… 就在这时,陈墨漫不经心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弟弟已经全都交代了,说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他只是被你胁迫,逼不得已。” “不可能!” “严寻他绝不会如此!” 严良断然道。陈墨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他还说了,你们背后的东家,就是裕亲王……” 严良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过后,严良声音嘶哑,“你能保证我活着吗?” 陈墨耸耸肩,“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严良无力的垂下了头,道: “我有个账本,记录了所有交易内容。” “除此之外,我还用留影石悄悄记录下了交易的过程,以防万一。” “东西就藏在……” 半柱香后。 陈墨背着手走出牢房。 ~~ 狱卒们一脸崇拜看着他。 连刑都不用上就招供了,这种人才,不留在诏狱真是可惜了! “大人,另外两人还审吗?” “不用了。” 陈墨淡淡道:“还有,等会把严良松绑吧。” 狱卒挠挠头。 大人这是发善心了? 紧接着,又听陈墨说道:“然后把他和严寻关在同一间牢房。” “……” 果然还是那个活阎王啊! 狱卒们已经能想到两人同处一室的场景了…… …… 至于那个斗笠男。 陈墨早就知道他背后是谁。 能指使六品术士跑腿,整个天都城也没有几位。 不过他并不想蹚这个浑水。 见好就收,过犹不及,把该拿的功劳拿了,剩下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找娘娘爆金币去喽!” …… 寒霄宫。 露台上,玉幽寒凭栏而立,望着宏伟皇城,眸光幽深。 最近她心情很不好。 皇后党步步紧逼,朝堂上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创。 而她自己又受制于人,甚至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那般丑态…… “呼。” 玉幽寒呼吸吐纳,清心咒运转,将杂念碾的粉碎。 然而当看到手腕上缠绕的“红绳”时,刚刚平复的心境再次掀起波澜。 “该死的心魔……” “娘娘。” 这时,许清仪快步走来,“属下有要事禀告!” 玉幽寒无声一叹。 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户部贪污一案。 对此,她心中早有答案。 “严沛之不可能让步,绝对会死咬不放,最后牵扯出了几人?” “没有牵扯出任何人。” 女官振声道:“不仅如此,严沛之还同意三司介入此案,共同审理!” “嗯?” 玉幽寒蛾眉微挑,神色错愕。 这么好的机会,皇后没理由放过……除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吧?” “娘娘慧眼如炬。” 许清仪眼中含笑,道:“昨晚,天麟卫癸水司破获了一起‘豢养蛮奴’的案件,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嫌犯正是严沛之的亲侄子!” “豢养蛮奴?” 玉幽寒闻言一愣,随即嘴角翘起,“看来现在头疼的人该是皇后了……癸水司百户是沈书仇吧?做得好,当赏!” 简直是及时雨! 不仅化解了危机,还反将了皇后一军! 许清仪神情有些古怪,摇头道:“此案是由癸水司总旗陈墨带头,获取情报,策划行动,均是他独力完成。” 此言一出,气氛霎时安静。 片刻后,玉幽寒略显讶异的声音响起: “陈墨?!” …… 陈墨站在乾清门前。 拥有紫鸾令在身,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但想要进入内廷,还需另行通报,毕竟这里住着数百名后宫女眷。 “暴殄天物啊。” 陈墨暗暗摇头。 这皇帝人都快不行了,自然是无心也无力,徒留这些妃子独守空房,估计都快结蜘蛛网了吧? 不过换个角度想,皇帝都不来后宫,还不是想怎么玩就玩? 没准天天开银趴…… 这时,一袭白袍、眉眼清浅的许清仪走了过来。 “许司正。” 陈墨挥手打招呼。 许清仪没有说话,抬了抬下颌,示意他跟上。 两人进入乾清门,向寒霄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陈墨询问道:“许司正,昨晚的事,娘娘知道了吗?” 许清仪默然不语。 陈墨又问道:“娘娘今天心情怎么样?” 许清仪还是不搭话。 陈墨皱眉道:“难道许司正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许清仪瞥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冷冷道:“陈总旗管的倒是很宽,我心情怎样,与你何干?” “许司正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陈墨停住脚步,一本正经道:“虽然你我只见过几面,但也算相识一场,而且作为一名尊重女性的雅士,怎能让你一个人生闷气?” 许清仪脸色刚缓和几分,就见他掏出紫鸾令,怼到自己面前。 “我命令你不准生气。” “……” 许清仪白皙的脸蛋迅速涨红,银牙紧咬,狠狠地瞪着陈墨! 这家伙…… 真是讨厌至极! …… 来到寒霄宫门前,许清仪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她怕再和这家伙多待一会,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看着幽深的殿门,陈墨心跳微微加速。 深深呼吸,抬腿走入大殿。 穿过帷帐,只见玉幽寒靠坐在贵妃椅上。 一身素色常服,难以掩盖玲珑有致的腰身。 衣服下摆略短,露出雪白细腻的小腿,以及一双粉雕玉琢的玉足。 脚踝修长纤细,脚趾如珍珠般剔透,又白又嫩,让人不自禁的想要拿在手中亵玩。 “看够了吗?” 清冽的声音响起。 陈墨急忙收回视线,低着头不敢再看。 “过来。” 玉幽寒说道。 陈墨走到近前,玉幽寒收起双腿,让出空位。 “坐下。” “卑职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 “……” 陈墨迟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坐在贵妃椅上。 只敢搭着半个屁股,腰板拔的笔直,目不斜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玉幽寒莫名有些好笑,双腿伸直,将玉足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朱唇轻启: “按脚。” 陈墨:“???” (本章完) 第18章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疗 第18章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疗 按脚? 看着搭在腿上的玉足,陈墨一时有些愣神。 难道这就是娘娘给他的奖励? 感动……根本不敢动啊!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玉幽寒挑眉,“为何不按?” 这狗奴才难道是嫌本宫的脚脏? 陈墨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道:“不会卑职手刚搭上去,娘娘就高喊非礼,然后一群侍卫冲进来把卑职大卸八块吧?” “……” 玉幽寒淡淡道:“本宫若想杀你,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嗯,好像有点道理。 陈墨闻言不再犹豫,伸手握住了那一双裸足。 入手雪腻细嫩,柔弱无骨,脚趾晶莹剔透,好似粉雕玉琢。 贵妃娘娘玉体无垢,不染尘埃,脚丫没有一丝脏污,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让人忍不住想要…… 嘶! 陈墨及时摒除杂念。 人不能,至少暂时不应该! 玉幽寒身子一颤,强忍住把他踢飞的冲动。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她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摆脱红绫。 红绫第一次化为实体是因为陈墨,解开也是因为他,想要彻底挣脱束缚,恐怕还要从这家伙身上着手。 这次接触就是一次尝试。 不过很快她便后悔了。 陈墨好似珍宝似的把脚丫捧在手心,按压足底,轻刮趾窝…… 与此同时,手腕处一阵发烫,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涌来,伴随着足底酥麻酸痒的感觉,让玉幽寒忍不住轻哼出声。 “嗯~” “娘娘?” 陈墨一愣,抬头看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玉幽寒侧过臻首,唇瓣微启: “继续。” “是。” 陈墨这次更加卖力,掌揉指推,把前世从技师身上学来的功夫全都用上了。 玉幽寒呼吸略显紊乱。 默默运转清心咒,努力压制着杂念,但身体传来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出声问道:“严寻的案子,是你办的?” 陈墨揉捏着玉足,点头道:“卑职发现严寻在暗中豢养蛮奴,便稍微刺激了他一下,结果他还真上钩了……对方还有一名六品术士,多亏沈百户出手,才没有放走贼人。” 玉幽寒颔首。 这次行动来的恰到好处。 不仅及时止损,逼迫严沛之让步,如果利用好的话,还能反将皇后一军! “严寻只是个小角色,不值一提,重要的是,背后还能牵扯出哪些人……” “卑职已经调查清楚了。” 陈墨从怀中掏出了三样物件。 分别是:一份画了押的口供、一个厚厚的账本、以及一块篆刻着繁复纹的乌黑圆石。 玉幽寒略微怔神,“这是……” “严良已经招供。” “这账本里面记录了所有交易内容,包括运送蛮奴入城的渠道。” “至于这块留影石……” 陈墨笑着说道:“娘娘看过就知道了。” 留影石是由炼器士打造的法器,只要灌注真元,便能自动摄录周围的景象。 玉幽寒将信将疑的拿起圆石,心神沉入其中,一幅幅影像呈现眼前。 很快,脸色便严肃起来。 将全部影像看完后,她深深呼吸,眸中闪过明亮的光彩。 这东西的价值太大了! 其中涉及的官员勋贵,若是全部披露出来,恐怕会引起大元官场地震! “真是好大一份惊喜!” “不知道皇后看到这东西,会作何感想?” 玉幽寒唇角掀起冷笑。 不过她并不打算立刻曝光,王炸只有捏在手里时才最有威慑力。 这次交锋,皇后党完败! 而最大的功臣…… 玉幽寒看向陈墨,眼神复杂。虽然这狗奴才让她如此狼狈,有时候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下属,他确实非常好用。 “这次你想要什么奖赏?” 玉幽寒问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墨表情肃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为娘娘效力,是卑职的荣幸,不求任何回报!” 玉幽寒冷哼一声,“你倒是油滑。” 再油滑,也没有娘娘的脚滑啊…… 陈墨美滋滋的揉着小脚。 玉幽寒伸出纤手,一枚青色丹药凭空浮现,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芬芳。 “张嘴。” ~~ 陈墨依言张开嘴。 玉幽寒手指一弹,丹药入口,瞬间化作热流游走全身。 一股蓬勃生机在体内炸开,以往练功时留下的暗伤尽数修复,真元运转更加顺畅! 气血汹涌如龙,肉身强度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陈墨仅仅吸收了一成不到,便已经达到极限,剩余的生机能量尽数藏在关窍之中。 “此乃九转青元丹,其中蕴含生命精元,可使白骨生肉。” “此事过后,你怕是会成为敌党的眼中钉、肉中刺,免不了会暗中针对你,这在关键时刻或可保你一命。” 尽管玉幽寒说的云淡风轻,陈墨也能意识到这枚丹药的珍贵。 正色道: “谢娘娘恩赐。” 玉幽寒神情冷淡,“你给本宫好好活着就行了。” 在解开束缚之前,她还真怕这家伙丢了小命…… “不知这生命精元能否作用于外物?” 陈墨一边按压着玉足,一边感应着体内关窍。 尝试数次之后,还真的成功调出一缕。 他将这一缕精元融入指尖…… 玉幽寒脸色陡然一变! 刚才还能勉强忍受的酥麻感,瞬间被放大了数倍,手腕处,红绫灼热滚烫,强烈的悸动如浪潮般将她淹没! 她双腿伸直,足弓绷紧,十根脚趾蜷缩,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娘?” 陈墨怔住了。 “滚。” 玉幽寒缓过神来,一脚将他踢出大殿。 随后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凤眸水雾蒙蒙,嫣红从玉颊蔓延至脖颈。 “可恶,居然又……该死的狗奴才!” “来人,本宫要沐浴!” …… 大殿之外。 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按得好好地,怎么又把自己扔出来了? 娘娘刚才的反应,好像是…… “不会,应该是错觉。” “只是按个脚而已,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陈墨摇了摇头。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经过。 “许司正?” 白衣身影闻声僵住。 陈墨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又见面了,许司正还在生我的气吗?” 许清仪嘴角扯了扯,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对了,上次让你帮忙查的事情……” “你说那个叫叶萧的魁星宗弟子?” “我派人去了趟魁星宗,根本查无此人,你确定名字没有记错?” 许清仪神色疑惑道。 “查无此人?” 陈墨愣住了。 (本章完) 第19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清仪 第19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清仪 陈墨眉头皱起。 按照游戏剧情,主角是魁星宗内门弟子,如今应该是七品武者,正准备下山历练。 他本想中途截杀…… 结果主角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创建角色,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主角?” “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后续剧情似乎更难预测了。” 陈墨摇摇头,索性也不再多想。 在《绝仙》这款游戏中,反派一个个强的吓人,主角反而才是弱势群体。 否则前世也不至于开挂…… 况且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将其碾压,根本不足为虑。 “这人对你很重要?” 许清仪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询问道。 陈墨回过神来,随口说道:“没有许司正重要。” 许清仪微微一怔,好看的眉头蹙起,冷冷道:“陈总旗,请注意分寸,你我之间还没熟到能开这种玩……” 话还没说完,眼看陈墨又要掏令牌,许清仪一个闪身,瞬间消失不见。 “哼,算你跑得快。” 陈墨背着手,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不远处,许清仪躲在柱子后,探头望着他的背影,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讨厌的家伙!” …… 海棠池。 玉幽寒泡在温热的灵泉中。 许清仪跪坐在身后,用白玉梳子梳理着她锦缎似的长发。 回想起方才的情况,玉幽寒眼底闪过一丝羞恼,身体里那种酥麻的感觉似乎还没消退。 “居然连按个脚都能……难道这狗奴才真是本宫命中魔星不成?”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坚持时间要比上一次长了不少。 看来脱敏训练还要继续。 “清仪。” 玉幽寒出声问道:“你觉得陈墨这个人怎么样?” 许清仪动作一僵,默然片刻,答道:“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实力在同辈中堪称翘楚,是个可用之才。” 玉幽寒颔首,“倒是难得在你口中听到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 许清仪瑶鼻微皱,眸子掀起波澜,“性格太过顽劣,实在是让人讨厌的很!” 玉幽寒诧异的瞥了她一眼。 作为贴身女官,许清仪性子沉稳内敛,很少有如此情绪化的表现。 看样子…… 似乎对陈墨很了解? “假如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你觉得陈墨的弱点是什么?该如何击败他?” 玉幽寒沉吟道。 那日在梦魇中,她被心魔挫败,随后便被红绫束缚。 如果想要摆脱束缚,可能要彻底战胜陈墨这个“心魔”才行。 “不动用武力?” 许清仪不假思索道:“对付男人,无外乎美色二字……” 说到这,她意识到此言有些出格,语气停顿。 玉幽寒朱唇轻启: “但说无妨。” 这四个字如箴言般回荡,许清仪不受控制的将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正所谓男有斗糠之力,必有采之心。” “这天下男人,只要还喘气,就没有不好色的。” “反正牛能累死,田耕不坏,只要日夜予取予求,保管他连刀都拿不稳,还能翻出什么浪?” “这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唔唔唔!” 许清仪惊慌失措,嘴上还在说个不停。 最后只能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牛能累死,田耕不坏?” “日夜予取予求?” 玉幽寒眉头一阵狂跳。 抬眼仔细打量,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清仪。” “……” 许司正欲哭无泪。 冤枉啊,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 亲王府。 书房里传来剧烈的打砸声。下人们噤若寒蝉,没人敢过去查看情况。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打翻,瓶摔碎……一个脸色苍白的华服青年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废物,都是废物!” “世子息怒。” 一旁,须发微白的老管家沉声说道。 “严良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能被自己人给抓了?” “还搭进去了一个六品术士!” 华服青年恨得牙痒痒。 仅凭严良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跨越万里,把蛮奴从南疆送进天都城来。 这背后自然离不开他的支持。 如今两人被打入诏狱,招供是迟早的事! 豢养蛮奴,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可要是继续深挖,查到不该查的…… ~~ 恐怕会引来大麻烦! “这案子是谁负责的?” 华服青年冷静下来后,询问道。 管家答道:“右副都御史陈拙之子,天麟卫癸水司总旗,陈墨。” 华服青年眉头一皱,“这名字有点耳熟。” “上次教坊司的事也和他有关。” “最近连续两次入宫,可见玉贵妃很是器重他。” 管家说道。 听到玉贵妃的名字,华服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看来还是个难缠的角色。” “不过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 天麟卫,教场。 “陈总旗。” “大人。” 陈墨走进大门,差役校尉们纷纷垂首问候,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昨晚的事已经传开了。 原以为,斩了严良一只手后,陈墨会迎来猛烈的报复。 可没想到的是,连一天时间都没到,他就把严良兄弟送进了诏狱! 此等手段,当真是让人胆寒! 如今丁火司的人见了陈墨,头都不敢抬,生怕被这个煞星给盯上! 连刑部侍郎的亲侄子都栽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啰? 唰! 突然,风声烈烈呼啸。 一柄陌刀如闪电般向他斩来,顷刻间已至脖颈! 陈墨巍然不动,手指在锋刃上一弹,长刀倾斜寸许,贴着发丝掠过! 厉鸢收回陌刀,目光惊诧。 “你又变强了?” “是你太弱。” 陈墨负手而立。 背在身后的右手一阵发麻。 绿色精元涌出,被刀气割破的手指迅速愈合。 本来想和沈书仇一样装个逼,来个单指弹刀,结果差点翻车了…… 毕竟对方是青云榜天骄,六品武者中的佼佼者,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没大到这种程度。 “怎么,想给严良报仇?”陈墨冷笑道。 厉鸢不屑道:“他算什么东西?” 她本就看不起严良。 实力平庸,仗着有几分背景便恃势凌人。 上次出手,只是不想折了丁火司的颜面罢了。 如今罪证确凿,打入诏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你这是……” “上次交手,我有所感悟,想跟你试试招。” 看着厉鸢兴奋的眼神,陈墨有点头疼。 他想了想,说道: “不如这样,我只出一刀,等你何时觉得自己能接住这一刀了,再来找我。” “一刀?” 厉鸢皱眉,感觉受到了侮辱。 “看好了。” 陈墨右手搭在刀柄上,气机收敛,好似一潭死水。 下一刻,匹炼刀芒划破虚空,有如龙吟般的嘶吼撼人心魄! 厉鸢瞳孔缩成针尖,浑身僵硬,竟然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刀芒撕碎! 许久回神,发现身体完好无缺。 陈墨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刀,仅凭刀意,便摧毁了她的心志! “这是什么刀法?” 厉鸢呆站在原地,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陈墨与她擦肩而过,闲庭信步般走远,轻飘飘的声音落入耳中: “慢慢练吧,你还太嫩。” (本章完) 第20章 和母老虎搭档? 第20章 和母老虎搭档? 袖里青龙,重在藏刀。 将刀意藏于体内,拔刀瞬间爆发,有蛰龙惊眠,一啸动千山的气魄! 仅仅只是泄出些许杀气,便让厉鸢失去了反抗能力,这便是“道韵”的可怕之处! “短期内,她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了。” 陈墨瞥了一眼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无 境界:六品蜕凡·归元境 功法:混元锻体决·大成 武技: 炽炎八斩·大成 袖里青龙·入门(10/200) 风雷纵·精通(75/100) 神通:无 真灵:31 …… “天阶武技,每个阶段都要200点才能突破,足足是地阶武技的一倍。” “那晚斩杀铜傀增涨了10点,并额外获得了30点真灵……但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毕竟这里是皇城,哪来那么多怪给我刷?” “要是能再搞几个道蕴结晶就好了。” 陈墨心中沉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体验了实力飞速提升的感觉,很难再放平心态,一板一眼的修行了。 至于道蕴结晶的获取方式,除了触发随机事件,就只有攻略女主给的系统奖励。 目前他接触到的女主有两个。 顾蔓枝不知所踪,还有一个就是厉鸢…… 陈墨神色一肃。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修炼吧,他可不想和那个母老虎扯上关系。 …… 刚走入司衙,陈墨就听见一阵“咔嚓”声。 抬眼看去,只见沈知夏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袋熬稃,脸蛋塞得好像仓鼠似的。 “沈知夏?你怎么在这?” 陈墨疑惑道。 沈知夏表情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然后默默转身,背对着陈墨。 “咔嚓咔嚓~” 陈墨:“……” 怎么着,还怕我跟你抢? 他走到旁边坐下,毫不客气的从袋子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看着沈知夏肉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熬稃,就是干炒麦粒,和前世的爆米差不错,不过没有黄油和粉,吃起来有股小麦的清香。 在两人“明争暗斗”之下,不消片刻,袋子已经见底。 陈墨意犹未尽。 毕竟刚做完足疗,体力消耗颇大,急需补充能量。 “还有其他吃的吗?” 沈知夏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了两张茯苓饼。 将其中一张分给他,嗫嚅道: “就剩这点了,只能给你一张……” 看着那张被压成了半球形的薄饼,陈墨表情略显尴尬。 他见过沈知夏湿身的样子,知道这妹子本钱有多雄厚…… 起码也是称胸道d的水平。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陈墨一边啃着饼,出声问道。 “来看我哥……顺便把这个还给你。” 沈知夏拿出一枚玉佩,递给陈墨。 上次去陈府就想把这个还给他的,结果却发生了“意外”…… 每每想起此事,她都会一阵脸红心跳。 太羞人了! 陈墨伸手接过,思索片刻,掌心凝聚翠绿精元,将玉佩包裹在其中。 原本就品相极佳的玉质,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温润而泽,宛如凝脂,隐约能看见内部流动的光华。 “喏,送给你。” 陈墨将焕然一新的玉佩交还给她。 “送给……我?” 沈知夏愣住了。 “就当是用来换你的熬稃和饼了。” 陈墨笑着说道。 这自然是玩笑话。当初沈知夏在教坊司救了他,后来又帮他平复气血,稳固境界……权当是谢礼吧。 这玉佩毕竟不是法器,没有种种奇特能力。 但其中融入了纯粹的生命精元,贴身佩戴,能潜移默化的改善体质,修复暗伤,对沈知夏这个武修来说正合适。 看着手中散发着勃勃生机的瑰玉,沈知夏一时有些失神。 这时,陈墨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还有,我没忘记你,虫儿妹妹。” 两人自幼便是玩伴。 陈墨年长一岁,沈知夏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别家小孩笑话都她是“跟屁虫”。 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奶声奶气的说:自己永远都是陈墨的“虫儿妹妹”。 听到这个称呼,沈知夏身子颤了一下,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好像熟透了的苹果。 ~~ “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知夏不敢看他,起身落荒而逃。 陈墨挥手道:“慢点,别摔了,虫儿妹妹。” 砰! 沈知夏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 “知夏?” 沈书仇恰好走了过来。 沈知夏理都没理他,一眨眼就跑没了影。 “这丫头,怎么慌慌张张的……” 沈书仇有些奇怪,摇摇头,抬腿走进司衙。 “沈大人。” 陈墨打了声招呼。 看他面色憔悴的样子,连忙表达下属对上司的关心之情,“大人这是没休息好?虽然公务繁忙,可也要注意身体啊。” 沈书仇靠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别提了,严良的案子已经传开了。” “短短半天功夫,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向我施压、打探消息,甚至还有……” 说到这,沈书仇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陈墨,疑声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六品术士的来历?故意让我来背锅呢?” 虽然猜到那术士背后的人物大有来头,可没想到竟然能和亲王府扯上关系。 现在可以说是进退两难了…… “大人可是咱癸水司的主心骨,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怎么能叫背锅呢?” “再说还有娘娘撑腰,大人怕什么?” 陈墨马屁拍的震天响。 沈书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老子在前面抗雷,你当然不怕了! 看着陈墨悠闲散漫的样子,沈书仇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西郊有个案子,本来是丁火司负责,现在严良被你抓进去了,人手短缺,你跟着去一趟吧。” 陈墨闻言皱眉道:“丁火司不是还有厉鸢吗?就算缺少人手,还有丙火司呢,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其他人手里都有差事。” “这案子是衙门那边甩过来的,有点棘手,你和厉鸢一起过去。” 沈书仇说道。 “我和她搭档?” 陈墨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不太合适吧?” 沈书仇一本正经道: “办案归办案,其他事情先放一边。” “作为癸水司的中流砥柱,我相信你的能力,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说完,他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背着手走远了。 “……” 陈墨叹了口气。 这人也太小心眼了,摆明了就是公报私仇…… “大人,大人!” 这时,秦寿兴冲冲的跑过来,悄咪咪道:“最近教坊司新来了一批莺,盘靓条顺,可带劲了!我已经订好了位置,晚上要不要一起……” 老子要加班,你还要去勾栏探? “教坊司就算了。” 陈墨冷冷道:“一会有个案子,你跟我一起过去!” 秦寿:“……” (本章完) 第21章 风韵犹存的未亡人 第21章 风韵犹存的未亡人 教场。 人手已经集结完毕。 丁火司和癸水司各五人,再加上两名总旗。 天麟卫事务繁杂,经常会面临人手不够的情况,不同所司之间协同合作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 丁火司的差役们看着那道挺拔身影,心中紧张而惶恐。 陈墨的手段,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的,若是不小心触怒了这尊煞神,恐怕下场会格外凄惨! 厉鸢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天色不早了,陈墨翻身上马。 “出发。” “是!” …… 西郊。 准确来说,这里并不属于都城,而是下辖的州县。 他们要去的地方叫通凌县,距离城区并不算远,加上天麟卫的赤血马有异兽血脉,速度极快,大概也就一个时辰的脚程。 来到县城大门,早就等候在此的县令和一众官差迎了上来。 陈墨和厉鸢亮出腰牌。 看到是天麟卫总旗,众人神色更加恭敬。 “见过二位大人。” 一身绿色官袍,身材矮胖的县老爷拱手道:“下官李明翰,恭候二位大人多时了。” 论官职,他是朝廷七品命官,与两人职位相当。 但同官不同秩。 天麟卫可是皇权特许的特殊机构,权力极大,恶名昭著,种种酷烈手段让人胆寒…… 他一个无根无蒂的小县令,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下官略备了些酒菜,这天色也不早了,各位一路奔波劳困,不如先去酒楼休息整顿,洗洗风尘,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说。” 李明翰挤出灿烂的笑容。 旁边一名老捕头眉头皱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县令悄悄瞪了自己一眼,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 这已经不是上面第一次派人来了。 无非就是走个过场,随便应付一下了事。 况且这两人年纪轻轻,男子俊朗贵气,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女的肩上扛着一柄夸张大刀……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办案的。 好吃好喝伺候着,等明天送走就行了。 “休息就不必了,谁来跟我说说这案子的具体情况?” 陈墨直奔主题道。 李明翰愣了愣,这俊公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难道是在场人太多,脸上挂不住,想要做做样子? 虽然心中腹诽,却也不敢怠慢,说道:“邢捕头,你把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向大人汇报。” “是。” 老捕头应声,把事情原委大概说了一遍。 自从三个月前,城内便接连发生命案。 而且死状都极为相似: 死者均为男性,身穿大红喜袍,面带诡异微笑。 颅骨被掀开,里面空空荡荡,像是被什么东西吃光了似的。 听到这,陈墨和厉鸢对视一眼。 “如果是邪修的话,没必要给死者换上喜袍,大概是……” “妖鬼!” 两人瞬间确定了答案。 只有妖鬼才会有这般行事,它们手段奇诡,不能以常理度之。 虽然三圣宗驱逐了大部分妖鬼,可难免有漏网之鱼,诡异霍乱之事时有发生。 不过这里是天子脚下,青天昭昭,竟猖獗至此? “迄今为止,一共死了多少人?” 陈墨问道。 “二十九人。” 邢捕头语气沉重。 “这么多?” 陈墨眉头一挑,“为何拖了这么久才上报?” 邢捕头摇头道:“早在两个月前,此事便上报给都城衙门了,他们派了官差过来,领头的是个七品武者,结果当晚便死于非命,死状和其他死者一模一样。” “后来你们天麟卫又来人……”“咳咳!” 这时,李明翰用力咳嗽一声,邢捕头反应过来,立刻闭口不言。 七品武者都死了? 怪不得这个案子要出动两位总旗。 陈墨心思微动,问道:“上次天麟卫派来的是谁?” 邢捕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丁火司一位姓严的大人,他在城里晃了一圈,就说案子已结,第二天便回都城去了。” 还喝了十坛上品佳酿,收了二百两纹银做差旅费! 李明翰心里默默补充。 敲骨吸髓,吃拿卡要,这天麟卫再多来几趟,怕是要把县衙给搬空了! 听到这,丁火司众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厉鸢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死了这么多人,却还敷衍了事,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那天真该让陈墨一刀砍死他! “按照命案发生的规律,平均每过三天,就要死一个人。” ~~ “距离上次死人,正好过了三天,今晚怕是……” 邢捕头声音低缓。 众人面露惊惧之色,气氛十分压抑。 这就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铡刀,谁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走吧,进城看看。” 陈墨一马当先,进入县城大门。 现在还不到酉时,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有的甚至用木板将门窗完全封死。 一股恐慌的氛围在城中蔓延。 “第一个发生这件事的是哪家?” 陈墨询问道。 “城西的柳家。” “柳老爷要娶平妻,当晚大办酒席,结果在闹洞房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邢捕头回答道。 “带我去趟柳家。” “其他人前往之前的死者家中调查,发现任何异常,鸣镝示警。” “亥时之前,到县衙集合。” 陈墨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是!” 差役们迅速散开,在捕快的带领下赶往城中各处。 李明翰和邢捕头对视一眼,方才意识到,这公子哥好像不是来划水的…… 而性格向来强势的厉鸢,没有表示任何意见,默默跟在陈墨身后。 …… 柳府。 府邸颇为奢华阔气,高墙深院,大门紧闭。 邢捕头上前叩响门环,高声道:“我是县衙的邢捕头,天……” 话还没说完,门里就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主母有令,闭门谢客,还请捕头改日再来吧。” 邢捕头还想说些什么,陈墨直接抬脚踹了过去。 砰! 门闩断裂,厚重的实木大门崩开,家丁直接被撞翻在地。 他捂着通红的额头,指着陈墨,怒声道:“你竟敢擅闯私宅?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放肆!” “这位可是天麟卫的总旗大人!” 邢捕头沉声说道。 “天、天麟卫?!” 听到这三个字,家丁险些魂飞魄散。 慌忙爬起身,跪地叩头,声音颤抖道:“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人恕罪!” 陈墨没有理睬,抬腿走入院落中。 就在这时,一身缟素的妇人从厅堂内走出。 风姿绰约,丰满浑圆,步履间腰身摇曳,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 于此同时,陈墨眼前闪过提示: 【触发特殊事件:柳家未亡人。】 “看来还真来对地方了。”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 (本章完) 第22章 夜宿柳府,夫人敲门! 第22章 夜宿柳府,夫人敲门! 来的路上,陈墨从邢捕头口中大致了解了柳家的情况。 柳家祖上是宫廷二等护卫,也算是名门望族,后来家道中落,便搬到了这通凌县城。 已故的家主柳元,本身是七品武者,为人豪爽,急公好义,在城中有口皆碑。 唯独让人诟病的是: 太过迷恋女色。 收了七房妾室还不满足,又把目光盯上了自己的小姨子。 对方刚过及笄之年,在柳元半威半诱之下,只能妥协,答应做他的平妻。 结果在大婚当晚便出事了…… “下人眼拙,鼠目不识真人,大人莫要怪罪。” 柳夫人走到近前,盈盈一拜,“妾身柳秦氏,见过总旗大人。” 陈墨抬眼打量着她。 饱满身材将衣衫撑的浑圆,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轻蹙的眉头隐隐带着一丝柔弱凄楚。 人妻圣体+未亡人,buff可谓是叠满了。 “厉鸢,验货。” 陈墨淡淡道。 厉鸢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虽然对他颐指气使的态度颇为不满,但还是忍耐住了,从怀中拿出一块纯白色玉石,走到柳夫人面前。 “不要反抗。” 玉石触碰柳夫人眉心。 毫无反应。 这是通玄玉,能感应妖气。 如此近距离还没有反应,说明柳夫人并未被妖鬼附体。 而后又把府里其他人都叫了过来,逐一验过之后,确定没有问题。 看着眼前莺莺燕燕的一众妾室,陈墨暗暗摇头,心说这柳老爷也是个风流人物,顿顿大鱼大肉,还想着吃盖饭…… 不过说来也奇怪,娶了这么多妻妾,居然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难道是有枪无弹? “怎么没看到你妹妹?” 陈墨目光扫过,询问道。 柳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自打出事那天起,如烟便被吓坏了,一直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如果要测试她的话,怕是得劳烦大人亲自去一趟了。” 大喜之日,摘下盖头,发现身边的郎君脑袋空空,已是一具尸体。 确实会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婉儿,你为大人引路。” 柳夫人吩咐道。 “是,大人随奴婢来吧。” 一名侍女带着他们向后院走去。 前脚刚离开,原本有些喧嚣的庭院瞬间安静,针落可闻。 所有人面无表情,齐刷刷的看向后院方向。 …… 来到一处厢房,侍女敲了敲房门,无人应声。 “二少奶奶可能是在休息……” 话还没说完,陈墨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无烛无灯,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子侧卧在床榻上,容貌和柳夫人有几分相似,脸上缺乏血色,看起来病恹恹的。 可能是没有通风,空气中隐约能嗅到一丝腐朽的味道。 见有人进来,女子慌忙起身,神色有些紧张。 “别害怕,我们不是恶人。” 厉鸢安慰道。 走到她面前,拿出通玄玉,没有任何反应。 陈墨皱眉道:“你确定这玩意好用?该不会是赝品吧?” 厉鸢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转头柔声问道: “妹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可发觉到任何异常?” 秦如烟缓缓摇头,似是又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脸色越发苍白。 邢捕头低声说道:“已经审过几次了,没问题,而且出事的时候一众亲友都在,应该不会是她……” 陈墨看着她俏美的脸蛋,出声问道:“柳元强娶你为妻,你心里可恨他?”秦如烟沉默片刻,声音微弱道:“老爷对我姐妹甚是照顾,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个安身之所,衣食无忧,我还有什么可记恨的?” 陈墨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待到众人离开后,房间里恢复安静。 “姐姐,我演的还行吧?” 秦如烟歪着头,轻声说道。 只见她干瘪的身形迅速变得丰满,转眼间竟和柳夫人一般无二! 张开嘴,略显成熟的嗓音传来: “这次来的两人有些难缠,先想办法应付过今晚。” “还差最后一个血祭便大功告成,到时就不用困在这破地方了!天高任鸟飞!” …… 走出后院。 此时日薄西山,天色渐暮。 ~~ 按照邢捕头的说法,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怕是要出意外了。 厉鸢说道:“既然柳家没问题,咱们下一步……” 陈墨淡淡道:“谁说没问题?” 厉鸢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柳夫人摇曳着腰肢走过来。 “大人调查完了?” “天色已晚,最近城里也不太平,府上不得不锁门闭户,妾身就不留几位了。” 已是下了逐客令。 陈墨背着手,一本正经道:“本官有预感,柳府今晚可能有妖人作乱,决定留在这里保护夫人。” “咳咳咳!” 邢捕头差点被口水呛到。 这妖鬼专挑男人杀,柳夫人可比你安全多了吧! 厉鸢暗啐了一声。 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分明就是垂涎美色,心怀不轨……本以为他和其他男人不同,如今看来也是一样的龌龊! 柳夫人有些错愕,迟疑道:“府上大多是女眷,妾身还在守寡,这不太合适吧?” 陈墨神情严肃,“特殊时期,当行权变之策,岂能在乎繁文缛节?” 他眼睛微微眯起,“还是说,夫人在质疑本官的人品?” “妾身不敢……” 柳夫人见状也无可奈何,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大人了,来人,带大人去西厢房休息。” “给我也安排一间空房,就在他旁边。” 厉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墨。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 柳府大门紧闭。 邢捕头站在门外,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墨之前的种种行为,让他天真的以为这位大人真是来破案的。 如今看来,和那个姓严的无甚分别,都是一路货色…… 看着天边一点点消逝的余晖,邢捕头眼中涌起惊惧,不知今晚死的又会是谁? …… 房间里,烛光如豆。 陈墨盘膝而坐,真元在体内流转。 一丝丝精元从关窍涌出,不断锤炼着他的体魄,滋养气血。 虽然柳府众人看似正常,身上也确实没有妖鬼的气息,但体内的生命精元却有些躁动,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它特别排斥。 明显不对劲。 而系统在提示触发事件后便没了动静。 这是《绝仙》一贯的风格,没有任务要求,全靠自己探索。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门外传来柳夫人软糯的声音: “大人,您休息了吗?” 陈墨睁开眼,眸光闪动。 “我不来探索夫人,夫人倒要来探索我了?” (本章完) 第23章 陷入幻境!狂抽厉鸢! 第23章 陷入幻境!狂抽厉鸢! 陈墨起身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柳夫人站在门口,手上端着餐盘,上面摆着几盘热食和一壶烧酒。 “大人从天都城赶来,一路风尘劳顿,还未用膳。” “妾身让人略备了些酒菜,招待不周,还望大人海涵。” 柳夫人柔声说道。 “夫人有心了。” 陈墨颔首,侧身让过。 柳夫人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桌上。 然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端着酒壶倒起酒来。 陈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烛光透在素衣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丰腴轮廓。 这般熟妇,脂膏肥美,润而不腻,堪称上品。 “大人为何这样看着妾身?” 柳夫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问道。 “我看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啊。” 陈墨轻笑着说道。 柳夫人脸颊泛起晕红,贝齿着饱满的嘴唇,嗔怪道:“大人莫要拿妾身打趣,妾身人老珠黄,哪里好看了?” 明明是风韵少妇,却有如少女般娇羞,让人心头不禁一荡。 柳夫人将酒杯递到陈墨面前,说道: “这是柳家秘制的药酒,里面加了奇雄草和银鹿根,有滋养气血、补元升阳的功效,大人不妨试试。” 陈墨伸手接过,玩味道:“怪不得柳老爷娶了七房姨太还不满足,原来是有这药酒壮身?” 瞥见他衣衫下的腱子肉,柳夫人掩嘴轻笑道:“大人就算不喝这药酒也够壮的。” 陈墨笑眯眯道: “不仅够壮,而且还够大呢。” “本官有个大宝贝,夫人要不要看看?” 柳夫人闻言身子一颤。 媚眼如丝,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呼之欲出。 “妾身倒是想见识见识……” “好,那本官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 话音刚落,灿烈刀光悍然斩下! 柳夫人脸色一变,迅速抽身后退,但还是被刀气擦中,硬生生撕掉了一条胳膊! 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而是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怪不得通玄玉没有反应,原来不是妖魔,而是死物?” 陈墨抖了抖手中横刀。 “夫人,本官的宝贝如何?” 柳夫人脸上红晕消退,冷冷看着他,“你是何时发现的?” “本来还太不确定,但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还有这药酒……” 陈墨端着酒杯,精元涌出,一缕黑气缓缓逸散。 “下毒?” “手段也太老套了吧?” 见招数被识破,柳夫人转身想逃。 霎时,凛冽刀光已至! 摧枯拉朽,直接将她自上而下劈成两半! 一击毙命! 陈墨却没有丝毫得色,眉头皱起,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这柳夫人死的也太轻易了,好像是故意来给他杀一样…… 这时,余光瞥到一幕。 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地上的尸体竟长出嫩芽,随着萼片缓缓展开,妖冶至极的粉色朵盛开绽放。 微风拂过,蕊颤动,一阵芳香扑鼻。 “不好!” 陈墨心生警兆,刀身燃起炽焰,瞬间将尸体焚烧殆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一,周围场景变幻,发现自己正在教坊司的绣塌上! 顾蔓枝躺在他身下,粉色亵衣掩盖不住春色,玉藕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眸中雾气弥漫。 “春宵苦短,官人还在等什么?” “坏女人,给爷死!” 陈墨知道自己中了幻术,毫不犹豫,一刀劈下!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炼丹房,他正和沈知夏泡在水缸里! “陈墨哥哥……” 沈知夏靠在他怀里,浑身滚烫,眼波迷离,樱唇上还残留着激烈的吻痕。 陈墨一言不发,再次挥刀砍下。 场景支离破碎。 等到画面再次重现,竟来到了一处奢华殿宇。 寒宵宫! 玉幽寒的玉足搭在他腿上,脚趾轻轻拨弄着,凤眸冷冷注视着他。“狗奴才,让你给本宫按脚,你起了什么歪心思?” “娘、娘娘……” 陈墨险些破防! 那如渊似狱的气场太过真实,他竟然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假的,都是假的!” 陈墨不断暗示自己。 想起前世开挂反复蹂躏娘娘的画面,总算是恢复了一丝力气,闭着眼睛捅了过去! 仿佛戳破泡沫,一切烟消云散。 “老子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招!” 陈墨再度睁眼,只见自己又回到了柳府房间里。 ~~ 一个女人双腿盘在腰上,好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他。 丹唇微启,吐气如兰: “死陈墨……” “嗯?” 听到这声音,陈墨脸色一变。 低头看去,只见怀里的女人竟然是…… “厉鸢?!” 陈墨打了个哆嗦。 二话不说,挥刀便砍。 刀锋刚要落下,动作突然顿住了。 不对。 之前的幻境全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而他和厉鸢之间,既没有过亲密接触,也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难道说…… 这根本就不是幻觉? 陈墨抬手扇了厉鸢一记耳光。 她眼神短暂恢复清明,随后又被浓浓的情欲覆盖,嗫嚅道: “不行,我要在上面……” 陈墨:“……” 果然不是幻觉! 虽然不知道厉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中了毒,陷入了幻境之中。 “得先想办法唤醒她……” 听着这女人嘴里碎碎念着“死陈墨”、“混蛋”、“龌龊”、“压死你”…… 陈墨气不打一处来,拎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按在腿上,对着挺翘的臀部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 颤抖摇晃,掀起一阵水波荡漾。 啪!啪!啪! 这女人性格恶劣,但身材却好的出奇。 圆润挺翘,肉感紧绷,打起来手感极佳。 啪!啪!啪!啪! 陈墨越打越来劲,甚至用上了炽焰八斩,滚烫炽热的巴掌硬生生把她抽成了卡戴珊。 …… 厉鸢闷哼一声。 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恢复清明。 本来她是在隔壁房间,听到了柳夫人敲门的声音,便悄悄过来一探究竟。 透过门缝,看到陈墨刀斩柳夫人的一幕。 急忙开门进来,迎面便闻到了一股芬芳。 再然后…… 想到幻境中的情形,厉鸢心慌意乱,用力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居然会和那个家伙…… 嘶,奇怪,怎么有种火烧屁屁的感觉? 厉鸢扭头看去,表情瞬间凝固。 只见陈墨掌心泛着红光,正一下接着一下的抽在她屁股上。 嘴里还嘟哝着: “老虎屁股摸不得?老子偏要摸,狠狠的摸……” “???” 厉鸢眉头一阵狂跳,银牙险些咬碎。 “陈墨!!” “你这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本章完) 第24章 今夜,陈墨是新郎! 第24章 今夜,陈墨是新郎! 厉鸢猛然翻身,腰胯扭转,有如雌虎一般将陈墨压在床上。 凭借着怒气值加成,竟然一时间占据了上风。 “登徒子,你竟敢、竟敢……我跟你拼了!” 厉鸢眼神愠怒,抬掌劈下。 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搞清楚,分明是你中了幻术,死缠着我不放,我只是为了唤醒你的理智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陈墨多少有点心虚。 刚开始确实是为了唤醒她,不过因为手感太好,越打越爽…… 过于沉浸,有些忘我了。 “幻术?” 想到幻境中的景象,厉鸢神色有些不自然。 “就算如此,你我男女有别,也不能打那里……” 陈墨摇头道:“厉总旗想多了,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女人来看。” 听闻此言,厉鸢眼神冷了下来。 “混蛋!” 抬手想打,却发现双手已被牢牢钳住。 看着陈墨得意的样子,顿时气极,不管不顾,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下! “嘶!” 陈墨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母老虎啊,怎么还带咬人的?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上传来敲击铜锣的声音: “咚!——咚!咚!” 一慢两快,说明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 陈墨眉头皱起。 如今城中凶案件频发,家家闭门不出,怎么还会有人打更? 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我说,别咬了,情况不对!” “唔唔唔!” 厉鸢此时哪能听得进去?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陈墨驾轻就熟,抬手抽了一巴掌。 啪! “嗯~” 厉鸢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火辣辣的刺痛中,夹杂着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她顿时失去气力,不自觉的放开了对方。 陈墨没再与她纠缠,起身冲出了房间。 厉鸢瘫软在床榻上,酥胸起伏不定,仿佛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 许久回神。 冷静下来后,意识到当下情况紧急。 她勉强起身,拄着陌刀,步伐踉跄着追了出去。 …… 夜色昏暗。 陈墨踩着屋檐在空中纵掠。 “咚!——咚!咚!” 打更声在街边回荡,和他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 每次明明感觉快要追上了,下一刻,声音又出现在另一条街上。 “跟我玩捉迷藏?” 陈墨眸光微沉。 按照三天死一人的规律,今晚大概率会有凶案发生。 而柳夫人宁可暴露身份也要拖住他,说明今夜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此时已是三更天,距离明日只剩半个时辰。 不管对方在谋划什么,关键就在此刻! 陈墨没有丝毫犹豫,将余下的真灵加在了“风雷纵”上,将这门身法武技从“精通”提升到“小成”。 真元运转,脚下雷光涌现。 速度瞬间拔升,势若奔雷般呼啸而去! 轰! 横跨数个街区,缠裹着雷芒的身影砸落在街道中央! “咚!——咚!咚!” 陈墨抬眼望去。 打更声近在咫尺,可面前却空无一人。 突然,锣声停止。 夜风呜咽,青石板路空空荡荡,如洗月光将影子拖的老长。 “时辰到了。” 风中似有叹息。 紧接着,一阵喧嚣声打破寂静。街道那头响起欢快的迎亲曲,喇叭和爆竹声接连不断,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中回荡着孩童的嬉笑玩耍声,伴随着清脆的歌谣: “大红喜字墙上挂,老鼠女儿要出嫁。” “女儿不知嫁给谁,只得去问爹和娘。” “爹娘都是老糊涂,争来争去才定下。” “谁最神气嫁给谁,女儿自己去挑吧!” “大红喜字墙上挂,老鼠女儿要出嫁……” 歌谣声越来越近,几乎将响在陈墨耳边! 他突然泛起一阵寒意,似是冷风透体而过,浑身汗毛倒竖! 声音戛然而止,四下恢复安静。 滴答……滴答…… ~~ 身后传来水珠落地声。 陈墨缓缓转身,只见一个女人孤零零的站在不远处。 头上顶着红盖头,身穿绣红袍,肩披霞帔,脚踩锈鞋。 猩红嫁衣湿漉漉的,衣角不断滴落着污水。 女人抬起手,露出洁白皓腕,青葱玉指勾动,似乎是在呼唤他。 陈墨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喜袍…… 他,就是今晚的新郎官! 与此同时,一股邪秽气息将他包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新娘走去。 这是妖鬼的特殊能力。 想来那柳元和那名朝廷七品武者,便是死在这种手段下。 不过陈墨并不是一般武者。 窍穴之中精元涌出,顷刻便将邪气驱散。 “我倒要看看,这白来的媳妇长什么样?” 陈墨走到新娘面前,伸手将盖头扯下。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脸庞狭窄,长满了黑色毛发,口鼻尖突,两只眼珠漆黑没有一丝眼白。 就像是…… 老鼠? 那婀娜有致的身体上,赫然长着一只鼠头! 凸起的眼珠贪婪的盯着陈墨,粘稠涎液顺着嘴角流下。 “相公……” “你是真饿了,给,吃吧。” 陈墨伸出胳膊,送到它嘴边。 见对方如此配合,鼠新娘楞了一下,随即露出狰狞笑意。 “吃了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它张开血盆大口,尖嘴裂成三瓣,整张脸皮都向后翻起,口腔内满是细密的尖牙! 狠狠咬下! 刹那间,烈焰奔涌! 横刀上燃着炽烈火焰,恍如黑夜中升起的一轮烈日! “嗷!” 鼠新娘发出刺耳哀嚎,红裙席卷,身形暴退。 “娘子,别跑啊。” 高端的家暴,往往采用最朴素的出刀方式。 陈墨手中横刀呼啸,将它卷入其中,不断撕裂着它的身体。 在充沛真元加持下,大成刀法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第八刀! 刀势强盛至极,空气都被挤压扭曲! 身为妖物,鼠新娘第一次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刀斩下,它真的会死! “唉……” 一声幽幽叹息传来。 黑雾吹拂而过,刀气撕裂喜服,而鼠新娘却消失不见! 陈墨收刀而立,看向角落阴影处。 柳夫人莲步轻移,款款走出,肩上趴着一只小老鼠,正目光胆怯的看着陈墨。 “妾身与大人无冤无仇,为何非要苦苦相逼?” 柳夫人杏眼中满是幽怨。 “夫人喜欢杀人,而我喜欢杀妖,各凭本事罢了。” 陈墨淡淡道。 在他眼中,这可不是妖鬼,而是大把的真灵! 柳夫人摇摇头,无奈道:“妾身本不愿与天麟卫为敌,但事已至此,只能请大人赴死了。” 身后脚步窸窣,走出数道身影。 柳家妻妾家眷尽数在此,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墨。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省得我挨个去找了。” (本章完) 第25章 大元七百五十年,月下斩魔 第25章 大元七百五十年,月下斩魔 “大人不是一般的武者,但妾身也不是一般的修士呢。” 柳夫人声音缥缈。 随着她话语落下,陈墨四周亮起一道道血红色光柱,仿佛囚笼般将他困在其中。 抬手触碰光柱,手指瞬间变得焦黑! 皮肉腐蚀,深可见骨! “既然大人偏要来搅局,那就把命留下吧。” 柳家妻妾们走上前来,以七星站位,将陈墨夹在了“天枢”和“天权”之间。 血色大盛,光柱不断向内收紧。 竟是要将陈墨生生磨死! “此人真元充沛,不似六品,刀法更是强的出奇,不可与之硬拼。” “不过武者毕竟是武者,手段单一,断然破不了我的血牢。” “只要在子正之前将他耗死,让妖物蜕变,以祭大阵,则大事可成!” 柳夫人自言自语着。 声音一会变成少女,一会又仿若熟妇。 趴在肩头的鼠鼠兴奋的“吱吱”乱叫,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大快朵颐了。 殊不知,它自己也是祭品之一。 砰! 这时,一道身影从房顶坠落,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 厉鸢拄着陌刀,从地上爬起,心中暗恨: 这登徒子下手也太狠了,害得自己走路都走不利索…… “……” 柳夫人眉头微沉。 “又来个碍事的,先杀了她!” 柳家妻妾身形纵掠,向厉鸢扑了过去! 厉鸢扫了一眼,便已明了当下状况,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来得好! 老娘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她抡起手中陌刀,宛如泼水一般,将几人尽数笼罩其中。 乱斫刀,军中冲阵之法,最擅长以少打多! 以一敌七,不落下风! 柳夫人眉头皱的更深,此前她注意力都在陈墨身上,没想到这女人竟也如此难缠! 不过问题不大。 时间还来得及,只要将厉鸢拖住,她再慢慢将陈墨炼化…… 嗖! 尖啸声响起。 一支响箭划过夜空,砰然炸开! 火光映照下,十数道身影正朝此处疾奔而来,为首的胖子高声喝道: “保护总旗,随我杀敌!” 他们听从陈墨的指示,亥时便聚集在县城衙门。 可苦等许久,邢捕头却带来消息,说两位总旗决定留宿在柳府…… 秦寿知道陈墨不是见色忘形之人,意识到不对劲,便带人朝着柳府赶去。 路上看到刀气冲霄,紧接着便撞见眼前一幕。 邢捕头跟在后面,脸色微微泛白。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陈墨。 “柳夫人竟然是凶手!” “大人留在柳家,并非是贪图美色……而是为了诛魔!” …… “零星小卒,也敢来凑热闹!” 柳夫人张开双臂,衣衫猎猎,无尽黑雾从袖中涌出,将众人淹没。 他们顿时失去了方向,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却目不可视,困在黑雾中团团打转。 “快到子正时分了,不能再拖,先杀了这个女人!” 柳夫人张嘴说话,声音却从七位妻妾口中同时传出。 妖鬼有妖鬼的规则,三日杀一人,死者必穿喜袍……既然选定了陈墨,即便她是鬼修也无法更改。 先解决这个臭女人,再全力炼化陈墨! “筹谋多年,只差最后一步,岂能前功尽弃?” “速战速决,以免引来都城宗师!” 柳夫人张开鹰逃小口,嘴角开裂到耳根,猛然一吸,黑气入腹,身形膨胀了数倍不止。 紧接着,竟将七位妾室囫囵吞下! 吃下七人后,气机节节攀升,周身弥漫的黑雾比夜色还要浓稠! 轰! 黑雾中亮起两盏红灯笼,一只身高十数米的怪物大步踏出! 双眼猩红如灯,身侧长着七对手臂,浑身血肉翻涌,不时显露出数张人脸,模样极其狰狞可怖! 面对如此怪物,即便以厉鸢的心性,也不禁毛骨悚然! “死!” 八道声线混杂在一起,巨大手掌铺天盖般接连拍下!轰!轰!轰! 街道塌陷,房屋坍陷,宛如地坼天崩! 厉鸢身形闪转,躲避的同时,不断挥舞着陌刀反击。 可刚砍掉怪物的脚趾,黑雾涌出,顷刻便恢复如初!竟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这样下去,早晚要被耗死!” “只能拼一把!” 厉鸢眼神决绝。 身形顿住,长刀插地。 手掌握住刀柄,双脚踩住锋刃,近两米长的陌刀弯如弦月! 就在七对手掌拍下的瞬间,刀身绷直,整个人猛然弹起,缩肩团胛,险险从指缝中穿过,来到了硕大的头颅面前! 苍茫夜空下,她背靠玉盘,好似月下猛虎! ~~ 厉鸢双手持刀,真元灌注其中,霸道无匹的刀意斩向怪物脖颈! 乱斫刀·万军取首! 这是唯一的机会! 然而怪物身上不停翻涌的七张脸庞,同时露出诡异笑容,猩红眼眸中闪过狡黠之色。 胸前裂开,竟然又伸出了一双大手! “糟了!” 厉鸢瞳孔一缩! 此时她悬在空中,无处借力,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战斗意识很好,胆色也不俗,可惜,实力还是差了点。” “先杀了你,再处理他……” 怪物双手捏着女人,口若巨渊,作势便要一口吞下! 孤注一掷,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失败,便尸骨无存! 闻着那腥臭无比的气息,眼中黑暗不断放大,厉鸢脸色苍白,绝望情绪涌起—— 要死了吗? 她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但总是能活到最后。 不过这一次,似乎真的要死了。 还真是不甘心呢。 她还没完成父亲的遗愿,没有站到刀道绝巅,没有谈过一场恋爱,没有打败陈墨那个混蛋…… 要结束了……吗? 突然,怪物动作停顿。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 厉鸢顺着它的视线看去,顿时呆愣住了。 只见被困在血牢中的陈墨,双手抓着红色光柱,缕缕青烟升起,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别小看人啊,就凭这玩意……也想困住我?!” 手掌被焚蚀到只剩下骨头,却还是奋力撑开光柱。 怪物眼中红光大盛,血牢迅速收紧,几乎将他完全覆盖! 可陈墨依旧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着。 血光侵蚀下,皮肉不断脱落,露出森森白骨,甚至能看到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这家伙不要命了?” 怪物茫然的看着他。 陈墨踏出最后一步,终于走出了血牢。 此刻,只剩下半张面皮的脸庞,掀起无比畅快的笑容。 “彼阳的晚意,老子真的很痛啊!” 横刀入鞘,气机收敛。 怪物心头莫名惊惧,似乎被某种更庞大、深邃的存在注视着。 只一眨眼,绚烂至极的刀芒如银河倒挂! 磅礴的生命精元注入其中,一只青色巨龙隐隐成型,周身盘绕着雷霆,在它猩红瞳孔中迅速放大! “吼!” 蛰龙惊醒,春雷始鸣! 在接触到怪物的瞬间,青色精元便将黑雾湮灭殆尽! 死气被生机取代,在怪物惊恐的表情中,巨大的身躯土崩瓦解。 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 万里无云,月白风清,忽的下起濛濛细雨。 厉鸢落在地上,透过细密雨帘,望着那鳞伤遍体的男人…… 不觉的有些痴了。 (本章完) 第26章 事件完成,巨大收获! 第26章 事件完成,巨大收获! 陈墨是个怎样的人? 以前,厉鸢对他的印象是:贵妃走狗,实力一般,爱逛勾栏。 而那日在教场,陈墨强势至极的表现,让她意识到,这个公子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论刀道,厉鸢自问不输于人,同辈之中未尝败绩。 对于这个夺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尤其在见识了那恐怖刀意后,战胜陈墨,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甚至在幻境中还…… 可就是这个心目中的“宿敌”、不久前还轻薄于她的登徒子,却不惜燃烧生命,斩出惊龙一刀,将她从妖魔口中救下! 不解、茫然、酸楚……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厉鸢脑海一片空白,怔怔望着那道伫立在雨中的身影。 …… “大人!” 秦寿目眦欲裂,双眼血红。 柳夫人在变身之前,将黑雾尽数吞入体内。 众人视线恢复,亲眼目睹了一切,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全身血肉被焚蚀大半,白骨嶙峋,宛如冢中枯骨! 即便如此,依然寸步不退,以一己之力斩杀邪魔! 这是怎样的血性和悍勇?! 惊呼声让厉鸢回过神来,她踉跄着跑过去,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眸中升起雾气,声音似有哽咽: “登徒子,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嘶,你是活阎王啊,想死还得你批准……再说,谁告诉你老子要死了?” 陈墨强忍着疼痛,没好气的说道。 他虽然模样惨烈,但并未伤及要害。 关窍之中,生命精元源源涌出,正不断修复着破损的身体。 那柳夫人手段诡异,极其克制武者,若不是有贵妃娘娘赐下的九转青元丹兜底,恐怕今天还真要翻车了! 【狗奴才,你给本宫好好活着。】 想起玉幽寒冷淡的模样,陈墨嘴角微微翘起。 娘娘,爱你! 下次还给你按脚! 不过他身体损毁太过严重,即便生命精元能使白骨生肉,一时半会也无法痊愈。 突然,陈墨想起了什么。 大头看向小头,确定二弟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众所周知,某个部位可是没有骨头的…… …… 陈墨拖着“残躯”,走到柳夫人面前。 将怪物斩灭后,柳家一众妾室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柳夫人独自一人倒在地上,一道巨大伤口几乎将她拦腰斩断。 伤口处不断飘散着黑色尘埃,整个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 “本以为那女娃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你比她还疯。” 柳夫人看向陈墨的眼神中有些惊叹和欣赏。 随后幽幽叹息,呢喃道: “天意难测,我心机算尽,千谋万计,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对不起,如烟,姐姐尽力了……” 话语声渐渐轻微,彻底消弭在天地间。 连一刻也没有为柳夫人的死亡哀悼,空荡荡的衣衫下钻出一只黑毛老鼠,贴着墙根向远处溜去。 坏消息:被陈墨砍成重伤,实力大打折扣。 好消息:柳夫人死了,以后再也不用受人控制! 眼看就要钻进前方地洞,鼠目中闪过一丝兴奋。 鼠鼠我啊,好像看到了自由的鼠光…… 突然,一道阴影覆盖在它身上。 紧接着,一只露着白骨的脚底板猛然踩下! 吧唧! “吱!” 鼠鼠变成了鼠饼。 【击杀鬼物·无相魔,真灵+100。】 【击杀妖物·鼠新娘,真灵+45。】 看着眼前的提示文字,陈墨眉头挑起。 事件还没结束? 说明还有漏网之鱼啊…… 想到这,他转身向柳府的方向走去。“大、大人?” 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一只骷髅兵,踩着“嘎达嘎达”的脚步声,快步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总旗大人他……还活着?” “明明就剩一把骨头了,怎么感觉还挺有活力?”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别愣着了,快跟上啊,一会总旗都他妈散架了!” …… 柳府。 陈墨拎着横刀,跨入大门。 整座府邸一片死寂,丫鬟、下人们全都不见了踪影。 穿过前庭,来到后院。 ~~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腐朽气息格外浓重,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柳家二夫人秦如烟躺在床上,面容苍老,身体干瘪,浑身弥漫着黑色死气。 白天见她时,还是个青春貌美的少女,如今却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妪。 听到有人进来,她艰难的转过头。 看见陈墨凄惨的模样,愣了愣神,随后扯起一抹灿烂笑容。 “姐姐没说谎,她确实是尽力了。” 陈墨注视着她,淡淡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所图之物就在这床下吧?” 事已至此,不难猜出大概脉络。 秦如烟之所以待在这房间里不肯出去,并非是不敢,而是不能。 这里肯定有着什么她必须掩盖的东西。 秦如烟没有回答,好像讲故事似的轻声说道: “我和姐姐一体双生,她既死了,我也活不长了。” “柳郎待我极好,明知我是鬼修,却还愿意帮我掩盖身份……可惜,鼠新娘第一个选中的就是他,所以他必须得死。” “二十九条人命,只差最后一人,鼠新娘便能从鬼物蜕变成凶煞。” “以凶煞之命血祭,则大阵可成……天不遂人愿,终究是棋差一着……” 铮! 刀光掠过,将其枭首。 陈墨抖了抖横刀,神色不耐。 “废话太多。” 眼前闪过数行提示文字: 【柳家未亡人全部死亡。】 【事件结束。】 【评价:上上。】 【获得古籍:《大衍天元阵解》。】 【获得称号:猛鬼克星。】 【装备该称号后,能感应方圆五里内的妖鬼气息,不受妖气侵扰,对妖鬼造成伤害增加。】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不错。”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他没有猜错,所谓“柳家未亡人”,并非让他发挥魏武遗风,而是要赶尽杀绝! 心神一动,将奖励取出。 掌心微沉,一本黑色的线装古籍落入手中。 封面上字迹斑驳,隐约可以辨认出“大衍”二字。 翻开扉页,金光涌现,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形被金光包裹着涌入眉心。 霎时间,灵台一片天光云影。 玄奥莫测的大道至理触手可及,心中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感悟。 古籍中记录着不计其数的阵法,甚至还有许多失传已久的上古大阵,如今已经尽数烙印在陈墨的脑海中。 虽然只是记住,并不代表着能熟练使用。 但是单纯以“知识储备”来说,他已经不逊于任何阵法大家了。 “阵道王语嫣了属于是……” “这个称号还挺有用的,起码再遇到这类情况,不至于如此被动。” 清点完奖励,陈墨将目光投向床榻。 他很好奇,这下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值得为之付出如此代价? (本章完) 第27章 天阶法宝!十大天魔! 第27章 天阶法宝!十大天魔! “陈墨!” “总旗大人!” 这时,众人纷纷赶到。 看到陈墨还好好活着,厉鸢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她走到陈墨身边,仔细打量着,发现裸露在外的白骨竟然已经滋生出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恢复能力也太夸张了,简直如同不死之身一般!” “还有那能引动青龙异象的一刀……看来他当初还是留手了,若真是生死搏杀,我恐怕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厉鸢心中没有丝毫挫败,反倒有种莫名的骄傲—— 不愧是能压着我的男人! 尽管知道陈墨性命无虞,她还是一丝不苟的检查着。 毕竟伤势如此严重,万一哪个部位有残缺…… “嗯?” 当目光向下看去时,俏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急忙转过身去。 差点忘了,这人衣服都被烧光,浑身赤条条的…… 真是丑死了…… …… “大人,您真的没事?” 秦寿又惊又喜。 其他差役们也不禁露出笑容。 倒不是担心陈墨死了回去没法交差,而是刚才的战斗已经将他们深深折服。 那浴血斩魔的一幕,如今想来还心潮澎湃! 当真是悍勇无双! “放心,没死之前我都会活着。” 陈墨指着床榻,说道:“仔细搜搜,看看下面有什么。” “是。” 众人应声。 将秦如烟的尸体搬到地上,床板掀起,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 只见在床榻下方的砖石被挖空,形成了一个偌大空间,地上用鲜血画着诡异符号,四周摆放着七个造型奇诡的石头,上面贴满了黄色符箓。 “三煞灭灵阵!” 被古籍强行灌注后,陈墨的阵道理解已经今非昔比。 一眼丁真,鉴定为凶阵! 凝聚血煞、地煞、凶煞三煞之力,若阵势大成,可倒错阴阳,禁断轮回,将方圆数百里尽数化为鬼域! 当然,威力越强的阵法,要求便越苛刻。 眼前这三煞灭灵阵,错漏之处颇多,使用的材料也低劣不堪,估计连原阵法的一成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此处地脉交汇,煞气凝聚,是整个通凌县地煞之气最足的地方……柳府的选址有讲究啊,看来这件事她谋划了很久。” “七位妾室作为血煞,豢养鬼物作为凶煞,三煞聚齐,大阵始成。” “至于目的……” 陈墨看向阵法中央,用铜钱乌木压着的一面血红色幡旗,旗面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黑色古篆。 仅仅是瞥了一眼,都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陈墨伸手将幡旗拿起。 霎时间,阴风怒号,耳边似有厉鬼尖啸! “这、这是何物?!” 众人脸色苍白,神情惊惧。 心智不坚者,甚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天阶中品法宝:招魂幡(禁)。】 【可吞噬神魂,驭使鬼物,已认主,无法使用。】 “法宝?” “还是天阶中品?!” 陈墨愣了愣神,恍然明悟。 秦如烟不知从哪个大佬手上搞来的宝贝,想要借用三煞之力冲破封禁,将此物占为己有。 怪不得天天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就是为了掩盖招魂幡的气息。 以免被原主找上门来! “这玩意对我来说也没啥用。”“拿着烫手,扔了又可惜……” 陈墨思索片刻,还是将招魂幡收起。 虽然自己用不上,但可以拿回天都城,跟娘娘换点别的宝贝。 这样就算旗子主人找来,也有娘娘在前面顶着—— 拜托,再牛逼的人物,还能是玉贵妃的对手? 懂不懂最终boss的含金量啊! 随手毁掉阵法后,陈墨看向众人,说道:“真凶伏诛,案子已结,你们都去歇息吧,等明日一早便返回天都城……” “等等,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这时,一直蹲在旁边检查尸体的厉鸢出声说道。 只见她抱着秦如烟的脑袋,用力揉搓,面容竟如泥巴般随意更改,最后甚至连五官都消失了! 眉心赫然显露出一道紫色勾玉印记! “天魔榜第十位,邪鬼·秦无相!” “什么?” ~~ “她是秦无相?!” 众人倒吸凉气,发出一阵惊呼! 青云榜,是天枢阁发布的榜单,按照境界和实战能力综合排名,只限于30岁以下的年轻一代天骄。 而天魔榜,则是朝廷发布的通缉令! 排名与境界无关,只看造成的伤亡和损失。 前十名,被称为十大天魔,无不是为祸一方、杀人无数的魔头! 迄今为止,十大天魔全部逍遥法外! 无一落网! “秦无相为了修行鬼道,将秦家上下数十口尽数毒害,包括自己亲生父母。” “提炼百名孩童精血,用来饲养鬼物。” “布下凶阵,将整个村落数百人炼化,借助死气铸成魔相……” “种种恶行,不胜枚举。” “虽然实力不算很强,但精通变化之道,百面千相,一体双魂,这么多年来都捉不到她的影子……” 厉鸢看向陈墨,笑着说道:“陈总旗,你立大功了。” 陈墨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谁能想到恶名昭著的邪鬼,就藏身于天子脚下? “不是我,是我们,功劳是大家的。” “在场每个人的名字,我都会一一记下,回去上报给司衙。” 陈墨说道。 这本身就是丁火司的案子。 他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不是很在乎这点功劳。 况且若不是厉鸢拖住柳夫人,他也很难顺利将其斩杀。 众人闻言无比惊喜。 此案能顺利告破,陈墨当居首功,本来也没想着要分什么好处。 不过,这可是十大天魔! 而且还是首杀! 就算只挂个名字,那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陈总旗威武!” “我等生是总旗的人,死是总旗的鬼!” 众人兴奋的不能自已,欢呼着一拥而上,将陈墨簇拥起来,高高举过头顶! 你把人民放在心里,人民把你高高举起! 尤其是丁火司的差役们,一个个感动的热泪盈眶。 没想到陈总旗胸怀如此宽广,不计前嫌! 这就是格局! 瞥了一眼被众人举高高的陈墨,厉鸢脸颊通红,眼神飘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犹豫片刻,忍不住出声道: “陈墨……” “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甩来甩去的,好像大摆锤一样……真的很碍眼啊! 最下方扛着双腿的秦寿揉了揉脑袋。 什么玩意一直敲我脑壳? (本章完) 第28章 厉总旗,你思想出了问题! 第28章 厉总旗,你思想出了问题! 翌日。 曙光乍现,旭日东升。 又熬过了一夜的通凌县百姓们,拆下封住门窗的木板,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街上。 街坊邻里们互相对视着,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闪烁着惴惴不安的惶恐。 庆幸的是,自己和家人又平安度过了一晚。 但这只是暂时,三天之后,死的人又会是谁? 昨晚闹出的动静,比之前每一次都大。 砍杀声、响箭呼啸声、骇人心魄的嘶吼…… 眼前随处可见的倒塌房屋、深深陷入地面下的巨大掌印…… 简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城中竟藏着如此怪物,他们还有活路吗? 逃? 往哪逃? 一介平头百姓,世代生活在这小县城,耕田耘地,养家糊口。 弃家舍业的离开这里,断了营生,以后又该如何过活? 虽然头顶阳光明媚,但冰冷而绝望的气息却在人群中蔓延—— “驾!”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街头。 衙役纵马疾奔,高亢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县衙宣布,四方速知,凶案告破,真凶伏诛!” “连环杀人案彻底告破,妖魔已被天麟卫陈总旗斩首!” “县衙宣布,四方速知……” 望着衙役远去的身影,百姓们神色茫然。 妖魔……死了? 笼罩着整座县城的阴云骤然吹散,他们茫然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过后,如梦初醒。 人群喧嚣声渐起,伴随着阵阵压抑的啜泣。 …… 城门处。 县令李明翰及县衙一众官差恭候在此。 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已经到了,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哒哒哒—— 马蹄声渐起。 一行人策马出城。 为首男子缓辔徐行,神清骨秀,俊美无俦,俨然一位浊世佳公子。 李明翰带人快步迎上,躬身作揖: “陈大人!” 短短三字,却包含了万般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三个月内,接连残害二十九条人命,弄得整个县城人心惶惶的凶手,竟然就是柳府遗孀! 而柳夫人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更是让人胆寒—— 十大天魔,邪鬼秦无相! 杀人如麻,穷凶极恶,手段极其凶残! 想到城中竟藏着如此邪魔,李明翰不禁一阵后怕。 若非陈墨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邢捕头等众衙役目光敬畏。 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陈墨浴血斩魔的场景! 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骨子里可是比那魔头还凶的狠人! “时辰还早,大人不如等用过午膳再走,也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李明翰热情款留道。 “不必了,此间事毕,本官要回京复命,李大人还是把精力留在善后工作上吧。” 陈墨淡淡道。 此事宣扬开后,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这小县城估计要热闹一阵了。 “既然如此,下官便不再遮挽。” “但这点心意,大人千万莫要推迟。” 李明翰毫无烟火气的从袖中掏出五张银票,每张都是百两面值。 陈墨皱眉,“李大人这是何意?” 见他脸色不愉,李明翰急忙解释道:“大人莫要误会,昨夜与那妖魔厮杀,各位兄弟劳心劳力,大人更是身负重伤,这是我们县衙凑出来的一点疗养费,聊表慰劳……” 陈墨默然不语。 一旁的秦寿心领神会,伸手将银票接过,笑着说道: “那我就代兄弟们谢过李大人了。” 李明翰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走了。” 陈墨道。“驾!” 众人纵马疾行,扬起大片尘埃。 “大人慢走。” 李明翰目送着他们离开,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师爷凑过来,低声道:“老爷,不管怎么说,五百两也太多了吧?” 虽然李明翰嘴上说是县衙凑的,实际上,这可都是他压箱底的老本。 “你懂个屁。” 李明翰摇头道:“我也是糊涂了,昨天竟然没意识到他是陈家公子……” 且不论陈家是何等矜贵,背后可还有个贵妃娘娘! 那位娘娘可比什么十大天魔恐怖多了! “银子没了,本官还能压榨你们,慢慢地总能攒回来。” “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师爷:“???” ~~ …… 厉鸢坐在马背上,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昨晚,众人身心俱疲,便直接住在了柳府。而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闪过陈墨甩来甩去的样子…… 根本就睡不着啊! 再加上屁股还没有消肿。 在马背的颠簸下,灼热痛感更加强烈,伴随着一阵阵酸痒酥麻,让她差点忍不住轻哼出声。 “登徒子,下手那么狠,居然连武技都用上了!” “唔,不行,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厉鸢摇摇欲坠的时候,陈墨策马来到她身边。 “厉总旗。” “怎么了?” 厉鸢强打起精神。 “有件事我很好奇。” “你昨晚在幻境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陈墨好奇的问道。 他可是听见厉鸢念叨着自己的名字,还说什么“压死你”之类的…… 不过应该不是那种场景,毕竟两人关系如此恶劣,要不是好感度锁定的话,肯定已经是负值了。 难道是在比试刀法? “我……” 厉鸢一时语塞。 想起幻境中的景象,耳根子不禁有些发烫。 刚开始,她确实是在和陈墨比试刀法。 结果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去了…… 又打了一会,衣服也打没了…… 再然后…… 她就被巴掌抽醒了。 “我、我不告诉你。”厉鸢撇过头说道。 陈墨皱了皱眉。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怪怪的? 突然,眼前闪过数行提行文字: 【“厉鸢”好感度提升。】 【好感度突破阈值,解除进度锁定。】 【当前进度为:48/100(相见恨晚)。】 陈墨: (⊙⊙) (w`)? щ(Дщ) 什么情况? 明明不久之前还追着他喊打喊杀,怎么突然就“相见恨晚”了?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女主都有隐藏属性……打的越狠,好感度涨的越快? 陈墨表情凝重。 抱着严谨的态度,在路过一个分叉路口时,趁着后面暂时没人跟上,他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厉鸢的腰骶处。 啪! “嗯~” 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厉鸢身子猛然一颤,无力的匍匐在马背上,眼神失去焦距,好像是丢了魂一样。 【“厉鸢”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49/100(相见恨晚)。】 陈墨:“?”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代表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这个女人,有大问题! (本章完) 第29章 皇后:本宫心好累 第29章 皇后:本宫心好累 天麟卫总部,癸水司衙。 沈书仇坐在案前,神情凝重。 就在不久前,掌管着丙火、丁火两司的千户大人,亲自找到他,要求尽快给严良兄弟定罪。 三日之内,必须结案! 意思很明显: 这个案子绝对不能牵扯出其他人! 可问题是,严良早就已经招供了,连底裤都被陈墨扒的一干二净…… 本来沈书仇也不想掺和这事。 但娘娘还没有指示,他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陈墨这小子,抓了人就撒手不管……” “功劳他占,黑锅我背,真是不当人子!” “等这个任务结束,老子就派他去抓十大天魔,抓不到不许回来!” 沈书仇咬牙切齿的嘀咕着。 噔噔噔——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差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大大……” “大你个头,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沈书仇皱眉道。 差役顾不得被训斥,咽了咽口水,说道:“大人,陈总旗回来了!” “呵呵,他还敢回来?老子正要找他麻烦……” “他带着十大天魔的尸体回来了!” “……” 沈书仇怀疑自己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 伸手挖了挖耳朵,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差役简明扼要,道:“通凌县的案子,幕后真凶是邪鬼秦无相,已被陈总旗枭首!尸体正停放在教场上!” 短暂的沉默后,沈书仇豁然起身,快步走出司衙。 整个教场已经人满为患,摩肩接踵,喧嚣声沸反盈天! 他分开人群,走到正中间,只见面前的空地上,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尸体旁边摆着一个脑袋,面容模糊没有五官,眉心处印着紫色勾玉徽记。 作为天麟卫的一员,谁没有想过将十大天魔抓捕归案,名扬四海,荣耀门楣? 沈书仇也不例外。 他查阅过十大天魔的所有资料,对其特征了如指掌—— 只看一眼便可以基本确定,这就是第十天魔秦无相的尸体! “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一战简直打的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秦无相化身成百丈高的巨魔,魔焰滔天,不可一世!一巴掌就夷平了一条街区!” “然而陈总旗只是微微一笑,淡然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刀来!” “随手劈出一刀,刀气撕裂虚空,引起天地异象,当场将那巨魔斩出两段!”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秦寿站在人群中,口若悬河,好像在说相声一样。 周围人听得仿佛身临其境,心驰神往,时不时发出一阵惊呼。 “陈总旗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有人高声问道。 秦寿摇摇头,叹息道: “总旗这人哪都好,就是太低调了。” “他说:功不独居,过不推诿。自己不愿意出这个风头,而是选择把露脸的机会,让给我们这些小兄弟。” “这踏马就叫格局!” 其他一同执行任务的差役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陈总旗真是太有格局辣! “陈墨……陈墨……” 一阵呼喊声突然响起。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渐渐汇聚成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这可是十大天魔!而且还是首杀! 不光是癸水司,整个天麟卫都与有荣焉! “陈墨!陈墨!” 呼喊声震耳欲聋。 沸腾的人群中,沈书仇好像雕塑一般呆站着,表情有些茫然和不敢置信。 “老子随便说说罢了,他还真把天魔抓回来了?!” 他心里有数,能成为十大天魔,秦无相岂是好相与的角色? 陈墨纵然能赢,也绝不会那么轻松。想必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当初安排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也没想过会如此凶险…… 刚刚破获了蛮奴案,才过了几天功夫,竟然又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惊喜! “这小子,还真给老子长脸!” “不过一码归一码,背锅这事,我还是会找你麻烦……但不会很麻烦。” …… 昭华宫。 殿宇内焚香袅袅。 琉璃屏风后,明黄色凤袍持身而坐,略显慵懒的声线响起: “案子进展如何了?” 台下的严沛之神情一肃。 他知道,皇后此问有两层含义,一是问户部贪污案,另一问便是豢养蛮奴案。 “启禀殿下,在三司的联合审讯下,案件进展十分顺利,三名户部主事具已认罪,贪墨赈灾款乃是个人所为……” ~~ 皇后静静听完,不置可否。 严沛之知道皇后是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关于豢养蛮奴一案,据老臣了解,严良兄弟对罪行供认不讳。” “至于是否有其他人牵扯其中,老臣还需要……” 这时,一名女官快步走入大殿。 绕过屏风,在皇后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严沛之不禁打了个哆嗦,心想着不会又有什么坏消息吧…… “好,很好。” “还真是给了本宫一个‘惊喜’啊!” 皇后沉默片刻,叹声说道。 严沛之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个好消息。 “没想到,他竟然能将第十天魔正法,为我大元除去一害!” “为民除害,功若丘山,当重赏!” 皇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严沛之神情惊异。 天魔榜上记录着上百个魔头。 其中,逮捕归案的很多,就地伏诛的也不在少数。 名单更新了数十次,唯独前十名,这么多年来,纹丝不动! 如今竟然有人将十大天魔宰了一个? 属实是大功一件!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我大元当真是英风豪气,雄才辈出!此乃百姓之福,亦是国家之幸啊!” “不知是哪位英雄有此壮举?” 严沛之神色欣喜道。 最近他诸事不顺,在皇后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好不容易逮到溜缝儿的机会,自然要牢牢把握。 等到皇后点明身份后,他再把话题引到“殿下金声玉振,圣明烛照”上,表示一切都离不开皇后的栽培。 保管拍的她凤颜大悦,容光焕发…… 顷刻功夫,整套马屁流程已经在严沛之脑子里过了一遍。 这就是一位朝堂老臣的自我修养。 “说来这人你也认识,而且还和你严家有着不解之缘呢。” 皇后语气平静道。 严沛之闻言更是惊喜万分。 难不成是刑部哪个司务或者主事的功劳? 还真是打瞌睡就来送枕头啊! “殿下就别卖关子了,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严沛之急不可耐道。 “陈墨。”皇后道。 严沛之一愣,“……谁?” “陈墨,亲手把你侄子抓进诏狱的人。” 皇后淡淡道:“同样是天麟卫总旗,陈墨铲奸除恶,救民于水火,而你侄子则忙着豢养蛮奴,腐蚀朝堂……” “有时候本宫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乱党?” 轰! 仿佛青天霹雳炸响耳边! 严沛之双膝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 (本章完) 第30章 玉幽寒能给你的,本宫一样可以! 第30章 玉幽寒能给你的,本宫一样可以! 皇后声音淡漠,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情绪。 但落入严沛之耳中,却重如万钧,压得他直不起身来! 虽然两党明争暗斗,争权攘利,人脑袋都打成了狗脑袋,但表面功夫依然做的很足,班序有伦,不失其度,维持着朝廷最基本的秩序。 而这句“乱党”,却是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扯掉了! 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让皇后心中非常不满! 严沛之也是郁闷至极。 他怎么也没想到,蛮奴的案子还没过去,陈墨竟然又立下如此大功。 自己的失利固然难受,但敌人的成功更是让人揪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几番对比之下,格外凸显出己方的无能! “殿下……” 严沛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出声打断,“严大人身为朝廷肱骨,事务繁忙,便不要在此虚掷光阴了。” “希望下次再来,能给本宫带来一点好消息。” 三言两语便下了逐客令,似是连听他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微臣告退。” 严沛之灰溜溜的起身向外走去。 本想拍个马屁,结果拍在了马腿上,把自己踢的鼻青脸肿…… 陈墨…… 怎么每次都是他? 难道这人是老夫命中克星不成? …… 严沛之离开后,大殿陷入短暂安静。 躬身站在一旁的蟒袍老太监低声道:“殿下是不是对严大人太过苛责了?” 这两件事,归根结底,和严沛之的关系并不大。 只不过是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皇后冷哼了一声,“严家最近和亲王府走的太近,见风使舵的老油条,早就该敲打敲打了。” 说到这,她语气微微一顿,“不过本宫倒也没想到,那个陈墨竟有这般能力……陈拙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老太监说道:“奴才去打听了一番,这个陈墨如今在天麟卫声望颇高,不仅实力暴涨,性格也和以往判若两人……” “实力骤然提升,可能是有奇遇,但人的心性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既有锋芒,也有胆略,这种人注定不会默默无闻。” “此前应该是在刻意藏拙。” 皇后摇摇头,说道:“可惜,却是背明投暗,跟了玉幽寒这个妖女。” 老太监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话。 整个天都城,也就皇后娘娘敢当众叫玉幽寒“妖女”,他可没那个胆子。 “那这次诛杀第十天魔,殿下打算……” “当然要赏,而且还要重赏!” “玉幽寒能给他的,本宫一样能给,并且给的更多!”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靠着冷血手腕维持的忠诚,能有多牢固?” “退一步说,就算拉拢不来,也可以挑拨他们的关系……以玉幽寒的性格,只要怀疑开始,罪名就已经成立……” 说到这,皇后似乎有些倦了。 凤体轻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舒展腰身,在屏风上透映出曼妙曲线。 老太监垂首而立,目不斜视。 “三司六部一群废物,什么事都要本宫费心。” “欢儿,来给本宫按按身子,最近真是乏累的很……” …… 皇城门前。 一个俊朗男子离镫下马,大步走来。 门前披坚执锐的侍卫刚要阻拦,看到男子手中闪过的紫牌,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单膝跪地行礼。 “不愧是娘娘,真有牌面啊。” 陈墨摇头感叹,抬腿步入皇城。 从通凌县回来后,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回司衙,而是直接来皇宫面见娘娘。 汇报工作是一方面,潜意识里,也是在躲着厉鸢—— 这女人不仅思想出了问题,身体也出了问题! 好感度居然越打越高! 想到被他打成重伤的顾蔓枝,屁股被抽肿的厉鸢,以及被红绳捆住的贵妃娘娘……陈墨有理由怀疑,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艾斯爱慕! 嘶,孩怕! “不过话说回来,白嫖奖励还是挺爽的,距离下一阶段也只差最后1点……”“要不找机会再抽她两巴掌?” 陈墨捏着下巴,暗暗思索。 …… 轻车熟路的来到内廷,让宫女进去通报了一声。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许司正,好久不见。” 陈墨挥手打着招呼。 “哪有好久,明明前两天才见过。” 许清仪神色冷淡道。 陈墨嘴角翘起,笑眯眯道:“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不到许司正的日子里,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所以在我心里,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这人,又在胡说些什么?” ~~ 许清仪柳眉一竖,愠怒的瞪着他。 这人越来越放肆了,口无遮拦,竟敢当众轻薄于她! 可看到那张唇红齿白的俊秀脸庞,心里却没来由的一慌,急忙低下了头。 回想起上次娘娘沐浴时问她的问题,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 “娘娘该不会是想让我和陈墨……” “不行,绝对不行!我就算死都不会同意的!”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陈墨挑眉道:“开个玩笑罢了,许司正不会生气了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许清仪哪里还会上当? 当即摇头道:“我没生气!” “我不信。” “啊?” “除非你笑一个。” “陈墨你别太过分……”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令牌,许清仪表情僵硬。 沉默许久,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哈、哈哈……” “笑的不太自然,下次注意。” “……” 来到寒宵宫,陈墨走入大殿。 望着他的背影,许清仪咬牙跺脚,挥舞着粉拳,眼中满是嗔怒。 “讨厌的家伙,就知道欺负我!” …… 大殿内弥漫着清淡如兰的馨香。 几次入宫,陈墨发现玉贵妃是从来不用焚香的,这股香气,完全是无垢玉体自然散发出的芬芳。 上次足疗之后,香味在手上残留许久,他都有点舍不得洗手了…… 奇特的是,在足疗的最后时刻,那股清香突然变得馥郁润泽。 好像一场滂沱大雨过后,满树盛开的桂…… “找本宫何事?” 玉幽寒淡淡道。 依旧是一身素色常服,背对着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有玄之又玄的气机涌动。 明明近在眼前,视之却格外遥远,仿佛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明月。 玉幽寒在修炼的时候,没人敢来打扰。 除了许清仪之外,只有拥有紫鸾令的陈墨是个特例。 “当然是来爆金币了……” 陈墨暗戳戳的想着,脸上神情苦涩,声音颤抖道:“娘娘,您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卑职了!” 玉幽寒侧过臻首,青丝散落一缕,歪头看他的样子竟然有些呆萌。 “哦?”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陈墨:“……” (本章完) 第31章 娘娘绷不住了! 第31章 娘娘绷不住了!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陈墨低头站着,闷不吭声。 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玉幽寒莫名有些好笑,感觉就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仔细打量一番,蛾眉渐渐蹙起。 “你把精元都用光了?” 九转青元丹是圣品丹药,其中蕴含着磅礴的生命精元,正常情况下,足够陈墨用到天人境了。 这才过了两天,居然消耗的一干二净? “卑职昨日去执行任务……” 陈墨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他被困血牢,肉身尽毁时,玉幽寒眸中满是冷意。 只是执行一次任务,差点就把小命都搭上? 什么天魔邪鬼之类的,她根本不在乎,杀人如麻也好,为祸苍生也罢,与她何干? 但在彻底摆脱红绫之前,陈墨绝对不能死! “把他调换到其他职位?” “不行,天麟卫独立于三司六部之外,没有这层身份,反倒更容易遭人算计。” “不然……” “干脆把他阉了,送进宫里,本宫亲自盯着他?” 认真思索了一番后,玉幽寒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陈家会不会与她反目,这狗奴才天天在她眼前晃悠,万一把红绫激发出来…… 那种失去所有力量,只能任人摆布的滋味,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陈墨眼巴巴的看着贵妃。 殊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罢了,张嘴。” 玉幽寒叹了口气。 “啊~” 陈墨乖乖张嘴。 玉幽寒屈指一弹,一枚青色丹药投入口中。 磅礴的生命精元在体内炸开,滚烫液体冲刷着经络,随后不断注入关窍之中。 陈墨舒爽的轻哼出声。 “娘娘的……” “?” 玉幽寒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这九转青元丹也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地摊货,本宫灭了金丹宗后,总共才搜刮出三颗……你最好省着点用。” 主要是这丹药的炼制方法已经失传,说是用一颗少一颗也不为过。 即便以贵妃的家底,多少也有点肉疼。 陈墨可是亲身体验过,自然知道此物的强大之处。 只要不是一击毙命、神魂消亡,简直就如同不死之身一般! “娘娘虽然嘴上不承认,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嘛。” 陈墨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喊起了口号,躬身道:“娘娘隆恩,卑职铭记在心,愿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玉幽寒摆摆手,不耐道:“用不着,你好好活着就行了。” “对了,卑职还有一件宝物要献给娘娘。” 陈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 取下轴套后,从里面抽出了一面红色幡旗。 “那秦无相筹划多年,就是为了这件法宝,卑职觉得可能对娘娘有用……” “招魂幡?” “品相还不错,不过是鬼修之物,旁门左道,登不上台面。” 玉幽寒瞥了一眼,神色有些嫌弃。 陈墨尴尬的摸摸鼻子。 没想到这天阶法宝,在娘娘眼里竟如此不堪。 “不过这上面镌刻着吞噬神魂的法篆,倒是有几分意思……” 玉幽寒眸中青光绽放,将招魂幡笼罩其中。 那幡旗瞬间如活物一般,剧烈的翻卷挣扎着。 一道道黑烟涌出,带着狰狞可怖的鬼脸,不断撞击着青光壁障,发出阵阵刺耳哀嚎! 陈墨见状脸色微微发白。 没想到这玩意如此恐怖,而他就这么随身揣着……招魂幡的反抗自然是徒劳无功。 不消片刻,所有怨灵便被尽数抹煞,彻底没了动静,旗子的颜色也从深红变成了灰白。 玉幽寒伸出纤细玉指,隔空从旗面上一行黑色古篆中“抓”下来一个,在青光包裹下,贴在了陈墨的手背上。 触碰瞬间,古篆扭曲畸变,字脚刺破皮肤,直接钻进了血肉之中。 紧接着,眼前提示文字闪过: 【获得初级神通:摄魂。】 【可吸收魂力,壮大神魂。】 介绍简单明了,而陈墨此时,突然看懂了手背上那枚复杂字体。 赫然是个“魂”字! 顷刻功夫,便炼化了一件已认主的天阶法宝,并且还从上面提炼出法篆,以神通的方式赋予自己…… 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简直如同造化一般! 除了在游戏里,陈墨还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贵妃娘娘的强大。 ~~ 超模!太超模了! 不过…… 好喜欢! “有九转青元丹护体,加上法篆强化神魂,这狗奴才应该没那么容易死了吧?” 玉幽寒心中思索着。 见陈墨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她淡淡道: “没有别的事,你可以退下了。” “卑职……” 陈墨欲言又止。 玉幽寒挑眉道:“有话就说,支支吾吾作甚?” 陈墨踌躇片刻,鼓起勇气道:“娘娘如此厚赏,卑职无以为报,不如……不如再帮娘娘按按脚吧?” “……” 玉幽寒愣了愣神。 迟疑片刻,颔首道:“准。” 脱敏治疗要循序渐进。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觉得这次应该能坚持的更久一些。 …… 陈墨侧坐在玉幽寒面前。 修长双腿交叠,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手掌轻轻握着珠圆玉润的玉足,目光逐渐向上,掠过白皙光洁的小腿,隐约间似乎看到一抹雪腻—— 娘娘的常服下居然是空…… 陈墨急忙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上。 触碰着细腻柔滑的肌肤,可爱脚趾微微蜷缩着,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想起上次足疗的情形,陈墨没有犹豫,按压足弓的同时,将生命精元集中在指尖,在脚心处轻轻挠了一下。 玉足一颤,搭在膝盖上的双腿猛然绷直。 “娘娘……” 砰! 陈墨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一脚踢出了宫殿。 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噗通”一声落在了殿外的水池里,激起大片水。 许清仪恰好从旁边路过。 看到宛如落汤鸡的陈墨,微微一愣。 随后嘴角翘起,眉眼弯弯的好像月牙,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嘿嘿,活该!” 陈墨从水池里一跃而起,真元运转,迅速蒸干水汽。 看着紧闭的殿门,神情有些疑惑。 “感觉娘娘应该挺喜欢的……怎么反应这么大?” …… 殿宇内。 玉幽寒呼吸略显急促,双腿微微磨蹭着,水润眸子仿佛能拉出丝来。 神情似有些羞恼,又有些许无奈。 “怎么才刚开始就坚持不住了……” “本宫真是没用……” (本章完) 第32章 皇后的手段!娘娘好香(2合1章节) 第32章 皇后的手段!娘娘好香(2合1章节)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秦无相摇身一变,现出法相真身,赫然是个身高五百丈、八头十六臂的撼世凶魔!” “每个脑袋都有一幢房子那么大!跺一脚,四城门乱颤!吹口气,就把整个县衙掀翻!” 玉壶轩。 茶楼里座无虚席,连门口处都挤满了人。 有的小贩甚至连摊子都不顾了,腰上系着围裙,垫着脚尖往里张望着。 大厅正中的台子上,一名蓄着八字胡的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 “反观陈总旗,心不慌,手不抖,冷笑一声:天不生我陈锦言,刀道万古如长夜!刀来!” “那一刀,惊艳万古,折煞天仙!” “那一刀,横贯天际,万物俯首……” 啪! 惊堂木拍响。 说书先生端起茶杯,润了润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台下众人听得正入神,刚到高潮部分突然寸止,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你倒是讲完啊?” “你这老朽,故意吊人胃口是吧?” “简直不当人子!” “断章狗活全家啊!” 面对周围骂骂咧咧的恶语,说书先生老神在在的捋着胡子,双眼微阖,充耳不闻。 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说什么书? 干他们这行,茶水费只是小头,主要收入还是得靠打赏。 先免费讲一段,把观众们的兴趣勾起来,等大家都听得上头的时候戛然而止…… 想继续听? 那就得看打赏的力度够不够了。 虽然挨骂是常事,但赚钱嘛,不寒碜! 咚! 这时,一道银光从二楼落下,砸在台子上,“骨碌碌”的滚到说书人脚边。 说书先生低头看去,眼睛顿时一亮。 嚯,五十两隆恒宝银! 出手这般阔绰,看来是位大财主,今儿合该老夫发财! 说书先生弯腰将银子捡起,揣进袖子里,笑着说道:“既然老爷想听,那老夫就接着讲,书接上回……” “不必了,你回答我两个问题即可。” 楼上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你确定秦无相死了?” 说书先生点头道:“那是自然,此事都传开了,坊间谁人不知?就在昨儿晌午,天魔榜已经更新,第十天魔秦无相正式除名!” 天魔榜一直都是对外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查阅相关情报。 无论江湖侠客还是宗门子弟,只要将榜单上的魔头逮捕或者诛杀,交由都城衙门,核实无误后便能领取丰厚犒赏! 既被除名,说明朝廷已经验明正身,核实无误。 楼上那人沉默片刻,又问道:“第二个问题,那个陈总旗是谁?” 说书先生闻言一愣,随即恍然道:“阁下应该外地来的吧?天都城里的陈姓世家可没几个。” “斩杀秦无相的,正是御史大人之子,天麟卫总旗陈墨,字锦言。” “听说他是六品蜕凡武者,实力堪比十杰层次,不过青云榜还没更新,谁都说不准……” “阁下还想知道些什么?老夫可以额外再送你几个问题。” 说书先生十分热情。 心想着把这金主哄高兴了,随手打赏个几十两,又可以好好歇上几年了!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台下传来不满的骂声: “老家伙,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还讲不讲了?” “自言自语?” 说书先生猛然惊醒,急忙伸手往袖子里一掏。 刚才还沉甸甸的宝银,入手毫无分量,一捏就瘪,竟然是祭祀用的纸元宝! “狗贼!” “竟然用死人钱诓骗老夫,老夫甘霖娘……” 说书先生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憋的青紫,脖子一歪倒在了台子上。 “啊!” “死人了!” 一阵惊呼声响起,茶楼里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门外,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身影缓步走远。 脸上似有层薄雾,让人看不分明。 “陈墨……” …… 陈府。 练功房里,陈墨盘膝而坐,眼前显示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猛鬼克星 境界:六品蜕凡·归元境 功法:混元锻体决·大成 武技: 炽炎八斩·大成 袖里青龙·入门(55/200) 风雷纵·小成(0/100) 神通: 摄魂·初级(0/1) 真灵:151 …… 通凌县一行,收获颇丰。 除了真灵、称号和神通之外,与无相魔一战,也让他对刀道有了更深的感悟。 “收敛气机,藏刃于身。” “在斩出的刹那,将生命精元灌注其中,竟然产生了某种异变……” 想起那嘶吼声撼人心魄、有如活物般的青龙刀意,陈墨隐隐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可想要捕捉时,却又如镜水月,消散不见。 “这就是道韵?” “可惜,似乎还差了一点……” “现在境界还不够,倒也无需自扰。” 陈墨并没有钻牛角尖。 悟道,是要讲究机缘的。 而且对他来说,即便无法感悟,只要真灵拉满,一样能迈入大成之境。 “仅仅只是触及一丝道韵,对我来说也受益匪浅。” “袖里青龙的进度提升了近50点,不知抵得上多久的苦修了。” 只要陈墨愿意,立刻就能将袖里青龙提升至“精通”。 但是没这个必要。 “武技的等级越高,想要提升就越困难,前期投入真灵太浪费,没事多砍砍人就涨上去了。” “而且还得留点真灵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那晚追踪鼠新娘时,若不是剩余的真灵恰好能将风雷纵升级,没准还真抓不住这个妖物。 万一鼠新娘选择了其他目标,成功蜕变为凶煞,结果可就无法预测了。 “除此之外,还有娘娘赐予我的神通……” 神通也是可以升级的,但只能使用道蕴结晶。 “摄魂”目前是初级神通,只需要一块道蕴结晶便能升级。 “这东西可比真灵难搞多了。” “对了,好感度奖励忘记开了。” 陈墨心头一动,眼前提示文字浮现: 【“厉鸢”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一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 “舒服了。” 陈墨嘴角翘起。 虽然过程有点荒唐,但结果倒还不错……爱打屁屁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门外传来了管家阿福的声音: “少爷,宫里来人了。” “哦?” 陈墨眉头一挑,“难道是许司正来找我了?” 走出房间,来到庭院,只见陈府众人聚集在此,站在他们面前的却不是许清仪,而是一个两鬓白的老太监。 身穿蓝缎袖衫,上纹海水江涯、日山流云,两袖和胸口处刺有金色蟒纹。 见到陈墨走来,老太监打量了一番,赞叹道:“咱家早就听闻陈总旗仪表堂堂,乃是人中龙凤,今日得见,当真是清新俊逸,出尘脱俗,好一个翩翩琢玉郎。” 一连串的马屁拍的陈墨猝不及防。 这么会用成语,你要考研啊? 陈拙瞥了他一眼,出声道:“这位是金乌金公公,大内总管,兼任御前都领侍。”陈墨秒懂。 原来是皇后的人。 “金乌?直接叫太阳公公得了。” 陈墨暗自腹诽,拱手道:“原来是金公公,久仰。” 金公公笑着说道:“陈总旗刚破获了蛮奴案,又诛杀第十天魔,拯救通凌县百姓于水火,当真是勋绩昭著,功若丘山啊!” 陈墨不卑不亢道:“金公公言重了,此事非下官一人所为,厉总旗亦是不可或缺,还有那十个差役兄弟,详细名单已经上报给司衙了。” “为而不恃,功成不居。” “好,很好啊。” 金公公神色越发欣赏。 他既然来此,自然是经过详尽调查。 无论是厉鸢、随行差役,还是通凌县官差,说法都完全一致—— ~~ 邪魔伏诛,陈墨独奏肤功!当为其首! 陈拙看着陈墨,眼神有些复杂。 之前的户部贪污案,刑部预谋已久,打了贵妃党一个猝不及防,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办成了铁案。 本以为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只能咬牙吃下这个暗亏。 结果局势却被陈墨逆转,甚至还把严家给拖下了水! 如今又诛杀第十天魔,堪称史无前例! “这个臭小子……还真是给了我太多惊喜啊。” …… 一番寒暄过后,陈墨问道:“不知公公此来是……” “看咱家这脑子,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正事。” “咳咳,天麟卫总旗陈墨接旨。” 金公公双手虚托,一个灿金色卷轴凭空浮现。 随着卷轴缓缓展开,光芒大炽有如烈日一般,煌煌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奉东宫令旨,兹有忠直之臣,德才兼备,屡建功勋,为国家社稷之栋梁。” “特擢升为天麟卫百户,赐灵髓五块、金丹十颗、千织云锦十匹、黄金五百两、珠宝……” 随着金公公话语落下,门外走入几名披盔戴甲、脖领处系着黄绸的皇家侍卫,将散发着珠光宝气的箱子和一匹匹锦缎抬入庭院。 “百户?” 陈墨眉头微皱。 即便他斩杀邪魔有功,这般赏赐未免也过于丰厚了。 “金公公,以下官的年纪和资历,恐不能胜任百户之位,况且沈百户他……” 金公公笑了笑,说道:“咱家知道陈总旗心中所想,如今天麟卫百户之位尚无空缺,陈总旗只是作为待补,享有百户俸禄,等到职位空出后再正式升迁。” “除此之外,殿下还有一物赐与总旗,只是没写在这诏书上。” 说着,金公公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通体金黄,牌面透雕鸣凤朝阳图案,分毫必现,栩栩如生。 陈墨一愣,“这是……” 金公公说道:“此乃飞凰令,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以后总旗若是有要紧事,可以直接去昭华宫向殿下当面汇报。”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死寂! 陈拙面无表情,袖中双手却已攥紧! 区区一个百户,还是待补……去昭华宫,向皇后当面汇报工作? 开什么玩笑! 皇后此举怕是另有意图! “陈总旗?” 见陈墨没有反应,金公公微微挑眉。 “下官,谢殿下恩典。” 陈墨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令牌和诏书。 金公公满意的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咱家听说,陈总旗最擅使刀,刀道造诣颇高?” 陈墨摇头道:“不过只是粗浅皮毛,不甚了了,公公说笑了。” “总旗不必自谦,能以六品之境,斩杀第十天魔,想来刀法已臻至化境。” “咱家倒是有个小玩意,很适合陈总旗……” 金公公伸手右手,似在空中虚握住了什么。 随着手掌缓缓挪动,铮鸣之声乍响,一寸寸锋刃凭空显现! 刀身直窄狭长,通体翠绿有如玉石铸就,刀背上有着碎裂冰纹,相隔甚远,都能感受到一阵刺骨寒意! 好刀! 陈墨目光惊艳,一眼便看出此物不凡! “此刀名为碎玉,咱家也用不到,便赠与陈总旗吧。” 金公公将长刀递给陈墨。 听到这个名字,陈墨瞳孔陡然一缩! “这太贵重了,下官不能要……” 金公公笑眯眯的,似有所指道:“宝刀择主而侍,良禽则木而栖,依咱家所见,这刀和陈总旗正相配,就莫要推辞了。” “咱家宫里还有些琐事,不便久留。” “诸位留步。” 说罢,也不等陈墨拒绝,放下长刀便径自离开了。 庭院内恢复安静。 “纵然斩杀天魔有功不假,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场面,居然还要大内总管亲自送诏书过来?” “看似赏赐颇多,实则不痛不痒,这皇后也是个画饼高手啊。” 陈墨眸子冰冷。 百户之位,只是空衔,并无实权。 飞凰令也只是能出入皇宫罢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那柄碎玉刀…… 名字足以说明一切! “皇后借题发挥,摆明了是想挑拨离间。” “此事若是传入娘娘耳中,难免会心生芥蒂,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甚至可能会影响整个陈家……” “可偏偏又无法拒绝,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陈拙脸色阴沉。 如今陈墨根基尚浅,未得娘娘信任,只怕以后的路不好走了。 这时,却见陈墨起身向门外走去。 陈拙问道:“你去哪?” 陈墨头也不回道:“进宫,见娘娘!” 想要挑拨我和娘娘的关系? 做梦! …… 乾清门。 许清仪看着陈墨,皱眉道:“你来的也太勤了吧?” 这人进宫的频率简直高的离谱,还从没有谁能这么频繁的面见娘娘。 这是把后宫当自己家了? “出事了……” 陈墨叹了口气。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许清仪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墨摊了摊手,无奈道:“我被皇后盯上了,现在就像丁字裤一样,只能在夹缝里生存。” “……” 许清仪疑惑道:“什么是丁字裤?” 陈墨瞥了她一眼,“等以后有机会送你一条。” 看着许清仪眉眼清冷的样子,联想到那一丝不苟的白袍下,穿着丁字…… 咳咳,想歪了。 “我才不稀罕呢。” 许清仪冷哼一声。 总感觉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来到寒宵宫门前,陈墨后退两步,在许清仪不解且震撼的目光中,一个滑跪冲进大殿。 “娘娘!” “卑职有要事汇……” 一只白皙玉足踩在他脸上,将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玉幽寒坐在凤椅上,双腿交叠,压迫出丰润弧线,纤指揉着眉心道:“聒噪,你就不能让本宫清静几天吗?” “唔唔!” 陈墨眨了眨眼睛。 “你说什么……” 突然,玉幽寒脸色一变,“住嘴,不准舔!” (本章完) 第33章 好吃不如(2合1,月初求月票!) 第33章 好吃不如(2合1,月初求月票!)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 大殿内,玉幽寒居高临下,凤眸冷冷的注视着陈墨。 陈墨慌忙垂首道:“卑职情难自禁,还望娘娘恕罪!” 天可怜见,他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香香软软的小脚都送到嘴边了,实在控制不住啊! 那股沁人心脾的清甜幽香,让他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轻嘬了一口…… 好吃不如脚子,古人诚不欺我也! “放肆!” 玉幽寒的声音如数九寒风一般刺骨,衣衫无风自动,如渊似狱的气场让空气几近凝结! 轰! 无边威压倾轧而来,将陈墨牢牢压在地板上,浑身筋骨发出“咯吱”声响,仿佛下一刻就会碎首糜躯,化成一滩烂泥! 这一刻,陈墨终于清醒了过来。 此前,娘娘对他的容忍和“特殊关照”,让他有些飘飘然,以至于差点忘了,这位可是《绝仙》里最恐怖的存在! 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一根手指就能将他碾成齑粉! “卑职该死,娘娘息怒!” 陈墨语气艰难道。 “本宫准你碰,你才能碰!” “再敢有下次,莫怪本宫手狠!”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阵阵灼热,玉幽寒冷哼一声,收起威压。 “谢娘娘不杀之恩。” 陈墨如蒙大赦,伏地剧烈喘息着,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舔……害的本宫差点又要出丑!”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要本宫心中没有敌意,红绫便不会出现,做做样子,吓唬他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 玉幽寒心中暗想着,脸上面无表情,淡淡道:“说吧,突然进宫,所为何事?” 陈墨平复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呈了上去。 玉幽寒眸光一闪,“飞凰令?这东西怎会在你手上?” “是皇后让金公公送到陈府……” 陈墨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过是杀了个邪魔罢了,擢升正六品,特赐飞凰令,这种赏赐已经远超规格。” “还有那柄碎玉刀……” “摆明了是想挖本宫的墙角啊。” 玉幽寒掀起冷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其他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陈墨不同,这个“心魔”是她最大的弱点和软肋! 倘若被皇后成功策反,将成为对付她的绝佳利器! “既然皇后如此器重你,你作何感想?”玉幽寒清声问道。 陈墨语气坚定道:“娘娘对卑职恩同再造,卑职愿为娘娘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玉幽寒满意的点点头。 皇后封赏后,陈墨没有犹豫,第一时间便进宫汇报,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不错,倒是没让本宫失望。” 玉幽寒抬手将飞凰令扔了过去,“既然皇后给你,你便留着吧……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招!”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事情吗?” 陈墨摇摇头,“不敢扰娘娘清修,卑职先行告退。” 说完,便躬身向外退去。 看着他拘谨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样子,玉幽寒微微一愣,想通原因后,眉头舒展,眼神有些好笑。 “站住。” 陈墨脚步顿住,低头站在原地。 玉幽寒唇角勾起,“方才本宫那般对你,你可是觉得委屈?” 陈墨低声道:“卑职不敢。” “你是唯一一个碰过本宫身子的人……” 玉幽寒语气一顿,淡淡道:“本宫只是提醒你,莫要得寸进尺。” 陈墨闻言一怔。 居然连皇帝也没碰过? 其实他心中大概也猜到了。 在《绝仙》的故事背景中,玉贵妃来历神秘,进宫的目的是为了“窃国之运”,对于她和武烈帝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过多描述。 玉幽寒入宫时,武烈帝还未染疾。 不过以她的修为,只要不是心甘情愿,任谁都强迫不了她。 “怎么,你不信?” 见他沉默不语,玉幽寒声音冷了几分。 陈墨回过神来,连忙道:“卑职当然相信娘娘。” 这种事情,玉幽寒没必要说谎。 不过突然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过来。” 玉幽寒出声道。 陈墨依言走过去。 却见那交叠的双腿抬起,宫裙下肌肤宛如脂玉,一对雪嫩玉足递到他面前。 玉幽寒撇过臻首,“给。” “不过是双脚而已,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罢了,念在他如此忠心……刚才本宫的反应也确实有些激烈,就随他去吧。” 然而等了半晌,陈墨却没有动作。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眸子微沉,“怎么,你不想碰?” 陈墨小心翼翼道:“卑职担心……” “本宫既然准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方才你如此那般……继续便是。” 玉幽寒轻哼道。 继续? 既然是奉旨行事,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陈墨嗓子动了动,犹豫片刻,伸手托住足弓。 清香如兰,不染尘埃,细腻顺滑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 玉幽寒心头猛然一跳! 这次似乎和前几次都不一样…… 一股酥麻至极的感觉从足趾涌起,几乎瞬息间便蔓延全身。 手腕处滚烫炽热,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一波接着一波,有如惊涛骇浪般将她淹没! “娘娘?” 陈墨察觉到有些不对,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玉幽寒双眼失神,一抹嫣红从双颊晕染开来,逐渐蔓延至修长的脖颈,偏偏气质又高贵威仪,好似雪山之巅盛开的野罂粟。 有毒,致命,但妖冶至极。 注意到他的视线,玉幽寒咬着朱唇,声音颤抖,“狗奴才,不、不许看本宫!” “是。” 陈墨刚低下头,便闻到了浓烈的馥郁香气。 循着香气的来源看去。 似乎是…… 突然,他眼前一,娘娘的身形消失不见,只留下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时辰不早了,本宫倦了,你且退下吧。” “……卑职告退。” 突然寸止,让陈墨意犹未尽,有些失落的走出大殿。 “相比于皇后画的大饼,还是娘娘的脚子更好吃……” 身后不远处。 玉幽寒浑身绵软的靠着柱子,凤眸水雾弥漫,春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当真是老天派来折磨本宫的,每次都让本宫如此不堪……” “下次……” “下次绝对能忍住!” …… …… …… 翌日。 天麟卫总部。 陈墨刚走入司衙,便被癸水司众人团团围住了。 秦寿咧着大嘴,脸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恭喜总旗擢升百户!” “恭喜百户!贺喜百户!” 众人异口同声的高声祝贺,气氛热烈至极。 陈墨摇头道:“你们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是有衔无职罢了,以后还是叫我总旗吧,免得叫人误会。” 秦寿笑着说道:“只是司衙里暂时没有空缺……听说沈百户有望晋升副千户,到时候您正式接管癸水司还不是顺理成章?” 刘莽在一旁闷声道:“早晚的事。” 陈墨笑笑没说话。 说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 天麟卫内部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光凭诛杀天魔这点功劳,还不足以让他掌管一司,能有个百户的虚衔已经属于破格提拔了。 况且这里还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则:百户之位,当入武道五品! 否则难以服众! “百户有什么好的?” “哪有当个小总旗舒服,出事了还有人背锅。” 陈墨暗戳戳的寻思着。 大锅贵妃娘娘背,小锅沈百户背,至于他自己……不好意思,哥们不粘锅。 “对了,头儿,那个李县令给的银票还在我这,您看这……” 秦寿把陈墨拉到一旁,低声说道。 陈墨摆摆手,说道:“既然是疗养费,就别省着了,等到散衙后,你带着兄弟们去放松放松。” “遵命!” 秦寿眼睛一亮,神情兴奋。 ~~ 对于他们这些血气方刚的武者来说,能“放松”的地方只有一个…… 勾栏! 还是踏马的勾栏! “最近教坊司新来了一批莺,盘靓条顺,质量很高!” “其中有位倌人名气颇大,琴技书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惊艳绝伦,堪比魁之姿!” “不如总旗也一起去乐呵乐乎,就当是庆祝升职了。” 秦寿笑眯眯的说道。 陈墨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偶尔去换换心情倒也不错。 “把丁火司那几人也叫上吧,毕竟都出力了,这银子里也有他们的份。” “是。” 秦寿应声。 …… 丁火司衙。 厉鸢抱着长刀,站在窗边,双眼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厉总旗……厉总旗?” 一阵呼唤声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一名校尉站在面前,正眼神古怪的打量着她。 “怎么了?”厉鸢问道。 校尉将一份文书递给她,“这权职移交的手书,储百户已经批复过了,严总旗……咳咳,严良手下的五支小旗,暂且交由厉总旗代管。” 严良被打入诏狱,总旗职务空缺。 在选出新的继任者之前,所有事务都由厉鸢暂时负责。 可以说现在整个丁火司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知道了。” 厉鸢接过手书,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校尉有点奇怪。 自从通凌县回来之后,厉鸢整个人都魂不守舍,时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 “我居然在陈墨面前……” “太丢人了!” 每每想起此事,厉鸢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时在马背上,陈墨的一巴掌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那种羞耻却又难以言喻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如果说之前打我……那里,是为了将我从幻境中唤醒,勉强可以理解,最后那一巴掌又是为何?”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自从回来后,他好像一直在躲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厉鸢心潮起伏,不自觉的有些患得患失。 想要去找陈墨把话说清楚,可是又找不到机会,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总旗大人……” 这时,几名差役走到她面前,神情有些忐忑。 “怎么了?”厉鸢问道。 “我们……” 几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厉鸢眉头皱起,“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吞吞吐吐作甚?”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说道:“上次那位县令不是给了疗养费么……等散衙之后,陈总旗叫我们一起去教坊司放松放松……” 通凌县一案,陈墨当真是说到做到,将他们的名字都报了上去。 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功勋! 且不说朝廷给的赏赐有多丰厚,光是这个名声,对以后的仕途晋升都大有裨益! 得人恩果,他们自然不想拂了陈墨的面子。 况且,哪个男人能拒绝白嫖呢? 不过丁火司和癸水司关系紧张,前几天还被送进去了一个总旗……没有得到厉鸢的首肯,他们也不敢私下参与这种聚会。 “教坊司?陈墨叫你们去的?” 厉鸢神色冷了下来。 众人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们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厉总旗向来对勾栏瓦肆深恶痛绝,又和陈总旗水火不容,这次十有八九是没戏了…… “既然是疗养费,那里面也有我的一份。” “我也要一起去。” 厉鸢淡淡道。 “嗯……啊?!” 众人愣了愣神,表情呆滞的看着厉鸢。 “厉、厉总旗也要一起去?” “不可以吗?”厉鸢反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那倒也不是……” 厉鸢冷哼道:“散值之后等着我,谁敢先走,狗腿打断!” “……” …… 储卓最近心情很不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前几日陈墨“口出狂言”,居然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 诛杀第十天魔,擢升百户,官居正六品! 单论官阶的话,已经和他平起平坐! 而且还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令诏! “这番赏赐明显远超标准,根本不合常理!” “陈家明明是玉贵妃的走狗,娘娘为何会对他如此青睐?” 储卓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好在只是待补,并无实权。” “天麟卫职位已经固化,百户位置根本没有空缺,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眼下还是先把司衙里的事情处理好……” 严良被押入诏狱后,公务积攒了一大堆,必须尽快选个新总旗上任。 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好在还有厉鸢。” 厉鸢不仅实力够强,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在司衙内威信颇高,暂时挑起丁火司的大梁不成问题。 “厉总旗呢?叫她来见我。” “关于司里的事务,我要向她好好交代一番。” 储卓出声说道。 一旁的校尉迟疑片刻,说道:“厉总旗已经走了……” 储卓闻言有些疑惑,道:“这才刚散值就走了?她往常不是都会在教场练刀吗?” 看着校尉遮遮掩掩的样子,储卓眉头一皱,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说!” 校尉打了个哆嗦,低声道:“属下听说,好像是跟着陈总旗他们一起去教坊司了……” “咳咳!” 储卓差点被口水呛到,老脸涨得通红。 “教、教坊司?!” “她一个姑娘去那种地方作甚?还是和陈墨一起?!” 校尉摇头道:“属下也不知道……” 储卓心头一沉。 厉鸢什么时候和陈墨走的这么近了? 丁火司两位总旗,一个被送进诏狱,一个被陈墨拐走……他这个百户岂不是相当于光杆司令,彻底被架空了? “等会……” “陈墨待补的百户之位,不会等的就是老子吧?!” 储卓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 ps:月初了,求点月票,爱你们,mua~ (本章完) 第34章 白是门艺术(2合1章节) 第34章 白是门艺术(2合1章节) 城东,演乐街。 还不到戌时,勾栏胡同里已经点上了灯,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姑娘们的阵阵欢声笑语。 胡同口停满了车马,浓妆艳抹的鸨儿正迎来送往。 有锦衣华服的贵人,有袴褶儒衫的书生,也有身穿劲装、气息彪悍的武者…… 不过在这里,他们都有个统一的名字: 嫖客。 相比于城中其他青楼私窑,教坊司的姑娘质量更高,大多都经过正规培训,有色有才,能歌善舞。 以及别处没有的——犯官女眷。 这些女眷因为身份特殊,最受商贾、士绅,甚至朝中同僚的青睐…… 然而教坊司也不是人人都能来得起的,光是“茶位费”就要六两银子一人,这还只是最低消费,不算找姑娘的钱。 足以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了。 即便如此,大部分院子都座无虚席,人气比较旺的甚至还要提前预定。 说是“销金窟”完全不为过。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数道身影策马而来。 到了胡同口方才勒马收缰,骏马前蹄抬起,发出阵阵嘶鸣。 周围人发出一阵惊呼,纷纷下意识的躲开。 一名锦衣公子怒气冲冲的喝声道: “是谁这么不守规矩,敢在坊市纵马……” 当他看到那骏马浑身赤红、四蹄踏雪,眼神瞬间清澈,装作若无其事的眺望天空。 赤血马,天麟卫专属异种。 在天都城,某种程度上,“天麟卫”这三个字就代表规矩。 众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鸨儿已经摇曳着腰肢迎了上来。 “哎呦,真是稀客,秦爷可有些日子里没来了吧?还以为您把奴家忘了呢。” 秦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娴熟的塞进鸨儿的衣领,顺手掏了一把,“这话说的,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讨厌~” 鸨儿双眼含媚,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秦寿身上。 注意到陈墨古怪的视线,秦寿清清嗓子,说道:“位置安排好了吗?怠慢了我们总旗,我唯你是问!” “总旗?” 鸨儿闻言一愣,抬眼看去。 方才天色昏暗没瞧清楚,只见其中一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一身黑色玄服隐隐绣有银纹,端的是贵气非常。 长相似乎有些眼熟…… “陈总旗?!” 鸨儿慌忙屈身行礼。 这位爷如今在天都城可是名声大躁。 他之前也是教坊司的常客,不过从来都只找顾蔓枝一个姑娘。 前段时间,顾蔓枝突然失踪,整个教坊司也被封锁数日,只要和她有过瓜葛的统统被抓了起来。 其中一些人到现在都没放出来,生死不知…… 教坊司内部传言颇多,有说顾蔓枝是蛮族细作,也有说是妖魔化形……但不管哪种说法,都与陈墨有些脱不开的关系! “行了,带路吧,一会还有几个同僚要来。” 秦寿在她臀儿上拍了一下。 “跟奴家来吧。” 鸨儿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带着众人走入胡同。 看着那快要甩到天上的大胯,陈墨似笑非笑的对秦寿说道:“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 虽然对方妆容浓艳,保养的也还不错,但还是难以掩盖眼角细密的皱纹。 起码要比秦寿大个十岁不止。 “头儿,论武道我不如你,但是论嫖道造诣,你可没有我高。” “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经验丰富,知道疼人。” “而且相比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这种条件一般、年龄偏大的更容易被人忽视,只要稍微给她们一点关怀,就会感动不已,恨不得全身心扑在你身上,把你伺候的那叫一个舒坦……” “别的不说,上次她可是连银子都没收我的。” 秦寿一脸得意的分享着经验。 谁说这鸨儿老啊,这鸨儿太好了! 陈墨鄙夷道:“初升东曦,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秦寿咧嘴一笑。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反正大家两厢情愿,能白嫖是他的本事。 来到一处院落前,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写有“清雅斋”三字。 屋子里热闹喧嚣,应该是在打茶围。 推门进屋,屋里摆着数张方桌,大概十几人正在举杯饮酒,谈笑风声。 陈墨等人刚刚落座,就听其中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高谈阔论道:“我邻居家二姨的侄子就在天麟卫当差,诛杀邪魔时他也在场。” “他可是亲眼看到,那秦无相化作千丈高的妖魔,长着十二个脑袋,二十四条手臂!” “光是跺了一脚,大地便化为裂谷!” “而陈总旗临危不惧,冷笑一声道: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脚踏阴阳定乾坤,荒古至今我为尊!” “挥手斩出一刀!” “宁猜怎么着?” “噗嗤……” 秦寿没忍住笑出了声,低声道:“头,您那天有这么多台词吗?” 其他几名差役身子一颤一颤的,也是憋得辛苦。 “……” 陈墨揉了揉眉心。 这事是越传越离谱了。 那秦无相虽然手段诡谲,但真要论硬实力,应该还不到五品,在这些人嘴里都快成灭世魔头了…… “兄台何故发笑?难道是不信?” 那人闻声扭头看来,神色不悦道。 秦寿摇头道:“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情……没事,你继续。” 见他们个个英气十足,不像好惹的主,白袍男子没再多说什么。 中途被人打断,也没了吹牛的兴致,端起酒杯与友人喝了起来。 …… 半柱香后。 丝竹之声响起,帷幔后走出数名舞姬。 她们容貌姣好,腰细臀翘,身着轻薄纱裙,舒展着曼妙的身姿,在方桌之间翩翩起舞。 裙摆轻扬,不经意间乍泄的春光让人挪不开眼。 而舞姬也在打量着客人。 倘若有中意的,便坐在他身边,端起酒杯合饮,这事就算是成了。 客人也可以主动选择,但总归是要多点银子。 “不愧是清雅斋,质量不俗啊!” “我怎么感觉那个绿裙子的姑娘在看我?” “放屁,分明是在看我!” 秦寿等人扯了扯衣服,腰杆拔的溜直。 看着几个疯狂雄竞的牲口,陈墨不屑的摇摇头,然后默默整理了一下发型,摆出一副茎侯佳阴的模样。 虽然身边不乏人间绝色,但大多都只能看不能吃——唯一吃过的还是娘娘的脚子。 作为一名气血旺盛的武者,他也是需要释放的,否则不利于身心健康。 一名红裙舞姬目光掠过,看到神清骨秀、丰神如玉的陈墨,眼睛顿时一亮! 好俊的公子! 虽然流程都差不多,但谁不想找个养眼的?趁着别的姐妹还没注意到这个宝藏男孩,红裙舞姬步履轻盈的来到陈墨身边,臀儿轻巧的坐在他腿上,声音娇俏: “官人,可愿与奴家共饮一杯?” 陈墨上下打量了一番。 五官精致,略施粉黛,大概八十分的水准。 轻薄纱衣下,乃白的雪子呼之欲出,身材可以给到九十分。 “会一字马吗?” 陈墨冷不丁问道。 小红微微一愣,随即领悟,道:“官人说的是朝天镫吧?” 她左腿抬起,举过头顶,两条腿轻轻松松的拉成了一条直线。 “很好,就你了。”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感受到那强健壮硕的肌肉,小红不禁有些惊讶。 这人看着眉清目秀,好像个清俊书生,身子居然这么壮? 她双颊绯红,眼神都快拉丝了,凑到陈墨耳边,吐气如兰道:“官人,跟奴家进屋……” 就在这时,酒室的门突然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席间的陈墨,躬身行礼: “陈总旗!” “抱歉,来晚了。” 陈墨回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几名丁火司差役中,站着一个女人,蓝白色长裙下露出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脸蛋白皙无暇,琼鼻挺翘,唇瓣娇嫩。 而略显冷厉的眉眼冲淡了这份秀美,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亵玩者死的既视感。 “头儿,我不是做梦吧?” 秦寿目瞪口呆,喃喃道。 啪! 陈墨抬手抽了他一耳光。 “疼吗?” “疼。” “那你不是做梦……这他娘的是厉鸢?!” 陈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厉鸢居然来了教坊司,而且还打扮成这幅样子?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好像还抹了胭脂? 其他客人也有些奇怪。 哪有嫖客还自带姑娘的? 看到怀中抱妹的陈墨,厉鸢眼神一冷,走到秦寿身边。 “让开。” “……” 秦寿默默起身,腾出位置。 厉鸢坐在陈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陈墨皱眉道:“厉总旗,这好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厉鸢眉头微挑,道:“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来了?我来喝酒听曲不行?” “彳亍。” 陈墨懒得和她拌嘴。 只要不耽误自己的正事,也就随她去了。 厉鸢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烈酒入喉,脸颊透出浅浅的粉红。 目光落在小红身上,小红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脊背汗毛倒竖,仿佛被猛兽盯上了一般,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有些不畅。 “官、官人,奴家去行个方便……” 小红起身快步离开了。 这倒不是托词,她是真有了几分尿意……厉鸢是六品武者,刀口舔血,仅仅泄出一丝气息,也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而其他舞姬虽然也很中意陈墨,但面对厉鸢有如实质的杀气,根本就不敢靠近分毫。 导致这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陈墨无奈道:“你把人都吓跑了,谁来陪我喝酒?” 厉鸢撇过头,轻声道:“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喝。” 陈墨摇摇头。 重点不是喝酒,而是酒后的事啊! “可惜了,那姑娘还会一字马……” “这有什么,我也会。” 厉鸢不服气的站起身,高抬左腿,搭在了陈墨肩膀上,修长柔韧的双腿拉的笔直。 面对陈墨震惊的目光,厉鸢嘴角翘起,“怎么样?够不够标准?” 陈墨清清嗓子,“咳咳,厉总旗,你穿的是裙子……” “……” 厉鸢脸色一变,急忙捂着裙摆坐了下来。 “居然是粉色内绔,厉总旗还挺有少女心的嘛。”陈墨笑着低声说道。 “闭嘴,不、不准说!” 厉鸢脸蛋涨得通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平时都是劲装短打,还是第一次穿裙子,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事情。 “不过这身打扮不太适合你……” 陈墨捏着下巴,端详了一番,说道:“厉总旗还是更适合穿皮裤。” 厉鸢最大的特点就是突破天际的长腿,以及挺翘丰润的臀儿,而稍显宽松的裙子将这两个优势都掩盖了。 厉鸢眉头微蹙。 这裙子是她特意找邻家妹子借来的,还让人家帮忙画了个淡妆,不然也不会来这么晚。 结果这家伙居然还挑三拣四? “……什么是皮裤?”厉鸢忍不住问道。 陈墨一脸神秘道:“说了你也不懂,有机会的话我送你一条。” “送给我?” “这人送我衣服,难道是想让我穿给他看?哼,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不知为何,厉鸢心里莫名有些甜滋滋的。 陈墨暗自盘算着: “许清仪的丁字裤,厉鸢的皮裤,对了,再给娘娘弄条丝袜……啧啧,我他娘真是个天才!” …… “唉,可惜,玉儿姑娘没有露面。” “听说她的琴技一绝,堪比此前的‘琴仙子’,模样更是惊艳……” 那名白袍男子几倍烈酒下肚,有了几分醉意,神色惋惜的说道。 旁人摇头道:“这玉儿姑娘可是徐家女眷,最近名声正旺,有望成为魁,自然得抬着身价,哪能轻易见客……”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帷幔后传来了悠扬的古琴声。 琴声如丝,宛若天籁,仿佛在夜色中绽放的昙,静谧而迷人。 众人听得如醉如痴,久久不能回神。 “是玉儿姑娘!” “余音绕梁,当真是琴中仙子!” “能听她弹上一曲,今晚已经是不虚此行啊。” 这时,帷幔掀开,一个明艳绝伦的女子缓步走来,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坐在了陈墨鞭上。 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 “陈总旗,可以喝一杯吗?” (本章完) 第35章 和玉儿在秀塌上打起来了!(2合1章节) 第35章 和玉儿在秀塌上打起来了!(2合1章节) 陈墨看着坐在他怀里的姑娘。 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精致的琼鼻下,一双唇瓣红润欲滴。 单论样貌的话,比那些舞姬都要强上一个档次,属于让人一眼惊艳的美人。 更特别的是,她身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文雅和书香气,可衣着又过于清凉,通过轻薄纱裙,能看到淡粉色裹胸,以及若隐若现的沟壑。 凭e近人,深不可测。 “这边没有椅子,便坐在官人腿上了……奴家是不是有点重?”玉儿姑娘轻声问道。 陈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比起刚才那个称胸道d的舞姬,确实重了一点,但是重的恰到好处。 “你认得我?” 陈墨询问道。 玉儿姑娘抿嘴一笑,“总旗的大名,如今天都城内谁人不知?今晚本不该奴家接客,但听闻陈总旗来了,实在难耐心中敬仰之情,想要一睹总旗的风采……” 望着那张如瓷般白皙的脸庞,玉儿耳根有些发烫。 虽然早就看过陈墨的画像,但没想到真人竟然如此俊秀,好似美玉般找不到丝毫瑕疵。 衣衫下肌肉虬劲有力,强烈的阳刚之气让她心跳加速,身子骨都有些酥软。 那些学子监的书生,总喜欢写一些酸诗送给她,想要以此来博取芳心,殊不知,在这位名门淑女内心深处,渴望的是能将她征服的强大男人…… 更何况还是斩杀邪魔的大英雄! “虽然是那位大人的安排,但如今看来,倒是我赚了。” 玉儿姑娘将桌上酒杯斟满,双手端起递给陈墨,声音好似林籁泉韵: “官人,喝了这杯,就随着奴家进去休息吧。” 面对佳人的主动邀约,陈墨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鳝饿到头终有鲍,今晚还真是不虚此行。” 陈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在一阵娇呼声中,将玉儿姑娘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向内间走去。 “陈……” 厉鸢嘴唇翕动,似乎是想要叫住他。 可直到两人身影消失,也没能将话说出口。 …… 酒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客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玉儿不仅容貌上乘,精通音律,身份也很特殊,乃是前任兵部尚书之女。 可是有希望顶替顾蔓枝,成为魁的人选! 在尚未梳拢之前,居然主动邀请客人成为入幕之宾……未免也太自降身价了吧? “方才我听她叫那人陈总旗,莫非是……” 白袍男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那可是清雅斋的头牌啊,上次我了三十两,也只是听了两首曲子。” “结果头儿一分钱没,就抱得美人归。” 秦寿摇头感叹,“亏我还自诩嫖道高手,在头儿面前简直像个新兵蛋子。” 不过他们也不白来,个个怀里都搂着乐伶舞姬,可比平时玩的规格高多了。 “各位敞开了玩,今晚的消费由总旗大人买单!”秦寿高声说道。 如果不是陈墨,根本拿不到这“疗养费”,说是他买单也没什么毛病。 “总旗威武!” “现在可是百户了!” “下次司里再有任务,一定得叫上我啊。” 众人怀抱佳人,举杯痛饮。 其余客人闻言也都反应过来,明白了陈墨的身份。 “怪不得玉儿姑娘如此主动。” “最近陈总旗风头正盛,这哪是自降身价,分明就是扬名的好机会!” “兄台,你不是对天麟卫挺了解的吗?怎么连陈总旗都没认出来?” 面对旁人的揶揄,白袍男子脸涨得通红,尴尬的恨不得钻到桌下去。 他哪能想到吹牛吹到了正主面前? “诸位就别拿我打趣了,今晚酒钱算我的,喝酒。” “哈哈,喝。” 氛围再度热闹了起来。 而席间只有一人格格不入。 厉鸢沉默不语,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 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陈墨单手抱着玉儿,推开房门走进卧室。 迎面便闻到淡雅的焚香味道,房间里装修颇为奢华,家具都是紫檀木打造,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张螺钿雕彩漆大拔步床。 面积属实够大,足以横睡四人,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能施展的开。 陈墨将玉儿放在床上,正准备欺身而上。 一双柔荑却抵住了他的胸膛。 “官人,先沐浴。” 玉儿姑娘柔声说道。 陈墨也没拒绝。 春宵且长,不必急于一时,而且洗洗更健康嘛。 “官人随我来吧。” 一名容貌姣好的丫鬟带着他向浴堂走去。 玉儿姑娘起身来到镜子前坐下,用枣木梳子梳理着锦缎似的长发。 “世子让我想办法接近陈墨,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如今徐家已经没了,我也被打入贱籍,早晚被那些大腹便便的肥猪玩弄,倒不如把身子交给他,好歹看着顺眼一些……” “当初顾蔓枝让他那般痴迷,我一样也能栓住他的心!” 世子选人的时候,对标的就是顾蔓枝。 无论容貌、身段、学识,抑或是琴技,玉儿都自忖不输于人,更何况她还是前任尚书的千金,很多朝廷官员就好这口…… “以陈家的地位,对我来说也是个依靠。” 想到那位性格乖戾无常的世子,玉儿脸色微微泛白。 若不是为了吸引陈墨,暂时才没有动她,否则早就沦为玩物了。 她可是亲眼见过那些女人的下场……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一刻,拿捏陈墨的心情来到了顶峰! 然而她却没有察觉,一道黑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如黑蛇般无声无息的蜿蜒着,顺着身子爬上,猛然钻进了她耳中! 玉儿身子一僵,双眼翻白,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 整个人剧烈颤抖,表情挣扎,似乎在努力对抗着什么。 半柱香后。 她神色恢复如常,弯腰捡起地上的梳子,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梳理着长发。 …… 浴堂。 热水已经烧好了,丫鬟帮陈墨褪去衣服,一具匀称健美的身躯显露出来。 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力,散发着强烈的阳刚之气。 小丫鬟脸蛋通红,眼神飘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陈墨有些好笑。 “这么紧张?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丫鬟低声道:“奴婢刚来,确实是第一次服侍客人沐浴。” “没关系,那我自己洗吧。” 陈墨抬腿跨入浴桶,整个身子都浸泡了进去。 水温适宜,水面上漂浮着去异增香的灵草,他靠着桶壁,肌肉舒缓,心神都松弛了下来。 然而丫鬟并未离开,犹豫片刻,伸出小手帮他搓洗了起来。 不过动作幅度不大,显然还有些害羞。陈墨双眼微阖,说道:“你不必硬撑,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娘子的。” 丫鬟摇摇头,倔强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陈墨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气氛安静片刻。 望着他俊朗的侧脸,丫鬟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官人,奴婢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喜欢玉儿姑娘吗?” “嗯?” 陈墨有些奇怪,这丫鬟不会是想让他给玉儿赎身吧? 公车上锁可不道德啊。 而且教坊司的姑娘普遍身价很高,像玉儿这种头牌,属于会下金蛋的鸡,没有个几千两是不可能赎下来的。 这么大一笔银子,足够嫖到肾虚了……赔本买卖,傻子才干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懂,别谈感情,伤钱。” 陈墨坦然道。 小丫鬟眨了眨眼睛,追问道:“那您就没有为谁动过真心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墨靠着浴桶闭目养神,闲聊似的说道:“当然有过,哪个男人不是从舔狗过来的?” “什么是舔狗?”小丫鬟不解。 “知道她喜欢弹琴,冒险猎杀灵角鹿,只为用筋腱给她做琴弦。” “听说她想吃岭南的荔枝,重金从颂洲运过来,就是想让她第一时间吃上。” “为了摘天山银莲给她改善体质,数九寒冬爬到天衢山顶,结果赶上大雪封山,被困了一天一夜,差点死在山上。” “甚至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从家里偷偷划了五千两出来,想给她赎身……” 说到这,陈墨语气顿了顿,“这就是舔狗,然而舔狗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说的这些,都是前身记忆中的亲身经历。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派人去做,但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都是亲力亲为……但又不想让顾蔓枝担心,并没有主动告诉她,除了感动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 对于如今的陈墨来说,只是闲来无事的谈资。 小丫鬟低着头沉默许久,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那后来……” “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用心不一定有回应,但用力一定有回声。” 陈墨从浴桶中站起,运转真元蒸干水汽,披上浴袍,向卧房走去。 小丫鬟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似有薄雾,看不分明。 …… 走入内间。 灯火皆暗,只剩一点烛光如豆。 借着昏黄的光线,可见床榻的被子里隆起个人形。 陈墨掀开锦被钻了进去,贴着丰腴雪腻的娇躯,那一手无法掌握的分量,让他不禁感叹自己的眼睛就是尺。 e发入魂。 “玉儿姑娘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害羞了?” “嘶,身上怎么这般冰凉?” 就在他感到奇怪的时候,却听玉儿幽幽道:“官人,奴家很好奇,秦无相真是你杀的?” 陈墨眉头一皱,“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玉儿没有回答,背对着他,声音显得有些单调空洞,“你杀了秦无相后,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陈墨意识到不对,刚要有所动作,惊觉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被黑雾牢牢的缠裹住! 玉儿秀发撩起,明明是背对着他,但浓密乌黑的长发下竟然还藏着一张脸。 面容模糊,脸色灰白,没有眼白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散发着似曾相识的腐朽气息—— 鬼修? 陈墨顿时明悟,问道:“你是为了招魂幡而来?” 无脸人嘴角一狞,声音尖锐刺耳,“果然在你那!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自从秦无相那个逆徒偷走了他的法宝,他苦苦追查数载,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 可恨! 陈墨摇头道:“这是赃物,不能私自留存,我早就已经上交了。” 无脸人问道:“交给谁了?” 陈墨说道:“贵妃娘娘……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宫面见娘娘。” “……” 听到“贵妃”二字,无脸人心头顿时一紧。 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别拿贵妃唬我,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不过是个六品武者,也配得到玉贵妃的召见?” “喂,你可以质疑我的实力,但不能质疑我在娘娘心中的地位。” “我衣服在隔壁,不信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什么。” 陈墨神色不满道。 无脸人将信将疑,一缕黑雾蔓延到隔壁,把陈墨的衣服卷了回来。 黑雾好似触手般伸进去摸索,翻出了一枚金色令牌。 “不是这个,你再找找。”陈墨说道。 触手又翻找了一通,在衣衫的夹层里找出了一枚紫色令牌。 无脸人呼吸停顿了一霎! 他虽然没见过这令牌,但却认得这上面的图案! 那些胆敢挑衅娘娘权威,结果一夜覆灭的宗门废墟上,全都有个展翅高飞的鸾凤图案! 世人皆言:紫鸾出,血光至! 陈墨想来是没有胆子伪造令牌……玉贵妃竟然对他如此器重? 无脸人一时间有些迟疑。 他可没胆子去找贵妃麻烦,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陈墨。 就在这时,无脸人突然有所察觉,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包裹着浓郁生机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脸上! 砰! 黑气瞬间崩散! 原本五官模糊的脸庞,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拳印! “竟然能挣脱我的魂雾……等等,你一个六品,怎会有如此精纯的生命精元?”无脸人发出一阵惊呼。 “赞美娘娘。” 陈墨冷笑一声,掌心炽焰与绿芒缠绕交织,悍然劈下,势若奔雷! 黑雾凝聚,如触手般挥舞,不断格挡着陈墨的攻势。 然而那绿色精元极其克制黑雾,刚一接触便将其驱散,很快便将黑雾消耗大半! 陈墨掌风呼啸,将其死死压制! 无脸人看似疲于招架,一只神色狰狞的鬼物却已经悄然出现在陈墨身后。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没有凝聚武魄的武者,根本无法抵挡神魂攻伐!” “既然找不回招魂幡,那就把你炼成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无脸人心中冷笑,鬼物嚎叫着扑了过去! 然而陈墨仿佛背后长眼一般,伸出左手,手背上出现黑色古篆,一股莫大的吸力传来,直接将幽魂吞噬了进去! 神通·摄魂! “不讲武德,还想搞偷袭?”陈墨眼神戏谑。 【猛鬼克星】可以感知妖鬼气息,鬼物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这是……法篆?!” “他一个武者,怎么可能掌控鬼修法篆?” “不对,这人身上有古怪,先走!” 无脸人身体陡然炸开,化作黑雾,呼啸着向窗口处飞去。 眼看就要钻出窗棂,就在此时,一阵轻吟声响起: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无数泛着青光的字符涌出,如锁链般将黑雾缠住,困在原地。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小丫鬟站在不远处,收捏法诀,眉心青光如玉。 两人四目相对。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46/100(相见恨晚)。】 陈墨:“???” (本章完) 第36章 飘飘欲仙,满足的陈墨! 第36章 飘飘欲仙,满足的陈墨! 突然弹出的提示,让陈墨愣了愣神。 只见刚才还服侍他沐浴的小丫鬟,此时周身气机涌动,眉心处青光绽放,隐约可见是一本缩小版的经书。 随着书页翻动,字符涌出,凝聚成锁链,将那团黑雾捆锁在原地。 “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喂,别发呆了,我困不住他多久!” 小丫鬟声音急切道。 那团黑雾不断翻滚,奋力挣扎着,青光闪烁明灭不定。 陈墨暂时压下心中惊疑,掌心凝聚生机精元,隔空向黑雾拍去。 无脸人知道这精元是鬼气的克星,不敢与之硬碰,张嘴一吸,将黑雾尽数吞入腹中,显露出真身,却是个身材肥硕油腻的大胖子。 他并指如刀,毫不犹豫的插入胸口,向下一划,将自己的胸膛硬生生剖开! 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亮起密密麻麻的幽光。 仿佛是凶兽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了招魂幡,老子只能以身养鬼,用血肉喂饲,日日夜夜忍受百鬼噬心的痛苦!” “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既然夺了老子的宝物,那就让你也体验一下被厉鬼啃噬的痛苦!” 无脸人见一时逃脱不掉,反倒被激发了凶性。 这里是天子脚下,高手云集,必须速战速决,万一惊动了宗师,恐怕插翅难逃! 他双手插入胸膛,用力向两侧掰开,霎时间,阴风怒号,无数漆黑阴影嚎叫着向陈墨扑去,而无脸人肥胖的身躯如同漏气般迅速干瘪。 小丫鬟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 “驭使百鬼,噬魂夺魄……小心,这人是五品鬼使,千万别被那些鬼物缠上!” 作为一名术士,她也经常和魂魄打交道,但只限于拘捕游魂。 游魂是活人死后留下的一缕残魂执念,无意识的在天地间游荡,不附着于物的话,数日之内便会消散。 而鬼物则完全不同,一般都是伴邪而生,或者用生魂炼化,凶性极强,以活人血肉和魂魄为食,甚至还有种种邪异的能力! 陈墨的实力在同辈中已属翘楚,但还没有凝聚武魄,根本没能力抵抗百鬼啃噬…… 然而话刚出口已经晚了,呼吸间,陈墨的身形便被密密麻麻的鬼物淹没! 嚎叫声与啃噬声让人头皮发麻! “陈墨!” 小丫鬟神情急切,也顾不得无脸人,催动着青光字符向着鬼物涌去。 无脸人骤然脱困,模糊的面容上扯起一丝狞笑,弥漫着黑气的手掌掏向小丫鬟的后心! “六品术士?好苗子,练成鬼物再合适不过,想必能助我功法更进一步!” “给我把命留下……” 突然,啃噬声停止,房间里短暂安静一霎。 围成一团的鬼物们动作顿住,从缝隙中透射出一道道翠绿色光芒! “嗷嗷嗷!” 下一刻,它们仿佛遇见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尖声嚎叫着四散奔逃! 陈墨身形随之显露出来。 只见他周身燃着炽烈的翠绿光焰,漆黑鬼气仿佛烈日下的积雪般迅速消融,四周鬼物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虚化。 他抬起手掌,手背处浮现黑色篆文,直接将鬼物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股极为精纯的能量涌入灵台。 陈墨顿感无比舒爽,整个人飘飘欲仙! “这就是魂力?” 通过生机精元驱散鬼气,再用摄魂神通吸收魂力,壮大神魂…… 而且在“猛鬼克星”的加持下,他根本不用担心被鬼气扰乱心志,炼化速度也得到了大幅加强! 陈墨看向那些鬼物的眼神变得格外炽热! 这哪是厉鬼,分明是经验宝宝啊! 别跑! 让我吸一吸! 陈墨举着手掌,开始四处捉鬼。 看着满屋子追着鬼物跑的男人,小丫鬟和无脸人表情都有些呆滞。 “这人真是武者?”“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只见陈墨一会功夫就被吞食了十几只厉鬼,无脸人模糊的五官抽搐了一下,心里仿佛在滴血。 不是每个活人都能炼成鬼物,必须有着强烈的怨念才行。 光是这十几只厉鬼,起码得生祭上百活人! “可恶!” 无脸人牙关紧咬,从怀中掏出一盏巴掌大的青铜灯,手指搓了一下灯捻,亮起蓝绿色的幽幽鬼火。 在火光映照下,厉鬼气息陡然一壮,抵抗住了摄魂的吸力,一个接一个的钻进了无脸人敞开的胸膛里。 “想走?” 陈墨挑眉。 到嘴的肥肉怎能放过? 他手腕一翻,一枚琥珀色晶体落入掌心,毫不犹豫的捏个粉碎! 眼前的属性面板里,武技和神通后面多出了一个闪烁的“+”号。 “摄魂,加点!” 直接将神通摄魂从“初级”提升到了“中级”! 只见手背上的黑色法篆如同活物般扭曲着,字体边缘变得更加清晰,隐隐泛着一丝血光。 同时,吸力陡然增强数倍! 原本正钻入无脸人胸膛的鬼物,身形变得迟缓,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僵持了片刻后,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而去,接二连三的被陈墨吸入了掌心! “一只、两只、五只……嘶,芜湖~” 灵台被魂力塞满的感觉,让陈墨忍不住呻吟出声。 无脸人见状不妙,伸手将附近的几只厉鬼抓来,一股脑的塞进胸膛里,便想要抽身离开。 “拦住他!” 陈墨声音未落,小丫鬟已经动手。 她眉心青光大盛,一道道青色锁链将无脸人团团捆住。 “你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 陈墨大步上前,直接将手掌插进了无脸人的胸膛里! 催动摄魂神通,将他体内的鬼物吞噬的一干二净! 吸收了上百只厉鬼,陈墨只觉得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灵魂好似要脱体而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房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时,他才发现房间的四个角落里闪烁着幽光。 “隔音阵法?怪不得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人进来。” “准备的如此充分,看来他早就盯上我了……” 陈墨意识收拢,看着面前被吸成人干的干瘪皮囊,插在胸膛里的手掌搅动了一下。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就这点鬼物?还有没有存货了?” 无脸人:“……” 尽管五官模糊不清,但依然能从他脸上看出愤怒的表情。 “小畜生,老子要把你抽筋拔骨,炼成怨鬼,永世不得……” 陈墨手掌翻动,抓住了那颗搏动的心脏。 “这回摸着良心说,到底还有没有了?” “……” 无脸人低下头,颤声说道:“爷,我都被你榨干了,真的一只都没有了……” (本章完) 第37章 教坊司全是卧底! 第37章 教坊司全是卧底! 看着无脸人干瘪的模样,陈墨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手掌用力捏了捏他的小心肝。 “说说吧,怎么找来的?” 无脸人打了个哆嗦,脸色发苦。 他只有五品,还做不到神魂离体,肉身若是被毁,就真的彻底消亡了! 按理说,鬼修向来最克制武修,更别说他还高出对方一个境界,结果却被按在地上摩擦…… 简直倒反天罡! “踢铁板上了……” 无脸人彻底没了斗志,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听完他的叙述,结合自己了解的信息,陈墨大概还原出了事情经过。 无脸人名为幽道人,来自西域噬鬼宗。 三年前,他闭关修炼时出了差错,修为跌落,秦无相则趁机偷了他的本命法宝招魂幡,躲藏在了通凌县。 结果法宝还没炼化,就被陈墨给斩了。 “……我恰好追查至附近,感受到了招魂幡的波动,便一路追到了天都城。” “可进城后,法宝的气息又莫名消失,彻底感知不到了……” “我听说秦无相是死在你手上,料想东西应该是被你拿走,这才跟着你来到教坊司……” 陈墨嘴角扯了扯。 那招魂幡早就被娘娘给炼了,你当然感知不到。 他也没料到斩杀邪魔这事传的这么响,导致债主直接找到了自己头上…… “这位小……爷,该说的我都说了,鬼物被你吞了个干净,法宝找不回来我也认了,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幽道人卑微的祈求道。 陈墨反问道:“请问我看起来很蠢吗?” 幽道人还没反应过来,胸膛内一声爆裂的闷响,紧接着,口鼻处黑血汩汩涌出。 “你……” 他双眼死死瞪着陈墨,“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墨将他的神魂吸收,确定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松了下来。 掏出手帕,擦去了手上的黑血和碎肉。 “到时候不会又有噬鬼宗的人找上门来,替他报仇吧?那可真是没完没了了。”陈墨低声自语道。 这时,一旁的小丫鬟开口说道:“噬鬼宗早就已经被灭宗了,估计这幽道人不知从哪得来的传承,便以噬鬼宗的身份自居……” 陈墨瞥了她一眼,“你懂得倒是挺多的啊,顾圣女。” 小丫鬟眸光闪动,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嘴硬? 刚才弹出的系统提示,以及那标志性的青玉经书……傻子都能看出她的身份。 “上次说的话,你似乎是忘了,居然还敢留在天都城?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陈墨语气冰冷。 小丫鬟见身份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独特的酥软声线响起,“我没忘,你说咱俩恩怨两清,互不相欠……这次我帮你杀了幽道人,是不是代表着你欠我个人情?” “……” 陈墨眉头皱起。 这人什么脑回路?上次他可是差点把命搭上! “我不知道师尊想对你下蛊……在撤离的时候,我故意把蛊虫的尸体留在现场,就是为了坐实我的身份,这样对你来说也算是立功了……” 砰! 顾蔓枝自顾自的解释着,可话还没说完,身形猛然腾空,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脸色霎时一白。 陈墨攥住她纤细修长的脖颈,眼底有杀意闪过。 顾蔓枝并不慌乱,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媚,“你一旦杀了我,势必会迎来师尊的报复,而且即便我死了,也会有其他人来顶替我的位置……她们可比我狠心多了。” 陈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月煌宗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剧情已经发生变动,后续难以预测,相比之下,顾蔓枝起码还有好感度基础…… 不过在双方立场面前,这点好感度能起到多大效果? 想到顾蔓枝刚才帮他拦截幽道人的表现,陈墨迟疑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顾蔓枝匀了口气,揉着白皙颈项,蹙眉道:“真是狠心,上次几巴掌把人家胸都打肿了,现在还隐隐作痛,这次差点又把人掐死……” 陈墨目光直视着她,“你的伤还没好,冒险留在教坊司,到底想做什么?” 上次事情闹得很大,各方势力在这里安插的眼线起码多了一倍,倘若露出蛛丝马迹,对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顾蔓枝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我除了勾引男人,又没有其他本事,除了这烟之地还能去哪?而且这里也方便打探消息,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世子要针对你……” “世子?针对我?” 陈墨愣了愣神。 顾蔓枝说道:“玉儿姑娘是前任兵部尚书的女儿,打入贱籍后被世子利用,作为接近你的工具……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陈墨来到床边,却见玉儿姑娘脸色青黑,双眼圆睁,胸膛没有一丝起伏,已经断气多时了。 催动摄魂,发现她神魂消散,应该是在幽道人附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怎么了?” 顾蔓枝见他没有动静,抬腿走了过来。 看到玉儿的尸体后也陷入了沉默。 “……” 陈墨眉头紧锁。 他并不质疑顾蔓枝此言的真实性。 只要想查,终归能查出蛛丝马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就因为一个蛮奴案,值得在我身上这么多心思?” “看来这后面可不是牵扯几个大臣那么简单……本以为有沈百户在前面顶锅,没想到还是盯上了我……” 看着床榻上玉儿的尸体、地上被掏出心脏的幽道人,以及身旁伪装成丫鬟的顾蔓枝……陈墨脑仁生疼。 “老子就是来pc的,怎么这教坊司全是卧底啊?” “幽道人倒是无所谓,这玉儿死了,怕是有些麻烦……” 就在这时,只见顾蔓枝从怀中拿出一个纸人,手指沾取了玉儿的鲜血,在纸面上画上符箓。 青光注入其中,纸人瞬间“活”了过来,迈开双腿,从顾蔓枝的手上一跃而下,来到玉儿身边,扒开嘴巴钻了进去。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玉儿圆睁的眸子突然眨了一下。 接着,扭头看向陈墨,声音妩媚: “官人,奴家身子还没凉透,要不,您趁热?” 陈墨:“……” (本章完) 第38章 须弥袋!挤挤更健康!(2合1章) 第38章 须弥袋!挤挤更健康!(2合1章) 趁热? 热你妹啊! 看着玉儿泛着青黑死气的脸颊,陈墨揉了揉眉心。 他也没想到,这清雅斋的头牌,竟然是世子埋下的钉子。 想来也能理解,前身为了一个魁,不顾家族利益撕毁婚约,是天都城内人尽皆知的情种。 而玉儿容貌惊艳,身段窈窕,还精通琴技,完全就是顾蔓枝的下位替代品。 至于为什么是下位—— 极阴姹体那颠倒众生的妖冶魅力,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即便顾蔓枝体质尚未大成,并且平日里刻意收敛气息,依然收获拥趸无数,成了教坊司五大魁之首。 玉儿气质也算不俗,但和那个妖女相比却是相形见绌。 “其实我对美人计并不排斥,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 “问题是现在玉儿死了,保不准世子下一步还会有什么动作……” 就在陈墨皱眉沉思的时候,“玉儿”樱唇张开,纸片人从口中探出头来。 “官人,还热乎呢,你到底要不要……” “闭嘴!” 陈墨叱声。 纸片人缩了缩脑袋,又钻了回去。 这一幕看的陈墨直皱眉——在人家身体里进进出出,真的很没礼貌啊! 不过这倒是让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陈墨扭头看向顾蔓枝,询问道:“如果你用纸人模仿玉儿的话,能有几分相似?” “你问这个干什么……哦~” 顾蔓枝恍然,笑眯眯道:“你是想让我来假扮玉儿,瞒过世子,当双面间谍?” 陈墨摊摊手,坦然道:“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既然你要留在教坊司,总得有个像样的身份,一个小丫鬟能打探出什么消息?” 顾蔓枝眨了眨眼睛,“那你不杀我了?” 陈墨冷哼一声,“要杀早杀了,还会留你到现在?”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还敢打陈家的主意,我定斩不饶!” 听着他凶狠的语气,顾蔓枝眼波却有些许迷离,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分明就是不舍得…… …… 陈墨心中自有考量。 他还是七品武者的时候,只要先发制人,都能把顾蔓枝打伤。 如今实力今非昔比,料想她也翻不起什么浪。 可要是顾蔓枝出什么意外,月煌宗派个宗师过来,甚至那位圣主亲至……麻烦可就有点大了! 不管怎么看,暂时留着她都是最好的选择。 “闲着没事还能刷刷好感度奖励。” “不过话说回来,前身舔了那么久都没用,我打了她一掌便涨了那么多,难道和厉鸢是一样的体质……”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47/100(相见恨晚)。】 陈墨:“……” …… 纸傀术分为两种。 一种是“凭空捏造”,类似顾蔓枝当初对陈墨用的手段。 前提条件是,必须用原主精血蕴养,养的时间越长,做出来的纸人才越真实,想要做到神形具备,起码也得月余。 玉儿已经凉凉,这种办法自然没用。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办法,纸人钻入尸体,借壳“重生”,取而代之。 “我跟了玉儿一段时间,言行举止倒是能模仿个七八分相似,驱使游魂附着其上,熟悉一段时间,应该不会被人轻易瞧出破绽。” “但问题是她神魂俱灭,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 顾蔓枝话还没说完,只见陈墨手指点在玉儿眉心,以此为中心,翠绿色华光晕染开来,原本青黑色的面庞,迅速变得白皙粉嫩,死气一扫而空。 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只是陷入了沉睡一样。 “现在可以了吧?” 陈墨问道。 顾蔓枝嘴唇翕动,没有说出话来。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真是越来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陈墨说道:“我留了一缕生机精元在她体内,大概能坚持七天左右,到时候我再来补充。” 死人体内存不住生机,只能定期注入。 好在只是维持外表,精元消耗很小,以他关窍里的储备,坚持个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玉儿”缓缓坐起身来,不断调整着表情和动作。 刚开始还有些僵硬,慢慢就变得自然了起来。 一对剪水双眸看向陈墨,丹唇微张: “官人,要不……” “滚。” “……” 陈墨懒得搭理她,来到无脸人的尸体处翻了起来。 从腹腔里找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口袋。 上面用金线绣着雾罩云山,不知是何种质地,摸起来如丝绸般顺滑,还有种兽皮般的柔韧。 打开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 “一个鬼修,居然带着这么精致的佩囊……话说他刚才拿的那盏青铜灯去哪了?” 顾蔓枝瞥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须弥袋……你滴一滴鲜血上去试试?” “须弥袋?” 陈墨愣了一下。 没有犹豫,用真元从指尖逼迫出一滴鲜血,落在了佩囊表面。 仿佛海绵吸水般,鲜血被迅速吸收,他似乎和这佩囊产生了若有若无的联系。 把佩囊翻过来晃了晃。 叮叮咣咣—— 一堆杂乱物件掉了出来,滚落一地。 “这是……游戏背包?!” 陈墨眼睛一亮。 顾蔓枝感叹道:“没想到这鬼修身上竟有此等宝贝,你运气倒是不错。” 陈墨好奇道:“这东西很少见?” “当然。” 顾蔓枝说道:“这可比什么法宝都珍贵,芥子纳须弥,微尘藏大千,其中涉及大道至理,寻常器匠宗师都炼制不出来……我也只见过师尊身上有一个。” 陈墨想想也是。 这东西怎么说也算是“空间法宝”了,自然不可能是大路货。 他尝试着将心神沉入其中,眼前一黑,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漆黑,深邃,但能感知到边界,大概七尺见方,不算很大,用来放一些随身物品却也足够了。 陈墨拿起桌上的水杯,心神一动,水杯陡然消失不见。 再一晃,又出现在了手中。 试完水杯后又开始试桌椅板凳……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经过测试,只要在周身一尺范围的物品,除了活物以外,都能直接收入囊中。 好宝贝! 摸尸果然是个好习惯! 玩腻之后,陈墨开始清点幽道人剩下的遗物。 【地阶上品法宝:引魂灯。】 【生魂为捻,人膏做油,吸引游魂,强化鬼物。】看着手里的青铜灯,陈墨有些诧异。 空间法宝须弥袋,天阶中品招魂幡,这又有个地阶上品法宝……这幽道人还真是富的流油啊! 噬鬼宗到底是什么路数? “对了,你说那噬鬼宗被灭门了,怎么回事?” 陈墨出声问道。 顾蔓枝淡淡道:“和月煌宗一样,被玉贵妃屠了满门。” 陈墨:“……” 原剧情中,月煌宗是青州大宗,割据一方,以武自恃,不愿归顺玉贵妃,并且当众斩杀了前来谈判的使官。 结果三日后便惨遭灭门! 只有当时正在闭关的宗主,以及数名外出历练的弟子得以活命。 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所以她们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对付玉幽寒,而陈家就是最开始选定的突破口…… 看顾蔓枝脸色不太对,陈墨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继续检查遗物。 除了那盏青铜灯以外,还有一本古籍,封面古朴陈旧,上面写着潦草的《鬼书》二字。 粗略的翻了翻,里面都是炼化生魂和驭鬼之术,邪门的很,陈墨对此不感兴趣,直接扔进了须弥袋里。 剩下的就是些骨头、人膏、血珠……等等鬼修所用之物。 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陈墨将这些杂物和幽道人的尸体一股脑塞进袋子里,收起隔音阵法,把现场清理干净。 然后走到床边,合身躺在了床榻上。 顾蔓枝愣了一下,“你这是……” “睡觉。” 陈墨双眼紧闭,闷声说道。 刚才吸收了太多魂力,他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明明意识极其敏锐,动作却要慢上半拍,就像是有延迟一样。 可他又不懂炼魂之法,只能尽量放松心神,让身体适应这种“延迟”。 “看来提升太快也不是好事。” “等有时间了去娘娘那爆个炼魂法门……” 眼看陈墨没有动静,好像真睡着了似的。 顾蔓枝坐在床边,拄着下巴,望着那张俊美硬朗的脸庞。 迷离的眸子有些湿润,俏脸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子时已经过半。 酒屋里的客人全都散去,各自带着姑娘去睡觉了。 只剩下厉鸢一人自饮自酌,桌上和脚下摆满了空酒壶。 原本英气十足的眉眼变得朦胧,好似江南三月的烟雨,轻点胭脂的丹唇更显鲜艳,酡红从白皙肌肤透了出来,好似朝霞映雪。 她醉了。 身为六品武者,厉鸢完全可以用真元驱散酒气,但她却并没有这么做,似乎这样麻痹自己,心中的烦闷就能少一点。 可不知为何,那登徒子的脸庞总在眼前闪过,而且越来越清晰。 吨吨吨~ 厉鸢举着酒壶仰头痛饮,酒液从嘴角淌下,顺着脖颈流入山涧。 “又没酒了……来人,上酒!” 半晌,没人应声。 厉鸢眉头皱了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着内间走去。 掀开帷帐,穿过连廊,走入一间铺着松软地毯的茶室。 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焚香,茶桌上摆放着整套白玉茶具。 厉鸢是来找酒的,不是来喝茶的。 茶室后面还有扇门,她走过去推开房门,进入了一间装修颇为奢华的卧房,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张大床,看尺寸怕是睡上四人也足够了。 厉鸢虽然脑子有些晕乎,但也知道自己闯进了什么地方。 下意识的就要退出房间。 突然脚下顿住,扭头看向床榻,眼底掠过一丝酸涩。 贝齿轻咬着嘴唇,犹豫许久,还是缓步走了过去。 掀开帷幔,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三个人。 厉鸢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道:“看来是喝太多了,看人都重影了……” 她眯着眼睛,仔细分辨着,看清了躺在外侧的陈墨,伸手抓住陈墨的手腕,想要把他拉起来。 “陈墨,起来……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唔……” 酒精的麻痹下,厉鸢浑身无力,没能拉起陈墨,反倒是自己向床上栽倒了过去。 刚要挣扎着起身,就被搂进了怀里,一只胳膊搭在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强壮的怀抱里传来阵阵热力,隔着衣服都让厉鸢浑身发烫,醉意上涌,最后一点意识和力气一起消散了。 …… 陈墨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正在街边买馒头。 小贩掀开笼屉,热气腾腾的馒头刚出锅,他开始认真挑选了起来。 “这锅蒸的不错,暄软蓬松,大小也正合适。” “这锅的话稍微小了点,但是轻盈细腻,空气感十足,应该也挺好吃的。” “别闹……痒……” 小贩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 陈墨意识恢复清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进房间,透过轻纱帷幔洒在床榻上,随着视线聚焦,陈墨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只看厉鸢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睡得十分酣甜,阳光洒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竟然有几分邻家少女般的娇憨。 她唇瓣微微嘟起,低声嗫嚅着,“不行,三个人不行……” 陈墨:“……” 扭头看向右边。 顾蔓枝不知何时褪去了伪装,正依偎在他怀里。 那颠倒众生的容颜似玉无瑕,熟睡中的她,没有了烟视媚行的妖冶,反倒显得清纯可人。 她枕着陈墨的胳膊,而陈墨的手掌正好搭在…… 陈墨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手从两人领口抽出。 “嗯?” 厉鸢睫毛微微颤动,从睡梦中醒来。 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晰,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脸庞迅速涨红,好似火烧云一般鲜艳! “你这登徒子,竟然、竟然……” 上次打了自己那里还不够,这次居然又换地方了! 陈墨还没来及解释,躺在另一边的顾蔓枝揉揉眼睛,呢喃道: “现在什么时辰……嗯!?” 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瞬间凝固。 “登徒子,她又是哪来的?” “陈墨,她是谁?!” 厉鸢和顾蔓枝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在这时,窝在角落的“玉儿”直挺挺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腰身,扭头看向陈墨: “官人,这回真热乎了,你确定不试试?” “……” (本章完) 第39章 左右开弓,一边一个! 第39章 左右开弓,一边一个! 艳阳高照,天朗气清,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整个房间里暖洋洋的——陈墨后背却莫名泛起一股寒意。 什么情况? 昨晚他喝了不少酒,又经历一场恶战,心神放松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以他现在敏锐的灵觉,一丝杀气都能瞬间惊醒,倒也不用担心遭人暗算。 可怎么也没想到,睁开眼会看到这种场面…… 这两人怎么跑床上来了? “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顾蔓枝面若寒霜,冷冷注视着厉鸢。 她身份特殊,又卸下了伪装,倘若被人认出定会惹来麻烦……想到这,袖中手指捏成法诀,已是动了杀心。 厉鸢感受到敌意,眼神一凛,掌心真元凝聚,冷冷道: “烟女子罢了,我是谁,还需要告诉你?” “呵,我是妓子,你又好到哪去?半夜偷偷爬上别人的床,不知廉耻的浪蹄子!” “你说谁是浪蹄子?!” “说你又如何?” “你……陈墨,你倒是说句话呀!” 陈墨:“……”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行了,大姐别说二姐,我好好睡个觉,你俩这是闹哪出……厉总旗,你怎么在这?” “我昨晚来找酒喝,不小心走错房间了。” 厉鸢脸色有些不自然,撇过头说道。 顾蔓枝嗤笑一声,“鬼才信,找酒找到床上来了?来教坊司偷男人,你是有多寂寞?不如干脆下海算了……” “你!” 论吵架,十个厉鸢也不是顾蔓枝的对手。 她心中本就羞愤,被这么一激,怒气直往天灵盖窜,好似雌虎般翻身而起,一掌向顾蔓枝拍去! 劲风呼啸,强横的风压将床幔吹得猎猎作响! 顾蔓枝瞳孔一缩,没想到厉鸢实力竟然这么强!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眉心处闪过一道青光。 “八方威神,晃朗太元!” 就在青光与掌风交汇的刹那,陈墨挡在两人中间,一把将她们按在了床上。 “你俩差不多行了……” “放开我!” 厉鸢不依不饶,好像跳上岸的活鱼一样扑腾着。 陈墨眉头一皱,直接抓住腰间裙带将她拎起,按在腿上,对着挺翘如满月的臀儿拍了一巴掌。 啪—— 房间瞬间安静。 厉鸢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僵直不动,白皙俏脸上红晕扩散,好似能滴出血来。 “陈墨,你居然打我……” 啪—— “不准……” 啪—— 厉鸢咬着嘴唇,神情羞愤,眼中似有泪打转,颤声道: “登徒子,你欺负人……” 一旁的顾蔓枝都看呆了。 刚才还势如猛虎下山般的女人,几巴掌下去,居然成了梨带雨的小哭包? 这招有这么神奇? 诶?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被陈墨按在了另一条腿上。 啪—— 一声脆响,身后传来热辣刺痛,伴随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电流般迅速游走全身。 顾蔓枝眼神茫然,短暂失神。 他居然打我的…… 啪—— “唔~” 顾蔓枝俏脸涨红,一种从未发出过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嗓子眼冒了出来。 啪!啪! 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陈墨左右开弓,双掌齐下。 两团饱满弧度轻微颤动,如水浪般层层晕散。 厉鸢自幼习武,浑身没有一丝赘肉,柔韧紧致,弹性十足。 而顾蔓枝的身材更加丰腴,雪嫩细润,仿佛手掌都要陷进去了。两种手感都极佳,很难评价孰优孰劣,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陈墨一边打着,一边细细品味。 此时两人脸对着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彼此对视一眼后,默默低下了头。 ……没脸见人了。 两人彻底没了动静后,陈墨又意犹未尽的打了几下,清清嗓子道: “现在能冷静下来了吗?” “……” 两人脸蛋滚烫,一言不发。 想要让人冷静也不需要这种手段。 这登徒子分明是故意的,现在还假装正经…… 这时,一旁的玉儿凑了过来,趴在床上,臀儿翘起,迫不及待道: “官人,轮到奴家了!” “……” 陈墨斜了顾蔓枝一眼,大概意思是:“你找的这游魂到底正不正经?” 顾蔓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白:“正经人谁来教坊司啊?” …… 把玉儿扔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 厉鸢盯着顾蔓枝,银牙微微咬紧,出声说道: “陈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好似美玉无瑕般的脸庞,烟视媚行的气质摄人心魄。玉儿姑娘已是极美,但和这女人相比,却是逊色了不止一筹。 想来所谓的魁,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一个玉儿还不够,居然三个人一起……真是荒唐至极!” 想到这里,厉鸢心中越发酸涩。 陈墨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在教坊司的线人。” “线人?” 厉鸢微微一愣。 陈墨把手伸入怀中,摸出一盏青铜油灯,说道:“昨晚我察觉到暗处有人跟踪,便故意将他引到了这里,对方是噬鬼宗的人,来给秦无相报仇的……” “可惜后还是给他跑掉了,只留下了这么个东西。” 厉鸢看着那青铜油灯,散发着污秽邪恶的气息,确实是鬼修之物,神情顿时一肃。 她可是亲眼见过鬼修诡异的手段,关切道: “你有没有受伤?” 陈墨摇头道:“没有,就是有些疲惫,昨晚便睡在这里了。” 厉鸢刚才情绪激动没有注意,这才发现两人身上衣衫完整,看来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生。 心中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顿时羞愧不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去叫人来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陈墨急忙拦住她,“不用了,一夜过去,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且他被我重创,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 尸体就在须弥袋里,有什么好查的? 万一查到顾蔓枝头上就麻烦了…… 厉鸢点点头,觉得有理。 “嗯,我听你的。” 顾蔓枝眸子打量着两人,傻子都能看出他俩之间不对劲。 刚才陈墨叫她什么? 总旗? 这人居然连同僚都不放过…… 顾蔓枝眼神酸溜溜的,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嘶!” 陈墨表情微微一变。 “怎么了?” 厉鸢以为是哪里有暗伤,双手在他身上摸索检查着。 顾蔓枝见状拧的更用力了,腰间软肉逆时针旋转了好几圈。 陈墨脸都快绿了,龇牙咧嘴道: “没、没事……” (本章完) 第40章 训虎高手陈墨! 第40章 训虎高手陈墨! 旭日东升,天色大亮。 天麟卫众人站在“清雅斋”的小院里闲聊着。 “秦兄,昨晚战况如何?”一名小旗出声问道。 身材矮胖的秦寿负手而立,淡然道:“秦某以家传棍法对战妖女,酣战三百回合,最终用了一招蛟龙出海,将那妖女打的落流水,连连求饶。” 小旗赞叹道:“久闻秦兄棍法精湛,有宗师之姿,果真名不虚传。” “张兄呢?可曾尽兴?” “呵呵。” 那名小旗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摇头道:“不才准备了三颗龙虎丹,想要闯闯那龙潭虎穴,一试深浅,没想到仅用了一颗,对方便溃不成军了。” 秦寿抚掌,“张兄丹道造诣之高,堪比太医院院使,秦某佩服。” 两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战豆,爽! 其他人也是神情气爽,一脸满足。 天麟卫的薪水非常可观,普通差役一个月也有七两银子,这还没算上其他的灰色收入……可即便如此,在教坊司这种销金窟也根本不够看。 昨晚他们点的姑娘,都是“芙”和“颜”级别。 换做平时的话,恐怕得攒上几个月才行。 “还是跟着陈总旗混舒服啊。” “跟着跑跑腿,不仅捡了大功,还有姑娘玩……得此领导,夫复何求啊!” 丁火司几人摇头叹息。 虽然厉总旗办事很靠谱,但为人死板,不懂变通,脾气又太过火爆…… 最关键的是,不会带他们逛窑子啊! “都这个时辰了,陈总旗怎么还没出来?” “再晚可就要误了点卯了。” 就在这时,屋里隐约传来传来“啪啪”声。 片刻后,“啪啪”声的频率越来越高,如疾风骤雨一般,光是听着都让人窒息! 秦寿和那名小旗对视一眼。 草,还有高手?! “总旗还没结束?” “从昨晚……忙活到现在?” 众人面面相觑。 秦寿可是受过陈墨的当头棒喝,知道他本钱有多夸张,不禁有些担心,玉儿姑娘一个柔弱女子,能否经得住这般鞭挞。 不会就此退役了吧? 等了许久后,房门推开,两道身影走了出来。 “总旗,你……” 秦寿刚要迎上去,表情陡然僵住,好像活见鬼了一样。 “厉、厉厉总旗?!” 只见陈墨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身蓝白色诃子裙,腰间系着青色丝绦,勾勒出纤细腰身,沉甸甸的胸襟显得更加饱满。 雪嫩细腻的脸蛋透着粉红,原本凌厉的眉眼好似一汪春水,顾盼流转间波光荡漾。 看起来就好像是…… 被滋润过一样?! 整个庭院一片死寂。 众人失去表情管理,嘴巴张的老大,呆呆的看着两人。 “啊!” 厉鸢也没想到他们居然都在外面等着,一时间惊慌失措,可又不能跑回房间里,只好侧身躲在陈墨身后。 ?! 这不掩耳盗铃吗? 看着那好似小媳妇般的娇羞模样,丁火司的差役们应声倒地。 这还是记忆中那个冷面无私的总旗吗!? 陈墨嘴角扯了扯,低声道:“厉总旗,你人设好像崩了。” 厉鸢低垂着臻首,耳根通红,用力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还不都怪你!”陈墨:“……” “怪不得厉总旗要跟着过来,原来是在打头儿的主意?” “以身饲虎,是条汉子!” “这么说来,陈总旗昨晚岂不是以一敌二……” 神识暴涨的陈墨将这些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眉头皱起,冷冷道: “都在那嘀咕什么呢?厉总旗昨晚喝多了,一个人在空房里睡的。” “一个个把嘴给我闭严实了!但凡传出一句风言风语,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 众人应声,一副“放心,我们都懂”的表情。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陈墨无可奈何,也没再过多解释。 一行人走出清雅斋,向胡同口走去,两侧的宅子里时不时有衣衫不整的客人走出来。 厉鸢脸涨的通红,有点绷不住,但又不敢加快脚步,她现在腿可还软着呢……只能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墨身后。 秦寿见状,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头儿真是训虎高手啊…… …… 卧房里,“玉儿”正在做伸展运动,不断适应着身体。 如今她只是空有躯壳,里子则是附着游魂的纸傀,想要和原主一模一样是不现实的。 不过只要顾蔓枝不断灌输,或者干脆自己控制,大概也能有个七分相似,不是太相熟的人,基本看不出破绽。 况且徐尚书家都被抄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除了同样被打入教坊司的几名女眷以外,在这都城里也没什么熟人了…… 不过顾蔓枝此时没心情考虑这些,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惊心动魄的脸蛋枕着膝盖,秋水明眸似有波光粼粼。 “上次被拍了胸口,这才又被打了屁股,都快被他欺负个遍了。” “刚才那姑娘实力很强,起码是个六品武者,姓厉年轻高手可不多……” “而且他以前也没这么心,从来不会去打茶围……”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顾蔓枝叹了口气,应该是被自己伤透心了之后,才会性情大变,不能怪他…… 飒飒—— 一阵风声呼啸,浑身裹着灰袍的身影闪入房间。 顾蔓枝头也不抬道:“叶恨水,你怎么还没滚?” 灰袍人耸耸肩,说道:“上次任务失败,身份暴露,师尊对你很不满,接下来在天都城的事务由我全权负责……啧,你能不能别老用煌雷咒来吓唬我?来来来,你干脆把我劈死算了,大家谁都别活!” 顾蔓枝手中捏着玉符,眼神冰冷,“你以为我不敢?” 灰袍人自然了解她的脾气,真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无奈之下,只能服软道:“行,你可以继续留在这……但是你得告诉我,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顾蔓枝淡淡道:“如今陈墨是贵妃身边的红人,想要对付玉幽寒,还是得从陈墨身上入手。” 灰袍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哦?展开说说?” 顾蔓枝嘴角微微翘起,眸光闪动,“我决定……策反陈墨,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 灰袍人沉默片刻,摇头道:“人家身份矜贵,锦衣玉食,还是天麟卫百户,凭什么跟咱们这群草莽厮混在一起?” “我自有打算,你就别管了。” 顾蔓枝已经决定了,要不遗余力的“勾引”陈墨! 这次不是用纸傀术,而是她亲自上阵! 小小陈墨,你对极阴姹体的威力一无所知! “对了,你要是敢暗中对他下手,可别怪天雷无眼!” 顾蔓枝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灰袍人默然无语。 总感觉这位顾圣女会再次阴沟翻船呢……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一旁“嘿咻嘿咻”做着开合跳的玉儿,手掌按在床褥上,突然微微一愣。 “咦?这床单怎么湿了……” (本章完) 第41章 杀人,招魂!(2合1) 第41章 杀人,招魂!(2合1)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沧元桥街口两旁摆满了摊位,贩夫走卒沿街叫卖: “包子,热乎的肉包——” “卖饼喽!” “桂糕,新出炉的桂糕!” …… 这里算是天都城的“小吃街”,行人如织,热闹喧嚣,随处可见身穿锦衣、闲步游逛的公子小姐。 一个眉眼清秀的姑娘走在街头,束身武服勾勒出匀称的身段,乌黑青丝用银簪简单固定,气质颇为洒脱飒爽。 路过行人纷纷侧目—— 大元武风浓重,这幅打扮倒也正常,主要是这姑娘的吃相实在太…… 她从街头一路走来,嘴上就没停过,粉腮圆鼓鼓的,唇瓣油润光亮,手里还举着两块猪蹄。 长相是婉约派,吃相是豪放派,二者形成了鲜明反差。 “小姐,你慢点,等等我!” 梳着双丫髻的青儿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吃食,眼睛都快要看不见路了。 这就是主仆二人的日常。 先从沧元桥街头吃到街尾,算是开胃,再去德胜居点上四菜一汤,算是正餐,吃完后原路返回消食,顺便再来点饭后甜点。 而这些加在一起,只是三餐中的一餐。 “武圣山功法内外兼修,讲究炼精化气,淬炼己身,而吃饭本身就是补充精气的修行方式。” “小姐是真武体,炼化速度太快,根骨又几乎没有上限,食量实在是大的有些吓人……光是一天就要吃掉十几两银子,这还只是普通饭菜,换成异兽血肉的话还要再翻上几倍。” “沈家虽是高门大户,但并不行商坐贾,没有来钱的路子,哪经得住这么吃?” 青儿不禁有些发愁。 当初沈知夏就是因为太能吃,把山上的异兽都快吃绝种了,这才被“赶”回了天都城省亲。 回来还没几天,就累倒了三个厨子……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来觅食。 这样下去,怕是要给沈家吃破产了…… 突然,青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人。 “对啊,陈墨有钱啊!” 且不说天麟卫的油水有多丰厚,陈母娘家可是富甲一方的门阀! 贺家掌控着一流宗门“烟雨阁”,势力遍布江南两郡一道,光是漕运生意都赚得盆满钵满,养活小姐肯定是绰绰有余! “而且他也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实力和小姐不相上下,算是顶尖天骄的水平,如今还是斩杀邪魔的大英雄……” 青儿越想越觉得靠谱。 哒哒哒—— 这时,街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天麟卫办案,闪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青儿抬头看去,只见一匹红云踏雪般的骏马从街口疾奔而来。 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身影挺拔,美如冠玉,手中拉着缰绳,身后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侧坐着,蓝白色诃子裙裙摆随风飞扬。 路上行人纷纷让到两侧,按照《仪制令》,闹市区严禁纵马,违令者笞刑五十。 但规矩是用来约束普通人,天麟卫并不在此列。 哪怕对方把这条街的摊子都掀了,商贩也得跟着赔笑脸,不敢有丝毫不悦。 “陈墨?” “他后面的女人是谁?” 青儿眉头紧锁。 能同乘一马,关系自然非同寻常,那女人姿容清隽,长相也不输小姐…… 危险!危险!危险! “小姐……小姐?” 沈知夏埋头啃猪蹄,两耳不闻窗外事。 青儿:“……” 你男人都快被拐跑了,还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现在青儿的心态,已经从“担心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变成了“担心自家的猪太能吃,白菜让人拱走了”…… …… “驾!” 陈墨纵马疾奔,向着西城的方向赶去。 厉鸢侧坐在他身后,两腿并拢,双手捂着裙摆,脸蛋上还挂着未散的红晕。 方才他们刚走出演乐街,就接到了司衙传来的消息,有案子,让厉鸢立刻去西城一趟。 昨晚厉鸢特意换的裙子,不方便骑马,是搭乘马车去的教坊司,如今司衙里催的又急,只能和陈墨共乘一匹……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她心中羞赧,却又无处可躲,只能咬牙硬撑着。 “陈墨,那位姑娘真是你的线人?”厉鸢出声问道。 她知道陈墨在城里埋了不少眼线,当初抓严良兄弟就是凭借着极其精准的线报,所以刚开始对这事并没有怀疑。 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那个姑娘长相绝美,还是术士,怎么会甘愿留在风尘之地? 陈墨知道厉鸢的想法,侧过头说道:“她身份特殊,我不便透露,待在教坊司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们两个算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哦。” 厉鸢闻言也没再多问。 陈墨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厉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就是随便问问,谁吃醋了?再说,我们只是同僚关系,我干嘛要吃醋……” 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 身子上下都被摸了个遍,而且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哪有这样的同僚? “对了,你昨晚怎么会睡在我旁边……” “我说了是来找酒!” “哪有人来被窝里找酒的?” “闭嘴!” …… 白塔街位于西城,周边都是住宅区,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富商或者官吏,白墙青瓦的宅邸鳞次栉比,青砖路面干净整洁,道路两旁栽种着柳桂。 此时街边巷子口围了不少人,正在议论纷纷。 “啧啧,林老这死的也太惨了。” “是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遭此毒手。”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人群听到马蹄声,回头看来,顿时脸色微变,急忙让到了两旁。 陈墨翻身下马,厉鸢捂着裙摆,动作轻盈的跳了下来。 将马缰拴在树上,两人走到巷子里的一件宅邸门前,六扇门的官差已经将附近封锁,守门的差人上前拦住。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 厉鸢亮出腰牌,对方语气一顿,躬身行礼,“总旗大人,里面请。” 六扇门归三法司管辖,而天麟卫则是皇权特许的机构,专门处理特殊事务,二者职责互有覆盖,所以经常会合作协同办案。 这案子既然找到了天麟卫,说明肯定不是普通的凶案那么简单。 进入庭院,只见院子中央摆着一具白布遮盖的尸体,几名官差正在角落处仔细检查着。 “厉总旗。” 一名身着青袍,腰佩长刀的中年男子大步来。走到近前,男子表情一僵,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厉鸢。 “厉总旗,你这是……” 蓝白色诃子裙,青丝梳成盘髻,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颇有股小家碧玉的味道。 这还是那个冷漠古板的厉鸢?! 不会是中邪了吧? 厉鸢脸色有些不自然,“昨晚有应酬,没来得及换衣服而已。”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强压着心中好奇没有多问,目光看向一旁的俊朗男子。 “这位是?” “癸水司总旗,陈墨。”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众人神情一肃。 追查十大天魔,本来就是六扇门的职责,他们自然知道这个“斩魔第一人”的含金量有多高! “陈总旗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中年男子声音爽朗道。 这倒不完全是客套话,他办案多年,最擅识人。 眼前男子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眸中精光暗藏,显然不是个绣枕头。 厉鸢在一旁介绍,“他是六扇门搜捕司的捕查使,上官云飞。” 说到这,好像是怕陈墨误会似的,特意解释了一句,“之前我有案子和他合作过几次。” 陈墨当然没那么小心眼,颔首道:“上官神捕,久仰。” 这个上官云飞确实有点来头,经手的案子破案率很高,仅次于林惊竹,是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 其父上官铭是通政使,负责内外章疏、臣民密诉,也是权力中心的人物。 寒暄过后,上官云飞将话题拉到了案子上。 “死者名叫林怀,是工部的一名小吏,不久前刚刚致仕。” “没有妻眷,无儿无女,今早邻居闻到腐臭味后报官,这才发现尸体,死了应该有三天了……” 来到尸体前,一名官差掀开白布,看到尸体那一刻,陈墨就知道这案子为什么要找天麟卫了。 只见此人死状极为凄惨,薄薄的一层肉皮贴在骨头上,几乎被抽成了干尸,胸膛被剖开,内脏搅了个稀烂,整个肠子都拖在外面。 双眼凸出,表情扭曲,脸上写满了恐惧,看来是活生生经受了这些痛苦后才断气的。 上官云飞说道:“家中有翻找的痕迹,但是财物尚在,凶手不是为了抢劫,应该是仇杀。” 厉鸢眉头蹙起,“竟被折磨至此,这是有多深的仇怨?” 上官云飞摇头道:“从附近街坊那打听了一番,林怀平时为人低调谦逊,风评很好……况且一个已经退休的工部小吏,能结什么样的仇家,以至于在天子脚下悍然行凶?” 厉鸢沉吟道:“浑身血肉被吸干,凶手很可能是一名邪修……” 上官云飞表示赞同。 陈墨蹲在尸体旁,打量片刻,说道:“不是邪修,是妖。”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死寂。 几名官差面面相觑,上官云飞皱眉道:“陈总旗,你确定?天都城里有八方荡魔阵,怎么可能会混进来妖族?” 当年妖诡肆虐,百姓民不聊生,三圣出手驱逐妖魔,并在天都城内布下大阵。 只要妖族涉足其中,阵法便会自动激发,引动位于观星台的重器“灭魔弩”诛妖。 “再玄妙的阵法也不是万能的,天都城内人口众多,气息驳杂,只要妖气浓度不达到一定程度,大阵很有可能感应不到。”陈墨说道。 在称号加持,以及暴涨的神魂感知下,他从尸体上“嗅”到了一丝妖气。 虽然很淡,但确凿无疑。 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官差们还是不太相信。 这里可是大元都城,大能云集,什么妖物胆子这么大? 这时,陈墨出声问道:“你刚才说,这人死多久了?” 上官云飞道:“从腐烂程度来看,不超过三天。” “希望还来得及。” 陈墨从怀中掏出了一盏青铜烛灯。 指尖燃起一丝火光,将灯捻点燃,放在了尸体旁边。 从幽道人那缴获的引魂灯,里面还剩有灯油,只要点燃便能够吸引附近游魂。 片刻后,烛光颤抖了一下,一道如同烟雾般的半透明虚影缓缓浮现。 虽然面容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是林怀的脸! 嘶! 周围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上官云飞声音有些干涩,“陈总旗还懂鬼修手段?” 陈墨淡淡道:“皮毛罢了。” 上官云飞想想也是,要是没有点本事,怎么对付得了那百面千相的秦无相? 陈墨走到游魂面前,询问道:“林怀,告诉我,是谁杀你?” 游魂林怀表情呆滞,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 陈墨又问了几遍,但林怀依然没有反应,并且身影越来越淡,几乎快要消散了。 陈墨拧了拧眉毛,尝试用神念将对方锁定。 吐气开声,舌绽春雷: “林怀!!” 怒喝声振聋发聩,吓得在场众人头皮一紧。 而林怀猛然惊醒,呆滞的神情变得扭曲,仿佛看到了让他极度恐惧的事物。 嘴唇翕动,嗓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妖……妖!!” 呼—— 一阵微风拂过,游魂烟消云散。 官差们呆站在原地,许久回神后,脊背一阵发凉! 居然真的是妖! 上官云飞攥着拳头,神色凝重,“这案子干系重大,不是我们能办的了,要立刻回去禀告衙门!” 之前在通凌县还好说,毕竟是下辖州县,但这里的可是大元都城! 皇城脚下,竟然有妖族杀人…… 这回要出大乱子了! 官差们将尸体小心翼翼的抬到担架上,准备带回衙门。 上官云飞一脸敬佩的对陈墨拱手道:“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不是陈总旗指点迷津,恐怕我等还蒙在鼓里。” 厉鸢看着陈墨,眼神中满是崇拜。 没想到这坏人不仅打架厉害,断案也如此了得,一眼便发现了端倪…… 注意到她好像小迷妹一般的模样,上官云飞对陈墨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 “连厉总旗都拿下了,狠人啊……” …… 从白塔街离开后,陈墨本想送厉鸢回去,但她死活都不同意,自己叫了个计里马车离开了,看样子是不好意思和他共乘一匹马。 陈墨则直接打道回府。 反正今天算外勤,不需要回司衙报道。 回到陈府,传过前堂,经过膳厅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 “知夏,多吃点。” “不够我再让厨子做。” 陈墨走过去,只见桌上摆满了佳肴珍馐,沈知夏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贺雨芝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面前都快摞成一座小山了。 看到陈墨回来,沈知夏低头躲在菜山后,不敢看他。 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青儿是怎么回事,往常都是拦着我的,今儿非要劝我来陈府蹭饭……” (本章完) 第42章 害羞的沈知夏,四方云动!(2合1章) 第42章 害羞的沈知夏,四方云动!(2合1章) 陈府膳厅。 桌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后厨还在不停出菜,丫鬟们端着一盘盘珍馐走入膳厅,好似宝塔似的摞在一起。 甘旨肥浓,香飘四溢,光是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知夏,来尝尝这个,这是南郡特有的碧羽鸡汤,美容养颜,最是滋补。” “这是小炒雪牛肉,对武者大有裨益。” “还有这青苍鹰卵炒的饭……” 贺雨芝热情的给沈知夏夹菜,如数家珍的介绍着。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种类繁多,琳琅满目……而且食材用的都是入品级异兽,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浓郁的血肉精气。 沈知夏喉咙微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自从离开武圣山后,她吃的都是普通饭菜,炼化后的精气微乎其微……之前在山上,想吃异兽可以自己抓来烤,但如今在天都城,什么都要银子买。 可当着陈母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大快朵颐,樱桃小口缓慢咀嚼着,看起来颇有股大家闺秀的端庄。 “今天什么日子,提前过年了?” 陈墨走进膳厅,看着满汉全席似的景象,疑惑道:“你们两个人吃这么多菜?” 贺雨芝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武圣山的功法讲究炼精化气,返本还源,消化快,吃得自然也多。咱家也不缺这些,总不能让你媳妇饿肚子吧?” “媳、媳妇?!” 沈知夏俏脸腾的一下通红,有些手足无措。 炼精化气? 陈墨微微一愣。 这小妞那么能吃,原来和修行的功法有关系? 怪不得天天胡吃海塞,小肚子依然平坦,还以为她的胃是空间法宝呢。 “伯母,上次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 沈知夏强忍着羞涩,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盒,双手递给贺雨芝,“晚辈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伯母笑纳。”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贺雨芝笑了笑,伸手接过,打开盖子,只见红绸上静静躺着一颗纯白色圆珠,色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 “此乃驻颜珠,晚辈下山历练时偶得。” 沈知夏说道:“虽不至于永葆青春,但长期贴身带着,也能驻红却白、延年益寿。” “伯母容月貌,风华清靡,自然是不需要此物,权当是聊胜于无吧。” 驻颜珠…… 贺雨芝神色惊讶。 这可是一等一的奇物,有钱都买不来的那种! 传闻胭脂榜榜首的“清璇仙子”便有一颗,这些年来姿容不改,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离不开此物的功劳。 贺雨芝保养的很好,年近四十,看着还像芳华十八的姑娘,但哪个女人会嫌自己太漂亮? 这礼物可以说是送到了她的心趴上! “这么说来,我这长辈也得表示一下才行……” 贺雨芝思索片刻,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玉镯。 色泽碧绿,不见一丝杂色,玉质通透如琥珀,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常年佩戴蕴养。 “这镯子是我过门的时候,墨儿奶奶给我的,算是祖辈留下的传家之物,我戴了二十年,今日便送给你了。” “这太珍贵了,使不得……而且我是武者,整日舞刀弄枪,万一磕碰碎了可没法跟您交代。”沈知夏连连摆手,慌忙拒绝。 贺雨芝摇头道:“镯子没有人重要,碎就碎了。况且你上次还救过墨儿,怎么说也该表示一下。” “陈墨他已经送过我礼物了……” 沈知夏摘下脖子上的红绳,从胸前拉出一枚玉佩。 贺雨芝见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板着脸道:“他是他,我是我,一码归一码,送给你收着便是。” 不由分说的把玉镯套在了沈知夏手腕上。 “这……谢谢伯母。” 沈知夏见状也不好再推辞。 贺雨芝眼角含笑,越看越满意。 她一直很尊重陈墨的想法,只要陈墨喜欢,哪怕娶个风尘女子进门,她也是支持的。 但内心深处,也不希望陈家未来的女主人只是个瓶。 而沈知夏知根知底,还是顶尖天骄,这么称心的儿媳妇可不好找。 一定得把握住了! 想到这,贺雨芝扭头看向陈墨,说道:“上次你当众撕了婚书,虽然另有内情,但在外人看来,还是折了沈家的面子。” “我准备些珠宝云锦,到时你给沈府送去,一方面是登门赔礼,而且你俩年纪也不小了,事情总得有个说法。” “咳咳!” 陈墨差点被口水呛到。 这话里的意思,虽然不是提亲,但也差不多了…… 沈知夏低垂着臻首,恨不得把脸埋在饭碗里。 知道自己留在这,两人放不开,贺雨芝说道:“我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你陪知夏好好说说话。” 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膳厅内安静下来。 沈知夏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你我十年未见,重逢不过月余,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仓促……” 虽然她确实对陈墨有别样的情感,但并不清楚对方的心意,不想仅仅因为父母之命,便将他和自己强绑在一起。 陈墨皱眉道:“亲都亲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沈知夏闻言一愣,想起那日“湿身”的事情,双颊泛起红云,眼神愠怒,“分明就是你轻薄于我,你还好意思说?” “我不管,那可是我的初吻,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你、你无耻!” “有没有齿你还不知道?当初你可是伸了舌……” “不准说!” 沈知夏抬手想打,陈墨闪身躲到一旁,举手投降。 “开玩笑的,菜要凉了。” “哼。” 沈知夏瞪了他一眼。 经过这么插科打诨,患得患失的心情一扫而空。 虽然有些羞恼,心里却莫名安稳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珍馐美味,她犹豫了一下,相比于教训这登徒子,似乎还是吃饭更重要一点…… …… 裕王府。 书房里,楚珩靠在椅子上,神色舒缓,一名容貌姣好的侍女跪在身前,正埋头忙活着。 咚咚咚。 房门敲响,老管家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一幕,表情毫无波澜,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有消息了?”楚珩出声问道。 老管家回答道:“昨晚陈墨带人去了教坊司,恰好是徐玉琼所在清雅斋,两人共度春宵,直到今日一早才离开。” “哦?” 楚珩手指轻抚侍女的秀发,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我还想着如何设计他与玉儿见面,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告诉玉儿,好生修炼媚功,务必把人给我钓住了!” 最近陈墨在天都城声名鹊起,从他频繁出入皇宫,以及皇后对他的丰厚犒赏,足以看出双方势力对他的重视。 父亲是三品大员,实权在握,母亲是武道宗师,背靠一流宗门……这样的背景确实很难让人忽视。 更不用说他自身也是六品武者,拿了十大天魔首杀的功臣。 就算没有蛮奴案子,也值得费点心思。 “还有其他事?”见管家神色凝重,楚珩皱眉问道。 管家说道:“今天早上,林怀的尸体被发现了。” 楚珩摇头道:“发现又能如何?尸体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管家声音微沉,接着说道:“六扇门已经查明是妖族所为,案子被提到了东宫,皇后责令三司推事,与天麟卫协同办理此案。” 听闻此言,楚珩手掌猛然攥紧,硬生生扯下了一把头发。 剧烈疼痛下,侍女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甚至连哼一声都不敢,继续一丝不苟的忙着本职工作。 “有镇邪玉压着,连护城大阵都能瞒过,怎么可能会被六扇门查出端倪?莫非那妖女坑骗老子?” “不对,她没这个理由……就算拷问林怀的时候泄露了一丝妖气,时隔三日,早就该消散了,这样也能被查出来?” 楚珩皱眉问道:“负责此案的是谁?” 管家答道:“上官云飞,不过查到妖族头上的人是陈墨。” 此言出,房间安静一刹。 楚珩略显错愕道:“陈墨?!他不是昨晚还在教坊司……” 管家说道:“这案子本来是六扇门和丁火司协同调查,不知道为何陈墨也跟去了,据说一眼就看出是妖族所为,并且当场招出了林怀残魂,亲口说出了‘妖’字……” 楚珩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许久后,他语气艰难道:“他不是个武者吗?还他妈会招魂?” 管家说道:“或许是借助了某种法宝……如今过早暴露,城里定然风声鹤唳,高度戒备,继续下去风险很大,不如暂时将计划搁置,等风声过去再做打算。”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了。” 楚珩脸色阴沉,“告诉那妖女,最近小心点,轻易别露面。” “是。” 管家应声,转身离开房间。 随着侍女的不断努力,楚珩呼吸逐渐急促,手掌死死抓住她的脑袋,用力按下。 “唔唔!” 侍女几乎快要窒息,不禁挣扎了起来。 楚珩不管不顾,手掌力道加重。 喀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侍女瞬间没了动静。 楚珩身子抖了一下,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扔垃圾一样随手将尸体丢到一旁。 “陈墨……” 狭长眸子好似毒蛇般阴冷。 …… 养心宫。 宫殿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紧闭朱漆大门后,是一条铺满细软地毯的长廊,隔着坠有珠玉的帷帘,可见一个身姿柔美的女人趴在凤榻上。 绛红色薄裙褪至臀线处,露出白如羊脂的腰背,就好似万金难求的无瑕美玉。 身穿玄色宫装的女官跪坐在一旁,手掌沾着芳香如兰的膏油,动作轻柔的给她按摩身子。 仿佛是给肌肤镀上了一层玉膜,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泛着淡粉色的莹润光泽。 “殿下,白塔街那个案子有点奇怪,城里有大阵覆盖,妖族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还敢悍然行凶?”女官神色不解。 林怀的尸体已经送到了镇魔司,经过参使亲自检查,确实发现了一丝残留的妖气。 如此一来,几乎可以断定城里有妖! 这里可是大元都城,天子脚下!出现妖族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大阵?” “呵,不过是用来胁迫朝廷的手段罢了,若不是有这所谓的圣宗,这世上可能还没这么多妖!” 皇后冷声说道。 女官闻言沉默。 武圣山,天枢阁和无妄寺,并称为三大圣宗。 割据一方,地位超然,不受朝廷管辖,堪称国中之国! 除了武圣山低调不问俗事,天枢阁和无妄寺大兴教派,信徒遍布九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非局势动荡,朝廷是绝对不会是容忍这样的势力存在。 当年妖魔肆虐,朝廷官员接连丧命,眼看朝纲崩坏在即,武烈帝无可奈何,只能请无妄寺高僧布下八方荡魔阵,驱逐妖魔。 虽然最终肃清妖魔,但这也成了朝廷的一根心头刺。 “相比于此,本宫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妖物会盯上一个工部小吏?” “根据六扇门的汇报,那尸体死状凄惨,生前受尽了折磨……感觉就像是在拷问些什么。” 皇后摇了摇头。 仅凭一具尸体,能获得的信息太少了。 这妖族善于隐藏,天都城内数百万人口,想要把它揪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除非它主动现身,再度犯案。 “尸体残留的妖气非常稀薄,通玄玉都没有反应,几乎无法察觉。” “那个陈墨既然能发现异常,想来是有某种感应妖气的手段,或许他能找出蛛丝马迹。” 女官一边按压着腰部,一边说道。 “陈墨……” 皇后眸光微闪。 最近这个名字在她耳边出现的频率很高,并且每一次都伴随着大案。 “传本宫令旨,让陈墨担任主办,六扇门负责协同,全力侦破此案!” “是!” 女官应声。 “本宫倒想看看,这人到底还有多大的本事!” “如果真让本宫满意的话,倒是不介意再多付出一些,把他从玉幽寒手里抢过来……” 皇后抱着枕头,胸前压迫出丰润的弧度,迷离的凤眸中似乎有些期待。 (本章完) 第43章 你要偷看皇后睡觉? 第43章 你要偷看皇后睡觉? 寒宵宫。 寝宫的周围,是一片精心设计的山水园林。 庭院中央有座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漂浮着几朵睡莲,偶尔有几尾锦鲤穿梭其间,泛起层层涟漪。 岸边假山堆叠,奇石嶙峋,山石间流水潺潺,形成了一道道小瀑布, 湖心坐落着一座精巧水榭,重檐叠拱,四周挂着淡蓝色流苏,隐约可见亭中有两道人影。 玉幽寒身着紫色鸢尾长裙,头戴缠枝金钗,坐在凌空架于水面的平台上,紧绷的裙子勾勒出半圆弧线,脚趾轻轻拨弄着湖水,引来小鱼儿在四周游曳。 看起来比平日里少了几分霸道威仪,脸嫩敷红,好似春日桃。 陈墨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这幅绝美的“小鱼吃脚图”。 “你是说,你去教坊司狎妓,遭遇了鬼修刺杀?”玉幽寒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 狎妓?狎了寂寞…… 陈墨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那人自称幽道人,来自噬鬼宗,招魂幡本是他的法宝,三年前被秦无相偷走,听闻秦无相死在了我手上,便一路追查了过来。” “不过有生机精元和娘娘赐予的神通,对付那鬼修轻而易举。” 玉幽寒微微颔首。 当初她赋予陈墨那枚法篆,便是为了给他护体。 鬼修一道重在修魂养鬼,自身反倒孱弱,陈墨有摄魂神通,区区五品鬼使根本讨不到好去。 “噬鬼宗早已覆灭,这幽道人应该是偶得机缘,倒也不用担心遭人报复。” “不过你的神魂……” 玉幽寒侧过头,青丝垂落一缕,似藏有星海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陈墨苦笑一声,“吃的太多,撑到了。” 吞了上百只厉鬼的魂力,导致他神魂暴涨,最直观感受就是五感变得异常敏锐,方圆百丈的细微响动都躲不过他的感知,而且反应速度变得极快—— 问题就出在这里。 反应速度快的过头,动作却慢了半拍,有种高ping战士的美。 “你只炼体不炼魂,紫府灵台尚未开辟,贸然吞噬太多魂力,有如空中楼阁,轻则心神淆乱,重则魂魄受损,灵台崩摧,简单来说就是……” “植物人?” “嗯?” 玉幽寒疑惑道:“何谓植物人?” 陈墨想了想,说道:“就像草木一样,无法行动,五感尽失,无知无觉……” 玉幽寒点点头,“这词倒是贴切,嗯,你要是运气差点,现在应该就是个植物人了。” “……” 陈墨没想到自己差点变大树,皱眉道:“这神通居然还有副作用?” 玉幽寒如珠玉般的脚趾拨弄着小鱼儿,显然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冷冷道:“这就和吃饭一样,吃饱了自然就会停下。正常人吞噬几只厉鬼便觉得灵台撑胀,难以为继,哪有人会连续吞上百只?这种事还需要本宫告诉你?” 陈墨神色略显尴尬。 那幽道人胸膛一敞,跟吃自助餐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而且他除了“延迟”有点高,倒是没有“吃撑”的感觉。 “罢了。” 玉幽寒摇摇头。 陈墨身形陡然腾空,不受控制的飞到她面前,伸出青葱玉指,轻轻点在眉心。 眼前陡然一黑,坠入了无边黑暗。 这里仿佛是宇宙尽头,没有时间空间,也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有的只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这是……我的灵台?”陈墨明悟。轰—— 恍若雷霆震响,虚无之中亮起一道毫光。 毫光不断延伸,拉成了一条细线,如同开天辟地一般,将宇宙一分为二。 轰轰轰—— 整个灵台都在震颤,清升浊降,逐渐变得泾渭分明。 庞杂魂力如星河流转,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金色小人,身躯几近透明,盘膝而坐好似老僧入定。 虽然面容模糊,但不难认出,这就是陈墨自己。 原本膨胀臃肿的感觉消失不见,神念变得精炼而充盈,不用睁眼,周遭一切便尽收眼底。 湖底鱼儿拨起的水纹、宫人行走间扬起的裙摆、远处银杏树上啃食树叶的蚕蛾…… 陈墨沉浸在这玄妙的感受中,神念穿过一座座宫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座奢华宫銮前,朱红色大门上纵横九排金钉,门头匾额上银钩铁画“养心宫”三个大字。 “放肆!” 突然,怒喝炸响耳边! 紧接着,一道无比磅礴的魂力倾轧而来,仿佛泰山压顶,竟是要将他生生碾碎! “哼。” 一声冷哼传来。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神念陡然僵住,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抽离回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墨收回神念,脸色微微发白。 刚才那声怒喝让他瞬间失神,根本无法躲闪,若不是娘娘及时解围,恐怕要遭受重创! “本宫刚帮你开辟紫府,凝聚灵识,你就急着找死?” 玉幽寒有点无语。 此时正是晌午,皇后用过午膳后就在养心宫休息,他刚才的行为,无异于大摇大摆的闯进皇后卧房。 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陈墨知道自己差点闯祸,讪笑道:“这种感觉太稀奇,一时间没控制住。” 玉幽寒淡淡道:“宫里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除了寒宵宫,其他地方莫要乱闯。至于炼魂之法,你现在还不到火候,等要突破五品的时候再说吧。” “多谢娘娘。” 陈墨躬身行礼。 五品纯阳境,以神念凝聚武魄,他很好奇,自己会凝聚出什么? “对了,最近城里有个案子很奇怪……” 陈墨把白塔街凶案简单汇报了一遍。 玉幽寒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天都城鱼龙混杂,混进来几只小妖也很正常,该头疼的人是皇后,你就不要多管了。” “本宫倒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 养心宫。 高墙外,身穿蟒袍的金公公擦了擦额头冷汗。 刚才他捕捉到了一股试探的神念,还以为有宵小擅闯宫闱,刚要将其轰杀,一道强横至极的威压随后而至。 要不是跑的快,差点就交代了…… 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敢在宫里肆意妄为? “此处是皇后休憩之所,又不是什么机密要地,难道玉贵妃是要偷看皇后睡觉不成?” 金公公老脸上满是问号。 (本章完) 第44章 四大神捕林惊竹! 第44章 四大神捕林惊竹! 轰隆—— 铅色重云压在天都城上空,云层中隐有雷霆闷响,燕子斜飞着掠过屋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 “要下雨了!” 沿街商贩动作麻利的支起雨棚。 小孩子们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然后被大人扯着耳朵带回家去,大街小巷一片嘈杂喧嚣的景象。 …… 醉月楼。 厅堂正中,一名乐伶拨动琴弦,丝竹声悠扬悦耳。 上官云飞坐在二楼窗边,看着面前自饮自酌的白衣劲装女子,皱眉道:“林大人,当值期间饮酒,这不太合适吧?” 女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蛋泛起一抹酡红,语气随意道:“那你去检举我便是,反正俸禄已经被罚到了明年年底,大不了后年的我也不要了。” “……” 上官云飞神色无奈。 他是拿这位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惊竹,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 自从入职以来,只有头一个月领过俸钱,之后全都被罚没了,甚至连罚金都交了不下百两,被称为六扇门反向发俸第一人。 能被评为四大神捕,自然不是庸碌之辈,林惊竹经手的案子侦破率很高,但死伤率也高的惊人—— 罪犯落入她手中,往往还没下狱,就已经非死即残。远的不说,上个月还打断了一个采贼的第三条腿…… 衙门的诉状摞成了小山,基本都是嫌犯家属,控告她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要不是她来头不小,能力也不错,早就已经被罢官了。 “天都城内妖族杀人,此事非同小可,衙门让我等配合办案,难道你还想抗命不成?”上官云飞皱眉道。 林惊竹撇了撇嘴,“少拿衙门来压我,这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从何查起?无非等着那妖族再次犯案罢了。” “与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还不如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啧,弹得好!” 她抬手扔下去一锭银子。 乐伶起身盈盈一礼,含笑将银子收入袖中。 上官云飞摇了摇头,明明是京中贵女,偏偏总是一副江湖大姐头的做派…… “对了,那个陈墨真有那么神?”林惊竹放下酒杯,出声问道。 上官云飞点点头,“确实有两把刷子,通玄玉都感应不出妖气,他只看一眼就断定是妖族所为,眼力强的吓人,怪不得连秦无相都栽在了他手上。” 林惊竹柳眉微挑。 捕杀十大天魔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结果却被陈墨给抢了先。 谈不上嫉恨,只是有些好奇和不服气。 哒哒哒—— “啊!”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阵阵惊呼。 两人扭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魁梧壮汉策马疾奔而来,手中挥舞着马鞭,怒喝道:“都给老子滚开!” 街上行人慌忙躲避,有些人躲闪不及,踉跄着撞上旁边摊位,货品洒落一地,一时间整条街人仰马翻。 一个小女孩刚买了人,正蹦蹦跳跳的走在街上,还没反应过来,奔驰的烈马已经到了近前。 “囡囡!” 一旁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呼。 “妈的,找死!” 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把人踩死可不是小事。 壮汉也不想徒惹麻烦,拉紧缰绳,烈马嘶鸣一声,前蹄抬起,险之又险的停在女孩面前。 看着已经被吓呆了的小女孩,壮汉神色不悦,抬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劲风呼啸,力道迅猛,鞭梢只要搭上就是皮开肉绽! “尔敢!” 看着这一幕,林惊竹柳眉倒竖,起身翻窗跃下。 但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鞭子就要抽在小女孩脸上,一道黑影闪身而至,一手抱起小女孩,另一只手稳稳抓住鞭子。“嗯?” 壮汉皱眉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一身黑色玄服,珠玉头箍束发,腰悬玉佩,端的是风流倜傥,俊朗非凡。 看起来就是个富家公子哥。 “闹市纵马,笞刑五十,自己去衙门领罚。”陈墨淡淡道。 壮汉扯起一抹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罚老子?赶紧滚开,误了事你可担待不起!” 说着就要抽回马鞭,可是任凭他如何发力,鞭子崩的笔直,纹丝不动。 陈墨轻轻一扥,澎湃巨力传来,壮汉眼前一,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你他妈……” 他刚要起身,一只脚踩在胸膛上,气脉瞬间被封住,甚至连抬抬手指都做不到。 壮汉知道是遇到了狠角色,皱眉道:“六扇门?还是天麟卫?” 陈墨摇头道:“热心市民。” “……” 这里是天子脚下,一板砖下去能砸倒一大片公卿矜贵。 这人年纪轻轻,器宇不凡,实力还在自己之上,显然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壮汉压住怒火,强笑着说道:“我确实是有急事,这才一时冲动,这事我认罚,还往兄弟高抬贵手。” 陈墨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恰好路过,懒得与他纠缠。 抬脚放开壮汉,把怀里的小女孩递给了一旁脸色苍白的妇人。 妇人连声道谢,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壮汉一眼。 平头百姓,没有背景,打碎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人没事就是万幸,哪里还敢追究对方责任? “记得去衙门领板子。”陈墨提醒道。 “一定。” 壮汉点头,眼神却是不屑。 这反正只是口头答应,不去又能如何? “真他娘的晦气,遇上个多管闲事的……” 就在他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一道冰冷声音传来:“不用去衙门,就在这打了吧。” “嗯?” 壮汉刚要回头,身后劲风猎猎。 砰! 整个人直接被砸飞了出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大步走来,手上拎着乌黑长棍,手腕转动,呼啸生风。 “还有四十九下。” 她舔了舔嘴唇,抡圆长棍,猛然砸下! “噗!” 壮汉喷出一口鲜血,再度被扫飞了出去。 身形还没落地,女子闪身到他身后,一棍将他砸入地面,青砖碎裂成粉! 棍飞舞,一棍接着一棍砸在他身上! “四七,四六,四五……” 女子棍势凶猛,嘴里还有条不紊的计着数。 “住手!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壮汉被密不透风的棍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强忍剧痛怒喝道。 “三七,三六……知道,你是罪犯,别打岔,一会数忘了……刚才是多少来着?算了,三七……” 砰!砰!碰! “臭婊子……啊!” 街道一片死寂,回荡着乌棍砸击皮肉的声音和壮汉刺耳的哀嚎。 陈墨嘴角扯了扯。 哪来的母老虎,怎么比厉鸢还吓人? (本章完) 第45章 京中贵女,咱去教坊司? 第45章 京中贵女,咱去教坊司? 砰!砰!砰! 街道上回荡着沉闷的击打声。 “二十,十九……” 林惊竹手中乌棍势若千钧,呼啸砸下,壮汉衣衫撕裂,浑身血肉模糊,鲜血溅在她白皙脸颊上,看起来有种病态的娇艳。 壮汉此时已经没了动静。 他发现自己越骂,对方就打的越狠,甚至还会故意数错多挨几棍子,干脆一声不吭装起了死人。 陈墨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这女人出手看似凶狠,实则力道拿捏的刚好,那汉子腰背臀腿没有一块好肉,痛入骨髓,却又不至于伤了性命。每当壮汉想要运功反抗,棍子总会精准的阻断气脉,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挨打。 “啧,这就叫专业。” “陈大人。”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陈墨回头看去,只见旁边的酒楼二层窗口,有人朝他招手,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官云飞。 “陈大人劳驾上来说话,下官有事相商。”上官云飞隔空拱手道。 陈墨抬腿走进醉月楼,来到二楼包厢,上官云飞起身告罪道:“陈大人莫要怪罪,外面这情况,下官实在不方便露面。” 这种事他早就司空见惯,拦也拦不住,不拦又属于失职,干脆连面都不露了。 “陈大人原来是百户,此前如有轻慢,还望大人海涵。” 上官云飞对天麟卫内部情况不了解,回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陈墨虽是总旗之位,享的却是百户俸禄,属于正六品官员,比他这个捕察使整整高了一级。 “虚衔罢了,不值一提。” 陈墨摆摆手,目光撇向窗外,好奇道:“这人是你们六扇门的?” 上官云飞点点头,“说起来陈大人也认识,她是衙门的捕察使,林惊竹。” 陈墨恍然。 四大神捕的名号,天都城内无人不知。 但林惊竹还有另一重身份,她的母亲“锦云夫人”,乃是当今皇后的表妹,属于真正的皇亲国戚,京中贵女。 “这位林捕头还真是……嗯,不拘一格。”陈墨语气玩味道。 上官云飞无奈苦笑。 闹市纵马本来不算什么大事,有紧急要务时难免如此,不至于这般上纲上线。 但这汉子竟对幼童挥鞭,而且毫不留手,可见心思恶毒,也难怪林惊竹会发火。 …… 砰! 砰! “笞刑”已经接近尾声。 “……三,二,一。” 打完收工。 林惊竹甩了甩乌棍上的血迹,手腕一抖,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喀嚓”声,两端迅速向内缩进,五尺长的齐眉棍变得只有巴掌大小,挂在了腰间的皮质鞶带上。 看着地上遍体鳞伤的壮汉,她淡淡道:“你应该庆幸刚才那鞭子没抽下去,否则就不只是五十棍那么简单了。” “……” 壮汉浑身颤抖,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来,眼神阴狠的盯着林惊竹,“老子是禁军校尉,胆敢袭击官军,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 “小娘皮,你惹上大麻烦了!” 当众被打成这样,要是不讨回场子,以后也不用在天都城混了! 这女人一身劲装,酒气熏天,应该是个江湖人,仗着有几分修为便强出头,等会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你叫我什么?”林惊竹眸子微微眯起。 “哼,你给老子等着!” 壮汉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不与她过多纠缠,正准备翻身上马,突然想起自己屁股已经被抽烂了,怕是经不起颠簸,只好牵着缰绳,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坊街。 林惊竹看着地上被踩碎的人,走到旁边摊位,扔下一块碎银,从草靶上摘了个新人,来到母女二人面前。 “给。” 林惊竹屈膝蹲下,将人递给小女孩。“谢谢姐姐。” 小女孩眸子亮晶晶的。 看到林惊竹脸上沾着血迹,从怀里掏出小手绢,认真的帮她擦拭干净。 林惊竹展颜一笑,伸手揉了揉扎着羊角辫的小脑瓜,起身对妇人说道:“赶紧走吧,估计那人还会回来,小心别惹祸上身。” “多、多谢姑娘。” 妇人脸色苍白,不敢逗留,抱起女孩快步离开。 轰隆—— 闷雷从上空滚过,将云层中的水汽碾了出来,豆大雨点砸下,冲刷着街砖上残留的血迹。 林惊竹纵身一跃,直接从窗户跳进了二楼包厢。 “活动活动筋骨,还挺舒坦,这回俸钱真要扣到后年了……嗯?是你?” 林惊竹微微一愣,只见刚才出手救人的男子正坐在桌前。 上官云飞介绍道:“这位就是天麟卫百户,陈墨陈大人。” “你是陈墨?” 林惊竹神色错愕,刚才还念叨着,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能在这里遇见。 仔细打量着,只见他神清骨秀,俊美无俦,好似美玉无暇。上官云飞长相也算端正,相比之下,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与此同时,陈墨也在打量着她。 【天都贵女·冰雪为肌玉做骨·林惊竹】 【境界:六品武者】 【功法:九转冰魄功】 【武技:碧落劲,飞凰翎,灵虚御风步】 【好感度:0/100(锁定)】 一袭素白武袍,腰束皮质鞶带,勾勒出纤细腰肢,乌黑秀发用红绳简单束起,肌肤白皙如瓷,眼窝深邃,双眸澄澈如秋水,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流畅。 美人在骨不在皮,林惊竹就是属于典型的“骨相美人”。 虽然身份尊贵,却丝毫没有贵族气质,举手投足间反倒有种江湖儿女的洒脱。 “林捕头跟随薛武魁修行多年,难免会沾染些许江湖气。”上官云飞低声说道。 林惊竹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别当着我面说悄悄话?我又不聋。” “……” 上官云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正好陈大人来了,咱们聊聊正事,这次妖族杀人事件影响极其恶劣,上头下了死命令,半月之内必须侦破!” “陈大人,你是此案主办,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去哪?” 上官云飞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墨。 从蛮奴案、天魔案,以及这次的妖族杀人案,足以看出陈墨心思缜密,洞察入微,是个查案好手! 再加上对妖气极其敏锐的感知…… 此案能否侦破,关键还在这位陈大人身上! 林惊竹面露好奇,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如此安排。 陈墨思索片刻,说道:“我建议去教坊司。” 上官云飞神色一振,“大人的意思是,妖族可能会藏在教坊司中?有道理啊!教坊司鱼龙混杂,纳垢藏污,是最适合藏身之地!” “并且来往客人身份复杂,有利于挑选猎物……” 他越分析越觉得有理,心中连连赞叹,不愧是陈大人,堪称指路明灯! 陈墨摇头道:“我是说,光喝酒没什么意思,咱们可以去教坊司乐呵乐呵。” 上官云飞:“……” (本章完) 第46章 储大人好大的官威! 第46章 储大人好大的官威! 上官云飞嘴角抽搐了一下,“陈大人,这不太合适吧?” 陈墨耸耸肩,“天都城这么大,没有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与其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还不如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摸摸大腿……” “……”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这时,林惊竹沉声道:“陈大人,过分了吧?” 上官云飞眼睛一亮,难道林捕头是被刺激到了,准备好好办案了? 以林惊竹的能力,如果能沉下心来,全力查案,再配合镇魔司追踪妖气,没准还真能在时限前完成任务! “我是女儿身,怎么去教坊司?”林惊竹神色不满。 陈墨捏着下巴,“这倒是我疏忽了,那咱就在这喝吧……烟雨濛濛,小酌微醺,倒也颇有几分意趣。” “那你得先自罚三杯。”林惊竹道。 “应该的。”陈墨从善如流。 ? 上官云飞脑门上写满了问号。 这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时限只有半个月,现在应该分秒必争才对,居然还有心情小酌? 尤其是陈墨,这案子由他主办,如今皇后都在关注此事,万一搞砸了,他可是得承担主要责任! “等等,难道陈大人已经有了眉目?” “应该是了,若非胸有成竹,怎么能如此淡定?” “之所以不告诉我们,是因为初次合作,双方还没有建立信任……” 上官云飞看向陈墨,只见他小酌慢饮,优哉游哉,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眼中乍泄的精光,说明他心中自有沟壑!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陈大人果然深不可测! 上官云飞狂飙内心戏,殊不知,陈墨纯纯是在摆烂。 破案? 既没有证人,也不清楚动机,就算把狄仁杰找来都没用。 与其白白浪费时间,倒不如把娘娘交代的事情办好……不过最后肯定免不了要被皇后降罚…… “人生就像丁字裤,往前一步惹一身骚,往后一步屎到淋头……夹缝中求生存,谈何容易?” 陈大人心中叹息,借酒浇愁。 …… 雨势渐大,黄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棂上,发出“噼啪”脆响。 林惊竹坐在窗边,背靠着雨幕,酒气上涌,在双颊酿出酡红,好似上好的胭脂水粉。 瞥了陈墨一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今天有点喝多了。 主要还是怪陈墨,这张脸长得如此赏心悦目,光是看着就很下酒啊……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她扭头看去,只见四骑撞破雨幕,疾奔而来,其中一人正是刚才挨打的壮汉。 余下三人,两人身着紫色锦衣,孔武有力,还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雨水还没落在身上便被蒸发,周身空气甚至都微微有些扭曲。 远处跟着一驾黑色双驾马车,车上没有任何徽记,轿帘紧闭,看不到内部情况。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看来又有的忙了。” 林惊竹神色淡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四人来到附近,勒马停下,白发老者问道:“你就是在这里挨打的?” 壮汉点点头,“就是这,人可能已经跑了,不过我记住了她的脸……” 他目光四处梭巡,突然看到醉月楼二层窗口,一个女人正笑着朝他举杯。 “就是她!” 壮汉咬牙切齿,血丝密布的双眼中满是恨意。 “走。” 几人下马走进酒楼。小二快步迎了上来,“几位客官喝点什么……” “滚!” 砰! 壮汉一脚将小二踹飞出去,口中喷出鲜血,将一旁的桌椅撞翻在地。 见他气焰如此嚣烈,周围食客低下头不敢吭声,生怕惹祸上身。 噔噔噔—— 四人快步上楼。 掌柜偷偷钻出来,把昏过去的小二拖到了柜台后面。 在天都城开酒楼,眼力自然不差,这几人明显大有来头,不是他能掺和的,顶多打坏一些家具,总比把命赔进去好。 来到二楼,壮汉一马当先走进包厢,结果刚踏入一步,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来! 白发老者眉头一竖,伸手将汉子稳稳接住。 包厢里传来清越的声音:“寻衅滋事,伤及以他物殴人者,按照《大元律》,当杖刑八十……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汉子不禁打了个哆嗦。 刚才那五十棍,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要不是吃了一颗“固元丹”,他现在连走路都费劲…… 白发老者冷笑一声,“年轻轻轻,不知天高地厚!” 大步走进包厢,只见里面坐着两男一女。 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他,自饮自酌,另一个中年男子手扶鼻梁,似乎正在思考人生哲理,而正对面的英气女子翘着二郎腿,手中拄着乌黑长棍。 “是你打伤我儿?”白发老者看向那名女子,沉声说道。 林惊竹点头道:“如果刚才那个是你儿子,那确实是我打的。” 白发老者眸子眯起,“既然你这么懂大元律法,应该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重罪吧?” 林惊竹颔首,“知道。” “好,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白发老者亮出腰牌,厉声道:“我乃天麟卫百户储卓!当街行凶,证据确凿,现将你缉拿归案,等候发落!” 储百户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最近他诸事不顺,手下两个总旗,一个被打入诏狱,另一个被“策反”,手下有兵无将,在十司中已然垫底。 而陈墨又擢升为百户,切实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想起陈墨那天说过的“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储卓深以为然,决定给自己找个大腿抱抱。 恰好此时,户部侍郎的公子主动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储卓欣喜若狂! 户部掌管赋税俸饷,可是朝廷的钱袋子! 若是能抱住这根粗大腿,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今日和周公子约在茶楼会面,他还特意把在禁军当差的儿子也叫上,想在周公子面前露露脸。 毕竟以储卓的年纪,上限也就到这了,可如果储琛能被提携一把,未来大有可为! 结果这个孽障来的路上差点让人打死! “让老夫在周公子面前丢尽颜面,这事没完!” “这里人多眼杂,直接动手恐落人话柄,等把你带回司衙,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储卓眼神阴冷盯着林惊竹,已经在思考如何折磨她了。 然而听到他的身份后,林惊竹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眼神古怪的看向那黑衣男子。 “陈大人,这是你的同僚?” “嗯?” 储卓眉头皱起,仔细看去,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储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黑衣男子淡淡道。 “陈、陈墨?!” 储卓头皮一紧! (本章完) 第47章 杀了又如何?给我跪下!(4000字二合一) 第47章 杀了又如何?给我跪下!(4000字二合一) 轰隆—— 窗外雨势愈大,仿佛银河倾泻,晦暗天际有电蛇蜿蜒,照亮了储卓略显错愕的脸庞。 陈墨? 他怎么也在这? 一旁的储琛指着陈墨,怒声道:“爹,他和那娘们是一伙的,刚才的事情他也有份!” 那一脚之仇他还记在心里,如今正好一并清算! 储卓脸色微沉,“陈墨,你也动手了?” 陈墨端着酒杯,语气淡然,“怎么,储大人想把我也抓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打成重伤,总得给老夫个说法吧!”储卓声音冷厉。 没等陈墨说话,林惊竹出声道: “人是我打的,闹市纵马,笞刑五十,这就是我给你的说法。” “方才你儿子殴人致伤,按律当杖刑八十……” 她瞥了储琛一眼,嘴角翘起,露出雪白牙齿,“你现在还欠我八十棍哦。” 储琛后背发凉,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突然想起自己有帮手,脚步顿住,挺直腰杆道:“即便我有违律法,也该由衙门降罚,你有什么资格打人?” 哐! 林惊竹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扔在桌上。 “身为捕查使,罪人持仗拒捕,本官可量罪施刑,你有意见?” 看到牌子上刻着的“捕”字,储琛愣了愣神。 这女人一副江湖人做派,大白天在这喝酒听曲,竟然是六扇门的捕头? 而且她上来就开打,哪给自己拒捕的机会了? 上官云飞摇摇头。 林惊竹属于“惯犯”,《大元六律》、《武德刑统》、《元律疏议》……各种律法倒背如流,无理都能辨三分,占着理的情况下,更是堪称无敌的存在。 这事就算闹到衙门去,顶多也就是罚两个月俸禄,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储卓眉头拧起,天麟卫独立于六部之外,区区一个捕头,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可偏偏陈墨也牵扯了进来,这人最近风头正盛,并且和他同为百户,事情怕是有点难办……他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时,站在身后的紫衣侍卫神色不耐道:“储大人,尽快解决,莫要误了正事。” 这话倒是给储卓提了个醒。 周公子派人跟过来,应该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委以重任? 反正和陈墨的梁子已经结下,也不在乎多得罪这一次,只有抱紧周家的大腿,日后才会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储卓目光冷了下来,决定先拿这个小捕头开刀! 抬手一挥,赤色真元凝聚,在空中形成一只巨掌,隔空向林惊竹拍下! 林惊竹了无惧色,长棍乌光闪烁,迎着巨手撞了上去! 轰! 棍掌撞击,汹涌气浪直接将窗棂掀飞! 林惊竹衣衫鼓荡,纹丝不动,单手持棍,将巨掌牢牢抵住! 储卓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六品武者?”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不过你惹错人了!” “老夫今日就让你知道,六品和五品之间有多大差距!” 随着他手掌按下,赤色巨掌如血云盖顶,乌金长棍笔直不弯,而林惊竹的身形却被一寸寸压低。 咔咔—— 她筋骨发出异响,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上官兄,你这位同僚好像要坚持不住了。”陈墨提醒道。 上官云飞神色平静,摇头道:“放心,这才刚开始,薛武魁的弟子,没那么容易输的。” 话音刚落,只见林惊竹深深吸气,再度呼出的气息中竟有冰霜凝结。 一缕幽光在体表蔓延,黑色坚冰覆盖全身,形成了一具盔甲——胸前刻有异兽睚眦,两肩盘踞着螭吻兽吞,肘膝处有锋锐尖锥,凶神恶煞,如同人形兵器一般! 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好似鬼火,幽幽注视着储卓。 看到这一幕,储卓也不禁心头微惊,随即冷哼道:“插标卖首,里胡哨!” 巨掌横空,悍然拍下! 林惊竹并没有原地挨打,身形如电芒般掠至半空,手中乌金长棍一抖,两端弹出弯月锋刃,瞬间从齐眉棍变成了两头钺,对着储卓脖颈呼啸斩去! 储卓挥舞巨掌,如同拍苍蝇般将她击飞。 然而击中的却只是残影,林惊竹矮身撞进他怀里,提膝上顶,尖锐冰锥刺向胸口! 嗤—— 尖锥入体寸许,便被肌肉夹住,一缕鲜血顺着冰锥滴落在地! 储卓脸色阴沉至极,虽然他没用全力,但竟然被一个六品女娃打伤了? “找死!” 轰! 储卓白发飞舞,周身环绕赤色气浪,一拳将林惊竹砸飞出去! 半空中,林惊竹身形扭转,脚下喷出冰霜,势若流星再度撞向储卓! 轰!轰!轰! 两人缠斗在一起,动作快如闪电,根本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一团赤焰和一道黑冰交缠。 真元澎湃激荡,墙壁坍塌,桌椅崩碎,整个二楼几乎化为废墟! 储卓越打越心惊,这女娃战斗意识强的惊人,与他贴身拼招丝毫不落下风。并且那身黑冰铠甲异常坚硬,短时间根本打不穿,两人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六扇门也有这种天骄?” 储卓被打出了真火,抽身后退,掌心赤炎凝聚,两柄造型奇诡的红色弯刀凭空浮现。 “能逼老夫用出武魄,你也足以自傲了。” 储卓双刀斜撩,赤炎奔涌。 林惊竹想要用乌棍格挡,动作却慢了半拍,赤炎弯刀斩在左臂上,冰甲消融,在白皙肌肤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刀势密集如雨,碎冰纷飞,黑冰盔甲迅速消融,空气中弥漫着茫茫水汽。 五品毕竟是五品,用出武魄之后,林惊竹顿时落入下风。 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 一片废墟中,只有陈墨面前的桌子还完好无损。 他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说道:“上官兄,看来这回是真要输了。” 上官云飞点头道:“对方毕竟是老牌五品,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看样子最多还能坚持一炷香。” 陈墨疑惑道:“那你还不去帮忙?” 上官云飞摊手道:“我连林惊竹都打不过,上去不是找死吗?再说有陈大人在,怎么也轮不到我出头吧。” 陈墨眉头皱起,“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上官云飞一本正经道:“当街打人的事陈大人也参和了,这老头又是你们天麟卫的人,怎么会没关系?” “陈大人作为主办,案子还没破呢,林捕头先被打成重伤……到时候皇后殿下追究起责任来,可找不到下官头上。” 陈墨:“……” 他目光上下打量着上官云飞,“你这人看着挺老实的……” 上官云飞笑眯眯道:“大人看人真准,下官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陈墨懒得搭理这个牲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砰! 储卓一脚将林惊竹踹飞出去。 林惊竹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沟壑,勉强稳住身形,黑冰盔甲残破不堪,手臂和小腿处露出细嫩肌肤,上面印着一道道血痕。 双眸依旧平静如湖。 九转冰魄功运转,即便在生死关头,也能保证绝对的冷静。 “就算用了那招,也未必能扭转局面,纯阳境的武魄太难缠了……” 储卓不打算给她喘息之机,闪身而来,手中弯刀凌空劈下! 吼! 嘶吼声震耳欲聋! 储卓心神震颤,动作不由僵住,眼角闪过一道阴影,似有鹿角、蛇鳞、鹰爪……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撞破墙壁倒飞出去,砸入了茫茫雨幕之中! 砰! 储卓摔在街道上,腰部被剖开巨大豁口,可见森白骨骼,鲜血汩汩流淌,汇入身下砖缝,又被雨水迅速冲淡。 他茫然的抬头看去,只见陈墨挺身而立,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握着长刀,刀身如玉石铸就,布满了碎裂冰纹,发出阵阵铮鸣。 黑发在风雨中飞舞,说不出的肆意疏狂! “这是什么刀法?” 储卓不敢置信。 那一刀之威,让他有种惊悸,仿佛要被拦腰斩断!一个六品武者,竟然威胁到了他的性命! “放肆!” 锵—— 锵—— 见情况不对,两名紫衣侍卫脸色一冷,拔出腰间长刀纵身而上。 “袖里青龙压缩真元,全力爆发,普通六品斩出一刀,恐怕真元就要被抽干。” “但我的真元近乎源源不绝,若是将青龙刀意融入炽炎八斩之中,刀势叠加,层层攀升,将威力发挥到极致……又会如何?” 陈墨脚步腾挪,一边接招,一边琢磨,心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感悟。 两种武技融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真元运转路径不同,如同两支河流对撞在一起,经脉瞬间就被撕裂,随后又被生机精元迅速修复。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他似乎找到了一条可行的路径…… 两名紫袍侍卫感觉有些奇怪。 这人刀法杂乱无章,真元涣散,就像没怎么摸过刀一样。 “估计是只会那一招,真元被抽干,便难以为继。” “速战速决!” 两人对视一眼,一身斩首,一人断腰,刀风凛冽刺骨!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璀璨至极的刀光! 吼! 晦暗天空背景下,一条青色巨龙呼啸而至,鳞片缝隙中有黑焰奔涌,瞬间将两人吞噬! …… 不远处,黑轿中,两人相对而坐。 中间小桌上架着火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世子大人,区区一个天麟卫百户,值得您费这么大心思?” 一身淡蓝色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端着白玉茶壶,将茶汤注入杯中。 楚珩靠在软椅上,狭长眸子微微眯起,“储卓没什么利用价值,年纪已大,能力不足,估计没几年就会退下来……不过暂时用用,倒也足够了。” “我不便露面,你把人拴牢了,可以适当给点好处。” 如今妖族杀人案已经闹到了东宫,皇后亲自指派陈墨作为案件主办。 这让楚珩心中莫名有种危机感。 想要摸清楚陈墨的动向,必须要在天麟卫埋几个眼线,而储卓与陈墨关系恶劣,又没有什么背景,是最好的拉拢对象。 “矿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楚珩手指摩挲着玉杯,出声问道。 周靖安回答道:“已经开采了七成,预计月底便能收尾。” 楚珩颔首,“最近风声很紧,小心为上……这个陈墨很难缠,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是。” 周靖安应声。 等了半晌,储卓等人还没有回来。 周靖安微微皱眉,“都快半个时辰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个储卓还真是个废……” “物”字还没说出口,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两人撩开轿帘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醉月楼二层墙壁被撞塌,储卓躺在街道中央,半边身子鲜血淋漓,差点就被拦腰斩断! 储卓怎么说也是五品武者,居然被人打成这样?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两道身影飞了出来。 砰!砰! 两人摔在地上,紫袍被鲜血染黑,奄奄一息,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周靖安顿时坐不住了,这可是裕王府的亲卫! 看着楚珩阴沉的脸色,他知道这是暴怒的前兆,慌忙起身,说道:“世子大人稍坐片刻,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周靖安走下轿子,带着一众侍卫来到储卓身前。 “怎么回事?” “周公子……” 储卓艰难起身,老脸涨红,既惭愧又愤怒,“一个六扇门的捕头,有点难缠,还有陈墨,他、他不讲武德,偷袭老夫!” “陈墨?他也在这?” 周靖安眉头一跳。 “公子,犬子还在里面,可能有危险……”储卓低声说道。 “走,进去看看。” 周靖安带人走进酒楼。 整个醉月楼早已人去楼空,众人“噔噔噔”上了二楼。 只见一片废墟中,三人正举杯畅饮,墙壁坍塌,风雨如晦,给这画面增添了一丝豪迈。 储琛抱头蹲在墙角,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陈大人,你刚才那是什么刀法?居然连五品都接不住。”上官云飞惊叹道。 陈墨瞥了他一眼,“你也想试试?” “……那倒不用。”上官云飞知道他心里不爽,哪还敢触霉头。 林惊竹衣衫破裂,身上血痕纵横,却丝毫不以为意。 一只脚踩着板凳,手里端着酒杯,清亮眸子注视着陈墨。 “陈大人,敬你一杯!” “嗯。”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林惊竹雪腻脸蛋透出一丝嫣红,好似朝霞映雪,朱唇晶莹粉润,“你那把刀不错,借我看看?” 陈墨抬手扔了过去。 林惊竹反手接住,手指轻抚锋刃,锐利无匹的气息让她指尖微痛。 “好刀!起码也是天阶中品至宝!兵器榜上好像没有记录……” “别人送的,这刀叫碎……碎碎平安。” “碎碎平安?好奇怪的名字……” “陈墨,你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道冰冷声音响起。 周靖安大步走来,身后侍卫快步上前,将几人团团围住。 看到那名锦衣公子,陈墨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储卓,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掀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啊…… “周公子,就是他们!” “袭击朝廷命官,草菅人命,肆意妄为,十恶不赦!” 储卓捂着老腰,怒声说道。 储琛见来了帮手,顿时腰杆又硬了起来,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望着几人。 周靖安声音冷厉,“陈墨,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当街行凶杀人,就算陈大人也保不住你!” 陈墨瞥了他一眼,“杀了又如何?” 周靖安眼睛眯起,“你喝醉了,要不送你去刑部大牢清醒清醒?” 陈墨手中把玩着酒杯,淡淡道:“我确实是喝醉了,不过该清醒的人是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抬手扔了过去。 周靖安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低头看去,瞳孔顿时缩成了针尖! 那是一块金色令牌,上面刻有凤凰展翅,烈日东升! “见到飞凰令还不跪?周靖安,你好大的胆子!”陈墨眼神冷谑的看着他。 轰! 如同五雷轰顶! 周靖安身子猛地一颤! (本章完) 第48章 两头通吃的男人! 第48章 两头通吃的男人! 轰—— 乌云密布,风狂雷鸣,有如天公震怒。 储卓站在人群中,捂着鲜血淋漓的老腰,眼神阴狠的盯着陈墨。 一刀将他斩伤,还有余力斩杀两名紫袍侍卫,不过弱冠之龄,便有这般实力,日后恐成大患! 听到陈墨亲口承认杀人,储卓心头不禁狂喜。 此子竟如此猖狂!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只要周公子追究到底,就算陈家也保不住他! …… 周靖安看着那枚金色令牌,只觉得无比烫手。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分辨真伪,飞凰令共有三个等级:鸣凤朝阳、凤栖梧桐,以及最高级的百鸟朝凤。 而陈墨扔给他的这一块,正是货真价实的“鸣凤朝阳”令! 虽然没有太多特权,但却代表着东宫的态度! “陈墨不是玉贵妃的走狗吗?怎么会有皇后的令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靖安脑子有点乱。 陈墨漆黑眸子注视着他,幽幽道:“见飞凰令,如见圣后,周靖安,你跪是不跪?” 轰隆—— 天边雷声滚滚,周靖安身子颤了颤,沉默许久,膝盖缓缓弯曲,躬身跪倒在地。 “微臣周靖安,拜见皇后殿下!” 哗啦—— 周围侍卫见状,纷纷扔掉兵刃,伏地跪成一片。 “拜见皇后殿下!” ?! 储卓笑容僵在脸上,眼神茫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旁的储琛拉着跪下。 “爹,咱这回好像惹大麻烦了……” “……” …… 一块巴掌大的令牌,此刻却重逾千钧,压得众人直不起腰。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陈墨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跪着说吧。” 周靖安抬起头,血丝密布的双眼盯着他,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陈墨,你这不过是逞一时之快,重伤官军,当街杀人,每一项都是斩首重罪!你以为凭这一块令牌就能脱身?”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陈墨神色平静,说道: “本官奉圣后之命,主办妖族杀人一案。” “与两位捕查使探讨案情时,遭遇贼人行凶,并被周府侍卫挟迫。” “本官有理由怀疑,内阁侍读周靖安、天麟卫百户储卓,刻意阻挠办案,疑似与妖族有染,应当将其羁押审讯,查证事实真相……” 说到这,他语气顿了顿,回头问道:“林捕头,上官兄,你们看折子这么写行不行?” 林惊竹颔首,“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上官云飞捏着下巴,沉吟道:“到时候让我爹再润色一下,当朝呈给圣后,殿下圣明烛照,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 周靖安眉头紧锁。 刚才注意力都在陈墨身上,并没有注意其余两人,仔细打量,只见那女子鬓发散乱,一身白衣多处破损,眉眼却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姓林? 难道是…… 周靖安悚然一惊! 至于另一人就不用说了,天都城里只有一个上官家! 当家之主正是通政使上官锦,负责内外疏议奏章,参与大政的三品要员! “怎么可能?!” “上官家态度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参与党争,林家更是戚畹之贵,向来低调,怎么会和陈墨这个逆党勾搭在一起?” 周靖安百思不解,陈墨这家伙怎么做到两头通吃? 储卓闻言豁然起身,指着陈墨怒斥道:“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们行凶在先,我才……” “闭嘴!” 周靖安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这废物惹的麻烦,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与妖族有染……明知陈墨是在攀咬,但他绝不能牵扯其中,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 “是我等莽撞,惊扰了三位大人。” “既然三位公务繁忙,我等就此告退,希望陈大人能尽快破案,还天都城一个朗朗乾坤。” 周靖安低着头,双手将金牌奉上。 陈墨默默注视他许久,直到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这才伸手接过令牌。 “记得把酒楼修缮好。” “应该的。”周靖安一刻也不想停留,正准备带人离开,林惊竹出声说道:“等会,那个姓储的,你还欠我八十棍呢。” “……” 储琛脸色苍白,嘴唇翕动,“爹,救我……” 储卓看向周靖安,“周公子,这……” 周靖安面无表情,冷冷道:“既然有罪,自当认罚,在这挨了板子也好,省的还要往衙门跑了。” 说完一挥衣袖,径直离开了。 “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 林惊竹抖了个棍,笑眯眯道。 储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无可奈何。 储琛虽是七品武者,但也经不住这么打……抗下这八十杖,怕是几个月都别想下床了! 砰! “八十……” “啊!” 凄惨的哀嚎声在废墟上空回荡。 这时,陈墨起身说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聊。” “陈大人,那案子……” 上官云飞话还没说完,陈墨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上官云飞目光看向林惊竹。 “林捕头,那案子……” “七十,六十九……别打岔,又数忘了……七十九……” “……” 上官云飞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壳疼的厉害。 “怎么感觉只有我一个人在操心呢?这叫什么事啊……” …… 盏茶时间,杖刑结束。 储琛已经昏死过去,整个人镶在了地板上,储卓好不容易才把他抠出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抱着他快步离开酒楼,直奔医馆而去。 林惊竹活动了一下肩膀,“啧,舒坦!” 上官云飞皱眉道:“你要是早点表明身份,哪有这么多幺蛾子?一个六品百户怎么敢对你动手?” 林惊竹一脸正气,“当值期间,我的身份就是六扇门捕察使,难道没有背景,就该被人欺辱不成?” 上官云飞撇了撇嘴,暗自腹诽: 要是没有背景,你早被六扇门除名了! 分明就是手痒想打架,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不过今天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知道这案子该怎么查了。”林惊竹扯起一抹笑意。 一听到案子,上官云飞顿时来了精神,“怎么,你有线索?” “你不觉得周靖安有点奇怪吗?” “我和他只是在万寿宴上远远见过一面,并不了解,不过既是户部侍郎之子,走的又是内阁升迁之道,为何会与天麟卫扯上关系?” “况且,陈墨刚才说他‘与妖族有染’,乍一听很唬人,实则完全是攀咬之言,根本经不起推敲,可这周公子竟然如此忌惮……” 上官云飞沉吟道:“应该是认出了我们,不想得罪人吧?” 林惊竹摇头道:“你爹的身份注定要保持中立,否则便会失了圣心,而林家虽是外戚,却无实权,不足为虑。” “如今党争激烈,三司六部全都卷入其中,户部贪污案刚了结,这是个绝佳的反扑机会,甚至有机会把陈家拖下水,结果周靖安就这样轻易放弃了。” 上官云飞眉头皱的更深,“你的意思是……” 林惊竹眼睛眯起,有寒芒闪过,“这位周公子,似乎很怕和妖族扯上关系啊。” …… 天色渐晚。 夜幕拉开,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都城上空。 雨势丝毫不减,豆大雨珠砸在青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 陈墨蹲在鸣翠楼顶,几乎同夜色融为一体,默默注视着巷子里的那顶黑色轿子。 许久,一身蓝色锦衣的周靖安走下马车,身后侍卫撑着伞,向周府方向走去。 “我不来找你,你却主动送上门来……” 陈墨唇角掀起,眸子幽深。 (本章完) 第49章 周靖安的精神胜利法 第49章 周靖安的精神胜利法 夜色如墨,无星无月。 天都城被大雨笼罩,万家灯火显得有些昏黄黯淡。 陈墨背靠墙壁,雨珠如线,顺着屋檐落下。 等到那黑轿离开后,身形纵掠,踩着房顶,远远跟在了周靖安后面。 虽然他对轿子里的人很好奇,但敏锐灵觉嗅到一丝危险气息,并没有轻举妄动,还是以完成娘娘的任务为主。 【本宫听到些许风声,周家可能在城外私开矿脉,你去查查看,最好能拿到证据。】 大元对矿脉管理非常严格,无论普通金属矿还是稀有灵矿,都由工部和冶金司联合管控,私自开采等同谋叛之罪。 如果能抓到蛛丝马迹,绝对会给周家带来重创!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陈墨察觉到了异样,不管是否与私开矿脉有关,周靖安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一路跟到东城,周靖安走入了一座三进大宅。 陈墨站在街巷拐角处的阴影中,将神识压缩成一根细线,贴着墙缝游走,进入了周家宅邸。 有了上次经验,他格外谨慎,随时准备切断神识跑路。 好在周府的防范远不如皇宫严密,一路上并没有惊动什么高手。 游走到宅邸深处,躲过几道强横气息,寻找许久,终于在一间卧房窗户旁听到了周靖安的声音。 神识顺着窗棂钻进去,眼前一幕让他差点没绷住。 只见床榻剧烈摇晃,周靖安正和一个身穿黑衣、造型酷似天麟卫的女子做着运动。 “跪下!老子让你跪下!” “狗东西,仗着有金牌就敢这般羞辱我?” “还要写折子攀咬我?我让你写,我让你写……写啊!” 陈墨:“……” 精神胜利法是吧?还玩上角色扮演了…… 陈墨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女主”。 随着周靖安呼吸急促,攻速越来越快,他实在是没眼看,退出了房间。 在周府游荡了一圈,将几个气息特殊的地方记在心里,然后蛰伏在暗处,耐心等待着。 …… 咚!——咚!咚! 直到三更锣声响起,周府依然没有动静。 卧房里呼吸声均匀,“报仇雪恨”的周靖安已经沉沉睡去。 “看来今晚查不到什么了。” “最近城里风声鹤唳,他会变得更加谨慎。” “现在要做的就是盯住他,等着他露出马脚……” 陈墨收回神识,身形纵向空中,脚尖轻点屋檐,如鹰隼般飞掠而去。 …… 教坊司,清雅斋。 酒屋内宾客满座,舞姬身姿窈窕,翩翩起舞。 一个穿着淡粉色纱裙的女子坐在台上,纤指轻抚琴弦,清音幽韵,如高山流水,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弹罢,他们还沉浸在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 啪,啪—— 良久过后,掌声响起,逐渐变得热烈。 “好!好一曲春庭月!当真是娓娓动人,将女子闺怨演奏的淋漓尽致!” “听得我眼睛不自觉的湿了。” “玉儿姑娘的琴技又进步了许多啊!” “这琴技怕是比起顾蔓枝也不遑多让了吧?”客人们发出阵阵赞叹,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玉儿起身,盈盈行了一礼,转身走进内间之中。 跟在一旁的小丫鬟皱眉道:“你就不能好好练练琴?每次都要我来控制,真的很累啊。” 玉儿委屈巴巴道:“人家脑子笨,学不会嘛~” 对她来说,日常待人接物尚且能够应付,弹琴这种事难度太高了。 “最近消耗有点大,身子快要扛不住了。” 玉儿伸出左手,指尖处隐约可见一道黑线,“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主人该不会是把咱俩给忘了吧?” 小丫鬟白了她一眼,“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的命是我给的!” 玉儿噘着小嘴道:“可是没有主人的精元,人家身子早就烂了呢……” “……” 小丫鬟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道是不是生机精元的作用,这家伙越来越叛逆了,现在都学会顶嘴了! 推开房门,走进卧室,两人齐刷刷的愣住了。 只见窗户大开,一个黑衣男子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倒着茶水。 “这茶不太行啊,档次太低……” “主人!” 玉儿神色惊喜,抬腿飞奔过去,绣鞋都甩掉了,光着小脚扑向陈墨怀里。 陈墨抓住她的胳膊,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噗通! 外面正好是水池,玉儿掉在池子里,浑身湿了个通透。 “呜呜呜,主人好坏~” 陈墨眉头微皱,“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丫鬟坐在他对面,摇头道:“这个残魂脑子可能不太正常……” 说话间,眉心闪过青光,五官一阵模糊,显露出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庞。 “世子最近可有动静?”陈墨问道。 顾蔓枝点点头,“前日派人过来找玉儿,让她努力修炼媚功,务必把你牢牢拴住。” 陈墨好奇道:“媚功?” “我大概看了一下,就是阴阳合欢的床笫之术,不需要有修行底子,普通人也能练习。”顾蔓枝脸色有些不自然。 那“功法”她看了一遍,里面各种招数可谓是详细至极,什么山羊对树、丹穴凤游、吟猿抱树…… 甚至还附有插图,简直离了个大谱! “你最近做了什么?感觉世子对你的重视程度更高了。”顾蔓枝说道。 “最近?” 陈墨眸光微闪。 难道妖族的事和世子也有关系? 想起那顶神秘黑轿,他心中暗自沉吟。 “对了,你的纸人最多能同时控制几个?”陈墨询问道。 顾蔓枝说道:“如果只是最基本的同步信息,大概在十个左右,但要精细控制的话,两个就已经是极限了。” 她眸子眨了眨,“怎么,需要我帮忙?” 陈墨点头道:“我在暗中监视一人,单凭自己可能分身乏术。” 顾蔓枝笑眯眯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说到底,咱们两个可还是敌人呢。” “自然不会让你白帮,公平交易,你帮我盯梢,我可以帮你把‘青冥印’拿回来。”陈墨说道。 听到这话,顾蔓枝豁然起身,杏眼圆睁,胸前弧度一阵摇晃。 “青冥印?!” (本章完) 第50章 抱歉了玉贵妃,我全都要!(求追读) 第50章 抱歉了玉贵妃,我全都要!(求追读) 烛光摇曳,光线昏黄。 玉儿从窗户爬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纤薄纱裙紧贴在身上,春光若隐若现。 刚想撒个娇,发觉气氛有些不对,默默蹲在角落不敢出声。 顾蔓枝注视着陈墨,黛眉微微蹙起。 青冥印是月煌宗的开宗圣宝,有推演万法之能,《青玉真经》便是从中演化,是月煌宗稳坐八大宗的根基。 那一日,宗门覆灭,山门崩摧,青冥印也不知所踪—— 玉幽寒作为幕后黑手,十有八九是在她手里! “你能拿回青冥印?那可是无价至宝,玉贵妃绝不会轻易示人。”顾蔓枝说道。 陈墨淡淡道:“那东西对你们来说是至宝,但在娘娘眼里一文不值,娘娘所修之道,岂是区区一件法宝能推演的?” 听闻此言,顾蔓枝有些不满,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玉幽寒的境界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否则师尊也不会“谈玉色变”,至今不曾踏入天都城半步。 “即便她自己用不上,也可以用来扩充手下势力,凭什么给你?” 哐—— 陈墨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令牌扔在桌上。 看到那展翅翱翔的紫色鸾凤,顾蔓枝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徽记她再熟悉不过! “你不知道我在娘娘眼中的分量,紫鸾令、生机精元、摄魂神通……全都是娘娘赐予我的。” “只要你愿意配合,想拿到青冥印,不算什么难事。” 陈墨开始画起了大饼。 顾蔓枝沉默片刻,咬着嘴唇,“你该不会是给玉贵妃当面首了吧?” 这人长相如此俊朗,被那妖女看中也很正常,怪不得如此得宠…… ? 陈墨摇头道:“面首倒谈不上,我应该属于……技师。” 娘娘的专属足疗技师! 话说回来,以娘娘的修为境界,身体素质极其夸张,刀剑加身也难伤分毫,不知道会不会变成钢化膜…… 陈墨思维有些发散。 顾蔓枝神色狐疑,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如果能拿回青冥印,绝对是大功一件,甚至有望重建宗门! 哪怕有一丝机会,也不能轻易放过! “正好借此拉近和陈墨的关系,为日后策反做铺垫……” “抱歉了玉贵妃,青冥印和陈墨,我全都要!” …… 一炷香后。 玉儿趴在地上,看着四处乱跑的小纸人,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顾蔓枝脸色略显苍白,说道:“这十个纸人可以共享感官,你留一只在身上,其余布置在监视对象四周,方圆十里之内任何异动都能够立刻感知。” “别反抗。” 陈墨屈指一弹,一缕翠绿光芒没入顾蔓枝眉心。 她只觉得疲惫感一扫而空,神完气足,原本体内留下的暗伤也尽数恢复。 “这算是先付给你的利息,青冥印,我会想办法的。”陈墨说道。 顾蔓枝点头,“希望你说话算话。” “人家也要嘛~” 玉儿爬到陈墨身前,好像小狗似的伸出香舌。 陈墨挤出一滴精元,滴在她嘴里,她仔细品味着,仿佛什么无上美味,愉悦的翻起了白眼。 “……” 陈墨皱眉道:“你怎么给她调成这样了?” 顾蔓枝没好气道:“她是自学成才,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三更已过,窗外夜色浓稠如墨。 忙碌了一天的陈师傅也懒得回家,起身向浴堂走去。 顾蔓枝疑惑道:“你干嘛?” “洗澡,睡觉……嗯,正好,水还是热的。” “……等会,那是我用过的!” …… 翌日清晨。日出东方,翠羽啼鸣,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明暗交织的光影。 陈墨悠悠醒来,感觉掌心一片温热雪腻,睁开看去,只见玉儿乖巧的窝在他怀里,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亵肚兜,白的肌肤有些晃眼。 顾蔓枝正襟危坐,已经变成了小丫鬟模样。 “她怎么睡我旁边了?” “我哪知道……” 顾蔓枝有些心虚。 昨晚她就睡在另一边,天亮了才偷偷爬起来…… 说来也奇怪,躺在陈墨身边,会有种莫名的安心,一夜无梦,睡得特别踏实。 陈墨把手从肚兜里抽出来。 玉儿随之醒来,揉了揉眼睛,雪嫩小脸红扑扑的。 “主人,你醒啦?奴家服侍您更衣~” 帮陈墨换好衣服后,又打来热水服侍他洗漱…… 看着玉儿殷勤模样,顾蔓枝酸溜溜的哼了一声: “舔狗!” “人家就是主人的舔狗,怎么舔都舔不腻呢~”玉儿声音酥软,痴痴望着陈墨。 ? 顾蔓枝银牙紧咬,“徐玉琼,我真得控制你了!” 两人离开后,她深深呼吸,平复心情,盘膝而坐,眉心浮现青玉古籍。 陈墨实力提升太快,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必须尽快突破至五品…… 呼——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角落处阴影扭曲。 顾蔓枝双眼微阖,“你又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探望我的好师姐了……陈墨昨晚来过了?” 灰袍人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被褥——这回是干的。 “于长老传来消息,询问任务进展,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灰袍人询问道。 顾蔓枝睁开双眼,眸中闪过华彩,“计划有变,准备复兴宗门!” 灰袍人:“?” …… 清雅斋,留宿的客人陆续走出庭院。 “李兄,昨夜那舞姬如何?” “一个字,润!” “清雅斋果然名不虚传,虽说没有魁,但舞姬乐伶的质量堪称一流。” “可惜,玉儿姑娘现在只弹琴,不陪酒了。” “知足吧,能听她弹奏一曲已是幸事。” 众人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即便是清倌人,只要梳拢之后都会接客,玉儿却是个例外,哪怕有人毫掷千金,她依旧不为所动。 刚开始还有人骂她故作清高、待价而沽,但只要听她弹奏一曲,所有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这般超凡脱俗的琴艺,确实有清高的资本。 这时,大门推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出来。 黑袍绣有金色暗纹,脚踏乌靴,腰悬玉佩,俊朗的容貌贵气十足。 玉儿赤脚跟在后面,身上裹着披风,踮起脚尖在男子脸上啄了一口。 “主人,记得要常来看奴家哦~” 男子神色不耐道:“行了,少来这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奴家脑子里装的全是主人~” “闭嘴。” ? 众人呆呆看着一幕。 气氛死寂,雅雀无声。 (本章完) 第51章 小黑子,露出鸡脚了吧!(求追读) 第51章 小黑子,露出鸡脚了吧!(求追读) 旭日高升,天光大亮。 陈墨啃着烧饼夹肉,慢悠悠的向怀真坊走去,好像清晨遛弯的老大爷。 哒哒哒—— 身后马蹄声响起,一个清朗女声传来: “陈大人。” 陈墨回头看去,只见数名官差策马而来,为首的正是林惊竹。 一身白色劲装,外面套着藏青短褂,看起来英姿飒爽,十分干练。 来到陈墨身边,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笑着说道:“这么巧,又见面了。” 陈墨颔首,“林捕头伤势好些了?” 林惊竹摆摆手,不以为意道:“皮肉伤罢了,不碍事。” 陈墨知道她体质特殊,也没再多问。 “陈大人怎么没骑马?衣服也没换……这边好像不是陈府所在的街区吧?”林惊竹有些好奇,说完便意识到不对,歉然道:“抱歉,职业习惯,并没有打探大人隐私的意思。” 陈墨淡然道:“无妨,本官昨晚去教坊司了。” “……” 后方差役低头憋笑。 林惊竹神色略显尴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想起昨天喝酒时,陈墨说要去教坊司听小曲摸大腿,看来不是说说而已……这位陈大人倒是个风流人物。 “关于妖族的案子,下官有些想法……” 林惊竹凑过身来,低声耳语。 陈墨听完后,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这位林捕头如此敏锐,仅凭三言两语就看出了周靖安的异样。 不过娘娘的任务还没完成,此时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陈墨思索片刻,摇头道:“虽然我很讨厌周靖安,但真要说他和此案有关,未免太过牵强,昨天的反应,应该只是不想树敌而已。” “可是……” “凡事都要讲证据,林捕头不要被个人情绪影响判断。” 不等林惊竹说完,陈墨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林惊竹眉头微微蹙起,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 怀真坊,天麟卫本部。 陈墨刚走到大门口,敏锐的听觉便捕捉到阵阵私语。 “储百户受伤了?” “听说是陈总旗砍的……” “真的假的?不管怎么说,储百户都是五品,两人可是差了一个大境界呢!” “你们还不知道呢?淮方街的醉月楼都被拆了!不光储百户见了血,那个储琛更是被打成重伤,听说还死了人……” 天都城内发生流血冲突,还牵扯天麟卫和六扇门,按理说,这事早就闹到三司去了。 可到现在为止,京兆府衙一点动静都没有。 很显然,事情被人给压下来了。 至于是被谁压下来……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陈墨走进教场,交谈声停顿,气氛霎时一静。 “陈墨。” 厉鸢快步走来,神色关切,“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昨天……” “我没事。” 陈墨笑了笑,说道:“你这样别人很容易误会的。” 注意到周围窥探的视线,厉鸢柳眉微挑,环顾四周,眼神凛冽如刀。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现在没人误会了。” 厉鸢露出梨涡,浅笑着说道。 在“母老虎”和“小猫咪”之间切换自如,让陈墨叹为观止。 “储百户。” “见过百户大人。” 这时,人群中响起问候声。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满头白发的储卓正朝这边走来,步伐略显僵硬,显然刀伤还没好。 厉鸢下意识挡在陈墨身前。 “储大人……” 看着这个曾经的得力干将,储卓眼神有些复杂,但也没说什么,目光看向陈墨。 “聊聊?”陈墨淡淡道:“有话就在这说吧。” 储卓斟酌片刻,说道:“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不知道那位林捕头身份特殊,多有冒犯之处……” 陈墨打断道:“这话储大人应该去跟她说。” 储卓心头发苦。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女捕头竟然是皇后的外甥女! 这要是给打出好歹来,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如此看来,陈墨那一刀,不仅救了林惊竹,也是变相救了他…… 储卓还想再打探一下口风。 毕竟对方受了伤,万一追究起来,麻烦肯定不小。 陈墨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冷笑道: “既然储大人已经找到了靠山,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不过这靠山未必结实,万一哪天塌了,小心被碎石砸死。” 储卓脸色冷了下来。 知道多说无益,袖袍一挥,转身离开了。 陈墨眸子幽深,好似寒潭,平静的水面下杀机暗涌! “拉拢储卓,是为了盯着我?看来要多做一手准备……” 他抬腿向癸水司衙走去。 …… …… …… 接下来几天,一切如常。 陈墨在天麟卫和陈府之间两点一线,似乎把办案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 上官云飞来找过他几次,都被他给打发走了,这让上官云飞不禁有些失望,距离破案时限越来越近,难道真要破罐子破摔了? 甚至金公公都专程来了一趟,可见皇后对此案的关注程度。 但陈墨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第五日。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卧房里,陈墨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陷入了熟睡。 咚!——咚!咚! 街道上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一慢两快,已是三更天。 陈墨陡然睁开双眼,晶亮的眸子没有半分睡意。 从怀中拿出纸人,感受到其中传来的阵阵波动,嘴角掀起明朗弧度。 “终于逮到你了!” …… 周府后院。 一道身影来到后门,轻轻扣响门环。 咚咚咚—— 片刻后,门扉缓缓打开,一个黑衣男子走了出来,带着帷帽,面容被黑纱遮住。 “怎么样?” “差不多可以收尾了,那些矿工……” “就地处理,别留活口。” “走。” 两人匿于阴影中,来到了位于巷尾的一间老旧民宅。翻墙而入,掀开盖在井上的巨石,从井口跳了进去。 落入枯井底部,小心翼翼的解除阵法,井壁上出现了一个圆环。 拉开后,一条幽深隧道显露出来。 两人走进去,关上暗门,沿着隧道向前疾奔。大概一炷香后,从一处荒郊的草坑中钻了出来。 确认周围没人后,朝着西荒山方向飞掠而去。 片刻后,陈墨从草坑中走出。 回头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天都城。 “啧,这个出城方式倒是挺特别的……林捕头,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后面。” 沙沙—— 荒草被踩到的轻响传来,林惊竹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陈墨叹息道:“大半夜不睡觉,居然跟踪我?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 林惊竹白了他一眼,神态竟有一丝娇俏,“陈大人,咱俩到底是谁不信任谁啊?” (本章完) 第52章 私挖赤砂!妖族现身!(求追读) 第52章 私挖赤砂!妖族现身!(求追读) 夜已深,四下寂然,偶有虫鸣声响起。 乌云撕开一角,皎洁月华如水银泄下,将荒野勾勒出起伏轮廓。 林惊竹身穿夜行衣,面纱遮住脸颊,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幽怨。 “陈大人,虽然您是案件主办,但我也有最起码的知情权吧?” “瞒着我们暗中行动,难道是怕我等抢功不成?” 陈墨没有回答。 仔细感知了一番,周身风雷涌动,闪电般向西方飞掠而去。 林惊竹哼了一声,脚下冰霜凝结,踏空而行,牢牢跟在他身后。 两道身影划过夜空,陈墨出声说道: “最近城中风声鹤唳,幕后之人肯定会更加谨慎,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只能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林惊竹眉头微蹙,道: “也就是说,你早知道周靖安有问题,一直在暗中监视他?那也不至于瞒着我们……” 陈墨摇头道: “天麟卫里都有眼线,六扇门还能有多干净?” “我相信林捕头的为人,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心一点总归没错。” 正因如此,他并没有派司衙差役去盯梢,而是选择了更加隐蔽的纸人。 这段时间,他对案子不闻不问,便是要麻痹储卓,让周靖安彻底放松警惕。 林惊竹知道陈墨所言在理,换做她自己,也会选择这么做。 心中怨气顿消,歉然道:“方才我情急之下,一时失言,还望大人莫怪。” 有错就认,挨打站稳,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陈墨笑笑没说话。 他不在乎什么功劳,能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才是首要。 不过他心理总觉得,妖族杀人案与周家私开矿脉,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气氛安静片刻,陈墨冷不丁的问道:“林捕头蹲守我几天了?” 林惊竹有些赧然,低声道:“算上今天的话,一共四天五夜。” ? 陈墨诧异的瞥了她一眼。 这女人在陈府周围潜藏了这么久,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修行的功法比较特殊,能将呼吸和心跳压制到最低,数日不眠不休,加上匿踪化形之术,即便神识扫过也很难发现异常。”林惊竹解释道。 陈墨恍然,相当于开了省电模式呗。 想起她那身如金石般坚硬的黑冰盔甲,心道:这九转冰魄功当真玄奇,不愧是《绝仙》里能用到大后期的功法。 这功法的修行条件十分苛刻,需引极寒之气入体,淬炼经脉筋骨,寻常武者坚持不了一个周天就会被冻伤。 而林惊竹属于天生“寒抗”拉满的体质,没有这种顾虑,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两人向西方全速飞掠了一个时辰。 期间,林惊竹不得不掏出灵石补充真元,而陈墨则神完气足,丝毫不见疲态,这让她对陈墨的实力评估又更高了一层。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庞大山脉。 西荒山,仿佛横卧在大地上的巨兽,绵延起伏的山势被密林覆盖。 茂密枝叶层层叠叠,夜风吹拂下如海浪涌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呼—— 两道身影如落叶般轻巧着地。 陈墨向左侧比了个手势,林惊竹点点头,两人无声无息的在密林中穿梭。 一路上,他始终与那两个黑衣人保持着近百丈的距离,这样既不会惊动对方,同时也不会超出神识感知范围—— 突然,陈墨眉头一皱。 那两人的气息竟然凭空消失了! 脚下步伐加快,来到密林深处的一个山坳中。 这里蔓草荒烟,荆棘丛生,气息便消失于此,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跟丢了?” 林惊竹刚要上前搜寻,却被陈墨拦住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顽石和荆棘,思索片刻,踏着古怪步伐,身形飘忽的向前走去。 林惊竹似有明悟,踩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走了数百步,前路被堵死,一块岩壁横亘在面前。 陈墨伸手在石壁上按动了一番。 一道幽光如细线,自上而下亮起。 轰隆—— 伴随着低沉闷响,岩壁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如同门扉般缓缓向两侧打开。 看着眼前幽深的山洞,林惊竹愣了愣神。 “陈大人,你还懂阵法?” “略懂。” “……” 陈墨方才弱冠之龄,已入武道六品,阵法上竟然还有这般造诣……难道这人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了不成? 林惊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怪物。 “走吧。” 陈墨抬腿走入山洞。 一级级石阶蜿蜒向下,四周岩壁上嵌有萤石,勉强能够照亮前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金铁交击声。 锵——锵—— 来到石阶尽头,看到眼前景象,两人顿时愣住了。 只见整个山体内部几乎被挖空,形成了近百米高的巨大洞穴! 一排排铁木支撑着山壁,上下左右开辟了大量的斜巷和竖井,纵横交错,如同蜂巢一般! 岩壁上嵌着黑红色矿石,一群身材枯瘦的矿工正挥舞铁镐开凿着。 他们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好似不知疲倦的机器。 “这是赤砂矿!” “周家竟然在私自开凿赤砂!” 林惊竹瞳孔收缩,低声惊呼。 在陈墨的记忆中,这赤砂又名焰砂,遇火则燃,是用来制作“烈燃粉”的关键原材料!受朝廷严格管控,被列为禁物之一! “烈燃粉就是火药?不,比火药威力大得多……” “我原本以为周家是在私开灵矿,没想到竟然是在挖赤砂?这是要造反?炸皇宫?” 陈墨念头杂乱。 想造反,周家还没这个实力,那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林惊竹眸子冰冷,“私挖赤砂,形同谋叛,周家好大的胆子!” 本是来调查妖族,没想到竟然又牵扯出一桩大案! “必须尽快将此事回禀司衙,即刻封锁周家,以免罪人出逃……”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让人遍体生寒。 林惊竹眉头一蹙。 这里是地下深处,怎会有风? 下一刻,一股浓郁而污秽的气息将两人包裹,她顿时感觉浑身真元滞涩,好像中了软骨散一般! 这股气息,陈墨再熟悉不过—— “妖!” (本章完) 第53章 我先走,你殿后!(求追读!) 第53章 我先走,你殿后!(求追读!) 一刻钟前。 两名黑衣人来到矿坑深处。 男子摘掉斗笠,露出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庞,正是周府侍卫统领——周砺。 另一人扯掉面纱,獐头鼠目,倒八字形的眉毛看着有些阴鸷。 “周统领,您看这赤砂也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佣金是不是该给小人结一下?”钱通搓着手,讪笑道。 周砺眼神有些嫌恶。 天都城虽是天子脚下,但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阴暗处藏着不少龌龊勾当。 钱通是个人牙子,专干拐卖人口的“生意”。 这些挖矿工人便是他从周边村镇弄过来的,基本都是孑然一身、鳏寡茕独之人,哪怕失踪了也没人会在意。 见周砺不说话,钱通笑容收敛,皱眉道: “周统领莫不是要赖账?” “私挖赤砂可是杀头大罪,小人为了给您办事,把脑袋都别腰带上了……您也别想着灭我的口,只要我在天亮前没有回去,我兄弟便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周家是瓷器,就别跟我这石头硬磕了。” “只要您结了佣金,我立马离开天都城,保证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最近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六扇门那个姓林的捕头手腕很硬,短短三个月就抓进去了几十号人。 钱通心里清楚,这样下去,被抓是早晚的事。 以他犯下的累累罪行,斩首都算是轻了! 本打算离开天都城,恰好周砺找到了他,开出的价码让他难以拒绝,便想着干完这票再远走高飞。 周砺淡淡道:“你那兄弟,可是叫钱达?” 钱通闻言一愣,瞳孔陡然收缩,身形如电般后撤。 噗—— 血肉撕裂的声音传来。 钱通身形僵硬,缓缓低头看去。 只见一只白皙玉手穿透胸膛,掌心捏着血淋淋的心脏,还在剧烈搏动着。 “嗬,嗬……” 钱通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迅速变得干瘪,眨眼间就只剩下皮包骨头,如同干尸一般。 扑通。 尸体掉在地上。 女子嗅了嗅手中心脏,表情嫌恶,随手扔到一边。 “真是臭不可闻,最近伙食越来越差了。” 她雪肤貌,眉眼如画,一对桃美眸摄人心魄。 身穿薄如轻纱的襦裙,领口宽松,露出精致锁骨,裙摆下方开着衩口,行走间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 面对这比魁还要美艳的女子,周砺眼神中满是忌惮。 “赤砂挖的差不多了,准备收尾,这些矿工要尽快处理掉。”周砺说道。 绝弥声音柔媚入骨,“等会我挑几个对胃口的出来,剩下的就都杀了吧。” 突然,她察觉到了什么,蹙眉道: “你来时可有被人跟踪?” “跟踪?不可能。” 周砺摇头道:“入口处套了五重阵法,走错一步便会触发连锁反应,同时会引动‘爆炎符’,矿坑随之崩塌,将此处彻底掩盖……总之,没有我带着,谁都进不来。” 绝弥鼻尖动了动,脸色阴沉,“白痴!人家都找上门了还不知道!” 呼—— 她身形化作阴风,呼啸而去。 周砺意识到不对,急忙纵身跟上。 来到矿坑入口处,只见一男一女正和绝弥对峙着。 其中一人周砺还认识,正是陈家公子,天麟卫总旗陈墨! 霎时间,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脑! “天麟卫居然找到了这里?” “不行,绝对不能放他们离开!”…… 绝弥身形从空中落下,眸子打量着两人,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一个冰肌玉骨,清甜可口,一个肌肉强健,嚼劲十足。” “运气不错,看来今天要开荤了~” 面对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陈墨神色凝重。 浑身妖气浓郁至极,远非鼠新娘可比,灵觉疯狂示警,提醒他此人极度危险! “现在妖族是找到了,不过咱俩好像打不过啊……”陈墨低声道。 “那怎么办?” 林惊竹脸色微白。 猝不及防之下,妖气入体,让她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气。 “别挣扎了,乖乖让我吃掉,还能少受点罪。” 绝弥轻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 锵—— 碎玉出鞘,裹挟着沛然刀气斩下! “找死!” 绝弥眼神一冷,衣袖挥舞,灰雾席卷,将刀气搅散。 然而陈墨并没有再度出手,脚下风雷涌动,拎起林惊竹转身就跑。 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这矿坑里可能还有机关,万一被埋在这里可就惨了! 身后阴风怒号,逐渐逼近,林惊竹焦急道:“陈大人,跑快点,快被追上了。” “不用你提醒我!” 陈墨指尖挤出一滴生机精元,点在了林惊竹眉心。 林惊竹感觉体内妖气瞬间被冲散,急忙运转功法,黑色坚冰在体表蔓延,狰狞盔甲缓缓浮现。 “我先走,你断后!” “?” 林惊竹还没反应过来,陈墨抬手将她朝后方扔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山洞。 “……” 绝弥紧追不舍,心中有些惊疑。 那个男人分明也被妖气侵蚀,可却丝毫不受影响,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砸了过来。 绝弥抬手一掌拍去,浓郁妖气将其包裹。 这次林惊竹没有中招,身形穿过灰雾,手中乌棍弹出双刃,呼啸着斩向绝弥的咽喉! 唰—— 头颅应声而落! 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那头颅竟腾空而起,张开大嘴咬在了她的肩头! 嘎嘣—— 黑冰盔甲崩出道道裂纹。 “牙口倒是挺好。” 林惊竹抓着头发将头颅扯下,掌心冰霜凝聚,将脑袋冻成了冰块。 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绝弥脖颈处一阵蠕动,一颗美人头颅再度长了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你杀不死我的。” “人被杀就会死,妖也一样,只是弱点不同罢了。” 林惊竹背后黑冰凝聚,形成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每一根羽毛边缘都极度锐利,泛着金属光泽。 “既然找不到弱点,那就把你打成筛子!” 双翅振动,无数羽簇激射,如疾风骤雨般倾泻! 轰轰轰! 碎石崩飞,整个山洞都在震颤! 此时周砺恰好赶到,见到这般声势,不禁心头一震! 绝弥身形化作灰雾,将飞羽尽数包裹其中,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你去追另一个,她交给我。” “好。” 周砺纵身向洞口飞掠。 一只脚刚刚踏出山洞,迎接他的,是璀璨至极的刀光! (本章完) 第54章 螳螂捕蝉,几只黄雀在后?(2合1大章) 第54章 螳螂捕蝉,几只黄雀在后?(2合1大章) 陈墨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周砺一边追赶,脑海中迅速回想今晚的经过。 从出城,再到西荒山,一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矿坑入口处有五层大阵环环相扣,踏错一步便会引起连锁反应,除了他和绝弥,没人知道该如何破解。 “绝弥不可能叛变……难道陈墨还是个阵道宗师,轻易勘破了阵法?这怎么可能?” 周砺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如何,必须得把他留下! 沿着石阶向上飞掠,来到山洞入口,一只脚刚刚踏出石门—— 唰! 璀璨至极的刀光撕破黑夜! 感受到强横无匹的刀气,周砺瞳孔收缩,想要闪身躲开。 突然,四周亮起莹莹光辉,身形顿时如同陷入泥潭般滞涩。 躲闪不及,仓促之下,只能举刀格挡。 锵—— 手中兵刃竟被硬生生斩断! 千钧一发之际,周砺强行扭转身形,原本砍向脖颈的横刀劈在了肩膀上。 鲜血喷溅,入肉至骨! 他反应也是极快,肌肉绷紧夹住长刀,掌心真元凝聚,狠狠向前拍去! 然而陈墨并没有跟他搏命的打算,一击即中,立刻抽身后退,身形飘荡,落在了两丈之外。 手中横刀指地,玉石般的刀身染着两寸猩红。 刀不沾血,鲜血顺着锋刃流下,汇聚于刀尖,滴落在荒草之上。 周砺心底发寒。 这一刀声势如此骇人,若不是兵刃挡住了大部分劲力,恐怕整条手臂已被当场斩断! 看着四周布置的奇石,脸上表情一僵。 这是我的阵法啊! 短短几息时间,便将阵法参透,化为己用,这是何等恐怖的造诣! “你还懂阵法?!” “略懂。” “……” 就在陈墨准备斩第二刀时,山洞里传来一声闷响。 轰—— 一道黑影闪电般激射而出。 正是林惊竹。 只见她模样狼狈,身后羽翼折断了一只,黑冰盔甲上布满裂纹,隐约可见肌肤泛着青黑。 身后灰雾如飓风席卷,发出阵阵刺耳嚎叫。 林惊竹闪至陈墨身边,脸色苍白,声音急促道: “快,那玩意再给我一滴!” 陈墨指尖刚挤出一滴生机精元,林惊竹直接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用力吮吸了起来,身上的青黑之色迅速退去。 逼出体内妖气后,她脸颊恢复血色,愠恼的瞪了陈墨一眼。 “陈大人跑的还真快!” 独自逃命就算了,居然还把她扔给妖物断后! 素质极低,不当人子! 陈跑跑坦然道:“你这龟壳如此坚硬,抗一会也死不了,要不是我提前出来布阵,先困住一个,二打二绝无胜算。” 山洞口有现成的材料,只要稍做修改,便能为己所用。 之所以让林惊竹殿后,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布阵,化被动为主动。 看着半边身子染红、被困在原地的周砺,林惊竹知道他所言非虚,神色稍缓。 “那你也应该先跟我说一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情况紧急,万一你不愿意怎么办?” “……” 呼—— 灰雾盘旋,化为人形。 周砺捂着肩膀,厉声道:“快动手,绝不能放他们离开!” 绝弥眸子幽深,红润唇瓣轻启,“放心,两个六品武者,翻不起什么浪。” “林捕头,这妖女交给我,你去对付另一个!” 陈墨手中碎玉铮鸣,青龙刀意破空斩下! 绝弥袖袍挥舞,灰色雾气汹涌而来,结果顷刻间便被罡风驱散! 吼—— 嘶吼声震耳欲聋! 绝弥心神一颤,竟有片刻失神。 青色巨龙有如活物一般,张开如渊巨口,直接将她吞入腹中! ?! 周砺神情错愕。 这妖女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竟然被陈墨给压制住了? “别看了,你的对手是我。” 林惊竹吞下一枚金丹,补充真元,纵身而来,手中乌金长棍直取周砺咽喉! …… 西荒山下。 储卓踩着枝头,目光遥望着茂密的林海。 “人到哪去了?” 按照周公子的要求,这段时间他一直死盯着陈墨。 可陈墨却对案件毫不上心,眼看期限将近,却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越是如此,储卓越觉得古怪。 为了挽回在周公子心目中的形象,他铆足了劲,势必要揪住陈墨的小辫子,连续几晚不眠不休,一直在暗中盯梢。 陈府有宗师,储卓不敢靠得太近,于是便躲在城东的永宁塔上,用千里镜俯瞰着整个陈府。 今晚还真被他发现了异常! 一路尾随着陈墨出城,跟着痕迹来到了西荒山。 可这山脉实在太大,树木茂盛,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踪影…… 这时,远处亮起毫光,隐约能听见嘶吼和金铁交击声。 “找到了!” 储卓身形如鹰隼般飞掠,很快便赶到了山坳处。 只见不远处有四人正在打斗。 一个是陈墨,另一个是那位林家小姐。 对手的话,是个容貌极其妖艳的女子,以及那日跟在周公子身边的侍卫统领! 看两边招招致命的架势,显然是在生死搏杀! 感受到那妖艳女子身上的气息,储卓脸色不禁一变。 好像是……妖?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周公子为何要他盯着陈墨了! 此事牵扯甚大,储卓不敢蹚这浑水,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然而此时,周砺余光却是瞥到了他,高声喝道:“储卓!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都逃不脱!” 储卓脚步顿住,神色变幻。 如果就此离开,两边无论最后谁活下来,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从双方实力来看,周砺是五品武者,那妖艳女子实力更强,加上自己的话,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快动手!”周砺怒喝道。 “反正已经把陈墨和林惊竹得罪死了,正好趁此机会永绝后患!” “同时也能抱紧周家的大腿!” 心思电转间,储卓已然打定了主意! …… 砰!砰!砰! 青色巨龙身形崩裂,刀气四射,将四周岩石洞穿。 绝弥周身灰雾有些稀薄,襦裙撕裂露出雪白肌肤,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看向陈墨的眼神惊疑不定。 这个男人不仅免疫妖气侵蚀,还能对她真身造成伤害! 没有掌握武魄,自然是六品武者无疑,但却让她隐隐有种危险的感觉…… 呼—— 陈墨深深呼吸。 体内真元高速运转,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热浪。 【猛鬼克星。】 【装备称号后,能感应方圆五里内的妖鬼气息,不受妖气侵扰,对妖鬼造成伤害增加。】 这妖物实力不凡,依靠称号加持,勉强可以打个你来我往。 但还不足以将其斩杀。 “有点难缠……” “储卓?!”听到周砺的高喊声,陈墨心生警兆,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两道赤芒当空劈下,将地面斩出深深沟壑! 见储卓出手,周砺松了口气。 虽然他被阵法困住,但毕竟是五品武者的底蕴,武魄在手,林惊竹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而绝弥和储卓配合,任凭陈墨有再大的本事,今日也难逃一死! 大局已定! “储百户,速速诛杀陈墨,事后公子必有重赏!” “放心,老夫正有此意,今日断然不会让这小儿活着离开!” 储卓手握双刀,眼神阴冷的盯着陈墨。 面对突然出现的储卓,陈墨虽然有些诧异,但却并不惊慌。 “看来你还没长记性,真觉得自己能杀我?” “哼,上次不过是被你偷袭得手,今日,老夫便让你知道什么叫‘越阶如登天’!” 储卓嘴上霸道,眼神却格外谨慎。 以他对陈墨的了解,这家伙没准还藏着什么阴招,最好让这个妖族打先手,自己在旁边掠阵,伺机偷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不错,有点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这么优质的男人,吃了着实可惜。” “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奴隶,把你锁在床上日夜压榨……嘶,想想就好兴奋~” 绝弥舔了舔唇瓣,眸光湿润。 一身残破襦裙难掩春光,肌肤白皙如雪,圆润轮廓清晰可见。 她不再压制气息,比夜色还要深邃的黑暗弥漫开来,浓郁妖气将方圆百丈尽数覆盖! “别挣扎了,你们两个不是对手。” “乖乖从了我,我可以考虑让你的小情人也加入我们哦~” 绝弥声音酥软,满是魅惑之意。 “不好意思,你身上骚味太重,我不喜欢。” “况且——” 陈墨淡淡道:“谁告诉你,我们只有两个人?” “嗯?” 绝弥微微一愣。 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只见清冷月色下,一道银光如流星般呼啸而至! 铮—— 银枪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洞穿胸膛,将她死死钉在地上! 沈书仇背负双手,踏空而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还摆造型呢?” “再晚来一会,我骨头都被人啃干净了!” 陈墨没好气道。 察觉到储卓在监视自己后,他便留了个后手。 将一枚纸人交给了沈书仇,只要他用气息引动自己身上的纸人,沈书仇就会有所感知。 “纸人感知距离有限,我也是一路摸索过来的。” 沈书仇解释了一句,转身看向储卓,眼神如寒风凛冽。 “储百户,私通妖族是什么罪过,你应该很清楚吧?” “活腻了?” 储卓牙关紧咬,如今已经没了回头路,必须拼到底! 对方只是两个六品、一个五品而已,优势在我! 谁都别想走! “动手!” 绝弥看出来者实力不俗,身形化作灰雾崩散,挣脱银枪束缚。 霎时间,妖气弥天! 沈书仇抬手一招,长枪飞回手中,周身银光闪耀,仿佛夜空中的璀璨星辰! 轰! 银光与妖气轰然撞在一起! 四周树木催折横飞,形成了数百丈的真空地带! 另一边,储卓身形闪动,瞬息间来到陈墨面前,赤炎双刀如血蛇狂舞! “黄口小儿,给老夫受死!” 陈墨脚踏风雷,闪转腾挪。 躲避的同时,打开属性面板,迅速加点,将“袖里青龙”再度升了一级。 玄妙感悟涌上心头,对道韵的理解更深了几分! “来得好,正好拿你来试招!” 上次在醉月楼有所感悟,这几天一直在摸索改进,已经找到了一条全新的运功路径! 陈墨手指轻轻勾动,腰间碎玉铮鸣作响。 吼! 碎玉出鞘,蛰龙惊醒! 刀刃上燃着玄青色炽炎,划过玄妙弧线,直取储卓咽喉! 储卓见识过陈墨的刀法,不敢托大,急忙收刀格挡。 锵—— 双刀将碎玉架住,锋锐气劲刺的他皮肤生疼!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陈墨收刀再斩,速度快到肉眼难见! 锵—— 锵—— 锵—— 一刀比一刀更快,一刀比一刀更凶! 第六刀落下,储卓双臂已经麻木,赤蛇双刀上布满了蛛网状裂纹! “他竟然能破了我的武魄?” “怎么可能!?” 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第七刀! 玉石横刀撕裂空间,带着沛然刀意,斩在了赤蛇双刃上。 双刃砰然碎裂,血迸溅! 储卓胸前被斜着剖开巨大豁口,透过伤口,能看到森白骨骼和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他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第八刀已然斩下! 不讲道理,快到极致! “不对!” “这绝对不是六品武者该有的实力!” “跑,快跑!” 储卓浑身汗毛倒竖,心中有股直觉—— 中了这一刀,绝对会死! 燃血! 生死之间,储卓迸发出全部潜力,浑身真元压缩,转身夺路而逃! 大不了就离开天都城,做个江湖人! 总好过横死当场! 就在此时,数条青色锁链凭空出现,将他束缚在原地! “谁?!” 储卓又惊又怒。 虽然只禁锢了一瞬,锁链便被崩碎,但对陈墨来说已经足够了。 锋刃划破虚空,青龙刀意随之浮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巨龙的竖瞳中,有炽烈黑焰燃烧! 唰—— 刀气透体而过,无声无息。 储卓如雕塑般僵在原地,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眼神中满是茫然和不可置信。 陈墨闪现在他身前,手中长刀缓缓入鞘。 锵—— 砰! 储卓身体瞬间炸裂,燃烧着炽焰的血肉四散纷飞! 漫天血雨中,陈墨挺身而立,俊美如玉的脸庞不染纤尘。 储卓,死! 【宿主感悟刀法道韵。】 【“炽炎八斩”蜕变为“惊龙斩”,熟练度已同步继承。】 眼前闪过系统提示。 陈墨没有过多关注,扭头看向密林阴影处。 树下站着一个身穿紫色纱裙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陈墨皱眉道。 夜风拂动发丝,掠过明艳绝伦的脸庞,那双水润眸子似有万般情绪,远远注视着他。 “今晚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便寻着纸人的气息追来了……” “陈墨,我很担心你。” (本章完) 第55章 顾蔓枝:我只会心疼哥哥(求追读!) 第55章 顾蔓枝:我只会心疼哥哥(求追读!) 夜风吹拂,裙摆摇曳,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洒下,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辉,好似深夜中盛开的玉莲。 “这还拿不下你?” 顾蔓枝眸光水润,唇瓣微微翘起。 对付陈墨这种“受过情伤”的男人,仅凭美色是不够的,必须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意”。 通过纸人,她掌握情报,早早便潜伏在了附近。 锦上添,永远不如雪中送炭,只有关键时刻出手,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然后再适当表达关切之情,告诉他:“我很在乎你。” 夜色、月光、美人,营造出绝佳的“氛围感”——试问哪个男人能不沦陷? “玉贵妃,你拿什么跟我争?” 顾蔓枝志得意满,感觉“策反陈墨”的计划又迈出了一大步。 于是她打算乘胜追击,轻蹙着蛾眉,幽幽道:“玉贵妃为何要让你来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那妖族实力很强,不是你能应付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 话语顿住,一切尽在不言中。 醒醒吧,陈墨,玉贵妃只是在利用你! “怎么,怕我死了,拿不到青冥印?”陈墨摇头道:“放心,我命硬着呢,有娘娘赐予的精元,想死都死不掉。” 有生机精元和强大神魂护体,堪称不死之身青春版。 不过那妖女说要把他锁在床上,日夜压榨,到时候岂不是生不如死…… 联想到那个画面,陈墨脸色冷了几分,抬腿向战场中央走去。 “你站着这不要走动,我去把那臭娘们砍了。” “……”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背影,顾蔓枝跺了跺脚,眼神幽怨。 “这个木头!” …… 轰! 银光与黑雾一触即分,崩散的气劲将周围树木摧折。 沈书仇收枪而立,望着那道被灰雾包裹的身影,眼神凝重。 方圆百丈之内完全被妖气覆盖,他用真元护体,可以暂时不受妖气侵蚀,但还要兼顾战斗,真元消耗量成倍增涨。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最多还能再坚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内,能斩杀这个妖女吗? 沈书仇没有信心。 “此处距离天都城太远,超出了传讯玉符的范围,就算城里察觉到异常,赶过来也来不及了。” “能走一个是一个,先把消息带回去……” 瞥见陈墨朝这边走来,沈书仇掏出令牌扔了过去,高声道:“你先走,去麒麟阁找云老,先把周家围了,以免罪人出逃!” 周砺闻言心头一抖。 扭头看去,却见储卓已经“人间蒸发”,只剩下地上一滩模糊难辨的血肉。 死了? 怎么可能?! 储卓可是实打实的老牌五品,居然被一个弱冠之龄的六品武者斩杀……看着陈墨神完气足的样子,好似还有余力! 这完全超出了周砺的理解范畴。 噗! 乌金长棍透体而过,将他左肋洞穿。 林惊竹眸子微沉,“又走神?看不起我?” 手中乌棍震颤,火光迸发,将他身体炸出了巨大创口,露出焦黑血肉和森白骨茬! 周砺吃痛,不敢再分心,挥刀迎了上去。 同为五品,他的实力比储卓更强一线,但是被阵法困住,战力根本发挥不出来。 林惊竹身形闪转,时不时捅他一棍子。 那乌棍也不知是什么法宝,变化多端,火带闪电,这样下去早晚要被磨死! “六品杀五品,还精通阵道,这陈墨是什么怪物?” “不过好在还有绝弥……” “只要她能带我脱身,引爆符咒将矿坑掩埋,那么一切将死无对证!” 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周砺咬牙硬撑着。 突然,一阵寒意从心头涌起。 自幼练刀三十余载,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仿佛山崩海啸前的宁静,一股强横至极的刀意正在酝酿! …… 【触发特殊事件:诛妖!】 看着眼前简明扼要的提示信息,陈墨眸光幽深。不远处,银光和灰雾缠斗在一起,方圆百丈已然成了真空地带。 抢人头是有讲究的。 首先,敌人要是残血。 其次,注意进场时机。 最重要的是,技能一定要带斩杀效果! 陈墨手指勾动,腰间碎玉刀铮鸣颤动。 丹田内的真元如同沸腾一般,沿着经脉飞速运转,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滚烫炽热! 压缩,再压缩! 刚刚领悟的“惊龙斩”,是“炽炎八斩”融合青龙道韵后蜕变而成。 既保留了刀势层层叠加,越打越强的特性,也可以藏刃于身,一刀惊龙! 蓄力时间越长,威力就越强,并且没有上限。 理论上来说,只要真元足够,便是漫天神佛,亦可一刀斩之! 不过实战中,很难有长时间蓄力的机会。 陈墨眸子锁定那团灰雾,将丹田内的真元榨干,尽数压缩于经脉之中。 真元量实在太过庞大,经脉不堪负荷,若不是有生机精元不断修复,恐怕早就已经爆体而亡了! “差不多了,准备迎接我的最强一刀!” …… “不错,你的实力比周砺强出不少,应该已经五品巅峰了吧?” “这般天赋,有资格做我的入幕之臣。” “我决定让你和刚才那个俊俏小哥一起服侍我,一前一后,滋味应该很不错~” 绝弥妩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看似放浪不羁,目光中却满是警惕。 沈书仇的实力距离四品只有一步之遥,很难对付,最好的办法便是拖延时间,用妖气不断蚕食他的真元,把他一点点耗死…… 嗡——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铮鸣。 她扭头看去,瞳孔陡然缩成了针尖! 只见浓稠如墨的无边妖气中,凭空出现一道白线。 紧接着,刺眼毫光占据了全部视线,黑夜煌煌如白昼! 天地仿佛被劈开两半,倒挂的银河带着无边杀意席卷而来! “给爷死!” 陈墨声音如数九寒风!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绝弥没有丝毫犹豫,身形直接遁入虚空! 这一刀不能硬接! 逃! 然而沈书仇反应比她更快,右手擎起银枪,身形拉开如满弓。 双目泛起血光,口吐震耳雷音: “叱!” 定魂枪! 银枪掷出,势若雷霆! 如同穿越空间,霎时刺入绝弥胸膛,将她钉在了岩壁上! 绝弥还想故技重施,化作灰雾脱身,却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这银枪竟然将她神魂也一并钉住! 唰—— 天外一刀斩落! 天地间一片死寂,绝弥表情定格,身体如同打碎的瓷器,蛛网裂纹不断蔓延,缝隙中有道道青光迸射而出! 她朱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夜风吹拂而过,身躯化作齑粉随风消散。 直到此时,身后百丈高的岩壁方才轰然倒塌,切口处如镜面一般光滑! 漫天尘埃中,一道透明虚影神色惊恐,趁着夜色向远处飞掠。 “他一直在隐藏实力,绝对不是六品武者!” “快跑!” 突然,一阵强大吸力传来,虚影不受控制的倒飞回去,被陈墨牢牢捏在了掌心。 黑夜将尽,晨光初现。 一缕初升的东曦照亮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 “臭娘们,你不是很喜欢打嘴炮吗?” “说话!” 绝弥:“……” (本章完) 第56章 坚持一个娘娘立场不动摇!(求追读!) 第56章 坚持一个娘娘立场不动摇!(求追读!) 陈墨打量着手中魂魄。 失去肉身后,绝弥现出原形。 灰色毛皮、尖鼻、利齿、招风耳,身后三条尾巴不停摇摆着,好像是在讨好他。 “狐狸?” 记忆中,游戏后期还真有个狐妖boss。 不过是八尾,而且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 陈墨将绝弥的神魂收入掌心,并没有立刻吞噬。 摄魂神通升级之后,多了一个新的能力——可以暂时收容神魂。 妖族、赤砂矿、死去的工部小吏,这其中肯定有着某种关联。 周家,或者周家背后的人物正在谋划着什么。 这神魂可能对娘娘有用。 “破案什么的不重要,以完成娘娘的任务为主。” 尽管陈墨经常以“丁字裤”自嘲,但还没有天真到想要两头讨好。 墙头草,死的早。 根据历史经验,骑墙派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妖族霍乱天都城……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和玉贵妃这个把《绝仙》杀得只剩游戏名的女魔头相比,妖族这点破坏力还真算不上什么。 大元乱不乱,娘娘说了算,妖族都得靠边站。 坚持一个娘娘立场不动摇——这是他现阶段的战略方针。 陈墨掏出一块灵髓,补充着空空如也的丹田。 足足蓄力半刻钟,抽干全身真元,加上“猛鬼克星”对妖族的额外伤害加持,再配合沈书仇的控制技能——这才做到了一击必杀的效果。 怪不得周砺如此自信,这个绝弥确实很强,综合实力恐怕已经无限接近四品了。 随着真元滋润着干涸的经脉,陈墨苍白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走到沈书仇面前。 “沈大人,你没事吧?” 沈书仇匀了口气,目光诧异的看向陈墨,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刚才那一刀……” 陈墨得意道:“我自创的,帅不帅?” “……” 沈书仇陷入了沉默。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一刀的不凡。 其中蕴含大道之韵,定然是天阶武技无疑。 自创天阶武技? 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发生过——以地阶武技为基底,融入对大道的感悟,是有可能擢升品阶的,但这往往需要几代人的打磨积累。 而陈墨今年才二十岁! 以那一刀的威力来看,真元消耗堪称恐怖,沈书仇感觉自己都未必能用的出来…… “妈的,怪物。” 沈书仇忍不住低声骂道。 陈墨:“……” …… 另一边,林惊竹手中乌金长棍伸长至七尺,隔着老远对着周砺狂捅。 周砺疲于招架,冷不丁就被戳中一棍。 噼里啪啦—— 棍头释放出蓝色电弧,他浑身打着摆子,头发根根竖起。 “臭婊子,有种你放老子出来,跟老子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周砺气急败坏,对着林惊竹破口大骂。 结果一时不慎,棍子捅进嘴里,电的他直翻白眼。 林惊竹虽然江湖气颇重,是个好战分子,但不是傻子。 论硬实力,她和周砺差距太大,即便有阵法辅助,也很难将其斩杀。 与其如此,还不如以逸待劳,保存实力。 “万一陈墨再扔下我逃跑,好歹我也有自保之力……他要是真敢跑,等回了天都城,我就让小姨打断他的狗腿!” 林惊竹暗暗寻思着。 “不是,哥们,天都亮了,还没打完呢?” 这时,陈墨的声音响起。 “?”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只见陈墨和沈书仇走了过来。 周砺愣了愣神,目光四处梭巡。 绝弥呢? 难道扔下自己跑路了? “别找了,妖族已经伏诛。”陈墨淡淡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砺摇摇头,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下一刻,表情僵在脸上。只见陈墨手中正抓着三尾妖狐的半透明魂魄。 此前绝弥吃人的时候,曾经现出过原形,正和这魂魄模样一般无二! “完了……” 周砺如坠冰窟,一股寒意顺着尾椎直冲天灵! “你可以选择拼死反抗,为周家捐躯。” 陈墨捏着残魂,眸子微眯,道:“如果想活命的话,机会只有一次,要是等我从这魂魄口中盘问出来,你可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周砺脸色灰败,颓然瘫坐在地。 沉默许久,嘴角掀起一抹讥笑。 “你以为我会信你?” “机会?骗鬼呢!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他心里清楚,私挖赤矿、私通妖族,无论哪个都是重罪。 一旦败露,绝无活命的可能! 以周家和背后那位的能量,把事情全推到自己身上,妻儿或许还有活路…… 念头及此,周砺眼中闪过死志。 咔嚓—— 不等他有所动作,沈书仇出手如电,瞬间封住他周身大穴,卸掉下颌骨,拧断四肢关节。 同时银枪穿透小腹,将气海刺破。 “这就叫专业。” 陈墨抚掌赞叹。 沈书仇冷冷道:“不用跟他废话,送进诏狱,铁人都会张嘴。” 周砺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趁着周家还没察觉,必须尽快动手。” “先把人送去诏狱,我立刻去麒麟阁找云大人,不过周侍郎是正三品大员,想要动他的话,还要有东宫令旨……” 沈书仇眉头微皱,略有迟疑。 户部地位特殊,周侍郎更是坚定的皇后党。 如今朝局动荡,若是将周侍郎拉下马,对皇后来说无异于自断爪牙。 万一东宫强行将案子压下…… 林惊竹看出他的想法,说道:“不然我就进宫一趟,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小姨……咳咳,皇后殿下绝对会做出明智果断的选择。” 陈墨和沈书仇对视一眼,暗暗摇头。 政治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现阶段,在皇后眼中,“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尽管周家罪无可赦,但也不能给贵妃党钻空子的机会,很有可能会暂时压下此事,等风波过去,准备妥当,再慢慢清算…… 可是这不符合娘娘的利益。 打蛇就要打七寸,既然出手,必须保证一击必杀! 这时,一道青光划过,陈墨伸手接住。 是一枚留影石。 扭头看去,却只看见密林中闪过的一抹紫色裙摆。 陈墨将心神沉入留影石中,看到眼前画面,不禁微微一愣。 从周砺暗中离开周府,到矿坑之中的景象,再到刚才几人拼死搏杀……除了顾蔓枝以外,所有场景都被摄录了下来! “原来这纸人不仅能同步感知,还能记录周围影像……如此一来,皇后怕是想压都压不住了!” “我要即刻入宫,面见娘娘!” 陈墨眸光闪动。 他重新布置阵法,将矿坑入口掩盖,防止被人破坏。 然后脚踏风雷,纵身向天都城飞掠而去! …… 几人离开后,顾蔓枝从树后走出。 阴影扭动,灰袍人身形缓缓浮现,沉声道:“你这种行为属于资敌,若是贵妃得势,报仇的希望将更加渺茫。” 顾蔓枝摇头道:“只有帮陈墨立功,才有希望拿回青冥印。” 灰袍人嗤笑了一声,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还真信他?” 顾蔓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想起刚才那惊艳一刀,灰袍人沉默片刻,叹息道:“我从未见过这般天才,真元无穷,悟性惊人,还精通阵道……师尊年轻时,恐怕也没有这般本事。” “此子成长起来,日后必成大患!” 顾蔓枝唇角翘起,“可如果能成功策反,将成为我们最大的助力!” 灰袍人扫了她一眼,语气怀疑道:“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确定这次能行?要不还是换我来吧?” “……” 望着顾蔓枝杀意四溢的眸子,灰袍人语气顿了顿,试探性:“或者咱俩一起,这样成功率应该高一点……” “你、你干嘛?!” “我开玩笑的,你把煌雷咒收起来!” (本章完) 第57章 娘娘:这狗奴才还挺好用(求追读) 第57章 娘娘:这狗奴才还挺好用(求追读) 东方泛起鱼肚白,一抹晨光晕染开来,将巍峨皇城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皇宫深处,朱墙环绕,一座奢华殿宇坐落其中。 宁德宫。 宫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地面由白玉铺就,上面刻有江河山川;墙壁以丝绸锦缎作为底色,用金银丝线绣着如意云纹。 内殿,侍女点燃八角宫灯。 轻纱帷帐后,隐约透出了一道婀娜有致的身影。 “殿下,快到时辰了。” 孙尚宫双手呈着翟服,躬身而立。 “唉,又要上朝了……” “想到那一张张老脸,本宫心里就堵得慌,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皇后声线中透着不悦和慵懒。 伸了个懒腰,曲线舒展,浑圆丰腴微微震颤。 “……” 孙尚宫对这种“暴论”已经司空见惯,默默地服侍皇后更衣。 她心里清楚,皇后只是过过嘴瘾,实则勤勉政务,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丝懈怠。 昨晚批复奏折直至深夜,天色刚亮又要准备上朝,中间只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 若非这般宵衣旰食,制衡局势,恐怕朝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一刻钟后,繁琐宫服才穿戴完毕。 一身明黄色翟衣上饰有五彩凤纹,肩披大红霞帔,双凤翊龙冠绾起三千青丝,鬓角有珠翠穰,耳上坠着金线珠玉。 慵懒气质一扫而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摄人的威仪。 “妖族一案可有进展?”皇后问道。 孙尚宫回答道:“镇魔司在城内大范围搜寻,并没有发现妖族的踪迹,倒是那个死者林怀有点特殊……根据调查,他是当年配合‘无妄寺’布阵的工部官吏之一。” “哦?” 皇后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片刻后,又继续问道:“那个天麟卫的陈墨呢?本宫命他当此案主办,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孙尚宫摇头道:“据说他整日待在司衙里,闭门不出,似乎对这案子不是特别上心……” 皇后神色微沉,冷哼一声,道:“本宫向来赏罚分明,斩了邪魔当赏,办事不力就该罚!给他带过话去,期限之内,要是拿不出个说法来,本宫唯他是问!” “是。” 孙尚宫应声。 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此案没有线索,那妖族又善于隐匿,确实无从下手。 但作为案件第一责任人,起码也要摆个样子出来,这个陈百户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居功自傲? 还有另有意图? 此时,皇后已经走出内殿,她思绪中断,快步跟了上去。 …… 寒霄宫。 露台上,玉幽寒一身素色常服,坐在藤椅上,双腿交叠,紧绷裙摆勾勒出圆润弧线。 许清仪站在身侧,说道:“娘娘,严良至今还扣押在诏狱,癸水司那边压力很大,今日朝堂上,大理寺和刑部可能会联合发难……” 豢养蛮奴一案牵扯了不少官员。 此案一日不结,他们便寝食难安,必然会通过种种方式施压。 沈书仇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 玉幽寒微微沉吟。 她手中掌握着明确罪证,一旦公布,必然会引起朝野震动。 打铁看火候,做事看时机,贸然出手的话,未必能达到最佳效果。 “让陈墨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进展?”玉幽寒问道。许清仪摇摇头,“暂时还没消息。” 她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周家私开矿脉,可能只是空穴来风。即便情报属实,短短几日想要拿到证据,可谓是难如登天。” 玉幽寒淡淡道:“本宫何尝不知?不过是一步闲棋罢了,本身也没抱什么期望。” 思忖片刻,说道:“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按计划……” 咚咚咚—— 这时,门扉敲响,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 “娘娘,陈墨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嗯?” 玉幽寒蛾眉微挑,“这个时辰,他进宫作甚?” 许清仪暗戳戳的嘀咕:“又来?天都还没亮透呢,这人真把后宫当自家后园了?” 玉幽寒伸出纤纤玉手,轻轻一招。 虚空如水纹波动,一道身形凭空浮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 陈墨本来正在乾清门外候着,突然周围场景变幻,再一眨眼,已然来到了寝宫内。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传来。 余光瞥见玉幽寒和许清仪,他周身风雷涌动,想要来个潇洒落地。 结果忘记自己刚才全速赶路,亏空的真元还没补上,雷光一闪即逝,“吧唧”一声拍在了地上。 “……” 气氛死寂。 陈墨原地做了两个俯卧撑,然后施施然起身,拱手道:“卑职参见娘娘。” 许清仪嘴角抽动,似乎在努力憋笑。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道:“真元耗尽,血气未散,杀人了?” 陈墨点头,“娘娘慧眼如炬。” “谁?” “丁火司百户,储卓。” 许清仪闻言俏脸一僵。 陈墨居然把储卓给杀了?! 谋害朝廷官员可是重罪,更何况对方还是天麟卫百户! 若没有正当理由,陈家也保不住他! 怪不得急着入宫,原来是想寻求娘娘庇护……可娘娘会冒着大不韪,强行保下陈墨吗? 一旦这么做,必然受群臣攻讦,收益和损失完全不成正比。 以她对娘娘的了解,即便对陈墨再怎么看重,救他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玉幽寒神色依旧淡然,“原因?” 陈墨将一枚留影石呈上,“娘娘看过之后便明白了。” 玉幽寒伸手接过,看过其中内容,表情变得有些精彩,凤眸之中满是诧异。 “你居然真的……” “娘娘。” 一旁的许清仪犹豫片刻,低声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不如将陈墨偷偷送出城去,从此隐姓埋名,做个江湖暗哨……活人总比死人有用。” 反正有烟雨阁在,总有陈墨的容身之地。 “……” 面对两人奇怪的目光,许清仪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 玉幽寒将留影石递给她,“你还是自己看吧。” 许清仪拿着那块刻有纹的乌黑圆石,心神沉入其中。 片刻后,樱唇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他不仅找到了周家开矿的证据,还把妖族案一并破了?!” 玉幽寒看着陈墨,眼神有些复杂。 虽然这狗奴才让她狼狈不堪,实在可恶,但从这几次事情来看,不得不承认—— 似乎还挺好用的? (本章完) 第58章 娘娘的赏赐!(求追读!) 第58章 娘娘的赏赐!(求追读!) 许清仪实在想不明白。 这才过去短短几日,陈墨居然把两个大案全办了? 难道这家伙真是个破案奇才不成? “事情是这样的……” 陈墨从醉月楼遇到林惊竹开始,把整件事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其中和顾蔓枝有关的内容,自然被他隐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运气好,恰好被我抓住了马脚。” “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两件事居然是一个案子……” 玉幽寒摇了摇头。 这里面固然有运气成分在,但也要有把握住机会的能力才行。 若不是最后那天外一刀,将一切化为定局,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横尸荒野了。 “那个周府统领已被押入诏狱,随时可以提审。”陈墨说道。 玉幽寒冷笑道:“有这些影像在,他是否招供已经不重要了。” 她将影像内容复刻下来,存入另一枚留影石,交给许清仪,“事不宜迟,这个时辰,官员还没到奉天门,你把这个给云河,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另外,通知其他人,按原计划行事。” “是。” 许清仪点点头,快步离开。 …… “私挖赤砂,勾结妖族?” “若不是背后有人支持,周家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玉幽寒靠着藤椅,换了个姿势,裙摆拂动,隐约可见嫩白细腻的腿肉。 陈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对了,卑职捕获了那个妖族魂魄,它应该知晓其中内幕。” “不过妖气可能会引动大阵……” “无妨。” 玉幽寒抬手一挥,一层辉光将整个露台隔绝。 陈墨将绝弥的魂魄释放出来。 陡然重见光明,三尾妖狐还有些不适应。 看着周围陌生景象,第一反应就是散魂逃生。 然而刚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绝美至极的女人,一双青碧如玉的眸子幽幽注视着它。 霎时间,一股寒意涌起,神魂仿佛要被冻结成冰! 来自妖物的敏锐直觉告诉它,眼前这个女人深不可测,是完全超脱了它认知的存在! 仅仅一眼,连逃命的勇气都丧失了。 “三尾?青丘原就派来了这种废物?”玉幽寒蹙眉道。 绝弥打了个寒颤,讪笑道:“这位尊者,您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小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必了,本宫自己会看。” 玉幽寒伸手抓住神魂,砰然捏碎! 无数流光没入识海,凤眸中似有星辉闪耀。 迅速将冗杂的记忆清除,一幅幅画面投映在虚空之中。 强行搜魂,获得的记忆并不完整,但能保证绝对的真实性。 “原来是裕王府?” “果然和世子有关……” 看着空中画面,陈墨眸光闪动。 他没有猜错,周家背后之人正是裕王世子楚珩。 私挖赤砂矿,目的是为了制作烈燃粉,炸毁八荒荡魔阵! 八荒荡魔阵覆盖整座都城,由无妄寺和朝廷联合打造,而那名叫林怀的工部官吏,正是当年参与此事的官员之一。 “想要从林怀口中逼问出阵眼所在……” “八荒荡魔阵的构筑材料中掺入‘破魔石’,极其坚硬,并且免疫术法,只能用炸药摧毁……” “破阵后引妖族进城,夺舍官员,取而代之……” 陈墨后背微微发凉。 妈的,原剧情里也没有这一段啊! 游戏中确实有妖族入侵的内容,但那是在第四章才出现的,按照时间线来说,现在第一章还没结束呢……蝴蝶效应? 还是世界线变动? 玉幽寒摇头道:“八荒荡魔阵没那么脆弱,不是炸毁,只是暂时削弱。” “神魂想要完美融合肉身,最快也要五天左右,期间,妖气难以掩盖。” “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再用所谓的‘镇邪玉’压制,就算阵法修复也发现不了异常。” 完美融合要五天? 可我当初好像只用了几分钟…… 陈墨摸了摸鼻子,难道是老子天赋异禀? “这样说来,严良豢养蛮奴,也是被楚珩指使,以此来腐蚀朝中官员。” “留下罪证后,威逼利诱,将他们强行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周靖安应该就是如此……所以才成了楚珩的工具人。” “怪不得暗中盯着我,因为不清楚我掌握了多少证据,秘密一旦曝光,可就没有威慑力了……” 陈墨不禁咂舌。 这世子胆子和胃口也太大了,难道就不怕妖族反噬? “两党格局已定,利益基本固化,他不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上桌的资格。” “虽然给姜玉婵添点麻烦也不错,但是妖族这种腌臜东西,本宫实在是很不喜欢。” 青碧眼眸中闪过凛冽杀意。 不过玉幽寒很快便收敛气息,看向陈墨,目光有一丝柔和。 “你这次做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陈墨没有像往常一样表忠心,而是认真思索了起来。 他答应帮顾蔓枝取得“青冥印”,倒也不完全是在画饼。 首先,这东西对娘娘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毕竟能灭一次就能灭第二次。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稳住月煌宗。 在拿到“青冥印”之前,月煌宗都不会再打陈家的主意,反而会老老实实的配合他。 所以宝贝可以给,但不能立刻给。 而且想要向娘娘索要此物,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万一被娘娘发现他和顾蔓枝暗中交易,恐怕小命危矣…… 陈墨念头繁杂,陷入沉思,眼神失去了焦距。 而玉幽寒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 这是在盯着自己的脚? 还看入迷了? “又来?!” 玉幽寒眉头一沉。 前几次的“脱敏训练”严重打击了她的信心。 三番两次在这狗奴才面前露出狼狈模样,实在是有损形象。 可是他这次立下大功,如果就这么拒绝,好像也不太合适…… 玉幽寒犹豫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玉足伸到陈墨面前。 “真拿你没办法,给。” ? 陈墨一脸茫然。 我也妹说要这个赏赐啊? 玉幽寒撇过头,冷哼道:“你还装什么正经?若是不要,以后可都没有了!” “……” 陈墨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卑职有个小礼物想要送给娘娘,如果娘娘能穿上就更好了……” “礼物?” 玉幽寒微微一愣。 这些年来,旁人要么畏她如蛇蝎,要么敬她如鬼神,还从未有人给她送过礼物。 毕竟这种行为,已经算是有些“亲密”了。 “什么东西?” “准确来说,是双袜子,卑职在锦绣坊专门为娘娘定做的。” 陈墨从须弥袋里掏出了一个薄如蝉翼的黑色物件。 玉幽寒:(⊙⊙) (本章完) 第59章 娘娘别踩!(求追读) 第59章 娘娘别踩!(求追读) 摆烂的这几天,陈墨也没闲着,着手把“三圣器”的设计图给画了出来。 ——黑丝,皮裤,丁字裤。 既然能称为“圣器”,自然没那么简单。 黑丝是有吊带的,皮裤是带拉链的,丁字裤是蕾丝镂空的。 不过后面两样过于惊世骇俗,即便只是图纸,陈墨也不敢轻易示人。 准备先把丝袜的事情给落实了。 至于材料,就用皇后赐予的千织云锦。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卡着宵禁的时间点、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确认没有社会性死亡的风险后—— 陈墨走进了天都城最具盛名的成衣店,锦绣坊。 去了才发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中开放。 各种qq内衣琳琅满目,抹胸、亵衣、肚兜……有的布料甚至还没巴掌大,只能说大元人民的夜生活过于丰富了。 陈墨把设计图交给店主,并说明了要求。 店主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让他三日后来拿成品。 果然,效果拔群。 千织云锦来自蜀州,乃是用天蚕丝织就,轻薄,柔韧,不惧水火,素有一寸云锦一寸金之称。 经过特殊药剂的浸泡,重新拉伸、纺丝等一系列工艺,最终得到了堪称完美的黑丝圣品! …… 玉幽寒看着手中薄如蝉翼的织物,神色略有迟疑。 “这是罗袜?” 黑色质地,隐约透明,比正常罗袜要长很多。 看起来怪怪的。 “这应该算是连裤袜,直接套在腿上就行……要不然卑职来帮娘娘穿?” 陈墨热心的说道。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用不着,区区一件足衣,本宫还能穿不明白?” 她拿着黑丝,起身走进内间。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 就在陈墨以为玉贵妃放他鸽子的时候,一道身影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陈墨回头看去,不禁一怔。 只见那身素色常服下,雪嫩玉足裹着黑丝,脚趾踩在金织地毯上,有种别样的视觉冲击力。 玉幽寒神色略显不自然。 这罗袜实在是有些离谱,套在大腿上也就算了,腰上居然还绑着系带…… 这玩意是陈墨设计出来的? 他脑子里天天都装些什么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质感倒是不错,面料弹性十足,细腻亲肤,穿着还挺舒服的…… 玉幽寒走过来,坐在贵妃椅上,摇头道:“两桩重案压身,还有功夫搞这些奇技淫巧?倒也是难为你了。” 陈墨正色道:“时间就像牛奶,挤挤总会有的。而且在艺术创作方面,卑职一直抱有充沛的热情。” “……” 玉幽寒一时无言。 沉默片刻,抬起双腿。 陈墨闻弦知意,坐在了椅子的另一端。 玉幽寒将小腿搭在他的膝盖上,羊脂般细腻的双足被黑丝包裹,前端撑的略薄,隐约可见晶莹剔透的脚趾。 “皇后赏赐的织锦,穿在了娘娘腿上,这何尝不是一种牛……” 陈墨脑子里闪过奇怪的念头。 伸手触碰,丝滑细腻,和前几次是截然不同的手感。 感受到微微绷紧的足弓—— 娘娘好像有些紧张? 抬眼看去,却见玉幽寒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 目光下落,透过裙摆缝隙,可以看到修长笔直的黑丝玉腿,大腿处,黑丝边缘紧绷,丰腴匀称的腿肉被压迫出一圈凹痕。 黑丝白腿,界限分明。 边缘处连着两根绑带,一直向上延伸,直至不可观测…… 陈墨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绑带的另一端要系在腰上,只能把亵裤套在外面,但亵裤普遍比较长,必然会遮盖住绑带。 可他刚才一眼看去,却没有丝毫阻碍。 难道说…… …… 玉幽寒感觉有些奇怪。 换做以前,这狗奴才早就揉搓个不停,今天竟然出奇的老实? 而且手腕红线也迟迟没有反应……难道是脱敏治疗起到了效果,自己的承受能力变强了? 对,肯定是这样! 玉幽寒红润唇瓣微微翘起。 看来摆脱心魔,指日可待! 她心情愉悦,玉足不禁动了动,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这是什么? 足底踩了上去,脚趾轻轻勾动了一下。 “嘶!” “娘娘别踩!” 陈墨脸色一变,一把抓住脚踝,手上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 “嗯!” “嗯~”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 ?! 四目相对,气氛死寂。 玉幽寒的眼神从茫然,到清醒,最后覆盖上凛冽寒霜。 “陈墨,你想死?” “不想。” 陈墨摇摇头。 青碧凤眸中满是疏冷,语气清冽,“三息之内,消失在本宫面前。” “是!” 陈墨躬着身子,快步离开寝宫。 内殿安静下来。 玉幽寒靠在椅子上,眼底冰霜消融,玉颊泛起一丝嫣红,逐渐蔓延至耳根。 “这个狗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 “居然敢……” 深深呼吸,红晕消散。 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 看着腿上的黑色丝袜,她眼神嫌弃,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将其脱掉。 “太麻烦了,本宫懒得脱,暂时先穿着吧……” 玉幽寒低声自语着,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 陈墨快步走出寝宫。 清晨晓风扑面,躁动的气血恢复平静,脑子也冷静下来。 “小陈,这我就得批评你了,大丈夫固然能屈能伸……但不该伸的时候,你别他妈乱伸啊!” “差点因为小头丢了大头!” 小陈沉默不语,无声表示抗议。 陈墨并非是没有自控能力,但黑丝美腿的视觉冲击力太强,再加上刚才发现的“小秘密”,一时间气血澎湃,压都压不住。 “一寸云锦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陈大湿人叹了口气。 最近还是别来寒霄宫了,等娘娘消气了再说。 就在此时,一股澎湃魂力突然注入识海。 舒爽至极的愉悦感让他一阵失神! 灵台内,金身小人盘膝而坐,周身光芒大放,面容也变得更加清晰。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无比通透,五感更加细致入微,翠鸟震动的羽翼、拂过屋檐的微风、泥土中翻起的嫩芽……虽然不敢将神识覆盖皇宫,但可以确定,感知范围起码翻了一倍有余! 这还只是表面变化,战斗反应、运功效率、真元细微把控……都有着巨大提升! “这是……妖狐的魂力?” 陈墨回过神来。 耳边传来玉幽寒清冷的声音: “既然妖是你杀的,理应给你。” “还有这门功法,回去给本宫好生修炼,不入门的话,不准来见本宫!” 一道金光飘荡而来,没入了陈墨眉心。 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获得天阶上品功法:太上清心咒。】 “天阶上品?!” 陈墨不仅咂舌。 娘娘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阔绰啊! “多谢娘娘厚赐,卑职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墨对着寒宵宫的方向躬身行礼。 “这清心咒能祛除杂念,凝神静气,正适合你。” “下次要是再敢乱来……” “本宫就把你阉了!” 玉幽寒冷冷道。 陈墨一阵丁寒,连忙道:“卑职不敢!” (本章完) 第60章 朝堂对喷,陈墨破案!(求追读!) 第60章 朝堂对喷,陈墨破案!(求追读!) 金水桥。 一座拱桥横跨在潺潺河水之上,桥身皆由白玉雕琢而成,阳光下宛如一条璀璨玉带,将皇宫内外串联了起来。 过了金水桥,就是奉天门。 这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路。 按照大元法度,每个月的月初和中旬,各有一次朝会。 自从武烈帝恶疾缠身,无力主持朝政,纪纲废弛,形容虚设。 皇后宣布垂帘听政之后,重振朝纲,并将朝会改为每月三次,每过十天上一次朝。 朝会之日,文武官员需在卯时之前抵达皇宫,在金水桥前等候钟响,然后再通过奉天门进入大殿。 此时距离入殿还有一刻钟,官员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画面看似和谐,实则泾渭分明。 左侧,是以都察院、给事中为主的言官集团。 监察百官,举发弹劾,被敌党谑称为“兀鹫鬣狗”,暗喻其以腐肉内脏为食,咬住了就不松口。 右侧,则是以六部为主的实权集团。 其中,吏部不涉党争,尤以刑部、户部为首,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腰杆颇硬。 …… “醉月楼那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整个酒楼都被拆了……老子还在那存了五十斤上等桃酿。” “据说是陈墨干的,不光杀了人,还砍了一个天麟卫百户!” “嘶,又是他?” “不仅如此,林家和周家也牵扯其中,周公子甚至还被逼着当众下跪……” “瞎说!周侍郎可不比陈拙势弱,周靖安何至于此?” “你倒是听我说完,跪的不是陈墨,是金牌!那小子不知怎的,竟有一块飞凰令……” 众人低声议论着。 一身紫袍的周传秉站在不远处,鬓角略显斑白,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刻脸色阴沉,十分难看。 虽然事情被压了下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周靖安被逼下跪,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这无疑是把周家的颜面踩在地上! 一旁的严沛之皱眉道:“皇后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是斩了个邪魔而已,擢升百户已是破格赏赐,居然还给了他一块飞凰令?” 周传秉沉声道:“那还用猜?自然是为了拉拢陈拙!” 在他眼里,陈墨根本没有这个价值,区区一个番子鹰犬,怎么可能得到皇后的垂青? “殿下也是糊涂,陈家和玉贵妃牢牢捆绑,怎么可能改换门庭?” 严沛之摇了摇头。 周传秉神色略显狰狞,道:“今日朝堂上,本官定要讨个说法!” 严沛之眼神也冷了下来。 他在皇后面前,三番两次受挫,皆是因为陈墨。 如今严良还羁押在诏狱,其中牵扯的官员不少。 虽然是他亲侄子,但他现在只希望严良快点死,别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户部贪污案,本官已经做了让步,居然还不知好歹……” “真当本官是泥巴捏的?” …… 咚—— 钟声响起。 嘈杂的气氛顿时一肃。 百官按品阶排列,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依次走过金水桥。 周传秉正好排在陈拙身后。 他故意清清嗓子,引起旁人注意,讥讽道:“陈大人,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陈拙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周大人,你……也有个好儿子。” ? 周传秉眉头微皱。 按照陈拙以往的性格,听到他如此阴阳怪气,早就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这次态度有点反常…… 服软了? 对了,陈墨负责妖族案,如今没有丝毫进展,期限将至,根本没法交差! “现在知道怕了?哼,晚了!” “这事没完!” 周传秉扯起一抹冷笑。 陈拙摇摇头,不再多言。穿过奉天门,踏入金銮殿内。 只见上方龙椅空空荡荡,旁边立着一扇竹帘,帘子薄如蝉翼、形似锦帛,隐约可见后面端坐着一个明黄色身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对着龙椅,行一跪三拜之礼。 接着又对着皇后叩首,“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竹帘后传来清冷声音:“都起来吧。” “谢殿下。” 百官起身。 身穿蟒袍的金公公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话音刚落,大理寺卿徐璘手持笏板,大步出列。 “微臣要弹劾天麟卫千户云河!” “‘豢养蛮奴’一案,罪人入狱已有月余,至今没有结案,并多次拒绝三司提审!” “微臣有理由怀疑,云河是在包庇罪人,欺上瞒下!望殿下洞察其奸,当令其退位让贤,以正视听!” 徐璘声音郎朗,在大殿中回荡。 “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徐大人说的在理!” 在严沛之示意下,刑部几名大臣出言附和。 待到气氛安静,皇后淡然的声音响起:“云河,可有此事?” 后方,一身绯红官袍的中年男子出列,躬身道:“启禀殿下,蛮奴一案并非这么简单,其中牵扯甚广……”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脸色微变。 这时,周传秉出声说道:“云千户,这话怕是陈大人教你说的吧?” “据本官所知,陈墨曾私下审讯严良,自那以后,严良便闭口不开,死不认罪。” “莫非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想要构陷攀咬?” 大臣们纷纷点头。 只要没有铁证,一律视为攀咬! 云河淡淡道:“天麟卫内部事务,周侍郎倒是清楚的很。” 周传秉微眯着眸子,冷哼道:“本官心系案情,想要为殿下分忧,难道还有错?” “况且陈墨此人风评,本官素有耳闻,仗着斩杀邪魔有功,专横跋扈,胡作非为!” “尸位素餐,敷衍塞责,负责调查妖族案,至今没有丝毫进展!” “并且滥用金牌,冒用皇权,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皇后赐予金牌,并不代表可以随意使用。 理论上来说,陈墨的那枚飞凰令,只能用来出入皇宫。 当众亮出,确实是违制之举。 一众言官闻言,顿时不乐意了。 “胡言乱语!” “周大人莫要混淆视听!” “说话要讲证据,朝堂之上,岂容宵小之辈搬弄是非?!” “放肆,你说谁是宵小?” “你这鸟人,&*%¥#……” 两边指着鼻子对喷,脸红脖子粗,一时之间,各种市井粗言都飙了出来。 金公公眼睑一阵狂跳。 大元党争甚烈,“互扯头发”的场面倒也时有发生。 但是因为一个六品小官闹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 竹帘后,皇后揉了揉眉心。 “本宫给他令牌,是让他站对立场,可他倒好,居然拿出去逞威风?” “妖族案也不上心……时限一到,本宫看你怎么交差!” 她心中难免对陈墨多了几分不满。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拙整理了一下官服,抬腿出列,拱手道: “启禀殿下,据微臣所知,妖族案已经告破!” 此言一出,大殿霎时安静! (本章完) 第61章 把这朝堂掀个底朝天! 第61章 把这朝堂掀个底朝天! 妖族案告破?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目光看向陈拙。 就连言官队友们都愣住了,六科给事中低声道: “陈大人别冲动,周传秉没有证据,威胁不到公子。” “没错,这是激将法,千万不要中了圈套。” 那妖族行踪诡秘,无视大阵,镇魔司把天都城翻了个底朝天,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突然间就破案了? 怎么可能? 说实话,若不是看过那枚留影石中的内容,陈拙自己都不敢相信。 周传秉愣了一下,问道:“既然案件告破,那妖族现在何处?” 陈拙淡淡道:“尸骨无存。” “哈哈哈!” 周传秉不禁笑出了声,抚掌讥讽道:“好一个尸骨无存!也就是说,这妖族死没死,全凭陈大人一张嘴?” 严沛之冷哼一声,摇头道:“如此办案,倒是轻松。” “最近城中严查,妖族不敢露面,陈大人说死了,那就是死了!” “万一过段时间,妖族再次行凶怎么办?” “那就是另一只妖物所为,和此案有什么关系?” “哈哈,有理,陈大人当真好手段!” 六部大臣们一唱一和,阴阳怪气了起来。 而最擅骂人的言官,此刻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还抱有些许期望,可那句“尸骨无存”,让他们的心彻底跌到了谷底。 按理说,这么粗浅的激将法,陈拙不可能上当,想来是护子心切,出了昏招! 糊涂啊! 此案就算没破,最多也就是个“办事不力”,陈墨毕竟年轻,哪怕官贬一级,长远来看也无伤大雅。 可要是变成“欺君罔上”,那事情可就闹大了!皇后正愁找不到把柄,搞不好要把整个陈家都拖下水! 这时,京兆府尹崔颢站了出来,顺势又踩了一脚: “妖族已死?这事本官怎么不知道?” “不过本官倒是听说,衙门捕查使多次去找陈墨,想要交流案情,制定搜捕计划。但陈墨闭门不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根本就没把此案放在心上。” “难道在家里坐着,这妖族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六部大臣们又是一阵哄笑。 “咳咳。” 这时,皇后轻咳了一声。 “肃静!” 金公公声高拔调,群臣耳膜一阵嗡鸣,瞬间安静了下来。 竹帘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陈大人,空口无凭,你说妖族已死,总得拿点证据出来吧?” 陈拙回道:“启禀殿下,微臣既出此言,自然是有真凭实据。” “哦?” 见他如此自信,皇后声音多了几分好奇,“证据何在?” 陈拙呈上一枚留影石,“捕杀妖族全过程,已经摄录其中,请殿下过目。” 金公公走过去,伸手接过。 在转交给皇后之前,他自然要先检查一番。 心神刚刚沉入其中,手中圆石突然震颤起来,一幅巨大影像投射在大殿上空。 ?! 金公公眉头皱起,试图将影像切断。 然而留影石泛起一道青碧光芒,悬在空中,将元炁阻隔在外,任凭如何施为都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画面播放。 金公公心头一沉。 是玉贵妃…… …… 群臣看着漆黑的画面,一头雾水。 “陈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带我们看天都城夜景?” 陈拙沉默不语。 周传秉神色却微微一变。 只见夜幕下,一道人影从周府后门走出,和另一人无声无息的钻入巷子里。 随后视角切换至陈墨,他一路跟在后面,翻进荒宅,顺着地道离开了天都城。 见此一幕,群臣的表情已经不对劲了。 这里可是大元都城,私越关津,破坏城防,完全可以按照谋逆论处! 继续向后看去,陈墨和林惊竹汇合,一路追踪到了西荒山。 陈墨勘破阵法,进入山洞,顺着石阶向下走去,直到山体内部,眼前豁然开朗—— 近百米高的巨大矿洞呈现在众人眼中! “什么?!” “这、这是赤砂矿!” “私挖赤砂,形同谋逆,这是要造反不成!” “看这矿洞规模,起码开凿了半年有余,谁有这么大胆子?” 霎时间,大殿内一片喧嚣,群臣惊骇,沸反盈天! 然而他们还有些不解,明明说是追查妖族,怎么牵扯出挖矿的事情来了? 很快,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阴风呼啸,刺耳嚎叫,让人肝胆生寒!妖族! 陈墨迅速逃离矿坑,片刻后,一道身影追了出来。 看清那人面容后,周传秉脸颊瞬间失去血色。 “周砺?!” “怎么会是他……” …… 【快动手,绝不能放他们离开!】 【储百户,速速诛杀陈墨,事后公子必有重赏!】 周砺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群臣的表情精彩纷呈。 完了! 周传秉身形摇晃,竟似有些踉跄。 冷汗瞬间浸透官服,双耳嗡鸣作响,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方才还以周传秉马首是瞻的大臣们,脸色剧变,脚步纷纷挪动,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妖族的强大超乎了所有人意料。 妖气遮天蔽日,声势无比骇人,妖物裹挟着灰雾席卷而来,鬼泣神嚎响彻耳边,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大臣们发出一阵惊呼。 有些文官脸色苍白,扶着殿柱才能勉强站立。 久居庙堂的衮衮诸公,何曾见过这种生死搏杀的场面? “这妖族好似不死之身一般,斩首都能重生,如何才能杀得掉?” “好在有这位沈百户在,应该是他诛杀了妖魔吧。” “不过怎么感觉他也处于下风啊……” 武官们倒还冷静,只是神色略显凝重。 这妖族实力堪比四品,对他们来说倒不算什么,但若在城中大开杀戒,屠戮平民,后果不堪设想! 金公公眉头微沉。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沈书仇绝对不是这妖物的对手。 不出半个时辰,必然落败! 那妖物是怎么死的?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 只见陈墨以雷霆之势斩杀储卓后,径直走向战场中央,屏气凝神,气机收敛,好似老僧入定。 无风自动的衣角,说明他的“势”正在节节攀升! 轰! 缠斗在一起的银枪灰雾暂时分开。 陈墨突然动了。 手指微微勾动,碎玉刀落入掌心,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月华暗淡,烈日腾空,黑夜煌煌如白昼,有璀璨银河自天边倾泻! 天地之间,唯剩那一道玄奥至极的弧线—— 天外一刀! 腾空顷刻已千里,手决风云惊鬼神! …… 一刀诛妖! 画面已经结束,众人还沉醉在那一刀的余韵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沈雄眸中满是诧异。 这小子……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打破寂静氛围。 陈拙龙行虎步,来到大殿中央,手持笏板,声音清朗: “微臣弹劾户部侍郎周传秉,犯下三大重罪!” “其罪一:私越关津,破坏城防!” “其罪二:私挖赤砂,心怀叵测!” “其罪三:私通妖族,意图反叛!” “罪行昭昭,铁证如山!数罪并罚,当以谋反论处!” “依照大元律法,谋反、谋大逆者,为十恶之首!犯者皆斩,家属缘坐,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 轰! 五雷轰顶! 周传秉身形摇摇欲坠,却无人敢扶,终究还是瘫在了地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河突然站了出来,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枚留影石。 “启禀殿下,‘蛮奴案’告破,罪人严良、严寻均已招供。” “户部郎中咸煜城、户部员外郎裘承宣、刑部主事韦永峰、都官郎中阮高峻……买卖蛮奴,品行不端,寡廉鲜耻,当退位让贤!” “证据确凿,望殿下明鉴!” 这一刻,贵妃党终于露出了血腥獠牙。 所提及官员品阶虽不是很高,但皆是户部、刑部的咽喉要地! 严沛之呼吸有些困难,此刻终于恍然,对方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一击必杀的机会……扳倒周家只是第一步,他们要把六部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然后顺着口子钻进来,吃肉喝血,敲骨吸髓! 站在群臣最前列,一直昏昏欲睡的几名老臣,微微睁开眸子,隐有精光闪过。 竹帘后,那道明黄色身影端坐着,默然无语。 金公公心里清楚,皇后殿下此刻已经出离愤怒了。 “陈墨这一刀,怕是要把这朝堂砍翻了!” (本章完) 第62章 皇后:这政是一天都听不下去了 第62章 皇后:这政是一天都听不下去了 金銮殿内,气压低沉。 党争势如水火,朝堂就是厮杀的主战场。 至今还能站在这的大臣,无不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可即便见惯了大场面,却还是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太快,太狠! 没有一丝喘息之机! 从那枚留影石交到金公公手中那刻起,一切就已成定局。 将影像公之于众,便是要逼皇后表态,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随即,云河再拿出罪证,扯出大批官员,双管齐下,直接将六部打成了筛子! 尤其是一直以来如铁桶般的户部,即将面临大洗牌! 大量官员下马,官位悬缺待补,这块蛋糕,贵妃党势必会狠狠咬上一口!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而这一切,皆因一个小小百户而起—— 蛮奴案是他破的,赤砂矿是他发现的,妖族也是他杀的…… 贵妃党此举一剑封喉,陈墨便是那柄利刃! …… 许久之后。 皇后声音从竹帘后传出:“案犯现在何处?” 陈拙回答道:“此案昨晚方才告破,案犯乃是周家侍卫统领周砺,现已押入诏狱,随时可以提审。” “赤砂矿呢?” “天麟卫已赶赴西荒山,将矿洞完全封锁。” “好。” 皇后语气略微停顿,哪怕隔着竹帘,也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目光正注视着周传秉。 “周侍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微臣……” 周传秉嘴唇翕动,话语到嘴边却又哽住。 怎么解释? 自己不知情? 既然能指使周砺,周靖安必然牵扯其中。 谋反是株连之罪,证据确凿,他难逃一死,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沉默良久,周传秉脱下官帽,缓缓跪伏在地。 “微臣,伏候圣裁!” 砰—— 重重叩首。 抬起头,额头已是一片乌青。 皇后淡淡道:“来人。” 盔甲摩擦声响起,一众金甲侍卫从大门涌入。 “将周传秉打入天牢,周家一干人犯全部下狱,着三司会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蛮奴案牵扯官员,即刻收监,倘若证据属实,依法论处,绝不姑息!” “是!” 侍卫们走上前,将涉案官员押解起来。 几名大臣两股战战,站都站不稳了,只能由侍卫半搀半拖带离大殿。 周传秉此时反倒平静下来,整理了一下官服,四平八稳的向大门走去,阳光洒在他身上,鬓角处的斑白格外扎眼。 即将踏出金銮殿,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陈拙一眼。 看着那挺拔如松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没想到两人在金水桥上的对话竟一语成谶。 万般思绪翻涌,最后化为喟然长叹: “不是你陈拙有能耐,而是你有个好儿子啊……” …… 恢弘殿宇内肃然无声。 从始至终,没有一人帮周传秉说话。 两党明争暗斗,互相倾轧,可不管打的再狠,也属于“内部矛盾”。屁股决定脑袋,暗通妖族,私挖赤矿,意图颠覆朝纲,那就是所有人的公敌! 周家,必须死! 金公公走下台,从云河手中接过留影石。 有了刚才的经验,他没有立刻查看,而是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生怕又有什么画面蹦出来…… 竹帘后,皇后冷冽的声音响起: “陈大人,倒是给本宫一份天大的惊喜,可还有其他事情启奏?” 私通妖族,固然该死,但陈拙方才举动,亦让她心中不喜。 当众播放影像,明显是在逼她表态——潜台词,无非是觉得她会为了利益,从而袒护周传秉。 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陈拙自然听出了皇后语气中的不悦,换做其他大臣,可能会心生惶恐、战战兢兢,但他是言官,而且还是三品言官! “有!” 殿下,这可是你问的……陈拙声若洪钟: “微臣要弹劾京兆府尹,崔颢!” “身为京兆府尹,有维护都城治安稳定之责,属下在外出生入死,而他对于案件情况却一无所知!” “隧道都快把都城挖穿了,居然都没有丝毫察觉!” “可见其尸位素餐,严重失职,应当革去官身,永不叙用!” 皇后:“……” 崔颢头皮发麻,他刚才只是借势踩了一脚,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这姓陈的果然睚眦必报,没有隔夜仇! 六科给事中回过神来,顿时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脸颊微微涨红,眼神中满是兴奋。 终于到了他们的主场! 逆风局打不过,顺风局还玩不明白? 一个接一个的全都跳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要弹劾大理寺卿徐璘!此人卑鄙龌龊,结党营私……” “臣要弹劾刑部侍郎严沛之,首鼠两端,绝非善类……” “礼部主事张锦澜,去教坊司从来不银子,这厮滥用职权,纯属白嫖……” “……” 弹弹弹,全他妈弹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言官们已经彻底疯狂。 方才出言贬踩、阴阳怪气的六部官员们,被挨个点名弹劾。 起居注官的笔杆子都快抡冒烟了,因为要记录朝堂奏对,保证公正客观,内容必须原汁原味,甚至连“严沛之进宫时偷瞟宫女屁股”都记了下来…… 整个朝堂闹哄哄的好像菜市场。 竹帘后,皇后揉了揉眉心,水汪汪的杏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本宫心真的好累,这政是一天都听不下去了……” …… 怀真坊。 陈墨走进司衙,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娘娘到底穿没穿亵裤,迎面就撞见了沈书仇。 看着他兴冲冲的样子,陈墨好奇道:“沈大人这是要去哪?” 沈书仇笑眯眯道:“执行公务。” 陈墨顿时没了兴致,摆手道:“得嘞,那您忙,下官先去补个觉。” 和那妖女鏖战一夜,真元被榨的一滴不剩,又在寒霄宫经历了大起大落,着实是有些身心疲惫。 沈书仇点头道:“行,那你睡吧,我先带人去周府抄家……” 抄家? 这事我擅长啊! 陈墨顿时来了精神,清清嗓子道:“既然是司衙公务,下官责无旁贷,自然要与大人同去。” “陈百户不睡了?”沈书仇神情玩味。 “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下官这个年纪,哪能睡得着觉?” 陈墨一本正经。 说是抄家,其实是抓人,外加搜查罪证。 但具体什么是罪证,那就由天麟卫说的算了…… 他想起那晚神识在周府探查,标记了几处地点,感觉会有好东西啊…… (本章完) 第63章 陈某最擅抄家!皇后的心思! 第63章 陈某最擅抄家!皇后的心思! 周府。 卧房里,周靖安正挥汗如雨。 嘎吱,嘎吱,嘎吱—— 半刻钟后。 周靖安猛地一哆嗦,瘫软在了床榻上。 女人喘了口气,坐起身来,拿着锦帕为他擦拭汗水,心中暗道: “公子好像很喜欢这身天麟卫制服,每次一穿上,连助兴丹药都不用吃,攻速也快了好多……就是不知道嘴里老念叨着‘姓陈的’是谁……” 周靖安手指轻抚着玉兔,眼神阴冷。 上次在醉月楼发生的事情,虽然尽力掩盖,但目击者众多,还是传出了些许风声。 尤其是他被迫下跪……已然成了权贵圈子里的笑料! 对于他们这群矜贵子弟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对不能丢! “今日朝堂上,爹会当朝指控陈墨滥用皇权、大逆不道!” “妖族案截止期限将至,没有丝毫线索,陈墨作为主办,难辞其咎!” “两罪并罚,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等到大功告成,陈家也不过覆手可灭,到时看我再好好炮制他!” 想到陈墨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凄惨样子,周靖安扯起一抹病态笑容,手指猛地抓紧。 “唔!” 女人神色略显痛楚。 随即发现了什么,眼神有些惊讶,“公子今日兴致这么高?” 周靖安翻身而起,刚要趁热再来一发,院落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嘈杂声。 咚咚咚! 房门敲响。 门外响起下人急促的声音,“公子,出事了!天麟卫的人闯进来了!” 黑袍女子愣住了,天麟卫怎么真来了? 周靖安眉头一皱。 迅速穿好衣服,快步来到庭院中。 只见实木大门粉碎一地,一群身着暗纹黑袍的身影如黑云压来,周府侍卫正与其对峙,但被气势所慑,只能一步步向后退去。 天麟卫的凶名,大元无人不知,坊间有言:黑袍登门,抄家杀人! 这身玄鳞服,在权贵阶层中就是恐惧的象征! 周靖安看到这阵仗,心中也是一阵惊疑。 “什么情况……”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面孔,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陈墨?! …… 身材高瘦的刘莽站在最前方,轻推刀柄,露出一缕寒芒,冷冷道:“天麟卫办案,尔等也敢阻拦?脑袋不想要了?” 周府侍卫神色惊惧,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 这时,一道愠怒的声音响起:“陈墨,你好大的胆子!” 侍卫们分开两侧,周靖安大步走来,死死盯着陈墨,“竟敢带人擅闯官家宅邸,你真当我周家是软柿子不成?!” 陈墨淡淡道:“我等奉旨查办妖族一案……” “放屁,我看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周靖安额头青筋狂跳。 查案? 通过储卓的汇报得知,陈墨整日待在司衙无所事事,对案件根本就不上心。 更何况自己最近格外谨慎,与妖族更是没有丝毫接触,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周家头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朝会过后,皇后降罪,陈墨心中记恨,便以此为借口,想要攀咬报复! 这个卑鄙小人! 可此举偏偏打在他的软肋! “挟私报复、以私害公是什么罪名,你比我清楚。” “现在立刻带人离开,一切还好商量,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要是把事情闹大,小心你这身官皮!” 周靖安强压着怒火说道。 哪怕是皇权特许的天麟卫,没有东宫令旨,也不能强闯三品大员的宅邸! 陈墨摇头道:“周公子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刘莽大步上前,将一张黄纸拍在周靖安脸上。 “案犯周靖安,涉嫌私挖赤砂,暗通妖族,犯下谋逆之罪!” “与周家一干人等,即刻押入诏狱,等候三司提审!” ?! 周靖安瞳孔陡然一缩! 若只是妖族案,还可能是陈墨攀咬,但竟然还提到了私挖赤砂?! 面前的黄敕字字如刀,上面还盖着东宫印信,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伪造! 周靖安猛然抬头,环顾四周。 不见周砺身影,心头顿时凉了半截。 这时,陈墨幽幽道:“别找了,周砺已被逮捕归案,和周侍郎一起,正在诏狱里面等着你呢。” 轰! 周靖安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刻,直接被刘莽给按在了地上,脸颊摩擦着砖石,圆睁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 陈墨是怎么查到的?! “抓人!” “是!” 差役们鱼贯而入,挨个房门踹开进去抓人。 整个周府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所有家眷全都被带到庭院,戴着镣铐蹲在地上。 他们大多数还都神色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名侍卫脸上闪过狞色,突然暴起发难,一掌拍向身旁差役。 趁着差役侧身躲闪之际,侍卫挣脱束缚,拔地而起,好像苍鹰般掠向高空! 想跑? 唰—— 银芒一闪而过,侍卫双腿齐根而断,“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鲜血如泉水般奔涌。 “招供之前,别让他死了。” 沈书仇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差役们上前止住鲜血,卸掉全身关节,用束链将其牢牢捆住。 周家家眷看着这一幕,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 这时,秦寿跑到陈墨身边,低声道:“头儿,有发现……” 陈墨看着一旁的沈书仇,清清嗓子道:“有话就大声说,鬼鬼祟祟作甚?” 大头儿在旁边呢,你跟我这小头儿汇报什么? 还想当着领导的面吃独食? 没眼力的东西! 秦寿犹豫片刻,清清嗓子,高声说道:“报告大人,属下发现一间密室,里面关着五个蛮奴,而且全都没穿衣服!” “……” 陈墨无言,瞥了周靖安一眼。 小周玩的挺啊,还整了五个? 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这身子骨,也不怕被榨干了? 感受到大舅哥略带杀意的视线,陈墨一脸正气道:“统统带走,等候发落!”虽然他对调教蛮奴的情节颇为憧憬,但别人调过的就算了,没有挑战性,而且他也不想和小周做同道中人。 …… 抄家行动还在继续。 抓人过程中,遭到了不少抵抗,其中有名老者的实力最强,接近武道四品。 但最终还是被沈书仇一枪钉在了墙上。 由此便能看出差距,陈府侍卫统领岑龙是实打实的四品神海境,贺雨芝更是武道宗师,哪怕天麟卫千户出马都摆不平。 “这就是宗门和官家结合的效果,老爹在朝堂上腰杆这么硬,肯定有这方面原因……” “宗门以武犯禁,辖地自治,等到外患平息后,肯定会遭到朝廷清算……” “看来陈家选择追随玉贵妃也不无道理……” 陈墨心中思索着,神识覆盖整个周府。 魂力大幅提升之后,感知更加细腻入微,任何猫腻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抬腿走入正房,来到内室,指着西边的墙壁说道:“把这面墙砸开。” 身旁差役拎着铁锤,抡圆了砸在墙上,墙壁只是微微震颤,竟然意外的结实。 “我来。” 秦寿拿过锤子,真元灌注双手,怒喝一声砸了上去! 砰!砰!砰! 全力三锤,墙壁方才坍塌,堆积的白银仿佛洪水般倾泻出来! 整面墙都是中空的,并且用阵法加固过,里面塞满了白的银子! “好家伙,这得有几十万两了吧?” 秦寿不禁咂舌。 陈墨摇头道:“你也太小看户部三品大员的能力了……来,把这边的地板撬开。” 差役砸破地砖,金银珠宝闪耀夺目。 “隔壁房间的床下有暗室……” “这边坛泥土下埋着两箱金条,小心有阵法……” “池塘底部藏有不少灵髓……” “梳妆台下有暗格,里面装着……算了,是角先生……” 陈墨在周府中穿行,一众差役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只要他随手一指,必然能挖出宝贝! 从来没抄过这么爽的家! “头儿,别忘了,咱们这趟过来,主要是搜查证据……”秦寿怕他抄嗨了,耽误正事,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我看这古董瓶就像证据,打包带走。”陈墨挥手道。 “……” 一箱箱金银珠宝搬入庭院,周府众人神色更加绝望。 不管周侍郎犯下什么罪名,贪污的这些巨款都足以被处死刑了! 周家,完了! 周靖安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 另一边,陈墨把其他差役打发走,独自走进了书房里。 来到书架旁,观察了一会,按照某种顺序,将上面的书籍挨个抽出。 轰—— 一声闷响,书架转动,显露出墙壁上的一个暗格。 抽出格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黑色口袋,上面绣有绿水青山,看起来颇为精致。 “须弥袋?” 陈墨滴了一滴鲜血上去,没有反应。 看来是有主之物。 “藏得如此隐秘,里面定然有重要之物。” “娘娘应该有办法破解,看来还得进宫一趟,也不知道娘娘有没有消气……” 陈墨将须弥袋收了起来。 …… …… …… 皇宫,玄清池。 整座浴池位于独立宫阁之内,整体由白玉打造,规模颇大,墙壁上设有龙头喷泉,温热清泉不断涌出,保证池中一直都是活水。 皇后靠着玉台,身子浸泡其中。 缭绕的水雾中,隐约可见曼妙身姿,脖颈如天鹅般舒展,锁骨白皙精致,下方两大团柔软挤开水流,透过清水清晰可见完美弧度。 孙尚宫跪坐在身后,用玉檀木梳默默为皇后梳理着青丝。 退朝之后,六部重臣聚在昭华宫,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如此震怒。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之上,有几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那些大臣背地里搞的小动作,皇后心如明镜,只要有能力,会办事,她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私挖赤砂,暗通妖族,这种赤裸裸的谋逆之举,完全触及了她的底线! “赤砂,妖族,还有那个工部官员……目的应该是在八荒荡魔阵上。” “可就算破坏了大阵,对周家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背后有人指使?” 皇后眸光深邃,酥胸起伏。 周家已经下入诏狱,目前只有等三司会审的结果了。 “除此之外,本宫还有一事很好奇。” “既然陈墨整日闭门不出,是如何侦破此案的?” 孙尚宫沉吟片刻,说道:“最近城中风声鹤唳,陈墨可能是在故意麻痹对方,暗中调查取证。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手段和实力,若是不能为殿下所用,恐怕……” 话外音不言自明。 今日朝堂风云皆因陈墨而起,帮助贵妃党取得巨大胜利,若等其羽翼丰满,恐怕将成为玉贵妃的一柄利刃! 皇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妖族牵扯甚大,关乎江山稳固,陈墨为朝廷除去重大隐患,实乃大功。至于贵妃党用此来攫取利益是另一回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不过话说回来,本宫此前还是低估了他的能耐。” “如此人才,确实值得争上一争。” 孙尚宫迟疑道:“可是陈家与玉贵妃牢牢捆绑,根深蒂固,想要策反,只怕希望渺茫……” 皇后捧起清水洒在身上,水珠顺着曲线,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十分耀眼。 “希望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本宫看他和竹儿关系好像还不错?” “正好此案竹儿也有大功,让他们两个进宫一趟吧。” “本宫也想好好瞧瞧,这陈墨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 (本章完) 第64章 上架感言 第64章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这本书已经写到上架了,时间定为明天中午十二点。首先感谢编辑琉星,人很nice,作为新人,对起点规则一窍不通,给了我很大帮助。(想要发书的,尽情用大稿子塞满琉星的小邮箱吧~) 其次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你们的每一个追读、评论、月票、推荐、打赏,都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有点可惜的是,这本书还是没能上三江。 上周发了单章后,义父们很给力,追读涨了500多,按理来说肯定是够了。 无奈运气不好,和一众大神撞车,还是被挤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上架才是一本书真正的起点。 我一直觉得,作者和读者是双向奔赴的,我们因为键盘下的故事相遇,并进行灵魂上深入浅出的交流。 作者目前是全职,全凭写书养家糊口,各位读者确实算是我的衣食父母,叫声义父没毛病。(应该不会有妹子在追俺这种书吧?有的话,大概率也是男妈妈……) 所以,拜托各位义父,明天给上架能给小作者一个首订,毕竟这直接影响到后续能否吃到推荐。 也决定小作者接下来几个月吃泡面能不能加肠加蛋。 …… 上架当天会万字更新,但不会一次性发出来。(请原谅我没存稿) 写到这里,小作者要去码字了,感谢各位的喜欢和支持。 爱你萌~ mua~ (本章完) 第65章 贵妃杀人,阎王点卯!(求首订!) 第65章 贵妃杀人,阎王点卯!(求首订!) 裕王府。 书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老管家推门走入,看着面前狼藉的景象,眉头微微皱起。 自从修行了那门禁法后,世子的性情越发暴虐了…… 楚珩将浑身绵软的尸体扔在地上,双眼泛着血光,眉宇之间满是戾气。 “为,什,么?!” “陈墨为何会查到周靖安头上?!” 朝会刚刚结束,楚珩便接到消息。 妖族伏诛,赤砂矿暴露,户部侍郎周传秉已被打入诏狱! 不仅如此,与蛮族有染的大臣被尽数揭发! 多年筹谋,一朝尽毁! 老管家叹了口气。 当初妖族案发时,他便提醒过世子要避避风头,结果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都是因为绝弥那个没脑子的东西,杀就杀了,还不把尸体处理干净!” “还有周靖安,老子让他谨慎行事,短短几天就被人抓到把柄!” “废物,全他妈是废物!” 哗啦—— 楚珩化作桌面清理大师,将整张桌子都掀翻了过去。 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模样,老管家眉头皱的更深,出言宽慰道:“不过好在周靖安签了‘造化金契’,与世子相关的内容不会吐露半字,来日方长,总归还有机会。” 楚珩喘着粗气,神色逐渐平复。 既然敢用周靖安充当“白手套”,他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那些涉及蛮奴的官员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至于对他造成致命影响,但肯定会暴露在东宫的视线中。 “陈墨……” “又是他!” 楚珩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事情已成定局,杀死陈墨除了泄愤以外没有任何意义,反倒徒增风险。 况且陈墨能斩杀绝弥,实力已经比肩五品,不是那么好杀的……起码想要在都城里,无声无息的杀掉,很难。 “不需要我来动手,他这次把户部捅成了筛子,吕伯均那个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 “另外,告诉绝瞳,计划败露,她妹妹被陈墨所杀!” “哼,被妖族盯上,以后有他头疼的!我就不信他这辈子都不离开天都城!” 楚珩阴声说道。 “是。” 老管家应声,刚要离开,又被楚珩叫住,“对了,玉儿那边也盯紧点,让她用尽浑身解数,也得把陈墨给我钓住了!” 毕竟“爱嫖”是陈墨目前已知的唯一弱点…… …… 天都城向北五百里,云龙村。 废弃已久的荒宅残破不堪,墙垣中野草攀爬蔓延,厅堂蛛网横结,弥漫着腐朽陈旧的气息。 后院的一间偏房内却干净整洁,好像新房一样。 屋内一共四人,两男两女。 其中三人身上带有明显的动物特征。 一个鼻尖似犬,一个长着兔耳,另一个口生獠牙,好似野猪。 坐在首位的是个红裙女子,面容姣好,身材浮凸有致,淡蓝色瞳仁中嵌着蝇头小字,隐约能看出是个“庚”字。 “你们能不能把妖相收一收?起码看着像个人不行吗?”红裙女子皱眉道。 “反正又没外人,这样舒服一点嘛。”兔耳女娇滴滴道。 獠牙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疑惑道:“奇怪,都已经过了辰时了,绝弥怎么还没回来?” 兔耳女娇哼道:“估计又是在路上看到俊俏小哥,忙着快活去了吧……绝弥实力不弱,但是太贪玩了,总感觉她要捅点篓子出来呢。” 红裙女子眉头微沉。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有镇邪玉压制,绝弥的身份应该不会暴露,楚珩有契约束缚,也不可能会在背后捅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灵觉很少出错,可一时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突然,犬鼻男子鼻尖动了动,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什么香味?” “没闻到啊。”兔耳女和獠牙男摇摇头。 红衣女子心中危机感越发强烈,豁然起身,说道:“不对劲,我们先走……” 下一刻,时空静止。 所有人仿佛雕塑般禁锢在原地。 一道道青光绽放开来,恐怖的元炁如惊涛骇浪般汹涌! 喀嚓—— 虚空中布满蛛网状裂纹,随即支离破碎,一只莹白如玉的纤手从黑暗中伸出。 食指隔空点向兔耳女。 砰! 一身闷响,兔耳女身体四分五裂,残肢内脏横飞! 紧接着,玉手分别指向犬鼻男和獠牙男。 两人神色惊恐,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破碎瓦解。 最后轮到了红衣女子。 她周身气机涌动,眸中“庚”字光芒大炽! 身形膨胀撑破衣衫,显露出原形,赫然是一只五尾白狐! 可即便她拼劲全力,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也毫无意义,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你……到底是谁?!” 妖狐怒目圆睁,一字一句从喉咙挤出。 对方漠然无语,似是不屑回答,青葱玉指缓缓点下—— 砰! 硕大身躯炸成一地肉糜,两只眼珠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顷刻间,四妖神魂俱灭,只剩一地的碎肉内脏,鲜血将地面染成暗红。 玉手收回,虚空合拢。 全程轻描淡写,好像只是随手按死了几只蚂蚁。 …… 两刻钟后。 披着黑色帽兜的老管家来到荒宅后院。 咚,咚——咚。 抬起手,有节奏的扣响房门。 半晌,无人应答。 闻到屋里传来的血腥味,他意识到不对,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房间里如同地狱绘图般的景象,顿时呆愣在原地,眼睑微微抽搐。 “草!” …… 寒霄宫。 玉幽寒斜靠在贵妃椅上,素裙不染纤尘,玉颊透着红润,好似春雨过后的白海棠。 “朝堂之上,本宫处处束手束脚,不能随意施为,生怕‘得位不正’,将来会引起国运反噬。” “但对付妖族这些腌臜玩意,就不必有这么多顾忌了。” “还真是舒坦。” 清冽的眉眼间似有几分快意。 这时,许清仪兴冲冲的走进来,“娘娘,今日朝堂上……” 玉幽寒摆摆手,打断道:“今天心情好,不想听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过来给本宫按按腿。” “是。” 许清仪应声。 走到近前,突然愣住了。 只见娘娘素白衣裙下,两条玉腿上套着黑色……罗袜? 说是罗袜又太长,说是裤子,却又太薄。 伸手触碰,手感丝滑。 上好面料加上优秀的做工,将双腿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黑色隐约透明,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神秘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许清仪还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服饰,顿时来了兴趣。 “娘娘,奴婢记得您从来都是赤足,这是……” “哦,这是陈墨设计的,本宫随便穿着玩玩。”玉幽寒语气随意,神色却略微有些不自然。 陈墨还会设计女服? 许清仪想起那天在乾清门,陈墨是说过要送她一件衣服来着。 好像叫……丁字裤? “难道就是此物?” 许清仪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本章完) 第66章 事件完成!破妄神通! 第66章 事件完成!破妄神通! 将周家众人押入诏狱后,陈墨和沈书仇知会了一声,便准备回府休息了。 从昨晚到现在,神经一直紧绷着,着实有些疲惫。 刚走出教场大门,一驾马车辘辘驶来,停在了他面前。 轿帘掀开,露出一张颇为方正的脸庞,笑容和蔼,“上来吧,我送你。” ? 陈墨虽不认识此人,但却认识拉车的两匹骏马,通体血红,乌蹄踏雪,正是天麟卫的官马。 念头闪过,大概猜出了对方身份。 “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陈墨抬腿上了马车。 车轿内部空间颇大,中间摆放着小桌,上面堆着许多案牍,陈墨一眼扫过便不再多看,静静坐在了男子对面。 “驾——” 车夫挥鞭,马车平稳行驶。 中年男子打量他片刻,赞叹道:“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好一个翩翩琢玉郎,比起我年轻时也不遑多让。” 陈墨:“……” 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你照镜子看看,咱俩是一个画风吗? 心中暗自腹诽,脸上却一本正经,道:“云大人谬赞,下官不过是徒有几分皮相罢了,哪比得上大人这般苍松之姿,犹如高山仰止,令人心生敬畏。” 云河被这马屁拍的一愣,“哦?你认得我?” 作为水司千户,他平日在皇城边上的麒麟阁治事,鲜少在司衙露面,事务皆有副千户传达,就连很多百户都没见过他。 “云大人威名赫赫,天都城内谁人不识?” 陈墨语气顿了顿,说道:“况且在这个节骨眼,能来找下官的,大概也就只有云大人了。” 云河哑然失笑。 这小子倒是油滑,也不知是怎么练出那般一往无前的刀法。 “这话应该送给你才对。” “今日在朝堂上,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如今大元官场,谁人不识你陈百户?” 说到这,云河不禁感叹道:“你那一刀,可是把六部砍的人仰马翻啊!” 原本仅凭私通蛮奴的证据,还不足以击穿户部,双方互相攻讦,最终能咬下几个闲职就不错了。 然而就在上朝之前,娘娘送来的那枚留影石,彻底改变了战局! 户部侍郎被“斩首”,打的六部措手不及! 胜势已定! ? 陈墨了解大致经过后,脸色有些古怪。 他本以为最多把留影石交给几名大臣传阅,没想到竟然当朝放起了小电影? 这是一点余地也不给皇后留啊! 陈墨脸色发苦,“这风头怕是没那么好出的……” 云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周家是赤裸裸的谋逆,若是真的动摇国本,朝纲崩坏,首先受影响的就是六部这群权臣。” “揪出周传秉这个反贼,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再说,有娘娘在,你怕什么?” 此言,已是彻底表明立场,完全将陈墨看做了自己人。 想到玉贵妃清冷的面庞,陈墨顿时安心了不少。 反正抱紧娘娘的大腿就对了。 要是有人图谋不轨,他就挥舞着娘娘的大胯,用那两条大长腿把敌人全踢飞! 这时,云河提醒道:“不过你倒是要小心妖族报复,对方谋划已久,可能还有其他同党潜伏,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天都城。” 陈墨点点头。 在绝弥残缺的记忆中,确实看到了她还有几个同伴,最近还真得小心点…… 就在这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目标妖族全部死亡。】 【事件结束。】 【评价:中下。】 【真灵+300。】 【获得神通:破妄金瞳。】 【勘破虚妄,还原本真,使用需要消耗魂力。】 “事件结束了?” 陈墨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娘娘出手了。 击杀其余四只妖族,他几乎没有参与,所以评价只有中下。 但绝弥的实力已经远超于他,事件难度很高,奖励倒是还算丰厚。 云河还在旁边,他按捺住了测试神通的冲动。 “等这阵风波过去,我会上书提议,将你正式提为百户。”“其实以你的功劳远不止于此,但毕竟年纪和境界摆在这里,官位想再进一步很难……不过其他犒赏,我会尽力帮你争取。” 云河正色说道。 陈墨心里有数,他目前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 再往上便要入麒麟阁,武道境界起码也要在五品以上。 “多谢大人。” 陈墨拱手。 此时,马车恰好停在了陈府门前。 陈墨正准备起身告辞,云河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交到了他手上。 通体玄黑,触感冰冷,上面刻着麒麟浮雕。 “持此令牌,有事可直接来麒麟阁找我,必要时,也可调用同阶百户协同办案。” “对你来说,应该比飞凰令好用。” 云河笑着说道。 “……谢大人。” 麒麟令、飞凰令、紫鸾令…… 陈墨感觉自己快要成批发令牌的了…… …… 辞别云河后,陈墨走入陈府。 陈拙还没有回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段时间都有他忙的了。 贺雨芝也不在家,听陈福说,好像是带着沈知夏逛街去了。 “得,就我一个空巢老人。” 陈墨回到卧房。 盘膝坐下,眼前展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猛鬼克星 境界:六品蜕凡·归元境 功法: 混元锻体决·大成 太上清心咒·入门(0/500) 武技: 惊龙斩·大成 袖里青龙·精通(50/200) 风雷纵·小成(35/100) 神通: 摄魂·中级(0/2) 破妄金瞳·初级(0/1) 真灵:421 …… 此次情况凶险,但也收获颇丰。 首先就是融合了两门武技长处的惊龙斩,威力已经得到验证,全力爆发的情况下,足以威胁到四品! 其次就是神通,破妄金瞳。 经过反复测试,能够看穿阵法、幻术、法宝……根据目标不同,消耗的魂力也不同。 以陈墨目前充沛的魂力,只要不是境界差距过大,倒也不用担心会被抽干。 至于娘娘赐予的《太上清心咒》,功效不止是清心静气,而是实打实的炼魂功法! 玄奥莫测,有种种威能。 修行至高深处,即便肉身损毁,神魂依旧不灭! “又是保命的功法……” “赞美娘娘。” 陈墨神色虔诚。 不过随着掌握的功法和神通越来越多,真灵倒是明显不够用了。 “看来还是得刷刷好感度,多搞点道蕴结晶才行啊……” 陈墨捏着下巴寻思着。 要不做条皮裤送给厉鸢? 到底要不要带拉链呢…… (本章完) 第67章 皇后殿下请陈大人入宫! 第67章 皇后殿下请陈大人入宫! 最近天都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周家倒了! 户部侍郎周传秉,被当朝摘下官帽,打入诏狱! 天麟卫登门抄家,将周府家眷全部羁押,抄没的家产足足装满了五驾马车! 一时间,京师震动! 近年来党争激烈,常有官员落马。 但是正三品大员,还是户部二把手,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倒台,实在是让人胆寒!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第二日,都察院十三位御史联名上书,弹劾多位六部要员,就连刑部侍郎也被牵扯其中! 六部官员亦开始反攻,不断抛出各种黑料,朝堂沦为双方厮杀的战场。 东宫破例连开三天朝会,弹劾奏折如漫天飞雪。 这场声势浩大的党争,已经从官场蔓延至坊间,各大茶楼酒肆随处可见士族学子高谈阔论,热议国事。 …… 桂坊。 一群身穿襕衫的国子监学子们正把酒言谈。 “谁能想到,如日中天的周侍郎,竟然说倒就倒了?” “据说是他私挖赤砂,犯下了谋逆大罪!” 一名摘掉儒巾、神色疏狂的学子,摇头道:“呵呵,周侍郎可是权臣,作为得利者,他有什么理由造反?依我看,肯定是敌党攀咬!” 旁人皱眉道:“若没有真凭实证,怎么可能咬的动三品金身?我听说是天麟卫陈百户追查到的线索……” 砰! 疏狂学子猛地一拍桌子,借着酒劲怒骂道:“天麟卫?一群附膻逐臭的鹰犬罢了!此事十有八九是栽赃陷害……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捂住了嘴巴。 “噤声!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 周围人也在低声议论: “陈百户是诛杀天魔的英雄,应该不至于……” “哼,一丘之貉罢了!” …… 二楼雅座。 听着楼下传来的话语声,上官云飞神色古怪,道: “陈大人,你们天麟卫的风评好像不怎么样啊。” 陈墨坐在对面,把玩着酒杯,不以为意道:“知道天麟卫为何是一身黑衣吗?因为我们就是在暗处干脏活的,职责所在,担些骂名又何妨?” 上官云飞眼神有些复杂。 与妖族相关的消息,朝廷一直严密封锁,导致很多人对此事一知半解。 但是他心里清楚,陈墨诛杀妖魔、铲除乱党,可谓是厥功至伟! 他老爹上官锦退朝后回家,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息,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生子当如陈锦言! 上官云飞为此郁闷了好几天。 “陈大人你好过分……之前我三番五次登门,你都不搭理我,结果却和林惊竹背着我偷偷办案,真是……”上官云语气幽怨,好像是逮到老公偷吃的小媳妇一样。 他倒不在乎什么功劳。 而是一直憋着口气,想要向老爹证明自己,否则也不会在六扇门干这么多年。 陈墨笑着说道:“上官兄起到了麻痹敌人的作用,功不可没,此事我一定会向上头说明。” 上官云飞:“……” 这么一说好像显得我更没用了…… “算了,案子破了就好,不过这顿酒,必须得陈大人请客。”上官云飞叹了口气,举杯说道。 “那是自然,今日不醉不归!” 陈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招了招手,“小二,再来十瓶上等桂酿!” “好嘞~” 小二应声。 突然,楼下喧闹的气氛一静。 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处。 只见一顶金色软轿悬停在门外,仿佛凭空出现。 轿身由珍贵的金缕灵木打造,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上方盖着鎏金宝顶,散发着令人屏息的华贵气息,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上官云飞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东宫的轿子怎么到这来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名身穿蓝缎蟒袍的老太监缓步走入酒楼,抬头看向二楼,出声说道:“咱家奉东宫口谕,请陈百户入宫受赏。”?! 上官云飞诧异的看向陈墨。 东宫的銮轿,屈尊来到这坊区闹市,居然是为了接他入宫? 陈墨也是一脸茫然。 太阳公公怎么来了? 回过神后,他走下楼梯,来到金公公面前。 “公公,您怎么找这来了?”陈墨低声问道。 金公公绷着脸,道:“陈家、司衙都找不到陈大人,咱家也是一路打听着找过来的。” “……” 陈墨略显尴尬。 草,翘班被发现了。 金公公清清嗓子,伸手道:“陈百户,请吧,莫要让殿下久等了。” 虽然陈墨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皇后找自己意欲何为,但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钻进了銮轿。 “起轿!” 金公公高声道。 銮轿凭空而起,逸散出道道金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 国子监的学子们神色呆滞,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陈百户?刚才那人是天麟卫的陈墨?!” “銮轿亲自接他入宫受赏,这是何等的恩宠!” “看来传言属实,周侍郎一案,陈百户确实立下天功!” 而方才那名疏狂学子酒劲瞬间消退,神色有些慌乱。 刚才骂天麟卫的时候,陈墨就在楼上听着? 怎么感觉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这时,小二端着十瓶好酒来到二楼,放在了上官云飞面前。 “客官,您慢用。” “嗯……嗯?!” 上官云飞陡然回神,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陈墨走了,谁来付钱? …… …… …… 銮轿内装饰极具奢华。 四壁全都用黄绸软布包裹,轿子里摆放着桌椅、书柜、茶具,甚至连卧榻都有,简直就像个移动豪宅。 不需要人力,私密性极佳,低碳环保,适合车震…… 陈墨坐在软椅上,念头纷杂。 皇后如果要犒赏自己,直接下旨就行了,为何还要让他入宫? 虽然他破了妖族案,为朝廷除掉隐患,但贵妃党同时也以此攫取利益。 近日来,六部接连遭受重创,皇后岂能坐视不管? 难道是想对自己下手…… “如此大张旗鼓,应该不会对我怎样。” “况且我只是个小虾米,不值得为了我冒这么大风险。” 陈墨心中思索。 这时,轿子停顿,缓缓落地。 外面传来金公公的声音,“陈百户,咱们到了。” 陈墨推开轿门走了下去。 只见自己正身处皇宫大内,面前是一座巍峨殿宇,门头上牌匾书写“养心宫”三字。 四周是绵延的朱墙,与其他宫殿分隔开来。 这地方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本章完) 第68章 完了,看到不该看的了! 第68章 完了,看到不该看的了! 陈墨跟着金公公向大殿走去。 脑海中回想片刻,总算记起自己为何会看这宫殿眼熟了。 此前贵妃帮他塑魂的时候,神识发散,便是来到了这座宫殿门外。 当时还差点被碾成飞灰…… 突然,金公公出声问道:“陈百户,咱家的家伙好不好用?” ? 陈墨下意识的往下瞥了一眼。 不是,割们,你还有家伙呢? 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那柄碎玉刀,点头道:“好用,若没有此刀加持,想要斩杀妖物,恐怕力有不逮。” “说来,还要多谢金公公赠刀。” 陈墨说的是真心话。 最后斩杀绝弥那一刀,灌注了他全身真元,换做普通兵刃,恐怕还没斩出就已经崩碎了。 而且碎玉刀对于刀气有额外增幅,能让他发挥出十二分的战力。 用起来得心应手,着实是把好刀。 金公公笑了笑,神色有些缅怀,“咱家以前也是用刀的,这柄碎玉刀跟随我多年,曾经也斩过几个宗师……” 斩过宗师? 还几个?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陈墨心头一震。 武道九品,只有踏入天人三品,才有资格称为宗师。 整个天都城的宗师,有没有双手之数都犹未可知,这金公公竟然杀过好几个? 虽然知道这老太监很强,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强……宫里能稳压他一头的,应该只有贵妃娘娘了吧? “如此珍贵的兵刃,公公却赠与我……”陈墨有些迟疑。 金公公淡淡道:“现在咱家已经用不上了,与其埋没,倒不如为它择一良主……咱家看了你斩妖的那一刀,配得上它。” 陈墨默然。 没法反驳,那一刀确实帅。 金公公背着手,清声说道:“宝刀只有跟对主人才能焕发光彩,若是落入庸人手中,可能还没有烧火棍好使。” “刀没有选择,但是人有。” “跟对人,走对路,做对事,方能一片坦途……”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大殿门前。 一名宫女踩着碎步迎了上来,“大人,跟我来吧。” 金公公站定身子,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伸手示意道:“陈百户,请。” “有劳公公。” 陈墨拱手,抬腿跨过门槛,踩着铺满细软地毯的长廊向内殿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金公公无声一叹。 “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人进养心宫吧?” “殿下的用心,也不知他能理解几分……” …… 陈墨跟随宫女,沿着宫廊一路穿行。 穿过坠有珠玉的帷帘,来到了内殿之中。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白玉铺就的地面闪烁着温润色泽,但凡眼睛能看到的家具,全是由金缕灵木打造,沿着墙壁摆放着一排博古架,上面摆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奇珍异宝。 琉璃屏风后端坐着一道身影,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卑职陈墨,见过皇后殿下。” 陈墨纳头便拜。 “噗……” 屏风后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陈墨有点纳闷,难道自己磕头姿势不对? 片刻后,一道清脆声音传来:“起来吧。” ? 这动静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林惊竹?” 陈墨试探着说道。 一张俏脸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笑容狡黠,“陈大人真是客气,见面还要先给我磕一个。” “……” 陈墨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林惊竹耸耸肩,道:“当然是进宫受赏了,侦破此案,我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所以你就在这假冒皇后,占我便宜?”陈墨站起身,没好气道。 “你又没问,上来就跪,我有什么办法……大不了我再给你磕回来呗。” 林惊竹还是一贯的洒脱作风。 不由分说,直接一个滑跪来到陈墨面前。 不过玉质地砖太滑,没有控制好距离,脸颊直接撞在了陈墨腿上。 踏踏踏—— 这时,脚步声响起。 一道宫装身影走入内殿。 “竹……” “嗯?” 皇后表情微微呆滞。 只见林惊竹跪在陈墨身前,脸颊埋在他大胯里,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陈墨闻声回头看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模样。 身披绯色霞帔,头戴金玉配饰,两鬓插着金步摇,下端坠着珍珠流苏。 鹅蛋脸线条圆润柔和,一对水汪汪的眸子似有波光,琼鼻挺翘,唇瓣上染着嫣红唇脂,但是却丝毫不显得妖艳,有种雍容华贵的优雅贵气。 如果说玉贵妃是冷艳无双的天山雪莲,高不可攀,那皇后就是明艳至极的富贵牡丹,绽放的无比热烈。 “小姨,你来啦。” 林惊竹抬起头,笑着打招呼。 “卑职,见过皇后殿下。” 陈墨刚要行礼,一阵和煦微风拂过,将他和林惊竹的身子同时托起。 “免礼。” 皇后淡淡道,声线有种端庄和慵懒结合的韵味。 “谢殿下。” 陈墨垂首而立。 皇后打量着两人,眼神有些古怪,但也没说什么,“差不多要到午膳的时辰了,你们两个陪本宫一起用膳吧。” 陈墨愣了愣神。 用膳? 虽然他不是很懂皇宫的规矩,但是想留在宫中用膳,恐怕心腹近臣也未必有这般待遇。 更别说自己还是个根歪苗黄的逆党…… “说是入宫领赏,却让我来养心宫,现在又要留下用膳,皇后这是何用意?” “鸿门宴?” 陈墨心里有点没底。 …… 膳厅,三人坐在桌前。 长方形的御膳桌面积很大,皇后坐在主位,林惊竹和陈墨相对而坐。 片刻后,宫女们开始摆膳。 玉盘珍馐摆放在桌子上,足足几十道菜,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 很多食材陈墨都认不出来,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充沛的精气,全都是品阶颇高的异兽血肉。 “开膳吧。” 皇后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林惊竹早就按捺不住了,开始大快朵颐,吃相颇为豪放。 皇后斜了她一眼,神色宠溺,“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似的。” 随后又看向迟迟没有动筷的陈墨,“怎么,不合胃口?” “卑职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陈墨表现出谨小慎微的样子。 皇后摇摇头,说道:“和你立下的功绩相比,区区一顿饭算不上什么,不必如此拘束。” “是。” 陈墨这才拿起银筷。 虽然感觉应该没问题,不过出于谨慎,他只夹林惊竹吃过的菜。 圣心难测,如今朝堂党争激烈,他更是处于旋涡中心,在摸清皇后的想法之前,还是要小心为妙。 餐食过半,一名宫女托着食案走了进来。 上面摆放着三个汤盅,分别放在了三人面前。 里面除了兽肉之外,还加了不少灵材,汤液浓稠,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这是本宫专门让御厨准备的‘灵犀天露汤’,用灵犀牛骨加上多种灵材熬制,滋养气血,养精补髓,对武者来说大有裨益。” 皇后如数家珍的说道。 陈墨眉头微皱。 瞳孔之中隐约透出一丝金芒,只见眼前的汤盅弥漫着道道异彩,代表其中蕴含的各种药力。 确认没有异常后,这才放下心来。 “陈墨……” 突然,皇后叫了他一声。 陈墨抬头看去,表情陡然僵住了。 只见皇后身上的绯色宫裙逐渐变得透明,隐约可见婴儿般细嫩的肌肤,一对大白团儿被红色肚兜包裹,将绣有金凤的丝绸布料高高撑起。 腰身向下收窄,纤细腰肢与大白团儿形成夸张比例,好似细枝上结着沉甸甸的硕果。 “等会,我怎么能看到皇后的身子?!” “这神通也没有透视的能力啊……难道说,皇后这身宫裙是法宝?!” 仅仅愣神儿的功夫,魂力迅速流逝,被抽了个干干净净! 坏了! 不但是法宝,还是品阶极高的法宝! 陈墨意识逐渐变得模糊,鼻腔渗出鲜血,脑袋“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彻底不省人事。 皇后:“……” 林惊竹:“……” (本章完) 第69章 皇后的心思!贵妃很生气!(4K) 第69章 皇后的心思!贵妃很生气!(4k) 膳厅内气氛死寂。 看着鼻血横流、不省人事的陈墨,林惊竹表情凝固,手中汤匙“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小姨,你在汤里下毒?!” “……” 皇后瞪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有那么蠢?” 林惊竹冷静下来,想想也是,皇后即便想对付陈墨,也不会选择在宫里下手,更别说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她起身来到陈墨身边,手掌按在背上,真元在体内游走了一圈。 “气血充盈,经脉稳固,身体壮的一拳能打死蛮牛,怎么就突然晕倒了?”林惊竹不解。 皇后也想不明白。 刚才还在好好吃着饭,看了自己一眼就开始喷鼻血…… 而且陈墨的眼神让她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被“看穿”了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难道说……应该不可能。” 皇后摇摇头,甩掉杂念。 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墨,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如今周家一案闹得甚大,陈墨处于旋涡中心,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倘若在宫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引起怎样的风暴! “来人,宣李院使入宫!” “是。” 宫女快步离开。 …… 寒霄宫。 湖心凉亭内,玉幽寒正与许清仪对弈。 石桌上摆着棋盘,黑白二子厮杀。 从明面上来看,是许清仪所执的白子占优。 啪—— 白子落下,如羚羊挂角,一招“托渡”妙手,不仅化解了黑子“镇头”,同时与周围白子形成连星之势,将黑子困堵其中。 大局已定。 玉幽寒颔首,赞许道:“清仪,你的棋艺又涨了不少,看来本宫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许清仪摇摇头,说道:“娘娘只是心思不在这方寸之间罢了。” 身怀伟力却不能擅用,整日困守在这深宫之中,想来娘娘的心情应该很压抑吧?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做娘娘的执棋之手。” “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便都交给我来做吧!” 许清仪目光无比坚定。 踏踏踏—— 这时,脚步声响起。 一名女官快步走入凉亭,躬身道:“启禀娘娘,陈百户入宫了。” 玉幽寒眉头一蹙,“本宫让他练好了清心咒再来,这才过去几天……” 随即想到什么,神色缓和了几分,“不过最近天都城风起云涌,他被多方势力夹在中间,想来压力应该不小……罢了,带他进来吧。” 女官低声道:“陈百户来的不是寒霄宫,而是养心宫……” 此言一出,空气陡然冷了几分。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养心宫?” 女官如实说道:“皇后派出銮轿,将陈百户接入宫中,御膳房已经传膳,现在应该是正在共用午餐。” 许清仪神情错愕。 且不说养心宫是什么地方…… 和皇后共用午膳? 就算是贵不可言的那几位重臣,也从来没有过这般待遇! 玉幽寒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但森冷至极的威压,却让空气已近凝结,道道寒霜在湖面蔓延,游曳的鱼儿顷刻间被冻成冰雕! “上次飞凰令的事情,本宫没跟你计较,是不是让你有了什么错觉?” “姜玉婵,你手伸的太长了。” 啪—— 黑子落定。 玉幽寒起身离去。 轻风拂过,在许清仪震诧的目光中,所有白子连带着棋盘,尽数化为飞灰。 …… 养心宫内殿。 陈墨静静躺在床塌上。 满头银发的老妇坐在跟前,双手华光绽放,将他笼罩其中。 太医院使李婉君,有起死人而肉白骨之名,是能和阎王抢人的医道圣者! 只要一息尚存,在她手里,想死都难! 然而探查了一番后,李婉君却是眉眼低沉,久久没有言语。 看她凝重的模样,林惊竹心都凉了半截。 难道陈墨真出了什么大问题? “李院使……他还有的救吗?”皇后出声问道。 “嗯?” 李院使收回双手,起身道:“殿下放心,陈百户身体无碍,只是魂力过度透支,导致意识陷入昏迷,只需静养数日便能恢复。” “那就好。” 皇后和林惊竹同时松了口气。 李院使见状,知道两人是误会了,笑着说道:“微臣只是有些好奇,陈百户虽是六品武者,但真元之充沛,即便五品也远远不如。” “灵台开辟,神魂塑成,从开辟程度来看,魂力也强的惊人。” “而且他关窍之中,充斥着浓郁生机,哪怕肉身尽毁,也能迅速复原……” 听着李院使的话语,皇后愣了愣神。 她知道陈墨的实力不能用境界来衡量,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夸张! 从那天的影像上来看,好像还精通阵法之道……可他不过弱冠之龄,世上真有这般天才? 关键还屡破大案,能力也是极强! “雏凤在巢,羽翼虽未丰满,却已隐隐展露不凡风姿。” “待他日振翅高飞、声动九霄之时,再想招揽,只怕是难如登天。” 想到这,皇后心中想法越发坚定。 ——必须把陈墨从玉幽寒手里抢过来! 这时,李院使斟酌了一番,继续说道:“陈百户筋强骨壮,气血鼎盛,但元阳却稳固未泻,起码已经半年没有过房事,这份自控能力当真是惊人。” “不过武道修行,讲究阴阳调和,一味的压抑反倒不好,容易……嗯,憋坏了。” ? 皇后和林惊竹脸上同时闪过问号。 皇后回过神来,暗暗点头,“不错,洁身自好,严于律己,不像其他纨绔那般纵情声色,是个做大事的材料。” 心中对陈墨的评价更高了一分。 林惊竹脸蛋有些泛红,心里嘀咕着,“这人总喜欢往教坊司跑,难道只是去听曲的?感觉他也不像什么正经人啊……” …… 玄清池。 温热泉水从凤口汩汩流出,汤泉中热气氤氲。 皇后褪去宫裙,搭在了屏风上,迈开长腿踏入水池中。 大白团儿撞开水流,圆润弧线微微震颤,视觉冲击力十足。 最近朝堂纷扰,奏折堆积如山,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如今陈墨还在昏睡,倒也算是偷得半日闲。 扑通—— 这时,池边响起入水声。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后面钻出,轻轻搂住了她的纤腰。 “美人儿,猜猜我是谁?” “放肆,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皇后轻叱了一声,眸中却满是笑意。 她是看着林惊竹长大的,两人之间感情很深,以前还经常会睡在一起。 不过自从这丫头去了六扇门之后,整日忙于公务,很少有时间过来陪她,这高墙深宫之中显得更加清冷寂寞。 “哇,小姨,你身材越来越好了。”林惊竹托起沉甸甸的白团儿,不仅一阵咂舌,这得有好几斤了吧? 皇后感觉浑身麻酥酥的,抬手打了她一下,“不准乱摸。” “那你也可以摸摸我的嘛。” 林惊竹挺起胸膛,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 “……” 皇后无奈的摇摇头,拿她也没什么办法。 两人紧贴在一起,一个青春洋溢,一个美艳成熟,好似双姝并蒂,将这宫阁都映衬的更加明亮了几分。 相比于皇后的丰盈腴润,林惊竹的身材则更加紧致,皮肤冷白,好似冰肌玉骨,水珠顺着肌肤滚落,竟然不沾分毫。 “竹儿,你的身体最近可还好?” 感受到身后传来冰凉体温,哪怕泡在温泉中也没有暖和半分,皇后皱眉问道。 林惊竹笑着说道:“好多了,有九转冰魄功压制,起码能控制住寒毒,不至于把自己活活冻死。” 皇后叹了口气。 林惊竹体质特殊,根髓暗藏寒毒,不定时就会爆发,曾经数次都到了生死边缘。 哪怕李院使也找不出解决办法。 所幸被武魁薛君山看中,传了她九转冰魄功,功法与体质极为契合,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 但归根结底,也只是暂时压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不说这个了,小姨,我帮你按按。” 两人游动到池边。 皇后趴在玉台上,大白团儿被压迫成半弧。 林惊竹指尖弥漫着冰霜,在白如羊脂的脊背上按压着,冷热交替的感觉让皇后不禁颤抖了一下。 “嘶,你这是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冷气不断刺激着穴位,皇后差点哼出声来,玉颊泛起淡淡晕红,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口询问道: “竹儿,你觉得陈墨这人如何?” 林惊竹想了想,说道:“实力毋庸置疑,同龄难寻敌手,心思缜密,手段果决,是个可造之材。” 皇后颔首,又问道:“那你说,我把他调到宫里怎么样?” 林惊竹一惊,“小姨,你要阉了他?” “……” 皇后没好气道:“我是说让他当御前侍卫。” 这也是武官的一条晋升之道,若是走到殿前都指挥使这一步,官居二品,是她真正的心腹近臣。 而且把陈墨留在身边,撬过来的机会也更大一些。 林惊竹沉吟片刻,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以他的能力,当御前侍卫未免也太屈才了……” “那倒也是。” 皇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陈墨虽然潜力惊人,但仍需历练,强行留在身边,反而扼杀了他的才华。 “竹儿和他年纪相仿,关系似乎也不错。” “两人各方面也算般配,若是竹儿有意,本宫倒可以撮合一下,这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玉幽寒还不得靠边站?” “不过陈墨好像是有未婚妻来着……” 皇后心中暗暗思索。 突然,她表情一变,红着脸叱道:“你手往哪摸呢?” 林惊竹惊讶道:“小姨,你也是光光的诶……” “闭嘴!” …… 陈墨幽幽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垂落在四周的锦帐,帐幔上用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床榻极其宽敞,哪怕睡五六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我这是在哪?” 陈墨坐起身来,脑子浑浑噩噩。 揉了揉眉心,记忆逐渐复苏:进宫、用膳、大白团儿…… !!! “我把皇后看了个精光,然后就晕过去了?” 陈墨脸色变幻。 深深呼吸,稳了稳心神。 从目前情况来看,皇后应该没有发现,不然他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在天牢里了。 掀开锦帐,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件奢华卧房之中,旁边矮桌上摆着铜炉,淡淡焚香氤氲而起,让人心神宁静,胀痛的太阳穴也缓解了几分。 陈墨走出房间,来到前殿。 一张长桌上案牍如山,皇后正在埋头审阅。 她没穿宫裙,而是换了一身红色常服,绸缎般的青丝用一根凤钗简单束起,一缕发丝落在晶莹如玉的耳垂边。 少个几分雍容贵气,多了几分端庄娴静,有种家中大妇的既视感。 还没等陈墨说话,皇后淡淡道:“醒了?” “卑职冒失,还请殿下恕罪。” 陈墨垂首道。 “你神魂严重亏空,这几日需要静养,暂时就别去司衙了。” “把那碗汤药喝了。” 皇后手中批示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 陈墨看到桌上摆着一碗汤药,还冒着阵阵热气。 魂力被抽空,破妄金瞳无法使用,他略微犹豫,还是走过去端起汤碗。 如果皇后想害他,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仰头一饮而尽。 汤药入喉的瞬间,药力迅速发散开来,头脑霎时清明,磅礴魂力不断涌入灵台之中。 原本亏空的魂力,顷刻间便补充了半数有余! “能补充神魂的药剂极其珍贵,这碗汤药的价值,可能不低于青元丹。” 陈墨放下汤碗,躬身道:“谢殿下恩典。” 皇后摆了摆手,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且去吧。” “卑职告退。” 陈墨应声,转身离开。 心里有点纳闷,说是进宫领赏,指的不会就是那顿饭吧? 自己吃一半还晕过去了,血亏…… 皇后抬起头,目光穿过丛丛案牍,落在了那道背影上。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她低下头继续批阅,身影在庞大而空旷的殿宇内显得有些单薄。 …… 陈墨刚走出宫殿,金公公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陈百户,跟咱家来吧。” “有劳公公。” 陈墨还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出去。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着的步道一路走去。 看着四周越发高耸的宫墙,陈墨疑惑道:“公公,这好像不是出宫的路吧?” 金公公笑了笑,说道:“赏赐还没领,陈百户就急着要走?” 陈墨闻言有些好奇,“殿下赏给我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 金公公没有多言。 两人行走了近两刻钟,来到了一幢庞大的建筑面前。 玄黑色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两个黑甲侍卫,脸庞隐匿在头盔的阴影中,纹丝不动好像雕塑一般。 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天武库! (本章完) 第70章 丰厚赏赐!被娘娘抓包了? 第70章 丰厚赏赐!被娘娘抓包了? 天武库? 陈墨曾有所耳闻。 据说这里有着皇室数百年的积累,各种功法、武器、灵材……数不胜数,只有立下大功之人才有资格进入。 金公公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封黄敕,辉光闪过,紧闭的大门自动打开。 两名黑甲侍卫从头到尾都纹丝不动。 “陈百户,跟咱家来吧。” 金公公抬手示意。 陈墨跟着他走入建筑内部。 面前是一道深邃长廊,两侧伫立着一尊尊石质雕像,有披坚执锐的甲士,也有模样凶悍的异兽,墙壁安置着青铜壁灯,幽幽烛光驱散前方的黑暗。 一路向前走去,陈墨汗毛微微竖起,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走到长廊尽头,穿过一道半透明的帘幕,眼前豁然开朗—— 穹顶上挂着数百个夜明珠,将偌大空间照亮,一排排博古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放着各种玉简、灵材、珍宝……琳琅满目,氤氲着淡淡神光。 靠墙的武器柜中陈列着各式兵刃,寒气逼人。 旁边摆着一张木桌,桌前坐着一个身材略显佝偻的老者,正拄着下巴打瞌睡。 面白无须,满脸皱纹,一身黑色袖衫,上面没有任何纹饰。 金公公将黄敕放到桌上。 老者眼睑微抬,瞥了一眼,出声道: “一层,半个时辰,三样宝贝。” 陈墨了然。 抬腿走了进去,目光四处打量。 架子上摆放的物件,下方都有铭牌,写着名称、品阶和大致作用。 “天香散、蛰龙丹、灵泉草……” “九幽掌、天道通典、地煞星降功……” 品质最差的也有玄阶中品,有些更是达到了地阶。 这还只是第一层,整座宝库一共三层,再往上岂不都是地阶和天阶的宝贝? 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挑了眼,但陈墨神色淡然如常。 曾经沧海难为水…… 毕竟娘娘一出手就是天阶上品,已经把他的胃口养刁了。 突然,陈墨脚步顿住,只见面前架子上摆放着一颗乌黑圆石,表面略显粗糙,铭牌上写着“天外陨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介绍。 伸手触碰,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高阶魂石:吸收后,可大幅提升魂类功法熟练等级。】 “好东西!” 陈墨眼前一亮。 今日在养心宫发生的事情让他长了个教训。 破妄金瞳虽然好用,但如果与目标差距太大,顷刻间就会把魂力抽空,失去意识,任人宰割。 所以提升神魂强度就显得尤为重要。 将魂石收下后,他逛了一会,看中了一柄飞刀。 【地阶中品:玄翎】 整体呈现乌金色,似乎和林惊竹用的长棍是同一种材质,可以用神魂牵引,指哪打哪,并且还有多种变化,十分玄妙。 正好弥补了他远程攻击手段不足的弱点。 至于第三件宝贝…… 陈墨目光落在了一件银色软甲上,质地柔韧轻薄,防御性颇为不俗。 【地阶中品:银辉甲】 “就是它了。” 陈墨拿着三样物品来到“前台”。 “前辈,我选好了。” 老者眼皮也不抬一下,摆手道:“门在那边,请便。” 金公公摇摇头,“咱们走吧。”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走出天武库后,大门自动闭合。 陈墨好奇道:“金公公,那位前辈是……” 毕竟里面没有守卫,只有一名老者,颇有种皇宫扫地僧的感觉。 金公公淡淡道:“一个死太监罢了。” “……” 陈墨了然。 原来都是割们。 从那名剩蛋老人的态度来看,无论实力还是地位,应该都不弱于金公公。 宫里果然卧虎藏龙,以后还是得小心点…… …… 此时已是酉时,日渐低沉,天边霞光弥漫。 两人刚走到乾清门附近,金公公脸色突然一变,脚步顿住,说道: “陈百户,你知道出宫的路怎么走吧?”陈墨点头,“知道。” 这地方他常来,轻车熟路。 金公公语气急促,“咱家想起还有公务要办,就不送你了。” “好……” 陈墨话音未落,金公公身形一闪,直接消失不见。 “这么急?” 陈墨挠挠头,往前走了没两步,余光瞥见一个身影。 转头看去,神色微微一怔。 只见一株巨大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紫裙女子,绝美的容颜仿佛无暇美玉,晚风吹拂,鸢尾裙摆飞扬,好似盛开在暮色中的绮丽紫罗兰。 天边烂漫的晚霞,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 “娘娘?” 陈墨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行礼。 印象里,娘娘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寒霄宫…… 玉幽寒青碧如玉的眸子注视着他,眼中情绪看不分明,淡淡道: “为何这么久?” ? 陈墨反应过来,娘娘是在问他为什么在养心宫待了这么久。 “皇后召我入宫受赏,让我留下用午膳,我担心菜里有毒,便用新学的法门测试,结果魂力消耗过大,不小心晕了过去……” 陈墨没有提及把皇后看光光的内容。 虽然他并非主观故意,但还是有点心虚,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玉幽寒眸光微凝,看出他神魂确实有些涣散。 “所以,你就在养心宫一觉睡到了现在?” “……差不多,刚才还去天武库挑了三件宝贝。” “……” 玉幽寒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就在陈墨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冷声音远远传来: “走,跟本宫回宫。” …… 寒霄宫。 天色渐幕,宫女点燃八方宫灯,大殿之内灯火通明。 玉幽寒坐在凤椅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触陈墨眉心。 一股磅礴魂力灌入灵台,亏空的魂力瞬间补满,神魂变得无比充盈,隐隐还有更进一步的态势。 舒服! 陈墨差点呻吟出声。 娘娘的爱,永远都是这么简单粗暴…… “让你练的功法,如何了?”玉幽寒询问道。 陈墨答道:“已经入门。” 玉幽寒黛眉轻挑,“这么快?” 太上清心咒玄奥晦涩,而且还是炼魂功法,武修想要参悟难度很高。 即便陈墨天资不俗,预计也要月余才能入门。 这才过去几天…… 陈墨没有解释,盘膝而坐,运转功法。 灵台之间,金色小人周身华光绽放,一道道神异古篆在体表浮现。 太上冥冥,交感天地,整个人散发着缥缈出尘的气质。 玉幽寒眼底掠过一丝异彩。 “居然真的领悟了?这悟性……” 陈墨睁开双眼,笑着说道:“怎么样,娘娘,还可以……” 话音未落,一双黑丝玉足搭在他大腿上,半透明的丝袜下足趾晶莹剔透,裙摆下隐约可见丰腴的腿肉。 陈墨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出尘气质消散,直接被打回原形。 玉幽寒淡淡道:“还得练。” “……” 陈墨暗暗摇头。 这我练到大成也未必顶得住啊! “对了,娘娘,上次抄周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须弥袋,是有主之物。” 陈墨将那枚黑色口袋拿了出来。 (本章完) 第71章 月夜深宫,娘娘心动! 第71章 月夜深宫,娘娘心动! 深宫之中,灯烛荧煌。 玉贵妃打量着手中的布袋,而陈墨则悄悄打量着玉贵妃。 那张绝世容颜在温暖光线映照下,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莫名有种邻家御姐的既视感。 他不禁暗暗和皇后对比了一下—— 一个丰盈腴润、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一个玉骨冰姿、只可远观的高岭之。 “高冷御姐和美艳熟妇,实在是难分伯仲。” “这要是让我当皇帝,还不得‘春宵苦短日高起,自此君王不早朝’?冰火两重天,试问谁能顶得住……武烈帝,你确实该死啊!” 陈墨脑海中闪过大逆不道的想法。 “本宫脸上有?”玉幽寒突然出声问道。 陈墨正处于幻想时间,下意识答道:“娘娘比还要好看一万倍……” 说完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话里有些许调戏的意味。 然而玉幽寒只是斜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手中绽放青碧光辉,将黑色布袋包裹其中,只见上面的绿水青山纹饰逐渐消失。 哗啦—— 各种物件凭空出现,散落一地。 而那个须弥袋暗淡无光,已经彻底沦为凡物。 陈墨低头看去,珠光宝气弥漫,各种珍宝灵物闪了眼,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 这些应该就是周侍郎压箱底的老本了! 在满地财宝之中,还有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盒。 玉幽寒素手轻抬,木盒腾空落入掌心。 打开后,只见里面塞满了各种信件和文书。 粗略一看,全是周传秉与各部官员往来的实证,营私舞弊,卖官鬻爵,字字触目惊心! “这就是所谓肱骨之臣,国之栋梁……呵呵,也不知皇后看了会作何感想?” 玉幽寒掀起一丝冷笑。 既然想撬本宫的人,那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 将信件收起,至于其他珍宝……玉幽寒瞥了陈墨一眼,“这些于本宫无用,你都拿走吧。” 陈墨愣了愣神。 要知道,党争可是很烧钱的。 贵妃党以言官为主,论敛财能力,远远不如六部权臣。 娘娘背后虽有宗门支持,但也无法和朝廷相比,否则也不会挖空心思想要扎根户部…… “娘娘,这不合适……” “怎么,皇后的赏赐你就要,本宫给的你就不收?”玉幽寒眸子微沉。 “……” 听到这话,陈墨哪里还敢拒绝,老老实实的把珠宝收了起来。 玉幽寒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大殿陷入安静。 片刻后,她看似随意的问道:“皇后对你这般上心,你有什么想法?” 共用午膳、养心宫休憩、天武库赐宝……哪一个不是天大的恩典?天恩浩荡,圣心眷顾,只要陈墨做出表态,日后官路必定畅通无阻! 假以时日,位极人臣也不为过! 换做任何一个大臣,恐怕都已经感激涕零,恨不得为皇后抛头颅洒热血了。 陈墨不假思索道:“卑职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娘娘!” “选择追随本宫,这条路会很难走,你确定?” 玉幽寒正视着他。 “确定!”陈墨抬起头,直视那双青碧眸子,“哪怕举世皆敌,卑职也不会动摇半分!卑职永远都在娘娘身后,做个力挺娘娘的男人!” 非常大力的那种! 开玩笑,这可是杀穿所有世界线的恐怖存在! 呵,女人,你的大腿我抱定了! 陈墨目光灼灼,满是坚定。 玉幽寒望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神色微怔。 扑通——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弥漫开来,平静如湖的眸子泛起涟漪。 随即,她迅速收敛心神,淡淡道:“想要站在本宫身边,你还需继续努力,区区武道六品,还入不了本宫的眼。” 陈墨用力点头,“卑职定当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入了娘娘的眼儿!” ? 玉幽寒感觉这话哪里怪怪的。 但也没有细究,颔首道:“本宫等着,希望你说到做到。” 此时天色已晚,陈墨不便久留,起身告退。 刚走到大殿门前,身后传来清澈声线:“还有,你上次送本宫的礼物……本宫很喜欢。” 陈墨脚步一顿,笑着说道:“娘娘喜欢就好,卑职再多做几条,给娘娘换着穿。” 除了黑丝以外,还有白丝、肉丝、渔网袜、连体吊带……他灵感瞬间爆棚,恨不得马上投身于艺术创作! “嗯,去吧。” “卑职告退。” 陈墨离开后,玉幽寒靠在凤椅上,嫣红唇瓣翘起明晰弧度。 “如今看来,这个心魔……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 陈墨刚走出寒宵宫。 呼—— 微风拂过。 扭头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站在身侧。 “许司正?”陈墨问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送送你。”许清仪神色不太自然。 陈墨眉头挑起。 以往许清仪见他都躲着走,怎么今天如此主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墨从怀中掏出令牌,“小许,我命令你有话直说。” “……” 许清仪罕见的没有生气。 手指纠缠在一起,扭捏片刻,轻声说道:“你之前说要送给我的丁字裤……可还作数?” 陈墨:(⊙⊙)? 他有些迟疑,再三确认道:“你真的想要?” 许清仪点点头,“想要。” 自从见过娘娘裙下的风光,那黑色裤袜便在她脑海中萦绕不散,高贵而神秘的感觉,着实让她心动不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的衣服,哪怕只是私下里穿给自己看,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陈墨表情古怪,点头道:“行,那我做一条送给你。” “好,一言为定!” 许清仪笑容绽放,步伐轻快的离开了。 陈墨摇摇头。 “希望她收到货后还能这么开心。” “要不也送娘娘几条?算了,感觉会被打死……” …… 教坊司,清雅斋。 内间卧房,玉儿刚刚弹奏完曲子,正躺在床上休息。 弹琴这种精细活,对于生机精元消耗很大,所以平时会尽量减少活动,保持“省电待机”模式。 顾蔓枝坐在窗边,目光遥望夜空,桌上茶壶都烧开了还浑然不觉。 窸窸窣窣—— 角落处阴影扭曲,灰袍人走了出来,坐在她对面。 “上次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陈墨还没来找过你?”灰袍人提起滚烫茶壶,冲泡茶叶,摇头道:“看来你做的再多也没用,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心上啊。” 顾蔓枝瞥了她一眼,“说他喜欢我的是你,说他没把我放心上的也是你,你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 灰袍人耸耸肩,“我只是单纯喜欢刺激你罢了……况且,人心是会变的,更何况他还被你狠狠伤害过。” “我……” 顾蔓枝樱唇翕动,似乎想要辩解,最后还是归于沉默。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房门被“砰”的一脚踹开! “妈的,玉儿老子今天玩定了!谁敢拦我?!” (本章完) 第72章 死人你也跟我抢? 第72章 死人你也跟我抢? 半个时辰之前。 清雅斋,几名锦衣公子怀中抱着舞姬,正在饮酒作乐。 今日是包场,整个酒屋里只有这一桌客人。 坐在首位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一身虬结肌肉将绸衫高高撑起,酒壶拿在他手里就像口服液一般小巧。 严令虎,刑部侍郎之子。 身为六品武者,一身横练功夫已至化境,同境界中,鲜有人能打破他的金身! 若不是年纪已过,青云榜中定有他一席之位! 吨吨吨—— 严令虎仰头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 “好!” “严公子海量!” “饮若长鲸吸百川,这般豪迈,我等实在不及啊!” 众人击掌赞叹。 严令虎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脸色阴沉,心情不是很好。 最近朝中风起云涌,他爹严沛之卷入其中,成了敌党攻讦的主要对象,连带着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他之前和严良走的很近,蛮奴的事情自然也有参与。 虽然严良没有把他供出来,但多多少少还是受了影响。 “妈的,都是那个姓陈的搞的鬼!” 严令虎眼底闪过寒芒,陈墨之前不过是个小小七品武者,他根本不曾放在眼里,如今却在朝堂搅风搅雨,闹得严家不得安宁! “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不然老子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怀中舞姬疼的浑身颤抖,却是连声都不敢吭。 “喝酒!” “喝!” 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酒过三旬,帷帘掀开,玉儿走了出来,例行公事般开始弹琴。 严令虎微醺的眸子顿时亮了几分。 徐玉琼? 这可是真正的大户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身段都堪称完美! 当年连他都攀不上的金枝,如今却在这烟之地卖笑,强烈的反差,让严令虎小腹有些灼热。 “若是能玩上一番,那滋味……” 琴声婉转悠扬,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结束。 玉儿起身盈盈行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玉儿的琴技果然名不虚传啊!” “过段时间举行的‘百会’,她应该有望成为魁吧?” “十有八九,正好弥补了琴仙子的空缺。” “可惜,玉儿现在既不陪酒,也不接客,不然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砸啊!” “听说她只陪过陈墨一个人……” 砰! 严令虎手中酒壶捏的粉碎,眯着眼睛道:“她陪过陈墨?” 一旁的徐家公子徐俊轩点头道:“当初便是陈墨为她梳拢,从那以后,其他客人便一律不接待了。” “妈的,姓陈的自己吃肉,连汤都不让我们喝?” “公器私用,不当人子!” 众人对此颇有怨言。 严令虎冷笑道:“不接待?如果老子偏要玩呢?” 徐俊轩低声道:“严公子,这里毕竟是礼部的地方,不好硬来。” “礼部老子也说得上话!” “再说,一个卖笑的妓子,还他妈装上纯情了!老子今天便是要硬来又如何?” 严令虎将怀中舞姬推开,抬腿向内间走去。 刚掀开帘幕,鸨儿便带人快步迎了上来,陪笑着说道:“哎呦,严公子好大的火气,是不是对姑娘不太满意?要不奴家再给您换一批?” 严令虎掏出一沓银票砸在鸨儿脸上,“我只要玉儿。” 鸨儿为难道:“玉儿是清倌,她不想陪客,奴家也不好干涉,其他姑娘都好说……” 主要是玉儿的身份有些特殊。 上面还专门关照过,不能强迫她卖身……据说是某位大人物的授意。 “陈墨能陪,老子就不能陪?” “老子今天玩定了!谁敢拦我?!” “滚开!” 严令虎将一众护院撞的人仰马翻。 大步走入内间,“砰”的一脚将房门踹开! 只见一个小丫鬟正在桌前煮茶,而玉儿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严令虎扯起一抹狞笑,伸手解开衣领,“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到底是陈墨厉害,还是你严爷厉害!”踏—— 他刚迈进房间一步,一道乌光闪过,直接将他的小腿洞穿! 鲜血四溅! “谁?!” 严令虎猛然扭头。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坐在小丫鬟对面,正端着茶杯细细品味。 “嗯,换茶了?比之前的好喝多了。”陈墨咂咂嘴。 没换茶,那是叶恨水刚用过的茶杯……顾蔓枝撇过头,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最近事情太多,我也是刚得空。”陈墨说道。 陪完皇后还要陪娘娘,本大人很忙的好不好。 “陈墨?” 严令虎愣了一下,随即掀起酷烈笑意,“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是你先动的手!咱们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陈墨瞥了他一眼,“你寄吧谁啊?” “不认得我?无妨,老子今天绝对让你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掉!” 严令虎肌肉虬结鼓胀,流血创口瞬间止住。 身形不断拔高,几乎顶到天棚,衣衫崩裂,一身入虬龙般的筋肉泛着金属色泽,好似人形凶兽一般! 呼吸间似有雷音,气血奔涌如江河! “等收拾了你,再让你好好欣赏,看老子如何炮制玉儿!” 严令虎势若奔雷,纵身向陈墨扑来。 唰—— 一声轻响。 严令虎身形僵在原地。 片刻后,在门外众人骇然的注视下,他四肢齐根而断,直接被削成了人棍! 断口处光滑无比! 陈墨手中端着茶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一瞬间,他出了四刀,但刀速太快,以至于只能听到一声破空! 扑通—— 严令虎变成了厂今虍,零件散落一地。 直到此时,鲜血才奔涌而出! 陈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所以,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谁啊?” “……” 厂今虍眼神中满是茫然,好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墨摇摇头,看向门外呆若木鸡的锦衣公子们,“愣着干嘛?赶紧把人捡起来啊,一会把地板都弄脏了。” 几位锦衣玉食的少爷,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腿都软了。 徐俊轩咬咬牙,率先走了进来,将躯干部分从地上抱起。 其他人这才纷纷跟上,捡起剩下的配件。 有人抱着胳膊,有人抱着大腿,场面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和惊悚。 厂今虍控制筋肉收缩,将鲜血止住,咬牙切齿道:“陈墨,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徐俊轩,你他妈抱反了。” “哦。” 徐俊轩急忙将他的大头和小头调了个儿。 厂今虍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陈墨,“这事没完,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陈墨放下茶杯,淡淡道:“要不要给你第五肢也砍了?” “……” 厂今虍表情扭曲,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走!” 公子哥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抱着他快步离开。 连六品横练都接不住陈墨一招,砍他们还不跟切菜一样? “以前只是有所耳闻,今天算是见识了……这陈墨也太狠了!” “别说了,赶紧送去严府,兴许还能接得上。” …… 房间里一片死寂。 鸨儿和护院们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严令虎得罪不起,陈墨更得罪不起,好在玉儿没事,不然他们怕是都得交代在这! 这时,处于“待机”模式的玉儿醒了过来。 坐起身来,揉揉眼睛,看到陈墨后愣了一下,笑靥如般绽放。 “主人,你来啦~” “人家好想你!” 她不顾众人目光,飞身扑倒陈墨怀里,好像小狗狗一样磨蹭着。 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过抢女人的,没见过抢死人的。” “真他妈服了……” (本章完) 第73章 好感度飙升!顾蔓枝破防! 第73章 好感度飙升!顾蔓枝破防! “陈公子,刚才的事儿……” 鸨儿想要开口解释,陈墨摆摆手,“与你们无关,都下去吧。” 教坊司鱼龙混杂,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 即便他今天没来,有顾蔓枝在,那人也翻不起什么浪。 “是。” 鸨儿松了口气,关上房门,带着护院们离开了。 玉儿窝在陈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安稳而满足。 顾蔓枝说道:“刚才那人叫严令虎,是户部侍郎严沛之的儿子,你把他打成重伤,可能会有麻烦。” 陈墨恍然。 原来是严家的,怪不得对他敌意那么重。 “严沛之在朝堂上被我爹喷,他儿子在教坊司被我砍……嗯,很合理。” “对了,世子的人前两天又来了一趟。”顾蔓枝说道:“一方面是打听你的动向,另外还指使玉儿吹枕边风,让你为她赎身。” 陈墨闻言冷笑一声。 想让他把玉儿带回陈家,从而更好监视他,看来楚世子有点急了啊…… 从绝弥的记忆中,他知道妖族、楚珩和周靖安签订了某种契约,拥有类似大道法则般的约束力,关于交易的一切内容,周靖安手不能写、口不能言,无法以任何方式透露。 这也是楚珩敢如此行事的原因。 “可我不需要什么证据。” “若是得寸进尺,就找机会把他宰了。” 陈墨眼底闪过危险气息。 人死道消,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嗯,除了玉儿。 看着怀中蹭来蹭去的女孩,神色无奈,索性就由她去了。 “青冥印的事情,没那么快,我还在想办法。”陈墨说道。 “嗯。” 顾蔓枝点点头。 如此重宝,她也没指望能轻易拿到。 想起叶恨水刚刚说过的话,顾蔓枝犹豫片刻,说道:“陈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陈墨道。 “那天你明知是陷阱,如果被种下噬心蛊,下场会无比凄惨……为何还要冒险来见我?”顾蔓枝手指攥紧衣摆,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 因为老子没得选啊! 刚上线就差点下线,我他妈找谁说理去…… 陈墨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口说道:“因为你想见我,所以我就来了。” 空气安静。 顾蔓枝怔怔的望着他。 答案,居然这么简单? 明知道可能会万劫不复,只因为自己想见他,他便什么都不顾了? 明知道两人立场水火不容,却不惜毁掉婚约,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奋不顾身…… 可是自己呢? 心中只有算计,何曾为他考虑过一分? “陈墨,我……” “对了,这个给你。” 陈墨取出一件银色软甲,放在桌上,说道:“你是道修,怕被近身,有了这东西,挨揍的时候好歹没那么疼。” 这软甲本身就是给顾蔓枝挑的。 一码归一码,若是没有她给的那枚留影石,后续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况且青冥印暂时搞不来,好歹也得安抚一下。 “因为上次把我打疼了,所以才送给我这个吗……” 顾蔓枝用力咬着嘴唇,眸中雾气积蓄。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撇过头,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陈墨愣了一下。 啊? 这就掉小珍珠了? 前身送了那么多东西,连点水都没有,一件软甲就给干破防了? “你干嘛这样,我、我才不要呢!”顾蔓枝声音有一丝哽咽。 “……不要拉倒。” 陈墨伸手去拿软甲,结果却被顾蔓枝一把抢过,紧紧抱在怀里。 “送人的东西还往回要,你这人好没礼貌。” “……” 陈墨一阵无言。 突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70/100(情投意合)。】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二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3。】 【获得特殊道具:神速石。】 “……” 陈墨陷入沉思。 这就涨了几十点好感度,该不会是幻觉吧……老子游戏里攻略也没这么快啊! 殊不知,这是顾蔓枝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擦了擦眼泪,脸蛋微红,抱着软甲起身走出房间。 陈墨摇摇头,不再多想。 没准是哥们人格魅力太强了。 身为攻略之神的我,轻松拿捏屑魅魔! …… 让玉儿守在门口当警犬,陈墨来到床榻盘膝坐下,手中出现一枚粗糙石头。 正是从天武库获得的高阶魂石。 砰然捏碎。 魂石化作光尘,涌入眉心。 属性面板中,《太上清心咒》后方多了一个+号。 “我陈墨能走到今天,全靠努力和汗水,魂石,加点!” 《太上清心咒》陡然从入门(5/500),暴涨至精通(265/500)! 灵台间,金身小人体表古篆浮现,夺目辉光将紫府映照通明! 与此同时,一种玄之又玄的感悟涌上心头,他对这门功法的理解达到了全新层次,并且掌握了关于神魂的特异威能! 镇魂! 以魂镇身,无惧外邪! “神魂更加坚韧,魂力更加精纯,并且恢复速度快了好几倍……不愧是天阶上品功法!” “如果现在对皇后使用破妄金瞳,不知能坚持多长时间?” 陈墨暗戳戳的寻思着。 随后手腕一翻,拿出另一枚石头。 纯白色如玉石般,周围有道道清风环绕,在掌心不住的震颤着。 【神速石:使用后,可提升身法类武技熟练等级,有概率发生蜕变。】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我陈墨能走到今天……加点!” 风雷纵从小成(35/100),提升为大成(100/100)! 熟练度直接拉满! 紧接着,提示文字浮现: 【“风雷纵”蜕变为“风雷引”,熟练度同步继承。】 陈墨感觉身子轻了几分,有种想要出去“飞”一圈的冲动。 “舒坦~” 还有三枚灵蕴结晶,他暂时不打算使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深更半夜,已经宵禁。 陈墨也懒得回府,手捏法诀,修炼起了《太上清心咒》。 玉儿蹲在门口,探头张望着,只觉得主人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有种超凡脱俗的出尘气息。 她忍不住来到陈墨身边,盘膝而坐,照葫画瓢的模仿了起来。 随着功法运转,一缕缕光尘被陈墨牵引,不断没入紫府之中。 而其中有那么一丝,被玉儿吸入体内,似乎得到了滋养,脸色变得更加明艳了起来。 …… 隔壁房间。 顾蔓枝褪去衣衫,站在等身铜镜前。 银色软甲穿在身上后,根据身材自动变化,完美贴合。 腰肢不盈一握,酥胸挺翘圆润,白嫩肌肤与冰冷甲胄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反倒更添几分妖冶。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霞飞双颊,喃喃自语道: “师尊,这天下男人……倒并非都如你所说那般呢。” …… 翌日清晨。 陈墨是被活活热醒的。 睁眼看去,神色一愣。 只见顾蔓枝躺在他怀里,雪白长腿勾在他腰上,凌乱纱裙下能看到淡粉色肚兜,挺翘弧度若隐若现。 向下看去,小腹平坦紧实,腰肢纤细得好似春日里刚抽出的柳条。 本来早上就气血躁动,这一幕更是让他险些失控。 这时,顾蔓枝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 她虽然羞赧,但却没有丝毫躲闪。 红妆娇羞,杏眸含媚,粉润唇瓣轻启: “官人,你醒了?”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虽然是一样的话语,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已截然不同。 “嗯,醒了。” (本章完) 第74章 小馋猫顾蔓枝! 第74章 小馋猫顾蔓枝! 晨光熹微,柔和光线透过轻纱床帏,为那张绝美容颜蒙上了一层朦胧光晕。 雪嫩脸蛋上透着绯红,好似云雾中升腾的朝霞,眸中波光潋滟,带着欲语还休的娇羞。 陈墨目光略有失神。 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 冷艳、熟韵、青春、英气……身边皆是人间绝色,但若要论“妖冶”,顾蔓枝还是独一份。 那种妩媚与清纯杂糅的特殊气质,如同罂粟般诱人,明知有毒,却让人欲罢不能。 顾蔓枝依偎在陈墨怀里,六品术士的敏锐灵觉,让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吸加重,肌肉绷紧,气血如泵,剧烈的心跳好像擂鼓一般。 “嗯?” “这是……” 突然,她察觉到某种变化,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差点忘了,自己是先天极阴姹体,没有刻意收敛气息。 一个气血方刚的武修,加上清晨buff加持,如何能够控制得住? “我体质还未大成,对他来说有弊无利……况且这样也有点太快了……” “可是就这样将他推开,是不是太残忍了?” 顾蔓枝心如乱麻。 就在这时,脑海中闪过玉儿的那本“秘籍”,其中有些招数好像不用那样,也可以…… 贝齿轻咬朱唇,眼神变得坚定,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陈墨这会也挺尴尬。 小陈指着面前的妖女,一副随时准备鸡毙她的架势。 “对了,我有太上清心咒,绝对压得住!”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智慧明净,心神安……嗯?!” 口诀戛然而止。 在陈墨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顾蔓枝坐了起来,将秀发挽起,缓缓俯下身子。 …… 玉儿睁开朦胧睡眼。 昨晚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而并非和往常一样“待机”。 陈墨在呼吸吐纳之间,逸散出的莫名气息,让她感觉十分舒服,神魂和肉身变得更加融洽,控制能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她撑起身子,揉揉眼睛,看到这一幕,眼神中闪过好奇。 这是在干嘛呢? 仔细观察了一会,忍不住也凑了过去。 ?! 陈墨:Σ(д|||)ノノ …… 天色大亮。 陈墨在分别付出了精元和精华后,离开了教坊司。 顾蔓枝平复呼吸,脸蛋上的晕红还未散去,地上阴影突然一阵扭曲,裹着灰袍的身影凭空浮现。 “陈墨走了?” “……” “昨晚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发现了。” “……” “喂,你怎么不说话?” “……” 眼看灰袍人朝这边走来,顾蔓枝神色紧张,嗓子一动,“咕咚”咽下去了什么。 灰袍人好奇道:“吃什么呢?给我来点,正好早上还没吃饭呢。” 顾蔓枝俏脸涨红,恨恨的瞪着她,眼神中满是杀气。 “叶恨水,我早晚杀了你!” 灰袍人有些莫名其妙,挠挠头,“起床气这么大……嗯?这是什么味道……” “滚!” …… …… …… 成染街,锦绣坊。 老板娘刚送走几位小姐,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做衣服。” 男子身上裹着黑袍,带着帽兜,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中,声音低沉且沙哑。 “公子,您来了。” 老板娘一眼便认出了他。 毕竟来这里的男人不多,而且身材如此高大英武,简直就像鹤立鸡群一般。 “图纸上的,每样做五件。”男人将一沓纸张放在桌上。 老板娘拿起看了一眼,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公子,这些小衣……都是您设计的?” 男子无声默认。 老板娘吸了口凉气,越看越心惊。 作为qq内衣界的大拿,她有着绝对自信,在这方面的手艺,哪怕尚衣局也望尘莫及。 但眼前这些手稿,几乎颠覆了她的认知……大胆的创意、恰到好处的镂空、对于布料的极致利用,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这些小衣如果流传出去,势必在城里的贵妇夫人中掀起风靡浪潮! 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男人的作品? “多久可以拿货?”黑袍男子询问道。 “这次稍微有些复杂,大概七日可以做好。”老板娘答道。 “好。” 黑袍男子打了个响指,一摞布料凭空出现。 老板娘神色震撼,感觉眼前的男人愈发神秘了。 就在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板娘回过神来,声音急切道: “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我只是个不知名的设计师罢了。” 黑袍男子头也不回,淡淡道:“你可以叫我——鞭妇侠。” “鞭妇侠?” 老板娘痴痴的望着那道背影。 心中隐隐有预感,这个名字不久之后,将在深闺凤楼之中广为流传! ……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并没有急着去司衙。 虽然神魂已经恢复,并且还有大幅精进,但既然皇后让他休息,带薪假期可不能浪费。 每天遛遛弯、练练功、勾栏听听小曲、没事陪沈知夏逛吃逛吃……日子格外的清闲且滋润。 值得一提的是,那小丫头青儿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对他无比热情,一口一个“我们陈公子”,简直腻到发慌。 第五天。 东宫的任命终于下来了。 本次周家一案,沈书仇功不可没,顺理成章的擢升为副千户,算是半只脚踏入了麒麟阁。 而陈墨作为首功,正式担任百户之位。 俸禄享有的是副千户标准,算是弥补他官位提升上的不足。 但问题是—— “老子是癸水司的人,为什么要当丁火司百户?!” 陈墨看着任命书,牙根直痒痒。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大熊皇后安排的! “储卓身死,沈书仇升官,此消彼长之下,皇后党在天麟卫的掌控能力有所下降。” “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变相把我架空?” 陈墨眸子眯起。 心中打定主意,下次再见到皇后,一定用破妄金瞳狠狠地看! “等会……” “那我岂不是成了厉鸢的顶头上司?” “有事总旗干,没事干总旗……咳咳,这样看来,情况倒也没那么糟。” …… 怀真坊,天麟卫司衙。 密密麻麻的黑衣差役在教场列队,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般,压迫感十足。 陈墨走进来后,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他。 近日来,天都城内风起云涌,朝纲震动,无数大人物牵扯其中。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一件事—— 陈墨,便是那个搅动风云的人! “哎呦,这不是陈百户嘛?” “升官第一天就迟到,可是要被罚俸的哦~” 一个身穿粉色武袍的男子,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面如桃,眼角含媚,娇滴滴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丙火司百户,裘龙刚。 “以后咱俩就是同僚了,可是要好好配合,互相关照哦~” 裘龙刚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w<)~ 陈墨完全无视他,抬腿向司衙内走去。 裘龙刚表情一僵,脸蛋罩上一层寒霜,娇哼一声,扭腰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75章 司衙的“啪啪”声!有事总旗干,没事 第75章 司衙的“啪啪”声!有事总旗干,没事 教场上正在点卯,差役们按照十司划分依次列队。 陈墨经过癸水司时,众人全都围了上来。 “头儿!” “陈大人!”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气压有些低沉,陈墨摇头道:“不过是换了个司衙而已,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众人默然无语。 “行,刘莽,好好干。” 陈墨拍了拍刘莽的肩膀。 他被调去丁火司,填补了褚卓的空缺,刘莽则被提拔为总旗,暂时代管癸水司事务。 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无论个人实力还是办事能力都很强,只要积累些功勋,混混资历,有很大机会跻身百户之位。 刘莽闷声闷气道:“头儿,永远是头儿。” 这时,沈书仇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阴沉。 陈墨调任丁火司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云大人在麒麟阁直接掀了桌子,指着火司千户的鼻子骂他以权谋私,要不是其他几位千户死命拦着,估计当场就要见血。 最后这事还闹到了指挥使那,却只换来了轻飘飘的一句—— 东宫令旨。 “皇后居然不顾体面,强行插手司内事务?” 沈书仇最担心的,并不是癸水司少了个顶梁柱,而是陈墨在火司毫无根基,去了定会遭人排挤,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陈墨拱手道:“恭喜沈大人高升。” 沈书仇没有丝毫喜色,皱眉道:“陈墨,这事是上头的安排,云大人他……” 陈墨笑了笑,“没事,我心里有数。” 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沈书仇神色无奈,说道:“你在那边没有跟脚,从司里挑几个人带去吧,这样办事也方便一些。” “如果他们敢难为你,你就来找我,云大人自会为你撑腰。” 最近天麟卫颇为动荡,不好操作,只能等到局势稳定,再想办法把陈墨调回来。 “带人的话……” 陈墨沉吟片刻,只带了秦寿一个。 毕竟刘莽刚上任,手下也正是用人的时候。 …… 陈墨背着手向丁火司走去。 身材矮胖的秦寿,屁颠颠的跟在后面,笑嘻嘻道:“头儿,你选我,是不是因为我办事得力,是你最看重的下属?” 陈墨淡淡道:“非也,是因为你在本大人身边,会显得本大人格外英俊神武。” 秦寿:“……” 来到丁火司衙。 裘龙刚正叉着腰训话,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一个个蔫头耷脑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等会按我指示行动……” 秦寿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声嘀咕道:“这火司好重的阴气……” “嗯?” 尽管秦寿的声音很小,还是瞒不过五品武者的耳目。 裘龙刚扭头看到两人,脸色一冷,抬手就是一掌! 真元在空中凝聚,如同乌云盖顶! 竟然毫不留手!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目的是想试探陈墨。 “本来看你有副好皮囊,还想要提点你一番,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六品武者,可没资格当天麟卫百户!” 裘龙刚一双柳叶眼微微眯起。 随即,瞳孔陡然一缩! 只见一道灿烈青光闪过,瞬间将真元大手撕了个粉碎! 唰—— 微风拂过面颊。 裘龙刚白皙的脸庞割出一道深深血痕! 陈墨负手而立,完全没有看清他是何时出手! 气氛瞬间将至冰点! 裘龙刚掏出绣帕,擦拭脸颊上的血迹,眼中满是冰冷,“陈大人好刀法。” 陈墨淡淡道:“裘百户这是想在我的地盘抖威风?” “你的地盘?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裘龙刚冷笑一声,尖声道:“副千户有令,让丁火司全力配合丙火司,处理司衙积压旧案!” “所有人,全都跟我走!”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纹丝不动。 ? 裘龙刚看向一众差役,皱眉道:“怎么,你们还想抗命不成?” 厉鸢站在最前方,肩上扛着陌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这时,陈墨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厉鸢声音清冽,“百户有令,各自归岗!” “是!” 众人轰然应声,四散离开。 厉鸢在丁火司威望极高,严良入狱后,她接管所有事务,可以说是百户之下第一人。 县官不如现管,没人会傻到因为一个很少露面的副千户,去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 否则可就是蜈蚣出门——穿不完的小鞋了! 裘龙刚脸蛋涨红,本来他是按副千户的要求,准备给陈墨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 他看了看陈墨,又看了一眼厉鸢,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阴冷道: “好啊,陈百户好手段!” “不送。” 陈墨转身走入司衙。 裘龙刚银牙紧咬,跺跺脚,甩着大胯离开了。 …… 丁火司衙。 陈墨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上。 厉鸢站在旁边沏茶,邀功似的说道:“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好,当赏。” 陈墨抬手拍下。 啪—— 臀瓣震颤,弹性十足。 厉鸢手腕一抖,滚烫茶水撒了出来。 英气十足的脸颊迅速泛起晕红,好似冰川融化,先是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才嗔怒的瞪着陈墨。 “你、你这登徒子,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轻薄?” “听厉总旗的意思,私下的时候就可以随便轻薄?”陈墨笑眯眯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厉鸢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明明很想生气,但就是气不起来…… “才短短个把月的功夫,这人就已经如此大胆,要是再过几个月……简直想都不敢想!” 厉鸢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制止这种歪风邪气! 啪—— “唔!” 厉鸢闷哼一声,脸蛋好像火烧云一般。 陈墨皱眉道:“厉总旗,我在跟你说话,发什么呆呢……你们丁火司的茶也太差了,这都成渣滓了,给狗狗都不喝。” 厉鸢强忍着羞赧,摇头道:“司衙账上就剩五两银子了,能有的喝就不错了。” “夺少?五两?!” 陈墨愣了一下,“钱呢,钱去哪了?” 每个司衙都有上面的拨款,用于车马、劳损、伤病……等公共开支,完成案子的话还会有额外奖励,可以带着手下人去教坊司团建。 五两……连茶位费都不够啊! 厉鸢无奈道:“严良本来就是个混子,储卓也不怎么管事,案子积压了一堆,账面只出不进,哪里还能存住钱?” “上次灭杀天魔,朝廷是给了一笔赏金,不过刚到账就被储卓给划走了……” “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上面问责……” 司衙有“破案率”要求的,若是达不到标准,承担首要责任的就是百户,甚至还有被贬职的风险。 陈墨叹了口气,有点头疼。 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果然是个烂摊子…… 厉鸢见他愁眉不展,宽慰道:“没关系,毕竟你才刚上任,上面应该不会对你太过苛求。” 陈墨摇摇头。 从今日裘龙刚的态度来看,有人已经盯上他了,抓到机会肯定会借题发挥。 虽然他对丁火司百户之位没什么兴趣,但自己走和被赶走,那可是两个概念!“你去把积压的案子都拿来,我先看看怎么个事。”陈墨说道。 “好。” 厉鸢点点头。 …… 一刻钟后。 看着面前堆积成小山的案牍,陈墨眉头拧紧,感觉无从下手。 好在有厉鸢这个贴心小秘书。 只见她有条不紊,将所有案子分门别类整理好,拆成三摞摆放在他面前。 “这些是积压时间超过三个月的,很多已经成了悬案……” “这些是六扇门请求配合的,可以暂时缓一缓……” “这几个案子是紧急程度最高的,应该着重解决……”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干得不错。” 抬手—— 厉鸢蛮腰一扭,巴掌打了个空。 她嗔怪的白了陈墨一眼,这个登徒子,逮到机会就要占便宜,真是坏死了! 这时,陈墨注意到有张文书单独放着,上面还打了一个红色的叉。 “这是什么?” 厉鸢说道:“这个案子被丙火司接管了,好像是由裘百户亲自负责。” 陈墨伸手拿起,仔细看了看。 “灵澜县人员失踪,疑似妖诡作恶。” “失踪人数七十二人,悬赏金额……二千两?!” “这么高?” 厉鸢解释道:“原本是一家出了五两赏银,加上衙门,总共凑了五百两。不过其中有个失踪人员,是当地富绅的千金,直接把悬赏加到了二千两。” “只要能找到人,死活不论。” 陈墨思忖片刻,问道:“这种案子,谁破了就算谁的对吧?” 厉鸢点头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陈墨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好,就它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先从那个死人妖烧起!” …… 火司公堂。 一个身材略显消瘦、眉眼寡淡的男子坐在公座上,声音低沉,道:“你的意思是,陈墨刚到丁火司,就已经掌控了局面?连我都调不动人了?” 裘龙刚躬身站在一旁,“回蹇大人,丁火司总旗厉鸢好像和陈墨关系很好,而且在司衙内威望颇高,有她在,差役们都不敢妄动……” 啪—— 一滴鲜血落地。 蹇阴山淡灰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你受伤了?” 裘龙刚捂着脸,细声细气道:“轻敌了,那陈墨刀法不俗,实力不止六品。” “废物。” 蹇阴山冷冷道。 裘龙刚低着头,不敢辩解。 蹇阴山手指敲着桌子,微微沉吟。 火司共有两位副千户,他便是其中之一。 这次丁火司百户之位空缺,他本来想安排个心腹过去,结果却空降下来一个陈墨,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而且就在几天前,严令虎找到了他,想要让他帮忙收拾一个人…… 也是这个陈墨! “丁火司的烂账太多,距离京察只剩两个月时间,根本就处理不完。” “到时候不用我出手,他也得灰溜溜的滚蛋!” 蹇阴山摇摇头,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去吧,把事情办好。” “是。” 裘龙刚扭着小腰退了出去。 刚走出大门,擦着粉黛的脸颊便沉了下来,暗暗腹诽: “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他在衙门里优哉游哉,二千两的悬赏他要拿一千八……锅底的炭都没这么黑!” 这案子办好了,拿不到什么钱。 办不好,还要被问责。 要不是因为他是被蹇阴山一手提拔上来的,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来到司衙,集结好人手准备出发。 突然听到不远处骏马嘶鸣,数道身影纵马而去。 裘龙刚问道:“那是哪个司衙的人?” 一旁的总旗回答道:“好像是丁火司的陈百户带人出去办案了。” “陈墨?看来这是着急了啊。” 裘龙刚红唇翘起,嗤笑道:“孩子死了你来奶了,那么多悬案、烂案,我就不信你能办的完!让你弄了我的脸蛋,活该!” “哼,咱们走!” “是!” …… 灵澜县距离天都城大概五百里。 陈墨这次只带了厉鸢、秦寿,以及五名差役,轻装上路,赶在晌午之前便抵达了县城。 相比于以农耕为主的通凌县,灵澧县要繁华很多,因为背靠着沧澜江,渔业和河运贸易非常发达,属于天都城辖下的经济重镇。 城门处,往来的商队牵车驾马,排成了一条长龙。 守城门卒逐个盘查,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和违禁品,不时有人被灰溜溜的赶走。 “往常进城可没这么严格。” “最近有不少人失踪,事情还闹得挺大的。” “听说好像是妖鬼……” 哒哒哒——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数道身影纵马越过长队,来到门卒跟前。 其中一人亮出腰牌,门卒慌忙行礼,躬身引着几人入城。 “怎么插队啊,真没素质!”一名年轻人神色不满道。 “闭嘴,天麟卫的官袍你不认识?要是惹了他们,你在阎王爷那也可以插队了!”旁边的老者瞪了他一眼。 年轻人脸色微白,不敢再言语。 …… 陈墨几人策马进城。 宽阔的石板路上行人如织,道路两侧店铺林立,街边摆摊的商贩高声吆喝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厉鸢询问道:“陈……咳,大人,咱们从哪开始查起?” 陈墨环顾四周,指着一旁的“醉仙居”,说道:“就这吧。” “先去酒楼打探消息?” “本官饿了,先吃午饭。” “……” 众人把缰绳拴在马桩上,抬腿走入了酒楼。 掌柜看到他们身上的官袍,脸色一变,快步迎了上来,躬身道:“草民见过几位大人,请问大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灵澜县面积不小,半天之内肯定盘查不完,自然要先找地方落脚。 “住店,八个干净房间,再多做几道热菜。”陈墨说道。 掌柜有些为难,道:“大人,小店就剩三间空房了,您看……” “不到晌午,房就要满了?” 陈墨眉头微皱。 掌柜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是渔汛季,城里往来商队很多,房间供不应求,这还是临时退掉了三间,其他酒楼基本也都是满的……” “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挤一挤,一个房间睡两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众人对视一眼。 他们倒无所谓,反正都是糙老爷们,但是还有厉鸢在…… 这时,秦寿出声说道:“头儿,不然就在这住下吧,我们三个人睡一间房,你和厉总旗稍微挤一挤……” 陈墨瞥了他一眼。 你小子挺会安排啊。 “厉总旗,你觉得呢?” 厉鸢耳根有些发烫,脸上却没有表情,淡淡道:“出门在外,行役羁途,这种情况是在所难免……我没问题。” (本章完) 第76章 和厉总旗共浴!(二合一) 第76章 和厉总旗共浴!(二合一) “菜来喽!” 小二端上来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 豉油活鱼、清蒸河虾、蜜汁叉烧、红烧蹄膀……足足二十多道肴馔摆满了整张桌子,脂肥膏美,香气扑鼻,光是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众人吞了吞口水,却迟迟没有动筷。 陈墨说道:“吃啊,都愣着干什么?” 一名小旗小心翼翼道:“大人,咱们这菜是不是点的太多了?” “八个人,还都是武者,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陈墨看出他们的担忧,好笑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钱?” 众人神色略显尴尬。 司衙的财务状况他们都清楚,账上根本就没钱。 之前严良带人办案的时候,从来都是吃霸王餐,后来厉鸢代管事务后,严令禁止这种行为,所以他们外出执行公务,一般都是自备干粮…… 陈墨摇摇头。 天麟卫能混到这份上,丁火司也是独一份了。 严良和储卓大肆敛财,底下人却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这时,秦寿清清嗓子,说道:“放心,陈大人从不会亏待手下兄弟!只要好好办事,莫说吃香喝辣、大鱼大肉,便是教坊司的俏娘们都随便玩!” “上次的天魔案,弟兄们不光有功劳拿,还有清雅斋的芙作陪,那滋味……啧啧。” 众人都知道此事。 当初那几人可是没少炫耀,着实把他们给馋坏了。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陈墨,大家心里也有了底,纷纷动起了筷子。 虽然还摸不透这位新百户的脾气,但感觉跟着他混,好像还不错? ……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离开酒楼,向着县城衙门赶去。 灵澜县衙位于县城中心,高大的砖石围墙环绕,朱红色大门上嵌着铜钉,大门两侧蹲踞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看起来颇为气派。 衙前广场上,一众官差聚集于此。 五短身材的县老爷正在整理官袍,问道:“你确定来的是天麟卫?” 守城门卒点头道:“赤血驹,玄鳞袍,还有腰牌,不会错的。” 符南松眉头微皱。 这个节骨眼,肯定是为失踪案来的。 这案子最近闹得很大,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京察在即,灵澜县作为下辖州县,同样要接受吏部考核。 案子迟迟不破,他这个县令难辞其咎。 “希望他们是真来破案,而不是捞一笔就走……” 想到天麟卫雁过拔毛、敲骨吸髓的恶名,符南松心里有点没底。 哒哒哒——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抬头看去,数道身影撞入了视线之中。 为首的男子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胯下烈马如红云踏雪,好似个裘马轻狂的富贵公子。 好俊! 符南松暗赞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众人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秦寿站在陈墨身侧,说道:“这位是陈百户,专程为失踪案而来。” “百户?!” 衙官们闻言一惊。 本以为能来个总旗就不错了,居然是六品百户亲至? 而且这么年轻的百户……背景得有多夸张? 符南松身子压得更低了,拱手道:“下官符南松,见过陈大人!大人一路车马劳顿,下官略备薄酒,为大人洗尘……” “不必了。” 陈墨打断道:“我等是来办案的,不是来度假的,找你是要了解案子的详细情况。” 符南松微微一愣。 这位陈大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不应该连吃带拿,最后才讨论案子……但他也不敢质疑,抬手示意道:“大人里面请。” 穿过仪门,走入公堂。 陈墨坐在首位,师爷将早就准备好的案卷放在公案桌上。 翻开看了看,里面是所有失踪人员的详细信息。 “大概从三个月前,城里就陆续有人失踪。” “刚开始还没有特别在意,只当是偶发事件。但随着时间推移,失踪人数越来越多,尤其是这个月,几乎每过一两天就会有人报案。” “整个县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周边荒山都搜遍了,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符南松脸色很难看。 京察在即,他压力很大,已经连续几晚都没睡好觉了。 陈墨在强大神识加持下,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所有案卷,并在脑海中进行详细比对。 失踪者之间几乎没有关联,有的是贩夫走卒,有的是富绅千金。 没有目击者,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好像就这么凭空蒸发了一般。 毫无规律可言,看起来完全是随机作案。 陈墨眉头拧紧。 这种案子很麻烦,没有突破口,只能等对方再次出手。 但灵澜县面积太大,如今又正是渔汛季,城中熙来攘往,想要找到蛛丝马迹难如登天。 厉鸢看过案卷后,猜测道:“会不会是妖物吃人?” 陈墨摇头道:“如果只是为了吃人,为什么一定要在灵澜县?事情闹大了对它没好处……除非是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 突然,衙门外面传来马嘶长鸣。 踏踏踏—— 密集脚步声响起,十多名黑袍差役走入公堂。 为首的是个粉袍男子,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脸蛋雪白,妆容比女人还要精致。 一旁的校尉趾高气昂道:“县令何在?丙火司百户亲至,还不出来迎迓?” ?! 又来个百户? 符南松都懵了,一个案子,怎么惊动了两尊大神? 一时间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上前迎接。 裘龙刚柳眉皱起,刚要发作,抬眼看去,却见公堂正中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衣黑发,俊美无俦,背靠海水朝日图,身旁站在英姿飒爽的女刀客,有种肃杀的凛然威严。 “陈墨?!” 裘龙刚眸子微沉,“你怎么在这?” 陈墨眼睑也不抬一下,“自然是办案了。” 裘龙刚脸色更冷了几分,声音尖锐,“副千户有令,此案由丙火司接管,难道你还想越权不成?!” 陈墨冷笑道:“张口闭口副千户……裘龙刚,你到底是在为朝廷当差,还是给副千户当差?” 裘龙刚脸色一变。 此言可谓诛心! “你莫要偷换概念!” “天麟卫必须严格执行上级命令,你故意违抗,不听调遣,可是要受笞刑……” 裘龙刚话音未落,一道乌光闪过,“咚”的一声钉在门框上。 他扭头看去,瞳孔陡然一缩! 那是一枚通体玄黑的令牌,上面麒麟浮雕分毫毕现! 居然是麒麟令! 陈墨淡淡道:“现在知道谁是上级了吗?” “……” 裘龙刚陷入沉默。 麒麟令可是千户的象征,怎么会在他一个百户手里? 蹇阴山也没说过他后台这么硬啊! 心中暗骂一声,见事不可为,裘龙刚也不再坚持,娇哼一声,“陈墨,算你狠!我们走……” “等等,谁让你们走了?” 陈墨勾勾手指,好像逗小狗狗一样,“把令牌拿过来。” 裘龙刚牙关紧咬,脸上泛起薄怒。 但还是将麒麟令从门框取下,扭着腰肢走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陈墨手中把玩着令牌,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配合本官办案吧,今晚你带人在城中巡逻,发现任何异常及时汇报。” “……” 裘龙刚算是看明白了。 这人不光要抢案子,还要让他打白工! “陈墨,你别欺人太……” “嗯?” 眼看他又要扔令牌,裘龙刚喉咙哽了一下,闷声道:“行,知道了。” “好好干,我看好你。”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带人离开了。裘龙刚气的脸蛋煞白,却又没什么办法,一屁股坐在公椅上,展开折扇用力扇着风。 “什么配合办案,分明是公报私仇!” “臭男人,真是小心眼……县令人呢?” 符南松急忙应声,“下官在此,大人,您是要看卷宗吗?” 裘龙刚叉着腰,没好气道:“看个屁的卷宗,本官一路奔波,连杯茶都没有,你们灵澜县就是这么待客的?” 符南松:“……” …… 众人走出县衙大门。 厉鸢有点好奇,陈墨是从哪来的麒麟令,但有其他人在场也没多问,说道:“裘龙刚应该不会好好配合,估计也就是敷衍了事。” 陈墨摇头道:“不过是恶心一下那个死人妖罢了,本来也没指望他……叫上几个衙役,先去失踪者家里看看。” “是。” 在衙门捕快的带领下,众人分头行动,在城中走访了一圈。 直到天色黑透,才在衙前广场重新聚头。 不出所料,没有任何收获。 还剩半数左右人家,距离城区较远,只能先回酒楼休息,等明天再继续盘查。 …… 醉仙居。 跟着小二来到二楼,陈墨推门走进房间。 屋里收拾的干净整洁,桌上摆放着酒菜,还贴心的准备了两桶热水,其中加入了灼火草,让水温一直保持在合适的温度。 床榻上还算宽敞,摆放着两个枕头,但被子却只有一条。 陈墨有些好笑。 这掌柜心思倒还挺细腻。 看见厉鸢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陈墨挑眉道:“怎么,厉总旗今晚打算在门外站岗?” “……” 厉鸢有些踌躇。 虽然两人在一起“睡”过,但那次是完全是个意外…… “在外执行公务,难免遇到各种情况,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她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抬腿走进了房间。 下一刻,脸蛋陡然涨得通红。 只见陈墨已经褪去黑色官袍,正要脱里面的白色内衬。 “你、你干嘛?!”厉鸢神色慌乱。 “当然是洗澡了。”陈墨皱眉道:“不然你以为呢?” “……” 厉鸢轻咬着唇瓣。 这人怎么毫无顾忌,简直就当她不存在似的! 陈墨将一旁的屏风拉过来,挡在了两个水桶中间,形成了两间单独的“浴室”。 “这样就行了,免得厉总旗偷看我洗澡。” 厉鸢啐了一声,“呸,谁要偷看你……” 不过话说回来,上去诛杀天魔,该看的她都已经看过了…… 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入水声,伴随着舒服的叹息。 厉鸢不禁有些意动。 折腾了一天,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身上确实有点不自在。 “趁着现在还能好些,若是等他洗完,我可就更没办法洗了……” 厉鸢犹豫片刻,伸手解开衣扣。 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 双腿修长笔直,纤细腰肢好似垂柳,弧线傲然挺翘,找不出任何瑕疵。 因为常年练武,她身材紧致,没有一丝赘肉,但却又有种丰盈腴润的肉感。 抬起长腿,跨入浴桶。 厉鸢惬意的眯着眼睛,温热的水流迅速带走疲惫。 和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洗澡……换做以前,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今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心里除了羞涩以外,居然也没有多少排斥。 好像自从被陈墨打了屁屁之后,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 陈墨泡在浴桶里,神识将周围覆盖。 《太上清心咒》突破之后,魂力变得凝实,感知范围进一步提升,几乎覆盖了整片街区。 让他感到意外是,裘龙刚居然真的带人在城中巡逻。 “裘大人,咱们有必要这么认真吗?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吧。”一旁的总旗说道。 裘龙刚白了他一眼,娇声道:“你懂个屁!我就是要抢在他前面破案,狠狠打他的脸!” 不蒸馒头争口气。 本来他是奔着悬赏来的,结果却被陈墨给惹毛了。 心里暗暗较劲,想看看这个屡破大案的陈百户,到底有几斤几两! 陈墨心神凌驾上空,运转《太上清心咒》,世界仿佛变成了各色粒子,五颜六色的斑斓气息映入眼中。 这便是魂力。 普通人大多是淡薄的白色,武者略微凝实,而裘龙刚则是淡红色,应该与他觉醒的武魄有关。 这时,远处的街角似有幽光闪过。 稍纵即逝,但还是被陈墨敏锐的捕捉到了。 神识迅速跟了上去,却见那是一条死胡同,没有看到任何踪影。 “什么东西?” …… 房间里。 厉鸢捧起清水,濯洗着身子。 陈墨一直很安静,这让她紧张的内心缓和了许多。 “陈墨,一会你睡床上吧,我在旁边打坐就行。” “……” “对了,妖族的案子你是怎么破的?还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呢。” “……” “哼,不想说算了……” “其实刚开始听说你要来丁火司任职,我还挺开心的。” “虽然你这个人有点荒唐,老是喜欢占我便宜,但是我还是挺喜欢……喜欢和你一起办案的……” 厉鸢越说声音越小,脸蛋隐隐有些发烫。 然而陈墨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 “陈墨……陈墨?” 厉鸢察觉到不对,伸手拉开屏风。 只见陈墨静静坐在浴桶之中,纹丝不动,对于外界的动静没有丝毫反应。 “还有呼吸,也不是装睡,好像魂不附体一样……” “难道是失魂症?!” 厉鸢听说过这种病症。 有些人明明身体一切正常,但却好像陷入熟睡之中,五感尽失,无知无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想到这,她顿时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起身离开浴桶,伸手抓住陈墨的胳膊。 真元渡入体内,游走一圈,确定身体没有异常,顿时心凉了半截。 不会真的是魂魄受损吧! 此时,什么案子都抛在了脑后,厉鸢只想立刻带他回天都城。 陈墨有麒麟令在身,或许麒麟阁的大人们会有办法! 厉鸢俯下身子,双臂从陈墨腋下穿过,想要将他从浴桶中抱起。 就在这时,陈墨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白一片,闷的他喘不上气来。 ? 陈墨伸手拍了拍厉鸢的肩膀。 “嗯?” 厉鸢动作一僵,缓缓低头。 四目相对。 陈墨:“呜呜呜!” 厉鸢:“……” Σ(っ°Д°;)っ (本章完) 第77章 厉鸢吐泡泡陈墨探地道!(4K) 第77章 厉鸢吐泡泡陈墨探地道!(4k) “陈墨,你醒了?!” 厉鸢神色惊喜,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听说很多得了失魂症的病人,即使侥幸醒来,也会留下各种后遗症。 有的人记忆缺失,六亲不认,有的人智力退化,还不如五岁稚童……不过陈墨刚才叫出了她的名字,看来记忆应该还是在的。 “……” 陈墨盯着那蹦蹦跳跳的团子,嗓子有些发干,说道:“两只……别晃了,我有点晕。” 确定陈墨没有变傻子,厉鸢终于放下心来。 窗外夜风吹拂,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表情瞬间僵硬。 ?! “呀!” 厉鸢惊呼一声,捂着胸口,慌忙跳进浴桶,水溅起了老高。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以陈墨的目力,足以看清很多东西……没想到,这只小老虎,居然是肉乎乎的类型? 厉鸢蹲在浴桶里,水线没过脖颈。 嫣红在脸颊晕染开来,逐渐蔓延至耳垂,好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刚才心中焦急,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那温热的呼吸,岂不是直接贴在他脸上…… 完蛋了! 厉鸢将脸颊埋入水面,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陈墨也有点懵,疑惑道:“我记得中间不是有屏风挡着的吗?你怎么跑我这边来了?” 咕噜咕噜—— 厉鸢在水下吐着泡泡,看样子是想把自己活活淹死。 “……” 陈墨略微思索,便猜出大概,她应该是被自己“魂不附体”的样子吓到了。 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笑着说道:“方才我神识离体,是在探查周围情况……不过话说回来,厉总旗身材倒是很不错呢。” 咕噜咕噜—— 厉鸢泡泡吐的更多了。 哗啦—— 陈墨起身走出浴桶,真元运转,迅速蒸干水汽。 “呃……你先吐着,我察觉到有些异常,带人过去看看。” 那道稍纵即逝的幽光让他有些在意,很可能和城中的失踪案有关。 穿好衣服,推门走出房间。 片刻后,厉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确定陈墨已经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她捂着滚烫的脸蛋,眼眸水润,不知在想些什么。 …… 收到消息后,差役们迅速整备,聚集在醉仙居门前。 虽然不知道这三更半夜,百户大人发现了什么,但他们对命令不会有任何质疑。 秦寿目光掠过众人,疑惑道:“头儿,怎么没看到厉总旗?” “她……” 陈墨话音未落,却见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武袍窄袖紧身,腰间束着革带,黑马尾高高束起,干净利落,英气十足。 厉鸢已经恢复了干练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眸子有些飘忽,不敢往陈墨的方向看。 陈墨眼含笑意,道:“咱们走吧。” “是!” 众人应声。 沿着街道刚走出几百米,迎面就撞上了正在巡逻的裘龙刚等人。 “呦,大半夜的,陈大人不在被窝里躺着,出来散心?” “还是说想跟我们换班巡逻?” 裘龙刚阴阳怪气道。 陈墨懒得理他,径直向前走去。 裘龙刚娇哼一声,带着人跟在后面。 整个下午,他已经将案情了解透彻。 没有任何线索和突破口,只能守株待兔,等待凶手再次犯案。 但问题是,灵澜县这么大,人口流动性又高,如何能守的住? “这案子悬赏金额虽高,但却是个烫手的山芋,京察在即,如果事情闹大了,相关人员肯定要承担责任。” “喜欢抢案子?哼,到时候有你头疼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裘龙刚扇动着折扇,雪白脸蛋上挂着冷笑。 …… 陈墨带人在街巷中穿梭,绕了许久,来到了一个巷子口。 小巷子狭窄逼仄,两侧是砖石高墙,走到尽头,面前的路被砖墙堵死。 “死路一条?” 裘龙刚摇摇头,戏谑道:“亏我还以为陈大人真有什么发现,合着是在这遛我们玩呢?” 丙火司众人发出一阵压抑的低笑。 厉鸢面不改色,她知道陈墨的能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陈墨眸中金光闪烁,注视着面前石墙。 观察片刻后,手掌包裹真元,在砖块之间快速按动着。 “呵呵,装神弄鬼……” 话语戛然而止,裘龙刚的笑容僵在脸上。 喀嚓—— 最后一枚砖块被按动,墙壁上泛起莹莹辉光,形成了一个类似八卦般的图案。 轰隆—— 伴随着低沉闷响,石墙滑开,露出了下方幽暗的洞口。 “九宫遮云阵。” “布置的如此精巧,几乎没有气机外泄,阵道造诣不俗啊。” 陈墨眸光闪动。 若不是他领悟了《大衍阵解》,仅凭破妄金瞳,即便能发现异常,恐怕也无法轻易破解。 “走。” 他带人进入了地洞之中。 看着黑黢黢的洞口,裘龙刚表情呆滞。 ? 此处如此隐蔽,还有阵法覆盖,陈墨是如何发现的? 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丙火司众人面面相觑,一名总旗低声道:“裘大人,咱们还跟吗?” 裘龙刚回过神来,咬牙道:“跟上!” …… 地窟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秦寿拿出一枚明火石,注入真气,耀眼光芒亮起,驱散了前方的黑暗。 只见眼前是一条幽深隧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众人沿着隧道向前走去,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墙壁上开着洞口,数十条地道纵横交错,每一条都通往不同方向,好似蛛网一般盘结! 陈墨神识散开,却也无法探及边界,可见覆盖面积有多大! “由此看来,恐怕每个街区都有对应的出入口。” “怪不得这么多人失踪,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应该是直接被拖入了地下。” 裘龙刚带人追了上来,见此一幕,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地下都快挖空了,城中人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手段……” 陈墨微眯着眸子。 无论是刚才的阵法,抑或是这浩大工程,都说明凶手很不简单。 而且这开凿地道的方式,总觉得有些眼熟…… 裘龙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顾不得和陈墨较劲,说道:“这些隧道中,肯定有一条是通向对方老巢,咱们分头搜索,总归能找到正确……”话还没说完,陈墨抬腿向一条甬道走去,“这边。” 裘龙刚:“……” 陈墨眸中闪着金光,魂力逸散开来,捕捉着地道内残留的气息。 众人跟在后面,在迷宫般的岔路中绕了足足半个时辰,最终来到了一处石墙面前。 陈墨手掌在砖石上按动着。 片刻后,辉光亮起,石墙缓缓洞开。 眼前是一间荒宅的后院,破败荒芜,石板断裂的缝隙中长着野草,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 “搜!” 裘龙刚抬手一挥。 众人应声散开,在宅邸内仔细搜索。 陈墨走入一间偏房,眉头微微皱起。 相比于颓垣败壁的废宅,这个房间未免也太干净了,好像不久前还有人住过似的…… 金瞳亮起,环顾四周,并没有暗藏阵法。 这时,裘龙刚走了过来,娇声说道:“整个宅子都搜过了,没发现任何痕迹……这里应该是灵澜县下辖的云龙村,面积不大,人丁稀薄,失踪者不太可能藏在这里。” 虽然心有不满,但他也能分清轻重缓急。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云龙村?” 陈墨脑海中闪过案卷内容。 云龙村里共有三人失踪,最近一个就在昨天。 失踪者曾被人看到,在村头破庙附近出没,随后便人间蒸发了。 陈墨来到院子里,纵身跃上屋顶,借着月华向远处眺去,隐约可见高翘的螭吻。 “其他人在村中散开搜寻,厉鸢,随我过去看看。” “是。” 两人踩着屋檐飞掠而去。 裘龙刚见自己被无视,神色有些不悦,娇哼一声,还是扭着小腰跟了上去。 …… 荒弃的庙宇早已破败不堪,朱红色门板漆皮剥落,裸露出腐朽的木头,匾额歪歪斜斜地挂着,字迹模糊难辨。 后院禅房里,两道身影正低声交谈。 一个人高大魁梧,好似铁塔一般。 另一人身材矮小,模样稚嫩,看着像是髫龄幼童。 “你确定天麟卫来了两个百户?”魁梧壮汉沉声道。 小孩点点头,“确定,还带着二十多个差役。” 魁梧壮汉神色微沉。 他知道天麟卫早晚会来,但没想到动静这么大,居然来了两位坐堂百户! 小孩低声说道:“最近失踪的人太多,这样下去瞒不住多久,他们早晚会找到这里来的……” 壮汉摇头道:“绝瞳已死,任务失败,倘若就这么回去,主上一样不会放过我们。事已至此,把龙气拿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小孩捏着下巴,说道:“世子府那个老头说话到底有几分可信?绝弥怎么会死在一个六品武者手里?而且绝瞳可是庚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壮汉摊开手掌,两颗带有“庚”字的眼珠躺在掌心,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眼珠中记录着临死前的景象,身为五尾狐妖的绝瞳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顷刻间便被那只白皙手掌镇杀! 那该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人族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若非被逼无奈,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消息已经传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还差最后五个活人精气,便能将那一缕龙气彻底包裹,到时候就不用留在这鬼地方了。” 突然,壮汉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窗外,“你回来时,可有被人跟着?” 小孩摆摆手,自信道:“不可能,我走的是地道,有遮云阵掩盖气息……” 呼—— 一阵猎猎风声传来。 透过窗棂看去,只见三道黑袍身影走入了庙宇之中。 “不好,是天麟卫!” 壮汉脸色陡然一变。 小孩神情茫然,有些不敢置信。 这些人是怎么找过来的? …… 众人走入殿宇。 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顶瓦片碎落一地,月光透过大大小小的窟窿洒下。 正中央的石台上供奉着怒目罗汉,年久失修,石质身躯已经斑驳不堪,上面挂满了蛛网。 “好臭。” 裘龙刚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神色嫌弃。 陈墨嘴角却微微翘起。 确实臭不可闻,因为他闻到了浓郁的……妖味! “终于抓到你了。” 踏—— 他刚迈出一步,石台上的罗汉轰然而动,不由分说的举拳砸下! 罡风呼啸,空气被挤压发出爆响! 一拳撼山! 锵—— 青光绽放,炽烈刀芒闪过。 仿佛热刀切黄油一般,石像直接从中一分为二,訇然倒塌,激起漫天灰尘! 切面无比光滑,雕像背后刻画着繁复阵法! 砰! 与此同时,后院有道黑影撞破窗户,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想跑?” 裘龙刚周身真元激荡,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速度极快,后发先至,转瞬间已经来到了对方身后。 手中武魄凝聚,赫然是一条九节鞭,每一个鞭节都带有锋利倒刺,泛着血红色的光芒! 长鞭发出破空厉啸,狠狠抽在那到身影上! 鞭节将人卷住,直接甩了回来。 砰! 黑影砸在地上,衣衫破裂,露出里面青灰色躯干。 “傀儡?” 裘龙刚身形落下,冷冷道:“又是石像,又是傀儡,装神弄鬼……” “招越多,说明他们越怕。” 陈墨走入后院,推门进入禅房之中。 房间里空空荡荡,四面白墙,只有地上摆放着两个蒲团。 裘龙刚皱眉道:“提前跑了?” “跑了,但是还没跑远。” 陈墨抬脚踢开蒲团,只见下方有个深邃的地洞,不知通往哪里,泥土新鲜,感觉像是刚挖出来的一样。 神识散开,感知着地道走向,身形如电般飞纵而去。 “追!” …… 沧澜江边。 两道身影破土而出。 小孩神色有一丝疲惫,急促的喘息着。 壮汉说道:“你先走,莫要管我,凭你的‘破土’能力,独自逃生应该没有问题,带上我消耗太大了。” 小孩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 话音未落,一道乌光闪过,直接将小孩的额头洞穿! 鲜血伴随着脑浆溅了壮汉一脸! 壮汉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一道挺拔身影悬于半空,周身雷光缠绕,月光映照下,恍若神明一般! “本官的大刀不斩老幼。” 陈墨张开手掌,玄翎飞舞盘旋,微笑道:“但本官还有一把小刀。” (本章完) 第78章 小小蟒蛇,也想化龙? 第78章 小小蟒蛇,也想化龙? 小孩哥眼神茫然,好像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身形摇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随着鲜血汩汩流出,身体逐渐发生变化,显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四肢短小粗壮,灰色毛发细密,两只门牙格外突出。 赫然是一只—— “土拨鼠?” 陈墨眉头挑起,“怪不得地道挖的这么快,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小灰!” 壮汉声音悲怆。 此次任务,一共出动了七妖。 以绝瞳为首的五名妖族,负责打入天都城内部,而他和小灰,则要炼化沧澜江底的一缕龙气。 如今六妖尽亡,只剩下他自己…… 呼—— 风声呼啸。 一身粉袍的裘龙刚追了上来,看向陈墨的眼神满是诧异。 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一个五品武者,全力追赶,居然都差点没跟上…… 嗖—— 砰! 远处,一支响箭在夜空中炸开。 厉鸢正在给村子里的差役们传信。 壮汉见此一幕,知道已经无路可逃,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身形迅速膨胀,撑破衣衫,化为一条数十米长的黑色巨蟒! “既然非要逼我,那大家就一起死!” 黄色竖瞳死死盯着两人,然后转身投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陈墨和裘龙刚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将亮未亮,水下能见度极低,只能隐约看到一道黑影朝着下方飞速游曳。 轰—— 陈墨周身雷光闪烁,江水分辟,如同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去! 身旁的裘龙刚猝不及防,被电了个哆嗦,暗骂一声,红色真元喷薄,迅速跟了上去。 来到江底,借着闪烁的雷光,看清了眼前景象。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只见水下的泥沙之中,七十多人整齐排列,有老有少,有妇女也有孩童,他们被一条粗大铁链牢牢锁住,环绕成了一个圆形。 圆形中心地表龟裂,不断有气泡蒸腾而起。 四周画着繁琐而复杂的阵法,形成了半球形的透明壁障,将江水隔绝在外。 “怪不得消失了这么多人,却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原来都藏在了沧澜江底下?” 裘龙刚眼睛瞪得滚圆。 陈墨眸中金芒闪烁,眼前陡然一变。 只见那地表裂隙之中,正喷薄着深紫色气体,散发着摄人的光晕! “这是什么?” 陈墨眉头皱起。 那紫气散发出的威严气息,似乎有些熟悉,感觉和皇后有点像…… 突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紫气登龙!】 “登龙?” 还没等陈墨细细品味,黑蟒一头扎入了阵法之中,张开大嘴,将那道紫气囫囵吞下! “嗷嗷嗷!” 在极致痛苦的哀嚎声中,一道扭曲而巨大的阴影覆盖在陈墨和裘龙刚脸上。 两人看着眼前的骇人生物,表情呆滞,嘴唇微动: “草!” …… 天麟卫众人赶到江边,只看见了厉鸢一人。 “厉总旗,头儿呢?”秦寿询问道。 厉鸢看着江面,皱眉道:“他们两个追击妖族,跳进了江里,现在还没上来。” 以她的速度,即便下水也很难追上,倒还不如留在岸上接应。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厉鸢神色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江面突然掀起波涛,水位不断暴涨,数十丈高的巨浪排山倒海而来! “卧槽!” “什么情况?!” 轰—— 浊浪排空,滚滚洪水之中,一道身影冲了出来。 “接着!” 只见陈墨手中拉着铁链,抬手甩了过来,后面好像穿葫芦似的挂着七十多人,有老有少,一个个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众人急忙将铁链接住。 “他们只是被抽了精气,还没死……” 陈墨话音未落,后方传来裘龙刚急促而尖锐的声音:“陈墨,你人呢?我快撑不住了!” 与此同时,浑浊波涛之中亮起了两盏灯笼,一个蜿蜒的庞大身影显露出来。 “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 硕大身躯足有百丈,皮肉好像翻转了过来,血淋淋的肉身扭曲虬结,森白脊椎破体而出,形成了四只尖锐的利爪。 模样诡异惊悚,看起来可怖至极! 裘龙刚挥舞着长鞭,抽在妖蟒身上,留下道道伤痕,却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妖蟒尾巴横扫,直接将裘龙刚砸飞了出去!“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陈墨微眯着眸子。 那条黑蟒吞噬掉紫气后,便发生了这般可怖的变化。 看起来就像是…… 化龙失败了? 妖蟒盘踞在水浪上,低下头看向陈墨,竖瞳之中满是滔天恨意! 就是这个男人! 不仅杀了小灰,把它也逼上了绝路! “嗷嗷嗷!” 妖蟒发出刺耳尖嚎。 恐怖气焰蒸腾,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而来! 陈墨浑身缠绕着电浆,身形快若雷霆,瞬间闪至妖蟒身后。 手中碎玉璀璨夺目,匹炼般的刀芒悍然斩下! 锵—— 就在长刀劈下刹那,森白骨骼蔓延,瞬间覆盖全身。 一连串火星爆开,骨骼上留下深刻刀痕,而陈墨右手被震的一阵发麻! 坚硬程度远超想象! 利爪抓来,陈墨闪身躲开,辗转腾挪,刀芒不断劈砍在妖蟒身上。 锵—— 锵—— 锵—— 白骨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刀痕,却无法伤及本身。 这时,一众天麟卫全都冲了上来,可面对这庞然大物,他们的攻击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而妖蟒的一个甩尾,便能将数人拍成重伤! 截云鞭! 乱斫刀·飞瀑断流! 猩红光芒与无俦刀光同时亮起。 裘龙刚长鞭呼啸而来,鞭头的尖钉刺向左眼,而厉鸢的目标则是右眼。 妖蟒却仿佛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伸出利爪,死死抓住长鞭,同时蛇尾挥扫,砸向厉鸢。 厉鸢不得不横刀格挡,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 长刀拄地,犁出十几米的沟壑才将将停住,嘴角沁出一缕鲜血。 已是被震出了内伤。 陈墨眼底杀气弥漫。 从外面根本无法破开这妖蟒的防御,惊龙斩的蓄力时间又太长,妖蟒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么唯一的办法…… “嗷嗷嗷!” 妖蟒仰天长啸,气焰滔天。 下一刻,一道身影直接钻进了它嘴里。 妖蟒:“?” “陈墨!!” 厉鸢看到这一幕,瞳孔缩成针尖,脸颊瞬间失去血色。 好像不要命一般,拖着长刀冲了上去。 “头儿!” 秦寿眼睛血红,玩命劈砍着妖蟒的身躯。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施为,都无法破开坚固的骨骼。 砰! 妖蟒口中妖气喷涌,裘龙刚身形迟缓,蛇尾破空,将他狠狠抽飞了出去! “噗!” 裘龙刚鲜血狂喷,躺在地上,半晌无法起身。 在场人人挂彩负伤,还能站着的已不足五人! 众人脸上满是绝望。 两位百户,一个被吞,一个重伤……如此妖魔,真的是他们能战胜吗? 只有厉鸢还没放弃。 她一次次被抽飞,一次次拖着长刀冲上去。 黑发披散,浑身鲜血淋漓,却恍若未觉,眼中有股近乎疯狂的执拗! “混账!” “把人给我还回来!” 真元逆转,血液燃烧,不计代价的压榨潜力。 乱斫刀·舍身一击! 陌刀破空,汹涌刀气席卷而来! 妖蟒眼神中满是轻蔑,伸出白骨利爪,在半空中便将她抓住。 随即张开大嘴,便要将这烦人的苍蝇吞入腹中。 差距实在太大了。 结束了…… 望着那深渊般的巨口,厉鸢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诛杀无相魔的那一晚。 一样的月夜妖魔,一样的生死关头…… 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当初陈墨那惊艳一刀,救了她的命,可当陈墨面临危险时,她却无能为力。 “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着。” 厉鸢视线有些模糊。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一晚的璀璨刀芒。 在众人震撼至极的目光中,一道耀眼夺目的毫光从妖蟒体内透射而出,庞大身体不断向内坍缩,妖蟒眼中终于闪过名为恐惧的情绪。 下一刻,猛然膨胀,百丈身躯爆裂粉碎! 漫天血肉纷飞,鲜血如暴雨倾盆! 踏,踏,踏—— 茫茫血雨之中,一道挺拔身影缓步走出,怀中抱着神色虚弱的厉鸢。 厉鸢抬起头,透过猩红雨帘,望着那张俊朗脸庞。 恍如昨日,又似经年。 然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妖蟒尸体之中,一缕深紫色气体升起,没入了陈墨体内。 【获得真龙之气。】 【事件结束。】 (本章完) 第79章 虎式按摩!造反当天子?(4K) 第79章 虎式按摩!造反当天子?(4k) 江水汹涌,血雨倾盆。 噼啪—— 密集血滴砸下,将浑浊江水染上一丝暗红,随即又被湍流迅速冲淡。 东方透出一抹鱼肚白,撕裂了黑绸般的夜幕。 天,亮了。 众人借着熹微的晨光,看向那个挺拔如松的男人。 发冠早已散落,黑发肆意飞扬,衣衫被妖蟒的胃液腐蚀殆尽,露出一身刀削斧凿的肌肉,浑身浴血,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方才还如疯虎般的厉鸢,此时静静依偎在他怀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弱娇怜。 杀戮与唯美,在黎明时分绽放。 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所有人的瞳孔之中。 眼前闪过数条提示文字,但陈墨并没有立刻查看,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皱眉道: “你不要命了?” 虽然他身处妖蟒腹中,神识却能感知外界动静。 厉鸢完全是搏命的打法,他再晚出手片刻,恐怕这小老虎就变成死老虎了! 厉鸢抬头与他对视,眸光明亮,毫不躲闪。 “你不要了,那我也不要了。” “……” 陈墨神色微怔。 沉默片刻,没再多说什么,将生机精元注入她体内,迅速修复伤势。 但是过度透支带来的亏损,只能慢慢调养,估计她这段时间都会比较虚弱。 “陈墨,你……” 裘龙刚挣扎起身,脸颊苍白如纸,惊疑道:“你刚才是故意被妖蟒吞进去的?!” 确实如此。 那妖蟒全身被骨骼包裹,根本无法击穿防御。 陈墨主动进入腹中,开始蓄力,全力爆发惊龙斩,由内向外将它彻底撕裂。 因为有生机精元护体,确保性命无虞,他才敢这般操作。 见陈墨默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以身饲蟒,向死而生,这是何等的胆量和血性? 即便有足够的实力,又有几人敢这么做? 裘龙刚眼神复杂,向来骄傲的他,第一次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三人为一组戒备,其他人原地调息。”陈墨下令道。 “是!” 众人应声。 即便是丙火司差役,如今对他的命令也没有丝毫质疑。 “咳咳……” 这时,秦寿低声提醒道:“头儿,你衣服没了……” ? 刚站直身子的厉鸢扭头看去,脸蛋瞬间红透,只见大摆锤迎风摇晃,说不出的凶恶嚣张。 还是那么吓人! 这么多人看着,陈墨着实有点尴尬,但神色依旧淡然。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几几……本就赤条条来,没有衣服又能如何?” 秦寿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有道理,头儿真乃君子中的君子!” 每战必爆衣,陈甩甩,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 众人稍做恢复之后,便开始打扫战场。 妖蟒已死,但残留的血肉依然散发着浓郁妖气,必须集中处理,若是放任不管,被野兽吞食,可能会催生妖物。 从江底救上来的七十余人,也陆陆续续的清醒了过来。 为了持续掠夺精气,妖蟒用阵法吸纳元炁,维持着他们最基本的生存所需。 不过因为精气大量缺失,他们容貌变得颓败苍老,就连小孩子的头发都有些斑白。 “这是在哪?” “发生了什么?” 他们神色茫然,手足无措。 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他们脑海中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江边惊天动地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城中百姓,陆陆续续的有人围了过来。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众官差纵马而来,身穿绿袍的县太爷也在其中。 符南松本不想来,那骇人心魄的嘶吼,光是听着都让人心惊胆战。 但想到还有两位百户大人在,不露面恐怕会让对方心生不满,这才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即便众人做足了心里准备,还是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鲜血将土地染成暗红,血肉碎块堆积如山,旁边一条百丈长的森白脊骨盘踞着,浓郁的妖气直冲天际! 死后都魔焰滔天,生前该是何等可怖? “我的天!这是什么妖物?” “看这脊骨的样子……好像是蛇?” “蛇怎么可能有爪子?” “嘶,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蛟吧?!” 官差们神色惊骇。 符南松的官袍已被冷汗浸透。 灵澜县中,竟然潜藏着如此凶魔?! 这般妖魔,若是冲入城中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 他翻身下马,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对着陈墨等人深深作揖。 “下官代表城中十万百姓,感谢各位出手诛妖!” 陈墨颔首道:“失踪者已经找到了,叫家属过来领人吧。” “是!” 符南松迅速安排了起来。 派出几名衙役回去报信,其他人则维持现场秩序,不让围观群众靠的太近。 很快,失踪者的家属们陆续赶到。 “幺儿!” “娘!” 他们飞奔过来,抱着失而复得的家人泣不成声。 虽然模样苍老了许多,但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多谢大人救了吾儿!” 一名老妪颤颤巍巍的跪在裘龙刚面前。 裘龙刚脸色有些不自然,伸手指着陈墨,“要谢就谢他吧,和我没多大关系。” 要不是陈墨,别说救人了,恐怕他们自己都已经折在这了…… “多谢陈大人!” “谢大人救命之恩!”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了上来,对着陈墨纳头便拜。 看着面前感激涕零的众人,陈墨感觉体内似乎有股气机,隐隐壮大了一分…… 连声道谢之后,他们才搀扶着家人离开。 符南松走到陈墨面前,神色恭敬道:“陈大人,昨晚诸位浴血奋战,实在辛苦,下官安排了几辆马车,先带各位回城里修整一番。” “也好。” 陈墨点点头。 天麟卫人人负伤,他也浑身浴血,确实需要休息整顿。 这具妖尸实在太大,并且不惧烈火,需要等斩魔司的人过来处理。 远处的荒山上,一袭白袍负手立于山巅,刻有“己”字的瞳孔相隔数十里,遥望着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他就是陈墨?” “啧,有点意思。” …… 县衙内宅。 卧房之中,陈墨浸泡在浴桶中,洗去浑身污浊。 打开系统面板,查看信息: 【击杀妖物·灰獭,真灵+50。】 【击杀妖物·魔蛟(残),真灵+500。】 【事件完成。】 【评价:上上。】 【获得称号:天敕入命。】【长夜凭栏望穹宇,帝星遥挂寒霄中。兴亡漫叹凭谁问,唯见高天月似弓。】 ? 陈墨有些错愕。 上上等级的评价,奖励却只有一个称号。 而且称号的描述含糊其辞,并没有表明具体效果。 想到那名为【真龙之气】的紫色光华,他表情有些古怪。 “该不会是让我造反当皇帝吧?” “话说回来,娘娘不就是逆党头子?背景故事里,她可是来夺国运的,就算最后成功了,也不可能把黄袍披我身上啊……” “奋斗半生,归来仍是贵妃?”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让皇后当贵妃,让贵妃当皇后,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陈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这种事情太过不切实际。 除了事件奖励之外,他还获得了另一样东西—— 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对眼珠。 淡蓝色眸子好像宝石一般瑰丽,瞳孔中央刻着一个黑色的“庚”字。 这是在妖蟒的胃袋里发现的。 【获得奇物:庚级妖瞳。】 【吸收后,可提升瞳类神通熟练等级,并有概率获得其他威能。】 “好东西!” 陈墨眼睛一亮。 破妄金瞳这门神通十分好用,即便只提升等级,也算是帮他省下一颗道蕴结晶了。 选择吸收后,妖瞳化作流光,没入了双眼。 与此同时,属性面板中,“破妄金瞳”后面多出了一个+号。 “我,努力,汗水,加点!” 破妄金瞳从“初级”,提升到了“中级”! 眼前霎时一片清明,视野变得无比清晰,似乎连分辨率都提高了不少。 集中目力,仿佛按下了慢放键,视线中一切变得无比缓慢,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浴桶里蒸腾的热气…… 拍打水面,激起的水如失重般悬浮在空中。 陈墨曲指弹击,水珠瞬间由极慢转变为极快,“砰”的一声将远处屏风击穿! “这就是妖瞳带来的能力?” “简直就像是开挂一样……我喜欢!” 慢放,加上极致的动态视力,只要自身速度够快,这个能力的上限简直不可估量! 而他掌握着满级风雷引,最不缺的就是速度! …… 清点完所有收获,陈墨惬意的泡在浴桶里。 突然,耳朵微动,听见房门被悄悄拉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厉……” 陈墨刚要说话,一双柔嫩玉手捧起清水,轻轻擦拭着他的脊背。 厉鸢略显羞赧的声线传来: “你别多想,我就是来帮你擦擦背……” 素手纤柔,却又不乏力道,洗净后背之后,继续在他身上揉按着。 她身为武者,清楚人体窍穴所在,按压力度也适中,迅速带走了浑身的疲惫。 陈墨趴在浴桶边缘,双眼微阖,惬意的享受着“虎式按摩”。 望着那俊朗侧颜,厉鸢脸蛋微红,眼神中满是温柔。 她没有其他想法,只知道陈墨很辛苦,想尽自己所能帮他放松一下而已。 两刻钟后,按摩结束。 “好了,我……” 厉鸢刚要离开。 哗啦—— 陈墨抬起双腿,搭在了浴桶上。 “腿还没按呢。” “……哦。” 厉鸢有些羞赧,但还是乖巧的帮他按着腿。 当按到大腿内侧的箕门穴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刚开始还有些疑惑,随后脸蛋迅速涨红,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桃。 “我、我我我先走了!” 厉鸢结结巴巴道,转身落荒而逃。 陈墨低头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可怪不得我啊……” 眼前提示文字闪过: 【“厉鸢”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61/100(情投意合)。】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二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敛息戒。】 【获得特殊材料:破魔陨晶。】 “……” 陈墨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翘起。 不愧是我,攻略之神! <( ̄︶ ̄)> 敛息戒是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戴上后能掩盖自身气息。 只要不是境界差距太大,很难被发现,即使神识扫过,也会下意识的忽略。 可谓是居家旅行、夜探香闺的必备单品! 而破魔陨晶是炼器所用的材料,特性和破魔石差不多,轻如蝉翼,质地却很坚硬,可以融入兵刃之中。 “娘娘一身道力浩瀚如海,如果做成雨伞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破膜……” 陈墨思维有点发散。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符南松的声音,“陈大人,镇魔司的人来了!” 陈墨疑惑道:“来就来呗,跟我说什么?” 符南松声音有些为难,“对方一定要见你,现在人就在公堂等着呢。” “见我?” 陈墨眉头皱起。 镇魔司,是朝廷在“三圣镇妖”之后,成立的特别部门。 与职责繁杂的天麟卫不同,镇魔司内大多是术士,只负责与妖魔相关的事务。 行踪飘忽不定,十分神秘,成员被统称为“供奉”。 “那就见见吧,我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来路……” …… 陈墨穿好衣服,走出内宅。 刚来到公堂,就看到一个青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抱着肩膀,神色倨傲。 裘龙刚站在旁边,双手掐腰,脸蛋气的煞白: “你说谁是娘娘腔?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青衣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好话不说二遍,你若是想动手,大可试试。” 裘龙刚胸膛起伏。 虽然很生气,但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术士手段向来诡谲,武者很难应付,而且这人修为很深,他看不透。 陈墨眉头挑起。 这镇魔司的人挺狂啊? 来找茬的? 就在他思索该掏哪块令牌的时候,青衣男子看到他,神色一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面前,深深作揖。 “这位就是陈大人吧?” “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得见,当真是卓然不凡,气宇轩昂啊!” ? 陈墨掏令牌的手顿住,神色茫然。 “你认识我?” 青衣男子笑着说道:“虽未曾见过,但久闻大人容貌昳丽,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夺目,在下自然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裘龙刚:“……” (本章完) 第80章 皇后:陈墨是我的! 第80章 皇后:陈墨是我的! 你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 裘龙刚瞪着青衣男子,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对方如此客气,陈墨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阁下是……” “在下李斯崖,镇魔司三等供奉。” 一身青衣的李斯崖面容清秀,散发着淡淡的书生气,笑着说道:“陈百户大名如雷贯耳,刚刚破了妖族案,又斩杀了一条化形血蛟!当真是神威盖世,雄威赫赫……” 又是一串彩虹麻屁。 陈墨自问也是马屁界的精英,但和这位李供奉相比,简直就像个新兵蛋子。 其实陈墨不知道,如今他在镇魔司,确实是个风云人物。 周家一案,朝廷封锁消息,很多人不了解内情,但镇魔司却是全程参与其中。 他们在城中日夜搜索,根本找不到妖族的痕迹,而陈墨只用了短短几天,便将妖魔斩杀,摧毁了周家的阴谋! 倘若八荒荡魔阵被炸毁,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是天麟卫,但却把镇魔司的活全干了……” 李斯崖对这位断案如神的陈大人,充满了好奇和敬仰。 陈墨摇头道:“斩杀妖蟒,非我一人之功,两司的兄弟们都功不可没。” “听见了吗?道歉!” 裘龙刚双手掐腰,腰杆挺的笔直。 李斯崖倒也光棍,拱手道:“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 “下次招子放亮点,我可是……” 裘龙刚话还没说完,李斯崖直接无视他,拉着陈墨去一边攀谈了,气的他抽出折扇不停地扇着风。 李斯崖例行公事,询问了大概经过。 陈墨把事情说了一遍,但并没有提及紫气。 直觉告诉他,如果被人发现他身怀龙气,绝对会引来大麻烦! 李斯崖听后神情凝重,沉吟道:“看来这妖族是为了龙脉而来啊。” “龙脉?这东西真的存在?” 陈墨有些好奇。 李斯崖点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告诉大人也无妨……龙脉牵扯一国气运,玄之又玄,不可琢磨,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大地之下脉络纵横,好似根须一般盘结,维持着九州的稳固。” “而龙脉便是主干,其中流动着真龙之气,是国运的象征,如果发生变动,便意味着国将……” 说到这,李斯崖话语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据说当年长公主所持‘天敕印’,便是凝聚了龙气之力,以举国之运击溃蛮族。” 陈墨眸光闪动。 这龙气还有如此强大的威能? 不过他只能感觉到体内隐隐有股气机,却不知该如何调用。 李斯崖捏着下巴,说道:“那只妖蟒应该是吞噬了一缕龙气,方才发生异变,但自身境界不够,化蛟失败,才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虽未亲眼所见,但已经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陈墨颔首,问道:“那妖尸该如何处理?” 李斯崖答道:“血肉会用‘阳炎’焚烧殆尽,至于那根脊椎骨颇为不凡,是炼器的绝佳材料,可以带回司里炼制法宝。” 陈墨闻言来了兴趣,“哦?李兄还懂炼器?” 李斯崖说道:“在下师承炼道宗师阴老,而且我司有专门的‘炼器部’……” 看着陈墨越来越亮的眸子,李斯崖笑着说道:“那脊骨足有百丈长,可以炼制不少法器,如果陈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可以做主送您几件。” 小伙子很上道啊! 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别叫大人,叫陈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 李斯崖默默盘算了一下,自己好像比陈墨还大十几岁……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陈哥”。 学无先后,达者为哥。 关于收集线索、追踪妖物……等等,他有很多东西想要向陈墨请教。 “陈哥,那我就先去处理妖尸了,等回了天都城,您记得来镇魔司找我。”李斯崖拱手道。 “放心,我一定会去的。”陈墨认真道。 “天都城再会。” 李斯崖手捏法诀,清风拂过,身形如烟雾飘散。 “崖子人不错啊。” 陈墨不禁感叹。 裘龙刚啐了一声,咬牙道:“这个鳖孙,还会看人下菜碟……” 咚—— 乌光闪过,麒麟令扔出老远。 陈墨淡淡道:“刚子,捡回来。”裘龙刚:“……” 他叫我大哥,你叫他鳖孙……你搁这骂我呢? 这时,符县令来到了陈墨面前,呈上了一个玉盒,说道:“这是破案的悬赏,还请二位大人笑纳。” 陈墨打开玉盒看了一眼。 厚厚一沓,都是百两面值,起码有三十多张。 “多了。”陈墨皱眉道。 “不多。” 符县令笑着说道:“其中二千两是原本定下的悬赏,死活不论,但是七十多人全都活着,家属对大人心怀感激,又凑了五百两出来。” “为了诛杀妖魔,各位浴血奋战,伤筋动骨,县库拨了八百两,权当是给兄弟们的疗养费。” 这钱,符南松掏的心甘情愿。 那妖蟒如果在城里大开杀戒,他这个县令别说官帽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都犹未可知! 况且这些银子,对于富的流油的灵澜县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陈墨没有拒绝。 众人付出如此代价,这钱本就该拿,再推辞就显得虚伪了。 “刚子,过来。” 陈墨勾了勾手指。 裘龙刚白了他一眼,扭着小腰走了过来。 陈墨抽出十张银票递给他,“我七,你三,有没有意见?” 裘龙刚愣了愣,没想到陈墨会主动给他分钱。 而且还是一千两! 毕竟线索是陈墨找到的,妖蟒也是陈墨杀的,自己从头到尾除了挨打,好像也没出什么力…… 不过看着各个挂彩、伤势不轻的十几名弟兄,他咬咬牙,伸手接过银票。 紧紧攥着,感觉有些烫手。 …… 天都城,皇宫。 昭华宫,一袭明黄色翟服端坐凤椅之上,沉声说道:“周传秉还不愿招供?” 一旁的金公公回答道:“三司连审了六日,周传秉始终坚称不知情,其子周靖安不肯供出幕后主使,也不说挖出的赤砂现在何处……” 金公公很是不解。 那周靖安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骨头,都快被打成泥了,硬是不招供,嘴硬的出奇。 皇后蹙眉道:“他什么都没说?” 金公公摇头道:“什么都没说,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陈墨的名字。” “……” 皇后蛾眉微挑,“对了,陈墨已经入职丁火司了吧?” 金公公点点头,笑着说道:“丁火司可是个烂摊子,最近有他头疼的了。” 皇后凤眸微微闪烁。 把陈墨安排到丁火司,是她刻意为之。 既是为了分化贵妃党在天麟卫的势力,同时也是策反陈墨和贵妃的关系。 “那么多烂案,他根本无法解决。” “京察在即,等他面临处罚的时候,本宫再宽宏大量的赦免他。” “到时候就算他不感念圣恩,玉幽寒也会对他心生疑虑……以那个妖女疑罪从有的性格,对陈墨的信任会进一步下降。” “本宫再不断示好,一点点把他撬过来……” 踏踏踏—— 这时,孙尚宫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娘娘,镇魔司传来消息,灵澜县有妖魔现世,是一条化形血蛟,疑似吞食了龙气!” 龙气关乎社稷稳固,属于头等大事。 更何况是被妖族吞食,若不及时处理,可能会酿成大祸! 皇后神色严肃,皱眉道:“现在情况如何?” 孙尚宫说道:“陈墨昨日带人前往灵澜县,已将妖魔斩杀,救下了七十二条人命。” 又是陈墨? 皇后愣了愣神。 每到关键时刻,他总是能站出来……难道他真是我大元福星不成? 红唇勾勒出明晰弧度,凤眸之中似有华彩绽放。 “人,本宫要定了!” “只要能把陈墨抢过来,本宫什么都舍得!” (本章完) 第81章 娘娘的新皮肤!许清仪的礼物!(4K) 第81章 娘娘的新皮肤!许清仪的礼物!(4k) 天都城,金樽阁。 雅间之中,丝竹阵阵,婀娜多姿的美人翩翩起舞。 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一人身材魁梧强壮,好似虎卧熊踞,正是严家公子严令虎。 另一人身形略显清瘦,眉眼寡淡,眸子灰白,气质有些阴森,是火司副千户蹇阴山。 严令虎怀中搂着可人儿,蒲扇般的手掌在衣领里揉搓,声若洪钟,“蹇兄,这可是极品的醇醴佳酿,也就在这能喝到,而且还是限量供应……” 蹇阴山端起酒杯,酒液摇晃,晶莹剔透,颇有种“玉碗盛来琥珀光”的感觉。 入口醇厚浓郁,有股药材独有的清香,酒性浓烈但不刺喉,韵味悠长。 “好酒!” 蹇阴山赞叹了一声。 严令虎笑着说道:“蹇兄喜欢就好。” 蹇阴山眸光闪动,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严公子又是美人又是美酒的招待,肯定是有事找他,但对方不开口,他便也跟着装傻充愣。 又是一阵闲酌漫谈,严令虎拍了拍手,丝竹声戛然而止。 舞女和乐伶快步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严令虎拉回正题,说道:“蹇兄,上次跟你提过的事情……” 蹇阴山神色有一丝为难,说道:“严兄也知道,那个陈墨背景不俗,最近又办了几个大案,势头正猛,麒麟阁的云千户对他十分看重……” 严令虎眸子微冷,但脸上还挂着笑意,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说道: “你们天麟卫的规矩我知道,司衙之间互不干涉,云千户再怎么看中他,也不可能插手火司的事务。” “况且我又没让蹇兄弄死他,只不过是给他点教训罢了,嗯,最好能他从百户的位置上滚下来。” 上次在教坊司,他被陈墨当众削成了人棍。 送回严府后,连夜找来四品医者,总算是把零件都装上了,但丢掉的脸面却很难找回来。 经过此番交手,严令虎意识到两人的实力差距,想要靠自己报仇不太现实,于是转变思路,准备先从天麟卫内部着手。 “陈墨此次虽是立功,但却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尤其是皇后,将他调任到丁火司,明摆着就是在针对他。” “只要脱去他这身官皮,接下来有的是办法炮制他……” 蹇阴山拿起锦囊,打开瞥了一眼,一沓金叶子光芒闪烁。 不动声色的收入怀中,叹了口气,道: “唉,严兄实在是客气……这事虽然难办,但既然严兄开口,我自然会想办法。”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京察,到时我会给严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百户之位油水很足,即便严令虎不开口,他一样要想办法把陈墨弄走。 不过能多捞一笔,还能交个人脉,何乐而不为? “蹇兄办事我放心,来,喝酒!” “喝!” 两人各怀鬼胎,推杯换盏的畅饮了起来。 …… …… …… 经过妖蟒一战,两司弟兄精疲力竭,又在灵澜县修整了一日,第二天才赶回天都城。 入城之后,陈墨并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司衙。 从那个地洞以及阵法来看,这次现身的妖族,很可能与周家案有关。 应当将此事禀告娘娘。 不过在入宫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做—— 锦绣坊。 一个裹着黑袍、头戴帽兜的男子走入店面,声音沙哑低沉: “取货。” 老板娘正埋头拨着算盘,听到这个声音,猛然抬头看去。 “鞭公子,你来了?!” 上次拿到图纸之后,她越看越震惊,其中几件小衣设计之大胆,让她这个在内衣界浸淫多年的老手都有些心跳加速。 对这位“天才设计师”的崇拜,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小衣已经做好了,每种做了五件。” “不过这条皮裤……您画的那个‘拉链’太过复杂,做不出来,便用隐线代替了。” “扯开裆部之后,只要拉动线头,裤子就能复原。” 老板娘耐心的解释道。 陈墨检查了一番,效果十分满意。 正准备付尾款,却被老板娘拦住了,并且将当初的订金都返给了他。 “鞭公子,以后您来一律免费!” “要是有新作品的话,可一定要来锦绣坊找我!” 材料和图稿都是对方提供的,她只是付出了工时而已。 先和这位鞭公子拉近关系,建立初步信任,如果以后能达成合作,以他的创意,加上自己的手艺,还不在贵妇圈子里乱杀? 什么绮罗阁、素锦轩……全都得靠边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陈墨颔首,“善。” 就在他拿上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陈墨?” ?! 陈墨身子陡然僵硬。 沈知夏走了过来,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虽然这人包裹的很严实,但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材太过醒目,气息也很熟悉,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认错人了。” 陈墨声音沙哑,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奇奇怪怪的……” “话说他来女衣店干什么?” 沈知夏挠了挠头。 最近她被陈母喂的太好,之前的抹胸有点勒得慌,便过来买两件小衣。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墨…… 老板娘看着这一幕,眸光闪动,“这位小姐,你认识鞭公子?” “鞭公子?” 沈知夏愣了一下。 老板娘笑着说道:“他自称鞭妇侠,想来应该是化名。这可是一位天才设计师,如果小姐能帮我美言几句,让他以后都来锦绣坊做衣服,所有商品我一律给您打五折!” “设计师?” 沈知夏疑惑道:“他还会设计衣服?” 老板娘见她不信,左右看了看,悄悄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件造型奇怪的衣物。 沈知夏呆住了,“这是……” “这是鞭公子设计的抹胸,带有肩带,可以减轻负担,背后有暗扣,穿脱都很方便。” “而且聚拢效果十分出色,二两肉能穿出二斤的感觉。” “这里还是镂空的,方便随时喂奶……” 老板娘如数家珍的介绍着。 她多做了几件,准备自己收藏。 这衣服要是在闺房穿上,估计比龙虎丹都好使! ∑(°口°)?! 沈知夏脸蛋通红,好像火烧云一般,杏眸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般大胆且羞耻的衣服…… 居然是陈墨设计的?! …… 皇宫门前。 一路疾奔的陈墨停住身形,擦了擦额头冷汗。 “草,大意了!” “没想到会遇见熟人……早知道就把敛息戒戴上了。”万一自己做qq内衣的事情传出去,绝对会面临社会性死亡! 希望沈知夏只当是认错人了…… 陈墨匀了口气,整理一下衣袍,抬腿走入皇宫之中。 轻车熟路的来到乾清门,让宫女进去通报,很快,一袭白衣飘然而来。 “许司正,好久不见。”陈墨抬手打招呼。 许清仪一身白色宫裙,水袖随风摇曳,好似清丽脱俗的芍药。 看见陈墨后,清秀脸蛋上笑容绽放。 “好久不见。” 两人并肩向寒霄宫走去,一路上,许清仪欲言又止。 来到大殿门前,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口道: “陈墨,上次你说……” 话音未落,一个油纸包儿出现在眼前,用红绳扎起,封裹的很严实。 陈墨说道:“放心,我记着的,衣服已经做好了。” 许清仪眼睛一亮,伸手去拿,陈墨却没松手,而是一本正经道: “衣服可以送给你,但是你得保证,绝对不会生气,更不能动手打人。” 许清仪疑惑道:“你好心送衣服给我,我为什么要打你?” 等会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不过这可是你主动管我要的…… 陈墨把包裹交给她,叮嘱道:“你现在先别看,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拆开。”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神秘兮兮的……” 许清仪也没有多想,抱着包裹,兴冲冲的朝着宫舍走去。 …… 陈墨站在大殿门前,抬头仰望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寒霄宫”三字,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个称号的介绍: 【长夜凭栏望穹宇,帝星遥挂寒霄中。】 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抬腿迈入了殿宇。 穿过前殿,来到内间。 轻纱幔帐如云雾般垂落,隐隐透出了那道绝美的身姿。 玉幽寒斜靠着贵妃椅上,正在翻看着笺书。 肤若凝脂,泛着莹润光泽,青碧眸子微敛,好似藏有万千星辰。 宫裙下弧线圆润高耸,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宛如匿于云雾中的山峦。双腿修长,一双粉雕玉琢的玉足玲珑剔透,微微蜷曲的脚趾莫名有些可爱。 即便早就见识过娘娘的美貌,但每次都会忍不住惊叹—— 世上竟真有这般完美的女子? 陈墨躬身道:“卑职参见娘娘。” 玉幽寒眸子微抬,淡淡道:“刚才,你送给了许清仪什么?” ? 陈墨没想到娘娘第一句话是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卑职之前答应过,要帮许司正做一件衣服。” 玉幽寒没有说话,继续翻看笺书。 陈墨小心翼翼道:“卑职又为娘娘做了几条罗袜,希望娘娘能喜欢。” 说着,将几条颜色各异的丝袜呈上。 肉丝、紫丝、渔网袜、透明丝袜…… 其实丁字裤他做了好几条,但实在是不敢拿出来…… 玉幽寒瞥了一眼,淡淡道:“放那吧。” 陈墨有些失望,还以为娘娘会穿给他看呢。 他走过来,将丝袜放在桌上,突然,一只素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紧接着,玉幽寒脸颊凑了过来,距离极近,能感受到那如兰的吐息。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粉嫩唇瓣轻启,陈墨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娘、娘娘?” 期待已久的潜规则,终于要来了吗? 等等,破膜陨晶还没来得及制作,未必能击穿防御啊! 就在陈墨胡思乱想的时候,玉幽寒琼鼻微动,仔细嗅了嗅,有些奇怪道:“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变了?” ? 陈墨回过神来,低头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不对。”玉幽寒摇摇头,蹙眉道:“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好像多了一股莫名的威压……怎么感觉和皇后有点像?” ?! 陈墨闻言一愣,恍然惊觉。 娘娘说的“味道”,应该是龙气的气息。 往常他身体有任何变化,都会被娘娘一眼看穿,但这一次,却只是察觉到气息有些异样,而且还不太确定的样子。 “看来这龙气确实有点门道,起码也是和娘娘一个层级的力量。” “不过,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娘娘……” 犹豫片刻,陈墨决定还是暂时瞒下。 毕竟龙气牵扯甚大,即便娘娘对他十分赏识,也不足以和大元江山相提并论…… “可能是卑职最近升官了,养出了官威吧。”陈墨笑着说道。 玉幽寒斜了他一眼,“小小百户而已,等你走到三品,再来谈所谓的官威吧。” 那道气机很淡,或许只是错觉,她没有再继续深究,伸手拿过丝袜,便起身离开了。 “娘娘,你去哪?”陈墨疑惑道。 “本宫试试合不合身。”玉幽寒淡淡道。 陈墨:(☆▽☆) 半柱香后,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娘娘换掉宫裙,穿上了纤薄的素色常服,裙摆下,小腿和玉足被黑色渔网袜包裹,黑白交织,视觉冲击力极强! 玉幽寒蹙眉道:“这袜子好奇怪……” “不奇怪!好看的很!” 陈墨连连点头。 “……” 玉幽寒坐回椅子上,双腿抬起。 陈墨秒懂,坐在椅子另一边,伸手接过玉足。 脱敏训练开始。 “娘娘,卑职在灵澜县发现了两只妖族,似乎和周家一案有牵扯……” 陈墨一边揉捏着小脚,一边汇报着情报。 玉幽寒慵懒侧卧着,素手拄着下巴,略微沉吟: “看来本宫上次没有杀干净啊。” “化形血蛟?而且还是在沧澜江里……难道是为了龙气而来?” “唔,好痒~” 脚部传来的酥痒,让她身子忍不住动了动,裙摆微微掀起。 陈墨抬眼看去,顿时呆住了。 只见黑色渔网袜将玉腿紧紧箍住,丰腴大腿被勒出凹痕,黑色线条编制的网眼中,细腻如瓷的嫩肉呼之欲出。 再往上…… 经过妖瞳强化的双眼,此刻终于看清了。 裙下并非是空荡荡,而是穿着一条裁剪到极短的亵裤,因为坐姿的原因紧绷着,几乎能看出月亮的轮廓。 “怪不得娘娘每次都用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在剪裤子?” “而且这户型……” “嘶!” (本章完) 第82章 娘娘踩我!新官第二把火! 第82章 娘娘踩我!新官第二把火! 陈墨将目力运用到了极致。 只见亵裤上隐约透出形状,没想到娘娘还是大户人家? 感觉到小腹燥热难当,陈墨立刻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太上清心咒》试图冷静下来。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嗯?” 玉幽寒思绪被打断。 抬头看去,只见陈墨如老僧入定,口中念念有词。 “……” 想到那只化形血蛟,再联想到陈墨身上的气机,她心里不禁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随即便摇了摇头。 “不可能,没有天命加身,根本承受不住龙气。” “应该只是斩杀血蛟的时候,沾染了一丝气息罢了……不过,妖族竟然也敢打龙脉的主意?当真是活腻了,要不本宫亲自去荒域一趟?” 玉幽寒青碧眸子眯起,眼底闪过危险的气息。 妖族种种越界的举动,已经让她快要失去耐心了。 “这狗奴才做的不错,若真让对方得逞,后果难以预估。” “上次面对一个鬼修都险些丧命,这才过去没多久,便已经能斩杀血蛟了……实力提升的速度很快啊。” 即便天赋再好,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想来是有奇遇,再加上极度刻苦的修行,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刀法、魂修、阵法……哪一样不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可想而知,陈墨定是日夜苦修,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哪怕这按脚的功夫,都要苦练清心咒…… 玉幽寒不禁想起那一晚,陈墨在她面前说过的话。 “为了站在本宫身边,所以才如此拼命吗?” “原来他不是说说而已……” 青碧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 玉足轻点,一股道力涌出,将陈墨的运功状态打断。 “娘娘?” 陈墨有些茫然。 玉幽寒面无表情,淡淡道:“修行当张弛有度,劳逸结合,操之过急反而会根基不稳……好好按脚,不准再练功了。” 起码在寒宵宫的这段时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 陈墨表情略显尴尬。 没有清心咒压制,燥热再度涌起,隐隐又有了抬头的倾向。 玉幽寒有所察觉,脸颊闪过一丝晕红,但却并没有把脚拿开,而是轻轻踩了踩。 ?! 陈墨打了个哆嗦,手掌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白皙小腿。 这个狗奴才,又得寸进尺! 玉幽寒咬着唇瓣,撇过臻首,眸中泛着蒙蒙水雾,声音颤抖中带着奇特的韵味: “继续按。” “……是。” …… 后宫宫舍。 许清仪抱着油纸包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而是褪去全身衣物,站在了铜镜前。 指尖掠过雪白如锦的肌肤,看着镜中玲珑有致的身段,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作为娘娘的心腹亲信,这些年来,她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娘娘的命令,在外界眼中,俨然已经成了妖妃的“化身”。 永远是一身素白衣裙,被恶称为“勾魂索命白无常”。 仔细想想,已经很多年没有添置过衣物了。 准确来说,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女人了。 许清仪嘴角翘起,不施粉黛的脸蛋绽放笑靥,自语道: “不过,今天倒是收到礼物了呢。” 她解开缠绕的红绳,打开油纸,里面装着两件衣物。 其中一个,是和娘娘那条“丁字裤”很像的裤袜,不过是纯白色的,隐约透明,手感非常细腻。 而另一个…… 许清仪拿起那块巴掌大的黑色布料。 形状看起来有些奇怪,带着精致的镂空纹。 “这是穿在哪的?” 突然,许清仪想到了什么,将布料在腰间比划了一下。 表情陡然僵住,脸蛋迅速涨红,整个人都好像熟透了一样。 片刻后,宫舍内传来一声高亢的怒喝: “陈墨!!!” …… …… …… 火司公堂。 蹇阴山坐在公椅上,神色冰冷。 裘龙刚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 气压十分低沉。 “你是说,灵澜县的案子,被陈墨给截胡了?”蹇阴山沉声说道。 裘龙刚轻声细气的说道:“也不算是截胡,案子就是他破的,而且那条血蟒的实力很强,如果不是有他在,恐怕兄弟们都要折在那……” “我要的是结果!”蹇阴山冷冷道:“这案子已经归丙火司负责,你就任由他越权插手?没用的东西……” 裘龙刚说道:“他有麒麟令。” ? 空气安静一霎。 蹇阴山愣了愣,重复道:“你说,他有麒麟令?” 裘龙刚点点头,“没错,整天拿令牌扔着玩,遛我跟遛狗一样。” “……” 蹇阴山有些不敢置信。 不用想,这令牌肯定是云河给的。 他知道云河很器重陈墨,甚至不惜和白千户翻脸,但没想到竟然连代表身份的麒麟令都给了陈墨! “就因为陈墨破案能力强?还是看中了陈家的背景?” “即便云河和陈家穿一条裤子,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难道说周家的案子另有隐情?” 蹇阴山思绪起伏。 如此看来,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个陈墨了。 虽然云河是水司千户,手伸不了那么长,但千户毕竟是千户,他也不想轻易得罪。 可让他放弃丁火司,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到京察开始,积压的烂案爆发,即便云河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到时候我再顺势接手,名正言顺。” “这段时间就不要针对他了,以免落人口实。” 蹇阴山暂时按捺了下来,抬眼看向裘龙刚,问道:“所以,赏金呢?全被陈墨独吞了?” 裘龙刚犹豫片刻,说道:“那倒没有,他分给了我们一千两。” “哦?” 蹇阴山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道:“他倒还有几分眼色,知道不能把人得罪死。” 咚咚—— 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意思很明白。 裘龙刚将银票掏出来,迟疑道:“大人,兄弟们这次伤筋动骨,伤势都不轻,需要疗养,账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了……” 蹇阴山抽出一张银票,轻飘飘的甩到地上。 “行了,下去吧。” 将近二十人,就给一百两? 裘龙刚眸子闪过怒意,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捡起银票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 “哼,废物!” …… 汇报完情况后,陈墨从皇宫离开。 贵妃娘娘管杀不管埋,踩的他燥热难当。 本来想去趟教坊司,但看了眼大亮的天色,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回到怀真坊,刚走进教场,就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 “咱们晚上去清雅斋,还是娇韵阁?” “没有银子去个屁啊!” “陈大人不是给了一千两吗?咱十几个人足够了啊。” “你还不知道呢?裘大人去见了一趟蹇副千户,出来之后,手里就剩一百两了!别说玩娘们了,有几个兄弟治伤的钱都是裘大人垫付的!” “不给养伤费也就算了,连赏金都贪?那可是咱拿命换来的!” “嘘!小心隔墙有耳!” 陈墨五感通明,听的一清二楚。 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参与任务的丙火司差役。 “副千户?” “我上任那天,指使裘龙刚来砸场子的,就是这个蹇大人?” 陈墨眸子眯起。 看来这个顶头上司,对他的意见很大啊。 这时,裘龙刚恰好从司衙走出,脸色阴沉至极。 看见陈墨后,他表情微变,似乎有些羞惭,转身就想离开。 陈墨淡淡道:“刚子,天麟卫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啊。” 裘龙刚:“……” 陈墨抱着肩膀,冷冷道:“我给你银子,是让你用来讨好上司的?” 裘龙刚咬着嘴唇,委屈巴巴道:“我没有!” 说两句就要哭,果然是娘娘腔。 陈墨摇了摇头。 手腕一抖,碎玉刀凭空出现,拎着长刀大步向火司公堂走去。 裘龙刚见状一愣,“你干嘛去?” 陈墨扯起一抹狞笑。 “方才想起,上任之后,还没拜访过这位蹇大人呢!” “新官上任第二把火,就烧他了!” 正好憋了一肚子邪火,想找个人干一下,男的女的都行! (本章完) 第83章 金刚芭比!你跟纨绔讲规矩?(4K) 第83章 金刚芭比!你跟纨绔讲规矩?(4k) 火司公堂。 炉中炭火正红,火苗舔舐着炉壁,紫砂小釜中茶汤沸腾,空中弥漫着沁人的香气。 蹇阴山端着茶盏,悠然品味,齿颊留香。 “白千户年事已高,冲击天人境失败,再有几年应该就要退了。” “千户之位空缺,应当从副千户中顺位提拔。” “前提是,必须入武道四品。” 不入武道四品,就没资格进入麒麟阁,副千户已是上限,官路便止步于此了。 蹇阴山自问天赋不差,不到五十便已是纯阳巅峰,距离四品神海也只有一步之遥。 但这一步,却有如天堑。 他已经连续三次冲击失败了。 正所谓穷文富武,丹药、功法、兵刃、灵髓……哪一样不是用钱砸出来的? 想要开辟神海,除了悟性足够以外,还需大量灵髓作为支撑,每一次冲击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 他无根无蒂,家世普通,若想更进一步,自然要动些手段。 “我蹇阴山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汗水!” “贪?” “非也,我只是太想进步了啊!” 蹇阴山知道,司衙里有些风言风语,但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卒子罢了,存在的价值,就是成为他突破神海的资粮!进入麒麟阁的踏脚石!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蹇阴山眉头微皱,能来这里找他的,只有裘龙刚。 又是为了养伤费而来? “不过是受了点伤罢了,又没死人,这废物真是拎不清!” “心慈手软,难成大事!” “呼,罢了,以后还有要用他的地方……” 蹇阴山从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犹豫片刻,又收了回去,换成了一张五十两面额。 清了清嗓子,道: “进……” 砰—— 话音未落,房门轰然碎裂! 一道挺拔身影大步走了进来,手中玉刀熠熠生辉! “半天不开门,蹇大人屋里藏人了?” “陈墨?!” 看着那张俊朗面庞,蹇阴山微微错愕,随即脸色变冷,“持刀擅闯公堂,你想干什么?”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擅闯?我可是敲了门的,蹇大人亲口让我进来。” 蹇阴山灰白色眸子眯起,“不必玩这种低劣的文字游戏,有话直说。” 他不去找陈墨的麻烦,这家伙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打的什么主意? 想要激他出手? 公堂的动静引起众人注意,差役校尉们纷纷聚集在门口。 裘龙刚挤过人群,看到这一幕,脸蛋有些发白,急切道:“陈墨,你别冲动……” 咚—— 乌光闪过,麒麟令钉在门框上。 “谁敢插手?” 裘龙刚脚步顿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陈墨看向脸色阴沉的蹇阴山,笑眯眯道:“下官任职以来,还未曾正式拜会蹇大人,当真是失礼……对了,大人刚才说什么?” 蹇阴山强压着怒火,道:“本官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你!” 轰叱—— 碎玉刀卷起银河,罡气撕裂空间,转瞬已经劈至面前! 好快! 蹇阴山瞳孔倒映着刀光,汗毛根根竖起,来不及过多思考,迅速抽身后撤! 然而陈墨比他更快! 周身电光涌起,裹挟阵阵雷鸣欺身而来,刀锋斜斩至胸前! 轰! 蹇阴山身体倒飞出去,撞破墙壁来到教场,双脚犁地,滑出十数米方才稳住身形。 衣衫碎裂,胸膛袒露,刀痕深可见骨! 陈墨拎着长刀,缓步从墙壁豁口走出。 阳光洒在身上,拖出长长的阴影,俊朗脸庞掀起笑意,说不出的肆意嚣张! “蹇大人,下官的见面礼可还喜欢?” 蹇阴山肌肉蠕动,将鲜血止住,灰色眸子杀气弥漫,“袭击朝廷命官,罪无可恕……” “友情提醒,上次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已经尸骨无存了。” “呵,连我的银子都敢贪,蹇大人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陈墨冷笑着说道。 老子是纨绔,讲什么规矩? 当总旗的时候砍百户,当百户的时候砍副千户,很合理吧? 丁火司之所以烂到这种程度,蹇阴山功不可没,贪财无度,导致账务亏空,下面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如何还能尽心办案? “吃了多少,今天全给老子吐出来!” “否则,就打到你吐!” 吼—— 惊龙出鞘! 蹇阴山真元鼓荡,手中凭空出现两柄奇门兵刃,如同两轮相连的月牙。 子午鸳鸯钺! “找死!” 他怒喝一声,纵身迎了上去! 锵,锵,锵—— 灰芒与雷光相撞,瞬息之间已交手数十招,金铁交击声让人牙酸! 围观的差役越来越多,呆呆的望着这一幕。 “陈百户刚上任,就和副千户打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上级,这也太狂了吧!” “习惯就好,别忘了,他可是踩着前任百户的尸体上位的!” “嘶,那倒也是……” 厉鸢走出司衙,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转身向癸水司方向跑去。 …… 清风楼。 雅间里,沈书仇和一个女子相对而坐。 那女子五官精致,脸颊圆润,还带着一丝婴儿肥。 赤色武袍下身材魁梧,肌肉虬结鼓胀,坐在那如熊蹲虎踞,压迫感十足。 仿佛将一张娃娃脸装在了壮汉身上,看起来十分违和。 “你尝尝,这可是上等的紫庐春,好东西。” 沈书仇笑着说道。 女子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小巧的茶杯,仰头倒入口中。 咂咂嘴,没尝出味。 干脆拎起茶壶,对着壶嘴痛饮了起来。 吨吨吨—— “……” 沈书仇眼睑跳了跳,有些肉痛。 “暴殄天物!这一壶可要十两银子呢!” 李葵放下空茶壶,擦了擦嘴,问道:“没解渴,能再来一壶吗?” “……” 沈书仇感觉这样下去要破产,便直入主题道:“今天找你来,是有事相商……最近丁火司新上任的百户陈墨,希望你能多多照拂。” 火司有两名副千户,李葵是其中之一。 两人还是总旗时,曾多次协同办案,还算是有点交情。 和野心勃勃的蹇阴山不同,李葵沉迷炼体,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感兴趣。 这也是沈书仇会主动找她的原因。 李葵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插手司衙事务。” 沈书仇从怀中拿出一本线装古籍,放到她面前,封面上写着《纯元锻体真解》。 “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帮忙。” “此书乃是纯元真人所著,里面有他炼体的心得和领悟,应该对你颇有裨益。” 李葵翻看了一下,眸子微亮。 “这可是好东西,你居然舍得给我?” “我的武道重在炼意,相比之下,更适合你……而且里面内容我都已经抄录下来了。”沈书仇坦然道。 李葵有些好奇,问道:“那个陈墨和你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费心?”那可是我未来妹夫! 沈书仇清清嗓子,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蹇阴山肯定会针对他,若是两人矛盾激化,希望你能从中斡旋。” 李葵将古籍塞入鼓鼓的胸怀,痛快道:“行,人我帮你罩着。” 沈书仇颔首,“多谢。” 李葵补充道:“前提是他不能触犯原则问题。” 沈书仇笑着说道:“放心,陈墨这人向来守规矩,不会乱来……” 踏踏踏—— 砰!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一名差役喘着粗气,神色焦急道:“沈大人,不好了,陈百户和蹇大人打起来了!” ? 沈书仇笑容僵在了脸上。 ←_← 李葵斜眼看他,嘀咕道:“好一个不会乱来,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功法……” 沈书仇:“……” …… 怀真坊。 当沈书仇和李葵赶到教场时,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 各大司衙的差役全都涌了出来,摩肩接踵,仰望着半空中对轰的两道身影。 李葵刚想上前救场,突然发现情况不太对。 这个陈墨好像在压着蹇阴山打? 锵—— 锵—— 锵—— 电光石火间,两人已连过数招,动作快到肉眼难辨。 蹇阴山越打越心惊。 他这手子午鸳鸯钺,最擅贴身短打,阴险诡谲,让人防不胜防。 但在陈墨面前,却讨不到一点便宜。 每当他出手的瞬间,陈墨便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仿佛洞穿了他所有招式,刀刀直取要害,逼得他不得不被动防御。 憋屈至极! 陈墨双眸金光弥漫。 蹇阴山的动作在他眼中不断放慢,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寻找破绽。 不过,这个能力也并非完全没有限制—— 首先魂力消耗的速度很快。 如果极致慢放的话,最多也就能坚持盏茶时间。 其次是对身体的负荷。 动作想要跟上眼睛,必须全力催动“风雷引”,肌肉在急剧的拉伸和压缩中很容易受伤。 “蹇阴山的实力比储卓强很多啊。” “看这武魄的凝实程度,应该和大舅哥在一个层次。” “纯阳境凝练的武魄,代表着对‘意’的理解,与道韵有异曲同工之处……” 陈墨沉浸在玄奥感悟中,体内似有一缕气机被牵动,融入了刀意之中。 “哦?” 李葵眉头微挑,神色讶异。 轰—— 刀浪层叠,如山崩海啸。 蹇阴山瞳孔收缩,身形掠向半空。 一只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枚黄色符箓,刚要催动,乌金流光闪过,直接将他手掌洞穿! 与此同时,汹涌刀浪席卷而来,一只狰狞巨物破浪而出。 紫色竖瞳,阔口如鳄,头顶鹿角峥嵘,后方蜿蜒着庞大阴影! “这是什么?” 蹇阴山眼神有些恍惚。 霎那间,身躯已被巨口吞没。 吼! 骇人心魄的嘶吼声震九霄,将万丈高空的云彩冲散! 神威荡尽千重障,长啸惊霄破云霭! …… 麒麟阁。 云河正与一名紫衣女子对弈。 不过几十手,就被对方杀的溃不成军。 “认输,不玩了。” 云河往椅子上一瘫,彻底摆烂。 紫衣女子摇头道:“无趣,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云河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总来找我下棋?” 紫衣女子左手拖着水袖,纤指捏着棋子,气质清逸出尘,淡淡道:“因为别人我下不过。” “……” 云河一脸无语,懒得理她。 突然,两人同时扭过头,看向窗外,神色有些诧异。 “这是……” …… 镇魔司。 庭院中,一群人挤在铜炉旁,透过观火口盯着里面的金丹。 “成了,这回真的要成了!” “以妖髓为基,游魂为引,炼制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得到了这颗‘阴阳修魂丹’!” “哈哈,今日必将得见天丹,以证我‘丹道四品’……” 轰! 话音未落,铜炉轰然炸裂,将众人崩成了黑脸爆炸头。 炉盖飞到了房顶上,砸在了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头上。 老者正躺在屋顶晒着太阳打瞌睡,被一炉盖砸醒,气的刚要骂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瞥向远方。 “今儿什么日子,怪事还真多……” …… 皇宫。 养心宫内,皇后刚处理完奏折,趴在凤塌上,露出光滑脊背和臀线。 感受到孙尚宫轻重适中的力道,凤眸惬意的眯起。 扑通—— 突然,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似乎有股莫名气息牵引着她,撑起身子,白团摇晃,抬头望向窗外。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气息便消失不见。 “难道是错觉?” “总感觉有点在意呢……” …… 天麟卫教场。 现场鸦雀无声。 人群黑压压的挤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蹇阴山倒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腹部一道巨大创口几乎要将他拦腰斩断! 伤口血肉模糊,像是被巨兽撕咬过一般! 陈墨身形挺拔,昂首而立,手持碎玉刀,乌金流光围绕着他呼啸盘旋。 高下立判,胜负已分! 蹇阴山抬头仰望陈墨,因为逆着阳光,脸庞被阴影覆盖,却能清晰看到一双紫色眼眸,如同星辰般闪耀! 仿佛被上位者俯瞰,他心中竟涌起一股俯首称臣的冲动! 陈墨自己也愣住了。 刚才那股气机,再度销声匿迹,沉入丹田中蛰伏了起来。 “这就突破了?” “未免也太快了……而且我的武魄,怎么是这种东西?!” (本章完) 第84章 蹇大人付费挨揍!我教你双修! 第84章 蹇大人付费挨揍!我教你双修! 陈墨眸中紫芒消散,神色有一丝茫然。 什么情况? 刚才和蹇阴山交手的过程中,隐隐有些感悟,想要以他为磨刀石淬炼刀意,结果体内那股气机被牵动,融入了惊龙刀意之中。 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凝聚出了“武魄”。 “如果这真的能算是武魄的话……” 陈墨裸露在外的手腕上,一抹玄青色玉鳞迅速褪去。 在场人多眼杂,他没办法立刻查看,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玩意绝对不正常! 蹇阴山回过神来,眼底闪过震愕之色。 既是震惊于陈墨不合常理的实力,同时也有些疑惑,为何自己刚才会有屈膝俯首的冲动? 就连千户大人都未曾给他这种压迫感! 区区一个百户…… 蹇阴山恼羞成怒,灰眸死死盯着他,厉声道:“当众殴辱上级,意图谋害朝廷命官,乃是重辟大罪!” “来人,将此獠拿下,即刻打入诏狱!” 众人面面相觑。 拿下?怎么拿? 这人连副千户都敢砍,他们上去还不得被剁成肉馅? 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见没人动弹,蹇阴山怒声道:“裘龙刚!本官命你,立刻拘捕罪人陈墨!” 裘龙刚眨着媚眼,有些为难道:“蹇大人,陈百户手中有麒麟令,他命令我不准插手,我到底听谁的……” “……” 蹇阴山目光掠过众人,火司差役们纷纷移开视线。 这些往常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卒子,此刻竟然没有一人听从他的号令! 突然,他看到人群中一个高大身影,眼睛顿时一亮! “李大人,你来的正好!速速擒下此獠!” “……” 李葵瞪了沈书仇一眼。 功法还没捂热乎呢,这家伙就捅了个大篓子! 她这体型也没地方藏,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看着那接近两米、魁梧如熊的身材,加上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陈墨不禁咂舌。 好家伙,金刚芭比? 这要是梳个丸子头,纯纯哪吒再世…… “咳咳。” 李葵清清嗓子,说道:“蹇大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坐下来好好聊聊?” 蹇阴山:“……” 误会个屁! 老子都快被砍成两截了! 蹇阴山也看明白了,李葵这是想和稀泥,怒极反笑,“好,很好!看来你们今儿都要反了!”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传讯玉符,“我立刻传讯麒麟阁,请千户大人前来定夺!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 啪—— 话音未落,手中玉符碎裂。 两道身影从空中落下,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灰袍,脸庞方正,不怒自威。 那女子一身紫裙,肌肤冷白,五官清隽秀美,但眉眼间却有股玩世不恭的“邪”味。 蹇阴山瞳孔微震。 水司千户云河,土司千户叶紫萼! 这两人居然同时来了?! “见过千户大人!” 差役们回过神来,纷纷躬身行礼。 云河摆摆手,看向两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蹇阴山语气急促,说道:“启禀大人,陈墨他恶意行凶,倒反天罡,犯下十恶之罪……” 云河淡淡道:“没问你。” 蹇阴山:“……” 陈墨拱手道:“回云大人,蹇副千户欠钱不还,下官过来要账,发生了一点争执。” “你放屁!” 要不是伤势严重,蹇阴山差点都从地上跳起来,“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 陈墨摇头道:“蹇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前日我带人去灵澜县诛妖,悬赏钱被蹇大人拿走一千两,难道大人还想抵赖不成?” “那是……” 蹇阴山语气一顿。 他本想说那是丙火司的钱,才想起那也属于公款,不是他该动的…… 挪用公款在天麟卫是常态,大家心照不宣,只要能把事情办好,破案率达标,上面根本不会在乎这点银子的去向。 但这种事,终归不能摆到台面上。 若是被千户盯上,定个贪渎之罪,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陈墨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兄弟们在外拼死拼活,身负重伤,结果却连疗养的钱都拿不出来,我这个百户实在心中有愧,所以情绪才有些激动……”裘龙刚表情古怪。 这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而且你那是有点激动吗?你都快把人打死了! 云河看向蹇阴山,语气森冷,“可有此事?” 蹇阴山知道此事经不起深究,强撑着说道:“启禀大人,下官认识一名四品医者,医术高超,拿这些银子,是想找他来给兄弟们治伤。” 呸! 真够无耻的! 丙火司差役们差点骂出声来。 要不是裘龙刚垫钱,现在还有几个兄弟在医馆晾着呢! 陈墨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说道:“这种事下官能处理好,就不劳烦蹇大人费心了。” 蹇阴山咬着牙关,从袖中掏出钱袋。 刚要抽出银票,整个钱袋都被陈墨夺了过去。 “下官方才想起来,此前对账的时候,发现蹇大人曾经从丁火司账上划走三千两,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并还了吧。” “三千两?!” “你!” 蹇阴山见他狮子大开口,气的浑身颤抖。 陈墨微眯着眸子,道:“怎么,大人想赖账?要不要下官帮你回忆一下?” 蹇阴山攥紧拳头,脸色铁青。 他确实通过储卓捞了不少钱,不过手尾早就已经处理干净了。 可万一储卓藏了心眼,留下什么把柄,落到了陈墨手里…… 他赌不起! 尤其是当着两位千户的面! 陈墨翻了翻钱袋,皱眉道:“还差二百两……算了,就当是给大人治伤的费用吧。” “……” 蹇阴山额头青筋暴跳,嘶声道:“云大人,那陈墨打伤我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云千户正色道:“本官向来秉公执法,一码归一码,即便事出有因,也不能动手伤人。” 他思索片刻,说道:“陈墨,你在灵澜县诛杀妖蟒,立下大功,此番功过相抵,便不发你犒赏了,你可有意见?” 陈墨颔首道:“下官甘愿受罚!” 这也能叫处罚?! 还秉公执法,你就差把包庇二字写脸上了! 蹇阴山喘着粗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云河背负双手,淡然道:“如果你对本官的判罚有意见,可以让白千户来找我。” 说完,便转身飘然离开。 众人神情错愕。 当众把一个副千户打成半死,就这么轻飘飘的结束了? 不仅没有实质性的处罚,反倒讹了几千两银子,未免有点太夸张了…… 陈墨掂了掂钱袋,笑眯眯道:“谢谢嗷。” “噗!” 蹇阴山伤势严重,气血逆流,终究是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陈墨见状急忙招手,“快叫医者来看看,蹇大人有没有痊愈的风险?” ? 蹇阴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何敢如此嚣张。 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位千户给他站台!而火司千户白凌川,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 所谓打赏,就是打了人还有钱拿。 舒服! 陈墨念头通达,正要转身离开,却注意到有个女人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正是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土司千户。 “叶千户,您还有事?”陈墨询问道。 叶紫萼目光饶有兴致。 刚才那动静就是他弄出来的? 不过才五品,便能有这般声势,当真骇人听闻! 而且…… 长得真俊! “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混?” “……” “云河太死板,我教你双修,包你功力暴涨。” “……” (本章完) 第85章 双修秘术!软软的小脑斧(6K) 第85章 双修秘术!软软的小脑斧(6k) 陈墨听说过土司千户叶紫萼的大名。 别看她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出尘,行事风格却邪气乖张,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双修? 该不会是想采阳补阴吧? 陈墨暗暗吐槽,倒也没当真,推脱道:“承蒙叶大人赏识,不过下官是丁火司百户,俗务缠身……” 叶紫萼摆摆手,说道:“白凌川那老匹夫也没几年活头了,待在丁火司没前途,若有机会,我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说着,从水袖中抽出一本书籍,塞给陈墨。 “你好生修炼,等你入四品,我再来检验成果。” “嗯?” 陈墨低头一看,蓝色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 (⊙⊙)? 来真的是吧? 有事百户干,没事干百户? 再一抬头,紫衣身影已经飘然不见。 陈墨一时间陷入沉默。 还没等他消化完全,一道巨大阴影覆盖在他身上,只见李葵走了过来,乌溜溜的眸子打量着他,眼神中满是好奇。 陈墨拱手道:“李大人。” 他和这位李副千户素未谋面,但对方刚才却明显偏袒于他。 为了一个新任百户,得罪扎根多年的蹇阴山,肯定事出有因,总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帅吧?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背后有两位千户撑腰?” “沈书仇让我多多关照你,如今看来倒是没这个必要……不过司衙之间,向来互不干涉,即便你后台够硬,在火司也得按规矩办事,毕竟云大人不是每次都能来得这么及时。” 李葵身材魁梧奇伟,张嘴却是软乎乎的娃娃音,违和感十足。 “原来是沈大人暗中发力?” 陈墨心头微暖。 看来这个便宜大舅哥对他挺上心的嘛。 至于今日之事,他吃准了蹇阴山心里有鬼,事情闹得越大,蹇阴山反而越害怕。 有些事情可大可小,但要是追根究底,不知能牵扯出多少东西。 陈墨大腿多的抱不过来,自然无所谓,但蹇阴山赌不起。 不过李葵也是好意,陈墨没有多说什么,再度拱手道:“多谢李大人提点。” 李葵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肩膀处捏了捏,赞许道:“不错,筋强骨壮,气血充沛,是个炼体的好材料,嗯,就是身子骨瘦弱了一点。” “有功夫的话,可以来天武场找我,我好好操练操练你。” ? 陈墨眉头微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瘦弱”。 不过看着那好似虬龙般强壮的胳膊,快要比他大腿都粗了……默默低下头,道:“有劳大人废心。” “小心点,蹇阴山不是会吃亏的性格。” 李葵奶声奶气道,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那虎背熊腰的背影,陈墨笑着摇摇头,这李副千户身材粗狂,心思倒是细腻。 “陈墨,你没事吧?” 这时,厉鸢快步走来,也顾不得避嫌,拉着他的手腕渡入真气,仔细检查着。 刚才陈墨看着是占据上风,但怎么说也和蹇阴山差着一个大境界,谁知道有没有留下暗伤? 检查一番后,却发现他经脉稳固,真元精纯,居然还更上了一层楼。 “你,突破了?”厉鸢眨着眸子,不可思议道。 陈墨点头道:“此前在灵澜县便有些感悟,方才一战念头通达,便顺势破了。” “……” 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厉鸢却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才入六品没多久吧? 不到两个月,居然又突破了?! 这速度…… 不过想想也是,陈墨刚入六品就能压着她打,连老牌五品的储卓都不是对手,想来底蕴极其深厚,应该是顿悟之后一朝爆发了。 亏她当初还立下豪言,说要将陈墨压在下面。 如今看来,怕是要被这坏人压一辈子了…… 这时,厉鸢想到了什么,好奇道:“对了,你的武魄是什么?应该是刀吧?” 一般情况下,武者凝聚出的武魄都是自身最擅长的兵刃。 陈墨表情有些古怪,含糊道:“呃,差不多吧。” 倒不是他想瞒着厉鸢,主要是怕吓到她…… …… 教场上,众人陆续散去。 裘龙刚安排人将蹇阴山送医,毕竟伤势严重,不能真晾在那不管。 不过治伤的钱,就得蹇大人自己想办法了。 “陈大人真够猛的,六品压着五品打!” “这算什么?你是没看到陈百户大战血蛟,那才是真正的悍勇无双!” “当初的储百户就是被陈大人给斩了,如今蹇大人又……专砍上级?还真没见过这么狂的。” “哼,依我看,姓蹇的完全是咎由自取……” 火司差役们低声议论着。 蹇阴山往日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火,不过地位和境界的差距太大,只能忍气吞声。 今日陈墨刀斩蹇阴山,着实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咳咳!” 裘龙刚走过来,瞪了他们一眼,娇声道:“都在这嘀咕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 “是!” 众人作鸟兽散。 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裘龙刚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陈墨……” “倒是和其他的臭男人不太一样呢……” …… 丁火司衙。 寝房里,陈墨脱去衣服,赤身裸体的站在铜镜前。 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引动了那一缕蛰伏的气息,一抹玄青色鳞片从左胸心口处蔓延开来,迅速覆盖全身。 看着镜子中凶恶的模样,陈墨一时有些愣神。 与其说是鳞片,用“盔甲”来形容更加贴切,如同玉石般细密的鳞甲将他包裹其中,呈现放射状向外扩散,胸前刻着繁复神纹,两肩盘踞着龙口兽吞,隐隐似有星光流转。 头盔上生着峥嵘鹿角,鳄口面罩覆盖脸庞,只露出了一双淡紫色的眸子。 比起林惊竹的黑冰盔甲,他这身“玉鳞甲”更加精致,散发着强烈的霸道威严。 “这玩意真的是武魄?” 武魄,与功法、悟性、心境皆有关联。 按理来说,他领悟了刀法道韵,凝聚出的武魄理应是一柄长刀才对。 但是在那一缕气机的影响下,竟然变成了这么个玩意…… 小龙人? 陈墨心神微动,玉鳞翻涌,将双手包裹,形成锋锐利爪。 随即再度涌动,化作三尺长的尖锥……万般变化,如臂使指。 盔甲褪去,没入体内。 “除了造型夸张了一点,倒还挺好用。” “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蹇阴山,顺便把银子要回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陈墨根本不怕把蹇阴山得罪死。 从他来到丁火司,两人矛盾就不可调和,不如先下手为强,也让对方掂量掂量斤两。 他穿好衣服后,拿出那本《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粗略翻看了一番。 意外发现,这居然是一本正经的双修功法。 法天象地,规阴距阳,循天地之法,遵阴阳之理……不仅有各种姿势插图,还有对应的心法以及运功路线,使用得当,对于男女双方都大有裨益。 只不过境界差距不能太大,否则会变成单方面的采补。 “怪不得叶紫萼说要等我突破四品,这个女人不会是真要……” 陈墨犹豫片刻,还是将功法收了起来。 技多不压身,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凝聚武魄,阳气纯一,是五品纯阳境的象征。 而接下来便要开辟神海,才能正式步入四品。 “想要开辟神海,只靠混元锻体决已经不太够了。” “要把第二部残篇补齐才行。” “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我刚刚突破,距离四品还早着呢……” …… 整个下午,丁火司都异常清净,快到散值了,也没有人来找陈墨。 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火司千户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却选择视而不见,这种暧昧态度很值得玩味。 “单凭云大人,不至于让他如此忌惮。” “难道是因为叶紫萼?” 陈墨略微沉吟,也不再多想。 或许只是快退了,不想横生枝节罢了。 火司千户白凌川年事已高,想要冲击天人境增加寿元,结果失败后遭到反噬,听说境界有些不稳。 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要退出麒麟阁。 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很多,蹇阴山只是其中之一。 “别人我管不着,但蹇阴山别想上去!” 陈墨扯起一抹冷笑。 这时,他注意到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出声道:“进来。” 秦寿走了进来,点头哈腰道:“头儿,您忙着呢?” “说。” “……” 秦寿挠挠头,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您最近劳心劳力,想问您要不要去解解乏……” 陈墨瞥了他一眼,道:“想去找姑娘就直说,别搞这些弯弯绕绕。” 秦寿竖起大拇指,“头儿真是慧眼如炬!百会快要开始了,最近教坊司热闹得很,几个魁都开了场子,不去实在可惜……” 陈墨摇摇头。 秦寿对这些事倒是门儿清。 估计平日里那点俸禄全都扔里面了。 “上次任务,兄弟们也辛苦了,把人都叫上吧,银子就从司衙账上走。”陈墨说道。 天麟卫平日里刀尖舔血,神经紧绷,执行任务之后必须要放松,不然容易出问题。 这也属于“疗养”的一部分。 “头儿英明!” 秦寿神色兴奋,快步走了出去。 …… 教场上,几名差役聚在一起。 “秦兄,你说的是真的?陈大人真要带我们去教坊司?”一名小旗询问道。 “这还能有假?我说过,只要好好做事,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秦寿抱着胳膊,昂着下巴说道。 这时,一身黑袍、身姿挺拔的陈墨走了过来,“人都齐了吗?” 秦寿道:“齐了。” 陈墨颔首,“走吧。”他带人刚走出大门,迎面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厉鸢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笑吟吟道:“陈大人是不是把我忘了?灵澜县一案,我可是也参与了呢。” 陈墨:“……” …… …… …… 天色还未黑透,教坊司早已红灯高挂,阵阵丝竹声伴随着欢声笑语飘荡而来。 紫槐坊,大堂之中甚是热闹,正中央是一方高台,几位身着轻纱、身姿婀娜的女子正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四周摆放着一张张檀木桌椅,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客人们三五成群,举杯畅饮。 二楼的回廊上,不时有女子倚栏而立,她们妆容精致,发间插着珠翠,绫罗绸缎裹身,眼波中满是妩媚。 若是有客人对上眼,便可上二楼共度春宵。 丁火司众人兴奋的左顾右盼,好像乡下人进城一样。 司衙账上没钱,他们平日里想要放松,最多去去勾栏私窑,很少来这种“高端场所”,毕竟光是茶位费都抵得上一个月俸禄了。 哪里享受过“公款狎妓”的待遇? 秦寿举起酒杯,高声道:“这杯酒敬陈大人!跟着陈大人好好干,吃香的,喝辣的,玩俏的!” “敬陈大人!” “大人威武!” “我干了!”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向陈墨的眼神中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是仰慕和心悦诚服。 刚来司衙不过数日,便立下大功,解决了账务危机。 面对上级敢拔刀相向,对手下兄弟们又如此大方。 谁不想跟着这样的领导混? 陈墨也端起酒杯,一口见底,摆手道:“行了,玩你们的去吧。” 众人早就按捺不住了,纷纷起身向二楼走去。 很快,桌上就剩下陈墨和厉鸢两人。 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小妞,陈墨有些好笑道:“难道厉总旗是想盯我一晚上?” 厉鸢端着酒杯,故作平静道:“陈大人误会了,我就是来喝酒的。” “是吗?” 陈墨微微挑眉,作势起身道:“那我可上楼了?” 厉鸢撇过头,说道:“你想去尽管去便是,我又管不到你。” “……” 陈墨摇摇头。 这小虎妞还真是嘴硬,酸味大的都快溢出来了,居然还死不承认。 厉鸢等了半晌,没有动静,扭头看去,这才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 厉鸢心头颤了颤,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好像被硬生生挖空了一块似的。 沉默片刻,仰起雪白脖颈,倾杯而尽。 “我和他只是上下级关系,本来就没资格说三道四……我没有女人味,也不会撒娇,他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男人婆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舍命救我,为什么还要一次次轻薄于我?” “把别人的心弄得乱七八糟,然后便撒手不管……这个大坏蛋,真是讨厌死了!” 厉鸢眸中蒙上雾气,端起酒壶想要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来人,上酒!” “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嗯?” 厉鸢闻声抬头看去。 只见陈墨手中拎着酒壶,正笑容灿烂的望着她。 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满心房,厉鸢眸中雾气凝聚,咬着嘴唇道:“你不是去找女人了吗?” 陈墨摊手道:“我找了一圈,发现都没有厉总旗好看,于是便又回来了。” 厉鸢瞪了他一眼。 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把她和风尘女子比在一起? 不过心里却丝毫没有不满,阴霾一扫而空,充满了欢喜雀跃,脸上还故作平静,道:“你在清雅斋不是有个相好吗?她可是漂亮得很,为什么不去找她?” 陈墨摸了摸鼻子。 还不是因为有你跟着? 这两人见面就打架,按都按不住……而且上次被顾蔓枝“偷吃”后,关系有些微妙,如果带着厉鸢去的话,未免也太尴尬了。 “今天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你和我。” “咱俩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喝过酒呢。” 陈墨笑着说道。 想起上次把自己灌醉的事儿,厉鸢脸蛋微红,接过酒壶,将两只杯子倒满。 “干!” “干!” 烈酒入喉,似火在胸腹间肆意燃烧。 两人都没有用真元逼出酒气,就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痛饮,倒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酒过三巡。 桌上和地下摆满了空酒壶。 厉鸢双颊酡红,眼波朦胧,身形已经有些摇晃了。 陈墨脑袋也有点发晕,浑身燥热,但意识还保持清醒。 厉鸢抬起迷离的眸子看向他,问道:“陈墨,你……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陈墨不假思索道:“胸大屁股翘,手感特别好!” “……” 厉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我问的是性格!” 陈墨认真想了想,说道:“刚开始觉得你太过强势,不好相处,但接触下来,发现你其实还挺可爱的……” “可可可、可爱?!” 厉鸢愣了愣神,脸颊瞬间一片滚烫。 一直以来,她在旁人眼中都是蛮横霸道的“母老虎”,司衙里的差役无不“谈厉色变”,根本没人敢接近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可爱…… “对待公务尽心尽力,对待下属也很负责。” “除了喜欢找人练刀以外,倒也没有什么缺点。” 陈墨捏着下巴,沉吟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你这人嘴太硬了……” 厉鸢凝望着那张俊朗脸庞。 不知是不是醉意上涌,视线有些模糊,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血雨纷飞的黎明。 心脏剧烈跳动着,在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下,凑到陈墨面前,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 陈墨呆呆的看着她。 大胆,竟敢偷袭本大人? 厉鸢霞飞双颊,好似春日桃,水润唇瓣轻启,声线带着一丝颤抖: “陈大人,我的嘴,真的很硬吗?” 陈墨沉默片刻,低头寻了上去。 事实证明,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 良久唇分。 厉鸢呼吸急促,身子酥软,好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陈墨怀里。 脑袋晕乎乎的,已经分不清让她醉的是酒还是人了。 “等等,旁边还有人……” 回过神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这里是教坊司,两人这般亲昵举动十分正常,倒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总归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走吧?”厉鸢轻声道。 此时已过亥时,半夜三更,回去肯定是不现实了。 陈墨想了想,说道:“那我去开间房,今晚就在这歇下了?” 厉鸢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 清雅斋。 一身淡粉色诃子裙的玉儿素手抚弦。 顾蔓枝扮做小丫鬟模样,站在后面发呆。 自从上次陈墨来过之后,玉儿就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不仅身体控制的更加自如,甚至连弹琴这种精细活都能胜任了。 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功夫。 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情,顾蔓枝脸颊泛起晕红,眼眸中满是羞赧。 她居然主动…… 真是太荒唐了! “不过话说回来,陈墨已经好多天没来过了,玉儿的精元都快不够用了。” “难道他是在躲着我?” 顾蔓枝攥着衣摆,心里有些患得患失。 铮~ 一曲结束,余音绕梁。 “好!” “弹得好!” “玉儿姑娘的琴技果真名不虚传!” 宾客们纷纷叫好,掌声雷动。 玉儿起身盈盈行礼,带着顾蔓枝向内间走去。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一名锦衣公子摇头叹息,“可惜,玉儿姑娘若是愿意侑酒侍宴就好了。” 旁边友人笑着说道:“别想了,玉儿姑娘的恩客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麟卫的陈大人。其他人一律不接待,能听她弹琴就不错了。” 锦衣公子皱眉道:“这位陈大人来头很大?” “呵,不仅来头大,手段也够狠。”友人左右看看,压低嗓门道:“刑部严侍郎的公子知道吧?那可是六品横练高手,就因为打玉儿的主意,当场就被削成了人棍!” “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找来了四品医者,了两个时辰才勉强拼好。” “嘶!” 锦衣公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狠? “别担心,只要按规矩办事就行,那个严令虎是想要用强,纯属活该。” 这时,同桌的另一人说道:“我方才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陈大人,不过他没来清雅斋,而是带人进了紫槐坊。” “想来玉儿对他来说,已经玩腻了吧。”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顾蔓枝刚走入内间,听到这话,身体陡然顿住。 桃美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泽。 “陈墨,去找别的姑娘了?” …… (本章完) 第86章 陈墨打虎!顾蔓枝破防!(月初求月票) 第86章 陈墨打虎!顾蔓枝破防!(月初求月票) 紫槐坊。 二楼闺阁,房间装修奢华,家具皆由檀木打造,地上铺着柔软的丝绒地毯。 靠窗一侧安置着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光亮的铜镜,旁边妆匣罗列,匣子里装着各式脂粉和眉黛。 一个窈窕身影坐在镜子前,身后侍女手持簪,正在为她装饰着发髻。 紫胭儿望着镜中娇艳的容颜,微微叹了口气。 她最近压力很大。 距离百会越来越近,几位魁都在造势,竞争颇为激烈。 清雅斋又冒出了一匹黑马,容貌、家世都是上乘,一手琴技更是出神入化,据说能与“琴仙子”顾蔓枝媲美。 紫胭儿自己也是以琴技闻名,这玉儿颇有种踩着她上位的架势。 “顾蔓枝在的时候,就压了我一头,好不容易把她熬走,又冒出来一个玉儿……” “听说那小蹄子还故作矜持,从不陪酒,只接待陈墨一人。” “哼,倒是挺会吊胃口。” 紫胭儿蛾眉微沉,出声问道:“今晚都谁来了?” 侍女答道:“司家的二公子,云家小少爷,西林街的张老爷……姑娘的几位恩客全都到场了。” 紫胭儿点点头,准备一会出去侑酒。 这几位官人身份不凡,财力雄厚,是紫槐坊的大客户,必须得维护好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她已过桃李之年,相比于年轻貌美的玉儿,唯一的优势,便是这些年来积攒的“人脉”。 这时,侍女又说道:“对了,奴婢刚才听鸨儿说,天麟卫的陈大人也带人来了,正在二楼的金玉轩休息呢。” “陈墨?” “他来了?” 紫胭儿愣了一下,随即眸光闪动,嘴角翘起,“居然没去清雅斋?看来他对玉儿也只是一时兴起,没多久就玩腻了。” 玉儿只有这一位恩客,若是能把人撬过来,那就少了一个劲敌。 况且陈家是高门大户,真正的矜贵世家,如果能抱住这根大腿,想必在教坊司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他在哪间房?我要去拜会一番。” 紫胭儿托了托胸脯,纱裙下雪白耀眼,沟壑隐现。 机不可失,今晚必须把他拿下!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谁呀?” 侍女出声问道。 门外没人应声,咚咚咚,连着又敲了三下。 “谁这么不懂规矩……” 侍女走上前打开房门,看到眼前女子,顿时愣住了。 一身淡粉色诃子裙勾勒出窈窕身段,肌肤白皙胜雪,五官清隽秀美,似是用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一双漆黑眸子恍若望不见底的深潭。 “玉、玉儿姑娘?” 侍女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玉儿淡淡道:“让开。” 侍女还想说话,可望着那双幽深眸子,背后泛起一股寒意,不自觉的挪开了脚步。 玉儿抬腿走入房间,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紫胭儿站起身来,皱眉道:“玉儿?你不在清雅斋待着,来我紫槐坊作甚?” 难道这小蹄子想来砸场子? 见床榻上空无一人,玉儿绷着脸问道:“主……咳咳,陈公子在哪?” 紫胭儿恍然,扯起一抹冷笑,“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被恩客抛弃了,想来我这抢人?陈公子想找谁,那是他的自由,你懂不懂规矩?” “而且我还就明告诉你,今晚陈公子我陪定了!” “信不信,以我的手段,保管他乐不思蜀,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玉儿胸膛起伏,愠怒道:“你胡说,主人才不会忘了我呢!” 紫胭儿抱着胳膊,阴阳怪气道:“呦,都叫上主人了?玩的挺啊……” 话音未落,表情陡然凝固,眼神变得空洞。 “跟她废什么话?” 那名小丫鬟眉心泛着青光,淡淡道:“告诉我,陈墨在哪?” 紫胭儿木讷的回答道:“二楼东侧,金玉轩。” 小丫鬟转身离开房间。 玉儿刚走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在紫胭儿胸脯上掐了一把,气鼓鼓道:“就你还想陪主人睡觉……做梦!” 片刻后,青光消散,紫胭儿神色有些茫然。 “我怎么站起来了?” “嘶,好疼……难道是来月事了?明明还没到日子啊。”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侍女一脸懵懂,摇头道:“奴婢也不记得了……” …… …… …… 厉鸢确实喝醉了。 她身形摇晃,走路都有些不稳,只能依靠在陈墨怀里。 陈墨扶着她的纤腰,来到了二楼雅间。 刚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雕大床,四周围着粉红色帷幔。 旁边摆放着春凳和摇椅,小桌上各式装备琳琅满目。 “这是什么?” 厉鸢好奇的打量着,疑惑道:“这里怎么还放着一根药杵?” “……” 陈墨一时无言。 看着他略显古怪的表情,厉鸢脑子清醒了几分,突然联想到了什么,本就绯红的脸蛋变得更加滚烫。 怪不得看着眼熟,有点像大摆锤…… 房间里怎会有如此不正经的东西? 哦,差点忘了,这里是教坊司,本来就不是正经地方。 两人坐在床边,气氛安静,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厉总旗。” “嗯?” “咱们要不要继续?” “……” 厉鸢低垂着臻首,手指攥着衣摆。 下一刻,下颌被手指抬起,霸道和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 厉鸢秀目圆睁,双手抵在他胸前。 随着陈墨不断攻城略地,她眼波逐渐迷离,紧绷的身子变得柔软,手臂不自觉的勾在了陈墨的脖颈上。 良久过后,两人分开。 厉鸢酥胸起伏,咬着唇瓣,幽幽道:“陈大人,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烛光映照下,绝美容颜艳若桃,水汪汪的眸子似嗔似怨,明艳动人的样子让陈墨心跳瞬间加速。 “因为本大人喜欢欺负你。” 喜欢? 听到这两个字,厉鸢身子更软了几分。 “对了,我准备了一个礼物送给你。”陈墨从须弥袋中拿出一件衣物,“我觉得这个还挺适合你的。” “这是裤子?” 厉鸢有些好奇。 面料好似皮革,光亮润泽,好像涂了一层油光。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衣物……不过既然是陈墨送的,她自然是喜欢的。 “你要不现在试试,看看合不合身?”陈墨提议道。 厉鸢看出他的小心思,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起身道:“那、那你可不准偷看。” 陈墨一本正经道:“放心,我是正茎人,江湖人称诚实勇敢小郎君,温柔可靠不拜金,怎么会干如此龌龊的事情?” “……” 厉鸢摇了摇头。 这人要是正经,那世上就没有登徒子了。 她抱着裤子走到屏风后,很快,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褪下的衣袍搭在了屏风上。陈墨深深呼吸,平复着躁动的心情。 他今晚喝的不少,虽然意识清醒,心思却有点发飘。 如果是刚开始饮酒的时候,还可以用真元迫出酒气,过去这么久,酒气早已融入血液,醉意上头,功力再深厚也没用。 厉鸢半天都没出来,等着也是无聊,陈墨靠在床头,拿出《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研究了起来。 “嗯,确实是正经功法,不过系统为什么没反应呢?” 陈墨有些疑惑。 正常情况下,他获得的功法或者武技,可以通过系统直接“使用”。 但是这本“秘籍”却没有任何提示。 难道是不满足使用条件? 好奇之下,他盘膝而坐,按照运功路线试验了起来。 如果感觉不对头,直接切断真元就行了。 “夫天左旋而地右迥,春夏谢而秋冬袭……” 随着功法运转,小腹有股热流蒸腾而起,不断滋养着丹田经络。 陈墨能明显感觉到,体内“阳气”更加炽盛了几分。 “叶紫萼没诓我,还真是好东西……” 沙沙——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陈墨抬眼看去,顿时呆住了。 只见厉鸢褪去了武袍,上身只穿着亵衣,双手抱在胸前,露出圆润香肩和可爱肚脐。 黑色皮裤严丝合缝,勾勒出柳条细腰和紧翘臀瓣,双腿修长紧绷,充满了柔韧的力量感。 绝了! 果然是先天皮裤圣体! “好、好看吗?” 厉鸢脸蛋通红,怯生生的说道。 这裤子未免也太贴身了,里面连亵裤都没法穿。 好羞人…… “好看……嘶!” 陈墨心火一动,顿时乱了章法。 那股阳气失去约束,在奇经八脉中乱窜,烧得他面红耳赤,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着。 “你怎么了?” 厉鸢发现他情况不对,急忙上前询问道。 “我没事……” 陈墨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双眼赤红,感觉自己快要被烧干了。 “你别吓我,我现在去回春堂找医者过来!” 厉鸢连衣服都忘了穿就要往外跑。 陈墨急忙拉住她,艰难道:“这个时辰,医馆早关门了,没关系,我调理一下就好。” 他试图控制那一道阳气,结果却如脱缰野马一般,拉都拉不住。 “这功法这么邪门?!” …… 房间外。 顾蔓枝站在门前,纤手抬起,却始终没有敲响房门。 玉儿眨着眼睛,问道:“咱们不进去吗?” 顾蔓枝有些踌躇。 她感知到屋里的气息,确定陈墨就在里面。 可是事到临头,又有点不敢面对……她无名无分,有什么资格约束陈墨?陈墨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甚至因此讨厌她? 玉儿眼中蒙着水雾,可怜巴巴道:“姐姐,主人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顾蔓枝瞥了她一眼,“首先,我不是你姐姐,其次,他也不是我的主人。” 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手。 “算了,咱们回去吧。” 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房间里出传来急切的声音: “陈墨,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 顾蔓枝眸子一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到衣衫不整的厉鸢后,内心的酸涩缓解了不少。 还好,起码不是随便找来的姑娘。 “你俩怎么来了?” 陈墨表情一愣,疑惑道。 顾蔓枝没有回答,抓住他滚烫的手腕,眉心青色光辉闪耀。 “真元逆转,气息暴乱……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注意到旁边那本蓝色秘籍,她拿起来翻看一番,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没好气道:“双修功法是你这么练的?” “这种功法讲究的是阴阳调和,需要双方亲密无间的配合,并且最忌讳被人打搅,哪有你这么随意的?” 陈墨喘着粗气,苦笑道:“我这不是没经验么……” 他身子微微颤抖,浑身肌肤滚烫通红,头顶阵阵白气蒸腾,好像一块烧红的火炭一样。 顾蔓枝神色有些纠结。 眼下这种情况,必须尽快让他泄身,否则阳气得不到散发,会给经脉留下暗伤,甚至可能影响武道根基。 但问题是,谁上?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厉鸢元阴未散,估计什么都不懂。 看来只有她自己了…… 想到这,她不再犹豫,恢复原本样貌,解开帷幔挡住床榻,然后直接将陈墨按倒。 “等会,你……” “闭上眼睛,不准看我。” 望着那凶神恶煞的恶棍,顾蔓枝强忍羞涩,缓缓俯下身去。 …… 厉鸢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听着那古怪的声响,她捂着双颊,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整整过了三刻钟,顾蔓枝掀开床幔走了出来,脸蛋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 “结束了?”厉鸢问道。 顾蔓枝摇头道:“我搞不定,你上。” ? 厉鸢愣住了,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不会……” “不会就现学。” 顾蔓枝从怀中拿出那本媚功,塞进厉鸢手里,“这个比武技简单多了,照葫画瓢就行。” 她也不想如此。 可是她嘴巴都麻了,那坏蛋死活都不肯交待。 先天极阴姹体没有大成,破身会强行掠夺精元,对陈墨来说有弊无利。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厉鸢了…… “你再磨蹭一会,他就烧成干尸了!”顾蔓枝皱眉道。 见情况紧急,厉鸢不再迟疑,鼓起勇气钻进了帷幔之中。 …… “陈墨,你先等一下,我看看书上怎么说……” “别,皮裤不用脱,这边拉一下就开了……” “呀!这裤子好羞人,你坏死了,怎么送我这种东西?” “原来还真是小胖虎……” “不、不准看!” 顾蔓枝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出房间。 蹲在门口充当警犬的玉儿站起身,问道:“姐姐,主人他怎么样?要不要我来……” 顾蔓枝冷冷道:“不用,他现在正快活着呢!” “哦,好吧……姐姐,你嘴角有根头发。” “……” (本章完) 第87章 进击的顾蔓枝!(求月票) 第87章 进击的顾蔓枝!(求月票) 月上梢头,夜色正浓。 顾蔓枝抱着膝盖坐在房顶,抬头仰望着天边那一轮皎月。 夜风吹拂,发丝掠过脸颊,眼眸中有一丝茫然。 作为月煌宗安插在天都城的棋子,她严格着执行宗门的每一项命令,即便她很不喜欢这烟之地,但还是留在教坊司当起了魁。 这一当,就是两年多。 期间,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几乎所有人都在觊觎她的身子。 她本以为陈墨也一样,所以逢场作戏,未曾付出过一丝真心,等到醒悟时,却已经太晚了。 “是我亲手把陈墨推开的,怪不得他。” 顾蔓枝心头酸涩。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伤害他,他身边也不会出现其他女人,更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玉儿,去拿点酒来,陪我喝点。”顾蔓枝轻叹一声,说道。 半晌,无人应答。 “玉儿?” 她扭过头去,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人呢? 凝神感知,房间里的声音逐渐清晰: “你转过去好不好?” “才不要呢,太羞人了!” “好鸢儿……” “唔,真、真拿你没办法……” …… “嘶!” “玉儿?你怎么进来了?!” “住嘴!” …… 喀嚓—— 四周瓦片尽数碎裂,顾蔓枝黛眉狂跳,脸色难看至极。 合着大半夜的,只有自己在外面吹冷风? “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连玉儿都不如了?!” “不行,我不能再错失机会,把陈墨拱手让给别人!” 她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 …… 翌日清晨。 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窗纸撒在地上。 幔帐之中,暗香浮沉。 陈墨睁开双眼,怀中软玉温存。 只见他好像个大老爷一样,呈现个“木”字形躺在床上,左边搂着厉鸢,雪白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顾蔓枝躺在右边,背对着他,曲线曼妙起伏。 玉儿地位最低,好像小狗狗一样蜷缩在他腿边。 昨晚他正在调理身子,缓解心火,玉儿悄悄钻了进来,紧接着,顾蔓枝也走进了房间。 小顾明明害羞的不行,却还是硬撑着不肯离开…… 本来厉鸢还很抗拒,可是很快,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厉鸢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眸。 陈墨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昨晚累坏了吧?再睡一会吧,本大人今天给你放假。” 这话听着,颇有种百户大人潜规则小总旗的感觉。 厉鸢脸蛋染上红霞,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昨晚陈墨走火入魔,阳气乱窜,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但还是差点把她给弄死。 不过身为六品武者,恢复能力自然很强,除了还有些酸胀之外,倒是也没有感觉到特别难受。 厉鸢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迟疑道: “你不会是又……” “……” 陈墨自然是有想法的,但也担心厉鸢承受不住,摇头道:“没关系,等会就好了……” 厉鸢犹豫了一下,缓缓靠了过来。 “鸢儿?”陈墨愣住了。厉鸢神色羞赧,嗫嚅道:“作为下属,有义务替大人分忧……” 陈墨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他知道,厉鸢是担心他阳气尚未平复,留下暗伤。 这丫头…… “大人,慢点……” 厉鸢身子颤了一下,眸中满是蒙蒙水汽。 陈墨心中感动,动作轻柔至极。 …… “嗯?” 顾蔓枝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身旁传来暧昧的动静。 扭头看去,脸蛋瞬间通红。 “又来?这两人有完没完?!” 顾蔓枝有点后悔了,感觉完全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而玉儿趴在旁边,双眸亮晶晶的,仔细观察着…… …… …… …… 清风阁。 雅间里茶香袅袅。 蹇阴山脸色苍白,看着有些虚弱,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陈墨的那一刀太狠,伤及脏腑,即便找了医者治疗,起码也要调理月余,还未必能回到巅峰状态。 这对于正在冲击神海境的他,无疑是个巨大打击。 而且还被“讹”走了几千两白银…… “此仇不报非君子!” 蹇阴山牙关紧咬,眼神凶狠似狼。 他去麒麟阁找了白千户,对方嘴上说会妥善处理,然后便没了下文。 “这老不死的应该是快要退了,不想得罪人……” “还得靠我自己!” 这时,房门推开,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蹇阴山急忙起身,伸手道:“邓大人,快请坐。” 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神态倨傲,坐在了蹇阴山对面。 此人是吏部考功司郎中邓鸿涛,负责官员的考核、评定等工作,在京察中承担着重要职责。 “您尝尝,这是从南岭运过来的清茶,清冽淡雅……” 蹇阴山将他面前的茶杯斟至七分满。 “不必了,本官待会还要回衙门,蹇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邓鸿涛淡淡道。 对方丝毫不给面子,蹇阴山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邓大人公务繁忙,我心里有数,不会耽搁太久。”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推到了邓鸿涛面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眼看京察在即,希望大人查到丁火司的时候,能查的严格一些……” “嗯?” 邓鸿涛眉头微挑。 这段时间来找他的人可不少,大多是希望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严查的,蹇阴山还是头一个。 “蹇大人这是何意?” 蹇阴山笑眯眯道:“不过是我们司衙内的一点小矛盾罢了……只要大人秉公执法,如实上报东宫,事后我还有重谢。” 虽然天麟卫独立于六部之外,但同样要接受考核。 只不过最终结果不是由刑部判定,而是要递交到东宫。 丁火司的情况,蹇阴山心里清楚,破案率想要达标,几乎是不现实的。 此举便是为了封住陈墨的后路,防止他暗中贿赂吏部官员,企图蒙混过关。 哪怕多点银子也无所谓,只要把两大司衙握在手里,失去都能慢慢拿回来! “等我破四品,入麒麟阁,陈墨,有你好果子吃!” 邓鸿涛拿起锦囊瞥了一眼,表情古怪。 这钱赚的未免也太轻松了…… (本章完) 第88章 沈知夏的新皮肤!大人不可以! 第88章 沈知夏的新皮肤!大人不可以! 陈府。 庭院中山石错落,清幽雅致,陈福哼着小曲,正在水池边喂鱼儿。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福伯……” ?! 陈福吓了一激灵,手中鱼食全撒在了池塘里,引得鱼儿们蜂拥而来,张开小嘴迅速吞食着。 回头看去,只见陈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少爷,您回来了?” 陈福愣了愣神。 他醉心丹道,武道修为不算很强,但也是正宗的五品纯阳境。 被陈墨近身,却丝毫没有察觉…… 仔细看去,越发觉得古怪,少爷明明近在眼前,却感知不到任何气息,下意识的就会将他忽略。 “我看沈府的轿子停在外面,知夏来了?”陈墨询问道。 陈福点头道:“沈小姐正在陪夫人说话。” 陈拙事务繁忙,陈墨又经常出去办案,家里只剩贺雨芝一个人孤零零的,沈知夏经常来陪着她聊天解闷。 小沈同学还是挺贴心的,陈家众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 “少爷,您最近忙什么呢?连着几天都没回来……”陈福好奇的问道。 陈墨叹了口气,语气沧桑道:“自然是忙于公务了,担任百户之后,日理万机,席不暇暖,手里那么多案子,哪还能和以前一样松散?” 陈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少爷真是勤勉,像您这样兢兢业业的好官,现在可不多了啊。” “没办法,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陈墨背负双手,抬头望天。 陈福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少爷,您脖子上的胭脂印没擦掉。” 陈墨:“……” …… 内宅里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贺雨芝和沈知夏坐在软榻上,正牵着手拉话,两人一个姿容风韵,一个清纯甜美,看起来是姐妹一样。 至于聊天内容,自然离不开陈墨了。 贺雨芝把陈墨曾经干过的糗事,全都给抖落了出来,沈知夏眼角含笑,听得津津有味。 好像通过这种方式,能把过去的十年补回来一样。 聊的口干,贺雨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目光好奇的打量着沈知夏。 “知夏,你身段好像变得更好了啊……” 沈知夏原本身材就很傲人,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但是这次形态却有明显变化,耸立挺拔,将武袍高高撑起,看起来颇为壮观。 作为女人,对这方面是很敏感的,贺雨芝捏着下巴,促狭道: “里面垫东西了?” “……” 沈知夏脸蛋微红,低声道:“不是,是我换了新的小衣……” “哦?” 贺雨芝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小衣效果如此拔群?她非要一看究竟。 沈知夏害羞的不行,但也拗不过她,只好解开腰间系带,衣衫半褪,露出圆润香肩。 贺雨芝看到后,眼睛顿时一亮! “好巧妙的设计!” “不仅能缓解坠胀,聚拢提升,用料也是相当考究,还有这么精致的镂空纹……设计出这种小衣的可真是天才啊!” 对于女性武者来说,身材太好也是种苦恼。 为了不影响行动,一般都会用绸布束住,不仅勒得慌,而且十分憋闷。 而这件小衣,将重量分担在肩膀上,完全解决了这个痛点! 关键是还特别美观,带着别样的诱惑,要是被陈拙看到,估计又得让她舞枪弄棒了…… “……” 沈知夏很想说,这衣服就是你儿子设计的。 但想到陈墨那日落荒而逃的样子,应该是不愿被人知道,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是我在锦绣坊买来的,最近新上的款式,不过数量不是很多。” “锦绣坊……” 贺雨芝暗暗记住,准备带着她的贵妇姐妹们去扫荡一波。 此时已是晌午,贺雨芝起身说道:“我去安排一下,中午就在家里吃饭,下午陪我出去逛逛。” “好~” 沈知夏笑着应声。 两人关系亲近,太过客气反倒显得生疏。 贺雨芝离开后,沈知夏没有立刻穿上衣服,双手捧着,低头打量,神色有些苦恼。 “最近吃的太好了,感觉又大了一圈……” “这样下去,小衣又要不合身了……” “这个陈墨,整天看不到人,却在偷偷研究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送给哪个姑娘的?” 沈知夏小嘴撅的老高,眼神有些幽怨。 沙沙——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伯母?” 沈知夏转过身,顿时愣住了。 只见陈墨站在门口,眼神呆滞的望着她。 ?! 四目相对,空气霎时安静。 “这不是我设计的内衣吗?你怎么……” 陈墨一张嘴就说漏了馅。 沈知夏回过神来,脸蛋瞬间通红,双臂交叉挡住,又羞又急道: “你还不把眼睛闭上!” “哦。” 陈墨伸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打量着。 他知道沈知夏的身材很好,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白皙小腹平坦紧实,马甲线清晰可见,再往上,曲线陡然起伏,在黑色薄纱的映衬下,肌肤更显白嫩,镂空布料绷的很紧,让人担心系带会不会断开。 当初送给她的玉佩,用一根红绳穿着挂在脖颈,沉入深渊之中。 嘶! 这个作品问世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上身效果…… 堪称完美! 沈知夏羞不可耐,快步跑到屏风后。 过了许久,整理好衣服走出来,脸蛋上残留着红晕,宝石般的眸子羞恼的瞪着他。 “你这人进来怎么不敲门?” 陈墨无奈道:“有没有可能这是我家?而且我也没想到,你会大白天会脱衣服啊。” “不过这内衣倒是格外适合你,就是好像有点小了……” “不准再说了!” 沈知夏脸蛋滚烫,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知夏,可以准备开饭……” 贺雨芝刚走过来,看到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表情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 沈知夏在陈墨腰间掐了一把,愠恼道:“都怪你!” 陈墨也知道,自己“设计师”的身份已经暴露,干脆不装了,笑眯眯道: “虫儿妹妹如果喜欢,我再多送你几件,还有白色、粉色、透明的……不过这事你可得替我保密哦。” “我、我才不要呢!” 沈知夏羞不可耐,转身落荒而逃。 居然还有透明的?那穿上得是什么样子……想都不敢想! 这人真是荒唐至极! …… 整个午膳,沈知夏全程都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 陈墨知道她脸皮薄,也没有再出言调戏她。一边吃着饭,一边查看系统面板。 在教坊司“走火入魔”后,厉鸢帮他梳理好了失控的阳气。 系统功法一栏中,也出现了:《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入门(20/100)的字样。 他这才真正领悟了这门功法的门道。 “一个人修炼是聚阳,两个人配合才是阴阳调和。” “不仅能滋补精元,对修行大有裨益,还能延年益寿,越战越勇……” “叶紫萼给我这东西,到底想干嘛?” “不会是真想潜规则我吧?” 陈墨心里暗暗嘀咕。 这时,贺雨芝出声问道:“墨儿,听你爹说,京察快要开始了,你们司衙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墨摇头道:“烂摊子一堆,估计是达不到要求了。” 虽然账务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是积压的案件太多,就算把丁火司的人全派出去,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办案,破案率也很难达标。 怪不得储卓当初要死死抱住周家大腿,看来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丁火司积重难返,迟早要暴雷。 结果储卓死了,这个雷就到了他手上。 “都怪那个大熊皇后,老子在癸水司待的好好的,非要把这烂摊子甩给我……要是老子哪天真登龙了,必须狠狠地抽她屁股!”陈墨心中发下宏愿。 “没事,大不了就不干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活。”贺雨芝说道。 天麟卫名声不好,还要冒险,不如回家当个富贵公子。 而且她也不希望陈墨在党争之中卷的太深。 “再说吧,车道山前必有路,没准还有转机呢。”陈墨说道。 沈知夏默默听着,眼神若有所思。 …… 吃过午饭后,陈墨来到了怀真坊。 刚走进教场,迎面就撞见了蹇阴山。 “下官见过蹇大人。” 陈墨笑着说道:“大人不好好在家养伤,这么快就重返岗位了?如此尽心尽责,真让下官佩服啊!” 蹇阴山脸色一沉,冷冷道:“本官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且看你得意到几时!” 说罢便拂袖而去。 “大人慢走,小心步子大了,扯到伤口。”陈墨高声提醒道。 “……” 蹇阴山脚步加快几分。 众目睽睽之下,被六品武者越级击败,对方还安然无恙,堪称威严扫地! 简直沦为了天麟卫的笑柄! 感受到周围人古怪的目光,心中不禁更加怨恨了几分。 …… 陈墨来到司衙,一个人都没看到,只有厉鸢坐在桌前整理案牍。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其他人呢?”陈墨出声说道。 厉鸢看到他后,脸蛋微微泛红,眼神嗔怨。 今天早上醒来后,本是好心帮他调理身体,结果这人得寸进尺,折腾了她一上午不说,居然还把她抱到镜子前,非要让她看着…… 真是坏死了! 厉鸢勉强平复好心情,说道:“我把差役们都派出去了,先把较为紧急的案件解决掉,至于剩下的旧案,看能不能找其他司衙配合。” “只是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别人应该不愿意帮忙……” 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辛苦你了,鸢儿。” “接下来交给我吧,你好好歇息。” 听到这个亲热时的昵称,厉鸢身子颤了一下。 想到之前的经历,眼波迷离,双腿有点发软,摇头道: “这是我应该干的,算不上辛苦。” 陈墨心里清楚,没事干总旗可以,但总不能什么事都交给总旗干。 毕竟厉鸢一个人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白天累坏了,晚上没力气了怎么办? 见厉鸢不肯休息,陈墨直接伸手将她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后将厉鸢面对面,双腿岔开,放在了自己腿上。 双臂从她胳膊下绕过,翻看着桌上的案牍。 “……” “别闹了,万一被人看到……” 厉鸢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脸蛋瞬间涨红,一动不敢动。 生怕陈墨兽性大发,把她按在这桌子上…… 这坏蛋绝对能干得出来! 咚咚咚。 这时,大门扣响。 厉鸢慌忙起身,躲的老远。 陈墨整理一下衣袍,掩盖恶棍,淡淡道:“进。” 一身粉色武袍的裘龙刚扭着大胯走了进来,声音尖细,“陈大人,听说你昨晚去教坊司快活了?玩的可还尽兴?” “……” 陈墨摸着鼻子,说道:“过程比较曲折,但结果非常完美。” 厉鸢臻首低垂,嫣红都快蔓延到耳根了。 “你找我有事?”陈墨问道。 裘龙刚看着他,眼神中既有敬佩,也有感激。 本来他是对陈墨抱有敌意的,甚至还想要当众打压,可陈墨不仅没有挟私报复,反而为了丙火司的弟兄,敢对副千户拔刀! 他即便有足够的实力,自问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陈墨把银子要回来后,把那九百两给了他,解决了丙火司的燃眉之急。 算上在沧澜江边的救命之恩,他欠陈墨的太多,怕是已经还不完了。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司衙压了不少案子,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们分担一些好了。” 裘龙刚走上前来,从桌上的案牍中抽了一沓。 “破了案,银子算你的,我就当给兄弟们练手了。” 说完,便扭着大胯离开了。 陈墨摇头笑了笑。 “别看是个娘娘腔,关键时刻倒挺爷们。” “刚子这人行,能处。” 踏踏踏—— 裘龙刚刚走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沈书仇大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桌上案牍抓走了一把。 ? 陈墨愣了一下,疑惑道:“沈大人,你这是……” 沈书仇没好气道:“你跟知夏说什么了?大中午的来找我,非要让我帮你破案,现在还在公堂赖着不肯走……老子是你上级,又不是你小弟!” “以后这种事自己搞定,老子忙得很!” 说完,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 陈墨挠了挠头。 小沈同学还真是贴心啊,下次多做几件小衣送给她…… 厉鸢看着瞬间减少三分之二的案牍,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如此看来,只剩下六扇门甩来的案子了,完全有希望赶在京察之前完成……”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走了进来,拱手道: “陈大人,有人找你。” “谁?”陈墨问道。 “她说是她六扇门的捕查使,姓林。”校尉答道。 厉鸢:“……” (本章完) 第89章 案件外包!青梅天降! 第89章 案件外包!青梅天降! “林惊竹?她来找我干嘛?” 陈墨有些疑惑,说道:“请进来吧。” “是。” 校尉退下。 没过一会,两道身影走进了司衙之中,正是林惊竹和上官云飞。 “陈大人,好久不见。” “林捕头,上官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陈墨起身寒暄。 上官云飞拱手道:“这不是听说你又破了个大案嘛,想要过来向你取取经。” 林惊竹清亮的眸子打量陈墨,眼神中满是好奇。 灵澜县的案子已经传开了。 县城下面地道纵横,都快被妖族挖空了! 各个街区都有出入口,并且用阵法覆盖,可见其所图甚大! 而陈墨只用了短短一晚,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破坏了妖族的阴谋,拯救了七十多条人命,更是斩杀了百丈长的化形妖蟒! 惊为天人! “陈大人,我很好奇,你破案到底靠的是什么?”林惊竹不解道。 上次的周家案也是如此,这个男人仿佛能未卜先知一般! 如果把这一招学会了,还有什么案子破不了? 陈墨背着手,淡淡道:“直觉。” “……” 林惊竹一时无言。 这时,上官云飞笑着说道:“咱们也别这么干聊,好久没聚过了,等会散值了一起出去喝一杯。” 酒后吐真言。 先把陈墨喝高兴了,再慢慢从他嘴里套话。 即便只能学到点皮毛,那也是受用不尽! 陈墨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很想和二位一醉方休,无奈俗务缠身,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林惊竹疑惑道:“你们天麟卫的事务这么忙?” “喏,你自己看。” 陈墨指着桌上那一沓案牍,说道:“这都是你们六扇门甩来的案子,有些都积压好几个月了,迟迟解决不了,上面要追责,你说我还有时间出去喝酒吗?” 林惊竹和上官云飞上前翻看了一下。 还真是六扇门的案子…… 两人顿时有点脸热,陈墨接连破获大案,还要帮六扇门分担压力,这样显得他们好像很无能啊……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劳烦陈大人费心?” 林惊竹将案牍拿起,抽出一半塞给上官云飞,“包在我俩身上,肯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这……” 陈墨眉头皱起,故作迟疑道:“这样不太合适吧?毕竟这些案子是挂在丁火司名下……” 林惊竹洒脱道:“放心,案子破了,功劳还是算丁火司的。只是如果有需要请教陈大人的地方,还望大人能不吝赐教。”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当请名师指导了! 陈墨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二位了,等有时间咱们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 厉鸢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她头疼了好几天,都找不到解决办法。 这么一会功夫,陈墨就把案子全都“外包”出去了? 厉鸢传音问道:“大人,这样合适吗?” 陈墨目送着两人离开,低声道:“怕什么,她还得谢谢咱呢。” “陈大人,谢谢啊。” 林惊竹回过头,笑着摆手。 陈墨摊手:“你看。” 厉鸢:“……” …… 两人走出教场大门。 上官云飞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惊觉道:“不对吧?我是来取经的,怎么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还多了一堆烂事?” 林惊竹摇头道:“愚蠢,这你都看不明白?” “这些小案子,对陈大人来说信手拈来,怎么可能积压这么久?”“他分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考验我们,测试我们的能力。” “正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陈大人的破案技巧,自然不会轻易传授给庸人。” 上官云飞捏着下巴,皱眉道:“可我还是感觉不太对劲……要我说,还不如拉着他去教坊司喝一顿酒,找两个姑娘,只要伺候开心了,什么技巧问不出来?” 林惊竹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下作!你以为陈大人和你一样不知检点?” 太医院的李院使可是亲口说过,陈墨起码大半年没碰过女人了! 身为膏粱矜贵,却还能如此自律,不愧是干大事的男人! 上官云飞:“?” 怎么看陈墨也不像正经人啊…… …… 司衙里。 陈墨把腿搭在桌子上,双手抱在脑后,懒洋洋道:“搞定了,这回清净多了。” 厉鸢眼含笑意。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这个男人。 啪—— 清脆声音响起。 “唔!” 厉鸢双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陈墨微微挑眉,破瓜之后,这小老虎好像变得更敏感了。 “咳咳,案子都外包出去了,反正也闲着也闲着,不然咱俩去内间……” ?! 厉鸢慌忙后退几步,神色慌张道:“上午才刚刚结束,你这人难道吃不饱不成?” 再这样下去,哪怕她是武者也顶不住啊! 陈墨一脸无辜道:“上午的事可不能怪我,厉总旗要承担主要责任。” 厉鸢疑惑道:“我有什么责任?” “谁让你小学老师?” “……” 厉鸢脸蛋涨红,恨不得扑过来咬他一口。 这人真是坏死了! “陈墨哥哥。” 这时,一道甜润如林间山泉的声音响起。 厉鸢动作顿住,抬头看向那个走入公堂的女子。 杏黄色长裙裁剪合宜,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挺拔曲线,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羊脂玉簪半挽着,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衬得肌肤胜雪。 眉如远黛,双眸恰似星子闪烁,顾盼间流光溢彩;琼鼻秀挺,朱唇不点而红,玉颊上带着浅浅的酒窝。 美的不可方物,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人儿一样—— 如果忽略她手上拿着的猪蹄的话。 方才那位林捕头也很好看,但神情坦然,对陈墨只有欣赏并无爱慕。 而这个姑娘看向陈墨的眼神,显然没那么清白。 与此同时,沈知夏也在打量着厉鸢。 望着那双平静的眸子,厉鸢莫名有些紧张,有种“刚入门的小妾正被家中大妇审视”的感觉。 “陈墨哥哥,你便是为这位姑娘做的小衣?”沈知夏出声问道。 “……” 陈墨摸了摸鼻子,“倒也不全是……” 沈知夏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原来还不止一个? 她沉默片刻,将手中的猪蹄递给厉鸢。 厉鸢愣了一下,伸手握住。 两人各自握着猪蹄的一端,场面看起来有些古怪。 沈知夏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在那浅浅的酒窝中荡漾开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知夏,是陈墨的未婚妻。” (本章完) 第90章 大人不可以!许清仪的小裤裤!(求月票)) 第90章 大人不可以!许清仪的小裤裤!(求月票)) 未婚妻? 厉鸢恍然。 陈家和沈家的婚约她有所耳闻,前段时间好像还闹退婚来着……不过看沈知夏的态度,这桩婚事应该还是作数的。 刚和陈墨发生了那种荒唐事,突然面对“正房”,厉鸢难免有些心虚。 “厉鸢,丁火司总旗,见过沈小姐。” 沈知夏目光略有好奇。 作为先天真武体,灵觉极其敏锐,能感受到眼前女子的气息很强,隐隐带着锋锐刀意,起码也是和自己一个层次的武者。 不过她并没做任何试探,微微颔首打过招呼,便收回了猪蹄。 “陈墨哥哥身边都是能人呢。”沈知夏浅笑着说道。 陈墨点头道:“厉总旗确实很能干,多亏有她在我下面,我才能这么舒服。” ? 厉鸢感觉这话听着不太对劲,但又挑不出毛病。 “对了,沈大人刚刚来过,案子的事,有劳虫儿妹妹费心了。” 陈墨开始施展端水大法。 听到这个儿时的昵称,沈知夏脸蛋微红,摇头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希望陈墨哥哥不要因此苦恼。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多陪陪我……和伯母就好。” 陈墨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沈知夏瞥了厉鸢一眼,犹豫片刻,身子缓缓压低,圆润触及桌面,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哥哥,我的小衣最近有些紧了,你能多送我几件吗?” (w) 粉嫩玉颊白里透红,水润眸子中满是羞赧。 ?! 陈墨愣了愣神。 刚才在家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种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捏着下巴道:“当然可以……不过衣服若想合身的话,可要量好尺寸才行呢。” 沈知夏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这个你放心,我会让锦绣坊的老板娘量好的。” 看着两人亲近的样子,厉鸢纤指攥紧衣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突然—— “唔!” 厉鸢身子一僵,脸蛋泛起红霞,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墨。 这人胆子也太大吧?! 当着未婚妻的面,竟然也敢作怪? 她身子微微颤抖,却又不敢乱动,生怕被看出端倪。 好在有公案桌挡着,沈知夏并没有发现陈墨的“桌后黑手”。 “那我就先走了,下午还要陪伯母逛街呢。” 沈知夏抬头看向厉鸢,微笑道:“厉总旗,陈墨哥哥虽然能力很强,但天性散漫,不喜欢被束缚,司衙的事务还要多麻烦你多费心了。” 厉鸢脸蛋通红,结结巴巴道:“应、应该的,这……这是我分内职责。” “辛苦了。” 沈知夏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走出司衙后,她松了口气,端庄的大妇气质消散,张开樱桃小嘴啃着猪蹄。 “刚才的表现,应该还算得体吧?” “厉鸢……也不知道这两人到了什么程度?应该是已经牵过小手了……” “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可是和陈墨哥哥亲过嘴儿呢!” 想到这,沈知夏步伐轻快了几分,裙摆摇曳,好似明媚阳光下盛开的矢野菊。 …… 司衙里。 厉鸢呼吸急促,腿脚发软,双手撑住桌子才能勉强站着,羞恼的瞪了陈墨一眼: “你胆子也太大了,当着沈小姐的面还敢乱来?” “万一被发现了,我哪还有脸见人?” 陈墨笑着说道:“我不是看你吃醋了嘛……” 厉鸢咬着嘴唇,幽幽道:“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不过是你的下属罢了,有什么资格吃醋……” ?! 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墨拦腰抱起,大步向后院走去。 “厉总旗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呢。” “等等,你想干吗?!” “想!” “……” “大人请冷静,这里是司衙,随时可能会有人回来的!” “听你这么一说,本大人更想了!” “绝对不行!你再急也得先找个酒楼,怎么能在这里……等、等一下,不准用小衣堵我的嘴……唔!o(╥﹏╥)o呜呜呜……” …… …… …… 端水,不仅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 安抚好厉鸢之后,陈墨离开司衙,骑着赤血驹,向城东的方向而去。 他还惦记着那根妖骨,反正案件都外包出去了,闲着没事,便准备去镇魔司看看。 镇魔司驻地没有安置在城区内,而是位于人烟稀疏的东郊,光是赶过去都要小半个时辰。 …… 东郊。 青灰色的瓦片层层叠叠,似鱼鳞般紧密排列,飞檐斗拱犹如飞鸟展翅。 高墙巍峨,将庭院深深藏匿,墙面上爬满了藤蔓,为这威严之地添了几分幽秘。 陈墨走到朱红色大门前,抬手扣响门环。 半晌,无人应答。 伸手推了一下,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缝隙,根本就没有上锁。 推开大门,走入其中。 庭院内,地面由青石板铺就,正中间摆放着一尊巨大铜炉,炉内烈焰滚滚,轰隆作响,也不知道正在炼着什么。 一个衣衫不整的爆炸头蹲在炉子前,透过观火口向内张望着。 “这位兄弟,我想问下……” 陈墨上前想要搭话,然而爆炸头充耳不闻,死死盯着铜炉,口中喃喃自语: “这次能成,这次肯定能成!” “……” 陈墨摇摇头,抬腿向内部深处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一道黑影激射而来,他条件反射抽刀便砍,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刀下留狗!” ? 陈墨刀势变幻,反手用刀背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黑影被砸到在地。 只见那是一只半人高的大狗,浑身皮毛乌黑油亮,脖子上挂着两颗头颅。 一颗狗头吐着舌头,双眼翻白,已经昏死了过去。 另一颗狗头对着陈墨龇牙咧嘴,发出阵阵压抑的低吼。 妖族? 不对,好像是异兽。 陈墨在这条黑狗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妖气。 “小黑!” 一名年轻男子快步跑来,抱起黑狗,神色痛惜,“你没事吧?” “呜呜呜~” 狗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像是在撒娇求安慰。 男子检查了一番,确定黑狗无碍后,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看向陈墨: “抱歉,小黑它平时很乖的,只是对生人气息有些敏感……呃,阁下是天麟卫?” 注意到陈墨一身暗纹黑袍,年轻男子有些疑惑。 这里还是头一次有天麟卫的人登门。 陈墨颔首,说道:“我是丁火司百户陈墨,来找李斯涯供奉。” “陈墨?!” 年轻男子愣了愣神,随即眼睛瞪得溜圆,语气急促道: “您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破案天才,斩杀化形妖蟒的妖族克星,拯救社稷于水火的国之栋梁,撕裂漫漫长夜的大元之光……陈墨,陈大人?!” “……”陈墨额头划过黑线。 他现在有这么出名吗? 而且这些称号是谁取的,未免也太羞耻了吧! “呃……你说的应该是我,不过大元之光什么的,过于夸张了。”陈墨皱眉道。 “不夸张,一点不夸张!” “在下四等供奉黄昊然,久仰大名!” 黄昊然双手抱拳,眼神中满是崇拜。 周家案的风波尚未过去,灵澜县的案子又给他们带来了一波震撼。 那妖蟒的脊骨足有百丈长,光是血肉碎块便焚烧了一整天,生前之强大可见一斑! 然而从发现妖族的阴谋,再到诛杀妖蟒,陈墨只用了短短一晚时间! 说是妖族克星,毫不为过! “对了,您找李供奉是吧?他在炼器部,您跟我来吧。” 黄昊然带着陈墨向镇魔司内部走去。 只见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铜炉,热浪滚滚,一群人正蹲在铜炉前随地大小炼。 沿着连廊往里走,穿过内门,又到了另一处院落。 数十个精钢铸造的笼子里,关着各种造型怪异的异兽,有身高数十尺的白色蛮熊、有额生竖瞳的麋鹿、有肋生双翅的橘猫…… 一路上,通过黄昊然的介绍,陈墨对镇魔司有了大致了解。 整个镇魔司分为:炼丹部、炼器部、阵道部和御兽部,分别对应着不同的职能。 但是最终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诛妖! “妖族手段诡异,善于伪装,极难对付。” “御兽部培育的异兽,五感敏锐,能发现妖气;炼丹部研制的护体金丹,可以防止妖气侵蚀;炼器部炼制的法器,对于妖族有额外伤害加持。” “至于阵道部,则是为了破解八荒荡魔阵,早日脱离圣宗掣肘……” 两人通过连廊,穿过层层院落,来到了一处宽阔广场。 整个广场由白石搭建,占地面积极大,上面摆放着数十尊炉鼎,旁边堆满了炼器材料,而被分割成数段的妖蟒脊骨赫然就在其中。 “李供奉,陈大人来了。” 黄昊然高声说道。 正在炉鼎前控制火候的李斯崖闻声回头,看到陈墨后眼睛一亮,青袍猎猎飞身而来。 “陈哥,你来了。” 陈墨点点头,说道:“今日得闲,便过来看看。” “来,这边请。” 李斯崖带他来到一尊炉鼎前,只见其中燃烧着赤色烈焰,一截妖骨在炉鼎之中沉浮,在烈焰的焚烧下,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当初我没有猜错,这妖蟒确实吞噬了一缕龙气,否则骨骼不会如此坚韧。” “妖蟒死亡后,龙气逸散,但对其肉身的加持效果依然保留了下来。” “以我的地莲火,想要将这妖骨炼化,估计都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李斯崖背着手说道。 陈墨眉头微挑。 他能感受到这火焰的威能,远超普通丹火,竟然还要炼化这么久? 看来这妖骨确实是好东西啊! 这时,李斯崖主动说道:“陈哥想要炼制什么法宝,尽管跟我说,这妖骨是你的战利品,准确来说,还是我镇魔司占了你的便宜呢。” 陈墨点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拿出了几张早就画好的图稿,交给李斯崖,并告知了大概要求。 反正这妖骨足够长,他准备多弄几件送人。 李斯崖看过之后,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过时间可能有点久,估计得要一个月左右。” “好饭不怕晚,劳烦李兄了。”陈墨拱手道。 “陈哥客气,要不是你几次出手,恐怕要出大乱子,镇魔司也得颜面扫地……” “本职工作罢了,不值一提。”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斯崖询问道:“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灵澜县下方的地道如此隐蔽,还有阵法覆盖,陈哥是如何发现的?” 在进行善后工作时,他们检查了地道。 那九宫遮云阵布置的极其精妙,没有一丝气机外泄,连阵道大师都没发现异常,而陈墨却仿佛先知先觉一般…… 陈墨笑着说道:“我只是眼神比较好,看的比别人清楚一些。” “就这么简单?” 对于这个答案,李斯崖有些失望。 不过这涉及到陈墨的隐私,不想说也很正常…… 然而李斯崖刚刚抬头,便对上了一双金色眸子。 在那双灿金色眸子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仿佛被看穿了一般,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 “这是?!” 李斯崖神色惊骇。 陈墨眸中金光消散,摊手道:“我真的只是眼神好而已。” “……” 李斯崖嗓子动了动。 很显然,这是一门极其强大的神通! 本来还想请教一下追踪妖族的技巧……这还学个屁啊!怪不得陈墨破案如神,有如此神通傍身,旁人望尘莫及! 不过光凭这神通还不够,想来阵道造诣也是极高!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不过弱冠之龄吧? 李斯崖在心里默默给陈墨打上了“怪物”的标签。 ……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墨便起身告辞了。 李斯崖要控制炉火,不能离开太远,便让黄昊然送陈墨出去。 本来陈墨准备将破魔陨晶交给李斯崖,让他帮忙强化一下碎玉刀和玄翎。 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目前还不清楚李斯崖的炼器水平,而且破魔陨晶太过珍贵,不能轻易示人。 虽然李斯崖给他的印象不错,但在重宝面前,最不能考验的就是人性…… “还是进宫找娘娘帮忙吧。” “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应该信手拈来。” 在路过前院的时候,那个爆炸头还蹲在铜炉前,嘴里念念有词: “能成,这次能成……” 陈墨瞥了一眼,提醒道:“躲远点吧,要炸炉了。” 这次爆炸头倒是听见了,一脸自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次的丹体没有任何瑕疵,火候也恰到好处,以我丹道四品的眼力……” 话音未落。 轰—— 炉子瞬间炸的粉碎,直接将爆炸头崩飞了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消失不见。 “……” 陈墨摇摇头,嘀咕道:“这是炼丹药还是炼炸药呢?” 身后的屋顶上,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侧卧着,翘起二郎腿,右手拄着下巴,打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 “这股气息很特别啊。” “啧,有点意思……” …… …… …… 皇宫。 许清仪走出宫舍,步伐有一丝不自然。 陈墨送给她那件“礼物”太过羞耻,她本想一把火烧掉,可是看着那精致的做工,却又有点舍不得。 忍耐了几天后,出于好奇,她决定偷偷穿上试试。 反正套在亵裤里面,又不会被人看到。 结果刚出门就后悔了! 这东西几乎就是两根绳子,一走路便会勒进去,说不出的难受…… “嗯……不行,还是回去换掉吧。” 许清仪刚转身,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传来: “许司正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许清仪:Σ(っ°Д°;)っ (本章完) 第91章 娘娘吃醋了!清仪坏掉了! 第91章 娘娘吃醋了!清仪坏掉了! “陈墨!!” 许清仪本就勒的难受,见到“始作俑者”后,羞恼涌上心头,二话不说,抬掌便拍了过来。 ?! 陈墨闪身躲过,抓住许清仪的手腕,将她胳膊压在身后,皱眉道: “许司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见面就打人?” “放开我!” 许清仪奋力挣扎着。 两人一前一后,姿势有些不雅。 这里随时可能有宫女经过,万一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放开你可以,但你得保证不能动手。” “你先放开我再说!” 陈墨刚松开手,许清仪捏起法诀,竟然要动真格的。 见她不依不饶,陈墨眉头一竖,心头涌起些许怒意。 将她按在了一旁的银杏树上,对着那扭动的翘臀,直接就是一巴掌。 啪—— 空气陡然安静。 许清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居然敢轻薄于我?!” 陈墨沉声道:“是你先动手的,我这叫正当防卫。” “那还不是因为你送……送那种东西给我?” “你这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情急之下,许清仪都忘了使用道法,张开小嘴就咬在了陈墨手上。 “嘶!” “你属狗的?” 陈墨脸色一变,抬手又打了一巴掌。 啪—— “唔!” 啪—— “嗯~” 许清仪感觉绳子好像勒的更紧了。 一股古怪的滋味弥漫开来,让她提不起力气,不自觉的松开了嘴,软绵绵的靠在树干上。 此时陈墨也明白了前因后果,摇头道:“首先,衣服是你自己要的,而且你答应过我,不准生气,更不能动手。” 许清仪胸膛起伏,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道:“我要的是丁字裤!你送我两根绳子是什么意思?” “……” 陈墨没好气道:“有没有可能,那两根绳子就叫丁字裤?至于那条白色丝袜,是我附赠给你的!” ? 许清仪愣住了。 想起陈墨说过“夹缝中生存”的言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蛋瞬间涨的通红。 “怪不得他当初表情不对……我居然主动管他要了这种东西?” 想通之后,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陈墨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该不会是真穿上了吧?” 乂(Д三Д)乂 “我、我没有!谁会穿那种衣服?” 许清仪不敢看他,缩地成寸,拔腿就跑。 回到宫舍,她“砰”的一声关紧房门,趴在床榻上,将脸颊埋进了被子里。 那种火辣与水腻杂糅的奇怪感觉还没有消退,让她有些心慌意乱,眼眶泛红,眸中雾气蒙蒙。 “这难道就是话本上说的……” “完了,我好像坏掉了……” …… 陈墨走进寒霄宫,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估计许清仪这辈子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没事,到时候用紫鸾令让她消消气就行了。” “没想到许司正身材这么好,又软又弹,都被那身白衣给盖住了……话说回来,她不会真把那小裤子穿上了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气温冷了几分。 抬眼看去,只见娘娘坐在贵妃椅上,青碧眸子幽幽的望着他。“卑职见过娘娘。”陈墨躬身道。 玉幽寒双腿交叠,淡淡道:“清仪的手感如何?” “……” 陈墨表情一僵,小心翼翼道:“娘娘都看到了?” 玉幽寒微眯着眸子,道:“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本宫想不看都很难吧?” 陈墨尴尬道:“这是个误会……” “你不必向本宫解释什么。” “说吧,进宫所为何事?” 玉幽寒声线清冽,听不出一丝情绪。 陈墨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娘娘不开心了。 “卑职近来偶得一物,颇为神异,想要献给娘娘。” 说着,他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状如琥珀的晶体,双手呈上。 玉幽寒瞥了一眼,“破魔陨晶?倒是稀罕物件,不过于本宫无用,你拿回去吧。” 陈墨讪笑道:“既然对娘娘无用,能不能帮卑职镀在武器上……” “你以后说话再这般弯弯绕绕,便不要来见本宫了。” 玉幽寒瞪了他一眼。 眸中青光闪耀,陨晶凭空而起,在青碧光辉的映照下,逐渐消融,变成了液态。 “你想要镀在哪里?” 陈墨想说镀在雕上,但估计会被一巴掌拍死,老老实实的拿出了碎玉刀和玄翎。 晶液将两件兵刃包裹其中,逐渐渗入,最终彻底融为一体。 陈墨伸手拿起,打量一番。 两件兵刃除了色泽更加明亮,无论外观还是重量,几乎都没有变化。 但是却多了“破魔”的特性。 “多谢娘娘。” 陈墨收入囊中,试探性的说道:“娘娘,不如卑职帮您按按……” “不必了。” 玉幽寒淡淡道:“本宫今日没兴致,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便退下吧。” “……是。” 陈墨叹了口气。 完蛋,看来娘娘真生气了。 就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玉幽寒突然出声道:“你送给清仪的丁字裤,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本宫没有?” ?! 陈墨苦笑道:“这个不太合适送给娘娘……” 可望着那双幽深的眸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娘娘看了可不要生气。” “莫要废话。” “……” 陈墨从须弥袋中,拿出了一块黑色布料,视死如归的呈给了玉幽寒。 玉幽寒看到那两根布条,黛眉跳了跳,面无表情道:“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卑职告退。” 陈墨将丁字裤放在椅子上,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玉幽寒伸出一根纤指,挑起布料,面露沉吟之色,似乎在思索这“衣服”应该穿在哪。 片刻后,绝美脸颊泛起绯红,好似朝霞映雪般艳丽。 “他居然送给清仪这种东西……该挡的也挡不住,穿了有什么意义?” “真是荒唐!” 玉幽寒神色愠恼。 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突破五品了。” “看在他如此努力的份上,本宫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按照他这般进境速度,没准还真有站在本宫身边的一天……陈墨,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中对这个“狗奴才”,竟然多了一分期待。 (本章完) 第92章 绽放的皇后!神奇的鞭妇侠! 第92章 绽放的皇后!神奇的鞭妇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墨日子过得很清闲。 有丙火、癸水二司协助,外加六扇门两位神捕全力配合,破案效率简直高的惊人,每天都会传来数封捷报。 司衙积压的旧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自从上次被陈墨按在桌上后,厉鸢现在看到他仿佛看到洪水猛兽,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荒唐举动,干脆每天都带人出去办案。 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把下面差役累的苦不堪言。 反倒是陈墨这个百户,整日无所事事,闲的发慌。 于是便继续投身艺术创作,又设计出了几款时兴的小衣,绳带式、开放式、瑜伽裤、连裆肚兜……准备让小老虎挨个试试。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沈知夏的抹胸。 为此还乔装打扮一番,专门去了趟锦绣坊。 老板娘见到陈墨就像见到亲人了一样,拉着他不让他走。 一问才知道,他设计的小衣,已经在天都城的贵妇圈子里传开了,每天都有夫人小姐上门,都快把锦绣坊的门槛踏烂了! 陈墨十分不解。 衣服他只送给了最亲近的几人,为什么会在贵妇圈里传播的这么快? 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 反正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两人很快便达成了合作共识,售出的小衣五五分账。 而锦绣坊作为鞭妇侠的战略合作伙伴,可以拿到第一手资源,以最快的速度抢占市场。 依照陈墨的要求,第一批上架的款式只有胸衣和丝袜。 并且制作材料从珍贵的千丝织锦,更换为质地同样不俗,但成本低了数倍的青州云锦。 “新品一旦流入市场,肯定会面临盗版和仿冒,后续的推新和迭代才是最大竞争力,不能一口气把底牌全抛出来。” “千丝织锦作为特供版本,只有在锦绣坊充值五百两才有资格购买。以这种方式,将上层的贵妇群体转变为固定客户,维持住高端路线的调性,仿冒者最多也就喝点肉汤。” “对了,还要设计一个品牌logo……” 陈墨本来只是闲着耍耍,赚点零钱。 可他还是低估了女人的消费能力,也低估了圈子的传播速度…… …… 皇宫,养心宫。 “你还知道来宫里看我?我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姐姐呢。” 皇后慵懒的靠在躺椅上,看着面前女子,神色有些幽怨。 那女子一身宝蓝锦缎长裙,绣着细腻的云纹,青丝用玉簪固定,两鬓插着珠玉步摇。 眉眼清隽,带着知性的书香气,有种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 “姐姐日理万机,忙于国事,妹妹哪敢叨扰?”锦云夫人浅笑着说道。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和惊竹在外面潇洒快活,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寂寞深宫,晚上孤零零的躺在凤榻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好狠的心……” “……” 锦云夫人摇头道:“姐姐肩负家国重担,岂能和我一个闲人比?惊竹最近也很忙,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案子,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连我都见不到她几面……” 望着皇后越发幽怨的脸色,她语气顿了顿,轻声道:“要不,今晚我留下陪姐姐?” “好,就这么说定了!” 皇后红润唇角翘起,眸子好像弯弯的月牙。 锦云夫人神色无奈。 倒不是她不想进宫,主要是皇后实在太粘人,进来容易,想走可就难了。 每次睡觉,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别人身上,那两个大团子都能把人活活闷死。而且手脚还不老实,东抓一把,西抓一把……弄得人难受极了。 “这宫里确实太过清冷了一些。” “要不是姐姐身份特殊,真想劝她找个男人,好歹也能排解寂寞……姐姐口含天宪,皇权加身,就算养个面首,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只不过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锦云夫人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口。 “对了,惊竹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给她寻一门亲事?”皇后看似随意的问道。 锦云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惊竹那丫头你也知道,心思全在办案上,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瞎操心有什么用?” 皇后纤指摩挲着脸蛋,笑眯眯道:“兴趣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嘛~我最近相中了一个公子,无论样貌、能力、家世都与竹儿相配,最关键的是,竹儿对他并不排斥,我觉得倒是可以撮合一下。” “哦?” 锦云夫人闻言来了些许兴致,“能让姐姐如此看重,想必是人中龙凤,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最终还要看竹儿自己的心意。” 皇后担心锦云夫人捣乱,并没有告诉她陈墨的身份。 而且陈墨虽然能力很强,但人品还有待考察,总不能为了拉拢他,就把林惊竹推进火坑里。 “找个机会还得把他叫到宫里,好好试试他……” 皇后心里暗暗琢磨。 见皇后打起了哑谜,锦云夫人也没有追问,心里并未当回事。 毕竟以林惊竹的性子,只对凶案感兴趣,每天和尸体打交道,喜欢上活人的几率微乎其微……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锦云夫人从袖中拿出一个纸袋,放在了皇后面前,笑着说道: “宫里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该准备什么,便带了两件时兴的小衣送给姐姐。” “衣服?” 皇后有些兴趣缺缺。 宫中的尚衣局什么衣服没有? 而且贴身的小衣,还能做出什么样…… 她打开袋子,从中拿出两块轻薄布料,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一件看着应该是抹胸,不过模样有些奇怪,带着系带和精致的镂空纹。 另一件则薄如蝉翼,弹性十足,黑色面料隐约透明。 两件小衣的角落处,用金线绣着小巧标记,粗略一看好像是张开双翅的蝴蝶,仔细看去,又像是…… “你确定这是小衣?”皇后有些疑惑。 锦云夫人笑着说道:“这是锦绣坊最新推出的款式,据说是一位名为‘鞭妇侠’的奇人设计,在城里都快传疯了……我是约莫着尺寸买的,姐姐先去试试合不合身。” 皇后也有些好奇,拿起小衣来到了屏风后,站在了等身高的铜镜前。 奢华宫裙滑落,露出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锦云夫人的帮助下,将胸衣和丝袜套了上去。 ?! 看着镜中的自己,皇后不禁愣住了。 原本就硕大的白团儿,被红色小衣托起,显得更加挺拔壮观,透过镂空布料,能看到白皙如瓷的肌肤。 腿上穿着黑色丝袜,半透明面料反射着淡淡的光泽,大腿处丰腴的美肉被勒出凹痕,并拢在一起,隐约可见一线。 褪去端庄的外衣,明艳和瑰丽绽放出来,好似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牡丹。 “姐姐喜不喜欢?”锦云笑着说道。 皇后没有说话,注视着铜镜,凤眸之中有一丝迷离。 这一刻,她不再是肩挑社稷的大元圣后,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你刚才说,设计这小衣的人叫什么?”许久后,皇后出声问道。“鞭妇侠。”锦云夫人回答道:“听说好像是个男人。” 想到自己贴身衣物是个男人设计的,皇后脸颊泛起一丝绯红,咬着红润唇瓣,轻声道: “这位鞭妇侠……真的很懂女人呢。” …… …… …… 裕王府。 书房里,楚珩坐在桌前,老管家负手站在身后,两人神色均有一丝凝重。 对面坐着一个白袍男子,正老神在在的品着香茗。 他头发雪白,面容俊美,淡蓝色的瞳孔中印着一个“己”字。 “啧,中原果然是富庶之地,这等好茶,在荒域是断然喝不到的。”白发男子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上次妖族案的风波还未过去,你冒然进城就算了,居然还敢来王府?莫不是想要把我也拖下水?”楚珩皱眉道。 镇邪玉只能压制“庚级”以下的妖物气息。 眼前男子已经达到了“己级”,稍微泄露出一丝气息,便会引起八荒荡魔阵的反应,到时整个王府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白发男子瞥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笑容,语气却恍若三九寒风: “听楚世子的意思,是想把自己摘出去?” “此次任务,妖族全军覆灭,还损失了一个庚级,世子难道认为自己没有责任?” 楚珩脸色冷了几分,站起身,双手按着桌子,声音凛冽: “你是在怀疑我?我签过造化金契,怎么可能暗中动手脚!” “而且,你可知我蒙受了多大的损失?若不是半路杀出个陈墨,大事可成,何至于此?!” 白发男子把玩着茶杯,问道:“那个陈墨……你确定他只是个六品武者?” “当然,不久前才刚刚突破。” “不过他的实力要远超同阶武者,否则绝弥也不会死在他手上。” 楚珩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发男子微眯着眸子,笑着说道:“世子别紧张,我们的合作还要继续,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陈墨引出城。” 楚珩眉头微挑,“你要杀他?” 白发男子放下茶杯,说道:“这就不劳世子费心了,我的要求简单,只要能让陈墨独自一人离开天都城即可。” 说着,他站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给世子五天时间,到时我还会登门拜访。”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楚珩眼睑跳了跳,眸光阴沉。 “低劣的畜生,也敢威胁我?” “不过他若是能杀了陈墨,倒是帮我解决了大麻烦……可是该如何引陈墨出城?” 楚珩陷入沉思。 即便是外出办案,陈墨也不可能孤身一人。 这时,一旁的老管家低声道:“三日之后,就是教坊司的百会了,按照往年惯例,会在沧澜江上夜游船,不如让玉儿……” 楚珩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笑意,“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没想到这枚闲棋,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去,让人通知玉儿,做好准备……” “是。” …… 教坊司,清雅斋。 玉儿趴在床榻上,裙摆掀起,白皙小腿来回晃荡着。 面前展开一本泛黄的书籍,上面画着各式插图,不同的姿势旁边还都写有备注: 【难度较高,谨慎使用】、【主人喜欢,倾囊相授】、【吞吞吐吐,见鸡行事】…… 不远处,顾蔓枝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阖,眉心经文涌现,周身绽放着灿然神光。 自从上次紫槐坊事件之后,她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倒不仅仅是因为厉鸢和陈墨发生了实质性关系,而是陈墨看向厉鸢的眼神—— 温柔,宠溺,好像凝视着一件稀世珍宝。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望着自己…… 顾蔓枝知道,陈墨已经真心喜欢上了厉鸢。 陈墨是如此优秀,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她并非善妒的性格,可以接受有其他人分享,但是,陈墨心里能装下几人? 若是被其他人填满了,还会有自己的位置吗? “我肩负着复兴宗门的大计,陈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留在他身边,那么首要任务,便是将体质修炼至大成……” 先天极阴姹体,是极其特殊的体质。 媚骨天成,自带迷幻之能,对元炁极为敏感,修行速度远超同辈,同时,也是最顶级双修体质。 唯一的“缺陷”便是:大成之前不能破身。 一旦破身,修为将再无寸进,并且会不受控制的掠夺对方精元。 “想要体质大成,起码得先入五品……” 顾蔓枝还没想清楚,体质大成后该如何是好。 但起码不会向上次一样被动,只能将陈墨拱手让人! 呼—— 这时,一道阴影掠过。 顾蔓枝头也不回,不耐烦道:“叶恨水,你能不能别来烦我?我都说了,青冥印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咳咳!” 身后传来一阵轻咳。 顾蔓枝察觉到不对,扭头看去,只见灰袍人身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身形有些佝偻,手中拄着鹤头拐杖。 “于长老?” 顾蔓枝愣住了,“您怎么来了?” 于长老皮笑肉不笑,颔首道:“老身见过圣女……距离上次任务失败,已经过去许久,老身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心中实在是挂念的紧啊。” “呵呵,看到圣女无恙,老身就放心了。” 顾蔓枝听出对方是在责备自己办事不力,解释道:“陈墨对我已经放松了戒备,关系拉近了很多,只要通过他拿到青冥印,复兴宗门指日可待……” 于长老拄着拐杖,摇头道:“此事我已听叶执事说过了,你想要策反陈墨?你可知道陈家与贵妃牢牢绑定,想让他背叛家族,冒着杀头的风险反水,可能性微乎其微?” 顾蔓枝瞪了灰袍人一眼。 灰袍人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无可奈何。 “我知道,但他对我还留有旧情,终归是有希望的……” “人心难测,不必冒此风险。” 于长老摊开手掌,掌心处一只拇指大小的赤色肉虫蠕动着,散发出腥甜黏腻的气息,苍老如树皮的脸庞褶皱堆砌,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再种一次噬心蛊就行了。” (本章完) 第93章 百花争艳!榜一大哥登场! 第93章 百争艳!榜一大哥登场! 丁火司衙。 陈墨正襟危坐,一只手正在翻阅案牍。 厉鸢站在旁边沏茶,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身子微微颤抖,秀发下耳根已通红滚烫。 “大、大人,请喝茶。” “嗯。” 陈墨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皱眉道:“不好喝。” 厉鸢呼吸有些急促,轻声道:“那大人想喝什么茶,我差人去买。” 最近破案拿了不少赏金,加上此前的几千两,账上非常富裕,别说喝茶了,醇醴佳酿当水喝都没问题。 陈墨沉吟片刻,说道:“乌桃厚乳稠茶。” “……” 厉鸢知道大人又在胡言乱语,强忍着桌下作怪的大手,说道: “积压的案件已经处理了一半左右,剩下的预计这月下旬便能解决,京察之前肯定是来得及的。” 陈墨点点头。 案件外包出去固然轻松,但终归是欠了人情。 癸水司和丙火司就不说了,六扇门这次出了不少力,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那两位神捕。 “鸢儿,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这几天便歇歇吧,别再外出奔波了。” 陈墨伸手捏了捏翘臀儿,“都累瘦了,我会心疼的。” “……” 厉鸢脸蛋通红,咬着嘴唇道:“大人,别……别闹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她哪还看不出陈墨的心思? 说是让她歇息,还不是想要做坏事? 陈墨并非索取无度,小头控制大头,主要是厉鸢这副“不堪上司折磨,却只能被迫妥协的屈辱下属”的模样,真的很让人上头啊! 再加上办公属性的额外buff…… 本大人就是要狠狠欺压小总旗口牙! ()~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秦寿快步走了进来,兴冲冲道:“大人,今晚教坊司……” 看到厉鸢也在后,话语戛然而止。 陈墨皱眉道:“有话直说。” 秦寿挠了挠头,讪笑道:“今晚教坊司举行百盛会,想问大人有没有兴趣……咳咳,如果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前几次去教坊司,厉鸢都要跟着,两人关系自然不必多说。 万一惹了她不高兴,要拿自己练刀……嘶,孩怕! “百会?” 陈墨隐约记得,好像是教坊司遴选魁的盛会。 他对此倒是兴趣不大,反正谁当魁也不影响他白嫖……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走入司衙,呈上了一封信件。 “大人,有人给您送了封信。” 陈墨好奇道:“谁送来的?” 校尉摇头道:“没看清长相,裹着一身灰袍,把信给我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陈墨拆开信封,只见里面有个熟悉的纸人。 将真元灌注其中,顾蔓枝略显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来教坊司!” …… 演乐街。 天色刚刚擦黑,灯已经点亮,流光溢彩,远远望去,仿佛一片斑斓海。 百阁门前停满了车马,身穿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富家公子鱼贯而入,门前接待的鸨儿们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笑容。 楼内更是热闹非凡,大厅里已经座无虚席,正中央布置着舞台,四周挂着精美的丝绸帷幕,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程兄,你说今日谁有可能成为新晋魁?” “依我看,应该是桃筑的萧姑娘,她的书画可是一绝啊。” “非也,书画在这里可不如琴技有用,清雅斋的玉儿姑娘我觉得就不错。” “玉儿毕竟根基太浅,又不肯陪客,哪有几个人支持她?况且还有紫胭儿在上面压着,琴技可不比她差多少……” 众人议论纷纷。 教坊司选拔魁的标准很简单。 只有各个小院的头牌才有资格参与,当众展示才艺,必须获得满堂彩,才有资格留下来。 然而最重要的是,要看恩客的支持力度。 恩客打赏的越多,姑娘身价便越高,身价最高的前五人便为魁。 而打赏最多的豪客,可以与其一同登上画舫,夜游沧澜江。 就算支持的姑娘没选上魁,也可以在百阁里共度春宵。 后堂。 玉儿看着小丫鬟扮相的顾蔓枝,低声道:“姐姐,主人他收到消息了吧?”“应该收到了。” 顾蔓枝神色有一丝忧虑。 她知道宗门早晚会按捺不住,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自从山门被毁,宗门弟子十不存一,月煌宗为了扩充势力,这些年来不断招贤纳士,收罗人才,并且和其他宗门也有接触合作。 其中就包括南荒的蛊神教。 蛊神教手段阴毒,祭炼活人用以养蛊,有伤天和,宗门里很多人包括顾蔓枝在内,都反对与蛊神教扯上关系。 然而姬怜星为了复仇,已经毫无顾忌了。 于劼,便是蛊神教的人,如今在月煌宗担任客卿长老。 “上次的账还没算,又想给陈墨下蛊?”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蔓枝眼神坚定。 这次除了于长老,世子那边也有动静。 派人通知玉儿,让她给陈墨送信,请陈墨来参加百会,并且连银票都准备好了,足足三千两,务必要让陈墨上船! 虽然不知其目的,但可以确定世子没安好心! “前因后果,我在纸人里都跟他说清楚了。” “只要他别犯傻,躲过这一遭,后面我再慢慢想办法。” 咚—— 一声锣响。 帷幕拉开,百会正式开始。 在司仪的高声介绍中,一位位姑娘登台献艺,丝竹悦耳,舞姿窈窕,台下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能成为教坊司头牌的,身材容貌皆是上乘,才艺全都无可挑剔。 绝美的身姿,天籁般的歌喉,将晚会气氛逐渐推向了高潮。 玉儿也上台弹奏了一曲。 她故意弹了好几处失误,即便不懂乐理的人也能听得出来,现场众人面面相觑,掌声寥寥。 这种表现,按理说应该淘汰,但她还是被留了下来。 顾蔓枝眼神沉了几分。 显然,这也是世子的安排。 最终站在台上的只剩十人,包含四位老魁在内。 接下来便是今晚的重头戏—— “西林街张恒张老爷,打赏紫胭儿三百两!” “王家王思远公子,打赏兰若一百两!” “东林街赵前公子,打赏妙音三百两!” “吴家……” 小厮拖着金纸箱在大堂中穿行,不时有人将银锭或者银票塞入其中。 舞台上方挂着十串灯,分别对应着台上的十人,每打赏满一百两,便会点亮一盏。 紫胭儿此时已经点亮了七盏,位列第四,暂时还算安全。 她斜了玉儿一眼,嘴角挂起冷笑,戏谑道: “才亮了一盏?啧啧,倒数第一诶。” “你家陈公子今日没来支持你?一个像样的恩客都没有,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哼!” 玉儿懒得理她。 今晚危机四伏,她才不想让主人来呢! 反正她连命都丢了,难道还怕丢脸不成? 这时,小厮的声音响起: “严家严令虎公子,打赏玉儿二百两!” ? 玉儿抬眼看去。 只见身材魁梧的严令虎坐在台下,正眼神赤裸的盯着她。 上次他要用强,确实不合规矩。 这次可谓是名正言顺,只要打赏的够多,玉儿他玩定了! 百会是由礼部举办,在场不乏达官显贵,难道陈墨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人不成? “对付陈墨的事不能急,先尝尝这小娘们的滋味,老子正好憋了一肚子火……” “可惜陈墨好像没来……否则还真想欣赏一下他的表情。” 严令虎舔了舔嘴唇,神色狰狞。 就在这时,小厮因为兴奋而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陈家陈墨公子,打赏玉儿……一千两!” (本章完) 第94章 顾蔓枝的新技能!洞玄子落败! 第94章 顾蔓枝的新技能!洞玄子落败! 百阁内气氛高涨。 身穿华贵锦服的老爷们挥金如土,将大把银票塞进了钱箱之中。 这银子不是白的,每一笔赏银都会记在个人名下,可供日后使用。 其中打赏最多的豪客,不仅享有包场特权,还能在教坊司的牌上冠名! 牌面可谓是拉满了! 严令虎手中把玩着玉扳指,眼神赤裸的盯着玉儿。 一旁的徐俊轩笑着说道:“严公子这是准备把玉儿捧成魁?” 严令虎嗤笑一声,摇头道:“老子又不求名,只是想玩玩罢了,在船上玩,和在百阁玩有什么区别?” “陈墨若是来了,我倒可以和他争一争。” “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终究是少了几分乐趣。” 陈墨和玉儿之间关系匪浅。 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倒是可以先在这小娘皮身上泄泄火! 在场有不少人也看中了玉儿的美色,想要借此机会一亲芳泽,但是瞧见严令虎势在必得的样子,一时间又有些踌躇。 能不能争的过是一回事。 严令虎和陈墨之间早有私仇,今晚明显是奔着玉儿来的,谁也不想触他的霉头。 为了一个倌人,得罪刑部侍郎公子,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这也导致给玉儿打赏的人少之又少,严令虎仅以二百两的赏银便高居榜首。 “小钱办大事,不错,很合算。” 严令虎舔舔嘴唇,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 舞台上方,玉儿头顶的灯只点亮了三盏,位列倒数第一。 看着那好似蛮熊般的身影,她眼神中满是厌恶。 “这人长得好生丑陋,简直比主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本来应该被淘汰的,没想到还是留了下来……没事,只要让姐姐施展道法,抹去他的记忆就行了,反正除了主人,谁也别想碰我!” “呃,虽然主人也不太愿意碰我……” 站在台上,好像待价而沽的商品,玉儿撅着小嘴,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不过为了主人的安全,她觉得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陈墨公子,打赏玉儿一千两!” 小厮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 全场霎时一静。 玉儿猛然抬头看去,只见一道挺拔身姿走入大堂,俊朗无俦的面庞在灯火映照下,好似无暇美玉一般。 “主人!” 玉儿轻呼出声,眼波朦胧。 后堂,听到小厮的吆喝声,顾蔓枝神色一怔,随即满心焦灼。 他怎么来了?! 喀嚓—— 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严令虎眼神一冷,手中酒杯碎成齑粉。 “陈墨!” “哟,这不是严公子吗?” 严令虎身高接近两米,坐在那都比旁人高出一头,陈墨打眼便看见了他,抬腿走了过来。 来到桌旁,目光微斜,徐俊轩打了个哆嗦,慌忙起身让开座位。 陈墨施施然的坐下,打量了一眼,说道:“看样子,严公子恢复的不错?” 想起那日的惨痛经历,严令虎微眯着眼睛,说道:“陈公子是为了玉儿而来?那我告诉你,这小娘皮我今日吃定了!” 陈墨淡淡道:“严公子好像很自信?” 严令虎冷哼一声。 论实力,他确实不如陈墨,但是论财力,言官怎么和六部比? 他抬手唤来小厮,抽出一把银票扔了过去。 小厮清点过后,高声道:“严令虎公子,打赏玉儿一千五百两!” 陈墨紧随其后,掏出银票。 小厮再度高声道:“陈墨公子,打赏玉儿两千两!” 严令虎眉头一跳,咬牙又抽出一沓银票,塞进了箱子里。 “严令虎公子,打赏玉儿两千五百两!” 陈墨面不改色,继续跟投。 “陈、陈墨公子,打赏玉儿三千三百两!” 小厮激动的都破音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一会,两人就砸出去接近六千两? 这些银子都够给玉儿赎身了吧?! 霎时间,玉儿头顶灯齐放,将整个舞台映照的亮如白昼! 严令虎有点绷不住了,咬牙道:“为了一个娘们,你这般挥霍无度,就不怕给陈家惹来麻烦?!” 三千两,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 这么一大笔银子,总归要有来源,如今正是京察的节骨眼,若是追究起来,只怕不好解释! 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可是千斤都打不住! “不过是一点零钱,图个乐呵罢了。” “怎么,严公子钱没带够?要不管你这些朋友借点?” 陈墨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道。 且不说他手里还握着周侍郎的老底,光是锦衣坊这个月的分成,便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点银子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周围的公子们闻言,齐刷刷的低下了头。 这人动辄就几千两,谁身上会带这么多银子? 把他们卖了都凑不出来啊! 严令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从手上拔下玉扳指,递给小厮,说道: “这是上乘的北川白玉,市价超过千两!” 小厮有些为难,低声道:“严公子,咱们这只收现银和官钞,不接受抵押……” 严令虎:“……” 陈墨神色乏味,摇头道:“无趣,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咚—— 铜锣敲响。 还没等司仪宣布结果,玉儿直接跳下舞台,提着裙摆,向陈墨飞奔而来。 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一个猛子撞进他怀里,抱着那强壮的腰背,一对杏眼中水雾蒙蒙。 “主人,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嘛?” “闲着没事,过来坐坐。” “主人还不承认,分明就是担心人家!” “……” 玉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给了陈墨,“玉儿永远属于主人,不用主人钱买,这是世……是徐家剩下的积蓄,主人收下吧。” 陈墨自然知道这钱的来历。 抬眼看向二楼雅间,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玉儿抱着他的脖颈,好像小狗一样磨蹭着,娇声说道:“主人,这次百会的赏银,我能拿到一半红,到时候全都给主人,好不好?” 正常情况下,教坊司收的银子,姑娘们只能拿走两到三成。 百盛会上,为了激发客人的消费热情,赏银全都是五五分账。 如此算来,陈墨还倒赚了三千多两…… 这钱他自然不会要,但不妨碍他恶心一下严令虎。 陈墨抱着美人,笑眯眯道:“严公子,谢谢啊。” 严令虎:“???” 搞了半天,这是两人是商量好的,给老子做局下套?! 夫妻诈骗?! 他脸色迅速涨红,额头青筋暴跳,想要发火,但是又打不过陈墨…… 最后只能把怒气发泄在桌子上,“砰”的一掌,将檀木桌子拍了个粉碎!“陈墨,咱俩的事没完!” 说罢,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随行的公子们见识过陈墨的手段,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跟在了后面。 …… ? 紫胭儿站在舞台上,呆呆看着头顶灿若星辰的灯。 她本来稳居第五,与第六名的差距足有数百两,按理说魁之位是坐稳了的。 结果不到片刻功夫,形势陡然逆转,玉儿赏银超过五千两,直接成为第一魁!而她则被顺位挤到了第六…… 没有了魁身份,身价定然暴跌,那些恩客的银子,她得偿还到什么时候? 紫胭儿身形摇摇欲坠,感觉天塌了…… …… 二楼,雅间中无灯无烛,光线昏暗。 两鬓斑白的老管家隐匿在阴影中,透过窗户缝隙注视着陈墨。 “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严令虎,险些搅了局,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他刚才往这边看了一眼,难道是发现我了?” “应该不可能……” …… …… …… 藏龙河,是沧澜江的左岸直流。 河水从北水关流入,贯穿整个天都城,再从南水关流出,于城外二百里的玉漱口汇入沧澜江。 两岸桃红柳绿,灯火通明,五艘精致奢华的画舫,沿着河水向下游缓缓飘荡。 这是百会的必备节目,夜游船。 船都是由阵法推动,沿途有侍卫护送,船上除了侍女之外,只有魁和恩客两人,沿着藏龙河一路漫游。 月色皎洁,春宵欢愉,说不出写意浪漫。 其中最大的一艘画舫内,陈墨坐在窗边望月品茶。 顾蔓枝神色凝重,问道:“你没有收到我的消息?” 陈墨放下茶杯,点头道:“收到了,月煌宗想要对我动手,世子也在打我的主意。” “那你还来?” 顾蔓枝黛眉紧蹙,“于长老来自蛊神教,手段阴狠毒辣,根本不是你我能应付的!” 陈墨眸子眯起,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蛊神教? 看来上次的噬心蛊,也是出自这位于长老的手笔……新仇旧恨,正好一并清算! “我若是不来,你该如何向宗门交代?”陈墨问道。 顾蔓枝摇头道:“我是宗门圣女,她不敢把我怎样,只要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呼—— 话音未落,桌上的红烛微微摇曳。 顾蔓枝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拉起陈墨就向床榻走去。 ? 陈墨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她按在了床上。 轻纱床幔落下,将四周遮盖,只能隐约看到剪影。 顾蔓枝伏在他身上,耳语道:“于长老就在附近,咱俩先假意迷惑她,等到即将出关时,我再用纸傀术掩护你离开。” 两人紧贴在一起,软乎乎的团子压在身上,如兰吐息吹拂在耳侧,有些痒痒的。 陈墨皱眉道:“没必要这么麻烦……” 既然能潜进天都城,肯定不是宗师,四品之下,胜负还犹未可知。 更何况他还准备了后手…… “嘘!” 顾蔓枝纤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凝神感知了一番,确定于长老没有上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有一丝复杂。 明知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就和那次一样……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这坏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桃美眸中似有波光明灭,犹豫片刻,素手悄悄向下探去。 ?! 陈墨表情一僵,“我觉得不用这样……” 顾蔓枝咬着唇瓣,坚定道:“于长老是四品术士,心思深沉缜密,如果不做的真实一些,怎么可能瞒过她?” 陈墨嗓子动了动,“那也不用这么真实吧?” 顾蔓枝玉颊红晕密布,眼波迷离,轻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况且,你这人有些口不对心呢。” “……” 陈墨无言以对。 正所谓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儿子听爸爸的很正常吧? 虽然有过数次经历,顾蔓枝还是难掩羞涩,将秀发挽起,缓缓俯下身去。 …… 半个时辰后。 顾蔓枝抬起头,眼中泛着泪,羞恼的打了他一下。 “你这坏家伙,怎么还……难道是要人命不成?而且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他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 陈墨摊了摊手,主打一个不粘锅。 自从修行了《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后,战斗力直线上涨,这种程度根本无法让他屈服。 顾蔓枝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若不趁早解决,万一等船出关,于长老动手下蛊,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犹豫片刻,打定了主意。 在陈墨震惊的目光中,她伸手解开裙带,长裙褪下,亵衣滑落,雪白如羊脂玉的肌肤格外晃眼。 然后捧起大柚子,缓缓凑了上来…… ?! 陈墨:(Д)ノ …… 夜色静谧,船在水面游荡。 南水关外,于长老拄着拐杖,缓步向西南方向走去。 看似步伐缓慢,实则极快,恍若缩地成寸一般,每一步都跨出近百米距离。 天都城戒备森严,不可贸然动手,最好的位置便是玉漱口,藏龙河由此汇入沧澜江,不仅便于掩盖气息,即便引来宗师,也能及时入水脱遁。 “顾蔓枝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劲,她和叶恨水似乎有事瞒着我。” “若是敢耍招,干脆直接……事后栽赃到陈家身上,圣女一死,姬怜星肯定坐不住,为了寻求蛊神教的帮助,只能老老实实交出青玉真经。” 苍老如树皮的脸庞,掀起阴恻恻的笑意。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 “老婆婆,你也是来找陈墨的?” “谁?!” 于长老猛然回头,瞳孔缩成了针尖。 只见一个白发男子与她近在咫尺,蓝宝石般的眸子上刻着“己”字! 妖气滔天! (本章完) 第95章 狗咬狗?全都得死! 第95章 狗咬狗?全都得死! 皎洁玉盘倒映在水面上,被画舫的船艏撞破,化作碎玉洒入河中。 船舱内装修奢华,金织地毯,檀木家具,各种物件一应俱全,俨然一座移动的水上豪宅。 屏风后,顾蔓枝浸泡在浴桶中,捧起清水擦拭着身子。 “这个坏家伙,居然也不说一声,弄得人身上都是……” “哼,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结果不一样败在我手里?” 想起陈墨那把持不住的样子,她脸蛋泛起红晕,唇角微微翘起。 两人之间越来越荒唐了……不过她心里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一丝欢喜。 洗净身子后,迈开长腿走出浴桶,运转元炁蒸干水汽,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裙穿好。 回到卧房后,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嗯?人呢?” 顾蔓枝来到隔壁房间,看着正认真“读书”的玉儿,询问道:“陈墨去哪了?” 玉儿茫然的抬起头,“主人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 顾蔓枝心头一震,意识到了什么。 周身光晕绽放,腾空而起,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 足不沾地的沿着藏龙河闪掠,桃眸子四处梭巡,寻找着陈墨的踪迹。 以陈墨的性格,不可能不告而别……肯定是独自一人去找于长老了! 这个家伙! 顾蔓枝心中焦急,速度更快了几分。 这时,一道幽影追了上来,与她并肩疾行,灰色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询问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顾蔓枝反问道:“叶恨水,一会若是动手,你帮不帮我?” 灰袍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要杀于长老?” 顾蔓枝没好气道:“拜托,四品术士,就算咱俩绑一起都杀不掉。” “不过蛊神教本就是祸害,师尊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月煌宗的仇人是玉贵妃,用噬心蛊控制无辜之人,手段未免太过卑劣!我不能眼看着陈墨变成一具傀儡!” 灰袍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低声说道:“无论如何,于长老是宗门客卿,对她出手等于叛宗……我只能保证不插手。” “足够了。” 顾蔓枝并没有真的指望她能帮忙,能不插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长老最终目的是下蛊,而非杀人,只要她拖住于长老,陈墨就有机会脱身。 作为宗门圣女,于长老应该是不敢对她动手的……大不了事后再向师尊解释。 灰袍人幽幽的撇了她一眼。 这位圣女大人,口口声声喊着要策反陈墨,反倒是自己越陷越深了…… 两人来到顺着藏龙河,用道术掩盖踪迹,从水下离开了南水关,向着玉漱口的方向飞掠。 轰—— 刚过了数十里,突然听到一声低沉闷响。 放眼望去,只见空中有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 其中一人周身弥漫着黑烟,比夜色更加浓郁,仔细看去,竟然是一群带有尖牙利齿的飞虫。 另一人白发飘飘,身姿看起来颇为出尘,浑身却散发着强烈的妖气! 而陈墨站在不远处,正在看热闹。 见他没事,顾蔓枝松了口气,飞身来到旁边,埋怨道:“你这人怎么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居然还出城了,这里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陈墨指着那个被虫群包裹的老妪,“那个老太婆就是你说的于长老?” 顾蔓枝点点头,“没错,南荒蛊神教来的。” “那个白发妖族,应该就是世子安排的了……奇怪,他俩怎么打起来了?” 陈墨有些疑惑。这俩人明明都是奔着他来的。 结果他人还没到呢,两人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什么情况? 轰—— 虫群与妖气轰然相撞。 在妖气的侵蚀下,无数虫子如雨点般掉落,但是又有更多从于劼的袍袖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你到底要作甚?为何死缠着老身不放?!” 于劼脸色难看至极。 这妖族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一言不合就动手,实力还极强。 蛊神教的功法本就不擅长正面硬刚,蛊虫又被妖气克制,一时间被死死压制,根本无法脱身。 绝灵眼神冰冷,杀意弥漫。 他已经收到了世子的消息,陈墨会乘坐教坊司的船,从南水关离开天都城,直到与沧澜江交汇的玉漱口。 那里就是最佳的动手地点!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一个神秘术士出现在必经路线上……怎么可能是巧合? 很显然,对方目的与他一致—— 为了龙气而来! “黑蟒死后,我检查了地脉,龙气并未逸散,而是凭空消失了,十有八九就潜伏在陈墨体内!” “必须把他带回荒域,献给主上!” “挡我者,死!” 绝灵眸光大炽,“己”字绽出幽光,于劼顿感如同坠入泥潭一般,行动变得无比滞涩。 与此同时,一根白皙手指在她视线中迅速放大。 轰—— 手指点在眉心,磅礴妖气爆发,直接将于劼轰入地面! 整个人都嵌入地下,七窍流血,形状惨烈,然而她嘴角却带着阴冷的笑意。 绝灵陡然察觉不对,只见指尖破了一个血口,整根指头变得漆黑,并且黑色还在迅速蔓延,很快就遍布了整个手掌! 一股无力感传来,力量正在飞速流逝! “咳咳!” 于劼咳出血块,阴声说道:“中了我的七绝蛊,哪怕你实力再强,也坚持不了一个时辰,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妖气凝聚成长矛,朝她激射而去! 于劼暗骂一声,身形闪烁,瞬间拉开数里,妖气长矛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穷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叱!” 她手捏法诀,无数蛊虫奔涌而出,不断消磨着妖气长矛。 与此同时,目光瞥到了远处的顾蔓枝和叶恨水,眼珠一转,高声道:“这妖族实力极强,圣女大人快带着陈墨离开!” 说完,头也不回的远遁而去。 听到陈墨的名字,绝灵猛然回头,看到了那张熟悉面孔。 顾不得再与老妪纠缠,妖气凝聚成大手,凭空向着陈墨抓来! “来的好!” 陈墨眸中金光四射,不闪不避,悬在腰间的碎玉刀铮鸣作响,积蓄到极致的刀气喷薄而出! 黑夜撕裂,银河倒卷,瞬间将绝灵吞没! 另一边,于劼祸水东引后,化作流光飞遁。 “天都城附近竟然有妖族?而且还如此强大!” “他似乎也是为了陈墨而来……妈的,这小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顾蔓枝死活与我无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是引来城中宗师注意,想走可就难了!” 突然,于劼浑身汗毛倒竖,心中升起莫名危机感。 下意识的侧过身子—— 唰! 刀光掠过,鲜血喷溅,几乎将她半侧身子斩断! 于劼惊恐的回头看去,只见黑暗之中,一个魁梧身形缓步而来,手中一柄环首刀寒光闪烁。 “就是你,要给我家少爷下蛊?” 岑龙声音低沉,带着刺骨杀意! (本章完) 第96章 娘娘和皇后抢人!小顾和玉儿的配合! 第96章 娘娘和皇后抢人!小顾和玉儿的配合! 踏,踏,踏——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魁梧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每踏出一步,气机都在不断攀升,真元如烈焰般在体表熊熊燃烧,发冠崩碎,黑发飞扬倒冲天际,恍若神魔一般! 拉长的影子覆盖在于劼身上,她面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股气息…… 四品武者!神海巅峰! 心中不禁暗暗发苦,她才刚来天都城两天,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莫名其妙被妖族击伤,好不容易找到逃命的机会,又撞上了一个四品武夫! 真是倒了血霉! 看着那群飞舞的蛊虫,岑龙掀起狞笑,贯穿脸部的疤痕蠕动着,凶神恶煞至极,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蛊神教的渣滓?上次的噬心蛊便是出自你手吧?贼心不死,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等等,我……” 于劼话音未落,灿然刀光已至! …… 另一边,汹涌刀意如江河奔涌,将绝灵吞噬。 然而陈墨却丝毫没有喜色,拿出一块灵髓补充真元,对顾蔓枝说道:“这妖族不简单,交给我来应付。” “这里动静太大,容易引来城中禁卫,你们两个身份敏感,最好先行离开,以免后续不好脱身。” 虽然他不知道灰袍人的身份,但也能猜出是月煌宗的弟子。 顾蔓枝倔强的摇头道:“我不怕。” “我怕。” 灰袍人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您二位先忙着,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告辞。” “……” 陈墨刚想再劝劝顾蔓枝,突然,眼角瞥见一道幽光,急忙拉着她闪身躲开。 劲风呼啸,利爪扑了个空。 只见绝灵白发披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浑身鲜血淋漓,右臂几乎被斩断,只剩下一丝皮肉连接着,模样十分狼狈。 刻着“己”字的瞳孔死死盯着陈墨,心中不禁暗骂: “楚珩我日你大爷,这他娘的是六品武者?!” 他知道绝弥和黑蟒死在了陈墨手上,但都不是单杀,理所当然的认为陈墨实力应该在五品左右。 方才那一刀却险些让他饮恨! 而且那柄长刀有些古怪,对妖气有压制效果,留下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 “速战速决,再拖下去恐生变数!” 绝灵不再压制妖气,身后阴影扭曲,隐隐有数条幽影摇曳,宝石般的瞳孔毫光大炽! 陈墨身体顿时变得凝滞,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 绝灵身形一闪,陡然出现在陈墨身后,张开大手向陈墨抓去。 锵—— 衣衫撕裂,利爪触及肌肤,爆出一连串的火星。 只见陈墨的脊背上,竟然长出玉石般细密的鳞片! 绝灵呆住了,不敢置信道:“你是妖?!不对,身上没有妖气……你是人妖?!” 妖族与人族苟合,有极小的概率会诞生后代,外表几乎与人族一般无二,但是会保留妖族的部分特征。 一般被称为“异人”或者“人妖”。 “妖你妈个头!” 陈墨回身一刀砍来。 锵—— 锵—— 锵—— 金铁交击声密集如鼓点,两人瞬息之间已经过了数十招。 绝灵越打越心惊,他已经全力催动瞳术,陈墨虽然动作迟滞,但却总是后发先至,仿佛能够看穿他的想法一般! 再加上七绝蛊的影响,两人一时间拼了个旗鼓相当! 唰—— 长刀砍在绝灵胸口,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绝灵反手一掌将他拍飞了出去。 两人暂时分开。 陈墨周身雷光缠绕,悬停于空中。 玉色鳞片如潮水般涌起,化作凶恶盔甲将他全身覆盖。 鹿角锋锐,鳄口狰狞,双肩恶龙盘踞,一双紫金色眸子绚烂至极! 绝灵脊背微微发寒。 哪怕面对主上时,也未曾有这种感觉……仿佛被更高层次的掠食者盯上了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头顶怎么尖尖的?” “……死!” 紫金眸子杀气毕露,长刀掀起漫天毫光泼洒而来! 绝灵刚要抽身后退,突然,脚下地面亮起辉光,形成三十六天罡阵型,数道锁链凭空出现,将他四肢牢牢锁住! “天罡斗元阵?你还懂阵法?!” 绝灵惊呼出声。 陈墨在得知世子的小动作后,便猜到是想要借刀杀人……于是便提前准备了阵法材料,趁着绝灵和于长老交手的间隙,在敛息戒的掩盖下,悄悄将阵法布置好。 虽然时间仓促,阵法效果不足以完全发挥出来。 但只要能困住这妖物片刻就够了! 陈墨长刀入鞘,身形压低,无形气劲在周身凝聚。 绝灵察觉到危机,奋力挣扎着。 砰!砰!砰! 锁链在妖气侵蚀下根根断裂,眼看他就要脱离阵法,一道清朗咒言突然传来: “岳渎真官,土地祇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只见顾蔓枝双手捏合,口中喃喃自语。 脚下大地翻涌,两只土石巨手伸出,掌心捏合,将绝灵按在原地。 “小小六品,也想困住我?!” 绝灵扭头看来,“己”字瞳孔闪过幽光。 顾蔓枝顿时如遭雷击,鲜血从口鼻流出,土石巨手也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又有两只巨手伸出,再度将绝灵按住。 灰袍人去而复返,站在不远处,手捏法诀,声音急促: “陈墨,我只能坚持三息,你到底好没好?!” “好了!” 陈墨体内真元压缩到极致,手指勾动,碎玉铮鸣,无铸刀光瞬间奔涌而出! 丹田内的那一缕气机也融入了刀意之中! 刀势宛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一只蜿蜒而庞大的身影破浪而出,倒映在绝灵的瞳孔之中! “这是……什么?!” 绝灵呆住了。 下一刻,刀意呼啸掠过,半侧身子凭空蒸发! 伤口处血肉模糊,骨茬粉碎,仿佛被猛兽撕咬过一般! “龙气!” “他居然能操控龙气!” 剧烈的疼痛让绝灵瞬间恢复清醒,怪叫一声,身躯化作白色妖狐,张开大嘴咬碎土石大手和锁链,奋力向远处疾奔而去。 嗖—— 一道乌光闪过,洞穿了绝灵的后心。 不过身影没有丝毫停顿,一头扎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陈墨眉头微皱,没有再追。 连续两次使用蓄力惊龙斩,体内真元已经被榨的一干二净,冒然追击,很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这妖族的实力远超预估,起码也是顶尖四品的层次。 若不是中了于长老的蛊毒,现在应该逃跑的人就是他了…… “要是把老娘带来,肯定稳杀他,但是宗师出手的动静太大,万一我身怀龙气的秘密曝光,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反正他肉身已毁,坚持不了多久的。” 陈墨摊开手掌,一颗蓝宝石般的眼珠躺在掌心。 【获得奇物:己级妖瞳(残)。】 【吸收后,可提升瞳类神通熟练等级,并有概率获得其他威能。】 “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肯定不只是想要杀我报仇那么简单,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奔着龙气来的。” “妖族……呵。” 陈墨冷笑一声,将眼珠砰然捏碎! 一道流光没入双眼之中,漆黑夜色顿时变得明亮了几分,十数里之外的风吹草动都清晰可见,仿佛近在眼前! 破妄金瞳也从中级(0/2),提升到了中级(1/2)。 “庚级妖瞳的能力,是慢放和动态视力。” “己级妖瞳,应该是明目远望,以及视线束缚。” 刚才在战斗中他已经发现,一旦被绝灵的目光锁定,动作就会变得格外迟缓。 若不是他本身也有妖瞳加持,再加上满级风雷引强行提速,估计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一个照面就会落败! “可惜只有一颗眼珠,要是把另一颗也拿到,提升效果应该会更明显。” “先是庚,然后是己……按照这个排序,肯定还有更高等级的妖瞳,不知道有会什么特殊效果?” 陈墨莫名有些期待。 要不是修为不够,还真想去北疆荒域搜刮一圈…… …… 惨烈厮杀已经结束,夜色恢复静谧。 顾蔓枝和灰袍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只见身材魁梧的岑龙大步走来,于长老好像小鸡仔似的被他拎在手中。 她浑身鲜血淋漓,脊椎骨被硬生生从后背拔了出来,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少爷,这人如何处置?带回去审审?”岑龙出声问道。 陈墨冷冷的看着于劼。 于劼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霎时间,一道雪亮刀光掠过。 视线翻转腾空,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隐约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随即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陈墨收刀入鞘,淡淡道:“没什么好审的,把尸体烧了吧。” 他和顾蔓枝的关系见不得光。 这老家伙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传到娘娘的耳朵里……估计会被黑丝玉足活活踩死! 远处隐有丝竹之声传来。 抬眼看去,教坊司的画舫已经慢悠悠的驶出了南水关。 陈墨从须弥袋中取出一件袍子披上,转身向着画舫的方向走去。 岑龙问道:“少爷,你去哪?” 陈墨头也不回,道:“了那么多银子,当上了榜一大哥,自然得玩回本才行。” “……” 岑龙一时无言。 刚经历一场血战,少爷还真有雅兴。 不过少爷实力进步的也太快了,明明都没怎么见他修炼过…… 岑龙挠了挠头,或许这就是天才吧……掌心真元催发,火光乍现,于长老的尸体熊熊燃烧了起来。 …… 半柱香后。 数道身影从城中飞掠而来。 为首的是个青衣男子,看到地上已经烧成焦黑状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蛊虫残骸,目光微微停顿。“蛊神教?” “这帮邪道杂碎,不在南荒老实待着,来天都城作甚?” 凝神感知片刻,脸色陡然一变。 “有妖气!” “这边,跟我来!” 他身形纵掠,带人沿着沧澜江向下游追去。 …… 画舫之内。 顾蔓枝盘膝而坐,眉心青光氤氲。 方才遭受了绝灵的神识冲击,让她神魂有些不稳,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但也得调理一段时间。 灰袍人抱着肩膀,靠在窗边,目光审视着她,“我早就感觉你不对劲……你不会是真喜欢上陈墨了吧?” 顾蔓枝淡淡道:“没错。” ?! 灰袍人好气又好笑,“顾圣女嘴上说要策反陈墨,结果反倒先被人家策反了?” 顾蔓枝摇摇头,说道:“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背叛宗门的,陈墨能够拿回青冥印,这对于宗门复兴至关重要……你不会觉得现在的月煌宗,能与玉贵妃抗衡吧?” 灰袍人一时无言。 她自然知道玉贵妃的恐怖,曾经月煌宗鼎盛至极,乃是割据一洲的名门大宗,却被那妖妃覆手湮灭…… 在如此巨大的差距面前,哪怕有蛊神教协助,复仇机会也十分渺茫。 “所以你就把宝压在了陈墨身上?” “你也看到了他的实力,短短两个月,从七品跃升至于五品,甚至还重创了四品巅峰的妖魔!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玉贵妃抗衡!” “这倒是……他的实力确实有点夸张。” 灰袍人回想起那道身披凶恶盔甲的身影,恍若登临人间的神魔,让人不自觉有种臣服的冲动。 “不过你怎么能确信他一定会帮我们?别忘了,你已经在他手上栽过一次了。” 顾蔓枝睁开桃美眸,嘴角掀起笑意,“我相信他,因为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灰袍人闻言一愣,不敢置信道:“你破瓜了?!” “……” 顾蔓枝羞恼的瞪了她一眼,“当然没有!” 虽然没有破身,但是该做的都做了…… 想起陈墨捧着柚子吃的起劲的模样,顾蔓枝脸蛋泛起晕红,撇过头道:“反正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灰袍人捏着下巴,神色狐疑,总感觉顾蔓枝有事瞒着自己。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叛宗,我定会亲手清理门户!” “呵,说的好像你能打得过我一样……” “……” 就在这时,灰袍人察觉到了什么,身影扭曲,迅速融入了阴影之中。 片刻后,陈墨从窗口处翻身而入。 环顾四周,只有顾蔓枝一人,询问道:“你那个同伴呢?” 顾蔓枝说道:“她不想暴露身份,就先走了……于长老她……” “死了。” 陈墨淡淡道。 顾蔓枝沉默片刻,点头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是蛊神教的人,不过在我月煌宗挂个客卿名号而已。” 陈墨来到她身旁坐下,问道:“毕竟她死在了天都城,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顾蔓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于长老是被妖族所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 陈墨摇头笑了笑,伸手搭在顾蔓枝眉心,运转《太上清心咒》,帮她稳固受创的神魂。 顾蔓枝苍白的脸蛋迅速恢复血色。 在魂力的滋润下,一股极度舒爽的感觉传来,让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嗯~” 身子无力的靠在陈墨怀里,双眸有些失神。 看着那张艳若桃的脸蛋,小陈蠢蠢欲动,发出了双排申请。 不过考虑到顾蔓枝有伤在身,陈墨勉强压下杂念,转移话题道: “折腾了这么久,都有点饿了,要不去吃点……嗯?等会,你脱衣服干嘛?我说的不是这个饿……” 顾蔓枝香肩半露,贝齿轻咬着唇瓣,“难道官人不想吃?” 明明动作妩媚撩人至极,神色却清纯无邪,强烈的反差让他心跳一阵加速。 “……” 陈墨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好吃,爱吃。 …… 隔壁,玉儿隐约听到响动。 “主人回来了?” 她走进房间,看到眼前景象,俏脸顿时浮现一抹晕红。 回想起秘籍记载的招式,蹑手蹑脚的朝着两人走来。 陈墨正沉醉在温柔乡中,突然一对变成了两对,明晃晃的让人有些眼。 ?! “玉儿?!” “嘶,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唔唔唔,自学成才……主人,人家每天都在学习,特别努力呢()!” “……你努力的方向有点问题吧!” “死玉儿,你弄陈墨就行,弄我干嘛……住、住手!” …… …… …… 皇宫,昭华宫。 桌上老笔丛丛如山,皇后批复完最后一封奏折,扔掉毛笔,用力伸了个懒腰。 窈窕身段舒展,宫裙绷紧,蔚为壮观。 站在一旁的孙尚宫适时的走上前来,帮她按压放松肩颈。 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伏案忙碌了数个时辰,但是疲惫感却明显减轻了许多。 这都要得益于新换的小衣—— 将原本颇为沉重的负担分散转移,不再有那种坠胀的感觉,也不会被桌子挤压而难以呼吸。 简直就是大熊女士的福音! “这位鞭公子,还真是个奇人,要是能招进宫里就好了……” 皇后凤眸眯起。 小衣可以让尚衣局仿制,但创意却是模仿不来的。 听说锦绣坊最近又上了新品,她还特意差人去买了回来……就是有些羞耻,不太好意思穿…… “对了,还有几天就要京察了,陈墨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自从有了撮合陈墨与林惊竹的心思后,皇后对这个小百户更加上心了几分。 “陈百户他……” 孙尚宫欲言又止。 皇后蛾眉微蹙,“有话直说,吞吞吐吐作甚?” 孙尚宫低声道:“奴婢差人去打听了一番,陈墨这段时间都没有外出办案,整日待在司衙喝茶,光做和尚不撞钟……而且还在教坊司的百会上,三千两捧了个魁出来。” ?! 皇后愣了一下,“此话当真?” 三千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况且陈墨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会和教坊司的女子纠缠在一起? 孙尚宫点头道:“千真万确,陈墨的大名,现在还在百阁里挂着呢。” “……”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 去教坊司找姑娘倒也正常。 陈墨如此年轻,又是个气血方刚的武者,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作为朝廷官员,当众豪掷千金,打赏一个莺女子,而且还是在京察这个节骨眼上…… 影响自然是极坏的!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得爱惜羽毛。” “叫他进宫来吧,本宫要好好敲打敲打,毕竟是块璞玉,不能让他走上歪路……” 皇后声音清冽的吩咐道。 “是。” 孙尚宫应声。 …… 寒霄宫,海棠池。 玉幽寒浸泡在温热池水中,透过清澈水面,可以隐约看到白皙莹润的身姿。 许清仪跪坐在身后,拿着玉梳为她梳理着青丝。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安静。 片刻后,玉幽寒出声打破寂静,“陈墨,他已经许久没来宫里了吧?” 扑通—— 听到这个名字,许清仪手腕一抖,玉梳掉入了水池之中。 “娘娘,奴婢该死……” “无妨。”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 往常陈墨隔三差五就要进宫,可这回都一个多月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难道是因为本宫上次没让他碰……便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这个狗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能是因为京察的事情,正在忙着处理案件吧……”许清仪低声说道。 “也对,本宫倒是把这事忘了。” 玉幽寒脸色缓和了几分,淡淡道:“皇后将他安排去丁火司,显然不怀好意,不过本宫的人,也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 她手中握着周侍郎的罪证,其中牵扯大量朝中官员。 若是皇后敢动陈墨,她就能把这朝纲掀个底朝天! “找个时间,让他进宫一趟吧,本宫想……咳咳,想跟他谈谈。” “是。” 许清仪咬着嘴唇,脸蛋泛起红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 第97章 皇后别回头,我是陛下! 第97章 皇后别回头,我是陛下! 北疆,天寿山。 山势连绵,横卧于沧澜江畔。 江如练带,群山披翠,明媚阳光透过伞盖,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沙沙—— 枝叶摇晃,一只膘肥体壮、皮毛油亮的棕熊从林中走出,来到河边饮水。 刚喝了两口,它鼻子动了动,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循着气味走了数百米,只见地上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毛发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后方垂着五条尾巴,身子只剩下一半,像是被猛兽啃噬过一样。 棕熊低头嗅了嗅,味道还很新鲜,应该刚死不久。 整夜未曾进食,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它毫不犹豫的抓起尸体,张开大口撕咬着,将血肉连带着骨头囫囵吞入腹中。 大概将尸体吃了三分之二,棕熊身子陡然一僵。 咔嚓——咔嚓—— 伴随着脊骨断裂声,身形变得扭曲膨胀,皮毛撕裂,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纤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钻出来了一样。 一刻钟后,异化停止。 熊罴已经变得面无全非,皮毛脱落,血肉盘结,脊椎暴凸,一只眼珠变成了淡蓝色,瞳孔中刻着一个“己”字。 绝灵低头看向地上残缺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懊恼。 先是中了蛊毒,又被一刀砍成重伤,随后还遭到了镇魔司追击。 为了引开追兵,他不得不将肉身再度剥离一部分,顺着沧澜江向下游而去,自己则隐匿妖气,一路逆流来到了北疆。 “肉身被毁,数十载苦修化为泡影,还丢失了一只妖瞳……” “陈墨!” 绝灵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眼神中满是刻骨恨意。 心中连带着将楚珩也记恨上了……楚珩口口声声说,陈墨刚刚突破六品,若不是他提供的“假情报”,自己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他伸出爪子,沾了沾鲜血,在地上画出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然后将所剩无几的妖气注入其中,鲜血瞬间燃烧起来,赤色火光冲天而起。 盏茶时间过后,空气荡起涟漪。 一只粉雕玉琢的玉足凭空出现,紧接着是修长美腿……身形一寸寸显露,窈窕婀娜的身姿裹着轻纱,隐约间春光乍现,精致的瓜子脸薄施粉黛,眉眼间有股摄人心魄的魅意。 一双眸子很是特别,左眼淡蓝,右眼暗金,看起来妖冶至极。 “幽姬大人。” 绝灵躬身行礼。 看到他丑陋的模样,幽姬眉头蹙起,眼神嫌恶,“你怎么变成这幅德行了?” “属下在天都城外遭人围攻……” 绝灵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炼化龙气,是庚组的任务,不过是让你过去收尾,把痕迹处理掉而已。”幽姬眸子微微眯起,“结果事情没处理好,还被人打成这样?” 绝灵低垂着脑袋,无地自容。 他本以为十拿九稳,想要顺手捡个功劳,没想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幽姬淡淡道:“主上不养废物,你是知道的。” 她抬起纤指,隔空指向绝灵,黑光在指尖凝聚。 感受到那恐怖的气息,绝灵肝胆欲裂,惊呼道:“幽姬大人手下留情!我……我见过龙!” ? 幽姬神色微怔,“你说什么?” 绝灵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幽姬大人可以自行查看,属下并没有撒谎。” 幽姬走到他面前,暗金色眸子看向“己”字瞳孔,霎时间,绝灵所经历的一切尽收眼底。 直到陈墨斩出的那一刀时,影像定格。 鹿角、狮鬃、鳄口、蛇鳞……庞大而蜿蜒身影隐藏在刀浪之中。 “这是……” 幽姬眼神微凝。 有些天赋异禀的武者或修士,能参悟大道法韵,通真达灵,从而引动天地异象。 壶天日月,麟凤龟龙……万般皆可为法。 不过归根结底,也只是“异象”而已。 可作为妖族的敏锐感知,幽姬能感受到那股来自顶级掠食者的威压,竟然宛如活物一般! “难道有人能承受龙气加身?这根本不可能……” “不,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对我族来说也至关重要!应当将此消息告知主上!” 幽姬心思电转,打定主意。 绝灵小心翼翼道:“幽姬大人,属下是不是不用死了?” “哼,废物。” 幽姬眸中幽光弥漫,空气荡起涟漪。 拎起血肉模糊的绝灵,身形缓缓消散。 …… …… …… 天麟卫,丁火司衙。 林惊竹和上官云飞坐在椅子上。 两人神情疲惫,精神萎靡,黑眼圈都快掉在地上了,看着就像叶子飞多了的瘾君子一样。 陈墨亲自端茶,放在两人面前,“二位辛苦了。” 林惊竹嘴角扯了扯,“不辛苦,命苦。” 丁火司积压的案子实在太多,而且时间都长达两个月以上,想要破案难度颇高。 两人没日没夜的收集证据、勘察现场、审讯犯人……整整大半个月没睡过好觉,总算赶在京察之前的最后时刻,将案子全都处理完了。 上官云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声音略显嘶哑,“我听说陈大人颇有雅兴,不惜重金,在百会上捧了个魁出来?” 说起这事他就郁闷。 百会是三年一度的盛会,为了帮陈墨办案,自己都没空参加。 结果陈墨倒好,豪赏三千两,抱得美人归,夜游画舫,春宵一度…… “我们在外面累死累活,陈大人坐着船风流快活,这事办的可不太地道啊!” 陈墨摇头道:“上官兄误会了,本官一身正字……咳咳,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会留恋女色?” “误会?” 上官云飞放下茶杯,冷哼道:“天都城里都传开了,陈大人豪赏三千三百两,被誉为‘教坊司第一豪客’,还挥毫泼墨,题下了‘出入平安’四个大字。” “大人的墨宝,现在还在百阁门前挂着呢!” “难道还能有人冒充大人不成?” 林惊竹也是一脸幽怨的望着陈墨。 陈墨面不改色,背负双手,淡淡道:“看来上官兄还是不了解我的为人……美色于我如浮云,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穿上衣裳,可有一万八千相,君子当守正念,以养浩然之气。” “我像是那种精虫上脑、不分主次的轻浮之人吗?” 此言一出,两人微微一怔。 观美人如白骨……能说出这种话,自然不是浮浪轻薄之人。 看着陈墨目光如炬,正气十足的模样,上官云飞不禁有些动摇了。 难道此事还另有隐情? 厉鸢在旁边听着,小脸憋得通红。 如果大人不好色,那这世上就没有色狼了…… “本来这事应该严格保密,但是二位为了司衙的案子,如此奔波劳碌,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陈墨欲言又止,犹豫许久,叹息道:“罢了,此事出我口,入你耳,出了这个房间,千万不要外传。” “大人但说无妨。” “放心,我们肯定守口如瓶。” 两人的好奇心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陈墨压低嗓门,低声说道:“百会那晚,你们可听说城外发生了命案?” 林惊竹点头道:“确有此事,镇魔司在玉漱口附近,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好像是蛊神教的人,听说还有妖族现身的痕迹……” 陈墨又问道:“灵澜县的案子刚结束,妖族就接连现身,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林惊竹皱眉道:“大人的意思是……” “从周家案,到灵澜县失踪案,我多次摧毁妖族的阴谋,对方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已经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百会那晚,我收到消息,有妖族在城外现身,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找我报仇!” “于是我不惜重金,坐着船高调出城,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虽然计划成功了,但那妖族实力很强,哪怕我布下天罗地网,还是被他给逃走了……” 说到这,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震惊。 玉漱口确实是船的必经之路,时间点也能对得上……不可能这么巧。 如此说来,他们还真误会了陈墨? “我就知道,陈大人为人正派,不近女色,怎么可能沉迷于烟之地?” 林惊竹拱手道:“以自身为饵,引妖族入局,这等气魄和胆略,当真是让人佩服!” 上官云飞面露惭愧,“方才是我妄加揣测,误解了大人……” 陈墨摇摇头,笑着说道:“二位言重了,还要多亏你们帮我分担压力,我才有精力去对付妖族。” “大人以后还要多加小心,只怕妖族还会卷土重来!” “我若是怕死,就不当这百户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着陈墨夷然不惧的模样,两人有如高山仰止,心中更加敬佩。 这时,林惊竹略微迟疑,小心翼翼道:“陈大人,如果下次再有妖族相关的案件,能不能把我们也带上?” 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就算办一百件,也没有一桩大案来的过瘾啊! 陈墨点头道:“当然没问题,能与二位神捕合作,是我的荣幸。” 两人面露喜色,顿时感觉这段时间的苦没白吃! …… “二位慢走。” “陈大人留步。” 陈墨站在司衙门前,目送着两人离开。 厉鸢在旁边小声问道:“大人,两位捕头帮司衙办了这么多案子,就这么把他们打发了?会不会不太好?” 按照大人的说法,这应该叫白嫖…… 陈墨笑眯眯道:“有什么不好的?她还得谢谢咱呢。” 话音刚落,林惊竹回头来,挥手道:“陈大人,谢谢啊。” 厉鸢:“……” 其实陈墨嘴上不说,心里很清楚,这次确实是欠了大人情。 以后有机会,自然是要还的。 至于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将厉鸢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转身大步向内间走去。 “等、等一下,大人,你不是说不近女色吗?” “没错,本大人向来不禁女色。” “不行,今天可是京察的日子,等会有人来了……大人,你拿毛笔干嘛?不要在人家身上写字啊啊啊o(╥﹏╥)o……” …… 下午,申时三刻。 天麟卫所有差役都聚集在了教场上。 咚—— 一声锣响。 远处街道上,两顶软轿缓缓而来,后面跟着数名小吏。 软轿来到大门前停下,随从拉开轿帘,两名身穿锦衣官袍的男子走下轿子。 一身绯衣的是吏部考功司郎中邓鸿涛,负责官员的考核和评定,是这次京察的主要执行者。 另一个青袍上绣有白鹇的男子,是吏科给事中于怀,主要是对的京察过程进行监督,保证结果客观公正。 “邓大人,于大人。” 蹇阴山早早就等在门前,快步迎了上去。 “蹇大人。” 邓鸿涛微微颔首。 于怀则面无表情,完全将他无视。 蹇阴山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下官知道二位公务繁忙,接下来还要去其他衙门审考,不敢耽搁,咱们现在就抓紧开始吧?” 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邓鸿涛心里有数,“那就请蹇大人带路吧。” “这边请。” 蹇阴山带着众人向丁火司衙走去。 路上,他悄声说道:“邓大人,上次麻烦您的事……” 邓鸿涛目不斜视,淡淡道:“放心,本官定然会秉公执法,保证没有任何错漏。” 蹇阴山脸上笑意更盛,“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来到丁火司衙。 只见陈墨老神在在的坐在公椅上,厉鸢负手站在一旁。 “陈墨,见到吏部两位大人,还不起身行礼……” 蹇阴山刚准备呵斥,一直冷着脸的于怀走上前来,笑容和蔼可亲,道: “这位就是屡破大案的陈百户吧?久仰大名!” “陈百户断案如神,慧眼如炬,数次破坏妖族阴谋,真乃我大元的肱骨栋梁!”“有你,是大元的福气!” ? 蹇阴山嘴角一阵抽搐。 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也太会舔了吧! 吏科给事中,属于言官集团,和老爹是一伙的……陈墨心知肚明,拱手道:“这位应该是于大人吧?过誉了,不过是分内职责罢了,下官是大元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于怀感概道:“陈大人真是谦虚……” “咳咳。” 蹇阴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清清嗓子,出声提醒道:“各位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于怀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墨招了招手,说道:“把案牍和账本都拿出来,配合二位大人审查。” “是。” 厉鸢应声。 很快,堆积如山的案卷摞在了桌面上。 邓鸿涛抬手示意,小吏们纷纷上前,分门别类的开始统计了起来。 蹇阴山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笑意。 他知道,裘龙刚这段时间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帮助陈墨办了不少案子。 但是,那又如何? 按照天麟卫的审查标准,破案率应当达到七成以上。 低于五成便属于严重失职,按理当削职惩办,不仅官位不保,甚至还要治罪! “丁火司烂案如山,之前储卓还拿了二千两贿赂我,想要将部分案件分担在丙火司头上,从而提高司衙的破案率。” “但即便如此,也远远不够!” “这么短的时间,别说五成了,怕是三成都难!” “陈墨,你吃了老子多少,全都给老子吐出来!咱俩之间的账,慢慢清算!” 虽然陈家背景不俗,但毕竟属于言官,威权只在朝堂之上,而不在市井之间。 脱去天麟卫这层外皮,光是此前得罪的那些人,就够陈墨喝一壶了! 于怀则给了陈墨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很明显:别慌,出了问题,老子弹他! …… 半个时辰后。 小吏们清点结束,将文牍呈交给邓鸿涛。 邓鸿涛坐在椅子上,看着汇总的文簿和账册,微微沉吟。 蹇阴山迫不及待道:“邓大人,时间紧迫,快点公布结果吧?” 邓鸿涛瞥了他一眼,捋着胡子,出声道:“目前来看,账目没有问题,政务处理良好,刑狱断案记录清晰,至于破案比重……” 听到重头戏,蹇阴山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一百三十七起案件,其中侦破案件超过九成。” “哈哈,九成,陈墨,你完……嗯?等会,你说多少?” 蹇阴山愣了愣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邓鸿涛道:“九成的破案率,哪怕六扇门的神捕也达不到这种标准,陈百户当真是断案如神啊。” 陈墨淡然道:“邓大人过誉了。” “……” 蹇阴山不敢置信道:“邓大人,是不是统计有误,怎么可能是九成?!” 这才过了短短两个月,就算火司全员出动也做不到啊! 邓鸿涛神色不悦,“你是在质疑本官作伪?” 这人有毛病? 明明是他说要秉公执法,严查到底,怎么还不乐意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查看。” 邓鸿涛将文薄递给他。 蹇阴山仔细检查比对,没有一丝纰漏,居然还真是九成! 他脑子有些发懵,怎么都想不明白,陈墨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文薄账册,本官都会如实呈交东宫。” “接下来便是述职,陈百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邓鸿涛询问道。 京察一般分四个环节,述职、考绩、公议和评定等第。 若是觉得评定不公,可以选择上书陈情,核查后,确实有不可抗力原因,吏部会酌情重新评估。 陈墨走上前来,声音清朗道:“丁火司能侦破这么多案件,非下官一人之功,多亏了厉总旗和司衙兄弟们连宵达旦,不辞辛劳,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一旁的小吏将陈墨的话记录在案,用于最后评定。 陈墨话锋一转,说道:“当然,这也离不开蹇副千户的贡献……” “嗯?” 蹇阴山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这是要主动向他示好,缓和关系? 然而陈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表情彻底僵住了。 “若不是蹇大人贪墨无度,导致账务亏空,下官也不会为了赏银去灵澜县办案,如何能识破妖族阴谋?” “若不是蹇大人尸位素餐,懒政怠政,导致案件大量堆积,逼得兄弟们日以继夜的办案,从而激发了他们的潜力,如何能得到成长?” “若不是蹇大人媚上欺下,附势趋炎,兄弟们也不会如此团结,下官这个百户之位,也坐不了那么稳。” “总之……” 陈墨对蹇阴山拱手行礼,“丁火司能有今天,多亏了蹇大人啊!” “……”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呆愣在原地。 邓鸿涛表情古怪,他干了这么多年的考功司郎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述职…… 蹇阴山眼睑抽搐,脸庞迅速涨红,勃然怒斥道:“放屁!你这是在诬陷攀咬!陈墨,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这时,于怀出声打断道:“蹇大人别激动,现在是陈墨的述职时间,等查到你的时候,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说着,扭头看向一旁小吏,“把陈大人的话全都记上,到时一并呈到东宫去。” “是。” 小吏应声。 蹇阴山双目喷火,牙都要咬碎了,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于怀看着陈墨,眼中满是“此子类我”的欣赏。 这阴阳怪气的本事,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不愧是陈拙的儿子,够狠!不当言官真他妈屈才了! 就在这时,一道稍显尖细的声音响起: “呦,咱家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蓝缎袖衫的身影走了进来。 “金公公?” 邓鸿涛愣了一下,急忙躬身行礼,“您老怎么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恍然,纷纷拱手作揖。 宫廷内,姓金的公公只有一位,大内总管,兼御前都领侍,金乌! 金公公笑眯眯道:“咱家奉殿下之命,请陈百户入宫,不知有没有打扰各位?” 皇后传陈墨入宫?还是金公公亲自来请? 这份量…… 邓鸿涛心头发紧,连忙道:“不打扰,审查刚好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的公议和评定等第,已经不需要陈墨在场了。 “哦?”金公公看向一旁的文薄账册,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顺便把案牍一并送到东宫好了。” “当然可以。” 邓鸿涛拿起毛笔,在案牍上迅速写了两笔,然后交给金公公,“那就劳烦公公了。” 金公公伸手接过,看向陈墨,笑着说道:“陈百户,跟咱家走吧,銮轿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是。” 陈墨跟着金公公离开司衙。 不知皇后为何要见他,但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 司衙内气氛安静下来。 邓鸿涛狠狠的瞪了蹇阴山一眼。 幸好自己没动任何手脚,差点就让这家伙带进沟里!没眼力的东西,什么人都敢得罪? “陈百户查完了,接下来便去查蹇大人吧!” “放心,依照蹇大人的要求,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说罢,邓鸿涛直接拂袖而去。 “……” 蹇阴山神色茫然而错愕。 本来今天是来看陈墨的笑话,怎么最后锅都砸在了他身上? 更何况,陈家明明是贵妃党,皇后却派来銮轿请陈墨入宫……他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有点不太够用了。 这时,一道白衣身影飘然而至。 许清仪神色清冷,淡然道:“奉贵妃娘娘之命,请陈百户入宫……嗯?陈墨人呢?” ??? 蹇阴山身子颤了一下。 陈墨这家伙……居然两头通吃?! …… …… …… 养心宫。 陈墨跟随宫女,穿过宫廊,来到了内殿之中。 宫女指引他落座,轻声道:“陈大人稍坐片刻,殿下等会就到。” “有劳姑娘。” 陈墨笑着说道。 宫女听到这称呼,脸蛋微红,不敢看他俊朗的脸庞,转身快步离开了。 这是陈墨第二次来养心宫了,心中少了几分忐忑,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愤懑。 “若不是三个司衙联手,再加上六扇门帮忙,今天京察肯定应付不过去,都怪大熊皇后,把我安排去丁火司扛雷……” “等会必须瞪大眼睛,狠狠地看!” 陈墨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用力咬了一口。 反正这么多呢,少了一块也看不出来。 “好吃吗?” 突然,略显慵懒的标志性声音响起。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一道明黄色身影从琉璃屏风后走出。 “卑职见过娘娘。” 陈墨慌忙起身,刚要行礼,却被一缕微风托住了。 “不必多礼。” 皇后缓步来到他面前,仪态端庄,金步摇没有丝毫晃动。 两人距离不过数尺,一对凤眸幽幽的注视着他。 “本宫问你,好吃吗?” “……” 陈墨现在没办法回答。 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在破妄金瞳的威能下,皇后身上的宫裙逐渐变得透明,显露出白皙细嫩、好似脂玉般的肌肤。 她并没有穿上次的大红色金凤肚兜,而是换成了…… 吊带胸衣和渔网袜! 等会,这不是我设计的吗?! 大白团儿被镂空小衣托起,更显的高耸挺拔,与纤腰形成夸张比例。 黑色网格裹住双腿,将丰腴腿肉勒出清晰凹痕,脂膏肥美,润而不腻…… 谁能想到,端庄宫裙下,竟然是这幅涩气的打扮?! 皇后见陈墨久久不说话,蹙眉看去,正好对上了那一双紫金色眸子。 扑通——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这种莫名的惊悸,就像是当初长公主执掌天敕印时一样! 那种面对国运加身的压迫感,让她难以呼吸,竟然有种被人高高在上俯视的感觉。 皇后双腿有些发软,身形不自觉的向后跌去…… ? 陈墨陡然回神,伸手将皇后揽住,手掌顺着宫裙滑下,不小心按在了隆起上。 气氛陡然陷入死寂。 四目相对。 两人距离极近,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那对凤眸中充斥着迷茫、费解、不知所措、难以置信…… 陈墨脑子一抽,手掌抓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回答道:“好吃。” 皇后:“……” …… ps:推荐一本万订后宫作者的新书,车速稳定,可以看看,下面有链接《仙子,我真得控制你了!》 (本章完) 第98章 娘娘与皇后撞车!摸错人了!(6K) 第98章 娘娘与皇后撞车!摸错人了!(6k) 陈墨目光透过宫裙,看着眼前的绝美娇躯。 相比于玉贵妃匀称修长的身形,皇后则显得更加丰盈腴润,腰窄臀宽,大腿丰满,但是却又恰到好处,肉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好像沉甸甸的压枝蜜桃,光是看着都觉得鲜嫩多汁。 “渔网袜果然还是要熟女穿才够味啊!” 白皙美肉在黑色网格间微微溢出,在破妄金瞳的作用下,仿佛近在咫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陈百户,能放开本宫了吗?” ?! 陈墨陡然回神。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按在圆润隆起上…… 他慌忙松开手,躬身道:“殿下恕罪,卑职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冒犯!” “并非有意?” 皇后凤眸微微眯起,有寒芒掠过。 方才是她没有站稳,陈墨伸手搀扶,这倒无可厚非,但是……那只大手明显在她臀瓣上抓了一把! 作为口含天宪的东宫圣后,满朝文武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肆轻薄于她? 她恨不得立刻把宫廷侍卫喊进来,将这胆大包天的小贼大卸八块! 不过想起刚才那股气息……皇后深吸口气,勉强压住怒火,淡淡道: “陈百户也是好心,不必介怀。” “多谢殿下。” 陈墨松了口气。 他对着娘娘的玉足发誓,确实是手滑了…… 轻薄圣后,可是大不敬之罪,就算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好在皇后看起来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嘶~” 皇后丰臀刚搭在凤椅上,身子陡然一僵。 估计是陈墨抓的太用力,酥麻感居然久久没有消退……玉颊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嫣红,眼底透着羞恼和愠怒。 “冷静,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 “陈墨身上,居然有种和璃儿极为相似的压迫感……” 皇后很确定,那不是错觉。 长公主是凭借着天敕印,才能承受国运加身,可陈墨这又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此前发生的种种…… 本来只是默默无闻的富贵公子,突然之间声名鹊起,不光修为暴涨,还屡建奇功,气运强的吓人,简直用“天命之子”来形容都不为过! 难道说…… 大元的未来,当真系在他身上? 如此看来,与江山社稷相比,臀儿被捏了一把,似乎也不是特别紧要…… 大殿内气氛安静。 皇后没有说话,陈墨也不敢出声,垂首站在一旁。 “陈百户……” “卑职在!” “……” 看着他宛如惊弓之鸟的模样,皇后好气又好笑,这小贼,方才轻薄本宫的胆子呢? “你可知本宫唤你进宫,所为何事?” 反正肯定不是为了抓你屁屁……陈墨暗戳戳的寻思着,拱手道:“卑职不敢妄自揣测,还望殿下明示。”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语气清冽,“周家一案,你厥功至伟,本该顺理成章的担任癸水司百户,但本宫却把你安排到丁火司任职,你心中可有不满?” 这话问的,有不满老子也不敢说啊! 陈墨一脸真诚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卑职能有今日,全凭圣后栽培,心中只会感念天恩浩荡,何来不满之说?” ?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听到这话,皇后微怔,随即摇头道:“小小年纪,倒是比那些老臣还要油滑。” 陈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多谢殿下褒奖。” “……” 皇后目光凝聚,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消极怠工?怠惰因循,偷安旦夕,案子堆积如山,却整日待在司衙里享清福!” “难道你是想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不成?” “明知京察在即,却还敢如此轻慢,真以为本宫不会革你的职?!” 一番质问振聋发聩! 皇后这次叫陈墨进宫,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即便是天纵之才,若不思进取,也将泯然众人。 宝剑需发硎才能削铁如泥,璞玉要雕琢才能绽放灼灼光彩! 以陈墨的能力,只要好好培养,定然能成为大元肱骨,绝对不能放任他走上弯路! 看着陈墨略显茫然的神情,皇后唇角不经意的翘起。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 先让他感受一下本宫的威严,然后再宽宏大量的免去罪责,他心中肯定会无比感激,对本宫心悦诚服…… 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 “殿下此言何意?卑职的案子都办完了啊。”陈墨一脸无辜道。 ? “办完了?” 皇后蛾眉蹙起,声音更冷了几分,“你可知道,在本宫面前信口胡言,乃是蒙蔽圣听的欺上之罪!” 陈墨摇头道:“卑职岂敢胡言?邓大人刚审查完,案牍上都有记载,殿下看过便知。” 见他如此自信,皇后不禁有些迟疑。 金公公刚才拿了案牍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查看……难道陈墨还真能达标不成? 皇后拿起御案上的薄册,翻阅过后,神色微僵,凤眸中满是错愕。 账目、政务均为良好,没有任何瑕疵。 而最重要的破案比重…… 一百三十七起案件,侦破率高达九成! 案情记录详细,证据链条清晰,绝对不是敷衍了事! 下方还有考功司郎中邓鸿涛写下的评定: 卓越! 京察评定分为四个等级,分别为:称职、勤职、供职,以及削职。 只有各方面都极为优异的官员,才会被评为“卓越”,属于考核之中的佼佼者,往往会获得优先晋升的机会! 皇后回过神来,目光审视陈墨,“你是如何做到的?” 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破获上百起案件! 陈墨回答道:“卑职有特别的办案技巧。” 皇后好奇道:“什么技巧?” “人脉。” “……” 陈墨知道瞒不住,干脆坦然的全盘托出。 听到他让癸水、丙火、丁火三司联合办案,甚至连六扇门都拉上了,皇后一时无言。 怪不得锦云夫人说林惊竹最近很忙,早出晚归,原来是在帮他干活…… 这小贼的人缘居然这么好? “衙门之间互相合作,合理合规……”陈墨小心翼翼道。 “本宫知道!” 皇后瞪了他一眼。 初次立威失败,心情不禁有些郁闷。 翻了翻案牍,看到“述职”那一页,神色微顿。 “关于蹇阴山的内容,你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 “可有证据?” “没有。” “……” 皇后俏脸一黑,合着你搁这骂着玩呢? 陈墨说道:“下官只会办案,不擅长勾心斗角、曲意逢迎。蹇大人的所作所为,下官看在眼里,自然有什么说什么,绝无半句攀咬。” 皇后闻言不置可否。 将案牍放下后,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本宫听说,你在教坊司捧了个魁出来?” ? 陈墨猝不及防。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这种坊间的边新闻,居然也能传到东宫? 他疑惑道:“散值之后,卑职去教坊司放松放松,应该没有违返律例吧?” 皇后面无表情,淡淡道:“你去教坊司,本宫管不着,但是你打赏的三千两白银,是从何处来的?别忘了,守清廉政,也是京察考核的一部分。” “……” 陈墨算是看出来了,皇后今天非得在他身上找点问题出来不可。 这三千两白银,自然不能说是陈家的钱,若是给了皇后把柄,借机发难,恐怕对老爹仕途不利。 干脆实话实说。 “卑职最近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些银子。” “哦?” 皇后蛾眉挑起,沉声道:“本宫倒是新奇,你做的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钱?” 天麟卫有多黑,她心里清楚,只不过内部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很难清理干净。 难道陈墨也跟着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陈墨说道:“卑职做的是……呃,女装生意。” 皇后刨根问底,“哪方面的女装?” 陈墨略显尴尬道:“就是小衣方面……” ? 皇后愣了一下。 短期内能赚这么多银子,肯定卖的非常火爆,而城中目前最为紧俏的,莫过于锦绣坊出品的小衣…… “你是锦绣坊的老板?”皇后问道。 陈墨摇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合伙人。” “合伙人?” 皇后脑海中电光闪过,不敢置信道:“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鞭妇侠?!” “……” 陈墨没想到皇后也听过鞭妇侠的大名,尴尬的点了点头。 (w)?? 皇后感觉脸上热浪蒸腾。 这种事,她只要一句话就能查的清清楚楚,陈墨根本没必要说谎……她身上居然穿着陈墨设计的小衣?! 想到自己不止一次褪去宫裙,站在铜镜前自我欣赏…… 皇后顿感浑身不自在,羞耻心爆棚,丰腴双腿不安的磨蹭着。 “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可是……你怎么会对女儿家的贴身衣物如此了解?”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那绝妙的设计,精巧的构思,兼顾了美观与实用,在贵妇圈里都杀疯了……陈墨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陈墨声音低沉,道:“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 皇后默然无语,心中愈发憋闷。 本来今天是想挫挫陈墨的锐气,结果反倒是自己接二连三的受挫。 威严形象没立起来,屁屁还被捏了一把…… “咳咳。” 这时,陈墨清清嗓子,拱手道:“殿下日理万机,卑职恐多有叨扰,天色渐晚,卑职不敢久留,请先行告退。” 想跑? 皇后丹唇轻启,说道:“眼看也到酉时了,陈百户便留下用膳吧。” ?! 陈墨愣了一下。虽然他和皇后吃过饭,但上次还有林惊竹在场,而且午膳和晚膳可不是一个概念啊! “殿下,这不合适吧?” “本宫说合适就合适,你有意见?” “……卑职不敢。” …… 寒霄宫。 玉幽寒靠在贵妃椅上,打量着手中巴掌大的布料,神色有些踌躇。 “这狗奴才,怎么会设计出这种衣服?” “什么丁字裤,该遮的一点都遮不住……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手腕一翻,布料消失不见。 很快,脚步声响起,许清仪走入了大殿之中。 “娘娘……” “怎么只有你一人?陈墨呢?”玉幽寒询问道。 许清仪咬着嘴唇,低声道:“奴婢赶到司衙的时候,陈墨已经被金公公带走了,现在应该正在养心宫呢。” “……” 玉幽寒眸子冰冷。 又是皇后?她到底想干什么? 许清仪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奴婢刚才经过宫舍时,听到御膳房已经开始传膳,如果没猜错的话,皇后应该是要留陈墨在养心宫用晚膳……” 轰—— 话音未落,恐怖威压倾轧而来,大殿内空气已近凝结! 许清仪脸色苍白,惶恐的跪伏在地。 “娘娘息怒!” 玉幽寒宫裙无风自动,青碧眸子中幽光弥漫。 “先是午膳,然后是晚膳,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得寸进尺……姜玉婵,你越界了!” 她倏然起身,裙摆摇曳,向大殿之外走去。 许清仪慌忙问道:“娘娘,你要去哪?” 玉幽寒声音凛冽刺骨,“摆驾,养心宫!” …… 养心宫。 金公公负手立于朱墙之外,望着天边逐渐弥漫开来的晚霞。 两次留在宫中用膳,这可是任何一位臣子都未曾有过的殊荣。 皇后殿下对陈墨还真是格外青睐。 但是也能理解。 如今大元官场腐朽不堪,急需引入活水,激浊扬清,而陈墨无论天赋还是能力都极为突出,屡建奇功,是最合适的人选。 唯一可惜的是,陈家和玉贵妃绑定太深。 “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若其志高洁,又怎能与乱党为伍?” “希望陈墨能做出正确选择,莫要自误……” 几次接触下来,金公公眼看着陈墨迅速成长,不禁也起了爱才之心。 但是屁股必须要摆正,及时与玉贵妃划清界限…… 突然,金公公眉头一皱。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只见宫道上华盖如云,数十名宫女簇拥着一顶软轿,向着养心宫的方向而来。 “哪个妃子如此没有眼力,这个时辰来打扰殿下用膳……” “嗯?!” 看到那驾金顶鹅黄绣凤銮舆,以及后方幡旗上展翅欲飞的紫鸾,金公公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玉贵妃! 她来养心宫作甚?! 銮舆在大门前停下,金公公躬身行礼,“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轿帘掀起一角,青碧眸子冷冷注视着他。 金公公身形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压弯,膝盖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这是……” 金公公神色惊疑。 轿子里传来清冷声音: “本宫要见皇后,给你三息时间。” 金公公不敢多言,低声道:“奴才这就去通报。” 磅礴威压消散,身体恢复自由,他擦了擦额头冷汗,起身快步向大殿走去。 …… 膳厅内。 一盘盘珍馐端上御膳桌。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散发着浓郁精气,比上次还要丰盛。 皇后坐在主位,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陪本宫用膳了,不必拘泥,随意即可。” 说到这,她想到了什么,蹙眉道:“这次你应该不会突然晕过去吧?” “……” 陈墨嘴角扯了扯,尴尬道:“娘娘放心,上次是意外……” 破妄金瞳已经升级,以他现在的魂力水平,坚持半刻钟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倒是让他不敢再乱看了。 皇后打量着陈墨,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这人既要修行,又要办案,居然还有时间设计小衣? 关键每件事还都没耽误…… 她沉吟片刻,说道:“本宫听说,这段时间,城中出现了不少仿制品,而且价格更加低廉,恐怕你这银子赚不了多久了。” 陈墨却是一脸淡然,摇头道:“天都城市场这么大,想要独自吞下是不可能的,锦绣坊只要把握住高端客户群体就够了。” “对于那些贵妇来说,她们在乎的不是价格,而是面子和身份,圈子就这么大,穿盗版小衣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况且卑职不过才拿出来两三件,压箱底的还在后面呢……”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哦?你的意思是,你还设计了其他衣物?”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陈墨点头道:“是有一些……殿下想要?” 皇后意识到失态,神色恢复淡然,道:“本宫要你这小衣作甚?只不过,尚衣局的杨奉御好像对此挺感兴趣,跟本宫念叨过几次,为了提升宫里的制衣水平,倒是可以送一些过来。” ←_← 陈墨哪还看不出她的想法? 渔网袜都套上了,还在嘴硬…… “卑职回去准备一下,到时送进宫来,不过有些小衣比较……比较大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放心,本宫没那么古板。” 见陈墨如此上道,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想到又能有好看的衣服穿,而且还是市面上没有的,心中满是雀跃,方才的羞耻心荡然无存。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但眉眼间还是洋溢着欢喜。 陈墨暗暗摇头。 这位皇后虽是少妇身,但偶尔流露出的神情却像未出阁的少女一样。 有种成熟风韵与清纯天真杂糅的反差感…… 踏踏踏——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名宫女踩着碎步走进来,脸色有些发白,“殿、殿下……” 皇后不悦道:“有话慢慢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宫女喘了口气,说道:“启禀殿下,玉贵妃来了!” 皇后微微一愣,“你说谁来了?” 宫女一字一句道:“寒霄宫的玉贵妃来了!现在銮舆就停在养心宫门外,说是要面见殿下!” ? 皇后蛾眉紧蹙。 玉幽寒很少离开寒霄宫,这些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却突然大张旗鼓的杀到养心宫来…… 难道是为了…… 看着表情呆滞的陈墨,皇后眸子闪过异色。 “看来本宫低估了他在玉幽寒心中的份量啊!” “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吧。”皇后淡淡道:“本宫倒要看看,在这深宫之内,她这个妃子又待如何?” “是。” 宫女躬身退下。 陈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娘娘怎么来了……他坐立不安,莫名有种被抓包的紧张感。 片刻后,一道紫裙身影缓步走入内殿。 绛紫色宫裙如流霞般自她纤细的腰间垂落,将身姿衬托的更加高挑婀娜,如墨长发高高挽起,用缠枝金钗固定,脸衬朝霞,唇含碎玉,绝世容颜找不出丝毫瑕疵。 青碧眸子没有一丝温度,眼睑微微下垂,恍若凌驾云端俯瞰苍生,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卑职见过娘娘!” 陈墨慌忙起身行礼。 玉幽寒自顾自坐在他对面,淡淡道:“免礼。” 那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她才是养心宫的主人。 皇后眸子眯起,轻笑道:“自从入宫以来,玉贵妃都未曾给本宫请过安,今日倒是来了兴致?” 玉幽寒面无表情,淡然道:“若是本宫每天都来,皇后怕是觉都睡不踏实吧?” 在皇后面前,依然自称本宫。 简直没把这后宫之主放在眼里! 陈墨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头皮有些发麻。 两位娘娘该不会是要扯头发吧? 等会自己该怎么拉架?是抱着娘娘大腿,还是按住皇后的翘臀? 皇后对玉幽寒的态度习以为常,抬手道:“来人,再添一副膳具,玉贵妃来得正好,那就一同用膳吧。” “是。” 宫女迅速呈上一套玉质碗筷。 玉幽寒不置可否,直勾勾的盯着陈墨。 皇后瞥了她一眼,夹起一块鱼肉,放在陈墨碗里,笑眯眯道:“咱们刚才聊到哪了?哦对,你可是答应本宫了,锦绣坊每件衣裳上市之前,都要提前送进宫里来,可别忘了……” ??? 陈墨心头一跳,顿感不妙。 玉幽寒神色更冷,直接问道:“你给皇后也做了小衣?锦绣坊又是怎么回事?” 也? 听到这个用词,皇后眼神略显古怪,故作惊讶道:“难道玉贵妃不知道?陈墨不仅破案如神,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设计师,他设计的衣裳已经卖到脱销,在城中广受好评。” “嗯,他还说要单独给本宫设计几件呢。” 陈墨眼睛瞪得滚圆,“我什么时候说……” 嘶! 突然,一股剧痛传来。 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玉足踩在脚上,狠狠地碾了几圈! “娘娘误会了!” “不行,骨头快碎了……” 陈墨实在疼痛难忍,伸手探向桌下,想要抓住娘娘的玉足。 恰好此时,玉幽寒将腿收了回去,陈墨无视野盲捞了一把,抓住了丰腴美肉。 用力捏了捏,感觉手感似乎不太对…… “嗯~” 皇后闷哼一声,雪白脸蛋迅速泛起嫣红,凤眸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墨。 陈墨:“?” 玉幽寒:“???” (本章完) 第99章 娘娘的特制小衣!又被绑住啦!(6K) 第99章 娘娘的特制小衣!又被绑住啦!(6k) ?! 陈墨意识到不对。 相比于娘娘的匀称圆润,这手感明显更加丰腴饱满…… 完了,摸错了! 他迅速把手收了回来,正襟危坐,假装无事发生。 皇后玉颊通红,杏眸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墨,眼神中从惊愕转变成羞怒。 这小贼,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当着玉幽寒的面,居然敢在桌下偷偷摸她大腿! 如果说之前抓屁屁是意外,那这次又该如何解释?摆明了就是在轻薄于她! “亏得本宫此前还觉得他不近女色,严于律己,合着是披着羊皮的狼?” “三番两次的冒犯本宫,简直大逆不道!真以为本宫心慈手软好欺负?!” 皇后刚要发火,突然,一声轻响传来: 喀嚓—— 只见玉幽寒面前的玉碗布满细密裂纹,青碧眸子冰冷彻骨,煌煌威压几乎让空气凝结! 很显然,这位贵妃娘娘发现了桌下的小动作。 并且…… 非常生气! 见她情绪失控,皇后反倒冷静了下来。 “玉幽寒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眼中只有利益,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失态……” “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这个男人啊。” 皇后眸子微微眯起,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与此同时,大殿四周隐有幽光闪耀,数道阴影在穹顶蔓延,凝聚在玉幽寒上方,浓郁的杀气将她锁定。 显然是她泄露的气机,惊动了皇宫内的某种力量。 玉幽寒面无表情,眸中青光更盛! 气氛凝结至冰点! 这时,皇后摆了摆手,阴影停止蔓延,然后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朱唇轻轻翘起,端起一旁的汤盅,放在了陈墨面前,笑着说道: “上次你来宫里用膳,突然晕倒了,没有喝到这灵犀天露汤,本宫特地让御厨又做了一碗,这回你可得好好尝尝。” ? 陈墨愣住了。 刚才不小心摸了圣腿,他都做好了被打入天牢的准备。 结果皇后不仅不罚他,态度还如此亲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诈! 见陈墨迟迟不动,皇后蹙眉道:“怎么,担心汤里有毒?” 她伸手拿过汤匙,舀起一勺,含入玉口之中,白皙脖颈微动,将汤液咽下,然后将汤匙又放回了碗里。 “本宫先喝,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 看着那白瓷汤匙上印着的淡红唇脂,陈墨脑子有点发懵。 这大熊皇后搞什么飞机?! “这里面放了很多珍贵灵材,熬制数个时辰,对武者大有裨益,陈百户莫要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血。” “喝汤,多是一件美事?” “喝啊,趁热喝啊……为什么不喝?” 一对凤眸盯着陈墨,语气逐渐低沉,颇有种“你若不喝,本宫就砍你狗头”的架势。 “……” 陈墨迫于皇后的淫威,准备伸手去拿汤匙—— 砰! 整个汤盅砰然炸裂! 淡黄色汤液飞溅,还未等落下,便在空中蒸发殆尽! 玉幽寒始终面无表情,但皇后却能感受到那翻涌的怒火。 很好! 你越生气,本宫就越开心! 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宫里碗筷的质量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内务府是干什么吃的。” 皇后神色惋惜,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这碗好汤……不过没关系,如果陈百户想喝,本宫让御厨多做一些,到时送到陈府去……” 陈墨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他算是看出来,皇后是在利用他来刺激娘娘! 这个大熊皇后,良心大大滴坏!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狠狠掐一把……娘娘可千万别中了敌人的离间计啊! “皇后,过了。” 玉幽寒青碧眸子微抬,看向皇后。 皇后眨着水汪汪的杏眸,直视着那双凛冽的丹凤眼,仿佛在说:本宫愿意,你管得着吗? 四目相对,两人全都寸步不让。 许久,玉幽寒缓缓起身。 绛紫色裙摆摇曳,转身向大殿之外走去。 “不送。” 皇后淡淡道。 “娘……” 陈墨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好像牵线风筝一样被拖在后面。 皇后热情的挥手告别,笑靥如,“陈墨,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哦(^_)☆~” “……” 陈墨顿时感觉那道无形力量更强了几分。 身体越飞越高,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天板上。 娘娘,冷静! …… 金公公在宫门外来回踱步,神色不安。 方才他察觉到了养心宫内的气机……玉幽寒到底想干什么?! 两党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但是玉贵妃和皇后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两人互有忌惮,从未真正的撕破脸。 如今却剑拔弩张,杀气弥漫…… 莫不是要逼宫? 不,应该不会,没有十足把握,玉幽寒绝对不会这么做。 就在金公公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一道紫色身影从宫殿内走出,他见状慌忙行礼。 “贵妃娘……娘?!” 看到后面被放风筝的陈墨,金公公嘴角一阵抽搐。 玉幽寒目不斜视,登上銮舆。 白衣司正高声道:“起轿,回宫!” 銮舆腾空,幡旗招展,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向寒霄宫方向浩荡而去。 陈墨则被高高挂在天上,跟在后面飘荡着,看起来格外醒目。 “……” 金公公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玉幽寒如此大张旗鼓,就是为了抓陈墨回去?! 怎么有种相公出来偷吃,被悍妻抓包的既视感…… …… 宫道上,孙尚宫带着一群女官快步而来。 往常她都会跟在殿下身边,今日皇后要面见陈墨,特意屏退左右,身边一个女官都没留。 结果刚刚接到消息,玉幽寒竟突然造访! 那妖女实力超乎常理,心思深沉难测,可能会对殿下不利! 想到这,孙尚宫神情急切,步伐更快,几乎足不沾地的飞掠着。 来到养心宫门前,看到金公公后,上前询问道:“公公,怎么回事?玉贵妃人呢?” 金公公表情有些古怪,“殿下在里面,凤体无恙,玉贵妃已经走了。” 孙尚宫松了口气。 示意众人在外面候着,独自一人走进大殿。 来到内间,只见皇后靠在软榻上,肉感双腿交叠,翘着玉足,金红色宫鞋挂在脚趾上晃荡着,丝毫没有母仪天下的端庄模样。 孙尚宫走上前,躬身道:“殿下,奴婢来迟了。” 皇后摇头道:“你来得早又能如何?你是她的对手?” “……” 孙尚宫有点扎心,询问道:“玉贵妃她有没有什么僭越之举?” 皇后撇了撇嘴,冷哼道:“这妖女一如既往的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打碎了两个碗,还惊动了天影卫……” ?! 孙尚宫闻言悚然一惊! 能够惊动天影卫,说明玉贵妃肯定动了杀心! 可是看殿下的样子,似乎并不生气,而且还……挺开心的? “在本宫面前,方寸尽失,甚至还直接动手抢人……哼,看来这妖女是真急了啊!” “玉幽寒,本宫终于找到你的弱点了!” 皇后杏眸弯弯,好像月牙一样。 这种感觉,好像三伏天喝到了一杯冰镇酸梅汤一样舒爽……就连被轻薄的愠怒都冲淡了许多。 “陈墨身上果然有大秘密!” “她肯定也发现了陈墨天命加身,所以才会如此在意!” 皇后根本没往男女之情的方面去联想。 玉幽寒野心勃勃,所图甚大,怎会被儿女情长牵绊? “你越是如此,本宫越不会放手,陈墨,本宫势在必得!” “以后应该多让他进宫,气死那个妖女……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再轻薄本宫怎么办?” 皇后咬着唇瓣,神色有些苦恼。 那小贼色胆包天,万一得寸进尺,动手动脚……总不能真把他给砍了吧? 大元国运,怎么会系在这般荒唐之人身上? 她心中对陈墨的印象,已经从“严于律己的正人君子”,转变成了“胆大妄为的好色之徒”。 偏偏这登徒子能力极强,还会做好看的小衣……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后叹了口气。 孙尚宫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时而开心,时而羞恼,时而还有些期待……好像人格分裂似的,一时间有些茫然。 殿下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 戌时已过,日暮低沉,华灯初上。 寒霄宫。 陈墨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凤椅上的那道身影,小心翼翼道:“娘娘,刚才皇后是在故意激你……” “本宫知道。” 玉幽寒淡淡道:“她成功了。” 玉幽寒心里清楚,踏入养心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没办法,谁让这狗奴才是她的心魔? 那道红绫将两人牢牢绑定,在找到解法之前,她绝对不允许旁人染指! 尤其是皇后! “娘娘放心,卑职和皇后之间,不过是虚与委蛇,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娘娘。”陈墨一脸赤诚的表着忠心。 “是吗?” 玉幽寒斜了他一眼,“本宫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都要送人家小衣了。” 陈墨急忙解释道:“皇后发现卑职在做女装生意,开口要了,卑职总不能拒绝……不过娘娘放心,卑职准备的专属小衣,只有娘娘才有,绝对不会送给别人!” 玉幽寒冷哼道:“本宫才不稀罕……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摸皇后大腿?” “……” 陈墨略显尴尬,低声道:“卑职本来是想摸娘娘的,但是娘娘恰好收了腿,一不小心摸错了……” ? 玉幽寒神色微怔。 当着皇后的面,居然还敢……这奴才好大的狗胆! 不过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这事还要怪本宫了?” 陈墨慌忙道:“卑职不敢!” 玉幽寒微眯着眸子,审视着他,“皇后的大腿,摸起来手感如何?” 陈墨不假思索道:“不如娘娘!” “……” 玉幽寒眼睑跳了跳。 想起来两人之前种种荒唐举动,脸蛋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嫣红。 大殿内陷入安静。 陈墨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后,清冷声线响起: “你说的专属小衣……是什么样子的?” ? 陈墨回过神来,忙说道:“卑职早就准备好了。” 他从须弥袋中,拿出了一件黑色衣物,呈到了玉幽寒面前。 “这套情……咳咳,情绪价值拉满的小衣,是卑职精心设计的,锦绣坊独家定制,保证整个天都城只此一件。”玉幽寒拿起衣物,打量片刻,确实比之前的要复杂精致一些。 陈墨笑着说道:“娘娘要不要试试看?如果不合身的话,卑职再拿回去改改。”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 哪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也没说什么,拿着衣服走入了内间。 …… 半柱香后。 玉幽寒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古怪。 这衣服竟然是连体的? 黑色镂空的深v抹胸将丰满高高托起,下方有一条布料从胯下穿过,勉强挡住要害,腿上裹着黑丝,直到大腿深处,用两根系带与上衣连接起来。 看起来…… 格外的羞耻! “居然送本宫这种衣服,这狗奴才真是要死了……罢了,反正穿在里面,他也看不到。” 玉幽寒刚准备将常服套上,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滚烫,心头猛然一颤! ?! 等等,怎么回事?! 只见一条红绫浮现,在体表迅速蔓延,顷刻间便将她五大绑了起来! 玉幽寒神色茫然,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会……难道是因为在养心宫动了杀心?可那也不是冲陈墨啊! 感受到全身道力被封印,她脸色微微发白。 “糟了……” …… “娘娘怎么还没出来?” 陈墨等了许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在故意晾着他? 此时天色已晚,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犹豫片刻,陈墨向内间走去,来到卧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娘娘,您没事吧?” 空气安静,没有回应。 得,看来娘娘还没消气,还是先撤吧。 “娘娘,时辰不早了,不打扰您休息,卑职先行告退。” 说罢,陈墨就要转身离开。 屋里的玉幽寒闻言顿时急了。 他要是走了,自己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捆着? “等、等等!” “?” 陈墨脚步顿住,疑惑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玉幽寒这副模样实在不便示人,看着不远处的床榻,她准备先躲进被子里,然后再让陈墨进来。 因为双腿被捆在一起,根本迈不开步子,她只能像兔子似的蹦过去。 结果一不小心被桌腿绊倒,“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 门外的陈墨听到响动,察觉到不对劲,皱眉道:“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没……” “卑职进来了。”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陈墨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o_o)?? 看到眼前景象,陈墨顿时呆住了。 只见玉幽寒趴在地上,身上穿着撩人的黑色连体小衣,整个人被一条红绫捆住,额头通红一片,凤眸水雾蒙蒙。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娘娘这般羞耻的模样…… 太涩了! “狗奴才,看够了没有?”玉幽寒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还不把本宫抱到床榻上去?” “是。” 陈墨回过神来,将她拦腰抱起,来到床边,轻轻放在了绣有凤纹的丝绸床褥上。 然后拿过一旁的小被,将娇躯遮盖住。 玉幽寒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些许。 陈墨疑惑道:“娘娘,你怎么又给自己捆上了?” “……” 玉幽寒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还有脸问? 若不是他,本宫何至于如此狼狈?! 她撇过头,双眼微阖,一副本宫不想看见你的样子…… 突然,一道阴影覆盖在她身上。 只见陈墨身子压低,距离凑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那灼人的体温。 ?! 玉幽寒纤手攥紧锦被,心跳有些急促。 他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自己此时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眼看他越靠越近,玉幽寒神色紧张,低声叱道:“狗奴才,你不准乱来……” 话音未落,额头传来一片清凉。 疑惑的抬眼看去,只见陈墨手中拿着膏油,正涂抹在淤红处。 “这是百草堂的活络油,活血化瘀,止痛消肿,片刻就能痊愈,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将药油涂抹均匀后,他对着红肿处轻轻呼了口气,柔声道:“娘娘,还疼吗?” 玉幽寒怔怔的望着他。 五官英挺,丰神俊朗,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温柔,好像在凝视着稀世珍宝。 扑通—— 扑通—— 不知为何,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了。 “娘娘?” “你把本宫当成小孩子了?本宫才不怕疼!” 玉幽寒银牙紧咬,硬撑着说道。 陈墨笑了笑,说道:“对对对,娘娘修为通天,盖世无双,乃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至强者,怎么会怕疼呢?” 这语气,分明还是在哄小孩子! 玉幽寒感觉自己的威严荡然无存,再次撇过头,不想搭理这家伙。 气氛陷入安静。 陈墨将活络油放在小桌上,起身说道:“娘娘好好休息,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 玉幽寒叫住了他,“你得先帮本宫把这红绫解开才行。” 根据上次的经验,这红绫一旦触发,就只有陈墨才能解开。 而且解开的过程中,可能会…… 玉幽寒深深呼吸,默默给自己打气: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脱敏治疗,本宫已经今非昔比,绝对不会轻易落败! “遵命,卑职冒犯了。” 陈墨将手伸入了小被里。 玉幽寒身子陡然一僵,羞恼道:“你往哪摸呢?” 陈墨嘴角扯了扯,尴尬道:“主要是卑职也看不见啊……” 玉幽寒无可奈何,咬牙道:“那你还是把被子掀开吧。” “是。” 陈墨将小被拉开,绝美风景展现在眼前。 玉幽寒侧过臻首,双眸紧闭,黛眉轻蹙,贝齿咬着唇瓣。 摆出了一副被迫无奈、不堪受辱的模样。 “娘娘,那卑职要开始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 陈墨伸手去解开绳结,红绫陡然收紧,熟系的悸动传来,玉幽寒身子猛地颤了一下。 “娘娘,您没事吧?” “继、继续,不准再跟本宫说话!” 随着陈墨不断拆解,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也越发强烈,如同浪潮一般将她吞没,理智逐渐消失,大脑一片空白。 “嗯~” 红绫彻底脱落的那一刻,玉幽寒情不自已的发出一声低吟。 天鹅颈伸的笔直,嫣红蔓延到胸口,足弓微微勾起,青碧眸子失神的望向天板。 陈墨又闻到了满树桂的馥郁芬芳。 看到那纤薄布料上透出的痕迹,他顿时愣住了。 原来还真是…… 这么说来,娘娘前几次都…… 还是个敏感肌? 许久,玉幽寒呼吸平复,眼神恢复清明。 红绫消失后,一身道力尽数复原,但却还是感觉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陈墨……” “卑职在。” 陈墨以为娘娘又要把他一脚踢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却听娘娘幽幽道:“不要忘了,你对本宫许下的承诺,若敢违背,本宫一定会杀了你!” “嗯?” 陈墨抬头看去。 只见昏黄烛光映照下,娘娘霞飞双颊,青碧眸子如冰山消融,湿漉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 眼中似有万千情绪,看不分明。 “娘娘说的是哪个承诺?” “是在背后力挺您,还是入您的眼儿?还是不把这件小衣送给别人?” 陈墨仔细询问道。 “……” 玉幽寒眼神一冷,抬手一挥,“滚吧。” 陈墨身形陡然消失,直接被扔了出去。 卧房内恢复安静。 “蠢货……” 玉幽寒低声骂道。 这时,她看到一旁小桌上放着的活络油,神色微微一怔。 随后,将脸颊埋在了被子里,许久没有抬头,露出外面的白皙耳垂却已经通红滚烫。 …… …… …… 翌日,清晨。 陈墨刚走进教场,迎面就撞见了枝招展的裘龙刚。 “呦,这不是陈百户嘛?听说您京察考核是卓越?” “啧啧,整个大元官场,能获得这个评级的不到一手之数,可真是给我们天麟卫争光了呢。” 裘龙刚扭着大胯走上前来,手中摇晃折扇,捏着嗓子道。 “还要多谢裘大人鼎力相助。” 陈墨拱手说道。 见他如此客套,裘龙刚反倒浑身不自在,皱眉道:“你还是叫我刚子吧,听着亲切一点。” “刚子,去。” 嗖—— 陈墨抬手将令牌扔了出去。 牌子还没落地,裘龙刚身影一闪,稳稳接住,递还给了他。 “嗯,这回舒服多了。” “……” 陈墨摇了摇头。 怎么一不小心给他调成这样了…… 裘龙刚凑过来,低声说道:“你听说了吗,昨天吏部的邓郎中把火司公堂翻了个底朝天,连审了蹇阴山两个时辰,直到散值了才勉强放过他。” “往常都是走个过场,也不知道他这是得罪谁了……” 陈墨微微挑眉,“可有查出什么东西?” 裘龙刚摇头道:“蹇阴山稳坐副千户多年,行事向来谨慎,哪有那么容易露出破绽?就算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足以证明什么,最多也就是记个失职而已。” 陈墨对此早有预料。 毕竟吏部只是负责审核,又不能刑讯逼供,查出的东西属实有限。 不过能恶心他一下倒也不错。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司衙走去。 经过火司公堂时,蹇阴山恰好走了出来,神色萎靡,看起来疲惫不堪。 陈墨笑着说道:“蹇大人这是没睡好?昨晚去哪个场子狎妓了?来人,给蹇大人整一粒龙虎丹补补腰子。” 蹇阴山看到他后,眼中怒火燃烧,咬牙切齿道: “陈墨!!” (本章完) 第100章 逆徒小老虎!端水大师陈墨!(6K) 第100章 逆徒小老虎!端水大师陈墨!(6k) 蹇阴山双眼血丝密布,狠狠瞪着陈墨,怒意直窜天灵。 本来他是想通过这次京察,将陈墨从百户之位赶下来,以丁火司不足两成的破案率,毫无疑问会被勒令革职!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个月时间,陈墨竟然将破案率拉到了九成!还获得了超越一等的“卓越”评定! 整个天麟卫仅此一份! “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有沈书仇帮忙,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而且这家伙还在述职的时候攀咬我……上次黑了老子几千两,还没跟他算账,居然又往老子身上扣屎盆子!” 昨日,邓鸿涛在火司公堂待了一下午,都快把他底裤给扒干净了。 还好他行事向来谨慎,手尾干净,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可即便如此,依然被评了个三等“供职”,意味着表现平平、毫无作为,给政治生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污点! 按照天麟卫现行规定,一年半内不得升职! 这对于一心想进入麒麟阁的蹇阴山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打击! 陈墨摇头道:“大清早的,蹇大人好大的火气。” 蹇阴山咬牙切齿道:“胡乱构陷攀咬上级,属于党锢诬告之罪!你以为仗着自己有后台就能为所欲为?” 陈墨点点头,“没错。” “……” 蹇阴山胸膛起伏,气的七窍生烟。 但是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却又升起一股无力感……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陈家明明是贵妃党,皇后却派来銮轿请陈墨进宫…… 如今党争激烈,腥风醎雨,三品大员都自身难保,陈墨这家伙居然能两头通吃? 眼看周围聚集的差役越来越多,蹇阴山不甘心就这样颜面扫地,梗着脖子放下狠话: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最好祈祷自己别犯在我手里!”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火司的副千户。 案件分配、人员调度都由他来安排,操作空间很大,只要给丁火司多塞一些烂案,保证有陈墨头疼的! 来日方长,他就不信陈墨不犯错! 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现在就算服软也没有意义。 而且蹇阴山也看出来了,不把陈墨弄走,别说进麒麟阁了,就是这副千户之位恐怕都坐不安稳!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分开一条通路。 数名黑衣差役走来,腰间挂着“狱”字铁牌。 为首的中年男子官袍上绣有藏青色暗纹,来到了火司公堂前,高声道: “谁是蹇阴山?” 蹇阴山眉头微皱。 黑袍青纹,是按察宪司特有的制服。 按察宪司独立于十司之外,负责天麟卫内部法纪,有权进行调查和惩处。 “下官在此,不知大人是有何事?”蹇阴山出声问道。 中年男子亮出腰牌,说道:“本官是按察宪司佥事魏勇。接到检举,你涉嫌受赂敛财、卖官鬻爵,触犯了《问刑条例》,跟本官走一趟吧。” ? 蹇阴山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发沉,冷冷道:“说话要讲证据!我是副千户,想要查我,要有白千户的钧令才行!魏大人是奉谁的指示办事?” 魏勇淡淡道:“东宫令旨。”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安静! 东宫?! 蹇阴山如遭雷击,眼睛瞪得滚圆,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墨。 “是你?!” 陈墨也没想到,他只是随口骂了两句,大熊皇后还真当个正事办了。 他摊了摊手,无奈道:“我都说了,有后台,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 蹇阴山脸色由白变红,最后变得铁青。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几名差役给押走了。 “蹇大人慢走。” 陈墨挥手告别。 魏勇眼神有些古怪,朝着陈墨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现场鸦雀无声。 众人呆呆的望向陈墨。 蹇阴山在火司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地位稳固如山,没人能够撼动。 陈墨才来了两个月,就把他送进了宪司?! 裘龙刚咽了咽口水。 按察宪司的调查力度,可不是吏部能比的! 只要审查程序启动,就算蹇阴山屁股擦的再干净,估计也要褪层皮下来! “陈大人,您和皇后殿下是什么关系?东宫怎么会直接下令?”裘龙刚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和皇后的关系? 皇后是我的客户,她穿我的小衣,我捏她的屁屁……陈墨当然不能这么说,淡淡道: “殿下圣明烛照,明察秋毫,自然能明辨忠奸,和我有什么关系?刚子,你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 裘龙刚连连附和,脸上却写着“你接着忽悠”。 陈墨昨天才进宫,东宫今天就下旨,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皇后办事倒是挺靠谱的……” 陈墨暗暗点头。 不过想起她昨天挑拨离间的举动,神色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谁说胸大无脑? 大熊皇后的心眼子可比谁都多…… “对了,还要送几件小衣给她,不然肯定还得找我麻烦。” “问题是送点什么好呢?” “丁字裤这种qq内衣肯定是不合适了……要不送她一条包臀裙?还是瑜伽裤?” 陈墨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看着他皱眉思考的严肃模样,裘龙刚眼中满是敬畏。 从进入丁火司开始,陈墨的举动看似莽撞,实则步步为营! 先是靠厉鸢站稳脚跟,然后刀斩上级,建立威信,最后借助京察,反将蹇阴山一军!就连魏勇到场的时机都恰到好处!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陈大人!” 裘龙刚越发觉得陈墨高深莫测。 心中不禁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下场恐怕会无比凄惨。 …… …… 金樽阁。 雅间之中,严令虎怀中搂着舞姬,脸色有些阴郁。 上次教坊司发生的事情,让他丢钱又丢人,可谓是颜面尽失!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恰似烈火烹油,烧得他满心愤恨,难以平息。 “这都什么时辰了,蹇阴山怎么还没来?” 此前,严令虎让蹇阴山对付陈墨,对方满口答应。 如今约定期限已到,却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是要反悔? “老子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事情办不好,老子让你双倍吐出来!” 严令虎眼神阴冷。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一名扈从走了进来,垂首道:“公子,天麟卫那边传来消息,蹇大人被按察宪司羁押了……” ? 严令虎一愣,“原因呢?” 扈从摇头道:“不太清楚,据说是东宫下的令旨。” “东宫?!” 严令虎有些错愕,随即脸色更沉了几分,“蹇阴山这个废物,看来是被人抓到把柄了……陈墨呢?他有没有受罚?” 扈从低声道:“陈墨的京察考核为卓越,不仅没有受罚,昨晚还被请进宫里接受膺赏。” “……” 严令虎表情僵硬。 女人玩着,犒赏领着……自己砸了这么多银子,什么事都没干成,好处全他妈让陈墨占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憋的通红,千言万语融合成一个字: “草!” …… …… 东华堤,绵竹亭。 此地位于藏龙河中段,处于深浅水的交界处。 下方弯形河道形成回水湾,水流速度减缓,鱼儿偏爱在此藏身。 因为水浅鱼多,是城中当之无愧的钓鱼圣地,经常天没亮就会有人提前占位。 此时是辰时,天气凉爽,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而绵竹亭却冰清水冷,人影稀疏。 亭台四周有紫衣侍卫伫立,两道身影坐在岸边小凳上垂钓。 其中一个老头身穿灰色常服,头发白,双眼浑浊,手中握着鱼竿,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耄耋老者。 单看外表,任谁也想不到,他竟是当朝正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吕伯均! 而另一人身穿华贵锦袍,眼眸狭长,面白无须,正是裕王府世子楚珩。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水面。 大概半个时辰后,楚珩看着静止的浮漂,摇头道:“看来今天不太适合钓鱼。” 吕伯均问道:“何出此言?” 楚珩笑了笑,说道:“即便晚辈不善垂竿,也知道钓风钓雨不钓晴,鱼儿不喜在静水活动,水面越是安静,鱼就越少。” 吕伯均淡淡道:“平静不过是表象罢了,此处深浅交接,暗流涌动,大鱼会从深水处游曳出来觅食,只要耐得住性子,总归会有收获。” 楚珩眉头挑起,道:“吕老是在等这条大鱼咬钩?” 吕伯均没有回答,道:“那要看世子如何定义大鱼了。” 楚珩眸子微眯着,问道:“陈家,算不算大?” 吕伯均默然无言。 楚珩手中紧攥着钓竿,声音低沉了几分,“陈墨将周侍郎拉下马,陈拙在朝中搅风搅雨,户部都快被捅成筛子了,吕老就一点都不担心?” 他今天过来,便是要试探吕伯均的态度。 原本以为有“己”级妖族出手,陈墨必死无疑。 没想到他竟安然无恙,反倒还在京察之中大出风头! “此次京察考核,陈墨获得了‘卓越’评定,日后官途定然顺风顺水!” “若是真让他进了麒麟阁,只怕六部的日子会更难过啊。” 楚珩见吕伯均没反应,便又加了把火。 吕伯均语气平淡,说道:“殿下洞若观火,任人唯贤,这种事轮不到老夫操心。至于户部的事,同样也不需要世子操心……世子鱼竿握的太紧,怕是钓不上鱼来啊。” 楚珩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户部遭此重创,本以为吕伯均按捺不住出手。 没想到这老狐狸却稳坐钓鱼台,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如此看来,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 楚珩带人离开后,一旁身穿宽袖长衫的儒雅男子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楚世子对陈墨的敌意这么大?如果只是蛮奴案的话,应该还不至于此。”吕伯均冷笑一声,浑浊眸子似有精光掠过,“私通妖族,开凿赤矿,周靖安可没这么大胆子,要说背后没人指使,老夫是断然不信的。” 儒雅男子闻言一惊,“您的意思是世子……” 吕伯均摇头道:“不能确定,但他摆明了是想把老夫当枪使。” “殿下两次留陈墨在宫中用膳,态度已经很明显……这小子裹挟大势,谁碰谁死,偏偏还有些蠢材看不明白,敢去找他的麻烦。” “至于楚珩……” “呵呵,以为自己是垂钓者,殊不知只是一条大鱼罢了,而且眼看就要咬钩了。” “这种时候,最好得离远点,免得惹来一身腥味。” 吕伯均收竿起身。 只见垂纶上鱼钩笔直,竟然连鱼饵都没挂。 “四海为池,万民为鱼,这天下有资格垂钓的,不过那寥寥几位。” “如今朝堂暗涛汹涌,我等想得善终,便要顺势而为。若是被浪打昏了头,一口咬中饵食,便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徐家和周家,就是前车之鉴啊。” 儒雅男子接过鱼竿,神色若有所思。 “本想好好晒会太阳,偏要来扰老夫的兴致,走了。” 吕伯均佝偻着身子,负手走远。 儒雅男子抱着鱼竿,默默跟在身后。 两人融入市井人潮之中,好似鱼儿入水,不起一丝波澜。 …… …… …… “大人,好、好了吗?我腿都软了……您把我抱起来做什么?” “好鸢儿,你睁眼看看。” “别,不要,不要照镜子,好羞人啊啊啊o(*////▽////*)q~” 一个时辰后。 陈墨神清气爽的走出内间。 而厉鸢还在屋里擦拭着身上的“正”字。 自从将《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传给厉鸢后,她的承受能力有了显著提升,终归是能多坚持几个回合了。 在这门秘术的加持下,加上陈墨刻意滋补,厉鸢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快要摸到五品的门槛了! 这让她这个修炼狂喜不自胜,对这种荒唐行为也不再那么抗拒…… 反正陈墨已经布置好了隔绝阵法,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片刻后,厉鸢走了出来。 步伐有一丝踉跄,白净脸蛋上还挂着未散的潮红。 “鸢儿,你还好吧?”陈墨关切道。 “一点都不好!” 厉鸢又羞又嗔的瞪了陈墨一眼。 这坏蛋嘴上说得好听,每次都像捣药一样用劲,简直都快要人命了! “你不是教坊司第一豪客吗?赶紧去找玉儿吧,我真是受不了你……” 啪—— 臀儿泛起阵阵涟漪。 厉鸢本就余韵未散,挨了这一巴掌,身子一抖,差点哼出声来。 陈墨挑眉道:“逆徒,对待恩师,你就是这般态度?” 厉鸢双颊滚烫,眼波迷离,颤声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 看着她这令人头大的模样,陈墨差点又没按捺住。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 一名校尉走了进来,拱手道:“陈大人,有人找您,说是镇魔司的供奉。” “哦?” 陈墨眼睛一亮,“看来是我定制的装备做好了,快请进来!” “是。” 校尉退去。 片刻后,一袭青袍身影走了进来。 来的不是李斯崖,而是那日为他引路的四等供奉黄昊然。 “陈大人。” 黄昊然拱手作揖。 陈墨笑着说道:“快请坐,鸢儿,看茶。” “是。” 在外人面前被如此亲昵的称呼,厉鸢有些羞赧,心里却甜滋滋的。 “不必麻烦了。”黄昊然连忙摆手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这次过来,是专门告诉陈大人一声,您要的法宝都炼制好了,随时可以去镇魔司取。” 宝不过手,法不离目,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作为修士,对这方面更为在意,所以才没把东西直接送过来。 陈墨好奇道:“镇魔司这么忙?” 黄昊然点头道:“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本来李供奉是准备亲自来的,实在是抽不开身。” 陈墨眸光微闪。 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应该百会那晚现身的妖族有关。 “正好我现在也没事,便和黄供奉一同过去吧。” “也好。” 两人走出司衙。 陈墨跨上赤血驹,向东郊疾驰而去。 黄昊然则在腿上贴了一张符箓,周身有清风盘旋,足不沾地与他并排而行,看起来十分轻松写意。 注意到陈墨略显好奇的目光,黄昊然解释道:“这是疾行符,五品箓师绘制,能日行千里,且不消耗自身元炁,用于赶路非常方便。” “如此玄奇,术士手段当真不凡。” 陈墨捧了一把,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符箓吗?” 黄昊然笑着说道:“当然有,类似:疗愈符、破障符、火德符、巨力符……这些都是比较常用的,作用也不尽相同。” “还可以将攻伐道术刻录其中,关键时刻能发挥出巨大威能。” “不过具体效果如何,就要看箓师自身水平了。” 看着陈墨亮晶晶的眸子,黄昊然这才反应过来,说道:“陈大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每种符箓都送您一些。” “诶,这多不好意思。” 陈墨连连摆手。 黄昊然认真道:“陈大人斩妖除魔,功若丘山,镇魔司上下无不佩服,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陈墨顺杆就爬,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每样先整个百来张吧。” “……” 黄昊然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位还真是不客气……绘制符箓不仅要沟通天地,还要注入元炁,一名五品箓师,每天最多也就能画十几张。 几百张符箓得画到猴年马月去…… 陈墨自身对这些符箓的需求不大。 主要是想给司衙的兄弟们备上一些,这玩意用真气就能激发,相当于身边多了个术士,不仅办案更加轻松,也能有效降低伤损率。 两人一路闲聊着,来到了镇魔司门前。 陈墨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好,走进了朱门之内。 庭院里,那尊巨大铜炉正在轰隆作响。 爆炸头蹲在炉子前,目光盯着观火口,喃喃自语道: “这是第一百七十八炉了,这次能成,一定能成……” 突然,他余光瞥到了陈墨,表情一僵,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兄台,你觉得这炉丹药还会不会炸?” 陈墨眼底闪过金光,打量片刻,说道:“你这炉火分布不均,兑位和巽位火势太猛,估计再过一刻钟就要炸炉了。” ? 爆炸头闻言仔细观察,眼神越来越亮。 “没错,火力确实不均匀,是炉底的聚灵阵刻画有问题……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 他站在铜炉前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黄昊然一脸崇拜的看向陈墨,“陈大人,您还懂丹道?!” 陈墨摇头道:“随口乱说的罢了。” 黄昊然显然不信。 连续两次都能说中,这眼力简直比四品丹师还强! 武道、阵道、丹道,皆是顶尖……要知道陈大人才弱冠之龄,这是何等可怕的天赋? 他心中不禁更加敬仰了几分。 两人穿过长廊,向内部走去。 来到炼器部,进入楼阁之中,只见两侧摆放着博古架,上面各种法宝琳琅满目。 黄浩然来到一个木柜前,伸手触碰,辉光闪过,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陈列着形态各异的兵刃和法宝,散发着淡淡气机,全都是按照陈墨的要求定制的,而且品质都颇为不俗。 “鸢儿那把陌刀只是凡品,无法发挥出全部战力,正好送她一柄新的。” “还有知夏的拳套,顾蔓枝的灵镜,玉儿的小狗链……咳咳,请叫我端水大师。” 除了这些送人的以外,还有一件是他为自己做的。 陈墨拿起一副白色半脸面具,薄如蝉翼,轻若无物。 面具戴在脸上后,根据五官自行调整,与脸部严丝合缝,整个面庞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声音也变得喑哑古怪。 看向一旁的铜镜,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这面具和敛息戒结合,只要不是实力差距太大,应该没人能认出我的身份了。” “就是看着有点怪怪的,好像打了马赛克一样。” 如今他被妖族盯上,总归是要小心一些。 而且有了这东西,以后去锦绣坊再也不用担心社死了。 陈墨将法宝全都收了起来,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隔壁传来阵阵激烈的议论声。 抬腿走了过去,只见厅堂里坐着十几名青衣供奉,李斯崖赫然也在其中。 “……妖族又出现了天都城附近,如今冒险,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自断一臂将我们引开,应该是逆着沧澜江往上游去了。” “肯定还是奔着八荒荡魔阵来的,这次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每次都指望着陈百户来帮我们擦屁股!” “从现场残留的妖气来看,这妖族实力不凡,起码也是个庚级妖物,看起来是被人打成了重伤……” “谁有这能耐?难道是宗师出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清朗男声响起: “是己级。” ? 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前,身形挺拔,俊美如玉。 “陈哥?” 李斯崖愣了愣神。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况且,你如何知道是己级妖物?”旁人出声问道。 陈墨耸耸肩,“因为妖物就是我砍的。” “……” 空气陷入安静。 (本章完) 第101章 两面包夹!林捕头暖暖身子!(二合一) 第101章 两面包夹!林捕头暖暖身子!(二合一) “你砍的?” 那名青衣供奉眉头皱起,打量着陈墨,“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道己级妖族是什么概念?” 除了那些游荡的散妖,大部分妖族都盘踞在北方荒域,宛如妖中之国。 荒域等级无比森严,在普通的妖魔、凶煞之上,还有一群更为强大的存在,以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命名。 他们不仅实力强悍,还掌握着种种诡异的能力。 镇魔司曾经与庚级妖魔打过交道,对方实力已达四品,极难对付,出动了五名三等供奉,都没能将其留下。 那己级妖魔该有多强? 至少也是四品巅峰! 青衣供奉蹙眉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哪个部门的?等会,你这身衣服……是天麟卫?谁让你进来的?” “咳咳。” 这时,李斯崖走到陈墨身边,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这位的名字,想必大家都听过,他就是天麟卫丁火司的陈墨,陈大人。” ?! 此言一出,厅堂内瞬间死寂无声。 众人呆呆的望向陈墨,眼神逐渐从茫然变成了炽热,好像是憋了三年的嫖客看见了魁一样。 “您是陈大人?!” 先前说话的那名青衣供奉光速变脸,笑容绽放宛若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墨面前,拱手道: “在下三等供奉祁逸峰,久仰陈百户大名!” “舍身饲妖,斩杀化形妖蟒,这般杀身成仁的悍勇,当真是世所罕见!今日得见,果真是人中麟凤,佼佼不群啊!” “……” 陈墨一时无言。 这群供奉全都经过专业培训?怎么一个比一个会舔? 但别说,舔的还挺舒服…… “陈百户,工部小吏林怀身上的妖气,您是如何发现的?就连参使大人都差点看走眼了呢。” “您怎么知道周家在私挖赤矿?” “那九宫遮云阵布置的如此隐蔽,您却能一眼看出端倪……” 众人一股脑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 他们的心态和最初的李斯崖一样。 对于镇魔司来说,诛妖便是头等大事,若能在陈墨手中学个一招半式,以后对付妖族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斯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陈哥,我都说了,你在我们镇魔司是风云人物。” 陈墨嘴角扯动,“看出来了。” “行了。” 李斯崖出声打断道:“正事要紧……陈哥,您与那妖族交手过?” 众人回过神来,神情变得严肃。 己级妖魔危险性极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墨点点头,说道:“那妖族不知为何与蛊神教的人打起来了,中了蛊毒,又被我斩碎了肉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墨亲口所言,他们自然不会质疑。 能将己级妖魔打的重伤垂死,自己还安然无恙,这般实力和手段……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已经派人沿着沧澜江向上游追赶了,目前还没收到消息。” “若不是已经陨落,便是有其他同族接应……这妖族的目的,很可能与灵澜县的龙气有关……” 李斯崖捏着下巴,微微沉吟。 呼—— 突然,风声掠过。 一只鹰隼从窗户飞入厅堂,落在了桌子上,鹰喙中衔着一块玉石。 李斯崖伸手接过玉石,将元炁注入其中。 片刻后,神色微惊。 “是四组传来的消息。” “北方发现妖族痕迹,数量很多,沿着沧澜江一路向下,快要越过横江岭了!” 横江岭绵延数千里,是北疆与中原的分界线。 翻过横江岭,越过云浮州,便是大元腹地,莫非又是奔着天都城而来? “这帮畜生,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此事应当立刻禀明参使大人!” 这时,空气中传来淡然声音: “三组、五组供奉,北上驰援四组,围杀妖族,不可使其进入云浮境内。” “遵命,参使大人!” 一众供奉应声。 那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妖族行踪不定,诡谲莫测,陈百户若是愿意一同前去,镇魔司事后必有重谢。”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陈墨。 北上诛妖? 现在倒不是很缺真灵,还有三颗道蕴结晶没用。 况且这不是司衙事务,办了也没啥功劳,所谓的“重谢”听起来像是画大饼,空口白牙就想让我当苦力…… 就在陈墨暗自思忖的时候,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猎妖!】 “啧,来的还真是时候……” 虽然事件失败也没有惩罚,但是前几次尝到的甜头还是让他有些意动。 陈墨作出决定,义正言辞道:“参使大人言重了,诛杀妖魔也是天麟卫的分内职责,下官既然遇上,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空中传来男声:“善。” 随即,流光划过,一枚玉牌悬在陈墨面前。 “这是镇魔司的信物,可隔空传音、感知方位,陈百户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在东城门集合。”男声说道。 陈墨伸手触碰,玉牌没入掌心,形成了一个繁复暗纹,是镇魔司供奉特有的标志。 “如此说来,我也算是个编外人员了?” 陈墨对这帮术士倒没有什么恶感。 而且他们精通丹道和炼器,打好关系,也能方便日后白嫖……呃,合作。 …… 深院中,老槐树下。 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靠在摇椅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一旁,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垂手而立,浓眉大眼,看起来威严十足。 “凌老,您对这个陈墨……似乎格外看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镇魔司不是吃干饭的,这些年来猎杀的妖魔不计其数,经验十分丰富,不需要依靠一个外人。 然而凌老却亲自开口,让他把陈墨给拉上。 好像就是为了给陈墨一个供奉身份似的…… 老者笑眯眯道:“这小子有点意思,老夫想凑近了仔细看看。” 中年男子闻言更加好奇。 他当年霸占青云榜榜首,堪称横压同辈的无敌天骄。 即便如此,在凌老口中,也只得了个“差强人意,聊有可为”的评价。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凌老说“有趣”,而且对方还只是个羽翼未丰的五品武者。 “他跟我年轻时候很像啊。”老者感叹道。 ?! 中年男子悚然一惊,“跟您很像?陈墨的道修天赋竟强大至此?!” “他有个屁的道修天赋,筋强骨壮,纯纯的武夫根骨。”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说的是长相,想当年,老夫也是个玉树临风的浊世清流,想嫁我的富家千金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岁月不饶人啊。” “……” 看着那张皱褶密布,能夹死苍蝇的老脸…… 中年男子努力想象许久,最终还是放弃,默默地低下了头。 …… 陈墨离开镇魔司后,先是回了趟司衙。 将陌刀送给厉鸢后,她喜欢的不得了,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听到陈墨要去猎妖,厉鸢也要跟着,一方面是放心不下,其次也想让新刀见见血。 不过陈墨没有同意。 北上路途较远,丁火司刚刚稳定下来,需要有人坐镇……况且这次行动的主力是镇魔司,又不是天麟卫,没必要大张旗鼓,他干脆一个差役都没带。 不过他还记着,上次答应过林惊竹,有妖族案子要叫上她,于是派人去六扇门传了个消息。 趁着还有时间,陈墨准备去教坊司一趟。 玉儿成为魁后,从清雅斋搬到了云水阁,院子面积大了三倍有余,丫鬟也增加到了十五人。 说来也巧,云水阁的上一任主人就是顾蔓枝…… …… 云水阁,茶室。 顾蔓枝酥手提着茶壶,正在泡茶。 看着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沁人芬芳弥漫开来。 她很喜欢这个过程,能让她摒除杂念,心神宁静。 灰袍人坐在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茶。” “于长老身死的消息传回去,宗门怎么说?”顾蔓枝问道。 灰袍人放下茶杯,回答道:“最近天都城局势混乱,宗门让你隐藏身份,保全自己,继续与陈墨接触,争取早日拿回青冥印。” 顾蔓枝闻言松了口气。 看来于长老的死亡,让宗门暂时放弃了下蛊的计划。 只要能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师尊看到陈墨的价值,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她也能和陈墨光明正大的…… 想到这,顾蔓枝脸蛋泛起一丝晕红。 灰袍人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最好搞清楚,陈家是玉贵妃党羽,与月煌宗水火不容,陈墨与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合作而已……小心最后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顾蔓枝唇瓣翘起,轻声道:“我不怕。” 换做以前,她可能会和叶恨水有一样的想法。 但是现如今,她不想再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以至于最后徒留悔恨。 “总不能每次都让他奔向我吧?”顾蔓枝一对桃美眸中满是坚定。 灰袍人暗暗摇头。 曾经那个机关算尽、工于心计的圣女去哪了? 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为了陈墨连命都不要了……师尊说过,只有太上忘情,才能成就大道,陷入情网者,十之有九不得善终。 她才不会像顾蔓枝这么蠢呢! “也不知道那个陈墨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痴迷……”灰袍人砸吧嘴道。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突然,一个清朗男声响起。 ?! 灰袍人身子一僵,缓缓扭头看去。 只见陈墨不知何时进入房间,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她。 “又见面,小灰……” 话音未落,灰袍人惊呼一声,身形如泡影般消散不见。 ? 陈墨眉头微皱,不解道:“她怎么每次见了我都要跑?” 顾蔓枝笑着解释道:“因为师尊曾经说过,男人有毒,尤其是好看的男人,乃是世间至毒之物,最好离得远远的,否则道心不稳,还容易把命搭上……所以她看到你就害怕。” “……” 陈墨摸了摸脸颊。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他挑眉看向顾蔓枝,“那你就不怕?” 顾蔓枝脸蛋泛红,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已经亲口尝过了,没毒,师尊说的是错的。” 看着她眼波潋滟的妖冶模样,陈墨不禁心头一跳。 这个妖女…… 真是一举一动都让人头大! 陈墨走到桌前坐下。 顾蔓枝将叶恨水用过的茶杯拿走,重新倒了一杯新茶,问道:“还没到散值的时辰吧?怎么有空过来了?” 陈墨说道:“我等会要出城,过几天才能回来,玉儿的精元可能不够,提前过来给她补充一些。” 顾蔓枝动作微顿,问道:“出去办案?” 陈墨点头道:“算是吧。” 顾蔓枝没再说话,气氛陷入短暂安静。 “喏,这个给你。” 陈墨从须弥袋中拿出一面圆镜,放在她面前。 镜身雪白,上面镂刻着繁复纹路,镜面透亮如银,四周有元炁凝聚,品相颇为不俗。 “这是用妖蟒脊骨炼制的灵宝,既能放大道法威力,也有护体之能,可以抵挡神魂攻伐,应该还挺适合你的。” 顾蔓枝虽然道术很强,但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像样的法宝。 要知道,她可是尊贵的宗门圣女,由此看来,月煌宗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顾蔓枝望着镜子上娇艳欲滴的容颜,咬着唇瓣,轻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这时,房门推开,玉儿走了进来。 “姐姐,我好饿,想要主人的精元……主人?!” 看到陈墨后,她眼睛顿时一亮,飞奔着扑了过来。 咔嚓—— 一声轻响。 一个白色圆环扣在玉儿脖颈上,上面连着锁链,另一端扣在了桌腿上。 “咦?这是什么?” 玉儿好奇道。 陈墨笑眯眯道:“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每次他和顾蔓枝双排的时候,玉儿都要申请组队,而且举动越来越大胆…… 以后干脆把她锁住,老老实实在门口当警犬。 “喜欢o(≧▽≦)o~主人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这还是主人第一次送给玉儿礼物呢,玉儿好开心,好幸福……” 玉儿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双手捧起铁链,在脸蛋上摩挲着,眸子湿漉漉的,脸颊泛起异样的潮红。 “……” 陈墨眉头微皱。 怎么感觉她好像更兴奋了…… 这时,顾蔓枝站起身,拉着他向内间走去。 “走,跟我进屋。” ? 陈墨摇头道:“我不是来……” “我知道。” 桃美眸瞥了他一眼,轻哼道:“先把你弄干净了,省得你在外面勾搭别的姑娘。” 陈墨无奈道:“可是我还有半个时辰就得走了。” “时间确实不太够……” 顾蔓枝沉吟片刻,解开玉儿的锁链,塞到了陈墨手里,红着脸道:“这样应该会快一点……” 陈墨:“???” …… 半个时辰后。 陈墨在玉儿和顾蔓枝手口如瓶的攻势下,彻底败下阵来,交代干净后离开了教坊司。 来到东城门,众人已经等候在此。 林惊竹身穿白色武服,身材修长匀称,在一众青袍供奉中格外醒目。 她老远看到陈墨,笑着挥手,“陈大人!” 陈墨走上前来,询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上官兄呢?” 林惊竹摊手道:“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一时间脱不开身……” 她凑到近前,压低嗓门,道:“咱们这次是要和镇魔司一起办案?这群术士可傲气的很,尤其瞧不起武者,万一要是起了口角,您可得压着点脾气。” 镇魔司很少和其他衙门合作,那群供奉一个比一个倨傲,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 以陈墨的脾气,搞不好还没遇见妖族呢,先把队友给砍了。 “是吗?” 陈墨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挺客气的。” 林惊竹摇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这时,祁逸峰走上前来,毕恭毕敬道:“陈大人,三组、五组共十名供奉,已经准备妥当,咱们随时可以出发。” 陈墨颔首,“走吧。” “是。” 祁逸峰躬身退去。 陈墨耸耸肩,“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 林惊竹脸上写满了问号。 她以前和镇魔司打过交道,根本不是这个画风啊…… …… …… 大元国土辽阔,中原地势以平原为主,沧澜江奔腾汹涌,横贯南北,孕育出了大片肥沃的冲积平原。 而越往北方去,多为高原与山脉,雄伟险峻,似是大地挺起的脊梁。 因为山路崎岖,众人没有选择骑马,而是用疾行符赶路,全力奔行的速度比赤血驹还快。 林惊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赶路方式,一路上兴奋的大呼小叫。 因为事态紧急,众人中途并未停歇。 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在云浮州境内的泽阳县找了家酒楼落脚。 李斯崖催动法印,给四组传去消息,然后便等待对方前来碰头。 “掌柜,按着菜牌每样都做上一道,再来二斤好酒。”林惊竹高声说道。 “好嘞!” 掌柜笑着应声。 云浮州不及中原繁华,泽阳县位置偏僻,鲜少有行旅之人,难得遇到大客户,自然是高兴得很。 很快,酒菜上桌。 林惊竹拎着酒坛倒了满满一碗,仰头一饮而尽,白皙脸蛋迅速泛起红晕。 “这边的酒倒是比天都城烈得多,舒坦……” 陈墨皱眉道:“出来办案还喝酒,小心误了正事。” 这人并没有用真元逼出酒气,而是真的在开怀畅饮。 林惊竹端着酒碗,摇头道:“恰恰相反,我不喝酒才会误事。” ? 陈墨眸子瞥去,隐约看到一抹寒霜从她脖颈处消退。 差点忘了,原剧情中,林惊竹体质特殊,根髓处暗藏寒毒,只能用九转冰魄功压制。 怪不得她总是在当值期间饮酒,估计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暖身…… 啪—— 陈墨抽出一张火德符,贴在了她肩膀上。 一股暖流弥漫开来,林惊竹打了个寒战,惬意的眯起眼睛,头顶有阵阵白气蒸腾。 “这是什么?好舒服~” 陈墨淡淡道:“暖宝宝。” 镇魔司供奉:“……” (本章完) 第102章 林惊竹的暖宝宝!又见老熟人!(6K) 第102章 林惊竹的暖宝宝!又见老熟人!(6k) 镇魔司供奉们表情有些古怪。 火德符是高阶符箓,能驱邪避煞,提升火系道法威能,只有五品以上箓师才有能力绘制。 用来暖身,实在是有些奢侈,要是被那群箓师知道,估计又要骂人了…… 算了,陈大人开心就好。 众人默默低头吃饭,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多谢陈大人。” 林惊竹头顶冒着蒸汽,白皙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好像是在蒸桑拿一样。 陈墨故作不解道:“你的体质似乎有些特别……” 林惊竹毫不避讳,坦然道:“我天生寒毒入体,暗藏于根髓之中,不定时就会爆发,好几次都差点被活活冻死,幸好遇到了师尊,传我冰魄玄功,方才能活到今天。” “不过也只是暂时压制,若是真元消耗殆尽,寒毒一样会爆发……” 林惊竹的师尊是武道宗师薛君山,曾经孤身挑战武圣山四大峰主,没人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三天后,薛君山活着走下了武圣山。 从此,名声大躁,江湖人称“武魁”。 而后薛君山入世寻超脱之法,游历大元时,途经天都城,传授了《九转冰魄功》给林惊竹,算是救了她一命。 回想着剧情里中的梗概,陈墨摇头道:“如此说来,捕查使这个职业可不太适合你。” 如今恰逢乱世,妖魔当道,在六扇门当差,难免会经历生死搏杀,万一出了岔子,下场就是身死道消。 还不如当个富贵小姐,起码能好好活着。 林惊竹仰头饮尽碗中烈酒,酒水顺着白皙脖颈滑落。 她放下酒碗,用袖子擦了擦嘴,笑着说道:“人生在世,不过弹指一挥,苟且偷生非我所愿……我虽然不能决定出身,但总归能选择死法。” 陈墨闻言微愣。 很难想象,这话是出自一位戚畹贵女口中。 怪不得她好像个江湖客一样落拓不羁,看来是自觉命数有限,所以才活的如此恣意洒脱。 原剧情里,林惊竹的寒毒是怎么治好来着? 陈墨捏着下巴暗暗回想着。 众人吃过饭后,并没有等来四组的回复。 此时天色已晚,两日昼夜兼程,全都疲乏不堪。 便决定先在酒楼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进山与四组汇合。 …… 二楼房间。 陈墨盘膝而坐,运转《太上清心咒》。 灵台间,金身小人周身氤氲华光。 随着魂力逐渐变强,小人的面部越发清晰,体表隐隐有古篆浮现。 将功法提升至精通后,获得了名为“镇魂”的特异威能,不惧外邪侵扰,还能放大神识感知。 陈墨将神识融入金身小人,感知范围猛然扩大,“视线”凌驾于高空,几乎笼罩了小半个县城,任何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 “呼……嗯?你怎么回事,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夫人,春宵苦短,欢愉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说人话!” “今天状态不好。” “……” 听到远处民宅中传来的窃窃私语,陈墨略显尴尬,迅速收拢神识。 然而当神识掠过隔壁房间时,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林惊竹褪去衣物,浸泡在浴桶之中,透过清水隐约能看到冷白的肌肤。 陈墨并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低级趣味,刻意偷窥,而是她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最近寒毒猛了许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冰魄功都有些压制不住了……” 林惊竹抱着膝盖泡在水中,身子微微颤抖。 原本还冒着热气的水迅速降温,水面上竟然有白霜浮现。 咚咚咚。 突然,房门敲响。 “谁?” 林惊竹出声问道。 无人应声。 她眉头蹙起,从浴桶中飞身而出,运转真元蒸干水汽,迅速穿上衣袍。 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 “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嗯?” 林惊竹刚要关门,余光瞥见地上的三张符箓,正是陈墨之前给她的“暖宝宝”。 她伸手捡起,神色微怔。 随即唇角掀起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暖意。 …… 翌日,天刚蒙蒙亮,众人便离开酒楼向横江岭方向而去。 泽阳县距离横江岭大概八百里,在疾行符的加持下,全力赶路,不过辰时便赶到了山脚下。 绵延千里的山岭雄浑而壮阔,因为横卧于沧澜江畔而得名。 巍峨山峦上植被繁茂,随着微风的吹拂,泛起层层绿浪。 李斯崖凝神感知了一番,说道:“西北方向三十里,跟我来。” 他身形如烟雾般飘散,向山上掠去。 众人跟着他在林间穿梭,很快便来到了感知所在方位。 看到眼前一幕,顿时都愣住了。 只见眼前树木倒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妖族残缺的肢体,显然是经历过一场血战。 一名男子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气息微弱,青袍已经被凝固的鲜血染成暗红。 “郁飞?!” 李斯崖快步上前,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塞入了男子口中。 男子苍白的脸庞恢复一丝血色,气息逐渐稳定下来,低声道:“李供奉,你们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四组其他人呢?” 李斯崖询问道。 郁飞神情泛起一丝苦涩,说道:“原本我们是在暗中追踪妖族,等待支援,可却被妖族发现了踪迹,反遭对方围剿。” “那群妖族实力很强,我们不是对手。” “我舍命突出重围,至于其他人……全都被妖物带走了。” 众人闻言脸色十分难看。 以妖族嗜血暴虐的性格,恐怕四组成员凶多吉少…… 李斯崖问道:“你可知那群妖物往何处去了?” 郁飞伸出手,艰难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罗盘,答道:“我在一只妖族身上打下了追踪印记……对方起码有两只是‘地支’等级,还有一只妖物实力很强,我怀疑是‘天干’之一。” 李斯崖伸手接过罗盘,上面的指针指向了东北方。 “你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们。” 他让一名供奉送郁飞下山,然后按照罗盘指引,继续向大山深处行进。 飞掠了数十里后,李斯崖顿住脚步,眉头微皱。 只见罗盘上的指针不停跳动着,好像受到了某种干扰一样。 “方向不确定,只能分散前进……两人一组,间隔五百丈,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激发徽记。” 李斯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然后扭头看向陈墨,“陈哥,你和林捕头……” 林惊竹出声说道:“我跟陈大人一组。” 陈墨瞥了她一眼,“你不会中途爆发寒毒吧?我可不想半路上还得扛个冰块。” 林惊竹摇头道:“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而且昨晚大人给我的暖宝宝还没用完呢。” “……” 想起昨晚看到的景象,陈墨神色微顿。 自幼便遭受寒毒折磨,很难想象林惊竹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换做其他人,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居然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走吧。” 两人向着密林深处飞掠。 越往大山内部走,视线便越发昏暗。 参天古木林立,繁茂枝叶层层叠叠,阳光从叶缝间挤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四周雾气弥漫,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纱衣,能见度骤然下降。 陈墨放开感知,眉头紧皱,竟然连神识感知的范围都被大幅压缩,这雾气似乎有点古怪…… 突然,他脚步顿住。 跟在后面的林惊竹差点撞在他身上。 “陈大人,怎么了?”林惊竹问道。 陈墨环顾四周,沉声道:“你不觉得这里太过安静了吗?” 林惊竹猛然惊觉。 此处没有一点虫鸣鸟叫,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寂静的如同死地一般。 她脚下冰霜凝结,飞身而起,想要去上空查看情况。 然而就在她腾空的瞬间,身后一颗古树裂开了黑漆漆的裂隙,仿佛是在嘲弄的笑,手臂般粗细的枝干对着她狠狠抽下! ?! 林惊竹反应极快,腰身在空中扭转,枝干贴着鼻尖划过。 手中乌金长棍一抖,陡然延长,刺入了裂隙之中! 轰! 古树剧烈震颤,裂隙闭合,将乌金长棍牢牢锁住。 数十条枝干同时抽下,几乎将她闪躲的方位完全封死。 “这东西竟然还懂战术?!” 林惊竹没有收手闪躲,周身黑冰蔓延,盔甲覆盖全身,硬扛着枝干的抽打,将真元灌注在乌金长棍之中。 碧落劲·阳炎! 轰! 炽烈火光爆燃,直接将粗壮树干炸裂! “嗷嗷嗷!” 在烈焰焚烧下,古树竟然发出阵阵刺耳哀嚎。 林惊竹抽回长棍,落在地上,黛眉紧锁,“这是什么玩意?” 唰—— 陈墨抽刀斩出,哀嚎声戛然而止,数人合抱的古树轰然倒塌。 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击杀妖物·木灵,真灵+50。】 与此同时,一道翠绿光芒没入他体内,在经脉游走了一圈,最后藏进了关窍之中。 “这是……生机精元?” 陈墨微微挑眉。 虽然只有一缕,但极其精纯,丝毫不亚于九转青元丹! 林惊竹扛着长棍,说道:“陈大人,咱们走吧。” 陈墨摇头道:“只怕它们不同意啊……”“嗯?” 林惊竹扭头看去,表情瞬间僵硬。 只见周遭古树纷纷裂开巨口,高高扬起的树干遮天蔽日! 林惊竹后背发凉,如果是一只还好对付,这么多树妖同时攻击,恐怕她的黑冰盔甲都扛不住! “陈大人……” 她看向陈墨,顿时愣住了,只见他脸上竟挂着兴奋的笑容。 “这么多经验宝宝,还附带生机精元……赚麻了!” 嗖嗖嗖—— 盘绕在树干上的藤蔓激射而来,将两人手脚牢牢缠住。 紧接着,无数枝干疯狂抽下,劲风呼啸,伴随着群妖刺耳嚎叫,让人毛骨悚然,肝胆生寒! 轰轰轰! 地表龟裂,土石崩飞,整片树林都在震颤! 下一刻,一道璀璨青光冲天而起。 陈墨浑身包裹玉鳞铠甲,身影如电,在枝干间闪转腾挪。 唰—— 唰—— 唰—— 手中碎玉刀拖曳着焰尾,无情收割着树妖的生命。 【击杀妖物·木灵,真灵+50。】 【击杀妖物·木灵,真灵+50。】 【击杀……】 伴随着系统提示,一道道生机精元没入关窍之中。 气血澎湃,真元奔涌,陈墨越砍越来劲,化身超级伐木工,几乎片刻功夫,便将所有树妖斩杀殆尽! 喀嚓—— 陈墨身形停驻,收刀入鞘。 身后古树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四周形成了大片空地! “搞定收工,现在可以走了。” 陈墨拍拍手,抬腿向远处走去。 “……” 林惊竹回过神来,急忙快步跟上。 跟着陈大人办案,省心省力,就是没啥参与感…… …… 山脉深处。 一颗庞大古树静静伫立,躯干伟岸有如撑天之柱,枝桠犹如虬龙蜿蜒,向着四面八方肆意伸展,层层叠叠的枝叶繁茂得几乎遮蔽了半边天。 根部盘根错节,树根裸露,如龙爪般深深嵌入大地。 树根有节奏的脉动着,似乎在从地下汲取着什么,树皮皲裂的缝隙之中,不断有白色雾气喷薄而出。 四名青袍男子被藤蔓缠绕,捆在了树干上,身体一点点向内部陷去,好像要被活活吞噬了一般! 一只血肉狰狞、状似熊罴的怪物站在不远处。 印有“己”字的瞳孔,凝视着枝芽上的淡红色果实。 “本来还准备下山抓人,没想到却有修士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个时辰,灵果便要成熟了……” 绝灵眼神中满是迫切。 尽管他勉强保住了性命,但肉身被毁,还损失了一枚妖瞳,实力大幅跌落。 想要稳住天干之位,必须重塑肉身,这造化古树孕育的果实,便是他唯一的机会! “天元灵果,可活死人肉白骨,重燃生命之火,让神魂和肉身融合稳固……虽然这熊罴肉身弱了一些,但现在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这时,一只额头印有“寅”字的魁梧男子大步走来,沉声道: “绝灵大人,镇魔司的人来了,大概十人,估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这群烦人的虫子……” 绝灵脸色阴沉,冷冷道:“拦住他们,绝对不能他们坏了我的好事!” “是。” 魁梧男子应声。 …… 两人越往前走,雾气就越发浓郁。 不仅能影响感知,就连真元运转都变得十分凝滞。 “不是妖气……到底是什么玩意?” 陈墨眉头紧皱。 林惊竹脸色有些苍白,在白雾的影响下,九转冰魄功的运转效率变低,寒意从根髓中渗出,体表隐有冰霜凝结。 “你还好吧?”陈墨问道。 林惊竹掏出火德符贴在身上,神色稍缓,“还好。” 轰隆—— 这时,远处传来轰然巨响。 紧接着,陈墨手背处一阵滚烫,是镇魔司发来的信号。 “走!” 两人朝着声响处纵身飞掠。 奔行了十息左右,就看到青衣供奉和数十只妖魔战成了一团。 陈墨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群供奉的真正实力。 轰轰轰—— 李斯崖双手捏合,身形悬空,眼中迸射雷光,直接将面前妖魔轰的粉碎! 祁逸峰脚踏天罡步,背后隐约有巨像凝聚,一拳将妖魔砸成肉泥,地面轰出了数米深坑! 就连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黄昊然,也操控着土石巨手,硬生生将一只狗妖撕成了两半! “怪不得这群供奉一个个眼高于顶……这战力,确实是六扇门没办法比的。” 林惊竹暗暗咋舌。 在踏入天人境之前,武修永远比术士矮上一头。 然而妖族也不是吃素的,随着两只妖魔加入战局,情况急转直下。 一只额头印有“寅”字的壮汉身形扭曲,化作吊睛猛虎,体型高壮如牛,一对巨大弯曲的獠牙从口中伸出,硬抗着道法扑入人群。 一掌便将一名术士拍的胸膛凹陷,喷血倒飞了出去。 另一只猿猴快如闪电,在密林间飞荡,道法很难锁定,而它锋利爪牙却能轻松洞穿术士的身体。 很显然,这两只都是地支等级的妖物! 林惊竹体表黑冰蔓延,挥舞着乌金长棍砸向虎妖。 虎妖尽管体型硕大,动作却极为敏捷,扭身躲开,如钢鞭般的尾巴将她抽飞出去,狠狠撞在了树干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气息有些不稳。 霎时间,虎妖已到眼前。 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而来,腥臭涎水滴落,一对黄色眸子中满是狰狞杀意。 林惊竹来不及闪躲,只能全力催动功法,试图用黑冰盔甲硬接。 唰—— 璀璨刀芒掠过。 虎妖身体陡然僵硬,血线浮现,身躯从中间分成两半,缓缓倒塌。 【击杀妖物·寅虎,真灵+200。】 陈墨一击毙命,未做停留,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周身风雷缠绕,刀气喷涌,玄翎飞舞,迅速收割着妖魔的性命。 这些可都经验宝宝,不能浪费! 输出可以别人打,人头必须自己拿! ? 一众供奉都看呆了,只见一道裹着雷芒的身形迅速穿梭,速度快到模糊,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妖魔好像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在海量真元的支持下,陈墨刀刀都是杀招! 带有青龙道韵的刀气轻松摧毁妖魔肉身,摄魂神通则不停地吸收神魂! 如同无情的杀戮机器,效率之高,令人发指! 踩在树枝上的猿猴察觉到不对,转身想逃,一道阴影覆盖在它身上。 紧接着,脖颈一凉,视线翻转,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随后便彻底陷入黑暗。 【击杀妖物·申猴,真灵+150。】 所有妖物尽数伏诛,空气恢复安静。 满地的残骸断肢、碎肉内脏,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陈墨收刀入鞘,微微有些气喘。 连续使用袖里青龙,虽然真元够用,但身体负荷却是极大。 一缕缕生机精元从关窍溢出,迅速修复着拉伤的肌肉。 感觉气氛有些安静,陈墨扭头看去,只见众人呆呆地望着自己,眼神有些茫然和惊愕。 “怎么了?”陈墨疑惑道。 祁逸峰咽了咽口水,艰难道:“陈大人,您平时都是这么诛妖的?” 两组供奉联手都没他一个人杀得快,连地支级别的妖物都接不住一刀……这确定是个五品武者?! 他们身为术士的骄傲,这一刻受到了严重打击。 陈墨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说道:“平时也没这么多妖族给我杀,倒是第一次砍的这么爽。” “……” 众人面面相觑。 妖魔手段强大诡谲,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他们每次执行任务,无不临深履薄,惟恐有失……陈大人,居然只觉得“爽”? 看着那唇红齿白的俊朗面庞,怎么感觉这位大人比妖族还恐怖呢…… …… 将受伤的供奉安顿好,用阵法护住,众人继续向深山行进,复行数十里,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颗拔地参天的古树巍然伫立,四周寸草不生,树干足有数十人合抱粗细,庞大的树冠有如乌云般遮天蔽日。 白色雾气从树干缝隙中不断喷薄而出。 看到被藤蔓捆住的几道身影,众人脸色一变。 “是四组的人!” “快,救人!” 他们刚要上前,一道黑影从上空砸下。 轰! 地面微微震颤,魁梧如蛮熊的身躯挡在他们面前。 皮肉扭转,脊椎凸起,模样凶恶丑陋至极,一只淡蓝色眼眸中印着“己”字。 “己级妖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满是惊骇! 虽然知道可能有“天干”,但没想到级别居然这么高! “这帮废物,区区几个术士都拦不住……” 绝灵眼神阴沉。 天元灵果成熟在即,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能让这群人族坏了他的好事! 这时,绝灵看到人群中的一道身影,瞳孔陡然收缩! “陈墨?!” 这张脸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是你?” 陈墨认出了那颗眼眸,摇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几天不见,怎么变成这幅德行了?” 绝灵双眼血丝密布,眼中满是刻骨恨意,咬牙切齿道:“不等我去找你,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也好,把你献给主上,定然会有重赏!” 他手掌猛然刺入胸膛,伴随着筋骨断裂的异响,血肉不断增殖膨胀,化作百丈高的庞然大物,仿佛堆积在一起的血肉大山! 浑身鲜血淋漓,妖气冲天而起! 恐怖至极的模样让众人脸色微微发白。 陈墨神色淡然,腰间碎玉铮鸣,“正好缺一颗眸子,盛情难却,那我就笑纳了。” (本章完) 第103章 皇后屁屁摸不得!林捕头钻被窝!(6K) 第103章 皇后屁屁摸不得!林捕头钻被窝!(6k) 看着那声势惊人的恐怖妖魔,众人如临大敌,纷纷手捏法诀准备应战。 然而刚刚调动元炁,突然发觉不对—— 不知不觉中,吸入体内的白色雾气已经浸入经脉关窍,将体内元炁蚕食殆尽,竟然连最基本的道法都释放不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神色惊骇。 绝灵丑陋的脸庞扯起一抹狞笑,“吸了这么多噬元白雾,便是天人境来了也扛不住,老老实实受死吧!” 噬元白雾,是造化古树释放的恶瘴。 虽不致死,但却能潜移默化的吞噬真气和元炁。 刚开始雾气淡薄,影响甚微,不易察觉,随着距离古树越近,雾气逐渐变得浓郁,如同温水煮青蛙,待到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李斯崖拿出一块灵髓,想要补充元炁。 然而经脉已经被白雾充斥,元炁刚入体便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众人也发现了这一点,脸庞霎时失去血色。 身为术士,若是不能动用道法,几乎与凡人无异,如何能对抗这恐怖妖魔? 古树根须脉动着,喷吐的白雾越发浓郁,入眼所及茫茫一片,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然而这所谓的“仙境”,却蕴藏着致命杀机! 呼—— 这时,林惊竹手中乌金长棍抖了个棍,挡在了众人身前。 “陈大人,你带着他们先行离开,这个畜生交给我来对付。” “林捕头?” 术士们愣住了。 只见她雪白肌肤变得青紫,眉头和睫毛上有白霜凝聚,眼神却平静而坚定。 “没有真元压制寒毒,我坚持不了多久,反正也走不出这大山,倒不如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别人。” “十年前我就该死,能活到现在已经很赚了……哼,真元尽失又如何?我还有这具武者肉身!” “孽畜,受死!” 林惊竹纵身跃起,挥舞长棍,好像飞蛾扑火般冲向妖魔。 在身躯庞大的妖物面前,她渺小的好似砂砾,但却充满了悍不畏死的勇气! 然而她身体刚离地,便被一只大手抓住衣领拎了起来,手脚在空气中扑腾着,好像是在游泳一样。 诶? 林惊竹茫然的回头看去。 陈墨皱眉道:“你在那嘀咕些什么呢?这是我和他的恩怨,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想抢我人头? 一边待着去! 随手把她往后一扔,抬头看向那“己”字蓝瞳。 “正好还差一颗妖瞳能升级神通,好兄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 绝灵低头注视着他,眼神中满是杀意。 “若不是那个臭女人给老子下蛊,就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等我把你献给主上,主上定会降下赐福,为我补全妖瞳,重回巅峰!” 绝灵挥舞着小山般的肉掌,横空拍下,仿佛乌云盖顶! 轰! 地面震颤,土石崩飞。 “陈大人!”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绝灵一击得手,还没来得及高兴,掌心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一道青色身影洞穿肉掌,腾空而起,悬在他面前。 陈墨全身被玉鳞龙铠覆盖,拇指粗的雷芒缠绕,紫金色眸子漠然注视着他。 “你居然还能动用真元?这……这怎么可能?!” 绝灵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陈墨眼神冰冷,这白雾虽然能吞噬真元,但却无法吞噬生机。 他意识到不对劲后,便用生机精元提前占据经脉,封住周身大窍,阻隔了白雾侵入。 “之前斩妖消耗了不少真元,此地无法补充,必须速战速决!” 唰—— 碎玉出鞘,刀芒横空斩下! 绝灵左眼“己”字华光绽放,陈墨速度陡然变慢,随即双手好像拍苍蝇一样猛然合拢! 陈墨将风雷引催动到极致,险之又险的从指缝间穿过。 轰! 白雾被滚滚气劲崩散,形成数十丈的真空地带! 陈墨踩在肉掌上,身形压低,长刀刺入血肉,沿着粗壮如巨柱的手臂一路向上疾奔。 刀刃拉出一道血线,皮开肉绽,鲜血奔涌如泉! 经过娘娘附魔的碎玉刀,有破魔威能,无视妖气阻隔,能直接伤及肉身! “混账!” 绝灵发出痛苦嘶吼,另一只手掌朝他抓去。 “等的就是你!” 就在巨手落下的瞬间,陈墨盔甲上的玉色鳞片竖起,如漫天暴雨般激射而去! 噗!噗!噗! 鳞片洞穿手掌,鲜血飞溅。 陈墨缩肩团胛,从创口中飞出,刀身扭转,割断手腕筋腱,与此同时,控制着玄翎射向绝灵的妖瞳! !!! 绝灵瞳孔缩成针尖,一时间腾不出手来防御,只能闭上左眼后退躲避。 没有了妖瞳的影响,陈墨速度瞬间拔升数倍! 真元压缩灌注在碎玉刀中,眼中紫芒大放,匹炼般的刀气撕裂白雾,有如蛟龙出海! “死!” “吼!” 嘹亮龙吟撼人心魄! 听到那熟悉的嘶吼,绝灵心神巨颤,脊背生寒,惊声道:“等、等一下!” 唰—— 世界陡然安静。 众人呆呆的望着这无声一幕——只见一道蜿蜒暗影破雾而出,与妖魔悍然相撞,夺目青光自上而下将妖魔穿透! 妖魔如雕塑般僵在原地。 陈墨身形落地,收刀入鞘。 喀嚓—— 足有五丈高的庞大身躯缓缓从中间裂开,如同山峦倾塌,朝着大地轰然倒下。 刹那间,飞沙走石,尘烟蔽日,鲜血如洪流奔涌,化作血雨漫天洒落,空气中的白雾都被染上血色,恍若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这不可能……” 绝灵此时还没有断气,躺在地上,半边面庞神色茫然。 明明就差一步,他便能彻底融合肉身,重获新生……又是陈墨,又是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回过神来,眸子死死盯着陈墨,眼中满是怨毒和恨意。 “主上已经知晓了你的存在,幽姬大人会亲自出手……等着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此之前,还是先送你上路吧。” 陈墨神色漠然,乌光洞穿颅骨,彻底湮灭了绝灵的最后一点生机,随后将刻有“己”字的妖瞳生生剜出。 【击杀妖物·绝灵,真灵+500。】 【获得奇物:己级妖瞳(残)。】 【目标妖族全部死亡。】 【事件结束。】 【评价:上上。】 【真灵+700。】 【获得功法:《玄天苍龙变》。】 ……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已经尘埃落定。 看着化作两截的庞大尸身,镇魔司供奉们如坠梦中,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常年和妖物打交道,自然知道己级妖魔有多恐怖。 居然就这么死了?! 而且还是在这诡异白雾的影响下,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 “这就是被称为妖族克星的陈大人吗?” “那一刀未免也太恐怖了吧!我好像看见了龙……” 林惊竹望着那挺拔身影,眼神有些复杂,“他变强了好多,短短两个月,进境这么快,真是个怪物……嘶,好冷……” 陈墨没有急着查看奖励,而是来到那颗参天古树前。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跟上。 只见四名供奉被藤蔓缠裹,脸色惨白,生死不知,身躯已经有一大半都陷入了树干之中。 陈墨挥刀斩断藤蔓,伸手抓住一名供奉的胳膊,准备把人拉出来。 突然,那名供奉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眸子雪白没有瞳仁,幽幽注视着他。 ?! 陈墨意识到不对,刚想松手,几名供奉同时伸出手来,将他牢牢抓住,硬生生将他向前拽去。 树干裂开巨大缝隙,仿佛深渊巨口,竟似要将他吞噬! “小心!” 林惊竹反应最快,抱住陈墨的腰肢,想要将他拉回来。 然而却仿佛蚍蜉撼树,一股澎湃巨力传来,两人身形一前一后的没入了漆黑裂隙之中! 随即裂隙迅速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草,钓鱼执法?!” 陈墨脑海中闪过念头,然后便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陈大人!” 眼看陈墨被古树吞噬,供奉们脸色惨白,有些不知所措。 李斯崖双眼血丝密布,咬牙道:“昊然,你即刻下山传信,寻求支援!其他人跟我砍树!就算是用手扒、用嘴啃,也要把陈大人给挖出来!” “是!” …… “这是哪?” “哦对,我被大树给吃了,现在应该在树干里。” “可是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树干啊……” 陈墨悬在一片虚无之中,分不清上下左右,仿佛置身宇宙虚空,入眼所及,只有一片黑暗混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颗巨木便是造化古树。 原剧情中,这是一株天地灵物,灵智已开,属于中立生物。 只要完成它发布的随机事件,便能获得“天元灵果”,这奇物不仅能强行续命,还是炼制造化金丹的原材料。 “可是游戏里它不会释放白雾,也不会吃人啊……” “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墨有些不解。 这时,虚无之中亮起一道灿烂毫光。 冥冥之中受到了某种指引,陈墨向着光源方向飞去。 光团悬浮在空中,如同心脏般搏动着,让他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仿佛血脉相连一般。 他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与光团变得一致,神情茫然呆滞,不由自主的伸手触碰了上去。 白光越发炽盛,似乎非常兴奋。 就在手指即将触及光团的瞬间,陈墨动作陡然顿住,茫然神色一扫而空,脸上挂着讥谑的笑意。 “你好像很急?想吃老子,你牙口够硬吗?” 轰! 光团似乎被激怒了,剧烈震颤扭曲,化作白色旋涡,一股巨大吸力传来,硬生生将陈墨拽了过去。 “镇魂!” 以魂镇身,无惧外邪! 陈墨运转《太上清心咒》,灵台间小人金光大放,身形瞬间稳固如山。 “哼,谁吃谁还说不准呢!” 他张开手掌,对准光团,催动摄魂神通。 神秘法篆亮起,一缕缕白光从光团中逸散而出,不断被他蚕食着。 光团察觉到危机,旋转速度加快,吸力顿时放大数倍,一时间与陈墨僵持了起来。 “还挺有劲……” 陈墨一边催动摄魂,另一只手掏出道蕴结晶,砰然捏碎!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存在身上的三颗结晶直接梭哈,全部加在了摄魂神通上! 将摄魂从中级(0/2),提升到了高级(1/4)! 法篆光芒大盛,瞬间打破平衡,直接将光团尽数吸入掌心! “嗷!” 隐约间,似有一声刺耳哀嚎响起。 陈墨身体陡然僵住,庞大而精纯的魂力注入紫府,一股无法言说的美妙感觉传来,整个人飘飘欲仙,大脑一片空白。 混沌之中,亮起无数绿色光点,好似繁星点点,向他奔涌而来。 那是无比精纯的生机精元。 关窍之中储藏的精元被调动,沿着经脉游走凝聚,最终化作一根金色树枝,沉入了丹田之中。 紧接着,虚无中又有一股紫色气体蒸腾,悄然没入了陈墨体内。 …… 砰—— 砰—— 外界,青衣供奉们正拿着妖魔的利齿,不断凿击着树干。这古树足有数十人合抱,以他们孱弱的力量,砍上三天三夜估计也只是皮外伤……即便如此,众人都没有放弃,哪怕手指鲜血淋漓,依然在不断挥舞着利齿。 就在这时,古树突然摇晃了起来。 紧接着,翠绿的树叶变得枯黄,不断飘落,很快就在地上落满了厚厚一层。 整颗古树失去生机,迅速枯萎,裂缝中喷吐的白雾也逐渐消失,几乎片刻功夫,就变成了一颗死气沉沉的枯树。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刀光透射而出,树干轰然炸裂,木屑翻飞,撕开了一道巨大裂口。 陈墨抱着陷入昏迷的林惊竹,从裂口中大步走了出来。 “陈大人!” “陈哥,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李斯崖眼睛有些泛红,其他供奉们也喜出望外。 “我没事。”陈墨抬起下颌,示意道:“那四名供奉还在里面,生机被榨取了不少,有些虚弱,不过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众人急忙进入树干内部,将那四名供奉抬了出来。 没想到如此庞大的古树,内部竟然是中空的…… 陈墨低头看向林惊竹,眉头紧皱。 只见她双眼紧闭,已经陷入昏迷,脸庞发青,嘴唇苍白,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寒霜。 在噬元白雾的影响下,寒毒已经彻底爆发了出来。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她就得被冻成冰雕。 陈墨暂时也没办法解决,只能不断将生机精元注入她体内,护住她的心脉和周身大穴,保证她不会被活活冻死。 沙沙—— 微风拂过,树枝摇晃,一颗红色果实从枝头掉落。 陈墨单手抱着林惊竹,另一手稳稳接住果实。 眼前闪过提示: 【获得奇物:天元灵果(成熟)。】 【使用后,可使白骨生肉,残魂归窍。】 “看来这妖魔想要的就是此物,准备用它来稳固肉身……” 陈墨将灵果收入须弥袋中,扭头看向众人,“刚才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其他妖族,还是尽快下山吧。” “是!” 供奉们应声。 没有了噬元白雾的影响,众人拿出灵髓补充元炁,然后带着受伤昏迷的队友迅速向山下飞掠。 …… 半个时辰后。 一袭月白道袍缓步走出丛林,来到空地之中。 领口呈交领右衽,严谨而规整,以一根羊脂玉簪子别住。 道袍的广袖上用银线绣着山川云雾,腰间束着一条淡紫色的丝绦,丝绦上挂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清”字。 喀嚓—— 云头履踩着满地枯黄落叶,走到古树面前。 看了看地上的妖魔残骸,又看了看已经枯死的古树,黛眉微微上扬,眼神有些疑惑。 “嗯?我的果子呢?” …… 泽阳县。 回到酒楼房间,陈墨将林惊竹放在床上。 用生机精元护住心脉后,还在她身上贴了几张火德符,她脸颊略微恢复了一丝血色,但依然昏迷不醒。 陈墨盘膝坐在旁边。 如今她现在的状态,身边肯定不能离开人,今晚还是在这守着吧。 “她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大熊皇后还不手撕了我……” “啧,这次还真是没白来啊。” 打开系统面板,陈墨发出由衷的感叹。 姓名:陈墨 称号:天敕入命、猛鬼克星 境界:五品蜕凡·纯阳境 功法: 混元锻体决·大成 太上清心咒·精通(365/500) 玄天苍龙变·入门(0/2000) 武技: 惊龙斩·大成 风雷引·大成 袖里青龙·精通(150/200) 神通: 摄魂·高级(1/4) 破妄金瞳·中级(1/2) 真灵:3540 除了上千点真灵和功法以外,还获得了一颗己级妖瞳、古树精元,以及海量魂力! 陈墨拿出那颗淡蓝色眼眸,直接捏碎。 破妄金瞳后方出现+号,意念集中在上方,将这门神通提升到了高级(0/4)。 远望能力大幅提升,能看到数十里外的景象,同时还获得了绝灵的“视线束缚”能力,不仅能减缓动作,甚至还能限制真元运转速度! 并且效果会随着境界提升会逐步变强! “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陈墨看着丹田内的金色树枝,眉头微微皱起。 原本藏于关窍之中的精元,此时全都凝聚在这根金枝上,在丹田内好似扎根了一般,下方氤氲着紫色气机,枝干上还冒出了一颗嫩芽。 想起此前在吸收古树魂力的时候,除了生机精元之外,似乎还吞噬了一缕紫气…… “造化古树会有这般变化,应该是因为根脉深入地下,意外吸收了一缕龙气导致的。” “如今丹田内的情况,也和龙气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不过总归不是坏事。” 本来生机精元是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 但如今在龙气滋养下,生机源源不绝,已经变成了可持续资源。 陈墨不再纠结,将注意力放在了刚获得的功法上。 《玄天苍龙变》,根据脑海中的信息,这并不是一门简单的炼体功法,而是能从根本上改变根骨的法门! “……加点!” 陈墨如今财大气粗,2000点真灵砸了上去,直接将功法提升到了精通。 轰! 霎时间,体内气劲躁动了起来,血脉如泵奔涌,肌肉骨骼都在颤抖。 喀嚓—— 喀嚓—— 在一阵阵异响之中,筋骨不断推拉扭动,经脉被粗暴的拓宽,陈墨浑身通红滚烫,好像烧红的烙铁一般! 神识抽离,内视自身,只见筋骨晶莹如玉石,周身大窍被逐渐点亮。 灵台间,金身小人面容清晰,盘膝而坐,体表古篆浮现,背后虚空似有星光闪烁,隐隐对应着苍龙七宿。 陈墨沉浸在玄之又玄的感悟之中,完全忘记了时间流逝。 …… 不知过了多久,林惊竹意识短暂清醒。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一片漆黑。 “好冷……” 根髓中不断涌出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隐约感觉到身旁有个热源,不自觉的靠了过去。 那种感觉好像火炉一般温暖,寒意顿时被驱散,倦意涌来,她抱着火炉再次沉沉睡去。 …… …… 天都城,宁德宫。 月上梢头,宫阁内灯火通明。 皇后褪去宫裙,站在等身铜镜前打量着自己。 黑色镂空小衣托起沉甸甸的白团儿,两朵刺绣牡丹遮盖住关键,圆润香肩上的系带绷紧,让人担心可能会不堪重负而断裂。 视线向下,腰肢陡然收窄。 随后又浮凸出夸张轮廓,曲线浑圆,宛如满月。 再往下便是黑色网袜,丰腴腿肉被线条分割,雪腻肌肤看起来惊心动魄。 自从换上了锦绣坊的小衣后,她每天晚上都要自我欣赏一番,似乎只有在这个时间,她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 不过想到这衣服是陈墨设计的…… 鹅蛋脸有晕红浮现,感觉浑身都不太自在。 “那个混蛋无耻荒唐无礼的小贼!” “若不是因为顾全大局,本宫非要把他拉菜市口剁了不可!” 皇后俏脸蒙着一层薄怒。 她可是母仪天下、敕令群臣的东宫圣后! 结果却被人捏了凤臀、摸了凤腿,然后还要忍气吞声,假装无事发生…… 越想越气! “他不是说过,要给本宫送新衣服吗?” “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还想食言不成?” 没有新衣服穿,皇后心情更加糟糕,出声问道:“陈墨最近在忙什么?” 候在屏风外的孙尚宫回答道:“启禀殿下,陈墨与镇魔司协同办案,去横江岭猎妖了,目前还没回来。” “猎妖?” 皇后闻言面色稍霁。 这小贼虽然性格荒唐,但在正事上还算靠谱…… 她心里已经给陈墨打上了“可恶,但好用”的标签。 这时,孙尚宫继续说道:“对了,林小姐也跟着一同前去了。” ?! 皇后愣了一下,“竹儿也去了?” 仔细想想,上次京察考核,还有一部分案子是林惊竹帮陈墨办的。 他们最近似乎走得很近啊! 此前,皇后倒是有意撮合两人,但自从上次陈墨入宫后,她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墨这家伙色胆包天,竹儿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跟着他肯定会吃亏,本宫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想到那个捏过她屁屁的男人,将来有一天会变成她的外甥女婿…… 甚至在变成了外甥女婿后,还有可能会继续捏她屁屁…… 皇后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等惊竹回来,速速让她进宫!本宫必须给她敲敲警钟!” “是!” …… …… 翌日。 明媚阳光洒入室内,陈墨悠悠醒来。 经过一夜淬炼,终于完成了对根骨的初步改造,他感觉浑身充斥着用不完的劲力,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能从早干到晚。 刚准备起身,突然感觉怀里沉甸甸的,手掌按在绵软上,指头忍不住动了动。 “嗯~”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 陈墨身子陡然一僵,缓缓扭头看去。 “林捕头?!” (本章完) 第104章 洗澡澡!皇后的秘密曝光啦!(6K) 第104章 洗澡澡!皇后的秘密曝光啦!(6k) 阳光倾洒而下,室内满溢金辉,和煦暖阳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借着明亮光线,陈墨低头看向怀中女子。 林惊竹枕着他的胳膊,两条雪白长腿盘在他身上,好像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不放。 为什么总有女主喜欢钻我被窝? 陈墨不禁陷入沉思。 不过话说回来…… 这人怎么没穿衣服啊?! 只见林惊竹的武袍不知何时褪去,身上只穿着一个白色绸缎肚兜,冷白肌肤在阳光下有些晃眼,姣好脸蛋透着淡淡红晕。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身材匀称紧致,找不出一丝赘肉。 而陈墨罪恶的大手伸进肚兜内,盈盈一握…… 虽不丰腴,但很挺拔。 这时,林惊竹睫毛颤抖,缓缓睁开双眼。 她抬头看向陈墨,眼神茫然,迷迷糊糊道: “陈大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墨嘴角抽动,“呃……应该快过卯时了。” “哦,还早呢,再睡一会。” 林惊竹闭上眼,抱着陈墨蹭了蹭。 突然,她身子陡然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再度抬头,四目相对。 (⊙_⊙) !!!∑(Дノ)ノ 林惊竹回过神来,惊呼一声,抱着被子缩在角落,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我衣服呢?!” 难道这人对她做了什么不轨之举? 陈墨无奈道:“昨天你差点被寒毒冻死,我不放心,便在旁边守夜,谁知道你半夜光溜溜的钻进我怀里……” 寒毒? 林惊竹记忆逐渐复苏,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横江岭、深山妖魔、噬人古树……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感觉到有股的生机护住了心脉。 “我全身真元被那白雾吞噬殆尽,没有九转冰魄功压制,寒毒一旦爆发必死无疑……看来陈大人所言非虚,确实是他救了我。” “至于衣服……” 昨晚她似睡非睡,朦胧之间,感觉身旁有个火炉,忍不住靠了上去。 冷热交加,水雾蒸腾,衣衫被水汽打湿,贴在身上特别难受,于是便干脆脱了个干净。 没曾想,这“火炉”竟然是陈大人…… 林惊竹俏脸涨得通红,咬着嘴唇,“那、那你也不能乱摸啊……” 那大手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让她心慌意乱,羞赧不堪。 哪怕她性格再洒脱,也是个未出阁的黄闺女,何曾与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抱歉,习惯了。” 陈墨表情略显尴尬。 都怪顾蔓枝,总喂他吃大柚子,害的他现在不抓点什么都睡不着。 两人陷入沉默。 空气安静,针落可闻。 林惊竹手指攥紧被褥,低声道:“陈大人,麻烦您先出去,我换衣服……” “哦,好。” 陈墨回神,起身走出房间。 林惊竹抱着被子窝在角落,额头抵在膝盖上,许久没有动静。 片刻后,头顶升起了缕缕白雾…… …… 陈墨回到隔壁房间。 想起那冷白如凝脂的娇躯,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那种细腻而清凉的触感很特别,好似玉骨冰肌一般,但是被体温暖化后又有一丝灼热,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冷静,她可是皇后的外甥女。” 陈墨摇摇头,驱除杂念。 心神内视己身,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在《玄天苍龙变》的改造下,筋骨被推拉移位,更加契合武者的发力方式,脉络也被拓宽,真元在经脉间奔涌,没有一丝凝滞。 除此之外,体内七处大穴也发生了变化。 分别是:气海、关元、膻中、风池、大椎、神阙、劳宫。 功法突破后,劳宫和风池两处穴位被打通,与周身气脉相连,好似中转节点,真元通过时,会被成倍增幅放大! 两个穴位便是四倍威能! 若是再次面对绝灵,就凭那熊罴肉身,怕是连他一刀都接不住! “这还只是打通了两处窍穴,若是七处大穴全部贯通,将会强到何种程度?” “而且放大真元,似乎还不是苍龙变的真正作用……” 灵台之中,金身小人盘膝而坐,背后有星河流转。 其中七颗星宿隐隐形成龙形,角木、氐土两颗星宿光芒闪耀,水银般的星辉洒在小人身上,竟有种端坐霜天的神圣意味。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啧,此行赚的盆满钵满,果然还是诛妖爽啊!” 陈墨捏着下巴,暗暗沉吟:“不过绝灵临死前提到的幽姬,倒是个难缠的角色……” 原剧情中,荒域的那位妖主,是仅次于玉贵妃的几位大boss之一。 而幽姬作为妖主的贴身侍姬,实力和手段,远远不是绝灵这种级别的妖物能比的。 “以后行事还是得谨慎一些,以免阴沟翻船。” “归根结底,还是要尽快提升实力,若是想入四品,最好能拿到混元锻体决的残篇……”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陈墨走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林惊竹已经穿戴整齐,低头站在门外。 “陈大人,昨日之事,我还未向您道谢……多谢您救了我一命。” 虽然心中羞赧不堪,但若是没有陈墨,恐怕她已经被寒毒活活冻死了。 “无妨。” 陈墨从怀中拿出五张火德符,递给了她,说道:“我手里只有这么多,等回天都城,再让镇魔司多画一些,有备无患。” 林惊竹伸手接过,不禁又想起了昨晚。 这符箓虽然好用,但一张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远不如陈大人的怀抱温暖舒适,热力源源不绝…… 陈墨看着她头顶升腾的蒸汽,疑惑道:“林捕头,你冒烟了……” ?! 林惊竹回过神来,慌忙转身逃跑,烟雾在身后拉成一条长线。 “谢、谢大人的暖宝宝!” “……” 陈墨摇摇头。 什么人形烟雾弹…… 突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林惊竹”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30/100(相见恨晚)。】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一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 ? 陈墨不禁陷入沉思。 难道老子真的是攻略天才? 这帮女主怎么一个个全是高攻低防…… 不过要是被大熊皇后知道,他和林惊竹大被同眠,还抓了小柚子,估计得剁了他的小头…… “捏屁屁,非我所愿,抓柚子,亦非我所愿啊!” …… 巳时,日中,天光大亮。 陈墨走下楼梯,来到前厅。 镇魔司供奉们早早便等候在此,看到他后,纷纷起身行礼。 “陈大人。” “见过陈大人。” 虽然等候多时,但众人没有丝毫不耐,眼神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多谢陈大人救命之恩!” 那四名供奉对着陈墨深深作揖。 他们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发生的一切。 若不是陈墨舍身救人,他们已经沦为妖树的养料了,内心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陈墨摇头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说到底,这次行动收获最大的还是他自己…… 镇魔司供奉们急着回京复命,跟陈墨打过招呼后,便带着伤员先行离开了。 陈墨和林惊竹则悠闲的用着早餐。 这次林惊竹没有喝酒,脸蛋却始终红扑扑的,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两人吃饱喝足,走出酒楼,迎面撞见了一个道姑。 月白色道袍一丝不苟,青丝梳成混元髻,脚踏云头锦履,步伐轻缓,广袖摇曳,有股飘逸出尘的味道。 只不过脸庞模糊不清,似被一层云雾笼罩。 陈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与此同时,道姑扭头看来,视线在空中碰撞。 ? 陈墨微微一愣。 他手上戴着敛息戒,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但这道姑却能敏锐捕捉到他的目光。 迟疑片刻,他并没有用破妄金瞳窥探,径直转身离开。 出门在外还是少惹麻烦,万一是个大佬呢…… 道姑望着陈墨的背影,微微歪头,似乎有些好奇。 “他居然能注意到我?” “明明是个武者,神识却强的出奇……” 道姑走入酒楼,来到掌柜面前,轻声问道:“老板,方才出去那两人是做什么的?” 掌柜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不太清楚,好像是从天都城来的官爷。” “天都城,倒是顺路呢……” 道姑沉吟片刻,将一块碎银放在柜台上,“多谢。” 说罢,转身离开。 一缕清风拂过,掌柜回过神来,表情茫然,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咦?这是谁的银子?” …… …… 天都城,镇魔司。 高墙小院,布衣老者靠在椅子上晒太阳。 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旁,拎起火炉上的滚烫茶壶,在檀木小几上泡着茶。 “凌老,算算日子,凝脂也快回来了吧?” 中年男子将茶盏恭敬的递给老者,出声问道。 老者摇头道:“这丫头玩心太重,估计早都把我这老不死的忘干净了……啧,殿下一向看不惯三圣宗,她偏要拜师天枢阁,这不给老夫添堵呢吗?”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天枢阁有造化金丹的秘方,凝脂也是为帮您……”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闭口不言。 老者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淡淡道:“天命不可违,老夫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 中年男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有些沉重。唳—— 这时,一声啸叫响起,通体乌黑的鹰隼从上空掠过。 “看起来是三组回来了。” 中年男子抬手一挥,空中辉光闪耀,青衣身影凭空出现。 李斯崖前脚刚到镇魔司,还没喘口气就被拉了过来……不过他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拱手道:“见过指挥使大人、参使大人。” 中年男子问道:“没出什么岔子吧?” 李斯崖汇报道:“此行共有七人负伤,斩杀妖魔二十有余,其中包含两只‘地支’,以及一只‘天干’。”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天干?什么等级?” 李斯崖答道:“己级,经确认,正是不久前在城外现身的那一只。” “己级?” 中年男子闻言愣住了。 这些年来,镇魔司猎杀的最高等级,也不过是“辛”级。 己级妖魔,实力已达四品巅峰,更何况还有两只地支……仅凭三组供奉,居然能将妖魔尽数斩杀? 看出了参使大人的疑惑,李斯崖解释道:“其中九成妖魔,包含天干地支在内,皆由陈百户所杀。若是没有陈大人,恐怕我等已经葬身荒山了。” 中年男子陷入沉默。 随即扭头看向布衣老者,询问道:“凌老,您早就算到了?” 老者靠在摇椅上晃悠着,笑眯眯道:“陈墨气运鼎盛,身怀大势,只要有他在,定然能逢凶化吉……咳咳,你还是想想,应该怎么感谢人家吧。” “……” 中年男子有点头疼。 本来他只是按照凌老的要求,让陈墨随行而已,也不需要出什么力,到时候送几件灵宝就够了。 可没想到陈墨会立下如此大功。 这回一般的物件还真拿不出手了…… 送啥好呢…… …… …… 陈府。 庭院内,两道身影闪转腾挪,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轰! 沈知夏一拳挥出,劲力激荡,空气被挤压发出爆响。 贺雨芝侧身躲过,手指向她腋下极泉穴点去,那是心经穴位之一,若被点中,半边身子都会失去行动能力。 沈知夏反应极快,腰身凭空扭转,衣袂翻飞,躲过手指的同时,化掌为刀顺势斩向贺雨芝咽喉。 “不错。” 贺雨芝眼神赞赏,抬掌拍向沈知夏心脉。 沈知夏体表泛起玉石光泽,毫不闪躲,竟似要搏命一般。 距离肌肤寸许,两人同时停手,涌动气劲引起飓风呼啸,将远处的石桌轰然崩碎! “知夏,你这是快入五品了吧?我将境界压在归元境,差点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贺雨芝笑着说道。 沈知夏呼吸急促,香汗淋漓,摇头道:“伯母刻意让我,我怎能看不出来?” 即便压制境界,但宗师的战斗本能还在,若不是贺雨芝放水,她恐怕坚持不过三招。 不过,她确实快要突破了。 先天真武体的优势便是没有桎梏,只要境界达到,突破便如水到渠成。 最近吃得太好,精气充足,已经隐隐摸到了五品的门槛。 “不知和那位厉总旗比起来如何?” 沈知夏暗暗寻思着。 贺雨芝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汗,说道:“我已经让人热好水了,你先去洗洗吧。等会陪我去锦绣坊逛逛,听说最近又有新款小衣上市了呢。” “好。” 沈知夏笑着应声。 “沈小姐,您跟我来吧。” 一旁的丫鬟带着她向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进入浴室,丫鬟准备服侍她更衣,沈知夏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吧。” “是。” 丫鬟躬身退了出去。 沈知夏褪去武袍和亵衣,搭在屏风上,抬腿走入内间。 青燧石搭建的浴池水雾蒸腾,一直保持在合适的温度,她迈开长腿进入池中,缓缓坐下,温热水流浸泡全身,惬意的叹息了一声。 低头看着两个大白团儿,神色有些忧虑。 “难道是最近吃得太多,怎么感觉又长大了?” “再这样下去,陈墨哥哥送的新小衣又要不合身了。” “那位厉总旗看起来应该没我大……也不知道他是喜欢大一点,还是小一点的?” 沈知夏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甚至还伸手掂了掂,引起一阵水波荡漾。 “咳咳……” 这时,身旁传来一阵咳嗽。 “谁?!” 沈知夏悚然一惊,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陈墨泡在池子里,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陈墨哥哥?” 沈知夏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俏脸腾的通红。 她双手挡在胸前,躲进池水里,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磕磕绊绊道:“你、你不是去云浮州执行公务了吗?怎么会在这?” 陈墨摸摸鼻子,尴尬道:“我也是刚回来。” 路上连续奔波两日,风尘仆仆,正好看到浴池里热好了水,便直接泡了起来,没想到沈知夏会光溜溜的走进来…… 本想出声提醒,但一时间看入迷了…… 直到她掂量大白团儿的时候,终究还是没绷住…… 沈知夏双颊滚烫,心里有些疑惑。 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她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墨点点头,“老实说,我这人嫌贫爱f,还是更喜欢大一点的。” “……” 沈知夏捂着脸蛋。 呜呜呜,完了,要死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贺雨芝的声音:“知夏,你洗好了吗?正好我也想来一起泡泡。” ?! 沈知夏脸色骤变,一把将陈墨按进了水里,慌乱道: “伯母,我身上都是汗,水都脏了,您还是等等再洗吧。” 贺雨芝笑着说道:“没事,我不介意。” “……”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知夏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要是被伯母发现她和陈墨共浴,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就在贺雨芝即将走入浴室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古怪,清清嗓子道: “我才想起来还有账册没对完,知夏,你先洗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脚步渐远,沈知夏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 突然想起陈墨还在水里,急忙把他拎了起来。 只见他眼神呆滞,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沈知夏摇晃着粉拳,威胁道:“今天的事情,你必须忘得一干二净,绝对不准在伯母面前提起!” 陈墨看着荡漾的水波,有些眼晕,点头道:“放心,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那、那你先把头转过去。” “好。” 陈墨依言转身。 哗啦——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知夏穿好衣服后,犹豫片刻,低声问道:“陈墨哥哥,你和那位厉总旗有没有这样过?” 陈墨摇头道:“没有,这是我的第一次。” 他说的可是实话。 虽然他和厉鸢已经知根知底,但确实没有一起洗过澡,顶多是擦了点洗面奶…… 沈知夏脸上好像着了火似的,神情似嗔似喜,什么都没说,转身跑出了浴室。 陈墨靠在浴池边缘,回想着刚才在水下看到的一幕。 居然是馒头? 而且和小胖虎不相上下…… 好看,爱看! …… …… 皇宫,玄清池。 皇后趴在玉台上,下巴枕着双手,大白团儿被压扁,形成了夸张弧度。 林惊竹站在身旁,手指按压着光滑脊背,力道均匀适中,指尖泛起点点寒芒。 皇后眸子惬意的眯起,冷热交替的感觉让她身子有些酥麻。 “小姨,我才刚回来,你就急着把我叫进宫,难道就是为了给你按摩?”林惊竹无奈道。 皇后瞥了她一眼,语气好似深闺怨妇,“没良心的东西,都已经几个月没来了,我要是不叫你,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小姨了?” 林惊竹苦笑道:“衙门公务繁忙,我这不是抽不开身嘛。”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丁火司的案子,有不少都是你办的吧?陈墨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 林惊竹摇摇头,解释道:“我只是想跟陈大人学点办案技巧而已。” 皇后神色稍霁。 陈墨的办案能力确实出色,而林惊竹一心想办大案,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听说你跟着镇魔司去横江岭诛妖了?情况如何?”皇后问道。 “这次可真够凶险的……” 林惊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陈墨独自斩杀己级妖魔,救下了镇魔司十几名供奉的性命……皇后不禁愣住了。 有些人,不管在哪都是主角。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即便局势再恶劣,只要有他在,必定能扭转乾坤。 陈墨,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那颗邪门古树,释放出的白雾能吞噬真元,我差点就被寒毒活活冻死……” 听到这话,皇后豁然起身,白团儿摇晃,急切道: “你体内的寒毒爆发了?!” 林惊竹点点头,说道:“幸好陈大人用秘法护住了我的心脉,不然我可能真就回不来了。” 皇后心里一阵后怕。 她眼看着林惊竹长大,自然知道那寒毒有多恐怖。 若是没有真元压制,半个时辰内就会被冻成一具冰雕! “等等,陈墨有办法压制寒毒?他是怎么做到的?”皇后好奇道。 “他……” 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林惊竹俏脸泛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后黛眉蹙起,感觉不太对劲。 竹儿性格向来洒脱,何曾有过这般扭捏模样? 难道说…… 皇后陡然一惊,不敢置信道:“竹儿,你不会也被他轻薄了吧?!” ? “也?” 注意到这个用词,林惊竹疑惑的看向皇后。 皇后:∑(o_o;)! 完了,说漏嘴了! (本章完) 第105章 皇后慌了!娘娘的新装备!(6K) 第105章 皇后慌了!娘娘的新装备!(6k) 林惊竹神色疑惑,“小姨为何这么说?” 皇后表情微微僵硬。 这事要是被竹儿知道,自己身为长辈的威严形象将荡然无存…… 冷静! 她回过神来,清清嗓子,说道:“虽然陈墨能力很强,但我听闻他色欲熏心,坏礼乱常,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我担心你吃亏,一时才口不择言。” 林惊竹闻言一愣,随即正色道:“不知小姨从哪听到的这些言论,以我对陈大人的了解,他志行高远,守正持节,其德如松竹傲立,其品若皓月当空,绝对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想来是最近屡破大案,动了别人的利益,才会遭到流言恶意中伤。” “小姨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奸佞之徒的谗言。” 能说出“观美人如白骨”,陈墨又怎会是放浪形骸之人? 虽然被抓了小柚子,但林惊竹相信,陈大人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自忖尚有几分姿色,主动“投怀送抱”,换做其他男人,恐怕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 皇后酥胸起伏,气的牙根痒痒。 松竹傲立? 皓月当空? 要不是被那小贼捏了屁屁,她差点就信了! 可这事又不能告诉林惊竹,皇后有苦说不出,胸中憋闷,大白团儿都膨胀了几分。 “看来竹儿已经被陈墨洗脑了!” “那小贼连我都敢轻薄,又怎么会放过竹儿?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竹儿性格倔强,认准了的事情绝不回头,看来还得从陈墨身上入手……” 皇后暗暗思索对策,一时间陷入沉默。 林惊竹眉头蹙起。 总觉得小姨今天有些怪怪的…… 想起刚才她言之凿凿的样子,感觉就好像是她被陈墨轻薄了一样…… ?! 林惊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摇摇头,哑然失笑。 拜托,这可是东宫圣后! 言出法随,生杀予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小姨,这次陈墨斩杀妖魔,功劳可不小,你打算怎么赏他?”林惊竹出声询问道。 “……” 皇后眼睑跳了一下。 还赏? 那小贼已经如此胆大妄为,要是再给他几分颜色,指不定还会有什么荒唐举动! 可话说回来,他救了竹儿的性命,确实应该表示表示…… 皇后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我会看着办的。” 林惊竹笑逐颜开,抱着皇后的胳膊,小柚子蹭来蹭去,“我就知道小姨最明事理了,赏罚分明,肯定不会让有功之臣寒心。” 哼,我要是赏罚分明,早就把陈墨砍头了! 看着林惊竹开心的样子,皇后心中越发苦涩。 竹儿从来只对办案感兴趣,还是第一次对男人如此上心……那小贼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拆散”两人的决心…… …… …… 翌日,怀真坊。 “陈大人。” “见过陈大人。” 陈墨走入教场,差役们纷纷行礼问候。 一身粉袍的裘龙刚扭着大胯走来,语气阴柔道:“呦,这不是陈大人……” 嗖—— 话还没说完,令牌已经飞了出去。 裘龙刚动作娴熟的伸手接住,还给陈墨,问道:“听说你和镇魔司去云浮州办案了?情况如何?” 陈墨语气随意道:“还行,杀了几只小妖。” “要我说,这事你就不该掺和。” 裘龙刚抱着肩膀,冷哼道:“镇魔司那帮术士,打心眼里瞧不起咱们,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一点功劳没捞到,费力还不讨好。” 陈墨摇头道:“他们瞧不起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 想起当初李斯崖光速变脸的样子,裘龙刚一时无言。 “对了,蹇阴山的事情怎么样了?”陈墨询问道。 裘龙刚嘴角扯了扯,低声道:“还在宪司配合调查呢,司衙里有不少差役都被带走了,全都是蹇阴山安插进来的桩子……上面调查力度很大,哪怕手脚再干净,这次也够他喝一壶了!” 无论查没查出东西,这都是政治生涯中不可磨灭的污点。 别的不说,麒麟阁肯定是进不去了。 陈墨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也是蹇阴山的心腹吧?就不担心查到你头上?” 裘龙刚一脸无所谓道:“我虽然是蹇阴山提拔上来的,但走的是正规程序,无论功劳还是资历,坐这百户之位都是理所应当。” “况且我这些年来分文未贪,身正不怕影子斜。” 陈墨闻言略显诧异,“如此说来,你还是个清官?” 水至清则无鱼,在天麟卫这个大染缸里,能做到清廉守正的寥寥无几,或多或少都要刮点油水。 除了厉鸢这种一根筋的虎妞,有几人敢说自己分文未贪? 裘龙刚咬牙切齿,声音尖锐道:“你以为老子想当清官?还不是因为蹇阴山太狠,连口汤都不给喝,有时候甚至还要倒贴……干他娘的,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 陈墨:“……” 两人来到丁火司衙。 差役们整齐列队,厉鸢拄着长刀,正在训话。 “……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相信你们都有所耳闻。” “某些人心怀鬼胎,两面三刀,陈大人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愿计较太多罢了。” “但是我厉鸢心胸狭隘,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我把话放在这,从此刻开始,丁火司只有一道声音,就是陈大人的声音!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陈大人的想法!” “如果有人胆敢吃里扒外……” 厉鸢目光扫过众人,眸中弥漫着凶狂冷骜的杀气,声音低沉:“别怪我手狠!” 锵—— 手中蛟骨陌刀铮鸣,霸道无匹的刀意冲天而起! 隐隐似有虎啸之音! 差役们心神震颤,脸色泛白,气氛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秦寿高声呼喝道:“陈大人恤下宽仁,慷慨疏财,有如此上官,我等愿效死力!” 众人回过神来,齐齐高声道: “我等愿效死力!” “我等愿效死力!” 整齐的声音在教场上空回荡。 裘龙刚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羡慕。 有如此忠心且有能力的下属,何愁百户之位坐不稳? 厉鸢满意的点点头,摆手道:“都散了吧,各归其位。” “是!” 差役们轰然应声,四散而去。 厉鸢转身向司衙走去,突然瞥到一个挺拔身影,冷酷神色瞬间软化,好似暖阳下冰雪消融。 “陈大人,你回来了。” 数日不见,如隔三秋。 若不是旁边还有人在,她恨不得立刻扑到陈墨怀里,与他耳鬓厮磨以解相思之苦。 陈墨笑着说道:“厉总旗还挺威风的嘛。” 厉鸢有些赧然,摇头道:“都是仰仗大人的威望。” 陈墨背着手,淡淡道:“威严太盛,容易失人心,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等会本官好好调教……咳咳,指点你一番,先让你尝尝本官的杀威棒。” ? 厉鸢秒懂,俏脸泛起红晕,暗暗啐了一声。 这个坏家伙,大庭广众之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陈百户。” 这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陈墨闻声回头看去,巨大阴影覆盖在他身上,恍若小山般的身影缓步走来。 “见过李大人。”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李葵乌溜溜的眸子看向陈墨,圆润脸蛋上带着笑意,“陈百户,横江岭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你救了我弟性命。” 陈墨闻言一愣,“您弟弟是……” “镇魔司三品供奉,李斯崖。”李葵说道。 “……” 陈墨有些错愕。 看着她魁梧雄壮的身材,很难和清俊飘逸的李供奉联系起来……这俩人压根也不是一个画风啊! 李葵说道:“蹇阴山正在接受调查,司里的事务暂时由我代管,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着,她拍了拍陈墨的肩膀。 突然,神色微愣,两根手指仔细的捏了捏。 “奇怪,根骨似乎变了?” “这骨肉筋膜,简直是天生的炼体材料……” 想来是陈墨另有奇遇,李葵并没有多问,歪头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交给他,上面刻着一个“武”字。 “这是天武场的出入凭证,有空可以来练练,别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天武场,是朝廷专门为武官打造的修炼之地。 里面有淬炼筋骨的药液、磨炼武技的傀儡……甚至还有能感悟道韵的刀山剑冢,堪称武道修行圣地。 不过入场要求很苛刻,想要进入其中修炼,需要经过层层审批。 正常情况下,六品官阶是没资格进入的。 一旁的裘龙刚看着武字玉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多谢李大人。” 陈墨拱手道。 李葵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裘龙刚眉头拧紧,疑惑道:“那个李斯崖竟然是李大人的弟弟?这俩人怎么看也不搭边……等会,你不是说这次行动,只遇到了几只小妖吗?为何会救了李斯崖的命?” 突然,空气中荡漾起波纹,一道威严男声响起: “陈墨诛杀己级妖魔有功,擢升为镇魔司三等供奉,特赐武技一本,灵丹三颗。” 一道华光闪过,没入了陈墨掌心。 原本的暗纹发生变化,看起来更加繁复玄奥。 紧接着,一个木匣凭空出现,悬在了陈墨面前。 他伸手接过,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玉简,以及三颗红色丹药。 【获得天阶上品武技:琉璃火。】 【获得上等灵丹:豹元炽血丹*3。】 ?! 天阶上品? 陈墨愣了愣神。 这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而且他一个编外人员,居然被擢升为三等供奉……这在镇魔司内部,相当于组长权限,各种符箓、丹药、法宝岂不是随便白嫖? “多谢参使大人。” 陈墨拱手行礼。 那威严男声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空多来镇魔司坐坐。” 随后便销声匿迹。 “今天是商量好的,组团给我送礼?” “镇魔司果然财大气粗,不用说我也会勤去的,必须狠狠地薅羊毛……” 陈墨暗戳戳的嘀咕着。 注意到裘龙刚呆滞的表情,陈墨摊了摊手,“没骗你,确实只是己字小妖。” 裘龙刚:“……” …… ……镇魔司。 院子里,袁峻峰躬身道:“凌老,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按理来说,诛杀己级妖魔,晋升二等供奉都不为过。 但陈墨毕竟是编外人员,而且也要考虑到麒麟阁的想法,不能坏了规矩,天阶武技和上等灵丹,倒也足以弥补了。 凌老躺在摇椅上,懒洋洋道:“你看着办就行……” 突然,他神色一怔,有些惊喜道:“嗯?这丫头居然还知道回来?” 抬手轻轻一点,虚空波纹荡漾,一袭月白道袍凭空浮现。 “凝脂,你回来了。” 袁峻峰笑着说道。 “袁叔,好久不见。”凌凝脂微微颔首,随后看向摇椅上的老者,笑着说道:“爷爷,有没有想我?” 凌老冷哼一声,“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我还以为你早都把我这个老不死的忘了呢!” 凌凝脂走到近前,蹲在凌老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清冷声线多了几分娇憨:“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爷爷呀,这不是宗门管的严,不让随意下山嘛……您就别生脂儿的气了,好不好?” 被她这么一撒娇,凌老心都快化了,哪还有半分怨气,但依然嘴硬道:“也不知道天枢阁有什么好的,想学道法,老夫不能教你?非要拜那个疯婆子为师……” 凌凝脂笑了笑,没有接茬,问道:“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 袁峻峰回答道:“最近凌老看中了一个少年郎,天天挂在嘴边,可是上心的很呢。” “哦?” 凌凝脂有些好奇。 她很清楚爷爷的眼光有多高,哪怕是青云榜天骄,在他眼里也不过平平无奇。 “能让爷爷看中的,想必是天纵之才……先天道体?” 袁峻峰摇头道:“是个武修。” 凌凝脂闻言一愣,“武修?” “这小子确实有几分能耐……” 袁峻峰把陈墨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简单说了说。 当听到陈墨在横江岭诛妖,将供奉从妖树口中救下的时候,凌凝脂黛眉微挑,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难道是他?” 凌凝脂心头掠过思绪,问道:“这个陈墨是天麟卫的人?” 袁峻峰点点头,“天麟卫丁火司百户。” 凌凝脂暗暗记下,没再多说什么。 “臭丫头,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凌老出声问道。 凌凝脂将臻首靠在老者肩头,说道:“爷爷想让脂儿待多久,脂儿就待多久。” “哼,老夫可不敢阻了你修行,不然那疯婆子又要来找麻烦。” 凌老嘴上这么说着,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师尊她不疯,只是不拘一格罢了。” “呵呵,不拘一格的疯婆子。” “……” …… …… 丁火司衙,内间。 厉鸢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榻上,黑色小衣托起大柚子,一双长腿上裹着的黑丝残破不堪,雪白肌肤上还印着痕迹。 她微微气喘,脸颊带着酡红,神色满是嗔怨。 “你这坏蛋,难道是要把人弄死不成?” 几天没见,这人简直像蛮牛一样,即便她是武修体魄,也根本招架不住…… 苍龙变对体质提升太大,再加上洞玄子加持,战力直接爆表……陈墨正色道:“黄荆条下出能臣,本大人用心良苦,你得学会感恩。” “……” 厉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人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啪—— 柚子摇晃,泛起涟漪。 “懂了吗?” “……下官懂了,多谢大人栽培……o(╥﹏╥)o~” …… 教导完下属后,陈墨便离开了司衙。 突然和镇魔司扯上关系,又多了个供奉身份,应当向娘娘汇报情况。 在此之前,他准备先去一趟锦绣坊,把之前定制的几件衣服拿上……拖了这么久,要是再不“上供”,大熊皇后肯定会找他麻烦! 为了避免社死,他戴上了敛息戒和白骨面具。 刚走出大门没多远,余光撇到了一抹身影,稍纵即逝,似乎有些眼熟。 陈墨倒也没当回事,策马离开了怀真坊。 …… 厉鸢穿好衣服,平复气息,刚来到前厅,一名校尉便快步走了进来。 “厉总旗,外面来了个道姑,拿着镇魔司的令信,说是要找陈大人。”校尉说道。 “道姑?” 厉鸢闻言一愣。 镇魔司什么时候改道观了? “请进来吧。” “是。” 校尉退下。 片刻后,一袭月白道袍飘然而至。 面容似有云雾笼罩,模糊不清,气质超凡脱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阁下是……” “贫道清璇,有事求见陈大人。”凌凝脂行了个道礼。 “陈大人出去了,不在司衙,道长找他所为何事?”厉鸢问道。 “不在?” 凌凝脂眉头轻蹙,说道:“倒也没什么……不知陈大人多久回来?” 厉鸢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陈墨完全是甩手掌柜,有事总旗干,没事干总旗,经常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影。 “那贫道便下次再来拜访吧。” 临走之前,凌凝脂瞥了厉鸢一眼,暗暗摇头。 面若桃,眼含春意,看起来似乎是刚经历过鱼水之欢? 这里可是公堂,天麟卫的作风都这么开放了吗……难道是因为陈墨不在,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望着她的背影,厉鸢有些疑惑,总感觉这道姑怪怪的。 好像能一眼把人看穿似的…… …… …… 皇宫。 陈墨来到乾清门前,让宫女进去通报了一声。 少顷,身穿白衣的许清仪走了过来。 “许司正,好久不见。”陈墨一如既往的打着招呼。 许清仪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泛红,低下头没有说话。 两人朝着寒霄宫走去,一路默然无语。 “咳咳。” 毕竟打了人家屁股,陈墨决定主动破冰,出声说道:“许司正,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你别介意……” 许清仪纤手猛然攥紧,耳根都快红透了。 “为了表达歉意,我有个礼物送给你。”陈墨说道。 “礼物?!” 许清仪闻言一惊,双手挡在身后,慌忙道:“不、不用了,我不穿丁字裤!” “……” 可怜的许司正,已经应激了。 陈墨拿出一串白色手链,递给她,说道:“这是用蛟骨炼制的法宝,有护体之能,大概能抵挡四品武者全力一击。” 许清仪修为不低,目测应该不止四品。 但即便是高品术士,一旦被粗鄙的武者近身,也容易被一套连招打死。 这法宝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的。 看着那刻有精致雕文的骨节,许清仪眼波泛起涟漪,荡漾着复杂不明的情绪。 犹豫许久,她咬着嘴唇,轻声道:“多谢陈百户,可这手链太珍贵,我不能收……” 陈墨掏出紫鸾令,“我命令你不准客气。” “……” 许清仪愣了愣神。 随后忍俊不禁,唇角翘起,清冷容颜好似梨盛开。 陈墨颔首道:“对嘛,许司正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平时应该多笑笑,别总是板着个脸,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咱是反派似的。” 许清仪娇俏的白了他一眼,粉腮酡红,“我才不是反派呢。” “对对对,你不是,我是行了吧。” 陈墨摇了摇头。 身为最终boss座下护法,勾魂索命的“白无常”,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来到寒霄宫门前。 许清仪停住脚步,声若蚊蚋,“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完便转身迅速离开了。 看着那摇曳的裙摆,陈墨捏着下巴,怎么感觉这大冰坨子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 走入大殿,并没有看到玉贵妃的身影。 陈墨一路来到露台,只见娘娘靠在藤椅上,一身素色宫裙如流云垂下,修长双腿裹着黑丝,眸子望向远处的宫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卑职见过娘娘。”陈墨躬身行礼。 玉幽寒没有言语,微微抬起双脚。 陈墨心领神会,蹲下身子,伸手捧起黑丝玉足。 半透明丝袜下,玉足可爱粉嫩,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润滑。 陈墨神色虔诚,轻缓而有力的揉捏着。 看着他严肃的模样,玉幽寒有些好笑,“你怎么按个脚都如此认真?” 陈墨一本正经道:“足道也是道,手法亦是法,按脚,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 玉幽寒无言以对。 片刻后,她神色淡然,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似乎和清仪的关系很好?” 陈墨心头一跳。 敏锐察觉到了语气中的一抹酸味。 “许司正是娘娘的左膀右臂,卑职自然要与她搞好关系,才能更好的为娘娘效力。”陈墨回答滴水不漏。 玉幽寒眸子眯起,“仅此而已?” 陈墨点点头,“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总是送她礼物,本宫都没有……” 玉幽寒话音未落,突然感觉脚上有些异样。 低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一只好似水晶般透明的鞋子穿在脚上,纯粹通透,没有丝毫杂质,鞋跟纤细而修长,宛如一根晶莹的玉柱,恰到好处地撑起整个鞋面。 鞋身之上,巧妙地镶嵌着数颗细碎的曜石,如同繁星般闪烁。 陈墨将另一只鞋子也帮她穿上,玉腿在高跟的衬托下更显修长。 高跟配黑丝,娘娘踩我! 陈墨笑着说道:“这是我送娘娘的礼物,喜欢吗?” 望着那双瑰丽的水晶鞋,玉幽寒不觉得有些痴了。 (本章完) 第106章 娘娘的反击!皇后:不准乱来!(6K) 第106章 娘娘的反击!皇后:不准乱来!(6k) 阳光下,水晶鞋闪烁着斑斓光泽,好似无暇瑰玉。 玉幽寒眸子有些失神,问道:“这是什么鞋子?本宫此前从未见过……” 陈墨如数家珍的介绍道:“这是卑职专门为娘娘设计的,名为高跟鞋。材质是用蛟骨融合了云晶,再加以曜石作为点缀,鞋底刻有柔化和轻盈的法阵,在保证美观的同时还能兼顾舒适性。” 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首先,最好是能贴身携带,而不是扔在角落里吃灰。 比如送给许清仪的护体手链,平时戴在手腕上,哪怕用不上,只要看到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来,自然会时刻记着这份情谊。 其次,要因人而异。 以娘娘的地位和实力,普通法宝根本看不上眼。 所以不能一味的追求实用性,反倒是这种“华而不实”的新奇物件,更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娘娘,您觉得这鞋子如何?”陈墨自信满满的问道。 玉幽寒站在身来,在露台上走了几步,鞋跟与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随后给出评价: “鞋跟太高,影响平衡。” “脚踝不能弯曲,会给膝盖和小腿造成额外负担。” “足弓和脚趾承受压力过大,长期穿着容易造成经脉阻塞……除了模样还算新奇,实在是找不出任何优点。” 陈墨:“……” 看着他略显沮丧的样子,玉幽寒眼底掠过笑意,弯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即便如此,本宫还是很喜欢呢。” 如兰麝般的吐息喷在颈边,有些痒痒的。 望着那绝美容颜,青碧眸子灿若星辰,陈墨心跳一阵加速,脱口而出道:“卑职也很喜欢娘娘!” ?! 玉幽寒神色微僵,“你说什么?!” 陈墨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呃,卑职是说,卑职很喜欢娘娘穿这双鞋子的样子……” “……” 玉幽寒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以后说话先过过脑子,莫要胡言乱语,若是被旁人听到,恐怕你小命不保。” 陈墨垂首道:“卑职口不择言,还望娘娘莫怪。” “嗯。” 玉幽寒轻应了一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跳声。 一阵微风掠过,将青丝吹拂而起,却见她白皙耳垂早已通红滚烫。 “对了。” 这时,陈墨想起了什么,说道:“这双鞋子如果单独穿,可能少了几分味道,卑职还给娘娘准备了一套用于搭配的衣服。” 他从须弥袋中拿出两件衣物呈给玉幽寒。 “还有搭配?” 玉幽寒伸手接过。 一黑一白,质地丝滑轻盈,又是之前没见过的款式。 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天天都在研究女儿家的衣服? “娘娘要不现在试试?” 陈墨期待的搓手手。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去内间,抬手一挥,一阵雾气升腾而起,遮盖住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人影轮廓。 片刻后,雾气消散,视线恢复如常。 陈墨看着眼前一幕,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惊艳。 只见玉幽寒上身穿着单薄的白色雪纺上衣,隐约能看到黑色抹胸的痕迹,腰身处略短,露出纤细腰肢和可爱的肚脐。 下身则是黑色包臀短裙,双腿裹着黑丝,脚踩水晶高跟,原本便修长的双腿显得更加纤细笔直。 肚脐两侧有两根黑色系带,呈现v字形没入裙中—— 娘娘里面竟然穿的是那件连体小衣! “太对了,就是这个味!” “职场装扮加上强大的气场,完全就是冷酷女上司的形象!” “但里面穿的小衣却又如此涩气,形成了强烈反差,让人想狠狠地以下犯上……” 陈墨呼吸有些急促。 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玉幽寒接受度明显提高,甚至觉得这身衣服挺正常的……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这样很好看吗?” “当然!” 陈墨用力点头,“如果再加上一副黑框眼镜就完美了……” “……” 玉幽寒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翘臀坐在藤椅上,修长双腿交叠。 “按脚。” “是。” 陈墨伸手褪下高跟鞋,握住了那双雪嫩玉足。 不经意间抬眼看去,顿时一怔。 因为包臀裙太短,坐下之后又往上滑动,露出了丰腴圆润的大腿。 隐约间,还能看到那块纤薄布料…… 以及…… 大眼瞪小眼,片刻后,陈墨默默低头,开始运转《太上清心咒》。 这时,一只玉足缓缓踩下,瞬间将功法打断。 “娘娘?!” 陈墨表情微变。 玉幽寒冷冰冰道:“本宫说了,按脚的时候不准练功。” “……” 陈墨感觉自己快爆炸了,手上力道也大了几分。 玉幽寒俏脸爬上红晕,勉强忍耐着,突然,她注意到陈墨掌心的暗纹,疑惑道:“你怎会有镇魔司的徽记?” “卑职正要向娘娘汇报此事。” 陈墨将与镇魔司协同,在横江岭诛妖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三等供奉?” 玉幽寒眉头蹙起,有些意外。 镇魔司还从未有过武者供奉,而且还是天麟卫百户……能有这种破格优待,肯定是经过了那位指挥使的首肯。 “看来凌忆山似乎对你很看重啊。”玉幽寒沉吟道。 “娘娘,可有不妥?”陈墨问道。 玉幽寒摇摇头,说道:“无妨,镇魔司只针对妖族,不涉党争,此事应与皇后无关,以凌忆山的性格,也不屑于用些龌龊手段。” 陈墨闻言也放下心来,好奇道:“那位凌指挥使的实力很强?” 玉幽寒颔首道:“还行。” 能让娘娘有如此评价,想来也是天都城最顶尖的那一拨存在了。 陈墨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指挥使多了几分敬畏。 “还有,卑职吞噬了一颗古树……” 陈墨摊开手掌,精元凝聚,逐渐形成了一根金色树枝,枝干上还挂着一株嫩芽。 清辉闪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生机。 “嗯?” 玉幽寒愣住了,“这是……造化金枝?” 这等奇物,只有造化古树才能孕育,生机无穷,并且能不断成长,孕育天地奇物……竟然被他给炼化了? 她看向陈墨,眼神复杂。 仅仅数日,根骨重塑,窍穴打通,还获得了世所罕见的奇物。 这气运简直强的离谱! 就算是天命之子,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有了此物,倒是不必依赖九转青元丹了……” 玉幽寒拿出一颗丹药,弹入了陈墨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蓬勃生机涌入金枝,那枚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片刻功夫,便长出了一片翠绿的叶子。 叶子质地如玉石一般,闪烁着莹莹光辉,叶片上的脉络复杂玄奥,似乎暗藏着大道之理。 “娘娘,您这是……” 陈墨愣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最后一颗青元丹了。 玉幽寒淡淡道:“此物对本宫无用,倒不如助你一臂之力。” 陈墨沉默片刻,低声道:“娘娘,您对卑职真好。” “行了,真是矫情。” 玉幽寒冷哼一声,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翘起,青碧眸子蕴藏着明媚笑意。 陈墨心中感动,无以复加,于是按摩的更加卖力,将陈氏足道的技巧发挥的淋漓尽致。 ?! 玉幽寒身子绷紧,呼吸有些乱了节奏。 “娘娘,卑职再帮您按按腿吧。”陈墨自告奋勇。 “嗯?” 她还没反应过来,陈墨的手掌已经攀上了小腿。 黑丝覆盖下的长腿圆润紧实,肌肤充满弹性,手掌掠过,白皙美肉掀起涟漪。 随着大手逐渐向上攀登,玉幽寒呼吸愈发急促,双颊滚烫,贝齿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直到手掌触碰到丝袜边缘,玉幽寒终于绷不住了,出声道: “等等……唔?!” 突然间,一股灼热气息涌来,瞬间摧垮了她的防御。 她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臻首向后仰去,脖颈伸的笔直,青碧眸子有些涣散。 霎时间,满室芬芳。 陈墨心旷神怡……娘娘好香(o▽)o~ 许久,玉幽寒回过神来,又羞又恼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陈墨笑眯眯道:“是武技,我加了武技!” 将刚获得的天阶武技“琉璃火”融入了指法之中,用热力来刺激穴位,立竿见影,效果拔群! “……” 看着陈墨得意的样子,玉幽寒气不打一处来。 每当她觉得自己脱敏训练有所成效的时候,这狗奴才就会用各种招把她打回原形,让她狼狈不堪! 屡屡在这奴才面前出丑,露出这般羞耻模样,威严形象简直荡然无存! “本宫真是造了孽,才摊上这么个命中魔星……” 玉幽寒越想越气,直接抬脚踩了下去。 “嘶?!娘娘,别……” “每次都故意折磨本宫,今日非要让你也感受一下!” “娘娘冷静,这样不妥!轻、轻点……” “足道也是道!本宫这是在指点你修行!” “……” …… …… 半个时辰后,陈墨躬着身子走出寒霄宫。 许清仪早早等候在外面,看到他的样子,有些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墨尴尬道:“没什么,就是肚子不太舒服……” 许清仪恍然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得罪了娘娘,被她给教训了吧?” “唉,差不多吧……” 被黑丝玉足反复蹂躏,他现在火气直往上窜,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许清仪摇头道:“你不要总惹娘娘生气,不然每次吃亏的都是你自己……” 陈墨想起那块湿透的布料,嘴角扯了扯,“那可不一定!”两人一路走到乾清门。 陈墨刚要离开,许清仪出声叫住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石递给他。 “这是传讯灵玉,只要距离不超过五百里,将真元注入其中,我便能立刻有所感应。” “如果有麻烦,你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陈墨把玩着温润玉石,嘴角掀起笑意。 付出果然是有回报的,这不是就白白多了个保镖? 也就是许清仪没有好感度,不然非得让她狠狠地爆金币…… 收起玉石,沿着宫道向前走去。 刚走出数百米,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陈大人留步。” 陈墨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深青色织翟长衣的女官正朝他走来。 女官来到近前,轻声说道:“陈大人,皇后召见,请您去昭华宫一趟。” 皇后? 陈墨微微一愣,随即恍然。 大熊皇后应该是惦记着新衣服呢。 本来是打算送到尚衣局去,既然如此,干脆就当面给她吧。 “劳烦尚宫带路。” “陈大人请。” …… 昭华宫。 陈墨跟着孙尚宫来到宫殿门前。 恰好此时,数名大臣从大殿内走出,从官服来看,皆是六部权臣。 看到那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大臣们顿时都呆愣住了。 他们对这张脸十分熟悉。 当初在朝会上,可是亲眼见识了那斩杀妖魔的英姿! 陈墨! 他怎么在这? 严沛之注视着陈墨,眼神中满是不解。 近数月来,六部在党争中节节败退,被贵妃党搞的苦不堪言,殿下方才还大发雷霆,怒斥了群臣一通…… 怎么扭头就把这小子给召进来了? 此事虽是两党博弈,但“递刀”的人正是他! 陈墨缓步走上白玉阶梯,对众人复杂的目光视而不见,刚要走入大殿,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回头看去,是个满脸皱纹的耄耋老者。 若不是那一身绯色官袍说明身份,单看长相和气质,简直和市井凡夫无异。 “久闻陈大人英俊潇洒,面如冠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老者笑眯眯的说道。 “……” 陈墨本以为对方要找麻烦,已经做好了战斗姿态,结果开口就是马屁,直接给他干沉默了。 他嘴角扯了扯,拱手道:“大人谬赞。” 老者笑容和善,说道:“有空来绵竹亭钓鱼。” 说罢,便转身走下了台阶。 看着那佝偻的背影,陈墨眉头微皱,低声问道:“尚宫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方才这位是……” 孙尚宫淡淡道:“户部尚书,吕伯均。” 陈墨瞳孔收缩。 户部尚书? 户部数名大员落马,他和老爹功不可没。 按理说,这吕尚书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可看起来却还一团和气…… 孙尚宫瞥了他一眼,说道:“走吧,别让殿下久等。” “是。” 陈墨收起思绪,抬腿步入大殿。 …… 殿前广场。 几名大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小会刚结束,便召陈墨进宫,殿下这是何意?” “难道是以此来敲打我们办事不力?” “陈墨数次进宫受赏,还有特赐飞凰令,显然深得殿下宠信……可他明明是贵妃的人……” “弱冠之龄,便已是天麟卫百户,假以时日必入麒麟阁……难道殿下是在提前布局?意图策反陈墨?” “陈拙好像疯狗似的咬着咱们不放,他儿子肯定也不是好相予的货色,放任其成长起来必成大患……按理说应该极力打压才对,殿下却眷爱优渥,恩宠有加……” “圣心难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时,吕伯均从旁边走过,严沛之快步上前,询问道:“吕大人,您觉得殿下此时召见陈墨,到底是何用意?”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吕伯均。 吕老能在户部稳坐这么多年,城府极深,老谋深算,定然擅长揣摩圣意。 “殿下啊……” 吕伯均背着手,微眯着眸子,沉吟道:“应该是快到饭点了,叫陈墨进宫用膳吧。” 众人:??? …… 奢华大殿内。 皇后一身明黄色翟衣,青丝用凤簪束起,端坐在凤椅上,正在批阅奏折。 两人走入大殿,孙尚宫躬身道:“殿下,陈百户来了。” 皇后头也不抬,道:“看座。” “谢殿下。” 陈墨坐在了一旁的紫檀木椅上。 孙尚宫退出去后,殿内只剩他和皇后两人。 皇后埋头批阅奏折,根本不搭理他,陈墨百无聊赖,却又不敢有什么怨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皇后终于忙完,合上折子扔到一旁,活动了一下稍有酸涩的脖颈。 “陈百户,你可知本宫叫你入宫所为何事?” “卑职清楚。” 陈墨起身上前,将两件衣物呈了上去,“这是锦绣坊还没上市的最新款式,也不知合不合殿下心意。” 皇后眸子微微一亮。 哼,还好这小贼没忘,不然本宫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先放那吧。” “是。” 陈墨将衣服放在了御案上。 皇后一对杏眸审视着他,说道:“本宫这次叫你来,不是为了衣服……听说你前几日随镇魔司去北地猎妖了?” 陈墨点头道:“确有此事。” “猎杀天干妖魔,功劳不小,而且本宫还听说,你救了竹儿的性命?”皇后问道。 陈墨说道:“林捕头寒毒爆发,危在旦夕,卑职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竹儿的寒毒只能用功法压制,一旦全面爆发,半个时辰内就会被活活冻死。” “本宫很好奇,你是如何救下她的?” 面对皇后的问询,陈墨并没有隐瞒,伸出食指,指尖有翠绿色光芒流动。 “卑职有些奇遇,体内蕴藏生机,那日便是用生机精元护住了林捕头的心脉,待她身子暖和过来后,自然就脱离了危险。” “生机精元?” 感受到那绿光中的勃勃生机,皇后不禁有些好奇,抬手触碰了一下光晕。 没有惊动天影卫,说明陈墨没有恶意。 况且她身上这件翟衣是圣宝,万邪不侵,倒也不用担心陈墨暗中动什么手脚,正好验证一下他的话是真是假。 精元入体的刹那,皇后身子陡然一颤。 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迅速驱散了疲惫,舒爽至极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轻吟出声。 “嗯~” ? 陈墨忍不住用破妄金瞳看了一眼。 奢华宫裙下,裹着肉色丝袜的双腿夹紧,丰腴美肉勒出凹痕,大白团儿竟然只用一块巴掌大的三角布料托着,只能勉强遮盖住部分…… 自从穿上锦绣坊的小衣后,皇后的风格越来越大胆了…… 皇后回过神来,意识到失态,刚刚抬头,就撞见了那双紫金色眸子。 心脏猛然一跳! 又是熟悉的压迫感…… 这家伙的气场似乎比之前更强了? 皇后感觉自己仿佛被看穿了一般,无所遁形,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担心再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急忙切入主题: “咳咳,竹儿对你似乎格外关注……” “这些年来,她心思全在办案上,对于感情单纯懵懂,再加上身体特殊,本宫不愿让她轻易冒险……” 陈墨算是听明白了,皇后是不想让他和林惊竹走的太近,表态道:“卑职与林捕头不过是互相欣赏,再无其他。” “当真?” 皇后眨了眨杏眸,表示怀疑,“以竹儿的美貌,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陈墨犹豫片刻,说道:“其实,卑职更喜欢成熟一点的……” ? 皇后闻言一愣。 喜欢成熟的? 想起陈墨此前放肆的举动……难道是在暗指自己?!这小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皇后酥胸起伏,愠恼的瞪着他。 刚想要开口怒斥,突然想到玉幽寒那日的态度,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大局为重,不能意气用事。” “或许,这是个把陈墨拉拢过来的机会?” 皇后心潮起伏,思忖片刻,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牌,递给了陈墨。 “你救了竹儿一命,本宫便还你一命。” 陈墨双手接过,只见金牌正面刻着凤栖梧桐,分毫必现,栩栩如生。 背面则刻有一行小字:免死除谋反大逆。 飞凰令共有三个等级,相比于只能用来出入皇宫的三等金牌,这枚二等金牌拥有更高权限,以及最重要的……免死一次! “卑职多殿下恩赐。” 陈墨躬身行礼。 手里牌子越来越多了,感觉跟搞批发的一样…… 皇后淡淡道:“不必多礼,只要你好好做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陈墨犹豫片刻,询问道:“殿下,这令牌真的能免死?” 这玩意最终解释权归皇后所有,谁知道是不是忽悠人的? 皇后蹙眉道:“本宫还能骗你不成?只要不是谋反,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能免死一次……”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心生警觉,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臀儿,“你、你可不准仗着有令牌就胡来!大逆不道,也是要砍头的!” 陈墨:??? (本章完) 第107章 皇后的决心!大逆不道的小贼!(65K) 第107章 皇后的决心!大逆不道的小贼!(65k) 皇后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如果这小贼仗着有金牌来欺负自己怎么办? 大逆不道和谋反还是有区别的,两者属于交叉关系,谋反肯定会被判定为大逆不道,但大逆不道却不全都是谋反…… 谋反大逆,是针对政权、企图颠覆统治的行为。 而捏皇后屁屁,冒犯皇权尊严,属于宫廷秩序范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严格来说,第二种行为,用金牌确实可以免死…… “坏了,本宫把这茬给忘了!” “本来就拿这小贼没什么办法,如今他有了这枚免死金牌,岂不是更加嚣张?要是被他逮住机会,肯定会捏的更起劲!” “可刚给出去的牌子,总不能立刻就要回来……” 皇后左右为难,一时间有些坐蜡。 陈墨疑惑道:“殿下此言何意?卑职对殿下崇敬景仰,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怎会有大逆不道之举?” “……” 呸! 捏屁屁,摸大腿……你就是这么敬重本宫的? 这小贼揣着明白装糊涂,恁地厚颜无耻至极! 皇后瞪了他一眼,大白团气鼓鼓的,冷着脸没有说话。 陈墨恍然回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尴尬道:“那次真的是意外,卑职并非有意冒犯殿下……” 听到他提起此事,皇后鹅蛋脸掠过晕红,冷哼道:“如果是面对玉贵妃,你可还敢如此?本宫只是爱惜人才,所以才网开一面,你可不要觉得本宫好欺负了!” 玉贵妃都眼泪汪汪了,尺度可比你大多了……这话陈墨自然不敢说出口,拱手道:“殿下宽仁大度,圣恩浩荡,卑职心怀感念,愿肝脑涂地,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拍马屁谁不会啊?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娘娘! 皇后闻言神色缓和了几分,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莫要辜负本宫的一片苦心……行了,退下吧。” “卑职告退。” 陈墨躬身退出大殿。 皇后靠在凤椅上,蛾眉微蹙,神色有些苦恼。 陈墨方才的“大胆表白”,着实是让她猝不及防……虽然她是打算将林惊竹和陈墨拆散,但也没想把自己搭进去啊! “喜欢成熟的?” 皇后低头看了看。 嗯,确实熟的有些过分了…… “如果利用陈墨对本宫的爱慕之意,或许能将他从玉贵妃手中抢过来。”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对付卑鄙的小贼,就得用卑劣的手段!” “问题在于,如何把握好尺度?既得让他尝到甜头,死心塌地的为本宫办事,但本宫又不能太吃亏……” 陈墨今日展现的威严比此前更盛,已经不亚于执掌天赦印的长公主! 天命垂青,国运加身,这种人物若是被玉幽寒所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思前想后,暂时也没有太好的主意。 目光掠过御案,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衣服。 “还是先试试新衣服吧……这可是锦绣坊没有的款式呢。” 皇后站起身,拿着衣服向内殿走去。 …… 半刻钟后。 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愣住了。 红色织锦面料,绣着金色如意云纹,紧紧贴合着丰满娇躯。 衣领呈水滴状的镂空设计,露出些许肌肤和精致锁骨,下方姿态昂扬挺拔,纤细腰肢如弱柳扶风,与臀胯形成一道夸张弧线。 裙摆高高开叉直到臀下,隐约能看见白嫩腿肉,端庄中又带着别样的妖娆妩媚。 “这是什么衣服?” 皇后被这种独特的韵味深深吸引。 双手捧在胸前,鹅蛋脸泛起晕红,凤眸之中波光粼粼。 虽然那小贼荒唐可恶,但不得不承认,他设计的衣服,总是能戳中女人的心窝子。 “本宫真的好喜欢……” 皇后对着镜子欣赏许久,还找出好几条丝袜反复搭配,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恋恋不舍的换了下来。 可惜,以她的身份,这衣服还是有些大胆,不适合当众穿出去。 即便如此,她也非常满足了。 想到天都城里仅此一件,杏眸弯弯,嘴角翘起,心都要绽开了。 “还有件衣服没试呢。” “这个看起来,好像是贴身的亵裤?” 皇后将那条淡粉色的裤子换上,只觉得弹性十足,穿起来非常舒服。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贴身了。 甚至能清晰看到那丰腴一线…… “这衣服好羞人……不过穿在宫裙里面倒也没关系。” “等等……” 皇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陈墨送来的衣服,为何会如此合身? 她的身材过于风韵,腰肢太细,臀胯又太宽,一般女子衣物根本穿不上。 即便是尚衣局,每次为她制作新衣时,也是要详细丈量尺寸才行。 可这两件衣服剪裁的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为她度身定制的一般! 很显然,设计者对她的身子了如指掌! “前几次见面,本宫穿的都是宽松宫裙,根本看不出身材……他是如何清楚知道本宫的胸量和腰寸?”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她想起陈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心中涌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白皙脸蛋瞬间涨的通红。 “难道说……” “不、不会吧!” …… …… 傍晚时分,演乐街华灯初上。 百阁门前车水马龙,一片喧嚣热闹景象。 百盛会已经结束,今日是教坊司举办的百宴,专门宴请此前豪赏的贵客,几名魁以及各个小院的头牌都会到场。 此次晚宴中,最为瞩目的,自然要属新任第一魁玉儿了。 她从出道开始就备受关注,琴技高超,容貌姣好,却从不侑酒陪客,入幕之宾只有陈墨一人。 和那些混迹多年、人脉通达的姑娘相比,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即便如此,却硬生生杀出重围,一举夺得百盛会魁首! 而陈墨“豪赏千金为红颜”的壮举,也在坊间广为流传,成了pc界的一段佳话。 至于同样砸了二千两的严令虎,根本无人提及,彻底沦为背景板…… 后堂。 屋里摆放着十多个梳妆台,姑娘们正在铜镜前描眉画眼,擦补着唇脂和粉黛。 玉儿一身翠绿纱裙,拄着下巴发呆。 “姐姐,这都好多天了,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扮做小丫鬟模样的顾蔓枝摇头道:“我怎么知道?” 玉儿的精元又需要补充了,可是陈墨却一直没有消息,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忧。 难道是执行公务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要不明儿去问问那位厉总旗?她应该会有主人的消息。”玉儿提议道。 顾蔓枝点点头,“嗯,明天我去一趟吧。” 她身份特殊,在天麟卫露面有些危险,可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玉儿抚摸着脖颈的白色系带,香舌轻轻舔舐唇瓣,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雾弥漫。 唔,好想主人…… 不远处,紫胭儿静静坐在镜子前。 贴身丫鬟正拿着梳子,为她梳理着锦缎似的长发。 “姑娘,今日几位恩客都来捧场了,等会得记得去敬酒呢。”丫鬟提醒道。 “嗯。” 紫胭儿淡淡应了一声。 看着她漠然的样子,丫鬟眉头微皱,总觉得小姐最近状态不太对。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魁之位被一个新来的丫头抢走,原本的紫槐坊也归给他人,无论地位还是待遇都一落千丈,心里自然很不好受。 “姑娘也别太难过,陈大人就算再喜欢玉儿,总归有厌倦的时候。” “没有陈墨支持,她这个魁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丫鬟轻声宽慰道。 紫胭儿扭头看向玉儿,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 宵宴正式开始。 大厅之中,宾客们推杯换盏,兴致高昂。 有身穿锦衣的贵人老爷,也有儒服襕衫的学子文人,身旁姑娘们依偎相伴,巧笑倩兮,陪酒作乐。 台上乐伶轻拨琴弦,琴音婉转悠扬,舞姬们曼舞长袖,摇曳着婀娜身姿。 丝竹声、欢笑声、劝酒声相互交织,纸醉金迷,热闹非凡。 上官云飞坐在席间,端着酒杯与友人畅饮。 上次百会他没赶上,这次晚宴,还是借着朋友的名义混进来的。 “上官兄,百会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精彩。” “玉儿赏银本是倒数,结果被陈大人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抬到了第一名,碾压群芳,简直不要太刺激。” “一己之力?我怎么记得严家公子好像也砸钱了呢?” “嗐,被陈大人全程踩头,不过是个陪衬罢了,就算没有严令虎,玉儿一样能夺得魁,没看他今儿都没好意思露面么……” 这时,一旁的锦衣公子哥好奇道:“云飞,你最近忙什么呢?一连两个月都不见人影。” “……” 上官云飞叹了口气,有苦说不出。 因为帮陈墨办案子,错过了百会,前段时间又因为家里事,错过了去北地诛妖的机会…… 脏活累活全干了,好事一件都没赶上! 真他妈倒霉透了! “不说了,喝酒。” 上官云飞刚端起酒杯,突然,空气霎时一静。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大门处,上官云飞顺着视线扭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一个挺拔身影缓步走入厅堂,俊朗容貌好似美玉无俦,便是这辉煌灯火都暗淡了几分。 “陈大人?” 陈墨看到了人群中的上官云飞,抬腿走过来,笑着说道:“上官兄,好久不见。” ?! 席间的公子哥们全都愣住了。 陈墨指着一旁的空位,询问道:“我可以坐在这吗?” 众人回神,忙不迭的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 “陈大人请坐。” 陈墨落座后,一旁的锦衣公子好奇道:“陈大人,您和云飞认识?” 陈墨笑着说道:“何止是认识,我和上官兄可是至交好友,要不是有他帮忙,我哪有功夫来百会?” 听到这话,众人看向上官云飞的眼神都变了。 坐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十大天魔首杀第一人、断案如神的天麟卫百户、京察考核“卓越”获得者、教坊司第一豪客……居然和上官云飞是好朋友? “云飞,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和陈大人关系这么好,也不说给我们引见引见?” “就是,我可是崇敬陈大人已久啊。” “豪赏三千两的英姿,至今还在我眼前萦绕。”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上官云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整个人容光焕发,端起酒杯道: “陈大人,我敬你!” “一起,一起。” 推背换盏几轮,气氛越发融洽。 那日陈墨当众踩头严令虎,让人感觉他桀骜狂傲,不好相处。 但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位陈大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言语风趣,着实是个妙人。 “陈大人,北地的案子情况如何?”上官云飞询问道。 陈墨放下酒杯,语气随意道:“还行,宰了个己级妖魔,混了个三等供奉。”??? 上官云飞一脸问号。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老子到底错过了什么……” 咚—— 这时,锣声响起。 一群面容姣好的女子从后堂走出。 她们云鬓高髻,艳光四射,每一位都堪称绝色。 玉儿走在最前面,俏脸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在琢磨,等会该如何开溜了。 余光扫过厅堂时,陡然定格。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樱唇微微张开,眼神有些不敢置信,随即化作浓浓的欢喜。 “主人!” 玉儿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提着裙摆飞奔而去,好像小鹿一样撞进了陈墨怀中。 一双纤细藕臂搂着陈墨,玉颊贴在他脖颈,痴痴道:“主人,人家好想你()~” 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玉儿对他人向来不假辞色,却对陈墨如此服帖,还一口一个主人叫着…… “呜呜呜,我的玉儿仙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要我说,几千两都了,干脆为她赎身算了……” “你懂个屁,陈大人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旁人触不可及的魁,只对他一人予取予求……妈的,越说我越难受。”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陈墨无奈道:“大庭广众,你也不知羞?” 玉儿窝在他怀里,好像个挂件一样,摇头道:“我才不在乎呢!” “……” 这时,香风袭来,一袭紫裙翩然而至。 “这位,应该就是陈大人吧?” 陈墨抬头看去,眼前女子容貌精致,明眸皓齿,俏生生的望着他。 “紫胭儿?你要干什么?” 玉儿豁然起身,张开双臂,好像护食小狗一样挡在陈墨身前。 看着她严防死守的样子,紫胭儿抿嘴一笑,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仰慕陈大人的风采,想要过来敬杯酒罢了。” 说着,她拿起陈墨面前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拎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附身递到陈墨面前,胸襟摇晃,好似波浪起伏。 “陈大人,请。” 酒杯边缘沾着淡红唇脂,看起来十分诱人。 陈墨不为所动,淡淡道:“抱歉,我这人有洁癖。” 食品安全大于天。 他宁愿吃娘娘的脚子,也不会乱吃姑娘的胭脂。 紫胭儿神色微僵,却也没有生气,放下酒杯,楚楚可怜道:“是奴家唐突了,大人莫怪……奴家也不奢求什么,能在这静静看着大人就够了。” “哼!” “紫胭儿,你很好!” 旁边桌传来冷哼,有人直接起身拂袖而去,正是当初捧着她的几位恩客。 不远处的丫鬟都快急死了,拼命使着眼色,然而紫胭儿视而不见,款款坐在一旁,眸子水汪汪的注视着陈墨。 好像眼里只装着他一个人似的。 玉儿小脸紧绷,眼中满是敌意。 这个臭女人居然敢打主人的主意?等会必须让姐姐给她很好好洗洗脑! 同桌众人则是一脸艳羡。 前任魁和现任魁争风吃醋,陈大人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高涨。 几名魁如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充当着令官的角色,宾客们赋诗填词、猜谜行拳,玩的不亦乐乎。 一名国子监的学子正在兴头上,看到高台上挂着的“出入平安”四个大字,高声道:“既然陈大人都来了,不如再留下一副墨宝,凑成个上下联可好?” “好!” “这个提议甚好!” 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陈墨此时也有了几分醉意,借着酒劲道:“也罢,拿纸笔来!” 小厮迅速拿来笔墨纸砚,清空桌子,铺开宣纸,玉儿素手研墨,紫胭儿红袖添香。 陈墨提起毛笔,饱沾墨汁。 略微沉吟后,便挥毫写下八个大字。 小厮小心翼翼的将笔迹吹干,捧起宣纸,高声念道:“上联:出入平安,下联:人有所操,横批……咳咳,横批:干就完了!” “……” 现场安静片刻,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一个人有所操啊!” “这是在提醒我们,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坚持和操守!” “颇有深意,值得反复咀嚼!” 众人欣赏着墨宝,赞不绝口。 以陈墨的身份地位,根本无需在意内容,就算是画了个王八,他们也得说这是祥瑞。 上官云飞捏着下巴,皱眉道:“陈大人,这上联和横批,我都能理解,但是这下联……似乎不太应景吧?” 教坊司本就是个声色犬马的风月场所,完全与“操守”二字背道而驰。 陈墨淡淡道:“上官兄不妨倒着读一遍。” “倒着读?” 上官云飞尝试过后,陷入了沉默。 许久过后,他摇头感叹:“不愧是陈大人,这境界,我等不能及也。” 玉儿看着那银钩铁画般的大字,眸子亮晶晶的。 “主人的字真好看!” 陈墨虽然是武者,但既是文官之后,又怎能不通笔墨? 小时候没少挨手板,才练出来这一手行草,笔力雄健,尽显风骨。 玉儿抱着陈墨的胳膊,大柚子蹭来蹭去,撒娇道:“主人,你也给我写一副好不好,我想拿回去挂起来。” “行。” 这种小小要求,陈墨自然不会拒绝。 看着玉儿灯烛下娇艳的容颜,他想了想,提笔落字。 那名国子监学子凑过头来,看到白纸上七个大字,顿时愣住了。 “我开罢百杀!” 文字简练朴素,但气势十足,浓浓杀气几欲透纸而出! 配合玉儿在百会上败群芳、夺魁的经历,简直无比贴切! “谢谢主人~” 玉儿笑逐颜开,捧着宣纸,喜欢的不得了。 那名学子回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问道:“陈大人,这应该是首七言吧?能否把诗补全,在下实在是心痒难耐啊!” 陈墨摇头道:“随手偶得,仅此一句。” 他记得这首好像是反诗来着……抄一句就行了,抄多了怕是会惹麻烦。 “唉,好吧。” 学子一脸失落的离开了。 这时,紫胭儿也贴了上来,声音酥软入骨,“陈大人,您能给奴家也写一副嘛?” 紫色纱裙领口低垂,隐约可见沟壑,软团儿贴在陈墨身上,眼波中的媚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做梦!” 玉儿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她。 “行了。”陈墨捏了捏玉儿的脸蛋,扭头看向紫胭儿,说道:“写倒是可以,但你得保证,必须要拿回去挂起来。” 紫胭儿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奴家肯定装裱好,高高的挂在门头上。” “好。” 陈墨挥毫泼墨,留下七个大字后,便站起身来,说道: “在下先走一步,诸君慢饮。夜里如有兴致,可去云水阁小憩,不必付钱,报我的名字即可。” “陈大人爽气!” “慢走,改日再聚!” “诸位留步。” 陈墨拱拱手,带着玉儿离开了。 同桌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头感叹。 能与上官云飞玩到一起,来头自然都不小,对于陈墨的风评也有所耳闻。 嚣张跋扈,盛势凌人,砍完同事砍上司,是个蚯蚓竖着劈、鸡蛋摇散黄的狠人! 如今看来,传言不尽如实。 多么谦逊有礼的一位雅士啊…… 紫胭儿看着纸上的大字,黛眉蹙起,眼神疑惑。 “折戟把酒释稍悲?” “这是什么意思……” …… …… 夜已深,欢场散。 醉醺醺的宾客们各自带着姑娘休息去了,每个小院都发出了不同等级的地震预警。 而紫胭儿的住处却门可罗雀。 卧房里,紫胭儿正对着镜子卸妆,贴身丫鬟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姑娘,您今晚实在太冲动了!” “就算想把陈墨勾过来,也不能急于一时啊!” “众目睽睽之下,把之前的恩客老爷全都得罪了,以后可怎么……” “聒噪。” 紫胭儿淡淡道。 丫鬟还想说话,突然脊背发凉,浑身汗毛倒竖,有种极度危险的恐惧感! 似乎再多说一个字,立刻就会横死当场! 紫胭儿望着镜中俏脸,红唇翘起,掀起浅浅笑意,右眼隐有暗金光芒掠过。 “陈墨……” “居然对死人感兴趣?啧,口味真重呢。” …… 云水阁。 陈墨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顾蔓枝素手提着茶壶,茶香袅袅升起,玉儿站在身后帮他按摩着肩颈。 “北地的案子都办妥了?”顾蔓枝问道。 陈墨点点头,“办妥了……嗯,顺便还给玉儿找了个好吃的。” “嗯?” “好吃的?” 玉儿闻言眼睛一亮,将头发挽起,直接跪在了地上。 ? 陈墨抓住她解革带的手,没好气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在玉儿茫然的眼神中,他拿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果实,哪怕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 顾蔓枝愣住了,“这是?!” 陈墨笑眯眯道:“吃了这东西,应该就不算死人了吧?” (本章完) 第108章 叠高高!雨夜带刀不带伞!(65K) 第108章 叠高高!雨夜带刀不带伞!(65k) “这是什么?” 顾蔓枝看着那枚红色果实,眼神微怔。 这果实中蕴含着浓郁的生机,还散发着淡淡的魂力波动,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 “这是天元灵果,能使残魂归窍,促进神魂和肉身融合,对于玉儿这种情况应该管用。” 陈墨随手把果子扔给玉儿。 玉儿手忙脚乱的接住,乌溜溜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 “话说回来,这果子还是从那妖魔手里抢来的……” 陈墨跟顾蔓枝讲起了北地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那只己级妖魔再度现身的时候,顾蔓枝纤手不自觉的攥紧,呼吸都停顿了。 她与那妖魔交手过,仅仅一个眼神,便让她神魂受创!哪怕中了于长老的蛊毒,又吃了陈墨全力一刀,依然有余力逃命,可见其实力之强悍! 没想到陈墨竟会再度遇上那个怪物! 想起他此前的种种遭遇,每次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你天赋之强,是我生平仅见,假以时日,必入超凡之境。” “但前提是得能活下来才行,只有活下来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如今九州动荡,乃是乱世凶年,纵是青云榜天骄也大多早夭,能走到最后的不过寥寥几人。” “以你的身份背景,一不缺钱,二不缺资源,何至于如此拼命?” 顾蔓枝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武者只有踏入天人境,在这乱世之中,才算是真正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以陈墨的天赋,潜心修炼,十年足矣,没必要冒死犯难。 陈墨摇头道:“我性格便是如此,不求千秋,只争朝夕……况且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我想安稳下来,某些人也未必同意。” 身为反派,就要有反派的觉悟。 在《绝仙》的剧情之中,反派对抗的不仅仅是主角,而是天地大势! 前一世,他开挂通关,踏碎了寒霄宫,这一世,他要逆天改命,给娘娘一个好结局! “月煌宗要搞我,妖族要抓我,现在皇后也来凑热闹!” “那就打!” 陈墨微眯着眼睛,目光凛冽如冰。 先摆平宗门,再肃清妖族,最后狠狠地抽皇后屁股! 这,就是他身为反派的觉悟! “树欲静而风不止……” 顾蔓枝闻言陷入沉默。 想当初,还是她险些害的陈墨丢了性命,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许久后,她抬头看向陈墨,轻声问道:“我当初那般对你,你真的不恨我吗?” 陈墨点头道:“恨,恨之入骨。” 顾蔓枝身子颤了一下,眸中雾气凝聚,“那我……” 紧接着,又听陈墨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有仇必报,所以,我也要狠狠入你的股!” ? 顾蔓枝愣了愣神。 随即反应过来,俏脸腾的通红,神色慌乱道:“不、不行!你不准打什么歪主意!” 怎么可以…… 太荒唐了! 心中充斥着震惊和羞赧,方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陈墨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再逗逗她。 “此仇不报非君子,妖女,哪里跑!” 说着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作势就要扑过去。 没曾想顾蔓枝却并不躲闪,而是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中似有泪光,绯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 “官人不要,奴家害怕……” 那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让陈墨的心跳陡然乱了一拍。 不愧是绝仙第一魅魔…… 这谁顶得住啊! “咳咳,不入股也行。” 陈墨清清嗓子,话锋一转,道:“这次去北地诛妖,有一只妖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猜猜它叫什么?” 顾蔓枝茫然道:“难道不是那只己级妖魔?” 陈墨淡淡道:“非也,是一只地支等级的妖魔,名叫申猴。” “……” 顾蔓枝咬着唇瓣,嗔恼的瞪了他一眼。 好讨厌秒懂的自己…… 和这坏蛋接触久了,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干净了…… …… 两人聊天的时候,玉儿打量着手中的红色果实。 皱起琼鼻嗅了嗅,气息馥郁芬芳,有种强烈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瞬间融化,化作一股热流在体内奔涌,所过之处,每一寸经脉、筋骨、关窍都焕然一新,散发着盎然的生机! 扑通—— 沉寂已久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涌上心头,心神与肉身相合为一,如臂使指,没有一丝迟滞。 玉儿捂着胸口,感受着那久违的悸动。 这一刻,她不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真正的在这世上扎下根来,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谁。 而这一切,都是陈墨赐予她的。 “主人……” 陈墨正在和顾蔓枝探讨妖魔的名字,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紧接着是难以言喻的温暖。 嗯?! 低头看去。 只见玉儿跪坐在地上,脖颈戴着锁链,眼波迷离的望着他。 “玉儿心里永远只有主人,而主人心里,只要给玉儿留一点点地方就够了。” “唔,真的好喜欢主人……” …… …… 翌日清晨。 陈墨已经离开了。 玉儿撑着酸涩的身子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收起帕巾,叠好后放入了木匣中。 顾蔓枝靠在床头,鬓发散乱,面带潮红,呼吸还有些急促。 短短几日不见,这个坏蛋更夸张了,折腾了一整夜,简直要把人活活累死。 甚至还将她和玉儿叠高高…… 要不是那坏蛋还有一丝理智,差点就…… “以后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了。” “先天姹体还未大成,万一出了岔子,对我俩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是这么说,顾蔓枝心里也没有底气。 面对那侵略性十足的雄性气息,她实在是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虽然陈墨一直恪守底线,但也能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煎熬,只是靠着意志力勉强忍耐罢了。 “总不能……” 想起陈墨昨晚提起的“报仇方式”,顾蔓枝心慌意乱,低垂着臻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呼—— 这时,风声掠过。 角落处,灰袍人从扭曲的阴影里挤了出来。 看到两人疲惫不堪的样子,疑惑道:“你俩昨晚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我和姐姐陪主人……唔!” 玉儿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顾蔓枝一把捂住。 这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灰袍人眼神犹疑,感觉这两人不太对劲。 “昨晚陈墨来了?” “嗯。” “来做什么?” “送苹果。” “……” 见顾蔓枝不愿多说,灰袍人也没有追问,坐在椅子上,说道:“我过来是告诉你一声,于长老的死讯传到了蛊神教耳朵里,蛊神教主十分愤怒,说要彻查此事,近期应该会派人过来。” 顾蔓枝皱眉道:“都已经尸骨无存了,怎么查?” 灰袍人冷笑道:“那群玩蛊的邪道中人,一个比一个冷血,眼里只有利益,根本不会在乎于劼的死活。说是调查,不过是借机发难,想要捞点好处罢了。” 顾蔓枝问道:“宗门怎么说?” 灰袍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宗门让我们尽量配合,不要起冲突,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换做以前,月煌宗倒是可以和蛊神教掰掰手腕。 但现在山门崩摧,弟子凋零,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况且姬怜星还想借蛊神教的力量复仇…… “与那帮邪修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早晚会遭到反噬,月煌宗仅剩的一点价值也会被榨干。”顾蔓枝沉声道。 灰袍人摇头道:“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师尊又怎会看不明白?只不过面对玉贵妃这种强敌,没有选择的余地,势必要做出一些牺牲。” 顾蔓枝一时无言。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姑娘,流云居的紫姑娘来了,说是有事想见您。” 玉儿眉头一皱,“我还没去找她麻烦,她居然还敢主动上门挑衅?” 昨日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她还憋着一肚子火呢! “姐姐,这个臭女人讨厌极了,你可得好好收拾她一顿!”玉儿酥胸起伏,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紫胭儿? 顾蔓枝回想了一下。 上次在紫槐坊,好像就是她准备勾搭陈墨来着,看来是贼心不死…… “让她进来吧。” “是。” 门外丫鬟应声。 片刻后,房门推开。 一身紫色纱裙的紫胭儿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玉儿姑娘,又见面……” 话语戛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玉儿,眼神有些疑惑和不敢置信。 怎么回事? 过了一晚上,死人变活人了? 随即她看向一旁的小丫鬟,又看了看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两名术士,从气息来看起码是六品…… 小小云水阁,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本来她是想故技重施,通过玉儿来接近陈墨,如此看来,倒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玉儿瞪着她,没好气道:“你找我有事?” 紫胭儿心思电转,嘴角掀起笑意,轻声说道:“之前是我不知分寸,冒犯了玉儿姑娘,今日是专程过来道歉的,希望姑娘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 玉儿都已经准备好扯头发了,没想到对方却突然服软,一时间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紫胭儿姿态摆的这么低,她还真不好意思发难。 紫胭儿抬手示意。身后丫鬟走上前来,将一盒茶叶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上好的翠羽凝香,算是聊表歉意,还望玉儿姑娘莫要推辞。” 然后也不给玉儿拒绝的机会,盈盈一拜,说道:“以后若是有事,尽可知会一声,我觉得咱俩还算投缘,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呢……不打扰玉儿姑娘休息了,告辞。” 说罢,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玉儿眉头紧皱,疑惑道:“奇怪,这紫胭儿之前可是跋扈的很,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顾蔓枝摇头道:“欢场逐利,所有人都是被明码标价,没了魁的身价和名头,腰杆自然不如往日那么硬了。” “不过……” 顾蔓枝微微沉吟,“总觉得这位紫姑娘有些怪怪的。” 她的灵觉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但仔细看去,却又找不出任何端倪…… “下次还是要提醒一下陈墨。” “万一有什么猫腻,总归是有备无患……” …… …… 陈墨离开教坊司后,并没有急着去司衙,而是朝着天武场的方向策马而去。 那日从绝灵口中,得知自己被幽姬盯上,心中难免有些压力。 尽快开辟神海,突破四品,若是面临危机,也能增添自保能力。 从李葵那获得了天武场的入场玉牌,他对这个武道修炼宝地很是好奇,便准备顺路过去看看。 …… 天武场位于城北。 在寸土寸金的天都城,足足占据了半个街区。 巨大青石堆砌成高墙,两扇厚重的铁门上铸刻着麒麟图案,门楣之上,高悬着一块黑色匾额,上书“天武场”三个鎏金大字。 字体如银钩铁画,散发着锐利之意,久视之下竟有些刺眼。 陈墨将缰绳拴在了马桩上,正要走上石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陈大人!” 陈墨回头看去,只见林惊竹策马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动作矫健潇洒。 她身穿窄袖紧身的白色武袍,腰间束着革带,勾勒出柳条细腰和紧翘臀瓣,双腿修长紧绷,充满了柔韧的力量感。 陈墨颔首道:“又见面了,林捕头,身体恢复的如何?” 听到这话,林惊竹脸蛋一红,随即迅速压下羞意,拱手道:“托陈大人的福,已无大碍……大人这是来天武场修行?” 陈墨点头道:“听说这是武道圣地,我还是第一次来。” 林惊竹笑了笑,说道:“圣地倒谈不上,只是比较适合炼体罢了,我今日沐休,过来活动活动,正好咱俩还能做个伴。” 陈墨道:“如此甚好。” 两人走上石阶,来到铁门前。 林惊竹掏出玉牌,贴在了麒麟图案上。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隐约透出灿然辉光,她的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陈墨有样学样,拿出玉牌贴了上去,辉光之中传来一股吸力,眼前一,再度睁眼,已经来到了天武场内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广场。 地面由坚硬的铁岗岩铺就,数十座擂台星罗棋布,上面有不少武者正在切磋拳脚。 有的是在两两对战,也有人正在和金属傀儡对轰。 “这擂台中掺入了破魔石,会压制真元运转,以此来磨炼体魄和战斗技巧。” 林惊竹介绍道:“那些铜傀是由炼道大师打造,极其坚韧,并且能够将武技刻录其中……用来喂招,打磨武技,再合适不过。” 陈墨指着不远处数米高的巨大铜柱,问道:“那个又是什么?” 只见柱身上刻着细密的刻度,一名武者挥拳轰击在铜柱上,上面亮起了淡红色光芒。 林惊竹说道:“那是测力柱,只要发力打击,就会根据力道和自身境界给出相应评估。” 两人穿过练武坪,继续往内部走,进入了楼阁之中。 厅堂里是一排静室,门上刻有文字,从“甲”到“庚”共有七个等级。 “这些修炼室内有炼体法阵,会压迫肉身,淬炼筋骨,等级越高的压迫之力便越强。” “楼上则是药浴和食补,市面上常见的灵材基本都有。” “除此之外,武场最深处,还有刀山剑冢等悟道之地,但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需要先经过武道测试才行。” 听到连灵材和异兽血肉都是免费供应,陈墨不禁咋舌。 怪不得大元武道昌盛,朝廷还真舍得砸钱啊! 不过倒也能理解,如今南方蛮族未定,北方妖魔环伺,九州之内宗门割据,朝廷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筛选人才,培养高端战力。 毕竟一名宗师的价值,可不是能简单用银子来衡量的。 陈墨推开“丁”字修炼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四面白墙,空空荡荡,地面中央刻画着繁复法阵,法阵上摆着一个蒲团。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抬腿走入法阵,一股压力陡然倾轧而来,身体都被压得微微弯曲。 与此同时,体内真元自行奔涌,不断抵抗着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运行锻体功法,可以提升效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感觉还不太够。” 陈墨离开房间,来到了“丙”字门前。 刚要进去,就被林惊竹给拦住了。 “前三个等级的房间,只有四品以上或者横练大师才能扛得住,前段时间还有个五品武者逞强,被压成重伤,武道根基差点都毁了!” “你还是循序渐进,不必急于一时……” 陈墨笑着说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见他一意孤行,林惊竹也无可奈何,说道:“那我来帮你护法,如果发生意外,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也好。” 陈墨没有拒绝。 两人走入丙字间,格局和丁字间一般无二,只有一副法阵和一个蒲团。 陈墨刚踏入阵法,眼前陡然一黑。 轰—— 磅礴巨力恍若山岳般压下,比起丁字间强大了数倍不止! 陈墨筋骨发出阵阵异响,身形被压得佝偻弯曲,浑身肌肉都在颤抖,双耳嗡鸣,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林惊竹站在阵法外,拎着乌棍,神色紧张。 一旦陈墨有坚持不住的迹象,她就会立刻用棍子将他扫出阵法。 然而下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在骨骼摩擦的酸响中,陈墨硬生生挺直身子,鼓胀的肌肉将衣衫高高撑起,双眼血丝密布,青筋根根爆起。 紧接着,迈出脚步,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去。 来到阵法中央,压力越发增大,体内真元如江河奔涌,将经脉都摩擦的有些刺痛。 “这丙字间确实有点说法。” “若不是苍龙变重塑根骨,还真未必能顶得住……” 陈墨盘膝坐在蒲团上,运转混元锻体决。 这门功法的核心,便是以天地为熔炉,以真元为薪火,淬炼己身,锻体通神。 在内外双重压力之下,肉身淬炼效率大幅提升。 但是还不够…… 陈墨拿出那日镇魔司参使给的“豹元炽血丹”。 【豹元炽血丹:服用后,可激发血脉,洗髓伐骨,锤炼体魄。】 将那充斥着浓郁血气的丹药吞下。 药丸入口即化,迅速在经脉间游走。 轰—— 浑身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皮肤通红,肌肉虬结狰狞,滚滚热浪蒸腾而起。 陈墨控制着气血之力,继续运转混元锻体决。 周身气血裹挟着真元,如同一柄重锤,不断冲击着任、督、冲三脉。 这是体内三关九窍所在,亦称为“小天地”,只有将泥丸、土釜、玉池三关贯通,真元汇聚如海,方可踏入四品神海境。 但是想要冲破这三关,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仅要境界足够,还需要大量灵髓和丹药作为补充。 陈墨尝试几次过后,意识到无法突破,便没有再浪费药力,利用血气不断锤炼着肌肉筋骨。 “灵髓我倒是不缺,主要是功法。” “想要尽快冲破三关,混元锻体决已经不太够看了,得找到第二部残篇才行……” 在强大魂力的加持下,他一边运转功法,一边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天敕入命、猛鬼克星 境界:五品蜕凡·纯阳境 功法: 混元锻体决·大成 太上清心咒·精通(370/500) 玄天苍龙变·精通(0/2000) 武技: 惊龙斩·大成 风雷引·大成 琉璃火·入门(0/200) 袖里青龙·精通(150/200) 神通: 摄魂·高级(1/4) 破妄金瞳·高级(0/4) 真灵:1540 未使用道具:道蕴结晶*1 …… “目前能尽快提升实力的方式,便是玄天苍龙变。” “如果提升到小成,再度打通两个窍穴,真元增幅会更加恐怖。” “真灵虽然不够,但是还有一枚道蕴结晶……” 陈墨犹豫片刻,并没有这么做。 毕竟功法是可以用真灵来提升的,而神通却只能使用道蕴结晶来升级。 况且真灵差的也不多,多杀几只妖族也就够了。 “先把琉璃火升到精通吧,怎么说也是天阶武技,对战力还是有不小提升的。” 陈墨将200点真灵加了上去。 霎时间,一股宛如岩浆般的滚烫热力从丹田迸发,迅速蔓延全身! …… “没想到他竟然真能扛得住?” 林惊竹望着打坐运功的陈墨,眼神中满是赞叹。 这对根骨、肉身、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坚持的越久,越能说明其潜力可怖! 就在这时,一道色彩斑斓的火焰突然从陈墨体内涌出,在体表熊熊燃烧,衣袍顿时化为灰烬,显露出了精壮的身子。 宽肩窄腰,气血贲张,青筋虬结暴起,肌肉线条刚硬而流畅,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爆发力,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嗯?” “他这是在修炼武技?” 林惊竹有些疑惑。 视线往下看去…… ?! 她心跳陡然乱了一拍,白皙俏脸涨的通红,头顶冒起了屡屡白雾。 本能的想要转过身,但是又担心陈墨会出意外,只能强忍着羞赧注视着他。 目光控制不住的向下瞥去。 “这、这这东西……真的好吓人!” (本章完) 第109章 老公?完了!要被皇后抓包啦!(7K) 第109章 老公?完了!要被皇后抓包啦!(7k) 林惊竹作为六扇门第一神捕,经手的命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并且熟读《洗冤录》、《五脏图》……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 不管什么样的身体,在她眼里,都只不过是一堆皮囊罢了。 可现如今,面对着眼前浑身精赤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认—— 这皮囊真好看! 面白如瓷,容貌俊朗,单纯看脸蛋,完全是个清俊书生,可那一身精壮肌肉却如刀削斧凿,几乎能听那气血滚滚奔涌之音,每一寸筋骨都蕴含着可怕的爆发力! 浑身燃烧着七色火焰,焰色宛如琉璃,发冠崩碎,黑发冲天而起,强烈气场压迫的人无法呼吸! 如神似魔,跻圣登天! 相隔甚远,林惊竹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热力。 “如果每天晚上都被陈大人抱着睡觉,肯定很暖和,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寒毒……” “呸呸呸,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罢了!” 林惊竹用力摇头,好像是想把这离谱的念头甩出脑海。 目光掠过下方,越发心慌意乱,纤手攥紧衣袖,俏脸上红霞蔓延。 “淡定,林惊竹,你是来护法的!” “可是,真的好凶……” …… 陈墨沉浸在修行之中。 气血在琉璃火的加持下,有如沸腾一般,不断淬炼着筋骨脉络,窍穴逐渐染上了一丝血色。 他福至心灵,保持锻体的同时,继而运转《玄天苍龙变》。 磅礴气血在阵法的压力下,向已经打通的劳宫穴灌注而去。 然而窍穴却好似无底深井,茫茫气血注入,根本翻不起一丝浪。 “还不够!” 陈墨又拿出两颗豹元炽血丹,一并吞入腹中! 轰—— 耳边似有雷音炸响! 气血翻涌如江河决堤,轰然涌入窍穴之中,掌心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劳宫穴属于手厥阴心包经,位于第二、三掌骨之间,皮肉仿佛都要炸开了一般! 陈墨强忍着疼痛,不断灌注气血。 二成、四成、八成…… 直到最后一丝血气涌入,终于将窍穴填满,血气蒸腾,有如猩红之井。 陈墨尝试着调用血脉之力,手臂陡然增粗,肌肉虬结鼓胀,没有使用真元,随手一挥,空气都被压缩发出暴响! 劲啊! “即便真元消耗殆尽,仅凭肉身力量,依然能手撕六品!” “这就是锻体的魅力?” 陈墨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葵会追求极致的肉身力量……因为真元是有限的,但气血却源源不断,永远不会枯竭! 他倒不会走如此极端的路子。 对他来说,将气血与真元结合,通过窍穴成倍增幅,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 彻底吸收了豹元炽血丹的药力后,玄天苍龙变的熟练度也提升到了(175/2000)。 “不愧是上品灵丹,确实是好东西,可惜只有三颗……” “找个时间还得去镇魔司薅点羊毛,争取把风池穴也给打通了。” 陈墨暗暗思索。 目前也没法冲击神海,再练下去意义不大,他停止运转功法,起身向阵法外走去。 之前还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力,此时却只是身体微沉,并无太大感觉,可见体魄提升有多恐怖! 陈墨来到林惊竹面前,却见她眼神飘忽,似乎有些慌乱,疑惑道:“怎么了?” 林惊竹撇过头,耳根通红,“你、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 陈墨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到身上衣物已经化为飞灰。 因为气血澎湃,导致昂扬狰狞…… 实在是有伤风化! 他神色略显尴尬,从须弥袋中拿出衣物,迅速套在了身上。 “意外,纯属意外……” 陈墨讪笑道:“让林捕头见笑了。” 林惊竹勉强压下心中羞意,说道:“修炼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状况,这很正常,大人不必介怀。” 陈墨主动说道:“林捕头要不要也练一会?我来帮你护法。” 林惊竹此时心乱如麻,哪里还能静下心来修炼,摇头道:“不必了,我不追求炼体,一般都是和傀儡磨炼武技。” 陈墨颔首,“正好我也想试试傀儡的能耐。” 两人走出修炼室。 恰好此时,对面一间“丁”字修炼室房门推开,数道身影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魁梧男子格外瞩目。 双方打了个照面,魁梧男子顿时愣住了。 “陈墨?!” …… 严令虎最近心情很不好。 先是在百会上被陈墨踩头,砸了数千两白银,最后却沦为笑柄。 原本寄希望于蹇阴山,结果那个废物办事不力,收了金叶子,不光没把陈墨搞下台,反倒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了那么多钱,却成了陈墨的踏脚石,对方不光抱得美人归,仕途还一帆风顺,清场官场双得意! 每每想起此事,严令虎就郁闷的想要吐血! 他不是没想过动用严家的力量,但是严沛之上次进宫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对他三令五申,不准再暗中找陈墨麻烦。 “既然不能暗中报复,那就光明正大的来!” 严令虎决定苦心修炼,凭借着自身实力打败陈墨! 严家的玄武霸体诀乃是顶尖横练法门,只要推至大成,定然能抗住刀气,立于不败之地! “呦,这不是严公子吗?怎么百晚宴上没见到你?”陈墨笑眯眯道。 “……” 严令虎眼睑一阵抽动。 他不去百晚宴,就是不想看到陈墨得意的样子……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丙字间?” “哼,前三个等级的修炼室,便是四品都不敢轻易尝试,就你这小身板子,还是老老实实去戊字间修炼吧。” 严令虎冷笑道。 只见陈墨面不改色,连滴汗都没流,根本不像修炼过的样子,应该是承受不住压力退了出来。 周围陪练的几名武官发出一阵哄笑。 相比于横练武夫魁梧的身形,陈墨的身板确实显得有些“瘦弱”。 陈墨没有说话,缓缓抬手,搭在腰间。 ?! 看到那熟悉的拔刀动作,严令虎头皮一阵发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疯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要是在这被削成人棍,以后可就真抬不起头来了! “……” 武官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面对陈墨淡然的眼神,众人表情僵硬,假装无事发生,灰溜溜的跟在了严令虎身后。 林惊竹好奇道:“刚才那个好像是刑部严侍郎家的公子……你和他认识?” 陈墨点头道:“打过几次交道。” “哦。” 林惊竹看出两人有过节,但陈墨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再问。 …… 走出楼阁,来到练武坪。 陈墨刚登上擂台,便感受到了一股压制力。 真元运转变得十分凝滞,若是普通武者,估计连两成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面前有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刻录着繁复法阵,按照林惊竹的说法,他将手掌按在了法阵上。 一道毫光扫过,随即地面震颤,石台没入地下,紧接着,一尊身高近两米、浑身赤红的人形傀儡缓缓从下方升起。 傀儡是根据使用者的肉身强度进行匹配,内部刻录了大量武技,拥有极强的战斗技巧,并且还可以变幻不同兵刃,非常适合用来磨炼武技。 陈墨刀法已经大成,只是想测试一下力量而已。 不远处,严令虎一直在关注着陈墨,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赤傀?!” “这可是仅次于黑傀的傀儡,只有横练大师以上才能与之对战,以陈墨的肉身力量,怎么会匹配出这东西?!” 严令虎神色疑惑。 难道是阵法出了故障? “陈墨实力虽强,但那是强在刀法。” “在破魔石的压制下,一身真元十不存一,刀法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 “就凭他这小身板子,估计连赤傀一招都接不住!” 一旁的武官凑过来,低声说道:“等会,严公子要不也上去玩玩?” 严令虎眸子眯起,不禁有些意动。 若是不用真元,单靠劲力,陈墨不可能打破他的金身! 这倒是个找回场子的好机会! “呵呵,也不是不行,就看他敢不敢接招……” 突然,话语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景象,众人眼睛瞪的滚圆,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 只见陈墨双腿错开,身子后移,右拳缩于腰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赤傀刚刚踏出一步,还未来得及出手,下一刻—— 砰! 轰! 右拳裹挟着滚滚气浪,轰然砸下! 众人一共听到了两声巨响,第一声是劲力将空气压缩发出的爆鸣,第二声才是拳头砸在赤傀身上的声响。 赤色盔甲崩碎,腹部直接被洞穿! 紧接着,上半身訇然炸裂,金属碎片四溅飞射! 陈墨缓缓收手,只剩下半截的傀儡身子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一拳灭赤傀! “这也太不经打了……” 陈墨眉头皱起,看向一旁表情呆滞的林惊竹,问道:“这玩意打坏了,应该不用赔钱吧?” 林惊竹回过神来,嗓子动了动,艰难道:“不,不用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傀儡打碎的,陈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也不是这傀儡弱,而是法阵错估了陈墨的实力。 完全激发气血之力,并且通过窍穴成倍增幅,方才能做到这一拳的效果。 陈墨淡淡道:“这就是劳宫的力量。” 林惊竹眨眨眼睛,“老公?” “……” 陈墨扯扯嘴角,“算了,当我没说。” 看着那只剩半截的赤色傀儡,众人如同雕塑般呆愣在原地。 那名武官小心翼翼的问道:“严公子,你还上吗?” 严令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上你老母!” 连赤傀都接不住一拳,老子上去不是找死? 望着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严令虎胸口憋闷,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有生之年,自己还能打赢这怪物吗? 除非有天大的机缘,让他一夜之间踏入天人,否则陈墨被流星砸死的概率,都比被他打死的概率高…… “算了,回去洗洗睡吧,这他妈还练个屁啊……” …… 陈墨将天武场的内容大致都体验了一遍。 像是傀儡、药浴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意义不大,灵材家里有的是,想要打磨武技,还有岑龙和他老娘。 但是淬炼肉身的修炼室还是很有用的。 等去镇魔司再搞几颗灵丹过来,将风池穴也灌满,实力还会进一步提升。 至于“刀山剑冢”这些悟道之地,进入条件比较苛刻,陈墨距离突破神海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倒也不急于一时。 眼看已经日中,陈墨和林惊竹离开了天武场。 一路上,林惊竹欲言又止。 眼看陈墨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陈大人……您今天晚上可有安排?” “嗯?” 陈墨闻言一愣,“倒是没什么事,怎么了?” 林惊竹说道:“娘亲听说您救了我的性命,对您非常感激,欲设家宴,想请您来林府用膳……择日不如撞日,如果您有空的话,不如就定在今晚如何?” “家宴?”陈墨有些迟疑。 大熊皇后不久前才警告他,要和林惊竹保持距离。 可是看着林惊竹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好拒绝,毕竟对方刚才还为他护法…… “行,等下午散值我便过去。” “真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林惊竹笑逐颜开,兴冲冲的策马离开了。 陈墨暗暗沉吟。 不过是去吃个饭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皇后日理万机,总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盯着…… …… …… 回到怀真坊。 陈墨刚走进司衙大门,厉鸢便快步迎了上来。 “陈大人,有……” 啪—— 他顺手打了一巴掌,臀儿微微颤动,然后才问道:“有什么?” 厉鸢脸蛋霎时涨红,羞恼道:“有人找您!大清早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 ? 陈墨扭头看去。 这才发现角落处坐着一个道姑,正幽幽的望着他。 虽然他没有刻意放开神识,但也能清晰感知周遭动态,可这道姑宛如一滩死水,竟然连一丝气息波动都没有。 看着那身月白色道袍,以及被云雾遮盖的面容,正是在泽阳县酒楼门前遇到的那个神秘女子。 “是你?” 陈墨挑眉。 这人从北地追到天都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凌凝脂站起身,行了一个道礼,“贫道天枢阁清璇,前来拜会陈大人,是有要事相商。” 她看向陈墨的眼神有些古怪。 怪不得这位厉总旗敢在司衙云雨,原来是和这位陈大人……上司和下属之间,竟然如此荒唐! 爷爷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清璇?” 听到这个名字,陈墨陡然愣住了。 《绝仙》的女主之一,正是天枢阁的清璇仙子,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眸中绽放紫金光辉,笼罩面庞的云雾散去,一张堪称绝美的脸蛋显露出来。 肌肤白皙胜雪,透着温润光泽,双眸宛如星子坠入清泉,深邃而明亮,琼鼻秀挺,唇若樱桃,脸庞轮廓柔美流畅,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气质清冷如明月,可望而不可即,目光流转间,却又透着一丝灵动。 与此同时,眼前浮现数行蝇头小字: 【天枢首席·青玉簪鬓如云·凌凝脂】 【境界:四品道士】 【功法:太一衍神诀】 【道法:天煌雷、登云阶、天心寂灭、万法无相……】 【好感度:0/100(锁定)】 “还真是她?!” “按照时间线,她这会应该还没出山才对,怎么会突然来天都城……而且还专程过来找我?” 陈墨心中翻江倒海。 原剧情中,凌凝脂直到第四章才出场,此前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凌凝脂眉头微皱,刚才那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并且隐隐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一个五品武者,能勘破她的万法无相? 应该不太可能…… “不知清璇道长找我所为何事?”陈墨出声问道。 凌凝脂说道:“贫道此行前来,是想向陈大人求一物。” 陈墨好奇道:“我这有什么,能让道长如此感兴趣?” “天元灵果。” 凌凝脂很确定,灵果就在陈墨身上。 她恳请师尊推衍天机,找到了造化古树的方位,并且算出灵果即将成熟。 不远万里从天枢阁赶到横江岭,结果却扑了个空。 通过镇魔司供奉口中得知,陈墨被造化古树吞噬,再度出来后,古树便已经枯死,灵果也不见了踪影…… “陈大人,这灵果对贫道非常重要,只要你愿意割爱,任何条件贫道都会尽力满足。”凌凝脂语气诚恳道。 陈墨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也不打算隐瞒,说道:“果子确实被我摘了……” 凌凝脂眼睛一亮,却听他继续说道:“不过已经吃掉了。” “吃掉了?” 凌凝脂蹙眉道:“天元灵果对活人无益,也不会增长修为,陈大人吃此物作甚?还是说心有顾虑,认为贫道是骗子?” 陈墨摊手道:“道长误会了,果子不是被我吃了,而是用来救人了。” 凌凝脂闻言陷入沉默。 灵觉告诉她,陈墨并没有说谎。 目前已知的造化古树仅有那一棵,如今已经枯死,就算世上还有其他古树存在,等到灵果成熟又得何年何月? 她可以等,但是爷爷未必等得起。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凌凝脂还是按捺住了情绪,这不是陈墨的错,毕竟灵果就是用来救人的,性命也不分高低贵贱,一切不过都是命数罢了。 将苦涩失落尽数咽下,凌凝脂低声道:“既然如此,贫道便不叨扰了,告辞。” 说罢,月白道袍飘然而去。 陈墨不禁松了口气。 三圣宗没一个好惹的,尤其是天枢阁,极擅占卜之道,在那群道士眼中,世上几乎没有秘密……而他身上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这时,厉鸢后知后觉的惊呼道:“天枢阁?难道她就是胭脂榜第一的那位清璇仙子?怪不得气质如此脱俗……可惜看不到长相,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第一美人?呵呵。” 陈墨摇头道:“你可知道胭脂榜是谁发布的?” 厉鸢说道:“胭脂榜和青云榜一样,都是天枢阁统计发布的。” 陈墨冷笑道:“既当选手又当裁判,这狗屁榜单能有什么含金量?” 凌凝脂确实很美,但在他眼里,比起娘娘还是差了点意思。 不过估计天枢阁也不敢把娘娘的名字写上去…… “以后再遇见她,尽量保持距离,多余的话一句都别说。”陈墨叮嘱道。 厉鸢有些疑惑,“为什么?我感觉这位清璇道长挺友善的啊……” 友善? 那是你没看到她手搓天雷,爆杀反派的样子! 游戏后期,她从南疆劈到北地,把九州都犁了个遍,贴吧人称绝仙第一电母! 陈墨语重心长道:“江湖上有四种人不能惹,分别是:僧侣、道士、女人和小孩,她一个人就占了俩,肯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嗯,我知道了。” 厉鸢点点头,随后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觉得应该再加一种人。” 陈墨好奇道:“哪种人?” 厉鸢脸蛋微红,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还有恶棍。” 陈墨:“……” …… …… 酉时,日薄西山,余晖将天边染成了一片绚烂的红色。 林府位于京澜街,距离皇宫很近,绿植葱葱,环境清幽,几乎不见往来车马。 陈墨来到林府门前,抬手扣响门环。 咚咚咚—— 很快,大门拉开,女管家躬身道:“是陈公子吧?里面请,夫人小姐已经在等您了。 陈墨刚走入庭院,便有两道身影从前厅走出。 林惊竹罕见的没有穿武袍,而是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百褶裙,领口呈圆弧形,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裙摆摇曳,隐约可见白皙细嫩的小腿。 乌黑秀发用玉簪束起,少了几分往日的江湖气,有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 身旁的美妇则是一身翠绿色月华裙,身形丰润饱满,眉眼清秀隽美,端庄中透着一股知性的书香气。 两人站在一起,如并蒂双姝,院中芳卉都失了颜色。 “陈大人,又见面了!” 林惊竹笑容灿烂,热情的挥着手。 锦云夫人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丝异彩,袅袅婷婷的走上前来,柔声道:“这位便是陈百户?当真是一表人才呢。” 陈墨拱手行礼,“晚辈见过夫人。” 随后从须弥袋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说道:“这是岭南新摘的玉露翠芽,也不知合不合夫人口味。” 锦云夫人微微蹙眉道:“来便是了,还带什么东西?你救了竹儿的命,是我林家的恩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能收你礼物?” 陈墨摇头道:“我和林捕头既是同僚,也是朋友,自然不能眼看着她出事,不过是分内之举,夫人言重了。” “晚辈初次登门,也不知该带些什么,这茶叶夫人若是喝着适口,晚辈改日再让人多送一些过来。” 见他如此谦逊懂礼,锦云夫人嘴角掀起笑意,“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一旁的侍女接过木盒,锦云夫人看向林惊竹,说道:“竹儿,你与陈公子说说话,我去膳房看看菜备的如何了。” 这么一会,便从“陈百户”变成了“陈公子”,还特意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心思通透的林惊竹察觉到了娘亲的意图,不禁有些脸热,轻声道:“陈大人,您跟我来吧。” “好。” 陈墨应声,跟着她走入了内堂。 望着两人的背影,锦云夫人眼角含笑。 “还是头一次见到竹儿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 “长相倒是俊美,气度也颇为不凡,嗯,可以再观察观察。” …… 半刻钟后。 一顶黑色软轿停在了林府门前。 孙尚宫拉开轿帘,低声道:“殿下,咱们到了。” 皇后身上裹着宽大氅衣,抬腿走下轿子,神色惬意道:“本宫有多久没离开过皇宫了?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新鲜好多。” 孙尚宫无奈道:“殿下,以您的身份,本就不该偷偷出宫……” 皇后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偷偷?本宫是光明正大的出宫!再说,宫里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想憋死本宫不成?” “……” 看着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样子,重新定义了光明正大……孙尚宫低头不敢再多言。 “竹儿和锦云不来看本宫,那本宫就来看她们……正好给她们展示一下本宫的新衣服,嘿嘿,羡慕死她们!” 皇后抬腿走入了府邸之中。 孙尚宫叹了口气,默默跟在身后。 林府管家看到有人进来,眉头皱起,刚要说话,看到那张脸庞后,表情突然僵住。 “皇、皇……” “嘘。” 皇后示意她噤声,问道:“锦云和竹儿在哪?” 女管家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夫人在后院膳房,小姐这会应该在东厢……” 皇后点点头,随后威胁道:“不准跟任何人说本宫来过,不然本宫就剁了你!” “是。” 女管家打了个哆嗦。 “行了,孙尚宫你在这守着,本宫去给竹儿一个惊喜。” 把孙尚宫一个人扔在这,皇后裹着氅衣,轻手轻脚的向东厢走去。 (本章完) 第110章 殿下别乱动!卑职坚持不住了!(6K) 第110章 殿下别乱动!卑职坚持不住了!(6k) 陈墨和林惊竹沿着青石小径漫步,两旁绿草如茵,团锦簇。 庭院内山石错落,清幽雅致,一泓清泉潺潺流淌,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朵朵水。 “小姐。” “见过小姐。” 路过的侍女丫鬟们屈身行礼,目光隐晦而好奇的打量着陈墨,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物种一样。 林惊竹瞪了她们一眼,歉然道:“抱歉,陈大人,家里很少来男人,下人少见多怪,有些失礼……” 陈墨笑着说道:“无妨,我已经习惯了,毕竟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鲜明夺目。” “噗……” 林惊竹忍俊不禁。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很好看。 陈墨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一身暗纹黑袍低调内敛,加上那俊美无俦的脸庞,俨然是一位清朗的翩翩公子,也难怪那些丫鬟会移不开眼睛。 然而只有林惊竹知道,这身黑袍之下,隐藏着侵略性十足的野蛮体魄。 “其实陈大人还是脱了衣服更好看……” 林惊竹抿着嘴唇,耳根有些发烫。 陈墨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环顾四周,有些疑惑道:“这一路上,好像还真的一个男人都没见到?” 林惊竹点头道:“林府上到管家,下到护院,全都是女子。” “十五年前那一役后,家中人丁单薄,只剩下一些女眷,这样会方便一些,也省的有人嚼舌根。” 陈墨默然无言。 林家原本是武将功勋世家,地位显赫。 十五年前,南方蛮族入侵,动摇大元国本。 时任右领军大将军的林威奋袂而起,毅然请缨,家中男丁尽皆披挂,奔赴疆场以卫社稷。 林威奉命在庆阳州阻击蛮族,却遭到蛮族亲王哈尔赤的算计,导致腹背受敌,最终全数战死沙场,送回来的只有一具具残缺的尸体。 林惊竹彼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稚童,整个林家便已经支离破碎。 “抱歉。”陈墨低声道。 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揭起对方的伤疤。 林惊竹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曾说过:‘武人当死于边疆,以马革裹尸还葬耳’,战死沙场,也算是武将的最终归宿了吧。” 陈墨闻言无声叹息。 林惊竹放着富家千金不做,偏偏要当个又苦又累的捕头,想来也是受了林父的影响。 加上体内寒毒肆虐,自觉命数有限,对生死也比常人要看淡了几分。 “其实……你体内的寒毒,也并非完全无法根治。”陈墨沉吟道。 “陈大人有办法?” 林惊竹闻言眼睛一亮。 她可是知道陈墨的能耐,当初她寒毒爆发,已是必死之局,却被陈墨硬生生用精元吊住了性命。 虽然她生性洒脱,但若是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陈墨说道:“你的寒毒暗藏于根髓之中,只要洗经伐髓,以气血之力驱散寒气,自然便能痊愈。” “洗经伐髓?” 林惊竹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初师尊也这么说过,但是条件实在太苛刻了,怕是要有天大的机缘才行。” 陈墨想了想,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林惊竹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伸出了右手。 陈墨握住那白嫩柔荑,林惊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着一股灼人热力从掌心蔓延开来,顺着手臂向上攀升。 霎时间,汗毛根根竖起,毛孔尽数张开,肉眼可见的有寒气逸散! ?! 林惊竹有些不敢置信:“陈大人,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陈墨调用了劳宫穴中的气血之力,加上一丝琉璃火的热能,注入了她体内,按照经络走向冲刷着根髓,强行驱散寒毒。 这种做法太过野蛮粗暴,肯定是留下暗伤,所以他还用生机精元不断修复着受损经脉。 本来只是简单尝试一下,没想到还真有作用…… 林惊竹眨了眨眼睛,恍然道:“我知道了,你跟我说过,这就是老公的力量!” “……” 陈墨扯了扯嘴角,“差不多吧。” 林惊竹望着那张俊朗面庞,眼中弥漫着别样的神采。 “陈大人,原来你就是我的机缘?” 两人此时手还牵在一起,注意到旁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她脸蛋泛起一丝嫣红,说道:“这里不太方便,陈大人跟我来吧。” 林惊竹带着陈墨,一路来到了东厢。 站在房门前,陈墨有些迟疑,“这是你的闺房?我进去恐怕不太合适吧。” 林惊竹咬着嘴唇,说道:“习武之人不拘小节,我都不在乎,大人怕什么?况且咱们两个都在同一张榻上睡过……” “……” 陈墨无力反驳。 跟着她走入房间,卧房内干净整洁,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甚至连个梳妆台都没有,丝毫不像女儿家的绣房。 床榻四周布有法阵,只要放入灵髓,便能源源不断的提供热能。 应该是寒毒爆发时的应急措施。 林惊竹说道:“陈大人,这回我再运转功法试试。” 陈墨点头,“好。” 她盘膝坐在床榻上,运转九转冰魄功。 陈墨将手掌贴在她后心,调用气血之力,有如实质的血气在真元牵引下注入体内。 林惊竹头顶冒出阵阵寒气,床榻四周很快便爬上了白霜。 随着血气在经脉间流转,她浑身冷热交替,一会冻的嘴唇青紫,一会又热的香汗淋漓,蒸发的水汽让房间里雾蒙蒙一片。 一刻钟后,看到她身子颤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陈墨这才中断血气输送。 血气消耗并不算大,大概半天时间便能自行恢复。 林惊竹喘了口气,凝神感知一番,神色顿时满是惊喜。 “寒毒确实减轻了!这个办法真的有用!” 虽然变化很微弱,但是好歹看到了希望! 只要日积月累,一点点清理,总有一天能把寒毒彻底祓除! “老公真棒!” 林惊竹兴奋地不能自已,直接扑进了陈墨怀里。 ? 陈墨被小柚子撞的有点发懵。 此时她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因为是鸭子坐的姿势,视线顺着脊背向下,能清晰看到臀瓣起伏的曲线…… “咳咳,林捕头……” “嗯?” 林惊竹回过神来,俏脸顿时一红,急忙坐直身子,“抱歉,陈大人,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没什么。” 陈墨说道:“祓除寒毒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能急于一时,考虑到你的承受能力,三天清理一次比较合理。” “嗯,我都听陈大人的。” 林惊竹用力点头。 折磨了她二十多年的顽疾,终于看到了治愈的希望,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欢喜雀跃。 同时,也对陈墨越发感激。 这份恩情,怕是此生都还不完了。 陈墨刚刚站起身,突然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仔细感知一番,惊诧道:“你还约了皇后殿下?!” 林惊竹茫然道:“没有啊,今晚宴请的只有陈大人一人。” “那皇后怎么突然来了……” 感知到那身影越来越近,陈墨不禁有些焦灼。 他可是答应了皇后,要和林惊竹保持距离,单纯过来赴宴倒也不算什么,可若是被堵在这闺房里,怕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要是被大熊皇后逮到,肯定会借机发难……” 上次和娘娘的“修罗场”还历历在目,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陈墨目光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了衣柜上。 整个房间,也就只有这里能藏人了。 “一会皇后殿下进来,你先应付一下,千万不要跟她说我在这!” “啊?” 林惊竹还没反应过来,陈墨已经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咚咚咚—— 房门敲响。 林惊竹运功蒸干水汽,起身过去打开房门。 看着眼前裹着氅衣的女人,顿时愣住了。 居然还真是…… “小姨,你怎么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皇后唇瓣翘起,笑吟吟道。 “……”林惊竹一时无言。 皇后的性格跳脱,天马行空,经常会干些不符合身份的荒唐事。这也不是第一次偷偷溜出宫了,但却恰好跟陈墨撞在了一起…… 看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皇后蹙眉道:“怎么,不欢迎我?” 林惊竹强笑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每天都盼着能见到小姨呢……” “哼,算你有点良心。” 皇后抬腿走入房间。 林惊竹关上房门,刚转过身,瞳孔陡然一颤。 “小、小姨?!” 只见皇后脱掉丝绸大氅,显露出内在模样。 紧身的红色衣裙将丰腴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水滴状的领口显露出精致锁骨,裙摆高高开叉,隐约能看到雪腻腿肉和满月弧度。 “当当——” “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皇后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了一下。 她这次过来,就是专门来显摆新衣服的。 这么好看的衣服,却只能独自欣赏,无异于锦衣夜行,实在是憋得难受。 林惊竹点点头,“确实挺特别的,很符合你的气质。” 皇后笑容灿烂,得意洋洋道:“算你有眼光,这可是小贼……咳咳,某位天才设计师,专门为本宫定制的,整个天都城仅此一件哦。” 这时,她注意到林惊竹的打扮,有些奇怪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常你都是穿武袍的,怎么今儿把裙子给换上了?”林惊竹眼神飘忽,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尝试一下其他风格而已……” “这才对嘛!” 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道:“每天打扮的像个男人一样,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看的脸蛋……说,是不是有心仪的对象了?哪家的公子?小姨来帮你把把关。” “小姨!” 林惊竹红着脸嗔怪道。 看着她那羞赧的模样,皇后神色微怔,“还真有?等等……你不会喜欢上陈墨了吧!” 林惊竹脸蛋更红了,跺脚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对陈大人只有敬仰和感激之情,根本没有其他心思!” 皇后闻言松了口气,“不是陈墨就好……” 不过就算竹儿动心了也没用,那小贼只喜欢成熟类型的…… 她看了看林惊竹的小柚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柚子…… 嗯,差得远呢。 “正好,你也来试试这件衣服。” “如果好看的话,我让尚衣局改改尺寸,给你和锦云也做上几件。” 皇后说着,解开前襟的纽扣,露出白的肌肤和黑色镂空小衣。 ?! 林惊竹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按住她的手,“小姨,咱俩身材相差太大,我就不用试了吧!” 皇后好笑道:“不过是让你看看款式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况且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 林惊竹有苦难言。 我是见过,可是陈墨没见过啊! “这衣服不太适合我,我自己有裙子……” “嘁,我还不知道你,衣柜里清一色的武袍,身上这件还是我去年送给你的吧?我看看你都添了什么衣服……” 皇后抬腿向衣柜走去,准备打开看看,林惊竹闪身挡在她身前。 “里面太乱了,我还没收拾,小姨还是别看了。” ?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皇后捏着圆润的下颌,微眯着眸子打量着她,“我从进来就感觉你不太对劲……竹儿,你该不会是藏男人了吧?” 林惊竹强笑道:“怎么可能?小姨别开玩笑了。” 皇后也觉得不太可能。 以林惊竹的性子,藏死人的概率都比藏男人高。 不过这丫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秘密应该就在衣柜里…… “行了,不逗你了。” 皇后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到时候帮我跟锦云打声招呼……你先帮我把氅衣拿来吧。” “好。” 林惊竹松了口气。 刚走过去拿起氅衣,只听“嘎吱”一声,转过头去,却见皇后已经拉开了柜门。 “别……” 空气霎时安静。 皇后表情僵硬,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陈墨从柜子里走出来,扯起一抹尴尬的笑容。 “卑职见过殿下。” “……” 皇后眼睑一阵跳动,眼中满是诧异和不敢置信。 “陈墨?!” “你怎么在这?” 陈墨语气艰难道:“这是个误会,说来话长……” 震惊过后,皇后脸色冷了下来,俏脸阴云密布,“本宫那日跟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 说好了和竹儿保持距离,这小贼就是这么保持的? 居然已经偷偷摸进闺房里来了! 简直胆大包天! 陈墨嗓子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殿下,您要不先把衣服穿好?” “嗯?” 皇后低头看去,俏脸陡然涨红。 只见自己衣襟半敞着,雪白肌肤裸露在外,隐隐还能看到一抹沟壑。 “闭上眼睛,不准看!不然本宫挖了你的狗眼!” “……” 陈墨神色无奈,其实他早都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锦云夫人的声音:“竹儿,你在屋里吗?” 陈墨方才走神,没有留心,此时声音距离很近,人已经到了门口,马上就要推门进来了! ?! 皇后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的陈墨……要是被锦云撞见这一幕,她这个当姐姐的哪还有脸见人? 她脑子一抽,直接钻进了衣柜里。 “诶?” 陈墨愣住了。 你躲衣柜,我躲哪啊? 眼看房门被推开,他紧随其后,也跟着钻了进去。 皇后蛾眉紧皱,低声道:“你进来干嘛?赶紧出去!” 陈墨摇头道:“殿下身份尊贵,怎么能屈尊躲在这里?要出去也是殿下出去。” “……” 皇后没好气的瞪着他。 一个人藏起来就行了,两人全躲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此时想出去也来不及了,皇后威胁似的瞪他了一眼,咬牙道:“本宫要是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陈墨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锦云夫人走进房间,看着表情呆滞的林惊竹,疑惑道:“发什么呆呢,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 林惊竹回过神来,强笑道:“娘,有什么事吗?” 锦云夫人看着她手中的丝绸氅衣,好奇道:“这衣服是哪来的?” 林惊竹说道:“这……是我买来送给娘亲的。” “哦?” 锦云夫人披在身上试了试,“质地还真好,就是不太适合这个时节,不过既然竹儿送的,娘都喜欢……对了,陈公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林惊竹眼神飘忽道:“他去如厕了。” 锦云夫人点点头,“正好,为娘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说着,她拉着林惊竹走到床边坐下。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 衣柜里可还藏着俩人呢! 林惊竹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锦云夫人询问道:“你和那位陈公子,走到哪一步了?” 林惊竹闻言一愣,“我和陈大人只是一同办案的同僚而已,娘为何这么问?” 锦云夫人笑着说道:“知女莫若母,有些事情,你是瞒不过我的……若只是同僚,为何你今日要特意换上裙子?” 林惊竹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只是随便穿穿罢了。” 锦云夫人又问道:“你前阵子那么忙,就是在帮陈墨办案吧?而且你这次回来,几乎每天都把他挂在嘴边上,提起他的名字就神采飞扬,你以为娘看不出来?” “我、我有吗?” 林惊竹脸蛋微微发烫。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一直认为自己对陈墨只有敬佩和感激……如今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心中除了害羞,竟也没有多少排斥…… 看着林惊竹茫然的样子,锦云夫人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宠溺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有些时候身处其中,反倒没有旁人看得清楚。” “难得你会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为娘倒不是反对你和他接触……” “不过有些事情,你得要考虑清楚。” “虽然娘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道如今局势混乱,陈家和玉贵妃有牵扯,陈墨很难独善其身,你俩之间的事情,你小姨怕是不会同意。” “况且陈墨身处旋涡中心,在他身边,肯定会遭遇种种危险,你体内的寒毒若是再次爆发,娘担心……” 锦云夫人欲言又止。 虽然上次是陈墨救了林惊竹,但若不是跟着他去北地办案,又怎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陈墨能救她一次,那下次呢? 总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 这时,却听林惊竹说道:“娘,陈大人他有办法帮我彻底根除寒毒。” ?! 锦云夫人闻言怔住了,不敢置信道:“彻底根除?就连太医院的院使都没办法,陈墨有办法解决?!” 林惊竹点头道:“刚才我俩已经试过了,方法确实有效,不过每次只能祓除一丝,想要彻底治愈,是个漫长的过程。” 锦云夫人知道女儿不会拿这种事情看玩笑。 二十多年来,寒毒就像悬在头顶的铡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时时刻刻都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本以为要被这孽障纠缠一生,突然听到有办法解决,锦云夫人心尖都在发颤,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光。 伸手将林惊竹揽入怀中,声音有些哽咽,一味的重复道:“太好了,太好了……” 林惊竹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这些年受苦的不只是她,还有整日牵挂揪心、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娘亲。 每天夜里,娘都会偷偷来她的房间待上半个时辰,确定她没事后再回去睡觉……二十多年来,夜夜如此。 许久后,锦云夫人平复好心情,擦了擦眼泪,说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要能治好,等多久娘都愿意……陈墨他可有什么要求?” 林惊竹摇头道:“没有。” 锦云夫人沉默片刻,神色认真道:“竹儿,你想要恋爱就大胆的去吧!娘支持你!你小姨那边,娘来帮你搞定!” 什么党派门阀,什么朝纲伦序,在她眼里都没有自家女儿的命重要! 林惊竹俏脸涨红,结结巴巴道:“恋、恋爱?!” …… 衣柜里空气有些憋闷。 这柜子虽然不小,但里面还有不少衣服,空间十分局促。 两人只能侧身站着,不可避免的会发生肢体接触。 皇后凤眸含煞,恶狠狠地瞪着陈墨,示意他离自己远点。 陈墨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已无路可退。 皇后勉强腾出手,想要将衣襟的纽扣系上,注意到陈墨的视线,她犹豫了一下,艰难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但是却忽略了自己过于丰腴的臀儿…… 陈墨表情微僵,倒吸一口凉气。 “嘶?!” “殿下别动!” (本章完) 第111章 皇后殿下,你也不想被你妹妹发现吧? 第111章 皇后殿下,你也不想被你妹妹发现吧? 这是一具立式双开门衣柜。 左侧是一排排架格和抽屉,用于存放小衣、被褥,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右侧则是整柜,内部置有横杆,挂着几件白色武袍。 陈墨和皇后此时都挤在右侧,空间稍显逼仄,导致两人只能侧身站着。 皇后刚刚转过身,突然意识到不对,臀儿和这小贼贴的太近了,简直就像毫不设防一般! 万一他再顺手再捏上一把…… 这不是大意失屁屁了吗?! 她手忙脚乱的系好纽扣,便想要把身子回正。 奈何空间太过狭小,腰胯又过于丰腴,磨蹭了很久硬是转不过来。 “殿下,别动!” 突然,一只大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腰肢。 皇后身子猛然一颤,神色慌乱,用细微的气声说道:“你想干什么?!赶紧放开本宫!” 我想当个好人…… 前提是你别乱蹭啊! 陈墨屏息凝神,试图运转《太上清心咒》。 然而皇后却还在不安分的扭动着,导致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再这样下去真要出事了! 陈墨眉头皱起,用真气控制声线,传入皇后耳中: “殿下,你也不想咱俩的事,被你妹妹发现吧?” “……” 皇后表情僵硬。 这一幕要是被锦云看到,怕是只能投河自尽以示清白了! 可是这小贼胆大包天,万一做出不轨之举……难道她就要这么受着? 皇后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墨低声耳语道:“殿下,卑职无意冒犯,只要您稍微忍耐一会,等到锦云夫人离开就好了。” 两人此时距离极近,简直就像在咬耳朵一样,气息喷吐在脖颈上,有些痒痒的。 皇后脸色不自然道:“你离本宫远点……” 陈墨无奈道:“衣柜就这么大,卑职往哪躲?” 皇后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也钻进来的?” 陈墨理直气壮道:“卑职藏得好好的,殿下非要把卑职揪出来,不然哪会有这种事?” “……” 皇后差点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这事还怪本宫了?” 这个无耻小贼,不久前才轻薄了本宫,转头又钻进了竹儿的闺房…… 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她越想越气,抬脚狠狠踩下,鞋底碾在了陈墨的脚背上。 这点力度,对陈墨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她自己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陈墨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两人之间本还留有一道缝隙,这回臀儿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身上…… ?! 两人表情同时一变。 这旗袍本就修身,里面穿不下亵裤,只穿了一件锦绣坊刚上市的三角小裤,由于面料过于单薄,以至于触感极其清晰…… 甚至能明显察觉到…… 皇后双颊霎时滚烫,凤眸圆睁,颤声道:“本宫警告你,你、你不准乱来,不然本宫就砍了你的狗头!” “……” 到底是谁在乱来啊! 陈墨深深呼吸,沉声道:“殿下,冷静点,这样下去真的要被发现了!” 皇后酥胸起伏,虽然心中羞恼,却是不敢再乱动了。 一方面是担心被锦云发现,同时也怕刺激到这小贼,万一他兽性大发…… “本宫身为东宫之主,千金之躯,却被迫躲在衣柜里,任由这小贼轻薄……本宫这是造了什么孽?” “为何每次见到他,本宫都会如此狼狈?” 皇后心中发出一阵哀叹。 此时她依靠在陈墨怀里,满月弧度贴合的严丝合缝,而陈墨的大手就扶在腰肢上,姿势十分暧昧。 虽然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但却能感受到那滚烫灼人的热力。 “死锦云,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聊完?” “竹儿倒是赶紧把她支走啊!” 皇后又羞又恼,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聆听着锦云夫人和林惊竹的聊天内容,很快便愣住了。 “你居然能治好竹儿的寒毒?!” 她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墨。 陈墨低声道:“卑职今日过来,便是受锦云夫人邀请,之所以会出现在闺房里,也是为了尝试帮林捕头驱散寒毒。” 原来是这么回事? 皇后疑惑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陈墨无奈道:“卑职倒是想说,殿下也没给卑职机会啊。” “……” 皇后沉默片刻,问道:“既然如此,你躲在柜子里干嘛?” 陈墨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林捕头还未出阁,多少有些不妥,卑职又对殿下有过承诺,担心殿下会误会,没曾想殿下慧眼如炬……” 结合林惊竹和锦云的对话,皇后知道陈墨并没有说谎,心里莫名轻松了几分,冷哼道:“算你识相,你要是胆敢诓骗本宫,本宫就把你送去净身房,直接去势!” ?! 陈墨胯下微凉。 不砍大头砍小头? 好狠毒的大熊皇后! 得知林惊竹的寒毒有望治愈,皇后心情大好,就连被轻薄的羞恼都消散了几分。 虽然陈墨全程用真元压制声线,并不会被锦云夫人听到,但是气氛太过紧张,两人说话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咬耳朵。 看到那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皇后眼神有些复杂。 这小贼虽然僭越无礼,胆大妄为,但是却又屡建奇功,甚至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寒毒都能治愈! 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当听到锦云夫人说支持两人“恋爱”时,皇后幽幽的瞥了陈墨一眼。 陈墨适时说道:“咳咳,殿下知道,卑职喜欢成熟的。” “……” 感受到身后那越发明显的变化,皇后脸蛋酡红,暗暗啐了一声。 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证明! 陈墨透过衣柜缝隙,看向梨带雨的母女二人,回想起小柚子的手感,心里暗暗嘀咕: 手工催熟,应该也算熟吧? ……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夫人,宴席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 锦云夫人站起身,说道:“我去安排一下,你去找找陈墨,看他是不是迷路了,怎么上个厕所用这么长时间……” 林惊竹陡然一惊,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差点忘了衣柜里还藏着俩人呢! 把锦云夫人送出去后,她快步来到衣柜前,将柜门拉开。 “小姨,陈大人,你俩快出来吧。” 两人相继走出衣柜。 皇后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平静,丝毫不见方才的窘迫,淡淡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本宫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陈墨垂首道:“今日卑职并未见过殿下。” 凤眸瞥向林惊竹,林惊竹反应过来,急忙说道:“今日我也未曾见过小姨。”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刚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自己的氅衣被锦云夫人穿走了,身上这件旗袍可不方便见人…… 这时,陈墨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件黑色长袍,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这件袍子是新的,卑职未曾穿过,殿下暂且先应付一下吧。” “嗯。” 皇后裹紧冒兜,推开房门探头张望着,确定锦云夫人不在附近,这才走出了房间。 沿着青石小径一路来到前院。 等候在大门前的孙尚宫看到她,顿时愣住了。 “殿下?您怎么换衣服了?” “……咳咳,这事等会再说,赶紧先走吧。” “是。” …… 林府的晚宴非常丰盛。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摆放着数张乌木圆桌,每张桌上皆铺着湖蓝色的锦缎桌布,侍女排成长队,端上一道道丰盛的菜肴。 八珍玉食,水陆毕陈,色香味俱全。 林惊竹说的没错,林府确实都是女眷,而且年纪普遍偏大。 陈墨作为唯一的男性,感受到周围投来好奇的目光,神色略微有些尴尬。 佳肴备齐,馔品皆至,锦云夫人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落落大方道: “承蒙陈公子拨冗莅临,林府上下蓬荜生辉。” “当日若非公子仗义相救,小女恐已命丧黄泉,此番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今特设此宴,聊表寸心,他日若有差遣之处,林家定当倾尽全力,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说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作为林家主母,锦云夫人的话完全可以代表林家的态度。 其他人没有任何质疑,纷纷端起酒杯,仰头饮尽。 陈墨从善如流,放下酒杯道:“不过是分内之举,夫人太客气了。” “公子不必拘泥,随意即可。” 锦云夫人笑吟吟的看着陈墨,越看越满意。 长相俊美,天赋惊人,家世也是一等一的矜贵,甚至还能帮竹儿祓除寒毒……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来的好女婿啊! “听说陈公子有婚约在身?好像是沈雄的女儿?” 宴席间隙,锦云夫人冷不丁的问道。 沈雄当年在林威手下混过,两家也算是有点渊源。 “娘!”坐在一旁的林惊竹脸蛋有些泛红。 陈墨坦然道:“没错,我和知夏早有婚约,祖辈便定下了。” 锦云夫人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越是强大的男人,身边永远都少不了女人。 林家是戚畹之贵,林惊竹身为长女,若是给他人做妾,肯定会引来风言风语……但只要女儿高兴,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些年来,锦云夫人苦心支撑林家,受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 相比于那些虚无缥缈的颜面,她更在乎林惊竹的幸福,能和真心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要是那沈家小姐宽容大度,没准还能做个平妻呢! 林惊竹悄悄打量着陈墨,烛光映照下,嫣红俏脸艳若朝霞,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似有波光明灭。 “方才和娘亲在屋里聊天,陈大人肯定都听到了……” “恋爱?” 林惊竹心跳如鹿撞,脸颊滚烫好似火烧一般。 【“林惊竹”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42/100(相见恨晚)。】 “……” 看着眼前闪过的提示文字,陈墨一时无言。 小柚子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要被皇后去势…… …… 宴席一直持续到亥时方才结束。 月上梢头,夜色渐浓,城中已经宵禁。 锦云夫人本想留陈墨在林府过夜,但却被他婉言谢绝了。 毕竟林府都是女眷,传出去对名声不好,而且他也担心大熊皇后会秋后算账。 在众人的恭送下,陈墨走出林府。 夜风吹拂,醉意阵阵上涌,步伐不禁有些摇晃。 “不愧是武勋世家,这群娘们也太能喝了,而且还车轮战,不讲武德啊……”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老实,用真元逼出酒气就好了。” 这里距离怀真坊不远,他来时并未骑马,抬眼辨别了一下方向,便顺着青石板街向陈府方向走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夜色静谧,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 走入一条幽暗巷道的时候,眼角突然掠过一道幽影,抬眼看去,只见一只黑猫趴在墙头,正幽幽的注视着他。 不知是不是眼了,这小猫两只瞳孔的颜色好像不太一样…… “喵呜~” 黑猫轻盈的落在地上,步态优雅的朝着他走来。 “肚子饿了?” 陈墨从须弥袋中拿出干粮,掰下一块,丢在它面前。 黑猫却视若无睹,一步步接近。 月光下,身后影子拉得老长,似乎比夜色还要黑暗浓稠。 陈墨恍然,“原来你不想吃干粮?而是想吃我?” “喵~” 黑猫眸中闪过异彩,冰蓝色光晕弥漫开来。 陈墨虽然醉的厉害,但还保留着基本的意识,察觉到危机后,迅速抽身向巷子口退去。 来到街道上,扭头看去,只见巷道里幽影如浪潮般奔涌而来! 霎那间,便将整条街道淹没! 陈墨恍如泥牛入海,动作变得极为迟缓,浓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却能隐隐感觉到,有双眸子正在注视着他。 指尖勾动,碎玉刀落入掌心。 体内真元肆意奔涌,经过风池、劳宫两道窍穴强化,疯狂灌入刀身之中! 碎玉刀铮鸣震颤,刀气已经压缩到极致! “叱!” 陈墨吐气开声。 玉石般的刀刃划破虚空,裹挟着七色琉璃火焰悍然斩下! “嗯?” 黑暗中似有惊疑之声。 轰! 无铸刀气喷薄而出,青石崩碎,泥土翻飞。 整条街道如土龙翻身,被犁出数百丈长的深深沟壑! 然而即便如此,黑暗却没有消退分毫,反而愈发浓郁,耳边传来阵阵骇人嘶吼,似乎隐藏着无数妖魔,要将他啃噬殆尽! 见不可力敌,陈墨果断跑路。 浑身包裹着雷芒,如闪电般纵掠。 但黑暗却如附骨之疽,无论如何都无法甩脱。 足足飞掠了数十里,他陡然停下脚步,只见眼前是一条百丈沟壑—— 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这手段…… 陈墨眉头皱起,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对方实力这么强,却迟迟没有动手,好像是在吓唬他一样…… “为了满足恶趣味,单纯是在戏弄我?” “还是想试探我的底细?” 陈墨更倾向于后者。 他干脆将长刀入鞘,任凭黑浪翻涌,宛如礁石般纹丝不动。 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写着七个大字:请开始你的表演。 对方似乎被他这种摆烂的态度激怒了,如墨汁般浓稠的幽影沸腾着。 霎时间,浪潮分开,一道巨大的金色眸子显露出来,无声凝视着他。 “不好!” 一股无力感陡然涌起。 视线变得模糊,意识逐渐沉沦。 陈墨咬破舌尖,运转《太上清心咒》,随即从须弥袋中拿出一块玉牌,将真元注入其中。 黑暗中的存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迟疑片刻,还是选择了放弃,幽影迅速坍缩,顷刻间便消弭不见。 月光如水洒下,空气恢复静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后,一道白衣身影划过天际。 许清仪破空而来,落在了陈墨身边。 “这是……”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街道,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可她放开神识,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异常。 “陈墨,你没事吧?”许清仪关切道。 陈墨身形摇摇欲坠,声音含糊不清,“许司正,你怎么长了两颗脑袋?” “嗯?” 许清仪愣了愣神。 紧接着,陈墨直接栽倒在了她怀里,脑袋撞在柚子上,掀起一阵波浪。 “陈墨?!” 许清仪神色紧张,将元炁注入体内,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犹豫片刻,便带着陈墨向皇宫的方向掠去。 …… 不远处,黑猫趴在墙头上,尾巴轻轻摆动着,蓝金相间的眸子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怪不得绝灵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刀已经远超五品武者的范畴了。” “可惜,没有逼他化出龙形,还是不能完全确定……” “啧,总觉得这家伙身上有很多秘密呢……” 黑猫暗自思索着,下意识的舔了舔手背上的毛发。 随即反应过来,“呸呸”的连吐了几口。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 …… 宫苑之中,灯烛荧煌。 玄清池,皇后浸泡在清澈的池水中,孙尚宫正在为了她按压肩颈。 随着手掌按压,白团儿微微摇晃,在水中掀起阵阵涟漪。 “殿下,您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孙尚宫有些好奇的问道。 朝中事务繁忙,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空闲,以皇后的性子,应该会闹着在林府过夜才对。 可是这次却主动要求回宫,看样子还有些慌乱无措…… “再不回来,本宫还不得被那小贼欺负死?” 皇后心里嘀咕着。 想起在那逼仄的空间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体温……她何曾与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先是捏屁屁,然后摸大腿,现在都敢顶撞本宫了! 以后还能干出什么事来,简直都不敢想! 皇后圆润的鹅蛋脸有些泛红,凤眸之中满是羞恼。 “必须制止这种歪风邪气!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对了,本宫还有件事忘了问他,他到底是如何清楚知道本宫的身材尺码?” “总感觉他看本宫的眼神怪怪的……” “不行,下次必须得问个清楚!” (本章完) 第112章 夜宿皇宫!娘娘又流眼泪啦!(6K) 第112章 夜宿皇宫!娘娘又流眼泪啦!(6k) 海棠池。 哗啦—— 玉幽寒从浴池中站起身来。 水珠顺着羊脂般细腻的肌肤滚落,青丝如瀑垂下直达腰间,臀瓣挺翘,玉腿修长,好似画中人一般惊艳绝伦。 抬腿走出浴池,水汽顷刻蒸发。 恭候在一旁的女官,适时的拿起浴袍为她披上。 “皇后今日出宫了?”玉幽寒出声问道。 “没错。”女官应声道:“只带了孙尚宫一人,便衣出行,看样子应该是去了林家……不过仅仅半个时辰,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家……” 玉幽寒略微沉吟。 林家看似日薄西山,实则在军中威望颇高。 林威精通治军之道,素善育将,帐下能人辈出。 如今的四镇将军中,有两位是由其一手擢拔砥砺,拥兵十数万,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本宫记得,沈雄曾经也是林家一脉?”玉幽寒问道。 女官点头道:“沈大人曾任林威帐下偏将,两家确实有几分渊源。” 十五年前那一战,诸多将领喋血沙场,甲胄委地,旌旄折损无数。 林家如此,沈家亦如此。 当初,朝中腐儒妄议兵机,皇帝被其言所惑,战策乖谬,导致沈家长子命丧边疆。 沈雄当朝怒斥文臣误国,昏聩乱军,却因言辞过于激烈,惹武烈帝不喜,对其明升暗贬,削兵夺权,沈雄对皇室大失所望—— 这也是他转投贵妃麾下的主要原因。 “那沈家小姐,好像和陈墨还有婚约在身?”玉幽寒出声问道。 女官笑着说道:“陈家和沈家是世交,两人指腹为婚,陈大人和沈大人一文一武,若是能强强联合,在朝中份量更足……这对娘娘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呢!” “是吗?” 玉幽寒斜了她一眼。 望着那漠然的青碧眸子,女官头皮发紧,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升起。 “娘娘息怒!”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瑟瑟发抖。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可以肯定,娘娘很生气! 玉幽寒压下心中莫名涌起的火气,抬腿走出浴室,女官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刚来到庭院,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瞳孔微缩,抬头看去。 片刻后,一道身影飞掠而来。 许清仪飞身落下,怀中抱着陷入昏迷的陈墨。 “娘娘……” 话音未落,玉幽寒闪身上前,抓住陈墨的手腕,眸中绽放青碧光辉。 仔细检查后,确定他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玉幽寒冷冷问道。 许清仪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奴婢赶到时,便只看到陈百户一人,并未发现敌人踪影……” “对方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气息,应该只是出手试探,并无杀心。”玉幽寒说道。 许清仪低声道:“娘娘觉得会是谁的人?皇后?还是妖族?” 玉幽寒沉吟片刻,问道:“你方才说,是在京澜街发现的他?” 许清仪点头,“没错。” “如果没记错的话,林府就在京澜街上吧?” “皇后刚去了林府,紧接着陈墨就遭到袭击,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 姜玉婵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许清仪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墨,担心道:“娘娘,陈大人他真的没事吗?” 玉幽寒摇头道:“无妨,只是酒劲上涌,加上神魂有些紊乱,休息一晚就好了。” 许清仪闻言如释重负,说道:“那就好……时辰也不早了,奴婢这就把陈大人送回府去。” “不急。” 玉幽寒不着痕迹的将陈墨从她怀里接了过来,说道:“敌人可能还在附近徘徊,皇宫之外并不安全……清仪,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本宫亲自处理。” “是……” 许清仪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质疑,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去。 玉幽寒看着酣睡的陈墨,并没有叫醒他,转身踏步,陡然来到了内殿卧房之中。 将陈墨放在床榻上,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借着摇曳的烛光,望着那俊朗如玉的面庞,不知想到了什么,贝齿咬着唇瓣,脸颊泛起一丝嫣红。 …… …… 陈墨做了个梦。 梦里,他黄袍加身,登龙起圣,成了九五至尊。 登基当晚,他左手搂着皇后,右手搂着玉贵妃,硬是睡不着,感觉这辈子都直了。 不过很快,两人就因为晚上谁来侍寝而打了起来。 玉贵妃抓着皇后的大柚子,皇后挠着玉贵妃的脚心,战况愈发激烈,打的不可开交。 陈墨龙颜大怒,对着两人屁屁各赏了一巴掌,然后严肃批评了两人一顿,要求她们和谐相处,不得内斗。 最后决定,今晚由玉贵妃伴卧,皇后闻言伤心欲绝,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烛光如豆,光线昏黄。 玉贵妃身穿纤薄纱衣,被红绫牢牢捆住,脸颊红晕密布,青碧眸子湿漉漉的。 陈墨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嗯……陛下!” 玉贵妃身子微颤,嫣红蔓延全身。 霎时间,香弥漫开来,绝美景色在眼前绽放。 再然后…… 陈墨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茫然的环顾四周。 “我这是在哪?” 此刻,他正躺在雕有鸾凤的床榻上,四周是垂落的金丝锦帐。 榻边,炉中熏香未尽,几缕青烟袅袅升腾,幽微的香气弥漫着寝室之中。 这好像是…… 娘娘的寝宫?! 陈墨回过神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先是从林府出来,遭遇了一只奇怪黑猫,发觉不敌后,便用传讯玉符叫来许清仪救场,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来是许司正救了我。” “不过她怎么把我送宫里来了……等会,我昨晚是在寒宵宫留宿?那我睡这里,娘娘睡哪?” 陈墨有些错愕。 依稀记起昨晚的梦境,感觉极其真实。 朦胧间,那粉润白嫩的绝景,好似还在眼前。 他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手掌撑在床榻上,隐隐感觉有些潮湿。 抬起手掌嗅了嗅,虽然有焚香掩盖,但依然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桂香气。 ?! 陈墨愣住了。 难道……不是做梦?! …… 寒宵宫,大殿内。 玉幽寒端坐在凤椅上,一身紫裙的叶紫萼正在奏事。 “火司千户白凌川最近深居简出,连高阁集议都没有参加,不过属下探听到,他似乎正在与巫门中人暗中接触……” “天枢阁首席弟子凌凝脂已于近日回京……” “东华州苍云山华光冲霄,似有秘境现世,三圣八宗弟子全都有所动作……” 作为下属,叶紫萼必须要将了解到的消息,事无巨细的汇报给娘娘。 至于哪些情报可能有用,娘娘自会甄别。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 叶紫萼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秀目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愕和茫然。 只见陈墨从大殿内间走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娘娘……” “醒了?” 玉幽寒淡淡道:“你先去净房洗漱吧,洗好后去膳厅等本宫。” 陈墨拱手道:“卑职遵命……嗯?叶千户也在?” “……” 我不该这里,我应该在牢底…… 叶紫萼低垂着脑袋,脸色发白,冷汗已经将衣衫打透。 从两人聊天不难听出,陈墨昨晚竟然留宿在了寒宵宫?! 他和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坏了,撞破了娘娘的秘密,不会要被灭口了吧! “叶千户……” 这时,玉幽寒淡然声音响起。 叶紫萼打了个激灵,慌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娘娘饶命!卑职突发眼疾,双目失明,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没看到啊!” 玉幽寒蹙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宫是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汇报,没有的话就可以退下了。” 这人真是碍事,她还急着和狗奴才一起吃早饭呢! 叶紫萼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卑职尽述于此,不敢再扰娘娘,先行告退。” 玉幽寒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叶紫萼躬身退出大殿。 脚步不敢停留,快速穿过庭院,走出乾清门,沿着宫道撒腿狂奔。 直到离开皇宫的那一刻,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看来娘娘确实没有灭口的意思…… “陈墨……” “他竟然是娘娘的面首?!” “怪不得娘娘对他如此青睐,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想到此前她给陈墨《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还口口声声说要和他双修……叶紫萼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和贵妃娘娘抢男人,怕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能和娘娘共用一个男人,是何等的荣耀……那她守了这么多年的身子也值了! 叶紫萼脸颊泛起一丝异样的潮红,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也不知道陈墨有没有用上双修秘法,这样我也能有点参与感……” …… …… 膳厅里。 宫女摆膳后便迅速退下,只剩下陈墨和玉幽寒两人。 陈墨看着那清冷的容颜,犹豫片刻,低声道:“娘娘,叶千户看到我在宫里,会不会有些不妥?” 玉幽寒淡淡道:“你怕了?” 陈墨摇头道:“卑职不怕,只是担心会影响娘娘清誉。” “清誉?” 玉幽寒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可知,外界是如何评价本宫的?祸国妖妃,蛊惑君王,与外臣私相授受,行径放浪,秽乱宫廷……呵呵,哪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喀嚓! 陈墨将手中玉筷捏的粉碎,脸色阴沉至极,“谁敢这么说,卑职现在就去砍了他!” 若是说“祸国”,那确实无可辩驳。但要说“放荡”,则纯属放屁! 娘娘连捏捏小脚都受不了,怎么可能是水性杨之人? 玉幽寒摇头道:“若是只有一两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天下人都在议论本宫,你还能堵住悠悠众口不成?” 陈墨咬牙道:“那我就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杀的这九州人头滚滚,血海尸山,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玉幽寒闻言一愣。 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神采。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况且她和陈墨之间,也不是那么清白…… 但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不说这个了,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幽寒询问道。 “是这样的……” 陈墨将昨晚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但是并没有提及和皇后之间发生的事情。 玉幽寒听完后,微微挑眉,“你和那个林惊竹关系很好?” 陈墨如实说道:“此前有过几次合作,周家一案告破,便是有她帮助,上次去横江岭诛妖,我恰好救了她的性命,所以林家才会设宴款待我。” 玉幽寒闻言不置可否。 皇后昨日也去了趟林家,没过多久便匆匆离开。 结果陈墨离开林家后不久,便在路上遭到了“袭击”…… 她心中已经断定是皇后所为,只是还不太清楚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咳咳。” 这时,陈墨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昨晚卑职睡在了寝宫,那您睡哪了?” 玉幽寒神色淡然道:“本宫无需睡眠,整夜都在静室打坐。” “是吗?” 陈墨疑惑道:“那卑职早上起来,怎么感觉床褥有些湿湿的……” 玉幽寒俏脸霎时一红,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强撑着说道:“这种事情,本宫怎会知道?” 陈墨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卑职尿床了……唔!” 话还没说完,玉幽寒夹起一块芙蓉糕,塞进了他嘴里。 “吃你的饭吧!” “唔唔唔!” 玉幽寒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尿床,难听死了…… 这狗奴才肯定是故意的! …… 巳时初,朝会结束。 群臣走出金銮殿,沿着步道离开皇宫。 一刻钟后,皇后走出大殿,坐上了銮轿,向着内廷方向而去。 进入乾清门后,穿过重重宫院,即将到达宁德宫时,一道纤身玉立的身影缓步走来,挡在了銮轿的必经之路上。 “停。” 金公公抬手,銮轿悬空。 皱眉定睛看去,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后,神色顿时一紧。 轿子里传来皇后的声音:“怎么了?” 金公公低声道:“殿下,是玉贵妃。” 片刻后,轿帘掀开,露出一张娇美艳丽的鹅蛋脸,“贵妃找本宫有事?” 玉贵妃走到近前,淡淡道:“聊聊?” 皇后颔首,“请。” 在金公公如临大敌的目光下,玉幽寒抬腿登上銮轿。 轿子里空间颇大,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茶具,皇后提起玉壶在杯中注入金色茶汤,推到了玉贵妃面前。 “这是西藩进贡的琥珀茶,和大元茶种不同,别有一番风味,你可以尝尝看。” 玉贵妃面无表情,直奔主题道:“昨天的事情,本宫都知道了。” 皇后蹙眉道:“你所言何事?” 玉幽寒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要不要本宫提醒你一下,陈墨,林家……” ?! 皇后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随即羞恼愤懑的情绪涌起。 这个言而无信的小贼! 明明答应了本宫要保守秘密,结果扭头就告诉了玉贵妃! 虽然心潮奔涌,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面如平湖不起波澜,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有件事本宫要提醒你……” 玉幽寒身子前压,纤指按在桌上,青碧眸子冷冷注视着她,“别打陈墨的主意,也别暗中对他动手脚!虽然本宫不擅长下棋,但很擅长掀桌子!” 这番话,已经是将事情挑明,彻底宣誓主权! 说罢,也不给皇后反驳的机会,直接起身走下了銮轿。 皇后脸蛋涨红,酥胸起伏,衣襟都快要爆开了。 本宫对陈墨动手脚? 分明是他对本宫动手动脚! 在衣柜里被那小贼肆意轻薄,如今又被玉幽寒上门威胁……本宫招谁惹谁了? “呼,气死人了,全都欺负本宫!” “陈墨……你给本宫等着!这事没完!” 皇后银牙紧的“咯吱”作响,杏眸之中似有火焰燃烧。 …… …… 陈墨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大熊皇后“记恨”上了。 来到怀真坊,走入司衙,只见厉鸢正在架阁前整理案牍。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墨确定四周没人后,这才走到近前,伸手打了一巴掌。 啪—— 紧绷而不失水嫩,弹性十足。 打了这么多屁屁,还是小老虎的手感最好。 ?! 厉鸢猛然转身。 看到陈墨后,神情放松下来,笑容如绽放,“大人,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现在不过卯时,往常陈墨都要等到晌午才会慢悠悠的现身。 “想你了呗。” 陈墨笑着说道。 厉鸢脸蛋微微泛红,轻声道:“属下也想大人了……” 看着她羞赧且认真的模样,陈墨眼神温柔,捏了捏白皙脸蛋,询问道:“最近衙门可有什么案子?” 厉鸢摇头道:“自从大人将疗养费提高后,弟兄们办案的热情十分高涨,只要有案子过来,马上就被抢走,根本都用不到我……” 陈墨说道:“没事,我能用到你就行了。” “……” 厉鸢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那大人可得轻点用,可别把属下给用坏了……” ? 这小老虎,越来越会了! 陈墨走到公椅上坐下,说道:“联系东华州从属分衙,我要知道最近发生的全部动态,尤其是苍云山附近,任何异动,我都要一一过目。” 天麟卫的权限,不止局限于都城。 在各州的几大郡县皆有分衙,主要职责是监视地方官员、侦查各类案件,以此加强朝廷对九州的控制和情报收集。 “是。” 厉鸢应声,迅速着手安排。 不到半天时间,数十封玉简便放在了陈墨面前。 他逐一看过后,心中已经了然。 “苍云山华光冲天,彻夜不息,可能有至宝出世,或是秘境开启,各大宗门都有动作……” “嗯,时间线也能对得上。” 这次的苍云山异动,确实是有传承出世,其中就包含《混元锻体决》残篇! 算算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陈墨肯定要去东华州一趟,但是昨晚遇上的诡异黑猫,给他提了个醒—— 刚从林家出来,便遭到埋伏,显然是有人盯上了他! 对方在城里不敢下杀手,但是出了城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必须低调行事,不能走露了风声。 “大人,您突然调查东华州做什么?”厉鸢好奇的问道。 陈墨回过神来,目光打量了她一番,冷不丁道:“厉总旗,你可知罪?” 厉鸢愣住了,“属下何罪之有?” 陈墨抱着肩膀,说道:“本大人接到举报,说你在账务方面存在严重问题……” 厉鸢知道他在开玩笑,配合着做出紧张模样,神色慌乱道:“大人说的是哪方面的问题?” 陈墨一本正经道:“避税太多,必须查到底!” 厉鸢:“……” …… …… 沈府。 厅堂内,沈知夏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神色清冷的道姑,有些诧异道:“清璇道长,您怎么来天都城了?” 凌凝脂淡淡道:“贫道和你一样,回家省亲。” “原来道长是京城人士?之前都没听你说过……真是失礼,应该我去登门拜访才对。”沈知夏说道。 三圣宗之间互有往来,作为武圣山真传弟子,沈知夏算是凌凝脂为数不多的朋友。 “爷爷他最近不方便,以后若是有机会,贫道会带你见他的。” 说到这,凌凝脂眼神有些黯淡。 不过很快便又重新振奋了起来,说道:“最近东华州有异动,似乎是异宝出世,贫道准备去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同行?” 虽然与天元灵果失之交臂,但她不会就此放弃! 想要炼制造化金丹,所需之物不止是天元灵果,还有各种凡俗难觅的仙材,这次东华州的异象规模不小,或许就有她需要的东西! “这……” 沈知夏有些迟疑。 她这次虽说是省亲,同时也是下山历练,能与清璇道长同行,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心里还有点舍不得陈墨…… “东华州距离天都城不远,来回也不过数日而已。” “况且陈墨哥哥的实力越来越强了,我也得跟上才行……距离五品还差一步之遥,这次或许是个突破的契机。” 沈知夏思索片刻,点头道:“好,那便一起去吧。” “善。” 凌凝脂微微颔首。 两人闲聊了一会,凌凝脂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对了,贫道曾听你说过,你在天都城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沈知夏嘴角翘起,骄傲道:“没错,他可是个屡颇大案的大英雄呢!天赋极高,实力也很强,我估计起码能排进青云榜前三!” “……” 凌凝脂一时无言。 作为天枢阁弟子,她很清楚青云榜前三是什么概念。 虽然同为“十杰”,前三后七却是断崖般的差距,因为她就是青云榜第三天骄…… 眼看凌凝脂不信,沈知夏娇哼道:“等道长见到他本人你就知道了……不过他长得可好看了,道长可不准跟我抢哦!” ? 凌凝脂一脸问号。 屡破大案,实力极强,长相还十分俊美……沈知夏这是被灌了多少迷魂汤? 她不禁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把这个吃货迷成这样? (本章完) 第113章 仙子修行!凌凝脂绷不住了!(6K) 第113章 仙子修行!凌凝脂绷不住了!(6k) 金樽阁。 酒楼包厢内,蹇阴山和严令虎相对而坐。 相比于前几次的盛情款待,这次既没有美酒,也没有美人,气压有些低沉。 蹇阴山双颊消瘦,神色颓败,看起来失魂落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按察宪司配合调查。 虽然没有查到他贪墨公款的实质性证据,但通过差役口供,以及公文审查,最终还是给他定了个玩忽职守、溺职蠹政的罪名。 罚俸半年,官职从从五品降至六品,调任经历司负责后勤,司衙事务则转交给李葵负责。 从此之后,火司之内再无他一席之地! 彻底出局! “蹇副千户,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蹇都事。” 严令虎摇头冷笑道:“当初你可是亲口答应我,不出两个月就能让陈墨下台,结果呢?事没办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蹇阴山脸色涨红,低声道:“确实是出了点岔子,我也没想到六扇门会协助陈墨办案,硬是让他把破案率给拉了上来……” “行了,我叫你来,不是听你解释的。” 严令虎摆摆手,不耐烦道:“我也不难为你,当初收了我多少银子,如数奉还,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来是来要账的? 蹇阴山神情有些局促。 这些年他确实贪了不少,但为了冲击神海境,几乎全砸在灵髓和丹药上了。 上次陈墨还“讹”了他三千两,加上这段时间四处打点,把家底都掏空了,现在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怎么,蹇大人还想赖账不成?” 严令虎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 蹇阴山嗓子动了动,艰难道:“严公子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最近实在捉襟见肘……咳咳,虽然这次失手,但严公子放心,来日方长,我肯定不会让陈墨好过的!” 经历司,主要负责公文存档、事务记录和情报传递。 想要给陈墨下绊子,操作空间很大! 严令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这个蠢货,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认不清形势。 陈墨把户部侍郎拉下马,吕伯均至今都没有任何动作,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二品大员都只能让步,区区一个六品都事,还妄想螳臂当车? “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要拿回我的银子。”严令虎淡淡道。 蹇阴山没想到他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神色为难道:“可我现在确实没办法……” “没有银子,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抵。” “地契、灵材、法宝、丹药……我照单全收,对了,最近东华州动静不是闹得挺大吗?你可以去碰碰运气,随便捞点机缘就够还债了,没准还能突破四品呢。” 严令虎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语气却冰冷刺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我给你五天时间,一两都不能少,否则可别怪我不顾情面!” 说罢,径直起身离开了。 蹇阴山脸色阴沉,十分难看。 严令虎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副千户这层身份,他根本招惹不起…… 不过短短数月,他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官路断绝,十几年积累毁于一旦,还欠下了一屁股外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墨! 心中恨意熊熊燃烧,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无法熄灭! 不过想到陈墨的背景,似乎比严令虎还硬,甚至能让东宫降下令旨,便又颓然的低下了头。 “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还钱吧……” …… …… 这次去东华州,陈墨只告诉了厉鸢一人。 为了避免被人盯上,他还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上一身宽松道袍,带上白骨面具,加上敛息戒掩盖气息,估计亲妈看了都认不出来。 离开京都之前,陈墨专程去了趟沈府。 上次在浴池坦诚相见,情况有些尴尬,加上最近太忙,忘记把蛟骨拳套给沈知夏了…… 结果却得知,沈知夏外出历练,要数日之后才能回来。 还给他留了一封信件,内容大致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不准和厉总旗色色,最多只能牵牵小手…… 陈墨摇了摇头。 他和厉鸢都知根知底了,虫儿妹妹还目不识丁呢…… 版本落后太多! 等回来后,得给她打打升级补丁了! 信中还提到,她有一位好朋友来了天都城,有机会再介绍两人认识。 不过沈知夏特意强调,她的这位朋友貌若天仙,倾国倾城,让陈墨不能动歪心思,否则就再也不理他了! “呵呵,哥们可是单刷寒霄宫、枪挑魅魔、生擒猛虎的存在,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 陈墨也没当回事,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便离开天都城,向东华州方向赶去。 …… …… 东华州位于大元东部,东临青州,西接中州,地势如弓,沧澜江如弦横跨南北。 而苍云山作为最高峰,恰好架在了弓脊上。 在疾行符的加持下,陈墨星夜赶路,仅仅两日,便来到了距离苍云山最近的武阳县。 走入城门,街道上人潮汹涌,摩肩接踵,随处可见带着斗笠的武人、身穿披褐的道士、头上点着戒疤的僧人…… 全都是闻讯而来的江湖中人和宗门弟子。 陈墨一身青色道袍走入其中,没没无闻,毫不显眼。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冲突。 刚走出数十米,耳边便传来一声怒喝:“直娘贼,上次抢了老子的法宝,还没跟你算帐,居然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 “哼,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谁能抢到便是谁的!那法宝上写你秦毅的名字了?”另一人声音略显阴柔。 “废话少说,受死!” 轰! 汹涌气机鼓荡开来,两道身影拔地而起。 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穿着黑色劲装,手中倒拖着一柄巨大朴刀。 另一人则身穿白色长袍,手中摇晃着折扇,足不沾地,看起来颇为潇洒飘逸。 黑衣壮汉抡起朴刀悍然斩去,而那名白衣男子挥舞折扇,一道道风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锵—— 锵—— 锵—— 风刃被壮汉提刀挡住,改变路径,向着四周飞散激射。 街上顿时响起一阵惊呼,众人纷纷格挡躲闪,一时间手忙脚乱,人仰马翻。 “甘霖娘,往哪射呢?” “你俩的事,别把我们扯进去!” “要打去城外打,小心把天鳞卫给惹来了!” 陈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单从气息来看,白衣男子比那壮汉要逊色一筹,故意使用大范围道法,就是想要祸水东引,自己好伺机脱身。 “这可不能怪我,是秦毅先动手的!” 白衣男子嘴上解释着,扇子挥舞的更加猛烈,汹涌风暴席卷而来。 那壮汉担心殃及无辜,干脆不再招架,用真元裹住全身,直接硬顶着风暴冲了上去。 此时,一道风刃恰好向陈墨所在的方向射来。 陈墨眉头皱起,有些不爽,伸手两根手指将风刃牢牢捏住。 然后屈指轻弹—— 唰! 风刃原路返回,恰好击中了白衣男子的手腕。 ?! 白衣男子陡然吃痛,手中折扇掉在地上,漫天风暴为之一顿。 壮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机会,一刀破空,带着猛烈罡风,结结实实的砍在他胸口! 伴随着牙酸的金铁交击声,白衣连带着里面的软甲尽数撕裂,霎时间鲜血喷溅,伤口深可见骨! “秦毅,你给我等着!” 白衣男子怪叫一声,飞身后撤。 见壮汉紧追不舍,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眼神有些肉疼,直接拍在了自己身上。 壮汉第二刀砍来,却是劈了个空,只见他身形化作白雾,很快便彻底消失不见。 “雾隐符?” “没想到他手里还有这东西……哼,不过机缘开启在即,这个节骨眼中了我一刀,也有他好受的了!” 出了口恶气后,壮汉心情无比舒畅。 扭头看向那道风刃射来的方向,却只见一抹青色道袍没入了人群之中。 …… 陈墨在城里兜兜转转,找了数间酒楼,全部爆满,一间空房都没有。 从最后一间酒楼走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毕竟这次是“便装出行”,也不方便去县衙,实在不行,就只能在在外面对付一晚了…… “兄台留步。” 这时,一道浑厚声音响起。 陈墨抬头看去,只见背着巨大朴刀的魁梧男子朝他走来。 正是方才那个名叫“秦毅”的壮汉。 “方才多谢阁下出手相助。”秦毅抱拳说道。 陈墨微微挑眉。 他出手还算隐蔽,并且有敛息戒掩盖气息,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 看来这汉子的心思倒不像外表这般粗犷。 “你们二人的恩怨,我无心掺和,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陈墨淡淡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毅微微一愣,咀嚼片刻,感觉这话与他践行之道十分契合,看向陈墨的眼神也更亲近了几分。 “在下魁星宗真传弟子秦毅,幸会。” 魁星宗是八大宗门之一,江湖地位仅在三圣宗之下,实力极强,没想到这人还有几分来头。 陈墨拱手道:“在下硬邦帮首席弟子阳顶天,见过秦兄。” 硬邦帮? 秦毅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想来应该是个偏远小城的帮派势力。 不过他对陈墨却没有丝毫轻视,笑着说道:“原来是阳兄,这城里的酒楼数日前便已经客满,阳兄若是不介意,可以与我同住一间,反正打坐练功,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这……不太合适吧?”陈墨有些迟疑。 “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秦毅热情的揽住他的肩膀,“走,咱俩进去聊,正愁着没人陪我喝酒呢。” 陈墨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 他正好需要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跟着秦毅倒是能省不少事。 …… “喝!” “阳兄好酒量!”二楼房间里,两人把酒言欢。 几瓶烈酒下肚,气氛越发融洽,关系也拉近了很多。 从秦毅口中,陈墨大致了解了九州宗门格局,和原剧情中基本相同。 除了三圣宗以外,要数八大宗门的实力最强,其中除了“一蛊,一巫,一尸,一术”,剩下的四个宗门皆是武修。 其实本来是十大宗门,但是月煌宗和噬鬼宗已经被玉贵妃给灭了…… 提及玉贵妃,秦毅眼中掠过一丝阴霾。 很显然,这位娘娘当初的血腥手段,给各大宗门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没想到娘娘在江湖上威名如此之重,我现在要是掏出紫鸾令,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陈墨暗暗寻思着。 秦毅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粗犷面庞有些泛红,询问道:“我看阳兄穿着道袍,你们硬邦帮还是道修传承?” 陈墨气息内敛,面罩薄雾,给人感觉高深莫测。 言语谈吐,也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秦毅问这话的目的既是好奇,同时也是在试探。 陈墨摇头道:“小门小派,鱼龙混杂,都是些江湖散人,谈不上什么传承。” 秦毅又问道:“那阳兄可有道号?” 陈墨颔首道:“你可以叫我璇玑真人。” “璇玑?” 秦毅品味了一番,赞叹道:“北斗魁四星为璇玑,这道号对应天地设位,有星辰之象,当真是大气磅礴啊!” 陈墨放下酒杯,摇头道:“秦兄误会了,我之所以叫璇玑,是因为我的玑玑会旋转。” 秦毅:“……” …… 隔壁房间。 凌凝脂正在盘膝打坐,月白道袍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着缥缈出尘的气息。 沈知夏坐在一旁,手中捧着姜豉猪蹄,小嘴啃得油汪汪的。 “已经出来三天了,等到机缘开启,再算上回去的路程,起码还要四五天才能见到陈墨哥哥。” “可是我已经开始想他了……” “也不知道陈墨哥哥有没有收到我的信……万一我不在的这几天,那个厉总旗趁虚而入,两人亲嘴儿了怎么办?” 想到这,沈知夏叹了口气,感觉手里猪蹄都不香了。 凌凝脂睁开眼睛,神色无奈道:“这一路上,贫道已经听你叹了几十口气了……你和你那未婚夫都十年没见了,这才过去几天就受不了了?” 沈知夏撅着小嘴,娇哼道:“等道长有了喜欢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凌凝脂摇头道:“红尘滚滚,皆为负累,只有斩断情丝,才能感应冥冥天机,早日踏入超凡脱俗之境……诶?!” 话语戛然而止,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凌凝脂秀目圆睁,俏脸腾的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呢?!” 沈知夏笑眯眯道:“看来道长的情丝还没斩干净嘛,被我碰一下都受不了,要是换成男人那还得了?” “这能一样吗!” 凌凝脂将她的手拂开,看着道袍上油乎乎的手印,古井无波的眸子闪过羞恼。 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嗯,确实不太一样。” 沈知夏脸蛋有些发烫,低头默默啃起了猪蹄。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 ……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城中众人便向苍云山方向飞掠而去。 昨夜,山脉中整晚华光冲霄,异象持续时间比之前都长,应该是机缘即将现世的信号。 当陈墨和秦毅赶到山巅处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黑压压一片,其中大多数都是背着兵刃的武者。 道修更加看中根骨,修行条件也十分苛刻。 相比之下,武修门槛更低,数量自然也是最多的。 但想要踏入更高的境界,武者却要付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努力,不光要有足够的悟性,还要不断淬炼体魄,强化气血,凝聚真元…… 尤其是纯阳境之后,每一次突破都需要消耗大量资源。 如果天赋够高,或许还会得到宗门资源倾斜,但对于普通武者来说,只能寄希望于“机缘造化”。 望着不远处那绽放着毫光的高大石碑,陈墨眸子微微眯起。 “大能传承……” “不知和前世攻略有没有出入?” 踏,踏,踏—— 这时,一阵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响起。 现场气氛陡然一肃,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袭玄色长袍男子缓步走来。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斜飞入鬓,黑发用玉带竖起,几缕碎发垂落额前,丰神俊朗,气场十足。 “紫炼极?” “他居然也来了?!” “这可是武圣山当代首席,青云榜第二的天骄啊!” “完了,有他在,看来这造化与我等无缘了。” 众人窃窃私语。 紫炼极抱剑而立,双目微阖,对议论声充耳不闻,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孤高冷傲的气质。 不少女修眼波粼粼,粉腮羞红,想要上前搭讪,但又被这生人勿近的气质逼退。 秦毅眉头皱起,低声道:“听说紫炼极已经是四品巅峰,若是这次能夺得机缘,让他更进一步,怕要成为九州最年轻的宗师了!” “阳兄,你怎么看?” 陈墨捏着下巴,打量片刻后,说道: “发型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打理过,那碎发风都吹不动,一看就是发蜡抹多了。” “衣服材质用的是上好云锦,担心别人看不出来,还特意加入了孔雀羽,光线照射下会有颜色变化。” “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实则余光一直在留意别人有没有关注自己,造型也凹的有些刻意,肌肉过于紧绷……” “依我看,这是个典型的装逼犯。” 秦毅:“……” 你看的也太仔细了吧! 这位阳顶天兄弟还真是屡屡语出惊人…… 呼—— 这时,微风拂过,两道身影联袂踏空而来。 一人身穿月白道袍,面容模糊不清,似有云雾笼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出尘气质。 身旁女子一袭劲装利落裹身,纤腰长腿,清秀可人,眉眼似远山含黛,只是手中的猪蹄有些破坏气氛。 空气安静片刻,随即掀起轩然大波! “这道袍……是天枢阁?不会是清璇仙子吧?” “这标志性的气质,肯定是她没错了!” “清璇道长可是青云榜第三、胭脂榜第一的绝世天骄啊,居然连她都来了?” “另一位好像是武圣山的真传沈知夏?先天真武体,青云榜第六……三位十杰层次的天骄,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声音嘈杂,沸反盈天。 众人神情狂热的望着清璇仙子,其人气之高可见一斑! 秦毅用胳膊肘捅了捅陈墨,说道:“阳兄,这回你再分析分析她们两个?” 半晌没有回应,扭头看去,只见陈墨呆呆望着的那两道身影,好像雕塑般纹丝不动。 “凌凝脂,就是知夏信中提到的朋友?” “这俩人居然能扯到一起,而且还结伴来苍云山……原剧情里也没这段啊!” 一直抱剑而立、做冷酷状的紫炼极睁开眸子,嘴角掀起笑意,“沈师妹,清璇仙子,没想到你们也来了。” “见过紫师兄。” 沈知夏出声问候。 凌凝脂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紫炼极对她冷漠的样子习以为常,热情不减,说道:“清璇仙子,这次有你我二人联手,机缘尽可收入囊中!” 凌凝脂淡淡道:“机缘造化,各凭本事,贫道不会留手,紫首席还是小心一点好。” “……” 碰了钉子,紫炼极略显尴尬。 但是看向凌凝脂的眼神中依然充斥着炽热。 “啧啧,三圣宗首席来了两个,这回可真有热闹看了。”秦毅咂了咂嘴。 他和其他人想法差不多,这机缘大概是没戏了,不过能见到胭脂榜第一,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也不知道那薄雾下的容颜,是什么模样? 陈墨目光扫过人群,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看着身披黑袍的蹇阴山,他嘴角微微抽动。 今天熟人可真多啊…… 轰—— 就在此时,那高耸石碑华光大炽! 如同玉石般的表面上,浮现出繁复深奥的古篆。 一道沧桑而宏大的声音响彻耳畔: 【三品之下,可入洞天。】 【各竞其能,各逐其运。】 “果然是秘境!其中定有大能传承!” 一名武修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触碰石碑。 华光掠过,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众人回过神来,全都蜂拥而上,接二连三的进入了秘境之中。 陈墨和秦毅也紧随其后,眼前闪过夺目光彩,视线再度恢复后,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仿若跨进了遗世独立的幻梦之境,四周青山巍峨,连绵起伏似大地的青黛裙摆,面积广袤的山脉之中,弥漫着浓郁的灵光药香,其中不知藏着多少灵材珍宝! 不远处的山谷中,陈列着密密麻麻的炉鼎。 沧桑声音再度响起: 【炉鼎幽栖翠谷间,松风为伴守清玄。】 【砂铅入釜融真火,九转功成待鹤仙。】 【第一境,开启!】 (本章完) 第114章 特殊事件:堕落仙子!(6K) 第114章 特殊事件:堕落仙子!(6k) 所谓秘境,指的是独立于世外的特殊空间。 秘境大多为天然形成,面积有大有小,有些疆域广袤堪比一洲之地,孕育着不同的物种,宛如另一方世界。 还有一些小型秘境,则被修士占据,作为洞府山门。 古修陨落后,传承遗留下来,逐渐演变成了洞天福地。 其中可能有造化机缘,但也往往伴随着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如果将整片大陆理解为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那秘境便是树上结出的果实,至于果子有没有毒,只有亲自咬上一口才能确定。 从如今的环境看来,此处定然是大能传承无疑! “这秘境面积如此广袤,前辈修为之强悍可见一斑!” “留下的传承该有多恐怖,简直不敢想象!” 众人眼神火热。 虽然争不过那两位首席,但算能跟着喝口汤,对他们来说也是天大的造化了! 况且从方才的声音判断,这秘境考验的应该不止是实力…… 【第一境,炼丹。】 随着沧桑声音响起,空中凭空出现了一炷焚香。 按照那道声音的要求,参与者只能使用秘境中产出的灵材,现场进行炼制,在规定时间内,灵丹品质越高,晋级可能性越大。 “第一境的考验是炼丹?”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时,一个小沙弥低声嘀咕道:“这山中灵气盎然,定然藏着无数珍宝,就算炼不出丹来,能摘些灵材回去也值了……” “说的没错!” “反正晋级无望,干脆把时间全都用来采摘,出去后也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对,就这么干!” 看着他们一个个兴奋不已的样子,陈墨暗暗摇头。 这些人想的倒是挺好,真以为这秘境是做慈善的? 只有成功晋级的人,才有资格将灵材拿走,淘汰者就算采摘再多,最后只能空手而归。 咚—— 随着一声悠扬钟声响起,挡在众人面前的气墙消失不见。 空中的焚香燃起红光,缕缕青烟升起,开始缓慢燃烧了起来。 “走!” “抢灵材!” 众人争先恐后的向着药山飞掠而去。 秦毅感觉不太对劲,皱眉道:“难道还真是见者有份?那这位前辈未免也太大方了……” 陈墨笑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无论如何,先把灵材摘了再说。” “好。” 秦毅应声。 两人来到药山之中。 秦毅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盘,四周标有方位,一道灵光正在其中不断流转。 “这是魁星宗的寻宝盘,能感应一定范围内灵气最为浓郁的方向……阳兄要不与我同行?找出宝贝咱俩对半分。” 秦毅此举,一方面是感念陈墨出手相助,但更重要的,则是想要拉拢这个盟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算挖出珍宝,也得有能力守的住才行。 况且他不通炼丹之术,没准一会还得仰仗陈墨呢! 毕竟对方身为道士,丹道肯定差不到哪去。 陈墨却是婉言拒绝,“多谢秦兄好意,我先四处转转,天材地宝讲究缘法,或许我误打误撞,还有意外收获呢。” “也好。” 秦毅没有强求。 他跟随着寻宝盘的指引,向着密林中疾行而去。 陈墨纵身而起,踩在树枝上眺望远方,眼前青山连绵,密林丛生。 从地形来看,和前世游戏中一模一样,甚至连空气墙的位置都完全相同。 “如此看来,出货地点应该也没变。” 这药山之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灵材,真正的至宝只有三颗。 作为全成就、全世界线通关的贴吧大佬,具体位置已经牢牢刻在了脑海中,不管要炼制什么丹药,先把宝贝拿了再说! 陈墨体表雷光闪烁,身形陡然消失。 …… “星芒草,紫阳……还有百年灵参!每一株都品相极佳!” 蹇阴山埋头采摘着灵材,不时发出一阵惊叹。 本来他这趟来东华州,也没指望能获得什么机缘,而是打算去当地的县城刮刮油水。 对于那些小县官来说,“天麟卫”这三个字便是禁忌般的词汇,哪怕他只是个经历司的都事,也是六品官阶,大多都会选择破财消灾。 至于这苍云山,只是顺道过来看看罢了。 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第一关的考验是炼丹?” “为了冲击神海境,我熟读《丹经》,炼制的‘引灵丹’、“壮血丹”……起码有上千颗!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成丹!” “论天赋根骨,我确实不如那些顶尖天骄,但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 “要知道炼丹一道,经验远远比天赋更加重要!” 蹇阴山神色无比振奋。 光是这些灵材,已经能赚的盆满钵满。 若是能获得古修传承,脱胎换骨,借此踏入天人境,那么命运将彻底改写! 至于之前的种种“污点”,在宗师身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朝廷定然会对他委以重用! “这般天赐良机,我必须要把握住!” 蹇阴山紧紧攥着拳头,眼神无比坚毅。 …… 哗啦—— 深山之中,一处水潭掀起浪。 陈墨飞身而出,蒸干水汽,手中拿着一株白色草药,四周弥漫着淡淡雾气。 【获得上等仙材:天心凝雾草。】 看着眼前闪过的提示文字,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位置果然没错。 天心凝雾草,是炼制造化金丹、龟鹤同寿散……等圣品丹药的必备材料,就算直接服用,也能延寿近十载! 对于那些寿元所剩无几的大能来说,可谓是极具诱惑力! 多了不说,拿来换几门天阶功法不过分吧? 陈墨将灵草收起,继续向下一处地点赶去。 不多时,一袭月白道袍飘然而至。 凌凝脂缓步踏向水潭,水面朝着两侧自行分开,底部景象一览无余。 “嗯?怎么没有?” “奇怪,明明算到了这里有天心草来着……机缘散尽,灵气已失,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凌凝脂神色有些无奈。 灵果如此,仙草也如此。 明明机缘就在眼前,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失之交臂。 “难道这就是天意?” “爷爷……” 沙沙—— 一阵脚步声响起。 沈知夏从后面追了上来,询问道:“道长,怎么样?仙草拿到了吗?” 凌凝脂摇摇头,“被人抢先了。” “居然有人比你还快?” 沈知夏闻言有些诧异。 天枢阁最擅长推演天机,以凌凝脂的道行,寻珍觅宝如探囊取物一般。 三品之下,竟然有人能抢在她前面? “不要小看天下修士,对方可能身怀秘术……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凌凝脂捏动法诀,双眼微阖,感应着冥冥之中的气机。 “东北方向,三十里。” “走。” 两人足不沾地,全速飞掠,顷刻间便跨过了数十里山路。 来到一处山坳之中,只见石缝中长出一根淡金色嫩芽,而上面的瓣和蕊已经被人摘走了。 “上品仙材金线石,两甲子才会绽放一次,同样是造化金丹的原材料之一……” “居然又晚了一步?” 凌凝脂愣了愣神。 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在刻意针对她的似的…… …… 药山之巅。 一颗老树扎根在峭壁之上,根系盘根错节,如鹰爪般深深嵌入岩石。 树皮皱缩,枝干腐朽,看似生机尽灭,但树皮缝隙之中,却凝聚着琥珀般的汁液。 陈墨将提前准备好的空心木杆插入树缝之中,下方用玉瓶接着,汁液一滴滴落入瓶中,很快便汇聚出了小半瓶。 【获得上品仙材:春华玉露。】 这是炼制驻颜丹的主要材料,能使枯树逢春,容颜永驻。 “这么多灵液,起码积攒了数百年,足够炼制十几颗驻颜丹了!” “老娘、娘娘、知夏、小老虎……一人一颗都绰绰有余。” “嗯,还可以给大熊皇后一颗,毕竟上次顶撞了凤臀,总得安抚一下,省得她老惦记着给我去势……” 突然,陈墨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飞身登上山巅,玄色长袍猎猎作响,端的潇洒飘逸。 “装逼犯?” 陈墨眸子微微眯起。 紫炼极看到岩壁上的古树,眼底掠过一丝惊喜。 “岩中木,凝玉露,此地灵气浓郁,我就知道一定会有收获!” 驻颜丹虽不能延寿,但却能保证容颜不老。 对于极其注重外表的他来说,无法接受自己满脸皱纹、垂垂老矣的样子。 这春华玉露,他势在必得! 紫武技大步上前,直接伸手去拿玉瓶,丝毫没有把陈墨放在眼里。 下一刻,他脊背一凉,下意识的抽身后退。 唰—— 一道灿然刀光闪过,正好斩在他方才所在的位置。 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地表无声割裂,截面光滑如镜,巨大沟壑几乎贯穿山体! 好快的刀! 紫炼极瞳孔微微收缩。 这一刀之威,哪怕他也不敢硬吃! 而且他竟然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原本看这小道士气息微弱,还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手腕这般强硬! “原来是武修?” 紫炼极挑眉道:“这灵液对修行无益,你拿着也用处不大,我可以用三十颗灵髓与你交换。” 呵,强抢不成,便要交易? 区区三十颗灵髓,连一滴灵液都买不到,这人却想要一瓶,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陈墨懒得跟他废话,淡淡道:“过线,死。” 紫炼极眼底掠过一丝煞气。 如果换做平时,他不介意试试对方的身手。 但事关大能传承,若是出了岔子,恐怕会因小失大…… 呼—— 这时,一阵风声掠过。 凌凝脂和沈知夏来到了山巅之上。 紫炼极看到两人后,眼睛顿时一亮,“清璇仙子,沈师妹,你们来的正好,这春华玉露我们联手拿下,事后平分可好?” 没有女人能抵抗住驻颜丹的诱惑。 这人虽然有些实力,但也绝对挡不住三名天骄联手! 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谁的实力强归谁,他不觉得此举有任何不妥。 凌凝脂看到那琥珀色的灵液,神色有些失望,“此物对贫道无用,便不参与了。” 她本就不在乎容貌,否则也不会刻意掩盖面容。 如今心思都在造化金丹上,对这种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沈知夏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趟这浑水。 紫炼极还想再劝说几句,陈墨已经将灵液尽数接完,收起玉瓶,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远了。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淡然声线传入紫炼极耳中。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色,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走吧,知夏,咱们回去炼丹吧。”凌凝脂说道。 “嗯。” 沈知夏应了一声。 看向那道远去的身影,眼神有些好奇。 怎么感觉这小道士走路姿势有点眼熟,好像陈墨哥哥似的…… 随即她便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陈墨哥哥公务繁忙,哪有时间来苍云山? …… 山谷中。 一尊尊丹炉摆放在空地上,数量正好与进入秘境的人数一致。 不少人已经采摘灵材归来,燃起炉火,开始炼制丹药,整片山谷火光冲天。 秦毅坐在炉鼎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虽然他依靠寻宝盘,找到了不少珍贵灵材,但问题是他不会炼丹啊! 作为魁星宗真传弟子,自然不缺资源,炼丹这种事,哪还用得着自己动手? 这时,陈墨走了过来,盘膝坐在他旁边。 “阳兄,你可懂炼丹之道?”秦毅出声询问道。 不懂,但是我可以现学。 陈墨在来东华州之前,提前做了准备,从福伯那里要来了一本《丹术纲要》,其中记录着各种丹方以及炼制手法。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用真灵将其提升至大成。 虽然不能和丹道大师相提并论,但想要应付过关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陈墨准备加点的时候,目光扫过不远处,突然微微一顿,随即脸上掀起灿烂笑容。 “谁说丹药一定要自己炼了?” “啊?” …… 轰隆—— 炉鼎内烈焰熊熊,蹇阴山小心翼翼的操控着丹火,豆大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从空中那柱香的焚烧速度来看,最多两个时辰之内便会燃尽。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炼制高阶丹药。 所以第一境的考核重点,肯定是在与“品质”,而非“品阶”! 这对蹇阴山来说是个巨大的优势! 他没有那些高阶丹药的方子,炼制最多的便是玄阶“引灵丹”,单论对此丹的了解,说是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也不为过! 轰—— 炉盖崩飞,火舌喷吐。 一颗翠绿色丹药悬浮在空中,通体没有一丝瑕疵,四周弥漫着绚烂光晕。 “紫雾蒸腾金石幻,铅砂九转沐霞晖……” “成了!” 蹇阴山眼神中满是惊喜。 他之前炼制最多也只是上品,没想到这次竟然超常发挥,炼制出了完美品质的灵丹! 凭借此丹,足以稳进第二境! “哈哈,这趟果然没有来错,大能传承就是给我准备的!” 蹇阴山刚要将灵丹收下,眼前陡然一,似有电光闪过。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掂量着灵丹,笑眯眯道:“谢谢啊。” 蹇阴山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阴沉。 “阁下这是何意?” “打劫啊,不明显吗?”陈墨理直气壮道。 “……” 蹇阴山周身真元奔涌,奇形双刃在掌心凝聚,眼中杀气四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丹药放下,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轰! 话音刚落,只见七色火焰奔涌而出,化作火网当头罩下,将他整个人困在其中。 恐怖热力将空气都炙烤得滚烫,衣衫冒起青烟,皮肤滋滋作响,血液仿佛都要沸腾起来! 陈墨淡淡道:“我不擅炼丹,但很擅长炼人,你要不要试试?” 蹇阴山头皮发紧。 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实力远胜于他,若是生死搏杀,恐怕胜算渺茫! 这里都是些宗门弟子,向来看不起朝廷鹰犬,自爆身份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甚至可能还会让对方起了灭口之心。 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咬牙收回了兵刃。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距离时限还有半个时辰,应该还能炼出第二颗丹药,加油。”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蹇阴山勉强压下心中怒火。 对方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炼丹! “还好灵材准备的足够多,半个时辰,应该来得及……连天麟卫都敢黑,妈的,等出去后再跟他算账!” 当差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抢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抢过? 除了陈墨以外…… 蹇阴山将灵材投入丹炉,升起炉火,全神贯注的炼制了起来。 陈墨回到秦毅身边,只见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这也行?阳兄,你确定这样能通过考核?”秦毅咽了咽口水。 陈墨摊手道:“规则只说要用秘境内的灵材,又没说一定要自己炼……丹药是我凭本事抢来的,那就是我的。” 游戏中也是如此。 既可以选择自行炼丹,也可以选择劫掠他人,最终结果只以丹药品质为准。 “草,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秦毅神色振奋。 不会炼丹,还不会抢劫吗? 他目光梭巡四周,寻找着下一位受害者。 首先丹道造诣不能太低,否则没法晋级,其次实力也不能太强,不然容易翻车。 寻觅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稍安勿躁,我哪能忘了秦兄,第二炉丹药就快出炉了。” 秦毅:(☆_☆)!! 抱着这种想法,不止陈墨一人。 在他开了先河之后,其他人顿时都坐不住了。 “韩老魔,把丹药还给我!” “哼,老子凭本事抢的,为什么要还?” “秦怀,亏我还拿你当兄弟!” “机缘面前,父子都能反目,兄弟算个屁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山谷内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不会炼丹的,可以靠抢。 会炼丹的,可以抢更好的! 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凌凝脂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出手干预。 这本身就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她甚至怀疑,洞天主人是特意留下的“漏洞”,就是为了把弱者尽快筛选出去。 砰—— 身旁的炉鼎炸飞,沈知夏小脸黑漆漆的好像锅底一样。 “呜呜呜,又炸炉了,炼丹好难……” 泪闪烁,黝黑小脸上划过两条白线。 “……” 凌凝脂无奈道:“罢了,贫道帮你炼吧,你别再崩出个好歹来。” 沈知夏瞬间破涕而笑,伸手抱着她,脸蛋在团子上蹭来蹭去,“清璇姐姐对我真好~” “哼,有事姐姐,没事道长,你这丫头还真是现实……别蹭了,贫道就剩这一身衣服了!” 另一边。 蹇阴山终于赶在时限之前,练出了第二炉丹药。 看着那散发着淡然光晕的灵丹,他不禁松了口气,“上品,还行,虽然不如完美品质,但应该也足以晋级了。” 就在这时,两道阴影覆盖在他身上。 蹇阴山抬头看去,只见陈墨和秦毅笑眯眯的望着他。 “你好,打劫。” ? 蹇阴山气的浑身发抖,“老子已经给了你一颗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陈墨没有废话,直接放火。 秦毅真元灌注刀身,散发出阵阵刺耳铮鸣。 “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乖乖把丹药给我。” “第二,被我俩打个半死,然后乖乖把丹药给我。” “……” 看着凶神恶煞的两人,蹇阴山牙都快要咬碎了。 光是那个青衣道士,他就已经不是对手,如今又多了一个实力不俗的武修……搞不好真要把命搭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你们给我等着!” 蹇阴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放完狠话后,抬手将丹药抛了过去。 机缘再重要,也得有命拿才行! 况且他此行收获了不少灵材,全部变现之后可是一笔巨款,不光能还清欠债,还能让他再次冲击四品神海! “冷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咚—— 这时,钟声响起。 空中的焚香也烧到了尽头。 一道道毫光笼罩在众人身上,沧桑声音响起: 【中品以上者,可入下一境。】 【上品者,可得高阶丹方一副。】 【完美者,可得《青莲丹经》一卷。】 谁都能听得出来,高阶丹方只是安慰奖,这《青莲丹经》才是第一境真正的传承! 而炼制出完美品质丹药的,只有两人,就是陈墨和凌凝脂! 蹇阴山目眦欲裂,眼中满是恨意。 这传承本来应该是他的! 突然,眼前一,他已经被踢出了秘境,和其他人一起回到了苍云山巅。 “不过还好,起码不是空手而归……” “诶?我的灵材呢?!” 蹇阴山发现口袋中空空如也,方才采摘的灵材尽数消失不见。 “我的也没了!” “如果不能通关,灵材会被回收?” “妈的,是谁说只采灵材,不用炼丹的?!” “草,上当了……” 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蹇阴山额头青筋暴跳,喉咙涌起一阵腥甜,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狗贼!!” …… …… 秘境之中。 通关第一境后,众人眼前景色变化,来到了一处白茫茫的空间,四周笼罩着浓浓白雾,能见度只有短短数尺。 脚下,一条青石小径通向浓雾深处。 沧桑声音响起: 【绮丽峰峦云里现,斑斓仙阙雾中留。】 【心灯一盏燃幽径,灵台澄净明双眸。】 【第二境,入幻!】 与此同时,陈墨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堕落的仙子!】 陈墨:“???” (本章完) 第115章 不、不可以仙子请自重! 第115章 不、不可以仙子请自重! “堕落的仙子?” “这事件看起来好像不太正经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游戏……” 陈墨隐晦的瞥了那袭月白道袍一眼。 江湖上,“仙子”这个词都快用烂了,和“少侠”一样,大多时候只是客套的说法。 不过能让系统认定为“仙子”的,在场众人中,应该只有身为胭脂榜第一的清璇道长了。 “也不知道这次要搞什么幺蛾子……” 想起那束缚住娘娘的红绫,陈墨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恰在此时,凌凝脂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面庞上都笼罩着薄雾,但却都能感知到对方的视线。 陈墨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心中暗暗嘀咕:这清璇仙子未免也太敏感了…… 凌凝脂收回视线,黛眉微沉。 方才在药山上,她就隐隐感觉有些异样,这人虽然身穿道袍,但气质却不像是道门中人。 “是他最先发现的春华玉露,想必是有些手段……难道天心草和金线也是被他摘走的?” 凌凝脂手指捏动,试图推演,结果一无所获。 “看来还是道行不够。” “以贫道的水平,算算小范围内的珍宝还行,这种实力不俗的修士很难看透。” 凌凝脂没再纠结,只是暗暗留了心。 …… 进入第二境后,人数骤减。 原本有近五百名修士进入了秘境,如今却只剩下了百人左右。 第二境的要求很简单,无论任何方法,只要能穿过迷雾,抵达对岸,即可通过试炼。 用时越短的人,获得的奖励便越丰厚。 咚—— 钟声响起。 挡在众人面前的气墙消失,但一时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心灯一盏燃幽径,灵台澄净明双眸。” “这一关考验的应该是心性,踏入迷雾之中,可能会面临种种幻境,只有心志坚定者才能走到对岸。”一名小沙弥沉吟着说道。 陈墨对这人有点印象。 第一境的时候,就是他提出把全部时间都用来采摘灵材,可以稳赚不亏。 结果导致大批修士淘汰,而他自己却炼了个上品丹药出来,成功通过了试炼。 “仙路攀登,当勇猛精进,畏首畏尾难成大事。” “诸位且继续观望,在下先行一步。” 一名留着络腮胡的壮汉率先走入迷雾之中,站在了青石砖上。 脚下的青石小径向前方蔓延,两侧是幽深平静的水潭,等待片刻,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壮汉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从第一境的情况来看,这秘境主人并无杀心,哪怕试炼失败也会被安全的送出去,根本没什么好害怕的。 踏—— 当他踏出第二步时,左侧迷雾中突然亮起了两盏红灯笼。 紧接着,一只如小山般硕大的蛇首破雾而出,猩红眸子死死盯着壮汉,涎水顺着嘴角流下。 “哼,不过是区区幻象罢了!” “只要我心坚如铁,何惧诡怪妖邪?” 面对撕咬而来的血盆大口,壮汉不闪不避,负手而立,背影挺拔如松。 下一刻,巨蟒直接将他身体拦腰咬断,半截身子囫囵吞入腹中,内脏洒落一地,喷溅的鲜血将白雾都染上了一丝猩红。 猩红竖瞳扫过众人,随后缓缓退入雾中,只留下地上残缺不全的尸身。 “……” 现场一片死寂。 小沙弥愣了愣神,低声道:“我了个弥陀佛,你倒是躲躲啊……” 见此情景,众人神色变得凝重。 看来这白雾之中,幻象与妖魔并存,让人难以分辨,稍有不慎便会沦为妖魔口粮! 此前只能算是开胃小菜,这第二境才是真正的凶险! “不管是妖魔还是幻象,一并斩了便是!” 就在众人踌躇之时,一道淡然声音响起,紫炼极大步向前走去。 他周身气息如江河奔涌,玄色长袍无风自动,煌煌罡气冲天而起,硬生生将白雾冲散! “知夏,我们也走吧。” “嗯。” 凌凝脂和沈知夏身上亮起护体神光,相继踏入了雾沼之中。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跟了上去。 机缘往往伴随着凶险,既然来了,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 凌凝脂刚走入白雾,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制力,如同深陷泥潭,根本无法腾空飞行,只能沿着脚下的青石向前缓慢前进。 浓雾之中,隐约能听到低沉嘶吼,不知暗藏着多少妖魔。 走出数十米,雾气变得愈发浓重,几乎连脚下的路都快看不清了,她出声提醒道: “知夏,你跟紧了,小心别栽到水潭里……” “知夏?” 半晌,无人回应。 凌凝脂扭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身旁空无一人,沈知夏已经不知去向,原本一同前行的近百名修士也尽数消失不见。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间,便踏入了幻境吗……” 凌凝脂微微蹙眉。 她继续向前走去,复行数十步,脚步再次顿住。 只见脚下的青石小径分出一条岔路,分别指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凌凝脂手捏法诀,感应天机,试图推演出正确的路线,然而无论算了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两条都是死路!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选一个吧。” 凌凝脂抬腿走向左侧的小路。 就在这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弥漫开来。 定睛看去,眼前雾气渐渐散开,一株参天大树伫立在眼前。 躯干伟岸,枝桠蜿蜒,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一颗淡红色果实挂在树梢上,散发着浓郁的生机。 “天元灵果?” “当初与此物失之交臂,贫道心里一直放不下,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幻境中吗?” 凌凝脂摇了摇头,刚要转身离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丫头,人各有命,老头子命数将尽,接下来的路,怕是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爷爷?” 凌凝脂怔住了。 原本稳固的道心,这一刻有些动摇。 爷爷的身体,是她心中最大的执念,当初便是因此才会拜入天枢阁。 师尊之所以帮她算出天元灵果所在,就是想让她了却心中执念,否则随着境界提升,这将成为她最大的破绽。 望着那散发勃勃生机的灵果,凌凝脂心里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万一,这果子是真的呢? 这秘境之中,既然能孕育出仙材,自然也可能会有造化古树存在。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应该尝试一下,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恐怕会悔恨终生…… “贫道信命,但不信命中注定!” “即便是幻境又如何?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凌凝脂不再犹豫,步伐坚定的向造化古树走去。 然而越是接近古树,她的身形就越发渺小,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一身修为也消失殆尽。 那古树如同撑天之柱,灵果悬挂在树枝上,好似九霄星辰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凌凝脂双手抓住树干,艰难的向上爬去。 “爷爷,等着,我一定会摘下灵果,为你炼制造化金丹!” …… 陈墨全程都跟在沈知夏身后。 第二境比较凶险,走错一步都有可能殒命,他必须得时刻盯着这丫头才行。 这幻境的规则,说破了其实很简单。 无论面前有多少条岔路,只要保证方向不变就行了。 而隐藏在雾中的妖兽,每半刻钟会袭击一次,只能躲避,不能反击,否则会引来更多妖兽,袭击间隔也会越来越短。 “狗奴才,还不快给本宫松绑?” “无耻小贼,不、不准顶撞本宫!” 眼前出现两条岔路,分别传来娘娘和皇后的声音。 陈墨运转镇魂神通,不为所动,直接抬腿迈入了水中。 鞋底触及水面的刹那,青石从下方升起,铺成了一条新路,幻象也随之消失不见。 “陈墨哥哥……” 这时,沈知夏口中呢喃,转身向右边走去。 眼看就要掉进水里,陈墨急忙将她拎了起来。 沈知夏反手紧紧抱住了他,双眼紧闭,脸蛋通红,口中呢喃道:“陈墨哥哥,不行……呜呜呜,会坏掉的……” ? 陈墨满脸黑线。 这丫头在幻境中干什么呢? 突然,他感觉双腿一沉,低头看去,只见凌凝脂蹲在地上,正抱着他的大腿往上“攀爬”。 “很接近了,就差最后一点!” “这颗天元灵果,贫道势在必得!” 凌凝脂奋力向上一窜,一把抓了上去…… 嘶?! 陈墨表情陡然凝固!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凌凝脂用力扯了扯,嘟哝道:“奇怪,怎么摘不下来?” (o_o)?? 陈墨脸庞扭曲,青筋暴跳。 这要是让你摘下来还得了?! 为了防止自己变成剩枪游侠,他干脆将凌凝脂也拎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然而这道姑还在不停挣扎着,非要摘到灵果才肯罢休。 “给我老实点!” 陈墨气不打一处来,在她臀瓣上狠狠捏了一把。 “唔!”凌凝脂身子陡然一颤,随即老实了下来,趴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 隐约能听见她嘴里低声道:“知夏,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不准捉弄贫道,真的好难受……” 陈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吼!” “啊啊啊啊!” 后方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吼和哀嚎声。 显然是有人攻击了妖兽,引来了大量妖兽反扑。 陈墨不敢逗留,两条胳膊一边夹着一个,沿着小路向前疾行,只不过由于真元被压制,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一只巨蟒突然从雾中窜出,张开大嘴朝着三人撕咬而来。 陈墨体表泛起玉鳞,眸中闪烁着紫金色光芒。 刚要出手,却见巨蟒身形僵在原地,充斥着暴虐杀意的竖瞳瞬间变得清澈无比。 “吼吼——” 巨蟒俯下身来,脑袋搭在路边,眼神讨好的看向陈墨。 ? 什么情况?触发彩蛋了? 陈墨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确认没有杀意后,带着两人纵身跳到了它头顶。 巨蟒昂起身子,蛇尾拨开水浪,速度奇快无比,短短盏茶时间便来到了对岸。 陈墨从山丘般的头颅上跃下,回头看去,却见巨蟒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眼中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他思索片刻,再度激发武魄,玉石鳞片覆盖全身,化作半人半龙的模样,伸手拍了拍黑蟒硕大的身躯。 “做的不错。” “吼吼!” 黑蟒兴奋的仰天长啸,就像被家长表扬了的小孩子一样。 围着陈墨转了两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唔,果子,我的果子……” “不行,不能和厉总旗一起……” 两人的呢喃声传入耳中,陈墨不禁有些头疼。 虽然来到了对岸,但幻境并未结束。 想要从幻境中脱离,只能凭借自身心性和意志,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见两人死活都不肯松手,陈墨无可奈何,盘膝坐在地上,运转《太上清心咒》,任凭她俩在身上蹭来蹭去。 一刻钟后。 凌凝脂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看清眼前景象后,顿时愣住了。 只见陈墨眼观鼻鼻观心,好似老僧入定,而她道袍散乱,香肩半露,能看到白皙锁骨和一抹沟壑,淡粉色亵衣下波澜壮阔,甚是壮观。 雪藕似的双臂搂着陈墨的脖子,姿势好像在给小婴儿喂乃一样…… ?! 凌凝脂豁然起身。 臀儿突然传来一阵酥麻,双腿颤抖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你、你对贫道做了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陈墨斜眼看她,皱眉道:“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放,嘴里还嘟哝着要‘摘果子’……况且,要不是我把你带过来,你已经沦为妖兽的口粮了!” 凌凝脂俏脸霎时涨红。 虽然她陷入幻境,但对外界状况并未全无感知,知道陈墨所言非虚,她十有八九是把对方当成造化古树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 凌凝脂咬着嘴唇,实在是说不出口。 陈墨神色淡然。 你摘我果子,我捏你桃子,很合理吧? “生死存亡之际,安顾繁文缛礼?我自忖问心无愧,无需解释什么。” “……” 凌凝脂陷入了沉默。 从方才的情况来看,陈墨确实没有对她如何。 反倒是她,衣衫不整,酥胸半袒,好像个狐狸精正在勾引小书生似的…… “吼!” 迷雾之中传来妖兽嘶吼,漫天血气已经将浓雾染红。 凌凝脂神色有些凝重,她执念太深,受困于幻境之中,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若不是陈墨带她走出迷雾,下场可想而知! 孰重孰轻,她自然能分得清楚。 凌凝脂冷静下来后,躬身行了个道礼,“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方才是贫道失礼,还望道长莫怪。” 陈墨倒是不在意,淡淡道:“无妨,顺手的事。” 这时,注意到还在陈墨身上蹭来蹭去的沈知夏,凌凝脂急忙把她拉了起来。 “嗯~” 沈知夏轻吟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清璇姐姐?” 她环顾四周,神色茫然道:“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凌凝脂摇了摇头,有些尴尬道:“是这位道长救了我们……对了,还未请教道长名讳。” 陈墨淡淡道:“璇玑。” 凌凝脂颔首道:“原来是璇玑道长,此番恩情,清璇铭记于心,日后如有差遣之处,尽可直言。” “多谢……道长。” 沈知夏乌溜溜的眸子看向陈墨。 这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 大概半个时辰后,紫炼极撞破浓雾,冲到了对岸。 玄色长袍有些破损,一丝不苟的发型稍显凌乱,但身上未见任何伤势,手中秋水长剑寒光四射,锋刃上有鲜血滴落。 看到三人后,顿时愣住了。 他仅用一刻钟便脱离了幻境,然后一路高歌猛进,没有片刻停歇,居然有人比他还快? 若是凌凝脂也就算了,毕竟天枢阁的手段难以用常理衡量。 可那个青衣道士,居然也在他前面? 紫炼极脸色有些发沉,目光看向凌凝脂,勉强扯起一丝笑容,“清璇道长,你应该是第一个抵达对岸的吧?还带着沈师妹,修为当真是高深莫测。” 凌凝脂摇头道:“说来惭愧,贫道和知夏占了便宜,是被这位璇玑道长带过来的。” “……” 紫炼极笑容僵在了脸上。 接下来,不断有人从雾中走出,大多数身上都挂了彩,甚至还有人身负重伤,肢体残缺。 不过相比于那些殒命之人,他们已经算得上好运了。 秦毅也通过了考验,只是左肋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 他来到岸边,盘膝而坐,服下一颗丹药,开始迅速调理伤势。 咚—— 伴随着悠扬钟声响起,第二境的试炼宣告结束。 人数再度锐减,只剩下最后三十人,其中还有行动能力的,仅有二十出头! 见识了秘境的残酷后,众人神情紧绷,气压有些低沉。 【抵达对岸者,可入最终境。】 【一个时辰内抵达者,可得凝神聚元丹三颗。】 【半个时辰内抵达者,可得澄心镇魂玉一枚。】 【一刻钟内抵达者,可得造化玉盘一只。】 数道灵光飞散而出,悬在了众人面前。 一刻钟之内抵达的,只有陈墨一人。 凌凝脂和沈知夏虽然是与他同时来到的对岸,但因为没有勘破幻境,并没有计算在内,而是各拿到了一枚澄心镇魂玉。 而紫炼极因为用时超过了半个时辰,只拿到了三颗凝神聚元丹。 众人看向陈墨的眼神都变了。 这青衣道士看似平平无奇,竟然能连续两次踩头三圣宗首席? 秦毅捂着伤口走过来,苦笑道:“阳兄,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墨摇头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这种说辞,秦毅当然不信。 第一境还可以说是有些取巧。 但这一关考验的是心性和实力,能在一刻钟之内勘破幻象,突破妖兽封锁,来到对岸……这般手段,定然是哪个大宗门不世出的天才! 不过陈墨不想多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陈墨哥哥?” 这时,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沈知夏笑盈盈的望着他,传音入耳道:“嘿嘿,果然是你,我早就感觉不对劲……气机和面容可以掩盖,但味道却很难改变呢。” “……” 坏了,被认出来了。 这吃货对气味有些过于敏感了。 陈墨也懒得装了,朝她使了个低调的眼神。 沈知夏微微颔首,“放心,我知道你不想暴露身份,我会替你保密的……对了,我刚才在幻境中,应该没乱说什么吧?” 陈墨捏着下巴,传音道:“我好想听到你和厉总旗抢吃的,什么你一口我一口……” “别、别说了!” 沈知夏低垂着臻首,小脸通红滚烫。 都怪青儿,说要给她恶补一下恋爱技巧,找来了好些话本,都把脑子给看坏了。 凌凝脂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蹙眉道:“知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沈知夏闻言一惊,手忙脚乱道:“没、没有,我才没发骚呢!” 凌凝脂:??? …… 随着光芒闪过,众人眼前景色变幻,来到了一处峭壁之上。 面前是一条悬在空中的阶梯,笔直陡峭,另一端没入云层深处。 漫天云海之中,隐隐能看到飞檐螭吻,神光四射,仙气缥缈,恍若仙宫一般! 沧桑而古朴的声音响起: 【朝别尘世觅仙踪,踏破云阶几万重。】 【一朝凌顶窥星汉,浩渺灵霄鉴真形。】 【最终境,登天!】 (本章完) 第116章 三个人居然仙子丑闻大曝光! 第116章 三个人居然仙子丑闻大曝光! 登天? 望着那高悬霄汉的云顶仙宫,众人神情痴迷,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渴望。 如此壮阔的气象和格局,这秘境主人定然是古之大能! 前两境奖励已如此丰厚,最终传承又该有多惊人? 咚—— 随着钟声响起,试炼正式开始。 这次考验的要求很简单,只有前五名登上仙宫者,才能算作通过试炼,其他人则会尽数淘汰! 经历了第二境的凶险,数十条人命在眼前陨落,众人不禁心有戚戚焉。 虽然对传承十分向往,但一时间也没人赶率先迈步。 这时,紫炼极再度站了出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抬腿向着云阶走去。 “这仙宫之中,定然藏有入圣超脱之法!” “前两境的机缘,错过也就罢了,这最后的传承,只能是我紫炼极的!” 紫炼极背负双手,黑发狂舞,带着不世之威踏上了云阶。 “敢为人先,不愧是武圣宗当代首席!” “这般胆魄和气场,我等远远不能及也!” “五个名额,定然有一个属于紫首席了!” 众人纷纷出声感叹。 踏—— 紫炼极刚走上第一阶,身形陡然僵硬。 随即双腿打起了摆子,挺拔的身躯逐渐变得佝偻,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 众人表情凝固,现场一片死寂。 “哼,有点意思!” “今朝剑出寒光彻,试刃霜锋破海潮!我紫炼极一生不弱于人!” “以为这样就能阻拦我的登仙之路?休想!” 紫炼极牙关紧咬,全力催动真元,灿烈罡劲汹涌如焰,锋锐之意冲天而起,恍若一柄出窍利剑!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站起身来,下一刻—— 啪! 澎湃巨力倾轧而来,整个人被结结实实的拍在地上,扣都扣不下来。 “太夸张了吧,居然连紫首席都承受不住?” “这才是第一级台阶啊!整个登仙路起码上万级,得有多强的实力才能走到最后?” “这试炼恐怕没人能通过吧!”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茫然和错愕。 秦毅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传承不是我等能够觊觎的,也没必要再尝试了。” 陈墨摇摇头,说道:“这秘境主人没那么无聊,不可能设置无法通过的考验。” “阳兄的意思是……” 秦毅微微蹙眉。 还没反应过来,陈墨已经登上了石阶。 紫炼极趴在地上,斜眼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连我都做不到,你根本就不可能……” 踏,踏,踏—— 陈墨从他身边走过,慢悠悠的朝着上方走去,淡然声音传入耳中: “你家是开画馆的?壁画这么多。” “……” 紫炼极脸憋得通红。 他思索片刻,很快便想通到了其中门道。 “不能运转真元,越是抗拒,压制力就越强。” “只有把自己当做凡人,才能登天梯,入仙宫!” 他尝试收敛气机,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急忙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走!” “我们也上!”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向天梯涌去。 这一境不能使用修为,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获得的最终传承! 所有人挤在一起,摩肩接踵,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 就在这时,一名长髯男子突然将旁边的两名武者推下了天梯。 两人身处空中,无处借力,只能哀嚎着向下方坠落。 半空中,白光闪过,身影消失不见,看来应该是被传送出了秘境。 “林北,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讲武德,搞偷袭?” “呵,别装了,难道你们就不想要这机缘?” “这天梯足有上万阶,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后?” 面对质问声,长髯男子冷笑着说道:“与其等着被别人推下去,还不如主动出击!” “妈的,动手!” “先把他弄下去!” “谁他妈扒我裤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互相推搡了起来,拽头发,下腿绊,无所不用其极,丝毫不顾宗门弟子的脸面。 一道道身影好像下饺子一样坠落,不断被白光传送出秘境。 “运转功法。” 陈墨挡在沈知夏身前,低声说道。 沈知夏和凌凝脂反应过来,迅速运转功法,巨力倾轧而来,将两人牢牢压在地上,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半刻钟后,局势终于稳定了下来。 在场只剩下不到十人,他们神情紧绷,眼神中满是警惕,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 “走吧,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陈墨起身向上走去。 凌凝脂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人早就预料到了? 从始至终,陈墨都波澜不惊,好像对这里的规则非常了解。 可这秘境分明是初次开启…… “那两株仙材,没准真的在他手上。”凌凝脂暗自思索。 沈知夏跟在陈墨身后,望着那挺拔背影,眸子中似有波光粼粼。 “陈墨哥哥肯定是担心我,所以才放下公务来到苍云山,还瞒着不让我知道……” “嘿嘿,哥哥对我真好~” …… 攀登过半后,天色变得晦暗,天梯摇晃了起来,让人身形都站立不稳。 轰隆! 雷电交加,罡风呼啸,风刀霜剑无情倾泻而下。 距离仙宫越近,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每踏出一步都极其艰难。 刷—— 一道风刃掠过,恰好割破了一名道士的喉咙。 没有道法加持,脆弱的肉身让他根本无法承受风刃的伤害,双手捂着脖子,鲜血肆意喷溅,很快眼神便彻底失去了光彩。 有人见状直接选择放弃,转身跳了下去,被传送出了秘境。 就算被淘汰,也总好过把命丢掉! 随着距离仙宫越来越近,天边乌云盖顶,旋涡凝聚,其中隐有雷蛇狂舞。 轰! 有如水桶粗细的雷光悍然劈下! 紫炼极衣衫破裂,露出里面的玄色软甲,硬顶着雷击向上攀登。 而凌凝脂也展现出了宗门天骄的底蕴,捏碎一枚玉符,弥漫着神光的球形护罩展开,将雷芒尽数阻隔在外。 “知夏,璇玑道长,你们可以离贫道近一些,这样咱们三个都能护住。” “也好。” 陈墨倒也没矫情。 虽然他可以用生机精元修复肉身,但是被雷劈一下还是挺疼的…… 凌凝脂站在中间,沈知夏和陈墨一左一右,这球形护罩的直径大概有一米左右,三个人挤在其中稍显局促。 行走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凌凝脂能清晰感受陈墨结实的肌肉和体温。 虽然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陈墨是她的救命恩人,理应投桃报李,况且相比于第二境经历的事情,这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突然,陈墨感觉后腰痒痒的,似乎有人挠了他一下。 扭头看去,只见沈知夏小脸红扑扑的,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陈墨哪是能吃亏的主,果断伸手抓了回去。 啪—— 手感丰腴盈润,几乎陷入其中,仿佛要从指缝间涌出来了。 “唔!” 凌凝脂身子陡然一僵,俏脸涨得通红,颤声道:“知夏,你别胡闹……” 沈知夏总是手脚不老实,弄得她特别难受……平时也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这丫头也敢胡来? 沈知夏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被发现了,神色顿时有些慌乱,低下头不敢出声。 陈墨此时也见好就收,松开了作恶的大手。 凌凝脂松了口气,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知夏的手好像没有这么大……难道是…… 她犹疑的瞥了陈墨一眼,但是又不敢完全确定。 “璇玑道长是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做这种龌龊事。” 想起自己衣衫半褪,陈墨依然不为所动的样子,凌凝脂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远远跟在身后的小沙弥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我了个弥陀佛,这三个人的关系也太乱了吧!” “太上忘情的天枢阁首席……居然玩的这么?!” …… 经过天雷的洗礼,三人终于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了平台之上。 笼罩在头顶的阴云消散,明媚阳光洒下,不远处,巍峨宫殿伫立在云霄之中,琉璃瓦折射着斑斓光辉,穿破层层叠叠的雾霭,散发着超凡脱俗的韵味。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紫炼极先一步登顶,盘膝而坐,正在调理气血。 没过多久,小沙弥也爬了上来,算上他,正好有五人完成了试炼。 咚—— 悠扬钟声响起,宣告试炼结束。 【通过试炼者,可得悟道金丹一枚。】 随着沧桑声音响起,数道灵光四散而出,五枚金色丹药分别悬在众人面前。 金丹表面有着繁复的纹理,散发着缥缈玄奥的气息。 “竟然是悟道金丹?” 紫炼极呼吸有些急促。 这可是圣品灵丹,其中蕴含着大道之韵,如果在冲击天人境时使用,可以大幅提升突破的概率! 说是宗师的敲门砖都不为过! 小沙弥也是一脸惊喜,别的不说,光是这一枚丹药,便已经不虚此行了! 这时,沧桑声音再度传来: 【一人可入殿。】 然后便陷入了沉寂。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 只有一个人能进入大殿,获得最终传承? “没有规则吗?” “也就是说,要我们生死搏杀,最后活下来的才能获得传承?” 紫炼极瞥了陈墨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冷芒。 随即看向凌凝脂和沈知夏,直接了当道:“清璇道长,知夏师妹,咱们三个不如联手先把外人淘汰,这样还能多得两枚金丹,至于殿内的传承,我们可以根据价值平分。” 紫炼极手腕一翻,一张金色纸张凭空出现,“这金契正好可以签订三人,有天地法则束缚,可以确保不会有人抵赖。” 他自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案,对方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陈墨…… 之前吃了多少,这次全都得吐出来! 然而凌凝脂和沈知夏站在陈墨身边,根本不为所动。 紫炼极见状有些疑惑,“清璇仙子?” 凌凝脂淡淡道:“璇玑道长是贫道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贫道都应该站在他这边。” 沈知夏面覆寒霜,眸光凛冽,死死盯着紫炼极。 两人虽是同门师兄妹,可他若敢对陈墨哥哥出手,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 紫炼极闻言愣住了。 想要报恩,有很多种方式,偏要将这天大的机缘拱手让人? 难道这两人是脑子进水了不成? 小沙弥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人家都玩上三人行了,这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紫首席,如此看来,好像你才是外人吧?”小沙弥低声说道。 “……” 紫炼极脸庞涨红,强忍着怒意,沉声道:“这机缘我绝对不会放弃,清璇道长,沈师妹,你们确定要为了这个男人与我为敌?!” “是又如何……” 沈知夏刚要说话,就被陈墨拦住了。 毕竟紫炼极是武圣宗的首席弟子,他也不想给沈知夏惹麻烦,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如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紫炼极冷冷道:“你想怎么赌?” 陈墨淡然道:“一招定胜负,输的人自行退出,并且用一枚悟道金丹做赌注。” 紫炼极眸子眯起,“你确定?” 陈墨摊手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契约。” “好!” 紫炼极生怕他反悔,心神沉入金契,一行行文字自行浮现。 随即从指尖逼迫出一滴鲜血,滴在了契纸上。 “该你了!” 他将金契扔给陈墨,陈墨确定内容无误后,也在上面滴上了自己的鲜血。 一股莫名气机弥漫开来,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种力量约束着自己,若是违背契约内容,恐怕会有非常惨重的后果。 沈知夏虽然有些担忧,但也并未出言阻止。 她知道,陈墨哥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必胜的信心。 “没有躲在女人后面,还算你有几分胆色,不过很可惜,你选错对手了。” 紫炼极笑容有一丝狰狞。 先把陈墨淘汰,再来争夺最后的传承。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多拿一颗悟道金丹,稳赚不亏! 紫炼极缓步向前踏出,身形不断升高,整个人悬在半空,滚滚气机冲天而起,天色此刻仿佛都晦暗了几分。 在他背后有巨大虚影凝聚,似乎是个身披金色铠甲的武士,手中高举长剑,通天彻地,气势逼人! “三品之下,我至今未尝一败。” “若是你接了我这一剑还不死,也足以自傲了。” 紫炼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陈墨不慌不忙,拿出第二境获得的造化玉盘,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造化玉盘:可提升功法或神通熟练等级,并有概率发生蜕变,每个功法或神通限用一次,当前可用次数(3/3)。】 “玄天苍龙变,加点!” 轰! 耳边似有闷响,关元、膻中两大窍穴瞬间打通,气血奔涌如泵,经脉再度拓宽,真元浩荡如同江河一般! 碎玉刀落入掌心,真元经过四个窍穴的放大,达到了夸张的十六倍! 玉石般的刀身剧烈震颤,惊龙斩的威能已经积蓄到极致! “满蓄力加上超级加倍,这一刀二十年的功力,你怎么接?” 陈墨举重若轻,抬手斩出一刀,压缩到极致的刀芒瞬间倾泻而出。 “吼——” 嘶吼声撼人心魄。 有如实质的青色巨龙张开血口撕咬而来! 于此同时,紫炼极也挥剑斩下,身后人形虚影随之而动,巨剑落下,恍若开天辟地一般! 青龙与巨人悍然相撞,空气霎时安静。 然后在紫炼极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巨人身躯如泡沫般崩散,璀璨刀芒摧枯拉朽般突破剑气,仿佛跨越空间,直接斩在了他身上! 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轰然砸在了仙宫的墙壁上! 脚下地面震颤,有如土龙翻身! 待到烟尘散尽,看到眼前一幕,小沙弥瞳孔缩成了针尖。 只见紫炼极身体嵌入墙中,能硬抗雷霆的护体软甲被刀气撕裂,皮开肉绽,鲜血奔涌,整个胸膛几乎都被剖开,甚至能看到胸腔内跳动的心脏! 一刀之威,乃至于斯! …… “发生了什么?” 紫炼极眼神有些茫然。 他可是青云榜第二的顶级天骄,不到三十岁便开辟神海,突破武道四品! 一把秋水长剑败尽天下俊杰,除了凌凝脂和释允和尚,年轻一代中没人是他的对手! 居然连这人一刀都接不住? 陈墨收刀入鞘,原话奉还道:“能接我一刀还不死,你也足以自傲了。” “噗!” 紫炼极气极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嘶哑道:“你到底是谁?” 能有如此实力,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就算输,他也要输个明白! 陈墨翻了个白眼,“自报家门,然后等着你找一堆老头过来报仇是吧?” “……” 紫炼极摇头道:“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师门长辈何干?我怎会仗势欺人,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陈墨冷笑道:“要是论背景,咱俩还不一定谁欺负谁呢!如果不是看在知夏的面子上,我今日不会放你活着离开……” “知夏的面子?” 紫炼极闻言恍然,“你是沈师妹的未婚夫?” ?! 陈墨愣了一下。 这丫头怎么到处宣扬这事,不会整个武圣山都知道了吧! 这尼玛伪装了个寂寞…… 紫炼极低声道:“怪不得沈师妹会站在你那边……如此说来,你和清璇道长不是那种关系?”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泡妞呢? 陈墨没好气道:“别废话了,把金丹给我,你就可以滚了。” 紫炼极艰难的取出悟道金丹,交给了他。 契约完成,笼罩在两人身上的法则之力随之消散。 紫炼极吞下一枚疗伤丹药,暂且压制住伤势后,步伐踉跄的向远处走去,背影看起来有一丝落寞。 来到云海边缘,他回过头,深深看了陈墨一眼,然后便纵身跳了下去。 小沙弥暗暗摇头。 以紫炼极骄傲的性格,这一刀恐怕会成为此生最大的心结。 若是不能战胜心魔,修为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就在小沙弥心生感叹“天骄落幕”的时候,一道阴影覆盖在他身上。 抬头看去,只见一双紫金色眸子死死盯着他。 “看够了吗?喜欢女扮男装的小秃驴?” 小沙弥:??? (本章完) 第117章 皇后:无耻小贼,不准乱来!(9K) 第117章 皇后:无耻小贼,不准乱来!(9k) 面对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小沙弥有些心慌,故作茫然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明白施主在说什么……” 锵—— 陈墨没有多言,拇指轻推刀锷,露出寸许寒芒。 “诶诶诶,等一下!” 小沙弥见他要动真格的,也装不下去了。 双手捏起法诀,周身迷雾翻涌,外表好似皮囊褪下,显露出了真正的模样。 绸缎般的青丝用一根金簪挽起,黛眉斜飞入鬓,双眸狭长而潋滟,琼鼻秀挺,丰润唇瓣不点而朱。 一袭紧身赤色绡衣裹身,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线,丰盈处似熟透蜜桃,纤细处又如弱柳扶风,脚踝处系着一串银铃,有种妖艳和清纯杂糅的反差感。 “虞红音?” 凌凝脂微微挑眉,“原来是你……伪装手段倒是精进了不少,居然把贫道都蒙骗过去了。” 听到这个名字,陈墨心头微动。 八大宗中的“一巫”,指的便是幽冥宗,而虞红音正是幽冥宗圣女。 原剧情中,虽然她并非女主,戏份却丝毫不少,甚至还有一条专属的“恶堕”路线…… 虞红音强笑着说道:“我只是来蹭蹭机缘罢了,对最终传承不感兴趣,诸位放心,我会主动退出的。” 紫炼极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以她的实力,最多能和沈知夏过过招。 若是加上陈墨和凌凝脂,她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虞红音毫不犹豫,转身向云海边缘走去,准备将自己传送出秘境。 “站住。”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虞红音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讪笑道:“这位道长,不知还有何吩咐?” 陈墨淡淡道:“想走可以,把金丹留下。” 虞红音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皱眉道:“这金丹是我拼死拼活得来的……况且我已经做出让步,阁下为何还要步步紧逼?” 陈墨冷笑道:“我需要你让步?传承就在眼前,你若有本事,自可去拿。” “……” 虞红音无力反驳。 确实,就算她不主动退出,对陈墨来说也就是一刀的事……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幽冥宗会记得阁下的恩情。”虞红音态度放软,柔声说道。 “呵呵,想拿宗门压我?” “武圣山首席我都砍了,还差你一个幽冥宗圣女?” 陈墨将刀身再度推出一寸,炽烈罡气奔涌而出,声音凛冽:“给你三息时间,要丹还是要命,你自己选。” 虞红音见此事无法善了,思索片刻,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金色契约,说道: “这悟道金丹对我颇为重要,我愿意用一张造化金契作为交换。” “这是二等金契,三品之下皆可签订,价值不比悟道金丹低多少。” 造化金契?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此物能借助天地法则之力形成约束,签订者无法违背契约,当初周家一案中,世子便是依靠此物成功脱身。 “不错,这金契我要了。” 陈墨伸手接过金色契纸。 虞红音神色一喜,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辞。”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却又被陈墨叫住了。 “等等,金丹你还没给我呢。” ? 虞红音蹙眉道:“方才咱们不是说好了,用金契换金丹……” 陈墨摇头道:“金契分明是你无偿赠送,何来置换一说?” “……” 虞红音酥胸起伏,沉声道:“难道阁下是想抵赖不成?” “三。” 陈墨不再多言,直接开始计时。 虞红音看向凌凝脂,说道:“清璇道长,您可是正道砥柱,眼见这是非颠倒,难道不应该主持公道吗?” 凌凝脂颔首道:“理应如此。” 虞红音刚松了口气,却听她接着说道:“贫道私以为,用一张金契和一颗金丹来换你的性命,这笔买卖很公道。” “……” 虞红音眼睑一阵狂跳。 差点忘了,这对狗男女穿一条裤子,怎么可能帮她说话? “二。” 倒计时还在继续。 虞红音银牙紧咬,抬手将金丹扔了过去,怒声道:“你们夫妻三人沆瀣一气,欺人太甚!这笔账我幽冥宗记下了!” 说完便转身跳入茫茫云海之中,生怕跑慢了就会挨上一刀。 ? 夫妻三人? 陈墨愣了愣神。 这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 凌凝脂看向沈知夏,蹙眉道:“原来这位璇玑道长就是你的未婚夫?这事你居然一直瞒着贫道?” 方才紫炼极和陈墨的对话,她都听在耳中,这才明白为何陈墨会如此照顾她们。 沈知夏讪笑道:“我也是刚刚才认出他来。” 凌凝脂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对沈知夏的未婚夫有些好奇,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而且还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 这时,陈墨来到两人面前,说道:“这仙宫只有一人能够进入,咱们三个商量商量?” 凌凝脂直接了当道:“贫道退出。” 暂且不提救命之恩,就算真的生死搏杀,她也未必是陈墨的对手。 与其让沈知夏夹在中间难做,还不如主动退出,成人之美。 沈知夏笑盈盈道:“我也退出,哥哥,你进去拿传承吧。” “好。” 陈墨点点头,也没有矫情,将两枚金丹递给她们,“这个就算是给你们的补偿吧。” 沈知夏伸手接过,甜甜道:“谢谢哥哥~” 凌凝脂却摇头拒绝,道:“不必了,这悟道金丹对贫道用处不大,不过贫道确实有所求之物……还是等离开秘境后再说吧。” “也好。” 陈墨转身向仙宫走去。 凌凝脂看着那身青色道袍,有些好奇道:“既然他是武者,为何要伪装成道士的模样?” 沈知夏歪着头说道:“可能是因为陈墨哥哥身份比较特殊,不想被别人认出来吧。” “嗯……等会,你说他叫什么?陈墨?” 凌凝脂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道:“天麟卫百户陈墨?!” 沈知夏点头道:“你们两个认识?” “……” 凌凝脂一时无言。 回想起沈知夏对未婚夫的描述,长相俊美、屡破大案,实力能跻身青云榜前三……全都对上了! 不过这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在司衙公堂白日宣淫,而且还是和麾下总旗……简直荒唐无度,放浪形骸! 虽然她不想在背后嚼人舌根,但也不能眼看着沈知夏蒙在鼓里。 凌凝脂犹豫片刻,说道:“知夏,你可知道他和一位姓厉的总旗不清不楚……” 沈知夏疑惑道:“道长怎么也知道这事?” 也? 听到这个用词,凌凝脂蹙眉道:“你早就知道?” “嗯。” 沈知夏脸蛋微红,轻声说道:“不过道长放心,我和哥哥之间,可比那位厉总旗亲近多了!” 她可是有婚约在身,名正言顺,两人不光亲过嘴儿,甚至还坦诚相见了呢! 凌凝脂仔细打量一番,确定她元阴未失。 看来她虽然知道,但知道的不多…… “这丫头有时荒诞不经,有时候又单纯的过分……算了,言尽于此,再多说就有点越界了。” …… 陈墨来到仙宫门前。 朱红色大门上金钉纵横,上方悬挂着金色匾额,但是却空荡荡的没有题字。 嘎吱——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湛然神光透射而出。 陈墨伸手触碰光晕,眼前陡然一,已然来到了大殿之内。 殿内空间极为宏阔,穹顶高远似无垠苍穹,镌刻着繁复精美的云纹与瑞兽雕饰。 两侧林立着一根根朱红漆柱,每根皆需数人合抱,柱身的红漆有些剥落,裸露出里头古朴的木质纹理。 正前方,一座巍峨的墨色石台拔地而起。 台面上有一尊黄金铸就的龙椅,蜿蜒的龙躯盘绕而上,散发着令人敬畏的磅礴气场,仿佛只要坐上去,便能掌控整座仙宫! 沧桑声音再度响起: 【丹砂炼魄仙途阔,浩气凝身法相盈。】 【雾壑寻真承剑胆,云峰试险踏歌行。】 【终至凌霄登御座,乾坤俯首颂吾名。】 【通过最终试炼者,可登御座,得吾之传承。】 陈墨摇头道:“我拒绝。” 空气陷入死寂。 片刻后,声音再度响起: 【通过最终试炼者,可登……】 “不登。” “……” 过了许久,面前空气掀起涟漪,两件物品悬在空中。 分别是一团包裹在琥珀中的火焰,和一枚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玉简。 陈墨刚刚伸手接过,眼前陡然一黑,强烈的失重感传来,竟是直接被踢出了仙宫,从云端自由落体向下坠去。 大殿之内空空荡荡。 隐约间,似有一声喟然长叹。 …… …… 苍云山上人头攒动,数百人聚集在这里,望着那散发着辉光的石碑。 他们从秘境中淘汰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这里,想要看看是谁获得了最终传承。 随着一个个身负重伤的身形浮现,得知后面的考验异常凶险,甚至有不少人命丧其中,众人不禁有些庆幸。 虽然没有得到机缘,但好歹是把命保住了…… “最后一境气象无比宏大,万级天梯直登仙宫,依我看来,这绝对是古之大帝的传承!” “虽说可以有五人通关,但法不传六耳,能够获得最终传承的肯定只有一人!” 听着第三境参与者的描述,让人心驰神往,有人忍不住问道:“你们说,谁能获得这天大的造化?” “依我看,肯定是武圣宗的紫炼极!” “我也这么觉得,毕竟是青云榜第二的天骄,年轻一代中,除了释允和尚,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呵呵,青云榜是根据境界和战绩综合考量,紫炼极挑战的武道高手起码过百,而清璇仙子却鲜少当众出手,即便如此,依然能位列第三,可见实力不比紫炼极弱!” “天枢阁道法高深,我也觉得清璇仙子更强一些。” “非也,最后一境不能运转功法,以道修孱弱的体魄,能不能登上仙宫都犹未可知。” “呵呵,一群目光短浅的匹夫,道门手段岂是你们能揣测的?” “你这牛鼻子,骂谁是匹夫?” “骂的就是你!” 很快,众人争论的焦点从两名天骄,演变成了武夫和道门之间的地图炮。 气氛喧嚣吵嚷,沸反盈天。 突然,空气泛起涟漪,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步伐有些踉跄。 看清那人的模样后,现场霎时一片死寂。 众人表情错愕,有些不敢置信。 “紫首席?!” 只见紫炼极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处有个深可见骨的巨大创口,整个胸膛几乎都被剖开,血肉模糊,惨烈至极! 在场不乏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刀伤! 三品之下,竟然有武者能将紫炼极打成这幅模样?! 紫炼极此时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席地而坐,开始调理伤势。 陈墨那一刀太狠,险些伤到根骨,若不是法宝承受了大部分威力,恐怕他已经被斩成两段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踏出。 红衣烈烈,脚系银铃,精致脸庞不施粉黛,但却透着一股摄人的娇艳。 “青云榜第七,巫教圣女虞红音?” “她竟然也来了?” 虞红音神色愤懑,粉腮气鼓鼓的,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她一路上扮猪吃虎,费尽心思,方才走到最后一境…… 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恶的家伙……这事没完!” 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她眉头微皱,手捏法诀,隐匿身形,没入了人群之中。 没过多久,两道身影再度浮现。 一袭月白道袍和一身利落劲装,正是凌凝脂和沈知夏。 “如此看来,应该是清璇仙子笑到了最后?” “奇怪,不是说最后一境有五人通关吗?怎么还少一个?” “这石碑的光芒还未消散,说明秘境并没有关闭,难道还有人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 秦毅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陈墨的身影,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不会吧!” 轰! 就在此时,石碑爆发出璀璨至极的华光,一时间天摇地动,整座山峰都在剧烈震颤! 【紫微初耀,剑履披霜。】 【既承天命,当挽乾坤!】 浩然之音回荡在天地间,一道青衣身影缓步从华光中走出! “阳兄?!” “居然真的是他?!” 秦毅如同雕塑般呆愣住了。 “前两境的机缘,好像也是被他收入囊中,这人到底是谁?” “难道天枢阁不世出的天骄?” “看这一身道袍,显然是我们道门中人,匹夫们还有什么话说?” 陈墨从空中落下,右手捂着老腰。 他拒绝了仙宫的传承,让那道意志气急败坏,把他踹出来的力道有点太重了…… “陈墨哥哥~” 沈知夏快步迎了上去。 凌凝脂站在一旁,看向陈墨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 “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突然,一道高亢声音响起。 数十名身穿暗纹黑袍的差役飞身而来,将陈墨和秦毅团团围住。天麟卫? 如此大张旗鼓的架势,让在场众人心头一惊。 人群分开,蹇阴山和一个腰挂百户令牌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还记得我吗?” 蹇阴山看向陈墨,冷笑道:“袭击朝廷命官,公然劫掠财物,你可知该当何罪?” 到手的机缘被人抢走,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从秘境出来后,他直接去武阳县联系了天麟卫分衙,找到了当值百户刘琛,许诺两人平分《青莲丹经》和灵材。 刘琛本就对苍云山秘境颇为意动,但考虑公职在身,不便前来争夺机缘。 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两人顿时一拍即合! 秦毅也没想到,他打劫的这家伙竟然是朝廷中人,沉声说道:“机缘当前,各凭本事,况且这并未违背秘境的规则,你有什么资格抓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是大元地界,秘境的规矩,还能大过朝廷的规矩?” “丹药是我亲手炼制,被你们二人夺去,事实清晰,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蹇阴山死死盯着陈墨,阴声道:“我说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乖乖把东西吐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呸,朝廷鹰犬!”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一群走狗!” 人群中响起骂声,众人神色鄙夷。 秘境之中,生死由命,这种挟私报复的行为简直让人不齿! 但也只是骂两声罢了,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天麟卫是代表皇权的特殊机构,哪怕是三圣宗这种庞然大物,轻易也不敢摄其锋芒。 虞红音躲在人群里,小声嘀咕道:“让你抢我的金丹,活该!” 看着蹇阴山得意的样子,陈墨淡然道:“我人就在这,有能耐你便来抓吧。” “哼,你以为我不敢?” 蹇阴山催动真元,虚空中凝聚大手,直接抓了过来。 形势比人强,即便宗师也不敢和朝廷为敌,更何况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下一刻—— 唰—— 灿烈刀气闪过,一条手臂腾空飞起! 切面光滑如镜,直到手臂掉在地上,鲜血才奔涌而出! 蹇阴山呆住了,看着地上的断臂,眼神有些茫然和不可置信。 剧烈疼痛袭来,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庞扭曲,嘶声道:“你竟敢伤我?好大的胆子!刘百户,你还在等什么?速速擒下此獠!” “把罪人拿下!” “是!” 刀兵出鞘,差役们呼喝着冲了上来。 这时,乌光闪过,一道通体玄黑的令牌悬在空中,上面麒麟浮雕分毫必现! “住手!” 刘琛惊呼一声,急忙拦住众人。 看着面前的令牌,他嗓子动了动,语气艰难道:“麒麟令?阁下是天麟卫千户?!” 反正身份已经暴露,陈墨也懒得再遮掩。 抬手摘下白骨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笑眯眯的看向蹇阴山,“蹇大人,又见面了。” ?! 蹇阴山瞳孔缩成针尖,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直达天灵。 “陈、陈墨?” “居然是你?!” 他都离开京都了,怎么还能撞到这个煞星? 陈墨淡淡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感受到那浓郁的杀气,蹇阴山神色慌乱道:“你、你不能杀我!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砍头的!哪怕你有麒麟令也不能免罪!” “是吗?” 陈墨抬手扔出一道金光,金色令牌悬浮在空中,上面凤栖梧桐的图案清晰可见。 二等飞凰令! 持此令牌,除谋反大逆之外,皆可免死! “那现在呢?”陈墨问道。 刘琛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拜见皇后殿下!” 哐当—— 差役们纷纷扔掉兵刃,跪伏在地,黑压压的一片。 “拜见皇后殿下!” 蹇阴山大脑一片空白,身形摇摇欲坠。 陈墨手里不是只有一枚最低级的飞凰令吗? 哪来的免死金牌?! “陈大人,这是个误会,我不知道是您啊!” “您放心,以后小人以您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蹇阴山回过神来,扑倒在陈墨面前,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好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陈墨摇头道:“我还是更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陈大人……” 唰—— 话语戛然而止,蹇阴山突然感觉脖颈一凉。 视线在空中翻转几圈,摔在了地上,最后陷入黑暗之前,只看到一具喷洒着鲜血的无头尸体。 人头“骨碌碌”的滚到了刘琛面前,他浑身汗毛倒竖,冷汗已经将后背浸透。 蹇阴山这个狗日的,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有免死金牌在身,杀一个和杀一群没有区别,万一这位爷杀的性起,把他们全砍了…… 陈墨将令牌收起,走到刘琛面前,“刘百户是吧?” “卑职刘琛,见过大人!” 刘琛声音颤抖道:“卑职是受奸人蒙蔽,这才冲撞了大人……” “行了,别废话了。” 陈墨打断道:“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再安排三个干净的房间。” “是!” 刘琛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留下两名差役清理尸体,簇拥着陈墨向山下走去,沈知夏和凌凝脂也跟在了后面。 …… 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表情有些茫然。 他们知道陈墨来头肯定不小,但没想到竟然是天麟卫?! 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却能力压两大圣宗首席,夺得秘境传承……朝廷何时出了这般天才? “咳咳,虽然是朝廷的人,那也是武者!” “没错,刚才狗叫的杂毛道士呢?说话!” “重铸武夫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秦毅想起他和陈墨把酒言欢时,借着醉意怒斥朝廷的暴论,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好一个硬邦帮阳顶天,骗我骗的好苦!” “不过他和那群鹰犬爪牙不太一样,还挺讲义气的……” …… “清璇……” 紫炼极望着凌凝脂的背影,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打败,已经让他难以承受。 况且这个男人无论背景还是长相,都远胜于他……紫炼极素来骄傲的内心受到了极大挫败,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 虞红音看着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还惦记着清璇呢?” “等你释怀,人家都快显怀了!” “陈墨,没想到竟然是他?果然和传言中一样英俊呢……呸,那也不能掩盖他是个大混蛋的事实!” “此仇不报非女子!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虞红音撅着小嘴,冲着那道挺拔身影挥舞着粉拳。 …… …… “舒服~” 酒楼房间,陈墨泡在浴桶里,惬意的叹息了一声。 三人准备在武阳县休憩一日,等明天再往天都城赶……毕竟在秘境中折腾了这么久,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难免有些疲乏。 趁着泡澡的功法,陈墨清点起了此行的收获。 三株能炼制圣品丹药的仙材,记录了大量顶级丹方的丹道经典《青莲丹经》,作用与道蕴结晶相同、但一块更比三块强的造化玉盘,以及最后获得的两个奖励…… 可谓是盆满钵满! 当初在仙宫之内,如果他选择坐在龙椅上,那么将接管整个洞天福地! 这意味着他将获得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天地,其中所有珍宝全部都归他所有,随意支配! 这才是秘境的最终传承! 然而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在获得传承的同时,也将承担因果,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掌控这片洞天。 最终下场和那道残留的意识一样,困顿其中,无法脱离…… “等到入圣之后再来也不迟。” “目前对我来说,还是提升实力最为重要。” 陈墨拿出那枚玉简,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获得功法:《混元功》残卷。】 【“混元锻体决”蜕变为“混元烘炉功”,熟练度同步继承。】 霎时间,无数感悟涌入识海,这门锻体法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混元功共有三部残卷。” “第一卷锻体,纳元启炉,真火煅骨。” “第二卷化炉,脏腑铸鼎,窍穴凝星。” “第三卷登神,灵身化虚,混元归一!” “最终得证超凡!” 陈墨运转功法,体内传来轰隆闷响,道道神光透射而出,将五脏和筋骨映照的无比通透! 恍若一尊玉石质地的烘炉一般! 仅凭这第二卷,便足以修行至天人境了! “玄天苍龙变又打通了两个窍穴,想要用血气将其尽数填满,需要不少丹药……好在我有《青莲丹经》,倒是可是自己炼制了。” “等回去后再炼些驻颜丹出来,给她们每人都送一颗……” 陈墨心中思索着。 随后拿出一块琥珀状物体,里面有一团跃动着的火焰。 【获得奇物:纯源火种。】 【使用后,可提升火类功法或神通熟练等级,并有概率发生蜕变。】 他将琥珀砰然捏碎,炽热火光没入体内,《琉璃火》后方出现了一个+号。 “加点!” 【宿主感悟火焰道韵。】 【天阶武技“琉璃火”蜕变为神通“琉璃炽炎”,熟练度提升,当前等级为中级(1/2)。】 轰! 七色火焰喷薄而出,覆盖全身,灼人热力几乎能将空气烧焦! 然而浴桶中的水温却没有丝毫变化! 陈墨摊开掌心,一团火焰如同液体般流淌着,随着他的心意变换各种形态,甚至连温度都能自行调节。 咚咚咚—— 就在他玩的正起劲的时候,房门突然敲响。 陈墨收起火焰,出声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一袭月白道袍走了进来。 “陈大……” 话语戛然而止。 看着泡在浴桶里的男人,凌凝脂表情微僵,随后背过身去。 “陈大人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抱歉,我还以为是知夏……” 陈墨略显尴尬。 起身走出浴桶,蒸干水汽,将衣服穿好。 “咳咳,好了。” 凌凝脂这才转了回来。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陈墨询问道:“道长找我何事?” 凌凝脂沉吟片刻,说道:“在秘境的第一道考验时,药山之中有两株仙材,可是被陈大人摘走了?” “仙材?” 陈墨说道:“道长说的是天心凝雾草和金线石?” 凌凝脂眼睛顿时一亮,“贫道猜的没错,果然在陈大人那!只要大人愿意割爱,无论是法宝还是灵髓,您尽管开口……” 陈墨手指敲着桌子,摇头道:“这两株仙材的价值,道长应该比我清楚,能够提升寿元的奇珍,足以让入圣大能趋之若鹜,不是用灵髓就能够衡量的。” 凌凝脂当然清楚。 天心草至今出世不超过十株,金线石更是两甲子才开一次。 说是无价之宝都不为过! 更何况这还是炼制造化金丹的原材料,对于那些寿元将尽的大能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足以让他们付出任何代价! 凌凝脂神色恳切道:“此物对贫道极为重要,大人有任何要求,贫道一定会尽力满足!” 陈墨微微挑眉,“什么要求都行?” 凌凝脂表情一怔,沉默许久,低声道:“肉身不过皮囊罢了,若是能换回爷爷的命,便是交给大人处置又能如何?不过大人可想过,这样会对知夏造成多大的伤害?” ? 陈墨眉头皱起,“谁说要你的身子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龌龊?” 难道不是吗……凌凝脂暗自腹诽,询问道:“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仙材我可以给你,不过得先让我看到道长的诚意才行。” 陈墨拿出那张造化金契,心神沉入其中,迅速写好内容,放在了凌凝脂面前。 凌凝脂看向契纸上的文字,俏脸霎时涨红,眼睛瞪得滚圆。 【仙子守则第一条:无论何时何地,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 “主、主主人?!” “还说你不龌龊?!” …… …… 天都城,养心宫。 皇后身穿黑色旗袍,腿上裹着黑丝,站在铜镜前,欣赏婀娜丰腴的身姿。 她对这身衣服喜欢的不得了,特意让尚衣局仿制了几件,每天可以各种颜色换着穿。 “不得不说,陈墨设计出来的衣服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就连尚衣局的杨奉御都赞叹不已呢。” 不过想起此前发生的事情,姣好的鹅蛋脸顿时沉了下来。 “那个无耻小贼,在衣柜里轻薄本宫不说,居然还将此事告诉了玉幽寒!” “估计是知道本宫要罚他,这才躲了起来,连司衙都不去了,连续好几天不见踪影……” “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本宫跟你没完!” 皇后愠怒的跺了跺脚,大白团儿掀起一阵涟漪。 踏踏踏——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孙尚宫的声音传来:“启禀殿下,有陈百户的消息了。” “哦?” 皇后蛾眉微挑,冷笑道:“终于藏不住了?哼,立刻把他叫进宫来,本宫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 孙尚宫低声道:“陈百户一时半会可能来不了,如今他人正在东华州呢。” 皇后闻言一愣,疑惑道:“他跑东华州作甚?办案也不用去那么远吧?” 孙尚宫说道:“根据奴婢了解,陈百户是去苍云山争夺机缘,而且还当众亮出金牌,斩杀了一名天麟卫六品官员,正是此前被贬职的蹇阴山……” ??? 皇后表情凝固。 回过神后,酥胸微微起伏。 “本宫就知道,给他金牌,肯定没好事!” “稍微没盯住就要乱来……这小贼就不能让本宫省点心吗?!” (本章完) 第118章 伏击!娘娘,卑职想死你啦!(6K) 第118章 伏击!娘娘,卑职想死你啦!(6k) “陈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愤懑过后,皇后冷静下来,感觉有些不对。 金牌虽可免死,但若是情节恶劣,仍有可能会面临惩处。 她知道陈墨和蹇阴山素有过节,但是蹇阴山已经被撤掉副千户之位,对陈墨构不成什么威胁,何至于当众将其斩首,落人话柄? 孙尚宫回答道:“据奴婢了解,陈墨获得了秘境传承后,被蹇阴山联合东华州分衙百户围堵,因此才爆发了冲突……” 皇后听闻此言,倒是也能理解了。 夺人机缘如杀人父母,新仇加上旧恨,打生打死也不奇怪。 虽然同样都是为了机缘,但陈墨隐藏身份、单枪匹马闯入秘境,凭自身本事与宗门天骄一较高下。 而蹇阴山却专擅越权,挟私报复,借用天麟卫的名义谋取私利。 两者高下立判。 “你刚才说,那传承被陈墨拿到了?”皇后询问道。 孙尚宫点头道:“此次苍云山秘境声势颇大,参与者足有数百人,青云十杰便来了不下四个,包括武圣宗和天枢阁的首席弟子。” “三次考验,陈百户皆是魁首!” “最后更是力压群雄,夺得了最终的仙宫传承!” ? 皇后愣住了。 漂亮的鹅蛋脸上,神情有些茫然和错愕。 “三圣宗首席去了两个?而且都没争过陈墨?” 孙尚宫道:“没错,尤其是武圣宗的紫炼极,身负重伤,很有可能是败于陈墨之手。” 据可靠消息,紫炼极受的是刀伤。 而五人之中,唯一精通刀法的便只有陈墨。 “……” 皇后陷入了沉默。 朝廷之中不乏顶尖强者,可细究起来,却藏着隐忧。 诸如金公公等老牌强者都已年迈,年轻一代中,又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如今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看青云榜排名就知道,十杰之中只占两席,而且都处于末位。 因此朝廷才不惜巨资打造天武场,就是想要注入新鲜血液,培养出能独当一面的扛鼎之才。 “本宫知道这小贼有几分本事,却没想到他本事这么大!” “当着天下豪杰的面,踩头两大圣宗,当真是给我大元朝廷长脸!” “好,很好!” 皇后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 三圣宗自视甚高,不服管束,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暂时还无法撼动其地位,但能碾压两名天骄,已经让她狠狠地出了口气! 一时间,就连陈墨犯下的种种“恶行”都忘在了脑后。 “殿下,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孙尚宫语气有些迟疑。 皇后心情正好,道:“但说无妨。” 孙尚宫犹豫片刻,说道:“据说陈百户离开秘境之后,似有大道之音响起,内容是十六个字……” 皇后好奇道:“哪十六个字?” 孙尚宫低声道:“紫微初耀,剑履披霜,既承天命,当挽乾坤!” 此言一出,大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孙尚宫慌忙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息怒!不过是蛊惑人心的妖言罢了,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或许传言有误……” 既承天命,当挽乾坤? 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实在太过骇人! 如今大元局势动荡不安,加上陈墨特殊的身份背景,若是深究起来,甚至可能有谋反的嫌疑! 许久后,屏风后传来一声叹息。 隐约间能听到皇后的轻声自语: “果然如此,本宫早就知道……” “本宫到底要拿这小贼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任由他胡来……不行,身为东宫圣后,岂能如此没有底线?” 孙尚宫:??? …… …… 教坊司,流云居。 酒屋之中,身穿紫色诃子裙的女子调弦拨柱,琴音绕梁,宛若天籁。 数名锦衣公子正把酒言欢,严令虎也在其中,怀中搂着侍姬,粗犷的脸庞有些泛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本来他还颇有雄心壮志,想要在武道上战胜陈墨。 可自从亲眼目睹陈墨一拳打爆赤傀之后,便彻底认清了两人的差距,对于修行也提不起劲来,整日流连于烟之地,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徐俊轩望着台上女子,感叹道:“啧,这紫胭儿的琴技还真不错,容貌和身材也堪称一流啊!” 旁人摇头道:“怎么说也是前任魁,肯定差不到哪去,当初若不是陈墨豪赏三千两,她也不会被玉儿给挤下去……” “咳咳!” 徐俊轩咳嗽了一声。 那人顿时反应过来,闭上嘴不敢再言语。 严令虎脸色有些难看。 玉儿能登上魁之位,他可谓是功不可没。 只不过这钱的实在太憋屈……砸了两千五百两,连点水都没有,反倒沦为了笑柄。 虽然这笔钱还存在云水阁,随时可以过去消费,但是他哪有这个胆子? 万一撞到陈墨,再把他给削成人棍,找谁说理去? 而且这事被老爹严沛之知道后,把他怒骂了一顿,收紧了他的钱袋子,这才急着找蹇阴山要债。 “距离五天的时限,只剩最后一日了,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严令虎眸子微微眯起,“哼,老子收拾不了陈墨,还收拾不了你?敢吞老子的钱,挖地三尺也把你揪出来!” 这时,一名扈从快走入酒屋,来到严令虎身边,垂首道:“公子,有蹇阴山的消息了。” 严令虎微微挑眉,冷笑道:“终于肯露面了,他人在哪?马上让他滚过来!” “他可能来不了了……” 扈从凑到近前,低声耳语。 砰! 严令虎手中酒杯捏的粉碎,眼神中满是惊诧,“死了?!” 当初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蹇阴山真去东华州争夺机缘,而且还撞到了陈墨,直接被当场斩首! 最重要的是…… 陈墨怎么会有免死金牌?! “这些年来,皇后殿下还是第一次赐下二等飞凰令!” “皇恩优渥,圣眷加身,怪不得他如此有恃无恐……妈的,幸好没再找他麻烦,不然这令牌可就用我身上了!” 严令虎后背冷汗涔涔,不禁有些后怕。 相比于蹇阴山的下场,他受的那点窝囊气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老子的银子谁来还啊!” 铮—— 琴声戛然而止。 一道婀娜身影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紫胭儿来到严令虎面前,笑盈盈道:“奴家方才听到,严公子提到了陈墨?敢问他如今人在何处?” “放肆!” “区区一个乐伶,弹好你的琴就是了,瞎打听什么……” 旁人出声斥责,却被严令虎给拦住了。 吃一堑长一智,万一这人和玉儿一样,也是陈墨的相好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姑娘和陈大人是什么关系?” 紫胭儿脸蛋泛起一丝嫣红,好似春日里娇艳的桃,神色娇羞道:“他是奴家的心上人呢!奴家对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恨不得把他掰开揉碎,吞进肚子里……” ? 严令虎越听越不对,抬头看去,却猛然撞上了一颗暗金色眼眸! 他表情瞬间僵硬,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 “所以,陈墨到底在哪?”紫胭儿歪着头问道。 “他去了东华州,如今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严令虎语气木讷道。 “东华州?” 紫胭儿左眼闪过淡蓝光华,然后便转身走出了酒屋。 片刻后,众人如梦初醒,神色有些茫然,全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奇怪,紫胭儿哪去了?刚才还在这弹琴来着。” “我也不知道……” …… …… 东华州。 一艘飞舟掠过天际。 陈墨站在甲板上,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这是天枢阁炼制的法宝,名为“云霞法舟”,整体由霜晨木打造,十分坚固。 船身上篆刻着疾行、御空、聚灵等阵法,只要用灵髓驱动,便能腾空而行,不必消耗自身元炁。 整艘灵舟面积颇大,光是卧房就有五间,除此之外,还有静室、丹房、膳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如同一艘移动的府邸一般! 镇魔司倒是也有类似法宝。 但大多时候是用于长途赶路,一般情况下还是用疾行符比较方便。 “这么大的灵舟,想要维持运作,每刻钟都要消耗大量灵髓……啧啧,天枢阁还是真是财大气粗。” “三圣宗辖地自治,宛如国中之国,吸着大元的血,却又不服朝廷管束。” “等到外患平息,江山稳固,朝廷肯定会着手收拾他们。” “想要修仙?抱歉,那得先交修仙税才行!” 陈墨暗戳戳的寻思着。 按照飞舟的速度,赶到天都城大概还需要一天左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准备趁这个功夫炼几颗驻颜丹出来。 当众斩杀蹇阴山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回了京都,虽然他有免死金牌,但这玩意最终解释权归皇后所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借机发难…… 不过陈墨对此并不后悔。 先断官路,再抢机缘,两人之间已是死仇。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就应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大熊皇后看到漂亮衣服都走不动路,肯定没办法拒绝驻颜丹,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呵呵,出走半生,归来仍是舔狗。” “不过毕竟是东宫圣后,大元的权力巅峰,舔舔倒也不丢人……要是把她舔舒服了,没准还能再给我一块金牌呢。” 陈墨来到丹房之中。 房间中央有一尊古朴厚重的丹炉,炉身铭刻着晦涩玄奥的符文,打眼一看,便知品质不俗。 打开系统面板,眼前数行文字浮现: 姓名:陈墨 称号:天敕入命、猛鬼克星 境界:五品蜕凡·纯阳境 功法: 混元烘炉功·大成 太上清心咒·精通(400/500) 玄天苍龙变·小成(0/2000) 青莲丹经·入门(0/500) 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小成(50/100) 武技: 惊龙斩·大成 风雷引·大成 袖里青龙·小成(50/200)神通: 摄魂·高级(1/4) 破妄金瞳·高级(0/4) 琉璃炽炎·中级(1/2) 真灵:1340 未使用道具:道蕴结晶*1、造化玉盘(2/3) …… 陈墨本想将真灵留着提升玄天苍龙变,不过如今已经借助造化玉盘提升到了小成。 在将其他三个窍穴填满之前,没有必要急于求成。 而且想要补充气血,填满窍穴,需要大量丹药支撑,《青莲丹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用1000点真灵加上造化玉盘,将《青莲丹经》提升到了大成! 霎时间,一道道灵光涌入识海。 从辨药到控火,从压缩药力到引导融合……仿佛亲自炼了数十年的丹药,对一切步骤了如指掌,同时,一个个丹方浮现在脑海之中,其中很多都是早已失传多年的古方! “驻颜丹之所以稀有,是因为春华玉露太难获得,实际炼制难度并不高。” “正好在药山中采摘了不少灵材,材料也是不缺的。”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陈墨取出玉瓶,用真元包裹着一滴玉露,投入了丹炉之中,然后相继放入其他灵材。 心神微动,琉璃般的火焰奔涌而出,丹炉轰隆作响,在他的精准控制下,灵材迅速融合了起来。 “琉璃火蜕变后,威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按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成丹了。” …… 卧房里。 凌凝脂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金色契纸,表情十分复杂。 昨天陈墨说的很清楚,想要仙材,得先签订契约,而且要满一年之后才会将仙材给她。 按照契约上的描述,除了背叛宗门、杀人放火等有悖纲常的要求之外,她必须无条件服从陈墨的命令。 “也就是说,这一年时间内,贫道要任由他摆布?” 凌凝脂咬着唇瓣。 虽然契书上写明了,不会让她陪睡伴宿,但她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总觉得陈墨在谋划些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是一年?”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凌凝脂尝试推算,但是一无所获。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凌凝脂收起契纸,说道:“进。” “清璇道长。” 沈知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只见她换了一身浅粉色裙子,轻软如烟的绫罗上,绣着精致的芍药。 她原地转个圈,裙摆飞扬,小腿白皙光洁,洋溢着青春气息,笑盈盈道:“这是陈墨哥哥送我的,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 凌凝脂点了点头。 “还有这个拳套,也是陈墨哥哥送的,是用血蛟脊骨炼制而成的呢!我真的好喜欢,都不舍得用了……” 看着沈知夏笑靥如的模样,凌凝脂内心越发煎熬,忍不住出声道:“知夏,我们是朋友吗?” 沈知夏神色一怔,疑惑道:“当然是了,道长何出此言?” 凌凝脂纤手攥着衣摆,踌躇片刻,低声道:“如果有一天,贫道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会把贫道当做朋友吗?” 沈知夏有些好笑道:“对不起我?难道道长还真想跟我抢陈墨哥哥不成?” “……” 凌凝脂默默低下了头。 沈知夏望着她,神色认真道:“我向来不擅交际,道长便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年来,我一直把道长当做姐姐看待……就算道长真的做了什么不好事情,我相信肯定也是被逼无奈的!” “无论如何,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知夏……” 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凌凝脂心中越发愧疚。 贫道确实是被逼无奈啊! 轰—— 突然,飞舟剧烈震颤了一下。 凌凝脂感知到了什么,眉头顿时皱起,身形一闪,陡然出现在了甲板上。 只见陈墨站在船头,遥望远方,神色满是凝重。 她抬头看去,瞳孔陡然一缩! 只见苍穹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原本澄澈的天际骤然变色,浓稠如墨的黑云滚滚而来,如怒潮般汹涌汇聚。 所过之处,碧空被迅速吞噬,只剩无尽的昏暝与压抑。 恍若世界末日一般! 狂风呼啸,剧烈的罡风让灵舟都有些摇晃。 沈知夏这时也来到了甲板上,看到眼前一幕,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凌凝脂沉声道:“能改变天象,起码也是三品修士,难道是幽冥宗的报复?” 陈墨摇头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幽冥宗怕是没这个胆子……不过可以确定,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行踪一旦暴露,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但是他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顷刻间,黑云便已遮蔽苍穹,将灵舟团团围住,天地之间没有一丝光亮。 锵—— 碎玉刀出鞘。 陈墨身形腾空而起,在漫天黑云之下,渺小恍若尘埃,头也不回道:“清璇道长,你先带着知夏离开,我自有办法脱身。” 脱身? 凌凝脂摇了摇头。 三品之下,有如天渊之别。 陈墨实力虽强,却是相对而言,面对这种级别的强者,没有一丝胜算。 不过这般担当,倒是让她对这个登徒子刮目相看。 沈知夏催动真元,摇头道:“我不走!” “陈大人,事已至此,你我联手,或许能搏一线生机……” 凌凝脂双手捏合,灿然白光弥漫开来,月白道袍猎猎作响,恍若一轮明月升空。 呼—— 阴风怒号,头顶云层翻覆旋转。 旋涡中心,一颗硕大无比的金色眼眸显露出来,死死盯着陈墨。 陈墨扯起一抹冷笑,“呵,果然是你。” 浓稠黑雾,金色眼眸……正是那晚在巷子里遇到的诡异黑猫! 轰! 有如实质的琉璃之火奔涌而出,覆盖全身,真元在经脉间澎湃,通过窍穴不断放大,注入了刀身之中。 “叱!” 陈墨吐气开声,璀璨刀芒如银河倒卷,仿佛撕裂空间一般! 与此同时,凌凝脂清越的声音响起:“九幽侍卫,诸星司迎,渊中紫电,雷尊隐名,魅魑丧魄,邪祟消形!” 雷蛇狂舞,电浆如潮,通天彻地的巨大雷柱朝着那颗金眸轰击而去! 然而两人这足以斩杀四品巅峰的攻击,却没有造成任何效果,乌云翻涌,雷光和刀光顷刻间便被吞噬殆尽。 那颗金色眼眸之中满是嘲弄。 凌凝脂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力感。 没办法,差距实在太大了…… 可是对方为何迟迟不动手,难道是在戏耍他们? 然而就在此时,金色眼眸瞳孔突然收缩,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惊骇和惶恐。 紧接着,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掌穿破黑云,硬生生将天穹撕裂,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向了那颗金色眸子。 砰! 眼珠砰然炸裂! 漫天乌云瞬间消散,明媚阳光倾洒而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娘娘?” 陈墨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还没回过神来,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那双素手也缓缓退回了虚空之中。 “看来是玉贵妃出手了……” 沈知夏见状松了口气。 突然,察觉到凌凝脂有些异常。 只见她浑身战栗,酥胸起伏,月白道袍已经被冷汗打湿,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物。 沈知夏关切道:“清璇道长,你没事吧?” 凌凝脂声音有一丝颤抖,“方才出手之人,是玉贵妃?” 沈知夏点头道:“应该是的,哥哥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宠臣,不过我也没想到,娘娘会亲自出手……怎么了?” 凌凝脂深深呼吸,语气低沉,“若你也是道修,就会明白贫道此刻的心情,什么叫一粒蜉游见青天!” 那仿佛能磨灭一切的道则,凌驾万物之上的霸道气息,简直让人肝胆生寒! 这就是玉幽寒的实力? 难怪师尊叮嘱她,一定要远离朝局,不能干涉党争,尤其要小心那位皇贵妃…… “不知师尊和她相比,孰强孰弱?” …… 五百里外,密林之中。 一只黑猫隐匿于阴影之中,右眼暗金色的眸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鲜血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怪不得陈墨突然现身,原来是饵?” “幸好我提前防了一手,只用法相,未用真魂,否则恐怕已经身死道消!” “玉幽寒很可能已经盯上我了,以后再想接近陈墨,只会更加困难……不过为了主上,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黑猫舔了舔爪子,身形化作黑雾缓缓消散。 …… …… 陈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寒宵宫之中。 凤椅上,玉幽寒一身素色长裙,双腿交叠,透过裙摆间隙,隐约能看到雪嫩的风景。 青碧眸子望向陈墨,黛眉微微蹙起,沉声道: “本宫让你最近小心一些,可你却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动静闹得这么大,难道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陈墨沉默不语。 “本宫在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玉幽寒话还没说完,却见陈墨走上前来,深邃眸子认真的看着她。 “娘娘,卑职想你了。” ? 玉幽寒怔了片刻,神色罕见的有些慌乱。 “大胆,又在胡言乱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算来,卑职已经几年没见到娘娘了,心里实在想的厉害……唔!” 粉嫩玉足抬起,将陈墨的嘴巴堵住。 玉幽寒撇过头,脸颊微不可查的泛起一丝嫣红。 这个狗奴才真是讨厌,总是喜欢说一些让人心慌意乱的话…… “放肆!再敢胡说,本宫就砍了你!” “唔唔!” “你说什么……不、不准伸舌头!” …… ps:月底双倍月票,义父们,求票票哇! (本章完) 第119章 金牌技师登场!娘娘破大防!(6K) 第119章 金牌技师登场!娘娘破大防!(6k) ?! 感受到足底传来的酥麻,玉幽寒急忙收回玉足,青碧眸子羞恼的瞪着陈墨。 “你这狗奴才,莫要得寸进尺!” “卑职情难自禁,还望娘娘息怒。”陈墨讪笑道。 主要是娘娘每次都送到嘴边,无垢道体不染纤尘,香香软软的根本忍不住…… 谁家过年还不吃顿脚子? “……” 看着他似乎还在回味的样子,玉幽寒耳根有些发烫,暗暗啐了一声,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移话题道: “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本宫让你这段时间低调一些,可你倒好,偷偷离开天都城也就算了,居然还当众斩杀了一名六品官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动向?!” 陈墨无奈道:“本来卑职挺低调的,可是中途出了点岔子……” 此事他确实有些托大。 本以为有天枢阁首席同行,路途又不算遥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对方消息竟如此灵通,实力也远超预估。 “还要多谢娘娘出手相救……不过卑职很好奇,娘娘怎会来的这么及时?”陈墨询问道。 “本宫不过是恰好有所感应罢了。” 玉幽寒纤手扶着额头,语气平淡道。 事实上,自从陈墨上次遇袭之后,她便暗中留了心思。 得知陈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意识到对方可能会再次出手,神识在东华州方向昼夜不停的扫荡了整整两日。 距离跨度之远,覆盖面积之大,即便以她的修为,也难免有些疲惫。 “娘娘……” 陈墨心里清楚,娘娘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肯定是为此费劲了心力。 看她揉着眉心的动作,试探性的说道:“娘娘,卑职帮您按按?” “嗯……” 玉幽寒还以为他又要修行“足道”,习惯性的把脚伸了过去。 然而陈墨却抬腿走到她身后,手指搭在太阳穴上,指尖绽放一缕缕生机精元,缓慢而轻柔的按压了起来。 ?! 玉幽寒身子微僵。 本想出声呵斥,但那轻缓有力的动作,加上精元调理滋养……好像还挺舒服的? 迟疑片刻,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与你同行的那个道姑是谁?”玉幽寒双目微阖,冷不丁的问道。 “您说清璇道长?她是天枢阁的首席弟子……” 陈墨把在秘境中发生的事情,大致都汇报了一遍。 “原来是那个疯婆娘的徒弟?” 玉幽寒眸光闪动。 听到陈墨三关考验皆是魁首,踩着两位圣宗首席拿到了最终传承,她不禁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不错,没给本宫丢人。” “呵,所谓的正道顶级天骄、百年难得一见的道修天才,却也不过尔尔……真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陈墨知道,娘娘和天枢阁那位道尊有点过节。 实际上,凌凝脂的实力应该在紫练极之上,只不过鲜少出手,缺乏战绩支撑,这才排在了青云榜第三。 若是与她生死搏杀,自己即便能赢,肯定也是险胜。 毕竟凌凝脂不会像紫炼极一样,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挨打…… “你的选择没有错,那秘境显然有自我意识,所谓的仙宫也处处透着诡异,以你目前的境界,还无法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玉幽寒对他的行为表示认可。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秘境既然是初次开启,那里面的妖兽又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 虽不至于是陷阱,但小心一些总归没错,拿了宝贝就走是最妥当的做法。 “对了,卑职还给娘娘准备了一份礼物。” 陈墨拿出一枚纯白色丹药,上面隐有繁复纹路,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卑职在秘境中获得了春华雨露,亲手炼制这枚驻颜丹出来,专门送给娘娘。” 因为路上遭遇袭击,仓促之下,只炼制出了两颗。 先给娘娘和皇后各送一颗,其他人的等后面再慢慢炼制。 “驻颜丹?” “此物对本宫无用。” 玉幽寒淡淡道:“本宫道体已成,哪怕再过百年,容貌也不会有丝毫更改。” 说到这,她斜了陈墨一眼,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说,你觉得本宫很老?” ?! 陈墨愣了一下,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慌忙道:“卑职绝无此意!娘娘闭月羞,沉鱼落雁,乃是卑职所见过最美的女子!” “既然如此,便当卑职没说过……” 他刚要把手收回,却见玉幽寒侧过头,朱唇轻启,将白色丹丸衔入口中,红润唇瓣蹭过掌心,有些痒痒的。 将丹药服下后,外表果然没有一丝变化。 “炼的不错,下次别炼了。” “……” 看着陈墨尴尬的模样,玉幽寒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驻颜丹是超品丹药,千金难求,陈墨能第一时间想着她,让她心中莫名有些甜滋滋的。 虽然吃了也没什么用,也总好过让他再拿去送给别人。 但她没想到的是,陈墨手里还有一大瓶春华玉露,炼制出来的驻颜丹都能搞批发了…… 陈墨摸不透娘娘的想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充当着技师的角色。 不经意间低头看去,目光顿时一怔。 透过衣裙略显宽松的领口,能看到大片白晃晃的肌肤。 娘娘里面并未穿内衬,只有一件白色丝绸肚兜,精致锁骨之下,是近乎完美的半圆弧度…… 这时,玉幽寒出声说道:“你再帮本宫按按肩吧。” “是。” 陈墨双手搭在肩膀上。 随着手掌按压,娘娘身形微微摇晃,没有束缚的团儿晃漾着,掀起阵阵波浪,让人眼前有些发晕。 感受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玉幽寒蹙眉道:“你好像很紧张?” 陈墨嗓子动了动,说道:“卑职只是想起了那个半路伏击的高手,心有余悸而已。” “现在知道怕了?早寻思什么去了?” 玉幽寒摇摇头,说道:“不过那家伙确实有点古怪,手段不像是普通道修,而且行事非常谨慎,本尊并未现身,只是用法相进行试探……” 本来她还觉得是皇后所为,如今看来却未必如此。 一边赐给陈墨免死金牌,一边派人暗中埋伏,岂不是自相矛盾? 更何况还有天枢阁和武圣宗的弟子在场,那人出手却无所顾忌……皇后还没做好和三圣宗撕破脸的准备,不会如此冒失。 难道是妖族? 但是又感觉不到妖气…… “对方不会轻易放弃,很有可能还隐藏着天都城中,最近你行事小心一些……” “嗯?!” 玉幽寒话语陡然一顿。 只觉得有股热流涌入了体内,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弥漫开来。 “这是……” “卑职在秘境中获得了一枚火种,结合武技领悟出的神通,名为琉璃炽炎,娘娘觉得如何?”陈墨笑着说道。 随着手掌按揉,不断将精元和热力注入经络。 与此同时,一缕缕色彩斑斓的火焰从掌心逸出,如同触手般在体表游曳。 火焰如臂使指,不仅能变幻各种形态,还可以随意调节温度,即便不用双手接触,也能起到全身按摩的效果。 “这才是神通的正确用法……老子真是个天才!” 陈墨神情自得。 懂不懂金牌技师的含金量啊! 火焰触手翻山越岭,穿过峡谷,掠过平原,不断向下蜿蜒而去…… “等、等等!!” 玉幽寒惊呼出声。 下一刻,她身子陡然僵硬。 从陈墨的视角看去,只见一抹嫣红弥漫开来,迅速蔓延全身,透过轻薄的白色丝绸,甚至能清晰看到…… 雪颈伸直,臻首后仰,眸子有片刻失神。 紧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弥漫开来。 凭栏悄嗅枝头蕊,云鬓斜簪碎玉光。 根据此前的经验,陈墨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未就此罢手,而是直接大火收汁。 玉幽寒剧烈颤抖了一下,贝齿咬着唇瓣,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但最终发出了一声轻吟: “嗯~不要,本宫不要了……” 看着眼前一幕,陈墨不禁怔住了。 瓷白的脸颊洇开一抹薄红,仿若上等的胭脂细细晕染,细密的睫毛轻颤,眼眸雾气蒙蒙,春意从眼角眉梢一路蔓延至耳根。 他从未见过娘娘这般模样。 美艳,旖旎,好似灼灼而绽的姣妍之,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或许,这便是真正的人间绝色吧? 许久过后,玉幽寒回过神来,空白的大脑逐渐恢复清醒。 红晕迅速消退,俏脸寒霜覆盖,眼神冰冷的看向陈墨,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领悟的神通?” “没错!” 陈墨志得意满,笑眯眯道:“既能杀敌,还能按摩,此为一火两用,我将这招命名为火烧赤壁,娘娘感觉如何……” 玉幽寒羞愤道:“滚!” 砰! 他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接从大殿正门飞出,一头扎进了庭院的水塘里。 “……” 哗啦—— 陈墨挣扎着从水塘中爬起,浑身湿透,好似落汤鸡一般。 周围路过的宫女们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 “啧,娘娘的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不会是来天葵了吧?” “看来火烧赤壁还不太成熟,得再好好改进一下,如果能借用林惊竹的寒毒就好了,搞个冰火两重天……” “这个时辰,皇后应该在昭华殿处理公务……” 陈墨运转真元,蒸干水汽,抬腿向乾清门走去。 既然都进宫了,正好去见见大熊皇后,杀了六品官员可不是什么小事,与其等着被皇后传唤,还不如主动出击。 寒宵宫内,玉幽寒霞飞双颊,眼中似有薄怒,又藏着几分羞赧。也不知陈墨是从哪学来的招数,非要把人折磨死才罢休! 再这样下去,别说摆脱心魔了,她都快被心魔给玩坏了! 玉幽寒沉吟思索,“既然如此,不如转变思路,主动出击!每次都是他折腾本宫,下次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必须给那狗奴才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还真以为本宫好欺负!” “嗯,还是先洗洗吧,好难受……” …… …… 昭华殿。 皇后端坐在御座上,一袭明黄色翟服雍容华贵,身穿蓝缎袖衫的金公公躬身站在后侧。 台下,一个年轻男子敛容屏气,正襟危坐。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一袭墨色锦袍妥帖裹身,袍上用银线绣着的暗纹,眼眸狭长,面白无须,有种矜贵而阴柔的气质。 正是裕王府世子楚珩。 “殿下,这是西藩特有的雪蟾膏,炖煮后食用,清甜滋补,常食此药膳,不仅能补充元气,还有葆颜益寿之效。”楚珩笑着说道。 看着御案上的木盒,皇后微微颔首,淡淡道:“世子有心了。” 金公公眸光闪动。 雪蟾膏非常珍贵,是千金难求的滋补圣品。 此物可以说送到了皇后的心坎上,可见世子确实是做足了功课。 “裕王最近身体如何?”皇后出声问道。 楚珩苦笑道:“父亲身体还是老样子,卧床不起,只能靠灵丹勉强维持……不过倒也没有继续恶化,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年,圣上重病缠身,无力主持朝政。 纲纪废弛,政令不行,加上北妖南蛮肆虐,江山社稷都有倾颓之危。 太子尚且年幼,难当大任,裕亲王作为皇帝的胞弟,按照祖制惯例,可以顾命辅政,维持朝堂运转。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裕亲王却突然罹患恶疾,丧失了行动能力。 最终还是皇后宣布垂帘听政,整顿朝纲,挽狂澜于既倒,加上朝中一众权臣辅佐,这才将国本稳固了下来。 楚珩手指摩挲着茶杯,心思转动。 他此次入宫,主要是为了试探皇后的态度。 毕竟蛮奴案和周家案与他都有牵扯,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也不知道皇后掌握了多少内幕。 “本来一切进展顺利,偏偏横空杀出个陈墨,打乱了我所有计划!” “而且他明明是贵妃的人,竟然有御赐的免死金牌?就因为破了几个案子,便能得到皇后如此垂青?” “不可能,其中定然有我不知晓的内幕……” 就在楚珩想要进一步试探的时候,突然,脚步声响起,孙尚宫走入了宫殿。 “殿下……” 她来到皇后身边,低声耳语。 皇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让他先等一会。” “是。” 孙尚宫快步退了出去。 皇后抬眼看向楚珩,说道:“本宫身子有些乏了,世子若无他事,便先行退下吧。” ? 楚珩表情一僵。 他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就下了逐客令? 费尽心思弄来的雪蟾膏,仅仅就换来了半刻钟时间? “世子?” 见他没有反应,皇后声音沉了几分。 楚珩回过神来,慌忙起身行礼,说道:“殿下日理万机,国事操劳,万望保重凤体,如此,这万里江山方能永固,朝堂上下也更添奋进之勇。” “臣,先行告退。” 金公公走到世子身边,伸手道:“世子殿下,请。” “劳烦公公。” 楚珩跟着金公公离开大殿,沿着廊道向宫门走去。 路上,楚珩迟疑片刻,低声道:“我有一事颇为好奇,还望公公解惑。” 金公公说道:“世子但说无妨。” “最近苍云山秘境的事闹得很大,听闻天麟卫也牵扯其中,甚至还有人亮出了免死金牌……是什么人,有多大的功劳,才能得到皇后殿下这般恩宠?”楚珩询问道。 金公公摇摇头,“圣心难测,殿下的心思,岂是奴才能够揣测的?” 看他说话滴水不漏,楚珩眸子沉了几分。 这个老家伙…… 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刚走出宫门,就看见阙庭处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一身黑袍绣有云状暗纹,面庞白皙如玉,透着近乎冷感的剔透,幽深眸子仿若藏着万古寒潭,阳光洒在,被明暗切割的侧脸,更添几分冷冽矜贵。 “陈墨?!” 楚珩愣住了。 虽然两人没有见过,但他曾看过画像,自然认得这张俊脸。 原来皇后急着赶他走,是为了面见陈墨?! “陈百户。” 金公公掀起一抹笑容,说道:“这是刚从东华州回来?” 果然已经传开了……陈墨点点头,苦笑道:“没错,刚回来,准备找殿下负荆请罪呢。” 金公公笑眯眯的提醒道:“那你可得慎着点,殿下今儿心情可不太好。” “多谢公公提醒,改日请您喝茶。” 陈墨拱了拱手,跟着孙尚宫走入大殿。 金公公扭头看向世子,笑容迅速收敛,淡淡道:“世子殿下,咱们走吧。” “……” 这老东西,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对待一个区区六品百户,竟比他这个世子还要亲近! 楚珩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沿着宫道向前走去。 “怪不得那些老狐狸眼看陈墨搅风搅雨,却没有任何动作,原来背后是有东宫作为靠山?” “可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两头讨好,两头又都不得罪的?” “看来我得好好掂量一下这位陈百户了……” 他心中对于陈墨的警惕更深了一层。 同时隐隐有股预感:有此人在,怕是大事难成! …… 陈墨跟在孙尚宫身后,有些好奇道:“尚宫,方才那位是……” 孙尚宫说道:“裕王府世子。” “哦?原来是他?” 陈墨眸子微眯。 这位世子大人对他可是“惦记”的很啊! 当初拿到免死金牌的时候,脑子里最先蹦出的想法,便是将楚珩宰了…… 但是一没机会,二来摸不清底细,而且楚珩的身份太过特殊,万一给他定个谋反大逆,哪怕有免死金牌也没用。 来到正殿明间,明黄色身影高高在上。 “殿下,陈百户到了。”孙尚宫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皇后翻阅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 孙尚宫快步退下。 大殿之内,只剩陈墨和皇后两人。 陈墨躬身行礼,“卑职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久久无言,陈墨就这样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好像雕塑般纹丝不动。 直到盏茶过后,她才放下奏折,声音清冷道:“听说陈大人在东华州很是威风,不光夺了机缘造化,还当众斩杀朝廷命官……真是给本宫长脸啊!” 陈墨就知道皇后要兴师问罪,低头道:“卑职铸下大错,辜负殿下知遇之恩,恳请殿下降罪。” 皇后黛眉微挑,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金牌虽能免死,但不能免除刑罚,你真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 “卑职绝无此意。” 陈墨正色道:“卑职骄纵疏忽,酿成恶果,有损天家威严。愿领受惩处,以赎前愆,望陛下圣裁!” “……” 皇后原本的想法是:陈墨百般狡辩,她斥责训诫一番,然后再略施薄惩,借此树立起威严形象,免得这小贼老是想要占她的便宜。 结果陈墨一来便诚恳认错,反倒是让她有些不好开口了。 “好,那你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皇后问道。 陈墨神色有些懊恼,叹息道:“卑职应在秘境里就杀了蹇阴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落人口实。” “归根结底,还是卑职心不够狠,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勾结地方司衙。” “结果白白浪费了一块免死金牌。” ? 皇后酥胸起伏,白团轻颤。 原来他后悔的不是杀人,而是浪费了金牌? 当着数百人的面,将朝廷六品官员斩首,还说你心不够狠? “本宫知道你和蹇阴山有仇怨,但别忘了你的身份!公然戕害同僚,性质何其恶劣?!”皇后语气冷了几分。 陈墨沉默片刻,说道:“卑职确实出于私心,但蹇阴山也确实该死……卑职,甘愿受罚!” “……” 皇后一时无言,心中有些无奈。 这小贼油盐不进,难不成还真把他给削职了?那不是等于把他往贵妃那边推么! 最好能达到敲打效果的同时,还要让他感念圣恩浩荡,太轻或者太重都不合适……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罚你……” “殿下稍等。” 话音未落,却听陈墨说道:“在殿下惩罚卑职之前,请容许卑职为殿下送上一件礼物。” 他拿出一个玉盒,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白色丹药,芬芳馥郁的幽香弥漫开来。 “卑职在秘境舍生忘死,与数百人混战厮杀,付出了惨烈代价,最终夺得了一滴春华玉露,亲手炼制出了这枚世所罕见的驻颜丹!” “此丹可保朱颜不改,容颜永驻!” “殿下瑰姿艳逸,倾国倾城,自然用不到此物,只是聊表卑职心中诚挚之情罢了,还望殿下笑纳。” 陈墨声音清朗,情真意切,将丹药呈到了御案上。 然后退了几步,可怜巴巴道:“好了,殿下罚吧。” 皇后:? (本章完) 第120章 火烧赤壁20!皇后的精彩瞬间!(6K) 第120章 火烧赤壁20!皇后的精彩瞬间!(6k) 驻颜丹? 皇后知道此物,这是不可多得的超品丹药,有返老还童、容颜永驻的奇异功效。 无论宗门女修还是世家贵妇,对这灵丹都趋之若鹜。不过由于原材料过于稀缺,可谓是千金难求,哪怕她也只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过。 没想到陈墨竟然炼制出了一颗…… “本宫还没说要如何罚你,你就急着堵本宫的嘴了?” 看着陈墨可怜巴巴的样子,皇后好气又好笑,凤眸白了他一眼,道:“年纪不大,倒是越来越油滑了。” 陈墨拱手道:“卑职一片赤诚之心,还望殿下明鉴。” 赤诚之心? 分明是一肚子坏水! 皇后暗暗腹诽,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蹙眉道:“你可有受伤?要不本宫宣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殿下体恤,卑职铭感五内。” 陈墨摇头道:“卑职有罪在身,怎敢劳烦太医?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卑职早已习惯,自行调理即可。” 皇后见状也没有坚持,无奈道:“驻颜丹只对皮囊有用,于修为无益,你何至于如此拼命……” “自然是为了殿下!” 话音未落,却听陈墨振声道。 ? 皇后闻言一愣,只见陈墨抬起头,目光灼灼,好似两簇燃烧的明火。 “殿下为了国事日夜操劳,劳心费神,卑职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在秘境中幸得机缘,寻得这春华玉露以炼灵丹,便是盼望着能稍缓殿下辛劳,永固殿下芳华。” “如此,卑职纵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了!” 话语掷地有声,在大殿中回荡,久久不散。 皇后神色略显错愕。 虽然这话有拍马屁的嫌疑,但她很清楚,秘境之中竞争有多激烈。 即便是青云榜第二的紫炼极都身负重伤,陈墨实力就算再强,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小贼……” 看着那张俊朗的年轻面庞,皇后眼神有些复杂。 从诛杀第十天魔,到破获妖族大案,再到这次秘境争锋……哪次不是游走在刀尖之上? 陈墨屡屡亮眼的表现,让她差点都忘了,这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弱冠少年。 正是血仍未冷、意气风发的年纪,行事难免会有些冲动,相比于朝中那些世故圆滑的老油条,这种真诚热烈,反倒显得尤为可贵…… “这灵丹本宫收下了,坐下说话吧。”皇后淡淡道。 “谢殿下。” 陈墨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这招以退为进,反守为攻,再加上驻颜丹的强大魅力,果然将大熊皇后拿捏的死死的! 拍凤臀,哥们可是专业的! “具体该如何惩戒,本宫还需斟酌一番,等到日后再说。” “除此之外,本宫倒另有件事要问你。” 皇后凤眸幽幽的望着他,“你曾经答应本宫的事情,可还记在心里?” 陈墨闻言一愣,“殿下所言何事?” 皇后蛾眉微拧,道:“你莫要装傻,上次在林府,你可是亲口答应本宫,不会将那件事告诉任何人……” 陈墨恍然道:“卑职当然记得,殿下放心,卑职定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半分泄露。” “呵呵,说得好听。” 皇后冷笑一声,鹅蛋脸上带着愠色,“既然如此,玉幽寒为何会来找本宫兴师问罪?还口口声声说本宫对你暗中下手,分明就是你对本宫动手动脚……” 她越说越气,酥胸剧烈起伏,都快把衣襟给撑开了。 占她的便宜也就算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简直无耻至极! ?! 陈墨表情呆滞。 天可怜见,这种事他怎么敢和娘娘说? 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陈墨意识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个误会……” 听他说到离开林府后遭遇袭击,皇后的表情从愤懑逐渐变得凝重,蛾眉紧紧蹙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 “竟然有人敢在天都城内对他下手……” “因为本宫也去了林府,所以玉幽寒怀疑是本宫所为?” 陈墨继续说道:“卑职在回京的路上也遭遇了伏击,应该就是此前动手的贼人,实力很强,卑职也是侥幸方才逃脱。” 皇后沉声道:“对方身份,你心里可有数?” 陈墨摇摇头,苦笑道:“卑职得罪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 皇后心中思绪翻涌。 这段时间,她并未掩饰对陈墨的“偏爱”,如今圣眷正浓,六部大臣应该没这个胆子。 此事极有可能是妖族所为。 可若是妖族,实力又如此强大,如何能瞒过八荒荡魔阵? “这件事,本宫会彻查到底,最近你还是小心些,莫要再惹是生非。”皇后叮嘱道。 “卑职谨记。”陈墨垂首道。 咚咚咚—— 这时,门扉扣响,孙尚宫踩着碎步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林小姐来了,如今正在殿门外呢。” 皇后颔首道:“让她进来吧。” 她让尚衣局按照林惊竹的身材定制了几件旗袍,约好了今日过来试衣服,只是没想到陈墨会突然觐见。 陈墨适时起身,说道:“卑职不便打扰,便请先行告退。”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该溜之大吉了。 皇后摆手道:“不急,这几日你不在京都,没有帮竹儿祛除寒毒,正好就在宫里把事办了吧。” 陈墨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道:“是,殿下。” 片刻后,一道白衣身影走入宫殿。 “小姨……诶?陈大人,你回来了?” 林惊竹看到陈墨,双眸顿时亮晶晶的,笑着挥手打招呼。 “林捕头,好久不见。”陈墨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听说你在东华州笑傲群雄,就连紫炼极都被你斩于刀下,光是听着都让人心驰神往啊!” “嗐,不过是侥幸罢了。” “陈大人真是谦虚,凌驾两名顶级天骄之上,夺得秘境传承,依我看,这届的青云榜魁首非你莫属了!” “林捕头谬赞。” “咳咳!” 看着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备受冷落的皇后有些不满,清清嗓子道:“行了,正事要紧,趁此机会,先让陈墨帮你把寒毒清了。” 说罢,便起身向内殿走去。 林惊竹吐了吐舌头,快步上前,挽住了皇后的胳膊。 “小姨~”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姨呢……” 陈墨跟在后面,看着那两道摇曳生姿的背影,一个丰腴,一个高挑,好似双姝并蒂。 眸中闪过紫金光华,眼前一幕,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奢华宫裙缓缓变得透明,光滑如玉的脊背上系着黑色丝带,勉强托住了沉甸甸的白团,甚至从侧面还能看到溢出来的肉肉。 目光向下,腰肢不堪一握。 紧接着,弧度陡然起伏,一块镂空布料紧紧勒入其中…… 正是锦绣坊新上市的丁字小衣! 行走间,雪白颤动不止。 如同倒映在湖水中的明月,随着水波荡漾,月亮也泛起涟漪。 “这什么也挡不住啊……穿了?如穿!” 陈墨不禁咋舌。 谁能想到,一身端庄宫裙下,竟然隐藏着这般风景? 他深深呼吸,移开视线,开始默念《太上清心咒》…… …… 内殿卧房。 林惊竹盘膝坐在紫檀雕拔步床上,双眼微阖,正在运转功法。 陈墨坐在身后,掌心凝聚血气,缓缓按在了她背上。 随着血气和精元不断注入,根髓中的寒毒被迫出,林惊竹头顶逸散出阵阵寒气,寒气被高温消融后,化作水雾蒸腾而起。 整个卧房雾茫茫一片,好似浴室一般。 这次陈墨还在其中融入了一丝炽炎之力。 在精准的温度调控下,不仅不会伤到经脉,还会加快驱散寒毒的效率。 按照这个速度,估计用不了几个月,便能将寒毒彻底祓除殆尽。 皇后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欣慰,所有的担忧、焦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小贼虽然讨厌的很,但若是没有他,竹儿恐怕会被这恶障纠缠一生。” “既承天命,当挽乾坤……” “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咬着丰润唇瓣,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刻钟后。 林惊竹浑身颤抖,已经到了极限。 陈墨见状,切断了血气输送,用生机精元抚平脉络。 “多谢陈大人!” 林惊竹香汗淋漓,浑身湿透,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这次效果比之前还要好!老公真是太厉害啦!” “……” 陈墨嘴角扯了扯。 算了,你开心就好。 …… 留下林惊竹在房中调息恢复,陈墨跟着皇后走出房间。 皇后坐在贵妃椅上,习惯性的活动了一下肩膀。 长期伏案批改奏折,让她肩颈腰背特别容易疲乏,所以才会经常让孙尚宫按摩推拿。 陈墨看在眼里,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卑职也帮殿下调理一下?” 皇后想起那道蕴含生机的翠绿能量,一时间有些意动,但又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荒唐举动,犹豫片刻,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准乱来……” “殿下放心,卑职有独特的按摩技巧,不需要任何肢体接触。” 陈墨摊开手掌,数道琉璃般的火光蜿蜒开来,其中包裹着浓郁生机,如同触手般摇曳不定。 在皇后好奇的注视下,火焰触手逐渐延长,搭在了她的肩头。 生机精元注入体内,迅速将疲惫感驱散,与此同时,触手不断按压,一股股热力传来,舒爽至极的感觉让皇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嗯~” 陈墨笑着说道:“殿下感觉如何?” 意识到失态,皇后脸蛋微红,正襟危坐,颔首道:“嗯,还不错。” “殿下喜欢就好。” 陈墨也不敢胡来,老老实实的按摩着肩颈。 皇后凤眸微眯,神色惬意。 别说,这小贼手法还真不错,甚至比起孙尚宫都犹有过之。 “对了,有件事,本宫一直困惑不已。” “殿下但说无妨。” “上次你送给本宫的衣服非常合身,简直如同度身定制一般……问题是,你是如何知道本宫的身量尺寸?” ?! 陈墨手抖了一下。 糟了,把这茬给忘了! 面对皇后审视的目光,陈墨面不改色,说道:“卑职只是凭感觉罢了。” “只凭感觉就能这么准?哪怕尚衣局的奉御也没这个本事。” 皇后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陈墨摇头道:“殿下误会了,卑职感官较为敏锐,加上之前和殿下有过意外接触,估摸着来做的,恰好殿下穿着也合身……” 皇后脸蛋微红,却也没有被他轻易糊弄过去。陈墨确实捏过她的屁屁和大腿,但是怎么可能连胸量和腰寸都分毫不差? “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实话实说……” 眼看皇后还要继续追问,陈墨为了她的分散注意力,将触手力道加大了几分。 “嗯?” 皇后身子一僵。 还没反应过来,火焰触手顺着宫裙蜿蜒向下,按压着两侧腋下的穴位。 “这里是渊腋穴,属足少阳胆经,可以缓解因气滞血瘀导致的胸胁胀痛。” “本宫没问你这个……” 触手分裂,四散游走。 “这是腰阳关穴,针对腰部冷痛,寒湿邪气侵袭。” “这是关元俞穴,可以培补元气,调理下焦。” “不是,你等会……”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陈墨恍若未闻,两道火焰触手继续游走。 “娘娘日日久坐,气血瘀滞,按压气海穴,可以缓解疲倦乏力。” “这是中极、曲骨,再往下便是……” “停!本宫让你停下!” 皇后呼吸有些急促。 “遵命。” 陈墨嘴上应着,却暗暗加大力度。 两道火焰触手穿过双腿,然后迅速收拢,同时将温度大幅提升,翠绿精元汹涌而去。 ?! 皇后身子陡然绷紧,臻首后仰,丹唇之中传出古怪音符,随后整个人剧烈的打起了摆子。 陈墨运转破妄金瞳,双眼霎时瞪得滚圆。 他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足足过了五息时间,皇后才退出了震动模式。 她无力的靠在贵妃椅上,双颊潮红,眼波朦胧,好像一夜春雨打湿的梨。 “殿下,您还好吧?” 陈墨关切道:“伏案久坐,穴位堵塞不通,冷不丁刺激一下,确实会比较难受……” 皇后回过神来,撇过臻首,冷冷道:“你可以下去了。” “卑职告退。” 陈墨躬身行礼,快步退出大殿。 空气陷入安静,仿佛能听到心跳声。 皇后咬着嘴唇,脸蛋滚烫,一对湿漉漉的凤眸中既有愤怒、羞恼,还带着一丝惊慌无措。 “这小贼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没有肢体接触,却让本宫露出这般丑态……可恶,简直不可饶恕!真想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丢到御兽厩去喂异兽!” 方才那股奇怪至极的感觉,让她心尖都在发颤,久久不能平息。 那一刻,理智彻底丧失,感官无限放大,所有念头都被撕的粉碎,只剩下本能的冲动,好像被失控的洪流裹挟着横冲直撞…… “小姨?” 这时,林惊竹的声音响起。 皇后陡然一惊,急忙坐直身子,“你调理好了?” “嗯。” 林惊竹点点头。 随后琼鼻动了动,疑惑道:“什么味道?闻着像是炙烤文蛤……” ∑(Дノ)ノ!!! 皇后神色有些慌乱,说道:“我让御膳房准备午膳,方才是在试菜。” “原来如此,那一会我可得多吃点。”林惊竹笑着说道:“小姨,我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想先去洗洗。” “正好,我也想洗……” 皇后刚要起身,动作突然僵住,眼神飘忽道:“你先去玄清池等着,我稍后就到。” “好。” 林惊竹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确定她已经离开后,皇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软椅上残留的大片痕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双手捂着火烧般的脸蛋,眼波朦胧,低声呢喃道: “本宫真是要疯了……” …… 陈墨走出昭华宫,终于松了口气。 “大意了!” “给皇后做衣服之前,应该先去尚衣局要尺码才对……主要还是我目测的太准了,居然一点偏差都没有。” 这事皇后要是刨根问底,他可不好解释,逼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一招火烧赤壁2.0,直接给皇后干破防了。 想到那喷珠吐玉、恍若飞泉般的震撼景象,不禁暗自咋舌。 “居然是光光的……” “鸢儿和知夏也是如此,不过她俩是修行武道的缘故,从小用药浴淬体,可能会导致这种情况……但皇后怎么看也和武者不搭边啊。” 皇后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看起来不像是有修为在身,甚至伏案理政一段时间,身子就会感到疲惫。 但同时却又能驾驭那一身法宝宫裙,偶尔还会展现出道法,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原剧情中倒是没有提及这一点,对皇后的刻画也不是很多……主要重心还是围绕在主角团和玉贵妃之间的对抗。” “其中,天枢阁扮演着重要角色,凌凝脂更是扭转剧情的关键人物。” 这也是陈墨为何要忽悠她签订契约的原因。 别看凌凝脂现在只有四品,作为女主,各种机缘造化加身,成长速度快的惊人。 而且背后还有那位道尊坐镇,料事如神,先知先觉…… 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堪称反派噩梦。 所以得趁她还没发育起来,得先把她控制住,好好洗洗脑子…… “按照时间线来看,那场造化还有半年左右便会出世,到时候这道姑可是会派上大用场。” 虽然凌凝脂迟迟不签约,但陈墨丝毫不着急。 毕竟仙材在他手里,他才是甲方爸爸,过不了多久,小道姑就会乖乖过来求他。 “还有那个特殊事件……” “我怎么不记得凌凝脂还有恶堕路线呢?也不知道完成标准是什么……” 陈墨暗自思索着,一路走出了皇宫。 刚离开皇后大门没多远,一个身穿石青色袍服的白发老者拦在他面前,“陈大人。” 陈墨停住脚步,挑眉道:“阁下是?” “有人想见你。” 老者没有回答,伸手示意道:“陈大人,这边请。”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一顶黑色软轿停在街边,轿帘盖得严严实实,上面没有任何纹饰。 心中已然有数。 “没空。” 陈墨淡淡道,抬腿向前走去。 两名身穿紫衣的魁梧侍卫身形一闪,如铜墙铁壁般挡住去路,沉声道:“陈大人,请!” 陈墨嘴角掀起一抹笑意,眼底似有酷烈寒芒,“知道我是谁,还敢拦我?” 他向前踏出一步,真元在经络间飞速奔涌,经过劳宫、风池、关元、膻中四穴,如同涛涛江河奔涌而出! 老者瞳孔陡然收缩,眼神中满是惊诧。 下一刻,两名侍卫仿佛被无形重锤击中,鲜血狂喷,倒飞出去近百丈,轰然砸在了远处的围墙上! 胸膛凹陷,浑身绵软,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没教养的东西,好狗不挡路的道理都不懂?” 陈墨拂了拂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瞥了老者一眼,“司衙公务繁忙,有事找我,先去投递拜帖,然后回去等待传讯。” “半路拦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罢,便背着手走远了。 望着那挺拔背影,老者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难怪紫炼极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实力提升的速度,未免也太过可怖了…… …… …… 养心宫。 屏风后,林惊竹秀发挽起,身穿白色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高高开衩的裙摆下,双腿白皙修长,欺霜赛雪。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惊艳。 “嗯,还真挺好看的……小姨,你说这旗袍是谁设计的来着?” “是个荒唐至极的无耻混蛋!” 皇后正拄着下巴发呆,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回答道。 ? 林惊竹有些疑惑。 自从陈墨走后,小姨就有些奇奇怪怪的,甚至连洗澡的时候都不让她碰……以前可没见小姨如此害羞过。 “对了,小姨,你打算怎么赏赐陈大人?”林惊竹询问道。 “赏赐?” 皇后回过神来,冷哼道:“他戕害同僚,犯下大罪,本宫正准备狠狠罚他呢!” 林惊竹摇头道:“一码归一码,他帮我祓除寒毒,难道不该赏吗?” 皇后皱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林惊竹抱着她的胳膊,小柚子蹭来蹭去,撒娇道:“要不然就功过相抵,你也不要罚他了,好不好?” “……” 合着是在这等本宫呢! 皇后心头有些苦涩。 本宫都快被欺负死了,这丫头居然还在帮恶人说话? 可是这种事也没办法说出口…… “好不好嘛?” “别蹭了,本宫知道了!” “嘿嘿,小姨真好~” “没良心的东西……” …… 这时,孙尚宫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两个盒子,问道: “殿下,这是陈百户和楚世子送来的礼物,内务府已经检查过了,确定没问题,您看……” 皇后对雪蟾膏视而不见。 打开玉盒,取出了那枚白色丹药。 迟疑片刻后,张开檀口,将丹丸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而奇异的力量蔓延开来,游走于四肢百骸。 原本便白皙细嫩的肌肤,像是被最上等的羊脂玉沁润过,愈发显得剔透晶莹,连毛孔都隐匿不见,似能掐出水来。 深邃双眸隐有异彩流光,双颊晕染开一抹淡淡的绯色,岁月的痕迹被彻底抹去,只留下这副颠倒众生的绝美姿容。 林惊竹表情呆住了,喃喃道:“小姨,你好美……” 望着镜子中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皇后眼神有些茫然。 这是本宫? 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虽然外表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这些年来,宵衣旰食、殚精竭虑所带来的疲态,此刻一扫而空,仿佛又变回那个明媚娇俏的姜玉婵。 “复返的不仅是容貌,还有逝去的韶华。” “那小贼炼制的这颗丹药,与其说是朱颜永驻,不如说是让本宫又重新做回了自己……” 想起陈墨那灼热如火的目光,皇后心跳突然有一瞬间的加速,凤眸之中闪过复杂色彩,最后化作一声悠长叹息。 “本宫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121章 突破底线!仙子堕落的开始!(6K) 第121章 突破底线!仙子堕落的开始!(6k) 陈府。 凌凝脂和沈知夏站在门前,望着面前阔气的深宅大院。 “知夏,还是你自己进去吧,贫道就不跟着了。”凌凝脂打起了退堂鼓。 一想到陈墨那张脸,她就浑身不自在。 虽然还没签订契约,但是总觉得莫名有些心慌。 沈知夏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走啦,反正你和陈墨哥哥早都见过了,伯母人也特别好,正好介绍你们互相认识。” 凌凝脂拗不过,硬是被拖进了大门。 刚走进庭院,就撞见了正在水池边喂鱼的陈福。 “福伯。” 沈知夏打了声招呼。 “沈小姐?” 陈福看到她后,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都念叨你好几天了……我这就把夫人请来。” 他擦了擦手,转身向厅堂走去。 至于一旁的凌凝脂,则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片刻后,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快步走来,腰肢好像弱柳扶风般摇曳着。 “知夏!” “伯母!” 两人热情相拥,俏丽的脸蛋贴在一起,看着好像亲姐妹似的。 啪—— 贺雨芝在沈知夏臀儿上轻轻拍了一下,语气嗔怪道:“你这丫头,出去历练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墨儿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听说那苍云山秘境很是凶险,就连两大圣宗的首席都铩羽而归……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知夏摇头道:“没事,有陈墨哥哥在,他把我照顾的可好了。” 贺雨芝冷哼了一声,“那臭小子要是敢让你掉一根头发,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 不过她有没想到,陈墨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烟雨阁是江湖上的一流宗门,贺雨芝作为掌门之女,自然知道三圣宗的含金量。 但凡能担任当代首席弟子的,无不是万中无一的绝代天骄。 结果却被陈墨稳稳压了一头。 “这小子还真给老娘长脸啊……”贺雨芝眼角噙着笑意。 沈知夏问道:“陈墨哥哥在家吗?” 贺雨芝点点头,说道:“今儿刚回来,一头就钻进丹房去了,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凌凝脂,好奇道:“这位是?” 一袭月白道袍不染纤尘,举手投足间不带一丝烟火气,好像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 整个人似乎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气息极度内敛,存在感非常微弱,也从侧面说明了其修为之深厚。 “晚辈天枢阁清璇,见过陈夫人。” 凌凝脂行了个道礼,出于礼貌,将覆盖在面庞上的云雾散去。 绝美面庞好似羊脂美玉精心雕琢而成,细腻白皙得几近透明,透着清冷的光泽。 黛眉之下,双眸宛如幽潭寒泉,深邃澄澈,瞳仁是浅淡的琉璃色,其中似藏着潋滟星河。 鼻梁挺直,线条优美利落,绯色的唇瓣,仿若薄暮时天边将散未散的云霞,几缕碎发垂落在颈边,更衬得修长脖颈如玉般温润。 贺雨芝目光微怔。 即便同为女子,也不禁被这绝世容颜所惊艳。 “清璇?” “你是天枢阁首席弟子,胭脂榜第一的清璇仙子?” 贺雨芝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江湖上无人不晓,但是能亲眼见到真容的却没有几个。 “没想到你和知夏竟是朋友?” “我原以为传言有些夸大,今日得见,才发现还是太过保守了。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好似画中人儿一般啊。”贺雨芝赞叹道。 “不过是山中一介修行客,夫人谬赞了。”凌凝脂摇头道。 她对容貌并不在意,甚至一度想把名字从胭脂榜抹去。 仙路苦寒,大道难求,个中艰辛唯有自知,怎么会像世人幻想的那般不食烟火? 那些无端的赞誉,于她而言,只是搅扰清修的聒噪浮沫罢了。 “贸然登门,叨扰夫人……” 凌凝脂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雨芝摆手打断了。 “嗐,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你俩来的正好,锦绣坊最近又新上了几件小衣,我刚买来还没来得及试呢,正好你们帮我掌掌眼。” 贺雨芝本来就是自来熟的性格,一左一右挽着两人,兴冲冲的向内堂走去。 凌凝脂对这种亲近的举动不太适应,身子有些僵硬,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 …… 卧房里。 看着摆在面前几件小衣,凌凝脂丹唇微张,眼神茫然,清丽的脸蛋上写满了问号。 “两块巴掌大的布料,中间还镂空了,你管这个叫亵衣?” “两根布条系在一起,也能叫亵裤?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啊?!” “还有这所谓的黑丝,看着倒是挺正常的……可是中间为什么会开个洞啊!” 凌道长的精神受到了剧烈冲击,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咳咳,不好意思,这件拿错了……” 贺雨芝表情有些尴尬,将战损版的黑丝塞回了柜子里。 “知夏,你不是说胸衣小了吗?我给你又新买了几件。” “清璇,你要不要也试试?真的很舒服呢!” ?! “谢谢夫人的好意,晚辈就不试了。” 凌凝脂神色罕见的有一丝慌乱。 趁着两人试衣服的间隙,她借口解手遁走,迅速逃离现场。 走出房间,深深呼吸,将心境平复下来。 “如此羞耻的小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设计出来的……不过几年没回来,天都城的民风已经如此开放了吗?” 轰—— 这时,后院传来低沉闷响。 紧接着,院落上空灵光四溢,隐隐有清香弥漫。 凌凝脂沉心感应了一番,“高阶灵丹?而且品质不俗……” 她寻着香气的来源,走到了一间丹房门前,犹豫片刻,抬手扣响门扉。 “进。” 房间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凌凝脂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陈墨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前摆放着两尊古朴炉鼎。 一炉氤氲着淡然白光,另一炉则弥漫着浓郁血气。 他分别控制着两道七色琉璃般的火焰,炉鼎轰隆作响,灵材药性被不断催发,道道流光融合在一起,丹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 “清璇道长?你怎么来了?” 陈墨头也不回的说道。 “贫道是跟知夏一同来的……你这是在炼制什么丹药?”凌凝脂忍不住询问道。 陈墨控制着两道炉火,回答道:“一炉是驻颜丹,还有一炉是豹胎炽血丹。” 轰! 霎时间,烈焰奔涌,炉盖崩飞。 两颗丹药几乎同时炼成,滴溜溜的悬在空中。 丹药上隐隐有繁复纹路,白光与血气交相辉映,竟然全都是完美品质! 然而陈墨对此似乎已经司空见惯,随手将丹药收起,然后将大把灵材投入炉中,继续开始炼制下一炉丹药。 “……” 凌凝脂神色有些错愕。 驻颜丹不用多说,乃是世所罕见的超品丹药。 豹胎炽血丹亦是不俗,能大幅补充气血,在上品灵丹里也是排的上号的,炼制难度颇高。 而陈墨竟然能同时炼出两颗完美灵丹,甚至还有余力跟她说话……这般轻松写意的样子,便是宗门里的丹道大师恐怕也做不到吧? “既然你丹道造诣如此之高,为何在秘境中要抢别人的灵丹?自己炼制岂不是更加稳妥?”凌凝脂不解道。 陈墨耸耸肩,“因为我当时确实不会啊,这都是从青莲丹经上学的。” “……” 这话凌凝脂自然不信。 《青莲丹经》中记载的是已经失传的古法,晦涩难懂,她浸淫丹道多年,光是第一卷就有很多地方看不懂,需要结合实践反复咀嚼…… 然而看着陈墨的动作,她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青灵火暖炉,待灵材相融,再用紫霄法凝丹……观想灵丹之韵,以神识为笔,篆刻纹理……” “居然还真是青莲炼丹法?!” 澄澈的双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获得《青莲丹经》不过短短数日,这人就已经参悟透了? 而且看这娴熟的手法,好似磨炼了数十年一般,简直不可思议! “不光武道修为极强,丹道天赋也强的吓人。” “可是他不过才弱冠之龄……难道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凌凝脂此刻终于理解,为何爷爷会如此看重他了。 “道长突然过来找我,难道是想通了?” 陈墨一边炼丹,一边出声问道。 在强大魂力的支撑下,一心三用对他来说轻轻松松。 凌凝脂回过神来,神色复杂道:“贫道不明白,陈大人为何执着于此事?贫道就算签订契约,对大人又有什么好处?” 陈墨淡淡道:“没什么好处,不过是图个乐罢了。” 凌凝脂疑惑道:“图个……乐?” 陈墨纤薄唇线扯起一抹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懒散和戏谑,“准确来说,应该是为了满足我的恶趣味吧。” “我很好奇,高高在上的仙子,坠落凡尘后会是什么样子?” “悬在九霄的清冷明月,卷入这滚滚红尘的洪流之中,被世俗的枷锁困住,道袍染上泥污,双眼不复清明……啧啧,想来会是很特别的风景呢。” 他刻意说的如此露骨,本以为会激怒凌凝脂,没想到她神色平静,眸子深不见底。 “无量天尊,贫道与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坏贫道的道心?” 陈墨摇头道:“这么轻易就能坏掉的道心,不要也罢。” 凌凝脂沉默片刻,抬头注视着陈墨,道:“贫道不知道大人是在掩饰什么……可若是想借贫道的手来对付天枢阁,只怕大人的计划会落空了。”她虽是首席弟子,地位颇高,但在宗门千年基业面前,也不过无足轻重而已。 这道姑直觉倒是敏锐……陈墨脸色不改,说道:“契约上写的很清楚,我不会强迫你背叛宗门,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不签,反正仙材不愁买家。” 凌凝脂叹了口气,无奈道:“贫道求仙材是为了炼制造化金丹,但是其中一味核心原料‘天元灵果’,已经被大人用掉了。” “此物极其罕见,甲子之内仅出现了一颗,下一颗出世不知要何年何月。” “而贫道要救的人恐怕坚持不了这么久,即便签订契约也无济于事……” 话虽如此,即便希望渺茫,她也绝对不会放弃,天元灵果可以再慢慢寻找,这两颗稀有仙材必须拿到! 这么说,只是为了降低陈墨的心理预期而已。 即便一定要签订契约,也可以尽量争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下一刻,凌凝脂秀目圆睁,好似雕塑般呆愣住了。 只见陈墨摊开右手,掌心光华凝聚,形成了一根金色树枝,枝干上挂着一颗翠绿的嫩叶。 霎时间,浓郁的生机弥漫开来,就连丹室内的空气都变得无比清新。 “等这果子成熟,应该用不上一个甲子吧。”陈墨淡淡道。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这是……造化金枝?!你竟然有造化金枝?!”凌凝脂惊呼出声,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掀起波澜。 造化金枝,是造化古树的本命灵魄。 若是古树寿元已尽,金枝便会没入地底,在地脉之中漂流,然后在未知的地方扎根,汲取养分,再度破土而出…… 这等奇物,竟然被陈墨炼化了? 那颗嫩绿翠叶,显然是开结果的象征! 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陈墨就能“人工培育”出第二枚天元灵果! “道长,现在这契约,你是签还是不签?”陈墨再次问道。 凌凝脂呼吸急促,难掩激动之色,“贫道可以签,那这灵果……” 陈墨手腕一抖,金枝消散不见,笑眯眯道:“抱歉,这是另外的价钱。” 凌凝脂:“……” …… “奇怪,道长去哪了?” 沈知夏换好衣服后,在院子里找了好几圈,却不见凌凝脂的身影……按照对方的性格,应该是不会不告而别的。 就在她经过后院的时候,丹房的门突然打开,一袭月白道袍走了出来。 “清璇道长?” 沈知夏好奇道:“我找了你好久,你在这做什么呢?” “贫道……” 凌凝脂眼神飘忽,神色中透着一丝慌乱。 这时,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走出丹房,沈知夏见状微微一愣,“陈墨哥哥?你们两个……” 陈墨面不改色,道:“方才我正在炼丹,和清璇道长交流了一下丹道心得。” “原来如此。” 沈知夏点点头。 最近凌凝脂一直都在钻研《青莲丹经》,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知夏,张嘴。” “嗯?” 沈知夏下意识的张开樱唇,一颗丹药没入口中,随即便化作暖流游遍全身。 原本便姣好的脸蛋,好似蒙上了一层玉光,变得更加清丽脱俗,眉眼间的波光明媚动人。 “这是什么?” 感受到那股奇异能量,沈知夏好奇的问道。 陈墨笑着说道:“我亲手炼制的驻颜丹,刚出炉,还热乎着呢。” “驻颜丹?” 沈知夏自然知道此物的珍贵。 当初送给贺雨芝的那枚驻颜珠,只是有延缓衰老的功效,便已是千金难求,而驻颜丹效果更加神异,是能让人青春永驻的无价之宝! “谢谢陈墨哥哥!” 沈知夏眼睛弯成了月牙,心中满是欢喜雀跃。 相比于灵丹带来的效果,真正让她开心的,是被陈墨偏爱的感觉。 趁着凌凝脂没注意,她踮起脚尖,在陈墨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声音软糯道:“哥哥,你对我真好~” 倏的,脸蛋泛起嫣红。 臀儿传来一阵酥麻,让她腿脚有些发软,急忙按住了那只作怪的大手。 “别、别闹了,道长还在呢……” “……”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知夏,清璇。” 这时,贺雨芝走了过来,说道:“我让膳房准备了午膳,吃过饭后,咱们三个出去逛逛,正好给清璇也挑几件合身的衣服。” 作为锦绣坊的忠实拥趸,身边的贵妇小姐们全都被她安利个遍,如今新型小衣如此火爆,贺女士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 想起那羞耻的小衣,凌凝脂慌忙道:“晚辈家里还有事,不便久留,正准备向夫人告辞。” “这……好吧。” 贺雨芝见状也不好再挽留。 就在凌凝脂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墨清了清嗓子,说道: “道长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别急着走了。” “……” 凌凝脂身体陡然僵住,默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贺雨芝疑惑道:“道长不是说家里有事吗?” 凌凝脂低声道:“现在没事了。” 贺雨芝:??? 陈墨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最开始他的想法,是尽量远离天枢阁,以免引火上身。 但是在苍云山秘境中再度遇到凌凝脂,他便意识到了一点:世界线已经发生变动,事态逐渐脱离掌控,很多时候,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既然如此,干脆制造更多的变数,化被动为主动! 而这一切,就从调教凌凝脂开始! “道长。” “嗯?” “等会记得多选几件小衣,每天都要穿在身上,我会随时抽查。” “……” 听到耳边的传音,凌凝脂脸颊爬上一抹绯色,素手用力攥紧了道袍。 心中突然意识到,这家伙说要让她坠落凡尘、在红尘中打滚……好像不是说说而已! …… …… 翌日。 天麟卫,火司公堂。 一名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横生的老者坐在公椅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下方,火司差役们垂首而立,气压低沉。 厉鸢和裘龙刚也在其中,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满是担忧。 东华州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在天麟卫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蹇阴山被降职,但毕竟还是正六品官员。 戕害同僚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还是当众斩首,性质更加恶劣!即便陈墨有免死金牌,也未必能安然脱身!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白千户一大早就来了,显然是判罚已经定下。” “若是削职贬秩倒还好,可万一判了个流放发配……” 厉鸢眉头紧蹙,眸子瞥向白凌川,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可是却一无所获。 踏,踏,踏—— 这时,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身穿黑袍、挺拔如松的身影缓步走入公堂。 正是离开了数日之久的陈墨。 “大人……” “陈百户!” 厉鸢刚要出言提醒,却见白凌川站起身来,主动迎了上去,苍老的脸庞上挂着和蔼笑容: “这一路舟车劳顿,怎么不多歇息几日?司衙里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处理就行了嘛。” 陈墨微微一愣。 虽然他没见过这位老者,但是能坐在火司公椅上,已经足以说明身份。 “下官见过白大人。”陈墨躬身行礼。 白凌川伸手将他扶起,赞叹道:“上任不过数月,便屡破大案,一扫沉疴,将丁火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有你,是火司的福气!” ??? 在场众人一脸问号。 白千户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上来就是一顿溢美之词……难道是要欲抑先扬,捧的越高摔的越惨? 陈墨也摸不清这老头的路数,干脆商业互舔了起来,拱手道:“大人谬赞,全得益于大人的英明引领,卑职岂敢贪功?” 白凌川摇摇头,叹息道:“本官年事已高,用不了几年就要退了,这火司,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啊。”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非同寻常。 正常情况下,千户若是退位,应当从副千户中擢升。 但是现如今,蹇阴山已死,李葵又不擅长处理公务,对仕途也毫无野心……千户之位的归属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言归正传。” 白凌川清清嗓子,话锋一转道:“本官这次过来,是为了传达东宫旨意。” 此言一出,气氛陡然一肃。 白凌川从袖中取出一封黄敕,展开后,高声诵读道: “经彻查,天麟卫经历司都事蹇阴山,以权谋私,专擅越权,意图加害同僚,罪大恶极。” “丁火司百户陈墨正当防卫,杀之无罪。” “但行事逾矩,举措稍过,造成影响甚劣,应略加儆戒,罚俸三月,望其自省,日后履职戒骄戒躁……” 现场死寂无声。 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和不可置信。 这就完事了? 当众斩杀了一名六品官员,只是轻飘飘的罚了三个月俸禄?! “无罪?” 陈墨自己都愣住了,如此说来,连那块免死金牌都没用上? “上次火烧赤壁之后,还以为她会狠狠罚我,结果却如此轻描淡写,有点不太合理啊……” “难道是在暗示我加大力度?要不,下次再来个3.0版本?” (本章完) 第122章 火烧赤壁30!史诗级大崩坏!(6K) 第122章 火烧赤壁30!史诗级大崩坏!(6k) 司衙内死寂无声,针落可闻。 众人神色茫然,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正当防卫? 不久之前,蹇阴山还被陈墨打成重伤,两人实力差距有如云泥。 更何况陈墨还有麒麟、飞凰两枚令牌傍身,便是给蹇阴山八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对他出手! 当初苍云山在场之人众多,包括分衙数十名差役在内,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蹇阴山已经跪地认错,依然被陈墨悍然枭首! 摆明了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斩杀朝廷命官,乃是十恶大罪,即便有免死金牌,按律也当处以重罚! 结果却被宣判无罪,仅仅是象征性的罚了三个月俸禄…… 裘龙刚嗓子有些发干,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陈大人圣眷加身,天恩渥泽,这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可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 “陈百户。” 陈墨正在琢磨着火烧赤壁的版本更新,耳边传来白凌川的声音,只见他将黄敕递到自己面前,“别愣着了,赶紧接旨吧?” “卑职接旨,谢殿下圣恩。” 陈墨躬身接过。 白凌川捋着胡子,沉声说道:“这段时间以来,火司风波骤起,群僚折翼,多名主事相继蹉跌,司衙内元气大伤,可用之人寥寥无几。”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陈百户的能力毋庸置疑,司衙公务,还望你多多费心。” ? 众人表情有些古怪。 火司最近确实风波不断,但这风波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 先是总旗严良被打入诏狱,紧接着百户储卓被杀,现如今副千户蹇阴山也被斩首……这特么全是陈墨干的啊! 主事官员死的死,残的残,元气能不大伤吗?! 听白凌川话里的意思,还有想法将陈墨提拔为副千户……不知道他有专杀上级的习惯?真要有这一天,恐怕白千户也要摸不着头脑了! 陈墨拱手道:“承蒙大人信赖,卑职定然鞠躬尽瘁,披肝沥胆!” “好。” 白凌川点点头,神色赞许。 “旨意已经传达完毕,阁中还有公务等着处理,不便久留,以后若是有事,可去麒麟阁找我。” “谢大人。” 陈墨一路送着白凌川离开衙门。 再度回到司衙后,只见众人目光呆滞的望着他。 陈墨皱眉道:“都用这种眼神看我作甚?” 裘龙刚凑了过来,嗓音纤细道:“陈大人,说实话,您和皇后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次东宫下令,让按察宪司调查蹇阴山,他就感觉不太对劲。 难道陈大人和皇后之间有亲戚不成? 陈墨瞥了他一眼,“黄敕上写的很清楚,本官是正当防卫,皇后殿下明察秋毫,还本官清白……怎么着,难道你是在质疑殿下的眼力?” 呵呵,骗鬼呢! 裘龙刚自然不信,但也无法反驳。 殿下金口玉言,已经将事情定性了,死人怎么翻案? 裘龙刚眨了眨眼睛,娇声说道:“摆平了蹇阴山这条拦路虎,还得到了白千户的青睐,陈大人日后大有可为……若是发达了,可别忘了人家哦~” 只要陈墨积累几年资历,把修为境界提上来,进入麒麟阁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他可得牢牢抱紧这条大腿才行! 望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陈墨打了个寒战,抬手扔出一道乌光。 嗖—— ?! 触发条件发射,裘龙刚好似脱缰野马一般追了出去。 “可算清净了……” 皇后此举,也出乎了陈墨的意料。 别的不说,省下这枚免死金牌,以后可能会有大用处! 想起在皇宫门外发生的事情,陈墨眼底掠过一道冷芒。 上次百会的仇还没报……若是再敢得寸进尺,他不介意闯一闯裕王府! 不过那名老者实力不俗,起码他还无法看透,世子楚珩身上也有股怪异的气息,想要占据主动权,还是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如今混元功第二卷已经补齐,豹元炽血丹炼制的差不多了,待到窍穴填满,便可着手准备突破四品神海! “这次的事情,大熊皇后还挺够意思,走后门的感觉就是爽……” “等会,后门?” 陈墨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火烧赤壁3.0的迭代方案。 不过在实际应用之前,还需要先进行技术测试,以免到时候玩脱了……那么问题来了,让谁来当内测技术人员呢? 司衙众人已经散去,回到了各自岗位上。 “大人。” 这时,厉鸢走了过来。 她是为数不多提前知晓陈墨行踪的人。 但却也没想到,陈墨竟然能力压两大圣宗首席,夺得了秘境的最后传承!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果然是个盖世英雄!” 白皙俏脸透着淡淡红晕,英气眉眼化作绕指柔,一双眸子仿佛能沁出水来。 厉鸢修行的是霸道刀意,无畏无惧,刚猛决绝,绝不会屈居人下。 除非…… 那个人是陈墨。 “厉总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处理好避税的问题?”陈墨抱着肩膀,冷冷质问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礼,厉鸢已经从懵懂蜕变成了秒懂,脸颊红晕更盛,轻声嗫嚅道:“属下行得端坐得正,大人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哼,还敢嘴硬!” “看来本官今日必须要查到底了!” 陈墨冷哼一声,背着手向内衙走去。 厉鸢耳根通红滚烫,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 来到内衙耳房。 厉鸢将房门关紧,背靠着门板,臻首低垂,轻声道:“司衙内人多眼杂,麻烦大人尽量快点……” 陈墨淡淡道:“张嘴。” “……” 她粉腮犹如火烧云般,贝齿咬着唇瓣,好似不堪上司折磨的可怜下属。 踌躇片刻后,屈膝跪在地上,缓缓张开了朱唇。 下一刻,一枚丹药送入口中。 ? 厉鸢神色有些茫然。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奇异能量游走四肢百骸,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细微的改变。 “大人,这是什么?” “驻颜丹,是我亲手为你炼制的。” 陈墨拿过桌上的铜镜,放在她面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厉鸢不禁愣住了。 明眸皓齿,玉骨冰肌,原本就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一层莹润光晕,不见丝毫瑕疵,双眸愈发澄澈灵动,眼波流转间动人心魄。 虽然五官并无变化,但气质却更加明艳动人。 “这还是我吗?” 以厉鸢的性格,本是不在乎容貌的,可奈何陈墨身边的美人实在太多了。 无论顾蔓枝还是沈知夏,都是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 这让她不禁有些患得患失——她自觉笨拙木讷,学不来顾蔓枝那种软糯娇嗔的撒娇手段,也不像沈知夏一样,是青梅竹马的鸳盟之好。 万一将来哪天,陈墨厌倦了她这无趣又刻板的性子怎么办? 每每想到可能会失去陈墨,厉鸢内心就充满了慌乱和不安,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捱过。 所以,一向对待工作认真严谨的厉总旗,不断违背自己的原则,在公堂内任由陈大人胡作非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我让你张嘴,你跪地上干嘛?”陈墨有些好笑道。 厉鸢有些羞赧,低声道:“属下习惯了……” “……” 陈墨再度拿出一枚金色丹药。 上面篆刻着玄奥纹理,散发着灿然金光,恍若一团冉冉升起的烈日。 感受到那深邃道韵,厉鸢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悟道金丹,是我在秘境之中所得,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悟性,有助于突破境界。”陈墨笑着说道:“你距离五品,只差临门一脚了吧?吃了这枚金丹,应该能顺理成章的突破了。” 悟道金丹? 厉鸢听说过此物,是真正的圣品丹药! 四品巅峰武者服用,有望突破至天人境,跻身武道宗师! 倘若流入江湖之中,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甚至三圣八宗都可能会亲自下场,毕竟宗师强者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厉鸢连连摇头道:“这金丹实在太过珍贵,如此至宝,给属下吃未免浪费了。” 以陈墨的天赋,借由此物,绝对可以稳入三品。 没必要浪费在自己身上。 陈墨皱眉道:“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何来浪费一说?别说是一枚悟道金丹,便是一百枚、一千枚,在我眼里,也远远没有鸢儿珍贵。” 听闻此言,厉鸢怔住了。 “属下在大人眼里……很珍贵?” “当然,我的鸢儿举世无双,是我心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什么稀世珍宝,都抵不上你的分毫!” 看着陈墨认真的样子,厉鸢心脏剧烈颤抖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荒芜的心田上逐渐长出来。 原来,这般无趣的自己,也会被人捧在手心呢。 她双眸蒙着水雾,似有泪光,又好似层层涟漪,幽幽荡着,看不分明。 “乖,张嘴,我来帮你护法。”陈墨说道。 “嗯。” 厉鸢没有再拒绝,乖巧的张开唇瓣。 金丹入口,药力化解,片刻间便席卷全身,然后不断向灵台之中涌去。 识海之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股玄之又玄的明悟萦绕在心头,原本如迷雾笼罩的修行瓶颈,仿若被无形大手撕开一道裂隙。 周身光芒大盛,衣袂猎猎作响。 随着功法运转,困扰许久的桎梏,刹那间豁然开朗! 整个人仿若脱胎换骨,从灵魂到肉身,都沉浸在一种全新的升华蜕变之中! 足足过了一刻钟,厉鸢才从玄奥感悟中抽离出来。 “这就是纯阳境?” 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她神色间满是兴奋,恨不得立刻抓几个妖族来练练手。 陈墨笑着说道:“先看看你的武魄是什么?” “好!” 厉鸢摊开手,掌心乌光凝聚,一柄狭长而锋锐的陌刀逐渐成型。 刀身乌黑,刃长两米,锋芒冷冽摄人,透着血腥肃杀之气,有种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恐怖凶威! “好刀!” 陈墨赞叹道。 随即捏着下巴,略有疑惑道:“不过,为什么刀背上刻着一排正字?” “……” 厉鸢脸蛋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陈墨仔细数了数,次数居然还真能对得上!好家伙,原来她的武魄是计数器?! “按照这字体大小,想要将刀身填满,估计起码得几百次……任重而道远啊!”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至于用哪个足,你别管!” “厉总旗,张嘴!” 厉鸢以为还有丹药给她吃,微眯着眼睛,期待的张开了丹唇。 紧接着…… “唔?!” 她秀目圆睁,一阵哽咽。 反应过来后,呼吸变得急促,嫣红从脸颊蔓延至脖颈。 纤指攥紧衣摆,浑身微微颤抖,旖旎波光氤氲着,恰似被春风拂动的湖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个人好像失了魂一般。 就在这时,厉鸢仅剩的理智意识到了什么。 美味明明在口中,那么此时正在肆意作怪的又是什么? 不对劲! “大、大人?!!” …… 半个时辰后,陈墨走出内堂。 至于厉鸢…… 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 想起那双眼翻白、近乎崩坏的表情,陈大人满意的点点头。 “火烧赤壁3.0,首轮内测完成,效果拔群!” “在第一轮技术测试中,我们完善了火焰特性,使其柔中带刚,既不会因为过于蛮横而导致测试人员受伤,同时也能带来更加丰富的玩法。” “修复了大火收汁时火焰穿模、可能会烧坏衣物的bug,并加入了螺旋纹理,进一步提升用户体验。” “不过由于每一位测试人员的体质不同,具体效果因人而异……嗯,为了应付复杂多变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更新完善。” 陈墨暗自沉吟。 他正在思考,第二轮内测的场地,到底选择教坊司,还是寒霄宫? 突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厉鸢”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90/100(矢志不渝)。】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三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2。】 【获得高阶符箓:五行遁术*3。】 【获得天阶上品武技:碎星指。】 看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陈墨微微一愣。 自从和厉鸢突破了最后一步后,对她的好感度就不再关注了,毕竟感情是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的。 他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倔强又有点可爱的姑娘,而不再是单纯用来刷奖励的工具人。 此前,两人深入浅出的交流了那么多次,好感度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这次之所以会有大幅提升,想来也不是火烧赤壁的原因,而是那番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小老虎看似坚强,其实内心还挺缺乏安全感的。” “怪不得每次在最后关头,都会用力抱紧我,一点都不浪费……” 陈墨嘴角掀起笑意,眼底泛着柔光。 在《绝仙》这款游戏中,每个女主都有着和外表截然不同的底色。 强硬霸道,但内心柔软的厉鸢;妖冶美艳,但对感情却单纯懵懂的顾蔓枝;清冷出尘,但身材却无比下作的凌凝脂;以及看似吃货,实则就是吃货的沈知夏…… “除此之外,还有敏感体质的最终boss,水漫金山的东宫圣后。” “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啊!” 陈墨摇了摇头。 如今他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妖族、宗门、朝堂,想要取他性命的不计其数! 但还是不得不感叹…… 这游戏也太好玩了叭!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吵嚷声。 “秦总旗,你没事吧?!” “快,快叫医师来!” “嗯?” 陈墨眉头微皱,走出司衙,来到教场。 只见一群差役聚集在一起,正焦急的高升呼喊着。 而秦寿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气息十分微弱。 “陈大人来了!” “大人!” 人群散开,躬身行礼。 陈墨大步走来,询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名小旗回答道:“属下也不清楚,刚才秦总旗还好好的,突然之间便抽搐了起来,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陈墨蹲下身子,抓住秦寿的手腕。 “心脉涣散,生机流逝,但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势……难道是中毒了?” 他将生机精元渡入秦寿体内。 秦寿脸颊泛起一丝血色,但很快又变得苍白如纸。 ? 陈墨眉头皱的更深。 刚刚注入的精元,竟然顷刻间便消散殆尽,好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似的。 他继续催动生机精元,翠绿能量不要钱一般汹涌而去,遍布了秦寿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终于,在心脉附近发现了端倪。 精元集中凝聚,包裹住心脉,将那团异物沿着经络逼迫了出来。 “噗!” 秦寿猛然坐起身,喷出一大口黑血。 血泊之中,一只通体漆黑、口生獠牙的肉虫蠕动着,不断吮吸着地上的血液,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模样,陈墨目光陡然一凝。 “这是……蛊?!” “咳咳!” 秦寿剧烈的咳嗽着。 在生机精元的滋养下,被吞噬的精气正迅速复原。 “你们都围着我干嘛?大人,这是怎么了?”秦寿表情茫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被人下蛊了,差点被吸成干尸……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陈墨询问道。 “下蛊?” 看着地上的肉虫,秦寿头皮有些发麻,摇头道:“干咱们这行,得罪人是家常便饭,不过都是些小角色,哪有人会有这般手段?” 陈墨眸光微沉。 不留痕迹,无声无息便取人性命,甚至连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如此阴毒的手法,他能想到的便只有蛊神教。 可问题是,蛊神教为何要对秦寿下手? 双方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你仔细想想,最近可曾与人发生过争执?” “最近?” 秦寿回想了一番,沉吟道:“昨天晚上我去教坊司喝酒,倒是和两个家伙发生了口角,但是并没有动手……” 陈墨心头一动,“你去了哪个院子?” 秦寿答道:“云水阁,我有个相好在那边当舞姬。本来正乐呵着呢,突然闯进来两个带着帽兜的江湖人,嚷嚷着要包场,把客人全都赶了出去。” “我气不过,就跟他们掰扯了几句。” 一旁的小旗疑惑道:“秦总旗,你就没亮身份?什么江湖人,敢招惹天麟卫?” 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秦寿看了陈墨一眼,讪笑着没说话。 正常情况下,他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云水阁比较特殊,魁玉儿姑娘是陈墨的老相好,那两人实力看着也不弱,他不想给玉儿惹麻烦,骂了两句,把酒喝完,便带着姑娘离开了。 仅仅如此,便要取人性命? 未免也太狠了! 听到这,陈墨心中已然有数,起身道:“走。” 秦寿疑惑道:“去哪?” “教坊司,云水阁!” 陈墨眼神阴沉,似有寒芒闪烁。 愚妄之徒,贼心不死,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观之已有取死之道! …… …… 教坊司,云水阁。 茶室内,两道魁梧身形坐在桌前。 他们身形被漆黑袍子笼罩,面容隐匿在阴影中,只有一双干枯消瘦的手掌裸露在外,正端着茶杯浅斟慢品。 顾蔓枝和灰袍人坐在对面,眼神有些许凝重。 烛晦,烛冥,蛊神教南区护法,两人皆是四品术士,实力比起于长老还犹有过之。 没想到蛊神教竟然会派来两名护法……看来此事是难以善了了! 烛晦放下茶杯,帽兜内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于劼是我蛊神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没有个说法,别想把我们打发走。” 顾蔓枝皱眉道:“我说了,于劼是死于妖族之手,那妖族如今已经身陨,你让我如何交出凶手?” 烛晦摇头道:“光凭圣女空口白牙,既无人证,也无物证,我等回去可不好跟教主交差啊。” 顾蔓枝沉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烛晦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昨晚我俩的提议,圣女可有认真考虑?要么,交出《青玉真经》,要么,为我教养蛊三年。” “二者选其一,圣女可自行决断。” 顾蔓枝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青玉真经是月煌宗的立宗之本,断然不可能外泄,况且她也没有这个权力。 至于第二个选项…… 并不是让她帮忙养蛊,而是要用她的身体养蛊! 先天极阴姹体,蕴含纯粹的阴姹之气,对于属性阴寒的蛊虫乃是大补之物,用来饲养圣品蛊虫“阴绝蛊”,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将她的身体当做蛊瓮,这对她说是极大的侮辱! 灰袍人周身气机涌动,怒声道:“放肆!你们真当我月煌宗无人?!” 烛晦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难道不是吗?除了姬怜星还是个人物,其余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随手便能碾死的虫豸,也敢跟我等叫嚣……” “是吗?” 这时,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一直没有说话的烛冥猛然抬头,脸庞黑雾翻涌,似是有些惊愕和凝重。 轰! 门扉轰然碎成齑粉。 一道挺拔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俊朗面容微微扭曲,掀起一抹狰狞笑意,声音中压抑着酷烈杀意: “我就在你面前,你碾一个给我看看?!” (本章完) 第123章 好大的经验宝宝!顾圣女的取经路!(6K) 第123章 好大的经验宝宝!顾圣女的取经路!(6k) “陈墨?你怎么来了?” 看着那大步走入房间的挺拔身影,顾蔓枝不禁愣了愣神。 陈墨眉头皱起,道:“有麻烦,为什么不去找我?” 顾蔓枝移开视线,神色有些不自然。 于劼虽是蛊神教的人,但好歹也是月煌宗客卿,自己说话还算有点分量,即便如此,都差点将陈墨逼入险境。 而烛晦、烛冥两人,根本不将她这个圣女放在眼里,行事肆无忌惮,手段极其狠辣,她说什么也不能将陈墨牵扯进来! 如今正是当值的时辰,没想到陈墨竟然会突然过来…… “这是奴家的私事,与陈大人无关。” 顾蔓枝撇过臻首,语气冰冷疏离,“今日云水阁有客人包场,不便招待大人,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陈墨语气认真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 顾蔓枝微微一怔。 望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她纤指攥紧裙摆,强忍着悸动的心跳,想要再说几句狠话把陈墨赶走。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响起,伴随着戏谑的讥笑: “啧啧,真是感人啊,没想到,月煌宗圣女竟然有了姘头?” “山门被灭,大仇未报,顾圣女却把心思用在男欢女爱上……不知道姬宗主知晓此事,会作何感想?” 烛晦在来天都城之前,还对月煌宗抱有几分审慎态度。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曾经的十大宗门之一,论江湖地位,仅在三圣宗之下,巅峰时期能和蛊神教平起平坐。 哪怕没落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然而在见到顾蔓枝后,烛晦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一个不过六品的小女娃,竟然能担任宗门圣女,身边连个护道者都没有,藏身于烟之地,每日迎来送往的卖笑……可见月煌宗已沦落到何种境地! 根本不足为虑! “大长老还要我们注意分寸,不要惹怒了姬怜星……呵呵,一群瓦合之卒,也有资格和我等谈合作?” “姬怜星实力再强,还能与整个蛊神教为敌?” “这次我不仅要拿到青玉真经,连这个极阴姹体也不会放过!” “等到教主大人出关,定然重重有赏!” 烛晦被阴影笼罩的面容,掀起一抹阴狠笑意。 他给顾蔓枝的从来就不是选择题,昨晚已经试探过底细,若是这小女娃不识趣,他不介意直接动手拿人! 任凭她嘴再硬,几只蛊虫种下去,也会变成乖乖听话的提线木偶! 至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 感知不到任何修为,想来不过是顾蔓枝的恩客罢了。 “小子,你现在滚蛋,我可以饶你不死……” 烛晦话音未落,却见烛冥缓缓起身,帽兜下,黑雾如浪潮翻涌。 两人是同胞兄弟,心意相通,不用说话,他也能感知到烛冥如临大敌的凝重气息。 “凡夫俗子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烛晦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去,瞳孔陡然缩成针尖! 只见陈墨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双眸泛着紫金光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好似食物链顶端的凶兽正盯着爪下猎物! 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唯有令人胆寒的威慑! “你的话很多啊……” 陈墨指尖微微颤动,下一刻,灿烈刀芒没有任何预兆的划破虚空! ?! 烛晦浑身汗毛乍起,几乎条件反射般捏动法诀,身形化作幽光崩散,瞬息间便闪至茶室之外。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耳边响起低沉声音: “太慢了。” 整个人被莫大威压禁锢在原地,一根白皙手指在视线中逐渐放大,轻巧而缓慢的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碎星! 轰! 磅礴罡劲喷涌而出,帽兜下的身躯砰然炸裂!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血肉飞溅的景象,断裂残肢悬浮在空中,在一道道黑雾的牵引下,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仔细看去,那黑雾赫然是无数飞舞的蛊虫! 蛊神教的功法便在于“以身饲蛊”,将自身血肉喂饲蛊虫,只要蛊虫不死,便不会消亡! 相比于还保留着部分肉身的于劼,烛晦显然做的更加彻底,皮囊之下已经被蛊虫塞满,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肉! “呵,邪魔外道,这样还能称之为人?” 陈墨眼神冰冷。 此时烛冥闪身来到他面前,与烛晦并肩而立。 方才烛冥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察觉不到气息,便是最大的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不用任何言语交流,烛冥化作黑雾向陈墨席卷而去,而烛晦则张开大手,抓向了顾蔓枝! 这个男人有古怪! 摸不清底细,先把圣女带走! 面对汹涌而来的蛊虫黑雾,陈墨不闪不避,体表玉鳞蔓延,化作龙鳞铠甲覆盖全身。 蛊虫锋锐的牙齿啃噬在鳞甲上,连道白印都没有留下。 他抬腿跨出一步,脚下雷光涌起,瞬间跨过数丈距离,后发先至的来到烛晦身后。 紫金色眸子华光大盛,烛晦仿佛陷入泥潭,动作变得极其缓慢。 铮—— 陈墨抽刀断空,匹炼刀芒如浪潮奔涌,将烛晦的身躯淹没其中。 烛晦还想故技重施,化作黑雾逃生。 然而陈墨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刀势延绵不绝,将所有空间封死,竟然连一只蛊虫都逃不出来! 噼里啪啦—— 数不清的蛊虫被刀气湮灭,尸体如雨点般掉落。 烛晦魁梧的身形好似烈日下积雪消融,迅速变得佝偻瘦弱。 “神海境?!” 烛晦发出一声惊呼。 如果不是四品神海武者,不可能有如此充沛的真元!可这个人看着未免也太年轻了! 这时,烛冥已经拍马赶到。 帽兜下黑雾散去,显露出一张獠牙横生的血盆大口。 腹部抽成真空,胸膛高高隆起,嘴角撕裂到耳根,口中黑光酝酿,一道水桶粗细的黑色光柱朝着陈墨激射而去! “小心!” 顾蔓枝惊呼出声。 黑光所过之处,空气泛起焦臭,红木腐朽,卉枯死,生机被尽数剥夺! 陈墨头也不回,抬起左手,掌心翠绿华光迸射,将黑色光柱硬生生逼退,与此同时,右手挥舞碎玉刀,不断催发刀气劈砍烛晦。 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 “好小子!” “真把我当软柿子了?!” 烛晦重新化回人形,黑袍已经被撕的粉碎,显露出了真实模样。 容貌苍老,面容枯槁,深深凹陷的眼眶之中,竟然挤着四颗眸子! 他不断释放出蛊虫,抵挡着狂潮般的刀气,伸手扣下一颗眼珠,只见“眼珠”后面连接着粉色虫身,在掌心不断蠕动着。 “是虚睨蛊,小……” 顾蔓枝刚要出声提醒,烛晦已经将蛊虫一把捏碎! 霎时间,淡粉色光晕弥漫开来,伴随着馥郁甜腻的香气。 层叠的刀势陡然停滞,陈墨眼神变得空洞,好像雕塑般呆呆站在原地。 烛晦掀起一抹狰狞笑意。 这个男人实力很强,刀法通神,真元如海,还拥有无穷无尽的生机精气,几乎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两人联手,也无法与之硬拼。 然而武修,尤其是没入三品的武修,最大的短板就是神魂! “虚睨蛊的致幻能力,哪怕同阶术士都抵挡不住,更何况一个粗鄙武夫?” 烛晦盯着陈墨,眼底杀意流露,“整整三十年,老子才养出四条虚睨蛊,竟然在你小子身上浪费一条!今日不把你炼成蛊瓮,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就在他走到近前,准备将蛊虫种入陈墨体内时,心中突然响起烛冥传来的示警! ?! 抬头看去,只见那双紫金眸子满是戏谑! “我在等蓄力,你在等什么?” 霎时间,层层刀浪涌现,庞大阴影蜿蜒,血腥鳄口破浪而出,吞天噬地般撕咬而来! 吼—— 恐怖龙威撼人心魄! 烛晦身躯好似风中残烛,化为飞灰迅速湮灭! 不过呼吸之间,无数蛊虫消逝,只剩下一颗头颅悬在空中,三只眸子绽放幽光,勉强抵御着刀气的侵蚀。 眼神慌乱中透着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介武夫,为何会不受幻境影响?! 呼—— 阴风掠过,烛冥飞身而来,将手探入了刀芒之中。 顷刻间,手臂皮肉剥落,只剩下森森白骨,但还是强行将烛晦的头颅扯了出来。 大嘴裂开成夸张的角度,直接将整颗脑袋吞了进去! 一团高高隆起在体表游走,最后固定在肩头,穿破皮肤生长了出来。 与此同时,烛冥身形不断膨胀扭曲,伴随着一阵帛撕裂般的声音,身侧生出四条肢干,趴在地上,好似一只双头八足的人脸巨蛛! “走!” 烛晦高声喝道。 人脸巨蛛浑身裹着黑雾,八条腿飞速奔行,身形迅疾如电,转身撞破墙壁,冲出了云水阁。 这家伙的实力远超想象,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刚来到房间外,两张脸庞同时泛起惊骇之色。 只见整个庭院已经被黑袍差役包围封锁,其中一道矮胖身影,赫然是昨晚与他们发生口角的嫖客! 中了绝生蛊,竟然还没死? 看到这模样诡异的怪物,众人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秦寿抬手高呼:“射!” 十数名差役举起连弩,对着怪物便是一轮齐射。 嗖嗖嗖—— 密集箭雨倾洒而来,在强大动能加持下,锋锐箭镞直接将怪物打成了筛子! 人脸巨蛛摇晃着后退,浑身黑气逸散,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害,但还是暂时阻碍了它逃跑的步伐。 “吼!” 烛冥发出骇人嘶吼。 张开血盆大口,黑光凝聚,巨大光柱向着人群轰然激喷! “躲开!” 众人慌忙四散躲避。 这时,陈墨身形闪现,玉色鳞片化作盾牌将黑光挡住,接着抬手伸出食指,隔空点向怪物。 轰! 气劲破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它轰飞了出去! 轰轰轰! 庞大身躯接连撞破数面墙壁,砸进了街道尽头的一处院落之中! 陈墨周身缠裹雷霆,陡然消失在原地。 …… 流云居。 酒屋之内,丝竹靡靡。 一众锦衣公子哥搂着舞姬,正推杯换盏,面前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严令虎身边却没有女人,脸色涨红,带着醉意的眸子痴痴望着台上弹琴的紫衣女子。 他已经在这连续包场五天了。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来过之后,他便对紫胭儿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张姣好的面容。 可奇怪的是,心中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她,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便会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严令虎觉得自己应该是坠入爱河了。要不是严沛之最近管得严,手里没有多少银子,他都准备给紫胭儿赎身了! 台上,紫胭儿素手抚琴,右眼不时传来一阵刺痛,俏丽的脸蛋掠过一丝阴沉之色。 上次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还是被玉幽寒隔空重伤,至今右眼的能力都无法使用……然而这还只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她错失了“抓捕”陈墨的良机! “经过此事后,陈墨肯定会变得更加谨慎,再想接近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云水阁有术士坐镇,不能打草惊蛇,他又不可能主动来流云居……” 紫胭儿无奈之下,便把主意打到了严令虎头上,想要从他嘴里多套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一曲弹罢。 紫胭儿站起身,摇曳着腰肢来到桌前。 纤纤玉手提起酒壶,将桌上两只酒杯斟满,其中一只递给严令虎,妩媚眼眸中波光粼粼,声音酥软: “严公子,奴家敬你。” “好,嘿嘿,胭儿,嘿嘿……” 看着严令虎那痴汉般的笑容,紫胭儿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心中暗自嘀咕:幻术的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紫胭儿左眼蓝光氤氲,出声问道:“严公子,你可知道陈墨平时常去哪些地方?” 严令虎神情木讷的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除了教坊司之外,也只是在天武场见过他一次……嗯,不过他似乎和林家小姐关系很好。” 林家? 紫胭儿眸子微微眯起。 上次试探陈墨,他也是刚从林府离开……可林家明明是外戚,而陈墨却是玉贵妃的宠臣,怎么看也不应该扯上关系。 “既有玉幽寒亲自护道,还能得东宫圣恩眷顾,陈墨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在两党之间如鱼得水?” “总不能是靠那张好看的脸蛋吧?” 紫胭儿无奈的摇摇头。 越是如此,越能说明陈墨的重要性! 为了主上的宏图伟略,即便困难重重,她也绝对不能轻言放弃! 就在这时,紫胭儿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左侧。 这是?! 轰! 墙壁轰然坍塌! 一只八足双头的怪物摔了进来,在地上滑出老远,撞到另一头的墙壁才堪堪停下。 它艰难的爬起身来,庞大身躯几乎顶到天板,周身弥漫着浓郁黑雾,狰狞面庞看起来极其可怖! “嘶?!” “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是喝多眼了吧!”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寒气直冒,半晌回不过神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凭空浮现。 强壮身姿挺拔如松,俊朗面庞上罩着酷烈杀意,眸中泛着深邃的紫金光泽。 “陈墨?” 严令虎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的低下脑袋,生怕被他给注意到。 烛晦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陈墨,沉声道:“今日之事,我兄弟二人认栽,说吧,什么条件可以放我俩离开?” 陈墨淡淡道:“你们必须得死。” 烛晦脸色更冷了几分,“你可要想好了!杀了我们,你将承受整个蛊神教的怒火!到此为止,我就当无事发生,以后也不会再找顾蔓枝的麻烦……” 陈墨摇摇头,打断道:“你说错了,是蛊神教将承受我的怒火。因为我不光会杀了你们,还会踏平南荒,灭你满门。”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烛晦目光扫过那一众锦衣公子,看起来显然都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你应该是朝廷的人吧?信不信我把他们全都杀了?事情闹大,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他们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墨伸手道:“请便。” “……” 在场众人嗓子有些发干。 他们不过是来教坊司喝酒而已,怎么就要把命给搭上了? “你……” 烛晦还想说话,眼角划过一道电光,陈墨身形突然变得虚幻。 残影? 烛冥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躲闪,陈墨已经来到近前,双手分别按住两颗头颅,琉璃般的火焰奔涌而出,瞬间将庞大身躯吞噬!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起。 怪物身躯不断扭曲,无数蛊虫从肌肤下钻出,嚎叫着想要逃离,但是却无能为力,在恐怖热力下,迅速变得焦黑干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眼前弹出密密麻麻的提示文字: 【击杀“飞蛊”,真灵+1。】 【击杀“飞蛊”,真灵+1。】 【击杀“血蛊”,真灵+3……】 虽然加成很小,但架不住数量众多。 加上之前斩杀的蛊虫,足足有上千点真灵入账! “纯纯的经验宝宝啊,这也太爽了吧!” “要是把蛊神教屠个干净,还不直接原地起飞?!” 陈墨心情愉悦,烧的更起劲了。 火势源源不断,愈发凶猛,颜色逐渐转变为白炽,温度攀升到极致,周遭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听着那刺耳哀嚎,公子哥们脸色惨白,双腿打颤。 锦衣玉食、珠围翠绕的他们,何曾见过这般骇人景象? 盏茶时间后,庞大怪物彻底化作飞灰消散,只留下地上一团焦黑的印记。 陈墨收起火焰,呼吸略有急促。 接连不断地催动刀气和神通,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荷,若非他真元足够充沛,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由此便能看出武修的弱点。 爆发虽强,但不够持久,近身无敌,但很难近身…… “幸好老子不是一般的武修。” 陈墨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柔软娇躯撞入怀中。 ? 陈墨低头看去,只见紫胭儿俏脸煞白,紧紧抱着他的腰肢,身子微微战栗,丰腴胸脯不经意的磨蹭着。 “公子,那怪物好恐怖,奴家好害怕……” 紫胭儿抬起臻首,眸中满是惊惶之色,眼睫上还挂着晶莹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陈墨微微皱眉。 这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紫胭儿轻声道:“公子,您还记得奴家吗?当初在百宴上,您送了奴家一副墨宝,如今还在门头上挂着呢。” 陈墨恍然,“哦,你是那个烧杯。” 紫胭儿破涕为笑,用力点头道:“嗯,就是奴家!您居然还记得?奴家真的好开心……自从那日之后,奴家便对公子念念不忘,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方才若不是公子,恐怕奴家已经命丧这怪物之手了。” “奴家身份低微,也没什么能够报答公子的,唯有这蒲柳之姿……以后只要您来流云居,奴家永远扫榻以待,不收您银子……” 看着那嫣红的脸蛋,隔着纤薄衣衫,能感受到灼热温度。 还真是个烧杯,这么快就烧起来了,都不用点火,直接自燃…… 陈墨倒是不为所动。 紫胭儿确实是个美人,但是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更何况在教坊司这种地方,姑娘们一无是处,客人们人心黄黄。 虽然他谈不上有什么精神洁癖,但是有顾蔓枝和玉儿在,没道理还要去找其他女人。 “有空再说吧。”陈墨随口说道。 然后挣脱怀抱,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见他没有直接拒绝,紫胭儿还以为有戏,俏脸笑容灿烂,娇声呼喊道:“陈公子,奴家等你哦(^_)☆~” 公子哥们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看着那团焦黑的痕迹,神色不禁有些后怕。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反正看着不像是人……” “难道是妖族?妈的,天子脚下,怎么会出现这玩意?!” “幸好有陈百户出手,不然今天真要把命搭上了!” “咳咳,谁他妈把尿放我裤子里了?” 这时,徐俊轩看着一杯接一杯喝闷酒的严令虎,疑惑道:“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祭奠逝去的爱情。” “?” 严令虎放下酒杯,神情苦涩。 又是陈墨…… 每次他看中的女人,全都喜欢陈墨,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长得俊点,实力强点,背景硬点,出手阔点……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优点? 人,都是逼出来的,凭什么陈墨就那么讨女人喜欢? “小徐,你觉得我和陈墨相比,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严令虎借着酒劲,醉醺醺的问道。 徐俊轩绞尽脑汁,思索良久,小心翼翼道:“您岁数比他大?” 严令虎:“……” …… 陈墨刚回到云水阁,顾蔓枝快步迎了上来,“陈墨,你没事……” 啪—— 陈墨一巴掌拍在了挺翘的臀瓣上,掀起阵阵涟漪,语气中带着怒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有麻烦,为什么不找我?” 要不是秦寿恰好撞见了那两个家伙,他还被蒙在鼓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顾蔓枝脸蛋微红,轻声嗫嚅道:“人家知道错了嘛……” “哼,一句知道错了就行了?等会罚你喝牛黄口服液,一滴都不许浪费!” “那么凶干嘛,人家喝就是了……” 灰袍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默然无语。 看来小顾圣女已经彻底沦陷,策反还未成功,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牛黄口服液是什么? 瞧顾蔓枝那羞赧中带着一丝兴奋的模样,甚至还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应该还挺好喝的……可是为什么会是惩罚呢? 灰袍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灰。”陈墨突然出声道。 “嗯?”灰袍人愣了一下。 “顾蔓枝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也一样该罚!” “嗯??” (本章完) 第124章 陈墨爱炒股!又被抓包了?!(6K) 第124章 陈墨爱炒股!又被抓包了?!(6k) “罚、罚我?!” 看着神色吃痛、正轻轻揉着臀瓣的顾蔓枝,灰袍人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她才不要被这家伙打屁股呢! 然而身形还没有化作幽影,便陡然变得凝滞,仿佛陷入泥潭之中不能自拔。 “整天躲在阴影里,好像见不得光似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藏的?” 陈墨走上前来,伸手摘下她的帽兜。 看到那有些异于常人的容貌,不禁愣住了。 藏于风帽之中的满头白发如瀑垂下,不光是头发,眉毛、睫毛都是一片雪白,一双红色眼眸好似玛瑙,粉嫩肌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吹弹可破。 看起来就像是…… 白化病? 不过从气息来看很健康,即便暴露在阳光下也没有丝毫不适,似乎只是天生白毛…… 灰袍人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脸蛋。 确定自己面容暴露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圆溜溜的眼眸中满是慌乱,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干嘛摘我帽子?你、你这人好生无礼!” 说话声音也从之前的嘶哑刺耳,变得软软糯糯,莫名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陈墨摇了摇头。 这灰袍人隐藏的如此之深,他还以为是个心机深沉之辈,没想到竟然是个傻乎乎的萌妹子? “身为月煌宗执事,保护圣女是你的职责所在,蛊神教都打上门来了,你为何不去天麟卫找我?” “若是顾蔓枝出了意外,你有几条命能担当的起?!” 陈墨眸子微眯着,语气冷了几分。 那两人显然来者不善,而且手段颇为诡异,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顾蔓枝是不想连累他,所以才刻意隐瞒…… 可是这灰袍执事也拎不清? “我……” 面对陈墨的质问,灰袍人瘪着小嘴,眸中升起水汽,委屈巴巴道:“我是想去找你帮忙,可顾圣女她非不让,说已经亏欠你太多,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蛊神教向来阴狠毒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不是为了给圣女争得一线生机,我早就已经跑了!” “而且我最怕虫子了,刚才差点被吓得半死,结果你还要来凶我,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灰袍人越说越委屈,泪珠成串似的掉落。 ? 看着她那梨带雨的样子,陈墨嘴角微微抽搐,低声问道:“她这样,是怎么成为执事的?” 顾蔓枝神色无奈道:“她是我小师妹,方才年过十八,性格确实有点缺陷……你把她的帽子戴上就好了。” “真的假的?” 陈墨将信将疑,伸手将灰袍人的帽兜扣了回去。 面容被掩盖的瞬间,抽泣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道嘶哑声音从灰袍下传来: “陈大人,你越界了……诶?” 陈墨再次把帽子摘下,白发萌妹神色一滞,结结巴巴道:“你、你快给我戴上!我还没说完呢!” “……” 陈墨脑仁有点疼。 双重人格?灰袍才是本体? 看来月煌宗确实是无人可用了,这都哪来的怪胎? 顾蔓枝在一旁轻声解释道:“叶恨水因为长相异于常人,内心深处有些自卑,害怕与人交流,常年躲藏在阴影中,逐渐变成了这种扭曲的性子……” “你才自卑,你才扭曲呢!” “师尊分明说我是身蛰幽渊,隐鳞戢羽,待到破壁腾飞之际,必将带领整个宗门走向复兴!” 叶恨水琼鼻微皱,粉腮气鼓鼓道。 顾蔓枝淡淡道:“师尊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一字不差。” “你骗人!”叶恨水从领口扯出一枚玉佩,说道:“我还有师尊赐予的宗门信物青灵玉……” 顾蔓枝从袖中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她是不是还说,这是开宗祖师传下来的,宗门里仅此一块,意义重大,让你不要轻易示人?” 叶恨水:“……” 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陷入了沉默。 陈墨差点没绷住。 看来这月煌宗主也是个画饼大师啊。 不过倒也能理解,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镇宗之宝都被人抢了……树倒猢狲散,要是再不画点大饼,估计连现有的人都留不住。 “咳咳。”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言归正传,刚才说要罚你……” ?! 叶恨水打了个激灵,双手捂在身后,语无伦次道:“我、我可以喝口服液!但是你不准打我屁股!” “……” 陈墨拿出一枚令牌,递给了叶恨水,说道:“蛊神教死了两名护法,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再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去天麟卫找我,如果我不在,就去找厉鸢。” “再敢隐瞒不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知道了……” 叶恨水松了口气,刚接过令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你把那两个家伙杀了?!” 陈墨点点头,“尸骨无存,死的不能再死了。” 叶恨水嗓子动了动,玛瑙般的眸子中满是诧然。 那可是两名四品术士! 方才陈墨能压着两人打,她就感觉不太对劲…… 上次遇到的那只妖族,还需要三人联手才能勉强应付,这才过了短短几个月,他的实力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 陈墨解除了瞳术的压制。 叶恨水恢复自由后,立刻将帽兜戴上,气质陡然一变,沉声道:“今日之事,多谢陈大人搭救,月煌宗谨记您的恩情。” 陈墨摆手道:“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叶恨水深深望了他一眼,身形扭曲,化作幽影消失不见。 顾蔓枝摇曳着腰肢走过来,抱着陈墨的胳膊,娇声说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墨冷哼一声,板着脸没有说话。 顾蔓枝眸光水润,粉颊透着淡淡红晕。 想起陈墨方才那句“她的事我管定了”,心跳还微微有些加速。 伸出香舌,舔了舔唇瓣,声音酥软入骨:“官人的口服液,奴家一直都很喜欢呢,即便官人不说,奴家也不舍得浪费……” 陈墨呼吸有些乱了节奏。 这个妖女,还真是难顶…… “对了,玉儿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陈墨问道。 顾蔓枝说道:“我担心牵扯到她,一大早便把她支走了,瞧这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嘎吱—— 恰在此时,房门推开,玉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 “姐姐,外面好多天鳞卫,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主人?” 看见那道挺拔身影,玉儿眼睛一亮,跑过来扑进陈墨怀里,大柚子在身上蹭来蹭去。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奴家好想你~” “哼,粘人精。” 顾蔓枝冷哼一声,眼神有些酸溜溜的。 本来她并没有把玉儿视为情敌,毕竟只是个“死人”而已。 可现在不仅死而复生,关系甚至比她和陈墨更加亲密,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突然,她感觉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陈墨揽着两人的腰肢,说道:“这里暂时也没法住了,等会你俩跟我去陈府吧。” “陈府?” 顾蔓枝黛眉蹙起,“这不太合适吧?” 她们两人一个是月煌宗卧底,一个是教坊司魁,身份都有些敏感,恐怕会陈墨带来不好的影响…… “无妨。” 陈墨看向一旁的侍女,“去备轿吧。” “是。” 侍女应声退下。 教坊司内部管理非常严格,姑娘们不能随意外宿,即便只是暂时离开,也需要经过报备审批才行。 但是玉儿不一样,上面有过交代,只要是和陈墨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不必阻拦。 ……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林惊竹带着两名捕快策马而来。 她本来就在附近巡街,听到动静后便赶了过来。 本以为是客人之间发生了争执,可看到眼前一幕后,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只见整条街道好似土龙翻身,墙壁损毁坍塌,远处的院落几乎沦为废墟,数十名天麟卫将此地封锁,下人们正在清理地上的碎石。 “林捕头。” 秦寿看到林惊竹后,拱手打了声招呼。 林惊竹之前帮陈墨办案,来过丁火司几趟,两人也混了个脸熟。 林惊竹翻身下马,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来了蛊神教的两个妖人,想要杀人劫色,已经被头儿给宰了。”秦寿语气随意道。 “蛊神教?” 林惊竹眉头皱起。 作为八大宗门之一,蛊神教盘踞南荒,鲜少在中原露面,突然来天都城,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劫个色? 显然不可能,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陈墨也来了?他人在哪?”林惊竹问道。 秦寿伸手一指,“喏,在那呢。” 林惊竹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云水阁门前停着一顶软轿,陈墨刚好从庭院中走了出来。 “陈……” 她扯起一抹笑容,想要迎上去,脚步突然顿住,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只见陈墨身旁跟着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挽着他的胳膊,身材婀娜多姿,容貌娇艳如,看那亲密的模样,关系显然不一般。 “那两位姑娘是……” “嗐,当然是头儿的相好了,陈百户豪赏千金为红颜的壮举,在坊间都传遍了,难道林捕头没听说过?”秦寿笑着说道。 “……” 林惊竹咬着嘴唇。 当初陈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公务、什么红粉骷髅之类的……她居然还真信了。 不过也能理解,以陈墨的身份地位,还是个气血方刚的武者,身边怎么可少了女人? 目送着三人乘坐轿子离开,林惊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两个姑娘的身材如此傲人……看来陈墨是喜欢丰满的类型?” 她低头看了看,无声叹了口气。 本来她还暗暗嘲笑小姨,觉得太过累赘,不像自己这般正正好好,既不会坠得慌,打起架来也不会影响出手速度。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全是优点…… “话说小姨到底是怎么长的,哪天进宫跟她请教一下……” …… …… 半个时辰后。 软轿停在陈府门前。 顾蔓枝走下轿子,看着面前的高门大院,不禁有些踌躇。 她自觉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只能算是陈墨的“地下情人”,突然登门造访,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随便找间酒楼应付一下……”“别紧张,有我在呢。” 陈墨笑着说道。 他不确定蛊神教还有没有后手,这两天还是让她们住在陈府比较安全。 “可是……” 顾蔓枝还有些犹豫。 “走啦。” 陈墨不由分说,拉着两人走入庭院。 相比于顾蔓枝的拘谨,玉儿则有些没心没肺,眼神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少爷。” “见过少爷。” 路过的下人们纷纷躬身问候。 这时,陈福走了过来,看到陈墨身旁两名带着面纱的女子,有些疑惑道:“少爷,这两位是……” “朋友,过来暂住几日。”陈墨说道。 陈福点点头,没再多问。 “娘在家吗?” “夫人和沈小姐出去逛街了,现在还没回来。” “嗯。” 陈墨带着两人向东厢走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陈福眉头微微皱起。 “少爷以前可没这么多女性朋友,不光带到家里来,还一次来了两个……这要是被沈小姐知道,恐怕不太好,我还是别多嘴了。” 他背着手转身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 走入卧房,陈墨将房门关上,说道:“这两天你们暂且住在这里,等到风波过去再说,其他事情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 顾蔓枝点点头。 事已至此,只能听他安排了。 玉儿眨着水汪汪的眸子,问道:“主人晚上会住在这吗?” “我就在隔壁……” 陈墨话还没说完,玉儿已经贴了上来,痴痴道:“可是奴家想和主人在一起嘛~悄悄告诉主人,奴家换了新的小衣哦,主人要不要看看?” 顾蔓枝皱眉道:“大白天的,你别胡来,万一等会来人了怎么办?” “大白天才看得清楚嘛。” 玉儿解开衣襟,长裙滑落,显露出白皙光洁的胴体。 沉甸甸的白团儿被两块三角布料托着,两条系带向下延伸,和腿上的黑色渔网袜连在了一起,将腴润身姿勾勒勾勒的淋漓尽致。 与娘娘那件小衣不同的是,这件中间完全是镂空的,根本毫无遮挡…… 陈墨嗓子动了动。 玉儿的身材和皇后比较接近,都是细枝挂硕果的类型,穿上这种小衣别有一番韵味。 顾蔓枝眉头跳了跳,“我说你三天两头出去买衣服,合着买的都是这种衣服?!” “嘿嘿,我给姐姐也带了呢。” 玉儿从香囊里抽出了一条肉色丝袜。 以顾蔓枝敏锐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袜子中间是开洞的。 这死丫头…… “咳咳,这个等会再说,先聊正事。” 陈墨拿出两枚白色丹药,空气中弥漫着馥郁馨香,“这是我炼制的驻颜丹,你们两个一人一颗。” “驻颜丹?” 顾蔓枝微微一愣。 此物极其珍贵,服用后,可使美貌如初,容颜永驻,说是千金难求都不为过,就这么轻易的送给她了? 然而还没完,陈墨又拿出了一枚金色丹药,单独递给她,“这颗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应该能助你入五品。” 即便不用悟道金丹,以顾蔓枝的天赋和体质,假以时日也能顺理成章的突破五品。 按理来说,留着用来破境入宗师显然更为划算。 但前提是,她得能安稳活到那时候才行。 厉鸢作为天麟卫总旗,经常会执行危险任务,说是刀尖舔血也不为过;而顾蔓枝身份特殊,还招惹了蛊神教,为了避免今日之事重演,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不管多么珍贵的丹药,本质上都是消耗品,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恰当的时机发挥效用。 人死了,药没嗑完,才是最憋屈的。 况且这玩意以后还能搞来很多…… “这是……悟道金丹?!” 感受到那玄之又玄的道韵,顾蔓枝心头猛然一跳! 九转功成金丹现,踏云驭鹤悟通玄! 作为传说中的圣品丹药,其中蕴含着大道至理,据说若是四品巅峰服用,甚至有望一窥宗师之境! “给我的?” “不行,这太珍贵了,而且我只是六品,给我吃也太浪费……唔!” 话还没说完,陈墨便将两颗丹药一并塞入她口中,笑着说道:“行了,好好感悟,我来帮你护法。” 顾蔓枝来不及多说什么,玄奥感悟涌上灵台,急忙盘膝而坐,开始消化悟道金丹的力量。 眉心青光绽放,化作古朴经书,无数字符如潮水涌现,气息正在节节攀升之中。 另一边,玉儿服下丹药后,俏丽的脸蛋更显娇艳,好似春雨润泽后的桃,每一寸肌肤都饱满莹润,晕染出一抹撩人的绯色。 “主人心里一直都向着我呢,好开心~” 水汪汪的眸子望着陈墨,然后缓缓跪下身去…… 嘶?! 陈墨倒吸一口凉气。 “唔,还是这个好吃……” “……” 一刻钟后。 顾蔓枝吸收了全部药力,成功踏入五品之境。 眉心的青玉经书更加凝实了几分,此前未曾领悟的威能,自然而然的涌入心间。 “乾坤育玉,混沌藏青,元始凝炁,碧落育灵,玉华聚顶,焕我神明……” “这便是五品术士的力量吗?” 顾蔓枝缓缓睁开双眼。 桃美眸中似有梦幻般的绮光,万种风情流转,勾人心魄。 本就倾国倾城的脸蛋,仿若被神来之笔再度雕琢,肌肤宛如初春新雪,泛着清冷又惑人的光泽,琼鼻挺直秀逸,红润唇瓣娇艳欲滴,呼出的气息氤氲着淡淡甜香。 除了驻颜丹的加持之外,境界突破,让她的先天极阴姹体也迈出了一大步,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销魂蚀骨的魅惑。 “距离体质大成更近了呢……” 顾蔓枝咬着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羞赧。 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 扭头看去,秀目顿时瞪的滚圆。 只见玉儿被按在桌上,看样子已经快要坏掉了…… “你、你们干嘛呢?!” 顾蔓枝俏脸涨得通红。 这两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要是在教坊司也就算了,这里可是陈府,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数条琉璃般的触手蜿蜒而来,直接将她牢牢捆住,呼吸之间便剥的一干二净。 “火烧赤壁3.1,开始第二轮内测!” “等、等等!” …… 床榻上。 顾蔓枝浑身瘫软,眼神涣散,大脑一片空白。 方才那火焰触手竟然…… 荒唐! 太荒唐了! 这时,已经完全脱力的玉儿趴在她身上,呼吸急促,颤声道:“主人,奴家请求换人!奴家香囊里有新买的绵滑脂,是专门给姐姐准备的!” ?! 顾蔓枝陡然回过神来,脸蛋霎时涨得通红,“你这丫头,真是要死了!” 眼看陈墨还真的起身去拿,顾蔓枝又急又羞道:“陈墨,你不准胡来,不、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主人,快动手,奴家帮你按住姐姐!” “死丫头……陈墨,你先等一下!!” “……都说了让你等一下啊啊啊,呜呜呜o(╥﹏╥)o,大坏蛋,坏死了……” …… …… 陈府大门。 三道身影走了进来。 “啧啧,清璇,没想到你身材那么好?藏得挺深嘛。”贺雨芝笑眯眯的说道。 没想到凌凝脂的小衣尺码,比她和沈知夏都要大。 平时穿着宽松道袍,根本就看不出来。 “……” 凌凝脂脸色有些不自然。 要不是被陈墨逼迫,她绝不可能穿那种羞耻的衣物! 造化金契拥有法则之力,只要在条款范围之内,她根本无法违背陈墨的命令。 “他还说要亲自检查……难道贫道真要给他看不成?” “这也太羞人了!” 尽管凌凝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很快,她的眼神便坚定了下来。 只要能炼出造化金丹,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凌凝脂自幼失去双亲,被爷爷拉扯长大,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当年,爷爷为了帮她搏一线生机,硬扛雷劫,不仅寿元大幅缩减,还要日日承受大道反噬之苦……她必须为爷爷炼出这颗造化金丹!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逛了一天,我想去泡个澡,你俩要不要一起?”贺雨芝询问道。 凌凝脂连忙摇头道:“贫道就不去了。” “好吧,那知夏你陪我去,正好帮我按按背。”贺雨芝拉着沈知夏往后院走去,“清璇,你先去房间里歇息,等会便在府里用膳。” “叨扰了。” 凌凝脂倒是没有拒绝。 虽然陈墨这人放诞无礼,是个心思龌龊的登徒子,但是贺雨芝给她的感觉却很好。 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任何的疏远或讨好,那种亲切自然的样子,好像就是一家人一样,这是父母双亡的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情。 可越是如此,她内心的负罪感便越重。 “贫道也无可奈何,希望伯母和知夏能原谅贫道吧……” 一路向着内院走去,路过东厢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有说话声,语调有些怪怪的…… 好像是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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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5章 仙子卸甲,衣柜里挤不下啦!(6K) 第125章 仙子卸甲,衣柜里挤不下啦!(6k) “顾圣女,没想到你居然……好特别……” “大坏蛋……” …… 半个时辰后。 陈墨神完气足,眼神中满是惊叹。 不愧是先天极阴姹体,当真神异,甚至连玉儿准备的东西都没用上…… 良久过后,顾蔓枝回过神来,眼角还带着泪,恨恨的掐了玉儿一把,“死丫头,真没良心,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竟然跟他合起伙来欺负我?” “姐姐还委屈起来了?” 玉儿回过神来,匀了口气,哼哼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死死抱着主人不撒手,我抢都抢不过来……” 顾蔓枝俏脸通红,又羞又恼道:“我看你是要死了!等回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威胁,玉儿毫无惧色,双手叉腰道:“反正现在有主人给我撑腰,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主人收拾你!” 顾蔓枝咬牙切齿,怒斥道:“狗仗人势!” 玉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指轻触脖颈上的项圈,眼波迷离道:“人家就是主人的小狗狗~旺旺~” “……” 顾蔓枝撇过头,不想搭理这个没底线的家伙。 陈墨笑看两人斗嘴,欣赏了一会肉眼可见的景色,拿起薄被盖在了两人身上,“你们就在这安心休息,等到事情都处理妥当再说。” 顾蔓枝轻咬着唇瓣,眼神幽怨。 有这家伙在,她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得了? 她甚至怀疑,陈墨把她和玉儿带回家来,就是方便他乱来…… 不过想到在教坊司陈墨为她出头的一幕,以及那颗足以引起血雨腥风的悟道金丹,眼神变得柔软了起来。 她自幼经历世间冷暖,见惯了人心腌臜,身边大多是心怀叵测之徒,所以才愈发明白真心可贵。 “住在这可以,但是你不准再胡来了,尤其是今天这种事……简直太荒唐了!”顾蔓枝红着脸道。 陈墨眨了眨眼睛,“难道顾圣女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顾蔓枝斩钉截铁道。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73/100(情投意合)。】 “……” 陈墨摇了摇头。 小顾圣女还真是口是心非。 突然,他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什么,伸手去掀被子。 顾蔓枝见状吓了一跳,语气慌乱道:“还来?你倒是让我歇一会……” “不是,外面来人了。” “?!”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一道清朗女声传来:“陈大人……” 凌凝脂? 她怎么来了? 陈墨方才太过投入,况且还是在自己家里,心中并无戒备,没有刻意探查四周,直到对方走到跟前方才发现。 “完了!” “这可怎么办?” 顾蔓枝迅速穿着衣服,眼神慌乱的望向陈墨。 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人堵在了屋子里! “别担心,只要我不理她,一会自己就走了。”陈墨传音道。 咚咚咚—— 房门再次敲响。 “陈大人,贫道知道你在里面,贫道是有事相商。” “……” 陈墨清清嗓子,道:“我现在不方便,道长等会再来吧。” 凌凝脂隔着房门说道:“那好,贫道便在外面候着,等大人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说。”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 既然凌凝脂在这,说明老娘和知夏也回来了,一会要是把她们两个也给招来…… 虽然他倒是不怕,毕竟这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但是看顾蔓枝慌乱的样子,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顾蔓枝抬头环顾四周,瞧见墙角处的大衣柜,二话不说,直接拉着玉儿钻了进去。 ? 陈墨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透过房门上的丝绵纸,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纹丝不动,看样子是打算死等下去了。 按理说,凌凝脂应该对他避之不及才对,既然主动上门,看来是真的有事。 陈墨随手将黑袍披上,出声道:“进来吧。” 嘎吱—— 房门推开,一袭月白道袍走了进来。 凌凝脂将房门关紧,扭头看向陈墨,眼神微微一怔。 只见陈墨衣衫不整,透过衣襟隐约能看到刀削斧凿般的肌肉,八块腹肌整齐排列,散发着浓郁的阳刚之气。 “陈大人这是……” “睡午觉。” “抱歉,搅扰大人小憩。” 凌凝脂琼鼻动了动,隐约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再看着那纷乱的床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陈墨感知极为敏锐,她也不敢擅自用神魂探查。 陈墨询问道:“道长找我所为何事?” 凌凝脂迟疑片刻,说道:“契约贫道已经签了,陈大人能否先将仙材交给贫道保管?” 有法则之力束缚,她并不担心陈墨会反悔。 但是万一陈墨保管不当,导致仙材被毁,或者执行公务时不幸丧命……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墨摇头道:“约定的时间是一年,如今一天都不到,道长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凌凝脂低声道:“贫道知道这要求有些无礼,但事关家人性命,还望大人理解……” “你家人死活,与我何干?” 陈墨淡淡道:“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人丧命,我能理解的过来吗?况且,我又不欠道长什么,反倒是道长还欠我一条命呢。” 凌凝脂闻言陷入沉默。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陈墨,她未必能安稳走出秘境。 以那两颗仙材的价值,对方能够愿意割爱,已经是仁至义尽,提出任何要求都不算过分。 陈墨见她低头不语,开口说道:“你已经找了十几年,还差这一年半载?放心,只要时限一到,我自会将仙材拱手奉上。” 凌凝脂点点头,不再强求,转而又问道:“还有那枚天元灵果,不知大人打算开什么条件?” 天元灵果是造化金丹的核心,价值比那两株仙材还要高。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再多签一年的契约,也一定要把灵果拿到手! 具体条件陈墨还没想好,但肯定不会白白给她,手指轻抚着下颌,随口说道:“这就要看清璇道长的诚意了。” 诚意? 凌凝脂微微一愣。 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羞意,很快又变的坚定。 “好,既然大人想看……” “嗯?”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凌凝脂解开了衣襟上的纽扣,月白道袍如流云垂落,被腰间系带挂住,上半身瞬间坦露于光线之下。 肌肤莹润似雪,透着淡淡粉晕,好似春日初绽的桃瓣,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了几分。 颈项修长优雅,锁骨白皙精致,视线再往下,弧线陡然起伏,一块白色布料勉强遮挡住一条系带绕过脖颈,绷的笔直,让人担心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断裂。 小腹平坦紧实,腰肢纤细不堪一握,好似春日里刚抽条的柳枝。 绫裙漫裹冰肌隐,丝带斜缠雪颈羞。 当真是美不胜收。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玉颊爬上红云,声线有一丝颤抖道:“贫道已经按照陈大人的要求换上了小衣……不知这诚意可还足够?” “……”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陈墨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知道凌凝脂本钱丰厚,但没想到竟然这般富有,怕是比起大熊皇后都不遑多让! “陈大人?” 见陈墨不说话,凌凝脂黛眉蹙起,还以为他是不满意。 犹豫片刻,青葱玉指捏住了腰间系带。 反正已经被看了一半,也不差另一半了。 她咬了咬牙,就要将道袍全部褪去,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敲响。 咚咚咚—— “道长,你在里面吗?”沈知夏清脆的声音响起。 ?! 凌凝脂陡然一惊。 她和陈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这幅模样,若是被沈知夏撞见,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不说话我可就进来啦……”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房门已经被缓缓推开。 凌凝脂反应极快,身形如白雾飘散,直接将墙角处的大衣柜钻去。 整个房间里,也就只有这里能躲人了。 “哎……” 陈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衣柜里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 “你们是何人?!” “我还想问你呢!我俩可是先来的!” “那个道姑,你快出去,先来后到的道理不懂吗?” “无量天尊,相逢即是缘,两位道友麻烦挤挤……” “谁和你是道友,顶多算是柜友。” “嘘,别出声,进来人了!” “……” 陈墨揉了揉眉心。 这都叫些什么事啊……沈知夏走进房间,看到陈墨后,顿时一愣,“陈墨哥哥,你怎么在这?” 陈墨嗓子动了动,强笑着说道:“刚办完案子,顺路回来休息一会……” 沈知夏疑惑道:“可你的房间不是在隔壁吗?怎么跑这来了?” 陈府是三进院子,陈拙夫妇住在正房,陈墨则住在东厢的主卧。 沈知夏作为陈墨的未婚妻,贺雨芝在隔壁给她留了房间,等到正式成亲之后,就可以和陈墨一起搬到跨院去。 不过由于还没过门,沈知夏不曾在陈府留宿,所以房间一直都是空着的。 正好这两天凌凝脂来了,便让她暂时在此小憩。 “临时躺会,也没留意……” “哦,好吧,清璇道长呢?你有看到她吗?” “没看到。” “奇怪,道长又跑哪去了……” 沈知夏倒也没纠结,走过来坐在陈墨身边。 她刚刚沐浴完,发丝上还带着香药皂角的清香,水汪汪的眸子望向陈墨,红润唇瓣轻启:“陈墨哥哥……” 眸中满是绵绵情意,仿若藏着一汪潋滟春水。 当初在去东华州之前,她还给陈墨留了封信,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和厉总旗乱来。 结果没想到,陈墨竟然奔赴千里,隐姓埋名进入秘境,一路上默默守护着她,甚至还在第二境中救了她的命…… 心中感动无以复加。 相比之下,自己似乎太小肚鸡肠了…… “哥哥,我知道你和厉总旗关系匪浅,你放心,我是不会介意的。”沈知夏轻声说道。 陈墨笑了笑,“真的?” “嗯!” 沈知夏用力点点头。 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拿出大妇的胸怀,一脸认真的说道: “只要陈墨哥哥心里有我的位置,哪怕、哪怕和厉总旗亲嘴儿,我也不会吃醋!” “……” 你说的是哪个嘴? 陈墨想问,但是忍住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道:“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情,虫儿妹妹,永远都是我的虫儿妹妹。” “哥哥……” 沈知夏痴痴的望着他。 其实在回京之前,她心中还有些忐忑。 十年能发生太多事情,或许对方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墨强势而霸道的闯入她的心房,年幼时懵懂的情感逐渐变得具象化,她内心也被这个男人填满,没有一丝缝隙。 “真的好喜欢陈墨哥哥……” 沈知夏鼓起勇气,抬起臻首,双眼微阖,睫毛微微颤动。 陈墨看着面前翘首以盼、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姑娘,并未过多犹豫,伸手揽住了纤细腰肢,低头印在了她的双唇上。 “唔……” 沈知夏身子绷紧,纤指抓着衣摆,有些笨拙的回应着。 在陈墨的耐心引导下,她逐渐体会到了个中滋味,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变得酥软,骨头好像都被抽走了似的。 良久唇分。 沈知夏靠在陈墨怀里,呼吸有些急促,湿漉漉的眸子仿佛能拧出水来。 上次只是个意外,这次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之前还以为话本描述的太过夸张,原来和喜欢的人亲亲,真的会双腿发软,嗯,还有点想上厕所……” 陈墨并未作怪,只是静静的拥着她。 两人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房间里荡漾着旖旎,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 这时,一道细微的传音进入耳中: “陈大人,别亲了,衣柜里太挤,贫道快坚持不住了,再说等会夫人来了可怎么办?” “……” 刚才太过投入,差点忘了柜子里还有三个大活人呢!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咳咳,知夏,等会我还要去司衙……” “嗯,我去找找道长,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哪去了。” 沈知夏正好想上厕所,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确定沈知夏走远后,陈墨出声道:“行了,都出来吧。” 柜门打开,三道身影陆续走了出来。 这衣柜和林惊竹闺房里的那具尺寸相差不大,上次陈墨和皇后两人都只能勉强挤下,这次三个人挤在里面,几乎脚不沾地,只能叠在对方身上。 顾蔓枝微微喘息,蹙眉道:“你这道姑,明知道里面有人还要硬挤,胸脯还那么大,差点没把我活活闷死。” “……” 凌凝脂神色略显窘迫,方才情况紧急失了分寸,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尴尬,颂了声道号:“无量天尊,贫道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二位躲在柜子里作甚?” 顾蔓枝没好气道:“跟你一样,见不得光呗。” “……” 凌凝脂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搅了陈墨的“好事”。 大白天的,这家伙居然同时和两个姑娘……当真是荒唐至极! 而且还旁若无人的与知夏亲热,也不知该说他是心理素质太好,还是脸皮太厚…… “陈大人还真是风流成性,潇洒得很。” 凌凝脂语气冷了几分,有些为闺蜜鸣不平。 本身陈墨在她眼里就是登徒子形象,如今算是彻底坐实了。 陈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道长要不先把衣服穿好?” ? 凌凝脂低头看去,脸蛋霎时一红。 只见自己道袍半敞着, 她急忙整理好道袍,也不好意思再质问陈墨,低声道:“贫道已经按大人的要求去做了,那天元灵果……” 陈墨摇头道:“契约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时果子差不多也长出来了,道长若是表现的好,我未必不能一并给你。” 凌凝脂闻言心中有些无奈。 这才刚过了一天,便已经如此狼狈,还有整整一年,她得被这人折腾成什么样子? 不过事已至此,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希望大人能信守诺言。” 月白道袍翻飞,飘然离开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顾蔓枝有些好奇道:“官人,这道姑是谁?实力似乎很强,我完全看不透。” “天枢阁的清璇,四品道修。”陈墨说道。 “清璇?” 顾蔓枝愣了愣神,随即发出一声低呼,不敢置信道:“你说她是天枢阁的首席弟子,青云榜第三,胭脂榜第一的清璇道长?!” 陈墨点点头,“现在应该是青云榜第四了。” 紫练极被他击败,自然应该向下顺位,不过那场战斗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未必能得到天枢阁认可。 顾蔓枝嗓子动了动,眼中满是错愕。 作为月煌宗圣女,她自然听说过凌凝脂的大名。 先天道体,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未来成就可能不在那位道尊之下! 传闻中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然在陈墨面前露出那般模样……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突然,顾蔓枝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师尊为了报仇,不惜和蛊神教为伍,但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终究会遭到反噬! 而且以蛊神教的实力,就算全力相帮,也绝不是玉贵妃的对手。 但是天枢阁不一样! 作为三圣宗之一,地位超然,是能真正能影响九州格局的庞然大物! 如果能得到天枢阁的帮助,无论报仇还是复宗,都大有可为! “官人,你和清璇道长是什么关系?她为何会对你言听计从?”顾蔓枝询问道。 陈墨说道:“她有求于我,目前的话……算是主仆关系吧。” “……” 顾蔓枝暗暗思索。 看清璇道长露着大灯的模样,估计早晚有一天会沦陷,若是能和她成为姐妹,没准还真能搭上天枢阁这条线! 一旁的玉儿眨了眨眼睛。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主仆关系? 有人要跟我抢主人了? 不行,主人最喜欢的小狗狗只能是我! 玉儿悄悄跪下身去,趁着两人聊天的功夫,埋头吃起了贵人鸟。 陈墨:? …… …… 养心宫。 皇后趴在床榻上,身上宫裙半褪,露出白皙光洁的脊背。 孙尚宫手上涂着膏油,正力道轻柔的按摩着,肌肤染上油脂,阳光下反射着美玉般的光泽。 本来皇后对孙尚宫的手法还是挺满意的,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自从上次被陈墨隔空“按摩”之后,如今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本宫的令旨传下去了吧?”皇后问道。 孙尚宫答道:“白千户一早便去了丁火司,已将殿下的旨意带到。” 说到这,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殿下,您这般处置,影响恐怕不太好。” 斩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且不说朝中大臣会有质疑,还可能会引起各种流言。 陈墨深得殿下宠幸,多次出入皇宫,再加上长相俊美,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届时流言蜚语漫天,可能会损了殿下的清誉。 “你的意思是,别人会觉得陈墨是本宫的面首?”皇后冷冷道。 孙尚宫打了个冷战,急忙道:“殿下坦坦荡荡,日月可鉴,奴婢只是担心宫人们乱嚼舌根,添油加醋……” “清者自能守其清,浊者才会惧蜚声。” “本宫于心无愧,岂会将那些虚妄之词放在心上……” 说这话的时候,皇后莫名有些心虚。 想起那天的狼狈模样,双腿不自觉的夹紧,眼底掠过一丝羞恼。 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清白…… “可恶的小贼……” “本宫对他已是仁至义尽,希望他心里有数,知道该如何站队……若是敢辜负本宫,本宫就把他去势!” (本章完) 第126章 娘娘的反击!狗奴才投降吧!(6K) 第126章 娘娘的反击!狗奴才投降吧!(6k) 皇后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一对水润杏眸之中似有羞赧,又好似愠怒,最后化作一声喟然长叹。 孙尚宫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默默按压着美背,大殿之内,气氛一片死寂。 良久过后,皇后出声问道:“天人武试快要开始了吧?” “回殿下,距今还有半月,各宗弟子已经陆续进京了。”孙尚宫回答道:“今年阵仗倒是颇大,据说三圣宗都会派人前来观礼。” 皇后眸子微沉。 天人武试,乃是由太祖创办的武道选拔盛会。 当然,武试只是个笼统说法,无论是武、道、术、佛……各凭本事,百无禁忌。 每十年举办一次,只要骨龄在三十以下,九州各宗精英弟子以及朝中武官皆可参加。 胜者奖励非常丰厚,金银财宝、灵丹法器……能够拿到手软。而夺得魁首者,还能获得“天人武魁”的称号,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当年,大元朝廷如日中天,威加四海,宇内咸服。 此举既是为了展现皇权威严,巩固统治、震慑宗门,同时,也是为了遴选出贤才俊士,为朝廷效命。 但今时不同往日。 近年来,江山动荡不安,光是南蛮一战就打死了太多人,内忧外患之下,武运逐渐衰退,年轻一代能拿得出手的寥寥无几。 此消彼长,宗门越发鼎盛,天才层出不穷。 上次天人武试,三圣宗甚至都没来,光是八大宗门便将前三收入囊中,朝廷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可即便如此,这武试也要硬着头皮办下去,毕竟祖宗之法不可违,而且若是突然取消,反倒显得心虚…… “如今宗门割据自重,恃强傲物,全然不顾国法,导致政令难以推行……其中尤以三圣宗为甚!” “若要改变局面,武力震慑和制衡分化必须同步进行!” “此次天人武试,务必要打出朝廷的威严!” 皇后俏丽的脸蛋上泛着寒霜。 当年武烈帝过于仰仗宗门,分润了太多利益,如今导致尾大不掉。 为了解决宗门内患,朝廷动用了诸多手段,包括但不限于:限制修炼资源交易、设立巡查司监察宗门动态、扶持中小宗门分薄大宗势力、太学增设“江湖义理”一科进行学府教化…… 然而这些手段只能维稳,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还要是立威! “玉幽寒固然狼子野心,但不得不承认,她覆灭两大宗门的血腥手腕确实管用,对待蔑视朝廷的江湖人,便当如此!” “不过那个女人可比宗门危险多了,本宫自然不能指望她。” “朝廷在天武场上投了那么多银子,也是时候该看到回报了。” 皇后雪藕似的双臂撑起身子,一阵摇晃荡漾,声音清朗道:“传令下去,此次夺得武魁的官员,官升一级,可入天武库二层!” “是。” 孙尚宫应声,刚要退下,便被皇后叫住了。 “还有,去通知陈墨一声,让他不准给本宫躲在后面偷懒!” “是!” …… …… 陈府。 陈墨安顿好两人,离开了房间。 本来没打算再折腾,结果玉儿一番操作,把他的火又给勾了起来。 然后又是喜闻乐见的玉压枝…… 小顾圣女包羞忍耻,一边骂着他是“大坏蛋”,一边忍不住的流眼泪,最后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就是绝仙第一魅魔的含金量吗?” 陈墨暗暗感叹。 现在已经如此难顶,等到体质大成,又该是何等光景? 瞧了眼天色,差不多已经是申时,现在赶去司衙,估计到了也快散值了,索性便翘了个班,准备去天武场一趟。 这几天他炼了不少豹元炽血丹,暂时应该够用,等到窍穴全部填满,就可以准备着手突破神海了。 上次从东华州回来的路上,遭遇那名神秘强者,让陈墨心中多了一丝紧张感。 打铁还需自身硬。 不能每次都指望着娘娘救场,尽快提升境界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以他的实力,同龄之中已经鲜有敌手,奈何敌人的层次越来越高,现在居然连三品都冒出来了! “等我踏入四品神海境,加上种种神通,即便是面对宗师,应该也有逃命的能力……” 陈墨心中思索着,一路向前院走去。 结果刚经过廊道拐角,便遭遇了武道宗师袭击。 “娘?!” “轻、轻点,疼!” 贺雨芝不知从哪冒出来,捏着陈墨的耳朵,反复拧了好几圈,怒气冲冲道: “臭小子,我看你是胆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敢往家里带,而且还一次带了两个?” “陈福还想替你掩饰……以为老娘是傻子?家里多俩人都不知道?” “……” 陈墨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龇牙咧嘴道:“娘,你先放开,耳朵快被揪掉了。” 贺雨芝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陈墨揉着通红的耳朵,苦笑道:“只是在咱家暂住几天而已,而且她们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贺雨芝抱着肩膀,道:“那你倒是说说,她俩是哪家的姑娘?” 陈墨清清嗓子,低声道:“一个是月煌宗圣女,另一个是教坊司魁。” ?! 贺雨芝眼睛霎时瞪得滚圆,怀疑自己听错了,“月煌宗圣女?那个要给你下蛊的女人?你居然和她搞到了一起……你小子不要命了?” 想到当初发生的事情,她眼底掠过一丝杀意,抬腿就要朝东厢走去。 陈墨急忙拦住了她,说道:“当初的事情是个误会,背地里是蛊神教在搞鬼,况且她还有恩于我……” 且不说周家案中,顾蔓枝出了多大力。 光是百会那晚,若不是她和叶恨水出手相帮,仅凭陈墨自己,根本不是绝灵的对手,甚至可能已经被于长老暗害了。 听陈墨把大致经过说完,贺雨芝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但目光还是带着几分犹疑,“你不会是被她用蛊虫控制了吧?” 陈墨无奈道:“难道她是傻子不成?明知道有你这位宗师在,还敢跑来陈府,而且还自爆身份?” 贺雨芝想想也是这个理。 “但她毕竟是月煌宗的人,和娘娘可谓是水火不容,恐怕……” “月煌宗已经被灭了,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翻不起什么浪。至于娘娘那边……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贺雨芝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恩情暂且放在一边不提,如今这圣女还算可控,要是把她杀了,导致陈墨被姬怜星盯上,麻烦可能会更大! 毕竟陈墨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天都城。 “你注意点分寸,不要陷的太深,娘娘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小心别把身家性命搭进去。”贺雨芝提醒道。 娘亲说晚了,孩儿已经深陷古道热肠,差点不能自拔…… 陈墨点点头,“放心,我会稳住菊面的。” 陈墨无论实力还是能力,都已经今非昔比,贺雨芝对他还是很放心的,没有再纠结此事,话锋一转道:“还有件事,你和清璇是什么关系?” ? 陈墨闻言一愣,“娘亲何出此言?” 贺雨芝冷笑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每次提到你时,清璇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而且还对你言听计从……好小子,你连三圣宗的首席都敢勾搭?” 陈墨神色略显尴尬道:“娘,你误会了,我和清璇道长只是朋友。” “哼,莫要拿这种话诓我。” “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但知夏是我认定的儿媳妇,陈家未来的大妇位置非她莫属!你要是敢对不起她,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贺雨芝声色俱厉道。 陈墨神色认真道:“知夏是我的心头肉,此生我绝不会负她。” “希望你说到做到。” 贺雨芝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 望着陈墨离去的背影,她神色有些复杂。 天枢院首席,月煌宗圣女,教坊司魁……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而且她总觉得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会有更离谱的事等着她…… “知夏,你都听到了吗?”贺雨芝出声道。 “嗯。” 沈知夏低着头,从长廊转角的墙后走了出来。 贺雨芝柔声道:“你放心,伯母永远站在你这边,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伯母现在就去把她们赶走。” “谢谢伯母,不用了。” 沈知夏虽然心里酸涩不堪,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毕竟那是哥哥的红颜知己,况且还有恩于哥哥,若是把她们赶走,岂不是陷哥哥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如果一定要有人受委屈,她宁愿是自己,也不希望陈墨左右为难。 贺雨芝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秀发,“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女人有些时候不能太懂事的。” 沈知夏纤手攥紧裙摆,轻声道:“伯母说过,古之贤妇,皆以宽厚仁德立身,要有能够容人的雅量,家庭才能和睦兴旺,我一直都记着呢。” “雍容大度,温婉贤淑。” 贺雨芝笑了笑,说道:“别说,你现在还真有点当家主母的味道。” 沈知夏眨了眨眼睛,问道:“不过我有点好奇……伯父怎么一房妾室都没有?” “……” 贺雨芝淡淡道:“你陈伯父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就算有贼胆,身子骨也未必遭得住。” 光是一条破洞黑丝,就弄得他险些错过早朝,哪还有余力去招惹别的女人? “咳咳,到时候伯母教你几招,保管让陈墨那小子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话说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亲过嘴没有?” “亲、亲亲过了……” “下次你这样……” 贺雨芝开始传授起了战斗经验。 沈知夏听得脸蛋通红,眸子却亮晶晶的。 …… 另一边,陈墨刚走出陈府大门,就看见门前站着两道身影。 一个身穿深青色织翟长衣,气质端庄,乃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孙尚宫。 而另一人白衣飘飘,神色清冷,正是大冰坨子许清仪。 两人隔空对视,眼神杀气十足,空气中似有火药味弥漫。 陈墨愣了愣神,“两位这是……” 见他出来后,两人移开视线,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殿下有旨……” “娘娘有令……” “……” 陈墨头皮有点发麻,摆手道:“两位不妨一个个说?” “我是奉东宫令旨,许司正难道不懂尊卑?”孙尚宫冷冷道。许清仪神色平静,淡淡道:“娘娘的事比较急,孙尚宫还是等等吧。” “放肆!” “我一向很放肆,你慢慢就会习惯了。” “你!” 两人全都寸步不让,眼要就要开始扯头发了,陈墨果断从怀里掏出两枚令牌,一枚刻着金凤,一枚刻着紫鸾。 “我命令你们闭嘴。” “……” 话语戛然而止,两人慌忙躬身行礼。 陈墨看向孙尚宫,“你岁数大,你先说。” 孙尚宫深呼吸一口气,直起身子道:“殿下有令,让陈百户准备一下,参加半月后的天人武试,要是敢推脱,就拉你去净身房!” ? 天人武试? 好像有点印象…… 陈墨对这种比试不太感兴趣,有那个功夫,还不如走走后门呢。 不过皇后既然都发话了,还用小头作为威胁,他也没啥办法…… “好,我知道了,孙尚宫,你先回去吧。” 孙尚宫瞥了许清仪一眼,冷哼一声,飘然离开。 陈墨收起令牌,问道:“许司正,娘娘找我什么事?” 许清仪幽幽道:“娘娘听说你在教坊司与人发生冲突,担心是上次的贼人,让我过来看看,顺便叫你进宫一趟。” 啧,这就是差距! 还是娘娘对我好啊! “行,咱们走吧。”陈墨说道。 许清仪没有带轿子来,伸手搭在他肩头,向前踏出一步,两人身形陡然出现了在百丈开外。 这种感觉很特别,并非是速度快,反倒像是脚下大地缩短了一般。 陈墨若是全力爆发,倒是也能赶上,但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松写意。 “不愧是娘娘的贴身女官,实力当真不凡。” 这种仿佛穿梭空间般的感受,让陈墨有些不太适应,眉头皱起,伸手抱住了纤细腰肢。 许清仪身子一僵,语气有些慌乱,“你这是做什么?” 陈墨老实巴交道:“我晕车。” “……” 许清仪撇过头,耳根微微泛红,却也没有把他推开。 短短十数息时间,两人便到了寒霄宫门前,陈墨松开手,站直身子。 “多谢许司正……” 话还没说完,许清仪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陈墨摇摇头,抬腿走上台阶。 进入大门,穿过宫廊,来到了内殿之中。 玉幽寒身穿素色织锦长裙,正侧卧在贵妃椅上,裙摆如流云般垂下,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弧线。 青碧眸子轻阖,慵懒闲适的模样,好像一只正在午睡的波斯猫。 陈墨躬身道:“卑职见过娘娘。” 玉幽寒声音清冽,如山间清泉,“可有受伤?” 陈墨摇头:“毫发无损。” 玉幽寒又问道:“对方呢?” 陈墨答道:“死无全尸。” 玉幽寒满意的点点头,抬起双腿,示意他过来坐下。 陈墨走上前来,坐在了贵妃椅的另一侧,动作娴熟且自然的捧起玉足。 粉雕玉琢的小脚轻轻勾起,踝骨纤细精巧,脚背上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筋,宛如细腻青瓷上蜿蜒的冰裂纹,莹润足趾好似嫩笋一般,增添了几分娇俏可爱。 “娘娘的脚子,怎么都玩不腻啊。” 陈墨轻轻揉捏,丝滑触感让人欲罢不能。 玉幽寒对此早就习惯了,并未阻止,询问道:“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陈墨回答道:“是蛊神教的两名护法,四品术士,与此前袭击卑职的,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蛊神教?” 玉幽寒黛眉皱起。 想起那次陈墨被暗中下蛊的事情,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声音冷若冰霜:“歪门邪道,贼心不死,上次的账还没算清楚,居然还敢来天都城?” 陈墨摇头道:“这次那两人倒不是冲着卑职来的,只是恰好与丁火司一名总旗发生冲突,被卑职逮了个正着而已。” 似乎被按的有点难受,玉幽寒调整了一下姿势,腰身舒展,曲线毕露,说道: “月煌宗和蛊神教走的很近,看样子是想借助蛊神教的力量对付本宫……你如今势头正旺,处于风口浪尖,很容易被当成突破口,凡事应当小心为上。” 其实卑职早就把月煌宗圣女突破了,已经对卑职大开方便之门…… 这事陈墨自然不敢说,颔首道:“卑职谨记。” “对了,方才皇后下令,让卑职参加天人武试。” “天人武试?” 玉幽寒有些兴趣缺缺,不以为意道:“不过小孩过家家罢了,没什么意思,她让你去你就去吧,若是夺得魁首,好像还有奖励来着。” “是。” 陈墨应声。 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捏起小脚来。 左手从足跟缓缓向上推揉,力度轻柔又精准,右手指腹沿着足弓摩挲,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 血液循环加快,脚背肌肤微微泛红,愈发显得玉足娇俏动人。 拇指在涌泉穴轻轻按压,炽炎热力渡了过去,玉幽寒身子颤了颤,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要是任由这人继续下去,肯定还是会重蹈覆辙。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战胜心魔有很多种方式……” 玉幽寒犹豫片刻,玉足踩下。 陈墨表情微变,“娘娘?” “每次都是你折磨本宫,本宫凭什么不能折磨你?” “……” “哼,本宫学究天人,无师自通,何须请教他人?” 玉幽寒见他表情僵硬,顿时更来劲了。 每次都是自己狼狈不堪,今天势必要让这个狗奴才也试试本宫的手段! …… 半个时辰后。 玉幽寒脸色微沉,不满道:“你怎么回事?故意为难本宫?” 陈墨嘴角扯了扯,低声道:“这种程度对卑职来说,可能还差点意思。” 他来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哪能这么轻易投降? 玉幽寒黛眉皱起,思索片刻,抬手一挥,雾气涌起,遮蔽了视线。 等到白雾散去,看到眼前景象,陈墨顿时愣住了。 只见玉幽寒换上了白色雪纺上衣,黑色短裙勉强包裹住臀瓣,修长双腿上的肉色丝袜泛着油光。 视线顺着向上看去,甚至能看到纤薄布料…… 正是“冷酷女上司套装”! “这回呢?够不够?” “嘶?!” …… 酉时,日薄西山,天边彩霞烂漫。 陈墨已经离开了,玉幽寒独自坐在贵妃椅上,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 这一次,她确实赢了。 不过事情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手腕上的红线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这样都不行,到底如何才能摆脱心魔?” “难道真要如清仪所说……” 玉幽寒神色变换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将腿上的丝袜脱下,本想直接销毁,但犹豫了一下,只是用元炁将痕迹消除,然后便收了起来。 足底传来阵阵酥麻异样,脸颊掠过一丝嫣红,清声道:“来人,本宫要沐浴。” “是。” 殿外传来宫女应声。 …… …… 翌日晌午,天朗气清。 “人,卖人喽!” “桂糕,热乎的桂糕!” 东安街,街道两旁,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身负行囊、风尘仆仆的江湖客。 一名身穿白色锦袍的公子哥缓步走在街头,手中摇晃着折扇,眼神好奇的四处张望。 身后跟着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丫鬟,肩膀上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都说大元国势倾颓,江河日下,可这天都城依旧繁华至极啊!”锦袍公子出声感叹道。 小丫鬟摇头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能不繁华吗?再说,溃堤千里,岂是一篑之功,大元数百年根基,余威尚存,哪是那么容易垮的?” “各大宗门也就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闹腾闹腾,你看谁敢来中原三州造次?” 锦袍公子知道她说的在理。 朝廷势弱,那是相比此前而言,对于宗门来说,依然是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圣……公子,逛街什么都时候都能逛,咱们别误了正事。”小丫鬟出声提醒道。 锦袍公子背着手,摇头晃脑道:“反正还有好几天呢,不急,难得来一次京城,我得逛够本了才行。” “……” 小丫鬟神色无奈。 这时,锦袍公子注意到街边有家店铺,门庭若市,熙熙攘攘,门头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锦绣坊”三个字,往来的都是绫罗裹身的贵妇小姐。 “看起来应该是卖衣服的……走,进去看看。” 锦衣公子抬腿走了进去。 “可您现在是男儿身……” 见锦衣公子置若罔闻,小丫鬟也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127章 仙子的小裤裤!叫我主人!(6K) 第127章 仙子的小裤裤!叫我主人!(6k) “这、这是小衣?!” 锦绣坊内,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衣服,虞红音眼睛都直了。 三角形状的镂空胸衣、两根布条组成的小裤、纤薄到几乎透明的长袜、什么都挡不住的连体内衣…… 好家伙,天都城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了吗? 每件衣服下方都立着小木牌,上面标有名字和售价,光是两根名为“丁字裤”的布条,竟然就要十五两银子! 怪不得往来的都是衣香鬓影、珠围翠绕的贵妇小姐,这消费水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虽然看着有些羞人,但做工和用料当真不俗。” “也不知道穿上会是什么感觉?” 虞红音忍不住伸手拿了起来…… 店里的客人们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古怪——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件镂空小衣,在自己胸前反复比量着。 “老板,这胸衣有大码么?” “还有这几条丝袜,所有颜色,我全都要了!” “……” 看着白衣男子兴奋的模样,周围人不禁一阵恶寒。 最近锦绣坊人气很旺,不乏有来给婆娘买小衣的男人,但这人显然是打算买来自己穿。 这年头,变态真是越来越多了…… “跟圣女出门还真是够丢人的……” 小丫鬟默默低下头,假装不认识她。 就在虞红音来到柜台,准备结账的时候,突然瞥到了一个身影。 只见一袭月白道袍飘然走入店铺之中,广袖上用银线绣着山川云海,腰间挂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面庞上仿佛笼罩着淡淡白雾。 锦绣道袍,清字玉佩,云雾遮面,气息飘逸出尘……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清璇?!” “她居然在天都城,难道是要参加天人武试?”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身影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身上裹着宽大黑袍,面容隐匿在阴影中,但虞红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陈墨?!” 她瞳孔微微收缩,急忙后退两步,躲在了角落的屏帷后面。 小丫鬟见状有些疑惑,“圣女,怎么了?” “嘘!” 虞红音示意噤声。 好像小兔子似的探头探脑张望着。 她可是亲身领教过陈墨的手段,上次已经被黑了一枚金丹和一张金契,要是被这个男人发现,保不准还得被扒层皮! …… “哎呦,鞭公子,您来了?” 老板娘看到那标志性的黑袍,眼睛顿时一亮。 自从和这位鞭公子合作后,店里生意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尤其是听从了鞭公子的提议,推出“会员制”后,整个天都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妇,几乎全都成了锦绣坊的常客! 虽然其他衣铺竞相推出仿品,但是高端市场已经被吃差不多了,最多也就能跟在后面喝喝汤而已。 “公子去内堂稍坐片刻?我备了上好的雨前春茶,就等着您来呢。”老板娘笑容殷勤道。 “不必麻烦了,我就是来陪朋友逛逛。”陈墨淡淡道。 凌凝脂脸颊掠过一丝嫣红。 她也没想到,这些羞耻至极的小衣,竟然全都是陈墨设计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胸衣还挺舒服的,因为本钱过于雄厚,她平时都是用锦帛束缚起来,否则活动起来不太方便。 如今这小衣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过…… 低头看着高高鼓起的胸襟,似乎有些过于壮观了…… “对了,银票我都准备好了,这是前两个月的分红,一共是一千八百两,公子您数数。”老板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厚实的皮质钱袋,交给了陈墨。 陈墨掂量了一下,将钱袋收起,“无妨,我信得过你。” 然后他又拿出了几张图纸,放到了老板娘面前,“这是我设计的新款小衣,你先打几个样出来,看看效果如何。等到目前在售的款式被人仿制的差不多了,市场趋近饱和,再适时上架销售。” “好嘞!” 老板娘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凌凝脂愣眉愣眼的看着这一幕。 这人不光要当差,武道修行也没落下,而且还精通刀法、阵法、丹道……居然还有时间经商赚钱?短短两个月就赚了上千两银子? “这已经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吧?” 陈墨瞥了凌凝脂一眼,“道长别愣着了,自己去选衣服吧。” “……” 凌凝脂默默转身向货架走去。 没过一会,便拿了几件衣物回来。 白色肚兜、白色丝袜、白色抹胸……不光颜色统一,而且风格全都偏保守。 陈墨微微皱眉,拿起一条黑色蕾丝丁字裤,放在了她怀里。 “把这个也带上。” “……嗯。” 凌凝脂红着脸应了一声。 两人走出锦绣坊大门,陈墨出声问道:“过段时间的天人武试,你会参加吗?” 凌凝脂点点头,“朝廷放出消息,此次武试魁首可以进入天武库选取奖励,里面或许有贫道需要的东西。” 造化金丹炼制方法极为复杂,需要的原材料足有数十种。 那几颗仙材只是最核心的部分,剩下的灵材也需要慢慢收集。 如此看来,还有可能在擂台上碰见她…… 陈墨扯起一抹笑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参加武试的时候,记得把丁字裤穿上,我随时都有可能抽查。” ?! 随时抽查? 难不成这人要她当众宽衣解带不成? 凌凝脂俏脸涨的通红,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恼,“贫道虽然与大人签订了契约,但是大人也不能这般肆意践踏贫道的尊严!这小衣穿给大人看也就罢了……其他人绝对不行!” “我什么时候说给别人看了?” “要检查肯定也是在没人的地方检查啊……” 看着凌凝脂宁死不屈的样子,陈墨有些好笑道:“不过听道长的言外之意,原来是愿意给我看的?” “大人莫要曲解贫道的意思!” 凌凝脂黛眉蹙起,冷冷道:“若不是为了炼制造化金丹,贫道怎会忍辱含垢,任由大人轻薄?” 陈墨不以为意,笑眯眯道:“人生就像丁字裤,刚穿上会觉得难以忍受,慢慢也就习惯了,时间长了,没准道长还会觉得很舒服呢。” “……” 凌凝脂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她不想再与陈墨纠缠,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陈墨冷冷道:“刚定下的规矩,道长这么快就忘了?” 凌凝脂脚步陡然顿住,俏脸泛起一抹绯红,低声道:“没、没忘……” “说一遍我听听。” “有人的时候叫大人,没人的时候叫……叫主人……” “那道长现在应该说什么?” 凌凝脂脸蛋越发滚烫,踌躇片刻,结结巴巴道:“主、主主人,脂儿告退……” “去吧。” 陈墨摆摆手。 凌凝脂身形随风消散,逃也似的离开了。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 如果能看到事件进度条的话,凌凝脂的堕落程度应该已经开始缓慢上涨了。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红尘炼心,历事醒魂,仙子莫怪,我这是在助你修行啊!” 陈墨背负双手,慢悠悠的离开了。 锦绣坊内。 虞红音呆呆的看着手中小衣。 方才陈墨与老板娘的对话并未刻意掩盖,她五感通明,隔着屏风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小衣,原来全都是那个大混蛋设计的? 理智告诉她应该把衣服丢掉,但是心里又有点纠结……因为真的很好看啊! “反正穿在里面,也没人知道……” “哼,清璇道长看着一本正经,背地里竟然如此开放,那小裤连我都不好意思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虞红音小声嘀咕着,抱着十几件小衣来到柜台结账。 “承惠,共计一百五十两。”老板娘打量了她一眼,说道。 虞红音犹豫了一下,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条红色镂空小裤。 “还、还有这个……” “……” …… …… 天武场内人声鼎沸,修炼的人比之前多了不少,全都是为了参加天人武试、正在临阵磨枪的武官。 虽然争夺武魁的希望渺茫,但是前十名都能拿到丰厚奖励。 武试的骨龄限制在三十岁以下,除了寥寥几名四品天骄之外,其他人大多是五品,差距并不算很大。 况且还不限制手段,无论是暗器、丹药,就算是下毒,也属于规则范畴之内。 如此看来,拿到名次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且朝廷对此次武试极为看重,届时,皇后殿下可能会亲自到场观礼。 若是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打出亮眼表现,得到殿下青睐,日后定然能平布青云,扶摇直上! 楼阁之中。 严令虎精赤着上身从丁字间走出,呼吸有些急促,魁梧如熊的身上汗水密布。 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汗巾擦拭身子,神色有几分自得。 “玄武霸体诀已经摸到了大成门槛,肉身强度又上了一个档次!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丙字间修炼了!” “可惜我骨龄已过,不能参加天人武试,否则定然能在殿下面前好好露把脸!” 上次在陈墨“英雄救美”,让严令虎大受打击。 如果他实力够强,抢先斩杀那只怪物,紫胭儿投怀送抱的可能就是他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打铁还需自身硬! 痛定思痛之后,严令虎又将精力转移到了修炼上。 他天生神力,筋骨强韧,是横练一道的奇才,只要勤加修炼,有生之年,或许能踏足宗师之境也犹未可知! “那是自然,严公子若是参加武试,还不稳稳将前三收入囊中?”“依我看,武魁之位也未尝不能一争!” 听着周围人奉承声,严令虎笑容灿烂,身心无比舒畅。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道身穿黑袍的挺拔身影走来,笑容顿时僵了脸上。 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默默低下了头。 黑衣男子从众人身边经过,目不斜视,来到乙字间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呵呵,又来个自不量力的。” “乙字间就连四品都不敢进,他连个护法者都不带,也不怕被活活压死!” 一名武官低声讥笑道。 啪—— 严令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直接把他扇了个趔趄。 “招子放亮点,他是天麟卫的陈墨!想死别他妈拉上老子!” ?! 那名武官脸色顿时一变。 陈墨在苍云山的事迹已经传开了,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短短数月,已经斩了两个天麟卫主事,不仅没受到任何处罚,官运反倒是一路亨通……这种人谁敢招惹? “我听说陈百户在秘境里,把紫炼极都打成了重伤,这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紫炼极受伤是真,但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打的。” “陈百户好像是五品武者吧?紫炼极那可是四品巅峰……” “青云榜排名没有变化,我觉得可能是谣传。” “十有八九是中了秘境中的机关……” 众人窃窃私语。 严令虎神色复杂。 “上次他还是在丙字间修炼,这么快就能进入乙字了吗?” “这提升速度未免也太骇人了……” …… 修炼室内。 陈墨抬腿走入阵法之中。 轰! 一股磅礴巨力倾轧而来,瞬间将他脊背压弯,膝盖不断颤抖,每一寸筋骨都在哀鸣,仿佛肩扛着一座大山一般! 强度远非丙字间可比! 玄天苍龙变自动运行,气血从劳宫穴奔涌而出,在体内不停流转,不断抵抗着巨大压力。 陈墨步履艰难,一寸寸向阵法中央靠近。 越接近中心,力道便越发汹涌,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把人压成肉泥! “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墨全力催动气血,肌肉虬结鼓胀,上身黑袍寸寸崩裂,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踏步。 足足用了盏茶功夫,方才来到阵法中央,盘膝坐在了蒲团上。 因为压力太过巨大,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胸膛的每一次起伏,都需要面对极大阻力。 他拿出两枚血红色丹药,直接吞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浓郁血气游遍四肢百骸,血液几乎都要沸腾了起来! 皮肤赤红,青筋暴起,周身蒸腾着滚滚热浪,就像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风池穴位于后颈部,两条大筋外缘陷窝中,随着气血注入,皮肤沁出鲜血,脖颈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陈墨强忍着疼痛,控制气血之力不断灌注其中,窍穴好似不见底的深井,气血需求量比劳宫穴多出了一倍有余。 “随着窍穴不断开发,气血需求量会越来越大。” “豹元炽血丹虽是上品灵丹,但效率还是有点低了……” 陈墨又拿出四颗丹药,接连服下。 轰! 强大药力的催发下,气血汹涌如江河浩荡,而风池穴却好似深不见底的黑洞旋涡,将茫茫血气长河尽数吞噬! 半个时辰后。 终于将窍穴填满,耳边隐约传来一声轻响。 喀嚓—— 陈墨只觉得浑身筋骨舒展,一股无比舒爽的感觉弥漫开来,仿佛身体得到了某种蜕变。 原本难以承受的压力,此时都减轻了不少。 他从窍穴中调动气血,身体陡然膨胀,骨骼咔咔作响,竟硬生生拔高了三尺有余! 肌肉贲张而起,沟壑刚硬凌厉,暴突的青筋如同盘绕在石缝间的虬龙,周身弥漫着浓郁血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暴戾与凶悍! 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效果还不错,缺点就是有点太费衣服了……” 虽然丹药还剩下几颗,但由于过度催动气血,体内经脉传来阵阵刺痛,强行修炼下去只会得不偿失。 陈墨起身走出阵法,从须弥袋中拿出一套新衣服换上,推开房门离开了修炼室。 厅堂内,陈墨出来后,原本还有些喧嚣的气氛霎时安静。 众人纷纷侧目。 能在乙字间修炼这么久,实力毋庸置疑,而且身上那股还未散去的血气,以及黑袍下轮廓分明的肌肉,说明他的体魄也极其强悍! “陈百户还是个炼体高手?” “没看出来啊,瞅着像个俊俏书生似的,居然还是个大肌霸?” “陈百户,留步……” 就在陈墨正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扭头看去,只见一道魁梧身影快步而来。 陈墨微微挑眉,“找我有事?” 严令虎嗓子动了动,明明他比陈墨高出半截,但站在对方面前却好像矮了一头似的…… “上次在流云居,陈百户出手相救,在下还未正式道谢。咳咳,之前的事也多有冒犯,还望陈百户莫要怪罪。” 说罢,他拱手深深作揖。 “严公子多虑了,我这人向来都不记仇的。”陈墨淡淡道。 “……” 严令虎嘴角微微抽动。 确实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削成了人棍,若不是他及时悬崖勒马,恐怕已经步入了蹇阴山的后尘! “陈百户恢廓大度,海量汪涵,在下实在是佩服……” “行了。” 看他这虎背熊腰的粗蛮模样,还非要装作一副文绉绉的样子,陈墨心里实在是膈应,不耐烦道:“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还有别的事吗?” 严令虎讪笑道:“确实还有件事……在下斗胆问一嘴,陈百户和流云居的紫姑娘是什么关系?” “你说那个烧……紫胭儿?” 陈墨摇头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严令虎闻言送了口气,脸上笑容绽放,“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没有陈墨这个劲敌,他摘得紫胭儿芳心的概率将大大提升! 陈墨眉头不禁皱起。 严令虎好歹也是刑部侍郎之子,门第高贵,身世显赫,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为了一个欢场女子,居然主动低头认怂,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口风…… 那个紫胭儿有这么大的魔力? 陈墨疑惑道:“只要手里有米,鸡就会自己走过来,以严公子的身份,区区一个倌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严令虎神色痴迷道:“紫姑娘和别的倌人不一样,她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子,在这鱼龙混杂的俗世中,好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那么的纯洁无瑕……” “……” 纯洁? 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乐了。 陈墨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心中暂且记下此事,摇头道: “你以为的林荫小道,其实早就已经车水马龙,即便最后抱得美人归,也不是你得到她了,只是轮到你了而已。” 说罢,转身飘然离开。 留下表情好像便秘似的严令虎,呆呆站在原地。 …… 陈墨离开天武场后,向着司衙的方向走去。 经过安邦街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喧嚣声吸引,只见不远处的街边,一群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时不时还爆发出阵阵喝彩。 隐约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墨走上前去,周身真元激荡,硬挤出了一条通路。 来到人群中央,只见空地上站着数道身影,其中一人是个身穿僧袍的和尚。 身形魁梧如铁塔一般,一袭洗得泛白的灰布僧袍裹着紧实贲张的肌肉,双手合十,一串佛珠挂在腕间,每颗珠子都被摩挲得极为光滑。 而与他对峙的,正是林惊竹和两名六扇门差役。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在此与人切磋罢了,几位差爷为何非要纠缠不休?”和尚声如洪钟,有些震耳。 “切磋可以去演武台,打生打死都没人管。” 林惊竹冷冷道:“但是当街殴斗伤人,便是触犯了大元律例,你得跟我去趟衙门!” 天人武试在即,城中江湖人和宗门弟子数量激增,修行者的破坏力不容小觑,这种时候必须严加管控,否则容易闹出大乱子! “贫僧若是不去呢?”和尚淡然道。 林惊竹摘下腰间乌棍,眼底掠过寒芒,“那我就打到你去!” 和尚闻言扯起一抹笑容,用脚尖在周身画了个圆,布鞋将坚硬的青石板硬生生犁出一道沟壑,“口气倒是不小,若是能让贫僧走出这圆圈,便是跟你去趟衙门又何妨。” “好,破坏公物,罪加一等!” 林惊竹手腕一抖,乌棍陡然伸长,卷起烈风呼啸,狠狠砸在了和尚身上! 锵! 一声金铁交击般的巨响传来。 林惊竹只觉手腕一麻,强大的反作用力几乎将棍子弹飞! 反观那灰袍和尚纹丝不动,体表弥漫着淡淡金光,那势大力沉的一棍,对他来说好像蚊虫叮咬一般。 此时,另外两名差役冲了上来,直接抽刀便砍! 刀刃爆出一连串火星,却是连层油皮都没有划破! 两人劈砍了半天,见没有效果,干脆一人抱着一条腿,想要把和尚从圆圈里抬出来。 可是那和尚却仿佛脚下生根一般,任凭如何施为,都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好!” “不愧是无妄寺的高僧!” “不动金身修至大成,浑身上下已无罩门,不惧兵刃,水火不侵,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哼,正好给这些朝廷鹰犬一点颜色瞧瞧!” “还不嫌丢人?赶紧滚蛋吧!” 在场围观的都是江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对朝廷官差颇为反感,一时间起哄声不绝于耳。 和尚双手合十,低眉垂目道:“阿弥陀佛,贫僧便是不用佛力,几位差爷都无可奈何,不如还是高抬贵手,放贫僧离开吧。” 林惊竹眉头紧锁,正在思索对策。 突然,一道清冽声音响起: “秃驴,你很狂啊?” (本章完) 第128章 抽查仙子!老公天下第一!(6K) 第128章 抽查仙子!老公天下第一!(6k) 林惊竹闻声回头看去,只见一道挺拔身影从人群中走出。 黑色织锦长袍暗绣银丝云纹,腰间束着墨玉腰带,面容俊朗无俦,剑眉斜飞入鬓,透着一股冷冽疏离的矜傲。 “陈大人?” 见到陈墨,林惊竹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声音都柔和了几分,“您怎么来了?” “刚从天武场出来,恰好路过,听到动静便过来看看。” 陈墨看向面前身材魁梧的灰袍和尚,微微挑眉道:“这秃驴闹事?” “当街与人殴斗,导致对方右臂筋骨断裂,伤势不轻,已经送去医馆了。”林惊竹回答道。 “阿弥陀佛,贫僧说了,只是切磋而已,贫僧全程并未还手,那人是被自己力道反震所伤,实在是怪不到贫僧头上。”灰袍和尚慢悠悠的说道。 林惊竹冷笑道:“方才的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若非你出言挑衅,说他功夫不到家,参加武试也是送死,何至于发生冲突?” “刺激对方动手,再将其震成重伤,导致对方错过了武试选拔……你这和尚看着老实,心思倒是叵测的很!” 灰袍和尚面不改色,语气淡然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功夫不到家就是不到家,贫僧让他认清自己的水平,总好过被人打死在擂台上,这何尝不是在救他?” 林惊竹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还得谢谢你了?” “这倒不必。” 灰袍和尚双手合十,“吾等身披衲衣,受三宝庇佑,自当怀慈悲心、行慈悲事,若为求回报而去施救,便失了修行本意。” “……” 见他如此厚颜无耻,林惊竹差点都被气笑了。 不管武试结果如何,就算真的死在擂台上,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旁人有什么资格干预? 这和尚还打着一副慈悲为怀的旗号,未免也太过自以为是了! “久闻无妄寺佛法精妙,不动法身刀剑难伤,如今看来,这精髓全都在脸皮上。”陈墨冷笑着道。 “噗~”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笑。 灰袍和尚听他辱及无妄寺,脸色顿时沉下来,手中佛珠攥紧,冷冷道:“阁下慎言!” 陈墨摇头道:“这就生气了?贪嗔痴三毒全占,看来你佛法修的还不到家啊。” “阁下既对贫僧的修行有所质疑,何妨出手一试?” 灰袍和尚微眯着眸子,说道:“还是一样的规矩,只要能让贫僧离开这个圆圈,便任由几位差爷处置。” “你好像很自信?” 陈墨将右臂袖子挽起,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刚刚吸收了六颗豹元炽血丹的力量,一身力气憋得没地方使,正好来了个人肉沙包! “我也不欺负你,能接住我这一拳,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衙门也不会再追究下去。” “善。” 和尚应声。 陈墨体内气血如泵,肆意奔涌,手臂青筋暴突,沿着小臂一路蔓延。 手肘微微内扣,肩部肌肉耸起,恰似一张拉满的劲弩,原本裹在袖袍下的肌肉线条陡然清晰,几乎要将衣衫撑裂! 灰袍和尚气息渐沉,稳如磐石。 气氛鸦雀无声,围观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 两人虽然还未出手,但强烈的压迫感已经让人感到呼吸不畅! 踏—— 陈墨缓缓踏出一步。 靴底与地面摩擦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锐响,整个人仿佛跨越空间一般,瞬息间就到了灰袍和尚面前! “来得好!” 灰袍和尚手捏不动法印,裸露在外的身躯变为灿金色,周身隐隐有古钟虚影浮现! 陈墨闪身而至,扭腰转胯,带动着肩部发力,抬起右拳送了出去。 体内气血与真元飞速奔涌,经过劳宫、风池两大窍穴增幅,源源不断的灌注于拳锋之中。 霎时间,拳速再度拔升,空气都被罡劲挤压发出刺耳爆响! 见这骇人声势,灰袍僧人瞳孔收缩,不敢托大,全力运转功法,璀璨金光恍若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 咚! 拳锋砸在和尚身上,洪钟大吕般的声音骤然炸响! 恍若惊雷在耳畔爆开,震得众人耳鼓一阵刺痛! 在所有人骇然的注视下,灰袍和尚仿佛一颗出膛的金色炮弹般疾射而出,倒飞出去近百丈,轰然砸入了远处的砖墙之中! 烟尘滚滚,遮蔽了视线。 陈墨背负双手,右臂微微颤抖。 这和尚的金身确实有点名堂,整个人似乎和大地连为一体,如山丘般巍然不动,怪不得林惊竹等人无法将其挪动分毫…… 想要破解此招,只要想办法让他双脚离地即可。 但陈墨的方法更加简单粗暴—— 一力降十会! 若是这一拳的力道足以开山裂地,便是让他站在地面又何妨? 不过除了极强的防御力之外,这金身还有反震的能力,几乎将七成的力道都反弹了回来。 若不是陈墨有生机精元护体,恐怕经脉已经被震碎了! 即便如此,右臂还是暂时失去了知觉…… 妈的,这王八壳真够硬的,早知道不装逼了,直接用刀砍就好了…… “陈大人,你没事吧?”林惊竹快步上前,关切的询问道。 “我没事。” 陈墨甩了甩发麻的胳膊,看向远处废墟,气定神闲道:“摆手不是抱歉,是老弟你还得练……秃驴,服吗?”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那名灰袍和尚从残垣中爬起,步伐有些踉跄的走了出来。 只见他金身上布满了蛛网状裂纹,胸膛已经凹陷下去,心口处印着一个清晰的拳印,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正不断渗出鲜血。 “阁下好硬的拳头。”和尚身形摇晃,苦笑着说道。 不动金身虽然并非无敌的法门,但是想要用蛮力破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足够打破金身的力道,自身也会先被反震之力摧毁……反观陈墨,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这般肉身强度,几乎堪比寺中的护法武僧了! “还行,比你的金身硬就够了。” 陈墨抬起下颌,示意道:“把这秃驴抓起来带回衙门,还有那损毁的墙壁也算在他头上,多少银子照价赔偿。” “是!” 两名差役上前将灰袍和尚押解了起来。 灰袍和尚并未反抗,任由对方将他拷上。 陈墨转过身,目光扫过一旁的江湖人,眼神冷冽,“还有谁对‘朝廷鹰犬’有意见,可以出来过两手。” “……” 众人眼神飘忽,不敢与之对视。 开玩笑,无妄寺高僧都抗不住一拳,他们上去还不得被打成肉泥? 本来也就是看个热闹,打打嘴炮而已,没必要把小命搭上…… 看着这群江湖人噤若寒蝉的样子,两名差役腰杆拔的笔直,心情无比舒爽。 “不愧是力压三圣宗首席的陈百户,当真名不虚传!” “咱要是朝廷鹰犬,那陈百户就是犬王!” “感觉还是鹰王好听一点……” “……” 林惊竹嘴角翘起,眼中带着笑意,莫名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不愧是陈大人! 这就是老公的力量! 人群逐渐散去,陈墨看向林惊竹,说道:“天人武试开启在即,六扇门巡防压力激增,我回去抽调了两支小旗过来,帮你分担一下压力。” 林惊竹笑靥如绽放,“多谢陈大人!” 陈墨随意的摆摆手,“自己人,不必客气。” 自己人? 听到这话,林惊竹心跳莫名有些加速,雪白俏脸泛起红晕。 望着那张俊朗面庞,她鬼神神差的踮起脚尖,凑到陈墨耳边,轻声道:“谢谢老公~” ? 感受到耳边如兰吐息,陈墨嗓子动了动,低声道:“林捕头,这两个字以后还是别随便喊了,不太好……” 林惊竹疑惑道:“陈大人不喜欢这个称呼?” 她不知道这个词具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是她和陈墨之间特有的昵称…… “呃,那倒也不是。” “那就是可以喊了?老公老公老公(*^▽^*)~” “……” 两名差役看着林惊竹面若桃,好像在撒娇的小女儿模样,眼神有些呆滞,不禁咽了咽口水。 “居然连林捕头都能摆平,真乃吾辈楷模,不愧是犬王啊……” “跟你说了,是鹰王!” …… 街边茶肆二楼,一名年轻僧侣坐在窗边。 温润的面庞轮廓柔和,双眼清澈而深邃,犹如深山幽潭,沉淀着静谧与悲悯。 一袭素色僧袍妥帖地披在身上,白色布料质朴无华,只在袖口与下摆处用丝线绣着极简的云纹,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装饰,右手拿着一串檀木佛珠,珠子已经被摩挲得油光发亮。 楚珩坐在对面,透过窗户看着街上的景象,狭长眸子微微眯起,出声问道:“无妄寺的僧人被打成这样,佛子难道就这么看着?” “阿弥陀佛,自业自得果,慧能自作自受,合该受罚。” 白衣和尚淡淡道:“武僧只修怪力不修佛心,挨揍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楚珩打量着他,手中把玩着茶杯,“这次天人武试,佛子竟然亲自来了,莫不是也奔着武魁名号去的?” 白衣和尚笑了笑,说道:“功名利禄如过眼浮云,朝聚暮散……贫僧只不过是下山历练,恰好赶上了,便来凑凑热闹罢了。” 下山历练? 还在这个节骨眼经过天都城? 哪有这么巧的事……无妄寺的和尚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楚珩没有追问下去,话锋一转,道:“当年工部配合无妄寺布置‘八荒荡魔阵’,范围覆盖整个天都城,只要城中有妖气逸散,便会立刻触发大阵……” 白衣和尚颔首,“此事人人皆知,世子来找贫僧就是为了说这个?” 楚珩继续说道:“可是前段时间,城内出现了一桩妖族杀人事件,而大阵却毫无反应,难道是失灵了不成?” 白衣和尚眉头皱起,“此话当真?” 楚珩点头道:“千真万确。” 白衣和尚手指摩挲着佛珠,思忖片刻,说道:“若是阵法失灵,恐怕就不是一起命案那么简单了。如果妖气过于稀薄,可能会瞒过大阵感知,那妖物应该是用了压制妖气的法宝……” 楚珩把玩着茶杯,语气随意道:“也有可能是大阵年久失修,威能有所下降,当初无妄寺高僧布置完阵法,应该有留下阵图,以便日后修缮。” 白衣和尚摇头道:“此事乃是恩师亲自负责,贫僧对此并不了解。” 楚珩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当年为了平息妖患,摆脱宗门掣肘,朝廷成立了特殊机构镇魔司。 其中还设于专门研究阵法的部门,想来八荒荡魔阵的阵图应该也在镇魔司手中。不过有那位指挥使坐镇,想要拿到阵图,只怕是难如登天…… “听说凌忆山为了救自己的孙女,硬抗三灾九难,导致道基被毁,寿元无多。” “但这只是相对而言,到了他那个层次,半个甲子也叫‘寿元无多’,但是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还有那个陈墨,这才过去几天,怎么感觉实力又变强了?就算是大能转世,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这人身上绝对有大秘密!” 楚珩心潮起伏,脸上却云淡风轻,端起茶杯细品慢饮。 白衣和尚眼睑微垂,低声颂念着佛号。 …… …… 接下来的日子,陈墨基本都是在修炼中度过。 教坊司已经修缮好了,天麟卫排查许久,并未发现异常,顾蔓枝便拖着玉儿回到了云水阁。 倒不是她不喜欢住在陈府,而是陈墨越来越荒唐了,居然用火焰触手把她吊起来…… 再这样下去,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陈墨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如今城中鱼龙混杂,为了避免出了岔子,便让秦寿带人在附近定时巡逻。 一群黑皮鹰犬整天在眼前晃悠,弄得客人们个个心惊胆战,间接导致教坊司整体风气大幅提升…… 轰—— 天武场,修炼室内。 陈墨盘膝坐在阵法中央,磅礴压力倾轧在身上,不断淬炼着肉身,茫茫血气注入关元穴之中。 第三个窍穴的血气需求量更加惊人,并且关元穴位于丹田附近,强行冲击可能会伤及根本,只能靠水磨功夫缓慢推进。 足足消耗了十八颗豹元炽血丹,终于要将窍穴填满了。 随着最后一缕血气纳入窍穴之中,浑身筋骨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体型陡然膨胀,身形拔高,眼看要将衣服撕裂,随即又迅速收缩,恢复如常。 填满三个窍穴后,不光气血之力大幅提升,对于劲力的控制也愈发精准。 基本可以做到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并且可以随意选择身体任何部位…… “算上炼丹的时间,突破第三窍穴居然用了十几天。” “豹元炽血丹已经不够看了,青莲丹经上记录的大多是古丹,需要的材料比较稀缺……还是得想办法弄点高阶丹方才行。” 陈墨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镇魔司。 自从获得了供奉身份后,便没再去过,也是时候该去薅点羊毛了。 离开修炼室,来到炼武坪,却发现偌大的广场上空空荡荡,一个修炼的武官都没有。 陈墨微微皱眉。 司衙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这几天都泡在天武场里,今日清晨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没什么人,还以为是自己来的太早了…… “老伯,今儿武场怎么没人?” 陈墨看着一旁拿着笤帚扫地的老者,好奇的出声问道。 老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年纪小的都去参加武试了,年纪大的也去看热闹了,谁还来修炼?” ?! 陈墨愣了一下,“武试是在今天?!” 坏了,最近沉心修炼,把这茬给忘了! 要是错过了天人武试,皇后可是要把他送净身房的! 老者抬头看了眼日头,说道:“西郊校场,你要是跑得快的话,应该还能赶得上。” “多谢老伯!” 陈墨体内真元奔涌,周身缠裹着电光,脚下青砖崩裂,轰然拔地而起,朝着西郊的方向激射而去! “年轻人,毛手毛脚的。” 老者摇摇头,拿着高粱穗扎成的笤帚继续清扫了起来。 扫过龟裂之处时,裂缝缓缓闭合,碎裂的青砖顷刻便恢复如初。 …… …… 西郊。 校场四周旌旗猎猎作响,印有“元”字的黑色旗幡在风中舒展。 沙地上,十数座擂台星罗棋布,互相之间距离极远。 擂台整体由厚重青岩打造而成,上面篆刻着繁复法阵,辉光形成倒扣的碗状屏障,保证气劲不会外泄出去影响他人。 参加武试的宗门弟子和武官已经入场,正坐在武待区等候。 数千名黑甲禁卫将场地封锁,外围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有携刀佩剑的江湖客,也有身着锦衣的公子小姐,正在神色兴奋的议论着。 “你们说这次武魁会落入谁手?” “那还用说,除了紫炼极以外,青云榜第一和第三都来了,武魁定然是在两者之中决出。” “我觉得释允和尚赢的概率大一点,据说他已入明心境,即将凝出舍利,宗师之下已经没有对手了。” “那可不一定,清璇仙子的雷法可不是吃素的。” “……” 远处的观礼台高高筑起,凌驾于校场之上。 石阶上铺着华丽红毯,两侧摆着鎏金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文武百官依着官阶,井然有序地的坐在两侧。 文官头戴乌纱帽,身着锦袍,手持笏板,武官们身披铠甲,盔上红缨烈烈。 石阶最上方摆放着一扇琉璃屏风,从外向内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从内往外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翟服,金丝银线绣就的凤凰展翅欲飞。 秀发上有珠翠环绕,双鬓插着金镶玉步摇,珠光宝气的映照下,丝毫不显得庸俗,反倒衬得她仪态雍容,颇有股母仪天下的味道。 孙尚宫站在一旁,躬身道:“殿下,时辰已经到了。” 皇后眸子扫过校场,却没有看到陈墨的身影,蛾眉不禁蹙起,神色有些愠恼。 这小贼居然还真敢偷懒不来? 难道以为本宫是在吓唬他不成?等到武试结束,就让净身房给他去势!砍完小头砍大头! “殿下?” “再等等。” “是。” 又过了半刻钟,人群略微有些骚动。 但是皇后还没发话,谁也不敢发表意见。 这时,远空传来一声刺耳尖啸。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缠裹着雷芒的身影轰然而至,直接砸在了校场中央,激起漫天尘土飞扬。 雷光散尽,显露出一道昂藏英挺的身影。 “抱歉,迟到了。” 陈墨朝着观礼台拱了拱手。 皇后神色这才缓和下来,轻哼一声,颔首道:“可以开始了。” “是。” 孙尚宫转身离开,传令下去。 咚—— 锣声响起。 金公公高昂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吉时已到,天人武试正式开始!” 此次天人武试规模颇大,除了三圣八宗之外,很多一流宗门也派出了精英弟子,加上朝廷一众武官,参与者足有近百人。 整个武待区坐的满满登登。 陈墨抬眼看去,正好瞧见了沈知夏正笑着朝他挥手,一身月白道袍的凌凝脂坐在旁边,神色有些不自然。 “哥哥,你怎么才来呀,再晚点可就要错过武试了。”沈知夏说道。 紫炼极伤势未愈,无法前来,沈知夏作为真传弟子,是代表武圣山出场的。 “光顾着修炼,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陈墨走到两人面前,发现长凳上已经没有空位了。 “大人,你坐贫道这里吧。” 凌凝脂刚要站起身来,就被陈墨制止了,一屁股坐在了两人中间,“不用,挤挤就行了。” “……” 凌凝脂本就属于丰腴的类型,这长凳和沈知夏两人坐着正好,加上陈墨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两人大腿紧紧贴在一起,陈墨甚至能感受到她臀侧溢出的肉肉……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但也无可奈何,陈墨让她挤挤,她就只能挤挤…… 陈墨一边摆弄着沈知夏的柔荑,逗得她小脸通红,一边传音问道:“道长可有乖乖听话?” 凌凝脂疑惑道:“大人指的是……” “难道没穿?主人的命令也敢忘在脑后……” 陈墨在她臀侧捏了一把,冷冷道:“该罚!” ?! 凌凝脂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白皙脸蛋涨的通红,目光环顾四周,生怕被其他人注意到,随后结结巴巴道: “大人,你别乱来!不就是那个丁字小裤么,贫道穿、穿了的!” “真的?我不信。” 陈墨摇了摇头。 其实他刚才捏那一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道袍之下并没有穿亵裤…… 凌凝脂低声道:“贫道没有说谎,真的穿了,大人不信,贫道有什么办法?” 陈墨笑眯眯道:“该如何证明,那是道长要考虑的事,不然我就现场检查……” “不行!” 凌凝脂神色慌乱,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要是陈墨让她在这里,当着数百人的面脱光光……这个登徒子绝对能干出这种事! 她咬着嘴唇,踌躇许久。 经过反复权衡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管了!死就死吧!” “总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强!” 她伸手抓住陈墨的手腕,撩开道袍衣摆,直接送了进去…… 陈墨:(o_o)?? (本章完) 第129章 当众凌辱,前朝的仙子!(6K) 第129章 当众凌辱,前朝的仙子!(6k) ? 陈墨本来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凌凝脂的反应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是这也不能怪凌凝脂。 在她眼里,陈墨就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在司衙里和下属百日宣淫,在陈府和两个姑娘翻云覆雨……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于是,在被“揩油”和“社死”之间,她最终选择了前者。 毕竟在秘境之中,已经被这人摸过了,再摸一下似乎也没差——清璇道长如此安慰自己。 两人坐在武待区的最后一排,前面被人挡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座位紧凑,以及宽大道袍的遮掩,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凌凝脂紧紧抓住陈墨的手腕,生怕他胡来,小心翼翼的从道袍衣摆处伸入,搭在了自己腰间。 指尖传来如羊脂白玉般的细腻触感,一条纤细布带勒入腰间软肉,能摸到蕾丝边的纹路,确实是他挑的那条丁字小裤。 “这样总可以了吧?”凌凝脂低声道。 虽然只是轻微接触,还是让她打了个哆嗦,好像被蜜蜂蜇了一下似的。 除了那个喜欢胡来的师尊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触碰她的身体,而且还是个讨厌的坏男人…… 见陈墨不说话,凌凝脂顿时有些急了,“你可是答应过贫道,不会让贫道当众出丑,难道是要食言不成?!” 陈墨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放心,我这人向来小心眼,既然是我的东西,旁人便是觊觎一眼也绝难相容。” 呸—— 凌凝脂暗啐了一声。 谁是你的东西?这人脸皮真是厚极了…… 不过听到这话,紧张的内心倒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大人!” 这时,一道清越声音响起。 陈墨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武袍的女子快步走来,纤腰长腿,英姿飒爽,黑马尾高高束起,肩上扛着蛟骨陌刀,颇有种久经沙场的女武将风采。 “厉总旗?你也来参加武试?” 陈墨微微一愣,他可没听厉鸢提起过这茬。 厉鸢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过来凑凑热闹罢了,没准还会在擂台上遇见大人呢,事先声明,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本就沉迷刀道,又刚刚突破五品,自然按捺不住想要和那群天骄较量一番。 刀剑无眼,上了擂台,打死打伤都是常态。 担心陈墨阻拦,这才瞒着他偷偷报了名。 “沈姑娘也在?” “还有……清璇道长?” 看到陈墨身边的两名女子,厉鸢笑容迅速收敛。 沈知夏是陈墨的未婚妻,按理来说,应该她坐在中间才对,现在看起来就像陈墨是在左拥右抱似的…… “大人让我离清璇道长远点,自己却和她挨的这么近……” “只需百户放火,不许总旗点灯?” 厉鸢心里暗戳戳的嘀咕着。 “厉总旗。” 沈知夏颔首问候,神态端庄,尽显大妇风范。 凌凝脂刚要回礼,突然身子一僵,这才想起陈墨的大手还在道袍里呢! 因为长年握刀而略显粗糙的手指划过细嫩肌肤,在纤细腰肢上轻轻摩挲着,身上泛起一阵肤粟,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个登徒子! 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强行把陈墨的手抽出来,只能低垂着臻首默默忍受,唇瓣都咬出了深深齿痕。 “陈大人!” 又是一道女声响起。 只见林惊竹走了过来,一身白色武袍干净利落,笑盈盈的望着陈墨。 “大人迟到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 陈墨摇了摇头。 今天熟人有点多啊。 不过也能理解,以林惊竹和厉鸢的性格,这种合法打人的机会可不会轻易错过。 “这两位是……” 林惊竹看向沈知夏和凌凝脂。 陈墨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沈知夏,旁边这位是清璇道长……知夏,她便是我跟你说过的林捕头。” 听到陈墨毫不避讳的叫她未婚妻,沈知夏脸蛋微红,心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原来你就是沈姑娘?” 林惊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眸子。 不光长得好看,身材也十分傲人…… 默默对比了一下,小柚子捕头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林捕头,久仰大名,上次京察还要多谢你帮了哥哥的忙。”沈知夏落落大方的说道。 “小事而已,不值一提。”林惊竹说道。 “嗯~” 突然,凌凝脂闷哼了一声。 ? 三人眼神疑惑的扭头看来。 沈知夏询问道:“道长,你没事吧?” “没、没事,贫道只是在运功修炼而已。”凌凝脂声音发颤,语调有些古怪。 她们也没多想,点头赞叹道: “不愧是清璇仙子,天纵之姿,却还如此勤勉,当真是让人自愧弗如。” “等待上场的时间都能利用上,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要不然人家怎么能稳坐青云榜前三呢?” “……” 凌凝脂云雾遮盖下的面容通红滚烫,眼神中满是羞愤。 陈墨表面正与她们谈笑风生,背地里那只大手却抚过腰肢,从背后不断向下…… 闺蜜就在旁边,自己却被闺蜜的未婚夫暗中亵玩……道长的羞耻心已经爆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指尖触及丰腴,凌凝脂身子陡然一僵。 “不、不行!” 她死死按住陈墨的手腕,又羞又急的传音道:“不能再往下了!” 陈墨语气冰冷道:“松手。” “……” 在契约之力的作用下,凌凝脂只能乖乖的松开手,眸中水汽凝聚,颤声道:“陈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欺负贫道?” “首先,是道长主动找上我的,其次……” 陈墨嘴角翘起,戏谑道:“我说了,要把你这天边明月掰开揉碎,难道你是觉得我在说笑不成?” “贫道……” 凌凝脂无言以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不断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陈墨却没有继续下去,将手抽了回来,淡淡道:“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 凌凝脂酥胸起伏。 坏事都干完了,还说这种话,简直厚颜无耻! 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底线,没有再继续“作恶”…… 凌凝脂松了口气,却浑然不觉,自己的底线已经被一步步降低了…… …… 天人武试采取的是随机对擂,参与者需要先进行抽签来决定对手。 身穿绿色宫服的抽籖使,在两名禁卫的护送下,抱着黑色木盒在武待区穿行。 众人纷纷伸手从黑盒中抽出签牌。 签牌是由玉石制成,上面刻有阵法,拿到手后便自动绑定,牌面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泽,其中光芒颜色相同的两人便互为对手。 众人拿到签牌后便开始抬头寻找,看到对手后神色各异。 抽中“好签”的面露喜色,而抽中八大宗弟子的则脸色惨白,还有一人轮空,手舞足蹈的兴奋不已…… 抽签全凭运气,运气好的可能每一轮都能轮空,直接躺进决赛。 至于抽中三圣宗弟子的,基本就是一轮游了。 抽籖使来到陈墨等人面前,他们依次抽出签牌,牌面上光芒闪烁。 “还好,咱们几个颜色都不一样……” “嗯?” 沈知夏看向身旁,顿时愣住了。 只见陈墨和凌凝脂手中的牌子全都泛着白光。 “哥哥,道长,你俩居然撞上了?!” “……” 陈墨表情有些古怪。 他预想过会在武试上会和凌凝脂对擂,却没想到第一轮就碰上了! “既然如此,贫道还是退出吧。” 凌凝脂叹了口气。 有契约之力束缚,陈墨只要一句话,她就得乖乖认输,根本没有比试的必要。 “不必,你尽管全力施为。” 望着那双诧异的眸子,陈墨神色淡然,“我也想看看,天枢阁的首席,到底有几分本事?” 说罢,起身径直向擂台走去。 想起方才受到的“屈辱”,凌凝脂目光渐冷。 “陈大人,这可是你说的!” …… 咚—— 锣声响起。 第一轮武试开始,众人接连登上擂台。 外围的观众们议论纷纷: “第一轮就抽中释允和清璇道长的,可真是够倒霉的了。” “是啊,武魁摆明了是要在这两人中决出,谁挡谁死,还不如干脆认输算了。” “和清璇道长对擂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熟啊,好像叫陈……陈什么来着?” “陈墨,天麟卫百户,在京城中名声颇响,破了不少大案呢,十大天魔都被他杀了一个。” “当初在苍云山秘境,就是他打伤紫炼极,拿到了最终传承?” “紫炼极未必是被他所伤,况且那秘境并非纯粹考验武力,拿到最终传承也不能说明实力强,没看青云榜都没有更改么。” “我猜他在清璇道长手下走不过五招。” “……” 观礼台上。 一身紫色官袍的严沛之看着校场,嘴角不经意的翘起,“陈大人,看来令郎的运气可不太好啊。” “陈公子实力不俗,前十肯定是稳进的,可惜,第一轮就撞上了天枢阁首席。” “那可是青云榜第三的天骄,胜算渺茫啊。” “不指望能赢,只希望陈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莫要有什么三长两短……” 几名六部朝臣阴阳怪气道。 坐在另一侧的沈雄冷哼了一声,道:“还没开始打就唱衰自己人?依我看,陈墨无论输赢,都比起某些耍弄唇舌、只会动嘴皮子的蠹虫强出百倍!” “你骂谁蠹虫?”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谁屁股歪老子就骂谁!” “你这匹夫……” “酸丁腐儒,闭上你的臭嘴!” 陈拙罕见的没有骂人,面无表情,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却不自觉的攥紧。 琉璃屏风后。 皇后出声问道:“金公公,你觉得陈墨有几分胜算?”金公公沉吟片刻,答道:“陈百户的实力,远非同阶可比,便是一般的四品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对方也不是一般的四品……” “有话直说,莫要拐弯抹角。” “老奴觉得,不到三成。” 归根结底,陈墨只是个五品武者。 虽然有越阶杀敌的能力,但对方同样也是顶尖天骄,稳压一个大境界不说,还是道修对武修…… 想赢,很难! 三成都是多说了! 皇后沉默片刻,说道:“等会你看着点,输赢是次要的,人别出了什么岔子。” 金公公应声,“是。” 皇后注视着擂台上的身影,杏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希望这小贼能给本宫一个惊喜吧……” …… …… 擂台上。 陈墨和凌凝脂相对而立。 凌凝脂淡淡道:“陈大人,你刀法通神,威力惊人,但贫道可不会站在这给你砍……你确定要让贫道使出全力?” 陈墨眉头微挑,“你们三圣宗的弟子好像都很自信啊。” “天枢阁千年基业,底蕴远比你想象中丰厚,哪怕在前朝乱世都不曾动摇分毫,贫道所学不到半成,今日便让陈大人感受一番吧。” 凌凝脂衣袍无风自动,周身道道元炁流转。 陈墨点头道:“看得出来,仙子真的很前朝啊!” ? 凌凝脂黛眉微皱,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因为穿着丁字小裤,布条勒入缝隙之中,每动一下都感觉非常难受,心中更加羞恼了几分。 “这登徒子,三番两次羞辱于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口恶气!” 咚! 锣声再次传来,战斗随之打响。 凌凝脂没有丝毫迟疑,抬腿踏出,脚下云雾汇聚,一步步向上拔升,月白道袍猎猎作响,恍若高悬霜天的一轮明月。 “九幽侍卫,诸星司迎,渊中紫电,雷尊隐名……” 随着凛冽咒言回荡,原本晴朗的天色顿时变得晦暗,一团铅灰色重云覆盖在擂台上方。 墨云翻涌,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形成了急速旋转的旋涡,漩涡中心,幽蓝雷光如灵蛇狂舞,丝丝缕缕的电芒弥漫开来,强烈威压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在场众人脸色皆变! 凌凝脂很少当众出手,以至于很多人并不清楚她的真正实力。 从这雷咒的威势来看,已有宗师气象! 观礼台上,楚珩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冷谑。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知道,凌凝脂的实力还在紫炼极之上,甚至可能不弱于释允和尚! 陈墨圣眷加身,不能轻易招惹。 但若是死在了擂台上,可就怪不得别人了啊…… 轰隆—— 云层中隐有闷响,雷光越发浓郁,强烈的威压将陈墨牢牢锁定! 避无可避! 凌凝脂知道陈墨实力不俗,没有托大,出手便是杀招! 然而陈墨根本没打算躲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他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力。 天煌雷,登云阶,两门道法相辅相成。 在登云阶的过程中,施术者会受道法庇护,即便此时出手也很难打断咒言,反而会使自己空门大开,被对方抓住破绽。 而这招最大的弱点,便是在雷霆落下的瞬间。 元炁灌注于雷咒之中,导致登云阶效果削弱,虽然只有短短刹那,但只要把握住,便是一招致胜的机会! 陈墨的想法很简单,用生机精元硬抗天雷,直接近身猛干仙子! “紫霄引雷,诸邪皆陨!” 随着最后一句咒言落下,霎时间,乌云中紫芒炸裂,通天彻地的雷光轰然倾泻而下! 雷光裹挟着汹涌紫炎,所经之处,空气都被高温灼烧的扭曲变形! “就是现在!” 陈墨身形一闪即逝。 然而雷光也随之扭转,如同附骨之疽般紧随其后! “逃是没用的。” 凌凝脂摇了摇头,天地气机已经将他锁定,根本无处可躲…… 下一刻,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陈墨身上缠绕着雷光,手中碎玉刀拖着琉璃般的焰尾,撕裂空间般向她斩来! “以伤换伤?” 凌凝脂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手捏法诀,调用元炁,准备施展道术脱身。 突然,自身动作变得极为缓慢,仿佛深陷泥潭一般,就连吐字都变得极为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墨持刀劈砍而来! 轰! 轰! 两声巨响先后传来。 汹涌刀芒如惊涛骇浪般将凌凝脂淹没,紧接着,陈墨也被随之而来的雷芒吞噬! 凌凝脂周身炁流环绕,仿佛蛋壳般将她包裹其中。 然而在那青龙刀意的恐怖鳄口之下,蛋壳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陈墨被雷光击中,衣衫顷刻化为灰烬,背后血肉焦黑剥落,随后又迅速愈合,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 他恍若未觉,全力催动刀气,硬生生将护体炁流撕裂! 咔嚓—— 伴随着一声轻响,炁流炸成漫天星光。 碎玉刀余势不减,劈砍在凌凝脂身上,一道华光氤氲开来,“锵”的一声将刀锋弹开。 凌凝脂愣了愣神。 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至于这么玩命? 随即她便回过神来,眼神中燃起战意,手捏道诀,口中喃喃自语: “太一衍神……”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几层龟壳!” 陈墨刀锋烈焰蒸腾,抽身回转,斩出第二刀! 刀势竟比方才更加惊人! 轰! 华光崩碎的瞬间,凌凝脂身形如云雾飘散。 陈墨眸中绽放紫金光芒,很快便锁定了她的方位,抬起食指点向虚空。 砰! 一声闷响传来。 凌凝脂身形倒飞出去,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陈墨得势不饶人,碎星指再度隔空点下。 凌凝脂手中道诀变幻,一面圆形玉盘迅速浮现,然而由于太过仓促,圆盘刚刚成型便彻底粉碎。 但已经为她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天心寂灭!” 凌凝脂眼中幽光闪烁,魂力化作无形利刃刺入陈墨的识海。 陈墨动作陡然一僵。 凌凝脂回过神来,暗道一声“不好”! 她方才被打出了火气,并未留手,甚至连神魂攻伐之术都用出来了。 万一把陈墨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爷爷还等着仙材救命呢! 就在凌凝脂准备收手的时候,突然发觉不对劲,斩出去的魂力长剑仿佛泥牛入海,瞬间就被切断了联系。 紧接着,一股更加强大的魂力席卷而来! 在剧烈精神冲击下,凌凝脂双眸失神,道法中断,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空中坠落。 陈墨身形一闪,来到她身边,伸手将揽住娇躯,手掌不偏不倚的按在了高耸处,丰腴几乎要从指缝间溢出来了…… ?! “真是大雷仙子爱打雷啊。” 陈墨单手揽着凌凝脂,缓缓落在了擂台上。 仅仅片刻,凌凝脂便恢复了清醒。 陈墨的魂力虽然强大,但不却懂得攻伐之术,只是一股脑的插进了她的灵台,撞得她神识震荡,却并未真正受到伤害。 陈墨望着她,淡淡道:“前朝的仙子,现在知道主人的厉害了吗?” “……” 凌凝脂还没回过神来,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呆萌。 陈墨五指用力挤压,雪白道袍泛起皱褶,“主人说话,你没听到?” “嗯……” 凌凝脂忍不住轻吟了一声,脸蛋霎时间通红滚烫,奇怪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颤,语无伦次道: “你、你快放开我!” “回答我的问题!” “……唔,主、主人好厉害!可以了吧?” “嘁,一点感情都没有。” 陈墨没有再为难她,松开手,凌凝脂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 所有比试的选手之中,最受关注的便是凌凝脂这一对。 然而乌云笼罩了整个擂台,让人根本看不清其中发生的情况,只能从不时逸散出的恐怖刀芒和元炁中,感受到战斗的激烈。 直到一刻钟后,墨云尽数散尽,阳光重新洒下。 众人终于看到了擂台上的景象。 只见陈墨站在擂台中央,身形挺拔如松,发冠已经崩碎,黑发随风狂舞,说不出的肆意疏狂。 而凌凝脂瘫倒在他面前,脸色苍白中又带着古怪的潮红,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胜负已分! 现场一片死寂! 随即,掀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清璇道长竟然输了?!” “我明明看到陈墨被雷光吞噬……他居然硬接天雷,还毫发无损?” “五品武夫,打赢了四品道修?还是顶级天骄?!” “简直不可思议……” 观礼台上,文武百官表情各异,眼中满是诧然之色! “好小子……” 陈拙紧攥着的手终于松开,指尖由于太过用力已经失去血色,整个人如释重负的靠在了椅背上。 沈雄目光扫过众人,冷笑道:“诸位怎么不叫了?是不喜欢说话吗?” “……” 六部朝臣尴尬的低下头。 虽然是朝廷这边赢了,但他们却好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楚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抚掌赞叹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不愧是陈百户,力压天枢阁首席,当真是我大元的骄傲啊!” “没错!陈百户真乃人中骐骥!” “这还是头一次有圣宗首席,败在我朝武官手下!” “即便拿不到武魁,这般战绩也足以傲人了!” “生子当如陈锦言!” 回过神来的官员们纷纷吹起了彩虹屁。 琉璃屏风之后,皇后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杏眼之中满是兴奋之色。 “好,很好!” “当真是给本宫长脸!” 然而当看清楚陈墨的模样后,漂亮的鹅蛋脸瞬间涨红,迅速移开了视线。 这人怎么连衣服都打没了…… 简直不忍直视…… “果然是个大恶棍!” (本章完) 第130章 皇后心慌慌!小贼的大胆告白!(6K) 第130章 皇后心慌慌!小贼的大胆告白!(6k) 西荒山。 两道身影伫立于山巅之上。 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色道袍随风摇曳,袍身上绣着金线勾勒的张狂云纹,青丝用一条丝绦随意束起,几缕乌发垂落耳畔,更衬得面庞白皙剔透。 一双柳叶眼略显朦胧,眼尾微微上挑,透着清冷又勾人的韵味。 她手中拿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酒葫芦,上面系着一根红穗,抬头猛灌了一口。 琥珀般的酒水漫过下颌,淌过修长脖颈,渗入领口之中,肌肤润泽得仿若泛着水光的羊脂玉。 不远处,一个黑袍老者负手而立。 满头银丝,面庞冷峻,整个人仿佛融入天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机外泄。 他瞥了红袍道姑一眼,淡淡道:“怎么说你也是天枢阁道尊,整天这副德行,像个酒鬼一样,成何体统?” “关你屁事。” 红袍道姑仰头又灌了一口。 白皙脸蛋染上红晕,无力的斜倚着岩壁,雾气蒙蒙的眼眸中氤氲着醉意。 老者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眸光透过层层云霭,遥望着百里外的西郊校场。 “这次天人武试的阵仗弄得颇大,三宗弟子都参加了,你不去现场观礼,在这偷看什么?” 说到这,红袍道姑语气停顿,故作恍然道:“难道是因为你的宝贝徒弟被人打得半死,折了武圣山的颜面,让你没脸见人了?”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说道:“你又好到哪去?还不是被玉幽寒吓破了胆,至今不敢迈入天都城半步?” 红袍道姑脸色微凝,沉声道:“你真以为我是怕了玉幽寒?只是不想惹得生灵涂炭罢了!真要动起手来,胜负还犹未可知!” 黑衣老者淡淡道:“老夫不过随口一说,你解释什么?急了?” “……”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不再搭理对方。 片刻后,黑衣老者出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老夫确实很好奇,那个陈墨能一刀把紫炼极砍成重伤,差点损及根基,定然是不世出的天骄……难道是那几个隐族出来的?” “陈家是贵妃党羽,和隐族不搭边。” 红袍道姑摇晃着酒葫,声线透着一股子慵懒劲,“紫薇初耀,气运加身……啧啧,看来这大元真的要变天喽。” 说来也奇怪。 自从苍云山秘境出来之后,她便逐渐看不清凌凝脂的命相了,仿佛被迷雾覆盖,既定的命理轨迹也被搅乱。 此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心中实在放心不下,这才亲自下山过来看一眼。 望着那乌云中凝聚的雷霆,黑衣老者不禁赞叹道:“四品就能有如此气象,天赋着实不凡啊!” 红袍道姑嘴角翘起,得意道:“你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你徒弟打不过的人,在我徒弟手里,估计连一招都接不住。” “四品打五品,还是道修对武修,你也好意思?” “那咋了?” “……” 就在这时,场上形势陡然扭转。 只见陈墨硬扛雷咒,一刀斩破登云阶,然后全程压着凌凝脂打,小道姑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满是错愕。 真元比四品还要充裕,领悟大成刀法道韵,掌握种种特异神通,还拥有比道修更强的魂力……这是五品纯阳境的武修?! 哪怕以两人的眼界,也鲜少见到这般天才!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彻底陷入石化。 只见凌凝脂从空中坠落,被飞身赶到的陈墨一把抱住。 虽然是背对着,看不到陈墨手上的动作,但以两人的修为,传音声清晰收入耳中。 “……知道主人的厉害了吗?” “主、主人好厉害!” “……” 山巅上,气氛一片死寂。 黑衣老者嘴角抽搐,眼神古怪的斜了红袍道姑一眼。 ←_← 天枢阁的传承,讲究太上冥冥,遥感天机,理应斩断红尘才对。 没想到首席弟子却玩的这么…… 老者本想借机嘲讽两句,但是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疯婆娘若是不疯的时候,说明是真的生气了! 这种时候惹恼了她,搞不好自己要成为出气筒…… “清璇明明说是下山找灵果,结果却找了个‘主人’回来?” “真是给为师好大的一份惊喜啊!” 红袍道姑眸子眯起,周身气机逸散。 轰隆—— 坤舆剧震,垓坫摇簸! 巍峨山峦剧烈震颤,山体从中间裂开,无数碎石滚落,漫天烟尘之中,整座山峰硬生生下沉了三寸! 黑衣老者见状皱眉道:“差不多就行了,冤有头债有主,有事找你徒弟说去,别乱发脾气,这座山是无辜的。” 红袍道姑扭头看向他,眼神冷若冰霜。 黑衣老者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老夫也是无辜的。” “……” 红袍道姑深深望了陈墨一眼,虚空崩裂,身形消弭不见。 确定她离开之后,黑衣老者肩膀耸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久没见到她如此失态了。” “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多年的徒弟,下山个把月就被人勾搭走了,哈哈哈,真是妙哉……” 老者笑着笑着,表情逐渐僵硬,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等会……” “紫炼极说过,这个陈墨好像是知夏的未婚夫?” “知夏和炼极是同门师兄妹,知夏的未婚夫打伤了炼极,同时还和清璇纠缠不清,而紫炼极一直都很喜欢清璇,清璇又是知夏的好朋友……” 老者捋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味。 合着这个姓陈的小子连吃带拿,便宜全让他占了? 一个武圣山真传,一个天枢阁首席……两女共侍一夫?! 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这小子武道天赋惊人,若是能入我门下,好好培养,日后未必不能踏入圣境!重铸武道荣光!” “其他的暂且放在一边不说,这种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断然不能让那疯婆娘弄死了!” 黑衣老者身形一闪,陡然消失不见。 …… …… 西郊校场。 气氛一片嘈杂,喧嚣声沸反盈天。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夺冠大热门的清璇仙子,竟然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而对方还是个朝廷鹰犬,连青云榜都没上过…… 简直不可思议! 虞红音不禁缩了缩脖子。 陈墨和清璇道长可是“姘头”,她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没想到两人下手都这么狠! 那汹涌的雷霆和炽烈的刀芒,光是远远看着都让人肝胆生寒! “小两口打架真是没轻没重……” “幸好没有抽到我,不然就要交代在擂台上了。” 虞红音暗暗打定主意,后面要是遇到陈墨,干脆就投降认输。 反正她来天都城另有要事,参加武试就是凑凑热闹,能不能拿到名次都无所谓。 武待区,一身白色僧衣的释允和尚盘膝而坐。 双目微阖,口中颂念佛经,手指捻着佛珠,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咚—— 锣声敲响。 武闱判官的声音回荡:“天麟卫丁火司百户陈墨,胜!” 陈墨从须弥袋中拿出一件黑袍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擂台。 凌凝脂撑起身子,脸上红晕未散。 因为陈墨刚才太过用力,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并且伴随着奇怪的酥麻感,让她有些使不上力气。 努力平复心神,抬手捏起道诀,身形化作云雾飘散。 …… 砰—— 沈知夏拳头闪烁着玉石光泽,直接将对手砸飞了出去。 也不等武闱判官宣布结果,转身跳下擂台,蹦蹦跳跳的朝着陈墨跑来。 看到坐在一旁的厉鸢,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妇”身份,立马放慢脚步,仪态端庄的来到两人面前。 “哥哥,清璇道长去哪了?” 沈知夏环顾四周,没看到凌凝脂的身影。 陈墨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先走了吧。” “好吧。” “你俩刚才打的也太激烈了,道长居然连天煌雷都用出来了……” 沈知夏是后上场的,目睹了全过程,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凌凝脂把她的陈墨哥哥给劈坏了。 陈墨嘴角掀起弧度,眸子微微眯起。 对待凌凝脂这种未尝败绩的顶级天骄,必须得足够强势,在精神和肉体上同时战胜她,才能彻底突破心理防线。 “呵,仙子别急,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开始呢。” 这时,沈知夏有些疑惑道:“厉总旗,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好红……” “没、没事,应该是方才比试时用力过猛了。” 厉鸢低声说道,略带嗔恼的瞪了陈墨一眼。 陈墨讪笑着松开手。 养成习惯了,看见老虎屁股就想捏一把…… 很快,林惊竹也取得胜利,回到了武待区。 三人的实力在同辈之中都属翘楚,只要不遇见顶尖天骄,几乎都没有什么悬念。 咚—— 第一轮比试结束。 因为参赛者境界差距不大,并且还不限制手段,除了实力悬殊的几组以外,其他人大多都是惨胜,不乏有人身受重创,双双无缘第二轮比试。 超过半数选手被淘汰,武待区都变得有些空荡。 成功进入下一轮的也不敢耽搁,服下丹药后,便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一刻钟的休息整顿时间过后,众人手中的签牌光芒流转,还是一样的规矩,同色者互为对手。 “我认输!” 一名宗门弟子看着手中和陈墨同色的签牌,脸色发苦,果断选择了退出。 人贵有自知之明。 武试的奖励再丰厚,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击败青云榜第三,自身还毫发无伤,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若是真上了擂台,恐怕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一刀下去,人就无了…… “……” 陈墨也乐得清闲,坐在凳子上看热闹。“知夏的拳法不错,一招一式颇有大家风范,实力提升很快啊,看来是被老娘特训过……呃,怎么感觉柚子又变大了?” “鸢儿的屁屁也越来越翘了,难道是被我捏的?” “林捕头就稍微差点意思了,小柚子尚未成熟,还有待开发……” “嗯?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是幽冥宗的那个劳什子圣女……她居然也来了?” 就在陈墨琢磨着再多薅几张造化金契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阴柔的声音: “陈百户。” 陈墨扭头看去。 只见一袭蓝缎袖衫的金公公站在身侧,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金公公?” “殿下想见你,跟咱家来吧。” ? 陈墨眉头微皱,低声问道:“公公,不知殿下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金公公笑着说道:“具体咱家也不清楚,不过陈百户击败了天枢阁首席,殿下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陈墨这才松了口气。 皇后虽然柚子大,但是心眼小,别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来找麻烦就好。 两人向观礼台走去。 路上,金公公打量着陈墨,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陈百户,你真的是五品武者?” 想到他刚才力克凌凝脂的表现,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陈墨点点头,“没错,距离神海还有段距离。” “……” 金公公一时无言。 原本预估他只有三成胜算,还觉得是多说了,没想到却是近乎压倒性的优势…… “这般天赋,只要不夭折,朝廷必定稳添一位宗师!” “而且还是同阶无敌、越阶伐上的顶尖战力!” “三圣宗之所以难以制衡,主要原因,就是那几位至尊太强了……此事一直是殿下的心患,怪不得如此看重陈百户……” 两人从后方登上了观礼台,并未惊动朝臣。 来到琉璃屏风前,金公公止步,伸手道:“陈百户请,咱家就不进去了。” “有劳公公。” 陈墨拱了拱手。 随即掀开帷帘,走入幄帐之中。 整个凤幄设于华盖屏风之内,四周有帷幕垂下,和群臣阻隔开来,形成了较为私密的空间。 地上铺着雪狐皮毯子,一袭明黄色凤袍正端坐在凤椅上。 “卑职参见殿下。”陈墨躬身行礼。 “免礼。”皇后淡淡道。 陈墨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闷不吭声。 上次在养心宫,一不小心把皇后的水管弄爆了……虽然事后没有惩戒,还免了他的罪,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没底。 见他谨小慎微的样子,皇后冷哼道:“陈百户不是挺威风的吗?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果然是来秋后算账的……陈墨低声道:“殿下息怒,上次纯属意外,卑职也是好心帮殿下按摩,绝无冒犯之意。” ?! 皇后表情一僵,鹅蛋脸泛起绯红,愠恼道:“谁问你这事了!本宫是说方才的比试,你在瞎扯什么呢!” “……” 陈墨讪笑道:“抱歉,卑职理解有误。” 本来皇后就是在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突然被陈墨提起,心中压抑的羞愤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罢了,既然都说到这了,本宫干脆便把话挑明了!” “陈墨,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面对皇后的质问,陈墨愣了一下,不解道:“殿下此言何意?” 还在装傻? 先是捏屁屁,摸大腿,又在柜子里顶撞本宫,甚至还让本宫露出那般狼狈丑态……藏得什么腌臜心思,本宫还能看不出来?! 皇后酥胸起伏,强压着火气,说道:“陈墨,你还年轻,未来大有可为,为何非要一意孤行?本宫希望你能摆正心态,莫要色令智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陈墨眉头皱起。 色令智昏? 难道皇后指的是林惊竹? 可是两人最近也没怎么接触过啊…… “殿下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 皇后杏眼微眯。 这小贼恶事做尽,如今竟然还想赖账? 陈墨说道:“卑职有婚约在身,也不乏红颜知己,全都是两情相悦……” 皇后皱眉打断,冷冷道:“你莫要岔开话题,难道你敢发誓,心中没有对不该觊觎的人,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陈墨闻言一怔。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玉贵妃的身影…… 见他沉默不语,皇后从袖中取出一支焚香,插入旁边的白玉香炉之中,香头自燃,淡淡幽香弥漫开来。 “此香名为问心,无毒无害,却能让人直面本心。若是你问心无愧,那就当本宫今日什么都没说过……” “卑职问心有愧。” “嗯?” 皇后愣了愣神。 这问心香她也是第一次用,效果来的这么快? 陈墨鼻尖萦绕着香气,脑海中玉贵妃的身影越发清晰,忍不住出声说道: “卑职确实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并非是殿下所想的那样……” “卑职心中的那位女子,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卑职是出于真心,而并非一时冲动。” ? 真、真心?! 皇后俏丽的鹅蛋脸上表情凝固,“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墨抬起头,眸光灼灼如华,语气郑重道:“旁人敬她畏她,觉得她高不可攀,但卑职知道,她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 “她和普通女子一样,喜欢漂亮衣服,偶尔也会感到孤独寂寞,需要人陪伴。”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却默默为卑职付出了许多。” “卑职自知与她身份差距太大,必然会遭受世人冷眼,甚至可能会搭上身家性命……但这些卑职全都不在乎!” “卑职会努力变强,终有一日,会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 ?! 皇后呆住了。 望着那双灼热的眸子,神色满是茫然。 身份高不可攀、喜欢漂亮衣服、会感到孤独寂寞、还在暗中帮助他很多……这说的不就是本宫么! “不准说了!” 她回过神来,鹅蛋脸染上绯色,耳根通红滚烫,手忙脚乱的掐断焚香。 为了让香味迅速散去,还挥舞着袖袍不断呼扇着。 本来是想用问心香,让陈墨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彻底将他的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没想到,这小贼竟然对她表白?! 而且还如此肉麻! “什么不惧冷眼,不顾性命,也要和本宫在一起……简直是大逆不道,荒唐至极!” “本宫就知道他心怀不轨!” 皇后手指攥紧凤袍,心中羞恼不堪,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滋味。 随着香味散尽,陈墨心绪也稳定了下来。 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脚趾差点抠出了三进三出的院子。 那问心香甚是古怪,明明意识清醒,却本能的说出了心里话……幸好皇后没问那人是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幄帐内气氛死寂,针落可闻。 两人“各怀鬼胎”,一时间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许久过后,皇后心情略微平复了几分,强作镇定道:“念你往日或有勋劳,方才之言,本宫就当未曾听过……再敢这般孟浪,本宫定不轻饶!” 陈墨不敢多说什么,拱手道:“谢殿下开恩。” “……往后还望你专注本职,莫要因一时迷思误了前程!” “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尴尬的移开视线。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陈墨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召见卑职前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 当然不是! 本来是想跟他说武试的事,结果扯了这么远,还莫名其妙被告白了一通…… 皇后深深呼吸,暂时摒除杂念,说道:“你能战胜天枢阁首席,本宫甚至欣慰,想问你,可有信心一举拿下武魁?” 陈墨说道:“卑职定然全力以赴。” 皇后颔首道:“其他人对你应该没什么威胁,唯一要注意的便是无妄寺的释允,此人佛法高深,手段变幻莫测,尤擅攻心之术,你要多加注意……” 陈墨表情有些古怪。 皇后专门叫他过来,是为了给他开小灶? 看来她对这次武试真的很看重啊…… “反正擂台上也不限制手段,殿下干脆给我几十张高阶灵符,卑职直接把那和尚轰成人渣不就成了?”陈墨提议道。 皇后忍俊不禁,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本宫看你才像人渣!” 随后觉得自己语气过于轻佻,笑容收敛,正色道:“要赢就赢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下武魁又有什么意义?” 想要震慑宗门,必须要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而不是用法宝灵符堆出来的胜利! 否则只是粉饰太平罢了! 皇后知道陈墨怠惰的性格,担心他偷懒,思索片刻,说道:“若是你能夺得武魁,除了既定的奖励之外,本宫再额外许你一个愿望。” 陈墨眼睛一亮,“任何要求都行?” 他准备向皇后再要一枚飞凰令! 如果能拿到一等飞凰令,便有三次免死机会,加上手上的这一枚,足足四次免死,还不想砍谁就砍谁? 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皇后以为他在想坏事,急忙道:“不准提那些过分的要求!” 陈墨询问道:“殿下口中,过分的标准是什么?” “……” 皇后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道:“反正……反正不能超过上次的限度!” 陈墨闻言心里便有了底。 上次给了他一枚二等飞凰令,那这次肯定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能免死两次? 虽然距离四次有些差距,但是也能接受了。 陈墨笑吟吟道:“卑职明白,多谢殿下恩典。” “别急着谢,你还是先赢了再说吧。”皇后轻哼了一声。 不知为何,看着那灿烂的笑容,脸蛋莫名发烫,心里慌的厉害…… 在这小贼眼里,本宫很可爱? (本章完) 第131章 皇后的底线!小贼,本宫真得控制你了!(6K) 第131章 皇后的底线!小贼,本宫真得控制你了!(6k) 咚—— 锣声响起,第二轮比试结束。 孙尚宫来到幄帐之前,陈墨正好掀开帷帘从里面走出,两人打了个照面。 “孙尚宫。” “陈百户。” 注意到陈墨脸色有些古怪,孙尚宫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在担心接下来的比试,出言宽慰道: “陈百户能打赢天枢阁首席,已是为朝廷争光,莫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就好,殿下都会看在眼里的。” 陈墨拱手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殿下期望。” “善。” 孙尚宫颔首。 就在陈墨准备离开的时候,孙尚宫似乎想起了什么,蹙眉道:“对了,还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陈百户,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 ? 陈墨表情一僵。 上次在陈府门前,孙尚宫和许清仪撞车,随口说了句她岁数大……没想到这尚宫大人还挺记仇? 果然和小心眼皇后一脉相承! 毕竟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地位超然,此前也对他多有提点,还是有必要维护好关系的。 陈墨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尚宫此言差矣,您如今正值韶华之年,岁月在您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沉淀出更脱俗的风采,多少年轻姑娘还不及您半分韵致。” “况且作为女官之首,统筹宫廷事务,为殿下排忧解难,宫闱之内,咸颂贤名,下官亦是敬服不已啊!” “……” 孙尚宫被一连串彩虹屁拍的晕晕乎乎的。 别管这番话是真是假,光是听着都让人心情舒畅。 望着那张俊朗且真诚的脸庞,孙尚宫笑眯眯道:“陈百户过誉了,下一轮比试即将开始,快去准备吧,莫要误了正事。” “下官告退。” 陈墨拱拱手,转身离开。 “女人如酒,年份越久越醇香,陈百户还是有点眼力的……哼,许清仪那没毛丫头,乳臭未干,哪能和我比?” 孙尚宫嘴角翘起,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 凤幄之中,气氛安静。 皇后靠着椅背,纤手托着下颌,眼神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尚宫掀开帷幕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第二轮比试已经结束了。” “嗯。” 皇后应了一声,继续发呆。 孙尚宫见状有些疑惑,关切道:“殿下,您没事吧?” 皇后回过神来,摇头道:“本宫没事……比试结果如何?” “大概有七成左右的宗门弟子晋级,剩下三成是朝中武官。” “其中丁火司总旗厉鸢表现亮眼,有望夺得一甲,林小姐实力同样不俗,应该也能进入前十……” “再加上横空出世的陈百户,这次武试,可以说是我朝最有希望一年……” 孙尚宫说着说着,发现皇后又开始走神了。 目光扫过一旁的白玉香炉,只见上面插着一支燃烧寸许的焚香,不禁愣了愣神。 问心香? 此物极其珍贵,因为材料难寻,已经无法炼制,宫里也就剩下这最后一炷了。 殿下居然用在了陈百户身上? 皇后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神色,出声问道:“本宫问你,问心香对于魂力强悍者有用吗?说出的话能否作假?” 孙尚宫回答道:“问心香是用幻心草和灵犀制成,并且加入了几乎灭绝的灵幽蝶鳞粉,能与神魂产生共鸣,让人直面自己的本心。” “因为本身无害,不会触发神魂防御,所以魂力再强也无济于事。” “若是心志坚定者,可以做到闭口不言,但却无法说谎,一旦出口,说出的必定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皇后闻言神色更加复杂。 也就是说,陈墨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是真情实感? 本以为陈墨是色胆包天,如今看来,他居然是真心喜欢自己?! “明知道本宫是东宫圣后,身份差距悬殊,却还这般妄念痴缠,甚至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什么温柔可爱,什么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这是能用来形容本宫的词吗?!” 想起那肉麻至极的言论,皇后脸蛋有些发烫,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身为高坐凤阙的慈闱正后,发号施令、裁决诸事,短短几年光景,便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能力和心性全都毋庸置疑。 按理说,不会因为几句情话便乱了方寸。 这番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早就被判下大逆不道之罪,即刻打入天牢了! 但是陈墨不同。 因为身系大元国运,皇后对他的容忍度很高。 而陈墨屡屡轻薄之举,让皇后感到羞恼的同时,心理防线也一再降低……直到方才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冲击! 过往岁月里,旁人对她或是敬畏、或是谄媚,溢美之词听得耳朵生茧,却从未有人这般赤诚的袒露心意。 纵是身份尊贵如她,在坚硬的理智外壳之下,也裹着一腔温热血肉,怎么可能会毫无动容呢? “虽然过程不太对劲,但从结果来看,本宫确实把他从玉贵妃手里抢来了。” “希望他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要再一错再错。” “至于所谓的‘努力修行,光明正大的站在本宫身边’……若是他能证道成圣,跻身至尊,倒也不无可能……呸呸呸,本宫想哪去了……” 看着皇后脸色变幻,时而羞恼、时而无奈的样子,孙尚宫神色越发疑惑。 自从陈百户来过之后,殿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触怒了凤颜? 孙尚宫思忖片刻,斟酌道:“陈百户年轻气盛,不够沉稳持重,难免会有些无心快语顶撞了殿下,殿下莫要动了肝火,气坏自个儿身子可不值当啊。” “……” 皇后脸颊泛起绯色。 他那是无心快语吗?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想起刚才答应陈墨的条件,不禁有些心虚。 以那小贼的荒唐性子,若是夺得了武魁,还不得为所欲为? 她甚至已经能想到,那恶棍顶着自己、嘴里还念叨着“卑职奉旨顶撞殿下”“麻烦殿下翘高点”的场景…… “不行,绝对不行!” “本宫可不能任由他胡来!” “最多、最多也就让他捏捏肩膀……” 见皇后沉默不语,脸蛋却越来越红,孙尚宫眉头皱的更紧。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 …… 校场上。 从第三轮开始,留下的全是精英,几乎个个都是青云榜上的天骄,战斗也变得越发血腥激烈了起来。 由于淘汰率太高,在场已不足二十人。 这一轮的胜者便是武试前十,众人也不再留手,压箱底的本事全都使了出来,打死打伤都是常态。 陈墨的对手因为伤势过重,再次选择弃权,他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武待区看戏。 不凑巧的是,沈知夏这次撞上了厉鸢。 而林惊竹的对手,赫然是那位幽冥宗圣女。 “好家伙,全是熟人局啊。” 陈墨摇了摇头。 本来以沈知夏和厉鸢的实力,双双进入前五问题不大,可惜运气不太好,只能留下一个了…… 虞红音是五品巫修,境界比林惊竹高,赢面相对来说更大一些。 …… 擂台上。 沈知夏和厉鸢相峙而立。 “沈小姐,本以为咱俩会在一甲会面,没想到提前遇上了。”厉鸢笑着说道。 经历了数场鏖战,她神完气足,丝毫不见颓势。 沈知夏亦然。 “还望厉总旗全力以赴,我是不会手软的。” “那是自然。” 感受到沈知夏的战意,厉鸢眼中燃起兴奋的火光。 就在这时,沈知夏突然问道:“厉总旗,你和陈墨哥哥亲过嘴儿吗?” ?! 这问题让厉鸢猝不及防。 虽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坦然承认,点头道:“亲过。” “那、那有脱光光吗?” “有……” “呵,原来什么都干过了啊……” 沈知夏低垂着臻首,看不清表情,周身罡风渐起,衣衫猎猎作响! “我已入五品,厉总旗小心了!” 轰! 下一刻,脚下砖石崩裂,身形一闪即逝,陡然出现在厉鸢身后。 拳锋光芒炽烈,好似烈日升腾,汹涌真元裹挟着大妇的怒火,狠狠砸下! …… 另一侧,林惊竹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神色凝重,“青云榜第七,巫教圣女虞红音?” “眼力不错嘛~”虞红音笑眯眯道。 林惊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机,境界尚且在自己之上,并且巫修手段诡谲,极难对付……但以她的性格,不拼至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体表黑色坚冰蔓延,化作狰狞盔甲,手中乌金长棍一抖,两头弹出锋锐刀刃。 “开始吧!” “等会……” 林惊竹刚要冲上去,就被虞红音抬手制止。 “方才我看你和陈墨坐在一起,不知你俩是什么关系?”虞红音谨慎的询问道。 “你也认识陈大人?” 林惊竹挺起小柚子,一脸骄傲道:“他是我老公!” “……” 虞红音嘴角微微抽搐。 这要是还看不出两人的关系,这么多年的江湖就白混了! 幸好多问了一嘴,不然又要惹上麻烦! 以那个混蛋雁过拔毛的性格,要是被他逮住机会,估计连底裤都保不住…… 虞红音二话不说,转身跑到擂台边缘,直接跳了下去。 “我认输!” 咚—— 武闱判官敲响铜锣,高声道:“六扇门捕察使林惊竹,胜!”? 林惊竹一脸茫然。 啥情况…… 这就赢了? 看着坐在武待区的陈墨,她嗓子动了动,难道这就是老公的力量? …… …… “这两人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看着擂台上激烈的战斗,陈墨眉头紧皱。 沈知夏和厉鸢打的天昏地暗,磅礴真元汹涌激荡,擂台护罩都在震颤不已。 两人都是五品武修,厉鸢强在战斗意识,擅长生死搏杀,而沈知夏是武圣宗真传,底蕴更加丰厚…… 真要是打出火气,筋断骨折都是轻的…… 好在两人还算有点分寸,尽量避开了要害,陈墨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另一座擂台上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释允和尚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 站在对面的武者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手中朴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我认输……” 咚—— “无妄寺释允,胜!” “阿弥陀佛。” 释允颂了一声佛号,飘然走下擂台。 许久过后,那武者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茫然,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墨眉头微微挑起。 几轮比试下来,释允未曾出手,对手全部都是主动投降。 “这和尚有点古怪……幻术?还是神魂攻伐?” 思索片刻,他打开了属性面板。 上次斩杀两名蛊神教护法,获得了大量真灵,加上之前剩下的一部分,足足积攒了近两千点。 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将《太上清心咒》从精通提升到了大成。 霎时间,灵台华光大放! 金身小人盘膝坐于虚空,恍若一轮冉冉升起的大日,灿然光辉将紫府映照的无比通透! 轰隆—— 阵阵低沉闷响传来,宛如开天辟地一般,紫府边际不断向外延伸,不仅能容纳更多的魂力,神魂也变得更加凝实。 金身小人面容无比清晰,与陈墨一般无二,体表浮现出黑色古篆,在苍龙七宿的照耀下,散发着神圣而庄严的气息。 与此同时,无数玄奥感悟充斥心头。 《太上清心咒》除了能淬炼神魂、提升感知之外,还附带了三重特异威能。 将功法提升至精通,可领悟威能“镇魂”,能够以魂镇身,无惧外邪侵扰。 修炼至小成后,可领悟“藏魂”,可以将神魂分出一缕藏于金身之中,相当于额外构筑起一道保命防线。 至于大成后领悟的“斩魂”,顾名思义,是真正的杀招! 将魂力凝聚成兵刃,斩入对方识海,神魂薄弱者,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 不过神魂攻伐颇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就如此前的凌凝脂一样,贸然使用魂力攻击,却没想到陈墨的魂力更胜一筹,反而导致自己落入下风……陈墨若是动了杀心,小道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招不能轻易动用,只能当做压箱底的手段。” “不过也算是补齐了我的短板,这笔真灵的不亏。” …… 就在陈墨沉浸在感悟之中的时候,擂台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最终还是沈知夏略胜一筹,凭借着天阶武技“玉罡体”,硬接了厉鸢一刀,随后,饱含着大妇之威的一拳将小老虎打下了擂台。 两人回到武待区,看着她们鼻青脸肿的样子,陈墨好气又好笑,皱眉道:“不过是切磋而已,你俩至于那么认真吗?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哼!” 沈知夏撅着小嘴,撇过头不去看他。 厉鸢神色有些尴尬,凑到陈墨身边低声耳语。 “……” 原来虫儿妹妹是吃醋了? 陈墨抓住两人手腕,将生机精元渡了过去,身上的淤青伤痕迅速痊愈,躁动的经脉也被抚平。 调理完身体后,顺势将两人拉到身边坐下。 看着绷着小脸的沈知夏,陈墨笑着说道:“之前是谁亲口跟我说,不介意我和厉总旗的关系?” 沈知夏咬着嘴唇,委屈巴巴道:“可是人家忍不住嘛……” 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大度,当知道陈墨和别的姑娘亲热时,心里还是会酸溜溜的…… “对不起,我不该让哥哥为难的。” “这是什么话?你和鸢儿一样,在我心里都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陈墨揉了揉她的秀发,说起了经典渣男语录。 沈知夏和他是青梅竹马,有婚约在身,是陈家名正言顺的未来媳妇。 厉鸢就更不用说了,两人数次出生入死,感情十分深厚,也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厚此薄彼…… 这时,沈知夏想起了贺雨芝的“谆谆教诲”,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哥哥,你把眼睛闭上。” 陈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嘴唇上传来轻柔触感,丁香探入,羞怯而生涩的游走着。 陈墨有些诧异的睁眼看去,没想到虫儿妹妹竟然如此大胆。 正当他准备反击的时候,沈知夏却先一步退开。 双手扶在他肩膀上,身子柔弱无骨,呼吸略显急促,如兰吐息喷在耳侧,声线带着一丝颤抖: “哥哥,我和厉总旗,谁的嘴更好吃?” ?! 陈墨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这丫头跟谁学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了? 瞥了一眼脸色通红的厉鸢,陈墨开始施展端水功力,严谨道:“为了保证结果公正客观,我得进行反复对比才行……鸢儿,你来给我吃一口,我拿拿味儿……” 厉鸢:∑(o_o;)? …… 日渐西沉。 遥远天际,余晖被扯成丝丝缕缕,将云朵边缘镶着明艳的金边。 此时已是酉时,天人武试也接近了尾声,在场只剩下最后八人,除了陈墨和林惊竹之外,其他都是宗门弟子。 陈墨看着手中和释允和尚同色的签牌,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终于逮到这秃驴了! 两人登上擂台,释允双手合十,低声颂着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又见面了。” 陈墨闻言一愣,疑惑道:“我们见过?” “施主没见过贫僧,但贫僧见过施主。” 释允说道:“那日在街头,贫僧亲眼看到,施主将师弟慧能打出了百丈开外。” “那灰袍和尚是你师弟?” 陈墨摇头道:“所以你就眼看着他挨打,什么都不做?” 释允淡然道:“非异人作恶,异人受苦报,自业自得果,众生皆如是。慧能自己做出的选择,自然应当承担结果,哪有只能打人,不能被人打的道理?” 陈墨眉头皱起,道:“你师弟拦着不让人参加武试,你却来争夺武魁?无妄寺很喜欢说一套做一套?” 释允道:“贫僧并非是为了争夺武魁而来。”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那你来干什么?” “救人。” “……” “慧能阻拦别人参加武试,是为了救人,贫僧参加武试,也是为了救人。” “贫僧每胜一场,便有一人放下屠刀,不用再为了浮名虚利与人生死搏杀,这难道不是在救人性命?” 看着释允满脸慈悲的模样,陈墨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师干脆认输吧,这样我也不用动手了。” 释允摇头道:“贫僧认输,施主还会与他人相争。若是贫僧不出手都能成为武魁,便说明这武试没有任何意义,以后参与者只会越来越少,救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说了半天,你不还是要争武魁?” “不争是争,争是不争,贫僧争的不是武魁,而是慈悲……” “……” 陈墨脑仁有点发胀。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无妄寺的和尚脑回路都有点问题。 全都用自认为正确的方式“救人”,却从不在乎别人到底需不需要他来救…… 咚—— 锣声敲响。 陈墨懒得与他打禅机,直接就要动手。 抽出碎玉刀,刚踏出一步,身子突然顿住了。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空虚感,只觉得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夺得了武魁又能如何呢? 虚名浮利如过眼云烟,朝聚幕散,一切繁华皆为泡影,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释允和尚缓缓捻动佛珠,口中低声呢喃,“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再执迷不悟,放下贪嗔痴,才能寻得宁静自在……” 陈墨心中的空虚感越来越强,手中的刀也变得越来越重。 手指微微一松,横刀向地面坠落。 释允和尚颔首,满意道:“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话音未落,陈墨闷哼一声,鼻腔流出鲜血。 与此同时,眼神恢复清明,抬脚将还未落地的碎玉刀踢起,伸手抓住刀柄。 砰! 电光一闪即逝! 脚下青砖陡然崩裂,瞬间出现在释允和尚面前,锋锐刀刃撕裂空间,汹涌刀意如惊涛骇浪般倾泻而去! 咚! 金铁交击之音响起! 释允和尚周身金光绽放,一道古钟虚影将刀气挡住。 看着他难看至极的脸色,陈墨嘴角掀起,牙齿被鲜血染红,笑容却十分畅快。 “不是说不出手吗?你挡什么?”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冥顽不灵,贫僧只好换种方式救你了。” 轰! 释允和尚双眸遽然怒睁,璀璨金光喷薄而出,裹挟着雄浑无匹的力量,直接将陈墨轰的倒飞了出去! 陈墨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长长的沟壑,直到擂台边缘,方才稳住身形。 胸口玉色鳞片浮现,硬顶着金光,一步步向着释允和尚走去,笑意越发狰狞: “喃喃若念弥陀佛,满口慈悲做假吟……大师还是先想想,等会该如何自救吧!” …… (本章完) 第132章 “小贼是本宫的,谁也不能动!”(6K) 第132章 “小贼是本宫的,谁也不能动!”(6k) 陈墨望着白衣和尚,眼中杀意毕露。 释允的手段很特殊,和问心香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问心香是让人直面本心,而释允则更像是在催眠,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对方身上。 在他诵念佛号的时候,魂力以某种特殊频率震颤,从而潜移默化的影响对手心志——换句话说,从踏上擂台的那一刻起,释允就已经在暗中下手了! 两人之间每一句对话,都是在强化对陈墨的控制! “秃驴,喜欢玩阴的?” “还好老子提前防了你一手!” 陈墨知道释允手段诡异,为了防止被算计,提前将一缕神魂藏于金身之中,好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持清醒。 意识到自己被“催眠”的时候,果断使用斩魂轰击紫府,强行打断魂力共振! 代价则是神魂受创,头痛欲裂,七窍鲜血直流! 这也让陈墨心中的怒火攀到了顶峰! “比试还未开始,便暗中动手脚,用魂术干涉思维,让对手弃械投降,还摆出一副普度众生的虚伪模样……” “无妄寺自称佛门正宗,居然也玩起了这种下三滥的巫道手段?” “满口慈悲为怀,却大吃人血馒头,嘴上说的天乱坠,所作所为无不透着腌臜龌龊!” “释允,你要真的不争,现在便认输如何?” 陈墨哪能吃这哑巴亏,直接当场开喷。 声音注入真元,在校场上空回荡,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众人听闻此言,全都愣住了。 怪不得释允每一轮都是不战而胜,原本还以为是佛法度化,让人主动放下屠刀,结果竟然是被魂术控制了? 那几名败在释允手中的选手顿时恍然,心里憋屈至极,眼神中怒火燃烧! “要是光明正大的较量,便是死在擂台上我也认了!暗中阴人算什么本事?!” “靠魂术取胜倒也没问题,可比试还未正式开始就下手,这可不符合规矩吧?” “嘴上说着不争,那这青云榜第一是怎么来的?” “呵,陈百户说的没错,要是真不想当武魁,现在就可以认输了!” “什么佛门圣宗,当真虚伪!” 面对朝廷武官的冷嘲热讽,宗门弟子们脸色难看,却罕见的没有还嘴。 无论释允的出发点是什么,这般手段确实上不得台面! 虞红音本来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热闹,突然被陈墨一发地图炮命中,表情一僵,愤愤不平道:“骂秃驴就骂秃驴,还把我们巫门给捎上了,说谁下三滥呢?” 她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小丫鬟,“喏,看到没,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大混蛋!” 看着那张俊朗无俦的脸庞,小丫鬟有些愣神,喃喃道:“陈百户颜之有理。” 虞红音:? …… 擂台上。 释允脸色发沉,皱眉道:“贫僧只是在规劝施主罢了,施主为何要往本寺头上泼脏水?” 陈墨冷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别扯开话题,你到底认不认输?” 释允神色变幻,沉默不语。 陈墨此举已是将他架在火上烤,若是现在认输,相当于变相承认,彻底将事情坐实,无妄寺只怕也会金身蒙尘。 破局的唯一办法,便是用硬实力碾压! 向众人证明,就算不用魂术,他也能轻松夺得武魁! 即便如此,也不能消掉全部质疑声,并且违背了他此前“不争”的言论,“虚伪”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但与宗门威望相比,个人荣辱实在不算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虽心怀悲悯,但必要时,亦会展雷霆手段。” “施主当心了。” 释允口中呢喃佛号,眼中金光越发炽烈! 然而陈墨硬顶着金光冲击,不曾后退半步,伸出食指,隔空点向释允,狞笑道: “好!我还真怕你投降,不然这一肚子火可没处撒!” 轰!轰!轰! 连续三记碎星指轰击在古钟虚影上,以点破面,钟壁上布满了蛛网状裂纹。 陈墨脚下雷光缠绕,身形陡然消失,恍若瞬移般来到释允身侧,积蓄到极致的刀意如银河倒卷! 释允却提前洞穿了他的意图,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那双紫金色眸子,释允不禁微微一怔。 “这是……” 心中惊诧,动作也慢了半拍。 青龙刀气如热刀切黄油,将古钟连带着释允和尚一并斩成两段! 紧接着,琉璃炽炎喷涌而出,灼烈火焰将他吞噬,几乎顷刻间便烧成了灰烬! 场外响起一阵惊呼声。 众人没想到局面竟能如此一面倒! 然而陈墨眼底却闪过一丝凝重,全力催动神通,火焰从琉璃转变为白炽,甚至连脚下砖石都如蜡烛般融化! “阿弥陀佛。” 这时,熊熊烈火之中,响起一声悠长佛号。 踏,踏,踏—— 紧接着,沉稳而笃实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释允从烈焰中缓步走出,浑身上下毫发无损,素白僧袍不染纤尘。 随着每一步踏出,脚下都有青莲盛开,四周的炽炎自行消退。 “金芒破业障,焚心三昧燃,沙门经劫火,真性耀青莲……施主,原来你就是贫僧的业障。” 陈墨眉头紧锁。 不知为何,感觉对方有点古怪,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他没有犹豫,腰身旋扭,炽烈刀芒再度席卷而来。 释允摇头叹息:“痴儿,回头是岸。” 话音刚落,刀芒竟凭空倒转,朝着反方向斩去! 陈墨险之又险的侧身躲过,差点被自己的刀气给劈成两半! 释允再度出声:“放下屠刀。” 哐当—— 陈墨手中碎玉刀变得无比沉重,以他的力气竟然都拿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释允双手合十,身形悬空,背后隐有圆形光相浮现,脸上带着圣洁而悲悯的神情: “无缘由慈,同体大悲,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语气轻飘飘的,但落入陈墨耳中,却好似有千钧重! 释允每个吐出一个字节,陈墨的身形便被压低一分,好似整片天地都倾轧而来,要将他活生生碾成齑粉! 浑身筋骨发出哀鸣,脖颈青筋暴凸,身形佝偻如虾,双腿如同筛糠一般颤抖! “既见真佛,为何不拜?” 释允声音空灵,散发着浓烈的佛性。 跪下! 跪下就能活! 冥冥之中有股强烈的暗示,似乎这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这一刻,陈墨心头升起明悟。 他终究明白了释允参加天人武试的真正原因——这白衣和尚要向世人证明,无妄寺是独一无二的正信正法,是凌驾于宗门和朝廷之上的法脉正统! 释允不光要胜他,还要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佛门跪拜叩首! 陈墨毛发耸起,双眸充血,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 “我,拜,你,妈!” 释允丝毫不怒,眼神中既带着慈悲,又有些漠然,给人一种违和的冲突感。 “顽石覆厚苔,难以附法露,非是佛不渡,实是自绝于解脱之途……” 抬起白皙手掌,掌心对准陈墨,缓缓下压—— 轰! 整个擂台轰然下沉数寸! 喀嚓——喀嚓—— 筋骨断裂的脆响让人齿寒! 在巨大压力下,陈墨脊骨弯折,森白骨茬刺破肌肤,鲜血不断从口鼻之中涌出。 他浑身血肉模糊,身形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就会倒在擂台上。 体内生机精元飞速运转,却依旧跟不上身体被摧毁的速度,照此下去,不出半刻钟就会被压成一滩肉泥! 即便如此,陈墨还是硬撑着不肯倒下。 好像一颗扭曲畸形的枯树,突兀的伫立在擂台上。 胸膛如同破烂风箱般剧烈起伏,空气艰难地灌进肺里,粗粝而破碎的喘息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气氛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目光全部注视着这一幕,就连观礼台上的朝臣们脸色都变了。 无论是哪党哪派,有无利益牵扯……此刻所有念头都抛在了脑后,既对释允和尚的实力感到惊骇,同时也弥漫着愤怒和悲烈。 杀人不过头点地! 把人按在地上百般羞辱,未免也太过了! 况且这踩的不只是陈墨,也是整个大元朝廷! 陈拙双眼血丝密布,死死抓着椅子扶手,表情扭曲可怖至极! “释允,住手!” “陈墨哥哥!” 武待区的几女目眦欲裂,心急如焚。 若非有阵法阻拦,她们早就已经冲上擂台了! …… 琉璃屏风后。 皇后望着擂台上的景象,凤袍下纤手用力攥紧,指甲在掌心刻出了血印。 金公公躬身站在一旁,低声道:“这释允和尚天生佛骨,已入上座禅定之境,距离大德通玄只有半步之遥……陈大人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为不易了。” 他也没想到,释允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佛门修行与其他宗门不同,讲究的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换句话说,无论年龄多大、修为如何……只要能体悟自身佛性,便是未入门的沙弥也能一步成佛! 这话虽有夸大的嫌疑,如今却在释允和尚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到三十之龄,实力便这般恐怖,一举一动暗合佛法至理……除了“明心见性”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解释! 琉璃屏风将画面呈现的极为清晰,能看到陈墨嘴唇不断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 皇后问道:“他在说什么?” 金公公望着嘴型,说道:“陈百户好像在说……站直了,别丢份……” 皇后陷入了沉默。 望着那几乎不成人形、却还是倔强不肯认输的男人,剪水双眸蒙着雾气,移开视线不忍再看,声线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本宫不准他打了!去,把他给本宫带回来!” “是。”金公公刚要离开,擂台上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 见陈墨如此顽强,释允眸中终于掀起一丝波澜,摇头道: “解脱之道就在眼前,施主这般执着,何苦来哉?” 陈墨嘴角扯了扯,声音嘶哑: “所有参与武试的武官中,我是唯一有能力争夺武魁的。” “我输了,朝廷也就输了。” “这倒也无所谓,我没那么高尚,也从未怀揣什么宏大抱负,但是既然答应了别人全力以赴,便是以命相搏也要践行到底。” “最重要的是……” 陈墨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那高高在上、身披佛光的身影,狞笑着说道:“老子看你这秃驴,是真的很不爽啊!” 轰! 他将三大窍穴同时引爆! 劳宫、风池、关元,三座鲜血之井轰然震颤,藏于其中的茫茫血气如井喷一般奔涌而出! 干枯的身躯迅速变得充盈,血液泵动如江似河,身形不断膨胀拔高,直至两丈有余! 黑发随风狂舞,肌肉虬结如龙,周身弥漫着浓郁血气,散发着蛮荒暴戾的压迫感! 陈墨将手伸到背后,握住弯折的脊椎—— 喀嚓! 硬生生将其掰正! 气血不断抵抗着巨大压力,生机精元快速修复着破损的身躯。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语调低沉酷烈: “秃驴,你想好该如何自救了吗?” 既然这和尚能无视刀气,压制真元,那就干脆全都不用了! 在天武场连续多日的负重训练,让他很快便能适应这种压力,而淬炼了三轮的肉身,此刻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轰! 脚下砖石崩碎,留下巨大深坑! 陈墨身躯魁梧硕巨,速度却快若奔雷,纵身向释允飞奔而去! 释允淡然道:“不过是徒劳……” 话语戛然而止,他闷哼一声,鼻腔缓缓流出两股鲜血。 陈墨将魂力拧成一束,不计后果的发动斩魂,直接轰进了释允的识海! 释允背后佛光明灭不定,似乎受到了干扰,压在陈墨身上的力道也随之一轻。 陈墨双腿肌肉隆起,劲力喷薄而出,整个人高高跃起! 巨大阴影覆盖在释允身上,裹挟着浓郁血气的拳头呼啸砸下! 释允瞳孔收缩,来不及躲闪,拇指按住一枚佛珠,砰然捏碎! 金色华光绽放,如流动的金液覆盖全身,瞬息间便化作三丈高的金身罗汉,抬起巨大手掌接住了拳锋。 轰! 拳掌相撞的恐怖气流将护罩都震得一阵摇晃! 然而贴身搏杀是陈墨的强项,他反手抓住罗汉的手腕,用力朝自己拉来,同时,另一只拳头狠狠砸在了那张写满慈悲的脸上! 砰! 金身罗汉身形一阵踉跄,刚后退几步,又被陈墨扯了过来,再度一拳砸下! 金身罗汉侧头躲过,并指如刀,直接刺入了陈墨的胸膛! 陈墨却不闪不避,反而主动向他怀里贴去! 金色手臂破体而入,又从背后再度刺出! 鲜血如雨水般飞溅,将脚下砖石都染成暗红。 然而也正因如此,金身罗汉的整条手臂都被陈墨用身子牢牢锁住! 望着那惊诧的表情,陈墨笑容越发狰狞,一只手如铁钳般扼住罗汉的脖子,直接将他掼在了地上! 另一只手握拳透掌,接连不断的砸在罗汉脸上! 砰! 砰! 砰! 每一拳落下,都似重锤砸向洪钟,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 金身罗汉的脸颊向内凹陷,坚硬的面皮被砸出深深拳印,五官都挤压变形,仿若一张被巨力揉皱的金箔! 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局势便陡然逆转! 原本轻松写意、稳占上风的释允和尚,此刻恰似被扯落云端的神祇,被那宛如凶魔般的男人按在身下爆锤! 没有灿然佛光,也没有璀璨刀气,只有最野蛮的原始本能! 陈墨骑坐在罗汉身上,双眼猩红,好似不知疲倦的挥拳,再挥拳! 罗汉鼻骨碾碎,眼珠爆裂,笼罩全身的金色光芒,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明灭不定。 “不过泥胎木偶,也敢妄称真佛?” “想让我跪?” “那老子就碾碎你的金身,按灭你的佛光,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轰! 势大力沉的一拳轰下! 金身罗汉下颌骨崩碎,喷出一口金色血液,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陈墨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胸膛拔出,站起身来,伸手抓住肩膀两侧,将那硕大身躯举过头顶。 “死!” 双臂青筋暴起,在骇人的怒吼声中,将整具金身生生撕成两半! 金色血液如暴雨倾盆,淋在了陈墨身上,又被滚滚热浪蒸发殆尽! 他一手拎着半侧残躯,周身气血如狱火焚腾,猩红色气雾汹涌翻卷,端的是魔焰滔天! 莲座倾颓光渐灭,赤焰燃穹血雾汹! …… 片刻后。 罗汉残躯化作尘埃随风消散,释允和尚的身形显露出来。 只见他脸色惨白,气息衰败,白色僧袍已经被鲜血染红,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半侧身子布满了蛛网状裂纹。 “业障,当真是业障……” 释允深深的望了陈墨一眼,将手中佛珠按碎一颗。 灿然光晕浮现,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凭空消失不见。 “妈的,跑的倒快……” 陈墨喘着粗气,气血散尽,身形恢复了正常大小,随后扭头看向观礼台,掀起了一抹笑容。 这回飞凰令应该到手了吧? 等老子修为够了,先砍个世子助助兴! 凤幄之中,皇后看着那张灿烂的笑脸,不禁怔住了。 脑海中思绪乱成一团,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复杂滋味弥漫在心间。 因为本宫的一句承诺,便如此拼命,甚至不惜燃尽精血…… 原来他不是说说而已…… 突然,那道身影一阵摇晃,“扑通”一声栽倒在了擂台上。 “小贼!” 皇后豁然起身,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语气急促道:“快,把他带回养心宫!速速把李院使叫来,本宫不准他出任何问题!” “是!” 金公公踏出一步,身形陡然出现在擂台上。 抱起陷入昏迷的陈墨,飞身向着皇宫方向掠去! “还有……” 皇后冷静下来,凤眸中闪过杀意,“即刻封锁天都城,不要让释允和尚活着离开!” 孙尚宫闻言悚然一惊,低声道:“释允毕竟是佛子,无妄寺那边怕是不好解释……” “本宫何须解释?” 皇后甩开袖摆,声音凛冽刺骨:“众目睽睽之下,释允身负重伤,只不过当场没死罢了,后续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有问题?” “上了擂台,生死由命!” “本宫的小贼死得,他无妄寺的佛子便死不得?!” 见殿下动了真火,孙尚宫连忙躬身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罢,便快步离开。 由于内心过于震惊,甚至都忽略了皇后的措辞…… …… 校场上鸦雀无声。 众人神情呆滞,还沉浸在方才的战斗中回不过神来。 整场比试不过盏茶时间,但局势却跌宕起伏,本以为陈墨的失败已成定局,没想到他却以血魔之躯,生撕了释允的法相金身! 那可是无妄寺佛子,青云榜第一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修,甚至连青云榜都没上过,短短一天时间内,先斩清璇,再撕释允,连败两大圣宗天骄! 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虞红音表情有些茫然。 明明是个荒淫无度的大混蛋,光是她知道的红颜知己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甚至还研究起了女儿家的小衣…… 可方才却又是那般桀骜凶悍,宁死不屈的血性让她心神震颤……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 许久过后,武闱判官恍然回神,敲响铜锣,声音干涩道: “天麟卫丁火司百户陈墨……胜!” 就在此时,虚空中荡起涟漪,一张金笺凭空出现,笺纸缓缓展开,隐有青色云雾流动,纸面从上到下排列着数十个名字。 青云榜! 榜单由天枢阁统计,记录着年轻一代的顶尖天骄! 无论是宗门弟子,亦或是朝廷武官,无不以登上青云榜为荣! 后浪催前浪,新人换旧人,榜单几乎每日都在更新,但是前三名,至今已有五年未曾发生过改变! 而释允和尚,更是稳居青云榜首整整八载有余! 直到今日—— 仿佛一只无形之手拿着毛笔,在榜单最上方空白处,挥毫题下“陈墨”二字,好似大山一般压在释允头顶。 霎时间,青云涌动,金光冲霄! “墨字金芒耀太清……新的青云榜第一诞生了!” “青云榜是通过境界和战绩综合排名,论境界,陈墨应该是不如释允的,但是却能做到以下克上,这般潜力,当之无愧的青云榜首!” “今日能观此一战,此生无憾矣!” “先败道修,再灭佛门!哈哈,这次我大武修真的要崛起了!” “跟你有个屁关系,宗门狗滚远点,别来沾边,陈百户是我们朝廷武官!” “哼,平时一口一个鹰犬,现在知道套近乎了,真晦气……” 现场纷纷攘攘,闹哄哄一片。 万丈高空之上,红袍道姑伫立云端,将金榜收入袖中,神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怪不得能被清璇看中,这小子还真有几分名堂。” “即便如此,也不能一口一个主人啊……平时跟我洗个澡还扭扭捏捏,为师摸两把都不让,在外面却和男人玩的这么……” “清璇,看来为师真得控制你了!” (本章完) 第133章 夜宿养心宫!皇后宝宝要抱抱!(6K) 第133章 夜宿养心宫!皇后宝宝要抱抱!(6k) 天都城,春风阁。 天色已晚,酒楼房间内烛光如豆。 慧能和尚盘膝而坐,体表隐有金光弥漫,胸口处还印着淡淡的拳印。 身为无妄寺执事级别的武僧,他所修行的“踏罡不动金身”,能使皮肉如金铁一般,大幅提升防御能力,只要双足踩在地上,就能源源不断的获得力量。 但也正因为皮肤过于坚硬,一旦受到损伤,痊愈速度要比正常人慢上很多,而且一般的疗伤药根本不起作用。 想要解决这个弊端,需要修行“忿怒尊金刚法身”,肌肉、筋骨、内脏才能圆融一体,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金刚不坏。 “想要修行金刚法身,需要晋升至护法级别。” “按照法衔标准,贫僧只要再救三十人就够了,这次武试本是个绝佳的机会,有望一举达成,可是却天不遂人愿……” 慧能表情阴沉,眼底闪过怒意。 若非那不知来历的男子将他打伤,又怎会困顿于此,乃至于错过了救人的大好时机! “呼,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罢了。” “还是正事要紧,有释允师兄在,想来不会出岔子,时辰不早了,武试应该也快结束了……” 这时,虚空泛起层层波纹。 释允和尚的身形凭空浮现。 “师兄,你回来……” 慧能刚要起身问候,表情突然僵住了。 只见释允脸色灰败,白色僧袍被鲜血染成暗红,半侧身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好像惨遭雷殛的古刹残壁。 裂痕之中隐隐渗出乌血,顺着袍角滴滴答答地坠落在地。 慧能眼睛瞪得滚圆,望着那恍若风中残烛的模样,惊骇道:“师兄,这是什么回事?!” 以释允的佛法造诣,三品之下,绝对没有人能将他打成这样! 难道是朝廷设局暗害佛子? “阿弥陀佛,贫僧输了。” 释允虽然形容狼狈,但双眸依旧平静,摇头道:“贫僧不仅被迫出手,还用掉了三颗佛骨,虽然尚有余力,但却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输了就是输了。 从被迫化作金身罗汉的那一刻,胜负便已经注定。 慧能看着释允手上那串少了几颗的念珠,嗓子有些发干,“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师兄逼至如此境地?” 释允道:“和打伤你的是同一人。” 慧能脸色顿时一变。 释允叹了口气,说道:“是贫僧看走了眼,没想到恶障就在眼前,本想以佛力将其镇压,怎奈它那般凶戾……” “看来还是修为不够,当重回禅堂,深悟佛法,待智慧圆明,再来将其度化。” “此番挫折,亦是进益之阶,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慧能随之颂了一声佛号,询问道:“那关于阵舆一事,师兄作何打算?” 释允沉思片刻,说道:“以贫僧目前的状态,恐怕暂时……” 突然,他话语一顿,扭头看向窗外。 夜色浓重,星隐云晦。 四下万籁俱寂,街道上灯火皆暗,好似全城人都陷入了梦乡。 慧能疑惑道:“师兄,怎么了?” 释允没有回答,神色越发凝重。 呼—— 夜风拂过。 深沉夜幕倾轧而来,有如实质般粘稠的阴影从窗棂缝隙挤入,气温变得阴寒至极,房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嚓—— 一声轻响,释允周身燃起佛光。 借着灿然光晕,能看到阴影如黑沼翻涌,一个身披黑甲的魁梧身影缓缓从沼泽中升起。 玄色甲胄泛着冷冽哑光,甲片上镌刻着古朴纹路,双手拄着一柄宽阔厚重的巨剑。 头盔遮盖住面容,只能看到两点猩红光芒,死死注视着两人。 释允沉声道:“朝廷这么做,怕是不合规矩吧?” 黑甲男子漠然无语,抬手挥剑。 唰—— 剑光闪过。 释允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七窍内鲜血汩汩流淌! 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伤势,但神魂却被生生撕裂,这隔空一剑,险些让他魂飞魄散! 黑甲男子眸光微闪。 似乎有些诧异,释允竟然能接他一剑还不死。 他再度抬起巨剑,刚要斩下,释允强忍着剧痛,接连捏碎三颗佛珠! 背后浮现圆形光相,空中回荡着喃喃梵音,四周阴影被佛光逼退了些许。 随后,虚空泛起阵阵涟漪。 “走!” 释允抓住一旁的慧能和尚,两人身形凭空消失不见! 黑甲男子见状毫无波澜。 释允神魂已损,根本跑不了多远。 若非殿下为了应付无妄寺,要求留释允全尸,方才那一剑已经让他化为飞灰了。 就在这时,黑甲男子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猩红眸子明灭不定,犹豫片刻,缓缓沉入了阴影之中。 …… 天都城外三百里。 密林之中,空气传来一阵波动。 两道身影从半空中坠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释允面如金纸,呼吸急促,鲜血模糊了视线,眼神中却满是不解和茫然。 “为什么?” “贫僧金身破碎,当众落败,朝廷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这样除了激怒无妄寺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难道就因为贫僧折辱了那个武官,损及朝廷颜面?” “不可能,大元皇后绝不可能这般意气用事。” 释允心思电转。 虽然他展现出的实力不俗,但那也仅限于和同辈相比,距离涅槃之境还遥不可及,不至于让朝廷如此顾忌,甚至冒着巨大风险想要将他扼杀。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错估了那个名叫陈墨的武官,在皇后心中的地位。 想起那双紫金色的眸子,释允心中隐有猜测,但却又不敢确定。 毕竟这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师兄,你没事吧?” 慧能快步上前,将释允搀扶了起来。 释允声音嘶哑道:“朝廷既然出动天影卫,便是动了必杀之心,此地并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迟了就走不掉了……” 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帛撕裂般的声音。 释允浑身汗毛竖起,猛然抬头看去,瞳孔蓦地缩成了针尖! 只见如绸缎般的漆黑夜幕,被一只白皙素手划破一道口子,茫茫虚无背后,一双青碧眸子漠然的注视着他。 不带丝毫情绪,仿佛上位者俯瞰蝼蚁,天神垂视凡人! 紧接着,玉手缓缓压下。 恐怖压力倾轧而来,释允和尚浑身战栗,筋骨发出暴响,骨骼根根碎裂!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陈墨此前的遭遇,原封不动的在他身上复现! 释允惊骇欲绝,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金血,接连不断地按碎了六颗佛珠! 磅礴佛力激荡开来,背后的圆盘光相宛如一轮烈日,万丈霞光之中,如同山丘般巨大的佛陀虚影逐渐变得凝实,仿佛真佛要降临世间一般! “阿弥陀……” 滚滚雷音如洪钟乍响,在苍穹之中回荡。 然而那双青碧眸子毫无波动,淡淡瞥了一眼,璀璨青光闪过,佛号戛然而止,佛陀躯体龟裂,砰然炸成了漫天光尘。 不过这也给释允争取了一丝喘息之机。 他将手中念珠甩出,套在了慧能和尚身上,用尽最后的佛力将空间撕裂。 “你先走,别管我!” “师兄!” 慧能和尚声音悲怆,身影逐渐消弭不见。 对方却根本不在乎他这些小动作,白皙玉手再度压下,释允身形佝偻如虾,脖子被生生压断,紧接着,整颗头颅都陷进胸腔之中。 大腿骨插入腹中,将内脏搅的稀烂,脊椎扭曲弯折从体内刺出,椎节上还挂着淋漓的血肉。 喀嚓——喀嚓—— 刺耳碎裂声中,身体不断压缩,好像被巨锤砸扁的铁罐。 整个过程中,释允意识都保持着清醒,能够清晰感受到那如凌迟般钻心蚀骨的疼痛。 对方不仅要杀他,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泄愤! 直到释允被压成了径尺大小的肉球,已经看不出丝毫人形,方才罢手。 玉手凌空一指,将他彻底碾成肉糜,然后便退入了虚空之中。 天幕合拢,夜阑无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个时辰后。 慧能身形缓缓浮现。 灰色僧袍下身材魁梧,手中握着一串残缺的念珠,然而气息却和方才判若两人。 望着地上那一滩模糊的血肉,慧能脸上满是悲悯,眼中却透着漠然,那种违和感,一如释允当初在擂台上的样子。 “灵犀断灭,慧根斫损,数十载青灯黄卷,刹那间灰飞烟灭,尽归尘土。” “阿弥陀佛,皇后和玉贵妃这般不计后果,只是为了帮那个陈墨出气?业障现前,时逢蹇舛……看来贫僧是惹错人了啊。” 原本三十六颗佛珠,此刻只剩下二十四颗。 来了天都城不过数日,便损失了三分之一,修为还近乎全毁…… 慧能眼睑跳动,有些肉疼,再度捏碎一颗,身体被佛光包裹,化作流光向西方飞掠而去。 …… …… 寒霄宫。 书房之中,玉幽寒长身玉立,站在桌前,手中拿着金竹小笔,在宣纸上不停描画着。 旁边,许清仪手执墨锭正在研墨,眼神失焦,神情有些恍惚。 玉幽寒瞥了她一眼,出声道:“别磨了,太浓了。” “嗯?” 许清仪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砚台中墨汁浓稠如膏,已经没办法用了。 “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换个新的砚台来。” “不用了。” 玉贵妃随手一挥,清水凭空涌现,缓慢滴入砚心,将浓墨逐渐冲淡开来。 看着许清仪魂不守舍的样子,玉贵妃淡淡道:“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怪本宫没有早些出手,眼看着陈墨被那和尚打伤?” “奴婢不敢!” 许清仪慌忙躬身道:“娘娘自然有娘娘的道理,奴婢岂敢妄加揣测!” 整场武试,两人虽并未到场,但却用“天冥镜”观看了全过程。 除了皇后所在的凤幄被阵法屏蔽,无法观测,整个校场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到了陈墨被释允和尚“镇压”的凄惨模样。 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但过程却太过惨烈,看着都让人揪心……玉幽寒摇摇头,说道:“这场天人武试,不仅关乎武魁归属,也是朝廷和宗门气运之争的缩影,本宫若是出手干预,那才是真的坏事。” “况且……” “陈墨虽然行事荒诞不经,骨子里却藏着傲气和血性,既然他想凭自己的实力取胜,本宫就选择相信他。” “有些男人之间的事,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旁人随意插手,那是对他的侮辱。” 许清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有些担忧道:“可是陈百户身上的伤……” “放心吧。” “不过是神魂轻微受损,血气有些透支,有生机精元护体,并未伤及根基,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冷哼道:“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谁让他整天勾搭姑娘,一场武试冒出来四个相好,居然连天枢阁的道姑都不放过!简直色胆包天!” 许清仪:“……” 白衣司正退下后,玉幽寒平复心情,继续开始作画。 随着笔锋勾勒,两道栩栩如生的身影跃然纸上。 其中一个男子丰神俊朗,剑眉星目,嘴角噙着坏坏的笑意,正是陈墨本人。 他怀中抱着一个姑娘,手掌抓在高耸处,就连衣袍的褶皱都分毫毕现。 可就在给那姑娘画脸的时候,玉幽寒却迟迟没有下笔,最后随手一甩,在脸蛋处留下了一个巨大墨点。 “什么天枢阁,干脆改名叫合欢宗算了!” “那疯婆娘的徒弟,果然和她一样不知廉耻!” …… …… 养心宫。 内殿卧房,陈墨躺在凤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双眼紧闭,好似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医院使李婉君握着陈墨的手腕,白色华光透体而入,将他筋骨脉络都映照的清晰可见。 “嗯?” 李婉君轻疑一声,眉头皱起。 站在一旁的皇后顿时紧张了起来,急忙问道:“李院使,陈墨他的伤势很严重?” 李婉君摇头道:“殿下放心,陈百户只是身子有些透支,神魂略有损伤,其他并无大碍,这会睡得正香呢。待会微臣开张滋魂补血的方子,调理几日便能痊愈。” “那就好。” 皇后闻言方才松了口气。 李婉君沉吟道:“不过……” 皇后心又提了起来,蹙眉道:“李院使有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咳咳,抱歉。” “微臣只是感到奇怪,陈百户经脉宽阔坚韧,根骨圆融通透,甚至连几大窍穴都得以洞开……微臣行医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武修体质。” “上次给陈百户把脉时,可还不是这样的……” 李婉君有些疑惑。 就算是有机缘奇遇,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该有如此巨大的变化,感觉都快和重塑肉身差不多了…… 皇后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她心里清楚,陈墨天命加身,身系大元国运,任何匪夷所思的造化,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 随后,李院使又叮嘱了几句。 比如陈墨现在需要静养、情绪波动不能太大、短期内最好不要与人打架、男人女人都包括在内……之类注意事项。 皇后认真听着,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 听到最后那句,她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李院使,你上次说陈墨元阳稳固,起码有半年都没碰过女人……现在也是如此?” 担心李院使误会,还特意补充道:“毕竟陈墨是个武道奇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万一身体出了问题,对朝廷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 李院使笑了笑,说道:“陈百户的体质已经今非昔比,精气充沛,气血旺盛,哪怕行过房事,元阳也很快便能恢复,微臣现在也看不出来了。” “不过殿下说的有道理。” “陈百户的身子确实需要定期调理,否则阳气过盛,不仅会影响修行,还会导致心浮气躁,影响判断,与人搏杀时万一出了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神色略显凝重。 陈墨在擂台上与释允殊死相拼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况且作为天麟卫百户,经常会执行危险任务,高手过招,毫厘之间,那可就是生死之别! 李院使继续说道:“而且像陈百户这种……咳咳,条件好的,属于男人中的男人,一个姑娘可能还招架不住,不说多多益善,起码也得两三个轮班上才吃得消……” “……” 皇后也没想到李院使说的这么直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神情局促中还带着一丝尴尬。 这小贼色心那么重,身边也不缺红颜知己,应该轮不到她来操心…… 李院使离开后,大殿内气氛安静下来。 皇后莲步轻移,来到床边坐下。 借着摇曳的烛光,望着那张俊朗脸庞,杏眼之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想起他扛着浩瀚佛力,身躯扭曲畸形、鲜血淋漓的模样,不禁还有些心惊肉跳。 “你这小贼,本宫是让你尽力而为,但也没让你把命搭上啊!” “这般拼命作甚,想要把人吓死不成……” 皇后贝齿轻咬着嘴唇。 是啊,陈墨为什么这般拼命? 若是在乎所谓的武魁之名,那他一开始就不可能迟到,甚至还差点错过了武试。 既然不是为了名利,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为了她。 因为她的一句承诺,便是连性命也全然不顾了! 【我没那么高尚,但答应了别人的事,便是拼死也要践行到底!】 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皇后眼神有些茫然,隐约间,似乎又看到了那张血污满面、却又灿烂至极的笑脸。 此前,在问心香的作用下,陈墨对她表明了心意。 但这只能代表他心口相应,却未必能做到言行合一。纵然是怀揣壮志者,临阵畏葸不前的也大有人在。 面对生死,又有几人能坚守本心呢? 而陈墨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其情坚志烈,矢志不渝,即便碎骨粉身亦在所不惜! “终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站在本宫身边吗……” 扑通—— 皇后心跳乱了一拍。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弥漫开来。 往日积累的那些愠怒和羞恼,此刻全都杂糅到了一起,好似温水一般不断注入心房,几乎都快要满溢出来了。 “可恶的小贼……” “殿下?” 突然,孙尚宫的声音响起。 皇后打了个机灵,猛然回神,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进来怎么不敲门?” 孙尚宫低声道:“奴婢敲了,但是您好像没听见……” “……” 皇后清清嗓子,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孙尚宫回答道:“天影卫找到了释允,但却被他借用佛骨之力暂时逃脱,然后玉贵妃出手了,天影卫也不好再追……” 皇后黛眉微沉,说道:“既然玉幽寒亲自出手,那释允必死无疑,但是以她的性格,恐怕不会处理的特别完美。” 孙尚宫点头道:“释允的尸体出现在天都城外三百里,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而与他随行的那名武僧不知所踪。” “玉幽寒是故意的,她在向无妄寺示威。” 皇后神色有些无奈,叹息道:“虽然人是她杀的,但释允毕竟是来参加武试,这笔账最后还得算到本宫头上,这妖女还真是够阴的……” 孙尚宫询问道:“那名武僧还需要追吗?” 皇后摇头道:“不必了,有佛骨在手,估计他这会都快到西域了。况且释允尸骨无存,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有没有人证都不重要了。” 孙尚宫担忧道:“那无妄寺那边追究起来……” 皇后凤眸闪过寒光,语气凛冽刺骨,“那又如何?哼,够胆就来天都城试试,本宫倒要看看,那群秃驴能闹出什么名堂!” 孙尚宫眼神惊诧。 三圣宗虽然是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从大局出发,一直都是以维稳为主,倒是很少见她这般激进…… 难道是受了玉贵妃的影响? 皇后摆手道:“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 孙尚宫躬身退了出去。 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看到皇后坐在床边,望着沉睡不醒的陈墨,昏黄烛光映照在绝美脸庞上,显得格外温柔。 那种感觉就像…… 夫君身负重伤后,默默陪伴的小娇妻? “这都哪跟哪啊,我在乱想什么呢……” 孙尚宫用力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脑海。 …… 咚—— 殿外传来打更声。 听着更次,已是亥时。 夜已深,皇后也不便再久留,帮陈墨把被子掖好,便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处于睡梦中的陈墨似乎有点热了,眉头微皱,伸手将盖子身上的薄被扯了下去。 ?! 皇后杏眼圆睁,表情僵硬。 方才为了方便李院使检查伤势,所以并没有给陈墨穿衣服。 此时他完全是赤条条的躺在床上,摆出个“木”字形的嚣张模样。 望着那刀削斧凿般的健硕身躯,皇后如同雕塑般呆愣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好像熟透了的苹果。 这个恶棍,睡觉都不老实! 回过神来后,皇后手忙脚乱的拿起小被,想要将那不堪入目的身子盖住。 而陈墨恰好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皇后腰间,虽然神志不清,但已经形成的肌肉记忆,却让他娴熟的将娇躯揽入怀中。 “等、等等!” 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躺在了床上,后背贴上了坚实的胸膛。 陈墨一只手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从脖颈下穿过,结结实实的抓在了大团子上。 “唔!” 皇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凤眸中满是慌乱和不敢置信,随即奋力挣扎了起来。 “小贼!你快放开本宫!!” 陈墨似乎对她反抗的举动不太满意,手臂加大力量,将丰腴娇躯牢牢抱住。 嘴唇贴到白皙晶莹的耳垂旁,呼吸灼热,声音含糊不清道: “宝宝,乖,别闹。” Σ(っ°Д°;)っ 皇后双颊艳若朝霞,雪白脖颈都泛起了绯红,瞳仁微颤,樱唇轻启。 “宝、宝宝宝?!” (本章完) 第134章 人善变人妻!皇后的角色扮演!(6K) 第134章 人善变人妻!皇后的角色扮演!(6k) 两人此时紧紧贴在一起,隔着宫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陈墨嘴唇凑到皇后耳边,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声音含糊不清道: “宝宝,我好困,别闹了。” “……” 混账! 谁是你的宝宝啊! 听着那羞耻至极的称呼,皇后俏脸涨得通红,足趾蜷紧,身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本想将陈墨直接甩开,但是想到李院使的叮嘱,担心会牵扯到他的伤势,只能强忍着羞恼,低声叱道: “本宫是大元皇后,不是什么小宝宝!” “你赶快放开本宫!否则本宫就喊人进来,把你拉到净身房去势!” ? 陈墨眉头皱起。 他神魂受损,意识模糊,此时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朦胧中,听到这番威胁言论,顿时勾起了内心深处的不满……大熊皇后可是不止一次拿这事吓唬他了! 平时也就算了,在梦里还敢这么嚣张? 陈墨执掌天雷,含恨出手,指尖深深下陷—— “唔!!” 皇后闷哼一声,黛眉蹙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夹杂着阵阵疼痛,让她身子不禁剧烈颤抖了一下。 “陈墨!” “你好大的胆子!”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本宫非得砍了你的脑袋不可!就算你有金牌都没用!” 皇后羞愤欲绝,抓住陈墨的手腕,想要将他的大手掰开。 挣扎片刻后,突然察觉到异常,动作顿时僵住了。 这是…… “无耻小贼,睡着了都不老实!” 耳边的呼吸声越发急促,滚烫气息好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皇后不敢再乱动,贝齿咬着嘴唇,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这小贼现在一点就炸,万一把他惹毛了,怕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时本宫该如何是好? 喊宫廷侍卫进来,把他大卸八块? 陈墨在擂台上舍命相拼,力压两大圣宗,是为朝廷争光的英雄,且不说满朝武官能不能接受,她自己都过不了心里那道槛。 况且他现在神志不清,并非出于故意…… 可是也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啊! 皇后心中左右为难。 好在她停止挣扎后,陈墨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皇后不禁松了口气。 刚想要将压在身上的胳膊拿开,陈墨似有所察觉,顿时抱的更紧了一些。 “……” 皇后无可奈何,只能这么任由他抱着。 卧房内,气氛安静下来。 烛光摇曳,昏黄的暖色光线洒在雕梨木床上,空气中氤氲着缱绻暧昧的气息。 感受到身后那充满侵略性的健硕体魄,胸前传来酥酥麻麻的古怪感觉,让她脑子晕乎乎的,思维都有些不太清醒。 “我这是在哪?”半梦半醒间,陈墨喃喃道。 皇后担心再次刺激到他,说道:“这里是陈府,武试已经结束了。” 陈墨脸颊埋在颈窝里,闷声闷气道:“我赢了吗?” 皇后缩了缩脖子,感觉痒痒的,“赢了,你不光是这一届的天元武魁,现在还是青云榜第一天骄,整个朝廷的武官都以你为傲……” 陈墨对此却毫不在意,打断道:“皇后呢,她看到了吗?” 皇后闻言神情一怔。 果然,他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本宫…… 剪水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温柔,轻声道:“看到了,你拼尽全力践行承诺,她全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埋怨你过于拼命,但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开心多一些的……” 陈墨满意的“嗯”了一声。 睡梦中,仿佛看到飞凰令正在朝自己招手。 突然,他手掌掂量了一下,有些奇怪道:“知夏,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既然是在陈府,下意识便认为枕边之人是沈知夏。 虫儿妹妹虽然身材很好,但是还没到这种程度…… 皇后:“……” 知夏? 陈墨的未婚妻好像就叫沈知夏,是沈雄的女儿……这小贼把本宫当成别的女人了? 皇后心里又羞又恼,还带着莫名的幽怨,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可能是因为换了新小衣的原因吧……陈郎,大夫说你这段时间要静养,不能乱来,你再忍忍……” 陈墨脑子浑浑噩噩,也没察觉出异常,只是有些奇怪道:“陈郎?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哥哥的。” ? 这种好像调情似的称呼,本宫怎么叫得出口? 况且还是个毛头小子,两人年纪相差这么大,叫弟弟还差不多…… 可是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也只能继续配合他……皇后酝酿许久,鼓起勇气,颤声道:“陈、陈墨哥哥……” 陈墨满意的笑了笑,“乖~” “……” 半刻钟后。 陈墨陷入了熟睡。 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皇后小心翼翼将他的大手扒开,抬起胳膊,终于从这小贼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酥麻感尚未消退,双腿还有些发软。 她扶着床柱站起身,看着酣然入梦的男人,凤眸之中满是羞愤和愠恼。 好心帮他盖个被子,结果差点人善变人妻了…… “要不是看你神志不清,本宫非得好好惩戒你一番!” “嗯?等等……” “本宫方才假装是他未婚妻,他意识模糊不清,肯定以为是在做梦,那等他醒过来后,还要让本宫兑现承诺可怎么办?” “本宫岂不是白白让他轻薄了?!” 当初在上场之前,她亲口答应陈墨,若是能夺得武魁,便满足他一个要求。 本来打算让他像上次一样按按肩膀就算了,但是却没想到战况会激烈到这种程度! 这小贼如此拼命,甚至不惜燃烧精血,要是不给点甜头的话,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后揉了揉眉心,越想越觉得吃亏…… “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视线落在角落处的等身铜镜上时,不禁愣住了。 只见镜中的女子脸颊上染着醉人的嫣红,好似熟透的蜜桃一般诱人,秋水般的眼眸波光潋滟。 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颈边,华丽宫裙略显凌乱,领口微敞,半遮半掩间,能看到精致锁骨和白皙圆润的香肩。 既带着羞怯和纯真,又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妩媚风情。 丝毫没有东宫圣后该有的端庄,反倒像是个怀春少女一般。 皇后捂着滚烫的脸颊,神色复杂而茫然,最终化作一声悠长叹息。 “真是孽障……” …… …… 翌日晌午。 明媚的阳光顺着窗棂撒入房间,陈墨徐徐转醒,撑着床榻坐起身来。 目光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正躺在紫檀雕拔步床上,四周绫罗宝帐垂落,身上不着寸缕,仅盖着一条绣有飞凤的织锦小被。 “这里是……皇宫?” “我怎么跑这来了?” 陈墨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正在参加天人武试,在擂台上和释允和尚殊死搏杀,手撕罗汉金身,然后由于透支过度陷入了昏迷…… 看样子,应该是被皇后给捡回来了。 “可是我怎么记得,昨晚是睡在陈府呢?怀里还抱着知夏来着……难道是在做梦?那未免也有点太真实了……” 突然,脑仁一阵刺痛,打断了他的思绪,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盘膝而坐,五心朝天,神识沉入了灵台之中。 只见金身小人的光泽有些许暗淡,身体表面的黑色古篆若隐若现。 那个秃驴的手段很是诡异,陈墨被迫使用了两次“斩魂”,导致紫府中的魂力近乎清空,神魂也受到了创伤。 不过好在有“镇魂”护体,伤势并不算严重,依靠大成的《太上清心咒》,估计月余便能痊愈。 除此之外,肉身也处于透支状态。 三大窍穴同时引爆,藏于其中气血之力倾巢而出。 力量大幅提升的同时,也给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荷。 以他目前的境界,保持这种三窍全开的状态,最多只能坚持一刻钟,血气散尽后便会彻底脱力,任人宰割。 若非危机关头,他也不愿轻易动用。 “不愧是青云榜第一,把我逼得底牌尽出,还险些输了……肯定不是普通的四品……” 陈墨微微沉吟。 那释允和尚前后表现出的实力差距太大。 相比于那步步生莲、言出法随的伟力,最开始试图用魂术“催眠”的手段,未免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而且言谈举止,也给人一种古怪的割裂感…… 原剧情中,释允是在中后期才出场的,作为无妄寺首座传人,被誉为五百年来最有希望证得涅槃之境的天才。 “佛门的修行境界划分有些特殊。” “所谓涅槃,意味着已经证道超脱,自身与佛法相融,有千般化身,一草一木皆可度化,一举一动皆为慈悲。” “实力应该还在宗师之上,差不多和天枢阁的道尊是一个级别。” “无妄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制作组埋了不少伏笔,说是后续会出资料片,不过我是没机会玩了……” 陈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他了解剧情,所以实力能迅速变强,因为实力变强,所以对于剧情的影响更大,因为剧情变化太大,所以后续剧情走向更加难以预测…… 所以,越了解剧情,越不了解剧情。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不管剧情如何发展,贵妃娘娘作为最终boss,绝对是战力天板级别的存在。 抱紧娘娘的大腿就对了!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陈墨出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穿着青色衫裙的宫女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白瓷碗,来到床榻旁边,隔着纱帐柔声道:“陈大人,该喝药了。” “……” 陈墨莫名有种武大郎的既视感。 “什么药?” “这是太医院李院使开的方子,可以滋养神魂、补充气血,对陈大人的伤势大有裨益。” “行,你放在桌上吧,等会我自己喝。” “皇后殿下专门交代过,大人身体虚弱,要奴婢亲手侍奉大人喝下。” “……好吧。” 宫女掀开纱帐走了进来。 陈墨靠着床头而坐,上身精赤,肌肉健硕,仅用一条薄被盖住要害。 小宫女脸颊微红,眼神有些羞赧,跪坐在旁边,用药匙舀起汤液,轻轻吹了吹,递到了陈墨嘴边。 “这可真算是帝王般的待遇了吧?” 陈墨张嘴喝下,药液入口,化作暖流游遍全身。 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温泉之中,气血以极快的速度补充,神魂也得到了大幅滋养,头痛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按照这种速度,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不愧是太医院使,果然有点东西…… “皇后殿下忙什么呢?” 喝药的间隙,陈墨出声问道。 他还惦记着自己的飞凰令呢…… 小宫女吹凉了药液,喂给陈墨,回答道:“殿下在昭华宫处理公务,让大人暂且在养心宫中修养,等到伤势稳定了再离开。” “殿下已经派人去陈府送信报平安了,大人不用担心。” 其实陈墨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暂时有些虚弱而已。 但是想到那个阴魂不散的三品强者,为了避免对方趁虚而入,还是待在宫里比较稳妥。 喝完汤药后,身体恢复了几分气力。 拒绝了宫女来服侍更衣,拿起叠放在床头的白袍穿在了身上。 来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一身素白长袍清俊飘逸,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修长的身形。 面庞如精心雕琢的温润美玉,剑眉斜挑,眉峰凌厉,双眸深邃明亮,恰似寒潭之水,透着矜贵而凛冽的气质。 “别说,这衣服还挺合身。” “芝兰玉树,龙章凤姿,属于是女娲的炫技之作了。” “可惜,只有胭脂榜,没有靓仔榜,不然哥们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榜首……气抖冷,男人到底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陈墨摇头感叹,对于天枢阁这种双标行为非常不满。 刚刚推门走出房间,迎面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捕头?” “陈大人!” 林惊竹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道:“您没事?” 昨天在擂台上,看到陈墨那般凄惨的模样,她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一宿都未曾合眼……方才得知陈墨人在宫中,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他完好无损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陈墨摇头道:“没事,不过是身子有些透支,修养几天便无碍……” 话还没说完,林惊竹好似小鹿一般撞进了他怀里。 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背,脸颊贴在胸膛上,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 眼眸雾气弥漫,口中喃喃自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墨无声叹了口气。 这一幕要是让皇后看见,估计是跳进藏龙河都洗不清了…… 片刻后,林惊竹回过神来,慌忙后退两步,揉了揉眼睛,红着脸道:“抱歉,大人,我有些失态了。” 陈墨笑了笑,说道:“无妨,对了,昨日武试的结果如何?” “您被金公公带走后,青云榜凭空浮现……” 听着林惊竹的叙述,他大致了解了当时情况。 陈墨和释允的那场比试,并非是最终战,当时还有八名选手,按理说,最少要进行两轮比试,才能决出真正的武魁。 不过其中有两人当场同归于尽,剩下的晋级者,一个是沈知夏,一个是林惊竹。 她俩双双选择了弃权。 武魁之位,顺理成章的落在了陈墨头上。 陈墨有些无奈道:“合着我这天元武魁,是你俩让出来的?” 林惊竹神色认真道:“先败天枢阁,再败无妄寺,成为近百年来,第一个登上青云榜首的武修!陈大人的武魁之位,实至名归!莫说是朝堂之上了,便是宗门弟子中也无人不服!” 况且她能进入前三,也是沾了陈墨的光,否则早就被巫教圣女淘汰了…… 陈墨对于这些虚名并不在意,他只在乎能拿到什么实际的好处。 除了武魁本身的奖励之外,皇后还答应过他一个条件。 嗯,看来得去找大熊皇后爆金币了…… 林惊竹悄悄打量着陈墨,脸蛋微红,眸光闪动。 “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陈大人穿白衣,真好看……” “明明看着像个清俊书生,昨日在擂台上却宛若凶魔,那股血性和桀骜,当真是让人侧目!嗯,不愧是我老公!” “陈大人的胸膛真结实,早知道刚才就多抱一会了……” 【“林惊竹”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49/100(相见恨晚)。】 ? 眼前闪过提示文字,陈墨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林惊竹。 “林捕头,你头顶冒烟了。” “……” 这时,孙尚宫走了过来,说道:“陈大人,林小姐,殿下让你们去膳厅用膳。” “好。” 陈墨点点头。 两人跟着她来到膳厅。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全都是补气养血的食材,一看就是特意为陈墨准备的。 陈墨目光扫视四周,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疑惑道:“殿下呢?” 孙尚宫说道:“殿下忙于政务,就不过来了,让陈百户不必拘束,权当是在自家府邸,一切自便。” 陈墨眉头微皱。 这么忙,连午膳都不吃了? 怎么感觉皇后好像是在躲着他似的…… 孙尚宫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庞,也不禁心生感慨。 不过弱冠之龄,还是个五品武修,竟然能登上青云榜首,未来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怪不得殿下那么上心…… “昨晚殿下亲自在床前陪护,直至深夜,可见眷顾殊深,陈百户莫要辜负了圣恩啊!”孙尚宫忍不住出声说道。 “殿下亲自陪护?” 陈墨愣了愣神。 想起昨晚那场无比真实的“梦”,心中涌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难道是……不会吧!” …… 用过午膳后,林惊竹跑去找皇后了,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要聊什么。 陈墨独自一人在宫里四处闲逛。 前几次来养心宫,都有金公公和孙尚宫跟着,只能沿着宫道前行,倒是头一次这么随意徜徉。 往来的宫女和太监见到他,丝毫没有惊讶之色,显然皇后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四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怪石林立,一方清池宛如明镜,水波潋滟,鱼儿悠然穿梭于碧绿水草间。 陈墨沿着蜿蜒小径前行,两侧繁似锦,馥郁芬芳弥漫。 但他心思却全然不在景色上,脑海中回忆着昨晚的经历……朦胧之中,只记得怀里抱着个姑娘,还叫他陈墨哥哥…… “或许真的只是做梦而已。” “总不可能是皇后在跟我玩角色扮演吧?” 陈墨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过于荒谬了。 回过神来,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出了养心宫的范围。 四下阒无人迹,甚是冷清,高大翠柏挺立,枝繁叶茂的树冠遮蔽了视线。 脚下的小径不知何时也到了尽头。 好像迷路了…… 皇宫的面积实在太大,一座座山水园林看起来都颇为相似,陈墨绕了几圈,越走越迷糊。 原本身子就虚,顶着正午的大太阳,有些头晕眼,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伫立着一座宫阁,便准备过去找人问问路。 来到宫门前,扣响门环。 半晌,无人应声。 他发现大门虚掩着,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陈墨沿着宫廊来到内殿,空气中水雾弥漫,眼前是一座由白玉打造的浴池,面积颇大,中间是一座岛屿似的玉台,墙壁上设有龙头喷泉,温热清泉正不断涌出。 浴池四周摆放着高大屏风,墙边还有紫檀木打造的多层衣架和梳妆台。 陈墨刚好出了一身虚汗,疲惫不堪,忍不住想要进去泡一会。 “殿下说让我把皇宫当成自己家,我在自己家里洗个澡,应该很正常吧……” 他把衣服褪下,搭在了衣架上。 然后抬腿踏入浴池中,背靠着玉台坐下,浸泡着温热的泉水,疲惫感迅速消退,不禁发出惬意的叹息。 “舒服~”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浴室外面。 两人的交谈声也随之传入耳中: “小姨,你到底是怎么长的?” “自然是天生的,我还希望小点呢,站一会就腰疼……” “唉,要是能匀点给我就好了……” “……” 陈墨:(o_o)?? (本章完) 第135章 飞龙骑脸!三人共浴?!(6K) 第135章 飞龙骑脸!三人共浴?!(6k) ? 陈墨表情微微僵硬。 运气也太背了吧,刚进池子里就被逮了个正着! 两人的交谈声清晰入耳,已经到了浴室门口,隐约间,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宫女正在服侍更衣。 “如果只是洗个澡倒也没什么,皇后殿下应该不会介意。” “但若是看到了皇后的身子,再被随行宫女撞见,大逆不道的罪名怕是板上钉钉了!” “免死金牌只能保住大头,可保不住小头啊!” “这回搞不好真要去势!” 陈墨目光四处梭巡。 为了保证私密性,浴室里连扇窗户都没有,除了一个镂空雕衣架和一个梳妆台以外,再无他物,根本无处藏身。 那么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 陈墨不敢迟疑,起身跳出浴池,将自己搭在衣架上的衣服抱起,然后又一个猛子扎入了池水中。 来到池子中心的玉台后方,借助岛台遮挡视线,身子潜入水下,只露出了脑袋在外面。 吱—— 刚做完这一切,浴室大门便被拉开,皇后的声音随之响起:“本宫和竹儿沐浴放松,聊聊体己话,无需服侍,全都退下吧。” “是。” 宫女们应声离开。 陈墨听闻此言,稍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侧过头,朝着门口处看去。 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皇后体态丰腴,珠圆玉润,犹如春日里饱满的蜜桃,大白团儿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腰线陡然收紧,与丰腴臀胯形成了惊心动魄的曲线。 林惊竹的个头要比皇后高出一些,冷白肌肤欺霜赛雪,双腿修长笔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虽然身材没那么夸张,但胜在匀称挺翘,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青春活力。 一个风韵熟妇,一个妙龄少女,如同并蒂芙蓉,美不胜收。 陈墨眼睛有些发直。 虽然这两人的身子他都看过,但从未如此清晰透彻,一时间气血有些乱窜。 想要运转《太上清心咒》控制杂念,才想起来自己伤势未愈,灵台之中魂力匮乏,根本起不到效果,只能硬挺着…… 踏,踏,踏—— 哗啦—— 两人抬腿迈入了浴池之中。 看着那一闪而过的风景,陈墨脑海中回荡着两只老虎的歌声。 果然都是…… 空气中水雾缭绕,三人之间只隔着一个椭圆岛台,好在浴池的面积够大,再加上陈墨手上带着敛息戒,对方并没有发现异常。 …… 皇后背靠着池子边缘,凤眸中有些茫然,不知在想什么。 林惊竹疑惑道:“小姨,怎么感觉你今天魂不守舍的?” 皇后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平时都看不到你人,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 林惊竹笑眯眯道:“当然是想你啦~” “哼,你想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皇后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锦云都跟我说了,你昨晚一宿都没合眼,茶饭不思,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还四处打探陈墨的消息……” 林惊竹脸蛋微红,低声道:“陈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不能眼看着他出事。” 皇后黛眉微皱,正色道:“竹儿,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陈墨了?” “我……” 林惊竹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陈大人确实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我并不排斥和他接触,而且……” “而且什么?”皇后追问道。 林惊竹神色羞赧,低垂着臻首,嗫嚅道:“而且几天不见,我就会莫名想起他,看到他的脸,就会感到很开心,见他受伤,心脏就疼的好像刀搅似的……小姨,你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 性格向来洒脱、好像江湖侠客似的林惊竹,居然露出这般小女儿模样,皇后哪里还能看不出来? 这丫头分明是坠入爱河了! 榆木疙瘩突然开了窍,她作为小姨,本该感到开心才对。 可对方偏偏是陈墨……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竹儿,你和陈墨不合适……” 林惊竹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那小贼昨天才对本宫深情告白,本宫浑身上下都被他摸了个遍,甚至还同榻而卧、被他顶来顶去……这些话皇后根本说不出口,只能换个角度劝说道: “陈墨风流成性,整日沾惹草,你知道他有多少红颜知己吗?” “况且他本就有婚约在身,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总不能嫁过去给人当小妾吧?你让林家的脸往哪放?” 林惊竹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摇头道: “我娘说了,只要我喜欢,就算当小妾有何妨?” “况且自古美人爱英雄,以陈大人的实力和功绩,身边自然是少不了姑娘的,对此,我倒是也能理解……” ? 皇后酥胸起伏,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锦云真是胡闹,居然让竹儿给陈墨当小妾,那这又置她于何地? 想到陈墨将来成了她的外甥女婿,嘴上一口一个小姨,却在背地里喊她宝宝,还偷偷捏她屁屁……皇后双颊好似火烧,暗暗啐了一声。 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 “本宫都快把自己赔进去了,说什么也不能把竹儿给搭上!” “要是那小贼敢对竹儿下手,本宫……本宫就再也不理他了!” 就在皇后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惊竹笑眯眯道:“小姨,其实你也喜欢陈大人,对吧?” ?! 皇后闻言陡然一惊,凤眸之中闪过慌乱之色,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呢!本宫怎么可能喜欢他?!” “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林惊竹抱着小柚子,娇哼道:“养心宫是你小憩的地方,何曾有过大臣留宿?之前还三番两次让他在宫中用膳……其实你心里也是很欣赏他的,对不对?” 原来是说的是这个“喜欢”,吓本宫一跳…… 皇后松了口气,说道:“欣赏归欣赏,陈墨能力确实很强,未来成就不限量,但对你来说却并非良配……” “好啦,我知道啦。” “我又没说非陈大人不嫁,只是有些好感罢了……” 林惊竹岔开话题,伸手托起皇后沉甸甸的团子,说道:“小姨,你教教我,到底怎样才能快点长大?我要求不高,能有你一半就够了。” 皇后被她弄得麻酥酥的,不禁想起昨晚的经历,脸蛋更红了几分,蹙眉道:“本宫说了,这是天生的。” “我看书上说,多揉揉会有效果,小姨,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哪看来的歪理,真拿你没办法。” …… 陈墨背靠着玉台,听着两人的对话,神色有些不满。 什么风流成性、沾惹草,说的那么不堪……哥们这叫男儿本色! 至于林惊竹对他的态度,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虽然并未主动做过什么,但好感度就像吃了龙虎丹似的,蹭蹭往上涨…… 垂死病中惊坐起,魅魔竟是我自己? 哗啦—— 这时,一阵水声响起。 紧接着,两人爬到了玉台上,开始按摩了起来。 “小姨,你轻点……嗯~好难受……” “乱叫什么呢,羞不羞人……” “要不咱俩互相按按?” “不用了,本宫可不想再变大……唔!别、别闹……” “……” 陈墨紧紧贴着玉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人距离近在咫尺,只要她们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 而林惊竹此时恰好坐在了玉台边缘,修长双腿垂下,想要泡泡脚,结果好巧不巧,正好踩在了陈墨的肩膀上…… “嗯?” 林惊竹疑惑的低头看去,瞳孔陡然一缩! 只见自己双腿之间,赫然有颗脑袋浮在水面上! 水下有人! 霎时间,数道念头掠过脑海,难道是宫里进了淫贼?! 出于武者的本能,她刚要一掌拍下,那“淫贼”却在此时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陈大人?!” 林惊竹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墨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陈墨眨着眼睛,无声做着嘴型,大概意思是在说:这是个误会…… 林惊竹回过神来,心思电转,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很显然,陈墨应该是偷偷来玄清池泡澡,结果被撞了个正着,暂时无法脱身,便只能躲藏在浴池里…… 这么说来,两人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听到她的叫声,皇后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林惊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偷窥皇后沐浴,这可是亵渎后宫的大不敬之罪! 不管陈墨是否故意,立下多大的功劳,下场肯定是难逃一死! 绝对不能让小姨知道陈墨在这! “……没什么,我是说,陈大人的身体如何了?” “放心吧,我让李院使看过了,修养几天就好。” 皇后也坐了过来,想要像她一样,将双脚泡入池水中。 林惊竹见状神色一急,慌乱之下,来不及过多思考,“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将陈墨压在了身下。 ?!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她来了个飞龙骑脸。 (o_o)? 陈墨一脸蒙逼。 玄清池的水太过清澈,即使躲在水下也会被发现。 林惊竹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将陈墨挡住,骑在他肩膀上,双腿紧紧夹着,一动不敢动。 皇后疑惑道:“你怎么又下去了?” 林惊竹嗓子动了动,说道:“上面有点冷,还是泡在水里舒服。” 皇后还以为是寒毒作祟,也没有多想,跳下玉台,来到她身边,“陈墨现在气血不足,暂时没办法帮你祓除寒毒,还是等到他完全恢复后再说吧。” “嗯,不差这几天……” “还有,本宫方才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你和陈墨不合适……” “嗯,知道了……” 见林惊竹从善如流,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还以为这丫头是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殊不知,林惊竹现在正骑着陈大人,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好在陈墨虽然身体虚弱,但武者的底子还在,即便是完全闭气,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泉水清澈,肉眼可见。 陈墨眨了眨眼睛,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尴尬的移开视线。 旁边却是更加丰腴的美景…… 咕噜噜—— 陈墨差点没绷住。 看着水面上升起的泡泡,林惊竹脸色微变,急忙夹的更紧了一些。 结果不可避免的…… “嗯~”林惊竹身子颤抖了一下,俏脸涨得通红,眼眸之中满是羞意,头顶冒起了阵阵白雾。 好在池中水汽弥漫,皇后并未发现异常。 “小、小姨,洗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急什么?这连盏茶功夫都没有,往常咱们起码都要泡半个时辰的。” 皇后现在特别害怕见到陈墨,完全是能躲一会是一会的鸵鸟心态…… 半个时辰?! 陈墨在水下听着,心中有些焦急。 他又不是王八,可憋不了这么长时间…… 伸手拍了拍林惊竹的大腿,示意她尽快把皇后带走。 林惊竹双腿夹了夹,让他老老实实等着,自己会想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皇后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水下冒出的泡泡越来越多,林惊竹知道陈墨快要坚持不住了,心中焦急,打算直接将皇后强行拖走。 就在此时,皇后表情微变,蹙眉道:“你这死丫头,乱摸什么呢!” “啊?我没……” 林惊竹话语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嘶,还摸!真是受不了你!” 皇后打了个哆嗦,脸颊绯红,嗔恼的瞪了林惊竹一眼。 感觉再泡下去,这丫头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荒唐事,转身向浴池边缘走去。 林惊竹松了口气,撑着玉台,缓缓起身,结果双腿发软,差点栽倒在池子里。 一只大手稳稳扶住她的翘臀。 林惊竹回头看去,只见清澈水面下,陈墨朝她露齿一笑。 “林捕头,谢谢奥,咕噜咕噜——” “……” 林惊竹羞不可耐,捂着滚烫的脸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确定两人离开后,陈墨这才缓缓浮出水面。 想到方才那绝美的景致,心跳也不禁乱了一拍。 林惊竹不愧是冰肌玉骨,浑然天成,如同无暇美玉一般,至于皇后就更不用说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差点让他当场破防。 “洗澡有风险,沐浴需谨慎啊!” 这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林惊竹”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55/100(情投意合)。】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二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 【获得特殊道具:炼道石。】 “……” 陈墨无奈的摇摇头。 只是因为在浴池里多看了你一眼…… 皇后殿下,这可不能怪卑职啊! 担心等会有人进来,不好脱身,陈墨不敢再逗留。 用真元将衣服蒸干,穿戴整齐,确定外面没人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宫阁。 在附近转了几圈,终于遇见了一个宫女,让她带着自己回到了养心宫。 刚走进宫殿大门,就看见皇后在大殿内焦急的踱步。 几名宫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本宫让你们照顾好陈墨,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用过午膳后人就不见了,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他现在虚弱不堪,风一吹就倒,万一掉进井里淹死了怎么办?!” 皇后衣摆挥舞,怒声斥责道。 “奴婢该死,殿下息怒!” 宫女伏地叩首,瑟瑟发抖。 “要是陈墨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得跟着……” “咳咳,殿下……” 话语戛然而止,皇后回头看去,只见陈墨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你跑哪去了?”皇后蹙眉道。 “卑职出去散步,不小心迷路了,和这几位宫人无关,还望殿下息怒。”陈墨低声解释道。 他没淹死在井里,倒是差点淹死在了浴池里…… 皇后见他没事,怒容收敛,摆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谢殿下宽宥,奴婢告退。” 宫女们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皇宫面积很大,路线错综复杂,你要是再想出去散步,身边最好带个宫人,以免找不到路,或者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皇后叮嘱道。 陈墨颔首道:“卑职谨记。” 看着他一身白衣的俊朗模样,皇后脸色有些不自然,清清嗓子道:“你身子如何了?” “托殿下的福,已经好多了。” 这时,陈墨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听孙尚宫说,昨晚是殿下亲自陪护,卑职何德何能,竟蒙殿下如此厚爱,心中实在是诚惶诚恐。” 孙尚宫这个大嘴巴……皇后脸颊微微发烫,故作镇定道:“无妨,你在武试上大放异彩,为朝廷争光,本宫上点心也是应该的。” “殿下圣恩浩荡,卑职无以为报。” 陈墨躬身行礼,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卑职昨晚神志不清,应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皇后背在身后的纤手猛地攥紧,鹅蛋脸上面无表情,冷哼道:“你若是有出格之举,如今还能好生生站在这?” “也对,没有冒犯殿下就好。” 陈墨闻言松了口气。 皇后贝齿咬着唇瓣,眼眸之中满是幽怨。 何止是冒犯! 简直就是悖逆不轨,胡作非为,离经叛道! 可是这种事又不能告诉他,只能默默吃下这哑巴亏,皇后心里越想越委屈。 明明自己是出于好心,却被这小贼按在床上一通乱顶……凭什么?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林捕头呢?怎么没看到她人?”陈墨出声问道。 皇后回过神来,说道:“竹儿她说家里有事,火急火燎的就走了……本宫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你好生修养,有事去找孙尚宫即可。”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现在和这小贼单独相处,都会莫名的感到心慌。 “殿下……” 陈墨叫住了她,提醒道:“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当初殿下可是答应过卑职,只要夺得武试魁首,就会满足卑职一个条件。” “……” 皇后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身子都还没养好,整天就惦记着这些事情?” 陈墨疑惑道:“这和卑职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每次都是这小贼折磨本宫…… 皇后深深呼吸,撇过臻首,说道:“放心,本宫既然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兑现,你莫要心急,李院使说你现在情绪波动不能太大……等过两日伤势稳定些再说吧。” “殿下真体贴,卑职谢殿下圣恩。”陈墨笑着说道。 看着那张可恶的笑脸,皇后有些心慌意乱,快步走出养心宫,步伐有一丝仓皇…… …… …… 内殿卧房内。 陈墨盘膝而坐,神识沉入识海。 随着《太上清心咒》不断运转,金身小人熠熠生辉,不断补充着匮乏的魂力。 在大成功法加持下,恢复速度颇快,受损的神魂也在逐渐疗愈。 陈墨一心两用,保持功法运转的同时,打开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天敕入命、猛鬼克星 境界:五品蜕凡·纯阳境 功法: 青莲丹经·大成 混元烘炉功·大成 太上清心咒·大成 玄天苍龙变·小成(0/2000) 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小成(60/100) 武技: 惊龙斩·大成 风雷引·大成 碎星指·精通(50/200) 袖里青龙·小成(80/200) 神通: 摄魂·高级(1/4) 破妄金瞳·高级(0/4) 琉璃炽炎·中级(1/2) 真灵:740 未使用道具:道蕴结晶*4、造化玉盘(1/3)、炼道石*1 …… 林惊竹好感度意外突破,获得的系统奖励中,除了道蕴结晶之外,还有一枚炼道石。 【炼道石:使用后,可将两门不同武技进行融炼,并有概率发生蜕变,品阶越高,蜕变概率越大。】 所谓融炼,简单来说就是合成。 将两门已经掌握的武技,融合成一门新武技,至于融合的效果,取决于武技本身的品阶。 若是两门天阶武技进行融合,大概率能领悟新的道韵。 陈墨目光扫过属性面板。 自从领悟了惊龙斩后,袖里青龙的使用率变得很低。 同样拥有“青龙道韵”,袖里青龙只有一刀,而惊龙斩能应对的场景更加全面。 至于此前获得的武技碎星指,胜在无需蓄力,出其不意,但威力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对于弱者用不上,对于强者不好用,颇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两个武技都是天阶上品,融合的效果应该不错。” 陈墨不再犹豫,掌心出现一枚赤红色奇石,散发着灼热高温,上面隐隐刻有玄奥的纹理。 “我陈墨走到今天,全凭努力和汗水……给我炼!” 奇石砰然捏碎,夺目神光没入灵台。 与此同时,眼前浮现提示文字: 【“袖里青龙”、“碎星指”融炼为“青龙碎星劲”!】 …… (本章完) 第136章 皇后宝宝的奖励!水管工小陈!(6K) 第136章 皇后宝宝的奖励!水管工小陈!(6k) 轰隆—— 雷声大作,乌云盖顶。 墨色乌云如海浪汹涌,似要将苍穹压垮。 蓦地,一道耀眼闪电如银蛇般划破天际,照亮了乌云之后的庞大生物。 黄色竖瞳悬于天外,好似日月同辉,身躯隐匿于无边混沌之中,任何生灵在它面前都渺小如尘埃。 狰狞鳄口缓缓张开,恍若黑洞一般,阴影飞速蔓延,覆盖了整片天地,视线所及皆被尽数吞没,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混沌出青龙,血口吞孤星! 【宿主领悟道韵“苍龙吞星”。】 【熟练度同步继承,当前熟练度为小成(80/500)。】 陈墨从玄之又玄的感悟中抽离出来,方才眼前所见的景象恍若真实,尤其是那双淡黄色竖瞳——那混沌之中暗藏着的伟岸存在,似乎真的在与他对视一般! 灵台间,金身小人背后星辰闪耀。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片星空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了几分。 金身小人端坐虚空,身披星光,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这种超脱凡俗的感觉,和释允有些相似,但却并不完全相同,相比之下,少了几分悲悯,多了几分霸道威严。 “青龙碎星劲,已经不再拘泥于招式,而是将道韵融入真元之中,一举一动皆有碎星之力。” “缺点就是真元消耗太大,若是和惊龙斩同时用出,怕是一刀就能把我抽干。” 陈墨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突破四品神海的心情越发迫切。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房门推开,一众宫女鱼贯而入。 她们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各式水果糕点,还有两人抬着浴桶,热气氤氲,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陈墨愣了愣神,“这是……” 之前服侍他喝药的小宫女说道:“这是李院使开的药浴方子,能通经活络,理气止痛,对大人的伤势恢复颇有裨益。” 陈墨点头道:“你们放这吧,我等会自己泡。” 小宫女轻声说道:“殿下有交代,让奴婢好生照料大人,必须得侍奉大人更衣沐浴才行。” ? 陈墨眉头皱起,“这不太合适吧?” 宫廷内规矩森严,严禁宫女与外臣有不必要的接触,否则便会被视为损害皇室威严,传出去怕是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这是殿下的要求,大人莫要为难奴婢了。”小宫女楚楚可怜道。 另外几人也低垂着臻首,想来是被皇后方才震怒的模样吓到了。 陈大人现在身体虚弱,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们都得跟着陪葬! 陈墨见状也没什么办法,摇头道:“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你们别介意就好。” 小宫女神色一喜,笑着说道:“当然不介意,奴婢来服侍大人更衣。” 陈墨站起身来,她和另一名宫女上前,解开腰间系带,将那身白色织锦长袍和打底的亵衣脱下,充满阳刚之气的昂藏身姿显露在她们面前。 宫女们脸蛋齐刷刷的一红,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她们平日里只负责照顾皇后起居,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况且陈大人看着像个清俊书生似的,身子居然这么壮? 陈墨抬腿迈入浴桶,浸泡在药液之中,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浓郁药力透过肌肤,浸润滋养着筋骨经络。 这药浴蕴含的气血之力,比豹元炽血丹还要强得多。 他运转玄天苍龙变,将药力纳入体内,不断注入干涸的关窍。 一名宫女跪坐在旁边,不时的拿起水果喂入他口中。 另外两人动作轻柔,小手在坚实强壮的肌肉上游走。 虽然心中羞赧不堪,却还是一丝不苟的服侍着,每一寸角落都没有放过…… 挊挊挊挊…… “……” 陈墨呼吸顿时乱了节奏,体内气血乱窜。 谁教你们这么搓澡的? 皇后不会是专门派人来考验他的吧? 哗啦—— 浴桶中水溅起,淋了几人一身。 ?! 宫女们眼睛瞪得滚圆,樱唇微微张开,通红的俏脸上满是惊诧,好像看到了什么骇人景象似的。 “差不多行了吧?再洗下去就不礼貌了。”陈墨无奈道。 “……奴、奴婢先行告退。” 宫女们心惊肉跳,慌忙起身退了出去。 …… …… 天色渐晚。 宁德宫内灯火通明。 皇后穿着丝质睡裙趴在床榻上,小腿上下勾动着,肌肤丰腴雪腻,好似羊脂白玉一般。 “看样子,竹儿怕是已经对陈墨芳心暗许了。” “锦云也真是够荒唐的,不拦着点也就算了,居然还鼓励她给陈墨做妾……” 想到这,皇后不禁有些苦恼。 其实林惊竹的心态,她倒是也能理解。 陈墨长得好看,屡破大案,实力是同辈翘楚,并且还能治好困扰多年的寒毒……对于这样的男人,感到心动是很正常的。 可问题在于,陈墨喜欢的人是本宫啊! 皇后悠悠的叹了气,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怎么感觉本宫就像在和竹儿抢男人一样?” “不对,本宫分明是被迫的!”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欺负本宫!轻薄也好,表白也罢,都是这小贼任性胡来……本宫对他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皇后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将杂念甩出去。 可脑海中却莫名闪过林惊竹在泡澡时说的话: 【几天不见就会想他,看到他就会感到很开心,见他受伤,心脏就疼的好像刀搅似的……】 仔细回想起来,她确实会经常想起陈墨,那张可恶的脸庞总是在眼前萦绕,挥之不去。 每次见到陈墨,她都被气得不轻。 但不得不承认,无论好看的小衣还是驻颜丹,都颇合她意,为她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内心深处其实是很开心的。 看到陈墨在擂台上的惨烈模样,更是险些让她失去理智,以至于不顾后果的做出了斩杀释允的决定。 “好像每一条都对上了?” “难道本宫也……不、不会吧……” 皇后神色有些茫然,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嫣红从腮边晕染开来,逐渐蔓延至脖颈,好似天边绚烂的晚霞。 她将滚烫的脸颊埋进被褥里,在床榻上毫无形象的滚来滚去。 “完蛋了……” …… …… 夜色深沉,更阑人静。 裕王府,书房内,楚珩脸色阴沉,手指敲击着书案。 “没想到,陈墨成长速度竟快到了这般地步,居然连释允和尚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人武试上发生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陈墨先是大爆冷门,首轮比试就淘汰了凌凝脂,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撕释允和尚的罗汉金身!成为了新一任的青云榜首! 要知道,他才二十岁,而且还是个五品武者! 只要不夭折,踏入宗师之境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怪不得皇后和玉贵妃全都对他如此在意,应该是早就看出了他身上的潜力……这次武试更是出尽了风头,以后再想动他,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好在我的身份并未摆在明面上,与他没有直接冲突,所以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拿到阵图。” 楚珩摩挲着下颌,微微沉吟,“凌忆山那个老头可是难缠的很啊……” 站在身后的老管家低声道:“听说凌凝脂这次下山,是为了收集仙材,帮凌忆山续命,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嗯……” 楚珩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桌上的烛光微微摇曳,老管家似有所察觉,猛然抬头看去。 “谁?!” 沙沙—— 一道身影缓步从角落阴影处走出。 一袭紫色纱裙裹着玲珑身段,腰肢摇曳,袅袅婷婷,薄施粉黛的脸庞艳若桃,异色双眸给她增添了一丝妖冶气质。 “姑娘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老管家沉声说道。 背在身后的袖袍一抖,一枚玉质小箭落入掌心,气机将女人牢牢锁定。 能无声无息潜入王府,连他都没有发觉……这般手段,怕是已经踏入三品了! 紫胭儿对老管家的杀机毫不在意,坐在世子对面,修长双腿交叠,淡淡道:“我奉主上之命而来。” “主上?” 楚珩闻言一愣,随即瞳孔陡然收缩。 “你是妖?!” “准确来说是半妖,你可以叫我幽姬。”紫胭儿说道。 “我管你是什么鸡!你可知镇邪玉只对‘庚’级以下妖物有效?若是触发了大阵,你我都难逃一死!” 楚珩脸色十分难看。 上次是那个绝灵,这次又冒出个幽姬。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亲王府当成菜市场了?这群妖族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紫胭儿摆摆手,说道:“淡定,既然我能出现在这,就证明不会被大阵发现,我这趟过来,是要跟你谈合作的。” 楚珩冷静下来,皱眉道:“上次的事就是被你们给搞砸了,害得我多年努力付之东流,还有什么好谈的?” “那是个意外,不只是你,我们妖族同样损失惨重。” “做大事,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不要计较一时得失……起码现阶段,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紫胭儿拎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楚珩眉头挑起,说道:“有话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紫胭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说道:“你想拿到八荒荡魔阵的阵图,对吧?此事我可以帮你,条件是,我要知道陈墨的全部动向和人际关系,若是时机恰当,你得帮我接近他……” 本来她不想暴露身份,毕竟人族都是不可信任的。 此前妖族与楚珩合作,是建立在造化金契的基础上,但是以她的境界,已经超出了普通金契的约束范围。 一等金契又太过稀有,她手上没有这种宝物。 “陈墨嘴上说会来找我,却始终不见踪影……他拥有看穿虚妄的能力,瞳术也不能轻易使用。” “来天都城这么久了,任务却毫无进展,主上恐怕会质疑我的能力……不能再拖下去了。” 紫胭儿心中思忖,出声问道:“世子觉得如何?”“陈墨?” 楚珩若有所思,“你们妖族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啊。” 这女人实力不俗,冒险来到天都城,只是为了接近陈墨……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报仇的限度。 紫胭儿摇头道:“你我各取所需而已,陈墨对你来说也是个麻烦,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他跻身宗师吧?” “这倒是实话。” 楚珩扯起一抹笑容,“合作愉快。” …… 一刻钟后。 紫胭儿离开了亲王府。 楚珩眸子微微眯起,轻笑着说道:“皇后对陈墨甚是看重,手上最好不要沾血,若是能借妖族之手除掉他,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能完全信任她,先探探她的底……” 老管家应声道:“是。” 管家离开后,楚珩站起身,来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籍,塞在了另一排的空位上。 喀嚓—— 一声轻响传来,书架向两侧滑开,显露出后方墙壁,上面刻画着繁复的阵纹。 楚珩伸手按在阵法中央,淡蓝光晕闪过,墙壁泛起涟漪,恍若水幕一般。 他抬腿穿过水幕,只见墙后是一间密室。 密室空间阴暗逼仄,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光,勉强照亮了四周的环境。 正中间摆着一张石床,旁边堆积着数十具尸体,有些是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还有一些是府中的侍女下人。 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成了干尸,形销骨立,枯瘦如柴,浑身精血都尽数吸干。 楚珩从中挑了挑,找出了一具还算新鲜的,手掌插入胸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眼中闪过猩红光芒。 然后盘膝坐在石床上,开始打坐修炼了起来。 …… …… 最近两天,陈墨一直待在养心宫修养。 自从皇后殿下发怒之后,宫女们简直都快把他给供起来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衣沐浴都有人伺候,除了不能去后宫翻牌子之外,完全称得上是皇帝般的待遇了。 宫中阴盛阳衰,除了割们,基本见不到男人,宫女们对陈墨充满了好奇。 再加上他长得好看,说话又有趣,三言两语就把她们逗得枝乱颤,很快关系混的非常熟络。 养心宫,内殿。 陈墨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一名宫女正在帮他按摩肩膀,另一人坐在旁边,剥去葡萄皮,将果肉喂进他嘴里。 “陈大人,您才弱冠之龄就登顶青云榜,天赋真是够惊人的,宫里宫外都在传呢,现在名气可大了。”名叫锦书的小宫女揉着肩膀,出声说道。 画扇喂给陈墨一颗葡萄,笑着说道:“陈大人不光是青云榜首,还是天元武魁,按照殿下定的奖励,这次又能官升一级,可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千户了呢!” 陈墨咬着清甜多汁的果肉,说道:“你们只看到了我风光的一面,却不知我背后付出了多少……别人是如履薄冰,而我干脆连冰都没有,可以说是树叶子过河……” 锦书和画扇有些好奇,“这话什么意思?” 陈墨叹息道:“全凭那股浪劲。” “噗~” 两人忍俊不禁,姣好的脸蛋红扑扑的。 “陈大人说笑了,皇后殿下对您如此器重,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说也是金叶子才对。”锦书皱着琼鼻说道。 “皇后殿下?” 陈墨暗暗摇头。 说实话,他现在也搞不清楚皇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陈家分明是玉贵妃的死忠,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实,可皇后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对他表现的格外恩宠。 “虽然皇后的大腿抱起来也很舒服,但要是被娘娘知道,估计会被踩死吧……” 想起那双青碧眸子,陈墨不禁打了个寒战。 金叶子固然贵重,可却是会沉底的啊……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身穿素色常服的皇后缓步走入内殿。 “殿下。” “卑职见过殿下。” 三人急忙起身行礼。 皇后淡淡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是。” 两名小宫女躬身退下。 皇后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吃剩的半盘葡萄,神情似笑非笑道:“陈百户似乎和宫人们关系很不错呢。” 陈墨垂手站在一旁,说道:“卑职整天闲得发慌,又见不到殿下,也只能和她们聊天解解闷了。” “……” 皇后眼神有一丝飘忽。 这两天她确实是在有意躲着陈墨。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那张脸,就有种莫名的心虚…… “咳咳,本宫忙于政务,没什么闲暇时间……” “殿下日理万机,夙兴夜寐,朝堂内外,皆感殿下圣明。卑职承蒙宫中上下悉心照料,伤势已渐趋痊愈,不便在宫中叨扰太久。”陈墨拱手道。 天天让宫女挊也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好几天过去了,知夏和厉鸢肯定都很担心他。 皇后点点头,也没有强留,“等会让李院使过来给你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你便回府中修养吧。” “谢殿下恩典。” 陈墨躬身行礼。 等了一会,见皇后没有下文,陈墨出声提醒道:“殿下,关于上次您说的奖励那事……” 皇后耳根有些发烫,知道这小贼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事肯定是糊弄不过去了。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咬着嘴唇,踌躇片刻,起身向卧房走去。 “罢了,你跟本宫来吧。” “是。” 陈墨跟在皇后身后。 两人来到卧房,皇后亲手将房门关紧,走到床榻边,趴在了褥子上,低声道:“开、开始吧。” ? 陈墨疑惑道:“开始什么?” 皇后脸蛋更红了几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上次对穴位如数家珍,现在又开始装傻了?你若是不按就算了,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 上次? 想起那次爆水管的景象,陈墨表情有些古怪。 皇后还真玩上瘾了? 也就是说,想要拿到令牌,还得先把她给按舒服了才行? “殿下放心,包在卑职身上。”水管工小陈自信满满,经过两轮技术测试,火烧赤壁已经迭代到了3.1,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然而当他来到床前,看着眼前一幕,却不禁愣住了。 皇后今日穿的并不是那身翟服,而是一身质地轻薄的素色纱裙,裙摆顺着床沿自然垂下,如流水般倾泻,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臀瓣。 此时她似乎有些紧张,双腿紧紧并拢夹住了裙子,薄纱贴合着腿部线条,褶皱中隐隐透出丰腴轮廓。 陈墨很快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上次可以使用火焰触手隔空按摩,是因为他的破妄金瞳能够看穿宫裙,所以才能精准找到穴位所在。 可这次皇后换了常服,根本就看不出来。 总不能盲按吧? 除非亲自上手…… 皇后见他半天没动作,心里慌得厉害,色厉内荏道:“你还在磨蹭什么?本宫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要是不按就算了……”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 陈墨不再犹豫,双手搭在香肩上,“卑职得罪了。” “……” 感受到肩膀上那双用力的大手,皇后默默趴了回去,脸蛋埋进枕头里,耳根通红滚烫。 “殿下,卑职的力道还可以吗?” “嗯……” “那卑职就开始按了?” “你要按就按,别跟本宫说话。” 陈墨见皇后没有抵触,心里也放心了不少,手掌在肩背上缓慢而用力的按压着,同时将一丝琉璃炽炎的热力融入指尖。 随着温度渐渐提高,血液流速加快,皇后浑身香汗淋漓,纱裙紧紧贴在身上,但却又感觉十分舒畅,好像阻滞的经络都变得通畅了。 “这小贼手法还真不错,比孙尚宫按得还舒服……要是能留在宫里,每天都来给本宫按按就好了……” 就在皇后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墨的双手已经划过了脊背,向纤腰摸索而去。 敏感的腰间软肉传来一阵麻痒,皇后身子颤抖了一下,贝齿紧咬着唇瓣,硬撑着不肯吭声。 她才不要像上次一样,露出那般狼狈丑态! 姜玉婵,坚持住! 见皇后没什么反应,陈墨知道不用绝招是不行了。 双手顺着小腿逐渐攀上,皇后呼吸越发急促,直到距离丰腴弧度只有一指之遥…… 然后,火焰触手出动! ?! 皇后脸色微变,陡然惊呼出声,“等、等等!” 陈墨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双手按住丰腴,同时凭借着感觉发动了火烧赤壁。 “嗯~” 皇后臻首高高扬起,凤眸微微翻白,婉转悠扬的歌声从喉咙中荡漾而出。 随后整个人蜷缩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纱裙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 陈墨看着这一幕,嗓子有些发干。 皇后殿下…… 还是一如既往的壮观啊! (本章完) 第137章 皇后的二番战!娘娘吃醋了!(6K) 第137章 皇后的二番战!娘娘吃醋了!(6k) 明媚阳光恍若金色丝线,轻柔的洒落在雕绣榻上。 绫罗纱帐半垂,似一层薄薄雾霭,为榻上的女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美。 她蜷缩着身子,发髻散开,如墨长发肆意散落,凌乱而松垮的衣裙半掩着细腻如雪的肌肤。 双眸泛着迷离波光,红润唇瓣轻启,略带急促的喘息着,蛾眉蹙起,分不清到底是快意还是难受,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春雨海棠枝头绽,胭脂点染润芳华。 陈墨怔怔的望着皇后。 此刻她好似熟透了的邻家少妇,褪去端庄矜持的外衣,骨子里散发着惊人的风韵和媚态。 许久过后,皇后从余韵中回过神来,感受到那略带炽热的视线,有些慌乱的撇过头去,低声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本宫?” “因为殿下真的很好看。” 陈墨被方才的景象震撼,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里话,意识到此言僭越,急忙找补道:“殿下天生丽质,凤姿绰约,尽显端庄贤德之态,实乃母仪天下之风范。” “……” 皇后暗啐了一声,脸蛋有些发烫。 本宫被折磨的露出这般丑态,好似水性杨的轻贱女子似的……哪有半分母仪天下的模样?难道这小贼是在讽刺本宫不成? 她此前便设想过,陈墨或许能看破那身翟服法衣——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出于谨慎,还是换了一身常服。 选择趴卧的姿势,就是为了保护住柚子的同时,不让这小贼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 结果身体却太过诚实了…… “本宫真是没用……” 皇后暗暗叹息,心中越发羞恼,沉声道:“陈墨,这回你满意了吧!” ? 陈墨有些疑惑。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他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殿下满意,卑职就满意……” 皇后脸蛋更红了几分,冷哼道:“你莫要胡言乱语!本宫不过是看你劳苦功高,才勉为其难的配合你罢了,其实……其实本宫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 想起她方才的模样,陈墨觉得这话毫无说服力。 不过既然用户提出了意见,他自然要想办法解决。 “殿下恕罪,刚才卑职可能没发挥好,还望殿下再给卑职一个机会。” “嗯?” 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后大手微微用力…… 随即…… “等一下!” “小贼,你不准再胡来了!本宫满意还不行吗!” “嗯~~你、你先让本宫喘口气……” …… 半刻钟后。 陈墨被羞愤欲绝的皇后赶出了养心宫。 孤零零的站在大殿门前,他表情有些茫然。 这就完事了? 到底是谁在奖励谁啊! 他本想回去问个清楚,但是想到皇后好似要吃人的样子,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冒这个险…… “好像有点玩脱了,飞凰令还没到手呢,真是因小湿大……” “话说回来,皇后不会是把我当成紫色心情了吧?” 他心中嘀咕着,向着大门外走去。 刚刚穿过朱红色围墙,一道身穿蓝缎袖衫的身形飘然而至,正是大内总管金乌。 陈墨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金公公。” 金公公伸手虚扶,笑容满面道:“陈百户这就急着走了?身上伤势如何了?” “幸得宫中上下费心照料,下官身体已无大碍,回去休养几日便能彻底痊愈。”陈墨强笑着说道。 这三天的经历属实有些魔幻,先是飞龙骑脸,又爆了两次水管…… 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 “咱家侍奉殿下多年,还从未见有人能得殿下如此垂青,只望陈百户莫要辜负圣恩。” “殿下圣恩浩荡,下官承蒙眷顾,当竭尽所能,以报万一。” “善。” 两人说了几句场面话,金公公伸手说道:“陈百户随咱家来吧。” 两人沿着宫道前行,却不是出宫的方向,陈墨疑惑道:“公公,咱们这是去哪?” 金公公说道:“陈百户夺得了天元武魁,可入天武库二层,殿下有吩咐,出宫之前,先去把赏赐领了。” 天武库共有三层,层数越高,存放的宝物越珍贵。 陈墨当初进入的第一层,品质便达到了地阶中品,第二层估计起步就是地阶,甚至可能有天阶至宝! 想到这,心中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两人来到天武库门前,黑甲侍卫依旧纹丝不动,金公公从袖中拿出黄敕,玄色大门缓缓开启,华光透射而出。 进入大门,穿过长廊,来到了武库内部。 身穿黑色袖衫的老者正趴在桌上打着瞌睡。 金公公走上前,敲了敲桌子。 老者眼睑微抬,昏黄眼珠看向陈墨,不禁微微一愣。 “怎么又是你小子?” 天武库过去几年都没人来过,短短数月,这小子已经来了两次了。 而且身上的气机也截然不同,已经摸到了四品门槛,分明上次还是个六品武者来着…… 就在老者目光凝聚,想要仔细探查的时候,金公公挪动脚步,挡在了两人中间,淡淡道:“看什么看,老屁股,没见过男人?” 黑衫老者脸色沉了几分,“娘娘腔,你找死?” “呵呵,说的好像你不娘一样。” “老夫虽然没根,但最起码有种!不像某些人,为了富贵荣华,背信弃义……” “干你娘!我背信弃义?当初若不是我从中斡旋,你和离鹤早就被陛下处死了!” “老夫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整日守在这破地方,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娘都过世两甲子了,再说你也没那个能力……” “我@#&%¥!” “……” 陈墨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嘴角微微抽搐。 他还是第一次见金公公如此失态,从两人的对话听来,此前应该是有不小的过节,似乎还涉及到了当朝皇帝…… 人生苦短,两位公公都这么苦了,何必还要互相为难? 不过陈墨也不敢插嘴,默默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无鸡之谈。 “尔母婢也!” “若母无行,遗此秽种!” 两人口吐芬芳,攻击性拉满。 最后齐齐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对方。 这时,金公公方才注意到陈墨还在旁边,抬手将黄敕拍在了桌子上。 黑衫老者扫了一眼,眼底掠过讶异之色,冷冷道:“二层,半个时辰,一样宝贝。” 见识了两人的脾气,陈墨可不想引火上身,默默行了一礼,便向着楼梯口走去。 登上楼梯,穿过一层水幕,来到了天武库二层。 这里的面积只有一层的一半左右,数十具博古架和武器柜整齐排列,上面摆放着各种灵材、法宝、古籍、兵刃……虽然数量少了一倍,但上空氤氲的灵光却要浓郁很多! 时间充裕,陈墨也不急于一时,走上前去仔细查看着。 果然,第二层的藏物,最低都是地阶下品起步,其中不乏天阶品质的宝贝! 逛了一圈后,他大致锁定了三样法宝。 天阶下品:神通宝印。 将符箓刻录其中,可强化威能,必要时还能全部激发,可以设想几十个煌雷咒同时发动的景象,怕是宗师都够喝一壶了! 天阶中品:镇岳鼎。 此鼎炼丹炼人亦炼魂,修为越强,威能便越强,若是修为足够,甚至能鲸吞湖海,炼化山岳! 天阶中品:玄血归元珠。 炼化此珠后,气血再生速度大幅加快,不仅能淬炼肉身,改善根骨,亦可吞噬气血精元反哺自身! “很难选啊……” 陈墨捏着下巴,神色有些纠结。 很显然,玄血归元珠是最适合他的,不仅能补充气血,还能弥补激发窍穴之后的虚弱期。 但是另外两个宝贝威能惊人,也让他眼馋的很…… “算了,毕竟我走的是武修路线,从长远来看,还是要以淬炼己身为主。” “况且每次耗光气血之力,都要重新补充,动辄十天半个月,实在是太难麻烦了……这玄血归元珠倒是能一定程度上改善这种情况。” “至于其他宝贝,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陈墨下定决心,将那枚赤红色珠子从架子上拿起。 稍微晃动了一下,其中血光流转,似有惊涛拍岸之音,暗藏着无尽血海一般。 拿着宝贝走下二层,来到前台,两位老割还在怄气,抱着肩膀,脸色铁青,谁也不搭理谁。 “前辈,选好了。”陈墨说道。因为金公公的缘故,黑衫老者对他也没什么好脸,挥手解开禁制,冷冷道:“不送。” “咱们走。” 金公公哼了一声,带着陈墨原路返回。 两人离开天武库后,向着皇宫大门处走去。 一路上,金公公沉默不语,神色有些复杂,眼底似有愧疚,更多的却是无奈。 陈墨识趣的没有多嘴。 从方才的只言片语听来,两人原本是至交好友,因为某桩陈年旧事分道扬镳,自那以后,金公公成了位高权重的大内总管,而那位老者则沦为看守天武库的“门卫”。 这种事显然不是他能掺和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陈百户,有朝一日,你若能进入天武库三层,一定要选择墙上挂着的那幅画。”金公公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 陈墨有些疑惑,“画?” 金公公说道:“那是皇室真正的传承,同时也是……” 他略有迟疑,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罢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很……特别,以后或许会有机会,届时千万要把握住了。” “……” 陈墨眉头皱起。 要么就别说,要说就说完,搁这当什么谜语人呢? 见金公公闭口不言,陈墨也没再追问,两人来到乾清门附近,金公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脚步顿住,说道:“陈百户,咱家就不送你了。” “公公留步。” 陈墨拱手行礼。 再抬头时,对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啧,跑的还真快……” 陈墨向着乾清门走去,准备顺路去寒宵宫一趟。 刚来到宫门前,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许清仪正垫着脚四处眺望,看到陈墨后,顿时收敛表情,背着双手,恢复了清冷模样。 “许司正,你怎么在这?”陈墨走上前询问道。 “娘娘知道陈百户会来,让我提前在这等着。” 许清仪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他,“你身子有没有好些?” 陈墨胸脯拍的震天响,说道:“早就痊愈了,现在壮的像蛮牛一样……咳咳!” 拍的力气有点大,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虽然伤势已无大碍,但气血亏空,身子骨还是有点发虚,等炼化了玄血归元珠就好了。 许清仪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嗔怪道:“你这人总是喜欢逞能,那日在擂台上也是,武魁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干嘛要那么拼命……” 陈墨摇头道:“我为的不是名利,而是要争口气。” 输赢倒是无所谓,他也不是输不起。 但释允想逼他跪地叩首,那就算被碾成齑粉,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许清仪想起娘娘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咬着嘴唇,轻声道:“我知道,男人有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被人打成那样,看着都揪心……” 陈墨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许司正这是心疼我了?” ?! 许清仪俏脸一红,结结巴巴道:“谁、谁心疼你了?我只是担心你死了就不能为娘娘效力了!” 陈墨手指捏着下颌,“为娘娘效力的人那么多,许司正对我却很特别呢。” “没有!”许清仪矢口否认,“在我眼里,你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陈墨挑眉道:“这么说我会心寒的,除了我,还有谁会送小裤裤给你穿……” “陈墨!!” 黑历史被揭开,许清仪俏脸涨红,抬手想要打他,可又想起他身上有伤,最后气恼的跺了跺脚,转身向着寒宵宫方向走去。 “讨厌的家伙,每次都欺负我!” 看着那白衣下摇曳的身姿,陈墨嘴角微微翘起,每次调戏这大冰坨子,都有种不一样的趣味…… 来到宫殿门前,许清仪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气鼓鼓的离开了。 陈墨抬腿走进大殿,穿过宫廊进入内间。 只见玉幽寒身穿淡青色诃子裙,一支玉簪简单竖起长发,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气机内敛,似乎正在修行。 他不敢出声打扰,默默站在一旁候着。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明明是娘娘叫许司正去接我,怎么又不搭理人?” 陈墨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在养心宫逗留太久,惹得娘娘不高兴了? 这时,玉幽寒双眼微睁,淡淡道:“在养心宫住的可还舒服?” 果然…… 陈墨诚实的回答道:“有宫女服侍照料,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确实挺舒服的……” 看着青碧眸子闪过的寒芒,他继续说道:“不过见不到娘娘,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便是八珍玉食也没了滋味,所以伤势稍微稳定便匆匆告辞了。” “……” 玉幽寒冷哼一声,“油嘴滑舌,本宫看你分明是乐不思蜀。” 她本以为皇后让太医院使为陈墨诊治过后,便会将他送回陈府,没想到却在养心宫住下了,而且一住就是三天! 联想到天影卫截杀释允…… 这种不理智的做法,可不像是皇后的行事风格。 “本宫还从未见皇后对别人如此上心,看来你在她心里很特别啊。”玉幽寒眯着眸子说道。 陈墨正色道:“不管皇后对卑职如何,娘娘在卑职心中的地位,永远无可替代!” 玉幽寒冷哼了一声,“竟会说些好听的哄本宫……” 她酥胸微微起伏,扳着手指,如数家珍道:“姓沈的未婚妻,天麟卫的小总旗,甚至连天枢阁首席都勾搭上了!是不是每个人在你心里都无可替代?呵呵,你心可真是够大的!” ? 陈墨愣了愣神。 怎么感觉娘娘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娘娘……全都看到了?” “不光看到了,还听的一清二楚!那道姑一口一个主人,真是不知羞耻!” “……” 陈墨表情略显尴尬。 其实他和凌凝脂只是契约关系,真要说起来,好感度应该都是负的……但这种事也不知该如何跟娘娘开口。 总不能说“卑职知道剧情,那道姑发育起来很难缠,所以才提前调一下参数”? 以娘娘的性格,大概会选择出手灭杀凌凝脂,而代价就是激怒那位道尊,导致剧情完全失控,“三圣诛魔”可能会提前发生。 原剧情中,面对三圣宗围剿,玉贵妃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獠牙利爪却被剪除殆尽,多年经营功亏一篑,彻底失去了争夺国运的资格,也奠定了她最后黯然落幕的结局。 “怎么,无话可说了?” 看着玉幽寒愠恼的样子,陈墨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席地而坐,将那双粉嫩玉足握在了手里。 “哼!” 玉幽寒向后抽了一下,却担心伤到他,没使几分力气。 陈墨指尖抚触着足弓,轻声说道:“卑职与清璇之间并无男女私情,一切只是交易而已,她想从卑职这得到天元灵果,而卑职则想通过她来探天枢阁的底……归根结底,是为了帮娘娘清除路上的绊脚石。” 玉幽寒黛眉微蹙。 敏锐灵觉告诉她,陈墨并没有说谎。 “天枢阁本宫自有办法对付,你实力还不够,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陈墨摇头道:“娘娘为卑职做了太多,卑职总要为娘娘做些什么……娘娘放心,卑职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会出什么岔子。” 玉幽寒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心中的愠恼却已然消散。 陈墨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不过娘娘方才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吃醋了?” ?! 玉幽寒表情微僵,瞪了他一眼,“你这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本宫吃的着醋吗?” 这话说的,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 不过是捏捏小脚,踩踩恶棍而已……这一切都是为了摆脱那道红绫!差点忘了,这狗奴才是本宫的心魔来着,所以本宫心里才会乱糟糟的? “卑职口无遮拦,还望娘娘莫怪。”陈墨笑着说道。 看着那唇红齿白的灿烂笑容,玉幽寒略显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莫名有些心虚。 “对了,方才金公公……” 陈墨一边揉着小脚,一边说起了进入天武库二层的事情。 “哼,姜玉婵倒是挺大方。” 玉幽寒黛眉掀起,不甘示弱道:“你夺得武试魁首,也算是为本宫争了光,自然该赏,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娘娘也要赏我? 陈墨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不如娘娘像上次一样……” ? 玉幽寒俏脸慕地一红,啐了一声道:“你脑子里怎么整天都想着这种事情?” 主要是刚才被皇后刺激到了,现在确实有点难受……陈墨神色尴尬道:“卑职就是随便说说,娘娘不必当真。” 话音刚落,却见那玉足从手中挣脱,蜷起的足弓缓缓合拢…… “唔!” 陈墨闷哼一声。 玉幽寒双手撑着身子,臻首撇过一侧,耳根有些发烫。 “真拿你没办法……闭上眼睛,不准看本宫。” “是……” 陈墨闭上双眼,手掌却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光洁小腿。 玉幽寒强压着羞赧,心中安慰自己。 “本宫只是在对抗心魔罢了……没错,就是这样!” (本章完) 第138章 仙子的渴望!哥哥,我好看吗? 第138章 仙子的渴望!哥哥,我好看吗? 镇魔司。 庭院里,凌忆山躺在摇椅子上,手中摇晃着蒲扇,略显昏黄的眼眸瞥向一旁的月白色身影。 只见凌凝脂抱着膝盖蹲在地上,面前火炉上坐着铜壶,壶盖震颤,发出“噗噗”的声响,然而她却恍若未觉,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 “丫头,沸了。” “嗯?谁废了?” “……” 凌凝脂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烧开的茶汤,急忙伸手想要将铜炉拎起。 结果忘记用元炁阻隔,手指被灼热的把手烫了一下,触电般收回,望着白皙指尖上泛起的红印,眼神又陷入了茫然。 凌忆山眉头皱起。 自从武试结束之后,这丫头就魂不守舍的,难道是因为首轮就被淘汰的缘故? 他对自己的孙女很了解,向来不在乎虚名浮利,去参加武试也只是代表天枢阁走个过场罢了,不太可能因为这种事影响心境。 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在天都城里还有几分威望,有什么麻烦事尽管开口。”凌忆山出声说道。 凌凝脂抬起臻首,露出灿烂笑容,“爷爷不用担心,一切都很好。” 嘴角有些僵硬,眼神略显慌乱,显然是在强撑……凌忆山试探性的问道:“你那疯子师尊来了?” 凌凝脂摇摇头,“没有啊,师尊轻易是不会来天都城的。” 这回说的倒是实话。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是因为什么? 突然,凌忆山想起了那个击败凌凝脂的男人,正是前段时间引起他注意的天麟卫小百户。 此人气运颇为古怪,哪怕以他的眼力都看不太清楚。 凌忆山扇动着蒲扇,语气随意道:“夺得武魁的那个陈墨,最近名声很旺啊……” “嗯。” 凌凝脂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眸子轻微颤抖,呼吸乱了一拍,耳根有些发红——虽然很快就调整好了,但这些细微变化依然被凌忆山尽收眼底。 居然还真是因为那小子? “脂儿,你喜欢陈墨?”凌忆山直接了当的问道。 ?! 哪怕凌凝脂养气功夫再好,骤然之下也有些猝不及防。 白皙俏脸浮上红晕,眼睛瞪得滚圆,结结巴巴道:“谁、谁喜欢他了?!他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混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种人!” 看着她羞愤不堪的模样,凌忆山确认似的点点头。 “你喜欢陈墨。” “……” “如果仅仅只是讨厌,不可能会影响心境,除非心里很在意……” “……”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心中无声叹息。 爷爷根本就不知道陈墨对她做了些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不光肆意轻薄于她,还逼着她喊出了那么难以启齿的称呼。 尽管动作很隐蔽,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可每每想到此事,心中涌起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吞没,苦修了二十余载的道心都有些不稳的迹象。 但是有契约的束缚,她无法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能独自默默忍受。 “不、不跟你说了,我出去转转……” 凌凝脂站起身,快步离开庭院。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凌忆山扯起了一抹笑容。 “啧啧,真是铁树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脂儿情窦初开的一面。” 知晓了小丫头的心思,凌忆山丝毫不觉得生气,反倒是有种老怀甚慰的感觉。 他道基严重受损,为了维持实力,只能不断消耗寿元,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人生的最后时刻,他并不想看到凌凝脂步入自己的后尘,成为没有感情的修行机器,更也不想这丫头被愧疚感困顿一生。 凌凝脂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求仙问道梦黄粱,悟尽尘缘梦一场。” “苦苦追求超脱,何尝不是一种偏执?相伴良人,膝下承欢,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 凌忆山眸子眯起,眼底闪过精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老夫的孙女呢。” “峻峰。” “凌老。” 虚空中传来醇厚男声。 “陈家那小子,你多多留心……” “是。” …… …… 天人武试上发生的一切,好似飓风般席卷了大街小巷。 陈墨力挫道宗真传、佛门首座,夺得武魁之位,并且成为了百年内第一个登顶青云榜的武修! 因为关注度太高,此前的种种功绩也被扒了出来,诛杀第十天魔、破获周家案、灵澜县斩蛟……短短数月,便接连立下大功,从总旗一跃成为百户!并且即将再进一步! 然而他才仅仅只有二十岁,前途不可限量! 凌凝脂走在街上,经过酒楼茶肆,耳边传来高谈阔论声,话题几乎全都是围绕着那个男人。 那日被陈墨击败后,她并未离开现场,而是躲在外围继续观看比试。 亲眼目睹了陈墨对阵释允的悍勇,心中不禁有些震撼。 那肉身破败、筋骨寸断,却依旧挺拔如苍松的身影……实在是很难和那个轻薄自己的坏蛋联系在一起。 “陈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凌凝脂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喧嚣声渐远,环境逐渐变得幽静,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陈府门前。 望着那敞开的大门,她踌躇片刻,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相比于外界的纷扰,处于议论焦点的陈府气压却十分低沉。 来到厅堂之中,只见陈拙坐在首位,向来锐利的双眼有些失神,手中端着茶杯,茶水已经冷掉却浑然不觉。 贺雨芝陪在旁边,眉眼之间也带着不去的忧色。 沈知夏蜷缩在椅子上,双眸泛着血丝,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清璇来了。” 看到凌凝脂走进来,贺雨芝勉强扯起一抹笑容。 “陈大人,夫人……” 凌凝脂刚刚开口问候,沈知夏便跑到她面前,抱住了柔软的腰身,脸颊深深埋在了丰腴中,闷声闷气道:“道长,这都三天了,哥哥还没回来,你说他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武试结束当晚,殿下便让人传信过来,说陈墨性命无虞。 可万一缺胳膊少腿,或者留下暗伤怎么办? 毕竟她亲眼目睹了陈墨的惨状,脊椎都被扭断了,换做普通武者,恐怕不死也要瘫痪…… 凌凝脂摇头道:“陈百户有生机精元护体,再加上宫中太医的手段,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就算真是出了差池,宫里肯定会第一时间送信过来的。” 这些道理沈知夏全都明白,可是一天见不到陈墨,悬着的心便放不下来。 这时,陈福走了进来,说道:“老爷,夫人,那两位小姐又来询问少爷的情况了。” 贺雨芝叹了口气,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 陈福应声退下。 很快,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便默默站在了角落。 自从听说陈墨在武试上身受重伤,顾蔓枝和玉儿便每天都会来陈府打探消息,她们自觉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都是在轿子里等待,直到天色黑透,城中宵禁才会离开。 看着眼前几位风格迥异、但皆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贺雨芝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臭小子,居然惹得这么多姑娘为他挂怀。 若是他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很得意吧…… 突然,贺雨芝察觉到了什么,豁然抬头看向门口,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紧接着,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这是怎么了?全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 众人闻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挺拔身影走入了厅堂,一身白衣清俊出尘,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呦,人挺齐啊。”见几人呆愣的模样,陈墨笑眯眯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 “哥哥!” 沈知夏回过神来,惊呼一声,乳燕投林般扑进了陈墨怀里。 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确定他完好无损后,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双臂抱着陈墨的脖颈,嗅着那熟悉的气息,眼中泪闪烁,喃喃道:“哥哥,你没事真好……” 顾蔓枝也松了口气,脚步下意识挪动,想要走上前去,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并且拽住了一旁蠢蠢欲动的玉儿。 以她此前的所作所为,能被允许进入陈府,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当着陈墨父母的面,最好还是保持分寸,以免遭人厌恶。 陈墨注意到角落里略显局促的两人,放开沈知夏后,朝着她们走来,张开双臂,毫不避讳的将两人一起拥入怀中。 “想我了吗?” “很想很想。” 顾蔓枝纤指抓着他的衣襟,脸颊埋在肩头,心中阴霾散尽,充斥着满足的喜悦。 嗯,这就够了。 三人紧紧相拥过后,陈墨又转身来到了凌凝脂面前。 “陈墨,你别……” 凌凝脂神情紧张,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这坏蛋又要胡作非为。 结果却听陈墨开口说道:“天武库二层没有仙材,若是以后有机会能进入第三层,我再帮你找找看。” ? 凌凝脂愣住了。 当初她对陈墨说过,参加武试的目的,是为了进入天武库寻找仙材炼丹。 这人居然一直都记在心里? 望着那深邃如幽潭的眸子,她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低声道:“你这是何意?为何平白无故的帮贫道?”陈墨嘴角勾起,轻笑着说道:“谁让我是你的……咳咳,不过道长别误会,这是额外的价钱。” “……” 凌凝脂嗔恼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心。 “别人都抱过了,道长不表示一下?” 陈墨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主动伸手。 “贫道和她们不一样,又不是你的红颜知己……” 凌凝脂嘀咕了一声,略微迟疑,还是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抱住了他。 只不过身子离得老远,避免过于丰满的胸脯蹭到他身上。 陈墨并未计较这些细节,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真乖。” 语气带着一丝宠溺,就像主人在夸赞听话的小狗狗。 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感觉所有目光都在注视着她,明明她才是被迫的那个,怎么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不对…… 陈墨刚才并没有用契约之力命令她,是她自己主动抱上去的…… 凌凝脂脑子里乱糟糟的,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陈墨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爹,娘,孩儿回来了。” 陈墨来到二老面前。 “臭小子,你要吓死老娘?” 贺雨芝拉着他的胳膊,一边关切的检查着,一边埋怨他太过拼命,陈墨苦笑着应声,不敢有任何反驳。 陈拙依旧不假辞色,径直起身离开。 经过陈墨身边时,脚步顿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做的不错。” 陈墨:“……” 哪怕当初破获周家案,为贵妃党立下大功,老爹都没有夸过他一句。 这回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 “今儿难得这么热闹,墨儿也回来了,就都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阿福,去通知膳房准备一下。”贺雨芝出声说道。 “是。” 陈福兴冲冲的快步离开。 顾蔓枝本不想久留,玉儿却抢先应了一声,甜滋滋道:“谢谢夫人,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顾蔓枝有些无奈。 这丫头怎么一点风尘女子的自觉都没有…… 不过她好久没见到陈墨了,也不舍得这么快离开,盈盈行了一礼,“多谢夫人美意,那便叨扰府上了。” …… 膳厅里。 檀木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色香味俱全。 但是和秀色可餐的姑娘们相比,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餐桌上的氛围有些诡异,除了埋头干饭的沈知夏之外,其他三人表情都有点尴尬,毕竟当初还在一个衣柜里挤过…… 陈拙和贺雨芝坐了一会后,便找借口离开了。 “知夏,多吃点。” 陈墨正在给沈知夏夹菜,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套着黑色渔网袜的小脚从对面伸了过来,轻轻磨蹭着他的小腿。 不用猜,能有这个胆子的,肯定是玉儿。 玉儿脸蛋微红,痴痴笑着,玉足不断向上攀登…… 陈墨自然也不是吃亏的主,暗暗发动火焰触手,顺着渔网袜包裹的修长双腿反击了回去。 “嗯~” 玉儿轻哼了一声,眼眸中的水汽都快要溢出来了。 坐在旁边的凌凝脂察觉到异样,神识感应一番,脸颊迅速泛起嫣红,暗暗啐了一声。 这两人真是荒唐…… 看着眼里只有饭菜的沈知夏,她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知夏,你长点心吧。” “什么点心?在哪呢?” “……算了,你接着吃吧……” “哦。” 沈知夏两腮鼓鼓的,好像仓鼠一样。 她确实是饿坏了,陈墨住在宫里的这几天,她整日茶饭不思,滴水未进,胸衣都大了一圈…… “贫道吃好了,各位慢用……” 凌凝脂实在不忍直视,刚要起身离开,身子陡然一僵,剪水双眸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墨。 陈墨神色淡然,传音道:“主人还没吃完,你就急着下桌,不懂规矩?” “……” 凌凝脂身子微微颤抖,嫣红从雪腻肌肤晕染开来,仿佛冰天雪地中绽放的寒梅。 亏她刚才还以为这人良心发现,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这个大坏蛋! 火焰触手如臂使指,随着温度逐渐升高,凌凝脂身子震颤的越发剧烈,呼吸变得紊乱,眼神已经逐渐失去了焦距。 “停……” 她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传音道:“知夏还在旁边,不要……” 陈墨挑眉传音道:“请求主人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凌凝脂俏脸涨红,酥胸起伏不定,磕磕绊绊的传音道:“主、主人,求你停下,脂儿受不了了……” “好。” 陈墨迅速收回琉璃炽炎。 ? 凌凝脂表情凝固,迷离的眼波有些茫然。 这就结束了?这坏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明明应该感到庆幸,可她却觉得难受极了,好像即将在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在最后时刻突然熄灭了一般。 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和怅然,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贫道这是怎么了?” 凌凝脂心慌意乱,双腿不自觉的夹紧…… …… 用过膳后,几人先后告辞。 凌凝脂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贺雨芝道别,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顾蔓枝在走之前,凑到陈墨耳边,轻声说着让他好好调理身体,等下次去教坊司,会给他一个惊喜。 看她那羞赧中还带几分得意的模样,陈墨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卧房内。 陈墨盘膝坐在蒲团上,拿出了那枚赤红色的珠子。 其中好似蕴藏着无边血海,甚至能感受到体内气血正在被牵引,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渴望。 这珠子能吞噬精血,本身就带着邪气,若是炼化不成,反倒可能会遭其反噬。 不过这对陈墨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获得天阶中品法宝:玄血归元珠。】 【是否立即使用?】 “是。” 陈墨心神一动,血珠悬空而起,化作血光没入丹田。 轰! 体内传来一声闷响。 无穷无尽的精血奔涌开来,恍若江河决堤,沿着经脉汹涌激荡! 陈墨身形陡然暴涨,肌肤变得通红滚烫,青筋如虬龙般盘结凸起! 没有了修炼室的阵法压制,气血变得躁动不已,控制难度大幅提升。 好在他经验足够丰富,一边用真元收束经脉,一边运转玄天苍龙变,将气血不断灌入关窍之中。 如果说豹元炽血丹是潺潺流淌的山间小溪,那玄血归元珠就是浩荡奔腾的沧澜江! 仅仅用了五息时间,第一个窍穴就被填满。 然后是第二个…… 第三个…… 半个时辰后,劳宫、风池、关元、膻中,四大窍穴尽数填充完毕!若是像之前一样用丹药慢慢磨,起码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连续操控气血冲击窍穴,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但陈墨还是难掩兴奋之色,感受到体内强悍无比的力量,只觉得自己仿佛能一拳击穿山岳! 当然,这只是力量飞速提升带来的错觉。 陈墨从须弥袋中拿出了一尊炼丹用的小鼎,手掌随意揉捏,一阵金属酸鸣声响起,坚硬的赤铜材质在他手里好似面团般柔软! 然后又硬生生掰了回去,将其回复原状! 不光力量暴涨,肉身强度也大幅提升,恍若脱胎换骨一般! 此时,玄血归元珠中静静悬浮在丹田之中,其中精血只消耗了不到一半,也就是说,他如今可以同时激发四窍之力,且不用担心会陷入虚弱状态! “果然是好东西啊!”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随着窍穴不断打通,气血需求量会成倍增加,还是要想办法搞点高品阶的血丹,提前存入玄血归元珠,才能保证有备无患。 “要不让凌凝脂给我搞点丹方过来?” 他捏着下巴思索。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进来吧。”陈墨说道。 房门推开,沈知夏走了进来。 她身上裹着罩衫,秀发还带着一丝水汽,好像刚刚沐浴完的样子。 转身将房门关紧,还把门闩给插上了,看着她谨慎的样子,陈墨有些好笑道:“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话语戛然而至,表情有些呆滞。 只见沈知夏缓步朝他走来,伸手抓住衣襟,将罩衫向两侧拉开,绝美风景呈现在眼前。 她咬着唇瓣,眼波明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哥哥,我好看吗?” (本章完) 第139章 皇后:可恶小贼,再也不理你了!堕落的仙子! 第139章 皇后:可恶小贼,再也不理你了!堕落的仙子! 陈墨看着眼前景象,眸子微微发怔。 随着宽大罩衫滑落,动人身姿显露在眼前,沈知夏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丝绸睡裙,裙摆很短,近乎与腿根平齐,紧实而不乏肉感的双腿恍若玉柱,泛着如脂玉般的细腻光泽。 两根细带挂在香肩上,领口呈现深深的v字形,傲人白团儿将胸襟高高撑起。 睡裙背后是完全镂空的,光洁脊背找不到丝毫瑕疵,甚至还能从侧面看到弧度…… “哥哥,我好看吗?”沈知夏怯生生的问道。 “好看。”陈墨认真的点点头。 半遮半掩的美景,比起坦诚相见更加诱人。 衣角处绣着鞭妇侠的商标,当初和凌凝脂一起去锦绣坊,给老板娘的一沓设计图中就有这件睡裙。 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正式上市才对。 “这睡裙是哪来的?”陈墨好奇的问道。 “是伯母给我的……她好像是锦绣坊的大客户,能提前拿到尚未发售的小衣……”沈知夏回答道。 锦绣坊在新款上市前,确实会拿出一些样品进行预热,并且试探一下市场反响,一般只会送给充值前几名的客户,最低都要千两起步…… 老娘到底在锦绣坊了多少银子啊! 沈知夏手指纠缠在一起,红着脸说道:“哥哥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太不知廉耻了,毕竟我还没过门呢……其实、其实我就是觉得这衣服很好看,想要穿给哥哥看看……” “怎么会呢?”陈墨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很喜欢这样的虫儿妹妹。” 沈知夏的脸蛋更红了,明媚眼眸中荡漾着波光,好似有星河流转。 她走到陈墨面前,跪坐在地上,双手环住陈墨的腰身,臻首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呢喃道: “哥哥,你知道吗,看你在擂台上的样子,我感觉心都快要碎成好几瓣了……” “哥哥夺得武魁我很开心,但不是武魁也没关系,我只希望哥哥能平安无恙,永远……永远陪在我身边……” 陈墨叹了口气,轻抚着锦缎般柔顺的长发。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行事向来只图个肆意畅快,可真要说对谁心怀亏欠,那便是眼前的姑娘了…… 沈知夏心思通透,很多时候只是选择性迟钝罢了,根本原因是不愿给陈墨造成压力,这姑娘实在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哥哥,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两人静静相拥,气氛缱绻而温馨。 不过很快,陈墨就感觉到沈知夏呼吸变得急促,扭头看去,只见她眸子湿漉漉的,红润微微撅起,“哥哥,我想亲亲……” “嗯。” 陈墨自然满足了她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 良久唇分,沈知夏已经被亲的瘫软了,身子柔若无骨,无力的靠在陈墨身上。 此时她是鸭子坐的姿势,本来就短的裙摆向上提起,带有蕾丝的黑色布料显露出来,勉强包裹住了一线丰腴…… 注意到陈墨的视线,沈知夏略显慌乱的捂住裙摆,结结巴巴道:“伯、伯母说这两件是一套,我就穿上了……” “……” 陈墨嘴角扯了扯,“我娘还说什么了?” 沈知夏低垂着臻首,声音软糯道:“伯母还说,现在不能让你占太多便宜,要等过了门之后才能、才能……” 陈墨有些好笑。 贺雨芝担心他吃干抹净就不珍惜,毕竟他身边的姑娘实在是太多了,可能会威胁到沈知夏的正妻位置。 老娘还真是够操心的。 沈知夏神色羞赧,嫣红在白皙肌肤蔓延,好似春日里绽放的灼灼桃,轻声道: “其实我是愿意被哥哥占便宜的,但又觉得应该听伯母的话……不过还有其他办法,是我从书上看到的……” “什么办法?”陈墨有些好奇。 沈知夏咬着唇瓣,犹豫片刻,捧起柚子,缓缓俯下身去。 (o_o)?? “你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陈墨语气有些艰难。 “唔唔唔!” 沈知夏声音含糊不清,清澈干净的眸子看向陈墨,好似无辜的小鹿一般,强烈的反差让他心跳乱了节奏,体内气血一阵乱窜。 见哥哥那难以自持的样子,沈知夏眼睛弯成了月牙,心想:“厉总旗这次应该被我比下去了吧?” …… …… 夜色擦黑,暮霭沉沉。 装饰简单朴素的房间里,凌凝脂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眸微阖,五心朝天,周身气机涌动,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感。 不过很快气机便消散,仿佛从云端坠落凡间。 凌凝脂睁开双眼,柳叶般细长的黛眉微微皱起。 “还是静不下心来……” 自从离开陈府后,她就心慌意乱,无法入定,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身上还残留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被堵住的沙漏、搁浅在沙滩的小船……不上不下的感觉难受极了。 凌凝脂双腿并拢,不安的磨蹭了一下。 触电般的酥麻传来,让她脸蛋瞬间红的通透。 “贫道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 “全都是因为陈墨!那个坏蛋,每次见面都要折磨贫道……亏得贫道还担心他的安危,早知道就不该去陈府……” 凌凝脂心乱如麻,有些愠恼,但更多的却是无力感。 归根结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某种意义上,她还要感谢陈墨,给了她拯救爷爷的希望。 感激、羞愤、无力、好奇……种种复杂的情感纠缠在一起,让她仿佛身陷旋涡,被无法反抗的力量拉扯着坠入深渊。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堕落下去吧!反正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凌凝脂心中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念头一旦滋生,就像野草一样疯长,无论她诵念多少遍清心咒都无法消除,反而不断蔓延,占据了全部思绪。 烛光摇曳,柔和光线洒落在绝美面庞。 她脸颊泛起醉人的红晕,双眸低垂,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雾,迟疑许久,青葱玉指缓缓向下探去。 咚咚咚—— 突然,窗棂被敲响。 凌凝脂猛然回神,急忙收手,双颊滚烫似火烧,“贫道在做什么?真是疯了……” 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飞了进来,落在她肩头,鹰喙上叼着一块玉石。 凌凝脂伸手接过玉石,摸了摸柔顺的羽毛,将鹰隼放飞了出去。 元炁注入其中,一行行文字浮现眼前。 她在下山之前,委托宗门执事调查任何与仙材有关的情报,定期传达给她。 不过消息太过驳杂,大多都是空穴来风的传闻,还需要自行甄别,凌凝脂把所有内容记在心中,然后将玉石捏成了粉末。 关紧窗户,重新坐回了蒲团上。 想起刚才荒唐的举动,不禁有些无地自容,摒除杂念,继续开始修行。 然而她自己都浑然未觉,那颗硬如坚冰的道心,已经悄然布满了裂纹。 …… ……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一直在府中休养。 炼化了玄血归元珠后,亏空的气血已经尽数补全,甚至还比之前强了数倍不止,但损伤的神魂却是没那么容易痊愈。 期间,金公公过来颁布了令旨,将他正式擢升为火司副千户,并且还送来了武魁的奖励,灵髓、丹药、珠宝……几乎堆满了整个庭院。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天元武魁”四个大字,银钩铁画,笔走龙蛇,气势锋芒之强入木三分! 据金公公说,这是皇后亲笔所写,历代武魁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陈墨听闻此言,已经能想象到皇后站在御案前,挥毫泼墨,大白团子甩来甩去的模样。 与金公公同行的,还有太医院的李院使,仔细为他检查了身体,确定无碍后,还留下了几副调理的方子。 这可是医道圣者开的药方,说是一字千金都不为过! 这般殊恩厚泽,换做其他人恐怕已经兴奋的难以自己,恨不得为皇后鞠躬尽瘁,而陈拙心中却满是疑惑和担忧。陈墨固然在天人武试上为朝廷争了光,但这赏赐显然过于丰厚了! 尤其是那块御笔亲题的匾额,背后意义已经远超了武魁的范畴……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分化贵妃党? 但这种粗浅的招数显然没什么用,感觉就像是单纯为了表扬陈墨一样…… …… “在宫中这几日,皇后对你的态度如何?可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膳厅里,陈拙出声问道。 特殊情况可太多了…… 最让陈墨印象深刻的,还是林惊竹的飞龙骑脸。 要不是林捕头急中生智,估计他已经被皇后大卸八块了! 话说回来,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大差不差,也该去帮她祓除寒毒了,之前因为武试耽搁了半个多月,再拖下去恐怕之前的效果都白费了。 陈墨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只说了一句:“一切正常。” “是么……” 陈拙眉头拧紧,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直觉告诉他,皇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吃完饭后,陈墨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六扇门的方向而去。 武试的风波还未过去,一路上不时能听到酒楼茶肆里传来自己的名字。 这次除了他夺得魁首之外,林惊竹也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两名朝廷武官登入一甲,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用作谈资,足够养活城里的说书先生大半年了。 陈墨刚刚穿过安元桥,就听见前方喧嚣吵嚷。 抬眼看去,只见林探手中拎着长棍,面前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蹲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林捕头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林惊竹面无表情,声音凛冽道:“按照大元律法,入室盗窃财物者,一尺笞四十,你可有意见?” 身后的两名差役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捕头抓嫌犯,只要证据确凿,除了要下狱的之外,基本都是当场行刑。 嘴上说是为刑房分担压力,其实就是单纯的喜欢打人…… 林惊竹刚刚抬起乌棍,突然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动作陡然僵住,随即迅速将兵器收起,清清嗓子道:“你们两个,把他带回衙门去吧。” ? 两名差役有些疑惑。 “头儿,您不亲自动手了?” “您刚才还挺兴奋的,说好不容易开张了,合法打人的机会不容错过……” 林惊竹瞪了他俩一眼,“放……胡说!我何时说过这种话?让你俩押人,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 两人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问,将窃贼从地上拎了起来。 陈墨翻身下马,来到林惊竹面前,“林捕头,没打扰你办案吧?” “不、不打扰……” 林惊竹手指抓着衣摆,脸蛋红扑扑的。 玄清池发生的事情,始终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么羞人的地方,竟然直接贴在了陈墨的脸上……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会不会嫌脏? 刚才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暴力狂? 心里莫名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陈大人,你身体如何了?”林惊竹出声问道。 “已经基本痊愈了,你现在要是有空,我来帮你祓除寒毒?毕竟已经耽搁好些日子了。”陈墨笑着说道。 陈大人这是在关心我? 林惊竹眼底掠过一丝欣喜,说道:“这里也不方便,陈大人跟我回府上吧,我娘都念叨你好几天了呢。” “……也好。” 陈墨本想就近找个酒楼开间房,但看着林惊竹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总不可能运气那么差,每次都被皇后堵门吧? 看着林惊竹含羞带喜的模样,两名差役眼睛都有些发直。 不过在认出陈墨之后,顿时也就释然了。 能让铁骨铮铮的林捕头露出这副小女儿模样,应该也就只有陈大人能做到了。 …… …… 林府。 繁茂的翠竹之间伫立着一座精巧亭台,朱红漆柱,飞檐翘角,亭中石桌石凳古朴雅致,两道身影正相对而坐。 锦云夫人轻抬皓腕,提起紫砂壶,将琥珀般的茶汤注入小巧茶杯之中。 “姐姐,你尝尝看,这茶还挺好喝的。” 身穿素色常服的皇后坐在对面,伸手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颔首道:“确实还不错,像是岭南产的,略带苦涩,但回甘明显,喝着还挺清爽。” 锦云夫人赞叹道:“姐姐说的很准,这是岭南的玉露翠芽,陈墨上次送过来的……” “咳咳!” 皇后差点被茶水呛到。 “姐姐,你还好吧?” 锦云夫人慌忙起身,被皇后抬手制止,“我没事。” 她鹅蛋脸有些泛红,清清嗓子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你怎么能撺掇竹儿给陈墨做妾?” 锦云夫人愣了愣神,“姐姐专门跑来一趟,就为了这事?” “这是什么小事不成?”皇后蹙眉道:“竹儿是林家嫡女,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给一个外臣伏低做小,成何体统?” 锦云夫人眉头也皱了起来,“姐姐觉得丢脸?” 皇后摇头道:“本宫倒是不在乎,但你可有想过朝中大臣的看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就不怕别人戳林家的脊梁骨?” 锦云夫人提起茶壶添了杯茶,淡淡道:“这些年来,戳的还少吗?” 皇后微微一怔,随后无声叹息。 林家满门皆是女眷,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家里没有主心骨,只靠锦云夫人苦苦支撑,这些年来自然是吃了不少苦。 “在我眼里,竹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能和一个真心待她、她也喜欢的男人共度一生,即便是做妾又如何?” “倘若事事都瞻前顾后,患得患失,那注定会和幸福失之交臂,最后在孤苦遗憾之中了却残生!” “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与其被世俗所困,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为自己活一场。” 向来柔声细语的锦云夫人,这次态度却出奇的强硬,声音高亢,振聋发聩。 皇后闻言愣住了。 与其被世俗所困,不如为自己活一场? 不知为何,她心头有些触动,眼前莫名浮现出陈墨对她告白的场景。 锦云夫人意识到言辞有些激烈,神色缓和道:“我也是心直口快,还望姐姐莫怪……此事也只是我的想法罢了,竹儿确实对陈墨有好感,但陈墨的心思我也看不透,两人能不能走到一起还是未知数。” 皇后回过神来,嘴角不经意的翘起。 呵呵,你当然看不透了,因为陈墨喜欢的人是本宫呢…… “姐姐笑什么?” “我笑了吗?” “嗯……” “刚才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这时,女管家快步走了过来,躬身道:“殿下,夫人,小姐带着陈大人回来了。” ? 皇后表情僵住。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别人脸上。 锦云夫人笑吟吟道:“来的正好,我前两天还寻思着叫陈墨过来坐坐呢,正好姐姐也在,帮我把把关……姐姐,姐姐?” “……” 皇后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个言而无信的小贼!本宫再也不要理他了! …… ps:今天收拾行李,明天回老家,一整天的高铁,字数少了点,后面补上……orz (本章完) 第140章 皇后宝宝亲嘴嘴!进击的小贼!(6k) 第140章 皇后宝宝亲嘴嘴!进击的小贼!(6k) “小姐。” “见过陈公子。” 陈墨和林惊竹走入林府,路过的丫鬟侍女纷纷躬身问候。 和上次不同,她们看向陈墨的目光中除了好奇之外,还多了几分敬畏和崇拜。 天元武魁、青云榜首、天麟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千户……随便一个名头拿出来都能吓死人。 更何况他还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锦云夫人再三嘱咐不得怠慢的上客贵宾。 “那位就是陈公子?上次没见到,原来竟生的这般俊美,怪不得能让小姐牵肠挂肚……” “两人年纪相仿,郎才女貌,没准还是咱林府未来姑爷呢。” “有这么个姑爷也挺好,有能耐,撑得起门面,到时候看谁还敢笑话咱是阖门女流……” “不过听说陈公子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 姑娘们掩嘴低语,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林惊竹脸蛋有些发烫,悄悄打量了一下陈墨,见他并没有不悦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陈大人……”她踌躇片刻后,轻声开口。 “怎么了?”陈墨问道。 “那天在玄清池……”林惊竹手指抓着衣摆,低声道:“我只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要骑在你脸上的……” 想到那肉眼可见的景象,陈墨心头微微一荡,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说来还要感谢林捕头帮我解围,否则肯定要被皇后大卸八块了。” “可是,那里是小解的地方……脏……” 林惊竹声若蚊蚋,臻首都快埋进胸膛里了。 虽然她性格大大咧咧,像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客,但本质上却还是个未出阁的黄闺女,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很难接受……强烈的羞耻心好似一团熊熊烈火,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烧干了。 “不脏哦。” “……什么?” 林惊竹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抬起头。 逆着光线看去,只见陈墨目光温柔,阳光从背后洒下,在他脸上镀了一层金边,“我说,林捕头白白净净的很可爱,一点都不脏呢。” 林惊竹冰肌玉骨,细腻粉嫩,和脏字根本就不沾边。 况且她为了掩护自己,全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名节,这般情意自然无需言表,陈墨又怎么会嫌弃呢? (⊙⊙) “白白净净……可、可可爱?” 林惊竹表情呆呆的,一抹胭脂晕染开来,好似天边绯红的云霞。 “你见过了小陈大人,我也见过了小林捕头,如此说来,咱俩算是扯平了。”陈墨打趣似地说道。 “……” 林惊竹知道陈墨是在宽慰自己,原本的窘迫和担忧被冲散,心中泛起丝丝欢喜,皱了皱琼鼻哼道: “小陈大人可一点都不可爱,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吓人……况且你都碰到了,我还没碰过,不能算是扯平了……” ? 看到陈墨古怪的表情,她方才意识到话中歧义,顿时手忙脚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林捕头不用解释。” 感受到那温暖的大手,林惊竹脸蛋更红了,头顶冒出缕缕白色雾气,将四周渲染的好像人间仙境。 她心跳剧烈的好似擂鼓,藏在心里的话几乎涌到了嗓子眼,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陈大人,我喜……”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陈墨表情一僵,透过朦胧烟雾抬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正沿着碎石小径朝这边走来。 锦云夫人一身月华长裙,勾勒出匀称身姿,气质温婉,书香气十足。 皇后身着一袭黛青色百褶裙,纤细腰肢和丰腴弧度形成惊心动魄的反差,虽然只是穿着常服,举手投足间依然散发着母仪天下的威严。 陈墨眼睑跳了跳。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运气也太背了吧…… 两人走到近前,望着陈墨搭在林惊竹头上的大手,皇后一双杏眼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陈墨反应过来,急忙把手拿开,躬身行礼,“卑职参见皇后殿下。” 皇后淡淡道:“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卑职……” 陈墨迟疑片刻,林惊竹抢先答道:“小姨,陈大人方才是在帮我祓除寒毒呢。” 皇后一言不发,眸子定定的望着陈墨,似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陈墨莫名有些心虚,好像被抓包的偷腥猫,硬着头皮道:“没错,卑职这趟便是专程为此事而来。” “你身子恢复好了?”皇后问道。 “承蒙殿下怜恤,李院使医术高超,卑职已恢复十之八九。”陈墨拱手道。 “好。” 皇后抱着肩膀,面无表情道:“那你继续吧,本宫就在这看着你祓毒。” “……” 看着陈墨尴尬的模样,锦云夫人急忙出来打圆场,“哪有让客人晾在外面的道理?陈公子还是进屋里来说话吧……咳咳,姐姐……” 她伸手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皇后剜了陈墨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向内宅走去。 锦云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疑惑。 即便是反对陈墨和竹儿在一起,以姐姐的心性,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情绪化……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 房间内水汽弥漫。 林惊竹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曲线分毫毕现。 陈墨双眼微阖,好似老僧入定,手掌贴在她背后,将气血之力注入体内,不断冲刷着根髓中的寒气。 皇后坐在对面,双手抱胸,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锦云夫人打量着三人,感觉气氛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刻钟后。 陈墨切断了血气传输。 第四窍穴填满后,血气浓度和质量都有大幅提升,驱除寒毒更加得心应手,以这种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林惊竹就能彻底痊愈了。 “谢谢老公~” 林惊竹笑容甜滋滋的。 皇后疑惑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林惊竹眼睛眨了眨,“这是我和陈大人之间的秘密哦。” “……” 不知是不是错觉,皇后眼神似乎更冷了几分。 陈墨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如芒在背,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起身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三天后再进行下一次治疗……殿下,夫人,卑职告辞。” 他拱手行礼,刚准备离开,就被锦云夫人拦住了,笑盈盈道:“陈公子难得来一次,留下吃个便饭再走吧,竹儿可都念叨你好几天了。” “娘,你别乱说,我哪有……” “呵呵,也不知是谁,自打武试之后,好像丢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做梦都在嘟哝着陈公子的名字……” “娘!” 林惊竹不依的跺了跺脚,头顶又开始冒烟了。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锦云夫人适可而止,没有再揭她的短,对陈墨说道:“陈公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若是传扬出去,旁人还要说我林府待客有失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墨自然不好再拒绝,小心翼翼的看向皇后。 皇后板着俏脸,冷冷道:“锦云夫人邀请你,你看本宫作甚?” “那卑职就叨扰了……” “哼!” “……” 因为皇后不便抛头露面,所以锦云夫人并未大摆宴席,只有他们四人,在偏厅内略备了薄酒小菜。 比起上次的盛宴华筵,这次反倒显得更加温馨,感觉就像一家人在聚餐似的。 饭桌上,锦云夫人一边劝酒,一边旁敲侧击的打听着。 比如陈墨有几位红颜知己、陈家和沈家的婚约还作不作数、沈家小姐性格如何,是否善妒…… 林惊竹知道娘亲的心思,小脸红扑扑的好似熟透的苹果,眼神飘忽不敢去看陈墨。 皇后则全程沉默不语,一杯接一杯的仰头痛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公子,你觉得竹儿怎么样?”借着酒劲,锦云夫人的问题越发露骨。 听闻此言,皇后和林惊竹同时放下酒杯,竖起耳朵听着。 陈墨这次学聪明了,一开始就用真元驱散了酒气,此时头脑十分清醒,点头道:“林捕头是个好姑娘。” “仅此而已?” 锦云夫人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林捕头性格直爽洒脱,为人仗义真诚,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既有女儿家的温婉柔情,又有不让须眉的英气,实乃当之无愧的奇女子。” 陈墨说的倒是真心话,林惊竹确实是个好姑娘。 重感情,讲义气,在这错综复杂的江湖与官场之间,她的存在就像一股清流,不沾染丝毫的污浊之气。 林惊竹被陈墨夸的晕乎乎的,连着灌了自己五六杯,心中又羞又喜。 “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锦云夫人咀嚼许久,眸子微微发亮,“这番话用在竹儿身上当真是贴切无比,陈公子有心了!” 紧接着,她出声问道:“那你想不想和她……” 砰! 皇后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鹅蛋脸上泛着冷艳的酡红,声音清冷道:“本宫还有政务处理,先行回宫了,几位慢用。” 说罢,径直起身离开,或许是喝多了,步伐略微有些摇晃。 陈墨见状也顺势告辞。 要是再喝下去,估计锦云夫人都准备让他俩当场订婚了…… ? 随着两人双双离开,偏厅内气氛安静下来。 锦云夫人娥眉紧蹙,若有所思。 “姐姐今天好奇怪,在陈墨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想起皇后种种异常的表现,以及她对陈墨过分的关注和偏爱,锦云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浮现出来。 难道姐姐对陈墨……不、不会吧?! 锦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嗓子有些发干,扭头询问道:“竹儿,你上次去宫里,小姨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她和陈墨之间可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林惊竹此时已经把自己灌醉了,脸蛋贴在桌子上,傻乎乎的笑着,“陈大人夸我是奇女子诶……嘿嘿……嘿嘿嘿……” “……” 锦云夫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希望是我想多了。” “姐姐应该做不出这种荒唐事……吧?” …… 陈墨走出林府大门。 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禁有些头疼。 他确实是来帮林惊竹治疗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皇后……瞧皇后方才的态度,显然是已经误会了。 “大熊皇后心眼比针尖还小,不会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吧?” “说来也奇怪,她为什么如此反对我和林惊竹在一起?难道只是为了维护皇室的颜面?” 就在陈墨暗自思索的时候,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拦在他面前。 “孙尚宫?” 陈墨微微一愣。 一身青衣的孙尚宫伸手道:“陈大人,皇后殿下有请。”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旁的巷内停着一顶黑色软轿。 “殿下心情看起来很不好,我还从未见过殿下这副模样,你等会最好注意一点……”孙尚宫低声提醒道。 “……多谢尚宫提点。” 陈墨叹了口气。 刚才还担心皇后会秋后算账,看这架势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两人走到软轿旁,孙尚宫出声说道:“殿下,陈大人来了。” 皇后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进来说话。” 孙尚宫伸手拉开轿门,“陈大人,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墨咬咬牙,抬腿登上了软轿。 不同于奢华宽敞的銮轿,这顶软轿小巧玲珑,内部装饰简单朴素,两侧是明黄色包绸软椅,中间摆放着一张檀木小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皇后正斜靠在椅子上,裙摆如流云般散开,鹅蛋脸上泛着酡红,为她精致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妩媚与娇柔。 原本清冽如山泉的眸子,因醉意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透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迷离。 她向来滴酒不沾,在林府又喝的太猛,当时没什么感觉,出门一吹风醉意便迅速上涌,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 陈墨躬身道:“殿下召卑职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淡淡道:“竹儿口中的老公是什么意思?” ? 陈墨没想到皇后会问这事,愣了愣神,随后便将其中缘由大致解释了一遍。 听到老公指的是“劳宫穴”,皇后似乎松了口气,神色略微柔和了几分,出声又问道:“你可还记得对本宫的承诺?” 陈墨点头道:“当然记得,卑职和林捕头之间并非如殿下所想……” “本宫说的不是这个。”皇后打断道。 陈墨不解道:“还望殿下明示。” 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皇后贝齿咬着唇瓣,神色幽怨中带着一丝恼怒。 分明是这个小贼三番两次轻薄于她,把她弄得狼狈不堪,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不顾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 把她的心搅得一团糟,现在却又开始装傻了? 皇后心中满是委屈,借着酒劲豁然起身,来到陈墨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凶狠的样子好似雌虎,咬牙道: “陈墨,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信。” 陈墨点点头。 他选择站队玉贵妃,立场注定与皇室相悖,早晚会有爆发冲突的一天。 况且以他此前的所作所为,怕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他实在想不明白,皇后为何会对他如此容忍…… 你信? 可问题是,本宫自己都不信啊…… 皇后眸中凝聚水汽,撇过头,说道:“滚吧,本宫不想看见你。” 说罢,便伸手将陈墨推开。 她醉意朦胧,步伐有些不稳,陈墨纹丝未动,自己倒是因为太过用力,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殿下小心!” 陈墨伸手揽住了皇后的纤腰,而皇后也下意识抓紧陈墨的衣襟,就在她抬起臻首的瞬间,两枚唇瓣不偏不倚的印在了一起。 ?! 两人同时愣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死寂无声,甚至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皇后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水汪汪的眸子中充斥着惊讶和慌乱。 “唔唔!” 皇后本想说“小贼住嘴”,可张开樱唇后,丁香细软却暴露出来。 陈墨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很诚实,在肌肉记忆的驱使下追击了上去。 温热而霸道的气息侵略而来,一股电流迅速蔓延至全身,皇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双手抵在陈墨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却又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微弱而含糊的嘤咛声从唇间溢出,好像是在抗拒,却又像是沉沦。 仅仅三息,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两人唇分,陈墨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后背瞬间冷汗涔涔,寒意顺着脊椎直达后脑。 完了! 他把东宫圣后给啃了! 虽然是个意外,但问题是谁会听他解释?万一皇后要灭口怎么办? 陈墨压下纷乱的思绪,将皇后身子扶起。 “殿下,您没事吧?” “嗯……” 皇后双颊滚烫,腿脚有些发软,靠着轿厢内壁才能勉强站着。 陈墨解释道:“殿下,这是个意外,卑职无意冒犯……” 皇后撇过臻首,看不到表情,却能听出声线有些发颤:“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准和任何人提起……你退下吧。” “是。” 陈墨松了口气,转身走下了轿子。 就在他离开后,皇后身子软倒,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上。 双颊娇艳欲滴,血色几乎都要沁出来了,羞涩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捂着滚烫俏脸,杏眼水雾弥漫,轻声呢喃道: “本宫喝醉了,不作数的……” …… 孙尚宫站在巷子口戒备着,看见陈墨失魂落魄的走下轿子,还以为他是被皇后训斥了一顿,宽慰道: “陈大人,殿下向来是嘴硬心软,其实对你非常看重,否则又怎会让你宫中养伤?” “不过话说回来,在林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可是从来都不饮酒的……” “……” 陈墨神色复杂。 想说孙尚宫此言差矣,皇后的嘴可一点都不硬,软嘟嘟的好像蜜桃果肉,轻轻一触便会溢出清甜汁水。 此时他心里乱糟糟的,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带着一丝茫然不解……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好像是皇后主动伸舌头的…… “皇后口含天宪,而我口含皇后,四舍五入,也算是皇权加身了……” “又是按摩,又是亲嘴的……皇后不会是想养我当面首吧?见过软饭硬吃,可没见过软饭硬往嘴里塞啊!” “这事要是被娘娘知道,那可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死也是死了!” “我真的不想当丁字裤啊!” …… …… 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自从和皇后吃了嘴子后,陈墨心里惴惴不安,在家也待不踏实,干脆去天麟卫上班了。 刚走进教场大门,就看见秦寿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正口若悬河的喷着唾沫: “……那释允和尚显出法相金身,企图用佛力镇压陈大人。” “陈大人却丝毫不惧,脸上带着三分不羁,三分讥讽,还有九十四分的狂傲,冷笑道: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随即身形迎风便涨,化作百丈高的煞神,硬生生将那罗汉金身撕成两半!” “霎时间,佛光陨灭,气焰滔天……” 一名差役举手打断道:“秦总旗,您上次不还说是七十丈吗?” 秦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悦道:“老子说多大就是多大,爱听不听,不听滚蛋!” “听听听,秦总旗你继续讲。” 在场众人因为有公务在身,没办法亲临现场观战,秦寿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亿点点润色加工…… 这时,秦寿余光瞥到了一个挺拔身影,表情顿时满是惊喜。 “头儿,你来了!” “陈大人!” “陈百户怎么不在家多修养几日?” “什么百户,现在可是副千户了!” “天元武魁,青云榜首……真是给咱天麟卫长脸啊!” 众人一股脑围了上来,眼神中满是炽热。 天麟卫这名头表面虽然威风,背地里却是人人唾弃的朝廷鹰犬,尤其是那些宗门弟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写着“走狗”二字。 说他们不过是仗势欺人,论实力根本上不得台面。 然而陈墨却代表天麟卫,狠狠抽了那群宗门的脸! 怎一个爽字了得! 陈墨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厉鸢的身影,询问道:“厉总旗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厉总旗她……外出办案了。”秦寿回答道。 陈墨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迟疑,皱眉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寿挠了挠头,说道:“您不在的这几天,厉总旗发了疯似的办案,几乎昼夜无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今儿听说西荒山有凶兽伤人,拎着刀就冲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西荒山?” 不知为何,陈墨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转身走出校场,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奔而去。 (本章完) 第141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幽姬?蠢猫!(7K) 第141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幽姬?蠢猫!(7k) 西荒山。 陡峭的山势被密林覆盖,层层叠叠的绿意绵延不绝,枝叶密密匝匝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穹顶。 山脚下,气氛有些吵嚷,十几名身穿兽皮衣、皮肤黝黑发亮的猎户正聚在一起交谈着。 “老王,昨天你上山了吗?” “上个屁啊,就这几天,我们村都死了五个了!” “村东头的老李家知道吧?那可是打了三十多年猎的老山翁了,对西荒山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不会崴泥,结果竟然迷路了,在山上转了两天,被人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僵了……” “这山上一到夜间就有华光闪烁,还伴随着阵阵嚎叫,怪渗人的,也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说是有异兽妖化了……” 西荒山栖息着种类繁多的走兽飞禽,野猪、麂子、山鸡……数不胜数,偶尔还会有异兽出没,附近几个村落有不少猎户都以此为生。 要是运气好打到一只异兽,光是血肉就能卖几十两,足够一家子整年的开销了。 不过他们近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此前因为赤砂矿一案,整座山被朝廷封锁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解封,又闹出这档子事,照此下去,怕是上半年都要颗粒无收了。 猎户们唉声叹气,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哒哒哒——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武袍的女子策马而来。 玉貌容,唇红齿白,长相好似画中人一般明艳,但眉眼间却透着煞气,目光凛冽如刀,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女子来到山脚下,翻身下马,将缰绳拴在树上。 随后取下马鞍后侧鞘套上的长刀,扛在肩膀上,抬腿向山上走去。 “姑娘,山上危险……” 一名猎户刚要出言提醒,就被旁人拦住了,低声道:“没看见那身玄色暗纹服么,这可是天麟卫的官爷!还用得着你多嘴?” “这是为了山上闹灾来的?” “来的倒是挺快,不过怎么就一个人,还是个姑娘,能行么……”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袭月白色道袍踏空而来,飘然落下,好似明月坠落人间。 凌凝脂绝美脸蛋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望着眼前苍莽的山脉,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无奈之色。 这几天,她根据宗门传来的消息按图索骥,寻找着仙材下落,然而一次次的扑空,证明仙材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若不是陈墨愿意与她交易,在爷爷大限之前想要炼出造化金丹,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也让她对陈墨的观感越发复杂了起来。 “这是最后一处异动所在,希望不会空手而归吧……” 凌凝脂压下心中杂念,飞身向山上纵掠而去。 明明是从众人眼前经过,但他们却全无察觉,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一样。 …… 山巅上,枯树旁,一株红色小扎根在泥土中,瓣好似流动的火焰,散发着灼灼热力。 须发微白的老管家负手立于峭壁边缘,目光遥望着下方舒卷的云雾。 “你确定这个办法有用?要是凌凝脂不上钩怎么办?”一只皮毛顺滑油亮的黑猫慵懒趴在岩石上,伸出舌头舔舐着手背。 “凌凝脂此次下山,便是为了寻找仙材,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她都不会错过……更何况是世子这次真的弄了一株仙材过来。”老管家淡淡道。 做戏做全套,想要钓上大鱼,自然要舍得下饵。 “不过话说回来,好端端的,你为何要附在猫身上?这样不会影响发挥吗?”老管家神色不解。 黑猫那双异色瞳孔瞪了他一眼,“老娘喜欢,你管得着吗?” 附身于猫有很多好处,行动更加隐蔽,不会引人注目,动作也更敏捷,拳头大小的洞都能钻进去……最重要的是,可以躺在屋顶上晒肚皮,这种感觉悠闲而惬意,能够让她暂时忘记所有的压力和烦恼。 至于缺点,就是会下意识的抓老鼠,上次差点咬上一口,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凌凝脂可是那位道尊的亲传弟子,连她的主意都敢打,你们胆子还真够大的。”黑猫摇头说道。 “富贵险中求,想要从凌忆山手里拿到阵图,凌凝脂是唯一的突破口,况且……”老管家瞥了黑猫一眼,说道:“此事是你妖族所为,无论事成与否,都和世子都没有半分关系。” “嘁……” 黑猫哼了一声。 人族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卑劣。 不过它也不怕得罪天枢阁,妖族和三圣宗本就是死仇。 上次在东华州堵截陈墨,她就想顺手把凌凝脂做掉,可惜最后失手了,一只妖瞳受损,导致实力下滑了不少。 不过对付一个四品道修还是绰绰有余的。 “记得约定好的条件,我帮你们拿下凌凝脂,你们要帮我接近陈墨。”黑猫出声说道。 “放心,世子早就在陈墨身边埋下暗子,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之中。”老管家抬腿迈出,身形缓缓消散,“记住,人要活的。” 老管家走后,黑猫迫不及待的翻身躺在岩石上,四肢呈大字张开,柔软肚皮暴露在阳光下,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喵呜~舒服!” 猫猫刚伸了个懒腰,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淡蓝色眸子华光闪过。 “嗯?这么快就来了?” “等等,还有一人,这是那个天麟卫的总旗?” “楚珩提供的资料上就有这个女人,好像和陈墨关系匪浅……” 猫猫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尾巴好像旗杆似的高高竖起,“喵了个咪的,还有意外收获?!” …… 沙沙—— 鞋底与泥土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厉鸢踩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眸中透着些许疲惫。 自从武试结束之后,她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了,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陈墨浑身鲜血淋漓的惨烈模样。 此前,她在陈府外徘徊踯躅,想要打听陈墨的情况,可是却始终不敢登门。 毕竟沈知夏才是正牌未婚妻,而她名义上只是陈墨的下属罢了。 而且她内心深处还藏着深深的恐惧,担心会听到不好的消息……若是陈墨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 直到听闻陈墨平安回府,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有生机精元护体,加上宫中太医诊治,陈大人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陈大人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必须要把丁火司撑起来,不能给他丢脸……可是,真的好想他啊……” 厉鸢轻咬着嘴唇。 只有将精力全都放在案子上,才能稍微缓解蚀骨的相思之苦。 呼—— 微风吹拂,桠杈随风摇曳,光线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地上,勾勒出婆娑的剪影。 突然,厉鸢脚步顿住,眉头皱起。 只见面前的泥土山路上,有一排浅浅的脚印,正是她自己留下的,而脚尖朝向却与行进方向截然相反。 “我一直都在原地兜圈子?” 厉鸢心头微沉。 虽然她神思不属,注意力不太集中,但基本方向感还是有的,明明是向着山顶前进,结果却一直在半山腰打转。 “幻术?还是阵法?” 她刚刚抬头,瞳孔陡然一缩。 林间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浓郁雾气,茫茫白雾好似海浪般翻涌而来!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霎时间就被浓雾吞没! 浓雾完全遮蔽了视线,视线只能看清面前五尺,耳边回荡着不知是风声还是兽吼,隐约间似有阴影掠过。 厉鸢持刀戒备,她可以确定,这雾气中肯定隐藏着什么。 喀嚓—— 突然,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她肌肉瞬间绷紧,身形扭转,手中陌刀带着刺耳呼啸横空斩去! 轰! 匹练般的刀芒撕裂浓稠白雾,形成了半圆形真空,数十丈内的树木尽数拦腰斩断! 然而那道身影却如镜水月一般破碎,随即又重新凝聚,刀气加身却根本不能伤及分毫。 厉鸢曲步蹲身,拧腰转胯,再度挥出第二刀,陌刀在剧烈的风压下弯曲如弓。 “乱斫刀,万军……” “等等!”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厉鸢顿时一愣,长刀斩至半途,生生改变轨迹,积蓄的刀气将地面轰出有如陨石砸击的巨大深坑! 土地龟裂,烟尘弥漫。 身穿月白道袍的女子缓步走到她面前。 “清璇道长?” 厉鸢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凌凝脂气质飘逸出尘,说道:“贫道是为寻仙材而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厉总旗。” “有人报官,说西荒山有凶兽噬人,我过来查看一番,”厉鸢将陌刀收起,说道:“这里确实有点古怪,这突如其来的白雾不仅能模糊感知,还会压制真元运转……” 在这雾气之中,不仅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真元也是用一点少一点,就算使用灵髓也没办法补充。 凌凝脂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仙材出世,往往伴随着异象,还有可能会引来凶兽盘踞。 这雾气与造化古树散发出的噬元白雾有几分相似……说明,西荒山中或许真的藏有仙材! “想要炼制造化金丹,需以天元灵果为引,加上金木水火土五行仙材各一株,辅以灵材、丹砂、金髓近百斤……” “陈墨手中有天元灵果、水属天心凝雾草和金属的金线石,除此之外,还差火、土、木各一株。” “即便这山中仙材并非是贫道所需的属性,也可以用来与人交易……” 凌凝脂双眼微阖,手指掐算,试图推演出仙材所在。 片刻后,她睁开眼,神色有些不解。 “似有若无,无中生有,不似天生地养,倒好像是人为栽种的一般……”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既然来了,绝不能空手而归,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厉总旗,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先行离开吧。”凌凝脂出声说道。 她知道厉鸢和陈墨的关系,不想把他的小情人牵扯进来。 厉鸢皱眉道:“没有危险我来干嘛?我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郊游的。” “……” 凌凝脂没有再坚持,点头道:“那好,你跟着贫道走吧。” 她脚踏天罡禹步,按照奇特的节奏向前行进,厉鸢踩着脚印,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很快就离开了半山腰。 看着那婀娜窈窕的背影,厉鸢迟疑片刻,询问道:“清璇道长,武试之后,你见到过陈大人吗?” 凌凝脂沉默片刻,点头道:“见过一面,怎么了?” “那陈大人他情况如何?伤势有没有痊愈?应该没留下什么暗伤吧?擂台上燃烧精血,导致血气枯竭,肯定要好好调养才行……”厉鸢好像连珠炮似的问道。 凌凝脂疑惑道:“既然你如此担心,为何不干脆去陈府一趟?” 厉鸢低声道:“我不敢……” 没有消息,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她性格向来霸道强硬,可一旦涉及到陈墨,就变成了畏首畏尾、患得患失。 凌凝脂冷哼了一声,说道:“放心,他好得很,连根头发丝都没少,还有心思欺负姑娘呢!” 厉鸢:?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山巅之上。 此处雾气更加浓郁,能见度极低,凌凝脂双眸绽放华光,洞穿层层雾霭,看到那株栽种在枯树旁的仙材。 “叶若流火,七色斑斓,是地火流霞!正是贫道所缺的火属性仙材!” 凌凝脂神色无比激动,刚刚踏出一步,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什么。 “厉总旗,小心!” 话音刚落,白雾翻涌,一只巨大兽掌遮天蔽日般拍下! 厉鸢手中陌刀铮鸣,不退反进,携刀纵身而起,炽烈刀芒如长虹贯日,将那巨掌从中斩成两段! “声势这么大,却如此不堪一击?” 厉鸢感觉不太对劲。 她身形还在空中飘荡,尚未落地,却见那巨掌的横截面处黑雾翻涌,仿佛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以极快的速度晕染开来。 入目所及之处,瞬间化作一片浓稠漆黑! 黑暗如潮水汹涌而来,眼看就要将她淹没! 凌凝脂手捏道诀,脚步踏出,身形节节攀升,恍若一轮皎洁明月,灿然光华迫退黑暗,将两人护在其中。 咯吱—— 黑潮不断倾轧而来,华光护罩扭曲变形,但一时间却并未破裂。 凌凝脂目光微沉,这黑潮看起来十分眼熟,几乎和东华州遭遇的截杀如出一辙! 可对方分明是要对付陈墨,为何会对她出手? “利用仙材将贫道引来,说明对贫道很是了解……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凌凝脂心中不解,但此时并不是思考此事的时候,她扭头看向厉鸢,疾声道: “对方是冲着贫道来的,极有可能是三品高手,登云阶坚持不了多久。” “等到护体光罩破碎,贫道会帮你撕开一道裂隙,你立刻下山……” 至于她自己根本没想着逃。 即便是陷阱,也必须要拿到仙材再走! 厉鸢衣衫鼓荡,猎猎作响,真元毫无保留的灌注于长刀之中。 “案子还没办完,凶手就在眼前,断无后退之理。” 看着她冷若坚冰的眼神,凌凝脂不再多言,口中诵念咒言,背后隐有雷光凝聚。 喀嚓—— 细碎轻响声传来,护罩已经布满了裂纹。 黑潮翻覆旋转,旋涡中心,一只巨大的蓝色眼眸缓缓浮现。 眼眸微微眨动一下,护罩砰然崩碎,化作漫天光尘。 与此同时,凌凝脂和厉鸢同时出手,炽烈雷光裹挟着霸道刀意,轰然激射而去! 巨大眼眸透着几分戏谑,淡蓝光晕流转,雷光和刀意凭空改变方向,向着天际掠去。 眸子再眨,两人仿佛身陷泥沼,动作变得无比迟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潮逐渐将她们吞噬。 凌凝脂手腕翻转,一枚玉符落入掌心,将元炁注入其中。 霎时间,雷蛇狂舞,数十道电浆汇聚成一道磅礴雷光,向着那旋涡中心怒劈而去! 轰! 黑潮激荡,被雷光瓦解穿透! 然而那只眸子却已经提变换了方位,根本毫发无损。 “差距太大了。” 凌凝脂眉头拧紧。 虽然对方的实力比起上次似有削弱,但还是远胜于她,锁定不了具体位置,就无法造成有效伤害,只不过是白白浪费元炁罢了。 就在两人束手无策之时,汹涌的黑潮突然一顿,那只蓝眸有些错愕,随即演变成了狂喜。 “哈哈哈,来得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黑潮之中传来女人兴奋的声音。 刷—— 璀璨刀芒闪过,浓稠黑暗被撕开一角,一道缠绕着雷霆的挺拔身影呼啸而至。 “陈墨?” “陈大人?!”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但神情却截然不同。 厉鸢的眼神中弥漫着浓浓情意,痴痴望着那魂牵梦萦的男人,而凌凝脂却是惊愕中透着慌乱,还莫名的有些心虚。 陈墨闪身来到两人面前,拿出两道符箓贴在她们身上。 “快走!” “要走一起走!”厉鸢拉着他不肯松手。 “贫道不能走,仙材还没拿到……”凌凝脂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仙材,眼神中满是不甘。 “胸大无脑,命都没了,要仙材还有什么用?!鸢儿,听话,乖乖等着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陈墨不给两人纠缠的机会,直接激发了符箓,一道无形波动传来,她们身形迅速变得透明,好似泡沫一般凭空消散。 蓝色眼眸之中掠过一丝诧异。 “五行遁符?你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这是刻印着遁术的高阶符箓,只要周遭有五行波动,刹那间便能远遁万里! 哪怕她的法相黑潮也无法将其封锁! “你怎么不一起逃?难道是符箓只有两张?” “啧啧,把逃生的机会让给别人,还真是让人感动啊……” 幽姬嘴上讥笑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淡蓝色眼眸华光大炽,将陈墨困在原地,驱使着黑潮汹涌而来! 凌凝脂跑就跑了,她的最终目标只有陈墨!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陈墨将四大窍穴同时激活,体内气血奔涌如泵,肌肉高高鼓起,宛如盘根错节的虬龙,身形猛然暴涨,化作小山般的狰狞巨兽! 丹田内,血珠疯狂旋转,不断将精血输送供应全身。 双腿肌肉好似被拉紧的弓弦,足下劲力喷涌,坚硬岩石砰然崩碎,硬生生挣脱瞳术束缚,身形朝着仙材激射而去! “咦?” 幽姬神色惊疑不定。 上次陈墨可没有这么强!短短月余,竟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她全力催动瞳术,想要将陈墨拉入幻境。 陈墨却提早一步捏碎了四颗道蕴结晶,将破妄金瞳从高级(0/4),提升到了破妄金瞳·极! 眼中透射出紫金色辉光,刹那间便勘破幻境,身形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将那株地火流霞收入了须弥袋中。 拿到仙材后,陈墨脚步站定,从容转身,紫金色眸子穿透层层黑雾,注视着那只异色双瞳的黑猫。 “果然是你。” “从前两次伏击就能看得出来,你的实力与境界严重不符,只能用法相和瞳术唬人……这次没用那只暗金色眼眸,是被娘娘击伤后还没恢复吧?” “陈墨,这回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似乎被戳到痛处,幽姬声音变得阴冷。 “我不需要别人来救。” 陈墨运转青龙碎星劲,通过窍穴不断放大,两倍、四倍、八倍、十六倍……蕴含着道韵的真元不断灌注于刀身之中。 压缩!再压缩! 紫金眸子牢牢锁定黑猫,抬腿向前迈出一步。 轻如蝉翼的碎玉刀此时重逾万钧,哪怕以陈墨目前的臂力也只能勉强拖动,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手臂肌腱根根撕裂。 刀锋缓慢而坚定的划破虚空,积蓄的刀气瞬间喷薄而出。 吼—— 骇人心魄的嘶吼声响起,龙形刀意穿过层层黑雾,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黑猫撕咬而去! “呵呵,就这,也想伤我?” 幽姬扯起一抹冷笑,身躯如幽影般遁入黑潮之中。 然而下一刻,一道比黑潮更加深邃的阴影覆盖在它身上。 幽姬抬头看去,笑容陡然僵硬,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是什么……” 山峦般庞大的头颅从虚空中探出,巨大鳄口恍若不见底的深渊,两只竖瞳宛如两轮烈日悬在空中,粗壮的龙颈上鳞片层层叠叠,后方有蜿蜒暗影隐匿在虚无之中。 在这骇人巨物面前,它好像砂砾一般渺小。 苍龙张开巨口,将无边黑雾连带着幽姬一并吞下! 就在视线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幽姬看见陈墨将一道符箓贴在了身上,身形逐渐变得透明。 “谁跟你说老子只有两张符箓?” 陈墨竖起中指,笑容讥讽,如同泡影般消散,“蠢猫!” “陈墨!!!” 空气中回荡着幽姬愤怒的嘶吼。 …… …… 荒野之中,两道身影凭空浮现。 因为移动的距离太远,两人不禁有些头晕目眩,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厉鸢恢复清醒后,二话不说,拎着陌刀就要走。 凌凝脂急忙拉住了她,说道:“这里距离西荒山起码有万里之遥,等你赶回去战斗早就结束了,还不如听陈墨的,在这里乖乖等他……” 厉鸢臻首低垂,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来西荒山办案,陈大人也不会来找我……伤势才刚刚痊愈,又因为我而陷入险境……都怪我……” 看着她耸动的肩膀,凌凝脂咬着嘴唇,无声叹了口气。 “陈墨又救了贫道一命。” “不知不觉中,好像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福生无量天尊,三清祖师在上,贫道不求仙材,只望他能平安归来……” 两人一个陷入深深自责,另一个则在心中默默祈福。 四下万籁俱寂,悄无声音,耳边唯有旷野中呼啸而过的风声。 喀嚓—— 突然,身后传来枯草被踩断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二位姑娘,请问天都城怎么走?” ? 两人猛然回头,只见陈墨歪歪斜斜的站在不远处,身上衣衫褴褛,右臂无力垂下,正笑吟吟的望着她们。 “陈大人!” 厉鸢眼中水汽积蓄,鼻子抽了抽,脚步踌躇了一下,却没有立刻上前。 直到陈墨张开手臂,她才终于忍不住了,呜咽一声,好像乳燕投林般扑进了陈墨怀里。 双手紧紧抱着男人健硕的腰身,泪水将他的胸膛打湿,声音哽咽,语无伦次道: “陈大人,我好害怕,你若是出事了怎么办……我、我好想你……刚才都是我的错,你没受伤吧?身上疼不疼啊……” 陈墨神色温柔宠溺,轻轻抚摸着厉鸢的头发。 与其说是他救了厉鸢,倒不如说是厉鸢救了他们,那三张五行遁符,便是厉鸢好感度突破第三阶段的奖励。 “行了,小老虎都快哭成小猫了。”陈墨扶起她的肩膀,伸手擦拭掉泪珠,“你要是真想补偿我,等会就陪我练练书法吧。” 厉鸢抬起头,梨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茫然道:“为什么要练书法?” 陈墨轻笑着说道:“因为把笔弄湿了,就可以楷抄了啊。” 厉鸢:“……” (本章完) 第142章 小老虎和仙子双双崩坏!(6K) 第142章 小老虎和仙子双双崩坏!(6k) 厉鸢听懂了言外之意,脸蛋涨的通红,神色紧张道:“在、在这练吗?” 光天化日之下,在这荒郊野外做这种事,实在是太过羞耻……可陈大人若是执意坚持,她也不知该如何拒绝…… 陈墨自然没这个想法,不过是看她太过自责,用这种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他伸手捏了捏厉鸢雪腻的脸蛋,柔声道:“傻瓜,我怎么舍得?万一被人看去,我岂不是吃了大亏?等会去附近找个酒楼,再好好教你练书法,本大人最擅长的就是狂草呢……” “嗯,我都听大人了……”厉鸢粉颊羞红,声音软糯。 心中积郁的情绪一扫而空,充满了甜滋滋的欢喜,柔若无骨的靠在陈墨怀里,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丝毫没有方才拼死搏杀的煞气。 凌凝脂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头莫名有些发堵。 陈墨看向厉鸢的眼神饱含柔情,好像在凝视着稀世珍宝,和对待自己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反差。 “对待贫道那般冷酷刻薄,肆意践踏贫道的尊严,在其他姑娘面前却如此温柔……为什么,他为什么总是欺负贫道?” 一股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凌凝脂眼眶有些发涨,不想再打扰两人亲热,行了个道礼,道: “多谢陈大人的救命之恩,这般恩情贫道没齿难忘。” “大人日后有所差遣,纵是粉身碎骨,贫道亦绝无二话。”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道长留步。”陈墨出声叫住了她。 “大人还有吩咐?”凌凝脂脚步停顿,低声问道。 陈墨走到她面前,将一朵好似流火赤霞般的朵递给她,笑着说道:“刚才表现的不错,送你一朵小红。” 地火流霞?! 凌凝脂怔住了,“送给贫道?” 剪水双眸有些失神,呆呆的望着陈墨,“所以……你方才冒险留下,就是为了这颗仙材?” 陈墨点头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扑通—— 凌凝脂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那可是三品高手,哪怕实力受损,也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 多停留一刻,都有可能会命丧黄泉,陈墨却虎口拔牙,硬是从对方手中将仙材夺了过来! 看这衣衫褴褛的凄惨模样,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苦战……而他冒死所做的这一切,居然都是为了贫道? 酸楚、茫然、不解…… 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欢喜充斥心间,布满裂纹的道心逐渐崩碎,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全然爆发了出来。 凌凝脂眼眶泛红,酥胸起伏,声音有些颤抖: “你既然要欺负贫道,那就干脆欺负到底好了,为何又要这样……你这坏家伙,到底要让贫道如何是好?!” “一定要把贫道的心都揉碎了才满意吗?” “陈墨,贫道讨厌你!!” 说罢,她连仙材都没拿,头也不回的转身跑远了。 ? 陈墨愣住了。 他是看在凌凝脂方才保护了厉鸢的份上,投桃报李,才把想要这株仙材送给她,没想到她反应竟然如此激烈…… “怎么和我设想的不太一样呢……” “难道是之前的手法太激进,参数有点调过头了?” 这时,厉鸢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大人,清璇道长是个好人,只是情绪有点激动,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而且我感觉清璇道长对你的态度很特别……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 陈墨无奈道:“你刚才没听到她说讨厌我吗?” 厉鸢摇摇头,笑着说道:“有时候,女孩子的话要反着听呢……” 陈墨并没把这话当回事。 以他此前的所作所为,凌凝脂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好感度若是有负值,恐怕现在都已经跌入谷底了。 其实他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可问题是,若不趁现在拿捏住凌凝脂,等到三圣联手踏入天都城,局势可就彻底陷入被动了。 原剧情中,娘娘的羽翼爪牙被剪除殆尽,其中自然也包括陈家! 整个陈府,连带着烟雨阁,尽数覆灭,成为了三方抗衡的牺牲品! 这一世,陈墨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还有半年左右,那场造化便要出世,凌凝脂可是关键人物,不容有失…… “罢了,随她去吧。” 陈墨不再纠结此事,然而就在此时,眼前突然闪过提示文字: 【“凌凝脂”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26/100(相见恨晚)。】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一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 陈墨:??? 踏,踏,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抬头看去,只见刚才跑远的凌凝脂又默默地走了回来。 “道长,你这是……” 陈墨神色疑惑。 凌凝脂揉了揉眼睛,低垂着臻首,声若蚊蚋: “贫道不认识路……” “……” …… 西荒山。 茫茫白雾已经散尽,天地恢复清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色小猫盘卧在岩石上,身上布满血淋淋的伤痕,原本乌黑油亮的皮毛被鲜血浸染的斑驳陆离,异色双瞳中充斥着怒火。 “可恶,又失手了!” “没想到他实力进境这么快,身上竟然还有三张五行遁符……” 它并非是纯粹的妖族,而是人族和妖族结合诞下的半妖。 虽然肉身沾染妖气,但神魂却与人族一般无二,所以才能无视八荒荡魔阵,光明正大的进入天都城。 但也正因为神魂离体,失去了肉身加持,所以很多手段都用不出来。 再加上此前被玉幽寒击伤,一只妖瞳受损,实力大打折扣…… 导致到嘴的鸭子硬是飞了! 想到陈墨在遁走之前,那副嚣张至极的嘴脸,还骂她是蠢猫……黑猫在岩石上磨着爪子,留下一道道深深沟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陈墨,你给我等着!” “这事没完!” 从刚才那一刀引发的异象来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陈墨身怀龙气,乃是天命加身之人! 这对于妖族来说至关重要,应当立刻赶回北疆,将此事禀明主上! “哼,等到主上出手,你便是插翅也难逃!” “老娘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黑猫舔舐着身上的伤口,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蓝色眼眸光芒闪动,空气如水波般荡起层层涟漪,抬腿迈入其中,身形缓缓消散。 就在这时,一直白皙玉手凭空出现,捏住了它的后脖颈,直接将它从虚空中拽了出来。 “谁?!” 黑猫刚要反击,磅礴威压倾轧而来,瞬间将它的力量封锁。 那女人把黑猫拎到面前,勾人的柳叶眼带着几分朦胧醉意,语气玩味道: “怪不得妖味这么淡,原来是只半妖?” 看到眼前身穿红色道袍、腰间挂着酒壶的妖冶女子,黑猫瞳孔陡然缩成了针尖,眼神中满是惊骇之色! 竟然是她! 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黑猫回过神来后,奋力挣扎着,短小四肢不停划拉,好像是在空气里游泳。 “别白费力气了,遇到本座,你觉得自己还能跑?” 红袍道姑将猫猫抱在胸前,双手揉搓着柔顺的毛发,笑眯眯道:“手感倒是还挺好。” 黑猫的脸颊被蹂躏变形,发出阵阵呜咽,毛茸茸的身子扭动着,爪子不小心按在了女人高耸的胸脯上。 “唔~” 红袍道姑轻哼了一声,艳若桃的脸蛋更红了几分,嗔怪道:“坏猫,不准色色哦。” 黑猫:“……” 玩够了之后,道姑伸出青葱玉指,轻点在了黑猫眉心。 “先让本座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 …… 陈墨三人走出荒野,沿着驿道飞掠了近百里,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县城。 城墙在岁月侵蚀下略显斑驳,露出内部粗糙的土坯,城门上刻着“临阳县”三个大字。 走入城中,石板路面坑洼不平,两侧店铺门可罗雀,街上行人也寥寥无几,找了个店家问了一嘴,才知道这里是南荼州边陲,距离天都城差不多近万里之遥。 五行遁符是可以自行选择落点和距离的。 不过天都城内有禁制,无法使用遁术进城,为了摆脱那只黑猫,陈墨选择了能够飞遁的最远距离,直接跨越中州,跑到南域来了。 “距离太远,若是用飞舟赶路的话,贫道身上的灵髓不够……”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凌凝脂出声说道。 “灵髓我这倒是有,足够飞回去了,但也不必急于一时,那黑猫贼心不死,很有可能会天都城附近堵截我们。”陈墨捏着下颌说道。 厉鸢神色担忧道:“陈大人,你可知对方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三番两次对你出手?” 陈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那黑猫是妖族派来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他身上的龙气。 只是想不明白,它是如何瞒过八荒荡魔阵的探查。 按照此前绝弥的记忆,镇邪玉只能压制庚级以下的妖气,大概处于五品到四品之间,而那黑猫的境界显然已经远超四品了。 不过这种事没必要告诉厉鸢,否则也只是让她徒增忧虑罢了。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那蠢猫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陈墨伸手揉了揉厉鸢的秀发,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前几次对他出手也就算了,毕竟有娘娘罩着,倒也不用过分担心,可这一次,对方竟把主意打到了厉鸢身上! “我和鸢儿的关系,知道的人可不算多。” “和我有仇,消息灵通,并且还和妖族暗中勾结,除了那位楚世子,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啊……”“反正手里还有一块飞凰令,干脆一劳永逸……” 陈墨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在认真思索此举的可行性。 因为涉及国运,不能请娘娘出手,飞凰令只有一块,也不能把老娘牵扯进来。 所以这事还得他亲自解决。 楚珩的实力是个未知数,身边还有个看不透的老管家,等到晋升四品再动手更为稳妥,到时候找个落单的机会…… 陈墨眸子眯起,酷烈杀意弥漫。 厉鸢出声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陈墨回过神来,说道:“方才那一战消耗颇大,暂且先在这城里歇下,等到明日再动身……等到了天都城附近,我先送信回去,叫人出来接应,这样比较稳妥。” “嗯……” 两人对此都没有异议。 “开三个房间,备些酒菜,再烧三桶热水送上来。”陈墨将一锭银子扔在柜台上。 “得嘞!三位贵客楼上请!” 小县城人迹罕至,很少有这种大客户,掌柜揣起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 酒楼二层。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木椅,虽然装修简陋,但是好在还算干净整洁。 凌凝脂盘膝坐在床榻上,试图打坐入定,然而心绪却纷乱不堪,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与陈墨之间经历的种种,不断在眼前浮现。 从苍云山秘境夺宝,到天元武试争锋,再到方才西荒山的惊险逃生……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多次出生入死,结下了深深的羁绊。 最终,画面定格在陈墨将仙材递给她的瞬间。 【道长,送你一朵小红……这对你很重要,不是吗?】 凌凝脂脸颊泛起嫣红,努力想要清除杂念,可却是徒劳无功,那张脸庞好似烙印般深深刻在脑海中。 她颓然睁开双眼,散去功法,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不说耽误修行,怕是都要滋生心魔了! “陈墨若是觊觎贫道的身子,完全可以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好像就是单纯的喜欢欺负贫道似的……” “几次救下贫道性命,还为了贫道冒险去摘仙材,这番恩情,怕是今生也难以偿还了……” “贫道方才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凌凝脂心里沉甸甸的。 思忖片刻,起身走出了房间。 无论陈墨是否愿意将那株仙材给她,她都应该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陈墨的房间就在斜对面,来到门前,刚要抬手敲响房门,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临阳县几乎没有外地的行客旅人,酒楼二层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因为装修简陋,隔音也不太好,隐约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凌凝脂犹豫了一下,悄悄将耳朵贴到了门缝上。 “还记得本大人是怎么教你的吗?先把笔润湿,接着就能楷抄了……学会了吗?” “学、学会了,大人,您慢点抄啊,笔要坏掉了o(╥﹏╥)o……” ? 凌凝脂听得有些迷糊。 练个书法而已,厉总旗怎么还哭起来了? 而且声音听着怪怪的,让她有些脸红心跳,忍不住想要再凑近听的清楚一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房门上…… …… 房间里。 厉鸢双眼迷离,脸颊潮红,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然而陈墨依然在一丝不苟的指导她练习书法,笔力遒劲,力透纸背,如银勾铁画,每一笔都入木三分。 “大人,让属下休息一会吧,真的好累啊……” “只有突破极限才能获得进步,这样吧,本大人抱着你练习,应该会省力一些。” “等、等一下……” 陈墨怀抱厉鸢,大步走着,在房间里挥毫泼墨。 厉鸢臻首向后仰去,嗓子里逸出呜咽之音,似乎在对陈墨的书法表示赞赏。 就在这幅鸿篇巨制即将完成的时候,单薄的房门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向内打开,失去重心的凌凝脂踉跄着摔了进来。 她腿脚发软,站立不稳,正好瘫跪在两人身前。 而大作也到了尾声,厉鸢声音颤抖道: “清璇道长,快闭上眼睛,不、不准看……” “……” 凌凝脂双眼圆睁,茫然的看着眼前场景,整个人好像雕塑般呆愣住了。 春雨如织,桃腮带露,人间美景皆收目。 绵绵细雨尽数洒在了她的脸上。 “呜呜呜……都怪大人,没脸见人了……” 厉鸢回过神来,捂着滚烫的脸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道长不是外人。” 陈墨安慰了几句,将她抱到床榻上休息。 随即转身来到凌凝脂面前,微眯着眸子说道: “道长,偷看别人练书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对不起。” 凌凝脂下意识的道了个歉,抬头逆着阳光看去,巨大阴影覆盖在面庞上,她喃喃道:“这是什么?” 陈墨双手叉腰,淡淡道:“墨宝。” “……” 凌凝脂反应过来后,一抹嫣红晕染开来,脸蛋好像熟透的苹果,起身落荒而逃,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陈墨摇头笑了笑。 凌凝脂是正道首席,修为强绝,堪称同辈翘楚,可在某些方面却好像白纸一般。 “越是干净的白纸,越让人想要乱涂乱画啊!” 不过陈墨也只是想想罢了,并未真的打算对她做什么。 这道姑虽然单纯,但她师尊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被那疯婆娘发现她元阴不在,估计得把他切了下酒…… “明明走的是堕落路线,好感度却越来越高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贵妃娘娘的那个隐藏事件,一点提示都没有,到底该如何达成……难不成还真要戳破钢化膜才行?” 陈墨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不再多虑,来到床榻边,安抚着羞愤欲绝的小老虎。 …… 凌凝脂跑回房间里,将房门用力关紧,背靠着门扉急促的喘息着,心脏剧烈的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陈大人是在惩罚厉总旗吗?看起来好吓人,都快要……可是厉总旗好像并不难受,反倒好像还挺愉悦的……” “陈大人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对待贫道?” 凌凝脂失魂落魄的来到窗边坐下,方才的场景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冲击,此时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眼神茫然没有焦距。 就在这时,一条红色帕巾递了过来: “先擦擦脸吧。” “谢谢……嗯?!” 凌凝脂伸手接过,刚要擦拭,身子陡然一僵,缓缓扭头看去。 只见身着一袭张狂红袍的道姑坐在床榻上,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只毛发黑亮的猫咪。 “师、师师尊?!” 红袍道姑拎起酒壶喝了一口,微微上挑的柳叶双眸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道:“看到为师来了,你好像很意外?” 凌凝脂慌忙起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行了,咱师徒俩不必拘泥繁文缛节……好久不见,快过来给师尊摸摸,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吃胖。”红袍道姑伸手向着凌凝脂胸前抓去。 凌凝脂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红袍道姑动作顿住,精致妖冶的脸蛋上泛起委屈和幽怨,“怎么,有了男人就忘了师尊?他能摸得,为师便摸不得?” “……” 凌凝脂脸蛋涨红,低声道:“徒儿不知道师尊在说什么……” “为师都已经看到了,你和那个陈墨关系亲密,不光给他摸,还一口一个主人。” “本来为师是担心你的安全,这才下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红袍道姑摇摇头,叹息道:“清璇,你还真是给了为师好大的一个惊喜啊!” 凌凝脂羞愧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虽然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爷爷,但受限于契约之力,相关内容无法对师尊提起……最后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师尊,对不起。” “你并非是对不起为师,而是对不起你自己,天枢阁的祖训你可还记得?”红袍道姑询问道。 凌凝脂答道:“记得,忘情至圣,太上冥冥,静守虚极,道心澄明。” 红袍道姑又问道:“那你现在道心可还澄明?” 凌凝脂默然无言。 她的道心已经处于崩坏的边缘,便是连入定都做不到了,还谈何澄明二字? “这种情况,其实为师早有预料。” “你心性太过纯善,宛如未经雕琢的璞玉,这般纯净固然难能可贵,却也容易被红尘蒙蔽双眼,倘若不能靠自身力量挣脱浮世罗网,仙路怕是就要止步于此了……” 凌凝脂闻言神色越发黯淡,而红袍道姑此时话锋一转,轻笑着说道:“不过为师还有另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摆脱羁绊。” 凌凝脂抬头道:“什么办法?” 红袍道姑嘴角翘起,笑容灿烂,好似灼灼绽放的罂粟,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谁困住你,为师就杀了谁。” (本章完) 第143章 师徒盖饭?陈墨鞭笞道尊!(6K) 第143章 师徒盖饭?陈墨鞭笞道尊!(6k) 凌凝脂闻言一愣,随即惊呼道:“不行!师尊,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红袍道姑反问。 “陈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岂能恩将仇报?若是陈大人因我而死,那我内心将永远无法安宁,还谈何修行?”凌凝脂语气有些急促。 “放心,这一点为师早就考虑到了。” 红袍道姑左手抚摸着猫猫,右手抬起,没入虚空。 霎时间,金光弥漫,伴随着铮鸣之音,一柄金色长剑寸寸拔出。 此剑长三尺六寸,剑身狭长锋锐,似有无数符文流转,四周红雾翻卷,剑刃所经之处隐有桃绽开又归于寂灭,如轮回般循环往复,端的是神异非常。 红袍道姑手执长剑,说道:“这柄斩缘剑,不仅能杀人,还能斩断因果,为师会将他的根源抹除,相当于世上从未有过此人,你自然也不会再记得他了。” “趁你现在陷的还不深,当断则断,方才能保住道心……怎么样,为师考虑的周到吧?” “摊上我这样的师尊,你就偷着乐吧。” “……” 凌凝脂心头有些发沉。 她很清楚,以师尊的性格,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天枢阁的道法讲究静守虚极,澄心凝虑,只有斩断七情六欲,才能得证无上大道。 然而师尊却是个异类,她酗酒、杀人、嬉笑怒骂、性格乖张,几乎能犯的戒条全都犯了,修为却越来越强,是宗门历代掌门中最接近道祖的一个! “可陈大人是无辜的,怎能因为阻碍弟子修行便取他性命?这岂是正道所为?!”凌凝脂音调突然拔高,声音高亢道。 红袍道姑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他听不到你的声音。况且这世上何来无辜之人?难道陈墨没有杀过人吗?” “尘世樊笼,红尘罗罟,众生皆在恩怨里,谁都有理由活着,谁也都有理由去死。” “若是能保住你的修为,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红袍道姑轻轻抚摸着凌凝脂发白的脸蛋,柔声道:“放心,贫道不会当着你的面动手,等你将他彻底忘记,一切都会过去的……”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门外传来陈墨的声音:“道长,方便聊聊吗?” “陈大人!” 凌凝脂豁然起身,神色焦急。 红袍道姑眼神有些玩味,手指竖起放在唇间,抱着黑猫,身影缓缓消散不见。 咚咚咚—— “道长?” “来、来了……” 凌凝脂稳住心神,起身过去打开房门。 陈墨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织锦黑袍,袖子边缘绣有精致云纹,俨然一位翩翩俊公子。 凌凝脂想起他方才肌肉贲张、挥毫泼墨的模样,脸蛋没来由的一红。 “陈大人,找贫道有什么事吗?”凌凝脂问道。 陈墨从怀中拿出地火流霞,递给她,说道:“这株仙材,道长还是收下吧。” 凌凝脂眨了眨眼睛,问道:“这也是额外的价钱?” 陈墨笑了笑,说道:“道长不必多心,这次是免费的。” 凌凝脂轻声道:“地火流霞是稀世仙材,价值连城,陈大人为何要白白送给贫道?” 陈墨摇摇头。 明明为了这株仙材连命都不要了,现在白送给她,反倒犹豫了起来,真不知道这小道姑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道长在西荒山救了鸢儿,我理应投桃报李。” 若非有凌凝脂在场,暂且将厉鸢护住,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和小老虎的安危相比,一株仙材实在算不得什么,况且也得给这道姑吃点甜头,弦崩的太紧可是会断的。 张弛有度,进退自如,才是调教的最高境界。 “原来是因为厉总旗么……” 凌凝脂咬着嘴唇,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既然道长不想要,那就算了……” 陈墨刚要将仙材收起,凌凝脂急忙伸手接过,“贫道要的,多谢陈大人。” “呵,那就不打扰道长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陈墨转身离开,刚走两步,衣衫突然被拉住了。 扭头看去,只见凌凝脂手指拽着他的衣角,眼神飘忽,低声道:“大人……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陈墨:? …… 房间里,两人坐在窗边。 窗外天色略显晦暗,细雨绵绵如织,雨水顺着瓦檐滴落,形成一道道水幕,宛如悬挂在天地间的珠帘。 凌凝脂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套茶具,认真的泡起茶来。 酥手提起紫砂壶,琥珀色茶汤倾入瓷盏,沁人馨香弥漫开来。 淡淡水雾遮蔽下,绝美面容多了几分朦胧,在春雨如织的背景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 “陈大人,请用茶。” 凌凝脂将茶杯推到陈墨面前。 陈墨确认茶里没毒,目光略显疑惑的打量着她。 “大人为何这样看着贫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道长可都对我避之不及,怎么现在主动‘引狼入室’了?” “……” 凌凝脂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师尊说过,不会当着她的面对陈墨动手,那么只要两人待在一起,暂时就是安全的。 师尊肯定就藏在附近,她也没办法直接提醒陈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然后再伺机脱身…… “贫道此前对陈大人有些误解,大人……似乎并没有贫道想的那么坏。” “大人虽然总是喜欢欺负贫道,但在生死关头却仗义出手,还冒险带回那株仙材……” 凌凝脂抬头看向陈墨,剪水双眸中荡漾着说不清的情绪,神色认真道:“其实,陈大人是个好人呢。” ? 陈墨愣了愣神,随即有些好笑。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 “首先,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其次,是不是刚才的事情,让你误会了什么?” 陈墨伸手捏住凌凝脂的脸蛋,粉润唇瓣嘟起,看起来十分娇憨可爱,“救你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至于那株仙材,也只是给狗狗的奖励而已。” 凌凝脂声音含糊不清,“大人不要乱说,贫道才不是狗狗呢!” 陈墨手指更用力了几分,“规矩忘了?私下应该叫我什么?” 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嗫嚅道:“主、主人……” 厉鸢还在隔壁,陈墨也不想玩的太过火,松开手后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小狗就要有小狗的自觉,下次再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可是要受罚的哦。”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凌凝脂却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焦急,“等等,先别走。” “怎么了?” 陈墨眉头皱起,感觉这小道姑今天有些怪怪的。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结结巴巴道:“主、主人不是说要惩罚贫道吗?不如现在就罚吧……” “……” 这么主动,参数调过头了? 还是说被刚才那一幕给刺激到了? 陈墨眉头微挑,“怎么,你也想和我练书法?” 想起方才那吓人的场景,凌凝脂慌忙摇头道:“贫道不想练书法……贫道、贫道给主人捏捏好不好?” 说着,她挺起胸膛,酥胸将道袍高高撑起,手指攥紧衣摆,羞红的粉颊艳若桃。 反正都已经被陈大人摸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这是贫道欠陈大人的…… 可是等了半晌,陈墨却没有动作,凌凝脂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主人不喜欢……” 话音未落,她感觉身子一轻,旋即便落入了强壮的怀抱之中。 紧接着,一双大手从腋下穿过…… 执掌天雷! “唔!” 凌凝脂闷哼一声,黛眉轻蹙,神色有些吃痛。 一股奇怪的感觉弥漫开来,好似电流蔓延全身,嫣红从耳垂爬到了脖颈。 耳边传来陈墨低沉的声音:“既然狗狗主动要求了,主人没道理不满足。” 凌凝脂声线带着一丝颤抖,“贫道……贫道不是狗狗……主人轻点,好、好痛……” 她此时坐在陈墨怀中,隐约发觉到了某种变化。 “这、这是什么……” “还记得当初我在苍云山秘境用过的化名吗?”陈墨问道。 “……璇玑?”凌凝脂回想片刻道。 “没错。” 陈墨嘴角翘起,五指用力,深深陷入,轻笑道:“主人的玑玑,真的会旋转啊。” “嗯~” 凌凝脂轻哼出声,臻首高高仰起,天鹅颈伸的笔直。 疼痛中带着过电般的酥麻感,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陈墨也有些按捺不住心火。 若不是考虑到可能付出的代价,他早就将这小道姑就地正法了。 “唉……” 这时,一声悠长叹息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响起:“痴儿,何苦这般作践自己?你以为这样贫道就会放过他?” “谁?!” 陈墨扭头看去,瞳孔陡然缩成针尖。 只见一道红衣身影凭空浮现,清冷却又勾人的柳叶眼凝望着他,带着几分玩味和讥诮。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但陈墨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血红道袍、张狂金纹、妖冶气质,以及那标志性的酒葫芦……无不说明了她的身份。 天枢阁当代掌门,道尊,季红袖! 蛾眉凤目艳无双,朱唇轻启酒盈觞。 日月颠倒天地暗,阴阳翻覆镇八荒! 虽是正道魁首之一,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原剧情中,被称为“天罗杀星”,后期人头数直逼玉幽寒! 陈墨总算知道,为何凌凝脂方才表现的如此异常…… 原来是她的杀星师尊来了! 看样子,好像还是奔着自己来的? “师尊!”凌凝脂张开双臂护住陈墨,急切道:“你不能杀他!否则……徒儿便自此退出宗门!” 季红袖眸子微凝,“你可知道退宗的代价是什么?意味着你要自废修为,斩断根骨,抹去记忆……仙路自此彻底断绝!” “那又如何?这是我欠陈大人的!” 凌凝脂眼中闪过一丝决意,手掌氤氲白光,朝着自己的灵台拍去! 既然师尊是为了保住她的修为才对陈大人动手,那她就干脆自断仙路,这样陈大人应该就安全了吧? 下一刻,动作定格在半空,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季红袖眼神有些复杂。 没想到她的徒弟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 抬手招了招,陈墨身形腾空,好像提线木偶一般漂浮到她面前。 “就是你把清璇迷得神魂颠倒?长相倒是俊俏,实力也还算不错,只可惜是个粗鄙武夫……” “……道尊这是要杀我?” “勾引本座的徒弟,难道不该死?” “在道尊动手之前,能否先让在下做个自我介绍?” “哦?” 看着陈墨处变不惊的模样,季红袖也来了几分兴致,抬手解开他身上的禁制。 反正陈墨也翻不起什么浪,就算有五行遁符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理由能让本座不杀你。” 哐当—— 陈墨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令牌,扔在了桌子上,淡淡道: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玉贵妃的宠臣、东宫圣后的面首、麒麟阁火司接班人、万众瞩目的天元武魁……” “道尊乃是当世大能,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但杀我的代价,道尊能承受得起吗?” “今日我若是死在这,明日苍悬山就将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看到桌上那枚刻有鸾凤展翅的紫色令牌,季红袖面无表情,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座?” 陈墨点头道:“道尊可以这么理解。” 他表面镇定,心里却捏了把冷汗。 这种时候,求饶肯定是没用的,唯有让对方投鼠忌器,意识到杀掉自己弊大于利,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不过季红袖性格乖张,心思难以琢磨,他也不确定此举会不会激怒对方…… “哦,那就不杀了呗。”季红袖摊手道。 ? 陈墨有些猝不及防。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枢阁道尊竟然如此光棍。 季红袖补充道:“事先声明,本座可不是怕了玉幽寒,只是不想让清璇伤心罢了。” 陈墨:“……” 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凌凝脂也暗暗摇头,刚才师尊可不是这么说的。 “贵妃、皇后两头通吃,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季红袖拎起酒壶喝了一口,脸颊泛起醉人酡红,妖冶的眸子打量着陈墨,眼底流露出一丝弧光。 抬手一指,陈墨凌空倒飞出去,摔在了床榻上。 几缕红色丝线蜿蜒而去,将他四肢绑住,结结实实的捆成了一个“木”字形。 陈墨越是用力挣扎,丝线就绷得越紧,皱眉道:“道尊这是何意?” 季红袖笑眯眯道:“本座只说不杀你,但也没说要放了你,有些东西,还是得亲眼看清楚才行。” “清璇。” “弟子在。” “把他衣服脱了。” “啊?” 凌凝脂愣了一下,“这、这不太合适吧?” 季红袖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刚才被人家抱在怀里摸摸抓抓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不合适呢?现在还矫情上了?” “……” 凌凝脂踌躇片刻,走上前去,“得罪了,陈大人。” 虽然不知道师尊要做什么,但总好过取陈墨的性命。 她解开衣襟纽扣,将那身黑袍脱了下来。 “继续,亵衣也脱了。” “……哦。” 最后陈墨几乎被扒了个干净,上身精赤,只留了一条打底的短裈。 凌凝脂粉颊羞红,眼神飘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季红袖取出几根金针,依次扎在了膻中、中脘、神阙、关元几大穴位上,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诵念道诀。 随后,将最后一针扎在天枢穴上。 轰—— 陈墨体内传来一声闷响,五脏六腑仿佛都在震颤。 一缕紫色气芒被引动,从气海之中蜿蜒而出,好似游龙一般在体表游曳,散发出阵阵强烈的威压! “居然真的是龙气?!” 季红袖怔住了。 她知道陈墨身怀大运,但没想到却是龙气加身! “紫微初耀,剑履披霜,既承天命,当挽乾坤……原来他真的是命定之人!” “那黑猫猜得没错,九州四域之变局,确实系在他身上!” 季红袖伸手去抓龙气,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然而那龙气却恍若有灵性一般,滑不留手,速度奇快,并且无视道法限制,元炁对其无效,一时间竟然捕捉不到。 “想跑?” 季红袖双眸如玉石般通透,提前预判了龙气的运动轨迹…… 一把抓住! ?! 陈墨脸色陡然一变。 不是,姐们,你往哪抓呢?! “哼,小小龙气,还想逃出本座的手掌心?” 季红袖将短裈往下拉了拉,凑近打量着那道紫色气芒。 此时它正附着在墨宝上,光晕有如实质一般流动,能感受到那恍若至高无上的磅礴气息! “居然能以肉身承载龙气,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就是龙气?” 凌凝脂也凑了过来,乌溜溜的眸子中满是好奇。 从陈墨的视角看去,两张绝美脸庞贴在一起,一个妖冶妩媚,一个清纯绝美,距离贴的极近,甚至能感受到两人呼出的温热气息。 期间,龙气一直在试图挣脱束缚,季红袖的手掌也随之而动…… 为了避免龙气逃离,凌凝脂也伸手帮忙…… 陈墨闷哼了一声,表情越发古怪。 “嗯?这是什么情况?”季红袖看着眼前的变化,神色有些疑惑。 凌凝脂脸蛋发烫,低声道:“师尊,还是松手吧,这个很吓人的……会、会把人弄哭的……” “呵呵,本座还不信了,你让它弄一个本座看看?”季红袖冷笑道,手掌更用力了几分。 “……” 陈墨脸庞微微扭曲,疼痛中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可是当世至尊之一,站在九州顶端的女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臭娘们,你给老子等着!” “早晚让你俩师徒盖饭,狠狠的注入反派基因!” 看着季红袖认真观察的样子,陈墨心中升起一丝恶趣味,调动气血之力注入…… 因为距离太近,直接抽在了那张妩媚至极的脸蛋上。 啪! 季红袖:(⊙⊙)? …… 半刻钟后。 陈墨已经穿戴整齐,龙气也已经回归了丹田之中。 按照季红袖的说法,这一道龙气已经被他炼化,强行剥离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毕竟其中牵扯的因果实在太大了。 季红袖坐在椅子上,拿着帕巾嫌恶的擦拭着脸颊,“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本座?” “……” 陈墨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 这时,他注意到季红袖怀中抱着的黑猫,脸色瞬间一变,顿时如临大敌。 “蠢猫?!” “喵呜~” 黑猫从季红袖怀中跳出,来到陈墨身边,尾巴高高翘起,亲昵的磨蹭着。 “放心,它的神魂和记忆已经被本座封印了,可能是执念太强,似乎跟你很亲近啊……干脆就交给你来养吧。”季红袖说道。 陈墨皱眉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它?” 季红袖眸子微眯,轻笑着说道:“它可是那位妖主最宠爱的侍姬,若是死了,妖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它本身就是奔着你来的,到时妖主自会找到你身上,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了,“道尊的意思是,我还得好生养着它?那得养到什么时候?” 季红袖摇头道:“这就不关本座的事了哦。” “……” 陈墨严重怀疑这女人是在故意恶心他。 黑猫跳到桌子上,好似宝石般的异色双瞳望着他,脑袋在他手上蹭了蹭,似乎是想让他摸摸自己。 陈墨深深呼吸,抓住猫猫的后颈肉,将它拎了起来。 算了,还是先带着吧,等回天都城后再交给娘娘处理…… “蠢猫!” “喵?” …… 陈墨离开房间后,季红袖翘着二郎腿,手掌拄着下巴,神色若有所思。 “他身怀龙气,是皇后和玉皇后争抢的对象,必然会陷入党争漩涡,清璇若是牵扯进去,恐怕会很危险……” “龙气涉及九州气运,因果太大,哪怕斩缘剑也无法斩断。” “不过,这倒是个对付玉幽寒的绝佳机会。” 季红袖思忖片刻,出声道:“清璇……” 凌凝脂应声道:“师尊有何吩咐?” 季红袖说道:“你还年轻,这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还是交由为师来吧。” 凌凝脂:??? (本章完) 第144章 玉贵妃:本宫的人,你也敢动?!(6K) 第144章 玉贵妃:本宫的人,你也敢动?!(6k) “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凝脂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季红袖靠在椅子上,修长双腿交叠,唇角微微掀起。 “玉幽寒甘心屈尊俯就,困顿于深宫之中,目的不过是想要借助大元国运,迈出那最后一步罢了。” “如今九州正处于千年未有之变局,乾坤翻覆,只在瞬息之间,而她等的就是这个变数。” “换言之,谁能把握住变数,谁就能扭转天地大势。” 说到这,季红袖似乎有些口干,拎起酒葫灌了一口,脸颊的红晕更浓,显得越发妖冶艳丽。 凌凝脂似懂非懂道:“师尊的意思是,陈大人就是那个变数?” “或许是,或许不是。” 季红袖用手背擦了擦红润的唇瓣,声音透着几分疏懒,“目前来看是这样,但这条路荆棘丛生,能否走到最后,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凌凝脂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那师尊对陈大人……” 季红袖瞥了她一眼,“放心,为师没打算跟你抢男人。” “……” 凌凝脂脸蛋红扑扑的,结结巴巴道:“徒、徒儿不是那个意思……” 望着那绝美脱俗的脸蛋,季红袖摇头轻叹了一声。 原本她就没打算杀陈墨,不过是想试试徒弟的心意罢了,却没想到向来不解风情、好像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傻徒弟,竟然会陷的这么深。 “若是连情字都不懂,还谈何忘情?或许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 “不过陈墨身陷党争之中,你和他羁绊太深,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吗?” 凌凝脂闻言沉默片刻,低声道:“徒儿这条命都是陈大人给的,便是还给他也无妨。” 她和陈墨签订了造化金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而且她内心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于陈墨的轻薄举动,似乎并没有那么排斥了…… “痴儿。” 季红袖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玉幽寒是为了求变,将伟力归于自身,而天枢阁则是为了求稳,以图传承存续不朽。” “双方立场水火不容,在朝廷的制约下,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陈墨,便是左右天秤的砝码。” “她肯定想不到,本座已经料事于先……哼,那个臭女人目空一切,早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季红袖心怀大畅,仰头痛饮,似乎已经看到了玉幽寒向她俯首求饶的模样。 凌凝脂琢磨着季红袖刚才说的话,迟疑道:“其实师尊也不懂男女之情吧?连墨宝都不认识,好像还没徒儿懂得多呢……” “咳咳!” 季红袖被酒水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妩媚脸蛋有些泛红,气恼的捏住凌凝脂的耳朵,“好你个逆徒,现在都敢瞧不起为师了是吧?” 凌凝脂慌忙道:“徒儿不敢……” “哼……” 季红袖沉吟片刻,“不过话说回来,那玩意为什么叫墨宝?” 凌凝脂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根据徒儿猜测,墨宝二字,指的应该是陈墨大人的宝贝。” 季红袖微微颔首,了然道:“原来如此……那你偷听墙根时被洒在脸上的,应该就叫墨汁了?” 凌凝脂闻言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师、师尊都看到了?!” “呵呵,你以为能瞒过为师的眼睛?身为首席弟子,触犯宗门禁令,必须要好好惩罚一下才行。” “别闹了,师尊……好痒……” “有了男人就忘了师尊?今天为师非摸不可!” “唔~” …… 因为季红袖就在隔壁,陈墨也没再折腾厉鸢,哄了哄小老虎后,便回到自己房间打坐修行了。 在西荒山斩出的那一刀,将惊龙斩和苍龙吞星融合在一起,双重道韵叠加,差点将他的真元抽干。 将四窍全部激发,肉身强化到极致,都没有扛住巨大负荷,若不是有生机精元庇护,恐怕右臂已经彻底报废了! 但相应的,威力也极为惊人! “想要发挥出超越境界的力量,那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若是等我入了四品,这一刀,或许真的能威胁到三品强者?” 丹田内,玄血归元珠不停转动,一道道血气奔涌而出,不断填充着干涸的窍穴。 原本几乎被抽干的真元,此时已经恢复了大半。 陈墨对此有些疑惑不解。 《混元锻体诀》是烟雨阁的传承功法,修行这法门的人不止他一个。 但是却没有听说谁会有这般充沛的真元,而且恢复速度也快的惊人…… 想到在运转功法时,那黑暗中漂浮的光点,本以为是空气中浮游的炁,但现在想来好像并非如此。 这股力量更加精纯,感觉像是被炼化过的一样…… “喵呜~” 就在陈墨思索的时候,黑猫跑过来,在他小腿上蹭了蹭。 陈墨低头看去,只见那它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团毛线球,异色双瞳眼巴巴的望着他,似乎想让他陪自己玩一会。 “……” 陈墨有些无奈。 这蠢猫三番两次对他下手,按理说应该杀之以除后患。 但问题是,它背后还有个更为难缠的存在,若真如季红袖所说,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算了,还是先养着吧,等回去再请示娘娘。” 陈墨从地上捡起那团毛线球,入手突然感觉不太对。 轻盈细软,毛躁干涩……仔细看了看,这哪里是毛线,分明是一团头发! “蠢猫,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喵~” 黑猫抬起前爪,指了指床下。 陈墨起身走过去,将床榻整个掀起。 只见床底下有个木匣,盖子敞开着,里面放着符纸、人骨,还有密密麻麻的指甲碎片,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看起来似乎用于某种仪式…… “这是什么玩意?”陈墨眉头微皱。 “是血蛊术。”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略带磁性的嗓音。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季红袖不知何时进入了房间,斜靠在窗边,慵懒的舒展腰身,红色道袍下隐约可见婀娜身段。 相比于蠢呼呼的小黑,这女人似乎更像是一只猫。 慵懒,优雅,神秘,脾气难以捉摸。 “血蛊术?” “以头发或者指甲作为媒介,释放出血蛊后,蛊虫就会以此来锁定目标,寄生于其体内……是蛊神教的惯用手法。” 陈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从这头发和指甲的数量来看,恐怕有上万人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养蛊喽,将蛊虫集中在瓮中,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能活下来的,就是邪性最强的王蛊。”季红袖笑眯眯道:“看来,你们不小心进入了别人的蛊瓮呢。” ?! 陈墨后背有些发凉。 以整座县城作蛊瓮,上万百姓为祭品,只是为了炼出一只所谓的王蛊? 他和蛊神教的人交手过几次,知道那群人的手段诡异,视人命为草芥,但没想到竟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季红袖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道:“这里天高皇帝远,朝廷根本不在乎,况且南疆本来就是蛊神教的地盘,以人炼蛊的事情很常见……只是很少会有这么大规模而已。” 呼—— 夜风渐起。 天色已经擦黑,云层间月华流露,那一轮弦月却泛着淡淡血光。 季红袖靠在窗边,微风拂动发丝,散落在白皙颈边,手中摇晃着酒葫芦,轻声道: “要开始了。” 陈墨通过窗户向外面看去,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原本空旷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人满为患。 百姓们从家门中走出,站在街道中央,神情木然,双手下垂,眸中泛着猩红血光,好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有老人,有小孩,甚至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就连酒楼的掌柜赫然也在其中。 “算算时间,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在蛊虫驱使下开始互相厮杀。” “想要化解此难,唯有提前将施术者斩杀,否则一旦见了血,可就停不下来了,哪怕血缘至亲,也会亲手撕的粉碎。” “不过能搞出这么大动静,至少也是个长老级别的人物,没那么好对付。” “小陈大人打算怎么做?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哦。” 季红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陈墨疑惑道:“以道尊的实力,想要解决此事,应该轻而易举吧?” 季红袖摇摇头,“这是你的因果,与本座无关。” “我的因果?” 陈墨愣了一下。 突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血夜剿魔!】 “……” 陈墨陷入了沉默。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恰好他来到了临阳县,恰好血蛊术即将爆发,恰好那木匣又出现在他床底下……要说这位道尊没动手脚,他是绝对不信的。 天枢阁擅长推演天机,行事不着痕迹,宛如拨弄棋子般,让一个个看似偶然的事件相互交织,最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目的。 那这位道尊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季红袖出声说道:“时间不等人,小陈大人考虑好了吗?逃命,还是救人?” 捏墨宝,送蠢猫,现在又把烂摊子甩给他…… 这臭女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你给老子等着,这盖饭老子吃定了!” 陈墨心中默默立下宏愿,面无表情道:“随我同行的那位厉总旗,还望道尊帮忙照拂,莫要出了意外。” “放心,你的小情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季红袖笑眯眯道。 陈墨没再多言,直接翻窗离开。 嘎吱—— 片刻后,凌凝脂推门走了进来,疑惑道:“师尊,你怎么在这?陈大人去哪了?” 季红袖微微仰头,朱唇轻启,拎起酒葫喝了一口,眼神迷离而魅惑,如蒙了一层薄雾的幽潭。 “杀人去了。” “?” …… 陈墨站在房顶上,紫金色眸子眺望四周。 视野之中,事物被拉成了各色丝线,弥漫着斑斓光彩,恍若冉冉升腾的岚雾。 这便是所谓的“气”。 将破妄金瞳提升至极限,除了能看穿虚妄之外,还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气,或浓郁,或淡薄,或沉稳,或躁动……可以用来寻踪觅迹,勘察吉凶。 此时,街道上的百姓头顶全都冒着猩红血气,其中还夹杂着道道黑烟。 极目远眺,只见远处一座建筑血光冲天,将夜空都染成了暗红,血气蒸腾,煞气弥漫,乃是大凶之兆! 陈墨运转目力,视线拉近,能清晰看到门头上“临阳县衙”四个大字! “试试吧,不行就跑路。” 身为天麟卫,吃的就是这碗饭。 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真的不管,毕竟这可是上万条人命! 陈墨腾空而起,如闪电般纵掠而去。 …… 临阳县衙。 公堂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全都是身着皂衣的官差,尸体干瘪,浑身精血都被抽干,死状极为凄惨。 身穿绿色官袍的县令被捆在柱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嘶哑道:“江启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万人性命炼蛊!此事若被朝廷知晓,绝对会发兵踏平蛊神教!” 一名华服老者坐在椅子上,身形瘦削,脊背微驼,却自有股强烈的威严气场,眉眼间隐有鹰视狼顾之相,淡然道: “这事和我蛊神教有什么关系?” “分明是焦县令入了邪道,以幻阵迷惑城中百姓,让其自相残杀,抽干精血以炼魔功,最后却走火入魔,被功法反噬……” “你放屁!” 焦瑞胸膛起伏,额头青筋暴起,狰狞的望着老者,“你以为朝廷是吃素的?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查的水落石出!你休想脱身!” 老者摇头道:“可老夫说的都是事实,功法你练了五年,阵法也是你亲自刻的,证据确凿,有什么问题吗?” 焦瑞表情难看至极。 蛊神教扎根南荒,在南荼州势力颇大,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上至郡守,下至县令,几乎都与其有染,焦瑞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权钱交易之外,蛊神教还会向他提供修行资源,其中就包括所谓的“噬元神功”和“聚灵阵”! 甚至就连城中百姓的头发和指甲,都是他差人收集起来的! 没想到对方心思狠到这种程度! 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这时,一名黑袍执事低声道:“大长老,时辰差不多了。” 江启元颔首道:“去盯紧了,此事不容有失。” “是。” 执事快步走出公堂。 江启元眸光幽深,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 这件事他谋划多年,原本是准备等霜元之后再动手,现在迫于无奈,只能提前启动,难免会留下些许破绽。 “于劼,烛晦,烛冥……” “短短数月,南区折了三名护法,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教主出关在即,老夫作为南区长老,难辞其咎,以教主的脾气,恐怕下场……” 江启元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炼出圣品蛊虫“阴绝蛊”。 正好那个月煌宗圣女是先天极阴姹体,拿来当蛊瓮正合适。 最近姬怜星的态度越发疏冷,随时都有可能翻脸,既然如此,干脆榨干月煌宗的剩余价值…… “哼,宗门都被人灭了,还在乎所谓的底线,真是愚蠢至极。” “姬怜星实力不俗,却是孤木难支,等到教主出关,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 轰——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江启元的沉思。 抬眼看去,只见一道浑身缠裹着雷芒的身影砸入前庭之中,黑袍猎猎作响,身形挺拔如松,手中拎着一柄宛如玉石般的长刀。 “什么人?!” 两名黑袍执事厉声道。 陈墨视线越过两人,看到公堂内的满地尸体,眸子更冷了几分,高声道: “天麟卫办案,尔等即刻束手就擒,胆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天麟卫?!” 两人闻言悚然一惊。 陈墨抬手一挥,将玄铁令牌朝着一名执事扔了过去。 黑袍执事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下一刻,雷光闪过,一道身影后发先至,陡然出现在他面前。 灿烈刀气喷薄而出,直接将他身体撕的粉碎! 漫天血雨之中,一道乌金光芒发出刺耳呼啸,朝着另一名执事的眉心激射而去! 那人早有防备,双袖挥舞,蛊虫汹涌而出,将玄翎阻隔在外,然而其上附着的琉璃火焰轰然爆燃,将漫天蛊虫尽数吞噬!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心口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长刀透体而出。 “你……” 陈墨神情漠然,手腕翻转,向上拉动,在一阵血肉撕裂声中,将那人生生劈成两半! 不过短短三息,两名执事已然身陨! 其实两人实力并不弱,都是实打实的五品修为。 但陈墨此前面对的敌人都太强了,几乎每次都是越境对战,以至于这种普通五品,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过程太过轻松,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陈墨抖了抖碎玉刀,刀身上不染鲜血,抬腿走入了公堂之中。 江启元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天麟卫怎么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难道是不小心走露了风声,朝廷派人过来围剿了? 他手捏法诀,随时准备跑路,可张望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看到其他人露面。 “就你一个人来的?”江启元不确定道。 “……” 陈墨不语,只是一味的蓄力。 江启元放开神识,确定周遭没有其他人在,城中的阵法和蛊傀也没有受到影响,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半。 “奇怪,朝廷若是知晓此事,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吧?” “这人虽然实力不俗,但从气息来看,应该还没到四品……难道是恰好路过的官差?” “无论如何,先把他宰了,绝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江启元眼中杀意弥漫。 他向前踏出一步,衣衫鼓荡,干枯瘦弱的身躯迅速变得充盈,抬手拍出两道血色雷霆! 雷霆恍若跨越空间一般,转瞬便到了陈墨面前! 就在这时,陈墨也动了。 蕴含道韵的真元通过窍穴放大,不断压缩注入刀身,碎玉刀划过玄奥弧线,轻易将那两道血雷撕碎! 璀璨刀芒恍若银河倒挂,将夜空映照的如同白昼,在龙形异象的裹挟下奔涌而去! “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吞天噬地的庞然大物,江启元心头微微发寒。 直觉告诉他,这一刀最好不要硬接! “不对劲,五品武者怎么会有这种实力?” 他抽身后退,身形化作黑雾逸散,然而动作却陡然一僵。 陈墨双眼绽放紫金色辉光,眼周青筋根根暴起,将神通催动到了极致! 虽然只让江启元定格了短短一瞬,但对于陈墨来说已然足够! 轰! 刀气命中,整个公堂在冲击的余波下轰然坍塌! …… 不远处,季红袖和凌凝脂悬于空中,凝望着县衙中的景象。 “师尊,你说陈大人能赢吗?”凌凝脂询问道。 “赢不了。”季红袖淡淡道:“对方可是三品,境界差距太大了。” 三品之下有如云泥,总是天赋再强,想要跨越两个大境界,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凌凝脂闻言神色有些焦急,“那您还让陈大人独自应敌?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龙气关乎甚大,若是被奸人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扶龙,登龙,抑或屠龙,不过是存乎一念之间罢了。” “唯有到了生死关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正秉性……为师倒想看看,为了这城中百姓,陈墨能做到何种程度?” 看着凌凝脂忧心忡忡的样子,季红袖笑着说道:“放心吧,为师是不会眼看着他丧命的,关键时刻,为师自会出手相救……” “季红袖,本宫的人,你也敢算计?” 突然,一道清冽女声响起。 ?! 季红袖表情一僵,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虚空崩碎,两只玉足缓步踏出,紧接着是修长双腿……直到那眼角缀着一点朱砂的绝世容颜完全显露,她方才回过神来。 “玉、玉幽寒?!” 季红袖如临大敌,手掌没入虚空之中,红雾翻涌,金色长剑凭空浮现。 然而,一只白皙素手搭在了剑柄上,将那尚未完全拔出的斩缘剑一寸寸的按了回去! 青碧眸子冷若寒潭,朱唇轻启,语气漠然: “你想死?” (本章完) 第145章 娘娘的心意!陈墨大家玩,混个好人缘!(6K) 第145章 娘娘的心意!陈墨大家玩,混个好人缘!(6k) “季红袖,你想死?” 玉幽寒面无表情,青碧眸子不起波澜,好似万古寒潭一般,平静之下暗藏着汹涌杀机! 季红袖眼神也冷了下来,血红道袍无风自动,眸中隐有古篆浮现,逸散出的丝缕气机将虚空割裂。 “玉幽寒,你真当本座是软柿子?” “难道你不是?” 玉幽寒反手握住剑柄,直接将长剑抽了出来。 斩缘剑铮鸣震颤,红雾翻涌,奋力想要挣脱,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道道幽光蔓延至剑身,金光迅速暗淡,剑身变得漆黑,上方篆刻的道纹被磨灭殆尽。 顷刻炼化! 玉幽寒手执黑剑,搭在季红袖的脖颈上,锋锐气息刺的肌肤生疼,再度问道: “你不是软柿子吗?” “……” 季红袖微眯着眸子,眼中怒意升腾。 她抬手没入虚空,再度抽出一柄金色长剑,与此同时,玉幽寒手中的黑剑崩散,消弭不见。 斩缘剑能斩断因果轮回,存于时间长河之中,玉幽寒炼化的是此刻的斩缘剑,而季红袖手中的斩缘剑则来自过去。 铮—— 长剑铮鸣,红尘翻卷。 季红袖周身桃绽放又寂灭,生生不息,轮回不止,瓣所及之处尽数化为虚无。 “雕虫小技。” 玉幽寒伸出素手,穿过漫天桃,青葱玉指点向季红袖眉心。 季红袖瞳孔收缩,眸中“玄”字光辉大放,万千桃悬浮在空中,时空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然而,玉幽寒的手指仅仅停顿刹那,便再度向前,轻点在了季红袖的眉心。 没有浩大的声势,无声无息之间,季红袖的容貌迅速衰老! 满头青丝变得雪白,娇艳的脸蛋上皱纹横生,好似岁月流速在她身上加快了无数倍! “玉幽寒!” 生机越发微弱,即将油尽灯枯之际,季红袖眸中“玄”字拆解,笔画扭动,化作阴阳双鱼,以乾兑离震的顺序逆向旋转。 白发再度变黑,皱纹消退殆尽,又恢复那倾国倾城的妖冶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她的脸色却白了几分,腮边动人红晕消退,神色凝重的望着玉幽寒,沉声道: “你已经悟了?!” “不对,似是而非,好像还差了一点……你道心不稳?” 玉幽寒眸子闪过冷意。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下方动静,不再与季红袖纠缠,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季红袖柳眉蹙起,低声道:“奇怪……” 玉幽寒求道之心坚定如铁,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哪怕九州倾覆、沧海横流,眼睛恐怕都不会眨一下。 可方才却流露出一丝犹豫,这种情绪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师尊。” 凌凝脂飞身上前,关切道:“您没事吧?” 两人斗法只在瞬息之间,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看得出来,师尊应该是吃亏了…… “没事。” 季红袖背负双手,语气淡然道:“玉幽寒实力虽强,本座也不是吃素的,若不是担心引起生灵涂炭,无法放手施为,本座还真想和她好好较量一番。” “哦……” 凌凝脂眼睛眨了眨,欲言又止。 季红袖蹙眉道:“怎么了?有话直说。” 凌凝脂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您流血了……” ? 季红袖伸手摸了一把脖子,看着指尖上的鲜红血迹,眼睑微微抽动,银牙紧咬。 “这个臭女人!” …… 县衙内。 尘埃散尽,整座公堂已经化为废墟。 陈墨一只手拄着长刀,气喘吁吁,浑身热浪蒸腾,眼睛死盯着那片断壁残垣。 能以一城为瓮,万人血祭炼蛊,想来实力不会弱到哪去,极有可能是三品宗师! 所以他毫不留手,见面便斩了最强一刀! 但能起到多大的效果,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 哗啦—— 这时,废墟之中传来声响。 瓦片碎石腾空而起,须发微白的江启元缓步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甲壳,腹部一道狭长刀痕将甲壳完全击穿,但自身却毫发无损。 陈墨见状心头一沉。 江启元看向陈墨的眼神中满是讶异。 “五品武者可破不了我的甲蛊,你到底是谁?”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同时还是朝廷武官……他想到了什么,挑眉道:“你是陈墨?那个打赢了释允和尚的新任青云榜首?” 陈墨冷笑了一声,“看来老子现在也是个名人了啊。” 江启元眉头拧紧。 还真是他? 本以为是个愣头青,没想到来头竟然这么大…… “绝对不能放他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念头及此,江启元的气息不再掩饰,双手捏做法诀,血光弥漫开来,恍若一只倒扣的大碗,将整个县衙都笼罩在内。 陈墨刚要有所动作,身体突然僵住了。 只见脚下原本坚硬的砖石,此时竟化作猩红血池,数只干枯手掌从血浆中伸出,将他的双腿牢牢抓住! 利爪刺破肌肤,深深嵌入肉中,鲜血汩汩直流! 江启元阴声道:“你实力确实不错,但也只是对于同辈而言……老夫早已跻身三品,在这血煞法相之内,你绝对没有一丝胜算!” “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受死,老夫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陈墨体表玉鳞浮现,化作龙形铠甲覆盖全身,双眼闪烁着紫金光辉,“废话这么多,你在害怕什么?” 江启元脸色阴沉。 方才那一刀,确实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这才故意出言试探,可对方却根本不上钩。 “冥顽不灵。” “那就用你的肉身血祭蛊虫吧!” 江启元抬手一挥,无数蛊虫凝聚,化作血红大手,朝着陈墨轰然拍下! 陈墨周身烈焰蒸腾,纵身而起,拖着长长焰尾、恍若流星般撞了上去! 轰! 琉璃般的火焰以陈墨为原点爆燃开来,将血红大手完全吞噬,无数被烧死的蛊虫如雨点般落下。 然而陈墨眉头却微微皱起,眼前并未出现击杀提示…… 突然,他脊背泛起寒意,定睛看去,只见那些死去的蛊虫竟再度振翅而起,蜂拥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任凭你有何种神通,只要老夫的血煞法相不破,蛊虫便永远不会消亡!” “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受死吧!” 江启元笑容狰狞。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看着对方在痛苦和绝望中逐渐死去,会让他有种别样的满足感……还有什么比掌控他人生死,更令人愉悦的吗? 更何况,这还是青云榜第一的顶尖天骄! 陈墨不断催动琉璃炽炎,但蛊虫却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原本便所剩无几的真元彻底告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力感。 这个老家伙虽然嘴上喊得很凶,实际却油滑的很,哪怕占尽上风,也不与他正面交手,摆明是想要用蛊虫将他活活耗死! 宗师之下皆为蝼蚁。 三品恍若天堑,退一步便是云泥之别。 差距实在是太大,只要对方不轻敌,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 “肉身强度惊人,气血也极其充沛,用来作为血王蛊的容器最为适合。” “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江启元见时机成熟,双手捏合,血池翻涌。 一只头长双角、肋生双翅,好似牛犊般大小的巨型蛊虫缓缓浮出水面。 蛊虫振翅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陈墨,玉鳞盔甲发出阵阵刺耳酸鸣,硬生生将他从空中拖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只硕大肉虫从血池中钻出。 身上的肥肉层层叠叠,堆积如山,两只绿豆般的小眼贪婪的望着陈墨,朝他缓慢的蠕动而去。 陈墨躺在血池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江启元笑眯眯道:“以你的天赋,假日时日,必入天人境,可惜却遇到了老夫……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一般人,老夫可不给他这个机会。” 陈墨叹了口气,无奈道:“时辰快到了。” 江启元疑惑道:“什么意思?” “我说,时辰快到了……” 陈墨深吸口气,舌绽春雷:“季红袖,你踏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手中捏着一张搬山符,双眼死死盯着江启元,随时准备发动斩魂。 他已经尽力了,若是季红袖还不出手,他只能尝试破开法相,带着小老虎逃命去了! “季红袖?”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江启元愣了愣神,随即哑然失笑道:“你说的不会是天枢阁的那位道尊吧?你一个朝廷武官,指望着她来救你?开什么玩笑……” 话语戛然而止,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见一道身穿素白长裙的身影凭空浮现。 抬手轻轻一挥,浩瀚血池连带着所有蛊虫,尽数化为飞灰! ?! 江启元头皮有些发麻。 顷刻间便破了他的法相不说,神识扫过竟然空无一物,完全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幻象,要么就是实力差距太大! “这女人不对劲!” “快逃!” 江启元没有丝毫迟疑,身形化作血雾飞速逃窜! 而那女人却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抬腿走到陈墨面前。 陈墨松了口气,从地上挣扎坐起,没好气道:“非要等到最后时刻才出手,你是不是有毛病……” 话语一顿,看到那双熟悉的粉润玉足,不禁怔住了。 顺着白皙小腿向上看去,越过起伏的峰峦,一对青碧眸子幽幽的望着他。 “娘娘?!您怎么来了?”陈墨神色茫然。 玉幽寒蹙眉道:“这话应该本宫问你才对,让你好生修养,你乱跑什么?” “……这是个意外。” 陈墨嗓子动了动,“娘娘,您是专程为卑职而来的?”玉幽寒淡淡道:“本宫出来散心,恰好路过此地罢了。” “……” 玉贵妃向来深居简出,几乎不会离开寒霄宫,怎么会跑到万里之外的南荼州来散心? 陈墨也没说破,嘴角微微翘起,笑着说道:“娘娘,卑职想你了。” 玉幽寒撇过头,轻轻“嗯”了一声。 “娘娘,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 “娘娘,你想没想卑职……” “闭嘴。” 玉幽寒有点绷不住了,瞪了他一眼,“本宫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和季红袖扯到一起去了?” 陈墨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等会,刚才那老头呢?不会让他跑了吧?!” 玉幽寒说道:“他跑不了。” “可是时间就快要到了!” 陈墨神色焦急道:“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杀了他,否则等到血蛊术发动,一切都来不及了!” “谁跟你说的?” “道尊。” “她骗你的。” “?” “咳咳,除魔卫道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骗呢。” 红袍猎猎作响,季红袖踏空而来。 凌凝脂乖巧的跟在身后,剪水双眸略带关切的望向陈墨。 陈墨眉头紧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红袖清清嗓子,说道:“血蛊术是真的,涉及城中万人性命也是真的,只是破解蛊术的方式不止一个罢了……” 只见她手捏道诀,一股清辉弥漫开来,霎时间笼罩全城,冲天血光消弭殆尽。 百姓们眼神恢复清明,神色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在家睡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到街上来了…… 陈墨脸色有些难看,“合着道尊是在耍我?明知道我不是那老头的对手,还让我过来挨揍?” “审时度势,是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勇。” “有智无勇,太过怯懦,有勇无智,太过莽撞,唯有智勇兼备者,方才能走到最后。” 季红袖笑眯眯道:“小陈大人,恭喜你,通过了本座的考验。” 陈墨:“……” 玉幽寒斜了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本宫的人,轮得到你来考验?” 季红袖黛眉挑起,冷笑道:“你以为发块令牌,他就是你的人了?乾坤未定,话别说的太早!” “季红袖……” 玉幽寒眸子眯起,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 两人针锋相对,气压降至冰点,陈墨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陈大人?” 就在气氛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呼喊声传入耳中。 只见厉鸢纵身飞掠而来,看到陈墨后,眼睛顿时一亮,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陈大人,你怎么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方才睡醒了没看到你,我好担心……这是和人发生冲突了?你没有受伤吧?” 小老虎搂着他的脖颈,神情关切的问道。 陈墨略显尴尬的抬眼示意,厉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道: “嗯?这两位是……” “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寒霄宫的玉贵妃,这位是天枢阁的掌门道尊。” ? 皇贵妃?道尊? 厉鸢表情有些茫然,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季红袖抱着肩膀,揶揄道:“啧啧,看来陈墨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嘛,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家的才对。” 玉幽寒眸子似乎更冷了几分。 她一言不发,伸手抓住陈墨,破开虚空,身影消失不见。 季红袖笑容灿烂,难得见到这女人吃瘪,心情自然十分畅快。 “果然,本座没看错,这女人道心不稳,根源就是陈墨!” “也就是说,只要把握住陈墨,就等于掌握了玉幽寒的破绽……哼,本座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就在她洋洋自得的时候,一只素手凭空浮现,裹挟着恐怖道力挥出,所经之处,虚空寸寸崩碎! 季红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一巴掌抽飞了出去! “搬弄是非,掌嘴。”冷冽声音响起。 “玉!幽!寒!!” 夜空中回荡着季红袖气急败坏的怒吼。 …… 南荼州,玉蟾山。 一道干瘦的身影在密林中飞速穿梭,来到了一处石壁前,谨慎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跟踪后,这才将手掌按了上去。 石壁如同水面泛起波纹,那人穿过壁障,经过一条幽深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岩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将四周照亮,只见整个山体都被掏空,一间间石屋错落有致,远处的高大祭坛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陶瓮,里面不时传来刺耳的嘶鸣声。 山壁上开凿出数千个石洞,其中有人在打坐修行。 下方的巨大血池散发着腥臭气息,无数蛊虫翻涌起伏。 蛊神教扎根于南荒之中,分为东、南、西、北四大教区,每个教区的教众都有近万人,规模庞大,但行踪却十分隐秘,神出鬼没,来去无痕。 任谁也想不到,整个南区竟然都藏在山体之中! 这里不仅足够隐蔽,阴冷潮湿的环境更适合培育蛊虫,可谓是绝佳的藏身地! 江启元刚走入石洞内部,一行人便快步迎了上来,为首的一名长髯老者问候道:“大长老,你回来了……那阴绝蛊可炼成了?” “发生什么事了?” “蛊虫呢?” 看着江启元难看的脸色,众人发觉不对,急忙追问道。 “失手了。”江启元脸色阴沉,“来了两个搅局的,其中一个女人强的过分,估计是个二品道修。” 虽然陈墨提到了季红袖,但那个女人应该不是道尊,否则他绝对没有脱身的可能性。 “二品?!” “此事谋划多年,极为隐秘,怎么会惊动二品强者?” “天枢阁擅长推演之道,难道是她们从中作梗……” “不会吧,那群道姑向来不问世事,手何时伸的这么长了?” 众人惊呼出声,议论纷纷。 江启元打断道:“老夫被迫脱身,尾巴没有处理干净,朝廷很快便会知晓此事,最近行事都小心一些,通知教众,最好不要离开宗门驻地。” 长髯老者忧心忡忡道:“计划失败,到时该如何跟教主交代?” 江启元眉头紧锁。 多年谋划,一朝尽丧,他心里比谁都郁闷,但现在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 “若是能把那个极阴姹体弄到手,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江启元沉声道。 先天极阴姹体,不仅是阴绝蛊的绝佳容器,同时也是顶级的双修体质。 若是将其献给教主,或许能平复其怒火…… “姬怜星那边也顾不得了,时间不等人,明日一早,老夫亲自去躺天都城……” 突然,山洞剧烈摇晃起来,好像地震一般,烟尘四起,碎石滚落。 长髯老者脸色一变,“大长老,你回来的时候,可有被人跟踪?” 江启元摇头道:“不可能,我通过星移幻阵折返多次,没人能追上……” 唰—— 一道炽烈青光从岩壁透射而出,打断了他的话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迅速蔓延,所到之处,岩石崩裂,巨石如雨点般砸落。 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整座山峰竟如脆弱的纸张一般,被硬生生的从中撕开! 山峦崩塌,大地开裂,房屋如积木般轰然倒塌,教众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俨然一幅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众长老飞身而起,来到山峦上空。 看到眼前一幕,顿时全都呆愣住了。 只见两道身影立于空中,一人身着素白长裙,另一人则一身黑色武袍,姿容绝世,好似一对璧人。 道道青光在空气中呼啸盘旋,所有试图逃离的蛊神教弟子,眉心都被精准洞穿,尸体好像下饺子般落下,如同无情的收割机器。 江启元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他终于知道,对方为何会放他离开了,原来是要树藤摸瓜,赶紧杀绝! 这般手段,难道真的是那位道尊?! “蛊神教和天枢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至于如此不留余地?” “我宗教主冲击圣境,出关在即,道尊若是肯高抬贵手,蛊神教上下必感念大恩……况且临阳城一人未死,道尊此举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见那白衣女子毫无停手的意思,江启元一边高声谈判,一边默默将众人护至身前。 “呵,道尊?” “别急,用不了多久,她也会下去陪你们。” 玉幽寒神色漠然,淡淡道:“临阳城死不死人,与本宫何干?本宫是来给他出气的,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 江启元意识到了这女人的身份,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二话不说,身形化作血雾散开。 然而下一刻,无边青芒遮天蔽月,好似浪潮般将众人吞噬! 上至长老,下至教众,毫无反抗能力,直接被撕的粉碎! 仅仅盏茶时间,蛊神教数千人尽数陨灭,身死道消! 夜色恢复静谧,潇潇血雨之下,那道白衣身影不染纤尘,好似遗世独立的谪仙。 陈墨一时间有些痴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玉幽寒略微迟疑,“你……会不会觉得本座太过冷血嗜杀?” 陈墨回过神来,摇头道:“蛊神教草菅人命,死有余辜……况且娘娘是为了卑职才背负杀孽,卑职很感动,也很欢喜。” 玉幽寒想到季红袖说过的话,问道:“那你算是本宫的人吗?” 陈墨似乎闻到了一丝醋味……毫不犹豫道:“卑职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一根青葱玉指按住了。 玉幽寒神色认真道:“不准再说这种话,本宫要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一直以来,娘娘对他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只不过背后的含义,似乎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陈墨笑着说道:“好,卑职会好好活着,给娘娘捏一辈子小脚。” 玉幽寒心头莫名一慌,撇过头去。 沉默了片刻,夜风拂过发丝,将那声轻轻呢喃也一并带走。 “嗯。” (本章完) 第146章 玉幽寒:本宫也要玩墨宝!(6K) 第146章 玉幽寒:本宫也要玩墨宝!(6k) 月朗星稀,皎洁月华如水银般倾泻而下。 玉幽寒凭虚而立,素白裙摆在夜风中飞扬,绝美面容冷艳脱俗,发丝镀上一层银边,此刻竟比那天边明月还要瑰丽夺目。 陈墨又不争气的看呆了。 玉幽寒微微侧过臻首,一缕碎发垂落腮边,为她添了几分娇憨,“你为何这般看着本宫?” 陈墨心跳加速,往常随口就来的马屁却有些说不出口,语无伦次道:“卑职……卑职觉得今晚的月色好美……” ? 玉幽寒有些不解。 扬起修长脖颈仰望夜空,青碧眸子注视着那弯弦月,轻声道:“嗯,确实很美。” 两人就这么仰头望天,许久无言。 下方山峦崩塌,尸横遍野,上空岁月静好,恬淡平和,宁静而深沉的情绪缓缓流淌。 “娘娘,您是怎么找来的?”良久过后,陈墨出声问道。 南荼州位置地处荒陲,距离天都城有万里之遥,他很好奇,娘娘是怎么能精准找到临阳县的? 玉幽寒说道:“蛊神教最近不安分,本宫让人查了查,锁定了大致方位……路过此地的时候,感受到了血蛊术的气息……” 陈墨方才恍然。 原来娘娘本就是为了剿灭蛊神教而来。 他与蛊神教发生了多次冲突,顾蔓枝也被牵扯其中,本想等修为大成再过来刷经验,结果直接被娘娘给一锅端了…… 不过这只是蛊神教的其中一个教区。 那帮家伙自知见不得光,狡兔三窟,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斩草除根。 “若是没有那老头带路,娘娘打算怎么办?”陈墨好奇道。 “很简单,把这百里荒山都碾一遍就是了。”玉幽寒淡淡道。 听着那轻飘飘的语气,陈墨不禁打了个激灵。 宁杀三千,不放一个,果然是娘娘的行事风格…… “你还没告诉本宫,怎么和季红袖纠缠到一起的?”玉幽寒询问道。 “是这么回事……” 陈墨将此前经过,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只不过省略了和厉鸢练书法,以及师徒二人玩墨宝的过程…… “还真是妖族。”玉幽寒眸子微冷。 陈墨点头道:“据说是那位妖主的贴身侍姬,地位应该不低。” 九州以北的苍莽之地,被统称为荒域,其中有无数妖魔盘踞,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禁忌之地。 原本在三圣宗和朝廷的围剿下,妖族只能龟缩一隅,苟延残喘,直到那位“中兴之主”横空出世,划分天干地支,赐下强悍神通……如今妖祸已有复燃的趋势。 《绝仙》的原剧情中,主要矛盾还是围绕玉幽寒,那位妖主虽有出场,却没有当众出手过,预计很可能是下一部资料片的boss。 由此看来,起码和道尊是同一个层次。 “季红袖虽然没安好心,但说的也是事实,那只黑猫最好先留着,关键时刻,可以用来当饵……”玉幽寒思忖片刻,出声说道。 “是。” 陈墨点头应下,随即有些好奇道:“娘娘,那位道尊的真正实力如何?” 游戏和现实有着不小的差距,各种玄妙手段神鬼莫测,无法简单用伤害和血条来衡量……尤其是天枢阁,精通占卜之道,不知不觉就会被算计死。 “还行,比凌忆山强,杀她的话,要费些手脚。”玉幽寒语气平淡道。 “……” 以陈墨对娘娘的了解,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应该能杀,但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行了,跟本宫回去吧,以后不准乱跑了。” 玉幽寒正准备破空离开,陈墨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娘娘,等等……” “怎么了?” “厉总旗还在临阳县呢,卑职实在是放心不下……” “……” …… 临阳县衙。 厉鸢脑子还有点发蒙,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刚才那个白衣女子是玉贵妃?她怎么会突然跑到南荼州来?而且好像还和陈大人很亲密的样子……” “还有这位,真的是天枢阁道尊?” 看着眼前仰头痛饮、举止疏狂的红衣道姑,她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感觉和传闻中超凡出尘的形象很不符啊! “清璇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厉鸢回过神后,看着面前的废墟,出声问道。 凌凝脂把方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厉鸢闻言俏脸顿时冷了下来。 以城中万人性命炼蛊? 蛊神教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若不是他们恰好来到此地,恐怕整个临阳县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此事必须尽快禀报朝廷!” “蛊神教若是贼心不死,南荼州百姓定然还会有灾殃!” 哗啦—— 这时,废墟之中传来一阵声响。 一个灰头土脸的矮胖男子从砖石堆里爬了出来。 “咳咳!” 焦瑞剧烈咳嗽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天麟卫,一刀就把县衙给劈塌了…… “那个是新任的天元武魁?实力果然不俗。” “不过江启元是三品强者,他绝不是对手,能拖延片刻就不错了,得趁这个机会赶紧逃命……” 此事涉及城中近万条人命,他身为县令,难辞其咎,肯定是要被砍头的。 南荼州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往荒山里跑,躲上几个月,等风头过去后,再伺机离开大元…… 焦瑞打定主意,刚要起身,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陌刀钉在他面前,锋锐气息刺的皮肤生疼。 厉鸢蹲下身,眼中弥漫着浓郁煞气,声音低沉: “你就是县令?” “……” 一刻钟后。 焦瑞浑身鲜血淋漓,关节尽数错位,已经不成人形,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嘶哑道: “总旗大人,下官该说的都说了,这一切都是蛊神教所为,下官只是个替罪羊罢了。” “下官确实和蛊神教有接触,但也只限于金钱往来,下官一家老小都在城中,怎么敢干出屠城这种事?” 厉鸢沉声道:“那你可知道蛊神教的驻地在哪?” 焦瑞摇头道:“蛊神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他们藏身何处……下官只知道蛊神教分为四个教区,筹划此事的是南区大长老江启元,三品蛊道宗师……” 说到这,他嗓子动了动,语气急促道:“总旗大人,现在还是逃命要紧,要是等到江启元带人杀回来,咱们都得跟着陪葬……” “他回不来了。” 空气中传来清朗男声。 虚空破裂开来,两道身影凭空浮现。 “陈大人!” 厉鸢刚要上前,注意到身旁的白衣女子,慌忙单膝跪地,“卑职厉鸢,见过贵妃娘娘!” 方才没反应过来,这位可是权倾朝野、与皇后分庭抗礼的皇贵妃! 按照宫中规矩,贵妃是不能轻易离开皇宫的,但对于玉贵妃来说却形同虚设……因为她的话就是规矩! “贵妃娘娘?” 焦瑞神色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玉幽寒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厉鸢跪在地上,臻首低垂,久久不敢起身。 “娘娘……” 看着陈墨心疼的样子,玉幽寒面无表情,淡淡道:“起来吧。” “谢娘娘。” 厉鸢这才站起身来。 “陈大人,方才你说江启元回不来了……” 陈墨点头道:“蛊神教南区驻地已经被毁,所有教众尽数斩杀,包括江启元等一众长老在内,全部身死道消。” 此言一出,现场霎时陷入死寂。 除了季红袖撇了撇嘴,其他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 短短一刻钟,摧毁山门,斩杀数千人,其中还包括一位三品宗师! 这般手段,未免也太可怖了! 焦瑞头皮有些发麻,此刻他终于确定,眼前女人便是被称为“大元祸斗”的玉贵妃! 只有她,才拥有翻手覆灭蛊神教的能力! 陈墨看着模样凄惨的焦瑞,皱眉道:“厉总旗,你怎么给县令大人弄成这副德行了?” 厉鸢回答道:“他与蛊神教有染,嘴巴还不老实,下官便用了些手段。” 天麟卫本就有监察百官的职责,此事牵扯甚大,非刑逼拷实属正常,更狠的招数她还没用呢……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朝廷七品命官,岂能滥用私刑?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天麟卫都是屈打成招的恶獠呢。”陈墨语气严肃道。 厉鸢乖巧的点点头,“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了。” 焦瑞闻言松了口气,展露出一丝笑容,“大人英明,下官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此事确实与下官无关……” 没等他把话说完,陈墨扭头看向玉幽寒,“娘娘,咱们还是直接搜魂吧?” 焦瑞:? 玉幽寒颔首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他的神魂太弱,本宫出手的话,肯定会魂飞魄散。” “这样啊……” 陈墨手指摩挲着下颌。 蛊神教根系蔓延整个南荼州,其中牵扯官员众多,焦瑞就是个突破口,应该带回天都城复命,要是弄死了的话还真有点麻烦…… “呵呵,这种精细活,还是交由本座来吧。” 季红袖放下酒葫,摇头道:“就凭玉幽寒那粗鲁的手段,非得把他脑袋搅成浆糊不可。” 玉幽寒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巴掌没吃够?” “……” 季红袖胸膛起伏,一言不合又要拔剑。 陈墨急忙道:“正事要紧,那就劳烦道尊了。” 季红袖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玉幽寒,手指隔空点向焦瑞,一道白色华光没入了他的灵台之中。 道尊? 望着那姿容绝美的红袍道姑,焦瑞脑海中划过最后一个念头:这尼玛是高端局啊…… 随即,双眼翻白,意识陷入了混沌。 片刻后,季红袖切断白光,抬手一招,从衙门后方的内宅之中飞出一物,悬在了陈墨面前。 那是个两尺见方的木匣,陈墨伸手接过,打开盖子,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信、账册和通信灵玉。 他粗略的翻看了一番,其中除了蛊神教之外,还牵扯到了南荼州大量官员,甚至包括郡守也赫然在内!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几乎都与蛊神教有染! 陈墨此刻算是真正明白,皇后为何对宗门如此深恶痛绝了。 在这南荼州境内,蛊神教宛如土皇帝一般,蛊神教主说的话,怕是比东宫令旨还要管用! “以武自恃,割据一方,不顾国法威严,政令难以推行……这种宗门,早晚要遭到清算,从天元武试就能看得出来,皇后已经准备要开始动刀了。” “这次倒是个绝佳的机会,若是能把蛊神教灭了,对我来说也是除了个后患……” 陈墨心中暗自思索,将木匣收起,拱手道:“多谢道尊。” “不必客气。”季红袖笑眯眯道:“此前抓你墨宝的事情,就算是两清了吧。” ? 玉幽寒听闻此言,有些疑惑道:“什么墨宝?陈墨,你还懂书画?” 季红袖素手掩住红唇,故作惊讶道:“玉贵妃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你俩的关系也没那么紧密嘛,本座可是亲手捏过他的宝贝哦~” ?! “天枢阁道尊,竟然和大人……不、不会吧?!” 厉鸢樱唇微微张开,神情不敢置信。 “师尊都在瞎说些什么呀!” 凌凝脂暗啐了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玉幽寒看向陈墨,冷冷道:“这件事,你方才可没和本宫提过。” “……” 陈墨嘴角抽搐,表情好像便秘一般。 “娘娘,你听卑职解释……” …… …… 荒野之中,两道身影破空而来,身上皆是裹着黑袍,看不清面容。 “宗主,您确定要蛊神教驻地在这?” “江启元那老家伙很是油滑,我调查数月,大致可以确定,南部教区就驻扎在这玉蟾山之中。” “您真的要对蛊神教动手?这未免也太过冒险了。” “时间不等人,赶在殷天阔出关之前,必须拿到足够多的蛊虫,尤其是噬心蛊……这是能否向玉幽寒复仇的关键!” “可是……” “没有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会先把江启元骗出来,然后直接动手……” 两人一路轻声交谈着,来到了玉蟾山下。 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抬头看去,表情顿时凝固了。 只见整座山峰从中一劈为二,无数尸体被碎石掩盖,江启元等一众长老赫然也在其中! 满地的残肢碎肉,鲜血呈放射性喷溅,甚至连蛊虫都被尽数斩成两半……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两人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久久无言。 “宗主,这是……” “老娘和这群杂碎虚与委蛇这么久,好不容易摸清驻地位置,居然被别人给灭了?!” “连一只蛊虫都没留下……这到底是谁干的?!” 女子声音悲愤,在夜空中回荡。 …… 翌日。 陈墨传信给了最近的天麟卫分衙,将临阳县的事情交代好后,便启程返回了天都城。 本想让娘娘带着他、厉鸢和焦瑞横渡虚空,但娘娘却不愿意……后来他才知道,想要带人横渡,必须得有肢体接触,不然容易被虚空乱流吞噬。 没办法,众人只能采取更为朴素的出行方式——飞舟。 云霞法舟划过天际,向着天都城的方向飞掠。 按照飞舟的行进速度,起码要三日左右才能赶到都城,娘娘说要看看沿途的风景,道尊说要搭顺风船,两人都选择了和他们同行。 恰好将船上的五间卧房都住满了。 至于焦瑞则被绑在了桅杆上,充当起了人肉旗帜。 卧房里。 陈墨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体内传来轰隆闷响,隐约间有光晕透射而出,精赤的上身布满了细密汗珠。 在大成《混元烘炉功》的推动下,真元如浪潮般不断冲击着任、督、冲三脉。 相比于此前的锻体诀,烘炉功的效率有了质的飞跃,仿佛攻城重锤一般,每一次冲击都会让桎梏松动一分。 直到彻底精疲力竭,陈墨方才罢手,浑身热气蒸腾,泥丸和土釜之间隐隐已有贯通的趋势。 这次和江启元交手,让他看清了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 宗师之下皆为蝼蚁,只有踏入三品,在这乱世之中才算真正有了自保能力。 “不过即便是三品,在娘娘和道尊这种至强者面前,依然也只是蝼蚁啊……” “修行归修行,大腿还是要抱紧了。” 陈墨打开系统面板,眼前浮现蝇头小字。 【目标全部死亡。】 【事件结束。】 【评价:中上。】 【真灵+500。】 【获得天阶上品法宝:八宝罗盘。】 整个事件中,陈墨只斩杀了两名执事,罪魁祸首是娘娘所杀,他几乎没有出力,按理说评价应该是很低的。 不过娘娘不光杀了江启元,还把蛊神教数千教众屠了个干净,超额完成目标,硬是把评价给抬了上来。 八宝罗盘,作用和寻宝盘类似,但是覆盖的面积更大,并且可以堪舆相地、占卜吉凶,倒是一件非常实用的宝贝。 “还不错,这趟临阳县也算没白来……” 陈墨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好像挺高兴的?” ?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玉贵妃坐在床边,白皙玉足泛着莹润光泽,一双丹凤眼幽幽的望着他。 “这趟当然没白来了,毕竟可是被堂堂道尊捏了墨宝,一般人哪有这个待遇?” “……” 陈墨表情略显尴尬,“这确实是个意外,况且那种情况下,卑职也无力反抗啊……” 玉幽寒淡淡道:“是吗?可本宫看你似乎很得意啊。” “……” 陈墨感觉空气中的醋味好像越来越重了。 “怪不得季红袖突然下山,原来是在打陈墨的主意?” “果然,论不知廉耻的程度,那师徒俩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要不干脆把她宰了算了,留着实在碍眼……”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开始认真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这时,陈墨出声问道:“娘娘,你早就知道卑职身怀龙气?” 玉幽寒沉默片刻,颔首道:“刚开始本宫只是有所怀疑,直到你从云浮州回来后才完全确定。” 陈墨恍然。 此前在血蛟身上获得的龙气过于稀薄,并未引起娘娘注意,直到从造化古树那再度夺来一缕,体内龙气壮大了几分,自然瞒不过娘娘的眼睛。 “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卑职?”陈墨小心翼翼道。 玉幽寒神色有些复杂。 龙气承载着天地大运,若是能得此臂助,以她的实力,完全有信心将朝纲颠覆! 换做其他人,她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将龙气剥离出来。 可偏偏是他…… “本宫苦苦追寻之物,却在这狗奴才身上,而且他还是本宫的心魔……难道这就是命定劫数?” 玉幽寒无声叹息。 见娘娘久久无言,陈墨心头发沉。 娘娘确实很赏识他,不光请他吃脚子,还踩过妲己吧,两人之间羁绊也越发深厚。 但这一切在江山社稷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将此事告诉玉幽寒的原因。 “若是龙气对娘娘有益,不如干脆从卑职体内拔除……”陈墨主动开口说道。 玉幽寒摇摇头,“龙气已被你炼化,强行剥离,你很有可能会死。” “卑职这条命都是娘娘给的,愿意一试。” “本宫不愿。” “嗯?” 陈墨愣住了。 玉幽寒语气平静道:“本宫不愿冒这个险,你是本宫的人,龙气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有那神秘红绫的限制,她无法做出对陈墨不利的举动,即便是假借他人之手,对她来说风险也太大了。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牢牢捆绑在一起,休戚与共,密不可分。 “娘娘……”陈墨一时无言。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宫,方才的事还没说清楚呢。”玉幽寒冷冷道:“一个凌凝脂也就罢了,现在连季红袖那疯婆娘都惹上了,你真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 陈墨对此很是无奈。 那道尊主动扑上来,他有什么办法? 纯属是老天爷赏饭吃,但赏的是盖饭…… “那娘娘说该怎么办?” “既然季红袖捏了,本宫也要捏!” ? 陈墨表情一僵。 不是,这种事情也要攀比? 玉幽寒蹙眉道:“怎么,你不愿意?” “……卑职倒是愿意的,就是怕冒犯了娘娘。” “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好吧……” …… 看着眼前的墨宝,玉幽寒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虽然她曾经用脚接触过,但和亲眼所见的冲击力完全不同…… 好丑,好凶! 陈墨低声道:“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太合适……” “闭嘴!” 季红袖可以,本宫一样可以! 玉幽寒先是在房间里布下隔绝法阵,然后眼一闭,心一横,抬手握了上去。 “嘶?!” 陈墨表情微变。 “娘、娘娘,你劲太大了,轻点……” “哦……嗯?怎么还……” “这是正常的……娘娘可以适当的动……” “这样?” “嗯……再快点……” “你事情怎么这么多?” “……” 玉幽寒撇过头,脸颊泛起酡红,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乱。 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滚烫,她暗道一声“不好”,想要松手,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红绫浮现,在体表迅速蔓延,顷刻间便将她捆的结结实实! 浑身道力被封印,玉幽寒心中越发慌乱。 “你快给本宫解开。” “遵命……咳咳,娘娘,你倒是松手啊。” “本宫手被捆住了,松不开,你先把红绫解开。” “……” 无奈之下,陈墨只能以诡异的姿势伏在玉贵妃身上,艰难的拆解着红绫。 随着他的动作,一波波悸动如潮水般袭来,玉幽寒贝齿咬着唇瓣,玉颊已经红透,急促的呼吸带着如兰桂般的芬芳,双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嗯~” “嘶!”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门外传来凌凝脂的声音: “陈大人,贫道方便进来吗?” 陈墨和玉幽寒对视一眼。 Σ(っ°Д°;)っ?!! …… ps:除夕前一天喜提感冒,大头快要裂开了…… (本章完) 第147章 娘娘崩坏大作战!(除夕快乐 !) 第147章 娘娘崩坏大作战!(除夕快乐 !) 咚咚咚—— 房门敲响,门外传来凌凝脂的声音:“陈大人,贫道有话想跟你说,现在方便进来吗?” “……” 陈墨和玉幽寒表情凝固。 玉幽寒手掌捏了捏,示意他赶紧把这道姑支走。 陈墨如梦初醒,出声道:“不、不方便,我正在修炼,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好吧。” 凌凝脂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两人见状松了口气。 好险…… 玉幽寒身子扭动了一下,低声道:“你快帮本宫解开,勒的好难受……” “遵命。” 陈墨低头看去,眼眸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只见娘娘躺在床榻上,白裙散开,好似画布。 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绝美面庞明艳出尘,宛如画中人一般。 或许是因为修为被封印的缘故,比起平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柔弱,莫名有种惹人怜爱的感觉。 玉幽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蹙眉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娘娘,你真的好美……”陈墨轻声道。 “……” 玉幽寒脸颊有些发烫,冷哼道:“你这狗奴才,净会说些好听的哄骗本宫……那些姑娘是不是都这样被你骗到手的?” 陈墨闻言正色道:“卑职所言发自肺腑,娘娘是卑职见过最美的女人!” 若是单论样貌,凌凝脂、季红袖等人或许也不输娘娘。 但是那股在绝对实力加持下、蔑视众生的强大气场,却是任何人都不具备的。 想到站在九州之巅的至强者,在自己身下摆出这副予取予求的模样……陈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玉幽寒轻咬着嘴唇,眼波飘在他脸上,也不知是嗔是怨。 “不准胡说八道,赶紧把本宫松开,等会被季红袖发现可就糟了。” “是。” 陈墨不敢耽搁,伸手去解红绫。 他此时骑跨在娘娘腰间,而娘娘的双手则和墨宝捆在了一起。 随着陈墨不断拆解,红绫却捆束的越来越紧,将浮凸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 娘娘身子微微颤抖,额头渗出香汗,银牙紧咬,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然而在强烈的悸动下,她酥胸急促起伏,肌肤呈现淡淡的粉红色,颤声道:“动作快点……本宫、本宫快要坚持不住了……” 陈墨此刻也格外煎熬。 娘娘在情急之下抓的越来越紧,感觉都快要爆炸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季红袖的声音,“清璇,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凌凝脂的声音响起,“徒儿有话想和陈大人说,陈大人正在修行,徒儿便在这等一会。” “啧啧,才分开这么一会,就等不及想要见情郎了?”季红袖戏谑道。 “师尊,你不要乱说……徒儿只是想就临阳县的事情,向陈大人道歉而已。”凌凝脂羞赧道。 “然后顺便再玩玩墨宝?” “师尊!” “……” 听着两人的对话声,玉幽寒神色焦急。 季红袖可没有凌凝脂那么讲规矩,随时都有可能会闯进来。 虽然提前布下了隔绝阵法,季红袖暂时察觉不到异常,但没有元炁加持,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她现在修为尽失,几乎与凡人无异,若是被那疯婆娘撞上,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想到这,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刚才莫名情绪上头,非要捏捏墨宝,结果却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陈墨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手上动作更快了几分。 “嗯~” 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好似浪潮般将玉幽寒淹没,她双眸雾气蒙蒙,脸颊泛着潮红,轻吟声从丹唇逸出。 意识已经被搅的支离破碎,整个人好似随风狂舞的柳絮,轻飘飘的荡在空中。 陈墨感觉自己也快到极限了,就在这紧要关头,却听门外再度传来季红袖的声音:“奇怪,房间里怎么一点气机都没有?你确定他是在修行?” “……算了,本座还是直接进去看看吧。” ?! 陈墨心中一急,猛地将红绫扯开。 “唔!!” 两人身子同时一颤! 玉幽寒天鹅颈伸的笔直,眸中水汽都快要溢出来了。 就在红绫散落的瞬间,她的道力已然恢复,也顾不得清理脏污,抬手破开虚空,身形迅速消弭不见。 “狗奴才,真是害死本宫了……” 嘎吱—— 房门恰在此时推开,一袭红袍的季红袖走了进来,凌凝脂则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看见陈墨的样子,两人同时愣住了。 (w) 凌凝脂清冷的脸蛋霎时涨红,急忙捂住双眼不敢再看。 季红袖则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神中带着好奇和玩味,“小陈大人,你这是在修炼什么功法,还必须得把衣服脱了?” “……” 陈墨神色淡然,甩了甩墨宝,“此法名为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乃是我陈家不传之秘。” “原来如此。” 季红袖琼鼻动了动,疑惑道:“什么味道……” “在下的体香。” “哦……” …… …… 天都城,皇宫。 昭华宫内,一身明黄色凤袍的皇后坐在御案前,看似埋头审阅奏折,目光却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尚宫侍奉在身侧,心中有些奇怪。 这一页奏章,殿下都看了半个时辰了…… 自从那日从林府离开后,殿下就有些魂不守舍,老是会一个人发呆,脸蛋还时红时白的…… “殿下。” “嗯?” 皇后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孙尚宫小心翼翼道:“差不多也快到午膳时间了,您要不先休息一下?” “本宫没胃口,让御膳房不必准备了。” 皇后将奏折合上,放在一旁,问道:“国子监那边筹备的如何了?” 孙尚宫回答道:“太学增设了新科‘江湖义理’,已经给那些一流宗门传去了消息,但至今还没收到任何回复……” 皇后冷艳的俏脸微微发沉。 治理宗门内患,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上次天元武试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当恩威并施,镇压和教化同步进行。 这次国子监增设新科,要求各大宗门必须派出十名以上的嫡传弟子参与研学,或可获得入朝为官的机会。 此举既是挟制,同时也是分化。 本想先让八大宗门做个表率,但是他们对此却置若罔闻。 “天元武试上,陈墨给了本宫一个惊喜,本以为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现在看来力度还是不够啊……” 皇后眸子眯起,青葱玉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虽然陈墨力压释允和尚,成为了新任青云榜首,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但归根结底,目前也只是个五品武者罢了,未来能走到哪一步还犹未可知。 假以时日,或许能成为威震一方的宗师,但也有可能会意外陨落,或者天赋耗尽、泯然众人……历史上这种事情时常发生。 在这乱世之中,只有活下来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了……” 皇后眼底掠过寒芒,冷冷道:“让宗察院把最近各大宗门的动向全都呈上来,想要动刀,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是。”孙尚宫应声退下。 宫殿内恢复安静,皇后拿起案牍,继续翻阅了起来。 然而不过片刻,便抬手扔到一边,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鹅蛋脸莫名的泛起红晕。 “都怪那小贼,根本静不下心来……” “上次本宫真的是喝醉了,不能作数的……” …… 镇魔司。 前院,李斯崖神色无奈道:“曲师兄,我是真的联系不上陈大人啊。” 顶着爆炸头的邋遢男子皱眉道:“你莫要诓我,咱们司内属你和陈墨的关系最好,你姐又是天麟卫的副千户,怎么会不知道他人在哪?” “自从天人武试之后,陈大人便一直在府里养伤,不久前刚去了一趟司衙,紧接着又出去执行任务了……”李斯崖摇头道:“关于阵法一道,我还有问题想请教陈大人,心里比你还惦记他呢。” 爆炸头见他不似说谎,也就没再逼问下去。 看着那炸成两半的铜炉,眉头紧紧皱起。 “这次火候正好,时机也没问题,为什么还会炸炉呢?” “前两次,陈墨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肯定是个丹道高手,若是他在就好了……” 李斯崖摇头道:“师兄为何不直接去请教凌老?” 爆炸头冷哼一声,“那老头子恶心的很,每次问他问题,都七拐八绕的跟我打机锋,还不如问陈墨呢,起码有话直说。” “……” 李斯崖一时无言。 镇魔司里,敢这么说凌老的,曲师兄也算是独一个了。 “要是有陈墨的消息,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放心吧,曲师兄。” …… 镇魔司深处的小院里,坐在火炉上的铜制水壶噗噗作响。 凌忆山靠在躺椅上,眉头紧锁,问道:“跟丢了是什么意思?” 袁峻峰垂首而立,说道:“那日我暗中跟着陈墨去了西荒山,发现凝脂正在与人交手,陈墨出手相救,用五行遁符带她逃出生天。” “我本想继续追上去,但却感受到了道尊的气机……” “道尊?” 凌忆山瞳孔一缩,“那个疯婆娘下山了?” 袁峻峰点头道:“有道尊在,凝脂肯定不会有危险,所以我就没再继续跟……” 其实他话还没有说完。 主要是那位道尊性格乖张,难以捉摸,万一性情不好,揍他一顿,都没处说理去。 凌忆山沉吟片刻,问道:“和脂儿发生冲突的是什么人,身份查清楚了吗?” 袁峻峰略带疑惑道:“看着应该是个妖族,被道尊带走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原本它要对付的是凝脂,但陈墨出现后,便立刻转移了目标,似乎陈墨对它而言更为重要……” “妖族?” 凌忆山嘴角扯了扯,“看来这小子得罪了不少人啊。” 他思忖片刻,说道:“等陈墨回天都城后,叫到镇魔司来坐坐,毕竟也算是救了脂儿,怎么着都得表示一下。” “是。” 袁俊峰应声退下。 凌忆山伸手拎起滚烫的铜壶,将沸水冲入茶盏之中,沁人芬芳弥漫开来。 “季红袖不会无缘无故的下山,她到底在盘算什么……” …… …… 飞舟缓缓停靠在天都城城门之前。 陈墨一只手拎着蠢猫,一只手拎着焦瑞,纵身跳下甲板,整个人如释重负。 路上的这两天,季红袖多次提出想要观察龙气,但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这位道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魅惑众生的妖冶气质,骨子里却单纯的可怕,一点男女大防的观念都没有。 而且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被她给玩坏了,可就犯不上了…… 好在玉幽寒现身之后,季红袖也收敛了不少,倒是没有再强迫他…… “清璇,你确定不跟为师回去?”季红袖询问道。 凌凝脂摇头道:“徒儿事情没办完,暂时还不能回去。” 季红袖自然知道她下山是为了什么,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眸子看向那道挺拔背影,眼底掠过莫名的神色。 “到底是龙气的主人,还是龙气的容器,用不了多久就会清楚了……” “差不多了,别再糟践这身子了行吗?” “当初可是说好的,山下的时间归我,我愿意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吗?” 季红袖嘴唇翕动,自言自语着。 语调时而清冷,时而慵懒,好像在一人分饰两角似的。 她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眼底流露出不舍的情绪,舒展着曼妙的腰身,“唉,又要回去坐牢了,真是无聊透顶……” 抬腿迈出一步,身形消散不见。 …… 凌凝脂目送师尊离开后,将飞舟收起,抬腿朝着陈墨追去。 “陈大人,等等贫道!” 声音太小,陈墨好像没有听到。 看着陈墨和厉鸢紧挨在一起的背影,两人谈笑风生,举止亲密,而她就像个局外人似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脚步也慢了下来。 “差点忘了,贫道和他们不顺路呢……”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目光盯着鞋尖,好像要将那云头履看出来。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喧嚣,站在拥挤的人潮中,她却莫名觉得有些孤独,就像是青石砖缝隙里迷路的蚂蚁。 算了,还是回去吧,爷爷应该都着急了……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高声呼喊:“清璇道长,你在磨蹭什么呢?” “嗯?” 凌凝脂茫然的抬头看去。 只见陈墨正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吆喝道:“快点跟上啊!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等会一起去满春阁喝点?道长,你能喝酒吗?或者你喝茶也行……” 凌凝脂嘴角颤了颤,随即翘起明晰弧度,明眸弯弯的好像月牙一样,用力点头道: “好!贫道最喜欢喝酒了!” 她快步赶上两人,步伐十分轻快。 三人并肩而行,陈墨挑眉道:“那等会你请客?” 凌凝脂毫不犹豫道:“行,贫道很有钱的!” “还真是个富婆啊……” 陈墨捏着下巴,嘀咕道:“正所谓遇良人成家,遇贵人立业,遇富婆成家又立业……道长有没有兴趣包养我?” 凌凝脂歪着头,疑惑道:“包养是什么意思?” 陈墨言简意赅,“就是你给我银子,我让你玩墨宝。” 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连忙摆手道:“不用给贫道玩墨宝,贫道也可以给你银子的……” 陈墨皱眉道:“君子不受嗟来之食,这样岂不是成了不劳而获?道长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凌凝脂的脑细胞都快烧冒烟了,犹豫片刻,结结巴巴道:“那、那贫道就简单玩一下……” “不行,必须玩到吐为止。” “啊?” “……” 厉鸢默默地摇了摇头。 勾搭上清璇道长也就算了,居然连天枢阁的道尊都敢招惹…… 大人未免也太离谱了! 而且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陈墨和玉贵妃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简单……只不过心中不敢相信这个大胆的猜测。 虽然有点酸溜溜的,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起码名不正言不顺的人,不只有自己了…… “大人这个心大萝卜!” …… ps:除夕快乐!过年了,陪陪家人,字数少了点,见谅~orz(明天正常更新) (本章完) 第148章 小贼进宫!皇后:大妇之争向来如此!(新年快乐 !) 第148章 小贼进宫!皇后:大妇之争向来如此!(新年快乐 !) 东胜州,扶云山。 山峰高耸入云,陡峭险峻,连绵起伏的山峦在缭绕云雾下若隐若现,仿若一幅淡墨的山水画卷。 山间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溪边生长着各种奇异草,散发着浓郁灵光,皆是外界难得一见的灵植。 季红袖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上攀登。 从踏入山中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气质就与之前截然不同,眉眼间的慵懒妩媚消散,变得清冷漠然。 明明五官没有变化,但却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她低头看着身上那一袭鲜红如血的道袍,黛眉微蹙,心神一动,道袍霎时由大红变成了月白,衬的整个人越发出尘脱俗。 摘下腰间酒葫,随手就要扔掉。 下一刻,动作顿住,口中传出急切的声音: “臭婆娘,不准扔我的宝贝葫芦!” “……” 季红袖迟疑片刻,还是将葫芦收了起来。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来到半山腰,拨开眼前茫茫云雾,眼前豁然开朗。 咚—— 洪钟大吕之音回荡。 天边白鹤振翅,啼鸣声清越嘹亮,碧空中不时道道流光掠过。 四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皆是由古朴青石筑成,斑驳的墙壁隐约可见古老篆文和道家箴言,充满了岁月沉淀的痕迹。 山顶上屹立一座巍峨殿宇,明柱素洁,庄严肃穆。 殿前广场上,伫立着一尊青石打造的巨大雕像,广袖长袍,双眼微阖,仿佛在俯瞰世间万物。 季红袖走入大殿之内,一名身穿玄袍长袍的老妪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见过尊上。” “嗯。” 季红袖微微颔首。 老妪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凌凝脂的身影,询问道:“尊上,清璇没跟您回来?” 季红袖摇头道:“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来了。” 这时,老妪目光一怔,“尊上,您的脖子……” 只见那修长脖颈上有道一指长的伤痕,似乎是被剑气割伤。 季红袖手指轻抚脖颈,淡淡道:“这是被玉幽寒所伤,她的道力与本座相克,短时间内无法痊愈。” “玉幽寒?!” 老妪瞳孔缩成的针尖,惊呼道:“您和那个妖女交手了?!” 季红袖点头道:“互相试探了一番,她比之前变得更强了,怕是半只脚已经跨过了壁障。” “……” 老妪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多年之前,道尊便和玉幽寒交手过,没人知道结果如何,但自那之后,道尊便鲜少下山了。 到了道尊这个境界,已经无关外物,而是受限于天地桎梏,要承受整片天地倾轧而来的恶意,每提升一分修为都极其艰难。 而玉幽寒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她的修为几乎没有上限! 每时每刻都在变强! 直到触碰到了“源壁”后,提升速度方才缓了下来。 “倒也不必过于担心,本座已经发现了她的弱点,现在无非是在等个契机罢了。” 季红袖似乎有些倦了,摆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座要去天池濯心沐体,这次下山染上了不少俗尘。” “是。” 老妪快步退了下去。 季红袖穿过大殿,向后山走去。 突然,口中传来慵懒磁性的声音:“什么叫‘染了俗尘’,你嫌我把身子弄脏了?” 旋即语气又变得清冷,“难道不是吗?” “就因为我摸了陈墨的宝贝?” “……” “清璇能摸,我就不能摸?” “你是她的师尊,能不能有点正形?” “哼,现在嫌我没正形了?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本事不到家,没把三尸斩干净,最后只能强行分魂,把杂念全都甩给了我,自己倒是落得一身轻松……” 慵懒女声越说越委屈,而季红袖表情却始终冷淡,给人一种古怪的违和感。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和别人随意接触,这具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 “陈墨又不是别人,他隐有登龙之相,可能是命定之人……不过话说回来,那缕龙气若是被玉幽寒夺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要夺的话她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虽然本座不清楚他俩的关系,但很显然,玉幽寒对陈墨的态度非同寻常……” 清冷女声正在说话,突然抬起双手,在胸前用力揉了揉。 她黛眉蹙起,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慵懒女声有些好奇道:“我看陈墨对清璇也这么做过,清璇好像还挺受用的……似乎别人揉和自己揉的感觉不太一样?” “……” 季红袖眼睑跳了跳,夺回身体控制权,青葱玉指按在了眉心。 “别,我不乱摸了还不行嘛,我不想进小黑屋……” 指尖闪过华光,声音戛然而止。 季红袖神色恢复平静,穿过庭院,进入后山。 来到雾气缭绕的天池边,缓缓褪去道袍,显露出玲珑曼妙的胴体。 肌理细腻,骨肉均匀,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好似无瑕美玉,找不出任何瑕疵。 但是在左腿内侧却烙印着一幅怪异图案,纹路中隐有红光流动,在雪白肌肤上显得十分扎眼。 季红袖抬腿迈入池中,盘膝而坐,手捏道诀,周身氤氲灿然华光。 在清冽池水的冲刷下,肌肤越发晶莹剔透,心中滋生的杂念随之消散。 “紫芒初耀风云变,四海将起浊浪流,霸业兴衰倾社稷,雄图成败覆金丘。” “预言似乎正在应验,陈墨若是命定之人,本座还真要做些什么才行……” …… …… 天都城。 天麟卫,司衙内宅。 卧房里,厉鸢面若桃,呼吸急促,声音略带颤抖的汇报工作: “焦瑞打入诏狱后,该招的全都招了,相关罪证也已经交由麒麟阁……” “大人的任命书已经正式下达,擢升为副千户,管理丁火、丙火两司……嗯~大人……” “目前丁火司百户之位空缺……暂时还没有合适人选……” 陈墨凑到她耳边,说道:“本大人已经上书提议,将你提拔为丁火司百户,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厉总旗打算怎么感谢我?” 厉鸢眼波迷离,轻咬着嘴唇。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以色事人的羞耻感…… “属下都被大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要如何?” 陈墨控制着气血,厉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羞恼的打了他一下。 这时,陈墨突然感觉掌心的镇魔司徽记有些发烫,眉头微挑,抬手拍了拍虎臀儿。 “好了,起来吧。” “嗯。” 厉鸢腿脚有些发软,但还是懂事的蹲下身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像是有人来了……” “……”陈墨穿戴整齐后,离开内宅,来到公堂。 大概半刻钟后,一名差役快步走了进来,说道:“陈大人,镇魔司的李供奉求见。” 陈墨点头道:“请进来。” “是。” 差役应声退下。 片刻,一身青衣的李斯崖迈入公堂,笑容灿烂,拱手道:“听闻陈大人高升,实在是可喜可贺!作为天麟卫最年轻的副千户,自此青云直上,日后必能大展宏图啊!” “哪里哪里,此番升迁,实属侥幸,全赖殿下垂青……” 两人装腔作势的说着客套话,随即相视哈哈一笑。 李斯崖摇头感慨道:“可惜,举行武试时,我在外面执行公务,没能去现场亲眼目睹陈哥的风采!” 踩着天枢阁首席、无妄寺佛子的脑袋,摘下了天元武魁,成为新任青云榜首……而且还是以五品武者的身份,这般实力简直骇人听闻! 除此之外,还精通丹道、阵道,破案能力也极强…… 妖孽! 除此之外,李斯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兄找我什么事?难道是有案子需要配合?”陈墨询问道。 李斯崖摇头道:“那倒不是,是参使大人派我来的,想要请陈哥去镇魔司坐坐。” “参使?” 陈墨疑惑道:“他要见我做什么?” 李斯崖摊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除此之外,我也有些问题想要向陈哥请教,不知道陈哥最近可有时间?” 陈墨思忖片刻,点头道:“那就约在明日散值后吧。” 两人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李葵平日里对他也多有照拂,自然不会拂了李斯崖的面子。 况且他也正准备去镇魔司薅点羊毛呢…… “行,那就这么定了!” 得到准信后,李斯崖也不久留,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陈墨这边屁股还没坐稳,又有一道身影飘然走了进来。 两鬓白,精神矍铄,身穿蓝缎袖衫,上纹海水江涯,一双眸子略带笑意的望着他。 “金公公?” 陈墨愣了愣神,“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金公公清清嗓子,说道:“皇后殿下召见,陈大人跟咱家进宫一趟吧。” ? 想起那天在软轿里发生的事情……陈墨不禁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道:“公公,殿下有没有说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金宫宫笑眯眯道:“临阳县发生的事情,殿下已经知晓,有些事情想要当面垂询陈大人。” “原来是这事。” 陈墨略微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毕竟那日不小心亲了皇后的小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不过话说回来,他之前还捏了凤臀,摸了凤腿,皇后对此都没有追究。 仔细想想,似乎对他有些过于宽容了…… 不会真想让他当面首吧! “陈大人?” 金公公见他愣神,疑惑道:“您想什么呢?” 陈墨收敛心神,摇头道:“没什么,咱们走吧。” “陈大人请。” “有劳公公。” …… 昭华宫。 皇后坐在御案前,看着手中的供词,一双凤眸冷若冰霜。 “好,很好!” “本宫知道宗门积弊已久,却没想到竟猖獗到这种程度!” “整个南荼州被蛊神教腐蚀的千疮百孔,上至郡守,下至县令,几乎都沦为了他们的附庸……如今竟然还妄图血祭万人以炼蛊虫!” “简直丧心病狂,目无王法!” 砰! 皇后猛地一拍御案,凤袍下水波荡漾。 “殿下息怒,凤体为重!” 孙尚宫慌忙垂首道:“幸好有陈大人在,蛊神教的计划未能得逞,而且这倒也是个整治宗门的绝佳机会……” 皇后闻言眼中怒意略微消退了几分。 这时,殿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殿下,陈大人到了。” 皇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宫女应声。 片刻,一身黑袍的陈墨走入大殿,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屏退左右,殿宇内只剩下她和陈墨两人,气氛陷入短暂的安静。 望着那张俊朗脸庞,皇后神色略有不自然,但很快便压下杂念,出声问道:“临阳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说与本宫。” “是。” 陈墨从西荒山遇袭开始,将整个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包括道尊破解血蛊术,以及玉贵妃出手覆灭南部教区……此事牵扯甚大,他没办法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听着他汇报的内容,皇后眼神越发复杂。 季红袖和玉幽寒一样,一直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但这次若不是她们出手,恐怕临阳县已经化为人间炼狱!上万百姓将因此罹难,沦为蛊虫的祭品! “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临阳百姓也无性命之虞,但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蛊神教身上。” “这邪教一日不除,南荼州便永无宁日!” 陈墨出声说道。 皇后颔首道:“本宫已经派人前往南荼州彻查此事,借着这个机会,势必要将蛊神教连根拔起!” 这件事虽然让她出离愤怒,但却也是个绝佳的契机。 朝廷想要震慑宗门,但缺乏名正言顺的理由,而恰在此时,陈墨将刀递到了她手上…… 似乎每次到了关键时刻,这小贼都会给她带来惊喜…… 陈墨拱手道:“殿下圣明。” 皇后沉默片刻,说道:“本宫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陈墨道:“殿下但问无妨。” 皇后语气疏冷,一字一句道:“为何天枢阁的道尊会跟你走的那么近?为何玉幽寒会不远万里去救你?你们这几天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 望着皇后那双幽深的眸子,陈墨嗓子动了动,莫名有些心虚。 这种大妇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偷腥猫似的? (本章完) 第149章 皇后再问心!娘娘的新世界大门! 第149章 皇后再问心!娘娘的新世界大门! 大殿内气氛安静,针落可闻。 皇后凤眸微微眯起,俏丽的鹅蛋脸上神色有些发沉。 蛊神教祸乱南疆,腐蚀朝廷官员,这对玉幽寒来说本该是件好事。 但她却不远万里赶往南荼州,亲自出手覆灭蛊神教分部……这番举动,并非是出于利益考量,更像是为了给陈墨出气。 除此之外,还有季红袖。 那位道尊可是很久都没有下山了,刚一露面,就和陈墨纠缠在了一起…… 天枢阁擅长推演天机,一举一动皆有深意,如今刻意接近陈墨,恐怕没安什么好心思。 “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皇后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 思忖片刻,抬手轻招,一道流光从殿外划过,落入了她的掌心。 那是一支白色焚香,香头已经烧掉了些许。 “问心香?!” 陈墨瞳孔收缩。 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这玩意的威力! 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差点忘了她还有这么一手! “殿下,如此珍贵的宝物,就别浪费在卑职身上了吧?” “此事干系重大,你这小贼油滑的很,本宫必须得问清楚了才行。” “卑职岂敢蒙蔽圣听,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道殿下还信不过卑职?” “信不过。” “……” 皇后将焚香插在了御案的香炉中,香头自燃,淡淡幽香弥漫开来。 紧接着,她出声问道:“陈墨,回答本宫的问题,这几天,季红袖都对你说了、做了些什么?” 陈墨头脑清醒,嘴巴却不受控制,说道:“道尊本想杀我,但是被凌凝脂拦住了,她似乎对卑职很感兴趣,嘴上说着什么‘命定之人’,然后把卑职绑在床榻上……” 他越说心里越慌,以莫大毅力将后面半句咽了回去。 问心香能够让人直面本心,无法说谎,但如果心志足够坚定,是可以做到闭口不言的。 “绑在床上?!” 皇后脸色微变,豁然起身,“然后呢,她做了什么?” “唔唔唔……” 陈墨脸双唇紧闭,脸憋得通红。 “你这小贼!” 皇后袖袍一挥,焚香燃烧的速度陡然加快,有如实质的烟雾朝他逸散而去。 鼻尖萦绕着浓郁至极的香气,陈墨刚刚构筑好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不受控制的继续说道: “道尊捆住卑职后,使用秘法逼迫出了龙气,然后便和清璇仙子施展丹青妙手……” 听到前半句,皇后并不觉得惊讶。 她早就看出了陈墨身系国运,不光有着和长公主极为相似的气息,而且屡屡都能力挽狂澜……这也可以解释为何道尊和玉幽寒都对他如此在意。 但后面半句,她就有点听不懂了。 “季红袖把你捆起来,就是为了研究字画?”皇后不解道。 陈墨眼神慌乱,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字画……” “?” 听着陈墨的解释,皇后眼神有些茫然。 随即反应过来,俏脸迅速涨红,樱唇微张,杏眼圆睁,神色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堂堂天枢阁道尊,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还是师徒二人一起…… 简直荒谬绝伦! 皇后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趁着焚香还没烧完,再度问道:“那玉幽寒呢?她也把你捆起来了?” “没有,娘娘她把自己捆起来了。” “……然后呢?” “然后也和她俩一样,挥毫泼墨……” “……” 大殿内陷入死寂。 皇后俏脸由红变白,凤袍下纤手用力攥紧。 自从那次意外接吻后,她的内心便一直饱受煎熬。 此前,陈墨种种轻薄之举,她还能用“迫于无奈”来安慰自己。 但是那天在软轿中,那一瞬间的沉沦和迎合,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 作为母仪天下的万民之表,却在背地里与外臣私相授受……她自觉愧对东宫圣后的身份,强烈的背德感如烈火焚身,几乎要将她灼蚀殆尽。 结果却发现,和道尊、皇贵妃的所作所为相比,她居然还算是保守的了?! “为了沾染大元国运,这两人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卑鄙!无耻!下作!” 皇后酥胸起伏,嗔目切齿。 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涩和不甘。 明明是她先来的,陈墨也对她表明过心意,但却被那两个坏女人捷足先登! 望着面前那俊美的青年,皇后咬着嘴唇,沉默片刻,鬼使神差的问道:“那在你心中,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墨老老实实回答道:“殿下日理万机,不辞辛劳,为了国事呕心沥血,令社稷根基日固,实乃万民之福……” 他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若非皇后这般勤勉持政,恐怕朝纲早已分崩离析了。 然而皇后却对他这种官方回答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道:“抛开本宫的身份不谈,单论私下里接触,你觉得本宫如何?” “殿下对卑职很宽容……” “还有呢?” “殿下长得好看,有容乃大……” “……还、还有呢?”皇后俏脸微微发烫。 陈墨已经被浓郁的焚香熏迷糊了,语无伦次道:“殿下的身材堪称完美,肉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手感好极了。” “?” “小嘴好像抹了蜜一样,亲起来甜滋滋的。” “??” “而且还是个敏感肌,属于极品中的极品……” “???” “住、住嘴,别再说了!” 皇后也没想到他说的如此露骨,双颊好似火烧,慌忙掐灭了焚香。 整根问心香几乎烧完了,只剩下短短寸许。 她挥舞衣袖,微风渐起,将空气中残留的香气吹散。 陈墨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完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这回真死的透透的了! …… 大殿内陷入死寂。 陈墨耷拉着脑袋,忐忑不安,皇后眼神飘忽,有些心虚,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过后。 “殿下……” “陈墨……” 两人同时出声,对视一眼,然后又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一股古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咳咳。” 皇后勉强控制好情绪,清清嗓子,沉声道:“陈墨,你可知罪?” 一身傲骨的陈大人膝盖一软,果断伏地认怂,“卑职口不择言,还望殿下恕罪!” 皇后面无表情,声音冷冽,道:“一句口不择言就完了?你这般轻辱本宫……本宫就算把你拉去西市口斩首都不为过!” 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但他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自然不敢辩解……俯首道:“卑职罪该万死,伏候圣裁。” “哼,你确实该死!” 皇后恨恨的瞪了陈墨一眼。 这小贼果然色胆包天,脑子里全都是些龌龊念头! 不过看他垂首不语的样子,皇后目光也软了下来,话锋一转道: “本宫念你立下大功,拯救临阳县百姓于水火,此番功过相抵,便暂且不与你计较,日后务必谨言慎行!若敢再犯,严惩不贷!” “多谢殿下宽宥。” 陈墨松了口气。 他把焦瑞带回天都城,是为了借用朝廷的手来对付蛊神教。 至于功劳什么的,本来就不怎么在乎。 “还有……” 皇后略微踌躇,撇过臻首道:“玉贵妃和季红袖身份特殊,你身为朝廷武官,要和她们保持距离,不准、不准再给她们玩那个了……” “……是。” 陈墨应声。 心中却有些无奈。 关键玩不玩也不是我说了算啊! 娘娘自不必多说,实力横压一世,那道尊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拔根头发都快比他腰粗了,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他感觉自己都快成大元女尊必玩项目了…… “行了,你退下吧。”皇后摆手道。 “卑职告退。” 陈墨躬身退下。 大殿内气氛恢复静谧。 皇后看着香炉内满满的香烬,眸子有些失神。 片刻后,她默默地将剩下的一小截焚香收起,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穿过宫廊,来到内间,站在了落地铜镜前。 伸手解开衣襟,明黄色凤袍滑落,显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绣有牡丹的红色小衣托起沉甸甸的白团儿,纤细腰肢曲线收紧,小巧肚脐看起来十分可爱,丰腴的臀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好似熟透的压枝蜜桃,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双颊漾着绯红,眼中荡着波光,朱红唇瓣微启,带着欲语还休的娇赧。 “本宫的身材……真的很好吗?” 皇后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丰满了。 不光累赘的很,穿衣服也不好看,好好的衣服在她身上就变了形,给人一种不够端庄的感觉,所以平时都是一身宽大宫裙,将身材遮的严严实实。 没想到却让那小贼如此着迷…… 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受用的…… “玉幽寒和季红袖如此不知廉耻,相比之下,本宫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就算亲了又怎么样?” “总比她俩强!” 这几日积压的阴霾情绪一扫而空。 皇后掂了掂大柚子,心中暗暗对比了一番,感觉那两个女人都比不上她,心情顿时更加愉悦了几分。 “不过话说回来,那玩意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皇后捏着圆润的下颌,陷入了沉思。 要不,等陈墨下回进宫,找他研究一下? 本宫是为了稳固大元国运,避免陈墨被奸人引诱,绝对不是自己想玩! 没错,就是这样! …… 寒霄宫。 玉幽寒斜靠在贵妃椅上,素色长裙下玉腿修长,粉润裸足晶莹剔透。 许清仪站在身后,拿着紫檀木梳,为她梳理着如瀑青丝。 玉幽寒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红痕,眼神有些复杂。 此前她尝试过很多方法,想要摆脱红绫束缚,最终全都以失败告终……这道红绫就像是凌驾在法则之上的力量,哪怕强大如她,也根本无力抗衡。 只要红绫浮现,一身道力便会被尽数封印,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除此之外,她发现自己的内心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原本的玉幽寒冷漠、坚定、极端利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现在却变得犹豫、敏感、患得患失。 当初在飞舟上便是如此。 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荒唐事情。 可当时却被莫名的醋意冲昏了头脑,差点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墨。 那个狗奴才总是能牵动她的情绪,让她忘记权衡利弊,一次次做出“错误”的选择。 想起季红袖说她“道心不稳”,玉幽寒幽幽的叹了口气。 “连那个疯婆子都看出来了,果然是本宫的心魔……” “娘娘何故叹息?”许清仪出声问道。 “没什么。”玉幽寒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对了,你上次说的什么牛能累死,田耕不坏,予取予求之类的……是从哪听来的?” “……” 许清仪脸蛋一红,结结巴巴道:“那、那是奴婢在话本上看来的,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玉幽寒好奇道:“什么话本,拿来给本宫看看。” ? 许清仪愣了愣神,疑惑道:“娘娘,您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本宫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可是……” “让你拿就拿,哪来那么多话?” “是……” 许清仪起身离开。 磨磨蹭蹭了两刻钟,才拿着一本淡黄色的册子回来,双手呈上。 “娘娘,奴婢只有这一本……” 玉幽寒伸手接过,随便翻了翻,眸子微怔,略显诧异的瞥了许清仪一眼。 “还带插图的?” “……” 许清仪低垂臻首,脸蛋涨得通红。 玉幽寒翻看了一会,脸色越发古怪。 这话本名叫《深宫怨》,讲的是困居深宫的宫女和朝中武官一见钟情、私定终生的故事。 里面各种大胆露骨的描写,光是看了都让人心跳加速,并且扉页还配有插图……玉幽寒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大胆了,结果和书里相比完全就是小儿科! “第三十二话,小宫女夜会大官人,怯雨羞云情意绵绵。” “……却见那许幽姑娘仰躺着,高举双腿,陈官人双手扶腿担在双肩上,一个猛子……” “娘娘,别、别读了!” 许清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幽寒把书合上,蹙眉道:“这在宫中属于禁书吧?清仪,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许清仪手指纠缠在一起,低声道:“这些是奴婢从其他宫女那收来的,几乎都没怎么看过……” 她说的倒是实话。 这种“秽书”虽然明令禁止,但还是有不少宫女和太监私下传阅。 毕竟宫中生活太过寂苦,几乎没有什么乐趣可言,这也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精神食粮了。 许清仪最开始看到还会没收,后来发现管不住,干脆也就不管了。 有天闲来无事,偶然翻看了一下,顿时吓得脸红心跳,急忙将那些话本尽数销毁。 但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唯独将这本《深宫怨》留了下来…… 玉幽寒板着脸道:“你身为宫中司正,应当以身作则,怎能私藏这种淫秽之物?” 许清仪垂首道:“奴婢知罪。” 玉幽寒抬手一挥,话本消失不见,“这东西本宫已经替你扔了,念你是初犯,便不与你计较,以后莫要再犯。” “谢娘娘宽恕。” “下去吧。” “是。” 许清仪神色羞愧,躬身退了出去。 等她离开后,玉幽寒抬起手,黄色书册再度凭空浮现。 翻开扉页,继续看了起来。 “……云消雨歇,陈大人怀中抱着佳人,柔声道:幽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宫,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让你光明正大的成为陈家夫人!” “幽儿姑娘感动万分,美目泛起涟漪,双腿夹在男人腰间,轻吟道:官人,时间还早,再爱奴家一次……” 看着看着,玉幽寒只觉得插图模糊了起来,男的脸庞好像变成了陈墨,女的则成了自己…… 回过神来,玉颊涌现晕红,把书扔到角落,好像烫手山芋似的。 “什么破书!” …… …… 陈墨离开昭华宫后,本想去寒霄宫见见娘娘。 结果在乾清门等了好一会,却始终没看到许清仪的身影。 最后还是一名宫女传信过来,说娘娘正在修行,不便见客,让他改日再来。 “娘娘不会还没消气吧?” 那次在飞舟上,差点被季红袖抓包,确实是有点尴尬…… 可这也不能怪到他头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就莫名其妙的被捆起来了。 联想到之前在游戏中看到的立绘,以及意外触发的隐藏事件,心中能猜出个大概,只是还想不明白那红绫的原理是什么。 那玩意不受他控制,却好像只有他能解开,也是够邪门的…… “算了,日后再说吧,” 陈墨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皇宫后,瞧了眼天色,差不多已是酉时,懒得回司衙,直接奔着教坊司去了。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顾蔓枝说下次过去的时候,要给他一个惊喜来着…… (本章完) 第150章 精通音道的陈大人!让你飞起来!(6K) 第150章 精通音道的陈大人!让你飞起来!(6k) 黄昏薄暮,日影西斜。 演乐街早早便点亮了灯,街边车马如龙,人流熙攘,枝招展的鸨儿们正迎来送往。 “哎呦,秦爷,您来了,奴家心里可惦念着很呢~” 看到人群中的一个矮胖身影,春兰脸上笑容绽放,摇曳着腰肢迎了上来。 “怎么着,昨天没喂饱你?” 秦寿伸手揽住纤腰,在臀儿上抓了一把。 春兰脸蛋一红,羞恼的拍了他一下,娇声道:“秦爷真是坏死了,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粗俗。” “嘿嘿,因为老子就是个粗人嘛。” 秦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坏笑着说道:“这可是我了两个月俸禄买来的上等龙虎丹,据说太监吃了都能冒出头来,今晚就拿你试试深浅。” “讨厌……” 春兰腿都有些软了,柔弱无骨的靠在秦寿怀里,媚眼如丝好似能滴出水来。 就在秦寿迫不及待,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余光突然瞥到一道身影,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 “头儿?” “嗯?” 两人隔空四目相对。 陈墨皱眉道:“现在可还没散值呢,你小子翘班是吧?” 秦寿嘴角扯了扯,讪讪道:“属下正好在附近执行公务,再说,这个时辰回司衙也来不及了……” 陈墨抱着肩膀,冷笑道:“你来教坊司执行什么公务?管道入户?人口普插?” 秦寿挠了挠头,“不是大人下令,让卑职每天定时定点来这边巡逻吗?” ? 陈墨闻言这才想起来。 上次在天元武试之前,他和两名蛊师爆发冲突,当场将其斩杀。 随后担心蛊神教贼心不死,加上当时城里不太平,便让秦寿带人在附近巡逻……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蛊神教分部都灭了一个,这家伙还在这“执行任务”呢? “听这意思,我还得表扬你了?” 秦寿一本正经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大人的命令,属下自然要坚决贯彻到底!” 陈墨打量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脚步虚浮,神色萎靡,看来连续‘巡逻’了一个月,秦总旗殚精竭虑,很是疲惫啊。” “……” 秦寿神色略显尴尬。 天天在脂粉堆里晃悠,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 这一月过去,他身体和钱袋子都快被掏空了,不然也不会连压箱底的龙虎丹都拿了出来…… 陈墨摇摇头,屈指一弹,一道翠绿华光没入秦寿体内。 他顿时感觉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精力充沛,恨不得立刻再战三百回合! “大人,这是……”秦寿眼中满是惊异。 “精元只能缓解疲劳,但不能弥补亏空。” 陈墨抬手扔过去一锭银子,说道:“自己去买点固元丹补补,别跟个软脚虾似的,真要遇到危急情况,怕是连刀都拿不稳。” “嘿嘿,谢大人。” 秦寿接过银子,喜滋滋揣进怀里。 两人并肩朝着云水阁的方向走去。 “话说回来,大人,您这也属于翘班吧?” “本大人是来视察工作……咳咳,翘着上班,有问题吗?” “没问题……” 来到云水阁门前,只见附近停了数顶轿子,皆是锦绣华盖、彩绘流苏,看起来颇为贵气。 酒屋内隐约可闻丝竹阵阵,伴随着觥筹交错的吵嚷声。 两名紫衣侍卫站在大门两侧,身材魁梧,好似铁塔一般。 秦寿低声道:“今日云水阁来了不少客人,进进出出,一整天都没停过,而且各个看着都来头不小,全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子弟,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排场……” 看到那身熟悉的紫衣,陈墨心中已然有数。 抬腿走上前去,两名侍卫侧身移步,挡住去路。 “阁下请止步。” “今日云水阁已被包场,劳烦二位去别处消遣吧。” 两人的语气还算客气,但神态傲然,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陈墨挑眉道:“你们不认识我?” “嗯?” 两名侍卫眉头微皱,仔细打量了一番。 望着那张俊美脸庞,以及绣有暗纹的黑袍,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僵。 “认出来了?现在我能进去了吗?”陈墨淡淡道。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默默让开通路。 反正也拦不住,没必要为此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陈墨对秦寿说道:“去找你的老相好吧,别跟着我了。” 秦寿显然看出了什么,嬉皮笑脸道:“难得来云水阁吃酒,属下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再说,总归得有人帮大人打打下手吧?” “你小子……” 陈墨摇摇头,不再多言,朝着酒屋迈步而去。 …… 楼阁内气氛热闹喧嚣。 玉儿一袭绯色长裙,裙摆上绣着金线海棠,发鬓高挽,簪着一支翡翠步摇,气质不似风尘女子,反倒有种大家闺秀的端庄。 此时,她坐在台上,素手拨弦,悠扬琴声如高山流水,宛转悠扬。 然而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已经渗出鲜红血迹。 从早上到现在,她已经弹奏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片刻未曾歇息,细嫩肌肤早就被丝弦磨破。 十指连心,每一次拨弦都像刀割般疼痛。 但只要那位大人不发话,她就不能停下来。 台下。 一群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推杯换盏。 打眼看去,全都是城里有数的官二代,起步都是四品的高官世家,刑部侍郎之子严令虎赫然也在其中。 一身织金锦袍、面白无须的楚世子坐在首位,手中端着酒樽,脸色有些发沉。 紫胭儿失踪了。 前几日在西荒山做局,准备对凌凝脂下手,一切都准备妥当,鱼儿也已经咬钩。 本以为有三品强者坐镇,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没想到最后还是失手了。 凌凝脂毫发无损,那妖族却不知去向,连带着还搭上了一株上等仙材! 事后老管家前去调查,根据当地猎户所说,那日有个身穿天麟卫官袍、扛着巨大陌刀的女子上了山。 “如此标志性的兵刃,肯定是厉鸢无疑,作为陈墨麾下总旗,早有传言两人关系匪浅。” “陈墨前几天也不见踪影,三人极有可能是在一起……” “又是他……” 楚珩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自从蛮奴案过后,他便接连受挫,焦头烂额,多年筹谋尽数付诸东流!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墨! 那家伙简直就像是他命中克星一般! “这小子到底有多少底牌,居然连三品妖族都奈何不了他?” “实力强悍,背景够硬,更得皇后殿下垂青……目前看来,唯一的弱点,应该就是贪图女色了。” 楚珩狭长的眸子扫了玉儿一眼。 当初布置这枚“暗棋”,便是为了掌握陈墨的动向。 可她此前多次出入陈府,却并没有及时汇报,甚至连陈墨最近去哪了都不知道…… 看来是日子太滋润,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这次来云水阁包场,既是为了巩固人脉,顺带也是为了敲打敲打她! “玉儿姑娘的琴技果然了得,怪不得能成为教坊司第一魁。” “清越悠扬,婉转动人,有如珠落玉盘,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啊。” “真是怎么都听不腻,我都恨不得给她赎身了……” “呵,你可知道玉儿的身价有多高?况且就算你想赎,人家也得愿意跟你走才行……玉儿可是只认陈大人一个恩客。” “玉儿能成为魁,便是陈大人给捧起来的,当初‘豪掷千金为红颜’的壮举谁人不知?” “一句‘我开罢百杀’,起码给玉儿的身价又提了一千两,现在陈大人的墨宝还在门头上挂着呢。” “陈武魁不仅实力惊人,文采亦是不俗,这句七言当真是气势十足!”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楚珩和严令虎这两位受害者心里越发堵得慌。 百会上,两人加在一起砸了五千多两,结果什么事都没办成,反倒让陈墨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 铮—— 突然,琴弦崩断,乐声戛然而止。 玉儿神色闪过一丝痛楚,捂住手指,起身说道:“抱歉,奴家这就去换张新琴过来。” “好了。” 楚珩出声说道:“别弹了,过来敬杯酒吧。” “是。” 玉儿款款走来,脸色泛白,却还带着得体的笑容。 “承蒙各位贵客赏光,小女子不胜荣幸,合该敬诸位一杯。” “一杯?一人一杯。” 楚珩淡淡道:“我记得严公子好像对你颇为钟意?那就从严公子开始巡酒,我不说停,不准停。” 玉儿不敢拒绝,刚准备倒酒,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温吞的男声响起: “呦,今儿这么热闹?” 玉儿拿着酒壶的手抖了一下。 抬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为首男子身形挺拔,面容美如冠玉,一双眸子深若寒潭,嘴角挂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主人……” 玉儿眸光朦胧,咬着嘴唇,差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云水阁已经被世子殿下包场了,谁让你擅自闯进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一名扈从出声怒斥,话音未落,劲风呼啸而来! 他本身也是归元境武者,反应极快,刚要闪身躲避,突然感觉自己好似身坠泥潭,动作变得极为缓慢。 砰! 扈从躲闪不及,直接被秦寿一巴掌抽飞出去,牙齿带着鲜血四散飞溅!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秦寿大步上前,一只手扯住衣领,另一只手抡圆了,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了起来! 啪!啪!啪! 那扈从脸颊肿的好似猪头一般,满口血肉模糊,眼神涣散,直到彻底昏死过去,没了声息,秦寿方才罢手。 “狂犬吠日。” 秦寿随手将扈从扔在地上,拍拍手,转身回到了陈墨身后。 现场鸦雀无声。 楚珩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陈墨目光掠过众人,定格在了严令虎身上。 “严公子?” ?! 严令虎打了个激灵,慌忙起身道:“陈大人,这是个误会,我没让玉儿姑娘敬酒,实在是……” 说到这,偷偷瞥了世子一眼,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陈墨环顾一周,说道:“好像没位置了啊。” 严令虎急忙拉开椅子,讪笑道:“您坐我这。”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下,伸手将玉儿揽进怀里。 身材魁梧的严令虎站在一旁,低眉垂目,好似温顺的小绵羊一般。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像那扈从一般没眼力,即便有些人此前没见过陈墨,听到“陈大人”三个字,再结合严令虎的态度,心中已然有数。 姓陈的,还这么狂,天都城仅此一位! “原来是陈武魁,我们这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 楚珩嘴角翘起,笑容和煦道:“在天元武试上,有幸见识了陈武魁的英姿,实在是让人心驰神往……今日来云水阁小酌,让玉儿姑娘受累了,陈武魁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墨看着玉儿鲜血淋漓的双手,眸子微微眯起,渡入一丝精元,伤口顷刻痊愈。 “当然不介意……既然世子殿下这么喜欢听曲,不如我来为殿下演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哦?” 楚珩眉头挑起,饶有兴致道:“陈大人还精通音律?” “谈不上精通,略懂罢了。”陈墨笑眯眯道:“平时闲着没事喜欢钻研音道,不过我的音劲有点大,也不知道世子能不能受得了。” 楚珩颔首道:“女子的琴声大多细腻委婉,男子的手劲更大,琴声也倾向大气磅礴……哀婉的曲子听多了,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 “好,那在下就献丑了。” 陈墨抬手一招,真元透体而出,将远处的古琴卷入手中。 这一手隔空慑物的本事,让众人神情为之一肃。 见微知著,武者不同于道修,真元离体这么远,还能保证精准的控制力,足以见得实力不凡! “我音劲很大,麻烦世子忍一下。” “陈大人不必多虑,尽可放开手脚……” 楚珩话刚说到一半,瞳孔陡然缩成了针尖。 只见陈墨手指自下而上拨动琴弦,与此同时,一股磅礴至极的气劲奔涌而来,隐约间好似有龙吟之音炸响! 吼! 古琴砰然炸成齑粉,蕴含着吞星之力的罡劲如惊涛骇浪,瞬间将楚珩淹没! 轰! 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被轰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足足过了三息,磅礴气劲方才消散! 众人被那道骇人吼声震得脑袋发晕,等缓过神来,看到眼前景象,不禁都呆愣住了。 整个酒屋内一片狼藉,仿佛狂风过境一般,桌椅东倒西歪,断裂木板散落一地,酒坛碎片四处飞溅,酒液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与木屑的腥气。 楚珩身体嵌入了墙里,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颊罡风割破,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模样看起来狼狈不堪。 “世、世子殿下?!” 众人表情骇然,好像活见鬼了一般。 等到反应过来后,慌忙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世子从墙上扣了下来。 “殿下,您没事吧?” “滚开!” 楚珩将众人推开,脸色铁青,眼神阴狠的盯着陈墨,“陈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 陈墨一脸无辜道:“冤枉啊,我可一根指头都没碰到殿下,刚才我都说了,我音劲真的很大……” “……” 众人嘴角一阵抽搐。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陈墨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区区一个魁,竟然敢对世子动手?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他们知道陈墨很狂,但没想到竟然狂到了这种程度! “好,很好!” 楚珩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声音饱含怒意,“这事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直接拂袖而去! 众人也不敢逗留,纷纷跟在后面离开。 只有严令虎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陈大人,我……” “滚。” “得嘞。” …… 楚珩离开酒屋后,也不顾身后众人,怒气冲冲的登上轿子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扭头看着云水阁的招牌,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这地方以后可是不敢再来了…… 万一惹上那个疯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软轿里,楚珩靠在椅子上,手指摩挲下颌,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倒还透着一丝丝玩味。 “冲冠一怒为红颜?” “好老套的戏码……居然还真是个情种,实力虽强,城府不深,性格比我想象中更莽撞。” “此前倒是低估了玉儿在他眼里的重要性,如今看来,甚至有机会嫁入陈府都说不准……很好,只要有弱点,那就好拿捏。” 楚珩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笑意。 这个暗桩使用得当,绝对能给陈墨、乃至整个陈家致命一击! 而且他根本不担心玉儿会反水,毕竟徐家家眷的性命还握在他手里! “陈墨,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 云水阁,内间。 陈墨坐在桌前,老神在在的沏着茶。 顾蔓枝脸蛋涨红,酥胸起伏,双手叉腰道: “玉儿本来就是魁,不过是弹个琴,敬个酒而已……若是真有危险,我自然会出手,你为何如此冲动?” “居然当众对世子动手,你可知这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本来楚珩就在暗中针对你,你还如此肆意妄为,这下彻底撕破脸皮,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 玉儿低垂着臻首站在一旁,泪珠在眼中打转,心里满是愧疚。 她觉得事情变成这样,全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主人也不会这么生气,更不会得罪世子…… 眼看小顾圣女还在喋喋不休,陈墨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直接堵住了樱唇。 “唔!” 顾蔓枝愤愤的咬了他一下。 但也没坚持多久,桃眸子便蒙上水雾,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无力的靠在了陈墨怀里,仰着脖颈任由他索取。 良久过后。 陈墨放开她,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顾蔓枝喘了口气,面若桃,幽怨道:“你这人怎么总是如此冲动?让人一点都不放心……” “方才我只用了三成力,楚珩之所以那般狼狈,应该故意为之,一方面示人以弱,同时也凸显出我的嚣张跋扈。” “你明知如此,还要往坑里跳?” “因为我确实很不爽啊。” “……” “自从周家案之后,我就已经把楚珩得罪死了,他三番两次算计我,这笔账早晚要算。” 陈墨揽着纤细的腰肢,眼中杀意弥漫,冷冷道:“我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他,他肯定会想利用玉儿来对付我,到时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他早就对楚珩动了杀心,但对方十分谨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创造机会! 有玉儿这个双面间谍在,只要利用好信息差,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便会悄然发生转变…… “对了,你可还记得那个紫胭儿?”陈墨出声问道。 “当然记得。”顾蔓枝点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流云居的丫鬟们都快找疯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陈墨眸光微微闪烁。 果然是她! 此前他就觉得那个女人不太对劲,明显是在刻意接近他,再加上严令虎对她莫名其妙的痴迷,以及自己屡屡泄露的行踪…… 很显然,紫胭儿就是那只蠢猫! “没想到妖族就藏在眼皮子底下,差点还把顾蔓枝和玉儿牵扯进来……” 想到这,陈墨后背隐隐有些发寒。 蠢猫应该是奔着他身上的龙气来的,恐怕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已经超出了原剧情范畴,他也不清楚那位妖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娘娘知晓此事,想必已经有了安排,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温热。 低头看去,只见玉儿不知何时钻到了桌子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唔唔……” “……” 顾蔓枝瞪了她一眼,“真是不知羞!” 这时,陈墨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到底是什么?” 顾蔓枝眼神飘忽,神色掠过一丝慌乱。 “我、我说过吗?应该是你记错了吧……” “?” (本章完) 第151章 雨夜带刀不带伞!二星圣女!(6K) 第151章 雨夜带刀不带伞!二星圣女!(6k) “顾圣女这是要抵赖?”陈墨挑眉道。 “我……” 顾蔓枝脸蛋泛起红晕,低垂着臻首不敢看他。 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陈墨摇头笑了笑,也没再继续逼问。 估计小顾圣女只是想用这个借口,让自己来教坊司多陪陪她罢了。 仔细想来,两人应该是最早确认心意的。 但随着身边的姑娘越来越多,加上司衙里公务繁忙,哪怕陈墨这个时间管理大师,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有时难免会冷落了她。 想到自己在宫中养伤时,顾蔓枝和玉儿整日在陈府外徘徊,提心吊胆、茶饭不思的样子……陈墨目光越发柔和,伸手捏了捏那绝美的脸蛋,笑着说道: “好啦,你能陪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休要乱说,谁、谁是你妻子了?” “早晚的事。” “……” 顾蔓枝眸光潋滟,摇头道:“我知道自己身份见不得光,从不想奢求什么名分,只要你偶尔能来陪陪我就够了。”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陈墨正色道:“陈家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终有一天,我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顾蔓枝依然摇了摇头。 陈墨见状愣了一下,“怎么,你不愿跟我?” 顾蔓枝白了他一眼,娇哼道:“人家都被你那样、那样折腾了,这辈子都被你吃得死死的,怕是插翅也难逃了……你若是敢负我,我就是化作游魂也要缠着你!” 陈墨疑惑道:“那你怎么还……” “话可不能乱说,八抬大轿是正妻才有待遇,你对别的姑娘随便许诺,到时要让沈姑娘如何自处?”顾蔓枝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轻声道:“人家只要四抬小轿就行了,到时沈姑娘做大,我做小,不叫你为难……” 陈墨有些好笑道:“难道你就不吃醋?” “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比个高低?” “况且……” 顾蔓枝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双颊泛着醉人酡红,声音酥软入骨,“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小妾的滋味可比正妻还好呢~” “……” 这个妖精! 陈墨被她撩拨的气血乱窜,连带着害得玉儿直翻白眼…… …… 浴室内水汽缭绕。 陈墨浸泡在池子里,惬意的叹息了一声。 回想起顾蔓枝方才说的话,心中掠过一丝无奈……自己确实太能招惹姑娘了,想要真做到一碗水端平,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知夏是老娘认定的儿媳妇。 除此之外,还有小老虎、顾圣女、玉儿…… 突然,陈墨脑海中划过了娘娘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谁敢和玉贵妃抢大妇之位?恐怕也只有东宫的那位圣后了吧…… “呵呵,我想什么呢?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陈墨暗暗摇头。 在《绝仙》的设定中,只有原剧情女主才能看到属性面板,像沈知夏、玉贵妃、皇后这种没有感情线的角色,是看不到好感度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娘娘和皇后对他的态度都极为特殊,已经远超了普通臣子的范畴。 “贵妃娘娘我倒是能理解,毕竟有红绫这道羁绊……可皇后又是怎么回事?”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却丝毫没有怪罪于我,而且听到我身怀龙气,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还有季红袖……” “堂堂圣宗道尊,怎么可能如此单纯?” “明知道凌凝脂和我的关系,却并未出手干涉,好像还挺支持似的……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陈墨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大。 原本他只想抱住娘娘这条大腿,结果却发现身边大腿越来越多,都快要抱不过来了…… 软饭吃多了,也是会噎死人的…… 这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双细腻玉手从颈间环过,捧起清水,轻抚着强壮精悍的肌肉。 陈墨脑袋后仰,舒服枕着软垫。 抬眼看去,哪怕是仰视的死亡角度,那张脸蛋依然美的惊人。 “顾圣女这是要亲自服侍我沐浴?”陈墨笑眯眯道。 “官人说笑了,奴家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哪里是什么圣女?”软糯的声音让人骨头发酥。 陈墨闻言一乐。 这是玩上角色扮演了? 紧接着,又有两只柔荑搭在了他身上。 “玉儿?” “咦,好像不是……” 陈墨扭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身后跪坐着两个“顾蔓枝”,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找不出丝毫差别,好似双胞胎一般……不对,是三胞胎。 哗啦—— 池水荡起涟漪。 身着淡粉色纱裙的顾蔓枝踏入池中,透过昏黄烛光,隐约能看到细腻肌肤,从摇晃的幅度来看,里面应该是空荡荡的…… “这两个是纸人?” “看来你纸傀术颇有精进,方才连我都没看出来。” 陈墨神色略显惊异。 “这是我用自身精血蕴养,耗费了不少心力呢。” 顾蔓枝面朝着他,坐进了他怀里,烛光映照下,俏脸艳若桃,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她们几乎和真人无异,特别能干……官人喜欢吗?” 陈墨心跳乱了节奏。 这妖女就像是清纯与妩媚的矛盾体,两种气质却又完美交融,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既有初绽的纯净,又有盛放的妖娆。 “原来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那方才怎么还支支吾吾的?” “奴家有些害怕……” “怕什么?” 顾蔓枝靠在他怀里,轻声呢喃道:“奴家总觉得这一切太过虚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一戳就破的泡沫,只怕到头来是镜水月的梦幻一场……” 陈墨能够理解她这种想法。 两人原本是生死仇敌,却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将她抱紧。 顾蔓枝贴在那坚实的胸膛上,听着强壮有力的心跳,内心渐渐安稳下来。 两人静静相拥,气氛静谧,丝丝缕缕的缱绻在空气中弥漫。 许久过后,顾蔓枝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桃眸子变得坚定,柔声问道:“官人,你可愿为奴家梳拢?” ? 陈墨觉得这问题有些耳熟,点头道:“自然是愿意的。” “好。” 顾蔓枝贝齿咬着嘴唇。 略微迟疑,素手入水,然后缓缓坐下…… “嗯……” 黛眉轻蹙,闪过痛楚之色。 望着陈墨讶然的眼神,她双颊娇艳欲滴,眸中波光明灭,红润唇瓣轻启: “这才是奴家给官人准备的真正惊喜哦~” …… 夜色正浓,月华如水。 叶恨水踩着月光飞掠而来,一身灰袍猎猎作响。 她刚刚听闻云水阁发生冲突,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陈墨给她立过规矩,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上报,若是顾圣女出了意外,她也得跟着受罚……她才不要被那家伙打屁股呢! 来到云水阁,叶恨水习惯性的不走正门。 身形化作幽影,顺着窗棂缝隙挤入,进入了内间之中。 茶室内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穿过廊道,来到卧房门前,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好像是陈墨的声音?” “既然他也在,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叶恨水松了口气。 刚要离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凑近听了听,发现顾蔓枝声音颤抖,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 “呜呜呜,官人,不要……” “奴家、奴家受不了……” 叶恨水眉头紧皱。 陈墨这是在欺负圣女? 居然还敢动手,甚至都把圣女给打哭了?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恶棍!” 叶恨水挽起衣袖,气冲冲的就要推门进去,手刚搭在门上,动作突然顿住。 “可问题是,我也打不过他啊……到时候他连我一起欺负怎么办?” 想到这,她冷静了下来,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 凑到门缝上,瞪大眼睛张望着,看清屋内情况后,表情顿时僵住了。 ? “奇怪,怎么有三个圣女?”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圣女看起来好像有点难受,但又好像很愉悦……一边哭一边还紧紧抱着陈墨,好奇怪……” 白色睫毛忽闪着,好似玛瑙般的眸子中写满了问号。 虽然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大概能够确定,圣女是自愿的…… 望着那怪异的景象,她心跳莫名加速,瓷白脸蛋浮现红晕,双腿有些发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弥漫开来。 “怎么回事……好、好想上厕所……” 叶恨水呼有些急促,身子不安的磨蹭着。 突然,她想起师尊说过“男人都是有毒的”,心头顿时一沉! 糟了! 看来自己已经出现症状了! 念头及此,她不敢逗留,准备跑毒,看了一眼“毒入膏肓”的圣女,然后便踉跄着离开了云水阁。 夜浓如墨。 此时已是亥时,城中早已宵禁。 叶恨水远离灯火通明的演乐街,沿着空荡荡的街道漫无目的前行,脑海中不断重复放映着方才看到的画面。 两个圣女叠一起,一个圣女后面推……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叶恨水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将杂念甩出脑海,可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枚灵玉,上面的徽记红光闪烁,不断散发着灼人热力。 “这是……” 叶恨水眸子微凝。 元炁注入其中,辨别了一下方位,身形如幽影般消散。 …… 天都城外,玉漱口。 藏龙河奔涌着汇入浩荡江水,激起千层白浪,空气中弥漫着雾纱般的水汽。 一道裹着黑袍的高挑身影伫立在江边,整个人气息收敛到极致,没有丝毫外泄,几乎融入了夜色之中。 半刻钟后,一袭灰袍飞身而至。 叶恨水看见那道身影,瞳孔一颤,慌忙单膝跪地。 “师尊,您怎么来了?!” “你们二人最近都没什么消息,为师放心不下,专程过来看看。” 黑袍下传来略显沙哑的女声,听起来却不刺耳,反倒是有种奇特的磁性。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蔓枝呢?” “圣女她……” 叶恨水迟疑片刻,低声道:“她有事缠身,暂且走不开。” 黑袍人不疑有他,叹息道:“以蔓枝的天赋,若是潜心修行,恐怕五品有望,现在却囿于这街柳巷,整日和那群臭男人打交道,也是难为她了。” 圣女可一点都不为难,反倒还乐在其中呢…… 叶恨水心里暗暗嘀咕着,出声说道:“师尊,圣女她已经入五品了。” “嗯?” 黑袍人闻言微微一愣,疑惑道:“这么快?前段时间传信的时候,不是还停在六品吗?” 叶恨水解释道:“因为陈墨给了她一枚悟道金丹……” ? 黑袍人闻言一怔。 悟道金丹有多珍贵,她心里自然清楚。 其中蕴含大道之韵,能大幅提升破境的概率,若是给四品巅峰强者服用,甚至有望能够一窥宗师! 此物若是流落到江湖,足以引来一流宗门争抢,如今却“浪费”在六品术士身上…… 黑袍人若有所思道:“陈墨和蔓枝走的很近?” 叶恨水点点头,“挺近的。” 从方才情况来看,距离都是负数了…… 黑袍人略微沉吟。 她这次亲自过来,便是因为陈墨。 自从蛊神教分部覆灭,她就一直在周边县城调查,最终查到了一些消息。 就在玉蟾山被一分为二的那晚,临阳县城内爆发激战,整个县衙都化为废墟,县令也不知所踪…… 据前来善后的天麟卫所言,是蛊神教妄图血祭万人以炼蛊虫,被火司的陈大人识破阴谋,罪魁祸首当场伏诛。 能有这么大手笔,肯定是江启元所为。 而江启元是实打实的三品宗师,绝对不是五品武者能对付的。 弹指间覆灭山门,数千人无一幸存,这般似曾相识的手段,让她想到一个人—— 玉幽寒! “原本让蔓枝接近陈墨,只是为了借用陈家的力量,没想到陈墨成长的速度竟如此惊人!” “不过弱冠之龄,已经是天麟卫副千户,更是新任的天元武魁,踩着无妄寺佛子的脑袋成为青云榜首!” “这般天骄,也难怪会被玉幽寒如此看重。” 黑袍人心思电转,口中说道:“上次给陈墨下蛊失败,本以为两人关系会彻底决裂,没想到蔓枝本事这么大,居然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叶恨水觉得师尊说反了,应该是圣女被陈墨拿捏死了…… “可惜,蛊神教南区被灭门,一时半会也拿不到噬心蛊,若是能彻底控制陈墨,对付玉幽寒的胜算又高了不少。”黑袍人摇头道。 叶恨水闻言一惊,“蛊神教南区被灭了?” 黑袍人颔首道:“就是前几天的事,此事还与陈墨有关。” 叶恨水愣了愣神。 不久前,蛊神教南区的两个护法还来找过麻烦,这才过去一个月左右,整个南部教区就覆灭了,天底下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想到陈墨此前消失了好几天,难道是为了圣女,专程去了趟南疆? “难怪圣女对他一片痴心,甚至连命都不顾了……” “等等……” 叶恨水反应过来,皱眉道:“师尊,你还想给陈墨下蛊?” 黑袍人反问道:“不然呢?” “……” 叶恨水斟酌片刻,说道:“弟子觉得那个陈墨并不是坏人,对待圣女应该也是真心的……没这个必要吧?” “呵呵,你懂什么?”黑袍人冷笑道:“与玉幽寒那妖女狼狈为奸,能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对蔓枝好,大概也是见色起意罢了,男人都是善变的,真心能值几个钱?早晚都有厌倦的那一天……” 叶恨水神情有些茫然。 月煌宗和玉幽寒固然有血海深仇,可这和陈墨有什么关系? 师尊与邪教为伍,对无辜之人下手,岂不是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更何况,她口中的坏人,曾经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到底什么才是善恶?谁对谁错? 不过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师尊是不会出错的……吧? “蛊神教那些败类死有余辜,灭了也就灭了,没有噬心蛊的话,只能再想其他法子,暂且先让蔓枝稳住他……” “恨水……恨水?” “嗯?师尊,你说什么?” 叶恨水回过神来。 黑袍人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感觉今晚有些魂不守舍的。” 叶恨水迟疑片刻,说道:“师尊,您之前说男人有毒,是真的吗?” 黑袍人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真的,越是好看的男人毒性便越重,一旦陷进去便是万劫不复,轻则影响修为,重则道心破碎,搭上半条命都不奇怪!” “……” 叶恨水低垂着脑袋,双肩微微抖动。 “恨水,你没事吧?” 黑袍人走上前去,伸手摘下了她的帽兜。 只见那张雪白脸蛋上满是惶恐,粉色眸子里泪珠打转,她瘪了瘪小嘴,扑进黑袍人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师尊,徒儿好像中毒了~” “?” 在黑袍人的仔细询问下,叶恨水哽咽着描述方才的情形。 但是并未提及陈墨和顾蔓枝,只是说她看到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打架…… “那、那么大,居然也能……呜呜呜,吓死人了……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腿脚也使不上力气,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师尊,徒儿是不是要死了?” “……” 黑袍人一时无言。 自己这傻徒弟,好像单纯有点过分了…… 不过也没办法,现在宗门太缺人,也只能先凑合用了…… “好啦,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好言宽慰许久,总算让她平复了下来。 黑袍人从怀中拿出一枚香囊交给了她,“你把这个拿给蔓枝,让她转送给陈墨,就说是能驱邪避灾,必须得时刻带在身上……” 叶恨水揉了揉通红的双眼,伸手接过。 打开看了看,只见里面装着一块玉符,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只是凡物。 “这是什么?” “只是用来定位的信标罢了。” 黑袍人抬眼看向远处动火通明的天都城,说道:“此地我不便久留,你和蔓枝注意隐蔽,切记,陈墨对我宗至关重要,必须盯紧了,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是。” 叶恨水应声。 再度抬头看去,却发现师尊已经不见踪影。 她沉默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朝着城里走去。 …… …… 云水阁。 卧房里,陈墨躺在床榻上,神情满是惊叹。 先天极阴姹体不愧是顶级体质,大成之后简直摄人心魄,仿佛要将人的魂都抽走了。 再加上那两个纸傀,以及中途加入的玉儿……往常他都是尽量收着力,这还是头一次有了“尽兴”的感觉,好像一块被拧干的海绵,一滴都挤不出来了…… 而顾蔓枝和玉儿此时已然昏睡了过去,身子时不时还颤抖一下。 “先天极阴姹体蕴含阴姹之气,无论对于武修还是道修来说,都是大补之物,这次我算是真的见识了……” 陈墨心神沉入体内,感受着那团涌动的气息。 温和,清凉,仿佛一缕微风在体内流转,不断滋补着筋脉、血肉和骨骼。 泥丸和土釜之间的桎梏已经悄然瓦解,接下来只要再打通玉池,便能破脉成海,踏入四品! 光是如此,便足抵数千灵髓!省去数月苦修! 这还不是阴姹之气的真正效用,得益最大的还是神魂! 灵台间,金身小人周身云雾氤氲,魂力变得无比凝实,并且还在不断的淬炼之中。 “竟然还能养魂!” “圣女果然全身都是宝啊……” 陈墨放开神识,向远处伸展,几乎将两个街区尽数覆盖。 “嗯?” 突然,他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 披上长袍,身形如电,从窗户飞掠了出去。 …… 不远处的巷子里,一身灰袍的叶恨水正在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纠结,时不时的还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白毛,大晚上不睡觉,你在这晃悠什么呢?” ?! 叶恨水打了个激灵。 反应过来后,头也不回,直接撒腿就跑。 陈墨一把扯住衣领,将她拎了起来,疑惑道:“你看见我跑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 叶恨水帽子滑落,露出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庞,有些惊慌失措道:“你、你捅了圣女,可就不能捅我了,否则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陈墨:? (本章完) 第152章 崩坏白发萌妹!叶恨水:完了,我要坏掉了! 第152章 崩坏白发萌妹!叶恨水:完了,我要坏掉了! ? 陈墨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合着你方才是在外面偷看?” “我才没偷看呢,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叶恨水脸颊泛起红晕,愠恼道:“我听说云水阁有客人打起来了,心里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情况……没想到是你在欺负圣女!” 回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她还有些心惊肉跳。 无论什么角度来看,两者都不成正比,居然也能…… “往我此前还觉得你是个好人,没想到却这般粗鲁,都把圣女给弄哭了!还差点害得我也中毒……” “……” 看着白毛妹愤懑不平的样子,陈墨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叶恨水能身化幽影,极擅潜伏之术,加上他方才沉浸在二星圣女的温柔乡里,意识有些发飘,并没有察觉到她在听墙根…… 我把圣女弄哭? 圣女还把我弄吐了呢! “吃亏的人是我才对吧?你还委屈上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是从南城门那边过来的?这大半夜的,你出城做什么?”陈墨有些疑惑道。 “没、没什么……” 叶恨水表情一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明白。 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陈墨摩挲着下巴,越发觉得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这白毛妹子肯定在隐瞒什么,并且很可能和他有关…… 思忖片刻,陈墨伸手将她拎起,朝着云水阁飞掠而去。 “你、你要干什么?” 叶恨水奋力挣扎着。 但一身元炁被陈墨压制,道法用不出来,只能像刚被钓上岸的活鱼一样扑腾。 回到卧房里,叶恨水神色越发惊恐,还以为陈墨要对她做坏事,惊呼道:“陈墨,你快放开我!你要是敢乱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嗯?” 顾蔓枝被声音吵醒,撑着床榻坐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愣了一下,疑惑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淫贼要对我下毒,圣女救我!”叶恨水高声呼救。 “……” 顾蔓枝没搭理她,目光看向陈墨,“官人?” 陈墨把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无奈道:“我问她出城去见谁了,她不肯说,于是就先把她给带过来了。” 顾蔓枝眉头微蹙。 起身来到叶恨水面前,在她身上翻了翻,找出了那块通信灵玉和香囊。 看着灵玉上还为散尽的红光,眸子顿时沉了几分。 “宗门传递消息,是有固定时间的,除非有紧急情况才会临时通知……你在隐瞒什么?还有这信标,又是谁给你的?” “这……” 叶恨水低垂着臻首,嗫嚅道:“这是师尊给我的。” ?! 两人闻言悚然一惊。 “师尊进城了?!” “只是在城外,现在已经走了……”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师尊说蛊神教南区被灭,似乎和陈墨有关……” 顾蔓枝诧异的看了陈墨一眼,问道:“还有呢?” 反正也瞒不住了,叶恨水干脆一股脑的全盘托出,“师尊说陈墨是复仇的关键,让你一定要把他盯紧了,有机会的话再给他下蛊……还有,让他随身带着信标,方便掌握动向,但具体要做什么我不清楚……” 陈墨闻言眼神发冷。 此前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姬怜星居然还想故技重施? 姬怜星和蛊神教合作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要利用蛊虫,控制朝中高官,以此来对抗玉贵妃……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从朝堂入手是唯一的机会。 其实这计划的可行性颇高。 原剧情中,前身被噬心蛊控制,多次泄露重要情报,导致贵妃党在党争中受挫,羽翼折损。 随后三圣入关,拨乱反正,配合皇后将玉贵妃的爪牙尽数剪除殆尽。 大势已去,国运反噬,玉贵妃终在寒霄宫中迎来了末路。 姬怜星也算是间接报了仇。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爱徒已经被陈墨提前“策反”了…… 顾蔓枝询问道:“那你都对师尊说了什么?” 叶恨水摇头道:“我只说你和陈墨走的很近,但并没有提到你俩在床上打架的事。” “……” 顾蔓枝心潮起伏,陷入沉思。 “叶恨水心性单纯,对师尊言听计从,所有命令都会严格执行,所以师尊才会把下蛊的事情交给她。” “上次就差点出了意外……若是不想想办法,恐怕日后会有大患!” “如今也只能……” 她打定主意后,凑到陈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陈墨神色一怔,皱眉道:“这不太合适吧?” 顾蔓枝脸蛋有些发烫,语气却坚定道:“师尊派她来天都城,其实也有监视我的意思,为了不暴露你我的关系,只能把她也拖下水……” “你确定这样有用?” “以我对她的了解,应该很有用……” “……” 陈墨总觉得这个主意不太靠谱,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要不就……试试?” …… 半刻钟后。 叶恨水被五大绑的捆在了床榻上,眨巴着粉玛瑙似的眸子,茫然的看着两人。 “圣女,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顾蔓枝不语,缓缓褪去了身上披着的轻薄纱衣。 昏黄烛光映照下,肌肤细腻如脂玉,柔若无骨的腰肢盈盈一握,恰似春日里随风轻摆的嫩柳,臀瓣挺翘饱满,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线条紧致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风情。 叶恨水双颊红晕浮现,心跳微微加速。 大成的先天极阴姹体魅惑之力实在太强,不光斩男而且还斩女…… “你不是喜欢在外面偷看吗?这次就让你看个清楚。” 顾蔓枝嘴角掀起妖冶的弧度,在叶恨水不解的注视下,缓缓跪在了陈墨面前…… ?! “圣、圣女?!” 叶恨水眼眸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和刚才在门缝里偷看不同,如今三人近在咫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脑子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可耳边回荡着暧昧的声响,以及鼻尖萦绕着古怪气味,反倒让想象力无限放大,心脏剧烈跳动好似擂鼓,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奇怪的感觉再度涌现,修长双腿不安的磨蹭着。 “放、放开我,我要解手……”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不对,好像是四只…… 叶恨水睁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另外两个“圣女”正笑容妩媚的望着她,好像小猫似的轻轻舔舐着她的脖颈…… “等、等一下!补药啊o(╥﹏╥)o~……” …… 顾蔓枝蹙着黛眉,从傍晚到现在,哪怕她体质特殊,也有些难以承受。 她抱着陈墨的脖颈,颤声问道:“官人,你前几天去南荼州了?” 陈墨点点头,“嗯,发生了一点意外……” 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得知紫胭儿极有可能是潜藏的三品妖族,顾蔓枝心底不禁有些发寒,没想到对方就藏在眼皮子底下!并且还和世子勾结在了一起! 听到后续又和三品蛊道宗师交手,更是让她十分紧张,连带着陈墨都差点交代…… “你伤才刚养好,就敢这般胡来?不要命了?” “情况特殊,我也没办法……不过好在结果还不错,蛊神教南区被灭只是个开始,朝廷准备要拿他们开刀了,也算是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怕你担心……” 顾蔓枝幽幽的望了他一眼。 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还只是五品,却已经开始和宗师过招了! 陈墨天赋极强,乃是同辈翘楚,但敌人却一个比一个重量级,宗门、妖族、世子……没一个好惹的!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想要自保,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以后每三天就要来一次教坊司。”顾蔓枝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啊?”陈墨愣了一下。 “极阴姹体能源源不断的生成阴姹之气,吸收后可以滋补肉身,淬炼神魂,对境界提升大有裨益。”顾蔓枝语气认真道:“为了尽快帮你提升实力,必须定时定点进行双修!不准偷懒!” “……” 陈墨嘴角扯了扯,暗暗调动气血,“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怕你扛不住。” 顾蔓枝身子猛然绷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羞恼的打了他一下,“坏东西……” 这时,陈墨瞥到一旁的叶恨水,说道:“她好像快要撑不住了……我还是感觉你这个主意有点荒唐,你这师妹性格本就有缺陷,确定这样不会让她变得更扭曲?” 顾蔓枝摇摇头,说道:“不破不立,她被师尊长期洗脑,都快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了,必须得下点猛药才行……” 姬怜星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行事不择手段。 顾蔓枝不想看着叶恨水变成师尊复仇的工具……想要撼动师尊在她心里的权威,那就从她深信不疑的事情开始。 此时,叶恨水在两名“圣女”的服侍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雪白肌肤透着淡淡粉红,双眸失去焦距,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隐约间,两道身影来到她面前。 似有蒙蒙细雨倾洒而下,她脑海中的那根弦突然崩断了。 双腿陡然伸的笔直,雪颈高高扬起,朱唇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双手无意识的乱抓着,意识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空白。 仿佛从山顶坠落到深渊,然后又瞬间飞上了天际。 整个人飘浮在云端,漫无目的,随风飘荡…… 片刻后,失神的玛瑙眸子中,倒映出顾蔓枝绝美的容颜,手中拿着帕巾,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脸颊。 “师妹,‘中毒’的滋味如何?” 完蛋了! 叶恨水脑海中划过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 …… 翌日晌午。 明媚阳光轻薄纱帐洒下,房间里氤氲着旖旎的气息。 陈墨是被活活热醒的。 感觉自己身边好像围了一圈火炉…… 睁开眼去,只见顾蔓枝枕在他的右臂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而叶恨水则睡在左侧,好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 那两个“替身”则搂着他的两条大腿,实在没有地方睡觉的玉儿干脆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 陈墨暗暗发力,想要将胳膊抽出来。 “嗯~” “别闹,人家好困~” 叶恨水嘟哝了一声,将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一些。 手肘陷入柔软之中,陈墨才发现这白发蠢妹身材意外的不错,甚至不弱于顾圣女…… 半梦半醒之间,叶恨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雪白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带着朦胧的睡意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 粉眸从迷茫,到清醒,最后变成了恐惧。 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一直蔓延到了脖颈,看起来好像煮熟的大虾。 “我我我……你你你……” 叶恨水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错。” 陈墨点了点头。 “昨晚……圣女,她她她……” “是的。” “……” 叶恨水眼眶泛红,粉眸中积蓄着泪珠,唇瓣颤抖,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完了,我被男人玷污了,这次肯定中毒了……我还不想死啊,怎么办……” 顾蔓枝被哭声吵醒,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无奈道:“陈墨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是你自己半夜钻过来的,谁玷污你了啊?” 叶恨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道:“可是距离那么近,毒液都洒到了我身上……而且、而且我居然尿床了……这肯定是中毒的症状!” “……” 顾蔓枝实在被她吵的心烦,伸手将她的帽兜扣上,哭声戛然而止。 “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看看身体有没有异常。” 叶恨水慌忙起身,躲到了房间角落。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体内元炁运转自如,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滞。 不仅如此,她感觉自己神完气足,精神抖擞,好像卸下担子一样轻松,身心有种由内而外的畅快感。 “奇怪,师尊不是说过,和男人亲密接触,轻则境界跌落,重则道心损毁……这是怎么回事?”叶恨水有些茫然。 “其他男人确实是渣滓,但陈墨却是个例外哦……” 顾蔓枝笑眯眯道:“而且,如果我跟你说,这样不但不会影响修为,反倒还有助于修行呢?” 叶恨水嗓子动了动,“真、真的?你没骗我?” 顾蔓枝摇头道:“事实摆在眼前,我骗你做什么?况且我自己都‘以身试毒’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师尊知道……” 陈墨看了看懵懂的叶恨水,又看了看顾圣女,突然感觉她好像个蛊惑人心的魅魔…… (本章完) 第153章 玉贵妃的远程开关!陈墨:“坏了,我成镇宗之宝了?” 第153章 玉贵妃的远程开关!陈墨:“坏了,我成镇宗之宝了?” “可是……” “既然对修行有益,为何师尊会下令禁止男女私情?” 叶恨水眨巴着粉眸,将信将疑的看着顾蔓枝。 “我说了,因为陈墨与其他男人不同……” 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顾蔓枝运转功法,周身窍穴嗡鸣如磬,眉心灵台处浮现青铜古籍虚影,青色流光顺着经络奔涌游走,竟将冰肌玉骨映得恍若琉璃。 随着古籍翻动,蝌蚪状篆文如星河倾泻,汹涌青潮充斥着整个空间。 感受到那磅礴的元炁,叶恨水不禁愣了一下,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玉映天光,炁贯灵台,碧华凝髓,周天循脉……你的青玉真经已经大成了?!” 《青玉真经》是由“青冥印”所化,作为月煌宗镇宗法门,蕴含无上威能,但内容晦涩难懂,修行难度极高。 即便顾蔓枝体质特殊,修行速度远超同辈,也卡在小成,多年不得寸进…… 如今竟然不声不响的突破了? 难道还真是因为陈墨…… 叶恨水嗓子动了动,看向陈墨的眼神中燃起一丝炽热。 如果真如圣女所说,那自己岂不是也有机会突破大成?现在宗门正值用人之际,师尊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吧? 顾蔓枝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眯眯道:“这是我的宝贝,你要是想用,得经过我的同意哦……具体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陈墨嘴角抽搐了一下。 话说,应该先经过我的同意吧…… 叶恨水想起昨晚的荒唐场面,心跳加速,双腿磨蹭着,莫名又有种想要上厕所的感觉…… 瓷白脸蛋泛起红晕,好在有帽兜遮盖,并未被两人看出异常。 她语气低沉,冷哼道:“呵,靠男人突破算什么本事?我才不屑用这种手段……” “不用算了。”顾蔓枝摆手道:“那你可以滚了。” “……” 叶恨水神色一滞。 本来还想拉扯一番,没想到顾蔓枝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但话都说出口了,她也好不意思反悔,只能悻悻的转身离开。 “记住,你已经违反了宗门规定,此事若是被师尊知晓,下场应该不用我多说……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师尊有任何指示,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还有,对师尊汇报的所有消息,必须先给我过目,尤其是关于陈墨……” 身后传来顾蔓枝的声音。 叶恨水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身形化作幽影消散。 陈墨微微皱眉,“你确定她会听你的话?” 顾蔓枝笑着说道:“你不是月煌宗弟子,不知道《青玉真经》大成意味着什么……叶恨水绝对抵抗不住这种诱惑。” “……” 陈墨迟疑道:“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感觉好像夫妻诈骗、引诱无知少女似的…… 顾蔓枝摇头道:“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况且你真以为我是在骗她?功法可是做不了假的。” 陈墨闻言疑惑道:“你不会真是因为我才突破的吧?” “好像还真是这样……” 顾蔓枝也有些不解,说道:“昨晚阴姹之气被你吸收后,与此同时,一股元炁循环入体,似乎是经过淬炼的道力,其中蕴含着玄奥道韵,我仅仅感悟了一丝,便顺理成章的突破了……” 陈墨眉头皱起。 他是纯粹的武修,体内自然不会有什么道力可言。 即便是他领悟的“苍龙吞星”道韵,也不可能给顾蔓枝带来如此巨大的提升。 突然,他想到自己在修行时,那些黑暗中浮游的光点……脑海中灵光闪过,隐约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敢完全确定。 顾蔓枝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笑容妩媚道:“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官人确实对修行大有裨益,若是被师尊知道,估计要把你绑起来,让宗门弟子轮班修炼……” ? 想到那场面,陈墨不禁打了个哆嗦。 搞了半天,合着老子才是月煌宗“镇宗之宝”? “不过奴家自己都不够用,可舍不得分享给别人呢~” 顾蔓枝靠在陈墨怀里,雪白脖颈红晕蔓延,桃美眸中雾气蒙蒙。 陈墨语气艰难道:“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去司衙……” 顾蔓枝身子柔弱无骨,好似青蛇一般,酥声说道:“反正已经错过了点卯,再说,你去司衙也是陪那个母老虎……今日官人是奴家的,不准给她……” “……” 这个妖精! 陈墨太阳穴跳了跳,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 …… 寒霄宫。 卧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桂香气。 玉幽寒瘫软在床上,玉颊泛着潮红,青碧眸子有些呆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这红绫出现后不久,她体内的元炁便时常会莫名减少一缕。 不过这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吐纳片刻便能恢复,所以也并不怎么在意。 可从昨晚开始,情况变得有些不对头,不光元炁凭空减少,其中道韵还产生了些许波动……这都还是次要的,关键那红绫传来连绵不绝的悸动,直接摧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整整一夜,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 “那狗奴才明明不在,为什么会这样?” 玉幽寒咬着嘴唇,神色满是不解。 突然,熟悉的感觉再度传来,她心头一颤,双腿夹紧枕头,身体剧烈的打起了摆子。 “到底有完没完啊!” “本宫、本宫真的不想要了!” …… …… 直到下午未时,陈墨方才走出教坊司。 虽然谈不上精神萎靡,但脚步多少有些虚浮。 体质大成的顾圣女,恢复速度快的惊人,再加上两个纸人配合,堪称旗鼓相当…… “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也……”陈墨捂着腰子发出感叹。 昨天和李斯崖约好了,等会还得去趟镇魔司,他也懒得再往司衙跑了。 反正都是翘班,翘半天和翘一天没什么区别。 忙活了一天一夜的陈师傅饿得前胸贴后背,就近找了个酒楼,点了一桌酒菜,坐在二楼窗边大快朵颐了起来。 体内阴姹之气自然运转,不断滋养着肉身和神魂。 预计将这缕阴姹之气完全吸收,差不多要三天的时间,然后再进行第二轮修行……顾圣女时间卡的很准,一天都不带浪费的。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88/100(矢志不渝)。】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三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2。】【获得高阶符箓:五行遁符*3。】 【获得奇物:造化金契(二等)。】 突然,眼前闪过一连串的提示文字,陈墨不禁愣了愣神。 这次吃了顾圣女,获得了阴姹之气,系统奖励又赚的盆满钵满……莫名有种连吃带拿的既视感。 仔细想想,顾蔓枝帮了他很多,却从未主动索取过什么,就连当初承诺的青冥印,至今都没有兑现,而她却一次都没有提起过。 想来是怕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最难消受美人恩。 “要是能把青冥印搞过来,她也好向宗门交差。” 陈墨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娘娘开口…… 若是被娘娘知晓两人的关系,恐怕麻烦会更大……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窗外,眉头顿时一皱。 只见街边走过一道身影,看着很是面生,但气息却隐隐有些熟悉…… “这是……” …… 锦绣坊。 “这些我全要了,一共多少银子?” 一名白衣公子怀中抱着十几件小衣,一股脑的堆在了柜台上。 老板娘表情有些古怪。 这位公子已经连续光顾半个多月了,各种颜色、款式都买了个遍,并且每天都来打听有没有新品。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别家女衣店派来的,想要抄袭产品。 但是当她看到这人拿着三角小裤在身上反复比量,并且露出兴奋的笑容后,终于可以确定……这就是个单纯的变态! “承惠,九十两。” “不用找了。” 男子扔下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带着小衣兴冲冲的离开了。 老板娘收起银票,心中暗道:希望这种变态再多来一点…… 白衣男子拎着纸袋,步伐轻盈的穿过街道,刚走进巷子里,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虞红音?” ?! 白衣男子身体陡然一僵,手中纸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缓缓扭头看去,只见陈墨靠在墙边,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你好像很喜欢女扮男装?” 白衣男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你认错人了!” 他转身撒腿就跑,身形迅速虚化,朝着远处疾速飞掠。 然而刚跑出两丈开外,动作陡然凝滞,仿佛身陷泥潭一般缓慢至极。 陈墨闲庭信步般走到她面前,眸中闪烁着紫金色光芒,挑眉道:“你看到我跑什么?做贼心虚?” 虞红音知道瞒不住,干脆也不装了,梗着脖子道:“你才是贼呢!我不过是出门买几件小衣罢了,犯了哪条律例?你凭什么抓我?” “谁说我要抓你了?” 陈墨手指摩挲着下颌,疑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天元武试都结束这么久了,各宗弟子早就回去了,你怎么还在城里?” 虞红音绷着小脸,冷冷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看她态度强硬,其实心里虚的不行。 陈墨这人霸道蛮横,不讲道理,实力又强的离谱……况且这里还是他的地盘,真要想对自己做些什么,恐怕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那日在秘境中看到的场景…… 这可是个大色魔! “有道理。” 陈墨解除瞳术,说道:“那你走吧。” ? 虞红音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 “……” 按照这人雁过拔毛的性格,应该扒自己一层皮才对,怎么突然善心大发了? 虞红音仔细观察片刻,见他表情没有异样,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巷子。 回到主街上,她手捏法诀,模样陡然变换,化作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融入了人潮之中。 一路上变幻了三种容貌,穿过两个街区,在街巷里七拐八绕了半个时辰,确定陈墨没有跟上来,这才来到了胡同深处的一间民宅门前。 咚——咚咚—— 抬起手,有节奏的敲响门扉。 嘎吱—— 房门自行打开,她抬腿走入庭院。 穿过院落,来到主屋之中,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圣女,您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小丫鬟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选衣服耽搁了一点时间……” 虞红音并没有提及“偶遇”陈墨的事情。 不然以后再想出去逛街可就难了…… 小丫鬟摇头道:“您都买了那么多小衣了,穿的过来吗?况且咱们这趟来天都城是有任务在身,小心别误了正事。” “行了,我心里有数。” 虞红音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宗门有消息吗?” “朝廷在国子监弄了个新科,叫什么‘江湖义理’,想要让各宗嫡传弟子前来研习,说白了就是洗脑……”小丫鬟摇头道:“宗主本不想搭理,不过听说蛊神教的分部被灭了一个,形势有些紧张,于是准备再观望观望。” ?! 虞红音闻言有些诧异。 蛊神教可是八大宗门之一,每个分部都有宗师坐镇,实力颇为不俗,并且行踪极为隐蔽,怎么说灭就被灭了? “怎么回事?” “具体不清楚,据说好像和那个新任武魁陈墨有关……” “……” 想起那张俊朗脸庞,虞红音心头泛起一丝寒意,默默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 “白凌川那边呢,怎么说?” “还在追查之中,大致锁定了伏戾的方位,应该就躲藏在天南州附近,差不多可以准备收网了……” 这时,小丫头发现了什么,疑惑道:“圣女,你不是去买衣服,怎么空手回来的?” “嗯?” 虞红音这才反应过来,当时跑得太急,好像把东西落在巷子里了。 咚咚咚—— 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距离这么近都没有察觉,庭院内的阵法也没有被触发……是个高手! “什么人?” 虞红音挥了挥衣袖,隔空打开房门。 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挺拔身影站在门前,手中拎着一个纸袋,笑着说道:“你方才走的太匆忙,东西落下了。” 虞红音:“……” …… ps:明天回家,一整天的高铁,可能要请假一天,5号开始恢复稳定更新,6k起步,尽量多补orz~ (本章完) 第154章 陈大色魔!再冷漠的仙子,XX也是温暖的!(6K) 第154章 陈大色魔!再冷漠的仙子,xx也是温暖的!(6k) 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男人,虞红音嘴角微微抽搐。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陈武魁?” 小丫鬟愣了愣神,疑惑道:“您怎么来了?” 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刚提到陈墨,正主便登门了……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方才街上偶遇虞圣女,闲聊了几句,她走的匆忙,东西落下了,我便顺路帮她送了过来。” 陈墨打开纸袋,低头瞅了瞅,表情有些古怪,“咳咳,虞圣女品味倒是不错,这些都是锦绣坊刚上市的新品,已经快要卖脱销了。” “……” 虞红音脸蛋微红,一把将纸袋抢了过来。 袋子里除了贴身穿着的抹胸、亵裤之外,还有几件极为大胆的小衣,该遮的地方一点都遮不住,甚至还做了活扣,方便随时解开,即插即用…… 她完全是出于好奇,想要私下试试,没想到却被陈墨给逮了个正着。 差点忘了,这些羞耻的衣物,全都是他设计的! 果然是个淫魔! “东西我拿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虞红音绷着小脸道。 “来都来了,虞圣女不请我喝杯茶?未免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陈墨自顾自的走入房间,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望着两人,“而且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和白千户有联系?不如还是坐下聊聊吧……还是说,你们想和我回司衙聊?”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她们见识过陈墨的实力,真要动起手来,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况且这里是天都城,事情要是闹大了,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虞红音微微颔首,小丫鬟来到桌前坐下,拎起紫砂壶冲泡茶叶,沁人芬芳弥漫开来。 “陈大人误会了,其实这事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留在天都城,只是想让白凌川帮我们查个人而已。” 陈墨问道:“就是你们方才提到的那个‘伏戾’?” “没错。” 虞红音开口说道:“伏戾原本是我幽冥宗弟子,天赋颇高,曾被当做掌门传人培养,结果却被奸人蛊惑,堕入邪道,血祭了近百名同门,偷走了掌门信物后叛逃出宗,至今都没能抓到人……” 陈墨有些不解道:“既然是你们幽冥宗的叛徒,找白千户做什么?” 虞红音说道:“这些年来,宗门一直在追查伏戾的下落,发现他改头换面之后,曾在多地犯下血案,杀人无数,并且还多了一层身份,正是十大天魔之一的‘血魔’……” “血魔?” 陈墨眉头微挑。 天魔榜是朝廷颁布的通缉令,榜单按照罪恶程度进行排名,光是第十名的“邪魔秦无相”,犯下的罪行都已是罄竹难书。 而“血魔”位列第七,罪孽之深重自是不必多言。 相比于其他几个天魔,血魔一直十分活跃,近年来屡屡造下杀孽,被朝廷视为心患,六扇门和天麟卫曾多次联合追捕,但最终全都一无所获。 想到虞红音那可以随意变换容貌的手段,陈墨总算是知道这血魔为何如此难抓了…… “所以你们才会选择和白千户合作?”陈墨问道。 “没错,我们想借用天麟卫的力量调查伏戾,而白凌川想要我宗培育的仙植延寿,也算是各取所需了。”虞红音说道。 陈墨手指敲击着桌面。 白凌川此举确实有以公谋私的嫌疑,但追查十大天魔,本就是天麟卫的职责所在,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事他也懒得掺和,毕竟白凌川寿元本就所剩无几,万一再因为他一命呜呼,“专克上司”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鬼鬼祟祟的?” “还不是为了躲你!” “……” 虞红音神色幽怨,说道:“你在秘境里抢我金丹,还讹走了一张二等金契,害得我成了宗门笑柄,现在有家都不敢回……”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自打进城以来,我就栖身在这小胡同,平时除了买衣服基本都不出门,结果还是被你给找上门来……” “我到底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老是欺负我?” 虞红音越说越委屈,眼眶泛红,泪珠在眸中打转,酥胸起伏不定,“不然你干脆把我打入诏狱得了,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陈墨神色略显尴尬。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欺负良家少女的恶棍似的…… “咳咳,我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陈大人,茶泡好了,您不再坐坐?”小丫鬟出声挽留道,陈大人长得真好看,她还有点没看够呢…… “不了,告辞。” 陈墨起身走出房间。 确定他已经离开后,虞红音表情恢复如常,擦了擦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冷哼道: “这家伙还真是难缠,还好我的演技炉火纯青,看来这地方不能再住了,另找一间新宅子吧。” “圣女,我觉得陈大人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小丫鬟有些迟疑道:“听说他办案能力极强,曾经诛杀过十大天魔,若是能与他合作,没准还真能抓住伏戾。” 虞红音皱眉道:“你莫要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色魔!跟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连天枢阁的首席都不放过,万一打我的主意怎么办?” 陈墨不光捏了清璇仙子屁股,还让仙子穿上丁字小裤……背地里指不定有多荒唐呢! 若是落入这个淫魔手里,还不得天天变着样的折磨她? “可是……” 小丫鬟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人家连胭脂榜第一的美人都能拿下,还真未必看得上你…… 不过想想还是咽了回去,说了圣女又该不高兴了…… …… …… 陈墨离开坊市后,一路策马朝着东郊赶去。 人烟稀疏的荒芜之地,一幢庞大建筑巍然伫立,层叠的青瓦似鱼鳞般紧密排列,飞檐斗拱,高墙深院,略显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陈墨来到门前。 翻身下马,系好缰绳,登上了石阶。 一如往常,朱红色大门虚掩着,并未上锁。 径直推门而入,只见庭院里伫立着一尊铜炉,炉内轰隆作响,火光弥漫。 顶着爆炸头的男子跪在炉子前,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口中念念有词,隐约能听见“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丹圣保佑,一定能成……” “……” 陈墨差点笑出声来。 这是丹药练不明白,开始钻研玄学了?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爆炸头扭头看来,瞧见陈墨之后,眼睛顿时一亮。 “陈大人?!” 他猛然翻身而起,一把抓住陈墨的胳膊,兴奋道:“你可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 陈墨默默挣脱,后退一步,眼神略显警惕。 爆炸头恍若未觉,语气急切道:“陈大人,快,你快帮我看看,这丹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炼了十几炉全都废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没脸在炼丹部混了!” 陈墨心神稍定,定睛看去。 那铜炉中火焰熊熊,五株灵材悬于其中,在烈焰的淬炼下化作液体,杂质不断剔除,正在缓慢融合。 “九转定魂丹?” “没错,陈大人好眼力!我欲借此丹突破丹道四品,但不知为何,屡屡失败,却怎么也找不出原因。”爆炸头挠挠头,脸上满是费解。 陈墨眸中闪过紫金光华,观察着铜炉上方蒸腾的“气”。 五色气息正不断交融,但是他却能清晰看到,那气芒之中隐约透着一缕黑煞,不会出意外的话,这一炉又要炸了…… “火候和时机都没问题,那么原因肯定就在材料上。”陈墨略微沉吟。 爆炸头摇头道:“我严格按照丹方取材,而且用的都是上等灵材,品质绝对没问题。” “不是品质,而是灵材的处理方式。” 陈墨望着那不断交融的液体,心中已然有数。 …… 小院里。 凌忆山靠在躺椅上,正悠闲的品着茶。 面前水流凝聚,形成一面圆镜,倒映出前院的画面。 凌凝脂站在旁边,微微蹙眉,说道:“爷爷,你既然邀请陈大人过来,干嘛还要在背地里偷看人家?” “什么叫偷看?老夫的宝贝孙女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还不得好好掌掌眼?”凌忆山笑眯眯道。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 凌凝脂白皙脸蛋泛起一丝晕红,摇头道:“我和陈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只不过……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对对对,朋友。” “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的‘普通朋友’。” 凌忆山摇头晃脑,一副“懂的都懂”的模样。 “……” 凌凝脂俏脸红晕更盛,好似熟透的苹果。 仔细想想,两人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陈墨总是仗着造化金契欺负她,可当初在西荒山上,又为了她冒死去摘仙材。 在他眼中,自己到底算什么? 玩物? 朋友? 还是…… 凌凝脂想起师尊曾经说过:“若是连情字都不懂,还谈何忘情?”,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凌忆山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扭头看向袁峻峰,问道:“你觉得陈墨能看出这炉丹药的问题吗?” 袁峻峰摇头道:“相比于炼器和阵法,丹道更加复杂,天时、节气、阴晴圆缺,甚至元炁波动,都会影响最终成丹的效果,所以,对于经验的要求比天赋更高。” “陈墨天资过人,但毕竟太年轻,哪怕从娘胎里开始炼丹,又能有多少经验……”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圆镜之中传来陈墨清朗的声音: “炼丹之道,合周天之数,应四时之变。” “凡开炉起鼎,必先观星定炁,察地脉流转,方可不悖天道。” “这九转定魂丹,需要用到五种不同属性的灵材,互相之间气息相冲,木遇火则焚,火遇水则熄,水遇土则浊,土遇金则裂……” “此前丹药炸炉,是因为灵材相融时发生元炁暴动,想来是丹方出了问题。” “要想解决这种情况,应当用青藤三寸浸子时露,佐以赤炎石粉,隔水蒸炼,方可调和相冲之气。”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安静。 袁峻峰表情凝固,好像一尊雕塑。 仅仅片刻功夫,便看出了症结所在,并且还给出了解决办法……这眼力怕是要跻身丹道宗师了吧?! 凌忆山似笑非笑道:“同样都是青云榜首,你俩的差距好像有点大呢。”“……” 袁峻峰摇头苦笑,坦然道:“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是我看走眼了,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啊。” 凌凝脂脚尖翘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看到陈墨在爷爷面前崭露锋芒,心情莫名有些雀跃。 这大坏蛋可真厉害! …… 前院。 听完陈墨的言论,爆炸头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自语:“合周天之数,应四时之变……我质疑过自己的手法,却从没有质疑过丹方……原来是这样……” 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夜空中的两点孤星。 二话不说,抬手起炉,将炉中炼至一半的丹药尽数废弃。 然后重新取出灵材,依照陈墨所说的方法操作了一番,再次投入炉鼎之中,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炉火熔炼了起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随着药液不断融合,铜鼎四周异象浮现。 “丹成九转,第一转,离宫火鸦绕鼎飞,第二转,地脉熔金化紫烟,第三转……” 爆炸头专注的操控着丹火。 文火温养,武火猛炼,手法极为娴熟,时机掌控妙到毫巅。 在陈墨看来,这家伙的丹道造诣远在他之上,只是头脑不够灵活,容易钻牛角尖,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书呆子的感觉…… “第九转,阴阳双焰化太极!” 爆炸头猛地催动丹火,炽烈火焰暴涨,恍若虎啸雷鸣! 随即火焰迅速收敛,化作黑白二色,围绕炉鼎旋转,将道韵尽数锁入丹中。 轰! 炉盖砰然炸开! 道道华光直冲霄汉,一颗灰色丹药滴溜溜的悬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四周元炁剧烈涌动,恍若飓风一般,呼啸着灌入爆炸头体内。 爆炸头当即盘膝而坐,双眼微阖,衣衫猎猎作响,气息正在节节攀升! 庭院里的巨大响动将其他供奉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蜂拥着挤入前院,好奇的看着眼前景象。 “曲师兄又炸炉了?” “他怎么坐那一动不动?” “这次动静有点大,不会是炸死了吧?那可就真成尸兄了。” “不对劲,丹成了?!” “还真是九转定魂丹,而且还是完美品质!” “等等,曲师兄好像要突破了!” 许久过后,气机收敛,暴躁的元炁如潮水般没入体内。 爆炸头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乎燃着两簇火苗,表情有些扭曲,带着难以掩饰的亢奋。 双手好像大猩猩似的捶着胸膛,仰天长啸: “丹道四品!老子终于成了!!” “死老头,让你不好好教我……老子早晚证道宗师给你看!” …… 小院里。 凌忆山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 “这小王八羔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他能突破四品,倒是没让老夫失望,暂且不跟他计较了。” 袁峻峰有些好奇道:“您早就知道曲思凡要突破?” 凌忆山摇晃着蒲扇,说道:“丹道修行,除了天赋、勤奋、资源以外,还有一样尤为重要,那就是运气。” “曲思凡前三种都不缺,缺的就是那一点运气。” “果然,老夫没有看错,陈墨天命所钟,气运强的吓人,稍微沾染一点,都足以脱胎换骨了。” 袁峻峰闻言神色一凛,语气敬畏道:“原来凌老提前算到了陈墨今天会来,所以才不好好教他炼丹?” “算个屁,陈墨命格模糊不清,道尊都看不透,老夫能看得透?” 凌忆山冷笑道:“老夫要是给曲思凡开了小灶,其他人还不都得缠上老夫?那清闲日子可就一去不复返了,你以为老夫傻?” “……” 袁峻峰一时无言。 …… “恭喜曲师兄!”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供奉们纷纷出声祝贺。 曲思凡还不到四十,便已突破丹道四品,假以时日,跻身宗师之境也不无可能! 要知道,整个天都城的丹道宗师也只有三位! 众人虽是同僚关系,但得了镇魔司的传承,平日里皆以师兄弟相称,关系很是亲近,也都是真心为他感到开心。 曲思凡却没有与他们寒暄,分开人群,径直来到陈墨面前。 “三年桎梏,八千日夜,今日拨云见日,垒块尽去,方知何为‘朝闻道,夕死可矣’!” “若无陈大人指点,我不知还要困顿多久,陈大人当为我一言之师!” “陈师在上,请受弟子曲思凡一拜!” 说罢,跪伏在地,深深叩首。 ? 陈墨愣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这爆炸头这么实在,说磕就磕。 回过神来,急忙伸手将曲思凡扶起,“当不得,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之所以能突破,还是因为你自身底蕴足够。” 曲思凡摇头道:“陈师的随口一言,对我来说却受益匪浅。” 此前他只会照本宣科,从未想过丹方会有问题,如今陈墨却给了他质疑权威的勇气! 这种思维上的转变,最为珍贵,是多少年苦修都换不来的! 陈墨还是觉得曲思凡有点小题大做,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四周有些安静。 抬头看去,只见供奉们死死盯着他,眼睛绿油油的,好像蹲了三年大狱的犯人看到了青楼魁似的。 “……” 陈墨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众人已经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陈大人,您也指点指点我吧!” “帮我也调整一下丹道吧,求求了!” “我卡在五品五年了,一直练不出完美灵丹,麻烦陈大人帮我看看……” “别的不说,我先给您磕一个!” 曲思凡可是炸炉专业户,这三年炸的丹炉都能绕镇魔司两圈了! 结果就因为陈墨的一句话,直接以完美灵丹证得四品! 众人见状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在他们眼中,陈墨俨然成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悟道金丹”! 陈墨被人山人海簇拥着,不禁有些头疼,明明自己是来镇魔司薅羊毛的,怎么突然成了被薅的那个……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而严厉的声音传来: “肃静!”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虚空泛起涟漪,一个身形如苍松般挺拔的男子缓步走出,一张国字脸上五官端正,眉头始终紧锁着,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参使大人。” “拜见参使大人。” 供奉们纷纷躬身行礼。 袁峻峰背负双手,冷冷道:“看你们这副德行,成何体统?陈大人虽是供奉,但也是凌老请来的贵客,岂容你们这般无礼?” 众人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陈墨撇了撇嘴,这家伙肯定在暗中看戏,直到现在才出来装好人。 不过听这话里意思,是凌忆山要见自己? 镇魔司指挥使凌忆山,平日里极为低调,鲜少露面,但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般人物,突然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凌凝脂…… 袁峻峰伸手道:“陈大人,这边请吧。” “参使大人客气了。” 陈墨刚踏出一步,眼前场景陡然变幻。 只见自己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中,正中有一株巨大的槐树,树干足有十数人合抱,虬枝盘曲,冠盖如伞,几乎将整个庭院遮蔽。 树冠下方,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靠在躺椅上。 面容苍老,皱褶密布,手中摇晃着蒲扇,乍一看,就像是街头巷尾中最寻常不过的老翁,看起来质朴而平凡。 凌凝脂身穿月白色道袍,背手站在旁边,阳光透过葱郁的树冠洒下,斑驳光影落在那张绝美容颜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边。 云头履轻轻挪动,清潭似的眸子凝望着陈墨。 “陈大人……” “咳咳,你就是陈墨?” 那老者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陈墨拱手道:“下官陈墨,见过凌指挥使。” 老者浑浊的眸子眯起,单刀直入道:“凝脂她单纯懵懂,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自幼便在山上修行,从未和男人接触过,这才刚回天都城没多久,就被你给勾搭走了……小子,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爷爷!” 凌凝脂跺了跺脚,羞恼道:“我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具体是哪种关系,老夫自会判断,现在,老夫要听他的回答。”凌忆山定定的看向陈墨。 虽然他并未刻意放出威压,但久居高位的气势,还是会让人感觉如芒在背,惶惶不安。 如果陈墨有胆子承认,他还觉得这小子算个爷们。 倘若陈墨闪烁其词、推诿搪塞,那他绝不会再让两人见面!恩情归恩情,他不能让凌凝脂跟着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见陈墨半天不说话,凌忆山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已经准备让袁峻峰送客了。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心中泛起难言的酸涩。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 “下官有什么想说的?” 陈墨迟疑许久,小心翼翼道:“菜就多恋?” 凌忆山:“……” 凌凝脂:“……” 袁峻峰:“……” (本章完) 第155章 陈大人的枪!仙子的修行!(6K) 第155章 陈大人的枪!仙子的修行!(6k) “菜就多恋?” 凌忆山神色疑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墨摊了摊手,说道:“恋爱和炼丹一样,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清璇道长不懂男女之情,说白了就是经历太少,缺乏实践……” “……” 凌凝脂脸蛋微红,暗啐了一声。 天枢阁是女修宗门,讲究的又是忘情之道,她连男人都没见过几个,哪有什么实践可言? 除了爷爷之外,陈墨算是她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个男人。 结果就把她给欺负成这样…… 凌忆山眉头皱起,沉声道:“听你这意思,是在拿我孙女练手?” 陈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凌老能保证自己炼的每一颗丹都是完美的吗?” 凌忆山摇头道:“炼丹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一点细微之处的变化,都会导致结果大相径庭,哪怕丹圣也无法保证每次都能成丹。” “没错,男女之间也是同理。” 陈墨一本正经的说道:“药性都会相冲,更何况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想要经营好一段感情,除了要掌握好火候和时机之外,还要再加上一点运气……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尽力而为就够了。” 凌忆山咂摸了片刻,突然回过味来,皱眉道:“你小子在这跟我兜圈子呢?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这道理还用你教?” 陈墨拱手道:“凌大人通情达理,洞察世事,自然不需要下官多说什么。” “……” 凌忆山好气又好笑,说道:“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小子油滑的很,脂儿估计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呢!” “凌大人言重了。” 陈墨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凌忆山突然叫他过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毕竟两人确实有过亲密接触,凌凝脂一看又是藏不住事的样子……这种时候,如果一味的推诿辩解,反倒会让对方心生不满。 他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免责声明”。 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这老头又要来兴师问罪…… “爷爷,”凌凝脂拉着凌忆山的胳膊,轻声说道:“陈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要再逼他了好不好?” “呵呵,真是女大外向,老夫还不是为了你?不过多问了两句,这就开始护起来了……罢了,不问了,不问了。”凌忆山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爷爷,我哪有……” 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悄悄打量了陈墨一眼。 虽然刚才她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点能够确定……陈墨并没有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让她心中莫名有些雀跃。 或许两人之间,并不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小子,你别误会,老夫也不是仗势欺人,倚老卖老。” “老夫已是残年暮景,生死早就看淡,脂儿是老夫唯一的牵挂,心中自然在意的紧。” 凌忆山抬手没入虚空,一缕金色光辉绽放开来,伴随着阵阵恍若龙吟的铮鸣之音,凭空拔出了一柄金色长枪。 “你几次救下脂儿性命,于我凌家有大恩,此枪名为‘裂空’,乃是器道圣者邬玄取天外陨铁所炼,其中融入了一丝日月精煞,能发挥出武修最极致的力量,应该足够你用到宗师了。” 陈墨伸手接过长枪。 裂空枪质地颇重,枪身材质好似琉璃,表面流淌着粼粼的金色光泽,枪尖呈三棱状,透着彻骨的冰冷寒意。 他尝试着灌入一丝真元,灿然金光夺目猝然绽放! 伴随着清脆激昂的铮鸣,无数金色粒子如潮汐般翻涌,枪锋吞吐着气芒,散发着极致的锋锐气息,仿佛世间万物都能被轻易洞穿! 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获得天阶上品兵刃:裂空。】 不过陈墨能明显感觉到,这柄枪恐怕已经超出了天阶上品的范畴,与真正的圣宝相比,差的只是一丝灵性了! 一法通,万法通。 自从领悟了“青龙碎星劲”之后,他一招一式皆暗合道韵,早已不再局限于刀法。 掌握的兵刃越多,也能应对更加复杂的情况。 “相比于碎玉刀,这杆枪似乎更适合破阵冲杀……” 还没等陈墨回过神来,一道流光闪过,抬手接住,只见那是一枚古朴玉简。 凌忆山说道:“你丹道造诣不俗,这里面记录了老夫这些年来的修行心得,对你来说应该裨益匪浅。” 陈墨心神沉入其中,顿时被里面浩如烟海的信息震惊了! 这里面不光记录着丹道心得,还囊括了阵道、器道、占卜……以及很多早就失传的丹方和法阵! 要知道,凌忆山不光术法通神,同时还是丹道、阵法双料宗师! 这份心得的份量不言而喻,甚至比那杆裂空枪还要珍贵的多! “凌大人,这太贵重了,下官受之有愧……” “行了,别矫情了,给你就拿着。” 凌忆山淡淡道:“在老夫眼里,什么都没有脂儿珍贵,老夫将脂儿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善待她……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敢让她受委屈,无论后台有多硬,老夫都会找你讨个说法!” ? 陈墨一脸问号。 这话听着可不太对劲啊! 他只是想调教一下凌凝脂,怎么调着调着,好像把自己调成凌家女婿了? “凌大人……” “老夫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了,脂儿,送客。” 凌凝脂来到陈墨面前,俏丽的脸蛋微微泛红,“陈大人,咱们走吧。” “……” 陈墨迷迷糊糊的跟着她离开小院,总感觉自己被这老头给套路了…… …… 两人走后,庭院里恢复安静。 凌忆山靠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的晃荡着,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袁峻峰眉头微皱,低声问道:“凌老,毕竟是凝脂的终身大事,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凌忆山摇头道:“二十岁,武道五品巅峰,丹道大师水准,魂力波动甚至比四品魂修还强,心性也是一流……这样的天骄不把握住,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如今九州风起云涌,正处于千年未有之变局,没人能阻挡这改天换地的大势,哪怕天枢阁也不例外。” “陈墨气运加身,天命所钟,脂儿若是跟着他,起码不会被大势碾碎,毕竟老夫也护不了她多久了……” 听到最后一句,袁峻峰耸然一惊,“凌老,您的身体……” 凌忆山摆了摆手,“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袁峻峰声音有些低沉,道:“只要能炼出造化金丹,便能为您重塑道基,活出第二世……” “哪有那么容易?”凌忆山淡淡道:“且不说仙材难寻,便是材料都找齐了,这丹又有谁能炼的出来?” 造化金丹已经近千年没有出世了。 根据丹方记载,想要炼制此丹,需以天地为炉,阴阳为炭,引天雷为火,借二十四节气更替……谁有这般强横的手段?恐怕连季红袖都做不到吧!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若不是放心不下脂儿,老夫早就受够这苟延残喘的日子了。” “丹道通天终有度,莫向阎罗借命数啊……” 凌忆山幽幽的叹了口气。 抬手轻抚着槐树皲裂的树皮,纹路间隐约亮起幽蓝光点,照亮了盘绕在枝桠间的朱漆锁链。 那根铁索没入树冠深处,末端挂着的一个青铜卦盘,上面隐约可见八个斑驳大字:永镇幽冥,敕令往生。 哗啦—— 锁链摇晃,发出一阵轻响。 凌忆山脸庞微微泛白,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一刻钟后,他神色才恢复如常,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脱力般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眼中透着浓浓的疲惫之色。 树干上的光晕熄灭,锁链和卦盘再度隐入阴影中。 “想要破开障壁,势必要付出代价。” “季红袖斩三尸失败,被烙下道纹,老夫硬抗三灾九难,被道锁禁锢,这一切都是天道的恶意……” “话说回来,玉幽寒的代价又是什么?” “按理说,她的代价应该最为沉重,怎么感觉像个没事人似的……” …… …… 陈墨跟着凌凝脂沿着廊道前行,穿过庭院向大门处走去。 一路上,凌凝脂低垂着臻首,眼神飘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样子。 想到爷爷方才说的话,好像是要把自己托付给这个坏人一样…… 明明她都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意…… 爷爷真是自作主张! “陈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李斯崖快步跑来,气喘吁吁道:“您可来了,我都快被炼丹部那帮人磨死了,非要让我请你来授课……” “……” 陈墨闻言有些头疼。 不过是随口指点了那个爆炸头几句,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可没那个闲心整天给一群糙老爷们上课,有那功夫,还不如找顾圣女双修去呢…… “陈大人在这!”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吆喝。 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群青衣供奉闻声从各个楼阁中涌出,看到陈墨后,眼睛顿时一亮,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快,别让他跑啦!” “能不能入四品,就靠陈大人了!” “陈师,我先磕为敬!” “……” 看着好似洪水猛兽般的众人,李斯崖脸色微变,拽着陈墨的胳膊进入一条小道,“陈哥,跟我来!”陈墨下意识的拉上了凌凝脂,跟着他在楼阁之间穿梭。 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凌凝脂脸蛋微红,却并没有挣脱。 足足绕了半刻钟,三人才把尾随在后面的炼丹部供奉甩掉。 李斯崖匀了口气,有些尴尬道:“陈哥不要见怪,这些人都是丹痴,突破四品对他们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陈墨也没多说什么,抬头环顾四周,疑惑道:“咱们这是跑哪来了?” 只见眼前坐落着一幢通体漆黑的方形建筑,墙面浑然一体,连砖石的缝隙都找不到,表面光可鉴人,好似几面拼接在一起的黑镜。 四下十分幽静,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里是是阵道部,人数比其他部门要少一些,但境界都很高,几乎全都是五品以上的阵师。”李斯崖说道:“他们平日里负责钻研克制妖族的阵法,以及破解八荒荡魔阵,很少会出来晃荡……” 听到“八荒荡魔阵”几个字,陈墨心头微动,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李斯崖带着两人来到建筑前。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伸手按了按墙壁,一道辉光亮起,墙壁分割开来,无声无息的向两侧划开。 陈墨走入其中,看到眼前景象,顿时愣住了。 头顶上方,九重藻井层层嵌套,最顶层的阴阳鱼眼处悬浮着七盏青铜灯,将偌大空间照亮。 只见整个建筑的内壁刻画着数以万计的阵纹,银色灵液在其中流动,勾勒出完整的周天星图。 四周地面上插着九根赤红色盘龙柱,柱体上用雷击木炭混着蛟血绘制云纹,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凶煞之气! “这是……” 陈墨被眼前场景震撼,一时间有些失神。 李斯崖解释道:“这便是缩略版的八荒荡魔阵,不过并不完整。” 陈墨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皱眉道:“不对吧,三才定基,五行化气,上应星宿,下合地脉,这阵法分明是用来化煞的……” “小友好眼力。” 这时,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几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老者缓步走来,鹤发童颜,双眸深邃明亮,一袭白色长袍不染纤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位小友看着有些面生,不知是哪个部门的?” 李斯崖介绍道:“这位是天麟卫副千户陈墨,同时也是编外二等供奉……这位是阵道部的孙典司。” 镇魔司分为炼丹部、炼器部、阵道部和御兽部,每个部门都有对应的负责人,名为“典司”,地位仅在参使之下。 这位白袍老者,便是阵道部典司孙崇礼。 陈墨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孙典司。” “免礼。” 孙崇礼笑容和煦,出声解释道:“八荒荡魔阵,并非是一套阵法,而是由八套大阵组合而成,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这只是八阵之一,名为‘九曜蚀日阵’。” “八套阵法?” 陈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如果只是用来探查妖气,需要弄得这么复杂? 孙崇礼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探查妖气,只是八荒荡魔阵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作用,这套覆盖了整个天都城的大阵,真正的作用是锁龙。” “锁龙?” “困锁龙脉,锚定气运,保证大元皇室万世不衰……龙脉本就是应运而生,非人力所能掌控,强行困锁,会积蓄大量煞气,因此便需要这‘九曜蚀日阵’来化解。” 陈墨眉头皱的更深,不解道:“既然这阵法对皇室有益,为何镇魔司还要想办法破解?” 孙崇礼叹了口气,说道:“因为锁不住了……近年来龙脉波动越发频繁,八荒荡魔阵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必须要重新进行调整。” “当初这大阵是由无妄寺布置,朝廷手中有阵舆和阵图,但唯独没有阵引,想要重塑大阵,必须将八个阵法尽数破解。” “镇魔司钻研多年,至今也才破解了其中之二……” 陈墨听到这话,不禁想起了沧澜江底逸散的龙气,以及吸收了龙气后发生异变的造化古树…… 这些都是原剧情中没有的,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了岔子? “还有楚珩……” “如此说来,他当初想要炸毁八荒荡魔阵,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 陈墨不禁陷入了沉思。 孙崇礼晶亮的眸子打量着他,笑眯眯道:“陈大人阵道造诣颇高,以后可以常来坐坐,互相交流探讨嘛。” 陈墨拱手道:“承蒙孙典司抬爱。” 能和阵道宗师交流,自然是不可多得的造化。 但他总觉得这个孙典司有点怪怪的,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态度却过于友好了,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多谢典司解惑,下官司衙还有事务,先行告退。” “慢走。” 孙崇礼目送着三人离开,眸光微微闪动。 突然,身旁空气泛起涟漪,凌忆山略显佝偻的身影缓缓浮现,询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孙崇礼沉吟道:“能一眼看穿九曜蚀日阵,眼力简直强的夸张,而且他身上隐隐有股气息,和囚龙纹的感觉有些相似……” 凌忆山低声自语道:“三才定基,五行化气,八卦锁龙,九宫藏杀……难道还真是这小子?” “你也看出来了?” 孙崇礼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为了把握气运,把亲孙女都搭上了,你倒也真够舍得的。” “放你娘的屁,老夫有那么势力?” 凌忆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脂儿看上了那小子,况且老夫的道锁波动越来越频繁,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得提前做好打算才行。” 孙崇礼闻言笑容收敛,沉声问道:“还有多久?” “不动手的话,还有五年,动手的话,朝夕之间。”凌忆山淡淡道。 孙崇礼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行了,别摆出那副哭丧脸,生死有命,老夫早就看开了。”凌忆山摇头道。 孙崇礼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我是在想……你要是死了,能不能把青铜卦盘送给我?我可眼馋那玩意好久了。” “……” …… …… 离开阵道部后,陈墨学聪明了,用白骨面具遮盖面容,加上敛息戒隐藏气息,一路来到了镇魔司正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李斯崖还有些阵法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他。 毕竟炼器和阵法之间互通的,想要强化灵宝的威力,必须要能刻画出足够强大的阵法。 陈墨也并未藏私,将凌老头给他的部分心得拓印在玉简中,交给了李斯崖。 李斯崖顿时喜出望外,如获至宝,本想学曲思凡一样给他磕一个,但是被陈墨给拦住了,让他俩准备几十斤灵丹、几百张符箓送去天麟卫,当做拜师礼就行了…… 正当陈墨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破阵。】 “……” 陈墨眉头微挑。 很显然,这个破阵,指的就是八荒荡魔阵。 那大阵是用来困锁龙脉的,而他身怀龙气,指不定会被看出端倪,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这事…… 好在系统发布的事件,即便无法完成,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目前他尚未完成的事件有三个: 除了“破阵”之外,还有“玉锁深宫·春染绣榻”,以及“仙子的堕落”。 前面两个难度太大,没有头绪,最有可能完成的,就是“仙子的堕落”了…… “到底怎样才算堕落?不会要灌成泡芙才行吧?” 陈墨瞥了凌凝脂一眼。 有造化金契在,想要达成这个目标,难度并不是很大,但未免也太过于下作了。 此前“调教”凌凝脂,只是为了改写剧情,万一调大劲了,弄个黑化仙子出来,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把握好尺度才是最重要的。 “陈大人,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凌凝脂被他看的心头有些发慌。 陈墨嘴角翘起,轻笑道:“仙子,有兴趣双修吗?” ? 凌凝脂表情微僵,结结巴巴道:“双、双修?!” …… …… 城东,翠语居。 酒楼客房中,凌凝脂站在门口,脸蛋泛起绯红,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袋晕乎乎的,莫名其妙的就跟着陈墨来到了酒楼。 虽然她没有接触过双修功法,但也大概清楚,那东西需要男女之间配合修炼,好像还要脱光光躺在床上…… 太羞人了! 陈墨坐在床榻上,招手道:“别愣着了,过来坐。” 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在造化金契的约束下,她无法抗拒陈墨的命令,挪动着碎步,亦步亦趋的来到床榻边。 迟疑片刻,抬起丰腴臀瓣,缓缓坐在了陈墨怀里,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脖颈,低垂着臻首不敢看他。 ? 陈墨疑惑道:“让你坐旁边,你做我身上干嘛?” “啊?” “贫道、贫道以为……” 凌凝脂刚要起身,纤细腰肢便被一双大手牢牢钳住,根本动弹不得。 “这样也行,修炼起来方便一点……”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炽烈真元涌入体内! “唔!!” (本章完) 第156章 娘娘的惩罚!(6K) 第156章 娘娘的惩罚!(6k) “唔!!” 凌凝脂身子猛然绷紧,黛眉紧蹙,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强横的真元仿佛如同潮水般灌入体内,在经脉间汹涌激荡,能清晰感知到经脉被野蛮拓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陈大人,好痛……” “嗯?” 陈墨微微挑眉,再度将真元灌注强度提高了几分,不悦道:“仙子的记性还真是够差的,私下里的称呼,到底要说几遍才能记得住?” 凌凝脂脸蛋酡红,颤声道:“主、主人,轻点好不好,贫道真的好痛……” 陈墨呼吸略显紊乱。 双手环抱着纤细腰身,掌心不自觉的发力,道袍掀起褶皱,勾勒出动人曲线。 臀形宛如倒扣的玉碗,圆润弧线从腰间膨胀开来,在怀抱中挤压形成微妙凹陷,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细腻温润的触感。 谁能想到,那清冷出尘的月白道袍下,竟藏着如此下作的身材? 哪怕比起大熊皇后也不遑多让啊! “主、主人,不行了……感觉经脉要被撑开了,好涨……”凌凝脂身子不自觉的磨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呜咽。 “……” 不是,传个真元而已,你在乱叫什么啊! 陈墨稳了稳心神,说道:“你仔细感受我的真元,看看其中是否蕴含道力?” “道力?” 凌凝脂有些不解,但还是依他所言,屏息凝神,感悟中经脉中奔涌的真元。 无论武者还是道修,本质上都是吸收天地元气强化己身。 只不过修行方式不同,导致两者之间产生了巨大差异。 武者通过肉身与经脉摄取元气,所以需要不断淬炼体魄,炼化后的真元更加纯粹,偏向于极致的强化和爆发。 而道修则重在感悟,筑道基,修元神,感应天机,调动阴阳五行,以此来驱动万般术法。 一个重在“质”,一个重在“神”。 武者修后天,道修证先天,便是此理。 “经过炼化提纯的真元,已经不具备五行属性,对于贫道来说完全无法吸收……嗯?” 凌凝脂突然愣住了。 在体内奔涌的真元之中,竟然真的捕捉到了一丝道力。 她尝试将心神沉入其中,刹那间,脑海轰然炸响! 无数玄之又玄的感悟涌来,灵台间一片天光云影,混沌金光自识海深处迸发,每一道光芒都裹挟着天地至理! 呼—— 月白色道袍无风自动,背后隐现仙宫虚影,飞檐翘角与云雾交融,雾霭中传来鹤唳之音,如玉罄震响、金钟长鸣! 整个人散发着飘逸出尘的气息,好似下一刻便要登仙而去! 良久过后,凌凝脂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湛然神光透射而出,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吐纳乾坤息,呼吸日月精,一念通玄机,山河皆可凭……” “好恐怖的道力!” 陈墨出声问道:“你感悟到了什么?” 凌凝脂回过神来,惊叹道:“这道力中蕴含着大气象,贫道仅仅触碰到了一丝,神识竟增长了半数有余,足抵得上数载苦修!” “果然如此。” 陈墨陷入沉思。 他带凌凝脂来“双修”,就是为了进行测试。 看来此前顾蔓枝的突破并不是意外,他体内的真元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和厉鸢也双修过不止一次,厉鸢能从黄阶武技中感悟刀意,悟性之强自然不必多说,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说明只有道修和术士才能领悟…… “不过……” 凌凝脂沉吟道:“这股力量太过霸道,暗合大道本源,如果境界不够强行参悟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其同化,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光是这一缕玄机,就够贫道消化数月了。” 说到这,她有些疑惑道:“主人明明是武修,为何会有如此精纯的元炁?” “……” 陈墨嘴角扯了扯。 此时他已经基本确定,这股力量是来自于娘娘。 “虽然不清楚原理,但十有八九是那红绫搞的鬼。” “娘娘修为通天,这点消耗不算什么,偶尔当当插座应该问题不大……” 陈墨暗戳戳的寻思着。 这时,却听见凌凝脂小声嘀咕道:“原来这就是双修?怎么感觉和贫道听说的不太一样?” ? 陈墨有些好笑道:“你以为双修是什么样的?” 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樱唇嗫嚅着,低声说道:“贫道听说西域有宗门名为‘合欢’,门下弟子便是以双修功法为主,好像是要一男一女脱光光躺在床上,阴阳交融,神魂共鸣,体内自成周天……” 陈墨嘴角翘起,“那你可知道,什么叫阴阳交融?” 凌凝脂睫毛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不解。 陈墨摇了摇头。 自己好歹也调教这么长时间了,这小道姑还是单纯的可怕…… “咳咳,其实你还亲眼见过呢……” “嗯?” 凌凝脂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丹唇微微张开,红晕顺着耳尖蔓至脖颈。 “原来是像厉总旗那样?!” “那、那怎么能行!” 只有夫妻和道侣之间才能如此…… 况且陈大人那么吓人,肯定会坏掉的! “别紧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什、什么话?” “菜,就多练啊!” 陈墨双手顺着腰肢曲线向上攀援…… 五指张开,指尖深陷! “嗯~” 凌凝脂身子颤抖了一下,唇瓣咬紧,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吟,肌肤透着淡淡粉色,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晕开层层涟漪。 “主人奖励了狗狗,难道狗狗不该表示感谢吗?”陈墨笑眯眯道。 凌凝脂强忍着酥麻,皱着琼鼻道:“贫道不是狗狗!” 虽然她被陈墨轻薄过很多次,都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还是接受不了这种羞耻的称呼。 “嗯?还敢顶嘴?” 陈墨手上又加了几分道。 凌凝脂身子绷紧,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主人明明答应过爷爷,不会再欺负贫道了……” “我骗他的。” “……” 陈墨凑到她耳边,嘴唇触碰到莹润耳垂,轻笑道:“难道狗狗不喜欢被主人欺负吗?” 凌凝脂感觉耳根痒痒的,双腿不自觉的磨蹭着,涨红着脸道:“贫道、贫道才不喜欢呢!” “是吗?” “那我可得好好检查一下了。” 陈墨松开双手,拍了拍大月亮,“起来吧。” 凌凝脂缓缓起身,腿脚有些发软,扶着床柱才能勉强站稳。 还没等她松口气,就听陈墨说道:“现在,把衣服脱了。” ?! 凌凝脂呆愣在了原地。 “给你三息时间。” “三,二……” 陈墨眸子微微眯起。 凌凝脂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贝齿咬着唇瓣,强忍着羞赧,伸手解开了衣襟。 反正之前已经被看光了…… 多看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随着月白道袍滑落,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显露出来,白皙精致的锁骨下,紫色小衣托住沉甸甸的团子,夸张的腰臀比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两条笔直玉腿线条紧绷,丰腴饱满在欲遮还掩间若隐若现。 在陈墨所见过的绝色中,单论身材,唯有凌凝脂能与皇后媲美。 明明长着一张清冷出尘的脸庞,身材却好似熟透了的蜜桃,轻轻一碰便会汁水四溢。 “果然还是紫色更有孕味啊……” 注意到那抹痕迹,陈墨嘴角翘起,摇头道:“嘴上不承认,身体却……欺骗主人,可是要受罚的哦。” 啪—— 抬手挥下,掀起阵阵波浪。 “唔!” 凌凝脂闷哼了一声。 原本就有些发软的双腿一阵颤抖,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美景清晰显露在眼前…… 陈墨呼吸略显急促,气血有些翻涌。 往往越是这种性格清冷的仙子,一旦被剥去高傲外衣,反而会变得比魅魔还要缠磨。 他起身来到凌凝脂面前,凌凝脂缓缓抬头看去,阴影覆盖在了那张绝美的面庞上,剪水双眸满是迷离之色。 “主人……”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缱绻的气息。 凌凝脂感觉心跳剧烈的好似擂鼓,几乎都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心中除了紧张之外,隐约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哼!” 就在陈墨准备亮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霎时间,后背一凉,这声音他简直再熟悉不过…… “娘、娘娘?!” 虚空无声裂开,一只白皙伸出,抓住陈墨的衣领,直接将他扯进了虚无之中。 “狗奴才,刚消停半天又要胡来……到底还有完没完!”女声带着一丝羞恼和愠怒。 “……” 陈墨身形凭空消散。 凌凝脂瘫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神有些茫然。 沉默许久,缓缓起身,来到床榻旁,无力的倒在了床上,此刻,晕乎乎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想起自己方才涌起的念头,脸蛋红的通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陈墨真想对她做些什么,在刚签订契约的时候便下手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 感觉就像是在享受欺负她的过程似的…… “主人真是坏死了……” 凌凝脂修长双腿夹着枕头,轻轻磨蹭,眸中水汽都快要滴出来了。 片刻后,双腿陡然绷直,身子剧烈颤抖着,丹唇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双眸失神的望着天板。 “讨厌,又弄脏了……” …… …… 一刻钟之前。 寒霄宫内,玉幽寒面无表情,端坐在雕有鸾凤的乌金木椅上。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天麟卫土司千户叶紫萼正在下方汇报情报。 “临阳县的案子还在不断发酵,皇后已经派人前往南荼州,看来是准备清算蛊神教了,整个南疆官场都要迎来大洗牌……” “火司千户白凌川,最近和巫教接触越发频繁,似乎是在暗中追查十大天魔……” “昨日裕王世子楚珩在教坊司与陈墨发生冲突……” 天麟卫的职责包含侦查情报、调查官员,无论江湖还是庙堂,叶紫萼要将收罗到的所有情报,事无巨细的汇报给娘娘。 为了避免消息外泄,一直都采取口口相传的方式。 往常娘娘都是清晨召见,今天却拖到了接近傍晚才宣她进宫,不过看那略显阴霾的脸色,叶紫萼也不敢多问…… 玉幽寒心情很不好。 从昨天晚上开始,那红绫便传来一波接一波的悸动,直到下午未时方才停歇,床褥都已经湿透了,险些没把她给折腾死! 很显然,这情况就是陈墨搞出来的! “这个狗奴才,简直荒唐至极!” 玉幽寒眸子微沉,眼神有些幽怨。 她知道陈墨身边红颜知己颇多,对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这家伙和别的姑娘快活,竟然把她也给牵扯进去了! 三人行,必有我湿? 如果晚上倒也还好,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可陈墨偏偏白天也不老实! 若是还有旁人在场,露出那般丑态,颜面岂不是都将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玉幽寒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一变! 体内浩荡如海的道力中,有一缕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发出阵阵波动……状况和昨晚如出一辙! 按照此前的规律,接下来红绫开始发烫,然后如同潮水般的悸动便会将她淹没! 她不敢迟疑,冒着触发大阵的风险散出神识,从天都城上空扫过,果然在一间酒楼中找到了陈墨的身影! “才歇息了几个时辰,居然又要来?!” “而且还是和凌凝脂?!” 玉幽寒银牙紧咬,伸手破开虚空,直接将陈墨隔空拎了过来! ?! “娘娘?” 陈墨裤子都脱到了一半,一脸懵逼的看着玉幽寒。 “陈墨?” 叶紫萼站在台下,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现场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看着他衣冠不整的样子,玉幽寒撇过头,啐了一声,冷冷道:“赶紧把衣服穿好,大庭广众之下,瞧你这幅德行,成何体统!” “……” 我正调教仙子呢,不是你把我拎过来的吗…… 陈墨也不敢辩解,默默提上裤子,站在一旁。 玉幽寒青碧眸子扫过台下,问道:“情况都汇报完了?” “完、完了。” 叶紫萼回过神来,打了个激灵,慌忙垂首道:“所有情报尽述于此,卑职不敢叨扰,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玉幽寒摆了摆手。 叶紫萼躬身退了出去。 离开大殿后,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暗松了口气。 此前她撞见过陈墨留宿寒宵宫,自然知道陈墨和玉贵妃的关系,所以心中倒也没有那么惊讶。 “看刚才那情况,是陈墨偷吃被抓了?怪不得娘娘脸色如此阴沉……” “啧啧,身为娘娘的面首,居然还敢在外面偷人,胆子也是够大的……” “不过话说回来,偷谁都是偷,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叶紫萼卡在四品已经有些年月了,只差临门一脚,却始终不能突破宗师之境,实在没办法,这才想到另辟蹊径,靠着双修秘术来更进一步。 她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格,不在乎什么清名,若是能跻身宗师,便是搭上这身子也无所谓。 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还是希望能找个看着顺眼的。 那日在天麟卫教场上,她一眼就相中了陈墨。 天赋过人,容貌俊美,身子骨也结实,简直就是绝佳的双修对象! 只要等他入四品,两人境界相仿,借助着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的采补之力,定然能顺水推舟的踏入三品! 这本就是双赢的局面,叶紫萼自忖尚有几分姿色,陈墨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她却没想到,陈墨本事竟然这么大! 不仅修为突飞猛进,成了天元武魁、青云榜首,更是攀上了贵妃娘娘,成了寒宵宫的入幕之臣! 叶紫萼双颊泛着病态的潮红,香舌不自觉的舔舐着嘴唇,“如果能和娘娘用同一根的话,岂不是也算间接爬上了娘娘的凤榻?” “想想都让人兴奋呢!” “嗯……陈墨到底何时能入四品?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 宫殿内。 玉幽寒面若冰霜,眸子斜睨着陈墨,冷冷道: “说吧,从昨晚开始,你都在干什么?” “……” 陈墨头皮有些发紧。 娘娘该不会是发现了顾蔓枝的存在吧! 不然怎么会突然的把自己找来? 他踌躇片刻,试探性的说道:“卑职昨晚在教坊司……” “然后呢?” “然后找了个姑娘……” “继续说。” “卑职请她用鳝,她夹道欢迎,卑职倾囊相授……” “……” 玉幽寒眸子眯起,冷笑道:“所以就从昨晚一直授到今天下午?你肚子里墨水挺多啊!” 陈墨闻言一愣,疑惑道:“娘娘怎么知道的?” 难道从昨晚开始,娘娘就在暗中观察他? 那岂不是全都露馅了? 本宫都快被折磨死了,你说怎么知道的! 玉幽寒酥胸微微起伏,问道:“那你和凌凝脂又是怎么回事?” “呃,是这样……” 陈墨把去镇魔司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玉幽寒得知凌忆山的反应后,黛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凌忆山道基受损,寿元所剩无几,只有造化金丹才能逆天改命,而炼出此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这是想要借陈墨的气运续命?” “季红袖、凌忆山、皇后……一个个都不老实啊!” 她抬起青碧眸子看向陈墨,语气凛冽道:“当初你可是亲口对本宫说过,你和凌凝脂之间只是交易,不涉及男女私情,如今不光借用本宫的道力帮她突破,甚至连衣服都脱了……本宫若是晚来一步,是不是你又要倾囊相授了?” 肉体交易也是交易嘛…… 这话陈默自然不敢说,低垂着脑袋闷不吭声。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那股道力不光来自于娘娘,而且在双修的时候,娘娘还会有所察觉…… “季红袖机关算尽,指不定藏了什么阴招,她的徒弟也是你能碰的?你就不能让本宫省点心?” “本宫就该把你去势,锁在这寒霄宫里,看你还怎么出去招惹姑娘!” 玉幽寒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抬手一挥,陈墨眼前陡然一,出现在了内间卧房之中。 “今晚你就在这里面壁反省,哪都不准去!” “是……” ……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 露台上,玉幽寒靠着藤椅,翻看着淡黄色封面的线状话本。 这本《深宫怨》篇幅不算很长,她已经看到了最后一话。 结局是小宫女许幽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逃出了皇宫,陈大人也为了她放弃前途似锦的官路,两人双宿双飞,浪迹天涯,从此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啪—— 玉幽寒合上书籍,随手扔在桌上。 话本就是话本,现实中怎么可能有如此完美的结局? 且不说一个小宫女想要离开守卫森严的皇宫有多难,这世上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姑娘放弃大好前程? 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陈墨的影子。 当初他语气坚定的说要“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正和这书上情节有几分相似? “哼,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罢了!” “整天和别的姑娘寻欢作乐,本宫却只能在深宫里看小黄书,还要忍受折磨……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玉幽寒越想越气,豁然起身,朝着内间走去。 …… 陈墨明明是在打坐,却莫名其妙的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被五大绑的捆在床上。 贵妃娘娘脱下丝袜塞进他嘴里,皇后拿着烛台往他身上滴蜡油,季红袖则挥舞着皮鞭抽他屁股…… “狗奴才,除了本宫以外,你到底还招惹了多少女人?!” “小贼,你亲了本宫,居然还不想负责?” “敢让本座和凝脂盖饭,本座看你是活腻了!” “唔唔唔……” 陈墨一脸绝望。 就算他是三姓家奴,可也不是三家姓奴啊! 啪—— 朦胧之间,一股痛感袭来。 陈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绑在床上。 玉贵妃站在一旁,手中拎着黑色小皮鞭,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娘、娘娘?!” (本章完) 第157章 被反制的杂鱼娘娘!皇后:想念小贼的第一天!(6K) 第157章 被反制的杂鱼娘娘!皇后:想念小贼的第一天!(6k) 夜色深沉,皓月隐入云霭。 八宝琉璃宫灯高悬,琥珀色暖光晕染开来,将整座宫阙映照的明亮如昼。 卧房内,烛光摇曳,鎏金狻猊熏炉吐着青烟,陈墨被五大绑,蜷缩在床榻上,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惊恐。 “娘娘,您这是……” 玉幽寒双手环抱在胸前,手中拎着黑色皮鞭,青碧眸子冷冷注视着陈墨。 “你这狗奴才,整天就会说些好听的哄骗本宫,背地里却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姑娘!” “这倒也就算了,本宫懒得管你,但你竟然用本宫的道力,帮助其他女人修行?” “你可知道本宫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 “……” 陈墨心头有些发虚。 这事他确实干的不地道。 虽然和娘娘浩如烟海的修为相比,他抽取的那一缕道力微不足道,但却有种正宫的钱在外面养小三的既视感。 更何况月煌宗和天枢阁都与娘娘处于对立面,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资敌了…… “娘娘息怒,卑职本来也不敢确定,所以才让凌凝脂配合……并不知道会对娘娘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归根结底,还是那道红绫搞的鬼。 想要彻底解除红绫束缚,恐怕要完成“玉锁春宫”的事件才行,可系统又没给任何提示,根本无从下手…… “配合?”玉幽寒冷笑道:“衣服都脱了,等会怕是要配合到床上去了吧?本宫是不是搅和了你的好事?” “……” 陈墨从娘娘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幽怨。 似乎和抽取道力相比,娘娘更在乎他和凌凝脂的关系? 他迟疑片刻,小心翼翼道:“娘娘,您吃醋了?” ? 玉幽寒表情微僵,随即有些恼羞成怒道:“你这狗奴才,胡言乱语什么?本宫分明是恨铁不成钢!再说了,本宫吃的着你的醋吗?!” 说着,她抬手扬起软鞭—— 啪—— “嘶?!” 陈墨打了个哆嗦。 这条软鞭由皮革制成,一条条皮质流苏垂下,形似马尾,质地柔韧,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 玉幽寒下手并不重,这种力道对他来说,简直如同挠痒痒一般。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鞭子竟然能直接作用于神魂! 灵台间,金身小人周身光晕明灭不定,疼痛之中还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好像…… 还挺爽? 看着陈墨微变的脸色,玉幽寒神色略显得意。 这种惩戒手段,是她从小黄书《深宫怨》上看来的。 原著中,许幽姑娘被绑了起来,陈大人拿着小皮鞭抽她,越抽还越兴奋,抽着抽着就换了另一条鞭子…… 为了避免触发红绫,玉幽寒根本就没用力气,而是将一缕道力附着在鞭子上,引发陈墨体内道力波动,从而达到看似抽人,实则抽魂的效果! “哼,你三番五次折磨本宫,不是挺来劲的吗?” “这回让你也体验一下这种滋味!” 啪—— 啪—— 啪—— 玉幽寒挥舞着软鞭,不断落在陈墨身上。 陈墨表情越发古怪,在道力波动下,一股玄奥莫测的感悟充斥心间,灵台中的金身变得越发凝实。 这鞭子还有淬炼神魂的效果? 表面说要惩戒他,其实却是在暗中帮他稳固修为? 果然是嘴硬心软,娘娘对卑职真好…… 玉师傅忙活了半天,却发现陈墨一声不吭,反倒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眸中的温柔都快要化开来了。 ? 本宫正在处罚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玉幽寒抬腿登上床榻,白皙玉足踩在他胸口,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叫?倒是给本宫叫啊!” 陈墨疑惑道:“叫什么?” 玉幽寒咬牙道:“本宫拿鞭子抽你,你不难受吗?不觉得屈辱吗?” “不难受啊,还挺舒服的……娘娘别停,再多抽两下,卑职感觉神魂快要突破了……”陈墨脸上写满了期待。 ? 玉幽寒酥胸起伏。 本想用这种方式惩罚陈墨,结果这家伙还享受起来了?! “真是可恶……” 她心中憋闷,越想越气,再度抬起手来。 这次多用了几分力气,鞭子上泛起幽光,准备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刹那,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恶意”,手腕处传来一阵滚烫。 紧接着,如同丝绸般的红绡凭空浮现,在体表蔓延开来,顷刻间便将她捆成了粽子。 扑通—— 玉幽寒直挺挺的栽倒在了陈墨身上。 “……”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一丝尴尬。 陈墨嘴角扯了扯,“娘娘,你这是……” 玉幽寒既无奈又委屈。 每次和这家伙在一起,受伤的永远都是自己。 打又打不得,说也说不过……难道以后只能任由他欺负不成?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宫解开?”玉幽寒板着俏脸,冷冷道。 陈墨有些为难道:“可问题是,卑职也被捆住了,腾不出手来啊。” 玉幽寒这才想起来,为了让陈墨体验自己的“痛苦”,学着红绫一样把他捆的结结实实,而且还是用的能镇压真元的法器“缚元索”。 以陈墨的境界,根本无法挣脱。 除非等道力耗尽,绳索才会自行脱落……可那得多长时间? 若是等到天亮了,被其他人看到她和陈墨双双捆在床上,岂不是颜面扫地、身败名裂? “本宫不管,没办法你也要想办法!不然本宫就把你拉去净身房,看你以后还怎么勾搭姑娘!” “……” 陈墨神色无奈。 贵妃也好,皇后也罢,老是拿这事威胁他。 还真是直击要害…… 现在他被绳索牢牢捆着,浑身上下能自由活动的部位只有脖子和嘴巴。 “事急从权,卑职冒犯了……” 陈墨告罪了一声,身子开始扭动了起来。 此时两人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在他的不断磨蹭下,一阵奇怪的感觉袭来,玉幽寒蛾眉蹙起。 “你乱蹭什么呢!” 陈墨没有回答,以双脚和后脑为支点,奋力抬起腰身,朝着一侧翻转。 玉贵妃大概也明白他的意图,不再多言,配合着挪动身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娘娘从身上拱了下去。 此前折腾了数个时辰,加上一身气力被压制,陈墨竟然感觉老腰有些发软。 “唔唔唔!” 这时,身旁传来一阵闷哼。 扭头看去,才发现玉幽寒滚落到一旁,脸庞朝下埋在了枕头里。 娘娘现在修为尽失,搞不好真要被憋死! 最终boss因为睡觉姿势不对被枕头单杀……这新闻想想都离谱! 陈墨好像毛毛虫一样蠕动过去,用脑袋顶住玉幽寒的肩膀,将她的身子侧了过来。 “呼——” 玉幽寒呼吸急促,双颊因为憋闷而泛起晕红。 “娘娘,您没事吧?”陈墨关切道。 “没事,你快点……”玉幽寒顾不得训斥,出声催促道。 “是。” 陈墨不敢迟疑,挪动到身侧。 娘娘双手被束缚在腰后,绳结也正好在这个位置,他没有犹豫,直接张嘴咬住…… “嗯!” 娘娘闷哼一声,又羞又恼道:“你往哪啃呢!” “咳咳。”看着裙摆上的湿润齿痕,陈墨略显尴尬道:“抱歉,咬错地方了……” 因为被绳索捆住,能够活动的范围有限,想要对准没那么容易。 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角度,脸颊枕在大月亮上,软乎乎的好似云朵一般,用牙齿咬住绳结,开始用力拉扯了起来。 玉幽寒双颊越发滚烫。 陈墨每扯动一下,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便强烈一分。 由于此前被折腾的不轻,还没有缓过来,仅仅片刻功夫,便已经到了悬崖边缘。 “等、等等!” “嗯?” 陈墨刚扯了一下,突然感觉月亮颤抖了起来,层层波浪荡漾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至极的香。 因为距离近在咫尺,他眼睁睁看着长裙颜色由浅变深…… 许久过后,感受到紧绷的身子逐渐缓和了下来,陈墨试探性的问道:“娘娘,卑职还要继续吗?” 玉幽寒双颊绯红一片,眸中弥漫着羞赧,低声道:“你闭上眼睛,不准看……” 陈墨眼睛瞪得溜圆,点头道:“卑职什么都没看见。” “继续吧……” “遵命。” 半个时辰后。 在两人毫无默契的配合下,玉贵妃崩溃了数次不止,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墨的下颌都快失去知觉了,总算是将绳结成功扯开。 红绫脱落的瞬间,化作烟尘消散,玉幽寒一身修为尽数恢复,但她却感觉格外疲惫,心力交瘁,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好累……” “娘娘,娘娘?” 陈墨呼唤了半晌,没有回应。 他艰难的蠕动过来,却发现玉幽寒双眼闭阖,呼吸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不是,娘娘,你先给我解开再睡啊!” 陈墨用头拱了拱玉幽寒。玉幽寒身体晃了晃,却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着她眉宇间难掩的疲惫,陈墨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只好默默的躺在一旁。 算了,等明早醒来再说吧…… …… …… 宁德宫。 绣有龙凤呈祥的幔帐低垂,琉璃屏风上映出婀娜的剪影。 皇后正在孙尚宫的服侍下更衣。 明黄色宫裙顺着圆润肩头滑落,绣着金丝牡丹的大红亵衣颤巍巍起伏不定,丰腴身段曲线秾丽,犹似熟透蜜桃般沁着莹润光泽。 如此鲜艳的颜色,一般人很难驾驭,但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自然,反倒是越发衬托出熟韵和美艳。 “南荼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皇后出声问道。 “大理寺少卿房靖和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于冬,日前抵达南荼州,彻查蛊神教一案。” “今日传讯回来,已经查出知州童振海、郡守狄瑞,以及同知、通判、县令共十余人与蛊神教有染,已经尽数羁押,经过彻夜审讯,大致锁定了蛊神教西、北两个教区的方位……” 孙尚宫有条不紊的回答道。 皇后凤眸中掠过冷意,语气凛冽道:“孳蔓难图,除恶务尽!既然要动手,那就别留任何余地,让钟离鹤也跟着去一趟,势必要将蛊神教连根拔起!” “是。” 孙尚宫应声。 皇后抬手揉了揉肩膀,蛾眉微微蹙起。 伏案忙碌一整天,浑身疲乏不堪,尤其是肩颈尤为酸痛。 最近朝堂内外事务繁杂,除了要平衡两党之外,江湖宗门也不太老实,昭华宫案牍堆积如山……若不是此前服用了驻颜丹,身体变得“年轻”了不少,恐怕还真坚持不下来。 想到这,她眼前又浮现出那张俊朗脸庞。 有一说一,虽然陈墨总是让她狼狈不堪,但按摩手法确实很好,每次都能搔到痒处,仿佛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疲惫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 “呸呸呸!本宫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种荒唐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皇后脸蛋泛红,暗暗啐了一声。 孙尚宫见状,关切道:“殿下忙碌了一天,应该累坏了吧?不如奴婢来帮您按按?” 皇后摇头道:“不必了。” 孙尚宫有些疑惑。 往常殿下每天都会让她按摩解乏,但是从前段时间开始,便再也没有让她按过了…… 孙尚宫犹豫片刻,询问道:“殿下,是不是奴婢的手法让您不满意……” “没有,挺好的,本宫只是想休息了。” “好吧,奴婢告退。” 孙尚宫离开后,皇后侧卧凤榻上,玉柱般的修长双腿交叠,压迫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夜已深,万籁俱寂,阒无人声,空旷的卧房显得清冷而寂寥。 想起陈墨在留宿养心宫那晚,将她强行搂在怀里……瑰艳的鹅蛋脸上泛起晕红,轻咬着唇瓣,思维有些发散。 不知道小贼现在抱着哪个姑娘? 会不会也喊她宝宝? …… …… 翌日清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入室内,分割的光影中浮游着尘埃。 玉幽寒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如同琉璃般的眸子带着几分懵懂和茫然。 “本宫……昨晚睡着了?” 以她的境界,早就已经不需要睡眠了,此前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打坐度过,还是头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等会,那狗奴才呢? 玉幽寒回过神来,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由于没有道力支撑,束缚着陈墨的绳索已经自然解开。 此时她正被陈墨揽在怀里,臻首枕着他的胳膊,另一只大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间。 望着那张透着书生气的俊秀面庞,玉幽寒眸光潋滟,想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事,白皙玉脸爬上一丝丝嫣红。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越陷越深,从最开始的按脚,到帮他跤,再到后来的挊……现在居然都已经同榻而眠了! 再这样下去,这家伙岂不是要像折腾其他姑娘一样折腾她? 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联想到《深宫怨》中,陈大人摆弄幽姑娘的那些手段,玉幽寒心头不禁颤抖了一下。 “绝对不行!” 这时,陈墨睫毛动了动,看似马上就要醒来。 她犹豫了一下,感觉场面有些尴尬,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嗯?” 耳边传来轻疑声,陈墨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娘娘,娘娘?” 他呼唤了两声。 玉幽寒置若罔闻,继续装睡。 本想等陈墨自己起身离开,结果这家伙还抱着不撒手了? 不仅如此,原本放在腰间的大手缓缓下挪,攀上了圆润弧线,然后…… 轻轻捏了一把! “这个狗奴才!” 玉幽寒强忍着将他踢飞的冲动,倒是准备再看看,这家伙趁她睡着,还能做出什么荒唐事! 突然,她察觉到不对劲,一股炽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两人此时距离极近,甚至能清晰感知到那急促如擂鼓般的心跳! 玉幽寒纤手不自觉的攥紧褥单。 他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要…… 就在她快要装不下去了的时候,陈墨抬起头来,深深呼吸,小声嘀咕道: “呼……差点没忍住,要是被娘娘发现,大头小头肯定要掉一个……可是娘娘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他静静端详了许久,仿佛在欣赏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直到门外传来宫女的走动声,这才收回视线,缓缓将胳膊抽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等到陈墨离开后,玉幽寒睁开双眼,咬牙冷哼道:“哼,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看来是本宫太纵容他了!昨晚是个失误,下次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却泛着迷离的光彩,青丝下耳根已经红的通透。 …… …… 天麟卫,教场。 陈墨前脚刚踏进大门,耳边就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呦,这不是天元武魁、青云榜首、天麟卫最年轻的副千户,陈墨,陈大……” 嗖—— 令牌一闪而过。 随即粉色身影闪电般追了出去。 片刻后,裘龙刚飞身而回,将令牌还给陈墨,神色幽怨道:“下次能不能等我说完话再扔?这样打断别人很没礼貌的。” 陈墨撇了他一眼,“大早上不去点卯,裘百户好像很闲啊?” 裘龙刚娇哼了一声,“再闲也没有陈大人闲,整天迟到早退,现在干脆连司衙都不来了……” 说到这,他鼻子动了动,凑到跟前嗅了嗅,“好香……昨晚跟哪家的姑娘厮混去了?” 说出来怕吓死你,寒霄宫的玉姑娘! 陈墨懒得搭理他,背着手向司衙走去。 裘龙刚跟在后面,出声说道:“对了,白千户来了,正在公堂里等你呢。” 陈墨微微挑眉,“白千户?他来干什么?” “我哪知道?” 裘龙刚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说道:“不过最近白千户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连麒麟阁的事务都无力处理,司衙里都在传是你克的……” ? 陈墨疑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没数?”裘龙刚白了他一眼,掰着手指说道:“你还是总旗的时候,就弄死了百户,当上百户之后,又弄死了副千户,现在刚成为副千户,白大人身体就迅速衰弱……等你有天进了麒麟阁,估计指挥使大人都会后背发凉吧。” “……” 陈墨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么听起来,自己好像还真是先天克上圣体…… 来到火司公堂,只见厉鸢正在桌前沏茶,白凌川坐在椅子上,身形略显佝偻,原本便皱纹横生的脸庞更加苍老了几分。 看到陈墨走进来,白凌川站起身,笑着说道:“陈大人。” 陈墨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千户大人。” “免礼。” 白凌川抬手虚扶,笑容和蔼道:“听闻陈大人在南荼州又破大案,挽救一城百姓于水火,实乃不世之功,不愧是天麟卫的肱骨梁柱啊!” 陈墨说道:“白大人过誉了,不过是职责所在,不敢妄自贪功。” 两人寒暄了几句,白凌川话锋一转,说道:“陈大人此前提交的文书,我看过了,厉总旗无论实力还是功劳,都是担当丁火司百户的不二人选。” “文书我已经批复,现在就等着上报朝廷了。” 陈墨嘴角翘起,拱手道:“大人慧眼。” 天麟卫的晋升方式,分为传升和功升。 由东宫直接任命,宦官传达圣旨,即为传升,不需经过选官程序,一般都是空降的关系户。 而厉鸢走的则是功升路线,需要先上报请功,经过内部层层审批,最后再上报朝廷,交由东宫裁决。 一般来说,千户以下的职位,只要经过麒麟阁批复,皇后基本上是不会过眼的,也就是说厉鸢这个百户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厉鸢眼底也流露出一丝喜色。 虽然她在仕途上没有多大的野心,但如果能成为百户的话,总不至于和陈墨差距太大…… 而且以后司衙内的事务,她也更加能为陈墨分担。 “咳咳。” 白凌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过来,还有件事,我手里有个案子,需要陈大人亲自跑一趟。” 陈墨眉头微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案子,还需要千户大人亲自跑一趟?” 白凌川笑眯眯道:“事关十大天魔,自然是要上点心的。” “……”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知道,这老头肯定没憋好屁! (本章完) 第158章 仙子目前犯!红温的虞红音!(6k) 第158章 仙子目前犯!红温的虞红音!(6k) “十大天魔?” 厉鸢闻言愣了愣神,“白大人有关于天魔的线索?” 白凌川微微颔首,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追查血魔丁霖的下落,近来收到可靠情报,他曾在天南州附近出没。” “我已让分部差役封锁两郡一道,但丁霖手段诡异,精通变化之道,抓捕难度极高,这才想到了陈大人。” 白凌川手指捋着白的胡须,看向陈墨,说道:“陈大人善察微隐,断案如神,更是亲手诛杀了第十天魔,这案子交由陈大人来办,再合适不过。” 陈墨:“……” 丁霖是伏戾的化名,既是第七天魔,同时也是幽冥宗的叛徒。 白凌川显然是想借他的手抓捕伏戾,达成与幽冥宗的交易,换取能够延续寿元的仙植。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白大人身居高位,还事必躬亲,亲自追查天魔,实在是让下官敬佩不已啊。” 白凌川正色道:“解百姓之倒悬,是天麟卫的职责所在,十大天魔罪孽滔天,让其多逍遥法外一天,就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可惜,老夫身体每况愈下,实在是力不从心,否则定会亲自前往天南缉拿此獠!” 说到这,他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面色好似槁木死灰一般。 过了半晌,方才缓和过来,拿出帕巾擦拭嘴角,叹息道:“老夫沉疴缠身,怕是时日无多,在退下去之前,总归是想要留点功绩……但使黔首得沐春风,何惧青史笔如刀?” 白凌川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未来,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啊。” 陈墨心思起伏。 白凌川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能抓回血魔丁霖,就能安心退位,到时火司千户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 这种大饼,陈墨自然是吃不下去的。 他才刚刚提拔为副千户,这种短期内的连续升迁根本不合规矩。 即便白凌川退位,大概率也是其他千户代管事务,等过几年他资历够了才能入阁……既然如此,把白凌川熬死效果不是一样? 不过白凌川是他的上级,这事听起来像是在商量,其实就是命令,抓捕十大天魔也是天麟卫的分内职责,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况且白凌川将厉鸢晋升和抓捕天魔的事情一并说,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恐怕只有将事情办妥,厉鸢才能顺利晋升为百户。 这个老家伙…… “承蒙大人器重,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厚望。”陈墨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拱手说道。 白凌川满意的点点头,“善。” “事不宜迟,明日陈大人便动身吧,持有天麟卫通信玉牌,到了天南州自有人接应。” “还有,那血魔疑似与宗门势力有牵扯,陈大人万事小心,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抓活的。” “是。” 陈墨将白凌川送走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本不想掺和这事,白凌川却主动找上门来……身为第七天魔,逍遥法外数十载,岂是那么好抓的? 这时,厉鸢出声说道:“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说道:“天南州路途遥远,司衙里需要有人坐镇,你留下来看家,乖乖等我回来。” “可是我放心不下大人。” 厉鸢眸子望着他,神色担忧道:“毕竟血魔实力不俗,多个人,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陈墨摇头笑了笑,“我又不是愣头青,情况不对自会逃命,若是心有牵绊的话,反倒放不开手脚。” 自从和二星圣女双修后,好感度来到了第三阶段,再次给了他三张五行遁符。 安全问题应该不用担心,大不了就远遁千里。 “对了,那只蠢猫呢?”陈墨询问道。 那妖族已经被道尊“驯化”,神通和记忆尽数封印,暂时便放在了司衙里,让厉鸢代为看管。 “在这呢。” 厉鸢从内堂里拎出来一个笼子。 猫猫趴在里面,正懒洋洋的舔舐着爪子。 看起来比之前胖了一圈,毛发黑亮柔顺,显然最近伙食不错,只是被关的时间太久了,精神头有些萎靡。 “大人说过不要让它乱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关在笼子里,只是喂食喂水,从来没有放出来过。”厉鸢说道。 “喵呜~” 黑猫看到陈墨后,眼睛顿时一亮。 爪子从栅格缝隙间伸出,将插闩拨开,娴熟的推开了栅门。 迈着小短腿步伐欢快的来到陈墨面前,尾巴高高竖起,在他小腿上轻轻磨蹭着。 厉鸢:“……” 怪不得从来没见过这猫上厕所,合着这笼子压根就是个摆设…… 这哪是蠢猫,简直聪明的吓人。 黑猫抬起头,异色双瞳望着陈墨,口中“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来看自己。 “蠢猫,别蹭了。” 陈墨拎着脖颈软肉,抬手将它扔了出去。 黑猫轻巧落地,随即闪电般的窜了回来,似乎觉得陈墨正在陪自己玩耍。 翻身躺在地上,露出柔软肚皮,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杀又杀不得,扔又扔不掉,天天在这混吃混喝,真是便宜你了……” 陈墨有些无奈,伸手rua了一把。 别说,手感还挺好…… “喵呜~” 猫猫眸子惬意的眯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亲密接触。 厉鸢见状也想过来撸猫,却被那双骤然冰冷的异色双眸逼退,抱着肩膀,愤愤的嘀咕着“喂不熟的白眼猫”…… “行了,回去吧,以后不准乱跑,不然就把你做成标本,知道了吗?” 陈墨rua了一会,拍了拍它的屁股。 猫猫身子颤抖了一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陈墨的手背,然后恋恋不舍的回到笼子里,顺带手还关上了笼门,乖巧的趴在了里面。 “……” 陈墨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这蠢猫为何如此黏人。 难道是记忆被封印之前,执念太强的缘故? “娘娘想要以它为饵,钓大鱼上钩,还是先好好养着吧。” 陈墨看向厉鸢,说道:“鸢儿,你去帮我把血魔相关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 “是。” 厉鸢应声退下。 陈墨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茶杯。 白凌川看似人畜无害,但能爬到千户之位,在两党倾轧中屹立不倒,又岂会是善类? 如今他寿元将尽,急需仙植续命,会放心将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交给一个没接触过几次的外人来办? 所以,白凌川的话不能尽信,还是要以自己的判断为主。 厉鸢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将所有资料都找来,案牍在桌上堆积如小山,全是各地关于血魔作案的汇报。 陈墨深吸口气,开始逐一翻阅了起来。 厉鸢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眼神有一丝失落。 本以为突破五品后,可以为大人分担更多,但事实上,能做的依然有限,像是在西荒山那种情况,甚至还要靠大人来救场…… “我真是没用呢……” 想到接下来几天,又要见不到大人,心中便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她咬着嘴唇,犹豫片刻,缓缓蹲下身去。 …… 陈墨依靠着瞳术和强大的魂力,一目数十行,很快便将案牍看了个七七八八,所有内容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第七天魔,之所以被称血魔,是因为被他所杀之人,都会被抽干精血,成为干尸,这应该与他所修行的功法有关。” “刚开始他还比较收敛,盯上的都是荒郊野岭的猎户和山民。” “随着修为提升,胃口也越来越大,动辄屠村灭庄,手上沾染人命无数,甚至曾经以阵法围困边陲小镇,历时三日,生生炼化万人……” “因为一直在偏远边陲活动,并且精通变化之术,所以抓捕难度极高……” 陈墨眉头微沉。 能炼化万人,恐怕已经踏入宗师之境了吧? 疑似三品宗师,还是个老银币,不是一般的难缠。 “幽冥宗也在追查血魔,倒是可以借力……” “嗯?” 就在陈墨暗自思索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低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厉鸢跪在桌子底下,英气双眸化作绕指柔,痴痴的仰望着他。 “你这是……” “大人继续忙,属下自便即可。” “……” 陈墨有些好笑,合着你把我这当自助餐了? 厉鸢往常在司衙内宅都会羞耻的不行,如今却在公堂里如此主动,显然是因为他要去天南州查案的原因。 “鸢儿,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属下心甘情愿,并不觉得委屈……唔……” 陈墨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她去了。 抬手布下隔绝阵法,避免被旁人发觉,继续翻看案牍,思绪却有些发飘。 咚咚咚—— 突然,房门敲响,门外传来校尉的声音:“陈大人,有人找您。” “咳咳,等会……” 还没等陈墨应声,一袭月白道袍已经飘然而至。 凌凝脂缓步走入公堂,绝美面庞好似美玉无瑕,举手投足间都有股出尘脱俗的意味。 “贫道见过陈大人。” 剪水双瞳望向陈墨,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眼底掠过一丝羞赧。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一瞬间大脑变得空白,好像在不断向着旋涡深处坠落……若不是陈墨突然消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清璇道长,你找我有事?”陈墨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略显古怪。 凌凝脂颔首道:“贫道是来给陈大人送‘拜师礼’的……” 袖袍一挥,上百个白瓷瓶以及厚厚的一摞符箓出现在桌上。 “这些都是曲思凡和李斯崖准备的,本来他俩是想亲自给你送过来,但是因为昨天闹出的乱子,被袁参使给禁足了,所以才拜托贫道过来一趟……” “有劳道长了。” 陈墨拿起一个瓷瓶,打开看了看。 赤血融阳丹,可淬炼骨血,固本培元。 接连又打开了几个瓷瓶,两仪归元丹、龙虎引阳丹……全都是针对武者的灵丹,看来两人确实是精心准备过的。 虽然比起上等灵丹要差上一些,但品质也算不俗,而且胜在量大管饱,一瓶就有二三十粒。 眼前这数千枚灵丹,加上那几百张高品符箓,陈墨自己根本就用不完,就算把火司差役武装到牙齿都够了。 “镇魔司还真是财大气粗啊!”陈墨心中感叹。 这羊毛薅不完,根本薅不完。 看着公案上堆积的案牍,凌凝脂有些好奇道:“陈大人今日公务很忙?” 陈墨随口答道:“明日要外出办案,整理了一些案情相关资料。” “外出办案?” 凌凝脂目光扫过文书,看到“血魔”的字样后,眸子不禁一顿。 “咳咳。” 陈墨清清嗓子,出声道:“本官还有事要处理,就不留道长了。” 这就急着送客了? 凌凝脂黛眉微微皱起。 往常两人每次见面,陈墨都会欺负她,可今天却格外老实,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疏远。 自己被他轻薄成那副模样,如今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让她心里莫名有些委屈和不解。 突然,凌凝脂想到陈墨给她立下的“规矩”…… 难道是因为自己方才没有注意称呼? 惹他生气了? 凌凝脂纤指纠缠在一起,确定四下无人,踌躇片刻后,红着脸嗫嚅道:“关于昨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想对贫道说的吗?主、主人?” ? 陈墨闻言一愣。 随后表情微变,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嘶……” “怎么了?主人身体不舒服?” “……” 咚。 桌子底下传来一声闷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道身穿黑色武袍的女子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 “厉、厉总旗?!” 凌凝脂呆住了。 陈墨魂力很强,感知敏锐,所以在他面前都会刻意收敛神识,加上阵法掩盖,根本就没发现桌子底下还有个人…… “厉总旗,你刚才这是……” 厉鸢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东西掉了,我捡一下。” 凌凝脂闻言有些疑惑,“贫道来了也有一会了,什么东西要捡这么长时间?” “黄豆,一粒粒的很麻烦。” “豆子呢?” “吃了。” “……” 凌凝脂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如果厉总旗方才在桌下,岂不是听到她管陈墨叫主人?! 想到这,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那、那没什么事,贫道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堂。 厉鸢看似镇定,耳根却早已红透,幽幽的瞥了陈墨一眼,“天枢阁首席弟子,九州最具潜力的道修,竟然管你叫主人……陈大人果然好手段啊。” 陈墨嘴角扯了扯,笑着说道:“怎么,厉总旗吃醋了?” 厉鸢摇摇头,板着脸道:“属下无名无分,不过是陈大人的玩物罢了,哪有什么资格吃醋……” 陈墨有些好笑,向来直来直往的小老虎,居然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啪—— 他抬手打了一巴掌,掀起阵阵涟漪。 “明明是本大人的宝贝,哪里是玩物了?看你再敢胡说……” “嗯~” 厉鸢轻哼了一声,眸中水雾弥漫,却是装不下去了。 “大人……” “怎么了?” “跟属下进屋……” …… …… 北市街,紫槐巷。 宅邸坐落在巷子尽头,墙上爬满青苔,青瓦被茂盛的槐树遮盖,环境清幽静谧。 卧房内,阳光被窗棂分割成明暗交错的光斑,虞红音站在等身铜镜前,望着镜子中倒映着的身影。 她身材不算高挑,但比例却好的惊人,淡粉色纱衣裹着起伏轮廓,水蛇般的腰肢纤细柔软,丰盈之处好似蜜桃,笔直的双腿线条流畅,脚踝处系着银铃,为她平添了几分娇俏。 “虽然那家伙很可恶,但不得不承认,设计出来的衣服还是挺好看的。” “就是布料太少了点……” 虞红音拿起桌上的连体式小衣,看着中间大片镂空,暗暗嘀咕着,“这根本什么都遮不住嘛……哼,果然是个淫魔!” 她犹豫片刻,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在,试试倒也没什么…… 窸窸窣窣—— 就在虞红音穿到一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小丫鬟拿着一块玉石走了进来。 “圣女,有消……息?” 小丫鬟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您这是干嘛呢?” 虞红音身体僵住,脸蛋瞬间涨得通红,怒叱道:“你给我出去!” “……” 片刻后。 厅堂内,虞红音穿戴整齐,愠恼的瞪着小丫鬟,“你进别人房间不会敲门吗?!” “情况紧急,一时疏忽了。”小丫鬟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圣女,你出去买衣服,买的就是这种……” “你管我!” 虞红音龇着虎牙,恶狠狠道:“刚才的事,你要是敢和别人说,我就杀你灭口!” “说完了再灭口,还有什么用?”小丫鬟歪头道:“灭了等于没灭,就像圣女的那件衣服一样,穿了等于没穿?” “……” 虞红音酥胸起伏,已经快要红温了。 感觉圣女到了爆发的边缘,小丫鬟果断转移话题,将那枚玉石递给她。 “白凌川传来消息,已经让天麟卫将天南州附近封锁,明日将派人前去抓捕伏戾。” 虞红音平复了一下情绪,伸手接过玉石,心神注入其中后,信息自然浮现于脑海中。 内容中除了案情进展之外,白凌川还特意说明,他派出的是一位神探,火眼金睛,断案如神,绝对能将伏戾缉拿归案。 “呵呵,天麟卫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朝廷鹰犬,不可尽信,这事不能全指望白凌川,马上汇报宗门,我们先去天南州守着……” “是。” …… …… 未时。 陈墨离开司衙,策马朝着城北方向而去。 先是在凌凝脂面前大意失米青粥,接着又勇闯虎穴……此时他只觉自己灵台清明,无欲无求,堪比古圣先贤。 这两天折腾的不轻,在明日启程之前,他准备去天武场淬炼一趟,淬炼肉身筋骨,顺便恢复一下状态。 毕竟对手实力不详,能提升一分修为,便能多一分的胜算。 来到那幢庞大建筑前,下马系好缰绳,登上石阶,将刻有“武”字的玉牌贴在麒麟图案上。 辉光闪过,再度睁眼,已经来到了天武场内部。 现在还没散值,练武坪上只有寥寥几道身影,一名老者正拿着高粱穗扎成的笤帚扫地,头发白,背驼得厉害,灰褂子上还打着布丁。 陈墨经过老者身边时,顿住脚步,拱手道:“上次多亏老丈提醒,晚辈还未正式道谢。” 天元武试当天,他修行没注意时间,若不是老者提醒一嘴,差点就没赶上…… 要是真错过了武试,大熊皇后肯定不会放过他。 老者头也不抬,淡淡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即便老夫不提醒,你也一样能赶得上……挪挪脚。” 陈墨后退了两步。 明明地砖已经不染纤尘,但老者还是一丝不苟的仔细清扫着。 “多谢老丈。” 陈墨再度拱手,转身走入楼阁。 沙沙—— 老者扫着扫着,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朝靴。 “挪挪脚。” 那双靴子纹丝不动。 抬头看去,一身蓝缎袖衫映入眼帘,金公公背负双手,笑着说道:“好久不见,离鹤。” 老者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嘴里嘀咕道:“真晦气……” “……” 金公公眼睑跳了跳,说道:“是皇后殿下让我来的。” 老者脚步顿住,问道:“何事?” “杀人。” “几个?” “不确定,起码几千个……” 金公公话还没说完,老者身形一闪,来到他面前,浑浊双眼精光四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说的是真的?骗人生孩子没屁眼!” “……” “哦,差点忘了,你是死太监,生不出来……” 金公公额头青筋直跳,咬牙道:“太监就太监,什么叫死太监?你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再说,我为何变成这幅模样,你心里没数?” 钟离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兄弟,你受苦了。” 金公公面色刚缓和几分,就见钟离鹤贴近他,鼻翼耸动,不知在嗅着什么。 金公公疑惑道:“你闻什么呢?” 钟离鹤说道:“听说净身之后会漏尿,我闻闻你骚不骚。” 金公公:“@#%&*!” (本章完) 第159章 皇后殿下,卑职真不是故意的!(6K) 第159章 皇后殿下,卑职真不是故意的!(6k) 金公公眼神冷了下来,狠狠瞪着钟离鹤,周身罡风鼓荡呼啸,强横气机好似黑云压城一般,天武场上空的天色都晦暗了几分! 钟离鹤满头白发随风飞舞,弯曲的脊背缓缓挺直,眼神中满是兴奋之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公公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也不知手上功夫有没有落下?” “哼!” 轰—— 两人同时踏出一步,气机悍然相撞! 恍若惊雷平地炸响,磅礴气流激荡开来,无形波纹扫过整个练武坪。 喀嚓—— 擂台上的护罩布满蛛网状裂纹,随后在武官们惊骇注视下,砰然崩碎成漫天光尘! 还未出手,仅是气场碰撞,便有这般声势! “不错,有长进!” 钟离鹤眼神越发炽热,嘴角抑制不住的掀起。 然而下一刻,金公公却将气势一收,罡劲瞬间消散。 这老家伙显然是在故意激怒自己,真要动手,反倒是遂了他的愿。 见金公公收手,钟离鹤表情一僵,随即摇头叹息: “无趣,真是无趣。” 身形再度变得佝偻了起来,手中攥着秃毛笤帚,慢悠悠的划拉了起来。 金公公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和正锴对我有意见,但当年的事我问心无愧,若是命都没了,其他岂不是都成了空谈?” 钟离鹤专心扫地,没有搭话。 “这些年来,我全力辅佐皇后殿下,从未懈怠半分,你以为我是在贪图荣华富贵?” “玉贵妃的实力越来越强了,我怀疑她半只脚已经迈过障壁,若是真让她触碰到那一重境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金公公语气越发低沉。 钟离鹤闻言动作一顿,神色凝重了几分,“触碰禁忌,势必会付出代价,她不要命了?” 金公公摇摇头,说道:“问题就在于,还不清楚她的代价是什么……为了降低天地恶意,无论道尊还是武圣,都鲜少在外活动,可她却屡次出手,毫无顾忌,简直不合常理。” 钟离鹤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天地恶意,在某种程度上,是对至强者的平衡和限制。 以玉幽寒的实力,若是能无视桎梏,肆意出手,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金公公继续说道:“不过殿下这边亦有准备,天影卫已经觉醒了半数有余,若是二十八星聚齐,倒也不惧玉贵妃。” “而且,最近有个小子挺有意思,大势加身,颇得殿下器重,身上还有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听到这,钟离鹤接话道:“长得挺俊,像个小白脸一样?” 金公公愣了一下,“你见过他?” 钟离鹤朝着楼阁抬了抬下巴,“刚进去,天赋不俗,不过五品武者,便能进入乙字间修行了。” “他现在可是青云榜首,要是天赋不好,那这天下就没有天才了,我感觉未来的变数可能会出在他身上……” “咳咳,话题扯远了,记得把殿下交代的事情办妥,最好今天便出发吧。” 金公公将一张薄纸递给钟离鹤。 钟离鹤展开扫了一眼,然后默默揣进了怀里。 抬腿踏出一步,身形陡然凝固在原地,随后缓缓淡化消散。 留在原地的竟是残影,真身早就已经离开了。 金公公望着那耸立的楼阁,沉默片刻,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疯子,一个骗子,一个傻子,三把老骨头,加起来都不够那妖女塞牙缝的……真要是想扶龙,还是得先把握住大势啊……” …… 陈墨走入楼阁之中,刚来到乙字间门前,身后房门突然推开,一道白衣身影走了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顿时都愣住了。 “陈大人?” “林捕头?” 陈墨看着眼前女子。 一身白色武袍勾勒出窈窕身形,笔直长腿突破天际,腰身纤细而柔韧,额头上挂着细密汗珠,小柚子正微微起伏着。 看来是刚刚修炼完,呼吸还有些不均匀。 “这还没到散值的时辰,林捕头怎么跑天武场来了?”陈墨出声问道。 林惊竹眸子眨了眨,说道:“反正最近没案子,闲着也是闲着……陈大人这是……” 陈墨淡淡道:“反正俸禄早就扣没了,这班不上也罢。” “……” 两个翘班大王相视一笑。 “对了,我明日要去外地办案,正好趁今天帮你把寒毒祓除了吧,不然又要耽搁好些时日。”陈墨提议道。 “外出办案?”林惊竹有些疑惑道:“您都是副千户了,什么案子还需要您亲自出马?” “上面的安排,我也没办法。” 陈墨并未提及十大天魔。 此事与宗门有牵扯,最好还是低调行事,况且以林惊竹的性子,听到有大案,肯定会嚷嚷着要一起去。 到时万一照顾不到,有个三长两短…… 且不说皇后会不会放过他,他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林惊竹见他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陈大人要不去跟我去林府?” ?! 陈墨打了个激灵。 前两次去林府,全都被皇后“抓包”。 一次在衣柜里顶撞了凤臀,一次在软轿里吃了嘴子……搞得他现在听到“林府”二字,都有点应激了。 “呃,要不就在这修炼室里祓毒吧,这里还算安静,也没什么人打扰。” “也好。” 林惊竹点点头,说道:“正好我先帮大人护法,大人修行过后再帮我治疗。” “嗯,进来吧。” 陈墨从善如流,推开乙字间房门走了进去。 林惊竹见状微微一愣,上次陈墨还是在丙字间修行,现在已经能进入乙字间了? 这起码得有横练大师的水准才行吧? 进入修炼室,陈墨掏出一瓶赤血融阳丹,仰头将里面的丹药尽数倒进嘴里,好像吃豆似的嘎嘣嘎嘣咬碎吞下,然后抬腿踏入了阵法之中。 轰—— 磅礴巨力倾轧而来,好似要将人碾成齑粉! 然而陈墨的身形只是微微弯曲,如今四窍全满的肉身,完全能够硬扛阵法压力! 他走到阵法中央,盘膝而坐,体内玄血归元珠迅速转动,将药力吸收殆尽,提炼成精纯的气血之力,不断滋养着骨肉筋皮。 品相越低的丹药,药力便越驳杂,必须先剔除杂质才能吸收。 而有了这颗玄血归元珠,则省去了这个步骤,药力入体后自动提纯,修行效率大幅提升。 “提炼后的精纯程度,已经不亚于上等灵丹,完全可以用数量弥补质量!” “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啊!” 幸好当初在天武库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血珠与他的契合度实在是太高了! 若不是真灵还没攒够,暂时无法提升《玄天苍龙变》,已经可以着手准备突破第五、第六窍穴了! 随着混元烘炉功推动真元,金红色光芒从体内透射而出,将筋脉骨骼映照的无比通透。 轰—— 轰—— 气血裹挟着真元,仿佛攻城重锤一般,不断冲击着三关九窍,每一次冲击都会发出轰隆闷响! 泥丸和土釜已经贯通,只差玉池这最后一关。 由于冲击过于猛烈,经脉很快便不堪重负,传来阵阵抽筋拔骨般的剧痛。 武者修行,本就是重塑肉身的过程,必然会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楚,若无坚韧不拔之志,即便天赋再高,也难以证得大道。 所以境界越高的武修,反倒不惧佛道术巫,盖因其心性已坚硬如钢! 一刻钟后。 就在陈墨感觉身体已经快到极限的时候,一股清凉气息流转开来,好似春雨一般滋润着滚烫灼热的经脉。 濒临炸膛的“熔炉”被迅速降温,气脉稳固下来,又可以继续冲击第三关了。 “没想到阴姹之气还能起到延时的效果?” 陈墨神色惊喜。 有了这股气息加持,突破四品需要的时间将大幅缩短! 不过如此一来,阴姹之气的消耗速度却快了不少,想要真正做到持久,还是得多和顾圣女深入交流才行。 可是这样又会被娘娘察觉…… 万一顾蔓枝的身份暴露,可就不是抽几鞭子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陈大人不禁有些头疼。 “总不能每次都是单方面采补吧?那还不得把小顾圣女给吸干了?”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引起道力波动……” …… 林惊竹站在一旁望着陈墨,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失神。 “没想到陈大人实力进境这么快,居然已经完全适应乙字间的压力了。” “他还没有突破四品,这般肉身强度,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呼—— 随着陈墨呼吸吐纳,胸膛如熔炉风箱般起伏。 他浑身汗水淋漓,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身材,好似青铜浇筑般的肌肉贲张,青筋虬结暴起,轮廓极为清晰,散发着强烈的阳刚之气。 林惊竹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脸蛋微微泛红,不禁想起了在泽阳县那晚被他抱在怀里捏柚子的景象。 “陈大人好像变得更壮了……” “再这样下去,他胸都快要比我大了……” 林惊竹低头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说法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虽然她不是那种特别富裕的类型,但胜在形态完美,圆润挺翘,好似倒扣的玉碗。 不过和陈墨身边的那些姑娘相比,差距就有点明显了。 想到以前为了方便打架,还会用束胸紧紧缠住……肯定是那个时候给勒坏了! 要不然实在解释不通,锦云夫人体态丰腴,身材傲人,皇后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比头还大,怎么到自己这就好像发育不良似的? “我都已经揉了半个月了,一点用都没有,书上都是骗人的……” 林惊竹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嘀咕。 “林捕头,林捕头?”正当她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呼唤声。 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只见陈墨已经走出阵法,站在她面前,神色疑惑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林惊竹脸蛋发烫,眼神有些飘忽,“陈大人,你修炼好了?” “嗯。”陈墨颔首道:“只是调整一下状态,明天还要赶路,不宜太过疲惫……我现在帮你祓毒?” “好。” 林惊竹盘膝而坐,双手捏合,运转九转冰魄功。 陈墨坐在她身后,手掌搭在脊背上,气血和精元同时输进体内,缓慢而坚定的驱散着寒气。 冷热交替,白雾蒸腾,空中弥漫着浓郁水汽,整个修炼室变得好像桑拿房一般。 “唔!” 突然,林惊竹闷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陈墨急忙询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惊竹柳眉蹙起,语气艰难道:“寒毒有些失控,正在侵入我的心脉……” 陈墨眉头一皱,渡入真元探查,发现果然如此。 在气血之力的冲击下,一部分寒毒被驱散,其余则在根髓中流窜,随着活动空间被一步步压缩,最终向心脉流去。 “这种情况,只用生机精元是护不住的,必须用气血之力将心经封锁。” “否则稍有差池,寒毒攻心,那可是神仙都救不回来!” “可是……” 见陈墨神色有些犹豫,林惊竹不解道:“陈大人,有何不妥之处?” 陈墨迟疑片刻,说道:“心脉附近的经络已经被寒毒堵住,气血从外围无法进入,只会将寒毒越逼越深,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气血直接注入天池穴,可这需要手掌接触才行……” 林惊竹闻言呆愣片刻,一抹嫣红从脸颊晕染开来。 作为资深捕头,她自然知道天池穴在什么位置,几乎和捏着小柚子没区别…… “要不今天先到此为止,只要不刺激寒毒,暂时便不会爆发,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陈墨说道。 “没、没关系。” 林惊竹撇过头,轻声说道:“陈大人是在帮我治病,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况且陈大人摸也摸过了,看也看过了,不差这一次……” “……” 陈墨想想也是。 此前被林惊竹飞龙骑脸,当了一把观阴大士,相比之下,这种肢体接触确实不算什么,更别说还隔着衣服呢。 “好,那我便得罪了。” 陈墨来到林惊竹面前坐下,心中暗道“医不避嫌”,神色庄重,抬手按在了天池穴上。 然后—— 瞬间破功。 感受着掌心的荡漾,陈墨不禁有些错愕,里面好像没有小衣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林惊竹双颊好似火烧,低垂着臻首,嗫嚅道:“我听说裹的太紧会影响发育,所以就穿了个小肚兜,不、不是没穿……” ? 陈墨一脸问号,疑惑道:“你身子骨都定型了,还想往哪发育啊?” “武者修行会不断锤炼肉身,万一我突破四品的时候锤大了呢?再说,就算不变大,总不能让它变得更小吧?”林惊竹虽然害羞,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墨有些好笑。 四品那叫神海境,又不是神雷境,开拓的是丹田,不是胸围……不过以林惊竹洒脱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在意起身材来了? “林捕头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 “当然,难道你不觉得很难看吗?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林惊竹咬着嘴唇,眼神有些黯淡。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看。”陈墨摇头道。 “是吧……嗯?你说什么?”林惊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陈墨笑了笑,重复道:“我说,我觉得林捕头的身材很好。” 林惊竹脸蛋迅速涨红,结结巴巴道:“骗、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我是认真的。” 陈墨一边注入气血,一边说道:“并不是只有体态丰腴才叫有女人味,林捕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确实是个很好看的美人呢。” 他说的是真心话。 林惊竹身段苗条匀称,每一处比例都恰到好处,如果说皇后明艳秾丽的大红牡丹,那她就是工笔勾勒的瘦金梅枝。 增一分则嫌多,减一分则嫌少。 林惊竹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陈墨,甚至都忘了运转功法。 “林捕头,你心跳的有点快,影响我操作了。”陈墨出声道。 “……” 林惊竹回过神来,冷白肌肤泛着酡红,眸中水汽弥漫,感觉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努力想要平复心情,可是却于事无补。 “都怪陈大人,老是说这种话,让人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冷静不下来……”林惊竹轻咬着嘴唇,此前心中积郁的阴霾消散,好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 她本来就不在乎身材样貌,在乎的是陈墨的想法。 既然陈墨觉得好看,那就够了。 陈墨掌心散发着灼灼热力,不断注入天池中,寒毒逐渐被逼退,手掌随之挪动,开始清理膻中、玉堂、紫宫等几大穴位。 仅仅逼退寒毒还不够,必须将心脉附近彻底清理干净,才能保证安全。 然而随着大手按揉,林惊竹身子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是被自己的碧落棍给电了一样。 身子有些发软,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陈墨怀里。 湿润双眸望着他,目光迷离,朱唇轻启,吐息如兰:“陈大人,好奇怪,我没力气了……” 陈墨此时心绪也有些发飘。 林惊竹冰肌玉骨,哪怕隔着武袍,都能感受到冰凉温润的细腻触感。 在炽热的气血之力对比下,就好像三伏天抱着一个大冰块…… 这还仅仅只是表面,蜜雪得冰城什么样? 咳咳,想歪了。 陈墨勉强收敛心神,逼退心脉中的寒毒,同时将其中一部分寒气驱散。 按照这个架势来看,以后每次祓毒都要这么操作了…… “林捕头,可以了。” “嗯?” 林惊竹趴在陈墨怀里,双腿不自觉的夹紧,听到这话,心中竟莫名有些失落。 “寒毒只是暂时消退,我会去天南州几天,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与人交手,以免情况恶化……我留了一缕生机精元在你体内,关键时刻会护住心脉。” “谢谢老公,你真好~” 林惊竹笑容明媚,痴痴的望着他。 看着那娇憨模样,陈墨目光在红润唇瓣上停留片刻,嗓子有些发干。 突然,脑海中浮现皇后那幽怨的眼神,好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头脑瞬间恢复清醒。 他可不想跟金公公做割们! 两人站起身来,运转真元蒸干水汽,离开了修炼室。 穿过练武坪,朝着天武场大门走去,一路上,林惊竹垂眸敛黛,微颔螓首,羞怯的不敢抬头。 方才在房间里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胸前残留着酥麻的感觉,让她走路都有些发飘。 走出天武场大门,林惊竹顿住脚步,迟疑片刻,轻声道:“陈大人……” “嗯?” “一路平安,我、我等你回来!” 说完,她直接翻身上马,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惊竹”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65/100(情投意合)。】 眼前闪过提示文字,陈墨暗暗摇头。 捏捏小雷就涨了10点好感度,这就是攻略之神的含金量吗…… 皇后殿下,卑职真不是故意的啊! …… …… 教坊司,云水阁。 叶恨水坐在桌前,手掌撑着下颌,看着眼前正忙活着手艺活的顾蔓枝,皱眉道:“你确定这样有用?真的不会被师尊发现?” 顾蔓枝折好了一个小狗形状的纸傀,手指在旁边的碗里蘸了蘸,在上面写写画画着,嘴上说道:“师尊的定位信标能够识别气息,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最后肯定会露馅,所以只能用纸傀来代替……” 她画好符咒后,眉心华光闪过,随即将纸傀扔在地上。 纸傀落地的瞬间,青色雾气氤氲而起,紧接着,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小狗凭空出现,摇头摆尾的晃悠着,步伐跌跌撞撞,好像喝醉了一样。 等到小狗完全适应了身体后,顿时变得活泼起来,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旺旺旺”的叫个不停。 “好可爱……” 叶恨水眸子发亮,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不过瞥了顾蔓枝一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蔓枝打了个响指,小狗乖乖的回到她身边,她拿出那个装有定位信标的香囊,系在了小狗脖子身上,并且还施加了一个加固的术法。 “这回应该就没问题了,既然是陈墨的替身,以后你就叫黑土吧。” “旺旺!” 小狗表示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兴奋的原地转圈圈。 这时,叶恨水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如果要模仿别人的气息,必须得用该人的精血画咒才行,可你刚才用的也不是血啊?看着好像胶水似的……” “……” 顾蔓枝脸蛋微红,白了她一眼,“要你管!” 叶恨水:? (本章完) 第160章 仙子的二次进修!道尊的隐秘纹身!(6K) 第160章 仙子的二次进修!道尊的隐秘纹身!(6k) [_?] 叶恨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却又想不明白。 望着地上欢脱的小狗,强忍着rua一把的冲动,摇头道:“你这样应付不了多久的,师尊早晚都会发现,到时候会面临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当然知道。” 顾蔓枝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今师尊满心都是复仇,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她在天都城潜伏多年,不光任务没有进展,还和贵妃麾下的红人私定终身…… 此事若是被师尊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她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陈墨就更不必说了,如今师尊的手段相对柔和,是因为陈墨还有利用价值……可若是知道两人关系,肯定会痛下杀手,彻底断绝她的念想,以绝后患! 所以顾蔓枝才会强忍着羞耻心,当着叶恨水的面和陈墨双修,就是为了保证消息暂时不会传入师尊耳中,好给她留下回旋的余地。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能多争取一段时间也好。” “师尊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复仇,而不是对付陈家,若是能找到其他方式,削弱玉贵妃的羽翼,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顾蔓枝沉吟道。 叶恨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淡淡道:“你太天真了,陈墨潜力惊人,日后必成大患,师尊绝对不会放任他成长,所以才会想要再次用噬心蛊控制他。” “除非能够证明陈墨已经被你‘策反’。” “而想要取得师尊信任,必须要有个分量足够的投名状,我能想到的只有镇宗法宝‘青冥印’……” 顾蔓枝黛眉蹙起,这个问题她也考虑过,但想要从玉贵妃手中拿到此物哪有那么容易? 她从未在陈墨面前提起此事,就是不想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陈墨当初可是亲口答应过你的,至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早就已经忘在脑后了。”叶恨水捏着茶杯,冷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男人不可信,可怜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顾蔓枝闻言神色一冷,桃眸子眯了起来,幽幽道:“叶师妹今天话很多啊,看来是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 ?! 叶恨水意识到不对劲,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顾蔓枝眉心青铜古籍亮起,强横炁力席卷而来,将她周身气脉封锁,牢牢禁锢在原地。 “你、你要干什么?!” 叶恨水神色有些惊恐。 “等会你就知道了。” 顾蔓枝拍了拍手,片刻后,内间珠帘掀开,两个容貌一般无二的美人摇曳着腰肢走了出来。 她们来到叶恨水身边,弯下身子,摘掉帽兜,贝齿轻咬着白皙耳垂,两道酥媚入骨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 “三天后,陈大人就会过来双修,我们得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小师妹有没有准备好呢~” “双、双修?!” 叶恨水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纸傀已经动了起来。 雪白俏脸霎时涨得通红,粉玛瑙似的眸子积蓄着泪珠。 “补药啊啊啊o(╥﹏╥)o~” …… …… 城东,明安街,沈府。 三进三出的宅邸颇为气派,两尊青石狻猊镇在大门前,五步阶下钉着碗口大的拴马桩,院子里没有山水鸟,只是简单立着几个柘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兵刃,阳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 正厅内悬着一张“虎帐风清”匾额,地上摆放着两大箱织锦。 身材魁梧的沈雄坐在堂椅上,好似铁塔镇山,自有股迫人气势,手中端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茶汤入口,他砸吧砸吧嘴,皱眉道:“什么破玩意,一点味都没有,还不如换点烧刀子喝。” “……” 一旁的管家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可是林府送来的贡茶,有价无市,钱都买不到。 这般喝法,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沈雄放下茶杯,沉声道:“话说回来,林家这突然又送茶叶又送锦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家从怀中拿出一张书信,上面写着隽秀小楷,说道:“林夫人传信过来说:迄今庭前连理柏犹存,奈何鱼雁渐稀十余载,伏望月夕晨,感慨良多,理应重续通家之谊……” “说人话。” “咳咳,大概意思是,两家十几年不联系,感情淡了,应该多走动走动。” ? 沈雄眉头拧紧。 当年他曾任林威帐下偏将,沈林两家确实有些渊源。 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朝纲混乱,两党倾轧,沈家选择站队贵妃,而锦云夫人却是戚畹之贵,立场相悖,早已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了。 如今却突然表达善意,还摆出一副想要重修旧好的样子,到底是何用意? “信上还说,想要请小姐去林府做客。”管家低声道:“这会不会是皇后的授意?” 沈雄手指敲击着扶手,思索片刻,摇头道:“林家虽有名望,却无实权,不会掺和朝堂之事,况且林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一码归一码……你去准备一下回礼,不能落了林家的面子。” “听说林家小姐也是个巾帼须眉,若是知夏愿意的话,交个朋友倒也无妨。” 让沈雄感到不满的是那群六部权臣,对于皇后,他心中其实颇为敬佩。 以女子之身垂帘听政,治理国事,权衡邦国,无论能力还是心性都不亚于历代治世明君。 可惜,朝堂积弊已入膏肓,仅靠平衡之术,无异于苟延残喘…… 乱世当用重典,沉疴需下猛药! 皇后有这样的魄力吗? “知夏这丫头还没过门呢,整天往陈府跑,婚书又被陈墨那小子给撕了,外人难免会说三道四,若是能求来一纸赐婚,倒也算是名正言顺。” “皇后肯定不会轻易松口,林家要是能从中斡旋,或许还有点希望……” “嗯,这事还得先跟娘娘汇报一下……” 沈雄心中思绪起伏。 …… 沈府内宅。 闺房内装修朴素雅致,窗边支着竹帘,下方摆放着一张黄梨案。 一袭月白色身影站在桌前,左手提起袖袍,露出玉藕似的白皙皓腕,青葱纤指捏着竹笔在宣纸上勾勒。 皴擦点染间,一道挺拔身姿跃然纸上。 宽肩窄腰,龙行虎步,甚至能感受到衣袍下暗藏的健硕肌肉,一股阳刚之气扑面而来。 如此英武的身躯,脸庞却画的格外潦草,两只眼睛一个站岗一个放哨,嘴巴歪到了耳朵根,口水顺着嘴角淌下,一副色眯眯的傻子模样。 这时,沈知夏走了过来,手上拿着猪蹄,小嘴啃得油汪汪的。 看到桌上的画像后,微微一怔,随后忍俊不禁,“道长,你怎么把陈墨哥哥画成这副模样了?” 凌凝脂动作一顿,“谁说贫道画的是陈墨?” 沈知夏啃着猪蹄,小嘴油汪汪的,说道:“虽然长相不符,但身材却很还原,肌肉线条都一般无二,我可是亲手摸过呢……” “……” 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 两人提早约好了今日小聚,她离开天麟卫后便来到了沈府。 沈知夏嚷嚷着说想要看她画画,提起笔来,脑海中却浮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的就按照那坏蛋的模样勾勒了起来。 画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故意把脸画歪,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 沈知夏戳了戳凌凝脂的腰间软肉,笑眯眯道:“以前道长作画,全都是飞白扫素的山水图,怎么今儿画起男人来了?该不会是动了凡心吧?” 凌凝脂有些心虚,拍开她油叽叽的小手,冷哼道:“不过是专门画给你看的罢了,贫道还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沈知夏掩嘴轻笑道:“确实不错,要是神态能画的正经一点就好了,这样看着好像个色魔一样。” “因为他本来就是大色魔!” 凌凝脂心里暗暗嘀咕,想起上午在司衙看到的情形,不禁暗暗啐了一声。 望着沈知夏清澈单纯的模样,犹豫片刻,询问道:“陈墨有那么多红颜知己,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沈知夏歪头想了想,说道:“本来是挺在意的,不过自从武试之后,我便彻底看开了。” “只要哥哥心里有我的位置,能够平平安安的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这世间男子分为两种,一种杏林春放的纸鸢,必须紧紧攥着线头,稍松半寸便教风絮拐了魂儿去;另一种却是翎羽划破霜云的海东青,若是被锁链拴住,反倒会折了心气。” 听着这番言论,凌凝脂不禁愣了愣神。 没想到她看似天真烂漫,心思却如此通透…… “道长。” “嗯?” “你觉得陈墨哥哥怎么样?” “……嗯?!” 凌凝脂表情一僵,语气慌乱道:“你、你为何这样问贫道?” 难道两人的关系被发现了?! 沈知夏放下猪蹄,正色道:“如今九州风起云涌,哥哥正处于漩涡中心,朝堂、宗门,甚至妖族都盯上了他,我能帮的实在有限。” “但道长不一样。” “道长实力比我强,更是天枢阁的首席,地位非同一般,如果以后哥哥遇到危险,还望道长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出手搭救。” 凌凝脂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蹙眉道:“干嘛说的这么正式……且不说你我相交莫逆,陈大人对贫道还有救命之恩,如有危难,贫道自然义不容辞。” “有道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沈知夏伸手抱住凌凝脂的腰肢,闷声闷气道:“道长,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哦~” “嗯。” 凌凝脂脸蛋微红,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知夏不在乎陈墨有多少女人,那贫道岂不是也可以……” “呸呸呸,想哪去了……” 不过这么一来,心中的愧疚感倒是缓解了不少。 至于在陈墨遇到危险时出手相助……去追捕十大天魔,应该还挺危险的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酥麻。 沈知夏在她臀瓣上揉了一把,抬起头,笑吟吟道:“道长身材可真好,人家都说屁股大好生养,道长肯定能一胎生八个!” ? 凌凝脂俏脸酡红,羞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和陈墨一样喜欢胡说八道……别、别揉了,都把贫道衣服弄脏了……” “对了,锦绣坊新上市了几款新品,我估摸着道长的尺码买了几件,道长要不先试试合不合身?” 沈知夏转身来到衣柜前,拿出几件小衣,递给了凌凝脂。 看着那单薄的布料,凌凝脂稍显迟疑,还是伸手接过,转身向着屏风后走去,很快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知夏笑容逐渐收敛,望着桌上的那副画作,沉默半晌,无声叹了口气。 “哥哥真是个心大萝卜……” …… …… 翌日清晨。 西城门外,一行天麟卫差役已经整装待发。 人手是陈墨亲自安排的,全是信得过的心腹,个个都实力不俗,而带队之人,正是裘龙刚。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陈墨策马来到近前,一身黑袍暗绣鳞纹下身姿挺拔,眉峰凌厉,眸似寒潭,散发着矜贵疏冷的凛冽气息。 “陈大人!”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陈墨看向裘龙刚,问道:“全都准备好了?” “回大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裘龙刚神色满是兴奋。 缉捕十大天魔,这是何等的功劳? 上次错过了诛杀血魔,这回终于赶上热乎的了! 天南州地处南域,与南荼州接壤,位置相对没有那么偏僻,但距离天都城也有数千里路程,若是骑马赶路的话,不眠不休也得跑上三天。 且不说马能不能顶得住,屁股都未必能抗住…… 陈墨眉头微皱,有点后悔没去镇魔司借一驾飞舟。 他从怀中拿出数瓶丹药以及一沓符箓,递给了裘龙刚,“把这些分发下去,丹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疾行符贴在马匹上,能大幅提升赶路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入金阳州落脚。” “是。” 裘龙刚应声。 众人接过灵丹和符箓,神色略显惊异。 这些都是镇魔司才有的东西,那群供奉眼高于顶,自然不会和天麟卫合作,也就只有跟着陈大人办事才能有这种待遇…… 陈墨将疾行符贴在马背上,然后用真元激发符箓。 赤血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好似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鬃毛被劲风扯得笔直。 其他人纷纷依样照做。 赤血马本就神异,加上符箓加持,速度大幅提升。 照这个速度行进,即便中途停下修整,两天之内也足以赶到天南州了。 就在众人沿着官道奔行的时候,陈墨隐约间有所察觉,抬头看去,只见高空之中有一道黑影远远缀在后面。 “这是……” 陈墨眉头微挑,把缰绳扔给裘龙刚,让他牵引着自己的马。 双脚一踩马镫,身形跃起,体表雷浆流窜,裹挟着白色气浪,好似流星般朝着那道黑影飞掠而去。 随着距离接近,只见那是一座奢华飞舟,霜晨木打造的船身上刻画着繁复纹路。 轰! 陈墨轰然砸在甲板上,巨大力道让船身都为之一沉。 “轻点,一会再把飞舟砸坏了……” 凌凝脂负手立于船头,衣袂随风飞舞,语气有些嗔怪。 陈墨挑眉道:“我带人去天南州办案,仙子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贫道要说顺路的话,陈大人相信吗?” “你说呢?” “……” 凌凝脂迟疑片刻,出声说道:“贫道知道陈墨大人是要去缉捕血魔,此行或有危险,贫道放心不下。” 看着陈墨疑惑的表情,她意识到这话有些暧昧,急忙解释道:“陈大人不要多想,贫道是答应了知夏,要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保护我?” 陈墨闻言摇头道:“以道长的实力,别拖我后腿就不错了。” 凌凝脂琼鼻皱了皱,不服气道:“陈大人不要小看贫道,上次武试,贫道未尽全力,不然才不会那么轻易落败,况且多个人也能互相照应……” “行了,知道你厉害。” “正好我懒得骑马,有免费的飞舟蹭倒也不错。” 陈墨摆手打断道,伸了个懒腰,抬腿朝着卧房走去。 这种敷衍的态度,让凌凝脂有些愤懑,心里不禁憋着一股气,找个机会必须好好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 陈墨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扭头问道:“对了,上次没做完的事情,道长有没有兴趣继续?” ∑(o_o;) 凌凝脂结结巴巴道:“继、继续?!” …… 卧房里,陈墨坐在床榻上。 凌凝脂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双颊绯红,眼神有些飘忽。 两人之间有契约绑定,只要在条款范围之内,她根本无法违背陈墨的命令。 若是这人想要胡来,恐怕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怎么突然有种羊入虎口的既视感。 陈墨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吧。” 凌凝脂走到近前,迟疑片刻,问道:“这回坐哪?” “……” 陈墨拍了拍床榻,“坐我边上。” “哦。” 凌凝脂拘谨的坐在一旁,月白道袍绷紧,浑圆弧度在挤压下形成微妙的凹陷。 陈墨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感觉到娇躯猛然一颤。 “别紧张,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陈墨将真元渡过去,说道:“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在不引起道力波动的情况下,让真元在体内形成周天运转?” 反正路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研究一下双修的问题。 虽然让娘娘当充电宝很爽,但是想要自己想要当转接头的话,还得先想办法屏蔽掉娘娘的感知才行。 凌凝脂疑惑道:“你叫贫道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陈墨反问道:“不然呢?” “没、没什么。” 凌凝脂微微松了口气,开始认真感受起了那股真元。 大概半刻钟后,缓缓睁开双眼。 陈墨询问道:“怎么样,有进展吗?” 凌凝脂回答道:“只要不去感悟真元中的那缕道力,是可以避免波动的,但前提是要全神贯注的控制,一旦与自身元炁交融,很有可能会被触发……” 陈墨眉头皱起。 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控制的如此精准? “有没有其他办法?” 凌凝脂思索片刻,说道:“天枢阁的秘法《千机引》,可以收束元炁,或许不需要自身控制,也能起到屏蔽的效果。” “那就试试看。” 陈墨拍了拍大腿,说道:“这回可以坐上来了。” ? 凌凝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两只大手上移。 “嗯~” 凌凝脂臻首扬起,轻吟了一声。 双颊通红滚烫,强忍着奇怪的感觉,颤声道:“你不是说,不会对贫道做这种事……” “我反悔了。” “……” “现在你再试试,那个什么千机引有没有用?” “嗯……” 凌凝脂尝试运转功法。 与此同时,陈墨的大手开始不断游曳,指尖还散发着灼人热力。 凌凝脂身子抖动的越发剧烈,嫣红从耳尖蔓延至脖颈,雪白肌肤透着淡淡粉色,好似绽放的春日海棠。 随着热力向着丰腴进发,她瞳孔收缩,惊呼道:“等、等等,不行……” 话音刚落,却是为时已晚。 在炽热火力的灼烧下,脑海中好像有根弦崩断了。 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陈墨怀里,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 “这就坚持不住了?” 陈墨抬手拍下,掀起阵阵涟漪,叱声道:“没用的狗狗,赶紧起来继续修行。” “呜……” 原本就不堪的凌凝脂,差点被这一巴掌送走,好似筛糠般打着哆嗦,足足过了半刻钟才回过神来。 贝齿紧紧咬着唇瓣,水润眼眸中满是羞耻。 明知道这人会使坏,居然还主动送上门来,贫道真是脑子坏掉了…… “陈大人,让贫道休息一会好不好……” “嗯?” “求、求求主人了……” …… …… 扶云山。 后山天池,季红袖褪去衣衫,盘膝坐在清冽的池水中。 双眼微阖,五心朝天,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似乎正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左腿内侧的纹路红光炽盛,血色光晕在其中缓缓流淌,每流动一寸,气息便紊乱一分,朱唇轻启,呼吸越发急促。 “膻中抱日,玉液还丹,鳞光乍破,照见泥丸。” “妄念如露,坠入重渊,十二楼台,皆作观瞻。” 季红袖低声诵念口诀。 然而声音却逐渐变得怪异,仿佛是清冷和妖冶的两道声线杂糅在了一起。 “斩因断果,自缚罗网,无量劫起,方证……大荒……” 念到最后一个字,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双眸缓缓睁开,清冷双眸已经变得妩媚如丝。 “哼,让你把老娘关小黑屋,道印蚀体的滋味难受吧?” “还想用九曜璇光咒硬抗,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轮到我……” 她站起身来,慵懒的舒展腰身,绝美曲线显露无疑。 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微掐算,蛾眉蹙起,发出了一声轻疑。 “奇怪……” 抬手一挥,血色道袍附着于身,迈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161章 圣女的烧鸡师尊!仙子的新皮肤!(元宵快乐!) 第161章 圣女的烧鸡师尊!仙子的新皮肤!(元宵快乐!) 夕阳西下,薄暮冥冥。 哒哒哒—— 官道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十数道黑影风驰电掣般策马而过,身后掀起茫茫黄土烟尘。 “裘百户,还有百里就到金阳州了,天色已晚,要不先找个地方落脚?”一名总旗伏在马背上,出声说道。 连续赶了一天的路,众人都有些许疲惫,赤血马也不堪重负,鼻孔呼出阵阵白雾,皮肤上渗出细密血珠。 虽然疾行符能大幅提升速度,但对于马匹来说,负荷也成倍增加。 再这样下去,还没到天南州,马先累死了。 裘龙刚展开舆图看了一眼,颔首道:“前面是肇始县,进城后先找个酒楼落脚,让兄弟们休息整顿一晚,明日清早启程。” “是。” 总旗应声。 裘龙刚扭头看向天际,只见那道黑影还远远跟在后面。 “那是飞舟?” “应该是镇魔司的法宝。” “啧啧,还是陈大人会享受啊……” 众人赶到肇始县时,天色已经黑透,城门正在缓缓关闭。 一群没来得及进城的商队车马停在路边,直接就地搭起了简易帐篷,看样子是准备在野外对付一晚。 见又有一行人策马而来,两名门卒走上前来,其中一人摆手道:“停,城内戌时宵禁,你们已经逾时了,等明早开城的时候再来吧。” 而另一名门卒看着那群黑袍裹身、腰悬长刀的森然身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出声问道:“不知几位是……” “开门。” 裘龙刚淡淡道,抬手扔出一道抛物线。 门卒伸手接住,看到那块铁牌上的徽记后,瞳孔陡然缩成针尖。 “天、天麟卫?!” 他顿时感觉这令牌有些烫手,用袖子仔细擦拭干净,躬身双手奉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几位官爷,还望官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罢,转身冲着城墙上高喊,“天麟卫办案,速速开门!” 已经闭合了一半的城门停顿下来,然后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洞开。 众人双腿一夹马腹,慢慢悠悠的进入城中。 两名门卒对视一眼,擦了擦额头冷汗,肇始县地处偏远,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群大佛? 一旁的商队伙计见状凑上来,讪笑着说道:“差爷,反正城门都开了,不如行个方便,把我们也放进去……” 门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一边待着去,那可是天麟卫百户,县太爷见了都得点头哈腰,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 城中酒楼,房间里,一道婀娜倩影坐在窗边。 脸上带着金色面具,遮盖住半张面庞,只露出了朱红唇瓣和清晰的下颌线。 身上披着黑纱红绸袍子,腰间裹着暗金鳞纹束腰,纤细腰肢不堪一握,下方曲线急转,丰腴美臀几乎要撑破绸缎,熟透蜜桃般的身材散发着颠倒众生的魅惑。 修长指甲如血痂般的殷红,白皙锁骨间缀着一点朱砂痣,瞳仁黑得泛紫,如同两团裹在冰里的暗火。 气质给人感觉十分矛盾,既妩媚又阴冷,好似溶了蜜的鸩酒,腥甜中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呼—— 夜风吹拂而过,烛光微微摇动。 房间角落处阴影扭曲,一个黑衣女子凭空浮现,拱手道:“属下见过宗主。” “事情查清楚了吗?”女子出声问道,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勾人的韵味。 黑衣女子躬身道:“启禀宗主,临阳县的事情闹大了,御林军已经驻扎在南荼州,将涉案官员通通羁押,看样子是准备对蛊神教动刀了。” 女子眸光闪动,摇头道:“朝廷早就想要收拾宗门,临阳县的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正好拿蛊神教杀鸡儆猴。” 八大宗门虽然实力不弱,但归根结底也只是江湖势力,和三圣宗相比差距太大。 况且朝廷这次师出有名,其他宗门都会选择作壁上观,没人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出手相帮,结局必然会被碾的粉碎。 蛊神教,完了! “蛊神教被灭了倒是无所谓,不过蛊虫还没有拿到手,不利于后续计划进行……” “正好查不到其他三个分部的位置,如果能跟着浑水摸鱼……” 妖冶女子思忖片刻后,出声说道:“去盯紧朝廷人马动向,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是。” 黑衣女子应声退下。 妖冶女子手腕一翻,拿出一张云母笺。 上面勾勾画画,写满了蝇头小字,正是贵妃和皇后两大集团的党羽名单。 而在名单正中,一个标红加粗的名字格外醒目,一根箭头指向贵妃,另一根箭头指向皇后。 “既是贵妃宠臣,又得皇后青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仅凭天赋,不至于此,除非,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女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神色若有所思。 冥冥之中,她心中有种预感,月煌宗能否复仇,关键就在这家伙身上。 哒哒哒——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女子向外眺望,只见一行身着暗鳞黑袍的官差来到酒楼外,目光顿时微微一凝。 天麟卫? 他们翻身下马,系好缰绳,口中还在闲聊着。 “嘶,骑了一天,屁股都要裂开了。” “知足吧,要是没有陈大人的疾行符,怕是三天三夜都到不了天南。” “对了,陈大人呢?不跟咱们一起休息?” “用不着你惦记,飞舟不比这破酒楼舒服多了?” “不愧是陈大人,还没听说过哪个司衙执行公务,既有符箓灵丹,又有飞舟随行……” “大人不光是天麟卫副千户,同时还是镇魔司供奉,有点特殊待遇很正常……掌柜的,把马喂好,准备几件上房,再多备一些饭菜。” “好嘞,官爷里面请。” 交谈声清晰入耳,女子柳眉微抬,望向悬浮在远空中的飞舟,嘴角掀起明晰弧度。 “运气还真不错,居然能在这遇见他。”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去天南州办案?正好顺路呢……” “不过定位信标居然没反应,看来是还没送出去?蔓枝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 …… …… “主、主人,贫道坚持不住了……” “屏息凝神,运转功法,不要被外界干扰……” “唔……光非光处见真灵,璇非璇时叩紫庭……不行,嗯啊啊啊……” “废物狗狗……” “呜呜呜……” 飞舟静静悬在空中,卧房里,凌凝脂躺在床榻上,月白色道袍已经凌乱不堪,双眼不复清明,失神的望着天板。 自从陈墨登船后,两人便开始了漫长的“修行”。 她一边尝试着屏蔽道力波动,一边还要忍受陈墨的干扰……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脑子晕乎乎的,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哪怕在扶云山修行道法也没有这么辛苦啊! “这就不行了?起来继续练。” 陈墨抬手拍了一巴掌。 “唔……” 凌凝脂呜咽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却是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墨眉头皱起。 经过一整天的测试,证明这个方法是有用的,千机引确实能够收束元炁,只要元炁不与道力交融,便不会引起波动。 但运转千机引也需要分出心神,一不留神可能还会触发“开关”。 况且这是天枢阁的道法,顾蔓枝此前没有接触过,就算凌凝脂愿意传授,想要领悟还需要一段时间。 “唉,想要双修还真不容易啊……” 陈墨幽幽的叹了口气。 难道以后只能大开方便之门? 可是那样也获取不了阴姹之气啊…… 眼看凌凝脂已经彻底脱力,陈墨也没再折腾她,盘膝坐在一旁,开始自行修炼了起来。 轰隆—— 随着混元烘炉功运转,体内传来轰隆闷响,不断淬炼着骨骼经络。 片刻后,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眸子陡然睁开,紫金光芒闪过。 “刚才似乎有一缕神识掠过……是错觉吗?还是路过的强者?” 仔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飞舟本就有隔绝法阵,倒也不用过分担心,不过出于谨慎起见,他还是在房间里多布置了几重阵法,然后才开始继续修行。 …… 翌日清晨。 阳光刺破云霭,透过窗棂撒入船舱内。 凌凝脂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睡眼中带着一丝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猛然从床上坐起。 仔细检查了一番,只见道袍好端端的穿在身上,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方才松了口气。 抬头环顾四周,并未看到陈墨的身影。 “他人呢?不会是扔下贫道先走了吧?” 这时,凌凝脂琼鼻动了动,隐约嗅到了一丝焦香浓郁的肉脂香气。 站起身来,腿肚子还有些发软,隐约感觉到一丝腻滞,脸蛋不禁泛起晕红。 “都怪那个大坏蛋,非要把人折腾死不可……” 确定陈墨不在附近,她迅速褪去道袍和亵衣。 手捏道诀,施展净体咒,一股清澈水流凭空涌现,将整个人包裹其中,迅速将脏污带走,雪白胴体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衣,神色略微有些迟疑。 昨晚她心神失守,神志不清,甚至还不受控制的……虽然已经用水流冲洗过,但还能隐约看到痕迹,穿在身上难免有些膈应。 “贫道也没准备多余的小衣,只有知夏送的那件……虽然那衣服有点羞人,不过穿在里面应该没事吧?” 凌凝脂踌躇片刻,决定暂时先穿上,等等再去下面的县城里买一套新的。 就在她刚刚将小衣穿上,还没来得及套上道袍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陈墨拿着几根肉串走了进来。 “醒了?吃点东西吧……” 看到眼前景象,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凌凝脂身上穿着暗红色连体衣,单薄布料包裹着起伏的丘壑,鱼骨束腰把丰腴勒成惊心动魄的弧度,吊带袜扣陷进雪白腿肉,勒出两弯月牙痕,胯骨处的蕾丝镂空,显露出一抹白皙雪腻—— 两人四目相对。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这是锦绣坊刚上市的衣服吧?道长皮肤换的挺勤啊。” ?! 凌凝脂回过神来,惊呼一声。 双手急忙捂在胸前,可这样又遮不住下面,最后只能转过身背对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还不快出去……” 望着那圆润弧度,陈墨嗓子动了动。 拜托,摆出这样的姿势更危险吧…… 这件连体小衣,当初是按照大熊皇后的身材设计的,只有体态丰腴的女子才能撑的起来,穿在凌凝脂的身上同样效果拔群。 “反正又不是没看过,紧张什么?” “话说回来,仙子看似清冷,身材还真是下作呢。” 陈墨走到一旁坐下,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不准说了……” 凌凝脂羞耻心爆棚,低垂着臻首,双颊好似火烧。 “这衣服很适合你,穿起来很好看。” “真、真的?” “嗯,你自己买的?” “你未婚妻送的。” “?”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心虚的移开视线,莫名有种偷吃的背德感…… “咳咳。”陈墨清清嗓子,将手里的肉串递给她,“刚烤好的,你要不先吃点,昨天累坏了吧?” “你还知道……” 凌凝脂幽幽的白了他一眼,“贫道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被你这般欺负。” 闻着那香甜的气息,她嗓子动了动,昨天折腾了一天,消耗确实有点大,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伸手接过一根肉串,檀口微启,轻轻咬了一口。 汁水裹着肉香在唇齿间四溢开来,外层焦香酥脆,内里鲜嫩多汁,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 “好吃!” 凌凝脂眸子一亮。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陈墨笑了笑,伸手将她嘴角的油渍抹去。 望着他那温柔的神情,凌凝脂脸蛋红扑扑的,心跳不禁乱了一拍。 “要不要再吃点?” “嗯~” 很快,她就将几根肉串尽数消灭干净,眸子惬意的眯起,神色十分满足。 “吃饱了吗?”陈墨问道。 “吃饱了。”凌凝脂点点头。 “好,那咱们继续吧。”陈墨拍了拍大腿,摆出一副坐以待币的模样。 “……嗯?” 凌凝脂愣住了,“继、继续?” 陈墨笑眯眯道:“距离天南州差不多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正好趁这功夫多测几次,看能不能找到屏蔽道力的最佳方式。” “……” 一天一夜?! 凌凝脂神情恍惚,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仙子,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吧!” “别,贫道真的不想再……唔!!” …… …… 南荼州,知州廨署。 府邸内气氛肃杀,身披山文抹金甲的御林军将整座宅子层层包围。 庭院内,一众家眷被绑缚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旁边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小山,鲜血顺着石板缝隙汩汩流淌。 两张藤木椅摆在厅堂前,一紫一青两道身影坐在椅子上。 身穿紫色官袍的是大理寺少卿房靖,而青色官袍的则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于冬。 面前跪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刚毅,正气凛然,虽然双膝跪地,却不卑不亢的高昂着头。 “童大人,你确定不招?”房靖眸子眯起,沉声问道。 知州童振海冷冷道:“本官食君禄二十载,持身如临渊履冰,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哼,还在嘴硬?” 房靖抬了抬手,御林军将一名女眷按住,抽出腰间长刀。 “老爷!”女人神色悲切。 “夫人!你们给我住手!”童振海高声呼喝。 唰—— 刀光闪过,鲜血喷溅! 人头咕噜噜的滚到童振海面前,一双不瞑目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尔等竟敢妄动私刑,滥杀无辜!其罪当诛!我要见殿下!”童振海额头青筋暴跳,声嘶力竭道。 房靖摇头道:“本官有东宫敕令,全权处理蛊神教一案,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童大人还是早点招了吧。” “童大人,你还不明白?蛊神教罪行昭昭,已与谋反无异!” 一旁的于冬语气森然道:“若是你不肯说出蛊神教山门所在,不光是你的夫人,整个知州府都将无一幸免!他们可都是因你而死!” “下一个!” 御林军将一名八岁稚童按在地上,明晃晃的长刀抵住脖子。 “爹!” 孩童哭声撕心裂肺。 童振海目眦欲裂,狠狠瞪着于、房二人,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今日若是不死,定要在殿下面前血溅御阶,以证清白!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嗯?” 于冬和房靖对视一眼,神色有些犹疑。 那些郡守、同知、通判……全都已经招供,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知州童振海,可这家伙却嘴硬的出奇。 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甚至让两人都有些动摇了。 如果这是装出来的话,那这位童大人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就在两人想要商讨一番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凭空出现在庭院中,淡淡道:“你就是童振海?” “什么人?!” 锵—— 霎时间,刀兵出鞘! 御林军瞬间涌来,将老者团团围住。 “自己看。” 老者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张黄敕,迎风甩了甩。 神策军都统分开众人,走上前来,仔细看了一眼,拱手道:“原来是钟供奉。” 和镇魔司的供奉不同,钟离鹤与武正锴属于皇家供奉,只听命于殿下,地位超然。 “眼下是什么情况?”钟离鹤出声问道。 都统将当前形势详细说了一遍。 “其他人都招了,大致锁定了蛊神教西、北两个教区的方位,但却没有任何关于东部教区的信息。” “而且这位童知州,死都不肯招供……” “本官是清白的,有什么可招的?!”童振海梗着脖子说道。 “没事,不用你招,老夫自己会看。” 钟离鹤走到童振海面前,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直接将手掌从天灵盖插了进去,坚硬的头骨好像豆腐一般,整只手齐腕而入,没入脑中! “啊啊啊啊啊!” 随着手掌不断搅动,童振海身子剧烈颤抖,表情狰狞可怖,鲜血顺着七窍汩汩流出,凄惨的哀嚎声让房靖和于冬都有些胆寒。 “找到了。” 钟离鹤在他脑子里翻找了许久,终于拔了出来。 只见他手掌上沾满了黄白色脑髓,指尖捏着一只寸许长的肉虫。 通体雪白,牙尖齿利,正不停地扭动着,发出“吱吱”的叫声。 “怪不得嘴这么硬,原来是中了锁魂蛊,记忆都被封锁了,所以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倒是好手段……” 钟离鹤嘀咕了一句,随后张开嘴,将肉虫扔入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这场面差点把房靖给看吐了,于冬也脸色铁青,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袋。 钟离鹤双眼微阖,片刻后,说道:“老夫已经看清楚了,童振海还有一层身份,是蛊神教东部长老,此前蛊神教多次屠戮边镇,最后都被他给掩盖了下来,手上沾染的人命已有上万条。” 都统闻言神色一振,询问道:“那东部教区的位置……” “不在南荼州,而是在天南。” “蛊神教教主正在东区闭关,所以才捂的这么严实。” 喀嚓—— 钟离鹤将童振海的脑袋捏个粉碎,嘴角翘起,狞声道:“常言道,擒贼先擒王,那就从东部教区开始杀起吧。” (本章完) 第162章 妖媚圣女捕蝉,烧鸡宗主在后! 第162章 妖媚圣女捕蝉,烧鸡宗主在后! 天南州地处南疆,虽不似南荼州那般赤地千里,却也是九州闻名的险山恶水。 十万大山如巨灵折戟倒插大地,峰刃犬牙交错,山脊褶皱处蛰伏着九曲十八涧,上空横亘着常年不散的瘴雾,以至于天穹始终呈现灰黑的阴郁色。 经过整整两日的长途跋涉,天麟卫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位于天南州西北的群山脚下。 “吁~” 裘龙刚收缰勒马,抬手示意,众人纷纷停下。 他从怀中拿出舆图,仔细辨别了一番,说道:“白大人标注的集结点,应该就在这里了,可是通讯灵符怎么没有反应?” 天麟卫的通信灵符可覆盖数百里,按理说分部差役知道他们来了,应该提早便在这里等候才是。 裘龙刚眉头微皱,“难道是路上这两天出了什么岔子……德子,鸣镝。” “是。” 一名总旗拿出响箭,抬手射向空中。 箭镞在半空中炸开,刺耳声响在山林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大概两刻钟后,远处山林中传来马蹄声,五道身影由远及近,策马来到众人面前。 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马鞍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枪,拱手道:“天麟卫天南分部百户许承弼,诸位是天都城来的兄弟?” 裘龙刚亮出了腰牌,语气阴柔道:“丙火司百户裘龙刚,奉命前来缉拿血魔……你的通信灵符呢?” “原来是裘大人。” 许承弼再度拱手,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十万大山被瘴雾覆盖,会影响灵符传信,范围超过三十里,几乎就感知不到了。” 说着,他拿出灵符,注入真元,光芒果然比平时要微弱许多。 天麟卫的通信符,必须要用特定方式注入真元,不光能传递消息,还能起到辨别身份的作用。 确定无误后,裘龙刚颔首道:“稍等片刻,陈大人马上就到。” “陈大人?” 许承弼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阴影飞掠而来,赫然是一艘法宝灵舟,尺寸极大,好似空中宅邸一般。 来到近前,灵舟缓缓落地。 片刻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暗纹玄黑武袍包裹着健硕身躯,面白如瓷,眸若朗星,俊美无俦的脸庞找不出丝毫瑕疵。 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女子跟在身后,脚踩云履,腰悬翠玉,面容被云雾遮盖,举手投足间自有股清冷出尘的气息。 火司差役们见状一愣。 镇魔司何时也有女供奉了? 两人还睡在一艘船上? 凌凝脂手捏道诀,华光闪过,飞舟缩成巴掌大小,直接将其收入袖中。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莫名有些不自在,脸蛋隐隐发烫。 路上的这两天,对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为了测试千机引的稳定性,陈墨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甚至双臂勾着她的腿弯将她抱起,简直就像是在给小孩子把溺一样……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受控制的…… 想到那场景,凌凝脂腿脚还有些发软,恨恨的瞪了陈墨一眼,愤愤不平的传音道: “你这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非要让贫道丑态尽出才满意!贫道真是中了邪,居然还主动跟你同行……” “……” 陈墨摇了摇头。 仙子还真是口嫌体正直。 虽然这两天一边哭一边骂,好感度却蹭蹭往上涨,眼瞅着都快要突破到下一阶段了…… 而且好像越欺负她,她反倒对自己越依赖,现在即便不动用契约之力,她也会下意识对自己言听计从,只是嘴上还不肯承认罢了。 不知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堕落”? “大人。” 见陈墨走了过来,差役们纷纷躬身行礼。 许承弼回过神来,询问道:“不知这位是……” 裘龙刚说道:“这位是火司副千户陈墨陈大人,全权负责追捕血魔一案。” “陈墨?” 许承弼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您就是新任青云榜首,天元武魁陈大人?!” 年少而武勇冠绝,力压两大圣宗首席,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开了朝廷武官的先河,被誉为天麟卫有史以来第一人,名头已经在各个分部都传遍了…… 陈墨叹了口气,名气太响,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如今宗门和妖族都蠢蠢欲动,要是不想被盯上,还是低调点好。 许承弼眼神热切,兴奋道:“听说陈大人曾经还亲手诛杀了第十天魔,这次有大人在,定然叫那血魔有来无回!” “行了,说正事吧。” 陈墨抬头望向群山,说道:“那血魔就藏在这山中?” “没错,这方圆百里已经被层层封锁,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不过这魔头甚是狡诈,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路向深山中逃窜,沿途还屠戮了数个村庄……” 说到这,许承弼拳头攥紧,咬牙切齿道:“光是这几日,就已经有近千人丧命了!” 陈墨闻言眸子微沉。 明知道自己被包围,不但不逃,反而还在继续杀人? 是性格狂妄,还是有恃无恐? 许承弼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此番路途遥远,大人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不如先休息整顿半日,等明天再进山……” “不必了,事不宜迟,耽搁的时间越久变数越大。” 陈墨翻身上马,说道:“带路吧。” “是。” 许承弼抬手挥鞭,策马走在前方,带着众人向山中行去。 …… …… 远处的荒山上,两道身影趴在土坡后,手中拿着千里镜,隔空遥望着山脚处。 看到那一行天麟卫差役赶来,为首的是个身穿粉色武袍、举止阴柔的男人,虞红音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个娘娘腔就是白凌川口中的神探?看起来好像不太靠谱啊,姓白的是不是糊弄我们呢?” “应该不会。”一旁的小丫鬟摇头道:“白凌川寿元将尽,急需仙植续命,对于抓捕伏戾这事,他应该比我们更积极才对。” “但愿吧……天麟卫赶来的速度比预想要快,宗门支援还未到,先在暗中跟着他们,摸清楚伏戾的具体位置再说。” “是。” “伏戾当年叛逃时,偷走了宗门至宝‘蚀光晷’,这么年过去,恐怕早就将其炼化了,按理来说,这群分部差役根本困不住他。” “至今不肯离开,肯定是盘算着什么,还是要小心为上……” 就在两人交谈时,却见一艘飞舟破空而来,降落在了地上,急忙举起千里镜观察。 看到那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时,顿时都愣住了。 “陈墨?” “还有清璇?” 虞红音有些错愕。 没想到白凌川口中的“能人”,竟然指的是陈墨! 毕竟他可是副千户,应该坐衙判牍才对,居然跋涉数千里,远赴南疆办案…… 小丫鬟捧着脸蛋,笑吟吟道:“原来这才是白凌川口中的能人,有陈大人在,抓捕伏戾的成功性可又提高了不少。” “……” 虞红音幽幽的斜了她一眼。 这死丫头三观跟着五官走,每次见到陈墨就犯痴…… 不过话说回来,以陈墨的实力和办案能力,确实是追捕十大天魔的最佳人选,没准这次还真得靠他…… 见众人向着山中进发,两人起身远远跟在了后面。 …… 另一座山头上。 姬怜星身上裹着黑袍,阴影遮住容颜,两只暗紫色眸子好似燃烧的幽焰。 她看了看山脚下的天麟卫,又看了看躲在远处的两人,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从气息来看,好像是幽冥宗的弟子……” “陈墨来南疆是为了抓捕血魔?这事和巫教又有什么关系?” 呼—— 身后微风拂过,一道黑影凭空浮现,单膝跪在地上。 “宗主。” 姬怜星头也不回的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黑影出声答道:“御林军已经查明了蛊神教方位,正在朝天南州方向进发,预计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进入天南境内了。” “蛊神教也藏在天南?” 姬怜星闻言一怔。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她思忖片刻,吩咐道:“你继续去盯着朝廷人马动向,一旦发现蛊神教驻地所在,立刻向我传讯汇报。” “是!” 黑影缓缓消散。 望着那群向大山内进发的身影,姬怜星嘴角掀起明晰弧度,“还真是天助我也,正好两件事一起办了!” …… …… 赭红色岩壁如天神斧凿,高逾百丈的石峰间裂出蜿蜒一线天。 正所谓魍魉藏珍,毒瘴孕珠,越是这凶恶之地,反倒蕴藏着各种奇珍异兽。 四周陡峭的岩壁形成天然屏障,被称为千仞石屏,不少村落世世代代生活于此,以采药打猎为生。哒哒哒—— 一行人缓辔徐行,在峭壁崖隙间穿梭,上空笼罩的薄雾让光线有些暗淡,隐约间还能听到不知名猛兽的嘶吼声。 沿着山路盘旋向上,路上,许承弼将案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陈墨。 这些年来,血魔一直在南疆流窜,犯下累累血案,手上沾染的人命数不胜数。 尤其是天南州边境饱受荼毒,这里地势复杂,天高皇帝远,又没有宗门势力坐镇,仅凭府衙差役,根本连根毛都抓不到。 许承弼暗中追查多年,却始终一无所获…… 直到半年前,白凌川找到了他。 不仅提供了许多重要线索,还有大量阵图和寻踪法器,分析出血魔的作案规律,提前在十万大山内提前布下罗网,守株待兔。 苦等数月,终于捕捉到了血魔的身影。 但他们实力不够,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在外围暗中包抄,同时等待京都派人前来支援。 陈墨闻言心思微动,暗自沉吟:“白凌川和幽冥宗早有合作,这些线索和法器,应该都是幽冥宗提供的……巫教这般费尽心思追查伏戾,仅仅是为了清理门户?” 众人穿过狭窄间隙,进入千仞石屏内部。 看到眼前景象后,不禁都呆住了。 这是个百余户的小村落,土墙茅屋十室九空,血锈斑斑的犁头歪在井沿,碾槽里积着暗红浆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串着数十具干瘪的无头尸体,有老人也有孩子。 下方地面上,一堆头颅被摆成了七星阵,眉心全都插着锈铁钉,双眼暴凸,死不瞑目,嘴角却挂着渗人的笑容。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气息,绿头苍蝇围着尸体嗡嗡作响。 “血魔每次完屠村,都会将尸体摆成这幅模样,似乎是在向朝廷示威。” 许承弼低声说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尸首暂时还没有处理,只能在这晾着……” 陈墨默然无语,继续策马向前。 随着深入大山内部,方才的惨状也在不断复现。 入眼所及,几乎所有村子都被屠戮殆尽,足足有千人之多,干瘪的尸体好似积木般堆成京观。 气压越发低沉,火司差役们表情很是难看。 他们在京都当差,见惯了盛世繁华,这种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给他们造成了巨大冲击。 在这里,人命好似草芥般一文不值…… 凌凝脂道袍下纤手攥紧,因为过于用力,掌心都印出了血痕,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寒气彻骨。 短短数日便杀了这么多人,血魔为祸多年,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手上沾染的人命恐怕已经不计其数! 更让她感到心惊的是,如此作恶多端的魔头,却还只是天魔榜第七! 这一刻,她对师尊口中的“乱世”,终于有了切身感受。 穿过两山之间的狭窄隘道,离开千仞石屏,周遭村落逐渐变得稀薄。 复行数十里,前方传来轰隆水声,只见一条湍急的江流从群山之间穿过,浑浊的江水打着旋涡,可见下方暗礁密布,十分险恶。 “这是蛇母江,发源于十万大山深处的湍流。” 许承弼指着江水对面的茫茫雾霭,说道:“跨过蛇母江再往前,便是纵横数百里的天瘴渊,我等一路追踪至此,确定血魔已经向沼泽深处逃窜。” “天瘴渊上空毒瘴弥漫,无法御空飞行,下方又是黑泥淤浆,举步维艰……这便是缉捕血魔的最佳机会!” 许承弼越说语气越急促,神色满是振奋。 作为天南州分部百户,追查血魔多年,他深知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 “血魔精通变化之道,应该有机会脱身,为何偏偏要往这泥沼里钻?”陈墨眉头紧皱,心有疑虑。 血魔在天南叱咤多年,对这里的地势应该很清楚,慌不择路的可能性不高。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头,但已经追到了这里,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到底是龙潭虎穴,闯一闯自然便知。 众人将马匹拴在岸边的树干上,踩着江面飞掠而过,来到了号称飞鸟难渡的天瘴渊前。 眼前弥漫着浓郁瘴气,泥泞黑沼翻涌着气泡,腐草和朽烂的榕树纠缠在一起,在泥浆中起伏不定。 一道手腕粗细的铁索捆在树干上,串联着一艘艘木舟,一直延伸到沼泽深处。 “这泥沼中生有灵植,采得一株便足够一家人吃上几年,所以那些山民便用这铁索连舟作为栈桥,以免迷失在雾瘴中。”许承弼说道。 陈墨扫了他一眼,“许百户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啊?” 许承弼笑着说道:“我也是从山里出来的,常年在这边厮混,自然什么都知道一些。” 他抬眼看了看天气,说道:“陈大人,时辰不早了,等到天黑后,这沼泽便生鬼火,十分危险,想要抓人的话还是要趁早了。” “有道理。” 陈墨抬腿向泥沼走去,脚尖刚踩到泥水边缘,突然顿住,出声道:“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许承弼说道:“大人但问无妨。” “许百户是武修?” “没错,五品武者,家传的枪法。” “哦。”陈墨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的枪呢?” 许承弼闻言愣了愣神,突然一拍脑壳,苦笑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跟大人汇报情况,兵刃都挂在马鞍上忘拿了……大人稍等片刻,下官去去就回。” 说完,便转身向着蛇母江折返而去。 “站住。” 踏踏踏—— 陈墨话音刚落,脚步声骤起。 火司众人身形如电,将许承弼在内的几名差役团团围住。 锵—— 刀刃出鞘,寒光四射! 气氛霎时间剑拔弩张! 许承弼见状脸色一变,“诸位同僚这是何意?” 裘龙刚拎着长鞭,语气阴柔,“大人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许承弼抬头看向陈墨,皱眉道:“大人不信我?” “血魔是第七天魔,实力莫测,手段诡谲,哪怕三品宗师来了都不敢懈怠……可这一路上,你表现的未免也太过放松了。” “况且作为一名资深百户,在随时都有可能接敌的情况下,竟然会忘记拿兵刃?” 陈墨眸子眯起,打量着他,“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你不会用枪,所以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吧?” 许承弼摇头道:“大人真的是想多了,下官只是一时疏忽而已……那通信灵符总不能作假吧?” “通信灵符确实做不得假,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并没有被邪物附体。” “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陈墨眸中弥漫着紫金色光晕,拇指轻推刀锷,露出一缕寒芒,“血魔精通变化之道,或许早就已经混入天麟卫之中,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冒险。” “既然你说是疏忽,那便俯首就缚,让我检查神魂。” 许承弼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缓缓跪伏在地,“大人开口,下官不敢不从,只望大人尽快,莫要误了正事。” 见他如此配合,陈墨眼神反而更冷了几分,抬起下颌示意。 裘龙刚走上前去,准备先将几人押解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铁索突然晃动了一下。 哗啦——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眼前泥沼翻涌,一只浑身漆黑、身长两丈的巨鳄猛然窜出,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而来! “小心!” 一名总旗抽刀便砍,刀刃斩在鳄鳞上,爆出一连串的火星,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眼看他就要被鳄口咬成两截时—— 唰—— 灿烈刀芒闪过,硕大身躯从中间劈开,漆黑血液如暴雨倾盆。 陈墨手中拎着碎玉刀,目光凝重的望着沼泽深处,那黑色泥浆好似沸水般翻腾,无数鳄首缓缓浮现,黄色竖瞳死死盯着众人。 “这是天瘴渊特有的墨鳞鳄,皮肤坚硬如精铁,刀剑加身不能伤之分毫,进入它们的领地,可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许承弼趴在地上,幽幽说道。 裘龙刚冷冷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也没想到陈大人眼光这么毒嘛,本来寻思着稍微糊弄一下就差不多了……”许承弼无奈的摇摇头。 “清璇,鳄鱼交给你。” 陈墨没有丝毫迟疑,闪身旋步,手中碎玉刀划过玄奥弧线,直取许承弼咽喉! 别的不管,先杀再说! 许承弼毫无反抗之意,眼神中满是嘲弄,任由刀气倾泻在自己身上。 唰—— 头颅高高飞起,但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咔嚓—— 随后,伴随着阵阵让人齿寒的声响,许承弼身形扭曲,脊骨折成诡异的角度。 紧接着,一颗新的头颅从胸腔内挤了出来。 然后是四肢…… 手脚生生穿破血肉,好像脱衣服般将整张皮囊蜕了下来。 那人身材纤瘦弱,好似孩童,脸颊凹陷,皮肤苍白,一双绿豆大小的眸子闪烁着阴冷之色。 “不愧是武魁,眼力不俗,本来还想省点事来着。”声音暗哑低沉,让人心头发毛。 陈墨心头发沉。 怪不得破妄金瞳看不出异常,原来不是夺舍,而是直接躲在了许承弼的身体里?! (本章完) 第163章 大雷仙子的隐藏实力!原来是你?! 第163章 大雷仙子的隐藏实力!原来是你?! “你不是许大人,你到底是谁?!” 一旁的分部差役回过神来,顿时如临大敌。 方才还好端端的百户,突然就变了个人…… 那名瘦小男子被众人团团包围,神色却泰然自若,抬头看向陈墨,饶有兴致道:“我自问伪装的毫无破绽,陈大人是怎么发现异常的?就因为我没拿兵刃?” “这只是一方面。” 陈墨淡淡道:“十万大山广袤无垠,地势复杂,血魔又精通变化之术,只要他想走,仅凭你们根本就留不住他……可他却偏偏要往这沼泽里钻,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瘦小男子歪着头说道:“或许是意识到被人追捕,慌不择路呢?” “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定是心思深沉之辈,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倘若真的慌不择路,又怎会沿途屠戮村庄,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摆成京观,显然是想要刻意激怒我们……” “你追捕血魔多年,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还故意把我们往这凶兽老巢里带,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陈墨看似闲聊,体内真元正飞速运转,不断积蓄着刀意。 在敛息戒的压制下,没有泄露一丝气机。 啪,啪,啪—— 瘦小男子抬手鼓掌,赞叹道:“啧啧,不愧是陈大人,心思缜密,洞若观火,怪不得秦无相会死在你手里。” 陈墨闻言心头一动,“你认识秦无相?” 瘦小男子眸子微微眯起,“何止是认识……” “嘶——” 另一侧,浓郁雾瘴中亮起密密麻麻的黄色竖瞳。 上百只墨鳞鳄在泥浆中游曳,缓缓朝着岸边逼近,发出低沉嘶吼。 火司众人神色凝重,这鳄鱼鳞甲极为坚硬,能硬接六品武者全力一击。 倘若被这群畜生包围,恐怕分分钟就会被撕成碎片! 前有实力不详的血魔,后有成群的凶鳄……眼下看似是将血魔围困,实则被腹背受敌的却是他们! “陈大人方才说,不想拿手下兄弟的性命冒险……” 瘦小男子笑眯眯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尝试杀我?还是带人逃命?” 呼—— 就在这时,狂风骤起,将上空毒瘴吹散。 瘦小男子扭头看去,表情顿时愣住了。 只见凌凝脂手掐震宫雷纹,足踏禹步风位,身形腾空,月白道袍猎猎作响。 口中低声诵念: “太虚玄黄,阴阳激剥。” “乾刚坤柔合天道,艮止震鸣破邪妖……” 万里高空乌云翻涌,一个个旋涡接连浮现,旋涡中心闪烁着靛青雷浆,恍若遍布空中的雷神之眼。 “雷城十二门,返照泥丸宫……” 清冷声音在空中回荡,乌云旋涡中雷光越发炽盛。 磅礴威压倾轧而来,此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霹雳原是心头火,一念清净万劫空!” 凌凝脂的眸子完全变成了深紫色,眼角隐有电芒逸出! 双手捏合,用力压下—— 轰—— 轰鸣声震耳欲聋! 雷芒瞬间穿越万丈虚空,精准轰击在墨鳞鳄身上! 那身躯无比坚硬的凶兽,甚至都没来得及哀嚎,霎时间便化作飞灰! 轰!轰!轰!轰! 乌云旋涡不断喷吐紫电雷光,将面前黑沼尽数覆盖! 泥浆沸腾,电弧迸射,沼气被点燃,形成一片熊熊燃烧蓝焰火海! “吼!” 墨鳞鳄在雷火中翻滚哀嚎,坚若金石的鳞甲,却无法抵抗雷霆和火焰侵蚀,短短数息便尽数陨灭,只留下一地焦黑的残肢碎尸! “嘶——” “不愧是绝仙第一电母啊!” 陈墨看着这一幕,不禁微微咂舌。 总算是明白她此前说的“没用全力”是什么意思了…… 瘦小男子看着这一幕,神色错愕,不敢置信道:“你是天枢阁的弟子?” 放眼整个九州,唯有天枢阁才能掌握这般恐怖的雷法! 可问题是,圣宗弟子,怎么会和天麟卫走到一起? 凌凝脂转过头,紫眸看向他,语气冰冷漠然: “尔等恶贯满盈,当锁魂于罗酆六天,受三官风刀之考,五雷殛形之刑!” “巽位,开!” 随着丹唇吐出赦令,上空乌云汇聚,漩涡不断融合,变得无比庞大,来自亘古蛮荒般的气息弥漫开来。 瘦小男子身形佝偻,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强行压弯。 “太乙生煞,雷精返天,电芒涌泉,万雷通玄!” 凌凝脂发髻崩散,黑发随风狂舞,眼角蔓延的雷纹爬满双颊。 月白道袍猎猎作响,在漆黑天空背景下,恍若一轮高悬霜天的明月。 “死!” 轰! 金红色雷柱通天彻地,直接将那道瘦小身影淹没! 足足过了三息时间,雷光方才消散。 地面上被轰出了一个巨大深坑,而那个男人已经在雷殛中灰飞烟灭,彻底蒸发。 “呼——” 凌凝脂酥胸起伏,呼吸略显急促。 接连催动雷法,哪怕以她的底蕴,一时间也有些疲惫。 天麟卫众人呆若木鸡,显然是被这恐怖的实力给震撼到了。 然而陈墨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放松,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血魔”,那未免死的也太过潦草了…… 喀嚓—— 就在这时,一名分部差役表情僵硬,身体突然扭曲起来。 随后两只干枯手掌从胸膛伸出,将整个身子硬生生撕裂开来,那瘦小男子完好无损的从里面钻出,惊魂未定道: “好险,幸亏多准备了几具血傀,这娘们太吓人了……” 然后直接转过身,伸手刺穿了两名同僚的胸膛。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茫然的低头看去,只见那手掌上捏着两颗跳动的心脏。 随后身体迅速干瘪,直接被吸成了干尸! 而男子干瘦的身形也变得充盈了起来。 他舒爽的叹息了一声,看向仅剩的一名分部差役,神色不满道:“老子让你把陈墨带来,怎么把天枢阁也给牵扯进来了?” 那名差役皱眉道:“我哪知道他还和圣宗有牵扯?伏戾,赶紧把事情解决,拖下去怕是要生变数。” “用不着你提醒我……” 伏戾将两具尸体随手甩掉,直勾勾的望向陈墨,语气阴冷道: “当初我便和无相说过,天都城附近太过危险,让她不要逗留太久,可她却不听劝,最终死在了你手上。” “虽然她死有余辜,怪不得别人,但我这个做兄长的,终归得要做些什么。” 伏戾手捏法诀,泥沼翻涌,一座黑石铸成的阵台缓缓浮现。 阵台上刻画着繁复纹路,上方悬着一个白色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中射出红光,瞬间便编织成一张罗网,将众人笼罩其中。 陈墨此时已经彻底明白了。血魔如此大费周章,将众人引入此地,原来竟是奔着他来的?! “秦无相是你妹妹?可你不是姓伏吗?”陈墨疑惑道。 伏戾笑着说道:“谁跟你说伏戾就是我的真名呢?不过没关系,等你被我炼成血傀,彻底与我融为一体,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想要炼化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唰—— 话音刚落,炽烈刀芒如银河倒挂。 积蓄到极致的刀意裹挟着骇然心魄的怒吼,瞬间划破虚空,龙形虚影朝着伏戾撕咬而来。 下一刻,那名差役闪身而至,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短柄八棱锤,向上斜挑,拦在了碎玉刀的必经路线上。 锵—— 刀锤相击,声若雷鸣。 气劲以两人为原点轰然炸开,罡风呼啸,方圆百丈内泥沼都被压低了三寸!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恐怖巨力,那名差役脸色不禁一变,手掌肌肤被寸寸震碎,里面竟还有一层皮肤,布满褶皱,看起来十分苍老。 陈墨凌空旋扭,刀刃顺着锤柄上滑,扭身朝对方的咽喉斩去。 那人见状瞳孔一缩,只能丢掉兵刃抽身后撤,结果却还是慢了一步,锋刃掠过胸膛,剖开一道巨大豁口,鲜血如雨水般飞溅! 他后退数丈方才停下,创口处能看到森白骨骼和血淋淋的内脏! 这一刀险些将他斩成两半! “不愧是天元武魁,五品纯阳境,居然能有这般实力?”那名差役神色凝重。 “果然是你。”看着那裸露在外的苍老皮肤,陈墨冷冷道:“放着好好的千户不当,居然和天魔勾结在一起?” 那名差役见身份暴露,干脆也不装了,伸手将皮囊撕破,露出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庞。 “白千户?!” 在场众人全都呆愣住了,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不解。 “呵,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你觉得老夫还会在乎这千户之位?” “况且这里山高水远,距离天都城足有近万里,只要将你们尽数留下,还有谁会知道是老夫所为?” “咳咳……” 说到这,白凌川剧烈咳嗽了两声,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服下。 丹药入腹,胸前的狰狞创口停止流血,脸庞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扭头看向伏戾,说道:“当初可是说好的,我帮你把陈墨引来,你要借我蚀光晷一用……” “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等把这家伙炼化,你想用多久都行。” 伏戾五指好似拨弄琴弦一般抖动。 泥浆沸腾,无数残骸浮现,在猩红咒光的编织下逐渐粘合起来,形成一个个扭曲至极的丑陋生物。 那群怪物庞大的身躯好似蜈蚣节肢,颅骨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复眼,身上绽开着腐肉莲,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怖。 它们张开大嘴,口腔内利齿密布,发出婴儿般尖锐刺耳的嚎叫。 “哇嗷!!” 有如实质的音浪激荡开来,天麟卫众人顿时感到头昏脑胀,最前方首当其冲的几人耳鼻都流出了鲜血。 裘龙刚最先回过神来,高声呼喝道:“火司听令,随我迎敌!” “是!” 众人吞下避瘴丹,贴上强身符,抽出兵刃冲了上去。 刀剑劈砍下,黑血四溅,怪物被迅速肢解,随后又在红光的牵引重新凝聚成型。 根本就打不死! 而那怪物喷吐出的毒液,只要沾到肌肤,便会腐蚀掉大片血肉! 随着伏戾摧动阵法,罗网不断收紧,众人活动空间越大狭小。 那红光触及身体,真元便会飞速流逝,在丹药和符箓的加持下,暂时还能勉强支撑,但落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凌凝脂尝试驱使雷霆轰在血网上,炁力却被直接吸收,根本无法将其破开。 “别白费力气了,没人能逃出我的噬元溶血阵!” 伏戾笑容越发狰狞,望向陈墨的眼神中既有刻骨恨意,还带着一丝贪婪。 如此完美的身躯,当真是世所罕见,只要能炼成血傀,实力必将有大幅飞跃! 无相,你死的不冤! “是吗?” 陈墨眸中弥漫着紫金色光芒,幽幽的注视着他。 不知为何,伏戾背后发寒,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铮—— 铮鸣之音响起,一杆金色长枪落入手中。 感受到那锋锐无铸的气息,伏戾嘴角扯了扯,说道:“没用的,噬元溶血阵一旦形成,便没有阵眼,以你的武夫手段,哪怕实力再强,也无法从内部破阵。” 陈墨将蕴含着苍龙吞星道韵的真元注入长枪之中。 伴随着清脆激昂的铮鸣,金色粒子如浪潮般汹涌,璀璨气芒耀眼夺目,好似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 “只要把你杀了,阵法自然不攻自破。” “开什么玩……” 伏戾话音未落,却见陈墨的身形竟然凭空消失了! 突然,耳边传来白凌川的疾呼声: “小心!” ?! 伏戾刚刚转身,瞳孔陡然缩成针尖,耀眼金光充斥视野,隐约有青龙虚影浮现。 下一刻,锋锐枪尖精准洞穿了他的心脉,从背后透体而出! “怎么可能……” 伏戾眼神有些茫然。 直到看见陈墨身上贴着的符箓,他方才反应过来。 “五行遁符?!” 恐怖真元倾泻而入,身体表面布满了蛛网状裂纹,道道金光透射而出。 砰! 身躯砰然炸裂! 陈墨知道他手段诡谲,不敢托大,催动神通,琉璃炽炎熊熊燃烧,将每一寸血肉都焚成灰烬! 然而在蒸腾的烈焰中,有一道幽光悄然闪过。 “这是……” 陈墨眉头微皱。 定睛看去,只见那是一个青铜晷盘。 晷面上的内圈里刻着十二时辰,外圈刻着蝇头小字般的符咒,中间内嵌的陨铁晷针幽暗如影,好似能吞噬光线一般。 晷针微微抖动,陈墨身体陡然一僵。 整个人好像被冰封了一般,禁锢在原地,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蚀光晷!” 白凌川呼吸一顿,眼神炽热,“好机会!” 就在他准备出手抢夺的时候,突然,雾瘴之中同时传来两道女声: “好机会!” 紧接着,两道身影飞身而至,一人抓向法宝,另一人抓向陈墨。 陈墨:? 白凌川:? …… ps:整天在医院陪护,只能用手机码字,效率实在太低……明天回家就好了 (本章完) 第164章 大乱斗!陈墨:烧姬宗主不准插嘴! 第164章 大乱斗!陈墨:烧姬宗主不准插嘴!(8k) 茫茫黑沼之中,两道身影在泥浆中沉浮。 虞红音头发上插着一丛芦苇,小丫鬟脑袋则套在挖空的树根里。 两人伪装成植物人,将气息内敛,借助着瘴雾的掩盖,哪怕神识扫过都很难发现异常。 虞红音白净的小脸上抹满了泥巴,眸子紧盯着远处人群,眉头微微皱起,“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小丫鬟低声道:“怎么了,圣女,哪里不对?” 虞红音沉吟道:“伏戾生性狡诈多疑,天麟卫动静这么大,他肯定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既然如此,为何要往这天瘴渊跑?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除非……” 小丫鬟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是故意如此,想要将人引到此地,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虞红音越想越不对劲。 抬手示意,两人默默后退…… 刚退出三丈左右,冲突陡然爆发! 只见陈墨悍然出手,将许承弼的皮囊撕破,显露出里面矮小瘦弱的身影。 伏戾叛宗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两人并未亲眼见过此人,但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机。 只要修行过幽冥宗术法,体内都会有阴阳二气存在,容貌可以变化,气息却无法作伪! “果然是他!”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振奋。 现在只要陈墨能够将其拖住,等到宗门长老到来,定然能将此獠拿下!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情况,远远超乎了她们的意料。 先是凌凝脂施展恐怖雷法,将上百只墨鳞鳄尽数斩杀,还顺带手将“伏戾”给劈成了飞灰。 紧接着,陈墨又悍然出刀,撕破了白凌川的皮囊。 然后又借助遁符,穿过噬元溶血阵,一枪刺穿了伏戾真身…… “……” 虞红音看的眼缭乱,嗓子有些发干。 这两人展现出的实力,竟然比在天元武试上还要强! 她本身也是青云榜第七的天骄,但和陈墨、清璇相比,差距简直大的没边!这让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挫败感。 “这两个怪物……” 就在这时,小丫鬟指着远处,语气急促道:“圣女,你快看那!” 虞红音定睛看去,只见在七彩斑斓的烈焰之中,一个青铜质地的圆盘安然高悬,任由烈火侵蚀而不损分毫。 “蚀光晷!” 虞红音眼睛陡然一亮。 幽冥宗如此费尽心思的追查伏戾,不光是为了清理门户,更重要的,是为了拿回这件镇宗之宝! “准备动手!” “可是宗门增援还没到……” “机不可失,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去抢蚀光晷,你拦住白凌川!” “是!” 两人刚要有所动作,突然,雾瘴之中亮起一道红光,好似闪电般朝着战场中心飞掠而去! 虞红音见状心头一惊。 这泥沼里竟然还藏着其他人?! 不过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身形疾掠,足不沾地的扑向蚀光晷。 好在那个神秘人并不是为了争夺法宝…… 目标似乎是陈墨? …… 白凌川刚要上前,便被一道身影拦住。 小丫鬟眼神冰冷,沉声道:“白凌川,你竟敢背叛幽冥宗?” “呵,本来就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谈何背叛?”白凌川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冷笑着说道:“老夫时日无多,不过是最后再搏一把,你以为八大宗的名头能唬住老夫?” 小丫鬟皱眉道:“难道你不想要仙植续命了?” “老夫的命,不是几颗仙植能救的,唯一的希望便是借助这蚀光晷……咳咳……” 白凌川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逸出一缕黑血。 当初他强行冲击天人境失败,导致三关九窍崩坏,损伤了根基,寿元大幅缩减。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活不过明年。 所谓的延寿灵药,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他的身体现在就像个漏水的铁桶,往里添水只是一时缓急,治标不治本,只有将漏洞补上,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但重塑肉身,难如登天,哪怕道尊佛陀也未必有这般手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借助蚀光晷,强行扭转身体状态。 蚀光晷作为巫教至宝,有逆乱阴阳、篡改生死之能,只要将身体状态调整到冲击天人境之前,那么损伤的根基便能尽数恢复! 不过这种偷天换日的手段代价极大,根据伏戾所说,每逆转一寸光阴,都需要预支百年阳寿! 但好消息是,消耗的阳寿不必是自己的。 这也是伏戾这些年来大肆屠戮平民的原因—— 只有取得足够的精血,才能发挥出蚀光晷的真正威力! 借助幽冥宗提供的信息,白凌川与伏戾搭上了线,两人一拍即合! 为了表示诚意,白凌川不光亲手屠杀了千仞石屏内的百姓,还任由伏戾在他体内种下血咒……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蚀光晷,老夫要定了,凡是敢阻拦老夫的,全都得死!”白凌川手中拎着重锤,真元汹涌注入其中,满头白发在凛冽罡风中如银蛇狂舞! 气势已经提升到了极致! “呵呵,就凭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匹夫,也敢大放厥词。” 乔瞳脸上毫无惧色,背后隐有阴阳虚影浮现。 在外面,她一直以丫鬟自居,而真实身份却是幽冥宗护法,四品巅峰巫修! 轰—— 重锤与黑白二色纠缠在一起,霎时间,雾瘴翻涌如怒海浪涛! 虞红音正不断朝着蚀光晷接近,被那缕幽光照射到的瞬间,和陈墨一样凝固在了原地。 不过她早有准备,眸中隐有篆文浮现,身体逐渐解冻,缓慢向前挪动着,距离蚀光晷越来越近…… “尔敢!” 白凌川瞥见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 他没有丝毫迟疑,取出一枚黑色丹药吞入腹中,气息瞬间暴涨,隐隐已经逼近天人境! 而代价便是所剩无几的生机迅速流逝,印堂青黑,透着浓郁死气! “滚开!蚀光晷是我的!” 重锤呼啸砸落! 然而乔瞳本就没打算和他硬碰硬,目的只是为了拖住他而已。 凭借着四品巫修的底蕴,硬是将白凌川死死缠住,根本无法接近蚀光晷。 “身为天麟卫千户,却与血魔勾结,白凌川,你已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难道还要一错再错?!” “老夫只是想活着,老夫有什么错!” 白凌川眼底掠过一丝绝望。 …… …… 另一边。 陈墨感觉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不只是身体被禁锢,体内真元流动速度也变得极其缓慢,甚至就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这种感觉极其诡异,仿佛时间流速在他身上放慢了无数倍。 就在陈墨努力集中思绪,思索该如何脱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 “好机会!” 紧接着,便看到一只留有血红指甲的白皙手掌朝自己抓来。 ? 都这时候了,还有人惦记他? 指甲触及衣襟的瞬间,一道白光陡然闪过—— 轰! 剧烈的冲击波激荡开来,将四周浓郁的雾瘴驱散,陈墨终于看清了眼前景象。 只见凌凝脂挡在自己身前,站在她对面的是个身披黑袍的女子,头顶上的帽兜被劲风吹落,露出了一张精致的瓜子脸。 金色面具遮盖住半张面庞,一双黑紫色眸子深不见底,幽幽的注视着凌凝脂,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勾人韵味: “啧啧,作为天枢阁的首席传人,竟然和朝廷鹰犬厮混在了一起?此事若是被道尊知晓,不知该作何感想?” “贫道愿意,你管得着吗?” 凌凝脂负手而立,月白道袍上贴着一张符箓。 正是五行遁符。 陈墨在抵达天南州之前,提前给了她一张符箓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那噬元溶血阵根本就困不住她。 “陈墨,今天我要定了,哪怕天枢阁也拦不住我!”姬怜星语气冰冷森然。 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如今正是浑水摸鱼的良机! 此事全因血魔而起,没人会往月煌宗身上联想! “是吗?那你大可试试看。” 凌凝脂寸步不让,眸中电弧闪烁。 两人隔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踏—— 姬怜星搁刚踏前一步,脸色陡然一变,身形一闪即逝。 下一刻,一道雷霆直接轰在了她方才的位置上,将地面劈出了巨大裂痕! 轰!轰!轰!轰! 紧接着,紫色雷霆不停落下。 姬怜星速度极快,已经拉成了一道虚影,后方雷霆紧追不舍,将地面犁出了深深沟壑,仿佛土龙翻身一般! “巽风为骨,坎水为髓,离火锻其魂,兑泽凝其魄!” 凌凝脂身形腾空,双眸牢牢锁定那道虚影,眼底映出雷纹,叱声道:“肝生青雷!” “唔!” 姬怜星身体一僵。 肝脏传来一阵剧痛,一道青色雷霆竟然从她体内炸开! “心化赤雷!” 轰! 血色雷光从胸膛迸发,直接将她衣袍炸碎,露出大片雪腻肌肤和深深沟壑。 姬怜星眼底闪过一丝恼怒,扯过黑袍挡在胸前,咬牙道:“本来不想把天枢阁得罪的太狠,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没完没了了!真以为老娘怕了你?!” 她身形停驻,悬在半空。 背后浮现六条手臂,八臂呈现轮状舒展,手指在胸前捏成复杂手印。 嗡—— 雾瘴如沸水翻涌,恍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起。 凌凝脂扬起脖颈,抬头看去,只见一尊巨大铜磬从虚空中显现,带着恐怖的压迫感朝着两人倒扣而来! 她却不闪不避,口中低诵法诀: “身如琉璃,内外明彻,百邪不近,万劫不移!” 肌肤通透如玉石,背后隐有玉墀仙宫虚影浮现,飞檐翘角,仙气弥漫,将她和陈墨护在其中。 轰! 玉墀与大磬悍然相撞,虚空都被挤压形成道道裂纹! 在大磬的碾压下,玉墀虚影明灭不定,一寸寸向下压去,阴影覆盖在两人身上,眼看就要将他们彻底吞没! 姬怜星红润唇角掀起冷笑,淡淡道:“实力不错,但终归是太嫩了,还是回去再修行几年……” 话还没说完,表情突然一僵。 只听一道低沉声音传来: “倒转十二重楼,逆行周天星斗……” “震雷碎玉丹,瞬开生死窍!” “破!” 轰—— 夺目金光猝然绽放! 只见那明灭不定的玉墀虚影瞬间变得凝实,浩荡气息弥漫开来,硬生生将大磬向上顶起! 凌凝脂面如金纸,青丝逐渐染白,眼底渗出一缕血迹! 姬怜星愣了愣神,不解道:“逆转经脉,燃烧精元……你不要命了?!” 凌凝脂疯狂压榨体内元炁,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神色却依旧平静如湖,淡淡道:“天生天杀,道之理也,贫道从不怕死,只怕死的毫无价值。” 她取下腰间“清”字玉佩,塞入陈墨怀中,轻声说道:“你身上应该还有五行遁符吧?等会贫道会帮你冲破封印,你立刻远遁万里,回天都城搬救兵。” “至于你欠贫道的仙材灵果,一定要交给爷爷,不然……贫道会恨你一辈子的……” “三尸为柴,七魄作薪……” “……” 陈墨被蚀光晷牢牢定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断催动功法,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强,而头上银丝却也在不断增多。 “这回麻烦了。” 姬怜星柳眉拧紧,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两人境界差距太大,即便凌凝脂燃尽生机,也断然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若还是因为不想暴露身份,一直没有使用本门功法,早就已经将这小道姑拿下了! 虽然她嘴上放着狠话,却不敢真把凌凝脂弄死。 本来她就得罪了玉幽寒,至今都不敢轻易踏入中州,要是再惹怒那位精通推演之术的道尊,恐怕九州再大,也将无处容身! “你身为天阁首席,仙路畅通无阻,却甘愿为了一个男人搭上性命?何苦来哉?”姬怜星出声劝说道。 凌凝脂不语,只是一味的燃血。 满头如瀑青丝,已经尽数染成华发,好似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 “疯子!真是个疯子!” 姬怜星咬牙切齿,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蔓枝那边与陈墨打的火热,以后下手的机会多的是,倒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想到这,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就在她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似有所察,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苍穹漫溢着熔炉铁水般的赤色,云层好似血痂般堆积在一起,明明此时还是白昼,天边却悬着一轮血月,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是……” 正在交手的几人动作停顿,齐刷刷的望向空中。 姬怜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那血魔已经死了,为何噬元溶血阵还没破? 咔嚓—— 一声细微轻响传来。 那青铜晷盘上的指针后退了一格,上方符文随之亮起。 空中凭空出现一个黑点,漆黑至极,好似滴在宣纸上的浓墨。 随后,黑点不断扩大,形成了一个深邃旋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首尾相连的阴阳双鱼。 无数血色光尘被旋涡牵引,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一寸寸凝聚出筋脉、骨骼、经络、肌肤…… 最后,那道被陈墨一枪炸碎的身影,完全无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伏戾活动了一下筋骨,神色十分满意。 “《太阴逆时诀》果然玄奇,只要将神魂和本命精元融入蚀光晷,再以万千生灵精血为引,几乎已经等同于不死之身了!” 虞红音看着这一幕,眸子微微颤抖。 哪怕炼化了蚀光晷,也做不到这种程度,除非…… “你竟然将肉身都摒弃了,彻底和蚀光晷融为一体?!你就不怕被它同化成器灵?!”她惊呼出声。 “呵,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这才是蚀光晷的正确用法!” “只要有足够的精血支撑,我便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可与天地共生,日月同寿!” “至于肉身……呵,我有无数血傀,要那累赘之物有何用?” 伏戾眼神阴冷的望向虞红音,狞笑着说道:“陈墨对我来说只是前菜而已,你才是正餐……蚀光晷有两门配套功法,当初我走的匆忙,只学会了《太阴逆时诀》,却没来得及修习《阴阳逆命术》。” “你作为幽冥宗圣女,定然修行过此法。” “等我挖出你的脑子,学会《阴阳逆命术》,再用你的心头血喂养晷针,长生之术才算是真正的大成!” 虞红音心头攥紧,此刻终于明白过来。 怪不得白凌川会将伏戾的位置告诉她,怪不得伏戾会主动显露出蚀光晷……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盯上了! 本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没想到却是对方眼里的猎物! 伏戾目光环视众人,笑容越发灿烂。 “好!好!好!” “这么多高品质的血食,看来今天能吃个饱了!将你们的精血尽数炼化,足以将我推动到下个境界!” “就凭你,炼化我?” 姬怜星神色不屑,不准备再留手,眉心绽放青碧光辉。 然而就在这时,空气中的血气陡然加重,只见泥沼一阵翻涌,再度升起六座阵台,与此前的阵台形成七芒格局。 上方的骷髅眼眶中射出红光,编制成巨大罗网,铺天盖地而来,将众人困在其中! 姬怜星感应一番,柳眉顿时皱紧。 “此地竟然连五行气息都被封锁了,无法遁走……”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伏戾狞笑着说道:“就算你实力再强,还能强过我用逾数万人精血布置的大阵?别挣扎了,乖乖受死吧!” 他盘膝坐在空中,手掌穿透小腹,生生掏出一张人皮鼓,有节奏的拍着鼓面,声音沙哑刺耳: “剥皮为皿,抽髓作浆,七魄点灯,三魂焚香……” “燃尽苍生寿,煮我无间魂!” 呼—— 霎时,风起云涌,天边血月绽放刺眼红光。 随着铺天盖地的血网不断落下,众人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的生机和真元正在飞速流逝! 和此前的噬元溶血阵相比,这个大阵的威能不可同日而语! 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被炼化成一滩血水! 轰轰轰—— 姬怜星和凌凝脂也顾不得再打下去,不断催动道法轰击着血网,然而除了让元炁消耗的更快,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 伏戾本就是宗师境,加上有心算无心,提前布置好了阵法。 在蚀光晷和万人精血的压制下,就算强如姬怜星,一时间却也束手无策! “伏戾,咱们可是约定好了。” “人,老夫已经给你带来了,你可是说过要将宝贝借老夫一用……” 白凌川仰望着他,高声说道。 伏戾微微颔首,道:“白千户放心,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白凌川闻言露出一丝喜色。 方才他可是亲眼看见伏戾“死而复生”,知道这法宝的威能有多强悍,只要借助此物,定然能重塑根基! “行,你快放我出去吧。” “哦,那倒不用。” “?” 白凌川愣住了。 伏戾笑眯眯道:“我只是说会把法宝借你一用,又没说能保证你会活着……等把你练成血食,成为我的一部分,我用,不就等于你用?” 白凌川闻言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声嘶力竭道:“伏戾,你竟敢诓骗老夫……” “聒噪。” 伏戾有些不悦。 拍起人皮鼓,上方血月射出一道红光,落在了白凌川身上。 他服用了燃血丹后,本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在血光的压榨下,生机迅速流逝。 皮肉塌陷,骨骼龟裂,血肉化作青烟消散! 顷刻间,就被练成了一颗暗红色血珠! 身死道消! “老东西,气血都虚成这样了,比起凡人也强不了多少,真是鸡肋。”伏戾不满的摇了摇头。 见到白凌川的下场,众人脸色苍白,不断催动着真元抵抗血网。 但却也只能稍微延缓收紧的速度,天麟卫差役中,一些修为较弱者,七窍已经渗出了血迹,显然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娘可真够倒霉的!” 姬怜星脸色难看至极。 本想浑水摸鱼,结果却被人算计,落得如此境地! 这时,虞红音出声说道:“此阵的阵眼便是蚀光晷,想要破解阵法,唯一办法就是穿过血网,强行扭转晷针……” “说得好听,你行你上?”姬怜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那血网不惧术法,湮灭五行,肉身一旦触及,生机就会被迅速榨干,人还没穿过去呢,先被练成血珠子了!” “我只是提供个思路,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虞红音皱眉道。 姬怜星抱着肩膀,冷冷道:“你装什么无辜?我早就看明白了,若不是你轻信了那个姓白的,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虞红音一时无言。 对方说的没错,这件事从根本上,确实是因幽冥宗而起……她自己算是自讨苦吃,只是害了这些天麟卫的差役…… 虞红音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我来试。” “圣女不可!”乔瞳急忙拦住她,惊呼道:“千万别冲动,只要坚持到宗门支援赶到,一切就还有转机!即便是尝试破阵,也应该由我来!” “行了,演什么姐妹情深呢?就你们那点修为,两口就抽干了,还想破阵……” 姬怜星瞥了凌凝脂一眼,说道:“那个道姑,你不是不怕死吗?要不你来试试?” 凌凝脂懒得搭理她,眸子看向陈墨,出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这种危机关头,她本能的将希望都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在大阵发动时,陈墨就已经脱离了蚀光晷的控制,行动恢复如常,一直在用破妄金瞳默默观察着阵法破绽。 “虞红音说的没错,确实没有阵眼,只能强行破网……” “这血网本质上是由精血构成,对我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陈墨沉吟片刻,主意已定,说道:“为我护法。” 说罢,直接盘膝而坐,看着似乎是打坐修行了起来。 “都这节骨眼了,你还想临阵突破?就算你突破成功,也只是四品神海,根本就改变不了局势。”姬怜星摇了摇头,觉得这家伙太天真了。 “好!” 凌凝脂却没有丝毫迟疑,吞下一枚恢复元炁的丹药,然后便撑起太乙金光咒将陈墨护住。 “火司众人听令,列阵,为陈大人护法!”裘龙刚高声道。 “是!” 众人轰然应声。 迅速列成天罡北斗阵,将真元汇聚在一起,不断抵抗着下落的血网。 虞红音和乔瞳对视一眼,也相继催动术法,加入其中。 “一群蠢货,难道不知道消耗越多,死的就越快?居然都把宝压在这家伙身上……” 姬怜星嘴上嘟哝着,眉心迸射青光,凭一己之力,将血网硬生生抬高了三寸,“事先说好,我可坚持不了多久,你最好能靠点谱,不然大家可就要被一锅端了!” 陈墨没有理她,手腕一翻,两枚琥珀色晶体悬浮在掌心上方,四周有无数金色粉尘组成的丝带盘旋飞舞。 砰!砰! 将两颗道蕴结晶捏碎,然后不假思索的加在了《玄天苍龙变》上! 第一颗结晶,将《玄天苍龙变》提升到了大成,气海、大椎两大窍穴相继洞开。 第二颗结晶,则将最后一个窍穴:神阙,彻底打通! 面板上赫然显示:玄天苍龙变·极! 轰! 七大窍穴同时开启,好似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不断吸收着空气中的炁,以至于在周身形成飓风旋涡,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声! “不够,还不够!” 陈墨从须弥袋中取出大量灵髓,恍若鲸吞虎噬般疯狂榨取着! 雄浑至极的真元在经脉中奔涌,筋骨推拉,气脉拓宽,身体在功法的改造中已经无限趋近于完美! 轰! 他运转混元烘炉功,开始强行冲击玉池关。 有了七大窍穴加持,真元被百倍放大,每一次冲击,都让桎梏松动一分。 然而冲击带来的反作用力,也让他奇经八脉寸寸龟裂,内腑都被震伤,只能在生机精元的修复下勉强硬撑。 这样强行冲境,可能会损伤根基,但他眼下没有选择! 只能破釜沉舟! “给我破!” 陈墨怒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经过神阙穴放大后的真元,裹挟着无匹巨力,轰然撞在了玉池关上! “噗!” 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咔嚓—— 耳边似有轻响,桎梏布满细密裂纹。 随即,轰然崩碎! 泥丸、土釜、玉池三关彻底贯通,真元汇聚如海,在体内激荡不休! 已入武修四品! 神海境! 然而陈墨没有时间去感受新境界的神异,立刻催动着血珠,气血之力不断涌入窍穴之中。 可玄血归元珠中的气血之力也并未无穷无尽,后续窍穴需要的气血更是个天文数字,仅仅将气海填充半数便已告罄。 “小子,你好了没?老娘快要坚持不住了!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时,姬怜星的声音传入耳中。 血色罗网不断吸收着元炁和精元,此消彼长之下,压制力越来越强,已经逐渐逼至众人头顶,甚至能感受到那滚烫灼热的气息!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刻,他们就会被彻底炼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极,众人突然感觉头顶压力一轻。 抬眼看去,顿时全都愣住了。 只见陈墨衣衫撕裂,肌肉膨胀,身形迅速拔高,好似擎天巨柱般将血网硬生生的撑起! 嘶啦—— 猩红光线在接触到肌肤的瞬间,便将血肉腐蚀殆尽,露出森森白骨,空气中弥漫皮肉烧焦的气味。 陈墨强忍着剧痛,低头看向姬怜星,咬牙切齿道: “臭娘们,真是聒噪!早晚得找点东西给你嘴巴堵上!” 姬怜星:“……” (本章完) 第167章 玉幽寒:季红袖,你敢动我男人? 第167章 玉幽寒:季红袖,你敢动我男人? 皇宫面积颇大,从玄清池到寒霄宫,步行都要两刻钟左右。 皇后赤着双脚一路狂奔,沿途惊动了不少宫人,全都神色惊骇的看着这一幕。 但她却也是不管不顾,只用盏茶功夫就跑到了寒宵宫,此时气喘吁吁,酥胸剧烈起伏,水珠顺着发丝滚落砸在地砖上。 以玉幽寒的性格,倘若派人过来,定然会被赶出去。 陈墨如今生死未卜,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她必须得亲自过来说明情况! 至于所谓的“圣后威严”,暂且就都抛在脑后了。 “你说,陈墨怎么了?”玉幽寒皱眉道。 皇后匀了口气,语气急促道:“本宫派人去南疆剿灭蛊神教,结果意外撞见陈墨被血海吞噬,不知所踪,据钟离鹤所说,那血煞连宗师强者都抵挡不住,只怕是……” 轰! 话音未落,强横气机瞬间席卷整座大殿! 恐怖威压倾轧而来,许清仪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后体内隐有幽光绽放,抵抗着巨大压力,光芒明灭不定,好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玉幽寒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青碧眸子眯起:“只怕是什么?” 皇后毫不闪躲的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钟离鹤说他死了,但本宫不信!你有在这耍威风的功夫,还不如立刻去找他!” 玉幽寒沉声道:“位置?” “天南州,十万大山!” “玉幽寒,你必须要把陈墨好生生的带回来,否则本宫……” 皇后话还没说完,玉幽寒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大殿内恢复安静。 “陈大人……” 许清仪瘫坐在地上,神色茫然,眼底弥漫着惶恐和不安。 皇后沉默片刻,来到贵妃椅旁,抱着双腿蜷缩在椅子上,似乎是有点发冷,将浴袍裹的更紧了一些。 杏眸中映着如豆烛光,有淡淡涟漪晕染开来。 “小贼不会有事的……” “他可是亲口说过,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本宫身边……怎么能轻易食言呢?” …… …… 天南州。 十万大山,天瘴渊。 黑沼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套灭生蚀血阵,伏戾钻研多年,凝聚了数以万计的生灵精血! 如今悍然自爆,直接将方圆数百里化为血泽,生灵俱灭,寸草不留,浓烈煞气冲霄而起! 除了—— 啪嗒—— 血泽之中荡起波纹,一只指节大小的肉虫弹起,摔在了岸边。 肉虫身躯已经被鲜血染红,扁平五官带着人性化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芝麻小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然后快速蠕动着没入了丛林中。 “真他娘的倒霉……” 此时,唤灵阵已布置完毕。 石闻钟悬于空中,黑白相间的衣袍随风飞舞。 下方灯烛通明,一盏盏引魂灯燃烧着淡蓝色火焰,好似长蛇般将整个天瘴渊包围其中。 “子时之交燃青磷,舌尖血书赦罪文,眼纳九泉千尺浪,魂过黄泉不湿襟!” “起灵!” 随着石闻钟颂念咒言,身前浮现一面黑色幡旗,上面写满了血红色篆文。 浓浓白雾升腾而起,隐约间,无数半透明虚影凭空浮现,气温骤然变得阴冷起来。 “盗取天光补魂缺,截断冥河唤灵归,三更焚尽阳世籍,五鼓重铸阴身碑……” “陈墨,归灵!” “陈墨,归灵!!” 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石闻钟见状摇了摇头。 即便肉身陨灭,残留的魂魄起码也能存续几天。 如今看来,陈墨的残魂根本不在其中,很有可能是被煞气给冲散了。 天麟卫众人脸色苍白。 难道陈大人真的神魂俱灭了? 裘龙刚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扭头看向虞红音,神色有些狰狞: “若不是你轻信白凌川,陈大人也不会出事!我已派人禀报朝廷,陈大人不能白死,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虞红音没有辩解,默默垂下了臻首。 那顶天立地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她一直觉得陈墨是个只会欺负人的混蛋,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救了她的性命…… “那个大坏蛋是我们之中最强的,怎么就会死了呢?” “还有,凌凝脂也不见了……” 虞红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石闻钟从空中落下,叹息道:“老夫尽力了,那位陈大人可能已经……” 呼—— 话音未落,一阵微风拂过。 石闻钟脊背突然发寒,猛然回头看去,表情顿时僵住了。 只见虚空破开一道裂隙,粉雕玉琢的双足踏空而出,素白裙摆好似明月般不染纤尘,一双琉璃般的碧色眸子漠然不带丝毫情绪。 “玉、玉玉幽寒?!” 石宗主舌头打结,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玉幽寒目光扫视四周,看着那猩红血泽,黛眉蹙起,随即展开神识,覆盖十万大山。 “没有……” 她身形一闪,来到众人面前。 望着那绝美的身姿,天麟卫差役们有些愣神。 裘龙刚最先反应过来,慌忙跪倒在地,高声道:“卑职拜见贵妃娘娘!”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顿时跪倒了一大片。 “拜见贵妃娘娘!” 玉幽寒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裘龙刚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她。 “白凌川与血魔勾结,妄图将众人炼化,失败后血魔自爆,陈墨消失……” 玉幽寒早就知道白凌川与幽冥宗私下有接触,但也以为他只是为了续命,没想到竟如此胆大妄为! 刚从皇后口中听说此事,她确实乱了分寸,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两人之间有红绫羁绊,冥冥之中的灵觉告诉她,陈墨并没有出事。 但问题是,人去哪了? “既然如此,你们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玉幽寒问道。 裘龙刚摇头道:“卑职也不清楚,只觉得眼前一,便出现在了山脚下,陈大人和那个道姑也消失不见……” “道姑?” 玉幽寒黛眉挑起,“什么样的道姑?” 裘龙刚说道:“一身月白道袍,看不清长相,实力很强,精通雷法,好像是天枢阁弟子……” “凌凝脂?” 玉幽寒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扭头看向被唤灵阵覆盖的天瘴渊,双眸青光迸射,笼罩百里血泽,游魂在青光中尽数泯灭,刺耳哀嚎让人头皮发麻! 庞杂浩瀚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识海! 玉幽寒面不改色,在强悍神魂的加持下迅速筛选,将无用记忆剔除,只保留今日发生的事情。 游魂游荡在天地间,大多都没有自主意识,却有可能会记录下周遭的信息—— “找到了!” 一副模糊影像映在眼前。 只见七座擂台爆裂,滔天血海汹涌而来,眼看就在要将陈墨等人吞噬的瞬间,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一抹鲜红身影闪过。 虽然只有一瞬,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季红袖,果然是你!” 玉幽寒踏出一步,身形消弭不见。 确认她离开后,石闻钟松了口气,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天瘴渊内的游魂足有万数,海量记忆涌入,换做旁人识海早就被撑爆了,结果却被她顷刻炼化! 这般实力当真是恐怖如斯! “幸好她没有注意到老夫……”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嗓音隔空传来:“此事皆因幽冥宗而起,若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不介意去灵衍山坐坐。” (o_o)?! 石闻钟打了个哆嗦,双腿有些发软。 “完了!” “不光蚀光晷没拿回来,还得罪这个妖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 ……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我这是在哪……对了,伏戾!” 眼看姬怜星就要将伏戾镇杀,结果他却悍然自爆,选择鱼死网破! 此前为了对抗血网,已经将体内真元消耗一空,甚至连使用五行遁符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海将自己吞没! “我现在到底是死没死?” 陈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浑身精赤,不着寸缕,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 只记得朦胧之中,似乎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娇躯香香软软,触感十分细腻,可那张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是女鬼?老子不会成魏昆了吧?”陈墨低声自语,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 “什么是魏昆?”一道慵懒女声传来。 “顾名思义,禾女鬼曰比……嗯?!” 陈墨下意识的回答道,突然反应过来,猛然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鲜红身影不知何时出现,正斜靠在窗边,手中拎着酒葫芦,柳叶眸子泛着迷离光泽。 “道尊?” 陈墨愣了一下,随即明悟,拱手道:“多谢道尊出手相救。” 季红袖淡淡道:“无妨,顺手的事罢了。” 凌凝脂和陈墨在一起后,命格也变得模糊不清。 那日她恰好算出凌凝脂会有危险,但却无法推测出具体位置,只能沿着大概方向一路寻找。 若不是陈墨强撑了这么久,恐怕她也来不及出手搭救…… 或许这也是气运的一部分? “事情的大概经过,本座已经从清璇口中知晓了。” “十大天魔为祸多年,至今还都逍遥法外,哪有一个是好惹的?你区区一个五品武者,竟然也敢追查血魔?” 季红袖摇了摇头。 陈墨心里也有些后怕。 此前诛杀第十天魔,让他多少有些掉以轻心,没想到伏戾竟设下如此大局,还和白凌川勾结在了一起…… “伏戾和秦无相是兄妹?” “仔细想想,这两人确实很像,一个拜入噬鬼宗,一个拜入幽冥宗,全都背叛了宗门,还都把法宝都偷了出来。” “只不过相比之下,伏戾的实力要强出太多,性格也更加狡猾凶残。” “等等,伏戾为了追求长身,甚至不惜摒弃肉身,和蚀光晷融为一体……这种人,真的会甘心自爆,身死道消?” 想到这,陈墨出声询问道:“道尊,那血魔到底死没死?” “啧,那家伙倒是聪明,献祭了一魂二魄,造成同归于尽的假象,实则却将残魂藏在了法器里,借助阴阳二气掩盖自身气息。” 季红袖伸出柔荑,一个巴掌大的晷盘悬于掌心上方。 随着晷针颤动,半透明虚影缓缓浮现。 正是此前“自爆”的伏戾! 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伏戾神色慌乱,蚀光晷已经被他炼化,对方却能强行催动,这般手段简直深不可测! 哪怕石闻钟那个老家伙也做不到! “你到底是谁?” 季红袖柳眉挑起,冷笑道:“想要杀本座的徒儿,居然还不知道本座的身份?” ?! 伏戾想到了什么,骇然惊呼道:“你是道尊?!” 季红袖没有理他,看向陈墨,询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陈墨说道:“法宝留下,神魂灭了便是。” 季红袖颔首道:“本座也是这么想的。” “别、别杀我!” 伏戾浑身颤抖,急忙说道:“有《太阴逆时决》的加持,才能发挥出蚀光晷的真正威能!只要道尊留我一命,我定然会将功法倾囊相授!” “如果道尊还不放心,可以把我炼成器灵,保证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反正他早就摒弃了肉身,只要神魂能得以延续,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季红袖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功法,本座自己会看,至于你这种垃圾器灵,不要也罢。” 说着,掌心涌出无形烈焰,将蚀光晷包裹起来。 “啊啊啊啊!” 伏戾的身躯从晷针上剥离,在烈焰之中挣扎哀嚎,顷刻便被炼化,彻底烟消云散! 无数光尘飘散在空中,恍若有灵性一般绕着掌心盘旋飞舞。 季红袖抬手一挥,光尘随之涌动,尽数没入了陈墨的识海之中! ?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灵台间一片天光云影,无数玄奥感悟涌上心头。 眼前划过提示文字: 【获得功法:《太阴逆时诀》。】 紧接着,季红袖又将蚀光晷扔了过来。 陈墨急忙伸手接住,疑惑道:“道尊这是……” 季红袖语气随意道:“这玩意对本座没用,你自己留着玩吧。” “……” 对于这件法宝的威力,陈墨有着切身体会。 即便季红袖自己用不上,也完全可以留给门下弟子,却直接连法器带功法一套都给了他。 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多谢道尊……” “行了,别矫情了。” 季红袖摆手打断,说道:“本座还有事要你帮忙,到时候你别推辞就行了。” 陈墨有些疑惑,以道尊的修为,有什么事是需要他来帮的? “那是自然,日后但有所需,在下必当倾尽全力。”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季红袖笑容灿烂,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墨心中越发奇怪,明明好处都被自己拿了,她却好像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嘎吱—— 片刻后,房门推开,凌凝脂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师尊,药熬好了……” 看到陈墨后,脸上顿时浮现惊喜之色,“陈大人,你醒了?!” 凌凝脂快步来到他身边,关切道:“你还好吗?身上疼不疼?昨天你经脉尽毁,肉身崩碎,都快要把人吓死了……” 陈墨摇头道:“我没事。” 他临阵强行突破,又耗空全部真元,身体因不堪重负而陷入昏迷。 如今在生机精元的修复下,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多少还是有点发虚。 凌凝脂坐在床边,舀起一匙汤药,轻轻吹了吹,递到陈墨嘴边,“陈大人,先把药喝了吧,这是师尊亲手调配的三元聚神汤,对你身体恢复大有裨益。” “我自己来吧。” “不行,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不能乱动……张嘴,啊~” “……” 陈墨有些好笑。 自己就算再虚,也不至于连汤碗都拿不动。 不过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还是默默张开了嘴。 药液入口,化作暖流游遍全身,肉身和神魂都得到了滋养,境界也逐渐稳固了下来。 “不愧是道尊出品,这效果简直强的离谱。” “再来一口,啊~” “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最大行了吧,乖,快张嘴。” “这还是哄小孩的语气啊!” 将一碗汤药喝完,凌凝脂放下汤碗,拿出帕巾为他擦了擦嘴角。 看着眼前的姑娘,陈墨一时间怔住了。 烛火轻颤,光线昏黄,为她染上了一层光晕,雪白发丝没有一丝杂色,将脸庞映衬的更加脱俗,好似山巅上飘荡的云絮。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凌凝脂为何是胭脂榜第一美人了。 那种不染世俗的纯净和通透,早已超脱了单纯的容貌姿色,是任何人都不具备、独属于她的绝代风华。 凌凝脂被他看的心里发慌,红着脸道:“你、你干嘛这样看着贫道?” 陈墨回过神来,轻声说道:“道长这一头白发还挺特别的。” 凌凝脂嘿嘿一笑,得意道:“贫道也觉得不错,这样以后等贫道老了,就没人能发现贫道长白头发了。” “……” 陈墨心里清楚,发丝变白只是表象,根本原因在于强行燃血伤到了根基,以后的仙路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即便如此,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因为不想让他感到亏欠吗? 陈墨移开视线,低声嘟哝了一句:“真是个大傻子。” 凌凝脂皱了皱琼鼻,“贫道才不傻呢!” 陈墨靠在床头,打开系统面板,在功法一栏,多出了【太阴逆时诀·入门(0/1000)】的字样。 他没有犹豫,直接用真灵将《太阴逆时诀》提升到了小成。 感受到识海中多出的信息,眉头微微皱起。 “还不够……” 随后又用上了一块道蕴结晶,将功法再度提升一个等级。 心中涌起明悟,对这门功法的认知也更加深刻。 伏戾之所以能够“无限重生”,本质上是用神魂在蚀光晷上建立了“锚点”,然后通过阴阳二气,将身体恢复到此前的样子,从而达到近似于“回溯”的效果。 而这个过程需要消耗大量血气和精元,所以伏戾才需要不停地杀人抽血。 “既然如此,那凌凝脂的损伤同样能治愈,只要将她的身体状态调整到透支之前就行了。” “此前在血网中抽取了大量精血,如今窍穴和血珠都是饱和状态,只是治疗伤势的话倒也足够了。” “我的真元中蕴含着娘娘的道力,应该可以用来催动功法。” 想到这,陈墨咬破指尖,滴在蚀光晷上。 晷针微微颤动了起来,隐约间多了一股似有所无的联系。 “三焦倒悬,晷转阴阳,蚀尽天光……” 随着陈墨低声颂念法诀,体内道力随之而动,黑白二色光芒将凌凝脂笼罩其中。 “陈大人,你这是……” 凌凝脂神色有些茫然。 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血色气芒从陈墨的掌心涌出,源源不断的注入蚀光晷之中。 在血气推动下,晷针缓慢的逆时针转动,神光越发炽盛,她的头发也由白变黑,好似滴在宣纸上的浓墨,迅速晕染开来。 咔—— 晷针彻底后退了一格,上方符文随之亮起。 凌凝脂能清晰感觉到,因为过度透支而留下的暗伤尽数痊愈,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全胜状态! “呼——” 陈墨喘着粗气,脸色有些发白。 不得不说,这蚀光晷虽然玄奇,但消耗也极为惊人。 仅仅只是向后逆转了一格,便将窍穴中的血气完全耗尽,差点就把他给吸干了! 好在玄血归元珠还处于充盈状态,正不断释放出气血之力补充自身。 凌凝脂呆呆的望着他,“陈大人,你怎么会用幽冥宗的术法?” 陈墨笑着说道:“刚学会的,厉害吧?” 凌凝脂回过神来,酥胸起伏,蹙眉道:“可是你伤势还没痊愈,就如此消耗气血,万一出点什么岔子……”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陈墨眨了眨眼睛,“我还是觉得道长黑发的样子更好看呢。” 凌凝脂微微一怔。 看着那苍白的脸庞,她眸中水雾凝聚,贝齿咬着嘴唇,低声道:“你这坏家伙,非要把人家的心都揉碎了才满意?” “你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我自然是有责任的。” 陈墨摇头道:“以前是我太过分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那契约撕毁,仙材我一样会给你……” 已经签订的造化金契,在契约者彼此都同意的情况下,是可以选择作废的。 仔细想想,为了一件尚未发生的事情,强行改变凌凝脂的人生轨迹,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以前的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但两人经历了这么多,却是很难再说服自己了。 然而出乎陈墨意料的是,凌凝脂竟然拒绝了。 “契约既然签了,便无作废之理,贫道又岂能白拿你的仙材?” “而且……” “你那天说的话,贫道都听见了。” 陈墨疑惑道:“什么话?” 凌凝脂撇过臻首,俏脸泛起酡红,一直蔓延到雪白脖颈,轻声道: “你说以后都不欺负贫道了……其实,贫道还、还挺喜欢被你欺负的……” “只不过,你要是能对贫道温柔一些,就更好了……” 【“凌凝脂”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60/100(情投意合)。】 【好感度达到阈值,第二阶段奖励解锁。】 【获得特殊道具:道蕴结晶*2。】 【获得奇物:纯源火种。】 “……” 眼前闪过密密麻麻的提示文字。 陈墨愣了愣神。 喜欢被他欺负? 那这算不算是“调教”成功了? …… …… 另一边,扶云山。 虚空崩碎,玉幽寒身形浮现。 眼前群山静谧,云雾缭绕,在皎洁月色映照下恍若仙境。 玉幽寒刚准备硬闯,突然感知到一阵熟悉的波动,体内道力被牵引,方向大致是在西方。 “不在扶云山?” “季红袖把陈墨带哪去了?为何会引起道力波动,她到底想干什么?!” 玉幽寒脸色发沉,再度破空离去。 (本章完) 第168章 娘娘醋意大爆发!红绫来的正是时候 第167章 娘娘醋意大爆发!红绫来的正是时候! 一轮皎月宛如温润玉盘,静静地悬于夜空之中,水银般的月华透过云层,将黑色幕布染上了一层银絮。 季红袖慵懒的靠在飞舟甲板的栏杆上,举起酒葫芦仰头畅饮。 琥珀色琼浆顺着脖颈流下,将衣襟打湿,将胸前挺拔勾勒的更加清晰。 “哈——” 季红袖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这酒葫芦其实是一件法器,品阶还不低,名为“九千岁”,意指:醴泉九曲,饮者千岁。 葫芦会自动吸收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生成仙酿,并且每一口的味道都不同,不仅有助于提升修为,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但对于季红袖这种层次的存在,效果自然是忽略不计。 她之所以酒不离身,一方面是为了满足口欲,而更重要的,则是为了压制道纹带来的痛苦。 所谓道纹,是触碰“源壁”后,被刻下的大道烙印。 平时没有任何异常,可一旦发作,便要承受业火焚烧神魂的痛苦。 境界提升越快,出手越频繁,发作频率也会随之越来越高。 从刚开始的间隔半年,到现在月余便会发作一次,每次都要持续三天左右,那种感觉生不如死,所以季红袖只能用酗酒来麻痹自己。 “喝醉了,就没那么疼了。” 季红袖眼波迷离,喃喃自语:“不过,本座如今找到了更好的办法了呢……” 本来救陈墨只是顺手而为,毕竟凌凝脂整颗心都在这男人身上,她不想看到徒儿伤心,也担心会影响其道心稳固。 结果却没想到,陈墨竟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若是能把他留在本座身边,岂不是就能完全抵消道纹的效果?” “这样一来,本座就能毫无顾忌的提升修为,甚至跨越那道壁障!届时玉幽寒在本座面前,也不过就是土鸡瓦狗罢了!” 季红袖畅想着将那妖女踩在脚下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的掀起笑容。 突然,笑容一僵。 道袍下的血色纹路泛起红光,灵台间涌起一股灼热气息,黑红色火毒充斥紫府,神魂在烈焰焚烧下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么快就又发作了……” 季红袖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犹豫一下,将葫芦收起,步伐略显踉跄的朝着船舱走去。 刚来到卧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是、是这样吗?” “没错,就和上次一样……” “既然是为了测试蚀光晷的压制效果,自然得全面一些……” “不行,师尊还在外面呢……” “……” 季红袖黛眉微皱,这两人干嘛呢? 烈焰焚神的痛苦让她脑子晕乎乎的,也没时间多想,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雕红木床榻上,凌凝脂双眼失神,身子微颤,纤手不自觉的抓紧…… 陈墨表情也有些难捱。 在领悟了《阴阳逆时诀》后,他突然灵鸡一动。 只要将道力注入蚀光晷中,将自身状态锚定,借助阴阳双气来压制道力波动,那岂不是想怎么修行就怎么修行? 为了测试的严谨性,他使用了双向刺激法,看看在极限状态下,能否保持住压制效果。 结果好像还真可以! 虽然同样需要分心运转功法,但有了蚀光晷的加持,难度无疑降低了很多…… 就在这时,陈墨察觉到了什么。 扭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季红袖站在床边,剪水双眸眯起,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道尊?” 还没等陈墨反应过来,却见她伸手解开腰间系带,鲜红道袍缓缓落下,露出纯白色肚兜和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 ?! 陈墨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 季红袖双颊绯红,轻声说道:“你方才可是答应过本座,需要帮忙的时候,不准推辞……” “……”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可你也没说是这种忙啊! 老子是青云榜首,不是必吃榜首啊! 也不等他回话,季红袖爬上床,躺在一旁,滚烫灼热的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 “好舒服~” 朱唇微启,发出一声轻叹。 一股清凉气息涌入灵台之中,焚烧神魂的火毒顿时消退了些许。 …… 良久过后,凌凝脂回过神来,酥胸起伏,身子不时还打着哆嗦。 “差点,差点又……” “又怎么了?”旁边传来一道女声。 “嗯?” 她扭头看去,顿住怔住了,眼神从茫然变得错愕。 “师尊?!您怎么在这?!” “别紧张,你们继续,当为师不存在就行了。”季红袖笑眯眯道。 “……” 凌凝脂脸蛋涨得通红。 她知道师尊性格多变,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但也没想到竟然会荒唐到这种程度! 看着季红袖和陈墨亲密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 别的贫道都不在乎,但是陈大人不行! “师尊,你可是一宗之主,这幅模样成何体统?” “你还是一宗首席呢,有了男人就忘了师尊,真让为师心寒……” “……” 凌凝脂见说不通,干脆也钻进了陈墨怀里,两人一左一右,紧紧抱着他,谁都不肯撒手。 陈墨夹在中间,弱小可怜又无助。 这一幕要是被娘娘看到,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好在季红袖并没有做什么,道纹逐渐平复后,便冥想入定,稳固着受损的神魂。 而凌凝脂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刚刚又被折腾的不轻,一股倦意袭来,眼睑有些发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气氛陷入安静。 “……” 陈墨有些无奈。 这师徒俩是把他当成抱枕了? 看着两人沉静的睡颜,心下不自觉的比较了起来。 凌凝脂自是不必多说,绝美面庞好似美玉无瑕,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清冷出尘的气质。 而季红袖的五官则有些太媚了,朱唇殷红,眼角含春,明明身为道教至尊,却处处透着烟视媚行的妖冶气质。 “感觉还是娘娘最好看,就是脾气不太好……” 陈墨暗暗嘀咕着。 这时突然想起,方才震惊之余,好像忘记运转功法压制道力波动了…… 呼—— 夜风吹拂,烛光摇曳。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虚空裂开漆黑缝隙,一道身穿素色长裙的身影凭空浮现。 “终于找到了。” 通过道力波动,只能感知到大致方位。 玉幽寒在方圆数千里搜寻许久,方才发现了这艘隐匿在九霄云外的飞舟。 “季红袖,你把陈墨带到这来,到底想干……” (o_o)?! 话语戛然而止。 玉幽寒表情僵住,呆呆的看着眼前景象。 只见床榻上躺着三人,凌凝脂和季红袖只穿着贴身亵衣,一人紧紧抱着陈墨的胳膊,另一人则将修长双腿压在他身上。 烛光映照着师徒二人的绝美面庞,好似双娇并秀,美艳不可方物。 而陈墨躺在中间,上身精赤着,下面盖着一条薄被,左拥右抱,看起来就像是个奢靡放纵的浪荡公子。 “……” 陈墨看到玉幽寒后,眼底略过一丝慌乱。 坏了,又被抓包了! “娘娘,您怎么来了?” 玉幽寒眸子眯起,“本宫确实不该来,看来是搅了陈大人的好事啊。” 陈墨嗓子有些发干,涩声道:“娘娘,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玉幽寒冷冷道:“三个人衣冠不整,同榻而眠,你跟本宫说这是误会?难道是季红袖强迫你的?” “那倒也不算……”陈墨低声道。 他确实是答应过要帮季红袖的忙,只不过没想到是要“陪睡”。 玉幽寒眼底掠过一丝失望,摇头道: “本宫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本宫的底线,你真觉得本宫是任人欺瞒的傻子不成?”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想再管了,以后你便自求多福吧!” 陈墨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娘娘对他确实没话说,可他又是和皇后亲嘴,又是和道尊睡觉……虽然都不是他的主观意愿,但确实是有些愧对娘娘。 “娘娘,卑职都可以解释……” “不必了,本宫这次不想听了。” 玉幽寒冷冷打断。 随即看向衣衫不整的季红袖,眼底掠过一丝凛冽杀意。 “本宫此前顾虑太多,似乎让你产生了某种错觉,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给脸不要脸,那就死吧。” 喀嚓—— 虚空如蛛网般破裂,一抹幽光迸射开来。 仅仅只是露出一角,空间便扭曲消融,化作无比深邃的混沌空洞,恐怖气息让陈墨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前世开挂虐了玉贵妃上百遍,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玉贵妃的本命法器—— 道陨! 季红袖的“斩缘剑”主因果,而玉幽寒的“道陨”则主生死! “完了,娘娘这回要动真格的了!” “道尊实力不俗,就算能杀,恐怕也要付出不小代价,而且此举定然会引起三圣宗反扑!荒域还有那位‘妖主’虎视眈眈,后续剧情怕是要完全偏离了!” “还有凌凝脂,小命肯定也要不保!” 陈墨心中焦急,想要说些什么,可强烈威压却让他一个字节都吐不出来。 就在玉幽寒杀心渐起的时候,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滚烫,紧接着,好似游蛇般的红绫凭空浮现,将她的身体牢牢捆住! 她暗道一声“不好”,刚想要破空离开,一身道力却已经被尽数封印。 整个人原地蹦了一下,然后直愣愣的向前栽倒。 陈墨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将娘娘拉进了怀里。 “……” 玉幽寒好似粽子似的压在陈墨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一丝尴尬。 陈墨嘴角扯了扯,低声道:“娘娘,现在能听卑职解释了吗?” 玉幽寒撇过臻首,冷冷道:“你先把本宫解开。” 陈墨心里清楚,一旦松开红绫,娘娘肯定又要动手杀人。 可要是就这么捆着,被季红袖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想到这,他壮着胆子—— “嗯?!” 玉幽寒身子陡然绷紧,凤眸瞪得滚圆,有些惊怒的看着他。 “本宫警告你,不准乱来,否则本宫就把你去……” “去势?”陈墨心灰意冷道:“反正娘娘都不要卑职了,去就去吧,卑职也不在乎了。” “你以为本宫是在吓唬你不成?”玉幽寒沉声道。 “娘娘地位尊贵,手段通天,而卑职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外臣,就算把大头小头都砍了,谁又敢说个不字?”陈墨摇头苦笑道。 玉幽寒闻言黛眉蹙起,“你这是在埋怨本宫?” “卑职不敢……只是娘娘玩弄了卑职的身体和感情,然后就翻脸不认人,未免也有些太无情了。”陈墨小声嘀咕道。 ? 咱俩谁玩弄谁啊! 玉幽寒咬牙切齿,恨恨道:“本宫无情?” “本宫除了你之外,从未和其他男人接触过,可你呢?身边姑娘多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本宫听说你出事,从天都城跑到南疆,又从南疆赶到扶云山,几乎跑遍了半个九州,一刻都未曾停歇!” “可你却和本宫的死对头同榻而眠,而且还是两个!” “明明是你先不要本宫的,还要反咬本宫一口……你这该死的奴才!” 玉幽寒越说越委屈,心中压抑的酸涩和愠怒一股脑涌了出来,张开樱唇,一口就咬在了陈墨胸口上! 娘娘此时道力尽失,力道简直就和挠痒痒没区别。 陈墨甚至都不敢绷紧肌肉,生怕把娘娘的牙给硌坏了…… 或许是失去了修为的原因,他还是第一次见娘娘如此失态,这种感觉就像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样…… “呜呜……” 玉幽寒咬了半天,发现陈墨没动静。 抬眼看去,只见他眸子深邃的望着自己,眼里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莫名的让她有些心慌。 “你为何这样看着本宫?” 看那胸前湿润的齿痕,玉颊掠过一丝嫣红。 陈墨环抱着柔软的娇躯,轻声说道:“卑职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招惹了很多姑娘,但是娘娘对卑职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娘娘对卑职所做的一切,卑职都记在心里,莫不敢忘。” 玉幽寒冷哼道:“少拿这种话诓骗本宫,你对每个姑娘都是这么说的吧?你要是真在乎本宫的话,怎么会和季红袖厮混在一起?” 陈墨挑眉道:“娘娘这是吃醋了?” “本宫有什么可吃醋的?本宫和你又不是……唔!” 玉幽寒话还没说完,一股酥麻感传来,让她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陈墨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嘴硬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谁、谁嘴硬了!” “你不许胡来,赶紧帮本宫解开!” 身旁还躺着两人,玉幽寒有些紧张。 “遵命。” 陈墨伸手捏住背后的绳结,一边拆解,一边将此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娘娘。 “道尊此前救了卑职的性命,让卑职帮忙,卑职便应下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呜……” 在一波接着一波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冲击下,玉幽寒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就在红绫即将彻底解开的时候,陈墨却突然停手了。 玉贵妃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积蓄到极致的情绪无处排泄,双颊晕红,呼吸急促道: “你怎么不解了?” 陈墨问道:“娘娘能原谅卑职吗?” 玉幽寒颤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 话音未落,陈墨反手将绳结系紧了一些,“娘娘不回答,卑职就不解了。” “……” 玉幽寒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羞恼道:“方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本宫被你这般凌辱轻薄,以后怕是也逃不脱了……你这该死的狗奴才,非要让本宫颜面扫地才满意吗?” “卑职愿意当娘娘一辈子的奴才。” 陈墨笑着说道,随即将绳结猛地扯开。 “嗯!!” 玉幽寒不由自主的抱紧了陈墨,身子剧烈震颤,在极度羞耻之下,情不自禁的咬住他肩膀,带着哭腔般呜咽着:“坏家伙,本宫恨死你了……不要,不想要了……” 没想到娘娘还挺爱咬人?要不下次让她试试…… 陈墨暗戳戳的琢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娘娘终于平复了下来。 好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一样,无力的趴在陈墨身上。 乌云迭鬓,杏脸桃腮,犹如海棠醉日,如兰吐息呼在陈墨脖颈间,有些痒痒的。 “本宫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不用谢。” “……” 玉幽寒神色似嗔似怨。 自己被这家伙拿捏的死死的,一世威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玉、玉贵妃?!” 这时,身旁传来一声惊呼。 两人身子一僵,缓缓扭头看去。 只见凌凝脂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眼神呆滞的看着两人,丹唇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师尊抱着陈墨睡觉也就算了,玉贵妃什么时候也来了? 而且还趴在陈墨身上,姿势看起来很古怪…… 身为大元皇贵妃,可以和外臣这般亲近吗? 凌凝脂感觉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了。 “……” 玉幽寒眼底闪过冷芒,下意识就想要灭口。 然而就在这时,季红袖也从深度冥想中抽离了出来,看到玉幽寒后,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 为了避免玉幽寒找上门来,她特意没回宗门,而是躲在西域,用秘法屏蔽气息,按理说不该被找到才对。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入定。 “这话应该本宫问你吧?” 玉幽寒冷静下来,沉声道:“本宫警告过你,以后离陈墨远点,你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 “别激动,本座知道他是你的人,本座救了他的命,你应该感谢本座才对吧?”季红袖舔了舔红润唇瓣,笑眯眯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男人,真的很好用呢~” 轰—— 强横气机激荡开来,玉幽寒双眸变得幽深。 “想死?” “不想。” 季红袖摇摇头,抽身后撤。 随后低声自语道:“道纹已经压制住,我的任务结束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哦。” 说罢,神色陡然一变,从妩媚慵懒变得清冷漠然。 一双淡漠眸子瞥向陈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黛眉微微跳动,眼底掠过一丝厌恶。 一袭白袍凭空出现,将娇躯遮盖。 与此同时,左手从虚空中拔出一柄金色长剑。 锵—— 铮鸣声刺耳,剑锋吞吐着无铸气息。 然而和上次不同的是,长剑四周并没有桃飞舞,而是呼啸寒风裹挟着霜雪,房间里的气温瞬间降至于冰点。 陈墨神色有些疑惑。 虽然道尊五官没有变化,但总觉得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季红袖语气淡漠:“想杀本座?你大可试试看。” “渡四九重劫失败,只能割离神魂,用来容纳痴、贪、色三毒,好让自身保持道心通明的境界。”玉幽寒摇头冷笑道:“废物就是废物,只会用些自欺欺人的手段。” 喀嚓—— 背后虚空崩裂,一缕幽光从混沌中透射而出。 季红袖眼神愈冷,气氛剑拔弩张。 “师尊!” “娘娘!”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季红袖看了凌凝脂一眼,沉默片刻,淡淡道:“你没跨过壁障,就杀不了本座,本座同样也奈何不了你,没必要做这种无谓之争。” “哼。” 玉幽寒刚刚经历大起大落,心神有些疲乏,也不想与她过多纠缠。 伸手抓住陈墨,直接破空而去。 季红袖眸光幽深,好似无底深潭。 “果然和红说的一样,玉幽寒变得更强了。” “想要追上她的脚步,必须得想办法压制道纹,可本座总不能每个月都去和那个男人睡觉吧?这未免也有些太荒唐了……” 就在她暗自思索的时候,琼鼻动了动,疑惑道:“什么味道?好像桂似的……” “……” 凌凝脂欲言又止。 她可是亲眼看见玉贵妃…… 居然能让女魔头露出那般模样,还是当着自己和师尊的面,陈大人真是坏透了…… (本章完) 第169章 娘娘的奖励!皇后:无耻小贼,不准 第168章 娘娘的奖励!皇后:无耻小贼,不准亲嘴! 天都城。 东方泛起鱼肚白,熹微晨光由墨色转为黛青,好似一层薄纱笼罩着皇宫,宫檐的琉璃瓦上泛着淡淡幽光。 细碎的脚步声在回廊间响起,宫人们手中捧着洗漱用品和膳食,在殿宇中静默穿梭。 寒霄宫。 许清仪抱着膝盖,坐在殿前的石阶上。 她已经在这枯坐了一夜,秀发上沾着清冷露珠,眼神空洞而茫然。 陈大人死了? 那个总喜欢拿令牌吓唬她、送她羞人的丁字裤、每次都变着法欺负她的大坏蛋……就这么死了? “不会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就……” 许清仪贝齿咬着嘴唇,默默安慰自己,却难以掩盖心中的不安和惶恐。 可是,万一呢? 陈墨虽然天赋很强,但毕竟太过年轻,修为也有只五品。 南疆地处边陲,邪教妖人盘踞,远不如中州太平,那些邪魔对朝廷充满了恨意,天麟卫副千户的身份反倒可能会成为催命符…… 许清仪轻轻抚摸手腕上的白骨手链,喃喃自语道:“你会回来的,对吧?之前欺负我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 这时,一名宫女来到近前,说道:“许司正,娘娘叫你进去一趟。” “娘娘回来了?” 许清仪猛然回神,随即起身快步走入大殿。 殿宇内,玉幽寒端坐在凤椅上,脸色微沉,看起来情绪很差的样子。 许清仪见状,一颗心已经沉入谷底。 “娘娘……” “白凌川死在了南疆,火司千户之位空缺,让叶紫萼和云河做好准备,绝对不能让皇后的人手插进来。”玉幽寒语气冰冷道。 “白凌川死了?!” 许清仪闻言一惊,“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幽寒言简意赅道:“白凌川勾结血魔,意图谋害陈墨,结果反被血魔炼化,当场身死道消。” “血魔?天魔榜第七的那个血魔?”许清仪瞳孔收缩。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白凌川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与恶贯满盈的血魔私通,目的就是为了算计陈墨? 血魔杀人盈野,为祸多年,境界起码也在三品以上,加上一个四品巅峰武者,有心算无心,陈墨能有几分活路? 许清仪眼中升起雾气,纤手攥紧衣摆,颤声问道:“那陈大人他……他怎么样了?” 玉幽寒神色有些不自然,冷哼道:“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 许清仪一时没反应过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娘娘,这衣服不太合身,有没有大一点的……嗯?许司正,你也在呢?” 许清仪身子一僵,缓缓扭头看去。 透过朦胧视线,只见陈墨从内间中走了出来,身上只穿着一条裈裤,上身精赤,袒露着健硕肌肉,正笑眯眯的朝她挥手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许司正。” “陈大人……” 许清仪嘴唇翕动,不敢置信。 望着那张无比鲜活的俊朗脸庞,让她有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原来你没死?” “这话说的,我可是身怀大势的气运之子,谁能活过我啊?” “……” 这时,陈墨注意到许清仪泛红的眼眶,有些好奇道:“许司正,你哭了?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许清仪慌忙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低声道:“才不是呢,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哦。” 陈墨知道她脸皮薄,也没再多问。 这时,玉幽寒出声说道:“清仪,你先下去吧,顺便帮陈墨找身合适的衣服。” “是。” 许清仪应声退下。 白衣飞舞,步伐轻快,好似穿蝴蝶。 玉幽寒瞥了陈墨一眼,幽幽道:“清仪那么冷的性子,居然都为你失了分寸,陈大人还真是魅力惊人啊。” 陈墨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摇头道:“卑职和许司正是好朋友,朋友之间表示关心很正常吧?” 玉幽寒嗤笑道:“那你的‘朋友’还真够多的呢!” “卑职的朋友确实不少,但娘娘永远只有一个。” 陈墨径自走上前来,俯身蹲下,捧起那双雪嫩玉足。 “……” 玉幽寒脸颊泛红,暗啐了一声。 这个狗奴才,脸皮真是厚极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感受到大手按压足底的酥麻,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慵懒的靠在了椅子,冷笑道: “呵呵,嘴上说的倒是好听。” “你可知道,皇后得知你出事后是什么反应?” “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连鞋子都没穿就跑来找本宫帮忙……和姜玉婵斗了这么多年,本宫还从见她如此失态过。” 说到这,青碧眸子眯起,沉声道:“你不是说,你和皇后之间只是逢场作戏吗?这戏演的未免也太过投入了吧!” ? 陈墨闻言一愣。 向来端庄威仪的皇后,竟然因为他如此失态? 想起那天在林府门前的轿子里,皇后那如幽似怨的眼神,不禁有些失神。 “与皇后之间不清不白,又和道尊勾搭到了一起……你还挺有本事啊,本宫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玉幽寒银牙紧咬,语气中带着掩盖不住的酸涩。 好家伙,醋坛子又翻了? 陈墨嘴角翘起,轻笑道:“如此说来,卑职和娘娘之间更不清白吧?唔!” 话还没说完,一只玉足便堵住了他的嘴巴。 玉幽寒羞恼道:“不准说!要不是你使坏,本宫哪能如此狼狈?” 当时因为季红袖和凌凝脂房间外面,心中本就极为紧张,陈墨又故意使坏…… 害得她丢死人了! “唔唔……” 陈墨抬眼看去,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 注意到他的视线,玉幽寒急忙把腿放下,恨恨道:“皇后和季红袖都是本宫的敌人,你要是胆敢投敌,本宫就杀了你!” 陈墨信誓旦旦道:“卑职永远追随娘娘,万死不辞!” 心里寻思着: 把敌人策反,应该不算投敌吧? “哼,这还差不多。”玉幽寒娇哼了一声。 眉眼间流露出少女般的娇俏,让陈墨心跳有些加速,嗓子动了动,出声问道:“看在卑职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娘娘就不表示表示?” 玉幽寒好气又好笑道:“你做了那种荒唐事,还有脸跟本宫请赏?” “卑职这次去南疆,不光诛杀了血魔,还捎带手弄死了白凌川,火司千户之位出现空缺,正是娘娘安插人手的好机会,难道不该赏?”陈墨理直气壮道。 想到他此前险些丧命,玉幽寒目光柔和了几分,“那你说说吧,想要什么?” “卑职想……” 陈墨凑过去低声耳语。 玉幽寒听完后,俏脸霎时涨得通红。 “呸,本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娘娘又不是没碰过……” “不行,上次是个意外,本宫才不要……” “……” 半刻钟后。 许清仪捧着一件黑色武袍走进大殿,却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 穿过宫廊,来到内间。 “娘娘,奴婢把衣服拿来了。” 屏风后传来玉幽寒的声音:“嗯,先放桌上吧。” 许清仪疑惑道:“陈大人去哪了?” “他……他去解手了,你把东西放下……就、就出去吧……”玉幽寒声音听着有些古怪。 “是。” 许清仪也没有多想,放下武袍后便转身离开了。 屏风后,玉幽寒衣衫不整,嗔恼的瞪着陈墨,“你要死了!清仪在这,你也敢乱来?” 陈墨眨眨眼睛,“娘娘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陈墨说,“但卑职喜欢。” 玉幽寒撇过臻首,耳根滚烫,低声叱道:“你快点,狗奴才,真拿你没办法……” …… …… 金銮殿。 朝会刚刚结束,文武百官陆续走出大殿,沿着步道离开皇宫。 片刻后,一身明黄色翟衣、头戴双凤翊龙冠的端庄身影走了出来,步伐沉稳,鬓间的金线珠玉没有一丝摇晃。 孙尚宫站在銮轿前恭候着。 昨晚皇后的失仪举动,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那些流言蜚语倒是无所谓,真正让她担心的是皇后的状态。 作为燮理阴阳的东宫圣后,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朝纲稳固,若是被个人情绪所左右,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决策,引发朝局动荡,甚至危及社稷根基…… 不过自从昨晚过后,皇后便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即便一夜未眠,依旧上朝听政,事务处理有条不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殿下,请。” 孙尚宫掀起轿帘。 皇后面无表情的登上銮轿。 “起轿,回宫!” 轿子悬空而起,在一众宫人的护送下,朝着内廷方向平稳行去。 路过乾清门的时候,轿子里传来皇后略显沙哑的声音:“玉贵妃回来了吗?” 孙尚宫回答道:“暂时还不清楚,要不奴婢去问一下?” 皇后沉默片刻,说道:“算了吧,再等等吧。” 内心深处,似乎害怕听到某个答案…… “是。”孙尚宫应声。 轿子穿过重重宫院,停在了昭华宫前。 孙尚宫虚扶着皇后走下来,关切道:“殿下,御膳房那边准备好了膳食,您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要不然身体也扛不住啊……” “无妨,你去忙吧。” 皇后淡淡道,然后抬腿走入宫殿。 望着那道背影,孙尚宫眉头皱起,总觉得殿下的状态不太对劲。 似乎是有些……过于正常了? 好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陈墨是三品大员之子,同时还是天麟卫副千户、炙手可热的天元武魁,既得贵妃宠信,又得娘娘器重……” “倘若他身死的消息传出,定然会在两党间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孙尚宫眉眼间隐有愁色。 …… 从巳时初,直到未时中。 接近三个时辰,皇后未曾挪动半分,一直都在伏案忙碌。 砚台中墨汁干涸,御桌上案牍堆积如山,几乎将此前积攒的折子全都看完了。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金公公走入大殿,躬身道:“殿下,南疆那边有消息了。” 皇后手中毛笔一顿,头也不抬道:“说。” “天麟卫通过云篆台传讯回来,说陈墨奉白凌川之命,前往天南州追查第七天魔伏戾,结果却遭两人联手设计陷害。” “伏戾以数万人精血为引,提前布下大阵,妄图将众人生生炼化!” “陈墨以肉身硬抗大阵,为众人争取了喘息之机,却也导致自身消耗巨大,肉身彻底崩坏……” 喀嚓—— 皇后手中的竹质笔杆折断,竹刺扎入掌心,隐有鲜血渗出,而她却好像浑然未觉。 “继续说。” “随后一位神秘宗师出手,击败了伏戾,但伏戾却选择当场自爆,释放出滔天血煞将众人吞没……这应该也就是钟离鹤看到的景象。” 金公公有些疑惑道:“不过众人莫名奇妙的得救了,几乎毫发无损,可陈墨却不知所踪……” 皇后闻言猛然抬头,晦暗的眸子中闪过光亮,“也就是说,同行的人全都活着?那陈墨肯定也不会有危险的,对吧?” 金公公迟疑片刻,说道:“按理说应该如此,但他们已经将方圆千里翻了个底朝天,完全找不到陈墨的踪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那就继续找!” 皇后好像突然来了力气,语气急促道:“你亲自去趟南疆,让御林军暂停剿杀蛊神教,调动天南、南荼所有人手,全力搜查陈墨下落!” “是。” 金公公应声退下。 皇后酥胸起伏,手中紧攥着断裂的竹笔,口中喃喃自语: “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 金公公离开养心宫,穿过内廷,一路向着宫门处走去。 其实他内心觉得情况并不乐观。 以钟离鹤的眼力,看错的可能性不大。 陈墨自身伤势太重,又被血魔刻意针对,很有可能在血潮来临时就被溶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音信。 “难得遇见个好苗子,天赋惊人,气运加身,咱家还以为他能成为下一个……唉,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可惜,天妒英才啊!” 金公公悠悠的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刚刚经过乾清门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表情陡然僵住了。 ?! …… 陈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寒霄宫,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虽然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但底线却在一步步降低,照此下去,或许有一天真的能…… “咳咳,想歪了。” “以娘娘的性格,要是我真干了什么,还不得把我剁成肉馅?” 陈墨摇摇头,将杂念驱出脑海。 想起昨晚娘娘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后背还有点发凉。 话说回来,道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即便自己长得再好看,也不至于让堂堂道尊倒贴,“陪睡”的这个举动肯定另有深意。 “当时她说将道纹压制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前后反差太大,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娘娘说她是‘割离神魂,容纳三毒’……也就是说,一个神魂放浪形骸,另一个神魂道心通明?” “这不纯纯的精神分裂吗?怪不得娘娘叫她疯婆子,还真是够贴切的。” 陈墨眉头微沉。 本来他就在娘娘和皇后之间夹缝求生,现在又多了个道尊……搞不好以后真要成三家星奴了! “陈大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闪至面前。 “金公公?” 金公公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置信道:“还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南疆那边都找疯了,以为他尸骨无存,结果却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皇宫?! 陈墨摊手道:“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等会再说!先去见殿下!” 金公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足不沾地的朝着昭华宫飞掠。 “诶?!” 另一边。 皇后深深呼吸,稳住心神,换了一支新笔,准备将剩下的几道奏折看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他……可视线却变得模糊,奏章上的文字融到了一起,逐渐变成了那张可恶的脸庞。 “小贼……” “你到底在哪……” 踏踏踏——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即,金公公的声音响起:“殿下……” 皇后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低头沉声道:“本宫让你立刻赶往南疆,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每耽搁一分,陈墨就多一分危险……” “殿下找我?” “?” 啪—— 毛笔摔落在了地上,话语戛然而止。 陈墨走到近前,躬身行礼,“卑职参见殿下。” 皇后抬头看去,眼中带着茫然和不敢置信,怔怔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金公公见此一幕,识趣的退了出去。 偌大宫殿之中,只剩他们两人。 陈墨笑了笑,说道:“怎么,几日不见,殿下就不认识卑职了?” 皇后沉默片刻,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 还没等陈墨反应过来,轻轻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贴在胸膛上,仔细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 陈墨嗓子动了动,疑惑道:“殿下,您这是……” 皇后低声道:“没什么,本宫就是确定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活人。” “……” 陈墨有些好笑道:“现在确定了吗?” 皇后仰起头望着他,傻笑道:“嗯,是活的。” 看着那双蒙着薄雾的杏眸,想起娘娘此前说过的话,陈墨心跳乱了节奏,鬼使神差的揽住了纤细腰肢,低声道: “抱歉,让殿下担心了。” 这句话仿佛瞬间击穿了她的防线。 眸子雾气迅速凝聚,压抑着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喷薄而出。 皇后撇过臻首,用力咬着嘴唇,声线带着一丝颤抖:“本宫才不担心你呢!你三番两次的轻薄本宫,本宫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不对,十六块!” 陈墨挑眉道:“既然卑职这么该死,那殿下为何还要四处搜寻卑职下落?放任卑职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皇后皱着琼鼻,幽幽道:“你对本宫做了那么多坏事,然后就想一死了之?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在本宫想好该怎么罚你之前,你都不准死!听到没有!” 陈墨想了想,问道:“那殿下要是一辈子都没想好怎么办?” 皇后不假思索道:“那你就陪本宫一辈子……” 说到这,她突然意识到不对,脸蛋顿时通红滚烫。 纤指捏住他腰间软肉,用力拧了一百八十度,羞恼道:“你这小贼,胆敢戏弄本宫?” “嘶!” 陈墨龇牙咧嘴,做出痛苦状。 皇后这才想起金公公说他肉身被毁,这么短的时间,伤势肯定没好利索,急忙松开手,在他腰间轻轻揉着。 “你没事吧?还疼不疼?” “那血魔横行多年,杀人无数,岂是易与之辈?干嘛要亲自跑去南疆冒这个险,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等会本宫让李院使过来给你看看,别落下什么暗伤……” 皇后好像小媳妇似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突然,陈墨出声打断道:“殿下,卑职有件事情,一直很好奇。” 皇后疑惑道:“什么事?” 陈墨问道:“殿下为何对卑职这么好?” “……” 皇后心脏猛然一跳,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你这小贼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但能力确实还算不错,本宫向来爱惜人才,所以才对你如此宽宥……换做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样的。” “是吗?” 陈墨眨眨眼睛,追问道:“换做其他人,也能留宿养心宫?换做其他人,也能给殿下推拿按摩?” 他低下头,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寸许,望着那嫣红唇瓣,轻声道:“换做其他人,也能亲殿下的嘴?” ?! 皇后愤愤道:“当然不行!” 陈墨继续追问:“那卑职为何可以?” “那、那是个意外!” 注意到他炽热的目光,皇后脸蛋通红,双手抵在他胸前,紧张道:“你、你不准乱来!上次本宫喝醉了,不能作数的!” 明明自己没用问心香,这小贼今天怎么如此主动? 陈墨的呼吸也越发粗重……皇后心跳好似擂鼓,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要是硬来怎么办? 本宫可是皇后,怎么能和大臣在皇宫里亲嘴? 可他力气那么大,本宫肯定没法抵抗,非要亲的话本宫也没办法…… 就在皇后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孙尚宫的声音: “殿下……” ?! ∑(Дノ)ノ (本章完) 第170章 醉酒问心!皇后:“小贼,本宫想亲 第169章 醉酒问心!皇后:“小贼,本宫想亲亲” “殿下……” 大殿外突然传来孙尚宫的声音。 ?! 乂(Д三Д)乂 两人头脑瞬间清醒,急忙后退一步。 陈墨仰头研究着穹顶上的壁画,皇后低垂臻首,脚尖磨蹭着砖缝。 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孙尚宫快步走了进来,嘴上说道:“殿下,听说玉贵妃回来了,要不要派人去寒霄宫打探一下情况,或许会有陈大人的消……嗯?!” 看到面前站着的挺拔男子,孙尚宫表情僵住,脸上写满了错愕。 “陈、陈大人!” “孙尚宫,好久不见。” 陈墨微微颔首打着招呼。 “……” 孙尚宫嗓子动了动,语气艰难道:“陈大人,你不是被血潮给吞没了吗?” 本来以为他已经尸骨无存、命陨南疆,结果一转眼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皇宫里,难免让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运气好,逃过一劫。”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才两天,“死讯”都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孙尚宫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安然无恙,摇头感叹道: “陈大人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那般凶险的境地都能转危为安……你是不知道,殿下这两天为了你茶饭不思,郁郁寡欢……” “本宫没有!” 皇后急忙出声打断道:“本宫吃得香睡得好,食甘寝安,根本一点都不担心他!” 咕~ 话音刚落,“咕噜”一声响起。 ? 空气安静一霎。 皇后俏脸涨得通红。 自从得知陈墨出事后,她便心事重重,根本没有胃口用膳。 如今心中大石落地,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感觉已经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值此季候,恰是子规出没之时,宣示着农事之始,意喻勤耕不辍,莫负春光,实在是喜兆啊。”孙尚宫反应极快,立刻打起了圆场。 陈墨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将殿下的肚子叫,说成是子规啼,不仅缓解了尴尬,还捎带手拍了一波马屁…… 还得是你啊,要不说你能当尚宫呢? 咕~ 紧接着,又是一声咕噜。 这次声音无比清晰,显然是从皇后那边传来的。 (w)? 皇后捂着平坦小腹,咬着嘴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死肚子,别叫了! 太丢人了! 陈墨适时说道:“卑职自从脱险后,还未曾进食,肚子实在饿的厉害,有些失态,还望殿下莫怪。” 皇后强忍着羞涩,颔首道:“陈大人此番劳心劳力,又受了重伤,自然得好好补补才行,等等便留在宫中用膳吧……孙尚宫,你去通知御膳房准备一下。” “是。” 孙尚宫应声。 她和陈墨对视一眼,暗暗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维护殿下的面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 膳厅。 宫女们依次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食盒,将一道道珍馐美馔摆放在桌上。 整桌菜肴色香味俱全,袅袅热气升腾,青瓷白玉奢华精致,宛如一件件艺术品,让人甚至有些不忍下箸。 皇后嗓子微动,咽了咽口水,说道:“陈大人,用膳吧,莫要拘谨。” “谢殿下。” 陈墨在宫中住过数日,对此早都已经习惯了。 此前消耗颇大,这会还真有点饿了,倒也不客气,直接大快朵颐了起来。 皇后纤手拿着玉箸,小口咀嚼着,动作端庄而优雅,但速度明显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事实证明,心情确实会影响食欲。 她胃口比较浅,往常半碗汤羹下肚,基本就已经饱了。 如今却连喝了三碗,又将面前的桂鱼翅吃掉大半盘,居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筷子。 吃多了,会长肉的……虽然她的肉肉很听话,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但也要适当控制一下。 要是再大点的话,小贼送的旗袍都要穿不上了。 皇后胳膊拄在桌上,手掌撑着下颌,看着陈墨毫无吃相的样子,眼眸弯弯的好像月牙一样。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尝尝这个鱼羹,是御膳房新出的菜品。” “多吃点雪鹰肉,有利于气血恢复,还有这个烧鹿筋,能强筋壮骨……” 在皇后的投喂下,陈墨肚子撑得溜圆,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舒服~ “吃饱了?”皇后问道。 “多谢殿下款待。”陈墨点头道。 皇后笑着说道:“本宫不是给了你飞凰令吗?以后可以常来宫里用膳,不然本宫每次吃不了多少,全都浪费了。” 陈墨歪着头道:“其他大臣也有这个待遇?” “……” 皇后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本宫念你诛杀血魔有功,方才的事情,便不与你计较,要是下次再敢如此放肆,本宫就……” 陈墨接话道:“就把卑职去势?” 皇后语气一滞。 这种话说了太多次,对这小贼而言已经没有威慑力了…… 她撇过臻首,幽幽道:“本宫是东宫圣后,你三番五次做出轻薄举动,眼里可还有皇室威严?若是被旁人看到,本宫又该如何自处?” 陈墨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殿下的意思是,要等没人的时候再……” “本宫何时这么说了,你莫要曲解本宫的意思!”皇后气恼的跺跺脚,粉腮晕红,“再敢胡说八道,本宫就不理你了!” 陈墨也知道过犹不及。 大熊皇后本就脸皮薄,要是真惹急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卑职口不择言,还望殿下莫怪,以后定当谨言慎行,严于律己。” 皇后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尚轻,以后路还很长,别因为一时杂念影响了前途,做好分内之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殿下所言极是,卑职心中谨记。” 眼看时辰也不早了,陈墨起身拱手道:“殿下政务繁忙,卑职不敢叨扰,先行告退。” “这就要走了?” 皇后嘴唇翕动,神色满是不舍。 好不容易见到这小贼,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好过多挽留。 只能坐在那眼巴巴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黯淡,好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一样。 看着皇后情绪低落的样子,陈墨迟疑片刻,小心翼翼道:“要是殿下有空的话……卑职再陪殿下说说话?” 皇后眼睛一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却还故作矜持道:“也好,南疆发生的事情,本宫也想多了解一些……咳咳,你跟本宫来吧。” 她款款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陈墨跟在身后,两人离开膳厅,穿过宫廊,来到了内殿之中。 奢华殿宇内金碧辉煌,白玉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殿中摆放着金漆雕的小榻和桌椅,墙角处的三足香炉升起屡屡青烟。 皇后靠坐在小榻上,说道:“坐吧。” “谢殿下。” 陈墨坐在了对面的木椅上。 皇后活动了一下肩颈,昨晚一夜没睡,从朝会结束后,又伏案忙碌了数个时辰,身子骨已经疲乏不堪。 有心想要让陈墨帮自己按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方才还叮嘱其谨言慎行,扭头就让他给自己按摩,确实不太合适…… 皇后眼珠转了转,清清嗓子道:“反正本宫等会也没什么事,不如咱们边喝便聊?” ? 陈墨愣了愣神,“殿下,你确定?” 上次在林府两人喝醉,可是差点捅出大篓子…… 皇后语气随意道:“本宫体寒,李院使说应该适量饮酒,驱驱寒气……你若是想喝的话,可以陪本宫小酌两杯。” ←_← 陈墨打量着熟透蜜桃般的身材,鲜嫩汁水都快溢出来了,哪有半分体寒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戳破,点头道:“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后扯起一抹笑容,出声道:“来人,把之前西藩进贡的金波醉月拿来。” 很快,数名宫女捧着酒坛走了进来。 他们在小榻上支起木桌,上面摆放好酒杯,然后将美酒分装到了白玉酒壶之中。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屏退左右。 “是。” 众人应声退下。 其中一名小宫女在离开的时候,还朝陈墨微微一笑,小脸红扑扑的。 陈墨对她有点印象,好像叫锦书,当初在宫中养伤的那几天,属她挊的最起劲…… 殿内只剩陈墨和皇后两人。 陈墨坐在皇后对面,拎起酒壶,将两个杯子分别斟满。 琥珀般的琼浆泛着微光,空气中弥漫着醇厚酒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上等珍酿。 “殿下,卑职敬您。” 陈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股暖意从喉间蔓延至全身,温热而不灼烈,回味醺然。 这种酒看似很好入口,但余劲绵长,醉意迟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喝多了。 皇后随之喝了一杯,放下杯子,询问道:“说说吧,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金公公口中大概知晓了前因后果,但其中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当初白凌川找到卑职……” 陈墨一边将酒杯满上,把白凌川与血魔联手,设计谋害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后闻言俏脸有些发沉。 白凌川身为五品命官,麒麟阁火司千户,堪称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为了延续寿元,竟与天魔联手,不光意图谋害陈墨,还亲手屠杀了十万大山内近千名百姓! 简直罪不容诛! “严良豢养蛮奴,储卓涉嫌谋反,蹇阴山贪赃枉法、专擅越权……如今白凌川又犯下滔天大罪!” “上到千户,下到总旗,通通如此,一个比一个更恶!” “光是一个火司,便能查出这么多人,整个天麟卫怕是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皇后银牙紧咬,语气好似寒风彻骨。 陈墨摇头道:“天麟卫毕竟只是差职,不涉政务,即便再烂也动摇不了根本,真正的病根还在朝堂……” 语气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皇后知道他想说什么,如今三司六部积弊已久,将朝堂腐蚀的千疮百孔,这才是动摇大元根基的症结所在。 “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皇后问道。 陈墨摇头道:“卑职不敢说。” “但说无妨,本宫不罚你。”皇后微眯着眸子,“本宫要听你的心里话,不准有半分隐瞒。”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墨也没有掖着藏着,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沉声道: “依卑职拙见,当削爵禄以清蠹吏,斩门阀而断朋党!” “与其让腐肉烂在锦缎衮服里,倒不如忍痛割肉刮骨,纵使一时血污金阶,终可换得海晏河清!” 皇后闻言一愣。 陈墨身为高官子弟,身份矜贵,属于既得利益者,居然会说出“削爵禄以清蠹吏,斩门阀而断朋党”这种话? 着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小贼…… 皇后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幽怨道: “你以为本宫不想?” “如今两党倾轧,内忧外患,深宫之中还有虎狼盘踞,本宫若是真有大动作,恐怕某些人立刻就会趁虚而入。” “本以为找到了一个能够激浊扬清的贤才,却也是个摇摆不定的,妄费了本宫的一片真心……” “……” 陈墨嘴角抽动。 他知道皇后说的“虎狼”就是玉贵妃。 至于那个摇摆不定的,自然指的是自己了。 皇后如今此言,算是把话挑明了,明摆着就是在等他表态。 陈墨斟酌片刻,说道:“有些事,殿下不方便动手,却可以借助虎狼的爪牙剜出毒瘤,否则也不会忍到现在,不是吗?” “嗯?” 皇后黛眉挑起,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她一直没有剪除贵妃羽翼,便是想要借助言官来制衡权臣,将六部中的害群之马清理出去。 周家案便是个例子。 看似皇后党遭受重创,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利大于弊。 包括吕伯均在内的那群老臣心如明镜,所以并未下场插手,只有那群蠢货跳的最欢。 “如此简单的道理,连你这个不入朝堂的副千户都看的一清二楚,偏偏有些人却利令智昏,执迷不悟……”皇后冷哼了一声。 陈墨笑笑没说话,拎起酒壶将杯子斟满。 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言谈,不知不觉便喝光了三壶美酒。 随着醉意逐渐上涌,皇后也放松了许多,斜靠在小榻上,胳膊撑着身子,修长双腿交迭,白皙俏丽的鹅蛋脸上泛着酡红。 “你这小贼倒是油滑,绕来绕去,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本宫和玉贵妃之间,你到底选谁?” 在酒性的作用下,她说话也有些不过脑子了。 身为三姓家奴的陈大人不假思索道:“卑职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要是还敢有二心,本宫就把你剁碎了扔到沧澜江里喂鱼!” 陈墨:“……” 皇后转身趴在小榻上,水润眸子略显迷离,轻声道:“本宫身子骨有些乏了,你过来帮本宫按按肩颈。” “是。” 陈墨起身来到近前,望着那浮凸的曲线,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殿下,您要不先坐起来?这样卑职按不到……” “本宫不想起来,你直接上来按吧。”皇后语气含混不清。 听到这话,陈墨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卑职便得罪了。” 他脱去鞋子,登上小榻。 ?! 皇后身子一僵,扭头道:“你干嘛呢?” 陈墨疑惑道:“不是殿下让卑职上来的吗?” 皇后羞恼道:“本宫让你到榻上来,谁让你这样了?” “……抱歉,卑职理解错了。” 陈墨刚要下去,却又被皇后叫住了。 “算了,别折腾了,就这样按吧。” “遵命。” 陈墨双手搭在皇后肩头,缓慢而有力的按压着穴位。 为了转移注意力,皇后出声问道:“刚才还没说完,既然你被血魔用阵法围困,那最后又是如何脱身的?” 陈墨回答道:“说来也巧,是道尊出手救了卑职……” 听到这话,皇后神色一怔,蹙眉道:“所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和季红袖在一起?” “没错。”陈墨点头道。 皇后追问道:“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陈墨不解道:“殿下指的是……” “你明明知道本宫在说什么!”皇后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迟疑,语气顿时冷了几分,“你给本宫起来。” 陈墨刚刚抬起屁股,皇后便转过身来。 随即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拉到近前,一双杏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上次你可是答应过本宫,以后不准再和季红袖胡来的!” 面对那双满是委屈的眸子,陈墨莫名有些心虚,解释道:“道尊毕竟救了卑职的性命,而且卑职和她确实也没发生什么……” “真的?你没骗本宫?”皇后有些怀疑。 陈墨苦笑道:“殿下不是有问心香吗?要是不信的话,干脆点一支试试。” 问心香宫里仅有一支,前两次已经用掉了九成,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点了……看着他坦然的模样,皇后轻哼道:“本宫勉强信你一回,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和外面那些野女人厮混。” 问题是我也反抗不了啊…… 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皇后,顿时愣住了。 青丝乌发如泼墨般散开,鹅蛋脸上泛着醉人酡红,迷离杏眸中荡漾着波光,酥胸略显急促的起伏着,呼出的气息中既有酒气,又混合着淡淡甜香。 如果说平时的皇后是端庄的大国牡丹,那此时喝醉的样子,就像是一树明艳的春日海棠。 视线向下,忍不住使用破妄金瞳看了一眼。 陈墨嗓子有些干涩。 皇后被那双紫金色眸子看的有点发慌,龙气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心跳加速,低声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本宫?” 陈墨此时也是酒劲上头,坦诚道:“因为殿下很好看。” 皇后羞赧的撇过头去,晕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嗫嚅道:“小贼,你别胡来,不然本宫会生气的……” 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有一丝东宫圣后的气势。 陈墨皱眉道:“不能碰其他女人,也不能和殿下胡来,那卑职岂不是要憋死了?” “……” 皇后啐了一声,说道:“本宫什么时候不让你碰女人了?本宫只是说季红袖和玉幽寒,不能让她们、让她们对你做坏事!” 陈墨眨眨眼睛,“哪种坏事?” “就是……”皇后刚要回答,注意到他玩味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羞恼道:“你明知故问,又在戏弄本宫!” 这个坏家伙! 陈墨盯着那抹樱桃红唇,冷不丁的问道:“殿下此前说过,喝醉了之后亲嘴,是不作数的吧?” 皇后点点头,“当然……” 话还没说完,陈墨突然凑上来,轻轻啄了一下。 ? 皇后眼神从茫然变成错愕,脸颊仿佛能沁出血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本宫!” 陈墨一本正经道:“按照殿下的说法,反正是不作数的,亲了也等于没亲嘛。” “……” 皇后认真琢磨了一下,傻乎乎道:“好像有点道理哦。” 看着她醉眼朦胧的娇憨模样,陈墨就像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循循善诱道:“那殿下还要继续亲吗?” “本宫也不知道……” 皇后咬着嘴唇,心中有些纠结。 既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但仅存的理智又在提醒她不要犯错。 “对了,有办法了!” 突然,皇后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了那截只剩寸许的焚香,塞到陈墨手里,“你只要注入真元,问心香就会自动点燃,然后再问本宫,就能知道答案了。” 陈墨试探着注入一丝真元,香头果然冒起红光,淡淡青烟弥漫开来。 不过这次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陈墨思索片刻,却是问出了那个之前问过的问题,“殿下为何对卑职这么好?” 皇后脑子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里话: “本宫也不知道。” “你这小贼,每次都欺负本宫,本宫都快要恨死你了。”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宫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你……” “见到你就会很开心,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会难受,尤其是听说你出事后,感觉整颗心都快碎了,却还要强撑着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痴痴道:“小贼,你说本宫是不是生病了?” 陈墨一时无言。 此前,他总觉得大熊皇后是在算计他,想要利用他来对付玉贵妃。 如今来看,好像并非如此…… 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味道。 望着如般娇艳的绝美容颜,陈墨轻声问道:“那殿下现在想做什么?” “本宫……” 皇后眼帘低垂,眸光潋滟。 红润唇瓣嗫嚅着,强忍着羞赧,颤声说道:“本宫想和小贼亲亲!” 嚓—— 一声轻响,焚香彻底燃尽。 皇后意识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而下一刻,陈墨轻轻捧起她的脸蛋,直接低头吻了上来。 皇后身子陡然绷紧,眼眸中满慌乱。 然而在陈墨的攻势下,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由自主的张开了檀口,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提不起一丝力气…… “唔……” “既然都喝醉了,应该没关系的吧……” (本章完) 第171章 沉沦的皇后! 第170章 沉沦的皇后! 大殿内,清幽焚香在空气中弥漫。 皇后俏丽的鹅蛋脸泛起酡红,眼中荡漾着迷离波光,纤手无力的抵在陈墨胸前,任由对方肆意施为,提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 或者说, 根本就不想反抗。 在酒气的作用下,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变得模糊。 这一刻,她忘记了悬殊的身份,忘记了皇室的威严,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紊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所有的理智与束缚都被抛诸脑后。 整个人既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在向无底深渊坠落。 “没关系……” “喝醉了,是不作数的……” 这种打破禁忌的感觉,让她在感到羞耻的同时,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情不自禁的轻启檀口…… 然而,陈墨却突然抬起头来,缱绻的气息戛然而止。 “嗯?” 皇后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朦胧双眸望着他,茫然的问道:“怎么不亲了?” 陈墨嘴角掀起弧度,轻笑道:“殿下还没亲够?” ? 皇后回过神来,俏脸霎时滚烫,羞恼的掐了他一把。 “你这小贼,又戏弄本宫……唔!” 陈墨再度俯下身去,将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含混道: “卑职也没亲够呢。” “嗯~” 从刚开始如春风般的温柔,逐渐变得越发炽烈而热切。 陈墨扶住腰肢,不断上移,娇躯随之微微颤抖了起来。 就在指间即将触碰到弧度边缘的时候,皇后勉强从沉沦中抽离出来,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陈墨。 “不、不行……” 皇后气喘吁吁,酥胸起伏,湿漉漉的眸子仿佛能拧出水来。 望着陈墨那侵略感十足的眼神,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皇后有些心慌意乱,轻声嗫嚅道:“小贼,你不能这么欺负本宫……” 陈墨匀了口气,压下躁动的心火。 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颔首道:“是卑职冒犯了,还望殿下莫怪。” 听到这略显疏远的口吻,皇后莫名有些不安,眨着杏眸,楚楚可怜道:“小贼,你生气了?本宫……本宫就是有点害怕……本宫再给你亲亲好不好?” 说着,还主动嘟起了唇瓣。 ? 陈墨微微愣神。 没想到喝醉后的皇后和平时反差这么大。 完全从端庄威仪的东宫之主,变成了痴缠娇憨的邻家少女。 要是等明天酒醒了,想起这一切,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心情…… “殿下,再亲下去嘴就该肿了,要是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陈墨好笑地说道。 皇后歪头想了想,憨憨的点头道:“有道理哦~” 陈墨转移话题道:“既然殿下身子乏累,卑职还是帮您好好按按吧。” “好,那本宫转过去……” “不用。” 陈墨双手隔着宫裙,轻柔的推拿着肩颈。 与此同时,凝聚成固态的琉璃炽炎蜿蜒而出,不断刺激着周身穴位。 “好舒服~” 皇后感觉疲惫感正在迅速消散。 果然,还是小贼的按摩手法最棒,比孙尚宫强多了……要是能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就好了。 注意到陈墨眼中掠过的紫金光泽,皇后突然出声说道:“小贼,你是不是能够看穿这件‘凤曜金缕云裳’?” ?! 陈墨动作顿了顿,故作疑惑道:“殿下何出此言?” 皇后白了他一眼,娇哼道:“别装了,本宫早就觉得不对劲……明明你不知道本宫的尺码,做出的小衣却那么合身,而且每次隔着宫裙,都能精准的找到穴位,最重要的是……” 陈墨问道:“是什么?” 皇后有些羞赧道:“每当你眼睛泛起紫华,都会死死盯着本宫,呼吸也变得比平时更粗重……” “……” 陈墨嘴角扯了扯。 亏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早就被皇后识破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后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挺起胸膛,询问道:“本宫的身子,真有那么好看?” 陈墨坦诚道:“好看。” 皇后又问道:“那和季红袖、玉幽寒比起来呢?” 看来这是和她们两个掐上了……陈墨自然不会轻易上钩,回答道:“卑职没有看过那两位的身子,不过想来论丰姿冶丽,这世上应该没有女子能比得过殿下吧?” 贵妃和道尊都是人间绝色,一个冷傲,一个妩媚。 相比之下,皇后则散发着成熟风韵,却又带着少女般的纯真。 皇后嘴角翘起,哼哼道:“算你有几分眼力,本宫便不跟你计较了……” 这时,她有所察觉,黛眉微蹙。 “这是……” 看着陈墨古怪的模样,随即恍然,脸蛋涨的通红。 “你这小贼,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咳咳,卑职也不是故意的……” “……” 皇后想到上次问心的时候,陈墨说过的话,犹豫片刻,伸出柔荑—— (o_o)?? 陈墨呆呆的看着她,“殿下?” 皇后轻咬着嘴唇,颤声道:“季红袖和玉幽寒都可以,为什么本宫不行?” 陈墨嗓子动了动,这就是女人的攀比心吗? 我喜欢! …… 半个时辰后。 精疲力竭的皇后已经沉沉睡去。 陈墨用真元将小榻上的痕迹拂去,看着那沉静的睡颜,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伴随着种种误会,先是意外捏了屁屁,随后又被堵在柜子里,甚至还在轿子里意外接吻…… 随便哪件事单拎出来,都是足以杀头的大罪! 可皇后却只是嘴上嚷的凶,从来没有真正的罚过他。 不仅如此,反而还对他青睐有加,官职提拔的速度就像坐飞剑一样,哪怕戕害同僚这种恶行也被强行压了下来。 每次得知他出事都焦急不已,不光在宫中留宿,还有太医院使亲自疗伤…… 其实一切早有端倪。 只不过两人潜意识里都在逃避罢了。 如今在醉意和问心香的作用下,终于撕去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这事要是被娘娘知道,恐怕真的要小头不保……” 陈墨摇头叹了口气。 但却并不后悔。 皇后很美,很甜,他很喜欢,就这么简单。 他本就是个俗人,从不会以正人君子来自我标榜。 当下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内心的真实选择,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并不可耻。 至于因此产生的后果,一并承担便是。 “娘娘和皇后的核心矛盾在于对国运的争夺。” “一个代表皇室利益,一个为了仙路长生,想让两人任何一方放手都是不可能的,若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陈墨陷入了沉思。 他体内的龙气,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如果可以完全操控龙气,岂不是既能助娘娘修行,又能稳固大元江山? “突破纯阳境后形成的武魄,说明龙气本身是可以控制的,只是缺乏一个契机,或者说境界还不够……”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将心神沉入灵台之间。 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金身小人盘膝而坐,背后浩瀚的宇宙星空。 其中,苍龙七宿已经被尽数点亮,灿然星光倾洒在小人身上,眉眼间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 七颗星辰之间,隐隐有紫色气芒相连,勾勒出繁复线条,隐约间形成了龙形轮廓,心头升起似有所无的明悟。 “星辰为窍穴,龙气作筋骨,只要填补上‘血肉’,岂不是意味着真龙出世?” “那这血肉到底是什么?” 陈墨凝神思索。 直觉告诉他,只要将这“真龙”补全,或许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咚—— 这时,殿外传来打更的铜锣声。 陈墨恍然回神,抬眼看去,只见外面天色擦黑,八角宫灯高悬,昏黄光晕在夜风中摇曳。 不知不觉已经是一更天了。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闭,肯定是出不去了。 陈墨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皇后,思索片刻,将她轻轻拦腰抱起,朝着内间的卧房走去。 来到卧房中,将皇后放在了朱漆描金的凤榻上。 帮她盖好被子后,便准备去外面的小榻上对付一晚。 然而就在这时,皇后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小贼……” “殿下有何吩咐?” 陈墨凑到近前,仔细听着。 皇后眉头皱紧,含糊不清的嗫嚅着:“本宫不准你死,你不要死……” 陈墨眼神掠过一丝温柔,低声道:“殿下放心,卑职活得好好的呢。” 朦胧之中,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皇后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喃喃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脱了。 陈墨干脆合身躺在旁边,伸手将皇后揽在了怀里。 皇后抱着他的腰肢,臻首枕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内心逐渐安稳下来,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殿下,这可是你抱着卑职不撒手,怪不得卑职啊……” 出于保险起见,陈墨决定留下点证据,不然皇后明天酒醒了,翻脸不认人可怎么办? 他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块留影石。 将真元注入其中,自动摄录着四周的景象。 “咳咳,殿下,看镜头。” 陈墨手指勾起皇后的下颌。 皇后玉颊粉红,双眼微阖,呢喃道:“讨厌,不要弄本宫,好困……” 陈墨清清嗓子,开始陈述起了免责声明:“殿下喝多了,不让卑职走,卑职实属无奈……” 话还没说完,却听皇后嘀咕道:“那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 陈墨表情一僵。 他啥时候和皇后睡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殿下,您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哼,谁说胡话了?” 皇后打起一丝精神,趴在他怀里,眼睑抬起一寸,迷蒙双眸望着他。 “上次你在武试中受伤,留宿宫中,本宫好心帮你盖被子,结果却被你一把拉进怀里。” “你这小贼,真是坏透了!” “……” 陈墨神色错愕。 怪不得那几天皇后一直躲着他,原来还有这档子事? “那殿下怎么不跟卑职说?” “这种事,本宫怎么好意思开口?” 皇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委屈巴巴道:“当初你可是喊本宫宝宝的,现在却一口一个殿下,真是没良心……” “……” 陈墨眉头一阵抽搐。 皇后朱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本宫还想听,你再喊一声,好不好?” 看着那期待的眼神,陈墨咽了咽口水,艰难道: “宝、宝宝……” “嗯~” 皇后心满意足,闭上双眼,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卧房内气氛静谧,陈导结束录制,摆弄着手中的留影石,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殿下明天看到里面的画面,会是什么表情……” …… …… 教坊司,云水阁。 卧房里,顾蔓枝盘膝坐在窗前。 眉心隐有青光明灭,周身气机好似潮汐般涌动。 自从上次和陈墨双修之后,感悟了一丝玄奥道韵,直接将《青玉真经》推至大成,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消化。 “陈墨是武者,体内怎会有如此精纯的道力?” “其中隐含的气象,竟比师尊还要可怖,除非是那几位至尊强者……难道是玉贵妃?” 顾蔓枝若有所思。 这时,浴室门推开,叶恨水走了出来。 她刚刚沐浴完,身上穿着素色睡裙,雪白俏脸透着淡淡晕红,银色发丝上有热气缕缕蒸腾。 “呜呜~” 毛色黑白相间的小狗摇晃着尾巴,围着她跑来跑去。 叶恨水弯腰将它抱起,笑眯眯着:“还是黑土可爱,比那个坏家伙看着顺眼多了,等会姐姐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旺旺!” 小狗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顾蔓枝淡淡道:“它是纸傀,又不是真狗,只要补充元炁就行了,不需要吃饭。” “我愿意,你管得着嘛?”叶恨水白了她一眼。 她抱着黑土来到对面坐下,感受到顾蔓枝身上散发出的强横气机,眼底闪过一丝热切,随后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迟疑片刻,语气随意道:“陈墨不是说每三天来找你双修一次吗?这都已经过去五天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顾蔓枝眼睑微抬,斜眼看她,“你着急了?” 叶恨水眼神飘忽道:“我有什么好急的?又不是我要和他双修,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顾蔓枝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纤指抬起她的下颌,桃双眸泛着幽光,“小师妹还真是嘴硬呢,看来方才的教训还不够?要不然晚上再给你加练一场?” ?! 叶恨水想起此前的情形,双腿还有些发软。 羞死人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师尊认可吗?” “若是能将《青玉真经》修至大成,想来师尊也会高看你一眼吧?” 顾蔓枝手指划过她雪嫩的脸蛋,轻笑道:“放心,你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机会。” 叶恨水俏脸通红,好像熟透的番茄,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我不想……” 突然,话语一顿。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灵玉,上方徽记正闪烁着红光,散发出一阵阵灼人热力。 “是宗门传讯。”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月煌宗行事向来低调,平均每个月会固定联络一次。 距离上次宗主亲至,才过去短短数日,居然又传来了紧急消息? “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顾蔓枝说道。 “好。” 叶恨水点了点头。 两人换好衣服,披上袍子,身形一闪,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 天都城外,玉漱口。 夜幕如墨,月光穿过云层洒下清辉,为江面镀上一层银白的微光。 顾蔓枝和叶恨水飞身落下,看到江边那纤身玉立的黑衣身影,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快步来到近前,齐齐躬身道: “弟子见过师尊。” 姬怜星转过身,摘下帽兜,露出了带着半张金色面具的脸庞,黑紫色眸子望向两人。 “蔓枝,你也来了。” 顾蔓枝颔首:“师尊,好久不见。” 姬怜星打量着她,皱眉道:“你破身了?” 眉峰松散,眼波含春,体内阴姹之气淡薄,显然元阴已失。 顾蔓枝知道这事瞒不住,坦然道:“没错。” “陈墨干的?” “嗯。” “……” 姬怜星眉头皱的更紧,深吸口气,说道:“你精通摄魂琴音,又擅长纸傀术,足以和那些男人周旋,因此为师才让你潜伏在教坊司,结果你却……” 顾蔓枝淡淡道:“纸傀术能应付其他男人,但骗不过陈墨,否则当初任务也不会失败了。” 姬怜星幽幽的叹了口气,“蔓枝,真是苦了你了,是为师对不住你。” 顾蔓枝摇头道:“为了宗门复兴的大计,弟子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_¬) 叶恨水在一旁听着,暗暗腹诽。 圣女一边快活,一边还能提升修为,哪里苦了? 真正牺牲的人是自己是才对,一点好处没占到,还要忍受非人的折磨…… 顾蔓枝见时机差不多了,适时说道:“如今弟子和陈墨的关系十分亲密,如果再冒险下蛊的话,反倒是画蛇添足,甚至可能前功尽弃……” 姬怜星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对于男人更是毫无信任可言。 顾蔓枝也没指望着仅凭如此,就让师尊放弃给陈墨下蛊的打算。 只不过是想要再拖延些时间罢了。 然而姬怜星却摇头道:“这也是为师今日过来的原因……蛊神教已经被朝廷灭了,想要弄到噬心蛊难如登天,这个计划暂时取消。” 顾蔓枝闻言眼睛一亮,强忍着激动,点头道:“师尊明鉴。” “不过……”姬怜星话锋一转,说道:“为师此前却是低估了陈墨的底蕴,此子无论心性还是潜力都远超常人,绝非池中之物,此子若是能为我所用,对付玉幽寒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姬怜星沉吟片刻,问道:“陈墨似乎和那个天枢阁首席关系匪浅,这事你可知道?” 顾蔓枝愣了一下,疑惑道:“师尊从哪听来的消息?” 姬怜星摇头道:“为师是亲眼所见,那小道姑为了保护陈墨,不惜燃烧精血,连命都不要了……天枢阁修的是忘情道,怎么培养出来这么个大情种?” “况且道尊和玉幽寒的关系向来紧张,这两人却牵扯到了一起,背后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如果能得到天枢阁的助力,则大事可成……” 顾蔓枝嗓子发干,小心翼翼道:“您已经见过陈墨了?” 姬怜星苦笑了一声,“何止是见过,准确来说,他还救了为师的命呢。” 顾蔓枝:? 叶恨水:? …… …… 翌日清晨。 熹微日光透过轻薄如烟的纱帐,洒落在那张漆金雕凤榻之上。 皇后修长而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片刻后,缓缓睁开水润双眸,眼中还残留着朦胧睡意。 “睡得好香~” 在繁杂的政务压力下,她神经时刻紧绷,已经很久都没睡的这么舒服了。 如今浑身疲惫尽去,充满了久违的活力,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感觉能连批八十道奏折中途不停歇。 “殿下,早安。” 突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 皇后浑身一紧,动作僵硬的抬头看去。 只见陈墨正笑吟吟的看着她,而她此时窝在陈墨怀里,姿势极为不雅,大腿压在他身上。 “陈、陈墨?!” “你怎么在这?你、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皇后回过神来,惊呼出声,急忙从他怀中爬起,躲在了床边的角落里。 低头检查了一下,宫裙虽略显凌乱,但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大胆!” “谁让你睡在本宫床上的?” 皇后羞恼的瞪着陈墨,冷冷质问道。 昨天两人明明是在内殿喝酒,怎么喝着喝着就到床上来了? 这小贼肯定是趁她喝醉了故意为之! “呵,果然不出所料,幸亏卑职有先见之明。” 陈墨老神在在的拿出留影石,放在了皇后面前。 “殿下,请看vcr。” 皇后:[_?] (本章完) 第172章 皇后宝宝心慌慌!娘娘:想和本宫抢 第171章 皇后宝宝心慌慌!娘娘:想和本宫抢男人? 看着面前的那块黑色圆石,皇后不解道:“你拿留影石出来做什么?” 陈墨说道:“殿下等等就知道了。” 他将真元注入圆石,表面篆刻的符文随之亮起,道道华光透射开来,在天板上映出十分清晰的影像: 烛光摇曳,光线昏黄。 床榻上,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空气中缱绻着暧昧气息。 “殿下,这样不好……” “那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你之前都是叫本宫宝宝的,现在却一口一个殿下,真是没良心……” “小贼,你再叫一声宝宝好不好,本宫想听嘛……” …… (o_o)? (ΩДΩ)?!! 这、这是本宫?! 皇后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画面里,陈墨目不斜视,犹如老僧入定。 而自己却面带潮红,眼含春波,好像个痴缠的狐媚子。 这幅景象,莫名让她想起了话本中,那种深更半夜钻进民宅,专门勾引俊俏书生的女妖精! “停!别放了!” 皇后急忙扯起被子,盖在了留影石上。 虽然画面被遮挡,但声音依旧从被子下面传来: “宝宝。” “嗯~” “……” 皇后双颊好似火烧,凤眸瞪着陈墨,咬牙道:“你居然趁着本宫喝醉了,偷偷录下这般羞耻的影像!若是流传出去,本宫还要不要做人了?” 陈墨摇摇头,无奈道:“卑职也是为了自证清白,留影石只有这一份,殿下看过之后销毁便是,自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皇后神色方才缓和了几分,却又听他小声嘀咕道:“再说了,相比于殿下此前做的事情,这也算不上什么吧?” 皇后蹙眉道:“本宫做什么了?” 陈墨疑惑道:“殿下真不记得了?咱们两个在内殿把酒言谈,然后开始亲亲摸摸,卑职帮殿下按摩穴位……” “别、别说了!” 皇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当时只是喝醉了,又没断片,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大致印象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罢了。 没想到这家伙说的如此直白…… 皇后勉强稳住心神,撇过臻首,语气疏冷道: “昨天本宫醉的厉害,确实有逾矩之举,希望你不要因此误会了什么。” “宫廷内外,皆有规矩法度,你身为朝廷命官,当恪守臣子本分,莫要因一时疏忽,坏了这君臣之礼,乱了宫廷纲常……” “此前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陈墨听闻此言,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低声说道:“殿下此言有理,卑职心中谨记,毕竟,喝醉了是不作数的。” 皇后本以为陈墨会往常一样纠缠不清,没想到反应竟如此平静。 这让她心中莫名有些发慌,却还是强撑着点头道:“没错,你知道就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笃守初衷,勿忘本心。” 陈墨从床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袍,躬身行礼道:“殿下好好歇息,卑职先行告退。” 说罢,径直转身离开了房间。 气氛静谧,针落可闻。 皇后在床上呆坐了许久。 随后掀开被子,拿起那块留影石。 指尖轻轻触摸着上面的纹路,凤眸之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本宫做的没错。” “身为六宫之主,肩负家国重任,怎能与外臣私相授受?” “昨天已是犯了大禁,必须悬崖勒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昨天在酒劲和问心香的双重作用下,做出了很多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恢复清醒之后,理智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可为何本宫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皇后感觉胸中有些憋闷,心脏一阵阵抽痛,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皇后将那枚留影石收起,平复好情绪,说道:“进来。” 房门推开。 一道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殿下,又见面了。” 皇后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又回来……” 话还没说完,陈墨走到近前,伸手捧起白皙脸蛋,在那朱红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 ?! 皇后秀目圆睁,惊愕道:“你、你干嘛呢?!” “殿下方才说,下次见面时让卑职恪守本心,而这,就是卑职内心真正想做的事情。” “如今殿下可没有喝醉,所以这次应该是作数的吧?” 陈墨嘴角翘起,轻笑着说道。 皇后怔怔的望着他,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 一抹绯红从白皙俏脸晕染开来,好似天边绚烂的晚霞,瞳孔微微颤抖,充满了羞涩和慌乱。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陈墨忍俊不禁,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殿下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呢……哦,不对,皇后宝宝?” Σ(っ°Д°;)っ!!! “你、你你你这无耻小贼,居然敢偷袭本宫!赶紧给本宫出去!” 皇后猛然回神,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将陈墨推出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 望着紧闭的门扉,陈墨嘴角扯了扯。 皇后脸皮太薄,顾虑又太多,如果他再不主动一些,只怕两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变扭下去。 从这反应来看,想要让她诚实的面对内心,还真没那么容易…… “殿下,卑职这回是真走了。” 半晌无声。 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皇后背靠着房门,确定他走后,身子无力滑落。 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颊埋进了臂弯里,露在外面的耳垂已是一片滚烫。 “完了……” “以后岂不是要被他欺负死了……” …… …… 陈墨离开皇宫后,直接打道回了陈府。 白凌川已死,火司千户之位空缺,娘娘和皇后肯定会对此大做文章,而此事又和他有着直接关系。 一边是在他心中神圣可侵犯的娘娘,另一边则是刚刚表明心意亲了小嘴的皇后。 他不想搅合这浑水,干脆以养伤的名义回家躲几天,等到尘埃落定后再去司衙报道。 陈府。 庭院里,陈福正拎着水壶浇,口中哼哼着小调。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福伯……” ?! 陈福打了个哆嗦,水壶差点摔掉在地上。 扭头看去,只见陈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少爷,您回来了?” 陈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少爷气息越来越内敛,根本无法察觉,每次都神出鬼没的,弄得他后背一阵阵发凉。 “怎么只有你在,其他人呢?”陈墨询问道。 陈福回答道:“老爷去醉春阁和沈大人小聚,夫人今天和几名京中贵妇有个茶会,沈小姐倒是在的,这会应该正在房间里呢。” 说到这,陈福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不过,沈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陈墨闻言眉头皱起,“发生什么事了?” 陈福说道:“昨日沈大人进宫面见娘娘,想要为您和沈小姐求一桩赐婚……” 陈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陈福摇头道:“具体情况老奴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贵妃娘娘脸色很难看,把沈大人狠狠训了一顿,让他要以大局为重,不要总是惦记着儿女私情……” “……” 陈墨嘴角微微抽动,完全能料想到当时的情形。 昨天娘娘刚把他从道尊手里抢了过来,又在宫里被他弄了一身,然后沈雄就去给他和沈知夏提赐婚…… 娘娘不一巴掌拍死沈雄,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我去看看知夏。” 陈墨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陈福摇头叹息。 沈知夏乖巧懂事,陈府上下都很喜欢这个“少夫人”,若是能名正言顺的嫁入陈府,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惜…… 如今娘娘的态度,让这桩婚事生了变数。 “说来也奇怪,陈、沈两家都是为娘娘办事,一文一武,门当户对,若是能结成连理之好,对娘娘来说可是有利无弊。” “为什么如此反对呢?” 陈福百思不得其解。 …… 厢房里。 沈知夏坐在窗前,低头看着手中画纸。 白色宣纸上勾勒着挺拔英武的身姿,偏偏脸庞却画的格外潦草。 看着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却泛出了苦涩的味道,眼底有蒙蒙水雾升腾而起。 “哥哥……”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沈知夏急忙将宣纸收起,深深呼吸,调整好情绪,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伯母,你回来……嗯?陈墨哥哥?!” 沈知夏愣住了。 陈墨扯起一抹笑容,“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沈知夏回过神来,扑进他怀里,神色惊喜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陈墨将房门关上,双手托住臀儿将她抱起,来到床边坐下,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沈知夏搂着他的脖颈,小脸红扑扑的,点头道:“每天除了吃饭和修行,就是在想哥哥……你去南疆办的案子怎么样?还顺利吗?” 陈墨语气随意道:“还行吧,弄死了一个天麟卫千户,还捎带手诛杀了第七天魔。” ? 沈知夏满脸问号,脑子有点发懵。 陈墨把这次去南疆的经过大概跟她讲了一遍。 沈知夏表情从刚开始的茫然,逐渐变得凝重,听到陈墨被阵法困住,险些殒命的时候,心脏更是蜷成了一团。 纤手攥紧他的衣摆,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你都已经是副千户了,为何还要如此冒险?” “这次是运气好,有道尊出手相帮,方才能安然脱身,但凡稍有差池,岂不是……” 沈知夏贝齿咬着嘴唇。 上次的天人武试,就险些要了她半条命,这次又以身犯险,坏蛋哥哥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陈墨抱着纤细腰肢,笑眯眯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可不想让虫儿妹妹,年纪轻轻就变成了小寡妇。” “呸呸呸,不准乱说!” 沈知夏手指在他胸膛戳了戳,娇嗔道:“况且人家还没有过门呢,又不是你媳妇儿……” 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些许。 随即便掩饰了起来,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陈墨见状暗暗叹了口气。 沈知夏一直都是这样,将所有难过都埋在心底,独自默默消化,从来不会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 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终归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话说回来,这次还是真要多谢清璇道长,不然还真要出岔子。”陈墨出声说道。 凌凝脂先是驱使雷法,灭了所有凶兽,然后又强行燃血,挡住了不怀好意的姬怜星,最后更是帮他撑起血网,争取了片刻喘息之机。 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凌凝脂同行,道尊也不会及时赶到……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凌凝脂对沈知夏的一个承诺而已。 沈知夏轻声说道:“其实,我已经送过道长谢礼了。” 陈墨有些好奇道:“你送了她什么?” 沈知夏仰头望着他,眸中弥漫着复杂情绪,“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分给她了哦。” “嗯?” 陈墨有些云里雾里。 想要再追问下去,但她却怎么都不肯多说了。 沈知夏靠在陈墨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出声问道:“哥哥,你当初说过,不管身边有多少女人,心里永远都会有我的位置,对吗?” “当然。”陈墨正色道:“知夏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特别的,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那我就放心啦。” 沈知夏嘴角翘起,露出满足的笑容。 只要哥哥心里有她,名分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啦。 所谓的一堂缔约,合卺同牢,不过是虚礼罢了,只要两心相契就足够了。 虽然内心深处多少会有些遗憾,但人生本就是这样,哪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就像现在一样,被哥哥抱在怀里,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陈墨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思索片刻,说道:“知夏,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沈知夏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陈墨说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好~” 沈知夏乖乖的捂住双眼。 陈墨从须弥袋中取出了一张造化金契,将神念沉入其中,纸面上凭空浮现字迹。 片刻后。 陈墨说道:“好了,可以睁开了。” 沈知夏放下双手,期待的抬眼看去,看见面前的金色契纸后,神色有些疑惑。 “这是……” “这是一张二等造化金契,三品之下都能生效,只要签订后,双方便会受到法则之力的约束,无法做出违背契约的事情。” 陈墨笑着说道:“之前的婚书被我撕了,所以这次补给你。” 沈知夏仔细看去。 …… 谨启沈小姐妆次: 盖闻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在下不才,幸蒙青目,慕卿德容之粹美,感君情意之深挚。 两心相印,金石为坚,今怀赤诚,敢陈肺腑。 一约白首: 愿效鸿雁衔芦,不惧风霜险阻,纵使千山横亘,必披星以渡,此身可碎,此志不移。 二盟金石: 指三生石为证,剖肝胆以明心,贫贱不弃,生死相依。 三誓天地: 伏愿上苍垂悯,鉴此精诚,若违此誓,甘受雷霆之谴,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书成泪墨,以诉衷情,倘蒙不弃,九死无悔。 陈墨顿首再拜。 大元七百五十年岁次辛卯季春。 …… 读完上面的内容后,沈知夏怔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墨为她准备的礼物,竟然是一封用造化金契写成的“婚书”?! “我没有设定契约的有效时间,也就是说,这份婚书只要签订了,此生都无法更改。” 陈墨深深的凝望着她,认真道:“知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当然愿意!” 沈知夏将契约捧在胸口,用力点头,眼眶通红,泪珠簌簌而落。 原来,陈墨哥哥什么都知道…… 他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她不经意间流露的落寞,看穿她故作坚强背后的脆弱。 心底筑起的那道坚强壁垒,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那些强自忍耐的委屈、难过,还有深藏心底的爱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地爆发出来。 “坏蛋哥哥,总是骗人家的眼泪。”沈知夏皱着琼鼻,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如果要是骗人的话,你可一定要骗一辈子才行啊!” 陈墨没有说话,直接将一缕神识注入了契约。 沈知夏亦是如此。 金色契纸亮起辉光,冥冥之中,一股无形力量将两人绑定。 契约自此生效。 陈墨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好笑道:“行了,都哭成小猫了,以后可就是陈家少奶奶了,可得注意点形象才行。” “才不是呢,只是签了婚书,又没有真的过门……” “娘子。” “嗯?!” “你该叫我什么?” “……” 沈知夏脸蛋涨红,羞怯不堪,结结巴巴道:“夫、夫君!” 说完,便好像鸵鸟一样把脸蛋埋在了陈墨怀里,半天都不肯抬头。 两人静静相拥,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变得静谧而安详。 沈知夏犹豫片刻,出声说道:“哥哥,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你也先把眼睛闭上。” “好。” 陈墨遮住眼睛。 沈知夏从他怀中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又重新回到了他面前。 陈墨身子颤抖了一下。 睁开看去,顿时呆住了。 只见沈知夏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主动贴近—— “知夏,你这是……” 陈墨嗓子有些发干。 “还没有让你睁眼呢,不准偷看……” 沈知夏眼波迷离,羞怯道:“夫君,喜欢妾身的礼物吗?” 这丫头又是跟谁学的啊! …… …… 北疆,荒域。 赤地万里,寸草不生。 连绵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际,暗红色岩层好似凝固的血浪,山脊线宛如某种巨兽脊椎,嶙峋骨刺穿透岩壳斜插向天际。 泛着硫磺味的冷风掠过骨刺间隙,发出阵阵刺耳呼啸。 群山之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峰峦巍峨伫立,山体内部被掏空,岩壁上刻画着意义不明的图案,散发着野蛮荒莽的气息。 穿过狭长幽暗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墙上挂着八角壁灯,青石铺设成平整地砖,四周陈列着博古架和书橱,上面摆满了各种器物和书籍,正中间是一张黄梨木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茶具。 看起来好似大户人家的书房,和外界荒凉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绢素屏风后,一道高挑身影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线装古籍,封面上写着《清阁梦》三个大字,正看得津津有味。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 身穿绿色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说道:“启禀主上,已经放出了噬言虫,但是并没有收到幽姬大人的回信。” 高挑身影置若罔闻,继续翻看书籍。 绿裙女子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幽姬大人前往中州已数月有余,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属下担心……” 近些月来,妖族多次受挫。 炼化龙气失败,庚组、己组相继全军覆没,如今幽姬大人又杳无音信…… 妖族内部难免会有些动荡,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幽姬的魂灯未灭,说明性命无虞,天都城毕竟是人族都城,谨慎一些,不敢回话倒也正常。” 屏风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那声音顿了顿,说道:“罢了,还是让绝凝去一趟吧,看看能否联系上幽姬,同时也打探一下那个陈墨的底细。” “若是他真的身怀龙气,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人带回来!” “是!” 绿裙女子应声退下。 高挑身影摇摇头,低声自语道: “幽姬这个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若不是因为她是半妖,又擅长魂术,可以无视荡魔阵,本尊才不会派她去天都城执行任务。” “等她回来后,还是在本尊身边端茶倒水,老老实实的当个瓶吧……嗯,话本又要看完了,还得派人去中州多搞一些……” (本章完) 第173章 一转攻势,双双拿下!娘娘:姜玉婵 第172章 一转攻势,双双拿下!娘娘:姜玉婵,你和陈墨睡觉了? 裕王府。 书房内,书柜朝着两侧划动,显露出墙壁上蚀刻的繁复法阵,淡蓝色光晕闪过,墙壁好似水幕般泛起涟漪。 楚珩从密室中缓步走出,手上沾染着暗红血迹,双眸猩红,映衬的脸色越发苍白。 “世子殿下。” 等候在外的老管家递上帕巾。 楚珩接过后擦了擦手,问道:“凌忆山那边有动静吗?” 老管家摇头道:“还是和往常一样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哪怕凌凝脂遇袭后也没有动静,看来是自知寿元无多,不会再轻易出手了。” 楚珩眉头微沉,说道:“那个幽姬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宗师强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人间蒸发了?” 老管家回答道:“暂时还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流云居也换了新的头牌,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楚珩面色凝重,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扶手。 “妖族三番五次失利,显然是靠不住了,还是得自谋生路才行。” “只要拿到八荒荡魔阵的阵图,加上我手里剩下的赤砂,倒是可以搏一搏……” 想要拿到阵图,必须先除掉凌忆山。 可他就算伤势再严重,也是九州有数的几个强者之一,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能撼动的。 本想以凌凝脂作为突破口,未曾想事没办成,还搭进去了一株仙材……下次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 “陈墨最近可有动静?”楚珩出声问道。 老管家说道:“这是我要向殿下汇报的第二件事,火司千户白凌川,死了。” ?! 楚珩闻言神色一怔,皱眉道:“那老家伙确实不剩多少时日了,但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快,发生什么事了?” “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白凌川为了延续寿元,与第七天魔勾结,企图暗害陈墨,结果反被血魔炼化……”老管家言简意赅道。 “第七天魔?!” 楚珩眼底掠过一丝惊诧。 他自然听说过“血魔”的名头,在南疆为祸数十载,杀人无数,实力深不可测。 没想到白凌川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与这等魔枭勾结! “这两人何时与陈墨结下了仇怨?”楚珩心中有些疑惑,但随即脸上掀起畅快的笑容,“如此也好,倒是省去了一番手脚。” 陈墨屡次坏他的好事,还在教坊司对他大打出手,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本想找个机会除掉这绊脚石,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心急! 这也算是近段时间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了! 看着楚珩兴奋的模样,老管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咳咳,陈墨并没有死,并且已于昨日回京,还在宫中用膳留宿……至于血魔,已经身死道消了。” “……” 楚珩的笑容僵在脸上。 “那血魔横行多年,起码也是宗师起步,和白凌川联手,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五品武者?开什么玩笑?” “你确定不是消息有误?” 老管家摇头道:“虽然不清楚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事应当不会有错,两党已经开始就着火司千户之位大作文章了。” 楚珩嗓子动了动,脑袋有点发懵。 也就是说,陈墨去了南疆一趟,不光安然无恙,还又立下了一桩大功? “咳咳,世子倒不必过于担心,陈墨毕竟年纪太轻,连续晋升不合规矩,起码也得再熬几年才行。”老管家出言宽慰道。 然而楚珩心里有数。 陈墨接连诛杀第十、第七天魔,又破获了几起大案,入麒麟阁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皇后又对他如此宠幸,这一天恐怕不会太久!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身怀大运?屡屡化险为夷,不光实力进境快的不合常理,官途更是平步青云,这根本不合常理……” 想到妖族对陈墨的过分关注,以及贵妃和皇后的青睐…… 楚珩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此事未免太过惊人了。 “陈墨一旦入了麒麟阁,以后再想对付他可就难了。” “凌凝脂似乎和他走的很近,若是能一箭双雕……但此事牵扯甚大,必须得保证手脚干净……” 楚珩陷入了苦苦思索。 老管家默然垂首站在一旁,心中莫名想起那日吕伯均说过的话。 世子和陈墨,到底谁是钓客,谁又是大鱼? …… …… 城东,明安街。 凌凝脂一袭月白道袍不染纤尘,站在陈府门前,望着那高门大户,略微有些踌躇。 陈墨此前伤势颇重,又消耗气血来为她疗伤,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可一想到在飞舟上发生的荒唐事,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陈墨。 “先是和师尊同床共枕,后来又加上了玉贵妃……” “实在是……” 凌凝脂脸颊泛起晕红。 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清璇?” 凌凝脂扭头看去,只见一驾四抬轿子缓缓落下,贺雨芝掀开轿帘走了下来。 “伯母。”凌凝脂颔首问候。 贺雨芝笑着说道:“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快进来。” 她挽住凌凝脂的胳膊,不有分说的拉着她走入陈府大门。 “我刚买了几件时兴的小衣,给你和知夏各带了一套,正好你来了,等会去试试看。” “谢、谢谢伯母。” 凌凝脂性子清冷,不擅长与人交际。 刚开始对于这种热情的态度,还有些不太适应。 但随着相处时间越长,越能感受到那份难得的温馨,贺雨芝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家人一样。 以后若是真能成为一家人…… 或许也不错? 凌凝脂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随即便用力摇头,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知夏才是陈家的正牌儿媳,伯母对贫道好,也只是因为贫道是知夏的朋友罢了。” “况且知夏那么信任贫道,贫道又怎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凌凝脂轻咬着嘴唇。 随着这几次出生入死,陈墨刻在她心中的印记日益清晰,然而内心也因此饱受煎熬,理智与情感不断撕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了……” 这时,贺雨芝出声说道:“知夏正好也在呢,她最近心情不好,等会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凌凝脂蹙眉道:“知夏怎么了?” 贺雨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陈墨那小子不是把婚书给撕了么,虽然两家都认这门婚事,但毕竟闹得京都人人皆知,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沈家也是要面子的,于是沈雄便想进宫去求娘娘赐婚。” “结果没想到娘娘却勃然大怒,将沈雄狠狠训斥了一顿,怕是这婚事也要暂时搁置了。” “知夏得知此事后,一直郁郁寡欢,连饭都吃不下了……” 贺雨芝对此也很是不解。 陈、沈两家一文一武,若是能够结为连理之好,可以稳固贵妃党在朝堂内外的话语权。 若是皇后不同意,她倒还能理解,可玉贵妃为何会反应如此激烈? “……” 凌凝脂自然知道原因,但却不敢明说。 总不能告诉贺雨芝,贵妃娘娘被你儿子给折腾的尿床了…… 估计非得把她吓死不可! 两人穿过庭院,沿着廊道来到东厢房。 刚走到房间门前,贺雨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浮现出古怪的神色。 “咳咳,算了,反正这事咱也帮不上忙,还是让知夏自己待会吧,先别去打扰她了。”贺雨芝清清嗓子道。 凌凝脂摇了摇头,说道:“虽然知夏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通透细腻,对陈墨又喜欢到了骨子里,发生这种事情,心里肯定很难受。” “贫道即便帮不上忙,能听她倾诉一番也好,好歹可以缓解一下情绪。” 说罢,她径自走上前,敲响了房门。 贺雨芝默默后退了几步。 “我可是拦了的,不关我的事哦……” …… 房间里。 黄梨木拔步床上,陈墨靠在床头,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姑娘。 沈知夏身上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裙,两根细带挂在香肩上。 “呜呜!” 沈知夏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恼。 陈墨侧耳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沈知夏嗓子动了动,纤手掐了他一把,气鼓鼓道:“哥哥,你绝对是故意的!真是坏死了!” 陈墨抬手轻抚俏脸,拇指划过朱唇,笑眯眯道:“娘子记性真差,这么快就又忘了,私下里应该叫我什么?” “夫、夫君~” 沈知夏面色越发娇艳。 每次听到陈墨喊她“娘子”,身子骨都有些发软。 她轻启檀口,咬住手指,湿漉漉的眸子中荡漾着浓到化不开的情意。 陈墨呼吸略显急促。 这丫头现在也太会了吧! 沈知夏长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小鹿眼,看起来有种单纯无辜的感觉……每次抬眼看他的时候,都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哥哥,我真的好开心~” 沈知夏靠在陈墨怀里,痴痴的望着那张俊朗脸庞。 虽然娘娘不同意赐婚,但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不能明婚正配、三媒六证那又如何? 那份写在造化金契上的承诺,比任何仪式都要刻骨铭心。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贫贱不弃,九死无悔……”沈知夏低声呢喃道:“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刚刚说过,要叫夫君。” “可是人家害羞嘛……” “以后再说错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哥哥。” “?” 沈知夏主动翘起丰腴,咬着嘴唇道:“人家说错了,哥哥怎么还不打?” 陈墨嘴角扯了扯。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磨人了。 啪—— 抬手落下,泛起阵阵涟漪。 “唔!” 沈知夏闷哼一声,俏脸更红了几分。 抬头凑到陈墨耳边,吐息如兰:“哥哥,人家还想……” 咚咚咚—— 突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了凌凝脂的声音:“知夏,你在里面吗?” 两人身子一僵,面面相觑。 “清璇道长?她怎么来了?” 就在陈墨准备起身穿衣服的时候,沈知夏却把他给按住了,清清嗓子,出声说道:“道长,你进来吧。” ?! 陈墨眼睛瞪得滚圆,“知夏,你这是……” 沈知夏神色幽怨,小声哼唧道:“哥哥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那次咱俩在房间里亲亲的时候,清璇道长就躲在柜子里吧?” “坏蛋哥哥,居然连我的好朋友都不放过……” “……” 陈墨神色略显尴尬。 原来这丫头全都知道,只是一直都忍着没说而已。 嘎吱—— 房门推开,凌凝脂走了进来。 看着被帷幔遮挡的床榻,她来到近前,柔声说道:“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懒觉,快点起来啦,你这个小懒虫……” 话语戛然而止。 只见纱帐上影影绰绰的透出两道身影。 能和沈知夏同榻而卧,并且气息内敛到极致,神识几乎感知不到……除了陈墨以外,她根本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大白天的,这两人在床上做什么?” “知夏也是的,明明陈大人在,怎么还让贫道进来……” 凌凝脂脚步挪动,想要转身离开。 突然,从纱帐内伸出一只素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用力一扯—— ?! 猝不及防之下,凌凝脂身体向后仰去,直接倒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紧接着,一道柔软娇躯扑进了她怀里。 沈知夏笑靥如,道:“道长,好久不见~” 看着她那衣不蔽体的样子,凌凝脂表情微僵,缓缓扭头看去,只见陈墨浑身精赤,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 “知夏,你、你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贫道。”凌凝脂结结巴巴道。 沈知夏抱着纤细腰肢,轻声说道:“这次去南疆办案,道长救了陈墨哥哥的性命,人家心里很是感激呢。” 凌凝脂羞恼道:“那你就是这么感谢贫道的?” 沈知夏歪着头,反问道:“难道道长不喜欢?” “……” 凌凝脂闻言一怔,随后神色慌乱道:“贫道,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啦,道长不必再掩饰了。”沈知夏骑在她身上,双手撑在脖颈两侧,说道:“其实从秘境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那时候还不能完全确定罢了……” “从那以后,道长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看向我的眼神中总是闪过歉疚之色,每次提及陈墨哥哥就会有些失神,而见到陈墨哥哥的时候,眼中有着和厉总旗相似的情绪。” 沈知夏凝望着那双剪水双眸,语气认真道:“其实,道长也喜欢陈墨哥哥的对吧?” “贫道……” 凌凝脂心脏猛然一跳。 她,喜欢陈墨吗? 这个问题,她自己都并未仔细想过。 或者说,她一直都在逃避,不想去面对。 陈墨是沈知夏的未婚夫,而她又和沈知夏是闺中密友,抢好朋友的男人,是何等不知廉耻的行为? 在强烈的道德感束缚下,让凌凝脂很难去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所以当初在飞舟上,她并未同意解除契约,其中也有这个原因——这样她就能安慰自己,是为了帮爷爷取得仙材,才和陈墨纠缠不清…… 尽管是自欺欺人,但心里起码能好受一些。 现如今,沈知夏突然把话挑明,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知夏摇头道:“本来我是有些不高兴的,但现在已经想通了,即便没有道长,也会有其他女人出现……” “况且道长的人品我信得过,论实力和背景也能帮得上哥哥。”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还不如便宜了道长呢。”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耳根滚烫。 这话听着有点糙,仔细想想,好像又有几分道理。 “如果道长担心这会影响咱俩的感情,那大可不必多虑。” 沈知夏双手叉腰,挺起胸脯,说道:“古之贤妇,皆以宽厚仁德立身,要有能够容人的雅量……反正我已经完全确定了哥哥的心意,就算是再多个道长也没关系的。” “……” 凌凝脂一时无言。 见她还在纠结,沈知夏娇哼道:“反正我只给道长这一次机会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到时候别怪我不通人情。” 说罢,她爬起身来,趴回了陈墨怀里。 “哥哥……” 凌凝脂脸蛋绯红,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但想到方才沈知夏说过的话,却又有些犹豫。 若是就此错过的话,以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表明心意…… 可现在这场景,让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看沈知夏表现的如此豪放,其实内心也慌得不行,红扑扑的脸蛋好像苹果一样,根本就不敢抬头。 不过为了维持住大妇的颜面,她还是强忍着羞涩,凑了上去—— 无论如何,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o_o;) 凌凝脂脸颊越发滚烫,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转身快步就要走出房间。 然而陈墨却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两人怕是很难再敞开心扉了。 他心头微动,数道七色斑斓的琉璃炽炎蜿蜒而出,将房门“砰”然关紧,然后牢牢锁住门闩。 “陈大人?” 凌凝脂扭过头,疑惑的看向陈墨。 陈墨扯起了一抹笑容,说道:“道长别急着走,咱们还是慢慢聊吧。” …… …… 皇宫。 寒霄宫。 湖心水榭中坐着两道身影。 皇后身穿明黄色宫裙,裙摆与袖口皆绣着繁复的金凤朝阳图案,气质雍容华贵,杏眸明亮而深邃,顾盼间尽显母仪天下的威仪风范。 玉贵妃一袭紫色鸢尾长裙,裙摆自纤细腰间倾泻而下,双眸犹如寒星,透着清冷与孤傲,冷得好似只可远观的高岭之。 两人姿容皆是绝世,此时相对而坐,仿佛一副绝美的工笔画。 中间的石桌上摆放着茶具,许清仪冲泡好茶叶后,便躬身退下了。 玉幽寒拎起紫砂壶,将茶汤注入玉盏中,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皇后蛾眉蹙起,“光顾着自己喝?这就是你寒霄宫的待客之道?” 玉幽寒放下茶杯,淡淡道:“想喝自己倒。” “……” 皇后对她的态度倒也习惯了,拎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朱唇轻启,茶汤刚刚入口,就听玉幽寒说道:“昨晚陈墨在你那睡的?” “咳咳!” 皇后猝不及防,差点被茶水呛到,鹅蛋脸上浮现一抹晕红。 注意到玉幽寒审视的眼神,她稳住心神,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宫担心陈墨伤势未愈,让太医过来给他看看,时辰已晚,便让他留宿在昭华宫了。” 昭华宫是她处理公务的地方。 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暗指两人没有住在一起。 玉幽寒默然无语,不置可否。 皇后莫名有些心虚,迅速转移话题道:“本宫这次过来,是想要问你,你带陈墨回来的时候,可有遇见季红袖?她有没有对陈墨做些什么?” 玉幽寒挑眉道:“本宫为何要告诉你?” 皇后眸子微沉,说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季红袖主动接近陈墨意味着什么,天枢阁极擅窥测天机,谋定乾坤,眼中只有宗门基业,根本不在乎邦国兴衰……” 玉幽寒冷笑道:“难道你觉得本宫就在乎?” 皇后目光直视着她,说道:“最起码在面对三圣宗的问题上,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气氛陷入安静。 半晌过后。 玉幽寒纤指把玩着茶杯,说道:“季红袖和你一样。” 皇后闻言一愣,疑惑道:“什么一样?” “对陈墨做的事情一样。”玉幽寒微眯着眸子,语气依旧平静:“本宫赶到的时候,她正和陈墨在一张床上睡觉呢。” 皇后面罩寒霜,银牙紧咬道:“季红袖果然贼心不死!本宫就知道她在打小贼的主意,堂堂道尊,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那你呢?” “嗯?” “所以……” 玉幽寒眼底掠过凛冽杀气,“你真和陈墨睡觉了?” 皇后:?! (本章完) 第174章 娘娘:总有狐媚子想抢我男人!皇后 第173章 娘娘:总有狐媚子想抢我男人!皇后:坏了,我成小三了? (o_o)? 玉幽寒的话语让皇后有些猝不及防。 两人何止是睡在一起? 那天喝醉之后,不光亲了小嘴,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被录下了羞耻的影像…… 临走之前,陈墨那轻轻一吻,以及那句“皇后宝宝”,更是让她久久不能平复,至今想起都有些心慌意乱。 这种荒唐事,绝对不能让其让人知道! 尤其是玉幽寒! 皇后冷静下来,摇头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傻?”玉幽寒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满是冷谑,“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那日得知陈墨出事后,你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皇后神色坦然道:“陈墨屡破大案,能力超群,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本宫爱惜人才,有些紧张也是正常的。” 玉幽寒冷笑了一声,“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这些年来,两人明争暗斗,势同水火。 即便同处这深宫之中,见面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而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居然不顾圣后威仪,三更半夜跑到寒霄宫,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对于臣子应有的关切和界限。 “姜玉婵,你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作为中宫,却和外臣蝇营狗苟,此事若是传出去,就不怕天下百姓戳你脊梁骨?又要置皇室颜面于何地?” 玉幽寒凝视着皇后,语气低沉。 蝇营狗苟? 听到这话,皇后心中也涌起几分火气,讥笑道:“你还有脸来质问本宫?你和陈墨干的什么龌龊勾当,真以为本宫不清楚?” 玉幽寒神色一滞,撇过头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后咬牙道:“非要本宫直说是吧?当初你在飞舟上把玩的事……” 喀嚓—— 石桌寸寸龟裂,布满了细密裂纹。 玉幽寒青碧眸子眯起,泄露出的一丝威压让池中的鱼儿都停止游曳。 皇后毫不示弱的与她对视,冷哼道:“怎么着,恼羞成怒了?” “……” 玉幽寒纤手攥紧。 那日飞舟上发生的事情,除了她和陈墨之外,并无第三人知晓。 这个狗奴才,居然把这种事情都告诉了皇后! 看来是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皇后似乎看穿了玉幽寒的想法,摇头道:“你不必责怪陈墨,本宫用了问心香,他即使想瞒也瞒不住的。” 说到这,皇后不禁想起了那天在问心香的作用下,她居然主动向小贼索吻……说明这就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无法用喝醉了这种借口去掩饰。 难道本宫真的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两人都有些心虚,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 一个皇贵妃,一个皇后,居然为了个外臣在这“争风吃醋”,这场面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此事暂且放在一旁不提,本宫这趟过来,还另有一事。” 皇后转移话题,说道:“白凌川已死,官位空缺,本宫知道你在暗中有所动作,想要争夺这火司千户之位……” 玉幽寒眸子微凝。 天麟卫皇权特许,有监察百官之责,是朝廷的情报兼特务机构,悬在群臣头顶的一柄利刃。 虽然不参与政事,但影响力颇大,一直都是两党之间的必争之地。 原本的五所之中,贵妃占其二,皇后占其三。 若是能将火司收入囊中,那她在天麟卫中的话语权将大幅提升。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玉贵妃在得知此事后,便让叶紫萼和云河着手准备了。 却没想到皇后竟然直接把话挑明了…… 到底是何用意? 皇后没有急于解释,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品了起来。 “别紧张。” “本宫知道,你不会放弃这块肥肉,但如今火司几经波折,后继乏人,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与其斗下去徒伤筋骨,还不如取个折中的法子。” 玉幽寒挑眉道:“怎么个折中法?” 皇后说道:“无论功绩还是实力,陈墨都足以进入麒麟阁,但一年之内连跳三级,实在是不合规矩……不如先让罗怀瑾代管火司事务,等到明年磨勘时,陈墨便能顺理成章的入阁了。” 所谓磨勘,就是朝廷来勘验官员的出身、履历和功过,每三年有一次晋升的机会。 明年,正是陈墨进入天麟卫的第三年。 而罗怀瑾则是天麟卫指挥佥事,向来不涉党争,算是个中立人物。 皇后的目的很简单,火司千户之位是陈墨的,先把这个坑占住,谁也别想抢。 “你确定?” “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就照你说的办。” 玉幽寒嘴角勾起。 看来皇后是把陈墨给当成心腹来培养了…… 殊不知,陈墨和她之间已经被红绫牢牢绑定,休戚与共,外人根本难以插足。 此举无异于是在给自己做嫁衣! 这个蠢女人! 皇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玉幽寒绝对想不到,她已经用问心香确定了陈墨的心意—— 那小贼真正喜欢的人是她! 玉幽寒,你拿什么跟本宫争?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暂且定下。” 皇后说道:“至于季红袖那边,你最好上点心,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陈墨被她给勾搭走吧?” 玉幽寒淡淡道:“不需要你来教本宫做事。” 皇后呵呵一笑道:“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罢,便径自起身离开了。 望着那端庄的明黄色背影,玉幽寒眸光闪动,纤指敲击着桌子。 “姜玉婵的态度明显不对劲,好像吃定了陈墨似的……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銮轿沿着宫道匀速前行,一路来到了昭华宫。 皇后刚刚走下轿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身水蓝色诃子裙的锦云夫人站在大殿门前,手中拎着一个红木食盒。 “姐姐,你回来了。” 皇后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这是我亲手做的蟹黄酥,特意带了一些过来给姐姐尝尝。”锦云夫人笑着说道。 皇后颔首道:“走吧,进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宫中,来到内殿。 锦云夫人刚要和往常一样坐在小榻上,却被皇后给拦住了。 “咳咳,那小榻不太结实,正准备叫人来修修呢,咱们还是坐椅子上吧。” “哦。” 锦云夫人也没有多想。 皇后脸颊泛起一丝晕红,昨天那画面还历历在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张床榻都…… 好在那小贼还算机灵,把痕迹都清理干净了,不然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这是用新鲜的玉螯蟹做的,刚刚出炉,还热乎着呢,姐姐快尝尝。”锦云夫人打开食盒,拿出一块金黄色糕点递给她。 皇后伸手接过,朱唇轻启,咬了一口。 油脂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伴随着一股蟹黄特有的鲜甜。 “怎么样?”锦云夫人期待的看着她。 皇后点头道:“味道确实不错,但这种糕点不能多吃,不然会长胖的。” 锦云夫人笑了笑,说道:“姐姐的身材丰瘦得宜,恰到好处,哪里和胖字沾边了?” 皇后低头看了看,神色略显无奈。 虽然小贼说喜欢成熟的类型,但自己显然是有些熟过头了……现在已经一手难以掌控,如果再大点话,就显得太夸张了…… “行了,直说吧,找我什么事?”皇后询问道。 锦云夫人皱眉道:“姐姐这话何意?妹妹数日不见,心里惦念的很,这才专程过来一趟。” 皇后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要是还不说,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 锦云夫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果然瞒不过姐姐的眼睛,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陈墨的婚约……” ?! 皇后表情一僵,“什么婚约?” 锦云夫人蹙眉道:“姐姐不知道?陈、沈两家早年间就定下了婚约,只不过那婚书被陈墨给撕了……” 皇后疑惑道:“这事我知道,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锦云夫人无奈道:“虽然两家都认这桩婚事,但毕竟传出去不太好听,所以沈家想请旨赐婚,这样也算是名正言顺……毕竟沈家和林家有旧,这才托我过来探探口风。” 前些日子,她给沈家送去了一些锦缎和茶叶,并且还附带了一封信,表明想要重修旧好。 而此举的目的,则是为了林惊竹的终身大事。 林惊竹虽然身份不俗,但毕竟是后来者,将来能否过门,还要看沈家小姐这个正牌夫人的脸色。 如果提前打好关系,沈家小姐又不善妒的话,或许还能做个平妻…… 锦云也就心满意足了。 “哼,想的倒挺好!” “沈雄和陈拙与贵妃走的那么近,在朝堂上可没少给本宫添堵,如今还想要求赐婚?难道以为本宫是傻子不成?” 皇后神色冰冷,当即否决。 其实这不是她拒绝赐婚的主要理由,毕竟陈、沈两家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联姻也只是让这份关系变得更紧固一些,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本来她对陈墨的婚事就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但现在不一样。 两人的关系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如果陈墨成亲了,那她算什么? 勾引有妇之夫的浪荡女子?插足别人婚姻的野鸳鸯?还是陈大人金屋藏娇的姘头? 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锦云夫人对皇后的态度倒是早有预料。 她从食盒中又拿起一块蟹黄酥,递给了皇后,说道:“我也就是问问罢了,姐姐不必动怒……这里面加了咸蛋黄,别有一番风味,姐姐再尝尝。” “嗯。” 皇后刚咬了一小口,就听锦云夫人说道:“既然姐姐不想陈沈两家联姻,那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皇后微微挑眉,“什么主意?” 锦云夫人一本正经道:“姐姐只要给竹儿和陈墨赐婚,岂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 皇后表情微僵。 合着绕了半天,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样不仅能分化陈家和沈家,同时对竹儿来说也是件喜事,姐姐觉得如何?”锦云夫人说道。 虽然有点对不住沈家,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后默默将咬掉一块的蟹黄酥放回了食盒里,拿起帕巾擦了擦嘴唇,淡淡道:“本宫送你四个字……” “两全其美?” “想都别想。” “……” 锦云夫人眉头拧在一起,不解道:“姐姐不是也对陈墨很看重吗?为何会如此反对他和竹儿在一起?”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我还会害竹儿不成?虽然陈墨能力很强,但绝对不是择婿的良选,竹儿她……她把握不住的。” 那小贼不光心的很,折磨人也是一把好手,竹儿那小身板哪能扛得住? 这种苦,还是让本宫一个人来承受吧。 “可是……” 锦云夫人欲言又止。 看皇后的模样,便知道这事怕是说不通了。 不知为何,每次提及陈墨的时候,皇后的反应都很奇怪……好像是有种莫名的占有欲似的。 难道说…… 锦云不敢再往深处想,摇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两人能走哪一步,全看他们自己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不要插手了。” 皇后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我可以不要求赐婚,那你也别干涉两人的感情,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 “看来锦云还是不死心啊。” “反正本宫已经和陈墨说的很明白了,他要是敢打竹儿的主意,本宫、本宫就再也不给他亲亲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贼亲嘴可厉害了,都快把人魂都吸走了,也不知道是在多少个姑娘身上练出来的……” 皇后思维有些发飘,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殿内气氛安静片刻。 这时,锦云随口说道:“也不知道竹儿最近在忙什么,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人了,难道司衙最近案子很多?” ?! 皇后猛然惊醒。 当初她和林惊竹在浴池泡澡,从孙尚宫口中得知了陈墨出事的消息,林惊竹当即冲了出去,说是要亲自去找寻陈墨的下落。 而她当时心神剧震,也忘了拦着…… “坏了!” 皇后豁然起身,惊呼道:“这丫头不知道陈墨回来了,估计这会还在南疆找人呢!” 锦云:? …… …… 陈府。 庭院里,陈墨靠在躺椅上,正优哉游哉的晒太阳。 这两天他日子过的格外清闲,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陪知夏逛街压马路…… 自从签了婚书之后,沈知夏变得更加缠人了,每天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好像百灵鸟一样,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 今天是贺雨芝拉她去买衣服,这才落了个清净。 而凌凝脂自从那天当着知夏的面,被陈墨弄爆了水管后,便再也没好意思来过陈府了。 说实话,陈墨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其中造化金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金契真是个好东西啊。” “可惜这玩意太过稀缺,要是能多搞来几张就好了。” 陈墨摇了摇头。 第一张金契,是从虞红音那讹来的。 而第二张,则是顾蔓枝好感度突破第三阶段的系统奖励。 话说回来,从南疆之行到现在,已经有些日子没去找小顾圣女双修了……并非是陈墨不想,而是这次遇见了姬怜星,让他一时间有些踌躇。 姬怜星的实力虽然比不过娘娘,但在宗师之中也属于顶尖的那一批。 从那日的情况便能看得出来,伏戾再怎么说也是天人境修士,还有蚀光晷这种强大法器加持,但在姬怜星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仅仅坚持了不到五息,便被迫自爆。 被这种层次的强者盯上,心里自然有些压力,但对陈墨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就在天都城苟到三品,对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正让他放心不下的顾蔓枝。 姬怜星复仇之心太强,又想以陈家作为突破口,导致顾蔓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敬重的师尊,一边是喜欢的男人…… 即便暂时能拖延些时日,终归也会有摊牌的一天。 “若是没有三圣联手,单凭姬怜星,根本翻不起什么浪。” “最好能把蔓枝给摘出来,以免最后娘娘清算的时候被牵扯进去……用青冥印,换蔓枝的自由身?” “此举或许可行。” 陈墨心中暗暗沉吟。 至于怎么跟娘娘开这个口—— 等到娘娘下次被红绫捆住的时候,再提出这个要求,如果不给就不解开? 这倒是个办法,就是危险性略高…… “先去看看小顾圣女吧,这事也得先跟她商量商量。” 陈墨让福伯备了轿子,朝着演乐街的方向而去。 …… 此时是白天,教坊司的客人并不多,陈墨来到云水阁时,几名丫鬟正在洒扫庭院。 见到他后,纷纷躬身行礼。 “陈大人。” “见过陈大人。” 陈墨身份特殊,几乎算是云水阁的半个主人了,她们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一名丫鬟神色恭敬道:“玉儿姑娘此时正在小憩,要不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 陈墨抬腿走入楼阁之中。 穿过前厅,进入内间,来到卧房门前。 刚要抬手敲门,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阵元炁波动。 “灵犀阵,匿神阵,惊澜阵……三层阵法套嵌,既能掩盖气息,又能提前发出预警。” “这是在屋里干嘛呢,如此小心谨慎?” 陈墨有些疑惑。 眸中闪过紫金光辉,阵法在眼中不断拆解。 片刻功夫,便将三道阵法破解,并且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无声无息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小狗拴在窗前,正懒洋洋的打着瞌睡。 看他这个“外人”进来,只是象征性的摇摇尾巴。 “这狗是哪来的?好像还是个纸傀?” 就在这时,浴室内隐约传来声响,好像是顾蔓枝和叶恨水的声音,不过语气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别……圣女,不要……” “说,以后听我的还是听师尊的?” “当然是听师尊的……” “玉儿,加大力度!” “唔!” “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嘛,呜呜呜,你、你们欺负人……” “……” 陈墨表情有些古怪。 这几天没来,白毛妹子都经历了什么? 他走入浴室,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水池中白雾蒸腾,三道绝美身姿看得人眼缭乱。 顾蔓枝坐在池子边缘,双手抱在胸前,修长玉腿交迭,俨然一副上位者的高冷模样。 而叶恨水浸泡在池水中…… 活脱脱的败犬一只。 这时,顾蔓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去。 看见来者是陈墨后,神色方才放松下来,红润唇瓣翘起,起身走到他面前。 “官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这是……” “小丫头最近不听话,得让她长点记性。” 顾蔓枝靠在陈墨怀里,轻声道:“官人,说好了三天双修一次,你食言了呢。” 陈墨无奈道:“我去南疆执行公务,没办法……” “奴家不管。” 顾蔓枝纤指解开他腰间革带,双颊绯红,声音酥软入骨:“奴家可是算着日子了,差了多少都要补回来哦~” 望着那娇艳如的容颜,陈墨嗓子动了动,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官人……” 桃眸子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陈墨双手托着圆润弧度,没头没脑道:“蔓枝,你可知道妲己?” 顾蔓枝茫然的摇摇头,“没听说过。” 陈墨说道:“她是古时候纣王的妃子,和你有些相似,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顾蔓枝撅着小嘴,不满道:“奴家才不是狐狸精呢!” 陈墨笑了笑,自顾自说道:“话说有一天,纣王在摘星楼上品茶,妲己在一旁侍奉,不过却忘记把昨天泡过的茶叶给换掉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蔓枝眨着眼睛,好奇道:“怎么了?” 陈墨笑眯眯道:“一不留神,妲己把旧茶倒里面了啊!” ? 顾蔓枝还没回过神来,表情陡然一变。 随即倒吸一口凉气,纤手抵住陈墨的胸膛,声音有些颤抖: “官、官人?!” 陈墨清清嗓子道:“咳咳,抱歉,刚才的故事讲错了……应该是妲己把旧茶倒缸里了。” “……” 顾蔓枝羞恼的瞪着他,咬着嘴唇道:“官人绝对是故意的!真是坏死了!” (本章完) 第175章 小顾圣女的秘术!白毛萌妹刷新认知 第174章 小顾圣女的秘术!白毛萌妹刷新认知! 足足过了半刻钟,叶恨水才回过神来。 她靠坐在浴池边缘,身子骨还有些发软,眼眸中弥漫着蒙蒙雾气。 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要被拉来“特训”,圣女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却让她每次都狼狈不堪…… “都怪陈墨!” “我才不要和他修行呢!” 叶恨水攥着粉拳,小声嘀咕着。 虽然《青玉真经》大成,对她来说诱惑力颇大,但是想到那日看到的景象,就有些心惊肉跳。 太吓人了! “嗯,圣女呢?” 环顾四周,却发现浴室内空无一人。 顾蔓枝和玉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叶恨水从浴池中起身,运转元炁蒸发水汽,披上浴袍走了出去。 只见卧室门紧闭着,小狗狗则被关在门外,看到她后摇着尾巴凑上前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陈,你怎么被赶出来了?” 叶恨水揉了揉它的脑壳。 本来顾蔓枝给它起名叫黑土,但她觉得这名字不太好听,既然是陈墨的替身,干脆就叫它小陈了。 “呜呜呜~” 小狗呜咽着在她腿边磨蹭。 “圣女在屋里做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叶恨水凑到门缝处仔细听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悄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看到屏风后的景象,顿时呆愣住了。 “陈、陈墨?!” 只见他浑身肌肉虬结,如同刀削斧凿的大理石,青筋盘亘暴起,浑身蒸腾着滚滚热气,有种洪荒巨兽的既视感,看起来凶悍至极! 与此同时,黑白二色的光晕自丹田处透出,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两种迥然相异的气质,竟然会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 “这家伙是道武兼修?怎么可能?” 叶恨水眼神有些错愕。 武修和道修的修行方式截然不同。 武脉十二经,当如烈火锻金;道窍三百六,须似春蚕吐丝,若强求兼修,犹执双刃对舞,未伤人而先伤己。 过往不是没有天才尝试过,但最终要么修为尽废,要么经脉寸断。 陈墨作为蜕凡境武修,丹田内充斥着真元,按理来说,是根本无法容纳元炁的。 可从这气息的强横程度来看,甚至都已经远超于她了! 并且还蕴含着玄之又玄的道韵! “真是个怪胎……” 叶恨水暗自咋舌。 看来圣女并没有骗她,若是能感悟其中一分,都会有极大程度的提升! 她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感受的更加清晰一些,然而绕过屏风后,整个床榻上的景象也尽收眼底。 ?! 叶恨水脸颊霎时滚烫。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但还是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 不过看到顾蔓枝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脚步突然顿住了。 现在…… 似乎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叶恨水犹豫片刻,抬腿走上前去。 随即,顾蔓枝的惊呼声响起:“小师妹?!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叶恨水冷哼道:“圣女每次都欺负我,这次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等、等等!” 顾蔓枝有些慌乱。 叶恨水眨巴着玛瑙似的眸子,仔细看去,表情顿时一僵,不敢置信道:“你们居然……” “不准看!!” 顾蔓枝羞赧不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墨:“……” …… 一个时辰后。 叶恨水早就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陈墨怀中抱着顾蔓枝,感受着体内那一缕清凉的阴姹之气。 经过实践证明,使用蚀光晷驱使阴阳二气,确实能够掩盖道力波动。 只要不受到干扰,娘娘那边应该是无法察觉的。 那缕清凉气息在体内不断游走,经脉变得越发稳固,三关气海逐渐充盈。 灵台间也一片清明,金身小人周遭氤氲着淡淡的云雾,神魂在淬炼下不断变得凝实。 “阴姹之气对于武修来说果然是大补之物。” “虽然不能直接提升修为,但却能滋养经络、血肉,乃至神魂,夯实境界!从长远来看,受益无穷!” “果然,小顾圣女浑身都是宝啊!” 陈墨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官人真是坏死了。” 顾蔓枝羞恼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在小师妹面前被那般折腾,饶是以她的性格,都感觉有些承受不住…… 陈墨嘴角扯了扯,“意外,真的是意外。” 顾蔓枝羞恼的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故意的。” 这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道:“不过方才那道黑白相间的气息是什么?感觉颇为玄奥,好像是巫教的手段?” “没错,确实是幽冥宗的功法,名为《阴阳逆时诀》。” 陈墨摊开掌心,青铜日晷凭空浮现,“这功法和法宝,都是我在南疆得到的。” “原来这就是师尊口中的蚀光晷?” 顾蔓枝望着那古朴晷盘,神色有些好奇。 陈墨闻言微怔,“你见过姬怜星了?” 顾蔓枝点点头,说道:“前两天师尊来过一趟,把南疆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她仰起臻首,望着那美如冠玉的俊朗面庞,桃眸子中满是柔情,“官人,谢谢你救了师尊。” 虽然她对姬怜星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做法持有异议,但那毕竟是她的授业恩师,自幼将她抚养成人,这份亦师亦母的情谊是无法割舍的。 否则也不会因为姬怜星的一句话,就在这烟之地潜伏数年之久…… “其实也不能说是我救了她,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合作吧。”陈墨摇头说道。 尽管姬怜星目的不纯,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她在,即便自己能侥幸脱身,包括凌凝脂在内其他人,恐怕下场都会和白凌川一样,都要被大阵生生炼成血丹! “那血魔自爆之后,师尊便在找寻蚀光晷的下落,结果却一无所获,原来东西已经被官人拿走了。”顾蔓枝说道。 陈墨皱眉道:“这是幽冥宗的镇宗至宝,需要对应功法才能驱动,姬怜星要它做什么?” 顾蔓枝无奈道:“宗门想要重整旗鼓,自然需要充充门面,蚀光晷和青冥印是同一品阶的法宝,有总比没有强。” “即便月煌宗用不上,也可以作为谈判条件,从幽冥宗那里换取助力。” 陈墨闻言沉默片刻,说道:“那青冥印,我会……”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蔓枝打断了,她轻声说道:“我知道官人夹在中间很难做,若是能拿回青冥印最好,拿不回来也没关系。” 那双剪水双眸中,弥漫着浓浓的情意,“相比于复兴宗门,我更在乎官人……” 顾蔓枝虽是月煌宗圣女,但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自幼便见惯了人性丑恶,对于宗门本身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而陈墨却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人。 陈墨为了她,就连性命都不顾了,她又怎么会忍心去逼迫陈墨? “蔓枝……” 陈墨轻抚着锦缎般的长发,目光柔软,满是怜意。 顾蔓枝担心自己左右为难,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私自通敌”的行为被姬怜星知晓,只怕下场…… 可小顾圣女对此却毫不在意,满心只惦记着他……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对了,师尊已经知道我破身了。”顾蔓枝红着脸道。 ? 陈墨表情一僵,“她没有为难你吧?” 顾蔓枝摇摇头,低声道:“因为蛊神教被剿灭,无法寻得噬心蛊,所以师尊放弃了给你下蛊的计划,准备让我来……” 说到这,她话语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 陈墨见状哪还能看不明白,好笑道:“她让你使用美人计?” “嗯……” 顾蔓枝害羞的应了一声,说道:“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师尊还找来了几本特殊功法,让我好好修炼,务必要把你牢牢拴住……” 陈墨好奇道:“什么类型的功法?” 顾蔓枝迟疑片刻,抬手轻召,数枚玉简从桌下的匣子内飞出,悬在了两人面前。 《玉门摄魂诀》、《灵犀合欢经》、《玄牝通幽诀》、《阴阳蚀骨咒》…… 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法门。 陈墨拿过其中几枚玉简,随便查阅了一番。 玄牝通幽诀,在交合时可通过特殊法门产生“噬魂波动”,直接作用于神魂,让对方陷入心醉神迷之境……” 玉门摄魂诀,修行至高深处,会形成“玉门灵窍”,可自由收缩肌肉、调节气血流速…… …… (o_o)?? 好家伙,专业对口啊! 陈墨嗓子动了动,疑惑道:“这些功法,姬怜星是从哪弄过来的?” 顾蔓枝解释道:“青冥印有推演万法之能,但越是复杂的功法,推演难度就越高,需要不断进行调整,最终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很多莫名其妙的‘副产物’。” “月煌宗在巅峰时期,藏书阁内有功法数万,涵盖各门各派,这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 看来这青冥印还真是好东西。 有机会的话,用它好好推演一下洞玄子秘术…… 陈墨询问道:“那你现在可有开始修行?” 顾蔓枝有些羞赧道:“我才拿到这些东西没两天,也只是粗略看看罢了,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体质特殊的原因,修行进度倒是奇快,那摄魂诀应该也算是入门了……” 话音刚落,却见陈墨直接躺下,摆成了一个木字型。 “官人,你这是……” “我也要入门!快使用美人计,我强烈要求中计!” “……” …… …… 翌日。 天都城外,南城门。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策马而来,黑色官袍被已经汗水和尘土浸透,脸上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倦意。 正是去南疆缉捕血魔的火司差役。 自从陈墨“消失”之后,他们几乎将十万大山翻了个遍,已经连续数日都没有合眼了。 即便如此,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无奈之下,只能先回都城汇报情况。 “没想到,这一趟出去,咱们都安然无恙,偏偏实力最强的陈大人出了意外……” “呸,别胡说,事情还没确定,或许陈大人已经提前返京了呢?” “唉,但愿如此吧……” 众人神色都有些低沉。 他们心里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方圆千里都找不到人影,除非陈大人能横渡虚空,否则极有可能已经被血潮吞噬了…… 裘龙刚默然无语,用力攥紧拳头。 想到陈墨硬扛着血网,肉身已经濒临崩溃,却还说着“带多少人出来,就要带多少人回去”,结果自己却没能回来…… 这让他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有些发堵! 若不是陈墨拼死硬抗,恐怕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血魔给炼化了! “这已经是陈大人第二次救我性命了。” “妈的,老子真是没用,关键时刻总是要指望陈大人……不过既然我们能得救,陈大人没理由就这么死了,先回去禀明情况,然后调用司衙的人手接着找!” “走!先回衙门!” 裘龙刚策马扬鞭,带着众人朝城内赶去。 …… 远处百里之外,一驾飞舟掠空而来,船身上印着幽冥宗的徽记。 石闻钟负手立于船头,衣袍翻飞,精神矍铄,颇有种仙风道骨的风采。 身旁站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一身粗布麻衣洗的发白,双眼浑浊,眼袋低垂,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而石闻钟看向他的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忌惮。 “没想到此行竟然能偶遇钟前辈,还真是够巧的。”石闻钟清清嗓子,出声说道。 钟离鹤淡淡道:“咱俩也没差几岁,不必叫我前辈。” 其实准确来说,石闻钟年纪应该比钟离鹤还要大一些,但是在这个疯子面前,他可没胆子摆什么长辈的架子。 “咳咳,若是不介意的话,那在下就叫你钟兄吧。”石闻钟试探性的问道:“钟兄这次去南疆执行公务,一切可还顺利?” “还成。” 钟离鹤摇摇头,咂嘴道:“就是蛊神教的弟子太少,三两下就杀光了,不太过瘾啊。” “……” 石闻钟眉头一阵狂跳。 蛊神教作为八大宗门之一,光是普通教众就有数万人,再加上那些实力超群的长老和护法,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庞大大物! 然而仅仅数日,便尽数覆灭! 山门崩摧,血流成河,门下弟子无一幸免! 在这疯子口中,竟然只换来了一句“不过瘾”? 蛊神教犯下滔天罪孽,确实该死,朝廷也算是师出有名,但作为八宗之一,石闻钟还是难免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朝廷创立新科,让各宗派亲传弟子参加,本质上是想以此来挟制宗门。” “这次针对蛊神教的行动,肯定也有立威的意思……罢了,还是让红音在天都城多留段时日吧,也算是表明幽冥宗的态度。” “至于玉贵妃那边……” 想起那日玉幽寒留下的话,石闻钟头皮就有些发麻。 此番针对伏戾的行动,幽冥宗筹谋已久,结果不光没有拿回蚀光晷,还得罪了那个妖女……真可谓是倒霉到家了! 钟离鹤回过头,看向角落处那道单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 在摧毁蛊神教剩余的两个教区后,御林军便直接开拔回京了。 而他则想着顺路去天瘴渊看看,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殷天阔的尸体,心里多少有点放心不下。 没想到,却意外撞见了林家小姐…… 听说陈墨被血潮吞没后,她一言不发,直接就往血海里冲,天麟卫的差役们拦都拦不住。 虽然经历数日,血海中煞气散去不少,但也不是一个五品武者能硬抗的,要要是真下去了,最多半刻钟就会被融成血水! 钟离鹤没办法,只能把她经脉封住,强行带了回来。 顺便还蹭了一下幽冥宗的飞舟。 “圣女,那个林姑娘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身体能扛得住的吗?”甲板上,乔瞳低声问道。 虞红音摇头道:“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在天人武试上,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知道林惊竹和陈墨之间的关系。 发生这种事,恐怕心里一时难以承受…… 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大坏蛋就这么死了? 林惊竹坐在地上,背靠着栏杆,双手抱着膝盖,俏脸苍白如纸。 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飞舟停靠,她也恍若未觉,好似雕塑般一动不动。 钟离鹤来到近前,说道:“林小姐,咱们到了……林小姐?” 在他的呼唤声中,林惊竹回过神,茫然的抬起头来。 “到哪了?” “天都城。” “哦。” 她缓缓起身,步伐踉跄着走下了飞舟。 望着那失魂落魄的背影,钟离鹤稀疏的眉毛拧紧。 “看来陈墨和林家小姐关系匪浅,怪不得能得到皇后殿下青睐。” “唉,那小子算是个人才,竟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真是可惜了……” 如今林惊竹这个状态,钟离鹤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四处游荡。 抬起袖子一挥,微风涌动,仿佛一只无形大手,将林惊竹裹挟了起来,然后缩地成寸般朝着皇宫而去。 …… …… 天麟卫,火司司衙。 厉鸢正在教场上和几名差役对练,手中陌刀并未出鞘,只是当做棍子来使,硬是把众人打的抱头鼠窜。 “慢,太慢了!” “这么迟缓的反应速度,若是生死搏杀,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平时多流血,战时才能保住命!” “这一刀二十年的功力,你们接得住吗?” 砰! 厉鸢一刀将两名小旗砸飞了出去。 秦寿站在一旁观战,感觉后背隐隐发凉。 本以为有陈大人压着,这母老虎性格能收敛几分,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 看着已经成了滚地葫芦的众人,厉鸢眉头蹙起,语气冰冷道: “记住,火司不养闲人!” “让你们回去勤加修炼,二十天过去了,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但凡把逛窑子的心思放几分在修炼上,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众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低着头不敢多言。 厉鸢摆摆手,不耐烦道:“每人去账房领五两银子,去买点跌打损伤的膏药,十日之后,我会再次进行考核,若还是这种表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是。” “多谢厉总旗。” 众人露出一抹笑容。 火司规矩虽然严苛,但对自己人却十分慷慨,别看挨了这一顿毒打,光是养伤银都抵得上一个月俸禄了! 厉鸢无声叹息。 她并不是在逞威风,实在是出于无奈。 如今丁火司人手短缺,青黄不接,必须得尽快培养一批骨干出来。 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陈墨交差…… “话说回来,这都已经好几天了,就算路途遥远,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难道是在南疆出了什么岔子?” 厉鸢神色隐隐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一行人正朝这边走来,眼睛顿时一亮,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裘百户,你们回来了!” “陈大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厉鸢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却并未看到陈墨的身影。 差役们脸色苍白,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 厉鸢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一双煞气十足的眸子死死盯着裘龙刚,沉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大人在哪?” 裘龙刚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我等在天南州遭遇血魔伏击,陈大人为了救我们身负重伤,至今……至今生死未卜。” 这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 厉鸢顿感头晕目眩,身形摇晃,险些栽倒在地。 她双手拄着长刀勉强站稳,银牙紧咬,问道:“你的意思是,此行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有陈大人出事了?!” 差役们羞愧的低下了头。 裘龙刚眼眶发红,指甲深深陷入肉中,说道:“等我向上级禀明情况后,便会带人出去搜寻,找不到陈大人就不回来!” “呃,你找我有事?”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空气霎时一静。 火司差役们动作僵硬的扭头看去,只见陈墨站在身后,正一脸疑惑的打量着他们,“这都多少天了,你们不会是现在才回来吧?” “……” 裘龙刚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结结巴巴道:“陈、陈大人?!你上哪去了?!” 陈墨下意识的捂住老腰,“教坊司,咋了?” “???” (本章完) 第176章 皇后宝宝吃醋了?可恶小贼,当着竹 第175章 皇后宝宝吃醋了?可恶小贼,当着竹儿的面不准胡来! (o_o)?? 众人表情呆滞的看着陈墨。 他们在南疆挖地三尺,把十万大山都翻了个遍,还以为陈大人被血潮给吞噬了,一个个悲痛欲绝……结果这人竟然在教坊司玩的乐不思蜀? 裘龙刚声音滞涩道:“陈大人,你早就已经回来了?” 陈墨点头道:“回来五六天了,话说你们怎么耽搁了那么久?” 裘龙刚嘴角微微抽搐,说道:“自从伏戾自爆后,你便突然消失了,我们在天瘴渊连找了几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陈墨疑惑道:“你们都活的好好的,我能出什么意外?” “……” 众人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厉鸢走上前来,声音微颤,道:“陈大人,你没事就好……” 方才听说陈墨出事后,她心脏都蜷成了一团,情绪剧烈起伏之下,浑身都提不起力气,脑子还有点懵懵的。 “对,没事就好!” “陈大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此番诛杀了血魔,并且还无一减员,全靠陈大人啊!” 众人回过神来,神色无比振奋。 一旁的秦寿听到这话,不禁愣住了,随即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你们这次去南疆,是为了缉杀血魔?天魔榜第七的血魔?!” 他的嗓门太大,将其他司衙的人全都吸引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火司门前。 “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 “第七天魔为祸南疆数十载,行踪诡秘,极为奸诈狡猾……居然就这么死了?” “你们确定死的是血魔?” “尸体呢?怎么没看到尸体?” “别说,有陈大人在,没准是真的啊!毕竟他可是亲手杀了第十天魔!” 众人议论纷纷,气氛喧嚣吵嚷。 厉鸢有些愣神。 她熟读刑案卷宗,自然知道血魔有多难缠。 朝廷曾经数次派宗师强者前往南疆,吊民伐罪,意图捕杀此獠,但最终却都无功而返,甚至连那魔头的影子都没摸到。 这次白凌川让陈墨带队抓人,她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想要在卸任之前博个好名声罢了。 结果陈墨还真把血魔给杀了?! 厉鸢回过神来,低声问道:“陈大人,这是真的?” 陈墨点头道:“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那魔头确实是死了。” 厉鸢呼吸略显急促,眼中满是崇拜,短短数月之内,十大天魔已除其二,这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白大人若是知晓此事,估计嘴都得笑的合不拢了。” 陈墨摇头道:“他怕是笑不出来了。” 厉鸢有些疑惑:“为什么?” 陈墨摊手道:“因为他已经被炼成十全大补丸了……” ? 厉鸢还没反应过来,教场上的气氛霎时一寂。 人群自觉分开,两道身影缓步走来,来到了陈墨面前。 为首老者一身蓝缎袖衫,精神矍铄,正是大内总管金公公。 身后跟着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一双深邃眸子好似无底幽潭。 “金公公。” 陈墨拱手行礼。 至于另一人虽然没见过,但从官袍上的麒麟暗纹也能看出来,官阶起码也在千户之上! “下官眼拙,不知这位大人是……” 清俊男子笑了笑,说道:“指挥佥事罗怀瑾,久闻陈副千户一表人才,今日得见,看来这传言还是有些保守了。” 指挥佥事? 在场众人悚然一惊。 那可是朝廷正四品大员,地位仅在指挥使和指挥同知之下,是天麟卫真正的高层人物,哪怕千户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叫声大人! 陈墨再度躬身行礼,“下官见过罗大人。” 罗怀瑾抬手虚扶,说道:“陈大人不必多礼,说来本官还要感谢你,为我麒麟阁除去了一个害群之马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不解。 厉鸢隐约明白了什么,神色凝重了几分。 “陈大人可算是来司衙了,咱家苦等数日,这圣旨都颁不出去……” 金公公无奈的摇摇头,双手托起,一道灿金色卷轴凭空浮现,散发着煌煌不可直视的威压。 哗啦—— 教场上霎时跪成一片。 “奉东宫令旨,膺昊天之眷命,承列圣之鸿图。” “兹有天麟卫副千户陈墨,忠勤恪慎,智勇兼资,于南疆险恶之地诛杀第七天魔伏戾,功昭日月,德契风云,特沛殊恩,用彰懋典。” “即日起,兼任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岁增禄三百两。” “赐麒麟袍一袭,玉带二围,进贤冠一顶,灵髓二十,千织云锦三十匹……” “同行差役,皆记甲功一件!” 嘶——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事竟然是真的!第七天魔真的死在了陈墨手上! 而裘龙刚等人则面露喜色。 甲功是一等功勋,意味着他们只要不犯大错,将来升职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兼任羽林军郎将?” 陈墨神色茫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心里清楚,一年之内连跳三级不合规矩,即便这次立下大功,肯定也进不了麒麟阁……可这兼职又是怎么回事? “亲勋翊卫羽林军是宫廷侍卫,而郎将是正五品官阶,也算是中级将领了。”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白天让我在衙门办案,晚上去宫里给她看门?” 然而圣旨还未宣读完,只听金公公继续说道: “另经彻查,火司千户白凌川,勾结血魔,屠戮百姓,意图谋害同僚!罪大恶极,已于天南州伏诛!” “暂由指挥佥事罗怀瑾代管火司事务,日后遴选贤才,再行任命。” “钦此。” ?!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千户竟然与第七天魔勾结? 而且还死在了南疆?!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陈墨,自从陈墨担任总旗之后,顶头上司便接连殒命。 从百户到千户,无一例外。 白凌川眼看就要卸任了,居然也没能善终……这就是先天克上圣体的含金量? “咳咳!” 金公公清清嗓子道:“诸位,接旨吧?” 火司众人回过神来,伏地叩首,“谢殿下恩典!” 金公公走到陈墨面前,将他扶起,说道:“血魔为祸多年,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计其数,如今被陈大人一举铲除,不仅为那些冤魂昭雪,也还南疆百姓一片郎朗乾坤!当真是立下不世之功啊!” 罗怀瑾也随之附和道:“陈大人当真是办案如神,能得此贤才,可谓是朝廷之幸。” 陈墨摆手道:“二位大人过誉了,此事绝非下官一人之功……” “陈大人不必谦虚,你的事迹我早有耳闻。” “一次两次,或许还能说是运气使然,但接连破获大案,光是十大天魔就杀了两个,换成谁来也没有这种本事!” 罗怀瑾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本官精力有限,分身乏术,以后这火司公务,还得劳烦陈大人多多费心啊。” 罗怀瑾为官多年,自然心如明镜,自己就是个占坑的萝卜。 殿下连麒麟袍都赐给陈墨了,这千户之位摆明了就是给他准备的。 不过想到白凌川的下场,心里也有点发毛,这小子专克上司的名号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路从总旗晋升上来,整个火司都被他给杀穿了! “好在千户之上还有镇抚使,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我头上……”罗怀瑾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这时,金公公说道:“殿下赏赐的章服、灵髓和织锦,已经派人送去陈府了,至于亲勋翊卫羽林郎将,乃是宫中侍卫将领,具体事务交接,还得请陈大人跟咱家进宫一趟。” 陈墨颔首道:“劳烦公公了。” 几人离开后,教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众人将裘龙刚等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了起来,气氛热烈,沸反盈天。 看向他们眼神中满是羡慕。 果然,跟着陈大人混,不仅不缺钱,而且每次都有大功! …… 麒麟阁。 两道身影站在窗前,遥望着天麟卫教场。 云河负手而立,眉头紧锁。 白凌川行事向来低调,无功无过,在麒麟阁的存在感颇低。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竟然会和血魔勾结……然后还被陈墨给一锅端了! 无论储卓还是蹇阴山皆是如此,为官多年来相安无事,可一旦成了陈墨的上司,马上就会被翻出黑料,然后身死道消…… 谁当他上司谁倒霉啊! “这小子真有点邪门!” “幸亏当初被调任到火司去了,否则搞不好老子都要折在他手上!” 想到这,云河不禁头皮发麻。 身旁的叶紫萼眼神有些迷离。 “陈墨应该已经突破四品了吧?” “能和这般天骄双修倒也不错,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娘娘的味道……” 想到这,她双颊泛起绯红,呼吸略显急促。 若是能借此突破三品,定然能让娘娘高看一眼,想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虽然她自忖尚有几分姿色,腰细胸挺屁股翘,主动送上门的话,应该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 但陈墨毕竟是娘娘的面首。 上次又被现场抓包,可能有贼心也没贼胆了。 “这倒是个问题,怎么才能让他配合我呢?”叶紫萼捏着下颌,若有所思。 这时,云河察觉到了什么,瞥了她一眼,疑惑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好像吃春药了似的……” “春药?” 叶紫萼福至心灵,眼睛一亮。 有道理啊! 干嘛非得征得他的同意?直接下药不就行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叶紫萼兴冲冲的转身朝外走去。 云河疑惑道:“一会就要开始衙参了,你干什么去?” 叶紫萼头也不回道:“买药!” 云河:? …… …… 皇宫。 养心宫内,皇后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焦躁不安。 “还没有竹儿的消息?” “殿下稍安勿躁,已经安排了人手在金阳州和天南州沿途搜寻,林小姐实力不俗,应该不会有事的。”孙尚宫出声宽慰道。 皇后蛾眉微蹙。 她很了解林惊竹的性格,不把十万大山翻个底朝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里是一片穷山恶水,毒瘴盘亘,凶兽横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咚咚咚—— 这时,殿门敲响。 一名宫女走了进来,躬身说道: “殿下,钟供奉来了,正在乾清门外候着呢。” 皇后不耐烦的摆手道:“本宫现在没心情听他汇报,让他先回去吧。” 宫女迟疑片刻,说道:“一同随行的还有林小姐,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对……” “你说什么?竹儿回来了?” 皇后猛然抬头,随后拎起裙摆,快步走出大殿。 孙尚宫急忙跟在后面。 “哎呦,殿下,您慢点……” …… 乾清门前。 钟离鹤佝偻着身子垂手而立,而林惊竹则木讷的站在一旁,宛如木雕般纹丝不动。 踏踏踏——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钟离鹤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殿下?!” 他慌忙跪地行礼,俯首道:“奴才参见皇后殿下!” 然而皇后直接无视了他,来到林惊竹面前,关切道:“竹儿,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小姨都快要担心死了你知道吗?竹儿,你没事吧?” 林惊竹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 扭头看向钟离鹤,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鹤把此前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说道:“林小姐并未受伤,可能是因为内心过于悲痛,无法接受事实,选择自我逃避,陷入了类似五感封闭的状态。” “五感封闭?!” 皇后脸色一变,抓住林惊竹的肩膀,语气急切道:“竹儿,陈墨根本就没死,他前几天就已经平安回来了……竹儿,你听见了吗?” 林惊竹还是毫无反应,空洞的眸子始终没有焦距。 钟离鹤叹了口气。 用这种欺骗的方式,即便暂时能把她唤醒,在得知真相后,反而会陷入更加强烈的悲痛中难以自拔…… 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就在这时,他余光撇见了两道身影,表情僵在了脸上。 “嗯?!” “陈、陈墨?!” …… 陈墨跟着金公公来到皇宫,一路朝着内廷走去。 路上,陈墨试探性的说道:“公公,平日里司衙公务已经很忙了,殿下还让下官兼任宫廷侍卫,恐怕是力有未逮啊……” 金公公摇摇头,说道:“这都是殿下的安排,咱家也只是负责传话罢了,或许殿下是看陈大人厥功至伟,想要给你多发一份俸禄?” 陈墨眉头微皱。 总觉得皇后的用意没那么简单。 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站在不远处,正表情呆滞的望着他。 “嗯?” “这不是天武场那个扫地的老丈吗?” “升职了?改成来皇宫扫地了?” 注意到旁边那道明黄色身影,陈墨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殿下。” “你来的正好。”皇后把他拉到近前,说道:“竹儿,你看谁来了?陈墨就在这呢,他并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陈墨?” 林惊竹瞳孔颤动,看向面前的男人。 眼神中依然充斥着茫然,似乎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陈墨眉头皱起,问道:“林捕头这是怎么了?” 皇后眉眼满是愁色,沉声道:“竹儿以为你死了,心中难以接受,封闭感知不愿和外界接触……罢了,还是叫李院使过来看看吧……” “封闭感知……” 陈墨思索片刻,伸手握住林惊竹的柔荑,激发气血之力,缓缓渡入体内。 随着热力在经脉间游走,缕缕白雾自体表蒸腾而起。 林惊竹空洞的眼眸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 这气血之力无法作假,能够帮她驱散寒毒,那就说明不是幻觉,眼前的陈大人是真实存在的! 她嘴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干涩:“陈大人,你……你没死?” 陈墨拉起她冰凉的素手按在自己胸膛,笑着说道:“你见过哪个死人心脏能跳的这么快?”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跃动,林惊竹眼眶逐渐泛红,蓄满了浓浓的雾气。 她上前一步,搂住陈墨的腰身,泪水打湿了衣襟,低声呢喃道: “陈大人,你还活着,真好……”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看着紧紧抱在一起两人,皇后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林惊竹身子一软,瘫倒在了陈墨怀里。 “林捕头,林捕头?” “殿下,她好像是晕过去了!” 皇后急忙道:“快,把人送到养心宫去!孙尚宫,你立刻去把李院使叫来!” “是!” 孙尚宫迅速离开。 陈墨将林惊竹拦腰抱起,跟在皇后身后,朝着养心宫的方向走去。 现场只剩下两个老头大眼瞪小眼。 “林小姐和陈墨居然是这种关系?”金公公眉头微挑,暗自沉吟:“怪不得陈墨和玉贵妃牵扯不清,殿下却还如此器重他,原来是自家人啊……” “怎么可能?”钟离鹤满脸疑惑,“老夫亲眼看着他被血潮吞噬,居然没死?” 金公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那眼珠子要是不好使就趁早捐了吧,如果不是你谎报军情,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 钟离鹤老脸涨红,百思不得其解。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难道这小子还能横渡虚空不成? …… …… 养心宫。 林惊竹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 李婉君坐在床边,指尖绽放出华光,不断没入林惊竹体内,苍白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 盏茶功夫后。 李婉君切断华光,起身说道:“启禀殿下,林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数日不进水米,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身心俱疲,这才陷入了昏睡。” “等醒来后,好好调养几日便没事了。”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颔首道:“那就好。” 李婉君有些好奇的看了陈墨一眼,说道:“而且林小姐体内寒毒明显减轻,陈大人果真有几分手段,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痊愈了。” 皇后沉默片刻,说道:“有劳李院使了,你先下去吧。” “是。” 李婉君应声退下。 房间内陷入安静。 皇后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惊竹,轻咬着嘴唇,突然问道:“陈墨,你说心里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竹儿?” ? 陈墨有些猝不及防,“殿下何出此言?” 皇后低声道:“前些日子,锦云来找过本宫,想要为你和竹儿求一桩赐婚。” 陈墨闻言一愣,“殿下同意了?” 皇后摇头道:“本宫当即便回绝了,但是现在想想,你和竹儿似乎才是良配,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她对你更是一片痴心……” 说到这,她手指攥紧衣摆,咬牙道:“若是你也喜欢她,本宫……本宫愿意成全你们。” 听到这话,陈墨久久无言。 “看他果真对竹儿有意……” “罢了,本就是段注定无果的孽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倒不如就此放手,也算是成全了竹儿……” 皇后心头一阵揪痛,酸涩苦楚的滋味弥漫开来。 身为东宫圣后,自踏入这深宫的那一刻起,便被那高耸的宫墙紧紧束缚。 陈墨的出现,确实为她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增添了些许色彩,内心深处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期望。 然而现在却清楚的意识到,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短暂的欢愉过后,还是要回到这枯寂的现实中……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 这时,陈墨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殿下总想着成全别人,可有想过成全自己?” 皇后撇过臻首,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墨没有多言,伸手捧起那白皙雪嫩的俏脸。 皇后眼底掠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本宫警告你,不准乱来,竹儿还在这呢……” 话还没说完,陈墨已经低头印了上去。 半刻钟后,两人分开。 “呼——” 皇后酥胸起伏,急促喘息着,凤眸中水汽氤氲。 陈墨笑眯眯的说道:“殿下嘴上说不喜欢,实际却很配合呢。” 皇后羞恼的瞪着他,恨恨道:“你这无耻小贼,谁让你亲本宫的?当着竹儿的面,这般肆意妄为,你到底把本宫当成什么了?” 陈墨眨眨眼睛,“宝宝。” 皇后:“……” (本章完) 第165章 道尊的贴身侍奉! 第165章 道尊的贴身侍奉! 轰—— 陈墨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引爆四大窍穴! 气血之力迸发,身躯好似充气般迅速膨胀,托住了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色罗网! 嘶—— 肌肤接触到猩红光线,瞬间便被蚀穿,血肉如同蜡油般消融,裸露出大片嶙峋白骨,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浑身不住的颤抖。 丹田处,金枝翠叶轻轻摇曳,浓郁生机激荡开来,骨骼上不断生出新鲜血肉,随即又被红光迅速溶解。 一时间,凋零与重生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陈墨好似一具白骨堆砌的擎天巨柱,硬生生撑起了整片血色苍穹! “陈大人……” 天麟卫的差役们目眦欲裂,牙关都快咬碎了。 这就是陈大人想出来的办法? 用肉身强行撑起血幕,让他们得有一丝喘息之机。 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再这样下去,大人肯定会被吸干的! 裘龙刚踏出一步,沉声道:“陈大人,还是让我们来吧!你肉身强横,只要保存实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是啊,大人!” “反正我们也逃不出去,还不如死的有价值一些……” 众人纷纷出声说道。 “闭嘴!” 陈墨斜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有老子在,还轮不到你们来逞英雄!老子带了多少人出来,就要带多少人回去!” 以前抱大腿抱习惯了,总觉得天塌了都有个高的顶着,可现在,他却成了个头最高的那一个! 倘若他后退半分,在场众人包括凌凝脂在内,都会被炼化成一滩血水! “干你娘的血魔!干你娘的白凌川!” 陈墨双目赤红,催动体内的玄血归元珠。 轰—— 血珠倒转,形成猩红旋涡。 支撑着血网的双手掌心产生巨大吸力,无穷无尽的精元气血涌入体内! “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 伏戾布置的这套阵法,和当初秦无相施展的“血牢”有异曲同工之处,都能够溶解血肉、吞噬真元。 相比之下,威能强出百倍不止,但本质上也是由精血驱动。 只要是血,那就能吸! 玄血归元珠好似无底深渊,不断吞噬着气血,剔除杂质后补充自身。 只用了短短五息,便将第五窍穴神海,彻底填满! 然后是第六窍穴大椎…… 第七窍穴神阙…… 轰! 轰! 轰!! 每填满一个窍穴,身形便暴涨一丈! 肌肉如虬龙盘岳,筋骨似斗柄担山,一人独扛血网,巍然不倒! 姬怜星望着这一幕,收敛起嬉笑怒骂的模样,双眸幽深似潭,不知在想些什么。 …… …… 咚—— 咚—— 伏戾盘膝坐于空中,手中敲击着人皮鼓。 看着众人苦苦支撑的模样,嘴角掀起阴冷笑容。 “没用的,别挣扎了。” “这套‘灭生蚀血阵’我钻研数十载,以蚀光晷为阵眼,数万人精血为引,七重大阵环环相扣,就连五行气息都被禁断,任何遁术都不起作用!” “除非能横渡虚空,否则只会被生生炼化!” 本来这套阵法,是给幽冥宗主石闻钟准备的。 结果那老家伙迟迟未到,陈墨等人的实力又远超预估,伏戾只能被迫提前发动大阵。 不过好在引出了幽冥宗圣女,一样能达成目的,再将陈墨炼成血傀,为秦无相报了仇,也不枉他筹谋这么久。 轰—— 就在此时,变化陡生。 只见陈墨身形暴涨,将血网强行撑起。 看着那不断修复的肉身,伏戾有些错愕,回过神后,神色越发兴奋! “好!好啊!” “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一手!” “气血如龙,生机无穷,用来当我的血傀简直再合适不过!” 当初,伏戾选择摒弃肉身,将元神融入蚀光晷。 这让他拥有近似“不死不灭”的能力,却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普通肉身根本无法承载蚀光晷的威能,即便是高品武者,最多也只能坚持月余,便会在阴阳之气的侵蚀下彻底崩坏。 所以伏戾才需要不断炼制血傀,用来维持生存所需。 并且受限于孱弱的肉身,很难完全发挥出全部实力。 而陈墨不光气血强横,还拥有能不断再生的生机精元,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完美的躯壳! “天助我也!” “白凌川,你真是给我好大的一份惊喜啊!” 此时陈墨看似撑住了血网,但在伏戾眼中,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在数万人精血凝聚的阵法面前,最终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被彻底炼化! 咚—— 咚咚—— 伏戾敲击人皮鼓的速度逐渐加快,吟唱声回荡在空中: “吞魂啖魄铸血鼎,炼骨抽髓化玄浆,百骸尽纳众生怨,方证大道无咎章……” 天边血月闪动,血网霎时红光炽盛! 陈墨顿感压力骤增,生死平衡被打破,身体开始迅速溃败,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轰!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激射而出,轰在血网上,将其抬高了一寸。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凌凝脂悬在他身边,雪白发丝随风飞舞,掌心源源不断的涌出玄光。 “清璇……” “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出风头吧?贫道也想逞逞英雄呢。”凌凝脂唇角翘起,笑吟吟的望着他。 陈墨愣了愣神。 生死关头,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望着那满头华发,陈墨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以后不欺负你了。”陈墨低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环境太过嘈杂,凌凝脂好像没有听清。 “咳咳,没什么,我说你真是傻到家了……” “?” 轰!轰! 一黑一白两道幽光相继涌现,将血网再度抬高。 虞红音和乔瞳不遗余力的催动元炁,帮助陈墨分担着压力。 “陈大人,这样下去只是饮鸩止渴,无济于事,若是不能触及阵眼,大家早晚难逃一死!” “必须得先想办法出去,干扰蚀光晷才行!” 虞红音脸色发白,语气急促。 陈墨眉头微沉,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但就算强行突破血网,想要触碰到蚀光晷又谈何容易? 只要接触到那缕幽光,便会被彻底禁锢。 而没有了他的支撑,众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交给我吧。” 这时,一道低沉女声响起。 姬怜星身形悬空,淡淡道:“你只管将这血网撕开一道口子,我自会杀了那血魔。” “你?” 陈墨闻言有些迟疑。 他已经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 能轻松压制凌凝脂,逼得她燃烧精元,显然是宗师境界的修士。 不仅眉心能绽放青光,还对自己如此“感兴趣”……除了月煌宗主姬怜星,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姬怜星柳眉挑起,问道:“你是想赌一把,还是继续等死?” 陈墨知道她说的没错,眼下能与伏戾抗衡的,也就只有这个妖女了。 看似两难,实则根本没得选。 他沉默片刻后,颔首道:“那就信你一次,不过事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坚持半刻钟,若是你在半刻钟之内杀不死他,所有人都会被这阵法炼化。” “不用那么久。”姬怜星摇头道:“十息足矣。” “好。” 心意已决,陈墨不再犹豫,将余下的三大窍穴引爆! 轰!轰!轰! 体内接连传出三声闷响,浩荡如江河般气血在经脉中奔涌,被压弯的身躯缓缓挺直。 三关内真元沸腾,苍龙吞星劲不断灌注双臂之中,双手扯住血网,用力向两侧拉开。 “给,我,开!” 陈墨太阳穴砰砰直跳,双眸通红,眼眦崩开两道血线。 放大了近百倍的劲力和真元同时迸发,皮肤爆裂开来,露出血淋淋的血肉筋腱! 玄血归元珠疯狂运转,抽取气血之力补充自身! 劲力还在不断增加! 喀嚓—— 双臂不堪重负,寸寸崩碎,森白骨茬突兀刺出,鲜血如泉涌喷溅! 嘶啦—— 紧接着,一声轻响传来。 只见那密集的网眼中,一根红线悄然断裂。 即便陈墨拼劲全力,也仅仅将这血网撕开了半寸裂缝,并且很快便恢复如初! “够了。” 姬怜星踏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 虽然只有仅仅半寸,却打破了阵法平衡,五行气息瞬间涌入,代表着遁术已经可以使用! “嗯?!” 伏戾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 “怎么可能……”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面前陡然出现一双黑紫色眸子,瞳孔中似有幽焰燃烧! “十。” 磅礴青光奔涌而出,瞬间将伏戾淹没,顷刻间化为齑粉! 青铜圆盘上,晷针倒转一刻。 血光弥漫开来,肉身再度凝聚。 “九。” 姬怜星眼神漠然。 伏戾的身躯还未完全成型,青色符文组成的锁链从虚空涌出,将其牢牢缠住,玄色离火奔涌,血肉再度化为飞灰! 神魂在烈焰灼烧下发出刺耳哀嚎! “臭娘们,你真以为老子是泥巴捏的?” 伴随着伏戾的怒喝声,天边血月急速拉近,红光暴涨,将姬怜星定在了原地! “哼,晷针移影,血髓凝砂,中了《太阴逆时决》,必死无……咦?!” “八。” 空中传来淡漠的声音。 下一刻,血月如流沙瓦解,漫天血尘中,姬怜星飞身而出,黑袍随风猎猎作响。 “不可能……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伏戾头皮有些发麻。 “七。” 姬怜星眉心浮现青铜古卷,无数篆文涌出,凝聚成一只山岳般的巨手,朝着伏戾悍然拍下! 伏戾瞳孔缩成了针尖! 此时也顾不得维持阵法,直接融入了蚀光晷之中。 晷针顺时针旋转,上方符文逐一点亮,一道七色斑斓的光芒自晷盘上透射而出! “无量劫光!” 轰! 青铜巨手和斑斓光柱轰然相撞! 迸溅的光尘落在树木草叶上,绿叶瞬间变得枯黄,仿佛时间流速被加快了无数倍! 青铜巨手明灭不定,看似下一秒就会消散! 姬怜星面无表情,朱唇轻启: “六。” 空气陡然凝固。 巨手上隐有繁复古篆浮现,重新变得凝实,带着无可阻挡的巨力倾轧而下! 轰! 日月暗淡,地坼天崩! 地表如蛛网般龟裂开来,一道道巨大裂隙向四周蔓延,形成纵横数十里的深谷! 蚀光晷被巨手按入地底岩浆之中,在地火焚烧下发出阵阵刺耳嗡鸣。 伏戾心中惊恐至极,这女人竟然在借助地火强行炼化法宝,想要直接抹煞他的神魂! 方才看她和那个四品道姑打的有来有回,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个三品宗师守门员,可没想到竟然强到了这般地步! “难道是源初境?!” 感受着那恐怖的压迫感,伏戾此时已经无路可退,眼底掠过了一丝狠色。 “想要我的命?那大家就都别活!” …… 姬怜星身形悬于空中,紫黑双眸冷漠俯瞰,淡淡道:“只坚持了五息?真是无趣……” 呼—— 风声渐起。 气压莫名有些低沉。 蚀光晷幽光流转,伏戾的身影缓缓浮现,跪伏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丹田悬照噬生镜,玄关倒转夺寿光……” “金剜肝!木刺眼!水溺肺!火灼心!” 每吐出一个字节,身体就颤抖一分。 一柄匕首凭空浮现,生生将肝脏剜出,紧接着,桃木钉刺破双眼,水银从口鼻灌入,胸膛之中燃起熊熊烈火。 伏戾七窍流血,目不能视,神色满是怨毒。 “土埋魂!” 话音刚落,神魂顷刻崩碎! 空气安静一刹。 随即,七座阵台相继爆裂! 饱含了数万生灵煞气的血海滚滚涌出,几乎要将天地淹没! ?! 正在沉浸式装高手的姬怜星表情一僵。 “自爆了?!” 此时众人已经耗尽全部力量,根本无力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滔天血海席卷而来。 姬怜星回过神来,闪身飞掠而至。 方才她并未留手,再有片刻,便会将伏戾彻底镇杀! 却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一招! 在积攒了数十年的恐怖煞气面前,即便以她的修为也护不住所有人,只能尽量多救几个…… 就在这时,虚空裂开缝隙,一道红光闪过。 在场众人瞬间消失不见! “人呢?!” 姬怜星愣了一下。 眼看血潮已至,她来不及多想,直接遁离此地。 …… …… 五百里外。 天瘴渊的另一端。 十数架飞舟悬于低空,两千名披金执锐整齐列阵,气氛冰冷肃杀。 钟离鹤和神策军都统纪靖宇站在最前方,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色泥沼。 “钟供奉,蛊神教东部教区,就藏匿在这沼泽下?”纪靖宇出声问道。 “没错。” 钟离鹤微微颔首。 从童振海的记忆中,他得知了蛊神教的藏身之地,便在这天瘴渊南侧下方,至于该如此进入其中,童振海也并不清楚。 “那咱们怎么下去?若无特定法门,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纪靖宇皱眉道。 “下去做什么?”钟离鹤摇摇头,笑着说道:“只要把海水煮沸,鱼虾自然就飘上来了。” ? 纪靖宇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钟离鹤弯下身子,双手触及泥沼,一股无形波动激荡开来。 霎时间,泥浆剧烈沸腾,掀起汹涌波涛,好似海沸江翻! 天瘴渊下方。 一片大型建筑群坐落在泥底,楼阁错落,屋舍俨然,淡蓝色光罩将淤泥隔绝开来,通过阵法运转,不断向内输送新鲜空气。 这里对于蛊神教而言,是绝佳的藏身地。 阴冷潮湿,最适合培育蛊虫,数百里毒瘴形成了天然屏障,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飞鸟难渡的死地,竟然藏着庞大的宗门势力。 驻地最深处,岩壁被开凿出幽深洞穴。 一众长老静静地站在洞穴前,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踏,踏,踏—— 半刻钟后,洞穴内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一道白衣男子缓步走出,面容清俊,透着淡淡的书生气。 “恭迎教主出关!” 长老们纷纷伏地作揖。 “都起来吧。”殷天阔淡淡道。 “是。” 众人起身。 两鬓斑白的李长老望着那张年轻了些许的脸庞,神色激动道:“教主,您突破了?” 殷天阔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确实有了些许感悟,也算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吧。” 众人闻言不禁面露喜色。 对于这种境界的强者来说,每一点进步都意义重大!若是教主能跻身圣境,那蛊神教也不至于这般东躲西藏了! “本座闭关的这段时日,阴绝蛊可有炼成?”殷天阔出声问道。 李长老摇头道:“还没有……” 殷天阔眉头皱起,沉声道:“江启元这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人呢?难道是把事情搞砸了,不敢来见本座?” 李长老沉默片刻,低声道:“江长老已经身死道消,怕是来不了了……” “死了?” 殷天阔闻言一愣,疑惑道:“江启元怎么说也是三品宗师,就算任务失败,也不至于把命都搭上……” “不光是江长老,整个南部驻地被摧毁,所有教众尽数身陨,无一幸免。”李长老声音有一丝颤抖。 “你说什么?” 殷天阔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看着众人低垂着脑袋的颓丧模样,才意识到这是真的,没想到闭关这段时间,宗门竟发生如此剧变! “谁干的?” 殷天阔咬牙切齿,脸庞扭曲。 蛊神教行事向来隐蔽,每一个加入宗门的弟子,都会被种下蛊虫,保证不会泄露驻地所在。 结果整个分部都被人一锅端了?! “此事与一个叫陈墨的男人有关,不过动手的,应该是玉……” 李长老话音未落,突然,四周泥浆剧烈震颤起来,好似被煮沸的热汤。 “怎么回事?” “地震了?” “不对,是敌袭!!” 喀嚓——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淡蓝色护罩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呵,本座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居然还敢打上门来!” 殷天阔心中憋着一团怒火,声音回荡在驻地上空:“所有教众听令,随本座迎敌!” “是!” 建筑群中,数千身影腾空而起,朝着上方飞掠。 “好大的狗胆!!” 殷天阔人未到,声先至。 凭空出现在泥沼上方,抬起头怒目而视,随即表情便僵在了脸上。 ?! 只见沼泽旁的密林中,阵列着密密麻麻的铁甲军兵,弯弓搭箭,兵刃出鞘,山文抹金甲泛着耀眼光泽,浓烈的杀伐之气冲霄而起! 军阵最前方站着两人。 一个身材佝偻、样貌平平的老者,还有个身披金甲、手执虎纹亮银戟的挺拔男子。 虽然这两人气息内敛,但强烈的危机感却让殷天阔如芒在背! 强敌!很强的那种! 一时间僵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 哗啦—— 这时,蛊神教众纷纷从泥沼中钻出,嘴里骂骂咧咧: “他妈的,谁?!”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找我教麻烦……” 话还没说完,看到眼前一幕,齐刷刷的呆住了。 纪靖宇抬起手:“放。” 弓弦震颤,破空声刺耳呼啸。 嗖——嗖——嗖—— 漫天的破魔箭矢如暴雨倾盆,每一箭都带着澎湃巨力,直接将众人射成了刺猬,尸体好似下饺子一般坠落。 纪靖宇淡淡道:“杀。” 军阵轰然而动,盔甲绽放华光,直接踏空而来。 盾、刀、弓保持着紧密阵型,配合无间,如同一架无情的杀戮机器,迅速收割着教众的性命。 术士摧动烈焰,将蛊虫尽数焚毁! 在朝廷精锐部队的碾压下,这群宗门弟子好似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无数尸体在泥浆中沉浮,鲜血将黑水染成暗红! 长老们见状肝胆欲裂! 玉幽寒刚灭了南部教区,才过去短短几日,朝廷居然又找上门来! “不可力敌,快走!” 长老们不假思索,转身便逃。 嗡—— 法阵启动,四周亮起半透明光墙,将所有人都围困其中。 “可恶……” “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朝廷怎么会突然动手?” 殷天阔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在这两名顶尖强者的夹击下,搞不好他自己都要栽在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殷天阔指尖弹出漆黑利刃,强行将壁障撕开一道裂隙,身形化作黑雾消散! 纪靖宇神色淡然,扭头看向钟离鹤,“您选哪个?” 钟离鹤笑眯眯道:“老夫只喜欢钓大鱼,这些小鱼小虾,还是交给你处理吧。” “也好。” 纪靖宇拎着长戟,抬腿走入战局。 钟离鹤望着殷天阔离去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讥讽,慢悠悠的踏空而行,步伐看似迟缓,实则每一步都跨越千丈有余! 殷天阔在泥沼上空闪掠,感受到后方紧追不舍的气息,心头不禁有些发毛。 这老家伙的实力远超他的预想! “该不会是那个疯子吧……” “他还没死?!” 下一刻,一只苍老手掌贴在他的脊背上,耳边响起阴恻恻的声音: “嘿嘿,想跑?” 轰—— 恐怖元炁自掌心爆开,直接将殷天阔炸飞了出去!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整根脊骨都被震的粉碎! 然而殷天阔也不是吃素的,密密麻麻的蛊虫涌出,顷刻间便将创口填补如初。 “本座一直在闭关修行,未曾犯恶,蛊神教是八大宗门之一,朝廷突然动刀,难道就不怕激起众怒?”殷天阔疾声说道。 钟离鹤身形闪现,摇头道:“谁要不服,一并杀了便是,殿下以前就是对你们太过容忍了。” “八大宗门太多,留那么一两个就够了。” “能说出这种话,果然是那个疯子!” 殷天阔脸色铁青,知道多说无益,继续埋头飞遁。 然而刚来泥沼边缘,突然浑身汗毛倒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便看见无边血海汹涌而来,强烈的血煞之气让他都有些胆寒! ?! “我草……” 殷天阔来不及闪躲,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钟离鹤见此一幕,眉头皱起,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他?!” 钟离鹤刚想出手相救,却已经来不及了,浪涛拍下,视线所及之处尽数变成了血红色。 他身形悬在空中,神识仔细扫过,却连具尸体都没发现。 “起码得炼化了近十万人,才能有如此恐怖的煞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陈墨是直接被这煞气给融了,连点残骸都没留下……” 想到金公公此前说过的话,钟离鹤神情变得凝重。 玉贵妃的心腹,皇后殿下的宠臣,身怀大势的天命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坏了,出大事了!” …… …… 千里之外。 浩渺云层中,一驾飞舟若隐若现。 房间里,陈墨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陷入了昏迷。 在生机精元的修复下,肉身已经完全恢复,衣衫在战斗中尽毁,精壮身子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 季红袖坐在旁边,手中拎着酒葫芦,绝美脸蛋泛着醉人红晕。 “幸好本座来的及时,你这家伙为何这么能惹麻烦?而且还把清璇给牵扯进去了……” “正好趁你还没醒,好好观察一下龙气……” 季红袖小声嘀咕着,取出金针,用秘法将龙气给逼迫了出来。 她趴在陈墨身侧,手掌支撑着下颌,好像好奇宝宝似的看着那道紫色气芒。 “嘶——” 突然,柳眉蹙起,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可恶,道纹居然这个时候发作了……” 大腿内侧亮起红光,好似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断灼烧着神魂。 往常在这种情况下,她都会去天池濯体,以此来清心凝神,但眼下却只能硬抗…… “咦?” 就在这时,季红袖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惊疑,挪动了一下身子,距离陈墨更近了几分。 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袭来,道纹带来的灼烧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不是错觉!” “龙气居然还有压制道纹的作用?” 季红袖神色惊喜,紧紧贴在陈墨身边,感受到那股清凉气息,神情惬意而满足。 “太好了,终于不用忍受煎熬了……” 这时,口中传来冰冷声音:“放肆,你怎能和男人如此苟且?赶紧给我起来!” 季红袖不为所动,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若不是你无法压制道纹,还会轮到我出场?” “不过是些许焚神之痛罢了,忍忍就过去了,你可是天枢阁道尊,未免也太没志气了!” “道尊是职责,这才是生活~”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身体!” “我用的时候,那就是我的。” 季红袖自言自语着,似乎觉得这样接触还不够彻底,干脆坐起身来,伸手将衣襟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纯白色肚兜。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清冷声音有些慌乱。 “好不容易找到了克制道纹的办法,自然得好好试试才行。” “我警告你,你别胡来!” “别紧张,龌龊事交给我来干,你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这不就是你当初把我弄出来的目的?” 季红袖红润唇瓣翘起,望着昏迷不醒的陈墨,笑眯眯道:“咱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本章完) 第166章 皇后:本宫的小贼死了?! 第166章 皇后:本宫的小贼死了?! “住手!” “你若是敢乱来,以后就别想下山了!” 眼看衣服越脱越少,清冷声音有点急了。 季红袖不以为意,冷笑道:“吓唬谁呢?你我本是同源,拥有同样的身体使用权,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你也不能这般没有底线!他是清璇的心上人,你身为师尊,怎能如此不知廉耻?”眼看威胁没用,清冷声音开始从道德层面施压。 “那咋了?” “……” 季红袖摇头道:“我只是想测试一下龙气对道纹的压制效果而已,又没真打算做些什么,我相信清璇肯定能理解的。” “如果彻底解决掉天地恶意,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没有了‘代价’束缚,以你的天赋,未必不能超过玉幽寒那个妖女,天枢阁的基业也会越发稳固……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夙愿吗?” 季红袖语气酥软慵懒,好似蛊惑人心的魅魔。 清冷声音却不为所动,冷冷道:“我想要的,会自己争取,而不是靠男人!” “那你就继续忍着吧,反正我是受不了,业火焚神的滋味太难受……” 季红袖将腰间系带解开,鲜红道袍如云霞坠地。 肌肤欺霜赛雪,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雪颈莹润,肩若削成,不盈一握的腰肢似风中弱柳。 上身穿着一个白色肚兜,没有任何纹饰,精致的锁骨下,衣料被高高撑起,轻颤间便生出万般风情。 下面只有一条贴身短裈,修长双腿珠圆玉润,找不出丝毫瑕疵。 季红袖缓缓靠在陈墨怀里。 与此同时,大腿内侧的血色纹路黯淡了些许。 随着龙气在陈墨体表不断游曳,好似被烈焰焚烧、饱受煎熬的神魂,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 “原来如此。” “道纹是由天地恶意而生,是触碰源壁所付出的代价,而龙气则是天地所钟,是气运凝聚的具象化。” “因为龙气遮盖了我的气息,所以在天地眼中,我便不再是异类,‘代价’自然也就随之削弱……” “啧啧,你苦心钻研道纹多年,却还是束手无策,结果被我这么轻易就解决了,是不是得好好感谢我一下?” 季红袖剪水双眸眯起,神色有些得意。 清冷女声沉默片刻,说道:“龙气不光是气运化身,同时也蕴含着大因果,你和陈墨接触的越深,便会被因果束缚的越牢,以后就别想再证得超脱之境了。” 季红袖一脸无所谓道:“本来我也不求超脱,你莫忘了,我可是三毒未净,痴、贪、色全都占了呢。” “你……” 清冷声音刚想要说些什么,语气突然顿住了。 只见睡梦之中的陈墨,突然翻了个身,大手搭在了季红袖腰间。 虽然没有意识,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还是让他动了起来…… 季红袖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蛋越发红润。 清冷声音焦急道:“你快点制止他,这样不行……唔!” 季红袖轻笑着说道:“差点忘了,你我一体双魂,这种接触你也会有感觉的。” 似乎非常乐得看对方难堪的样子,季红袖不仅没有将陈墨的推开…… “道尊大人,感觉如何?” 她酥胸起伏,喘了口气,笑眯眯的问道。 半晌没有回应,清冷女声仿佛消失了。 “为了封闭五感,不惜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呵,还真是自欺欺人……” 季红袖摇了摇头。 感受到陈墨越来越不老实的动作,眼底掠过一丝羞赧,抬手打了个响指,一道绳索凭空浮现,将他捆的结结实实。 然后靠在身边,神色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好舒服~” …… …… 天南州,十万大山脚下。 众人茫然的环顾四周。 方才伏戾引爆七座擂台,无尽血潮汹涌袭来,他们眼看就要被浪潮淹没……突然眼前一,再度睁开眼时,便来到了这千仞石屏外围。 “怎么回事?” “我这到底是死没死?” “啪——嘶,好疼……” 虞红音和乔瞳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后怕。 本以为这是个抓捕伏戾的绝佳机会,却没想到每一步都被对方算计在内,从和白凌川合作开始,两人便已经步入陷阱之中! 若不是陈墨拼死硬抗大阵,以及那位神秘宗师出手,恐怕他们已经被炼成血珠了! “这伏戾实在是阴险狡诈,多亏了陈大人……诶?陈大人去哪了?” 乔瞳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陈墨和凌凝脂的身影。 天麟卫差役们也反应了过来。 “难道陈大人没逃出来?” “不、不会吧!” “别乱说,陈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裘龙刚急忙掏出通讯玉符,将所剩无几的真元注入其中。 等待半晌,没有收到回应,心顿时凉了半截。 陈墨独自一人抵抗阵法侵蚀,消耗巨大,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难道真的被那血潮给吞没了? 想到这,裘龙刚脸色发沉,咬牙道:“德子,你立刻去最近的天麟卫分部,将消息传回都城!其他人,跟我进山搜寻,务必找到陈大人的踪迹!” “是!” 差役们纷纷应声。 服下恢复真元的丹药后,也顾不得打坐调息,迅速向大山内部赶去。 “走,我们也去帮忙。”虞红音出声说道。 乔瞳点点头,“好,” 这时,一阵风声呼啸。 数道身影踏空而至,来到了两人面前。 为首的是个身穿黑袍、外罩白衫的儒雅老者,目光熠熠,鹤发童颜,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韵。 正是幽冥宗掌门,石闻钟。 “弟子见过掌门!” 乔瞳躬身行礼。 虞红音蛾眉蹙起,不满道:“师尊,您怎么现在才来?你差点就见不到弟子了知道吗?” 石闻钟神色宠溺,无奈道:“为师收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带人赶了过来,不是跟你说了,只要在天都城内等候消息即可,不要以身犯险……” “这事等会再说,师尊,你先帮我找个人。” 虞红音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石闻钟闻言神色变得凝重,沉眉自语道: “抛弃肉身,将神魂融入蚀光晷,以数万人精血催动大阵……伏戾竟然疯狂到了这种程度?!” “怪不得那天瘴渊已经化为百里血泽……” 听到这话,虞红音疑惑道:“师尊,你已经去过天瘴渊了?” 石闻钟颔首道:“为师赶到十万大山后,察觉到血气冲天,于是就过去探查了一番。” 虞红音急忙道:“那你可有看到陈大人的身影?” 石闻钟摇摇头,说道:“那血煞之气太过浓郁,哪怕宗师境都不敢硬接,方圆百里内生灵绝迹,没有感受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虞红音闻言呆住了,喃喃道:“不可能,他那么强,怎么会……” 乔瞳咬着嘴唇,低声道:“圣女,陈大人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是我们害了他……” 虞红音回过神来,粉拳攥紧,咬牙道:“此事因我而起,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说罢,径直转身向深山走去。 乔瞳也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石闻钟悠悠的叹了口气。 本来他想问问蚀光晷哪去了,可是看她俩这副模样,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此前听红音说过,曾经和这个陈墨发生过冲突。” “没想到他却不计前嫌,救下了红音的性命,倒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既然如此,自然也是我幽冥宗的恩人。” “来人!” “弟子在!” “点引魂灯,升唤灵阵,覆盖方圆千里,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幽冥宗一众护法飞身离开。 石闻钟背负双手,望着天边弥漫的血色晚霞,叹息道:“就怕是被煞气给融了,尸骨无存,神魂俱灭啊……” …… …… 天都城,皇宫。 夜色渐浓,玄清池内灯火通明。 热气袅袅升腾,两道身影浸泡在池水中,雪白肌肤在烛光映照下散发着柔和光泽。 皇后捧起清水,扬在身上,水珠从山涧中滚落,在水面上砸出阵阵涟漪,“竹儿,今天怎么有空来宫里陪我了?” 林惊竹笑着说道:“这不是几天没见,想你了嘛~” 她从身后贴过来,双手穿过皇后腋下,手掌掂量了一下,“啧啧,小姨,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夸张了?这得有五六斤了吧?” “去,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我都这个岁数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变化?” 皇后抬手打了她一下,鹅蛋脸泛起晕红。 林惊竹摇头道:“小姨简直就跟少女一样,皮肤好的不像话,而且这么沉,居然还这么挺……根本不合常理嘛。” “有吗?” 皇后看似蛮不在乎,心里却在暗暗窃喜。 小贼曾经也说过,她的身材特别好呢! 以前觉得太过累赘,穿衣服也不好看,现在看来,也不全是缺点嘛! “对了,你上次不是问我,怎么样才能变大。” “我特意找李院使问了一下,她开了几个内服外用的方子,坚持使用的话,多多少少能有点效果……” 然而话还没说完,却听林惊竹说道:“不必了,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 皇后疑惑道:“你之前不是不满意吗?” “那是我以为陈……咳咳,反正我改主意了,其实小小的也挺可爱的。”林惊竹差点说漏了嘴,脸蛋有些发烫,幸好她在皇后身后,没有被发现异常。 ? 皇后感觉有点不对劲,刚要追问几句,突然打了个哆嗦。 “嘶,死丫头,你往哪摸呢!” “小姨,你又不是武者,没泡过药浴,为什么也光溜溜的?” “天、天生就这样,我哪知道?” “好滑……” “唔~别弄了!” 咚咚咚——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门外响起孙尚宫的声音: “殿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嗯?” 皇后微微蹙眉。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孙尚宫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难道是南疆那边出了岔子? 两人拿过浴巾,将身子裹住,皇后说道:“进来吧。” “是。” 孙尚宫推门走入,来到池边,垂首道: “启禀殿下,南荼州传来消息,确认知州童振海私通蛊神教,屠戮百姓逾万,已当场伏诛。” “御林军已经摧毁蛊神教东部教区,所有教众无一生还,预计两日之内,可将整个蛊神教连根拔起!” 皇后冷笑了一声,说道: “果然,南荼州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以为地处偏远,就能为所欲为?是时候该给南疆官场换换血了!” “还有蛊神教,除恶务尽,既然动手,那就要杀得干净一些!” “不过有钟离鹤在,这种事情应该也不用本宫操心。” 钟离鹤虽不是皇家供奉中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凶残嗜杀的。 灭宗这种事交给他,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孙尚宫低声道:“除此之外,钟供奉还传来一道讯息。” 皇后疑惑道:“什么讯息?” “钟供奉在追杀蛊神教主的途中,意外撞见血海喷发,暂时不清楚原因,但能确定,那是数万人精血凝聚的煞气,蛊神教主一头撞了进去,当场身死道消。” “然后……” 孙尚宫欲言又止。 皇后黛眉皱起,“有话一口气说完,支支吾吾作甚。” 孙尚宫深吸口气,说道:“然后,钟供奉意外看到了陈大人,还没来得及出手搭救,便被那血海给吞没了。”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陷入安静。 皇后愣了愣神,随即摆手道:“不可能,陈墨现在是副千户,只要坐堂审牍就够了,案子自有手下人去办,跑到南疆去做什么?钟离鹤肯定是看错了。” “不对……” 林惊竹脸色惨白,声音颤抖道:“前几日我偶遇陈大人,他亲口跟我说要外出办案,路途遥远,要耽搁不少时日,还提前帮我祓除了寒毒……难道就是要去南疆?” 听闻此言,皇后怔住了。 沉默许久,嘴角微微扯动,出声问道:“钟离鹤确定没有看错?” 孙尚宫说道:“钟供奉说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错,那血煞之气实在太强,哪怕宗师境都扛不住,陈大人很可能已经尸骨无存……” 轰—— 林惊竹耳边似有惊雷轰鸣,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水池里。 “不可能!” “我不信陈大人会死!” 她双手用力攥紧,银牙紧咬,问道:“事发地在哪?我要去亲眼看看!” 孙尚宫回答道:“在天南州的天瘴渊附近……” 林惊竹二话不说,纵身离开浴池,披上武袍便冲了出去。 皇后并未阻止,她身子有些摇晃,靠在浴池边缘才能勉强站稳。 “小贼……死了?” “不,不一定!他肉身强横,生机无穷,不可能尸骨无存!” “马上派人去找,就算是把十万大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本宫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不能死!本宫不准他死!” “遵命。” 看着皇后语无伦次的模样,孙尚宫心中无声叹息。 那血煞连蛊神教主都扛不住,陈墨天赋虽强,但岁数在这摆着,只是个没入三品的武者而已,生还希望实在渺茫。 可惜了,天妒英才…… 孙尚宫离开后,皇后呆坐在池子里,眼神茫然没有焦距。 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心脏好像被生生挖空了一块,牙齿咬破嘴唇,渗出一抹殷红,自己却浑然不知。 “对了,玉幽寒!” “以玉幽寒的修为,肯定能找到小贼的下落!” 皇后猛然惊醒,“哗啦”一声站起身,裹上浴袍,快步离开了玄清池。 …… 寒霄宫。 玉幽寒身着素色睡裙,躺在贵妃椅上,双腿交迭,玉足晃荡着。 烛光摇曳,光线昏黄,手中翻阅着一本线装书籍,旁边圆桌上还摆着厚厚一摞。 上次从《深宫怨》学到的“惩戒”手段,一点作用都没有,反倒是让自己狼狈不堪。 这次她吸取教训,决定博采众家之所长,以“肃正风气”为名,让许清仪搜罗来了一堆小黄书,潜心研读,势必要给这小贼一点颜色看看! “……这都什么乱七八槽的?” “这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本宫呢?” 看着上面附带的插图,玉幽寒脸颊掠过一丝嫣红。 简直荒唐透顶!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些招数,那狗奴才有没有和其他姑娘用过……想到这,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这时,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许清仪焦急的声音响起: “娘娘已经休息了,殿下,您不能……” “让开!” 踏踏踏—— 一道身影快步走入内间。 玉幽寒将小黄书收起,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皇后身上裹着浴袍,赤脚踩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鹅蛋脸苍白如纸,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许清仪站在身后,低声道:“娘娘,殿下她非要见您,奴婢不敢阻拦……” “无妨。” 玉幽寒打量着她,挑眉道:“你这是什么情况?掉井里了?” 这些年里,皇后从未踏足过寒霄宫半步。 如今深更半夜,孤身造访,模样还如此狼狈不堪……这让她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深吸口气,沉声道:“陈墨,出事了!” 玉幽寒:? (本章完) 第177章 突破皇后的最后防线!林惊竹:我老 第177章 突破皇后的最后防线!林惊竹:我老公呢? 皇后脸蛋有些发烫。 每次听到陈墨叫她“宝宝”,心跳都会乱了一拍。 她双手抵在陈墨胸膛,语气急促道:“你先放开本宫……” “不放。” 陈墨不仅没松手,反倒抱的更紧了一些。 双手搂着柔软的腰肢,两人身子贴在一起,隔着宫裙都能感受到肌肤的细腻触感,好似云朵般轻盈。 皇后贝齿轻咬着嘴唇。 讨厌,抱的那么用力…… “本宫警告你,不准再胡来了!不然、不然本宫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墨点点头,正色道:“殿下放心,卑职心里有数。” 皇后没好气道:“你就是这么有数的?!” 陈墨尴尬道:“咳咳,抱歉,手滑了。” 皇后勉强稳住心神,说道:“本宫没有跟你开玩笑,方才的事情,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你和竹儿还算般配,若是两情相悦,本宫愿意给你们赐婚。” 陈墨低头看着她,问道:“殿下真的愿意?” 望着那深邃的眸子,皇后有点发慌,撇过臻首道:“当然是真的。” 陈墨摇摇头,“可卑职不愿。” 皇后闻言蹙眉道:“难道你不喜欢竹儿?竹儿哪点配不上你?” “林捕头很好,配卑职自然是绰绰有余,可问题是,卑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陈墨坦然道。 皇后眉头皱的更紧,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宫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些红颜知己,但赐婚非同儿戏,代表着两个家族的利益和立场,你可得考虑清楚了才行!” 若是陈、沈两家联姻,那陈墨便是铁打的贵妃党! 可如果他和林惊竹结为夫妻,身份便能彻底“洗白”,甚至有望将整个陈家都拉过来! 无论从哪个层面考量,这都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不知为何,皇后心头却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这时,陈墨说道:“卑职承认自己确实招惹了不少姑娘,但皆是发自真心,从未将感情当做儿戏……对待殿下,亦是如此。” 听到最后一句,皇后愣了愣神,“你说什么?” 陈墨双眸凝望着她,语气认真道:“卑职喜欢的人,是皇后殿下。” ?! (w) 皇后不禁怔住了。 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一抹嫣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脖颈,好像熟透的苹果,手足无措道:“你这小贼,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你怎么能喜欢本宫?” “有什么问题吗?”陈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殿下也是女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虽然总是喜欢嘴硬,其实还挺可爱的……有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吧?” 皇后被他一通衣炮弹砸得晕乎乎的,“可本宫是东宫圣后,岂能与外臣私通……” 陈墨无奈道:“殿下,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 皇后一时间无法反驳。 两人已经亲过小嘴,并且还同塌而眠。 如今说出这种话,确实显得有些矫情,还有种又当又立的感觉…… “那竹儿怎么办?”皇后问道。 陈墨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殿下,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为自己活一次?” 听闻此言,皇后略微有些失神。 这些年来,她宵衣旰食、殚精竭虑,为了维稳朝纲,努力扮演着贤明圣后的角色。 可这并非是她所愿,只是因为朝廷和皇室需要她这么做而已。 而她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什么。 “殿下……” 陈墨手掌捧起她的脸蛋,拇指抚过朱唇。 皇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修长睫毛微微发颤。 然而等了片刻,陈墨却始终没有动作。 皇后有些茫然的睁眼看去,却见他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卑职又没说要亲嘴,殿下闭眼做什么?” “本宫愿意,你管得着吗!” 皇后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这小贼又在戏弄本宫!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陈墨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皇后惊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墨笑着说道:“殿下不是说,当着林捕头的面不能乱来吗?那咱们就换个地方吧。” “等、等等,外面万一有人……” “放心,卑职已经用神识检查过了,整座养心宫都没有其他人。” 说罢,陈墨直接抱着她走出了卧房。 一路上,皇后心惊胆战,生怕被人撞见,可是又挣脱不开,只能把脸颊埋在陈墨肩头,当起了自欺欺人的鸵鸟。 两人穿过宫廊,来到平日小憩的耳房中。 陈墨腾出一只手将房门关紧。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恨恨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你这小贼,真是胆大包天,要是被人看到,本宫还要不要活了……” 后面的话已经被堵回去了。 皇后身子有些发软,靠在陈墨怀里,仰起臻首,任由他予取予求。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激烈的心跳声。 良久过后。 陈墨缓缓抬头。 皇后微微喘着粗气,脸颊绯红如霞。 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怨,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殿下,你想好自己要什么了吗?”陈墨问道。 皇后迟疑许久,纤指纠缠在一起,轻声说道:“小贼,本宫这样是不是很坏?居然和自己的外甥女抢男人……” “不是殿下的错,是卑职的错。”陈墨指尖触碰着红润脸颊,说道:“是卑职无耻,不择手段的勾引皇后殿下,而殿下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 自己要真是被强迫的,早就已经把这家伙拉去净身房了。 其实她内心深处是愿意的,并且还隐隐有些期待…… 不过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承认! 皇后白了他一眼,娇哼道:“没错,就是你强迫本宫,逼着本宫就范,本宫根本就不想给你亲!” 陈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皇后看似随意的问道:“那你方才说喜欢本宫……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墨点头道:“比黄金还真。” 皇后眼底掠过羞喜,说道:“这话你在本宫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别人面前切莫提起,更不能让竹儿知道。” “殿下放心,卑职嘴严的很。”陈墨说道。 “嗯。” 皇后微微颔首。 气氛陷入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却有种莫名的情愫流淌。 这时,陈墨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对了,殿下怎么给卑职安排了一个亲勋翊卫羽林郎将的职位?火司现在本就缺人手,平日里司衙公务繁忙,卑职只怕分身乏术啊。” 皇后摆手道:“不过是个闲职罢了,你还是继续办你的案子,至于羽林军这边,只要挂个名就行了。” “宫廷侍卫将领,官居正五品,地位几乎与千户相仿,这能是闲职?”陈墨眉头微挑,有些疑惑道:“殿下这个安排,怕是另有深意吧?”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啦……” 皇后脸色略显不自然,犹豫片刻,说道:“本宫老是召你进宫,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有了这层身份,你便能自由出入内廷,就算在宫中留宿,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 陈墨嘴角扯了扯。 搞了半天,大熊皇后是在“以权谋私”? 陈墨眨了眨眼睛,说道:“殿下想让卑职住在宫里?” 皇后脸蛋泛红,撇过头去,哼哼道:“本宫可没这么说,你想住就住,不想住就不住,又没人逼你。” 见她还在嘴硬,陈墨径自抱起,朝着床榻处走去。 皇后顿时紧张了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墨笑着说道:“反正来都来了,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帮殿下按按穴位,放松一下吧。” 皇后有些意动,点头道:“也好,不过你得答应本宫不准乱来。” 陈墨一本正经道:“殿下放心,卑职是天都城里出了名的老实人。” 皇后:“……” …… …… 天色擦黑,宫闱之中华灯初上。 林惊竹不知昏睡了多久,睫毛微微翕动,茫然的睁开了双眼。 视线逐渐恢复焦距,只见自己正躺着一张雕拔步床上,四周垂下纱帐,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 “这里是……养心宫?” “陈大人呢?我记得好像是见到他了……” 林惊竹艰难的坐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浑浑噩噩。 过去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加上内心极度惶恐而担忧,让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五官封闭,但她却隐约记得,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见到了陈墨,并且他还向自己体内渡入了一丝气血之力。 抬起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残留着温度。 混沌的思绪让她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林惊竹掀开纱帐,从床榻上起身,步伐略显踉跄的走出了房间。 “陈大人?” “小姨?” 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四下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是幻觉?” 林惊竹眼神暗淡无光,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再度破灭,整个人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没了生气。 或许是在北域,为了救她不惜被妖树吞噬;或许是为她驱散寒毒时的亲密接触;抑或是在天人武试上那宁死不屈的顽强意志…… 不知从何时开始,陈墨的身影已经牢牢刻印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此前,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可当意识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陈墨时,那种仿佛溺水般的窒息感瞬间将她吞没。 “陈大人明明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林惊竹跌跌撞撞的穿过宫廊。 在经过一间耳房门前,隐约听到了什么……似乎是陈大人的声音? “又是幻觉吗?” 她神色木然,脚步顿住,轻轻推开了房门。 …… …… “分明说好是按摩的,你、你脱本宫衣服做什么?” 皇后趴在床榻上,身上的宫裙已经被解开,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脊背。 陈墨嘴上说道:“隔着宫裙不太方便,殿下放心,卑职不会乱看的。” 皇后脸蛋隐隐发烫,嗔恼道:“骗人!本宫才不信呢!” 虽然有些害羞,不过想到他能看透这身翟服,穿不穿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咔哒—— 就在这时,背上的系带突然松开了。 皇后顿时一惊,“你干嘛解本宫的小衣?!” “呃,有点碍事,反正殿下是背对着卑职,也不用担心走光……” 陈墨嘴上说着,看着眼前景象,眼睛有些发直。 白皙肌肤好似精心雕琢过的羊脂玉,莹润细腻,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线条流畅而柔美,直到腰间迅速收窄,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曲线。 他深深呼吸,平复燥动的心火。 掌心凝聚着热力,不断推拿按压着穴位。 皇后脸颊埋在枕头里,强自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 皇后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小贼!!” “手滑了……” “你绝对是故意的!” “……” 皇后又羞又恼。 她就知道这小贼不老实,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胆! 感受到背后越发炽热的气息,她有些心慌意乱,万一这小贼按捺不住,兽性大发,要对她做坏事可怎么办? 要是喊人的话,不光会暴露两人的关系,小贼也会被打入天牢。 可总不能由着他胡来吧? “陈墨,你冷静一点!” “殿下放心,卑职很冷静。” “……” 陈墨运转太上清心咒,压下躁动的心绪。 饭要一口口吃,皇后本来脸皮就薄,更何况林惊竹还在宫里,适可而止就好,太过头了反而会起副作用。 话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醒没醒。 陈墨刚刚放开神识,准备探查一番,瞳孔陡然收缩,才发现林惊竹已经到了房门外! “坏了!” 方才太过入神,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眼看她就要推门进来,现在想要穿好衣服,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这小贼还算有点分寸……” 皇后刚刚松口气,突然感觉上方一暗。 一袭被子蒙头盖下,紧接着,陈墨便压在了她身上—— “嗯?!” 皇后身子一僵,结结巴巴道:“小贼,你、你要干……唔!” 话还没说完,陈墨捂住了她的嘴巴,传音入密道:“殿下,别出声,林捕头来了。” 嘎吱—— 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皇后心脏猛然攥紧,眼神中满是慌乱。 如今她这幅模样,要是被林惊竹看到,以后肯定是没脸见人了!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怎么没人?” 林惊竹走入房间,并没有看到人影。 绕过中间的珐琅屏风,伸手掀开床幔,表情顿时愣住了。 只见陈墨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强笑着说道:“林捕头,你醒了?” 此时只要林惊竹掀开被子,就能看到他身下还压着一个大熊皇后…… 望着那张俊朗脸庞,林惊竹双眸有片刻失神,低声自语道:“如果这是一场梦,我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陈墨:? 看来这丫头精神涣散,把这一切都当成幻觉了。 林惊竹伸出手指,轻触着陈墨的脸庞,苍白嘴唇轻启,喃喃道: “陈大人,要是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我还想和你一起办案,还想和你一起喝酒,还想被你抱在怀里……”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声音微微发颤,“可惜,等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经太晚了……” 陈墨闻言陷入了沉默。 林惊竹自幼丧父,家道中落,自己又身藏寒毒,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诸多因素下,才养成了她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性格。 对她来说,若是能杀身成仁,起码还死的有些价值。 这看似洒脱,实则却是对未来的极度悲观。 直到遇见陈墨后,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让她对未来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她对陈墨既有男女之间的好感,又有着强烈的依赖,毕竟,这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看着那梨带雨的模样,陈墨神色有些不忍。 想要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却又担心暴露被子里的皇后,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枚温润的唇瓣印在了自己嘴唇上。 陈墨:??? 林惊竹双眼紧闭,颤声道:“既然是幻觉的话,那亲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被子里,皇后已经快被压成饼了,听到林惊竹的告白后,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越听越不对劲。 “等会,亲一下也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简直岂有此理! 皇后感到酸楚的同时,还涌起一股愠怒,便准备掀开被子钻出来。 陈墨察觉到她的动作,急忙将她牢牢按住。 殿下别冲动! 然而情急之下,并没有注意到手放的位置…… (o_o)? “小、小贼?!” …… 半个时辰后。 林惊竹精神尚未平复,再度沉沉睡去。 陈墨确定她已经睡实了之后,掀开被子一角,出声说道:“殿下,可以出来了。” 过了一会,下方传来皇后闷闷的声音:“你先把头转过去,不准偷看。” “是。” 陈墨依言转身。 皇后先是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确定他没有偷看后,这才将被子掀开,然后迅速穿好衣服。 殊不知,在神识笼罩下,陈墨全程看的一清二楚。 刚刚平复好的心情再度躁动了起来。 皇后脸蛋红的通透,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去,看都不敢看陈墨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扉,酥胸急促起伏。 想起方才的情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来她是见陈墨和林惊竹亲热,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好好修理这小贼一顿。 可慢慢情况就不太对劲了…… 居然被那个小贼…… 实在是太荒唐了! 皇后身子还有些发软,匀了口气,抬腿穿过宫廊,朝着玄清池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 陈墨本想起身离开,可林惊竹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口中还嗫嚅着“老公不要走”之类的话…… 无奈之下,陈墨只好合身躺在旁边。 今天发生的事情,着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估计殿下短期之内是不好意思见他了…… 看着身旁熟睡的姑娘,眼神有些复杂,幽幽的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 翌日清晨。 陈墨睡意朦胧之中,感觉有只小手在他脸上捏来捏去。 睁眼看去,只见林惊竹将手指探到他鼻子下方,正在感受着呼吸,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见他醒了过来,傻乎乎的问道:“老公,到底是你活了,还是我死了?” 陈墨:“……” (本章完) 第178章 稳住局面!皇后宝宝吃醋啦! 第178章 稳住局面!皇后宝宝吃醋啦! 熹微晨光透过轻纱薄帐洒落在床榻上。 林惊竹呆呆的看着眼前男人,思绪有些混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陈大人,你还活着?” 陈墨没有回答,伸出手指点在她心口,将一缕气血之力渡了过去。 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林惊竹的表情从茫然逐渐变得错愕,最后演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积蓄着雾气,声音有一丝颤抖:“原来那不是梦,陈大人,你真的没死!” 陈墨摇摇头,笑着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可是还有九百多年可活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呜……” 话还没说完,林惊竹呜咽一声,扑进了他怀里。 感受着怀中颤抖的娇躯,以及胸前晕染开的湿润,陈墨幽幽叹了口气,轻抚摸着锦缎般的发丝,柔声道: “好了,身为六扇门第一神捕,哭的像小猫似的,传出去该让人笑话了。” “陈大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 林惊竹紧紧抱着陈墨,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只有体验过失去的痛楚,才能明白曾经拥有的是何等可贵。 “怎么会呢?寒毒还没有帮你除净,答应过你的事情,我是不会食言的。”陈墨说道。 林惊竹用力摇头,俏脸挂着泪痕,断断续续的抽噎道:“我才不在乎什么寒毒,我只要陈大人永远陪在我身边!” 话刚出口,她突然意识到有些唐突。 如今还不确定陈墨的心意,贸然说出这种话,岂不是让他徒增烦恼? 若是两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她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陈大人断案如神,我还有很多东西想要向陈大人学习……” 陈墨抬起手指,为她拭去泪珠,笑着说道:“林捕头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林惊竹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望着那深邃的眸子,却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将臻首埋在陈墨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哽咽道:“陈大人,我真的好想你!” 【“林惊竹”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70/100(情投意合)。】 看着眼前闪过的蝇头小字,陈墨一时无言。 林惊竹为了他,远赴南疆,险些搭上性命,就算看不到好感度,只要不是榆木疙瘩,都能感受到那弥足珍贵的情意。 要说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可问题是,皇后那边怎么办? 从昨天的反应来看,想要让皇后接受此事,比起和玉贵妃一同侍寝的难度只高不低…… “任重而道远啊!” 陈墨神色无奈。 “等等……” 这时,林惊竹反应过来。 如果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真的和陈大人亲嘴了?! “对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帮你把寒毒祓除了吧。”陈墨出声说道:“已经耽搁了这么久,若是再拖下去,万一寒毒爆发,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嗯。” 林惊竹脸蛋微红,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配合了那么多次,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也没有起身,直接侧躺在床上。 陈墨的手掌按在天池穴上,将气血之力和生机精元注入她体内,不断驱散着经络之中的寒气。 感受到那阵阵酥麻的感觉,林惊竹身子微微颤抖。 “陈大人,好痒……” 陈墨的思绪也有些发飘。 他努力稳住心神,在膻中、玉堂、紫宫几大穴位之间游走,将心脉附近的寒毒逐步祓除。 林惊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问道:“陈大人,我昨天神志不清,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陈墨回想了一下,说道:“你看到我之后就开始掉眼泪,嘴里嘀咕着什么幻觉之类的,然后就……咳咳……” 他语气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惊竹心中已然有数。 果然亲嘴了! “那是我的初吻呢,可是却连什么滋味都不记得了。” 她俏脸鲜红欲滴,低声说道:“反正都已经亲过一次了,再亲一次应该也没关系吧?” “嗯?” 陈墨还没反应来,微凉的唇瓣已经印在了嘴唇上。 一触即分。 林惊竹歪着头,自言自语道:“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陈墨突然被偷袭,有些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忍俊不禁道:“那你以为是什么感觉?” 林惊竹红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唔!” 话还没说,陈墨一只手祓除寒毒,另一只手抬起下颌,低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林惊竹身子下意识的绷紧,然而在陈墨的攻势下,双眸逐渐变得迷离,不由自主的张开了檀口,僵硬的身子逐渐化作一汪清泉…… 良久过后。 陈墨笑着问道:“现在呢?感觉如何?” 林惊竹呼吸略显急促,结结巴巴道:“好、好奇怪,有点头晕,浑身无力,好像中了软筋散似的……” 陈墨摇了摇头。 不愧是六扇门捕头,形容的如此精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林小姐,您起床了吗?殿下请您去御膳房用早膳。” 林惊竹猛然惊醒,应声道:“好,我等会就过去。” “是。” 宫女应声退下。 此时寒毒也基本祓除完毕,林惊竹蒸干身上水汽。 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欢喜,以及一抹难言的羞涩。 “谢谢老公~” “没关系,下次就安排在三天后吧。” “好……”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墨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惊竹轻咬着嘴唇,神色有些羞赧,嗫嚅道:“那下次祓毒的时候,还、还可以亲嘴吗?” 陈墨:“……” …… 膳厅里。 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光是闻着香味都让人食指大动。 林惊竹数日不进水米,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快朵颐,而是略显矜持的小口咀嚼,颇有种大家闺秀的既视感。 陈墨则正襟危坐,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双手抱在胸前,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 昨天发生了那种荒唐事,本来以为陈墨会自行离开,可没想到,他竟然直到天亮都没从房间里出来! 也就是说,他昨晚和竹儿睡在了一起! “当着本宫的面都敢和竹儿亲嘴,本宫不在,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这个可恶的小贼,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 皇后越想越气,抬脚朝着陈墨脚背踩去。 然而陈墨似乎早有预料,脚还没落下,便被他伸手一把握住。 ? 皇后用力挣扎了一下。 那双大手却似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紧接着,她感觉到宫鞋被脱下,随后罗袜也被扯掉,紧接着,一只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脚心。 皇后打了个哆嗦,玉颊泛起红晕,羞恼的瞪着陈墨。 可当着林惊竹的面,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用眼神威胁,示意他赶紧住手。 陈墨却视若无睹,一边在桌下把玩着玉足,一边暗暗和贵妃娘娘比较了起来。 相比于贵妃那宛如玉笋般修长的足弓,皇后殿下的脚丫更加圆润可爱,肌肤的细腻触感好似绸缎一般,还带着恰到好处的肉感。 虽然没有娘娘那么精致,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陈墨一只手握住脚踝,另一只手朝着小腿不断向上延伸。 皇后身子颤抖的愈发剧烈,嫣红在双颊蔓延开来。 林惊竹疑惑的抬头看去,“小姨,你怎么了?” 陈墨适时松开了手,皇后强装镇定的说道:“没什么,嗓子不太舒服……本宫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一步。” 说罢,悄悄穿好鞋子,迅速起身离开了。 生怕再待上一会,这小贼又会干出什么荒唐事。 “咳咳,我也吃饱了,差不多该去司衙点卯了,林捕头你慢用。”陈墨清清嗓子说道,跟在皇后后面离开了膳厅。 望着他的背影,林惊竹眼神略显茫然。 这还没吃呢,就已经饱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当陈墨是急着回司衙,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脸蛋还有些发烫。 “都已经亲嘴了,应该不算是朋友了吧?” “那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 皇后走出膳厅,穿过宫廊,进入内殿之中。 宫女们已经提前备好了茶水点心,青铜香炉之中,焚香袅袅升起。 皇后摆手道:“全都下去吧。” “是。” 宫女们应声退下。 皇后坐在小榻上,端起桌上茶盏,仰头饮尽,粉颊略带着一丝薄怒。 “呼,气死本宫了……” “哪个奴才这么不长眼,把殿下气成这样?” 这时,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后表情一僵,随即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肯理他。 陈墨苦笑道:“殿下还在生气呢?昨天的事情卑职也没办法,为了不让殿下暴露,只能配合林捕头……” 皇后银牙紧咬,说道:“那你后来对本宫做的事情,难道也是被迫的?居然敢那般轻薄本宫……简直坏透了!” 陈墨小声嘀咕道:“可那是殿下先动手的……” “你的意思还要怪本宫了?”皇后闻言柳眉倒竖,冷冷道:“好,这些暂且不论,昨天晚上呢?你和竹儿整晚都待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什么?” 陈墨摇头道:“林捕头抱着卑职不肯松手,她身心交瘁,一直昏睡到天亮,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皇后蹙眉道。 她可不信这小贼如此老实。 陈墨举起右手,说道:“倘若卑职昨晚与林捕头有逾矩之举,甘受五雷轰顶,不得好……” “行了,胡说什么呢!” 皇后急忙捂住他的嘴唇,嗔怪道:“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赌咒发誓,听得人心惊肉跳的。” 见他如此坦然,神色倒是缓和了许多。 主要陈墨昨晚确实什么都没干,亲嘴的时候天都亮了,所以底气才这么足…… 他牵住柔荑,笑着说道:“殿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本宫就是吃醋了,那又如何?”皇后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有些委屈道:“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本宫,扭头就和竹儿亲在了一起,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陈墨默然无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皇后没有抗拒,趴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本宫已经被你作践成这样了,你要是敢对不起本宫,本宫就把你剁碎了喂鱼……” 陈墨沉声道:“殿下是卑职的心尖尖,哪怕卑职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辜负殿下的。” “呸,什么心尖尖,肉麻死了。” 皇后啐了一声,脸颊泛红,唇角却抑制不住的微微翘起。 两人静静相拥。 片刻后,皇后却轻叹了口气。 陈墨问道:“殿下何故叹息?” 皇后无奈道:“竹儿对你一片痴心,本宫总不能真的拉下脸来和她抢男人吧?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陈墨有些心虚,厚着脸皮道:“卑职全听殿下安排。” 皇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倒是油滑的很,便宜都让你占了,坏人却要本宫来做。” 陈墨讪笑了一声。 皇后皱眉沉吟许久,说道:“如今竹儿情绪还不稳定,这个时候若是刺激到她,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傻事来……还是先尽量把她稳住吧,等日后她对你的感情渐渐淡了,再找机会摊牌。” 陈墨点点头,“明白,卑职会吻住林捕头的,其他事情等日后再说。” 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皇后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却又想不明白。 陈墨眨了眨眼睛,说道:“看在卑职这么听话的份上,殿下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皇后蛾眉微抬,“你还想要什么?” 陈墨低头注视着她的红唇,询问道:“殿下用的胭脂是什么味道的?” “……” “哼,本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皇后嘴上说着,却是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陈墨见状自然明白,低头含住樱瓣,仔细品味了起来。 …… …… 一大清早,叶紫萼便来到寒宵宫,向贵妃娘娘汇报了衙门近况。 自打白凌川死后,罗怀瑾暂时接管了火司事务。 不过他本身作为指挥佥事,不可能做到事事躬亲,本身也只是挂个名头而已。 火司内部真正的决策权,自然就落在了陈墨和李葵两个副千户身上,而李葵又沉迷炼体,对司衙事务并不是特别上心…… 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墨已经算得上是火司的一把手了。 这在叶紫萼看来,自然是个好消息。 陈墨深得皇后器重,在外人眼中有骑墙的嫌疑,但她心里清楚,陈墨可是娘娘的入幕之宾! “没想到陈墨成长的这么快,几个月的时间便从总旗爬到了副千户,距离进入麒麟阁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还是娘娘有先见之明,提前把他给睡服了!” 叶紫萼走出乾清门,心里暗暗寻思着。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愣住了。 “陈墨?” 陈墨是从内廷过来的,而那个方向似乎是皇后殿下的寝宫…… 叶紫萼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去。 “陈大人。” “嗯?” 陈墨回头看去,瞧见那一袭紫裙的身影,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叶大人。” 叶紫萼有些好奇道:“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会从内廷那边出来,不会是昨晚留宿在宫里了吧?” 陈墨面不改色,说道:“如今下官兼任羽林军郎将,自然不敢怠慢,昨天过来处理交接事宜,便在宫中值了一夜的岗。” 叶紫萼恍然道:“差点忘了,你现在还是宫中侍卫将领了,那陈大人也是够辛苦的,夜班刚散值,又要去司衙点卯。” “分内之事罢了。” 陈墨笑着说道。 两人朝着皇宫大门处走去。 路上,叶紫萼打量着陈墨,发现他气息内敛,连自己都看不透,有些不确定道:“陈大人……似乎又突破了?” 陈墨也没藏着掖着,点头道:“南疆之行,有些机缘巧合,恰好突破了四品。” 叶紫萼闻言心跳有些加速。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她作为土司千户,自然知道南疆都发生了什么。 伏戾是宗师境强者,以数万人精血布下大阵,再加上白凌川这个老牌四品,两人联手,有心算无心,都没能奈何陈墨,反倒还让他乘势踏入了神海境! 这可不是用机缘巧合就能解释的! 看来陈墨的天赋还远在她预想之上,如果能和这种天骄双修,突破三品指日可待! “陈大人果然是天纵奇才,弱冠之龄便踏入四品,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叶大人过誉了,运气好罢了。” 两人离开皇宫后,陈墨刚要拱手告辞,却听叶紫萼说道:“对了,方才在寒霄宫的时候,娘娘有件事让我转达给你。” 陈墨好奇道:“什么事?” 叶紫萼环顾四周,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陈大人还是跟我来吧。” 说罢,便登上了停在一旁的软轿。 陈墨也没有多想,随之跟了上去。 …… …… 莲宝街。 街道上人流如织,两侧店铺林立,路边摊贩们不遗余力的吆喝着,各种嘈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而鲜活的烟火气。 然而其中却有道身影格格不入。 一袭月白道袍不染纤尘,好似超脱凡俗的仙子,漫无目的的飘荡在街头。 周遭行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但是却不自觉的与她保持距离,在拥挤的人潮中形成了一片空地。 “请问桂糕怎么卖?” 凌凝脂在一个小摊前驻足,出声问道。 小贩揉了揉眼睛,明明面前站着个人,但是却怎么都不清楚模样。 他只当自己是眼了,回答道:“十文钱一块。” 凌凝脂放下银子,接过桂糕后,便转身离开了。 “诶,姑娘,你给多了。” 小贩拿起那一锭白银,刚要叫住她,却发现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真是怪事……” 小贩挠了挠头。 凌凝脂捧着桂糕,张嘴咬了一口,黛眉微微蹙起。 “太甜了。” “知夏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想到沈知夏,凌凝脂脑海中自然浮现起那日的景象,脸蛋不禁沁出了血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知夏竟然会那么大胆,当着她的面做出那种事。 更没想到,陈墨竟然把她俩捆起来…… “陈大人真是坏死了。” 凌凝脂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 不过知夏说过,不介意她和陈墨的关系,这倒是让她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凌凝脂小口咬着桂糕,在街头闲逛着。 经过一间酒楼的时候,突然有所察觉,脚步顿住,扭头看去。 只见一顶软轿停在街边,陈墨和一个紫衣女子先后走下,步入了酒楼之中。 “陈大人?” 凌凝脂蛾眉微蹙。 那个女人她没见过,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很不错。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算是亲近,但那个女人看向陈墨的眼神中却流露着一抹炽热。 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略微犹豫了一下,抬腿跟了进去。 …… …… 逢春阁,二楼雅间。 陈墨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丰盛的酒菜,神色有些不解。 “叶大人,娘娘到底让您转达什么消息,非要来酒楼才能说?” 叶紫萼妩媚的斜了他一眼,娇声道:“我一大早就进宫奏事,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让陈大人陪我吃点东西,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那倒不是。” 陈墨摇头道:“下官只是担心误了娘娘的正事。” 叶紫萼笑着说道:“陈大人对娘娘还真够上心的,不过这事倒是不急,等会再说。” 她拎起酒壶,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话锋一转,问道:“陈大人可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 陈墨疑惑道:“什么话?” 叶紫萼脸颊泛起一丝潮红,说道:“当初我给了陈大人一本双修秘术,让你好生修炼,等到四品之后,再来检验成果……” 她舔了舔嘴唇,声音酥软入骨:“现在,已经到了验货的时候呢。” ?! 陈墨听闻此言,方才恍然。 这女人哪是来吃饭的?分明就是来吃他的! (本章完) 第179章 娘娘的远程同步!仙子的侍奉!又被 第179章 娘娘的远程同步!仙子的侍奉!又被抓包了!! ? 陈墨表情有些僵硬。 恍然想起,当初见到这位土司千户的第一面,对方就问自己要不要双修,《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就是出自其手,如今这门功法已经被他修至圆满了…… 过去这么久,他早把这事忘在脑后,没想到叶紫萼居然一直惦记着他? 陈墨回过神来,摇头道:“叶大人别开玩笑了,根据衙署风纪肃正条规,同僚之间要止情绝私,更别说双修这种事了,属于严重违纪行为。” “啧,陈大人还真是遵纪守法。” 叶紫萼眉头微挑,戏谑道:“可我怎么听说,陈大人和麾下总旗关系匪浅呢?似乎你们之间也没有那么清白吧?” “……” 陈墨一时无言。 虽然他和厉鸢之间并不算招摇,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着适当距离,但很多东西是藏不住的,有心人还是能看出端倪。 这在司衙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叶紫萼知晓此事也属正常。 “所谓的风纪条规,不过是聊备一格、形同虚设罢了,没人会去深究。” “况且你我只是各取所需,又不谈感情,出了这间酒楼还是同僚,谁又能知道我们关系?” 叶紫萼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样,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墨眉头皱起,不解道:“叶大人为何对此事如此执着?” “十万天骄争问道,二三鳞爪过龙门。”叶紫萼自顾自的将杯中酒饮尽,摇头道:“论天赋,我自忖不输于人,曾经也是青云榜前十的天骄,如今却困在四品,蹉跎数载,不得寸进。” “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但能踏入天人之境者,却是凤毛麟角。” “若寻不到突破的契机,怕是往后都要困顿于此,最终落得和白凌川一样的下场。” “双修,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陈墨对此倒也能理解。 双修本就是修行的一种方式,如果双方足够契合,确实能够实打实的推进境界,他本身对此深有体会。 但问题是,为什么是自己? “下官与叶大人不过数面之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叶紫萼打断道:“既然决定要双修,自然得找个合适的目标,不光境界要与我相仿,还要天赋过人,若是能看得顺眼就更好了。” 她自饮自酌,脸颊泛起一抹酡红,轻声说道:“整个天麟卫,除了陈大人之外,其他人我还真看不上,为了等你到四品,我可是忍了好久呢。” “……” 陈墨嘴角抽动了一下。 合着这婆娘搁这玩养成呢? 叶紫萼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说道:“陈大人放心,我身子很干净,至今还是处子,你是第一个碰过我的男人。” 陈墨摇头道:“抱歉,我拒绝。” 叶紫萼表情一僵,皱眉道:“陈大人嫌我不够漂亮?” 陈墨笑着说道:“叶大人正值韶华,光彩照人,自然是漂亮的很。” 叶紫萼不解道:“那你为何不愿?” 在她看来,这对陈墨来说,完全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耽色而不纵,好色而不淫,我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有些事情也是要讲感情的,太过功利,反倒让人没了兴致。”陈墨淡淡道。 摸着良心说,叶紫萼五官清隽秀美,身材婀娜有致,算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身为土司千户,却愿意屈尊逢迎,按理说,一般男人根本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但陈墨并不是一般男人。 作为娘娘的御用技师、皇后的拱股之臣、胭脂榜第一绝色的主人……这对他来说,根本连考验都算不上,完全心如止水。 叶紫萼行事乖张邪气,不按套路出牌,要是和这女人搅和到一起,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他已经欠下了太多桃债,实在是不想再惹火上身了。 “感情?” 叶紫萼神色略显错愕。 她没想到,陈墨拒绝的理由竟然如此“幼稚”。 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难不成双修之前,还要先谈一场恋爱? 这也太麻烦了吧! “陈大人,你确定不考虑考虑?” “不必了,如果叶大人没有其他事情,下官便先行告辞,司衙里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呢。” 说罢,陈墨便站起身来,径自离开。 叶紫萼端着酒杯细细品味,并未阻拦。 然而刚来到房门前,陈墨脚步顿住,突然感觉眼前有些发晕,心中涌起一股燥热的冲动。 “什么情况……” “热吗?热就对了。” 身后传来叶紫萼的声音。 陈墨猛然回神,扭头道:“你给我下药?!不对,我根本没动桌上的酒菜,怎么可能中招?” “因为我并没有把药下在酒里,而是洒在了轿子中。”叶紫萼笑眯眯道:“这可是我特意从黑市弄来的‘龙阳沸血散’,无色无味,极难察觉,就算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都抗不住。” “放心,这龙阳散只是助兴之物,对身体无害,等双修过后,自然会恢复如常。” ? 陈墨怎么也没想到,这婆娘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怪不得方才和他说了那么多,原来是为了等药效发作? 他脸色泛红,呼吸粗重,咬牙道:“你敢打着娘娘的旗号肆意妄为,难不成是活腻了?” 叶紫萼走到陈墨面前,说道:“问题是,你有证据吗?我知道你和娘娘的关系,发生了这种事,你定然不敢声张,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说着,她纤手探下。 神色微愣,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显然这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不过很快,眸子便蒙上了迷离的波光,轻笑道:“不愧是娘娘严选,果然不凡,这回也算是间接尝到娘娘的味道了吧?” “……” 陈墨不禁有种被上司潜规则的屈辱感。 从来都是他调教下属,如今这种事情却发生在他身上…… “走吧,跟我上楼,房间提前都开好了。” 作为玉幽寒的狂热拥趸,叶紫萼已经兴奋到难以自持,迫不及待的拉着陈墨走出雅间。 陈墨此时的状态很奇怪,虽然意识依然清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根本就无力挣脱,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朝楼上走去。 来到三楼房间门前。 叶紫萼刚刚推开房门,一道清冷女声突然传来: “放开那个男人。” “?” 叶紫萼扭头看去,只见一袭月白身影站在走廊尽头,好似不染凡尘的九霄仙子。 “你谁啊?”叶紫萼疑惑道。 凌凝脂淡淡道:“天枢阁,清璇。” “天枢阁?”叶紫萼闻言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皱眉道:“这是我们天麟卫的内部事务,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着陈墨面红耳赤的模样,凌凝脂眼神更冷了几分,“暗中投药,意图苟合,简直悖逆纲常,毫无廉耻!今日这事,贫道还就管定了!” 听到这话,叶紫萼脸色也沉了下来,嗤笑道:“就凭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里可是京都,不是你天枢阁撒野的地方!” “贫道只说一遍,放开他。” “呵,我若是偏不放呢?” 凌凝脂并未多费口舌,向前踏出一步,无形气机弥漫开来,气压陡然变得低沉。 双眸之中电浆弥漫,好似两团炽烈星芒! 叶紫萼衣衫无风自动,强烈杀机将凌凝脂牢牢锁定。 霎时间,剑拔弩张! 两人皆是四品,但在这狭小空间之中,显然是武者的优势更大! 但凌凝脂却丝毫不惧!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陈墨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叶千户,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是真打起来,这事怕是盖不住了。” 叶紫萼闻言有些迟疑。 本来她的想法是生米煮成熟饭,陈墨自然不敢声张。 但现在还什么都没干呢,万一事情闹大,确实不太好收场。 “可恶,明明已经万事俱备,偏偏跳出个拦路虎……下次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个清璇是天枢阁首席弟子,怎么会和陈墨关系如此亲密?” 叶紫萼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暂时放弃。 郁闷的瞪了凌凝脂一眼,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陈墨这才松了口气,双手扶着膝盖,太阳穴不停泵动,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妈的,这娘们到底下了多少药?真把老子当牲口了?” “陈大人,你没事吧?” 凌凝脂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估计忍忍就过去了。”陈墨嗓子动了动,问道:“道长,你怎么会在这?” 凌凝脂说道:“贫道在附近闲逛,恰好看到你们二人走进酒楼,感觉不太对劲,就悄悄跟在了后面,没曾想她居然真的要对你下手……” 陈墨嘴角扯了扯,“这次是我大意了。” “陈大人,我还是先扶你进去休息一下吧。”凌凝脂说道。 “也好。” 陈墨点了点头。 凌凝脂搀扶着他走入房间,来到床边坐下。 陈墨盘膝而坐,催动真元,试图将药力逼迫出来。 然而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药性早就已经完全吸收,再加上他本身气血远比常人旺盛,反而导致效果进一步放大。 整个人仿佛烧红的大虾,周身散发着滚滚热浪。 凌凝脂见状担忧道:“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馆吧?” “不用。”陈墨勉强稳住思绪,语气艰难道:“道长,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以他现在的状态,两人同处一室,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凌凝脂自然不会放心离开。 她思索片刻,坐在旁边,手掌按在了陈墨背上。 将元炁注入体内,同时运转清心咒,想要帮助他压制药性。 然而此举却打破了陈墨苦苦维持的平衡,躁动的气血霎时间直冲天灵。 啪—— 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在一阵惊呼声中,将她按在床上,血丝密布的双眼盯着她,“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此时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袍,能清晰感受到那灼热滚烫的体温。 凌凝脂心慌意乱,低声道:“陈大人,你冷静一点……” 陈墨此时脑子浑浑噩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唔!” 凌凝脂闷哼一声,眉眼间闪过一抹痛楚。 “陈大人,你先放开贫道好不好……” 面对凌凝脂的哀求,陈墨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手中力道更重了几分。 “这么快又忘了规矩?私下里应该叫我什么?” 凌凝脂双颊通红滚烫,咬着嘴唇,道:“陈大人,你说过不会再欺负贫道的……” 陈墨挑眉道:“难道你不喜欢?不诚实,可是要受罚的。” “不、不行!” 凌凝脂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口中诵念道诀,无形气浪波动,想要将陈墨弹开,然而陈墨却附下身子,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嗯~” 凌凝脂身体猛地一抖,刚刚成型的道法瞬间消散。 嫣红从双颊蔓延开来,眸子中蓄满了蒙蒙水汽,颤声道:“陈大人,求你了,不要……” 看着她梨带雨的模样,陈墨猛然清醒过来,双眼恢复一丝清明。 “我这是在干什么?” 他坐起身来,喘着粗气,说道:“抱歉,道长,你还是赶紧走吧,这药有点古怪,我怕是会控制不住。” 凌凝脂从床上爬起,却并没有立即离开。 犹豫许久,手中捏起法诀,元炁凝聚成丝带,将陈墨的四肢捆住。 ? 陈墨有些疑惑,“道长,你这是……” 凌凝脂神色羞赧,道:“从陈大人的表现上来看,这药性应该无毒,只是会让人心生躁动,难以自持,既然如此,只要能释放出来就好了……” 还没等陈墨回过神来,却见月白道袍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显露出了白皙雪腻的肌肤。 “道长?!” 陈墨脸色微变。 凌凝脂面衬朝霞,低垂着臻首不敢看他,嗫嚅道:“贫道看知夏这个样子过,应该会管用吧?” “……” “天光湛湛,灵韵昭昭,静守灵台,邪妄不招……” 她默默颂念清心咒,想要稳住心神。 然而不知不觉中,一缕元炁和陈墨体内的道力纠缠在了一起。 …… …… 寒霄宫,海棠池。 玉幽寒光洁如玉的胴体浸泡在浴池之中。 许清仪跪坐在身后,拿着木梳为她梳理着柔顺的长发。 “皇后前几天还和本宫说,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不合规矩,暂时不让陈墨晋升麒麟阁,结果扭头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五品的兼职。”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姜玉蝉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许清仪说道:“亲勋翊卫羽林郎将,负责宫廷宿卫,责任重大,只有皇室真正的心腹才有资格担任……”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皇后对陈墨已经是绝对的信任了! 玉幽寒蛾眉蹙起,她并不怀疑陈墨的忠诚,在她看来,两人之间的羁绊已经不可分割了。 但问题是,皇后若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勾引陈墨怎么办? 以她对陈墨的了解,这家伙的定力几乎为零。 皇后又风韵美艳、如狼似虎,如果铁了心的倒贴,陈墨十有八九会把持不住! “他要是敢胡来,本宫就割以永治!” 玉幽寒冷哼一声,手掌微微比划了一下。 这时,她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陈墨最近可有动静?如今兼任了羽林军将领,应该需要进宫交接吧?” “陈大人他……” 许清仪欲言又止。 玉幽寒沉声道:“有话直说。” 许清仪略微迟疑,说道:“奴婢听宫人说,昨日陈大人进宫,遇见了林家小姐,然后林家小姐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陈大人就抱着她朝着养心宫去了……” “然后呢?” 玉幽寒面无表情,许清仪却感觉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然后,陈大人便没再出来,直到今日一早方才离开。” “你是说,陈墨昨晚又在养心宫留宿了?” “应该是的……” 许清仪垂首。 玉幽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按理说,陈墨只要进宫,都会过来给自己请安,但这次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心虚! “难道姜玉婵和他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不敢来见本宫?” 玉幽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出声说道:“清仪,你去把陈墨给本宫叫来……” 突然,话语戛然而止。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涌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许清仪见状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 玉幽寒双颊潮红,银牙紧咬。 这个狗奴才! 大白天的居然都不老实! 哗啦—— 玉幽寒豁然起身,蒸干水汽,衣袍覆盖全身。 下一刻,身形陡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许清仪呆坐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 …… …… 逢春阁。 三楼房间。 陈墨被绑在床上,浑身通红好似烙铁,已经快烧的神志不清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陈大人怎么还没好?” “再这样拖下去,万一身体留下暗伤可怎么办?” “难道说还不够……” 凌凝脂嗓子动了动。 强忍着羞涩,试探性的轻启檀口—— 咔嚓——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凌凝脂扭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虚空布满了蛛网状裂纹,好似玻璃般砰然碎裂,一道身着素色长裙的身影从混沌中踏步而出。 绝世容颜冷艳无双,丹凤眼凛冽如刀,眼角处缀着一点猩红朱砂。 “玉、玉贵妃?!” “嗯?” 玉幽寒看到眼前景象,表情微微一僵,随即青碧眸子中燃起熊熊怒火! 昨晚睡在了养心宫,本宫还没找他算账,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又在行此丑事! “还捆起来了?” “你们两个挺会玩啊。” 玉幽寒语气低沉。 凌凝脂慌忙起身,垂首道:“贵妃娘娘误会了,贫道这是……” “本宫准你说话了?” 玉幽寒斜了她一眼,眸中光芒闪过。 凌凝脂顿时如同雕塑般定在原地,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玉幽寒走到陈墨面前,抬手一挥,束缚着他的元炁丝带寸寸崩碎。 “别说本宫没给你机会,解释一下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玉幽寒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的问道。 “……” 陈墨缓缓坐起身来。 双眼通红,青筋暴起,好像即将一座喷发的火山。 见他沉默不语,玉幽寒眉头皱紧,“本宫问你话呢,你没听到……” 啪——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声音响起。 玉幽寒怔住了,眼中写满了茫然和不可置信。 这个狗奴才…… 竟然打她的屁股?! 陈墨颔首,点评道:“润。” “陈墨!你是不是疯了!”玉幽寒深深呼吸,愠恼道:“你好好看看,本宫是谁?!” “嗯?” 陈墨抬眼看去,迷迷糊糊道:“你是……会计?” 玉幽寒迷惑道:“什么会计?” 陈墨歪着头道:“不然你怎么让我记记账账的?” 玉幽寒:? 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却见陈墨伸手掀起裙摆,打量着那修长笔直的双腿,啧啧赞叹道:“这长腿,这细腰,比例简直堪称完美!让我玩一辈子我也愿意啊!” 玉幽寒急忙按住裙摆,羞恼道:“你胡说什么呢!” 陈墨仰头凝望着她,认真道:“这位姑娘,小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幽寒此时已经气过头了,倒也想看看,这家伙还能搞出什么样,“说说看,你想干什么?” “咳咳。” 陈墨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约吗?” 玉幽寒:(_)? (本章完) 第180章 娘娘的地狱折磨!仙子的最后突破! 第180章 娘娘的地狱折磨!仙子的最后突破!!(感莫将春寄雪的盟主!) “这位姑娘意下如何?” “在下江湖人称典狱长,喜欢游山玩水,擅长见缝插针,最大的爱好就是超市里扫货……” 陈墨被药性烧的晕晕乎乎的,方才又被仙子团团包围,此时血液几乎沸腾,说话根本就不过脑子。 “……” 玉幽寒微微愣神。 这家伙胡说八道什么呢?自己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看着他面红耳赤、眼神迷离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抬手抓住陈墨的手腕,略微探查了一番。 “真元紊乱,气血沸腾,意识也有些模糊……” 玉幽寒恍然回神,眼神凌厉的看向凌凝脂,“你竟然敢给陈墨下药?!” “呜呜呜!(不是我!)” 凌凝脂想要辩解,但是她已经被道力封印,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焦急的眨巴着眼睛。 玉幽寒素色衣裙无风自动,青碧眸子中弥漫着凛冽杀机。 “本宫看在陈墨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但你们师徒却得寸进尺,诛求无已,已有取死之道!” “今日本宫便取你性命,再去扶云山斩了季红袖!” 说罢,她抬起纤手,一根青葱玉指点向了凌凝脂的眉心。 凌凝脂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就连师尊都不是玉贵妃的对手,自己又何来的还手之力? 没想到今天会死在这…… 但她此时心中却是遗憾多于恐惧。 “还没有亲眼看着爷爷痊愈,还没有报答师尊的授业之恩,还没有将自己的心意告诉陈大人……” 凌凝脂眸子微动,深深的望了陈墨一眼,眸子中满是温柔和怅惘,“抱歉,陈大人,是贫道违约了。” 随即便缓缓阖上了眼睑。 然而等了片刻,手指并没有落下,耳边反倒是传来了“扑通”一声。 凌凝脂睁眼看去,顿时愣住了,只见玉幽寒被一道红绫缠裹的严严实实,好像人形粽子似的栽倒在地上。 (_)?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一丝尴尬。 与此同时,束缚着凌凝脂的道力随之消散,行动已经恢复自如。 她疑惑道:“娘娘,您这是……” 玉幽寒:“……” 上次在飞舟上,也是这种情况。 似乎只要对陈墨身边的女人动杀心,红绫同样会凭空浮现。 此时她一身修为荡然无存,只能任人宰割,形势瞬间发生逆转! 凌凝脂神色略显茫然。 虽然不明白玉贵妃为何要把自己绑起来,但出于对至强者的敬畏,并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从她身边迈过,来到了陈墨面前。 “陈大人,您没事吧?” 陈墨此时已经快要爆炸了,正抱着床柱子哐哐撞着。 这龙阳散本身对身体无害,只能算是助兴的药物,但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排解,经脉负荷太大,很有可能会留下暗伤。 若是损伤了根基,麻烦可就大了! “看来方才那法子根本就没用……” “现在只能……” 凌凝脂咬着嘴唇,踌躇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手捏法诀,施展道术,将四周的声音隔绝。 虽然不确定对玉幽寒有没有用,但心里终归是能安稳一些。 然后缓缓抱住陈墨的腰身,贴在了他的脊背上。 感受到肌肤传来细腻冰凉的触感,陈墨身体微僵,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强压着躁动的心火,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道长……你还是先走吧,我怕是会控制不住……” “没关系,陈大人,贫道方才只是有些害怕。” 凌凝脂脸蛋微红,低声嗫嚅道:“当初和大人签订契约的时候,贫道便已经是大人的人了……” 陈墨抱着床柱,咬牙硬撑。 凌凝脂脸皮这么薄,若不是为了帮他缓解药性,怎么可能会如此主动? “当初契约上写的清楚,我不会强迫道长行男女之事,道长也不必有心理负担,承诺的仙材和灵果,一样都不会少……”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但仅凭一纸契约,便夺走对方的身子,这种事情他还干不出来。 “陈大人,你误会了……” 凌凝脂略微思索,纤手轻挥,一张金色契纸凭空浮现。 将心神沉入其中,上面的蝇头小字好似蝌蚪般游动,上面一行“不可强人之苟且”的小字缓缓消散。 ——已经签订的造化金契,在彼此都同意的情况下,可以选择作废,或者抹除部分条款,但无法新增。 “只要大人将心神注入其中,此前的这条约定便作废了,大人可以对贫道做任何事。” “贫道……贫道是心甘情愿的……” 凌凝脂脸蛋通红滚烫,轻声说道。 看着那张金光闪闪的入学通知书,陈墨不禁怔住了。 “道长,你……”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柔荑已经探下—— 轰! 陈墨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苦苦压制的欲念瞬间将他的理智吞没,猛地转过身来,一把将凌凝脂按在了床上。 血丝密布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仿佛一匹饿狼在贪婪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但这一次,凌凝脂却没有闪躲,雾蒙蒙的眸子弥漫着华彩。 “师尊曾经说过,贫道此生将有一劫,若是能扛过去,此后仙途将畅通无阻,若是抗不过去,或将被卷入俗世旋涡,在滚滚红尘之中沉沦……” “看来陈大人,就是贫道的劫难呢。” “对不起,师尊,这一劫,徒儿怕是过不去了……” “嗯!” 凌凝脂身子陡然绷紧,天鹅颈伸的笔直,眉眼之间浮现痛楚之色。 …… 纱帐摇晃,明月将云霞碾碎。 恍若暮色中舒展的昙,又好似山巅倾泻的飞瀑。 凌凝脂感觉自己轻飘飘浮在云端,眨眼间又坠入深谷,就好像第一次学会御空而行时那般,难以自控的失重感,让她心尖都在颤抖。 所有情绪积压在胸口,最终化作模糊不清的音符,在空气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 陈墨躁动的气血终于平复了下来。 混沌的目光恢复清明,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眼神中满是歉意。 “道长,我……”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青葱玉指抵住了。 凌凝脂双颊挂着潮红,羞赧道:“陈大人不必歉疚,贫道方才很开心……” 陈墨沉默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 两人静静相拥。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凌凝脂眼帘低垂,说道:“陈大人,贫道是不是太坏了?” 陈墨闻言疑惑道:“为何这么说?” 凌凝脂说道:“身为天枢阁首席弟子,本该恪守清规戒律,如今却带头冲破禁忌……身为知夏的好朋友,却和她的未婚夫发生了这种事……” 她仰起臻首,眸中弥漫着水汽,可怜巴巴道:“贫道好像变成坏女人了。” 方才情至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如今平复之后,复杂的情绪便都涌了上来。 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 陈墨轻抚着发丝,柔声道:“是我把道长拖下水的,要怪也是怪我,不过知夏已经接受了咱俩的关系,道长对此倒是不必自责。” 凌凝脂低声道:“可师尊那边……” 陈墨哼了一声,“她自己都不老实,哪来的资格责问你?” 季红袖不惜跟娘娘翻脸,也要抱着他睡觉,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凌凝脂想到这,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皱着琼鼻道:“虽然师尊脾气有些古怪,但绝对不是乱来的性子,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那样做……” “脂儿,你真美。” 望着那张绝美脱俗的脸庞,陈墨忍不住打断道,在丹唇上轻啄了一下。 “唔,陈大人……” 凌凝脂脸蛋更红了几分,好似娇艳的桃,脚趾不由自主的蜷紧。 虽然已经突破了最后一步,但这种亲昵的举动,还是会让她感到羞涩和紧张。 陈墨问道:“你可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凌凝脂好奇道:“什么话?” “我曾经说过,要把道长这天边明月掰开揉碎,没想到却是谶语成真了呢。”陈墨笑着说道。 凌凝脂白了他一眼,气鼓鼓道:“当初陈大人都快把贫道欺负死了,那样折磨人,真是坏透了……” 陈墨眨眨眼睛,“难道道长不喜欢?” 凌凝脂咬着嘴唇,轻声道:“本来是不喜欢的。” “现在呢?” “还、还不错……” “仅仅是还不错?” “陈大人……” 她水润眸子望着陈墨,眼底写着羞怯和一丝渴求。 陈墨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凌凝脂听后秀目圆睁,结结巴巴道:“那、那种话,贫道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陈墨笑眯眯道:“道长确定不说?” 凌凝脂嗔怪的锤了他一下,“陈大人真是坏死了!” 然而紧紧坚持了片刻,便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声音: “脂儿,最喜欢主人了!!” ……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切方才平息。 凌凝脂已经化作了一汪春水,鬓发散乱,彻底没了力气。 陈墨靠在床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对了,我怎么记得,方才还有其他人来着?” 他当时都烧迷糊了,记忆有些不太清晰,但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裙的身影…… ?! 凌凝脂陡然回过神来,惊呼道:“坏了,娘娘还在地上躺着呢!” 陈墨也愣住了,“娘娘?!” 两人掀开纱帐,探头出去。 看到地上被五大绑的玉幽寒,表情僵硬,咽了咽口水。 完蛋了! 陈墨头皮有些发麻。 娘娘和他仅有一帘之隔,而他却在和凌凝脂胡来。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么! 凌凝脂低声说道:“贫道布下了隔绝道法,也不知有没有用……” 陈墨摇摇头,娘娘又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况且方才在药性作用下,他并没有运转功法压制道力,两人气机纠缠在一起,娘娘很可能是有感应的! “脂儿,你先走吧,不然等会怕是会出大乱子。” 凌凝脂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担忧道:“那你呢?” “没事,娘娘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大不了就挨几鞭子罢了。”陈墨摇头说道。 凌凝脂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也明白,自己就算留下也于事无补,反而会火上浇油,让玉贵妃更加生气。 看着床单上,她脸颊有些发烫,指尖凝聚气刃,小心翼翼的将其裁下。 然后恋恋不舍的望向陈墨,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主人,脂儿会想你的~”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墨没有时间回味温存,将痕迹尽量清理干净,整理好衣服后,来到了玉幽寒身边。 “娘娘,你还好吗?” 玉幽寒撇过臻首,不去看他。 俏脸面无表情,好似覆着一层寒霜。 陈墨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卑职先抱您到床上去吧?” 玉幽寒冷冷道:“不用,本宫嫌脏。” “……” 陈墨犹豫片刻,还是将她拦腰抱起…… 玉幽寒皱眉道:“把你的脏手拿开!谁让你碰本宫了?” 陈墨无奈道:“那也不能让您躺在地上吧?” “本宫愿意!”玉幽寒嗤笑了一声,说道:“现在知道献殷勤了,方才想什么了?” 陈墨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快活,自己却被捆成粽子,躺在冰冷地砖上,还要忍受着折磨…… 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楚和愠恼。 这个可恶的狗奴才! 陈墨低声道:“今日之事,事出有因,待会卑职自会向娘娘解释清楚。” 他抱着玉幽寒来到椅子上坐下,将她的臀儿放在自己膝盖上,伸手拉住绳结,开始缓慢的拆解了起来。 玉幽寒身子微微颤抖,呼吸有些急促。 但这次却是咬牙硬撑着,怎么都不肯吭声。 “事情是这样的……” 陈墨把叶紫萼想要和他双修,并且伺机下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娘娘。 玉幽寒闻言,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所以这真的是个误会。”陈墨解释道:“清璇道长是担心卑职留下暗伤,所以才……咳咳,并非如娘娘所想的那般。” “说得好听。” 玉幽寒冷冷质问道:“就算真如你所说,第一次结束后,药性就已经消除了吧?后面那半个时辰是怎么回事?” “……” 陈墨有些尴尬的讪笑道:“这不是担心没清理干净吗?所以又巩固了一下……” “凌凝脂若不是对你有意,又怎会甘愿如此?” 玉幽寒瞪了他一眼,说道:“她是季红袖的亲传弟子,本宫让你与她保持距离,你就是这么保持的?那你到底算是天枢阁的人,还是本宫的人?” 说着说着,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自己已经一再让步,可这狗奴才却得寸进尺,完全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你走,本宫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陈墨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没有再试图辩解,沉默半晌,说道:“娘娘,卑职曾经做过一个梦。” ?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玉幽寒微微一愣,却听他继续说道: “卑职梦见娘娘大计失败,羽翼被尽数剪除,众叛亲离,举世皆敌……” 玉幽寒不由一愣,下意识的问道:“然后呢?” 陈墨深吸口气,说道:“然后三圣入关,国运反噬,最终,娘娘手段尽出,还是死在了寒霄宫前……” ?! 玉幽寒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寒宵宫内空无一人,在殿前广场上,自己被那个神秘男子轻松斩杀。 她本以为是心魔作祟,如今听陈墨所言,却好似亲身经历一般……难道这就是她既定的宿命? 陈墨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梦中的景象一一应验,卑职心中惶恐,欲寻破解之法,而凌凝脂便是其中的核心人物,所以才刻意与她接近……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敏锐灵觉告诉玉幽寒,陈墨并没有说谎。 陈墨一边拆解着红绫,口中继续说道:“娘娘实力强绝,横压九州,天下难逢敌手。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卑职不愿梦中景象重现。” 玉幽寒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很明显,这家伙就是她的弱点…… “卑职还想给娘娘捏一辈子的小脚呢,娘娘可得好好活着才行。”陈墨认真的说道。 玉幽寒眼神柔软了几分,冷哼道:“本宫从不信什么宿命!若是三圣宗胆敢入关,本宫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所谓命运,不过是未来的无数种可能罢了。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若是所有路都堵死了,那就开辟出一条新路! 踩尸山,踏血海,履众生骸骨登临神阶! 这,就是她的道途! 随即,玉幽寒想到了什么,蹙眉道:“就算你和凌凝脂之间情有可原,皇后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你昨晚睡在养心宫了?” “……” 陈墨表情微僵。 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于是抓着绳结的手指用力一拉。 “唔!” 玉幽寒闷哼一声,咬牙望向陈墨,“狗奴才,你是故意的?!” “咳咳,娘娘误会了,卑职只是想尽快帮娘娘解开。”陈墨嘴上说着,手中力道更重了几分。 玉幽寒却是再也绷不住了,此前远程同步那么久,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今在红绫的刺激下,很快便剧烈颤抖了起来。 “等一下,不行……” 玉幽寒趴在陈墨怀里,好似筛糠般抖动着,张开檀口咬在他肩头,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陈墨嘴角扯了扯。 谁能想到,心狠手辣的女魔头,竟然这么喜欢咬人…… (本章完) 第181章 娘娘的特殊体质!叶大人,小鞋合脚 第181章 娘娘的特殊体质!叶大人,小鞋合脚吗? 沙—— 随着一声轻响,红绫化作烟尘消散。 娘娘依偎在陈墨怀里,臻首靠在他肩头,如兰吐息弄得脖颈痒痒的。 虽然修为已经恢复,但接连不断的强烈冲击,还是让她浑身无力,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 房间内空气静谧。 嗅着那馥郁芬芳的香水味,陈墨深深呼吸,一波顶级过肺,不由得将纤细腰肢抱的更紧了一些。 “娘娘,你好香……”陈墨痴痴说道。 玉幽寒脸颊弥漫着血色,似嗔似羞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是体质稍微特殊了一点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体质特殊? 陈墨闻言有些好奇。 原剧情中,并未提及玉贵妃是何种体质,只知道她的境界似乎没有上限,修为与日俱增…… 玉幽寒沉吟片刻,说道:“罢了,你已入四品,看看倒也无妨。” 她伸出白皙素手,青葱玉指轻点,虚空崩碎,无边混沌在眼前弥漫开来。 只见在那比黑暗更加漆黑的枯寂之中,隐约有一团不定形的物质悬浮着。 似光非光,其色青冥。 深邃,玄奥,不可名状,好似将整条银河揉碎后化作的星髓。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陈墨便感觉神魂都在震颤,意识一片空白,灵台间的金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好似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 就在此时,玉幽寒手指捏合,虚空迅速合拢,那抹青冥色重新没入混沌。 灵台随之稳固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什么?”陈墨眼神有些茫然。 玉幽寒说道:“源质,亦被称为天外天。” “天外天?”陈墨对这个词非常陌生。 “以你的境界,即便本宫说的再多,你也无法理解。”玉幽寒轻声说道:“你只需知道,吸纳源质,是突破天地桎梏的唯一方法,但在跨越壁障的过程中,会承受天道倾轧而来的恶意。” “这,就是触碰禁忌的代价。” 陈墨眉头微皱。 他曾经也听道尊提及过“代价”二字。 “所以季红袖主动接近我,就是这个原因?”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缓解她的代价?难道是龙气?” 陈墨思索片刻,询问道:“那娘娘的代价是什么?” 玉幽寒轻声说道:“这就是本宫体质的特殊之处,魂无拘,身无垢,空灵无迹,不会被天道恶意觉察……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代价的…… 陈墨恍然。 怪不得娘娘实力如此超模,原来已经解除了限制? 玉幽寒那好似星辰般青碧的眸子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玉幽寒想起了什么,问道:“昨晚你在养心宫留宿,到底都和皇后做了什么?” “……”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娘娘误会了,卑职昨日偶遇了林家小姐,她身体太过虚弱,加上情绪激动,当场昏了过去……由于她体内寒毒未清,卑职才留在宫里陪了一夜……” 这倒是能和许清仪汇报的消息对上。 玉幽寒黛眉微挑,问道:“你和那个林家小姐关系很好?” 陈墨讪笑道:“还不错。” 玉幽寒眸子微沉,心中有些无奈。 这家伙未免也太能招惹姑娘了,掰着指头算算,两只手都快要不够用了! 且不说别人,听闻他出事后,就连性子淡漠的许清仪都如此失态……这两人总共才见过几面? 简直离谱到家了! 偏偏自己还拿他没什么办法。 每次想要教训他,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 “话说回来,叶紫萼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居然还敢下药?!” “本宫看她真是活腻了!” 玉幽寒眼神凛冽如霜。 这回自己如此狼狈,全都是因为她! 陈墨看出来娘娘是动了杀心,略微迟疑,说道:“叶千户的做法虽然有些过分,但本身并无恶意,毕竟在她看来,这对卑职来说有利无弊……娘娘倒也不用过分惩戒她。”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心疼了?” 陈墨摇摇头,无奈道:“若是卑职对叶千户有意,她也不至于下药了……如今天麟卫内部形势复杂,叶千户掌管土司,是娘娘的左膀右臂,况且还对娘娘忠心耿耿,卑职也是从大局的角度出发……” 陈墨眨眨眼睛,说道:“如果娘娘为了给我这个‘面首’出气,便杀了土司千户,那还有谁敢为娘娘卖命?” 玉幽寒蹙眉道:“等会,你什么时候成本宫的面首了?” “至少在叶千户看来是如此的。” 陈墨嘴角翘起,轻声说道:“况且有哪个外臣,能这样抱着娘娘说话?” 玉幽寒脸颊微不可察的泛起一丝嫣红,表情却依旧冷淡,“本宫不过是被迫无奈罢了,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嗯?” 话还没说完,脸色突然一僵。 “你这狗奴才?!” “娘娘居然还不肯承认。” 陈墨凑到白嫩耳垂旁,笑着说道:“方才娘娘抱着卑职不放的时候,可没有叫卑职认清身份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 玉幽寒咬牙道。 她刚要站起身来,却没想到陈墨突然用力,双腿不由一软,再度跌坐到了他怀里。 “陈墨,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难道娘娘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哦,既然如此,那卑职还是和别人……” “你敢!” 看着陈墨似笑非笑的模样,玉幽寒耳根有些发烫,撇过臻首,冷冷道:“还是那句话,你和别的女人怎么胡来,本宫管不着,但是,别让本宫知道就好……” 虽然她已经尽力掩饰,但还是能听出语气中的幽怨。 还没等陈墨回答,怀中陡然一空,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陈墨幽幽的叹了口气。 很显然,他和凌凝脂之间发生的事情,对娘娘来说显然刺激很大,恐怕一时半会都难以接受。 整件事确实是因叶紫萼而起。 但陈墨自己又何尝不是得利者? 若不是有那本《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突破四品…… “这个问题终归是要面对的,凌凝脂倒是还好,起码在娘娘眼中没有威胁。” “真正的问题还是皇后那边……” “想要让这两人和平共处,简直比登天还难。” 陈墨想到这,脑仁有点发疼。 除非他修为能压过娘娘,地位还得能高于皇后才行,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总不能真的黄袍加身,登龙跻圣吧? 虽然姓陈的都很擅长揭竿而起,但此竿非彼竿啊…… “想太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墨摇摇头,不再多想,起身走出了酒楼。 …… …… 麒麟阁。 书阁内正在进行衙参。 除了火司缺席之外,其余四位千户皆坐在桌前。 首位上,北镇抚司镇抚使石靖轩靠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脸色阴沉,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天麟卫分为南北两大镇抚司。 其中北镇抚司负责掌管五所十司,调查官员、非刑逼拷。 而南镇抚司则管理着按察宪司和经历司,主要负责内部风纪和情报收集。 每个月中旬,北镇抚司都要举行高阁集议,持续两到三日,将五所事务汇总上报,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走个过场罢了。 但今日的气氛显然有些凝重。 “白凌川和血魔私通,意图暗害同僚,影响极为恶劣!” “此事已经传到了指挥使大人的耳朵里,责令进行内部彻查,所有和白凌川有染者,全都要揪出来!” 石靖轩目光看向云河,说道:“此事便交由云千户负责,在按察宪司动手之前,把所有可疑的苗头全部掐灭!” “是。” 云河垂首道。 最近实属多事之秋,整个火司下到小旗,上至千户,无一幸免,几乎都快死完了! 作为主管上司,石靖轩自然难辞其咎,据说指挥使大人对他颇为不满,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能力了! “陈墨……” “这小子也太邪门了,只要成为他的上司,不超两个月便会暴毙。”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成为火司千户也只是时间问题,妈的,怎么感觉脖子有点发凉?” 石靖轩心思起伏,吐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国子监新学肇始,这次会有不少宗门子弟入城,为了避免出现乱子,需要天麟卫配合维护秩序。” “叶千户,这事就交给你了。” “叶千户?” “嗯?” 正在发呆的叶紫萼猛然回过神来,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清清嗓子,颔首道:“属下遵命。” “行了,没别的事,今天就到这吧。” 说罢,石靖轩便起身离开了书阁。 云河打量着叶紫萼,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有点魂不守舍似的。” “没什么。” 叶紫萼面无表情,纤手暗暗攥紧。 为了和陈墨双修,她可谓是费劲了心思,眼看就要得手了,可这到嘴的肥肉居然飞了! “清璇……” “天枢阁不是忘情绝性吗?看那道姑的模样,分明就是很在乎陈墨……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紫萼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走出房间,突然,一道白衣身影映入眼帘。 “许司正?” 云河愣了一下,急忙快步上前,“您怎么来了?” 作为娘娘的贴身女官,许清仪地位超然,即便身为千户也不敢怠慢。 许清仪清冷的眸子看向叶紫萼,说道:“娘娘有令,让叶千户前往南疆,剿灭蛊神教残党余孽,即日启程,不得违误,彻底清剿干净才能回来。” ?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有些疑惑。 叶紫萼不解道:“剿灭蛊神教是御林军的活,况且行动都已经结束了,现在要我去干什么?” 许清仪淡淡道:“这是娘娘的安排,我也只是负责传达罢了。” “那土司的事务怎么办?” “暂且交由云千户代管。” “……” 叶紫萼听到这哪还能不明白,肯定是给陈墨下药的事情被娘娘知道了! 蛊神教驻地已经覆灭,就算有几只漏网之鱼,南疆那么大,与大海捞针有何区别? 况且清剿干净的标准又是什么? 娘娘这摆明了就是要给她穿小鞋! 如果娘娘不让她回来,她岂不是要在南疆待一辈子…… 可是叶紫萼也不敢争辩,应了一声后,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云河看出了不对劲,低声问道:“许司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叶大人什么地方触怒了娘娘?突然派去边关,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而且以叶紫萼的性格,居然没有过多质疑,看起来好像很心虚似的…… 许清仪想了想,说道:“娘娘倒是提了一嘴,叶千户今天早上来寒霄宫奏事,是左脚先迈进大殿的。” 云河:? …… …… 天麟卫司衙。 火司公堂,陈墨翘着二郎腿坐在公椅上。 厉鸢正在一旁泡茶,一边汇报着司衙的近况,脸蛋红扑扑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古怪。 罗怀瑾接管火司事务后,陈墨将厉鸢的荐章再度提了上去。 这一次,从内部审核到东宫批复,流程快的令人发指,仅仅过了一天时间,任命书就已经下来了。 “厉总旗……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厉百户了。” 陈墨笑着问道:“升职的感觉如何?” 厉鸢低声说道:“无论担任总旗还是百户,属下都会努力为大人分忧的。” 陈墨颔首,“懂事,当赏。” 啪—— 水波荡漾。 厉鸢身子微颤,脸蛋更红了几分。 不过她对此已经习惯了,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陈墨捏着下巴,说道:“虽然任命书已经下来了,但在正式升任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流程要走。” 厉鸢有些好奇道:“什么流程?”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本大人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考察,确定你有担任百户的能力才行,厉百户,你准备好被调查了吗?” 厉鸢:? 她隐隐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身穿暗纹玄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国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陈大人,好久不见。” “云大人?” 陈墨站起身来,拱手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云河笑吟吟的说道:“陈大人这次立下大功,我自然得来拜会一番才行。” “云大人说笑了。”陈墨请他坐下后,亲自泡了杯茶,“不过是行险侥幸罢了,不值一提。” 云河摇头道:“陈大人真是谦虚,现在衙门里都在传呢,猜你下一个干掉的同僚是谁,盘口都已经开好了。” 说到这,他左右瞧了瞧,压低嗓门道:“罗大人高居榜首,听说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陈墨:“……” (本章完) 第182章 沈知夏:我可聪明了! 第182章 沈知夏:我可聪明了! 云河看向陈墨的眼神有些复杂。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个总旗,修为也不过六品,刚刚摸到蜕凡境的门槛。 而这才过去短短数月,便已经突破武道四品,成了火司千户第一候选人,青云榜首、天元武魁……名头多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这飞一般的晋升速度,却并不是靠着关系,而是一桩桩功劳硬砸上去的! 光是接连诛杀两大天魔,便已是不世之功,更遑论他还破获了数桩大案,灭周家,杀妖族,挽救数万百姓于水火! 哪怕是敌党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一有些惹人非议的地方,就是上司死的实在太快了…… 云河摇头苦笑,自嘲道:“幸好当初陈大人被调任到了丁火司,不然现在下注的大热门就是我了。” “……云大人说笑了。” 陈墨神色略显无奈。 看来自己这专杀上司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次过来是有正事要和陈大人说。” 云河说道:“这次白凌川的事情,上头很是震怒,要求司衙进行内部彻查,此事由我全权负责,到时候可能还需要火司配合。” 陈墨点头道:“云大人放心,我会安排好人手,全力配合调查。” “如此甚好。” 云河微微颔首,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国子监增设的新科开启在即,会有大批宗门弟子入城,为了避免出什么乱子,届时还得麻烦陈大人盯着点。” “新科?”陈墨微微一愣。 云河解释道:“此科名为‘江湖义理’,是为了教化和制衡宗门势力……蛊神教被灭之后,那些宗门老实了很多,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就会陆续派人过来。” “本来这事是由叶千户负责的,但是她被临时派去了南疆,而陈大人又在武试上力压三圣宗,在宗门弟子之中名望颇高,所以这事由你来办再合适不过。” 陈墨闻言眉头皱起,疑惑道:“叶千户突然去南疆做什么?” 云河摇头道:“是娘娘的安排,让她去南疆剿灭蛊神教余孽。” 说到这,他也有些不解,道:“而且理由也十分奇怪,据说是因为她入宫时左脚先迈进了大殿……也不知道叶千户是哪里得罪娘娘了……” “……” 陈墨嘴角微微抽动。 虽然娘娘没有下杀手,但也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叶紫萼,这回她怕是要在南疆待上一段时间了。 不过好歹倒是找个理由掩饰一下。 因为左脚进门就被发配南疆,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就不多打扰,接下来就劳烦陈大人费心了。”云河起身告辞。 “应该的,云大人慢走。” 陈墨将云河送了出去,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厉鸢将冷掉的茶水换掉,重新添了一杯热茶,询问道:“大人,内部自查这事您怎么看?” 陈墨毫不在意道:“白凌川都已经死了,还能查出什么?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上面看罢了,让刚子去配合一下就行了。” “至于太学那边,倒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朝廷也在盯着,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是……嗯?” 厉鸢话音未落,便被拉入了怀中。 挺翘圆润的弧度压在了双腿上,掀起一阵水波荡漾。 “大人,等会可能会有人进来……” 厉鸢脸蛋有些发烫,低声说道。 陈墨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静静地抱着那纤细腰肢,脸颊枕在了她肩头。 “鸢儿,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虽然他现在身居副千户之位,但却更像是个甩手掌柜,司衙里的事务几乎都是厉鸢一手打理的,从来没有让他费过一点心。 厉鸢摇摇头,说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大人在外面奔波办案,才是真的辛苦呢。” 在司衙众人眼中,陈墨实力强大,断案如神,屡屡都能力挽狂澜,但却浑然忘了,他本身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有血有肉,会累会痛,也会感到失落和茫然。 而她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多为陈墨分担一些压力。 厉鸢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舒适的靠在自己胸口,纤手轻柔抚摸着鬓发,神色弥漫着母性的温柔和绵绵情意。 “属下实力低微,很多时候都帮不上大人,只能努力将司衙打理妥当,不让大人有后顾之忧。” “属下没有其他想法,只希望大人能照顾好自己,凡事量力而行,不要那么拼命。” “大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那日听说陈墨出事了,她顿时有种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 对于她来说,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陈墨的日子是什么样子了。 陈墨脸颊埋下,闷声闷气道:“鸢儿,有你真好……” 厉鸢双颊绯红,眼神羞喜,迟疑片刻后,轻声嗫嚅道:“大人,咱们开始吧。” 陈墨有些疑惑,“开始什么?” 厉鸢凑到他耳边,朱唇轻启,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要调查属下吗?要不,现在就开始查吧?” …… …… 天都城北五百里,云龙村。 一个身穿青袍的女子,缓步走入了荒宅之中。 白皙面庞精致姣好,眼尾微微上翘,一双冰蓝色眸子好似宝石一般,泛着摄人心魄的光泽。 看着眼前残破不堪的景象,眸中华光闪过,隐约透出“戍”字模样。 眼前的荒草腐木升腾起淡淡雾气,在空中缭绕,形成了一副淡薄的影像,好似倒带般飞速后退。 大概半刻钟后,画面陡然定格。 然后开始正向播放了起来。 只见一群身穿官袍的天麟卫差役,通过石墙上的阵法进入院落,在宅邸之中搜查,而其中一个挺拔身影吸引了女子的注意。 虽然雾气形成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不难看出男子俊美的容颜。 他站在房檐上,向着远处眺望,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远处村头的破败庙宇飞掠而去。 青衣女子寻着气息,一路跟在后面。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影像也变得越发模糊,最后几乎肉眼都难以察觉。 直到来到沧澜江边时,影像彻底中断。 “时间过去太久了,气息过于淡薄,根本就看不清……” 青袍女子眉头微蹙,低声自语道:“暂时无法确定陈墨是否身怀龙气,看来还是得先联系上幽姬大人才行……” 她手腕一翻,一只黑色甲虫出现在掌心。 背部甲壳朝着两侧展开,纤薄鞘翅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字纹。 青袍女子将一缕妖气渡入其中,字符好似蝌蚪般游动,然后被甲虫逐一吞入口中。 噬言虫,是妖族特有的联络方式。 这种虫子两两配对,可吞吐字符,隔空传递消息,并且不会引起妖气波动,隐蔽性极强。 而缺点则是数量太少,并且传讯范围较小,最大距离不能超过千里。 青衣女子传出讯息后,等待许久,始终没有收到回信。 按理来说,这范围足以覆盖天都城,幽姬肯定可以收到消息,不能及时回复,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难道幽姬大人的身份暴露了?” 青袍女子略微沉吟。 无论是寻找幽姬,还是接近陈墨,都得想办法进入天都城才行…… “一般人的肉身掩盖不住我的气息,还得先找个合适的躯壳……” 嗖——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破空声。 青袍女子抬头看去,只见一艘飞舟从天际掠过,船身上刻着一个银钩铁画的“武”字。 随即后方又飞过几艘飞舟,上面印着几大宗门的徽记。 “这个方向,是去天都城?” “这么多宗门入城做什么?” 青袍女子沉吟片刻,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 天都城。 天麟卫教场门前,一道月白身影正在来回踱步。 凌凝脂看着教场大门,贝齿咬着嘴唇,神色略显踌躇。 在酒楼中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羞赧不堪的同时,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 她很清楚玉贵妃和陈墨之间的关系。 这次当着贵妃的面,两人发生了那种事,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估计都难以接受。 若是贵妃因嫉生恨,想要对陈墨不利怎么办? “也不知道陈大人有没有回来。” “贫道就这么贸然进去,会不会反倒给他惹来麻烦?” 凌凝脂有些犹豫不决。 “道长?”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凌凝脂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碎长裙的娇俏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脸庞轮廓柔和,肌肤白皙细腻,清澈干净的双眸没有丝毫杂质,长裙勾勒出纤细腰身和挺拔曲线,飞扬的裙摆下露出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 整个人散发着清纯甜美的气息。 前提是得忽略她手中拿着的姜豉猪蹄…… “知夏?” “道长,你怎么在这?” 沈知夏蹦蹦跳跳的来到凌凝脂面前。 “贫道恰好路过……” 凌凝脂眼神飘忽,莫名有些心虚。 沈知夏笑眯眯的说道:“你是来找陈墨哥哥的,对吧?” “贫道……” 凌凝脂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知夏便挽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朝司衙内部走去。 “好啦,上次咱们不是都把话说开了?我真的不介意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道长也喜欢哥哥,我就能和道长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了呢!” 看着那天真烂漫的样子,凌凝脂心中越发羞愧难当。 知夏对她掏心掏肺,可她却背着知夏做了这么多“坏事”…… 这时,沈知夏想到了什么,脸蛋浮现一抹晕红,小声说道:“道长,上次发生的事情,你可不要和别人说哦,我还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那、那样……” 凌凝脂双颊也有些发烫,啐道:“这种事贫道怎么可能外传?” “嘿嘿,道长此前斩断红尘,不入凡俗,肯定很多东西都不懂吧?”沈知夏嘴角翘起,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可是从伯母那了解了很多,还专门买来话本研究过,道长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给你哦~” “……” 凌凝脂眼睑跳了跳,尴尬道:“那、那倒也不用……” “别害羞嘛!” “我也是一步步摸索过来的呢!” “这里面可多门道了,你知道哥哥最喜欢什么……” 沈知夏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挥舞着猪蹄,兴致勃勃的跟她分享经验。 殊不知,这早都已经是清璇道长玩剩下的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着火司司衙走去。 因为都知道沈知夏的身份,所以一路上并无人阻拦。 两人来都火司公堂,却发现堂内空无一人。 沈知夏有些疑惑道:“奇怪,陈墨哥哥今天不在?” 就在她准备进入内堂看看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陈墨穿过屏门走了出来。 厉鸢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头发有些湿润,双颊上还挂着未散的红晕。 以凌凝脂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两人方才在做什么,不由得暗啐了一声。 陈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荒唐! “知夏,道长,你们怎么来了?”陈墨出声问道。 “人家想哥哥了嘛~” 沈知夏刚想扑进陈墨怀里撒娇,看到厉鸢后,神色顿时收敛,变得端庄淑女了起来。 “原来厉总旗也在。” “沈姑娘,清璇道长。” 厉鸢颔首问候。 陈墨笑着说道:“现在应该叫厉百户了。” 沈知夏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厉百户这么快便升职了?恭喜恭喜,看来哥哥说的没错,你真的很能干呢。” 厉鸢也不知道是想哪去了,双颊红晕更盛,垂首说道:“在下能力有限,能有今日,全赖陈大人器重。” 沈知夏眨了眨眼睛,询问道:“话说回来,你们方才在内堂做什么呢?” “我们……” 厉鸢猝不及防,表情有些尴尬。 “咳咳。”陈墨清清嗓子,出声说道:“这段时间我外出办案,司衙事务都是由厉百户负责打理,方才正在听她汇报近况呢。” “哦。” 沈知夏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她扯了扯陈墨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哥哥现在忙完了吗?这也快到午膳的时间了,我想和哥哥出去逛逛……” “这……” 陈墨扭头看了厉鸢一眼。 厉鸢点头道:“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衙门有属下盯着就够了,陈大人不必担心。” “那就有劳厉百户了!” 沈知夏拉着陈墨,兴冲冲的离开了司衙。 凌凝脂也抬腿跟在了后面。 厉鸢看着几人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 “幸亏大人察觉的早,差点就被发现了……” “希望沈姑娘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吧……” …… 三人走出天麟卫大门。 陈墨问道:“知夏,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沈知夏没有回答,手指在他腰间戳了戳,轻哼道:“哥哥骗人,其实你和厉百户根本就不是在处理公事。” ? 陈墨表情一僵,下意识和凌凝脂对视一眼。 难道被这丫头瞧出什么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来。” 沈知夏双手掐腰,粉腮气鼓鼓的说道:“哥哥方才是在和厉百户亲嘴呢,对不对?” 陈墨:“……” 凌凝脂:“……” …… ps:最近有事,字数少了点,这两天处理好后便恢复正常~ (本章完) 第183章 陈家大妇的倾囊相授! 第183章 陈家大妇的倾囊相授! 见陈墨沉默不语,沈知夏撅着小嘴,哼哼道:“被我猜中了,无话可说了吧?当值期间,哥哥却和下属乱来,真是不知羞!” 陈墨:“……” 一旁的凌凝脂好奇道:“知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知夏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如果只是汇报公事,没必要去内堂,而且我刚要进去,他俩就恰好出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厉百户从始至终都不敢正视我,显然是有些心虚,明明没有抹胭脂,嘴唇却红嘟嘟的……” “综上所述,两人肯定是亲嘴了!” “……” 凌凝脂竖起大拇指,说道:“知夏,你观察的还真仔细啊。” 沈知夏扬起臻首,一脸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天生慧眼,过目不忘,就连师尊都说我是他教过最聪慧的弟子呢!” 凌凝脂嘴角扯了扯,“嗯,确实挺聪慧的……” 有凌凝脂这个捧哏,沈知夏越说越来劲,拉着她分享起了个人经验: “道长,你和陈墨哥哥接触的时间不长,对他的性格不太了解,他可是个心大萝卜,特别能招惹姑娘!” “所以你可得把他看住了,要不然这样下去,到时整个陈府都快要住不下了!” “还有……” 沈知夏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伯母说过,男人要是吃干抹净,很容易就会腻了,所以你不能给哥哥太多甜头,可以先从亲亲开始,然后再一点点的……” 凌凝脂俏脸泛起晕红,眼神有些飘忽。 她被陈墨欺负了这么长时间,对这些东西早就驾轻就熟了…… 甚至还解锁了沈知夏不了解的领域…… 但这种事她又没法说出口,只能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聆听着大妇的教诲,时不时还得点头附和几句。 “噗……” 以陈墨的敏锐感知,自然是将两人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凌凝脂脸色更加红艳,悄悄伸出纤指,在他腰间软肉扭了一圈。 都怪这个大坏蛋,才让她这么尴尬。 还好意思笑! …… …… 南城门外。 数艘飞舟先后落地。 一行年轻男女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互相之间寒暄打着招呼。 “秦兄,好久不见。” “柳兄,你也来了?” “嗐,还不是那帮长老逼的,非要让我来参加什么研学。” “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毕竟蛊神教刚刚被灭,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触了朝廷的霉头。” “蛊神教的事你也听说了?” “这么大的动作,整个九州都很传开了,不过怎么说也是八大宗之一,居然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朝廷这次派出了神策军精锐,还有两位顶尖宗师压阵,殷天阔刚刚出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八大宗门若是同气连枝,倒也能掰掰手腕,可江启元居然要炼化一城百姓,谁要是和他们扯上关系,怕是要背一辈子骂名!” “灭了就灭了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人都是各宗的亲传弟子,收到朝廷新学肇始的通知,临时被派到天都城当“学生”,自然是满肚子抱怨。 但有了蛊神教的前车之鉴,慑于朝廷威严,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对了,第七天魔被杀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玄阳宗弟子柳千松出声说道。 身后背着巨大朴刀的秦毅点头道:“听说了,据说是死在了天麟卫的陈大人手上。” 柳千松咂舌道:“那陈墨最多不超过四品,居然能弄死肆虐南疆多年的血魔,真不愧是青云榜第一啊。” 秦毅神色略显复杂。 距离上次秘境分别,也不过数月而已,陈墨便已经从“籍籍无名的朝廷鹰犬”,一跃成为了高居青云榜首的顶级天骄! 武试上力压两大圣宗首席,先后诛杀两名天魔! 俨然成了九州最耀眼的新星!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啊……” 另一边,刻有“武”字的飞舟降落在地,一身玄服的紫炼极走了下来。 身姿挺拔如松,黑发用玉带束起,还是一样的丰神俊朗,但气息却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听到有人提及“陈墨”二字,他眸子微微一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面无表情的朝着城门处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跟在了后面。 虽然紫炼极在苍云山秘境中失利,但毕竟还是青云榜第三,身份实打实的摆在这,宗门弟子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话说,紫首席怎么亲自来天都城了?” “对啊,朝廷只要求亲传弟子前来,又没说一定要首席传人……我记得武圣宗的沈师妹不是在都城吗?应该不用他亲自跑一趟吧?” “好像天枢阁的清璇仙子也在?” “嘿嘿,要是能一睹仙子芳容,这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嘘,别胡说,小心被紫首席听到……” 此时正值晌午,城门处行人如织,熙来攘往。 人群喧嚣声、小贩吆喝声和商队车轮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不远处的藏龙河上,漕船首位相连宛如长蛇,船艏破开水面,掀起粼粼波光。 众人走在街头,龙行虎步,气场不俗,十分惹人瞩目,周围百姓下意识的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啧啧,头一遭来中州,这天都城还真够繁华的。” “车毂击、市廛喧,端的是四海辐辏之地啊。” “如今虽然时动荡,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更何况还是这还是大元都城?” “听说教坊司的姑娘个个盘靓条顺,能歌善舞,说话还好听,等会可要去好好体验一下。” 就在这时,柳千松余光突然扫到了一道白色身影。 “咦,那个好像是清璇仙子?” 紫炼极闻声猛地抬头,看到那袭月白色道袍,眼睛顿时一亮。 “清……” 他刚想要走上前去,动作却突然顿住了,表情僵硬的看着眼前一幕。 …… …… “这家的桂糕最好吃了,哥哥,你尝一口嘛~” “松间阁的卤猪蹄可是一绝呢!” “还有陶然居的炙肉串儿,知味斋的小馄饨,李记的桂藕……” 三人沿着街道一路向前逛着。 片刻功夫,沈知夏就把方才的事情忘在脑后,两腮塞的鼓鼓的,好像仓鼠一样,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路。 陈墨牵着她的纤手,神色满是宠溺。 凌凝脂默默跟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眸子中掠过一丝艳羡。 虽然她和陈墨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但名不正言不顺,始终无法像沈知夏一样光明正大的站在陈墨身边。 “没关系,贫道已经清楚了陈大人的心意,其他都不重要……” 她努力安慰着自己,但心中还是难免会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一块雪酥递到了她面前。 凌凝脂抬眼看去,只见陈墨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道长,你要不要尝尝?” “太甜了……” “乖,张嘴,啊~” “……” 凌凝脂脸蛋有些泛红,但还是微启朱唇,轻轻咬了一口。 而剩下的半块,则被陈墨丢进了嘴里。 “嗯,确实很甜。” “……” 凌凝脂双颊越发滚烫,刚想要说些什么,陈墨伸手拉住了她的柔荑,说道:“道长抓紧一点,街上人多,小心走散了。”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轻声说道:“贫道又不是小孩子……” 陈墨表情似有回味道:“嗯,确实不小呢。” 凌凝脂:? “等等,别动。” 这时,陈墨注意到凌凝脂嘴边沾着一点酥渣,而他两只手都被占着,也不想松开,干脆直接低下头,将渣滓轻轻舐去。 嘴唇不经意间相碰,传来酥痒的感觉。 有时候,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反倒比激烈的热吻更加能拨动心弦。 凌凝脂心跳加速,双眸睁大,呆呆的望着他,“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墨疑惑道:“又不是没亲过,怎么了?” 凌凝脂低声道:“可这是在大街上,你身份又如此特殊,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陈墨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脂儿是我的宝贝,以后肯定是要娶进门的,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的嘛。” “宝、宝贝?!” 凌凝脂白皙肌肤艳若桃,眼波弥漫着波光,撇过头去,结结巴巴道:“谁、谁是你的宝贝了?况且贫道可没说过要嫁给你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弥漫着雀跃的欢喜,方才那一抹阴霾已经尽数消散。 看着那羞赧的模样,陈墨有些忍俊不禁。 哪怕两人已经如此亲密,道长却还是那么不堪撩拨,几句情话就会逗得脸红…… 还真是出奇的可爱啊! “仔细想想,尽管咱俩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是好像还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呢。”陈墨歪着头看向她,笑着说道:“今天就当做是和道长第一次约会吧。” 凌凝脂听到“恋爱”和“约会”这两个词,心脏便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时,沈知夏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凌凝脂低声道:“没、没什么。” “道长,你脸好红,发烧了?” “……贫道一点都不烧。” “……” 这时,陈墨脚步停顿,抬头看向前方。 “怎么了?” 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一群人站在不远处,正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眼神中写满了错愕和茫然。 其中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都是几大宗门的核心弟子。 柳千松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道:“我没看错吧?那个男人左手牵着清璇仙子,右手牵着的是……沈知夏?!” 清璇道长自是不必多说。 天枢阁的首席弟子,青云榜第四,胭脂榜第一,九州拥趸无数! 而沈知夏作为先天真武体,同样是顶级天骄,胭脂榜榜上有名,在武道宗门弟子中人气颇高! 这两人竟然同时伴在一个男人身边。 看样子还十分亲密! “这是哪个狗贼?放开仙子啊!” 秦毅嘴角微微抽搐,低声提醒道:“他就是陈墨。” 柳千松:? 紫炼极暗暗攥紧拳头,深吸口气,走到了三人面前。 “清璇,小师妹,好久不见。” “紫首席。” “师兄。” 两人颔首问候,语气却冷漠疏离,从始至终也没有放开牵着陈墨的手。 紫炼极内心一阵抽痛,神色也沉了几分。 上次在苍云山秘境,他被陈墨打成重伤,差点损及根基,闭关数月方才恢复。 本以为这次落败会让他心境大损,宗门内部也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这反而激发了他的傲气。 修为不仅没有停滞,反而更进了一步,隐隐够到了突破的门槛! “百战黄沙铁衣冷,一败何足损锋芒!” “真正的天骄,从不惧怕失败,而是在失败之后能不能重新爬起来!” 紫炼极这次主动来天都城,一方面是为了见清璇一面,同时也是为了直面自己的耻辱! 可没想到刚入城,就看到了让他心如刀绞的画面! “陈墨不是小师妹的未婚夫吗?” “怎么清璇也和他如此亲密?难道这两人都……怎么可能?!” 陈墨嘴角翘起,抬腿朝他走来,“又见面了啊。” 紫炼极深吸口气,压下汹涌起伏的心绪,沉声道:“距离苍云山一别已有数月,陈大人……” 话还没说完,陈墨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 紫炼极回头看去。 只见陈墨来到秦毅面前,亲切的揽住了他的肩膀,“秦兄,咱哥俩可是好久没见了,来天都城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秦毅原本还有忐忑。 虽然两人曾经把酒言欢,但如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见陈墨态度并没有变得疏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宗门派我过来参加研学,今天才刚进城,还没来得及去拜会陈兄。” “研学?那还真是巧了。”陈墨挑眉道:“晚上去教坊司喝酒,我请客,把你朋友也都带上。” 秦毅也不跟他客气,点头道:“好。” “那行,我这还有事,先走一步,晚上演乐街见。” 陈墨说罢,招了招手。 沈知夏和凌凝脂快步跟上,一左一右乖巧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直到三人离开后,众人方才恍然回神。 “他就是现任青云榜首陈墨?” “好俊的脸!连我也要避让三分!” “清璇仙子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好像情侣似的……” “不对吧,天枢阁修的不是忘情道吗?怎么可能……而且还是和沈姑娘一起……” “呜呜呜,我的仙子……” 这时,柳千松反应过,神色惊异的看向秦毅,问道:“秦兄,你和那位陈武魁的关系很好?” 秦毅点点头,“当初在苍云山秘境,是他帮我度过的第一关。” 柳千松急切道:“晚上喝酒能不能带我一个?我对陈武魁可是仰慕已久啊!” 众人此时也纷纷围了上来。 “我早就想认识认识陈武魁了,一定要帮我引荐一下啊!” “秦兄,我一直拿你当我亲兄弟。” “去教坊司带我一个,别逼我给你跪下……” 一时间,秦毅成了焦点,好似众星捧月般被簇拥了起来。 紫炼极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看着陈墨三人离去的背影,他胸口有些憋闷,眼底蒙上了一层阴翳。 “清璇,你怎么能这样……” …… …… “哥哥,你晚上要去教坊司?”沈知夏抱着陈墨的胳膊,出声问道。 凌凝脂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陈墨摇头道:“不过是喝酒听曲罢了,要是不放心的话,你俩和我一起去?”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想让她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行!” 陈墨:? (本章完) 第184章 教坊司大乱斗!地狱级修罗场! 第184章 教坊司大乱斗!地狱级修罗场! 哒哒哒—— 驿道之上,四道身着劲装的男女策马呼啸而过,掀起茫茫烟尘。 “秦师兄也真是的,自己搭着飞舟先走了,也不说等等我们一起。”许曼在马背上颠簸着,语气带着些许幽怨。 “驾——” 为首的李辉挥舞着马鞭,头也不回道:“别抱怨了,抓紧赶路吧,若是再耽搁下去,今天怕是进不了城了。” 朝廷这次开设新科,让各宗门派人来天都城研习。 除了三圣宗之外,每个宗门前来的弟子不能低于十人,并且还必须得是亲传弟子。 魁星宗这次由秦毅带队,先行带着五人搭乘飞舟前往都城,而他们几个是在外历练的时候接到消息,只能骑马风尘仆仆的往中州方向而来。 两日昼夜不歇,已经赶了上千里路了。 “咦?” 这时,许曼环顾四周,疑惑道:“奇怪,小师妹去哪了?” 李辉闻言扭头看去,才发现身后只剩两人,小师妹穆月瑶则不见了踪影。 “吁——” 众人勒马停缰。 李辉皱眉道:“月瑶不是一直跟着你吗?路上少个人你都不知道?” 许曼表情茫然,道:“奇怪了,刚才我还跟她说话来着,突然连人带马都不见了……难道是走神跟丢了?” 李辉摇头道:“这段驿道又没有岔路,怎么可能跟丢,十有八九是在后面偷懒呢。” 他从怀中拿出通信灵玉,将真元注入其中,灵玉随之亮起莹莹辉光,一股无形波动弥漫开来。 大概半柱香后。 马蹄声响起,一个容貌娇俏的少女从盘道旁的林子里策马而来。 “抱歉,让师兄师姐们久等了。” 许曼疑惑道:“月瑶,你跑哪去了?” 穆月瑶有些赧然,低声说道:“方才突然有些内急……” “咳咳。” 李辉清清嗓子,说道:“行了,赶紧走吧,还有两个时辰就宵禁了,再磨蹭一会,今晚就只能在城外露宿了!” “是。” 穆月瑶吐了吐舌头。 众人又疾驰了数百里,总算是赶在阖门之前进了城。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距离宵禁只剩半刻钟,城中酒楼已经不接待客人了。 “秦师兄是提前到的,应该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我们直接去找他好了。” 李辉拿出玉石,注入真元,很快便得到了回应。 “这边。” 他们跟随着灵玉指引,在街巷中穿梭,最终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个繁华街区。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景象,众人全都呆愣住了。 璀璨华灯将夜幕映照的好似白昼,枝招展的鸨儿正在迎来送往,楼阁之中传来琵琶叮咚与箜篌清响,与姑娘们的嬉笑交织在一起…… 俨然一副纸醉金迷、旖旎奢华的风流画卷。 ? 许曼嘴角微微抽搐,“秦师兄……晚上就住在这?” 一名鸨儿注意到几人,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笑盈盈道:“几位客官看着眼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的姑娘各个都是身娇体柔,能歌善舞,想去哪个院子潇洒,奴家都能帮你安排。” 说着,她目光隐晦的瞥向两名女子。 来教坊司还自带姑娘的,确实有点少见…… 许曼和穆月瑶脸蛋更红了几分,刚要出声拒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扭头看去,只见一行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全都是各大宗门的核心弟子,除了秦毅之外,紫炼极竟赫然也在其中。 而被簇拥在中间的,却是一个身穿鳞纹黑袍的年轻男子。 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皮肤白皙如瓷,眉宇间散发着清俊而矜贵的气质。 旁边还跟着两个女人。 一个身穿月白道袍,气质脱俗,看不清容貌。 另一个一身粉色碎长裙,看起来十分清纯甜美。 鸨儿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了愣神,小声嘀咕道:“今天真是怪事,怎么全都自带姑娘来玩?没听说谁去酒楼吃饭还得带着厨子的……” “那个是……清璇道长?” 许曼眼睛瞪得滚圆,有些不敢置信。 标志性的月白道袍、腰间的“清”字玉牌、超凡脱俗的气质……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反而更加能说明其身份! 天枢阁首席弟子,竟然会出现在这烟之地? “另一个是武圣宗的沈姑娘,我外出历练的时候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李辉眉头微皱,“她俩好像和那男人关系很亲密啊……” 几人面面相觑。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秦师兄。” 众人走到近前,李辉抬手打着招呼。 秦毅看到他们,颔首道:“你们来的正好,今晚陈大人请客,一起乐呵乐呵吧。” “陈大人?” 李辉有些好奇道:“哪个陈大人?” 秦毅下巴抬了抬,说道:“那个身穿玄鳞服的男子,就是天麟卫副千户陈墨,现任的青云榜首。” “居然是他?!” 几人闻言一惊。 他们对陈墨的大名可是早有耳闻! 天元武试上手撕释允和尚的壮举,至今还在各大宗门广为流传! 青云榜是由天枢阁发布的权威榜单,记录着整个九州三十岁以下的天骄,而释允和尚身为无妄寺佛子,统治了青云榜近八载,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结果却被一个武修打成重伤! 如此壮举,可是给天下武修都涨了颜面,魁星宗作为武修宗门,自然也与有荣焉! “他就是陈墨?” 穆月瑶眸中弥漫着异样的神采,双颊泛起一丝兴奋的潮红。 许曼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呢喃道:“我还以为他和同门师兄弟一样,是个五大三粗的蛮汉,没想到竟然这般俊美?我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 看着两人痴的样子,秦毅和李辉对视一眼,神色满是无奈。 妈的,人比人气死人…… …… 云水阁。 厅堂之中,座无虚席。 一身淡绿色诃子裙的玉儿轻抚琴弦,悠扬的丝竹之音让人如痴如醉。 十几个身穿绯红长裙的舞姬随着乐律舞动,莲步轻移,玉臂舒展,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万种风情。 在场的都是宗门子弟,平日里除了修行便是历练,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 一个个兴奋的面红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这就是教坊司?当真是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这随便一个舞姬都赶得上我们那的魁了啊!” “那位姑娘的琴技当真不俗,堪称是弦音入神,音韵天成!” “玉儿姑娘你们都不认识?那可是教坊司第一魁,号称‘琴仙子’,轻易是不会露面的。” “听说整个天都城里,也就只有陈大人才能在云水阁包场了。” “……” 陈墨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口,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 凌凝脂和沈知夏一左一右的坐在旁边,俏丽的脸蛋上面无表情。 那个玉儿姑娘曾经来过陈府,还一起用过膳,她们自然是认得的,没想到竟然是教坊司的魁? “哥哥,你经常来这种地方?”沈知夏轻声问道。 陈墨摇头道:“别听他们瞎说,我向来洁身自好,很少来这种烟之地。” 沈知夏歪着头道:“那为何这里的姑娘全都认识你,而且还能为了你退客清场?” 陈墨捏着下巴,说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 “陈兄,我敬你一杯。”这时,秦毅端起酒杯,起身说道:“上次在苍云山,你走的匆忙,还没正式跟你道谢呢。” 两人算是有点交情,但也谈不上多深。 这次陈墨却给足了他面子,让他在各宗弟子面前狠狠露了把脸,心中自然是有些感怀。 陈墨起身与他碰杯,笑着说道:“秦兄,说这些可就见外了。” “我干了。” 秦毅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墨随之也干了一杯。 秦毅这边刚坐下,柳千松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陈大人,我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 紧接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来给陈墨敬酒,直接在桌前排起了一条长龙。 他们身为宗门弟子,大多是看不起朝廷鹰犬的,但陈墨不同,他靠的可不是背景,而是真正的实力! 并且还诛杀了两名天魔,担得起一个“侠”字! 陈墨自然是来者不拒。 就算只是混个脸熟的泛泛之交,谁又会嫌弃自己的朋友多呢? 随着真元运转,酒气迅速化解,几乎跟喝水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么多杯下肚,着实也是有点撑得慌…… 好不容易喝完了一轮,陈墨刚要坐下,紫炼极竟然走了过来,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沉声道:“陈大人,我也敬你一杯。” 陈墨眉头微挑。 怎么也没想到,紫炼极竟然会跟过来,还能拉下脸来主动给自己敬酒。 “好。” 陈墨也没有扫了他的面子,两人碰杯后各自饮尽。 紫炼极放下酒杯,正色道:“上次在秘境之中,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正所谓不破不立,这段时间我亦有长进,若是有机会的话,还陈大人能不吝赐教。”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安静。 苍云山秘境中,紫炼极被人斩成重伤,险些伤及根基。 有人猜测是陈墨所为,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证,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方才将此事盖棺定论! “也就是说,紫首席、清璇仙子和释允和尚,全都败在了陈墨手上?” “一人击穿三圣宗,登顶青云榜?” “这个含金量……” 众人头皮有些发麻。 陈墨打量着紫炼极。 虽然他对这个装逼犯的印象很不好,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进步确实很大。 锋芒收敛,藏刃于鞘,如果是此前是呼啸的山风,那现在就是夜幕中隐于云后的冷月。 只有直面自己的弱小,才能变得更强,紫炼极显然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放心,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陈墨颔首道。 “多谢。” 紫炼极拱了拱手,随即扭头看向凌凝脂,“清璇,能出来一趟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凌凝脂眼睑微敛,淡淡道:“贫道不想听。” 紫炼极:“……” 沉默片刻,没有过多纠缠,径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那落寞的背影,陈墨暗暗摇头,低声道:“道长,你也太冷漠了吧?估计这装逼……咳咳,紫首席的心都要伤透了。” 凌凝脂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疑惑道:“他伤不伤心,和贫道有什么关系?” “……” 陈墨嘴角翘起,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就喜欢道长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格。” 凌凝脂脸蛋红扑扑的,羞赧道:“别胡闹,大家都看着呢……”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这含羞带怯的小女儿模样,还是印象里那个生人勿近的清璇仙子? 空气中仿佛回荡着心碎的声音。 紫炼极胸口越发憋闷,拎起酒壶开始猛灌了起来。 …… 铮~ 一曲结束。 余音绕梁不绝。 玉儿起身敛衽行礼,厅堂内顿时掌声雷动。 “诸位是陈大人的朋友,便是云水阁的贵客,还望诸位今夜能玩得尽兴,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垂门中,几名芙和吟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 她们好似穿蝴蝶般在酒桌之间游走,侑酒助兴,一时间气氛更加高涨。 玉儿抬腿来到陈墨面前,见旁边没有空位,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坐在了陈墨腿上。 雪藕似的双臂搂住陈墨的脖颈,语气酥软入骨。 “主人,前两天你走的那么匆忙,都没有跟奴家好好说说话……奴家好想你~” ?! 陈墨还没来得及张嘴,腰身两侧突然传来剧痛。 两只白皙素手,将他腰间的软肉用力拧了一百八十度。 沈知夏撅着小嘴,嘀咕道:“哥哥不是说很少来教坊司的嘛?” 凌凝脂神色也有些幽怨,传音入密道:“陈大人,除了贫道……还有其他人管你叫主人?” 陈墨:“……” 玉儿双颊绯红,咬着耳朵道:“主人,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要不要进屋慢慢聊?” “不要!” 沈知夏和凌凝脂异口同声道。 “……”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怪异目光,陈墨嘴角扯了扯,这样下去,三人怕是要当场掐起来…… 他思索片刻,出声说道: “要不,咱们一起?” [_?] …… 内间卧房。 顾蔓枝站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 上身穿着紫色肚兜,露出莹润香肩和白皙精致的锁骨,衣襟被撑起挺拔弧度,纤细腰肢好似弱柳扶风,两条玉柱般的双腿修长笔直,找不出丝毫瑕疵。 叶恨水坐在一旁,怔怔的望着那绝美身姿。 顾蔓枝原本便已是绝色,再加上极阴姹体大成后,更是有股摄人心魄的魅力,哪怕同为女人都难以抵挡。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摇头道:“你都已经臭美半个时辰了,不就是陈墨来了吗?前两天才刚见过,至于这么兴奋?” 顾蔓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急了?” 叶恨水疑惑道:“我有什么好急的?” “那你怎么还不走?”顾蔓枝来到她面前,伸手勾起下颌,“往常听到陈墨来了,你都吓得落荒而逃,今天却赖在这不走……” 桃眸子泛起波光,略显戏谑道:“急着想要和陈墨修行了?” 叶恨水脸蛋霎时嫣红,结结巴巴道:“谁、谁要和他修行了?我这就准备走呢!”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顾蔓枝莲步轻移,挡在她面前,说道:“行了,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透?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三个月之内,保证能让你的《青玉真经》突破大成。” 叶恨水嗓子动了动。 其实她内心深处也很纠结。 如今宗门正值用人之际,突破境界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但一想到此前看到的景象,又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顾蔓枝自然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饭要一口口吃,有些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 旋即,转身来到衣柜前,取出了一件轻薄衣物扔给她。 “先去把这个换上吧,今晚有你忙的。” “……” 叶恨水紧咬着嘴唇,踌躇许久。 想要逃跑,却又迈不开脚步……如果就此半途而废的话,那此前的罪岂不是都白受了? “加油,你可以的!” 叶恨水暗暗给自己打气,拿着衣服朝着浴室走去。 顾蔓枝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还真是便宜他了……”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顾蔓枝整理好衣服,走过去打开房门。 “官人……嗯?” 话还没说完,表情便僵在了脸上。 只见门外除了玉儿和陈墨之外,还跟着另外两个女子。 “沈姑娘?清璇道长?” “你、你们怎么来了?!” 顾蔓枝神色有些茫然。 看着她衣不蔽体的模样,沈知夏眼睑跳了跳,“顾姑娘穿的挺清凉的啊,屋里有这么热吗?” 凌凝脂自然什么都明白,绷着小脸,没有说话,掐在陈墨腰间的小手又拧了好几圈。 沈知夏扭头看向陈墨,小嘴都快能挂上油壶了,委屈巴巴道:“哥哥,这里除了她们俩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陈墨讪笑道:“当然没……” 踏,踏,踏—— 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白发女子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雪白肌肤透着红粉,好像刚剥壳的鸡蛋,一头长发有如水银泻地,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红着脸道: “圣女,这衣服也太露了,能不能给我换一件……” “嗯?怎么这么多人?” 陈墨:“……” …… …… 厅堂之中。 穆月瑶望着陈墨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神采。 “师姐,我去解个手。” “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事……” “嘿嘿,酒喝多了嘛~” “快去快回。” “好。” 穆月瑶站起身,走出了厅堂大门,踩着朦胧夜色,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本章完) 第185章 皇后:总有人想抢本宫的男人! 第185章 皇后:总有人想抢本宫的男人! “……” 卧房内气氛陷入安静。 叶恨水身上穿着白色连体小衣,胸襟被高高撑起,背部有些大片镂空,露出雪腻肌肤,修长双腿裹着白色丝袜,边缘处勒出淡淡凹痕。 在烛火的映照下,好似一块羊脂玉,白的能发光。 看着面前的几个姑娘,眼神从茫然逐渐变得惶恐,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圣女,你、你可没说有这么多人啊……难道是要一起修行?这、这怎么可以?!” 陈墨:? 沈知夏和凌凝脂绷着小脸,又在他腰间默默地拧了几圈。 顾蔓枝眼睑微微抽搐,清清嗓子,说道:“这是我师妹,新买了一件衣服让她试试,两位别误会……咳咳,师妹,这两位是沈姑娘和清璇道长,你们应该还是第一次见……” 沈姑娘? 清璇道长? 叶恨水反应过来,意识到是正主来了,脸蛋霎时涨得通红。 “那个,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罢,拿过一旁的灰袍披上,身形化作幽影,顺着窗户落荒而逃。 顾蔓枝强笑着说道:“我这师妹生性胆小,不敢和生人接触,有些失礼之处,还望几位不要介意。” “是吗?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和陈墨哥哥挺熟的呢。”沈知夏眸子眯起,淡淡道:“还有,方才她说的一起修行,是什么意思?” “这个……” 顾蔓枝嗓子动了动。 虽然沈知夏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情绪,但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巨大压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沈知夏也没有过分难为她,出声说道:“此番不请自来,还望顾姑娘莫怪。” “当然不会。”顾蔓枝慌忙侧身道:“沈姑娘请进。” “进去就不必了,你帮我们另外安排一个房间吧。” 望着那绝美的容颜,沈知夏波澜不惊的说道:“陈墨哥哥他公务操劳,难免会有需要放松的时候,还要多谢顾姑娘帮我照料哥哥,以后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陈府走动走动。” 这一番话看似客套,双方的地位却高下立判。 一个是以女主人的口吻,而另一个则像是金屋藏娇的外室。 顾蔓枝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低垂着臻首,说道:“沈姑娘言重了,改日定然登门拜访……” 陈墨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顾圣女吃瘪。 果然,在大妇的威压下,烟视媚行的妖女也要夹起尾巴做人啊…… …… 顾蔓枝很快便让人安排好了房间。 因为今晚的客人实在太多,房间几乎都住满了,所以三人暂时只能挤在一间。 沈知夏走进入屋里,关上房门,方才的气场瞬间消散,粉腮气鼓鼓的,质问道:“哥哥,你说实话,你和那个顾姑娘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陈墨坦然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偶尔会互相配合,一起修行罢了。” 沈知夏蹙眉道:“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修士吧?和你一个武夫有什么好配合的?” 陈墨摇摇头,说道:“虽然我是武夫,但有些奇遇,体内蕴含道力,对于修士来说大有裨益……咳咳,不信你可以问清璇道长,我和她也一起修行过。” ?! 凌凝脂突然被点名,表情顿时一僵。 面对着沈知夏犹疑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确实……贫道和陈大人修行过,那玄奥道韵对贫道来说帮助很大。” 沈知夏表情这才缓和了些许。 她抱着陈墨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胸口,轻声说道:“哥哥当初撕毁婚约,就是因为这位顾姑娘吧?” “当初是……” 陈墨刚想解释,却被她柔声打断了,“没关系,我已经清楚哥哥的心意,自然不会介意哥哥有其他女人……只不过心里难免会有些吃醋,方才语气不太好,哥哥不要怪我好不好?” 陈墨愣了愣神,随即叹了口气。 手掌轻抚着柔顺发丝,说道:“分明是我对不起你,又怎么能怪你呢?” “哥哥……” 看着静静相拥的两人,凌凝脂轻咬着嘴唇,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便想要先行离开。 结果却被沈知夏给叫住了。 “道长,正好你也在,不如和哥哥一起修行吧?我还真有点好奇呢。” “现、现在?”凌凝脂脸蛋有些发烫,“这不太方便吧?” 沈知夏不解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 凌凝脂幽怨的瞪了陈墨一眼。 都怪这个大坏蛋,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修行这种事情不可儿戏,今天我喝了不少酒,意识有些不太清醒,万一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可就糟了。” 沈知夏闻言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哦。”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 陈墨凑到沈知夏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沈知夏脸蛋顿时泛起晕红,羞恼的掐了他一下。 “我就知道哥哥没安好心!” …… …… 夜色如墨,月上梢头。 穆月瑶离开云水阁,向胡同内部走去,两侧的楼阁之中弦管嗷嘈,笑闹声喧,尽显浮华奢靡。 一双泛着淡蓝光泽的眸子有些发冷。 “果然如主上所言,这人族都城可谓是侈靡至极。” “我族在北疆荒芜之地艰难维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这些人族却肆意挥霍,贪图享乐……凭什么?” 这时,穆月瑶脚步顿住。 摊开手掌,黑色甲虫从袖子中爬了出来。 头顶独角亮起微光,指向一旁的院落,门头上挂着的匾额写着“流云居”三个大字。 抬腿走入大门。 相比于其他院落,这里明显冷清了许多,几乎连个客人都看不到。 跟随着噬言虫的指引,穿过庭院,进入内间。 几个丫鬟正在收拾房间,对站在旁边的女人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察觉。 “唉,自打紫姑娘上个月突然消失后,来咱流云居的客人就越来越少了。”一名丫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另一个丫鬟神色无奈道:“紫姑娘运气也真是够差的,明明稳坐魁之位,却半路杀出个玉儿,硬是把她给挤了下去……想要去讨好陈公子,不惜得罪以前的恩客,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依我看啊,十有八九是在教坊司待不下去了,这才偷偷溜走的。” “呵呵,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此事肯定另有隐情。” “对了,上一任的‘琴仙子’顾蔓枝离奇失踪,好像也和天麟卫的陈大人有关系,该不会是他……” “嘘,别瞎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怕你小命不保!” “陈大人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能议论的?” “……” 穆月瑶无声无息的来到卧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张床榻和一排衣柜。 她闭目感知了一番,然后来到衣柜前,伸手将柜子向一侧推开,露出后方的白色墙壁。 将手掌按在墙壁上,一道道血色纹路蔓延开来,好似蛛网交缠,而在蛛网的中心,凭空浮现出一个黑色木匣。 拿起木匣,打开盖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黑色甲虫。 正是与她手里这只配对的噬言虫。 “人消失了,虫子却留了下来,幽姬大人到底去哪了……” 穆月瑶神色越发凝重。 她将一丝气息渡入虫子体内,背后甲壳展开,露出一对纤薄鞘翅。 随着鞘翅震动,上面的字文一个接一个脱落下来,在空中排列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这是幽姬留下的信息,记录着这次入京所经历的一切。 【陈墨天赋惊人,气运极强,各种神通层出不穷,身上带着某种上位者的威压,极有可能身怀龙气,但还需进一步确认……】 【两次伏击,全部失手,被玉幽寒击伤,一只妖瞳无法使用,实力大幅受损……】 【陈墨是玉贵妃宠臣,但又和东宫圣后走的极近……】 【陈墨与裕王府交恶,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已与楚珩达成交易,我帮他拿到八荒荡魔阵阵图,他帮我对付陈墨……】 【仙材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准备在西荒山伏击凌凝脂……】 内容到此便戛然而止。 “如此看来,紫胭儿应该就是幽姬大人所化。” “从时间上来推算,已经过去了月余,与那些丫鬟所言也能对得上。” “也就是说,自从去西荒山伏击凌凝脂后,幽姬大人便神秘失踪了……” “不过幽姬大人的魂灯未灭,说明性命无虞,难道是被人软禁了起来?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穆月瑶眉头紧锁,心思起伏不定。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幽姬大人的失踪,绝对和陈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她将空中字迹抹除,收起噬言虫,转身走出了房间。 离开流云居后,正准备回到云水阁,却见一道幽影从窗户闪出,朝着远处飞掠。 “嗯?” 穆月瑶眸光闪动,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 “都怪圣女! “真是的……太丢人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叶恨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本来她就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换上那身衣服,结果却被“正主”给逮了个正着……感觉自己好像是勾引别人未婚夫的偷腥猫似的! 分明她就是被圣女拖下水的! 其实叶恨水内心深处,对陈墨并没有那么排斥。 毕竟陈墨无论身世、天赋,还是容貌,都出类拔萃,更遑论还曾经在蛊神教护法手中救过她。 若是和他修行,能提升功法境界,听起来似乎也还不错…… 但想到此前见过的景象,却难免有些心惊肉跳。 “圣女那种特殊体质,都被陈墨折磨成那般模样……换成是我,还不得把命都丢了?!” 叶恨水小声嘀咕着,双颊泛起一丝绯色。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和陈墨关系很好?” “谁?!” 叶恨水猛然回头。 只见街道尽头站着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淡蓝色眸子泛着宝石般的光泽。 “你是魁星宗弟子?”看着对方衣摆处的徽记,叶恨水皱眉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穆月瑶抬腿向她走去,如洗月光将影子拉的老长,“你和陈墨是什么关系?” 叶恨水瞳孔缩成了针尖,想要脱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映在青砖上的阴影不断蔓延,有如黑潮一般,顷刻间便将整条街道淹没! …… …… 皇宫,宁德宫。 皇后刚在玄清池濯洗过凤体。 此时披着一件轻薄睡袍,坐在梳妆台前,镜中倒映着绝美容颜。 丹唇皓齿,明眸善睐,薄纱寝衣下白皙肌肤若隐若现,腰封金丝勾勒出傲人曲线,胸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雪颈如天鹅曲项,锁骨处还凝着未拭净的水珠。 林惊竹站在身后,拿着沉香木梳帮她梳理着如瀑般的长发。 “小姨,我真的没事了,明天就让我回去吧,我在宫里实在是闲的发慌……” “不行,你刚刚恢复清醒,身子还虚弱,怎么着也得再静养个五六天才行。”皇后侧过臻首,凤眸瞥了她一眼,“我看你不是闲的,是想陈墨想的吧?” 林惊竹脸蛋红扑扑的,嗔怪道:“小姨,你胡说什么呢!” 皇后冷哼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透?本宫跟你说过,你和陈墨是不可能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想到那天陈墨和林惊竹亲嘴,她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都怪那个小贼! 林惊竹小声嘀咕道:“你说了又不算……” “你说什么?”皇后黛眉微挑。 “没什么。”林惊竹转移话题道:“对了,明日国子监的新科升堂讲肄,那些宗门弟子都会过来吧?” 皇后颔首道:“除了阴尸道之外,其余六宗都派人来了,武圣宗的首席弟子也到了,看来这次敲山震虎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此事说来,还是陈墨的功劳。 若不是他给朝廷递了刀子,还真不好贸然下手。 如果这新科授课,却一个学员都没来,朝廷的脸面怕是都要丢尽了! 林惊竹蹙眉道:“那群宗门弟子生性散漫,不服管教,对朝廷也从未有敬畏之心,只怕这新科不会开的那么顺利。”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已经安排了天麟卫在现场维持秩序。”皇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信,天子脚下,还有人敢造次?” 林惊竹眼睛眨了眨,说道:“小姨,明天咱们去看热闹吧?” 皇后闻言一愣,“看什么热闹?” 林惊竹说道:“新科第一天会有什么效果,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皇后摇头道:“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轻易露面。” “又没让你露面,微服私访不就行了?”林惊竹笑眯眯的说道:“之前你偷偷出宫的时候,不也没人知道吗?反正到时候有我陪着,又出不了什么岔子。” 皇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本宫就知道你在打歪主意。” “小姨~” “人家真的很无聊嘛!” 林惊竹抱着皇后摇来摇去的撒着娇,掀起一阵阵水波荡漾。 皇后其实也有些意动。 这次新科朝廷筹划已久,是用来制衡宗门的重要手段之一,不过具体能达到怎样的效果,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过去亲眼看看也好。 “倒也不是不行……但事先说好,只是过去看看,你可不准一时手痒就胡来。” “小姨放心好了!我肯定乖乖的!” “哼,你心里有数就行,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 “小姨,咱俩能分床睡吗?” “为什么?” “你睡觉老是喜欢抱着我,好几次都险些没把我闷死……” “……” …… …… 翌日。 国子监位于城北,占地广阔。 绵延红墙将内外分隔,正中间的大门上挂着红边蓝底竖匾,上面写着银钩铁画的“集贤门”三个大字。 穿过集贤门,进入前院,可见黑脊青瓦鳞次栉比,环绕在一方泮池旁,池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粼粼波光。 宽敞明亮的讲堂内,数十名宗门弟子已经落座,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显然对这所谓的新科并不在意。 虞红音坐在窗边,正拄着下巴发呆。 距离天南州之行已经过去数日,但她却始终忘不掉陈墨那天撑起血网的悍勇模样。 “若不是他,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抔黄土了吧?” “那个天麟卫百户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害了他……” 虞红音眸子有些暗淡。 她本来是挺讨厌那个混蛋的,毕竟他抢了自己的金丹和金契,按理来说,他死了,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胸膛有些憋闷,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昨天晚上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陈大人在教坊司包场,那里姑娘各个容月貌,身娇体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咱那边的歪瓜裂枣可强多了……” 耳边隐约传来交谈声,但她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天底下姓陈的实在是太多了。 “嗯?” “紫练极竟然也来了?还有凌凝脂……” 望着先后走入大门的几道身影,虞红音眼底掠过一丝好奇。 朝廷的敕令,三圣宗很少理会,本以为最多也就派人来走个过场,没想到竟然一下来了两名首席…… 凌凝脂坐在沈知夏旁边,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又略显慌乱的移开视线。 昨天晚上在教坊司,陈墨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本册子,非要让她们模仿上面的动作,说这叫团团包围、头头是道……羞得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至于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 踏,踏,踏——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名身穿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入讲堂。 他站在讲台上,望着下方众人,清声说道:“我是国子监司业伍书鸿,你们可以叫我伍司业,也可以叫我先生,第一堂便由我来主持……” 讲堂的最后方。 皇后和林惊竹身上披着帽兜,罩住脸颊,缩在角落的阴影之中。 好在讲堂足够大,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听着台上伍书鸿口若悬河的宣讲,林惊竹低声道:“小姨,你确定这种办法有用?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还是拳头更有效吧?” 皇后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人,恰似崖间劲草,刀斧难绝其根,风雨愈摧愈盛,只有潜移默化扭转他们的认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次的新科“江湖义理”,不仅仅是讲课洗脑那么简单。 朝廷特意为此编撰了《江湖道统录》,设立了“家国大义高于宗门私义“的理论框架,将一些不愿归顺朝廷的宗门贴上了“非正统”的标签。 除此之外,还颁布了《宗门实务条例》。 宗门弟子可以通过完成朝廷任务,来获得贡献值,并体现在“江湖英才榜”上。 朝廷会根据榜单,给与不同程度的特权,甚至可以获得入朝为官的资格,进一步将宗门资源转化为功名资本。 还有宗门联保、同门互评、江湖谍报……等诸多手段并行,不断对宗门进行渗透。 当这群宗门核心弟子有了朝廷背书,独立性自然也就随之消解。 随着以后参与的弟子越来越多,所谓的“江湖人”身份也就越模糊,最终将彻底沦为朝廷附庸,兵不血刃的便解决了宗门内患。 只不过,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起码也要数载过后才能真正看到效果。 所以拳头和教鞭要同时挥舞,镇压伴随着教化,才能一点点将这些内患祛除。 哗啦——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 一名武修踹开凳子,站起身身来,冷笑着说道:“嘴上说的好听,去年云浮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却因为北洲刺史贪污,赈灾粮迟迟不拨,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你们这群高官,整天在这繁华中州享乐,可知边疆疾苦?” “嘴上说着君君臣臣,忠君爱国,但我可不认这迂腐之理!若官家无道,致百姓蒙难,这‘忠’又有何意义?” 伍书鸿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他知道这群宗门弟子不服教化,但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当众便敢说出如此暴论! (本章完) 第186章 皇后宝宝绷不住了!被团团包围的陈 第186章 皇后宝宝绷不住了!被团团包围的陈墨! 此言一出,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讲堂内顿时变得喧嚣了起来。 “云浮州饥馑荐臻,饿殍遍野,多少村落十室九空,你们可曾去北地看过一眼?” “赈灾粮拖了整整三个月,结果还是掺了观音土的糟糠!” “前年,朝廷为了疏浚运河,征发民夫数万,青州转运使却克扣了三成漕粮,这事难道你们不知道?” “满口忠君报国,仁义道德,背地里干的全都是些龌龊事!” “依我看,你这堂课,应该让那些尸位素餐、脑满肠肥的高官过来听听!” 宗门收人向来只看天赋,不问出身,他们之中很多人此前都是平头百姓,见惯了世态炎凉,自然对朝廷没有什么好印象。 本来被强行派到天都城“上课”,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那名武修开了头后,直接便将给气氛点燃了! 众人根本不留情面,言语辛辣至极! 伍书鸿脸色铁青,眼神阴沉,手中戒尺猛地一拍讲桌。 啪—— “肃静!” 伍书鸿声音中饱含着怒意,叱道:“个别官员的贪腐行为,不能代表整个朝廷!朝廷兴修水利、巩固边防、镇压南蛮、平息妖患……哪件事不是利国利民?岂能因为你们的一句话便尽数抹煞?” “况且朝廷内部自有监察制度,这绝不是你们无视朝廷律法的理由!” “监察?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 那名最先说话的剑宗弟子抱着肩膀,不屑的嗤笑道:“我老家就是南荼州的,见惯你们这群当官的丑恶嘴脸,若不是官僚层层盘剥,边关百姓何至于卖儿鬻女?” “我等是江湖人,讲究的是行侠仗义,跟你这种空谈大义之人说不到一起去。” “等朝廷先整治吏治,减轻赋税,让百姓吃饱穿暖,再来谈所谓的‘义理’吧!” “你!” 伍书鸿一时气极。 他知道这群宗门弟子不服管束,但没想到竟然狂妄到这种程度! 要是上纲上线的话,方才这些暴论,定性为“大不敬之罪”都不为过! 可冷静下来后,却又有些迟疑。 总不能真把这些人给抓起来吧? 这些都是几大宗门的核心弟子,况且两位圣宗首席也在场,贸然抓人,很容易引起江湖势力强烈反弹……别的不说,这门新科以后怕是再也开不下去了! 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妈的,早知道就不来开这个头……” 伍书鸿额头渗出冷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红音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这群武修本来就是一根筋,性格一个比一个执拗,只能说朝廷算盘打的不错,但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除非紫炼极和凌凝脂愿意带头配合,否则……” “嗯?等会?!” 虞红音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身来。 当初被血魔自爆的时候,凌凝脂是和陈墨一起失踪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此前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陈墨身上,完全忽略了这一点,如果凌凝脂安然无恙的话,岂不是说明陈墨极有可能也活着?! 虞红音扭头看向身后的修士,语气急切道:“你们方才说,昨晚在教坊司包场的,是哪个陈大人?” 那名修士回答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天麟卫的陈墨陈大人了。” 虞红音嗓子动了动,艰难道:“他不是死了吗?” 那名修士笑着说道:“你听谁说的?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去了好几十号人,全都可以作证。” “……” 虞红音神色有些茫然。 他们在南疆挖地三尺,甚至把方圆千里的游魂都给召出来了,结果却一无所获。 还以为陈墨已经尸骨无存、形神俱灭,没想到他竟然活得好好的?! 突然,她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朝着门口处看去。 …… …… 讲堂后排,皇后面无表情,眸光冰冷。 她知道这新科施行,定然会困难重重,但没想到刚开始就被来了个下马威! 可偏偏这些人说的还都是事实……从蛊神教一案便能看得出来,南荼州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其他地方的官员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这才是让她最愤怒的地方! “小姨,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刺头收拾一顿?”林惊竹低声问道。 “这种时候动手,只会进一步激化矛盾,就算你能摆平他,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皇后摇摇头,叹息道:“罢了,看来今日是进行不下去了,咱们先走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两道身影走入了讲堂之中。 一男一女,为首男子身穿鳞纹黑袍,双袖刺有绯色纹路,身姿挺拔,眸若星子,端的是俊朗不凡。 跟在身后的女人一袭武袍裹身,黑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十分干练。 “陈墨?”皇后愣了愣神,维护秩序的任务,交给了土司的叶千户,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大人!” 林惊竹嘴角掀起,笑容灿烂,这趟果然没有白来! 陈墨负手立于台前,目光环顾众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气氛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方才我在外面听到,有人嚷嚷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看来是把我也给带进去了?”陈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道:“谁要是有意见,可以当面对我说。” 方才还语气疏狂的剑宗弟子,神色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陈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冲您……” 陈墨幽深眸子望着他,询问道:“你了解我吗?” 剑宗弟子挠头道:“不算了解。” “那这朝中内外官员数万人,你又了解多少?”陈墨追问道。 剑宗弟子低着头,“没、没几个。” “你只看到了几个贪官,便将所有官员一概而论,此举无异于一叶障目,将那些为社稷民生兢兢业业的廉洁之士置于何地?” “甚至还把这作为无视朝廷律法的理由,实在是可笑至极!” “按照你的理论,天魔榜第七的血魔,曾经是幽冥宗弟子,屠戮百姓逾十万!岂不是可以说明,整个幽冥宗都罪大恶极,朝廷应该派兵踏平山门?!” 陈墨语气越发冷厉。 面对这般犀利的质问,那名剑宗弟子脸颊涨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闷声闷气道:“抱歉,陈大人,方才是我有失偏颇。”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陈墨神色稍缓,徐徐说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绝非逞一时之勇,肆意践踏律法纲常,以天下为己任的家国情怀,才是真正的侠气!” 讲堂内安静片刻,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还一个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 “这番言论当真是振聋发聩,让我等醍醐灌顶啊!” “陈大人诛杀两名天魔,解民生之倒悬,这讲堂内,只有他才真正担的起一个侠字啊!” “……” 伍书鸿眼睑微微抽搐。 陈墨这番话,和自己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 怎么到自己这就是“嘴脸丑恶”,陈墨说出来就是振聋发聩? 这也太双标了吧! 殊不知,众人对陈墨本就心怀敬仰,更何况昨晚还在教坊司快活了一宿,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嫖人的腿软……这点面子自然还是要给的。 “还有谁不服气?”陈墨淡淡道。 空气安静,针落可闻,方才慷慨陈词的几人都没了动静,再也听不到一丝质疑的声音。 陈墨扭头看向伍书鸿,说道:“先生,你可以继续授课了。” “多谢陈大人。”伍书鸿感激的点了点头。 今天是新科第一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可担待不起,心中自然对陈墨感激不尽。 为了防止这群刺头再闹出什么乱子,陈墨准备旁听一会,让厉鸢守在门口,自己则抬腿朝着讲堂后方走去。 来到最后一排,陈墨刚要坐下,突然注意到角落处有两个裹着黑袍的身影。 虽然遮盖的严严实实,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殿下?林捕头?你们怎么在这?”陈墨疑惑道。 皇后低垂着臻首没有吭声。 林惊竹悄悄掀起帽兜,朝他挥了挥手,“又见面了,陈大人。” 陈墨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皇后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您偷偷溜出来,孙尚宫知道吗?” 皇后见身份暴露,缓缓抬头,露出那张白皙圆润的鹅蛋脸,眨巴着杏眸,说道:“本宫想去哪就去哪,还要跟谁打招呼不成?不过,本宫把脸都挡住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 光挡脸有什么用啊,你自己低头看看,都快把这衣襟给撑开线了…… 未见其人,先见其雷。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直觉罢了……这些都是宗门弟子,没那么讲规矩,殿下贸然来此怕是不安全。” “大元国都,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更何况还有竹儿陪着本宫。”皇后瞥了他一眼,有些好奇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桀骜不驯,目无朝廷,为何会对你如此尊重?” 陈墨一句话,就能让那个剑宗弟子当场认错。 这面子未免也太大了。 陈墨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昨晚在教坊司请客包场,说道:“可能和卑职青云榜首的身份有点关系吧。” “倒也有可能。” 皇后点点头,没有再纠结此事。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陈大人,这话是你临时想出来的?”林惊竹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墨坦然道:“抄的。” “骗人,我才不信呢~”林惊竹已经习惯了陈墨语出惊人,上次的“红粉骷髅”便让她惊艳了许久。 皇后默默咀嚼片刻,询问道:“这段话后面应该没说完吧?” 陈墨点头道:“确实还有几句。” “哪几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 皇后闻言怔住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若无经天纬地之才,悲天悯人之心,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这小贼……” “还真是每次都能给本宫带来惊喜!” 皇后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本宫真是疯了,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搭在她腰间,陈墨传音入耳道:“殿下,这两天有没有想卑职?” ?! 皇后身子一僵,林惊竹就在旁边,她哪敢说话,只能用眼神威胁他老实点。 但很显然,这对陈墨根本没用。 感受到腰间酥痒的感觉,以及那越发放肆的大手,皇后脸蛋红扑扑的,强烈的紧张和羞耻感,让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一旁的林惊竹察觉到异常,不解道:“小姨,你怎么了?呼吸这么急促?” “没、没什么……”皇后低声说道。 林惊竹刚要说话,突然打了个哆嗦。 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滚圆,有些慌乱的看了陈墨一眼,随即白皙脸蛋泛起晕红,低下头闷不吭声。 而陈墨这个始作俑者则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 …… 半个时辰后。 伍书鸿结束了宣讲,背着手离开了讲堂。 陈墨适时收手,两人已经浑身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哥哥~” 沈知夏蹦蹦跳跳的来到陈墨身边,丝毫不顾忌众人的眼光,直接依偎在了他怀里,“没想到你也会来诶,都不跟人家提前说一声。” 凌凝脂则乖巧的站在旁边,一双剪水眸子始终黏在他身上。 “陈墨!” 这时,一声娇喝响起。 ? 陈墨抬头看去,只见虞红音快步走来,乌溜溜的眸子瞪着他,“你居然没死?!” 陈墨疑惑道:“谁跟你说我死了?” 虞红音银牙紧咬,声音有些发颤,道:“自从那天在天南州,你神秘失踪之后,我们连续找了数日,把十万大山给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找不到一点踪迹,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 陈墨一时无言。 这事确实是他欠考虑,应该提前报个平安,没想到会让众人如此担心。 虞红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撇过头,说道:“反正你没事就好,毕竟此事是因我而起,你若死了,我也没办法和你那些红颜知己交代……” “……” 皇后呼吸平复下来,瞧见陈墨身旁的莺莺燕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这家伙到底招惹了多少姑娘? 方才还在欺负本宫,扭头又和其他人卿卿我我,真是可恶至极! 皇后眼神中满是幽怨,却又不敢说话,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抬起小脚踩在了陈墨脚背上。 只不过对他来说,这力道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回京之后事务繁忙,忘了跟你通个信……” 虞红音抱着肩膀,冷哼道:“事务繁忙?你昨天不还在教坊司包场,请这些宗门弟子喝酒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忙了?” 陈墨:∑(o_o;) “教坊司?包场?” 皇后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酥胸一阵起伏。 怪不得陈墨在这群人中威望如此之高,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恶的小贼!” “本宫再也不想理你了!!” …… …… ps:父母来了,白天陪他们耽搁了,明天恢复6k以上更新 (本章完) 第187章 小贼别胡来!皇后宝宝的特殊奖励! 第187章 小贼别胡来!皇后宝宝的特殊奖励! 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锐利目光,陈墨眉头跳了跳,传音入耳道:“殿下,你听卑职解释……” 皇后哪还能听得进去? “竹儿,我们走!” 她酥胸起伏,豁然起身。 陈墨心里清楚,以皇后小心眼的性子,这种时候要是放她离开,怕是以后都说不清了! “等等,殿下留步!” 情急之下,他直接伸手抓住了皇后的小脚。 ?! 皇后顿时僵在了原地,一双水杏双眸瞪着陈墨,示意他赶紧放手。 陈墨传音道:“殿下,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吧?” “……” 皇后双颊泛起晕红,心中又羞又恼。 这小贼无法无天,万一真的当众胡来,被这群宗门弟子发现,恐怕皇室的颜面都将荡然无存! 迟疑片刻,她又缓缓坐了回去。 林惊竹疑惑道:“小姨,咱们不走吗?” 皇后清清嗓子道:“咳咳,先等一会……” 好在有书案挡着,两人的小动作并未被人发现。 不过靠在陈墨怀里的沈知夏发现了些许异常,目光瞥向裹着黑袍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殿下,你真的误会了。” “卑职临时领命,负责维护讲堂秩序,可您也知道,这些宗门弟子不服管束,为了让他们能配合一些,卑职才想出这种办法来拉进关系……不然今天的事怎会那么容易摆平?” 陈墨悄悄脱掉鞋子,揉捏着粉雕玉琢的足趾,一边传音入密的解释道。 皇后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却还是有些狐疑的盯着他。 陈墨正色道:“殿下放心,卑职安分守己,不该干的事一点都没干。” 皇后白了他一眼。 她才不信这种鬼话呢! 以这家伙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老实的!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确实多亏了陈墨,不然这新科还真进行不下去了。 “殿下,别生卑职的气了,好不好?”陈墨在她脚底轻轻挠了一下。 “嗯~” 皇后打了个哆嗦,差点就哼出声来。 沈知夏看着正襟危坐的陈墨,又看了看那个微微颤抖的黑袍身影,总觉得哪里好像太对劲。 …… 周围的宗门弟子望向这边,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震撼。 “那个是幽冥宗圣女虞红音?她和陈大人好像关系很熟络的样子?” “天枢阁首席,武圣山亲传,幽冥宗圣女……全都是胭脂榜前几的绝色,居然都和陈大人走的这么近……” “吾辈楷模,吾辈楷模啊!” “陈哥,开课吧,我跪着听。” “呜呜呜,我的清璇仙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不!!” “妈的,杀陈狗,抢仙子!” “你有意见?人家可是青云榜第一,一只手就能把你狗头拧下来……” “咳咳,开玩笑的,祝几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胎八个大胖小子。” “……” “陈大人。” 这时,一道清朗声音响起,嘈杂的议论声为之一顿。 只见紫炼极来到陈墨面前,面色沉静,语气平缓道:“昨天晚上在教坊司,陈大人答应过我,有机会的话可以与我切磋一番,择日不如撞日,还望陈大人能不吝赐教。” 陈墨微微挑眉。 看来这家伙还是不服气啊。 这时,凌凝脂眉头蹙起,出声说道:“你不是陈大人的对手,小心性命不保。” 她说的是实话。 上次在苍云山秘境,两人相差一个大境界,紫炼极都接不住陈墨一刀,当场就被斩成重伤。 如今陈墨已经突破了四品神海,实力不可同日而语,紫炼极根本连一丝的胜算都没有。 紫炼极望向凌凝脂,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仙子,这是在担心他? “仙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凌凝脂见他油盐不进,低声对陈墨说道:“陈大人,千万别答应,万一把他给打死打残了,武圣山还要来找你麻烦。” 紫炼极:“……” 陈墨摇了摇头。 以这装逼犯的性格,若是不能把他打服,以后怕是还会纠缠不清,倒不如一劳永逸…… 他思索片刻,说道:“切磋倒是可以,但这么干巴巴的打,未免太过无趣,不如咱们定下点彩头吧?” 紫炼极挑眉道:“也好,法宝、金银还是灵髓,随便你说。” 陈墨摇头道:“这些都没什么意思,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在的《宗门实务条例》上签字,并留下神魂印记。” 紫炼极闻言眉头一沉。 《宗门实务条例》,是朝廷首次推出针对宗门的法规,只要签订之后,便能以“行走”的身份为朝廷办事,以此来获得不同程度的贡献值。 贡献值可以用来兑换天材地宝,并获得种种特权。 这些行走拥有了朝廷背书,宗门的界限自然也就变得模糊了。 算是个光明正大的阳谋。 “这些宗门弟子既然入了京,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最终都必须要签订条例。” “但主动和被迫,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更何况还是武圣宗首席带头签订,这对后续计划开展十分有利。” 皇后自然明白陈墨的心思,看来他对这事还挺上心,脚丫在他小腿上蹭了蹭,表示赞许。 紫炼极沉吟许久,问道:“那你若是输了呢?” 陈墨摆手道:“条件随便你开。” “我想……” 紫炼极看了凌凝脂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改了口,说道:“若是你输了,等此间事了,你跟我去武圣山一趟。” ? 陈墨疑惑道:“我去武圣山做什么?” 紫炼极说道:“不是我要你去,是师尊想见你。” 此言一出,几人全都愣住了。 紫炼极的师尊便是武圣山掌门,被称为“当世武圣”的至强者之一,论地位可以和道尊平起平坐! 两人素无交集,为何突然要见他? 沈知夏询问道:“紫师兄,师尊他老人家有说为何要见哥哥吗?” 紫炼极坦然道:“我也不清楚,但师尊确实对陈大人很感兴趣。” “……” 陈墨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不管那武圣打什么主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那就这么定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 紫炼极转身走出了讲堂。 众人见有热闹看,纷纷都跟了出去。 皇后神色有些担忧,低声道:“看这家伙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早有准备,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想陈墨因为这种事情再受伤。 陈墨捏了捏她的小脚,“殿下放心,卑职心里有数。” 注意到几个姑娘探寻的目光,皇后脸蛋微红,低下臻首没再多说什么。 …… …… 讲堂外的空地上。 众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气氛十分喧嚣热闹。 青云榜第一和第三切磋,这种场面可是极为难得,除了宗门弟子之外,还有很多国子监的学子也闻讯过来凑热闹。 “你觉得陈大人和紫首席谁能赢?” “这还用说?陈大人可是青云榜第一,分量不言而喻,更何况紫首席曾经还是陈大人的手下败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紫首席这次好像是有备而来。” “对于这种层次的武者来说,胜负就在毫厘之间,还真不太好说啊。” 同为宗门子弟,大多数人内心还是更希望紫炼极能够获胜,毕竟在天人武试上,宗门已经被朝廷给踩了一头了。 至于几位姑娘,很清楚陈墨的实力,并不担心他会落败,反倒是担心他把紫炼极打坏了,惹上麻烦…… 皇后裹着宽大黑袍,站在角落处的阴影中,远远注视着这一幕。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 接下来的比试中,只要陈墨稍有颓势,她便亮明身份,让两人住手……虽然多少会有些麻烦,但总好过看着那小贼受伤。 虞红音摇了摇头,嘀咕道:“紫炼极还真是不长记性,自找苦吃。” 当初她在天南州可是亲眼见识了陈墨的恐怖实力。 临阵强行突破,硬抗噬元溶血阵,还将那凝聚了数万人精血的血网撕开了一道裂隙……单论战力的话,已经远远不是普通四品能够比拟的了! 紫炼极确实是顶级天骄,但陈墨却是个妖孽,根本无法用常理度之! …… …… 波光粼粼的泮水边,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紫炼极仗剑而立,纹丝不动好似磐石,一对漆黑眸子幽深如潭。 反观陈墨,站姿松懈,看起有些漫不经心。 倒不是他不尊重对方,实在是感觉有点无聊…… “上次在苍云山秘境,我被你斩成重伤,险些损及根基,本以为修行将止步于此,但师尊的一句话惊醒了我。”紫炼极沉声说道:“师尊说:破而后立,方为蜕变之始。” “百炼终成绕指柔,剑折犹闻龙吟声。” “这次我来天都城,便是要直面过去,只有击败你,我才能念头通达,心无旁骛的冲击天人境。” 紫炼极缓缓抽出长剑,有如秋水般的剑锋散发着迫人寒意。 “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只准备出一剑,希望你打起精神,看仔细了!” 感受到那强烈的剑意,陈墨也正色了几分,眸中弥漫着紫金色光辉,盯着身形悬空的紫炼极。 只见他将长剑高高举起,身后卷起无形罡风,此刻,天地仿佛都变得晦暗了几分,那道披着金甲的武士虚影再度浮现。 不过和此前通天彻地的模样相比,那道虚影缩水了很多,变得只有三丈左右,但身躯却更加凝实,气息比之前强烈了数倍不止! “怪不得信心如此充足,确实是变强了不少。” 陈墨手指轻勾,碎玉刀落入掌心。 体内真元肆意奔涌,带着苍龙吞星道韵,经过七道窍穴放大,不断灌注于刀身之中。 宛如玉石般的锋刃轻微震颤,发出阵阵嗡鸣声。 “这一剑名为戮仙,凝聚了我全部的剑道感悟……” “小心了。” 随着紫炼极声音响起,背后的武士虚影双眼缓缓睁开。 如炬目光望向陈墨,磅礴威压瞬间倾轧而来,周遭空气仿佛都被封锁,就连动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不过四品,便已经能借助天地大势,不愧是圣宗首席,确实有几分名堂……”陈墨赞许的点了点头。 唰—— 紫炼极手中长剑缓慢落下。 晦暗天地之中,划过一道玄奥至极的弧线。 仿佛无尽夜幕中的一道炽烈流星,剑刃在巨大风压下变得弯曲,煌煌剑气如九天银河倒挂! 陈墨却好像愣在了原地,不闪不避。 ?!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声。 紫炼极这一剑,无论威力还是气势都已经登峰造极! 三品之下,绝对没人能够硬接! “这便是蜕凡巅峰武夫的实力?” “陈墨居然不躲,未免也太托大了!” “住手!” 皇后神色微变,刚要出声制止,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下一刻,却见那奔涌的剑气长河之中,一对峥嵘的鹿角隐隐浮现,随后是竖瞳、鳄口、狮鬃……直到那无比庞大蜿蜒的身躯彻底显露,横亘在天际之中! “这是……什么?” 在紫炼极骇然的目光中,那恍若深渊般的鳄口张开,倒吸一口,将剑气长河尽数吞入腹中! 随后,吞天噬地般的阴影汹涌而来,瞬间便将他淹没! 时空仿佛静止了一霎。 天穹之上万里无云,苍青色刀芒将天地一分为二,被炽烈真元煮沸的空气发出阵阵爆鸣! 而那如玉石般的刀身,恍若穿梭空间一般,停在了紫炼极面前寸许。 喀嚓—— 紫炼极头顶玉带崩碎,黑发被劲风拉的笔直! 身后的金甲武士躯体上布满蛛网状裂纹,随后砰然炸裂成漫天光尘! 刀势未尽,继续向后方掠去,浩瀚如湖泊的泮水生生从中间分开,形成了一条巨大沟壑,甚至能清晰看到湖底的泥沙! 足足过了三息,刀气散尽,两侧的水墙方才轰然倒塌,激起的水浪仿佛暴雨倾盆! 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青云榜首的真正实力?” 虽然知道陈墨很强,但却没有几人真正见过他出手! 那登峰造极的一剑,顷刻间便被瓦解,恍若摧枯拉朽一般! 简直让人肝胆生寒! 直到此时,紫炼极才恍然回神,身形摇晃了一下,险些瘫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错愕、不解和惊骇。 “你,已经是宗师了?”紫炼极嗓子发干,嘶声问道。 陈墨摇头道:“当然不是,准确来说,我才刚突破四品没几天。” “不可能!四品绝不可能有如此强悍的刀意!”紫炼极呼吸急促,断然道。 当初在秘境之中,他曾见识过陈墨的龙形刀芒,但与方才那恐怖至极的一刀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无论是道韵、真元,抑或是气势,都不可同日而语! 若不是陈墨最后收手,他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四品之下,绝对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看来七窍同开,确实有点过于超模,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陈墨神色无奈,主要是紫炼极声势那么大,他也想着认真一点,结果好像有点认真过头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越阶战斗。 六品打五品,五品就开始跟宗师过招,以至于和同境交手,有些把握不好分寸。 “你不理解,不代表不存在。” “如今你修为不够,眼界还窄,见我如井底之蛙抬头见月。等你哪天领悟了武道真意,就会见我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陈墨拍了拍紫炼极的肩膀,云淡风轻道:“在世上眼中,你确实算是个天才,但所谓天才,也不过只是见到我的门槛罢了。” 对付装逼犯,就要比他更能装逼! 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其实陈墨对紫炼极并没有那么讨厌,虽然这家伙有些目中无人,但言而有信,意志坚定,能坦然面对失败,算是个极致的武修。 只是一直对凌凝脂不死心,让陈墨多少有些厌烦,索性便让他彻底认清差距。 “……” 紫炼极陷入了沉默,许久无言。 在巨大的差距面前,他对武道的认知开始动摇,剑胆龟裂,摇摇欲坠。 “等会去把条例签了吧,多攒点贡献值,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倒是可以指点指点你。”陈墨出声说道。 听闻此言,紫炼极黯淡的眸子闪过光亮。 那刀意中蕴含着玄奥道韵,若是能领悟其中一丝,对武道修行而言都大有裨益! 这次的失败,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坏事,反而可能会成为更进一步的契机! “好,我签!” “懂事。”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见一众宗门弟子正眼神炽热的望着他。 “陈大人,只要积攒了足够的贡献度,就能和你切磋武道吗?”柳千松出声问道。 “……” 陈墨迟疑道:“差不多吧。” “快把条例拿来,我现在就要签!” “我也要签!” 众人全都按捺不住了。 在场的七大宗门中,有四家都是武修,能和青云榜首切磋,可是极其难得的机会! 反正紫炼极都签了,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皇后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神中荡漾着迷蒙光彩。 本以为新科伊始肯定会处处受阻,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 而这,全都是陈墨的功劳! “这小贼虽然性格有些荒诞不经,但在正事上从不含糊,总是能给本宫带来惊喜……” 陈墨把烂摊子交给了厉鸢,好不容易摆脱重重包围,来到了皇后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样,殿下,卑职表现得还不错吧?” “还行吧。”皇后背着手,轻哼道:“方才的事情,本宫就不和你计较了。” 陈墨眨眨眼睛,“就这?” 皇后蹙眉道:“你还想如何?方才你那般捉弄本宫,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 “一码归一码,那不是事出有因嘛。”陈墨凑到她粉嫩耳垂边,轻声说道:“其实卑职也没什么过分的想法,只是想让殿下……” ?! 皇后闻言脸蛋霎时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这、这还不过分?!你这小贼,怎么整天都在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看在卑职如此尽心尽力,为殿下分忧的份上,殿下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 “那你也不能提出那种要求啊……” “殿下……” “……” 看着陈墨那“恬不知耻”的模样,皇后知道,今天若是不答应他,这事肯定没完…… 她踌躇许久,紧咬着嘴唇道:“等你下次进宫再说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陈墨笑眯眯道:“好,卑职今晚就入宫!” “……” 皇后步伐踉跄,差点摔了一跤,“不、不行,本宫还没准备好呢!” 陈墨手搭凉棚,欣赏着那衣袍都掩盖不住的曼妙身姿,眼神中满是笑意。 皇后宝宝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 半个时辰后。 宗门弟子大多都已经签好了条例,成为了拥有部分官方背景的“行走”,暂时由厉鸢来负责进行统领和培训。 刚开始还有人不服,硬接了厉鸢一刀后,便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大人,全都安排好了,他们现在正嚷嚷着要做任务,积攒贡献度呢。” 厉鸢来到陈墨面前,出声说道:“不过这群宗门弟子不懂规矩,行事散漫,还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陈墨点点头,“厉百户辛苦了。” 厉鸢歪着头问道:“属下这么卖力,难道大人就没有什么奖励?” “……” 陈墨眉头跳了跳,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咳咳,这本就是你分内职责,还想要什么奖励?” 陈墨语气凶巴巴的说道:“看来本大人上次说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你刚刚升任百户,还处于考察期,尤其是税务最为严重!” “但凡查出一点猫腻,小心你官帽不保!” 厉鸢不服气道:“属下问心无愧,不怕大人查!” 陈墨抱着肩膀,冷笑道:“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等你被调查之后,避的税都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厉鸢:“……” …… …… 云龙村,荒宅。 偏房之中,叶恨水悠悠醒来,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 她隐约记得,昨晚在街上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环顾四周,略显迷茫的眸子瞬间清醒。 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被绳索牢牢绑在椅子上,浑身元炁尽数封印,根本动弹不得! 嘎吱—— 这时,房门推开,一道窈窕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她后,嘴角掀起明晰弧度,笑眼弯弯好似月牙。 “你终于醒了。” “昨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和陈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章完) 第188章 娘娘你好香!陈墨:“卑职最喜欢娘 第188章 娘娘你好香!陈墨:“卑职最喜欢娘娘了!” 叶恨水闻言神色一凛。 很显然,对方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冲着陈墨来的。 从衣衫上的徽记来看,这女人应该是魁星宗弟子,但魁星宗是武修宗门,昨晚那诡异的黑潮,显然不是武夫能用出来的手段。 更何况陈墨如今背靠着贵妃和皇后,同时还和天枢阁关系紧密,除非魁星宗脑子进水了,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来触陈墨的霉头。 “陈墨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但有能力、也有胆子对付他的,目前只有妖族和世子。” “陈墨身边那么多红颜知己,她却偏偏盯上了我这个‘外人’,显然对陈墨的人际关系并不了解,几乎可以排除是世子所为。” “所以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叶恨水心思电转,想起了那个被妖族附身的“紫胭儿”,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蒙蔽大阵的,不过看来前几次的失利,并没有让你们长记性,居然还敢来天都城作乱?”叶恨水冷冷的注视着穆月瑶,开口说道。 啪,啪,啪—— 穆月瑶抬手鼓掌,笑眯眯道:“你倒是聪明,短短片刻,便能猜出我的身份……不过,你可别拿我和之前的那些废物相提并论,我们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呢。” “呵呵,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罢了。”叶恨水讥讽道。 穆月瑶闻言却并不生气,坦然道:“老鼠又怎么了?主上说过:合抱之木毁于毫末,蝼蚁之穴可决大堤!等我们咬穿大元根基,让你亲眼看看这万丈高台如何倾塌!” “哦,不对,首先你得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穆月瑶走到叶恨水面前,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颌,眼波妩媚如丝,“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愿意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免得还要受皮肉之苦。” 叶恨水摇头道:“你若是想利用我来对付陈墨,怕是找错人了,我和他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呵,还在嘴硬?看来只能用些手段了。” 穆月瑶与叶恨水四目相对,冰蓝色的眸子中隐隐浮现“戍”字。 叶恨水的瞳孔逐渐变得空洞,一幅幅支离破碎的影像倒映在穆月瑶眼中。 “月煌宗……圣女……” 虽然这种方式获得的信息十分有限,只能看到近几日发生的零星片段,但也足以让穆月瑶推测出叶恨水的身份。 “看来这个所谓的‘月煌圣女’,和陈墨关系极为亲密,而眼前这个白毛,就是那个圣女的师妹……” “若是能借用她的身份,将陈墨从城里引出来……” 穆月瑶眼中光芒更盛,伸出食指按在了叶恨水眉心。 一道半透明的幽影从身体逐渐脱离,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随后顺着手指不断挤入灵台之中。 叶恨水双眼翻白,身体不住震颤,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然而就在幽影即将完全没入、彻底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一道青色华光突然亮起! 嘶—— 幽影怪叫一声,迅速抽身离开。 只见它体表泛起阵阵白烟,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灼伤了一般,身躯比起之前更加稀薄了几分。 幽影回到穆月瑶体内,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一块拴着细绳的灵玉从叶恨水领口处缓缓升起,绽放出夺目华光,一道道青色炁流交织着,好似光茧一般将她护在其中。 “护体灵玉?” 穆月瑶眉头紧锁。 这玉佩看起来甚是不凡,一时半会恐怕还无法攻破。 她目前的身份还是魁星宗弟子,若是消失太久,肯定会惹人怀疑。 迟疑片刻,在四周布下数道阵法,将气息牢牢掩盖,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离开荒宅后,穆月瑶飞身而起,朝着天都城掠去。 刚刚进入城中,就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街上游荡,一个个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正在仔细的梭巡着每一处角落。 “师兄,师姐。”穆月瑶快步来到近前。 “月瑶,你跑哪去了?从昨晚开始就没看到你人,新科开课你也没去参加。”许曼皱眉问道。 穆月瑶挠挠头,讪笑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就随便找了个房间睡下了,结果一觉睡过了头,也没有注意时间……” 众人闻言有些无奈。 掌门师尊的一众弟子中,属穆月瑶的年纪最小,生得乖巧可爱,性子也讨人喜欢,在宗门里颇为受宠,属于“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就是做事不够沉稳,而且有些太贪玩了。 “以前的事我都不说你了,这次到了皇都,最好把心思收一收,小心别误了正事。”秦毅出声说道。 “是,秦师兄,我知错了。”穆月瑶低声说道。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秦毅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穆月瑶眨巴着乌溜溜的眸子,好奇道:“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秦毅出声解释道:“我们已经签订了条例,成了朝廷认证的‘行走’,只要完成委托任务,便能获得贡献度……” 所谓的“委托任务”,包括但不限于:抓捕逃犯、维护治安、日常巡逻、打击匪盗…… 说白了,就是六扇门的编外临时工,而且还不给银子,完全用贡献度来代替。 穆月瑶听完后有些疑惑,“那这贡献度有什么用?” “说是可以用来兑换各种灵材、法宝和功法,并且朝廷设立了‘江湖英才榜’,按照贡献值进行排名,前三名能获得陈大人一对一亲自调教的机会。”秦毅说道。 这对术士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武修来说,却是提升实力的绝佳机会! 穆月瑶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对一……调教?” “小师妹,你是没看到陈大人那惊艳一刀,四品神海境,便能有这般气象,说明他已经参透了武道真意!” 许曼双颊泛起晕红,眸子湿漉漉的,说道:“井底观月,蜉蝣望天,简直太霸道了!真的好想被陈大人按在地上狠狠羞辱啊……” 穆月瑶:? 她虽然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现在人族都玩的这么开吗? 穆月瑶迟疑道:“陈墨的实力,真有那么夸张?” 秦毅点了点头,说道:“和数月之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那一刀引来青龙异象,好似能吞天噬地一般,光是远远看着都让人肝胆生寒……” “青龙异象?” 穆月瑶心头一跳。 妖族是血脉决定一切,若无奇遇,实力几乎从生下来便定死了。 而一些天赋异禀的人族修士,却能领悟大道之韵,壶天日月,麟凤龟龙,万般皆可为法,并将其刻录在武技之中,以供后人观摩。 能够引动青龙异象,倒也不算是多稀奇,只能说明陈墨的悟性够高。 但从几人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异象那么简单。 难道和龙气有关? “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前提是,得先想办法把他引到城外……” 就在穆月瑶沉吟的时候,却听许曼抱怨道:“这天都城的治安也太好了吧?连点小偷小摸都抓不到,干脆叫添堵城算了……我听说柳千松他们已经出城了,准备从周边县城下手,要不咱们也去试试?” 秦毅点头道:“有道理,可以试试。” 穆月瑶眸子微微一亮,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 …… …… 将新科的后续事项安排好后,陈墨便离开了国子监,骑着赤血驹,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虽然这对娘娘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肯定还是要主动汇报的,以免娘娘又怀疑他和皇后暗中私通。 “从叶千户被发配边疆就能看得出来,娘娘这次可是动了真火啊……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气?”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陈墨心里还有点后怕。 当着娘娘的面,和凌凝脂发生了那种事,并且还保持着远程同步……娘娘没有当场把他俩捏死,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陈大人。” 来到皇宫门前,侍卫躬身行礼。 因为羽林军郎将的身份,陈墨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连令牌都不需要出示了。 进入皇宫,沿着宫道一路来到乾清门,让宫女进去通报了一声,片刻后,一身白衣的许清仪飘然而至。 “陈大人。” “许司正。”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声。 陈墨跟着许清仪走入内廷,望着那张清秀的侧脸,笑着说道:“几日不见,许司正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 许清仪白了他一眼,那模样竟有几分娇俏,嗔怪道:“少套近乎,直接说吧,什么事?”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我就想问问,娘娘最近心情怎么样?” “哼,就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夸我。” 许清仪皱了皱琼鼻,轻哼了一声,还是认真回答道:“娘娘知道你那晚留宿养心宫后,本来想召你进宫,结果却突然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这两天一直待在露台上,一言不发,望着远处发呆……” “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过娘娘这幅样子。” 陈墨闻言心头一沉。 看来这件事对娘娘的伤害比想象中更大。 许清仪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要涉及到你,娘娘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行为举止都失了方寸,嗯,感觉有点怪怪的……” 陈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笑着转移话题道:“许司正还说别人呢,忘了当初抱着我哭鼻子的时候了?” ? 许清仪脸蛋泛起嫣红,语气慌乱道:“谁、谁哭鼻子了,我那是眼睛进沙子了!” “哦,是吗?” “……” 看着陈墨似笑非笑的模样,许清仪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贝齿咬着嘴唇,双颊更红了几分。 两人来到寒霄宫门前,她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陈墨笑容收敛,望着那幽深的殿门,幽幽叹了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正殿之中空无一人。 陈墨穿过宫廊,踩着台阶登上顶层,来到了露台上。 透过两扇半掩着的落地格扇门,只见一道身着素色长裙的身影凭栏而立,微风卷起裙摆,露出比丝绸更加纤白的小腿,好似一朵随风摇曳的山茶。 “卑职见过娘娘。”陈墨躬身说道。 玉幽寒背对着他,恍若未闻。 陈墨略微犹豫,抬腿走到她身边。 看了一眼那绝美的侧颜,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向远处眺望,几乎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 朱红色的宫墙连绵不绝,将皇宫与外界分割,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着斑斓光芒,层层宫殿群落依次铺陈,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沿着中轴线不断向前延伸。 只有从这个角度,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种来自皇权的磅礴和厚重。 陈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站在她旁边。 许久过后,玉幽寒淡淡道:“你觉得这皇宫好看吗?” 陈墨点头道:“好看。” 玉幽寒又问道:“那让你在这住一辈子,你可愿意?” 陈墨摇头道:“不愿意。” “为什么?”玉幽寒挑眉道。 陈墨笑了笑,说道:“卑职是个俗人,虽然这宫里锦衣玉食,珠围翠绕,但实在是太枯寂了一些,少了几分烟火气……在卑职看来,不过是个装修华美的金笼子罢了。”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你在暗指本宫是被豢养的笼中雀?” 陈墨急忙道:“娘娘误会了,卑职绝无此意,娘娘是翱翔九天的青鸾,只不过暂且在此落脚罢了。” 看着他惶恐的样子,玉幽寒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面无表情道:“本宫是青鸾,那皇后是什么?” “……” 陈墨嗓子动了动,低声说道:“皇后身份高贵,应该算是凤凰吧……” 玉幽寒青碧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你觉得,是青鸾好,还是凤凰好?” “当然是青鸾!”陈墨不假思索道:“卑职最喜欢青鸾了!” “……” 玉幽寒撇过臻首,冷哼道:“谁要你喜欢了?本宫才不稀罕呢。” “嗯?”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贵妃娘娘转身坐在了藤椅上,双腿交迭,一只白皙玉足递到他面前。 “还愣着干什么?”见他没有动作,玉幽寒蹙眉道。 陈墨回过神来,蹲下身子,将那只玉足捧在手中,小心翼翼道:“娘娘不生气了?” “本宫为什么要生气?”玉幽寒语气平淡,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陈墨说道:“那娘娘为何要把叶千户发配边疆?” “本宫愿意,你管得着吗?”玉幽寒冷冷道。 “……” 果然还是生气了啊! 陈墨犹豫片刻,站起身来,坐在了娘娘旁边。 将那双纤细长腿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手掌轻柔而缓慢的按揉着小腿。 玉幽寒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双颊微不可查的浮现一丝晕红,“你这是干什么?” 陈墨笑着说道:“这样按着方便点……” 这藤椅一个人坐着倒还算宽敞,两人挤在一起就略显局促了。 娘娘此时是侧坐的姿势,长裙勾勒出窈窕曲线,顺着腿弯能看到圆润弧度,隔着纤薄白裙,能清晰感受到那份莹润和细腻。 “卑职这次进宫,是有事情向娘娘汇报。”陈墨一边按揉小腿,一边出声说道。 “什么事?” 见他并没有过分的举动,玉幽寒身子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蜷在椅子上,好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国子监开了新科,大批宗门弟子入城,今天是开课第一天……” 陈墨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只不过隐藏了皇后“微服私访”的事情。 玉幽寒眸子眯起,冷笑道:“最近宗门确实不太老实,敲打敲打也好。” 先是月煌宗暗中对陈墨下手,幽冥宗又差点害的陈墨丢掉性命,还有那个对陈墨“虎视眈眈”的天枢阁道尊……早晚都要一个个清算! 陈墨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 玉幽寒看在眼里,说道:“有话直说。”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上次南疆之行,卑职获得了幽冥宗至宝‘蚀光晷’,极为神异。听说月煌宗有个镇宗至宝,名为‘青冥印’,与蚀光晷齐名,也是十分不凡,应该是在娘娘手上?” “青冥印?” 玉幽寒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怎么了?” 陈墨试探性的说道:“这法宝可否借卑职一用?” 自从上次见过姬怜星后,他心里便一直思索此事。 他和月煌宗立场相悖,顾蔓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虽然目前还能暂时拖延,但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 与其如此,还不如掌握主动,用青冥印作为砝码,来换取顾蔓枝的自由身! 月煌宗在全盛时期,娘娘都覆手可灭,即便将这法宝给了姬怜星,想必也翻不起什么浪。 但问题就在于…… 此事娘娘要是追究起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这种至宝,娘娘即便愿意暂时借给他,最后肯定还是要收回去的。 所以他想着先试探一下娘娘的口风…… 玉幽寒疑惑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陈墨从须弥袋中取出了两枚玉简,解释道:“卑职修行的功法,名为混元功,这部功法一共分为三卷,卑职手中目前只有两卷,并不能发挥出功法的最佳效果。” “卑职听说,这青冥印有推演万法之能,想要借用这法宝将功法补全。” 这番说辞,是他早就想好的,应该没有什么破绽。 玉幽寒接过玉简,神识扫过,点头道:“确实缺失了一部分,本宫手里还有几本天阶的武修功法,要不你直接转修别的功法算了?” 陈墨苦笑道:“这混元功和卑职的契合度很高,况且练了这么久,突然转修,难免会影响修为。” “嗯,说的也有道理。” 玉幽寒伸出纤细玉手,没入虚空之中。 片刻后,凭空取出一枚天青色的古朴方印,抬手递给陈墨,“喏,你拿去吧,不用还给本宫了。” ? 陈墨愣了愣神,“娘娘,这青冥印……就这么给卑职了?” 玉幽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既然你想要,本宫就给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这青冥印的效果还有待考证,你也不要抱太高的期待,推演出功法后别急着修炼,先验证一下可行性,避免走火入魔。” “有任何问题,记得来找本宫……” 玉幽寒说着说着,却见陈墨一言不发,怔怔的望着自己。 “你干嘛这样看着本宫?本宫脸上有?” “娘娘……” “嗯?” “卑职……真的好喜欢娘娘。” “嗯??” …… …… ps:推荐一本书《娘子京城名捕,我是第一魔头》,作者是天魔转世,放心品尝。 (本章完) 第189章 娘娘的“玉姐套装”!又被皇后抓包 第189章 娘娘的“玉姐套装”!又被皇后抓包了?! 陈墨接过青冥印,一时间有些愣神。 其实他这次并没有抱什么期望,只是想先试探一下娘娘的态度,没曾想娘娘竟然直接将法宝送给他了…… “既然你想要,本宫就给了。” 看着娘娘那坦然的样子,陈墨心中不禁有些歉疚。 即便此前发生了那种事情,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对他可谓是毫无保留。 而他却总是用谎言去欺骗娘娘…… 当撒下第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明明最开始,我只是想抱紧女魔头的大腿,在这乱世之中谋条生路。” “可现在却好像成了欺骗感情的渣男?” 陈墨攥紧那枚古朴青印,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全部事实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娘娘。 “娘娘……” “嗯?” “卑职……” 陈墨刚刚开口,理智却让他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虽然娘娘对他很宽容,但对其他人却并非如此,本身依旧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若是顾蔓枝的身份暴露,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一时间,陈墨左右脑互搏,下意识改口道:“卑职……卑职真的好喜欢娘娘!” (_)? 玉幽寒怔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喜、喜欢本宫?! 平静如湖的青碧眸子泛起波澜,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慌乱,蹙眉道:“你这狗奴才,又在胡说些什么?” 方才来不及过多思索便脱口而出,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陈墨告罪道:“娘娘容德兼备,令微臣心生仰慕,一时忘形,口不择言,万望娘娘恕罪!” 玉幽寒冷冷道:“本宫警告过你,说话之前要过过脑子,万一传出去,怕是会成为攻讦你和陈家的理由。” 陈墨小声嘀咕道:“这里又没有别人,怎么会传的出去?” “你说什么?”玉幽寒柳眉竖起。 “没什么。”陈墨连连摇头。 玉幽寒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最好不要把哄骗小姑娘的手段用在本宫身上,本宫毕竟是大元皇贵妃,岂能容你……” 话语戛然而止。 只见陈墨手掌顺着小腿按压,不知不觉已经掀开了裙摆—— “你干嘛呢?!”玉幽寒羞恼道,这狗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没事,娘娘你说你的,卑职按卑职的……” “……” 陈墨一边按揉着,一边出声问道:“娘娘,卑职之前送你的衣服,最近好像都没看你穿过了?” 玉幽寒皱眉道:“那种衣服偶尔试试也就算了,哪能时刻穿在身上?让别人看去成何体统?” 陈墨眨眨眼睛,说道:“可是卑职想看……” 玉幽寒瞪了他一眼,“你事情怎么那么多?” 陈墨一本正经道:“因为娘娘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卑职确实是喜欢的紧,按摩起来也更有劲了呢。” “……” 玉幽寒轻咬着嘴唇,无奈道:“真是麻烦……” 她素手轻挥,茫茫白雾浮现,伸手不见五指,将视线尽数遮蔽。 片刻后,白雾散尽。 陈墨终于看清了眼睛景象。 只见娘娘已经换上了专属的“上司套装”,上身穿着单薄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呈现v字型,隐隐显露出一抹雪腻,腰身处略短,腰肢好似杨柳般纤细。 下身则是一件黑色包臀短裙,将曲线勾勒的分毫必现。 这次并没有穿上黑丝,肌肤好似羊脂白玉,脚踩水晶高跟,原本便修长的双腿显得更加纤细笔直。 御姐属性可谓是拉满了! “这回行了吧?”玉幽寒没好气道。 陈墨连连点头,“行,太行了!” “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玉幽寒坐在藤椅上,刚要抬腿,突然有些迟疑。 因为这件裙子实在太短,如果还像刚才那种姿势的话,肯定会被这家伙给看光光的…… 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陈墨已经抱起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膝盖上,目光下意识向上看去…… “不准乱看!” 玉幽寒迅速按住裙摆,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是。” 陈墨应了一声。 虽然娘娘的动作很快,但是以他的目力,该看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看来娘娘真的很喜欢他设计的小衣…… 随着他动作轻柔舒缓的按压着玉腿,指尖掠过细腻如绸缎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 玉幽寒呼吸略显急促,脸颊上的绯色逐渐晕染开来,好似初春枝头绽放的灼灼桃。 看着陈墨认真的样子,她眼神逐渐柔软了下来,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陈墨疑惑道:“娘娘指的是哪句话?” 玉幽寒撇过臻首,“没什么……” ? 陈墨虽然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想。 这时,玉幽寒手腕一翻,一枚玉简凭空浮现。 “方才只给了你青冥印,忘了给你功法,没有《青玉真经》催动,很难发挥出这法宝的真正效果。” “你体内有着本宫的道力,既然能修行幽冥宗功法,想来这月煌宗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青玉真经? 陈墨呆愣片刻。 这可是天阶上品的顶尖法门,蕴含着种种强大威能,蛊神教之所以和姬怜星虚与委蛇,目的之一便是为了拿到这本秘法! 而如今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娘娘便一股脑的全都给了他? “娘娘,你对卑职真好。”陈墨出声说道。 “行了,别矫情,这种话本宫都听腻了。” 玉幽寒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少招惹几个姑娘,让本宫省点心,比什么都强……嗯?!” 话还没说完,却见陈墨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你这是要干什么?”玉幽寒神色有些慌乱。 陈墨笑着说道:“这椅子太挤了,施展不开,卑职去房间里好好给娘娘按按。” “等、等等!” …… …… “小姨也真是的,居然一个人跑了,也不知道等等我……” 林惊竹走入皇宫,嘴里小声嘀咕着。 回想起在国子监看到的景象,还有些心神摇曳。 身为武者,她自然能看得出来陈墨那一刀的含金量! 那青龙异象宛如实质,散发着活物般的威压,显然对于刀道的理解已经臻至化境! 即便是她的师尊,被称为“武圣之下第一人”的薛君山,单论对于道韵的理解,恐怕也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而陈墨却年仅弱冠,只是个刚刚突破四品神海的蜕凡武者…… 可见其天赋恐怖到了何种程度! “不愧是陈大人,真的好厉害……” 林惊竹眸中闪烁着异彩,看到陈墨在宗门弟子面前立威,她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就是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说话,人就不见了。” “嗯?” 林惊竹刚走入乾清门,突然听到一阵破空声。 抬头看去,只见迎面飞来一个黑色物体,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扑通”一声摔在她面前,好像倒栽葱一样插在了坛里。 ? 林惊竹仔细看去,感觉那道身影有些眼熟…… “陈、陈大人?!” “林捕头,真巧啊。” 陈墨从坛中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林惊竹疑惑道:“您怎么直接从宫里飞出来了?” “咳咳,没什么,我活动活动身体,一下子跳过头了。”陈墨清清嗓子道。 他本来是真的想着帮娘娘好好按按,结果不小心把红绫给弄了出来。 娘娘的上司套装有些太紧,被束缚住之后,短裙直接崩开了…… 陈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红绫解开,不堪受辱的娘娘直接一脚把他给踢了出来…… “跳过头了?” 林惊竹感觉有点不对劲,鼻翼微动,凑到近前嗅了嗅,“陈大人身上什么味道?好像桂似的,宫里好像没有桂树吧?” 陈墨嘴角扯了扯。 当然是娘娘喷的香水了…… 他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林捕头最近身体可有好些了?” 林惊竹点点头,“多亏了陈大人,已经基本无碍了。” “那就好。” 就在陈墨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惊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低声说道:“陈大人,今天应该帮我治疗了。” “嗯?好像还真是……” 算算日子,距离上次祓毒正好过了三天。 陈墨环顾四周,说道:“在这也不太合适,不然咱们还是先出宫吧?” “那样耽搁时间太久了……” 林惊竹思索片刻,说道:“陈大人跟我来吧。” 两人沿着宫道进入内廷,穿过重重楼阁,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园林之中。 看着眼前的建筑,陈墨不禁微微一愣。 “玄清池?” “你是说在这里祓毒?” 林惊竹点头道:“这里位置偏僻,不会有宫人打扰。而且每次治疗过后,都会出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在这正好可以方便清洗……” “……” 陈墨嘴角扯了扯。 你是方便了,我怎么办啊? “万一像那次一样,被皇后殿下给堵在里面,麻烦可就大了。” 想起那次飞龙骑脸,林惊竹脸蛋红扑扑的,摇头道:“放心吧,小姨习惯两天沐浴一次,昨晚刚刚濯洗过,今天是不会来的。” “你确定?” 陈墨心中还有些疑虑。 “确定,陈大人放心吧。” 林惊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进了浴池。 …… 白玉搭建的池子中水汽蒸腾,墙壁上的龙头源源不断有活水涌出,在池中阵法的作用下,始终保持着适宜的温度。 林惊竹盘膝坐在池边,“陈大人,可以开始了。” 两人已经配合多次,自然是轻车熟路,陈墨将手掌按在天池穴上,气血之力不断注入其中,驱除着经脉之中的寒气。 林惊竹微微颤抖,身子有些发软。 她强忍着阵阵悸动,羞赧的望着他,朱唇微启,问道:“陈大人,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陈墨挑眉道:“林捕头指的是……” 林惊竹双颊越发滚烫,纤手不自觉的攥紧,轻声嗫嚅道:“陈大人说过,下次祓除寒毒的时候,可、可以亲亲的……” “……” 陈墨闻言有些好笑。 怪不得这丫头这么急着祓毒,合着是想吃嘴子了? “反正都已经亲过两次了,再亲一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林惊竹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迷离波光。 鼓起勇气,仰起臻首,柔软唇瓣缓缓贴了上去。 …… …… 养心宫。 皇后坐在凤椅上,双眸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尚宫站在一旁沏着茶水,皱眉道:“殿下,您今天去哪了?出宫也不跟奴婢说一声,现在城中鱼龙混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往常皇后也会偷偷溜出宫去,但一般都会有孙尚宫陪着,起码安全能够有所保障。 但这次却瞒着所有人,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殿下?” 看皇后魂不守舍的样子,孙尚宫眉头皱的更紧。 皇后回过神来,摇头道:“本宫不过是出去转转罢了,况且有竹儿陪着,能出什么意外?” 孙尚宫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茶盏双手奉上,说道:“奴婢方才接到消息,今日国子监升堂讲肄,效果比预期要好很多,那些宗门弟子已经有九成都签订了条例,并且热情极为高涨,甚至有些人已经跑到周边县城去执勤了。” “根据国子监司业伍书鸿上奏,新科开展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完全是陈大人的功劳。” “他当众击败了武圣山首席,在宗门弟子之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 听着孙尚宫的汇报,皇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整个过程她亲眼所见,自然一清二楚,陈墨还在课堂上偷偷戏弄她,并且还说要入团……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那小贼今晚就要过来,到时候他要是用强,本宫该如何是好?” “以他那荒唐的性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想到这,皇后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朝着大殿外走去。 孙尚宫询问道:“殿下,您去哪?” “本宫想一个人散散心,你不用跟着了。”皇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看着她的背影,孙尚宫暗暗皱眉。 “殿下今天到底怎么了?” 皇后在深宫内院漫无目的闲逛着,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俏脸泛着淡淡酡红,心里弥漫着紧张和慌乱,还有一丝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害怕小贼乱来,又怕小贼不来…… 不知不觉,来到了玄清池门前。 望着浴池大门,她犹豫片刻,抬腿走了进去。 “罢了,来都来了,顺便泡泡吧。” …… 浴池内。 林惊竹酥胸起伏,呼吸略显急促,无力的瘫靠在陈墨怀里。 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仿佛都被抽离了出去,许久过后才恍然回神。 “陈大人……” “嗯?”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 林惊竹依偎着那健硕的胸膛,低声说道:“毕竟沈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我却背着她和你做这种事情,万一被她知道了怎么办……” 陈墨有些好笑的说道:“现在才说这种话,未免有点太晚了吧?方才亲嘴的时候想什么了?” 林惊竹脸蛋有些发烫,赧然道:“可是我确实忍不住嘛……” 自从上次险些“失去”陈墨后,她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她的性格,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是绝对不会逃避的。 “我和沈姑娘接触的机会不多,也不太清楚她的性格。” “如果她介意我的身份,不让我和陈大人继续接触了怎么办?” 想到以后可能没有嘴子吃了,林捕头心中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陈墨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揉了揉那柔顺长发,说道:“别担心,知夏还是挺大度的,再说我也是为了帮你疗伤……咳咳,顺便亲亲嘴罢了。” “对哦。” 林惊竹眼睛一亮。 反正只要借着疗伤的名义,想来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至于寒毒多久才能彻底治愈,还不是由她自己说了算? 想明白这个道理,林惊竹顿时心头大定。 方才祓除寒毒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身子难免有些不自在。 她瞥了陈墨一眼,说道:“陈大人,你先转过去一下……” “哦。” 陈墨依言转过身去。 林惊竹从他怀中爬起,随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哗啦”入水的轻响。 “好了……” 陈墨扭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林惊竹整个人浸泡在水池中,只露出了脸颊在外面,不过由于池水太过清澈,还是能隐约能看到一抹白皙…… “陈大人,你要不要也一起洗洗?” “?” “反正池子这么大,我们可以一人泡一边嘛。” 林惊竹脸蛋红扑扑的,出声说道。 陈墨刚要说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表情不禁微微一变。 “你不是说,皇后殿下今天不会来吗?” “啊?” 林惊竹闻言一愣,“小姨来了?” 陈墨点点头,“已经快要到门口了。”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特意分出一缕神识时刻保持着警戒,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皇后竟然真的过来了! 林惊竹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小姨一直很反对两人在一起,若是被堵在浴池里,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情急之下,她也没有多想,语气急切道:“陈大人,要不你还和上次一样,躲到下面来……” “……”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想起上次一脸懵逼的景象,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在这里待着,别出去,我去把殿下引走。” 说罢,直接起身走出了浴室。 …… 另一边,皇后刚刚踏入大门,迎面便撞进了一个强壮的怀抱之中。 “谁?!” 皇后吓了一跳。 玄清池里怎么会出现男人? 她迅速后退两步,抬眼看去,瞧见那张俊朗面庞,方才松了口气。 随即有些疑惑道:“陈墨,你怎么在这?” 陈墨神色自然道:“国子监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卑职进宫来向殿下汇报情况,毕竟刚刚和人交过手,想着先过来洗个澡……” 皇后蹙眉道:“你来玄清池洗澡?这里是本宫沐浴的地方,你怎么能……” 说到这,她突然反应过来。 这家伙刚进宫就急着洗澡,打着什么算盘自然不用多说! 皇后双手环抱着挡在胸前,语气有些慌乱道:“本宫警告你,不准胡来,本宫……本宫可还没答应你呢!” 陈墨见状,知道皇后是误会了,索性将错就错,免得被她发现躲在浴池里的林惊竹。 他抬腿踏出,不断向皇后逼近。 皇后步伐踉跄的后退,一直被逼到了角落里,背靠着墙壁,已经没有退路了。 两人紧贴在一起,陈墨低头看着那绝美容颜,轻笑着说:“殿下好像很紧张?” 皇后不敢看他,眼睑微颤,纤手攥紧裙摆,“你、你别乱来,这里随时有可能会有人过来,万一被人看到……” 话还没说完,身子陡然一僵,一只大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腰肢—— 陈墨说到:“殿下继续说,卑职听着呢。” 皇后:“……”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陈墨凑到她白嫩耳垂边,低声说道:“殿下说在这不能乱来,意思是,我们换个地方就可以……” “那、那也不行!” 皇后脸颊好像火烧一般。 她想要把陈墨推开,但那健壮的身躯却好似铁塔一般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宫人的脚步声。 陈墨步伐挪动,适时的让开了一道缝隙。 皇后逮住机会,急忙抽身跑了出去。 “殿下。” “奴婢见过皇后殿下。” 宫人纷纷躬身问候。 皇后没有说话,低垂着臻首,快步离开了。 陈墨微微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翻车了…… 等到外面的宫人远去后,他抬腿走出大门,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内廷。 …… 养心宫。 孙尚宫看着去而复返的皇后,好奇道:“殿下,您这么快就散完心了?” “嗯。”皇后捂着滚烫的脸蛋,坐在椅子上,平复片刻,出声说道:“你出去看看……看陈墨他有没有过来。” “是。” 孙尚宫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 片刻后,她回到殿内,说道:“启禀殿下,奴婢问了乾清门的女官,说陈大人方才已经出宫去了。” “走了?” 皇后愣了愣神。 她本以为陈墨会跟在后面,没想却直接出宫了…… “难道这小贼生气了?” “方才在外面,本宫不能真由着他胡来吧……真是小心眼……” 皇后咬着丰润唇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本章完) 第190章 陈大人的深入调查!试衣间里的淫贼 第190章 陈大人的深入调查!试衣间里的淫贼! 陈墨走出皇宫大门,想起方才发生的情况,后背还隐隐有些发凉。 皇后不光脸皮薄,心眼还小,并且对于他和林惊竹的关系十分在意,方才若是被堵在浴池里,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光是娘娘和皇后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林捕头,麻烦事恐怕还在后面呢……” 陈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 谁让他大柚子、小柚子都想吃呢? 随着身边姑娘越来越多,关系也越发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好像蛛网一般将他牢牢缠住,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要吃柴刀…… “我也只是想给女主们一个家,我有什么错?” 陈渣理智气壮的安慰自己。 根源还是在娘娘和皇后身上,只要把这两位摆平了,其他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目前情况还能稳得住,暂且便顺其自然吧。” “实在不行,先把娘娘捆起来,再把皇后灌醉,然后三人共处一室……咳咳,这办法倒是可行,就是事后大概率会暴毙。” 陈墨骑着赤血驹,一路胡思乱想着,朝着司衙的方向而去。 回到天麟卫教场,刚走进大门,迎面就有一道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抓住,入手是丝滑柔软的皮毛触感。 定睛看去,赫然是只皮毛黑亮的猫咪。 “蠢猫?” “喵呜~” 那双异色双瞳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伙食太好,分量都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陈大人。” 这时,厉鸢跑了过来。 看到陈墨手上的黑猫,方才松了口气,说道:“属下刚从国子监回来,就发现小黑不见了,在司衙找了好几圈……” “喵~” 小黑眨巴着眼睛,好像是在埋怨他这段时间没来陪自己…… “一边去,别来烦我。” 陈墨随手将小黑扔了出去。 它在空中优雅的舒展身姿,轻踩了一下墙壁,旋即转身跳了回来,平稳落在了陈墨肩头,亲昵的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好像觉得他是在和自己闹着玩。 “……” 陈墨有些无奈,索性也就随它去了。 他和厉鸢朝着司衙走去,询问道:“那些宗门弟子都安排妥当了?” 厉鸢回答道:“条例已经都签署完毕,见识了陈大人的刀法后,他们对积攒贡献度十分积极,已经开始自发的在城中巡逻了。” 陈墨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朝廷这招确实很高。 原本宗门弟子以武自恃,是个不稳定因素,想要制约他们,势必要耗费大量人力。 如今被冠以“行走”的身份后,反倒成了官差们的助力,主动维护起了城中的治安。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等到“江湖英才榜”公布后,势必还会再掀起一股浪潮。 作为各大宗门的核心弟子,这些人或许不缺修行资源,但对名望都有些极度的渴望——混江湖的,谁不图个扬名立万? 尤其是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现在已经传开了,这可不是朝廷走狗,而是实打实的侠名! 再加上陈墨这个“青云榜首”亲自指点,对他们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两人走入司衙。 陈墨坐在公椅上,手中摆弄着那枚青色方印。 材质好似玉石,又带着金属般的冰凉触感,表面篆刻着繁复纹路,沟壑之中流淌着有如实质般的青芒。 厉鸢站在一旁冲泡着茶叶,有些好奇的问道:“陈大人,这是什么?” “青冥印,月煌宗的镇宗之宝,据说有推演万法之能。”陈墨回答道。 “推演万法?”厉鸢眨了眨眼睛,“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要不……试试?” 陈墨抬手掂量了一下。 既然准备用这东西来作为和姬怜星谈判的筹码,那就必须先了解清楚它的真正效果。 他从须弥袋中拿出那枚刻录着《青玉真经》的玉简,犹豫片刻,便将造化玉盘仅剩的一次提升机会砸了上去,直接将《青玉真经》从入门提升到了精通。 随着浩如烟海的信息涌入灵台,紫府之中氤氲起了淡淡的青色雾气。 仔细看去,却发现这青雾竟是由无数微小的字符组成,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玄之又玄的大道至理。 青雾随着意念席卷而起,蜂拥着灌入了金身小人之中。 金身的眉心处,隐隐浮现出一部古籍虚影。 “玉映天光,炁贯灵台,碧华凝髓,周天循脉……” “怪不得蛊神教对这本功法如此执着,这其中除了种种玄奇术法之外,还能重塑根骨,提升大道亲和,修至大成,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陈墨心头升起一阵明悟。 蛊身教很多弟子都会以自身血肉来饲养蛊虫,极端者,甚至还会用蛊虫来替代自身的经脉和器官。 这样虽然能在短期内大幅提升实力,代价却是会降低修为上限,因为自身经脉受损,无法感应元炁,只能依靠蛊虫,想要踏入宗师之境难如登天。 而青玉真经却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青冥印的无数次推演,青玉真经已经趋近完美。” “姬怜星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她已经达到了‘周天循脉’的境界……” “这造化玉盘倒是用的不亏,起码对姬怜星的手段有了大致了解……” 陈墨运转功法,体内道力随之涌动,注入了青冥印之中。 只见那枚方印悬空而起,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光线亮起,将方印切割成无数小方块,方块好似积木般不断拆解,最终形成了一副青铜古卷。 上面跳动的活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鸢儿,你把手放上来,心中回想你修炼的武技。” “是。” 厉鸢依言照做。 手掌按在青铜古卷上,将心神沉入其中。 古卷上活字起伏,好似浪潮般翻涌,与此同时,陈墨体内的道力正在飞速流逝。 直到半个时辰后,浑身道力已经被尽数抽干,还搭上了两块灵髓,青冥印终于推演结束。 古卷上逐渐显现出功法口诀和修行要领,甚至还附带着运功路线图,可谓是详尽至极…… “修罗恸天刀,玄阶上品。” “将推演方向设定为极致的杀伤,在《乱斫刀》的基础上演化出的全新功法,单从品质而言,比起之前整整提升了一个层次!” 陈墨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部刀法竟意外的精妙,单论杀伤力甚至可以和一些地阶武技媲美! 不过因为走的是极端路线,完全舍弃了防御,几乎全都是搏命的杀招。 “第一次推演就能有这种效果,如果资源足够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功法近乎无穷无尽?” “并且还能用来打磨自身,寻找破绽,进行自我完善……” “看来此前顾圣女说,拿回青冥印便能复兴月煌宗,确实不是虚言。” 接下来,陈墨尝试继续推演《修罗恸天刀》,消耗的灵髓顿时提升了十数倍,速度也变得缓慢了起来,暂时还不知需要多久时间。 干脆将青冥印收进了须弥袋里,让它继续挂机。 “对了,鸢儿,这个武技你可以拿去练练。” 陈墨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厉鸢,正是娘娘当初给他的天阶刀法《袖里青龙》。 厉鸢仔细看了看,顿时一惊,“天阶上品?!这、这太贵重了,大人还是拿回去吧!” 天阶上品是什么概念? 除了几大宗门的镇宗法门之外,也就三圣宗才能有这样的手笔,若是流落到江湖上,足以引发各大势力争抢! 陈墨摇摇头,说道:“本来早就想给你了,只不过你练的是陌刀,而这招却是横刀武技,用起来怕是不顺手……不过如今你已入五品,武魄如臂使指,想来也不成什么问题。” 厉鸢直到现在,修炼的还只是一门黄阶武技。 陈墨一直想找一套适合她的刀法,但无奈陌刀这兵刃太过小众,除了军中士卒之外,江湖里几乎没人使用,流传下来的刀法自然是少之又少。 “一法通,万法通。” “若是你能领悟其中道韵,实力定然能有质的提升。” 厉鸢攥着手中玉简,低声道:“谢谢大人。” “谢什么,我的就是你的。”陈墨笑着说道:“这刀法我已经修至大成,并且写下了注释,有任何不理解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厉鸢眸中波光弥漫,“大人,你对属下真好。” “……”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耳熟,陈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傻鸢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的亲亲宝贝呢……” () “亲、亲亲宝贝?” 这个称呼好肉麻,但是……好喜欢! 厉鸢脸蛋后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苹果。 她略微犹豫,俯下身子,朱唇贴到耳边,轻声道:“大人,您在国子监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陈墨微微挑眉,“怎么着,想被调查了?” 厉鸢强忍着羞赧,轻轻点头,“嗯~” 陈墨冷笑了一声,说道:“好,既然你开口了,那本大人这次就查到底!看看你这个百户,到底有多少水分!” “……” 小黑趴在桌子上,两只爪子捂住双眼,一副没眼看的嫌弃模样。 …… …… 酉时三刻。 陈墨走出天麟卫大门,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在足足两个时辰的严刑逼供下,厉鸢最终还是没能经受住深入调查,将避的税全部交代了出来,并且哭着承诺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治者治事,大治者治人。” “虽然道阻且长,但本官亦会迎难而上,埋头苦干,将火司治理的井井有条,保证不会再有空穴来风!” 陈大人志得意满,翻身上马,离开了怀真坊。 他准备去教坊司,把拿到青冥印的消息告诉顾蔓枝。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去一趟锦绣坊,差不多到了收钱的日子,而且小衣款式也应该更新了。 来到锦绣坊。 陈墨栓好缰绳,披上黑袍,走进了店铺之中。 虽然现在时辰不早了,但店里的客人还是不少。 陈墨抬手敲了敲柜台,老板娘抬头看去,瞧见他后,顿时眼睛一亮,“哎呦,鞭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陈墨还没开口说话,她便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荷包,里面塞着鼓鼓的,“银票早就给您备好了,两个月的分红,您数数。” 陈墨随手收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了几张图纸递给她,压低着嗓音说道:“这是下一季的新品,等到目前产品被仿制的差不多了再上架……” 因为锦绣坊的爆火,城内的女衣店开始争相模仿。 他们为了争夺客户,将价格压得很低,多多少少会抢走一些生意。 不过锦绣坊的定位始终是高端群体,只要能保证每个季度都推陈出新,就能牢牢吊住那群贵妇。 “鞭公子说笑了,上个月平准署发布新令,严厉打击这种仿冒行为,现在其他铺子的仿品全都已经下架了,可以说整个天都城,只有咱这一家售卖,别无二店。”老板娘摇头说道。 平准署隶属太府寺,主要负责平定物价和交易规范。 这种仿制行为,严格来说不属于违律,如今却大动干戈,好像是专门给锦绣坊立的规矩一样。 除了这位神秘的鞭公子,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原因。 “看来他的来头比想象中更加吓人啊!” 老板娘心中感叹,同时也打定了主意,将陈墨分红提到六成,说什么也要抱紧这条大腿! ? 陈墨微微愣神,随即便反应过来。 不用说,肯定是大熊皇后的手笔。 “殿下对我的事还挺上心的嘛……” “我这算不算是间接推动了版权意识的进步?” 陈墨手指摩挲着下颌,看来得再多给皇后设计几件小衣才行了。 就在这时,他余光突然撇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表情顿时微微一僵。 “娘?!” 只见贺雨芝左手挽着凌凝脂,右手挽着沈知夏,走进了店铺之中。 贺雨芝本来底子就很好,加上又服用了驻颜丹,看起来朱颜粉面,好似妙龄少女一般。 三人站在一起形同姐妹,店铺内的光线仿佛都明亮了几分。 “……” 陈墨嗓子动了动,默默后退了几步。 虽然他身上披着宽大黑袍,并且还掩盖住了面容,但作为他的亲娘,估计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要是被老娘知道,这些小衣都是他设计的…… 恐怕就不是社死那么简单了! 陈墨左右看了看,略微迟疑,直接钻进了一旁用屏风隔开的更衣间。 “鞭公子?” 老板娘见状神色有些疑惑。 …… …… “知夏,上次送你的那件小衣,效果怎么样?”贺雨芝出声问道。 沈知夏脸蛋泛起一丝绯红,低声说道:“还、还不错……” 从当时陈墨的反应来看,那件衣服确实还挺有用的…… “正好今天过来,给你俩再多挑几件,清璇你也是的,整天就穿这一身道袍也不嫌腻?”贺雨笑眯眯的说道:“正好这店里新上了几款‘旗袍’,现在城里可时兴了,最适合你这种身材,等会我来帮你挑几件。” “不用……” 凌凝脂刚想拒绝,贺雨芝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朝着成衣区走去。 …… …… 店铺角落处的落地镜前,虞红音手中拿着一件红色旗袍,在身上比划着,神色既有些惊叹又有些疑惑。 “这就是所谓的旗袍?” “完美勾勒出了腰身曲线,裙摆的开衩若隐若现,既能体现出身材,同时看起来又不显得轻浮,简直堪称完美……难道这也是陈墨设计出来的?” “这家伙也太懂女人了吧!” 不过想到陈墨身边的莺莺燕燕、珠围翠绕,顿时也就释然了。 如果不懂女人,他怎么可能勾搭到那么多人间绝色? 乔瞳呆呆的站在一旁,神色茫然道:“圣女,你方才的意思是,陈大人他没死?并且今天还去国子监上课了?!” 虞红音点点头,说道:“陈墨安然无恙,早就已经回天都城了……对了,他今天还当众击败了紫炼极,还是和上次一样,只用了一刀。” 乔瞳回过神来,嘴角翘起,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陈大人居然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虞红音瞥了她一眼,“你好像很开心?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 乔瞳闻言脸蛋一红,语气慌乱道:“圣女,你胡说什么呢!陈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听说他性命无虞,感到开心不是很正常的嘛?” 虞红音俏脸凑到近前,直勾勾的盯着她,说道:“我早就感觉你不对劲,当初还没去南疆的时候,你看见陈墨就走不动路……后来陈墨失踪后,背着我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你以为我不知道?” “难不成你这丫头春心萌动了?” “……” 乔瞳脸色越发滚烫,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春心萌动?我对陈大人只是单纯的敬仰罢了,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想法!”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最好如此。” 虞红音抱着肩膀,说道:“陈墨身边不是圣宗首席,就是至尊亲传,你一个小护法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免得最后暗自神伤。” 乔瞳闻言有些不服气,气鼓鼓道:“小护法怎么了?你贵为宗门圣女,陈大人不还是一样看不上?” 虞红音眉头一跳,“谁稀罕被他看上?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乔瞳小声嘀咕道:“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整晚不睡,坐在院子里念叨着陈大人的名字……” “……” 虞红音也闹了个大红脸。 本来她是很讨厌陈墨的。 毕竟这家伙在秘境里抢了她的金丹和金契,言而无信,简直和无赖没什么分别。 但陈墨接下来在天人武试上的表现,却刷新了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倔强、桀骜、不屈……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骨头却比谁都硬,宁折不弯! 再后来便是十万大山的那次险境…… 在那铺天盖地的血网倾轧下,陈墨肉身溃败,几乎血液都要流干了,却还咬牙硬撑,为众人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宗门轻信了白凌川,才害的他陷入如此境地…… 以为他遭遇不测,虞红音心中满是愧疚,甚至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哼,懒得理你,反正你少犯点痴就行了。”虞红音压下心绪,冷哼一声,拿着旗袍朝试衣间走去。 乔瞳撅着小嘴,“我才不是痴呢……” …… …… 锦绣坊的“试衣间”并不是房间,而是用数个三折屏风隔断开的空间。 屏风上挂着一块木牌,正反颜色不同,只要反转过来,就代表着里面有人。 虞红音见其中一间的木牌没有翻转,便直接拉开屏风走了进去。 内部空间倒还算宽敞,角落处的衣架上还挂着一件黑袍,应该是上一个试衣的忘记带走了。 虞红音随手将旗袍搭在衣架上,然后解开衣襟,将外面的红色长裙脱下,白皙如脂玉般的肌肤显露出来。 她里面穿着的也是一套红色小衣。 单薄布料托住丰腴,脊背莹润,腰肢纤细,带着镂空纹小裤堪堪裹住圆润弧度,双腿修长笔直,脚踝处系着一串银铃。 虽然个头不算高,但比例却十分完美,看似纤瘦,实则却有种恰到好处的肉感。 虞红音刚准备将裙子也搭上去,动作突然一僵,那“衣架”竟然还穿着一双鞋子? 她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那帽兜阴影之下,一双眸子正幽幽的注视着她。 这哪里是什么衣架? 分明是个披着黑袍的男人! 她方才没有留神细看,再加上这人没有一丝气息外泄,竟然毫无察觉! 虞红音脸色一变,抬手便要施展术法,然而那个男人动作却奇快无比,瞬间出手封住了她的气脉。 “淫贼……” 虞红音意识到不对,转身就跑,同时想要高声呼救。 那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钳在怀里,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呜呜呜!” 就在虞红音奋力挣扎的时候,一道低沉声音传入耳中: “别喊,冷静点。” “嗯?” 虞红音顿时呆住了。 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陈、陈墨?!” …… ps:二群开了,在简介可一键加群 (本章完) 第191章 圣女杀手陈墨!娘娘的恩情还不完! 第191章 圣女杀手陈墨!娘娘的恩情还不完! ?! 虞红音身子瞬间绷紧,眼神中满是错愕。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墨竟然会躲在这里! 陈墨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为了不被老娘发现,他只好躲进了更衣间里,靠着敛息戒压制气息,本想等三人走后再悄悄离开…… 未曾想虞红音直接拉开屏风走了进来! 而且不等他提醒,就已经把衣服给脱了! 如今贺雨芝就在外面,若是发现两人这幅样子,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唔唔唔!” 虞红音回过神来,奋力扭动着身子,好像被钓上岸的活鱼一样扑腾着。 陈墨传音入耳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等到知夏她们离开,我就会放你出去。” “唔!” 虞红音才不信他的鬼话。 这家伙躲在女子更衣间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这个变态大色魔! 她双腿蹬的好像风火轮一样,挣扎的越发激烈了起来。 陈墨担心被老娘察觉,也不敢轻易动用真元,只能凭借蛮力强行控制着她。 再这样下去,暴露的风险只会越来越大。 “冷静点!” 陈墨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从胸前穿过,捂住了她的嘴唇,将她牢牢按在自己腿上—— 因为她上身只穿着小衣,手臂深陷丰腴,能清晰感受到肌肤的莹润触感。 “!!” 虞红音身子猛地一颤,红晕迅速爬满脸颊。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凌凝脂和贺雨芝的对话声: “伯母,这、这衣服不太适合贫道……” “哎哟,试试就知道了,这旗袍你穿着绝对好看。” “可要是被别人看到,成何体统……” “你脸上云遮雾罩,又没几个人见过你真容,脱了道袍谁认识你?” “……” 最终凌凝脂还是拗不过贺雨芝,拿着旗袍,走进了隔壁的试衣间。 随后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嘎吱—— 片刻后,隔壁屏风被拉开,紧接着,凌凝脂压抑的惊呼声响起: “知夏?!你、你进来做什么?” “几个更衣间都满了,没办法,只能和道长用一个喽。”沈知夏声音清脆道。 “那你也得等贫道先换完啊。” “那样太磨蹭啦,反正又不是没见看过……道长,你的身材也太好了吧?简直都快要兜不住了……” “不、不准乱碰!” “……” 如今四人之间只隔着一扇屏风,能清晰听到隔壁传来的声响,陈墨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虞红音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陈墨被她蹭的心慌意乱,手上力道不由的加大了几分。 ?! 虞红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子顿时一僵。 虽然她未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难道这家伙是想要在这里……想到这,惶恐的眼眸中雾气升腾,蓄满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睫毛簌簌滑落。 “……” 感受到手背上的湿润,陈墨不禁愣了愣神。 虞红音性格娇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掉小珍珠了?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好端端来店里试衣服,突然遇到了这种事情,换成是谁都有些难以接受…… “别紧张,这是个误会,我没有恶意,等会自然会放你离开。”陈墨传音解释道。 “唔唔……” 见他确实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虞红音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羞恼。 外面是熙攘来往的客人,隔壁就是清璇道长和沈姑娘,而自己却被这家伙如此轻薄……她羞愤的瞪着陈墨,张开樱唇,吭哧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 陈墨眉头一跳。 这女人属狗的? 不过以他的肉身强度,这点力度连皮都破不了,索性也就由她去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屏风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乔瞳的声音: “圣女,你还没换好吗?” “唔唔!” 虞红音身子扭动着,喉咙中发出急切的低吟。 陈墨眉头皱起,传音道:“虞圣女,你也不想自己这幅模样被别人看到吧?” “……” 虞红音表情僵住,顿时冷静了下来。 她现在只穿着贴身小衣,和一个男人挤在更衣间里,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怕是跳进沧澜江都洗不清了! “圣女?” “你没事吧?” 乔瞳见没有回应,语气越发疑惑。 陈墨见她不再挣扎,干脆放开了手,“虞圣女应该知道要如何回答。” 虞红音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出声说道:“我没事,准备一次多试几件……你别进来,就在外面等着吧。” 乔瞳应声道:“好。” 更衣间内陷入短暂的平静。 虞红音喘着粗气,银牙紧咬,低声道:“亏我对你印象还有些改观,以为你只是看似放浪形骸,实际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陈墨,你果然是个混蛋!”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我在这里待的好好的,谁知道你会莫名其妙闯进来?” 虞红音愤愤不平道:“这里是女衣店,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况且你还躲在更衣间里,偷看别人换衣服……真是龌龊至极!” 陈墨知道这事肯定解释不清,也懒得多费口舌,摇头道:“我龌龊?你身上穿着的小衣都是我设计的,有能耐你别穿啊。” “……” 虞红音脸蛋涨得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上次偷偷去买小衣被他发现,已经够尴尬的了,结果这次直接被看光光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虞红音捡起地上的裙子挡在胸前,咬牙道:“你还不快点转过去?” 虽然心中羞恼不堪,但她还保持着理智,一直都是使用传音的方式交流,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陈墨双眼微阖,淡淡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 摸都摸了,现在说没兴趣?! 虞红音心中越发气恼,怒意上头,也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抓了过去—— 果然—— “你说谎!”虞红音冷笑道。 陈墨:∑(o_o;)?! …… …… 半个时辰后。 凌凝脂和沈知夏选好衣服后,贺雨芝便带着她们离开了。 确定三人已经走远,虞红音和陈墨也相继离开了锦绣坊。 看着虞红音两手空空的样子,乔瞳疑惑道:“圣女,你试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一件衣服都没买?往常可都是大包小包的……” 虞红音眼神略显慌乱,低声道:“这次没有遇到喜欢的。” “哦,好吧。” 乔瞳也没有多想,出声说道:“对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陈府拜访一下陈大人?毕竟他也算是你我的救命恩人,怎么着也应该表示一下才对。” “拜访他?” 虞红音脸色冷了下来,咬牙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要见到那个混蛋呢!” 说罢,径自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乔瞳眼神有些茫然。 方才还好好的呢,圣女这是怎么了? …… …… 陈墨策马来到教坊司。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那些签订了条例的宗门“临时工”,正在城中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巡逻任务。 获得贡献度的多少,直接与任务难度挂钩,如果能抓到天魔榜上的通缉犯,获得的贡献度恐怕比巡逻几个月都多。 但由于他们还得定期上课,不能离开天都城太远,而城中的治安又根本不用他们操心……于是一些宗门弟子就把目光放到了周边县城。 根据陈墨所知,玄阳宗和魁星宗的弟子已经出城去了,紫炼极也不见了踪影。 “陈大人。” “见过陈大人。” 宗门弟子见到陈墨,纷纷出声问候,态度十分恭敬。 自从陈墨在国子监展现出恐怖实力,击败了武圣宗首席,并且还说出了那番振聋发聩的言论后,在众人之中的威望已经达到顶峰! 哪怕性子再桀骜的江湖人,见到他也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陈大人。 陈墨也并未摆什么架子,一一颔首回礼。 轿子众人抬,你给别人面子,别人才会给你面子。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若不是昨晚陈墨请客去教坊司,新科开展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当然,前提是拳头要够硬,不然只会被当做任人揉捏的泥巴。 陈墨来到云水阁前,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鸨儿,抬腿走入了院落之中。 此时天色还早,酒屋里客人不多,玉儿并没有露面,一名乐伶轻抚琵琶,几名舞姬娇笑着侑酒助兴。 “陈大人,您来了,玉儿姑娘这会正在沐浴,要不要奴婢去帮您通报一声?”一名丫鬟迎上前来,矮身说道。 “不用,我直接进去找她吧。” 陈墨径自穿过垂门,进入了内间。 众人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人阻拦。 …… 浴室内雾气蒸腾。 顾蔓枝趴在浴池边缘,双臂搭在台子上,丰腴压迫出微妙弧度。 玉儿跪坐在身后,正拿着布毛巾帮她擦背,光洁脊背如白玉般无暇,水珠顺着曲线滚滚滑落。 “主人昨晚过来,都没和咱们说上几句话,今天一早又急匆匆的走了……” “最近宗门弟子入城,主人事务怕是更加繁忙,还不知下次过来是什么时候呢。” 玉儿低声说道。 顾蔓枝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她本以为陈墨是来找她修行的,还特意穿成了那个样子,结果却被“正房”给撞了个正着……感觉自己好像勾引别人相公的狐媚子似的。 不过说来好像也差不多……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水声。 紧接着,她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嫣红迅速爬上脸颊,语气嗔恼道:“玉儿,你干嘛呢……” 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迅速转身看去,只见陈墨站在身后,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官人,你怎么来了?”顾蔓枝眼底掠过一丝惊喜。 “当然是想你了。”陈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顾圣女心情好像不太好?是因为昨晚的事?” 顾蔓枝撇过臻首,幽怨道:“奴家无名无分,哪有生气的资格?官人不去陪沈姑娘和清璇道长,怎么有时间来云水阁了?” “……” 看她闹小性子的模样,陈墨不禁有些好笑。 “昨晚是情况特殊,我也没想到她们会跟过来……况且你也去过陈府,见过我爹娘,怎么说也不算是无名无分吧?” “可归根结底,奴家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顾蔓枝心情有些低落。 她知道陈墨的心意,但两人立场相悖,终归会有爆发冲突的一天。 她愿意为了陈墨舍弃师门,但师尊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还有玉贵妃这座大山…… 陈墨嘴角掀起,柔声说道:“我这趟过来,便是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顾蔓枝眨眨眼睛,好奇道:“官人打算如何解决?” 陈墨没有说话,摊开掌心,一枚青色方印悬浮在空中,其中隐有华光透射而出,看起来端的是神异非常。 “这是……” “青冥印?!” 顾蔓枝呆住了,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亲眼见到这件至宝! “官人,青冥印怎么会在你这?”她回过神来,出声问道,语气激动中还带着一丝不解。 陈墨解释道:“此前我说过,想要和姬怜星交易,用这件法宝来换取你的自由身,于是就从娘娘那要来了……” 顾蔓枝闻言心头一颤。 身为月煌宗圣女,她自然知道这青冥印有多珍贵! 据说此宝是由大道碎片所化,能穷究法理,推演万物。 当初月煌宗之所以能跻身十大宗门,便是依靠此宝推演出的无数法门,涵盖万般修行之道,吸引了大量强者加入,方才稳坐青州第一大宗的位置。 “这种宝贝,玉贵妃绝对不可能轻易交给他,虽然他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肯定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 顾蔓枝双手捧在胸前,心尖好似都在发颤。 “有了这东西,姬怜星应该会愿意放人的,到时候你就是自由身了。”陈墨自顾自的说道:“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到时候咱俩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唔……” 话还没说完,嘴唇已经被堵住了。 良久唇分。 顾蔓枝玉颜生晕,桃双眸泛着涟漪,痴痴的望着陈墨。 “官人,奴家想……” 陈墨挑眉道:“你不先看看这法宝?” 顾蔓枝摇摇头,轻声道:“奴家现在只想要官人……” 陈墨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顾蔓枝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环顾四周,有些疑惑道:“咦?玉儿去哪了?” 陈墨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 咕噜噜—— 水下冒起一串气泡。 顾蔓枝:“……” …… …… 半个时辰后。 玉儿双眼无神的望着天板,身体不时还打着摆子。 陈墨将已经彻底脱力的顾蔓枝从梳妆台上抱了下来,来到床边,轻轻放下。 她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双眸子已经不复清明,似嗔似恼的瞪了陈墨一眼。 “官人真是坏死了,非要逼奴家看着……羞死人了……” 即便她体质特殊,又修行了《玉门摄魂诀》,但还是不堪折磨,尤其是陈墨总是趁她不注意调动气血之力,简直都快要人命了…… 陈墨靠在床边,感受着体内的阴姹之气。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阴姹之气入体之后,竟沿着《青玉真经》的运功路线自发游走,并且气息变得更加精纯。 属性面板中,《青玉真经》的熟练度正在稳步提升之中。 “没想到阴姹之气还有这种作用?” 陈墨伸出手来,青冥印悬在掌心,一缕道力注入其中,方印迅速拆解,变成了青铜古卷的模样。 其中的活字方块不断变化,正在持续推演着《修罗恸天刀》,并且消耗的灵髓数量已经超过了二十块! “地阶,果然是个分水岭。” “超过地阶的武技,大多都附带着道韵,所以消耗也会越来越大。” 顾蔓枝看着这一幕,不禁怔住了,“官人,你怎么能使用青冥印?” 青冥印与青玉真经相辅相成,若是没有这门秘法催动,根本无法发挥出青冥印的真正效果。 陈墨笑着说道:“娘娘今天给我青冥印的时候,顺便把青玉真经也给我了。” 顾蔓枝嗓子动了动,语气艰难道:“你今天刚拿到功法,就已经领悟了?” 陈墨摇头道:“也不算领悟吧,只能说是勉强入门了。” “……” 顾蔓枝呆呆的望着他。 看他那娴熟的动作,肯定不止入门那么简单。 《青玉真经》是天阶上品功法,修行难度极高,哪怕以叶恨水的天赋,苦修十载也才堪堪达到小成……陈墨居然不到一天就快追上她了…… 简直是个妖孽! “这事要是被师尊知道,估计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撬过来!” 陈墨把玩着方印,沉吟道:“虽然青冥印拿到手了,但如何交易还是个问题,指望着姬怜星信守承诺,风险实在是太大……最好能弄到一张一等金契,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造化金契共分为三等,分别对应着凡胎、蜕凡和天人三境。 此前他获得的全都是二等金契,只对三品之下的修士有效,而姬怜星是顶尖宗师,唯有一等金契才能对她形成约束。 但这奇物实在太过稀有,哪怕二等都极为罕见,一等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看来找个时间还得进宫薅薅羊毛。” “如果娘娘和皇后都没有的话,那应该就是真的弄不到了。” 陈墨暗自琢磨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小白毛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顾蔓枝也有疑惑,“说来也奇怪,自打昨晚离开后就不见了踪影,给她传讯也不回复……可能觉得太尴尬,不好意思露面?” “有可能吧,不过她不在也好……” 陈墨嘴上说着,指尖轻轻掠过沟壑。 顾蔓枝打了个哆嗦,肌肤泛起晕红,颤声道:“别,让奴家休息一会……” …… …… 天都城外,灵澜县。 天色已经擦黑,秦毅几人赶在阖门之前进入了城中。 许曼出声说道:“听说此前陈大人曾经破坏了妖族阴谋,斩杀化形血蛟,拯救了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所以在这灵澜县的声望极高。” 李辉摇头感叹道:“虽然我向来厌恶朝廷鹰犬,但不得不承认,陈大人是个例外,他真正担得起一个‘侠’字。”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穆月瑶眸光幽深,沉默不语。 秦毅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暂且先找个酒楼住下吧,其他事情等明天再说。” “好。” 众人纷纷应声。 …… 月上梢头,夜色如墨。 酒楼之中,一道身影从窗户中无声掠出,借着月色朝云龙村的方向飞去。 那道身影来到村头荒宅,走到偏房门前,抬手按在门扉上,淡蓝色光晕闪过,隐藏的阵法随之解除。 推门而入,只见房间内青光氤氲,叶恨水依旧被光茧牢牢护住,只不过光芒明显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看这情况,这枚玉佩最多还能护你两天,你确定什么都不说?”青光照亮帽兜下的脸庞,正是穆月瑶,她轻笑着说道:“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叶恨水目光冰冷,一言不发,似乎是根本不想和她废话。 “好,看来你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穆月瑶不再多言,抬手轻挥,一道道幽影弥漫开来,将那个光茧牢牢缠缚住。 随后身形一闪,连带着光茧一并消失不见。 …… …… 皇宫。 养心宫内灯火通明。 孙尚宫躬身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没事,本宫不困,想再看会书。”皇后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本《开明政要》,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今晚应该到了陈墨执勤吧?他可有进宫?” 孙尚宫摇头道:“陈大人自从出宫后就没再回来。” 皇后轻咬着唇瓣,水杏般的眸子掠过复杂神色。 “按照这小贼的性子,说了今晚过来,肯定不会食言的……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可那也不能怪本宫啊,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 “真是讨厌,让人心里乱糟糟的……” (本章完) 第192章 道尊又烧起来了!季红袖:我有一计 第192章 道尊又烧起来了!季红袖:我有一计,可睡服陈墨! 扶云山。 天池内水雾缭绕,一道身影盘膝坐于池中,任由冰凉清冽的池水冲濯胴体。 肌肤白皙细腻,曲线玲珑有致,好似美玉雕琢,眉眼清冽如画,有种不在此界中的出尘气质。 而左腿内侧的古怪图案却破坏了这种美感—— 纹路繁复,层层套嵌,其中隐有血光流动,透着一股莫名的邪气。 “妄念如露,坠入重渊,十二楼台,皆作观瞻……” 季红袖双目微阖,手捏法诀,口中喃喃自语。 随着她颂念法诀,体表逐渐爬满了神秘的金色篆文,每个字似乎都蕴含着大道至理。 在金色篆文的压制下,红光逐渐变得黯淡了些许,但却如附骨之疽一般,始终都不曾熄灭。 “呼——” 季红袖睁开眸子,眼底掠过金光,轻轻吐了口气。 黛眉微微蹙起,神色有些不解。 “奇怪,距离上次道纹发作,方才不过半月,怎么又有发作的趋势?最近分明没有动手……难道是因为此前用龙气压制道纹的缘故?” 按照以往惯例,刻在她身上的道纹,大概每个月会发作一次,每次都要持续三天左右。 然而这次间隔突然大幅缩短,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龙气能屏蔽本座自身的气息,让天道恶意找不到目标,但终究也只是饮鸩止渴……一旦失去龙气庇护,代价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 季红袖心中暗暗推测。 “咳咳。”突然,她轻咳了一声,随即声线变得慵懒妩媚,抱怨道:“你这臭婆娘,也真是够狠的,居然把我关小黑屋这么长时间,都快要无聊死了……” 季红袖冷冷道:“你还有脸说?做出那种寡廉鲜耻的事情,本座就应该把你永远封起来!” 慵懒女声不以为然道:“别光动嘴,你要真有那个实力,还会等到现在?再说要不是我,光凭你这九曜璇光咒能扛得住业火焚神?” 听这语气,显然对季红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感到不满。 季红袖咬牙道:“本座宁可神魂受损,也不愿做那种事情!” 她身为天枢阁掌门,道宗至尊,竟然和一个男人同榻而眠……而且还是与自己的徒弟一起! 简直伤风败俗,荒唐至极!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被玉幽寒给撞见了! 回想起那日的景象,哪怕季红袖的道心都有些不稳,脚趾深深抠进了水池底部……实在是太羞耻了! 慵懒女声轻笑着说道:“只要借助龙气压制道纹,你就能继续推进境界,甚至跨过源壁也不无可能,到时候玉幽寒根本就不足为虑。” 那声线带着一丝蛊惑,季红袖心脏猛地一跳。 她道心通明,无欲无求,除了延续宗门道统之外,击败玉幽寒是她心中唯一的执念。 两人算是宿敌,而玉幽寒始终压了她一头,若是真能将其击败,定然会念头通达,心境将再无破绽! 但很快她摇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取巧者如攀藤附葛,守拙者似松柏盘根,本座走到今日,全凭坚韧不拔之志,不屑用这种手段。” “呵呵,行,你清高,但陈墨就在那里,你不用,别人也会用……若是龙气真被玉幽寒夺去,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以那魔头的性子,登临天外天之后,恐怕整个九州都将血流成河!” 听到这话,季红袖眸子微沉。 可还没来得及回答,表情突然一僵。 只见方才压制下去的道纹再度亮起,猩红光芒刺眼夺目! 与此同时,黑红色火毒凭空而起,充斥紫府之中,神魂在火毒侵蚀下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膻中抱日,玉液还丹,鳞光乍破,照见泥丸……” 季红袖语气急促的吟诵九曜璇光咒,但这次道纹发作太过迅猛,护体金篆还未完全成型,紫府便被火毒占据,神智已经逐渐变得模糊。 隐约间,耳边传来一声酥媚的轻笑。 “坏了……” 季红袖脑海中划过最后一个念头,随即意识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再度睁开双眸,清冷的眉眼变得妖冶。 “我本身便是用来容纳三毒的分魂,对到这业火的抵抗力倒是比她强上一些,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季红袖抬手一招,红色金纹道袍自动覆盖全身。 解下腰间酒葫,仰头灌了一口,双颊浮现起一抹动人酡红。 “若是直接去天都城找陈墨的话,可能会被玉幽寒察觉,还是得想办法把他带出城来……而且最好别让清璇知道,不然这丫头又要闹脾气了……” 咚—— 就在季红袖暗自沉吟的时候,远山传来一道悠扬钟声。 她眉头一挑,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来到位于山巅的大殿之中,一名执事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尊上,霍宗主来了。” 季红袖坐在椅子上,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是。” 执事躬身退下。 片刻后,一名满头银丝的黑袍老者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季掌门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风采照人啊……” “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季红袖直接了当的打断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找本座所为何事?” 霍无涯对她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执事走上前来沏了杯热茶,霍无涯端起来品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最近天都城可是热闹的很,朝廷动作频繁,先灭蛊神教,又开新科教化……不知季掌门对此作何感想?” 季红袖自然知晓此事,摇头道:“剿灭蛊神教只是为了立威罢了,江湖人就像野草,除不完烧不尽,用这种方式来分化宗门,倒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说到这,红润唇瓣抿起,说道:“大元皇后一直将宗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其中尤以三圣宗为甚……等到她彻底解决了‘外忧’,接下来就该处理我们这些‘内患’了。” 霍无涯点头道:“所以这次老夫让炼极去了一趟,也算是主动释放善意了。” 季红袖对此不以为意。 凌凝脂就在京都,该怎么做心里自然有数。 天枢阁千年基业,比大元的命数还长,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撼动的。 “你来找本座,就是为了说这事?”季红袖挑眉道。 霍无涯说道:“那倒也不全是……上次天人武试上大放异彩的那个陈墨,不知道尊可还记得?” “……” 废话,当然记得! 前几天两人还在一张床上睡觉呢! 季红袖面无表情,淡淡道:“没什么印象,怎么了?” 霍无涯说道:“听闻前段时间,他在南疆遭遇第七天魔伏击,居然能临阵突破,硬撼宗师,当真是难得一见的武道奇才……” 季红袖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你准备把他收入门下?” 霍无涯点头道:“实不相瞒,老夫确有此意。” “以老夫目前的状态,很难再迈出那最后一步。” “若是能将武圣山传承下去,让弟子替我领略天外风光,倒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自从在天人武试上,亲眼看到陈墨的实力后,霍无涯便起了爱才之心。 此子天赋极强,心性过人,最重要的是,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狠劲! 若是能将其收入门下,必然能让武圣山的传承发扬光大! 季红袖蹙眉道:“陈墨身份特殊,拜入武圣山怕是不太妥当吧?” 霍无涯摇摇头,说道:“老夫只为授艺,又不是要策反,况且陈墨还是知夏的未婚夫,可以成为朝廷和宗门之间的纽带,缓和彼此的关系,以免最后刀兵相见……” 他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提出此事,便是要先了解陈墨的人品,毕竟宗门传承总不能落入恶人手中。 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陈墨接连破获大案,斩杀妖族,解民生之倒悬,这次在天南州又诛灭了杀人无数的血魔……而如今京中盛传的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是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若无匡扶天下、济世安民之志,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季红袖双腿交迭,靠在椅子上,语气慵懒道:“既然你都想好了,还来跟本座说什么?” 霍无涯清清嗓子道:“陈墨不是和你徒弟关系有点特殊么,老夫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季红袖:“……” 天枢阁讲究是太上忘情,遥感天机,结果首席弟子却对着陈墨一口一个主人…… 霍无涯还真怕季红袖起了杀心,直接把陈墨给宰了! 这趟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她的口风。 “这事无所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座……” 季红袖手指敲击着扶手,低声自语道:“反正陈墨是道武双修,本座只要把他收入门下,岂不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想通了这一点,她眼底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本座还有正事要办,就不留你了,来人,送客。” 霍无涯:? …… …… 灵澜县。 酒楼大堂之中,秦毅坐在桌前,翻看着手中一沓麻纸。 这是在县衙那拿来的通缉令,最近几天,众人将城里城外搜了个遍,结果却一无所获。 “江洋大盗楚逸尘,于上月十五在京中劫富户,携珍宝逃,近日在湖山镇露面……” “恶匪萧鸿,本月初一在西陇官道劫私镖,杀三人,往沧澜江上游逃窜,于灵澜县水域现身……” “罪人苏念,盗走官印……” “近期在附近露面的嫌犯只有这么几个,等会咱们几个分头搜寻,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秦毅出声说道。 “是。” 众人纷纷应声。 秦毅环顾四周,却发现少了个人,疑惑道:“月瑶呢?不会还没起床吧?” 许曼摇头道:“我方才去她房间敲门,发现里面没人,应该是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秦毅皱眉道:“估计是又偷偷溜出去玩了,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话还没说完,穆月瑶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秦师兄!” “你又跑哪瞎玩去了?不是告诉你最近要收收心吗?”秦毅沉声道。 面对秦毅的质问,穆月瑶撅着小嘴道:“人家是出去办正事,才不是瞎玩呢!” 秦毅闻言有些好笑,“你办什么正事,说来我听听?” 穆月瑶搬了张椅子坐下,说道:“你们都知道之前陈大人在灵澜县斩蛟的事情吧?” “当然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许曼出声说道:“当初灵澜县失踪七十余人,实则被妖族藏于沧澜江底,最后被陈大人尽数救出,并且于江畔斩杀化形血蛟……” “不过这事都过去好久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别急嘛,听我说完。” 穆月瑶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在街上闲逛,发现医馆人满为患,全都是当初被陈大人救下的百姓,一个个身体干瘪,仿佛生机被抽干……” “然后我就用解灵盘测了一下……” 她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盘,盘子上刻有二十四山向,其中有道灵光在不断游走。 秦毅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乾甲坎癸申辰山,白虎转在丁未间……黄泉煞,大凶!” 虽然魁星宗是武修宗门,但对寻宝堪舆也有涉猎,这般凶险的卦象,说明此事绝不简单! “走,过去看看。” 秦毅等人起身走出了酒楼。 在穆月瑶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中的一间医馆。 只见里面坐满了病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都骨瘦如柴,双颊凹陷,不少老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打听了一圈,发现他们果然都是当初被妖族抓走的幸存者,本来一直安然无恙,从前几天开始,身体突然开始恶化,郎中对此也束手无策。 “难道真和妖族有关?” 秦毅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掉以轻心,应当立即禀明陈大人!” “月瑶,你跟我走一趟!” “其他人在这里守着,尽量用丹药先帮他们吊着性命,等陈大人来了再做决断!” “好。” 许曼等人拿出培元丹,去和郎中沟通了起来。 秦毅则带着穆月瑶离开医馆,策马出城,朝着天都城的方向而去。 …… …… 天麟卫,火司司衙。 陈墨坐在公椅上,手中把玩着那枚青色方印。 将道力注入其中,方印随之变幻,化作青铜古卷,上面字符跳动,一套完整的武技显露了出来。 万劫刀,地阶中品。 耗时三日,消耗二十五块灵髓,终于将玄阶上品的《修罗恸天刀》推演至地阶中品,威力也有了大幅提升。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墨又砸了不少灵髓,试图继续推演下去,结果却一无所获。 毕竟基底只是一本黄阶功法,上限摆在这里,能将其硬生生推演到地阶已经十分夸张了。 再往上就是天阶。 天阶武技附带道韵,暗合大道法则,青冥印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做到无中生有。 曾经月煌宗推演功法数以万计,其中位列天阶的,也就只有一本《青玉真经》而已。 “万劫刀……” 陈墨手中金光绽放,伴随着龙鸣之音,一杆金色长枪凭空浮现。 真元注入,枪锋震颤,金色粒子如潮汐般翻涌,仿佛能破灭万物的气息弥漫开来。 随手刺出一枪,看似无声无息,劲力却在枪锋处轰然爆开,发出刺耳尖啸,周遭空气都被挤压扭曲了起来! “这本就是专门为长兵打造的武技,对于长枪来说同样适用。” “而且我拥有青龙碎星劲,真元自带道韵,地阶和天阶几乎没有区别……本来这功法是给鸢儿准备的,没想到我用起来却很顺手……” “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踏,踏,踏—— 这时,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一袭月白道袍走入了公堂之中。 陈墨抬眼看去,嘴角翘起,“脂儿,你怎么来了?” 凌凝脂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脸蛋微微发烫,低声说道:“贫道恰好路过,便过来看看你……” 陈墨哑然失笑,道长好像每次都是“恰好路过”…… 知道她脸皮薄,陈墨也没有拆穿,将长枪收起,拍了拍大腿。 “过来坐。” “……” 凌凝脂脸色更红了几分,踌躇片刻,却还是乖乖走到陈墨面前,臀瓣轻轻搭在了他的腿上。 丰润弧度绵软而富有弹性,隔着衣衫也能清晰感受到细腻触感。 凌凝脂有些心虚似的环顾四周,低声道:“厉百户不在?” 陈墨揽住纤腰,往后抱了抱,曲线更加贴合,摇头道:“最近她负责管理那群宗门弟子,事务比较繁忙,这会还在城中巡视呢。” “哦,好吧。” 凌凝脂应了一声,随后低头一言不发。 陈墨有些好奇道:“脂儿,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 凌凝脂贝齿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前两天,伯母给贫道挑了几件新衣服,贫道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想让你帮忙看看……” ? 陈墨想起那天被困在更衣间时,隔壁的对话声,嗓子不禁动了动。 道长又换新皮肤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凌凝脂拦腰抱起,朝着内间走去。 “看,必须狠狠的看!” (本章完) 第193章 仙子的美妙侍奉幽姬大人,你咋被调 第193章 仙子的美妙侍奉幽姬大人,你咋被调成这样了! 司衙内宅。 陈墨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有些扭捏的凌凝脂,轻笑着说道: “道长,请开始你的表演。” “……” 凌凝脂羞怯的盯着脚尖,一抹嫣红顺着脸颊蔓延开来。 上次去锦绣坊,贺雨芝给她挑了一套衣服,虽然算不上有多暴露,但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穿出门的。 即便买回家也是压箱底。 不过沈知夏当时说的一句话,却让她记在心里: “道长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合适呢!” “如果哥哥能看到自己设计的衣服被穿的这么好看,肯定会很开心的吧?” 为此,凌凝脂犹豫了两天,还是鼓起勇气来找陈墨,就是想让他看看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 “大人,你先转过去好不好?”凌凝脂轻声说道。 陈墨摊手道:“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直接展示就行了。” “谁和你是老夫老妻了……” 凌凝脂暗啐了一声,却也拗不过他,迟疑片刻,缓缓解开了腰间系带。 月白道袍滑落,好似水银泻地,显露出婀娜有致的身材。 只见宽松的道袍之下,还套着一件白色旗袍,织锦面料上绣着青色云纹,紧紧贴合着丰满娇躯。 水滴状的镂空衣领下,露出白皙精致锁骨,下方弧度昂扬挺拔,纤细腰身和丰腴臀胯形成了惊心动魄的曲线。 裙摆高高开衩直到臀下,隐约可见如玉柱般修长笔直的双腿。 陈墨眼神中满是惊艳。 除了皇后之外,也就只有凌凝脂能将旗袍穿出这种味道。 然而不同的是,道长身材如此下作,但气质却又清冷脱俗,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反差感。 “好看吗?”凌凝脂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墨嗓子动了动,认真道:“脂儿,我决定让你来当我的模特,每次新衣服上市之前,都要先让你来试试……太好看了!” 凌凝脂闻言越发羞赧,心中升起一丝丝欢喜,“其实贫道还准备了另外一套,也想穿给大人看看……” “还有一套?” 陈墨闻言兴致更浓。 凌凝脂轻咬着唇瓣,素手解开衣襟上的纽扣,缓缓将旗袍脱了下来…… “嗯?” 陈墨顿时愣住了。 只见她里面穿着一套紫色连体衣,吊带镂空抹胸勉强托住丰腴,下方呈现倒v字型,双腿裹着紫色丝袜,大腿边缘处勒出了一圈清晰凹痕—— 丝袜勒肉,神仙难救啊! 凌凝脂手指纠缠在一起,红着脸嗫嚅道:“这衣服穿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知夏说,大人肯定会喜欢,所以贫道就偷偷买了下来……” 沈大妇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助攻…… 陈墨点头道:“我确实很喜欢。” 说罢,直接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凌凝脂知道陈墨想做什么,双颊好似火烧,眼波有一丝迷离,轻声道:“大人,等等……” 在陈墨不解的目光中,凌凝脂缓缓俯下身去—— “脂儿?” “……” …… 不多时,陈墨有所察觉,眉头微蹙,拍了拍凌凝脂的肩膀。 凌凝脂茫然的抬起头来。 “大人,怎么了?” “有人来了。” “嗯?” 两人穿戴整齐后,走出内宅,来到公堂。 片刻后,一名校尉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大人,外面有两个魁星宗弟子,说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这会就在门外等着呢。” 这两天,有不少宗门弟子来找陈墨套近乎,无一例外都被拦了回去。 而今天这两人却出奇的执着,并且看那焦急的模样,好像是真有要紧事……校尉见状也不敢耽搁,便进来通报了一声。 “魁星宗?” 陈墨颔首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校尉躬身退下。 很快,两道身影快步走入了公堂之中。 其中一人正是秦毅,旁边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 “陈兄!”秦毅拱了拱手,随即看到一旁的月白身影,“清璇道长也在?” 陈墨笑着说道:“秦兄找我有事?来人,看茶……” “不用麻烦了。”秦毅摇摇头,直接了当道:“我这趟过来确实是有急事,前几天我等一直在灵澜县追捕逃犯,今天却发现了意外情况……” 他将灵澜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陈墨。 “迅速衰老,生机流逝?” 陈墨眉头蹙起。 若是一两人发生这种事情,倒也不足为奇,但足足七十余人,而且还都是那次妖族事件的幸存者?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穆月瑶站在门前,始终和陈墨保持着一定距离。 不知为何,她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气息,似乎对妖族极为克制。 虽然不至于看一眼就爆炸,但直觉还是告诉她不要靠的太近。 “这人身上果然有古怪!” 穆月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乌溜溜的眸子四处打量着。 突然,她注意到角落处的笼子里,一只体型圆润、皮毛油亮的黑团子正窝在里面打瞌睡。 “好小的猪……哦,不对,好胖的猫……”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说自己坏话,小黑慵懒的抬起头,朝着穆月瑶的方向张望过来。 ?! 穆月瑶表情顿时僵住了。 虽然这只黑色猪咪身上没有一丝妖气波动,几乎和普通猫猫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当看到那双异色瞳孔时,她瞬间便能确定—— 这就是幽姬大人!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幽姬大人的踪迹,原来竟被关在这里?!” 穆月瑶回过神来,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拳头暗暗攥紧。 幽姬是主上的贴身侍姬,在妖族之中地位超然,如今却修为尽失,神魂被封印在黑猫身上,好像宠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这是对整个妖族赤裸裸的侮辱! 岂有此理! “幽姬大人,麻烦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穆月瑶心中暗暗发誓。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那只黑猫动作娴熟的伸手拨开门拴,踩着慵懒的步伐走了出来。 轻盈的跳到桌子上,脑壳在陈墨手上蹭了蹭,然后翻身躺下,露出白的肚皮,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陈墨正在和秦毅说话,随手rua了两把。 “喵呜~” 黑猫身子扭动着,发出惬意而享受的叫声,娇滴滴的声线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好一只骚猫! “……” 穆月瑶眸子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斥着不敢置信,随即便化作了无边的悲愤。 “幽姬大人,你怎么被调成这样了?!!” …… …… 陈墨和秦毅等人离开了天麟卫。 毕竟此事可能牵扯到妖族,陈墨本想去镇魔司摇人,但凌凝脂却非要跟着,她可比那群供奉好使多了。 四人出城后,一路朝着灵澜县的方向疾行。 赶在晌午之前便抵达了县城。 整个主城内一共有三家医馆,规模都不算很大,突然多了几十号病人,并且还都查不到病因,只能让他们躺在病榻上,眼看着生机一点点流逝。 他们走进其中一家名为济生堂的医馆。 刚进入大门,就看见一个女人跪在许曼面前,身旁担架上躺着一个稚童,痛哭流涕道:“这位仙师,求你出手救救我儿,他今年才八岁啊……” 只见那稚童满是褶皱,头发白,看起来老态龙钟。 “快起来,别这样。” 许曼急忙将女子搀扶起来,神色满是无奈。 他们已经把身上的培元丹全都拿了出来,但这些病患服下丹药后,不过片刻,药力便流逝干净,好似扬汤止沸,根本就于事无补。 这孩童的情况还算好的,毕竟年纪尚轻,体内生机充沛,起码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而那些原本就年衰体弱的老者,此时都已经奄奄一息,眼看就快要撑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曼牙关紧咬。 这时,一道挺拔身影走上前来。 看清来人后,许曼神色顿时一振,“陈大人!” 陈墨蹲下身子,抓住那名稚童的手腕,真元入体游走了一圈,眉头顿时紧紧皱起。 “果然,生机流逝,脏腑枯竭,和上次的情况如出一辙……” “当初斩杀血蛟后,分明已经检查过了,他们的身体并无异常,为何会突然恶化?” 秦毅出声说道:“陈大人,要不让京都的医者过来看看?” 灵澜县的郎中,最高也不过医道八品,治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还可以,可目前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起码也得四品左右的医者才能处理。 “不用那么麻烦。” 陈墨抬手点在了稚童眉心。 翠绿色光芒没入其中,只见那孩子满头白发迅速变黑,脸上皱纹消失不见,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了起来,一扫方才暮气沉沉的模样。 “娘,我好像没事了……” 孩子爬起身来,声音清脆道。 “幺儿!” 那女子惊呼一声,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 魁星宗弟子们目瞪口呆,嘴巴长得老大。 这……就治好了? “怎么可能?!” 穆月瑶怔怔的望着陈墨,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名女子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陈墨,眼眶通红,道:“您是天麟卫的陈大人吧?上次就是您把幺儿从妖怪手中救出,这次又救了他的性命……” “多谢陈大人,多谢陈大人……” 砰,砰,砰—— 女子扑通跪倒在地,用力磕起了响头。 一旁的小孩子也像模像样的跟着跪下,脆生生道:“谢谢大哥哥~”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多礼。” 陈墨抬手虚扶,微风拂过,将两人身形托起。 随后,他出声询问道:“他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女子抹了抹眼泪,回答道:“大概是从两天前的那晚开始,幺儿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病倒了,郎中也找不出原因,只能看着他状态越来越差……” “两天前?” 陈墨微微挑眉,看向那个小男孩,问道:“你那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男孩回想了一下,说道:“那天我和柱子他们在江边玩,看到江面上有一艘小船,穿上站着一个穿裙子的阿姨朝我招手……” “然后呢?”陈墨道。 “然后再一眨眼,那个阿姨就不见了,我问柱子,他说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小船。”小男孩说道。 陈墨眉头微挑,“你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小男孩懵懂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陈墨暗暗沉吟。 难道真是妖族的手笔? 可如此大费周章,对这些普通人出手,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如何,先把他们的性命保住。” 陈墨抬头看向秦毅,说道:“一个个治疗效率太低了,秦兄,麻烦你们跑一趟,去把所有病患都集中起来吧。” “好。” 秦毅应声,带着几人快步走出医馆。 …… 大概一炷香后。 几十名病患集结在了济生堂门前,其中有老有少,不少人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了。 “这位少侠,你说有人能救我们的命,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今晚都挨不过去……” “呜呜呜,谁能来救救我相公……” 原本他们从妖族手下得以脱身,还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结果才过去没多久,身体竟突然开始恶化,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机流逝,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种无力和恐惧让他们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看着这些人惶恐不安的样子,许曼出声安抚道:“放心,有陈大人在,很快就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治好你们的。” 这时,陈墨走出医馆。 环顾四周,发现确实都是那日的幸存者。 他没有废话,丹田内金枝轻摇,磅礴精元激荡开来。 数十道翠绿色华光从指尖接连弹出,不断没入了那些病患的眉心,只见他们干瘪的肌肤瞬间变得充盈,颓败气息一扫而空,仿佛瞬间就充满了活力! “我好了?!” “爹,你没事了?!” “腰不疼了,胸也不闷了……感觉一口气能抗三袋大米,状态比之前还要好!” 众人神色满是惊异。 魁星宗几人则面面相觑。 “秦师兄,如此没记错话,陈大人应该是武修吧?这确定是武修能用出来的手段?”许曼低声问道。 秦毅嗓子有些发干,摇头道:“我也不道啊……” 这时,有人认出了陈墨,高声道: “是陈大人!” “又是陈大人救了我们!” 听闻此言,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还真是陈大人!” “呜呜呜,陈大人的恩情还不完!” “陈大人恩情亿丈,比太阳更光!” 众人伏地叩首,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两次面临生死危机,都是陈大人解救了他们!这般恩情如山高海深!他们感激涕零,如镂骨铭肌,莫不敢忘! 与此同时,陈墨清晰感觉到,体内那缕龙气,竟然再度壮大了一分! 甚至连掌控能力都有了些许提升! “上次在要血蛟手中救下他们,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这是什么原因?” 陈墨若有所思。 难道这种好似信仰般的狂热情绪,能够成为龙气的养料? 等到众人都冷静了下来后,陈墨逐一询问,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有和那稚童类似的经历。 这几天之内,全都看到或者梦见了一个神秘女人朝他们招手,随后没多久便病倒了。 而位置就在上次出事的江畔附近。 凌凝脂蹙眉道:“难道上次失利之后,妖族想要卷土重来?” 陈墨摇摇头,说道:“妖族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上次抓走这些百姓,是为了提炼龙气,如今龙气已经消散,没理由再对这群普通人下手。” “除非……” “除非什么?”凌凝脂问道。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除非,这次是奔着我来的。” 灵澜县的案子当初是他破的,如今再度出事,自然也该由他来处理。 对方似乎是想以这种方式,把他给引出来? “无论如何,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墨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简,将真元注入其中,表面有字符隐现。 随后将灵玉收起,飞身朝着城外而去。 凌凝脂和秦毅等人也纷纷跟在后面。 来到沧澜江畔,江水汹涌湍急,澎湃的江流激扬起水雾,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陈墨站在江边,仔细感知了一番,隐约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气机。 只不过水流太急,几乎已经微不可查。 “想要引我下水?” 陈墨手腕一抖,碎玉刀落入掌心,默默蓄力,片刻后,抬手斩出一道炽烈刀芒! 轰! 江面霎时激起千层浪涛! 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只见江流从中生生截断,甚至能清晰看到江底的泥沙! 一刀断江! 陈墨眸中弥漫着紫金色光辉,眼中一切瞬间变得无比缓慢,水珠仿佛悬浮在空中,而他也清晰看到,江底的碎石之中,闪烁着一道微光。 真元涌出,将那东西吸了过来。 只见那是个丝绸质地的香囊,沾水不湿。 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撮白色毛发,上面还附带着淡淡的妖气。 “这是……” “叶恨水的头发?!” …… ps:推荐本书,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税收只在机枪射程内!》 只有拥有最强的火力,才能让所有人都乖乖缴税。 “在我的检查站,总统来了也得交税!” “唯有死亡和税收永恒!” (本章完) 第194章 妖女的入学邀请?叶恨水:大坏蛋, 第194章 妖女的入学邀请?叶恨水:大坏蛋,你怎么来了! 看着手中的雪白发丝,质地柔顺好似绸缎,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陈墨几乎一眼就能确定,这就是那个白毛妹子叶恨水的头发! “怪不得上次去教坊司,没有看到叶恨水,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露面,原来是出事了?” “看来这次灵澜县的事情,确实是针对我来的……” 陈墨眸光微沉。 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不少,对方却偏偏选了个关系最淡的,说明对他并不算了解,基本可以排除是世子所为。 那就只剩下妖族了。 妖族要对付他,目的只有两个—— 要么是为了龙气,要不然便是为了幽姬! 这时,一道身影从城中飞掠而来,正是留守在医馆中的魁星宗弟子。 “陈大人,又出事了!” 那人刚一落地,便语气急切道:“方才您治好的那些百姓,突然又开始迅速衰老,并且老化速度比之前还快!看样子,怕是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可能?!” “陈大人不是已经把他们都治好了吗!” 秦毅等人惊声说道。 陈墨对此却早有预料,说道:“我在他们身上没有感受到妖气,说明并不只是妖邪入体那么简单,应该是中了某种咒术。” “若是不能找出施术者,即便填补再多生机也是枉然。” 凌凝脂蹙眉道:“可咱们去哪找这个施术者?” 陈墨嘴角扯了扯,冷笑道:“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对方自然会给我指路。” 嚓—— 话音刚落,手中白发突然自燃。 伴随着摇曳的火光,缕缕青烟蒸腾而起,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向着沧澜江上游飘散而去。 凌凝脂见状心头一凛。 原来他们竟时刻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此事牵扯妖族,或有凶险,要不贫道先回去通知袁叔叔?” 陈墨摇了摇头,说道:“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若是回京通报,恐怕那些百姓和叶恨水都会性命不保。” 对方可能是担心叶恨水的分量不够,把灵澜县的百姓也牵扯了进来。 让数十人生机消逝,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足以证明其手段诡谲……这既是威慑,同时也是警告,如果自己不配合,那可就不是几十人这么简单了。 恐怕整个灵澜县都将十室九空! 凌凝脂眉头更沉几分,“那现在该怎么办?” 陈墨说道:“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此事也只有我能解决……你们留在这吧,我跟上去看看,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凌凝脂眼神坚定道:“贫道和你一起去,这样起码也能有个照应。” “是啊,陈大人,你孤身一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们也一起去!” “灭杀妖族,本就是我宗门应尽的职责!” 魁星宗弟子们纷纷出声说道。 陈墨见他们态度坚决,也没再过多阻拦,取下腰牌,说道:“也好,那就留下几人守在城里,有任何情况,拿着我的令牌,去京都找厉百户。” “时间不等人,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好!” 秦毅带着李辉、许曼等人,跟着陈墨朝沧澜江上游飞掠。 穆月瑶本来也嚷嚷着要跟去,但考虑到她年纪最小、修为最弱,秦毅还是驳回了她的要求,让她留在灵澜县中照顾病患。 她气呼呼的直跺脚,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穆月瑶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看着手中那枚刻有麒麟徽记的令牌,嘴角掀起一抹冷酷笑意。 “居然敢把幽姬大人变成那个样子……” “陈墨,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时,一名魁星宗女弟子走过来,拍了拍穆月瑶的肩膀,说道:“小师妹,咱们先进城去吧,看看那群病患情况如何了。” “呵呵,与其担心他们,倒不如担心一下你们自己吧。” “嗯?”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穆月瑶缓缓转身,眸中泛起蓝宝石般的光泽。 与那眸子对视的瞬间,他们意识迅速变得模糊,随即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穆月瑶随手一挥,将他们扔进了浩荡的江水之中,然后身形一闪,凭空消失不见。 …… …… 陈墨追着那一缕青烟,沿着沧澜江向北方飞掠。 那青烟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终和众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甚至偶尔还会停下来盘旋几圈,好像是生怕他们跟不上似的。 “还他妈挺贴心……” 陈墨眉头跳了跳。 就这么奔行了整整五个时辰,直到天色黑透,那缕青烟终于停顿下来,缓缓消散。 “呼——” 秦毅等人额头渗出汗珠,呼吸有些急促。 这青烟总是在江畔两侧反复横跳,所以他们也没办法骑马,只能凭借身法一路追踪,而这种长距离的奔行,对于真元的消耗极大。 哪怕身为五品武者,也都有点顶不住了。 反观陈墨和凌凝脂则面不改色,这不禁让他们心中更加敬畏了几分。 “把丹药吃了,原地调息半刻钟。” 陈墨掏出一瓶高阶聚灵丹,抬手扔了过去。 “多谢陈兄。” 秦毅伸手接住,将丹药分发给几人,然后便开始打坐回复了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陈墨目光环视,仔细观察着周边环境。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以他的目力没有不受影响,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捕捉的一清二楚。 这里已经接近北域,荒草丛生,人烟罕至,不远处坐落着一片低矮的荒山,在月光映照下,仿佛一只静静蛰伏的巨兽。 “此地距离天都城已有千里之遥,即便有妖族埋伏,短期内增援也赶不到。” “之所以不在灵澜县动手,是担心会引起娘娘注意?” “看来为了对付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墨眸子微微眯起,从怀中取出一块罗盘。 罗盘通体呈现为暗金色,中心处有着一根指针,其中隐有玉质光晕流动,内盘篆刻二十八宿与先天八卦,外盘则浮凸九州山川地脉纹。 最外层挂着两枚金色的阴阳铃。 八宝罗盘,是当初在南荼州完成任务后,系统发放的奖励。 不仅可以用来寻宝,还能堪舆相地、占卜吉凶,而且覆盖的面积极广。 喀嚓—— 陈墨将真元注入其中,罗盘亮起金色辉光,伴随着一阵齿轮声,内外盘呈相反方向转动。 片刻后,震、坎、离三卦开始不断震颤,隐有黑雾蒸腾而起。 铃—— 阴阳铃剧烈摇晃,发出刺耳声响。 而罗盘中心的指针,则遥遥指向荒山的方位。 “天星陨,地脉裂,白虎衔哀,青龙折角……实乃大凶之兆!” 凌凝脂瞳孔微微收缩,天枢阁精通占卜之道,她自然能看出这卦象到底有多凶! “看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请我入瓮了。” 陈墨眸光幽深,径自向着荒山方向走去,“我倒要看看,这凶兆到底有多大!” 此时,秦毅等人也调息完毕,纷纷起身跟了上去。 众人足不沾地的密林之中疾行,月光顺着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出明暗交割的光影。 四周万籁俱寂,只能听到夜风掠过枝丫的“沙沙”声。 沿着山路朝山坳内部掠去,沿途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连一丝丝妖气都感知不到。 越是如此,众人神色便越发凝重,能隐藏的如此之深,说明此地的凶险怕是远超想象! 铃铃铃—— 就在这时,陈墨手中的八宝罗盘再度发出铃声,声音十分急促,比方才还要刺耳! 他们继续向前走了数十米,密林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空地之中,是一片面积颇大的湖泊,水面清澈,映着月光,好似一块镶在地面上的明镜。 而在湖泊中央伫立着一根木桩,一道身穿灰袍的身影被铁链捆束其上,白色长发垂落,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凄美意味。 正是叶恨水! …… …… “原来师尊当初没有骗我,那青灵玉确实是宝物……” 叶恨水低垂着臻首,红玛瑙似的眸子中满是疲惫和倦意。 自从被那个神秘妖族抓来后,她这些天水米未进,也不曾合眼,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在那个妖女面前,叶恨水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若不是有这枚师尊赐予的“宗门信物”青灵玉,恐怕她早就已经被妖族夺舍了! 可即便这灵玉威能再强,终究也是有极限的。 坚持了三天之后,护体青光便消耗殆尽,彻底崩散。 本以为自己难逃一劫,可那妖女却并没有对她下手,将她封印元炁后绑在这里,还取走了一缕头发。 “那妖女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估计是想以我为诱饵将陈墨引来吧?” “呵呵,只怕她的算盘要落空了。” “我和陈墨连朋友都算不上,准确来说,如果没有圣女这层关系,我们两个应该是仇敌才对……毕竟,当初要对他下蛊的人可是我啊……” “陈墨和圣女一直担心我会向师尊告密,所以才一次次的欺负我……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他应该会松口气吧?” 叶恨水轻咬着嘴唇,俏脸毫无血色。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哪怕至强者都不能免俗,要说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落入了这妖魔手中,结局便已经注定,与其被夺舍附身,就这么死在这倒也算不错了。 “都怪那个大坏蛋,否则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可惜,最终青玉真经还是没能大成,师尊,弟子让你失望了……” 就在她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林中传来一阵铃声。 “嗯?” 叶恨水打起精神,抬头看去,表情顿时愣住了。 只见一行人从林子中走出,而为首之人,身材挺拔昂藏,黑袍上绣有暗纹,如冠玉般的脸庞透着清冽贵气。 “陈、陈墨?!” “他居然……真的来了?” 叶恨水怀疑自己是不是饿的眼了。 陈墨此时也注意到了她,身形一闪,朝着湖心纵身而来。 “等等!” 叶恨水反应过来,惊呼道:“别过来,湖里有……” 话还没说完,却见湖水表面泛起旋涡,层层水浪如波涛汹涌。 轰—— 湖水分擘,掀起数丈高的水墙! 漫天水雾之中,一道蜿蜒庞大的阴影破浪而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陈墨撕咬而来! 陈墨早有防备,体表泛起雷芒,速度陡然拔升,刹那间便消失在原地! 眨眼功夫,便横跨百丈,来到了叶恨水面前。 拔出碎玉刀,朝着木柱斩去—— 噹—— 金铁交击的酸响传来,巨大力道震得他手腕发麻。 只见木柱之上亮起符文,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叶恨水隔绝其中。 紧接着,巨大阴影从身后压来,甚至已经能闻到那腥臭的劲风! “小心!” 叶恨水瞳孔收缩。 陈墨不闪不避,周身燃起烈焰,如琉璃般的火舌冲天而起,将那庞大阴影生生逼退。 “斯哈,烫嘴……” “……” 陈墨扭头看去。 一只巨蟒悬于水面之上,通体被黑色鳞片覆盖,三角形的头颅好似小山一般,顶鳞处两侧高高鼓起,中间印着一个“巳”字。 “十二地支?”陈墨微微挑眉。 “眼力倒是不错。”巳蛇那双幽绿的竖瞳盯着他,声音嘶哑道:“你就是陈墨?” 陈墨点头道:“是我。” 巳蛇又问道:“吾儿是被你所杀?” 陈墨皱眉道:“我杀得妖魔多了,哪个是你儿子?” 注意到那身漆黑鳞片,他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只半化形的血蛟?” “果然是你!” 巳蛇的眸子越发阴冷。 相比于其他种族,蛇族的繁衍速度极快,根本就不缺子嗣,但也正因如此,血脉被稀释的极为稀薄。 陈墨所杀的那只蛇妖,是近三代之中,唯一一只拥有“蛟血”的后代! 虽然只有微弱的一丝,但却代表着无穷的可能性! 正因如此,绝瞳才会让它来负责炼化江底龙气,这本来是十分安全的任务,眼看就要成了,却被人中途斩杀,整个庚组都全军覆没! 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男人! 两人对话的功夫,凌凝脂等人已经飞身赶到,站在陈墨身旁,和那只巨大黑蟒对峙着。 “人多有什么用?” 巳蛇冷笑一声。 下方湖面涌现无数旋涡,一条接着一条的蟒蛇破水而出,昂身挺立,黑夜之中亮起数十只竖瞳,强烈妖气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巳蛇身躯蜿蜒游曳,好似城墙般将众人围困其中,硕大头颅从上方俯瞰着他们。 “绝凝大人有令,只留陈墨一个活口,其他人全部杀了!” “嘶——” 蛇妖吐着蛇信,眼中泛着兴奋而贪婪的光芒。 常年待在荒芜的北域,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终于能品尝到细皮嫩肉的人族了! 锵—— 秦毅等人脸色发白,但却没有半分惧意,全都抽出了诶兵刃。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只能殊死一搏! 陈墨抖了抖手中长刀,出声说道:“脂儿,其他蛇妖交给你,我去宰了那只最大的。” “好。” 凌凝脂颔首应声。 她手掐雷纹,足踏禹步,月白道袍无风自动。 “雷城十二门,返照泥丸宫……” 天边乌云凝聚,暂时遮蔽月光,天地陷入晦暗,云层之中隐有雷蛇蔓延。 磅礴威压让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 “霹雳原是心头火,一念清净万劫空!” 丹唇吐出咒言—— 轰叱—— 通天彻地的雷芒瞬间将整座湖泊淹没! 电浆在湖水中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伴随着蛇妖阵阵刺耳哀嚎! 而那将叶恨水困住的那道屏障,此时反而成了保护罩,否则怕是也要在雷殛下化为飞灰! “这是……” 巳蛇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当年妖族霍乱九州,大元岌岌可危,直到三大圣宗出手,方才将妖魔驱逐,而其中天枢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恐怖至极的雷法,是每个妖族此生难忘的噩梦! “绝凝大人可没说过,还要对付天枢阁传人啊!” “别看了,你的对手是我。”一道冰冷声音响起。 巳蛇回过神来,瞳孔之中倒映着灿若流星的青色刀芒! 刹那间,刀锋已至! 锵—— 碎玉刀裹挟着锋锐刀气斩在蛇首上,爆起一连串的火光,在黑夜中刺眼夺目! 然而即便是如此凌厉的一刀,却也只是在鳞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刀痕,仅有一缕鲜血渗出,并未真正造成什么损伤。 蛇妖一族,强就强在这一身坚如甲胄的鳞片。 当初那只血蛟亦是如此,同境的武者根本无法击穿它的防御! “若是天枢阁的雷法,可能我还会忌惮几分,区区一个武者,能奈我何?” 巳蛇的注意力全都在凌凝脂身上。 只要杀了这个道姑,其他几人根本就不足为虑! “是吗?” 陈墨眼神冰冷,带着几分戏谑。 “嗯?” 巳蛇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危机感。 下一刻,刀痕之中迸发出一缕火光,炽烈火焰从鳞甲缝隙中喷涌而出,顷刻间便将庞大身躯吞噬! 方才那一刀只是为了破甲! 将火种埋入血肉,才是真正的杀招! “啊啊啊!” 巳蛇身体扭曲,发出凄厉哀嚎! 在烈焰焚身的极度痛苦下,它下意识就向湖中钻去,想要借助湖水熄灭火焰,但是却浑然忘了,整座湖泊已经被雷霆覆盖! 轰! 紫色电浆瞬间将它淹没! 在雷火的双重侵蚀下,巳蛇的肉身已经濒临崩溃! 陈墨摊开掌心,一杆金色长枪凭空浮现,青龙碎星劲注入其中,发出阵阵铮鸣,枪锋处吞吐着无铸气芒! “膻中逆冲焚阳火,轮回生灭劫三千……” “万劫无生!” 唰—— 他踏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 一点金芒划破天际,拖着长长焰尾,有如长虹贯日一般,直接刺入那只充满惊惧的幽绿竖瞳之中! 空气安静了一霎。 巳蛇僵硬不动,头颅上布满龟裂纹路。 随即,砰然炸裂! 蜿蜒数十丈的硕大身躯轰然倒塌,砸入湖泊之中,漫天血雨将湖水都染成了暗红! ?! 秦毅等人好似雕塑般呆在原地。 本来以为有场恶战,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结果仅仅用了半柱香不到,数十只蛇妖连带着那只恐怖巨蟒,便被屠戮殆尽!从头到尾,他们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 “这就是青云榜顶端的含金量?” 众人对视一眼,嗓子有些发干。 陈墨拖着长枪,飞身来到叶恨水面前,说道:“别急,我这就救你出来……不过话说回来,这妖蟒的实力也不算强,怎么把你给拐到这来?” 叶恨水恍然回神,语气急切道:“把我抓来的根本就不是它!陈墨,你快走啊,别管我!那个女人马上快要来了!” “女人?” 陈墨眉头微皱。 啪,啪,啪—— 这时,一阵掌声响起。 “啧啧,还真是感人啊!” “互相为了对方,居然连命都不顾了,还说你们没关系?”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密林之中,一道窈窕身影缓步走出,俏丽脸蛋上带着淡淡笑容。 “月瑶?你怎么来了?”秦毅疑惑道:“我不是让你留守在城中,照顾那群病患吗?” 穆月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聒噪。” 抬起素手,遥遥一指。 秦毅顿时如遭雷击,喷出一口鲜血,栽入湖中,生死不知! “秦师兄!!” 魁星宗弟子们惊呼出声。 许曼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你不是月瑶!你到底是谁?!” 穆月瑶却懒得理她,看着那数十具蛇尸,摇头自语道:“不过是晚来了片刻,居然就被杀光了,还真没用……罢了,主上不养废物,死了也就死了。” 她抬头看向神色平静的陈墨,歪头道:“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是为何而来了吧?” 陈墨点点头:“猜到了,不过我倒是有些意外,你怎么能把妖气掩盖的这么好?” 无论是叶恨水失踪,还是这次灵澜县发生的事情,时间点都有些太巧了。 陈墨第一时间就怀疑是魁星宗内部有鬼。 可是他却感知不到妖气,哪怕破妄金瞳也看不出异常。 “很简单,告诉你也无妨。” 穆月瑶指着自己蓝宝石般的眸子,笑着说道:“这是主上赐予我等的神通,拥有种种特异威能,只要暂时脱离肉身,将神魂寄生于眼中,便能最大程度的压制妖气。” 陈墨恍然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妖瞳还有这般功效。” 穆月瑶说道:“主上的手段是你难以想象的……以你的天赋,只要肯跟我回去,主上定然会大力培养,踏入宗师境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况且……” 穆月瑶眼波明灭,声音酥媚入骨:“我们妖族的滋味,绝对会让你销魂蚀骨……她们最喜欢你这种俊俏书生模样,肯定会排着队让你爽,各族美人每天都不重样……” 因为接触时间太短,她对陈墨了解有限,别人口中的风评也有好有坏。 不过有件事,却是所有人公认的。 这位陈大人,很好色! “……” 陈墨摇摇头,真把老子当茶百道了? 虽然他偶尔会小头支配大头,但那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除非是金叶回流大脑,高玩控制思考,否则谁会相信妖族的鬼话? “憋笑挑战吗?那我输了。” “赶紧收收味吧,我对畜生不感兴趣。” 穆月瑶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本章完) 第195章 娘娘和妖主抢男人!又被道尊偷家了 第195章 娘娘和妖主抢男人!又被道尊偷家了! 穆月瑶望着陈墨,眼神之中饱含杀意。 此前她在陈墨身上感受到的一丝危险气息,心中有些警惕,方才出言试探,倒也没想过真能凭借三言两语就能达成目的。 “呵,执迷不悟。” “你以为我和之前那些妖族是一路货色?” 穆月瑶眸中绽放冰蓝色光辉,这一刻,她的气息不再掩饰,汹涌妖气直冲云霄,皎洁月华似乎都染上了淡淡血光! 宗师境! 凌凝脂神色凝重。 只有宗师境的妖族才能有这般气势! “这里距离天都城足有千里,没有人能来救你。” “若不是主上要求留你一条性命,光凭你对幽姬大人所做的事情,哪怕将你大卸八块都不足为过!” 穆月瑶缓步踏空,朝着陈墨走来,“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幽姬大人放了,老老实实的跟我回荒域,我保证在场的人都能活下来。” “否则……” “他们全都要给你陪葬!” 呼—— 夜风渐起。 穆月瑶衣袂飞舞,身后幽影蔓延,比夜色更加浓稠的黑暗弥漫开来,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 “可恶!” “你这该死的妖魔,把我师妹还回来!” 许曼声音中饱含着怒火,抽出长剑,朝着穆月瑶纵身而去。 刚踏出两步,身形陡然定格在半空。 一道幽影攀附在她身上,身体迅速溃败凋零,血肉变得干瘪,顷刻间就从妙龄女子,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妪! 眼看许曼生机逐渐微弱,就要彻底陨命,一道翠绿光华激射而出,没入她体内,将幽影驱散,容颜停止衰老,气息也稳固了下来。 穆月瑶眼神中满是惊叹。 “明明只是个武者,却有这般手段,体内生机近乎无穷无尽。” “若是把你带回去,为我妖族疗伤,岂不是个个都成了不死之身?即便没有龙气,这一趟来的也值了!” “太虚玄黄,阴阳激剥——” 凌凝脂并未坐以待毙,眼角有紫电逸散,口中低声诵念咒言。 然而天边乌云刚刚成型,立刻就被妖气冲散! 整个湖泊都被浓郁妖气笼罩,元炁不存,近乎真空地带,道法已经全然失效! “陈大人,怎么办?”凌凝脂低声问道。 几名魁星宗弟子脸色苍白如纸。 若是面对那群蛇妖,他们尚且还能放手一搏,可在这般强大的妖物面前,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穆月瑶看向陈墨,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他们的命,现在可都握在你手里哦。” 陈墨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这种状况早有预料,淡淡道:“你觉得我很蠢吗?明知道这是陷阱,还直愣愣的往里跳?” “嗯?” 穆月瑶眉头皱起,这一切确实有些太顺利了。 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无脑莽夫,结果却自投罗网…… “不用再虚张声势了,用你们人族的境界来说,我可是天人三品的宗师境,任凭你有万般手段,也翻不起什么浪!” “不就是宗师么?谁没有啊!” 陈墨深深呼吸,吐气开声,嘹亮的嗓门在夜空中回荡: “娘!!” “……” 空气安静。 穆月瑶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陈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了,遇到危险还要找娘亲?难道你娘来了,还能救你不成……” 话音未落,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女声:“你敢动老娘的崽?” ?! 穆月瑶悚然一惊,猛然转身看去,却见一个姿容风韵的妇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两人距离不过数尺,一双漆黑眸子正幽幽的注视着她! 穆月瑶头皮有些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升起,能无声无息接近她,说明对方起码也是宗师境的强者! 有危险! 她刚要抽身后退,头顶忽然劲风呼啸! 一只铺天盖地的真元巨掌,朝她悍然拍下!根本无处闪躲! 轰! 下方湖面如织布般凹陷,随即,轰然炸开! 水浪冲天而起,掀起百丈波涛,蛇妖尸体被搅的粉碎,血水肉糜混合着湖水四散迸溅! 霎时间,好似暴雨倾盆! 整个湖泊水位骤降,几乎能看到湖底的泥沙! 穆月瑶眸中光芒炽盛,化作蓝色屏障,抵御着巨掌的倾轧。 轰! 轰! 巨掌接连拍下,地表龟裂塌陷,将她深深砸入地底之中! …… …… “伯母?” 凌凝脂看着这一幕,眸子有些失神。 一直以来,在她面前,贺雨芝没有任何架子,两人关系就像是闺蜜一般亲近。 以至于她差点都忘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武道宗师! 凌凝脂嗓子动了动,问道:“陈大人,伯母怎么来了?” 陈墨回答道:“我在灵澜县城里就感觉不对劲,谋划此事的妖族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是便用传讯玉提前给家里传了信……” 贺雨芝身份敏感,既是当朝三品大员的夫人,同时还是江湖宗门的嫡系传人。 插手朝廷事务是大忌,很有可能会给政敌落下话柄。 所以有关天麟卫一切事情,陈墨从来都没有找老娘帮过忙。 这枚传讯灵玉,还是上次在南疆险些殒命后,贺雨芝硬塞给他的……毕竟在她眼里,什么都不如儿子的命重要。 “有后台干嘛不用?” “司衙公务,老娘不能插手,但对付妖族,可就不用有那么多顾忌了。” 看贺雨芝好像拍苍蝇似的,打的穆月瑶毫无还手之力,陈墨这才放下了心来,转身来到了叶恨水面前。 阵法已经被那一掌的余波摧毁,陈墨挥刀斩断铁链,叶恨水此时已经极度虚弱,失去束缚后径直朝下方栽去。 陈墨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喂,你没事吧?” 靠在那坚实的怀抱之中,叶恨水内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声音沙哑道:“我没事……” 陈墨将一缕真元渡了过去,仔细探查了一番。 “窍穴被封印,元炁尽失,精气不足……这叫没事?你几天没有吃饭喝水了?” “四天……” 叶恨水低声道。 陈墨眉头皱起。 道修体质本就偏弱,没到辟谷境之前,和常人一样需要一日三餐。 若是能够吐纳元炁,尚且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如今她窍穴被封,几乎与凡人无异……连续数日滴水未进,没脱水而死都算是运气好了…… “先喝点水吧。” 陈墨从须弥袋中取出水囊,递到她嘴边。 叶恨水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张开唇瓣含住饮水口,大口的吮吸了起来。 等她喝的差不多了之后,陈墨便将水囊抽了回来。 叶恨水眼神中满是渴望,撅着小嘴道:“人家还想要嘛……” “你脏器严重缺水,应该补充津液,白水喝的太猛反而不好,先润润嗓子,等会再给你喝。”陈墨出声说道。 “哦,好吧。” 叶恨水虽然很渴,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陈墨又拿出一块梅糕,掰成了小块,送入叶恨水口中。 看着他仔细而认真的模样,叶恨水脸蛋泛起红晕,眼神有些飘忽,好像仓鼠似的小口咀嚼着。 一整块糕点下肚后,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 陈墨却不敢大意,还在用生机精元来帮她调理失衡的脏腑。 “陈墨……” “怎么了?” “你……” 叶恨水咬着嘴唇,轻声问道:“你干嘛要来救我?” 在她看来,陈墨没有任何值得为她冒险的理由。 陈墨疑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叶恨水脸蛋更红了几分,手指纠缠在一起,嗫嚅道:“你和圣女才是自己人,我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况且当初还差点害了你……” 陈墨摇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你是蔓枝的师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肯定会伤心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果然是因为圣女……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叶恨水自嘲的笑了笑,眸子却暗淡了几分。 “况且……” 陈墨继续说道:“我和蔓枝修行的时候你都在场,怎么说也不算是外人吧?” “……” 想起此前看到的景象,叶恨水双颊好似火烧。 如果上次不是被凌凝脂和沈知夏撞见,说不定她也已经…… “咳咳。” 这时,凌凝脂走了过来,清清嗓子,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多谢清璇仙子出手相救!” 叶恨水回过神来,慌忙从陈墨怀中挣脱,低垂着臻首,耳根已是通红一片。 凌凝脂幽幽的瞥了陈墨一眼。 这家伙到底招惹了多少姑娘? 等回到天都城以后,必须得抓住把柄,让他老实交代才行…… …… …… 轰! 远处传来骇人声浪。 只见在巨掌的接连砸击下,蓝色光罩摇摇欲坠,但却始终都没有破裂。 “嘁,龟壳还挺硬……” 贺雨芝冷哼一声,不再使用蛮力硬砸。 身形悬空,鬓发飞扬。 右手高高举起,磅礴真元在上空凝聚,一柄通体血红的巨斧凭空显现。 巨斧仿若巍峨山岳横亘于天际,通体流淌着有如岩浆般的暗红色,斧刃散发着森冷寒光,强烈的杀伐和血腥之气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到底是哪来的疯女人?!” 穆月瑶瞳孔缩成了针尖。 看这威势,怕是已经逼近二品了! 幽姬大人留下的信息中,可没提到陈墨还有个这么强的老娘啊! “就凭你,也敢打我儿主意?!” 贺雨芝眼底怒意弥漫,抬手轻挥,巨斧悍然斩下! 斧刃掠过之处,虚空崩裂出道道漆黑裂纹,距离尚远,穆月瑶便感受到了强烈危机,直觉告诉她,硬接这一斧,绝对会死! “真把我当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穆月瑶身形闪现,瞬间拉开百丈。 远处密林之中,一道身影迅速飞掠而来,悬停在了她身边。 只见那是个身穿青袍的女子,面庞精致姣好,眼尾微微上翘,双目微阖,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穆月瑶手指捏成古怪的印诀,一道半透明虚影从体内挣脱出来,然后钻进了那个青袍女子体内。 呼—— 此时,巨斧已经到了近前,呼啸劲风将那满头青丝绷的笔直。 就在斧刃距离脸庞不过寸许的时刻,青袍女子陡然睁开双眼,冰蓝色眸子中,两枚“戊”字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辉! 刹那间,时空仿佛静止。 在摄人光晕的笼罩下,血色巨斧悬在空中,无法前进分毫! 贺雨芝也僵在原地,飞扬的发丝都定格不动,好似泥塑的雕像一般! “武夫就是武夫,只会用蛮力,主上赐予的威能,岂是你能想象的?” 回到了本尊体内的绝凝酥胸起伏,双眼血丝密布,一缕鲜血顺着眼角流下。 显然,维持这种状态,对她的消耗极大。 “虽然有些凶险,但还好没出意外。” “暂时顾不上幽姬大人了,解决掉这个女人后,就先带陈墨回去吧……他身上秘密不少,定然会对主上有所帮助……” 绝凝来到贺雨芝面前,掌心凝聚妖气,朝着她心口处拍去。 “娘!” “伯母!” 远处几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 但在宗师境的压制下,却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陈墨心神一动,青铜晷盘陡然浮现,气血之力注入其中,黑白相间的阴阳二气包裹全身,将他的身体状态强行扭转到了被压制之前! 硬生生挣脱了束缚! “给我住手!” 陈墨手中裂空枪嗡鸣震颤,如流星般划破天际,朝着绝凝的后心刺去! 绝凝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你还真是一再给我惊喜啊!” “这般天骄,即便不能归顺我族,也绝不能任由其成长下去!” 绝凝眸光再度闪烁,陈墨顿时如同身陷泥潭,动作变得无比缓慢,与此同时,她的手掌已经贴在了贺雨芝胸前。 “死吧。” 啪—— 突然,一只白皙素手伸了过来,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嗯?” 绝凝愣住了,抬眼看去,只见贺雨芝正戏谑的望着她,幽幽道:“你好像很得意?” 咔嚓—— 伴随着一阵破裂声,冰蓝光晕寸寸崩碎! 贺雨芝行动恢复自如,另一只手抬起,扼住了绝凝的咽喉,好似铁钳般不断收紧。 “三千里气海倒悬为瀑,九万丈龙脊横作天梁。” “仅凭这种招数,就想压制住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天人境的武夫了吧?” 力贯万劫,拳镇诸天,以力破万法,方为天人之境! “等、等等……” 绝凝想要开口说话,贺雨芝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掌心真元喷吐,将她脖颈扭成诡异角度! 此时,金枪已至,洞穿了绝凝的后心。 枪锋一抖,直接将上半身炸成了血雾! 感受到妖气逐渐消散,陈墨方才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这个妖族的实力,与之前遇到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宗师!若是没有老娘坐镇,还真要被她给得手了! 然而贺雨芝却眉头紧锁,抬头望向天空,神色越发凝重。 “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 陈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只见那两颗刻有“戊”字的眼珠悬空而起,随即,砰然碎裂! 一股无形波动激荡开来,原本便深重的夜色变得更加昏暗。 低沉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冥冥之中,似有低声细语回荡在耳边。 “主上啊……” 漆黑如墨的天穹之中,那轮弦月上裂开一道缝隙,一只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 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那只眼睛,冷漠、贪婪、杀欲、慈悲、温柔……仿佛糅合了世间所有情绪,但却又显得无比和谐,仿佛它本来就应该如此。 与那只眸子对视的瞬间,陈墨竟产生了俯首跪拜的冲动。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崇拜,就好像是在……朝圣? 那只眸子俯瞰着陈墨,一道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心头: “原来是你……居然能吸纳妖瞳的力量,还真是有趣呢……” “跟我走吧……” 如洗月光投射在陈墨身上,他身形不受控制的向上拔升。 “墨儿!” 贺雨芝神色无比焦急,但是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朝高空飞去。 然而就在陈墨飞到半空时,突然停住了,身体瞬间绷直。 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拉着他,正在与那只眼睛的主人角力。 ? 那只眼睛有些疑惑,瞳孔移动,望向虚空某处。 伴随着一阵帛撕裂般的声音,夜幕割裂开来,一道白衣身影自虚空之中踏出。 面衬朝霞,唇含碎玉,一双丹凤眼透着摄人威仪,眼角处缀着一点朱砂,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感,好似天山巅的高岭之。 “娘娘?!” 贺雨芝惊呼出声。 “终于逮到你了。” 玉幽寒望向那轮弦月,眼底酝酿着酷烈杀意。 纤手没入虚空,缓缓拔出一道幽光,光芒触及之处,空间扭曲消融,只剩下空洞而虚无的混沌。 她身形陡然消失,下一刻,那轮弦月如倒映在水中,不断震颤起来,泛起阵阵涟漪。 轰轰轰! 哪怕相隔万里,滚滚雷音依旧震耳欲聋! 哪怕以贺雨芝的修为,也无法感知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其中泄露出的一丝气机,都让她如坠冰窟,肝胆生寒! 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陈大人,你没事吧?” 凌凝脂来到陈墨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 陈墨此时已经恢复清醒,想起方才那种感觉,不禁有些心悸。 那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让他无法自拔,娘娘要是晚来半刻,恐怕他就已经彻底沉沦其中。 “这就是幽姬口中的主上?所谓的妖族中兴之主?” 陈墨抬头望着天边,脸色有些发沉。 对于娘娘的到来,他并不觉得意外。 当初娘娘让他养着那只蠢猫,便是有钓鱼执法的心思,而这位妖主,显然就是娘娘要钓的大鱼! “按理来说,娘娘作为《绝仙》的最终boss,毋庸置疑是碾压性的存在……但这位妖主在原剧情中却未曾露面,很大概率是下一部资料片的boss……” 以制作组尿性,能作为最终boss的存在,怎么可能是好相予的角色? 实力可能不在娘娘之下! 想到这,陈墨心中越发担忧。 “没想到妖主竟然亲自登场了,这剧情实在是偏的厉害……” “娘娘应该不会有事吧?” 踏,踏,踏—— 就在这时,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一袭血红道袍凭空踏出,衣摆处绣着张狂金纹,青葱玉指拎着一个古朴酒壶。 “咕咚——” 女子仰头灌了一口,玉颊泛着醉人酡红,咂了咂嘴,低声自语道:“没想到玉幽寒来的这么快,差点就没赶上……” “你是什么人?” 贺雨芝望着这个突然现身的神秘女人,眼中满是警惕。 “师尊,你怎么来了?” 凌凝脂神色疑惑道。 “师尊?” 贺雨芝微微一愣,凌凝脂是天枢阁首席亲传,那她的师尊自然就是—— “道、道尊?!” 贺雨芝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作为宗门子弟,她自然知道天枢阁的分量,而天枢阁掌门、三圣之一的道尊,更是存在于传说中人物! 如今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让她一时间有些失神。 季红袖眨了眨眼睛,打量着贺雨芝,“你就是陈墨的母亲?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贺雨芝茫然道:“什么事?” 季红袖笑靥如,轻声说道:“本座能借你儿子用用吗?” “当然可……嗯?” “嗯?!!” 贺雨芝下意识就要答应,结果差点咬到舌头,表情僵在了脸上。 “那本座就当你同意喽。” 季红袖从她身边走过,来到陈墨面前,“走吧,这么晚了,也该睡觉了。” “……” 陈墨指着那轮弦月,咬牙道:“那可是妖族之主!驱逐妖鬼是圣宗职责,现在娘娘在上面厮杀,你作为道尊,居然袖手旁观?还想着睡觉?!” 季红袖望着天空,摇头道:“不过是一道化身罢了,妖主还没那么傻,不可能本尊亲至,看似打的热闹,实则只是在互相试探罢了……” “再说,就算她真来了,恐怕也奈何不了玉幽寒……” “可是……” 陈墨还想说话,季红袖黛眉皱起,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行了,先走吧,本座快忍不住了。” 说罢,她拉起陈墨和凌凝脂,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空气陷入死寂。 贺雨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妖主、娘娘、道尊……三位至强者,为了陈墨,竟然同时现身…… 其中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结果另一个把家给偷了…… “道尊居然说要和墨儿睡觉,还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癫了?”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本章完) 第196章 娘娘的醋坛子翻了!神秘的大车妖主 第196章 娘娘的醋坛子翻了!神秘的大车妖主! ? 贺雨芝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收到陈墨发出的传讯后,她便追踪着气息一路赶来,本以为是妖族想要伺机报复,结果却发现并非如此…… 对方好像对陈墨有着浓厚的兴趣,甚至那位神秘的妖主都不惜亲自下场抢人! 而后贵妃娘娘和天枢阁道尊又相继赶到。 一个为了陈墨大打出手,另一个干脆直接把陈墨给拐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娘娘就算是爱惜人才,也不至于亲自到场吧?” “而且墨儿和道尊明明八竿子打不着,怎么扯到一起了?” 贺雨芝满脑子的问号。 轰—— 天边传来低沉闷响。 贺雨芝抬头看去,只见那一弯明月千疮百孔,布满了虚无空洞,迅速向内坍缩,随后猛然炸裂开来! 支离破碎的月骸好似燃火流星,拖着焰尾四散迸射,将夜空烫出了无数窟窿。 整片夜空如同幕布一样被扯下,显露出了真实模样……月朗星稀,天高云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贺雨芝此时方才惊觉,原来妖主并不是化作了明月,那只是她用来观察的眸子而已。 那片无边天穹,才是她真身的投影! “这就是妖族的至强者?” 贺雨芝脊背有些发寒。 这种手段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呼—— 夜风乍起。 漫天焰火之中,一袭白衣踏空而来。 素色裙摆猎猎作响,青碧眸子淡然如湖,身旁悬浮着一团不定形的幽光,只是看了一眼,仿佛神魂都要被摄入其中。 “妾身拜见娘娘。” 贺雨芝慌忙躬身行礼。 “免礼。” 玉幽寒将幽光塞入虚空,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贺雨芝如实回答道:“妾身收到了墨儿传来的消息,担心他可能会有危险,便一路跟随而来,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娘娘,您没事吧?” 整个九州的至尊就那么几位,虽然她没有触及到那层境界,但多少也有些耳闻……修行是有上限的,境界越是高深,想要提升一丝都无比艰难,所以至强者之间无法拉开太大差距。 这也是三圣宗和朝廷始终相安无事的原因。 只要没有超脱,那便不足为虑。 而那妖主作为妖族已知的唯一至尊,起码也和三圣在同一个层次,即便以娘娘的实力,应对起来怕是也有些棘手。 玉幽寒摇头道:“不过是一道分身罢了,覆手可斩灭,只是可惜,没能把本尊引来……对了,你没事吧?方才的余波有没有伤到你?” “承蒙娘娘挂怀,妾身一切安好。”贺雨芝诚惶诚恐道。 以往娘娘都是冷冰冰的,如今对她的态度却莫名亲近了许多…… “那就好。” 玉幽寒环顾四周,“陈墨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贺雨芝如实回答道:“方才娘娘和妖主交手的时候,天枢阁的道尊突然来了,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就把墨儿给带走了……” “……” 玉幽寒眉头跳了跳,声音低沉,“你是说,季红袖又把陈墨给拐走了?!” “没错。” 贺雨芝点点头。 等会…… 什么叫“又”拐走了? 玉幽寒眸子眯起,眼底杀意弥漫。 既然季红袖敢明目张胆的把人带走,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绝对不会被她轻易找到。 而且上次她对季红袖动杀心的时候,突然被红绫给捆住,差点因此陷入险境……所以在搞清楚这东西的原理之前,还不能轻易动手…… “难道本宫就要看着她对陈墨为所欲为?!” 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玉幽寒憋屈至极,心中怒火更盛了几分,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威压。 一旁的贺雨芝脸色苍白,双腿有些发软。 察觉到她的不适,玉幽寒深深呼吸,压下心中暴动的杀意。 “这里并不安全,本宫先送你回去吧。” “谢谢娘娘……” 玉幽寒手掌搭在贺雨芝肩头,破开虚空,身影随之消散不见。 而她从始至终,对其他人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 …… 月色静谧,万籁俱寂。 魁星宗众人面面相觑。 今晚发生的事情,着实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随着绝凝被斩杀,许曼老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她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秦师兄和小师妹呢?” ?! 其余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只见秦毅和穆月瑶正飘荡在湖面上,生死不知。 他们急忙将两人捞起,拖到岸边,发现气息尚存,方才松了口气,将真元缓缓渡入两人体内。 片刻后。 秦毅睁开双眼,猛然翻身坐起。 然而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佝偻起来,口中喷出了一道污血。 “秦师兄,你脏腑破裂,经脉受损,暂时还是先别乱动了。”李辉急忙上前扶住他。 “那只妖族呢?”秦毅眉头紧锁,声音嘶哑道。 “应该是已经死了……” 许曼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跟秦毅说了一遍。 秦毅听完后,脑瓜子也嗡嗡作响。 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诛妖,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三位至强者,就连宗师都成了背景板…… “陈兄到底什么来头,能引得三位至尊出手?” “那个妖族并没有下死手,不然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估计也是因为陈兄的缘故……” “对了,小师妹……” 秦毅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穆月瑶。 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怪不得这几天感觉月瑶有些怪怪的,居然是被妖魔附身!” “看来城中百姓生机消逝,也是她的手笔,故意将此事告诉我们,就是想要引陈大人入局!” “妖族果然生性狡诈,不择手段!” “可笑我们还觉得自己是来帮忙的,结果却差点害了陈大人……” 众人摇头叹息,愧悔无地。 许曼抓着穆月瑶的手腕,仔细探查着她的伤势。 “奇怪,月瑶身体一切正常,为何还没有醒过来?” “难道是那个妖族动了什么手脚?” 几名武修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 要是肉身受损,他们多少还有点经验,涉及到神魂,那可真是一窍不通了。 这时,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 “要不……让我看看?” “嗯?”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女子缓步走来。 陈墨此行就是为了救她,两人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秦毅挣扎着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叶恨水来到穆月瑶身边,眉心闪过一道青光,投射在了穆月瑶身上。 片刻后,青光中断。 叶恨水神色有些疲惫,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秦毅,说道:“她被妖魔附身,导致神魂受创,但并无大碍……把这瓶‘醒神丹’磨碎煎服,每日一次,五天之后应该就能醒来了。” 秦毅接过丹药,再度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搭救。” 其他几名弟子也纷纷躬身行礼,“多谢姑娘。” “没关系,毕竟你们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况且……” 叶恨水脸蛋泛起丝丝红晕,低声道:“陈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秦毅闻言顿时了然,笑着说道:“陈兄在得知姑娘出事后,便什么都不顾了,明知道这是妖魔设下的陷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里跳……陈兄对姑娘的心意,实在是让人动容啊!” “你们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叶恨水连连摆手。 虽然嘴上否认,心跳却不争气的有些加速。 秦毅只当她是脸皮薄,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姑娘刚刚脱险,身体比较虚弱,咱们暂且修整片刻,然后便结伴回京都吧。” “也好。” 叶恨水点了点头。 然后盘膝坐下,开始打坐调息了起来。 这时,一向自来熟的许曼凑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笑盈盈道:“姑娘生的可真好看,白白净净的好像雪莲一样,怪不得陈大人会对你如此倾心呢!” “我和他真的不是……” 叶恨水还想解释,却听许曼自顾自的说道:“陈大人和秦师兄是好友,自然也是我们的大哥,如此算来的话,叫你一声嫂子没毛病……嫂子,您贵姓?” “嫂、嫂子?!” 叶恨水手足无措,脸蛋滚烫,眼神中满是羞赧和慌乱。 许曼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像嫂子一样,遇见这般英俊潇洒、实力高强,在危难关头能挺身而出的真命天子?真是让人羡慕……” 叶恨水轻咬着嘴唇。 想到方才被陈墨抱在怀里的安心感,眸子不觉得有些失神。 “那个大坏蛋才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呢!” “可他要欺负我就欺负到底,干嘛还要对我这么好?” “弄得人心里乱糟糟的,真是讨厌死了……” …… …… 荒域。 赤血峰。 群山环抱着巍峨山峰,暗红峭壁好似一把直插天际的血刃。 山体内部,书房之中,八角壁灯幽幽燃着烛光,在地上拉扯出跃动的阴影。 绢素屏风后。 一道高挑身影靠坐在椅子上。 她身高八尺有余,穿着一袭袴褶儒衫,由于身材过于高大,以至于宽松的衣袍都穿出了紧身感,将曲线弧度勾勒的淋漓尽致。 一双长腿线条优美,紧绷却并不纤细,透着恰到好处的健美肉感。 衣摆只能勉强遮盖到膝盖,露出一截珠圆玉润的小腿,肌肤白皙透亮,好像会发光一般。 “属下无能,还望主上责罚!” 一道半透明的幽魂趴在地上,正是方才肉身被毁的绝凝。 她低估了贺雨芝的实力,以至于肉身被毁,若不是仗着主上赐予的妖瞳护住神魂,恐怕现在已经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了! “说说吧,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那高挑女子背对着她,声音淡然,听不出丝毫情绪。 “属下抵达中州之后,便试图联系幽姬大人……” 绝凝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属下安排好一切后,便让巳蛇在湖中埋伏,同时引诱陈墨上钩,结果反被那个武道宗师击伤……”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主上应该都知道了。” 说完后,房间内陷入死寂。 高挑女子沉默片刻,说道:“你是说,幽姬的神魂被封印在了一只黑猫体内,用来供陈墨取乐亵玩?” 绝凝点头道:“没错,此事是属下亲眼所见,幽姬大人好似被驯服了一般,看起来格外的……格外的谄媚……”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那个“骚”字给咽了回去。 高挑女子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本尊派幽姬去天都城执行任务,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虽然她是蠢了一点,总是惹人生气,但本尊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动的呢……” 绝凝伏地叩首,不敢抬头。 她知道,主上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了。 “那个陈墨的底细,属下还没有探查清楚,不能确定他是拥有龙气。”绝凝低声说道。 高挑女子摇头道:“能让玉幽寒如此紧张,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陈墨就是命定之人,毋庸置疑。” “那个玉幽寒,很强?”绝凝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高挑女子坦然道:“很强,她仅用三息,便摧毁了本尊的一道分身,还差点追溯到本尊的真身方位……而且能感觉的出来,她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并未使出全力。” ?! 绝凝心头满是惊惧。 她只是听闻大元皇贵妃实力很强,没想到竟强到如此程度! “不过倒也不用过分紧张,真要是殊死相争,胜负还犹未可知。” “况且本尊也没必要和她正面交锋。” “古书有云:凡攻战之法,从易者胜敌,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高挑女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绝凝听的晕晕乎乎的,说道:“请恕属下愚钝,还望主上明示。” 高挑女子眉头蹙起,不悦道:“平时让你们多看书,一个个都当做耳旁风,你以为人族能占据九州之沃土,气运延续万载,靠的只是拳头?” “大错特错!” “他们靠的是笔,是文字,是代代相传、革故鼎新的学问和智慧!” “当我族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人族已经刀耕火种,开荒拓土!当我族还在为争夺一口食物而相互厮杀时,人族已然创立了规矩与秩序,以礼义来约束行为,以律法来明辨是非!”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而这些记录了前人经纶的书籍,才是护住人族城邦的万里城墙!” 女子语气罕见的出现一丝波动,一口气说了很多。 绝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 高挑女子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罢了,说了也是白说,白费口舌……本尊的意思很简单,即便是再强的敌人,也会有弱点,只要抓住了弱点,自然便能不战而胜。” 绝凝问道:“主上知道玉幽寒的弱点了?” 高挑女子没有回答,嘴角翘起,眸中闪烁着幽光。 “如果只是身怀龙气,早就被玉幽寒夺走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玉幽寒不动手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在意……陈墨,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 夜色深重。 卧房内烛光如豆。 陈墨和凌凝脂腰杆笔直,好像乖巧的小学生一样坐在床边。 季红袖背靠在窗户,双手抱着肩膀,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良久过后,出声说道: “清璇……” “嗯?” 凌凝脂打了个机灵,“师尊,怎么了?” 季红袖微眯着眸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 凌凝脂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低垂着臻首,嗫嚅道:“就前几天……” 季红袖扭头看向陈墨,柳叶眸子有些发冷,“你们二人之间纠缠不清,本尊不跟你计较,但你居然敢得寸进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她一眼便看出,凌凝脂元阴已散! 这两人才认识多长时间?就已经把身子给搭进去了! 凌凝脂性格单纯,不谙男女之事,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不用多说,肯定是被陈墨这个色胚给忽悠的! 陈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凌凝脂起身挡在他身前,语气坚定道: “师尊不用为难陈大人,这事不怪他,完全是弟子主动的,弟子心甘情愿!” “……” 季红袖脑仁有点发疼。 这傻徒弟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不过她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所谓忘情,在某种意义上亦是极情。 凌凝脂如今整颗心都在陈墨身上,若是强迫两人分开,反倒会让其道心不稳,恐怕一身修为都要付诸东流。 “脂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季红袖苦口婆心的说道:“这红尘罗网,你陷的越深,以后就越难脱身,难道你想把自己的仙途给搭进去?” 凌凝脂摇头道:“这虚无缥缈的仙途,师尊追寻了一生,结果呢?还不是被这天地禁锢,承受大道磨砺的痛苦,穷尽一生也寻不到超脱之法。”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有限的人生过得更有意义。” “起码,要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 “……” 完了。 季红袖心中哀叹。 看来这傻徒弟是彻底被洗脑了! “本座没有阻止他们接触,本意是想让清璇自己扛过这情劫,如此道心才能坚不可摧。” “没想到她却如此执迷……” 季红袖沉默片刻,隔空一点。 凌凝脂眼神失去焦距,“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脂儿?” 陈墨看向季红袖,眉头紧锁,“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睡着了而已,接下来的对话,本座不希望被她听到。”季红袖走到陈墨面前,一双柳叶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座解释的?” 陈墨皱眉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季红袖语气更沉了几分,“清璇可是本座的徒儿,你怎能和她……” “那又如何?”陈墨仰头看着她,目光毫不闪躲,“我和脂儿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有什么问题?即便你是她的师尊,也没有资格决定她的人生。” “你说的倒是轻巧!” 季红袖咬牙道:“清璇既是天枢阁首席,那就要遵守天枢阁的规矩!怎么能干这种龌龊勾当?” 听到这话,陈墨也有点来火了,冷冷道:“那你们天枢阁可有规定,掌门能否和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这算不算是龌龊勾当?” “你!” 季红袖被他堵的呼吸一滞。 这事说到底,她确实是占不着理…… “敢这么跟本座说话,你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呵,讲理讲不过,就开始耍威风了?” 陈墨面无惧色,说道:“你要是真敢杀我,早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虽然他态度表现得很强硬,心里还是暗暗捏了把汗。 毕竟眼前这可是天枢阁道尊,九州的至强者之一,要说没有心理压力是不可能的…… “你真以为靠着玉幽寒,本座就拿你没办法?” “即便不杀你,本座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玉幽寒找不出丝毫端倪!” 季红袖语气森冷。 这话陈墨倒是相信的。 论硬实力,道尊可能比娘娘差了一点,但论手段,完全可以用神鬼莫测来形容! 对付他一个四品武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说了这么多,却迟迟没有动作,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第二个选项吧?” “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陈墨直接了当的问道。 “……” 季红袖又被噎了一下,刚积蓄起来的气场烟消云散,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有时候聪明的让人感到讨厌…… “事先说明,我是不可能和清璇分开的。”陈墨说道。 “本座可以让你们在一起,但有个前提……”季红袖清清嗓子,说道:“你得拜本座为师,成为天枢阁的亲传弟子。” [_?] 陈墨咽了咽口水。 “拜、拜你为师?!” (本章完) 第197章 娘娘宫裙下的丝袜!“陈夫人,你喜 第197章 娘娘宫裙下的丝袜!“陈夫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 ? 陈墨愣了愣神。 他本以为道尊会棒打鸳鸯,强迫他和凌凝脂分开,没想到竟然要收他为徒? “你是不是喝假酒了?”陈墨小心翼翼道:“不然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 季红袖皱眉道:“本座是认真的,想要和清璇在一起,你必须得拜入天枢阁。” 这件事情她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首先,陈墨能够帮她压制道纹,但总这么偷偷摸摸也不是个办法。 如果能将陈墨收入门下,便能以传道受业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接触——谁说在床上就不能修行了? 只要能抵消天道恶意,为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以她的天资和悟性,必然能够更进一步,突破源壁指日可待! 其次。 如今凌凝脂对陈墨情根深种,道心蒙尘,不复清明。 现在可能还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倘若将来陈墨背弃了她,只怕会道心破碎,仙路彻底断绝! 这就是极情与忘情的区别。 天道至公而无情,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但人心却讳莫难测,充满了不稳定的因素。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情丝如附骨之疽,一旦种下便难以祓除。 季红袖能做的,就是盯紧陈墨,尽量不让变数发生! “这家伙性格油滑,朝三暮四,清璇跟他在一起肯定会吃亏,必须得把他给看住了!” “别看他现在还挺硬气,只要拜入我门下,修行了天枢阁道法,自然会敬我如敬我神!” 发现凌凝脂破身之后,季红袖更加坚定了内心想法。 这个徒弟,她收定了! 陈墨见她不似说笑,一时间也有点发懵,这疯婆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枢阁是女修宗门吧?”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 天枢阁的祖训中,其实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只不过道尊本身对男人十分厌恶,再加上宗门推行忘情之道,为了让门人不受男女之情影响,潜心修行,干脆便一个男弟子都不招了。 久而久之,就成了所谓的女修宗门。 不过那是季白袖立的规矩,管我季红袖什么事? “你本身便是道武双修,体内蕴含道力,完全可以修行我宗法门。” “本座也不是说说而已,只要你拜入本座门下,定然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天枢阁的手段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这些都是玉幽寒无法教给你的。” “而且……” 季红袖柳叶眸子微微眯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这样,你就能和清璇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哦。” 陈墨默然无言。 不得不承认,道尊的提议很有诱惑力。 天枢阁作为圣宗,传承千载,积累的底蕴夸张到难以想象。 别的不说,光是此前凌凝脂展现出的雷法,若是能将其掌握,实力定然会有飞跃式的提升!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道尊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定然是有所图谋…… “说了这么多,你要我付出什么?”陈墨直接了当的问道。 季红袖笑眯眯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你每个月陪本座睡几次就够了。” “……”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真把老子当必玩景点了?这婆娘果然没安好心! “放心,本座没打算对你做什么,不过是为了压制道纹……” 季红袖话语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此事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用考虑了。”陈墨断然道:“我拒绝。” 季红袖蛾眉皱起,不解道:“难道你不想和清璇在一起?” 陈墨摇头道:“我绝对不会和脂儿分开,即便你是道尊也拦不住我。” 季红袖脸色沉了下来,嗤笑道:“呵,实力不强,口气倒是不小,本座把清璇带回山门,不让你二人相见,你又能如何?” “除非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有朝一日,我定会踏入至尊境,并且这一天绝不会太晚,到时我会亲自去扶云山把脂儿接回来。”陈墨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事实。 这并不是无的放矢。 从六品突破至四品,他只用了短短数月,五年之内,他完全有信心登临一品! “本座自认为给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丰厚了,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担心玉幽寒知道后责罚你?”季红袖沉声问道。 陈墨坦然道:“倘若拜你为师,虽然娘娘会很生气,最后大概也会无奈接受。” 季红袖更加不解,“那你为何还不愿?” 陈墨淡淡道:“娘娘总是无底线的包容我,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会有感到委屈难受的时候,我不想看她伤心难过。” 道尊心思深沉,老谋深算,和娘娘又是死对头。 而他和娘娘之间有红绫束缚,休戚与共,如果此事被道尊利用,很可能会成为对付娘娘的武器……这与背叛有什么区别? “脂儿,抱歉,等我。” 看着凌凝脂绝美的睡颜,陈墨眼神温柔,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 “你到底要不要杀我?不杀的话我可要走了。” “……” 季红袖脑仁隐隐作痛。 自己好赖话都说完了,这家伙还是油盐不进。 平日里油腔滑调,底线灵活,可一旦涉及玉幽寒,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见她沉默不语,陈墨不再废话,径自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到房门处,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吸力,直接将他扯回了床榻上。 “你这是干什么?”陈墨茫然道。 季红袖抱着肩膀,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座给足了你面子,你还不知好歹……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本座都睡定了!” “……” 陈墨嗓子动了动:“你别乱来,脂儿还在这呢!” “没关系,反正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季红袖声音有一丝颤抖,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方才带陈墨回来的时候,道纹便已经发作,勉强支撑了这么久,神魂在业火焚烧下,已经有些不稳的迹象。 “拜师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先抗过这一关。” 季红袖指尖点按窍穴,封住了陈墨的气海,然后合身躺在他身边。 片刻后,感觉效果没之前那么理想,略微思索,抬手打了个响指。 嚓—— 一声轻响。 陈墨身上的黑袍连带着亵衣一并化作飞灰。 只见他精赤着上身,坦露出强壮的胸膛和排列整齐的腹肌,刻度清晰的肌肉轮廓好似大理石雕塑一般,有种难以言喻的强烈视觉冲击力。 下身则穿着一条短裈,遮盖住了要害。 季红袖伸手解开衣襟纽扣。 注意到陈墨呆呆的目光,脸颊泛起一抹酡红,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随着红色道袍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和雪藕似的手臂。 两条细带挂在肩上,绣着水墨云纹的白色肚兜撑起曼妙曲线,脊背光洁如脂玉,从侧面还能隐约看到一抹雪腻弧度。 修长双腿线条流畅,好像精心打磨过的象牙,大腿内侧的繁复纹路,正散发着猩红光芒。 季红袖拉过陈墨的胳膊,垫在了脖颈下方。 整个人蜷在他怀里,肌肤相贴,能清晰感受到细腻润泽的触感。 “嗯,这次感觉就好多了。” 季红袖眉头舒展开来,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在龙气的掩盖下,焚烧神魂的业火逐渐熄灭,灵台间萦绕着清凉的气息。 一股倦意随之涌来。 毕竟方才为了抵御道纹,消耗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陈墨无奈道:“上次的事情你还没长记性?若是被娘娘找到,只怕你也讨不到好去。” 季红袖眼帘低垂,声线慵懒道:“这次本座布置了三重法阵,还用遁甲天书屏蔽天机,玉幽寒是绝对找不到这来的。” “可是……” 陈墨还想说些什么,季红袖低声嘟哝道:“先睡吧,好困……” 然后便没了动静。 呼吸均匀,好像已经陷入了熟睡。 陈墨此时被道法束缚,只能一动不动的干瞪眼。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 …… 天都城,寒霄宫。 宫灯高悬,将殿宇映照的如同白昼。 玉幽寒靠在贵妃椅上,修长双腿交迭,脚趾踩着如意锦纹栽绒毯上,好似初绽的粉嫩莲尖。 下方,贺雨芝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本以为娘娘最多把她送到城里,没想到却直接带回了皇宫…… 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陈夫人,请用茶。” 许清仪端着茶壶,将旁边小桌上的茶盏斟满,馥郁香气沁人心脾。 “劳烦许司正了。”贺雨芝颔首道。 “无妨,这是新到的天山紫笋,夫人可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许清仪笑着说道。 贺雨芝神色有些疑惑。 以往入宫的时候,这位许司正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如今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清仪,你先下去吧。”玉幽寒出声说道。 “是。” 许清仪躬身退了下去。 看着贺雨芝谨小慎微的模样,玉幽寒轻声说道:“别紧张,本宫并无他意,只是想找你聊聊天罢了。” “聊天?” 贺雨芝眨了眨眼睛。 两人之间身份悬殊,实力判若云泥,能有什么可聊的? 不过娘娘都这么说了,也不能冷着场子…… “咳咳,娘娘晚上吃了吗?” “本宫辟谷。” “……” 气氛安静,略显尴尬。 这时,贺雨芝注意到娘娘的足背上泛着微光。 居然不是赤足,而是套着一条肉色的油亮丝袜。 贺雨芝眼睛一亮,说道:“娘娘腿上这双丝袜,应该是出自锦绣坊吧?妾身也经常去那家店里买衣服呢。” 说罢,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是打开话题,找到共同语言了! 看来即便强如娘娘,也还是喜欢漂亮衣裳的嘛! 玉幽寒摇头道:“本宫没去过什么锦绣坊,这条丝袜是陈墨送给本宫的。” “噗!” 贺雨芝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脸颊憋得通红,一时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妾身失礼,还望娘娘恕罪……” “无妨。” 玉幽寒抬手一挥,水渍消失不见。 贺雨芝缓和过来后,咽了咽口水,语气艰难道:“娘娘方才说,这条丝袜,是墨儿送给娘娘的?” “没错,他送了本宫不少,这只是其中之一。”玉幽寒侧着臻首,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口中的锦绣坊,卖的小衣全都是陈墨设计的。” “对了,他好像还有个化名,叫什么鞭服侠……” “这事你不知道?” ??? 贺雨芝表情呆滞,脸上写满了问号。 娘娘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她是锦绣坊的忠实客户,少说砸了也有几千两银子,不光自己穿,还到处送人。 结果那些风靡全城的衣服,镂空抹胸、开膛丝袜、丁字小裤、连体蕾丝……全都是她儿子操刀设计的? 被整个贵妇圈奉为“闺中真神”的鞭公子,就是陈墨?! 这小子整天都在背着她干些什么啊! 设计这些羞耻的小衣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送给娘娘?这不是阎王桌上偷供果,赶着上生死簿么! “墨儿性格荒诞不经,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娘娘恕罪!”贺雨芝回过神来,慌忙起身行礼。 “这丝袜本宫还挺喜欢的,谈何失礼?”玉幽寒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笑着说道:“话说回来,本宫还挺佩服他的,整天琢磨着这些东西,还有时间精力办案,修为也没有落下……” 见娘娘确实没有不悦之色,贺雨芝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过今晚的事……” 贺雨芝有些忧虑道:“娘娘,墨儿他被道尊带走,会不会有危险?” 玉幽寒冷哼道:“放心,本宫给季红袖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动陈墨一根汗毛,最多也就是……” 说到这,话语一顿。 贺雨芝追问道:“也就是什么?” “没什么,陈墨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玉幽寒压下心中酸涩的情绪,岔开话题道:“对了,上次沈雄入宫,想要为陈沈两家求一桩赐婚,此事你可知道?” 贺雨芝点点头,“妾身知晓。” 玉幽寒问道:“那你认为如何?” 贺雨芝暗暗沉吟。 当初娘娘把沈雄痛骂了一顿,显然对这桩婚事极为反对,按理说,她应该顺着娘娘的脾气,马上和沈家撇清干系。 但想到沈知夏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迟疑片刻,说道:“回娘娘,陈家和沈家本就是世交,墨儿和知夏的婚约是祖辈定下的,两人也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况且墨儿确实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岁数……” 玉幽寒闻言沉默良久。 贺雨芝低着头,惴惴不安。 良久过后,玉幽寒说道:“本宫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联姻之事,暂且还是放放吧,以陈墨的天资和能力,将来能走的很远,成家太早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贺雨芝听到这话,有些疑惑道:“难道娘娘想给墨儿介绍亲事?” 玉幽寒表情略显不自然,清清嗓子道:“暂时还没这个想法,以后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觉得什么样的姑娘适合陈墨?” 贺雨芝笑了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妾身不会过多插手,只要墨儿喜欢就够了。” “你是说,只有陈墨喜欢,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可以?” “当然。” “好,本宫记住了,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 …… …… 宁德宫。 烛光摇曳,昏黄不定,琉璃屏风后透映着一道倩影。 皇后穿着一件单薄睡裙,趴在凤榻上,丰腴在挤压下朝着两侧溢出,白皙小腿晃动着,手中把玩着一块黑色留影石。 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踏,踏,踏——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皇后急忙将留影石塞进胸口藏了起来。 屏风外传来孙尚宫的声音:“殿下,时辰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明日还有早朝呢。” “嗯,知道了。” 皇后应了一声,看似随意的问道:“最近新科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陈墨也没那么忙了,是时候该来宫里当值了吧?” “虽然只是个挂名的闲差,但好歹也得走走过场,不然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 自从上次在玄清池门前,训斥了陈墨几句后,他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入宫了。 难道还在跟本宫置气? 孙尚宫回答道:“启禀娘娘,陈大人出城办案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呢。” “办案?” 皇后蛾眉紧蹙,沉声道:“他堂堂一个副千户,整天乱跑什么?本宫都跟他说了,不要事必躬亲,万一再出点什么差池怎么办?” 上次南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皇后深深呼吸,平复下来,问道:“你可知道,陈墨去办什么案子了?” 孙尚宫摇头道:“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和宗门弟子有关。” “你去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危险……还有,等他回来后,让他立刻进宫一趟。” “是。” “下去吧。” “奴婢告退。” 孙尚宫应声退下。 卧房内恢复静谧,皇后拄着下颌,眼神有些幽怨。 “小气鬼,还躲着本宫,本宫又没说一定不行,起码得让人有点心理准备嘛……”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 …… 翌日清晨。 陈墨眼神空洞的望着天板。 昨晚他被道法束缚,根本动弹不得,怀里抱着个道尊也就算了,半夜的时候,凌凝脂也迷迷糊糊的钻了过来。 两面包夹之下,他硬是睡不着,瞪着眼睛躺了一夜。 造孽啊…… “嗯~” 这时,凌凝脂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迷蒙睡眼。 “陈大人,你怎么在这?师尊呢?”她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昏沉。 陈墨嘴角扯了扯,“在你隔壁。” ? 凌凝脂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季红袖躺在陈墨身侧,睡得正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肚兜,胳膊抱着他的脖颈,雪白长腿盘在腰间,好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他。 “师尊?!” “嗯?” 季红袖也悠悠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一侧吊带滑落,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清璇,你醒了?” “师尊,你怎么又抱着陈大人睡觉?!” 凌凝脂粉腮气鼓鼓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愠恼。 季红袖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睡白不睡嘛,不过你放心,为师什么都没干……不信你问陈墨。” 陈墨:“……” (本章完) 第198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皇后:小贼又出事 第198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皇后:小贼又出事了?! “你们衣服都脱了,还说什么都没做?!” 凌凝脂眼神幽怨的望着两人。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了。 一男一女,衣不蔽体,躺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夜……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只见季红袖肌肤白里透红,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容光焕发的样子,仿佛被晨露润泽过的桃…… 本来她还觉得师尊是有苦衷的,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乐在其中! “师尊,徒儿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是陈大人绝对不行!你、你不准和他做坏事!”凌凝脂纤手攥紧衣摆,鼓起勇气说道。 她自幼失去双亲,和爷爷相依为命。 拜入天枢阁之后,季红袖对她关怀备至,悉心教导,将她培养成了宗门首席,在她眼里,俨然是亦师亦母般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她才无法接受师尊做出这种事情! “为师只是借助龙气压制道纹而已,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不信你可以问陈墨。”季红袖又开始甩锅了。 “……” 面对凌凝脂探寻的目光,陈墨苦笑着说道:“我浑身气脉都被封印了,根本动弹不得,除了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再说,你不相信你师尊的人品,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 季红袖蛾眉微蹙。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凌凝脂闻言神色稍缓,迟疑片刻,说道:“师尊,麻烦您先出去一下。” 季红袖虽然有些不解,但看着徒儿严肃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披上道袍,起身走出了房间。 凌凝脂跪坐在床边,剪水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墨。 陈墨疑惑道:“脂儿,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明明自己啥也没干,莫名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凌凝脂轻咬着嘴唇,说道:“大人落拓不羁,贪好色,最喜欢招惹姑娘,而师尊又长得好看,贫道实在是有些不安心……” “……” 呵呵,看人真准…… 陈墨无奈道:“那你想怎么办?” 凌凝脂双颊浮上红云,眸中泛着水润光泽,轻声嗫嚅道:“贫道要亲自检查一下……” [_?] 陈墨愣了愣神,“嗯?!” …… 另一边,季红袖走出房间,来到了庭院中。 整座宅子坐落在山巅之上,山峰高耸,直插云端,入眼皆是翻涌的云海,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这里是她当初避世隐居的悟道之地,每次感觉到身心疲惫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待上几天,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哪怕清璇都未曾来过。 这次是为了避免被玉幽寒找到,方才把陈墨二人给带到了这里。 她坐在了院中的石椅上。 红色道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衣摆拖曳在地,削肩细腰,玉颈修长,美的好像画中人。 手中拎着酒葫芦,仰头痛饮了一口。 酒液顺着嘴角流淌,濡湿了胸前的衣襟,隐约能看到一抹雪腻。 “啧——” “这酒的味道好像越来越淡了……” 季红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 自从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之后,这仙酿喝起来似乎也有些乏味了。 回想起昨晚抱着陈墨时,那股舒适至极的清凉感,不自觉的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 “不愧是玉幽寒看中的男人,确实很好用呢。” “喂,其实你早就已经醒了吧?还打算继续装死到什么时候?” 季红袖低声自语道。 片刻后,一道清冷声音从口中传出: “我当初便说过,不能让清璇和陈墨走的太近,虽然龙气可以凝聚气运,但同时也会掩盖命格,对清璇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结果呢?” “这才短短数月,便已经把身子给搭了进去!” 季红袖摇摇头,说道:“刚开始我也有些无法接受,但昨晚陈墨说的话,仔细想想其实挺有道理的,我们没资格替清璇决定她的人生。” 清冷女声驳斥道:“作为师尊,自然要义务引导弟子走上正途!若是因贪恋男女之情,最终导致道心蒙尘,仙路断绝,只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季红袖说道:“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依我看,陈墨虽然心了点,但对清璇确实是真心的。” 清冷女声冷笑道:“真心?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天下男人十之有九皆是如此!将未来托付在男人身上,更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季红袖撇了撇嘴,冷哼道:“别说清璇了,你不也是一样?要不是靠陈墨来压制火毒,估计现在神魂都烧焦了,还有力气在这大放厥词?” “……” 清冷女声愠怒道:“这么多年,没有陈墨,我一样扛过来了!还不是你骨头软,居然如此不知廉耻!” 季红袖嗤笑了一声,道:“你应该比我清楚,近半年来,天道恶意越来越强,光凭九曜璇光咒已经扛不住了,每次都会对神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长此以往,要不了多久,你我就会落得和凌忆山一样的下场!” 清冷女声闻言陷入了沉默。 对方说的没错,道纹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从最开始的半年,到季度,再到月余……如今一个月之内,竟然连续发作了两次! 而且杀伤力也在不断变强,本来还能依靠道法勉强抵抗,现在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火毒灼蚀神魂。 若是还不能寻得解决之法,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自己将在业火焚烧下化为飞灰,彻底身死道消! “那又如何?我甘愿身死,也不会干这种龌龊勾当!” “这身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死别把我带上。” 季红袖翘着二郎腿,哼道:“再说,你还真别看不起陈墨,以他的天资和气运,只要不夭折,踏入天人境没有任何悬念,若是能收入门下,倒也算是一段善缘。” 虽然她收陈墨为徒的目的不纯,但确实也动了爱才之心。 而且以陈墨特殊的身份,还能充当宗门和朝廷之间的润滑剂,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清冷声音断然拒绝道:“我不同意!那家伙色胆包天,宗门内又都是女修,此举岂不是相当于引狼入室?” 季红袖摇头道:“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他身为朝廷命官,不可能常驻扶云山,问题不大,况且我觉得陈墨也不像是会胡来的那种人……” 话音未落,她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响。 “什么动静?他俩打起来了?” 神识略微感知了一下,表情顿时僵住,丹唇微微张开,脸颊掠过一丝酡红。 这两个家伙…… 大白天的,未免也太荒唐了! 清冷声音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胡来?!我还在这呢,都敢如此放肆,真要是带回宗门去,怕是天枢阁都要改名叫合欢宗了!” 季红袖:“……” 就在这时,大腿处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紧接着,黑红火毒从灵台间升腾而起。 “嘶!” “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 季红袖身子微微颤抖,一边运转道法,一边拎起酒壶猛灌,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 足足硬扛了半个时辰,意识都逐渐有些模糊了。 “他俩到底有完没完?” “本座快要不行了……” 季红袖实在坚持不住,干脆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朝着房门处走去。 清冷声音有一丝慌乱,“站住,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季红袖置若罔闻,径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片刻后,房间内传来惊呼声: “师尊?!你怎么进来了!”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行……” “……” …… …… 天都城。 城门外,数道风尘仆仆的身影飞身落下,正是秦毅等人。 从荒山返程之后,他们先去了一趟灵澜县,确定那些百姓已经脱离危险。 然后又通过传讯灵符定位,在沧澜江下游,找到了那几名失踪的宗门弟子。 可能是顾忌陈墨的原因,绝凝并未下死手,那几名弟子虽身负重伤,但好歹也算是保住了性命。 将伤员安顿好后,他们便来到了天都城。 “此次事件干系重大,陈大人又不知去向,应当立即上报朝廷。” 秦毅扭头看向叶恨水,说道:“叶姑娘,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叶恨水身份特殊,自然不方便露面,摇头道:“我就不去了,麻烦你们上报的时候,不要提及到我的存在。” “好。” 秦毅点点头,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 叶恨水戴上帽兜,漠然无言,抬腿朝着城门处走去。 许曼挥了挥手,“嫂子再见。” “……” 叶恨水背影踉跄了一下,步伐顿时加快了几分。 …… …… 教坊司,云水阁。 卧房内,顾蔓枝手中拿着玉佩,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已经五天了,传讯也没有回应。” “到底去哪了?” 自从上次陈墨带人来过之后,叶恨水便不见了踪影。 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丫头是脸皮薄躲起来了,但数日过去,始终没有露面,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作为月煌宗的执事,叶恨水不可能置宗门事务于不顾。 失联这么久,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可蛊神教已经覆灭,还有谁会对一个小执事下手? 难道是身份暴露,被玉贵妃给抓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墨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可现在两人全都没有音信,这让顾蔓枝心中越发不安…… 不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教坊司静静等待消息。 呼—— 这时,风声乍起,紧闭的门窗突然被吹开。 一道幽影从缝隙中挤了进来,落地后,化作了一身灰袍的模样。 “小师妹!” 看到那道身影后,顾蔓枝总算松了口气,随即没好气道:“你上哪去了,怎么一直都联系不上?知道我有多担心么……” 叶恨水没有说话,默默坐在椅子上。 顾蔓枝走上前来,伸手摘掉了她的帽兜。 只见她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顾蔓枝皱眉道。 叶恨水小嘴瘪了瘪,可怜巴巴道:“师姐……” 虽然两人总是吵架,但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非常深厚……听到这声“师姐”,顾蔓枝心头微颤,沉声道:“谁欺负你了?跟师姐说,师姐这就杀了他帮你出气!” 叶恨水一双玛瑙眸子中迅速蓄满水汽。 别看她在绝凝面前表现的很强硬,好像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可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而已,心里怎么可能不害怕? 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如今终于卸下伪装,压抑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抱着顾蔓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真的好害怕,那个妖族可吓人了,差点就把我夺舍了……还有大蟒蛇,我最怕蛇了……我以为自己肯定是要死翘翘了……呜呜呜……” ? 顾蔓枝听得云里雾里的。 妖族?夺舍?大蟒蛇?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恨水足足哭了半刻钟,情绪方才稳定了一些。 她抬起梨带雨的俏脸,眼巴巴的看向顾蔓枝,哽咽道:“师姐,我饿了……” 顾蔓枝:“……” 让玉儿吩咐了下去,很快,后厨便烧了几道热菜端上桌来。 叶恨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脸蛋塞的鼓鼓的好像仓鼠一般。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顾蔓枝神色无奈,看来她这几天确实是没少遭罪。 “嗝~” 叶恨水眼大肚小,很快就吃饱了,靠在椅子上,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顾蔓枝坐在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出声道:“说说吧,你口中的妖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那天我从教坊司离开,突然遇到了一个神秘女人……” 叶恨水把此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顾蔓枝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叶恨水出手的,竟然会是妖族…… 而且还是宗师境的妖族?! “幸亏有师尊当初给的灵玉护体,否则我已经和紫胭儿一样,被那个妖女给夺舍了。” “那妖女想要以我为饵,钓陈墨上钩,结果陈墨还真傻乎乎的来了……” “然后陈夫人现身,妖主和玉贵妃又相继露面……” 说到这,叶恨水话语停顿,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顾蔓枝追问道:“陈墨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叶恨水回答道:“好像是被天枢阁的道尊给带走了。” “道尊?” 顾蔓枝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有凌凝脂在,陈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他背景不俗,但也不至于引得三位至尊出手,这其中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 这时,叶恨水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圣女,你和陈墨的关系,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即便我不说,师尊早晚也会知道的……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顾蔓枝回过神来,说道:“陈墨把青冥印弄到手了,想要以此为筹码,和师尊交易,换取我的自由身。” “青、青冥印?!” 叶恨水呆住了,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 顾蔓枝点头道:“我亲眼所见,自然是千真万确。” 叶恨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当初陈墨夸下海口,然后便没了动静,本以为只是为了诓骗圣女而许下的空头支票。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作为月煌宗弟子,叶恨水自然明白青冥印意味着什么! 想要从玉贵妃手中拿到此物,陈墨肯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提起…… “原来他不是说说而已。” “为了圣女,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叶恨水低垂着臻首,心里莫名有些艳羡,还伴随着一丝淡淡的酸涩。 这世上的男人,好像也不全如师尊所言那般呢…… 只不过他眼里只有圣女罢了…… 顾蔓枝瞥了她一眼,清清嗓子道:“咳咳,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叶恨水疑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多你一个也不多,若是此事可行,不如把你也给带上。”顾蔓枝笑眯眯道:“到时候我做大你做小,负责给我俩暖被窝也不错。” ? 叶恨水脸蛋涨红,结结巴巴道:“谁、谁要给你们暖被窝了?!” 顾蔓枝耸耸肩,说道:“我也只是提议罢了,接不接受还要看你自己。” “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和陈墨修行了,用不了多久,青玉真经就能大成了呢~” “想想这段时间吃的苦,难道你甘心就这么付诸东流?” 听到这话,叶恨水也有些动摇,迟疑片刻,却又摇头道:“师尊把我抚养成人,传授我修行之法,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背叛她。” “这怎么会是背叛呢?” “你换个角度想,为了拿到青冥印,你包羞忍耻,牺牲自己,委身于陈墨……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宗门的伟大复兴。” “师尊只会感到欣慰,哪里会怪罪你呢?” 顾蔓枝语气轻柔,桃眸子波光明灭,好像个蛊惑人心的魅魔。 “……” 叶恨水表情茫然。 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好像还挺有道理? “我再想想……” “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想到在危机关头,那义无反顾的身影,还有那坚实而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叶恨水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要是真和他在一起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你确定师尊会同意吗?” “不确定,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同意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沙哑的磁性声音响起。 两人身子陡然一僵,缓缓扭头看去,只见一道婀娜身影凭空浮现。 “师、师尊?!” 那女子脸上带着半张金色面具,朱唇猩红,一双紫黑色眸子好似两团幽火。 身上披着黑纱红绸袍子,腰间裹着暗金鳞纹束腰,将腰肢勾勒的更加纤细,丰腴美臀曲线浮凸,好似熟透的蜜桃一般诱人。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呢?”姬怜星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顾蔓枝嗓子有些发干,慌忙起身道:“师尊,您怎么来了?” 以往为了避免引起玉幽寒的注意,姬怜星甚至很少会踏足中州,更别说如此堂而皇之的进城了。 姬怜星说道:“为师来都城办点事情,正好过来看看你们,最近朝廷推行新科,城中鱼龙混杂,倒也不用担心会暴露行踪。” 顾蔓枝和叶恨水对视一眼,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方才的对话若是被师尊听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好在师尊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应该是没有听到…… “师尊,您快请坐。”叶恨水站起身来。 “嗯。” 姬怜星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顾蔓枝,询问道:“你和陈墨之间关系进展如何了?为师给你的几门功法,可有认真修炼?” 顾蔓枝垂首道:“回师尊,一切顺利。” “那就好。”姬怜星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几分,说道:“为师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前功尽弃,陈墨对我宗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唉,就是苦了你了。” 顾蔓枝低声道:“这是弟子应该做的。” “对了,你可知道陈墨现在何处?”姬怜星问道:“我这趟过来还有事找他。” 顾蔓枝迟疑道:“应该是出城办案去了吧……”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他身上有定位信标,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等一下……” 顾蔓枝瞳孔收缩,还没来得及阻止,姬怜星已经从袖中取出一枚微型沙盘,上面有道灵光正在不断闪烁。 “嗯?” “你不说他出城了吗?怎么定位信标显示就在附近?” 嘎吱—— 这时,房门推开。 玉儿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只毛发黑白相间的小狗。 “姐姐,黑土有点饿了,你该给它补充元炁了……诶?这位是?” 看到那个陌生女子,玉儿愣了愣神。 小狗从她怀中挣脱,跑到顾蔓枝腿边,摇晃着尾巴不停磨蹭着,口中发出呜咽的叫声。 姬怜星看了看沙盘,又看了看小狗,嘴角微微抽搐,语气带着几分寒意: “你别跟我说,这就是陈墨?” “……” 顾蔓枝和叶恨水同时打了个哆嗦。 完了! …… …… 皇宫,养心宫。 早朝刚刚结束,皇后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 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殿下……” 孙尚宫快步走进大殿。 皇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 孙尚宫匀了口气,沉声说道:“启禀殿下,刚刚收到消息,陈大人好像出事了!” 啪—— 毛笔掉在桌上,在奏折上晕出一个漆黑墨点。 (本章完) 第200章 抓住娘娘的把柄了!玉幽寒的真正代 第200章 抓住娘娘的把柄了!玉幽寒的真正代价! “谁、谁被玩坏了,师尊你胡说什么呢!”凌凝脂结结巴巴的说道。 “为师胡说?”季红袖眉头挑起,冷哼道:“也不知道是谁,被陈墨抱起来转圈,一边哭还一边嚷嚷着要坏了……” “师尊!” 凌凝脂双颊好似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来她只是想检查一下,看看陈墨和师尊到底有没有胡来,没想到很快事情就变了味…… 然后师尊就走了进来…… 陈墨那个大坏蛋反而还更起劲了,差点没要了她半条命…… “那师尊也不能连门都不敲就进来啊,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凌凝脂弱弱的说道。 “你以为为师愿意?”季红袖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为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谁知道你们两个没完没了?” 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季红袖暗啐了一声。 一向乖巧单纯、性格清冷的徒弟,居然露出那副模样,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 “当初你说要下山寻觅仙材,同时还能历练道心,结果却变成这幅样子……早知如此,为师当初就不该让你离开宗门!” “其实……其实这也是一种修行。” 凌凝脂脸蛋红扑扑的,低声说道:“陈大人体内蕴含道力,暗合大道本源,弟子不过是感悟了其中一丝气象,神识和修为的增涨便抵得上数载苦修了。” ? 季红袖眉头微皱。 其实她也有点纳闷,凌凝脂沉溺“男色”,修为却没有荒废,比起之前甚至还有不小提升。 尤其是神识强度,已经隐隐触碰到三品门槛了。 这可不是只靠打坐修行便能做到的。 “暗合大道本源?” 季红袖抬眼看向陈墨。 只见他周身青光涌动好似浪潮一般,气息之强,丝毫不亚于同境修士,道武不可同修的常识在他身上根本就不适用。 “他真有那么厉害?” 凌凝脂点点头,“只不过那道韵太过霸道,每次感悟过后,都要数月时间才能完全消化……” “霸道?难道说……” 季红袖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想,眼底掠过异彩。 呼—— 风声呼啸,云海如沸水翻滚。 青色光芒将雾霭染上碧霞,随后迅速收敛,没入了眉心的青铜古卷之中。 陈墨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熠熠。 “此地清幽绝俗,灵气充沛,冥冥之中契合大道意向,说是修行圣地都不为过!” 对于修行者而言,最难的便是感悟,那种玄之又玄的灵觉稍纵即逝。 但在这洞天福地之中,却能始终处于顿悟状态!配合阴姹之气的双重加持,不过短短半日,《青玉真经》的熟练度便提升了近两百点,距离小成仅差一步之遥! “这就是天枢阁的底蕴?” “怪不得能稳坐圣宗之位,传承延续千年不衰!” 陈墨不禁咋舌。 殊不知,这里是道尊的悟道之地,所以才残留着如此强烈的大道气象。 而他是唯一一个踏入此地的男人…… 体内的阴姹之气已经消耗殆尽,继续修行下去,效率肯定会打折扣,陈墨干脆停止运转功法,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块琥珀色物体。 看似透明的黄水晶一般,内部封印着一团跃动的火焰。 纯源火种。 凌凝脂好感度突破第二阶段时,获得的系统奖励。 当时还被娘娘抓包,差点酿成大祸,以至于他将此物给忘在了脑后…… 喀嚓—— 陈墨将琥珀晶体捏碎,那团炽热火光没入体内。 眼前的属性面板中,琉璃炽炎的后方出现了一个+号。 “加点!” 轰! 七色琉璃般的火焰从体表喷薄而出,散发着恐怖灼人的热力。 火焰宛如实质在身前流淌,斑斓色彩逐渐融合,化作纯粹的银色,好似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眼前闪过蝇头小字: 【宿主感悟火焰道韵。】 【神通“琉璃炽炎”蜕变为神通“陨星离火”,熟练度提升,当前等级为高级(0/4)。】 “陨星离火?” 陈墨摊开手掌,水银般的火焰悬浮在上方,随着他的心意不断变幻着各种形态。 看似温顺乖巧,但他却能感知到其中蕴藏的恐怖爆发力。 抬起手指轻点,一颗火星悄然飞出,附着在了一旁的峭壁上,好似尘埃一般毫不起眼。 下一刻—— 轰! 银色火焰轰然爆燃,炽烈焰光迸射,数丈高的岩壁好似烈日下的积雪迅速消融! 顷刻间便化作飞灰,消散殆尽! “相比于此前的琉璃炽炎,这陨星离火不光威能大幅提升,并且脱离身体后,依然能够通过意念操控引爆。” “然而这还只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这陨星离火,居然能够焚蚀神魂?!” 陈墨神色满是惊喜。 此前这火焰神通的存在感颇低,消耗不小,威力却比不上刀气,已经基本沦为了按摩的工具……如今却彻底迎来质变! 若是将这银色粒子附着在刀刃上,在破灭肉身的同时,还能无声无息摧毁神魂! 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这还只是高级,若是强化到极致,效果怕是会远超想象!” “虽然目前道蕴结晶是足够升级的,但最好还是使用纯源火种,或许还能再次发生蜕变。” 陈墨将银色火焰收入体内。 心神沉入灵台之中,只见金身盘膝而坐,身披星河,周身氤氲着阴阳二气和青色华光,看起来极为神异。 不知是不是龙气得到强化的缘故,那股神圣的意味比之前更加强烈,好似端坐九霄的天神一般,隐隐还透着一丝俯瞰众生的威严。 “青玉之力能够淬炼魂力,而阴阳二气可以滋养神魂,再加上太上清心咒的加持,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提升……别说武修了,即便是同境道修,在魂力上也鲜有强过我的。” 所谓天人境,便是要感应天心、契合大道,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和蜕凡三境不同,天人讲究的是一朝顿悟,只靠刻苦修炼是无法成为宗师的,而神魂越强,感应大道法则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大。 这也是为何“悟道金丹”会如此珍贵的原因。 相当于直接将大道法则塞进神魂之中,免去了感应的过程,突破概率自然会有不小的提升。 “悟道金丹这东西,后面还能搞到,嗯,算算时间,好像也快了……” “妖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是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陈墨暗暗沉吟。 这次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妖族已经意识到他身怀龙气,否则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目前剧情已经完全偏离,必须得利用好仅剩的信息,把握住机会,积蓄力量,才能在各方势力倾轧下保全自身……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低头看去,才发现衣物已经被火焰烧毁了。 “这神通什么都好,就是太费衣服了。” 陈墨站起身来,准备从须弥袋中取出衣服换上。 突然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站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 凌凝脂回过神来,脸蛋泛起绯红,眼神有些飘忽。 虽然她和陈墨之间已经十分亲密,可看到这副模样,还是会感到害羞。 反倒是季红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眸子微微眯起,红润唇瓣掀起明晰弧度。 “别穿了,省的一会还要脱,怪麻烦的。” “嗯?”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季红袖抬手一招,一道乌黑绳索激射而来,瞬间将他捆的严严实实,然后两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凌凝脂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嗯?” “人呢?” …… 卧房里。 季红袖将捆成粽子的陈墨扔在床上。 陈墨眉头皱起,沉声道:“你又要干什么?” 季红袖没有说话,伸手按在他的丹田处,将元炁注入其中,似乎在仔细搜寻着什么。 片刻后,眼睛一亮。 “找到了!” 只见她青葱玉指没入腹中,然后生生扯出一道深青色幽光,那幽光似有灵性般挣扎着,四周有光尘飘散,散发着破灭死寂的气息。 而陈墨的腹部平整光滑,并未留下任何创口。 “只有玉幽寒的道力,才会有如此强烈的破灭道则。” 季红袖打量着那道幽光,笑容越发灿烂,“怪不得玉幽寒对你如此在意,只要牵扯到你,就会乱了分寸……原来你就是她的代价?”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季红袖并未解释,自言自语道:“只要触及源壁,必然会遭受天地恶意,但玉幽寒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之前我就觉得奇怪,没想到,她的代价竟是应在你身上?” “天不容二法,每种大道只有一人能触及本源。” “如今你身上拥有她的道力,意味着只要有你存在,她的道心便永远无法做到圆融无缺……心境不稳,还谈何超脱?” “呵呵,她这代价可比我严重多喽……” 陈墨闻言心头有些发沉。 上次在天都城的酒楼中,他和娘娘曾聊过关于“代价”的问题。 娘娘原话是说:【本宫体质特殊,不会被天道恶意觉察……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代价的……】 按理来说…… 这话似乎没有说完,但陈墨当时并未在意。 “因为娘娘不会被天道察觉,所以才需要由我来作为媒介?” “可这种事情,娘娘怎么从未和我提起过?” 想到之前娘娘被红绫束缚,浑身道力尽失,几乎与凡人无异,甚至还多次身陷险境……难道这也是“代价”的一种表现? 陈墨心情越发沉重。 此前他并未仔细思索过这个问题,以娘娘的恐怖修为,却能被轻松压制,这红绫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202章 皇后宝宝的主动“小贼,本宫美吗? 第202章 皇后宝宝的主动“小贼,本宫美吗?” 夜色如墨,笼罩皇城。 昭华宫内灯火长明,烛光透过轻薄纱罩,洒下略显昏黄的光线,将宫墙和廊柱染上了一层柔和色泽。 琉璃屏风后,皇后身着明黄色宫裙,端坐在宽大的御案前,臻首微垂,专注审阅着面前丛丛如山的奏折。 “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孙尚宫躬身站在旁边,轻声说道。 “本宫不累。”皇后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可是您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孙尚宫蹙眉道。 自从得知陈墨被道尊带走后,皇后似乎又回到了上次的状态。 整晚枯坐在昭华宫处理公务,直到天色蒙蒙亮,才会小憩片刻,然后继续处理第二天的事务……再这样下去,怕是陈墨还没回来,殿下的身子先垮了! “本宫心里有数,你们先下去吧。”皇后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 “是……” 孙尚宫见状也不敢多言,幽幽的叹了口气,带着宫人走出了大殿。 宫殿内气氛静谧,针落可闻。 皇后目光落在奏折上,但视线却茫然没有焦距。 倒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一闭上眼睛,就会联想到陈墨和道尊胡来的景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能借由处理公务来分散注意力。 纤指紧紧攥着金枝小笔,桃眸子略显黯淡,轻咬着嘴唇,低声呢喃道: “小贼,你要是再不回来,本宫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皇后还以为是孙尚宫去而复返,蛾眉微蹙,沉声说道:“本宫说话你没听懂?还回来做什么?” 对方没有应声,径自来到她身后,双手按压着肩颈。 “嗯?” 皇后察觉到不对。 孙尚宫的手可没这么大,也没这么沉稳有力…… 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豁然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身后,俊朗无俦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笑意。 “小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墨回答道:“刚回来,正在宫里执勤,见昭华宫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殿下心情似乎不太好?” 皇后既有些惊喜,又有些幽怨,“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本宫……” 说到这,话语微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陈墨眨眨眼睛,“殿下想我了?” 皇后撇过臻首,冷哼道:“你这家伙讨厌死了,本宫才不想你呢!”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 想到自己“独守深宫”,而陈墨却在和道尊厮混,她胸口就有些发堵,弥漫着浓浓的酸涩。 看着皇后宝宝委委屈屈的样子,陈墨嘴角翘起,凑到那白嫩耳垂边,柔声说道: “可是卑职真的很想殿下呢。” “这几天没有看到殿下,卑职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殿下身边。” 感受到耳边很传来的温热气息,皇后脸蛋有些发烫,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眸光似嗔似喜。 “真、真的?你没骗本宫?” “比黄金还真。” 陈墨正色道:“难道殿下还不相信卑职?” “哼,才不信呢!”皇后青葱玉指戳了戳陈墨的腰间软肉,哼哼道:“整天只会说些漂亮话来哄本宫,你这小贼色胆包天,季红袖又不老实……从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做了坏事,不然怎么会耽搁这么久?” 咳咳,不愧是皇后殿下,看人真准…… 不过这种事情,陈墨自然是不能承认的,摇头道:“卑职谨记殿下教诲,洁身自好,未有逾矩之举。” 皇后见他表情不似作伪,满意的点点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给坏女人可乘之机,知道了嘛?” 陈墨一本正经道:“殿下所言极是,卑职就算是做坏事,也只和殿下一个人做。” “嗯,这还差不多……” 皇后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俏脸好似朝霞般艳丽,啐了一声: “呸,谁要跟你做坏事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卑职失言,殿下莫怪。” 陈墨笑眯眯道。 其实看皇后这含羞带嗔的嘴硬模样,还别有一番情调…… 只娇不傲的皇后宝宝真的很可爱啊! 被他这么一打岔,皇后心中积郁的情绪也逐渐消散,鹅蛋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光彩。 陈墨轻柔按压着肩颈,说道:“卑职知道殿下素来勤勉,但也要劳逸结合,若是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没有殿下主持,朝堂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皇后乖巧的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她身子向后靠了靠,臻首倚在陈墨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迟疑片刻,轻声问道:“小贼,你还在生本宫的气吗?” 陈墨疑惑道:“卑职为什么要生气?” 皇后纤指纠缠在一起,樱唇嗫嚅道:“那天你在玄清池门前胡来,被本宫拒绝后便出宫去了,然后连续几天都不见人影,难道不是在和本宫赌气?” “……” 陈墨摇头苦笑。 当时林惊竹就在池子里,他为了拦住皇后,只能出此下策…… 后来担心皇后还在气头上,所以才没敢进宫,没曾想却被皇后误会了……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皇后继续说道:“本宫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说,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怎么能做那种荒唐事?” 陈墨闻弦知意,了然道:“殿下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 “……” 皇后瞥了他一眼,略微踌躇,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内殿走去。 “你跟本宫过来。” “是。” 两人穿过宫廊,进入内间。 皇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酒壶和两个瓷杯,放在了小榻中间的方桌上,然后和陈墨一左一右的坐在桌子两侧。 自从上次喝醉之后,她便存了一壶酒在这,以备不时之需……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陪本宫小酌两杯吧。” 皇后脸蛋红扑扑的,柔荑拎起酒壶,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你还没跟本宫说呢,季红袖把你带走后,都发生了什么?” 对于爱吃飞醋的皇后,陈墨也不敢全盘托出,只能避重就轻道:“其实也没什么,卑职体内的龙气,能够帮助道尊压制道纹,所以她才对卑职如此感兴趣。” 皇后蛾眉微蹙,恍然道:“原来龙气能缓解代价?怪不得季红袖如此不择手段……” 陈墨好奇道:“殿下也知道这事?” “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踏入至尊境,便会遭受天地恶意的倾轧。”皇后摇头说道:“镇魔司指挥使凌忆山便是如此,他的情况比季红袖还要严重,估计也就剩下三五年的寿元了。” “这么严重?” 陈墨眉头紧锁。 他知道凌老头的情况不妙,但没想到竟会到这般境地。 难怪凌凝脂当初宁可签订造化金契,包羞忍耻,也要拿到仙材…… “对于凌忆山来说,只有造化金丹才能逆天改命,活出第二世,但娘娘曾经亲口说过,哪怕集齐了全部材料,炼出此丹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放弃,若不尽力试试,只怕脂儿会留下遗憾。” “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体内的造化金枝就会开结果……按照脂儿的说法,除了主药天元灵果之外,还需金木水火土五行仙材各一株……” “现在已经有天心凝雾草、金线石和地火流霞,还差土、木两种属性……” “如果没记错的话,过段时间开启的‘归墟道藏’中,应该会有这两种属性的仙材,看来还真得好好准备一番……” 陈墨心中暗暗沉吟。 皇后将杯中酒水饮尽,说道:“相比于季红袖和凌忆山,玉幽寒的情况则要好得多,不知是何原因,她似乎可以免受代价影响……” 陈墨知道,娘娘体质特殊,不染因果。 不过这种情况,因为他的到来已经被打破了。 酒劲上涌,皇后脸颊透出酡红,剪水双眸望着他,撅着小嘴道: “小贼,你身怀龙气,大势加身,盯着你的人不少……你可不准当骑墙派,左右摇摆,不然……不然本宫就把你去势……” “……” 陈墨一时无言。 怎么一个个都想卸载他的钉钉? 气抖冷…… “殿下放心,卑职保证只骑殿下一个人。”陈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又在胡说八道……”皇后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更深人悄,夜色静谧。 窗外月朗星稀,屋内烛光如豆。 两人推杯换盏,小酌慢饮,将一整壶美酒喝的干干净净。 陈墨还没什么感觉,皇后却已经处于微醺状态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斜靠在小榻上。 “小贼,过来给本宫按按……” “是。” 陈墨来到她身侧,娴熟的跨坐在腰间,力度轻柔的按压着穴位。 在烛光映照下,绝美面庞好似枝头处绽的桃。 陈墨忍不住催动破妄金瞳,那明黄色宫裙逐渐淡化消失…… 肌肤白皙胜雪,红色牡丹托起云朵般的柔软,不堪一握的柳条腰肢下,红线编制的网袜自膝弯蜿蜒而上,大腿处束着蝴蝶结丝带,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那股如蜜桃般的成熟风韵,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感受到那紫金色眸子带来的压迫感,皇后并没有闪躲,反而舒展腰身,轻声问道:“本宫好看吗?” 陈墨眸子发怔,痴痴道:“好看。” 皇后强忍着赧然,朱唇轻启,声音微颤,“小贼,要、要亲亲……” “嗯……” 陈墨缓缓俯身—— 皇后身子下意识绷紧,在他温柔的引导下又逐渐放松,嫣红顺着脖颈爬上了锁骨,微阖的眼眸中荡漾着迷离的波光。 良久过后,两人分开。 “呼——” 明黄凤纹起伏不定,呼吸中带着如兰桂般的芬芳。 陈墨刚想起身,一双雪藕似的玉臂却环住他的脖颈。 “殿下?” 皇后脸颊好似火烧,声若蚊蚋道:“现在没有外人……” 陈墨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 方才殿下说,有外人的时候不能胡来,那现在没有外人,岂不是就可以…… “殿下,你确定?” “反正喝醉了又不作数的。” 皇后鼓起勇气,翻身而起,将陈墨推到一旁,雾蒙蒙的眸子瞟了他一眼,羞涩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魅意。 “不准乱动,让本宫来……” ?! 陈墨:∑(o_o;) …… …… 翌日。 天刚蒙蒙亮,孙尚宫便来到了昭华宫门前。 看着廊道上彻夜未熄的宫灯,眉头不禁皱起,神色满是忧虑。 “该不会又是一夜没睡吧?” “殿下可不是修行者,身子骨本就偏弱,这样下去哪能吃得消?” 以孙尚宫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殿下是因为陈墨才变成了这幅样子……前几次也都是如此,陈墨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殿下的情绪…… 她在皇后身边服侍多年,对这位主子的性格十分了解,廉隅自重、洁身自好,绝不会做出逾矩的行为。 但自从陈墨第一次入宫开始,两人之间就变得有些奇怪。 皇后对陈墨的关注,似乎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难道……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孙尚宫摇摇头,将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 抬腿走入大门,只见前殿空无一人,御案上还摆着摊开的奏折,砚台中的墨水早已干涸。 穿过宫廊,来到内殿,看到小榻上的酒杯,神色不禁更加疑惑。 “奇怪……” 这时,卧房的门推开,一道婀娜倩影走了出来。 孙尚宫抬眼看去,顿时呆住了。 只见皇后一身宫裙如流云泻地,三千青丝随意的用玉簪束起,一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更添了几分慵懒韵致。 脸色早已褪去前几日的苍白,如羊脂美玉般细腻的肌肤焕发出鲜活色泽,光彩照人的样子简直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奴婢见过殿下。”孙尚宫躬身作揖。 “免礼。” 皇后清清嗓子,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好险…… 陈墨前脚刚走,要是再晚上一会,怕是要被孙尚宫给撞个正着! 孙尚宫好奇的打量着她,“殿下,您气色看起来似乎不错?” “是吗?”皇后淡淡道:“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沉的原因吧。” 孙尚宫问道:“殿下昨晚喝酒了?” 皇后颔首道:“这几日心中烦闷,难以入睡,便小酌了几杯,微醺之下,倒也能一夜好眠。” “原来如此。” 孙尚宫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皇后背负双手,转身离开,“本宫去泡个澡,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是。” 孙尚宫应了一声。 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看来殿下状态还不错,并没有被陈墨过度影响…… 这时,她看向小榻上的桌子,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等会……” “这怎么有两个酒杯?” …… …… 陈墨沿着宫道一路前行,朝着皇宫大门处走去。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表情有些古怪。 “没想到皇后殿下竟然如此主动……” 或许再次见到他的惊喜,又或者是在酒气的作用下,皇后一改往日的矜持,主动邀请他入团…… 而陈墨在团团包围下有些头大,最终还是没绷住…… “先是被道尊睡了几天,回来哄完西宫还得哄东宫……嗐,还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陈墨有些无奈。 目前三方还能维持平衡,但也只是暂时的。 随着剧情推进,矛盾只会越发剧烈,到时候皇后和娘娘互相扯头发,自己到底该帮谁? 现在道尊又牵扯了进来,还有月煌宗的烂摊子…… “本大人一生如履薄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对岸啊!” 陈墨摇头叹息。 “陈大人留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墨脚步顿住,扭头看去,只见一身蓝缎袖衫的金公公走了过来。 “金公公,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矍铄,气宇轩昂。”陈墨拱手寒暄。 金公公笑了笑,说道:“听说陈大人又破了一桩大案,解救了灵澜县数十名百姓,当真是大功一件啊。” “运气,运气罢了。” “陈大人谦虚了。”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那几位至尊。 “咳咳,咱家有件事要麻烦陈大人。”金公公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了陈墨,说道:“这东西,还要劳烦陈大人给钟离鹤送过去,就说是咱家给他的。” “钟离鹤?” 自从南疆回来后,陈墨方才知晓那个天武场扫地老头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皇家供奉,顶尖的宗师境强者! 而蛊神教在三日之内覆灭,便是这位钟供奉亲手所为! 金公公说道:“估计他也不想看到咱家,交给其他人咱家又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有陈大人跑一趟最为合适。” 陈墨伸手接过玉简,点头道:“金公公放心,下官肯定把东西送到。” “多谢。” 金公公一路送着陈墨走出皇宫大门。 两人站在门前,金公公意有所指的说道:“钟离鹤这老家伙看似脾气倔,不通情理,但若是遇到对胃口的,还是很好说话的,毕竟那一身本事也不能带到土里去,总得找个苗子传下去……” “陈大人闲暇时可以多去天武场转转,没准还会有意外收获……” 陈墨眸光微闪,再度拱手道:“多谢金公公提点。” “陈大人慢走。” 金公公笑着摆摆手。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金公公笑容收敛,眸子微微眯起,“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陈大人可别让咱家失望啊……” …… …… 现在刚过寅时,天色还未大亮,距离天武场开门还有整整一个时辰。 陈墨自然不会过去傻等着,准备先回陈府补个回笼觉,毕竟昨晚一夜没有合眼,精神多少还是有点疲惫…… 然而刚刚踏入陈府大门,耳朵便被一把揪住,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 陈墨嘴角一阵抽搐。 “娘?!” (本章完) 第203章 娘娘、皇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第203章 娘娘、皇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陈墨表情僵硬,扭头看去。 只见贺雨芝正没好气的瞪着他,手腕顺时针转了一百八十度。 “臭小子,老娘在家守了三天,可算是逮到你了!” “嘶……疼疼疼!” 陈墨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求饶。 下人们听到动静,抬头朝这边张望,贺雨芝板着脸,没有多说什么,拎着陈墨朝书房走去。 “少爷这是犯什么事了,把夫人气成这样?” “不知道,夫人这几天都待在府里,连李家夫人举办的茶会都没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逆子’、‘没脸见人’之类的……” 几名小丫鬟掩着嘴唇,窃窃私语。 这时,陈福走了过来,冷冷道:“一个个都在这议论什么呢?想吃板子了?该干嘛干嘛去!” “是。” 众人打了个哆嗦,纷纷作鸟兽散。 陈福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许疑惑。 贺雨芝向来最宠陈墨,百依百顺,几乎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就算陈墨当初把婚书撕了也没发这么大的火…… 直觉告诉他,少爷肯定是捅了什么大篓子…… 咚,咚,咚—— 这时,陈府大门扣响。 陈福走上前去,拉开大门,只见一个青衣女子站在门前。 “你是……” “在下是林府管家,奉锦云夫人之命呈递拜帖,烦请代为通传,望能拨冗一见,不胜感激。”青衣女子从袖中取出一封洒金笺纸,双手递上。 “林府?” 陈福有点发懵。 天都城内姓林的世家倒是有几个,但被称为锦云夫人的,只有那位戚腕之贵,当今皇后殿下的表妹! 可陈家明明是贵妃一脉,林府怎么会主动登门送拜帖? …… …… 书房内气氛凝重。 陈墨耷拉着脑袋垂手而立。 贺雨芝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冷冷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墨小心翼翼道:“娘,你问的是哪件事?” “……” 贺雨芝深深呼吸,说道:“先从锦绣坊的事情说起……娘娘跟我说,那些时兴的小衣全都是你设计的,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陈墨知道瞒不住了,点头道:“是真的。” 贺雨芝坐直了身子,皱眉道:“你就是那个鞭服侠?!” “呃,只是随便起了个化名而已……” 陈墨表情尴尬,当初也没多想,如今这名字从老娘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羞耻,脚趾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 贺雨芝胸膛起伏,银牙紧咬,“还真是你小子!你还挺有闲情雅致,居然研究上女儿家衣物了!” 虽然是从娘娘口中听闻,但她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陈墨忙于公务,连续办了好几桩大案,同时修为也水涨船高,按理说应该没工夫捣鼓这些东西…… “顺手的事。”陈墨低声道。 贺雨芝:“……” 作为锦绣坊的忠实客户,她不光自己买,还大肆在贵妇圈子里推销。 因为本身穿着舒适,体验极佳,再加上大胆前卫的设计风格,完全颠覆了传统小衣,甚至还有助于夫妻生活…… 她们几个闺蜜私下交口称赞,都说这小衣比神医都好使,自家男人看了根本顶不住,无论次数还是质量都直线上升…… 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这位“久医鞭先生”就是她儿子,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本来我也只是想做几件衣服送人,结果却意外流传了出去……我看反响还挺好,干脆就跟的锦绣坊老板合作了,倒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影响……”陈墨解释道。 “你自己弄着玩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送给娘娘!”贺雨芝沉声说道:“这也就是娘娘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否则恐怕你小命不保!” 外臣和皇室之间有些不可逾越的鸿沟,私下给皇贵妃送礼,本就违反宫廷规定,更何况还是丝袜这种贴身衣物! 要是真上纲上线的话,定个大不敬的罪名都是轻的! 陈墨默然无言。 他不光送了丝袜,还有抹胸、连体衣、丁字裤、上司套装…… 而且除了娘娘之外,皇后也一件不少……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敢跟老娘说的。 贺雨芝询问道:“这事除了娘娘之外,还有谁知道?” 陈墨回答道:“知夏是知道的。” ? 贺雨芝这才回想起来,当初自己就是见沈知夏穿过,才了解到这种新潮小衣……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一直瞒着自己! “还有呢?” “清璇也知道……” “……” 贺雨芝柳眉倒竖,胸膛起伏。 合着只有老娘一个人蒙在鼓里? 看着陈墨低眉顺眼的样子,她也不好发火,匀了口气,说道:“虽然这也算是正经生意,但你毕竟是天麟卫副千户,有官职在身,传出去终归影响不好……” 陈墨问道:“那娘说该怎么办?” 贺雨芝清清嗓子,说道:“这种事情,你也不方便露面,以后设计出了新衣服,先把图纸交给为娘,为娘帮你把把关,再安排人手去和锦绣坊交接……” ←_← 嘴上说是把关,其实是想拿到第一手货源吧! 陈墨也没拆穿老娘的小心思,乖巧的应了一声:“行,就按娘说的办。” “这还差不多。” 贺雨芝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这次入宫,娘娘拉着我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还主动提及了你和知夏的婚约……” 陈墨闻言一愣,“娘娘都说什么了?” 贺雨芝有些疑惑道:“说来也奇怪,娘娘她不反对你和知夏在一起,但却不准陈、沈两家联姻……而且还问我想找什么样的儿媳妇,感觉好像是要给你说媒似的……” 陈墨:“……” 说媒? 怕是说没就没啊! 娘娘给他又跤又挊,早就已经超越了主臣之间应有的限度。 他若是独身倒也还好,顶多也就算是个面首,可如果他娶妻成亲,那娘娘岂不是就成了挖人墙角的姘头? 自然是不可能同意两家联姻的! 贺雨芝继续说道:“第二天一早,我又遇见了皇后,见我和贵妃娘娘在一起,皇后不仅没有动怒,态度还好的出奇……说只要有她在,肯定会保你仕途平稳,还说以后要给我一个惊喜……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皇后能给我什么惊喜?” “……” 陈墨嗓子有些发干。 他已经能想象中当时的场景。 娘娘和皇后撞车,怕是地狱级的修罗场! 本来还觉得来日方长,可以慢慢斡旋,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是绝不可能背弃娘娘的。” “可是皇后那边怎么办?” 换做以前,在两者之间,陈墨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阴差阳错之下,他和皇后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昨晚更是主动请他入团,要不是皇后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守住了最后底线,恐怕小陈已经正式入学了! 而且皇后宝宝确实是真心待他,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辜负这份心意。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就直接摊牌,死就死了,反正我哪个都不会放手的!” “娘娘我要,皇后我也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陈墨心里默默立下宏愿。 不过这就是天方夜谭,除非他有一天真能登临大宝、黄袍加身,并且实力还得踏入至尊境,否则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话说回来,怎么感觉皇后好像没经历过一样?不光生涩害羞,还什么都不懂,需要我手把手教……” “贵妃娘娘也是如此……” “难道老皇帝有点啥问题?那长公主和太子总不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而且去了东宫这么多次,却一次都没见过那位年幼的太子,也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过……” 陈墨总觉得有点蹊跷。 这大元皇室的情况,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此时贺雨芝也在暗暗沉吟。 “皇后和娘娘对墨儿似乎太过关注了,仅仅是因为墨儿能力强?总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娘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只能暂时委屈知夏了,都怪这臭小子,招惹了那么多姑娘……” 贺雨芝瞪了陈墨一眼,冷冷道:“反正我话放在这,不准再往家里领其他女人了!要是敢对不起知夏,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除了知夏、清璇,还有教坊司那两位姑娘,你应该没有其他的红颜知己了吧?” 陈墨摇头道:“没、没了……”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进来。” 陈福推门而入。 贺雨芝问道:“怎么了?” 陈福呈上一张笺纸,说道:“回夫人,林府派人来送了一封拜帖。” 贺雨芝蹙眉道:“林府?哪个林府?” 陈福回答道:“皇城边,京澜街,右领军将军府……” ?! 贺雨芝愣了愣神,随即拿起笺纸,展开看了看,只见里面写着一行行清隽的小楷。 内容大概是,陈墨救了林家小姐的性命,心中不胜感激,锦云夫人想要携女儿登门道谢。 并且帖子中还提及了林惊竹和陈墨关系亲近,两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年龄也正合适……很显然,对方此番不光是来致谢那么简单…… “这小子什么时候又和林家小姐扯到一起了?!” 贺雨芝把笺纸拍到桌上,语气不善道:“你不说没有其他姑娘了吗?那这位林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陈墨瞥了一眼,表情微微僵硬。 “这……” “别人我都不说了,现在就连皇后的外甥女你都敢招惹!这事要是传到宫里去……你小子不要命了?!”贺雨芝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陈墨迟疑片刻,低声说道:“其实皇后和娘娘早就已经知道了……” ? 贺雨芝一脸问号。 陈墨说道:“这事并非是娘亲想的那般,当初我和林捕头一起办过案子,出生入死,算是……咳咳,算是坦诚相待的吻茎之交。” “……” 贺雨芝揉了揉眉心,无力道:“行了,你先出去吧。” 这么一会,她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要说再多说两句,估计血压都快要爆了。 “哦。” 陈墨转身走出了房间。 贺雨芝望着那张拜帖,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会……” “皇后殿下说的惊喜,该不会就是这位林小姐吧?!难不成她要给墨儿赐婚?!” 贺雨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虽然林家已经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论在京城的声望和地位,尚且还在陈、沈两家之上。 若是皇后真降下旨意,怕是朝堂格局都要改变了! 娘娘不同意两家联姻,很可能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皇后当初对我说,‘陈家骑虎难下’,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娘娘和皇后达成了什么交易,需要陈家来充当斡旋调和的角色?” 贺雨芝陷入沉思。 这时,陈福出声问道:“夫人,这拜帖还要回吗?” 贺雨芝回过神来,微眯着眸子,说道:“既然林家做到如此地步,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你去回个帖子,便约在今日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锦云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 陈福应声退下。 书房内安静下来,贺雨芝靠着椅背,幽幽的叹了口气。 “天枢阁,月煌宗,林家……这个逆子到底要招惹多少姑娘?”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 …… 卧房里。 陈墨盘膝坐在床榻上,心神沉入识海。 只见一紫一青两道流光在灵台之中盘旋,散发着玄奥道韵。 仔细查探,便能发现这流光的顶端是两颗古朴篆文,后方拖着长长的光尾。 虽然陈墨没见过这种文字,但却能一眼而出,紫色篆文是“雷”,而另一个青色篆文则是个“莲”字。 正是道尊当初给他的两道神通: 【玄门天罡正法·掌心雷】和【玄门天罡正法·青莲种】。 “既然能被系统识别,说明神通本身没有问题。” 陈墨控制着灵识触碰到了紫色篆文上。 霎时间,篆文砰然炸裂,一道道紫色雷浆迸射开来,伴随着无数庞杂的信息涌入识海。 “三焦逆冲焚雷火,胆宫倒悬淬电浆。” “需引地肺毒火上行,混以天灵元炁,于掌心劳宫穴处催发雷霆……是为掌心雷!” 道力沿着经络奔涌,隐约间传来呼啸雷音,然后被不断压缩形成液态雷髓,最终汇聚于劳宫穴中。 陈墨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处浮现北斗罡纹。 心神微动,雷芒涌现,在指尖缠绕,从深紫色转变成赤金,而后又化作绀青。 “虽说是一门神通,但却有三种用法,分别为专破阴邪魔障的紫霄雷,克制法宝器灵的太乙雷,以及针对妖魔的玉枢雷……” “看来季红袖没有坑我,这确实是真正的道宗雷法!” 陈墨手指摆弄着温顺的雷芒,不断变幻各种形态,“可惜,只能存于劳宫穴中,不然倒是可以试试电棍的效果……” 他将雷芒收入体内,注意力放在了另一道篆文上。 灵识触碰,没有掌心雷的那般声势,而是润物细无声,一点青芒落入丹田之中,好似种子般深深埋下。 道心种青莲。 此神通共有三重境界,可称为“莲相三变”。 初境可祓除体内杂质,道体通透。 中境可结成无垢道体,百毒不侵。 大成时会显化造化青莲,道心澄明,踏入无物无我的超然之境。 “听着倒是挺玄乎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 这时,丹田内的金色枝干上,翠绿叶片摇曳,一道道光尘逸散,落入了莲子四周。 在生机精元的滋养下,莲子底部逐渐蔓延出白色根须,没过多久,一点嫩绿的芽苗便冒出头来。 与此同时,陈墨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身心变得无比通透,呼吸吐纳间,自然吸收空气中的元炁,不断化作真元和道力补充自身。 在玄天苍龙变的改造下,他的身体已经趋近于完美,没有丝毫杂质。 但这只是针对于武修而言。 而神通【青莲种】,则能成就无垢道体,大幅提升元炁亲和度……两者结合,才能做到真正的道武两开! “因为体质更契合道修,甚至连催动道法的消耗都变小了。” “还真是好东西!”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被道尊睡了几天,但好歹也算是有点收获…… 这几天他全国空降,陪完道尊陪皇后,都没有好好休息。 研究明白两门神通后,一阵倦意来袭,躺在床上酣然睡去。 …… …… 巳时,天光大亮。 一行人来到陈府门前,其中四名侍女挑着两口箱子,后方跟着一顶绣有凤纹的金丝楠木软轿。 “停。” 最前方的女管家抬手示意。 众人停下,软轿缓缓落地。 “夫人,小姐,咱们到了。” 女管家上前掀开轿帘,两道身影抬腿走了下来。 一人眉眼清隽,身穿宝蓝锦缎长裙,青丝梳成凌云髻,成熟风韵中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 而另一人则是个妙龄少女,一袭苍青色诃子裙,身材高挑,肌肤雪白,绝美面庞找不出丝毫瑕疵,眉眼间有股飒爽英气。 正是林惊竹和锦云夫人。 “娘,咱们真要进去吗?会不会有点太唐突了?”林惊竹低声询问道,神色有些担忧。 娘亲竟然瞒着自己,给陈府下了拜帖,害的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而且这事还没提前跟陈大人商量,万一惹他生气了怎么办? 想到这,林惊竹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锦云夫人宽慰道:“毕竟陈墨帮你祓除寒毒,咱们理应登门道谢,再说了,这又不是正式求亲,你怕什么?” “可是……” 林惊竹还想说些什么,锦云夫人已经拉着她走上了石阶。 叩响门环,片刻后,大门缓缓打开。 早已恭候多时的贺雨芝迎了上来,双手交迭,屈膝福礼,“妾身见过锦云夫人。” 锦云夫人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陈夫人多礼,这可是折煞我了。” 望着贺雨芝那细腻滑嫩的皮肤,锦云夫人不禁有些惊叹,发自内心道:“陈夫人当真是天生丽质,光彩照人,看起来就好像二八少女似的。” 贺雨芝笑了笑,说道:“锦云夫人过誉了,不过是犬子弄了枚驻颜丹,这才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一些。” “驻颜丹?” 锦云夫人愣了愣神。 此物服用之后能让人青春永驻,极为稀缺珍贵,可谓是千金难求,哪怕她也只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过。 没想到陈墨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锦云夫人也不例外。 若是两家能够联姻,自己作为岳母,是不是也能吃上一颗……想到这,心头更加热切了几分。 “此行前来,是为了感谢贤郎的救命之恩,他不光在妖族手中救了小女的性命,还帮小女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寒毒。”锦云夫人招了招手,说道:“把东西都搬进来。” “是。” 侍女们将箱子抬入庭院之中。 透过箱盖缝隙隐约能看到珠光宝气,显然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名贵物件。 贺雨芝蹙眉道:“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这妾身怎么受得起?” 锦云夫人摇头道:“比起小女的性命,这些俗物不算什么,只是聊表心意罢了。” “这位就是令嫒?” 贺雨芝看向一旁的林惊竹。 林惊竹矮身行礼,轻声说道:“晚辈见过陈夫人。” 贺雨芝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好俊的姑娘! 虽然陈墨那臭小子荒诞不经,喜欢沾惹草,但不得不承认,惹上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 锦云夫人环顾四周,问道:“陈公子今日不在?” 贺雨芝说道:“那小子刚从外地办完案回来,这会正在房间里休息呢,我这就叫他过来……” “不必了。” 锦云夫人出声说道:“想来他舟车劳顿,甚是乏累,就别折腾他了……竹儿,你去探望一下陈公子,为娘和陈夫人好好聊聊。” 贺雨芝知道锦云夫人这是有话要说,要把人支开,于是便吩咐道:“梦儿,你带林小姐去东厢一趟。” “是。” 一名丫鬟伸手道:“林小姐,这边请。” 林惊竹矮身福礼,便跟着丫鬟离开了。 贺雨芝看向锦云夫人,笑着说道:“夫人里面请。” “叨扰了。” 两人朝着厅堂走去。 …… …… 卧房里。 陈墨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嗯?” 睁开迷蒙双眼,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沈知夏趴在被子里,粉腮鼓鼓的,一对黑白分明的水润眸子望着他。 “唔唔~” “……” (本章完) 第204章 偷睡漏睡!抓包现场!“你干嘛亲我 第204章 偷睡漏睡!抓包现场!“你干嘛亲我男人?!” ? 陈墨愣了愣神,有些疑惑道:“知夏,你这是……” “唔……” 沈知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水润眸子望着他,噘着小嘴道:“哥哥出去办案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来找人家……” 贺雨芝害怕沈知夏担心,并没有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以为陈墨和往常一样是外出办案去了。 “我刚刚过来,就听福伯说你回来了,没想到大白天还在这睡懒觉。”沈知夏皱了皱琼鼻,“哥哥真是个大懒虫!” 陈墨摇头笑了笑,“我是大懒虫,那你不就是贪吃鬼了?” “才不是呢!” 沈知夏脸蛋红扑扑的,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本来人家只是想在旁边躺一会,也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梦,睡着了都不安分,非要按着人家……真是讨厌……” “……” 方才陈墨梦见自己成了九五至尊,皇后给他推背,娘娘给他捏腿,许司正跪在一旁喂他葡萄,两名小宫女正在埋头吃…… 幸好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不然怕是要惹祸了。 陈墨捏了捏那白皙柔美的脸蛋,笑着说道:“当然是梦见我的虫儿妹妹了。” “真的?” 沈知夏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陈墨撒谎不打草稿,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真的。” “哥哥~” 沈知夏面庞好似冰雪消融,蜷窝在陈墨怀里,喃喃道:“哥哥身边的姑娘那么多,我还以为哥哥都快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我恨不得每天都和虫儿妹妹在一起。”陈墨轻抚着那锦缎般的长发。 “我也是,真的好想哥哥……”沈知夏抱的更紧了一些。 陈墨暗暗摇头。 这丫头还真是好哄…… 无论此前自己撕毁婚约,还是娘娘阻止两家联姻,沈知夏都不吵不闹,所有委屈全部独自消化,似乎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沈知夏抬头说道:“差点忘了正事,前天我收到宗门传信,是掌门师尊亲自传来的,想要请你去一趟武圣山。” “武圣山?” 陈墨微怔。 上次在国子监,紫炼极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他和那位武圣素无交集,对方找他是何用意? 沈知夏宽慰道:“哥哥不用担心,师尊人还是很好的,可能是动了爱才之心……毕竟年轻一代中,能在武道造诣上稳压紫师兄的,也就是只有你一个了。” “你是说,武圣想要收我为徒?”陈墨皱眉道。 沈知夏点点头,“虽然师尊没有明说,但我觉得是有这个意思。” 陈墨一时无言。 三圣宗在江湖人眼中是修行圣地,打破头都想要挤进去,哪怕只是当个杂役那都是莫大的仙缘。 现如今,天枢阁和武圣山相继递出橄榄枝,想要收他这个朝廷鹰犬做亲传弟子…… “怎么感觉老子好像突然变成香饽饽了?” “哥哥要是拜入山门的话,那岂不是就成了我的小师弟了?”沈知夏红润嘴角翘起,娇哼道:“小师弟要是不听话的话,师姐可是会惩罚你的哦~” 陈墨有些好笑,凑到她耳边,沉声道:“那湿姐打算怎么罚我?” 温热气息呼在白嫩耳垂上,酥痒的感觉让沈知夏身子有些发软。 她眼波略显迷离,双颊透着粉晕,呲着小虎牙,奶声奶气的威胁道:“坏蛋师弟,不准胡来……”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两人陡然清醒过来。 沈知夏眨眨眼睛,“难道是清璇道长回来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清脆女声:“陈大人,你在屋里吗?” ? 沈知夏微微一愣,当初她和林惊竹一同参加过天人武试,自然能听出这个声音…… “林捕头怎么来了?” “……” 陈墨嘴角扯了扯。 林家刚刚下过拜帖,方才睡过头,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呃,应该是过来送谢礼的,不必理会,假装屋里没人就行了。” 沈知夏瞥了他一眼,说道:“哥哥心跳的好快,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陈墨摇头道:“我有什么可紧张的?只是担心被人看到你在我房间里,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而已……” “是吗?”沈知夏哼哼道:“我看是担心林捕头吃醋吧?” “……” 陈墨正色道:“此言差矣,我和林捕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 “好,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就干脆让她进来吧。”沈知夏不知从哪取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床头上,“这是禁灵符,能暂时屏蔽真元和感知,哥哥可别想背着我用真元传音哦。” 然后她起身下床,来到衣柜旁,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上次清璇道长就是躲在这里偷听?” “哼,我倒要看看,哥哥和林捕头的关系到底有多纯洁……” 陈墨:? 咚咚咚—— 房门再次敲响。 “奇怪,难道陈大人不在……”门外传来林惊竹的低声自语。 感受到衣柜门缝里投来的视线,陈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进来吧。” 嘎吱—— 房门推开。 一道修长窈窕的倩影走了进来。 一袭苍青色诃子裙将肌肤映衬的白皙如雪,腰间系带略微收紧,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裙摆摇曳间隐约可见莹润如玉的小腿。 陈墨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往常林捕头都是穿着武袍,倒是很少这幅打扮,飒爽英气被冲淡了不少,平添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温婉。 “陈大人……” 林惊竹走上前来。 看到陈墨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脸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这都什么时辰了,陈大人还在睡懒觉?” 陈墨说道:“刚办完案子回来,有些疲惫……林捕头怎么来了?” 林惊竹双手顺着腰线向下拂过裙摆,显露出挺翘弧度,坐在了床榻边缘,“我娘说你救了我的命,理应登门道谢,便拉着我过来了……现在正和陈夫人在前厅聊天呢,让我先来看看你……”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锦云夫人也太客气了。”陈墨摇头道。 见他并没有不悦之色,林惊竹悬着的心逐渐放下,语气也轻松了几分,“陈大人这次案子办的可还顺利?” “几只小妖罢了,已经解决了。”陈墨并没有多说什么。 “嗯,那就好……”林惊竹应了一声。 房间内气氛安静片刻。 林惊竹低垂着臻首,手指抓住裙摆,出声说道:“距离上次祓除寒毒,也过了好多天了……咱们是不是该再来一次了?” 想起上次在玄清池发生的情形,她脸蛋就有些发烫……两人近乎坦诚相见,还差点就被皇后给抓包了。 “现在?”陈墨瞥了衣柜一眼,迟疑道:“要不还是改天吧,今天有点不太方便。” “不方便?” 林惊竹有些疑惑,注意到陈墨的视线,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陈大人老是看衣柜,难道是在暗示我换衣服? 这身诃子裙太过繁琐,除了抱腹心衣之外,外面还披着一层对襟大袖薄纱,治疗起来确实不太方便。 反正娘亲和陈夫人一时半会也聊不完……林惊竹略微犹豫,脱去外面的薄纱,然后伸手解开后腰处的系带。 随着长裙滑落,露出了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 只见她里面穿着一件绣有云纹的银色肚兜,露出圆润香肩和精致锁骨,两条白皙藕臂抱在胸前,压迫出一抹雪润弧度。 纤细腰肢上马甲线清晰可见,修长笔直的双腿带着武者特有的柔韧和力量感。 “陈大人,现在方便了吗?”林惊竹俏脸绯红,轻声问道。 ? 陈墨嗓子动了动,“我不是这个意……” 话还没说完,林惊竹便爬到了床榻上,抓住陈墨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天池穴上。 只隔着一件单薄肚兜,能清晰感受到掌心的荡漾,以及那越发急促的心跳…… 嫣红顺着耳根蔓延开来,冷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粉晕,好似天山雪莲绽开后娇嫩的芯蕊……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羞赧: “陈大人,可以开始了……” “……” 久医陈先生现在骑虎难下。 明知道沈知夏就在衣柜里偷看,却也不能就这么把林惊竹推开,无奈之下,只能催动气血之力,伴随着生机精元,一同注入了心脉之中。 这次他格外认真,没有丝毫绮念。 只想早点结束治疗,不然醋坛子真要翻了! 随着寒毒被不断驱散,白色雾气从林惊竹头顶不断逸散而出,很快,整个房间里便雾蒙蒙一片。 水汽打湿小衣,紧紧贴在身上,将身材勾勒的分毫必现。 林惊竹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好像骨头都被抽走了,朱唇轻启:“陈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最关键的步骤?” 陈墨疑惑道:“什么步骤?” 林惊竹霞飞双颊,吐气如兰,“祓毒的时候,是要亲嘴的……” 陈墨:“……” …… 沈知夏躲在逼仄的柜子里,透过缝隙望着两人。 刚才她脑子一热,没有过多考虑,钻进来后就有点后悔了……明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怎么搞得好像扒墙角的姘头似的? 不过林惊竹已经走进了房间,这时候她也不好露面,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刚开始一切还都正常,结果两人寒暄了没几句,林惊竹就开始脱衣服…… “骗人,根本一点都不纯洁!” 沈知夏幽怨的看着这一幕,小嘴都快能挂上酒壶了。 除了清璇道长、厉百户,以及教坊司的两位姑娘以外,居然连林家小姐都勾搭上了! “当初在天元武试上,我就感觉这两人不太对……哥哥这个心大萝卜!” 观察片刻之后,发现两人确实是在疗伤,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可紧接着,就看见林惊竹凑到陈墨面前,嘟起红润唇瓣,嘴里还说着“亲亲”之类的话…… 沈知夏彻底绷不住了。 她猛地推开柜门,纵身跳了出来,怒喝一声: “住嘴!” ?! 林惊竹吓了一激灵,扭头看去,表情瞬间僵硬。 “沈小姐?” “你怎么会在衣柜里?!” 沈知夏双手掐腰,气鼓鼓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你怎么可以乱亲别人的未婚夫!” 林惊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惭的瞥了陈墨一眼,低声道:“陈大人,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陈墨耸耸肩,无奈道:“我都说了,真的不方便啊……” 林惊竹:“……” …… …… 陈府前厅。 厅堂内,贺雨芝和锦云夫人相对而坐,紫檀茶桌上摆放着青茶盏,侍女拎着茶壶斟入茶汤,沁人的淡雅芬芳弥漫开来。 锦云夫人端起茶杯,细细品味,颔首道:“鲜醇爽口,回甘悠长,好茶,陈夫人当真是有品位。” 贺雨芝说道:“夫人喜欢就好。” “我虚长陈夫人几岁,便腆颜叫一声妹妹,陈夫人应该不介意吧?”锦云夫人放下茶杯,浅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贺雨芝笑盈盈道:“当然不介意,久闻姐姐贤良淑德,心中十分敬仰,这可是妹妹的荣幸呢。”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十分融洽。 “对了,我还给妹妹准备了一样礼物,来人,把东西拿上来。”锦云夫人拍了拍手,女管家走了进来,呈上了一个精美的黄梨木盒。 贺雨芝好奇道:“这是……” 锦云夫人说道:“听说妹妹很中意锦绣坊的小衣,这是我从尚衣局拿来的,据说是那位鞭公子的私人定制款,只有宫里才有,外面还没有正式上市呢。” 说着,她打开了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套连体小衣。 上方是半透明的蕾丝抹胸,下方是黑色渔网袜,两条系带通过金属盘扣连接,中间的布料还是v字镂空…… 好不好穿不知道,但一看就很方便…… “……” 贺雨芝一时无言。 锦云夫人问道:“妹妹可喜欢?” 贺雨芝眼睑微微跳动,强笑道:“非常喜欢,多谢姐姐,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 她把盒子盖上,递给了一旁的侍女,迅速转移话题道:“妹妹一介武夫,说话直来直去,还望姐姐莫怪……姐姐这趟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踵门致谢吧?” 锦云夫人点头道:“妹妹当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妹妹应该知道,我林家男丁尽皆战死,剩下的全都是女眷,这些年来也都靠我一个人强撑着。” “对我而言,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只希望竹儿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 “而竹儿根髓暗藏寒毒,又整日沉迷办案,本来我都已经死心了,直到陈墨的出现……我还从来没见过竹儿对一个男人如此在乎……” 贺雨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合着这锦云夫人今天真是过来说媒的? “咳咳。”贺雨芝咳嗽了一声,打断道:“姐姐可能有所不知,陈家和沈家祖辈就定下了婚约,怕是不能擅自更改……” “我知道。”锦云夫人摆手道:“只要两人是真心相爱,就算是做个妾室也无妨,当然,若是沈小姐不介意,能当平妻自然是最好的。” ? 贺雨芝一脸问号。 林家可是忠烈后代,皇亲国戚,居然要给陈家做妾?! 更何况陈家还是贵妃党,两家立场从根本上就是相悖的……这锦云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锦云夫人自己也清楚,这次登门确实有些急躁了。 但没办法,自从皇后上次严词拒绝赐婚,她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虽然皇后嘴上答应不会插手,但以她对这位表姐的了解,肯定会暗中给两人使绊子! 必须得尽快把事情敲定下来,否则只怕竹儿真的会错过这段姻缘! 至于所谓的立场…… 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锦云夫人却心如明镜。 以皇后对陈墨的重视程度,已经是当做心腹来培养,让他来担任宫中侍卫将领就是个明显的信号! 贺雨芝回过神来,涩声道:“姐姐说笑了,若真让林小姐给犬子做妾,只怕整个天都城都要炸开锅了!我陈家的脊梁骨还不得被戳断?” “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何必要在乎他人目光?”锦云夫人摇摇头,不以为意道:“况且以陈墨的潜力,未来定然能位极人臣,届时还有谁敢说三道四?一切质疑声自会烟消云散。” 贺雨芝见她如此认真,一时间更拿不准主意了。 难不成这事是皇后安排的? 看来还是得先向娘娘汇报一声…… “难得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又如此般配,咱们做长辈的应该祝福才对嘛。”锦云夫人柔声说道。 贺雨芝挑眉道:“可我怎么听墨儿说,他和林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呢?” “普通朋友?” 锦云夫人闻言眉头一蹙。 她可以确定,陈墨对林惊竹是有好感的,难道是不好意思承认? “这事咱俩说的都不算,不如直接去问问他们的想法。”锦云夫人思索片刻,提议道。 “也好。” 贺雨芝点头同意,让对方彻底死了这条心也好。 两人起身离开前厅,穿过庭院,沿着连廊一路朝着东厢的方向走去。 刚刚来到厢房附近,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怒喝: “住嘴!” ? 这声音…… 好像是沈知夏? 贺雨芝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上前推开房门,看到屋内的景象后,顿时怔住了。 只见陈墨精赤着上身靠在床头,而林惊竹趴在旁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肚兜,而陈墨的手正按在…… 沈知夏则双手叉腰,对两人怒目而视,好像抓奸在床的正房一般! “娘?!” 陈墨和林惊竹抬头看去,不禁惊呼出声。 锦云夫人清清嗓子,低声说道:“这就是妹妹口中的普通朋友?” “……” 贺雨芝嘴角抽搐,银牙紧咬。 “逆子!!” (本章完) 第205章 神秘的长公主!陈墨:我又成面首了 第205章 神秘的长公主!陈墨:我又成面首了?! 陈府前厅。 陈墨和林惊竹已经穿戴整齐,老老实实的站在堂前,贺雨芝抱着肩膀,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的盯着两人。 “方才还口口声声跟我说是普通朋友,结果一扭头就脱光衣服抱在了一起?!” “这个逆子!” 贺雨芝深深呼吸,压下心头火气,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林惊竹脸蛋涨得通红,臻首都快要埋进胸膛里了。 “咳咳。” 坐在旁边的锦云夫人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妹妹莫急,这两孩子都不是胡来的性格,依我看,此事肯定是事出有因……陈公子,你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墨说道:“我只是在帮林捕头祓除寒毒而已,因为穿着裙子不太方便,所以才……” 贺雨芝皱眉道:“那方才知夏为什么会喊住嘴?难道这寒毒是用嘴吸出来的不成?” “这……” 陈墨表情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林惊竹更是无地自容,整个人好像烧红的大虾一般。 “行,不说是吧?知夏,你来说!”贺雨芝猛地一拍桌子,冷冷道:“放心,今天伯母肯定给你撑腰!” 虽然林家来头不小,但陈家也不是怕事的! 要是连自己儿媳妇都护不住,那她这个武道宗师不当也罢! 沈知夏轻咬着嘴唇,沉默片刻,低声说道:“陈墨哥哥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给林小姐疗伤……方才应该是我看错了,两人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知夏,你……” 贺雨芝眉头皱的更紧。 都这种时候了,这丫头还在替陈墨说话? 这时,林惊竹抬起头,说道:“陈夫人息怒,我确实是对陈大人有好感,但绝对没有鸠占鹊巢的想法,沈小姐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我不求任何名分,只要能陪在陈大人身边就够了……” 说话时,她纤手攥紧衣摆,声音都在颤抖。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言,当众表明心意,需要莫大的勇气,更何况还是当着陈夫人的面…… 短短几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 看着面前的两个姑娘,贺雨芝一时无言。 一个是武圣山亲传弟子、青云榜第六,而另一个则是皇亲国戚、六扇门第一神捕……无论那一个单拎出来,都算得上是天之骄女了。 居然能为了陈墨做到如此程度? “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是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不顾身份名节,如此死心塌地……” 不过贺雨芝也能看得出来,沈知夏和林惊竹元阴尚存,都没有破身,心中怒意也消减了几分。 看来这个逆子还是有点底线的…… 锦云夫人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但表情却依旧严肃,剪水双眸看向陈墨,询问道:“虽然事出有因,但竹儿毕竟是黄闺女,此事传出去只怕有损名节……陈公子,你对此是如何考虑的?” 林惊竹悄悄瞥了陈墨一眼,心脏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虽然她和陈墨之间已经亲过小嘴了,但却并没有确定心意……万一陈墨不要她了怎么办? 面对锦云夫人的追问,陈墨抬手一挥,一张金色契纸浮现在空中,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我和知夏已经立下誓约,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若违此誓,甘受雷霆之谴,此生我定不会负她。” “哥哥……” 沈知夏眸子中满是柔情。 锦云夫人眉头蹙起,林惊竹俏脸失去血色,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我知道了,我这就……” “但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陈墨继续说道:“我和林捕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为了我,她不惜远赴南疆,险些搭上性命……此番情意,有如山高海深,我又岂能视而不见?” 林惊竹微微愣神,随后心中泛起难言的羞喜。 原来陈大人一直都明白她的心意! 贺雨芝都快被他给绕迷糊了,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墨左手牵起沈知夏,右手牵起林惊竹,紧紧攥着两只柔荑,神色认真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 空气陷入死寂。 贺雨芝眉头跳了跳。 这逆子脸皮还真是够厚的,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可是看那两个姑娘羞赧的模样,显然是很吃这一套,被拿捏的死死的…… 得,彻底没救了…… 锦云夫人则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本来她也没指望能从沈知夏手里把人抢过来,越是强大的男人,身边越少不了女人,林惊竹想要“独占”陈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要确定陈墨心里有竹儿的位置就够了。 “妹妹,这事你怎么看?”锦云夫人问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雨芝也没什么办法,摆手道:“罢了,我也懒得管了,随他们去吧……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在知夏正式过门之前,陈家不会给任何人名分。” 这话说的非常直白。 沈知夏才是陈家认定的儿媳妇,想要做妾得去后面排着! 一方面保证了沈知夏的地位,同时也是缓兵之计……娘娘不同意陈沈两家联姻,成亲之日遥遥无期,林家自然也就没有可乘之机…… 只要一直拖着就行了! 锦云夫人并不生气,颔首道:“那是自然。”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和锦云夫人还有事情要聊。”贺雨芝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哪有人上赶着送女儿的?准备再好好试探一番。 “好。” 陈墨带着两人走出了厅堂。 来到庭院中,林惊竹停住脚步,神色感激道:“沈姑娘,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林捕头想多了,我并非是帮你说话,只是不想让陈墨哥哥为难罢了。” 沈知夏面无表情,淡淡道:“哥哥的性格我了解,虽然心了一些,但对待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此前是我失态了,既然哥哥认定了你,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面对她这般端庄威仪的模样,林惊竹莫名感到一丝压力。 好像真的是小妾在听正房训话一般。 “不过,哥哥,你也该收收心了,这样下去,怕是你身子骨都受不住。”沈知夏黑白分明的眸子剜了陈墨一眼。 “呃,我心里有数。” 陈墨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 别看沈知夏温温柔柔的很好说话,骨子里却比谁都执拗,只不过因为喜欢才愿意包容罢了……要是真触及了底线,只怕会到难以收场的程度。 “还有……” 沈知夏脸蛋微红,传音入耳道:“你和林捕头只准亲亲,不许干其他坏事!要是、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就来找我……” 说完,便强忍着羞赧,转身快步离开了。 “……” 陈墨嘴角扯了扯。 说实话,他现在确实挺难受的。 本来沈知夏吞吞吐吐就让他有点来火,随后又抓了小柚子……作为一个有球必硬的男人,属实是有些头大…… 林惊竹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关切道:“陈大人,你没事吧?感觉你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陈墨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上火了。” 林惊竹说道:“上火?我家里有瑞雪金毫,是宫廷贡茶,能清热去火,要不给你拿一些过来?” 陈墨摇头道:“算了吧,那种茶我喝不习惯,我还是更喜欢蜜雪冰城的乌桃檬茶。” 林惊竹:? …… …… 眼看时间已经接近晌午,贺雨芝本想留锦云夫人在府里用膳,但是却被婉拒了。 锦云夫人很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事情彻底敲定之前,最好还是保持低调,万一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只怕又要从中作梗…… 等到林府众人离开之后,贺雨芝本想找陈墨算账,才发现这小子早就已经没影了…… 天武场。 陈墨翻身下马,系好缰绳,登上石阶,来到了大门前。 从怀中取出令牌,贴在浮凸的麒麟印记上,一道白光闪过,再度睁眼,已经来到了天武场内部。 演武场的擂台上,不少武者正在对练,拳肉相撞和呼喝声不绝于耳。 陈墨穿过广场,朝着楼阁走去。 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身材佝偻的老者正在门前扫地。 若不是听皇后亲口说过,他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皇朝供奉的宗师境强者! 要知道,宗师只是个笼统的称呼,其中涵盖了天人境的三品。 三品道始,二品天阙,一品源初。 而这三品之间的差距大到有如云泥之别! 那日附身在穆月瑶体内的妖族,应该就是相当于三品道始境,贺雨芝同样也是三品,但却比她更进一步,已经半只脚跨过了二品的门槛。 即便只差了半个境界,依然打的那妖族抬不起头来! 这是任何手段都没办法弥补的绝对差距! 至于钟离鹤…… 虽然皇后没有明说,但陈墨大概也能猜的出来……能够三天速通蛊神教,至少也是二品天阙境的大宗师! 陈墨走到老者面前,拱手道:“晚辈陈墨,见过钟供奉。” 钟离鹤头也不抬,淡淡道:“抬脚。” 陈墨后退了两步,钟离鹤挥动着笤帚,拂去最后一块砖石上的灰尘。 然后拄着笤帚,眼睑微抬,问道:“有事?” 陈墨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简,递给了钟离鹤,“这是金公公让我给您送来的。” 钟离鹤伸手接过,“金乌?他怎么不亲自过来?” 陈墨低声道:“金公公说,您可能不太想见到他……” “呵……” 钟离鹤冷笑了一声,“死太监,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他手中握着那枚玉简,心神微凝,似是在探查什么,片刻后,浑浊的眸子掠过一丝精光,随即便将玉简捏成了齑粉。 瞥了陈墨一眼,沉吟片刻,说道: “老夫也不能白让你帮忙,跟我来吧。” 说罢,便转身走入了楼阁之中。 不知为何,陈墨感觉钟离鹤在阅读了玉简之后,看他的眼神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但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陈墨跟着钟离鹤穿过前厅,进入一道暗门,沿着旋转楼梯向下走去,楼梯的尽头则是一道紧闭着的铁门,门上布满了暗红色的铁锈。 钟离鹤抬手一挥,伴随着“嘎吱”的酸响,铁门缓缓打开。 “进来吧。” 钟离鹤抬腿迈入门内。 陈墨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眼前是一座偌大的地下广场,数盏红灯悬在穹顶上,好似血月一般,借着暗红光晕看去,只见地面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剑,好似起伏不定的灰色浪潮。 这里气温极低,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寒霜,空气中弥漫着寒铁特有的腥锈味。 在那数以万计的刃海之中,突兀的伫立着一座青黑色石台,共有三十三级石阶,上面布满了刀剑劈砍的痕迹。 石阶之上,几名男女盘膝而坐,似乎是正在打坐修行。 陈墨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魁梧高大,好似小山一般,脸蛋却清纯可爱,还带着一丝婴儿肥。 正是天麟卫火司副千户李葵。 “原来李大人在这,怪不得来了这么多次都没见到她……” 陈墨看向钟离鹤,说道:“这里应该就是悟道之地‘刀山剑冢’了吧?不是说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有资格进来吗?” 钟离鹤语气随意道:“规矩是老夫定的,老夫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 陈墨:“……” 没想到只是跑个腿,居然还有这种机缘? “至于所谓的悟道之地,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这刀山剑冢之中确实蕴藏着道韵,不过想要引起大道共鸣,起码也得有宗师境的实力,可若是踏足宗师境,也没必要进入这里修行了。” 钟离鹤背负双手,望着眼前的灰色刃海,说道:“这里的每一柄兵刃都经历过血战,其主人陨落之后收集而来,充斥着强烈的煞气,可以用来淬炼体魄和心境。” “神兵不甘屈居人下,所以登上的石阶越高,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同时,炼体效果也就越好。” 陈墨了然的点点头。 倒是和苍云山秘境的登天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你天赋不俗,精通刀道,但毕竟才突破四品不久,能登上十层,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钟离鹤神色严肃,提醒道:“不要过分逞强,这‘刀兵煞’可不是开玩笑的,硬抗的话,甚至会将神魂冲散!” “多谢钟供奉提点。” 陈墨应了一声。 反正来都来了,自然不能错过修行的机会。 他没有过多思索,直接飞身而起,朝着高台方向掠去。 然而刚刚进入刀山的范畴,身形便陡然一僵,冲天煞气瞬间灌入体内,将真元阻断,整个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下栽去。 ?! 眼看就要被扎成蜂窝煤,陈墨身体在空中强行扭转,脚尖轻点刀刃,好似金鸡独立般稳稳站住。 “嘶,吓我一跳……” “这就是刀兵煞?” 方才在外面根本感受不到,此时身处其中,只觉入眼所及一片猩红! 冲天血光让空气都有些扭曲,强烈的凶煞杀伐之气已经形成了场域,不断排挤着他这个“外来物种”! 而进入体内的煞气,正在侵蚀经脉脏腑,传来一阵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陈墨催动气血,将煞气冲散,同时,生机精元迅速修复破损的经脉。 短短片刻便恢复如初,踩着锋刃向前走去。 刀山外,钟离鹤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适应的这么快?” “看来那死太监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或许,他真能登上十层也说不定?” 方才他是刻意这么说的,其实对于第一次进入刀山的武者而言,能够登上五层,便足以称得上是天才了! 二十层,意味着可以稳入宗师! 再往上…… 天武场开设至今,能够登上二十层以上的四品武者,唯有一人…… 踏—— 陈墨越过层层刀林,来到了青黑色的石台上。 这时他才发现,整个石台是由破魔石打造而成,完全压制真元,想要继续向上攀登,只能依靠肉身来对抗刀兵煞的侵蚀。 “果然是炼体圣地啊!” 陈墨心中感叹。 突然,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刀山炼体,剑冢问心。】 虽然没有提示信息,但是以陈墨的经验,获得的奖励应该是和攀登的高度挂钩。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看来得认真一些了。” 陈墨抬腿登上第一级石阶。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汹涌煞气灌入体内,破坏力比起方才大了数倍不止! 陈墨丹田内血珠旋转,气血从窍穴中源源不断的涌出,不断与煞气对抗,衣衫无风自动,丝丝缕缕的血雾从浑身毛孔逸散而出。 踏,踏,踏—— 他抬腿朝着上方走去,步伐稳定而从容,很快就登上了第五层。 钟离鹤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 “看来这小子的天赋,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强……嗯?!” 只见陈墨脚步毫不停顿,继续向上攀登,途径第九层的时候,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和李葵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啊,李大人。”陈墨笑着说道。 李葵正在专心吐纳,在巨大压力之下,浑身肌肉青筋暴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睁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陈墨?你怎么在这?” “没事,我溜达,你继续哈。” 陈墨摆摆手,步伐轻快的迈上了一级。 “……” 李葵一时间有些发懵。 她进入刀山剑冢修行也有大半年了,至今还卡在第九层…… 这家伙第一次来,居然已经踏入十层,而且看起来十分轻松写意,根本就没到极限…… 殊不知,陈墨的体质已经在玄天苍龙变的改造下臻至完美,这点压力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踏入第十层时,煞气陡然一变,不仅浓度变得更高,血腥气也更加浓郁。 耳边阴风呼啸,让人肝胆生寒。 第十一层,第十二层…… 一幅幅惨烈至极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这些都是兵刃主人临死前的执念,和煞气融为一体,灌入紫府之中,不断冲击着他的神识。 换做普通的四品武者,此时可能已经失去理智,沦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然而陈墨的神魂强度早已今非昔比,甚至都不需要使用藏魂之术,金身小人在煞气冲击下巍然不动。 第十五层,第十六层…… 当陈墨踏入第二十层的时候,呼啸的阴风陡然静止,四下一片死寂,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只见上空猩红气息凝聚,好似血海翻腾,逐渐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旋涡,其中隐隐有无数兵刃虚影浮现! 第二十一层。 轰! 兵刃虚影裹挟着血色雷霆,轰然落下,直接劈在了陈墨身上! 钟离鹤远远望着这一幕,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第二十一层!” “他第一次攀登,竟然就来到了二十一层!” “除了长公主之外,整个大元再无第二人!这般天赋,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完全就是妖孽!” “等等……” “他居然还在往上爬?!” 在钟离鹤骇然的注视下,陈墨硬扛着刀兵加身,再度登上了一级台阶。 兵刃有如实质,每一次劈砍都会同时作用于肉身和神魂,随着血肉不断凋零,灵台间的金身也开始明灭不定。 “膻中养冰魄,神阙种寒蟾,一缕清净炁,氤氲透三关……” 陈墨默念清心咒,金身再度稳固下来,肉身也在生机精元的修复下逐渐充盈。 第二十三层、第二十四层…… 攀登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但却依然保持着稳定,任由刀剑加身而安如磐石。 第二十八层,第二十九层…… 空气中的血腥气极为浓郁,仿佛粘稠的血海,让人根本无法呼吸。 陈墨正要踏出下一步,突然注意到,第三十级台阶上,刻着一个巴掌大的“璃”字,笔走龙蛇,银钩铁画,透着一股摄人的威压霸气。 他并没有多想,径直登上第三十层。 嗡—— 整个刀山剑冢的兵刃同时震颤了起来,锋刃方向齐刷刷对准了高台上的陈墨! 杀!杀!杀! 耳边仿佛回荡着骇人嘶嚎! 钟离鹤嘴巴微张,呆若木鸡,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充斥着茫然的情绪。 “第三十层……” 隐约间,他回想起了那道金灿灿的身影。 身披九天凤翎铠的高挑身影步伐轻快的登上了二十九层,明明距离登顶只有咫尺之遥,但是却停住了脚步。 略微思索片刻,抽出随身短匕,在三十层的台阶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母后说,女人不能太强势,否则会孤独终老,还是留点余地吧。】 【只有登上三十层的男人,才有资格做本宫的面首,若是能成功登顶,嫁了倒也无妨。】 女子笑靥如,却透着极度的自信。 那时的钟离鹤只当这是句玩笑话,毕竟三品之下,怎么可能有人登顶? 可现如今,这一幕却摆在了自己面前。 “真的是他!” “金乌口中的希望……竟真的是他!” 钟离鹤浑身都在颤抖,脸庞因为过度兴奋而显得扭曲,几乎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陈墨,你要老婆不要?!” 陈墨:[_? (本章完) 第206章 压在长公主上面的男人!皇后:感觉 第206章 压在长公主上面的男人!皇后:感觉头顶绿绿的 ? 隐约间,听到钟离鹤的呼喊声,陈墨眉头微皱,这老头乱叫什么呢? 不过他现在已经无暇关注,抬头看向上空,瞳孔微微收缩,神情有一丝凝重。 “这是……” 锵—— 插在地面上的刀剑剧烈震颤,发出阵阵嗡鸣。 茫茫煞气奔涌而出,好似血河倒卷,汇聚于穹顶之上,猩红旋涡之中隐隐出传来骇人心魄的嘶嚎! 呼—— 一阵阴风呼啸,血雾遮蔽双眼。 等到视线再度恢复,只见刀山剑冢已然消失不见,入眼之处血流漂橹,尸骨堆积如山,仿佛置身于惨烈的古战场! 无数残破的身躯破土而出,爬到了高台之上,不断撕扯啃噬着陈墨的血肉! 虽然明知这是幻象,但锥心刺骨的疼痛、以及刺鼻的腐臭味实在太过真实,能轻易摧跨任何人的心理防线! 轰! 陈墨引爆窍穴,气血之力灌冲全身。 肌肉隆起,青筋暴凸,将攀附在身上的残尸扯下,直接撕成了碎片! 已经腐黑发臭的血液洒在身上,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种畅快的感觉。 第二具,第三具…… 杀杀杀杀! 陈墨双眸逐渐染上血色,神色越发狰狞,脚下已经堆满了残肢断骸。 可是这里的残尸足有数万具,仅凭蛮力根本就杀不完,很快,尸山血海便将他彻底淹没! 然而在外人看来,只有陈墨一个人站在青色高台上,双手在空气中挥舞,一步步朝着石台边缘接近。 下方的兵刃闪烁着寒光,若是掉下去,绝对会落得万刃穿心的下场! 钟离鹤眉头皱起,“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这刀山剑冢共有三十三层,前三十层锻体,最后三层问心。 刚开始锤炼的是体魄,而最后这三个石阶,考验的则是心性……九州天才如过江之鲫,但大多都是昙一现,最终泯然众人,唯有坚定不移的信念,才是能否走到最后的关键! “玄关叩破生死劫,道心方成无刃罡……” “天武场开设至今,还未有人能成功登顶,陈墨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惊人了,是老夫奢求的太多……” 钟离鹤自嘲的笑了笑。 心中却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 虽然那位殿下肯定能够做到,可她却选择了中途放弃……若是陈墨能踏出这一步,意义可谓是极其重大! 这时,青黑石台上,陈墨已经来到了石阶边缘,身形摇摇欲坠。 嗡—— 下方刀剑发出阵阵铮鸣,似乎是在欢呼雀跃,沉寂多年的它们无比渴望着新鲜血液! “够了,到此为止吧。” 就在钟离鹤准备出手救人的时候,动作却突然顿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看向那道身影。 “嗯?!” 只见陈墨一只脚已然踏空,但却久久没有落下。 此时,他灵台内充斥着猩红浓稠的血煞之气,金身小人在血海中沉浮,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吞没。 “玉映天光,炁贯灵台,碧华凝髓,周天循脉……”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颂出了法诀,金身小人的眉心绽放出青色华光。 一道青铜古卷凭空浮现,缓缓展开,无数篆文飞舞而出,凝聚成了数条青色锁链,将金身牢牢的锚定在了识海中央。 任凭血海翻涌,宛如礁石般巍然不动。 随着神魂稳固下来,心志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这就是所谓的‘剑冢问心’?” “每杀一具残尸,便会有一道煞气注入灵台,潜移默化的影响神智,在不知不觉中便会被同化成了杀戮机器……” “这破魔石会压制真元和道力,但对魂力却没有影响,足以见得,这最后三层测试的便是神魂。” “可作为三品之下的武修,不光要抗过前三十层的肉身淬炼,还要拥有足够强大的神魂……这考验的难度未免也太离谱了吧,真的有人能成功登顶?” 陈墨心里暗暗嘀咕,怀疑钟离鹤是不是在诓他,这最后三层,怎么看也是给宗师准备的。 他缓缓转身,无视尸鬼的撕咬,继续朝着下一阶走去。 踏—— 抬腿登上了第三十一阶。 耳边霎时一静,尸山陡然血海消失不见,身上被撕扯啃噬的伤痕也尽数复原,就连空气中充斥着的血煞之气都已经烟消云散。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墨向前走去,脚下的青石台阶却在不断延长,直至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而在石阶的另一端,摆放着一张金色龙椅。 整体是由金石铸就,椅背上盘踞着一条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分毫必现,龙睛以红水晶点缀,好似活物一般,散发着强烈的威压。 随着不断接近龙椅,那股威压就越发强烈,让人有种俯首称臣的冲动。 陈墨腰杆挺的笔直,步伐缓慢而坚定,丝毫不受影响。 “吼——” 那条金龙缓缓游动,红色竖瞳盯着他,发出一阵骇人心魄的嘶吼,似乎对这种不敬的举动十分不满。 下一刻,陈墨丹田处华光氤氲。 一缕紫色气芒透射而出,双眸也浸染成了摄人的紫金色。 “呃——” 金龙与他四目相对,身体顿时僵硬,嘴巴微微张开,神色中满是惊恐。 随即猛然惊醒,拖着龙椅,飞快的来到陈墨面前,还用尾巴扫了扫椅子上的灰尘,搓着手一脸讪笑的看着陈墨。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墨竟然在它脸上看到了一丝谄媚…… 正好刚经历了三十层的考验,确实有些疲惫,破妄金瞳扫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坐在了那张龙椅上。 “吼吼——” 金龙神色有些兴奋,围绕着陈墨翻腾了一圈,然后径直钻入了他体内。 ?! “什么情况……”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金龙已经消失不见。 仔细检查了一番,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倒是丹田内的龙气变得充盈了许多,并且在那紫色气芒之中,隐隐还掺杂着金色粉尘,好似银河中闪烁的星辰。 【获得:太乙庚金龙气。】 看到眼前闪过的提示文字,陈墨不禁愣了愣神。 “太乙庚金……龙气?” 他摊开手掌,一团紫金相间的气芒浮现,无比温顺的在指尖盘旋。 吸收了那道金色龙气之后,他对龙气的控制大幅提升,虽然还做不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但比起之前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什么变化了。 “奇怪,这天武场内为何会有龙气存在?” 陈墨眉头微皱。 明明是炼体淬魂的试炼之地,结果在这高台上却藏着一道龙气,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感觉就像是有人刻意放在这里的一样…… 不过已经吸收了,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想来应该也不会有诈,毕竟谁会无聊到拿龙气来试探他一个四品武者? “还是赶紧把事件完成吧。” 陈墨站起身来,龙椅随之化作金光消散,眼前石阶也恢复如常。 登上三十二阶后,阶梯戛然而止,而在石阶中心,伫立着一个青黑色石柱。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了。 陈墨走上前去,打量着石柱,柱体表面斑驳风化,上面蚀刻着一道道繁复纹路,散发着沧桑古朴的气息。 “这是什么东西?” 陈墨观察许久,发现这纹路并不是阵法,反而像是某种图腾。 伸手触碰石柱,指尖抚过粗粝的沟壑,心头隐隐充斥着某种感悟,玄之又玄,无法言说。 就在他沉浸在玄奥感悟之中的时候,下方传来一阵金铁交击声,数万兵刃铮鸣颤抖,从地面飞腾而起,汇聚在了穹顶之上。 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形成了一道钢铁洪流,围绕着陈墨飞速旋转。 “这是什么?” 在场众人表情呆滞的望着这一幕。 能够进入刀山剑冢修行的,无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自然知道这石台攀登有多么困难。 每一层所要承受的压力都是极为惊人的! 以李葵为例,作为天赋异禀的锻体奇才,第一次攀登就上了九层,而如今已经修行半年,依然停留在第九层…… 陈墨初来乍到,便直接登顶,还引发了这般惊人异象! 这是何等恐怖的天赋? “陈墨他……居然真的登顶了……” 钟离鹤眼睛瞪得滚圆,呼吸急促,双拳攥紧,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之中!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终于,终于……”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才从这种顿悟状态下抽离出来,与此同时,上方的钢铁洪流轰然而动,化作漫天刃雨朝着他激射而来! 陈墨却不闪不避,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兵刃即将触及到身上的瞬间,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时空仿佛定格。 数万柄刀剑悬浮在空中,纹丝不动。 随着他手指轻挥,兵刃缓缓调转方向,再度打了个响指—— 啪! 霎时间,暴雨倾盆! 轰!轰!轰!轰! 无数兵刃倾斜而下,恍若江河倒灌,重新砸向地面! 整座广场都在震颤,烟尘漫天而起,穹顶上的灯烛明灭不定。 待到尘土散去,只见阵法加固过的地面已经龟裂崩碎,兵刃倒插其上,朝着陈墨的方向弯折,好像是在俯首叩拜一般。 “这是什么手段?” “确定这是四品,不是宗师?”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茫然。 陈墨站在高台上,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通过试炼。】 【事件完成。】 【评价:上上。】 【真灵+1000。】 【获得道痕:掌兵印。】 【蕴含兵道至理,可破军、止戈、铸体、封魂,历万劫而不灭。】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解开衣襟,低头看去,只见一道繁复图腾印在了胸膛上,和那石柱上的图案一般无二。 远看好似一颗斑斓虎头,近看则是由数颗星宿串联而成,透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纹身好像越来越多了,不要随便在人身上乱涂乱画啊……” “道痕……还是第一次获得这种奖励……” “能随意控制万千兵刃,应该就是所谓的‘止戈’了,这招倒是挺好用的,就是消耗有点……大……” 陈墨身形微微摇晃。 方才那下意识的举动,几乎抽干了他的真元和魂力,意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 然后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下方坠落。 唰—— 钟离鹤的身影凭空浮现,将他稳稳接住。 看到那淡化消失的印记,眼神复杂,弥漫着惊喜、兴奋、迷茫……还有一丝丝担忧。 “百万神兵皆俯首,铁水倒灌星河倾,没错……” “自从那个男人陨落之后,掌兵印还是第一次择主,岂不是说明他就是下一任……” “老夫在这苦等数十载,终于等到了!” “不过长公主那边……” 钟离鹤神色有些迟疑。 沉吟片刻,摇头自语:“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他送到宫里去吧……现在这小子可是香饽饽,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钟离鹤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冷冷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得外传,但凡被老夫听到只言片语,你们所有人,一个都逃不脱。”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众人却齐刷刷打了个寒战。 这位供奉手上沾的人命,远比这刀山剑冢的冤魂还多!曾经亲手覆灭的宗门大大小小数十个,战绩可查,捏死他们和捏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听见了吗?”钟离鹤沉声问道。 “听、听到了!” “供奉大人放心,我等定然守口如瓶!” 众人回过神来,急忙垂首应声。 钟离鹤没再多说什么,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气氛随之陷入安静。 因为万兵俯首,煞气暂时消散,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再继续修行了。 李葵抱着肩膀,手指捏着下颌,圆润脸蛋上带着些许疑惑。 “奇怪,前几次见到陈墨,根骨虽然不错,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如今体质却强的吓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机会应该向他请教请教……” …… …… 南疆,青岩山。 高耸山脉连绵不绝,峭壁千丈,直插云霄,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 只有一条狭长隘口可以进山,两侧悬崖对峙,仅能容数人并行,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易守难攻之地。 内部的山坳中,数十顶帐篷星罗棋布,中间空地上烧着篝火,上方的石锅内还在烹煮肉汤,空气中漂浮着焦糊味和刺鼻的血腥气。 四周横七竖八堆着上百具尸体,全都是皮肤黝黑的蛮族。 他们身上穿着兽皮制成的软甲,身材高大强壮。 此时无一例外,全部尸首分离,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暗红色。 一名蛮族妇女抱着稚童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用蹩脚的口音说道:“将军……饶……饶我儿……” 对面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灿金色甲片包裹全身,上方雕刻着流焰暗纹,双肩护甲各铸着九枚翎羽,细密鳞甲沿着腰身收成百褶凤尾。 束至颅顶的乌发用一根丝绦随意绑住,赤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整个人散发着强烈气场,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阳。 女子歪着头,饶有兴致道:“哦?你还会说大元官话?” 蛮族妇女点点头,艰难道:“我娘……大元人……” 女子闻言了然。 蛮族和大元之间的摩擦已经延续数百年。 这些蛮子在大元边疆烧杀掳掠,每次侵略边境后,都会抢走了不少女子以供玩乐,对于他们来说,细皮嫩肉的人族可是硬通货。 不光能玩,还能吃…… 其中大部分都尸骨无存,还有少部分被圈养起来,当做生育机器,为蛮族延续后代,下场可谓是生不如死。 眼前这个妇女,应该就是人族所生,还学会了几句大元官话。 “我来剿灭蛮族精锐据点,未曾想还会有女人在,你应该是来探亲的吧?”金甲女子摇头说道:“可惜,你们的运气不太好。” 蛮族妇女将怀中的孩子举起,颤巍巍道:“我死……他活……” 那孩子咬着手指,稚气未脱的脸蛋上满是懵懂,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金甲女子沉默片刻。 起身来到石锅旁,捡起一个土黄色陶碗,盛了满满一碗。 再次回到两人面前,将肉汤递到了稚童面前,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吧。” 那名蛮族妇女悄悄掐了他一把。 孩子打了个哆嗦,摇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但是闻到那扑鼻的肉香,口中却不由自主的分泌津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咕咚—— 声音轻微,但在这静谧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金甲女子嘴角扯起弧度,放下汤碗,覆盖着甲片的手掌按在了腰间兽首吞口剑柄上。 “蛮族喜食人肉。” 金甲女子笑眯眯的望着那个男孩,“这么小就开荤了,怪不得长得如此壮实。” 蛮族农妇脸色惨白如纸,结结巴巴道:“将军……别……” 唰—— 话音未落,夺目剑光掠过。 两颗头颅腾空而起,伤口处光滑如镜,直到摔落在地上后,才有鲜血缓缓渗出。 而金甲女子的手掌纹丝未动,根本看不清她是何时出剑的。 “还是得经常活动活动身子,不然骨头都要生锈了。” “差不多了,该回去吃午饭了。” 女子舒展腰身,伸了个懒腰,转身朝着隘口处走去。 身披玄甲的女副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此次行动,只有她们二人,深入蛮族腹地千里,端掉了数个据点,歼灭蛮族数以千计! 然而看女子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殿下,方才那个蛮族幼童……”副官欲言又止。 金甲女子淡淡道:“对于蛮族来说,吃人肉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开了荤就没有回头路,日后不知有多少人族会死在他手上,此子断不可留。” 副官眨眨眼睛,问道:“那他要是没吃过人肉呢?” 金甲女子摇头道:“小小年纪,身处这种环境之中,还能克制住内心的欲望,说明此子心性极佳,日后定成大患,断不可留。” “……” “合着横竖都是一死呗?” 女副官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那您还跟他们多费口舌干嘛?直接杀了就是。” “因为我善。” 金甲女子背负双手,叹息道:“杀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你以为我喜欢杀人?若是没有个足够充分的理由,我也怕自己会手软啊。” 别装了,您就是喜欢…… 要不是了解这位殿下的性格,女副官差点就真信了…… 女副官沉默片刻,叹息道:“我们杀了蛮子,蛮子再来杀我们,冤冤相报,世世不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金甲女子说道:“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只有一个办法。” 女副官好奇道:“什么办法?” 金甲女子扯起一抹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靥如般绽放。 “那就是把七部九旗十八洞——但凡流淌着蛮血的部族,从婴孩到壮丁,从妇女到庙祝……全部屠戮殆尽,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喽。” “……” 感受那话语中的兴奋,女副官眼角跳了跳,“您还真是个大善人啊。” 金甲女子颔首道:“那是自然。” 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陡然顿住。 抬头望向北方,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隐有金光掠过。 “殿下,怎么了?”女副官出声问道。 金甲女子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应该是错觉,走吧……” 她踏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殿下,等等我。” 女副官腾空而起,身形化作流光飞逝。 …… …… 天都城,养心宫。 皇后靠在凤椅上,蛾眉蹙起,说道:“你说什么?锦云带着竹儿去陈府了?” 孙尚宫点头道:“没错,还带着两箱珠宝首饰,据说是去给陈府送谢礼了,巳时去的,午时便离开了,并没有留在陈府用膳。” “送谢礼?” 皇后眉头皱的更紧。 总觉得锦云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看来下次得叫小贼进宫来,好好问问他……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启禀殿下,钟供奉带着陈大人来了,这会正在外面候着呢。” 皇后疑惑道:“钟离鹤怎么和陈墨搅和到一起了?” 宫女迟疑片刻,说道:“嗯……准确来说,陈大人是被钟供奉拎在手上,看样子好像是昏过去了……” 皇后:??? (本章完) 第207章 留宿寝宫,以下犯上!皇后:本宫要 第207章 留宿寝宫,以下犯上!皇后:本宫要成小贼的嫂子了?! “你说什么?陈墨怎么了?” 皇后回过神来,语气急切道:“快,传钟离鹤进来!” “是。” 宫女应声退下。 片刻后,钟离鹤扛着陈墨走入了宫殿内。 “奴才参见皇后殿下……” “……” 看到陈墨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的样子,皇后眉头跳了跳,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扶到床上去!” 孙尚宫快步上前,从钟离鹤手中把人接过,搀扶着放到了小榻上。 抓住陈墨的手腕,渡入一缕元炁,探查片刻后,说道:“殿下放心,陈大人并无大碍,只是真元和魂力亏空,身体有些虚弱而已,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皇后方才松了口气。 随即扭头看向钟离鹤,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鹤没有回答,目光隐晦的环顾四周。 皇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们全都下去吧。” “是。” 宫人们踩着碎步离开宫殿。 屏退左右后,皇后抬手敲了敲桌子,宫门自行关紧,大殿内气氛安静,针落可闻。 “现在可以说了?” “回殿下……” 钟离鹤低声说道:“陈墨方才进入了天武场秘地‘刀山剑冢’,参加了兵道试炼……” “兵道试炼?”皇后黛眉微蹙,道:“他就是在试炼中消耗过大,所以才昏了过去?” “没错。”钟离鹤点了点头。 “他登上了第几层?” “顶层。” “……嗯?!” 皇后愣了愣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顶层?” 钟离鹤深吸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陈墨爬上了第三十三层高台,并且还获得了兵道传承,万兵止戈,折刃臣服!” ?! 皇后秀目圆睁,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她自然知道那“兵道传承”意味着什么……当初她力排众议,开设天武场,不惜投入重金,一方面是为了培养年轻一代武官,为朝廷效力,还有另一个更重要原因—— 寻找能得到兵道玄枢认可的传人。 不过此事希望极其渺茫。 兵道主杀伐,想要获得兵道传承,不光要能承受住煞气灌体,还会经历“兵劫”,轻则被执念同化、失去自我,重则身死道消,形神俱灭…… 哪怕天赋再高,仅仅也只是入场券而已。 整个大元朝廷,有可能踏出这一步的只有一人,就是长公主楚焰璃。 但她却拒绝了兵道传承,说是不愿步人后尘,而是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兵道为何会认可陈墨?” “难道一个人还能同时拥有‘国运’和‘武运’?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皇后神色变换,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钟离鹤说道:“殿下,兵道玄枢认主,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传出去,无论朝堂还是宫里,恐怕都有人会动歪心思……” 皇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道:“时机还不成熟,必须要严格保密……这事还有谁知道?” “在场还有几名武官,不过奴才已经下了禁言令,不会出什么岔子。”钟离鹤回答道。 方才他在刀山剑冢内所说的话并不仅仅只是威胁,同时还无声无息的在众人体内嵌入了道力,但凡有人对外提及此事,他顷刻间便能有所感应。 能够进入刀山剑冢修行的武官,全部经过严格审查,身世背景清白,忠心程度也没有问题。 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钟离鹤继续说道:“因为兵道传承被取走,刀兵煞暂时消散,完全恢复起码要月余时间,恐怕会被有心人察觉……这段时间要不要暂时先关闭天武场?” 皇后摇头道:“这种时候,动静越大,越容易被看出异常……先把刀山剑冢关掉,用冲煞阵暂时替代,其他一切如常,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 钟离鹤垂首应声。 “陈墨便暂且留宫里修养,你先下去吧。”皇后摆手道。 钟离鹤却有些迟疑,并没有立刻离开。 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皇后皱眉道:“还有什么事?有话直说。” 钟离鹤清清嗓子,说道:“当初长公主在刀山试炼的时候,曾经留下过一句话:只要能踏上三十层的的,就能做她的面首,若是能够登顶,她便愿意以身相许……” “如今陈墨已经成功登顶,是不是也该到了长公主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 皇后眼睑跳了跳,“璃儿还说过这种话?” 钟离鹤点头道:“没错,这是长公主亲口所言,如今陈墨获得了兵道传承,缺的只是一层身份……若是能和长公主喜结连理,那么便是驸马都尉,做起事来也名正言顺……” 他越说越起劲,感觉这个主意堪称完美,浑然没有注意到皇后阴沉的脸色。 砰! 皇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钟离鹤打了个哆嗦,慌忙伏地叩首,“殿下息怒!” 他反应过来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不过……殿下,奴才哪里说错了?” 皇后酥胸起伏,咬牙道:“此事关乎皇室名誉,岂能如此儿戏?再说……再说陈墨还不一定愿意呢!” 钟离鹤有些奇怪道:“能得到长公主青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睡觉都能笑醒,怎么可能不愿意?” “哼,那可未必!” “就璃儿那个性子,陈墨还真看不上她!”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况且璃儿当时年纪尚轻,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当不得真。” “可是……” 钟离鹤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出声打断,“行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退下吧。” “是……” 钟离鹤不敢多言,躬身退出了大殿。 皇后看着躺在小塌上的陈墨,纤手攥紧,贝齿咬着唇瓣。 “竹儿的事情还没摆平,现在又把璃儿给牵扯进来了……陈墨长得好看,天赋又强,若是真被她给看中……” “不行!” “本宫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 钟离鹤走出大殿,神色还有些茫然。 总觉得皇后殿下方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好像是被触碰了逆鳞一般…… 可这明明是个双赢的好事…… 他沿着宫道离开了红墙环绕的内廷,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离鹤,你怎么来了?” 钟离鹤扭头看去。 只见一身蓝缎袖衫的金公公负手而立,挑眉道:“你不在天武场好好扫地,进宫做什么?” 钟离鹤却罕见的没有怼他,沉声问道:“你叫陈墨送来了一块空白玉简,实际目的是想让我试试他吧?” 金公公坦然承认道:“咱家若是直接跟你说,只怕会激起你的逆反心理……只要让他站在你面前就够了,相信以你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他的不凡……” 钟离鹤沉默片刻,轻叹道:“本来我以为已经足够高估他了,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 “嗯?” 金公公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钟离鹤嘴唇翕动,传音入耳。 金公公闻言表情僵硬,从疑惑到震撼,最后再到难以置信的狂喜。 “兵道传承?!” “陈墨他……得到了兵道玄枢的认可?!”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陈墨能做到这种程度! “苦等多年,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金公公呼吸急促,神色间满是兴奋。 然而钟离鹤却传音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总觉得皇后殿下有些怪怪的……方才我提议让长公主和陈墨联姻,却被殿下拒绝了,并且还很生气似的样子……” 金公公思索片刻,说道:“以陈墨现在的实力,只怕还入不了长公主的眼,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钟离鹤摇摇头,无奈道:“等南疆局势稳固下来,长公主应该也快回京了,以那位的性格,只怕到时要出乱子啊……”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金公公抬眼看向位于中轴线上的那座庞大宫銮,压低嗓门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尘埃落定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包括长公主!” 钟离鹤颔首:“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宫门。 金公公站在原地,沉吟许久。 想到陈墨出事的那次,皇后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嘶,不会吧!” “应该是咱家想多了……” …… …… 乾极宫。 所有门窗紧闭着,缝隙处还用木板封死,整座大殿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无五指,空气中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息。 踏,踏,踏—— 一名年轻太监端着灯烛缓步走入内间,放在了雕龙瑞彩拔步床旁边的小桌上。 借着微弱烛光,隐约能看到那金色丝帐后的轮廓—— 那人躺在床榻上,明明正值春末夏初,风和日暖,可他却盖着厚厚的被,纹丝不动,就连呼吸声都微不可查。 “陛下,该吃药了。” 小太监轻声说道。 他打开了手中的木盒,取出了两枚红色药丸。 一只苍老大手从纱帐内伸出,皮肤松弛,布满褶皱,宛如一段饱经风雨侵蚀的枯木。 小太监将药丸放在手心上,那只大手又缓缓收了回去。 随后,纱帐内响起轻微的咀嚼声。 过了片刻,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太监回答道:“启禀陛下,今日是季春三月戊午日。” “戊午,火土相生,日月分秀福气隆,杀官相见主武功,还真是个好日子……咳咳咳……”皇帝说着便咳嗽了起来,似乎这一番话对他而言消耗都极大。 平复下来后,他抬了抬手指,有气无力道:“朕累了,下去吧。” “是。” 小太监举着灯烛,躬身退了出去。 内间再度陷入黑暗,许久后,皇帝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朕能感觉到,有人吞噬了太乙庚金龙气,应该就是楚焰璃当初拿走的那一缕……” “去查查,到底是谁……” “咳咳咳……” 角落处的黑暗中,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彻底没了动静。 …… ……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从昏睡中醒来,意识逐渐变得清醒。 “嘶……”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背靠着床头,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在刀山剑冢之中,经受了煞气冲击,本就消耗颇大,而后那一手“止戈”则彻底抽干了真元和魂力…… 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紫檀雕的大床上,四周垂着绫罗宝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安神清香。 “这里是……养心宫?” “应该是钟供奉把我送过来的……” 陈墨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衫已经褪去,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 伸手拉开衣领,胸膛上的猛虎图腾已经消失不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然而系统面板的提示,却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掌兵印·铸兵炼体(0/1000)】 与此同时,无数庞杂的信息涌入识海。 兵者,非止杀伐器,实为天地争衡之息所化。 铸兵炼体,可成百兵通;观阵悟道,可化千军势;养煞冲关,可为万劫主! 一草一木皆作摧城拔寨之兵,一呼一吸俱成破军斩将之令! 这并非是修行功法,而是真正的“道”! “百战得胜非为道,万劫成空始见真!” “若想突破桎梏,跻身宗师,必须要有契合自身的道韵……” “不过这掌兵印,似乎已经属于法则的范畴了……这就是所谓的道痕?” 陈墨暗自琢磨。 不过是帮忙送个信,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不光白嫖了一道龙气,还多了个能不断升级的虎头纹身。 他尝试将真灵加在掌兵印上,可是竟没有丝毫反应。 “那这数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得吸收煞气才行?” 嘎吱——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一道婀娜身影走了进来。 陈墨眼珠转了转,再次躺回了床上。 皇后来到床榻旁,伸手掀开罗帐,见陈墨还处于“昏迷”之中,黛眉不禁微微蹙起。 “明明李院使都看过了,说身体一切正常,可这都三个时辰过去了,人怎么还没醒?” 她双手收拢裙摆,勾勒出挺翘圆润的弧度,坐在床边,望着那如刀削斧凿般的面庞,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贼生的真俊……” 青葱玉指轻轻抚过眉眼,顺着鼻锋划向唇线,认真的样子,好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想到昨晚在微醺之下,陈墨对她胡来的举动,鹅蛋脸泛起一丝晕红。 “哼,每次都变着样的欺负本宫,真是坏死了!” 皇后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似乎是出于“报复”心理,她忍不住伸手揉搓着陈墨的脸颊,好像是在捏面团一样。 因为昨晚陈墨也是这么揉她的…… “捏死你,大坏蛋……” 就在皇后正解气的时候,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然后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 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陈墨压在了身下。 那双深邃眸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难道殿下不喜欢被卑职欺负?” “……” …… …… ps:从昨晚开始上吐下泻,烧到了三十九度,去医院才知道是肠胃炎……or2 (本章完) 第208章 水管工小陈!和皇后宝宝的深夜团建 第208章 水管工小陈!和皇后宝宝的深夜团建!(月初求月票!) 面对陈墨的突然袭击,皇后身子下意识的绷紧,双手挡在胸前,羞恼道:“你这家伙,明明早都醒了,居然还在装睡!真是坏死了!” 陈墨笑眯眯道:“殿下趁着卑职昏迷,暗中下手,趁人之危,咱俩到底谁更坏?” “胡说,谁趁人之危了?”皇后双颊生晕,结结巴巴道:“本宫只是捏捏你的脸罢了,哪像你,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陈墨问道。 “你明知故问!”皇后皱了皱琼鼻,似羞似嗔的瞪了他一眼。 “卑职可是正经人,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可是殿下主动的……”陈墨一脸无辜的说道。 ? 皇后闻言脸色一冷,酥胸微微起伏,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本宫不正经?要不是你耍脾气,本宫怎么会做出那般下作的举动?” 自从那天在玄清池门前,她拒绝了陈墨的荒唐想法后,这家伙便连续几天都没有进宫,显然是在表示不满。 然后又被妖族算计,差点遇险…… 种种原因的加持下,才让她鼓起了勇气,以醉酒为借口,做出了那般羞耻的举动…… 结果这家伙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把责任全都甩到了她身上! “欺负了本宫还不认账,你这小贼,真是坏死了!” “本宫再也不想理你了!” 皇后越想越委屈,双手抵着陈墨胸口,想要把他推开。 就是力气太小,推了几下都纹丝不动。 眼看皇后宝宝好像真急了,陈墨也不敢再逗她,伸手抓住白皙皓腕,直接压在了头顶上。 两人身子紧紧贴合一起,哪怕隔着衣裙,触感依旧十分清晰。 “你不是正人君子吗?这又是在做什么?” “还不赶紧起来!” 皇后语气冰冷道。 陈墨凑到那白嫩耳垂边,轻声说道:“上次是殿下主动的,这次该轮到卑职的回合了哦。” “本宫才不要……嗯!” 皇后话还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颤。 陈墨竟然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酥酥痒痒的感觉传来,一抹绯色顺着脖颈晕染开。 白皙细嫩的肌肤透着淡淡粉晕,好似春日里绽放的灼灼桃,皇后声音有些颤抖:“小贼,你、你不准胡来!” 陈墨皱眉道:“只许殿下放火,不准卑职点灯?这是什么道理?” “……” 皇后咬着嘴唇,臻首撇向一侧。 一副不反抗但也不配合的模样。 哪怕两人之间已经如此亲近,但身份差距所带来的背德感,还是会让她心里有种难言的羞涩和慌乱。 看着那“不堪受辱”的样子,陈墨不禁有些好笑。 模仿着她方才的举动,指尖顺着圆润脸蛋轻抚而过,掠过修长的天鹅颈,不断朝着下方划去。 皇后身子颤抖的更加剧烈,双眸中的波光都快要荡漾出来了。 然而关键时刻,陈墨的手指却停顿在了锁骨上,轻声说道:“殿下,卑职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但又不知该不该问……” “嗯?” 皇后神色有些茫然,“什么事?” “殿下先保证不准生气。” “……本宫不生气,你问吧。” “殿下贵为皇后,统御六宫,母仪天下,辅佐太子监国,按理来说应该……”陈墨语气顿了顿,小心翼翼道:“可怎么感觉殿下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皇后被他绕的有些迷糊,琢磨半天才反应过来,俏脸顿时更艳了几分。 “本宫又没经历过,自然不懂,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经历过? 陈墨愣了愣神,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皇后蹙眉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谁规定皇后就一定要……要那个?本宫乃是继立,上位时皇帝便已经恶疾缠身……况且就算他没有生病,本宫若是不愿,他也不能碰本宫一根指头。” “继立?” 这一点在原剧情中没有提及,但原身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回事。 先帝逝世后,武烈皇帝继承大统,册立了兵部尚书徐彦霖之女徐紫凝为皇后。 但这位徐皇后的存在感极低,据说是身体不太好,常年待在深宫之中,大概在六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同年,徐家因涉嫌谋反,被诛了三族,男丁流放边疆,女眷则全部发配教坊司…… 玉儿就是其中之一…… 陈墨还是有些疑惑,“那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记忆中,徐皇后去世后不过月余,皇帝便急着要册立新后。 守孝期还没过,有违祖法礼制,当时还引起了朝臣的激烈反对。 不过由于姜玉婵彼时诞下龙种,母凭子贵,最终皇帝还是力排众议,将她扶上了中宫之位。 而后皇帝病情加重,皇后宣布坐镇东宫,垂帘听政……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皇后闻言沉默片刻,说道:“虽然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告诉你也无妨……当今太子并非是本宫所出,而是徐皇后的亲生儿子。” “什么?” 陈墨又愣了一下。 皇后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徐皇后也并非是因病去世,而是死于难产,本宫也不过是用来掩盖这件事情的工具罢了……” 如此重磅的消息,让陈墨有些回不过神。 消化许久,方才不解道:“可陛下为何要掩盖此事?” “此事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皇后杏眼掠过一丝冷芒,似乎在忌惮着什么,摇头道:“天威难测,君心难明,皇帝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揣摩透的。” “况且知道的太多,对你绝不是什么好事。” 陈墨眉头紧锁。 既然徐皇后死前已经怀有龙胎,皇帝又身患重疾,徐家就算再有野心,也完全可以静静等待,绝无造反的理由…… 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处处都透着诡异…… 不过见皇后不想多说,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长公主呢?” “长公主是皇帝的妹妹,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 “你是第一个碰过本宫身子的人,就算是皇帝也没有这种待遇……这么说你高兴了吧?”皇后悄生生的白了他一眼。 陈墨嗓子动了动,心跳乱了一拍。 虽然不想承认,但敕令群臣的东宫圣后,竟然是独属于他的禁脔…… 这种感觉…… 真的很刺激啊! 皇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蛋有些发烫,身子不安的磨蹭了一下,低声说道: “不过你不要觉得本宫很随便,很好欺负……若不是为了大元国运,当初你轻薄本宫的时候,本宫就已经砍掉你的脑袋了……” 陈墨眨眨眼睛,语气玩味道:“真的只是因为国运?” “当、当然。” 皇后眼神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前几次确实是如此,但随着两人之间接触,情况逐渐失控……不得不承认,如今她已经深陷这段禁忌的关系中,无法自拔了…… “殿下这么说,卑职可是会伤心的。”陈墨语气低沉。 皇后银牙咬了咬,娇哼道:“少来,本宫才不吃你这一套呢!你招惹了多少姑娘,自己心里没数?跟竹儿纠缠不清也就算了,如今又和璃儿扯到了一起……” 陈墨有些疑惑的打断道:“等会,殿下说的是哪个璃儿?” 他也不认识名字里带“璃”的姑娘啊。 “没什么……” 皇后自觉说漏了嘴,急忙转移话题道:“咳咳,本宫听说,今天锦云带着竹儿去陈府了?” 陈墨点点头,说道:“锦云夫人为了感谢卑职救了林捕头的性命,专程来陈府送谢礼,卑职顺便帮林捕头祓除了寒毒。” “仅此而已?”皇后眼神有些怀疑。 “当然。” 陈墨也迅速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卑职听家母说,前两天在宫里撞见了殿下,殿下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不知是什么惊喜?” 皇后:∑(o_o;)? “这是本宫和陈夫人的约定,干嘛要告诉你?等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 两人都有些心虚,对视一眼,随即默默移开视线。 咚——咚咚—— 这时,大殿外传来打更声。 陈墨恍然回神,“已经一更天了?我昏睡了这么久?” “差不多有三四个时辰了。”皇后颔首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别回去了,今晚便睡在这吧。” 陈墨询问道:“那殿下呢?” 皇后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回寝宫了。” 陈墨没有说话,停在锁骨上的手掌缓慢下移—— 五指深陷—— ?! 皇后脸蛋瞬间涨红,结结巴巴道:“你别乱来,本宫还没喝醉呢,不能这样……唔!” 声音戛然而止,蛾眉紧蹙着,似乎有些痛楚,又带着些许奇怪的感受。 “坏家伙,你轻点……” “好……” 陈墨执掌天雷,轻声说道:“殿下,卑职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皇后眼波迷离,轻声问道。 陈墨没有说话,目光定格在那红润唇瓣上。 皇后一开始还没明白,思索许久才反应过来,神色满是羞愤,“休想!本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上次入团,殿下刚开始也说不行,最后还不是……” 陈墨嘴角扯了扯,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于一时,也没有再继续强求。 “那亲亲总行了吧?” 没等皇后回答,便低头吻住了唇瓣。 皇后轻哼一声,脚趾蜷紧,倔强的想要将陈墨推开。 但是很快便没了力气,紧绷的身子化作绕指柔,脑子也变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好像都烧起来了…… “本宫怕是早晚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念头划过脑海,随后便向着更深处沉沦。 …… …… 东胜州,扶云山。 月华如水银倾泻,群山在云雾笼罩之下显得格外静谧。 呼—— 风声骤起。 漆黑夜幕撕裂,一道白衣身影破空而出。 雪白道袍不染纤尘,衣摆上绣有云纹,清冷容颜好似天山巅亘古不化的霜雪。 正是天枢阁道尊,季红袖。 她依旧是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凌凝脂的身影。 “清璇心里还是惦记着陈墨……” “这种情况,就算是把她强行带回来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她道心更加不稳。” 季红袖摇了摇头。 她和凌凝脂推心置腹的聊了很久,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凌凝脂本就不谙男女之情,从未和异性近距离接触过。 即便是对她倾心已久的紫炼极,在她面前也是克己复礼,不敢有丝毫冒犯。 直到陈墨的出现。 仗着自己手握仙材,是凌忆山的救命稻草,便肆意轻薄于她,一步步突破她的底线。 而偏偏这个家伙又长相俊美,天赋超绝,甚至为了她不惜以身犯险,差点把小命都给搭上。 一方面是轻薄她的坏蛋,同时又是救她的恩人,这种复杂而微妙的感受,让凌凝脂一步步沦陷其中……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陈墨确实不同于一般男人……青云榜首,龙气加身,别说是清璇这种小姑娘,就连本座的分魂都……” 季红袖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纤手用力攥紧,最后却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初分割神魂的时候,很多事情便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劫难吧。” “不过,绝对不能把陈墨收入门下。” “清璇都尚且如此,其他弟子还能得了?到时候怕是真要出大乱子!” 季红袖身子飘然落下,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就在她即将穿过那层无形的护宗大阵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本宫等了你好久,终于回来了。” ?! 季红袖猛然回头,却对上了一双青碧如洗的眸子。 一袭紫色鸢尾长裙随风摇曳,面衬朝霞,唇含碎玉,此刻就连天边明月都暗淡了几分。 此时两人距离不过数尺,凌厉的丹凤眼好似能将人洞穿一般。 “玉幽寒?!” 季红袖神色微凝,脊背有些发寒。 虽然她方才心神不宁,但也不至于这么近都没有察觉……这个女人的实力上限到底在哪? “你确实将踪迹掩盖的很好,但终归也是要回山门的,本宫只要在这守株待兔就行了。”玉幽寒淡淡道。 “你想干什么?” 季红袖后退了两步,手掌没入虚空之中,随时准备抽出斩缘剑。 玉幽寒对她的小动作不以为意,摆手道:“别紧张,本宫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找你聊聊罢了。” 季红袖沉声道:“本座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睡了本宫的人,居然还这么硬气。”玉幽寒摇头道:“季红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 “……” 季红袖呼吸一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她确实睡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玉幽寒背负双手,说道:“本宫知道,你要借助龙气来压制代价……对你来说,想要突破源壁,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若是没有陈墨,你便只能困顿于此,最终耗尽寿元,在天地恶意的折磨下陨灭……” 季红袖眉头紧蹙,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宫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需要东躲西藏,光明正大的触碰龙气,甚至就算是分给你一缕也无妨。”玉幽寒丹唇轻启,说道:“但你要帮本宫做一件事……” 夜风中传来低语,送入了季红袖耳中。 季红袖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你要动真格的?后果你可想好了?” 玉幽寒眼底掠过凛冽杀机,“当然,敢把爪子伸到本宫身边,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季红袖沉默许久,说道:“此事干系重大,本座不能轻易决定。” “没关系,本宫可以给你时间思考。” “不过在你给出答复之前,胆敢再碰陈墨一下,本宫就先杀了凌凝脂,再屠了你天枢阁满门。” 玉幽寒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威压。 季红袖袖袍一挥,冷哼道:“你大可试试看!” 说罢,便径自走入了山门之中。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 “有红绫束缚,一时半会也动不了她,倒不如先解决掉其他威胁,最后再慢慢清算……” “到时候哪只手挊的,本宫就砍哪只!” …… …… 翌日清晨。 明媚阳光洒入房间,将秀塌染上了温暖的色调。 陈墨从睡梦中悠悠醒来,鼻尖萦绕着沁人的芬芳,睁眼看去,不禁有些失神。 只见皇后身着一件绣有凤穿牡丹的大红肚兜,雪腻肌肤好似脂玉,修长丰腴的双腿盘在他腰间,整个人好像挂件一样窝在他怀里。 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昨晚他的计划并没有得逞,皇后脸皮太薄,实在是难以启齿……最终还是组织了一场团建。 当然,水管工小陈也没闲着,一番酣畅淋漓的按摩,直接让皇后…… 想到这,陈墨心头又有些燥热。 这时,皇后似乎有所察觉,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惺忪睡眼。 “你醒啦?” “嗯~好晒……”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目,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陈墨拉起罗帐,贴心的为她遮住阳光。 皇后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娇憨道:“谢谢小贼~” 陈墨摇头道:“殿下避太阳,卑职理应为殿下止阳,分内之事,责无旁贷,谈什么谢字?” 皇后:? (本章完) 第209章 皇后宝宝:本宫可厉害了!娘娘踩我 第209章 皇后宝宝:本宫可厉害了!娘娘踩我! ? 皇后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现在什么时辰了?”皇后询问道。 陈墨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说道:“应该是在辰时左右了,殿下准备起床了吗?” “不急,还早着呢,反正这几天的奏折都批完了,再睡一会。”皇后语气软软糯糯的,靠在陈墨怀里,上下眼睑又开始打架了。 她并不是怠惰的性格,相反还极为勤勉。 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和陈墨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窝在他身边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啪—— 陈墨抬手轻轻打了一巴掌。 圆润弧度轻颤,荡漾起层层涟漪。 “唔~讨厌……” 皇后丹唇微启,轻吟一声,身子不安的扭动着。 陈墨手掌并未拿开,而是朝着丰腴处缓缓移动—— 皇后陡然睁开双眼,双颊酡红,按住那双作怪的大手,嗔恼的瞪了他一眼。 “坏蛋小贼,不准轻薄本宫!” “可殿下昨晚还喊着让卑职不要停……” “本宫说的是‘不要’‘停下’,谁让你连起来听了?!” “……” 被陈墨这么一弄,皇后也睡意全消,抱着薄被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陈墨摇摇头,无奈苦笑道:“殿下到底在担心什么?” 明明两人关系已经如此亲密,却始终没有踏出最后一步。 每次情到浓时,皇后都会突然退缩,好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似的。 “本宫……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皇后轻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本宫毕竟是东宫圣后,有些底线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况且等楚焰璃回来,万一被她发现什么端倪,怕是会惹出大祸……” “楚焰璃?” 陈墨眉头微皱。 这名字听起来耳熟,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天都城内无人敢直呼她的大名,所以你可能有些陌生,如果本宫说起另一个名字你就知道了……”皇后清清嗓子道:“玄凰公主。” ?! 听到这个名字,陈墨恍然回神。 长公主楚焰璃,本为“安乐长公主”,但在成年后却对这个封号十分不喜,没有通过礼部奏请,便自己重新拟名“玄凰”。 如此不合规矩的举动,皇帝偏偏还同意了。 “以楚焰璃的性格,绝不会允许皇权旁落,若是发现本宫与你有染,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消除这个隐患。” 皇后眼底掠过一丝忧虑。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陈墨有些好奇的问道:“长公主的实力到底如何?” 原剧情中,只是提及长公主【以武证道,携国之重器“天敕印”,亲自率兵镇压南蛮】,但出场的戏份却并不多。 哪怕三圣入关、围剿玉贵妃的时候,依然坐镇皇宫,不为所动。 对她来说,除了对付玉幽寒之外,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狗日的制作组,挖坑不埋,实在是坑爹…… “很强。” “因为天敕印的存在,她身具国运之力,不可以常理度之。” 说到这,皇后似乎是怕吓到陈墨,宽慰道:“不过你也不必害怕,本宫定然会护你周全。” “怕?” 陈墨摇摇头。 有贵妃娘娘罩着,他还真不虚。 他已经和道尊、妖主这种至强者打过交道,长公主的实力再强还能强到哪去? 不过看着皇后一脸认真的样子,陈墨心头柔软了几分,好笑道:“如果卑职没看错的话,殿下应该没有修为在身的……长公主真要动手,殿下打算如何保护卑职?” “总不能靠嫂嫂的威严吧?” “……” 皇后神色不满道:“你可不要小瞧本宫,本宫也不是吃素的呢!” 说着,她坐直身子,摊开手掌,一枚金色印台凭空浮现。 整体材质非金非石,正面雕有蟠龙,龙身盘曲、气势威严,背面则刻有“奉天之宝”四个大字。 印台悬在空中,吞吐着金色气芒,好似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让人不敢直视。 与此同时,陈墨感觉到体内气机被牵动,在丹田中盘旋飞舞,似乎有种找到同类的兴奋和雀跃。 “这气芒和太乙庚金龙气好像……” 陈墨愣了愣神。 皇后手中托着印台,说道:“这便是大元的传国玺,凝聚着九州气运,分为印台和印钮两个部分,本宫手中的印台名为‘天曜’,而长公主则掌管着‘天敕’……” 说到这,她微微有些气喘。 仅仅只是托举的这个举动,似乎对她而言都极为费力。 “只有身怀天命的人才能驾驭玺印,否则便会遭到国运反噬。” “玉幽寒虽然实力强绝,却也不敢轻易干涉朝政,更无法对本宫出手,便是这个原因……” 陈墨闻言了然。 在《绝仙》的背景中,国运并非虚无缥缈,而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即便长公主身为皇室正统,也必须要借助“天敕印”才能操控龙气,可为什么他却能直接将龙气纳入体内? 所谓的“国运反噬”对他似乎也没有任何影响…… “难不成我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呸呸呸,这想法要是被老爹老娘知道,非得卸我一条腿不可……” 皇后将印台收起,匀了口气,说道:“放心,璃儿虽然强势,但对本宫还算尊重,她要是敢动你,本宫就用这印台揍她……” 陈墨:“……” 就您那体格,跑两步都气喘吁吁,还要对付长公主? 怎么对付? 用大柚子把她闷死吗? 话说回来,皇后殿下虽然持有印台,但体质却与凡人无异,难道因为她没有皇室血脉的缘故,所以不能完全发挥出龙气的力量? 陈墨心里暗暗琢磨着,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毕竟皇后宝宝也是出于好心。 他笑着说道:“殿下对卑职真好。” “那是自然。”皇后双手叉腰,肚兜上的胖凤凰一颤一颤的,轻哼道:“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当然要罩着你了。” 陈墨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柔声说道:“卑职并不奢望什么,只要能在殿下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皇后鹅蛋脸上泛起粉晕,手指戳着那坚实的胸膛,朱唇嗫嚅道:“其实……你每次逗弄本宫的时候,本宫都有些情难自禁……若不是还保持着一丝清明,恐怕早就被你吃干抹净了……” 陈墨嘴角扯了扯,点头道:“这个卑职倒是能看的出来,殿下反应还挺激烈的,每次都得用真元烘干床褥……唔!” 话还没说完,皇后就捂住了他的嘴唇,羞不可耐道:“不准说了!还不都怪你!” 陈墨伸手抓住皓腕,将柔荑取下,认真说道:“不过,卑职真的很喜欢呢,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小贼……” 皇后眸子雾蒙蒙的,身子骨又有些发软了。 陈墨指尖划过精致锁骨,勾起了肚兜的一角—— 皇后呼吸越发急促,颤声道:“别,现在是白天……” 陈墨噙着一抹坏笑,“白天才看得清楚嘛。” “……” 皇后红着脸啐了一声,双手抵住胸膛,想要把他推开,但是却又提不起力气,软绵绵的动作好像是在撒娇一般。 咚咚咚—— 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门外传来孙尚宫的声音:“殿下,您在里面吗?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本宫……嗯~” 皇后刚要说话,突然秀目圆睁,天鹅颈伸的笔直。 听着那诡异的音调,孙尚宫有些疑惑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没事。” 皇后强忍着悸动,咬牙道:“本宫没什么胃口,想再睡一会,就不用早膳了。” “好吧。” 孙尚宫迟疑片刻,询问道:“殿下,陈大人走了吗?” 皇后答道:“嗯,天还没亮就走了,你先下去吧……” 孙尚宫应声道:“是,那奴婢先行告退。”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皇后方才松了口气,低头看向陈墨,通红的脸蛋上满是愠怒。 “你这家伙疯了不成?若是被孙尚宫听出来,本宫还要不要做人了?” “殿下别紧张,反正孙尚宫又不是外人……” 陈墨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说道。 皇后又羞又气,伸手掐了他一把。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外人!还在这里欺负本宫!” “住、住嘴!” “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是干什么……简直要羞死人了……” …… …… 半个时辰后。 陈墨从宫殿大门探出头来,确定外面没人后,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养心宫。 至于皇后殿下…… 估计这会还没缓过来呢。 关于在刀山剑冢所经历的事情,他本来是想问问皇后殿下,毕竟那金色气芒和所谓的兵道传承,实在是有些巧合,感觉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 不过想到第三十层石阶上刻着的那个“璃”字,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这个字有十成甚至九成的可能性是长公主留下的。 而那道金色龙气,自然也和她有关。 暂时搞不清楚长公主打的什么算盘,最好先不要让皇后殿下知道……毕竟两人关系特殊,也不能真把皇后给牵扯进来。 “这不是什么小事,还是去跟娘娘说一声吧。” 陈墨沿着宫道离开了内廷,却浑然没有察觉,在那朱红宫墙后,孙尚宫表情呆滞的望着他的背影。 “陈大人一直都没走?” “那方才他和皇后殿下岂不是在一个房间……不、不会吧!” …… …… 陈墨一路穿过中宫,朝着寒霄宫的方向走去。 大元皇宫的布局和前世的紫禁城相似,占地面积极大,以中轴线为基准,建筑呈左右分布式对称。 遵循“前朝后寝”的古制,外朝是举行重大典礼和处理政务的地方,内廷则是皇帝、皇后及后妃们居住生活的区域。 其中乾极宫、宁德宫以及昭华宫,被称为“后三宫”,分别是皇帝和皇后居住的寝宫,以及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而后便是嫔妃居住的东西六宫,以及太子居住的临庆宫。 至于更深处,应是皇太后的住所,不过自从先帝逝世后,皇太后便闭门斋戒,数十年如一日,对宫中事务也不再理会了。 就在陈墨经过内廷东路的苍震门时,突然,一阵劲风呼啸而来。 他下意识的闪身一躲,只见一只红色皮球从面前飞过,落入了不远处的池塘中。 紧接着,一个身高大概四尺左右的小男孩从门中跑了出来。 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身穿明黄色云纹长袍,脚蹬乌皮靴,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嵌有明玉的金色长命锁,看起来像个瓷娃娃似的。 “皮球,我的皮球……” 小男孩趴在池塘边,探出身子,想要伸手去够。 但胳膊实在不够长,挥舞了半天,只能眼睁睁看着皮球越飘越远。 他扭头看向陈墨,奶声奶气道:“喂,那个大高个,你帮本宫把球捡回来。” 陈墨已经猜出了这小男孩的身份,颔首道:“遵命。” 说罢,手掌微动,直接将皮球从水池中吸了上来。 然后运转真元,将水汽蒸发殆尽,递给了小男孩。 “给。” “好厉害!”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手段,兴奋的鼓起掌来。 随后意识到这幅样子有些失态,笑容收敛,清清嗓子,故作老成的说道:“嗯,做的不错……” 伸手想要拍拍陈墨的肩膀以示嘉奖,但身高差太大,垫起脚来都碰不到,皱眉道:“你蹲下来一点。” 陈墨依言蹲下。 小男孩心满意足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做的不错,当赏。” 陈墨问道:“殿下要赏卑职什么?” “啊?” 小男孩愣了一下。 往常每当他出说这种话,宫人们都会诚惶诚恐的跪地谢恩,说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哪有人敢真的管他要赏赐? 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要给陈墨什么……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若是食言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小男孩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一枚玉佩,通体莹润细腻,上面还刻着一个“衍”字。 “喏,本宫就把这个赏给你吧。”他将玉佩递给陈墨。 “……” 陈墨眉头跳了跳,这玩意你给我,我也不敢要啊! “这玉佩太贵重了,殿下还是收起来吧。” “本宫说给你就给你了,不要就是不给本宫面子!”小男孩鼓着小脸说道。 陈墨无奈道:“殿下就不能换成金银财宝、法器灵髓之类的?或者赏两个美人的也行啊……” “美人?”小男孩歪着头,说道:“那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皮球好玩呢。” 陈墨摇头道:“殿下不懂,玩美人和玩皮球也不冲突啊……” 踏踏踏——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数名宫人快步跑出了苍震门,目光环顾四周,其中一人看到小男孩后,顿时高声呼喊道:“找到了!太子殿下在这呢!” 一名年轻女官急忙上前,将小男孩抱了起来,蹙眉道:“殿下,您怎么又私自跑出来了?可把奴婢急死了,万一出点意外可怎么办……” “腿长在本宫身上,本宫想去哪就去哪,才不要你管,唠唠叨叨的,烦死了……” 小男孩不耐烦的捂住耳朵,看向陈墨,道:“她算美人吗?本宫把她赏你了。” 陈墨:“……” 女官眸子打量着陈墨,“您是……” 陈墨说道:“亲勋翊卫羽林郎将陈墨,刚刚散值,恰好路过这里。” “原来是陈大人。” 女官并没有多说什么,颔首行礼后,便抱着小男孩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小男孩一脸的生无可恋,却还不忘朝陈墨摇手。 “明天在这里等本宫,本宫说话算话,一定会给你赏赐的!” “彳亍。”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陈墨眉头微微皱起。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东宫太子……不过和他想象中似乎有些出入,按理说皇帝病重,寿元无几,太子随时都有可能即位,肩上的担子应该很重才对。 可这小男孩看起来却一副童真未泯的样子。 “这就是徐皇后的儿子?连出个门都这么紧张,未免保护的也太好了……” 陈墨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身离开了此地。 来到乾清门,让宫人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一袭白衣的许清仪便翩然而至。 “陈大人,好久不见。” 隔着老远,许清仪便挥手打着招呼。 看着她笑靥如的模样,陈墨有些好奇道:“许司正心情似乎不错?” “有吗?” 许清仪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蛋,说道:“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好吧……咳咳,你来找娘娘?” “嗯,有事要跟娘娘汇报。”陈墨说道。 “跟我来吧。” 许清仪点点头,两人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许清仪背着手,时不时的瞥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来到寒霄宫门前,陈墨顿住脚步,出声问道:“许司正,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 许清仪迟疑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绸茶裹,递给陈墨,说道:“这是宫里的天山紫笋,你拿回去吧。” 陈墨疑惑道:“我又不爱喝茶,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是给你的,是给陈夫人的,上次她来宫里尝了尝,好像还挺喜欢的。”许清仪眼神飘忽,低声说道:“你、你记得告诉陈夫人,这茶是我送的……” ? 陈墨挑眉道:“你干嘛要给我娘送礼?” 许清仪撇过臻首,说道:“只不过是和陈夫人投缘罢了,又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 陈墨捏着下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许清仪说道:“这不是顺手的事么,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是吗?” 陈墨凑到她面前,笑眯眯道:“许司正该不会是想走后门吧?” “什么后门?”许清仪有些茫然道。 陈墨一本正经道:“本大人的红颜知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陈家已经快要住不下了,许司正若是想插队,光凭一包茶叶可不够哦。” ?! 许清仪雪腻的脸蛋迅速涨红,结结巴巴道:“你胡说什么?谁、谁要住进陈府了?不想理你了!” 感受到周围宫人投来怪异视线,许清仪剜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开个玩笑而已,反应也太大了……” 陈墨撇撇嘴,就茶裹收起,抬腿走入了寒霄宫内。 刚踏入大殿,一股巨大吸力传来,直接将他扯到了大殿中央,然后一只白皙玉足便踩在了他的脸上。 玉幽寒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大人确实风流,连本宫的贴身女官都敢勾搭……听说陈府将来要人满为患了?” “……” 陈墨捧着玉足,一波娴熟的史诗级过肺,正色道:“娘娘放心,您不用插队,卑职心里永远都给您留着位置。” 玉幽寒啐了一声,“胡说什么,谁要插你的队了?” 陈墨点头道:“那卑职插您也行。” 玉幽寒:? (本章完) 第210章 娘娘的大崩坏!简直堪比皇后的 第210章 娘娘的大崩坏!简直堪比皇后的 玉幽寒瞪了陈墨一眼,“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陈墨捧着那白皙雪嫩的玉足,指尖轻柔的按压足底,笑着说道:“娘娘别介意,卑职方才就是跟许司正开玩笑的,堂堂宫中司正,怎么可能住进陈府去?” “堂堂皇贵妃,还在被你捏脚呢!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玉幽寒冷哼道。 “……” 陈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玉幽寒眉头微蹙,低声自语道:“本宫早就看出来清仪有些不对劲,居然还敢偷偷给陈夫人送礼,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问题是那茶叶还是本宫的……看来她是小黄书看多了,真把自己当成女主角了……” 陈墨好奇道:“娘娘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咳咳,没什么。” 玉幽寒清清嗓子,说道:“以后少开这种玩笑,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清仪她当真了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风光大办了。 当成陪嫁丫鬟,和娘娘一起娶回家,不光可以暖被窝,入学的时候还能担任辅导员……陈墨心里暗戳戳的琢磨着,表面上老实巴交道: “卑职遵命。” “还有……” 玉幽寒微眯着眸子,问道:“本宫瞧你是从内廷走出来的,昨晚是不是又在皇后那睡了?” 陈墨坦然的点头道:“没错。” 玉幽寒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将玉足从他手中抽回,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还来见本宫做什么?回去找你的皇后殿下去吧!” 自己为了他,在扶云山苦苦蹲守了两天,结果这个狗奴才却和皇后在宫里厮混! 而且每次都是从皇后那过夜后,才会顺路来一趟寒霄宫…… 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玉幽寒越想越气,抬手便将他扔出去。 “娘娘且慢!” 陈墨急忙出声道:“事出有因,娘娘听卑职解释!” “不听。” 玉幽寒撇过臻首,语气冰冷。 但是动作却停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将他赶走。 陈墨了解娘娘傲娇的性格,正色道:“事情是这样的……” 把金公公让他传信,以及在刀山剑冢经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卑职的真元和魂力都被抽干,陷入了昏迷,等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在养心宫里了,应该是钟离鹤把卑职送过来的。” “当时天色已晚,加上卑职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就留宿宫里了……” 这番说辞有头有尾,显然不是临时胡编的。 玉幽寒神色稍霁,却还是有些怀疑,“仅仅只是留宿而已,你和皇后什么都没干?” 陈墨连连摆手,“没干,真没干。” 只是小小的团建了一下,确实没干啊…… 玉幽寒见他不像说谎,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将双脚再度塞回了陈墨手里。 “放才你说,在天武场的秘地之中获得了传承?” “没错。” 陈墨点点头,将玉足搭在腿上,然后伸手解开衣襟纽扣,将胸膛坦露了出来。 “大庭广众之下,你脱衣服干什……” 玉幽寒话还没说完,顿时愣住了,随即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只见那健硕坚实的胸膛上,缓缓浮现出繁复纹路,近看似乎是某种篆文,离远看则是一只斑斓虎头,铜铃般的虎眸散发着摄人威仪。 “这是……兵道传承?” 玉幽寒眉头紧蹙起来。 踏踏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看着陈墨衣衫不整的样子,玉幽寒抬手轻挥,两人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娘娘,叶千户传来消息……” 许清仪走了进来,却见殿内空无一人,不禁疑惑的挠挠头,“奇怪,人去哪了?” …… …… 内殿,卧房之中。 陈墨乖巧的坐在床榻上,玉幽寒站在一旁,双手环抱着,打量着他胸前的虎纹。 陈墨询问道:“娘娘,这兵道传承到底是什么来头?” 虽然他在获得掌兵纹之后,对于此道有了些许感悟,却也还是一知半解,根本无法操控自如,能够将纹路催发出来就已经是极限了。 玉幽寒回答道:“兵道主杀伐,算是大道本源演化出的法则之一。” “本源?演化?”陈墨越听越迷糊。 “以你的境界,本宫若是说的太复杂,只怕你也听不懂……” “简单来说,你可以理解成比道韵更高一个层次的存在。” 玉幽寒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本质上,皆是由六种本源演化而来,分别是混沌、因果、轮回、劫运、衡律和归墟。” “本源之间相互制衡,‘混沌’与‘衡律’角力,‘因果’与‘劫运’交织……而这兵道,便是由‘劫运’演化而来,算是比较接近本源的法则之一。” 陈墨闻言思索片刻,大概也明白了过来。 对于至强者来说,修行的目的是为了触及本源。 而兵道,便是本源在世间留下的痕迹,也就是所谓的“道痕”。 然后更次一级的便是“道韵”,大概类似于道痕留下的气息,更容易感悟,但距离本源也更遥远。 “那劫运又是什么?”陈墨好奇道。 “你可以理解成天道的自洁机制,用灾劫来筛除不合规存在……季红袖所遭受的代价便是由此而来。”玉幽寒若有所思道:“你身怀龙气,得天道垂怜,怎么看也和劫运不沾边,为什么兵道传承会选择你?” 陈墨挠挠头。 准确来说,并不是兵道传承选择了他。 这掌兵纹,其实应该算是系统给的奖励…… “劫运、代价、龙气……” 陈墨隐隐之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却又稍纵即逝,并不分明。 “那娘娘修行的是什么道?” “归墟,此乃万物寂灭之道。” 玉幽寒坐在旁边,双腿交迭,玉足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不过你也不用过分担心,这兵纹算是个好东西,但凡能领悟几分,对于你的实力都有极大加持……至于以后要不要走劫运之道,还是要由你自己来决定。” 陈墨点点头。 既然娘娘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至于修行哪种大道……以他刚入四品的修为,现在考虑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 “对了。” “这次除了兵道传承之外,卑职还获得了一缕龙气,嗯,就是颜色和之前不太一样……” 陈墨摊开掌心,一道紫金气芒透射而出,隐约间似有龙吟呼啸而起,好似一轮烈日般璀璨夺目。 ? 玉幽寒微微一怔,随即惊呼道:“太乙庚金?!你从哪弄来的?” 陈墨耸耸肩,说道:“卑职拾来的。” “……” 玉幽寒一时无言。 她在皇宫蛰伏数年,机关算尽,至今依然一无所获……这小子竟然随手都能捡来一缕?还是象征着皇权的太乙庚金?! 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陈墨继续说道:“卑职在刀山剑冢上看到了一个‘璃’字,这缕龙气很可能是长公主楚焰璃留下的……” “楚焰璃?” 玉幽寒眉头微挑。 陈墨询问道:“娘娘,这位长公主很难缠吗?” 玉幽寒摇摇头,不以为意道:“一个假借外物、透支天赋的黄毛丫头罢了,不足为虑……不过你确实得注意点,此事若真是她所为,恐怕是在筹谋着什么……” “是。” 陈墨颔首应声。 从娘娘的态度来看,这缕金色龙气怕是非同小可。 看来最近确实要低调一些…… “本身已经有了紫极乾元,如今又多了一缕太乙庚金……” “除此之外,还获得了兵道传承……” “这家伙……” 玉幽寒看向陈墨的眼神中满是复杂。 这已经不能用气运来形容了,说是天道的亲儿子都不为过! “此前本宫以为他是阻碍修行的心魔,现在看来,却是突破的契机。” “不只是本宫这么认为,其他人同样如此……本宫可得把他好好看住了才行。” 玉幽寒心中涌起一股危机感。 季红袖、姜玉婵、妖主……现在又多了个楚焰璃。 觊觎陈墨的坏女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陈墨。” “嗯?” “记得你说过自己曾经做个了梦,在梦里,本宫众叛亲离,举世皆敌,最终死在了寒霄宫前……” “娘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其实,本宫也做过类似的梦。” “嗯?” 陈墨闻言一愣。 玉幽寒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本宫梦见,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神秘男子,一路杀到了寒霄宫前,轻而易举便击败了本宫。” “哪怕本宫用尽万般手段,依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反复虐杀了上百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那是本宫第一次体会绝望的感觉。” 陈墨:“……” 很明显,那个“神秘人”就是他。 当初在穿越而来之前,他开挂将娘娘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没想到娘娘竟然也能有所感应?难道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 “或许这不是梦,而是即将发生的某种预兆,但本宫并不在乎。” “本宫求道之心坚定如铁,从不相信什么命运……既然输了,那就想办法变得更强,不管是天命还是因果,皆能一剑斩之!” 玉幽寒语气清冽而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墨对此深以为然。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娘娘的强大! 那可是绝仙已知的剧情中,唯一一个根本无法战胜的存在。 哪怕将修为拉满,依然不是一合之敌,超模到了近乎夸张的程度! “可是……” 玉幽寒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绫,青碧眸子微敛,好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在遇见你之后,本宫开始变得动摇。” “这红绫能让本宫修为尽失,好像凡人一般脆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后,本宫的道心,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了。” 季红袖说的没错,她确实道心不稳。 对于她们这个境界来说,这是极大的破绽! 看着娘娘失落的样子,陈墨心头有些发堵,低声道:“娘娘……” “陈墨,你答应过本宫……”玉幽寒抬眼望着他,眼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无论皇后和季红袖怎么勾引你,你不会背弃本宫的,对吗?” “……” 陈墨隐约闻到了一股醋味。 怎么感觉娘娘好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娇妻似的…… “卑职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娘娘。”陈墨俯下身,将那双玉足捧在怀里,认真道:“卑职说过,要给娘娘捏一辈子的小脚,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嗯,本宫信你。”玉幽寒轻轻点头。 房间内暂时陷入安静。 陈墨手指摩挲着细嫩的足趾,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玉幽寒白皙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足弓轻轻踩了踩,低声说道: “那你答应本宫,以后不准再让季红袖挊了……” 陈墨:? 见他不说话,玉幽寒眉头微挑,脚下略微用力了几分,“怎么,不愿意?” “嘶……”陈墨急忙握住那纤细修长的小腿,苦笑着说道:“娘娘误会了,卑职本来就是被强迫的,再说,以道尊的实力,卑职也反抗不了啊……” 玉幽寒说道:“放心,本宫已经警告过她了,只要你私下不要与她接触就行了。” 以季红袖本身的性格,哪怕被业火烧成灰烬,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但另一个分魂可就说不准了。 在三尸影响下,性情变得古怪乖张,不按套路出牌,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事情摆在明面上。” “若是季红袖愿意与本宫合作,倒不妨给她一个机会,当着本宫的面压制道纹,总好过两人私下干些有的没的……” 这也是她去找季红袖谈判的原因之一。 “还有那个清璇……” 玉幽寒幽怨的瞥了陈墨一眼,“本宫知道你俩关系匪浅,但她毕竟是季红袖的亲传弟子……如果本宫和季红袖发生冲突,她自然是要站在师尊那边,到时候你要帮谁?” 又是送命题…… 一边是有了夫妻之实的仙子,一边是对他百般照顾的娘娘…… 陈墨嘴角扯了扯,小心翼翼道:“娘娘修为通天,应该不会跟一个区区四品的小道姑一般见识吧?不然上次发生了那种事,娘娘早就已经痛下杀手了……” 想起上次在酒楼发生的事情,玉幽寒脸颊有些发烫,咬牙道:“你还有脸说?做那种苟且之事也就算了,还让本宫在旁边受罪……” 她越想越气,玉足用力踩下。 然而就在这时,手腕却突然变得滚烫,红绫凭空浮现,迅速穿过胸前、腰间、大腿……将她整个人缠裹的严严实实。 玉幽寒失去重心,身形摇晃,“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床榻上。 “……” 气氛霎时死寂。 陈墨表情微僵,“娘娘,你这是……” 玉幽寒又羞又恼,咬牙道:“看什么,还不快给本宫解开!” 每次她想要略施薄惩,这红绫就出来捣乱,真是要被这家伙欺负死了! “是。” 陈墨望着玉贵妃的模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身素白长裙,丰腴身材被勾勒的淋漓尽致,裙摆被红绳捆束着堆起层层褶皱,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 而绳结恰好就在大腿附近的位置…… “娘娘,卑职不太好下手啊。”陈墨低声道。 玉幽寒此时根本起不来身,自然看不到这一幕,皱眉催促道:“别磨蹭了,以前又不是没解过,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那好吧,卑职冒犯了……” 陈墨也不敢耽搁,朝着大腿处伸出手去。 ?! 玉幽寒打了个哆嗦,语气有些慌乱道:“你往哪摸呢?!” 陈墨无奈苦笑道:“绳结就在这里,卑职不上手的话也解不开啊。” “……” 玉幽寒撇过臻首,贝齿咬着嘴唇,“那你小心点,不该碰的地方不准乱碰!” “放心,卑职保证不会到处扣扣。”陈墨正色道。 他整个人趴在床上,手指捏住绳结的两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像拆弹专家般小心翼翼的拆解起来。 “唔……” 玉幽寒双颊透着绯红,眸中荡漾着波光。 和此前一样,拆解的过程中,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如同潮水般涌起…… 不知是不是位置特殊的原因,这次悸动来的格外强烈,好似惊涛骇浪一般将她淹没。 “不、不行,先等一下……” 突然,玉幽寒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语气急切的出声说道。 “马上就解开了,娘娘再稍微忍耐一会。” 陈墨手中动作加快了几分。 “可是……本宫……” 就在红绫脱落的瞬间,玉幽寒臻首高高扬起,双眸失去焦距…… ? 陈墨神色发怔,鼻尖萦绕着沁人芬芳。 娘娘居然又……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门外传来许清仪的声音:“娘娘,你在里面吗?奴婢有要事禀告。” 玉幽寒双眸失神的望着天板,酥胸急促起伏,好似窒息了一般,听到这话方才回过神来,刚要坐起身,才意识到裙子里还有个人…… 掀起裙子,却见陈墨表情呆滞,好像看到了什么震憾的场景似的。 玉幽寒羞不可耐,神色愠恼。 自己在这家伙面前,算是彻底的颜面扫地了…… “娘娘?” 许清仪有些疑惑。 明明听到屋里传来娘娘的声音,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回应。 玉幽寒抬手一挥,陈墨还没反应过来,身形便从房间内消失不见。 然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将小被盖在腿上,后背靠着床头,出声道:“进来吧。” 嘎吱—— 房门推开,许清仪走了进来。 看着她面衬朝霞的慵懒模样,不禁微微一愣,“娘娘,您这是……陈大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玉幽寒清清嗓子,说道:“本宫倦了,小憩一会,陈墨他已经出宫去了。” “搅扰娘娘休憩,还望娘娘莫怪。”说到这,许清仪琼鼻皱起,鼻翼微动,“娘娘,您喷香水了?” “……” 玉幽寒脸色更红了几分,语气不自然道:“嗯,撒了点露。” 许清仪笑着说道:“怪不得一股桂的香气,别说,这个味道还挺适合您的……” 玉幽寒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不是说有要事禀告吗?什么事?” 许清仪笑容收敛,说道:“收到叶千户传回的消息,当初蛊神教四大教区覆灭后,教主殷天阔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生死不知……最近有风声,殷天阔在南疆露头,正在笼络蛊神教余孽……” “其中似乎还牵扯到了月煌宗……” 玉幽寒眉头微沉。 宗师在她眼里都差不多,当初覆灭蛊神教南区的时候,顺手都杀了,也没有注意谁是教主谁是长老。 后面三个教区是皇室供奉和神策军协同出手,按理说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姜玉婵办事也太不利索了。” 玉幽寒沉吟片刻,说道:“让叶紫萼不要贸然行事,继续打探,有消息及时汇报。” 毕竟叶紫萼只有四品,殷天阔却是实打实的宗师……当初她把叶紫萼发配南疆,只不过是给她一点教训罢了,倒也没想真让她把性命搭上。 “至于月煌宗……” 玉幽寒摇摇头,嗤笑了一声,“一群土鸡瓦犬,贼心不死,还妄想能翻起什么浪?” …… …… 陈墨眼前一。 再度睁开眼睛,已经被贵妃娘娘从宫里扔了出来。 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嗓子微动,咽了咽口水。 “娘娘还真是……” “哪怕比起皇后也不遑多让了……” 想到这,他心跳又不开始有些不稳了。 瞧了眼天色,已经接近午时了,现在去司衙也没什么意义,陈墨干脆直奔着教坊司的方向而去。 当然,一身正气的陈大人肯定不是为了双修。 关于徐家此前发生的事情,他有些问题想要询问玉儿……虽然她神魂已经陨灭,但教坊司内还有其他徐家女眷,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而且世子为什么会找到玉儿头上?” “真的只是巧合吗?” 陈墨身形闪掠,朝着演乐街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 第211章 姬怜星:为师要亲眼看着你们双修! 第211章 姬怜星:为师要亲眼看着你们双修! 演乐街。 此时正值晌午,教坊司的客人不是很多,大多是来喝酒听曲的。 云水阁,厅堂内,乐伶坐在台上轻抚琴弦,丝竹之声悠扬悦耳,一群身着武袍的宗门弟子正在把酒言谈。 柳千松端着酒杯,神色无奈道:“这中州不愧是天子脚下,实在是有些过于太平了,我带人在周边县城蹲守数日,硬是连个小偷小摸都没抓到……江湖英才榜马上就要公布了,这回排名怕是要垫底喽。” 朝廷开设新科后,他们不光要定期来国子监上课,还得积攒贡献度来提升排名。 可是这京都民康物阜、清和平允,偶尔有些违法乱纪者,六扇门基本都能在一日之内抓捕归案,效率简直高的令人发指。 导致他们根本找不到“立功”的机会。 “确实,这要是在我们东华州,逞凶作恶之徒一抓一大把,早就把贡献度刷满了。” “听说紫首席为了抓捕一名嫌犯,都已经跑到金阳州去了……” “从这中州的情况来看,朝廷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腐朽,律精例备,纲纪森然……其他州郡之所以混乱,大多还是因为政令不通导致的。” 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秦毅清清嗓子,发出了灵魂拷问:“那么问题来了,政令为什么不通呢?” “……”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几分。 为什么不通? 还不是因为有宗门! 八大宗门以武自恃,盘踞一州之地,大肆发展势力,在当地的话语权比官府还要重,说是土皇帝都一点不为过。 至于朝廷下达的政令,但凡不利于宗门的,便会遭到百般阻挠。 地方官员就算再清廉、能力再强,没有宗门配合,也根本施展不开拳脚……长此以往,还有谁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还不如跟着和稀泥,老老实实的混到退休。 “况且,宗门弟子只顾着修行,不参加劳作,几乎全都属于脱产状态……而一个宗门不光要养活数千、乃至上万名弟子,还要提供大量的修行资源。” 秦毅手中把玩着酒杯,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银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武者消耗的资源极大,为了补充气血、强筋壮骨,时常需要吃些异兽血肉,一个五品武者,光是每个月的膳费都要五两银子,足以抵得上普通家庭数月的开销! 这还没算各种灵髓和丹药,毕竟穷文富武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这些银子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宗门肆意开采灵脉,控制世俗产业,但却不向朝廷纳税。” “而地方为了向上头交差,必须收缴足够的税款,所以只能不断压榨百姓。” “我们一边怒斥朝廷苛捐杂税、不顾百姓死活,却忽略了这苛捐杂税因何而来……” 说到这,秦毅语气顿了顿,叹息道:“某种程度上,我们确实是在吸百姓的血。” 众人一时无言,有些人更是面露惭色。 “亏我等还自诩行侠仗义,实在是让人汗颜。” 柳千松打量着秦毅,说道:“秦兄,你的思想觉悟何时变得这么高了?” 秦毅说道:“当初陈大人所言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实在是发人深省,我反复琢磨了许久,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江湖和庙堂从来就不是独立的,宗门也有宗门要承担的责任,真正的‘侠’不是快意恩仇,而是天下为公。” “秦兄此言有理。” “陈大人的境界,吾等实难及也。” “若是能进入英才榜前三,得到陈大人的指点,倒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可惜僧多粥少,根本就没那么多案子可办……” “我真的太想进步了啊!” 见众人又聊开了,秦毅没有搭话,自顾自的小酌了起来。 上次灵澜县的案子,他已经上报给了朝廷,但至今还没有官方通报……况且还牵扯到了贵妃娘娘和道尊,要是说的太多,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自从陈墨被道尊带走后,已经过去数日,始终没有露面,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嘎吱—— 就在这时,酒屋大门推开,一道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众人扭头看去,喧嚣的气氛霎时一静。 “陈大人?” 陈墨目光扫过,注意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笑着颔首道:“诸位都在呢,有些日子没见了。” “见过陈大人。”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起身行礼。 秦毅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说道:“陈兄,你回来了?道……咳咳,那位没有难为你吧?” 陈墨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发生了点小摩擦罢了。” 准确来说,是道尊的手上下摩擦……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道尊并不是白嫖,还给了自己两门神通……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陪睡的红倌人一样,而且还是全国可飞的那种…… 秦毅方才松了口气,低声说道:“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陈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我可就万死莫赎了……” 毕竟那妖族是附身在魁星宗弟子身上,他不仅丝毫没有察觉,反而还将陈墨引入了陷阱……万一陈墨因此发生意外,他自然难辞其咎。 哪怕朝廷不追究,他也过不了心里那道槛。 陈墨拍了拍秦毅的肩膀,笑着说道:“秦兄不必介怀,魁星宗协助办案,立下大功,我自会禀明朝廷,替你们申请赏赐的。” “陈兄……” 秦毅不禁有些赧然。 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帮上什么忙,反倒还差点拖了后腿…… “对了,那个被附身的女弟子,状况可有好些了?”陈墨出声问道。 秦毅点头道:“多亏了叶姑娘出手搭救,现在已无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那就好。” 陈墨微微颔首,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诸位雅兴了,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陈大人慢走。” 众人目送着他走入内间。 秦毅这边刚刚坐下,柳千松便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方才陈大人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协同办案?怪不得你不紧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背着兄弟们走后门了?!” “……” 秦毅摇头道:“柳兄说笑了,只是恰好被牵扯进去了而已……” 柳千松自然不信,说道:“陈大人都说是大功一件,肯定是大案,该不会是通缉榜上的嫌犯被你抓到了吧?” “那倒不是。”秦毅嘴角扯了扯,淡淡道:“只不过是协同陈大人,救了几十条人命,外加诛杀了一只宗师境妖族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陈墨都说要帮他请功,自然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这种人前显圣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只怕回去会后悔的直拍大腿。 “……” 现场一片死寂。 不光是柳千松,在场众人全都呆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宗师境大妖?还被你们诛杀了?!” “开玩笑的吧!” “就算是陈大人,也不可能是宗师的对手……再说,现在还有妖族敢来中州?” 面对众人的质疑,秦毅并没有过多解释,自顾自的倒起酒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别人可能不清楚,柳千松却很了解这位老朋友的性格。 虽然偶尔喜欢装逼,但绝对不会说谎,结合陈墨方才说的话,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况且等到英才榜发布,一切不言自明,吹这个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诛杀宗师境妖魔,这是何等功劳?” “哪怕只是在旁边加油助威,也足以登顶英才榜首了吧!” 柳千松嗓子动了动,凑到秦毅耳边,低声说道:“秦兄,从今天开始,你在京都的酒全算到我账上,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我也想走走陈大人的后门……” 出来混江湖的,谁还不图个名声? 就算拿不了第一,争个前三也行啊! 秦毅:“……” …… …… 内间,浴室。 一个女子浸泡在浴池内,金色面具遮盖住半张面庞,露出好似樱桃般的朱红唇瓣。 近乎完美的丰腴弧度有一半浮在水面上,羊脂白玉一般晃眼,好像熟透了的压枝蜜桃,轻轻一挤都会有甜美的汁水四溢。 顾蔓枝和叶恨水跪坐在身后,正乖巧的帮她按摩着脊背。 “师尊,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您逗留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吧?”顾蔓枝小心翼翼的说道。 姬怜星幽紫色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怎么着,嫌为师碍事,想要赶为师走?” “弟子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师尊的安危而已。”顾蔓枝摇摇头,说道:“这京都毕竟不安全,万一被玉贵妃察觉,怕是会引来大麻烦。” “放心,为师若无万全之策,也不会如此冒险。” 姬怜星微眯着眸子,说道:“况且为师也很好奇……你说和陈墨双修,能将青玉真经推至大成,一个武修,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顾蔓枝和叶恨水对视一眼,神色有些无奈。 那日师尊发现两人和陈墨“暗通款曲”后,顿时被气得不轻,口口声声说要杀掉陈墨,彻底了结了她们的念想……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双修的事情全盘托出,想要让师尊改变主意……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小师妹她可以作证。”顾蔓枝说道。 叶恨水点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姬怜星冷哼一声,说道:“得了吧,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当为师这么好糊弄?为师就是要亲眼看看,这所谓的双修效果是不是真有那么夸张!” “亲眼?” 顾蔓枝脸颊泛起酡红,“师尊,这不合适吧?” 姬怜星挑眉道:“心虚了?” 顾蔓枝咬着嘴唇,轻声说道:“那倒不是……只是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哼,再荒唐还能有你俩做的事情荒唐?” 姬怜星眸子发沉,心中隐隐有些懊悔。 当初她让顾蔓枝处心积虑的接近陈墨,只是想用噬心蛊来控制他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把徒弟给搭进去。 结果计划失败,后续发展更是完全超乎意料。 两人不光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如今看来,怕是心都被陈墨夺走了! 叶恨水估计也处于沦陷的边缘…… “一码归一码,陈墨确实有恩于我,并且还救过蔓枝和恨水的性命,我若是动手杀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徒弟被他拐走啊!” “虽然蔓枝体质特殊,适合双修,但也不可能靠双修就将青玉真经推至大成……居然能说出如此拙劣的谎言,实在是有些离谱……” “必须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们!” 突然,姬怜星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来了。” 哗啦—— 她起身从浴池中走出,傲人娇躯一览无余。 伸手一招,搭在衣架上的长袍凌空飞来,披在身上,遮盖住了雪白娇嫩的胴体。 “你们应该知道,欺瞒为师是什么下场,到时可别说为师没给过你们机会!” 说罢,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顾蔓枝和叶恨水还没反应过来,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浴室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呦,洗着呢?”陈墨笑着说道。 “官人,你怎么来了?”顾蔓枝微微愣神,随即蛾眉蹙起。 “这话说的,当然是想你了。”陈墨走到两人近前,看着叶恨水,问道:“小灰,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叶恨水想起那天的情形,心跳微微有些加速,低声道:“好多了。” “那就行。” 陈墨点点头。 顾蔓枝欲言又止。 她想要提醒陈墨离开,但是师尊肯定躲在暗中观察,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好趁水还热着,我也洗洗吧……” 看着那还在冒热气的池水,陈墨伸手解开衣襟,脱去外面的衣袍,露出了一身精壮结实的腱子肉。 叶恨水慌忙移开视线,脸蛋泛起晕红,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又不是没见过,你紧张什么?”陈墨有些奇怪道。 当初他和顾圣女双修,这白毛妹子可是全程观战,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已经都看光了。 脱个衣服算什么? 叶恨水轻咬着嘴唇,低垂着臻首没有说话。 顾蔓枝清清嗓子,说道:“官人,这水是用过的,都已经脏了,奴家还是给你换一下……” “没事,不用麻烦,我又不嫌弃你。”陈墨笑了笑,抬腿迈入了水池中,整个人靠在池边,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不禁惬意的叹息了一声。 “舒服~” “……” 两人面面相觑,这水可是师尊用过的啊…… 顾蔓枝想到师尊方才说过的话,迟疑片刻后,缓缓褪去衣衫…… “圣女?” 叶恨水愣住了。 顾蔓枝轻咬着嘴唇,说道:“师妹,你先出去吧。” ? 叶恨水嗓子动了动,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圣女真的要当着师尊的面…… 这也太扯了吧! (本章完) 第212章 白毛妹子:我愿意为了陈大人 顾蔓枝缓缓褪去薄纱长裙,好似流云泻地。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粉色抱腹心衣,两条系带挂在修长脖颈上,露出了精致锁骨和圆润香肩,肚兜下似有水波摇晃,泛起层层涟漪。 叶恨水嗓子动了动,结结巴巴道:“圣、圣女,你该不会真的要……” 顾蔓枝俏脸微红,但桃花眸子却依旧坚定。 “既然师尊质疑双修的效果,那我就当面证明给她看!” “只要能让师尊明白陈墨的价值,自然就不会对他下杀手了!” 哗啦—— 说罢,她迈开修长双腿,进入了水池之中…… 眼看两人就要举行诞崽派对,叶恨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跑出了浴室。 “小灰这是怎么了?”陈墨神色疑惑,感觉叶恨水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 “别理她,这丫头就是脸皮太薄了。”顾蔓枝拿起一旁的帕巾,用水浸湿,为他擦拭着健硕的身躯,“听恨水说,官人被道尊给带走了……难道是因为清璇道长的事?”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一想到师尊就在旁边,心里还是有些羞赧和紧张。 进入正题之前,还是得先靠聊天调解一下情绪。 “倒也不全是,还有其他原因。”陈墨摇头道。 顾蔓枝好奇道:“什么原因?” 陈墨淡淡道:“道尊她馋我的身子。” “……” 顾蔓枝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娇哼道:“官人脸皮真是厚极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堂堂天枢阁道尊,早已达到了太上忘情、道心通明的境界,脱离了红尘纷扰,怎么可能对你动心?” “太上忘情?呵呵,我看是太上旺情还差不多!”陈墨冷笑道:“她不光睡我,还挊……咳咳,总之,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真的?”顾蔓枝见他不似说谎,疑惑道:“难道到了道尊这种境界,也摆脱不了七情六欲?” 陈墨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说道:“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违背天性势必会遭到反噬……正所谓,断情者如断江流,愈堵愈溃,真正的超脱,应当是驾驭而非阉割情感。” 从道尊的下场就能看得出来。 想要以忘情之法证得大道,结果却遭到本源反噬,最终只能强行分割神魂,使性格走向了两个极端。 经常会干出左右脑互搏的事来…… 顾蔓枝闻言若有所思,揣摩片刻后,颔首赞叹道:“断情者如断江流……官人这话当真是有深意,不愧是道武双修的奇才。” “那是自然。”陈墨一点都不谦虚。 顾蔓枝眨眨眼睛,询问道:“那官人可想好,以后要走什么道了?” 陈墨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大人向来刚正不阿,戒骄戒躁,走的自然是刚骄之道。”? 顾蔓枝琢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俏脸泛起红晕,羞恼道:“呸,官人真是坏死了。” 陈墨指尖划过修长脖颈,勾住了肚兜的衣带,轻轻解开绳结,笑着说道:“难道顾圣女不喜欢?” 顾蔓枝咬着嘴唇,低声嗫嚅道:“还、还好啦……” 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陈墨心跳有些加速,手掌不断向下滑动,说道:“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拿和你师尊达成交易,如今也有了些头绪……等到时机成熟,便能用青……” 他刚想说“用青冥印换你的自由身”,嘴巴却突然被两瓣樱唇给堵住了。 片刻后,两人分开。 顾蔓枝眼波潋滟,吐气如兰,“先不说这些,办正事要紧……” 现在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若是暴露了青冥印的存在,以师尊的性格,恐怕会当场杀人夺宝!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传音入耳,也会被轻易察觉。 不能冒险…… “师尊不是要看吗?” “那弟子就让你看的清清楚楚!” …… 卧房内。 叶恨水抱着小狗蹲在房间角落,低垂着螓首,雪白发丝好似流云垂下,遮盖住了粉嫩白皙的脸庞。 “圣女和那个大坏蛋,居然要当着师尊的面……做、做那种事情?” “未免也太羞人了吧!” 想到那场景,她心跳就有些加速,双手下意识的揉搓着狗头。 “呜呜呜~” 小狗被搓的晕乎乎的,发出阵阵呜咽。 “等等……” 叶恨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一僵,“不对啊,圣女的功法已经大成,没有任何提升的空间,又如何能证明双可以提升功法境界呢?” “若是师尊觉得圣女是在骗她,只怕会更加生气,陈墨的处境也会更危险!” “这可怎么办……” 想要证明双修的效果,必须得找个掌握青玉真经的女修…… 唯一的人选就是她了…… 可是…… “我、我怎么能……” 叶恨水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尽管圣女对她进行过多轮“培训”,但她却一直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还是在师尊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那个大坏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当初她被妖物挟持,在木桩上捆了数日之久,下方游曳着上百条蛇妖,那种贪婪嗜血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后背都有些发凉…… 那还是她第一次切身经历死亡的威胁。 而陈墨的出现,就好像撕破夜幕的阳光,驱散了所有阴霾和恐惧。 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自己好像就什么都不怕了,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既然他愿意舍命救我,这点牺牲又能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叶恨水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 她把小狗放在地上,起身来到了浴室门前,牙一咬,心一横,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 …… 浴室阴暗的角落里,姬怜星身形融入幽影之中,暗戳戳的观察着两人。 这次她之所以敢进入天都城,并且还逗留了这么多天,主要是用秘法“缚灵锁”压制了修为,将境界牢牢锁定在了四品。 再加上如今朝廷开设新科,城中宗门弟子数量激增,鱼龙混杂,更加容易隐匿踪迹。 只要不暴露宗师的气机,哪怕玉幽寒修为通天,也不可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蛊神教四大教区尽数覆灭,只剩下殷天阔一个人苟延残喘,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想要对付玉幽寒,只能借助朝廷和三圣宗的力量。” “而陈墨就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经过多日打探,姬怜星发现陈墨的身份十分特殊。 不光是玉幽寒的心腹,同时还深得皇后青睐,短短几个月就连升数级,是如今大元朝廷中炙手可热的新星。 除此之外,未婚妻是武圣宗的亲传弟子,同时还和天枢阁首席纠缠不清…… 成分可以说是非常复杂了…… “以玉幽寒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容忍手下人如此摇摆不定。” “可是却对陈墨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视而不见,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姬怜星紫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暗暗沉吟:“难不成这家伙是玉幽寒的面首?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原因……” 她本来也没打算弄死陈墨。 毕竟活人远远比死人更有利用价值。 但她更加无法接受,自己最看重的两个弟子,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真心! “蔓枝可是先天极阴姹体,举手投足都摄人心魄,只要她愿意,可以将任何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结果还没将陈墨策反,自己就先沦陷了?” 看着两人在浴池中郎情妾意的缱绻模样,姬怜星眼底掠过一丝阴翳之色。 不行,必须将这种苗头扼杀在萌芽中! 听到两人的交谈声,蛾眉不禁微微蹙起。 “和道尊同床共枕?开什么玩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小子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真正的超脱,应当是驾驭而非阉割?” “哼,这番言论更是可笑至极!” “情是穿心锁,欲乃蚀骨钉!我辈修士,就应当断情绝性,若是沉溺于七情六欲之中,只会白白损耗天赋和道基!” “我可是见过太多因为道侣背叛,而从此道心破碎、修行停滞不前的例子了!” “无论男女,将自己的未来,系在一个不确定的变数上,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嘎吱——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叶恨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迟疑片刻后,缓缓脱去衣衫,抬腿迈入了浴池之中。? 姬怜星愣了愣神。 “她怎么也来了?” …… …… 陈墨正在神游天外。 听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玉儿来了,毕竟每次他和顾蔓枝修行的时候,玉儿都喜欢来凑热闹。 伴随着水波荡漾,身边响起略显急促的呼吸,感觉好像是有些紧张似的。 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动作。 “小狗狗怎么还矜持起来了?” 陈墨伸手将身边人儿揽了过来。 “呀……” 温香软玉入怀,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呼。 陈墨意识到不对,抬眼看去,方才发现怀里压根不是玉儿,而是白发妹子叶恨水。 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绛紫色丝绸肚兜,肌肤好似水豆腐般细腻嫩滑,甚至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和一层细微的白色绒毛。 既有少女特有的青涩,身材偏偏又过分成熟……这种杂糅的感觉,让陈墨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陈、陈大人,你轻点,我喘不上来气了……”叶恨水低声说道。 陈墨恍然回神,急忙松开搂着纤细腰肢的右手,疑惑道:“小灰,你进来干什么?” 往常这丫头对他都是避之不及,怎么今天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没、没什么……” 叶恨水脸蛋泛着酡红,素手搭在了陈墨背上,轻柔的按压了起来,声音有一丝颤抖道:“我来服侍陈大人沐浴……”? 陈墨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搭在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叶恨水强忍着羞赧,磕磕绊绊道:“陈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她看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一般说出这句话后,男主和女主就情难自禁,开始干柴烈火…… 然而陈墨却不为所动,手指捏着下巴,目光打量着他,狐疑道:“往常都是一口一个大坏蛋叫着,现在跟我说要以身相许?你没吃错药吧?” 叶恨水表情略显尴尬,说道:“此前是我误会了你,其实你人还挺好的……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将青玉真经推至大成……” “真的?”陈墨挑眉道:“你确定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没有……” 叶恨水眼神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陈墨审视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哗啦—— 这时,顾蔓枝从水底钻出。 看到两人的姿势,不禁一怔,皱眉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 叶恨水欲言又止。 顾蔓枝看出了她的想法,沉声道:“你确定?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叶恨水迟疑片刻,红着脸说道:“我确定,圣女之前教了我那么多,也到了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好,那我帮你。” 顾蔓枝点点头,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想要证明双修可以推进功法境界,叶恨水确实是更好的人选。?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啊…… 气抖冷,一点人权都没有,真把老子当紫色心情了? 随着顾蔓枝的动作,叶恨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变得急促,浑身都有些发软,之前经历的那种奇怪感觉再度浮现。 “这次真的要中毒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好了,到此为止吧,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顾蔓枝和叶恨水的脸色骤变。 陈墨也是一惊,扭头看去,只见浴室的角落处,一个身披黑纱红绸袍子、腰间裹着暗金鳞纹束腰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 步履摇曳,丰腴微颤,婀娜体态被勾勒的淋漓尽致,散发着成熟至极的风韵。 “姬怜星?!” “陈大人,上次南疆一别,许久不见,最近可还安好?”姬怜星红润唇瓣微微翘起。 陈墨脑海中思绪急转。 怪不得这两人今天有些怪怪的,果然事出有因…… “姬宗主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来京都?就不怕被娘娘发现?”陈墨神色平静,一枚玉简悄然滑落掌心。 “大仇未报,若是没有万全准备,我又怎会轻易涉险?”姬怜星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摇摇头,戏谑道:“我早就已经用阵法屏蔽了元炁波动,传讯灵玉是没用的,陈大人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陈墨感知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此。 心头不由的一沉。 看来对方这次是来者不善啊! “居然敢勾搭我月煌宗弟子,而且还是两个一起……” 姬怜星眼底掠过寒芒,“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啊。” 顾蔓枝豁然起身,挡在他身前,说道:“师尊,这一切都是徒儿自愿的,和陈墨无关!” 姬怜星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十之有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蔓枝,你在教坊司待了两年多,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 顾蔓枝神色坚定道:“正是因为弟子见惯了那些丑恶嘴脸,才明白这份心意有多么难能可贵!” “本宫看你是被男女之情蒙蔽了双眼……” 看着顾蔓枝“病入膏肓”的样子,姬怜星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目光越过她,看向后方的叶恨水。 “水水。” “……” 叶恨水打了个激灵。 “师、师尊……” 姬怜星微眯着眸子,说道:“为师是如何教导你的?重复一遍来听听。” 叶恨水低着头,嗫嚅道:“师尊说过,男人是有毒的,最好离得远远的,否则道心不稳,还容易把命搭上……” “然后呢?你可有把为师的话放在心上?”姬怜星银牙微咬,语气更冷了几分,“方才若不是为师打断,只怕你已经做出那般苟且之事了!” “简直荒唐至极,成何体统?!” 叶恨水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沉默不语。 她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姬怜星偶然间捡回宗门,抚养长大,还传授了修行之法……对于这位亦师亦母的师尊,怀着无比的敬畏和尊重。 换做往常,她根本不敢质疑师尊的权威。 可是现在心里却像是憋了一团火,快要把自己给烧着了。 姬怜星酥胸起伏,刚匀了口气,就听到叶恨水好似蚊蚋般的声音: “陈墨他不一样……” 姬怜星蹙眉道:“你说什么?” “弟子说……”叶恨水鼓起勇气,抬头望着姬怜星,一字一句的说道:“陈墨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师尊……师尊的说法以偏概全,是、是错的!” 姬怜星呆愣了片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向来最为乖巧懂事的小徒弟,竟然会质疑自己? “陈墨不计前嫌,不光救了弟子和圣女的性命,同时也对师尊有恩,为何师尊一定要盯着他不放?” “当初要给他下蛊也就算了,如今又要取他性命……” “师尊、师尊这样也太不讲道义了吧!” 叶恨水把心里话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纤细手指纠缠在了一起,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好好!” “不愧我倾尽心血培养的好徒弟,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顶撞为师,还真是翅膀硬了啊!” 姬怜星不怒反笑,看向“罪魁祸首”陈墨,眼中寒芒闪烁,“能把我两个徒弟迷成这样,看来你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不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叶恨水闻言心脏攥紧。 不行,陈墨不能死…… 那双粉玛瑙似的眸子似有复杂的神色弥漫,最终都化作了决绝之意。 旋即,黛眉拧紧,眉眼间闪过痛楚之色。 陈墨:??? 姬怜星:??? 第213章 叶恨水:之前可不是这么练的啊!陈墨的新招式! 第213章 叶恨水:之前可不是这么练的啊!陈墨的新招式! [_?] 陈墨表情呆滞的看着叶恨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姬怜星面前做出这种举动! “唔……” “圣女,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叶恨水轻咬着嘴唇,身子微微颤抖,眉眼间满是痛楚之色。 “深呼吸,疼是正常……嗯?” 见她脸色煞白的样子,顾蔓枝意识到不太对,低头检查了一番,表情微微僵硬,“师妹,你好像没对准……” ??? 叶恨水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说……” “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 姬怜星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身为核心弟子,宗门对你们寄予厚望,结果却与男人行此苟且之事……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 听到这话,叶恨水的脸蛋更白了几分。 顾蔓枝却面不改色,淡淡道:“这不就是师尊想看到的吗?” 姬怜星皱眉道:“为师何曾让你们这般作践自己?” 顾蔓摇头道:“师尊让弟子潜伏在教坊司,弟子照做了,而且一待就是两年半……这烟之地本就龌龊腌臜,行苟且之事不也是正常的吗?” “……” 姬怜星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辩驳。 其实她内心深处,对于顾蔓枝是有些愧疚的…… 论修行天赋,顾蔓枝丝毫不弱于那些顶尖天骄,仙路可谓是一片光明,但是为了宗门的“复仇大计”,却只能在这风月场所卖笑,和那些臭男人虚与委蛇…… “你是在怪为师?” “弟子不敢。” 顾蔓枝目光直视姬怜星,语气带着些许自嘲,“不过,师尊当初得知弟子和陈墨发生关系时,可还没有这么生气,甚至还送来了不少功法,想要让弟子利用身体,将陈墨牢牢的绑在身边……” “对于师尊来说,弟子也只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如今之所以动怒,也并非是觉得弟子自甘堕落,只是觉得弟子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吗?” 姬怜星瞳孔微颤。 没想到她最得意的爱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为师传你修行法,将你抚养成人,你却觉得为师只是在利用你?”姬怜星酥胸起伏,胸口一阵阵发闷。 “弟子也不愿这么想,但师尊却变得让弟子感到越来越陌生了。” 顾蔓枝抬腿走出浴池,来到了姬怜星面前,说道:“弟子并非是提线木偶,而是有血肉有肉的人,也会有喜怒哀乐……很多时候,情感是无法用理智来克制的。” “师尊要是想动手,便先杀弟子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陈墨无关。” 姬怜星神色更沉了几分,“你是在威胁为师?” “弟子是认真的。”顾蔓枝毫无惧色,坦然道:“弟子体质特殊,若没有师尊庇护,根本就活不到现在,这条命就是还给师尊,也是理所应当。” “圣女……” 叶恨水有些动容,随即目光也变得坚定。 略显艰难的站起身来,步伐踉跄的来到了顾蔓枝身边。 姬怜星瞥了她一眼,“恨水,你也是这么想的?觉得为师在利用你们?” 叶恨水低垂着螓首,轻声说道:“在弟子眼中,师尊永远都是师尊,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但是,师尊能不能放过陈大人一次?弟子以后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姬怜星闻言沉默片刻,眸子看向浴池中的男人,冷冷道:“陈墨,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居然能把我这两个徒弟给迷得神魂颠倒……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陈墨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模样,背靠着浴池边缘,语气慵懒:“你以为我像你那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只是付出了真心罢了。” “不过这个词,对你来说,应该很陌生吧?” 姬怜星眉头微跳,面罩寒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你试试看呢?” 陈墨眸中弥漫着紫金光芒,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你身上的气息和上次截然不同……因为害怕暴露身份,所以压制了修为境界?” “不敢动用宗师境的力量,你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呵。” 姬怜星红润唇瓣翘起,嗤笑道:“自以为是,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 话音刚落,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浴室内光线变得晦暗,仿佛弥漫着一层浓雾,紧接着,一根青葱玉指从浓雾之中伸出,隔空点向陈墨。 砰! 璨然青光闪过,陈墨只觉得一股巨力倾轧而来,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整个人好似离弦之箭般倒飞了出去! 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方才堪堪稳住身形,喉咙之中泛起一阵腥甜。 “官人!” “陈大人!” 顾蔓枝和叶恨水相继发出惊呼。 然而她们身形却被幽影缠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翻卷的浓雾之中,一双紫眸显露出来,好似两团幽幽燃烧的暗火,带着几分不屑和戏谑。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将修为压制到了四品的,但是那又如何?” “天人之下皆蝼蚁,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仅仅只是境界而已……” 陈墨匀了口气,目光微敛。 确实如此,天人境和蜕凡境之间的差距,并不只在于真元或者元炁的多少,还有战斗意识、神识强度、神通手段、对于大道的理解……是多维度、全方位的碾压! 即便姬怜星将境界压制在四品,也绝对不是一般蜕凡境所能碰瓷的。 但问题是…… 他也不是普通的蜕凡武者! 陈墨眸中紫金华光越发炽盛,穿透层层雾霭,捕捉到了那道如同镜水月般的身影。 “找到你了!” 呼—— 罡风呼啸,真元凝聚成大手悍然拍下! 然而那道身影却不闪不避,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直接被真元巨掌捏住! 将巨手收回,仔细看去,陈墨瞳孔陡然一缩,只见那人影好似漏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干瘪,最后变成了纸人缓缓滑落。 与此同时,雾霭中接连浮现出数十道身影,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各色声线杂糅在一起,听起来十分诡异: “就这点本事?还真是无趣。” “废话真多。” 陈墨抬手轻挥,星星点点的银色光尘飘散而出,附着在了幽影之上。 下一刻—— 轰! 炽烈火焰爆燃,翻起汹涌热浪,将所有幽影尽数吞没! 浴池内温度迅速上升,空气中弥漫着茫茫水汽。眼看火势越来越凶猛,那只素手再度伸出,青色光晕好似悬瀑倾泻,瞬间便将烈火冲散! 然而那火焰却并未熄灭,而是如有灵性一般,在空中汇聚,形成一杆银色长枪。 陈墨探手握住长枪,苍龙吞星劲注入其中,银色焰浪和青色罡气纠缠在一起,化作龙形蜿蜒攀附在枪身上,散发着锋锐无铸的气息! 唰—— 他腰身扭转,长枪不疾不徐的送出。 好似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易便洞穿了青芒,朝着那只素手刺去。 轰! 枪锋与素手接触的刹那,无形罡风激荡开来,伴随着阵阵骇人心魄的龙吟! 整个房间都在剧颤,好似地震一般! “威力不错,你这是什么枪法?”姬怜星的指尖被青芒包裹,牢牢的按住枪锋,同时还有余力闲聊。 “罡气冲云霄,蛟龙自环绕,此枪名为罡蛟,姬宗主喜欢吗?”陈墨淡淡道。 姬怜星:? 银枪和玉手僵持不下,一时间难有寸进。 这时,陈墨手腕一抖,银枪轰然炸开,化作漫天银光。 “呵,还来?” 就在姬怜星以为他要故技重施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抽身后撤。 只见陈墨掌心浮现繁复纹路,紫色雷浆奔涌而出! 银色光尘也在同一时刻爆发,雷芒伴随着烈焰四散迸溅,充斥着整间浴室,雷火交加的景象好似炼狱一般! 呼—— 浓雾被雷火驱散,姬怜星的身形也随之浮现。 虽然她身上并未受伤,但衣袍的下摆却短了一截,露出白皙腴润的小腿,还泛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这招名叫烧姬,姬宗主觉得如何?”陈墨轻笑着说道。 “……” 姬怜星眉头紧蹙,眼中带着错愕和惊疑,“北斗罡纹,紫霄雷法,这是正宗的道门神通,你怎么能用的出来?” 当初在南疆面对血魔时,陈墨还是个武者,如今居然变成了道武双修? 不光声势和威力极为惊人,同时控制力也妙到毫巅,即便是如此大范围的雷火,还能刻意避开顾蔓枝和叶恨水,没有伤她们分毫…… 不过短短月余,这实力进步未免也太快了吧! “道武不可同修,能够催动道门神通,说明陈墨体内除了真元之外,还有着无比强横的元炁……这怎么可能?!” “而且除了天枢阁之外,还有哪家道门能用出这般纯粹正统的雷法?” “莫非是道尊教给他的?” 想到陈墨此前和顾蔓枝说过的话,姬怜星嗓子不禁动了动,“难道他没有说谎?他和道尊真的是……是那种关系?!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陈墨指尖缠绕着雷芒,轻笑着说道:“就这点本事?还真是无趣。” 将姬怜星方才嘲讽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奉还。 姬怜星闻言眼神发冷,眉心浮现青铜古卷,“你以为掌握了一门雷法,就有跟我叫嚣的资本?不自量力,徒增笑耳。” 轰叱! 古卷展开,青光激射而出! 陈墨身形飞速闪掠,但那光柱却如附骨之疽,根本就无法摆脱。 直至被逼到了浴室角落,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光柱洞穿……他抬手一挥,缕缕青烟流转,迅速在身前形成了一面青色古镜。 光柱轰在了镜面上,泛起层层波纹。 仅仅坚持了三息时间,镜面便砰然碎裂,却也将光柱削弱了不少,同时也给了陈墨喘息之机。 玉色鳞甲覆盖在胸口上,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招。 右手处也有玉鳞蔓延,化作三尺利刃,旋身踏步,划过一道玄奥弧线! 惊龙斩! “吼!” 无匹刀芒仿佛能撕裂空间,径直斩向姬怜星的咽喉! 然而姬怜星却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走神了一般,甚至都忘记了闪躲。 锵! 刀锋斩在脖颈上,被一道护体青光挡住,发出金铁交击之音,吞吐的刀芒刺的她肌肤生疼。 姬怜星此时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墨,惊呼出声道: “方才那招是……青玉镜?你怎么会用青玉真经?!” 而且从这术法的娴熟程度来看,起码也要接近小成! 说明已经修行了一段时间了! “难道是蔓枝传授给你的?” 姬怜星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牙关紧咬,沉声道:“这个逆徒,竟然敢私自泄露宗门秘法,此举已经与叛宗无异!看来我这次是真的要清理门户了!” “这事和她没关系,这功法是贵妃娘娘教我的。”陈墨摇头道。 ? “你说什么?” 姬怜星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陈墨捡起地上的须弥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枚青色方印,说道:“除了功法之外,娘娘还给了我这个东西。” ??? 姬怜星再次怔住了。 “青、青冥印?!” “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当初宗门覆灭后,这件镇宗之宝便被玉幽寒夺走……没想到还能有再次见到它的机会! 她比谁都了解青冥印的威能! 若是能拿回此物,月煌宗便有了复兴的资本! 想到这,姬怜星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都炽热的几分。 陈墨看穿她的想法,嘴角扯起弧度,道:“想抢?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这青冥印我只是暂时借用,上面还附着着娘娘的道力,但凡你敢触碰一下,顷刻间,娘娘便会感知到你的存在。” 听闻此言,姬怜星顿时冷静了下来。 不管陈墨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你将此物拿给我看,想来心中已有定计……说吧,你打的什么主意?”姬怜星问道。 陈墨笑着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罢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宝贝从娘娘手里要过来,就算给你也无妨……” “交易?”姬怜星皱眉道:“你想要什么?” 陈墨清清嗓子,直言道:“我要用它来换顾圣女和叶恨水的自由身,从此她们与月煌宗再无瓜葛,你也不能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姬怜星闻言眉头皱的更紧,“这就……完了?” 如此重宝,她本以为陈墨要狮子大开口,结果却只是为了男女私情? “没错,就这么简单。” “对你来说,这东西或许很重要,但在我眼里,和她们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陈墨掂量了一下方印,说道:“或许你不理解,但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没有什么手段,只有一颗真心而已。” “……” 姬怜星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身子微微颤抖。 顾蔓枝用力攥紧纤手,而叶恨水的玛瑙眸子中满是水雾。 “官人……” “大坏蛋……” (本章完) 第214章 水水的修行!从入门到精通! 第214章 水水的修行!从入门到精通! “真心?” 往常听到这种话,姬怜星只会不屑一笑。 这天下男人大多口蜜腹剑、巧言令色,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却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一旦物色到了新的目标,很快就会变心,所谓的誓言也如镜水月般空洞。 刚开始表现的有多热烈,最后变心的时候就有多冷漠。 可是现如今,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内心却有些动摇了。 “你是认真的?你可知道这青冥印是何物?” “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用过。” 陈墨将元炁注入其中,方印随之变化,如同书卷般展开,无数青色字符好似潮汐般涌动着。 “只要提供足够的样本和资源,就能按照设定的方向推演功法、不断提升品阶……” “这就意味着拥有了一个随身的藏书阁,各类功法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同时也是你月煌宗的立宗之本,对吧?” 姬怜星望着那枚方印,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陈墨说的没错,月煌宗之所以能跻身十大宗门,除了自身实力过硬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拥有数以万计的功法,几乎涵盖了所有修行流派,因此也吸引了大量的修士拜入门下。 这让月煌宗实力迅速膨胀,很快便成为了割据青州的顶尖势力! 然而太过迅猛的发展,同样也会带来弊端,宗门内部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各个派系之间山头林立,互相倾轧,朝令夕改…… 十人的长老堂能拉出二十多个群聊。 当初月煌宗之所以被灭,就是有人自作主张,仗着宗门势力强横,斩杀了前来谈判的使官,彻底激怒了贵妃娘娘…… 等姬怜星出关的时候,山门已经变成了废墟…… “只要拿回此物,宗门便能迎来复兴!” “可是……” “他真的会将如此重宝交给我?莫不是有诈?” 姬怜星压下躁动的心绪,皱眉道:“你确定用这青冥印,只是为了交换蔓枝和恨水的自由身?” “没错。” “在你看来,这种举动似乎很愚蠢,甚至不可理喻。” “但在我眼里,她们才是真正的宝贝,这狗屁青冥印,和她们比起来根本就一文不值。”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 陈墨嘴角翘起,带着讥讽和戏谑,淡淡道:“方才你不是很难理解,为什么她们会如此果断的‘背弃’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吗?” “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也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她们。” 姬怜星闻言瞳孔微颤,袍袖之中的手掌暗暗攥紧。 望着低垂着螓首、默然无言的两个徒弟,心里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此刻她终于能明白,为何两人会对这家伙如此倾心了…… “怎么样,姬宗主意下如何?”陈墨问道。 姬怜星默然无言。 陈墨此举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只要她点头同意,那么无论结果如何,此前的师徒恩情都将尽数化为乌有。 可是拒绝的话,便意味着宗门彻底失去了重建的可能性…… 迟疑许久,出声说道:“我如何能相信你没有使诈?” 如果这是玉幽寒设置的陷阱,想要将她们一网打尽怎么办? 陈墨走到她面前,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说道:“放心,我根本没那个心情算计你,你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我也不想让娘娘知道她们的身份,在这个问题上,咱俩是处于同一立场。” “只要你能拿来一等造化金契,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这样就能确保双方都不会食言。” 看着他浑身精赤的模样,姬怜星眉头蹙起,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挪开。 “你就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君子坦旦旦,小人藏几几,本大人向来如此坦荡……”陈墨手中把玩着青冥印,泰然自若道:“你要是真这么要脸,方才就不会躲在角落里偷看,现在还装起正经人来了……” “……” 姬怜星眉头跳了跳。 看在青冥印的份上,她还是压下了心头火气。 双手捋着裙摆,坐在对面,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那碍眼的家伙,沉声道:“你应该清楚,造化金契乃是天地奇物,极为罕见,更何况还是能约束宗师的一等金契……我上哪去给你弄?” “这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与我无关。”陈墨慢条斯理道。 姬怜星:“……” 这件事情,陈墨此前考虑过。 与其自己费心费力,还不如把难题抛给对方。 反正有娘娘作为威慑,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双方签订了契约,也就彻底解决了后患。 姬怜星皱眉沉思。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等你考虑好后,可以带着造化金契来找我,方才我说的条件永远有效。” “不过在此之前,你不能再来找顾蔓枝和叶恨水的麻烦,否则就永远都别想拿回青冥印了。” 说到这,陈墨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道:“我准备继续泡澡了,姬宗主还打算在旁边看着?” “……” “慢走不送。” “……” …… …… 姬怜星迷迷糊糊的离开了教坊司,越想越不对劲。 本来她是要让徒弟悬崖勒马,怎么到头来,青冥印没拿到,还把徒弟给拱手送人了? 这小子空手套白狼?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轻易错过。” “可是蔓枝和水水那边……” 姬怜星心中十分纠结。 她并未是冷血无情的性格,看着两人从小长大,情感上已经远超普通师徒,说是家人也不足为过。 但理智却告诉她,自己肩上却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以及重建宗门的重任。 “以陈墨和天枢阁的关系,或许,这对月煌宗来说是个契机……反正造化金契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这段时间还是得先盯着他,避免他在背地里耍招。” 而且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两个徒弟…… 想到这,姬怜星停住脚步,身影化作幽影,再度无声无息的飘了回去。 …… …… 浴室内。 陈墨眸中弥漫着紫金光辉,将姬怜星布置的阵法一一拆除。 然后仔细检查了每一寸角落,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两个过来。” 陈墨坐在椅子上,出声说道。 顾蔓枝和叶恨水亦步亦趋的来到他面前,低头摆弄着手指,不敢和他对视。 “我说你俩今天怎么怪怪的,尤其是小灰,以前见到我好像洪水猛兽一样,这次却主动邀请我入学……”陈墨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可真有你的啊!” “……” 叶恨水小脸涨得通红,嘴唇翕动,嗫嚅道:“人家也没办法嘛……师尊不相信双修可以提升功法境界,还要对你动手……我总不能坐实不管……” “所以呢,你就要当着姬怜星的面主动献身?” 陈墨摇头道:“还有蔓枝,你也是,居然还帮着她胡来?” 顾蔓枝眨眨眼睛,小声嘀咕道:“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 陈墨揉了揉眉心。 他倒不是装什么正人君子。 刚才要不是姬怜星打断,现在已经探索水之道了。 但这种事情应该是自然而然发生,被迫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况且还是当着姬怜星的面,怎么想都有点别扭…… “陈大人,你也不要怪圣女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叶恨水纤指抓着肚兜,低声说道:“你救了我的性命,相比之下,不算什么……” 陈墨摇头道:“我说了,救你是看在蔓枝的份上,我也不需要你来报答我。” 听到这话,叶恨水心头有些发堵,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顾蔓枝幽幽的白了他一眼。 “官人还在嘴硬……明明刚才和师尊谈判的时候,都喊上宝贝了,安的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咳咳,说顺嘴了。” 陈墨清了清嗓子。 顾蔓枝没有搭理他,凑到叶恨水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叶恨水脸蛋由白变红,好似熟透的樱桃,眼神中有些紧张和慌乱,犹豫了许久,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 …… 陈墨惬意的泡在浴池里,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 姬怜星这次突然现身,既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和顾蔓枝的关系,本就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早晚都会有暴露的一天……趁着这个机会摊牌倒也不错。 “姬怜星实力确实很强,起码不弱于钟离鹤,应该属于二品巅峰?甚至是一品?” “不过在天都城内,她不敢动用宗师境之上的力量,虽然还是打不过,但她也同样奈何不了我……” “若不是担心会牵扯到蔓枝,真想让娘娘直接把她做掉,以绝后患……” 就在陈墨暗自思索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 抬眼看去,只见两个“顾蔓枝”推门走了进来,腰肢摇曳,好似弱柳扶风,姣好脸蛋上挂着妩媚的笑容。 得,二星圣女又来了。 两人侧身坐在水池边,纤手轻柔的帮他按压着肩颈。然后手掌不断下滑,掠过坚实的胸膛和整齐分割的腹肌…… “官人,力道还可以吗?” 耳边传来酥软入骨的声音。 哗啦—— 就在这时,一阵水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柔嫩细腻娇躯落入怀中。 紧接着…… 陈墨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小灰?你这是……” 叶恨水蛾眉微蹙,颤声说道:“这次……很准哦……” 陈墨:? 两名辅导员完成任务后,已经悄然退去,深藏功与名。 浴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望着眼前的白发姑娘,陈墨沉默片刻,无奈道:“你何必如此?” 叶恨水柔荑扶着他肩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陈大人不要误会了,我并非是为了报恩,而是……而是真的想试试……” ??? 叶恨水双颊艳若桃,有些羞赧道:“师尊一直都说,男人是有毒的,可是师姐不光没有中毒,修为还有长足的提升,我、我也想试试看……” “再说,要是不切身体验一下,此前的罪岂不都白受了?” “……” 陈墨一时无言。 本来他和顾蔓枝是担心关系暴露,所以才会“威逼利诱”,把叶恨水也给带上了贼船……可却也没想过真的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毕竟在这方面,叶恨水实在单纯的过分,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我和师尊撕破脸,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大人说要把我也赎出来,那我就是大人的人了,陈大人,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 陈墨嘴角微微抽动。 直接从浴池中站起身来。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叶恨水:∑(o_o;) …… …… 姬怜星身影如幽影般,从位于穹顶的气窗缝隙中潜入浴池。 房间内水汽氤氲,空无一人。 此前悉心布下的阵法已经被尽数拆除,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几个极为隐蔽的探测阵法,显然是不久前才刚刚布置的。 “动作这么快?这家伙的阵道造诣当真不俗……”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只是个四品武者,这才过去多久,便掌握了正统雷法,还将青玉真经练到了小成……” “真是个怪胎!” 姬怜星暗暗摇头感叹。 这已经不能用天赋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道尊和玉幽寒对他如此看重,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小子身上怕是藏着大秘密!”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盯住”陈墨的想法。 “奇怪,人都去哪了?” 这时,她察觉到隔壁传来古怪的声音。 身形一闪而过,来到了卧房之中。 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好似雕塑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只见陈墨肌肉虬结,气血奔涌,浑身冒着热气,好似人形猛兽一般凶悍。 相比之下,叶恨水显得十分娇小,任由他摆布…… “……” 姬怜星脸颊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嫣红,撇过头啐了一声。 “这个逆徒,大白天的,居然就行此龌龊之事!” “简直是荒唐至极!”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两人分开,可是看到叶恨水失魂落魄的模样,却还是止住了脚步。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这丫头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恨水不谙世事,居然相信双修可以提升功法境界这种鬼话,以至于最后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 “陈墨,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嗯?!” 突然,姬怜星愣住了。 只见叶恨水眉心弥漫着青色光晕,青铜古籍缓缓展开,无数蝌蚪般的字符鱼跃而出,好似潮水般蔓延开来,将周身映照的恍若琉璃般通透。 两人的元炁纠缠在一起,眉心青光越发炽盛,气息正在节节攀升! “乾坤育玉,混沌藏青,元始凝炁,碧落育灵……” “这是青玉真经接近大成的标志!” “怎、怎么可能?!” 姬怜星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青玉真经威能极强,在天阶之中亦是翘楚,蕴含着种种神异的威能。 但同样的,修行难度也极高。 尤其是这最后一步,不知有多少天才困顿于此,即便天赋强如顾蔓枝,也苦修数载不得寸进。 除了天赋和勤奋之外,还要有足够的悟性和机缘才行。 可这才过了短短一刻钟,叶恨水就已经摸到了大成的门槛! 而且姬怜星能看得出来,这并非是拔苗助长的邪道法门,而是真的悟道了! 两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好似阴阳交泰、鱼水交融,在这个过程中,叶恨水的修为如同坐了飞剑一般迅速拔升! “无论任何的双修法门,都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问题是出在陈墨身上,他的元炁之中蕴含着大道气象,能让人进入顿悟的状态……原来她俩说的是真的,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事实摆在眼前,姬怜星不得不信。 原本并不是陈墨诓骗了自己的徒弟,相反,陈墨才是她们两个的机缘! “等等……” “既然陈墨有这种能耐,那只要让他不停的和月煌宗弟子双修,岂不是就能批量培养出顶尖高手?” “要知道,青玉真经大成后,突破宗师的概率也会大幅提升!” “届时坐拥几百名、甚至几千名准宗师,那将是什么概念?” “莫说是八大宗门了,就算是三圣宗也能碰一碰啊!” 姬怜星的呼吸越发急促。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月煌宗的镇宗之宝根本就不是什么青冥印! 而是陈墨! “或许,交易的内容可以稍微改变一下。” 紫黑色眸子幽深如潭,不知在想些什么。 嘎吱——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只穿着一件粉色肚兜的顾蔓枝迈着修长双腿,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绕过屏风,掀开纱帐…… 片刻后,叶恨水的惊呼声响起: “圣女?!你、你怎么来了?” “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官人,你可不能只顾着她,把我都忘了……” “师姐,别、别乱来……不行啊啊啊……” “……” 姬怜星实在是没眼看下去了,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来还是得在天都城多留些时日,好好探一探陈墨的底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不怕他不就范……” “若是真能打造出几十名宗师,那就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姬怜星当然没有那么天真,觉得仅凭这样就能和玉幽寒抗衡。 常言道:宗师之下皆蝼蚁,而在至尊面前,宗师亦是如此。 对于玉幽寒这种层次的存在来说,人海战术是没有用的,一只蚂蚁和一群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只要月煌宗有足够的资本,就能坐上牌桌,和三圣宗谈判,借助至尊的力量来对付玉幽寒!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道尊总能打的过你吧?” “实在不行,把武圣宗也拉上,毕竟两大圣宗都和陈墨关系匪浅……二打一,优势在我!” 姬怜星嘴角不禁翘起,似乎已经畅想到,自己踏平寒霄宫的美妙景象了! 就在她穿过廊道,准备离开教坊司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房间内传来低声交谈。 “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那个魁?” “叫什么来着……” “玉儿?” 姬怜星神识散开,探查着房间内的情形。 只见玉儿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灰蓝色布裙、身形消瘦的女子。 玉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对方,柔声说道:“灵儿,这些银子你拿着,回去给自己和姨娘她们置办些衣物,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谢谢大小姐。” 被唤作灵儿的女子伸手接过,却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的淤青。 虽然她迅速缩回了手,这一幕却还是被玉儿给捕捉到了。 “给我看看。” 玉儿抓住她的手腕,将袖袍拉了上去,瞳孔顿时微微一颤。 只见那因为营养不良而过分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些是旧伤,但大部分都是新添的,还有几道鞭痕正往外渗着血丝。 玉儿脸色沉了下来,咬牙道:“这是谁干的?” “是、是我不小心摔得。”灵儿低着头说道。 “不小心摔到了鞭子上?”玉儿深深呼吸,说道:“明明我已经知会过了,任何人不得难为徐家女眷,为何还有人敢对你们动手?” 灵儿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玉儿试探性的说道:“世子?” 灵儿身子颤抖了一下,眼底弥漫着浓浓的恐惧。 (本章完) 第215章 叶恨水的修行路!水水的特殊体质! 第215章 叶恨水的修行路!水水的特殊体质! 看着徐灵儿恐惧的样子,玉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初徐家事发之后,案犯皆斩,男丁尽数流放,而她们这些女眷,则被统一发配到了教坊司。 一夜之间,从身份矜贵的贵妇小姐,沦落成了陪酒卖笑的风尘女子。 这般巨大的落差好似从云端坠入无底深渊。 相比之下,玉儿的情况还算不错。 毕竟她的姿容和身材都是顶尖,琴棋书画也都有所涉猎,再加上徐家小姐的这一层身份,被教坊司当做头牌来培养,成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然而这也只是暂时的。 归根结底,她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商品罢了,根本就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 玉儿意识到,想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保全自身,必须得抱住一根足够粗壮的大腿才行。 所以当世子找到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毕竟在这天都城中,还有谁的大腿能比大元皇室的还要粗呢? 当见识到了世子残忍无道的手段后,玉儿方才明白,自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但此时进退已由不得她,世子用徐家女眷的性命作为威胁,逼迫她为自己办事,成了裕王府安插在教坊司里的一颗钉子。 直到那天遇见陈墨,命运才彻底改写…… 玉儿站起身来,伸手解开徐灵儿的衣襟,随着长裙滑落,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徐灵儿身上伤痕密布,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除了鞭笞的痕迹之外,还有针刺以及火钳留下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为什么?” 玉儿攥着拳头,眸子微微颤抖,“世子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办事,保证你们不会受苦……” 徐灵儿低声说道:“我们没有什么技艺,又不想卖身,就只能做些杂活,规定时间内干不完就要受罚……原本小姐当上魁后,情况好了许多,但最近教习的态度突然大变,劳务越来越重,哪怕不眠不休都做不完……” 教坊司是隶属于礼部之下的机构,内部职位划分非常简单,最高长官叫做“奉銮”,正九品官职,掌管着司内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 下面还有从九品的左右韶舞和司乐,分别负责舞姬和乐伶的培训工作。 但她们也都只是挂个闲职而已,平日里鲜少露面,真正管事的,是那些名为教习的协同官。 所谓协同官,本质上属于“役”,没有品级,地位很低,在那些官老爷眼中,和贱民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对于这里的姑娘们来说,教习却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不听话就要受罚,有时下手重了打死人也是常态,教坊司每个月都会有不少人“自杀”,但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本没人会去追究。 毕竟谁会在乎一个贱籍女子的死活呢? 除非能够像玉儿一样熬出头,为教坊司创造利益,才能活的稍微体面一些。 徐灵儿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偶然间听董教习和人聊天,似乎是奉銮大人开口,专门针对我们徐家的姑娘……” 玉儿闻言眸子更沉了几分。 她们与奉銮素无交集,对方也没道理为了几个风尘女子大动干戈。 理由只有一个…… 是世子的安排。 “世子这是在提醒我,徐家人的命都握在他手上?” “难道是我最近的表现让他感到不满?毕竟我从未向他主动汇报过主人的动向……” “不对,若是如此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向我施压,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世子到底是何用意?” 玉儿眉头蹙紧,暗自沉思。 徐灵儿手指纠缠在一起,迟疑片刻,说道:“小姐,其实我倒还好,身体还能顶得住,但是姨娘她们就……” “姨娘怎么了?”玉儿急忙问道。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了,徐灵儿索性也不再隐瞒,说道:“她们本就年纪偏大,加上繁重的劳作和体罚,全都已经病倒了。” “其中属柳姨娘的情况最严重。” “当初若嫣小姐自……自缢后,柳姨娘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如今已经卧床多日,水米未进,状态越来越差了……” 玉儿袖袍下纤手陡然攥紧,银牙紧咬,“这种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徐灵儿摇头道:“姨娘她们不让我说,如今陈大人对您一片倾心,您是有机会离开这鬼地方的,她们不想拖你的后腿……” 玉儿默然无言。 作为教坊司第一魁,她可是能下金蛋的母鸡,不管出多少银子,上面都不会轻易放人的。 更何况,她要是留在这,起码还能有个照应。 若是连她都走了,那徐家女眷才是真正的没了活路。 扑通—— 这时,徐灵儿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 “灵儿,你这是干什么?” 玉儿伸手想要将她搀扶起来,但灵儿却倔强的不愿起身,颤声说道:“小姐,您和陈大人关系那么好,能不能请他帮帮柳姨娘……要是再不送医的话,我担心她撑不了几天了。” 玉儿点点头,正色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多谢小姐。” “谢什么,这本就是我……我应该做的。” “我得先回去了,今日的女功还没有做完,要是耽搁太久的话,晚上又要挨鞭子了……小姐,你多保重。” 说罢,徐灵儿便从地上爬起,快步离开了房间。 气氛陷入死寂。 玉儿低头站在原地,好似雕塑般久久不动。 过了半晌,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也推门走了出去。 姬怜星身形隐匿在阴影中,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颌,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听来,这个玉儿似乎和王府世子有瓜葛?” “如果没记错的话,水水之前跟我汇报过,裕王府世子和陈墨交恶,甚至还爆发过正面冲突……啧啧,有点意思……” …… …… 卧房内门窗紧闭,陈墨还特意布下了隔绝和探查阵法。 虽然对于姬怜星来说未必有用,但起码也能有点心里安慰…… 绣榻上,叶恨水好似喝醉了一般,双眼迷离,雪白肌肤红晕密布,看起来好似灼灼绽放的桃,清纯中带着一股独特的妖冶美感。 “圣女说的果然是真的!” “陈大人体内的元炁中,蕴含着玄之又玄的大道至理,只要感悟一丝,便能获益匪浅!” “可惜,我的底蕴比起圣女还是差了一些,没有直接突破大成,但也仅剩一步之遥了……” 指陈墨体内的道力过于霸道,虽然只是感悟了一丝,但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完全消化。 若是强行参悟的话,很可能会有被同化的风险。 “陈大人,休、休息一下……” “这就累了?真是没用。” 啪—— 陈墨抬手打了一巴掌,掀起一阵水润轻颤。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这般懈怠,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顾圣女?” “呜呜呜……” 叶恨水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 “都怪圣女,非要让我跟陈大人说那句话,还说只有这些才能刺激到他……现在效果确实是达到了,可受罪的人却是我啊!” “对了,圣女呢?” 叶恨水勉强撑起身子,略显迷茫的目光在房间内梭巡,最终在茶桌上发现了顾蔓枝的身影。 只见她保持着趴伏的姿势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指望不上了。 陈墨心里也有数。 毕竟叶恨水是道修,体质和武者没法比,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出问题。 而且刚开始被她惹起来的那股邪火也早就已经消散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 陈墨抬手将一缕生机精元渡了过去。 叶恨水只觉得疲惫感一扫而空,虽然腿肚子还是有些发软,但状态却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谢谢陈大人。”她扯起一抹笑容,甜滋滋的说道。 …… …… 陈墨靠坐在床头,心神沉入体内。 丹田内,一黑一白阴阳二气盘旋不定。 方才他借助蚀光晷锁定了自身状态,压制了道力波动,从而避免被娘娘察觉……他可不想再重蹈和凌凝脂那日的覆辙了。 而在修行的过程中,除了顾蔓枝的阴姹之气外,叶恨水的反哺竟然也格外强烈。 在《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的加持下,浩荡元炁涌入体内,形成了周天循环,直接将他的《青玉真经》从精通推动到了小成。 这种效果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 “难道叶恨水也是个先天双修圣体?” 陈墨抬眼看向她,询问道:“你的体质天生就是这样子的?” 叶恨水点点头,说道:“我从生出来就是如此,小时候村里人都说我是怪物,再加上我父母死的早,便被当成了命犯孤煞的灾星,被全村人排挤……” “若不是师尊偶然间发现了我,把我带回宗门,恐怕我现在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后来师尊检查过,除了修行速度比常人快以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说到这,叶恨水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低声说道:“陈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很没良心?明明师尊背负着血海深仇,肩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而我却在这种时候选择了背叛……”“这不是背叛。” “是她放弃你们。” 陈墨伸手捏了捏水豆腐似的脸蛋,笑着说道:“你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而已,姬怜星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若是选择帮她,反而会将她推入深渊。” “可是以我对师尊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叶恨水望着陈墨,神色担忧道:“如果师尊还是要对你下手怎么办?” “姬怜星不是傻子。” “仅凭她自己的实力想要复仇,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能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目前朝堂之外,能够和贵妃娘娘抗衡的只有三圣宗……为了获得三圣宗的支持,她必须要重建宗门,提升话语权,所以青冥印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陈墨神色淡然的说道:“在拿到青冥印之前,她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原剧情中也是如此,姬怜星通过噬心蛊控制了前身,并且获得了大量情报,为后续三圣入关,以及皇后的雷霆手段埋下了伏笔。 但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 不光她的两名爱徒被策反,道尊也成了陈墨的“床伴”…… “呵,我就不信这烧姬还能翻起什么浪?”陈墨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叶恨水犹豫片刻,出声说道:“陈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陈墨挑眉道:“想要压水了?” “不、不是……”叶恨水咬着唇瓣,小心翼翼道:“若是师尊的复仇计划失败,你能不能留她一条性命?” 陈墨:“……” 这话听起来咋这么耳熟? “其实师尊她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以前性格也不是这样的……或许以后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呢?”叶恨水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和平相处? 陈墨摇头苦笑,这画面未免也太过离谱了。 叶恨水抱着陈墨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似的说道:“陈大人那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感受到那细腻嫩滑的触感,陈墨嗓子动了动,说道:“那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你总得表示一下吧?” 叶恨水眨巴着玛瑙眸子,问道:“陈大人想要什么好处?”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我对你那身灰袍比较感兴趣,要不下次修行的时候,你把那袍子穿上……” 叶恨水戴不戴帽兜完全是两种性格,如果在修行的过程中突然戴上或者摘下,会是什么反应? 他还真有点好奇…… ? 叶恨水愣了愣神。 随即脸蛋涨得通红,羞恼的瞪了陈墨一眼,“大坏蛋,果然满肚子坏水!” 陈墨笑眯眯道:“你说反了吧?从方才的情况来看,明显是你肚子里的坏水更多……” 叶恨水双颊更红了几分,结结巴巴道:“还不是你……你故意使坏,恨不得把人欺负死才好……陈大人真是讨厌死了!”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陈墨神识探查了一下,然后抬手轻挥,房门自行打开。 “大白天的,怎么还把门反锁上了?” 一身翠绿纱裙的玉儿走了进来,看到顾蔓枝后,神色疑惑道:“姐姐,你趴在桌上干什么?” 片刻后,顾蔓枝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没事,你先让我缓缓。” ? 玉儿扭过头,看到绣榻上的景象,顿时怔住了。 “主人?叶姑娘?” “你们这是……” “……” 叶恨水羞赧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当初顾老师“指导”她的时候,玉儿也在旁边当助教来着,所以对于几人之间的关系十分清楚…… 不过玉儿并没有纠结此事,快步跑了过来,好像乳燕投林般扑到了陈墨怀里。 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痴痴的说道:“主人,你都好多天没来了,人家好想你~” “我也想你了。” 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问道:“方才怎么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你人?” 玉儿轻声说道:“没什么,和一个小姐妹聊了会天而已。” “姐妹?” 陈墨微微挑眉。 他可不记得玉儿在教坊司里还有什么朋友…… 难道是徐家的女眷? 上次在养心宫,皇后曾经说过,第一任皇后徐紫凝是兵部尚书之女,算起来还是玉儿的姐姐,作为皇亲国戚,能落得如此境地,也实在是有些离谱。 陈墨思忖片刻,出声说道:“当初徐家被抄家,被发配到教坊司的女眷应该不止你一个吧?怎么好像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玉儿歪着头,傻笑着说道:“应该有不少吧,可是人家都不记得了诶。” 陈墨见状也没再多问。 当初玉儿的神魂被幽道人所灭,而后顾蔓枝以六甲御灵之术,捉了个残魂附着在了这具身体上,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也属正常。 “主人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没什么,顺嘴问问罢了……” “哦~” 玉儿眼波迷离。 随即身子缓缓下移,化身犀牛精…… …… …… 天色擦黑,华灯初上。 演乐街车水马龙,胡同口停满了往来的车轿。 灯火通明的楼阁之中传来阵阵丝竹声,伴随着杯盏碰撞和欢声笑语,将这欢场渲染上了一层纸醉金迷的氛围。 然而穿过胡同尽头的狭径,来到背街的后巷,则是一副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环境杂乱,光线昏黄,青石地砖上流淌着污水,一群身上系着皮质围裙、身材消瘦的女工正在浣洗衣物,旁边的木盆中,脏衣服堆积如山。 “动作都麻利点,这些衣服可都后天要用的,今晚若是洗不出来,你们全都不准睡觉!”一个中年女子手中拎着皮鞭,满是横肉的脸庞显得凶神恶煞。 哐当—— 一名女工从旁边的井中打起水来,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再加上地面湿滑,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额头磕在井沿上,眉骨破裂,鲜血肆意横流,水桶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 啪—— 女工还没爬起身来,鞭子就已经落下,狠狠地抽在了她的后背上。 很快,便有血色从背上的布衣中渗出。 “没用的东西,连桶水都拎不动!” “赶紧滚起来,别趴在地上装死,等会耽误了正事,可就不是挨鞭子那么简单了!” 胖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女工挣扎着爬起,再次打了一桶水,鲜血顺着眉头汩汩流淌,但她自己却恍若未觉,麻木的表情中没有一丝波澜。 其他人亦是如此,对这一幕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后方的织室内,上百名女子正借着昏暗的烛光埋头做着女功。 除此之外,还有人在搬运酒水、有人在处理恭桶……正是她们这些人的血汗,才支撑起了前街灯红酒绿的繁华盛景。 踏,踏,踏—— 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响起。 胖女人回头看去,只见巷道中走出了一道婀娜身影。 那女子身上披着一件对襟大氅,踩着珠绣鞋,干净的丝绸布料和这里脏乱的景象格格不入。 “玉儿姑娘,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胖女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玉儿走到她面前,说道:“我想要见见柳姨娘。” “哪个柳姨娘?”胖女人皱眉道。 “徐家女眷,柳妙之。”玉儿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赛到了胖女人的手中,“劳烦教习通融通融。” 胖女人短粗的手指捻了捻,扯起一抹灿烂笑容,“她这会应该屋里躺着呢,跟我来吧,我这就带你过去。” “多谢。”玉儿微微颔首。 胖女人带着她穿过狭窄的巷子,来到一处破落小院,推开大门,说道:“玉儿姑娘请进吧,柳妙之就在最里面的房间。” 玉儿抬腿走了进去。 本来就不大的宅子,被分割成了十几间房,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每间房都要挤下八到十个人。 来到廊道尽头的房间,玉儿踌躇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阴暗逼仄,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味,一个消瘦身影背对着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柳……姨娘。”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略显浑浊的眸子打量了她许久,声音有一丝沙哑: “若嫣?” (本章完) 第216章 玉儿的真正身份! 第216章 玉儿的真正身份! “若嫣?” 听到这个称呼,玉儿动作略顿,旋即恢复如常,缓步走到近前。 借着窗外洒下的月光,能依稀看到眼前女人的模样。 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盖着破旧的絮被,身形枯瘦好似枯木,双颊凹陷,形销骨立,胸膛随着呼吸微弱的起伏着。 玉儿侧身坐在床边,轻声说道:“柳姨娘,你认错人了,我是玉琼。” 病榻上的妇人努力睁大双眼,仔细打量着她,刚刚燃起一丝亮光的眸子再度变得黯淡,好似一湾枯竭的深潭。 “瞧我这脑袋,若嫣分明都已经……玉儿,你怎么来了?” 玉儿轻声说道:“听说姨娘身体不太好,我过来看看。” 柳姨娘微微蹙眉,说道:“肯定是灵儿告诉你的,这丫头真是不听话,看我等会怎么教训她……咳咳!” 可能是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牵动了伤势,躬着身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玉儿轻抚着她的后背,关切道:“姨娘莫要动气,这事不怪灵儿,是我逼问出来的……您体质本就不好,可不能再这么硬撑下去了。” 等到柳姨娘缓和下来后,她从宽大的氅衣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 “这是我去百草堂抓的药膳,能益气养血,扶正固本,并且还有调养心神的效果。” “不过姨娘身体虚弱,也不能补的太过头了,每天煎服一剂就行,我会跟灵儿交代清楚的……等你稍微恢复一些,这几天我就会找医者过来给你看病……” 柳姨娘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别白费力气了,姨娘是心病,药石难医,自从若嫣走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唉,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她手掌在墙缝之间摸索,抠开了一块松动的砖石,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布包。 “这段时间,你陆陆续续给了灵儿不少银子,除了一些必要的开销,其他姨娘一分都没动,全都攒着呢。” 柳姨娘将布包塞给玉儿,说道:“我们作为犯官女眷,这辈子都没法从教坊司脱身,但你不一样,你和那位陈大人关系匪浅,是有机会离开这鬼地方的……” “赎身需要很多银子,你好好存着,不要浪费在我们这些废人身上……咳咳咳……” 玉儿低头看着手中层层包裹的布包,轻咬着嘴唇,胸口有些发堵。 迟疑许久,轻声说道: “其实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喧嚣。 “我说了,这银子不是我偷的!” “不是偷的,难不成是路边捡来的?这里可足足有上百两银票,都够买你的命了,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看你是皮子紧,又想吃鞭子了!” 啪—— 啪—— 庭院里回荡着皮鞭抽打声,伴随着一阵压抑的痛呼。 玉儿和柳姨娘对视一眼,眉头顿时皱起。 这声音听起来…… 是徐灵儿? “我去看看!” 玉儿豁然起身,刚要出去,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原本便逼仄的房间更显得拥挤了几分。 为首的是个身穿窄袖短衣、外披灰布褙子的女人,下巴尖削,颧骨高耸,一双黑豆似的眸子锐利如针,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正是教坊司总教习,万芳。 身后跟着几名腰圆膀阔的女子,方才那个胖女人赫然也在其中。 只见她一只手拿着皮鞭,另一手好像抓小鸡似拎着徐灵儿,徐灵儿被绳索捆的结结实实,清瘦的脸蛋上又新添了两道鞭痕。 “我早就看出她不老实,活干不了多少,嘴上是一点没落下,合着是背着我们捞油水?” “给我搜!”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还私藏了多少银子!” 万芳抬手一挥,身后几人挽起袖子,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床褥全都被掀翻,衣服扔了一地,毫不顾忌的踩在脚下,甚至还想去搜柳姨娘的床铺…… 玉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拦在几人身前,沉声说道:“万教习,你们这是干什么?” “哟,玉儿姑娘也在呢?”万芳好像才看到她似的,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说道:“手下女工手脚不干净,我也是按规矩办事,玉儿姑娘要不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玉儿看到万芳手中掂弄着的香囊,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这些银子是我给灵儿的,不是她偷的。” “你给的?”万芳微微挑眉。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玉儿反问道。 “那倒不是,玉儿姑娘如今是第一魁,光是云水阁的茶位费都涨到了八两,这点银子对你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万芳摇头道。 无论是茶水费还是客人打赏,教坊司都会抽取大头,最后落到姑娘手里的只有一小部分。 但对于玉儿这种顶尖魁来说,想要攒下个几百两银子,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毕竟本身的消费基数就很大。 “既然你也知道,那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玉儿走上前去,想要给徐灵儿松绑,但是万芳却挪动脚步,挡在了她面前。 “慢着。”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玉儿皱眉道。 “话还没说清楚呢,玉儿姑娘有钱那是你的事,可你如何证明,这银子是你给徐灵儿的?”万芳纤薄嘴唇掀起弧度,淡淡道:“我可是收到了客人禀诉失物之事,无论银票数量,还是这香囊的图案全都能对得上……” 玉儿闻言一愣,“你说的客人在哪?我可以当面和他对质!” “这就不劳玉儿姑娘费心了,等到事情处理好后,我会通知玉儿姑娘一声的。”万芳笑眯眯的说道。 玉儿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根本就没打算给她机会! “继续搜!” “赶紧起来,老家伙,整天在这装死。” 几名教习走上前来,一把扯开了柳姨娘身上的被子,便准备强行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住手!” “我看你们谁敢!” 玉儿张开双臂护在柳姨娘身前,瞪着万芳,咬牙道:“万教习,你应该知道我和天麟卫的陈大人是什么关系,你可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当然知道,不就是恩客和妓女的关系?” 万芳微眯着眸子,冷冷道:“我是按规矩办事,从头到尾也没有对你动过手,陈大人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头上……难道我管教手下的女工,还要经过他的同意不成?” 玉儿酥胸起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万芳不耐烦的打断了。 “废话就不要再多说了,董教习,送玉儿姑娘出去。” “是。” 那名胖女人走到玉儿面前,身躯好似小山一般,狞笑着说道:“姑娘别紧张,看在那几张银票的份上,我会尽量轻拿轻放的。” 说罢,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朝着玉儿抓来。 玉儿不闪不避,倔强的挡在柳妙之身前,就在大手即将落下的时候…… 呼—— 房间内似有微风吹拂而过。 胖女人的身体陡然僵住,好似雕塑般纹丝不动。 然后在她惊骇的注视下,手指一根根沿着反方向翘起,被硬生生拧成了麻状! 喀嚓—— 伴随着渗人的骨裂声,森白骨茬刺破肌肤,整只胖手血肉模糊,鲜血止不住的汩汩流淌! “啊啊啊!” “我的手!” 胖女人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扔掉鞭子,抓着手腕,口中发出凄惨的哀嚎。 “吵死了。” 一道酥媚女声响起。 那根鞭子凭空而起,缠在了胖女人的脖颈上,然后猛然缩紧,声音戛然而止,肥胖的脸庞憋成了猪肝色。 “什、什么人?!” 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教习们脊背发凉,神色无比惊慌。 嘎吱—— 这时,房门轻轻推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一个男子身形挺拔,清冽目光好似寒潭,俊朗面庞透着矜贵之气。 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素色长裙、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婀娜身姿好似弱柳扶风,举手投足间有股摄人心魄的气质。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教坊……” “聒噪。” 万芳话还没说完,那女子抬手一点,青光闪过,上下嘴唇竟直接粘合在一起,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陈墨从众人身边经过,来到玉儿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玉儿低垂着螓首,心虚似的不敢抬头,“主人,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万芳瞳孔陡然一缩,能让玉儿叫主人的,整个天都城只有一个…… 坏了,这位爷怎么会来后街?! 陈墨语气不悦道:“下午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不太对劲,果然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不跟我说?” 玉儿咬着嘴唇,低声道:“徐家的事情比较麻烦,若是牵扯其中,可能会对主人有不好的影响……” 这次的事情看似简单,但她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可能是世子在暗中谋划着什么……陈墨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她不想因为徐家再把他给拖下水。 陈墨挑眉道:“可你不是说,对于徐家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玉儿表情一滞,语气有些慌乱道:“我、我又想起来了一点……” 陈墨摇摇头,没有再逼问下去,转身来到了床榻前。 几名教习默默退开,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平日里,她们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力,能够压在女工和倌人头顶作威作福,但在陈墨这种真正的贵人面前,不过只是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罢了。柳姨娘此时也才猜出了陈墨的身份,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贱妾柳妙之,拜见陈大人……” “夫人不必多礼。” 陈墨抬手虚扶,一股无形气劲将她托住。 看着柳妙之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屈指一弹,一道翠绿色华光没入其体内,只见柳妙之灰败的脸色迅速变得红润,枯槁的肌肤也充盈了许多。 柳妙之望着双手,神色有些讶异。 她的身体状态自己清楚,说是行将就木也不为过,如今却充满了勃勃生机……虽然因为太久没有进食,依旧有些虚弱,但状态却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作为前任兵部尚书的侧室,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 仅仅只是动了动手指,效果就堪比顶尖医者,这位陈大人的能耐未免也太大了吧? “多谢陈大人。”柳妙之屈身行礼。 “无妨,顺手的事。”陈墨淡淡道。 “陈大人,这件事你不要责怪玉儿,是妾身拖累了她……”柳妙之低声说道。 陈墨摆摆手,打断道:“这事等会再说,先离开这里吧。” “离开?可是……” 柳妙之看向几名教习,嗓子不禁动了动。 想来是之前的种种体罚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陈墨淡淡道:“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敢再为难你们,而且你若是继续留在这,玉儿也放心不下。” “这……好吧,别给大人添麻烦就好。” 见陈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妙之也不好再拒绝,在玉儿的搀扶下朝着门外走去。 陈墨也抬腿走出房间,从始至终都没有和那几名教习说话,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徐灵儿跟在后面,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折返,一把将万芳手中的香囊抢了过来,啐了一声后便快步跑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几名教习方才松了口气,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 “方才那个便是陈大人?” “那可是天麟卫的副千户,怎么会跑到咱们这后街来?” “幸好我没碰玉儿,不然下场恐怕不堪设想……” 看着已经痛到昏厥的董教习,她们几个头皮隐隐有些发麻。 “总教习,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一名教习低声问道。 万芳粘合的嘴巴已经恢复,咽了咽口水,说道:“这事已经不是咱们能掺和的了,必须得立刻禀告奉銮大人……” 说罢,便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刚来到门前,房门便“砰”的一声关紧,无论如何用力都打不开。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我允许你走了吗?”一道酥软入骨的女声响起。 ?! 万芳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身穿素裙的女子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这女人一直都没有离开,可众人方才却下意识将其忽略,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顾蔓枝指尖缠绕着青光,轻声说道:“官人懒得搭理你们,但我可不一样,有的是时间精力陪你们慢慢玩……嗯,刚才你最大声,那就从你开始吧。” 她抬手一指,青光掠过,万芳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扭转了起来,一阵阵筋骨爆裂的声音让人牙酸。 “啊啊啊啊啊!” 陈墨等人走到庭院中,听到屋里传来刺耳的哀嚎声,徐灵儿愣了愣神,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柳妙之看着陈墨淡然的样子,神色有些复杂和敬畏。 “咱们走吧,这里交给小顾就行了。” “全听陈大人安排。” …… …… 很快,侍卫们便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可是房门却仿佛被封死了一般,根本无法打开,只能守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惨叫声方才停歇。 一名侍卫走上前去,试探性的推了一下。 嘎吱—— 房门缓缓打开,看到眼前好似人间炼狱似的血腥景象后,他倒吸一口凉气,双腿都有些发软。 “万、万教习?!” 万芳身躯好似枯树般弯折,趴在地上,气若游丝,颤声道:“快,快去请奉銮大人……” …… …… 云水阁。 卧房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盘膝而坐,掌心绽夺目华光,覆盖在得了柳妙之和徐灵儿身上。 大概半刻钟后,老者切断华光,缓缓睁开双眼。 “情况如何?”陈墨问道。 老者拱手说道:“回陈大人,夫人和小姐因为过度劳累,积压了很多暗疾……尤其是这位夫人,长期情志抑郁,瘀阻脉络,心脾两脏都出了问题。” “不过,倒也不算特别严重,老夫开两个方子,调理一段时日就能见到成效。” 玉儿听到这话,紧绷的身子方才放松了下来。 陈墨颔首道:“有劳先生。” “大人客气。” 老医者写好方子,告知注意事项后,便起身告辞了。 玉儿先是送医师离开,又准备了干净衣服,让丫鬟带着两人去浴室洗了个澡……忙活完这一切,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陈墨两人。 陈墨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玉儿手指纠缠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人,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倒是不生气,只是有些好奇。”陈墨手中把玩着茶杯,轻笑着说道:“我到底该叫你玉儿还是若嫣?” 玉儿闻言身子一僵,低声道:“主人,你都知道啦……”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陈墨翘着二郎腿,说道:“按理说,原本玉儿已经魂飞魄散,对徐家也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可你对那位柳姨娘的态度明显很特别……徐若嫣,就是她死去的女儿的名字?” 玉儿沉默片刻,说道:“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听着她的叙述,陈墨大致了解了整个经过。 当初徐家女眷被打入教坊司后,有些留在前街做倌人,还有一些则在后街做女工。 徐若嫣是幺小姐,年方十八,无论长相还是才艺都不输玉儿,教坊司本来也想把她当做头牌来培养,但她宁愿待在后街辛苦劳作,也不愿意在这烟之地陪笑侍客。 可是有些时候,是由不得她自己来做选择的。 在徐家落魄之前,世子便对徐若嫣很感兴趣,如今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当万教习带着华服来到她面前,让她洗干净后换上,她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为了保住清白,便选择了自我了断…… “我本以为人死之后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的意识并没有消失,好像柳絮一样四处飘荡,可是却怎么都离不开教坊司的范畴……” “而且别人都看不到我,我也触碰不到她们……” “看着娘亲以泪洗面的样子,我心里难受极了,可却连给她擦擦眼泪都做不到……” “我还偷偷来前院看过姐姐,虽然我俩平时总是吵架,关系很恶劣,但得知我的死讯后,她背地里却也抹过不少眼泪……”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记忆也开始错乱,我知道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本是想过来和姐姐道个别,结果却意外撞见了主人和姐姐在床上打架……” “后面发生的事情,主人应该都知道了……” 陈墨恍然。 当初玉儿死后,为了应付世子,顾蔓枝便抓了个游魂附着在其身上,而那时徐若嫣恰好就在附近…… 这事虽然听起来很巧,但实际却是有迹可循。 若不是世子想要强迫徐若嫣,她也不可能自杀,残魂也不会在玉儿身边游荡……而玉儿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世子让她刻意接近自己…… “怪不得,这游魂适应的那么快,不光琴技进步迅速,而且模仿起来也几乎和前身一般无二……当时我还觉得奇怪……” 玉儿继续说道:“其实刚‘复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凭借着本能行事,直到主人给我吃了那枚果子,此前的记忆才一点点复苏……” 那双剪水双眸痴痴的望着陈墨,声音轻柔而坚定道:“徐若嫣和徐玉琼都已经死了,是主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永远都是主人的小狗狗,这一点此生都不会改变。” “你先等会……” 陈墨捏着下巴,目光打量着她,有些疑惑道:“听你这个说法,那个徐家小姐也算是贞洁烈女了,可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太像……当初你可是还让我趁热来着……” “……” 玉儿脸蛋泛起嫣红,咬着嘴唇道:“那时候刚刚附身,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我在教坊司飘荡那么多天,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最重要的是,主人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就想亲近,根本就忍不住……” “我还有个问题……” “主人尽管问。” “你的身体是玉儿,神魂是徐若嫣的,那我跟你睡觉,算不算睡了姐妹?” “……” (本章完) 第217章 陈墨:“我成皇帝连襟了?” 第217章 陈墨:“我成皇帝连襟了?” ? 玉儿小脸写满了问号。 这个问题的角度实在是过于刁钻了。 她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片刻,说道:“刚开始确实是这样,因为这具身体是姐姐的,还带着之前的种种习惯,会有种奇怪的割裂感……” “不过吃下那枚果子后,神魂和身体完全融合,玉儿和若嫣已经不分彼此了。” “所以……” 玉儿坐在陈墨怀里,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每次陪主人睡觉的时候,我们姐妹两个都很舒服哦~” “……” 陈墨呼吸乱了一拍。 这个小妖精…… 似乎感受到某种变化,玉儿眼波迷离,指尖掠过健硕的胸膛和腹肌。 “主人,人家想……” “你先别想。” 陈墨没好气的打断道:“这种事情,你居然一直瞒着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玉儿咬着嘴唇,低声道:“徐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也不想把主人牵扯进来,更何况世子那边还在虎视眈眈,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徐家?” 陈墨挑眉道:“关于徐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玉儿摇摇头,说道:“虽然娘亲有很多事情不告诉我,但我能够确定,徐家绝对没有谋反的心思,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陈墨对此也一直有些疑惑。 徐彦霖是兵部的一把手,当朝二品大员,同时还贵为国丈,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彼时徐皇后已经怀有身孕,而皇帝的身体又不太好,徐家只需要静静等待大权旁落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自从紫凝姐姐去世之后,父亲就像是变了人一样,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就连上朝都不去了……” “直到那天夜里,父亲突然把我们叫醒,说已经安排好了车轿,让我们连夜出城避难,我当时还以为父亲是在开玩笑……” “可轿子还没离开京澜街,就已经被禁军团团包围了……” “一夜之间,徐家就倒了。” “七日之后,证据确凿,案犯问斩……” 说到这,玉儿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显然这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陈墨闻言暗暗摇头。 同为涉嫌谋反,周家案可是三司会审,反复审了三月有余。 而徐尚书身份更加矜贵,却仅用了七天就盖棺定论,就好像是在急着掩盖什么似的……这事情的复杂程度、牵扯之广已经远超想象,玉儿隐瞒此事,确实也是为他着想。 “你对那位徐皇后了解吗?”陈墨询问道。 玉儿摇了摇头,“紫凝姐姐十三岁的时候就被选进宫当秀女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不过紫凝姐姐自从进宫之后,便再未回过徐家,即便病逝的时候也没能见上一面。” 徐家三位小姐,徐紫凝、徐玉琼和徐若嫣,年纪上下差了一轮有余,不得不说这位老尚书体格倒是不错…… “这事怎么想都有些蹊跷……” 陈墨手指轻抚下颌,若有所思。 虽然他不想掺和这烂摊子,但问题是,他和皇后以及玉儿的关系,注定是要被卷入其中的,还不如先提前做好准备。 “话说回来……” “既然玉儿是前任皇后的妹妹,那我岂不是成了皇帝的连襟?当朝太子的姨夫?” “可我和现任皇后又结下了深厚的唇友谊……” “所以我这算什么?太子的干爹?” “这关系怎么越想越乱呢……” 就在他暗自琢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 低头看去,却见犀牛精又开始发力了…… “唔……” “主人,你不是说要教训人家吗?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人家都快要等不及了~” 玉儿痴痴的望着他,口齿不清的说道。 陈墨:“……” “对了,人家还给主人准备了一份礼物哦……” “主人稍等一下。” 玉儿站起身,走到了屏风后。 随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玉儿再度走了出来,来到陈墨面前,身上披着那件丝绸氅衣,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陈墨疑惑道:“你这是……” “噹噹——” 话还没说完,玉儿双手抓着衣襟,朝着两侧拉开,显露出里面的真实模样。 只见那宽大氅衣下只穿着一套红色小衣,两片布料托住沉甸甸的白团,镂空的部分能清晰看到雪腻肌肤,以及那一抹…… 腿上裹着渔网袜,修长但不失肉感的美腿被网格分割,恰到好处的丰腴从缝隙间溢出。 随着氅衣滑落,玉儿缓缓转了个身,陈墨这才发现她后面居然还带着一截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好家伙,还玩上角色扮演了……这玩意你跟谁学的?”陈墨有些好笑道。 玉儿脸颊酡红,轻声说道:“教坊司里这种东西很多啦,除了各种兽尾之外,还有异族装扮……甚至还有穿上官服假扮上朝的玩法……” “……” 陈墨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大元人民的创造力。 玉儿跪伏在地上,腰肢扭动,手脚并用,好像真的小狐狸一样爬了过来,后面的小尾巴一晃一晃的…… “等会……” 陈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套衣服并没有和尾巴连在一起,也没有看到任何绳结,那这狐狸尾巴是如何固定的? 难道说…… 玉儿好似柔弱无骨一般,声音酥软道:“主人,奴家可是用了整整半瓶绵滑脂……你可以像对待姐姐一样,对奴家做任何事情哦~” ? 看着这位刚交的朋友,陈墨呼吸有些粗重。 正当他准备和玉儿开一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柳妙之和徐灵儿相继走了进来。 两人刚刚沐浴过,发丝上还带着淡淡水汽。 她们将身子濯洗干净,并且换上新衣服后,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灵儿年方二八,穿着白色纱裙,充满了青春气息,好似含苞待放的骨朵。 而柳妙之则一袭紫色诃子裙,青丝用银簪简单束起,虽然身材有些消瘦,但眉眼间依然透着知性成熟的风韵。 “陈大人,玉儿,我们洗好……” “……” 四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陷入死寂。 徐灵儿脸蛋迅速涨红,好像熟透的番茄一般,结结巴巴道:“小姐,你你你……你们……” “呀!你们进来怎么都不敲门?” 玉儿慌忙从陈墨怀中爬起,捡起氅衣披在身上,羞赧的不敢抬头。 柳妙之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便回过神来,转过身说道:“抱歉,陈大人,是我们冒犯了,灵儿,快跟我出来……” “咳咳,不必了。” 陈墨穿好衣服。 当着“丈母娘”的面干这种事,哪怕他脸皮再厚,也多少有些尴尬……陈墨清清嗓子,说道:“玉儿,你先带着她去吃点东西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跟夫人聊聊。” “嗯。” 玉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便拉着一脸呆滞的徐灵儿走出了房间。 徐灵儿神色还有些茫然,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姐的屁股上怎么会长出尾巴来…… 两人离开后,陈墨伸手说道:“夫人请坐。” “多谢陈大人。” 柳妙之有些拘谨的坐在对面,双手搭在小腹处,腰背挺的笔直。 陈墨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她斟上了一杯,说道:“既然你是玉儿的……姨娘,那大家也算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拘束。” 柳妙之双手接过茶杯,有些受宠若惊。即便她身陷囹圄桎梏,却也听过陈墨的名声,不光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道奇才,同时也是大元官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数月之内,破获多起大案,官阶一路飙升。 如今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官居五品,这般晋升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个被打入贱籍的犯官女眷,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有如云泥,若不是有玉儿这层身份,她这辈子也不会和陈墨有任何交集。 “夫人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陈墨手指敲击着桌面,出声问道。 柳妙之蹙眉道:“大人指的是……” “夫人就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教习压榨女工确实是常态,但她们对于徐家女眷的态度,似乎是有些过头了……”陈墨说道。 如果只是为了图财的话,完全没必要弄得这么僵,毕竟从玉儿这里还能捞到更多。 可从那几名教习的表现上来看,显然就是为了找借口炮制她们…… 顾蔓枝会把事情查清楚,但他也想听听柳妙之的说法。 柳妙之沉默片刻,说道:“这事其实玉儿也知道,当初她来找过我,说世子正在找一样东西,和徐家有关……” “什么东西?”陈墨眉头皱起。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从宫里送出来的……”柳妙之说道:“整个徐家都被抄了个底朝天,所有墙壁都被推倒,每一寸土地都被刨开,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 “世子怀疑可能是被我们藏起来了,前前后后来过数趟,还把大夫人给带走了,至今都生死不明……” “这次十有八九也是世子的安排。” 陈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楚珩野心勃勃,图谋甚大,甚至不惜和妖族联手,能让他如此在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当初徐家缘何被抄家,你可清楚?”陈墨询问道。 柳妙之摇头叹息道:“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当初二王夺嫡,裕王是出了名的贤王,门客无数,势力遍布朝野,明面上来看胜算更大,可最终却是陛下笑到了最后。” “而徐家从始至终都是陛下的忠实拥趸,老爷更是将亲生女儿都送入了宫里……” “所以徐家怎么可能造反?” 陈墨挑眉道:“那徐家此前可有什么仇家?” “入朝为官,难免会有些利益牵扯,得罪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又有谁敢诬告当朝二品大员谋反?”柳妙之苦笑着说道:“甚至都没有经过三司会审,短短数日就定了罪,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陈墨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很显然,是皇帝想要让徐家死! 柳妙之沉吟片刻,说道:“自打紫凝去世后,老爷便闭门谢客,整天坐在书房里发呆……不过在徐家被抄家的前一天,老爷似乎见了什么人……” 陈墨好奇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不清楚,我也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在收拾书房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两个茶杯。”柳妙之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而且老爷当时的神情极为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当天晚上就要送我们出城,结果半路上就出事了……” 陈墨手指把玩着白瓷茶杯,心中思忖。 看来只要找到这个东西,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 不过他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无从下手…… “这事要不先跟皇后殿下说一声?” 呼—— 这时,微风吹拂而过。 窈窕身形凭空显现,素白裙摆随风摇曳。 “事情办妥了?”陈墨抬眼看去,出声问道。 顾蔓枝点点头,说道:“那个姓万的教习已经交代了,说这是奉銮杨霖的安排,要‘特殊关照’一下徐家女眷……那位杨奉銮这会就在紫芸阁听曲,好像是在接待某位贵客。” “贵客?” 陈墨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扯起,“正好,过去看看。” …… …… 紫芸阁。 装修奢华的厅堂之中,丝竹之音绕梁不绝。 几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怀中搂着舞姬,正在推杯换盏,气氛很是热烈。 楚珩坐在首位,狭长眸子瞥向一旁身材矮胖的男子,语气清冽道:“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杨霖躬着身子,拎起酒壶,将楚珩面前的酒杯斟满,神色带着一丝谄媚,回答道:“回世子殿下,全都已经安排好了,但凡有任何发现,小人会第一时间向世子殿下汇报。” “嗯。” 楚珩微微颔首,淡淡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进仪制司,这事若是办妥了,我保你三年之内能坐上主事的位置。” “多、多谢世子殿下!” 杨霖呼吸急促了几分。 礼部下辖仪制、祠祭、主客、精膳四司,而教坊司则隶属于仪制司管辖。 虽然他在教坊司是一把手,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九品芝麻官而已,并且几乎没有晋升空间,而仪制司主事虽说是个闲职,却也是实打实的正六品官阶! 这些年在教坊司捞的盆满钵满,他对钱已经不感兴趣了,只想搏一搏仕途的上限。 若是能抱紧世子的大腿,何愁不能更进一步? “我真的太想进步了啊!” 楚珩手指轻抚过舞姬娇嫩的肌肤,狭长眸子中闪过精光。 “近年来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必须得把握住机会才行……” “能让陛下如此紧张,不惜抄了徐家,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徐彦霖到底把它藏在哪了?” 当初整个徐府都被掘地三尺,却一无所获,背后很可能是有帮手。 楚珩对徐家女眷下手,目的是想“打草惊蛇”,看看会不会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如今天都城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就算是宫中都不安全,陛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至今都未曾让太子离开临庆宫半步……” “手里的底牌越多,届时的胜算才越大啊……” 楚珩手指无意识的在舞姬身上游走,弄得舞姬双颊绯红,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 “殿下……” 咚咚咚—— 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一名小厮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杨、杨大人,出事了……” 杨霖皱眉斥声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惊扰了贵客你能担待得起吗?!” 小厮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霖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厮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方才几名教习在后街遭遇袭击,其中万教习和董教习伤势最为严重,已经不剩几口气了……” “袭击?!” 杨霖脸色骤变,豁然起身,“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教坊司动手?” 小厮回答道:“听说好像是天麟卫的陈大人,对了,他还把柳妙之和徐灵儿给带走了……” ?! 杨霖闻言头皮一麻。 怎么把这尊煞神给惊动了? 他可是刻意交代过,不能把玉儿给牵扯进来,就是担心会引得陈墨不满……这些女眷和玉儿也没有血缘关系,这位陈大人未免也太护短了吧! 杨霖悄悄瞥了楚珩一眼,见他不动声色,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些许。 “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现在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念头及此,杨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简直太过分了!当众行凶,当依法论处,就算是天麟卫副千户,也不能在教坊司胡作非为……” 砰! 话音未落,房门再度被撞开,守在门外的紫衣侍卫倒飞了进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房间内霎时陷入死寂。 踏,踏,踏—— 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一道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杨大人打算如何惩处我?” “陈、陈大人……” 望着那张俊朗面庞,杨霖双腿一阵发软。 人的名,树的影,他可是听说过这位陈大人的手段! 不光将刑部侍郎之子严令虎削成了人棍,还当众把楚世子打了一顿……最可怕的是,事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对付自己还不如捏死蚂蚁一样轻松? 这个节骨眼,杨霖也顾不上表忠心了,默默后退两步,将楚珩护至身前。 楚珩神色平静,淡淡道:“好久不见,陈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守规矩。”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在他对面,笑眯眯道:“非也,我有我的规矩,只是世子殿下不了解罢了。” “哦?”楚珩眼睑微抬,好奇道:“什么规矩,说来听听?” 咄,咄,咄—— 陈墨抬手一挥,三块令牌钉在了檀木桌上。 一金,一紫,一黑,入木三分。 “这三个‘规矩’,世子想先听哪一个?” (本章完) 第218章 真男人就得干男人!小柚子捕头,前来护驾! 第218章 真男人就得干男人!小柚子捕头,前来护驾! 铮—— 丝竹声戛然而止,房间内气氛陷入死寂。 看着面前桌上的三枚令牌,楚珩淡然的眸子终于掀起一丝波澜。 “这是……” 一旁的杨霖瞳孔陡然缩成了针尖! 那枚金色令牌上刻着凤栖梧桐的图案,正是二品飞凰令,也就是传言中的免死金牌! 而另外两枚,一枚紫色令牌上刻有鸾凤展翅,而另一枚玄黑令牌则雕刻着麒麟图案,栩栩如生,分毫必现! 紫鸾令和麒麟令! 分别代表着玉贵妃和麒麟阁的威严! 扑通—— 杨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伏地叩首,身子好似筛糠般瑟瑟发抖。 见紫鸾飞凰,如本尊亲临! “卑职,拜见皇后殿下,拜见皇贵妃娘娘!” 哗啦—— 其他的乐伶和舞姬见状,也纷纷跪伏在地。 而同桌的几名贵公子则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珩怀中舞姬瑟瑟发抖,他手掌温柔的轻抚着秀发,抬眼望向陈墨,语气平淡道:“陈大人又来这一套?几块令牌就想唬住我,你当我是周靖安那种货色不成?” 陈墨摇摇头,笑着说道:“招不在多,管用就行……要说周靖安也挺蠢的,好好的公子哥不当,非要去给人当狗,结果皮都被扒下来了,狗主人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啧啧……” 看着他唏嘘的模样,楚珩眸子微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世子才对。”陈墨手指压在桌子上,深邃眸子盯着他的双眼,“世子殿下三番两次找麻烦,给脸不要脸……你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够硬,还是我陈某的刀不利?” “嘶——”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虽说他们知道这位陈大人很狂,但没想到竟然狂到这种地步! 楚珩纤薄唇角翘起,玩味道:“怎么,陈大人杀了几位同僚还不够,还想杀我?” 陈墨食指弹了弹令牌,漫不经心道:“规矩我都已经列出来了,这就要看世子殿下怎么选了。” “哦?” 楚珩有些好奇道:“我要是选麒麟令呢?” “那就按天麟卫的规矩办,我怀疑世子殿下勾结妖族、私藏赤砂、谋害朝廷官员、意图颠覆政权……你得跟我走一趟,回去接受调查。”陈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珩闻言眉头一皱,“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你无端指控本世子,可有证据?” 陈墨反问道:“世子要不去打听打听,我办案什么时候讲过证据?” 楚珩:“……” “另外两个呢?”楚珩问道。 “那就简单了,有贵妃和娘娘罩着,反正能够免死,我就在这把你给宰了。”陈墨笑着说道。 ? 楚珩眼睑跳了跳。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这时,风声掠过,一身白裙、戴着面纱的顾蔓枝身形浮现,手中拎着两个陷入昏迷的黑衣人。 “在云水阁附近发现的,这两人鬼鬼祟祟,正准备对玉儿和柳妙之下手,被我提前发现……现在恨水已经将她们保护起来了。”顾蔓枝随手将两人扔在了地上。 陈墨微微挑眉,“看来世子殿下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楚珩手中摇晃着酒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能证明他们是我派去的?要不陈大人把他们带回天麟卫审一审?” 陈墨心里清楚,楚珩敢这么做,就已经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哪怕用上十八般酷刑,也绝对审不出任何东西。 不过这并不重要…… 他从没想过要让楚珩接受法律的制裁。 唰—— 陈墨二话不说,暴起发难,炽烈刀光闪过。 楚珩反应极快,抽身后退,同时将怀中舞姬一把推了出去。 刀锋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贴着舞姬头顶掠过,削下了几缕秀发,直奔着楚珩的咽喉斩去! 楚珩瞳孔微微收缩,掌心红光弥漫,径自伸手抓住锋刃。 锵! 一连串的火光爆起,金铁交击之音让人牙酸。 刀锋险之又险的停在了脖颈前一寸,被楚珩牢牢捏住,不过透射而出的气芒还是刺破了肌肤,一缕鲜血顺着脖子淌下,将白色衣领浸成了血红。 在场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本以为陈墨也就是打打嘴炮,没想到竟然真的敢下杀手? 难道这家伙疯了不成?! 楚珩狭长眸子闪过一丝阴冷,“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当众行凶?谋杀王府世子是什么罪名,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有免死金牌,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陈墨一脸无辜道:“我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这刀自己朝着世子的脖子飞过去,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能证明是我砍的?” “……” 楚珩环顾四周,众人纷纷避开视线。 他们可不想趟这个浑水,陈墨这疯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种时候跳出来,没准真要把小命给搭进去! “看来世子殿下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嘛。”陈墨嘴角掀起,刀锋扭转,划过手腕,血光霎时飞溅,整只左手险些被齐腕斩断! 楚珩后退两步,掌心红光蔓延,鲜血迅速止住,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很快便恢复如初,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 陈墨微微挑眉。 这疗愈速度竟堪比生机精元。 看来此前那种异样的感觉没有错,楚珩身上果然有猫腻…… “上次的事情,本世子还没跟你算账,你真以为我裕王府是泥巴捏的不成?”楚珩语气冰冷,手中凭空浮现一柄血色长剑。 剑长三尺,双面开刃,弯曲好似波浪,剑身通体血红,锋刃处刻有两道金线。 哪怕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那股锋锐无俦的气息。 陈墨并没有跟他过多废话,真元注入碎玉刀中,玉石般的刀身吞吐炽烈青芒。 楚珩三番两次对他暗中下手,甚至还打起了凌凝脂的主意,他早就已经动了杀心,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而已。 如今那个老管家正好不在身边,干脆一劳永逸! 踏—— 陈墨踏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如同穿梭空间般出现在楚珩身后。 碎玉刀拖着玄奥弧线,凌空斩下! 楚珩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反手将长剑向后方撩去,正对着陈墨的心口,竟是要和他以命搏命! 陈墨不闪不避,胸口被玉鳞覆盖,直接硬接了这一剑! 锵—— 剑身被顶的微微弯曲,却是连层肌肤都没有刺破! 与此同时,碎玉刀也落在了楚珩的肩膀上,眼看就要将他一劈为二,然而刀身却不受控制般朝着一侧偏移,仅仅只是划破了衣衫,根本没有伤其分毫! “嗯?” 陈墨眉头微皱。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以他的目力,还是能清楚看到—— 在刀刃触碰到肌肤的刹那,楚珩体表浮现出一层细密的血红鳞片! 那鳞片似有弹性,并且表面极为光滑,刀刃加身却毫不受力,所以才会朝着旁边滑开。 “这是……蛇鳞?” “找死!” 楚珩眼底闪过血色,显然也打出了火气。 手中长剑一抖,发出阵阵铮鸣,旋身朝着陈墨劈砍而来。 锵!锵!锵!锵! 呼啸的罡风伴随着火星爆闪。 两人速度都快到了极点,在房间内闪转腾挪,看的众人眼缭乱,视线里只剩下两道虚影,凛冽的剑气和刀芒刺的人肌肤生疼! 守在外面的紫衣侍卫听到动静,纷纷涌入了酒楼。 “保护世子殿下!” 他们拔出刀剑就要冲上前来,突然,数道幽影组成的锁链凭空浮现,将几人牢牢捆住,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顾蔓枝眉心绽放华光,轻声细语道:“官人正在忙着呢,闲杂人等不得插手哦。” 砰! 青色气芒好似银河倾泻,穿过红色剑气,狠狠劈砍在了世子胸口。 虽然有血色鳞片保护,并没有遭到重创,但那磅礴巨力还是将他整个人撞的倒飞出去。 陈墨身形如电,后发先至。 楚珩还未落地,一杆金色长枪便破空而出! 在剧烈的风压下,枪杆被压成了弯月弧度,带着刺耳的尖啸,凌空朝他砸下! 陈墨多次和宗师交手,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血色鳞片的弱点……想要做到如此弹性,那鳞片就不可能太厚,单论防御性肯定不算很强。 既然利器难伤,那就用钝器硬砸! “这家伙……” 楚珩心头猛地一跳,没想到陈墨反应这么快。 但他此时身体失衡,一时间无法闪躲,直接被一枪抽飞了出去! 然而陈墨却得势不饶人,周身缠绕着电浆,在风雷引的加持下速度快若奔雷,提前闪身来到落点,反手一枪再度砸下! 砰!砰!砰! 沉闷的响声让人胆寒! 陈墨把裂空枪当棍子使,好像抽陀螺一般,一棍接着一棍的抽在楚珩身上! “世子殿下!” 侍卫们目眦欲裂。 但是在顾蔓枝的压制下,他们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楚珩此时已经被抽蒙了。 血红鳞片上布满了龟裂的纹路,在陈墨那恐怖巨力下,他被震的气血翻涌,五脏破裂……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活生生的打成肉泥! 砰! 陈墨手臂肌肉虬结如龙,势大力沉的一枪砸在楚珩胸口。 “噗!” 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好像流星般撞破墙壁摔了出去! …… …… 此时正值戌时。 演乐街灯火通明,热闹喧嚣。 秦毅等人摇摇晃晃的走出酒楼,柳千松搂着他的肩膀,醉醺醺的说道:“秦兄,咱说好了,以后你在教坊司的消费我全包了……” “不过你可一定得帮我美言几句,让我走走陈大人的后门啊!” “我真的太想……” “行了,我知道你想进步,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秦毅无奈道:“陈兄是副千户,哪有那么多案子需要他亲自经手?我也只是恰好赶上了而已。” “唉,说的也是。”柳千松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也能赶上这种好事啊……” 轰!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巨响,一道身影破墙而出,摔在了街道上。 喧嚣的氛围霎时一寂。“什么情况,有人在教坊司闹事?” “等会,那个好像是陈大人!” 众人抬眼看去。 只见被撞烂的墙壁后方,一道擎着长枪的身影昂然而立。 “真是陈大人!” 柳千松回过神来,神色间满是兴奋,“陈大人肯定是在缉拿要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其他人的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睛直冒绿光。 在他们眼里,楚珩俨然成了行走的贡献度…… …… …… 楚珩刚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身后劲风呼啸,直接被柳千松一记飞踢踹了个趔趄。 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便冲了上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卧槽,你们谁啊?!” “正义使者!” “你们踏马知道我是谁吗?” “犯罪分子!” 柳千松掰住楚珩的胳膊,双腿压在他脖子上,形成十字固,高声道:“陈大人,罪犯已经拿下!” 陈墨:? 楚珩:? 楚珩眼睑跳了跳,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哪来的一群野狗,给老子滚开!” 轰! 猩红血气从袖袍中奔涌而出,将压在身上的众人掀翻了出去。 茫茫血雾随风飘散,楚珩身形隐没其中,倏然间便消失不见。 “奇怪,人去哪了?” 众人神色有些疑惑。 陈墨看着那团猩红血气,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手段…… 好像有些眼熟啊! 雾气中传来楚珩阴恻恻的声音:“闹剧可以到此为止了。” 本来他不想暴露太多底牌,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再留手了! “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正是杀他的好机会,我是正当防卫,就算皇后和贵妃也挑不出毛病!” “虽然这血气可能会露出马脚,但相比之下,还是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更为重要!” 楚珩念头及此,血雾呼啸盘旋,刚要准备动手,脊背却莫名有些发寒。 猛然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紫金色的眸子! 眸光穿过层层血雾,牢牢的锁定在他身上! “抓到你了。” 陈墨眉心浮现青铜古卷,无数字符汹涌而出。 楚珩意识到不妙,抽身想逃,但是却为时已晚,字符凝聚成青色大手,将他整个人攥在掌心。 咔嚓—— 大手缓慢收紧,筋骨发出阵阵爆裂的异响,楚珩脸色涨红,凸起的眼珠中满是不可置信。 “道武双修?” “怎么可能?!” 楚珩已经尽量高估了陈墨的实力,但却没想到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二十岁的四品武者,并且还是道武双修,这简直骇人听闻!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断然不敢相信! “怪不得妖族会屡次失手,宗师之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呵,只不过是你眼界太浅罢了。” 陈墨没有心情跟他废话,手掌弥漫着紫色雷浆,朝着楚珩的头顶悍然拍下! “住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一道黑色身影裹着气浪破空而来! 然而陈墨却不管不顾,手掌按在楚珩颅顶,将紫霄雷催动到极致,炽烈雷光恍若一轮烈日,将他彻底吞没! “啊啊啊!” 楚珩浑身剧颤,发出凄惨的哀嚎。 紫色电浆顺着鳞片龟裂的缝隙钻入,血肉在雷殛下迅速溃败凋零! “竖子尔敢!” 那道声音已经出离愤怒了。 宗师层次的威压倾轧而下,顷刻便将雷芒驱散,同时还把陈墨镇压在原地,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须发皆白的老管家闪至楚珩身后,将他搀扶住。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你他妈看老子像没事的样子吗?!” “……” 楚珩此时浑身焦黑,血肉溃烂,一只眼珠已经爆开,浑浊血水顺着眼角汩汩流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指着陈墨,声嘶力竭道:“给我杀了他!我要他死!!” 老管家抬起头,冷冷注视着陈墨,“当街行凶,意图谋害世子殿下,罪大恶极,当就地伏诛……”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只见陈墨眸光幽深,魂力凝聚成无形利刃,直接刺入了楚珩的识海! 斩魂! “噗!” 楚珩如遭雷击,狂喷一口鲜血,眼睛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世子!” 老管家惊呼出声。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陈墨不光是道武双修,居然还精通神魂攻伐之术! “老家伙,你废话太多了。” 陈墨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肆意张狂,“就地伏诛?就凭你?不过是楚珩养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我就站在这,你碰我一下试试?” “你!” 老管家一时气极,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家伙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虽说他是宗师强者,但论身份却只是个下人,而陈墨却是天麟卫副千户,动手的话属于僭越之罪……而且以那位贵妃的脾气,恐怕楚家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可楚世子都快打成废人了,难道就这样放他离开? 当然不可能! 老管家从怀中取出一枚箭镞,抬手抛向空中,盘旋一圈后,好似有灵性般朝着远处激射而去! “小子,你给老夫等着,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闪开!全都闪开!” 哒哒哒——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人群散开,几名差役朝着这边疾奔而来。 “何人敢在天都城闹事?” 为首的是个身穿武袍的女子,肌肤冷白,眉眼清冽,正是六扇门捕察使林惊竹。 她正在附近巡查,听到动静后,便迅速带人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一幕,顿时呆住了。 只见陈墨持枪而立,正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峙。 老者怀中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子,惨烈的面容已经难以辨认,但那身锦衣上的八宝云纹足以说明其身份…… “世子?!” 林惊竹有些不敢置信。 柳千松等人有些不解,“什么柿子?这不是罪犯吗?” “……” 林惊竹看了陈墨一眼,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心思急转,出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沉声说道:“此獠当街行凶,将世子打成重伤,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若非老夫来的及时,恐怕世子已经遇难!如此恶行,简直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本捕头自会调查清楚。” 林惊竹清清嗓子,说道:“来人,把嫌犯陈墨带回衙门候审!” “是!” 两名差役应了一声,便要上前拿人。 而老管家却挪动脚步,挡在他们面前,“慢着。” 林惊竹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管家心如明镜,这位林捕头和陈墨关系匪浅,若是让她把人带走,只怕后面的事情就难办了! “老夫已经通知了东城兵马司,马上就会有人前来缉拿案犯,就不劳林捕头费心了。” 林惊竹闻言眸子微沉。 五城兵马司和禁卫职责类似,负责维护京师治安。 区别在于,兵马司听从兵部调遣,可以直接将案犯打入天牢。 六部和陈家的关系十分恶劣,肯定会借题发挥,绝对不能让陈墨落入他们手中! “当街殴斗,本就属六扇门分内事务,难道我办案还需要经过你同意?让开!”林惊竹厉声道:“否则便是妨碍公务,连你一样要抓!” 老管家却不为所动,“老夫说了,在兵马司来之前,任何人都带不走他。” 在宗师之威的压制下,众人呼吸都变得十分艰难,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踏踏踏—— 远处传来密集如鼓点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声响。 “兵马司马上就到了。” 老管家嘴角翘起,冷笑道:“等你进了天牢,就算有万般能耐也要脱层皮,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能保得住你!” “咱家保了,你有意见?” 突然,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 “谁?” 老管家猛然回头。 一只白皙手掌倒映在瞳孔中,缓缓放大,却让他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砰! 整个人直接被抽飞了出去,接连撞破数面墙壁,直到街道尽头方才堪堪止住身形! 鹤发童颜的老者负手而立,一袭绣有海水江崖的蓝缎袖衫格外醒目。 “给世子当了几天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一巴掌是替你主子打的,下次犬吠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本章完) 第219章 深夜入宫! 第219章 深夜入宫! 街道上气氛一片死寂。 鸨儿和客人们呆站在原地,方才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们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地上焦黑的躯体,众人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方才那老头说什么? 世子? “这是裕王府的楚世子?!” “不、不会吧……” 楼阁内,杨霖瘫坐在地上。 望着那已经变成牛肉干的楚珩,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墨竟然嚣张到了这种程度,居然敢当众对楚世子痛下杀手! 本以为自己靠上了一颗参天大树,以后仕途肯定畅通无阻,结果还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呢,这颗大树就让人拦腰砍断了! 还差点把他给砸死! “方才我说陈大人不守规矩,他应该没放在心里吧?”杨霖嗓子有些发干,生怕自己被这煞星给记恨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 “捅出了这么大篓子,就算有免死金牌,怕是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哗啦—— 老管家从砖石瓦砾中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有些阴沉,“金公公,您这是何意?陈墨当街行凶,证据确凿,难道您是要包庇罪犯不成?” “是,又如何?”金公公淡淡道。 “您应该很清楚,袭击王府世子意味着什么!”老管家眯着眼睛,说道:“按照大元律例,应当打入天牢,等待三司会审,可不是公公您一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 金公公摇摇头,叹息道:“看来咱家方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懂啊。” “嗯?” 老管家还未回神,眼前陡然一,金公公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陈墨有罪也好,无罪也罢,岂容你一介布衣置喙?” “不过是裕王府养的一条看门狗罢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和咱家说话?” 轰—— 蓝缎袖衫无风自动,磅礴威压倾泻而出! 霎时间,空气恍若凝结! 喀嚓—— 老管家筋骨发出阵阵异响,身体逐渐变得佝偻,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强行压弯! “欺人太甚!” 他老脸涨得通红,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一股无形气机自体内涌起,衣领处有蝌蚪状的黑色纹路浮现,如同活物般游动着,沿着脖颈不断向上攀爬。 “嗯?” “不服?” 金公公眉头微挑,气势更强了几分,整条街道的红灯笼摇晃着明灭不定。 老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还是强压下心头怒火,黑色符文随之隐没不见。 砰! 在强横威压之下,他膝盖缓缓弯曲,好似败犬般跪伏在地上。 金公公背负双手,满意的点点头,“嗯,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 老管家牙根紧咬,双目血红。 作为天人境强者,他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陈墨看着这一幕,不禁微微咂舌,让宗师下跪叩首? 这位公公可比自己狂多了啊! 平日里,金公公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以至于差点都忘了,这位可是大内总管、御前都领侍、司礼监掌印、有“内相”之称的宦官权力巅峰! 哪怕是楚珩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金公公”! 这老管家在金公公面前,确实和野狗没什么区别!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群披坚执锐的军兵来到近前,为首的是个身穿精钢扎甲的壮汉。 看着眼前倒塌的断壁残垣,壮汉眉头皱起,沉声道:“何人胆敢在此行凶?” 老管家艰难的抬起头来,声音嘶哑道:“余副使,陈墨意图谋害世子,将其打成重伤,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应当即刻打入天牢……” 话还没说完,咽喉便被无形大手扼住,脸庞憋得发紫,一个字节都吐不出来了。 金公公蹙眉道:“聒噪。” “你说这是世子?” 余煜用刀鞘戳了戳那块牛肉干,有些不敢相信。 一名军兵走上前来,仔细搜查了一番,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呈给了余煜。 余煜伸手接过,看到那玉牌上的“楚”字后,呼吸陡然一滞! “我草,还真是世子?!” 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说道:“快,叫医者过来,要四品以上的医者!还有,马上将此事通知裕王府!” “是!” 两名军兵迅速离开此地。 余煜抬眼看向陈墨,虽然两人未曾见过,但这名字却是如雷贯耳……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来不及多想,挥手道:“先将嫌犯带回兵马司狱,等候发落!” 哗啦—— 一众军士应声而动,将陈墨团团包围。 林惊竹挡在他身前,冷冷道:“我看你们谁敢?!” “林捕头?”余煜眉头拧紧,“难道你们是要妨碍公务不成?” “此案已由六扇门接手,现在妨碍公务的是你们兵马司!”林惊竹眼神凌厉,语气凛然,“让你的人退下,不然后果我怕你承受不起!” 余煜刚想要说些什么,一道悠然的声音响起: “林捕头说的没错,这事不是你区区一个兵马司副使能掺和的,现在退下还来得及,不然别说咱家没给你机会。” ? 余煜抬眼看去。 只见那鹤发童颜的老者望着他,眸子好似不见底的深潭。 注意到那身绣有海水江涯的蓝缎袖衫,猛然惊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达天灵,慌忙躬身垂首。 “下官见过公公!” “现在,咱家可以把人带走了吗?”金公公慢条斯理的说道。 “当然,公公请!” 余煜侧身挪步。 军士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让开一条通路。 金公公抬手一招,三道流光从楼阁之中飞出,悬停在了陈墨面前。 “陈大人还是把牌子收好吧,要是弄丢了,可不好跟殿下交代。” 看着那令牌上栩栩如生的飞凰和紫鸾,余煜心头有些发毛,脑袋垂的更低了几分。 “多谢公公。” 陈墨将令牌收起。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楚珩,神色有些惋惜,试探性的说道:“公公,反正都撕破脸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再上去补两刀,您就假装没看到……” “不然这飞凰令用的实在是太亏了……” “……” 余煜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拜托,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大声密谋啊! 金公公瞥了陈墨一眼,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想捅破天不成?” 陈墨也知道,今天大概是没戏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机会可不是每次都能有的…… “先走吧,等会王府的人来了更麻烦。” 金公公见时机差不多了,袖袍一挥,陈墨和林惊竹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空气安静下来。 老管家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到楚珩身边。 仔细探查了一番,然后看了余煜一眼,什么都没说,抱着楚珩飞身离开了此地。 余煜擦了擦额头冷汗。 “妈的,这种事让我赶上,还真是够倒霉的……” 一旁的下属低声问道:“大人,楚世子都被打成这样了,咱们就这样坐视不管,是不是有些失职了?” “管?你要老子怎么管?”余煜瞪着他,没好气道:“你个猪脑子还看不出来?以金公公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带人离开,为什么还要在这等着我们过来?” 下属疑惑道:“为什么?” 余煜冷冷道:“这明摆着就是在释放信号,人被他保下了,找陈墨的麻烦就是找他麻烦!那金公公背后又是哪位,难道你还不清楚?” 下属思忖片刻,随即惊呼道:“您是说皇……” “噤声!” “你不要命,老子还没活够呢!” 余煜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说道:“更何况那陈墨还有免死金牌,这种天局,谁碰谁死……回去老老实实的上报就行了,不该说的话,一句都别多说。” 在见到金公公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此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七品副使能掺和的了! 这是两股巨大势力之间的倾轧,若是卷入其中,顷刻间就会被绞成肉泥! “这天都城,怕是要变天了啊!” 余煜不敢在此地久留,连目击证人都没管,带着军兵们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那群宗门弟子直到此时,方才反应过来。 “不是柿子,是世子……” “原来陈大人是要杀裕王府世子?!” “刚才我还一记飞踢踹世子腰眼上了……搞了半天,老子成罪犯了?” 柳千松嗓子有些发干。 袭击王府世子是什么概念? 本以为这是个立功的机会,搞不好是要立碑了啊! 众人对视一眼,一瞬间便达成共识,四散而逃,没入了人群中。 “溜!” …… …… 街巷的角落处,姬怜星与幽影融为一体,紫黑色眸子中掠过一丝玩味之色。 “看来陈墨在天都城的仇家不少嘛。” “那个老太监的实力不俗,应该是皇后的人……把世子打成那副模样,居然还能被保下来,难不成陈墨真是皇后的面首?” “而且那位楚世子身上的气息,居然和血魔有些相似,难道说……”“啧啧,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趟京都还真是没有白来啊。” …… …… 呼—— 风声骤止。 陈墨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皇宫门前。 这和娘娘直接横渡虚空的感觉不同,更像是将距离缩短,有种缩地成寸的玄妙意味。 望着背负着双手的金公公,陈墨拱手道:“今日之事,多亏公公出手相助,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 金公公有些无奈。 自从得知陈墨获得了兵道传承后,他就对这小子格外关注,得知今晚陈墨和世子都在教坊司,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墨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居然真的对世子动了杀心! “原因是什么?”金公公直接了当的问道。 陈墨坦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仇,十倍偿还……我虽嚣狂了一些,但也不是无事生非的性格,既然动手,就说明楚珩有必须要死的理由。” “……” 金公公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狂了一些?简直是狂的没边了! “无论何种原因,你也不该当众动手,你可知道这样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陈墨摊手道:“下官确实是有点冲动了……但气氛都到这了,再不动手就显得不礼貌了。” ? 金公公眉头跳了跳。 感觉再和这家伙多说两句,非得折寿个几年不可。 金公公深深的望了陈墨一眼,说道:“既然陈大人不愿多说,那咱家也就不问了,陈大人还是好好想想,等会该如何向皇后殿下解释吧。” 陈墨闻言一愣,问道:“公公这次出手,不是殿下的安排?” 金公公摇头道:“事发太过突然,咱家若是禀告殿下的话,只怕陈大人已经被兵马司的人带走了。” 自从陛下登基后,裕王便以身体抱恙为由淡出视线,当年的朋党也大多被剪除,但烂船也有三斤钉,其根系早已深深扎入各部之中。 楚珩作为裕王唯一的嫡子,地位更是非比寻常。 而六部权臣一直将陈家视为心腹之患,逮到这种机会,肯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候皇后殿下都未必能按得住…… “这……” 陈墨也没想到,金公公竟是“自作主张”。 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金公公笑着说道:“陈大人不必介怀,事急从权,咱家心里有数,就算是禀告了殿下,殿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陈墨默然无言。 虽然金公公嘴上满不在乎,但他却知道对方冒了多大的风险。 此事要是闹大,真的追究起来,即便金公公地位再高,只怕也难辞其咎! 陈墨沉默片刻,说道:“下官有一事不解。” 金公公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陈大人想问,咱家为何要帮你?” 陈墨点点头,毫不避讳道:“自从下官见到公公的第一面起,公公似乎就对下官格外关照……包括那次去天武场送信,金公公其实是想送一场机缘给我吧?” 金公公笑了笑,说道:“机缘就在那里,能拿走是你的本事,咱家也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陈墨皱眉道:“可终归要有个原因吧?”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金公公对他这么好,除了惜才之心以外,背后定然有某种原因。 金公公神色有一丝复杂,深邃眸子望着天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许久过后,轻叹了一声,说道:“咱家既是在帮陈大人,同时也是在帮自己……有些东西无法言说,陈大人日后自会明白。” 陈墨:“……” 得,问了也白问,这割们也是老谜语人了。 金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咱家只希望,未来陈大人在面临抉择的时候,能够遵循本心,千万不要退缩……因为这很可能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此前金公公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让他有机会进入天武库第三层的话,一定要选择那副挂在墙上的字画……还说什么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之类的…… 总觉得这老头有点怪怪的…… 林惊竹眨巴着眼睛,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出声说道:“以我对楚珩的了解,今天的事怕是不会善了,老……咳咳,陈大人,你可得做好准备才行。” 陈墨捏着下巴,沉吟道:“你说的没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死人才不会找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 金公公脑壳有点发疼。 怪不得这小子能获得兵道传承,杀心未免也太重了…… 眼看陈墨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潜入王府了,他急忙打断道:“行了,咱们别在这聊了,还是尽快将此事禀告皇后殿下吧。” “好。” 陈墨点点头,跟着金公公走入皇宫大门。 林惊竹有些放心不下,也默默跟在了后面,三人沿着宫道,一路朝着内廷的方向走去。 …… …… 养心宫。 皇后穿着绛红长裙,慵懒的靠在小榻上。 一头乌发简单梳成发髻,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将天鹅般的脖颈映衬的更加修长。 精致锁骨下,曲线起伏曼妙,恰似春日里熟透待摘的蜜桃,腰间系带微微收束,勾勒出臀部的丰满弧度,裙裾掀起一角,露出珠圆玉润的白皙小腿。 暖黄色的烛光微微摇曳,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泽,少了几分端庄威仪,多了几分邻家少妇般的绰约风韵。 此时她正借着烛光,翻阅着手中书籍。 那是本线装书籍,封面已经被撕掉了,看不到书名,扉页微微泛黄,似乎是已经有些年月了。 锦书和画扇跪坐在一旁,正在帮皇后按压着小腿。 看着皇后认真的样子,锦书有些好奇道:“殿下这是在看什么书呢?都快两个时辰了,看的这么入神?” 皇后端着书籍,语气淡然道:“此乃先帝后妃闻人氏所著《女诫》,讲的是母仪、贤明、贞顺和节义……本宫通读此书,受益良多,能提升行为修养,有利于维护后宫的秩序和和谐。” 锦书闻言不禁赞叹道:“不愧是皇后殿下,白天要批阅奏折、处理政事,夜里还挑灯夜读、研习德操,这般勤勉自律,当真是我大元之福啊!” 画扇也在一旁附和道:“玉振金相,兰芬桂芳,实乃天下女子之典范。” 皇后淡淡道:“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尤其是经典著作,常看常新,值得再三品味……咳咳,你们平日里也该多读书,读好书。” “殿下所言甚是,奴婢记下了。” 两人点头应声。 皇后俏丽的鹅蛋脸上面无表情,动作自然的将手中书籍翻了一页,上面的插图从“鸳鸯合”变成了“空翻蝶”……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孙尚宫快步走了进来,语气急切道:“启禀殿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皇后默默将书籍塞到了枕头下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孙尚宫没有说话,目光扫了锦书和画扇一眼。 皇后摆手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是。” 两人躬身退出了内殿。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慌里慌张的?”皇后道。 孙尚宫嗓子动了动,说道:“奴婢接到消息,陈墨在教坊司和楚世子爆发冲突,两人当街大打出手……” “你说什么?!” 皇后猛地坐起身子,丰腴弧度一阵轻颤,语气急切道:“陈墨和楚珩打起来了?结果如何?陈墨打赢了吗?有没有受伤?” “……” 面对皇后连珠炮似的提问,孙尚宫嘴角微微抽动,低声道:“陈大人倒是没事,就是楚世子的伤势有点严重……” 皇后松了口气,“那就好。” 孙尚宫:? 注意到孙尚宫古怪的眼神,皇后回过神来,清清嗓子,道:“楚珩的情况如何?” “眼睛瞎了一只,肉身近乎被毁,神魂遭受重创,现在生死不知。”孙尚宫言简意赅道。 皇后愣了愣神,“伤的这么严重?此事因何而起?” 孙尚宫摇摇头,说道:“具体原因,奴婢也不太清楚,金公公已经把陈墨给带过来了,此时就在门外候着,殿下还是亲自问他吧。” 皇后颔首道:“让他们进来吧。” 孙尚宫走了出去,很快便带着陈墨三人来到内殿。 透过琉璃屏风,隐约能看到一个窈窕剪影,金公公和陈墨垂首行礼。 “参见皇后殿下。” “免礼。” “谢殿下。” 林惊竹走上前去,绕过屏风,烛光映照下,两道倩影挤在了一起。 “小姨~” “你这丫头怎么也来了?” “恰好赶上了,就过来看看你嘛……” “呵呵……” 皇后没心思跟她打岔,皱眉问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墨,你怎么和楚珩打起来了?” 陈墨低声道:“此事说起来比较复杂……” 皇后说道:“那就长话短说。” “好,简单来说的话……” 陈墨一本正经道:“楚世子找死,卑职就送了他一程。” 皇后:“……” “咳咳咳!” 一旁的金公公差点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老脸憋得通红。 你说的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本章完) 第220章 难以启齿的皇后宝宝! 第220章 难以启齿的皇后宝宝! ? 皇后愣了愣神。 陈墨说的太过直白,让她一时间有些错愕。 “你和楚珩有仇?” “没错。” 陈墨坦然的点点头。 皇后蛾眉蹙起,陈墨和楚珩明面上并无交集,关系为何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她并没有刨根问底,抬眼看向金公公,询问道:“金公公,今晚到底是什么情况?” 金公公垂首说道:“回殿下,老奴也是察觉到了宗师的气机,方才赶了过去,等到教坊司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裕王府管家叫来了兵马司,想要将陈大人押走,奴才自作主张先把人带回来了。” 说到这,金公公跪地叩首,道:“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禀告殿下,坏了规矩,求殿下责罚。” 陈墨见状也“扑通”一声跪在旁边,拱手道:“此事全因卑职而起,与公公无关,殿下要罚就罚我吧。” “一码归一码,奴才应该受罚。” “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罚卑职吧。” “……” 皇后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行了,赶紧起来吧,别在这一唱一和,本宫何时说要罚你们了?” “得嘞。” “谢殿下。” 两人二话不说,利索的爬起身来。 “金公公做的没错,无论如何,都应该先把人带回来,否则后面只会更加麻烦。”皇后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出声问道:“本宫听说,楚珩伤的很重?” 金公公点头道:“身体上的伤势倒是还好,三品医者应该能够治愈,就是陈大人最后又补了一刀,导致楚世子神魂受创严重……” 陈墨的魂力太强,已经远超同阶修士。 再加上这次是动了杀心,全力催动斩魂,丝毫没有留手,换做一般武者不死也是植物人。 楚珩的底蕴和手段自然远非普通武者可比,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皇后想了想,问道:“整个打斗的过程,目击者有多少?” “很多,当时闹得动静太大,再加上又是夜场,目睹这一幕的客人怕是有上百名。”金公公回答道。 皇后闻言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 金公公上前两步,低声说道:“殿下,此事裕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六部肯定也会借机发难……陈大人最好还是在宫里避避,若是冒然露面的话,只怕会有大麻烦……” 皇后沉吟片刻,颔首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盯着点裕王府,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是。” 金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孙尚宫紧接着也离开了大殿,顺手将大门关紧,殿内只剩下皇后、林惊竹和陈墨三人。 “陈墨,你过来。” 屏风后传来皇后的声音。 陈墨依言走上前去,绕过屏风,只见皇后侧靠在小榻上,身段丰腴,气质慵懒,宛如熟透了的邻家少妇。 而林惊竹则乖巧的坐在一旁,眉眼清隽,冷白的肌肤如冰魄通透。 两张脸庞一个熟韵,一个清纯,好似并蒂绽放的桃,美的不可方物。 “殿下……” 陈墨垂首而立,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皇后冷冷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动手的时候想什么来着!上次蹇阴山的事情也就算了,好歹还情有可原,这次又捅出这么大篓子……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 “卑职确实后悔了……” 陈墨摇头道:“后悔下手还是不够狠,没能将楚珩当场斩杀。” “……” 皇后酥胸起伏,银牙微咬。 这家伙,非要把本宫活活气死不可! “小姨,你消消气,陈大人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林惊竹伸手轻抚皇后高耸的胸脯,朝陈墨眨了眨眼睛,“陈大人,你快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心里也有些纳闷。 这小贼虽然性格荒唐了一些,在大事上一直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般举动。 “你和楚珩到底有什么仇怨,非得做到这种程度?” 陈墨略微沉默,说道:“楚珩数次对卑职下手,想要置卑职于死地……上次在西荒山遭遇妖族埋伏,被迫远遁南疆,便是楚珩的手笔。” 此言既出,空气霎时一静! 皇后眸子微凝,沉声道:“你是说,楚珩和妖族勾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陈墨也不再保留,点头道:“当初卑职破获周家案时,曾经查看过那名妖族的记忆,背后主谋就是楚珩,目的则是为了炸毁八荒荡魔阵……” ?! 林惊竹悚然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周家案的主使是楚珩?!” 整个案子她全程参与,自然知道此事牵扯有多大! 原来竟是世子的手笔?!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谋反了,而是赤裸裸的叛国!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神色却很平静,似乎对这个重磅消息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一双杏眸望着陈墨,说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从未听你对本宫提起?” 陈墨摇头苦笑道:“楚珩行事极为谨慎,利用造化金契绑定周靖安,作为自己的白手套,整个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卑职也不可能空口白牙的攀咬王府世子……” “所以呢,你就选择当众痛下杀手?”皇后冷冷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陈墨正色道:“自从周家案过后,楚珩便将卑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多次下手,卑职别无选择,只能还以颜色。” “……” 皇后一时无言。 林惊竹皱着琼鼻,说道:“小姨,此事不能怪陈大人,是楚珩先动的手……” “话是这么说,证据呢?”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只是陈墨的一面之词,本宫自然是信他的,但该如何向朝中大臣们解释?” “楚珩怎么说也是世子,被当众打成重伤,肯定是要给出一个交代的。” 林惊竹抱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道:“小姨,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对吧?你可是敕令群臣的东宫圣后……” “那又如何?”皇后绷着俏脸,面无表情道:“你真以为这朝堂是本宫的一言堂?” 虽说她如今垂帘听政、口含天宪,但终归也只是皇权的代理人,依然要受到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的制约。 “小姨……” 林惊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打断了,“竹儿,你先去泡个澡吧,本宫想和陈墨单独聊聊。” 林惊竹撅着小嘴,道:“干嘛这么神秘兮兮,人家也想听嘛……” “听话。” “好吧……” 见皇后脸色凝重,她也不敢再耍性子,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 林惊竹前脚刚刚离开,陈墨就一屁股坐在了皇后旁边,笑嘻嘻的说道:“殿下,卑职都想死你了。” “别打岔。” 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开,银牙紧咬道:“本宫让你最近低调点,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就算真要动手,也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莽撞?” “还好是打赢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本宫怎么办?” “真是气死人了!” 看着皇后宝宝碎碎念的样子,陈墨心头柔软了几分,伸手揽住那纤细却又不乏肉感的腰肢,轻声说道:“放心,卑职心里有数,不会让殿下守活寡的。” “呸!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皇后鹅蛋脸泛起酡红,啐了一声,道:“什么守活寡,难听死了……本宫是皇后,又不是你媳妇!” 陈墨手掌轻轻摩挲纤腰,咬了咬那白嫩的耳垂,“殿下可是都和卑职亲过小嘴、组织过团建了,现在想不认账,未免也有些太晚了吧?” “……”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皇后心跳加速,身子有些发软,想要把这小贼推开,却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感受到那只大手正沿着腰肢不断下滑—— 她打了个哆嗦,急忙伸手按住,嗔怪道:“你……你先别胡来,正事还没说完呢!” 陈墨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点点突破防线,笑着说道:“殿下想问什么,卑职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勉强稳住心神,说道:“你对楚珩的所作所为了解多少?” “这还要从蛮奴案开始说起……” 陈墨从调查严家开始,把整个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包括豢养蛮奴,勾结妖族,以及多次对他暗中下手…… “楚珩!” “好大的胆子!”皇后听了后神色越发冰冷,杏眸中杀气弥漫。 陈墨有些好奇道:“殿下似乎楚珩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皇后眸子眯起,冷冷道:“本宫不是瞎子,这些年来,楚珩借着裕王的旗号结党营私,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蛮奴案,本宫知道是他所为,不过没有确凿证据罢了。” “至于周家……” “周靖安没有那个野心,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要说背后无人指使,本宫是断然不信的……” 凡是都要讲动机,勾结妖族、炸毁大阵、颠覆大元朝纲……这根本就不符合六部权臣的利益,周家没理由会做这种事情。 而这事又是贵妃党捅出来的,自然也就将玉幽寒排除在外。 至于能够从中得利者…… 楚珩这位皇室宗亲算是其中一个。 皇后曾经有过这种猜测,只是一直不敢确定,毕竟她也没想到楚珩的胆子竟真大到这种程度! 陈墨搂着柔软娇躯,神色若有所思。 “当初我以为楚珩炸毁大阵,是想要放妖族入城,附身要员,打乱朝堂格局……” “如今看来却并非全然如此。” “从镇魔司的孙典司口中得知,‘除妖’只是这座大阵最基础的功能,主要还是为了困锁龙脉,锚定气运,保证大元皇室万世不衰……” “所以楚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要针对凌凝脂?” 就在陈墨暗自思索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痒痒的,低头看去,只见皇后小手正拧着他腰间软肉,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幽怨道: “本宫还没问你呢,你去教坊司做什么?” “……”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本宫可是早就听说,你在教坊司的名气很大,还是那第一魁的入幕之宾……今晚要不是发生这事,是不是又准备和那些狐媚子乱来了?” “……” 陈墨嘴角扯了扯。 皇后猜的还没真错,要不是因为楚珩,他这会还在和玉儿玩角色扮演呢! 不过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殿下误会了,那只是卑职刚交的好朋友罢了,我俩是唇结的友谊。”陈墨一脸认真道。 “哼,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皇后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这小贼色胆包天,连本宫都敢欺负,面对那些姑娘投怀送抱,难道还能忍得住?怕是早都吃干抹净了!” 皇后殿下确实很了解卑职啊…… 陈墨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话锋一转,说道:“对了,卑职听说楚珩在暗中寻找着什么东西,似乎和当年徐家谋反一事有关……” “徐家?” 皇后微微挑眉。 陈墨点头道:“没错,根据卑职了解,这东西应该是从宫里送出来的,并且当晚徐家就出事了……能让楚珩如此上心,此物肯定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更沉了几分,说道:“徐家的事情太过复杂,你最好不要跟着掺和,否则对你来说有弊无利。” 陈墨无声叹了口气。 这个道理他如何不懂? 可问题是,他现在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作为皇帝的连襟、太子的姨夫外加干爹,想要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有玉儿这层关系在,他总不可能看着世子对徐家女眷下手。 见陈墨眉头紧锁,皇后还以为他是为世子的事情发愁,柔声宽慰道:“好啦,别担心了,方才本宫是在逗你的……这几天你就在宫里安心待着,此事本宫会想办法解决的。” 陈墨摇头道:“卑职倒不担心这个,反正有免死金牌,大不了就离官卸任不干了,进宫给殿下当面首……” ? 皇后脸蛋透着嫣红,羞恼的打了他一下,“谁要你当面首了,本宫才不稀罕呢。” 陈墨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只手揽住纤细腰肢,另一只手臂勾起腿弯,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 丰腴弧度压迫出微妙凹陷,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细腻温润的触感。 皇后眼神有些慌乱,说道:“小贼,你别乱来,等会竹儿就回……唔!” 话还没说完,唇瓣就堵住了。 随着陈墨温柔的探索,紧绷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好似化作一汪清泉,微阖的眸子中荡漾着粼粼波光。 良久唇分。 皇后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如兰吐息略显急促,“讨厌,又欺负本宫……” 陈墨笑眯眯的说道:“殿下不是不稀罕嘛?怎么刚才还主动吐信子了?” “……” 皇后双颊绯红,撇过螓首,小声嘀咕道:“你这家伙,每次都变着样折磨本宫,要是真让你留在宫里,还不得把本宫活活折腾死,怕是以后都别想上早朝了……” 陈墨手指捏着下颌,思索道:“既然如此,那卑职就三班倒,贵妃、殿下、道尊轮着来,当你们三个的共享面首,这样也能帮殿下分担一点压力。” “你敢!” 皇后猛然翻身而起,修长双腿压在他腰间,气鼓鼓的瞪着他,“你只能陪本宫一个人睡觉!不准、不准和那两个女人胡来!” 陈墨手掌拂过曼妙曲线,轻声道:“殿下别生气,卑职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卑职上次的提议,殿下要不要考虑一下……” ? 皇后意识到不对,想要起身离开。 结果一阵酥麻感陡然传来,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无力的匍匐在了陈墨胸口。 “小贼,你别……” “如果殿下不愿意的话,卑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陈墨手掌搭在了满月弧度上,指尖微微用力—— “嗯……” 皇后紧咬着唇瓣,口中发出压抑的轻哼,红透的脸颊好似桃一般娇艳。 虽然陈墨没有明说,但她最近博览群书,知识储备大幅上涨,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这怎么可以?” “简直越来越离谱了!” 陈墨眼巴巴的看着她,说道:“卑职可是听殿下的话,一直都保持着克制……但殿下好歹也得给点动力吧?” “难道你欺负本宫欺负的还不够?本宫真是欠了你的……” 皇后心里清楚,以这小贼的性格,要是不给些甜头,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迟疑许久后,她红着脸低声说道:“那、那还是按你上次说的来吧,不过你得等本宫做好准备才行……”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总好过从后面……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 当你想要开扇窗的时候,或许会遭到反对,当你说要拆掉屋顶,那对方就会主动开窗了。 “等到柄从口入之后,距离成为拱股之臣还会远吗?” “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就在陈墨准备起身的时候,余光突然瞥到枕头下方压着的书籍一角。 “嗯?这是什么?” 他伸手将书籍抽了出来。 “等等!不准看!” 皇后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抢。 但却被陈墨用胳膊牢牢夹住,挣扎了半天都够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开扉页。 ? 陈墨愣了愣神。 龙宛转、鱼比目、燕同心、白虎腾…… 看着上面详尽的图文攻略,他嘴角微微抽搐,“殿下,您还挺好学的哈……” “……” “谁、谁把这种书放在本宫的枕头底下了?” “本宫可一个字都没看!小贼,你要相信本宫,本宫真的没看啊!” 皇后脸蛋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卑职自然是相信殿下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宫女如此荒唐,看这种小黄书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上面做笔记?” 陈墨看着那上面的蝇头小字,一字一句的读道:“女既欢喜,男则不衰,情意相合,俱有悦心……小贼应该喜欢这样,下次可以试试……” “住嘴,别读了!” 皇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蛋了,这回本宫的脸是要彻底丢尽了! (本章完) 第221章 皇后宝宝的夜袭!被林捕头抓包了?! 第221章 皇后宝宝的夜袭!被林捕头抓包了?! “骥骋足、马摇蹄……” “没想到殿下还喜欢挑战高难度?” 陈墨看着书籍上详尽的插图,不禁有些咂舌。 皇后脸颊好似火烧一般,语无伦次道: “都说了,这书不是本宫的!” “孙尚宫……对,肯定是孙尚宫趁本宫不在,偷偷看这些禁书,然后还藏在本宫的枕头底下!” 陈墨一本正经道:“原来是这样?身为宫中女官之首,居然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皇后好像啄木鸟似的连连点头,“没错,确实很过分,本宫肯定要好好训诫她一番!” “不过……” 陈墨话锋一转,捏着下巴道:“孙尚宫看这种东西干嘛?难道她也养了面首?还有这‘小贼’的称呼,感总觉有点耳熟啊……” “本宫哪里知道……” 皇后眼神飘忽,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 她想要将画册抢过来,但陈墨却举得更高了,扑腾了半天怎么都够不到。 “既然这书是孙尚宫的,那卑职还是亲手还给她吧,免得脏了殿下的眼睛。”陈墨说道。 “不行!”皇后脸色一变。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殿下为何如此紧张?” “……” 看着陈墨似笑非笑的样子,皇后咬着嘴唇,恨恨道:“你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非要让本宫颜面扫地才肯罢休?” “真是讨厌死了,本宫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眼见皇后宝宝真生气了,陈墨也不敢再逗她,急忙搂住腰肢将她揽在怀里。 “卑职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殿下别当真……” “放开本宫!” “不放。” 皇后挣扎了两下,可陈墨抱得太紧,根本无力挣脱,干脆撇过头不去看他。 陈墨轻声说道:“其实卑职就是有些好奇,殿下怎么会私下里看这种书?” 皇后连牵牵手都会脸红,啵个嘴儿都会勾紧脚趾,实在想不到脸皮这么薄的她会偷偷看小黄书…… 而且就藏在枕头底下,说明在自己进来之前还在看,所以才没来得及收拾…… 皇后手指攥着裙摆,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本宫也想多学些东西,尽量能让你开心一点,这样你就会愿意多抽些时间来陪陪本宫了……” 陈墨闻言愣住了。 望着如般娇艳的容颜,一时语塞。 贵为千金之躯,却降贵纡尊,甚至有些卑微,只为了“讨好”他? “而且你这家伙,每次都变着样折磨本宫,简直要把人活活累死……” “本宫才不要一直被你欺负呢……” 皇后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墨拥在了怀里,将脸颊埋在脖颈处,闷声闷气道:“殿下,卑职真的好喜欢你。” (w)?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神色微怔。 随即嫣红从耳垂一直蔓延到脖颈,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 “卑职所言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假。” “知、知道啦……” “那殿下喜欢卑职吗?” “……” 皇后白了他一眼,嗔恼道:“明知故问,本宫要是不喜欢你,还会让你这般轻薄?” 陈墨望着那剪水双眸,追问道:“那殿下喜欢卑职什么?” “喜欢你什么?” 皇后认真思索片刻,朱红唇瓣轻启,强忍着羞赧道:“本宫喜欢被你抱着,喜欢和你亲亲,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只要能看到你,都觉得很开心……” “殿下……” 陈墨将那娇躯抱的更紧了一些。 皇后螓首靠在他胸膛上,轻哼道:“而且本宫的喜欢,永远比你多一点,因为你的心分成了很多份,可本宫的心里却只有你……” 陈墨幽幽叹了口气。 无论贵妃娘娘还是皇后殿下,对他都始终如一,从未有过任何要求。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两人静静相拥,气氛温馨而缱绻。 许久过后,皇后出声问道:“小贼,如果有一天,本宫不是皇后了,你还会喜欢本宫吗?” ? 听到这话,陈墨虽然不解,却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卑职喜欢的是殿下这个人,和身份地位无关,无论殿下当不当皇后,永远都是卑职的心肝宝贝。” “心、心肝宝贝?” 皇后脸蛋更红了几分,啐道:“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真是肉麻死了!” 虽然她表面看似很嫌弃,唇角却抑制不住的翘起,杏眸之中荡漾着粼粼波光。 “我爱说实话。”陈墨有些疑惑道:“不过,殿下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皇后摇头道。 “是吗?” 陈墨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还没等他仔细琢磨,一阵脚步声传来,林惊竹的声音随之响起: “小姨,我洗好啦~” ?! 两人陡然一惊,随即迅速分开。 皇后正襟危坐,腰杆挺的笔直,而陈墨则垂首而立,假装无事发生。 片刻后,林惊竹走了进来,她刚刚沐浴过,秀发还散发着湿润水汽,身上的白色武袍换成了一件翠绿色纱裙,行走间裙摆摇曳,散发着青春鲜活的气息。 “小姨,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林惊竹坐在皇后身边,出于常年办案的直觉,她敏锐的察觉到些许异样。 身体肌肉紧绷,呼吸略显急促,脸上挂着淡淡红晕,嘴唇颜色晶莹水润…… 难道是刚涂的胭脂? 大晚上还化妆,小姨也太臭美了吧。 “没什么,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宫也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才能更好的制定对策。”皇后神色平静的回答道。 林惊竹闻言展露笑容,“小姨,你决定帮陈大人了?” “本宫向来是帮理不帮亲,如果真如陈墨所说,楚珩犯下弥天大罪,本宫定会彻查此事。”皇后眸子微沉,说道:“不过裕王毕竟是皇室宗亲,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六部的某些人怕是也会借机发难……” “陈墨,这段时间,你就暂且待在宫里,等风波彻底平息后再露面吧。” “全听殿下安排。” 陈墨点点头,并没有逞强。 反正司衙的事情有厉鸢处理,他也乐得享几天清闲,更何况他本身也是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在宫中值班倒也不犯什么毛病。 “行了,天色已晚,都去休息吧。”皇后拉动小榻边上的唤铃,发出清脆声响,“来人。” 很快,两名宫人踩着碎步走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送陈大人去东暖阁休息。” “是。” 一名宫女伸手道:“陈大人,这边请。” “卑职先行告退。” 陈墨拱手告辞,然后跟着小宫女离开了内殿。 “竹儿,你今晚就去宁德宫睡吧。”皇后说道。 林惊竹有些疑惑道:“小姨,你不跟我一起?” 往常入宫两人都是同榻而眠,皇后睡姿又不老实,以至于她经常半夜被闷醒…… 皇后语气平静道:“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你就别等我了……还有,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也被牵扯了进来,最近行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嗯,知道了。” 林惊竹也没有多想,点头道:“小姨你也别熬的太晚,不然对皮肤不好,擦多少胭脂水粉都没用呢。” ? 皇后神色不解。 谁擦胭脂了? 等到林惊竹走后,她方才松了口气。 回想起方才陈墨叫她“心肝宝贝”,玉颊再度浮现晕红,抱着枕头在小榻上滚来滚去。 “呜,真是羞死人了……” 等她平复下来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一下……” “本宫的书哪去了?” …… …… 另一边,陈墨跟着宫女来到了卧房门前。 宫女推开房门,侧身说道:“大人请进,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唤奴婢。” 陈墨颔首道:“麻烦了,锦书。” 小宫女猛然抬起清秀脸蛋,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惊喜,“大人还记得奴婢?” “当然记得。”陈墨笑着说道:“当初我在宫中养伤的时候,你可是把我照顾的很好呢。” 那段时间里,几名宫女贴身服侍他的饮食起居,而每次沐浴的时候,就属这个锦书挊的最认真……锦书脸蛋微微发烫,“那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 作为宫中侍女,从入宫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内廷,身边阴盛阳衰,像陈墨这种长相俊美、说话又风趣幽默的男人,自然让她印象十分深刻。 “你先进来说话。” 陈墨拉着锦书走进房间,然后将房门关紧。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锦书心里不禁有些发慌。 她手指纠缠在一起,结结巴巴道:“陈、陈大人,没有殿下的允许,奴婢不能随便给您暖床……” “……” 陈墨有些好笑道:“谁让你暖床了?只不过有些事想问问你罢了。” 锦书悬着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些,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大人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陈墨语气随意道:“上次我入宫的时候,路过内廷东路的苍震门,撞见了一个小男孩……” “苍震门?” 锦书蹙眉道:“那是临庆宫的必经之路,陈大人遇见的男孩,应该就是太子殿下了。” 陈墨好奇道:“我进宫这么多趟,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他平时好像很少出门?” “不是很少,是几乎没有。”锦书压低嗓门,说道:“据奴婢所知,太子殿下自从受册之后,便没有离开过临庆宫的范围。” 册封皇太子分为临轩和内册两种方式。 临轩册命一般是在太极殿举行,由中书令授予太子册书和玺绶,然后还要前往金銮殿面见群臣,整个过程十分盛大隆重。 而内册的话则要低调很多,太子只需拜谒皇帝和皇后,甚至都不需要当众露面。 太子年纪尚幼,选择内册也很正常。 但至今都不离开临庆宫,未免保护的也有些过头了。 “不过,皇后殿下作为太子的母后,平日里怎么也得过来请个安吧?”陈墨问道。 锦书摇摇头,说道:“奴婢十三岁入宫,至今也有五年了,别说太子,就连陛下都没来过一次,陈大人还是头一个……” 说到这,她语气一顿,意识到此言有失,闭口不敢再多言。 陈墨笑着说道:“别紧张,不过是闲聊罢了,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 能数次留宿养心宫,陈大人确实不算是外人……锦书轻声说道:“此话陈大人莫要外传,否则奴婢怕是要被尚宫责罚了。” “放心,我这人嘴巴向来紧的很。” 陈墨引动体内一丝气机,眼底掠过紫金色光辉,清清嗓子道:“还有个问题,你对那位徐皇后了解多少?” 锦书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霎时间心神剧颤,双腿有些发软,不由自主的回答道:“奴婢入宫的时候,先皇后已经病逝了,并不怎么了解……” “不过奴婢听说,长公主为此事专程回京一趟,和陛下大吵了一架,说是要讨个公道什么的……” “长公主?” 陈墨眉头拧紧,若有所思。 察觉到锦书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方才回过神来,急忙收敛了气机。 获得了那道金色龙气后,除了控制能力大幅提升之外,威压也越发强烈,仅仅外泄一丝,常人都无法承受。 他将一缕真元渡入锦书体内,歉然道:“你还好吧?” “奴婢没事。” 锦书苍白的脸色缓和些许,看向陈墨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 作为宫中侍女,她对这种气场尤为敏感,可就连皇后殿下都没有这般威严…… “陈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劳烦锦书妹妹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妹、妹妹?” 听到这个称呼,锦书脸颊羞红,心跳如鹿撞,慌忙道:“奴婢先行告退。”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陈墨坐在椅子上,手指叩着扶手。 皇帝、太子、徐家、楚珩……庞杂的信息在脑海中交织。 “徐家在收到了那件神秘物品后,便遭到了灭顶之灾,时任兵部尚书的徐彦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带着家人连夜出逃……这东西很可能触及了皇家秘辛,大概率和徐皇后之死有关。” “皇帝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灭口?” “想要找到答案,必须得先找到那件东西……不,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当年把此物送去徐家的那个人……” “谁会冒着生命危险,给徐家送信?目的又是什么?” 陈墨隐隐抓到了一丝头绪,但却又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楚珩绝不只是为了争权攘利那么简单,贵妃娘娘是为了争夺国运,而楚珩似乎更想颠覆朝纲…… “想要黄袍加身,登上王位?” “且不说皇帝还没死,有太子和皇后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世子吧?”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没能把他弄死,主要是那身蛇鳞太过诡异……话说回来,楚珩身上的气息和血魔很像,应该也是由精血凝聚……” 就在陈墨暗自沉吟的时候,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嗯?” “看来某些人比我还着急嘛~” …… …… 嘎吱—— 房门轻轻推开,一抹倩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此时已经接近三更天,夜色浓重,房间内没点灯烛,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能看到朦胧轮廓。 “小贼,你睡了吗?”皇后轻声问道。 半晌,无人回应。 她扶着墙壁,朝着床榻的方向摸索而去。 绕过屏风,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奇怪,人去哪了?” 皇后喃喃自语。 突然,她感觉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谁……” 皇后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出声,嘴巴就被捂住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低沉男声:“哪来的小毛贼,居然敢擅闯本大人的卧房?”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皇后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坏家伙,你想吓死本宫不成?本宫才不是小毛贼呢!” “哦,差点忘了,应该叫小贼,因为殿下没有……” “不准乱说!” 皇后神色羞恼,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陈墨龇牙咧嘴道:“好好好,卑职不说了还不行么……不过这三更半夜的,殿下不睡觉,跑到卑职的房间干什么?” 皇后气鼓鼓道:“你把本宫的书给拿走了,赶紧还回来。” “殿下还惦记着那本书呢?”陈墨凑到那白嫩耳垂边,轻声道:“与其闭门造车,不如互相交流学习,殿下对哪些姿势感兴趣,卑职可以手把手的教你。” “才不要呢!”皇后粉腮红润,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占本宫的便宜!” 陈墨笑眯眯道:“难道殿下不想让卑职占便宜?” “……” 此时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清晰感受到…… 皇后有些心慌意乱,想要起身,但却被陈墨牢牢压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小贼,你别胡来……” “方才在内殿,殿下可是亲口答应过……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丰腴之间的触感越发明显,明摆着是在告诉她,要是不履行承诺,今晚怕是没办法轻易离开了…… “本宫真是犯傻了,居然主动来找他,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皇后无可奈何,低声道:“本宫何时说要反悔了?你倒是先让本宫起来。” “好。” 陈墨爬起身来,靠在了床头。 借着清幽月光,能看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裈,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皇后暗啐了一声,略微迟疑,还是缓缓俯下身去…… …… …… 咚——咚咚—— 三更已过,皇宫内万籁俱寂。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离开宁德宫,绕过宫墙,朝养心宫的方向走来。 “这都三更天了,小姨应该睡了吧?” 林惊竹来到养心宫门前,望着那黑漆漆的窗棂,心里暗自嘀咕。 自从上次去了陈府后,她和陈墨的关系就有了质的飞跃,同时心中对陈墨也越发依赖……好像热恋中的少女,一天见不到情郎就魂牵梦绕,辗转反侧。 这次难得遇见陈墨,却始终都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于是才苦苦熬到了现在…… 林惊竹进入大殿,沿着宫廊来到东暖阁,贴在门缝上听了听,屋里似乎有些奇怪的声响。 她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陈大人……” (本章完) 第222章 皇后宝宝! 第222章 皇后宝宝! “唔……” 空气中回荡着暧昧的声响。 陈墨靠着床头,呼吸略显急促,表情有些难捱。 虽然房间里光线昏暗,但以他的眼力,绝美风景依然能够一览无余。 皇后身上的素色长裙已经褪去,只剩下一套绣有凤穿牡丹的绛红色小衣,镂空布料间隙隐约可见白皙细嫩的肌肤,视线顺着光洁脊背,能看到陡然起伏的圆润轮廓…… 许久过后,皇后直起身来,抬手打了一下,水润杏眸幽怨的瞪着陈墨。 “你这家伙,怎么还没好,非得活活把人累死不可?” “卑职也不是故意的……” “本宫看你就是!” “……” 陈墨虽然差的还远,但他心里也清楚,这对皇后来说已经是突破底线了,逼的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他没有再强求,伸手将皇后拉到了怀里,柔声道:“好啦,殿下的心意卑职已经感受到了,今晚就到这吧,累坏了的话卑职也会心疼的。”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皇后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 陈墨手掌环抱着纤细腰肢,指尖掠过平坦小腹,在可爱的肚脐处打转。 皇后身子抖了一下,颤声道:“别弄,好痒~” 陈墨没有停手,在雪腻肌肤上滑动,随着他的动作,娇躯颤抖的越发剧烈。 看着皇后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肯吭声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宝宝,你真的好可爱。” “嗯~” 听到这个称呼,皇后彻底绷不住了,轻哼了一声,身子不安的磨蹭着。 “放肆,不准这样跟本宫说话。” 陈墨捏着下巴,思忖道:“殿下不喜欢这个称呼?那要不然就叫你婵儿好了。” ?! 皇后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婵、婵儿?!” 陈墨笑眯眯道:“别说,叫着还挺顺口的,婵儿宝宝?” “……” 皇后脸上红晕升腾,从耳根一路烧到了脸颊。 自从成为了东宫圣后,还没有几个人敢直呼她的名字。 而且“婵儿”这个称呼,只有小时候父母才会这么叫她,如今从陈墨嘴里听到,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好像浑身都有蚂蚁在爬似的。 “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在本宫面前这般没大没小,信不信本宫治你的罪?”皇后呲着小虎牙,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陈墨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卑职是不是小屁孩,难道殿下不清楚?况且,要是真说起来,殿下才是毛没长齐的那个吧……” “你真小贼,真是要死了!” 皇后又羞又恼,伸手掐住他腰间软肉,用力的拧了好几圈。 这时,陈墨突然察觉到什么,眉头皱起,二话不说,直接将皇后按在身下,掀开被子将她盖住。 “嗯?!” “小贼,你要干什么?” 皇后神色紧张,还以为陈墨是兽性大发了,语气磕绊道:“你、你别胡来,本宫不掐你了还不行吗?本宫……本宫还像刚才那样,好不好?” “嘘。” 陈墨手指抵住她的唇瓣,传音入耳道:“小点声,有人来了。” 皇后微微一怔,低声道:“这个时辰会有谁过来?孙尚宫?还是巡视的宫人?” “都不是……” 陈墨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是林捕头。” ? 皇后闻言有些疑惑,“竹儿?她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边来干什……” 话还没说完,便反应了过来。 别说林惊竹了,自己不也是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皇后有些六神无主,若是被林惊竹发现,她和陈墨同床共枕,那自己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林捕头已经到门外了,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现在出去肯定是来不及了,殿下只能暂且先躲在这……” 陈墨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上次林惊竹神志并不清醒,所以才没有发现皇后的存在。 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被窝里多个大活人,肯定瞒不过她的感知。 陈墨略微思索,取下敛息戒,戴在了皇后的手指上,将她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然后让她躺在自己腿下,两人身体交叉,再加上被子的遮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嘎吱—— 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 林惊竹的声音随之响起:“陈大人,你睡了吗?” 我倒是没睡,不过皇后殿下快碎了……看着被子里既紧张又幽怨的皇后,陈墨捏了捏脚丫以示安慰,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林惊竹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 只见陈墨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已经陷入了熟睡。 “陈大人……” 林惊竹俯身蹲下,借着清幽的月华,望着那张俊朗面庞,眸子有些失神。 两人因为周家案相识,多次出生入死,不知不觉中已经结下了深深的羁绊……想起初次见面,在雨中开怀畅饮的景象,嘴角不禁掀起明晰弧度。 “那时我只当你是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没想到却是个偷心贼。” 林惊竹手指捏了捏陈墨的鼻子,小声嘀咕道:“本捕头就应该把你这个小偷抓起来,关在房间里,只能陪我,不准和其他姑娘接触……” “……” 陈墨也没想到,这林捕头还有点病娇的潜质…… 躲在被子里的皇后正在薅他的腿毛,显然这边醋坛子已经快要翻了……为了避免林惊竹再说出什么过火的话来,刺激到皇后殿下,他适时的睁开眼睛,清清嗓子道: “林捕头……” ?! 林惊竹吓了一跳,“陈、陈大人,你没睡着?” “本来是睡着了,不过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念叨我,就又醒了。”陈墨眨眨眼睛,笑着说道:“如果我算是偷心贼的话,那林捕头私闯他人卧房,应该算是什么罪名?” “……” 林惊竹脸蛋红扑扑的。 没想到方才的碎碎念会被陈墨给听去。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劝林捕头悬崖勒马,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陈墨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不要,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你单独说说话……”林惊竹直接爬上床榻,趴在他身边,语气娇憨道:“反正我不走,陈大人有意见的话就去报官吧。” 十根,十一根…… 陈墨感觉自己的腿毛正在飞速流失。 他默默挪动了一下双腿,把皇后往墙边推了推,避免露出破绽。 “咳咳,林捕头想聊什么?” 林惊竹迟疑片刻,轻声说道:“上次我离开陈府后,陈夫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陈墨疑惑道:“为何这么问?” 林惊竹嘴唇翕动,嗫嚅道:“毕竟上次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担心陈夫人会对我有意见……” 虽然陈墨当众表明了心意,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和沈知夏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陈墨和沈知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且还有造化金契写下的婚书……况且她也能看得出来的,贺雨芝十分喜欢沈知夏,几乎已经是认定的儿媳了…… 而她更像是插足的第三者…… “陈夫人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的女人?”林惊竹神情忧虑,有些患得患失道:“毕竟初次登门,就被堵在了床上,实在是有伤风化……” 听到这话,陈墨心中便暗道不妙。 果然,皇后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嘶?” 陈墨表情微变,打了个哆嗦。 林惊竹此时也察觉到些许异常,有些奇怪道:“陈大人,你怎么了?而且这天也不冷,你还盖着被子……” 眼看她就要伸手将被子掀开,陈墨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了上去。 “唔……” 林惊竹身子僵住,双眸圆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在陈墨娴熟的节奏下,紧绷的身躯逐渐变得柔软,仿佛化作了一汪清泉。 房间内气氛静谧。 皇后啃着陈墨,陈墨啃着林惊竹,三者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许久过后。 感受到皇后殿下已经松口,应该是冷静了下来,陈墨这才缓缓抬头。 林惊竹酥胸起伏,眸子泛着波光,浑身骨头都像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 “陈大人……” “我又没力气了,好像中了软筋散……” “……” 陈墨略微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总算是暂时吻住了局面…… “林捕头,这都已经要过丑时了,再等一会天都亮了,万一被人看到你在我房间,再传到殿下耳朵里,只怕会有大麻烦。”陈墨出声说道。 林惊竹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毕竟皇后一直反对两人接触,更别说是同床共枕了…… 可就这么离开也有些舍不得…… 她抱着陈墨的胳膊,眼巴巴的说道:“最后再待一刻钟,我就回去了,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墨也没办法拒绝……他想了想,说道:“那趁这个功夫,我来帮你祓除寒毒吧,正好日子也到了。” 免得等会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 林惊竹乖巧的点点头。 然后她坐起身来,解开腰间系带,裙摆缓缓滑落…… 陈墨愣了愣神,疑惑道:“等会,你脱衣服干嘛?” 林惊竹双颊绯红,一本正经道:“上次在陈府不也是如此吗?这样陈大人治疗起来更顺手呢。” “……你想的还真周到哈。”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被子里,皇后吭哧又咬了他一口…… 林惊竹穿着一件白色肚兜,上面用金丝银线勾勒出云纹,冷白肌肤欺霜赛雪,哪怕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依然白得有些晃眼。 尽管身材没有皇后那么夸张,但胜在形态极佳,纤薄布料下弧度圆润挺翘。 “陈大人,咱们可以开始了。” “好。” 林惊竹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功法。 陈墨将手掌按在了天池穴上,不断将气血之力注入其中。 随着气血在经脉间奔涌,寒毒被一点点祓除,白茫茫的雾气从她体表蒸腾而起。 感受到掌心荡漾的温润触感,陈墨默默颂念太上清心咒,努力压制着心中杂念。 万一被皇后殿下发现什么异常可就惨了…… 天池、膻中、玉堂、紫宫……大手在心脉附近的穴位间不断移动,林惊竹身子微微颤抖,白皙脸蛋上浮现出淡淡酡红。 “陈大人,好奇怪……” “坚持一下,就快要结束了。” 陈墨话音刚落,余光撇到一幕,呼吸陡然乱了节奏。 或许是此前沐浴更衣的缘故,林惊竹只穿着一条白色短裈,此时保持着盘腿的坐姿,再加上水雾打湿了布料…… 在茫茫白雾之中,甚至能清晰看到…… “小、小道封烟?” 脑海中念头闪过,太上清心咒中断了一霎。 与此同时,躲在被子里的皇后有所察觉,心中越发愠恼,咬牙切齿的嘀咕着: “可恶小贼,居然和竹儿……真是气死本宫了!” “坏家伙,咬死你!” (o_o)?! 陈墨猛地打了个哆嗦,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殿下,冷静啊!! …… …… 裕王府。 卧房中,烛光如豆。 楚珩静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还处于昏迷之中。 一名长髯老者坐在旁边,眼睑下垂,手指搭在他眉心,隐有幽光透射而出。 在幽光笼罩下,楚珩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血色,但却始终都没有醒来。 半刻钟后。 老者收手,光芒中断。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出声问道:“费先生,世子他情况如何?” 费家世代从医,家大业大,京都内近乎三成的医馆都是费家开设。 而这位老者则是费家现任家主费泉,医道三品宗师,医术已入出神入化之境,在世家之中名望颇高。 能在这个时辰请动他的,应该也就只有裕王府了。 费泉庞眉皓发,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他手指捋着胡须,沉吟道:“世子身上的伤势倒不算什么,治疗起来没什么难度,不过……” “不过什么?”老管家迫切的追问道。 费泉摇头叹息道:“问题在于,世子神魂受创严重,只能慢慢调理,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老夫暂时也说不好。” 医道宗师,可使白骨生肉,沉疴焕春。 但神魂实在太过复杂,稍有不慎便会留下残症,轻则记忆丧失,重则失去五感,好似草木般无知无觉……哪怕费泉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不过好在世子灵台尚且稳固,痊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老夫开个方子,每日以药浴熏蒸,加上魂力梳导,先看看效果如何。” 费泉取出一枚玉简,将药方和注意事项刻入其中,交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颔首道:“劳烦费先生了。” “无妨。” “老夫先行告辞,如有任何情况,可去费家知会一声。” 费泉起身拱手道。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世子的伤是怎么来的……作为医者,只管负责疗伤看病,多问一句,都有可能会被牵扯其中。 “先生,我送您。” “留步。” 老管家亲自送费泉离开了王府。 站在大门前,望着黑夜中仿佛巨兽般蛰伏的庞大府邸,费泉眉头微微皱起,神情有一丝凝重。 在收到传信时,他也没想到世子会伤的这么重。 这天都城里,敢把世子打成这样的人物能有几个? “京都的天,怕是要变了啊!” 费泉转身登上街边软轿,轻声道:“回去吧,看来今夜会很漫长呢……” …… …… 老管家送走费泉后,并没有回到世子身边,而是穿过前厅朝后院走去。 裕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前后共五进院落,互相之间通过游廊连接,老管家沿着青砖小径,绕过叠石理水,来到了后院深处的一座小型拱门前。 伸手拉住门环,门缝中隐有红光闪过。 片刻后,紧闭的门扉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 老管家抬腿走了进去,身后大门自行关闭。 甬道内部还有三条岔路,老管家走向最左侧的一条,大概前行了数十步,面前再次出现了一道房门。 门闩在外面,并且还挂着一个布满锈迹的门锁。 他从袖中取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 咔嚓—— 门锁应声而开。 将门闩抬起,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老管家指尖燃起红色火苗,将周遭的黑暗驱散。 只见房间内空空荡荡,除了正中间放着一张床榻之外,别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老管家来到近前,掀开罗帐。 一个枯瘦的身影静静躺在床上,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松垮的皮囊苍白中泛着青灰,好似一截被雨水泡过的朽木。 整个人被手臂粗细的铁链牢牢缠住,捆在了床上,胸口处悬着一枚红色珠子,滴溜溜的旋转着,不断有猩红粉尘逸散而出,随着男子呼吸循环往复。 老管家垂首道:“老奴见过王爷。” 男人充耳不闻,浑浊眼珠没有一丝神采。 老管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自顾自的说道:“启禀王爷,如今计划推行受阻,世子殿下又被人打伤,情况有些不妙,只能暂且借王爷的赤髓血珠一用……” “王爷不说话,那老奴就当您是同意了。” 他用真元包裹手掌,将悬在上空的红色珠子拿走,放入了提前准备好的木盒之中。 失去了血气支撑,男子脸色更加枯败了几分,双眸猛然瞪大,口中发出好似野兽般低沉的吼声,同时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 哗啦—— 床榻剧烈摇晃,伴随着金属撞击的铿锵声。 随即,铁链上有篆文逐个亮起,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弥漫开来。 男子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恢复平静,眼神也恢复木然,呆呆的望着天板。 老管家躬身凑到近前,低声道: “王爷放心,从目前情况来看,武烈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一切都会迎来转机……” “您再坚持坚持……” (本章完) 第223章 玉幽寒:变强?陈墨的最佳用法! 第223章 玉幽寒:变强?陈墨的最佳用法! 明安街,严府。 严沛之在侍女的服侍下,脱去锦袍,换上了宽松的丝质亵衣,躺在了雕沉香木拔步床上。 两名容貌清秀的丫鬟跪坐在床尾,将他双脚垫在腿上,素手轻柔按压着足底穴位。 足部作为阳气根源之一,通过按摩可使上浮的阳气回归本位,即“引火归元”,从而使人体阴阳平衡,有助于改善睡眠。 最近严沛之因为朝中事务烦心,难以入眠,时常还会半夜惊醒。 原因自然是因为陈家。 自从周家倒台后,户部便被贵妃党逐步渗透,同时那群言官也闻风而动,借着蛮奴和赤砂两起案子造势,其中尤以陈拙为甚,几乎每次都打在六部的痛处。 虽然损失谈不上有多惨重,但却搅的他们不得安生。 两党之间明争暗斗多年,六部还从未陷入过这般境地。 “光是一个陈拙就够难缠的了,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陈墨,真是让人头疼……” 严沛之眸光有些阴沉。 周传秉之所以倒台,便是陈墨一手为之。 随后他又接连立下大功,斩灭妖族、诛杀天魔……听说最近还弄死了一个宗师境大妖? 实在是离谱到家了! 谁能想到,数月之前,陈墨还只是个小小总旗,如今却已经成了天麟卫副千户,兼任亲勋翊卫羽林郎将! 而且火司千户之位空缺,明摆着就是给陈墨准备的! 等到明年磨勘之时,进入麒麟阁,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陈墨的崛起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导致皇后党在天麟卫的话语权进一步被削弱……” “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对贵妃的心腹委以重任?”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严沛之眉头紧锁,心绪不禁有些烦躁。 “陈拙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可惜,老夫那个逆子不争气,只知道好勇斗狠,难堪大用……” 不过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最近严令虎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虽然整天都在教坊司晃荡,但好歹也没有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侍女出声说道:“老爷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门外传来严令虎略显急切的声音,“爹,是我,我有要紧事跟您说。” “你小子能有什么要紧事?又没钱狎妓了?”严沛之没好气道:“我都说了,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不是,这回是正事,和陈墨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严沛之不禁心头一抖。 他现在对“陈墨”二字已经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进来吧。” 房门推开,身材魁梧的严令虎大步走了进来。 “爹……” “你们先下去。”严沛之摆手道。 “是。”几名侍女躬身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紧。 严沛之斜眼打量着严令虎,问道:“说吧,怎么了?又因为抢女人被陈墨揍了?” “……” 严令虎无奈道:“孩儿在您眼里就那么不堪?” “难道不是吗?”严沛之冷冷道:“这种事情你少干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皓齿蛾眉,伐性之斧,色而不淫,方为丈夫……整天留恋在脂粉堆里,把你的精气神都磨灭了,还能干成什么事……” 眼看严沛之又要开始说教,严令虎不禁一阵头大,急忙打断道:“爹,我收到准确消息,陈墨今晚在教坊司和世子发生冲突……” ?! 听到这话,严沛之还有一滞,随即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说什么?” “陈墨和楚珩打起来了?!” 严令虎点头道:“不光是打起来了,准确来说,是陈墨想要杀世子,被王府管家拦下,不过世子还是受伤严重,整个人都快被电熟了……” 严沛之回过神来,正色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严令虎信誓旦旦道:“孩儿当时就在酒楼听曲,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世子已经躺地上了……当时教坊司客人很多,起码有上百人亲眼目睹!” “随后六扇门和兵马司的人先后到场,不过陈墨最终是被金公公给带走了。” 严沛之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这逆子就算再不成器,也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当众谋害皇室宗亲是什么概念? 十恶重罪之恶逆,按照大元律例,当凌迟处死! 即便陈墨有免死金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真是瞌睡了就来送枕头!” “虽然不知道楚珩和陈墨有什么过节,但发生了这种事情,陈家绝对别想从中脱身!”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严沛之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子,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掏出钱袋扔给严令虎,说道:“这两天多去教坊司打听打听,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要错过。”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严令虎颔首道。 严沛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严令虎愣了愣神。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从老爹嘴里听到赞许的话。 他掂量了一下钱袋,摇摇头,小声嘀咕道:“没想到陈墨胆子这么大,上次打了世子还不够,居然还动了杀心……这可怪不得我,上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啊……” …… …… 皇宫,乾极宫。 整个寝宫的门窗全部封死,只有茶桌上放着一盏铜制烛台,借着昏暗烛光,勉强能看清四周景象。 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形端坐在椅子上,头戴十二旒珠玉冠冕,身披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色龙袍,宛如枯树般的手掌从宽大袖袍中伸出,搭在了椅子扶手上,指节凸起,能清晰看到肌肤下蜿蜒的血管。 整个人死气沉沉,好像一具裹着金线的骷髅。 嚓—— 空气中传来轻响。 角落处似有一团物质蠕动着,逐渐显露出一道修长身形。 那人缓步来到了皇帝面前,身后拖曳着宛如实质的浓稠阴影,所经之处连烛光都被吞噬。 “参见陛下。” 阴影人躬身行礼,声音喑哑干涩,“陛下难得起来坐坐,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总得活动活动,不然这身子骨都要生锈了。”皇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龙袍,淡淡道:“在床上躺的太久,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国之主了。” 阴影人摇头道:“殿下是九五至尊,尊极人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呵。” 皇帝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戏谑和自嘲,“九五至尊?朝中还有几人记得朕这个九五至尊?恐怕都觉得朕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吧?” 阴影人低着头,没有接话。 皇帝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询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那庚金龙气被谁拿去了?” 阴影人回答道:“回陛下,具体情况尚未查清,不过,在龙气消失当日,钟离鹤突然带人入宫,随后太医院使李婉君也匆匆赶来……” “钟离鹤?” 听到这个名字,皇帝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当初楚焰璃跟这个姓钟的走得很近,并且他这些年一直待在天武场,若非必要,几乎不会离开半步,好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他带来的人是谁?” “天麟卫副千户,陈墨。” “原来是他啊……” 皇帝似乎对陈墨很了解,淡淡道:“那就能解释得通了,看来这小子的运势比朕想的还要更强几分,怪不得能被皇后和贵妃如此青睐……或许,他就是楚焰璃要等的人?” “裕王府呢?” “应该也快坐不住了吧?” 阴影人沉默片刻,说道:“这就是属下要汇报的第二件事……就在今晚,陈墨和裕王世子楚珩爆发冲突,在教坊司当众将其打成重伤。” “楚珩肉身近乎被毁,神魂似也遭受重创,如今生死不知。” ? 皇帝闻言一愣。 随即宽大龙袍耸动了起来,珠帘下传来压抑的笑声。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朕早就说过,彦昌的这个儿子心胸狭窄,鼠目寸光,虽有野心却胸无沟壑,将来难成大事,甚至还会拖累整个楚家,果然没有说错……咳咳咳……”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啪—— 一团发黑的污血从口中呛出,溅在了地砖上。 阴影人沉声道:“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死不了。” 皇帝不以为意的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匀了口气,说道:“不过能捅出这么大篓子,那陈墨胆子确实不小,他现在身在何处?” “养心宫。”阴影人答道。 皇帝微微挑眉,沉吟道:“看来皇后是想要死保他了?既然如此,那朕就来推一把吧……” 他嘴唇翕动,无声的说着什么。 “遵命。” 阴影人垂首应声,浓稠黑暗翻涌,缓缓消弭不见。 皇帝背靠在椅子上,方才说了那么多话,让他不禁有些疲惫。 望着地上那团缓慢蠕动的血污,深陷的眼窝中仿佛燃着两簇幽火,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天命所归,甲子轮回,这龙椅既是权柄,亦是枷锁……若自身孱弱如苇草,纵有百官跪伏、万民俯首,也不过是风中残烛,顷刻即灭。” “所谓皇权,本质也是‘力’的化身。” “集伟力于己身者,方配称为……孤家寡人!” “可惜,朕这个道理明白的有些晚了,但好在还有机会……” 踏,踏,踏——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太监踩着碎步走了过来。“陛下,该用药了。” 小太监打开木盒,取出两枚红色药丸,躬身呈给了皇帝。 皇帝伸手接过,珠帘下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看着面生,新来的?” 小太监有些紧张,垂首道:“奴才昨日刚从内务府调任过来,负责服侍陛下起居,若有失仪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将丹药含入口中,轻声道:“无妨,刚开始都会有些生疏,慢慢就熟了。” “谢陛下宽宥。” 小太监松了口气,心中暗道: “看来陛下还挺和蔼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这份差使不仅轻松,月钱还翻了五倍,运气真是不错……不过就是换人太频繁了,我可得仔细一些,争取能留下来……” …… …… 天边泛起鱼肚白,熹微晨光驱散黑暗。 连廊之中回荡脚步声,宫人在楼阁之间穿梭,沉寂了一夜的皇城正在逐渐苏醒。 寒霄宫,静室之中,玉幽寒盘膝而坐,周身弥漫着玄之又玄的气机。 她双眼微阖,缓缓伸出素手。 指尖划破空间,如同幕布被撕开,显露出一道深邃漆黑的裂隙。 在那混沌深处,悬浮着一团青冥色物质,每一分一秒都在变幻,无法描述出它的具体形状。 玉幽寒手指没入虚空,朝着那团青色物质抓去。 然而看似近在咫尺,实则却遥不可及,仿佛横亘着整个宇宙,无论朝哪个方向前进,距离都始终保持一致,无法靠近分毫。 “哼。” 玉幽寒冷哼一声,掌心迸射出幽光。 空间随之扭曲消融,形成好似黑洞般的无底旋涡,在巨大吸力的拉扯下,将那团青色物质缓缓拖拽了过来。 随着距离拉近,虚空随之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摧! 玉幽寒不管不顾,强行伸手去触碰源质。 然而那源质四周似有一层无形厚壁阻隔,指尖刚刚触及边缘,速度就变得极为缓慢,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她将道力催动到极致,障壁不断瓦解。 最终却只能穿过一半,便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眼看空间已经处于坍塌的边缘,玉幽寒只能收手,混沌再度涌起,虚空裂隙随之愈合。 房间内恢复静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是差了一些……” “仅靠自身修为的话,能做到这种程度,似乎已经是极限了……” “想要打破封锁,彻底突破源壁,还是得借助更高层次的力量,除了龙气之外,本宫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可是……” 玉幽寒眸子微沉,神色有些无奈。 她之所以囿于这深宫之中,就是为了争夺大元国运。 结果苦心经营多年,机关算尽,这龙气却轻飘飘的落在了陈墨身上。 换做其他人,她早就已经动手强行剥离了。 可面对陈墨,玉幽寒却束手无策,即便没有红绫约束,她也下不去手了…… “现在摆在本宫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在党争之中取胜,彻底颠覆大元政权,以女子之身登临皇位。” “君权神授,天命所归,待到黄袍加身之时,自然会引得龙气灌体,届时突破这最后一步则是水到渠成。” 这也是玉幽寒最开始的计划。 所谓的黄袍加身,不是穿上龙袍、坐上龙椅就够了。 而是要真正成为一国之主,于登神坛祭拜天地,受文武百官叩拜朝贺,九州每一存土地都要回荡着她的名讳,方可称之为“帝”! 想要走到这一步,说是难于登天也不为过! 但玉幽寒求道之心坚定如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从未有过半分退缩。 “除此之外,倒还有个办法。” “就是和拥有龙气的人双修……” 龙气本质上也是一种“能量”。 既然是能量,就能够进行周天循环。 而且陈墨在获得了庚金之气后,对于龙气的掌控能力进一步提升,理论上是完全可以通过双修,将龙气注入她体内…… “不过想要进行双修,双方境界就不能相差太远,否则便成了采补,顷刻间就会将他吸干。” “最起码也得突破至天人一品才行……” “以陈墨的天赋来看,短短数月便从六品突破至四品,踏入天人境似乎也用不了多久……很明显是这个办法更简单省力,本宫也不用困在这宫里,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玉幽寒眸光微敛,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猛然惊觉,用力摇了摇头。 “奇怪,本宫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靠和男人双修来突破桎梏,这未免也太过下作了……” 脑海中浮现陈墨那张俊朗的脸庞,玉颊泛起一丝晕红,暗啐了一声:“本宫才不要和他双修呢,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登上皇位吧……”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许清仪的声音:“娘娘,奴婢有事禀告。” 玉幽寒眉头微蹙。 若不是有要紧事,这个时候许清仪绝不会来搅扰她清修。 “进来吧。” 房门推开,许清仪快步走入,直接了当道:“娘娘,陈大人出事了!” 玉幽寒:? ……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 绣有金凤展翅的绫罗宝帐后,两道身影相拥而卧。 皇后身上穿着绛红色小衣,如脂玉般的肌肤泛着莹润光泽,俏丽的鹅蛋脸上还挂着淡淡酡红,唇瓣微微翕动,喃喃自语着“坏蛋小贼”、“咬死你”之类的梦话。 “……” 陈墨瞪着眼睛望着天板。 他一大早就醒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整晚都没睡。 昨天给林惊竹祓毒之后,已经都接近寅时了,好不容易给她送走,皇后又开始闹脾气,嚷嚷着要杀到林府去找锦云问个清楚…… 最后陈墨施展浑身解数,甚至连陨星离火都用上了,总算是把皇后给摆平了…… 结果自己却硬是睡不着…… “嗯~” 这时,皇后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贼,你醒了?” “殿下,早安。” 陈墨扯起一抹笑容。 皇后抬眼望着他,略显迷茫的眸子逐渐变得清醒。 想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事,脸蛋霎时一片滚烫,本来想教训一下这小贼,结果陈墨却反客为主,差点没把她折腾死…… “你这家伙,还有脸笑?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皇后粉面含煞,咬牙说道:“你可是答应本宫,要和竹儿保持距离,就是这么保持的?!” 陈墨嘴角扯了扯。 昨晚一遍亲嘴一遍插嘴,确实是有点离谱……他清清嗓子,说道:“殿下,锦云夫人和林捕头,真的只是去陈府表达谢意而已。” 皇后冷冷道:“那竹儿为何会说你俩被堵在床上?” 陈墨解释道:“那是卑职在帮她祓除寒毒。” 他说的全都是实话,只不过把话说了一半而已…… “就算如此,那、那你昨晚为何会有那种反应?”皇后红着脸道,她当时也怒气上头,才会干出那种荒唐事来。 陈墨苦笑着说道:“卑职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在卑职被窝里,而且还……咳咳,气血有些不受控制也是难免的。” 听到“美人”二字,皇后脸色更艳了几分。 不过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怀疑,“你确定是因为本宫,不是因为竹儿?” 陈墨抱着那纤细的腰肢,认真道:“这一点,卑职不是早就已经证明过了吗?” “别动手动脚的,本宫还没原谅你呢。” 皇后推了他一把,动作却软绵绵的,好像在撒娇一样。 陈墨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望着那好似樱桃般红润的唇瓣,轻声说道:“殿下,看在卑职昨晚那么卖力的份上,给个早安吻不算过分吧?” “你还有脸说?把本宫欺负成那样,差点就……羞死人了!” 皇后似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看陈墨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有些心软,撇过螓首,哼哼道:“这种事情你干嘛还要问本宫?就算你、你非要亲的话,本宫也没什么办法……” 皇后宝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口嫌体直…… 陈墨嘴角翘起,刚要凑上去,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紧接着,门外响起孙尚宫的声音:“陈大人,你起床了吗?” ?!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 好在昨晚将敛息戒戴在了皇后手上,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异常……陈墨稳了稳心神,出声说道:“刚睡醒,孙尚宫找我有事?” 孙尚宫说道:“玉贵妃来了,现在就在内殿等着呢,也不知道殿下去哪了,到处都找不到人……” “你说什么?” “娘、娘娘来了?!” 陈墨表情彻底凝固。 坏了,这回真要被抓包了! (本章完) 第224章 娘娘的背后黑手! 第224章 娘娘的背后黑手! 娘娘来了? 陈墨嗓子有些发干。 昨晚被林惊竹堵被窝里都还是小事,万一被娘娘抓包,那麻烦可就大了! 皇后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神色凝重的看向陈墨,嘴唇微微翕动,无声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陈墨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给了皇后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出声说道:“皇后殿下昨晚应该和林捕头在一起,孙尚宫可以去宁德宫找找看。” 孙尚宫有些疑惑道:“宁德宫我已经去过了,一个人影都没有,林小姐更是天没亮就走了……” 说到这,她语气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自语道:“难道殿下又跟着林小姐偷偷出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有心情胡闹……” 陈墨适时说道:“尚宫还是先去找皇后殿下吧,贵妃娘娘那边交给我来应付。”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陈大人还是小心一些,玉贵妃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 孙尚宫提醒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陈墨不敢耽搁,起身穿上衣服,说道:“殿下,等会我先出去,尽量拖住贵妃娘娘,您带着戒指从后门离开,先回寝宫换好衣服后再回来。” “好。” 皇后点了点头。 她莫名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出来偷人的野鸳鸯,被正房给找上门了似的…… “昨晚被迫藏在被窝里,现在又要走后门,本宫这到底造的是什么孽?” “都怪这小贼……” 注意到皇后幽怨的眼神,陈墨俯下身子,在她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 “殿下放心,卑职早晚会和殿下光明正大的睡……咳咳,站在一起,夫妻合卺,共承宗庙,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宝贝。” “……” 皇后脸蛋泛起晕红,娇俏的白了他一眼,“呸,谁跟你是夫妻了?还共承宗庙,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难道你还想造反当称帝不成?” 那咋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墨一本正经道:“这就取决于殿下是想当皇后,还是想当陈夫人了。” 皇后有些好奇道:“如果本宫要当皇后呢?” 陈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说道:“既然殿下知道卑职是教坊司常客,那么也该听说过卑职写下的那句残诗吧?” 皇后歪着螓首,思索片刻,说道:“你是说那句‘我开罢百杀’?当初本宫就觉得奇怪,这话虽然应景,却有些意犹未尽,原来是没写完的残句……那完整的诗句是什么?” 陈墨一字一句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罢百杀,冲天香阵透天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 皇后愣了愣神。 冲天香阵透天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怪不得他只写了一句,这分明就是一首反诗! “你这家伙疯了不成?” “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定你个谋逆之罪都不为过!难道你不要命了?” 皇后回过神后,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扭他的耳朵。 陈墨抓住柔荑,正色道:“殿下放心,这话卑职从没和其它人说过……卑职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对皇后殿下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哪怕举世皆敌,卑职都不会放手的。” 望着他那深邃的眸子,皇后心跳微微有些加速,移开视线,语气慌乱: “不准胡说八道……” “卑职是认真的。”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快出去吧,等会玉幽寒就杀过来了。” 皇后起身将陈墨推了出去。 然后迅速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扉,眸中荡漾着粼粼波光。 “讨厌,总是说这种话,弄得人心慌意乱的……” “不过他都和本宫睡在一起了,严格来说,好像和谋逆也没多大区别……” “如果本宫没有皇后这层身份,或许还真能成为陈夫人……” 想到这,她俏丽的鹅蛋脸泛起一丝晕红,好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 …… …… 陈墨走出房间,笑容逐渐收敛。 造反这种事情,成功了就是天命所归,失败了就是九族消消乐…… 原剧情中,以玉贵妃横压一世的修为,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坐上皇位。 虽然他有龙气加身,得天道垂青,可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只会被大势裹挟,死无葬身之地,最终沦为九五金阶下的枯骨。 “想要在后宫开后宫,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陈墨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先想想,怎么把眼前这关给应付过去吧。” 皇后就算有敛息戒,恐怕也无法瞒过贵妃娘娘的感知。 不过娘娘说过,为了争夺国运,在宫闱之中不会轻易使用修为,并且养心宫内还有天影卫把守,一旦感受到杀气就会立刻触发防御机制。 至今还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娘娘并未发觉…… 不然以娘娘的脾气,早就已经将这皇宫掀个底朝天了! 陈墨穿过宫廊,来到大殿之中,迎面就看见一道窈窕身影从大门走入。 一袭绛紫色鸢尾长裙,腰间系着紫色丝绦,勾勒出婀娜有致的浮凸曲线,乌黑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一缕碎发垂落在颈边,让凌厉的眉眼显得柔和了几分。 “贵妃娘娘,皇后殿下真的不在,您不能……” 锦书和画扇怯生生的跟在身后,一副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 “卑职见过娘娘。” 陈墨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同时悄悄使了个眼色。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玉幽寒见到他后,丝毫不显得惊讶,青碧眸子微微眯起,“陈大人,昨晚睡的如何?” 陈墨敏锐的嗅到了一丝醋味,见四下无人,伸手拉住柔荑,低声说道:“娘娘,您怎么来了?” “你说呢?” 玉幽寒把手往回抽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挣脱,冷哼道:“本宫要是不来,只怕你还沉浸在皇后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吧?” 陈墨摇头道:“娘娘误会了,昨晚事发突然,卑职是被金公公给带过来的……当时天色已晚,也来不及向娘娘汇报,便暂且留宿在养心宫。” 见娘娘神色稍缓,心中默默对金公公说了声抱歉。 割们就是用来背锅的。 玉幽寒已经听许清仪说了大致经过,蹙眉道:“你和楚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当众大打出手?” “算是有点过节吧。” “自从周家案过后,楚珩就对卑职怀恨在心……” 陈墨把楚珩勾结妖族,暗中对他下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玉幽寒黛眉皱的更紧了几分,“这事本宫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卑职有能力处理,总不能全都靠娘娘出头。”陈墨摇头说道:“更何况楚珩还是皇室宗亲,若是娘娘出手干预,恐怕会产生十分恶劣的影响。” 玉贵妃为了避免“得位不正”,向来不会亲自插手朝堂之事。 总不能为了对付一个世子,搭上筹谋多年的大计。 “差点连命都没了,还不算大事?” 玉幽寒眼底掠过一丝冷芒,“连本宫的人也敢碰,看来太久没动手,有些人已经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陈墨知道娘娘又动了杀心,急忙说道:“娘娘不必担心,楚珩不是卑职的对手,这次若不是那个老管家来的及时,卑职已经将他就地格杀……况且有免死金牌傍身,想来他们也奈何不了卑职。” 玉幽寒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要小看了楚家,裕王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否则当初武烈登基之后,为何还会容忍裕王留在京都?” 陈墨闻言神色微凝。 其实他心里也很是好奇,无论是勾结妖族,还是私挖赤砂,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重罪,楚珩这么做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听说那位裕王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再加上楚珩身上的古怪气息…… 陈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却又找不出端倪。 “方才的事情还没说完……” 玉幽寒突然凑到近前,琼鼻微动,沉声道:“你昨晚真是一个人睡的?可身上为何会有皇后的味道?” ?! 陈墨咽了咽口水。 坏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皇后的体香虽不算浓烈,却也极具辨识度,好似麝月般独特的馥郁甜脂……以娘娘敏锐的五感,自然能轻易辨别出来。 陈墨迅速开启头脑风暴,表面神色自然道:“这养心宫本就是皇后小憩的地方,卑职睡了一夜,沾染了些许气息也属正常。” “是吗?” 玉幽寒迟疑道:“可这味道似乎有点怪怪的……” “……” 陈墨嘴角扯了扯。 就在他思索该如何解释的时候,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 “玉贵妃一大早就来给本宫请安?还真是让本宫有点不太习惯啊。”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长长的织金裙摆拖曳在地,仿佛流淌的金色云霞,裙裾上盘绣着百羽凤凰,高髻上插着九凤衔珠钗,金步摇微微颤动,衬得面容皎若明月,尽显六宫之主的华贵与威仪。 陈墨眸子微顿,眼底掠过一丝惊艳。 这身宫裙和装饰太过隆重,换做别人绝对驾驭不住,但在皇后身上却显得恰到好处—— 丰满熟韵的身材,加上久居高位的气场,完全将美艳和威严诠释的淋漓尽致! 决定了,下次团建的时候就让她穿这身衣服…… “你这是要改嫁了?打扮的枝招展的……” 玉幽寒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再说,本宫给你请安,你能受得起吗?” 哼,本宫今天就要艳压你一头……皇后丹唇勾起,轻笑着说道:“若不是为了请安,贵妃来我这养心宫作甚?总不会是为了抢男人吧?” “是又如何?”玉幽寒丹凤眼中弥漫着寒意,“本宫倒是很好奇,贵为千金之躯的皇后,多次让外臣留宿宫中,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什么龌龊勾当……” 皇后并不生气,看向陈墨,告状似的说道:“陈大人,听到了吗,玉贵妃说你龌龊。” 陈墨:“……” “本宫说的是你!” 玉幽寒神色更冷了几分。 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陈墨在旁边干着急,却也不好插嘴。 最后实在没办法,悄悄伸出黑手—— ? 玉幽寒身子微颤,秀目圆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墨。 虽然两人并肩而立,还有宫裙遮挡,并没有被皇后察觉……但是这狗奴才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陈墨表情自然,清清嗓子,说道:“娘娘说的在理,卑职身为外臣,确实不适合待在宫里,等会还是出宫去吧……” “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齐声打断。 皇后走上前两步,语气严肃道:“你捅出这么大篓子,裕王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在背地里动些手脚……还是待在宫里更安全一些。” 玉幽寒直接了当道:“这几天就住在寒霄宫吧,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 皇后蛾眉微挑,不满道:“玉贵妃方才还说本宫龌龊,怎么现在自己又明知故犯了?” 玉幽寒语气清冽道:“本宫本来就是‘祸国妖妃’,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像你,自诩坤德昭昭、母仪天下,背地里却只会使些下作勾当……” “本宫下作?” “哼,你以为你干的事情本宫不知道?真要说下作,谁能比得过你?!” 皇后银牙微咬,粉面含煞。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陈墨没办法,只能默默加大力度…… “唔~” 玉贵妃险些闷哼出声,一抹嫣红顺着脸颊蔓延开来。 ? 皇后见状有些疑惑。 怎么着,难道本宫还给她骂爽了不成? 陈墨的动作越发过分,玉贵妃彻底绷不住了,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身形如泡影般消失不见。 空气中回荡着她清冷的声音: “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本宫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皇后冷哼一声,“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宫做事!” 半晌没有回应,显然两人已经离开了。 皇后神色微沉,她心里很清楚,玉幽寒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这妖女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楚珩……” 皇后凤眸眯起,来到御案前坐下,拉响了一旁的銮铃。 很快,一名女官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皇后声音低沉道:“宣内阁首辅庄景明入宫。” 女官应声:“是。” …… …… 养心宫外,金公公恰好路过,看到蹲在墙角处的青衣女官,有些疑惑道:“孙尚宫,你在这干什么呢?” “没什么。”孙尚宫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这墙角的砖石有点松动,等会得叫人来修缮一下。” “这种事交给下人处理就好,哪里还用得着你费心?”金公公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问道:“关于昨晚那事,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死保到底了,毕竟殿下和陈墨……” 孙尚宫语气微微一滞,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金公公松了口气,低声自语道:“那就好,只要殿下愿意出手,再加上免死金牌,陈墨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全然没有注意到孙尚宫复杂的眼神。 “陈墨这都是小事……” “殿下她,好像是出了大问题啊!” …… …… 寒霄宫。 陈墨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来到了卧房之中。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却见玉幽寒呼吸急促,绝美玉颊上红晕密布。 与此同时,一道红绫凭空浮现,将她缠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陡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咚—— 额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砖上。 “……” 空气安静一霎。 陈墨嗓子动了动,“娘娘,您没事吧?” “你说呢!” 玉幽寒咬着嘴唇,恨恨的瞪着他,“当着皇后的面你都敢胡来,非要让本宫出丑不可?” 方才陈墨作怪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手腕发烫。 要是再晚走一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陈墨低声道:“卑职绝无此意……” “本宫看你就是故意的!还不先扶本宫起来?”玉幽寒愠恼道。 “是。” 陈墨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将玉幽寒拦腰抱起,动作轻缓的放在了床榻上。 看着她白皙额头上磕出的红印,陈墨有些心疼的轻轻吹了吹。 “娘娘,还疼吗?” “不疼。” 玉幽寒有些心慌,撇过螓首,莫名想起了那天陈墨给她涂药的样子……那也是她内心真正发生改变的转折点。 “卑职还是给您上点药吧。” 陈墨伸手在须弥袋里掏了掏,却没有找到药膏。 这时,玉幽寒闷声说道:“在床头旁边的柜子,第一层抽屉里。” 陈墨伸手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白瓷瓶,拿起来看了看,说道:“百草堂的活络油,这个药膏……是卑职上次用过的?您还一直留着?” “又没用完,本宫就随手放那了。” 玉幽寒眼神飘忽,语气有些不自然道。 陈墨也没有多想,将药油倒在掌心,双手搓热,然后轻柔的擦拭着红肿处。 额头传来温热的感觉,还伴随着一股奇怪的悸动……玉幽寒吐息如兰,酥胸起伏不定,凤眸之中积蓄着蒙蒙水汽。 “好、好奇怪……” “娘娘。” 突然,陈墨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 玉幽寒有些迷茫的问道。 陈墨拿着药瓶,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药膏潮了,还继续擦吗?” 玉幽寒:[_?] (本章完) 第225章 红绫进化了? 第225章 红绫进化了? ? 药膏受潮了? 玉幽寒神色疑惑,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 “不用擦了,你把红绳解开,本宫自然就没事了。” “是。” 陈墨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手在娇躯上摸索着。 玉幽寒身子抖了一下,玉颊泛起一丝血色,嗔恼道:“你乱摸什么呢?” 陈墨一脸无辜道:“卑职在找绳结啊,不然怎么解开……奇怪,这回咋没看到绳头呢?” 他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活结,整条红绳好像首尾相连一般,根本无从下手。 玉幽寒见状也紧张了起来。 “不可能,前几次都有的,你再好好找找……”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有点没底。 她早就已经发现,这红绳每次捆绑的方式都不一样,有时是蝴蝶结,有时是八字结,而且位置也不尽相同……万一这次真的没有扣子怎么办? 难不成自己就要这么一直被捆着?! 陈墨手指捋着红绳,一寸寸的掠过肌肤。 玉幽寒呼吸越发急促,白皙肌肤透着淡淡粉晕,顺着修长脖颈爬上锁骨,进而蔓延全身…… 但她这次却没有出声阻止,而是紧咬着嘴唇硬撑着。 最终在大腿根部的环跳穴附近,陈墨动作停顿下来,手指轻捻了一下,有一丝粗粝的触感。 只见那一截红绳中间略微凸起,就像将两端烧熔后黏结在一起。 “可是这要如何分开?” 陈墨用力扯了扯,发现牢不可分,哪怕用刀气也无法割断。 “难道得用火烧才行?” 他催动陨星离火,指尖绽放银色火苗,试探性的灼烧着熔结点。 果不其然,绳结处开始缓慢消融,但与此同时,红绳也迅速收紧,深深陷入雪腻腿肉中,修长美腿被勒出清晰凹痕。 “唔……” 玉幽寒身子绷紧,一声闷哼从檀口中逸出。 “等一下……好烫……” 不知为何,明明陈墨将火力控制的极好,并没有触及她分毫,但滚烫灼热的感觉依然沿着红绳传遍全身。 玉润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浑身香汗淋漓,打湿的紫色鸢尾裙紧紧贴在身上,透过轻薄的纱料,甚至能看到里面黑色小衣和那一抹白皙…… 见娘娘有些难受,陈墨只能暂时停手。 结果刚刚烧熔的部分迅速合拢,很快便恢复如初。 “娘娘,看来你只能忍忍了,必须得一口气烧断才行。” “你、你先让本宫缓缓……” 玉幽寒酥胸起伏,有气无力的说道。 陈墨见状也没有急于一时,起身靠在床头,让她依偎在自己身旁,将一缕元炁缓缓渡了过去。 两人的道力本就同源,在陈墨的安抚下,玉幽寒的呼吸逐渐缓和了下来。 “本宫真是要被你折磨死了……” 玉幽寒瞥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你在养心宫那般捉弄本宫,不就是看本宫说了皇后几句心疼了吗?枉本宫那么担心你,早知道就不该多管闲事……” 或许是因为道力被封印,娘娘身上少了几分凌厉和威严,感觉就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似的。 陈墨轻轻勾了勾柔荑,摇头道:“娘娘误会了,卑职只是不想看娘娘和皇后发生冲突,毕竟娘娘的大计未成,可是冒不得任何风险。” 玉幽寒闻言沉默片刻,说道:“你觉得此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按照那“梦境”之中的预言,她最终起势失败,被多方围剿,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虽然她从不信命,但陈墨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预言的真实性。 陈墨直接了当道:“希望渺茫。” 如今朝中两党斗争看似如火如荼,实则不过是小打小闹,三司六部的那些老家伙全都没有下场,吏、户、兵、刑等实权部门被他们牢牢握在手中。 哪怕前段时间贵妃党得势,也没有真正动摇六部的根基。 更何况如今储君已立、青宫定鼎,再加上皇后摄政、把持朝纲,凭借着皇贵妃的身份,想要登上那九五金阶,说是难如登天也毫不为过。 玉幽寒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希望渺茫,你还跟着本宫?就不怕跟着本宫一起陪葬?” “当然怕。”陈墨坦然道:“于乱世谋大业,恰似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卑职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玉幽寒撇过螓首,淡淡道:“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皇后对你如此青睐,日后仕途自会畅通无阻,没必要跟本宫冒这个险……” “卑职还没说完呢。” 陈墨语气认真道:“卑职怕死,但更怕失去娘娘,不管娘娘想做什么,卑职永远都会陪在娘娘身边。” 望着那双好似星子般深邃的双眸,玉幽寒心跳莫名有些加速,冷哼道:“谁要你陪了,本宫才不稀罕呢。” 陈墨笑着说道:“卑职稀罕娘娘就够了。” “又在胡说八道……” 玉幽寒啐了一声,耳根有些发烫。 陈墨对娘娘的傲娇已经习以为常了。 至于造反这事,无论最后成不成,他都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提前睡服了皇后殿下,怎么不至于九族消消乐,到时候娘娘还是娘娘,只要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玉幽寒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只有四品,境界还是太低,起码也得踏入天人境,才勉强算是上得了台面,若是能入一品的话……” 说到这,她语气微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艳丽了几分。 陈墨眨眨眼睛,问道:“如果成就天人一品,就能入娘娘的眼儿了?” 玉幽寒颔首道:“差不多吧……” “整个大元的宗师也没有多少,一品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对卑职来说简直就是遥遥无期啊……”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玉幽寒见状黛眉皱起,沉声道:“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要陪在本宫身边,这就开始打起退堂鼓了?那你的承诺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卑职倒不是打退堂鼓……” 陈墨伸手揽住那纤细的腰肢,凑到耳边轻声道:“卑职只是想让娘娘给点动力而已。” 玉幽寒嗓子动了动,“你想要什么动力?” 话音刚落,却见陈墨手掌沿着腰身曲线不断下滑。 而红绫此时也传来阵阵悸动,玉幽寒身子陡然绷紧,语气有些急促道:“等、等一下,就算你想胡来,也得先给本宫把绳子解开啊。” 陈墨笑眯眯道:“没关系,捆着也可以……” ? 玉幽寒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墨指尖掠过光滑肌肤,话锋一转道:“卑职给娘娘讲个故事吧。” “突然又要讲什么故事……”玉幽寒被他绕的有些晕乎乎的。 陈墨自顾自的说道: “从前有个国家名叫齐国,而田忌是齐国的一位大将。” “有一次,他和齐王约定进行一场赛马比赛。两人将各自的马分为上、中、下三等,比赛的时候,上等马对上等马,中等马对中等马,下等马对下等马。” “由于齐王每个等级的马都比田忌的马强一些,所以比赛了几次,田忌都以失败告终。” “娘娘觉得,田忌应该如何才能取胜?” 玉幽寒听后琢磨片刻,沉吟道:“在两人都不更换马匹的前提下,只要调整一下出场顺序即可,先用下等马对上等马,再用上等马对中等马,最后用中等马对下等马。” “如此一来,三局之中,便可稳胜两局。” 陈墨击掌赞叹道:“不愧是娘娘,果然思维敏捷,这么快就想出了关键所在。” 玉幽寒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是将本宫比成田忌,将皇后比成齐王,想要以此来说明,即便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也能以小博大,通过调整战术来获得优势?” 陈墨摇头道:“娘娘想多了,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嗯?”玉幽寒疑惑道:“难道还另有深意,本宫没听出来?” 陈墨望着那红润唇瓣,说道:“卑职想说的是……我是上等马,请给我田忌吧。” (o_o)?? 过了好一会,玉幽寒才回过味来,脸蛋霎时通红滚烫,一双青碧眸子愠恼的瞪着他。 “本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居然……居然还打着这种鬼主意!” “信不信本宫马上送去净身房把你给剁了?!” 此前无论是跤还是挊,她倒也都还能接受,结果这狗奴才却得寸进尺,想要……那种事情未免也太荒唐了! 陈墨见娘娘是真生气了,也不敢插嘴,讪笑道:“卑职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娘娘莫要动怒……” “开玩笑?” “本宫看你就是色胆包天!” 玉幽寒银牙紧咬。 这家伙当着皇后的面都敢捏她屁屁,如今趁着她被红绫捆住,修为尽失,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而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其摆布…… 想到这,玉幽寒难免有些心慌,勉强控制好情绪,说道:“你先把这绳子弄开,万一等会有人来了怎么办?” “遵命。” 陈墨坐起身来,开始老老实实的烧绳。 随着银色火焰不断灼烧,绳结在高温下缓慢变形,纤维一根根熔断。 而玉幽寒的反应也越发剧烈,强烈的悸动伴随着灼热气息,好似火山之中喷涌而出的岩浆,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了一般。 “还、还没好么?”玉幽寒声音颤抖,眼神有些迷离。陈墨说道:“快了,麻烦娘娘再忍耐一下。” “娘娘,你……” “不准看!” 玉幽寒掀起被子盖在身上,羞愤欲绝道:“还不赶紧出去!” “是!” 陈墨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起身离开房间。 望着他的背影,玉幽寒俏脸如朝霞般艳丽,蒙着水雾的青碧眸子好似倒映在湖中的一汪明月。 “真是要死了……” …… …… “没想到……” 陈墨不禁摇头感叹。 这还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毫无阻碍的亲眼目睹…… “虽然没能田忌,但能看到……也值了啊!” “陈大人?” 陈墨刚刚走出内殿,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许清仪正朝这边走来。 “许司正。”陈墨颔首问候。 许清仪来到近前,仔细打量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蹙眉道:“陈大人,你怎么会和楚珩打起来?” 这次还不是普通的殴斗,根据她打探到的消息,陈墨可是下了死手,险些将楚珩打的神形俱灭!若不是王府管家来的及时,楚珩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和楚珩梁子早就结下了,他三番两次对我下杀手,已有取死之道……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风格。”陈墨淡淡道。 许清仪眉头皱紧,“楚珩为何针对你?是因为周家案?” “差不多吧。” 陈墨并没有解释太多。 许清仪眼神冷了几分,摇头道:“再怎么说,楚珩也是裕王世子,身份显赫,地位尊崇,陈大人此举实在是有些欠考虑了……” 陈墨本以为她是要埋怨自己惹了麻烦,却听许清仪继续说道:“对付这种人,不动则矣,动则必诛……你应该知会我一声,提前埋伏,只要你我二人联手,就算宗师都来不及搭救,保管让楚珩命丧当场。” “还是说,陈大人把我当外人?” “……” 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陈墨一时无言。 差点忘了,这位可是被称为“白无常”、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许司正,论杀心比起娘娘也轻不到哪去……别说世子了,发起疯来怕是连裕王都敢砍! 只不过在自己面前一直很好欺负的样子…… “行,下次再有这种事,肯定叫上许司正。”陈墨说道。 “一言为定。”许清仪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记得我给你的灵玉,遇到危险的话将真元注入其中,只要在皇城范围内我都能有所感应。” “好。” “嗯……” 这时,许清仪鼻翼微动,凑到近前嗅了嗅,有些奇怪道:“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娘娘的味道?” ? 陈墨表情微僵,“有、有吗?” 许清仪一本正经道:“娘娘就喜欢用桂味的露,我已经不止一次闻到过了,肯定不会弄错的。” “……” 陈墨嘴角扯了扯。 不愧是娘娘的贴身女官,鼻子和娘娘一样好使…… “咳咳,可能是娘娘方才喷香水的时候,洒了一点在我身上吧……” “我猜也是如此,看来娘娘还挺能喷的。” 许清仪也没有多想,询问道:“那娘娘接下来作何安排?” 陈墨摊手道:“这还要看裕王府和朝臣的反应,保险起见,我可能要在宫里住上几天了。” “真的?” 许清仪眼睛微微一亮,神色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便又掩饰了下去。 “陈大人现在是要去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准备在宫里四处转转……” 看着她那略显期待的样子,陈墨试探性的说道:“许司正若是有空的话,不如一起?” 许清仪略显矜持的点点头,“嗯,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内廷乱逛也不太好,我还是陪你一起吧。” …… …… 两人走出寒霄宫,沿着宫道并肩而行。 许清仪背着双手,螓首低垂,眼睛盯着脚尖,迟疑片刻,出声道: “陈大人……” “怎么了?” “上次我给你的茶叶,你可有送给陈夫人?” “……” 陈墨有些尴尬道:“我昨天没有回府,还没见到我娘呢。” 昨天他在教坊司先和姬怜星打了一架,随后又压枝入水,紧接着又给楚珩电疗……忙的不亦乐乎,早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 “不过你放心,东西我肯定会送到,并且把许司正想要走后门的心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我娘。”陈墨认真道。 前半句,许清仪听了还在点头,听到后面脸蛋“唰”的一下红透,跺脚道:“谁、谁要走后门了!我警告你,你可不准跟陈夫人胡说八道!” “别紧张,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漫无目的的前行。 不知不觉来到了内廷东路,经过苍震门的时候,却听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 “小陈……” ? 陈墨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男孩从门后探出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望着他。 “太子殿下?” “嘘,小点声。” 太子左右张望了一番,朝他们招了招手,“过来说话。” 两人走到近前。 只见太子穿着一身朱红色常服,袖口和领口用金线绣着蟒纹,绷着小脸,负手而立,还真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许清仪躬身行礼。 “免礼。” 太子瞥了陈墨一眼,有些不满道:“说好了在这见面,怎么现在才过来?你可知道本宫等了你多久?” 陈墨这才恍然响起,上次帮太子捡皮球后,两人确实约定了在此见面来着。 本以为只是小孩子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还真把这事给放在了心上…… 许清仪有些诧异的看了陈墨一眼。 陈大人好像和太子很熟的样子? 陈墨拱手道:“卑职俗务缠身,还望殿下恕罪……” “行了,这种话本宫都听腻了。”太子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说道:“不过既然你能来,倒也还算守信,本宫也言出必行,说了给你赏赐就一定要给。” “你不是喜欢美人吗?” “等会这临庆宫的宫女你随便挑,千万别跟我客气。” “……” 陈墨苦笑道:“不必了,卑职就是随口一说……” “怎么,宫女你还看不上了?”太子胳膊抱在胸前,手指捏着下巴,抬眼打量了一下许清仪,“那个谁,你是干什么的?” 许清仪垂首道:“回殿下,奴婢许清仪,宫中司正。” “司正?好像比宫女强点,长相也还不错。”太子小手一挥,说道:“那么好,就是你了,本宫把你赏给陈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的女人了。” 陈墨:? 许清仪:? “不过本宫还有个要求……” 太子凑到陈墨跟前,垫着脚尖,眼巴巴的问道:“上次你说玩美人和玩皮球不冲突,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你现在玩玩她的皮球给本宫看看?” 陈墨:“……” 许清仪:“……” (本章完) 第226章 娘娘:刚出门就被偷家了? 第226章 娘娘:刚出门就被偷家了? (o_o)? 许清仪神色不解。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也没有皮球啊?” “……” 你有,而且目测还不小…… 陈墨清清嗓子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殿下别当真……” 太子皱眉道:“所以,你是在欺骗本宫喽?” “卑职不敢。”陈墨摇头道:“但是这东西只能私下玩,否则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太子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这就和本宫的皮球一样,玩的太狠的话会容易爆炸?” 陈墨嘴角扯了扯,“差不多吧……” “好吧。” 太子见状也没有强求,说道:“反正本宫已经把她赏赐给你了,那你就回去慢慢玩吧,等以后有机会,你再给本宫好好演示一番。” 陈墨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太子对球类运动有着很深的执念…… 许清仪脸蛋泛起绯红,急忙说道:“殿下,奴婢是宫中女官,陈大人是外臣,这不符合宫中规矩……” “规矩?” “本宫的话就是规矩!” 太子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黄纸,递给陈墨,“教令已经拟好了,本宫会和内务府打招呼,从今天开始,这个许司正就是你的女人了……如果你要是想要赐婚的话,本宫也可以去找父王说说。” 赐、赐婚? 许清仪脸颊更红了,好像火烧一样滚烫。 陈墨将黄纸展开,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小字:“陈墨救球有功,特赐宫娥一名(自选)。” 落款处还盖着“皇太子玺”字样的红色章子。 “可是殿下……” 许清仪还想说些什么,陈墨悄悄给她打了个眼色,随即拱手道:“谢殿下赏赐。”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无妨,我听范司闺说,你还是宫中侍卫将领,没事的话可以多来找我玩……咳咳,汇报工作。” 然后他又取出一枚玉质令牌,质地通透晶莹,上面刻有栩栩如生的四爪龙纹。 “本宫出来不太方便,拿着这枚令牌,你就能来临庆宫找本宫了。” ? 陈墨愣了愣神。 这是东宫令吧?这种东西也能随便送人? “殿下,这不合适吧?” “给你就拿着,这玩意我还有好几块呢。” 太子不由分说,直接把令牌塞到了他手里。 陈墨刚要推辞,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身穿淡蓝色宫服的女官快步走了过来。 “殿下,您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 “什么叫偷偷,本宫是光明正大的出来。”太子双手叉腰,不服气的说道。 女官垂首道:“陛下有令,让你不能离开苍震门,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父皇的命令是命令,本宫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太子小脸气鼓鼓的,愠怒道:“本宫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待在宫里,憋都快要憋死了!” 女官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太子抱了起来。 “殿下还是先跟奴婢回去吧。” “放开本宫!” 太子蹬着小短腿挣扎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陈大人,又见面了,哦?许司正也在?”这时,女官方才抬眼看向两人,颔首问候。 “范司闺。”许清仪回礼道。 “你们这是……” “恰好路过此地,偶遇太子殿下,便多聊了几句。” “原来如此。” 范司闺没有多说什么,再度行礼后,便抱着太子进入了苍震门中。 “陈墨,记得要来找本宫!”太子趴在范司闺肩头,朝着陈墨高声喊道。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陈墨有些好奇道:“许司正,你认识这位女官?” “范思锦,东宫司闺,负责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平时很少接触,只是在廷议上有过一面之缘。”许清仪回答道。 许清仪作为宫正司司正,是正六品官职,而司闺则是从六品。 按照职级来说的话,她还比范思锦高出了半级,但事实上,作为太子的贴身内官,范思锦在宫中地位很高,即便是宫正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这个范司闺的修为好像还不低。”陈墨沉吟道。 虽然他没有用破妄金瞳查看,但也能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机。 “这很正常。”许清仪说道:“宫正司和尚宫局的女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天赋大多不差,入宫后会统一进行培养,实力大都不可小觑。” “这也是皇后殿下的安排。” 陈墨闻言微微挑眉。 明明宫中戒备森严,却还要培养这么多女官……对于贵妃娘娘来说,显然没有任何意义,那皇后殿下是为了防谁? “许司正,对太子殿下了解多少?”陈墨出声问道。 “太子殿下很少会离开临庆宫,我在宫中这么多年,也只是见过两面而已。” “不过……” 许清仪话语微顿,“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去哪?”陈墨道。 许清仪想了想,说道:“陈大人跟我来吧。” …… …… 范思锦抱着太子进入苍震门,穿过叠山理水,朝着不远处的奢华宫銮走去。 “殿下,您这次又擅自离开临庆宫,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奴婢免不了要吃顿板子。”范思锦轻声说道。 太子撅着小嘴道:“本宫自己要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父皇要是罚你,本宫就去找他说理……不过本宫好久都没见到父皇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身体如何……” 说到这,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和忧虑。 范思锦沉默片刻,说道:“陛下受命于天,龙章凤质,自有上苍护佑,殿下不必担心。” “真的?” 太子毕竟是小孩子,一哄就好,笑逐颜开道:“本宫觉得也是如此,父皇可是真龙之躯,肯定不会有事的。” 范思锦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询问道:“殿下和那位陈大人很熟络?” “也没有啦,只是见过两面而已。”太子咬着手指,说道:“不过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那种诚……诚……” “诚惶诚恐?”范思锦补充道。 “没错。”太子点点头,说道:“他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而且说话也有趣,比那些一言不合就下跪的宫人有意思多了。” 看着太子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范思锦抿了抿嘴唇,略微迟疑,道:“奴婢倒不是想阻拦殿下交朋友,但是也得注意分寸,毕竟您是东宫储君,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本……” 太子撇了撇小嘴,冷哼道:“可这储君又不是本宫想当的,要不然让父皇再生一个得了……” “殿下莫要妄言!” 范思锦急忙打断道:“这要是被闾太师听到,您又得受罚了!” 听到“闾太师”这三个字,太子打了个哆嗦,脸蛋上浮现一抹惊慌。 “范司闺,本宫和你最好了,你不会向太师告密的吧?” “奴婢当然不会,但殿下也要注意言辞,毕竟这宫里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范思锦意有所指的说道。 “本宫知道了……” 太子乖乖的应了一声。 “对了,殿下还没跟奴婢说,你和陈大人都聊了些什么?”范思锦随口问道。 “聊得可多了,要不是陈墨,本宫还不知道这世上竟有比皮球更好玩的东西。”太子一脸兴奋道。 范思锦有些好奇,“哦?那是何物?” 太子一本正经道:“美人。” 范思锦:“……” 太子从她怀中跳了下来,仰着小脸,奶声奶气道:“范司闺,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本宫玩玩你的皮球好不好?” ? 范思锦脸色发青,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墨他,到底跟您聊了些什么东西?!” …… …… “许司正,咱们这是要去哪?” 陈墨跟在许清仪身后,来到了腋庭之中。 这里坐落着成片的低矮房屋,屋舍俨然,与内廷通过小径相连,偶尔还能看到匆匆行过的宫人,纷纷对陈墨投来好奇的目光。 两人走入宫舍深处的一座独立小院,白墙青瓦,静谧清幽。 穿过庭院,推开房门。 许清仪侧身说道:“陈大人,请进吧。” 陈墨抬腿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面积不大,干净整洁,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床榻、桌椅和一具衣柜以外再无他物。 “这是许司正的卧房?” “没错。” 许清仪关上房门,说道:“这里设有屏蔽法阵,是娘娘的手笔,任何人都感知不到房间内的情况。” 她作为玉贵妃的心腹,很多事务都要亲自经手,所以隐私性必须要得到保障。陈墨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感慨道:“你这房间还真够简单的,感觉好像清心寡欲的修士一样。” “高堂素壁,无舒卷之劳,明窗净几,有坐卧之安。”许清仪淡淡道:“东西太过繁杂会扰乱心智,只有保持心境澄明,才能更好的为娘娘办事。” “许司正的心境我不及也。” 陈墨问道:“不过我一个外臣,来你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许清仪表情略显不自然,低声道:“陈大人都在养心宫和寒霄宫睡过觉了,来这宫舍之中又算得了什么?” 陈墨:“……” 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许清仪坐在了陈墨对面,犹豫片刻,询问道:“方才太子殿下说要把我赏赐给你,你为何拦着不让我说话?” 陈墨耸耸肩,说道:“太子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只能顺毛捋,如果再多说几句的话,怕是真要给咱俩赐婚了。”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陈墨大概摸清了这位太子的脾气。 天真、单纯、不谙世事,也没什么架子,不过内心十分敏感,若是拒绝他的“好意”,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太子也只是小孩子心性,随口一说而已,不用太当回事。”陈墨宽慰道:“反正这令旨在我手里,只要我不用,别人自然也会不知道……” 许清仪轻咬着嘴唇。 虽然太子的旨意看似玩笑,但上面盖着玺印,代表的就是东宫意志。 这意味着陈墨可以随时要求她做任何事情…… “以前他都敢轻薄于我,现在有了太子撑腰,还不是为所欲为?” 许清仪眼前已经浮现出,陈墨一手举着教令,另一只手啪啪的打她屁股,嘴里还嚷嚷着“本大人奉旨泡妞,屁屁撅高点”的画面了…… “许司正,你脸色为何那么红?”陈墨好奇道。 许清仪恍然回神,嗓子动了动,低声道:“没什么,这屋子里好像有点热……对了,太子说的玩皮球到底是什么意思?” “……” 陈墨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许清仪有些疑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颊陡然涨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 “原、原来是这个皮球?!” “你也太离谱了,居然和太子聊这种东西?!” 陈墨无奈的摊手道:“当时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里了啊。” 许清仪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我警告你,可不准打什么歪注意!” “……” 陈墨哭笑不得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不然呢?”许清仪反问道。 “……那没事了。” 陈墨尴尬的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关于太子,你到底了解多少?” 聊回正事,许清仪勉强稳住心神,说道:“我是和娘娘一同入宫的,那时太子才刚出生不久,有一次内务交接,我正好撞见长公主气势汹汹的闯入乾极宫,嘴里还骂着‘天理不容,枉为人父’……” “长公主?” 陈墨想到了锦书此前说过的话。 徐皇后去世之后,长公主不远万里从南疆赶回京都,和皇帝大吵了一架…… “她是想要为徐皇后讨个公道?” 许清仪微微一愣,“陈大人知道此事?” 陈墨说道:“我也是偶然间听其他人提起,不过长公主敢和皇帝叫板,胆子确实也太大了点……” 许清仪摇头道:“何止是叫板,长公主当时可是动手了的。” ? 陈墨皱眉道:“动手?” “虽然当时宫门紧闭,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我能清晰感受到长公主的杀气,整座乾极宫都在颤动,甚至就连天影卫都被惊动了。”许清仪语出惊人。 听到这话,陈墨神色诧异,“难道长公主还要造反不成?” “谁造反,长公主都不可能造反。”许清仪话语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长公主的目的,是想把太子……当时应该还得叫皇子,带出宫去,只不过最后没能成功。” 陈墨闻言陷入沉思。 如果说徐皇后的死有蹊跷,长公主为此鸣不平,他倒也能够理解。 可是带走太子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如今太子都已经六岁了,却几乎没有离开过临庆宫,这种过度保护,难道也是因为长公主? “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不过很显然,长公主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她还刻意在天武场留了一道龙气,目的到底是……”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门外传来一道女声:“清仪,你在屋里吗?” 许清仪黛眉微蹙,起身过去,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外面站着的是宫正司的另一名司正。 “什么事?”许清仪问道。 因为她用身体挡着,那名女官并没有看到房间里的陈墨,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她,笑着说道:“上次你不是要添置几件小衣吗?正好内务府那边刚送到,我就帮你带过来了。” “你看看衣服对不对,有两条丝袜,两件抹胸,还有一条丁字裤,全都是从锦绣坊采买来的。”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喜欢穿丁字裤?不觉得勒的慌……” “咳咳!” 许清仪咳嗽了两声,打断道:“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那名女官左右看了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籍,低声道:“这是万卷楼新出的《深宫怨》修订版,不仅更新了图集,还增添了两篇外传,里面可是有陈大人和许姑娘的全新姿势哦~”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这本书,就托人帮你一并给带回来了。” “……” 许清仪默默将书籍接过,然后“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女官望着紧闭的门扉,神色有些茫然。 “什么态度……” …… …… 房间内气氛安静。 许清仪怀里抱着包裹和书籍,螓首低垂,不敢去看陈墨。 陈墨目光打量着她,笑眯眯道:“许司正居然还有这种爱好?上次我送你丁字裤之后,你还咬了我一口……没想到现在还穿上瘾了?” “谁、谁上瘾了?” 许清仪眼神飘忽,嗫嚅道:“是那人搞错了,这丁字裤不是我要的。” “那书呢?难道也是搞错了?” 陈墨手指摩挲着下颌,沉吟道:“深宫怨,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书……本以为许司正清心寡欲,没想到……” “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许清仪脸色更红了几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墨自顾自的说道:“而且那书里男女主的姓氏都和咱俩一样,许司正,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邪念吧?” 许清仪啐了一声,“休要胡说,我才没有呢!倒是你,总是喜欢欺负我,简直是坏透了!” 陈墨理直气壮道:“那我怎么不欺负别人呢?许司正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 许清仪神色羞恼,刚要发火,却见陈墨老神在在的从袖中取出那张黄纸。 “小许,不准顶嘴,否则家法伺候。” “……” “衣服脱了,看看皮球。” “?” “嘶,开玩笑的,你别咬人啊!” “唔唔唔!” …… …… 严府。 后院内堂中,六部几名权臣齐聚一堂。 一身紫色锦服的严沛之坐在首位,手肘压在扶手上,手指撑着额头,眸光深邃,听着下方众人议论纷纷。 “严大人,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绝对能给陈家致命一击!”刑部郎中康乐晨出声说道。 “没错。”旁边的礼部侍郎冯瑾玉手指捋着胡须,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令郎之前也在教坊司被陈墨砍成重伤,只不过最后不了了之……这次又对世子下杀手,在场上百人亲眼目睹,证据确凿,我就不信他这次还能脱身?” “贵妃党最近太猖狂了,其中尤以陈家为甚!” “这回必须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众人纷纷开口附和。 从周家案开始,那群言官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死死咬住不放,每次上朝都要大做文章,偏偏他们却又无可奈何,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严沛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出声问道:“世子那边的情况如何?” 冯瑾玉摇头道:“说来也奇怪,裕王府至今闭门谢客,没有一点消息传出,也不知世子是死是活……” 严沛之手指敲击着扶手,沉吟道:“这事恐怕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本章完) 第227章 陈大人的文学造诣! 第227章 陈大人的文学造诣! “严大人何出此言?” 冯瑾玉皱眉道:“此事过程清晰,证据确凿,难道还能出什么变数不成?” 严沛之手指敲击着扶手,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今裕王府却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你们就不就觉得奇怪?” “而且陈墨可是被金公公带走的,至今还留宿在宫中,足以说明皇后殿下的态度……”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严沛之也极为兴奋,认为这是个对付陈家难得的机会。 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陈墨不是莽夫,相反,从他破获的几起大案就能看得出来,此子心思缜密,谋定后动,绝对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如此大错。 既然敢当众对楚珩出手,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难道是故意露出破绽,想要等着我们跳进去?” 此前,每次严沛之以为稳操胜券,结果都会陈墨反将一军,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此言一出,房间内陷入安静。 众人冷静下来后,神色不禁有些难看。 “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待玉贵妃的心腹如此看重?” “之前我就觉得纳闷,陈家在朝堂上搅风搅雨,偏偏殿下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对陈墨愈发偏袒……” “确实有些奇怪,即便是有惜才之心,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陛下卧床多年,皇后孤身一人,难道说……” “咳咳,慎言!”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 冯瑾玉手中盘着两枚闷尖狮子头,沉声道:“皇后殿下心怀锦绣、圣明烛照,不过朝堂政务瞬息万变,若遇急务,判断难免出错……” 他抬眼瞥向严沛之,意有所指道:“严大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咱们自己来下决定啊。” 严沛之当然明白冯瑾玉的意思。 对于皇后来说,制衡和维稳才是首要任务,不会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但在这个过程中,势必会损失他们这些朝臣的利益。 党争是血腥而残酷的,昨天是周家,明天可能就是严家、冯家……为官多年,谁敢说自己的屁股绝对干净? “可是陈墨有免死金牌傍身,想要将他直接按死,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墨拥有一枚二等飞凰令,这事不是什么秘密。 上次他在东华州当众斩杀蹇阴山,最终被判定为正当防卫,并没有用上这枚金牌,也就是说,陈墨起码还有一次免死的机会! “金牌虽能免死,但不意味着无罪。” “意图谋杀世子,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即便不能处以极刑,这副千户的官职也要被撸下来,无异于断了陈家一臂……” 见严沛之还在犹豫不定,冯瑾玉微眯着眸子,说道:“现在不动手,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陈墨进入麒麟阁?到时候恐怕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们严家!” 严沛之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从蛮奴案开始,严家就和陈墨结下了梁子。 而后严令虎更是和陈墨发生冲突,矛盾越积越深…… 陈墨还只是个百户之时,就能在朝堂上搅动风雨,若是等他进入麒麟阁,只怕整个严家都不得安生!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既然刀已经递到了手里,那就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严沛之打定主意,不再迟疑,出声说道:“去通知京兆府尹崔颢和大理寺卿徐璘,明日朝堂之上联手弹劾,务必要一击毙命,绝不给陈拙回缓的余地!” “是!” 一名主事快步走了会客厅。 “我记得内阁之中有几名阁臣曾经和裕王走得很近,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坐实此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几分。” “还有,陈家绝不会坐以待毙,一定得把他们盯紧了……” 严沛之眸光闪动,掠过一丝冷芒。 这几个月以来被贵妃党踩头,苦不堪言,从明天开始,局势就将彻底逆转! …… …… 陈府。 书房内,陈拙负手站在窗边,脸色略显凝重。 贺雨芝坐在茶桌前,手中拎着茶壶,冒着热气的茶汤斟入杯中,沁人芬芳弥漫开来。 “锦云夫人送来的茶叶确实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陈拙眉头拧紧,语气发沉,“你那宝贝儿子在教坊司干的事情,已经在京都中传开了,毕竟那是王府世子,楚家的血脉,只怕……” “怕什么?” “不就是打了世子一顿么,多大点事。” 贺雨芝不以为意道:“再说,如今墨儿在宫里好好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拙摇头道:“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明日朝堂上,六部的那几个老家伙肯定会趁机发难!即便墨儿有免死金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到这,他不禁有些无奈,“还不都是你惯的,如此年轻气盛,胆大妄为,居然敢对世子下杀手!” 贺雨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年轻气盛怎么了?不气盛叫什么年轻人?而且我了解墨儿,既然他这么做,那就说明楚珩有必死的理由。” “不过这次确实有点欠考虑了。” “既然选择动手,就应该一击必杀,否则后患无穷……” “……” 陈拙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娘俩脾气一个比一个冲,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 “你真以为裕王是吃素的?” “当初他可是差点就登龙起圣!” “哪怕最后失败了,依然能安稳的留在京都,足以说明很多东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六部和内阁联手,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看着陈拙忧心忡忡的样子,贺雨芝却不以为意,“放心吧,墨儿上头有人,娘娘和皇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娘娘就不用说了,一直对陈墨颇为看重。 而皇后都已经让锦云夫人上门求亲了,难道还会坐视自己的外甥女婿被罢官革职? 陈拙对此却并不乐观,叹了口气。 “虽然皇后垂帘听政,坐镇东宫,可是这天下,终究还是姓楚的啊……”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进来。”陈拙出声道。 陈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老爷,方才宫里来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陈拙眉头微皱。 陈福走上前来,呈上了一个木盒,“那位女官说您看过就知道了。” 陈拙伸手接过,触碰到的瞬间,木盒闪过一道华光,好似是解开了某种禁制。 他将盖子打开,只见里面塞满了各种文书和信件。 随手拿出一封,展开看了看,顿时怔住了。 “这是……” …… …… 皇宫,腋庭宫舍。 庭院深处,房间内回荡着郎朗的读书声。 “陈大人柔情似水的眸子望向许幽,指尖划过白皙细嫩的肌肤……” “许幽姑娘脸蛋泛起醉人酡红,朱唇轻启,吐息如兰,‘官人,我要……’”陈墨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翻阅着手中的书册,口中读着,“只见许幽面向上方仰躺,双膝提起弯曲至胸前,陈大人跪其股间……” “别、别读了!” 许清仪脸蛋好似能滴出血来。 她快步上前,想要将书籍夺过来,然而陈墨右手抬高,顿时扑了个空,直接趴在了陈墨怀里。 陈墨顺势揽住纤细的腰肢,挑眉道:“许姑娘这是何意?难道还想实践一下不成?” “你在胡说什么!” 许清仪又羞又恼,一时间也挣脱不开,直接张口咬在了他肩头。 “还来?” “你是属狗的?” 许清仪的这点力气,对陈墨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反而还让他心火有些躁动。 “唔唔唔!” 许清仪越咬越起劲,怎么都不肯松口。 啪—— 陈墨抬手打了一巴掌。 隔着单薄衣裙,能清晰感受到水润摇晃,好像果冻一样弹性十足…… “嗯~” 许清仪闷哼一声,好像瞬间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整个人无力的伏在他肩头。 朱红唇瓣呼出如兰吐息,吹拂在脖颈上,让陈墨莫名联想到了书中的情节…… “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娘娘……”许清仪咬着嘴唇,双颊绯红。 娘娘? 她自己都喷香水了,还能顾得上你? 陈墨摇头道:“这可是许司正自己往我怀里扑,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许清仪愠恼道:“还不是你非要抢我的书?” 陈墨眉头挑起,“现在承认这书是你的了?” 许清仪:“……” 陈墨翻了翻那本深闺怨,摇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书的质量实在不咋地,剧情设定俗套,文笔也很一般,无非是各种姿势比较丰富……当成小黄书看还行,实际没什么营养可言。” 许清仪闻言倒是有些不服气,“这可是万卷楼出品,在京都风靡一时,宫里不知多少人在暗中传阅呢!” 想到偷偷看小黄书的皇后和娘娘,陈墨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们还真没见过什么世面,是时候给你一点来自经典的震撼了。” 说着,抬手拍了拍臀儿,“去,给我准备纸笔。” 许清仪娇俏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站起身来,在桌上铺开宣纸,站在一旁开始研起墨来。 陈墨坐在桌前,提起毛笔,挥毫泼墨: 阿墨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咳咳,搞错了。 他换了张新纸,略微沉吟,然后写下了三个大字:银瓶梅。 许清仪刚开始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毕竟陈墨一介武夫,还能写出什么名堂?更何况还是这种对文采要求颇高的话本…… 然而很快,她的目光就顿住了,研墨的手也定格不动。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这人来真格的?” 陈墨在前世看过这本书。 虽然因为小部分露骨的描写,被列为了禁书之一,但实际上,这本书的文学价值极高,说是现实主义巨著也不为过,通过市井小民的视角,将人性和社会阴暗面血淋淋的剖开。 哪怕是被奉为经典的石头记,其中都有这本奇书的影子。 不过由于全书足有数十万字,他也只记得大概的情节走向,便将剧情浓缩,用简练的语言重新描绘。 因为觉得有些侮辱经典,便将书名也给改了一个字。 “落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 陈墨边写,许清仪边看。 两人都有些入神,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擦黑。 啪—— 陈墨写完第五回,扔下毛笔,活动了一下肩颈。 许清仪还有些意犹未尽道:“怎么不继续写了?这武大被毒死,他弟弟肯定会来报仇的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陈墨摇头叹息道:“写了这么久,连杯茶水都没有,真是让人心寒……” “好好好,给你泡还不行么。” 许清仪将满是字迹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收起,询问道:“你想喝什么茶?我这里有云栖碧罗和雪岭寒香。” 陈墨眨眨眼睛,“有没有奈茶的雪?” 许清仪:“?” “算了,先不喝了,过来给我按按肩膀吧。”陈墨说道。 “要求还不少……” 许清仪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不过为了能看到后续内容,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来给陈墨按揉了起来。 陈墨惬意向后靠去,脑袋正好枕在了丰腴之处。 这按摩小妹还自带软枕…… 许清仪脸颊发烫,却也没将他推开,哼哼道:“果然是个色胚,写出来的书都是勾搭良家妇女,真是坏透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还得多亏了许司正给我灵感。”陈墨笑眯眯道。 “呸……” 许清仪啐了一声,没有接话,抬眼看向外面的天色,问道:“这估摸着已经快到戌时了,今晚你打算睡在哪里?” 陈墨耸耸肩,说道:“我又没地方可去,只能在你这对付一晚了。” 许清仪闻言愣了一下,“在、在我这?!” “不然呢?总不能让我去和娘娘睡吧?”陈墨理直气壮道。 白天发生了那种事情,娘娘现在肯定会不好意思见他的,主动过去无疑是自找苦吃。 皇后那边就更不敢去了,万一被娘娘发现,估计能当场打起来…… 思来想去,也就许清仪这里最安全。 许清仪嗓子动了动,声音干涩道:“可这里就一张床,你睡这,我睡哪?” “我看你这床还挺大的,不然就挤挤吧,反正我又不介意。”陈墨抬眼看她,提醒道:“不过你可别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我同意跟你睡在一起,但不代表同意你睡我……” “……” 许清仪脑壳有点发疼。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 翌日,卯时。 天光刚刚破晓,金水桥前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两侧依旧泾渭分明。 左侧,是以都察院、给事中为主的言官集团,右侧,则是以六部为主的实权集团。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言官这边的氛围明显低迷了很多,而六部众臣则神色兴奋,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负手而立的挺拔身影,好像闻到腐肉气味的兀鹫一般。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 陈家,要完了! (本章完) 第228章 朝堂激辩!护犊子的皇后! 第228章 朝堂激辩!护犊子的皇后! 前天教坊司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自然瞒不过这些朝臣的耳目。 当众行凶,妄图谋害皇室宗亲,这是什么概念? 往轻了说是恶逆之罪,往重了说,就是践踏皇室威严,定个大不敬之罪都不为过! 而行凶者,正是这段时间风头正劲的陈家公子! “斩杀了两名天魔,又把周侍郎拖下台,我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呢,合着也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罢了。” “陈墨这回算是完蛋了,即便有免死金牌,官帽肯定也保不住!” “哼,儿子干出这种事情,陈拙这个当爹的也难辞其咎!” “呵呵,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那群青瓜皮子,平时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没动静了?” 六部众臣抱着肩膀,神色间满是戏谑。 反观左侧的言官们,好像被施了群体禁言一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自从周传秉下台后,他们借题发挥,在朝堂上占尽了优势。 可现如今,陈墨闹出了这档子事,给了六部可乘之机,刚刚到手的利益可能也会随之葬送! “陈公子和世子有什么仇怨,非要下此狠手?” “糊涂啊……” “真是成也陈墨,败也陈墨……” 众人连连哀叹,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吏科给事中于怀眉头微皱,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当初在京察之时,我和陈墨接触过,他绝对不是那么冲动的性格,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毕竟陈墨对世子动手是事实,革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只能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哪怕割点肉下来,也不能把陈大人给牵扯进去……” 而陈拙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好像磐石般纹丝不动,眼睑低垂,看不出一丝情绪。 咚—— 钟声响起。 喧嚣的氛围霎时一寂。 百官按品阶排列,依次走过金水桥。 严沛之走在陈拙身侧,意有所指道:“陈大人,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初周传秉下台之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陈拙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看着严沛之,眼神中似乎有些……怜悯? 严沛之见状眉头皱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很快他便将这种感觉压下。 “呵,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陈墨都没有翻身的机会,牵扯到皇室宗亲,哪怕皇后也得掂量掂量,毕竟这天下还是姓楚啊……” 所谓的党派,无非是利益共同体。 权臣和言官这几年来互相倾轧,目的就是为了争夺更多的政治权力,以保障自身集团的利益,巩固家族地位……而皇后,便是六部这个庞大机器的代言人。 可皇后最近的决策,却严重损害了权臣集团的利益。 “既然殿下拎不清,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严沛之和冯瑾玉隔空对视,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群臣穿过奉天门,进入金銮殿之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先是对着龙椅行跪拜之礼,随后又对着那竹帘后的身影叩首。 帘后传来清冽的声音:“平身。” “谢殿下。” 百官起身。 还没等金公公问话,严沛之便大步踏出,高声道:“殿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霎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皇后淡淡道:“说吧,何事?” “回殿下,就在前日,天麟卫副千户陈墨在教坊司出手伤人,意图谋害裕王世子,行为极其恶劣!” “如今楚世子身负重伤,生死未卜,而陈墨却依然逍遥法外!” “理应受到严惩!” 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皇后好像刚听说似的,疑惑道:“哦?竟有此事?” 严沛之垂首道:“在场足有上百人亲眼目睹,确凿无疑!” 礼部侍郎冯瑾玉也适时的站了出来,说道:“据微臣所知,这陈墨仗着有陈家撑腰,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曾经多次在教坊司恶意伤人!” “这次更是犯下滔天大罪!” “按照大元律例,谋害皇室宗亲,乃是十恶重罪,应当处以极刑!还望殿下明鉴!” 皇后闻言沉默片刻,问道:“那楚珩现在何处?” 严沛之答道:“楚世子伤势严重,如今还在府中调养。” “也就是说,被害人还没有说什么,两位大人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主持公道了?”皇后微微挑眉,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 严沛之对皇后的态度早有预料,摇头道:“微臣作为刑部侍郎,有审判重案、监管刑罚之责,此案影响极为恶劣,微臣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冯瑾玉也拱手道:“教坊司隶属礼部管辖,发生了这种恶性事件,微臣定然要追查到底!” “两位还真是尽职尽责啊。”皇后意味深长道:“既然如此,可有证据?” “咳咳。” 这时,京兆府尹崔颢站了出来,说道:“启禀殿下,微臣在知晓此事后,第一时间便展开了调查,教坊司奉銮杨霖,以及东城兵马司副使余煜,亲眼目睹了陈墨行凶的经过。” “两人就在外面候着,殿下只要一问便知!” 言官们神色越发凝重。 刑部、礼部和京兆府接连发难,显然是有备而来,想要将此事彻底坐实。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哪怕他们说出大天来也于事无补…… 陈墨这回真要完蛋了! 而陈拙依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好像与此事毫无关系似的。 皇后颔首道:“看来几位大人准备的还挺充分,那就把人叫进来吧。” 金公公高声道:“宣教坊司奉銮杨霖、东城兵马司副使余煜,入宫觐见!” 大概半刻钟后。 两道身影在侍卫的陪同下,走入金銮殿,来到了大殿中央。 “卑职余煜,卑职杨霖,拜见皇后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伏地叩首。 皇后道:“起来吧。” “谢殿下。”两人应声起身,身材矮胖的杨霖低垂着脑袋,脸色发白,而余煜倒还算镇定,衣袍下的双手却也微微有些发抖。 毕竟他们只是末秩小弁,哪有机会来到这金銮殿中面见圣后? 这里可是大元的权力中心,在场的大臣随便拎出来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企及的高山! “你们应该知道,本宫叫你们入宫的原因。”皇后的声音清冽中又带着一丝慵懒韵味,说道:“说说吧,关于前天教坊司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余煜深吸口气,出声说道:“启禀殿下,卑职当时正在衙署直日,接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带人赶往现场,不过那时打斗已经结束,卑职只看到楚世子浑身焦黑的躺在地上,而天麟卫的陈副千户就站在一旁……” 崔颢问道:“然后呢,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何没有把嫌犯抓回司狱?” 余煜嗓子动了动,低声道:“当时还有六扇门的官差在场,说是已经接管此案,而且陈墨还有免死金牌,卑职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金公公。 但是他不敢提及,只能避重就轻…… 崔颢继续追问道:“除此之外,你可还察觉到什么细节?” 余煜瞥了他一眼,迟疑片刻,说道:“卑职听见陈墨说……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然这飞凰令用的实在是太亏了……” 此言一出,顿时满朝哗然!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 “悖逆王法,恣行不轨,仗着有免死金牌傍身,便敢如此肆意妄为!” “这不仅是在践踏大元律法,同时也是对皇室的蔑视,必须要从重发落,以儆效尤!” 六部的大臣们纷纷跳出来说道。 而给事中和都察院的言官们脸色则越发难看。 完了,这回事情真要闹大了! 搞不好连免死金牌都未必能保得住! 崔颢嘴角翘起,道:“余副使,你确定所言属实?” 余煜点头道:“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不想蹚这个浑水的。 不过当昨天崔颢找到他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牵扯其中了……好在他说的全是实话,并无半句攀咬,即便贵妃党要找麻烦,应该也找不到他身上……“殿下!” 崔颢大步上前,拱手道:“诚如余煜所言,陈墨蔑视律法,罔顾王章,行径恶劣至极,必须要从严、从重发落!” “恳请殿下收回令牌,将其打入天牢,责令三司共同审理,以正视听!” 紧接着,大理寺卿徐璘出声说道:“毕竟陈墨身份特殊,陈大人更是右副都御史,为了避嫌,都察院应当回避……微臣认为,此案应交由大理寺和刑部负责,臣立下包票,三日之内便可结案!” 严沛之道:“臣附议。” “臣,附议!” 六部的大臣们纷纷出言附和。 严、冯、崔、徐…… 几名权臣接连下场,如疾风骤雨一般,根本不给一丝喘息之机! 竹帘后,皇后凤眸幽深,俏丽的鹅蛋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仅凭一人的证词,便要将此案定性,诸位未免也太心急了……那不是还有一位证人吗?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也好。” “既然如此,那就让陈墨死的更彻底一点!” 礼部侍郎冯瑾玉眼底掠过冷意,清清嗓子,说道:“杨霖,把你看到的、听到的所有内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 杨霖始终不敢抬头,声音有些发颤:“这事还要从半年前开始说起……” ? 冯瑾玉表情微微一僵。 等会,这台词好像不太对吧? 杨霖说道:“大概是半年前,世子找到卑职,通过赎身的方式,将前任兵部尚书的夫人带走,至今都没有音信……最近两个月,世子来的更加频繁,同时还让卑职刻意针对徐家女眷,说是要找什么东西……” ??? 冯瑾玉眉头拧紧,沉声道:“我让你说陈墨的案子,你在那胡扯些什么呢?!” 杨霖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言。 严沛之见状心头微沉。 昨天冯瑾玉亲自见过杨霖,交代他上朝后该如何回答,每个字眼都经过推敲,保证能将此案彻底定性。 杨霖绝对没这个胆子当朝翻供,显然是受人指使,而这个人比冯瑾玉更让他恐惧…… 可这事又怎么会把徐家给扯进来? 这时,金公公阴柔的声音响起:“现在是娘娘在了解案情,冯侍郎急什么?难道他还必须得按照你的想法来回答?” 冯瑾玉闻言身子微颤,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躬身道:“微臣也是想尽快还原真相,一时心切,还望殿下莫怪。” “无妨。” 皇后淡然道:“杨奉銮,你继续说。” “遵命……” 杨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前天,世子再次来到教坊司,询问事情进展,并且还派人暗中对徐家的几名女眷下手,而陈副千户恰好也在此时赶到……” 皇后问道:“然后呢?陈墨为何会对世子出手?” 杨霖回答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只听陈大人说,他怀疑世子殿下勾结妖族、私藏赤砂……要求世子跟他回司衙接受调查,世子不肯,两人便大打出手……” 大殿内安静片刻,随即掀起轩然大波! 好似平底惊雷! “勾结妖族?私藏赤砂?!” “难道周家案背后是世子指使的?这、这怎么可能?!” “话说回来,周家挖的赤砂至今都没有找到……” “我也一直想不通,周家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难道说……” 徐家、妖族、赤砂…… 每个字眼的冲击力都太强,相比之下,陈墨的行为甚至都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严沛之等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是在给陈墨定罪,怎么矛头莫名奇妙扯到世子身上去了? “肃静!” 金公公声音高亢。 躁动的气氛这才平复了些许。 竹帘后传来皇后低沉的声音:“你的意思是,陈墨是为了查案,而楚珩拒不配合,所以两人才会大打出手?” 杨霖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 皇后手指摩挲着扶手,沉吟道:“如此听来,陈墨倒并非是寻衅滋事,虽然有些冲动,但出发点还是好的,毕竟周家案也是由他经办……” “殿下!” 崔颢见情况不对,语气急切道:“陈墨没有丝毫证据,便要将世子带回衙门,这本就是专擅越权、构陷攀咬!而后更是将世子打成重伤,属于罪上加罪,绝对不能姑息!” “咳咳,崔大人……” 皇后还没有说话,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怎么知道陈墨是在构陷攀咬?难道你能确保世子与周家案无关?” ?! 众人猛然抬头看去。 只见说话的是个白髯老者,头戴七梁冠,身披赤罗衣,微眯的眸子好似不见底的深潭。 内阁首辅,庄景明! 严沛之心头一抖。 往常这些老臣不会轻易议政,也从不参与党争。 这个节骨眼上,庄景明怎么会突然开口?而且言语中竟还是倾向陈墨?! 他扭头看向之前和裕王交好的几名阁臣,一个个目不斜视,好似老僧入定的样子……联想到裕王府至今毫无动静,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崔颢皱眉道:“庄大人此言何意?陈墨怀疑世子,总得给出个理由吧?毫无证据就要出手抓人,这和强盗行径有什么区别?” 庄景明面无表情道:“一码归一码,陈墨打伤世子是一回事,世子是否和妖族有染,又是另一回事。” “陈墨短短数月就接连诛杀两名天魔,还侦破了数起大案,能力毋庸置疑……比起连城防都被挖通还一无所知的京兆府来说,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你!” 崔颢脸颊涨红,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这老家伙怎么回事? 平时闷不吭声,今天攻击性这么强? 庄景明朝着高台上拱手道:“殿下,老臣也觉得世子是无辜的,可正因如此,才要彻查此事,为世子洗刷冤屈。” 皇后问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庄景明一本正经道:“既然徐大人和严大人号称三天就能破案,显然是对自身的办案能力极为自信,那么便将这个任务交给大理寺和刑部,让他们好好查查,世子究竟是否与妖族有染。” 皇后思索片刻,颔首道:“有道理,那此事便交给两位大人负责,也别三天了,本宫给你们十天,希望十天后,你们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卷。” ? 徐璘和严沛之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们是要查陈墨,怎么变成查世子了? “殿下,仅仅就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测,就要调查世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而且无论如何,陈墨也不该对世子痛下杀手!” 严沛之抻着脖子高声说道,试图将矛盾点重新拉到陈墨身上。 “虚无缥缈?”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陈拙,从袖中取出了一沓信件,慢条斯理道:“我这里有几封书信,信中内容涉及蛮奴案和周家案的一些细节,以及世子和六部之间的权钱交易……” 陈拙抬眼瞥向严沛之,笑眯眯道:“严大人想先听哪一个?” …… …… 腋庭宫舍。 陈墨在半睡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怀中有软玉温香,手掌下意识的抓了抓。 “嗯~” “别闹……” 耳边传来朦胧女声。 陈墨睁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许清仪整个人趴在他怀里,衣裙略显凌乱,裙摆撩至腰间……她并没有穿亵裤,腿上裹着白色丝袜,而他的大手此时就按在丰润弧度上。 透着单薄纱料,能清晰看到莹润如玉的肌肤,以及两根深深勒入的布条…… “嘶,居然还真是丁字……” “嗯?” 许清仪睁开迷蒙睡眼,“陈大人,你醒了?” 陈墨嘴角扯了扯,“许司正,我终于知道,娘娘为何会将你视为心腹了。” 许清仪这会还有点迷糊,娇憨道:“为什么?” “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如今看来,许司正办事可以说是相当可靠啊。”陈墨感慨道。 许清仪:[_?] (本章完) 第229章 太子亲自上朝?! 第229章 太子亲自上朝?! 许清仪神色有些茫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注意到陈墨的视线后,缓缓低头看去,表情顿时僵住,白皙秀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陈墨!!” 若不是这房间有隔绝阵法,恐怕她这一嗓子能把宫中禁卫给喊过来。 许清仪整个人缩在床角,抱着被子,羞愤欲绝的瞪着陈墨。 “你、你竟敢对我……我就知道你这登徒子没安好心!” “……” 陈墨眉头跳了跳,“我干啥了?” 许清仪银牙紧咬,颤声道:“明知故问!你不光脱我衣服,你的手还……还捏我那里!” 陈墨无奈道:“首先,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其次,我一个人睡的好好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旁边?” 许清仪闻言神色微微一滞。 脑海中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陈墨写完话本后,便大剌剌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而她就坐在椅子上翻阅着那几张手稿。 这本《银瓶梅》虽然只有短短五回,但语言简练,叙事紧凑,尽管辞藻没有《深宫怨》那么华丽,读起来却十分流畅,让人不忍释卷。 “没想到他还真有点本事……” 许清仪发现,越和陈墨接触,就越看不透他了。 不过方才弱冠之龄,不光是道武双修的天才,破案能力也极强,还精通阵法、炼丹、魂术…… 除此之外,设计出的小衣风靡整个京都,“鞭服侠”的名字在贵妇圈中广为流传…… 如今竟然还会写话本? 从这开头几回表现出的笔力来看,万卷楼的那些所谓的“经典”,怕是被碾的渣滓都不剩了! “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许清仪收起手稿,坐在床边,看着陈墨酣睡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失神。 夜色深重,她不禁也有些困倦,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的躺在身侧。 “就躺一小会……” 许清仪心中默默想着。 然后再度睁开眼,就看见了方才的画面…… “怪不得昨晚似睡非睡的时候,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还梦见了《深宫怨》打屁屁的剧情……原来是真的被打屁屁了!” 毕竟是自己主动爬上来的,许清仪有些心虚,语气也软了几分,低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床,我睡这有什么问题吗?” 陈墨摊手道:“那按照你这么说,太子已经把你赏给我了,我睡你有什么问题吗?” “……” 许清仪粉颊生晕,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按理来说,陈墨有太子颁布的教令,确实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不过许司正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性格,不可能因为这一张教黄纸,就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陈墨一本正经道。 “算你还有点人性……” 许清仪刚要松口气,就看见陈墨一手拿着黄纸,一手拿着令牌,继续说道:“起码也得再加上紫鸾令才行……许司正听令,看看皮球。” ? “你这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许清仪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好像小豹子似的扑过来。 面对她的带球撞人,陈墨早有准备,伸手揽住纤腰,翻身将她按在床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那细腻莹润的触感。 许清仪身为道修,不需要锻体,身材不如厉鸢那般紧致,但是却多了几分柔软腴润,好像熟透了的蜜桃一般,轻轻一压都能挤出水来。 “你、你要干嘛?”许清仪神色紧张道。 “又是这个经典的问题,那我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陈墨手指捏着下巴,沉吟道。 “……” 许清仪双手挡在胸前,耳根滚烫,撇过头不敢看他。 “而且我得批评你,一点都不诚实,明明穿着丁字裤,居然还不承认……”陈墨低头打量着她,眼神中满是玩味,“看来许司正也很喜欢这种夹缝中生存的感觉?” “不、不准说了!” 许清仪急忙捂着他的嘴巴,嫣红已经逐渐蔓延到了脖颈,整个人好像都快要熟了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当初陈墨送了一条小裤给她,出于好奇,她便想着偷偷穿上试试,结果却被陈墨给逮了个正着,还把她按在树上抽了好几巴掌…… 那种羞耻夹杂着古怪的感觉,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同时也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 自那以后,许清仪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外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衣,里面却悄悄换上了丝袜和丁字裤,甚至还设想着被陈墨发现时的样子……这种从未体会过的“堕落”感,让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但这仅仅只是幻想罢了,却没想到真的会被他看到啊! “我的亵衣洗了还都没干,所以才临时换上了这件小裤……”许清仪低声嗫嚅道。 “是吗?” 陈墨抬手激发出一道真元,隔空将一旁的衣柜门打开。 只见里面挂着琳琅满目的丝袜和小裤,光是丁字裤就有足足不下十款,涵盖了各种颜色和风格,几乎锦绣坊在售的款式都能在这找到…… ? 陈墨不禁愣住了。 他想过衣柜里可能会有货,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全啊! “我勒个丁字裤战神啊,没想到许司正你还挺反差的?”陈墨咋舌道。 “……” 许清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就不该带他来这里,简直丢死人了! “还不都怪你,送那种东西给我,还打……打我屁股……不然我也不会……”许清仪纤手攥紧衣摆,咬着嘴唇道:“我警告你,可不准把这种事情告诉娘娘,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就用丁字裤把我勒死?”陈墨有些好笑道。 许清仪瞪了他一眼,愠恼道:“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唔!” 话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墨。 陈墨默默松开手掌,清清嗓子道:“咳咳,抱歉,摸顺手了……你继续说。” 许清仪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你也不能仗着有东宫教令就欺负我……” 陈墨皱眉道:“这话说的,难道没有教令,我就不欺负你了?” “……” 许清仪酥胸微微起伏,感觉自己早晚要被这家伙给气死! “开个玩笑而已,放心好了,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陈墨眨眨眼睛,轻笑着说道。 “秘密?” 望着那深邃的眸子,许清仪心跳微微加速,冷哼道:“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你可不准骗我……” 咚—— 这时,外面传来沉稳悠长的钟声。 “晨钟响了,我得赶紧去娘娘请安了。” 许清仪回过神来,神色严肃,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此时她背对着陈墨,紧绷的衣裙勾勒出圆润弧度,隐约能看到腰间略微凸起的系带痕迹…… “话说这玩意穿起来真的舒服吗?” 陈墨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将带子勾起。 ? 许清仪身体僵住,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松手?” “哦。” 陈墨依言松开了手。 啪—— 系带回弹,荡起一阵涟漪。 “嗯!!” 许清仪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吟,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床上。 陈墨看着眼前一幕,嗓子不禁动了动。 反应这么大? 看来许司正还不是一般的反差…… …… …… 半柱香后。 两道身影走出宫舍。 许清仪步态有些不自然,脸蛋上挂着未散的红晕,眼神羞恼的瞪着陈墨。“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现在她还感觉火辣辣的,走起路来腿脚都有些发软。 陈墨点头道:“没错。” 许清仪:“……” 她发现自己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他们离开腋庭,路过苍震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陈墨!” 两人闻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正蹦蹦跳跳的朝这边跑来。 “殿下,您慢点。” 范司闺和一众侍从小跑着跟在后面。 太子来到了两人面前,他身着上黑下红的衮冕服,衣服上绣有四爪龙纹,腰间束着玉带,头戴九旒冕冠,比之前多了几分庄重矜贵的气息。 “见过太子殿下。” 陈墨和许清仪躬身行礼。 “免礼。” 太子摆了摆手,有些好奇的询问道:“陈墨,昨晚你玩皮球了吗?” “……” 许清仪低垂着螓首,又开始四处找地缝了。 陈墨表情略显尴尬,低声道:“殿下,当众聊这个话题可能不太合适……” “那就是玩过喽?”太子扭头看向范司闺,双手叉腰,气鼓鼓道:“你看看人家许司正,再看看你,说什么都不肯给本宫玩,真是个小气鬼!” “……” 范司闺眼睑跳了跳,看向陈墨的眼神有些不善。 但她还是强压着没有发火,弯下身子,轻声说道:“殿下,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如果去晚了的话,闾太师可是会生气的。” 太子显然对“闾太师”这个名字十分恐惧,表情收敛,缩了缩脖子,点头道:“好吧。”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陈墨,一脸期待道:“陈墨,不如你也和本宫一起去吧。” 陈墨好奇道:“去哪?” 太子说道:“上朝。” 陈墨:? 范司闺眉头微皱,出声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本宫又不让他入殿,只是陪我走一段路而已,这样都不行嘛?”太子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范司闺犹豫片刻,无奈道:“那好吧,不过最多只能到奉天门。” “好!” 太子顿时笑逐颜开,步伐欢脱的朝着外朝方向走去。 陈墨和范司闺并肩而行,后面跟着足有近百人组成的仪仗队,旌旗飘飘,车轮辘辘,除了披金带甲的侍卫之外,还有几名詹事府的官员和侍从。 “殿下,这里距离金銮殿还有段距离,您确定不上轿?”范司闺出声问道。 “才不要呢,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本宫可得好好逛逛才行。”太子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虽然他自幼生在宫中,但却很少能有机会能离开怀庆宫,更别说前往外朝了。 四周巍峨的殿宇、嶙峋的山石、高耸的柏树……对他来说都无比新奇,乌溜溜的眸子四处张望着,好像好奇宝宝似的拉着陈墨问东问西。 范司闺看着这一幕,眼底掠过了一丝疼惜。 “范司闺。” 这时,陈墨出声问道:“太子殿下不是轻易不会出宫吗?怎么突然要去上朝了?” 范司闺摇头道:“这是闾太师的安排,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闾太师…… 陈墨心思微动。 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闾怀愚,中书省中书令,兼任太子太师。 他曾经听陈拙亲口说过,如今所谓的党争都只是小打小闹,只要有闾太师和庄首辅在,那着朝纲就永远都不可能翻覆! “前天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按理来说,六部的人肯定会在朝堂上趁机发难。” “这个节骨眼,闾太师突然让太子上朝做什么?” “难道是皇后殿下的安排?” 陈墨暗自沉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众人一路来到了奉天门前,陈墨和范司闺停住了脚步。 以他们的官职和品阶,是没有资格进入金銮殿,接下来太子只能跟随着少詹事入殿。 “范司闺,本宫真要进去了……” 太子望着不远处的庞大殿宇,神色有些紧张和踌躇。 范司闺蹲下身来,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有闾太师和皇后殿下在,殿下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奴婢就在这里等着殿下出来。” “好吧……” 太子扭头看向陈墨,“你也要在这等本宫哦,等会陪本宫一起打球~” 陈墨点点头,“卑职遵命。” 太子在少詹事的带领下,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金銮殿走去。 直到太子进入大殿,范司闺方才收回目光,她瞥了陈墨一眼,清声说道:“陈大人,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陈墨说道:“范司闺但说无妨。” 范司闺深吸口气,幽幽道:“昨天太子闹了一晚上,非要缠着我玩皮球……麻烦等会你跟太子殿下解释一下,女人的皮球是不能随便玩的……” 陈墨:“……” …… …… 金銮殿上,气氛一片死寂。 陈拙微眯着眸子,盯着严沛之,“蛮奴案、周家案、还有六部之间的权钱交易……严大人,你想先听哪一个?” 严沛之脊背一股寒意,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见他没有回答,陈拙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严大人不说话,那就按照顺序一样样来吧。” “我这里有封书信,上面记录着通过漕运将蛮奴送到中州,由兵马司进行接应,再从南水关运入城中的详细过程……严良不过是天麟卫一个小小的总旗,根本没有能力调动漕运和兵马司,背后显然是有大人物在操控。” “如果没记错的话,严良可是严大人的亲侄子,难道严大人对此就没什么想说的?” 严沛之袖袍下的手掌猛然攥紧,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摇头道:“蛮奴案已经结案,严良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只凭着莫须有的猜测,陈大人便要将这屎盆子扣在老夫头上?” “严大人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这信中所提及的人物,还包括令郎严令虎在内,他不仅参与了蛮奴交易,同时还与裕王世子来往甚密,不知严大人对此又要作何解释?” 陈拙语气淡然道。 轰! 严沛之双目圆睁,如遭雷击! 以他对陈拙的了解,既然当朝说出这种话,那就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此前严令虎和严良经常厮混在一起,他就猜到可能和蛮奴案有牵扯……没想到还真被人给抓住了把柄! “哼,谁知道这封书信是不是陈大人伪造的?”崔颢冷笑道:“毕竟当初严良可是陈墨审的,想要伪造一些证据出来再简单不过。” “没关系,我可以将这证据交由殿下,殿下圣明烛照,孰是孰非自然会有定论。” “不过……” 陈拙话锋一转,取出了第二个信封,说道:“我这里还有另一份证据,和崔大人有关,崔大人要不也听听?” 崔颢:? 陈拙慢条斯理的说道:“周家案中涉及破坏城防、私越关津之罪,根据这书信中所言,京都城防图是由京兆府治中朱启铭外露,而一直与朱启铭保持联络的,正是世子府侍卫统领廉建峰……”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朱启铭应该是崔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吧?” “胡说八道!” 崔颢脸色铁青,指着陈拙的鼻子骂道:“你这根本就是挟私报复、构陷攀咬!” 陈拙神色淡然,并未与他争执。 竹帘后传来皇后淡然的声音:“是不是攀咬,本宫自会辨别……陈大人,你还有其他要举证的吗?” “有。” 陈拙上前两步,将信纸双手呈上,说道:“微臣这里还有几封往来信函,涉及世子私通六部官员,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的罪证,恳请殿下下旨彻查,以正朝纲!” ?! 六部群臣面面相觑。 明明方才还准备看陈家的好戏,怎么眨眼间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而垂头丧气的一众言官,此时全都精神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神色无比兴奋。 虽然不清楚这些证据是哪来的,但他们只知道一点—— 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 陈拙要杀疯了! (本章完) 第230章 陈墨:三姓家奴的我,上面有的是人! 第230章 陈墨:三姓家奴的我,上面有的是人! “这份证据指明,仪制司郎中、金部郎中、奉天司员外郎、直隶司主事……等多名六部官员,涉及滥用职权、行贿受贿、卖官鬻爵,并且与世子楚珩私交甚密,有交结朋党之嫌!” “恳请殿下明鉴!” 陈拙声音郎朗,在大殿内回荡。 群臣一时间有些发懵。 陈拙所提及的名字,虽然品阶大多不高,但皆是六部的实权官员,若是此事坐实,只怕会掀起一场剧烈的官场地震! 竹帘后,皇后眉头微蹙。 今日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无论如何也会将陈墨保下来,却没想到陈拙会抛出如此重磅炸弹! “呈上来吧。” “是。” 金公公走下高台,将证据接过,转身呈递给了皇后。 皇后仔细翻阅着手中的纸张,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古怪。 这些所谓的证据,内容十分详实,绝非无中生有,但想要以此来定罪,却还是不太足够,其中缺少了一些关键的链条…… “这些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是证据不足,还是刻意为之?” “或者说,陈拙只是想把水搅混,以此来帮陈墨脱罪?” 皇后心思起伏不定。 大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听着竹帘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翻阅声,六部的大臣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本以为这次对付陈墨是手拿把掐,却没想到陈拙还藏着这么一手,居然当朝反将了他们一军! 良久过后,竹帘后传来皇后冰冷的声音: “好好好,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严大人,崔大人,你们就没什么想对本宫解释的?” 此言一出,群臣脸色骤变! 严沛之打了个激灵,躬身道:“殿下明鉴,微臣与蛮奴案绝无瓜葛!” 崔颢也慌忙说道:“微臣对城防图泄露之事一无所知,还望殿下详察,还微臣清白啊!” “呵,一句一无所知就想把自己撇清了?”皇后冷笑一声,说道:“倘若此事当真和那个朱启铭有关,你身为京兆府尹,同样难辞其咎!” “殿下!” 崔颢闻言腿肚子一阵发软,直接瘫跪在了地上。 周家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若是和此案牵扯到了一起,只怕崔家上下都要摸不着头脑了! “还有涉及六部贪墨渎职之事,本宫一样会彻查到底!” “某些人食朝廷俸禄,却不思报国,贪墨成风,当真以为本宫耳目闭塞、任尔等蒙骗不成?!” 砰! 皇后语气中饱含怒意,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哗啦—— 群臣乌泱泱跪倒一片,纷纷出声道:“殿下息怒!” 皇后深深呼吸,努力压下火气,沉声道:“陈大人提交的证据非常详尽,但具体还要进一步调查,不过以此便可见得,陈墨对世子的怀疑并非是捕风捉影……” 此时,冯瑾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本来他把杨霖带过来,就是为了给陈墨致命一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临阵反水,把世子给咬了出来!甚至还牵扯到了妖族! 这件事情要是闹大,无论结果如何,恐怕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全都没心思再去攀咬陈墨,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自保。 见众人全都垂头不语,大理寺卿徐璘眉头微皱。 “真是一群蠢货!” “如果陈拙证据充分,早就已经捅破天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拿出了一堆所谓的‘罪证’,明显是在放烟雾弹,想要帮陈墨转移视线!” “倘若就这么轻易放弃,那真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只有把刀架在陈墨的脖子上,才会让陈拙投鼠忌器,六部也才能安然脱身!” 念头及此,徐璘手持笏板,高声说道:“殿下,纵然世子可能有犯罪的嫌疑,也应先行禀告东宫,而不是擅自动手,陈墨此举已是违背了大元律法和天麟卫则例!” 皇后眸子微沉,淡淡道:“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陈墨犯下应奏不奏罪、擅权违制罪,以及凌辱宗室罪!” “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虽有飞凰令傍身,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微臣所见,应当将其削官革职,永不录用!” 徐璘高昂着头颅,态度十分强硬。 毕竟世子的所作所为还有待调查,但陈墨当众动手、将人打成重伤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皇后面无表情,鹅蛋脸上覆着寒霜。 她刚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驾到!” ? 气氛陡然安静。 群臣表情茫然的回头看去。 只见身穿绯色官服的少詹事带着一个龆龀稚童走入大殿。 那稚童眉清目秀,好似粉雕玉琢,身穿华贵衮服,头戴珠玉冕冠,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太、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自从皇帝病情加重、卧床不起之后,便由皇后垂帘听政,辅佐天子监国……话是这么说,但太子却是一天朝都没上过,哪怕册封仪式都是在内廷举行的。 如今怎么会突然来到金銮殿? 皇后和金公公对视一眼,神色有一丝凝重。 “太子殿下万安!” 大臣们反应过来,急忙跪地行礼。 太子步伐沉稳,从群臣中间穿过,来到了一个身材魁梧奇伟的老者面前,停住脚步,躬身作揖,“太师。” 老者声音有些喑哑刺耳,“殿下今日是来听政的,不必拘泥于师徒之礼。” “好。” 太子点点头,转身登上了九五金阶。 “儿臣见过母后。” 来到高台上,太子先是对着竹帘行了一礼,然后爬上了龙椅下方的监国座。 那雕有四爪金龙的椅子太过宽大,哪怕他双腿伸的笔直,也只能够到椅子边缘,头顶更是只到了靠背的一半,再加上宽大衮服,看起来有莫名几分滑稽。 群臣低垂着脑袋,好像雕塑般纹丝不动。 “都起来吧。”太子出声说道。 “谢殿下。” 众人这才爬起身来。 太子奶声奶气的说道:“父皇龙体抱恙,暂委监国之任于本宫,本宫髫龀之岁,智识未开,当谨遵母后教诲、诸位爱卿建言……” 说到这,语气微顿,眼神略显慌乱。 完了,后面的词有点记不清了…… 这时,皇后出声说道:“太子虽幼,然聪慧好学,他日必能担起治国大任。” “谢母后。” 有皇后解围,太子松了口气,心情也放松了几分。 他目视群臣,出声说道:“方才本宫进来之前,听到殿内有些喧嚣,应该是在商讨公务吧?诸位继续,本宫也想听听。” 徐璘眼珠转了转,心头隐有明悟。 这么多年来,太子从未当众露面,如今却突然在这个时候上朝听证,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肯定是为了世子而来! “看来教坊司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陛下耳中,并且知道皇后会偏袒陈墨,所以才让太子现身……一方面是为了惩戒陈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敲打皇后!” “毕竟这大元还是姓楚的!” 徐璘笃定心中猜测,大步上前,高声道:“启禀太子殿下,天麟卫副千户陈墨,假借办案之名,当众对裕王世子刀剑相向!此等公然戕害宗室的行径,实乃十恶不赦!” “恳请殿下主持公道,以正朝纲!” ? 太子闻言有些愣神。 “你是说,陈墨把楚珩给打了?” 虽然他和楚珩未曾谋面,却也知道这位堂兄的存在。 “没错!”徐璘拱手道:“如此肆意妄为的恶徒,应当从严从重处置,以儆效尤!” 太子扭头看向皇后,“母后,您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皇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轻声道:“太子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 太子思索片刻,询问道:“那世子现在情况如何?” 徐璘说道:“世子殿下身负重伤,目前还在府中休养。” “那也就是没死?我还寻思多大点事呢。”太子摆了摆小手,一脸无所谓道:“依本宫所见,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算了?” 徐璘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太子稚嫩的声线一本正经道:“据本宫所知,陈墨能力出众,屡破大案……正所谓贤才如璞玉,虽微瑕不掩其辉……如此栋梁若遭摧折,绝非社稷之福……” 平时太师逼他看《帝范》和《国策》,他总是打瞌睡,讲课的内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记住的东西实在不多,这句话算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今天还派上用场了。 徐璘急忙说道:“殿下,陈墨固然有功,但这绝不是肆意妄为的理由,如果人人都像他这般居功自傲,那国法纲纪岂不是形同虚设?!” “犯下如此重罪,却这般轻拿轻放,只怕是难以服众啊!” “应当先打入天牢,等待三司审理!” 太子秀气的眉头拧紧了几分。 这人咋这么烦,非要盯着陈墨不放。 好不容易有个朋友,要是打入天牢,谁还能来陪自己玩皮球? “你是哪块小饼干?” “……微臣大理寺卿徐璘。” 太子目光环顾四周,询问道:“除了这个徐璘之外,还有谁不服?” 下方一片死寂,无人应声。 徐璘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太子抱着肩膀,没好气道:“看来就只有徐大人不服……你问本宫的意见,本宫说了你又不听,要不然你来坐这椅子上听政如何?” 听到这诛心之言,徐璘头皮一麻,急忙跪在了地上。 “微臣该死,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歪着头道:“那你想怎么死?” “微、微臣……”徐璘后背冷汗涔涔,已经将官袍浸透。 “……” 金公公抿了抿嘴唇,差点笑出声来。 尽管皇后地位超然,却也要遵守规则,制衡百官的同时亦被权臣掣肘。 但太子不一样。 他本就是皇室正统,国之储君,背后有中书省扶持,最重要的是,仅仅只有六岁…… 凭借着身份和年纪,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骑在这些大臣的头顶拉屎,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咳咳。” 皇后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徐大人也是为了维护国法尊严,一时情切,并无他意,太子就不要责怪他了。” 太子见状也没再逼问下去,笑着说道:“本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徐大人赶紧起来吧。” “谢殿下。” 徐璘爬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冷汗。 玩笑有这么开的么…… 差点没把人吓死! 皇后手指敲击扶手,淡淡道:“方才太子所言在理,贤才难得,当察其大节,而非纠其小过……不过陈墨这次确实有错在先,便将他罚俸一级,半年内不得晋升。” “同时责令其彻查蛮奴与周家案,看是否有疏漏之处,限时一个月,务必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太子,你觉得如何?” 太子颔首道:“母后所言在理,儿臣附议。” 反正只要不影响玩皮球就行…… 皇后目光透过竹帘,看向朝臣,询问道:“诸位可有异议?” “……” 六部大臣们面面相觑。 异议? 谁还敢有异议? 严沛之、冯瑾玉、崔颢、徐璘……这几个跳出来的哪有一个好下场? 明明今天是来“围剿”陈墨的,结果情况的发展却远远出乎意料……不仅陈墨安然无恙,反倒是六部面临彻查,严家和崔家更是被卷入了重案之中! “对于陈墨来说,罚俸一级根本无关紧要,而且距离磨勘恰好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半年不得晋升’也不过是句空谈而已。” “说到底,就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不仅如此,还要重启这两桩案子,让陈墨来负责调查,到时不知还会牵扯出多少人……” 严沛之拳头暗暗攥紧,“皇后殿下对陈墨青睐有加,这事我是知道的,可为什么太子也会如此偏袒他?不管再怎么说,楚珩也是皇室宗亲啊……” 不光是严沛之,其他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本以为太子今日突然临朝,是为了主持公道,没想到却是来给陈墨撑腰的? 这让他们大脑有些过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 …… 朝会结束。 群臣走出金銮殿,言官们好似众星捧月般将陈拙簇拥在中间。 “不愧是陈大人,我说怎么老神在在、稳如泰山的样子,原来是早就有了对策?” “这一手可谓是绝杀,没看到严沛之的表情,脸都快绿了!” “那个崔颢和徐璘可是不止一次跳出来了,正好趁此机会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 “话说陈大人,这些证据您是从哪弄来的?” “还有太子殿下为何会帮咱们说话?” 陈拙面无表情,默然无语。 形象在众人眼中越发高深莫测了起来。 然而实际上,他自己也处于懵逼状态。 昨天刚收到那些证据的时候,本以为是娘娘差人送来的,可是仔细看过之后就便觉得不对劲……其中对于蛮奴运送路线的详实程度,以及对六部内部腐败的了解,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掌握的。 再加上太子突然现身,对陈墨莫名其妙的偏袒,更是让他一头雾水。 “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太子牵扯到一起的?” …… …… 六部群臣步伐缓慢,气压则低沉到了极点,和清晨上朝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知道陈家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反击,但没想到反击会来的如此猛烈! 甚至其他人都没开口,陈拙一打四,直接就把六部给杀穿了…… “老冯,你怎么办的事?”严沛之脸色铁青,问道:“杨霖那边不是都对好口供了吗?怎么会突然反水?” 冯瑾玉瞥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问谁?而且我倒是想知道,你儿子怎么会和蛮奴案扯到一起,而且还被人给抓住了把柄?” “那个不争气的逆子,不提也罢。” 严沛之眼睑跳了跳,沉声道:“我最开始就说了,此事不太对劲,你非要怂恿我……”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现在说这些马后炮有什么意义?”冯瑾玉没好气道:“就算你今天不跳出来咬陈墨,难道陈家就能放过你?” “有埋怨我的功夫,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抽身吧!” “摊上这么个蠢儿子,你这辈子算是有了。” “你……” 相比于“反目成仇”的两人,崔颢和徐璘脸色苍白,步伐踉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俩一个可能涉及谋反,另一个则得罪了太子,小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 “如今太子已经参政,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正式监国。” “这种时候得罪了他,以后怕是穿不完的小鞋……”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徐璘抬起头,目光梭巡,最终定格在了那个高大身影上。 “闾太师!” 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闾怀愚身边,躬着身子讪笑道:“闾太师,方才在朝堂上,下官只是一时失言,绝对没有对太子殿下不敬的意思……” 闾怀愚目不斜视,充耳不闻,仿佛只当他是空气一般。 徐璘表情尴尬,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突然,闾怀愚目光一顿,好似刀削斧凿般冷漠的脸庞扯起一抹笑容。 “陈大人……” ? 哪个陈大人? 徐璘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去,望着那站在奉天门外的挺拔身影,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陈、陈墨?!” (本章完) 第231章 玉幽寒:许清仪,你敢偷本宫男人?! 第231章 玉幽寒:许清仪,你敢偷本宫男人?! 奉天门。 陈墨站在金水桥前,望着面无表情的范思锦,神色略显尴尬。 “范司闺误会了,我那天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太子会放在心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范思锦摇了摇头,说道:“太子平时很少和外人接触,又正处于好奇心最强的年纪,身边人的一言一行都会对他造成深远影响,还望陈大人日后要谨言慎行。” 陈墨明白范司闺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虽然以太子的身份,玩玩皮球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在宫里组建一支球队都没问题,但毕竟现在年纪还太小,要是根基打歪了,以后想要掰回来可就难了。 “太子殿下,别怪卑职不领你玩,是你的技校还配不上她们的大学啊!” 陈墨脑海中闪过念头,表面正色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欠考虑了,还望范司闺莫要怪罪,等会我会和太子解释清楚,让他别……咳咳,别玩你皮球……” 范思锦脸颊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红晕,语气淡然道:“那就有劳陈大人了。” 这时,她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说道:“我能看的出来,太子殿下很喜欢和你一起玩,但是你最好要保持一定距离,否则……” 话还没说完,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略显沙哑的雄浑声音响起: “陈大人!” 两人闻声抬头看去。 只见身着各色官袍的朝臣们正朝着金水桥的方向走来。 最前方是个身材高大的老者,龙行虎步般来到陈墨面前,嘴角咧开,扯起一抹笑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天麟卫的陈大人吧?” 陈墨蹙眉道:“大人是……” 范思锦回过神来,慌忙躬身行礼,“闾太师!” ?! 望着那身着赤衣、腰束玉带、胸前绣有仙鹤振翅的老者,陈墨猛然惊觉,拱手道:“下官见过闾太师!” “不必多礼。”闾太师伸手将他虚扶而起,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久闻陈大人一表人才,如今得见,传言果然不虚。” “太师过誉了。” 陈墨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位传闻中的国之柱石。 这老者身高足有近两米,比他还要高上一头。 赤色官服被魁梧身姿高高撑起,泛白的虬髯好似钢针一般,五官如刀削斧凿般锋锐,淡黄色眸子仿佛能将人洞穿,有种鹰视狼顾的枭雄之感。 即便如今摆出一副和蔼的模样,但久居高位所带来的气场,还是让人呼吸有些不畅。 陈墨眉头微皱,他身怀龙气,单论威压甚至比有玉玺加持的皇后更强,可在闾怀愚面前却感到一股淡淡的压迫感,好似被上位者俯瞰一般…… “最近数月以来,京中不甚太平。” “陈大人屡破大案,力挽狂澜,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闾怀愚赞叹道,抬手拍了拍陈墨的肩膀。 那只大手好似蒲扇一般,指节宽大,掌心粗粝,力道竟震得陈墨肌肤有些发疼。 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应该不是在试探或警告…… 难道只是单纯的力气大? “确定这是文官?” “坐到太师之位,纯靠以力服人?” 陈墨心中暗暗嘀咕。 后方的朝臣们看到这一幕,神色满是震撼和诧异。 尤其是严沛之和徐璘等人,呆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大元的朝局结构颇为复杂,六部虽掌握实权,但实际上只是执行机构,而中书省才是真正的决策部门,直接对皇帝负责。 尽管随着后续内阁建立,权力被分润了不少,但只要有闾怀愚坐镇,中书省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 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的位极人臣! 只要不涉及到国本,闾怀愚对所谓的党争根本不屑一顾,在他眼里,不过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可现如今,为何会对区区一个副千户表现的如此亲近? 而且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联想到方才太子的态度,六部大臣们嗓子发干,后背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不对……”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 …… …… “闾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下官的分内职责而已。” 面对闾怀愚的赞许,陈墨表现的十分谦逊。 对方全程都没有提及世子,似乎对此毫不在乎,眼神隐隐有一丝热切。 “陈大人不必过分自谦,以你的能力,日后定为我大元肱骨,未来可期啊……”闾怀愚手掌捏了捏陈墨的肩膀,笑着说道。 陈墨心头有些发寒。 菊势不太对啊,这老头该不会是想撅我吧? 就在这时,另一名身穿赤罗衣、头戴七梁冠的老者走来,声音清朗道:“闾太师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正是内阁首辅庄景明。 身形佝偻的吕伯均跟在他身后,笑眯眯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陈大人的名头最近可是响亮的很,看来闾太师也是动了惜才之心啊。” 闾怀愚笑容迅速收敛,意味深长的对陈墨说道:“有些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走错了路,便如白沙入于泥淖,纵有璞玉之质,亦渐染尘垢……有时间可以来闾府小酌一番。” 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也没看两人一眼。 庄景明望着那高大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冷芒。 随即扭头看向陈墨,深邃如潭的眸子仔细审视着,似乎想要确定些什么。 吕伯均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陈大人,又见面了……” 后方朝臣们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中书令、内阁首辅、户部尚书……当朝一二品大员居然排着队跟陈墨说话,甚至就连陈拙都插不了嘴?! 未免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严沛之和冯瑾玉对视一眼,心中满是骇然。 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判断错了形势! 陈墨从始至终都不是哪个党派,背靠着的也不是贵妃或者皇后,而是皇权! 将他当成党争的对象,本身就是大错特错! “陈墨和陈家要区分看待,这家伙的背景绝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怪不到他那般有恃无恐,甚至太子殿下都会当众维护他,原来竟是有陛下撑腰?!” “如今朝局混乱,太子尚且年幼,日后既位,定然要组建自己的班底,扫除沉疴……所以陈墨就是陛下认定的扶龙之臣?” 这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 众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合着折腾了半天,一点好处没捞到,不仅得罪了皇后,还给陛下留下了恶劣印象……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 陈墨和庄景明、吕伯均二人寒暄了几句,目送着他们离开。 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一群人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眼睛里好像都泛着绿光。 “陈大人,久仰久仰~” 崔颢快步走上前来,笑容灿烂,好似一朵盛开的菊。 见崔颢这么不要脸,其他大臣们也都待不住了,纷纷凑了过来,方才在朝堂上叫的比谁都凶,这会笑容一个比一个谄媚。 “陈大人当真是气宇轩昂、风度不凡啊……” “生子当如陈锦言,此言果真非虚。” “陈大人不畏强权,执法如山,当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陈墨被这一连串的彩虹屁拍的有些发懵。 从官服来看,这些应该都是六部的人,也算是陈家的政敌了……谁给这群老登调成这样了? 他隔空看向陈拙,无声询问道:“什么情况?” 陈拙一脸懵逼,摊了摊手,“我不道啊……” 冯瑾玉望着不远处被群臣簇拥着的陈墨,低声说道:“老严,你不上去舔两口?陈墨可是负责调查蛮奴案,万一真查出来什么,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 严沛之脸色有些阴沉。 他心里清楚,冯瑾玉说的在理,但这里面数他和陈家的矛盾最深,陈拙还在旁边看着,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 严沛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群家伙趋炎附势,媚骨嶙峋,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冯瑾玉表情有些古怪,伸手敲了敲他的脑壳。 严沛之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冯瑾玉摇头道:“我想看看你的头皮有多硬……希望陈墨上门抄你家的时候,你也能保持这般文人风骨。” 严沛之:“……” 还没等他反驳,冯瑾玉搓了搓脸颊,迅速调整好僵硬的表情,嘴角扯起,露出八颗牙齿,一路小跑挤到陈墨面前,“陈大人,可以和你交流一下吗?” “姓冯的,你妈……” 严沛之额头青筋一阵狂跳。 当初这家伙撺掇他对付陈墨,现在发现风头不对,又开始光速跪舔…… 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这时,陈拙走到他身边,背负双手,轻飘飘的补了一刀,“严大人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你和周侍郎肯定经常交流育儿心得吧?” “……” 严沛之胸膛起伏,知道形势比人强,努力压下心头火气,什么都没说,一甩衣袖便转身离开了。 陈拙摇头冷笑。 严沛之和周传秉算是朝中老臣,宦海浮沉多年,始终稳如泰山,结果却相继在儿子身上栽了跟头。 “爆孝如雷了属于是。” “若是拼权势和背景,作为言官,确实和六部有些差距……可你偏偏要跟我拼儿子,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怎么和太子扯到一起的?” “总感觉他背着我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 好不容易把套近乎的大臣们全都应付走,陈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奇怪……” “我都把世子打成猪头了,按理说这些朝臣绝对会大做文章,死死咬住不放,可怎么感觉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 这时,两道身影从金銮殿中走出。 皇后身穿明黄色凤袍,端庄明艳,手中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太子隔着老远就瞧见了陈墨,蹦蹦跳跳的招手,“陈墨,你过来!” 陈墨走上前去,躬身行礼,“卑职见过皇后殿下、太子殿下。” “免礼。” 皇后淡淡道。 “谢殿下。” 陈墨直起身来,略微迟疑,低声问道:“殿下,今日上朝,没出什么乱子吧?” “你说呢?” 皇后瞪了他一眼。 何止是出了乱子,简直都乱成一锅粥了! 直到杨霖和余煜出场时,一切还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随着陈拙拿出一系列罪证,再加上太子突然露面,情况逐渐变得离谱了起来…… 太子仰着小脸,神色得意道:“放心,有本宫在,没人能动你……那个姓徐还想把你打入天牢,本宫一句话差点把他吓尿了。” “……” 陈墨嘴角扯了扯,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摆手道:“小事,只要你带本宫玩皮球,本宫自然会护你周全。” 皇后见两人熟络的样子,蛾眉微微蹙起,有些好奇道:“陈墨的球技很厉害?” 陈墨头皮一麻,意识到不对,想要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太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昨晚陈墨和那个姓许的司正玩了一夜呢,就是不肯带本宫一起……范司闺非说本宫年纪太小,不适合玩……” 皇后:? 和许司正玩了一夜皮球?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呢…… 太子眨巴着眼睛,说道:“母后要是不信的话,不如让陈墨玩玩你的?他说过,越漂亮的美人,皮球就越好玩呢。” 皇后:??? 她反应过来后,眼睑一阵抽搐,杀气腾腾的望向陈墨。 “陈!墨!!” “你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陈墨耷拉着脑袋,不敢和她对视。 孩子,你母后的皮球我早就玩过了啊…… …… …… 皇宫门前。 一顶八抬轿子停在街边。 整体由金丝楠乌木打造,表面裹着棕色的千丝织锦,上面绣有仙鹤振翅,低调中透着奢华贵气。 闾怀愚从宫门中走出,来到了近前。 一旁的侍从伸手拉开轿门,闾怀愚微微躬身,抬腿登上了轿子。 轿箱内空间极大,两侧设有长椅,中间放着一张雕木桌,上面摆放着茶具、香炉和笔墨纸砚。 闾怀愚坐在椅子上,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老爷,现在启程回府吗?” “不急。”闾怀愚淡淡道,他拎着茶壶,优哉游哉的泡起茶来,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大概半柱香后。 外面略显嘈杂的声音霎时一寂,紧接着,轿子内的光线变得暗淡,好似与世隔绝一般。 一抹深邃的阴影从轿窗缝隙挤了进来,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流淌,逐渐在对面的椅子上汇聚成模糊人形。 “见到了?”那阴影人开门见山道。 闾怀愚点头道:“见到了。” “如何?”阴影人身子微微前倾,询问道。 闾怀愚低头看着手掌,颔首道:“上乘。” 那人周身阴影翻涌,似乎情绪有些波动。 旋即又出声问道:“太子呢?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闾怀愚双眼微阖,淡黄的眼眸中藏着莫名情绪,“太子倒是还挺喜欢和他接触的,既然如此,就随他去吧,不必刻意阻拦,反正也……” 闾怀愚语气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阴影人点点头,又问道:“皇后那边怎么办?” 闾怀愚闻言轻笑了一声,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戏谑,“一切都和当初说好的一样,姜家想要的已经拿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与我无关了……” 阴影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身躯好似流沙般崩塌,迅速消弭不见,轿子内的光线恢复如常,街道的喧嚣声再度涌了进来。 闾怀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口中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血写丹书妄刻功,龙袍玉玺裹尸虫,千古风流皆尘土,明月依旧照寒宫……” “嘿……嘿嘿……” …… …… 寒霄宫。 大殿内焚香萦绕,玉幽寒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出声问道:“朝会结束了?” 许清仪垂首说道:“回娘娘,已经结束了,陈大人传来消息,太子突然临朝听政,强行把陈墨保了下来,并且还要重新调查蛮奴和周家案,六部这次损失相当惨重。” “太子?” 玉幽寒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一丝讶异,“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突然临朝?” 许清仪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太子和陈墨的关系似乎还挺好的……还有,听陈拙陈大人所言,裕王府这次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并且他在上朝之前收到了一系列相关证据,已经提前录入了玉简之中。” 说着,许清仪将一枚玉石呈了上去。 玉幽寒伸手接过,神识沉入其中,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这是谁给他的?” “陈大人不知,只说是宫里送来的。” “宫里……” 玉幽寒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后,问道:“陈墨现在在哪?” 许清仪回答道:“今天早上我俩离开腋庭的时候,在苍震门遇见了太子,陈墨被太子拉着去上朝了。” “哦?”玉幽寒青碧眸子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个一起离开的腋庭?也就是说,陈墨整晚都是和你在一起?” ?! 糟了,说漏嘴了! 不过这种事本来也瞒不过娘娘的耳目。 许清仪纤指攥紧裙摆,低声道:“陈大人说他没地方睡……于是就……就在我那凑合了一夜……不过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吗?” 玉幽寒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一夜?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许清仪脸色涨红了几分,结结巴巴道:“真、真的!陈大人整夜都在写书,我就在旁边看着……” 玉幽寒愣了一下,“写书?写什么书?” 为了佐证自己所言的真实性,许清仪从怀中取出了一沓宣纸,交给了玉幽寒,“这就是陈大人写的话本,叫银瓶梅。” “还真有?” 玉幽寒将信将疑的接过,简单翻阅了一下,目光逐渐定格。 这话本和世面上流行的截然不同,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也没有哀怨凄婉的情绪,故事内容平铺直叙,但是却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就会沉浸其中。 她一会便将这五回看完,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真是陈墨的写的?”玉幽寒问道。 “千真万确。”许清仪点点头。 玉幽寒神色缓和了几分,将宣纸收起,说道:“算你老实,这手稿的情节多少有些不雅,不宜在宫中传阅,本宫便暂且帮你保管吧。” “是。” 许清仪微微松了口气。 反正她昨夜已经将内容誊写下来了,这手稿即便给了娘娘也无所谓。 要是被娘娘知道,昨晚她和陈墨睡在一起,还被捏了屁屁……那可就惨了! 玉幽寒清清嗓子,说道:“本宫还得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身为宫中司正,要自觉和外臣保持距离……别小黄书看的太多,给脑子看坏了。” 许清仪脸蛋有些发烫,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和陈大人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丝毫逾矩。” 玉幽寒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咚咚咚—— 这时,殿门敲响。 一名宫人走了进来,躬身道: “娘娘,内务府的人来了,说是有事要找许司正。” “找我的?” 许清仪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玉幽寒颔首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一名身着黑色袖衫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奴才掌仪司内监,见过皇贵妃娘娘。” “免礼。”玉幽寒淡淡道:“你找清仪所为何事?” 小太监直起身来,看向许清仪,清声说道:“奴才奉东宫令旨,特来知会许司正一声,太子已经将你赐给了天麟卫的陈大人,你随时可以前往内务府进行交接,解除宫人身份。” “对了,太子还特意吩咐,若是你想要赐婚的话,可以提前跟他说……” 小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强烈的威压几乎让空气凝结。 “赐婚?” 玉幽寒眸光凛冽的盯着许清仪,语气森然道:“许司正,这就是你口中的清清白白?” 许清仪慌忙跪在地上,“娘娘,你听我解释!” (本章完) 第232章 娘娘全都知道了!皇后的肱骨之臣!(感谢病变的盟主) 第232章 娘娘全都知道了!皇后的肱骨之臣!(感谢病变的盟主) “小、小人先行告退。” 恐怖的威压让小太监两股战战,传达完消息后,片刻不敢停留,急匆匆的离开了寒霄宫。 玉幽寒从贵妃椅上坐直了身子,好似翡翠般的眸子盯着许清仪,语气凛冽森然: “本宫倒是小看你了,还真有点手段,居然能让太子给你赐婚?” “呵,嘴上说着清清白白,实际已经准备好出宫去了……本宫是应该叫你许司正,还是叫你陈夫人?!” 玉幽寒是真有点生气了。 她早知道许清仪对陈墨的心思,但也只当是少女萌动的情愫,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比起陈墨身边的红颜知己来说,性格冷淡的许清仪应该是最安全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本宫挡住了沈家和林家,结果却被身边人偷了家!” 看着这个自己悉心培养、最为信任的心腹,玉幽寒胸中憋闷,神色更冷了几分。 “娘娘,您误会了……” 许清仪跪伏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颤。 “东宫都颁布教令了,居然还在嘴硬?”玉幽寒眉头微挑,冷笑道:“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宫哪里误会你了?” “事情是这样的……” 许清仪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两人在苍震门遇见太子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玉幽寒听后不禁愣了愣神,迟疑道:“你的意思是,陈墨帮太子捡了个皮球,太子就把你赏赐给他了?” 许清仪点点头,“没错。” “……” 玉幽寒一时无言。 在这种事情上,许清仪不会说谎,而且以太子的小孩子心性,确实也能干出来这种事来。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荒唐的理由?” 许清仪低声道:“所以奴婢说了,这真的是个误会,那教令上有太子印信,奴婢总不能当众抗命。” 玉幽寒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表面看似无奈,实则心里暗爽,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 “……” 许清仪脸蛋微红,眼神飘忽,“奴婢没有……” 玉幽寒伸出白皙玉手,轻轻一招。 许清仪身体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悬浮在了她面前。 青葱玉指轻抚着那细嫩的脸蛋,眸子恍若无底深潭,朱唇轻启:“昨天晚上,你们两个除了写话本之外,真的什么都没做?” 面对那毫不掩饰的强横威压,许清仪心脏仿佛被大手攥紧,呼吸都有些艰难,不由自主便将实话说了出来: “刚开始确实是在写书,后面一不小心就睡在了一起,还……还……” “还干什么了?”玉幽寒追问道。 许清仪贝齿咬着嘴唇,眼中泛着泪,哽咽道:“奴婢被捏了屁屁,陈大人还扯奴婢的小裤,简直羞死人了……呜呜呜……” “……” 玉幽寒嘴角微微抽搐。 她就知道,以陈墨色胆包天的性格,当着皇后的面都敢轻薄于她……如今有了东宫教令,名正言顺,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的许清仪? 不过能看得出来,许清仪元阴未散。 两人倒还算是有点分寸。 瞧小司正梨带雨的样子,玉幽寒感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头了…… 她将许清仪从空中放下,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本宫让你和陈墨保持距离,倒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他身份特殊,朝中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而你又是本宫的心腹,有些时候还是得注意一些。” 许清仪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垂首道:“奴婢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 “太子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临庆宫,偏偏这么巧,就被陈墨给撞见了?”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大张旗鼓的临朝听政,还当众偏袒陈墨……这事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玉幽寒微眯着眸子沉吟道。 提及正事,许清仪迅速收拾好心情,说道:“太子确实对陈墨过于亲近了,难道是皇后的安排?” 玉幽寒摇了摇头,“太子和皇后平日里并无接触,况且皇后也不可能将六部大臣的罪证交给陈拙,此事背后显然另有其人。” 许清仪想到了什么,神色惊疑,“娘娘的意思是,陛下……” 玉幽寒冷哼一声,说道:“很显然,武烈正在谋划什么,并且很可能和陈墨有关……这段时间把宫里上下都盯紧点,尤其乾极宫,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汇报。” “是。” 许清仪应声。 玉幽寒修长双腿交叠,紧绷的裙摆勾勒出曼妙曲线,指尖盘旋着苍青色幽光,眼底掠过一丝酷烈杀气。 “既然寿元将尽,那就老老实实的去死好了,为何偏要做无谓的挣扎呢?” …… …… 皇宫,外朝。 皇后没有乘坐銮轿回宫,而是和陈墨、太子一同步行,朝着内廷的方向走去。 皇后和陈墨并肩而行,太子围着两人跑来跑去,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其余宫人则远远跟在后面。 范思锦看着前方的景象,莫名有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随即用力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我这是想哪去了……” “不过倒是很久没见到太子殿下如此开心了。” 这时,一旁的孙尚宫出声说道:“范司闺,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不知当不当问。” 范思锦回神道:“尚宫但言无妨。” 孙尚宫斟酌片刻,问道:“太子殿下似乎和陈墨的关系很好?” 范司闺神色略显疑惑,答道:“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总共也就见过两面,太子却对陈墨格外亲近,哪怕回宫后还一直念叨着他……” 孙尚宫眼底掠过一丝异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两人复行数十步,范司闺看似不经意的说道:“这么多年,还从未有大臣能进入东西六宫,看来皇后殿下还真是对陈大人青睐有加啊。” 内廷之中,除了昭华宫是用来处理政务之外,其余宫殿大多有后妃居住,属于皇宫禁地。 外臣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严重违反礼制的行为。 孙尚宫淡淡道:“陈墨兼任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本就有巡逻守卫皇宫之责,况且以他的能力,皇后殿下有些惜才之心也属正常。” 范司闺颔首道:“尚宫此言有理。” 气氛再度陷入安静,两人默默跟在后面,好像方才只是随口闲聊。 但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 …… “母后,那颗树长得好特别,在临庆宫里都没见过。” “那只鸟飞的好高,母后,儿臣长大了也能飞的那么高吗?真想去宫墙外面看看啊。” “哇,这个院子好宽敞,一看就很适合踢球……” 一路上,太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皇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 过了一会,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安静,扭头看去,只见太子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怎么了?”皇后疑惑道。 太子低头盯着脚尖,手指纠缠在一起,嗫嚅道:“母后怎么一直不搭理儿臣?是不是儿臣在朝堂上说错话,惹母后生气了?” 皇后摇头道:“本宫方才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见太子情绪低落,皇后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太子在金銮殿上的表现很棒,本宫早就看那群大臣不顺眼了。” “真的?”太子还有些将信将疑。 皇后认真道:“当然是真的,本宫骗你干什么?” “那就好。”太子松了口气,脸色迅速多云转晴,笑容灿烂道:“起初闾太师让儿臣上朝的时候,儿臣心里还有些忐忑呢,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恐怖嘛……” 听到这话,皇后心头微动,询问道:“闾太师还跟你说了什么?”太子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倒也没什么,闾太师就是让儿臣自由发挥,畅所欲言,还说反正有母后在,不需要顾虑太多。” 皇后蛾眉微蹙,再度问道:“那你为何决定要帮陈墨?” 太子理所当然道:“陈墨是儿臣的朋友,不帮他帮谁?再说那些大臣身上的味道,儿臣不喜欢,但陈墨就不一样……” 皇后好奇道:“陈墨身上有什么味道?” “具体儿臣也说不上来。”太子咬着手指,琢磨了一会,说道:“反正就是感觉很熟悉,想要和他亲近……嗯,有点像是父王,但又不完全一样……” 陈墨愣了一下。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只见了两面,太子却对他表现的过分依赖……本以为是宫中太过寂寞,缺少朋友的原因,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太子能感应到龙气,所以才会觉得我和皇帝有相同之处?” 陈墨心中暗道。 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其他解释了。 皇后蛾眉微蹙,说道:“你还记得第一次和陈墨见面是什么情况吗?” “记得。”太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天闾太师没有讲课,说要陪儿臣踢皮球,结果一不小心把球踢到了墙外,儿臣跑出去捡球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陈墨……” 皇后和陈墨对视一眼,神色了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大多都是刻意为之。 太子不知两人心中所想,眨巴着乌溜溜的眸子,一脸期待道:“母后,等会咱们一起玩皮球好不好?你和陈墨一队,儿臣和范司闺一队,看看谁的球技更厉害!” “……” 陈墨默默低下了头。 皇后瞪了他一眼,清清嗓子,说道:“本宫今天还有政务要处理,改天……咳咳,改天再玩好不好?” 太子撅着小嘴,轻声道:“可是母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来看过儿臣了,也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看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皇后犹豫了一下,柔声道:“今日确实事务繁杂,以后若是有时间,本宫会去临庆宫看你的。” “好,一言为定。” 太子懂事的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纠缠。 来到内廷东路,太子站在苍震门前,依依不舍望着两人。 直到范思锦将他抱起来,走入大门,还在朝他们不停挥手,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那稚气十足的声音:“母后再见……陈墨,你要记得来找本宫玩哦……” 目送着太子离开后,皇后神色复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沿着宫道穿过重重殿宇,回到了养心宫,刚走入大殿,宫女们便快步迎了上来。 “殿下,奴婢服饰您更衣。” “嗯。” 皇后对陈墨说道:“你先去内殿坐坐吧,本宫稍后便过来。” “是。” 陈墨来到内殿,坐在雕楠木太师椅上。 片刻后,锦书端着茶盏走上前来,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陈大人,请用茶。” 陈墨颔首道:“多谢锦书妹妹。” 锦书脸蛋微微泛红,羞赧道:“陈大人就别拿奴婢打趣了。” “你我相识一场,我比你虚长几岁,叫声妹妹也不为过。”陈墨端起茶杯,用茶盖刮了刮沫子,浅品了一口,随口问道:“对了,你入宫多年,对临庆宫的范司闺了解几分?” 锦书好奇道:“陈大人为何会突然问起此事?” 陈墨放下茶杯,说道:“方才恰好偶遇了太子,闲聊了几句,感觉太子好像很听那位范司闺的话……” 锦书点点头,说道:“别看范司闺年纪不大,却是宫里的老人了,当初可是徐皇后的贴身侍女……自打徐皇后病逝后,身边人都被遣散出宫了,只有范司闺留了下来,还成了东宫内官,自然是有点手腕的……” “原来是徐皇后的人?” 陈墨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锦书询问道:“陈大人还有其他事情吗?” 陈墨笑了笑,说道:“没了,我就是随口一问,锦书妹妹去忙吧。” “嗯……” 锦书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踏,踏,踏——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道婀娜倩影从琉璃屏风后走了出来。 只见皇后已经换下了翟衣和繁复头饰,穿上了一身轻薄的纱质长裙,将婀娜有致的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乌黑长发随意盘起,发髻上插着一根金玉如意簪,露出如天鹅般修长的颈项,给人一种洗尽铅华的纯净感。 仿佛瞬间从高贵威仪的圣后,变成了亲切的邻家大姐姐。 “锦书妹妹?” 皇后斜眼看他,冷哼道:“叫的还挺亲切,你是不是一刻不勾搭姑娘就浑身难受?” 陈墨见四下无人,伸手揽住纤细腰肢,将她抱在怀里,笑眯眯道:“殿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嗯?我的婵儿妹妹~” “……” 皇后鹅蛋脸染上晕红,后颈有些发麻,羞恼道:“要死啦你!乱喊什么,没大没小的……本宫比你年长许多,要叫也该叫姐姐才对!” 陈墨双手收紧,感受着怀中细腻莹润的娇躯,轻声说道:“在卑职眼里,殿下永远都是豆蔻年华,哪里年长了?” “呸,又在胡说八道……” 皇后啐了一声,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两人静静相拥,殿内气氛安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陈墨望着那微攒着的蛾眉,出声说道:“殿下有心事?” 皇后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本宫是在想太子的事情……这些年来,本宫轻易不会去临庆宫,就是不想把太子牵扯进来。” “可如今看来,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虽然她和太子并无血缘关系,但听着那一声声母后,心中又怎能没有一丝触动? 陈墨能理解她的心情,沉声道:“太子虽然年幼,却也不至于连东宫都不让出,与其说是保护,感觉倒更像是软禁……陛下到底在担心什么?” 皇后摇摇头,说道:“皇帝的心思,不是常人能看透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不会甘心就这样死在龙床上,肯定在暗中有所谋划。” “闾怀愚这次利用太子接近你,目的显然不纯,或许和龙气有关,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想到那个身材比武将还要魁梧的太师,陈墨眉头不禁皱起。 闾怀愚的一生可谓传奇。 出身寒门,科举入仕,从县试一路杀到京都,夺得殿试一甲状元,担任中书省主事一职。 然后迅速展露出峥嵘头角,主事、主书、侍郎……踩着同僚一路晋升,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便坐到了中书省的头把交椅! 尽管背后有皇帝扶持,但也和他的狠辣手段脱不开干系。 说是从尸山血海中爬上来的也不为过! “闾怀愚是坚定的保皇派,他的所作所为,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皇帝的意志。” 皇后凤眸深邃,语气发沉,“本宫提前派人找到了杨霖,让他当朝改了口供,并且还让庄景明从中斡旋,起码有九成把握让你脱罪……没想到闾怀愚却把太子推了出来。” “他……或者说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皇后凝重的神色,陈墨嘴角扯起笑意,“殿下如此偏袒卑职,就不怕朝中大臣说闲话?” 皇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胡来?这次算是运气好,裕王府没有跳出来,否则还真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以后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别老是给本宫惹麻烦。” 陈墨对楚珩出手,并非一时冲动。 本身有飞凰令傍身,可以免去死罪,就算是被削职,有皇后做靠山,早晚还能升回来。 若是能把楚珩斩杀,那可就省了不少麻烦。 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 但他也明白皇后的良苦用心,正色道:“卑职谨记殿下教诲,日后定然会审慎行事。” 皇后哼哼道:“少拿这些漂亮话来糊弄本宫,你倒是仔细说说,具体打算怎么做?” 陈墨认真思索须臾,一本正经道:“卑职觉得,应当狠抓两个重点,攻克泥泞难关……只有日复一日的埋头苦干,才能成为殿下的拱股之臣……” ? 皇后听着有些晕乎。 这番话的每个词感觉都没问题,但组合在一起怎么感觉怪怪的? “等、等会,你手往哪放呢?!” “咳咳,抱歉,抓错重点了。” “……” (本章完) 第233章 陈府贵客,娘娘上门了! 第233章 陈府贵客,娘娘上门了! 严府。 轿子还没停稳,严沛之就掀开轿帘跳了下来,气冲冲的走进了大门。 刚来到庭院,迎面就撞见了正要出门的严令虎,只见他手中掂量着钱袋,身后跟着两个扈从,神情无比得意。 “去给崔家和冯家公子送信,今晚我在百阁大摆宴席,让他们都过来喝酒,全场消费由本公子买单!” 上次在百盛会上,严令虎砸了小三千两白银,结果却沦为笑柄,恰好又赶上了京察,差点把严家都给拖下水。 严沛之一怒之下封了他的小金库,断掉了经济来源,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连魁都玩不起了,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 这次必须得把场子找回来! “爹,你回来了。” 严令虎瞧见严沛之,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快步走上前来,说道:“朝会结束了吧?情况如何?” “呵呵,不说我也能猜到,这次陈墨犯下滔天大罪,证据确凿,绝对没有翻盘的机会!”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只是用错了对象…… 严沛之太阳穴跳了跳,语气低沉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严令虎胸膛拍的震天响,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让我最近多留心么,我正准备去教坊司打听消息,放心,肯定给你查的清清楚楚。” 严沛之皮笑肉不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啥?咱们父子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都是孩儿应该做的。”严令虎笑着说道:“谁让你生了个好儿子呢?” 严沛之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对这句话已经快要应激了。 “你说的没错,老夫还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嗐,都是爹你教的好……咳咳,时辰不早了,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一步……” “等会。” 严令虎刚要离开,就被严沛之给叫住了。 “爹,还有什么吩咐?”严令虎问道。 望着比自己高出几个头的傻大个,严沛之说道:“这事不着急,你先蹲下来。” “嗯?” 严令虎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蹲下。 严沛之深吸口气,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逆子!!” 啪! 啪啪啪! 严沛之左右开弓,连续抽了十几个耳光,结果严令虎却纹丝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反倒是他自己手掌通红,手腕都差点被震脱臼了。 妈的,忘了这逆子是横练武者…… 严沛之是科举入仕,只养气不锻体,哪怕用尽全力,打在严令虎身上也和挠痒痒差不多。 严令虎一脸茫然道:“爹,你干嘛呢?” 严沛之喘着粗气,高声道:“来人,开祠堂,请家法!” ?! 几名护院走上前,将严令虎给架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皱眉道:“爹,你这是干什么?孩儿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你还有脸说?!” 严沛之牙关紧咬,恨恨道:“严良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跟着掺和了?蛮奴案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严令虎闻言神色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这案子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吗?怎么突然又提起此事……现在的重点,不是应该放在如何对付陈墨身上吗?” “就是因为陈墨!” “现在殿下已经掌握了你和严良勾结的罪证,不仅要重启蛮奴案,还要让陈墨来亲自负责!” “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严沛之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老子在官场混迹多年,大小也算一号人物,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天酒地,混吃等死,倒也就罢了,居然连蛮奴都敢碰!” “老子看你好日子过够了,非要拉着严家一起陪葬不可!” “什、什么?!” 严令虎如遭雷击。 当初严良豢养蛮奴、腐蚀官员,便是假借着严家的背景,严令虎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案发后,严良并没有将他供出来,也是指望着严家能捞自己一把。 本以为此事已经平息,没想到却又旧事重提,并且还要由陈墨亲自负责。 要是落到那家伙手里,自己还能有好?! 想到天麟卫诏狱的恐怖之处,双腿有些发软。 “孩儿只是一念之差,都是严良……是他引诱我的……爹,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严令虎脸色苍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哀求道。 严沛之见状更是心生厌恶,不耐烦的摆手道:“带下去,先打半个时辰再说。” “是。” 两名护院一左一右的架着严令虎,将他朝着祠堂的方向拖去,没过一会,后院便传来好似杀猪般的凄惨哀嚎。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严沛之脸色阴沉如水。 一旁的辅政属官低声询问道:“严大人,这事到底怎么办?” “怎么办,风光大办!”严沛之没好气道:“干出这种蠢事,就让这逆子自生自灭吧!” 属官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严沛之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呼吸逐渐缓和下来,怒意稍微平息了几分。 手指揉了揉眉心,脑仁隐隐有些发胀。 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被打入诏狱,只怕自己是要绝后了……更何况,以这逆子的软骨头,到时乱说些什么,还有可能还会牵连整个严家! “我在朝堂上那般针对陈墨,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此事全因世子而起,想要脱身,还是得将矛盾点转移……可问题是,从那日事发至今,裕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诡异。” “难道是陛下想要在太子即位前,借助陈墨之手,清除掉裕王这个隐患?” 严沛之陷入沉思。 为官多年,他认为嗅觉还算敏锐,可如今的局势却越来越看不透了。 “为官者,当明于时变,审于势趋,绝不能逆势而为。” “今日朝堂上,太子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贵妃、皇后、陛下……虽然不知道陈墨是如何做到里外通吃,但很显然,他如今裹挟大势,触之即摧,不可正面硬碰。” “只是现在才意识到,似乎有点太晚了……” “不行,我得去找庄首辅谈谈。” 念头及此,严沛之连官服都来不及换,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属官急忙问道:“大人,公子那边……” 严沛之头也不回道:“只要打不死,就给我往死里打!” “……” 听着那越发凄厉的哀嚎,属官打了个哆嗦,暗暗摇头,“严公子,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 …… 裕王府。 卧房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楚珩躺在床榻上,胸膛微微起伏,身体上方悬浮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正在滴溜溜的旋转着,不时有道道血气逸散而出,随着呼吸不断没入体内。 原本苍白的脸庞泛起异样潮红。 须发皆白老管家站在床边,望着还处于昏迷之中的世子,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先生,有客人来了。” 老管家回过神来,转身走出房间,来到了会客厅中。 只见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在焦急的踱步,瞧见来人后,急忙上前,“段先生……” 老管家抬手制止,扭头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下人们应声退下。 老管家看向男子,皱眉道:“朝会才刚刚结束,你这样贸然前来,若是被人盯上怎么办?” “现在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瘦的脸庞,正是礼部侍郎冯瑾玉。 他脸色难看,沉声说道:“段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驱使六部对陈墨发难……但你可没告诉过我,陈墨背后有陛下撑腰!你这不是拿我当枪使吗?!” 老管家毫无意外之色,显然已经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摇头道:“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我也没想到啊。” 世子刚出事的时候,他确实非常愤怒,想着不惜一切手段也要让陈墨付出代价……但是当宫中线人传来太子和陈墨见过面的消息,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所以才选择按兵不动,而是让六部投石问路。 果不其然,太子突然临朝听政,不讲道理的偏袒陈墨。 而陈拙拿出的“证据”,更是将世子和六部架在火上烤。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问题是该怎么办?”冯瑾玉神色忧虑道:“皇后已经决心要彻查六部,恐怕接下来要出大乱子!” “放心,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老管家语气淡然道:“贵妃还在虎视眈眈,皇后不可能自断手脚,不过只是想替陈墨转移视线而已。” 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冯瑾玉也冷静了下来,沉吟道:“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为何会帮陈墨脱罪?难道是真要将他培养成扶龙之臣?” “扶龙?” 老管家冷笑了一声,“若是真龙腾渊,自挟风云之势,何须他人扶持?如果是泥胎木塑,即便有百僚托举,也不堪大任……” 冯瑾玉眉头紧锁,“段先生的意思是,陛下此举另有目的?” 老管家背负双手,淡淡道:“陛下的心思,不是我等所能揣测的……但是冯大人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把火还烧不到你礼部身上。” “至于答应你的条件,日后自会兑现。” 冯瑾玉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还有个疑问……世子他,真的和周家案有牵扯?” 老管家闻言笑了笑,并未回答,伸手道:“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冯大人了,来人,送客。” 下人推门走了进来,躬身道:“客人,请。” 冯瑾玉嗓子动了动,却也没有再多言。 深深的看了老管家一眼,拿起桌上的斗笠戴在头上,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刚刚把人送走,老管家便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微凝,身形一闪,来到了内宅卧房门前。 推开房门走进去,楚珩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右手死死掐住了一名侍女的脖子,小臂上暴起的血管不断泵动着,好似在吮吸着什么。 侍女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神中满是恐惧,求助似的盯着老管家。 管家面无表情,将房门关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短短三息时间,侍女就变成了干尸,生机彻底湮灭。 楚珩好似丢垃圾一般,随手将尸体扔掉,只见他掌心处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锋利锯齿,有如活物般不断扭曲开合着。 “还不够……” 楚珩拿起空中悬浮着的血珠,直接塞进了自己空洞的左眼中。 因为珠子尺寸太大,将眼眦撑得崩裂开来,鲜血顺着眼角汩汩流淌,但他却露出一副畅快的表情。 旋即扭头看向老管家,狰狞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陈墨……” “死了吗?” 楚珩声音沙哑低沉。 老管家幽幽的叹了口气,“世子,情况有变,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 …… 冯瑾玉跟着下人一路穿过庭院,走出王府。 前脚刚迈过门槛,后脚大门便“砰”的一声关紧。 他回头望着那紧闭着的猩红门扉,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寒意,同时伴随着一股不妙的感觉。 “情况不太对……” “不过我已经被卷入其中,再想抽身,怕是来不及了啊……” …… …… 晌午,天朗气清。 陈墨走出皇宫,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虽然事态已经尘埃落定,但皇后还是让他暂且避避风头,于是又在宫里留宿了几天。 作为回报,他也向皇后展示了一下皮球的正确玩法,并且还在昭华宫的御桌下面请她喝了口服液……结果气的皇后整整一天都没有理他。 本来陈墨还担心娘娘会杀过来,可是却意外的平静。 在出宫之前,他还去了趟寒霄宫,被许司正告知娘娘有事出宫去了。 “也不知道娘娘是躲着我,还是真有事……”陈墨摇了摇头,毕竟那天和娘娘大眼瞪小眼,估计她暂时也不好意思露面了。 许清仪还问银瓶梅的后续剧情,叮嘱他出宫后也不要忘记创作,颇有种不尽快写稿子就要上门催更的架势。 “话说,自从那天去灵澜县办案后,我就没去过司衙了……” 陈墨瞧了一眼天色,自言自语道:“反正翘了这么长时间的班,也不差这一天了。” 他背负双手,朝着陈府的方向走去。 步伐缓慢,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但每一步都能跨过数丈距离,如同不受力般向前方飘荡。 黑发翻飞,衣袂猎猎,看起来十分潇洒写意。 那日金公公带他回宫的时候,他观察对方的身法,领悟到了一丝韵味……虽然还做不到缩地成寸的那种效果,但用来装逼倒是足够了。 大概一刻钟左右,陈墨便来到了陈府门前。 走入大门,穿过庭院,一路上却连个家丁都没见到。 “人呢?” “本少爷回来了,怎么一个出来迎接的都没……” 他刚进入厅堂,话语戛然而止。 只见贺雨芝和陈拙正襟危坐,神色拘谨的坐在次位。 主位上,一个身穿紫色鸢尾长裙的身影斜靠着,手中端着茶盏,正在慢悠悠的品味。 “哦?陈大人回来了?” 女子抬起青碧色眸子,轻声说道。 陈墨表情呆滞,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娘……” “娘娘?!” (本章完) 第234章 娘娘:大妇位置不保!又和道尊撞车了?! 第234章 娘娘:大妇位置不保!又和道尊撞车了?! 看着那主位上的绝美女子,陈墨愣了愣神,“娘……娘娘?!” 玉幽寒将茶盏放在桌上,拿起帕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朱唇,淡淡道:“陈副千户回来了?真是好巧啊。” “……” 陈墨疑惑道:“娘娘,您怎么来了?” 怪不得寒霄宫中没人…… 他还以为是娘娘躲着不愿见自己,没想到竟然直接上门了?! 玉幽寒青碧眸子斜了他一眼,“怎么,不欢迎本宫?” 陈墨慌忙垂首道:“娘娘莅临,陈府上下蓬荜生辉,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是吗?”玉幽寒黛眉微挑,语气凛冽了几分,“本宫看你在养心宫惬意的很,还以为起码得再住上十天半个月呢,结果回来的这么早……难道是皇后把你给赶出来了?” “……” 陈墨又闻到了熟悉的醋味。 这几天他一直在养心宫和皇后“厮混”,娘娘表面没说什么,实际心里酸的都快发酵了…… “咳咳。”陈墨清清嗓子,略显尴尬道:“这不是事出有因么,上次在寒霄宫,发生了那种事情……卑职担心娘娘还没有消气……” 玉幽寒脸颊泛起一丝绯色。 当时她被红绫缠裹住,但是又找不到绳结,陈墨只能选择用火烧……结果红绫是烧断了,可连带着裙摆和亵裤也被烧的一干二净,几乎一览无余…… “当着陈大人和夫人的面,你在胡说些什么?” 玉幽寒瞪了他一眼,嗔恼道:“本宫跟你生的着气吗?” 陈墨不敢顶罪,低头道:“卑职口误,娘娘莫怪。” 玉幽寒冷哼一声,撇过头不去看他。 贺雨芝看了看娘娘,又看了看陈墨,总觉得这两人之有点怪怪的……但她也不敢往深处去想,讪笑着说道:“墨儿他性格散漫,年少轻狂,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玉幽寒表情有些不自然。 玩脚摸腿捏屁屁,而且还被看光光了,说的没错,这狗奴才确实挺冒犯的…… “看在陈夫人的面子上,本宫不与你计较……坐吧。” “谢娘娘。” 陈墨躬身行礼,坐在下方的椅子上。 看着他腰杆笔直、正襟危坐的样子,玉幽寒嘴角抿了抿,莫名感觉有些好笑。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在本宫面前那般放肆,现在倒是老实的很……” “娘娘……” 这时,陈拙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这次降贵纡尊,莅临舍下,不知是有何指示?” 尽管作为贵妃党的核心人物,陈拙与玉贵妃见面的次数也不超过三次,基本都是靠许司正来传达消息。 如今突然登门造访,难免让他心中有些忐忑。 “其实倒也没什么。” “上次陈夫人入宫,似乎挺喜欢天山紫笋,本宫顺便拿了一些过来。” 玉幽寒抬手一挥,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凭空出现,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淡淡茶香,看分量起码要有数斤之多。 陈墨嘴角微微抽动。 这是要走许司正的路,让许司正无路可走啊…… 陈拙和贺雨芝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疑惑。 娘娘专程来陈府一趟,就是为了送茶叶? “多谢娘娘,妾身受宠若惊。”贺雨芝起身福了一礼。 “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玉幽寒嘴角抿起,轻声说道:“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们,真是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作为必吃榜首、三家姓奴,陈墨毫不谦虚的点点头—— 确实,用过的都说好。 但是这话落入陈拙耳中就变了味。 毕竟陈墨不久前还在教坊司暴打世子,闹出了不小的乱子……难道娘娘是在敲打他? 念头及此,陈拙果断站了起来,躬身道:“微臣教子无方,险些酿成大祸,还望娘娘恕罪。” 然后厉声呵斥道:“来人,把这逆子拖到祠堂去,家法伺候!” ? 陈墨一脸茫然,“爹,你这是干什么?” “哼,你还有脸问?”陈拙冷着脸道:“自己捅出多大的篓子,难道心里没数?差点就酿成大祸!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皮子紧了!” 这番样子自然是做给玉幽寒看的。 这位贵妃的手段他最清楚不过,吃一顿板子,总好过被娘娘降罪。 玉幽寒见状,知道陈拙误会了,出声制止道:“本宫并无此意,是陈大人想歪了……陈墨这次对楚珩出手,虽然有些冲动,但也是事出有因,并不能全都怪他。” “况且,不过是个世子罢了,就算杀了又如何,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拙闻言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娘娘宽宥。” “不过,话说回来……” 玉幽寒沉吟道:“你当朝提交的那份证据,是从哪来的?” 陈拙摇摇头,茫然道:“微臣也不清楚,就在朝会的前一天,一位宫人将证据送来陈府,本来微臣还以为是娘娘的安排,但其中证据实在太过详实,似乎对裕王世子十分了解……” “但其中关键部分又有缺失,并不足以定罪,感觉就像是……” “一种警告。” 玉幽寒手指摩挲着茶杯,淡淡道:“看来他对裕王还是有些忌惮,并没想着以此就能将其连根拔起,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一番而已……这也从侧面说明,裕王府确实做了一些事情,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陈拙眉头皱起,低声道:“娘娘口中的‘他’,莫非指的是陛下?” 玉幽寒反问道:“除了武烈,还有谁能让太子临朝听政?” 这一点陈拙也想到了,但依旧有些不解,说道:“可陛下明知陈墨是娘娘的人,却还如此偏袒,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话也不能这么说。” 玉幽寒瞥了陈墨一眼,幽幽道:“如今陈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要拉拢他的人能从宣德门一直排到养心宫,本宫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 陈墨头皮有点发麻。 娘娘什么时候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天无二日,卑职心中只有娘娘一个太阳!”陈墨急忙表起了忠心。 “本宫是太阳,那皇后就是月亮,至于那些红颜知己就是漫天星斗喽?”玉幽寒微眯着眸子,语气戏谑道:“看来陈副千户安排的倒是挺好呢。” 陈墨:“……” 陈拙和贺雨芝面面相觑。 这话听着咋越来越不对劲了,好像有点酸溜溜的…… “娘娘误会了。” 贺雨芝出声解围道:“虽然皇后对墨儿频繁示好,还让锦云夫人上门求亲,但墨儿对此都不为所动,陈家永远都会坚定的站在娘娘这边。” ? “等会……” “求亲?” 玉幽寒直勾勾的盯着陈墨,冷冷道:“这事本宫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墨打了个激灵。 我滴亲娘啊,不该说的话别乱说啊! 这不是纯添乱么! …… …… 镇魔司。 后院之中,凌忆山躺在摇椅上,在大树下乘凉。 凌凝脂抱着膝盖坐在小凳上,面前火炉上的茶壶正“噗噗”沸腾着。 望着那蒸腾而起的白雾,剪水双眸没有焦距,好像是在走神。 凌忆山瞥了她一眼,出声说道:“又在想你的情郎了?” “嗯。” 凌凝脂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惊醒过来,脸蛋微红道:“什么情郎,爷爷你胡说什么呢。” 凌忆山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老头子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老眼昏的程度……除了陈墨那小子,还有谁能让你如此魂不守舍?”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凌凝脂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自从和师尊分别后,她就回了京都,中间去过陈府几次,却始终都没有见到陈墨……最近听说他和世子爆发冲突,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心中更是担忧的紧。 凌忆山见状眉头微皱,“怎么,他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凌凝脂摇头道:“我只是听说他最近有点麻烦……” “原来是在担心这事?”凌忆山笑了笑,说道:“那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陈墨现在可是香饽饽,各方势力都在争抢,区区一个楚珩还奈何不了他……”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顿了顿,说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麻烦还在后面呢。” 凌凝脂追问道:“他会有什么麻烦?”“这个可不好说。”凌忆山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摇晃着,“不过这小子可聪明的很,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抱的大腿是一根比一根粗……” “就算那位要是想动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啊。” 凌凝脂听着有些迷糊,犹豫片刻,说道:“爷爷,你说如果陈墨拜入天枢阁的话,会不会更加安全一些?” ? 凌忆山疑惑道:“道尊要收陈墨为徒?” 凌凝脂点头道:“师尊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陈墨他不太愿意。” 想到当初在那山中小院发生的事情,她脸蛋不禁有些发烫,不仅全程被师尊目睹,甚至三个人还睡在了一起……要是真的拜入宗门,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荒唐事呢! 不过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在乎陈墨的安全。 “天枢阁不是女修宗门吗?” “而且季红袖素来厌恶男人,怎么会……” 凌忆山手中摇晃蒲扇,若有所思道:“天枢阁势力虽强,确实算是个不错的退路,但老夫还是不建议陈墨和道尊牵扯到一起,毕竟那疯婆娘喜怒无常,性格乖张,不能以常理度之……” “老东西,你骂谁呢?” 突然,一道略显慵懒的女声响起。 ?! 凌忆山猛然起身,抬头看去,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只见上空虚空如镜面般崩碎,一道婀娜身形缓缓浮现。 一袭红色道袍鲜艳如血,衣摆上用金线勾勒着云纹,如瀑长发随风飞舞,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清冷又勾人的韵味。 “师尊?!” 凌凝脂回过神来,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季红袖随口说道:“来京都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旋即,柳叶眸子瞥向凌忆山,声音透着疏懒狷狂,“敢在背后说本座的坏话,看来你是活腻了?” “……” 凌忆山沉声道:“这里可是天都城,你贸然露面,就不怕被玉幽寒察觉?” 季红袖冷哼一声,负手说道:“那又如何?真当本座怕了她?况且本座这次是有正事……客人来了,连张椅子都没有,这就是镇魔司的待客之道?” 凌忆山眼睑跳了跳。 抬手一挥,一张椅子凭空浮现。 季红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拎起酒壶仰头痛饮。 酒水顺着天鹅般的脖颈淌下,将白皙肌肤镀上了一层晶莹色泽。 看着她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凌忆山不禁暗暗摇头……谁能想到传承千年的天枢阁,当代掌门会是这副德行? “舒服~” 季红袖放下酒壶,眼神稍显迷离,精致脸蛋染上酡红。 她眯着眼睛,看着凌忆山身旁那颗亭亭如盖的老槐树,嗤笑道:“道锁九劫,销魂蚀骨,你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每用一分道力,道锁就会收紧一分。” “这颗‘代命槐’能帮你撑多久?三年?五年?” 凌忆山冷冷道:“别光我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嗯?”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愣住了,仔细打量着季红袖。 “不对,你这气息……” “修为竟然又精进了?!” “在天道恶意的压制下,还能继续推进境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你已经找到缓解代价的方法?!” 凌忆山眼神中满是惊疑和不可置信。 这时,他想到凌凝脂方才说的话,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怪不得你要破例收陈墨为徒,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通其中关节,凌忆山语气多了几分玩味,感慨道:“啧啧,堂堂忘情道至尊,居然要靠一个男人来压制代价?此事若是被你们弟子知晓,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季红袖神色淡然,手中摇晃着酒壶,“那也比你强,为了求仙材,炼金丹,把孙女都给搭进去了……有些事情,相信本座不说,你也能看得出来了吧?” 哗啦—— 凌忆山脸色冷了下来,身旁的槐树枝叶摇晃,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 季红袖眼睑微抬,眼底似有无数桃绽开。 气压瞬间低至冰点。 凌凝脂咽了咽口水,这两人才刚见面,怎么没说几句就要打起来了? “爷爷,师尊,你们冷静点……” 季红袖收起威压,轻笑了一声,说道:“以你目前的状态,最多也就能全力出手一次,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吧。” 凌忆山气息也平复下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老夫到底所为何事?” “倒也没什么……” “接下来,本座要办些要紧事,可能会有段时间腾不出手……你需要帮本座盯着……必要的时候……” 季红袖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凌凝脂完全听不到其中内容。 凌忆山神色微凝,“问题是,老夫为何要帮你?” “自然不会让你白帮忙。”季红袖修长双腿交叠,云头履轻轻摇晃着,“陈墨手里有天元灵果,以及三株仙材,只差最后两株便凑齐了主要材料,届时本座可以出手帮你炼制造化金丹。” 凌忆山白眉抖了抖,摇头道:“哪怕材料凑齐,天枢阁又有丹方,可这金丹是那么好炼的?天地为炉,阴阳为炭……老夫可不觉得你能炼的出来。” 季红袖笑眯眯的说道:“以前或许不行,但现在可不好说,毕竟本座已经找到‘解药’,境界还能够继续提升……况且,若是本座都不行,那这九州还有谁能做到?” 凌忆山一时无言。 单论个人实力,季红袖能排上前列,但也并非最强。 可若是论及观星卜筮、丹器法阵等奇门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哪怕玉幽寒来了也要靠边站! 这造化金丹,如果季红袖都炼不出来,确实也没人能炼出来了…… 本来凌忆山已经认命,不愿再做无谓的挣扎,可现如今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即便至尊也不能免俗,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抱上曾外孙呢…… 凌忆山沉吟许久,说道:“如今京中是多事之秋,老夫还要守着镇魔司,只能尽量帮你留心。” 季红袖颔首道:“那就够了。” “还有。” 凌忆山看了凌凝脂一眼,神魂传音道:“脂儿是真心喜欢陈墨,你最好有点分寸,老夫可不想看到孙女伤心落泪。” 季红袖摆手道:“放心吧,陈墨现在可是本座的宝贝疙瘩,想要摆脱大道掣肘,还是得要靠他呢……” 说罢,她站起身来,对凌凝脂说道:“行了,该聊的都聊过了,咱们走吧。” 凌凝脂茫然道:“去哪?” 季红袖眨眨眼睛,“当然是去见你的情郎了。” 凌凝脂:? …… …… “所以……” “你的意思是说,锦云夫人亲自登门,是想要促成林惊竹和陈墨的婚事?” 陈府,厅堂内,玉幽寒黛眉蹙起。 贺雨芝点头道:“没错,妾身觉得这很可能是皇后的安排,便暂且先将她稳了下来,反正只要知夏一日不过门,那林姑娘便进不了陈家。” 玉幽寒眸子微沉,心头有些发堵。 一个婚约在身的沈知夏、一个登门求亲的林惊竹、还有个太子赐婚的许清仪……没准哪个就会成为陈家少夫人,她不禁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娘娘可以放心,墨儿他绝无二心。” “他和皇后之间只是虚与委蛇,除了娘娘之外,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咚咚咚—— 贺雨芝话音未落,房门突然敲响,外面传来陈福的声音:“老爷,夫人,又有客人来了。” 陈拙不悦道:“不是跟你说了,今日闭门谢客,若是惊扰了贵人,你能担待得起?” 陈福语气有些犹豫,“可是,她说她叫季红袖……” “我管你是什么红袖还是白袖,现在没时间搭理……等会,季红袖?”陈拙反应过来,有些迟疑道:“这名字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呼—— 一阵微风拂过,房门自动打开。 两道倩影缓步走了进来。 一袭月白道袍的凌凝脂气质出尘,身旁站着一个身穿张狂红袍的道姑,手中拎着酒葫,眉眼间透着一丝妖冶。 “哟,人还挺齐的嘛。” “陈墨,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陈墨嗓子动了动,“道尊,你怎么来了?” ?! 听到这两个字,陈拙和贺雨芝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道、道尊?!” (本章完) 第235章 娘娘的计划!道尊的修行! 第235章 娘娘的计划!道尊的修行! “道、道尊?!” 陈拙呆若木鸡。 看着眼前的红衣道姑,脑子有些发懵。 怪不得“季红袖”这个名字听起来如此耳熟……天枢阁现任掌教,被称为千年来最接近天枢道主的存在,和武圣山掌门、无妄寺佛主齐名的至强者之一! 这般强者,为何会突然来到陈府?! 相比之下,贺雨芝倒没那么意外。 当初她在荒山诛杀大妖时,道尊便悄然现身,将陈墨偷偷带走了,便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牵扯…… 看到一旁神色紧张的凌凝脂,贺雨芝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难道是因为凌凝脂的原因? 天枢阁是女修宗门,修行的还是忘情道,而凌凝脂作为天枢阁首徒,却和陈墨不清不楚……道尊这次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不禁有些紧张。 天人之上,等级森严,即便她身为宗师,在至强者面前和蝼蚁也没什么区别,说是覆手可灭都不为过! 不过见娘娘淡然的样子,心头稍定,出声说道:“清璇,你们这是……” “贸然登门,还望夫人莫怪,主要是师尊她……” 凌凝脂话还没说完,却见季红袖莲步轻移,来到了陈墨面前,一双柳叶眸子荡漾着波光,“上次给你的神通,修炼的如何了?” 陈墨嘴角微动,“还行……” “道体通透无垢,元炁奔流无阻,莲相三变已入第一层了?” 季红袖仔细打量了片刻,然后毫不避讳的牵起他的右手,看着掌心隐隐浮现的雷纹,颔首道:“三焦逆冲焚雷火,掌心雷也已经入门。” “你小子悟性还真是不错。” “上次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有没有兴趣拜入天枢阁,跟本座修道?” “……” 陈墨感受到一股充满杀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默默将手抽了回来。 “抱歉,没兴趣。” “没关系。” 季红袖不以为意,缓缓俯身,朱唇轻启,“不拜师也行,只要你每个月陪本座睡几次,本座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掌心雷和青莲种只是开胃小菜……光是这玄门天罡正法,本座就掌握着不下十几种呢,量大管饱哦……” 精致脸庞透着酡红,如兰吐息带着微醺醉意,好像蛊惑人心的魅魔。 陈墨:?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要保养自己似的…… “陪、陪睡?!” 陈拙两口子脑瓜子嗡嗡作响。 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陈墨嗓子动了动,语气艰难道:“你上次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吗?” “那是季白袖说的,跟我季红袖有什么关系?” 季红袖摊了摊手,神色坦然。 陈墨:“……” 这时,玉幽寒淡淡道:“季红袖,本宫给你脸了?” 话音刚落,季红袖身体陡然僵住,只见她背后虚空布满蛛网状裂纹,其中隐有幽光透射而出,荒芜寂灭的气息弥漫开来。 仿佛有什么恐怖之物要破空而出! 然而除了她之外,房间内的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道陨……” 见对方零帧起手,上来就是杀招,季红袖褪去玩世不恭的神色,皱眉道:“上次可是你说的,只要配合你办事,就让陈墨陪本座睡觉……难不成现在是要反悔?” 玉幽寒闻言眉头微挑,龟裂的虚空缓缓聚合。 抬眼瞥向陈拙夫妇,出声说道:“麻烦二位先出去吧,本宫和她有些事情要谈谈。” “是。” 两人如梦初醒,躬身退了出去。 季红袖说道:“脂儿,你去外面等着。” “师尊……” 凌凝脂有些担忧的看了陈墨一眼。 陈墨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三人刚走出厅堂,大门就“砰”的一声关紧,内部似乎完全隔绝,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看着紧闭的门扉,陈拙有些愣神。 陈墨,他的亲儿子,把天枢阁道尊给睡了? 要不是这话是从道尊嘴里亲口说出来,他是断然不敢相信的……而且看这样子,好像还是道尊纠缠不清,陈墨倒有些不情不愿? 娘娘、皇后、道尊…… 大元能叫得上名号的女尊,似乎都和陈墨不清不楚…… 难不成这小子是行走的龙虎丹? 贺雨芝低声问道:“清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儿真的和你师尊……那、那样了?” 凌凝脂脸蛋微微泛红,摇头道:“睡确实是睡了,但并非夫人想的那样,这事说来话长……” …… …… 厅堂内。 玉幽寒望着季红袖,语气清冽道:“你考虑好了?” 季红袖点点头,说道:“除魔卫道,解民生之倒悬,本就是天枢阁的分内之事,若是此举能成,说是功在千秋也不为过。” “不过……” 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对方也不是好相予的角色,本座倒并非惜命,可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天枢阁的千年基业都会毁在本座手上。” 玉幽寒沉声道:“你绕来绕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红袖瞥了陈墨一眼,笑眯眯道:“反正他最后都是要陪本座的,既然如此,不如先提前预支……” 在触碰到源壁后,她便被烙下了道纹,不仅修为难有寸进,还要承受整片天地倾轧而来的恶意。 不过自从前几次通过龙气来压制代价后,境界再次开始提升,从原来只是堪堪触及壁障,但现如今已经突破了寸许。 季红袖的本源道则是“因果”。 距离大道本源越近,她对未来看的就越清楚。 因果玄枢,阴阳缠缚,如云中雷,似水中月,看似无迹可循,实则丝丝入扣。 当初她本以为切割神魂,便能斩断红尘,殊不知这世间因果早已如藤蔓缠身,逃不掉,也躲不开。 而在那万丈红尘之中,她只看到了一个身影。 “此前发生的种种皆是‘因’,而唯一的‘果’就在陈墨身上。” “想要挣开这浮世罗网,彻底超脱,陈墨便是契机……” 这也是季红袖刚刚“上号”,就迫不及待赶来京都的原因。 玉幽寒黛眉微蹙,“预支?” 季红袖一本正经的说道:“龙气不仅能压制代价,还能提升对大道本源的亲和……只要让他多陪本座睡几觉,修为便能精进不止一分,办成此事的可能性也提升不少……” 玉幽寒手指轻敲扶手。 上次是她主动去扶云山找的季红袖。 她心里清楚,季红袖为了压制道纹,肯定还会私下和陈墨接触。 正所谓堵不如疏,与其如此,还不如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既让对方帮自己对付妖主,同时有自己盯着,也能避免两人胡来…… “要是不给这疯婆娘一点好处,只怕是不会尽心尽力帮本宫办事。” 念头及此,玉幽寒颔首道:“可以倒是可以,但前提是,本宫要亲眼看着才行。” “没问题。”季红袖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那现在就开始吧。”“……” 陈墨眉头微微抽动。 好像从头到尾都没人问过自己的意见? 不过他也不敢违背妇女意志,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季红袖伸手解开腰间系带,猩红道袍滑落,露出莹润香肩和精致锁骨,银色锦缎肚兜莹润挺拔,腰线收紧,好似柳条般柔韧…… “等会。” 玉幽寒皱眉道:“你道纹又没发作,脱衣服干什么?” 季红袖反应过来,略显尴尬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她穿好衣服,取出金针,闪电般插在了陈墨的周身大穴。 膻中、中脘、神阙、关元…… 随着最后一根金针落在天枢穴上,一声轰隆闷响从陈墨体内传来,隐约间还伴随着阵阵虎啸龙吟。 “嗯?” 季红袖愣住了,“这是……” 只见一缕紫金相间的气芒从丹田内透射而出,看着比起之前壮大了不少。 与此同时,胸膛上,一道虎头虚影缓缓浮现,目如铜铃,凶光毕露,好似活物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撼人心魄的嘶吼! “这是‘劫运’?!” 季红袖身体颤抖了一下。 劫运,代表着天道的自洁机制,用灾劫来清除打破规则的存在。 无论是凌忆山的道锁,还是她自己的道纹,本质上都是劫运的化身! 这些年来饱受道纹折磨,季红袖对此十分敏感……虽然这股气息还很微弱,但她完全可以确定,这斑斓猛虎,就是由大道本源之一的“劫运”演化而来! “可劫运和龙气,为何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季红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当她目光聚焦在紫金相间的气芒上,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如鎏金烈焰,锋芒毕露……” “这是象征着皇权的太乙庚金?!” “怎么会在他这?”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季红袖呆愣在原地。 龙气是国运的具象,而国运除了江山之外,还有天命和皇权。 此前陈墨拥有的是紫极乾元龙气,附着于地脉之中,护佑江山稳固。 而这太乙庚金龙气,则是皇权的象征,意味着生杀予夺的帝王权柄,也是杀气和威仪最重的龙气。 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玄天敕命龙气,代表因果轮回的历史宿命,只有在王朝更迭之际才会出现。 见她久久没有反应,玉幽寒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还要磨蹭多久?” 季红袖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陈墨,迟疑道:“你该不会是皇帝的私生子吧?不对,就算是大元皇室,也需要用传国玉玺才能承载龙气……” 她伸出手掌,试图触碰气芒。 然而这次龙气没有闪躲,反而迅速汇聚,化作紫金利刃斩下! 锵—— 金铁交击声传来,肌肤上出现一道淡淡白痕。 “果然,帝王威严不容侵犯,侵略性都比之前强了许多……” 就在季红袖思索该如何让龙气配合的时候,陈墨心神微动,紫金利刃崩散,重新化作气芒,在他的指尖飞舞盘旋,看起来十分温顺。 季红袖疑惑道:“你能控制龙气了?” 陈墨点头道:“获得了太乙庚金之后,掌控能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上来就拿针扎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容嬷嬷呢……” “……” 季红袖将他身上的金针取下。 虽然很好奇这道金龙气是从哪来的,但还是忍住没问,作为宗门,最好不要和皇室牵扯太深…… 陈墨催动龙气,分出一缕,附着在了她身上。 “唔……” 季红袖打了个哆嗦,身体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此前她虽然睡在陈墨身边,但也只是沾染了一丝气息,并没有如此紧密的接触。 随着龙气钻入衣袍,在体表不停游走,散发着清凉触感,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爽! 往常那种时时刻刻被天道排挤的感觉消失不见,呼吸变得无比畅快,体内元炁奔流不息,仿佛块垒尽去,挣脱了枷锁一般! 哪怕现在全力出手,也不会引发大道反噬! “这就是被天地认可的感觉吗?” “看来本座猜的没错,想要彻底超脱,陈墨就是最关键的契机!” 季红袖看向陈墨的眼神越发炽热。 这时,玉幽寒出声提醒道:“本宫只给你半个时辰,你最好抓紧点。” “半个时辰?太小气了吧……” 季红袖深深呼吸,稳住心神,旋即盘膝而坐。 “膻中抱日,玉液还丹,鳞光乍破,照见泥丸。” “妄念如露,坠入重渊,十二楼台,皆作观瞻……” 随着口中低声颂念,背后隐现出一株桃树虚影。 诡异的是,这颗桃树自中线分隔,左边桃绽放,夭夭灼灼,无数瓣随风飞舞。 而右边则寒风呼啸,白雪皑皑,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冰锥,甚至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 两边泾渭分明,好像一边是盛夏,一边是凛冬。 玉幽寒注视着这一幕,青碧眸子闪过一丝异芒。 “因为切割了神魂,所以才形成了这枯荣双生的法相?” “桃代表红尘欲念,冰雪代表澄明道心……虽说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能让两者保持平衡,道心还没有崩坏,季红袖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就在她沉吟的时候,异变陡生。 只见那半树桃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瓣如浪潮席卷,顷刻间便将季红袖和陈墨淹没其中。 季红袖脸色潮红,酥胸起伏,双眼不复清明,媚眼如丝的望着陈墨,口中低声嘤咛: “怎么回事?” “本座要……忍不住了……” 她好像猫儿一样,摇曳着腰肢朝着陈墨爬去。 而陈墨此时被桃虚影包裹,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 玉幽寒顿时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厉声道:“住手!” 刚要伸手抓过去,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滚烫,动作陡然僵在原地,瞳孔缩成了针尖。 “糟了!” …… …… ps:这段时间家里人来了,除了爸妈之外,还有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要抽点时间来陪陪他们,字数少了点…… (本章完) 第236章 红绫双杀!玉幽寒:这次本宫不要做苦主! 第236章 红绫双杀!玉幽寒:这次本宫不要做苦主! ? 陈墨看着眼前一幕,神色有些茫然。 方才季红袖盘膝而坐,口中颂念法诀,背后浮现出了一株桃树虚影。 一半桃灼灼,另一半冰封雪裹。 就在他惊讶于这异象之时,龙气却突然失去了控制,和那半树桃纠缠在了一起。 紧接着,丹田内的金枝翠叶轻轻摇动,生机精元奔涌而出,没入桃树之中,虚影逐渐变得凝实,霜雪随之消融,枯枝上竟然结出一个个含苞待放的骨朵。 不同于左侧的粉红瓣,右侧的桃是纯白色,洁白如雪,纯净无暇。 ?! 季红袖神色微变,口中发出清冷声音,语调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何他能扭转寒雪枯枝?季红袖,你到底做了什么?!” 旋即,语气再度变得酥软,喃喃道:“因果玄枢,阴阳缠缚,如云中雷,似水中月……一切早已注定,认命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本座道心澄明,怎么可能会受他影响!” “季红袖,本座警告你,你别胡来,否则……” 在那白色桃绽放的刹那,清冷声音戛然而止。 呼—— 微风渐起,枝叶摇晃。 漫天桃随风席卷,粉红与纯白相间,夹杂着紫金色龙气,在两人周围飞舞盘旋,空中弥漫着甜腻缱绻的香气。 “不行了……” 季红袖那双柳叶眸子如丝般妩媚,蒙蒙水雾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了。 作为用来承载痴、贪、色三尸的阴神,她本就是杂念和欲望的集合体。 平日里有另一半神魂压制,除了行事乖张一些,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可现如今,代表理智的道心已然瓦解,失去了“本体”压制,仿佛打开了孽障魔匣,脑海中充斥着无数欲念,眼神也不复清明。 “斩得万物难斩我,道成之时魔亦成。” “这些年来,白袖一心求道,破魔相、度劫火、灭宿债,只差这最后一步‘斩道魇’,便能勘破四妄,登临绝巅,入无物无我的超脱之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是棋差一着,大道未成,心魔已至……” “斩三尸失败、强行切割神魂所留下的因,种成了今日道心崩摧的果……怨不得别人啊,白袖,是你的执念太深了……” 季红袖双颊绯红如霞,酥胸起伏不定,迷离双眸中倒映着那道身影,“唔……忍不住了……” 她起身朝着陈墨爬去,动作轻盈好似猫儿一样,纤细腰肢摇曳如风中弱柳。 陈墨意识到不对劲,想要起身。 可是这漫天飞舞的瓣却将他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逐渐逼近…… “住手!” 玉幽寒豁然起身,眼神中杀气毕露,抬手朝着季红袖抓来。 然而还未触及衣角,手腕霎时传来一阵滚烫,瞳孔霎时收缩,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其实在见到季红袖的时候,她就已经预见了这一点……根据以往的经验,三人同时在场的时候,只要动了杀心,就有可能会触发红绫。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在克制自己。 可在见到方才那一幕,还是没有忍住…… 沙—— 如烟似雾的红色光尘浮现,凝聚成红色绸缎,沿着体表游走,眼看就要将她捆的严严实实……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上次发生的事情—— 凌凝脂和陈墨在旁边肆意妄为,而自己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同时还要忍受远程同步的折磨。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不行!”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次发生……本宫不要再当苦主了啊!” 玉幽寒来不及过多思索,拼尽最后力气,一把将季红袖拉到了怀里。 也就在此时,红绫彻底成型,将两人牢牢的捆在了一起,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嗯?” 季红袖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玉幽寒,你捆我干啥?” 玉幽寒银牙紧咬,“闭嘴!你还有脸说!” 陈墨:“……” …… …… 厅堂门外。 听完凌凝脂的叙述,陈拙夫妇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虽然凌凝脂没有说的很详细,但贺雨芝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地有桎梏,仙路有尽头,此事倒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尤其是修行到天人境,对此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了解。 “也就是说,墨儿身上有股独特的气息,能在某种程度上辅助道尊修行,所以道尊才会和墨儿……睡……睡觉?” “没错。” 凌凝脂点了点头,“大致情况便是如此,其实师尊和陈墨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我说呢,这臭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道尊青睐。” “况且天枢阁修行的是忘情道,怎么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陈拙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之前的念头实在太过荒唐了。 贺雨芝有些好奇道:“那这所谓的‘独特气息’,到底是什么?这小子除了长得好看点,天赋强一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 凌凝脂迟疑片刻,毕竟龙气干系重大,她也不好擅自透露,委婉道:“这个贫道也不好说,夫人还是去问陈墨吧。” 贺雨芝见状也没再追问下去。 道尊的境界是她难以理解的,在这种至强者眼中,一草一木可能都带着无穷道韵,或许从陈墨身上感知到某种特质也说不定。 “只要两人不是那种关系就好……” 陈墨是朝廷官员,和宗门牵扯太深不是好事。 而且玉幽寒明显和道尊不对付,万一惹娘娘不悦可就糟了。 凌凝脂说道:“夫人放心好了,虽然师尊性格有些不拘小节,但做事还是有底线的,一般情况下不会乱来……” 她话还没说完,虚空一阵波动,紧接着,厅堂大门剧烈颤动了一下。 隔绝术法似乎是失效了,屋里隐约传来对话声,而且音调听起来有些古怪。 三人凑上前去,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倾听着。 “季红袖,你快压得本宫喘不过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说好的修行半个时辰,时间还没到,你突然拿绳子给本座捆住,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没数?本宫是让你修行,但没让你双修!” “陈墨,你先把绳子解开?等、等会,别乱动……” “陈墨,本座想……” “季红袖,你下贱!” ? 三人大眼瞪小眼,表情僵在了脸上。 贺雨芝嘴角微微抽搐,“清璇,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乱来?可这听起来,好像不是一般的乱啊……” “……” 凌凝脂脸蛋涨红,双颊好似火烧。 师尊到底在干什么? 居然连玉贵妃都加入其中,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她想要冲进去一看究竟,却又没有这个勇气,只能低垂着螓首,默默地站在门外…… 陈拙默然无言,背着手转身离开。 “夫君……” 贺雨芝了解陈拙的脾气,刚要追上去安慰几句,却见他站在庭院中,抬头望天,幽幽的叹了口气: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 …… …… 厅堂内的情况有些焦灼。 陈墨看着面前被捆成粽子的两位至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被红绫缠裹住后,季红袖的修为似乎也被压制了,桃树虚影消失不见,陈墨也随之恢复了行动能力。 但季红袖的状态却丝毫没有好转,看他的眼神越发炽热,莫名有种痴女的既视感。 “嗯~” “本座被捆的好难受,你来帮本座解开好不好?到时候你想对本座做什么都可以哦~” 季红袖舔了舔唇瓣,眸中弥漫着粼粼波光。 玉幽寒黛眉紧蹙,冷冷道:“季红袖,你能不能要点脸?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真想拿面镜子给你,让你看看自己是副什么德行!” 面对玉幽寒的讥讽,季红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仰着脖颈道:“本来我就是用来承载三尸的容器,贪、痴、色才是本性,好不容易摆脱了季白袖那个假正经,当然要做点爱做的事情了。” 显然她对自我的认知非常清晰。 不过她之所以如此,没有季白袖压制只是次要原因,最重要的是—— 对方是陈墨。 同时拥有劫运与龙气,既是劫难,又是解药。 并且还能引动桃树法相,让枯枝生、阴阳逆转,就连破灭三劫的坚定道心,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除了命中注定,季红袖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本身修行的是因果大道,她对宿命深信不疑,既然已经认定了“果”,那么追寻“果”的过程中,用出任何手段都是正常的。 况且如今在三尸的影响下,心中的痴念和爱欲已经达到了顶峰。 “快点嘛,帮帮本座……” 季红袖眸光水润,身子不安的磨蹭着。 玉幽寒咬着嘴唇,双颊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嫣红。 此时两人是面对面的状态,因为身材相差不大,季红袖的每一点动作她都能清晰感知,那种古怪的滋味也逐渐变得强烈…… “你在乱动什么,没感觉这绳子捆的越来越紧了吗?” “本座愿意,你管得着吗?” “……” 玉幽寒眉头跳了跳,暂时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勉强按捺住心头火气,抬头看向陈墨,说道:“你先把绳子解开吧。” “是。” 陈墨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沿着红绫开始仔细寻找。 这次运气还算不错,很快便找到了绳结,倒是不用火烧了……可问题是,绳结的位置有些尴尬,正好在夹在两人中间…… 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 “怎么还不动手?”玉幽寒问道。 陈墨嘴角扯了扯,“好像有点不方便……” 要只是娘娘的话,他倒也没那么多顾忌,可毕竟还有道尊在……等到季白袖“上号”,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玉幽寒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表情微滞,脸颊有些发烫。 确实不太方便…… 不过看着已经烧到神志不清的季红袖,她撇过螓首,强忍着羞赧道:“别犹豫了,现在情况特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遵命。” 陈墨嗓子动了动,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将手探了下去—— “唔……” 玉幽寒闷哼一声,红霞从脸颊晕染开来,逐渐爬上了脖颈和锁骨,青碧眸子中沁润着水汽。 “动、动作快点……” “知道了。” 陈墨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压抑着躁动的心思。 不过由于视线被完全阻挡,只能盲拆,忙活了好半天都没有解开。 在三尸和红绫的双重冲击下,季红袖双颊通红,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死婆娘,离本宫远点……” “呜呜呜……” 季红袖好像树袋熊一样抱着玉幽寒,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玉幽寒咬牙切齿,又羞又恼。 她是想阻止季红袖和陈墨胡来,但也没想让季红袖和自己胡来啊! “娘娘,你再稍微忍耐一下,就快解开了……” 陈墨急的满头大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双手扯住绳结,用力一扯—— “嗯!!” 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闷哼。 …… …… 红绫缓缓消散。 直到半刻钟后,两人方才回神。 大眼瞪小眼,默默对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的推开对方,脸上写满了嫌弃,以及一丝丝羞恼和尴尬。 季红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道袍。 虽然双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但已经不见方才那般妖冶媚态,看起来好似天边明月般触不可及。 “玉幽寒,你到底搞什么名堂,那道红绫是什么东西?”季红袖冷冷道,神色有些凝重。 被那红绫缠裹之后,浑身道力完全封闭,几乎跌落凡尘,与普通人无异! 她还从没见过这种法宝,竟然能压制至尊的修为?! 不过季红袖略微思索,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果玉幽寒真的掌握着这种东西,天下还有谁是她的对手?哪里还需要让自己来帮忙对付妖主?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玉幽寒也无法掌控此物! “可即便如此,这东西也堪称恐怖!” “不管修为有多强,只要被缠住就会任人宰割,简直就像是为了对付至强者量身打造的一般……” 季红袖心生忌惮,袖中手指捏起法诀,随时准备横渡虚空逃离。 玉幽寒微眯着眸子,语气清冽道:“在你提问题之前,还是先给本宫解释一下,刚才是什么情况?本宫让你修行,你怎么突然发情了?” “……” 季红袖……准确来说,应该是季白袖,轻咬着嘴唇,悄悄瞥了陈墨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 陈墨在她眼中,并没有看到如前几次那般的厌恶,似乎有些羞涩,还藏着些许连他都看不明白的情绪。 (本章完) 第237章 季白袖的改变!两全其美的方案! 第237章 季白袖的改变!两全其美的方案! 季红袖只是短暂的瞥了陈墨一眼,旋即便移开视线,冷漠的脸蛋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是错觉吗?” 陈墨眉头微皱。 总觉得这次的“白袖”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季红袖是道尊的本名,而“白袖”则是三尸阴神给她取得绰号。 但不得不说,这个绰号还挺贴切……喜穿白衣、冷淡如雪、就连法相绽放的桃都是白色…… “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 玉幽寒青碧眸子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方才你那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情了?” 哪怕反应再迟钝,也能看出不对劲。 往常季红袖虽然看似浪荡不羁,但依然能克制自己的行为,不会有太过出格的举动……可刚才却分明失去了控制,尤其是那炽热痴迷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陈墨给生吞活剥了! 幸好她在最后关头用红绫把季红袖捆住,否则怕是又要上演和凌凝脂同样的故事! “这对师徒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本宫早晚把你们豆沙了!” 玉幽寒暗暗咬牙。 季红袖藏在袖袍中的手指悄然攥紧,脸上神色不改,淡淡道:“毕竟她只是一缕阴神,道心不坚,太过急功近利,再加上三尸影响,所以才会突然失控……” “仅仅如此?”玉幽寒面露怀疑之色。 “不然呢?”季红袖冷笑一声,道:“难道你觉得本座会对陈墨感兴趣?” “这可不好说……” 玉幽寒抬眼打量着她,语气森然道:“刚开始你话还很多,中途却突然不出声了……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恢复了意识,对吧?” “结果却依然抱着本宫蹭来蹭去,嘴里还嘀咕着陈墨的名字……” “季红袖,你该不会是真动了凡心吧?” “……” 季红袖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冷冷道:“这次只是个意外而已,你大可放心,本座对陈墨绝无其他想法。” “当真?”玉幽寒挑眉道。 “本座是以‘太上忘情’入道,若真如你所说,道心顷刻就会崩摧,一身修为也将尽废……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季红袖正色道。 玉幽寒点了点头。 修行到她们这个境界,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既是以忘情入道,便只能以忘情而终,否则便是在自毁道途。 “那之前聊好的事情呢?”玉幽寒抱着肩膀,道:“你别跟本宫说,那是另一个人格答应的,跟你没关系?” 季红袖负手说道:“有句话她说的没错,斩妖除魔,解民生之倒悬,本就是天枢阁的分内职责……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镇杀那妖主,对九州的黎民苍生来说都是件好事,本座自然责无旁贷。” “至于当初谈好的条件……” “还是等此事彻底了结后再说吧。” 玉幽寒颔首道:“好,等本宫准备妥当,自会给你传去消息。” “嗯。” 季红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经过陈墨身边的时候,她步伐停顿下来,迟疑片刻,说道:“你身上的龙气对本座修行大有裨益,虽然非我本意,但终归是占了便宜……本座不会平白受人恩惠,既然上次给了你两门神通,那这次就送你个物件吧。” 季红袖从左手中指上取下一枚戒指,递给了陈墨。 “这是……” 陈墨有些疑惑,没有伸手去接。 “没什么,一枚普通的储物戒指而已,本座知道你有储物袋,但终归还是这个方便一些。”季红袖将戒指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说道:“你若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丢掉吧。” 说罢,也不等陈墨拒绝,便转身飘然离开。 嘎吱—— 季红袖刚刚推开房门,便看见两道身影闪过。 贺雨芝背着手仰头望天,似乎正在观察天相,而凌凝脂则低垂着螓首,好像在面壁思过。 “……” 季红袖清清嗓子,说道:“脂儿,你过来。” “师尊。” 凌凝脂缓缓抬头。 只见她眼眶微微泛红,眸中凝聚着水雾,粉润唇瓣撅起,几乎都快能挂上油壶了。 季红袖知道她应该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响动,稍许缄默,说道:“为师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只要给为师一点时间,为师肯定会处理好的……” “师尊,你和陈墨……”凌凝脂欲言又止。 “没有。” 季红袖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凌凝脂闻言略微松了口气。 如果师尊真的和陈墨发生了什么,那她该如何自处? 一边是有传道受业之恩的师尊,一边是已经认定的心上人,自己加在中间岂不是左右为难…… 总不能和师尊一起……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凌凝脂拍了拍脸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那天三人同榻而卧的景象…… 看着爱徒变幻不定的脸色,季红袖幽幽的叹息一声,不再多言,转身来到贺雨芝面前,行了个道礼,说道: “今日贸然登门,叨扰府上,还望夫人莫怪。” 这话说的,我哪敢怪啊…… 贺雨芝也是半个江湖人,自然清楚天枢阁是什么分量。 更何况眼前这还是天枢阁掌门、站在九州之巅仅有的几位至强者,如今表现得如此谦卑,难免会让她有种惶悚不安的感觉。 贺雨芝脑子一抽,强笑道:“没关系,季掌门尽兴就好。” “……” 季红袖眼睑跳了跳,“告辞。” 袖袍一挥,虚空破裂,身形已然消失不见。 贺雨芝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擦了擦额头汗水。 虽然季红袖并没有刻意释放威压,但人的名树的影,面对这般存在,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 “奇怪……” “道尊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她和陈墨到底是什么关系?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有,娘娘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贺雨芝揉了揉眉心,脑壳有些发疼。 这小子背地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 …… 季红袖走后,厅堂内安静下来。 陈墨拿起那枚戒指,一时间有些愣神。 “怎么,舍不得她走?”玉幽寒淡淡道。 陈墨如梦初醒,摇头道:“卑职只是觉得奇怪,道尊的态度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娘娘,那这戒指……” 玉幽寒扫了一眼,眸中青光闪过,说道:“不过是个储物戒指而已,给你就收着吧。” “哦。” 陈墨将戒指收了起来。 想到方才那一幕,嘴角扯了扯,低声道:“娘娘,您还好吧?” 玉幽寒脸颊微不可查的略过一丝嫣红。 其实比起季红袖来,她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之前经历的多了,忍耐能力提升了不少,所以才没有表现出太剧烈的反应…… 其实现在还有些腿软呢…… “本宫没事。”玉幽寒蹙眉道:“倒是你,怎么会让季红袖变成那副样子?” 虽然她对季红袖切割神魂的方式颇为不齿,但不得不承认,要是论道心之坚定,对方并不在她之下。 可就是这样一位忘情道至尊,却露出那副不知廉耻的模样。 实在是让她有些无法理解。 陈墨神色茫然,道:“卑职也不清楚,就在龙气触及到那棵桃树法相的时候,突然就失控了,然后生机精元也开始暴走,再然后,道尊就好像失去理智了一般……” 玉幽寒眸子微沉。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娘娘,听您刚才所言,和打算和道尊联手对付妖主?”陈墨询问道。 玉幽寒坐在椅子上,双腿交迭,冷冷道:“妖族三番两次来找麻烦,那位妖主更是亲自出手,显然是已经盯上你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想办法把那妖主给宰了……” “可是……” 陈墨有些犹豫。 毕竟那妖主来历神秘,极有可能是下一部资料片的最终boss,实力还是个未知数,比起娘娘来也未必会弱几分…… 玉幽寒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放心,本座心里有数。” 从上次交手就能看得出来,这位妖主境界虽高,但似乎并不强在战力,而是种种诡异莫测的术法和机关之道。 而荒域又是妖族的地盘,贸然打上门,只怕很难讨到好去。 强者的心态,应当是自信而非自大。 所以她才会选择和季红袖联手,并且还要找个合适的契机才行。 “本宫说过,既然敢对你出手,那就要付出代价。”玉幽寒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先处理了妖主,再来解决季红袖,等到大局已定后,再来慢慢整治姜玉婵……” ? 陈墨心头一跳。 道尊倒是无所谓,但皇后宝宝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过他了解娘娘的性格,这个时候要是说些什么,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娘娘……” 他伸手将玉幽寒拉到了怀里,圆润臀瓣压在腿上,双手环抱着纤细的腰肢,轻声道:“无论娘娘选择哪条路,卑职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玉幽寒脸颊有些发烫,却也没有挣脱开,冷哼道:“嘴上说的好听,本宫要是真对姜玉婵动手,你怕是会心疼死吧?” 陈墨手指摩挲着光洁的肌肤,说道:“卑职只是觉得这并非是最好的办法……论修为,娘娘自然是完爆皇后十条街,但要是论执政治国,恐怕还是皇后更胜一筹。” 从宣布垂帘听政开始,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便让近乎崩溃的朝纲稳固下来。 皇后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玉幽寒心里也清楚,自己要是真的称帝,肯定也是个昏君,大元基业十有八九会毁在她手里…… 但那又如何?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 “如今大元外忧内患,千疮百孔,早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助本宫踏上登神长阶。” “至于这数万万黎民苍生……无论国家兴亡,都会有人受苦,况且就算天下人都死光了,又与本宫何干?” 玉幽寒神色淡然,语气轻飘飘的说道。 虽然她在陈墨面前,总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本质上,却还是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魔头! 哪怕这九州血流漂橹,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 陈墨皱眉道:“话虽如此,可大元要是真的亡了,陈家只怕是会首当其冲……” 玉幽寒靠在他怀里,说道:“此事本宫早就考虑到了,无论局势如何,本宫自会护陈家周全。” “那沈家、林家、徐家、凌家……他们怎么办?”陈墨眨眨眼睛,出声问道。 “……” 玉幽寒酥胸起伏,愠恼的瞪了陈墨一眼,“你的意思是,本宫不仅得护着你的家人,还得护着你的女人?!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了?” “宝贝。”陈墨正色道。 玉幽寒神色一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发现自己拿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根本无可奈何…… “卑职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已。”陈墨叹息道。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 玉幽寒咬着嘴唇,青碧眸子闪过一丝羞赧。 陈墨闻言好奇道:“什么办法?” 玉幽寒撇过螓首,脖颈隐隐透出粉晕,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等你突破一品再说吧……” …… …… 咚咚咚—— 半刻钟后,贺雨芝敲了敲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来。 却见厅堂里只剩下陈墨一人,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娘娘走了?”贺雨芝上前问道。 陈墨回过神来,点头道:“走了……”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传来,贺雨芝拎着他的耳朵,拧了好几圈,恨恨道:“你这臭小子,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老娘?!还不如实招来,刚才你们三个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 “没、没什么……” 陈墨龇牙咧嘴道:“孩儿就是看了一场惊天磨道团……” 贺雨芝:? …… …… 东胜州,扶云山。 季红袖褪去衣服,浸泡在天池中。 低头看去,目光透过清澈的池水,能清晰看大腿上的猩红纹路,脸颊不禁泛起一丝绯红。 “明明道纹没有发作,可是感觉怎会如此奇怪……” “陈墨……” 她口中喃喃自语,白皙素手轻轻拨开水面。 池水荡漾着波纹,将那倒映着的绝美面庞搅的粉碎…… (本章完) 第238章 道尊的馈赠!神秘钥匙! 第238章 道尊的馈赠!神秘钥匙! 季红袖浸泡在冷冽池水中,刺骨寒意并没有让她冷静下来,心中的火焰反而燃烧的越发炽烈。 “好奇怪……” “本座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回想起在陈府发生的事情,季红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之前她就和陈墨贴身接触过,并且也亲手触碰过龙气,却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在那紫金色龙气触及身体的瞬间,法相随之发生异变,冰封雪裹的枯枝竟然开出桃,原本澄明无垢的道心顷刻崩摧! 其实玉幽寒说的没错。 她在中途便恢复了意识,本尊已经占据主导,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 “陈墨……” 哪怕是现在,想到那张俊美脸庞,她还有些无法自持……那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好像毒药般让人欲罢不能。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戏谑的慵懒嗓音从口中传来: “啧啧,真是没想到,堂堂道尊,也会在背地里想男人?” ?! 季红袖表情陡然僵硬,语气慌乱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阴神轻笑着说道:“有一会了,看你太投入,也不好意思打扰你……我都快要分不清,咱俩到底谁才是三尸了。” “……” 季红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你来的正好,本座还想问你,在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本座的道心会突然失控?” “我也不清楚。”阴神淡淡道:“或许是太乙庚金,或许是劫运传承,又或许是造化金枝……谁能说的准呢?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墨这个人。” “陈墨?” 季红袖黛眉蹙紧了几分。 “既见未来,何问前尘。” 阴神意味深长道:“作为‘因果’道至尊,你应该很清楚,既然‘果’已经注定,再去追寻所谓的‘因’,还有什么意义?” 季红袖一时无言。 不得不承认,阴神说的确实在理。 现在再去追寻缘由,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她确实动了凡心,而陈墨便是那个破了她道心的“心魔”。 “不过有件事情,本座还是想不通。” 季红袖沉吟道:“本座以‘忘情’入道,按理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可如今修为却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更加精进了几分……” “还真是当局者迷……” 阴神叹了口气,说道:“天枢阁道法,讲究的是‘太上冥冥,遥感天机’,忘情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当你已经触及那一线天机,不管忘情还是极情,又有什么区别?” 季红袖闻言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陈墨不过是个四品武者,却能承受双重龙气加身,同时还拥有劫运传承,修行道门神通更是一日千里……已经完全超出了天才的范畴,难道你就没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道者,惚兮恍兮,藏于虚无而显万端。” “道本无面,唯心所现,既无定形,亦有万相,如草木、云霓、雷霆、风火……自然也可以是人。” 阴神话语顿了顿,似乎是很兴奋,声线都有些颤抖:“于‘忘情’而言,他是你的心魔,但对‘极情’来说,他,便是大道!” 季红袖纤手猛然攥紧,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 道理她自然明白,只是潜意识里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作为天枢阁掌门,三令五申禁止男女私情,门下弟子也将此奉为圭臬……结果她自己却带头破戒,突然从忘情跳到极情,而且还是和徒弟的男人纠缠不清…… “简直太荒唐了!” “本座和他总共才接触几次,毫无感情可言,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季红袖有些难以接受。 阴神笑眯眯道:“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再说了,你刚才不是弄得挺起劲的嘛?忙手艺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应该也是陈墨吧?” 季红袖:“……” “等会……” 突然,阴神发现了什么,疑惑道:“你手上的戒指哪去了?” 季红袖将手背在身后,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咳,不过是枚储物戒指罢了,反正对本座来说也没什么用,就随手扔给陈墨了。” “储物戒指?” “那‘天玄戒’可是师尊留下的信物,意义非凡,你一直当成宝贝,怎么可能随便送人?” 说到这,阴神恍然大悟,“好啊,还说自己没动情,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真有你的……” 季红袖抬手点在眉心,声音戛然而止,彻底归于死寂。 她脸蛋微微发烫,小声嘀咕道:“就你话多……” 哗啦—— 季红袖站起身来,水珠顺着光洁肌肤滑落。 纯白色道袍凭空浮现,将那绝美曼妙的胴体覆盖,整个人又恢复了清冷出尘的模样。 “仙路苦寒,步履维艰,无论如何,本座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断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可是清璇那边,又该如何解释?” 季红袖幽幽叹息,低声自语:“罢了,多想无益,还是顺其自然吧……”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俊朗面庞。 等到下次道纹发作的时候,应该就能见到他了吧? 往常她对那业火焚神的痛苦避之不及,甚至会感到恐惧,如今心中却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 …… 天都城,陈府。 经历了陈拙和贺雨芝的轮番拷打后,陈墨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和道尊、娘娘之间绝对没有非分之举,方才逃过了一劫…… 看着陈墨离去的背影,两人眉头紧锁。 很显然,对这小子的鬼话,他俩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拙揉了揉太阳穴,脑壳有点发痛。 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能够确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 “墨儿天赋超群,长相俊美,被娘娘相中,做个面首也是情有可原。”贺雨芝若有所思道:“不过从娘娘的态度能看得出来,两人绝非是露水情缘那么简单。” “而且娘娘还拒绝了陈、沈两家的联姻,并且还问过我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 “难道说……” 念头及此,贺雨芝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发紧。 娘娘该不会是盯上了陈家大妇的位置吧?! 要是有朝一日,真的过了门,那这关系应该怎么算? 玉贵妃管她叫娘,她管玉贵妃叫娘娘,两人各论各的? 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贺雨芝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急忙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驱出脑海。 “不可能。” “娘娘雄图大略,志存高远,怎会被儿女之情牵绊?” 陈拙手中摆弄着茶盏,摇头道:“况且,不管怎么说,陛下还在呢,六宫有皇后坐镇,娘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 “倒是那位道尊,还得多留意一下。” “天枢阁极擅占卜推算,保不齐是在下什么大棋……” 贺雨芝眉头紧锁,无奈道:“这个臭小子,惹了清璇还不够,居然连她师傅都……咱陈家这小庙,哪能容得下这几尊大佛?!” “还不是你惯的!”陈拙一拂衣袖,沉声道:“我早就说过,惯子如杀子,要不是你处处纵容,怎会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贺雨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方才是谁说虎父无犬子的?看你儿子这么风流,你好像很得意?” 陈拙表情微僵,清清嗓子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虎父生犬子’,我这专情如一的秉性,他是一点都没有学到……” 贺雨芝冷哼道:“还在嘴硬,你等晚上的……” 陈拙:“……” …… …… 卧房里。 陈墨靠在床头,打量着手中的戒指。 这枚戒指质地非金非石,拿在手里颇有分量,但是卖相很差,看起来灰突突的,属于扔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不过以他对道尊的了解,送出手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 “既然是储物戒,那应该和须弥袋一样,需要滴血认主吧?” 陈墨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滴在了戒指上。 鲜血刚刚沾染上,便好似海绵吸水般被迅速吞噬,随即戒指表面浮现裂纹,道道华光透射而出,好似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般璀璨夺目。 褪去灰色外壳后,显露出本来模样。 整体呈灿金色,上面篆刻着暗红纹路,光晕流转间好似烈焰涌动,看起极为神异。 他将心神注入其中,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个偌大的空间之中,里面并非是虚无混沌,而是好像个独立的世界一般,有高山流水、灵田万倾,一眼望不到边际! 相比于须弥袋来说,简直如皓月之于萤火! 除了空间极为广袤之外,那灵田中还栽种着无数奇异草,全都是外面不可多见的稀缺灵材! “这哪里是储物戒,简直堪比一个中型秘境了!” 陈墨不禁咂舌。 尽管预想过道尊不会送他破烂,却也没想到出手竟会如此阔绰! “还不仅仅是这些……” 在认主之后,这片空间已经归属于他,拥有完全的操控权,对于内部存放的东西也了然于胸。 心神一动,三件物品出现在眼前。 分别是一本古籍、一枚钥匙和一块令牌。 陈墨的目光先落在了古籍上,只见那泛黄封面上,写着《玄门天罡正法》几个大字。 伸手翻开古籍,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除了他已经掌握的掌心雷和青莲种之外,还有云霄引、晦明变、浮生梦、九曜身……足足记录着不下二十种道门神通! 每一门神通下方,还都附有道尊亲笔添加的注释。 包括注意事项、运功路线、疑难解惑……内容可谓是详尽至极! 陈墨亲身体会过那两门神通的威能,自然知道这本古籍有多贵重,随便一道法门流传出去,都能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 不过他现在却面临一个关键的问题…… “看不懂啊!” “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咋这么陌生呢?” 陈墨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术语,不禁一阵头大。 虽然他算是道武双修,但体内道力却是从娘娘那来的,并没有真正修行过道门功法,基础相当薄弱,并且理论知识十分匮乏。 哪怕有道尊写下的注释,依然看着一知半解,难以领悟其中精髓。 “奇怪,按理说只要获得功法,便能直接触发系统提示,一键加点就行了。” “可这回却没有任何反应。” 陈墨捏着下巴暗暗思索。 难道是自己还不满足修行的条件? 他将书籍翻到了记录着掌心雷的那一页。 这门神通他已经完全掌握,所以阅读起来毫无障碍,下方注释让他受益良多,对于神通的理解也更加深入。 眼前闪过提示文字: 【“玄门天罡正法·掌心雷”熟练度提升,当前等级为中级(1/2)。】 “不错,相当于省了两个道蕴结晶。”陈墨满意的点点头。 张开手掌,雷纹浮现。 电浆奔流而出,颜色从紫色过度为赤金,再度转化为绀青。 “紫霄、太乙、玉枢,三种雷霆切换毫无迟滞,并且还能透体而出,伤害距离达到三丈,也算是不小的提升了。” 在和楚珩那一战中,完全体现出了掌心雷的威能。 尤其是对上邪道法门,属性克制让威力更上了一层楼。 紧接着,陈墨翻到了青莲种那一页,仔细阅读过后,提示再次浮现: 【“玄门天罡正法·青莲种”熟练度提升,当前等级为中级(1/2)。】 丹田内,那枚莲子外壳破裂,嫩绿芽苗迅速生长,形成了一枚枚好似铜钱般的绿色叶片。 同时,下方的白色根须深入蔓延,不断汲取着元炁和精元。 莲叶和金枝交相辉映,丹田内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青莲种能改变体质,提升元炁亲和度,对于造化金枝而言也是一种滋养……这样看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第一颗天元灵果了。” 陈墨还记着和凌凝脂的约定。 毕竟凌忆山是凌凝脂的亲爷爷,即便没有契约束缚,他也会想办法凑齐材料,帮对方炼出造化金丹续命。 “只有掌心雷和青莲种有效……” “看来想要习得其他神通,还是得和之前一样,由道尊亲自传授才行。” 陈墨将那本古籍收起。 随即手腕一翻,一枚令牌出现在手中。 这令牌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普通的木质牌子,正面刻着“天枢”二字,背面则是繁复玄奥的云纹。 “又是牌子……” “再这样下去真能搞批发了……” 陈墨摇摇头,也没当回事,随手揣了起来。 目光锁定在了最后一件物品上。 那是一枚青铜质地的钥匙,看起来已经有些年月了,上面布满了斑斑锈迹,他研究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既然道尊把这东西给我,自然是有深意。” “可无论注入真元还是元炁,都没有反应……这到底是用来打开什么的?” 陈墨眉头紧锁,疑惑不解。 这时,他目光触及那枚储物戒,突然间福至心灵。 “难道说……得先认主才行?” 他再次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滴在了青铜钥匙上。 嗡—— 霎时间,青铜钥匙颤动了起来。 旋即脱手而出,悬于空中,匙身没入虚空之中,匙柄朝着顺时针方向自行转动……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 眼前虚空如镜面般破裂开来,显露出了一道光门。 而在光门背后,则是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以俯瞰的视角,能依稀看到山巅上坐落着的小院。 ? 陈墨愣了愣神。 这里看着怎么如此眼熟? 不正是上次季红袖带他和凌凝脂去的地方,好像还是什么悟道之地来着…… “这把钥匙,竟然是通往隐秘山峰的入口?” “道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和我在这里私会不成?” 他心思电转,大概能猜出道尊的想法。 为了避开玉幽寒的耳目,下次需要压制道纹的时候,两人通过这种方式私下相见……妈的,怎么有种偷晴的既视感?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道尊给了我这么多好处,自然是要回报的……没想到,我也会沦落到要出卖身体的这一步。” 陈墨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违背妇女意志最多坐牢,违背女尊意志,怕是小命都要不保。 “哼,等着,我早晚会证得大道!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你陈哥的剑也未尝不利!”陈墨心中默默立下宏愿,就是不知道,双重人格是不是会有双重感觉…… 咚咚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墨将钥匙收了起来,出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沈知夏飘然而入,好似乳燕投林般扑进了他怀里。 “哥哥!” 她抱着陈墨的脖颈,水润眸子痴痴望着他,声音软绵绵的,“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跟人家说一声……你这些天去哪了?人家真的好想你~” 自从两人用造化金契签订了婚书之后,沈知夏就变得更加大胆热烈,毫不吝于表达思念和爱意。 “我也是刚回来,正准备去找你呢。”陈墨伸手刮了刮沈知夏挺翘的鼻梁。 “哼,我才不信。”沈知夏撅着小嘴,说道:“我都听伯母说了,其实你案子早都办完了,就是一直都留宿在宫里……我看你早都快把人家忘了。” “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的虫儿妹妹。” 陈墨环抱着纤细而紧实的腰身,在那红润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 “讨厌,道长还在看着呢……” 沈知夏小脸红扑扑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子却已经完全软了下来。 陈墨抬眼看去,只见一袭月白道袍的凌凝脂站在门外,神色有些复杂,踌躇着并没有跟进来。 “脂儿……” 陈墨大概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伸手一招,柔和元炁透体而出,化作无形大手将她拉了过来,和沈知夏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自己腿上。 “陈大人,贫道……” 凌凝脂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和你师尊就是普通的……呃,床友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集。”陈墨传音入耳道。 凌凝脂摇了摇头,轻声道:“贫道能感觉的出来,师尊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季红袖谈及男人,尤其是陈墨时,神色总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 可这次却明显有些不同,她能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丝犹豫和歉疚……这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 总不能真的变成三人行,必有我师吧? 陈墨笑了笑,说道:“是你想多了……娘娘也说过,道尊是以忘情入道,倘若真对我动了什么心思,只怕是修为都保不住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贫道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凌凝脂犹豫片刻,出声问道:“如果,贫道是说如果,师尊要是真对你有什么想法……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陈墨捏着下巴,思忖道:“以道尊的修为,真要用强的话,我怕是无力反抗,只能选择享受……我是说忍受。” 看着凌凝脂微变的脸色,他清清嗓子,说道:“开玩笑的,且不说以道尊的性格,能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有娘娘在,她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万一被发现,还不得把她脑袋拧下来?” “……”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是事实。 凌凝脂心里稍微安稳了几分,螓首靠在陈墨肩头,低声道:“陈大人,您会不会觉得贫道太小气了?” “当然不会。”陈墨手掌轻抚秀发,笑着说道:“脂儿也是因为喜欢我,才这般患得患失,我反而还觉得挺开心的呢。” 凌凝脂玉颊微微泛红,黑白分明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娇嗔道:“知道就好,还算你有点良心……若是其他姑娘也就算了,毕竟贫道也是后来的,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可师尊的话,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季红袖和陈墨之间真成了那种关系,陈墨岂不是变成了自己的师公? 每每想到这,她都有些脸红心跳。 实在是太荒谬了! 两人对话始终是传音,沈知夏一句都没有听到,粉腮气鼓鼓的,“讨厌,竟然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 她眼珠转了转,缓缓蹲下身去。 ?! 陈墨表情一僵。 “知、知夏?!” (本章完) 第239章 破门而入!夫人,请配合调查! 第239章 破门而入!夫人,请配合调查! 翌日清晨。 怀真坊,天麟卫。 火司司衙门前,差役们在教场整齐队列,气氛有些肃杀。 前方,身材清瘦的罗怀瑾负手而立,幽深似潭的目光审视众人。 “你们应该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陈副千户暂时可能没办法来司衙莅事。”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变得凝重。 前段时间,教坊司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陈墨当众将裕王世子打成重伤,至今生死未卜! 在场足有上百人亲眼目睹,无论是坊间还是朝堂,都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陈大人怎么和世子杠上了?” “听说两人早有矛盾,之前就发生过冲突,但陈大人这次还是有些太冲动了。” “先是严总旗,然后是储百户,接着是蹇副千户……现在居然直接跳到世子了!那可是皇室宗亲啊!” “当众行凶,意图谋害皇室宗亲,两项罪名迭在一起,不死也要脱层皮!” “陈家之前得罪了不少人,听说上朝那天,六部以及大理寺联手状告陈大人,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现在看来,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火司众人对陈墨的“感情”很复杂。 陈墨是从水司调任过来的,一路杀到了副千户的位置,在天麟卫的风评两极分化。 作为下属,陈墨堪称上级噩梦,有这么个“得力干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掉脑袋……但对于这些底层差役而言,陈墨却是个非常合格的领导。 不贪钱财、不抢功劳、慷慨宽仁、体恤下属…… 而且办案能力极强,跟着他混,不仅有立功的机会,每次疗养金都能拿到一大笔,还时不时请客去教坊司喝酒。 除了翘班太过频繁之外,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和连下属救命钱都要贪的蹇阴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尽管陈墨在火司任职的时间不长,但威望却是极高,谁也不希望他出事……毕竟没人能保证,下一个调来的副千户是什么德行。 “咳咳,肃静。” 罗怀瑾清了清嗓子,略显嘈杂的氛围安静下来,然后他才继续说道: “我虽是名义上的代理千户,但阁内政务繁忙,很多时候分身乏术,做不到面面俱到……” “丁火司、丙火司的事务,暂且都由厉鸢和裘龙刚两位百户代理。” 罗怀瑾目光停顿在两人身上,说道:“若有无法处理的要紧事务,可上报麒麟阁。” “是。” 厉鸢和裘龙刚垂首应声。 “好,那就这样,等点卯过后就各自归岗吧。”罗怀瑾说完,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罗大人留步。” 厉鸢快步追了上去,迟疑片刻,低声道:“罗大人,下官斗胆问问,陈大人他现在情况如何……” 罗怀瑾似乎知道厉鸢和陈墨的关系,态度显得十分和蔼,笑着说道:“别担心,没什么大事,估计用不了多久,陈大人就能回来了。” “真的?” 厉鸢闻言神色一振。 毕竟她只是个百户,又没什么背景,消息闭塞,并不清楚朝堂上发生了什么。 况且当众谋害世子,六部联手弹劾…… 这话听着就让人脖子发凉,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段时间,厉鸢因为此事寝食难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当然,不要小觑陈大人的能量。” 罗怀瑾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厉百户,你也知道,我这千户只是代理,等到明年磨勘之时自会让位……你和陈大人说说,我可是举双手支持他入麒麟阁的。” 厉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罗怀瑾就已经快步离开了。 好像在这火司多待一会的,就会惹上什么麻烦似的…… 裘龙刚走了过来,问道:“罗大人怎么说?” 厉鸢摇摇头,神色担忧道:“他说陈大人没事,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裘龙刚瞥了她一眼,说道:“既然这么担心,那你干脆去陈府问问不就行了?反正你和陈大人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 厉鸢咬着嘴唇,有些犹豫。 她和陈墨发生了亲密行为,陈母身为武道宗师,肯定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万一把她当成了水性杨的女人怎么办? 陈墨身边的红颜又那么多。 她既没有沈知夏的名分,也没有林惊竹的背景。 第一印象要是再差一点,只怕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了。 “还是再等等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厉鸢咬着嘴唇,道:“现在陈家应该也在忙着解决此事,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只是添乱而已。” 裘龙刚见状也没有再劝,摇头叹了口气。 “你说陈大人也是,平时砍砍同僚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世子动手?” “我听说现场极为惨烈,世子都快被烤成肉干了,就算陈大人有飞凰令傍身,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厉鸢手指攥紧,眼神坚定,道:“不管结果如何,陈大人只要能活命就好……他要是被削职,那我也不干了,他要是被流放,那我就陪他一起去边关!” “大不了就做个江湖客,我就不信这偌大的九州会没有容身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怎么一来就听到有人要不干了?” ? 厉鸢身子一僵,猛然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陈、陈大人?!” 厉鸢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墨走到她面前,嘴角翘起,说道:“怎么,厉百户要去浪迹江湖?那这司衙的事务怎么办?咱们丁火司有事百户干,没事干百户的优良传统又该如何传承下去……” 话没说完,厉鸢挪动脚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螓首贴在了胸膛上,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陈大人……” 陈墨微怔。 虽然两人已经知根知底,但在外人面前却始终保持距离,几乎没有过这么亲密的行为。 陈墨恍然回神后,眼神变得温柔,伸手拍了拍厉鸢的脊背,轻声道:“鸢儿,你瘦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厉鸢身子颤了一下,压抑的情绪再难遏制,好似江河决堤般奔涌而出。 一旁的裘龙刚默默转过身去。 虽说天麟卫禁止男女私情,但规矩是给普通人立的,对于陈墨来说,显然是形同虚设。 良久过后。 厉鸢平复好情绪,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说道:“陈大人,这次的事情,朝廷打算如何处理?” 陈墨叹了口气,无奈道:“其实刚子说的没错,这事闹得确实有点太大了,哪怕我有免死金牌,还是难逃责罚……” 厉鸢拉着陈墨的大手,认真道:“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已经料想到了后果,并且做好了卸任的准备,否则也不会当众做出这种举动。 呼—— 这时,微风渐起。 陈墨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去。 只见一道蓝色身影凭空浮现,负手立于教场上,绣着海水江崖的袖衫不染纤尘,一双清亮眸子注视着陈墨。 “陈大人,又见面了。” “金公公。” 陈墨拱了拱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金公公笑着说道:“当然是来颁布圣旨了,虽然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说着,他伸手没入虚空,抽出了一道金色卷轴。 将卷轴展开,朗声道: “奉东宫令旨,兹有天麟卫副千户陈墨,当街施暴,影响恶劣,理应严惩不贷。” “但念其破案心切,于北域斩杀大妖,功过相抵,暂定罚俸一级,半年内不得晋升。” “同时,责令陈墨彻查蛮奴与周家案,限期一月,务必水落石出。” “望其戴罪立功,不负圣恩。” “钦此!” 金公公宣读完圣旨,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表情茫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当众行凶,差点把裕王世子打死,结果就只是罚俸一级?! 要知道,陈墨本就是领的两份工资,况且以陈家的家底来说,这点俸禄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至于半年不得晋升,更是个笑话。 距离下次磨勘恰好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这明摆着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轻飘飘的就要将此事翻篇了! 厉鸢呆呆的望着陈墨。 直到此时,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罗大人临走前会说那一番话……原来早就已经知晓了内部消息! 金公公出声提醒道:“陈大人,接旨吧。” 陈墨躬身接过圣旨,“卑职领旨。” 金公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传音道:“殿下说了,让你量力而为,不必逞强……虽说是一个月内破案,但破不破、怎么破,还不都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陈墨点点头,“多谢公公提点,卑职心里有数。” 皇后殿下没有让麒麟阁传话,而是正式下达圣旨,摆明了就是要把这“尚方宝剑”交给他,让各方都投鼠忌器,不敢再轻举妄动…… 至于破案,不过是顺便的事。 能破最好,破不了也没关系,反正主动权已经握在了陈墨手里。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斩杀大妖的功劳落空了,本来起码也能再进一次天武库二层。”金公公摇头说道。 “没关系,妖族多的是,找机会再杀几只就行了。”陈墨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他身怀龙气之事已经暴露,妖族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早晚还会再次找上门来……并且他隐隐有股直觉,荒域的那位妖主肯定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对了。” 陈墨询问道:“如果我把那妖主给弄死了,大概能拿到什么奖励?” “妖主?”金公公微微蹙眉,正色道:“陈大人要是能斩杀妖主,那可是天功一件,起码官升三级,入天武库三层!” 陈墨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娘娘和道尊要对妖主动手,自己只要找机会蹭个助攻就行了。 “虽然此事希望渺茫,但万一真有这一天,陈大人可要记住咱家之前说过的话。”金公公意味深长道:“天武库三层,墙壁上的那幅画……那可是比任何天阶功法都要珍贵的无价之宝。” 陈墨颔首,“公公的壁画,下官心中谨记。” “那就好。” 金公公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对了,闾太师应该朝你抛出橄榄枝了吧?陈大人对此作何感想?” 陈墨坦然道:“下官一介武夫,不懂朝中局势,却也能看出谁是真心待我、谁是另有所图……无论闾太师出于何种目的,都与我没有关系,我心中只有皇后殿下一个月亮。” “善。” 金公公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是月亮而不是太阳,但这都不重要,只要陈墨有这个态度就够了。 “还有,别和太子走得太近,扶龙之臣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心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啊!” “陈大人不是获得了兵道传承吗?” “好好研究研究,将来或许有大用处。” “如今九州风雨突变,紫微晦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金公公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身形如泡影般缓缓消散。 陈墨眉头拧紧。 金公公方才那番话颇有深意,尤其是对于闾太师的态度十分微妙。 “闾太师和太子的背后是皇帝,而金公公似乎对保皇党很是忌惮……身为掌印太监,效忠的却不是皇帝,而是皇后?” “金公公和钟供奉是好友,钟供奉又和长公主关系很近……” “看来这宫里的水还真有点深啊!” 等陈墨回过神来,才发觉气氛有些安静。 众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陈墨疑惑道。 厉鸢嗓子动了动,低声道:“大人,您说的责罚……就是这个?” “是啊。”陈墨叹息道:“罚俸一级,那可是不少银子呢,都够去教坊司听多少次小曲了……” “……” 厉鸢嘴角微微抽动。 你把差点把世子打死,只是罚了点银子,你还不乐意了?! 裘龙刚凑上前来,好奇道:“陈大人,金公公方才说重新调查蛮奴案和周家案,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了。”陈墨淡淡道:“殿下圣明烛照,发现这两桩案子还有不少疑点,可能涉及到朝中重臣,于是委任我继续彻查……” 裘龙刚越听眼睛越亮,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迫不及待道: “陈大人,这次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上次周家案我就没赶上,这种立功的机会,陈大人可一定不能忘了属下啊。” 陈墨笑了笑,说道:“行,那这次就由你来带头冲锋。” “好!” 裘龙刚摩拳擦掌道:“咱们先从哪开始查起?” 陈墨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蛮奴案是严良所为,自然要从严家开始了。” …… …… 明安街,严府。 府邸大门紧闭,高墙深院一片静谧。 内院卧房中,严令虎趴在床上,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正哎呦哎呦的叫唤个不停。 严沛之负手站在窗前,充耳不闻。 他的正房夫人覃疏坐在床榻边缘,正小心翼翼的给严令虎上药,神色间满是幽怨。 “老爷可真是的,说动家法就动家法,下手也未免太狠了……而且还不让找医者,万一伤到根基可怎么办?” “嘶——” 严令虎倒吸一口冷气。 覃疏急忙吹了吹,关切道:“弄疼你了吧?娘尽量轻点。” 严令虎瞥了严沛之一眼,小心翼翼道:“娘,这事不怪爹,确实我犯了错,被人抓住了把柄……” “哼,不过是养了几只蛮奴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覃疏冷哼道:“说白了,是他在朝堂上吃了瘪,敌党借题发挥而已……自己没本事,还要怪在儿子身上……” 碰! 严沛之猛地一拍窗户,将窗棂都砸碎了几根,缓缓扭过头,眼中血丝密布,“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覃疏吓了一跳,手中药瓶差点摔在地上。 成婚多年,她还从没见严沛之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覃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覃老太爷曾在通政司任要职,属于“喉舌部门”,在朝中颇有话语权。 严沛之能一步步爬到今天,少不了覃家助力,而覃家人丁稀薄,只有覃疏一个嫡女,自然是宠上了天,也养成了她凭陵自恣的泼辣性子。 “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哪句话说错了?” 覃疏双手叉腰,横眉竖眼道:“此事本就是因你侄子而起,虎儿只是被卷进去了而已,你要是没能力解决,我就去找我爹!” “我就不信了,芝麻大点的小事,还能闹翻天不成?!” “小事?” 严沛之气极反笑,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等天麟卫上门抓人的时候,你看看覃家有没有能力解决!” “上门抓人?” 严令虎打了个哆嗦,神色慌乱道:“真的假的?爹,你可别不管孩儿啊!” “行了,别听你爹在那唬人。”覃疏根本不当回事,摆手道:“刑部可是三法司之一,你爹怎么说也是个侍郎,那群黑皮哪有这个胆子……” 咚咚咚——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老爷,出、出事了,天麟卫来人了!” ? 覃疏表情僵在了脸上。 而严沛之毫无意外之色,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我倒想看看,你这位覃家大小姐有几分能耐。” “哼!” 覃疏一甩衣袖,抬腿走了出去,“天麟卫又如何?真以为我是吓大的!” …… …… 数十名差役站在严府门前。 裘龙刚走上台阶,扣响门环,可等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陈大人,这怎么办?”裘龙刚回头问道。 陈墨眉头皱起,没好气道:“不开门你就不进了?你要不要先下个拜帖,等下次人家有空再来?” 裘龙刚为难道:“可这毕竟是三品侍郎府邸,擅闯的话怕是不合规矩……” “侍郎又如何?”陈墨抬起下颌,示意道:“厉百户,给他示范一下。” “是。” 厉鸢迈开长腿,大步上前,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砰! 黑色实木大门轰然碎裂,砸进了庭院之中,激起大片烟尘。 厉鸢侧身道:“陈大人,请。” 陈墨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 裘龙刚嘴角扯了扯,低声道:“厉百户,你们丁火司平时就这么办案的?” 厉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呢?陈大人的话就是规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锵—— 这时,院内传来一阵金铁交击声。 众人跟了进去,只见数十名侍卫刀剑出鞘,将陈墨团团围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何人胆敢擅闯严府!”领头的侍卫统领高声厉喝道。 厉鸢扛着陌刀,沉声道:“天麟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否则将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天麟卫……” 侍卫统领心头微沉,神色有一丝犹豫。 黑袍登门,抄家杀人。 天麟卫的威名,他自然有所耳闻,周家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眼前这群差役杀气腾腾,压迫感极强,显然不是善类……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严府闹事?” 人群分开一条通路,一个身披锦缎的妇人走了出来。 薄施粉黛的脸蛋颇为精致,纤腰丰臀,步履摇曳间带着熟妇风韵,肌肤白皙细嫩,保养十分得当。 只不过唇线稍显凌厉,眉眼间透着凶悍之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覃疏来到陈墨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道:“原来是个黄毛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以为穿着这身官袍就能为所欲为?” “擅闯官员府邸可是重罪!” “今日不给我个解释,这事没完!” “擅闯?我可是敲门了,只是这门太脆弱,一敲就坏……” 陈墨微眯着眸子,慢条斯理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严夫人吧?令郎涉嫌豢养蛮奴,本官奉命彻查此事,要带他回去训话。” “涉嫌?” 覃疏抱着肩膀,语气凛冽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证人证词拿出来,空口白牙,你有什么资格抓人?” “你要资格是吧……” 陈墨从怀里掏了掏,扯出了一根绳头。 拉出来后,只见绳子上挂着一串令牌,金的、紫的、黑的、玉的……琳琅满目,一阵风吹过,“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呃,我这资格有点多,夫人想先看哪一个?” 覃疏:“……” (本章完) 第240章 严沛之,你算什么男人!夫人的决心 第240章 严沛之,你算什么男人!夫人的决心! ? 覃疏看着陈墨手中那一连串的令牌,一时不禁愣住了。 虽然她并非官身,但作为严家夫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自然能认出这几枚令牌是什么来头。 “凤栖梧桐,二等飞凰令,另外两枚是寒霄宫的紫鸾令,以及天麟卫的麒麟令……” “那枚玉质令牌没见过,不过上面刻着四爪龙纹,显然是出自东宫……” 覃疏反应过来后,头皮有些发麻。 这每一枚令牌都重逾万钧,对方定然不敢造假,可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同时得到皇后、贵妃和太子的恩宠?! 直到此刻,她方才恍然,原来严沛之所言非虚…… 不是不管,而是根本没能力管! 厉鸢手中长刀拄地,沉声道:“大胆!见到御赐令牌,尔等竟敢不跪?!” 哗啦—— 一众侍卫恍然回神,纷纷扔掉兵器,跪伏在地上。 覃疏身子颤抖了一下,踌躇片刻,缓缓屈膝下跪。 “啧啧,我还是更喜欢夫人方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陈墨手中盘着令牌串,笑眯眯道:“严夫人,不知我这‘资格’够不够?” 覃疏俏丽的脸蛋涨得通红,低声道:“够,当然够,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阁下是天麟卫哪位大人?” “火司副千户,陈墨。”陈墨随手将令牌串递给裘龙刚,淡淡道:“本官奉东宫令旨,彻查蛮奴案,如今有证据表明,令郎严令虎可能牵扯其中,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陈墨?” 覃疏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严家和陈家本就是死对头,而陈墨这段时间又在京都搅风搅雨,甚至还将裕王世子打成重伤……如今不仅毫发无损,还能来严家登门抓人,可见其背景硬到了什么程度! “说是配合调查,但那天麟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别说陈墨和虎儿此前就有过节……真要是被打入诏狱,只怕是小命不保!” 覃疏念头及此,起身来到近前,笑容好似春风化雨,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原来是陈大人,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瞻尊容,方知传言非虚,端的是人中龙凤啊!” “……” 陈墨嘴角扯了扯,好笑道:“夫人变脸的速度还真够快的,方才谁说我是黄毛小子来着?” 覃疏虽然性格泼辣,但也不是毫无城府的蠢人,知道形势比人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严令虎给留下! 只要不被打入诏狱,那么一切还都有回旋的余地! 面对陈墨的讥讽,覃疏恍若未觉,娇滴滴的说道:“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浅见寡识、有眼无珠,冒犯了陈大人,还望大人莫怪。” “你看这大热天的,还要让大人亲自跑一趟,赶紧屋里请,喝盏凉茶解解暑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陈墨摆手道:“喝茶就不必了,还是尽快把令郎带出来吧,免得误了正事。” “咳咳,陈大人,借一步说话。” 覃疏见状,伸手拉着陈墨的衣袖,将他带到一旁,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妾身不懂办案,却也知道,蛮奴案早就告破,罪首也已经伏法,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又旧事重提,十有八九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严家和陈家的关系紧张,斗了这么多年,两家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去。”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大人今日若能高抬贵手,覃家和严家都会感念大人恩情,届时,妾身定然会和沛之登门道谢!” 陈墨闻言扯起一抹冷笑。 呵,合着好赖话都让你说了。 当初严沛之联手其他大臣,当朝参劾控告自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现在知道怕了,开始攀交情,还把覃家给搬了出来……一个致仕多年的前任通政使,真以为自己面子很大? “严夫人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陈墨负手而立,淡淡道:“让你自己把人交出来,已经是给你严家留脸了,既然夫人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刚子,抓人!” “是!” 裘龙刚应声,直接带人朝着内院冲去。 “等等……” 覃疏也没想到陈墨说翻脸就翻脸,神色陡变,急忙想要上前阻拦。 结果刚迈出一步,锋锐刀刃已经架在了脖颈处,凛冽杀气刺的肌肤生疼! 厉鸢单手持着陌刀,语气漠然:“阻碍公务者,视为同犯,奉劝夫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覃疏后背汗毛直竖,僵在了原地。 她能感觉出来,只要自己稍有动作,眼前这女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而就在裘龙刚将要进入内院的时候,厅堂大门突然推开,严沛之缓步走了出来,背后跟着脸色惨白的严令虎,衣角还有鲜红血迹不断滴落。 “陈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还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啊!”严沛之被差役团团包围,神色依旧淡然,隔空看向陈墨,出声说道。 “严大人,又见面了。”陈墨抬手示意众人退下,笑着说道:“下官还以为大人身体抱恙,否则怎么会让夫人出面,现在看来身子骨倒还硬朗?” “有劳陈大人挂心了。” 严沛之虽是一身常服,但久居高位的气场依旧不容小觑,沉声道:“这逆子刚受过家法,行动不便,老夫本想等他恢复后,再送去天麟卫配合调查,没想到陈大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陈墨摊摊手,无奈道:“毕竟皇后殿下盯得紧,要求一个月内必须破案,下官自然不敢怠慢……严大人不必担心,天麟卫也有医师,去了那里一样可以疗伤。” 严沛之掺白的眉毛皱起。 他之所以动用家法,还不让医者疗伤,就是想要尽量多拖延一段时间。 不过如今看来,陈墨显然是油盐不进,他也抛弃了这最后一丝幻想…… “陈大人所言有理。”严沛之颔首道:“既是殿下吩咐,严家自当全力配合,令虎,你跟陈大人走一趟吧。” “爹!” 严令虎额头渗出冷汗。 严良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本来他就和陈墨不对付,落入对方手里还能有好?! “爹,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啊!”严令虎两股战战,差点瘫软在地上。 严沛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到了天麟卫,一定要好好配合调查,还记得爹跟你说过的话吗?” 严令虎声音有些发颤:“记、记得……可言之事,言必有据,不可言者,慎守其口。” 严沛之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该说的事情要说清楚,不该说的也不可胡言……无端攀扯,反堕彀中,千万不可引火自焚啊!” “可是……” 严令虎还想说些什么,裘龙刚已经上前将他押解了起来。 陈墨拱手道:“严大人,人我就先带走了,不多叨扰,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严沛之面无表情,拱手回礼,“陈大人慢走。” 陈墨微微挑眉。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不管怎么说,这位侍郎的养气功夫倒着实不俗。 “走。” 陈墨转身离开。 差役们带着严令虎从大门鱼贯而出。 门外马蹄声渐远,气氛安静下来。 看着碎裂一地的木渣,严沛之眼睑跳动,脸色阴沉如水。 “姓严的,别人刀都架我脖子上了,儿子也被带走,难道你就这么看着?!” 覃疏眼眶有些泛红,恨恨的瞪着严沛之,“你也知道那诏狱是什么地方,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此事本就因你而起,若是虎儿出了什么意外,我跟你没完!” “闭嘴吧你!” 严沛之瞪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这位覃家小姐不是挺有能耐吗?怎么在陈墨面前不敢这般张牙舞爪?” 覃疏呼吸一滞,撇过头道:“他有飞凰令和东宫信物,我一介妇人,又无官身,还能怎么办?” “你也知道那是东宫信物?!” “一大串令牌都砸脸上了,除了配合,还有什么办法?” “那逆子进去了,好歹我还能在外面运作……可要是公然抗法,给了陈墨动手的理由,把严家给一锅端了,那就真的只能在诏狱里等死了!” 严沛之喘着粗气,怒声说道。 “运作?” 听到这话,覃疏蹙眉道:“你有办法把虎儿捞出来?” 严沛之抬手屏退左右,庭院内只剩他们二人,匀了口气,说道:“朝会结束后,我去找了庄首辅,虽然没有见到人,却给我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 覃疏好奇道:“哪八个字?” 严沛之低声道:“祸水东引,卸责图存。” 覃疏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 “……” 严沛之神色有些无奈,解释道:“陈家和严家虽有宿怨,却也只是利益纠纷,但陈墨和世子之间,却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这次他大张旗鼓的登门,看似针对严家,但根本目的还是要借题发挥,剑指裕王府!” 覃疏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让虎儿攀咬世子?” “世子本就牵扯其中,倒也算不上攀咬。”严沛之脸色凝重,说道:“此番看似调查蛮奴案,背后却是两方势力倾轧。” “一边是裕王,另一边是皇权,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覃疏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可说来说去,你也没说该如何救出虎儿?他在诏狱多待一天,可就多受一天的苦啊!” 严沛之看着天真的夫人,嗤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把那逆子捞出来?现在能保全严家就不错了!” “等到世子被拖下水后,我会向殿下申请三司会审,到时如果能把他转移到刑部大牢,自然性命无虞……” “就怕……” 严沛之欲言又止。 覃疏急忙追问道:“就怕什么?” 严沛之叹了口气,“以那诏狱的酷烈手段,就怕你儿子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覃疏闻言脸色发白,身形有些摇晃。 严沛之收拾好情绪,冷冷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保持冷静,不要做些无谓的举动,免得到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罢,便袖袍一甩,转身离开了。 覃疏低垂着螓首,站在原地,双手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搞了半天,还是只在乎你的官帽!” “满脑子都是功利得失,遇到难处就弃车保帅,连亲生儿子都能当成牺牲品?!” “严沛之,你还算什么男人!” 覃疏和严沛之是老夫少妻,年纪足足差了十几岁。 当初之所以在一起,也是因为覃老太爷看中了严沛之的潜质,算得上是一场标准的政治联姻,两人之间确实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但严令虎不一样。 那是她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即便是有些不成器,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 “来人,备轿!” “我要回覃家!” …… …… 天麟卫,诏狱。 哗啦—— 哗啦—— 幽深的甬道中回荡着铁链摩擦的声音。 严令虎在两名狱卒押解下,顺着石阶来到地下二层。 他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手脚上带着镣铐,肩胛骨上穿着钢钉,鲜血已经将囚服浸透。 来到甬道深处的一间牢房前。 狱卒打开铁门,伸手推了他一把。 “进去。” 严令虎步伐踉跄的走了进去,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关紧。 “来了?” “我可等了你有一会了。” 墙上燃烧的灯烛,勉强照亮逼仄的牢房。 牢房中央,陈墨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长桌上摆放着数十种刑具,夹棍、锉刀、烙铁、铁莲……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除此之外,身旁还放着一口陶土大瓮。 “说来也巧,这间牢房当初就是用来关押严良的,现在又轮到你过来享福了。”陈墨手中把玩着锉刀,轻笑道:“没准下一个就是你爹……依我看,不如将这牢房改成‘严家专用’,如何?” 严令虎咽了咽口水,涩声道:“陈大人,此前我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是蛮奴案,我确实没有参与的,根本不知情啊!” “我猜此事也和严公子无关。”陈墨点头道。 严令虎刚要松口气,却听他继续说道:“不过来都来了,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严令虎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什么流程?” 陈墨手指抚过桌上的刑具,慢条斯理道:“这些都是我们诏狱的必玩项目,严公子可以挨个体验一下……放心,以你的体格,抗住一轮应该问题不大。” “重头戏还得是这个。” 陈墨拍了拍身后的大瓮,说道:“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一个尺寸合适的……来人,点火!” “是。” 两名狱卒将火炉点燃,然后把那口大翁抬起来,坐在了炉子上。 很快,熊熊炉火就将大瓮烧的通红。 陈墨伸手做出“请”的手势,道:“火候差不多了,严公子,请入瓮。” ?! 严令虎被吓得腿脚发软。 他虽是横练武者,可如今修为尽废,真要是进了这翁里,怕是用不上半刻钟就要被烧熟了! 狱卒们不由分说,架着他朝火炉走去,严令虎奋力挣扎着,声音甚至都带着哭腔: “陈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 “豢养蛮奴一事,我确实是参与了,但背后主使真的不是我啊!” “停。” 陈墨清清嗓子。 狱卒停住脚步,严令虎的脸颊就定格在大瓮前两寸,滚落的汗珠被热浪蒸发。 “你们两兄弟还真是无趣,好歹也坚持一下啊,我这‘请君入瓮’研发出来后,至今还一次都没用过呢。”陈墨神情有些惋惜,挥了挥手,两名狱卒退出了牢房。 严令虎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墨走过来,屈膝蹲下,将纸笔放在他面前,“你都知道些什么,一边说,一边写……尤其是关于楚珩,但凡有丝毫隐瞒……” 说着,抽出炉口中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严令虎的后背上。 嗞—— 一阵青烟升起,伴随着烤肉的焦香。 “啊啊啊!” 严令虎痛呼出声,颤声道:“陈大人放心,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陈墨收起烙铁,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开始吧,今天大黄能不能加餐,就要看严公子的表现了。” 严令虎忍痛道:“大黄是……” 陈墨语气随意道:“天麟卫养的寻血猎犬,现在年纪大了,留在教场当个看门狗……严公子这么大一坨,够它吃上三天了。” “……” 严令虎脊背发寒。 这家伙简直是个恶魔! 既然已经进了诏狱,他也没打算负隅顽抗,只是想以此为筹码,给自己谋求一线生机而已。 结果陈墨不按套路出牌,根本就没给他谈判的机会。 上来就要开烤…… 不过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他颤抖的手拿起毛笔,开始一字一句的写了起来。 一炷香后。 陈墨拿着那张按着血手印的供词走出牢房。 “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看来我天生就是当典狱长的料啊……” 这份供词上,明确写出楚珩是幕后主使,并且运送蛮奴入城的路线也是楚珩安排的。 只不过楚珩行事非常谨慎,每次都是通过他人传话,并且还都会提前布下法阵,防止被录下影像和声音。 所以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对陈墨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没指望通过这些东西,就能把这办成铁案,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而已。 这时,一名狱卒走上前来,询问道:“陈大人,严令虎那边还需要继续审吗?” “审,当然要审。”陈墨收起供词,淡淡道:“来都来了,就别闲着了,先给他来个大全套松松筋骨。” 除了世子之外,他对刑部侍郎严沛之同样很感兴趣。 虽然希望不大,但有枣没枣打三竿,就看这位严公子能抗到什么时候了。 “是。” 狱卒躬身退下。 很快,牢房里就传来阵阵凄厉的哀嚎声。 …… …… 覃府。 书房内,覃疏脸色十分难看。 “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通政司直达天听,就不能稍微走动一下?” “哪怕把人从诏狱接到天牢也行啊!” 满头银丝但精神矍铄的覃煜城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摇头道:“你不是朝中官员,不清楚此事的严重性,陈拙可是当朝拿出罪证,直指严家,皇后殿下勃然大怒……” “如今陈墨把人带走是名正言顺,更别说后面还有太子撑腰,想把人捞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覃疏咬牙道:“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你以为老夫没想办法?”覃煜城叹息道:“老夫刚听闻此事,就去了一趟上官家,上官锦态度倒是很客气,但只要谈及此事,便闭口不言,老夫就知道事情不妙……” 现任通政使上官锦和覃煜城是昔日同僚,私交甚好。 如今摆出这幅态度,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沛之说的没错,这里面水深的很,稍有不慎就会把严家给拖下去,当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覃煜城好言劝说道。 “严沛之?党争失利,就把亲儿子推出来挡刀,活脱脱的缩头乌龟一个!”覃疏神情不屑,显然对严沛之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覃煜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无奈道:“现在令虎的小命就握在陈墨手上,要是他愿意松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唉……” 覃疏咬着嘴唇,低声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陈墨自然也不例外……我听说他好像还挺好色的?” 覃煜城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他可是教坊司有名的豪客,光是银子都砸了几千两……不过你要是想送美人,那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陈墨身边可不缺绝色……” 覃疏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坐在了梳妆台前。 望着那张保养得当的俏丽脸庞,红润唇瓣掀起,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 一般的美人,陈墨自然是看不上的,但如果是宿敌的夫人呢? 想来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虎儿只是个牺牲品而已,陈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只要能把人救出来,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覃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满是决绝之意。 (本章完) 第241章 锦云夫人:姐姐,这是畸形的爱啊! 第241章 锦云夫人:姐姐,这是畸形的爱啊! 皇宫内廷,浮碧亭。 凉亭坐落在韶华池上,四角攒尖,碧瓦朱甍,天正中有双龙戏珠八方藻井。 池水澄明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与池畔垂柳,几尾红鲤穿梭于睡莲碧叶间,鱼尾轻摆搅起细碎水,惊散浮萍,在水面晕开圈圈涟漪。 一身绛红色长裙的皇后坐在石凳上,乌黑长发用丝织绫带束起,几缕青丝垂落在白皙颈边,腰间系着金色丝绦,勾勒出如杨柳般婀娜的身姿。 身穿蓝白诃子裙的锦云夫人坐在她对面,酥手拎着紫砂茶壶,将琥珀色茶汤缓缓注入杯盏之中。 一个华贵明艳,一个知性清秀,好似这山水中的两株琼玉蕊,分外动人。 “姐姐,请用茶。” 锦云夫人将茶盏推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端起杯子,朱唇轻启,浅尝了一口,颔首道:“不错,这云川高岭的叶子果然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还是你更懂茶啊。” “姐姐喜欢就好。”锦云夫人笑着说道:“我也没有别的爱好,闲来无事,就喜欢琢磨这些庸常之趣,不像姐姐这般日理万机,难得才能有片刻闲暇。” “闲来无事?” 皇后纤指在杯沿打转,淡淡道:“可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好像还挺忙的?” 锦云夫人愣了一下,不解道:“姐姐此言何意?” 皇后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先是给沈家送去拜帖,然后又带着竹儿去陈府做客,光是见面礼就准备了两大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登门求亲呢。” 锦云夫人眉头颤抖了一下,故作恍然道:“原来姐姐说的是这事……毕竟陈墨救了竹儿的性命,上次登门拜访,只是为了表达谢意而已。” 皇后问道:“仅此而已?” 锦云点点头,“仅此而已。” 皇后杏眸微微眯起,“可是我怎么听说,竹儿和陈墨都睡在一起了?” “……” 锦云夫人表情僵硬,眼底掠过一丝慌乱,“我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听不懂?”皇后语气更冷了几分,“那要不要把竹儿叫过来,当场对质一番?” 这是她上次被堵在被窝里时,听见林惊竹亲口所说…… 虽然陈墨事后解释,是为了祓除寒毒,但她心里清楚,这两人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友谊的界限。 倒不是她不信任陈墨…… 这小贼本就没什么定力,林惊竹小是小了点,但冰肌玉骨,浑然天成,称得上是人间绝色……面对佳人的投怀送抱,再加上锦云夫人背后推波助澜,搞不好真要出大问题! “本宫百般阻挠,这两人却走的越来越近。” “万一真的擦枪走火,生米煮成熟饭,那将本宫置于何地?!” 想到陈墨穿着喜袍,给自己敬茶,嘴里喊着“小姨”的画面……皇后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来她和陈墨是情意相投,结果突然超级加辈,甚至可能还会背上“偷吃外甥女婿”的骂名。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锦云夫人还以为是林惊竹说漏了嘴,心里暗暗埋怨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稳住心神,解释道:“姐姐误会了,其实是这样,当时是陈墨在帮竹儿祓除寒毒……” “行了。”皇后摆摆手,不耐烦道:“这套说辞,本宫都已经听腻了……从今天开始,竹儿每次祓毒都要来宫里,本宫要亲眼盯着才行!” ? 锦云夫人柳眉蹙起。 皇后一直都反对陈墨和林惊竹在一起,但这次的反应尤为激烈,看来应该是最近发生了什么…… 她了解皇后的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这个节骨眼越是顶嘴,情况就会越严重。 想到这,锦云夫人低眉垂目道:“锦云记住了,姐姐莫要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皇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锦云帮她添上茶汤,岔开话题道:“我听说,前段时间,陈墨和世子爆发了冲突,朝中还因此出了不小的乱子?” 皇后点头道:“确有此事。” 锦云问道:“那姐姐打算如何处理?” 皇后双腿交迭,唇角勾起冷笑,“陈墨年轻气盛,固然是有些冲动,但某些人也属实是拎不清……一个个眼中只有利益,根本不懂得顾全大局!” “看来周家的事情,还是没能让他们长记性!” “倘若楚珩真的和妖族有染,那便是原则性的问题,哪怕是皇室宗亲也不能姑息!” 锦云夫人闻言松了口气。 毕竟这事闹得这么大,她也担心皇后顶不住压力,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把陈墨推出去扛雷…… 到时候自己还上哪找这么称心的女婿?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竟然亲自临朝,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皇后眸光微敛,沉吟道:“乾极宫近两年都没什么动静,这次却突然插手朝政,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 锦云夫人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事……” 皇后摇头道:“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我能感觉到,皇帝已经要按捺不住了,否则也不会让闾怀愚去试探陈墨。” 锦云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担忧道:“陈墨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皇后纤指把玩着茶杯,说道:“如今陈墨处于旋涡中心,众目昭彰,暂时也没人敢轻举妄动,但确实得提前做好准备。” 锦云迟疑片刻,低声道:“姐姐打算找姜家帮忙?” 皇后动作一顿,眸中掠过复杂神色,叹息道:“让陈墨和他们牵扯到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等到实在没办法了再说吧……” 锦云夫人一时无言。 皇后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也别觉得本宫不近人情,陈墨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竹儿又是外戚,两人走得太近,难免会引来各种流言蜚语。” 锦云夫人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道:“那姐姐屡次让陈墨留宿后宫,就没想过会有流言蜚语?” [_?] 皇后俏丽的脸蛋泛起一丝嫣红,愠恼的瞪了她一眼,“本宫行得端坐得正,无愧于天,不畏于言……咳咳,就你话多!” “……” 锦云夫人缩了缩脖子。 怎么感觉姐姐有点恼羞成怒了,好像很心虚似的……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孙尚宫沿着拱桥来到了凉亭中,躬身道:“启禀殿下,金公公已经将圣旨送到天麟卫了。” 皇后稳了稳心神,问道:“然后呢?” 孙尚宫答道:“陈大人接旨之后,就直接带人去了严府,将严侍郎的公子给抓到诏狱去了。” 皇后对此早有预料,说道:“严家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估计也审不出什么东西……不过严沛之年纪大了,昏聩失察、不识时务,敲打敲打也好。” “若是严沛之入宫求见,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是。” 孙尚宫躬身应声。 随后略微迟疑,询问道:“那要是陈大人来了呢?一样要拦吗?” 皇后皱眉道:“陈墨进宫肯定是有正事,你拦他干什么?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孙尚宫嘴角扯了扯,告罪道:“奴婢愚钝,殿下莫怪。” ←_← 锦云夫人悄悄打量着皇后。 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姐姐和陈墨之间肯定有着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不过皇帝还活着,以姐姐强烈的道德感和羞耻心,倒也不至于会堂而皇之的豢养面首……但可以确定的是,陈墨在她眼里确实很特别……” 锦云夫人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忧虑。 姐姐,这是畸形的爱啊! 得想办法让她悬崖勒马才行,否则搞不好自己的女婿就要变成姐夫了! …… …… 翌日,天麟卫。 火司公堂,陈墨坐在公椅上,双腿搭着桌子,手中翻看着几张供词。 裘龙刚垂手站在旁边。 “就这些,没别的了?”陈墨微微挑眉。 裘龙刚摇摇头,轻声细语道:“这家伙嘴硬的很,铁棍都打碎了好几根,关于严家的情况,却是一点都不肯透露,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老话。” 严令虎心里有数,他想要活着出去,还是得指望严沛之。 所以宁可把世子给咬出来,也不愿把严家拖下水,况且对于严家真正的隐秘,他也未必知道多少……严沛之显然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心让陈墨把人带走。 “严沛之到现在都没动静,看来这是要明哲保身了?” 陈墨冷笑了一声,说道:“永远把自己利益放在第一位,倒是很符合我对他的印象……” 裘龙刚问道:“大人,那咱们还继续审吗?” “审,当然要审。” 陈墨淡淡道:“本来我也没指望能从严令虎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既然他不在乎自己儿子的死活,那咱们也没必要客气,你们随意处置,留口气就行了。” 从户部贪污案给陈家使绊子,再到妖族案当朝弹劾陈拙,这次又联手礼部、京兆府和大理寺联手发难…… 虽然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但包藏祸胎、其心可诛! 要是不借着这次机会把他打痛,怕是真把陈家当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是。” 裘龙刚应声退了下去。 陈墨手指敲击着扶手,暗自沉吟:“蛮奴案涉及漕运和兵马司,只有楚珩才有能量做成这种事……既然做了,那就肯定会留下马脚,否则陛下也不可能知道。” 想到那位重病缠身的皇帝,陈墨心头微凛。 久居深宫,不问朝政,但对于这些案子的细节却了如指掌,甚至比他这个破案的人知道的都多! 仔细想想,让人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厉鸢走了进来,说道:“大人,有人想见你。” 陈墨问道:“谁啊?” 厉鸢表情有些古怪,“严夫人。” ? 陈墨愣了愣神,随即嘴角掀起玩味的笑意。 “看来还是当娘的更疼儿子啊……请进来吧。” “是。” …… 片刻后。 一袭水绿色长裙的覃疏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红木食盒。 一头乌发盘成堕马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玉簪,薄施粉黛,淡扫蛾眉,肌肤白皙细腻,尽管眼角能看出些许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反倒给她增添了一丝成熟风韵。 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严夫人。” 陈墨并未起身,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找我有事?” 覃疏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浅笑着说道:“昨日陈大人来府上提人,妾身有些失礼,冲撞了陈大人,今日过来是专程表达歉意的。” 她走上前来,将食盒放在桌上。 打开盖子,一股清甜的气息弥漫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笼糕点。 “这是妾身亲手做的八珍糕,用到了茯苓、芡实、麦芽、人参……有调和气血、补肾固精的功效。” “陈大人公务繁忙,日夜操劳,还是得多注意身子才行。” 覃疏右手垫着香帕,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了陈墨嘴边,“大人要不先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 站在门口的厉鸢面无表情,拳头已经硬了。 陈墨没有张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 覃疏浑身不自在,好像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似的,脸颊浮上一抹嫣红,撇过螓首道:“大人别误会,妾身只是想聊表歉意,并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 陈墨微微挑眉,说道:“那好,夫人的歉意我收下了,我这里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留夫人了……来人,送客。” 厉鸢大步来到近前,冷冷道:“夫人,请。” 覃疏表情一滞,咬着嘴唇,低声道:“妾身心中挂念孩儿,想要申请探视,还望大人能行个方便。” “就这?我还寻思多大点事呢。”陈墨站起身来,说道:“虽然按照司衙规定,入了诏狱是不允许探监的,但既然夫人亲自开口,这个面子我自然要给。” “跟我来吧。” 见陈墨这么好说话,覃疏眼底掠过一丝惊喜。 “有戏!” …… …… ps:作者老婆的奶奶意外去世了(高血压,摔了一跤,脑干大面积出血,当天就不行了),算了日子,要周日出殡,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作者尽量保证不请假,但字数可能会稍微少一点,等下周再补回来。 or2 (本章完) 第242章 拿这个考验干部?夫人请自重! 第242章 拿这个考验干部?夫人请自重! 覃疏跟在陈墨身后,穿过教场,来到了衙署深处。 连绵的黑墙将此地与外界隔绝,随处可见巡逻站岗的侍卫,气氛冰冷肃杀。 黑墙中央有一扇紧闭的铁门,上方雕刻着浮凸的麒麟图案,眼神凶狠好似活物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陈墨走上前,亮出腰牌。 嘎吱—— 一声轻响,大门自动打开。 两人走入其中,只见内部院子中,摆放着数十个血淋淋的刑具,几名狱卒正蹲在地上冲洗,有些上面还挂着肉屑和残留的头皮…… 覃疏脸色发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作为养尊处优的严家夫人,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陈大人来了。” “见过陈大人。” 狱卒纷纷起身行礼。 陈墨如今在诏狱之中威望颇高。 毕竟他抓进来的都是大鱼,并且还研发了“请君入瓮”这一极具想象力的刑罚,丰富了诏狱的审讯手段…… 覃疏瞥了陈墨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异彩。 来到位于内院深处的地牢。 门前站着两名披坚执锐的守卫,确认过身份后,手掌按住了墙上法阵。 轰隆—— 大门朝两侧滑开。 陈墨伸手道:“夫人,请吧。” 覃疏望着那漆黑幽深的甬道,嗓子动了动,略微迟疑,抬腿走了进去。 沿着螺旋状的台阶不断向下,来到地底深处,面前是一条狭窄长廊,墙壁上的油灯勉强照亮前路,两侧牢房中回荡着凄惨的哀嚎声…… 覃疏心中越发紧张。 纤手攥紧裙摆,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墨身后。 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可恶”的男人才会给她些许安全感。 来到长廊尽头的单间,陈墨推门而入。 “严公子,看看谁来了。” 覃疏进入牢房,看到眼前一幕,瞳孔陡然收缩,惊呼道:“虎儿!!” 只见严令虎的肩胛骨被两根铁钉贯穿,钉子另一端挂着铁链,整个人好像腊肉般被吊在空中。 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两条手臂无力耷拉着,骨头已经被完全敲碎,膝盖折断处甚至有森白的骨岔刺出……此时耷拉着脑袋,生死不知。 “虎儿!” 覃疏眼眶通红,步伐踉跄着来到近前,“你睁眼看看我,我是娘亲啊!” 严令虎听到声音,有些迷茫的抬眼看去。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娘?”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还是说……我已经死了?” 覃疏心如刀绞,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颤声道:“你没死!娘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你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很快娘就会带你出去!” 严令虎布满血污的脸庞有些扭曲,讪笑道:“娘,你给爹带个话,让他放心,关于咱家的事,孩儿一个字都没说……” 覃疏银牙紧咬,眼神冷了几分。 啪,啪,啪—— 这时,一阵掌声响起。 陈墨双手鼓掌,感慨道:“二位还真是母子情深,连我都有点感动了……” “陈、陈墨!” 严令虎这时方才注意到他,脸色霎时一变,身体剧烈颤抖着,带动着锁链“哗啦啦”的晃动。 “你这个恶魔,不要过来啊!” “该说我全都说了,你还要我怎样?!” “娘,你一定要救我啊!娘!” 陈墨来到覃疏身边,打量着严令虎,摇头道:“我都说了,下手尽量温柔点,怎么把人给打成这样了……不过这也都是些皮肉伤,只要及时治疗,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要是拖上个十天半个月,严公子就算能抗住,将来怕也是个废人喽。” 覃疏低垂着螓首,默然无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墨见火候差不多了,清清嗓子,道:“行了,人也看过了,此地不宜久留……来人,送夫人出去,我还有点事情要跟严公子聊聊。” “娘!” 严令虎声音凄厉,眼神中满是恐惧。 两名狱卒走过来,刚要将覃疏带走,她却伸手拉住了陈墨的衣袖,低声道:“陈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墨挑眉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夫人有话直说就行了。” 覃疏耳根有些发烫,咬着嘴唇道:“我有些要紧事,想要和陈大人详谈,保证大人会很感兴趣……这里不太方便,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 “也好。” 陈墨略微思索,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 …… 陈墨带着覃疏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 房间内空空荡荡,四面石墙,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关上房门后,就是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这里的谈话内容,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夫人想要跟我聊什么?”陈墨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出声问道。 覃疏走到他面前,缓缓屈膝跪下,低眉垂目道:“妾身想请陈大人放虎儿一马。” 陈墨神色戏谑道:“搞了半天是苦肉计?说两句软话,就想让我放人,夫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覃疏摇头道:“妾身心里清楚,对你来说,令虎根本不值一提……你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对付世子,另一个就是报复严家,妾身说的对吗?” 陈墨没有否认,淡淡道:“那又如何?蓄怨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严沛之既然敢出头踩我,那就要做好被踩回去的准备。” 覃疏神色凄婉,说道:“可是陈大人若是想通过折磨虎儿,来报复严沛之,恐怕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在严沛之眼里,什么都没有头上的官帽重要。” 陈墨眉头微皱,问道:“夫人好像是话里有话?” 覃疏匀了口气,说道:“严沛之可以不在乎令虎,但妾身不一样……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覃家扶持,如今两家关系盘根错节,枝叶扶疏,而我,就是那个连接的纽带。” “因为背后代表覃家利益,所以严沛之对我格外重视,这些年来一直相敬如宾,哪怕在外面养了五六个外室,却一个都不敢带回家里……” 陈墨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覃疏脸颊泛起晕红,贝齿咬着嘴唇,伸手解开衣襟,“想要报复严沛之,还有什么,比这样效果更好?” ? 陈墨愣了愣神,随即哑然失笑。 “原来夫人用的不是苦肉计,是美人计?” “陈大人放心,妾身的身子很干净,自从怀了令虎之后,这些年来就再也没有过……” 覃疏声若蚊蚋,双颊好似火烧。 作为身份尊贵的严家夫人,如今摆出这副下作模样,强烈的羞耻心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某种报复的快感。 在她眼里,严令虎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拜严沛之所赐。 虽然豢养蛮奴的事情,严令虎确实有参与,但此事早就已经过去了……若不是严沛之想要在党争中谋取利益,当朝参劾陈墨,皇后殿下又怎么可能重启此案? 有利可图的时候就趋之若鹜,出了事就当起缩头乌龟。 想到方才严令虎那凄惨的模样,覃疏心中恨意更重,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等到你口中的‘时机成熟’,令虎的命早就没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 覃疏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红色丹药,轻声说道:“本来那八珍糕里,妾身放了一些助兴的东西,可惜陈大人没吃……不过也没关系,妾身自己吃就行了。” 说罢,仰头将丹药吞入口中。 短短片刻,晕红便爬上了脖颈,眸中弥漫着迷离波光。 “……” 陈墨揉了揉眉心。 自己给自己下药可还行? 他虽然好色,却也不是饥不择食,否则教坊司那么多倒贴的魁,不可能只宠幸玉儿一个。 至于覃疏…… 算得上是京都里有数的豪门贵妇。 尽管年纪大了点,却也称得上风韵犹存……属于保养得当、里程数也不高的老a8,远非教坊司那些全日制大学可比。 即便如此,陈墨依旧提不起一点兴趣。 曾经沧海难为水,无论长相、地位、气质、韵味,皇后宝宝都把这位严夫人秒成渣了…… “夫人请自重!” 看着到处拉丝的覃疏,陈墨正色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覃疏这会已经彻底烧起来了,哪里还听得进去,痴痴道: “妾身已经如此自轻自贱,难道大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不过没关系,既然大人不好意思,那妾身主动点也无妨……” 她摇曳着腰肢,好像游蛇一般爬到陈墨腿边。 刚要更进一步时,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元炁凝聚成半透明的锁链,将覃疏牢牢捆住。 “原来陈大人喜欢这种调调?”覃疏身子不安的磨蹭着,赧然道:“大人想要如何,妾身都依你……只要、只要你能放过虎儿……” 陈墨捏着下巴,沉吟道:“放过严令虎?倒也不是不可以……” 覃疏眼睛一亮,“大人……” “收收味,我对二手货不感兴趣。”陈墨冷冷道。 “……” 覃疏呼吸一滞,神色有些屈辱。 可想到自己儿子的命还握在陈墨手里,却也不敢有任何不满,低声道:“那大人想要什么?” 陈墨走到她面前,眸中弥漫着华光,道:“两年前的春闱,被曝出大面积泄题,当时牵扯了朝中十几名大臣,你夫君也在其中,只不过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夫人作为枕边人,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望着那双紫金色眸子,煌煌威压让覃疏呼吸都有些艰难。 然而在药力的作用下,反而滋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身子微微颤抖,强忍着悸动,反问道:“你是要我帮你对付沛之?” “这就要看严大人和令郎,哪个在你眼里更重要了。”陈墨笑眯眯道:“不过夫人能做出这种举动,说明心里早就已经不把他当做夫君了吧?” 覃疏神色变幻,说道:“想要我帮你也可以,你先放了我儿……” “夫人还是这么天真,你觉得自己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陈墨背负双手,冷冷道:“夫人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不过严公子还能坚持多久,那可就是未知数了。” 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覃疏的声音: “等等……” 陈墨脚步顿住,头也不回道:“夫人还有事?” 覃疏沉默片刻,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必须要让令虎完好无缺的离开诏狱,第二,此事不能把覃家牵扯进来……否则,我拼出这条命也要跟你鱼死网破!” 陈墨嘴角掀起明晰弧度,“成交。” …… …… 半刻钟后。 陈墨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走出审讯室,顺手将房门关紧。 叮嘱了外面的狱卒一声,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以严夫人的状态来看,估计还得再等一会…… 来到严令虎所在的牢房,两名狱卒正在准备给他上刑,吓得他浑身好似筛糠般颤抖。 “行了,把人放下来吧。”陈墨出声说道。 “是。” 狱卒解开了锁链,严令虎“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见陈墨走了过来,严令虎神色惊恐,不断向后蠕动,“你、你别过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墨摇摇头,抬手弹出了一道翠绿华光,没入他体内,旋即,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惨白脸颊也浮现出了一丝血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令虎愣了愣神,随即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想先把我治好了,然后再反复用刑?陈墨,你这个恶魔!” “……” 陈墨没好气道:“拜托,我有那么无聊吗?恭喜你,摊上了个好娘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 严令虎有些不敢置信。 他很清楚,陈墨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如今既然愿意放人,肯定得到了更大的好处! “我娘和你达成了什么交易?”严令虎心思转动,出声问道。 陈墨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差点走了他的来时路……清清嗓子,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段时间就在这里老实待着,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放你离开。” 直到陈墨走后,严令虎还是有种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他一直都寄希望于严沛之,结果没想到来的却是覃疏,而且只用了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便将他从无间地狱给捞了出来! “娘她就是个妇道人家,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严令虎百思不得其解。 …… …… 陈墨回到司衙。 刚刚走进公堂,就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身鹅黄色长裙的沈知夏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食盒,两腮塞的鼓鼓的。 厉鸢站在旁边,口中咬着一块八珍糕,点头道: “别说,这严夫人虽然行为不检点,手艺倒还不错,糕点做的挺好吃……” “唔,确实不错……” 沈知夏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厉百户,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有点热?” “好像是有点,我都出汗了……难道是这八珍糕太补了?” “有可能。” “……” 两人扭头看去,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陈墨。 “陈大人,你回来了。” “陈墨哥哥~” 看着她俩红扑扑的小脸,陈墨表情有些僵硬。 “谁让你们吃这玩意的?!” (本章完) 第243章 这饼有毒!知夏破防!(感谢一颗卤 第243章 这饼有毒!知夏破防!(感谢一颗卤蛋z的盟主!) 半个时辰前。 看着陈墨和覃疏离开的背影,厉鸢眉头微皱。 哪个正经良家会打扮的枝招展,来给一个陌生男人送糕点,还亲手喂给他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对劲,这位严夫人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显然已经变得毫无底线了。 “陈大人慧眼如炬,肯定不会轻易上钩。” “之所以带她去诏狱,应该是为了套取更多有用的情报……” 厉鸢暗暗宽慰自己。 然而足足等了将近半刻钟,两人依旧没有回来,她心头不禁有些发沉。 虽然以她对陈墨的了解,未必能看得上覃疏,但万一想换换口味呢? 毕竟覃疏的长相和气质都算上乘,而且还是严沛之的正房夫人,在这种特殊身份的加持下,肯定会有种报复的快感和突破禁忌的刺激…… 啪,啪—— 厉鸢抬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陈大人才不是那种人呢……” “哥哥不是哪种人?”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厉鸢扭头看去,只见沈知夏背着手站在门前,青丝盘成垂髻,鹅黄色长裙随风拂动,露出一截白皙晶莹的小腿,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甜美的气息。 “沈小姐,你怎么来了?”厉鸢愣了愣神。 “今天闲来无事,便想着来看看陈墨哥哥。”沈知夏歪着头,说道:“方才似乎听厉百户自言自语,哥哥他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厉鸢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陈大人去诏狱了,得过一会才能回来。” “哦,好吧。”沈知夏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吗?” “当然可以,沈小姐请坐。” “谢谢。” 沈知夏捋起裙摆,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端庄娴静。 厉鸢帮她沏了杯茶,笑着说道:“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还是新科刚开的时候,当时沈小姐是和清璇道长一起来的。” “没错。”沈知夏端起茶盏,颔首道:“说来惭愧,还差点耽误了你和哥哥的公事。” “沈小姐言重了。”面对这位陈墨的未婚妻,厉鸢总是会有些紧张,难道这就是陈家大妇的血脉压制? 公堂内气氛安静。 沈知夏小口品着茶水,在白瓷杯盏边缘留下淡淡唇印。 其实她这次过来是有原因的。 自从陈墨回来后,她就感觉陈府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尤其是贺雨芝,整日唉声叹气,看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心疼和愧疚。 还有清璇道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每次问起时,又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这让沈知夏心中有些不安。 所以才想趁着陈墨当值的时候,过来问个清楚。 咕~ 这时,一声轻响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 厉鸢有些疑惑的看向沈知夏。 沈知夏脸蛋微微发烫,伸手捂住了小腹。 糟糕,这次出来有些匆忙,忘记带吃的了…… “沈小姐肚子饿了?”厉鸢反应过来,嘴角勾起笑意,把桌上放着八珍糕的食盒端了过来,“正好这里有点吃的,先垫垫吧。” “谢、谢谢,不用了。” 沈知夏还想保持一下大妇风范,结果闻到那香甜的气息,饥饿感更加强烈,小肚子又“咕咕”的叫了两声。 最后还是红着脸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唔~” 沈知夏眼睛一亮,赞叹道:“这糕点是哪家买的?味道还挺不错的!甜度适中,烘烤的也恰到好处,而且还混合着一股药材的清香……” 厉鸢摇头道:“这是严家夫人送给陈大人的,说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严夫人?”沈知夏嘴里塞着糕点,眨眨眼睛道:“刑部的那个严家?她怎么会给陈墨哥哥送东西吃?” 厉鸢摊摊手,解释道:“前两天,陈大人把严家公子抓了,估计是想来套近乎,求大人高抬贵手吧。” 沈知夏疑惑道:“可就算是严家想要打点,应该也是要送银子才对吧,哪有人送八珍糕的?难道这里面藏银票了?” 可是接连掰开几块,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厉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在天麟卫执法多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眼光非常毒辣……严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送糕点,实际送的是自己…… 而陈墨这么久了都没回来,十有八九是已经…… 想到这,她心中越发幽怨,拿起一块八珍糕,用力咬了一口。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两人都是武者,胃口不小,很快就把一整盘糕点吃掉大半。 然而不知为何,她俩越吃越上头,脸蛋红扑扑的,好像喝醉酒了似的。 在“八珍糕”的作用下,沈知夏晕晕乎乎的,说话也有些不过脑袋,凑到厉鸢耳边询问道:“厉百户,你和哥哥平时在衙门是不是经常啵啵?” 厉鸢不解道:“啵啵是什么意思?” “就是亲嘴啦!” “……没、没有啊。” “真的?” 沈知夏眸子打量着她,“告诉你,我可聪明了,你别想骗我哦。” 厉鸢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结结巴巴道:“偶、偶尔会啵一下吧……” “我就知道!”沈知夏抱着肩膀,娇哼道:“上次我就看出来了,哪有人处理公事要往内堂钻,而且嘴巴都亲肿了,还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 厉鸢低垂着螓首,不敢接话。 其实当时肿的不止是嘴巴…… 沈知夏又咬了一口糕点,摆摆手,含糊不清道:“厉百户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小气啦……毕竟哥哥那么喜欢你,而且你能力又强,能帮到哥哥很多,于公于私,我都没有阻止的理由……” 厉鸢嗓子动了动,低声道:“难道沈姑娘就不吃醋?” “说实话,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沈知夏掰着手指算道:“除了你之外,还有清璇道长、林捕头、教坊司的两位魁……一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 “我要是每个人都吃醋,还不得把自己酸死?” 厉鸢点点头。 陈墨哪里都好,就是太能招惹姑娘了。 她现在都不清楚,这人身边到底有多少位红颜知己…… 沈知夏粉腮鼓鼓道:“话说回来,哥哥确实越来越离谱了,这样下去家里都快要住不下了……平时我都见不到人,厉百户可得帮我盯紧一些才行。” “我哪能管得住陈大人?” 厉鸢叹了口气。 没准陈墨这会就在和严夫人快活呢…… “没关系,哥哥要是不听话,你就咬他。”沈知夏笑眯眯道:“这招我可是百试百灵呢。” 厉鸢好奇道:“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下次这样……” 沈知夏凑到厉鸢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 厉鸢表情越发古怪。 她和陈墨早就已经知根知底,像这种入门级别的招数都快用腻了……可即便如此,依然要摆出一副虚心好学、聆听大妇教诲的样子。 “厉百户,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好热?”沈老师传授完知识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出声问道。 厉鸢抬手扇了扇风,点头道:“确实有点热,估计是这八珍糕太补了吧……虽说是八珍,我好像吃出了十几种药材的感觉……” 这时,她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 扭头看去,只见陈墨站在门口,正呆呆的望着她们。 “陈大人,你回来了?” “陈墨哥哥~” 沈知夏笑着挥手打招呼。 陈墨快步来到近前,看着空空荡荡的食盒,眉头不禁跳了跳,“谁让你们吃这玩意的?!” “不就吃了几块糕点嘛,哥哥真是小气~”沈知夏撅着小嘴道。 厉鸢双手叉腰道:“难道因为这是严夫人亲手做的,所以大人就不舍得给我们吃?” “……” 看着她俩眼神迷离的样子,陈墨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坏了,看来是上劲了…… “没关系,虽然糕点被我吃了,但哥哥可以吃我哦~”沈知夏扑到陈墨怀里,痴痴的笑着说道。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厉鸢也挂在了他身上,琼鼻动了动,仔细嗅着味道,“大人,你没和严夫人发生什么吧?不行,我得好好检查一下。” 说着,素手便向下探去…… 陈墨急忙把两人按住,渡入了一缕真元,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覃疏还算是有点分寸,加的只是一些助兴的药材,对身体无害,也不至于会让人失控……但也架不住两人吃了这么多啊! 她俩本就对陈墨一片倾心,再加上药物的加持,行为越来越大胆…… “过去这么长时间,药力已经吸收,靠真元怕是逼不出来了。” 陈墨叹了口气,一手拎着一个,朝着内宅的方向走去。 …… …… 严府门前。 覃疏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下轿子。 这次去天麟卫,虽然目的达到了,但过程却和她预料的截然不同。 哪怕她已经摆出那副予取予求的模样,陈墨依旧不为所动……这既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失落,还伴随着一股难言的羞耻。 难道自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了? “夫人,您回来了?”她刚进入严家大门,管家便快步迎了上来,躬身道:“夫人,老爷在书房,让您回来后立刻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覃疏应了一声。 她一路穿过庭院,来到内宅书房门前。 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呼吸,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严沛之站在桌前,手中拿着毛笔,正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覃疏出声道:“老爷,你找我?” 严沛之头也不抬道:“你今天去天麟卫了?” 覃疏闻言眉头一皱,“你派人跟踪我?” 严沛之嗤笑道:“想知道你的行踪,还需要跟踪?你以为我这刑部侍郎是吃干饭的?” 覃疏抱着肩膀,冷冷道:“既然你这么有能耐,怎么还不把虎儿给救出来?” 见她又提起此事,严沛之脸色一沉,不悦道:“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如今这节骨眼必须求稳,等这阵风声过去,我自然会想办法!” “令虎也是我的骨肉,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覃疏神色越发冰冷,“你知道我今天去的时候,虎儿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吗?等到你所谓的‘时机成熟’,恐怕他命都已经没了!”” “你见到虎儿了?” 严沛之手腕一抖,宣纸上的“忍”字旁边洇出了一个墨点,沉吟道:“不可能,以陈墨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让你见到他,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陈墨今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及严家?” 覃疏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摇头道:“难道你不该先问问,虎儿的情况如何?” 严沛之坦然道:“我心里有数,陈墨不会对令虎下杀手,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至于受点罪,那是应该的,谁让他参与了蛮奴案?” 他扔掉毛笔,走到覃疏面前,语重心长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皮之不存,毛将安附?令虎还活着,那是因为严家还没倒,换言之,若是严家倒了,无论你我包括令虎在内,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覃疏默然无言。 严沛之语气缓和了几分,继续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令虎出来后,就把他送到江南去……我本就是江南士族出身,在那边起码能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覃疏愣了一下,蹙眉道:“你要把虎儿送走?那严家的家业怎么办?” 严沛之清清嗓子,说道:“咱们两个年纪也不算很大,完全可以再要一个……你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纳个妾室,不过你放心,你严家主母的身份永远都不会改变……” 覃疏袖子中的双手用力攥紧,笑容有几分凄凉,道:“看来严大人连退路都想好了呢,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养的那几个外室中,已经有人怀孕了吧?” 严沛之表情略显尴尬,强笑道:“夫人,你想多了,哪有的事……” 覃疏没再多说什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房后,她关紧房门,坐在了梳妆台前。 这些年来,她和严沛之一直都是分房的状态,这个房间除了她从覃家带来的贴身丫鬟之外,再无其他人进来过。 覃疏手指扣动梳妆台下方的暗格,一个隐蔽的小抽屉弹了出来,里面放着一枚白色玉简。 她将玉简攥在手里,表情变幻,最终变得坚定,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若是收到这份礼物,陈墨应该怎么感谢我?” 想到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紫金眸子,覃疏脸泛起潮红,双腿不安的磨蹭着。 望着镜中那娇艳的面容,小声嘀咕道:“明明挺好看的啊,二手货怎么了,二手货更懂得疼人……呸,不解风情的木头……” …… …… 日暮时分。 凌凝脂刚走出陈府,迎面就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知夏,你回来了……” “知夏?” 叫了两声都没有反应。 看着沈知夏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凌凝脂眉头皱起,快步来到近前,关切道:“知夏,你没事吧?谁欺负你了?” “道长?” 沈知夏回过神来,旋即,黑白分明的眸子迅速蓄满泪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还叭叭给人上课呢,结果厉百户早就和哥哥……” “呜呜呜,丢死人了!” 凌凝脂:? (本章完) 第244章 聪明的陈家大腹!陈墨要给玉儿赎身 第244章 聪明的陈家大腹!陈墨要给玉儿赎身? “你的意思是,你和厉百户一起……” 听着沈知夏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凌凝脂总算是捕捉到了要点,神色诧异道:“我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出门了……你们三个居然在天麟卫司衙干出这种事?!” “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沈知夏脸颊泛起晕红,揉了揉眼睛,抽抽搭搭道:“没有啦,是那位严夫人在饼里下了药,我和厉百户吃了整整一盒,所以情况有些失控……不过我没有和哥哥,是厉百户……”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药劲上头后,行为开始不受控制,差点就要光天化日,被陈墨给扛进了内堂。 当时沈知夏还有残存的理智,担心厉鸢会不好意思,出于陈家大妇的责任感,想要先来给她打个样。 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厉鸢已经率先出手,直接将陈墨推倒,扭头对她说:“看好了,沈小姐,我只演示这一次……” 再然后…… 沈知夏咬着嘴唇,扑到凌凝脂怀里,呜咽道:“我真是个傻瓜,还以为厉百户和哥哥只是亲亲嘴而已……其实他们早都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 我的傻妹妹,你才知道啊…… 凌凝脂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饭不怕晚,作为陈墨的正牌未婚妻,理应等到正式过门之后再圆房,这样才能体现出对你的重视……像我们……咳咳,她们这种无名无分的,自然是无所谓了。” 沈知夏听到这话,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擦了擦泪珠,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啦,厉百户人还是挺好的,我只是没想到,她和哥哥会发展的这么快。” 凌凝脂叹了口气。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亲眼目睹了这种事情,居然还在帮厉鸢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她心肠软,也不会同意自己和陈墨在一起,恐怕两人只能一辈子偷偷摸摸…… “所以,你到底没有和陈墨那个?”凌凝脂问道。 沈知夏摇摇头,有些扭捏道:“其实我当时都快忍不住了,但哥哥说,这种美好的时刻要好好感受,不能如此仓促……” 凌凝脂嘴角扯了扯。 陈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良心了? 她可以确定,这家伙绝对是害怕事后贺雨芝打断他的狗腿! “等会,”凌凝脂想到了什么,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是怎么解毒的?” 沈知夏闻言表情一僵,支支吾吾道:“这个不重要啦……” 凌凝脂见状更加好奇,刚想要继续追问,沈知夏却岔开了话题,撅着小嘴道:“顾姑娘、玉儿姑娘,还有厉百户,都已经和哥哥做过那种事了……” “明明我是最先来的,结果却变成了最后一个……” “不过还好有道长陪着我……” “道长,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吧?” 凌凝脂眼神有些飘忽,“当、当然了。” “那就好,咱俩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哦。”沈知夏很快又恢复了元气,双手叉腰,说道:“不过这次还是有收获的,聪明如我,敏锐的发现了哥哥一个致命弱点……” “下次他再敢欺负我们,就这样对付他……” 她拉着凌凝脂开始分享起了心得。 凌凝脂嘴角扯了扯,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聆听着陈家大腹的教诲…… …… …… 裕王府。 书房内,书架朝两侧移开,墙壁好似水面般泛起波纹,楚珩的身形缓缓显露出来。 只见他一身锦袍,脸色苍白,左眼已经恢复如常,但仔细观察,依然能看出瞳孔潜藏的猩红血色。 “世子,你身子好点了吗?”老管家关切道。 楚珩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淡淡道:“大概恢复了七成吧,这些凡人的血质还是差了一些。” “对了,城里不是有很多宗门弟子吗?到时抓几个过来,感觉还能更精进几分。” 他还记得在教坊司和陈墨爆发冲突的时候,有几个宗门弟子也来凑热闹,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这群泥腿子,早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楚珩眼神阴冷。 老管家说道:“最近朝中风向不太对,皇后殿下要重启蛮奴案和周家案,京都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楚珩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让你对付陈墨,你迟迟解决不了,现在抓几个武者也推三阻四,那我为什么还要养着你这个废物?” 老管家闻言脸色发沉。 虽然他的身份是王府家奴,但怎么说也是天人境宗师,往常世子对他的态度也算客气,如今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看来这血珠对心性影响很大,世子的性格越来越乖张了。” 老管家没有多说什么,垂首道:“知道了,老奴等等就去办。” “这还差不多。” 楚珩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询问道:“陈墨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老管家回答道:“如今这两桩案子都是由陈墨负责,他已经把严令虎给抓进诏狱了,最终目的肯定还是为了对付我们,严令虎骨头软,怕是已经招供了。” “无所谓。”楚珩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只不过有口供而已,拿不出任何实证,对我来说构不成威胁。” “真当裕王府是吃素的?” “即便天麟卫也没资格动我,必须得先经过三司会审才行,如今大理寺和刑部把他视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会协助他办案?” “话是这么说……” 老管家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以他对陈墨的了解,既然已经撕破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是在暗中酝酿着什么。 “嘶——” 这时,楚珩眉头一皱,手指按住太阳穴,神色闪过一丝痛楚。 陈墨当初那一招斩魂,险些让他神魂破灭,如今虽然凭借血珠的奇异效果稳固了下来,但并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会时不时感到头痛难忍。 “陈墨……” 楚珩眼底血丝密布,弥漫着刻骨的恨意。 旋即,他深深呼吸,压下了胸中戾气,沉声道:“这事倒还是次要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会出面干预,还有陈拙当朝提交的证据,大概也是乾极宫的手笔……” “陛下这是在敲打我?” “皇后、贵妃、陛下,甚至妖族,都对陈墨过分关注,其中肯定是有某种原因……” 老管家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珩回过神后,出声问道:“对了,教坊司那边可有动静?” 老管家应声道:“教坊司奉銮杨霖,在朝上翻供之后,第二天便称病乞假,闭门不出……柳妙之和徐灵儿已经被接到云水阁,至于玉儿那边,至今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楚珩眼神阴沉,嘴角扯起冷笑,“我早就感觉玉儿不对劲,和陈墨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提供过有价值的情报,看来是觉得自己抱上了大腿,就想把我一脚踢开?”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看着楚珩狰狞的样子,老管家规劝道:“现在外面风头正紧,还是不要横生枝节,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再说……” “你在教我做事?”楚珩揉着眉心,不耐烦的打断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先去抓几个宗门弟子来,这样拖下去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是。” 老管家无声叹息,不再多说什么,躬身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楚珩一人,他眸子眯起,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 楚珩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那天之所以被陈墨压着打,主要还是不想暴露底牌,毕竟这血祭之道算是邪功,很可能会引来麻烦。 而且他也没想到,陈墨竟然掌握着正统雷法,将他克制的死死的…… “那雷法威力惊人,显然是玄门正宗,很有可能是出自天枢阁。” “看来凌凝脂跟他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如今我已经暴露在了陛下眼中,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拿到阵图……我总觉得那个释允和尚好像知道什么,可自从上次武试过后,无妄寺就没了动静,否则倒是可以……” 咚咚咚—— 就在楚珩沉思的时候,房门敲响,一名侍女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世子殿下,该用药了。” “这是按照费先生给的方子煎……”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胸膛一凉。 低头看去,只见楚珩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胸前破体而出,手中捏着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掌心张开裂缝,青筋泵动,不断吸食着血液。 侍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眼神中满是茫然和不敢置信,直到死亡那一刻,她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扑通—— 楚珩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 几滴血液溅到了脸颊上,看起来十分邪异。 左眼的红光变得更加炽盛,眉眼间的阴翳暴戾之气也越发浓重。 “等着……” “不管是陈墨还是徐玉琼,我都会慢慢跟你们清算!” …… …… “赎身?” 教坊司,云水阁,玉儿表情诧异,不解道:“主人为何突然说起这事?” 陈墨靠在顾蔓枝柔软的怀抱中,叶恨水坐在一旁,仔细的剥去葡萄皮,将果肉喂进他嘴里……他嗓子动了动,将葡萄咽下,说道: “我已经彻底和楚珩撕破脸了,他肯定也意识到你已经‘叛变’,再继续留在教坊司中只怕不安全。” 玉儿眉头微皱,迟疑道:“那姨娘她们怎么办?” 陈墨坦言道:“我可以把柳妙之和徐灵儿一起带走,至于其他人,我就顾不上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提前打好招呼,起码不会再让她们过以前的那种日子。” 玉儿咬着嘴唇,沉默片刻,低声道:“可奴家毕竟是罪臣之女,而且徐家之事牵扯甚大,只怕会对主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看着她患得患失的模样,陈墨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行了,这种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狗狗哪去了?” “人家只是不想给主人添麻烦嘛……” “你是我的人,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怎么能说是添麻烦?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主人~” 玉儿脸蛋微红,眸中荡漾着波光,扑在陈墨怀里,痴缠着蹭来蹭去。 主人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主人! 这时,顾蔓枝出声问道:“那这样的话,我们都住在陈府吗?感觉有点不太合适吧?” 叶恨水没有说话,却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个问题陈墨也考虑过。 虽然陈府确实能住得下,爹娘那边肯定会挨骂,但也能勉强应付过去。 问题的重点在于娘娘…… 上次贵妃娘娘突然造访,可把陈墨给吓了一跳。 若是被她发现顾蔓枝和叶恨水的身份,只怕麻烦会更大,搞不好两人小命都要不保! 可若是安置在外宅的话,如何保障安全又成了问题。 “我可以先在天麟卫给你们安排个住处,等到风波过去后再做打算。”陈墨沉吟道,这样也有些不方便,但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依我看,还是让她们先留在这里吧。” 这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陈墨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斜靠着门框,黑红相间的长袍难掩腴润身段,一双暗紫色眸子正幽幽的注视着他。 “师尊?” 顾蔓枝和叶恨水慌忙起身,“您怎么来了?” 看着两人,姬怜星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那天看到的景象,脸颊不禁有些发烫,清清嗓子道:“没什么,恰好路过,过来看看你们……” 她走到桌边坐下,双腿交叠,裙摆勾勒出圆润弧度,“怎么,客人来了,连杯茶都没有?” 陈墨没好气道:“不请自来,事还不少,霸王茶姬你喝不喝?” 他现在看到这女人就不爽,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把她按在地上摩擦了。 ? 姬怜星感觉这不像好话,却也没有多想,摇头道:“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方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是不建议你现在就带她们离开。” 陈墨冷冷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姬怜星眉头微皱,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蔓枝和恨水也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陈墨眉头微挑,“听你这口气,好像是有更好的办法?” 姬怜星红唇勾起,笑眯眯道:“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 (本章完) 第245章 蛊经!入宫见皇后! 第245章 蛊经!入宫见皇后! “交易?” 陈墨眉头微皱,“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姬怜星轻笑着说道:“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多提供一个选择而已。” 陈墨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姬怜星手掌撑着下颌,纤足晃荡着,神色有些慵懒,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和世子之间的矛盾已经激化,他很有可能会对玉儿姑娘下手……” “但相比于世子,更危险的应该是玉幽寒吧?” “若是被她知道蔓枝和恨水的身份,结果会是如何,想来不用我多说……”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所以呢?” 姬怜星唇线翘起,说道:“对你来说,当下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们继续留在教坊司,而我可以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 “你?” 陈墨冷笑了一声。 姬怜星摇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不管怎么说,蔓枝和恨水都是我的徒弟,我不可能眼看着她们往火坑里跳……况且青冥印还在你手上,我总不能拿镇宗之宝冒险吧?” 陈墨闻言微微沉吟。 姬怜星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如今徐家被各方势力关注,贸然给玉儿赎身,会产生很多不确定的影响,更何况还有娘娘这个定时炸弹…… “你想要什么?”陈墨直接了当的问道。 姬怜星说道:“我自然是要青冥印……” 话音刚落,陈墨直接抬手扔过去一物。 姬怜星瞧见那枚飞来的青色方印,瞳孔微微收缩,连忙闪身躲开。 啪! 方印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怒气冲冲的瞪着陈墨,咬牙道:“你想害死我?!” 陈墨摊手道:“不是你自己说要这青冥印的吗?” “那你也不能这样直接给我啊,万一这上面真有玉幽寒附着的道力怎么办?”姬怜星没好气道:“要是被玉幽寒发现我的存在,咱们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陈墨曾经提及过此事,如此珍贵的宝物,玉贵妃不可能轻易送人,肯定会再做一手保险。 而对方这种随意的态度,更是让她对此深信不疑。 “不要拉倒。” 陈墨抬手一招,方印凌空飞回,随手扔进了天玄戒中。 姬怜星眼底闪过一丝渴望,更多的却是无奈,沉声道:“青冥印这事先不急,等我找到了造化金契再做交易,现在我只需要你帮我推演一门功法。” “什么功法?”陈墨问道。 姬怜星扔过来一卷竹简。 陈墨伸手接住,打开看了看。 蛊非毒物,乃天地怨灵之精,饲之以血,炼之以魂,终成通玄之器…… “蛊经?” “这是蛊神教的功法?不过好像不完整……” 里面记录着蛊虫的饲养方法,以及驱使法门,但只限于血蛊、饲灵蛊这种低阶蛊虫,像七情蛊、噬心蛊等等则是一片空白。 “我和蛊神教虚与委蛇这么久,也只拿到了这半部蛊经,江启元始终对我抱有防备,不肯传授我噬心蛊的祭炼方法。” “如今蛊神教已经覆灭,殷天阔也成了丧家之犬,只能通过青冥印来推演缺失的内容。” 姬怜星解释道。 陈墨眉头挑起,“你想让我帮你炼蛊?” 姬怜星说道:“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想法,我既然将这功法交给你,你自然也知道该如何破解蛊术。” “只是想要重整月煌宗的话,不得不用上一些非常手段……” “你只需要帮我推演出后续内容,我自会帮你保护她们的安全。” 陈墨手中掂量着玉简,沉吟片刻,说道:“楚珩身边的那个老管家可不简单,你确定能搞得定?” 姬怜星嗤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普通二品罢了,实力也就比伏戾强点,根本不足为虑。” 说到这,她话语一顿,蹙眉道:“说起来,那个世子楚珩倒是有些古怪,气息和血魔伏戾很像,却又不完全相同……” 这一点,陈墨也早有察觉。 从那日表现来看,楚珩应该是修行了类似的功法,而且境界还不低,想要达到如此程度,必须得有大量精血支撑。 身为天潢贵胄,为何要修行这种世所不容的邪功? 这其中肯定是有某种原因…… 姬怜星清清嗓子,说道:“怎么样,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陈墨心头微动,颔首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他嘴唇翕动,传音入耳。 姬怜星眉头蹙起,略微思索过后,点了点头,“成交。” 陈墨伸手将顾蔓枝和叶恨水拉到了怀里,一左一右的抱着两人,淡淡道:“行,聊也聊的差不多了,我就不留你了。” “……” 看着两个爱徒羞怯的模样,姬怜星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 正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你放才说的霸王茶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茶叶?” 陈墨淡淡道:“是我老家的特产,有机会请你尝尝。” “哦。” 姬怜星没再多问,身形化作幽影消散。 “官人,你真要帮师尊推演这《蛊经》?”顾蔓枝轻声问道。 陈墨笑着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蛊神教死而不僵,搞清楚这东西的原理,以后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 “况且推演的方向都是我来决定的,没准还能给姬怜星一个惊喜呢……” 顾蔓枝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师尊日后怕是要在这功法上翻车…… 不过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传道授业的师尊,若是两人能和平相处,自然也是她愿意看到的。 “话说回来,官人可有段时间都没来找奴家修行了……”顾蔓枝一双桃眸子荡漾着波光,如嗔似怨道:“该不会是又有了新欢,就把奴家给忘在脑后了吧?” 陈墨摇头道:“最近不是事情太多了么……” 话音未落,表情一僵,低头看去。 “玉儿?” “等会,你什么时候又把这尾巴给戴上了?” “嘿嘿……” 叶恨水站在房门口,听着纱帐内的响动,白皙脸蛋泛起酡红,轻咬着嘴唇,手指纠缠在一起。 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和陈墨才确定关系不久,难免还有些放不开,更何况圣女还在旁边…… 可陈墨平日公务太忙,难得过来一趟,她也有些舍不得…… “算了,还是先走吧……” 叶恨水轻轻叹了口气。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吸力传来,直接将她拉到了绣榻之中。 “想跑?” “陈、陈大人?!” “上次没仔细看,居然还真是银色的……” “别……” …… …… 翌日清晨。 陈墨刚刚回到司衙,裘龙刚就快步走了过来。 “陈大人,有人要见你。” “谁?” “她不肯说,只说有重要东西,必须得亲手交给你。” 陈墨有些好奇,“把人带进来吧。” “是。” 裘龙刚应声退下。 很快,他就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披着一件氅衣,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长相和面容。 “你是……”陈墨打量着她。 “是严夫人让我来的。”女子声音有些低沉。 陈墨微微挑眉,抬手屏退左右,沉声道:“她叫你来干什么?” 想起那个傻娘们,他就有些来火。 要不是她在八珍糕里下药,昨天也不至于发生那种情况。 厉鸢倒是还好,可以小鸟医人,沈知夏就麻烦多了,害的他里里外外忙活了半个时辰,差点就没忍住…… 女子走上前两步,将一个香囊放在了桌上。 “夫人她不方便过来,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将这东西亲手交给陈大人。” “什么东西……” 陈墨伸手将香囊拿过,解开系带,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玉简。 心神沉入其中,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这是……” 他表情有些古怪。 昨天严夫人所说的内容,已经足够惊人了,没想到还能拿出这种东西……这是要大义灭亲? 翻了翻香囊,里面还有一根簪子和一张纸条。 簪子就是普通的玉簪,纸条上则写着一行隽秀的小楷:“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陈墨将香囊收起,说道:“东西我收下了,你回去跟严夫人说一声,五天之后就可以来接人了。” “是。” 女子福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陈墨略微思索,也起身离开了司衙。 毕竟这案子是皇后让他办的,如今有了重大发现,理应先进宫汇报一下。 …… …… 怀真坊外的小巷子里。 一顶软轿停在巷子深处,披着氅衣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方才登上了轿子。 轿子里青烟缭绕,弥漫着熏香的气息,覃疏正端着一部话本看得入神。 “夫人,东西已经送到了。”女子垂首说道。 覃疏合上本子,问道:“陈墨他怎么说?” 丫鬟答道:“陈大人说,让您五天后过去接人。” 覃疏闻言松了口气,低声道:“这家伙性子傲气的很,应该也不至于诓我,看来虎儿这回是有救了……除此之外呢,他还有没有说些别的?” “没了。”丫鬟摇了摇头。 覃疏表情微滞,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不忿,冷哼了一声,“行了,咱们走吧。” 丫鬟有些迟疑,小心翼翼道:“夫人,您确定要去参加雅集茶会?听说这次陈夫人也在……” 陈家和严家积怨已久,连带着两家夫人之间也不对付。 再加上两人都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每次见面火药味都十分浓重。 而贺雨芝不仅口才好,并且还是武道宗师,所以几乎每次吃瘪的都是覃疏…… “无妨,不过是过去喝喝茶罢了,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覃疏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起轿吧。” 然后端着话本继续看了起来。 丫鬟也不敢多言,看着封面上《玉簟秋》的字样,心里暗暗泛起了嘀咕。 夫人最近好像对这种描写闺中之怨的话本很感兴趣…… …… …… 皇宫,昭华宫。 一身明黄色宫裙的皇后端坐在屏风后。 下方坐着一个身披赤罗衣、头戴七梁冠的白髯老者,手中端着白瓷茶杯,看起来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 正是内阁首辅庄景明。 “殿下,严令虎已经被抓入诏狱数日,至今还都没有一点消息。”庄景明放下茶杯,出声说道:“陈墨该不会是真想审上一个月吧?” 皇后蛾眉抬起,淡淡道:“看来庄大人这次入宫,是为了给严家求情来的?” “臣并无此意。” 庄景明摇摇头,面不改色道:“严家是否有罪,还尤未可知,也谈不上求情……臣只是觉得,陈墨这种举动,难免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可能会落人话柄。” 皇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本宫说了,此案交由陈墨全权负责,他想审谁、审到什么时候,那是他的自由。” 庄景明见状也不再多言,颔首道:“全听殿下安排,那就一个月后见分晓。” 说罢,便双眼微阖,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当然知道庄景明进宫的意图。 这位内阁首辅向来不参与党争,属于外人眼中的“清流”,实际背后却是世家门阀,上次之所以当朝替陈墨出头,也是因为姜家…… 权臣和门阀之间盘根错节,属于互相利用,又互相制衡的情况。 庄景明当朝贬踩严沛之,是出于利益,如今替严家说话,同样是出于利益…… “看来严沛之已经私下去找过他了。” “严家在刑部经营多年,虽然称不上毫无瑕疵,却也很难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至于蛮奴案,缺乏实证,无法盖棺定论,最后大概也会不了了之……” 皇后思绪起伏。 庄景明显然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这般老神在在。 殊不知,皇后根本没想过让陈墨破案,只是想找个由头让他出出气罢了…… 咚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孙尚宫快步走了进来,垂首道:“启禀殿下,陈副千户来了。” “嗯?” 庄景明眼睑睁开,精光掠过,笑着说道:“看来陈大人是有所收获,要来向殿下汇报案情?” …… …… ps:明天老人出殡,估计整天都脱不开身,提前先请个假,12号恢复正常更新。 (本章完) 第246章 皇后宝宝的身世!先按摩,后泡澡! 第246章 皇后宝宝的身世!先按摩,后泡澡! “陈墨来了?” 皇后眉头微皱。 陈墨在这个节骨眼进宫,肯定是因为严家的案子。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有什么重大发现,十有八九是遇到了麻烦。 庄景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道:“陈大人来的正好,关于这两桩案子,臣正好有些问题想要陈大人解惑……殿下应该不介意臣在这旁听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如果刻意叫他回避的话,反而显得有些心虚…… “让陈墨进来吧。”皇后颔首道。 “是。” 孙尚宫应声退下。 片刻后,一个身穿暗鳞黑袍的挺拔身影走入大殿之中。 “卑职见过皇后殿下。”陈墨躬身行礼。 “免礼。”皇后淡淡道。 “谢殿下。” 陈墨站起身来,瞥见一旁的赤衣老者,拱手道:“庄首辅也在?” “陈大人。”庄景明捋着胡须,笑眯眯道:“数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首辅大人过誉了。” 陈墨莫名有些不自在。 庄景明笑容看似和蔼亲善,眼神里却透着冷漠,上次在金水桥相见时也是如此……如果说闾怀愚是阴鸷凶狠的饿狼,那庄景明就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狡黠圆滑,让人永远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方才本宫还和庄首辅聊起了蛮奴案,正好陈副千户就来了。”皇后语气随意道:“如今距离预定的期限还早,不知陈副千户入宫所为何事?” 陈墨回答道:“回殿下,卑职正为了此案而来。” “……” 皇后神色有些无奈。 这个大笨蛋,听不出本宫是在提醒他,还不借坡下驴,居然如此耿直…… 这不是明摆着给庄景明找茬的机会吗? 不过话都说到这了,皇后也不可能装没听到,说道:“那你说说吧,案情可有什么进展?” 陈墨摇头道:“蛮奴案过去时间太久,很多线索都已经断了,一时半会想要破案,难度确实很大……” “也就是说,陈大人这几天毫无发现?” 庄景明依然保持着和气的笑容,但话语却好似绵里藏针,“我听说,陈大人大张旗鼓的上门抓人,把严家公子打入诏狱,各种酷刑都轮番上了一遍,结果却没有任何收获,这可有些说不过去吧?” 没等陈墨回答,却听皇后语气淡然道:“一个月期限还未到,庄大人未免也太心急了……如果对陈墨的办案方式有异议,那不如将这案子交给你来办?” “臣并没有质疑陈大人能力的意思。”庄景明意有所指道:“只不过陈家和严家素有嫌隙,臣还听说陈大人和严令虎曾在教坊司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此番难免有挟私报复的嫌疑……” “毕竟陈大人还年轻,要懂得爱惜羽毛,若是落人口实,只怕会对日后仕途不利。” “呵呵,论为官之道,陈墨确实比庄大人差了不少,但年轻人要是没点拼劲,只知道明哲保身,将来怕是也难堪大用,你说对吧?”皇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庄景明指尖划过白瓷茶杯边缘,颔首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老臣落了窠臼……不过说回这案子,陈大人打算把人关到什么时候?” “如果真查不出来问题的话,那也得给严家一个交代吧?” 两人语气虽然平静,但却能明显闻到一股火药味。 陈墨哪怕反应再迟钝,也能看出庄景明是在针对自己。 见皇后还想说话,他清清嗓子,出声打断道:“等会……谁说我毫无发现了?” ? 庄景明眉头挑起,“听陈大人这意思,案子有突破了?” 陈墨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供纸,说道:“这是严令虎交代的供词,他亲口承认,蛮奴案从入关到交易,所有渠道都是世子楚珩的安排,严良只是替他办事的小喽啰而已。” 庄景明问道:“除此之外,可有实证?” 陈墨坦然道:“暂时还没有。” 庄景明哑然失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重大发现?作为天麟卫副千户,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实证,仅凭供词是无法定罪的。” “毕竟以诏狱的手段,没几个人都扛得住,或许严令虎是被屈打成招也说不定……” “庄大人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陈墨又取出了一枚玉简,说道:“虽然蛮奴案进展不大,但卑职却有意外发现,或许涉及一桩陈年旧案,还请殿下过目。” “陈年旧案?” 庄景明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墨将供词和玉简一并交给了孙尚宫,孙尚宫转交给了皇后,随后,大殿内便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足足过了半刻钟,皇后冰冷的声音方才响起:“没想到,还真是意外收获。” 咚—— 那枚玉简从屏风后扔了出来,划过一道抛物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庄景明面前地毯上。 “庄大人还是亲自看看吧。” “到底是本宫要给严家一个交代,还是严家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庄景明心头微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弯腰捡起玉简,心神沉入其中,表情顿时变得凝重。 “两年前的春闱泄题案?!” “明明此事已经盖棺定论,首尾都清理干净,怎么突然又被翻了出来?!” 这枚玉简中所记录的内容十分详实,包括严沛之从礼部侍郎手里拿到了会试题目,并泄露给多名江南学子的全部过程! 涉嫌行贿受贿、徇私舞弊、结党营私…… 这几项罪名加起来,可比蛮奴案还要严重的多! “除此之外,我还有几封严侍郎和冯侍郎的往来信函。” “两人以捐纳善款为名,行卖官鬻爵之实,如今的刑部主事就是以这种方式上位的。” 陈墨背负双手,笑眯眯道:“现在,庄大人还觉得我抓人有问题?” 庄景明面无表情,后颈已经渗出冷汗。 这些内幕,严令虎根本不可能知道,短短三天,陈墨怎么能查的如此清楚?! “庄大人?” “咳咳,陈大人还真是办案如神,两年前的案子都能翻出来,不愧是天麟卫第一神探啊。”庄景明回过神来,连连赞叹,却是明显言不由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墨瞥了他一眼,语气玩味道:“庄大人如此爱惜羽毛,想来应该是不会和严家扯上关系的,对吧?” “……” 庄景明表情有些僵硬,强笑道:“那是自然……” “行了,接下来本宫要详细了解此案的细节,就不留庄大人了。”皇后语气冷漠,已经下了逐客令,丝毫不留情面。 孙尚宫来到庄景明身边,伸手道:“首辅大人,请。” 庄景明没再多说什么,将玉简放在桌上,起身行礼,“臣,告退。” 说罢,便跟着孙尚宫走出了昭华宫。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了乾清门前,庄景明拱手道:“尚宫留步。” “大人慢走。” 孙尚宫停住脚步,目送着那抹赤衣,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方才转身朝内廷方向走去。 …… …… 庄景明离开皇宫,登上了停在街边的软轿。 轿子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一身朴素白衣不染纤尘,瓷白的脸庞颇为俊秀,正自顾自的泡着热茶。 “庄大人回来了?” 庄景明刚刚坐下,白衣男子便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推到了他面前,语气清淡道:“看你这样子,情况似乎不太顺利?” 庄景明脸色阴沉如水,沉声道:“严沛之搞砸了,两年前的春闱案被陈墨给扒了出来,这回严家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这个废物,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害的我在皇后面前如此被动……” 白衣男子闻言有些意外,好奇道:“这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陈墨是怎么查出来的?” “不清楚。”庄景明皱眉道:“我仔细看了,证据链条非常清晰,绝不是随意攀咬,短短三天,能查的如此清楚,难道这家伙真有通天手段不成?” “还是说他能先知先觉,早就预测了如今的局面,提前便收集好了证据?” 白衣男子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眼底掠过异样的光芒。 旋即便隐藏好了情绪,说道: “无所谓,不必纠结此事。” “严家本就是一步无关紧要的闲棋,能捞一把就捞一把,救不了的话也没什么损失。” “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 听到这话,庄景明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白衣男子问道:“太师府最近可有动静?” 庄景明摇头道:“这段时间,闾怀愚一直闭门不出,甚至都没有去宫里给太子上课。” “太子突然临朝,便是个明显的信号,沉寂已久的乾极宫显然在酝酿着什么。”白衣男子将茶杯斟满,说道:“算算日子,焰璃也快回来了,到时候这都城可就要热闹了。” 庄景明低声道:“公子,那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白衣男子端起茶杯,将滚烫的茶汤一饮而尽,淡淡道:“风云际会起苍黄,龙虎骧腾震八方……既然都想来凑热闹,那将这潭死水搅的再浑浊一些吧。” …… …… 庄景明走后,大殿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陈墨望着琉璃屏风后的身影,小心翼翼道:“殿下,方才卑职没有说错话吧?” “没有,你做得很好。”皇后出声说道:“庄景明这次显然是有的放矢,若不是你拿出了严家的罪证,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陈墨不解道:“可庄首辅前几日还在朝堂上怒叱严沛之,替卑职说话,这才几天过去,怎么就突然变了口风?” 皇后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说道:“庄景明的立场,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所做的一切都是从门阀的利益出发……帮你时如此,踩你时亦是如此。” “门阀?” 陈墨想到了原剧情中的一条暗线,低声道:“殿下说的是隐族?” 皇后闻言一愣,“你从哪听到的这个词?” 陈墨随口说道:“卑职也是偶然间听贵妃娘娘提起过,但是了解的并不详细。” 听到“贵妃娘娘”四个字,皇后面露不愉之色,冷哼道:“玉幽寒才入宫几年,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根本什么都不懂……” “还请殿下解惑。”陈墨适时说道。 “所谓的‘隐族’,是对那些数百年来隐世不出的世家统称。”皇后大概解释了一下,说道:“这么多年过去,大概也就只剩下姜、亓、万俟和司空四家了。” “姜?” 陈墨眨眨眼睛,问道:“如此说来,殿下也是隐族出身?” “算是吧。”皇后表情有些复杂,语气顿了顿,说道:“说是隐世,实则却无处不在,只是普通人难以察觉罢了……宝亨钱庄你知道吧?背后就是姜家在操控。” ? 陈墨有些惊愕。 宝亨可是整个大元规模最大的钱庄,分号遍布九州,便钱务、交引铺几乎随处可见,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好家伙,没想到皇后殿下还真是大元第一富婆?!” “这大腿好像比想象中还粗啊!” 皇后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漕运、盐铁、医药……处处可见他们的身影,包括这朝堂中亦是如此,否则你以为庄景明是怎么坐到首辅这个位置的?” 陈墨询问道:“那庄首辅背后是哪个家族支持?” 皇后答道:“当初之所以建立内阁,便是为了制衡中书省,而庄景明也是姜家亲手推上来的。” 陈墨眉头蹙起,“既然如此,他应该对殿下言听计从才对,可以方才的情形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皇后摇摇头,说道:“说到底,庄景明是姜家的人,而不是本宫的人……本宫和姜家也不是一路的,他们眼中只有利益,而本宫眼中……” 说到这,她话语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抬腿走上高台,绕过屏风,来到了皇后面前,“殿下话怎么说一半,眼中到底有什么?” 皇后鹅蛋脸泛起丝丝红晕,小声嘀咕道:“自然是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小贼了……” 陈墨轻笑着说道:“卑职也是一样呢。” 皇后娇哼了一声,撇过螓首,“说得好听,本宫才不信呢。” 陈墨伸手捧起那有些发烫的脸蛋,在红润唇瓣上轻轻啄了一口。 “现在呢?” “不信……” “这回呢?” “唔……” 良久。 皇后纤手抵住陈墨胸膛,勉强挣脱开来,杏眸中泛起水润波光,嗔恼道:“别亲了,等会嘴都肿了,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 陈墨知道皇后脸皮薄,也没再强求,想了想,说道:“反正来都来了,要不,卑职帮殿下按按肩膀?” “也好。” 皇后点点头。 最近因为陈墨的事情,她每天不知要处理多少折子,工作量起码翻了一倍,身子骨确实乏累的很。 陈墨手掌搭在她肩头,轻柔的按压着。 皇后靠在椅背上,眸子惬意的眯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小贼的按摩手法确实比孙尚宫强多了,要不是怕落人口舌,真想让他一直留在宫里…… “对了,殿下对严沛之的事情好像并不意外?”陈墨出声问道。 “嗯。”皇后双眼微阖,声线慵懒道:“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会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几乎每次都会有暗箱操作,毕竟这是个发展党羽的好机会,任谁都不愿错过。” “只不过严沛之太过贪心,导致泄题范围太广,情况这才失控……” “最终推了个礼部郎中出来抗罪,才让这场风波勉强平息。” “原来如此。” 陈墨了然的点点头。 有些事情,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没什么办法。 对于严沛之这种层次的官员,只要没有致命的证据,是很难撼动其地位的。 “不过话说回来……” 皇后肩膀下沉,舒展着修长脖颈,说道:“本宫倒是很好奇,当初那群言官可是追着严沛之咬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出任何罪证,你是怎么获得如此详尽的证据?” 陈墨倒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道:“是严家夫人给我的。” “严夫人?”皇后神色微怔,不解道:“她为什么要帮你对付严沛之?” “自然是为了救严令虎了……” 陈墨把大概经过跟皇后讲了一遍,只是稍微进行了润色,隐去了覃疏主动邀请他入学的过程,不然这醋坛子怕是又要翻了…… “就这么简单?”皇后疑惑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没错,就这么简单。” “好吧。” 皇后也没再追问下去。 “嘶,这边,再用点力气……” “是。” 陈墨一边按摩着肩颈,眼底闪过紫金色光芒,那身明黄色宫裙逐渐变得通透,好似脂玉般细腻的肌肤白得晃眼。 绛红色小衣托起丰腴,从俯瞰的视角看去格外震撼。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陈墨呼吸略显急促,手上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几分。 “嗯……” 皇后蛾眉微蹙。 “抱歉,卑职弄疼您了吧?”陈墨告罪了一声。 “无妨……诶?” 皇后表情一僵,低头看去,只见数条好似琥珀般的琉璃长须蔓延开来,攀附在身上,将本就浮凸的曲线勾勒的更加淋漓尽致。 同时,还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着的灼灼热力。 “你这是……” “只按肩颈怕是不能完全放松,其他穴位也得照顾到才行呢。” “等、等一下!” …… …… 孙尚宫回到昭华宫。 刚准备进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略微迟疑,还是先抬手敲响了门扉。 咚咚咚—— 随后站在门外,高声说道:“殿下,庄首辅已经送出宫去了。” 片刻后,大殿内传来皇后的声音: “知道了……” “本宫要和陈墨讨论一下案情,你、你先去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声线听起来有一丝颤抖,还带着些许古怪的意味。 孙尚宫应声道:“奴婢知道了。” 她看向殿外的宫人,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入昭华宫半步。” “是。” 宫人们纷纷退去,整座大殿内外空空荡荡。 孙尚宫望着幽深的殿宇,神色有些复杂,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也转身离开了。 …… …… “你这小贼!” “在这里都敢胡来,万一被孙尚宫听出来怎么办?” 皇后脸颊挂着潮红,眸中水汽弥漫,恨恨的瞪了陈墨一眼,“什么按摩,本宫看你就是故意的!” 陈墨一脸无辜道:“卑职按得好好的,谁知道殿下突然……” “你还说!” 皇后跺了跺脚,愠恼道:“再敢胡言乱语,本宫就不理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次陈墨只要稍微有点动作,就完全无法自持…… “也不知道是这小贼太厉害,还是本宫太没用……” 皇后深深呼吸,平复好情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蹙眉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本宫要去趟玄清池,不然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刚站起身来,腿脚却一阵发软,险些摔倒,陈墨急忙伸手搀扶,“殿下,还是我送您去吧。” “不用,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本宫叫个宫人来就行了。” “来人……来人?” 皇后喊了几嗓子,却始终无人应声,哪怕拉动唤铃也没人进来。 “奇怪,人都去哪了?”皇后有些不解。 陈墨见状,提议道:“不然这样吧,卑职就跟在您后面,送您到浴池门口,若是路上遇到其他宫人,卑职就先回来。” 皇后想了想,颔首道:“也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宫殿。 陈墨大概落后半个身位,用真元隔空托着皇后,让她走路能更轻松一些。 不过奇怪的是,从昭华宫出来后,却连一个宫人都没看到,好像都集体消失了似的。 一路沿着小径穿过宫闱,来到了内廷深处的楼阁。 站在玄清池门前,皇后摆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本宫要进去洗洗……” 话音未落,身子陡然一轻,竟被陈墨直接拦腰抱起。 “你这是干什么?”皇后呆呆的望着他。 陈墨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服侍殿下沐浴了。” ?! 皇后表情僵住,结结巴巴道:“谁、谁要你服侍了?!方才你可是答应本宫,只送到玄清池门口的!” 陈墨理直气壮道:“若是遇到其他宫人也就罢了……可这一路上连人影都没看见,总不能让殿下自己洗吧?万一呛水了可怎么办?” “谁会在浴池里呛水啊!”皇后双腿扑腾着,语气慌乱道:“赶紧放本宫下来,不然……不然本宫就真的不理你了!” “卑职家乡有句老话,叫一泡泯恩仇,等会一起泡个澡殿下就不生气了。” “……什么鬼话,本宫怎么没听说过!” (本章完) 第252章 陈墨的马甲又掉了?长公主回京! 第252章 陈墨的马甲又掉了?长公主回京! 醉坊。 青石巷尽头,一座黛瓦飞檐的楼阁半掩于竹影间,朱漆门楣上悬着“寄月”二字匾额。 这里是私家园林,环境颇为清幽雅致,隐私性也极强,京中的贵妇小姐们经常来这里举行茶会。 庭院中楼阁错落,溪流在山石间穿梭,泛着粼粼波光,好似一条蜿蜒的玉带。 正中间的湖中水榭传来悠扬的丝竹声,一群女子正聚在一起品茶闲谈。 她们个个身披绫罗绸缎,带着珠光宝气的首饰,一看就是出自高门大户的贵妇人。 首位上,并排坐着两名气质雍容的妇人。 一个身穿月白织锦襦裙,鬓边斜簪着一支点翠衔珠凤钗,面容姣好,眉眼清秀,透着淡淡的书卷气。 而另一个女人相貌平平,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即便日暖风和,依旧裹着一件黑色大氅,漆黑眸子好似不见底的深堑。 “上次见到锦云夫人,还是在万寿节上,如今看来风采依旧,不减往昔啊!” “闾夫人也是难得露面,不知太师最近可还安好?” 众女簇拥在两人身边,一时间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本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茶会,却没想到,闾夫人和锦云夫人这两位一品诰命竟然也来了! 这两位平日里向来低调,从不凑热闹,如今却罕见的同时到场…… 尽管不清楚原因,却也不妨碍她们套近乎,一边寒暄,互相之间还在暗戳戳的较劲。 虽说是私下聚会,但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官场的缩影。 拉帮结伙,捧高踩低,不到二十人的圈子里,能数出三十多个小团体…… 贺雨芝没有跟着凑热闹。 默默坐在远处,拄着下巴发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本来她只是约了几个知近的闺蜜,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她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不感兴趣,要不是出于身份的考虑,早就已经离席了。 “陈夫人,好久不见。” 这时,一道女声传入耳中。 贺雨芝抬眼看去,脸色顿时一沉,“有事?” 一身水绿色长裙的覃疏站在她面前,笑吟吟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夫人了,妾身心里还怪惦念的……” “惦记着我早点死?”贺雨芝冷冷道。 “……” 覃疏笑容微僵,摇头道:“夫人误会了,妾身并无恶意。” “以前你在我面前都自称‘老娘’,现在怎么一口一个‘妾身’了?”贺雨芝斜眼打量着她,“老黄瓜刷绿漆,你跟我装嫩呢?” 覃疏眼睑跳了跳,酥胸微微起伏。 这女人嘴像淬了毒似的,仅仅两句对话,就让她血压直线拉升。 不过想到这次来的目的,覃疏还是压下了脾气,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灵玉,放在了贺雨芝面前。 那是一枚紫色玉佩,质感温润,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往日妾身与夫人多有龃龉,如今想来,是妾身心性太窄,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是上等灵宝紫光玉,有趋吉避凶、清心镇魂的功效,还望夫人笑纳。” 以贺雨芝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玉佩并非凡物。 本体是由整块灵明玄玉打造,其中纹理暗合周天星象,再加上刻画的法阵加持,对于血煞和阴祟之气有天然的排斥。 某种程度上,确实能起到趋吉避凶的效果。 但问题不在于这灵玉,而是覃疏…… 这女人吃错药了,居然能拉下脸来,主动向她示好? “如果你觉得跟我套套近乎,就能把你儿子从诏狱里捞出来,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贺雨芝摇头道:“陈墨的事情我从不插手,我也没有帮你的理由。” 陈家和严家积怨已久,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化解的。 况且,她不觉得覃疏是真的服软,只不过是为了救儿子出来,暂且虚与委蛇罢了。 “夫人误会了,妾身并无此意。” 覃疏纤手抚起裙摆,坐在旁边,说道:“犬子确实犯了错,理应配合调查……令郎办案如神,相信用不了多久,是非黑白便会有定论。” “妾身今日也不是代表严家,单纯是以覃疏的身份,想要对此前的行为表达歉意而已。” ? 见对方姿态摆的这么低,贺雨芝更加摸不着头脑。 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覃疏轻咬着嘴唇。 虽然陈墨答应她,五天之后便会放人,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没底。 可从前两次的接触来看,陈墨好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对她爱答不理,所以只能在贺雨芝身上多费点心思…… 既然将那般重要的罪证交给陈墨,她便已经做好了脱离严家的准备…… 但有一点,绝对不能把覃家给牵扯进去。 不过这么多年来,两家之间关系紧密,盘根错节,想要彻底切割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了防止被牵连,必须要提前想好退路。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陈墨身上。” “虽然他对我不感兴趣,但陈家一定对覃家感兴趣。” “通政司出纳帝命、直达天听,天下臣民入递的奏章,都必须经由通政司开拆实封,因此掌握着海量情报……这对于言官集团来说是极大加持……” “陈拙应该没理由拒绝……” 覃疏心中暗暗思忖。 若是此事可行,她就算伏低做小也不算什么,不过是丢点脸罢了。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锦云夫人走了过来,来到贺雨芝面前,柔声道:“妹妹,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有劳姐姐挂怀,未敢言佳,却也无虞。” 贺雨芝起身回礼。 一众妇人纷纷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 锦云夫人可是林家主母,皇亲国戚,即便如今林家没落了,但背靠着皇后这座大山,余威犹存,地位依旧煊赫非常。 而陈家却是实打实的贵妃党…… 虽然她们不懂政事,但也知道两党正斗的如火如荼。 按理说,这两人应该互不相容,见面不扯头发都不错了…… 居然还以姐妹相称? 锦云见旁边没有空座,目光扫了覃疏一眼。 覃疏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说道:“您坐我这里吧。” “多谢。” 锦云夫人语气冷淡,随即便拉着贺雨芝坐下,脸上浮现亲切的笑容。 “妹妹,上次给你送的衣服,穿着可还合身?” 看着她光速变脸的样子,覃疏有些窘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贺雨芝想起锦云夫人上次来陈府,送了自己一件连体小衣,还说是鞭服侠的私人订制款式……她神情略显尴尬,清清嗓子道:“还挺合身的。” “那就好。”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锦云夫人招了招手,下人呈来了一个锦盒。 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一件黑色长裙,裙摆处的蕾丝上缀着细碎宝石,看起来好似星光一般闪耀,有种神秘而高贵的感觉。 “这是锦绣坊还没上市的新款,鞭服侠亲自操刀设计,刚刚打了个小样出来,市面上仅此一件。” “我觉得还挺适合妹妹,就给你带过来了。” 锦云夫人笑着说道。 “锦绣坊出新款了?” “看起来真不错,不愧是鞭服侠的作品!” “正好最近没衣服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式上市?” “上次我买了渔网袜和丁字裤,折腾的我家那位两天没下来床,就连教坊司去的次数都少了……” “等茶会结束了,一起去锦绣坊转转……” 贵妇们议论纷纷。 如今锦绣坊的新式小衣,已经席卷了整个京城。 不仅款式美观,穿着舒适,某种程度上还能起到改善夫妻关系的效果…… 尤其是在这群如狼似虎、又独守空房的贵妇群体中,“鞭服侠”这个名字有着极高的地位,甚至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社交符号。 可以不穿,但不能没有。 不然别人聊天的时候都接不上话。 看着盒子里的衣服,贺雨芝暗暗摇头。 其实这件裙子刚做出来,她就已经拿到手了,而且还送了凌凝脂和沈知夏也一人一件……但她总不能拂了锦云的好意,颔首道:“多谢姐姐……” 话还没说完,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锦云,你这个礼物怕是送错对象了。”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闾夫人裹着氅衣缓步走来。 气温仿佛都降低了极度,周围人不自觉的退到两侧。 “闾夫人此言何意?”锦云挑眉道。 闾夫人摇摇头,嗤笑道:“枉你还和陈夫人以姐妹相称,居然不知道设计这小衣的人是谁?” “嗯?” 锦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贺雨芝。 贺雨芝表情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锦云想起前段时间,平准署颁布的新令,严厉打击仿冒行为,尤其是不得冒用鞭服侠名号……就像是专门给锦绣坊立的规矩一样。 显然,这是皇后的授意。 鞭服侠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皇后如此在意? “据说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等会,身材高大的男子?” 锦云夫人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有些不敢置信道:“该不会是你儿……” “咳咳!”贺雨芝清清嗓子,低声道:“姐姐低调,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事。” “……” 锦云夫人眼睑跳了跳。 居然还真是! 那个被无数女人誉为“闺中密友”的鞭公子,竟然就是陈墨?! 这也太扯了吧! 一旁的覃疏看在眼里,眉头微微蹙起,神色若有所思。 “还有,怀愚让我跟陈夫人说一声。”闾夫人将黑袍裹的更紧了几分,说道:“陈墨最近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去府上坐坐……你别误会,怀愚他就是闲的发慌,想找个人聊天解闷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 气氛陷入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贺雨芝身上。 聊天解闷? 闾府常年闭门谢客,非亲友不接,非急事不见,就算是当朝二品大员拜謁造访,一样被拒之门外。 如今却主动邀请陈墨去府上做客,而且还是当众说出来…… 哪怕反应再迟钝,也能明白这其中深意! 这是在抢人呢! 一边是外戚亲贵,一边是当朝太师……没想到陈家还成了香饽饽?! 众人神色各异。 往常和贺雨芝亲近的,如今则凑得更近了一些,而平日里不太对付的,也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趁现在攀攀关系。 “没想到,陈墨这么有能耐,竟能得到闾太师的垂青!” 覃疏回过神来,神色振奋。 看来自己的眼光没错,和陈家结盟,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承蒙太师赏识,妾身惶恐。”贺雨芝微微福礼,语气得体道:“犬子近来忙于公务,妾身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人了,等他得空回来,定然会让他登门拜访。” “嗯。” 闾夫人颔首。 随即便转身离开,十分潇洒利索。 她本就是为此而来,话带到了,就没有再逗留的必要,至于其他人,她连寒暄的心情都欠奉。 望着闾夫人的背影,锦云夫人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闾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记得闾怀愚有个女儿,跟着长公主镇守南疆……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她思绪起伏不定,心里莫名有种危机感。 而另一边,贺雨芝被一众妇人团团包围,全都是来套近乎的,甚至还有人当场开始说媒…… 耳边充斥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贺宗师脑壳不禁有些发疼。 “这个臭小子……” “真是能给老娘惹麻烦!” …… …… 天都城。 城门处人流如织,车马辘辘,喧嚣声不绝于耳。 两道身影在人群中穿行。 其中一个女人身材高挑,乌黑长发用一根丝绦随意绑住,眉眼间英气十足,眸子略显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另一名女子则要矮上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始终落后半个身位。 “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久了,还真不习惯这繁华的景象。”高挑女子深深呼吸,感受着久违的烟火气,唇瓣翘起,“除了在军营里,好久没见到这么多活人了啊!” “……” 矮个女子低声道:“殿下,您这次突然回来,没给宫里传消息,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急,距离大祭之日还有段时间,先在城里随便逛逛,玩腻了再说。”高挑女子冷笑道:“况且,武烈应该也不希望看到我吧?” (本章完) 第253章 楚焰璃:面首已预定!皇后宝宝心慌 第253章 楚焰璃:面首已预定!皇后宝宝心慌慌! 听到楚焰璃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闾霜阁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可是亲眼看到楚焰璃站在乾极宫门前,双手叉腰,扯着脖子怒骂“苍髯匹夫”、“聋聩老贼”…… 被宫廷侍卫团团包围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种就把自己诛九族,要和皇帝极限一换一…… 光是听着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相比之下,“武烈”这个称呼,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这种大逆不道、欺宗灭祖的行为,也就只有长公主才能干得出来。 “殿下,咱们刚回来,还不清楚京中情况,您可得压着点脾气,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闾霜阁好言劝说道。 楚焰璃瞥了她一眼,“难道我脾气很臭吗?” 臭不臭,您自己心里没数? 闾霜阁心里暗暗嘀咕,嘴上说道:“卑职并无此意,殿下是宗女之表,端庄娴雅,温良恭俭让,德言容俱佳……就是偶尔会有些冲动而已。”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 楚焰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放心,这些年的历练,让我成熟了不少,做事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没分寸了。” “那就好……” 闾霜阁犹豫片刻,试探性的询问道:“既然您从南疆回来了,是不是要先去给陛下请个安?” 听到这话,楚焰璃柳眉一竖,“武烈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他请安?狗皇帝,我干……” 话还没说完,闾霜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顶着周围行人投来的视线,她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殿下,这里是天子脚下,话可不兴乱说啊!” “起开。” 楚焰璃拍开闾霜阁的手,冷冷道:“天子脚下怎么了?当着他的面我一样要骂!况且这天底下骂他的人还少了?” 确实…… 只不过别人都是憋在心里,您憋不住而已…… 闾霜阁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您要是不想回宫的话,不如先去卑职那里住段时日?” “去你家?”楚焰璃摆摆手,“算了,你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我看他就来火。” “……” 闾霜阁嘴角微微抽动。 突然有点想念驻守南疆的日子了…… “倒是很久没见玉婵了,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先去一个地方。” 楚焰璃背负双手,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步伐看似缓慢,但每一步都跨越数丈距离,和金公公的“缩地成寸”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形气机涌动,周围行人下意识避开,拥挤的人潮自行分开一条通路。 “殿下,您等等我。” 闾霜阁快步跟在后面,生怕这位殿下再惹出什么乱子。 …… …… 城北。 巨大青石堆砌成高墙,足足占据了半个街区。 两扇厚重的铁门上铸刻着麒麟图案,门楣上悬着一块黑色匾额,上书“天武场”三个鎏金大字。 呼—— 微风掠过。 楚焰璃定住身形,黑发飞扬,鲜红衣摆随风飘荡。 闾霜阁随后而至。 望着那门上那杀气腾腾的三个大字,直视片刻甚至觉得有些刺眼,要知道,这幅墨宝可是长公主当初亲笔题下的。 楚焰璃迈上石阶,来到铁门前,伸手便要推开门扉。 “吼!” 门上麒麟图案霎时动了起来,好似活物一般挣脱而出,铜铃般的眸子圆睁,血盆大口中发出骇人心魄的嘶吼! “何人胆敢擅闯天武……” 看清来人后,声音戛然而止。 麒麟表情僵在了脸上,眼神中写满了慌乱和惶恐。 空气陷入死寂。 嘎吱—— 它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随即主动推开铁门,吐出舌头,尾巴讨好似的摇晃着。 楚焰璃拍了拍它的脑壳,笑眯眯道:“好狗。” 然后背负双手,抬腿走了进去。 望着那高挑的背影,麒麟打了个哆嗦,默默的跳回了门上,重新变回了贴画。 广场内。 钟离鹤拎着笤帚,正仔细清扫着每一块砖石。 突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乌金弓鞋,他头也不抬,说道:“让让,别挡路。” 对方纹丝不动。 钟离鹤眉头皱起。 拄着笤帚抬眼看去,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一身武袍恍若红云,腰肢纤细,玉腿修长,眉如锋刃裁云,目若寒星映雪,犹如凝血绛珠般的嘴唇轻抿着,单薄唇线透着凛冽之意。 如墨玉般的乌发高高束起,一缕青丝垂落白皙颈边。 整个人好似一柄染血长刀,只是伫立不动,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 “长、长公主?!”钟离鹤嗓子动了动。 “好久不见,钟老。” 楚焰璃眼尾翘起,好似月牙。 笑容将煞气冲淡了些许,平添了几分少女般的娇俏。 钟离鹤回过神来,慌忙躬身行礼,“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 楚焰璃伸手虚扶,“不必多礼,我这么多年没回来,你一直守在这里,想来也是辛苦的很。” 钟离鹤站起身来,佝偻的腰背下意识挺直了几分,说道:“殿下言重了,这是老奴的分内职责,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 楚焰璃摇摇头,正色道:“世多有妄言忠义者,固千金易得,赤心难求,钟老以诚待我,我自是心怀感念……应当是我给钟老行礼才是。” 说罢,干脆对着钟离鹤深深做了一揖。 一旁的闾霜阁见此一幕,摇头叹了口气。 可以指着鼻子怒骂皇帝,也可以给一个“奴才”弯腰行礼,所作所为皆发自本心,毫不掩饰……或许,这就是他们愿意给长公主卖命的原因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殿下……” 钟离鹤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这天武场枯守多年,心中积压的苦闷,此刻尽数烟消云散。 “殿下快快请起,这是折煞老奴了!” “钟老受得起。” 楚焰璃一揖作罢,活动了一下肩膀,神色期待道:“话说回来,这么长时间没见,钟老的修为可有落下?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 钟离鹤眼睑跳了跳,默默后退两步。 “殿下刚回京都,舟车劳顿,不宜大动干戈……改日,改日再说。” “行吧。” 楚焰璃见状也没有强求,询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异常?” 听到这话,钟离鹤神色变得严肃,沉声说道:“回殿下,有人通过了兵道试炼。” “嗯?” “你是说,有人拿走了兵主传承?” “没错。” 楚焰璃眸子微凝,说道:“走,去看看。” 两人穿过练武场,来到楼阁深处,推开锈迹斑斑的的大门。 因为此前发生的事情,刀山剑冢煞气尚未重新凝聚,暂时对外关闭。 此时广场内空无一人,借着猩红灯光向前看去,数以万计的刀剑倒插在地上,好似起伏的灰潮。 刀山上空,三十三级青黑色石台静静悬浮着。 楚焰璃迈出一步,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直接出现了石台顶端,站在了最顶层的那石柱面前。 钟离鹤和闾霜阁也紧随其后,飞身落下。 楚焰璃伸手触碰着石柱上的纹路,神色有一丝缅怀,“看来那天感知到的并非是错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做到了……他是谁?” 钟离鹤答道:“天麟卫副千户,陈墨。” “陈墨?” 楚焰璃思索片刻,印象里却没有这号人物,“是最近才突破的宗师?” 钟离鹤摇头道:“并非宗师,他是个四品武者。” ? 楚焰璃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你说什么?四品?” “没错。”钟离鹤说道:“准确来说,他才突破四品没多久,老奴亲眼看着他踏上了三十三级石阶……对了,老奴还记录下了当时的情形,请殿下过目。” 说罢,他袖袍一挥。 空气好似水幕般泛起涟漪,映出了无比清晰的景象。 画面中,青黑石阶上,一道挺拔身影正向上攀登,步伐缓慢而坚定。 “当他登上第十阶的时候,老奴便感觉有些不对头,便将影像刻录在了神识之中……所以前面的过程有些缺失。”钟离鹤在一旁解释道。 楚焰璃没有说话,默默看着那道身影。 第十一层,第十二层…… 刀兵煞不断冲击着陈墨,但他却好似磐石般巍然不动。 第十五层,第十六层…… 刀山上空,煞气如血海翻腾,逐渐形成了一个偌大旋涡。 漩涡中心有无数兵刃虚影沉浮,伴随着血色雷霆,轰然砸在了他身上! 肉身在冲击下溃败,随后翠绿光芒闪过,又迅速愈合如初,根本无法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刀山剑冢共有三十三层。 前三十层炼体,后三层问心。 所以,除了要有强横至极的体魄之外,对神魂强度的要求也极高……这也是为何三品之下的武修几乎不可能登顶的原因。 陈墨轻而易举便突破了炼体考验。 直到踏入第三十层时,步伐才慢了下来。 从影像中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楚焰璃却很清楚,这最后三层的难度,比前面三十层加起来还要高得多。 即便是她,当初也费了一番功夫。 然而陈墨却仅仅只是停留数息,眼神便恢复了清明,继续向上攀登。 “除了夸张的体魄和恢复能力,就连魂力也强到了这种地步吗?” “嗯?” “等等……” 楚焰璃怔怔的看着眼前画面。 只见陈墨站在第三十一层,张开手掌,掌心有金色气芒盘旋。 别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楚焰璃却一清二楚,因为那道龙气是她亲自留下的! “太乙庚金象征着绝对的权柄,即便是大元皇室,也要通过玺印才能借助其威能……可他却能用肉身承载龙气?!” “这怎么可能?!” 看着陈墨最终获得兵道传承,万剑俯首的场景,楚焰璃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钟离鹤中断画面,说道:“老奴和这小子打过几次交道,潜力可谓是深不可测,若是能成长起来,登临一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并且他还是现任的青云榜第一,在前段时间的天元武试上,力压释允和尚,夺得天元武魁之位!” 听到“释允”这个名字,楚焰璃眼神阴沉了几分,冷笑道:“那个秃驴确实有点名堂,能压着他打,足以说明陈墨这个武魁的含金量……” “他的身份背景你可有查过?到底什么来头?” “呃,这个说来有点复杂……” 钟离鹤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楚焰璃听完后神色更加疑惑。 “你是说……” “陈家是贵妃党羽,却深得皇后器重,兼任宫中侍卫统领,还拥有一块免死金牌?” 虽然她多年没回京都,却也知道玉幽寒的手段。 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容忍属下摇摆不定,骑墙党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皇后和玉贵妃水火不容,陈墨是怎么做到左右逢源的? “不仅如此。” 钟离鹤补充道:“前段时间,他把楚珩打成重伤,被朝臣弹劾,太子为了他临朝听政,硬是给保了下来……” ? 楚焰璃和闾霜阁对视一眼,神色茫然。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太大了…… 合着不是左右逢源,是三家通吃?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敢对楚珩动手,还能让东宫下场给他站台? “仅凭天元武魁这个身份,还不至于如此。” “太乙庚金龙气是有定数的,少了一缕,武烈定会有所察觉,既然指使太子临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难道是变数要来了?” 楚焰璃心潮起伏不定。 “殿下……” 钟离鹤犹豫了一下,出声说道:“您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楚焰璃回过神来,“你指哪一句?” 钟离鹤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当初您亲口对老奴说过,若是有人登上三十层,便有资格做您的面首,如果成功登顶,那就算嫁了也无妨……” ? 闾霜阁瞥了楚焰璃一眼,表情古怪道:“您还说过这种话?” 楚焰璃点点头,坦然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主要是母后说我太强势,以后会孤独终老,我不太服气,所以才说了这种话……不过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做到了。” 钟离鹤适时说道:“陈墨比您小几岁,如今也还没成亲……” 楚焰璃思索片刻,沉吟道:“嗯,这种天赋,确实值得拉拢一下,而且长相看着也顺眼……成亲倒是扯远了,当个面首还算不错。” “……” 闾霜阁嘴角扯了扯。 您说当面首就当面首,人家也得愿意才行吧? 虽然殿下生的俊俏,但脾气实在太过恶劣,在王公贵族的圈子里可谓是“恶名昭著”……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凭陈墨的家世和样貌,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非要冒着生命危险睡公主?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说,只能低头默默站在一旁。 而楚焰璃此时考虑的却不是这事。 能以肉身承载龙气,并且被三方势力关注,陈墨身上肯定藏着大秘密。 对于她后续的计划来说,陈墨或许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即便无法拉拢过来,也绝对不能让武烈轻易得手! “想要参与其中,还得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钟离鹤方才倒是提醒了我……单身公主相中了俊美武官,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况且我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武烈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没想到,这次回来,还有意外收获。” 楚焰璃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闾霜阁不禁打了个哆嗦。 差点忘了,以这位玄凰公主的性格,真要是动了心,根本不在乎对方愿不愿意,十有八九会强人锁男、霸王硬上弓…… 想到这,心中不禁为这位素未谋面的陈公子默哀了起来。 “玉婵肯定知道些什么,看来找个时间还是得进宫一趟。”楚焰璃心中暗道:“这么久没见,她应该也想我了吧?” …… …… “阿嚏!” 昭华宫,正在伏案批改奏折的皇后,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殿下,您还好吧?”一旁的孙尚宫关切道:“是不是最近洗澡太频繁,染了风寒?要不给您泡一杯姜茶?” “本宫没事。” 皇后摇摇头,蛾眉轻蹙。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在念叨自己,隐隐还伴随着不妙的预感…… “等会……” “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蹙眉道:“本宫不就是和太子踢球后洗了一次吗?何来频繁一说?” “咳咳,”孙尚宫清清嗓子,低声道:“奴婢口误,殿下莫怪……” 口误? 皇后犹疑的打量着她,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来以后和小贼洗鸳鸯浴的时候,还是得注意点,万一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不对,哪来的以后?本宫才不要和他一起洗澡呢,简直要把人折磨死……” 皇后心里暗暗嘀咕,俏丽的鹅蛋脸泛起晕红。 “殿下,脏了。” “嗯?!谁、谁脏了?!” “奴婢是说,您毛笔浸的墨水太多,把奏折弄脏了。” “……” …… …… 陈府。 东厢卧房内,隐约传来窃窃私语。 “知夏,你确定这样能行吗?贫道总觉得有点荒唐……” “再荒唐,还能有陈墨哥哥和厉百户荒唐?” “可是这也太……” “道长,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他俩都已经做了羞羞的事情了,咱俩要是再不行动,哥哥就真的要被抢走啦!” “那……那你把贫道捆起来做什么啊!” “我先练练手嘛,等会哥哥回来给他个惊喜……话说回来,道长,你身材真好,软乎乎的~” “别、别乱碰!” (本章完) 第254章 自缚的两姐妹!知夏解锁新成就! 第254章 自缚的两姐妹!知夏解锁新成就! 明安街。 陈府门前停着两顶软轿。 贺雨芝和锦云夫人正亲切的拉着手叙话。 “姐姐真的不进去坐坐?”贺雨芝挽留道:“来都来了,好歹也让妹妹尽一下地主之谊。” “不了,府里还有点琐事等着处理,等下次得空了,再来找妹妹好好叙旧。”锦云夫人婉言谢绝道。 “好吧。” 贺雨芝见状也没多说什么。 锦云夫人略微迟疑,低声说道:“别怪姐姐多嘴,亓迎蓉这个女人不简单,妹妹还是要多多留心才是。” 亓迎蓉是闾夫人的本名,后被封一名诰命,赐号贞懿夫人。 亓迎蓉为人素来低调,但朝中有心人都知道,闾怀愚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手腕够硬之外,背后也少不了这位贞懿夫人的推动。 所以她说的话,分量着实不轻,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闾府的意志。 “姐姐放心,妹妹心里有数。”贺雨芝颔首道:“妹妹也不想让墨儿和闾府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那就好,虽然我不懂政事,但也知道这里面水深的很,陈墨如今还年轻,陷的太深不是好事……” 说到这,锦云夫人语气顿了顿,低声道:“话说回来,陈墨他……他真的是那个鞭服侠?” 贺雨芝表情略显尴尬,点头道:“没错。” “那我之前送你的小衣……” “全都是他设计的。” “……” 锦云夫人脸蛋有些发烫。 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在名媛圈里声名鹊起、被誉为妇女之友的鞭公子,竟然就是自己的未来女婿? 不仅自己身上穿着他设计的小衣,当初还送给皇后好几件…… “娘。” 这时,一道男声响起。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陈墨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锦云夫人也在,怎么没看到林捕头?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祓毒了。” 锦云夫人摇头道:“皇后殿下有令,以后祓毒只能在宫里进行……竹儿现在的情况也好多了,等下次有时间再说吧……” ? 陈墨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想来是皇后殿下知道了林惊竹来陈府的事情,准备开始严防死守了…… “府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锦云夫人说罢,便急匆匆的登上了轿子。 望着那离去的软轿,陈墨有些疑惑道:“怎么感觉锦云夫人今天有些怪怪的?” 你还有脸问…… 贺雨芝斜了他一眼,说道:“此事暂且不提……今天我在茶会上遇见了闾夫人,她当众邀请你去闾府做客,看起来是想拉拢你……” “闾夫人?” 陈墨微微挑眉,“闾家和咱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话虽如此,但有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的。 而且他总是有种预感,最近城中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我也是这么觉得,每次见到那个女人,我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贺雨芝摇了摇头,以她武道宗师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亓迎蓉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但不知为何,对方总是给她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对了,还有件事。” “覃疏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居然主动向我示好……不光送了一块紫光玉给我,还说严令虎是罪有应得,让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难道她脑子被门夹了不成?” 贺雨芝神色有些不解。 “……” 陈墨眼睑跳了跳。 回想起覃疏上次给自己下药、邀请他入学的场景,不禁打了个激灵。 这疯婆娘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两人走入府中。 陈墨刚想回房,贺雨芝叫住了他,皱眉道:“这几天知夏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呵呵,怎么会呢……” 陈墨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尽管当时是出于无奈,但确实是“欺负”了,而且还是当着厉鸢的面…… 估计给她留在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知夏对你一片痴心,这些日子吃了多少委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贺雨芝沉声道:“你身边有多少女人,我懒得管,但你要是敢对不起知夏,老娘就卸了你的狗腿!” 陈墨苦笑道:“娘,你放心吧,孩儿没那么差劲……” “你最好是……行了,去吧。” 贺雨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陈墨离开后,她神色变得纠结,幽幽叹了口气。 如果这小子只是心,那倒也没什么,毕竟有她压着,那群狐媚子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起码保证沈知夏能稳坐正房。 可陈墨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贵妃娘娘! 天枢阁道尊! 拔根头发都快比她腰粗了! 沈知夏想和这两位争,只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毕竟皇帝还活着,娘娘应该也不会如此毫无顾忌,至于道尊……有清璇在,总不可能师徒共侍一夫吧?” 贺雨芝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但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娘娘和道尊给自己敬茶的画面,嘴上还娇滴滴喊着“娘”……一想到这,两条腿就抑制不住的直打哆嗦。 “岁数大了,是真受不了这种刺激啊……” …… …… 陈墨穿过庭院,来到东厢。 刚走到卧房门前,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神识感知片刻,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这是……” 他无声无息的推开房门,抬腿走了进去。 屏风后,凌凝脂身上穿着素白衣服,中间写了个大大的“囚”字。 一根麻绳从胸前、腋下和腿间穿过,将她整个人五大绑,原本就丰腴的身材更是被勾勒的淋漓尽致。 沈知夏也是同样的着装。 嘴里咬着口衔,手脚上带着镣铐,被牢牢的锁在了床上。 并且这“囚服”还是精心设计过的,特意用墨迹和胭脂做旧,并且在腰间和脊背处,还有一道道好似鞭痕造成的裂口,能清晰看到白皙细嫩的肌肤。 “知夏,你确定这样能行吗?”凌凝脂咬着嘴唇,说道:“可贫道总感觉有点羞耻……” “你不知道,这叫‘秘戏’,就是通过扮演不同的角色,从而让对方有种异样的刺激感。”沈知夏因为咬着口衔,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有扮演艺妓的,有扮演动物的,还有扮演别人老婆的……咳咳,反正就是投其所好,让对方欲罢不能。” ? 看着她头头是道的样子,凌凝脂疑惑道:“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知夏眼神飘忽,岔开话题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咱们先演练一下,等晚上哥哥回来了给他一个惊喜!” 凌凝脂无奈道:“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 “当然。”沈知夏自信满满道:“哥哥是天麟卫副千户,平日里接触的最多就是罪犯,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了,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说着,还模仿了起来,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大人饶命,小女子是冤枉的,呜呜呜~” “……” 凌凝脂嘴角扯了扯。 这丫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就在她准备再劝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想要证明自己是冤枉的,你们可得拿出证据才行呢。” ?! 两人身子一僵,猛然抬头看去。 只见陈墨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正靠着床柱,玩味的看着她们。 “陈、陈墨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沈知夏脸蛋霎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正常情况下,天麟卫是酉时散值。 而最近陈墨忙于办案,都是天黑后才会回来。 虽说这“角色扮演”是她的主意,但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才想着提前演练一下,结果却被逮了个正着…… “幸好回来的早,不然可就错过一场大戏了。”陈墨打量着她们,笑眯眯道:“二位的造型,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呢。” “……这事和贫道没关系,你和知夏慢慢聊吧。”凌凝脂起身想逃。 啪—— 一声脆响,伴随着丰腴摇晃。 “唔……” 酥麻刺痛的感觉,让她闷哼出声,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床榻上。 陈墨摇头道:“当着本大人的面,居然还想越狱?好大的胆子!” 凌凝脂:“……” 沈知夏酥胸微微起伏,眼神中满是羞赧。 虽然事情有些突然,但既已如此,只能继续下去了…… “小女子真是被冤枉的,还请大人明鉴~”她屈膝跪在床榻上,双颊绯红,声若蚊蚋。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陈墨心跳乱了节奏,一本正经道:“本大人向来刚正不阿,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被冤枉的,好好调查一下自然就清楚了。” 他伸手抬起沈知夏的下颌,“怎么样,准备好接受调查了吗?” 沈知夏眸中水汽都快要溢出来了。 “大人想怎么查……” …… …… 半个时辰后。 陈墨靠在床头,沈知夏依偎在他怀里。 白色囚服稍显凌乱,露出一双好似玉柱般修长笔直的双腿,呼吸略显急促,粉颊上还挂着微散的红晕。 贺雨芝有过吩咐,两人不敢越界。 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种方式…… 沈知夏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整个过程十分主动。 就连和陈墨有过夫妻之实的凌凝脂,都感到羞不可耐,中途便悄悄溜走了。 “知夏,上次的事情……” 陈墨斟酌了一下,刚想要开口,却听沈知夏率先说道:“哥哥,我可能要走了。” ? 陈墨闻言一愣,“去哪?” “当然是回宗门了。”沈知夏轻声说道:“本来我这趟回来是省亲,照理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拖延很久了……宗门多次传信过来,再不回去就有点不像话了。” 陈墨一时无言。 这事他也想到过。 沈知夏是武圣宗亲传弟子,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京都,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 见陈墨面色发沉,沈知夏扯起一抹笑容,宽慰道:“没关系啦,反正我随时还能再来京都嘛,或者哥哥来武圣山找我也行……” 她抬手一招,一块巴掌大的罗盘从挂在衣架上的长裙中飞出,落入了掌心。 上面刻画着繁复法阵,将真元注入其中,一道道光线透射而出,在上方交织,形成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虚影。 “这是定位罗盘。” “只要注入真元,就能显示武圣山的具体方位,跟随着罗盘的指引便可抵达山门。” “同时,这也是入山的凭证。” 陈墨伸手接过,疑惑道:“可是你把这个给我,宗门会不会找你麻烦?” 沈知夏解释道:“这本来就是师尊让我给你的……他有收你为徒的心思,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亲自来京都,如果你有空的话,还希望你能亲自去武圣山一趟。” 收徒? 陈墨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那位武圣是真有爱才之心,还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和季红袖一样,想要靠他来削弱代价的影响。 “和道尊睡觉倒还能接受,脾气是怪了点,但好歹也算养眼。” “可我听说武圣好像是个老头子吧……” 不过既然是沈知夏的师尊,那这武圣山是早晚都要去的。 “怪不得你今天如此放得开,还玩上了角色扮演……原来是这个原因?”陈墨恍然道。 沈知夏小脸红扑扑的,咬着嘴唇道:“人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在京都,想要给哥哥留个深刻的印象嘛……再说,哥哥身边那么多姑娘,我要是不做些什么,怕是都要被哥哥忘了……” “怎么会呢……” 陈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放心,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去武圣山接你回来。” “真的?”沈知夏眼睛亮晶晶的。 “撒谎是小狗。” “好,那咱俩拉钩!” “嗯。” 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一言为定,哥哥可不准骗我哦~” 得到了陈墨的许诺,沈知夏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笑眼弯弯的好像月牙一般。 “对了,我还想问你来着。”陈墨有些好奇道:“这些东西你都是跟谁学的?” 这身“制服”很专业,细节相当到位,可不像是新手能搞出来的。 而且她神态模仿的也惟妙惟肖,甚至还懂各种规矩和刑罚,感觉好像真蹲过牢似的…… 沈知夏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上次在司衙发生那种事情后,我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想着去教坊司取取经……” 陈墨皱眉道:“去教坊司……取经?” “嗯。”沈知夏扭捏道:“这身囚服就是玉儿姑娘帮我设计的,她还找来了好几个魁,对我进行了专业培训……” ? 陈墨一时间哭笑不得。 怪不得演的这么像,合着是去国家大技院进修了? “其实,玉儿姑娘还偷偷给了我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 沈知夏踌躇许久。 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白瓷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芬芳弥漫开来。 虽然上面没贴标签,但陈墨却对这个味道非常熟悉。 “绵滑脂?” 陈墨疑惑道:“你这是要……” “正好清璇道长也走了,不然人家还有点放不开。” 沈知夏眼神变得坚定,俏丽的脸颊艳若晚霞,轻声呢喃道:“大人的调查力度,好像还不太够呢~” 陈墨嗓子动了动,扯起一抹笑容,“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关系,等会上了鞭刑你就老实了!” “唔,大人……” …… …… 翌日。 严府。 会客厅内,严沛之和冯瑾玉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副棋盘,“啪啪”的落子声不绝于耳。 “严兄,令郎如今还在诏狱关着,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冯瑾玉将黑子落定,出声问道。 严沛之左手捋着胡须,右手一记羚羊挂角,淡淡道:“急有什么用?陈墨有殿下支持,抓人名正言顺,我除了配合还有什么办法?” “清者自清,只要令虎好好配合,我相信他会安然无恙的。” 安然无恙? 进了黑衙,不死也要脱层皮! 严沛之身为刑部侍郎,对诏狱的手段应该再清楚不过。 冯瑾玉瞥了严沛之一眼,总感觉这人有点怪怪的,态度和前几日大相径庭,似乎有些过于淡定了。 他眸光闪动,沉声说道:“严兄,咱们可是多年至交,这事我也牵扯进来了,你要是有什么打算,可不能瞒着老弟啊。” “我能有什么打算?” “既属朝堂,便如飘蓬逐风,身不由己……” 严沛之抬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冯兄,该你落子了。” 冯瑾玉此时哪还有心思下棋? 当初他和裕王府暗通款曲,煽动大臣们当朝弹劾陈墨,本以为此事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到竟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再加上教坊司奉銮杨霖当朝反水,导致他彻底陷入了被动! “什么好处没捞到,还险些落了个诬告的罪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况且此事尚未了结,陈墨那小子睚眦必报,搞不好这把火什么时候就要烧到我身上!” 念头及此,冯瑾玉随手扔下黑子,语气焦急了几分,“严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看你这副样子,显然已经有了把握……你可不能扔下兄弟不管啊!” “淡定点,怎么说你也是三品大员,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严沛之按下最后一子,局面胜负已定。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老神在在的品了一口,随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前些日子,我去见了庄首辅一面,他给我引荐了一个人……” “庄景明?” 冯瑾玉皱眉道:“什么人能让他亲自引荐?” 严沛之放下茶杯,露出一抹笑意,“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姓姜。” 冯瑾玉怔住了,“姜?!” (本章完) 第255章 夫人的幻想!陈墨别装了,你肯定喜 第255章 夫人的幻想!陈墨别装了,你肯定喜欢我! “姜家?” 冯瑾玉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确定道:“哪个姜家?” 严沛之淡淡道:“天都城里姓姜的家族有几个?又有哪个值得被庄首辅亲自引荐?” 冯瑾玉喉头微动,“你是说……” 严沛之抬手指了指天板。 会客厅内,气氛安静下来,能清晰听到冯瑾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方才那短短片刻,他脑海中闪过数个名字,枢密院的江家、中书省的蒋家……可答案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个! “严兄,你疯了?!” 冯瑾玉回过神来,语气急促道:“你居然敢和他们扯上关系?你可知道,皇后殿下就是……” 说到这,他话语停顿,虽然这会客厅内有隔音阵法,但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嗓门,“皇后殿下最忌讳朝中大臣和门阀牵扯在一起,你身为六部的人,可是犯了大忌!”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严沛之冷笑道:“这些年来,我为皇后鞍前马后,可结果换来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和陈墨之间有些矛盾,便被无情抛弃!” “而且以陈墨的手段,你觉得他会就此罢休?” “对付严家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就是世子,包括冯家、徐家、崔家……但凡和他有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事已至此,既然殿下不管,那我就只能另寻他法,以求自保!” 见严沛之越说越激动,冯瑾玉反倒冷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其实他说也有一定道理。 所谓党争,表面上看是政见不合,实则却是上层势力的角力,到最后拼的就是背景和靠山。 按理说,六部在这方面应该是占据优势,而现实情况却是,这边刚打起来,身为“党魁”的皇后却率先倒戈,就连陛下这个“裁判”都站在了陈墨那边。 这还争个屁? 要么举手投降、任人宰割,要么就得寻求朝堂之外的庇护。 当初他选择和裕王府合作,也是有这方便的考量……皇后的态度越发捉摸不定,总不能真在一棵树上吊死。 “权柄在君,臣僚如浮萍。” 严沛之匀了口气,继续说道:“三品官员,在外人看来是地位显赫,实则在朝堂上根本排不上号,触及不到权力核心。” “你我不是闾怀愚,也不是庄景明,说死也就死了。” “周传秉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难道你也想步入他的后尘?” 冯瑾玉一时语塞。 沉默许久,他出声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严沛之捋着胡须,淡然道:“庄首辅已经亲自入宫面见殿下,你觉得有几分?陈墨根本没有实质性证据,只要把火引到世子身上,严家便能抽身而出。” 冯瑾玉神色有些古怪,说道:“话虽如此,可距离破案期限还有二十多天,陈墨要是拖到最后再放人,只怕令郎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吧?” 别说严令虎一个横练武夫,就算是无妄寺的钢筋铁骨,只要入了诏狱,不出五天,就会变成一滩烂肉。 严沛之表情微僵,摇头道:“捐细苛之患,方成金石之业,如今这种情况,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弃车保帅。” “陈墨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害了令虎的性命,至多是受点罪罢了。” “等他出来后,我就把他送去江南道,起码能保证后半辈子能衣食无忧。” “至于陈墨……” 严沛之眼神变得冷厉,“等此事过后,我会和他慢慢清算!” 冯瑾玉知道,严沛之这是彻底放弃严令虎了。 虽然这种做法让人齿冷,但换做是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毕竟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严家倒了那就什么都完了,在整个家族的利益面前,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冯瑾玉心思电转,扯起了一抹笑容,说道:“严兄,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可得帮兄弟也说说好话啊。” 世子那边至今毫无动静,显然是靠不住了,必须得另找一条大腿才行。 对于隐族的能量,他多少知道一些,皇后之所以能稳坐东宫、垂帘听政,背后也有门阀运作的影子。 如果能和姜家搭上线,不说能平步青云,起码也能多条出路。 “放心,我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的。”严沛之笑眯眯道:“有庄首辅在,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敢打包票,陈墨绝对翻不起什么浪……” 砰砰砰——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管家慌乱的声音:“老、老爷,不好了,天麟卫又找上门来了!” ?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陷入死寂。 严沛之眼睑跳了跳,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起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儿都被抓走了,他还来干什么?真以为我严家好欺负?!” “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严沛之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会客厅。 冯瑾玉犹豫了一下,也随之跟了上去。 …… …… 卧房内。 覃疏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手中翻阅着一沓稿子。 看着宣纸上的文字,她双腿不自觉的磨蹭着,贝齿咬着嘴唇,白皙脸颊隐隐透出一丝红晕。 “这书……” “难道真是他写的?” 上次在茶会上,她听到了贺雨芝和锦云夫人的对话,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还是猜出了什么—— “鞭服侠”其人,显然和陈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联想到此前坊间的传闻,结合男性、身材高大、不以真面目示人……等种种特征,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位鞭公子,该不会就是陈墨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变得不可遏制。 茶会结束后,她立刻让人去调查“鞭服侠”的相关信息,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关于此人的身份还没有定论,却有个意外发现……最近有人在城中多家坊间书局投稿,署名便是“鞭服侠”。 据说各个书坊主看过后,无不惊为天人,当即便决定刊刻。 只不过由于内容太少,目前只有前十回,所以只能分辑刊行,然后再根据销售金额进行分润。 刻书需要一定时间,目前还没有正式发售,但覃疏还是想办法弄来了一份手抄稿。 “平准署对于‘鞭服侠’徽记有明确规定,严禁翻版盗印,小衣如此,书籍也是如此。” “那这本书极有可能就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这让她不禁联想到了自己。 书中大郎有个弟弟,严沛之也有个弟弟,银莲给大郎下药,而她也交出了严沛之的罪证。 而且对于银莲的形象刻画中,既有无法满足的情感需求、也有欲望和理智的挣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了她的心理活动。 全对上了。 这个潘姑娘没准就是以她为原型…… 那陈墨是谁? 西门大官人? “嘴上嫌弃二手货,实则书里却在玩别人老婆?” “这个家伙,果然是假正经!” 覃疏眼波潋滟,暗暗啐了一声。 不知为何,心跳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在书中描写,潘姑娘可谓是美极了,哪怕西门这个风月场中的老手,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先自酥了半边”…… “所以,我在他眼里,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覃疏扭过头,望向一旁的梳妆镜。 镜中倒映着娇颜,唇红齿白,媚眼如丝,眸中弥漫着蒙蒙水汽。 嘎吱——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覃疏下意识将手稿藏到身下,抬眼看去,只见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进来怎么不敲门?”覃疏蹙眉道:“一点规矩都不懂。” “夫人恕罪。”丫鬟将房门关紧,低声说道:“天麟卫又来人了,现在就在院子里,将严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覃疏对此却并不意外。 在交给陈墨那份罪证的时候,她便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来了吗?”覃疏问道。 “谁?”丫鬟不解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陈墨了。” “哦,来了,就是他带的头,现在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诶,夫人?” 丫鬟话还没说完,覃疏已经站起身来。 来到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裙,还补了补粉黛唇脂,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 …… 严府的规格和陈府差不多。 三进三出,绕过青砖影壁和前庭天井,穿过三开间的垂门,便来到了正院。 方砖铺地,干净如洗,旁边有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其间有潺潺流水穿梭,最终汇聚在下方清澈的水池中。 此时,宽阔的庭院内稍显拥挤。 一群身着黑袍的差役好似乌云盖顶,将堂屋团团包围,气氛冰冷肃杀。 而府中侍卫经历上次的教训,只能远远站着,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在院中石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人出来,真是不懂待客之道……”陈墨懒洋洋道:“厉百户,提醒严大人一下,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 “是。” 厉鸢手中陌刀霎时出鞘,炽烈刀光如焰浪般奔涌而出! 青砖铺就的地面被刀光撕裂,犁出了一道深深沟壑,裂隙朝着堂屋飞速蔓延而去! 轰! 烟尘四起,好似地震一般,整座厅堂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严沛之刚走到门口,一道刀光贴着他身体划过,将后方墙上挂着的“世德堂”匾额斩成了两半! 匾额掉下来,差点砸在冯瑾玉头上,把他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严沛之牙关紧咬,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陈墨!” “你要干什么?!” 陈墨刚准备让厉鸢再来一下,就看见严沛之怒气冲冲的从堂屋中走了出来。 “呦,严大人,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数日不见,还是这般精神抖擞……” “少扯这些没用的!”严沛之狠狠地瞪着他,“无故强闯官员府邸,还擅动刀兵,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墨翘着二郎腿,摇头道:“我是来办案的,何来强闯的说法?” “办案?” 严沛之一听这话更来气了,“我儿子都已经被你打入诏狱,你还想怎样?以为有皇后殿下的口谕,就能为所欲为?!” “诶。”陈墨摆摆手,纠正道:“严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没有殿下口谕,我不是一样为所欲为?” “……” 严沛之语气一滞。 差点忘了,这家伙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否则也不会当街将世子打成重伤。 要是把他惹急了,什么都能干得出来,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挨不住他一拳…… 严沛之默默后退了两步,神色稍微缓和几分,沉声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实在有失体面。” “体面要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指望别人施舍。”陈墨轻笑着说道:“严侍郎最后能不能体面退场,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嗯?” 严沛之眉头皱起。 怎么感觉这家伙话里有话?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覃疏快步走了过来,水绿色纱裙随风摇曳。 瞧见正在对峙的两人,不禁有些心虚,想要上前和陈墨打声招呼,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站在了一旁。 严沛之沉声道:“你要调查蛮奴案,我该配合也配合了,如今又大张旗鼓的打上门来,到底意欲何为?” “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肯定没完!” “啧,果然是找到了靠山,严大人可比上次硬气了不少。”陈墨轻笑着说道:“不过谁跟你说,我是来调查蛮奴案的?” 严沛之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那你来干什么?” “本官在审讯严令虎时,意外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案,恰好冯大人也在,省的我再跑一趟。”陈墨嘴角翘起,说道:“二位可还记得董海波?” ?! 听到这个名字,严沛之顿时如遭雷击! 而站在身后的冯瑾玉瞳孔陡然缩成了针尖! 好端端的,陈墨怎么会突然提及此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严沛之话还没说完,一道翠绿光芒闪过,掉在了他面前。 “严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没关系,看完这玉简中的内容,自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陈墨慢条斯理的说道。 严沛之嗓子动了动,附身捡起玉简,心神沉入其中。 片刻后,他身形有些摇晃,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冯瑾玉见状,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伸手将玉简夺了过来。 仔细查看后,脸色霎时苍白,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冲天灵! “果然是那桩案子……” 两年前,一桩春闱泄题案在京中爆发,他作为主考官首当其冲! 究其原因,是严沛之太过贪心,想要借着这次机会丰满羽翼……将原本定下的三人,私自拓宽到了八人! 而这件事之所以爆发,是因为江南学子董海波,在会试之后与人饮酒庆祝。 在酒劲的作用下,意外说漏了嘴,从而遭到同学检举…… 此事在当时闹得极大,牵扯出了朝中十数名大臣! 最终严沛之还是靠着通政司的关系,提前拦下了大批举报的奏折,方才得以脱身。 而这枚玉简中,则记录着严沛之和冯瑾玉联手作弊的详细过程,包括两人之间的往来信件,内容十分详实! 可谓是铁证如山! “明明此事已经压下去了,时隔两年,为何又被翻了出来?” 冯瑾玉猛然抬头看向严沛之,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姓严的,你不是说这些东西早就销毁了吗?你他妈敢坑我?!” 在他看来,是严沛之想要留一手,日后好以此来胁迫他。 结果严令虎嘴巴不严,全都给交代了出去……否则陈墨怎么会掌握如此清晰的罪证? “放你妈的屁!” 严沛之额头青筋暴跳,怒声道:“书信我早就烧了,况且此事严令虎根本就不知道!肯定是你!是你走漏了风声!” “狗贼,你还跟老子装!” 眼看两人快要打起来了,陈墨清清嗓子道:“咳咳,要不二位去我那慢慢聊?” 此言一出,好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给他们来了个透心凉。 现在纠结证据是如何泄露的,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已成定局,行贿受贿、徇私舞弊……数罪并罚,削官撤职是小,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是一回事! 严沛之二话不说,快步朝大门外走去。 唰—— 面前青砖撕裂开来,酷烈杀机将他锁定,厉鸢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陈墨头也不回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严大人是想去找庄首辅吧?” 严沛之身子颤抖了一下。 陈墨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淡淡道:“别白费力气了,庄首辅已经知晓此事,这会躲都来不及,是不可能见你的。” “……” 严沛之额头冷汗涔涔。 陈墨竟然还知道他和庄景明的关系? 难道这人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不过既然能把证据交给自己,肯定是已经将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严沛之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差役,咽了咽口水,低声道:“陈大人,能否进屋一叙?” “当然可以。”陈墨笑眯眯道:“厉百户,你们在外面守着。” “是。” 厉鸢应声。 “严大人带路吧。” “您这边请。” 严沛之带着陈墨朝堂屋走去。 冯瑾玉想起他还有姜家这个大靠山,神色一振,急忙跟在了后面。 可刚刚走进屋里,就见严沛之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大人,方才外面人多……” 冯瑾玉:? (本章完) 第256章 夫人的“礼物”!再见巫教圣女! 第256章 夫人的“礼物”!再见巫教圣女! ? 冯瑾玉表情僵硬的看着严沛之。 这老家伙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抱上了姜家的大腿,早晚要和陈墨算总账……结果扭头就给人家跪下了?! 变脸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严沛之,你脑子坏掉了?!” 冯瑾玉大步上前,扯着他的衣领,咬牙道:“这个节骨眼,服软有什么用?你的靠山呢?赶紧他妈搬出来啊!” 如今这种情况,越是示弱,就越会被拿捏! 要是落到陈墨手里,他们两个就真的完蛋了! “你懂个屁!” 严沛之一把推开冯瑾玉,抬头看向陈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陈大人,方才外面人多,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还望陈大人能多多海涵。” “……” 陈墨眉头微微皱起。 此前他设想过严沛之的种种反应,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前两次大张旗鼓的打上门来,还抓走了严令虎,明摆着就是在打严家的脸……严沛之要是死撑到底也就算了,可这说跪就跪,反倒让他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为了保全自身,什么都能出卖,包括亲生儿子和尊严…… 这种没有底线的敌人,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严大人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膝盖未免也太软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去,还以为我是在仗势欺人呢。”陈墨坐在椅子上,摇头说道,话里却丝毫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严沛之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连连摆手道:“哪有的事!陈大人秉公执法,持平守正,何来仗势欺人一说?咳咳……我就是觉得这么跪着说话比较舒服。” “……” 陈墨嘴角扯了扯,对这人的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怪不得能坐到刑部侍郎的位置,还真是底线越低,官位越高啊…… 严沛之此时心绪如浪潮翻腾。 原本在看到那枚玉简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侥幸,毕竟这是桩陈年旧案,当年能压下,如今一样可以。 可当听到陈墨提及庄景明时,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 “既然陈墨知道我和庄首辅的关系,肯定已经把后路堵死了。” “事实上,自从庄首辅那日入宫后,便再没了音讯,姜家给我的那枚通讯符也没有回应……” 以严沛之敏锐的嗅觉,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很显然,庄景明不想趟这个浑水,他又被当做弃子了! 现在想要脱身,只能靠自己,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拖”! 无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一关扛过去! 只要人在外面,就还有运作的机会,要是被打入诏狱,那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陈墨摇头道:“严大人这样我有点不习惯,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陈大人说笑了。”严沛之一本正经道:“大人公务繁忙,还因为这点小事让你跑一趟,在下实在是深感抱歉……” 陈墨眸子眯起,问道:“严大人觉得这是小事?” 严沛之清清嗓子,低声道:“大事还是小事,还不都是陈大人一句话的事?” “陈大人要是真想抓我,刚才就直接动手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既然还在这跟我说话,那就说明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聪明。” 陈墨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看来严大人除了贪污行贿、结党营私之外,悟性还是很高的嘛,怪不得经历这么多风波,还能稳坐侍郎之位。” “……” 面对陈墨的讥讽,严沛之面不改色,拱手道:“大人谬赞。” “不过,我刚才也说了……”陈墨语气不咸不淡,道:“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指望别人施舍,二位这官帽能不能保得住,还得要看你们自己啊!” 严沛之反应极快,当即说道:“全凭陈大人马首是瞻!” 冯瑾玉此时也回过味来,两人的性命都攥在陈墨手里,躬身道:“陈大人尽管吩咐,在下当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 陈墨虽然心中不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清风涌现,将两人给托了起来。 “二位还是坐下说吧。” “多谢陈大人。” 严沛之和冯瑾玉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腰杆挺的笔直。 陈墨翘着二郎腿,摆手道:“不必如此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 严沛之:“……”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 覃疏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摆放着茶具。 她将托盘放在小桌上,酥手提起茶壶,茶汤涌出,将杯子斟至七分满,然后双手呈到陈墨面前,柔声道:“大人,请用茶。” 陈墨伸手接过,“劳烦夫人了。” “大人客气,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妾身。”覃疏眸中泛着粼粼波光。 说罢,她看都没看两人一眼,踩着碎步默默退了出去。 严沛之感觉有点怪怪的,明明这里是严府,却好像他才是个外人似的……不过他现在也没功夫多想,先想办法保住小命才是真的。 “咳咳。” 冯瑾玉清清嗓子,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陈大人想让我们做什么?” 陈墨没有急着回答,慢条斯理的用盖子边缘刮去浮沫,仔细品了一口,颔首道:“嗯,好茶,严夫人的手艺确实不错。” 严沛之讨好似的说道:“内人确实精通茶艺,大人若是喜欢,可以经常过来品茶论道。” “这个日后再说吧。” 陈墨眼神古怪的瞥了他一眼,放下茶杯,说道:“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根本原因,想必二位应该很清楚。” 冯瑾玉和严沛之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清楚,一切都是因世子而起。 原本这是陈墨和裕王府之间的矛盾,他们想要借此机会打压陈家,结果反倒引火上身…… 尤其是冯瑾玉,心中充满了恨意和懊恼。 若不是受裕王府指使,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出了事之后就扔下他不管,现在连身家性命都握在了别人手里…… “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在朝堂上说了一些对陈大人不利的话……” 严沛之还想解释,却被陈墨打断了,不耐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陈家和严家的仇怨,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若是我落在严大人手里,下场会如何,想来不用多说了吧?” 严沛之一时语塞。 他也没指望服个软,对方就能大发慈悲的放过自己。 “按理说,我应该借此机会把严家踩死,但现如今对我而言,还有个更为重要的目标……”陈墨轻声说道,白瓷茶盖在指尖跳跃旋转。 严沛之了然道:“陈大人想让我们帮你对付世子?” 陈墨淡淡道:“楚珩毕竟是皇室宗亲,天麟卫想要查他,要么有陛下口谕,不然就只能经过三司推事……二位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两人当然明白。 陈墨这是要对楚珩动刀子! 这种事情,陛下不可能插手,否则就会被冠上同室操戈的骂名。 只有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三司联手,才能砸开裕王府的大门,真正对楚珩造成威胁! 严沛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表态道:“刑部必将全力支持陈大人!” 虽然他只是刑部的二把手,擅自越权难免会惹尚书不喜,但现在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陈墨摇头道:“仅有刑部还不够,对于大理寺卿徐璘,二位了解多少?” 冯瑾玉沉吟道:“我和徐璘是故交,此前往来密切,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礼部下辖教坊司,掌握着大量“资源”,很多犯官女眷还未发配,就被偷偷送去某些大臣府上做了禁脔……所以冯瑾玉在朝堂人脉甚广,十分吃的开。 “那这事就交给冯大人了。” “给你们两天时间,别让我失望。” 陈墨站起身准备离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二位,皇后殿下已经看过这份证据了,当即便雷霆震怒,还将庄首辅给训斥了一顿……” “殿下已经知道了?!” 两人顿时如坠冰窟。 严沛之脸色惨白如纸,怪不得庄景明突然没了音讯,如此一来就能说得通了! “不过……” 陈墨话锋一转,说道:“我也和殿下说了,水至清则无鱼,当朝为官,有几个能做到清清白白的?只要将功补过,那就还是好同志。”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压低声线,说道:“记住,殿下不在乎你贪不贪,在乎的是你有没有用……想要保住乌纱帽,那就让殿下看到你们的价值。” “言尽于此,二位留步。” 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许久过后。 两人回过神来,扭头对视一眼。 明明是陈墨亲手将他们推到了悬崖边缘,此时反而还成了唯一那根救命的绳索…… “这家伙确定只有二十出头?怎么感觉比那些老狐狸还难缠?”冯瑾玉蹙眉道。 严沛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表情变得冷漠,说道:“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暂且照他说的去做,就是世子那边怕是要得罪死了……” “呵呵,你不是有‘靠山’吗?怎么关键时刻不灵了?”冯瑾玉冷笑道。 严沛之脸色有些难看,摆手道:“不提也罢。”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这些证据他到底是怎么查到的?”冯瑾玉眉头紧锁,沉吟道:“如此详细的往来信件,肯定是身边人在搞鬼……该不会是你家出了内鬼吧?” 严沛之没有说话,眼神变得越发阴沉,衣袍下的手掌暗暗攥紧。 …… …… 陈墨刚走出堂屋,一道女声响起:“大人留步。” 扭头看去,只见覃疏缓步走来,水绿色纱裙下身姿摇曳,丰腴臀胯都快要甩到天上去了。 “夫人有事?”陈墨挑眉道。 要不是这个疯婆娘,沈知夏也不会和厉鸢一起……更不会有后面大胆的举动。 沈知夏冷静下来后,羞得不敢见人,今天天还没亮就不告而别,偷偷一个人回宗门去了。 察觉到陈墨冷淡的态度,覃疏轻咬着嘴唇,幽幽道:“其实也没什么,妾身就是想和陈大人谈谈……” “夫人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放人,就绝对不会食言。”陈墨淡淡道。 “妾身相信大人的为人,要说的也不是此事。” 覃疏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当初这桩春闱泄题案,是借助了覃家的力量才压了下来……如今旧案重提,妾身不在乎严家如何,只希望大人别把覃家牵扯进来。” 陈墨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和上官家也有交情,此事我心里有数。” 通政司现任通政使上官锦,正是上官云飞的老爹,而覃家和上官家相交莫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覃疏闻言神色惊喜,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原来是自己人,那妾身就放心了。” “对了,还有件事……”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沓书信,递给了陈墨,“还请大人过目。” “这是什么?”陈墨好奇道。 覃疏轻声说道:“妾身知道,陈大人想要对付世子,于是就让人仔细查了查。” “虽然没有什么重大发现,但也找到了些许端倪……” “这些年来,时常有人报官,说亲人进入裕王府做工后,刚开始还会给家里写信,可过不了多久,便彻底失去了音讯,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若是一两桩也就算了,但类似的折子足有十几封,无一例外全都被掩盖了下来……” “妾身觉得有些古怪,便将相关信息收集了起来,希望能对陈大人有些帮助。” 陈墨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一般情况下,在王府供役的下人,大多是世代为奴的家生仆,偶尔也会有在奴婢市买的仆役和短期雇佣的工人。 相比之下,裕王府购买仆役的数量似乎有些太多了…… 这些人都到哪去了? 想到楚珩身上那股血腥气,陈墨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答案,将折子收起,拱手道: “多谢夫人,这对我很有帮助。” “能帮上忙就好。” 覃疏露出了一抹浅笑。 陈墨犹豫片刻,出声说道:“这次我和严沛之彻底摊了牌,关于证据来源,他肯定会怀疑到夫人身上,夫人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 “严沛之?” 听到这个名字,覃疏眼神满是不屑,冷笑道:“放心吧,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覃家还有利用价值,那他就什么都不会说……你信不信,就算我当着他的面偷汉子,他都会假装眼疾犯了,视而不见!” “……” 虽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未免也太糙了。 察觉到陈墨古怪的表情,覃疏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大人别误会,妾身绝对没做过这种事!” 你做没做,和我有啥关系……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衙门还有公务,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大人慢走。” 望着陈墨的背影,覃疏轻咬着嘴唇,暗骂自己嘴没个把门的。 这时,一个丫鬟快步走来,躬身道:“夫人,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覃疏神色变得漠然,冷哼道:“告诉他,老娘没空,还有,准备轿子,我要回娘家,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不在府里住了。” “是。” 丫鬟应声退下。 …… …… 陈墨回到庭院,天麟卫众人还守在这里。 厉鸢迎了上来,问道:“大人,情况如何?” 陈墨点头道:“还算顺利,咱们先走吧。” 他这趟过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对付严家,而是要拉刑部下水。 只要手中掌握着罪证,那严沛之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早杀晚杀都一样,最重要的,是通过此事来对付楚珩。 其实以陈墨的行事风格,还是觉得一刀砍了更痛快,但也不能老是让皇后宝宝来擦屁股。 为了不给她惹麻烦,还是要尽量利用规则,而不是打破规则。 这时,厉鸢凑上前来,鼻翼翕动,仔细嗅了嗅。 陈墨疑惑道:“你闻什么呢?” 厉鸢眨眨眼睛,低声道:“大人进去那么久,属下不放心,闻闻你身上有没有狐狸精的骚味。” 自从上次“中毒”后,她就一直对覃疏心怀芥蒂。 这女人对陈墨心怀不轨,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 陈墨苦笑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厉鸢反问道:“不然呢?” “……” 陈墨摇头叹息。 看来世人对本大人的误解很深啊…… 众人离开严家后,一路回到了怀真坊。 刚走进司衙,陈墨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穿赤色绡衣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容貌俊俏,曲线曼妙,脚踝处系着一串银铃,有种清纯和妖艳杂糅的奇异美感。 “虞红音?” 陈墨眉头微皱,“你怎么在这?” 虞红音站起身来,望着陈墨的眼神有些复杂。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国子监初次开课的时候。 自那以后,她每次都准时准点去上课,陈墨却一次都没再来过…… 她压下翻涌的心绪,说道:“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 陈墨坐在公椅上。 黑猫打开笼子,跳进了他怀里,“喵呜”着蹭个不停。 他一边rua着蠢猫,一边出声说道:“要报案的话你去六扇门,来天麟卫做什么?” 虞红音摇头道:“这案子只能找你。” “嗯?” 陈墨动作一顿,抬眼看她,“这话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257章 虞圣女的嘴巴合不上了!造访裕王府 第257章 虞圣女的嘴巴合不上了!造访裕王府! 陈墨抬眼看向虞红音,皱眉道:“只能找我?这话什么意思?” 虞红音组织了一下语言,简明扼要道:“最近城中有宗门弟子离奇失踪,目前据我所知,已有不下七人失去了联络……” “失踪?” 陈墨有些好笑道:“你确定他们不是去附近城镇刷贡献度了?” 自从朝廷开设新科,并设立了江湖英才榜后,这群宗门弟子的热情十分高涨,为了冲榜,甚至有人不惜跑到中州边境去追捕逃犯…… 一时间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虞红音摇头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直到有两名幽冥宗弟子也不见了踪影……”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灵符,说道:“幽冥宗的信标能覆盖方圆千里,并且可以实时探查位置,可如今却感知不到任何气息。” “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们违背宗门禁令,擅自离开京都,并且一夜之间远走千里,要不然就是出事了……” 陈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对宗门动手?”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可能性很高。” 虞红音无奈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六扇门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陈墨接连诛杀两大天魔,还屡屡破获大案,论破案能力,整个天都城无人能出其右。 “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陈墨询问道。 “四天前。”虞红音答道:“最开始是失踪的两名魁星宗武修,大家都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在教坊司嫖到失联,结果现在人数越来越多……” 陈墨揉着猫猫的肚皮,若有所思。 虽然虞红音这人不太靠谱,但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而且以两人之间恶劣的关系,既然能来找自己,说明问题确实已经很严重了。 就在这时,眼前闪过一行提示文字: 【触发特殊事件:缉捕真凶!】 ? 陈墨微微一愣。 上次接到系统任务,还是在刀山剑冢,冷不丁还有点不适应。 “缉捕真凶……” “也就是说,这些宗门弟子确实是遭人暗害,很有可能已经丧命了……” 见他默然不语,虞红音有些失望,低声道:“罢了,既然你不管,那我就自己去找……” 话音未落,却见陈墨随手将猫猫扔到一旁,起身说道:“谁说我不管?这事我管定了!就先从你们幽冥宗开始查起吧,他们失踪前最后所在的位置是哪里?” 虞红音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回过神来,说道:“在城南的翠烟街。” “行,宜早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吧。”陈墨当即说道。 ? 虞红音还有点懵懵的。 其实她这次过来,并没有抱着太大期望。 毕竟陈墨是朝廷武官,宗门弟子的死活与他何干?根本没必要多管闲事……却没想到这人如此上心,好像比自己还要着急似的。 “喵呜~” 猫猫爪子扯着陈墨的裤脚,异色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仿佛是在埋怨他才刚回来,就又要离开,莫名有种空巢老猫的既视感。 陈墨犹豫了一下,扯着后脖颈将它拎起来,放在了自己肩头,“行吧,那就带你出去转转,但前提你得听话,不准乱跑,否则就关你一个月禁闭……” “呜呜!” 猫猫伸出粉嫩的舌头,兴奋的在他脸上舔舐着。 “住嘴,弄我一脸口水,恶心死了。” “喵~” “……” 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虞红音表情稍显古怪。 好骚的猫! …… …… 将司衙事务交给厉鸢处理,陈墨和虞红音离开了怀真坊。 两人都没有骑马,身形在街道上纵掠。 虞红音红裙猎猎,好似一缕轻烟,轨迹捉摸不定。 而陈墨背负双手,缓步前行,每一步却都能跨越数丈的距离,颇有股宗师(逼王)风范。 “缩地成寸?” “好像不太一样……” 虞红音精通身法,很快便看出其中门道。 所谓缩地成寸,是对于空间法则的感悟,相当于短距离的横渡虚空。 而陈墨的“缩地成寸青春版”,则是通过真元的反作用力,不断推着自己前进。 这种做法看似简单粗暴、没什么技术含量,实则真元消耗量极大,即便四品武者也坚持不了多久,也就只有这个怪胎才能这么玩了……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横跨数个街区,来到了位于城南的翠烟街。 这片坊区是模仿江南地域的特色来打造,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两岸杨柳依依,垂柳随风摇曳。 “就在这里。” 虞红音带着陈墨走入一条幽深的巷子,来到了一幢宅邸前。 刚刚推门而入,一名小丫鬟便快步迎了上来。 “圣女,您回来了。” 看到一旁的陈墨,她眼底掠过一丝惊喜,矮身福礼道:“见过陈大人。” 陈墨对这个妹子有点印象。 表面是虞红音的随身丫鬟,实际身份是幽冥宗护法,四品巅峰修士,实力不俗。 当初在南疆面对血魔时,一人单防白凌川,压得他抬不起头,即便是吞下了燃血丹药,依旧奈何不了分毫。 “姑娘多礼了。”陈墨微微颔首,随即问道:“我听虞圣女大概说了一下经过,具体是怎么回事?” 乔瞳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从那张俊美面庞上移开,回答道:“是这样的,为了响应朝廷的号召,除了圣女之外,宗门派来了两名亲传弟子来京都研学,但我们平时是不住在一起的……” “往常他们都是准时准点去国子监受课,可前天却迟迟没有到场。” “我收到消息过来查看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传讯符也联络不上。” “重点是,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据我了解,最近几天,其他宗门也有弟子失踪,情况全都大同小异……” 听着乔瞳叙说情况,陈墨的目光在庭院内梭巡,眸中闪烁着紫金色光辉。 观察许久,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残留的气息,好像就这么凭空蒸发了一般。 “进屋看看。” 陈墨穿过庭院,走入一间卧房。 床榻上被褥铺开,略显凌乱。 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衣物。 “如果只是去附近城镇,不可能两天过去了还没动静,可要是长途远行,又怎么会连行李都不带?” “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虞红音神色有些忧虑。 陈墨环顾四周,询问道:“当晚可有目击者?或者听到了什么异常响动?” 乔瞳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在附近挨家挨户的问过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陈墨又问道:“那失踪的两人是什么实力?最近可与其他人发生过摩擦?” 乔瞳回答道:“两人都是五品修士,人缘还算不错,也没听说和谁有过冲突。” 陈墨沉吟不语。 这案子怕是有点难办…… 最重要的是,不清楚案犯的动机……究竟谁会对宗门弟子下手?目的又是什么? “喵呜~” 这时,猫猫伸了个懒腰。 伸出小爪子扯了扯陈墨的衣领,想要让他陪自己玩一会。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感觉有些无聊,从肩膀上跳下,在屋子里四处乱转了起来。 陈墨略微思索,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盏青铜烛灯。 指尖一搓,火光燃起,将灯捻点燃后,放在了桌子上。 这盏引魂灯,是当初从鬼修幽道人手中缴获,只要将灯烛点燃,便能自动吸引附近的游魂。 等了半晌,没有动静。 “看来两人大概率没死,起码没有死在这房间里。” 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同时也意味着,最后一点线索也断掉了。 虞红音松了口气。 看向陈墨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好奇。 鬼修和巫修在某种程度上有相通之处,只不过一个是噬魂一个是驭魂,没想到他居然还懂这种手段……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猫猫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喵呜”着叫个不停。 “蠢猫闭嘴!” 陈墨被吵的有点烦了,准备把它扔出去。 低头看去,眸光却是一顿。 “嗯?” 只见猫猫朝他摆手,爪子上缠着一缕黑发。 陈墨蹲下身子,将那缕头发摘下,仔细打量了起来。 虞红音和乔瞳也凑了过来。 “切口处十分整齐,是用利器割断,而非自然脱落。”陈墨手指捻了捻,说道:“发质还没有变得干枯,时间不超过三天。” “正好是失踪的节点。” 虞红音若有所思道:“幽冥宗擅长唤灵寻踪,可能是当时遭遇危险,见无法力敌,便割下一缕头发扔到床底,想要以此来传递信息……” “若是有蚀光晷在手,仅凭这一缕头发,便能复现当时的场景。” “可惜,诛杀血魔伏戾后,那法宝不知所踪,看来只能传信回宗门,让师尊亲自过来一趟……嗯?!” 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至。 她红润唇瓣微微张开,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陈墨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圆盘,内圈里刻着十二时辰,外圈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中间内嵌的陨铁晷针幽暗如影,好似能吞噬光线一般。 “蚀、蚀光晷?!” “此物怎会在你手上?!” 虞红音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我拾的。” 陈墨淡淡道。 “……” 虞红音回想起当时的景象,大战结束后,陈墨离奇失踪,宗门圣器蚀光晷也不见踪影,师尊挖地三尺都找不到蛛丝马迹…… 原来是被他给捡走了?! “别的先不说,有了这东西,就能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她神色兴奋,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拿。 下一刻,一股凛冽杀机将她笼罩,动作陡然僵住。 陈墨微眯着眸子,语气漠然道:“硬抢是吧?你礼貌吗?” 虞红音嗓子动了动,想说这法宝本就是幽冥宗的,可话到嘴却又咽了回去。 蚀光晷已经遗失了数十载,为此,陈墨还差点把命搭上……如今这么轻易就想把东西拿回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陈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而已,并没有要抢夺的意思。” 虞红音摇头道:“况且就算你拿着它也没用,蚀光晷不同于其他法宝,玄冥昭明,阴阳伴生,若是没有配套功法,根本无法驱动……” “不就是阴阳二气么,说的那么复杂……” 陈墨掌心透射出黑白二色气芒,注入了蚀光晷之中,晷针顿时剧烈震颤了起来。 ? 虞红音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从这股气息来看,怕是要比自己都强了! 怎么可能…… “三焦倒悬,晷转阴阳,血髓凝砂,蚀尽天光……” 陈墨口中喃喃自语,催动《太阴逆时决》,晷针随之朝着反方向逆转。 与此同时,一道幽影逸散而出,和那缕黑发纠缠在了一起。 最终,晷针定格在了子时三刻。 眼前光线陡然变得晦暗,好像瞬间从白昼跳到了黑夜。 卧房内烛光摇曳,一道虚影正躺在床上酣睡。 虽然模样有些模糊,但乔瞳和虞红音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就是失踪的幽冥宗弟子之一。 呼—— 这时,微风骤起,烛光轻轻摇曳。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来,探头向外看去,表情顿时变得无比惊恐。 只见原本紧闭的窗扇不知何时悄然打开,一只占据了整扇窗户巨大眼眸正朝着房间内张望着! 这骇人景象让他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随后,眼眸退去,一只苍老巨手伸了进来,朝他抓去。 那名弟子回过神来,高声呼喊着,可睡在隔壁的同伴却毫无回应。 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以至于他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并指如刀,将发髻上的一缕头发割下,随风飘落在了床下。 下一刻,整个人被巨手抓住。 手掌攥紧,伴随着一阵筋骨碎裂的声响,那名弟子直接昏死了过去。 巨手抓着他缓缓从窗口缩了回去。 窗外万籁俱寂,月朗星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画面至此骤然停止,陈墨切断阴阳二气,一切恢复如常,光线重新变得明亮。 房间内针落可闻。 虞红音和乔瞳神色满是凝重。 怪不得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对方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由于实在太过震惊,甚至就连陈墨能用出《太阴逆时决》这种离谱的事情,暂且都抛在了脑后…… “从身量尺寸来看,那巨人怕是比这幢宅子都大,如此庞大的身躯,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难道是幻术?” “可人分明就是被他抓走的……该不会妖族所为吧?”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妖。”陈墨摇头道:“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气机泄露,妖族若是有这般手段,天都城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虞红音急忙问道:“陈大人可有发现什么?” 陈墨将蚀光晷收起,淡淡道:“别的不好说,目前有一点可以确定,这起码是一位天人境宗师。” “宗师?” 虞红音蛾眉蹙起。 作为同门师兄妹,那两人的实力她很清楚,五品巅峰,距离四品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在那“巨人”面前,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怕是也只有三品以上的宗师才能做到了。 “可他为何要对宗门弟子出手?”乔瞳疑惑道。 “暂时还不清楚,但对方的身份,倒是有了一点眉目。”陈墨眸子微微眯起。 虽然没有看到全脸,但那只眸子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果真如他所想,那这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做的不错,晚上回去给你加餐。”陈墨伸手揉了揉猫头。 “喵呜~” 猫猫翻身露出柔软肚皮,似乎对他的夸赞十分开心。 陈墨拎起骚猫,抱在怀里,对虞红音说道:“不是说其他宗门也有人失踪吗?先过去看看吧,或许还会有发现。” “好。” 虞红音点了点头。 三人离开宅子后,又去了其他门派的住所。 大概用了半天时间,统计出了这几天所有失踪的宗门弟子,总共八人,五名武者,三名修士,境界全部为五品,并且都是在近三天之内突然失去联络。 期间,陈墨又用了一次“太阴逆时决”,所看到的情况如出一辙。 在夜深人静时,被那个突然出现的“巨人”一把抓走…… 而那只眸子给他的熟悉感越发强烈。 “陈大人,咱们应该从哪开始查起?”从魁星宗弟子的住处离开,虞红音看向陈墨,出声问道。 乔瞳也眼巴巴的望着他。 陈墨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下班了,今天的调查到底结束,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 虞红音和乔瞳对视一眼,表情茫然。 这人刚才还干劲十足,怎么突然就要休息了? …… …… 陈墨怀里抱着猫猫,闲庭信步般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离开了喧嚣的街区,来到了京澜街上。 这里毗邻皇城,环境清幽,只有宗室和外戚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来到一处五进三路的庞大宅邸前,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了门头上方黑色牌匾上,鎏金的“裕王府”三个字闪烁着夺目辉光。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陈墨嘴角扯起,抬腿走上前去。 守在大门前的两名侍卫抬手将他拦住,沉声道:“王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哗啦—— 陈墨扯出一串令牌,五颜六色,琳琅满目。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谁是闲杂人等?” (本章完) 第258章 初见长公主!我的猫会后空翻! 第258章 初见长公主!我的猫会后空翻! 裕王府。 会客厅内,楚珩身穿深蓝色锦缎长袍,衣摆处绣有暗金蟒纹,玉冠束发,腰间系着金丝云纹锦带。 此时正襟危坐,神色肃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男女。 女子穿着鲜红武袍,好似一团燃烧的烈焰,发若墨玉,面如霜云,眉眼间透着凌人的贵气。 而另一个男人则身着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色长衫,俊美面庞温润如玉,深邃眸子有如星子一般,看起来就像个风流儒雅的书生。 “焰璃,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白衣书生望着红衣女子,柔声说道:“若不是今日恰好撞见,我还都蒙在鼓里呢。” “恰好撞见?” “姜望野,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楚焰璃略显狭长的凤眸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冷冷道:“还有,我记得早就跟你说过,焰璃二字不是你能叫的,你应当唤我玄凰公主。” 这些世家门阀经营多年,耳目早就遍布京都。 估计她去见天武场见钟离鹤的时候,行踪就已经暴露了……否则怎么会自己前脚刚到裕王府,这家伙后脚就跟过来了? “好好好,都依你。”姜望野笑着应声道,眼神中满是宠溺,“咱们上次见面可是六年前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 我看你是想死了…… 楚焰璃眼睑跳了跳,垂在身侧的指尖隐有金光闪过。 每次他摆出这副自认为深情的模样,楚焰璃就有一股无名火,心中杀意都快要按不住了。 “殿下,别冲动,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麻烦您再忍一下……” 站在身后的闾霜阁传音入耳道。 楚焰璃深深呼吸,指尖光芒消散。 “咳咳。” 这时,楚珩站起身来,躬身作揖,语气恭敬道:“长公主殿下枉驾辱临,微臣有失迎迓,简仪少礼,还望殿下海涵。” 他和长公主看似年纪相仿,实则却差着辈分。 按理说,两人应该以姑侄相称,但楚焰璃对他的态度素来冷淡疏远,哪怕是在私下里也必须使用尊称。 而且楚珩对这位“姑姑”,一直有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尤其是在南疆镇守多年后再次回京,身上的杀伐之气更重,让人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无妨,只是恰好路过,顺便过来坐坐罢了。”楚焰璃靠着椅背,双腿交迭,丝毫没有皇室该有的端庄风范,懒洋洋道:“你爹的身体最近如何?” 楚珩低眉顺眼道:“多谢殿下关心,还是老样子,不见什么起色。” “命中八尺,难求一丈。”楚焰璃摇头道:“盈虚有数,生灭循常,强欲逆天改命,譬如凿河止水,炊沙作饭,徒费心机耳。” 楚珩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但越听越不对,小心翼翼道:“殿下的意思是……” 楚焰璃淡淡道:“你爹和武烈一样,早就该死了。” “……” 闾霜阁嘴角微微抽动。 一旁的姜望野脸上笑容收敛,然后默默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 楚珩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根本就不该问她! 这话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啊! 但凡要是传出去只言片语,明天裕王府就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殿下说笑了……” 楚珩强笑着说道。 好在楚焰璃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瞥了他一眼,询问道:“我听说前段时间,你被人打成了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 楚珩心思电转。 长公主和徐皇后相交莫逆,若是被她知道,此事因徐家而起,只怕会对自己不利…… 这时,姜望野悠悠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动手之人是天麟卫火司副千户陈墨,在教坊司和世子争风吃醋,结果大打出手……” “不过这陈墨的后台也确实够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把严家公子给送进去了。” “争风吃醋?” 楚焰璃微微挑眉。 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说辞。 正当她准备追问下去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世子,有客人来了。” 楚珩脸色一冷,暗骂这狗东西不识趣,什么客人能比长公主和姜家公子更重要? “放肆,惊扰了贵人,你能担待得起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今日王府闭门谢客,不管是谁,统统不见!” 门外安静片刻,侍从迟疑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来的人是陈墨,他身上挂着一串令牌,直接就往里闯,根本没人敢拦……” 楚珩:?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个煞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 “段老,你去看看。”楚珩沉声道。 “是。” 一直站在角落阴影中的老管家应声,抬腿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大门被“砰”的一下被推开,一道挺拔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一身玄色暗鳞长袍,怀里抱着一只黑猫,脖子上挂着一圈五颜六色的令牌,走起路来“哗啦哗啦”作响。 造型看起来极为诡异。 “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世子殿下这是忙着呢?”陈墨望着众人,笑眯眯的说道。 老管家压低声线,语气森冷道:“陈墨,今天府里有贵客,由不得你胡来!若是冲撞了贵人,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是吗?” 陈墨嘴角翘起,笑容越发灿烂,“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真得好好见识见识才行。” 说罢,径直向厅堂内走来。 “大胆!” 老管家眼神一冷,伸手朝他抓去。 轰—— 皱纹密布的手掌还没有触及到陈墨,一道炽烈金光闪过,直接将他轰飞了出去! 砰—— 老管家后背撞到了墙壁上。 烟尘四起,整座厅堂都剧烈震颤了一下! 若不是王府建筑都经过阵法加固,恐怕已经在强劲的冲击下垮塌了! 楚焰璃淡漠的声音响起:“飞凰令出,如圣后亲临,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冒犯东宫威仪?” 老管家筋骨断裂,胸膛凹陷,脸色苍白如纸,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渗出。 “老奴该死,还望殿下恕罪。”他不敢运功疗伤,强撑着伏地叩首,颤声说道。 “殿下?” 看着那红衣女子,陈墨眸光闪动。 这京中能被称之为“殿下”的可没几位。 结合方才那道略显熟悉的金芒,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长公主不是在南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玄凰公主。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忌惮,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早晚都有相见的一天,没必要瞻前顾后。 楚焰璃此时也在打量着这个“内定面首”。 别说,真人看起来更俊了…… 哗啦哗啦—— 陈墨走到近前,拱手道:“卑职不知长公主玉驾临此,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宽宥。” 楚焰璃有些好奇道:“你认识我?” 陈墨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但卑职听过您的故事。” “比如呢?”楚焰璃问道。 比如你在乾极宫点草皇帝……陈墨一本正经道:“殿下身先士卒,率兵镇压南蛮,血屠千里,还大元郎朗乾坤……旌旗十万卷风云,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话倒是事实。 玄凰公主的经历称得上传奇。 当年若不是她挂帅出征,恐怕大元已经处于亡国的边缘了。 而且身为皇室贵胄,甘愿舍弃荣华富贵,在南疆边境一守就是十数载,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天下谁人不识君……” 楚焰璃咀嚼了一番,颔首道:“这话有点意思,没想到你一个武官,肚子里倒是有点墨水……赐座。” 闾霜阁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楚焰璃和姜望野中间。 “陈大人,请。” “谢殿下。” 陈墨坦然的坐在椅子上。 见他不卑不亢的样子,楚焰璃眼神越发满意。 “你平时都喜欢把令牌挂脖子上?” 楚焰璃望着那串琳琅满目的令牌,除了飞凰令、紫鸾令、东宫令、麒麟令……之外,居然还有一块刻着“天枢”木牌? 这家伙的成分也太复杂了吧!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再说这王府侍卫气势汹汹,要是不这样的话,卑职也进不来啊。”陈墨无奈的摊手道。 “喵呜~” 猫猫趴在他怀里,悄悄探头看向楚焰璃。 除了在面对道尊和娘娘之外,眼中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警惕”的情绪。 “这猫的眼睛倒是挺特别,是你养的?” “捡的。” “它可有什么特异之处?” “呃……它会后空翻。” “……” 楚珩看着好像聊家常一样的两人,眉头拧紧。 长公主和陈墨明明是初次见面,可态度却如此友善,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望野眼底掠过一丝阴翳,脸上却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出声说道:“原来是陈大人,久仰大名,最近可是经常听到你的‘英勇事迹’呢。” 陈墨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白衣书生,能和长公主坐在一起,想来身份不俗。 “阁下是……” “姜望野。” “姜?” 听到这个姓氏,陈墨顿时明悟,“皇后殿下是你的……” 姜望野笑着说道:“如果按辈分算的话,我应该叫她一声堂姐吧。” 陈墨曾经听皇后殿下说过,姜家作为四大隐族之一,绵延近千载,根系遍布整个大元,同族之间便有数个分支,关系错综复杂。 而且每次谈及此事,她都有种抵触情绪…… 想来和姜家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 姜望野手中摇晃着折扇,笑眯眯道:“陈大人不愧皇后身边的宠臣,得天家眷顾,哪怕将世子打成重伤,一样能全身而退……” “之前我还不理解,见到陈大人后才明白,这张俊美的脸蛋确实很讨女人喜欢啊……” 好重的茶味…… 长得帅是我的错?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感受到对方的敌意,陈墨表情渐冷,庄景明背后便是姜家,联想到其前后态度变化,心中已然有数。 “姜公子可有官职在身?”陈墨问道。 “无官无爵,一介布衣。” 姜望野淡然道,神色有一丝倨傲。 在他看来,即便入朝为官又如何? 哪怕是内阁首辅,还不是一样要作为棋子,任由门阀世家摆弄? 哗啦—— 陈墨将令牌串摘下来,扔在了他面前桌上。 姜望野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一介布衣你话那么密,去和那老东西一起跪着去。”陈墨丝毫不留情面,冷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再多说一句,就是藐视皇权,我马上送你进诏狱和严令虎作伴。” “不信你就试试看。” “……” 姜望野表情微僵。 楚焰璃抿了抿嘴唇,眼底笑意更浓。 陈墨懒得搭理他,抬眼看向楚珩,说道:“看世子的状态,恢复的还算不错?” 当初是他亲自动手,自然知道楚珩的伤势有多严重,肉身尽毁,神魂受创,若是那老管家再晚来一步,现在应该已经烧完头七了。 可从眼前情况来看,神完气足,丝毫不见颓势。 要么是用丹药强行吊命,要么就是伤势尽愈……相比之下,陈墨更加倾向后者。 “肉身的创伤倒还好说,若是有医道宗师出手,治疗起来难度不算很大……但神魂创伤,绝对不是短短几天就能痊愈的。” “很显然,他用了某种手段……” 想到楚珩身上的血腥气息,以及最近失踪的宗门弟子,陈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楚珩冷冷道:“托陈大人的福,还死不了。” “别着急,快了。”陈墨认真道。 “……” 楚珩见楚焰璃没有表态,也不敢多说什么,强压着火气,道:“陈大人是来挑衅的?贵人在此,我没心情与你纠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只好送客……” “你看,又急。” 陈墨摇头道:“世子误会了,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最近城中有宗门弟子离奇失踪,我怀疑和裕王府有关,希望世子能配合调查。” ?! 楚珩瞳孔陡然收缩。 本以为陈墨会用蛮奴案作为借口,却没想到竟是为了此事而来?! 他目光隐晦的瞥向跪在地上的老管家,老管家微微摇头,随后他才出声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看得懂就行了。” 陈墨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圆石,将真元注入其中,一副影像投射了出来。 “这是……” 老管家脸色霎时一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