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神秘逃妻》 挖坑01米 完整版简介+开篇【必看】 在人家订婚宴上发生跳闸以至于宾客一片混乱这种事,路期然还是第一次见。 然后,她的笑,在半路就笑不动了,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让她本能地生出一阵恐惧,好吧,她没贼胆,更没贼心,胆小得很。 偌大的别墅大厅,一片黑暗,不时传来宾客们混乱的叫声,乱糟糟拥堵堵的。 路期然似乎感觉腰间有只咸猪手,在其中摸啊摸的,她小脸一皱,抬起脚丫子在旁边使劲一踩。 “啊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人仰马翻的倒地声,看来正中路期然的下怀。 “谁在捣乱?保全呢?还不快去看看电闸是不是跳闸了?”说话的好像是订婚宴的男主角来着,声音好听而又权威。 路期然在心底默念,倒数了五秒钟之后无果,蹭地睁开眼睛,还有别的什么咸猪手咸鸭手在旁边摸索,本着清白要保的原则,她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一个人。 那人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不像别的客人跟古龙水不要钱一样猛地喷,喷到路期然经过便不自觉地打喷嚏的地步。 又被人撞了一下,而这一次,好死不死直接退到别人的怀里,路期然僵住。 很快,她感觉自己的窘境不止这一点点,右腿侧高高叉开的旗袍上似乎有不知名的物体在慢慢攀爬。 “啊,啊啊,有虫子虫子。”行动比脑袋转动快得多,她一边跳一边抱着别人,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路期然发誓。 柔若无骨的小手,让顾念北在黑暗中的眸光更阴沉了,低沉地吼了出来:“女人,放手。” 路期然猛地摇摇头,好像那该死的虫子竟然朝她的大腿内侧爬,啊啊啊,她要疯了,抱得更紧密,这一刻,大厅的灯,瞬间亮了。 *************推荐我的旧文,《冷面总裁霸气妻》前世,她被亲姐迫害,从悬崖上一跃而下。重生后她是顾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他是kt集团的冷面总裁,冰冷狠厉,果断决绝。新婚夜,他放话:除了尉迟太太你什么都得不到。:她反击,“尉迟先生想太多,庸人自扰的毛病,不好不好。”扮猪吃老虎?我也会!整亲姐,让她身败名裂,开开店,一战成名,勾勾手,忠实粉丝一大堆。******************** *************《总裁,这不正常》她是寄人篱下的穷人中的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国总裁。她与他的相遇源自于一场小小的车祸,而后他却出钱,将她“养”在自己打造的金屋里。一接触这样与众不同的宝贝深似海,他品尝过她的甜美之后,决定要将她珍藏一辈子,不给别人觊觎她的一丝机会。“明天去一趟民政局吧!”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常地跟问她吃什么菜一样。她眨眨眼睛表示不解,“啊?”他面不改色继续说:“明天九点,到时候别赖床!”“咦?去干嘛?”他悠然一笑,瞬间遍地生,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结婚!她闻言“砰”地一下摔倒在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总裁,这不正常!******************** ***不收藏,不推荐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完结文《冷面总裁霸气妻》和《总裁,这不正常》求戳!*** 挖坑02米 是非不分,清白不辨 宾客们惊讶了,倒抽凉气了,因为顾念北和一个服务员抱着,而另一个角落,今天订婚宴的女主角——梁倪琳,却和别的男人激吻,难分难舍。 回过神来的记者二话不说,拿起胸前挂着的摄像机,噼里啪啦一阵猛拍。 顾擎天很生气,怒吼一声:“顾念北,看看你未婚妻做的好事,丢人现眼,要不要脸?” 梁倪琳终于挣脱出了男人的禁锢,艰难地从对方的唇边离开。瞪大眼睛,回过神,她的手一挥,“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道:“李明宇,你恬不知耻。” “出去,立马把这对男女给我撵出去。”顾擎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虎目瞪向自己的儿子。 准新娘在订婚典礼上与别的男人激吻,准新郎也拥着别的女人,这要传出去,顾家怎么见人? 回过神来的顾念北,视线在接触到自己怀里的女人之时,倏地一下,眼睛睁得极大。 路期然在顾擎天的爆吼声中,也幡然醒悟过来,抬起头,看到顾念北那张发黑要吃下自己的脸。 好可怕,眼珠子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 她大惊,这个男人,莫名的,好眼熟,四年,四年前,好像就是他… “那个,对…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瞪大眼睛,特意加重真的的语气,无辜地说,顾念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路期然的话是真心的,但是脸上被厚重的脂粉盖住,却看不清真实的表情,反而像装出来的。 突然,顾念北一把捏着路期然的手,俊脸黑了,扭曲了。厉声问:“叫什么来着?你不是滚得远远的吗?又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刚才停电是你做的好事?你跟那个男人是不是合伙的?是不是?” 路期然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念北怒吼:“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捣乱,你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女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眼见他说得越来越像这么一回事,路期然也火了,谁喜欢被人无辜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啊? “我说顾少爷,你是喝醉了吧?是非不分,清白不辨。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做的了?那个男人是哪根葱哪根蒜,我压根不知道,谁跟他合伙的?含血喷人也不带你这样的,没有证据的事,你别口出狂言污蔑我。” 顾念北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屑地告诉路期然一个事实:“在我顾念北的地盘,我说的就是证据,今天这事,你别想撇清。” 说完,,他直接将路期然使劲往后一推。 “唔~”路期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脑袋不小心撞到了地板,一阵剧痛瞬间袭来,眼前一黑。 暴君,绝对是暴君,该死的顾念北! 众人只听到一声“砰”的响,就已经见那个女孩被无情地甩在地板之上了。 顾念北没有理会地上的女人,抬起脚步走到梁倪琳的那边,看向那个此刻被保安制住的狼狈的男人。 玩味的笑容之下,一片寒冰,他扬起桃眼,伸出手,扯着对方的衣领,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砰”地,再一次巨响,拳头落在男人的肚子上,他则是痛苦地弯下腰,小声呻、吟。 “谁给你这个胆子,让你在我的地盘闹事的?”顾念北的语气平淡,眸子微眯出一丝幅度,却透露出危险。 ***看文要收藏,要推荐,这次才是好娃娃。闹书荒的孩子们,可以戳戳我的完结文《冷面总裁霸气妻》以及《总裁,这不正常》*** 挖坑03米 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李明宇,如果你是要报复我,那么,我只能说,你成功了。但是,对于你今天偷偷混入这里,甚至搅乱我的订婚典礼仪式的事,我绝对会追究到底。” 梁倪琳面上镇定,冷冷对李明宇说,心底,却已经颤抖。 尤其是在接触到顾擎天那厌恶的眸子之时。 “梁倪琳,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遇到顾念北就甩了我,迟早有一天,你会被顾念北甩了。哈哈哈,你还想做顾家少奶奶,我看你是在做梦。”李明宇哈哈大笑,一边诅咒道。 旁边,娱记以及宾客已经嗅到了这豪门里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眼睛瞪得贼大,手上的摄像机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明天的头条,从“顾少与梁倪琳五年的爱情长跑以婚姻告终”变为“准少奶奶下台,顾老不喜欢梁倪琳这个媳妇”。 顾念北冷冽的眸子转头盯着那些记者。 众人在这样暗含冷光的眸子里,噤声了。 “贪慕虚荣?”顾念北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走到李明宇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黑色的皮鞋在李明宇手上狠狠一踩,似乎能听到指节断裂的声音,顿时李明宇的惊叫响起。 “那也是我有让她贪的资本,既然知道自己没有,你还好意思来丢人?来把这个人扔到警察局,让警察先生好好照顾照顾,罪名么,就私闯民宅吧。”顾念北慢悠悠地说。 “顾念北,你敢~”李明宇大吼着,可人都已经被拖着走了。 顾念北有什么不敢的? 三个人的戏,演得却是很精彩。 可路期然气不禁打一处来,嚣张的顾念北,他是罪魁祸首。 她还能听到人群中有看戏的目光扫向自己,还有她同事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路期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却也不是毫无脾气之人,她知道,自己给顾念北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是她也受不了无端端的污蔑。 什么叫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自己没做的事,他凭什么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路期然难受,不仅仅是因为头上的痛,也是因为那些嘲笑,让她的脸皮子长得通红。 伸出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血迹斑斑,满手都是鲜红,她看着有些傻眼。 顾念北,心真狠。 李明宇人被带走了,顾念北的冷眼,又扫向那些拿着摄像机的记者。 脚步往前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 “记者朋友,这相机,是你们主动交上来,还是要我过去动手跟你们抢?”顾念北笑眯眯地说,语气,该死地欠扁。 众人瞠目结舌,“顾少,这个什么都没拍到,真的。”其中一人辩解,手死死抱住胸前的相机。 果然,顾念北继续说:“这有没有东西嘛,得检查检查才知道。最好是如你们所说的,什么都没拍到,否则···” 停顿了一秒钟,他才不紧不慢地说:“这些完好无损的相机,一会儿就变成一堆垃圾了。” 顾念北,果然够狂。 路期然艰难地从角落里爬起来,心想,顾念北,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在大家面前讨,顺便,附带送你个小礼物。 于是,她奔到人群中,找到了她的同事乐宇洋。 ~~~收藏君,推荐君,你们在何处?~~~ 挖坑04米 我来送安、全套,买二送一 众人眼巴巴地看向顾擎天,希望他出来说句话,但后者却没有吭声。 幽暗阴冷的视线转向急欲解释的梁倪琳,顾擎天面无表情道:“不管你是过去,还是现在,在这样的场合,发生了这样丢脸的事,就是你的错。我顾家容不下这样的媳妇,你跟你父母收拾一下东西,先回去吧。” 顾念北气定神闲道:“爸,不过是个意外和玩笑,你何必紧张,还愣着干嘛?订婚仪式继续,该干嘛干嘛去。” 他白了那些看戏的宾客一眼。 “顾念北!”顾擎天使劲拄了拐杖一下,气地脸发黑。 “我今天,就把话说明了,你若执意要娶这个女人,可以,滚出顾家,以后对外,别说你是顾家人。你顾念北丢得起这个脸,我顾擎天还丢不起。” “各位,除了这么一通意外,是我们顾家招待不周了。今天的订婚仪式,就到此为止,大家有什么事,就先回去了吧。” 顾擎天再一次下逐客令,这一次却不再只是对梁家的人下的,而是对所有的人。 “伯父!”梁倪琳失神喊道,顾擎天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路期然顶着血迹斑斑的额头回到顾念北的面前,脸上扬起甜美的笑,态度诚恳。 “顾少爷,这是您要的安全、套,杜蕾斯避、孕、套最小号型六合一,六十八只安、全、套,买二送一,这里一共是三盒,一共两百八十九块,请您签收。”路期然的手中,赫然放着三个盒子。 说完,犹觉得不够,又补充道:“顾少,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请您了解,却是有人盯上了我手里的套套,要跟您抢单。我们这些小本生意的,诚信第一,既然先答应您的,又怎么可以失信呢?所以,您不要误会,顾少您于我来说,只是金主,要买我店里的避、孕套的顾客而已,都是被人推挤之下才造成那幕意外,希望顾少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甜甜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会场里,顿时,静得可怕。 顾念北的脸绿了,继而黑了,手上,青筋毕起,他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掐死路期然。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呗一个女人说那里小,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啊,最小号?”有人惊呼。 “路期然,你发什么疯?”人群里,豪爵的经理压低嗓子怒声道,这个路期然疯了吧? 后者权当没听到,伸出纤细白皙的十指,扯住顾念北的西装下巴。 路期然古怪一笑,一扯——她使了吃奶的力气。 “噼里啪啦”一阵响,那件西装,终于报废,成了破布。 “路期然,你找死!”顾念北拧着路期然的小手,恨不得拧断。 会场很安静,大家都在看着他的好戏。 嚣张,不可一世的顾念北,在无数人前,彻底丢了一回脸。 “对不起,手误,不过看来顾少的衣服质量,真的不好。”路期然笑嘻嘻地说着,虽然手很痛,她仍然咬牙忍住了。 挖坑05米 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路期然知道,讨回公道,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尤其是在顾念北这样的人面前,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虽然很痛,她仍咬着牙把那股痛意忍住。 顾念北却冷笑,一把仍开她的手,径直将身上的西装脱下,露出下面白色的衬衫。 路期然一直不否认顾念北的人模狗样,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今天。 “别以为我不敢跟女人动手。”顾念北冷笑着说了一句,睨了一眼旁边的李经理。 “天呐,顾少爷恼羞成怒,因为我的出现毁了您光明磊落的行径么?大家来评评理啊,难道你们这些上流社会人士就是这样欺负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吗?我不偷不抢,好声好气跟你做生意,换来的竟然是顾少要跟我一个弱女子动手。” 在顾念北的手扬起的那一瞬间,路期然大声吼道,来个先发制人。 她那么清脆的声音在会场上响起,怒声责问,犀利的眼神是看向顾念北的,却也是指责别的袖手旁观的人的。 顿时,大家脸上彼此便尴尬起来。 “今天,就是他们也在,也救不了你。路期然是吧,好,很好,你,彻底引起了我的兴趣。”顾念北冰冷地说着,视线在路期然额头上的斑斑血迹前一闪而过。 瞪大眼睛的梁倪琳,颤抖着退了一步。 她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眼熟了,因为,她,就是四年前那场乌龙的女主角。 那个因为是第一次,而被顾夫人厉声要自己的儿子负责,让顾念北娶她的女人,她就路期然。 顾念北的话,让很多观众瑟缩了一下,t市,能和顾氏相媲美的只有萧氏集团而已。 可即便是今天这个日子,萧氏集团的主人却没有现身。 而他们这些小喽喽,在顾念北面前,还说不上话。 路期然也知道了这一点,在众人哑口无言的时候。 “顾少爷,对不起,给您今天添了麻烦,您是大人物,我知道错了,不能跟您斤斤计较。那二百八十九块,我就不要了,就当,是送给你订婚的礼物吧,现在我立马离开这里。” 她说得很诚恳,适当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给顾念北一个台阶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了嘛,都知道,她是出于工作需要。 再者,在顾擎天的面前,自己不能闹。 视线所及之处,众人的表情,可谓精彩。 一连两场好戏,今天着实看了个过瘾。 “给她吧,让她早点离开。”顾擎天冷冷地朝着管家吩咐,犀利的眼神瞪向路期然。 路期然坦然地看着顾擎天,这个老人眼底的阴霾,她并不是没看到。“顾总裁,不用的,我说了,这是给顾少爷的礼物……” “让你收着就别废话。”顾擎天厉声打断了他,老脸上黑乎乎的。 顾家的管家脸色跟他如出一撤,将钱使劲塞到路期然手上,便退开了。 白的钞票,在手里有点儿分量的,路期然胆子小,没敢当面数。 随即,她的脸上笑颜如,冲着顾念北扬扬手。“顾少爷,谢谢您的光临,下次多光顾小店,这里有您喜欢的一切口味。哦,对了,我们的小店昨天刚从国外进口了一批充气娃娃,质量好,价格公道,顾少爷若是有兴趣的话,随时联系我。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最小号的充气娃娃了,这是根据你需要避孕套的尺寸而推测出来的。” 提起步子,昂首阔步地往前走,纤细的小手,却突然被人拉住。“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可以走的?” 挖坑06米 咸鱼大翻身,华丽逆转 顾念北语调,不知不觉地扬起,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明明他该生气的,可此刻,他竟笑了。 路期然觉得身上汗毛竖起,她敢说,顾念北这种意味深长的笑,肯定是带着某种目的的,若她不早点儿抽身,估计她会死得很快。 “顾少爷,您真爱说笑,既然钱已经付完了,咱们自然是两清了,还望您,别跟我计较。”路期然咧嘴,呵呵干笑。 干巴巴的语气,连点儿底气都没有,也怪不得,下一刻,顾念北立马咸鱼大翻身了。 “然然,我跟别的女人订婚,你不高兴,就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回报我?可是然然,我找了你四年,都找不到你,当初你走得那么决绝,果然,心底还是怪我的吗?现在这些举动,是说明,你还在乎我的吗?” 顾念北一改凶神恶煞的模样,变为一往情深的表情,加上他低沉的语调,别墅的客厅中,如演奏着一曲交响乐的旋律,那么温柔,那么动人。 女主角,也不知不觉地,由梁倪琳,变成路期然。 众人懵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顾念北闪了闪自己的桃眼,又接着道:“你给我送了这么多套套,意思是你的某方面没得到满足,然后···”他不说下去了,可是话里的调调,足以让人往暧、昧深处想。 他的意思,是说她欲、求不满么? 去你妹的欲、求不满,你全家都欲、求不满。 路期然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时候,连她的手被这个男人牵起,都不知道了? 她哇的一声尖叫,“顾念北,你抽风啊,放开我~” 不说还好,一说,顾念北反而更不放开了。 更甚得,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搂着她的腰,深情款款地说:“然然,别生气,现在反悔还是来得及的。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四年前你若不走,此刻,我们肯定很幸福,说不准,连娃娃都有了。” 嘶,四年前,娃娃,然然? 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的几个词,已经足够勾起众人的好奇心了。 终于,有人在顾念北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便按捺不住,激动地跑到顾念北的面前问:“顾少爷,请问,这个女孩,是你的哪位啊?” 火势顺着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烧,顾念北很满意。 作为人中之龙的他,领导能力不是盖的,前面被路期然杀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是时候讨要回来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呆滞的路期然一眼,女人,既然你得罪了我,那就保持你的战斗力,准备接招吧。 “这个啊,大家或许比较陌生。”顾念北幽幽叹了口气,看向路期然的视线,满含哀怨。 嗯?什么意思? 路期然僵着身子,防备地看着他。 “其实,这是我四年前的恋人,甚至那时候,我们差点就结婚了。” “嘶,那怎么没结成?今天梁小姐又怎么办?”大家叽叽喳喳地问,对梁倪琳,不只是可怜她,还是羡慕她了。 “顾念北,你给我闭嘴。”路期然怒了,发挥了自己最大的嗓音,爆吼了一声,成功地让顾念北的嘴巴合上。 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鬼话,让她怒火中烧。 “谁跟你是恋人?嘴巴放干净点儿。她,她,她,她们全家都是你恋人,你慢慢恋吧,本小姐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路期然伸出手指了几个人群里的女人。 挖坑07米 她的血液,很甜很甜 “然然,我错了。”顾念北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主动道歉。 路期然气呼呼地推开他,恨不得离这个百变的男人远点,再远点。 “顾少爷,没人说您错了,你爱玩游戏,跟他们慢慢玩吧。”她赶苍蝇一样说着,活像他多么招人嫌弃似的。 顾念北急了,扯着她,不给放手。“然然你别生气,其实我是故意的,因为一直找不到你,我用这种激将法,跟倪琳订婚,你便会主动出现。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果然没错。倪琳,谢谢你,陪我演了这一场戏。” 噗~ 路期然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神了,为了黑她,顾念北甚至舍得牺牲梁倪琳。 回头,那个女孩泫然欲泣,泪珠似乎在下一秒便会滚下来。 “啊,这是演戏啊?不会吧?”面面相觑的众人疑惑地问。 顾念北毫不迟疑地点头,“是的,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下次我们的结婚宴,会正式邀请大家的,到时候记得来。今天就不多留大家了,我跟我们家然然还有话要说。” 顾念北下逐客令了,好声好气,在路期然的面前又低声下气,哎哎哎,谁说顾少爱的女人是梁倪琳的? 原来是个吃醋的小女孩玩的小把戏,虽然过程比较心酸,但顾少不是如愿找回了这个路期然么? 原来,梁倪琳也不过是个幌子,被顾念北利用完了,就可以直接丢掉的人啊。 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多了几丝怜悯。 路期然跺脚,气得脸红脖子粗。 大厅里的人一边交谈,一边往外涌,看好戏的表情,不知不觉变为对顾念北和路期然的祝福。 她扯开嗓子,拼命大喊。 “啊····唔唔唔······”啊的一个单音节刚出来,她的嘴巴就被人堵住了。 瞪若铜铃的眼珠子,看到了顾念北放大版的俊脸,而且还是发黑版的。 她的脑袋被顾念北固定住了,腰也不是自己的,双腿竟然被他夹在腿涡,路期然顿时成了一个人形木偶。 她被强吻了,而顾念北,还不要脸地伸出舌头,在她的口腔。 呕,好想吐,可是她退不开,挣脱不掉。 粉白粉白的脸,即便是发黑了,他们也看不到。 顾念北看到她吃瘪的表情,悠然一乐,终于扳回一城。 可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路期然咬了他,她那锋利的牙齿,使劲地咬了一下顾念北的唇,除了一股钻心的痛,他还尝到了血液的腥甜。 这暧昧的一幕,被听到动静的人回头看到了,全都惊叹地看着他们。 顾念北气得脸又黑了,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放开路期然,否则,被别人看到他被咬出血了,不是又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他忍着痛没放开。 但是,却不会这么便宜路期然。 她又在顾念北的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那股要倒霉的劲儿来了,她还没来得及闪,她的胸就遭殃了。 路期然顿时气得跳脚:顾念北,你个臭男人,袭击我的嘴巴就算了,现在还袭胸? 趁着她抽气张嘴的这一瞬,顾念北的唇舌再度占领了她的口腔。 然后,他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舌尖上使劲一啃,如愿品味到了她的血液,很甜,很甜。 挖坑08米 人惹顾念北,他还以十倍 人潮涌动的大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了。 看好戏的人,终于离开,顾念北啧啧两声,放开她。 路期然第一次接触这种可怕的吻,似乎要闭气过去,又粘又腻,胸腔被他的气息填得满满的,鼻尖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这个男人。。。。。。 她的失神,只维持了一秒钟,下一刻,怒火中烧的路期然出乎意料地扬起手。 在落下的前一刻,被顾念北及时截住了,她又变为砧板上的鱼,在他的面前,她一没身高,二没力气,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路期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放开我,你的观众早就离开了。” 顾念北咂咂嘴,这个女人的味道还行,比小辣椒呛人的性子可爱多了。 不知为何,原本他很生气的,可这一刻,吻过她之后,怒气似乎小了,被搅乱的订婚宴,他也变得不甚在意起来。 “怎么,想打我?想好后果没有?”他言笑晏晏地问了一句。 下一瞬,顾念北的脸上降为寒霜,冷声喊了一句:“李宏,出来。” 一直战战兢兢的豪爵经理李宏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颤抖着走了出来。 豪爵负责这场订婚宴上的酒水吃食以及相关服务,这种小case一直不在话下的,可谁知道,有了路期然的加入,一切都变得一团糟了起来? “她的名字,以及相关信息,给我完完整整地说出来。”顾念北面无表情地吩咐,认真严肃的样子,跟刚才邪妄嬉戏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 “路期然,二十二岁,女,孤儿,先住在老城区胡同巷三十九号,家有残疾婆婆一名。”几乎是顾念北的话音一落,李宏便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路期然瞪大眼睛,他要干什么? 顾念北晓有趣味地看着她,凑近路期然的脸颊,伸出手,在她涂得粉白的脸上使劲一抹。 手上带着一层薄粉,可见这个女人在脸上涂得多厚了。 “真难看,白得跟鬼一样,你出来,是纯粹吓人的?” 在路期然要跳脚的前一刻,他突然指了指李宏,“知道我为什么问你的信息吗?” 路期然不语,反正不会是好事,这一点,她是笃定的。 顾念北沉吟了片刻,告诉路期然一件事:“老城区,自从去年起便在说着拆迁新建的事,开发商往那边跑了不少了吧?路期然,你说,要是那边的房子被拆了,你和那个残疾的婆婆要住哪里?” 他就是故意的,毋庸置疑,人惹顾念北,他还以十倍。 虽然,刚才他是扭转了局面,可这也不意味着,顾念北不跟她计较。 “顾念北,你无耻,你滥用职权,会引起公愤的。”果然,下一刻路期然炸毛,如一只被火点燃尾巴的小兽。 她当然知道要老城区要拆迁新建的事,也是因为此,李婆婆唉声叹气了好久,说暂时是安静不闹腾了,不知道以后又会怎样。 李婆婆担心的,也是她说担心的,那是她的家,若没了,她们岂不是无家可归? 挖坑09米 四年前,他睡了她 “我能不能先打断你们,可以先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吗?”方晴——顾念北的母亲,伸出手,推推路期然两人,横空出现。 原谅她脑容量不够大,儿子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方晴真的没看出来。 不是跟梁倪琳订婚的吗?真面目突然换了个主角? 而且,还是四年前的事,四年前? 顿时,顾夫人也惊骇了,愣愣地看着路期然,这个浑身狼狈的女孩。 天嘞,怎么脑门前撞破了?女孩子的容貌,多重要啊! “先别说话,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不由分说拉着路期然坐在沙发上,让管家拿来药箱,亲自给路期然上药。 顾念北冷眼旁观,母亲对路期然的热情超乎他的意料,却跟四年前一样。 正巧,顾夫人也将纷乱的思绪理得差不多了。“念北,你说,这就是四年前的小女孩?”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路期然,果然,那张脸的轮廓还在。 路期然瞬间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什么四年前,我不认识你们,别对号入座。” 顾念北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睨了她一眼,大喇喇地望着她的胸口。“路期然,难道要我扒开你的衣服,看看你胸前的心形胎记,以验正身?” 路期然脸色血红,抓起茶几上的苹果使劲扔了过去。“你敢?” “不信,尽管试试。”顾念北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顿时耳根红得滴血。 他不要脸,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可她路期然还要。 “念北,你别欺负她。”顾夫人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态度,偏向路期然的。 从四年前,她就中意路期然的,虽然只是一瞥。 不过,谁让顾念北倒霉呢,不小心睡了路期然,早上醒来被她拿瓶子砸了脑门,头破血流不说,还被前来堵人的父母当场抓包。 那时候路期然才十八岁,又是第一次,把他砸了还不够,在床脚嚎啕大哭,是很无助,很可怜。 于是,顾夫人被她的眼泪收买了,她向路期然保证:“我会让念北跟你负责的,你们结婚,念北逃不掉。” 顾念北没逃掉,但是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路期然,却逃了。 她想,谁稀罕顾念北?谁要当他的老婆?她只是为莫名其妙地失去最珍贵的东西而哭的而已。 回忆完毕,顾夫人看路期然这么个孤女,又担心又可怜的。 “你这个傻丫头,阿姨不是说了,会补偿你的吗?怎么就跑了呢?都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顾夫人爱怜地说。 路期然一把拍开她的手,生气地瞪着她:“顾夫人,我说了,我不要你儿子负责,为什么就不信?今天的事是意外,我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纳闷了,为什么天下有这种不要求负责,却拼了命要黏上来负责的人呢? “好心被当成驴肝,妈,说的就是你,让你跟她客气。”顾念北嗤笑一声,嫌弃地说。 不识好歹的坏丫头,有她在,准没好事。 还三盒安全套,重口味的女人,不知死活。 挖坑10米 还我安全套VS不要找我! 顾夫人不高兴地拍开儿子的手,“去去去,别瞎说,一边凉快去。” 对于梁倪琳被冷落,最后被顾念北赶出去一事,顾擎天是乐意看到的,自然他其他胡闹的事,也暂且不说他。 顾夫人要跟路期然叙旧,他也不吭声,就坐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孩子啊,这几年你去哪了?阿姨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啊!担心死我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饿着。”越说,顾夫人就越来劲儿了。 路期然是孤儿,她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四年前,准备商讨婚事的时候,豪爵的部门经理已经主动说了她的相关信息。 所以,顾夫人也特别心疼这个女孩,孤零零的,明明是上学的年纪,却要抽时间到酒店打工。 顾夫人神色一凛,“对了,你到底去哪了?后来我们去学校找你,你的老师说你什么话也没留下就离开了,我都以为,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 路期然冷哼,被顾念北强女干,难道还不是大事? 她脸皮不厚,忍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没跳楼,都已经够坚强了。 “不劳费心,只要顾夫人您,不要太关心我,还有顾少爷,别找我的麻烦,我就会过得很好,很好。”她气哼哼地说。 顾念北冷笑:“我干嘛要找你?不过这几天,我大概,真的要在那边一趟,你知道,拆迁的事情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了,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利益。” “顾念北,你这个真小人伪君子,要不要脸?”路期然大声质问他。 “路期然,你确定,是那边所有人都不愿意拆迁吗?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愿,能代表大家?据我所知,不少人都希望老城区能重建的。”顾念北一针见血地说。 顿时,路期然坑不出声来,只能看着他干着急。 李宏在旁边,抹了一次又一次汗,眼见路期然和顾家的气氛愈见和谐,他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顾少爷,那,现在还有我们的什么事吗?若是没的话,让其他工作人员先回去?”他的声音,夹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李宏的身后,还有豪爵的一干员工,男的清一色黑色小西装,女的则是全穿着粉色的旗袍。 路期然心里咯噔一下,慢吞吞地抬起头,她看到人群中,有一道要宰了自己的目光。 是一个女同事乐宇洋。 刚才,路期然就是从她那里,几乎是抢来的安全套,在栽赃顾念北的同时,也把自己害了。 乐宇洋磨着牙的样子,路期然分明听到耳边是她冷飕飕的声音:还我安、全、套~ 一个激灵,路期然干笑,呵呵呵。 “回去吧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什么事了。”顾夫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路期然的身上,那些人随即离开了。 乐宇洋不甘的视线在路期然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愤愤然地离开。 路期然飞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如火烧屁股,嘴里急匆匆地说:“我也要走了,记住,不要来找我,不要打扰我,我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真的,别找我麻烦。” 她重复说了几遍之后,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同不同意,跟着人群跑了,怕被顾念北追上。 挖坑11米 她们,被集体解雇了 一出大门,路期然的手就被乐宇洋扯住:“路期然,你赔我安全套赔我安全套!” 为了混口饭吃,她趁着工作之余销售自己的东西,容易么她? 倒是路期然,上去二话不说直接抢了,乐宇洋不生气才怪。 路期然被她摇得头脑发晕,忙摆手,示意她别摇了:“别,别,这就还你,不是卖了钱吗,全都给你,稳赚不赔。” 她据说,飞快地将兜里的钱一股脑掏出来,交给乐宇洋,对方这才罢手。 李宏被这一幕气红了眼,路期然的身后有顾家的人,他不敢骂她,便好声好气地说:“小然啊,我看,这工作太累,不适合你做,明天,你到公司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吧。” 路期然愣住,所以,她被辞职了? 李宏说完,没再理会她,而是转向乐宇洋。“怎么回事?什么安、全、套?” 旁边有女同事看不过了,阴阳怪气地说:“经理,有人啊,有能耐极了,工作之余还能给别人卖安全套,每次上班,包里准会有几盒套套,也不知道她到底来工作的,还是来销售的。” 不需要指名道姓,李宏也知道人家说的是谁,听完后,顿时就拉下了脸。 “乐宇洋,你当工作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我告诉你,介于你今天的表现,你被解雇了,从今以后,你的名字正式列入豪爵的黑名单,永不录用。” 李宏说完之后,便气势汹汹地领着一行人离开了,那群幸灾乐祸的嘲笑声,随即也没了。 路期然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尴尬地看着乐宇洋。“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哪知道,因为安全套一事,牵扯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乐宇洋? 乐宇洋伸出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臂,冷死了。 “还愣着干嘛?走啊。”她白了路期然一眼,嘴里咕咕哝哝,“我又没有你身上的大衣,不知道我穿的是旗袍啊?” 顿时,路期然大囧,说的是事实。 她回头,疑神疑鬼地看了一眼身后——老是有种别人跟踪的错觉,被顾夫人的热情吓怕了,她也变得草木皆兵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悄悄给李婆婆打了个电话。“婆婆,你让绾绾到少宁家住些日子,现在立马让少宁接绾绾过去,什么都别说,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挂断电话,她跟着乐宇洋来到了一间火锅店。 腊月,天气冷得这么可怕,吃火锅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怔怔地在角落了坐下的时候,她才疑惑地问乐宇洋:“你不生气?” 乐宇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要是不生气,来这里大吃大喝干嘛?” 很快,服务员就端着底料和啤酒出来了,乐宇洋的动作很熟稔。 她拿着啤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后,嘶嘶地吸着气。 看路期然一直惴惴不安的模样,乐宇洋的脸也碘不起来了,甩过去一个卫生球:“好了,没往心里去,我早就知道李宏这个人心肠狭隘,在他底下作乱,天天提心吊胆的,今天,好了,被炒了,解放了。” 路期然不知这是乐宇洋的真心话还是安慰她的,还是很担心。 “不过你把顾念北惹怒的表现不错,还有,推销的手段也不错,要不你干脆别干了,跟着我一起卖安全套吧?”乐宇洋嘻嘻笑着说。 路期然满脸黑线,还没有等她说话,那边乐宇洋看到旁边走过一个人,兴高采烈地起身大喊:“铁子,上次的柠檬味不错吧?我就说杜蕾斯比别的牌子都好吧?这次我又带了,是芒果味的,你看看。” 她张开手,里面赫然放着一小盒安、全、套,那个叫铁子的男人脸上一阵青白,路期然绝倒,极品,当之无愧的极品啊! 挖坑12米 全世界都知道,顾念北的女人叫路期然 路期然回到家都十一点了,绾绾那丫头今晚据说哭了好一阵,后来又被哄到权少宁那边了,不知道她心底多责备她这个妈妈呢。 自然,绾绾是路期然的女儿,也是顾念北的,四年前,一夜错乱下的产物。 “到底出什么大事了?我看你说得很严重的样子。”李婆婆自己轮着轮椅到路期然的身边。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四年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彼此将对方当为家人一样珍视。 在李婆婆的面前,路期然没什么好掩饰,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她简单地将重遇顾念北的事情跟李婆婆说了一下,当然,是精简版的。 “他们并不知道绾绾的存在,我现在担心的是知道了之后,他们回来抢孩子,我不是他们的对手,难不成,真的要将绾绾给他们?”路期然冷着脸说。 绾绾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骨肉相连,自古就是这个道理,她怎么舍得将绾绾交给顾家? “哦哦,有道理,幸好你激灵,这几天,你就忍忍,在电话里跟绾绾说说话就成,等风头过来,再把她接回来。”李婆婆回答道。 路期然点头,自然是这样的,不过,就是麻烦权少宁了。 碰巧,手机铃声就响了,毫不意外的,是权少宁。 路期然接通之后,电话那端,果然传来软乎乎的声音。“妈妈,为什么让我住在少宁叔叔家?你什么时候来接我?绾绾想妈妈了。” 三周岁的孩子,口齿却异常伶俐,绾绾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 “宝贝儿啊,乖乖听少宁叔叔的话,这几天妈妈很忙,要给宝贝儿赚学费,所以你先呆在少宁叔叔那里好吗?”路期然放软了语气,在女儿的面前,她不再张牙舞爪。 绾绾有些不情愿,不过嘴上还是答应了。 后来权少宁接过电话,路期然只是说麻烦他帮忙带几天绾绾,别的,一概没说。 他也没有多问,直接说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夜里下了大雪,早上起来,窗外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又漂亮又寒冷。 路期然没有想错,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果然是顾夫人。 “丫头,我不请自来了,你不会怪我吧?”顾夫人笑眯眯地问路期然,后者没给她好脸色。 路期然怀疑,这个顾夫人,天生就是找虐体,明明,她一个小孤女,把样子做得够足了,对顾夫人也算是爱理不理的,不知为何,顾夫人还能这么热情。 “顾夫人,如果我说会,你会立马离开么?”路期然反问,顾夫人捂嘴呵呵笑,大喇喇地找位置坐下,一边回答:“当然不会。” 所以,她说不说,有差别吗?苍蝇就是赶不走。 “请问顾夫人到此,有什么事吗?”路期然懒得沏茶,面无表情地问她。 “当然有啊,看你,昨天念北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了,丫头啊,你跟我们家念北,果然是最搭配的,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顾念北的女人,叫路期然啦!”顾夫人说得很骄傲。 路期然噗的一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挖坑13米 顾念北,你有病啊! 顾夫人有些嗔怪,随即又变为兴冲冲的表情。 “你也高兴坏了吧?丫头,别担心,四年前,阿姨的话还是有效的,你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这样的女孩配念北,就挺好。再说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顾家的准媳妇,我可得把你牢牢看住。” 路期然诡异地看着对方,顾夫人,你被鬼神附体了吗?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左眼还是右眼? 我是生气,是惊吓,是被吓的好么? “顾夫人,不好意思打断你,可是,我还是重申一次,我跟顾念北没有关系。” 顾夫人叹了口气,不赞同地摇摇头。“丫头啊,你们的关系,是从四年前同睡在一张床的时候便开始了,这就是缘分啊,也说明咱们有缘,你生来就是注定做我顾家的媳妇的。” 路期然倒地不起,这不就是所谓的对牛弹琴吗?她真的跟顾夫人交流不来。 于是,她留下一句话跑了:“我要去豪爵做工作交接,你要是喜欢,就继续呆在这里吧。” 跑了离房子几十米,身后还听到顾夫人依旧热情的声音:“丫头啊,我让司机送你去,哎,别跑这么快,小心摔倒啊···” 路期然一听,跑得更快。顾夫人见此,差点泪奔了,全世界哪个婆婆的姿态有她这样,放得这么低的?为何这丫头就是软硬不吃呢? 路期然一口气奔出胡同,在报摊上买了一份报纸,娱乐的最大版面,竟然不是明星绯闻,而是她和顾念北亲吻的照片。 大标题上,赫然写着:顾少的神秘逃妻,正式回归,梁倪琳出列,据悉,顾夫人已经着手准备两人的婚礼了。 路期然将报纸撕成八块,扔到垃圾桶里还不解气。 神秘逃妻?能用词再夸张点么? 这么大的版面,怪不得,全市的人都知道了,她路期然何德何能,让顾念北连这个都不忘拉上自己? 路期然低咒着跳上公交车,并且在上面呆了一个小时。 下车之后,还要走十分钟的路。 不得不说,路期然的心情是很低落的。 在得知绾绾的爸爸是顾念北之后,她的心情就没好过。 再者,从顾夫人热情的举动来开,一旦知道绾绾的存在,她相信,即便是顾念北不说,顾夫人也必定要把孩子接回顾家的。 所以,现在顾夫人越热情,她就越胆战心惊,幸好,之前填个人背景的时候,她没说自己有个三岁的女儿。 路期然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那是一个陌生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彼端,顾念北大喇喇的声音传来:“名人路期然,请问,你现在有何感想?据说顾夫人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为了给市民一个交代,你说,你要怎么做?” 竟然是他,路期然眼睛都直了,瞪着手机好一会儿,直到那边传来顾念北喂喂喂的声音,她才回魂。 对着话筒大吼:“顾念北,你有病啊,以后别再骚扰我。”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永不录用。 挖坑14米 不是故意,也是有意 路期然先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跟上了。 而且,她接电话的时候,将手机露了出来,三千多的机子,不贵,但是也不算太便宜。 所以,盯上她的那人,眼睛就更直了。 这个女人,应该有点儿小钱。 本着宁可错不可漏的原则,在路期然皱着眉头诅咒顾念北的那一瞬,他飞快地奔过去,将路期然的包抢了。 路期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跑在好几米之外了。 “你这个小贼,竟然抢我的包,给我还回来。”路期然急了,一边喊,一边跑。 好几个证件都在里面呢,还有她的手机,唯一最值钱的东西了。 小贼嘿了一声,一边跑,一边回喊路期然:“姑娘,看你包包干干瘪瘪的,估计没多少家当,就当行行好,上我一口饭吃吧,这年头,当个小贼也不容易啊。” 路期然怒,我赏你饭吃,那谁又赏我饭吃? “那你好歹···也把我的证件还给我啊!”她喘了一口粗气,又迅速跟上。 小贼叫苦不堪,怎么一个小姑娘的体力这么好?这都追着自己跑了一条街了。 不过因为天气太冷,街上的人很少,非常非常少,所以,一直没让路期然等到那个见义勇为的人。 被路期然挂断电话的顾念北是很不爽的,他的电话,也只有这个女人才敢毫不客气地挂。 当然,他这么一大早的,给对方打电话,自然除了给路期然添堵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开着他的红色耀眼的法拉利,车子在高速路上滑下一道道流畅的弧线。 顾念北的唇角微微勾起,英俊的脸庞上,糅合着年轻的血性以及肆意的嚣张。 突然,他的笑拧住了。 目测,前四十米外,有个人正试图着横穿马路,而她的前面,是一个拿着包的男人,鸡飞狗跳地跑着。 顾念北的眼神很好,真他妈的好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那个女人,是路期然,刚才挂断他电话的女人。 明明是红灯,明明道路上还有车,她不要命了,飞快着出去。 顾念北咬牙切齿,那一幕,自己也是心惊的,然后,他发誓,今天要是没给路期然点儿教训,他就不叫顾念北。 于是,他飞快地踩下刹车。 那边,路期然被湿滑的路面滑了一下,脚下不稳,瞬间一个颠簸,整个人竟直直地跌坐在地上。 脚心处,一股钻心的疼痛涌来,她差点落泪。 人倒霉时,连马路都欺负自己。 “吱”的一下,一声急剧又尖锐划破地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前方几米处,血红色的车子直直朝着自己驶过来。路期然下意识“啊”的一声,尖叫声划破云霄,似乎遇见,下一刻,马路上,就会溅开自己的鲜血。 声音也刺穿了小贼的耳膜,他也同样惊恐地看向她,动作停了,隔着一条马路。 直到,车轮划破地面的声音,在她的面前重重响起,直到,鼻尖感受到微微的温热。 ——那是法拉利车身上散发出来的。 路期然睁开眼睛,她离血红色的车子,只有短短的几厘米。 “你想死,不要命了?”耳边,顾念北怒吼的声音传来。 顾念北将车门狠狠一踢,瞬间便移动到了她的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我···”路期然扯了扯嘴角,发出一个单音,竟然跟瞬间失语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死女人,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天就自觉送到我手上了,你,死定了!” “我不是故意的···”路期然大叫。 “闭嘴,不是故意也是有意的。”顾念北打断她的话,头脑一阵发热。 若是刚才,他踩刹车踩得慢一秒钟,此刻路期然都已经成了一坨肉酱。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路期然被她一个打断,似乎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抬起头,哪里还有小偷的影子? “我的包包!”她欲哭无泪地大喊。 挖坑15米 顾少的帅额头,血流如注了 顾念北恍若未闻,利眸盯着她,仿佛要在路期然的身上瞪出一个窟窿。 路期然的哭声一顿,呆呆地回望着他。 糟糕了,这个该死的顾念北··· 昨天的事情,她可还没有忘记呢,顾念北会轻易放过自己么? “终于回魂了?路期然,这一次,可是你自己冲上来的。”他冷冷一笑,好意提醒。 好你个最小号,他还没好好跟她聊聊呢,一个男人最忌讳的,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吼出来了,顾念北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路期然在他的这种语气中,倏地打了个寒战,抓紧自己的衣袖。“顾少,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要跟顾念北作对,以卵击石,无疑是自找死路。 “这里是大马路,刚才是红灯,你也敢硬闯。”顾念北沉着脸大吼,使劲踹了一下他的车子。 砰的一声落下,路期然悄悄咽了口口水,后者却不知痛疼般盯着她。 “我的包被人抢了,我刚才没注意。”路期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解释。 “不许辩解。”顾念北怒吼,声音比她大了一倍不止。 大概是天气冷的原因,马路上的车辆不多,行人更少,他们之间的大动静,半天了才引来交警。 交警问起个中原因,顾念北直接怒斥:“这个女人刚才闯红灯差点造成交通事故,你现在立马把她送到警察局去,我要她在里面呆一个月不许出来。” 他的语气极坏,气势凌然,黑色的风衣在寒冬的微风中划过一丝弧度,与旁边的法拉利相映。 交警同志一眼就看出面前的这个男人非富即贵,可脾气也跟他的财富同比例上升。 “顾念北,你个疯子,我又不是故意的。”路期然怒,刚上来的愧疚被顾念北的一番话说的消散了。 什么闯了个红灯就要进警察局的? 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他犯得着吗? 顾念北冷哼一声:“今天,甭管你故意还是不故意,这个教训,绝对不会少你的。” 路期然懵了,她真的气糊涂了,一气之下,脱下剩下的另一个鞋子,朝着顾念北狠狠扔过去。 “砰”的一声轻响,不偏不倚,鞋子直直砸到了顾念北的额头,鞋跟微尖,瞬间就出血了。 交警战战兢兢地看着一男一女在光天化日之下,差点打起来。 不对,是男的差点将女人揍扁。 顾念北冷冷地扫视着路期然,额头上一阵阵的抽痛告诉他,不是玩笑,路期然,再一次砸了自己。 四年前用的是酒瓶,今天用的是鞋子,两次,无一例外,顾少爷帅帅的额头,都血流如注了。 路期然自己也在发抖,心底暗骂自己怎么抽风又跟他动手了呢?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么? 顾念北的俊脸扭成一团,他突然逼近路期然,大手爬上那白皙纤细的脖子,声音在路期然的耳边冷冷划过。 同一件事,不允许两次发生在顾念北的身上,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路期然好好长长记性。 “路期然,你活腻了,敢用鞋子丢我,不让你付出点儿代价,我就不叫顾念北。”他的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只要再加一点儿力气,那根纤细的脖子便会被拧断。 路期然惊恐地张大眼睛,空气就在鼻尖,但是似乎吸不过来,她好像再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 这下,梁子结大了,不管是路期然自己对顾念北,还是顾念北对路期然。 交警见顾念北真的动手,吓得一身冷汗。“先生放手,你在这这样下去,会掐死她的。”他这话说得又急又怒。 “放···手···疯子。”路期然艰难地吐出四个字,很想将顾念北那双手砍下来。 许久,久到路期然以为顾念北真的要掐死自己了,久到路期然觉得天边出现了上帝和蔼的笑容,而她就要跟着上帝而去了,他才慢慢松手。 她被使劲一个推搡,手掌按在粗糙的泊油路面上,一股钻心的痛疼传来。 “杀了她?我要杀她的话,还不至于需要这么久,一秒钟拧断她的脖子就行了。路期然,这便是对你的警告,既是刚才闯红灯的代价,也是你敢跟我动手的代价。” 挖坑16米 她被请进警察局 时间:中午一点三十分。 地点:警察局。 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人,路期然浑身狼狈地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脖子上一圈淤青。 小偷没追到,倒是被顾念北彻底得罪了。 所谓冤家路窄,也不见得大马路,真的窄到这个地步了啊。 就在刚才,交警同志战战兢兢地告诉顾念北没有闯红灯要进警察局的这一条规定。 顾念北眯着眼打量了路期然一番,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然后,顾念北打了个电话。“三分钟的时间,给我到南岭路来,这里有个小偷,你把她抓回局子里去,好好审一审,没准多次犯案的呢。” 他一边对着手机说,一边朝着路期然笑,那毫不关己的笑容,让路期然差点跳起来把那张俊脸撕掉。 顾念北挂断电话,路期然大怒:“顾念北,你会糟天谴的。” 见她气得满脸通红,口不择言的时候,顾念北心情却极好。 微微勾唇一笑,摇头晃脑的,瞥了她一眼,好心地告诉她:“在我遭天谴之前,你还是到警察局里,好好品尝一下被审问的滋味吧,希望你能刻骨铭心。” 路期然捏着双手,快把手心掐烂了。 无奈她已经没了什么武器,刚才一个鞋子扔小偷,另一个鞋子赏给顾念北了,否则,就是拼着这条小命,她也不会就此放手。 今天她差点被顾念北杀了,还被他狠狠地侮辱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顾念北,你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臭不要脸的,怪不得昨天你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激吻,你的婚定不成了,你活该。”她朝着远去的车子大吼,有本事他倒回来啊? 顾念北没有回来,倒是警察局的人来了。 二话不说,将她带回了警察局。 此生的第一次,路期然如此狼狈,受伤的脚隐隐作痛,额头上也是,这些,都是拜顾念北所赐。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这事做过几次了?”警察同志手里拿着一个本本,一边做记录,一边问她。 路期然今天的倒霉事已经够多了,警察这么一问她再也忍不住。 “什么叫做过几次?我不是小偷,刚才就不止一次重申了。顾念北就是一个疯子,明明是我的东西被人偷了,凭什么污蔑我是小偷?你们这些警察是非不分,眼睛都瞎了吗?” 一干警员听到这话,忍不住动怒了。 “放肆,这里是你大放厥词的地方吗?当众辱骂警察,你信不信,我们关上你十天八天?” “有本事你就关啊,关又怎么样?我没有偷东西,一切都是顾念北那个神经病搞的鬼,你们只听他一面之词就把我抓来,眼中还有没有法律了?还是顾念北的话已经代替了法律?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了东西?” 面对路期然咄咄逼人的反问,一众民警面面相觑,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我的所有证件都丢了,拜你们所赐,我也追不上那个小偷了,现在开心了吧?”路期然怒斥一声,倏地从椅子上起身,一脚将椅子踹翻。 大概是接触了顾念北这样的暴力狂,连她都变得暴力起来。 指着自己乌黑一片的脖子,她凑近那些警察:“看到没有,这才是证据,顾念北想杀了我,因为我用鞋子丢了他,你们怎么不去抓他?一群人都有病啊?” 挖坑17米 打肿脸充胖子的代价 跟警察周旋了许久,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路期然摇摇晃晃地走着,脚上只剩下一对袜子,触及冬天的地面,有冷又硬,整个人都哆嗦哆嗦的,牙齿上下打颤。 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地差不多清楚了,那些警察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连忙赔笑,却被路期然寒着的小脸吓到了。 他们见她狼狈,要送她一双鞋子,她不知怎么的抽起风,竟然拒绝了。 “你们以为打了我一巴掌再来颗甜枣这样的事很好玩吗?你们以为我是小叫子用一双鞋便可以打发的吗?我告诉你们,这一次我记住了,若是下次还有这种是非不分的事发生,我把你们整个局子捅出去,看是谁吃亏谁倒霉。” 那些人的脸色都被她吓白了,大概没想到路期然这么难缠,但是理亏的确实是自己那一边。 她大气豪迈地拒绝了人家的鞋子,可是一出门,路期然就后悔了,这天寒地冻的,自己刚才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不要。 打肿脸充胖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口袋里唯一的只剩下一枚硬币,路期然找了家公共电话亭,给权少宁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顾念北黑着一张俊脸回到自己的公寓,看到头顶的血迹时,眼睛都快冒火了,想到路期然那不要命的样子,又一阵怒气。 “路期然,遇上你,准没好事。”不知从哪来找出急救箱,他一边生硬地处理着伤口,一边低咒。 因为不愿意去医院丢人,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他自然是选择了自己动手。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便一阵懊恼。 “叮叮叮” 门铃响了,顾念北微微皱眉,大概猜到了来人。 将药箱丢回原来的位置,他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浑身散发着寒意的梁倪琳乍然出现。 “念北,我想你了,所以便过来了。”梁倪琳低声说着,随着顾念北的脚步走了进来。 “进来再说吧。”顾念北扫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回答,梁倪琳心头一阵突突地跳着,竟然觉得顾念北此刻有些陌生。 眼神落在顾念北刚包扎好的额头上,她失声一喊:“你的额头怎么了?你怎么受伤的?难道是伯父?” 她以为是昨晚顾念北忤逆了顾擎天,后者惩罚顾念北而留下的。 她的脸上闪着名确的担忧,顾念北也没说什么,只道:“没事,不小心受的伤,你别多想。” 梁倪琳神情落寞,她怎么能不想?昨天的一场闹剧,她也是主角之一。 顾念北习惯性地给她拿了瓶牛奶,自己则是用高脚杯慢悠悠地喝着红酒。 他的表现,出乎梁倪琳的意料,他甚至无动于衷。 捏着包包的手,不知为何,加重了力道。 “念北,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彼此沉默了半响,她突然说道,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一段过去的黑历史,为了报复自己而已,她完全可以解释。 怎知,顾念北却摇着头,神色淡然地说不用了。“我没往心里去,用不着解释,那个人的目的,我清楚。” 挖坑18米 顾念北是不能威胁的 梁倪琳脸上一片尴尬,咬唇的力道加重了,自己都不知道。 她觉得真是可悲,他的准妻子在订婚宴上被别的男人激吻,连顾擎天都看不过去了,可是他却不在意。 是的,没往心里去,不是不在意吗? 自己心心念念着他,最终他回报的自己,却是不在意。 梁倪琳觉得心口似乎滴出血来,顿时生痛生痛的。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真的要这样结束吗?念北,你不觉得这对我多不公?五年的日子,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吗?”她哽咽着嗓子,没说一句,心就下沉一分。 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五年?她好不容易,让自己成为一个特别的存在,又要因为路期然而功亏一篑吗? 顾念北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拍了梁倪琳的肩膀。“倪琳,这件事,或许可以找其他的解决方法。” “念北~”梁倪琳瞪大眸子,眼底一片冰凉,直接提高声音打断了顾念北的话:“你的意思是,你就看着昨天成为一个笑话,让我成为大家的笑点?你不要我了,你要那个路期然是吗?” 梁倪琳说完,痴痴地笑了,又讽刺,又悲凉。 在看到路期然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害怕了,她怕自己不是路期然的对手,她怕顾夫人制定要路期然,她更怕顾念北也被路期然吸引。 可刚才,顾念北的一番话,让她的噩梦成真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前后一天。 “倪琳,你冷静点儿。”顾念北加重了语气,俊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这话,永远有效。但是,照顾你,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结婚,你懂吗?”顾念北沉吟了半响,慢慢说道。 梁倪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他。 她挥开顾念北的手,好哭又好笑,“念北,从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现在你又反悔了呢?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不跟我结婚,对得起我吗?” 梁倪琳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尖利过,她知道顾念北不喜欢提起往事,她也知道顾念北是因为什么对自己好。 以前,她不会这么说的,因为她怕,顾念北若炸毛了怎么办? 可现在,她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所以,口不择言。 这种话,明知道会惹毛顾念北,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而他,脸上已经结满冰霜,薄唇上,只留下一抹冷笑,冰冷的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顾念北一字一句地问她:“倪琳,当初是我跪在你身边求你这么做的吗?还是,有人拿着枪架在你的脑袋旁边,让你这么做?” 顾念北评审最恨捏住自己的软肋,便开始各种抢劫的人。 这会让他很不爽,因为顾念北也会这么吃瘪,还被吃的死死的。 他是商场战神顾念北,如果这样便被人捏得死死的,那顾念北,就不叫顾念北了。 梁倪琳红了眼眶,扯着顾念北的下摆哭着说:“念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真的是气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回答她的,还是顾念北冰冷的声音:“倪琳,你是个特别的存在,我从不否认,但是,你没有特别到可以骑在我顾念北的头上,懂么?” 挖坑19米 善意的谎言 权少宁去接路期然,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之时大吃一惊,剑眉立马拧起,沉着脸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谁做的?” “先前来的路上遇到抢劫犯把我的包抢去了,去追的过程中不慎扭到了脚,于是就这样了。”她不想把跟顾念北的恩怨告诉他。 权少宁的目光接触到路期然脖子上的淤青之时,变为几丝怀疑。 “什么贼敢胆子这么大?这么大力气,还要杀了你不成?” 顺着他的目光,路期然想到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脖子,气闷地闭着嘴不吭声。 顾念北那个混蛋,因为他,她脖子上受伤了,额头撞到地板了,脚也扭了。 “是啊,遇到史上最无耻的抢劫犯了,还打算谋杀呢。”她冷着脸说。 看到权少宁脸上全是怒气,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样子,路期然连忙拉住他。 “等等,先别气,那些事再说不迟,我报了案了。现在我手里一毛钱都没有,手机也被抢了,脚扭了,走不了,你先送我带医院吧,处理一下伤口,免得一会儿回去吓到绾绾。” 权少宁拧着眉头,最后在她满脸的哀求之色下,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一定会把那小偷找到的,你别担心。”他说着,俯下身子,对路期然道:“车子还在外面的停车场,我背你过去。” 路期然咬着唇,没有办法了,只好麻烦他。 “绾绾的事,先麻烦你了,最近出了一些状况,这段时间,先让她在你那边住下。”路期然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地说。 她最不想麻烦的便是权少宁,但是麻烦最多的,也是权少宁,就像是一个坎,怎么也跨不过去,越是排斥,发生得越频繁。 “什么话?咱俩谁跟谁,绾绾那丫头我也喜欢,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的,怎么说得上麻烦?再者他也很乖。”权少宁饭煲道。 路期然没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得挺重,脖子上擦了药,医生还给开了一些去淤青的。脚腕上扭了,肿得老高老高的,看着就触目惊心。 “这扭伤,尽量别碰到水,这几天小心一些,一周之后来复检吧。” 从医院出来之后,权少宁的脸色还不好看,路期然微微叹了口气,对他说:“你别多想了,这一次是我不小心,早知道我就不该跟着追出去的,倒是我的失误。” “你一个女孩子,跟男人能比吗?那些抢劫犯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干嘛要追出去?现在包没追回来不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学着他们那些人不要命了?” 路期然怔怔地看着他,这是权少宁难得的说出来的重话。 最起码平时,他都是温文尔雅的。 权少宁看她的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太重了。“我只是担心你。”他又补充了一句。 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路期然撇开头,当没看到对方脸上的那抹爱慕, “小然···”权少宁的呼吸重了几分,语气带着小心翼翼。 他想说,他愿意照顾她们母女,把绾绾当成亲生的女儿疼爱。 “不早了,回去吧,李婆婆估计都等急了。”路期然狼狈地打断他的话,将视线放到车窗外。 冬日的街头,没什么好看的,他知道,这是她的逃避。 又或者说,是她的提醒。 她不愿让他难堪,但是拒绝了他,他势必会难堪,所以,这样提醒他吗? 挖坑20米 从没考虑过结婚 两人回去的时候,顾夫人竟然还在,见权少宁负责路期然走进家门,大吃一惊:“丫头,你怎么了?” 说着,从座位上起身,在路期然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那些淤青,以及腿伤,自然是全都被她看到了。 李婆婆给路期然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路期然头大地转向顾夫人,说实话,这个毫无架子的豪门太太,除了太热情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可以挑剔的。 可路期然就是吃不住她的热情,老太太,您热过头了好么? “这是哪个天杀的做的好事啊?你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他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丫头啊,你告诉阿姨,我立马给你报仇去。”顾夫人蹭地拍着胸脯保证。 笑话,未来儿媳妇给人家欺负了,她能咽得下这口气么? 她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闹脾气的儿媳妇哄回家。 路期然古怪地看向她,眨巴眨巴着眼睛问:“真的吗?” 一听这个语气,明显的是有期待的,顾夫人心想,嘿,好歹儿媳妇有些要求了啊,总比油盐不进好吧? 于是,她豪迈地告诉路期然:“那是,谁敢欺负你,我加倍偿还,定不会让对方好过。” “那我告诉您实话,这些都是拜您儿子所赐,而且今天,因为他,我还特地被警察请去喝茶了,请问,你要怎么惩罚顾念北?” 顾夫人瞪眼,“这些是念北做的?” 她儿子怎么这么粗暴?昨天不是亲得好好的吗? 儿子在想什么,她这个当妈的,真的不知道。 顾夫人一声咕哝,看了旁边似笑非笑,实则等着自己给一个公道的路期然,心底汗毛竖起。 难不成,她刚才的豪言壮举,要成为空头支票? 路期然黑线,顾夫人,难不成,你要用干笑来敷衍我? 下一刻,她就指了指门外,对顾夫人说:“所以,顾夫人,你帮不了我什么,今天的事,也是我自己活该,我倒没有多怪顾念北,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尽量别打扰到我的生活。” 她是真心的,那么殷切地希望顾夫人能别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对路期然来说,她跟顾念北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他们家的要求多低,门槛多低,她都没想过要嫁入顾家。 四年前她是这么想的,四年后的今天,她仍然这样认为。 路期然的话说得很认真,她的表情,也不再是刚才的玩味。 顾夫人浑身不是滋味,“可是你真的不喜欢念北吗?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也是特别的,难道他这么有魅力的男孩,都入不了你的眼?” 那她好奇,路期然的眼界,到底高到那个程度了。 后者,哑然失笑。 路期然摇摇头,平静地说:“不,或许他是很有魅力,但是那不关我的事。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辈子,没打算结婚,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所以,我对顾少,没有任何想法。” 身后的权少宁怔怔地看着路期然,他明显感觉到,她不止是对顾夫人说这话的。 她也是在告诉自己。 挖坑21米 人小鬼大小绾绾 那天,跟顾夫人说了清楚这点之后,她就离开了,表情很落寞,对路期然很是不舍。 顾夫人离开之后,权少宁失神地问她绾绾是不是顾念北的女儿,她也点头承认了。 那时候,他的表情很受伤,不仅仅是发现绾绾生父的事,还有因为路期然说的那番话。 路期然的话说得很清楚了,至于他死不死心,她真的控制不了。 早在很久之前,权少宁便和她表过白,她拒绝了,但他一直不死心。 不死心吧,可日子还是要过的,路期然不敢轻易和绾绾见面,只能在电话里和绾绾煲电话粥。 “妈妈,好多天了,你还不来接我吗?可是宝贝儿想你了怎么办?”绾绾软乎乎的声音在路期然的耳边想起。 她敢肯定,电话那边小不点此刻一定是嘟着嘴巴,满脸委屈地说这句话的。 “这个,宝贝儿啊,妈妈想着,这两天就接你回家,好吧。”路期然呵呵一笑,商量般地问道。 小不点人小鬼大,主意多多,这些天冷落了她,于是路期然现在就多顺着她,免得小宝贝真的生气了。 “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多次了,可是一次都没实现,妈妈,说谎话的孩子会长勾鼻子的。” “我错了,可是妈妈保证,这次说真的。”路期然想,小孩子记性太好也不见得时刻都是好事,被绾绾抓着小辫子反驳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说到绾绾,路期然是感谢顾念北的,因为他赐予了自己一个血脉相连的宝贝。 她曾经,很苦很苦,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才十六岁,好不容易熬到大学了,却因为顾念北毁了原定计划。 绾绾的到来,出乎她的意料。 那时候,孤零零的路期然脑袋里的想法很多,又惊又怕,甚至差点想不开。 因为手术费不够,她没能成功地拿掉肚子里的那块肉,然后,肉慢慢长大长大,直到离开了她的肚子。 于是,路期然第一次体会到了当妈妈的乐趣,以及骨肉相连的快乐。 感谢曾经的顾念北,将绾绾送给了她。 可路期然也不愿意把绾绾还回去。 和小丫头说了许久,路期然才挂断电话,李婆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毛衣,抬眸看了她一眼:“打算把绾绾接回来了?” 路期然点点头,走到沙发上一同坐下,想了想,才说:“是的,这都过去这么些天了,顾夫人也没再来,顾念北没找我的麻烦,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 她的伤都大好了,而且也舍不得绾绾,再者,麻烦权少宁真的太多太多,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还了。 任何一点,都足以让路期然下定决心要把绾绾接回自己的身边。 “我也希望,再者,顾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若知道了这件事,即便你躲,也躲不掉,心态放好点,别往不好的方面想,自然会变好的。”李婆婆宽慰道。 “我也这么想的,这些天,弄得草木皆兵,真怕绾绾没事,我被吓出毛病了。”路期然拍拍胸口,无奈地说。 顾念北那天说老城区这边重建一事,她还真的战战兢兢地担心着哪天他出现在家门前,居高临下地告诉自己房子列入拆迁项目了。 不过这样过了这么多天没事,倒也心安了不少,大概顾念北就是随口说说,即便来,也不是他来。 可事实,往往就是往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的,比如路期然刚刚想的拆迁重建的事,突然被提到了面前。 挖坑22米 拆迁户来了 有人来了,说服住户搬走的,但是幸好,不是顾念北。 对方的人有五六个,全都是清一色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不乏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李泳姿,就是这家吧?”路期然循声出去,便见几个男人拿着文件,叽里呱啦地对着屋子评头论足。 见她出来,那些人立马就表明了来这里的目的:“你是李泳姿的家人是吧?你妈呢?让她出来,我们跟她谈谈。” 路期然皱起眉头,心生不喜。 每次这些人来,总是把派头摆得十足,好像他们这些有钱人来拆人家的房子有多了不起似的。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成了。”她态度冷淡地回答。 对方打量了她一眼,压下眼底的惊艳,严肃地回答:“不知道老城区的重建在去年便被提上议案了吗?你们态度这么执拗,最后吃亏的终究不还是你们?我们公司,已经正式拟用了拆迁项目,若你们执迷不悟,到时候我们便强拆了。” 路期然默然地听着,其实这些人也没错,这是政府下来的拆迁项目,不是她一个人不愿意,就可以的。 但是给的津贴很少,其他地方的房价那么高,靠着这么一点儿补贴,连五十平的屋子都买不起。 “姑娘,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们,你这个房子,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是危楼你懂吗?若是暴风雨大一些,我都怕房子会塌掉,塌掉就是几条性命你懂吗?” 路期然不服气地反驳他们:“明明房子里面还很好,你这是危言耸听,故意拿这事来吓退我们吧?” 什么危楼,内部还很好啊,不过外面看着,有些年代了而已。 “姑娘,我怎么的也不至于拿你们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吧?这件事很严重的,不是闹着玩的。实话告诉你吧,前面的大部分住户都已经答应在下个月前搬走了。你现在不愿意,我们还能好声好气跟你说,但是到真的动手拆迁你还不离开,吃亏的真的只有你们自己。” 电视新闻上一堆报道关于强拆楼引起的打人受伤事件,这件事,并不是开玩笑的。 赔钱事小,但是吃力不讨好,害得自己还受伤,不是得不偿失? 见那些人态度挺好的,路期然脸色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能跟人家破口大骂吧? “这件事,我们会认真考虑的,但现在,我不能答应你们什么。” 李婆婆的态度也是关键之一,这是老人家一辈子的根,再者,她才是屋子的主人,先前路期然这么对他们说,是因为不希望李婆婆为这事伤心。 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势必要跟李婆婆商量一下对策。 “嗯,那你们好好考虑吧,我们一周后再来,时间不多了,真的要抓紧了啊。”那些人好心留下这番话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跟李婆婆说了这事,她只是一个劲地叹息。 “迟早都要来的,跟人家拧,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这段时间,到外面打听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二手房转卖的。” 挖坑23米 冤家路窄 正跟李婆婆说着这事,隔壁的李阿姨脚步匆匆地走来。 “小然,小然啊。”大老远的,她就喊了起来,又快又急。 李阿姨是住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不过她并不是直属这个城市的,而是从乡下来这里打工的。 “李阿姨,怎么了?”路期然纳闷的看着对方,一大早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唉,别提了,我乡下的婆婆昨天晚上摔了一跤,跌得挺重,这才刚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照顾她几天。哎,可我手上还有工作啊,你也知道的,我总不能耽误了工作。” 李阿姨说着,憨笑起来,典型的有事求人了。 不过路期然也理解对方,再者李阿姨平时为人也好,好相处,邻里帮忙也不少,所以,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有事就直说吧,大家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李阿姨神色一喜,连忙点头:“能,肯定能。我想让你帮我顶替几天,大概在十天到一周之间,我会尽快回来。” “行,你安心回老家照顾你婆婆吧,交给我没事的。” “好,那谢谢你了小然,到时候我会把工资如数拿给你的。”李阿姨开心地说。 “阿姨,别这么见外,说钱就伤感情了啊。”路期然嘻嘻一笑,她怎么会收人家的钱? “这个可不行,回来我再给你。对了,今天就要过去,你十点之后过去,那家主人大多数不在,也不会遇到而尴尬,把房子打扫一遍,收拾干净就是了。” 李阿姨说完,给路期然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那户人家的地址,便抬起脚步匆匆离开了。 路期然摇着头,收拾了一下,便出发。 那是这个城市地段最好,最豪华的公寓,而李阿姨的雇主家,足有一百多平。 屋子里的装饰非常简单大方,黑白交加,干净利落。 路期然猜想,房子的主人,应该是男的。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当初怀着绾绾,在遇上李婆婆之前,她也曾一天来回奔波多次,就为了那点儿钱,所以收拾屋子,对路期然来说,小菜一碟。 打了一盆水,首先从书房开始。 路期然一边打扫,一边琢磨着李婆婆说的要找新房子搬出去的事,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头绪。 后来又想到几天后是小宝贝的生日,又不知道要怎么过。 太入神的结果便是,在抹桌子的时候,将人家的相框打翻了。 “砰”的一声跌在地上的脆响,将路期然的思绪拉回现实。 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路期然懊恼,幸好没把人家的相框砸坏了,不然就罪过了。 她弯下腰,拿起相框,正好将相框的正面转了过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路期然愣住。 “你在做什么?”门口一声冰冷的质问,让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一袭红艳艳的大衣,将对方雪白的皮肤衬得更加娇俏。 这个人,竟然就是照片上的女人,而且,她路期然,也勉强算是认识。 ——顾念北的女人,那个叫梁倪琳的。 挖坑24米 一张很有危机感的脸 房门外,梁倪琳穿着肉色丝袜加长靴,外罩着红色大衣,虽然是冬天,但这样的打扮也不显得臃肿,反而是将对方的好身材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尤其是那双修长的美腿。 梁倪琳脸色并不好看,带着淡淡的不悦,微冷的视线盯着路期然手中的相框。 那是她自作主张,把自己的照片放上去的,但是顾念北似乎没那么领情。 顾念北那天说完那些话之后,便出国了,据说今天才回来。 她本想来这里给他一个惊喜,顺便,也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情况,却不曾想到来到这里,第一个看到的是路期然。 当她的视线,从相框的上移到路期然身上的时候,愣住了。 那是一张让她很有危机感的脸——不施粉黛,却白皙透亮,皮肤极好,又白又嫩,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如一汪清泉,看着便舒服。高挺的鼻梁,小巧的菱唇,粉嫩粉嫩的唇瓣。 无疑,这张脸是又娇又俏,而且讨喜的。 这是四年来,梁倪琳第一次看的路期然的真容,在顾念北的公寓中。 她的血压顿时飙高,一种危机感以及戏弄感,顿时溢满四肢百骸。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在干什么?”梁倪琳死死地瞪着路期然的脸,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原来,她以前的样子,都是伪装过的,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念北是不是见过这张脸,所以被路期然骗了,被路期然的脸迷惑了? “梁小姐,你好,诚如你所见,我在收拾,打扫卫生。”路期然慢吞吞地起身,将相框放回原处——将正面盖在桌子上的。 却被梁倪琳一喝:“谁让你盖上的?” 路期然的手一抖,惊讶地看向对方:“对不起梁小姐,因为刚才打扫时候,相框不小心掉下,我只是按原样放回去而已。”她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想蒙混过关。 按原样,按原样,她是要提醒自己,顾念北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照片吗?梁倪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她把门完全推开,抬脚走了进来,靴子的跟落在地板上,响起一阵阵的“哒哒”声。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打扫?你是钟点工佣人?”梁倪琳怀疑地看着她,如抓到偷腥的丈夫的女人,看路期然,哪里都是不顺眼的。 四年前的事有这个女人的份,而四年后自己的订婚宴上,又出现了这个女人,本来就心有不安的梁倪琳见到此刻的路期然自然是更担心。 因为,脸顾念北的态度,也变了。 “是的。”路期然不吭不卑地回答。 “胡说,之前的那个佣人明明是四十多岁的阿姨,什么时候变成你了?”梁倪琳尖声反驳,右手掐着手心。 原来她还知道李阿姨? 不得已,路期然只好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因为李阿姨有事要回乡下几天,她让我先顶替她,等她回来的时候再换回来。” 在念北回来之前,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来过——梁倪琳想。 红唇微微一勾,顿时勾出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很快,她想到了一个打发路期然的点子。“这件事,就此别过,我会跟家政公司的人说一下换一个人,至于你,现在就回去,以后别再来了。” 有顾念北的地方,出现一个路期然,她不放心。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路期然不出现。 路期然一愣,继而皱眉,冷声拒绝。“梁小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挖坑25米 梁倪琳发威 “为什么?你损失的钱,我会悉数补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梁倪琳的脸冷下来,越来越难看。 “这是李阿姨的工作,我代替她,是为了不让她造成麻烦,而这份工作她要是没了,她怎么找?既然我答应了她会做完这段时间,我就不能食言,还希望你会谅解。” 路期然没有说什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话,但是好歹她的原则性很强,答应了人家,自然要做到。 “谅解?帮她做完半个月?我看你是找的借口吧?”梁倪琳一步步逼近,声音尖锐。 她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女人,肯定是打听了念北就住在这里,才来的,她就是来挖自己挖自己的墙脚,要把念北抢过去的。 梁倪琳喘着气,她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的那般有把握,她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顾念北就被别人抢走了。 而路期然,就是那个最有可能的人,甚至四年前,她差点成了顾念北的妻子。 “今天,你不走也要走,以后,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你的身影。” 梁倪琳直接给路期然下了驱逐令。 路期然好笑地看着梁倪琳明艳的脸,一阵莫名其妙。 这个梁小姐,那天看她这么楚楚可怜的,可谁又知道,原来她私底下,却是这么咄咄逼人? 用权势逼自己离开吗? 环顾了这个房子一眼,路期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顾念北的房子啊~ 原来,顾念北跟这个梁倪琳之间,出现过问题啊?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梁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我要重申一遍,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自然会守好自己的本分做好这件事。我也希望,你别强人所难,与其在这里和我周旋,不如放过我,我打扫完之后,便可以离开。” 路期然自己也好奇,怎么最近做什么都能沾上顾念北呢? 然后,她得出了一个道理,她和顾念北的气场不和,两人一见面,不伤也惨,所以,在顾念北回来之前,她要早点消失。 问题是梁倪琳不放过她啊! “你!”梁倪琳气得发抖,恨恨地看着她。 若真的如路期然所说,放过她了,那不是自己很没立场,没气势? 明明她才是顾念北的正牌女友,凭什么要跟路期然低头? “路期然,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自觉离开,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没了耐心的梁倪琳,直接下狠话。 看看时间,都十一点了,念北应该快到了,这个女人,竟然跟苍蝇一样,打发不走。 梁倪琳又气又急,干脆伸出手,使劲推路期然:“路期然,你赖在别人家里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姓赖的?还是说你打听到了这里,故意潜伏进来有什么目的?” 路期然被她推桑着走了好几步,莫名其妙地说:“梁小姐,你讲讲理好不好?你不知道你这样的举动,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吗?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甚至,她身上都还穿着围裙。 “不需要你在这里晃悠,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交出房卡,以后,别再来了。”梁倪琳扯着路期然在门边停下,二话不说就去翻路期然的包包。 “哐当”一声,门被人打开,外面站的,赫然就是顾念北,路期然瞪大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挖坑26米 她学会了不惹顾念北 眸子疑惑地落在两个女人的身上,在接触到路期然之时,闪过惊讶。 “你们在干嘛?”顾念北一边冷冷地问,一边走进屋子里。 他的眉眼处还带着微微的疲倦,在飞机上呆了十几个小时,没睡好,加上没有吃什么东西,让顾念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念北,这个路期然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我说她两句他还不服气了,跟我顶嘴。”梁倪琳可怜兮兮地扯着顾念北的衣袖,给路期然来了个下马威。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路期然此刻真的是见识到了。 还有梁倪琳的脸色,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咄咄逼人,一副不走,我要你付出代价的表现,现在突然变为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这场面,真的很惊悚好么? 顾念北冷冷扫了梁倪琳一眼,意味深长,后者,在他的打量之下,有些闪躲,梁倪琳乖乖地静下来,没吭声了。 路期然才不要背这个黑锅,所以,她立马便为自己争辩:“顾少,我没有,我只是来打扫而已,没有说主人任何的坏话,更没有和梁小姐吵架。” 她从顾念北手里学来的一点,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能在顾念北的面前说他的女人的坏话。 还有,别惹怒他,否则吃亏的一定是她自己。 “今天变乖张了,很好。”顾念北点点头,一副赞许的表情。 那几天的事,他可还印象深刻,没准路期然惹恼了他,他又给她一些颜色瞧瞧了。 路期然抿着嘴不说话,如根木头一样站着。 梁倪琳自然是不开心的,她哪知道顾念北回来得这么快? “念北,这事不是她的错吗?”她拉着顾念北的手,委屈地说。 顾念北的神情很冷淡,一种不正常的冷淡,从那天,她一气之下说出那番话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变得捉摸不透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伸出手在太阳穴的两端轻轻按着。很累,连续十几天的出差,还没有缓过劲来,加上时差的原因,现在他的眼下还一片青灰。 “我很累,有事下次说,你现在可以先离开,也可以随你呆在这里,但记得,别发出什么声音。”顾念北淡漠的声音传来,路期然也大吃了一惊。 至于梁倪琳,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说的话吗? 随即,顾念北又睁开眼,问路期然:“会做饭吗?” 后者忙点点头。 “现在给你办个小时的时间,给我整出一桌子能吃的东西来,做好之后叫我。”然后起身,径直走进房间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顾念北回去补眠去了。 路期然将他的话理解过来之后,差点跳脚:顾少爷,你的冰箱都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让我做什么? 突然,房间的门又被顾念北拉开,显然他自己也想到了屋子里没有任何食物这一点。 “嗖”的一下,一只黑色的皮夹直直往路期然这边飞来,她下意识地接过。 “需要的食材,你自己去买,别拖沓,快点。”然后,门又被关上了。 挖坑27米 警告,他不喜欢这种女人 梁倪琳愣愣地看着他房间的方向,仍不置信。 她感觉到,随着路期然出现的次数变多,顾念北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他现在,甚至要赶自己走。 为什么?她的五年付出,悉心爱慕,最后以这样的结局告终吗? 她是一个女人,有小小的私心,有一颗爱顾念北的心,在受到这样的冷落之后,她怎么会甘心? 梁倪琳抓着手机,死死地捏紧了它,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又痛,又狠。 等她理清那些烦乱的思绪之时,屋子里的路期然,已经拿着顾念北的钱,下楼买食材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急促地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房间的放心,突然抓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拨下一个号码。 “给我查一个女人,越快越好,一切信息都要,越详细越好。” 说完,她瘫软在地上,任由冷风灌进自己的脖子里。 再冷,也冷不过那颗心,五年的付出,最终成了多余。 不,她梁倪琳不要当配角,她必须是顾念北的主角。 路期然匆匆买了一些食材回去做了三个菜一个汤,红烧排骨,宫保鸡丁,番茄炒蛋,以及海带蛋汤。 前后用了一个半小时,严重超出顾念北规定的时间。 叫人的任务,她自觉留给梁倪琳,自己则是飞快离开了。 “念北,起来了,先吃完午餐再睡。”梁倪琳走进顾念北的房间,温柔地叫他。 很久之后,顾念北才睁开眼睛,直直看了她一眼,说不出的怪异,好像在审视,又好像是其他。 看得梁倪琳也心底发毛。 “走吧。”他留下两个字,径直去了餐厅,已经做了最完全的准备,连汤和饭都盛好了。 梁倪琳也跟在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才发怔。 她突然想起,自己不会做饭,是不是这一点,让念北嫌弃? 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总是离不开做饭的这一项的,能亲手为自己的男人做一顿爱心早餐,也不失为一件浪漫的事。 顾念北端起碗就扒饭,吃得很快,一碗饭见底,又添了一碗。 “吃慢点,对身体好。”梁倪琳给他递过去一杯水,他也没接,脸色依然不好看,冷然得有些犀利。 她只好讪讪地将杯子放下。 顾念北对路期然的手艺很满意,所以很赏脸吃了两碗,最起码,她做的饭菜,比她呛人的脾气好多了。 吃完之后,体力恢复了一些,他才正视身边坐着的女人。 “倪琳~”他喊了一声,久违得几乎陌生,在他出差的这一段时间,他们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她不敢,他则是不会。 所以,听到这个称呼,梁倪琳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甚至有股落泪的冲动。 “念北!”她也痴痴看着他,低声喊道。 原来,只要他一个称呼,她都能很开心,这说明,在顾念北的心里,她起码还是个特别的存在。 可是,下一刻,顾念北的话,让她的笑容,完全僵住了。 “记住,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不喜欢胆大妄为的女人,别擅自给我的任何事情做决定,否则,我会很生气。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挖坑28米 找一份工作 从顾念北的地盘出来,路期然吁了口气,拍拍胸口压惊,才把心安回原处。 一开始见到顾念北,她是恨不得上前揍他两拳的,那次被他羞辱的屈辱史还在呢。 但是,她又忍住了——这个男人权势滔天,而且变幻莫测,自己这种小喽喽,跟他动手,不是自寻死路么? 再者,虽然前面几次,他们的矛盾虽然在不断激化中,但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顾念北这么傲慢,又这么斤斤计较,会“回敬”自己,真的不意外。 于是路期然安慰自己,那就这么着吧,不惹顾念北,安安心心过完十天,之后就离得他远远的。 想清了这一点的路期然,自然是心情好了。 经过一间女装店看到外面写的招聘广告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二话不说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接待小姐扬起笑,视线在路期然脸色逗留了片刻,礼貌地说。 路期然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大着胆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大学不过上了一学期,后来又是带孩子,又是照顾李婆婆,真的没有空余的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再上学,所以,路期然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未来大概会很辛苦的想法。 收银台旁边的女人抬头看了过来,眼神很犀利,带着打量。 路期然注意到对方还很年轻,年纪在二十四五左右,气质清冷,人长得也漂亮。 “为什么来应征这份工作?你有相关的经验吗?”她淡淡地问。 路期然点点头,“以前我做过销售。” “我们店做的是国外的高级女装,你有相关的品牌知识吗?被客人问住的时候,能把每个牌子的精髓都说出来吗?”对方直视过来,给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路期然这才注意到这间店的店面很大,不管是衣服,包包,或者是鞋子,都国外知名品牌。 顿时,她觉得有些压力,因为自己对这些真不了解。 于是,她选择了坦白。 “对不起,这些,我不知道。” “我的员工,并不需要有三寸不烂之舌,但是对各个牌子,却必须了解到全面透彻。我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你培训,你能保证在上班后的三天内,熟悉所有的牌子以及流行趋势吗?” 路期然被问住了,整个人怔怔的有些失神,这种问题,她不敢保证。 而看这个店长的样子,也不会接受不确定的答案。 “这是我们店里的主打品牌,若你真的有心拿下这份工作,那就把里面的东西消化掉,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来这里应聘。” 对方将一本小册子放入路期然的手中,便低下头忙着她自己的事了。 走出店里,路期然才看到,原来这个店叫红蔷薇之约。 她好奇地翻开,上面印着近几年来的产品,图片绿绿,不可否认的是上面的衣服都很漂亮,再者旁边的备注很多都是专业术语,看着有些复杂。 怪不得那个店主给出这样的建议了。 正想到这里,那部了五百块买来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之后,电话那边绾绾兴冲冲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妈妈,我回来了。” 挖坑29米 我们不合适 路期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绾绾拿着张小凳子,独自坐在家门前,双手撑着下巴,隔得远远的看到她之时,眼睛闪闪发光,起身,抬起脚丫子飞快朝她扑过来。 “妈妈!”一边跑,嘴里还撒娇。 说实话这还是路期然和绾绾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十几天的时间,连面都没见过,自然她也是想念女儿的。 “宝贝儿回来了,妈妈今晚给你做好吃的。”路期然示意了一下手里慢慢一袋子的菜。 母女俩进去,权少宁也还在,见到她,只是露出柔和的笑。 “回来了?绾绾执意要在门口等你,劝也劝不住。” “嗯,她从没离开我这么久,我懂的。”路期然摸摸女儿的脑袋,绾绾就抱着她的大腿呵呵笑。 “妈妈,不能不要我了。”绾绾嘟着嘴巴,露出几丝不满。 “好,一定不会,再者,不是不要你,而是工作。”也不管三岁的孩子懂不懂,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的。 权少宁只是看着她们母女,路期然脸色的表情很温柔,带着淡淡的满足,以及幸福。 因为是午休的时间,绾绾一直在等她也没睡觉,路期然便上楼把她哄睡了,下楼跟权少宁碰面,总觉得有几分尴尬。 “坐,这段时间,绾绾麻烦你了。”她诚恳地说。 路期然是个干脆的人,就跟当初那天跟顾夫人表明对顾念北毫无想法,让她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一样,既然她打定主意要跟权少宁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就要做到。 “我们之间,需要讲这么生分的话吗?”权少宁静静地看着她,眸光点点,中央,她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够了,真的够了,路期然想。 她不是心软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权少宁,任何语言都太无力。 “少宁,你别这样!”路期然叹了口气,他越好,给她的压力就越大。 权少宁感觉到了,这段时间,路期然对她的态度,更多的像普通朋友,甚至有些逃避。 为什么?他自然知道的,因为蛰伏了三年,他以为最终,她会答应自己的,然,他的希望落空了,而家人却一再地逼着自己结婚。所以,最近他变毛躁了。 明知道她不喜欢,甚至反感,却不得不这样做,这会把她逼得更远吧? “绾绾的事,顾家人,都不知道吗?”他潋下眉,淡声转移话题道,唯有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爱意,以及狼狈。 “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不让他们知道?也不让绾绾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随即望着她,紧紧蹙着眉。 他不知道为何她对感情一事这么反感,也不知道对婚姻这么排斥。本来,以顾家此刻的姿态,顾夫人的态度很明显,是喜欢路期然,即便不知道绾绾的存在,她也乐见路期然成为自己的媳妇的。 但路期然拒绝了。 说到这个问题,路期然觉得没什么好逃避的。“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因为我不想跟顾家沾上什么关系,彼此不知道,自然是最好。” “但是小然,即便不是顾念北,对于绾绾来说,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长大,也比在单亲家庭长大好得多,我不信这点你会不知道。” 路期然的面上有些冷然,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明显的,她不喜欢这个话题,甚至此刻,她不高兴。 抬起头,直直望着权少宁的眼睛,路期然很郑重地再一次告诉他:“没什么不好,我还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的我依然很幸福。绾绾,我会用加倍的爱呵护她,还有李婆婆,大家对她都很好,我想在这种充满爱的环境里,我的女儿不会学坏。” 权少宁怔怔地看着她,脚步竟然不知不觉地微微颤抖,她的眼睛太亮,亮到他不敢直视。 似乎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就要不受自己控制了。 “少宁,你不小了,阿姨也说过多次让你结婚了吧?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何必执着在同一棵树上?别在我的身上再浪费三年了,因为不值得,人生有多少个三年?我们不合适,不管是家境,还是个性,你知道的。” 权少宁的妈妈不喜欢她,因为路期然是个孤女不说,甚至还有一个拖油瓶,因此见过路期然几面,但均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越多的时间在她身上,对路期然来说,带来的麻烦就越多。 “回去吧,以后,我们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过好彼此的生活就可以了。” ****收藏在哪里?推荐在哪里?留言在哪里?乃们肿么不耐我?***** 挖坑30米 坏蛋叔叔太坏了 第二天下午,超市。 绾绾的脚丫子跑得飞快,脸蛋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让本就明媚的脸,如天使般耀眼。 身后,还传来李婆婆的叮嘱:“绾绾,小心点,别乱跑啊。” “知道啦,奶奶你在原地等我,我自己去拿。”她欢快地说着,跑了大半圈,终于找到放牛奶的架子。 顿时,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发光了,比看到果还开心。 “哇,旺仔。”她高兴地叫了一声,伸出短短的小手去够,但旺仔牛奶的位置太高,以她的身高,竟然够不到。 绾绾有些不乐意了,她只爱喝旺仔的。 于是,小小的甚至努力地垫高脚尖,离红色的盒子越来越近了,那张脸蛋笑得也越来越开心。 当指尖离盒子只有一点点的时候,她再也垫不高了,手指摸啊摸啊,就是摸不到。 这不是欺负她么? 委委屈屈地看着牛奶就在咫尺朝着自己笑,可就是拿不到,绾绾的小心肝受伤了。 她摇着脑袋,在周围看了一圈,锁定了一个人物。 那个叔叔又高又大,不用踮起来就可以拿到了。 小家伙想清楚了这一点,飞快地朝着那人跑去。 抱着叔叔的大腿,眨巴着眼睛说:“叔叔,叔叔,你可以帮帮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糯,长相又精致漂亮,现在故意撒娇,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像洋娃娃了,可爱到不行。 顾念北的脸臭臭的,视线从货架子上下移,看到一个小娃娃抱着自己的大腿,上移一下,眼睛又圆又大。 “干什么?放手。”那双眼睛微微眯着,还带着未清醒的起床气。 “叔叔,帮我拿牛奶吧,就在那里的。”绾绾忽略了他说的放手的话,指了指隔壁的货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大家都说她长得可爱,只要撒个娇,所有人都会被收买的。 按照她以前的经验,看到自己这么可爱的脸,大人们都舍不得让她不开心,这个叔叔肯定也会帮自己了。 但是,绾绾错了。 顾念北皱起眉头,娃娃身上的奶香味让他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烦躁,而且这个娃娃胆子也忒大了一些,他顾念北是人可以随便碰的吗? 大手提起娃娃的衣领子,往旁边一丢,黑着脸说:“找别人去,我没空。” 顾念北很烦,所以脾气很暴躁,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小娃娃的心情,更想不到,记性好的绾绾会因为今天的事,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对他爱理不理。 绾绾瞪大眼睛,在离顾念北三步的距离站稳,不敢相信这个叔叔竟然这么坏。 “干瞪眼干嘛?快点回去找妈妈。”顾念北说着,拿起上面的面包,皱着眉头就走了,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留给绾绾一个酷酷的背影。 绾绾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走,跺跺脚,快哭了。“坏蛋叔叔,你太坏了。” 第一次,撒娇卖萌的手段没用,明明叔叔长得这么漂亮,心却这么坏,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顾念北隔得老远听到绾绾的声音,回过头,阴测测地朝着她笑,吓得绾绾倒退一步。 “坏蛋坏蛋,超级坏蛋。”绾绾一边说着,一边皱着脸,呜呜呜。 “绾绾,你哪去了?”不远处传来李婆婆的声音,她哇的一声,跑了过去。 “奶奶,坏蛋叔叔不给我拿牛奶,他凶我。”小丫头说着说着,就更委屈了,还没有人这么凶过她的呢。 挖坑31米 顾少的干净利落 绾绾瞪大眼睛看着坏叔叔离开的方向,嘴里愤愤不平地朝着李婆婆哭诉。 “奶奶,叔叔坏,呜呜呜,我不要理他了,大坏蛋,大坏蛋。”绾绾鲜少遇到这种待遇,心里落差很大。 竟然还提她的衣领,这个叔叔太粗鲁了,太可恶了。 看着孩子眼泪一个劲儿地冒出来,李婆婆心疼了,坐在轮椅上想要抱绾绾。“乖啊绾绾,不哭哦,那个叔叔欺负我们家绾绾,是个坏蛋。不哭了不哭了,奶奶去给绾绾拿牛奶,以后遇到坏叔叔,就离远点儿,不理他。” 绾绾伸出小手抹了抹眼泪,还是不开心,小嘴巴嘟得老高。 “咱们快点儿,买完牛奶就去那边的甜品店,在那里等你妈妈。” 因为开发商来了好几次催她们及早做决定,拖下去不是办法,今天下午便一家人出动,来找房子。 当然,找房子的事,交给路期然,她和绾绾则是在附近等她。 没想到刚才出了这么一通乌龙,闹得绾绾不开心。 “讨厌的叔叔。”绾绾一边说,一边跟着李婆婆,直到离开超市,郁闷的心情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顾念北从超市买了面包,便回到自己的车上,黑着脸啃着面包,活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他按下接听键,语气暴躁:“再催,老子直接不过去了。” 那边,本来打算劝他的人顿时不敢吭声,呵呵干笑了几声说了顾少不急不急之后,便挂断了。 顾念北咬了几口面包,又甜腻又难吃,干脆一扔,没了兴致。 驾车,扬长而去,直到在顾氏集团的大楼前停下。 顾念北的高级助理,跟顾念北年纪差不多,是一个精英学校出来的精英,也算是和顾念北关系最好的了。 这个助理叫刘阳,脾气顶顶好,油嘴滑舌的,也只有他才敢在顾念北头上稍微动动土。 “顾少,下午好啊。”公司外,刘阳亲自下楼迎接,自然没有忽略顾念北如锅底一样的脸色。 顿时知道了,感情这少爷刚才在睡觉呢?怪不得起床气这么大。 “少说废话。”顾念北从车上下来,钥匙一扔,刘阳飞快地接住,转交给门前的保安,跟了上去。 “总裁啊,我也没办法啊,这洋妞指定了要找你签约,我劝了多次无果,又不想错过这样的大单,只好请你出动了。” 两人乘着电梯上了二十三楼的会客室,正如刘阳所说,洋妞已经恭候多时了。 见顾念北出现,眼神发亮,立马从座位上起身。 顾念北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皱起一片,嘴上毫不客气。“琳达小姐,所谓的入乡随俗,便是我们国内没有见人胡乱亲吻的习惯,所以,自重。” 他找了一张离她至少三米的凳子,坐下,用眼神示意对方。“不是说签约吗?合同呢?我有事,很忙,琳达小姐真的签约就拿出诚意来,我没时间陪你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刘阳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琳达小姐,只见对方嘟起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而后又讪讪地拿出合同。 “顾总,这是合同。”她的发音,犹带着英文腔,听着怪声怪气的,让人想发笑。 顾念北拿起文件,飞快地浏览了一边,越看,眉头皱得越高,最后,索性往桌上一扔。 “百分之五的折扣,再多免谈,你可以去找其他公司合作。”顾念北面无表情地给出自己的条件。 偏偏,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奇葩,刚才刘阳好言好语,她视而不见,此刻顾念北一脸的不待见,她反而来了兴致。 于是又扯着顾念北说折扣的事。 顾念北留下一句话,径直起身就离开了。“你若是有心做生意,干脆点,我不想浪费口舌和时间,对彼此都好。若是拿这事玩玩的,那好,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挖坑32米 顾少,我真的看不上你 路期然依然到顾念北的公寓打扫,在看到顾念北卷着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也丝毫不意外。 不过,看到地上的水渍之时,眸色却有些诧异。 客厅里一滩滩的水渍,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看到前面的窗户没关,昨晚下了大雨,把地板泼湿了吧? 嫌弃地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到底睡得多死,连这样都没有吵醒他? 搬来拖把,开始一点点拖,无奈拖把也是湿的,只能把水渍吸干一些。 来回跑了几圈,倒把汗给逼出来了,路期然索性拖了外套,弯着腰,拿着抹布一点点擦。 “喀拉”一声,主卧的房门被打开,顾念北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大叫了一声:“路期然。” 路期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根本没注意到他出来,更别说他突然抽风大吼,吓得她一个踉跄,噗的一下,脚上被湿哒哒的地板一滑,重重地跌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她毫无形象地跌了个全套,整个狼狈地趴在地板上,湿身了。 顾念北惊愕地看着这一系列变故,愣住了。 直到身上传来痛疼感,路期然才咬牙切齿地回过头,看向他:“顾念北,你悄无声息出来吓人,有病啊。” 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手上撞到桌角,黑了一片。 顾念北瞪着她,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是跟说说话呢?自己没有认真工作,离魂跌倒,还敢算到我头上?” 他说着,大步走过来,站在她前面,双手环抱着,居高临下看她。 好,好。 路期然深深地吸气,吐气,使劲儿咬住自己的牙尖,才把自己的怒气咽回去。 别跟他计较,你再忍几天就可以彻底跟他说拜拜了,别计较,别计较。 她在心里安慰了自己无数次,才咽下这股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身上,衣服的全面湿了个全透,勾略出里面内、衣的形状,肚皮上的白皙皮肤也不例外。 顾念北的呼吸,顿时有几分急促,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绝对。 偏偏,她本人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还故意走近了两步,寒着俏脸告诉他:“对不起,顾少爷,我错了。” 废话,既然错了,你还靠这么近做什么? 声音这么甜做什么?路期然,你故意的吧? 顾念北冷冷地看着她,鼻尖是她淡淡的香气,窗外的冷风一吹,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 他邪气一笑,挑着路期然的下巴,微微弯腰,在她的耳边,轻轻说:“路期然,耍了这么多手段,就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从四年前布局到现在,又要主动献身吗?你的耐心,可真好,不过,你使的手段再多,我也看不上你,更不会娶你。” 路期然有瞬间的错愕,这个男人,又抽风了吧? 又被顾念北污蔑,她挑高眉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子以及细白的牙齿,而后,嫣然一笑。 只见,她垫高自己的脚尖,微微附到顾念北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不用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顿时,耳根红了,在顾念北发火的前一刻,路期然悠悠地说:“顾少,我虽然贪财又好、色,但实在看不起您那只只塞得下最小号杜蕾斯型号的,梁小姐果然是您的真爱,抛弃她,老天爷都会看不过眼的。” 收藏,推荐,留言,在哪里?乃们都不爱顾少咩? 挖坑33米 杜蕾斯先生引发的变故 呼,顾念北的呼吸变得粗重,眸光紧紧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他突然想起,那日,当着全市人的面,路期然就是这样挑衅他的权威的。 他突然反手将她一拧,一个推搡之间,让路期然顺势倒在沙发上。 “看不上?那还这么主动做什么?路期然,你可真是女人中,心口不一的典型。”他冷冷笑了,逼近她,温热的呼吸在她而脖子上不停喷发,浑身的男人气息,让路期然脑袋发懵。 但,还不至于让她痴。 “顾少想太多了,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必你比我清楚。这不又是顾少爷最擅长的手段么,强取豪夺,不是么?”她言笑晏晏地望向他,好意提醒。 女人脸上的淡然,深深刺痛了顾念北的眼睛。 顾念北对路期然有些刮目相看了,明明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可还要装出一副平静淡定的样子。 这幅隐忍,他觉得有趣。 但是,面上太平静,就不好玩了,总要把她的伪装,一丝不、漏地掀开来。 勾了勾唇,他缓缓吐出一行字:“既然你都这般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也正好,让你检查一下,是不是杜、蕾、斯最小号。”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说完,俊脸已经一片阴沉了。 路期然面色一变,因为,她原本还算自由的双手,突然被顾念北制住了,压在头顶之上。 这么一来,她的胸下意识地抬了抬,这个潜意识的动作,在男人看来,却是对他的邀请。 顾顾念北在她耳边,低低笑出声来。“路期然,你的主动,让我很期待。” 说完,一个附身,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吮、吸,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更多的是他的怒气。 事情又往她不愿意想的方面发生,她不要和顾念北有任何关系。 于是,路期然用腿使劲地踹他,一脚踢到顾念北的小腹,让他吃痛,唇上的动作也停了。 “路期然,你疯了?”他黑着脸怒道。 “你才疯了,你的女人是梁倪琳,拜托你放尊重点,你不是万人迷,我可对你没兴趣。” 顾念北挑眉,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凑到她的面前,吹了一口气。 这个动作轻佻至极,路期然气得俏脸通红,猩红的眸子怒视着他。 “原来,是吃醋了?”顾念北了然地说着,微微摇了摇头。“路期然,我没记错的话,那天订婚宴上,最后的主角是你,哦,现在全市的人都还以为,你路期然是我顾念北的女人呢。” 说完,他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这事也该顺应一下民意,好好展开一下了。 毕竟,这段时间比较无聊啊。 “吃醋?杜蕾斯先生,你觉得你有这个魅力吗?自我感觉别太好,我对你没任何兴趣。” “路期然!”顾念北盛怒之中,踢翻了桌子。 今天不让路期然闭嘴,他就不叫顾念北。 没有再客气半分,他仗着身高以及体力的优势,将几步之外的路期然摔进沙发,随后附身上去,她的手,双腿,都没了动弹的余地。 路期然惊恐地睁大美眸,“顾念北?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念北冷笑,一把扯开她的衬衣,胸前的美好顿时露出。“接下来,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说完,低下头,在她的脖子上狠狠一咬,路期然啊的一声尖叫。 她已经乱了阵脚,但顾念北的侵袭,却才开始。 大掌一点一滴抚过她的娇、躯,直到在她的柔软处停下,轻轻一捻,路期然下意识地颤抖着,可对情事的排斥,却充斥着自己的四肢百骸。 她低声啜泣着喊了出来:“顾念北,我错了,你放过我。” 娇软的身子无助地颤抖着,她不停地往沙发上缩,恨不得离他远点,再远点,墨色的眸底全是恐惧,睫毛上沾满晶莹的泪珠,脸色苍白冷汗滚滚,甚至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顾念北的动作顿住,惊讶地看着这变故,还没有说话,门前,突然传来颤抖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挖坑34米 不太对劲 梁倪琳美眸大睁,颤抖着手,指着他们交叠的动作。 任是个人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若自己没有及时出现的话,这里会变成怎样的火热场面? 梁倪琳的不请自来,让本就对她心生不喜的顾念北皱起了眉,他拿路期然的大衣,裹住她,才直视梁倪琳。 “你怎么来了?进来也不敲门?”明明是含着责怪的语气。 但她现在,没有时间管他是生气,还是责怪。 “念北,刚刚,你们在做什么?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梁倪琳愤愤地走到他们的面前,怒视着沙发上的路期然,是她,又是她。 “路期然,你为什么阴魂不散?你是故意要拆散我跟念北的吗?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被你迷得晕头转向?” 路期然双目无神,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缩着身子。 得不到她的回应,而眼尖的梁倪琳又看到路期然脖子上的吻痕,一阵晕眩感顿时袭来。 好,好啊,她甚至连话都不屑回答自己了么? 不知哪来的勇气与力气,梁倪琳一把抓住路期然的手,“你不吭声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自己下、贱吗?当小、三,你要不要脸?” 她确实是气急了,气疯了,很自然的看到这一幕,便把所有的错算在许婉悦的身上。 顾念北沉沉地看着她的动作,使劲扯了一下梁倪琳的手,冷声道:“你发什么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 这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顾念北引发的,他的目的,是惩罚,也是羞辱一下路期然,免得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顾少的潜意识里,虽然要捉弄路期然,却是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 她应该只被自己欺负,他顾念北的人,什么时候轮的上别人指指点点了? “倪琳,最近你的行为,是越发的离谱了。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公寓,我说过要来这里,你提前给个电话,这几次你报备过吗?完全不把我顾念北放在眼里?” “念北,我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要报备?”梁倪琳惊恐地望着他,厉声反驳。 “订婚宴那天的事,你彻底忘了吗?倪琳,或许这也是我的错,没跟你说清楚。那好,今天,当着你的面,咱们把这事做个了结,以后彼此婚嫁各不相干,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顾念北是无情的,既然他先前没说清楚,让她还处于幻想的余地,那么,他就让她清醒清醒。 梁倪琳怔怔的看着他,眼底尽是不置信:“你要跟我分手?为了她?” “我以为这些天的冷淡,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顾念北面无表情地说,直接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倪琳,以前的事,是我亏欠你的,我的话不变,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但我所谓的照顾,却不一定是结婚。”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为什么?”梁倪琳情绪失控,对他拳打脚踢。 还不解气,干脆撒泼,一巴掌甩到路期然的脸上。“路期然,你无耻,抢我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你不要脸成这样,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 被一巴掌打来的疼痛微微惊醒,路期然呆呆地坐起身,视线接触到顾念北,似乎触及了什么导火线,整个人突然爆发了,一个劲地扑过去:“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惨了我,你害惨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眼眶红得可怕,眼底竟然是充满恨意,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小,又踢又打,甚至还使劲咬了顾念北的手臂。 “路期然,你疯了?放开念北。”她的动作凶狠泼辣,梁倪琳忘了哭,要去扯下她。 “你,放手,先离开这里。”顾念北将路期然的两个手抓住,不让她继续打人,嘴里却命令梁倪琳。 “你害死我,害惨我,我恨你,我恨你。”路期然全然没有了意识,目光恨恨地看着顾念北,如一头发飙的野兽。 “路期然,你清醒一点。”顾念北又惊又怒地看着她,可奈何此刻路期然已经没了理智。 “念北,她不太对劲,是不是疯了?她这样会杀人的。” 挖坑35米 别再招惹我 路期然的反常,让顾念北也无奈,一把抱起她就往医院出发。 “快,帮她看看,她情绪很激动。”顾念北拉住一个医生,示意着怀里不停哭闹的路期然。 “先生,麻烦先去挂号,病人交给我。” 顾念北将路期然放在病床上,毫不迟疑地吩咐跟着来的梁倪琳,对她说:“你去。” 眸光又紧紧地定在路期然的身上,满脸泪痕的她,让人别样疼惜。 顾念北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按道理说,路期然这样的人,应该不至于胆小到这种程度。 梁倪琳恨恨地踩着高跟鞋回到病房,哼,竟然让她去给那个女人挂号! 看着医生给路期然打了镇定剂,不久之后,情绪激动的路期然渐渐平复下来,就着满脸的泪痕睡着了。 “病人受到惊吓,心生恐慌,从而情绪过激,这事可大可小,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也不堪设想。” “惊吓?”顾念北狐疑地问。 医生起身,将路期然的手放回被子里。“是的,必定是有什么因素引起她不好的回忆,所以她害怕。我建议,以后还是尽量注意她的情绪,千万别引得她受惊。” 医生走了,顾念北看着路期然的身子,若有所思。 ============= 直到晚上七点多,路期然才幽幽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看到阴森森的医院,惊得立即坐起身。 中午的记忆一点点涌入脑海,她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了,顾念北提着晚餐走进来。 “醒了?饿了吧,这是晚餐,吃吧。”他将袋子解开,把从餐厅打包好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她面前。 路期然冷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扫,把小桌上的盒子扫到地上。 盒子里的菜全都洒开了,黏黏糊糊地粘在地板上,七零八落的看着闹心。 顾念北脸色变了,“路期然,你别不知好歹。”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路期然倒好,一点儿不赏脸不说,还将他的好心当成路肝肺。 身上有些发软,但并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嗓子却微微沙哑,大概先前哭的时间长了一些。 “顾念北,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会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以后,你离我远点。”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 “不牢你费心,以后离我远点儿就是,顾念北,别再招惹我,也别误会什么,我对顾夫人的位置,从没有任何想法。” 她冷冷说完,跳下床,拿过自己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离开了。 顾念北怒视着她的背影,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她的话,只能将气发在别的地方,对着病床就是一脚。 你已经招惹了我,又凭什么能全力逃开?路期然, 说不,我还就偏要招惹你了。 路期然寒着一张脸离开了医院,回到家,可把李婆婆和绾绾吓坏了。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可担心死我了。”李婆婆惊魂甫定地说。 路期然不是个不懂事的人,若在外面有事耽搁,势必会打个电话报平安,让她别担心的,可这一次,怎么都联系不上,天都黑了,还没见到人,她差点就打电话报警了。 “没事,中间出了点儿意外,抱歉婆婆,吓到你了。”路期然的腿还有些发软,那一幕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袋中,要忘记,真的没这么容易。 李婆婆点头,却看到路期然身上的病号服,吓得大惊:“这是怎么了?你刚从医院回来?” *****姑凉们,看文记得推荐喏,推荐满百加更,么么哒~~~ 挖坑36米 搬家 李婆婆是个实心人,把路期然当亲生女儿疼的,所以见不得路期然受点儿委屈。 她干枯而又粗糙的手掌在路期然的身上以及脸上轻轻抚着,如妈妈温暖的大手,满含关切以及担忧。 “伤到哪里了?怎么受的伤的?你也不先打电话跟我说,伤还没好贸贸然跑回来,要把我吓死么?”慢慢的,话里就开始埋怨路期然的做法不对了。 路期然赶紧安慰她,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有些不想记起来的事情,被顾念北那个混蛋害得记起来了而已。 “婆婆,我没事,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脑袋,晕过去了,后来医生检查过,没有脑震荡,也没有什么事。我想着你和绾绾在家,会担心,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了。” “撞到脑袋?那可不得了了,有没有好好检查?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小然,你太不把这当一回事了,就不该这样跑回来。” 李婆婆念念叨叨的,拉着路期然在椅子上坐下,又说要去厨房给她熬点儿汤,压压惊。 路期然吓了一跳,忙拉住李婆婆,说不用。 “婆婆,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对了,房子已经找好了,我想,若不就这几天搬出去吧。”她很快转移话题道。 那日去找房子,竟然遇到之前的乐宇洋,叼着个棒棒看到她还挺高兴的。 随即脸色又变了,指责路期然不够意思,说打她电话不接。 路期然解释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再把手机被抢一事说了,乐宇洋才没追究。 后来听路期然要找房子,她来了兴致,问路期然要怎样的,而后给她介绍了一个。 两室一厅的房子,小区的环境比较旧,不过在市区这房子也不便宜了。 “现在就准备搬吗?”李婆婆迟疑地问,毕竟是住了多年的老房子,有了深厚的感情,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不搬也不是办法,据说下个月就正式拆迁,而且路期然已经想好了,要工作,否则一家三口的开支,哪里来? 搬到市区那边,也好一点,上下班方便。 “是的,宇洋说这几天她都有空,若是我们搬家,她可以让人帮忙,开个货车,直接把东西栽过去。” 乐宇洋倒挺上心,弄得路期然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害的人家丢了工作的事,她还没有忘记呢。 “这样啊,那,也好吧,有人帮忙,少一些折腾,那你看,什么时候搬好?”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怎么样?我一会儿开始收拾东西。” “这么急吗?”李婆婆有些戚戚然地问道,没等路期然回答,她又摇头了。“搬了也好,有些事,徒增伤感。” 路期然没问,李婆婆后来也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乐宇洋乐颠颠地跑来了,身上雇了几个搬运工,开了辆运货车,几个人一起,效率十足。 “路期然,这个是谁?”乐宇洋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路期然怀里的绾绾。 “妈妈,这个阿姨是谁?”绾绾摇着脑袋,和乐宇洋大眼瞪小眼。 挖坑37米 有人找 听到绾绾人小鬼大的反驳声,乐宇洋乐了,一把将绾绾从路期然的手中接过。 “丫头,你小嘴巴挺厉害啊,我这么娇滴滴的姐姐,你竟然叫我阿姨!”说着,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绾绾的小嫩脸上扯了扯。 当然,力道上还是有控制的,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啊。 女人对年龄这事,向来敏、感,即便是乐宇洋,也不例外。 绾绾不甘落后地反击过去,拉着乐宇洋的长发,无辜地眨着眼睛:“阿姨你想多了,绾绾这是礼貌,妈妈说过了,见人要有礼貌。” 说完,兴高采烈地转头,想着路期然夸夸她。 路期然扶额,“绾绾,你叫洋洋姐姐就好。” 一大一小较劲,帮女儿,乐宇洋不开心,帮了乐宇洋,女儿又不开心,她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说完,干脆不去插手她们的事。 到了目的地,几个大男人不费劲把家具那些东西搬到了屋子里,路期然也管不上她们两个,将绾绾交给乐宇洋随即便开始收拾房子。 “辛苦大家了,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下,吃完饭再说吧。”路期然说着,解下身上的围裙,拿起自己的包包,出去买菜。 这附近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就是房子稍微老旧了一些,但不影响她们住。 许婉悦买了不少菜,在厨房里准备午餐,外面一行人也乐得清闲,围在一桌打牌,气氛热烈。 年轻人有活力,乐宇洋的笑声不时传来,连绾绾都破天荒地哈哈大笑,路期然正想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绾绾就跑进厨房了。 “妈妈,好好玩。”她抱着路期然的大腿,指着外面的一群人说。 “怎么了?开不开心?”路期然摸摸女儿的小脸蛋,给她切了小半个西红柿。 “洋洋姐姐,在脸上画画。”绾绾说着,干脆拖着路期然出去。 这不,如绾绾说得,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输的人脸上惨不忍睹,拿大墨水的画笔画乌龟,草草什么的。 后来,脸上没地方了,就脖子,手臂,好不夸张。 “哎路期然,你女儿挺好玩的,这丫头,腹黑死了,怎么都哄不来,不然我还想在她脸上画只乌龟玩玩呢。”乐宇洋说着,嫌弃地看了绾绾一眼。 后者,朝她吐吐舌头,又藏在路期然的身后。 “你们玩得开心就好,要是你能哄到她被你画,我也没什么关系的。”路期然闷笑着说,旁边,连李婆婆都加入了战局。 “妈妈,你要卖绾绾?”绾绾可怜巴巴地望着路期然,一脸你错了,你对不起我的表情。 “然姐姐,你女儿真是可爱啊,唉,怎么不早生几年呢?要不我晚生几年也成,跟你家丫头绝配啊。” 一男孩刚说完,头上被乐宇洋赏了一个暴力。“滚,就你那样子,还染指人祖国的朵,还不害臊啊?” 路期然抿嘴看她们打闹,摇摇头,让绾绾继续玩,自己回去做饭。 外面打打闹闹的声音还在持续,路期然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这种热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 她对未来还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赚钱养家,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过程或许会辛苦,但却很幸福。 她往锅里放菜,兹兹的脆响,不时泛起香味,就如她以后的人生,会苦尽甘来的。 突然,乐宇洋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扯着她的手说:“路期然,外面来了个男人,找你的呢。” 挖坑38米 顾念北,你真的够了 路期然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冷了下来了,门边站着一蹲门神,面色冷峻,黑色的大衣更显得他整个人阴沉沉的。 听到脚步声,男人才转身,冷冽的眸光望了过来,随即大步走过来。 “路期然,你竟然躲到这里?”顾念北不由分手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身边拽,一副便秘脸色。 “哎哎哎,这是谁啊?凭什么动手动脚?”乐宇洋的那些兄弟们看不过眼了,纷纷站起身,要维护路期然。 顾念北一个冷眼扫过去,冷冷地瞪着他们:“你们是谁?滚远点。” 不愧是大少爷说出来的话,十足的气势,明明是别人的地盘,他的颐指气使反而成了理所当然。 顾念北觉得脚步有些异样,低下头,一个小不点扯着他的裤子,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包子,脸上的表情似是责怪。 “坏叔叔,你来这里做什么?放开我妈妈。”她用小手不停地扯顾念北的裤子,但是人小力气也小,根本不能拿顾念北怎样。 路期然听到绾绾叫自己那一声妈妈就暗叫糟糕,果不其然,下一刻,顾念北眯着眼睛望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在问怎么回事一样。 “顾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李阿姨已经回来了,我想没我的什么事了吧?”路期然将绾绾丢到乐宇洋的怀里,冷冷地看着他。 那股陌生,甚至恨不得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样子,成功地激怒了顾念北。 他不怒反笑,抓着路期然的肩膀使劲扣了扣,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告诉她一句话:“路期然,谁说我们没关系?还记得订婚宴上,我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大家,你路期然,才是我顾念北的女人么?” 他的话一出,立马路期然的脸色变了。 她使了使劲,没能从顾念北的怀中挣脱开。 “你放手!顾念北,你真的够了,那是你一厢情愿的做法,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的?下一刻,我会让全市的人知道,你路期然,跟我顾念北的关系大着了。”顾念北冷傲地哼了一声。 其他人,懵了,傻不溜丢地看着这两个人。 “小然,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先生,是谁啊?”李婆婆来到路期然的身边,下意识地望着顾念北,好一个傲气的男人。 身上那股唯我独尊的劲儿,就可见他不是一般人,对小然,好像有种名曰占、有欲的东西。 “路期然的未婚夫。” 一语既出,众人沸腾了,也凌乱了。 而路期然的情绪却最是激动。 “顾念北你有毛病啊?你的未婚妻叫梁倪琳,别四处瞎认亲成么?还有,我跟你的关系,仅限于我给你帮过几天佣,即便是主子和奴才,我们也是过去式的了。现在,我是自由身,不欠你任何事情,你也是,请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别打扰我的生活。” 路期然说着还不够,直接动手,要用蛮力把顾念北推出去。 顾念北挑着眉看她的激动,突然用手撩了撩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路期然,四年前的事,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儿重述一遍么?” 他又看了看仰着头一脸敌意的绾绾,大手抬起小娃娃的脸蛋:“还是说,这个女孩,是我顾念北的女儿?你怕我发现?” 挖坑39 做亲子鉴定 顾念北说完这话,自己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路期然防狼一样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不寻常,难不成,那个小娃娃真的是自己的种? 时间是算,孩子的年龄对得上,再者路期然对自己躲之不及的态度,一切都刚刚好吻合。 她不愿意嫁给自己,甚至不愿意有任何关联,是不是担心他顾家会抢孩子? 越往深处想,顾念北就越激动。 扯着路期然的手,也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直到她眉头拧起,承受不了他的暴力。 “顾念北,你在瞎说什么?什么绾绾是你的女儿?你别痴人说梦话好么?绾绾是我从孤儿院那边领养过来的,请你别乱攀关系。想不到,你顾念北是这样的人,游戏够了么?为了打扰我,甚至连这种荒谬的理由都扯出来了?” 路期然镇定地站在原地,眼神没有丝毫闪躲,直视着顾念北。 因为她知道,若此时只要稍稍露出马脚,她所作的努力都成了无用功,被顾念北看出来的话,估计就真的要纠缠不清了。 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儿顾念北走后,自己就带着绾绾离开,再也不出现在这个城市。 “路期然,你越是这么说,我倒是越怀疑了。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我想医院比较清楚。”顾念北邪笑着说,突然把脚边的绾绾抱了起来,认真打量了几下。 嗯,好像是跟自己有点儿像,原来他顾念北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啊。 “顾念北,你什么意思?放开绾绾。”路期然怒了,伸手从他手里把绾绾抢回来,却被顾念你一闪,动作落空。 见此,她急了,朝着绾绾喊:“绾绾,别理这个怪叔叔,他是坏蛋,乖,来妈妈这里。” 绾绾被顾念北抱起,有几丝惊奇,但是娃娃的记性非常好,在顾念北一进门的那一瞬,她就记起了这个坏蛋叔叔。 “妈妈,这个叔叔是坏蛋,他不给我拿牛奶。”绾绾气鼓鼓地瞪着顾念北,指责他以大欺小的行为。 顾念北懵了,与绾绾相反,在顾少看来,超市的一个小插曲,还没转身都被他忘干净了,这下哪知道绾绾所谓的坏蛋叔叔什么意思? “放开我,我不要你抱。”绾绾看妈妈快哭了,又对这个叔叔印象不好,便伸出小手使劲拍打顾念北。 不过那力道对顾念北来说,连挠痒痒都不算,倒是让他觉得挺惊奇。 顾念北反而把绾绾抱得更紧了,笑眯眯地说:“乖女儿,我可是你爹,为啥不要我抱?” “爹?”绾绾不解地问。 “就是你爸爸。” “我没有爸爸。”绾绾大声反驳,顾念北的脸色一阵发黑,咬牙切齿地瞪着路期然:“你给我女儿灌输了什么思想?她怎么会没有爸爸?路期然,你死定了。” 囧,乐宇洋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期然,这是你男人?”她啾啾路期然问。 “够了,谁说他是我怕男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杂草,四处乱认亲。顾念北,我说了绾绾不是不是,你没听懂吗?现在,你立马滚出去,我不欢迎你来,否则,我立马报警了。” “好啊。” “你干嘛?离开前把绾绾给我放下。”见他抱着绾绾要走,路期然忙喝住他。 顾念北如她所愿停下脚步,突然变了笑脸,冷冷地笑着对她说:“你不是说绾绾不是我女儿么?那我就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若不是,我立马把她带回来,以后再也不打扰你,若她是……” 挖坑40米 朝奶爸出发 医院,医生办公室。 路期然失神地坐在沙发上,不远处的顾念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表情,如胜利的国王,嘴角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对于顾念北来说,今天的收获,果真是很丰硕。 “路期然,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他把那张薄薄的纸张丢到路期然手里,不必说,结果是什么,路期然比他更清楚。 “你想怎样?”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与顾念北的欣喜相反,路期然面上一点儿惊喜都没有。 “怎样?我顾家的血脉,自然是要回我顾家的。” “顾念北,你凭什么?绾绾是我生的,四年来你没有尽任何父亲的责任。凭什么你现在可以接走她?”路期然的情绪有些失控,恨恨地看着他。 越想逃避,越不想惹的人,反而是更容易和他扯上关系,她都在好奇,跟顾念北之间,是不是受到什么诅咒了。 “路期然,你怎么这么自私?绾绾的存在,你让我知道了了么?你若是让我知道,我会不认她么?她本是我顾家最宝贝的公主,却因为你的私心,让她流落在外,甚至被人叫没有父亲的孩子,你的煞费苦心,对她来说,是累赘。” 顾念北捏着她的肩膀,冷声回道。 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对孩子本身没有太多的感觉,即便是那一次在超市遇到,也只是当绾绾是个小插曲,几乎是一转身,他就把她忘记了。 但今天,突然有股热血,在胸腔沸腾。 听到绾绾自称没有爸爸,他很愤怒,他的孩子,值得最好的,凭什么敢说没爸爸? 还有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骗了自己。 “我会给她加倍的爱。” “有些事,不是你以为你可以,就真的可以。” “那你呢?你又确定你能做好一个父亲?” 路期然不信,这种火爆脾气的男人,要是家暴她的女儿怎么办? 再者,这种环境,也不适合绾绾成长。 “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量,路期然,今天,小丫头跟我回顾家,是回定了。” 顾念北放下一句话,直接摔门而去。 他亲手抱着绾绾回去,顾夫人跟见鬼一样看着他:“念北,这娃娃是谁?” 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最是吸引人的眼球,几乎是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 顾念北嘿嘿笑着,告诉老妈一个秘密:“妈,我女儿。” 顾夫人一个咯噔,差点栽倒在地。“儿子你没事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她儿子什么时候跑出一个女儿了?她可记得顾念北最不耐烦小孩了,之前还放话说不生孩子了。 被两个大人遗忘的绾绾顿时没了存在感,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扯开嗓子哇哇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挣脱不过,连卖萌也懒,直接用暴力。 “路期然生的。”顾念北一边解释,一边哄绾绾。“乖女儿,别哭啊,明天再去看你妈妈。” 又对顾夫人说:“妈,别愣了,帮我弄点吃的来,绾绾还没吃晚餐呢。” 挖坑41米 给宝贝洗澡 带一个小孩,自己的女儿,这种感觉很新奇。 顾念北已经完全从一开始的惊讶转变为惊喜,再到现在的接受,这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路期然,你千方百计躲避我,看你现在还能躲到哪里去。 顾夫人端着熬得浓稠的米粥,自然里面是加了很多料的海鲜粥。 “你要亲自喂她?念北,你行么?”顾夫人迟疑地问道。 下一刻,某个拿着勺子的男人顿时炸毛。 “妈,你说的什么话?我女儿,我还喂不了她么?”说着,勺起一勺粥,夹着虾仁,喂到绾绾的嘴巴。 后者不张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也不吭声,无声地凝望。 “绾绾,怎么了?我是爸爸啊?你别听你妈妈瞎说,咱们绾绾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不是没有爸爸的,懂么?” 她还是不说话,推开顾念北的手,从凳子上滑下。 “哎,宝贝儿,你要去哪里?先吃完饭啊,不然会饿肚子哦。”顾夫人把追问的事情放一边,一心一意对待这个据说是自己孙女的女孩儿。 “我不要爸爸,我要妈妈。”她倒没多害怕,口齿清晰地传达了自己所想。 顾念北有些挫败,怎么这丫头就是油盐不进呢? 随后又想到她跟在路期然身边三年整,而今天确实父女两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见面,自然是生疏的。 这样想过来,心底的那股别扭劲儿没了,又耐心地从头开始哄。 最后,顾念北以吃完饭洗完澡之后去找妈妈为由,小丫头终于动摇了。 “好,坏叔叔不许骗人,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绾绾认真地看着他,温柔地威胁。 顾念北一阵头皮发麻,呵呵干笑着答应。然后又纠正绾绾的措辞,“绾绾,我是爸爸,不是坏叔叔,懂么?” “就是坏叔叔,不给绾绾拿牛奶。”绾绾很固执,一旦固执起来,你越是纠正,她反而是越钻牛角尖。 某少爷用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将一碗粥喂完了,过程有些心酸,因为好几次不小心把粥喂到绾绾的鼻子上了,引得她对他越发的嫌弃。 “呼,吃完了,好乖啊。现在去洗澡,爸爸给你洗澡。”顾念北也很执著,比如刚才顾夫人都看不过去了,要给绾绾喂饭,他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人,不能这么丢脸,于是冒着喂进鼻子的危险,依然坚持喂完了。 现在孩子她妈不在,自然是自己这个爸爸表现的最佳时机,争取赢得绾绾的好感。 “坏叔叔,这个跟绾绾以前的不一样。”她指着顾念北手里的沐浴露,认真地说。 “女儿,咱们明天再去买一样的,现在先将就一下。”说到这里,惊了惊,又朝着门外的顾夫人大喊:“妈,你先去给你孙女弄几套衣服来。” 然后,回过身,笨拙地给绾绾脱衣服。 “脸痛痛,坏叔叔你太坏了。”绾绾挥了挥小手,推开顾念北的毛巾,气鼓鼓地说。 “啊?爸爸很轻的了。”顾念北摸着鼻子道。 “我不要你洗,我要妈妈。” “刚才说好了,洗完再去找妈妈。”顾念北重申了一遍。 绾绾只好不情不愿地任由他折腾。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已经频频打呵欠,软绵绵着嗓音问顾念北:“坏叔叔,还没洗好吗?” “没有,你身上太脏了,你妈妈都不给你洗干净。”顾念北一本正经地说,脸上,露出几丝得意的笑。 他就是故意的,路期然,今天让你见不着女儿,看你急不急。 挖坑42米 想法转变 路期然失魂落魄地回到新家,李婆婆立马就迎了上来。 “小然,怎么了?绾绾呢?那个顾念北呢?”她担心地说。 后者,呆呆地望了她一眼。 路期然觉得很委屈,顾念北的行径,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养了这么久的女儿,被他光明正大地抢走了,她还不能吭声。 “婆婆,绾绾被顾念北接去顾家了。”她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了无生气。 “被接去顾家?那,绾绾跟顾念北?”李婆婆隐晦地问道。 她跟路期然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路期然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但绾绾的事情,她一直没说,绾绾的父亲,也没出现过,李婆婆也没多问。 今天看来,却非如此啊。 “嗯,绾绾……是顾念北的孩子。”路期然低声说着。 关于跟顾念北之间的恩怨,她实在不想说。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是要跟你抢孩子吗?”李婆婆有些生气地问。 绾绾也是她的孙女,看着长大的,她怎么舍得被顾家人抢过去? “嗯,顾念北放话了,他一定要把孩子接回去。”路期然拧着眉说。 关于顾念北身后的那番话,她不是不懂。 对于绾绾来说,顾家的环境固然是最好的,在那里,有宠爱她的爷爷奶奶,还有顾念北,将来,她会受到最好的教育,真如顾念北说的那样,被呵护的小公主 自己是真的错了吗? “这怎么行?摆明了是欺负我们没权没势吧?之前的四年干嘛去了?凭什么他想接就接?”李婆婆愤愤不平地说。 “他不知道绾绾的存在。”说到这里,路期然有些心虚。 “那有事,好歹要跟你商量吧?绾绾呢?她同意么?” 没得路期然说话,李婆婆突然想起今天顾念北的表情。 “小然,我看那个顾念北,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后知后觉地问起。 今天他那副吃人的表情,甚至幼稚地宣布小然是他的女人,本来就让李婆婆很怀疑。 “那又怎样?”路期然不以为地说。 “若真的如此,不妨,你努力努力,嫁入顾家也好啊。到时候,绾绾有爸爸,有妈妈,有个完整的家。顾家财力也足,对她自然是最好的。” “得~”路期然有些脑袋发疼地止住了李婆婆的联想。 “婆婆,这个问题,你明显的是想多了,顾家那是什么家庭?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我劝你还是打消这种想法,我可不稀罕顾念北。” 她是嫌弃顾念北好么? 李婆婆无语,“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哪有这么深的门第之见?” 路期然扶额,显然李婆婆现在的想法,已经从把绾绾从顾念北那里抢回来,变为把她路期然嫁人顾家了。 “婆婆,这件事就此打住,我会跟顾念北抗争,尽量把绾绾的抚养权拿到,这件事交给我,其他的明天再说。” “……” 权家,气氛微僵,权母不悦地看着儿子。 “少宁,最近在忙什么呢?” “上班,工作。”一成不变的语气,加上他那张漫不经心的脸,把权母气得够呛。 “上班上班?这话你三年前用这个理由敷衍我,我会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成不变的答案。少宁,你都快要三十了,你不紧张婚事,你妈我紧张。” 说起这个,就一团火气。 权母蹭地一下起身,面色阴冷,残忍地告诉权少宁:“我劝你,若还想着那个路期然的话,就死了那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让她加入权家的。明天我给你安排了相亲,未然居那边,明晚七点,记得过去。” 挖坑44米 竟然有女、儿、了! 昨天因为顾念北的到来,造成了一段不小的插曲,让原本热闹的众人败兴而归。 路期然虽然紧张绾绾,但好歹人家乐宇洋帮了这么多,得去解释一下。 所以一大早,她便去敲乐宇洋的门。 “路期然,怎么了?”乐宇洋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她们就在隔壁,乐宇洋住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进门之后,一眼过去便是阳台,光线很好。 “昨天的事情,出了一些意外,留你和你朋友在那,不好意思啊。”路期然抱歉地说。 乐宇洋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倒也不会往心里去,从她那次毫不客气冲着路期然大吼还她安全套,便可知道了。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这一回,反正你跟顾念北之间,就是能折腾。”乐宇洋说着往沙发上一倒,眯着眼睛打盹。 “打扰了你睡觉吧?那你继续睡,昨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退出乐宇洋的的房子,顾念北的电话随后便打了过来。 “路期然,给你二十分钟,到顾氏来,绾绾要找你。对了,记得带早餐过来,她死活不愿意让我喂早餐。” 大少爷很郁闷地吩咐完之后,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路期然准时出现在顾氏大厦的前台。 “是陆小姐是吧?我们总裁说,您可以直接上去三十楼找他。” 路期然又压着怒气跑了上去。 偌大的办公室,一大一小正僵着。 路期然一来,顾念北忙的神情不自觉地又紧绷起来。“早餐拿来。” 他伸手去接,熟料路期然不给。 绾绾见路期然到了,眼神一亮,朝着她扑过来。“妈妈。” 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路期然一把抱起女儿。“嗯,还没吃早餐是吧?饿不饿?” “饿。但是坏叔叔不守信用,所以我不要理他,我也不要用鼻子吃东西。”绾绾一句话,就把顾念北的老底揭了。 她们母女其乐融融,有滋有味地吃着早餐,反倒是他顾念北,成了旁观者。 终于他忍不住了,一团火。“路期然,你凭什么只做两人份的?” “顾少爷不是吃过了么?”路期然冷哼一声。 绾绾朝顾念北做了做鬼脸,缩回路期然的怀里,不再理他。 “路期然你别太过分。” “再过分,也比不上顾少爷蛮不讲理的抢孩子行径。”路期然冷笑一声,毫不避讳地说。 她拿纸巾给绾绾擦嘴巴,见女儿拧着眉看着他们,抱了抱绾绾。 办公室的门响了,秘书端着咖啡进来。 “你先带我女儿在外面逛逛。”顾念北吩咐一下,张秘书下巴差点掉下来,惊悚地看着这里的三个人。 “绾绾,跟这位阿姨出去一下,等会妈妈接你。”路期然抿唇说道,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绾绾不适合呆在这里。 不敢违抗顾念北的命令,张秘书抱着绾绾出门,心底咕哝着,总裁竟然有女儿了,竟然有女、儿、了! “你想怎样?”她问顾念北。 “怎样?自然是让绾绾回顾家,她势必要回顾家。” 挖坑44米 齐聚一堂 她不动摇,顾念北也不松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的表情,让人很讨厌,路期然看顾念北一直不顺眼。 “若是我不答应呢?顾念北,你这么介怀做什么?你有权有势,以后可以娶一个更漂亮的妻子,你们会有你们的孩子,到时候我的绾绾怎么办?到时候,她会成为你的累赘。“ 路期然不死心,她在杂厩里面找一些骇人听闻的”事实“以便打消顾念北欲接绾绾回去的想法。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一脸漠然的顾擎天以及笑意满满的顾夫人随后走了进来。 路期然见到阴沉的顾擎天之时,不自觉地起身,站在旁边没有吭声。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顾念北挑着眉望向顾擎天,一副惊奇的样子。 顾擎天的视线落在路期然的身上,一点一滴打量着她。 末了,看得路期然毛骨悚然之时,他才开口。 “你把绾绾生下来的?” “是的,顾总裁。”路期然应答。 “你有什么要求?”顾擎天说完,在沙发上坐下,一脸深思。 路期然微愣,“什么意思?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生下顾家的血脉,却不让我们知道,现在又带着孩子出现,你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擎天的话一出口,路期然以及顾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却是顾念北,若有所思地看了老头一眼。 路期然气得脸色血红,浑身颤抖起来。“顾总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贪慕虚荣吗?您未免自视甚高了吧?” 她一脸嘲讽地说。 目的?她因为爱绾绾,而把她生下,在顾擎天眼里,竟然成了别有用心? 是啊,他们父子是个德行,之前顾念北不也说她使劲了手段,以为他便会刮目相看,简直是痴人说梦么? “我从没想过要顾家的什么,生下绾绾,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爱她,仅此而已。钱?我是很缺,但没缺到需要卖女求荣的地步。若说目的,我自然也是有的。那就是,希望你们顾家人,离我跟我女儿远点。” 说完,她唇角露出一抹淡笑,夹着嘲讽,毫不畏惧地迎向顾擎天打量的眼光。 “说完了,你信了么?” 信么?顾擎天这样的人,怎么会相信? 顾念北阴沉着一张俊脸,冷笑着走到路期然的身边。 “路期然,让你失望了,绾绾必须回顾家。半个小时之后,将会有一场记者招待会,我会公开说明绾绾的身份,她必定是顾家的掌上明珠。” “顾念北,你……” “我怎么了?对了,路期然,我很感谢你给我生了绾绾。作为绾绾的生母,你功不可没。为了报答你,我给五百万的补偿金,以后,你就尽量别出现在绾绾面前了吧。” 顾念北的话一出口,一股血气直接从胸口冲上大脑,一直维持在冷静与爆发的路期然终于咽不下这个口气,对顾念北拳打脚踢。“顾念北,你不能太过分,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一宗买卖。” 挖坑45米 你疯了? 店内所有的员工脸上都笑呵呵的,神采飞扬,跟今天要发工资离不开关系。 路期然慢慢走出店门,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夜幕降临,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五彩缤纷,乱了人的眼。 若她的生活像以前一样,在这个算是特别的日子,她也会如别的员工一样,笑容满面,然后想着拿到钱,要做什么特别的事。 可现在,她没了那份兴致。 一个月了,足足一个月。 她在红蔷薇上班都二十几天了,甚至今天已经是发工资的时候,可一个月以来,她连绾绾的一面都没见到。 走在街边,路期然的神色不经意间闪过几分落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顾念北的楼下。 不意外的,他的公寓一片黑。 精致的俏脸上,不其然染上一抹愤怒。“顾念北,有本事你永远不回这里。” 随着话音落下,旁边突然响起一抹异声,“怎么?找我有事?” 踩着朦胧的月光,顾念北双手插在衣兜里,斜斜朝她走来。 路期然的呼吸顿了一瞬,对他的出现有些惊诧,但下一刻,又被愤怒所取代。 “你明知故问!顾念北,你别欺人太甚,要接绾绾回顾家,我也不反对了,为什么你还禁止我们母女见面?” 路期然浑身发着颤,胸口一阵阵抽痛。没有哪个母亲能在孩子被抢走之后,还能保持若无其事。 若她还是那个无所畏惧的路期然,她脚上的鞋子或许能再一次化为利器,直接朝顾念北飞过去。 但她不是,有警察局的教训,有绾绾被抢的无奈,她无论如何,不能再得罪顾念北。 顾念北睨了她一眼,将路期然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笑意却更加耀眼。 “因为,我不乐意,你若是把我理解为公报私仇也行。”他理直气壮地告诉她。 路期然的眼睛,下一刻直了。“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顾念北,自始至终,倒霉的是我,吃亏的是我,你能不能搞清楚情况?” 顾念北的脚步,在路期然的面前停下,他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在她的耳边轻喃:“我很清楚状况,但是这不妨碍我阻止你见绾绾。” 路期然怒,小宇宙一把火旺旺地烧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摸着下巴,顾念北眯眼,意味深长地说:“路期然,以后,你会知道的。” 路期然每天下班之后来这里堵他,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却黑心地藏在暗处,看着路期然干着急。 顾念北要使坏,没人能阻止得了,他既然看上了路期然,却用抢绾绾这种方法来引得路期然的注意力,不知说他是聪明,还是太坏,或者两者都有。 黑暗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念北耳朵一动,藏了近半个小时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从暗处冲了出来。 “顾念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声厉声呵斥,紧接着是一根三指粗的铁棒,径直朝着他们两人所在的方向砸过来。 路期然愣住,或许是被吓到了,脚步傻傻地定在原地,眼看那根铁棒就要落在她的脑门上。 说时迟,那时快,顾念北长臂一伸,猛然一拉,顿时她脚下一个踉跄,扑到他的怀里。 “你疯了?傻站着干嘛?” *****文文改名了,改为《总裁的神秘逃妻》***** 挖坑46米 要杀便动手 顾念北抓着路期然,剑眉紧紧拧起,俊脸上闪过几分阴冷。 “谁派你来的?立马给我滚远点,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的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抓路期然的手,却微微使了劲。 她这才有时间,打量那个离自己仅两步之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也蒙住了,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却直直瞪向顾念北,仿佛有莫大的仇恨。 “找你报仇的?”路期然下意识地问顾念北,手却被他使劲掐了一下。 “闭嘴。” 手执铁棒的男人冷笑一声:“现在还有时间跟女人打情骂俏?顾念北,一会儿,就有得你哭了。” 男人说完,冰冷的眸光更加阴暗,一连几个挥手,用尽了全力朝顾念北袭击。 路期然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被顾念北使劲一推,跌出两人打斗的范围。 男人显然是个练家子,动作手法熟稔,出招又快又狠。 难以想象,若那一棒子落在身上,没准一条腿就废了。 心脏仿佛被什么揪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路期然往后缩了缩,看到顾念北孤身一人在应战,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她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四周大喊:“来人啊,要杀人啦,快来帮帮忙啊。” 突然想到什么,她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下110报警。 正在跟顾念北过招的男人脸色一变,顿时包裹在黑布下的脸扭曲成一团。 竟然破坏他的好事? “路期然,闪开。”顾念北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声,一脚踢了过去,落在男人的后脚跟上。 熟料那男人跟不知痛一样,冷笑一声,飞快地朝着路期然奔过来,一把掐着她的喉咙。 “唔~”路期然痛苦地皱起眉头,整个人动弹不得。 男人拖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朝着顾念北身后被路期然刚才喊出来的保安吼:“回去,立马滚回去。” “你要做什么?放手。”顾念北俊脸气得发黑,这个蠢蛋路期然,看到打斗也不会闪远点。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加重了手劲,拖着路期然又后退了几步。“别过来,报警?” 他低低笑着,在路期然的耳边轻声问道。 不知怎的,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这种阴森可怕的声音,让人联想到死亡。 他复又抬起头,对上顾念北的视线。“今天,不过是给你个教训而已,你最好把手上的拆迁工程取消掉,否则,别日,就不是小小的警告这么简单了。” 原来是暴动分子,意图用这种手段逼自己? 像是听到是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顾念北踢开男人扔下的铁棒,“你说的是老城区那块?呵呵呵,威胁我?” 下一刻,笑得灿烂的顾念北收起笑容,一脸的阴骘。“我顾念北吃软不吃硬,就冲着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明天便多派一些人过去,务必在半个月内全部拆完。” 男人顿时暴跳如雷,眼角似乎要喷出火焰,掐在路期然的手一点点使劲。“你信不信我杀了她?” 顾念北的眉头一动,嘴上却道:“若是你乐意的话,请便。毕竟我跟她之间非亲非故,你若要杀,就动手吧,大概过几分钟警察就到了。” 挖坑47米 开枪 顾念北的话,不言而喻,你有本事杀了路期然,警察也有本事一枪把你崩了。 他似笑非笑地理了理衣袖,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黑眸中,却渐渐被阴鸷所取代。 男人恼羞成怒,然在他再一次威胁顾念北,把怒气发到路期然身上之前,顾念北冷冷开口。 “别以为抓一个女人就想威胁我,我顾念北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你若有本事惹我,就要有本事承受这个后果,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到做到。” 顾念北说完,路期然率先暴跳如雷。 “该死的顾念北,你有没有良心?好歹刚才我还是在帮你的,你竟然倒打一耙、忘恩负义?顾念北,你太让我失望了。” “哦,请问你是我的谁?刚才我有让你帮我?而且,你怎么帮到我了?” 路期然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去。 她怒视了顾念北一眼,虽然说没有在实质性方面帮到他,但好歹自己有帮他的那份心吧? 男人目露凶光,手劲儿没有丝毫减小,反倒是渐渐加重了。 他呵呵一阵冷笑,拉着路期然慢慢往后退,“激将法?以为跟这个女人假装不熟我就不会动她?顾念北,你还嫩了点儿。别过来,否则我让这个女的死在你面前。若是明天中午之前,我听到你向大家发布老城区不拆迁的消息,那我便安然无恙地把她送回。” 反之,若他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路期然就倒大霉了。 路期然在心底大声怒骂,这个神经病,她跟顾念北又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拿她去威胁顾念北?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重要。 再者,顾念北刚才的态度,也确实气人,他竟然让这个男人撕票与保留请随意? 自己刚才肯定是脑子被门板夹坏了,竟然还想帮顾念北。 还在愤愤不平、外加无比愤怒地想着,顾念北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路期然,看来今天你势必有大劫难了。其他的我答应不了你什么,不过照顾好你的家人,还是能做到的,放心,那个老人家,我会让人好好照顾的。至于这位先生,要动手就赶紧的吧,我等着呢。” 说完的下一刻,顾念北甚至直接给警察局电话,一脸冷酷地告诉对方,有人当着他的面要谋杀另一个女人,让警察局赶紧派人支援。 “一命抵一命,很公平的不是么?”挂断电话,顾念北摊摊手道。 五分钟之后,僵持的局面迎来了警察,个个执枪,一下车便直直围在四周。 “犯罪嫌疑人请注意,你现在已经完全被包围了,劝你立马放人,别乱杀无辜。” 男人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阴霾,咬了咬牙,终究没有放开路期然。 他没有想到,顾念北竟然真的做到这么绝情的地步。 下一刻,顾念北的举动,才真的让他惊住了。 一脸冷酷的顾念北,唇边带着一抹邪妄的笑,突然从一名警察的手中抢过一支枪,直直指着他们两人。 下一刻,“砰~~”的一声陡然响起,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子弹划破了皮肉。 “啊!” 惨叫声随之响起。 挖坑48米 救了她一命 路期然在医生的帮助下擦完药,脖子上虽然一圈淤青,但总归没有伤得太重。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的时候,顾念北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的。 “顾总。”见他一来,医生立马起身,被顾念北手一摆,对方很知趣退了出去。 剩下三个人,敌不动,我不动,路期然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都说你没事了,还拉长脸,活像谁欠你钱是的,你这是做给谁看呢?”顾念北踱到她身边,瞄了一圈她脖子上的青灰,欠扁地说。 路期然冷哼一声,撇开视线。 刚才惊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顾念北是她见过最可怕大胆,最不把别人放在眼底的人。 就在她以为,那一枪,会毫不客气地从她的胸膛一穿而过,顺便把歹人也解决掉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砰”的一声巨响,有人惨叫以及倒地的声音,却不是她。 她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一枪,从他的掌心穿过,因为是用手腕勒着她的脖子的,从掌心穿过之后,还打穿了他的肩膀,左右手都受伤了,不能使劲。| 那时候,顾念北漫不经心地说:“还好没退步,否则你的小命,没准真的不保了。”这话时对路期然说的。 那个男人接下来的命运,只能是被带回警察局。 半响没有听到路期然的反应,顾念北突然很生气。 “路期然,我救的可是你的命,你的答谢,就是用一副冷脸?”他咬牙切齿地说。 “是,谢谢顾总裁,我感激不尽,得了吧?抱歉,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路期然起身,将顾念北的西装还给他,还没跨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总裁,这一次的事情,明显就是有目的的威胁,而非意外。那个人的身手,一看就是练过的,何来的疯子之说?我估计是有些公司眼红,故意找茬。本意是让你罢手,但没想到弄巧成拙,我估计这已经惹怒了对方,大概这事,还会发生。” 刘阳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他的一双火眼金睛,怎么不知道顾念北对这姑娘有意思?三番两次纠缠在一次,说没意思,打死他他都不信。 末了,果然见路期然的脸绿了。 “这么说?我这个倒霉的路人甲也会成为人家的目标?” “陆小姐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今天的意外,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陆小姐也在场。” 路期然坚定的脚步,顿时变为迟疑,要是人家一出门,成了那些人报复的对象怎么办? 她很惜命的,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咦,你还愣着干嘛?不是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么?”顾念北双手环胸,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她,心底已经乐歪了。 硬着头皮,在生命安全的面前,路期然选择了屈服。 “顾少爷,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不过所谓的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顾少这么乐于助人的性子,再顺便送我回去一次,也不会太麻烦吧?” 虽然心底已经快要吐血,但路期然脸色的笑脸,却全所未有的灿烂。 顾念北一副沉思的样子,路期然看着越发的发憷。 “那我勉为其难送你回去吧,毕竟还是一条人命啊,怎么说,也是绾绾的母亲不是?” 回到她的租房处,顾念北又好心地送了他上楼,却在门外,路期然下逐客令之前,他笑眯眯地问:“天气有些冷呢,路期然,你不会连一杯热茶都舍不得吧?” 她只好把他请了进门,李婆婆打量了顾念北一眼,看清他的长相之后,顿时暴跳如雷。 “这个不是那什么顾氏总裁么?深夜大驾寒舍有什么事么?难不成抢完绾绾,还要给我们什么下马威?” 挖坑49米 另有打算 李婆婆的脸上,因为生气而紧紧蹙着眉,平时和蔼的脸上,已经被愠怒所取代,看向顾念北的眼光,就像是看仇人一样。 这些,还真的在路期然的意料之内。 “不好意思,顾少,你的行为,给婆婆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老人家现在正在气头上,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了?”路期然在旁边,露出个僵硬的笑,“好心”地提醒。 冷冷瞄了她一眼,顾念北抿唇,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路期然的声音顿时禁住。 “老人家,我想你误会了一些事情。”顾念北面不改色地说。 “误会?你们这些有钱人,最顺手的不就是仗势欺人?你不需要解释,若你还有点儿良知,便把绾绾还给小然。” 李婆婆对顾念北的成见,一开始没有这么大的,不过在绾绾被他抢回去之后,她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她又拉着脸望向路期然,“小然,你今天是犯什么糊涂了?竟然还给他说好话?这种人,我们就该躲着闪着,免得冲撞到了,又找我们的麻烦。” 老人家坚持起来,可以碎碎念上三五个小时,顾念北黑着脸在那里呆了五分钟,便离开了。 “婆婆,今天的事,倒是他帮了我一把,还是我主动让他送我回来的。” 顾念北离开之后,路期然无奈地跟李婆婆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李婆婆听完,也只是冷哼一声:“不过是帮了一次小忙而已,与抢绾绾的事情比起来,算什么?小然,以后你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儿,至于顾念北,坚决不给他好脸色。” 因为出了一通意外,顾念北今晚便没回顾家,折腾了大半夜,回去洗了个澡,还不安生。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正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屏幕,是刘洋给他发的一些资料。 “妈,有什么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见你的回来,怎么回事?”最近一个月,顾夫人已经习惯了儿子天天回家,现在一晚上不回,她便觉得不习惯。 “嗯,今晚我住在我公寓了。” “绾绾呢?睡了没有?”说到自己的女儿,顾念北的表情好歹是便柔和了不少。 “睡了,早就睡了。今天晚上看电视,她又想到那丫头,然后就开始哭了,我怎么都劝不住,后来还是哭累了,才睡着。”顾夫人说完,叹了口气。 顾念北敲着桌子的手微微一顿,小白眼狼,一个月了,还没有养熟。 “嗯,我知道了,你看着她,明天我会回去的。”顾念北说完,便打算挂电话,却被顾夫人一声喝住。 “等等。” ??? “念北,你真的决心不让绾绾见路期然?她怎么说都是绾绾的生母,再说了,那孩子,做人踏实。” 对于顾念北以及顾擎天对路期然的做法,最不赞同的便是顾夫人。 作为一个母亲,她能理解孩子被抢的痛,所以,好一段时间,顾夫人也没理会顾念北。 顾念北剑眉微挑,轻飘飘地问自己的母亲:“妈,你觉得,我会让路期然逃开?” 顾夫人呼吸一轻,惊喜地问:“那你是有别的打算?” 此刻,顾念北玩起了神秘:“佛曰,不可说。” 挖坑50米 母女见面 第二天上午,顾念北开车回去,绾绾正被顾夫人抱着,哄着她吃早餐。 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到顾念北的时候,重重地把头撇开。 “绾绾,爸爸回来了,看看他是不是给你买了什么礼物?”顾夫人惊喜地说,把绾绾放在地上。 “绾绾,到爸爸这里来。”顾念北也伸出手,向她示意。 没有得到别的回应,除了绾绾用哭肿的大眼睛使劲地瞪向他之外。 她拔腿就跑,想跑上自己的房间,一边跑,还一边喊:“我没有爸爸,你是坏叔叔,我不要去你那里。” 在她的脚步上到倒数第三阶楼梯的时候,顾念北吭声了。“若是你把奶奶手里的饭吃完的话,爸爸就带你去见你妈妈。” 话音一落,小小的脚丫子顿时停住,扶着楼梯扶手转身,气鼓鼓地看着顾念北:“真的吗?” “你说呢?” 绾绾不由得开始回忆最近顾念北的举动,他没有再承诺带她去看妈妈了,除此之外,都是有求必应。 这一次,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真的。 “在不给爸爸答案,这个要求就作废了。”顾念北慢悠悠地说。 下一刻,楼梯上的小人儿转了一个弯,跑下楼主动吃饭。 果然,如他所言,她吃完之后,顾念北便带着绾绾出发了。 红蔷薇之家此刻的客人不多,店内很安静,路期然穿着全店统一的服装,即便如此,那张精致的笑脸也显得很格外出彩。 “妈妈。”店门外,一声呼唤传来,转身,见到打扮得如小公主一般的绾绾朝着他奔了过来。 路期然瞪大眼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绾绾温热的小身子扑倒了她的怀里。 “妈妈,宝贝好想你。”绾绾的小脸颊使劲的在她的身上蹭。 颤抖地摸着绾绾的小脑袋,路期然恍若置身梦中,没人能想象,见到女儿的这一刻,她心底有多激动。 “绾绾,绾绾,妈妈在这儿。”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抱住她,声音不知不觉竟然带了几丝哽咽。 顾念北进来,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顾总好。”其他的店小妹从路期然有女儿一事中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朝顾念北打招呼。 “嗯。”不冷不淡的语气,让店小妹们心底绷得更紧了。 路期然慢慢抬头,上方的顾念北依然是傲慢的,但此刻,她竟然觉得顾念北这个人还不错。 “谢谢你,顾念北。”她衷心感谢道,后者不过是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 “出来,陪你女儿去吃早餐。”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店里的装扮,拉着路期然便走。 “哎,你干嘛?等一会儿,我要跟领班说一下啊。”路期然瞪了他一眼,跑回去跟领班说完之后,才跟着他离开。 三人分为两批,路期然抱着绾绾,顾念北打头。 路期然以为顾念北会让绾绾吃一些什么大餐,却不想,顾念北竟然直直走到一间kfc前。 冰凉的手,顿时被顾念北握进手里,“她说了想吃这个,别的都不愿意吃。” 挖坑51米 当众发飙 绾绾其实吃过早餐了,不过吃得很少,顾念北今天带着她来kfc这种地方,纯属是为了讨女儿欢心。 进门之后,果不其然,看到绾绾的笑脸似乎似乎更灿烂了一些。 还是冬天的早上,来这里的人不多,顾念北坐在旁边看着小公主指着桌面上的东西,一边说“我要吃这个妈妈。”“我还要那个。” 如此反反复复几回,他的脸上虽然已经浓得块滴出墨汁了,但一直没有吭声。 路期然以前不愿意让女儿吃这种垃圾食品,不过现在见绾绾吃得欢乐,加上这是母女难得见面的机会,她便没多说什么了。 吃完之后,绾绾赖在她怀里,死活不让顾念北抱。 “我不要去坏叔叔那里,我要回家,我要去妈妈那里。”绾绾异常坚持,乌溜溜的眼珠子,看也不看顾念北。 就在他们一行人纠结的时候,旁边一个女人的出现,把这和谐的气氛打破了。 “路期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在耳边响起,顿时划破了她的耳膜,紧接而来的,是高跟鞋趾高气扬的噔噔噔的走路声。 这是路期然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梁倪琳,盛气凌人的气势依旧,脸上却憔悴了不少。 视线在接触到顾念北的那一刻,顿时变为柔弱,以及哭诉:“念北,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知道你只是用这个女人来气我而已。” 纤细的十指在抓上顾念北的前一刻,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路期然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刺眼,又有些好笑。 当初梁倪琳趾高气扬地命令自己的时候,大概没想到,跟顾念北之间,会有今天的局面吧? “顾少,我们应该不适合呆在这里,今天,我可以接绾绾回去住么?” 她以为顾念北的注意力,应该全都被梁倪琳吸引过去的,但在她说完的下一刻,绾绾便被他抱到了怀里。 “倪琳,放手,我说得很清楚了。” 后者,呆呆地看着他,心底的大石,一点点下沉。 “路期然,至于绾绾,除了回顾家,别无选择。”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被这一对俊男美女吸引到了,不自觉得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们。 “咔嚓”一下,路期然听到快门按下的声音。 她回头,众人一副看戏的表情,却没看到是谁在拍。 顾念北皱着眉看这么多人围着他们,立马拉着路期然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熟料被这一幕刺激到的梁倪琳,当街发疯了。 “顾念北,你给我站住。你说清楚了?抛弃我,喜新厌旧,就是你所谓的说清楚了?这个小贱人有什么好?你为了她不要我,是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女儿么?” 原本看戏的人一听,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更大了。 顾念北冷下脸,一手抱着绾绾,一边眯着眼,犀利的眸子里面,怒火渐盛。 “倪琳,你最好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我说的就是真的,什么路期然是你的恋人,明明我们的订婚是真的,你却因为路期然的出现而说那是做戏。凭什么我要承受别人的冷言冷语?” 挖坑52米 躺着中枪 “你负了我,你负了我。” 梁倪琳的话一出口,嘴巴似乎怎么也闭不上了,嘴上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 路期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只能说面前的一对男女是极品,还是极品中的极品。 她不想打断梁倪琳的悲痛指责,可也不想自己以及绾绾被别人指指点点。 “顾少爷,我真的要回去了。” 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顾念北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冷眸扫向梁倪琳,竟然连昔日的一丝情分都找不出来。 “立马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顾念北怒斥,声音冲破云霄,众人立马噤声。 “上车。”顾念北冷冷吩咐道,待路期然上车之后,他将车窗缓缓降下。 “倪琳,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清楚,今天我不想再众人面前给你难堪,别以为在大众面前哗众取宠,便可以博取同情,看在过去几年的份上,这事我不跟你计较,若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可不一定会像今天这样心慈手软了。” 随后,车子嗖的一下,直直飞出众人的视线。 路期然坐在后座,怀里抱着绾绾,也不跟顾念北说话。 他直接把她送到红蔷薇,随后把绾绾接过,冷冷睨着她,意思自然是要她下车。 “绾绾…”两个字刚出,被恶声恶气的顾念北打断。 “我自然会照顾,你可以回去了。” 路期然赶紧拦下他的车,紧张兮兮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什么时候,本少爷高兴了,便让你见。” “顾念北,绾绾今天见了我,你立马把她带回去,她会不高兴的。” “我会哄她。”顾念北说完,把车子一倒,一溜烟跑了。 路期然幽怨地看向他车子的背影,可恶的顾念北。 进到店里,一干小姐妹个个竖直耳朵,跑到路期然身边问她怎么跟顾念北之间搭上关系。 “不对啊,刚才那个不是顾少的女儿吗?顾少的女儿又是你的女儿,小然,你该不会是堂堂顾氏的总裁夫人吧。”某一个小妹捂住嘴巴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期然。 天哪,这里竟然藏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这一句话引起了极大反响,大家纷纷指责路期然不够意思,竟然隐瞒了她们这么久云云。 末了,又羞羞涩涩地看着她说:“小然,据说顾氏有好多优质单身汉,顾少那种精品,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能膜拜,不能觊觎,那,你就介绍一些优质男安慰一下我们这些受伤的小心脏吧!” 路期然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怒吼一声:“我跟顾念北没关系,更不是顾氏的总裁夫人。” 一闹剧,最终以店长到来,全体肃静不敢吭声而画下句号。 再说被顾念北丢下的梁倪琳,十足十地成了笑话。 他可以嚣张地离去,在这个地方,顾念北有横行霸道的能力,但留下她一人之后,又成了众人指点的对象。 那些鄙夷的目光,让梁倪琳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愤怒过,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路期然付出待见,念北会这样,都是因为她,都是她的错。 所以,无辜的路期然,躺着也中枪了。 挖坑53米 嫁给我吧 下班回去之后,出乎意外的,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权少宁。 一席黑色的西装,贴合得恰到好处,西装下包裹的躯体,修长有力,与他俊秀的脸颊一样吸引人。 但路期然是个意外。 看到他,她第一个反应是惊讶,之后,变为客套的笑。 “少宁,许久不见了。”似乎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生疏了,甚至连搬家,她都没有告诉过他,连新住址,都是他昨天打电话跟她要来的。 “嗯,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挺好的。”权少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十指,却紧紧握住。 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止住了自己想要大声质问的想法?因为,他怕吓着她。 “出去走走吧。”权少宁难得的坚持,转身走出门外,不得已,路期然只好跟上。 他们走到楼下的一件咖啡厅,悠扬的曲调声,在夜晚更显柔情,如情、人之间的呢喃,丝丝缕缕,紧紧缠绕。 “最近在忙什么?”半响,路期然才无奈地问,只因桌上的气氛,太过于沉闷。 他抬起眸,顺着她的方向直直看过来,那实现太火热,太执著,让路期然更觉得浑身不安。 “工作。”权少宁说完,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之下,他突然又加了两个字:“相亲。” 他想从路期然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或许她会在乎,只是不善于表现出来而已。 但是,他失望了,路期然像是听到什么好消息一样,嘴角微微带笑:“啊?真的啊?那真是恭喜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结婚啦。什么时候办酒席,记得告诉我啊。” 说完,路期然松了一口气,相亲就好,相亲就好,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权少宁难掩难过,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微微带着怒气:“小然,你就真的这么希望我结婚?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难过?你对我,真的没一点儿感觉?” 路期然的身子下意识的变为僵硬,被他拉着手,她觉得不舒服。 “少宁,你冷静一些。”她试图跟权少宁沟通。 可,再温柔的男人,再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拒绝之后,情绪也会有些起伏。 权少宁摇头,甚至略微激动地站起身来,抓住她的那只手,非但没有松开,甚至,握得更紧,让路期然痛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小然,你不能试图接受我吗?绾绾甚至被顾念北抢回去了,你现在一个人,不能让我来照顾你吗?” 以前,权少宁大概猜想,或许是因为有绾绾,路期然才不愿意答应他。 下一刻,路期然的手,使劲地从他的掌中挣脱出来,纤长的睫毛掩下所有的情绪。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表情依旧带笑,但她给的答案,却没有变过。 “少宁,你值得更好的,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做朋友就好。”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从未改变的答案,所有的攻势,爱慕,到了她身上,就跟打在上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不,有回应他的,便是拒绝。 权少宁不想要这种答案,他突然提高声音:“小然,我以结婚为前提,去喜欢你。现在,我突然很确定一件事,小然,嫁给我,我会给你幸福。” 挖坑54米 到时候,记得参加我们的婚礼 路期然人生中第一次被求婚,她有些发愣,直到紧张等着她答案的权少宁轻扯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 脚下做出最下意识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此刻的权少宁,跟洪水野兽一样。 其他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也看向了他们这里,甚至还有人跟着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路期然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很是为难。 “少宁,你别闹了,这不好笑。”她借此转移话题,顺便,缓和一下这古怪的气氛。 这一刻,权少宁异常坚持,定定地看着她,一副非要她答案不可的表情。 “小然,我说真的,嫁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他又重说了一遍 对自己此刻的行为,他也十分不齿,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知道她会很为难,他却强人所难。 可是,他也是自私的,他希望从她嘴里听到同意两个字。 呼吸变浅,眼神变深,权少宁满脸期待。 路期然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满脸为难。 她势必要拒绝权少宁的,因为,她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说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他一个大男人,被当众拒绝,会很难堪吧? 神经大条的她,不见得在哪一方面都大条。 “答应他,答应他。”俊男美女,自然看戏的人也乐得插一脚。 路期然拔腿想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总行了吧? 手却被他抓住了,拖着她到柜台,跟人家借来麦克风,大声当众跟她求婚。 “小然,嫁给我,从今以后,我会尊敬你,爱护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权少宁的声音,颤抖中,还带着郑重。 热闹进一步升级,人家笑着大喊:“帅哥,求婚,要鲜钻戒啊,不然人家姑娘怎么答应你?” 权少宁幡然醒悟,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很久之前便买好,但一直没有送出去的戒指。 璀璨的光晕,让现场的不少女人都哇哇大叫。“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高富帅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砰” 门外一声巨响。 风尘仆仆的顾念北,阴沉着一张俊脸,大步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直接扯着路期然的手,冷笑着告诉权少宁:“我顾念北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了你求婚的对象了?” 顾念北的胸膛起伏地厉害,那猩红的眸子,就像是抓到老婆粗轨,被他当众抓包了一样,下一刻眸子里就能喷出火来。 路期然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顾念北出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尴尬的窘境。 顾念北的出现,让权少宁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也不甘落后,抓着路期然的另一个手,冷冷说:“她什么时候是你顾念北的女人?我记得,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顾念北,别入戏太深,小然不是你的筹码。” 这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顾念北何时被这么对待过? 他抿着唇,将路期然整个人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腰,一副亲密的样子。“看来,你是没有看过报纸,既然如此,权少宁,我提前告诉你,半个月后,便是我跟路期然的婚礼,到时候,记得来参加。” 下马威给完了,还不够,在权少宁愣住,不知如何反应之时,突然让路期然转了个弯,抬起她的下巴,一口气吻上在梦里便出现过无数次的红唇。 挖坑55米 威胁【求收藏】 路期然哇的一声,惊叫却被顾念北堵在嗓子眼,却因此张开嘴,更方便了某个男人的掠夺。 所有观众的眼睛都被亮瞎了,这年头,美女的行情就是好,一个两个大帅哥都求婚。 路期然使劲地推开他,在顾念北黑着脸的同时,呸呸呸地拿纸巾不停擦嘴。 恶心,太恶心了。 “顾念北,你真的够了,欺人太甚。”她怒视着他,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他。 回头,想要跟权少宁,却不知从何说起。 权少宁眼底的阴鸷更甚,俊秀的脸色泛起难得的坚持。“顾念北,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宣誓你的主权吗?你别忘了,小然不喜欢你,尤其是你抢了绾绾之后。”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半个月后的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哼,权少宁,到时候,你准时参加就行了。” 顾念北冷哼一声,傲慢的视线转向众人,冷眸微挑,霸气外露。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瞎起哄,我定不罢休。” 顾念北怒气冲冲地拉着路期然出去,脸黑得跟能滴出墨汁一样,叫路期然也火了。 她使劲挣脱他的大手,冷声道:“顾念北,你发什么疯?我还没说你什么,你摆什么脸色?今晚的闹剧已经够了,我要回去了,拜拜。” “我不准。”顾念北低吼一声,突然紧紧地掐着她的细腰,仿佛下一刻纤腰便会断掉。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路期然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背上。 顾念北不为所动,脑海里来来去去都是权少宁深情款款地跟她求婚的画面。 那画面,太美好,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太美,美得在门外看着的他,恨不得进去一把掐死她。 该死的路期然,竟敢嫁给别人。 他开着车,不知怎么的便来到了她楼下,却没想到,目睹了另一个男人跟她求婚的一幕,顾念北很内伤。 他对路期然有好感,却要用抢孩子的行径来引得她的注意力,凭什么这个权少宁可以光明正大地求婚? 那一刻,顾念北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在半个月内,把路期然拐到手。 他的耐心,在这一刻完全消失。 “我不放,路期然,半个月之后,你准备当新娘吧,我只是通知你,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顾念北,你强抢民女啊?你做梦,我死也不跟你结婚。” 顾念北闻言,倒没有很生气,而是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阴谋味道。 路期然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颤,稍后,顾念北轻柔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同意,是么?”他把声音拉得很长,别有一番威胁力度。 路期然沉着脸点点头。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可以,我瞬间决定了一件事,明天,我会把绾绾送出国,以后,我不准你们再见一次面。” 顾念北这话说得极为坚决,几乎是话音一出口,他便转身上车。 等路期然反应过来的时候,红色的法拉利已经飞离她的视线几十米了。 挖坑56米 顾念北,你活腻了! 她跺跺脚,想跑上去,可是两只腿的人类,如何比得上四个轮子的跑车? 路期然慌了,顾念北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她很担心。 追不上,她又忙掏出手机,使劲打他的电话,但顾念北铁了心,一直不接。 她在路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跟着追出去,想叫辆计程车。 权少宁突然冲出来。 “小然,你要去哪里?” “放手,我有事。”路期然二话不说,直接甩开他的手,在街边胡乱地朝着计程车招手。 “你要去追顾念北?难得你们真的有什么?你们真的要在半个月后结婚?为什么,你都没说?”权少宁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 晕黄的路灯下,他那张英俊的脸,被愠怒填满。 路期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被顾念北弄得乱七八糟的心情,在这一刻爆发了。 “权少宁,你能不能讲讲理?”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人一旦乱了,口不择言的话,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 路期然便是如此,她的一颗心,已经完全系在绾绾要被送出国,而她们再也不能见面。 “你能不能别再这个时候,质问我什么?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不可能,现在顾念北都要把绾绾送到国外,不让我们母女见面了,你还纠结什么结婚,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这是路期然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重话,说完,脸眼眶都红了。 真是祸不单行,这些事,可以直接把她烦死。 权少宁一怔,脸上闪过担忧。“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发疯了吧。现在说清楚了,明白了吗?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匆匆拦下一辆计程车,她报了顾家的地址,没多久,便消失在权少宁的视线里。 顾家的保安不给她进去,却因为声响太大,引来顾夫人。 看到路期然,她很惊讶:“丫头,你怎么来了?” “顾夫人,绾绾呢?”路期然问。 后者,不解地摇摇头,“刚才念北回来了,说带绾绾出去有事,怎么了?” 带绾绾出去了? 路期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真的。 她抓着顾夫人的手,焦急地说:“顾夫人,能麻烦你立刻联系顾念北吗?” “怎么了?好歹你也告诉我,怎么回事啊。”顾夫人说完,要路期然进屋子里说话,后者死活不愿意。 里面还有顾擎天,她才不要去自取其辱。 “刚才顾念北说要送绾绾出国,让我们母女一辈子也见不了面。”路期然红着眼眶说,此刻,她只是一个伤心的母亲。 她找不到顾念北,而顾夫人,算是顾家唯一一个好人了,她只能求她。 顾夫人大吃一惊:“不是吧?顾念北这混小子,敢把我孙女送出国去,看我不灭了他。” 她拉着路期然进屋,拿出手机,拨下顾念北的号码。 “顾念北,你竟敢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送绾绾出国?你活腻了?我告诉你,你若真的敢这么做,你就给我一起也滚出去,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挖坑57米 找人 不知顾念北在那边对顾夫人说了什么,挂断电话之后,顾夫人的脸都黑了。 路期然期待地看着她:“怎样?他怎么说?” 顾夫人从沙发上起身,在四周踱了两圈,才悠悠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铁了心要把绾绾送出国。” 心底的大石越沉越下,顾念北,他真是一个疯子。 刷的一下,她从沙发上起身。 虽然此时顾擎天不在,但在这理,路期然还是觉得不舒服。 再者,绾绾不在,连顾念北都没在,她留下干什么? “不行,我要阻止他,绾绾不能送到国外。她才多大?顾家所有人都在国内,三四岁的孩子,国外谁照顾她?”路期然喃喃自语道。 顾夫人忙拦下她,问:“先别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念北可从来没说过要把绾绾送到国外。他是不是气头上,口不择言说的?” 知子莫若母,她儿子的性情,顾夫人不了解,还有哪个女人了解? 路期然下意识的,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她哪知道顾念北突然抽什么风,若真的告诉顾夫人,肯定她也跟着瞎起哄。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不然,我可说不准,念北真的把绾绾送出去怎么办?” 路期然越是磨磨蹭蹭不愿意说,顾夫人就越是怀疑。 儿子最近的所有举动,她都看在眼里,顾念北在绾绾那里吃了多少憋,她这个当娘的都知道。 她还知道,一向讨厌小孩的顾念北,为了绾绾,可了不少心思。 简而言之,顾念北对绾绾的爱,绝对不是假的。 但,今天突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顾夫人若有所思的眸子,盯了路期然一样,突然想到顾念北所说的,另有打算。 顿时,眸中闪过异样的神色。 “念北是不是逼你做什么事?” 路期然不甚自然地撇开视线,冷声说没有。 这就奇怪了。 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绾绾和顾念北的消息,路期然失望地离开了顾家,只能在私底下不停地打顾念北的手机。 在他的公寓,也没有找到他人,她只能失望而回。 到家的时候,突然想起乐宇洋的人脉比自己广,她匆匆跑到隔壁,把对方从被窝里挖出来。 “宇洋,我有点事想找你帮个忙。”路期然说明来意,乐宇洋嫌弃地看了她眼,最后不甘不愿地叫人帮忙去了。 路期然一夜没有合眼,去上班的时候,眼睛下方还带着淡淡的黑影。 她的状态,明显今天没有心思上班的,没有休息好,加上担心绾绾的事情,路期然干脆请了假, 顾念北的手机,已经变为关机了,不管她怎么打,答案都不变。 路过一间大型超市,路期然看到上面的人之时,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led的液晶大屏幕上,顾念北带着黑色的大墨镜,头发微微凌乱,怀中抱着一个正在酣睡的小人儿。 那个正是她要找的女儿,绾绾。 只听到顾念北漫不经心的对着镜头说:“嗯,确实是打算把女儿送出国外去,年纪或许是比较小,但可以当成是一种历练。”, “那顾总是打算让令千金一直呆在国外么?” 只见顾念北摇摇头,大手抚了抚怀中小公主精致的小脸颊。“有这个可能,不过若哪一天,有人的答案,让我满意,我自然也会考虑把孩子接回来。” *******文文21号上架哈********** 挖坑58米 刷新了对男人的认知 路期然咬着下唇,怒视着屏幕上的男人。 她从没有遇过像他这样,自私,无耻,卑鄙的男人。 顾念北完完全全刷新了她对男人的认知。 重重的掏出手机,她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有事?”他不紧不慢的声音,不仅从手机里传出,屏幕上也传了出来,那人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镜头,似乎笃定路期然便在前面。 忍了许久的路期然,终于,忍不住了。 “顾念北,你到底想怎么样?狠心把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丢到鸟不生蛋的国外,你这样的行径,真的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吗?你怎么能自私到这样的地步?不择手段,狠毒,卑鄙,无耻。” 脑袋里能想到什么,路期然就骂什么,怒急了,连母猪都会爬树,更别说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顾念北完美至极的笑容不变,慢悠悠的说:“路期然,你今天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真是抱歉啊!” 虽然说着是抱歉,但语气中,又哪有抱歉的意思? “顾念北,我命令你,不准把绾绾送出国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哦,怎么个不放过我法?我倒是,很期待。”顾念北趣味盎然地说。 不知何时,广场上聚满了记者,在路期然的旁边停下。 只顾着和顾念北谈条件的路期然,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被人毫无顾忌地拍了无数张照片。 她愣是吓了一跳,一跺脚,恶声恶气地呵斥:“你们干什么?不许拍。” 那些人并不怕她,反倒是把麦克风递到路期然的面前,八卦地开始问道:“是路期然小姐吗?我还记得你哦,那时候顾少的订婚宴上,路小姐的出场,可谓精彩呢。” “对啊对啊,看来顾少确实喜欢路小姐,昨天当街让梁小姐自重,便是为了保护顾家小千金以及陆小姐呢。刚才,陆小姐跟顾少谈什么条件呢?可否告知一二?据说顾少放话出来,半个月后,便是你们二人的婚期呢,陆小姐,可以证实一下吗?” “绾绾小姐,是路小姐您生下的吗?顾少喜欢您,再者您也给顾家生了孩子,为何您跟顾少之间,没有结婚呢?顾少要把绾绾小姐送出国,是真的只是出国,还是借出国,来要求您什么呢?” 这些记者都是人精,不需要多久,便嗅到了顾念北酿造的阴谋。 路期然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脸色发白,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应该说,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还有事,麻烦让一让。”路期然在人群中挤着,想要出去。 但那些人怎么可能如她的意? “路小姐,不谈谈吗?” “路小姐……” “路小姐……” 麦克风被越推越前,路期然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人是故意的,有预谋的阻止她的。 这时候,屏幕上传来顾念北地低沉的声音。 “路期然,时间到了,我们要出发了。”他给路期然留下一个惊心动魄的笑,随后,在一干保镖的护送下,抱着绾绾毫不迟疑地离开。 呆呆的看着屏幕,只觉得,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 挖坑59米 非她不娶 不知何时,乐宇洋出现在她身边。 “路期然,你没事吧?”扯了扯她的衣袖,路期然神情哀伤的样子,连乐宇洋也看不下去了。 这个顾念北,果然是很嚣张,在这个城市,就没听过除了顾念北之外,还有这么嚣张的极品。 擦了擦眼泪,路期然倔强地说了一句没事。 “那你女儿怎么办?看样子,顾念北真的把她送出国去了呢。”乐宇洋慢吞吞说道。 虽然说,当初介绍路期然当自己的邻居,是有提成的——若签约成功,她这个中介人可以拿一些中介费,当然,这是房东给的。 但,一段时间的相处,加上本来两人就有些交情,足以让面冷心热的乐宇洋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若是不喜欢她,乐宇洋才不会帮她的忙呢。 路期然想到顾念北的威胁,他的最终不目的,不就是逼她跟他结婚么? 是为了绾绾,跟他屈服,还是,为了自己,放弃绾绾? “再看看吧,我现在心里也很乱。”她垂下眼睫说。 权少宁的车子停在她们身边的时候,路期然和乐宇洋已经打算回去了。 他推开车门,焦急的看着路期然,直直奔到她的面前。“怎么样?找到顾念北了吗?把他拦下没有?”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心翼翼地问路期然,因为,他知道绾绾在路期然的心里,有多重。 昨晚,确实是他孟浪了,一时失控之下,竟然逼她,怪不得她生气。 “没有,我需要静一静,少宁,你让我静一静可以吗?”路期然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身后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把拳头握紧,脸色全都是隐忍的表情。 权夫人到公司找自己的儿子,本来是路过,想着提醒儿子一下,晚上的相亲,别忘记的。 却不曾想到,看到本该在上班的儿子,开着车直接离开了公司。 权夫人觉得很奇怪,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工作都扔下了,儿子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于是,她叫司机慢慢跟在权少宁的车子后,看着儿子对路期然的事情百般关心。 那一刻,权夫人心中的怒气,如火山爆发一样,源源不绝。 以为他去相亲,便是想通了,不在执着于路期然,却不想,这么久以来,他竟然是阳奉阴违,对路期然还有诸多联系。 权少宁回到公司,迎接他的,是权母的怒气。 一指厚的文件夹,直直朝他飞过来。 “权少宁,刚才你去做什么了?”权母怒声问。 权少宁拧眉,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母亲手中飞过来的文件夹。 “自然是有事出去了,妈,好好地你又发什么火?这里是公司,你也不怕员工看笑话。” 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愠怒。 权母冷笑一声,倏地起身走到他面前,精致的妆容之下,也掩盖不住她的尖利。 “有事?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吧?少宁,你去见了那个女人,对不对?你还爱着她,忘不掉她,是不是?” 他突然将文件使劲甩到桌上,“妈,小然到底怎么不入你的眼了?我就喜欢她,又怎么样了?我不但喜欢她,我还要娶她。” 这话,多半是在生气之下,故意说出来的,目的便是反抗权母。 她一向专制,唯一的目的,便是让权家变得更有钱,在出去的时候,让她更有底气。 权少宁受够了,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太温柔,让母亲越发的得寸进尺。 话一脱口,权母目瞪欲裂,颤抖着指着自己的儿子:“反了,你敢娶她试试,我不准,你必须跟乐家的大小姐结婚,知道没有?” “我不愿意,妈你怎么逼我,我也不会同意,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非路期然不娶。” 挖坑60米 离开这里 顾念北把绾绾送到国外去的消息,不知怎么的被李婆婆知道了。 但是,罕见的,李婆婆竟然没有吭声,连批判顾念北的话都没有,路期然不由得觉得很奇怪。 绾绾的离开,似乎抽光了路期然身上所有的精力,她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 上班的时候,难得见到店长出现,身上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清冷。 店长没多久便离开了,随后她听到同事说,今晚店长要去相亲。 路期然难得地被勾出好奇心。“店长这么漂亮,需要用相亲来找未来的伴侣吗?”她觉得有些奇怪。 大家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点店长这个人,还挺神秘的,也没有听她的什么来头。 “啧啧,这些不是我们能关心的问题,还是好好工作吧。” 下班之后,路期然在店门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权少宁的母亲。 她坐在私家车上,妆容精致,身上的穿着,华贵异常,见到路期然出门,直接降下车窗,面无表情的说:“快点,上来吧,我有事跟你谈。” 语气,是绝对的命令。 路期然抿唇,低声叫了一声伯母,而后慢慢走了过去。 随后,车子慢慢行驶,窗外一排排的树木快速飞过,车子里的气氛,尴尬而又沉闷。 路期然把握不住,这权夫人出现,是为了什么。 半响,权夫人的实现,若有若无地划过她身上。 “在红蔷薇上班?” “嗯。”路期然细不可闻地点点头。 权夫人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笑意,不过是象征性地挂在嘴角,却未达眼底。 “知道我今天叫你出来,是因为什么事吗?”权夫人半笑着问。 路期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慢吞吞摇了个头。 权夫人的眼底,不其然出现几丝嘲讽。 她需要的,是给权家带来财运的媳妇,而不是,空有容貌,却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 路期然,除了没有钱之外,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这是权母绝对没法忍受的事,更不会接受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路期然轻声问:“伯母,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她对权夫人的感觉不太好,这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让路期然觉得有些恐惧,这是从第一次见到权夫人的时候,便有的感觉。 明人不说暗话,那么,她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路期然,我今天来,是命令你,离开少宁,你的存在,只会阻碍他,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益处。作为权家的继承人,他的任务,便是把权家发扬光大,而非在儿女情长上蹉跎。” 路期然露出一抹苦笑,“伯母,我跟少宁,不过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事事关心你,把你的女儿当成他的女儿?普通朋友,会在你一出事,他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普通朋友,会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非你不娶?” 权夫人冷色质问,每多说一句,脸就冷下三分,直至变为完全的阴沉。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要想进权家,我提前告诉你,不可能,你不需要白费这个力气。路期然,这里是五十万的支票,拿着它,你离开这里。” 挖坑61米 离权少宁远一些吧 一张薄薄的纸,值五十万,还有权夫人的一句话。 路期然知道,权夫人嫌弃自己,对自己没有任何好感,也不愿意让她进权家的门。 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成为权家的媳妇,因此即便每一次权夫人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路期然都没有吭过一声。 可拿钱砸自己,让自己离开这个城市的举动,未免太过分了? 将支票推了回去,权夫人眉头一挑,面上闪过鄙夷:“怎么,嫌少?路期然,我只会给你这么多,五十万,够你在红蔷薇十年的工资了。” “权夫人,你想多了,五十万很多。但与我又有何干?我知道权夫人总觉得我想要加入权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今天,我很郑重地告诉您,我从没有这样的想法。至于您说的,让我离开这个地方,抱歉,我做不到。” 路期然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压下,兀自冷静地说完这一番话,推门下车。 “以后,我会离权总远一些,权夫人不用担心,但是,也希望以后,权夫人您别用塞钱的方式,逼我离开。” 转了个身,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车上的权夫人,眯紧双眸,冷冷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华贵的脸上,剩下阴霾。 好,路期然,今天的话,是你说的,但是以后,我再看到你缠着少宁,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回到家,李婆婆在看电视,随便聊了几句,隔壁的乐宇洋过来窜门。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就不再这里扫你们的兴了。”李婆婆笑着说完,转着轮椅进了自己的房间。 乐宇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跟路期然闲聊,视线若有若无的看了路期然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你跟那个权少宁,很熟吗?” 路期然诧异地抬头,沉思了半响,勉强点了点头。“认识挺久的了,怎么了?” 乐宇洋慢慢吐出瓜子壳,脸色古怪地摇摇头。“没事,我也听说过这个男人而已,今天我似乎看到你跟他母亲上了一辆车。” 说到这里,乐宇洋忙举起手解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恰好是今天有事经过红蔷薇。” “嗯,没事,怎么了,你继续说。” 乐宇洋的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人影,面色有几分凝重,语气,变为认真。 “路期然,那人不好惹,我们也惹不起,你还是离那个权少宁远一些吧,否则,吃亏的,绝对是你。” 权夫人,本来就难缠,在加上那个人的话…… 啧啧,路期然,绝对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路期然的心中,顿时划过暖意,乐宇洋的关心,她收到了。 乐宇洋虽然嘴巴有些坏,但是心很好,算是她为数不多里面的好朋友了。 就算是乐宇洋不说,她以后,也会尽量离权少宁远点,今天权夫人的样子,她已经完全看清了,若真的惹毛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嗯,我知道得,我跟权少宁,也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宇洋。” 挖坑62米 故地重游 第二天是周末,路期然休息的时间。 但她的脚步,并没有踏出家门,不知什么时候起,小小的屋子外面,被记者侵占了,个个张头望脑地守在门外,等着路期然出去。 据说,顾家已经在准备婚礼,据说,顾念北放言,路期然逃不掉。 所有的据说,化为这几天的守株待兔,就不信路期然不出门。 九点半的时候,外面门铃响了,路期然不为所动。 “路期然,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顾念北不耐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路期然和李婆婆面面相觑,视线不知不觉从电视屏幕上离开。 “记者都被打发走了,你藏什么藏要当鸵鸟吗?开门听到没有?还是你要我破门而入?” 路期然郁闷地跑出去开门,顾念北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她走。 “喂,你干嘛?”路期然停下脚步,慌张地问。 “出去有事。” 前后的态度,压根就没把李婆婆放在眼里。 顾念北的车子,载着路期然来到t大。 看到熟悉的建筑物一点一点出现在自己眼中,路期然的心底,一点点被思念侵袭。 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来这里了。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她低声地喃喃问道,随着顾念北的车子,一起进入t大。 年后回来上学的学生,视线不时落在顾念北夸张的车子身上,身上或是背着书包,或是背着单肩包。 学生的青春洋溢,朝气蓬勃,让路期然看痴了。 “还愣着干嘛?下车。” 一下车,两个长相同样出色的人,瞬间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里,不陌生吧?”顾念北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虽然路期然极力挣脱,但怎么敌得过顾念北的手劲儿? “嗯。”路期然有些被学校的氛围感染到了,嘴角含着一抹淡笑,指着不远处的一颗芒果树。 “我刚开学的那个夏天,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来报道,那时候芒果已经熟了,天气很热,我在这树底下休息。突然树上的芒果掉下来,正好砸到我脑门,肿了一个大包。” 这件往事,很久都不曾提起过了,现在想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那边的操场,似乎是翻新过的,大了不少。以前我经常在跑道上跑步,因为期末考试中,体育要考八百米。” “最后,你挂科了没?”顾念北晓有趣味地问。 路期然美眸瞪了过去,“你才挂科。”说完,声音降低了许多,慢吞吞嗫嚅道:“虽然,刚好踩着及格线,但总归是过了。” 顾念北下一刻哈哈大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脸上,被阳光所溢满, 路期然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事实上,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和谐地在一起,像普通的恋人一样谈心。 恋人? 她的眼睛瞬间撑大,脑袋被恋人两个字吓得七零八落,她跟顾念北怎么是恋人? “发什么愣呢?走了,去别的地方看看。”顾念北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越过人群,往校园的深处走去。 挖坑63米 T大特点 t大的建筑,跟普通学校没什么区别,校园占地并不算广阔,因为地处于市中心,也不允许它有多广阔。 校道上,不是榕树就是芒果树,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枝头上,也冒出了一些新芽。 他们两人在校道上走过,似乎能感觉到鼻尖淡淡的芳香味。 “你想去哪里?”顾念北难得地绅士一次。 路期然指了指饭堂。 大概,每个学生,对学校的饭堂,总归有那么一点儿埋怨。 “四年前,那个饭堂只是一楼和二楼,两次层楼之间泾渭分明,一楼的是普通学生消费得起的地方,二楼,我一周的生活费,估计能在上面吃一次饭。”她很认真地说。 这种制度,真的不好,似乎在无形中,把一大群学生分为两等,有钱有势的,和没钱没势的。 而她,自然是属于后者。 “学校的饭堂?没吃过。”顾念北沉思了很久很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路期然下意识地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是大少爷不食人间疾苦,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路期然嫌弃地看着他。 像顾念北这种富家子弟,怎么会看得上校园食堂这种地方? 听到路期然的话,顾念北没有变脸,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一前一后走进饭堂。 吃饭的人很多,排队的学生已经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看到顾念北两人进来,所有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都围到了他们身上。 “喂,你不觉得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吗?这些全都是学生。”路期然在顾念北的旁边,埋怨地说。 她觉得自己瞬间成了动物园的猴子,大家的眼神,就是看猴子的眼神。 “有什么不适合的,你不也是t大的学生吗?今天,刚好,我就品尝一下饭堂的手艺。” 顾念北势必会为这话付出代价,路期然心想道。 买了两张饭票,一人打了五样菜,把分菜的师傅惊呆了。 顾念北似乎没看到别人的异样,不紧不慢地端着盘子来到靠窗的地方,优雅地拿起筷子。 路期然默默将筷子落在他的餐盘中,将一条肥大的青色虫子,从青菜里面挟出。 下一刻,顾念北的脸变了。 “t大出了名的特点之一,便是饭堂的青菜,在里面挟出一两条,完全正常,运气好的话,三五条也不是问题。”她又默默解释道,顾念北的脸黑了。 路期然在心底庆幸,聪明的自己,幸好没有点青菜。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在这里吃饭,因为顾念北被虫子影响了胃口,连带的路期然也没有口福,在体会学校的“经典”菜式了。 他们到达的最后一站,是校长办公室。 路期然心底一紧,呆呆地看着他,嘴里不自觉地问道:“为什么来这这里?” 顾念北的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细碎的刘海,将他的额头遮了大半,但那双眼眸,却露了出来,意味深长。 “自然,是有事了。” 校长年逾五十,看到顾念北,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从他的椅子上弹了起来。 “顾总,恭候多时了。” “嗯,许校长,事情办得怎样了?” “没问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些是所有的资料,到时候,路同学直接拿着这些去注册,便可以了。” 挖坑64 逼婚【明天上架】 路期然整个人是恍惚的,脚步虚浮,几乎由顾念北搀着上了车。 刚才,顾念北确定,以及肯定地说,她,回来t大上学,完成四来落下的一切课程。 回来上学?这种在路期然脑袋中,几乎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几乎连梦都不算了。但这一刻,突然顾念北告诉她,原本她所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脑袋中被这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喜的消息震住了,暂时,她还没回过神来。 长久得不到路期然的回应,顾念北的忍功,终于破了。 “路期然,回魂了。”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居高临下挑起她的下巴,动作说不出的流里流气。 路期然退了一步,眼神变为防备。 “顾念北,你又在打什么算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不是你又准备整我了?” 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顾念北这么做的理由,只能把他的举动,归类为别有居心。 “路期然!”顾念北眼睛瞪直了,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似乎下一刻,她纤弱的脖子再一次要被他掐断。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顾念北扯着下车,进了一间珠宝店。 踉跄一下,站直身子,看到满室的珠光闪闪之后,路期然说不出话来。 脚像是有意识的一样,往后退着,但手臂却被顾念北大力拉着,整个人僵住,似乎被人点了哑穴,动弹不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直接把我的目的挑明了。”顾念北冷哼了一声道。 继而转身,拧起好看的眉头,瞪了工作人员一眼。“快把你们店里能见人的首饰拿出来。” 那些人回过神来,忙不叮地点头,一行人翻箱倒柜地找镇店之宝,顾念北俨然成了看戏之人。 他的大声呵斥,也把路期然呵斥醒了,二话不说要挣脱开他的禁锢,离开这个鬼地方。 若说到现在,还不明白顾念北什么意思的话,她就是傻子了。 结婚,他是来真的? 纵观顾念北的种种,他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连绾绾,都被他毫不留情地送走。 可,不管顾念北的举动是真是假,她路期然都奉陪不起。 “顾念北,你放手。我还有事,要回去了。”路期然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后者,邪笑一声。“刚才逛学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事呢?路期然,你躲不掉了,今天,乖乖把戒指带上。” 店里的工作人员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不是红果果的逼婚么?人家小美女压根不乐意好么? “把戒指带上,你是来真的?顾念北,我说过,我从没有想过进你们顾家,难道我说得还不清楚么?” “可现在,我乐意你进顾家啊。路期然,带不带?一句话,若是你不愿意进顾家,我想,多得是有人乐意。” 路期然眯起眼睛,一张俏脸冰冷冰冷的。“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你不答应,我就找别的女人,给咱们绾绾当后妈,懂了吗?”顾念北神闲气定地说。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路期然的另一个手抬起,一点点把顾念北的手臂拿开。 “抱歉,我的答案不变。”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顾念北眸光一暗,脸上风雨欲来之势,愈加明显。 他的手上,还抓着店员递过来的一个盒子。 路期然说完之后,转了个身,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砰”的一声,顾念北狠狠将盒子砸在门上,路期然略为惊恐地看着门的方向,还没有回过神来,旁边顾念北的身影,如一道龙卷风一样刮过。 等她看清楚之后,那人已经停在珠宝店的门口,拦着一个过路的女人了。 只听到顾念北一字一句地对那人说:“我是顾念北,我跟你求婚,你肯嫁给我吗?” ***************************************************************************** *************推荐我的旧文,《冷面总裁霸气妻》前世,她被亲姐迫害,从悬崖上一跃而下。重生后她是顾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他是kt集团的冷面总裁,冰冷狠厉,果断决绝。新婚夜,他放话:除了尉迟太太你什么都得不到。:她反击,“尉迟先生想太多,庸人自扰的毛病,不好不好。”扮猪吃老虎?我也会!整亲姐,让她身败名裂,开开店,一战成名,勾勾手,忠实粉丝一大堆。******************** *************《总裁,这不正常》她是寄人篱下的穷人中的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国总裁。她与他的相遇源自于一场小小的车祸,而后他却出钱,将她“养”在自己打造的金屋里。一接触这样与众不同的宝贝深似海,他品尝过她的甜美之后,决定要将她珍藏一辈子,不给别人觊觎她的一丝机会。“明天去一趟民政局吧!”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常地跟问她吃什么菜一样。她眨眨眼睛表示不解,“啊?”他面不改色继续说:“明天九点,到时候别赖床!”“咦?去干嘛?”他悠然一笑,瞬间遍地生,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结婚!她闻言“砰”地一下摔倒在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总裁,这不正常!******************** 挖坑65米 你才有的荣幸【上架求首定】 顾念北是骄傲的,他的骄傲,在遇到路期然的时候,被击得一落千丈。 但是,骄傲的顾念北,不允许自己在路期然面前示弱。 所以,他软化了他的脾性,先带着路期然逛了她以前的学校,再如痴心情、人般,体贴地告诉她,让她回学校继续教育。 一开始,他的举动,确实得到了路期然的些许回应,她脸上的动容,一丝不漏地被顾念北看在眼里,他也喜在心里。 却没想到,路期然很快从这个怪异的圈子,漩涡里面找回了自己,丝毫没有迷失。 他咬牙,不知道该赞扬她的警惕,还是该嘲讽自己的失败。 面前的女人张大嘴巴,她的脸,不同于路期然的精致,而是一挤入人群,便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顾顾总,你在开玩笑吗?”对方结结巴巴地看着顾念北,搅着手心,眼底有冒泡泡的痕迹。 视线若有若无地略过路期然,她此刻自然也是瞠目结舌,正站在离他们两步之遥的地方。 顾念北悠然一笑,俊脸慢慢靠近女孩的脸颊,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身上。 顿时,鸡皮疙瘩顺应民意,立马爬满全身。 “开玩笑?你觉得,我这架势,很像么?” 女孩小鸡啄米般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自然是说真的,不过,我有个三岁的女儿,结婚之后,你就是她的后妈,你会好好善待她吗?” 路期然双手握拳,她明白,真的明白,顾念北的举动,完全是故意的。 她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对那个女人轻声说着,说嫁给他的好处,说他的女儿有多乖巧,说若真的不喜欢他女儿,便决定不把那个没妈的孩子接回来了。 这一句,便是他所说的惟一重点。 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和比她高了许多的顾念北直面对峙,路期然的身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顾念北,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我们之间的事,你把绾绾当成赌注,你好意思么?她可是你的女儿。退一步说,你随便拉着一个女孩跟你结婚,以你的钱财诱、惑别人,你很光明正大?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会幸福,嫁给你这样的人,她只会终身抱憾。” 质问的声音持续了一分钟,等她说完,顾念北不紧不慢地转身,嘴角的笑,耀眼炫目。 “你嫁过给我?你知道,嫁给我,一定不幸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在一个没有爱的家里,不如呆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我的做法不对?” 路期然气得脸色血红,额角上的青筋,一点点突突地跳动着,胸腔的那颗心,猛烈地颤抖,一声一声,在脑海中慢慢回放。 她的绾绾,怎么会没有爱? “我的女儿,我自然会给她加倍的爱,是你一直跟我抢她。顾念北,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请你,看在绾绾与你是同出一脉的份上,放过她。” 顾念北眼神轻蔑地看着她,一股子自内心散发而出的优越感,盛气凌人到让人不敢靠近。 “呵呵,我是开玩笑的,路期然,你当真了?” 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个暴龙一样摔盒子的男人,是她臆想出来的一样。 哪个是真正的顾念北,而哪个又是假的他,路期然都分不清了。 她放软了声音,轻轻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对顾念北说:“顾念北,算我求你了,把绾绾还给我吧,以后,我们一定不会打扰到你,不会给你带去任何麻烦。” 她想好了,只要顾念北愿意,即便是离开这里,她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 路期然以为,自己的条件,能让顾念北心动。 顾念北是动了,没动心,而是动了肝火。 大手瞬间爬上路期然的细腰,稍微使劲,那小腰几乎就能被他掐断。 他死死地抿着唇,脸色的黑沉,前所未见,似乎世界末日降临前的宁静,而她的话,却是点燃他火气的燃料。 下一刻,隐忍的怒气,如到处攀上的海藻一样,爆发开来。 “路期然,你敢!你敢的话,就试试。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们母女找回来,要离开,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路期然怒,使劲踹了他一脚。“那你到底是想怎样?我走你不乐意,我不走你也有意见,顾念北,你是皇帝吗?可我不是你的奴才,我掌控不了你的喜好,唯一能做的,便是离你这火山口远一些。” 路期然生气的时候,尤其是在顾念北面前生气的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性的。 她的脾气,在外人面前,总归是温婉可人的。 然当着顾念北的面,她怎么也温婉不来,甚至不受控制般地火爆。 “你想得是不错,但是,我不会给你远离的机会。路期然,你不是说我别有居心么?你不是不乐意嫁给我么。今天,我还非要你嫁了。” 这真真是现场的逼婚,换了别人,只怕被人围观之下,脸上都能滴出血来。 顾念北可就不同了,他一脸的笃定,一脸的怒气,却不见丝毫躲闪,仿佛这种事情,由他做出来是多有面子的事。 “我不同意。”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现在就跟我走。” “你拉着我干嘛?我不去。”路期然怒声道,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实在是顾念北的力气太大。 他回过头,好笑地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才道:“干嘛?要结婚,你说我去干嘛?” 民政局!!! 脑袋里闪过三个字,顿时,满脑子成了浆糊,一片片炸开。 “顾念北,你这是逼婚,这么多人看着你逼婚,你不丢脸吗?请别忘了,你是顾氏的总裁,你的举动,还代表着顾氏的脸面。” 路期然义正言辞地指责他,她从没有想过,跟顾念北竟然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若他的兴趣,是以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为乐,那么路期然只能说,顾念北成功了,而且很成功。 顾念北细细品味了逼婚两个字,接下来的神回答,让路期然更加吐血。 “逼婚,那也只有你路期然才有这样的荣幸。至于顾氏,没人敢有异言,还没嫁入我顾家呢,先担心我了?女人,果然是心口不对一的动物。” “……” 路期然已经完全失语了,他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交流不来。 她想跑,却跑不掉,傻不溜丢地站在原地,别人看向她的目光,如一只上下奔窜的猴子。 “戒指呢?人滚到哪去了。”顾念北提高声音,对着里面的人一吼,下一刻,战战兢兢的店员抱着一堆盒子走了出来。 全都是打开的,戒指好好地在盒子中,顾念北一眼过去,便看到一银白色的对街。 男戒很简单大方,女戒则是精致了很多,一弯小小的蝴蝶,上面点缀着一颗粉钻,不大不小。 “就它了,拿过来。”顾念北将戒指取下,使劲拉过路期然的手,粗鲁地套了进去。 一颗戒指,牢牢地套住了她的一生,从今以后,她与他之间,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纠缠了。 “以后,不许摘下来,听到没有?”顾念北凶巴巴地呵斥,把雕塑一样的路期然拉回现实。 “顾念北,你玩够了吗?若是够了,麻烦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 “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 顾念北目光冷冷扫了一下人群,十指紧扣着路期然的手,把戒指的钱付了,离开此地。 他的下一站,是民政局,顾念北开车的时候,方向很明确。 “我没有带任何证件,就是去了,也没有用。”怒视着这个霸道跋扈的男人,路期然做着垂死的挣扎。 他打着方向盘,把车窗降下,任由外面的冷风一点点灌进来,嘴角自始至终都含着一抹笑。 “不用担心,你的证件,都在我这里,你只要去签几个字就可以了。”他笑得如得逞的狐狸,那张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算计。 “在你那里?”路期然的声音提高了无数个分贝,如听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一样。 “要打仗,刺探军情可是重中之重。” “什么意思?”他的哑谜,她听不懂。 顾念北却但笑不语,得瑟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路期然心底一紧,想起家里的李婆婆。 “你收买了李婆婆?怎么可能?”她失声喊了出来,李婆婆对顾念北的讨厌,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怎么不可能?给了人家想要的甜头,收买谁都有可能。” 怪不得,今天被他拉出来,李婆婆一句话也没说。 “顾念北,你真卑鄙,我看不起你。”路期然紧揪着安全带,冷冷地说。 他嗤笑一声,“随便。”两个字,把她所有的怒气堵回来。 车里的沉默,被顾念北的手机铃声打破。 他看了一眼屏幕,心情似乎不错,对路期然说:“你一会儿乖乖把字签了,我就送你一件你最期待的礼物。” 路期然的头转过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最期待的礼物,除了绾绾,又有什么? 他把手机拿到耳边,唇角的笑容,在听到那边的话之后,顿收收住。 “怎么回事?我当初怎么吩咐你们的?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现在才跟我说,是不是不想干了?” “现在别跟我解释什么原因,医院在哪,我立马过去。你最好祈祷小姐没事,否则……” 挖坑66米 哄骗小孩儿【上架求首定】 后面顾念北说了什么,她都没听到了,她的重心,被小姐两个字吸引了过去。 顾家的小姐,除了绾绾,还有谁? 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抓起顾念北的手,失声道:“顾念北,是不是绾绾出了什么事?” 车子猛地一声巨响,路期然的动作过大,顾念北的一手还抓着方向盘,这么一个大力,自然让他的手移了位置,在车流中差点撞到了别人。 扔下手机,他飞快地掌控着方向盘,才没有让车子失控。 “你疯了,这是在车上。”他大声道,路期然已经听不进去。 “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绾绾?顾念北,是不是?”路期然嘶哑着声音,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她听到什么?绾绾不好了,怎么了?生病了么? 可她生病的时候,她这个母亲,却不在她身边,这一刻,路期然又心痛又愧疚。 这些情绪,化为对顾念北的埋怨。 “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顾念北,绾绾可是你的女儿,你不让人照顾好她,你就是这样抢她过去,却不善待她的?” 她尖利的声音,如一把刀,直直地刺入顾念北的胸腔。 他的目光直直看着前方,大手在不停地使着劲,脚下油门踩得呼呼响,任由窗外的风景飞逝而过。 “顾念北,你说话啊,绾绾怎么了?现在又是去哪里?” “去医院,你别哭了。”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光还亮着,外面是顾念北另一个私宅的几名佣人,看到顾念北来的时候,全都下意识地将头埋在地上。 “谁跟我解释一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念北的声音,比腊月的寒冬还可怕。 其中一名佣人被众人推搡着,走了出来。 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孩,视线掠过顾念北之后,很快低下头。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笑未达眼底,暗沉的眸光冷冷睨着面前的女孩。 “今天下午小姐看到别人吃冰淇淋,也嘴馋要吃,我们拧不过,便顺从了小姐的意思,让她吃了一杯。” 路期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疯了?这是什么天气?绾绾她才三岁零三个月,大冬天的吃冰淇淋她的肠胃能受得了吗?” 说完,眼眶都红了,她的绾绾才这么小,竟然被肠胃炎折腾。 以前在自己身边,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路期然都明明确确地固定好的。 她把头转向顾念北,“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女儿的?你才把绾绾接过去几天,她就出了这样的事?” 路期然的质问,顾念北没有生气,但那些佣人,就不能幸免了。 “身为保姆,你们不知道小孩子的肠胃很脆弱?小姐想吃,你就给了?还有,我的别墅里,哪来的人上班的时间吃冰淇淋?还是说,大冷天的,你带着小姐出门了?” 顾念北的眼睛米成一条线,嘴角的笑,带着淡淡的嘲讽,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欲来的姿势。 佣人的肩膀都抖成一团,头越埋越下。 “说,是谁做的好事?” “是,是晓亦。”颤抖的声音响起,那个女孩被直接捅了出来。 “很好,今天我回去之前,你跟那个叫晓亦的,消失在别墅中。”顾念北面无表情地说。 “顾总,我不是故意的。”女孩惊恐地说着,不停求顾念北别辞退她。 但是顾念北不为所动,身后的路期然,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打开的手术室的门所吸引。 她连忙奔过去,停在病床旁边,绾绾已经睡着了,小脸惨白惨白的。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她还好吗?她没事吧?” “别担心,孩子的肠胃稍微脆弱了些,大冬天的不宜给她吃冰的东西,受了些刺激,现在是睡着了,没事。” 路期然这才放下心了,只是不停地在绾绾的床边,摸着她的小脸。 “路期然,你别哭了,绾绾都快被你吵醒了。”顾念北不喜欢女人的哭声,尤其是路期然的哭声,哭得他心烦意乱。 绾绾被送到病房里,路期然就在旁边守着,这么多天米没见面,她对女儿思念成疾。 绾绾是晚上十点才醒来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顾念北不喜欢医院,空气不好,因此直接把孩子接回别墅,有私人医生随时待命,不会出什么漏洞。 刚醒来的孩子,眼睛还睡眼迷离的,若不是脸色太苍白,连路期然都会以为,孩子就是睡了一觉而已。 绾绾有些难受地眨眨眼,室内的光线太亮,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路期然忙递水上去,绾绾愣愣地看着她。 “宝贝儿,怎么,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了?”路期然脸上含笑,但是眼眶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小小的人儿,顿时回过神来,激动地扑入路期然的怀里。 “啊,别激动别激动,妈妈就在这里,不会跑的。”路期然心疼地说,摸了摸女儿的小脑门,怎么看,绾绾都像瘦了。 “妈妈,妈妈,我要回家。”绾绾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说。 “在这里,那个坏叔叔是不是欺负你了?”路期然虎着脸,说到顾念北的时候,满脸嫌弃。 绾绾看到久违的妈妈,顿时神采飞扬了不少,小脑袋一摇一摇的。“坏叔叔没有欺负我。” “呦,竟然站在敌人的阵营去了,宝贝儿,你不要妈妈了?”路期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绾绾。 房间的门被推开,顾念北手里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路期然,少在女儿的面前说我坏话,为老不尊。” “顾念北,这不是坏话,是明明白白的嫌弃。”路期然反驳道。 “这是什么?”她指着他手上的碗问, “清粥,医生说宝贝不能喝油腻的,最近都要注意她的饮食,连油都尽量少放。” 路期然点点头,很自然地伸出手接过碗。“既然医生这么说,那就要多注意了。” 说完,见顾念北双手抱胸,立在旁边看着她们母女,便开口下逐客令:“顾少还有什么事?这里没你的事了。” “我乐意呆着,有问题?”顾念北反问,路期然顿时噤声,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给绾绾喂粥。 有妈的孩子就像个宝,平时顾念北对绾绾怎么说也是宠爱有加的,但小小的她,就是扳着个小脸。 现在路期然在,孩子就活泼了,有些不开心地指着粥说没味道。 路期然很有耐心,认真地解释道:“这个只是暂时的,等宝贝恢复了,就给你做大餐,好不好?不吃这个的话,就没有别的东西吃哦,到时候,会饿肚子的。” 比起绾绾一名,她更乐意叫女儿宝贝。 “坏叔叔不吃,我也不吃。”绾绾赌气地坐回床上,眼巴巴地看着顾念北说。 顾念北乐了,也学着绾绾的做派,一脸的冷艳范儿。“要爸爸陪你一起吃?” 绾绾蹙着小眉头,有些怏怏不乐。 顾念北面露狡黠,“可以,不过宝贝,你喜不喜欢跟妈妈永远在一起?” 路期然白了顾念北一眼,“宝贝是我的,你别学我叫她。” 绾绾不懂顾念北的用意,点点头,趴在路期然的怀中。“喜欢,绾绾要跟妈妈一起。” “宝贝,爸爸告诉你一件事,只要爸爸跟妈妈结婚了,妈妈就可以跟宝贝永远一起。但是妈妈跟爸爸不结婚,那她就只能很久很久才能跟宝贝见一次面。” 结婚?小孩子不理解这个词。 但是,跟妈妈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她是懂的。 “那妈妈跟爸爸结婚。”绾绾下意识地说,顾念北一脸得瑟的表情。 然后,剑眉又拧了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可是妈妈不愿意,妈妈大概是不要绾绾了。” 听到这里,路期然咬牙切齿,“顾念北,你别太过分。” 顾念北不为所动,继续引诱自己的女儿:“没有妈妈的话,宝贝会很可怜,对不对?” 绾绾泫然欲泣,泪汪汪地转向路期然,软软地撒娇:“妈妈,你不要绾绾?” 哭得路期然心都碎了,不要谁,也不会不要女儿啊。 “宝贝别哭,你爸爸故意吓你的,他瞎说呢,妈妈怎么会不要宝贝呢?” “不然,她怎么会不同意跟爸爸结婚呢?”顾念北一副不得其解的表情。 他又认真地谁绾绾说:“宝贝,有爸爸有妈妈,才是最幸福的宝宝。爸爸可以抱着宝贝坐在高高的肩膀上,爸爸可以保护宝贝和妈妈,爸爸可以随时带宝贝吃肯德基。” 最后,连这种离谱的理由都出来了。 绾绾的脸上变为惊奇,好像有爸爸很好的样子啊。 她转向路期然,张开小嘴巴撒娇。“妈妈,我也要有爸爸,好不好?” “绾绾,这个是坏叔叔,你别被他骗了。” “可是他也是爸爸吧?坏叔叔现在,对宝贝很好的。”绾绾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说。 “就是,爸爸以后最疼绾绾。”顾念北信誓旦旦地保证,被路期然无比嫌弃。 “妈妈跟爸爸结婚吧,然后绾绾就跟妈妈一起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见路期然拉长脸不说话,小人儿脾气来了,怏怏地回到床上,赌气地说:“那我就不吃饭了,等妈妈要绾绾的时候,我才吃饭。” 挖坑67米 婚了【上架求首定】 路期然可不敢拿绾绾的肚子开玩笑,可是这孩子也是有脾性的,不管她怎么哄,绾绾就是柴米不进,摆明了不理她。 她怒视顾念北一眼:“你还好意思笑?绾绾连饭都不吃了,你不帮着哄她吃点,顾念北,你什么意思?” 顾念北啧啧两声,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宝贝不愿意吃,连你都哄不动,你觉得我可以哄得了?” 路期然一脸挫败,绾绾已经躺下去了,真不知道三岁多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倔。 “好啦好啦,那妈妈就答应了,现在肯乖乖吃饭了吗?” 倏地,床上的小人儿爬了起来,坐得端端正正的,大声答道:“好!” 顾念北的嘴角爬上了笑意,漫不经心地对绾绾说:“宝贝,小孩子是不能撒谎骗人的,大人也是,你说你妈妈是说真话,还是骗你的?” 路期然的脸色变了,怒视着顾念北,恨不得拿个臭袜子堵上他的嘴。 本来她是想先答应绾绾,然后再糊弄过去的,却没想到,顾念北竟然特意提醒女儿。 绾绾觉得有道理,抬起头,娇声问路期然:“妈妈,骗人会长长鼻子的哦,妈妈不许骗人。” 路期然硬着头皮点头,心底把顾念北问候了无数遍。 -------------- 领证的手续,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拍了个照,在文件上签字,两个红本本,就到手了。 路期然五味杂全,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旁边,顾念北的笑,嚣张而又邪妄,他如愿了,在半个月内娶到了路期然。 用的是威胁,强逼等手段,如此行径,令人发指。 “顾念北,现在你开心了?”路期然没好气地推开他,钻入车子里。 “老婆,勉强算是开心吧。”顾念北一脸沉思之后,一副一般一般的样子。 “闭嘴,别叫我老婆。” “可你成为我老婆,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他有必要时刻提醒她么?不知道越说,她就越后悔,恨不得把手里的结婚证变为离婚证么? 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在绾绾耳边说,不去立刻结婚,妈妈就要回去之类的话。 小人,绝对是实实在在的小人。 “老婆,我觉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顾念北一脸深沉。 “你真的够了,得寸进尺。顾念北,你会后悔跟我结婚的,绝对会后悔。”路期然说着,罕见的,脸上露出笃定的表情。 有些事,可不是一个婚姻,便能摆脱的东西。 “老婆,我顾念北做事,从不后悔。”他说得更加肯定。 路期然呵呵笑了几声,但愿,不久后能听到他继续这么肯定地说了。 “别转移话题,该拿的,我可不会放过,路期然,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不觉得,你该送我一件礼物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路期然双手一摊:“要钱没有,买不了礼物,要命一条,我不会给你。” 熟料顾念北回答地更无耻:“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老婆的一个吻。” 说完,直接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一口气吻了上去。 顾念北的唇薄薄的,微冷,印在嘴唇上,有股子寒意,却有什么随着他的文,充血一样涌入大脑,空气被他夺了过去,颤抖而又惊恐的感觉,溢满了四肢百骸。 许久之后,放开她,空气再一次顺畅了起来,路期然只有本能地大口大口吸气。 顺便一拳头砸到顾念北身上,“顾念北,你流、氓。” 耍流、氓这事,顾念北几乎是信手拈来,他的厚脸皮,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阐释。 “你今天才知道?晚了。” 气氛和谐了不少,倒也没有以前的争锋相对,路期然有些发怔,当时恨不得把顾念北杀了,而他也恨不得掐死自己,怎么今天,会一同走进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呢?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顺理成章,路期然或许还在懊恼,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了回头的余地。 这一刻,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念北,接下来,她倒是有些小小的期待。 就等着看他怎么悔恨。 领完证,就去接绾绾,三人一起回顾家。 路期然对顾家的抵触心理,有一部分是来自顾擎天,她对这个老人,有些本能的恐惧。 果然,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顾擎天的脸就拉下来了,顾夫人倒是兴冲冲地拉着她嘘寒问暖。 “爸妈,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顾念北示意了一下佣人,很快绾绾被带到楼上的房间。 四个大人坐在沙发上,路期然僵硬着身子,无所适从。 “什么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擎天目光扫视了路期然一眼,对她可谓是印象深刻。 “我要说的,正是与路期然有关,我跟她去领证了。”顾念北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句很平静的话,却在顾家掀开一阵风暴。 顾擎天目瞪欲裂,严肃的脸上,已经隐隐发黑,气得嘴唇发抖。 “顾念北,你疯了?她是什么人?跟顾家相差十万八千里,你竟然跟她领证?你别忘了,我顾擎天是你老子,有什么事,你不该跟家人商量吗?领证可不是儿戏。” “自然不是儿戏,所以我告诉你们了,绾绾需要一个妈妈,而路期然,再合适不过。”顾念北淡然地说。 “她一个孤儿……” “老头,你住嘴。”顾夫人看不过眼,打断了顾擎天的话。 路期然慢慢冷静下来,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几人,嘴角的笑,越发的深刻,就好像是看着旁人的事情一样,与自己毫不相关。 顾夫人在絮絮叨叨地跟顾擎天说着什么,她有些走神,也没有仔细听。 “总之,我不会同意她进顾家的门,路期然,你最好现在就离开。”顾擎天沉着脸驱赶她。 路期然起身,倒真的很想离开,但顾念北却拉住她。 “爸,你把她赶出去,我们的结婚证也还在手上,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 顾擎天呼吸一滞,粗重地喘了几口气,被这个逆子气得半死。 而顾念北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爸,这个女人,可是我费了很大心思才娶回来的,若是被你赶走了,我可又要费一番心思了,这心力交瘁起来呢,我就没心管公司的事,到时候,你亲自出马?” 顾擎天的眼睛直了,看到路期然在旁边掩嘴偷笑的时候,更是气不禁打一处来。 这是什么儿子,为了个女人,竟然这样气自己? “顾念北,你这是威胁我?” “说不上威胁,实话实说而已。好了,不懂你到底固执什么劲,照你这下去,我一辈子都不用娶老婆了,这个也不顺眼,那个也不顺眼的。你看得顺眼的,还没见哪个,你喜欢的,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到时候,你自己去区来当姨太太?” 顾夫人在旁边乐了,儿子平时不跟老头子顶嘴,但一顶嘴起来,准能让老头子说不出话来。 她牵着路期然的手,慢慢上楼,一边说:“别理他们,这事他们就慢慢吵吧,有本事打一架最好,我们就去陪绾绾,这么久没见着她,可想死我了。” 午餐准备得极丰盛,这是路期然坐在顾家的餐厅里第一次吃饭,顾夫人完全站在她这一边,几乎无微不至,让路期然有些无语。 “念北啊,虽然说这证领了,你们的关系是确立了,但是好歹,得半个像样的婚礼吧?”顾夫人一边给路期然挟菜,一边对自己的儿子说话。 顾擎天故意把筷子弄得乒乓响,以显示他的不悦,但是二对一,他现在完全说不上话。 “这是自然,就看看我老婆喜欢什么样式的了。”顾念北笑眯眯地看着路期然说,一副万事老婆为准的样子。 路期然满身鸡皮疙瘩,顾少爷,你演戏演上瘾了? 当初欺负她的时候,是谁毫不客气不留情的? 现在,由大灰狼化身为小绵羊,想想都头皮发麻。 “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你们的吧。” “那怎么行,结婚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婚礼就更是如此了。若是没办好,可会招人笑话的,到时候多委屈你啊。”顾夫人第一个不同意。 上流社会的规则,路期然明显不懂,但是没关系,顾夫人什么都懂,她也乐意给路期然操这份心。 路期然默默往嘴里塞饭,没有异议说好。 进了顾家的门,便不再是任性的路期然,顾家不是小门小户,路期然明白这一点,顾夫人乐意怎么折腾,就随便她折腾吧。 反正这个老人的精力,她早就领略过了。 “至于婚期……” 顾念北接过话夹子,“下周吧,下周三。” 顾夫人一愣,路期然也停下吃饭的动作。“这么急?” “之前,我可是放话说半个月后便是我们的婚礼,你忘了?”这是在提醒她,他顾念北是个出言必定实现的男人吗? “我吃饱了!”饭碗被砰的一下,重重放在饭桌上,显示了餐桌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言的顾擎天很内伤。 众人“……” 以这种把戏提高你的存在感,实在像是一个孩子的行径,但是谁都知道,人越老,就越像个孩子。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忍了。 挖坑68米 不省心的大姨妈【上架求首定】 第二天,顾念北与路期然的婚讯,便被散布到大街小巷。 不久之前,顾念北跟一个叫梁倪琳的人订婚,但是订婚典礼上出了意外,一个名叫路期然的女人的出现,把梁倪琳从天堂打回地狱。 手里的报纸已经被捏得变形,她只能用不停起伏的呼吸,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五年,足足五年的陪伴,换来顾念北毫不留情的舍弃。 报纸上他的身形依然俊朗,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所有需要的,都已经得到。 五年来的一切,在脑海中走马观地回放着,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竟然想不出任何跟顾念北之间的温情。 没有任何温情,他都是用冷冰冰的钞票,或者话语提醒她,两个人之间的分界线。 “我不服,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顾念北,你好狠的心。” 梁倪琳的低咒,顿时化为残影,直接打开门,往外奔出去。 顾氏的门前,早被前来打探消息的记者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公关部的发言人在宣布顾念北的婚讯,嘴角也是应景地含着笑。 “大家不要相信这些所谓的官方说法,什么顾念北跟路期然本来就是真爱,我呸。” 梁倪琳的出现,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记者们手中的话筒,也不知不觉地从顾氏发言人移向梁倪琳。 “梁小姐似乎有话要说,不知道是想说什么呢?” “想说,顾念北跟路期然,他妈的什么都不是。路期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过是被顾念北睡了一次,便巴巴地跟着念北,迷得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了。” 众人啊的一声,如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更是抑制不住地将话筒伸到梁倪琳的面前。 “似乎路小姐跟顾少之间是有些渊源,不知道梁小姐愿不愿意细说一下?” 眼见气氛愈演愈烈,而关于顾念北与路期然的负面新闻,却被宣扬得越加彻底,顾氏发言人不由得慌张了。 “大家请安静,今天我们主要目的是发布顾少与路小姐的婚讯,请大家把注意力放回这件事上面。保安,保安呢,麻烦请梁小姐离开。” 梁倪琳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报纸随手一扔,笑晏晏地看着开口说胡的人道:“怎么?担心我会把事情的真相曝光在人前?既然你家总裁有胆子做,那就要有胆子承认。” 她转身,傲慢地推开保安,昂首挺胸走到镜头前,从容淡定地对观众说起路期然与顾念北之间的破事。 梁倪琳是什么人?顾宁安倍让她伤心,愤怒,对路期然恨之入骨,自然是极尽所能,能怎么抹黑他们,就怎么抹黑他们了。 若不是因为取戒指被顾念北强行要求要去公司跟他一起吃饭,路期然还真的没有领略到梁倪琳有这么好的口才。 她回头,对绾绾说:“宝贝,现在车上等妈妈,一会儿妈妈回来,乖乖别动哦。” 说完她走下车,一步步走到人群中,停下,相机转了个方向,直直对着路期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便是梁倪琳看到路期然那一刻。 看看此刻衣着光鲜的路期然,与自己的落魄样相比,她没有丝毫优势。 曾经她曾居高临下地命令路期然,离开顾念北,但是,人家现在已经成了顾氏准总裁夫人,她却下堂了。 “介入我跟念北两人的小三,你现在很得意吧?如你所愿,要成为顾家少夫人了,不知道路小姐是用什么手段,能引得念北念念不忘,不过是睡了你一次,就要娶了你。我还真想讨教一番,看看我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呢。” 梁倪琳夹枪带棒地说着,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表情。 这算是什么?正式与三儿之间光明正大的较量吗? 听这梁小姐的话,似乎这个路期然是三儿呢,但现在,跟顾少要结婚的却是这个路小姐,这梁小姐的质问,才是名不正言不顺吧? 路期然将细碎的刘海挽到耳后,听着梁倪琳的话,却也不算是特别生气。 “梁小姐,好久不见了。”她冷静地问候。 颇有正室风范,记者们想。 “是路小姐贵人多忘事,几天前我们在新安街曾见过一面。” “哦,你说的是去质问顾念北负了你那件事啊?”路期然恍然大悟,把梁倪琳气得脸色血红。 “路期然,你别太得意!”她尖锐地叫了一声,强装的冷静顿时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山野农妇的市侩。 “我才是他的女朋友,我才是要和他订婚,以及结婚的人,凭什么你出现?当年你一个小女孩,竟然不要脸地爬上顾念北的床,你今天还这么得意洋洋地成了他的老婆!” 这种下脸的话,是人都不爱听,路期然是个小女人,还是个爱计较的女人,她来,便知道这个梁倪琳不会说什么好话。 但听到她这么不客气地说着所谓的往事,她的心情还是起伏难难平。 “梁小姐是在说四年前,给顾念北下、、药,好事顺理成章,顾家二老刚好抓包,却发现临时出了漏洞,害了别人一事么?” “啊,给顾少下、、药?”记者有些发懵地疑惑着,路期然的笑,却愈加漫不经心。 而梁倪琳,如被戳破脸一样,脸色惨白,神情狼狈。 路期然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也不咄咄逼人,给足梁倪琳反应的时间。 很多时候,并非是她有意尖锐,有意撕破脸,而是另一个当事人,梁倪琳欺人太甚。 在她要张开口前,路期然适时候拦住她的话。“你的原意,是借此嫁入顾家,可谁知道在你去之前,竟然会出意外呢?你嫁入顾家的事不了了之,如意算盘被扑了个空。梁小姐,我也正好奇,哪对情侣,如你跟顾少一样极品的呢。” 路期然笑吟吟地靠近梁倪琳,眼底的寒光,不动声色地闪过。 她不疯不傻,当年的事情,第二天她便从别的工作人员处打听到了,梁倪琳要设计的是顾念北,却没有想到,把路期然这个无辜的路人甲给牵涉了进去。 “给自己的男朋友下、药,应该不是一对普通情侣女方会做的事吧?梁小姐你还说你跟顾少是真爱,真爱就是你这样的?给了你四年空白时间,你都没把顾念北拿下,现在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别人?” 记者们窃窃私语,本来看梁倪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即便是顾念北出马,也不好解决这事。 但没想到,这个路期然,竟然让人刮目相看,两段话,把梁倪琳堵得不能吭声。 “路期然,你颠倒是非,明明不是这样的。”梁倪琳冒着额上的冷汗,厉声大叫道。 这样的行径,无疑让人反感,更多的是,在被路期然堵上嘴之后,无奈之下以声夺人的阵势了。 “是不是这样,大家有眼睛有耳朵,民众会自己评判。但你自己抓不住顾念北,却是你的问题,别妄图把脏水泼向我。” 要做的,已经做完了,路期然转身回车上把女儿抱下来,保安见此,立马围在她们母女,免得在人群拥挤中受伤。 坐着顾念北的总裁专属电梯上了总裁办公室,他还在开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路期然愤愤地抱着女儿坐下,他顾念北的烂摊子,竟然要她去收拾。 半个小时后,开会的人回来了,伸手便要抱绾绾,被路期然动作一闪。 “顾念北!”她高声一喊,俏脸紧绷。 顾念北笑眯眯地坐到她旁边,得寸进尺地要抱她们母女两人,被路期然一手拍开。 “老婆,你的生理期要持续多久,这脾气大的,可不好,得改改。” 说起这个,顾念北颇有怨言,好好的新婚夜吧,良辰美景竟然白白浪费了。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大姨妈。 “要来一辈子。顾念北,你自己的烂摊子,你给我收拾好了,否则我哪天出门,你家小情人又指着我破坏你们之间,到时候我可没那么好脾气了。” 最近路期然的脾气确实很大,常常不受自己控制,当然,指的大多是对顾念北的时候。 大概是被他逼婚弄来的后遗症,看到顾念北就觉得自己窝囊,气死了气死了。 “怎么?倪琳刚才闹事了?你跟她怎么碰上的?”听到这话,顾念北的语气正经了不少。 “你不会开电视看新闻啊?”路期然没好气地说。 绾绾扯了扯她的手,嘟着嘴巴对路期然说:“妈妈好凶,坏叔叔坏!” “是啊,都是坏叔叔的错,宝贝,以后不要理他了。” 顾念北莫名其妙白了她一眼,“路期然,你别教坏我女儿。”说着,一边看刚才直播的新闻。 看到战斗力十足的路期然,顾念北摸着下巴笑了。“原来我老婆的口才也不是盖的,这架势,直接把人给噤声了,看以后谁敢找你理论。” 路期然满脸郁闷地坐在原地,这是讽刺自己跟母老虎有得一拼?顾念北,你真的够了~~ 挖坑69米 上门讨说法【上架求首定】 跟顾念北的婚讯,弄得路人皆知,得说顾念北本来就是个吸引大众眼球的存在,加上他们之间的事,很有八卦因子,成了近来民众茶余饭后的消遣。 原以为梁倪琳的事,在公司门前闹完了,便够了,却不知,回到顾家,她还有脸上门,这一次,来的不只是梁倪琳,还有梁家的父母。 “你们顾家也欺人太甚了,念北,你自己想想,这几年,我们倪琳是怎么对你的。一个女人跟你耗了五年的时间,你回应她的,便是分手,跟别人结婚,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第一个理论,喋喋不休的,便是梁母。 这种中年大妈骂起来,可以用口水把你淹死,而且她唯一的凭据,便是你顾念北负了她女儿梁倪琳,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路期然略加思索,顾念北面无表情坐在旁边,还可恶地把玩着她的十指,而梁倪琳眼眶微红,却没有主动说话。 梁母听到女儿的啜泣声,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来,不等别人回答,便兀自教训女儿。 “哭哭哭,现在哭什么?当初被人直接赶出顾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当着记者的面哭一哭?” 梁倪琳啜泣了一声,擦完眼泪,幽幽望了顾念北一眼。 顾家二老彼此对视,最后决定由顾夫人出马。 “梁夫人,这件事,是我们念北不对,耽误了倪琳的大好年华。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会尽全力补救,希望能尽量弥补到你们。” 顾夫人好声好气地劝解道,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犯下的错,若是由老头子出面,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把梁家人轰出去,她可不要雪上加霜。 梁母冷笑一声,轻蔑地看了路期然一眼,竖起兰指,点头说好。 “我们倪琳跟着念北,一心一意对他,可不是被在五年后被念北抛弃的。这孩子心眼实,受了委屈也不敢说,今天的事,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拦住你们公司的发言人?顾夫人,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可看看我女儿,因为这事,被人看尽了笑话。” 梁母的话音一落,梁父沉着脸望向顾念北。“念北,这事,你有什么话说?” 跟顾家家长理论有什么用,顾念北才是真正的当事人,自然要看看他什么态度。 翘着二郎腿的顾念北将腿放下,墨色的眸子落在梁倪琳的身上,淡笑着问她:“倪琳,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明明很平静的问题,明明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可梁倪琳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刚想说什么,话头却被梁夫人率先抢过。 这位梁姓夫人的想法很天真,依然抱着女儿要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 所以,所谓的补偿,她毫不犹豫地提出:“这有什么?以前念北你跟倪琳就是一对的,不过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而已。我们不要别的补偿,只需要你好好的待我女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里,路期然差点笑出声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顾念北寒着脸瞪着她,她此刻的举动,很有幸灾乐祸的嫌疑,这是一个老婆该有的反应? 等路期然止住笑,才一表正经,无辜地问梁夫人:“梁夫人,你的意思是,要你女儿给顾念北做小?” “什么意思?我女儿怎么会做小?”梁夫人不悦地回答,一脸傲慢。 “哦,不好意思啊,我跟顾念北昨天不小心领证了。”路期然好心提醒。 她实在不是有心炫耀,而是梁家人此刻的无知,会让他们闹越来越多的笑话。 “什么?”下一刻,梁夫人的尖叫响了起来,指着顾念北的手都颤抖了。 梁倪琳也不敢置信,呆呆地转向顾念北,嗫嚅了片刻,才鼓起勇气问道:“念北,你跟她,结婚了?” “嗯。”顾念北的声音,依然清冷,大手不知何时爬上路期然的纤腰,一副亲昵的样子。 “怎么会?怎么会?”梁倪琳情绪有些失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路期然推了推顾念北,用眼神示意他,把情绪失控的梁倪琳安抚下来。 这事,还真的不好说。 就连她,也觉得这样的顾念北太狠心,女人没有几个五年的青春,千错万错,还真的是顾念北的错。 许久之后,一会等着顾念北反应的众人,终于见他有所行动。 “倪琳!”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这一次,却更泾渭分明。 她迎着他的视线,对视了过去。 顾念北嘴边的笑,显得漫不经心。 “五年前我答应你的,仍然不变,但是此刻,我已经找到了要守护的人。” 心脏如雷击鼓,梁倪琳怔怔地后退了一步,美眸瞪大,似乎眨一眼,眼泪顷刻间便会掉下来。 “跟你退婚的事情,有我不对的地方,但,五年来,我没有给你任何承诺,任何关于守护你一生的承诺。而且,当初你下决心跟着我的时候,我说过,倘若有一天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人,我会毫不留情地保护她,你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众人有些难以消化他们之间的约定,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为何一对恋人之间,会有这样古怪的约定? “补偿,除了抱歉,我唯一给得起的,便是金钱,否则……” 否则,消想别的,就不可能了是吗? 尤其是顾少夫人? 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那些过往还历历在目,梁倪琳掩面,失声痛哭。 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用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甚至…… 她起身,匆匆往外奔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被顾念北喝住。 “倪琳,还有一件事,我要事先跟你说明,千万不要用可笑的手段动她们母女,否则我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就真的难说了。我不愿意跟你撕破脸,是因为你最起码对我有恩,但你真的动了我在意的人,我也的手段,你知道的。” 这一剂预防针,打得又快又恨,路期然明显见到梁倪琳的脸上只剩下苍白。 似乎先前的那个高傲孔雀,变为可怜的丑小鸭了。 梁家的父母还有话要说,顾念北签下一张价值一千万的支票给他们,最后两人悻悻离开了。 “你自己的烂摊子,就自己给我收拾好,省得成天都有人上门理论。再说了,公司的形象,都被你毁光了,你就不能收收心?” 顾擎天气急败坏地指着顾念北,严肃的脸上黑压压的,非常不好看。 “我现在不是收心了?”顾念北光明正大地反驳回去,顾擎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两个都不入他的眼,若不是顾夫人顶着,路期然在顾家的日子,也不见得多好过。 所以,但凡顾擎天说话的时候,她就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免得一不小心又惹恼了他老人家。 “好了好了,这事已经到这一步了,多说无益,我看梁家的人也不会在轻易来找茬了,也就算了吧。念北,结婚了就收收心,好好对小然,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顾夫人发威,两个男人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接下来的几天,路期然回了一趟李婆婆那边,其余的时间都跟在顾夫人的身后,挑礼服样式什么的,整个人忙成陀螺。 婚纱是法国定制空运过来的,酒店就选在豪爵,伴娘这边,路期然叫了乐宇洋,以及红蔷薇的几个女孩子。 婚礼在三月五号,动作迅速得不可思议,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便到了这天。 路期然是在顾念北的私人别墅里出嫁的,收了九百九十九个红包之后,才放新郎他们一帮人进来。 本来就漂亮的路期然穿上婚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不小心掉到了顾念北的手里。 他隔着人群看着她,眼底有些发怔,直到伴郎们揶揄他看傻了,才回过神来。 “这才看第一面呢,就傻了,难不成接下来的婚礼,你不出席了?” 顾念北狠狠瞪了刘阳一眼,大步走了过去,搂着路期然的纤腰。 “有时间打趣我,还不如早点找个女人是正经,成天到晚孤家寡人,憋多了不好。”顾念北冷哼一声,光明正大地讽刺了回去。 继而转头,有些痴迷地看着路期然,喃喃说:“老婆你今天好美。” 路期然今天确实美,她的俏脸本就精致,只需稍加修饰,便焕发出动人的色彩。 再者她身材纤细,却很均匀,婚纱将她所有的优势都显露了出来,就连女人都忍不住嫉妒。 “哦,是么?我是不是要谢谢顾少的赞美?”路期然似笑非笑地说。 “谢谢到不用,不如主动给我一个吻,我会更加受用。”顾念北笑眯眯地说,被路期然白了一眼,随后推开。 “走那么急,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婚礼还要一会儿才开始呢。”顾念北慢悠悠地说,那样子,十足的欠揍。 路期然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不,顾少爷,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去个洗手间。” 天上乌鸦滚滚,顾念北满头黑线。 挖坑70米 出事【上架求首定】 到了酒店,参加婚礼的人不算特别多,却也不少,因为来的都是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顾念北在臭名昭著,但是人家有嚣张的资本,顾氏的业绩近年来节节攀升,还不是因为他经营得当? 所以,再多的人看他不顺眼,或者是羡慕嫉妒他,对于他经营企业这一把手,却是毋庸置疑的。 纯西式的婚礼,自然少不了主婚人以及宣誓之类的环节。 新人走到台前的时候,路期然的心跳终于有些加速,她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将要结婚,嫁人的事实。 牵着顾念北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可见她此刻的紧张。 “顾念北,我有些紧张怎么办?”路期然在顾念北旁边,低声地说着话。 “老婆,你就当在梦游,不过这个梦游,有了真实的意志而已,那些观众都是看客,不用理会。” 顾念北轻描淡写地说着,他知道有些人是有什么所谓的婚前恐惧症。 但这不适合用在路期然的身上吧,在此前,可见她不像普通的新娘那么紧张,怎么到婚礼正式举行,反倒是怯场了? “顾念北,你那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啊?我不会梦游,而且结婚跟梦游没有任何关系好么?”她恼怒地掐他的手。 “那你想怎么样?”顾念北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我想放松一下。”肾上腺素分泌太旺盛了,她有些受不了,紧张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路期然心底有些嫌弃自己,这时候紧张,矫情,真的是矫情。 “要不要先喝杯酒,让你壮壮胆?”顾念北建议,下一刻,路期然有些兴冲冲地说好。 “还是算了,要是你一杯即倒,然后神父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的时候你还说不愿意的话,那我不是成了大笑话?”顾念北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 可对于观众来说,你已经是个笑话了,原来顾少爷还知道爱面子? 婚礼就在两人的吵吵闹闹中,慢慢开始了。 当神父问顾念北愿不愿意娶路期然,并且一声爱护她,守护她,不离不弃的时候,路期然听到他毫不迟疑地大声回答:“愿意,我愿意。” 她的神情,在这一刻,突然有些飘忽,这些真的是真实的吗?她也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还是这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事都没了? 直到小小的绾绾,在她的腿边扯她的婚纱,路期然才浑浑噩噩地醒悟过来。 “啊,什么?”她没听到之前谁在说话,很自然地问道。 观众嘘唏一声,有些趣味盎然,顾念北的脸色发黑,神父表情微僵。 不得已,只好在问了一遍:“请问新娘,你愿意嫁给顾念北,无论富贵贫穷,都爱护他,保护他,和他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还是相同的问题,路期然渐渐沉静了下来,却没有立刻回答。 沉静的时刻,过得很慢很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没有哪对新人,在神父问起问题的时候,还沉默这么久的,渐渐的,观众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路期然感觉到手上有股微微的刺痛,回头,是顾念北,有些沉下脸看着自己。 这是接下来朝夕相对的人,她对爱情,以及婚姻,都没有安全感,若不是顾念北的强逼,路期然很肯定自己一辈子都会一个人度过。 但顾念北给了她一个争取幸福的权利,最起码,和他结婚,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通道,她不知这是错误还是正确,但这一刻,她很想问问顾念北,是不是认真的。 所以,下一刻,在回答神父的问题之前,路期然微微笑着问顾念北:“顾念北,娶我,是发自你内心的吗?娶了我,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爱护我,保护我吗?认真的考虑,我很重承诺,倘若你做不到,千万不要轻易说能。” 顾念北没有一定说能的义务,但路期然还是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他的答案。 以她对顾念北的认知,虽然这个男人又嚣张又任性又狠心,但他顾念北说过的话,却一一实现了。 所以,若是顾念北一会儿的答案是确定的话,那么路期然会认真审视两个人的关系,跟顾念北好好过这一生。 反之,她的决定,又不是这样了。 会场不知不觉完全安静了下来,观众们的呼吸不自觉放浅,睁大眼睛,等着顾念北的答案。 “是,我顾念北做事,冲动,但却不乱来,顾念北做的事,从不后悔,娶你,更不例外。” 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听到他的答案,路期然嘴角慢慢荡出一抹微笑。 她把手重新放入他的大手中,绾绾只觉得爸爸妈妈之间好奇怪,但是都穿得好漂亮,见会场所有人都在笑,也跟着开心地笑。 “神父,我同意嫁给顾念北。”路期然的声音随之响起,两人彼此对视,说不上深情,但这一刻,路期然是有些动容的。 每一个女人都渴望得到幸福,她虽然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但对未来仍然有憧憬,只不过,在看清现实之后,把那些憧憬深埋心底,对自己说,自己只能孤独一生了而已。 “哇哦,礼成了,新郎新娘,亲一个,亲一个!”现场的气氛变为热烈,看戏的人或是拍掌,或是欢呼,无一例外都让他们秀一下恩爱。 顾念北相当大方,亲一个嘛,有何不可,一亲芳泽,路期然的红唇,他可是想念已久的。 毕竟,像他这种结婚之后,还依然苦逼地吃素的男人,绝对少之又少了。 听到那些起哄声,路期然脸色自然而然地变为酡红,满脸黑线。 恩爱何必秀出来?这些人,看别人亲热不脸红么? 抬头,顾念北闪着青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路期然有些怯场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小声地说道:“顾念北,低调一些,这可是大庭广众。” 他会听么? 会听的话,那顾念北也不是顾念北了,连婚都敢直接威胁逼她结,哪至于结婚典礼上一个吻都不敢下去? 所以,顾念北很沉痛地摇了摇头,一脸抱歉的样子,继而搂过她的纤腰,温热的呼吸打到路期然的耳边,底层的声音,也在耳际响起。 “老婆,这可是大家共同的心声,好歹是结婚的日子,不能染个客人太扫兴吧?所以,恕你的命令,为夫不能办到了。” 说完,直接堵上路期然的嘴巴,一点点侵占她的口腔,将她身体里面所有的感官,都唤醒起来。 这不是顾念北与路期然的第一次接吻,却是第一次,让路期然有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不说别的,就是结婚的那一天,万众瞩目的时刻,有个男人,在神父的见证下,向你宣誓,会一辈子保护你,爱护你,这一幕,已经让路期然感动了。 她能感觉到顾念北的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慢慢地滑行着,这本来是恋人间亲密的举动,普通恋人之间,最起码会感动,会如触电一样。 路期然的视线变为黯然,她轻轻推开顾念北,感觉到身上,手臂上,鸡皮疙瘩起得一层又一层。 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顾念北抱起脚边的绾绾,毫不隐藏地想众人宣告他的成就。 “我老婆脸皮薄,害羞了,大家过过眼瘾就算了,可别为难她。”顾念北相当护短。 婚礼之后,稍作休息,晚上才算是正式的开席。 顾念北的发小好友不算多,最熟悉的也就是他的下属刘阳了,其他的伴郎都是临时演员。 虽然是临时的,但结婚时的整蛊,他们玩起来也丝毫不手软,用各种恶作剧的游戏,把路期然吓怕了。 顾念北倒还好,不过一直朝大家嚷嚷:“整我就算了,可别整我老婆,欺负女人的男人是什么男人?” 路期然特么想笑,当初是谁欺负自己,毫不手软的?顾念北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不过介于他维护自己的份上,路期然还是好意说:“顾念北,你感觉怎样?别喝挂了啊。” 敬酒的时候,简直是拿酒当水喝,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都怕他喝成酒精中毒。 顾念北紧了紧她纤腰上的大手,眉头微挑,冷哼一声说:“这么小看你男人,这不是个好现象。” 敬酒的环节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后来两人吃了一些垫肚子的东西,一场婚礼正式进入尾声,客人门吃饱喝足,开始打道回府。 顾念北和路期然站在酒店门前送客,顾念北此刻脸上有些阴郁,嘴里说:“都说了让你上去带着绾绾,你不听,现在穿着高跟鞋,知道后悔了吧?” 虽然语气很不耐,但他确实是为路期然好的,不过这个男人别扭,不愿意用原话说而已。 “我没事,不过是站一会儿而已。倒是你,我看你刚才喝了这么多,你没问题吧?”一会儿要弄点儿醒酒汤来。 顾念北说了一声没事,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却在前面,看到离去的刘阳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吃个通宵?那我可不奉陪了。”见此,顾念北有些不满地对刘阳说。 却见刘阳神色匆匆,俊脸上满是着急之色。“顾少,老城区那边出事了。” 挖坑71米 一个下马威【上架求首定】 路期然心底一紧,下意识看顾念北的脸,原本满含笑意的俊脸慢慢覆上一层冰霜。 “什么事?”顾念北拧着眉冷声问,这个点儿出事,已经足够影响他的心情了。 “拆迁计划已经正式启动,自从你说了添加人手之后,拆迁速度已经加快了许多,本来按照这个速度,在这个月中便可以全面拆迁完毕的。但是刚才,那边突然有人引爆,里面有十几名民工,现在伤亡不定。” 正等着顾念北过去主持大局呢。 虽然说今天是顾念北的结婚日,但遇上这样的是,刘阳也不敢随便拿主意,毕竟顾念北才是顾氏的决策人。 听到他的话,顾念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朝着刘阳大吼了一句:“那现在还愣着干嘛?快点取车来,跟我过去看看。” 说着,提起脚步,便要准备离开。 路期然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原本的宾客已经极少,个别听到这些的,无不是张大嘴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 感觉到手上还有一只小手,顾念北顿时反应过来那是路期然的,很快将她的手放开。 转身,飞速交代着这边的事。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你跟爸妈解释一下。你就直接回去,今晚我估计不回来了,你带着绾绾先睡。” 说完,扔下她,直接上了刘阳的车。 深夜里,车子开得极快,直直朝着老城区出发。 那边的情况,比顾念北想的还严重,炸药私自引爆,那些民工不幸成了意外的牺牲,救援的队伍还没到,场面混乱不堪。 顾念北刚到,警察也随后就到了,正过来要跟顾念北请示,被顾念北直接冷声打断:“废话别多说,现在立马救人,120打了没有?” 刘阳说打了,救援队伍在壮大,从转头泥土中挖出几个人,三死两伤。 那些人脸上无不是鲜血淋漓,表情痛苦,见此,顾念北的脸色越发的冰冷,大手紧紧地握住,指节已经泛白,可见这个时候的他,怒道了极点。 “小心一些,动作别太重,务必要把受伤的人治好。”他对着医院的人大吼。 顾念北对路期然的时候很混蛋,但对工作,对下属,却非如此。 他一直深信,有能力,远远不够,只有足够的人脉,以及衷心的下属,才能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 虽然今天受伤的是一些民工,但也是他的部下,而且有人这么大胆,直接就是打到自己脸上。 再者,这也不是跟路期然之间的小打小闹,以前那些记者可以在他的施压下,不敢乱报道什么,但出了这样的大事,即便是他施压,也没用。 两个小时候,救援工作进入尾声,在场的人一共十六个,五死十一伤,喧闹的警铃,已经把各大报纸以及网站的记者引来了。 而顾念北,则是那个中心,被所有人的话筒围住。 “顾少,可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顾少,现在伤亡情况怎样?” “顾少,这是人为的,还是意外的?” 记者们很敬业,虽然顾念北现在的脸色很难看,却仍然冒着生命危险采访。 “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警察已经介入调查。即便是拆迁,我们也不会在晚上拆吧?你们说,这是人为还是意外?至于伤亡人数,明天顾氏会给大家一个确切的数据。” “那顾少,如何安抚受伤或者死亡人员的家属呢?现在家属们的情绪很激动。” 刘阳忙从旁边走出来,站到顾念北的面前,对大家说:“这件事,我们会尽力做好,安抚家属的工作的,今天采访先到这里,大家有什么疑问的话,明天顾氏的新闻发布会,会给大家完全解惑的机会。” 顾念北从人群中退开,老城区的建筑,此刻坑坑洼洼的,警察已经将现场围起来了。 这是人为蓄意的破坏,给他一个下马威么?在这个时候? 顾念北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之前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调查,倒要看看,是谁,竟敢针对顾家。 ———————————— 路期然也感觉到了这件事的棘手。 本来敬酒便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几乎是举座同乐的事,年纪一把的顾擎天以及顾夫人便不凑热闹,先回来了。 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只有路期然,顾夫人觉得有些奇怪,一问之下,听到说老城区的拆迁案有问题,顿时就心肝紧揪了起来。 “伯母,你别担心,顾念北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路期然在顾夫人旁边安慰,现在顾夫人可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自然要孝顺。 “怎么能不担心,这可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再说了,这么多年来,顾氏第一次出这种问题,唉。”顾夫人说着,幽幽叹起气来。 顾擎天的年龄更大一些,已经先睡下了,所以这件事,他现在还不知道。 说完,顾夫人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现在事情怎么样了,希望会没事。”顾夫人祈祷地说着。 路期然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臂,嘴里轻声说着:“放心,会没事的。” 这事她也是第一次见,所以这话,也只是安慰顾夫人的。 路期然也看到了当时刘阳的脸色不好看,深知这件事并不简单。 顾夫人脸色略缓和了一些,回身对路期然说:“嗯,会没事的,时间不早了,你先上去睡吧,之前折腾了一个晚上,怎么也累了,我没事,也就去休息了。” 但睡不睡得着,彼此心知肚明。 路期然还是听话地上楼,因为她确实是累了,脚上还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感觉脚像是废了一般,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绾绾已经沉沉地睡着了,这是顾念北的房间,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路期然闻着有些难受,心底憋着一股气,硬是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她脱下高跟鞋,直接赤脚在房间里走动,给自己洗了个澡,坐在床头,慢慢思考现在的情形。 脑袋里的思绪越来越乱,呆着这个房间,她却觉得越来越难受,不得已,只好走到阳台上吹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些。 顾念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床上的杯子高高隆起,她们母女睡得正熟,房间里还留着一盏小灯,晕黄晕黄的,却让人心底温暖顿生。 路期然并没有睡熟,几乎是他一进门,就醒了过来,等顾念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路期然也醒了。 “怎么不睡了?时间还早呢。”顾念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她。 路期然摇摇头,“睡不着。” 他不敢用电吹风,因为怕吵醒女儿,自己擦头发又嫌弃麻烦,冷不丁地将毛巾丢给她:“给我擦头发。” 白了他一眼,路期然没好气地丢回去,恶声恶气地说:“没空,自己擦。” “顾念北,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很棘手么?” 顾念北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斜斜睨了她一眼:“男人的事,你就不用费心了,自然没问题的。” 真的吗?若真的有这么简单,为何他忙到这个点儿才回来? 路期然不信,顾念北却不愿意多说。 过了十几分钟,他的短发已经全干了,将毛巾随手一丢,搂着路期然就要上、床睡觉。 “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的事情,多了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顾念北也没啥心思吃老婆豆腐了,还是休息好,等着接下来的仗势吧。 这是暗中操纵,有人要对付顾家不错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谁。 绾绾睡在两人的中间,也完全确保了顾念北不敢乱来的行径,路期然放心了不少。 和顾念北静静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愈发的不自在,鸡皮疙瘩又不自觉地爬满了全身,黑暗中,路期然的脸色略微发白。 忍着这样的不适,她告诉自己没事,咬牙忍一下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跟顾念北同时醒来。 “昨晚这么晚睡,你不多睡一会儿?”路期然忍不住出声问道,男人已经洗漱好,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了。 “公司的事情太忙,没时间睡了,这几天你就跟绾绾在家呆着吧,等解决完了公司的事情,我再补给你蜜月旅行。” 下楼吃早餐,报纸杂志铺天盖地在报道这件事,顾擎天的脸色,堪比墨水。 一看到顾念北,立马冷声问:“这是怎么回事?现在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顾念北寻思了一会儿,才道:“五死十一伤,老城区基本上成了废墟,现在要配合警方调查,拆迁重建的事情,要延后了。” 顾擎天的脸,在听到这里之后,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延后是好听的,若是这个延后,变为永久性的停止,那就糟糕了。 “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他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否则,他想不出什么理由,顾念北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若是这是无意的,完全不能让人确信。 只听顾念北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投入去的资金,能抽回多少?”顾擎天紧接着问。 “看情况。” 挖坑72米 如何安顿【上架求首定】 顾念北要处理这些突发情况,路期然帮不上什么忙,若帮了,估计也是倒忙。 再者,她跟顾念北,还没有夫妻情深到这一步。 她带着绾绾回之前的租房处,顾夫人也跟着来了。 “小然,回来了?这还不到三天呢,提前回来,会不会不太好?”李婆婆自然是站在她那边为她考虑的,出嫁的时候,大家都认定李婆婆这边便是路期然的娘家。 自来有三天回门的说法,但随着社会日益进步,这些规矩也在慢慢更新着,却也不是所有人都介意是否第三天回门一事。 “婆婆,我在顾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再来我不在,你一个人做什么也不方便,有时间,就过来了。” 路期然说着,很自然地环顾了四周一圈,见有些地方没打扫,便开始收拾房子。 绾绾跟李婆婆很亲热,见到她就开心地跳到她的腿上,娇声撒娇:“奶奶,绾绾好想你。” 李婆婆也许久没见着小宝贝了,想念得慌,抱着绾绾爱不释手,小家伙也热情极了,在她的脸上猛亲,涂得她满脸口水。 “在顾奶奶家好不好玩?” 绾绾点点头,总体上来说还是很好的,大家对她都很好,不管是本来就慈祥的奶奶,还是很凶的爷爷。 “好玩。”她小声地回答着。 “好玩就好,好玩就好啊。” 绾绾乖乖地坐在她的膝盖上,李婆婆跟顾夫人随意聊着,不知不觉就围到了路期然的身上。 “亲家母啊。”李婆婆很顺口地这样叫顾夫人。 “小然这孩子,跟她住了几年,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看着绾绾长大的。今天回来,虽然说是于理不合,但我知道,这孩子在顾家,还没有习惯。” 顾夫人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慢慢点点头,嘴里说自己知道。 “这孩子心里苦,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苦。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你说她能不苦么?当初遇上她的那会儿,她大学没毕业,肚子里驼着绾绾,七个月了,上门给我打扫房子。” 现在的人,跟她一个年级的,那时候不都还在爸爸妈妈手心里捧着含着,娇生惯养着么? “唉,难为她了,但这孩子也太倔了点儿。一开始我就让她跟念北结婚,这孩子倒好,我在给她准备婚礼,她一个人跑路了。”顾夫人也很无奈,自己出马,真的不如儿子。 虽然说是强逼硬娶的,最终这路期然,还不成了自家的媳妇。 所以说啊,缘分这种事,任由你躲,也是躲不掉的。 说不上为啥,她就是喜欢路期然,大概是眼缘。 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是在豪爵的总统套房,那时候路期然全身就围着个大浴巾,缩在床脚旁边,她儿子则是坐在床上,穿了个平角裤衩,额头上还鲜血淋漓的,看得她触目惊心。 见到顾夫人,路期然凶巴巴地呵斥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床上鲜艳的血红,就这么直直地入了顾夫人的眼。 那时候,路期然怒视着她跟顾念北,小手不停地比划着,“走开,你们走开。” 她额头上的头发湿哒哒的,脸上泪迹斑斑,整个人神情狼狈,明明是很落魄,那张脸却让人惊艳。 下一刻,顾夫人虎着脸,恶狠狠地告诉顾念北:“睡了人家,你就要负责,现在我给丫头你做主,念北,你必须娶了她。” 只听李婆婆又道:“是啊,她倔,绾绾的生父,这几年我硬是没听她说过一次,她是真的没想过要找到他了。顾念北把绾绾抢过去的那会儿,我真的是恨不得敲死他的,你说你好好的,跟一个小女孩抢孩子做啥?你以后要成家立业的,有别的女人,那绾绾回去顾家,不就有后妈了?” 说起这事,李婆婆就生气,那段时间看到顾念北,她的火气就蹭蹭地上涨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顾念北来了,她直接拿起扫把赶人。 却没想到,过了两天,顾念北挑路期然不在的时间私自来找自己。 李婆婆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冲动是魔鬼,一气之下,一杯水泼了过去。 当时顾念北脸上的阴沉,她永远都忘不了,她怀疑下一刻,这个男人会爆发,把这房子掀了,却没想到,顾念北硬是咬着牙,忍了下去。 “那时候,我对他就有些刮目相看的,看人的眼光不能一样,但他的忍耐能到这一步,证明他还不至于太渣的。后来,顾念北说明了他的来意,他告诉我,跟小然抢孩子,只是为了让小然有嫁给他的理由。” 说起这事,李婆婆也哭笑不得。 路期然完全没有隐瞒顾念北与她结婚的过程,直接告诉李婆婆,自己真的是被逼无奈。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结婚过程。 “是啊,当初我也问他为什么跟小然抢孩子,他说另有打算,我就知道他弄这一出,不是故意,而是有别的目的了。”顾夫人接话道。 两人说着这些事,渐渐的气氛热烈了不少,而顾夫人,担忧的心也得到了放松,终于不再时刻紧绷了。 路期然打扫完毕之后,出来见到气氛和谐,也笑了。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对两位老人家说:“婆婆,妈,我过去宇洋那边一会儿。” 因为顾夫人的纠正,她必须要叫她妈,这个生僻的词,路期然叫着还是有些不顺口。 李婆婆点头,笑着说:“去吧,你们感情好,多聚聚,一会儿叫洋丫头过来一起吃饭。” 路期然乖乖点头说好,便去了。 乐宇洋还在睡觉,起床气很大,咕哝着说为啥路期然每次都挑她还在睡觉的时候找她。 “喏,国外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路期然将巧克力随手放下,乐宇洋立马狗腿地眉开眼笑,脸色丝毫不见不耐。 姑凉,人现实,也要有个度,你不要这么好收买成不?路期然在心底嫌弃地想。 “今天什么冷风,把你吹过来了,还给我带了巧克力。”一边撕开包装,一边猴急开吃的乐宇洋一边啃,一边问。 路期然满脸黑线,无奈地吼了一声:“你不会先去刷完牙再吃吗?乐宇洋,你真的没救了。” 乐宇洋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说自己睡觉前有刷牙。 最近她没出去上班,自己折腾了个网店,卖各种各样的安全套,竟然也弄得有模有样,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熬夜熬得厉害。 “味道还不错,嫁入豪门的人就是不一样,你不知道这盒巧克力,要上千块呢。”乐宇洋笑眯眯地说道。 路期然咋舌,这么一小盒上千?她有些头皮发麻。 原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却没想到挑了个钻石级。 “那你省着点吃,不然就没了。”想了很久,路期然的一句话让乐宇洋绝倒。 两个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有模有样地聊天。 这架势,倒是跟普通闺蜜之间挺相像的。 “说吧,今天来,有啥事?”乐宇洋一脸你有事才会找我的样子,路期然脸上略尴尬。 想了想,她直接说明来意。 “我现在嫁入顾家,可婆婆一人住在这边,我不太放心,但若是把她接到顾家,又不行,我不知道怎么办,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这是件棘手的事情,跟李婆婆相处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感情。 她现在虽然是飞上枝头了,却不算是凤凰。 在顾家,毕竟是要看人脸色的,比如顾擎天,他怎么可能答应让李婆婆住进去? 再者,李婆婆她也肯定不愿意的,毕竟不是自己家,处处受制于人,心底多憋屈? 乐宇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问题。” “我又不能天天天住在这边,可李婆婆手脚不方便,现在烦恼死了。”路期然有些狂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要不,把李婆婆送到敬老院去?”乐宇洋提议,被路期然立马否决。 甚至,她脸色都变了,坚决地说了不行。 “敬老院那是什么地方?我绝对不同意,若真的如此,还不如我天天过来这里服侍她老人家。敬老院又脏又乱,那些工作人员还不给什么好脸色,多少原本正常的人进了那里之后变成疯子?” “那不然,你能怎么办?”乐宇洋很无奈地摊摊手。 路期然咬咬牙,满脸郁闷,还真的不能怎么办。 “最起码,不能送到敬老院。” “我是知道啦,不过你得想别的办法解决啊。别的不说,就你嫁到顾家之后,我看她也很孤单啊,有时间我也会过去陪陪她,但我不可能一天到晚陪着她啊。” 毕竟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然,就等着喝西北风,睡大街了。 “你接下来呢?有做什么?”乐宇洋问路期然。 想到顾念北的提议,甚至入学证明已经拿回来了,以及自己心中隐隐的期待,路期然说:“打算回学校,把大学读完。” “那不就完了,你要上学,还有个绾绾,说要过来这边照顾李婆婆,你有时间吗?还有顾家的人,不会说什么吗?” 挖坑73米 巨大损失【上架求首定】 有想法是好的,但是要切合实际,不是说路期然太天真,而是现在情况不允许。 “那怎么办?” “很简单,找你男人啊,让他给李婆婆找个看护,不就万事都解决了?” 乐宇洋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 顾念北是什么人,可不是普通人,每个月出个几千块请一个看护,那完全比喝水还简单,路期然哪需要烦很多? 路期然摇摇头,“这会麻烦顾念北,而且要他的钱。”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麻烦顾念北太多,虽然说此刻,他们是夫妻。 能减少,就尽量减少吧,免得他以为自己别有居心。 听到她的话,乐宇洋放声大叫,看她的视线,如看待一只怪物。 “哪里来的火星人,竟然有这种思想,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会麻烦顾念北?顾念北可是你男人,你不麻烦你男人,难不成,要去麻烦别的男人啊?” 这话说得好犀利,路期然瞪了她一眼,真是爱瞎说。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乐宇洋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孤儿院长大的,很多事不懂也没啥,没人教你不是。我也跟你差不多,虽然有父有母,但是生来爹不疼,娘不爱的。我跟你说啊路期然,男人什么的别管,经济大权可要拿稳了。你跟顾念北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女人男人的钱,天经地义,你可给我死命记住了。” 乐宇洋恶狠狠地威胁,这个傻女人,还弄个什么东西,泾渭分明呢。 所以,现在得出的结论是靠顾念北? “那是当然,不靠顾念北的话,你嫁他没了追求,懂么?” “……” 回去的时候,下午四点,坐着顾家的私家车,绾绾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正趴在她怀里玩路期然的手指。 顾夫人在问路期然接下来的打算,她如实把要回学校的事情说了。 “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估计过两天就回去。” “这样啊,也成。大学上完,最起码弥补了你的一个遗憾,反正你现在还年轻。”顾夫人点点头,倒是很开明。 稍后,又补充说道:“这事你也别担心,你爸那边,我会搞定,他不会多说什么的。你也别怪他,这人就是火气差了点,心地不坏的。” 坏不坏,路期然不想评价,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已经进了顾家的门,不管将来怎么样,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听到顾夫人的安慰,路期然只是笑,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当初与顾擎天的对峙还历历在目,说不害怕他,是假的,不过她这是学着,不把他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少一些在意,就少一些受伤。 “我说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成了我家媳妇之后,变得愈发没脾气了呢?想当初,你那脾性十足的样子,可让我刮目相看的。” 说完正事,又开始说别的,看到坐得端端正正的路期然,顾夫人有些不满意地“抱怨”。 路期然哑然失笑,“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呢。” 豪门少夫人,不都是这样吗?要端庄有礼,免得让家族脸上无光,却没想到顾夫人竟然说她现在看起来没啥生气。 顾夫人忙摇头否认。 “若是人都一个样,有啥意思?全都低眉顺眼的,不跟克隆出来的一样么?人都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喜好,何必为别人的喜好活着?” “外人见了,会闹笑话。” “笑话就笑话,脸面不能当饭吃,这些又多事无伤大雅的东西。再说了,生了顾念北这个小混蛋,我顾家已经闹过无数笑话了,不然顾家怎么会这么出名?” 路期然乐呵呵发笑,这话真的有道理,顾念北他个奇葩,每次都可以这么雷人,自然是能闹出大笑话来。 “我知道了,谢谢妈。”笑完之后,又回归话题本身。 顾夫人嘘嘘了一声,“我就想着有个女儿,好弥补自己的遗憾。女孩子,娇滴滴,乖乖的,多好啊。我自己没生到女儿,心底总归是有些遗憾,念北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小时候混着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没少被你爸抽。” 路期然静静听着顾夫人说话,并不插嘴,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自己没生到女儿,自然是希望跟以后的儿媳妇好好相处,尽量别有什么婆媳大战的发生啊。之前,念北身边不是有那个梁倪琳么,其实,我跟你爸都不喜欢她。” 路期然听到这里,稍微来了点儿兴趣,顾擎天不喜欢梁倪琳,她是知道的,就不知道,顾夫人也同样不喜欢她,而两人为何不喜欢了。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我看,梁小姐长得也漂亮,对顾念北也挺好的,为何你跟爸,不喜欢她呢?” “这皮相只是空壳子,内在才最重要啊。”顾夫人感叹了一声,随即慢慢道来。 梁倪琳跟顾念北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至于两人为何会在一起,顾夫人也不知道。 第一次带着梁倪琳出现的时候,顾夫人对这个可能会成为自己媳妇的女孩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顾擎天则是直接反对,说两人的家世不合。 “那时候梁倪琳可乖巧了,也一直讨好我,又聪明又孝顺的,我对她也不算讨厌。”甚至,说得上喜欢。 “真正让我对她改观的,是一次在洗手间,听到她威胁一个对念北有想法的女孩。那语气,跟平时的低眉顺眼判若两人,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会伪装,在我面前无微不至,在别的面前,却露出狐狸尾巴。” 路期然轻笑,她也曾经被梁倪琳狠狠地警告过,说不离开顾念北,会让她付出代价呢。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您就不喜欢她了?” 顾夫人点点头,满脸郁闷地说:“难不成,见识了她的真面目之后,我还要喜欢她?” 她巴不得儿子跟梁倪琳的婚事吹掉,但是这个女孩子有的是耐心,竟然在念北身边貌合神离的呆了五年,硬是找不得任何突破口。 “事实证明,我说的你是我顾家的准媳妇,完全不是瞎说,现在,知道了吧。” 路期然不承认,也不否认,缘分的事情,没人说得清楚。 跟顾念北之间,是不是缘分,还是虐缘,还说不清楚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关于顾氏这一次的损失,再一次被剃刀饭桌上。 顾念北看了一眼顾擎天,幽幽说:“警方已经说了,这个案子找不到突破口,那些引爆的炸药来历不明,而且作案过程没有任何人看到。势必要得到结果之后,这个项目才能重新启动,至于案子会查多久,我也不知道。” 路期然看了一眼顾擎天的脸色,果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听说顾擎天的心脏不太好,她很佩服顾念北的勇气,也不怕直接把这话说出来,把他爹气得进医院。 “投入的总资产呢?能抽回多少?”顾擎天阴沉着脸问道,席间,连顾夫人的呼吸都放轻了,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念北。 这不是小事。 “顾氏投入近十亿,后面的建筑施工材料,全都与各大公司签下合同了,若是毁约的话,我们最起码要承担百分之三十的违约费,即便是抽回来,我们也只能抽回七成。” 事实上,连七成都不到,这一次的违约,会影响都爱顾氏的声誉,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信誉。 这一次的打击,空前绝后,让顾氏名声一落千丈,这么一来,顾氏以后如何立足,是个很难说的问题。 再者,要安抚受伤或者死者的家属,赔偿,以及打点各大媒体报纸,这笔烂账,根本不知与何人说。 “岂有此理,是谁敢明目张胆地对付顾家?”所谓树大招风,说的真是这个道理。 若这样的情况持续,顾家的地位,就不再是霸主,甚至一落千丈。 若那些平时跟着碘着脸跟在身后的人也突然来一下,那顾家,岂不是万劫不复? “别担心,会有解决办法的。”顾夫人轻声安慰,顾擎天却怒得一说拍到桌子上。 “哪有这么简单,你就是妇人之见,若是这么简单,媒体杂志就不会成天报道了。再者,一连损失三亿,这不是个小数目,最重要的是商家对我们丧失了信心。” 短期内没有别的大项目,怎么能补上这个大缺口? 顾念北嚼着嘴里的饭菜,有些食不知味,放下碗筷,淡淡地朝父母说:“你们别担心,这件事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说完,起身离开餐厅。 路期然见此,把绾绾交给保姆,也跟着上去。 顾念北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静静看着外面,不知为何,疾步走过来的路期然突然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几分落寞。 “顾念北,你没事吧?”她问,很快,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嘴角一如既往的邪妄微笑。 “你觉得我有事?”顾念北反问。 路期然说不上来,他此刻的表情有些淡漠,看着又像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但楼下的时候,他的表情凝重得多,而顾擎天的话,无疑是给顾念北施压了。 挖坑74米 转机【上架求首定】 顾念北摸着下巴,邪笑了一声说道:“若是老婆给我给激励的吻,我想会恢复不少元气的。” 路期然锤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别贫嘴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虽然说他们两人的开始很奇葩,但这个时候,俨然不是跟顾念北起哄添乱的时候。 即便帮不上什么忙,最起码关心也是必要的。 “我也是认真的,路期然,你不觉得你一个当人家老婆的,态度不够端正么?”顾念北一脸严肃。 端正,怎么才算端正? 成天跟你嬉皮笑脸,或者是打打闹闹,就是态度端正? 每天主动给你一个所谓的“激励”的吻,便是态度端正? 顾念北你够了,浑水摸鱼也不是这个程度的。 路期然扔下他,踱步回屋子里,身后男人乐颠乐颠地跟了上来。 “路期然,你这是给我脸色看么?” “我哪敢,又不想进警察局。”路期然伶牙俐齿地反驳,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顾念北被她说的有点儿尴尬,以前,那不是不懂事么? “路期然,你还在介意那件事呢?”他放缓了语气,慢悠悠地问,实则是带着刺探。 “顾念北,这么说吧,若是有一天,我掐死你,然后把你送到警察局,你会怎么想?” “不会有这一天的,路期然,因为你打不过我。” 现在是讨论谁的力气大,功夫好的问题么? 路期然愤愤地将手中的抱枕丢了过去,去你大爷的打不过,你顾念北不就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功夫好而且有钱才敢这样横行霸道么? “老婆,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当时年少不懂事啊,要不,你现在打回来?”顾念北提议,被路期然鄙视。 打回来,然后一下来,被顾擎天撵出顾家? 顾念北这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明知道她的命根子绾绾在这里,竟然妄想她在顾家呆不下去。 “得了吧,我没那贼胆。” 顾念北有些哀怨,眨着桃眼对路期然说:“老婆,虽然说我是整蛊过你,但你可得想想,当初我订婚宴的时候,你怎么对待我的。” 听到这里,路期然的心头烧起一把无名火。 订婚宴,他还有脸提订婚宴? 好啊,她倒是要好好跟他算算账。 下一刻,原本坐着的女人起身,伸出纤细的食指,点着顾念北的胸膛。 “我也想跟你算算呢,当初是谁,把帐算在我身上的?是谁说我跟梁倪琳的男朋友勾结在一起的?是谁说我消想顾少夫人的位置的?是谁把我推倒在地的?” 顾念北再一次见识了这个女人的好口才,算起账来,丝毫不马虎,原本想着说扳回一城的他,如路期然的愿,闭嘴了。 路期然冷笑一声,点着他胸膛的手指,稍微加重了力气,道:“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不出来了?” 顾念北无辜地看着她,“老婆我怕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呦,认识到自己错了? 路期然眯了眯眼,嗯哼了一声。“说说看,怎么错了?以后,以后敢不敢再犯?” 这是在振妻纲的节奏么? “路期然!”顾念北提高了声音,顿时觉得自己太没男子气概了,怎么被一个小女人唬住了? 下一刻,圆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过来,伴随着路期然恶狠狠的威胁声:“怎样,有话要说?” 美眸一瞪,比佳酿来的厉害,顾念北不自觉地软下语气,乖乖说了一句没有。 男人跟女人,就不一般见识了,虽然之前,他挺不待见路期然,甚至恶整她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路期然已经变成他顾念北的老婆了,怎么着也不能欺负老婆啊。【所以,顾少,你这是要往妻奴发展的节奏?】 “老婆,我错了,以后定不会欺负你!”顾念北信誓旦旦地保证,却不知,有时候,保证不一定有用。 说得出口的保证,更容易变更,甚至丧失效力。 ———————— 接下来的几天,路期然顺利回t大上学,而顾念北,则是在公司与顾家之间奔走。 老城区一事,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 主要的是信誉问题,只要在保证了这一点,其他的事倒不算是大事。 最起码,钱可以再赚,若信誉缺失了,就没那么容易了。 三天后,t市高尔夫球场。 绿草如茵,微风徐徐,空中的阳光恰到好处,春日的气息日渐浓厚。 会场周围很安静,已经被顾念北包场了下来,随行的人也不多,全都是顾念北的心腹。 “总裁,萧总已经到门口了。”刘阳在顾念北耳边轻声道,将顾念北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抬起头,俊脸上已经换回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站在原地,目光中,萧厉缓缓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并不像顾念北,相较于顾念北的英俊,他的长相,更偏向大众化,但是眸光非常深邃,薄唇紧紧的抿着,让他原本不算太出色的长相加了很多分。 “萧总,久仰大名!”顾念北伸出手,指节分明的白皙十指,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了二十几年的。 “久仰大名,顾总。”萧厉的声音,如多年的陈酿,音线很低,回荡在耳边。 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很容易看到,萧厉的手并不如顾念北那般白皙,甚至在指缝间,能看到一道醒目的伤口。 虽然痊愈,却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来两局?”顾念北提议道,萧厉抿了抿唇,淡淡地点了点头。 球童跟在身后,顾念北和萧厉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也不算很生疏。 公事跟私事不能混为一谈,他也没摆什么少爷性子,直截了当地跟萧厉来了两局。 “总要赌点儿什么才有意思吧?否则,不管是输的人还是赢的人,都没有成就感。”萧厉云淡风轻地说。 闻言,顾念北哈哈大笑,立马点头同意了。 还以为萧厉不是什么玩的开的人,却没想到,他先提议要有赌注了,这下有趣了。 “可以,萧总怎么说?要怎么赌?我完全奉陪。”顾念北的眼底,渐渐来了兴致,被一抹男人间的较量所取代。 环顾了四周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萧厉扯了扯嘴角,道:“那就赌顾总那辆法拉利吧,据说是私人定制的。” “可以,我看萧总的球杆很有趣。” 下定了赌注,两人便开始你来我往。 顾念北的球技不错,高尔夫也是他经常玩的项目,甚少有人打赢他的。 跟萧厉比试了一番,才发现这个面色冷淡的男人,不过是一直伪装的狐狸,发球又准又狠,两场下来,一人赢一场。 也就是说,打成了平局。 “萧总深藏不露啊!”顾念北挑着眉,重新审视这个叫萧厉的男人。 外界对于萧厉的报道很少,甚至他也极少上报纸杂志,一直以来,萧氏集团的总裁便是活着人们心中的,鲜少露面,还真的极少人知道萧厉的真面目。 外表上看,萧厉是那种成熟,稳重的男人,身上的杀气很小,但自从比试过后,顾念北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男人伪装的功夫很强盛。 绝对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用这一张脸,蒙混过多少人? “顾总赞缪了,拙技而已。”萧厉说着,回到遮阳伞下坐着,旁边的人很有眼色,立马上了红酒,而那红酒,还是有一定年份的。 酒桌上的生意,自然是离不开酒这东西。 几杯红酒下去,两人弯弯绕绕的,也就步入了正题。 顾氏这一次的意外,在t市还是挺出名的,不少人隔岸观火,等着看顾氏如何收拾烂摊子,要看清顾念北的态度,才好决定要如何对顾氏不是。 若顾氏倒了,墙倒众人推,隔岸观火的人势必变为落进下石,毕竟顾念北这样的性子,在商界并不算讨喜。 “萧总,今天冒昧相约,主要是手上有笔生意,想跟萧总合作。”顾念北的开场白很随意,直截了当,毕竟之前的铺垫,已经不少了。 萧厉彼时正端着杯子,往嘴里送红酒,红色的液体,带着酒味的甘甜,不辛不辣,别有一番风味。 听到顾念北的话,他也只是勾了勾唇,敌不动,我不动的角色扮演得入木三分。 顾念北很坦荡,“顾氏最近的事情,相信萧总也知道,投入老城区的资金抽出来,自然需要另行安置。最近我手上有个案子,是一批德国进口的医疗机器。” 这些医疗机械,价格不菲,而且国内没有任何普及,也就是说,倘若这笔生意是成功的,拿下这单的企业,必定赚得满盆钵。 但这个成本过高,即便是胆大如顾念北,也要持保守姿态,寻求与他人的合作商机,毕竟顾氏的状况不比以前。 萧厉闻言,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说:“愿闻其详。” 是人都不会拒绝有钱赚的法子,他作为一个商人,更不例外。既然顾念北敢找上他,就应该把各手的准备都做足了。 接下来两人围绕着这个话题谈了颇久,萧厉虽然表现出了不小的兴趣,离开前给顾念北的答案却是考虑考虑。 虽然没有立刻答应,顾念北也不急,点头说随时恭候他的大驾,两人从球场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车上顾念北坐在后座,淡淡地吩咐前座开车的刘阳:“调头,去t大。” 挖坑75米 顾念北,我有病 顾念北到t大的时候,路期然还在教室上课,讲台上的老师正慷慨激昂地说着古代史。 这些历史,从初中开始便学的,路期然基本上如数家珍,因此老师说,她还是觉得有些无聊。 无聊的时候,收到顾念北发来的短信:“在哪上课?教室告诉我。” 她觉得有些奇怪,回了过去:“告诉你干嘛?我在上课呢。” 顾念北:废话少说,教室在哪,告诉我。 路期然瞪了一眼手机,仿佛瞪的便是顾念北,这个任性霸道的男人。 最终她还是把教室位置告诉他了,没多久顾念北便到了,虽然从后门进来的,还是引起了台上老师的注意力。 尤其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路期然身边的时候。 “你干嘛?没看到你打扰到了大家上课么?”路期然压低声音,有些埋怨。 那些纷飞的眼光,如芒带刺地飞到她身上,她自然知道大多数是女孩子看过来的。 路期然学的是中文专业,班上大多数是女生,本来路期然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女孩就让她们有危机感了,看到这样的大帅哥坐在她旁边,其他人的眼睛不都要登出来? “打扰?你觉得这是打扰么?这是轰动,证明你男人有魅力。”顾念北不屑地嗤笑一声,有理有据地反驳,路期然满脸黑线。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脚步匆匆就往外冲去,顾念北倒慢悠悠地走着。 回到车上,路期然就爆发了:“顾念北,你以后别来学校找我。” “为啥?我好心来接你,你还不领情了?”顾念北在听到她的这话之后,拉下脸不悦地瞪着她。 可是给她的面子,没想到她不领情。 这种傻不溜丢的事情,他顾念北做过几次?也就是碰上路期然,连婚都逼了。 对于他的反目,路期然没看在眼里,拧着眉头说:“你的出现会给我带来困扰,本来班上的同学就不太喜欢我,现在你一出现,我觉得她们看我好像更讨厌了。” 顾念北闻言哈哈大笑,大少爷从来没有直面遇到这样的事,觉得很新奇。 “她们为什么讨厌你?难不成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让她们自惭形秽?” 这话里的打趣,路期然不想听,顾念北压根就不安好心,没准他今天出现,还是故意的。 “我哪知道为什么?但是以后你尽量别到学校找我,有事给我说一声就行的。”路期然郁郁寡欢地说。 她三天前来报道的,在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感觉那些女孩的眼神都带着刺,直直朝她飞来。 这种感觉路期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顾念北说得没错,确实是因为她的长相太出色,引人注目,才让她一直不被普通同学喜欢。 有些时候长得漂亮,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比如路期然因为这个,曾一直被定为不受欢迎,不合群的人。 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朋友,算起来,跟乐宇阳还是交情好的了。 昨天在洗手间的时候,一个班上的女孩不小心踢到了水桶,里面的脏水全都洒出来了,将路期然的裤子弄湿了,那女生也只是嘴上抱歉一声,路期然根本没看出她像道歉的样子。 因为她才来第二天,也不想引起什么轰动,懊恼着说没事了。 但路期然有感觉,顾念北的出现,会让自己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路期然,你未免太草木皆兵了,也对你的长相太自信了。即便她们看你不顺眼,也不见得会做什么事情害你吧?”顾念北不以为意,反正大少爷身边同样没几个朋友。 路期然瞪了他一眼,“可是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还有,我希望我同学能当我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见顾念北不认同,还有话说的样子,路期然干脆打断他:“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我就拜托顾少,来之前跟我打个招呼吧。” 路期然想好了,若是顾念北不听劝的话,那她就顶着威胁把课逃了,不让顾念北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总成了吧? 回去的时候顾念北买了黑森林蛋糕,因为过几天便是绾绾的生日了,顾念北对她,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路期然见此不乐意,“顾念北,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到时候无法无天,你这是害了她。” 谁知顾念北还引以为荣,一脸傲娇地鄙视她。 “女儿生来就是宠的,难不成我还错了?路期然,虽说慈母多败儿,但你这样的要求对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你多残酷?” 说着说着,便开始教训路期然的不是。 她张大嘴巴,百口莫辩了,顾念北说起来一通一通的,给路期然灌输自己的思想,那便是以后,一定不许对女儿太严格。 回去之后,小丫头看到顾念北手上的蛋糕,加上顾念北最近特意的表现,飞快地扑到他怀里,坏叔叔也不叫了,直接叫爸爸。 路期然很吃味,怎么孩子在一朝之间就对顾念北完全改观了呢? 她朝绾绾伸出手,“宝贝儿,妈妈抱。” 绾绾这时候正眼巴巴地看着顾念北,因为他手上还拿着蛋糕,撕开包装用勺子挖了一勺,准备送到她的小嘴里的。 这时候路期然朝她伸出橄榄枝,她有些迟疑了,眼睛还粘着勺子上的一团,念念不舍。 “妈妈,你喂宝贝吃蛋糕。”绾绾跳下来,伸出小手托起小蛋糕,放在路期然的手里开始撒娇。 那边顾念北就这么看着她们,一副你喂便你喂的表情,看得路期然火冒三丈。 “这些东西吃了,会蛀牙的,咱们过几天再吃好不好?”路期然跟孩子商量,直觉这几天绾绾吃的甜食多了一些,对孩子的牙齿不好。 绾绾可怜兮兮的咬咬嘴唇,最后把视线放在顾念北身上,接受到女儿求救信号的顾念北二话不说,从路期然手中接过勺子。 他那动作叫顺畅,绾绾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吃得津津有味的。 路期然气不禁打一处来,噼里啪啦地指着顾念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些东西吃多了对她的牙不好。” 路期然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整个人看着可不比之前嘻嘻哈哈了,但凡跟绾绾沾上边的,路期然可不敢随意,毕竟教育是终生的事情。 绾绾听到她的声音,大眼睛眨了眨,有些怯怯地缩在顾念北的怀里。 大手搂了搂小小的身子,顾念北看了过来:“路期然,你这什么表情,吓到孩子了。” 路期然这才看到女儿可怜兮兮的表情,叹了口气弯下腰对绾绾谆谆教导:“妈妈不是不给你吃,而是吃多了,你的牙齿会掉光光的,到时候你想吃别的东西,就吃不了咯。” 绾绾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好。 路期然的眼光有点儿复杂,顾家并不是不好,但一直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的绾绾,在这里也有小小的改变。 这种改变不见得是好的,毕竟顾家的人太宠她了,她就怕把这丫头宠得无法无天,养成小姐脾性,大了就难以改过来了。 顾念北顺势有给绾绾挖了几口蛋糕,然后便放下不喂了,对绾绾解释道:“既然如此,那就听妈妈的话,不吃这么多,就不会蛀牙了,对不对?” 小丫头被哄得乖乖的,蹭了蹭顾念北的大腿,直说好。 路期然在旁边睨着他们父女,嫌弃地问顾念北:“我看你真的是故意的,你唱红脸,黑脸就给我唱,好让我跟女儿之间起嫌隙吧?” 顾念北嘿嘿直笑,“老婆你终于开窍想明白了?” 路期然气得吐血,拿着包上楼换衣服了。 关于顾氏的危机,今晚并没有被提上餐桌,而顾家一贯便是公司的事交予男人,女人不需要多操心。 晚上路期然洗完澡出来,顾念北也从书房回来,看着她的目光自然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这前前后后都快半个月了,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实质性进展,不是因为这个,便是因为那个,顾少已经快憋出火来了。 见路期然秀色可餐的样子,绾绾被顾夫人带着睡觉,二人世界,那还有这么多要管。 顾念北毫不客气地朝着路期然扑了过去,把傻愣住的路期然一把抱起丢到大床上,附身上去。 直到顾念北开始脱路期然的衣服了,她才怔怔反应过来,使劲拍开他的手。 “顾念北,你住手,先停下。” 她喘息的声音在下面想起,身上带着沐浴乳的馨香,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滴水,整个人别说多让人想扑倒了 顾念北也在喘息,被憋出来的火见到此刻的路期然,完全就不受控制般地往外冒着。 对于半个月来两人盖被纯聊天的过去,顾念北突然在心底感叹,怎么自己就成了柳下惠,坐怀不乱了呢?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打在路期然的脖子间,顿时一片晕红出现在皮肤上。 “干嘛喊停?你不至于现在还在大姨妈吧?我可不接受这个理由。” 说着,大手爬上路期然保守的睡衣,覆上她的浑圆,重重地揉、捏。 一股可怕的恐惧夹着快乐顿时冲入路期然的脑海中,明知道跟顾念北之间势必会走到这一步的,可这一刻她还是慌了神,纤细的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动。 而她嘴里吐出的话,让顾念北如愿地停下自己的动作。“顾念北,你停手,你住手,听我说完,我有病。。。。” ***这周每天日更六千,今天更九千,为昨天的打赏加一更***** 挖坑76米 不做亏本生意 床笫间听到什么有病,顾念北的第一反应是挑高眉头,脑海中闪过三个字,而下一刻,薄薄的唇也轻轻张开,吐出三个字:“是艾滋?” 他觉得这一幕挺有趣,有喜感的,但路期然的反应,已经在顾念北的想象之外。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不停的摇头。 有些事,真的不知道如何说,这种事情,她更是,难以龋齿。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复,顾念北有些脾气上来了,不懂路期然这一刻为何哭,明明这几天两人的相处好了很多。 情到浓时必定有这一步,更别说他们还是夫妻,他已经忍了半个月,没道理次次她都找借口躲过两人之间的亲密吧? “你倒是说话啊,不然我继续了。”顾念北的语气带着不耐,能看不能吃这种事,让他很狂躁。 路期然伸手摸了摸眼泪,自然没错过顾念北脸色的不耐。 在他爆发之前,她把手上的衣服撩起,伸到他面前。 “干嘛?有什么好看的?”顾念北没低头,而是看着她的脸,问道。 “你认真看看,上面有什么。”路期然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开口,顺便将手伸得更过去,好让顾念北看得更清楚。 他狐疑地低头,一截藕臂就这样出现在空气中,路期然的肤如凝脂,又白又嫩,带着少女般的光泽。 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手臂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远比普通人的厉害,看着有些可怖。 稍稍诧异地睁大眼,顾念北执起她的手臂,细细审视,皱着眉问路期然:“很冷吗?怎么起了这么多鸡皮疙瘩?” 路期然摇摇头,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人也起身,抱着腿坐在床上。 她此刻的神情带着些许的哀伤,被冷空气包围着,人越发的清冷。 路期然是那种说话时很活泼,安静时很忧郁的女孩,顾念北以前也不怎么见她这样缺少生气的样子,心底的感觉就更古怪了。 “顾念北,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在你的公寓里发生的事?”稍后,她才开口问。 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顾念北怎么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出?所以他很快摇头了。 在她意料之内,还是必须由她来称述过去的尴尬。 “我被送进医院的那一次。”她紧接着解释,顾念北的表情变得更加可疑,以及尴尬。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好像那一次说是她惊吓过度吧?对了,他还记得那时候路期然跟疯子一样,对他拳打脚踢的。 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解,路期然嘲讽地开口:“刚才,我也说了,我有病。” “怎么回事?说清楚。” 顾念北拧着眉头,冷冷开口。 “你一动我,甚至仅是亲吻,我身上便会起满这些。”她指了指手臂,并不是因为寒冷。 她是怪物,真的是怪物来的。 路期然的表情嘲讽,本来没什么的,此刻却突然想笑,笑什么呢?脸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如果你再继续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知道,最起码跟上次一样,进医院吧,医生会说,惊吓过度。” 她很冷静地说着,顾念北的脸色,却越来越冷,上挑的眉,不知何时也变为皱着。 这话对于一个自信满满的男人来说,是一种打击,比如顾念北,难不成是因为他的亲热,路期然心生恐惧,才有这种反应? 她对上他的视线,静静地看着顾念北,一字一句地说道:“两年前,我曾遇到一个痞子,他想对我欲图不轨,你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吗?” “什么?” “他被我打伤了,伤的正是那个地方,据说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说这种话的时候,本来应该算是喜感,搞笑的,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笑出来。 路期然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说是耻辱,差点被人侮辱,那些片段几乎是铭心刻骨,她怎么忘得了? 而顾念北,却深谙这背后的原因,大手下意识地抓上她的小手,紧紧包裹着她。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了?”顾念北不信这个邪,既然如此,绾绾是怎么来的? 照她的话说,在她惊恐之下,力大如牛,可以反手把对她欲图不轨的男人打伤,那当初,她怎么逃不开他的冒犯? 这才是关键的事情。 “我知道的时候,便是四年多前,遇上你的那时候。” “那时候你怎么会没事?甚至连绾绾都生下来了?”顾念北的问题,明明是解惑的,但路期然听着,还是有些刺耳,这是质问吗? 以为她骗他?以为她要用这种近乎荒谬的理由躲过他的亲密? 她路期然还没有这么卑鄙。 “因为,当时你除了喝醉之外,还喝了梁倪琳给你准备的药,据说男人喝过那种药,会变得生龙活虎,力大无穷,你觉得我一个女孩子,是你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她的反问,让顾念北沉思。 路期然吸了吸鼻子,紧接着说道:“当初我不同意结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我注定不能跟你做普通的,正常的夫妻,因为我无法满足你,顾念北,你懂么?” 她说过,顾念北跟她结婚,一定会后悔的,而这一刻,真是验证他后悔与否的时刻。 当初一句话出来,果断决绝,可现在,她突然害怕看到顾念北脸上的表情。 因为,这会提醒她,自己是一名怪物,不同于别的女孩的存在。 她这些反应,并不是性冷淡,而是性恐惧。 至于为何会恐惧,路期然选择了隐瞒,有些不愿意再扒开的伤口,她不愿意暴露出来,更别说是给顾念北看了。 长久的沉默,让她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空气中的寒意把她手臂上消退的鸡皮疙瘩再一次唤了出来,顾念北用被子裹好她,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鼓起勇气开口:“我的情况,你自己看到了,顾念北,嫁给你,我不图什么,绾绾有个正常的家庭,对她也好。你还为我复学,我很感激,但是,你要的,我给不了。若是你不愿意离婚,那么,我也不会阻止你去找别的女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念北的冷眼便飞了过来,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乍然出现。 顾念北倏地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睥睨,又熟悉又陌生。 “路期然,你还真是大方,竟然舍得把自己的老公推到别人那里。” 他尖锐的话,刺得她心头滴血。 是啊,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人那里,这种行径,是疯子才会做的事吧?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趁着现在跟顾念北没有深厚的感情,她才有勇气这么做。 若是有一天,她可悲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还会舍得么? 与他的纠缠越少,爱上他的几率便越低,路期然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你就当我是大方吧,以后我们彼此不相关。不过顾念北,你也别担心,我不会给你难堪的,我会遵守自己的本分。”她的保证,没有换来顾念北的任何舒缓。 他突然扯住她的手臂,冷冷地看着她,俊脸凑前,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她的脸上,眸底暗含着执著,不放弃的冷光。 “可是路期然,你做得到这么大方,我却做不到。我顾念北从不做亏本生意,更不会跟你做一辈子的亏本买卖,搭上我的终身幸福。” 路期然的表情渐渐凝住,这么说,他并不想坚守下去?甚至懒得去找别的女人? 在商言商的道理,顾念北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她有些恨恨然。 “你的意思是要离婚?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我还是希望,把绾绾交给我抚养。” 有妈的孩子像宝,没妈的孩子像草,而绾绾有一个后妈的话,她潜意识里看多了白雪公主,她会偏心地认为,在后妈手里长大的绾绾,不会快乐。 而顾念北以后跟别人结婚了的话,绾绾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听到她的话,顾念北冷哼了两声,大手使出的劲儿更大,活像要把她的手掐断似的。 路期然挣脱了几下不得,死死瞪着顾念北:“你到底放不放手,你不知道快要把我手掐断了?” 顾念北也回瞪过来:“掐断活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该被教训教训。路期然,我顾念北不爱做亏本买卖,跟你结婚,我一次都还没睡着你,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开你?” “你想怎样?”她的表情变为防备。 “自然是睡你,无限睡你,等我睡得不要了,在跟你说离婚的事。” 路期然惊愕的看着他,下一刻,红霞纷飞,脸上一片羞恼。 “顾念北,你能不能有点儿羞耻心?”她没好气地指责道。 那男人还引以为荣,一副我很自豪的表情:“我怎么没羞耻心了?我这是跟老婆谈谈情,路期然,在我睡够你之前,你还是打消离婚的念头吧,因为,我不会允许。” 挖坑77米 失控的李月芝 第二天,t大教室。 路期然昨晚没睡好,眼睛下带着淡淡的黑影。 昨晚她和顾念北最终没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她算是认清了事实,而顾念北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要治好她的“病”,睡够本。 话题讨论完毕之后,她被顾念北强硬地搂在怀里,顺道吃了几道豆腐,迷迷糊糊之际勉强睡着了。 长得太白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稍微憔悴一下,便可以被看出来,那些女孩子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深究。 正值课间,学委在讲台上号召班上的学生出个节目,现在学生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可以群体表演,比如小品相声什么的,也可以个人表演,舞蹈,歌唱,钢琴之类的。” 角落里的路期然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也没人跟她坐在一起,很明显,她被刻意孤立了。 一个男生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路期然平白感觉到身边多了几抹杀气,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飞向她。 疑惑地抬起头,刚好撞进来人的眼里。 是个非常阳光的大男生,干净的瓜子脸,剑眉微扬,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棱角分明的脸,看称一绝。 “新同学,没怎么听你开口发表意见哦。”男生的声音温柔干净,如他本人一样,说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停顿。 旁边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女生的眼睛无一例外落在他们这一边,带着探视,以及对路期然的不悦。 “因为我没有意见。”路期然的表情淡淡的,已经从女孩们的反应中嗅出一抹端倪。 “没意见,也可以加入大家的讨论嘛,这样才能认识到更多的新朋友啊。”男生不以为然地说。 路期然倒是想啊,但每每她靠近,那些说话的人便顿住,目光跟带着刺一样甩过来,她哪里还敢凑近? 听到男生的话,有人出来打圆场,笑眯眯地对路期然说:“就是啊期然,一起加入讨论吧。对了你有什么特长呢?要不就报名参加表演吧。” 听到这话,路期然下意识地摇头。“谢谢,不过还是不要了,我没什么特长。” 她被迫加入那个圈子,身后的男生笑眯眯的,其他人见此,就更来劲了。 后来,路期然知道这个男生,是班草,叫郝以安,而那天之后,郝以安对她的事情渐渐上心,颇有要追求路期然之姿。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一下子到了周五。 t大离李婆婆那里反而近了许多,大学的中午管得也不严,路期然都是回她那边的,顺手给李婆婆做饭,然后两人一起吃饭。 今天,路期然照例回那里,手里还提着买好的菜,隔得老远的,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声音。 她放轻了脚步,大门没关,一眼过去便将本来就不大的房子看了个透。 李婆婆坐在轮椅上,此刻她的表情有些狰狞,而她面前的,却是一名年约六十的男子。 “贺锦,你还好意思回来?还特意来找我?怎么,小贱人死了,让你大发慈悲来看我死了没有?” 李婆婆说话的时候异常尖利,这是路期然从来没见过的李婆婆,完全的疏离,让她怀疑是否是同一个人。 男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听到李婆婆的这话也没有特别生气,反而是讨好地笑着说:“阿芝,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自然是我念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特地回来看你的,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李月芝冷笑一声,指着门道:“不用,你贺锦的大驾,我李月芝接待不起,咱们也没有任何情分可言,当初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你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惹急了我,拿刀砍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贺锦被这话气到了,有些失语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吭声,但他脸上的表情是跟着心底所想同步的,所以他的不甘心,几乎不予余力便被李月芝看了个清楚。 她抄起手上的遥控器,直接朝着贺锦的脑门扔了过去,力气极大,若真的砸中了,路期然怀疑那个叫贺锦的男人会被砸出血。 “怎么?不乐意?贺锦我告诉你,别不当我的话是一回事,否则我还真的怎么做出来给你看看。我李月芝三十年前就死过一次了,鬼门关走回来的,也了无牵挂,你说我怕什么?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我成了这样。” 李月芝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更加生气了,这个负心的男人,消失了三十年,不死在国外做什么?竟然还有脸回来见她? 她现在还恨不得手里有把刀,直接将他砍成几段。 “阿芝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贺锦移了一个脚步,勉强闪过飞来的遥控器,好声好气地安抚道。 虽然是上了年纪,但贺锦的脸上因为保养得宜,比实际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而李月芝,被病痛折磨,加上疏于保养,比实际年龄看着还老。 贺锦此刻的存在,愈发的提醒她当年如何眼拙,竟然被这种烂人骗了过去。 “好好说?我告诉你贺锦,我们之间没话可说。你跟那小贱人怎么不去死?死在国外也好啊,我巴不得你们一起风、流快活呢。今天无论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做什么,我告诉你贺锦,你都别想,什么探望的话,更别说,总不至于探望朋友,连个水果都不提吧?” 李月芝的话直截了当地把现实鲜血淋漓地指出来,顿时贺锦脸上微微尴尬,匆忙之下他也忘记了这一点。 张口正要解释,已经被李月芝恶语打断:“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不需要听,现在,你从哪来就滚回哪儿去,听到没有?” 听到这里,路期然朝着屋子走过去,李月芝一手扶着轮椅喘气,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贺锦。 路期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贺锦,问李婆婆道:“婆婆,这位是?” “一个贱人,不用理他。贺锦,你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眼看李月芝又要发火,路期然忙指了指外面,走到贺锦旁边请他出去。 身后李月芝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她真的是气到了,说出来的话全都是难听的话,让路期然刮目相看。 出了房子,跟在贺锦的身后,她也不便随意打听,直觉这人跟李婆婆有过节。 贺锦的脚步出来之后便放慢了不少,回过头,拧着眉头打量路期然,嘴里略不快地问:“你是谁?怎么跟阿芝走得这么近的?” 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好解释,要说起来,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路期然只说跟李婆婆相依为命。 贺锦冷哼了一声,视线变为不快。“相依为命?那你住哪里?身上的衣服,看着不像是穷人家啊。既然是相依为命,为何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想了想,路期然有几分惭愧,他说得倒是真的呢。 “我嫁人了,没法时时刻刻呆在这边。”她还是耐着性子,礼貌地回答。 往前走,下了楼梯,前面便是一个坛,圆圆的,里面种了各色的话,造型如一个大圆盘,下面用水泥柱支撑着。 贺锦便在那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打量了路期然一眼,背靠着坛,探测地问:“她之前不是在城北那边有个房子吗,怎么搬到这边来了?那房子呢?” 路期然有些疑惑,这些他都知道啊? 不过她还是如实相告:“因为老城区那边要重建,前段时间开发商要求我们搬出来。” 贺锦的眼色顿时亮了亮,“重建?要你们搬出来,那这有补偿的吧?” “有是有,不过不多。” 那应该也不算是太少了,贺锦想。 他语重心长地对路期然说:“唉,我跟她之间有些误会,她一直不乐意见我。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误会还没有消除,这倔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小姑娘,我看着你便是孝顺的人,这几年也多麻烦你了,不过我从国外回来了,也想跟她冰释前嫌,她的脾气你看到了,火爆极了,你就在她面前,多帮我说说好话,都到这个年纪了,计较以前的事,有什么意思呢?” 这话听着挺有道理,路期然虽然觉得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 贺锦喜上眉梢,对她说:“那就多拜托你了,等我有时间我会经常过来看她的,现在我先回去了。” 说完拐了个弯,率先离开了。 路期然摸着脑袋,不解起意,慢悠悠地上楼去了。 楼下一个拐弯处,贺锦停下脚步,看着她离开,眼底的阴郁一闪而过。 很快他似乎想到什么,掏出手机,从兜里拿出一个名片,看着上面的号码发呆。 似乎紧紧思考了几秒钟,他似是思考,又似是迟疑,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他下定了决心,按下名片上的号码,对电话那端的人吩咐:“帮我查查这几年与李月芝走得近的人,一会儿我把她的个人信息发过去,你三天内给我答复。” 挖坑78米 为什么来医院 回到楼上,李月芝还气得够呛,一张脸崩得老紧,眉头紧锁,一副很烦的样子。 知道她心情不好,路期然并不多问,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推到电视前面,捡起遥控器调了个搞笑的综艺节目。 “婆婆,别气了,你先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李月芝微不可闻地点点头,看着路期然走进厨房一阵鼓捣,三菜一汤做好端出来的时候,李月芝的情绪已经平复得七七八八了。 “饭菜好了,婆婆准备开饭吧。”路期然喊了一声,李月芝转着轮椅去洗了个手,两人坐下一起吃饭,气氛不浓不淡。 她略微小心翼翼地打量李月芝脸上的表情,虽然淡淡的,但是眼眸深处依稀还看得出李月芝的火气。 跟她一起住了几年,路期然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了解李婆婆的,但今天,见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婆婆,她有些无措,因为对方的过去,她一点儿都不清楚,以至于现在有事,也不敢问,更不知道如何安慰。 默默咬着饭粒,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而餐桌上的气氛过于冷清,路期然开始找话题活络气氛。 “刚才我买的菜比较多,我打算下午把绾绾接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婆婆你也好几天没见过那丫头,想她了吧?” 听到绾绾,李月芝脸上的浓雾才化开了一些,静静嗯了一声。 “下午有课吗?”许久之后,李月芝才问了一句,路期然惊喜连连,摇摇头说没有。 李月芝知道她一周中有一天下午没课,却记不清是哪天,所以才这么问。 刚才气得够呛,小然听到了多少,她已经不想考究,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平静了三十年的心湖被骤然投下一颗石头,激荡地她连血都想吐出来。 李月芝对于贺锦那样的男人,没什么好怀念留恋的,就是看到他,忍不住发怒脾气变得暴躁而已,甚至还真有拿刀砍他的冲动——如果他不走,不听劝的话。 “没课的话,就把绾绾接过来吧,怪想念的,估计顾家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我这边还算你娘家呢。” 路期然忙摇头,“他们能有什么意见,一会儿我打电话给司机让顾念北他妈把绾绾送过来。” 李月芝说好,看着碗里的饭菜已经没了胃口。 静静放下碗口,她心绪不佳,心底跟插着个刺似的,难受得厉害。 “我吃饱了。” “啊,才这么一点儿呢。”路期然指着碗里剩下的饭说,压根就没碰几口。 “没事,已经饱了,没有胃口。今天那人,若是下次还来的话,你就不用客气,直接把他轰出去。”说完,转着轮椅回房间去了。 路期然深知李婆婆并不想说,也就不敢一直问,吃完之后收拾桌子,等绾绾送过来之后母女两人一起逗李婆婆笑。 大约是下午的三点,顾念北的电话打了过来,直接问她在哪儿。 “李婆婆这边,跟绾绾一道。”路期然如实相告。 “十分钟后下楼,我在楼下等你。”顾念北的声音,干净利落。 路期然疑惑,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李婆婆和绾绾都在午睡,也不知道顾念北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因为李月芝现在心情不好,路期然不想绾绾太闹腾她,顾念北把她叫走的话,绾绾醒来没见着妈妈,说不准会哭,到时候不正好和她的预期相反么?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压低声音问顾念北:“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估计没时间下去,绾绾还在睡觉呢。” “必须要下来,在睡觉就更好了,免得闹腾跟着一起。”顾念北说,路期然愈发的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已经快到了,你下来,废话别多说,不然我上去把你拖下来,听到没有?”下一刻,电话拍的一声,挂断了,路期然看着手机翻白眼。 不得已,只好蹑手蹑脚地走到李婆婆房里,她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发呆。 路期然跟她说了一下,才下楼。 见到她,顾念北打开车门,二话不说把她拉上车,系好安全带,车子下一刻在马路上飞奔出去。 大红色的车子,也忒显眼了一些,路期然对这个颜色很是嫌弃,你顾念北一大男人成天这么艳干嘛? 被他威胁着下楼的火气还没有憋下去,路期然睨着他,问:“顾念北,大中午的你不上班,到底要干嘛?” “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陪老婆就不能马虎了。”顾念北贼溜贼溜地回答,让路期然直接翻白眼。 “说正经的,今天我看李婆婆心情不好呢,还想着多陪陪她。”她幽幽叹了口气,又不能开口劝解,话也没怎么说,也只能呆在屋子里相陪吧。 不过也比李婆婆一人孤零零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得好,幸亏把绾绾带过来了,路期然想。 每个人心底都有不愿被别人触及的伤口,不管那些记忆是甜蜜,还是痛苦,大家都有珍藏或是隐藏的理由。 路期然的过去,并不算是什么甜蜜的回忆,所以对顾念北,她选择了隐瞒,而今天看李婆婆的样子,却跟她的一样啊。 既然她不想说,路期然自然不会逼她说,但是她担心,李婆婆会不会憋坏,毕竟事事憋在心底不好。 正值前面红灯之际,顾念北踩下刹车,见路期然脸色表情有些忧郁,大手顺着座位往她那边摸,牵到了她的小手之后便拉过来。 “你干嘛呢?认真开车,我的小命可还掌握在你手里,你不顾及着点儿?”路期然想把手给抽回来,无奈顾念北力气挺大,愣是不放手了。 他拉着她的纤纤十指,趁着路期然不注意,突然拉到嘴巴处,对着她白嫩的食指便是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却也不轻。 当即路期然气红了眼,啪的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在座位上缩着嘶嘶抽气。 “顾念北你是不是属狗的啊?好好的你咬我干嘛?” 车子重新启动,他在上方的镜子里看到她的表情,神气活现的,哪像刚才那个郁郁寡欢的人呢? 路期然还想着顾念北能说出什么好话听听,谁知他振振有词地说:“老婆,我属龙,不属狗。” “我管你属什么?没事干嘛咬人?” “谁让你关系别人的事,别对我这个老公还上心呢?” “……” 路期然没力气跟他吵,否则会胃疼,闭着嘴巴不说话,车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见她有些犯困,顾念北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度,因为距离稍微远了一些,足足四十分钟之后才到。 路期然真的睡着了,连停车了都不知道,此刻就是在医院的停车场,光线微暗,顾念北一眼过去,只有她的侧脸,嘴角含着一抹很浅很浅的笑容。 睡熟之际的路期然像个单纯的小女生,不谙世事,不像平日里的张牙舞爪。额头的发丝自然而然地落下,有几分凌乱,却不减她的美。 顾念北摸着下巴,突然就在怀疑,自己当初为何要逼她结婚呢? 这种问题,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至于一定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边是他们之间梁子结大了,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不想继续酸腐下去,那不是顾念北的风格,他解开安全带,凑到路期然那边,将她的头拉到面对着自己。 “老婆,到了,你醒不醒?” 路期然没啥反应,只是把顾念北在骚、扰她的手推开,继续呼呼大睡。 顾念北有点儿心猿意马,路期然是那种一眼过去便让你惊艳的女孩子,换了平常人不说,可现在她的身份是自己的老婆,几乎是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比顾念北的嘴巴诚实。 他轻啄了她的红唇几口,闻着闻着就有些深入了,伸出舌头在她的小嘴里嬉戏着,没多久,路期然便睁开眼睛,眼神还略带迷蒙,不说有多勾人了。 她推开顾念北,发狠地说:“顾念北下次再偷袭我,信不信我会一脚把你揣进医院?” 他环顾她身上的皮肤,手臂和脖子间都是密密麻麻的疙瘩,顾念北那股气啊,只好憋回肚子里,这下换他郁郁寡欢。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娶了一直母老虎。” 路期然似笑非笑,提高声音:“现在后悔啊?迟了。” “后悔也没用了,谁让我都把你接收过来了呢?别磨蹭了,到了,快下车,人家都快下班了。” 路期然下了车,停车场的阴暗让她有些不适,下意识地凑近顾念北,他就得寸进尺了:“怎么?投怀送抱啊?要贿赂我什么?先拿出点诚意再说。” 路期然扯着他的手急急往外走,“你别贫了可以不?这地方阴森森的,我看着害怕。” “路期然,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怎么了?我就是胆小,不然男人有啥用,不都说了,要当护使者么?” “你是?若是的话,也就是一只牵牛。” 重见天日的感觉无比好,抬起头,路期然才看到大楼外的偌大的招牌。 她回过头看顾念北:“为什么要来医院?” 挖坑79米 打算生一支足球队 顾念北牵着她的手,穿过人流,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楼梯处,一边上楼,一边解释。 “路期然,我可还在做亏本生意,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亏本下去吧?” 路期然大囧,脸蛋有些发红,顾念北说的什么意思,她自然知道。 不过这种私密事,她真的没想过来找医生,毕竟之前想着就一个人过了,压根没这方面的需求。 现在顾念北拉她来医院,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磨磨蹭蹭不愿意上楼。 于是顾念北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她:“路期然你怎么回事呢?磨磨蹭蹭个什么劲儿?” 女孩子天生脸皮薄,路期然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念在顾念北是她的枕边人,她才鼓起勇气告诉他的,但是一会儿要跟一名医生说自己的病情,而且没准要做什么检查。 想到这里,路期然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直觉就是扯着顾念北的手回去:“顾念北,我没事,我不要看医生。” “你说的什么傻话?来都来了,放心,那医生是女的,而且也不会多嘴。她遇过不少类似的病例,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就当这是一种寻常的病,要医生才能根治吧。” 顾念北蹙着眉头,有些安抚地说道。 这也是他有失考量,没有做这方面的思想工作,他没想到路期然对这件事这么排斥,这不先前的气氛已经极好了,这下她突然不愿意,若不安抚好她,那他的努力不就功亏一篑? 别的工作顾念北都可以做,甚至悄悄联系好医生,做最周全的安排,但唯有心里的那一关,要靠路期然自己,而且检查或者是治疗,必须是路期然自己去。 “我不要,顾念北,我去。”路期然有些恐惧地抓住他的手,偏偏是顾念北越安抚,她就越惊慌,不知不觉指甲抠到他掌心了都没注意。 顾念北难得的好脾气,“路期然听话,难不成你想咱们绾绾这么孤单?我可打算生一支足球队的,不给她生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够么?” 胃口够大,还一支足球队呢,当她是母猪么? 换了平时,路期然肯定会笑出来,然后恶声反驳,但这时候,她真心笑不出来。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她一个年轻女孩这时候的羞耻心,把自己的过去血淋淋的扒开来,千疮百孔的心,经受不住任何打击。 “够了顾念北,真的够了。抱歉我做不到,我生不了,你若是愿意,找别人吧,我没有任何意见。” 路期然说完,转了个身,想离开。 她知道临门一脚,自己若突然离去的话,很任性,这件事不止关乎她,也是关乎顾念北的终身幸福,以及顾家的后代。 可是,从来没有怎么任性过的路期然,真的只想任性这么一回,她要避开这样的尴尬。 走了两步,却被顾念北拉了回去,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发火,手中的力气还是特意控制着的,目的是避免伤害到她。 “别怕,就先去看看医生怎么说,若她说要做检查,那咱们就不检查,立马回去。”顾念北妥协地说,路期然的表情僵了僵。 感觉到她挣脱的力气小了一些,顾念北不动声色地牵着她上楼。 “不过是把病症告诉医生而已,她不会歧视你的,若是她敢,我立马把她丢出去。” 不知是怎么到达那个所谓的医生的办公室的,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带了个眼睛,面上的神情一丝不苟,看起来很严肃。 路期然无端瑟缩了一下,顾念北的大手搂上她的纤腰,在医生面前的椅子坐下。 她的手紧紧搅着手心,眼神完全不敢直视面前的医生,但凡这种事,路期然的自信心便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崩塌着,直到丝毫不剩。 “说一下病症,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路期然的情况不太好,顾念北也算是当事人之一,皱着眉头把她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对面的女医生就拿着笔在记录着。 “是不是以前有什么刺激到的?小时候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顾念北没法回到,对于路期然的过去,他完全不知,不得已,只好回头。 路期然双手捂着脸,把头埋在膝盖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医生的话。 “路期然,你还好吗?”顾念北问了一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医生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淡淡地跟顾念北总结。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病,性恐惧也算是常见。一般原因有二,心理受过什么创伤,以至于对性行为产生恐惧。二是源于男人,大概是体位,力道不对,让对方不适应,产生恐惧,有些早泄的,也会造成恐惧。不过听你说的看,不是后面这些,反倒是前面的,心理创伤的几率大了。” 医生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本来这不算是什么大病,要治疗,靠夫妻之间慢慢融合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妻子的情况有些严重,仅是接吻便会引起恐惧,继而引起她心底的不安。若说普通的治疗或者是看心理医生的话,也不好解决。” 听到这里,顾念北的眉头皱得更紧。 “那要怎么办?难道没有治疗的方法了么?” 医生拍的一下,合上刚才写的本子,点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性恐惧会有这样的反应,若是你妻子愿意,可以用催眠术,把她心底的记忆唤醒,然后尽量消除。” 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因为催眠的作用不一定时刻有用,有时候外界的刺激源会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情。 而想起来之后,还会不会再产生性恐惧,就难说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走出医院之后,路期然已经从浑浑噩噩中醒悟过来了,坐在座位上发呆,车子驶过一条长长的公路,旁边中的是又高又大的法国梧桐,新芽已经嫩绿嫩绿的,焕发着勃勃的生机。 路期然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看着树木一点点飞过。 不知何时,顾念北开了音乐,是钢琴演奏曲,曲子静静的流淌在四周,如激荡难平的大海,突然遇到对手,把心湖间的那股激愤压了下去。 渐渐平静下来的路期然,转头问顾念北:“你想怎么样?配合医生的治疗吗?” 她的声音干干涩涩的,顾念北很自然的伸手将矿泉水递过去,路期然接过,使劲儿才拧开盖子,狠狠地灌了自己几口。 “治疗是肯定的,相信你也不想做一直永久的怪物。” 路期然听到这里,猛烈地转头,看向他。 顾念北的视线并没有望过来,而是认真地看着前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那白皙的指节,让人记忆深刻。 “不过,这件事还要你的配合,我自然是希望,能越快越好,但你若是不愿意,这件事可以缓一缓。不过路期然,我给你最多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你还调整不过来……” 路期然等着他的下文,稍后了许久,顾念北才接着道:“若是还调整不过来,那也不给你多余的时间,一个月,不能再久了。” ———————— 回到李婆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顾念北给顾夫人打了个电话,告知晚上跟路期然母女在外面吃了,顾夫人也没多过问,只让他们注意安全,然后便挂了。 挂断电话回到屋子里,路期然在厨房做晚餐,绾绾陪着李月芝,他有些无聊,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个财经台。 主播是个男的,在讲最近商界的形势,顾念北满是嫌弃,直接关了电视机,起身走进厨房。 路期然身上围着个可爱的小熊围裙,在厨房里来回忙碌着。 这时候的路期然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动作熟稔的做着厨房里的事情。 “今晚吃什么呢?” “红烧排骨,醋鱼,酸辣土豆丝,海带汤。”路期然一连报了四个,还有个青菜来着。 顾念北长得高,厨房因为他的加入,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路期然嫌弃,要赶他出去。 “得了大少爷,你什么都帮不了我,先出去吧,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不要。”顾念北近乎幼稚地拒绝了,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忙碌,也不主动帮忙。 大少爷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这些事? 路期然也没指望他会帮忙,给他一个卫生眼,无视顾念北的存在。 “路期然,孤儿院的日子,不好过吧?” 静静站了许久,直到路期然熬汤,把厨房里的声音都降下之后,顾念北才开口问。 因为安静了很多,所以显得顾念北的声音空前的放大,路期然的停顿只有片刻,继而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呢?孤儿院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去?”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顾念北有些不满。 顾念北突然想到,当初订婚宴上,路期然抱着自己腰的那一刻,有些奇怪。 心底有疑惑,他也懒得掩藏,直接问出来:“当初订婚宴上你抱我是怎么回事?” 挖坑80米 迟来的新婚礼物 路期然疑惑:“什么?” “那时候你不是死死抱着不放手么,我问你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一般痴的女人,没道理随意抱别人的。再者以顾念北对她的了解,路期然也不是这种人。 “间歇性抽风了。”路期然一句话,气得顾念北下一刻想掐死她。 “路期然,你这是什么态度呢?我在问你话。” “就这态度,你想怎样?我不是警察手里的嫌犯,为什么要被你问话?” 不了了之的谈话,在路期然目不斜视地把菜端出去的时候,正式告一段落。 晚饭的时候乐宇洋自然也是过来窜门的,压根就是过来蹭饭的,踩点过来,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的。 “路期然,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啊。”看到路期然,乐宇洋整个人就贼贼地笑开了,目光在她与顾念北之间来回穿梭,好像他们之间多见不得人似的。 “坐下吃饭吧。”路期然不回答她的前一个问题,随手指了指位置。 吃到一半的时候房东上来了,看到顾念北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她很快解释自己的来意:“我是上来收水电费的,本来是明天再来收的,不过明天我要出门,怕没时间,所以提前上来了。” 本来这事还得住户亲自下去的,但念在李婆婆自己一个人的份上,房东只好跑一趟,毕竟人家腿脚不太方便。 顾念北缓缓放下碗筷,淡淡地问房东:“这里的房租交了多久的?” 不得不说,顾念北身上还真的有所谓的强大气场的。 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帅哥,不说话的时候冰冷冰冷的,跟那电视剧里什么大boss似的,摆一屋子,就是气派的那种,别人不一定,但房东就被唬到了。 “交了半年的,我就每个月上来收水电费。”说话的时候,房东脸上带着笑。 这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顾念北的皮相,长得那个叫妖孽,老少通杀的那种,这会儿中年妇女这么一笑,嘴角那颗跟媒婆痣差不多的玩意一耸一耸的,别提多喜感。 乐宇洋也跟着笑得枝乱颤,自己笑还不够,拉着路期然一起笑,绾绾和李月芝不得其解。 顾念北拧了拧眉,看了一眼房子,随后说:“一会儿把水电费交了,再住两天,就换一个住所吧。这里环境不太好,房子也陈旧了,一个老人家住着不方便。我让刘洋找一个好一些的,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他说话的时候,是看着路期然的,意思是她怎么看待。 原来顾念北也有仔细的一面,路期然对他的感激,三言两语已经说不清了。 虽然他坏起来可以让人恨不得拿刀砍,可一些生活细节的掌握上,顾念北的安排让人感觉很熨帖。 更多的时候,他这个人嚣张跋扈,满嘴流里流气的话,若他时刻这样体贴周到…… 路期然不敢想象,若真的这样的话,这个男人有多危险,是那中对女人有致命吸引力的危险。 李月芝看了过去,顾念北的视线,虽然说是落在路期然身上的,但她也知道,里面有询问她的意思,他在等的是她的答案。 抬抬手,她摇头拒绝了顾念北的好意:“不用了,这里住着已经习惯了,没必要换来换去,而且住着也好,跟旁边的洋丫头也有话说说,你就不要去麻烦了。” 路期然不知李婆婆现在是真心这么说,还是怕担心麻烦顾念北。 若她来说,李婆婆这样,自然是能换一个住处最好的,若能住在一楼,就更好了,有时间李婆婆还可以出去晒晒太阳,跟其他老人家聊聊天什么的,不至于太烦闷。 像住在这里,下去就不太方便,她也鲜少下楼,路期然还真的担心李婆婆会闷出什么病来呢。 “婆婆,何不换一个地方呢?顾念北说得也有道理,若是能住在一楼,对你也好,可以到外面晒晒太阳。” 李月芝只是摇摇头,“都习惯了,不需要换来换去,省得我老是在适应新的地方。” 劝解不得,顾念北也不强逼她什么,只是掏出皮夹,问了问房东这里的租金之后,一口气交了三年的房租和水电。 饭后乐宇洋找时间把路期然拖了出去,女人间的悄悄话,顾念北总不至于跟上吧? “路期然,你家顾念北真是大款,拿钱的时候,眼睛不眨一个的,哎,这样子,够土豪啊。”乐宇洋望着天空感叹了一声,推开自家的门,拉着路期然走了进去。 不过路期然就没那么识趣了,虽然说对于他会帮忙垫付房租水电的事情,她挺惊讶的。 但是,这不又麻烦顾念北许多了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亏欠越来越多,她欠下顾念北的,都要还不清了。 “有钱大少爷的做派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他不就是嫌钱多么?”路期然皱了皱鼻子,在乐宇洋的旁边坐下。 “我说你就不识趣了,有钱大少爷肯为你钱,才能证明你的魅力。再说了,顾少爷今天可是在为你买单,你个笨蛋,傻不傻?” 作为局外人的乐宇洋看得可通透了,这东西么,绕来绕去还不是一个圈,兜进婚姻里,好歹能产生火吧。 看顾念北的样子,对路期然的事情也上心的,他心底肯定有路期然,至于多少,那就另算了。 这样也好,有爱的婚姻会比没爱的婚姻幸福,乐宇洋只能感概路期然是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躲不过这种幸福。 “好了,不说他的事了,省得我烦。说吧,好端端的叫我到这边,有啥事?”路期然抱着抱枕,眼神看过去。 乐宇洋的待客之道就是不厚道,一点儿都没主人的自觉,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连起身倒水都不愿意。 说到这一点,乐宇洋来了兴致,明晃晃的眸子贼兮兮地看了路期然一眼,然后起身,溜到房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路期然。 盒子的包装很精致,路期然好奇地看着对方,指着手里的玩意儿问:“这是什么?” “好东西,算是送你的新婚礼物吧,虽然说过了这么久了,不过我那时候没想到,你不会生气吧?”这话说的时候,眼神略带几分讨好。 乐宇洋主动送礼物,还真是难能可贵了,这个女人省钱到近乎小气,难得见她这么败家的。 “好吧,我收下了,谢谢啦。不过这是什么东西来着,包装得这么好?我打开看看。”说着,就想去扯外面的包装纸,被乐宇洋喝住。 “别啊,你咋这么不解风情呢?人家给你送礼物,是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看,可不是当着我的面儿看的,到时候你不喜欢,被我看出来了,多不好啊?” 乐宇洋振振有词,心底嘀嘀咕咕,现在被你看到了,你不拿盒子砸我几下?我又不是傻的,干嘛找抽呢? 路期然疑惑地看了她几眼,这时候乐宇洋的底气回来了,挺胸收腹看着她:“你那是啥眼神,你在怀疑我?” “算了,有什么好怀疑的,你总不至于要送我一袋炸弹。”停顿了片刻,路期然想起乐宇洋的老本行,面露惊悚。 “喂,你不是给我送了一盒套套吧?” 乐宇洋顿时不乐意了,从沙发上起身,双手叉腰,咋咋呼呼地朝着路期然吼:“你那什么话呢,我会送一盒套套?那是我会做的事情吗?” 路期然摸摸鼻子,她错了,引爆了乐宇洋的沸点。 其实乐宇洋这人也挺有趣的,说话做事风风火火,但是很仗义,性子有些小张扬。 最夸张的便是她敛财的本性了,简直不是盖的,几乎是随身兜着几盒安全套,有一次路期然和她下楼到菜市场买东西,就这么一丁点儿的时间那几盒套套就被她推销出去了。 这附近,有谁不认识乐宇洋的,简直就是说笑话,而且她卖套套卖的路人皆知,偶尔遇到脸皮薄的,看到她就闪开一些,胆子大的,就直接跟她要了。 路期然感慨,怎么身边的奇葩就这么多呢? 乐宇洋都这么说了,路期然也没再怀疑,拿起盒子便回去了。 直到回到顾家,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梳妆台上被她随意一丢的盒子,路期然才反应过来。 “什么玩意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顾念北开口问的时候,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随后顾念北上了床,手里捧着财经杂志在那儿翻着,路期然则是在跟盒子奋斗。 足足拆了外面的三层包装纸,才看到里面的盒子。 打开盒子之后,又是两个小盒子。 路期然拿起其中一个,揭开盖子,一条近乎全透的小裤裤乍然出现,那布料,比蚊帐的缝隙还大,就最中间那块布稍微遮到了一些,其他的,一览无余。 路期然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顾念北却刚好看过来,小裤裤就这么直勾勾地被他看到了。 路期然大囧,见鬼似的把小裤往盒子里一塞,狼狈地掩盖:“这不是我的,是乐宇洋整蛊我。” 顾念北的笑意味深长:“老婆,你不用解释,我懂的。” 挖坑81米 魅力问题 丑事被抓包,就只能剩下窘迫了,偏偏顾念北来了兴致,在那边津津有味地点评。 只见他稍微往外面挪了挪,不经意间把路期然手里的玩意夺了过去,白皙修长的十指勾起那小裤裤,嘴里不停地啧啧作响。 “看来,那个乐宇洋还挺识趣的,起码比你这根木头懂事。” 顾念北说话的时候,路期然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双手环臂看着他,脸色微微羞恼,特别是他手上的那抹红艳艳的小库,让她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顾念北,你看够了没有?还是你想穿穿看?”她恼怒地说,伸过手想去抢,不料顾念北的动作更快,往旁边一塞,顿时她够不着了。 “老婆,说你是木头,你也不反驳,什么时候嘴巴变笨了?这可是很容易被人欺负,抢了话头的。至于你说的这玩意,那是人家的一片好意,难不成你想丢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恋恋不舍啊? 路期然冷眼看着他,难不成顾念北还真的想自己试,还是找别人试? “你到底给不给?那是人家送我的,我有处置它的权利。” “如果我不给的话,你怎样?” 路期然咬着牙瞪着他,她能怎样?长得没人家高,力气没人家大,身子没人家壮,跟顾念北抢,注定输。 “算了,你喜欢,那就珍藏起来吧,反正是你顾少爷的特殊另类癖好。”路期然泄气地坐在床沿,不想再动了。 顾念北见她泄气,也不生气,而是指着另一个盒子,“那个又是什么?” 介于有这种裤裤的前提,路期然心底除了想把乐宇洋大卸八块之外,便是顺溜顺溜地抢过另一个盒子。 有其一,必有其二,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乐宇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原来她说的不会送套套的话外之音是,要送她这种私密玩意? 可大小姐,你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害死人么? “行了老婆,你躲躲藏藏干啥?还不如打开我看看是什么,难不成你要自己偷偷地试穿不给我看?” “顾念北!”路期然近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是不是天生欠扁? 偏生他无辜地很,“我在,老婆有什么吩咐?” 路期然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跳上床,自顾自地睡觉。 那无耻之徒,也自顾自地黏上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大手搂着她的小腰,整个人就紧紧贴着她。 身后滚烫滚烫的,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密密麻麻不见缝隙的蒸笼里面,身后的顾念北便是火焰,一点点燃烧着,几乎把路期然蒸出水来。 “顾念北,你松开,不知道嘞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吗?”路期然压抑的声音从被子中传来,奇迹地安抚了顾念北那颗躁动的心。 他把俊脸也贴到她的后背,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到她的耳里:“刚才在网上看了一下,人家说,适时的亲密,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治疗你的病症。” 你能不为自己找借口么?路期然嫌弃,直到臀缝那根啥啥玩意顶住她,路期然整个人才确确实实地僵住。 两个身上都滚烫滚烫的,顾念北的温度,甚至比路期然的还高,身后他模糊不清的声音,渐渐带着喘息。 男人是经不得撩拨的,可她也没有撩拨顾念北啊?一直都是他自己黏上来的好吧? 感觉到路期然身上的僵硬,顾念北的大手在她的腰上摸了摸,带着吃豆腐的嫌疑。 “老婆,有些生理反应呢,是我也控制不住的,弱势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跟柳下惠坐怀不乱似的,这只是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有问题,证明你的魅力有问题。” “顾念北,你别找一堆有的没的理由。现在放开我,否则我真的把你踹下去了。”路期然闷闷不乐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即,脑袋被顾念北强硬掰了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彼此,顾念北的眼眸深处,以她为中心,把她的表情全都映了进去。 顾念北凑了过来,路期然的动作更加紧绷,感觉到他轻如蝉翼的吻落在白皙的额头上,到鼻尖,再到唇上。 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那种感觉,让路期然身心颤抖,带着浓浓的抚慰,顿时整个人如同走在云端,只剩下满身的绵软。 “老婆,别担心,会治好的,我们宝贝可还等着弟弟妹妹呢。” 路期然呆呆地发怔,顾念北见此,深深喟叹了一下,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退开了一下。 温暖乍然消失,路期然迷蒙的眸子里有些不舍,不过很快认清现实,转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是周六,因为公司有事,顾念北以及一些高层照常上班。 到顾氏的时候,刘阳已经在等了,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脸上的金框眼镜,越看就越斯文。 “总裁,刚才接到萧氏集团的电话,萧总已经给了答案了。” 顾念北的脚步顿住,“怎么说?” “他同意了这单生意,两间企业各占一半,不过需要您去跟德国那边谈价,尽量在原来的基础上,压下他们的价格。” 萧厉的举动,让顾念北有些惊讶,本来这单子生意,成功与失败的几率是一半半的,不过萧厉的冒险精神也很强大,否则他也不敢这么大胆,直接投资一半了。 不过也从侧面看得出,萧厉的胃口也不小,丝毫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顾氏做得最成功的,除了房地产之外,便是投资,这一次顾念北是抢占了先机,否则也很难保证成功与失败。 “我知道了,一会儿回他们的电话,我把资料发给你,你整理出来,给他们一个详细报告。顺便商量一下签约的时间。” 刘阳出去之后,顾念北把另一个秘书叫了进来。 “给我订一张三天后到德国的机票。” 秘书出去之后,顾念北顺手把桌上的一些文件看完,做下决策之后,刘阳又进来了。 “总裁,原本与顾氏集团签订建材合约的各大企业,现在上来谈毁约的事情了,正在接待室。” 顾念北闻言,二话不说起身。 一整天的时间,顾念北在和那些人周旋,毁约的话,合同上有明确的规定,由顾氏承担的费用,顾念北没多计较,按照合同规定,做了相应的赔偿。 因为他如言做出赔偿,商家也没有多纠缠,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一次的事情,便过去 。 不过顾氏的损失,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老城区的工程全都停下了,单说那里的损失,基本上是不计其数,这些天,顾氏的股价也跌得厉害。 不过似乎这些打击对顾念北的影响并不大,前后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的笑依然是漫不经心,偶尔碰到不高兴的地方,还是会扯高气扬。 回到办公室里,顾念北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深邃的眸光一片阴暗。 “总裁!”刘阳面露复杂,低低换了一声。 “怎么了?”顾念北问道。 “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针对顾氏吧?” 顾念北不置可否,很显然的事情啊,连刘阳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更别说他了。 “树大招风,说的不正是顾家?”顾念北淡淡地说道。 “要找人调查一下么?虽然对方做得很隐秘,但估计也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吧?”刘阳提议。 他跟顾念北高中开始认识,顾念北那种公子性格的人,确实不好相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两人的交情好了,甚至到国外一起留学。 对于刘阳来说,顾念北不仅仅是提供一份工作,更是跟他一起成长的人,顾念北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这么多年下来,默契已生。 他们,似友似兄。 “查吧,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顾念北拧着眉头,冷声道。 刘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顾念北一副神情冷淡的样子,知道虽然顾氏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顾念北心底却仍然不爽,也没有多问,识趣地退了出去,给顾念北下单人的空间。 顾念北的忧郁没持续多久,很快他提起衣服,起身离开公司。 今天是绾绾满四岁的日子,顾念北第一次和她们母女度过,他原意是要大办一次的,毕竟之前都没机会,现在补偿也为时不晚。 不过路期然不同意,说小孩子不需要这么铺张浪费,而且这段时间顾家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是收敛一些,别太引人注目得好。 顾夫人也站在路期然那边,认为有道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家人自己聚聚便成了。 车子开回顾家,路期然抱着绾绾走了出来。 “顾念北,蛋糕还没有做呢,我们一起去吧,亲自给绾绾做。”一家三口,她觉得比别的礼物都有意义。 绾绾从小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一开始顾念北的出现,她还很排斥,路期然的思想也挺偏激,不像一般单亲妈妈,用别的理由告诉孩子,什么爸爸去魔法学院之类的。 这段时间回顾家,顾念北特意表现,加上感受到不同于妈妈的爱,绾绾的思想还是转变得很快的,毕竟是个孩子。 顾念北的眼睛变为惊愕:“蛋糕?那是糕点师的玩意,我不会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