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锻炼开始变强的五番队队长》 第1章 001：讲台之上 第1章 001：讲台之上 真央灵术学院。 今日是开学日，办理完了入学手续，下午的开学典礼过后。 距离入寝休息还有一段类似于晚自习的时间，按理来说还会有节小课进行教授。 但今日特殊，所以变为了个针对班级内部的小型演讲会。 一年五班。 作为新入生的有马静也，此刻正露出一副相当紧张的表情。 这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也是为了不继续在流民街，草鹿区讨生活而踏出的第一步。 刚入学嘛，紧张也是正常的。 但偏偏让有马静也紧张到菊都为之收紧的，还是因为立于讲堂之上的那个男人…… 短发微卷，如雨后舒展的荷般，轻柔而不失弧度。 棕色双瞳隐没在了方正框体的眼镜之后，无暇的眼眸微弯，用一双眸子透出了淡淡的歉意。 这是个表面看起来有着温柔风貌的男子，单以身型而言，对方甚至显得过于单薄。 但偏偏就是这张脸，还有刚才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 “诸位同学晚上好，我是接下来负责你们心理健康，以及学习状况的指导教师。” “我的名字叫做蓝染惣右介。” “从今日开始，我将会与诸君们相处六年之久。作为你们的指导教师而言，这是我的荣幸，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温和的声音，却像是一枚枚恐怖的穿甲弹，把有马静也的脑子都给穿了个稀巴烂。 真央灵术学院是为了培育未来鬼道众、隐秘机动队以及护廷十三队的教育机构。 其中的课程为期六年之久，唯有优秀之人才可以跳级毕业。 有马静也本来只是想来混口饭吃的，毕竟只要进了这地方，不是表现得太拉胯就肯定有活。 包分配的，牢弟。 有马静也对自己的现状可以说是相当满意，毕竟能比流民强就行，咱也不指望能天下无敌不是？ 毕竟那都不是人能指望的事…… 但没想到啊没想到，刚入学第一天就碰到终极boss。 呜哇，死去的记忆开始发起攻击了！ 贯穿整部死神。 黑崎一护的三个父亲之一。 眼镜粉碎者，骚话制作机，囚衣穿出维密感的天下第一人。 这家伙直接出现在这里，那我怎么玩？ 啊？ 要不直接自杀吧？ 有马静也的魂都快要飘出去了……可蓝染接下来的发言，却让他有些微微回神。 “如各位所见，我现在就任于护庭十三队的五番队。这在十三队之中是隶属于救援队的特殊组织。” “于队伍的番号之下，印有马醉木的剪影……有同学明白其中的语为何吗？” 两秒的沉默，显然在场之中并不存在所谓的风雅人士。 蓝染却是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这一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因为初入学堂的紧张感吗？呵呵，各位还请尽快适应这种环境吧。毕竟时间紧张，真央灵术学院的课程也安排得相当紧密。” 推了推鼻梁上的方框眼镜，蓝染脸上笑容依旧。 “马醉木的语，是牺牲、危险、清纯，甜蜜的感情。而这也是我对于各位同学的祝福语。” “诚然，学习必然是痛苦的。” “而在同时，我更希望各位能够领会真央灵术学院之精髓所在。在真正地成为了一名有用之人过后，也不忘记自己的使命与责任。” 有马静也越听表情越奇怪。 不对劲，不太对劲。 蓝染虽然非常懂得伪装，但此刻说出这种话的认真态度，却让有马静也察觉到了些微妙的赤诚感。 仿佛他的确从心底里头认同着这些话语，才会将其说出口来。 哇哇哇，虽然我没有看透人心的功夫，但你平日里头说话也是这种调调吗？也太有欺骗性的了吧。 还是说这也是蓝染恶趣味play的一部分吗？ 正在思索间，最前排的一名女子忐忑地举起右手，被蓝染点名。 “请说。” “那，那个……请问蓝染老师，我听说过您！您也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吧？请问现任于五番队的第几席呢？” 席位制度立于队员之上，是仅次于队长与副队长的层级。 换而言之，分席之说本身就代表着实力与身份。 身穿束衣的蓝染惣右介腼腆地笑了笑，眼睛弯出了月牙般的温润弧度。 “不才本事平平，如今也仅是位列四席而已。” 话说的很客气，但底下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哎？！这么年轻……已经是第四席了吗？” “不对不对，蓝染老师这么厉害，区区第四席应该也是手到擒来的程度才对吧！” 底下的人讨论不断。 蓝染并没有想要打断的意思，而是微笑着看向面前发生的一切。 作为教师而言的威严感，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之多…… 与此同时，仅是初次见面就能跟人打成一片，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天赋异禀。 课堂上的气氛相当融洽。 有马静也总算是回过了味来。 仔细回想一下。 按照剧情的线路，这位爷似乎是等到成为了副队长之后才开始作恶的？ 虽然并没有怎么关注过蓝染的人生履历，但他似乎的确在真央灵术学院担任过一段时间的讲师职位。 即便是成为了队长过后，在学院中依旧留有定期举行的‘书法’课程。 ‘席位的信息倒是能够参考一下，这样看来的话距离剧情开始还有很长段时间，起码百年以上……吧？’ 或许蓝染的确是在成为副队长之后动起了心思的，但不论如何，现阶段的这个人可能还算是比较正常。 所以自己还有活路？ 思绪起起落落，耳边却又传来了蓝染的声音。 “有马同学，有马同学？” “……啊？啊，到！” 条件反射地站立起身，有马静也看到在场二十多个同学正盯着自己，作为指导教师的蓝染微笑着对他点头道。 “有马同学，为了让接下来的生活更加和谐，适当地交流也是打开彼此心灵的契机……好不容易大家都凑在了一起，彼此认识一下，将来或许也会有共事的机会呢。” 蓝染举着手中的名单纸，轻声补充道。 “所以一分钟的时间，请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 就在分神的时候，教室里头二十多名的同学都已经把目光凝聚了过来。 有马静也虽然坐在了最后排，但偏偏在名单上却是第一个。 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但这会儿也不是退缩的时候。 有马静也右手微攥成拳，半举到了胸口处，轻轻地按了下去。 呼，吸。就这样冷静下来吧，我…… 循着众人的目光，少年缓缓起身。 他的五官相当清秀，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束成马尾状高高翘起，像是骏马的尾羽，鲜烈而灼目。 此刻嘴唇微抿，蠕动片刻，这才像是深呼吸般地张嘴说道。 “大家好，我叫有马静也。流魂街草鹿区出身，喜欢吃豆腐，菠菜，讨厌的是纳豆。最擅长的是……剑道！” …… 结束了班会。 照例就应该到了休息的时间。 但事实上，真央灵术学院并没有很严苛的就寝制度。 毕竟这里也寄宿着一些贵族老爷，这些人在上课之余还有应酬，全封闭反而会显得困扰。 再加上来这里读书的都不是小孩，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相对应的目标——学业是最低限度，只要能够完成就行。 结束了班会，有马静也并未回到寝室，而是转向了剑道场。 有马静也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期待感。 毕竟他已经期待这里很久了。 事实上，有马静也拥有着名为加点系统的特殊面板。 仅通过锻炼的方式就能够获取对应之属性点，是个相当朴素，银背大猩猩都知道怎么用的能力。 例如他在草鹿区的时候不断练习木剑，最后获取到了剑道相关的属性点奖励。 【挥舞了一天的木剑，剑道+1】 而他的面板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有马静也】 【斩：20】【拳：0】【走：0】【鬼：0】 如内容所示，有马静也面板表现为死神的四大基本功。 而作为平民而言，他能够接触到的便是只有名为‘剑道’的朴素之物。 20点的属性点可以说是来之不易。 因为不间断的锻炼，有马静也的手掌更是早早地就被磨破，如今堆出了乳白色的茧子，看上去颇为狰狞。 ‘但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之前经过尝试，有马静也发现自己的能力也能走些捷径。 只要能够被能力远胜自己的人指教，那相对应的属性点也会有明显的增幅。 这是有马静也在草鹿区被人拿木剑打到满头包，差点没命时的出的结论。 得到了指导后的训练，绝对比自己摸索的要好上许多。 甚至只要嘴巴甜一些，点心思下去，让某些老牌前辈拿出真本事揍自己一顿也不是什么难事。 来吧，不要怜惜我，把我当沙包狠狠爆炒就行！ 芜湖～ 这波啊，我这波是必须马上起飞！ 兴冲冲地换上了剑道用服，作为一年生，有马静也只有权力在道场外自个玩。 没事，万事开头难嘛！就这点小小窘境，完全不足为惧！ 可在摆开了架势之后，偏偏身后就传来了那个让人菊一紧的声音。 “有马同学，很勤奋呢。” 有些尴尬地半转过头，看到双手拢在了衣袖之间的蓝染正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对着自己露出笑容。 这是道场之外的偏僻角落，此刻有马静也身旁也没有其他人。 所以蓝染就只是冲着自己来的？ “抱歉……大家都已经去休息了，唯独有马同学还在这么努力。这份认真的态度着实让人在意，不小心就跟了过来。” “说来惭愧，在下虽然是指导教师，但如有马同学一般，我也是初为人师。该如何教导，对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又要以怎样的口吻交流，对我来说也是个挑战。” “可能说的有些多了，但还请有马同学务必见谅。” 停顿片刻，蓝染的眼眸变得越发弯曲，在除却了笑容之外，里头更是多了些许的微妙之感。 “而且说起这个，有马同学也是作为特长生被招入学院的吧？” “剑道……真是个朴素而又凌厉的称呼，在这种年代还能醉心于基础之人，想必也是少之又少了。”“不好意思，好像又说了些多余的话。还是言归正传吧……有马同学，我对你的剑道颇为好奇，请问能否让在下于近距离多见识一番呢？” 明明是在自言自语，但说出来的话却又有种头头是道的感觉。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考虑到对方白切黑的本质，再加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凝到了嘴边的‘不行’，如今却是不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哩。 汗颜的有马静也只能是紧张地抿了抿嘴。 “那，那我就献丑了……” 冷静点，这家伙只是旁观而已。 拿出平常心就好。 有马静也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却又在一个呼吸的停顿后紧绷。 进入了状态。 20点的剑道属性值，虽然不至于登堂入室，却也是小有所成的级别。 如此底子，更是让有马静也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浑身的肌肉随着呼吸开始颤抖，手掌的触感凝实，神经像是从体内蔓延向外，包裹在了粗实的木剑握柄之上。 好似这个死物变成了自己肉体的一种延伸。 “嚯……” 蓝染原本平淡的目光有了些许的波动。 以他的水准而言，有马静也表现出来的东西并无惊喜可言。 但也正是因为水平超常，所以他便是能明白……这不是普通孩子拿着木剑就能练习出来的程度。 甚至相较于某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这个看似‘野路子’的少年人，反而更有些正统感。 身体很稳，中线扎实。步法虽然有些纠正的余地，但姿态相当凌厉，有种年轻人才有的锋锐感。 很棒。 除此之外，蓝染暂时想不到其他的结论。 仅是通过一次素振就能看出来，这必然是付出了足够的心血过后，才能做到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认真，而非是玩票的性质……如此真切而又认真的家伙——却是在入学之前就已经掌握了的程度。 本来只是怀着体验，求知之心的蓝染，此刻多少被提起了几分的兴致。 …… 经过了一连串的素振，以及往返步法的练习过后，浑身微微冒汗的有马静也停下了动作。 啪啪啪。 身后却传来了鼓掌声，是蓝染惣右介。 他用着些许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有马静也，口中丝毫不吝赞叹之语。 “厉害！有马同学在入学考试时，就能在队士的攻击下从容应对。我本以为这是别人的夸张式形容，如今看来倒是我见识太少了。” 针对那份失礼，面对自己的傲慢。 “向你致歉，有马同学。你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在同时，站在指导教师的角度而言，我认为你也有着能够改进的余地……” 来了。 虽然的确是有马静也想象之中的画面，但一看到蓝染这张脸，他的心中便是忐忑到不行呀。 所幸蓝染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微表情。 他真切地给予指教，有马静也逐渐听得入神，最后止不住地点头。 20点的剑道基础在前。 即便是没有相对应的系统知识，仅凭借着肌肉与身体，他也能够明白蓝染所说的东西为何。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可以改进的余地…… 换而言之，蓝染的确是在真心实意地指点着自己。 虽然早就知道蓝染是四大系都精通的家伙，但没想到对于剑道也有如此理解。 只能说真人远比漫画里头的形象还要更立体，且形象。 思绪浮动间，熟悉的字幕跳闪了出来。 【你挥舞了木剑，得到了蓝染的指导，剑道+5】 吔？！ 有马静也一下子人都清醒了。 要知道以前自己练习的时候，属性值都是1点1点的往上涨，而且还不是每日都有结算。 没想到今天不过只是被指点了一下，就一口气收获了5点之多的属性值。 有种这边苦哈哈地手动升级，那边后台直接调数据般的落差感…… 哇哇哇，只能说不愧是幕后大boss吗。 就算只是在这方面，展现出来的能力也绝对不是盖的呀。 “有马同学，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你看如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有马静也只能点头回应。 “没问题，蓝染老师。” 折返回去，有马静也换完了一声轻便装，再见门外的蓝染。 二人并肩穿行在了去往宿舍的长廊。 月色隐隐，乌云阵阵。长廊两侧的烛光扑朔，灵火幽光扭动着蜿蜒的弧度，将二人的身影平铺拉长。 蓝染走在了前头，他的背影并不宽厚，却给有马静也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有马同学，方便问一些事吗？” 当事人小心地咽了口唾沫。 “您尽管说就行，蓝染老师。” “能看出有马同学对剑道似乎相当热衷，是有什么理由吗？” 啊……你说这个吗。 有马静也呵呵地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后脑勺。 “只是单纯地接触到了，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下吧。” 事实上仅仅只是因为太穷了。 在草鹿区学不到专业的瞬步，以及鬼道……而在这‘斩’与‘拳’之间，有马静也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毕竟都到死神世界来了，谁不会梦想拥有一把帅气而又个性的刀呢？ 而且虽然是名义上的流民区域，但好歹也在里头厮混了二十多年，搞一把破木刀倒是轻轻松松。 虽然说只要做出相对应的锻炼行为，属性点就会慢慢积蓄，最后变成有效战力。 比如说有马静也坚持跑步，打拳什么的……‘拳’与‘走’方面的能力迟早也会有提升。 但进度方面也是需要考虑的内容。 只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那种严苛的环境下，有马静也只能专精于一个特长，并靠着它作为敲门砖，这才能够考入学院。 剑道就是答案呀！ “只是单纯的喜欢吗？呵呵，倒是的确符合有马同学给人的感觉。” 蓝染推了推眼镜，半侧过头，向着有马静也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 “我并不讨厌擅长欺骗的人，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对方相当在意我的想法。但比起这种过于客套的说辞而言，我还是更喜欢能够坦诚的人。” 蓝染的目光平淡，看向有马静也的眼神也是相当温和。 “毕竟这样的交往才是最正常的交际，不是吗？” 有马静也呵呵地笑了两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蓝染老师，我应该没有您说的那么聪明……” “哈哈，有马同学的这份谦逊也是很罕见的品质呢。” 凭借着这么一会儿的接触，有马静也大致也会蓝染的现状有了个了解。 他可能之后的确会变成那种蔑视一切的人，可起码从眼下的情况看来，似乎的确是个好人？ 但不论如何…… 一直都被动迁就可不是好事。 偶尔也得反击一下才行吔！ “蓝染老师，我能问您一些事吗？” 后者脸上的笑意更甚三分，他停下了脚步，把整个身体都转向了这边，温和说道。 “求知欲乃是进步之本，但说无妨。” “您……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我呢？“ 要不是跟个痴汉一样盯着自己，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在剑道场里头出现啊。 这事情不用说，光是想想就明白了。 蓝染似乎是有些意外。 他沉吟片刻，又是腼腆地笑了两声，有马静也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了接近‘尴尬’的模样。 “被发现了吗？看来我的意图好像也太明显了一些啊……抱歉，有马同学。” 蓝染轻叹口气，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感慨。 “如之前所言，我也是第一次作为教师。如何引导，教育，对我来说也是全新的尝试。” 是了。 “我跟你们其实也一样，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初心者。我也会感到忧愁，毕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交流……但，所幸。” 蓝染向着有马静也凝望而来，眼中笑意满满。 “有马同学似乎是个不错的范本，我大概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啊？我教蓝染做事？ 有马静也怎会做这种奇怪的梦了…… 面向着露出不好意思的学生，蓝染惣右介只是微笑着注视对方。 认真的同时又懂得谦逊为何物，虽然出身流民，但这般的品德着实可贵。 在这个本就平凡的班级里头，有马静也的表现可以说是相当之亮眼。 “有马同学可能没有察觉到，但实际上，你已经算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学生。”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有马静也能够就此松懈下来。 “虽然较之于真正的天才而言，有马同学还是难以做到那种夸张的程度……但，见证学生的成长，这也是为人师表的一大责任吧。” 这份负担，蓝染并不讨厌。 “是，是吗……” 虽然还是多少有些忐忑，但眼下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蓝染惣右介，应该还是能正常相处的吧。 犹豫间，有马静也看到蓝染向自己伸出了右手。 “有马……不，静也君，总而言之，今后也请多关照了。” 仅是思考了片刻之久，有马静也就大大方方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与对方相握在了一起。 “嗯，这边才是。今后请多关照了，蓝染老师！” …… (本章完) 第2章 002：野狗一般的人 第2章 002：野狗一般的人 一夜爽睡！ 有马静也的运气还算是不错，分配到的寝室比较偏僻。 因为没有跟贵族老爷相处的缘故，所以很多时候都不用考虑什么身份有别的东西，完全可以表现得随性些。 再加上室友的两人并非是跟自己一个班级的人，所以有马静也完全可以跟这些人‘错峰行动’。 虽然不是很喜欢独来独往，但起码对于这个阶段的有马静也来说，还是抓紧学习的要紧。 毕竟等到毕业了以后，那可就没有这么方便请教的环境。 平民就要有平民的样子，得狠狠地薅一薅学院的羊毛才行吔！ 考虑到是第一日的课程，学校还没有来得及上什么高强度的东西，这对有马静也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 毕竟除了剑道以外，有马静也对于其他三类的‘必修课’都属于文盲一类的程度。 针对这种情况，只能说别人可能是来混资历啥的，有马静也不一样。 他真是来读书的。 “白打，指的是贴身肉搏的技巧。作为四大基本功之一，各位想必也能知晓其重要性之所在……” “瞬步，是一种快速瞬间移动身体的技能，能以对方看不到的速度移动到对方身边或者更远的地方……” “鬼道……” 一日下来，虽然上台的老师有马静也一个都不认识，但笔记倒是记录了满满一大本。 被指导，就能够获取属性点的能力在此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你被介绍了白打的相关内容，白打+2】 【你被介绍了瞬步的相关内容……】 除了剑道以外全属性+2！ 有马静也美滋滋地看着涨幅程度喜人的三大系，心中有种丰收般的喜悦。 别说，还真别说。 这学校是真的没来错～要是没能混进真央灵术学院，有马静也在草鹿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内容。 结束了一日的学习，有马静也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今日蓝染似乎有事外出，临时换了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 这让班级里头的多数人都开始唉声载道，这就让台上的那名老哥很是摸不着头脑——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那么今天的课程就先到此为止了，从明日开始将会按照一日两系的课程进行排布，之后还会定期进行考试，请各位……” 一长串的内容足以说明学习的负担也不算小，班级里头已经有人开始抱怨。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很轻松就学习到这些内容的。 考虑到考核与学习难度，无法进入名次，最后也就只能去些无关紧要的职位混一混…… 哇，前途一片灰暗吔！ 相较之下，有马静也就没有了这方面的忧虑。毕竟他可没空伤春悲秋啊，抓紧锻炼才是正道。 少年美滋滋地出了教室，绕行到了剑道场。 只是没想到这鬼地方今天居然意外得热闹——都十点钟了，见鬼，你们不睡觉的吗？ 跟看守的大叔问了一嘴，对方颇为不屑地扣了扣耳屎，絮絮叨叨地念道。 “还能怎么样？有贵族老爷突然想要练练剑，那群狗腿子一样的跟班都凑了过来，这不就热闹了吗。” 原来如此。 贵族啊…… 有马静也颇为感慨似地叹了口气。 关于这方面，即便没有二十多年的流民生涯，有马静也也能多少感觉到——所谓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区别。 当初原著里头的露琪亚就是例子。 入学之后虽然默默无闻，但在赋予了朽木的姓氏之后，同样也是备受瞩目来着。 老师的期待，同学的羡慕……这种东西无处不在，在某些人看来是压力，但更多的则是种难以言喻的束缚感。 很典型的日式阶级风格啊。 但不论如何，不关有马静也的事～反正那些个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很快就要遭重了。 喜欢装逼是吧？蓝染让你们飞起来！ 有马静也回到了寝室假寐了两个小时，等室友都睡下了这才起床。 锻炼计划不能落下……我就不信贵族老爷12点了还有心情练剑！ 小跑着回到了道场，这里头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但的确也是完全清净了下来。 “劳驾，照例借一身道服和木剑。” 大叔查验身份证，有些感慨似地看了眼有马静也。 “你这家伙只是一年生而已吧，昨天也来过，要不要这么勤奋呐。” “呵呵，笨鸟先飞嘛。” 对勤奋之人大众总会表现得宽容些许，大叔嘿嘿地笑着，向着有马静也扬起了下巴。 “五号分室，现在是空着的……你去练一会儿也不要紧。” 按理来说有马静也只能在室内活动，但这会儿明显是对方给自己开小门了。 好人呐！ “喔，多谢了。” 有马静也抱着木剑与换装，快步走入道场。 本来是想要直接走向目的地，但一个躺倒在了角落的人影，却是吸引了有马静也的目光。 对方模样相当狼狈。 身上满是被抽打出来的鲜红伤疤，道服破裂，创口肿胀……眼下就像是负伤了的野狗，背靠着墙，瘫软在地。 像是滑入到了胶水里头的鱼，他狼狈而又贪婪地呼吸，攥取着为数不多的生机。 ……这家伙虽然还没死，但半只脚也算是踩在了鬼门关上。 有马静也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了大叔的声音。 “啊～别去管那个家伙比较好。刚才贵族老爷进来练剑。他硬是要跟人死缠烂打地玩对练……就这点本事，没被别人打死，那都是看在互为同学的份上了。” “……这样吗。” “偶尔也会有的啦，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自以为进了学院就跟贵族老爷平等，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啥的。”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颤巍巍地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走去。 对方的脚步虚浮，表情严肃。能看到神色似乎都变得有些恍惚，似乎下一秒整个人就要昏过去般的夸张。 有马静也只是目送着对方离去，并没有做些过于‘热情’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如果这就是对方的意愿，那唯有尊重而已。 何况有马静也还没有成长到能够帮助人的程度。 照例更衣，入室。 熟悉的素振，往返练习……因为室内还有靶子的缘故，有马静也顺势进行了几轮的劈砍测试。 整整忙活了两个多小时。 【你挥舞了木剑，剑道+1】 盘算着回去休息之后还能眯一会儿再去上课，有马静也谢过了看门的大叔，从道场折返。 天依旧昏暗，有马静也在归途中看到了那个狼狈的人影。 他摔倒在了角落处，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看来是在归途中失去了意识，最后倒在这里……到了白天之后会有人发现，之后送到急救处那边去吧。 自己不管也没关系。 毕竟动手的也不是自己，不论是从道德还是逻辑上来讲，自己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流民街出身的有马静也更是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 不遵循规则，逆流而上的叛逆之辈迟早都会‘不治而亡’，因为规则就是束缚身体的钢链。 越是挣扎，就越是会嵌进皮肉，直至分筋错骨，停止呼吸。 所以放着就行了，理应如此的…… 可这般地思索着，有马静也却是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他半转过头，朝着那野狗般的身影凝望而去。 …… 将手中染血的毛巾丢开，有马静也看着对方的表情蠕动，最后缓缓坐起了身。 “已经醒了吗？” 没有立刻回应，对方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直至触碰到那熟悉的触感，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是谁？” 声音有些紧绷，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警惕感。 “一年五班，有马静也，这里是我的宿舍，你现在睡的是我床位。”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有着棕色皮肤，紫发碎发，佩戴有护目风镜，似乎有着视觉方面障碍的伤者。 他将脑袋半侧过去，没有朝着有马静也看来，而是用耳朵对准了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 当事人有些无奈地将双手抱在胸前，最后轻叹口气。 “要说为什么……只是觉得可惜而已吧。” “可惜？” 有马静也拧干了毛巾，目光低垂在了水盆上。 “要珍惜生命啊，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贵族老爷有什么恩怨，但就这样去死的话，也未免太可惜了些吧。” 两世为人，投胎的还是流民街这种地方。 虽然知道灵体可以通过汲取灵力的方式来补充营养，但身体终究还是会饿。 不吃不喝同样会死，而这种情况，在流民街更是时常会发生的事情。 不去抢就会饿死，不去争就会被淘汰……在这种环境的刺激下。 有马静也最是明白性命的可贵。 “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恩怨，难道也是一刻都无法忍耐的程度吗？积蓄一下力量，让自己能够与他人对等之后，再考虑做些报复行为也不算太迟吧。” 有马静也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将杯子递了过去，轻轻触碰在对方垂落的手背之上。 “嘛，长篇大论我也说不来……之后怎么做也是你的自由。” 但不论如何，起码在此时此刻。 “多少还是喝点水吧，身体会撑不住的。” (本章完) 第3章 003：有趣而傲慢 第3章 003：有趣而傲慢 沉默良久，对方悬放在了握柄上的手，终于是松了开来。 “……多谢。另外，我虽然看不见，但也请不要作出这么刻意的行为，把我当正常人看待就行。” “哈，还挺有自尊心的嘛。” “只是提醒你，面对残障人士并不需要多余的关心而已。” 看着对方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有马静也歪了歪头，笑着说道。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东仙要，两年六班。” 简短而有力的自我介绍，却是让有马静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什么世道啊！ 昨天碰上的是天下第一发胶手，今天就换成这个天字一号大忠犬了…… 合着我就跟蓝染派系的人杠上了是吧。 话说有马静也对东仙要的印象不算太深，也没想到这家伙也是灵术学院的毕业生。 还就只比自己大一届而已啊…… 不，等等。 倒不如说在十三队里头混的，大伙基本上都是毕业生才对。也就十一番队特例比较多…… 东仙要平淡地走了下来，他轻抚着腰间的悬挂物，步伐虽然踉跄，但也比昨天要好上了许多。 他站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语气凝重道。 “有马静也，我感谢你的帮助。但还请不要跟在下走得太近的为好……” 毕竟是招惹过了贵族的家伙，对方要是追究起来的话会很麻烦。 “知道～不用提醒我这些啦，真要出事了我肯定第一个跑。” 有马静也知道这家伙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加入护庭十三队就是为了复仇。 友人惨遭杀害，却并未让施暴者承受应有的罪行。 所以这家伙才会在腰间缀有正经的浅打啊…… 因为这是他好友的遗物，也是一名死神的标准配置。 要知道在作为院生的时期以内，学生只有在课程时间内才能够接触正经的刀物。 等同于暂时外借的性质，想要真正拥有自己的浅打，还得等到毕业之后才行。 而东仙要这个人。 他有着自己对于正义的理解，秉承着这些理念，他最后混到了九番队队长一职。 本以为这家伙是忍辱负重那种类型的人，没想到是这么容易冲动的家伙？ 只能说时间还真是杀猪刀。 把这个愣头愣脑的瞎哥都给打磨成了圆滑的模样。 听到有马静也的回应，东仙要沉默了一会儿。 他走到了寝室门口的位置处，头也不回地说道。 “有马君，多谢了。” 当事人爽朗一笑，呲出的大牙亮得晃眼……当然，瞎子可看不见这些。 “哈，客气了！” …… 因为抽空去照顾了一下东仙的关系，有马静也迟到了今日的课程。 结果恰好还是最讲究的教师负责的鬼道课程，有马静也被迫罚站，并且取消了这节课的旁听资格。 完事了之后还顺带着告了状，导致在课后休息时，有马静也正打算小歇一会儿，却看到蓝染在门外出现。 “静也君，稍微聊点什么吧？” 有马静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跟在了蓝染惣右介的身后，二人走在了教学栋的长廊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选择办公室，而是直接在比较公开的场合谈话，这本身就是一种比较放松的姿态。 蓝染并不是想要追责，而是单纯地在进行着交流。 有马静也这边没有保留，把东仙要的情况都给全盘托出。蓝染的表情如常，但语气却有些唏嘘。 “原来如此，是为了帮助其他人才导致的迟到吗。嗯，很有静也君的风格呢。” “哎？蓝染老师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了吗？” 明明今早上课那会儿的鬼道老师还说什么‘都是借口’来着。 面对着这份疑问，蓝染爽朗地笑了一声。 “静也君是个怎样的家伙，我应该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你不是个会为了逃避责任而寻找借口的人，想必如果不是有这个必要的话，你也不会迟到吧。” 不得不说，这种好似只有知心朋友才有的默契感，着实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感动了些。 “站在指导教师的角度来说，我的确希望静也君能够成为一名正直且善良的人。但世事无常，就如同你嘴里头的那位东仙同学一样，人总会因为无法预测，以及不顺心如意的事情而感到苦恼。” “那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哈哈，偶尔也主动思考一下吧。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待会儿再告诉我答案。” 蓝染带着有马静也绕行到了学院的一楼处，他让有马静也在休息等待了一会儿。 直至蓝染折返回来，手里头多了两个热乎乎的饭团。 “从道场折返，照顾东仙要，还要赶来上课……应该没有吃饭的空余吧。” 呱！这家伙的确很有人格魅力啊！ 咕噜一声响。 有马静也肚子里的酸水开始翻滚。 “看来已经没有嘴硬的余地了呢。” 诚如蓝染所言，有马静也只能小声道谢，将饭团接到了手中。 两个都是给他的，一边是鲑鱼肉馅，一边是梅子干馅。 “那么，静也君有想出来答案是什么吗？” 有马静也轻轻地嗯了一声，旋即说道。 “要么逆来顺受，要么掀翻一切吧。” 前者是妥协，后者是反抗。二者都有其中的意义，但在蓝染看来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嚯……” 他推了推眼镜，坐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很少见的观点呢，静也君，看来你也有着超出凡俗大众的智慧。” 不至于不至于…… 咱只是站在了某位逼王的肩膀上，模仿着说了些骚话而已。 “只是临时有感而已，倒是蓝染老师，您对这些问题是如何做想的？” “反问吗，真是的……虽然很容易让对方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但起码我不算是太讨厌呢。” 想一想。 蓝染的胳膊架在了膝盖上，双手相叠，用手背支撑着脑袋。隐于眼镜之后的瞳孔平静如水，未有丁点的波澜可言。 “如果是我的话，或许也会感慨命运的不公吧。” “不会想着要反抗吗？” “很轻易地就说出不得了的话，静也君，你的确与众不同呢。” 能感觉到蓝染对于规则还怀有着应有的敬畏感，有马静也思索了一阵，最后尝试性地问道。 “老师就没有想过立于天上吗。” 蓝染的表情有些意外。 他微微挑起眉头，沉吟了一声。 就像是下意识地的反应，他朝着有马静也这边凝望了过来，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气息。 仿佛是嚼碎了，吞咽了，于这消化了之后的阶段。 他的嘴角才开始忍不住上翘。 像是听到了幼稚孩童的戏谑发言，以至于都让人有种忍俊不禁那般地笑着说道。 “立于天上？真是个有趣而又傲慢的说法啊。” (本章完) 第4章 004：百年以前 第4章 004：百年以前 简短而又印象深刻的交流很快结束，得知了有马静也目的过后，蓝染帮忙着向任课老师进行了解释。 终究是五番队有席位序列的队员。 比起这名在学院里头混吃等死，不学无术的普通教师而言，这种身份还是有些压迫感可言的。 再加上如此客气而又含蓄的说辞，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对方只能是比较勉强地接受了有马静也的道歉。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总是好的。静也君，下次还请务必权衡好生活与学习的比重。” 非常感谢蓝染这一次的出手帮助，面对着对方的叮嘱，少年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临走之际蓝染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又是笑着补充道。 “对了，今晚有一场我特别邀请来的讲座，记得可千万不要迟到了。” 说起这个。 昨天蓝染没有来主持班会，或许就是为了这件事。 “蓝染老师是特别去请了什么很重要的人过来吗？” 当事人仅是腼腆地笑了笑，随后轻轻点头，用一种卖弄似的语气说道。 “应该是能够让静也君也感到意外的男人吧，嘛，就当是一份新鲜的体验，适当地认识一些人也是很有必要的。” 能被给予如此高度的评价，来者又是什么高手了？ 虽然很好奇，但下午的课程也是不能落下。 一来二去的功夫，自己的几项基本功也是渐渐都有了些许的长进。 这种脚踏实地，肉眼都可以看见收获的感觉的确让人有种上瘾般的冲动。 有马静也感觉自己就像是块海绵，贪婪而又努力地汲取着周围的一切养分。 而针对蓝染的这份疑惑。 答案便是在仅仅数小时过后，于讲台上站着的某个慵懒身影而得到了解答。 对方很是松垮地站在了讲台上，他抬起了右手，用小拇指作出扣掏的动作，脸上的表情非常倦态。 “什么啊～让身为队长的我来跟新生讲话？不觉得也太没有威严了吗。” 顶着齐刘海的黄色长发，笑容诡异，眼神慵懒的男子正吊儿郎当地站在讲台上。 刚才的发言是针对立于一侧的蓝染。 而面对着这种抱怨似的语气，后者并无脾气可言，反而是讪笑着安慰道。 “毕竟在下也是第一次担任指导教师，唯恐发言不当，给大家造成不合适的影响。” 所以。 蓝染推了推眼镜，缓缓补充道。 “在下认为这种时候，还是时任十三番队之中的队长级人物，才能够给予出中肯而又具有参考意义的答案吧。” 无懈可击的回应。 但很遗憾，对方并不是走的寻常‘路子’。 “啧，但这些人毕业了也未必会进十三队就任吧？就算是入队，也不会选择不帅气又麻烦的五番队，毕竟救援工作本来就很没意思嘛，所以我来演讲只是为了帮别人培养部下吗……” “队长，麻烦心里话就不要随便说出口。”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又不会有外人听到。” 台上两人絮絮叨叨地交流着，似乎并没有所谓的架子可言。 但讲台之下的众人却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因为黄发男子身披着绣有五番队编号的白色长袖羽织。 而能够被蓝染称之为队长的男人，其身份自然也是呼之欲出。 “啊～说起来倒是忘了自我介绍。” 黄发男子脸上浮现出了招牌式的嘲讽笑容。 “如各位所见，虽然在下比较轻浮，有些不怎么可靠的样子。但我就是现如今的五番队队长。” “也是你们的指导老师，这位蓝染惣右介的顶头上司。” “不瞒各位，我们五番队如今人员紧缺，正是最缺人手，所以今天也算是来打招呼的。” “各位要是决定就任护庭十三队的话，请务必……务必加入我门五番队之中来！” “对了对了，我的名字……” 他半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子真子平。 字体看起来很奇怪，仿佛是完全镜像处理过后的倒写——能把镜像反转的字体，用徒手写的这么流畅，肯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对方脸上那副神似嘲讽般的表情，也在此刻说明这一点。 “以上，请多关照。” 台下众人依旧是紧绷着一张脸，虽然很想要吐槽些东西…… 毕竟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能取的名字啊。 但迫于对方身为队长的威严，再加上初次见面的加成。 如今连队士都还不是的院生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有一人在此刻打破沉默。 “不好意思，关于这个……” 开口的声音从最后排传来。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见到说话的人，正是坐在最后排的有马静也。 少年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能看出他明显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选择的开口。 “队长，您的名字是不是……写反了？” 这种场合，用如此不慎重的语气发言，不论在谁看来都有种逾越之感。 却唯独让台上的黄发男子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他直接举起了右手，饶有兴趣地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轻轻地点了过来，满脸笑意地说道。 “喔～你这家伙挺有幽默感的嘛！能领会到我这番用意的精髓所在，要知道我可以练了很久的反写喔！你……难道也是天才？” 这家伙用平淡的表情，说出了似乎很不得了的话啊。 当然，他并没有等待着有马静也的回应，很快就自顾自地补充道。 “总而言之，我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所以各位可以表现得稍微随和一点，没关系的，五番队就是这么随便的组织。” 一旁的蓝染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说道。 “队长，这样会让新生们对我们救援队产生一些不合常理的理解……” “没关系～反正这么土里土气的番队本来就没人喜欢来，每年的指标都招不满啊！” “不对不对不对，就算是吐槽，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吧。” 有马静也看着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怪异。 谁能想到眼下相处如此和谐的两人，在百年之后将会变成那般的样子……呱！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 一场班会很快结束。 平子真子的讲话的确如他所言，并不是什么严肃的东西。 全场四十五分钟。 他仅仅只是站在了往届的毕业生角度，展开式地吐槽了一下食堂的饭菜，老师的不称职，以及课时安排的不合理等等…… 基本通篇都透露着一股满满的怨气，而且有种很浓重的个人风格。 可以说是让人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但在之后，平子真子却是突然话锋一转。 “虽然回想起来都是些不开心的事，但不论如何，这也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 “好好锻炼，好好休息。不要虚度光阴，更不要再等到毕业之后才去后悔，说些类似‘啊，早知道努力一下’就好了的话。” “毕竟那样听起来也太蠢了，不是吗？” 不是安慰，更不是鼓励。而是类似于一种调侃的语气，却反而让人有种更加印象深刻的感觉。 时间将近，本就短暂的晚自习时间也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 最后的最后，平子真子又是露出了那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说了很多东西嘛，看来人年纪上去了之后就难免变得啰嗦。” “嘛，站在曾经毕业的前辈角度来说，就用这句话作为总结吧。” “各位新生们，请多多加油吧，以上。” 来的没气势，去的很邋遢。 如同自我介绍那般，这个浑身都提不起干劲的家伙干脆地走下了台去。 临近到了大门旁，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 朝着众人转身的同时，抬起右手，指向在旁的蓝染，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另外啊，你们多少也对这位指导教师怀有些许的感激之心吧。要不是昨天他刻意抽出时间来五番队一趟，我也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喔。” 瀞灵廷的范围很大。 原本只是看着漫画，有马静也还没有相对应的概念。 那现如今生活了这么些年，他早已把这里头的条条框框都给摸了个明白。 如果仅仅只是徒步赶路的话，想要从这里出发直至十三番队的队舍，仅是一个来回都需要整整一日的功夫。 而且考虑到队舍之间的分布与职责，彼此之间的路程也相当遥远。 虽然不知道蓝染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赶路，但不论如何，这份心意与态度，却也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如果说讨论一名负责的教师到底得是个怎样的姿态，那现如今的蓝染，似乎就能成为最为合适的范本。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意愿而言，蓝染似乎并不想要惹来太多的麻烦。 如今面对着这份‘指控’，他只能是苦笑两声，用着小心而又无奈的语气说道。 “队长，关于这种事情，麻烦下次还请务必帮我隐瞒一二。” 平子真子笑着与他错声而过，浑不在乎地拍了拍蓝染的肩膀。 “做事就要大方些嘛，你这家伙～” (本章完) 第5章 005：担保与期待 第5章 005：担保与期待 二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很没有形象地走出了教室——话虽如此，蓝染作为被平子压迫的一方，似乎也能看出几分敷衍与勉强的意思。 诸如一些‘你要在这里干到什么时候’‘队伍的工作可是很繁忙的’‘少了你现在很头疼喔’之类的话语。 也是依稀传递到了有马静也的耳中。 能看出来蓝染在现阶段已经跟平子真子混得很熟了，而且似乎他还肩负起了不少的队内职责？ 这么能干嘛，牢师。 有马静也看着蓝染愉悦送走五番队队长。 今晚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属性收获，但仅是能够见到这位护庭十三队中的队长，这便是都值回票价了呀。 有马静也喜滋滋地回了寝室，收拾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前往练习的靶场。 可还没走出两步远，他就在门口处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东仙要。 这家伙身上还残存着肿胀的痕迹，虽然用纱布简单地包裹了一下，但还是看起来异常狼狈。 “哎？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到身后的脚步，东仙半侧过头。他的头发整齐地梳在了脑后，语气更是平淡。 “跟别人打听了一下你的身份，知道你很喜欢练剑。我不喜欢欠人情，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 他半抬起手，轻抚刀柄。 “剑道一途源远流长，你要学的东西有很多……我可以教你一些。” 哦豁，既然说到这个。 有马静也的表情就变得有些玩味了——自己好歹也有26点的斩属性分配点，虽然不比正经的队员。 但想要拿下大自己一届的学长，那还不是轻轻又松松？ “不是我吹，如果是剑道的话你可能不是我的对手喔。” 回应的是东仙要那轻哼的语调，以及果决的背影。 “多说无益，到场里见真章吧。” 还挺有脾气。 有马静也轻笑一声，快步上前，与东仙并肩而行。 “话说回来，之前就已经很在意了，所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肤色是天生的吗？” “……” “还有这个头发啊头发，明明是黑人就不打算整点炫酷的造型吗？比如爆炸头，脏辫，中分雷鬼这种？” “……” “说点什么吧，搞得好像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很无聊哎～” “闭嘴。” 除此之外，东仙要再无说话的欲望。 两个小时后…… 满身都是伤的两人哎呦哎呦地爬出了到场。 只能说双方都有着彼此意料之外的实力。 东仙要接手了曾经友人的浅打，于剑道一途自然也未曾松懈。 至于有马静也这边，26点的剑道属性也不是白给的，自然不会是什么轻松拿下的局面。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彼此交手，最后一来二去打出真火这种事…… 也就不算稀奇啦！ 有马静也的左脸肿得两倍大，眼睛都被迫地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东仙要猛攻的成果，看起来确实有限。 但自己也不是光记着挨打了。 看着东仙要捂着左臂，一副抽噎着想嚎却又硬撑的表情，有马静也便是一阵暗爽。 咱也不算差好吧！ 而且比起这个，此行之收获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你挥舞了木剑，与东仙要进行了亲密交流，剑道+3】 光是看这一趟的属性点收益，就大概能够推算出东仙要的水准——略高于自己，是只要努力就能够超越的水准。 “你这家伙，手段倒是比嘴上的功夫还凌厉很多嘛。” 听着对方的点评，有马静也只是呵呵地笑了一声。 “你也差不多喽。” “明天再约过？” “一言为定！” 老实说，有马静也的好胜心被挑了上来。 打不过蓝染我还能打不过你？区区黑人小哥，看我给你轻松拿下！ 挣扎着爬回到了宿舍里头，有马静也很快发现，自己明显是高估了自己的恢复力。 因为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感觉更明显了。 有种刚进健身房里头锻炼，却因为自己不知死活冲重量，导致第二日浑身疼到不能自已的即视感。 想要求救吔！ 但考虑到自己跟谁都不怎么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寝室里头就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求人不如求己，振作啊，有马静也！ 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挣扎着起床，简单洗漱，包扎过后…… 少年能顶着半张肿胀的脸，一瘸一拐地去上了课。 有马静也不出意外地成了全班关注的对象，这一现象自然也被蓝染目睹。 温和的指导教师开始了又一轮的课间辅导。 站在了教室间的长廊上，蓝染轻笑着伸出了右手，虚罩在了有马静也的半脸上。 淡绿的光芒闪烁，独属于回道的力量吞吐，将有马静也的伤势填补，修复。淤血一下子就化了开来，原本模糊的视线顿时清晰。 “三天以内两次谈话，静也君，看不出来你也是这么刺头的家伙。” 坐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蓝染双手环在胸前，温和说道。 “所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马静也揉着脸，把自己跟东仙要的事情坦白了出去。 蓝染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心了些许。 “原来如此，是交到朋友了吧。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作为学生的岁月总是单纯，不掺杂私欲的行为。” “能在这个阶段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值得开心的消息了。” “作为你的指导教师，静也君，我感到非常高兴，并且为之欣慰。” 然而。 有马静也看到蓝染平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如此暴戾而又不知轻重的行为，下次还请思量再三，再去考虑是否要做。” 这家伙的眼镜在反光啊…… 咕，好，好强的压迫感吔！ 有马静也此刻只能是讪笑着答应了下来。 “话说回来，静也君既然这么喜欢剑道的话，或许也可以主动去申请租借浅打？” “哎，我还能做这种事吗？” “那是当然了，有些事情并没有跟你们新生提起来过，只是因为暂时用不到而已。” 蓝染笑着抬起了右手，食指轻点向了身前的空气，像是摇晃着教棍般说道。 “毕竟让各位新生入学之目的，都是为了让大家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死神。而若是能够事先习惯用刀的话，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有马静也揉搓着自己的下巴，发现这个提议还真有些道理。 浅打啊，斩魄刀的初始形状……自己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握过木剑，倒是不知道真刀入手到底是什么感觉。 心动了。 “那……蓝染老师，我需要什么手续吗？” “写一份申请报告吧，待会儿我给你复印件。另外就是需要担保人的提名，毕竟这种行为本身也是破例嘛，仅以学生之名的话，是很难申请下来的。” 这个说法倒是新颖，不过仔细想想的话，或许的确有其中的道理？ 毕竟要没有这方面的路子，想必东仙要的那把刀也是很难保下来的。 所以…… “静也君的担保人也就只能是我了。”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好歹也算是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当下完全能够知晓违反校例的后果。 轻则注销学籍，赶出学院。 重则锒铛入狱，以泪洗面。 他可没有那种囚椅如王座的心态，更何况灵体的寿命逻辑跟普通人完全不同。 这会儿要是被关进去，那怕是有马静也这辈子都有了…… 只能说蓝染能有如此举动，他自己也是冒了不少的风险。 哇，这家伙真的好会吔！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总是在麻烦蓝染老师啊……实在抱歉！” 后者只是宽厚地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只是些小事而已，不足挂齿。而且我也相信静也君的为人，想必也是不会辜负我之期望吧。” 那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今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呢？ 有马静也当即郑重点头。 “在下绝对不辱使命！” 蓝染平淡地笑着，轻轻点头。 “如此便好。” 于折返回去的途中，蓝染似是想起了什么，在此刻也不忘记对有马静也叮嘱道。 “沉浸于一项技艺虽是好事，但站在指导教师的角度而言，我多少还是得提醒下才行……静也君，这次的月考题目可是白打。” 有马静也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他倒是完全忘掉了这茬。 校内表现也是很重要的参数，若是毕业了之后想要有个好去处，那这种类似的考试就得全力以赴才行。 所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准？ 看着信息栏里头【拳：2】的标识，有马静也不禁伸手挠了挠嘴角。 就这点水准，别说是上台跟人较量了，充其量也就比王八拳强上三分多。 当事人发现自己的任务还挺重。 偏科不可取啊！ 看来剑道一途得先放放，把其他三项素质都给往上提一提才行。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为难的表情，蓝染却是露出了个近似畅快的笑容。 似乎看到学生苦恼也是一种乐趣，他缓缓起身，对着有马静也轻声说道。 “好好准备一番吧，静也君，我期待你的表现。” (本章完) 第6章 006：互助区 第6章 006：互助区 结束了一日课程，又到了晚间锻炼时。 跟东仙要对好了时间，二人又开始了对练，直至彼此都精疲力竭。 于短暂的休息空档时，有马静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白打吗？问我的话，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吧……” “毕竟说到底，白打就是一种将近身肉搏技术提炼，综合，最后进行整合的统称。” “入手学习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想要精进的话就绝对不会太简单。” “学院里头精通这个项目的老师其实并不多，作为四大基本功而言，它能够发挥的地方实在有限。” “你应该不难理解其中的难处吧，毕竟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不论是谁都只能选择侧重点，对其进行针对性的修炼，最后才能学有所成。” “所以大家伙都会有不擅长的领域，我当初一年生考试的时候，也曾经有过鬼道最为末流的评定。” “但说到底，测试也不会太过于苛刻，毕竟学院也不是冲着为难人而考虑的组织。” 东仙要说着自己的感悟与体会，同时将接来的水杯递向身前。 一场激烈的对练，锻炼的效果远甚于敲木桩数倍之多。不补充一下水分的话，身体可是会发出悲鸣的。 有马静也坐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轻声道谢。 “所以想要找到擅长白打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东仙要坐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沉吟道。 “起码我认为没有那么简单吧。” 那还真是让人头疼。 毕竟直接找到能打的家伙，让对方对自己进行‘亲切指导’，这就是有马静也学习的捷径所在。 “多数死神都会以斩魄刀为主要攻击手段，白打反而更像是一种应急手段。对了……” 思索一阵，东仙要补充道。 “隐秘机动部队出身的人倒是颇为擅长这方面的东西，只是很可惜，我也没有跟这些人接触的路子。” 东仙要目不能视物，所以他依旧保持着凝望空气般的姿势，正平静道。 “抱歉了。” 有马静也长舒口气，抽去了支撑的手臂，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道歉什么的也太见外了吧，嘛……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啦。” “这是态度问题，无关乎内容。” “很古板啊，你这家伙是老头子吗……” 东仙要嘴角微微上翘，没有接这句话，而是选择‘另起炉灶’。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突然要开始练习白打，但站在二年生的角度来说，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将杯中水饮尽，东仙要右手重新垂放到了剑柄之上。 “考试什么的敷衍一下就行，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你的剑道水准远在白打之上，可不能浪费这种才能。” 嚯。 有马静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偶尔也会说些鼓励人的漂亮话嘛。” “此乃心中所想之实……算了，跟你这种庸俗之人多说无益。” 能感觉到东仙要身上散发出来的嫌弃感，他缓缓起身，向着有马静也伸出了右手。 “今天的对练就到此为止吧。” 【你挥舞了木剑，与东仙要进行了亲密交流，剑道+2】 效果变差了些。 说明自己的剑道水准，已经跟东仙要的实力越来越近了。 有马静也伸出右手，正想要借力直接坐起身来。表情却是一下子没能绷住。 “痛！” 肌肉的抽痛感如此剧烈，让有马静也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他抱着胳膊倒抽着冷气，只觉得脑仁都开始阵阵发疼。 东仙要半蹲下身，眉间被挤压出了一道深痕。他似乎是有些困惑？ “你这家伙……为什么伤势还这么重？” 不是，这个你要问我？ 那不得问问你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吗？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般，东仙要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没有找人帮忙施展过回道吗？” “……还有这种事吗？” “当然有了，你这家伙，看来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轻叹口气，东仙要这次伸出了双手，拖着有马静也的手肘，帮助他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之前都说过了吧，每个人都有特长的点。所以即便是在学生里头，也会有特别侧重鬼道一术的人存在。” “这些学生里头不乏志愿明确的家伙，这些人会选择专精此道，并且乐于锻炼这方面的能力。” “所以像我这样，找到一些志愿进入护庭十三队中四番队的同学，拜托对方帮忙治疗就行。” “当然，因为学艺不精，抑或是练手的原因，这些人的技术自然也不会很成熟……” “这方面的问题想必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就能够斟酌明白。”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东仙要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处。 有马静也知道，这地方昨天被他重点抽打了两下，是足以影响行动的伤势。 仅是依靠肉体自然痊愈，一天一夜是绝对不会恢复到这种程度的。 感情你背后还有奶妈在帮忙啊！ 等不及有马静也开口抱怨，东仙要已是露出了一副相当嫌弃的表情。 “虽然我本来就觉得你这家伙有点缺根筋，但没想到能够夸张到这种程度啊……” 有马静也想反驳，但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苍白地辩驳道。 “这种时候就靠毅力挺过去就好啦，毅力！” “……你还是热血笨蛋那种类型吗？” 难得说些玩笑话，东仙要轻笑着摇了摇头，补充道。 “有空的话多去校舍的一楼转转吧，那边是校方明确开放给了学生团体的区域。要是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在那边寻求帮助，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毕竟是学生，里头有不靠谱的家伙……”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好地方。 长见识了！ “帮大忙了，东仙。” 能看到对方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就像是下意识地想笑，却又很快被情绪给压制回去了的样子。 连表情都要控制的这么好，还真是个要强的家伙。 “不客气。” 二人在道场门口处作别，也算是结束了今日的练习。 回到了寝室休息，刻意调整了闹钟。 于第二日。 赶在上课前一小时的空档，有马静也造访了东仙要嘴里的校舍一楼的互助台。 看着满墙张贴的手写海报，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宣传告示，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这里的确很有学生管理的风格…… 因为来得太早的缘故，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在这边活动。有马静也乐得清闲，顺势观察起了这些个互助告示。 有征求舍友的，也有出售贩卖二手物品的。 这里头甚至还有女朋友招募贴……真是神经，这种东西谁会去应征啊。 正在这般思索着。 一双手从旁伸了过来，将有马静也面前的告示给撕了下来。 “……” 哎？ 后知后觉的转过了头去，有马静也却看到了个颇具压迫感的身影。 对方与自己一样，穿着灵术学院的蓝白色垮服。 只是那身高稍微有些夸张…… 有马静也虽然已有一米八开外的身高，但对方却比自己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的样子。 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夸张？ 思索着，少年抬眼望去，却是正好与对方碰上了视线。 淡金色的瞳孔，一头较为凌乱的银灰色短发。 像是加粗了的两条浓眉也是非常惹眼。 对方顶着这张偏中性的脸，此刻正用一种相当平淡的表情，与有马静也对视。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毕竟这种矮人一头的情况，多少让人提不起说话的勇气。 对方却在这时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是想要张贴新的互助告示吗？” 呃？女性？ 后知后觉的有马静也猛地回过了神来，他想要说什么，但对方却已是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是的话，还请稍等片刻。这边是需要清理的区域……最新的告示可以粘在那边。” 虽然语气有点冷淡，但起码做的事情却是相当之热情。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不断地撕扯墙上的告示，身型调转的同时，也是看清楚了对方的侧脸。 这家伙梳着几条细发辫，配戴成对的红色条状耳饰，正在耳垂下的位置轻轻晃动…… 像是悬于窗前的风铃。 有些精致的小东西，稍微让人有些在意。 有马静也看着微微出神了一会儿。 “那个……” 对方停下了动作，把脑袋朝着这边转了过来。 眉毛微微团起，清冷的表情融化，转而露出了一副有些困扰似的表情。 “请问，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有马静也连忙摆手，露出讪讪笑容。 “啊……抱歉，没，没有。” 既然已经被打断了‘工作’，对方似乎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 她抿着嘴唇，直起了腰板。 “你应该是这一届刚刚入学来的新生吧？我是这一块区域的负责人，如果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话，尽管开口便是。” 是因为样貌太过于中性的缘故吗？ 有马静也总觉得对方的表情相当严肃——跟说出口的话语，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但既然能碰到分管员，这也算是省了不少麻烦事。 “是这样的，因为经常会有训练的缘故，我的负伤次数比较多，所以想要找一名擅长回道的同学……” 话音刚落，有马静也看到对方微微挑眉。 “能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势吗？” (本章完) 第7章 007：虎彻勇音 第7章 007：虎彻勇音 “呃？喔，好的。” 是想要事先确认一下真伪吧，作为负责人来说的话的确挺有责任感的嘛。 有马静也卷起了袖子，露出了小臂上被木刀抽打出来的伤疤。 “这是……” 女子的身体微微前倾，浓厚的粗眉已经纠结地团在了一起。 “被钝物抽打的痕迹……没有经过什么应急处理吗？” “什么意思？” “像是冰水冷敷什么的，这种瘀伤放着不管，你是想熬出什么后遗症吗。”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一副不怎么好意思的表情，对方顿时明白了过来，并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今年的新入生都是这么莽撞的家伙吗……算了，坐下吧。” 不由分说地带着有马静也坐了下来，对方将自己的袖子一并挽起，表情变得有些认真。 露出的手臂洁白而光滑，有着女性特有的纤细感，有马静也看了一眼就差点没能挪开眼珠子。 好长的手，而且…… 很瘦。 “我懂一些回道，所以还是让我来吧。” 虽然不认识这家伙，但从刚才的接触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不靠谱的人。 有马静也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对方双手笼罩在自己的手臂上。 翠绿色的光团从中喷吐而出。 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这让有马静也都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 看着对方重新落座，有马静也抬起手臂轻轻挥动。 “很厉害……” 虽然多少还有些阵痛感，但比起之前碰一下都抽抽的程度而言，这已经可以说是缓解了很多。 有马静也爽朗笑道。 “这位前辈，你的回道水准很高啊！” 不是单纯的恭维。 因为之前体验过蓝染亲手施展过的回道，有马静也虽不至于高手，但也有了用以衡量的尺度。 对方的鬼道造诣应该已是超出了寻常学生的水准。 听到了有马静也的赞许，对方表情一抖，身型向着后头退去些许，将脑袋别向一旁。 “没，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而已。” 侧过的半脸有些难为情，右手抖抖索索地抬了起来，正轻轻地抓挠着自己的嘴角。 明明之前还表现的挺正常，却在这种微妙的地方会害羞吗。 那还真是…… 有点可爱。 有马静也正襟危坐，他郑重地向着对方行礼，用着平稳的语调说道。 “在下名为有马静也，一年五班。敢问阁下……” 对方连忙把头转了回来，匆忙还礼，并在脸上挤出了个急切的讪笑。 “我叫虎彻勇音，三年六班。也是学生会的分区管理员。” 得是听到了这名字，有马静也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这家伙原来就是四番队的那个副队长啊！ 虎彻勇音，她在原著里头登场的篇幅绝对不算多。甚至好不容易准备动手，却还是转眼就垫给了意气风发的黑崎一护。 属于弟中之弟的那档。 虽然在千年血战结束后成为了四番队队长，但给有马静也的印象依旧算不上深刻。 说来惭愧，有马静也对虎彻勇音的概念大致停留在了‘穿泳衣相当有料’的阶段。 没想到这家伙也是在这个时候考入的真央学院吗。 只能说死神的寿命实在过于悠长。 即便是在原著里头也很少会提起同届这些概念，所以有马静也同样不能进行具体推测。 轻轻咳嗽了两声，将思绪拽回到了当下。他重新抬头，对着虎彻勇音说道。 “虽然听起来可能有些勉强，但能请你再帮忙一下吗。” 有马静也顺势掀起了自己的衣服，虎彻勇音眼睛一瞪，下意识地就别过了脑袋。 “等等等等！你这是……” “其实像是这样的伤口其实还有好几处来着。” 虎彻勇音表情微颤，她转动眼睛，看到了有马静也腰腹上的肿胀与伤痕。 很精瘦的身材，伤势却也已严重到了让她都皱眉的程度。 涉及到了专业方面的内容，虎彻勇音的表情也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选择立刻施展回道，而是先行伸手，轻轻触碰了有马静也的创口。 少年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抽象了起来。 “疼疼疼……” “骨头都断了几根，你这是……是被什么人给殴打了吗？” 虎彻勇音认真地扬起了脸，颇为中性的脸庞之上露出了近似于‘坚毅’的表情。 “学校内部虽然没有明令禁止霸凌的行为，但这种伤势绝对不是可以蒙混过去的程度……我带你去找行政处吧，让他们为你讨个公道！” 不难看出，虎彻勇音应该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家伙。有马静也闻言过后，当即只是抿嘴笑笑，轻轻地摆了摆手。 “不是那么夸张的事情，只是我跟人对练的结果。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虎彻勇音有些古怪地朝他扫了眼过来。 技不如人还这么逞强？毕竟这种伤口都很反直觉，属于是缠斗时才会受击的部位。 “既然这样的话……算了，总之先帮你恢复一下再说吧。” 既然对方是将来的四番队副队长，那施展出来的回道能有如此水准，自然也不稀奇。 眼下好不容易逮着个靠谱的奶妈。 那可不得好好麻烦一下对方嘛！ 而且能看出虎彻勇音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个子太高，加上五官中性，并不擅长露出笑脸的关系，她似乎是个相当内向的性格。 有马静也便是能感觉到，对方应该很难说出那种拒绝的话。 “虎彻前辈真厉害！这种伤都能轻松治愈。” “回道的水准应该比一些教师还要更厉害了吧？” “呜哇，有种泡在温泉里头的舒适感啊……虎彻前辈赛高！” 三言两语下去，虎彻勇音不说被夸得五迷三道，这会儿也已是完全压抑不住嘴角。 能听到这家伙正止不住地，发出近似‘嘿嘿嘿’的笑声。 脸涨得跟番茄一般红，似乎整个人都被有马静也捧到了天上去。 也太好搞定了吧？ 得是等到一切都结束过后，有马静也这才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 虽然有些地方还有刺痛的感觉，但比起刚出门那会儿已是天差地别。 无伤一身轻！ 想要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可在看到虎彻勇音正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之时。 当事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稍微有些过分了？ 这是把别人当小牛马一般压榨了啊……虽然虎彻勇音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有马静也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感谢您的帮助，虎彻前辈。” 对方却是笑着摆了摆手，态度相当随和。 “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的手段也还有打磨的余地，平日里头很少有这种机会……有马君要是有需要的话，完全可以再来找我。” 这家伙真的太好说话了些。 老实说，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有些惭愧了吔！ 本来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虎彻勇音已经直接站起了身。她笑着指向了一旁的时钟，便是轻声说道。 “感谢的话还是留到下次吧，时间差不多了，有马君也应该要去上课了才对吧。” 这么说来……不妙！距离上课时间还只剩下三分钟的了！ “那虎彻前辈你……” “因为我今天是校外实习的课程，所以可以多逗留一会儿喔。”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回见了。 有马静也郑重行礼，转身飞奔而去。 …… “鬼道之路博大精深，其中更是分为三个小项。不论是哪一种，只要将其精通，都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上完了课，确定面板内容上的收获，这一次有马静也主动找上了蓝染。 遇事不决，哆啦蓝染。 “想要找到擅长白打，并且愿意与你对练的人吗？” 坐在了椅子上的蓝染露出思索表情，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相当让人为难的请求。 “如果只是前者的话或许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以我的人脉来说，想要接触到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后面这条就稍显麻烦了呢。” 毕竟对练本就是一种双向选择式的行为。 “恕我直言，以有马君目前的水准来说，碰上比较专业的人士都能是被当作沙包喔。” 对这一结果毫不意外。 甚至反过来说，这也是有马静也想要的结果。 不挨打怎么变强？我之道路便是如此！ 公瑾，鞭挞我吧！ 虽然没有什么回应，但光看着有马静也的目光，蓝染也已是得到了答案。 这个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莫名的笑容。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么坚定的态度，那想必也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吧。” 蓝染缓缓站立起身，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虽然可能对别人来说有些勉强，但如果是静也君的话，或许能够坚持下来吧……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位今天刚好来学校讲座的校外人士。” ……谁？ 这个答案很快就被揭晓。 蓝染趁着午休的时间，带着有马静也穿过了好几栋校舍。 印象之中这里似乎是五年生的活动范围区。 这还是国内吗？给我带哪儿来了这是…… 思索间，有马静也被领着路，走到了一间宽阔的到场之内。 便是在里头，少年看到某个飒爽的背影，以及一群群瘫倒在了她脚底下的人群。 “真弱啊你们！都是快要临近毕业了的家伙，居然也就只有这点本事而已吗！” (本章完) 第8章 008：四枫院夜一 第8章 008：四枫院夜一 对方背对着自己，却丝毫不影响那传递而来的飒爽感。 紫色的短发突出的就是个干净利落，对方并没有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而是套着贴身的短衫，和类似于三分裤的装扮。 光是看到这身装束的一瞬间，有马静也便是明白。 这家伙不是真央学院里头的学生。 再结合一下蓝染之前的说辞。 对方就是从校外赶来的专业人士？ 但这也太夸张了吧……地上躺着的没有百个也得七八十多了。 偏偏这家伙还是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用上什么力气。 劳师，您让我跟这样的人动手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腻了？ 有马静也有些古怪地朝着蓝染瞥了眼过去，对方却只是轻笑一声，在此刻慢步上前。 “夜一大人，许久未见，不知身体安康否？” 对方保持着双手叉腰的动作，回转半身。 四枫院夜一。 有着灿烂的金色双眸，偏褐色的皮肤。 精干，高挑的身形透出几近野性的魅力，此刻脸上似乎还保持着颇为不忿的表情。 但在与蓝染对视之后，她似乎是感觉到有些困惑。如今整个身体都转了回来，右手半抬，悬在空中。 夜一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喔？你，你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下上一次应该还是在十九年前，曾经于十二番队队舍中与您……” 啊！ 夜一双手合十，表情像是开似地灿烂了起来。 “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跟浦原关系还不错的眼镜仔！” 在旁的有马静也听到这话差点被绷住…… 这天下第一发胶手能被叫眼镜仔，恐怕也是生平头一次。 有马静也甚至看到蓝染的背影都忍不住抖了下。 呱！连b王都差点‘败下阵来’，四枫院夜一，你好强大！ 考虑到槽点太多。 但其实内容多少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不至于让有马静也表现太过于夸张。 毕竟原著里头蓝染跟夜一的关系也没有过多描述，考虑双方的身份，二人更不可能会是什么知心好友。 所以交集点也就只有一个。 ——时任十二番队队长，兼任技术开发局第一任局长的浦原喜助。 四枫院夜一跟他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而蓝染在研究方面的兴趣，也是让他多少会与浦原喜助有所接触。 或许正因如此，才会在这种时候需要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吧。 毕竟看夜一这幅开心的表情就大概能明白了。 这家伙的确是浦原的知心好友，二人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必然牢不可破。 夜一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好转许多，她轻巧地踩过这些横七竖八的学生，在声声哀嚎中快步上前。 凑到了二人面前，夜一脸上笑意更甚三分。 “说起来倒是的确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抱歉呐，蓝染。” 能记起名字，说明二人之间的关系倒还不至于是陌生人。 面对夜一的致歉，蓝染嘴唇微抿，恭敬点头。 “所谓贵人多忘事，不过是区区小人之名而已，您太客气了。” “说话倒还是那文绉绉的一套嘛！哈哈哈，对了，特别跑来是有什么事吗？” 蓝染微微点头，眼看着他抬起了右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当事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相当抽象。 卧槽，等等啊，劳师！ 你带我过来这里，难道是指望让我去跟夜一过两招不成？ 哎？不是，我打夜一？真的假的？ 有马静也求救似的目光并未被蓝染捕捉，相对应的，夜一则是垂下了视线，朝着少年凝望而来。 “什么～带这种菜鸟过来是让我帮他做特训还是什么的？话说在前头，我对于弱小之人可不感兴趣呢。” 蓝染讪笑两声，此刻仅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在下当然明白您的喜好，今日之行，只是为了让我等能够旁观这一次对练。” 听到这话，夜一好像是瞬间失去了兴趣。她轻轻地啧了声，无精打采地转过了头去。 “只是因为这点小事？你这人啊……嘛，算了，反正上头的那些家伙就喜欢你们这些有板有眼的家伙。” 重打起精神。 四枫院夜一快步上前，她一边拍手，一边朝着面前那些个横七竖八的‘尸体’呼喝。 “都起来，起来！身为五年生，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势就受不了，实在也太不像话了。” “站不起来？开什么玩笑！就算是骨头断掉，只要腰还有力气就能继续挣扎。” “这种时候用毅力就行了啊毅力，来，打起精神！尽快开始下一轮的对练。” “是是是，这种表情才是我想要看到的东西嘛。把全身的肌肉绷紧，强提起一口气……就是这样！”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连三轮攻防都撑不过去，我是不会认可你们实力的啊！” 四枫院夜一的语气相当激昂。 比起原著线里头的那个黑皮大姐来说，这个时间段的夜一似乎还是个比较活泼的性格？ 蓝染带领着有马静也，找到了比较靠边的位置，平静地坐了下来。 围观的人数便是绝对不少，其中还有其他的教职人员。大伙都对蓝染表现得相当尊敬……甚至还有几个女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咕…… 有马静也甚至感觉自己被好些个人瞪了几眼。 一种类似于‘你为什么能在蓝染老师旁边？’的气氛，便是让他都露出了个尴尬的表情。 要不要这么受欢迎啊，牢师！ “静也君。” 没能深思下去，蓝染的声音让有马静也猛地回神。 “我在，老师。” “仔细看好四枫院夜一的动作吧，毕竟这位大人可是四枫院之当家，也是隐秘机动部队的负责人。” 将因为屈膝动作而收拢的布料拽直，抹平褶皱，蓝染的语气如常，眼镜却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有马静也。 “这位大人在白打与瞬步的成就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她甚至凭借着自己的本领，能够脱离先祖的余荫，自己成就一番事业。” “世人都称其为……瞬神夜一。” 有马静也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如此。” 看来即便是在百年以前，这位黑皮姐姐也已经算是闯荡出了一番名堂。 的确是个相当出色的人物。 “话说回来，夜一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蓝染沉吟片刻，继而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是因为她个人的恶趣味吧。’ “……哎？” ‘夜一大人经常会抽空来学院，以助学的名义对高年级生展开班级为单位的辅导工作。’ 不对吧。 这不就是单纯的殴打吗？ ‘没错，正如有马君所想那般。这的确就是场单方面的暴行，但在同时，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蓝染眼中的笑意更甚三分。 ‘因为若是真的有本事，这些人就会被夜一大人看中，破格提拔进入到她隶属的部队之中去。’ 虽然顺序可能有些颠倒，但也正是到了这会儿，有马静也总算是搞清楚了这场比试的由来。 还有这种事啊？ 有马静也愣了一愣，脑中浮现出了跟四枫院夜一的其他相关内容。 二番队，隐秘机动部队，第一分队刑军。 比起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组织而言，四枫院夜一手底下的这些个归属地，都可以称得上是‘有头有脸’。 能够不通过考试，而仅凭着对方之喜好，就能够进入其中混成等死。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上去要挨揍…… 但话说回来。 看着这些个蜷缩，呕吐，甚至都已经开始痛苦滚地的学长。 有马静也多少也有些汗颜了。 就算不至于说是想要杀人，但夜一出手却也是相当之重。 他甚至看不清什么具体动作，接连好几个挣扎着站起来的人，便已是直挺挺地倒飞了出去。 别说是反抗，就连想要舒服地躺下去都是种奢望。 这家伙好狠啊…… 只能说钱难挣，屎难吃。 这活还真不是普通人就能干的。 思绪起伏间，有马静也看着夜一像是打木人桩似地晃了半圈。 别说三轮，能挺过第二轮的人都没有。 而尽管是看不见动作和其他内容，但正因是在旁目睹了全部的过程，有马静也眼前闪出了熟悉的字幕体。 【你目睹了瞬神夜一的白打技巧，白打+10】 【你目睹了瞬神夜一的白打技巧，瞬步+10】 卧槽…… 一口气能给我涨这么多？ 凭借着过去的经验，有马静也很快就明白了一个事实。 对方所掌握的白打及瞬步之技巧，便是远在自己之上……双方的差距宛若云泥。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出现不用锻炼，仅是观测就可以增加属性值的情况。 双料冠军，你果然强大。 而随着10点的属性值入账，原本还模糊不清的动作，在此刻也是清晰了许多。 一些古怪而又不明所以的动作，也此刻也有了其独特的意义所在。 有马静也还在不断地观察，却并未察觉到，在旁的蓝染已是无声地注视着他。 直至露出了个微妙而又愉悦的笑容。 (本章完) 第9章 009：感兴趣 第9章 009：感兴趣 “那么，静也君。有学到什么东西吗？” 看着有马静也微微回神，蓝染轻声解释道。 “抱歉，虽然我并不想要打扰你这种认真的状态。但实在没办法……因为这一次高年级生的表现不太行，夜一大人很可能就快要离开这里了。” 哎，这么快吗？ 便是在下一刻，对视的二人就听到了不远处正传来夜一的叫嚷声。 “都太差劲了吧你们这群家伙！好歹也是老爷子手底下快毕业的学生吧，就这点水准，怕是见到了虚都得两腿发软。” 收回前言。 这家伙现在的确是一副能说出‘没意思，我要走了’这些话的表情。 但也没啥办法。 毕竟在场的这些人都无法让夜一提起兴趣。 考虑到对方公务繁忙，这种本身就属于‘玩票’性质的行为肯定不会被得到认可。 所以耍一耍就得了，得回去上班的…… 有马静也看着露出兴致缺缺模样的四枫院夜一，正感叹今天收获已经不少。 身旁却传来了蓝染的声音。 “静也君，不打算自己上去试试吗。” “……” 过于震惊。 以至于当事人甚至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有马静也愣愣地转过了头去，他甚至像是无法相信那般地露出惊讶表情，随后抬起了右手，指向自己的面门。 “呃？这……我？” 蓝染肯定似地点了点头，再次强调。 “没错，就是静也君。” 将双手合拢在了衣袖之间，蓝染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仿佛是混杂着些许的期待，又更像在给有马静也打气。 而偏偏说的话却只是请求，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有种极为诡异的错位感。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静也君应该有着超乎寻常的学习能力吧？虽然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但静也君的天赋，却也是我认可你的缘由之一。” 所以。 “不要怀疑自己，尝试着勇敢地去跟强者切磋一番，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宝贵的经验呢？” 看着有马静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了自己，蓝染笑着伸出了自己右手。 就仿佛是在鼓励着少年，蓝染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勇敢起来吧，有马君。天赋是矿藏不假，但在还未挖掘出来之前，这些也都只是外物而已。” “去兑现出你真正的力量吧，作为你的指导教师。” “我会一直关注你的。” 言至于此，拒绝的话也是再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也是不得不说，蓝染的确是个相当擅长观察周围环境的家伙。有马静也虽然想过对方会察觉到自己的独特之处，却未曾料到…… 蓝染居然能理解得这么细致。 属于是短裤都点被扒下来了的那种…… 有马静也只能是选择性地深呼吸一会儿，继而缓缓起身。 事已至此，那就下场去挨顿打吧。 反正自己来学院本身就是为了锻炼的，只能说虽然过程曲折，但最后还是兜转到了这最为基础的东西之上。 来吧，四枫院夜一！ 有马静也缓步上前，凑到了道场的边缘处。 原本正在把控全局，似乎是这个班级的指导教师，在看到了有马静也的身影过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蓝染先行一步凑到了对方面前。 也不知道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对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选择继续旁观下去。 真是让人羡慕的交涉力啊。 收拢了心思，有马静也将呼吸放缓。 不用焦虑，更不用紧张。不过只是一场切磋而已，放轻松……只要全力以赴便可。 身穿着学院制服的有马静也慢慢上前。 脚步无声，却已是让背对着自己的四枫院夜一转过了身来。 身材高挑的黑皮女子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她似乎是重新认识了一遍有马静也。 目光微微发亮着将其上下打量。 “嘿……” 声音变得相当玩味。 “看这个步调，还有姿势。你这家伙原来也是懂行的嘛。” “之前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是想要装成新手的样子，企图偷学些什么东西过去吗？” 有马静也没能回话。 毕竟对方说的是一分不差啊……自己的确是在偷学。 而且一偷就偷两。 心虚的感觉，便是让他在这会儿都不敢搭腔说话。 只能是面无表情地摆开了架势。 “一年生，有马静也，请多指教。” 夜一的双手环抱了起来，她将胸前的峻峭给微微衬起了些许，再是抬起了胳膊，用掌心轻抚着自己的面庞。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侧脸，金色的瞳孔收缩。 像是见到了猎物的豹猫，浑身散发着危险而又恐怖的气息。 “哈，只是刚入学的家伙就能有这般的气势吗？不错嘛！我给你一个机会。” 右手翻转，两根手指轻挑向上，竖立着，像是扬帆的桅杆，将战意如风般鼓动。 “两招！只要能够接我两招的话，我就特例招你入机动部队任职！”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有个躺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家伙正想开口。 却被另一个同伴死死的按住了嘴。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这个白痴！你以为这是给别人的福利吗？你知不知道对夜一大人来说，三招和两招根本没什么区别？！’ 只是因为夜一凭借着直觉，已经可以认定。 自己只需要两招出手，就可以拿下对手！ 仅此而已。 有马静也并未有所回应，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呼吸的过程。 让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能够放松一些，再多一些。 沙…… 脚步挪移。 足袋在沁满了汗水挥洒鲜血的地板上蹭过，发出轻微的动静。 自己即将面对的是真正的强者，也是在白打领域之中的绝对先驱式人物。 自己不占优势，所以在这种时候就必须要调整策略…… 积蓄着的12点白打属性值在脑中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多种多样的知识与技巧。 它们像是化作了一汩汩涌动着的清流，在心脏的泵动间，于血液的狂涌间，游走全身！ 没有指导，更不需要什么提醒…… 有马静也便是将双手平举到了身前，再将身体半侧。 他无师自通地作出了个抱架的姿势。 四枫院夜一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喔～是这种比较新颖的搏击起手势吗？有趣，老头子创办的学校可不会教这些东西吧。” 实诚地说。 “我对你的兴趣更深了嘛，小子。” 嘴上说着客气的话。 夜一的身影却已经直接爆冲了上来。 好家伙，说话只是为了麻痹对方，真要动起手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来了！ 即便是被强化过了的底子，如今的有马静也亦只能看到黑影在眼前疯狂闪烁。 别说是捕捉身形了，就连影子都抓不到！ 但有马静也并没有惊慌失措，他抿着嘴唇，在此刻将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宛若奔雷般的身影凸显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夜一高抬右腿，好似长鞭般重重地抽了过来。 隐约之间，有马静也仿佛听到了空气都被一并撕裂的回响。 不及深究下去，攻击已至面前。 啪！ 势大力沉的一击，正中有马静也的小臂。 “咕……” 少年表情一下子就纠成了团状，他呲牙咧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在此刻炸了开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后退，无法消解的力道，顺着手臂，穿透胸口，在整个身体内四处狂涌。 差点就摔倒了…… 但还能撑住！ 而且虽然很痛，但有马静也的心情却是相当畅快的——因为他看到了夜一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果然。 之前的旁观经验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了啊！ 在跟人交手的时候，夜一似乎很喜欢使用踢腿这个动作。 反正已经看不清对方的动作，那就赌一把便是！而结果则是完全胜利。 有马静也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强忍住疼痛，将如同刺剑般探出的足尖拨开。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后退！ 需要借着一步前冲的架势，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拉近距离才行。 ‘下一招我根本无法捕捉到，对方只要不按套路出牌，我就肯定得被打飞出去。’ 所以只能主动出击……贴身去压制住夜一！ 心脏在狂跳，呼吸变得急促。 12点的瞬步属性点，在此刻亦是一并融化，沁入到了皮肉之间。 原本稍显僵硬的步法开始变得轻松许多，甚至连带着有马静也的身体，都为之轻盈。 能靠近更多……没问题，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仿佛是进入到了某种玄妙的状态，有马静也感觉周围的世界都开始变得缓慢。 夜一的大长腿被拨向了身旁，掌心处还能返还几分弹性十足的触感。 只是可惜，当事人并没有想要细细品味的意思。 进入到了更为贴身的距离。 四枫院夜一的脸上，也终于是浮现出了几分意外的表情。 “你……” 话音未落。 有马静也顺势伸出左手，直接纠住了夜一的衣领子。 大不敬！ 若是在平时的话，少不得会被政教处的家伙训斥吧——但事已至此，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猛提起一口气，侧身，扭胯……动作流畅至极，绝对不是临时抱佛脚般的行为。 有马静也瞪大了眼睛，意图将四枫院夜一直接摔出去！ 便是在这时。 这个看似‘反应迟钝’的二番队队长，终于有了具体的反应。 她的嘴角忍不住就掀了起来，眼眸如猫科动物般微眯。喉咙上下翻滚了一圈，最后抽动着，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吟。 “嚯……” 名不见经传，看不出深浅。 这个被蓝染带过来的小子，还真是让她有些…… 感兴趣了啊！ (本章完) 第10章 010：不去！ 第10章 010：不去！ 背摔的动作并不复杂。 只需要找准发力的技巧，并将对方的平衡点破坏，之后就能够轻巧地完成这个动作。 对方会被摔出去，之后因为自身的重量，从而狼狈倒地…… 虽然这个策略非常直白，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得过分。 但这已是有马静也能够找到的最好应对之策了。 总之给爷摔！ 思绪只得刚刚浮现一刻，意料之中的手感却并未反还而来。 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上陡然一轻。 什么情况？ 就像是后知后觉地甩出了自己的双手，有马静也却发现自己手里只剩下了一件轻薄的半衫。 人不见了。 却只剩下衣物。 “此乃隠密步法四枫之三，空蝉。” 夜一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来，却是让有马静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被拿背了，这在近身搏击的领域之中可是大忌。 下意识地想要反身，朝着身后抽打过去。但这个动作还未成型，一双手就已经是‘亲昵’地攀上了有马静也的脖子。 能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整个地缠了上去。 “你，果然有些不太一样嘛。” 说话的声音细而轻，仿佛是贴在了耳朵上的呢喃，又更像是情侣间才有的细语。 只是当事人完全没有这个空余去细品其中之韵味。 因为如同巨蟒的紧缚，寸寸收紧的动作，让有马静也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呼吸的权力。 夜一的右手整个地将有马静也卡住，把他固定在了臂弯里侧。 收拢的同时，左手还合拢了过来，用以完整地加固整个动作…… 呱！是裸绞啊！ “嘎……” 能够感觉到四枫院夜一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马静也感觉视线开始变得昏沉，他咬紧了牙关，这会儿表情变得相当狰狞。 不想输啊，特别还是这么憋屈的样子……呱！明明是简单的对练，你居然拿秘技来对付我！ 但再如何挣扎也没办法。 毕竟这种动作一经成型，就几乎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可言。 因为这个动作会进一步地压迫神经与神经，很快就能达成让大脑缺氧之目的，最后让对方陷入昏迷。 距离自己落败，失去抵抗能力，充其量还剩下几秒的空余而已。 我就要这么输了吗？ 不，不甘心吔！ 有马静也挣扎着挥舞着双手，企图做出最后抵抗，并在最后关头触碰到了身后的人影。 温软而又充满弹性的触感入手，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惊呼，有马静也彻底陷入昏暗。 没了意识。 …… …… …… “嘶！” 倒吸一口冷气，有马静也猛地从地上坐起了身来。 下意识地想要朝着四周打量，但熟悉而又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却是把有马静也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终于醒了吗，静也君。” 是蓝染。 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正将手中的一本书缓缓合拢。 揉着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有马静也慢慢坐起了身，在这会儿低沉道。 “蓝染老师，我……” “现在距离静也君昏迷过去大概十二分钟，夜一大人，以及其余的高年级学生也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些话，当事人这才放眼打量周围。 诚如蓝染所言，地方还是原本的道场，但现在已是空空如也。 只剩下了自己跟蓝染还在这里。 将手中的书本收拢到了怀中，蓝染缓缓起身，轻笑着对有马静也说道。 “所以，跟夜一大人交手的感觉如何？” 当事人紧抿着嘴唇，扑通一下又给躺回到了道场的地上。 “没有反抗的余地啊……” 诚如夜一所言。 对方的确是有着十成足的把握，才会说出那句话的。 ‘恐怕自己就算是真的超常发挥了，她也能找到更合适的法子来应对自己吧……’ 没办法，差距太大就是这样的。 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却又不至于太过灰心。 毕竟这一趟的窒息play是有收获的。 【你进行了一次白打的训练，并与四枫院夜一进行了亲密交流，白打+10】 整整10点的属性值加成。 要是自己隔那儿跟其他新生抡王八拳，不知道得练多久才能有这样的收获。 看着自己这一来一去就有了整整22点的白打属性值，有马静也忍不住就是感慨。 要知道自己如今的王牌属性剑道，现在也只有31点之多。 只能说这顿打没白挨，爽！ “呵呵，看样子静也君也是受益匪浅的样子，这样便好……来，我们也该回去上课了。” 蓝染向着有马静也伸出了右手。当事人讪笑着搭了上去，借力站起身来。 说起来蓝染之前也提到过类似的话，如今回想起来有马静也多少是有些好奇。 对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的？ “蓝染老师，您这是什么时候……” “察觉到静也君的独特之处吗？” 蓝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今侧眼瞧来的动作有些微妙，却也是让脸上的笑意更甚三分。 “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有了吧，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是比较擅长观察……静也君很特别，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多接触一下。” 总觉得他很平淡地说出了一些恐怖的话啊。 赶在有马静也吐槽之前，蓝染已是笑着继续说道。 “而如今从事实看来，我想的这些东西倒也是不错。静也君的确拥有很惊人的天赋呢……” 停顿片刻，蓝染双目微眯。 “毕竟能够猜出夜一大人的动作，还在瞬间做出判断，进行反击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这绝对不是什么所谓新人能做出的反应。 而自己又是一直关注着对方，蓝染便是可以肯定，有马静也绝对没有这种水准的实力。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静也君能够在交战之中飞快地吸收养分，将对方的擅长之物分析，理解，并且返还于自身，最后快速地成长。” “原来如此……” “真是让人羡慕的天赋啊，静也君，看来你就是个天生的强者。作为你的指导教师而言，我现在感到十分的高兴。” 语气罕见得有些波动，似乎是真切地感觉到了某种让人雀跃的情绪。 蓝染的身上正散发着让有马静也都感到陌生的气息。 “我正在目睹一颗参天大树缓缓生长……呵，真是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消息了。” 有马静也挠了挠自己的嘴角，他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会儿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只能是无奈说道。 “我虽然的确有些特别，但，应该也没有蓝染老师说的那么夸张。” “有这种能力还能保持谦虚，这也是相当难得品质。呵，不愧是我看中的学生……” 蓝染这般地说着，却是突然沉默了片刻。 而在其后，有马静也又听他说道。 “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是夜一大人嘱托我给静也君带的话。” 哎？那个性格恶劣的大小姐还有话要跟自己说？ “她说，虽然静也君的表现没有合格，但多少也让她颇为中意。若是愿意的话，她可以为静也君向总队长提出申请，让你提前毕业，成为她的手下。” 停顿片刻，蓝染头也不回地问道。 “所以静也君，针对这份邀请，你又是怎么想的？” 不论答案为何，有马静也本人在这会儿是有点发愣的。 呃？我不是被她暴打了一顿，还依旧在两招以内就落败，直接就被轻松拿下了吗？ 为什么这家伙还会对自己感兴趣？ 似乎是能够明白‘爱徒’正在感到困惑，身前的蓝染忍俊不禁地说道。 “静也君，你毕竟也是初次见到夜一大人，大概是不明白吧……即便是对方刻意地放水，能够防御，突围，并且压制夜一大人。” “你这一连串的行为，本身就已经超过了这次的‘考题’。换而言之，你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至于让夜一大人使出秘技来应对你……呵呵，这对于夜一大人来说，其实也已经等同于作弊。” 综上所述。 “夜一大人完全认同你的实力，并在你昏迷的期间让我向你带话。” “只要愿意的话，她随时都欢迎你加入她的麾下。二番队，隐秘机动部队，第一分队刑军……只要你愿意，这些组织皆可去得。”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静也君。” 当事人沉吟片刻。 “去了那边的话，蓝染老师您……” “自然就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了，毕竟我只是学院的指导教师，自然无法继续跟静也君有什么联系。当然，如果是作为朋友相处的话，或许并不是什么问题。”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答案自然也就清晰了。 什么贵族四枫院，二番队，隐秘部队……名号一个比一个响亮，但说到底。 能跟这位幕后黑手级别的人物能比？ 比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有马静也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不去！” 蓝染深深地看了有马静也一眼，随后背转过身，开始朝着门外走去。 “原来如此，如果这就是静也君的答案，那我也会如实进行转告。” “至于闲聊，就先到此为止吧，静也君。” “我有一些具体的想法……但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有结论。所以请稍微给我些时间，之后会对你有另外的安排。” 蓝染对自己有什么针对性的措施？ 有马静也不禁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 “紧张吗？静也君。” “不……既然是蓝染老师安排的事，那也有您的道理吧。” 事到如今，自己也算是跟蓝染在一条战线上的人。 毕竟对方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什么问题，有马静也本身又对其他人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所以对于蓝染这位指导老师，他的确是相当之尊敬的。 “是吗，这份信任在下心领了。” (本章完) 第11章 011：我想食牛排 第11章 011：我想食牛排 回到了教室里头，继续下午的课程。 有马静也在课后去到教师办公室扫了眼——果不其然，蓝染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也不知道这位牛人到底在琢磨着什么，虽然多少有些忐忑，但这种时候应该等着就行。 不深究，先忙自己的事再说。 结束了一日的课程，有马静也照例先去食堂晃一圈。 饿着肚子可不行，毕竟锻炼的前提是充足的营养。 考虑到这方面的需求，有马静也从来不会在这种地方亏待自己。 “劳驾，汉堡肉套餐。追加米饭，味增汤，一份南蛮鸡，小碗咖喱。” “喔，今天来得很迟嘛！” 因为吃的东西不少，再加上每次点餐的内容都很固定。 是食堂大叔都已经记住了脸的程度。 “接下来又要去特训吗？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啊。” “嘿，大叔您也不差，看起来还很壮实。” “你很懂嘛！来来来，这份小咸菜就当我送你的了……” 嘴甜一下没什么损失，但在这种时候就能多少捡些便宜。 赚到了就行。 有马静也美滋滋地绕到了加料台，照例倒了些辣椒粉和海苔碎，随后正想要找个僻静些的地方。 某个熟悉的背影却是闯入了视线之中。 那个是…… 有马静也举起了托盘，犹豫片刻。 最后还是决定凑了过去。 “劳驾，一份白粥，谢谢。” “又来？小姑娘你天天只吃这些东西，可是会营养不良的喔。” “呃，不……这样就好，额呵呵，我其实正在减肥啦。” 虎彻勇音有些忐忑地低下了脑袋。 她抬起了右手，有些不安地搅动着耳旁垂落的挂饰。 虎彻勇音性格的确如有马静也预测的那般，其实是个相当内敛的脾气。 对于这种自来熟的情况本就相当为难，如今听到了谈话，周围更是聚拢来了不少目光。 又来了…… 明明不想要那么引人瞩目来着…… 说到底也不是她自己想要长得这么高的啊，明明也想要普通一些，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 该说点什么呢？得是用什么说辞才能在这种关头含糊过去？ 焦虑着，思考着，虎彻勇音的嘴唇愈发紧抿。 “啊！虎彻前辈原来在这里吗？真是巧啊～” 有些熟悉的声音。 让少女忍不住愣一愣，随后转过头去。 看到的是个样貌相当俊秀的少年，他将一头黑发紧紧地束在了脑后，露出偏柔和的面庞，此刻正向着自己露出和善笑容。 这张脸她认识。 毕竟今早就刚刚见过。 “虎彻前辈，我刚好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方便坐一起吗？” 没有拒绝的余地，更何况自己也想要快些离开这里，当下便是条件反射似地点了点头。 “嗯！那，那就走吧！” 两人快步离开了前台，一同绕到了相对僻静的角落。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虎彻勇音的表情很是明显地松懈了下来。 “那，那个……” “道谢的话就算了吧，就当是白天的回礼，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啦。” 看着有马静也嬉笑着对自己开口，虎彻勇音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将双手蜷曲。 “那有马君为什么要……” “明眼人都能看出前辈很为难吧？” 有马静也微笑着拆了双筷子出来，用左手抓握，轻轻地在桌角上戳了下。 嗯，对齐了！ “既然看到了的话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更何况前辈刚才应该感觉很困扰才对吧？” 当然，擅自揣测别人的想法也是很失礼的行为。 考虑到这方面，有马静也沉吟片刻，便是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讪笑道。 “反过来说，要是前辈觉得我有些冒犯了的话，那还真是抱歉……在下不应该做这种自作聪明的行为。” 虎彻勇音连忙摇头。 “不会不会，我很感谢有马君。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像是有了个宣泄的口子。 虎彻勇音原本就有些委屈的表情，在这会儿似乎彻底绷不住了一般。 “入学以来就一直是这样……”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因为身高经常会被莫名其妙地关注……” “什么啊！我也不是想才会变成这样的……谁知道喝白粥都会长高啊，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呜哇。 听着这些话，有马静也不由得露出了个牙疼似的表情。 怨气已经压不住了，快要满出来哩…… 不难看出对方平日里头应该积攒了很多的压力，只是考虑到现状，这边也说不出什么确切有效的安慰话。 毕竟认识不过一天啊。 话说回来向我倾诉这些东西真的好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虎彻勇音重重地抽了下鼻子，便是小声地念了句‘不好意思’。 “……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可以当没听到吗？” 这种问题还能有别的答案？ 有马静也笑着点了点头。气氛放松了下来，虎彻勇音的心情似乎也随着方才的吐槽，有了明显的好转。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振作一点，虎彻勇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以至于要向低年级的后辈抱怨？！ “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倒不如说前辈这样看起来才更正常一些。” 有马静也倒是不客气，就在别人纠结的时候已经干掉了整盘的咖喱。 “呃？什么意思？” 虎彻勇音有些疑惑，少年咽下了嘴里头的食物，擦了擦嘴，稍微整理了一下说话的仪态。 “就是字面意思，前辈平日里头都会表现得很冷淡……但其实这并不是你的本意吧？” 没什么办法，毕竟这张偏向于中性的脸只要不做表情，任谁看来都是一副相当严肃的面容。 “前辈会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呢。” 虎彻勇音有些后知后觉地轻抚自己的脸颊，迷茫地眨了眨眼。 “是，是这样吗？” 毕竟没有人跟她说起过这些。 “就是这样的喔！” 趁热打铁，有马静也继续说道。 “虎彻前辈如果笑一下的话，肯定会变得更可爱些吧。” “呀！！！” 就跟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这个将近一米九的女子发出了声非常‘夹’的声音。 居然随便就说人可爱什么的…… 啊！这还是除了家里人以外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太犯规了。 太轻佻了吧！ 你这家伙，跟其他女孩子也会这样说话吗！ 虎彻勇音在脑子里头开始头脑风暴，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微微发烫，忍不住用双手轻轻捂住。 但不论如何，表情却还要绷得紧才行。 至于当事人有马静也？ 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样夸人，多少会让女性开心些才对——毕竟说人漂亮过于冒犯，但如果换成可爱的话就会比较中性一些。 这种夸赞基本可以说是社交模版啥的……根本不足为奇。 同时也是他在蓝染这边学到的东西啊！ 跟交际天赋点满的牢师学，准没错。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然而率先打破僵局的却是虎彻勇音。 ——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出于这个思想，少女深呼吸口气。 选择主动出击。 “有马君！胃，胃口很好嘛！” 这算是搭话吗？ 当事人没察觉到这种异样，当下只能讪笑一声。 “毕竟每天都需要训练，吃的东西不能省啊。” “是，是这样吗……” 倒是想起了白天来求助时的模样，虎彻勇音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说道。 “那种程度的训练还是太危险了吧？要是可以的话，有马君应该更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些才对。” 不论如何这也是对方在关心自己，有马静也笑着点头。 “嗯，多谢关心！我之后会多注意些的。” 太敷衍了！要是可以的话，虎彻勇音不介意说些更严肃的话。 但想起这家伙刚才的话语。 ‘要是多笑一下的话，会更可爱一点。’ 她只能是蠕动着脸皮，强挤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有马君，很用心嘛……” 能看到少年在此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毕竟学习的时间宝贵，我想要趁着在校期间多努力努力，这样未来也能有个好去处。” 对于如此认真的家伙，任谁都不会出言讥讽。 虎彻勇音自然也是如此，在心中感叹这家伙真是卖力。 有马静也这会儿却是已经吃了干净。 胃口真好，自己也想要这样敞开肚子吃饭啊……但没办法，身高继续长下去的话会很困扰的。 眼角余光落在餐盘上，虎彻勇音心头微动。 “那你的钱还够用吗？” “因为之前在流民街干过苦力，多少攒了些钱……起码今年是够用的了。” 等到学有所成之后就可以去接任务，这样也能反哺自身，做到收支平衡。 这是早在入学之前就已经规划好的事情，自然没有意外可言。 “找工作吗……” 虎彻勇音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犹豫片刻，双手在身前交织，摩挲了一阵过后，便是轻声说道。 “我这边就有一个学生会的兼职正在招人，不知道有马君要不要……” 话音未落，有马静也已经是眼睛发光地说道。 “我要去！” 要是能够提前赚到钱的话，自己的经济条件也能宽裕不少…… 到时候还吃什么汉堡肉？ 给我上牛排呀！ (本章完) 第12章 012：一个好消息和另一个好消息 第12章 012：一个好消息和另一个好消息 剑道场内，已是到了深夜一点钟前后的光景。 即便是再如何刻苦的家伙也已经回去休息了才对，但对于某些热衷于锻炼，攀登高峰的人而言。 深夜时分，才是让身体能够充分燃烧的最佳时刻。 又是一轮激情对练，进入到休息阶段的两人勾肩搭背地撤到了边缘处。 拖着浑身酸胀的身子，有马静也买了两瓶售货机里的冰镇绿茶，递到了东仙面前。 “哟，昨天的回礼～” 后者明显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接了过去。 “多谢……让你破费了。” “嘿，还这么客气吗？” 扭开瓶盖，东仙要一口气灌了个饱。 感受着身体正在贪婪地吮吸着补充进来的水份，精与茶叶的组合则是能让疲倦的精神为之一振。 擦了擦嘴角，东仙要的表情依旧严肃。 “一码归一码，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我又怎能去追求公平与正义？” “嘛，有坚持是好事啦，我就不对你的三观做过多评价了。” 有马静也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顺带着把散开的头发给重新绑了起来。 东仙要侧过半脸，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话说回来，你是碰到了什么开心事吗？” “为什么这么说？” “在对练的时候，能感觉到你时不时地露出一些恶心笑容。因为太反胃了，所以就记得到了现在。” 用着平淡的话说出最过分的话，这家伙沉默了两三秒，随后又不忘再多刺一刀…… “一共有六次。” “你连这个都记着啊！” 真是的……你这瞎子怎么跟假的一样？ 有马静也没能瞒着东仙要，乐呵呵地把自己找到了工作的事情给囫囵地说了一遍。 “主要是处理学生会的一些杂务，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帮忙布置些东西，应该就是在活动期会忙些吧？虽然有些繁琐，但完美地跟课程时间错开。” 同时也不会影响到晚上的练剑，可以说是把课余时间完全利用了起来。 这对于眼下的有马静而言，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工作。 东仙要似乎也在替好友高兴，然而他毕竟是旁者视角，所以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学生会的活没那么简单……有马，你有没有可能被骗了？” 当事人愣了一下，回想起虎彻勇音那张稍显憨厚的笑脸，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东仙要嘴角上翘，露出了个颇为戏谑的笑容。 “那个叫虎彻勇音的家伙在照顾你，为了你方便，特别调整了所谓的‘工作’时间。” 没有等到有马静也开口说话，东仙要已是轻笑着补充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叫虎彻的长什么样子，但人家应该对你怀有几分的好感吧……喂，有马静也。” 东仙要身体不动，左手却是抬起，正用一种非常轻挑的感觉，朝着有马静也指了过来。 “春天的气味，从你身上飘出来了。” ……东仙要，你的笑话并不好笑。 有马静也无语地朝他瞥了眼过去，随后又躺在地上，把双手枕到了自己的脑袋下。 沉吟了一声。 好感吗？虎彻勇音对自己？ 虽然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但眼下也要考虑一下这方面的可能性。 那个看起来有些憨实的高个姑娘啊…… 嗯～虽然说起来有些下头，但今天的确有好几次都没忍住目光。 毕竟对方的身材的确相当有料。 明明一直都在喝白粥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她这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啊。 其他暂且不论，眼下光是想到这里，就的确让人有种心动的感觉。 “这下是发情动物一样的气味了。” “你是狗吗！” 休息完后又是激情对练了一番。 直至跟东仙作别，有马静也再次确定了今日的收获。 ‘又是2点的剑道属性值吗？怎么这么平衡……按照规律来看的话应该只剩下1点才对了吧？’ 稍微有点反直觉。 但有马静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东仙要应该也在不断进步才对！ 自己的确是在东仙要的身上汲取着经验，可反过来说，那家伙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既然是能够在原剧情里头当上队长的人物，天赋也不会太差才对。 倒不如说……没有进步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这么一想，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也是更甚三分。 很好，就按照这样的步调持续下去吧！一步一个脚印，这才是我的最佳路线呀！ 回到了寝室时，有马静也最后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全部面板，也算是为这些日子的收获做个盘点。 【斩：33】【拳：22】【走：12】【鬼：2】 好整齐的分布啊，就跟点了‘降序排列’一样规整。 四大属性点除了第一日听到讲解之外，基本就没有再通过‘旁听’提升的余地。 有马静也大致地分析过。 认为单纯是‘老师’过于拉垮。 别的不说。 你要是换个蓝染上去教我鬼道，这一天少说也得+10+10地往上涨！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样也不错。毕竟这还只是一年级…… 时间还长嘛！ 一日爽睡。第二日又是赶在了上课前，有马静也就提前来到了互助区。 虎彻勇音已经在昨天的位置等他。 见到有马静也，对方肉眼可见地露出高兴表情，这会儿站起身，正摇摇地对着他摆手。 “有马君！” 让女子久等非君子所为。 有马静也加快了脚步。 “抱，抱歉……没想到虎彻前辈来的这么早……” 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对方却是完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身为前辈这点是应该的，何况今天还要交代有马君工作内容，所以我也得事先准备一下才行。” “承知……那今天就请多关照！” 虎彻勇音表现地相当开心，这会儿咧开的嘴角压不住笑意，以至于不小心露出了大牙。 有种傻乎乎的感觉。 “嗯，这边才是！请多关照！” 站在了虎彻勇音的身旁，把自己需要干的活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虽然听得比较认真，但有马静也同时也在关注一些其他方面的内容。 其中就比如说…… 虎彻勇音身上的香味很浓。 气味不仅比昨天明显了许多，而且也不是什么寻常皂角的气味。 所以是喷香水了？ 而且看着对方的侧脸，样貌明显也要精致了许多。 甚至连悬挂在了小发辫上的饰品也变了个样。 这种装扮不可谓不精致，而对方又是做了这样的准备……联想到昨天东仙要说的那些话。 有马静也的表情也变得奇怪了一些。 难道她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 ——距离好近。 ——视线好明显。 ——香水的味道会不会太熏了一些？ 早知道就不听清音的话了……这样打扮会不会显得太奇怪了啊！ 有些僵硬地介绍完了工作内容，虎彻勇音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还都是被自己打出来的。 她发出‘呵呵’的尴尬笑声，结束完了介绍，正想着自己应该快些离开。 身旁传来了有马静也的声音。 “工作内容我大概明白了，多谢虎彻前辈的指导。” 虎彻勇音头都不敢回，她的目光乱扫，此刻只能是不安地搅动着发辫上的小东西。 “那，那我就先……” “在下感觉虎彻前辈今天特别可爱一些呢。” “……？！！！” 心跳都像是停了半拍。 这种话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吗？！ 虎彻勇音差点没给站稳，她双目紧闭，表情却在此刻变得相当坚毅。 不能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我好歹也是个前辈吧？虎彻勇音，拿出勇气！ 猛地转过了头去，虎彻勇音的粗眉毛陡然一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诸如‘无礼之徒’的话。 但话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看到有马静也扯开了袖子，露出了肩膀上的肿胀伤势。 少年笑得阳光而健康，甚至让她都有种难以直视的感觉。 “虎彻前辈，这是今天份的伤势，麻烦你了。” 处理伤势的思想大于训斥对方。 衡量的天坪即刻倾斜，做出了判断。 虎彻勇音只能是皱着眉头快步上前，有些生气，却又无奈地处理起了有马静也的伤势。 “你这家伙啊！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管你了……听到了没有？！” 说是威胁，反而更像是抱怨。 所以指的究竟是受伤还是调戏呢？ 还是别问了吧。 “知道了！” 看着对方的反应，有马静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跟牢师学的东西真有用啊，哆啦蓝染！ 虎彻勇音处理完伤势之后就离开了，有马静也按照流程在上课前处理完了工作，踩着点来到教室。 为了学分，以及不想被蓝染训斥，只能说旷课这种事…… 不可取。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有马静也正琢磨着吃晚饭的时候要不要再去约一下虎彻勇音。 蓝染却是突然出现，微笑着向着有马静也招手。 “静也君，一个好消息和另一个好消息。想先听哪个？” “……” 有选择的必要吗？ 看着有马静也的表情，蓝染笑得更开心了些许。 “第一个好消息，你下午不用上课了，因为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假。” “第二个好消息，我已经帮你提出了租借浅打的申请，而现在……” “审核通过，我们可以去领取属于你的斩魄刀了。” (本章完) 第13章 013：真剑演练 第13章 013：真剑演练 “虽然说等到一年生入学半年后，学院就会组织一次面向集体的出借仪式，但如同字面意义般，这只是以学院之名租借出来的东西。” “最后都是还会收回去的……这也不算太难理解吧，毕竟都是学生，是青涩而不成熟的代名词。” “在学院里头揣着凶器乱晃，难免会有人产生好勇斗狠之心。为了隔绝这个可能性，所以从原则上来讲，是不会允许院生在校内佩刀行动的。” 原来如此，虽然之前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听到蓝染亲口解释，倒也是有了些其他的感悟。 “对于资质平凡的庸俗之辈而言，浅打早晚入手都没有分别。毕竟只是想要做到魂魄融合，呼唤出斩魄刀的名字，就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方便管控，减小支出。 站在经营与管理者的角度而言，这样的做法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可言。 “当然，既有庸俗之人，那自然也会有天纵奇才。对于真正的能者而言，绕过规则，方便自己，这也是种毫不稀奇的做法。” “只要有人愿意做担保，院生就能够提前领取浅打，并开始与刀物接触，开始着手魂魄融合的过程……静也君，在院生期间就呼唤出斩魄刀之名的人可不在少数。” 所以。 蓝染轻笑了一声，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认为静也君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嘶…… 虽然说被期待是一种好事，但这种时候多少也会让人感觉到压力了。 咕，被蓝染狠狠地期待住哩！ 有马静也讪笑了一声，尝试着岔开话题。 “话说回来！蓝染老师，请问浅打跟斩魄刀有什么具体的区别吗？” 对方沉吟片刻，抬手轻轻地揉搓着下巴，露出思索表情。 并不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只是因为过于基础，所以想要说的通俗易懂，反而也是种考验。 “浅打，斩魄刀，这两种称呼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毕竟后者就是前者的进阶形态，是进行解放之后的专用名。” “说到底，二者的本质上的不同之处。仅仅只是双方有着名字与否的区别而已。” 这倒是解决了有马静也的问题，毕竟在之前他的确没有考虑过相关的内容。 “魂魄融合的过程不一而同，需要消耗的时间也有长有短。但不论如何，天赋异禀之人都会很快找到答案……” “所以静也君多少期待一些吧。那个印刻着你的名字，附着你的精神。将这一切的一切进行提炼，升华而来的宝贵之物。” “又该会是个怎样的东西呢？” 虽然之前的确也有类似的想法，但如今被蓝染一提，倒是的确更多了几分的期待吔！ 有马静也多少是有些迫不及待。 “说起这个，老师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外出了一趟吗？” “嗯……大差不差吧，当然也去处理了些其他事。” 听到这话，当事人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多谢，蓝染老师。”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看着少年脸上满是愧疚的表情，蓝染只是露出淡淡笑容。他伸手拍拍有马静也的肩膀，语气平缓道。 “这些都是身为指导教师应知应会的东西，如果真的心有所愧的……那就快些进步吧，静也君。” “也只有做到这一点，才算是对我这个指导教师的最好回报。” 这么说反而让人更愧疚了吔！ 有马静也只能是讪讪地挠着嘴角，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我知道了……” 蓝染领着有马静也走向了高年级的教学区。 就像是之前跟夜一会面的情况类似，作为低年级的有马静也本身是没有权限进入到这种地方的。 全凭牢师带路。 直至转入到了一间外观颇为奇怪的独栋大楼过后，有马静也能感觉到视线陡然一黑。 这里的建筑似乎做了加厚，涂黑，遮光等处理。 眼睛稍微有点不适应，有马静也揉了两下，看到蓝染在前台处在跟人交涉。 未有多时，有马静也看到对方折返了回来。 就这么笑着对他说。 “好了，身份审核没有问题，我的职责暂且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路，就麻烦静也君自己走吧。” 要来了。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恭敬地对着蓝染道谢。 “老师，很感谢您的帮助！” “嗯，承情了。” 不同于以往的长篇大论，这会儿倒是干脆得异常。 看着蓝染对自己挥手，有马静也抬腿向前，却没想到刚走出两步，那声音又是从背后传来。 “静也君！要是觉得困难，疑惑的话。偶尔调整一下思维方式吧，尝试着放弃思考，交予自己的直觉。” 有些不明所以的发言。 但既然这是蓝染说的话，那或许就有他的道理……有马静也重重点头，回过身去。 他跟着一名队士的指引，来到个灰暗的房间之前站定。 “里面就是刀屋，要是按照正常的授予仪式，大伙都是随机发放的浅打……但你既然有担保，那就是特例。” 对方将一长串的钥匙取出，有马静也看到对方举起了最上端的那条，操作了一番过后。 将面前的锁门扭开。 沉闷的回响传来，幽暗而寂静的光景，在有马静也面前缓缓铺设了开来。 “进去看吧，看在担保人的份上……你拥有着选择的权力。” 有马静也鬼使神差般地步入其中。 两边的墙壁顺着弧形排列，像是一个宏伟的圆形拱门。 眼睛一开始还有些无法适应这里的暗淡，但很快，有马静也便发现根本没有照明的必要。 因为都是晃眼的刀。 闪烁，跳转，明灭……被不断地折返，盘旋的光亮忽明忽灭，让有马静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长刀如林，像是无尽的森林，闪烁着森森白光。 刀身上的纹没有任何区别，统一的制式，如出一辙的模样，更是在昏暗的背景下被不断地扭曲，仿佛…… 变成了一双双无神的眼睛，就在此刻直勾勾地盯着有马静也。 ——看呐。 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家伙。 一阵鸡皮疙瘩浮现，嗓子眼开始阵阵发紧。 有马静也的呼吸忍不住开始急促，而在片刻之后，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紧张。 这算什么？对自己的考验吗？ 有马静也便是能够明白，所谓的浅打远不如蓝染描述的那般简单。 因为这些锋锐的兵刃，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物’。 它们都是由二枚屋王悦单独打造出来的孤品。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本以为自己会是进来过后简单地挑选，领取，之后就结束今日的行程。 没有料想到，这取刀的过程会如此怪异…… 在这种仿佛被注视，观察的现状之下，他便是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而在达到了某个端点之后。 仿佛是突然明悟了什么。 有马静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回想起了进门之前蓝染予他的提示。 ‘放弃思考，交予直觉……’ 即便是放在眼下，依旧是有种让人感到困惑的发言。 但于此时此刻的情况来说，当事人似乎也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那就如你所言吧。 有马静也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便是在此刻突然地…… 开始放松身体。 踏…… 是右脚前探，一步踩落在了地面的轻响。 侧身，沉肩。 左手高抬，掌心承托向上，将凑拢过来的右手完整地包覆其中。 33点的剑道技艺完全融化，在皮肉，筋骨间游走，最后于全身激发。 呼与吸在不断地循环，轮回。 福至心灵，一点就通。 有马静也的右手微微颤抖，食指与中指并列着竖起，从左手的虎口之间倔强地伸探了出去。 既然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自我，那就尝试着调整一下决策。 不是我来选择浅打，而是让对方来挑选我。 喜欢看吗？那就睁大眼睛，好好地看个分明，看个清楚吧。 这就是我有马静也的全部实力！ 来吧！ 刹那之间，原本还稍显吵闹的刀房，在此刻居然是陡然地‘安静’了下来。 …… 看着有马静也平安无事地走向了出口处，正站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蓝染也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他脸上的笑意不知为何，比平日里头还要浓上了许多。 是听到了什么值得他开心的消息吗？ 没有深究，蓝染的问话已至。 “已经挑选好了吗，静也君？” 有马静也爽朗一笑，近似于炫耀般地侧过半身。 扬起了腰间悬挂的长刃。 漆黑色的统一制式鞘壳，于尾端处缠绕着防滑用的柄绳。 与意气风发的少年相得益彰，让蓝染看得也是失笑般地摇了摇头。 “得到了浅打的认可虽然是好事，但也请不要太过于得意忘形。” 有马静也嘿嘿地笑着，小跑着凑到了蓝染的身后。 “也就这么一小会儿啦，多少让人得意下嘛！” “真拿你没办法……” 两人渐行渐远。 刀房再度陷入平静。 方才给有马静也领路的人仿佛是刚刚睡醒般，突然露出了个恍惚的表情。 “……哎？” 他拍了拍脑门，只觉得自己昨日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怎么能在工作时间发昏，真是不小心。被上级看到可是要挨罚的…… 赶紧看看钥匙有没有遗漏！ 快速地扫了一圈，这名中年男子的表情终于是松懈了下来。 没有什么问题。 自己保管的东西都还在。 只是在同时，却唯独有一个地方让他觉得奇怪。 “我刚才……是跟什么人说过话了的？” 记不清了，实在模糊。 或许只是他自己单纯地混淆了梦境与现实吧。 拍了拍腰间的钥匙串，他看向了悬放在了最上面的那一条。 安放着被称之为‘问题浅打’的特殊房间，里头都是些被教师认定脾气不够温和，很难与普通学生相处的暴躁之魂。 普通学生擅自跟它们接触，是会出大事的。 所以…… ‘这个东西还在就行！’ 与此同时。 于另一边，蓝染领着有马静也并未回到教学区。 他反而是兜兜转转一阵，最后绕行到了某个少年异常熟悉的地方。 剑道场。 出示了教师证，蓝染轻松地租用到了最为宽敞的隔间。 来这儿是要干嘛了？ “静也君，你也抓紧时间换身衣服吧。” 蓝染笑着开口，在此刻将身上宽松的长袍褪下，换成了略显紧身的黑色束衣。 “……呃？什么意思？” 蓝染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平淡地踱步到了有马静也的对立面，站定。 再是侧过了身来。 右手垂放在了刀柄之上，五指收拢，将其紧握。 嘶…… 若有似无的轻吟之间，修长的斩魄刀悄然入手。 “没什么，只是突发奇想地……” 蓝染的表情倒映在了苍白色的锋刃之上，凸显着怪异，戏谑，又有着几分的玩味。 “想要跟静也君来一场真剑演练而已。” (本章完) 第14章 014：此乃慈悲 第14章 014：此乃慈悲 “真剑演练，指的是通过真刀真剑的方式，来进行切磋的一种行为。” “在比较遥远的过去，人们擅长使用这种手段来进行公平而公正的较量，对决。毕竟生死之间才有平等。” “事到如今，这个习俗虽然已经没落，却也是发展出了其他的类型。” “那便是通过真刀真剑的形式，来提升双方的认真程度，从而发挥出远比训练时更为集中的精力。” 无时不刻地都在进行着名为指导的行为。 仅以教师这一身份而言，蓝染的确对的起‘负责’二字。 只是眼下的这种时候，可不是给人做知识拓展的当口呀！ 听着蓝染说着解释的话，有马静也冷汗却是冒个不停。 不对不对不对…… 不管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是蓝染的对手吧。 更何况要是木刀的话我还能勉强镇定一下，这会儿都用上真刀真剑了，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有马静也心跳忍不住加快，此刻便是手心都开始冒汗。 这种反应自然躲不过对方的观察。 蓝染的笑容不变，此刻将刃尖向下，依旧是不停地踱着平稳而缓慢的步伐。 “静也君，紧张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没错，就是应该紧张才对。不……倒不如说，这样才是正常反应。” 蓝染停下了踱步，开始朝向有马静也，迈出了不急不缓的步伐。 “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实物，其实这种反应才是最正常的。” 足袋摩挲着道场的木板，其中不知沁入过多少汗水，却被保养得很好。 于当下散发着油光水滑的亮度。 “只是看到这般的锋利之物就会由衷地开始退缩。畏惧受伤，害怕流血……这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毕竟很少有人是天生的战士。” “许多人都需要经过后天的筛选，培养，才能逐渐适应这些东西。” 距离近了，更近了。 蓝染的话语不仅是声音，此刻甚至像是带动了微风一般，朝着有马静也包裹而来。 “你知道吗，静也君。其实每年的新入生都会被迫地淘汰掉月末六分之一的人。” “他们并非是学习成绩过差，而是单纯地无法接受刀刃这种东西。” “踌躇着，犹豫着，便是再如何轻便的刀物，在这些人手中都会变得仿佛千钧重，直至最后再也无法将其举起。” 细语如流水，在静静地，安详地呢喃间，蓝染已经来到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少年看着对方抬起了刀刃，将锋口调转，直至悬在了自己的脖颈一侧。 紧张…… 不，甚至可以说是被某种无形之物所压迫。 有马静也便是感觉到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他能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掐住了那般，连带着表情都变得狰狞。 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像是老鼠之于野猫，宛若直面天敌。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因为蓝染的眼镜反射着白炽的灯光，散发着毫无感情可言的气息。 这到底是什么？？？ 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地缠住了有马静也的身体，让他几近发狂。 “看吧，这就是你与我共有的武器。” 将手中的兵刃朝着有马静也的脖颈寸寸逼近。 尽管还没有贴放到身体之上，但一股股尖锐的刺痛感，却已将皮肤彻底击穿。 “此乃业物，嗜血，残暴，毫无情感可言。” “所以在持有它之时最是忌讳慈悲，更无犹豫可言。” “静……不，有马静也，此乃生存之战，是证明你价值的最佳时机。” 明明说着这些看似平淡的话语，可有马静也却觉得那无形的压迫感在变得愈发强烈。 咕…… 连带着空气也开始扭曲了。 细汗从眼睑之上垂落，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动着，最后沁入到了有马静也的眼眸之中。 酸胀到难以忍受，但不能躲开，更不能有丝毫之多的退让…… 因为直觉就是在告诉有马静也。 此刻便是不能有丁点之多的退避！ 若是表现得畏惧，透出一丝一缕的软弱……悬于生机之上的凶器，便会无情地垂落，直接夺走他的全部生机。 “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反应？是已经认定自己的惨败了吗？” “未战而屈，此乃弱者之举。有马静也，难道你就是这般软弱无能之辈吗？” “若是如此的话，汝之生命也会在将来被无情地掠夺吧。既然如此，比起让那些不知面目的家伙将你蹂躏，那还不如让我来亲手将你葬送。” “有马静也啊，尽请铭记于心……” “此乃慈悲。” 话音一落，凝而不发的危机感在此刻全部被激发！ 像是开闸泄洪了的口子，于一瞬间尽数奔涌而出的情绪，在顷刻之间填满了有马静也的胸膛。 要抗争，要战斗，不然就会死，就会被掠夺，直至什么都不剩下…… 要反抗才行，但，但我又该怎样…… 牙齿几乎快要被咬碎。 千钧一发之际，有马静也感觉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舒展了开来，他条件反射般地垂下了右手。 于这绝望，迷茫的时刻。 紧握住了浅打的握柄。 拔刀。 铿…… 一声清脆的回声在前，紧随其后的，却是仿佛能够撼动天地般的巨响。轰！！！ …… 作为管理着剑道场出入，并且记录一系列信息，同时定时进行汇报的深井毡田。 他躺在了自制的摇椅上，晒着下午的暖阳，小抿了一口刚泡出来的热茶。 感慨今天又是平静的一…… 思绪未能凝落。 一声足以让他耳鸣的炸响，便是在他的身后陡然传来。 掀起的风尘巨浪撕碎木板器具，将百来斤重的生人都给吹得拔地而起。 深井毡田怪叫着在空中调整姿势，最后却是没能反应分毫之多，狼狈地摔倒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哎？哎？？哎？？？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虚入侵尸魂界了吗？还是有人带了什么易燃易爆破的东西进入了道场？ 呱！不论如何，好像都是很大件的事啊！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脑子里头已经想好了一百多条推卸责任的说辞。 目光紧随其后地凝聚在前，他抬起了右手，遮挡面目的同时，亦是朝着周围汇聚而来的学生们大喊。 “别愣着了！快点去通知别的人过来帮忙，剑道场出麻烦事了！” 用口头传话是个相当低级的手段，但没办法……在场所有人似乎都并不精通于鬼道。 便是连个传话用的天挺空罗都用不出来呀！ 索性，在骚乱开始蔓延之前，深井毡田的目光穿透了逐渐消散的烟尘。 他看到了里头正矗立着的两个身影。 那是…… 精神是120%的集中，为了看清楚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深井毡田，全力以赴！ 终于，他看清楚了！ 身穿着黑色束衣的男子，他的双手正平静地垂放了下来。 一头棕色的短发微卷，身材纤瘦而单薄。 但在看清楚了对方的现状过后，深井毡田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 一道骇人的伤口。 从小腹的部位开始，横贯半身，直至蔓延到了肩膀的部位处。 宛若正面承受了一记恐怖而残忍的袈裟斩，仅是在旁人看来，此刻都会觉得牙齿发酸。 死神统一制式的黑色束衣被完整地割裂，沁入皮肉的创口不知深浅如何，当下更是渗出让人心颤的血迹。 蓝染惣右介。 他的眼镜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脖颈，脸上，甚至都沾染上了几滴喷溅状的鲜血。 可即便如此。 蓝染惣右介却依旧是露出一副相当怪异的笑容。 他的双手垂放着，没有作出抵抗的模样。此刻也似乎是正因什么东西，而在感到高兴。 他在笑什么？ 看，看不懂吔！这也未免太恐怖一些了吧！ 而在下一刻，深井毡田目光穿透完全消散的烟尘，终于是目睹了另一个隐藏着的人影。 对方原来是跪倒在了地上。 黑色的长发紧束脑后，单膝触碰着地板，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紧攥着浅打。 身体正快速而急切地起伏着。 就像是在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在感慨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有马静也。 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润，完整地紧贴在了脸上。 少年的眼眶微微凹陷了下去，嘴巴半张开来，在此刻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呼吸着，攥取着名为氧气的事物。 他透出几分虚弱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摔倒般无助。 然而即便如此。 蓝染依旧是轻笑着蹲伏下身，向着有马静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咕噜一声轻响。 伤口被动作撕扯，血水从中涌出，一瞬间打湿了衣衫，从边角处凝聚，流转。 坠落。 噗…… “静也君，恭喜你，赢得了生存的机会。” “也请铭记于心，完完全全地记住……” “记住这一刻挥刀时的感受，因为这就是抗争的力量。” 有马静也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是眼睛一翻。 直接晕了过去…… 深井毡田目睹了这一切。 他的嘴巴微张，当下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已经作为队士的他虽然资质不行，但绝对不是差劲到了末尾的地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刚才不是什么爆炸。 而是单纯地将灵力外放，从而形成的一种乱流。 灵压。 于刚才的一瞬间，尽情地绽放。 (本章完) 第15章 015：灵压之说 第15章 015：灵压之说 “灵压是个相当笼统的称呼，若是需要剖析一下的话……嗯，大概可以用灵魂的密度来形容吧。” “越是强大的个体，灵魂的密度就越是厚重，并且强大。若是在收敛的时候不会显山露水，但只要爆发出来，就会形成类似于黑洞般的威势。” “对了，就是类似于引力一般的压强。对于灵压差距大到夸张的双方而言，仅是站在边上，都会让人有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诸如直接倒地，站不起身都是比较常见的事情。甚至还有体弱些的，造成休克，眩晕的效果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行为其实很欺负人，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就像是成年人不屑于跟小孩动手，企图只通过恫吓的手段，就让对方产生退却的念头。” “哎？你问我昨天对你做的是不是这个？” “呵呵，静也君自己应该也有答案了才对吧……” 换回了一身黑色束衣，面色如常的蓝染正露出平和的笑容。 面对着有马静也那狐疑的眼神，他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头稍带上了几分的调侃。 “如我刚才所说，用灵压来欺负别人是以大欺小。但如果对方也拥有着不下于成年人的体格，那自然也会造成相反的效果。” “对，在这种情况之下，所谓的恫吓就会变成挑衅。” “即便是再如何不自知的家伙，也会在最紧要的关头爆发吧。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抉择，容不得半点的退让。” 言至于此，蓝染之心路为何，已是再明显不过。 背靠在了床头处，表情略显唏嘘的有马静也忍不住说道。 “所以蓝染老师昨天就用您的灵压来强行压迫我，让我通过求生欲的方式，爆发出自己的力量？” “嗯，领悟得很快嘛。” 听到回应，有马静也连忙摇头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方法也太奇怪了吧……” 不把人压迫到极致就不行吗？算我求求你了，循序渐进才是正道啊！ 你搞得什么斯巴达式教育…… 有马静也在心中发出哀嚎。 哆啦蓝染！你作为教师的指导思想似乎有点问题啊！ “啊哈哈，虽然从结果看来，这的确与我的预期有着很大的出入。” 蓝染似乎是想要做出个双手抱胸的动作，但眉头却又是忍不住皱了一下。 最后又是放下了双手。 “把半个剑道场给炸毁，造成的损失的确是意外。但因为我多少也有些积蓄，所以静也君不必担心这方面的内容。” “老师，我说的不是这个……” 只是区区外物，有马静也就算是打工挣钱，最后也有自信能补贴回来。 问题还是出在了蓝染的身上。 有马静也抬起了眼皮，他此刻之目光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自己虽然躺在了病床之上，但其实伤得更重的还是蓝染惣右介。 自己的那一刀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而且又是出于危急关头的爆发式攻击。 不夸张地说，有马静也的‘反击’是为了杀生而去的。 可偏偏蓝染却并没有作出防守的行为，任由他的攻击落在了自己身上。 皮肉两分，伤可见骨。 南无三，何等的残酷——是应急学生到场之后都会为之落泪的程度。 蓝染似乎是感觉到有马静也的目光，他保持着微笑，抬起右手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处。 “很在意吗，这里的伤？” 不是明摆着的嘛…… 第一次拔刀出鞘不是为了斩杀什么虚，抑或是作恶的家伙。 而是多次有恩于自己的老师。 呱！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呀！ 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有马静也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嘴角。 “其实静也君不必如此自责，就如同我之前所言……我蓝染惣右介也是初为人师，许多事务对我来说也是新鲜事。所以尽管可能表现得有些成熟，但归根结底地来说，我也是新人。” “该如何指导学生，让你们能够找寻到自己的道路，并且挖掘出所谓的潜力，这便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 “这次的手段……对了，如今想来也算是个比较莽撞的尝试。但所幸，对于结果我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所以啊。 蓝染微微侧过了脑袋，抬起右手，指向了锁骨处露出的小半截绷带。 “就当是一次刻在骨头上的教训吧，呵呵，想必也会是个难以忘怀的经历。” 说的好听，但完全缓解不了当事人的愧疚心。 虽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蓝染这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马静也最后还是轻叹口气。 多说无益。 只能说这位爷在找寻到自己的道路之前，还真有着类似于‘愉悦犯’的潜质啊…… “那个，老师……” 斟酌着开口，有马静也眉目低垂着说道。 “这次多谢指导了。” 蓝染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在此刻并未回答，而是转头望向了窗外。“闲话就暂且到此为止，静也君。通过昨晚的比试，想必你应该也能明白灵压的运作方法了吧。” 当然。 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铭记在心的方法了。 看着有马静也点头，蓝染似乎是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的学生，就应该做到这种程度才对。” “灵活地控制自己的灵压，是作为一名死神的必修课……这甚至是基础之中的基础，因为若是不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便是无法灵活运用鬼道。” “就如同上阵的将军指挥不动自己的士兵一样，任由他们随意行动，自己寻找战机虽然也是个办法，但也太浪费资源了，不是吗？” 这个理论有马静也完全能明白。 毕竟原著线里头的黑崎一护就是这种情况——草莓哥用灵力凝结出来的通道破碎不堪，相较于卯之烈的康庄大道，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例子。 “有马君，灵压虽然也是可以锻炼的东西，但实际上每个人都会有天生不同之处。” “有高就有矮，有胖就有瘦。” “这就跟人的身体素质一样，遗传下来的基因，固然会对发育和成长做出限制。” “但后天的锻炼多少也能做出相对应的改变，到这里为止，静也君应该都能听明白吧。” 嗯，大概是小学六年级都能明白的程度。 但这跟我们讨论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疑惑目光，蓝染微笑着看向少年，眼中似乎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静也君可能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实际上你的灵压夸张得过份。” 哎？ 有这回事吗？ 完，完全不知道吔！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蓝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出所料，作为当事人的你果然是没有什么感觉呢。” “毕竟还没有来得及系统性地学过这方面的内容。” “如果等到两年生的话，到时候会有针对灵压的控制练习。到那时静也君也会察觉到自己的天赋。” 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嘛！ 有马静也在心中哀嚎不断……你这么急着开发我干什么！ “虽然我也觉得按部就班来比较好，但在看到如此雄厚的底蕴过后，多少也会让人有些心动啊。” “本以为只要控制得当，就可以让损伤控制到最小限度。但没想到，静也君的灵压还是远超我的预计……” 目光露出了几分思索的神采，就像是为了辅助自己的思考，蓝染的右手垂放在了脸侧。 用食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对了，这种程度的力量，已经远超一般级别的队士了。静也君，仅以灵压而言，你足以媲美末等席位的队员喔。” 这算是个好消息吗？ 虽然知道了自己‘天赋异禀’，但仔细想的话，很可能只是因为自己‘两世为人’的关系。 或许记忆也能换算成类似于灵压的东西，得益于上辈子的所见所闻，在这方面的有马静也可能的确有些天赋。 但也应该只比普通人强上些许才对。 应该不至于……不，等等。 有马静也脑子里头冒出了一种可能。 自己的能力虽然不能直观地提升灵压方面的强度。 但若是继续提升自己的四大项属性，是否就能够变相地，去增强自己的灵魂？ 从而使得灵压也变得更庞大，更夸张？ 好像的确有这方面的可能性喔！ 昨日之战虽然‘损失惨重’，但从结果上来说却也都是好事。 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看来静也君也收获了不少的样子嘛。” “呃……嘿嘿，也就一点吧。” 身为师徒的二人相视一笑。 未有多时，蓝染因为事务繁忙的原因先行离开。 有马静也本身也只是虚脱，所以只是修整了一下，就打算去办理出院手续。 睡了一天一夜啊…… 看来将灵压完全压迫至极限，榨干身体过后也会造成精神上的疲倦。 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今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才好。 在床头处找到了自己的佩刀，将浅打悬挂于腰间，有马静也刚刚下床。 还没走出两步。 面前的大门就被推了开来。 是手提着果篮的东仙要，他面朝着有马静也，下意识地侧过了半脸。 沉默片刻。 随后轻声说道。 “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本章完) 第16章 016：习惯少女 第16章 016：习惯·少女 太见外的话就暂时省略。 跟东仙要一并去办理了出院的各种手续，有马静也边走边聊，顺势将这些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给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用这种方式来锻炼你的灵压控制力吗？” 东仙要轻抚着腰间的佩刀，嘴角上扬。 “虽然略显粗糙，但也不失为一种善举。” “……呃？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有马静也，你应该还没有做好过杀生的觉悟吧。” 东仙要的语气平淡，就仿佛是某个站在了第三者角度的旁观之人，于此刻平静而缓慢地描述着见证之物。 “你的剑术的确精妙，并且进步飞速。但在我看来依旧留有着最致命的缺陷……我，感知不到你的杀意。” 有马静也并不介意别人点出自己的缺陷，他伸手挠了挠嘴角，沉吟了一声说道。 “没有杀意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我在对练的时候，还要怀着干掉你的想法出手才行吗？ 像是做出了回应般，东仙要便是沉声说道。 “此乃懦弱之举。” 噫……你们这帮人啊，还真是有够斯巴达的。 “有马静也，刀乃杀生之物，若非怀有这种致人于死地的念头，那你是很难站到最后的。” “是这样吗。” 虽然自己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么复杂的东西，但有马静也的心态却是比较乐观。 毕竟他也是见识过贫民区之肮脏的人，若是真的遭遇生死危机的关头，有马静也并不认为自己会犹豫。 而且说到底…… “人终究是一种钝感力十足的生物嘛。” 东仙要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感慨的笑容。 “字面意义而已……像是不习惯，无法适应，甚至是产生某种生理性排斥的东西。” “只要能够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久而久之，这种痛苦就会逐渐消弭，最后甚至还会产生让人喜欢的念头。” “所以归根结底地来说……只需要多尝试便可，只需要去适应就好。” 嗯，就是这样。 粘连着铁与腥的气味会逐渐习惯。 犹如切开湿布，皮肉两分的触感也会慢慢变得无感。 直至最后的最后。 自己也会是变成那种能够面无表情地，去夺走他者之生命的家伙吧。 虽然话题有些许沉重，但此刻既然提了起来，有马静也却并不介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我啊，是个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家伙。所以不会去考虑太多太复杂的东西……到了该怎么做的时候，我也会有我自己的思考。所以东仙，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有马静也同样有着自己的行事风格。 他可以认定，妥协，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认同他者的想法。 说到底……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嘛，年轻气盛的人总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不是吗～” 尽管看不见，依旧是能够感受到身旁之人正露出一副傻到让人叹息的笑容。 明显还想要继续多说些什么，但东仙要似乎本身并不是什么能说会道之辈。 他便是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至两个呼吸过后，才用平缓而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我曾经有个朋友，她很愚钝，天真，并不完美。可即便如此，心中的正义依旧未曾有过褪色……我羡慕，也憧憬过这样的人。” 东仙要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当下这般的模样，倒是的确有些反常。 有马静也看到他向着自己侧过了脸来。 “现如今的我并没有什么朋友可言，但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正因如此，有马静也，我希望你能够健康平安地活下去。” 原来如此。 是站在了名为好友的角度之上，给自己提出的‘忠言告示’吗。 稍显几分的感人了吧，东仙——有马静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对方的心中有如此定位，当下讪笑一声。 只能是尝试着转换一下气氛。 “喔，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临终遗言一样呢！” “……你这家伙读不懂空气吗？” “话说回来，我能吃一个橘子吗？这个水果篮子不便宜吧？我记得是名牌，贵族特供来着？很期待味道呢……” “别碰我的水果篮。” “哎？？？这不是你要送给我的吗？！” …… 第二日上课前。 校舍一楼互助区。 “因为昨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所以……” 根本没有来得及请假。 吔！这下要扣工资了…… 坐在对面的虎彻勇音露出爽朗的笑容，似乎完全能够理解有马静也的难处，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大致情况我都了解，没想到有马君就是最近院生们讨论的那个人。” “哎？什么意思？” “仅凭借着灵压就冲垮了剑道场，凭借着无意识地举动重伤五番队四席队员。有马君，你已经是如今学院里的话题人物了。” “……” 哎？？？ 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相当古怪。 虽然自己也有想过可能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着实让人唏嘘。 虎彻勇音整理着手头上的文件，她的笑容和煦，身体稍稍前倾，像是说悄悄话般地低语道。 “事情我大致明白了，之后会向学生会那边做个汇报。剑道场的损失其实也不需要你们做出赔偿，因为也可以用年久失修的方式去报个流程，顺便翻新。” 有马静也沉吟了一声。 “还能够这样操作吗？” “当然是违规的了，但也在条例之中，属于可操作范围。” 虎彻勇音难得露出几分得意表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白净的脖颈。 “这就是前辈的智慧啊，有马君。” “喔，受教了！” “说到这里，我倒是还有其他事情比较在意……有马君，你已经租借到了浅打吗？” 因为是悬在了腰间的东西，所以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程度。 “嗯，因为得到了蓝染指导教师的认可，所以事先就去领了过来。” “真厉害呢，像是有马君这样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呼唤出斩魄刀的名字吧。” 啊……说起这个。 虎彻勇音身为四番队的副队长，在原著里头也是有过解放斩魄刀的镜头的——（虽然直接就被草莓哥给秒掉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跟对方取经什么的，应该也算是比较正常的行为吧。“虎彻前辈已经领悟了斩魄刀之名吗？” “呵呵，我可以没有这么厉害，到现在也还处于融合魂魄的阶段而已。浅打似乎也有些不太认可我，所以还得慢慢来吧。” 原来如此。 有马静也双手抱在了胸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将虎彻勇音作为衡量的标准，用来做出比较的话…… ‘能在学院期间就完成始解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啊。’ 不对，倒不如说。 就连虎彻勇音这样实力偏下的副队长，都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其他人的实力究竟如何，有马静也心中也是有了个大致的范围标准。 什么嘛。 这样看自己还是挺强的嘛！ 蓝染和东仙这两人呐，动不动就给自己灌输焦虑，把人都整得神经兮兮的…… 果然还是跟小姐姐待在一起才能放松下来啊～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虎彻勇音突然挑眉说道。 “对了，有马君应该是快要月考了吧？” “嗯……因为第一次参加，多少也有些紧张的说。” “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啦，问题是之后的一星期，将会有入学以来的第一次校外实习。” “呃？实习？” 能看出虎彻勇音很乐意跟有马静也讲这些东西，她保持着相当平和的笑容，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们毕业之后也会分配在瀞灵廷，所以为了事先熟悉工作内容，同时让我们对其他人的工作有个大致了解。这种实习是每隔几个月就会展开一次的。” 喔～ 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头。 “有马君应该还不知道吧，虽然之后的几次实习位置是确定的，但第一次是可以自选的。” 还有这种好事？ 有马静也一下子就期待住了。 毕竟瀞灵廷这么大，工作岗位又是何其多？若是能够凭借着实习的机会，去亲眼看看…… 哇，将来分配的时候也会更有底气一些呀。 是个很重要的情报分享，虎彻勇音，真棒！（竖起大拇指） 既然事情都已经交代了个清楚，按理来说就该到此为止。 只是于眼下来说，有马静也还有一件牵肠挂肚的事情，可是相当在意。 少年啪地一声将双手合十，并高举过头。 做了个近似于哀求的手势。 “虎彻前辈，那个，关于我的工资……” 对方笑容不变，果决回道。 “这部分的话只能扣除了喔，毕竟规矩就是规矩嘛。” 没有商量的余地吔！ “怎么这样……” 仿佛只是看到有马静也吃瘪的模样就很开心，虎彻勇音今天的笑容特别自然。 纤细的右手半举，对方的食指微翘地在空中比划出了一个圈。 “就把这回当作难得的经验下，这样等到下次多少也会长记性了吧。” 原来这家伙是坚定的教育派吗。 “我，我明白了……” “情绪很低落嘛。” “因为收入减少的话就吃不上好肉了啊。” 说到这里。 虎彻勇音做了个战术后仰似的动作。 她原本有些放松的笑容收敛了回去，如今将自己的脸朝着一旁侧去。 少女的右手开始搅动发辫上垂落的饰品，浓眉有些愁苦地卷了一个来回，从紧张到放松，直至最后深呼吸了口气。 “那个，有马君……” “嗯？” 少年后知后觉地‘振作’了精神，在这会儿抬起了头。 “不介意的话，今天中午，或者晚上……我可以请你吃牛排喔。” 话音一落，未能等到回应，虎彻勇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催促了那般。 她的表情变得相当紧张，语气更是急促三分。 “因，因为我平时喝的都是白粥，所以不怎么钱。而且学生会的工作其实也有福利……我，我也有积攒不少食堂券，这种东西留着不用，是会过期掉的……” 过分的解释只会显得心虚。 但在这种时候，有马静也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戳破别人的这份忐忑。 有好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就多谢前辈了！” 好吔！x2 虎彻勇音直接站起了身来，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连带着语气都有些高昂。 “那我就先走了，等中午的食堂再见，有马君！” “嗯，那就回见了，前辈。” 看着对方背转过身，有马静也眨了眨眼睛，突然张嘴说道。 “虎彻前辈，比起喷香水，化妆，还是这个样子更适合你一些……看起来很可爱。” 虎彻勇音被暴击贯穿。 她的脸色一下子涨红，却没敢停下来，反而是加快了脚步，直接离开了互助区。 咕……心脏都差点停掉了！ 这个坏小子为什么会如此喜欢捉弄人啊……但，但话说回来。 虎彻勇音抬起双手，轻轻地贴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两侧。 稍微有些烫手。 像是摸到了放到了外冷内热的烤红薯。 “好像，也……还不错？” 嘴角忍不住上翘，虎彻勇音在周围的古怪的注视下，发出了有些瘆人的‘嘿嘿’笑声。 照例折返回到了教室，开始准备新一日的学习。 上午的课程一如既往的毫无收获，偏偏还是剑道方面的课程。 有马静也虽然强迫着自己听完了全程，但最后还是难免露出感慨表情。 这种基础之中的基础，对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毕竟剑道属性点都有33之多，同时还是蓝染认证的席位队员级水准。 能有这种感慨也只能说是很正常的事。 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有马静也走出教室，正在走廊上接直饮水解渴。 某个熟悉……却又相当意外的人影却是映入到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露出惊讶，甚至是愕然的表情。 这家伙。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本章完) 第17章 017：蚂蚁与大象 第17章 017：蚂蚁与大象 一个身着真央灵术学院统一制服的女子，正站在了长廊之上。 她本来只是背对着有马静也，但如今转过了身来，便是让少年都看到了对方的面貌。 黑发，消瘦。 仅从外貌看来，对方便给人一种相当文静，且知性的感觉。 不同于虎彻勇音的那种中性特质。 有马静也便是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东方女性特有的柔和感。 双瞳为紫色戴着眼镜，长发整齐地盘在了脑后，再将刘海撇向左边，用发夹固定头发。 眼镜…… 厚框的款式更凸显出几分的书卷气。 有马静也对她对上了视线，这人的身旁原本站着自己的同学，此刻顺势抬手，朝着少年就指了过来。 “啊，我就说了……这家伙应该还没有走远才对。有马君，这位是来找你的前辈。” 找我的？ 看着对方顺势走到了自己面前。 仅到有马静也锁骨位的身高绝对说不上是高大，此刻也只是上下审视着，露出思索般的表情。 “请问阁下就是有马静也吗？” 说的话很客气，但总觉得这人看向自己表情，似乎都有些说不出的打量感。 就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 “呃……我是，请问有什么要紧事吗？” 对方颇为秀气地抬起右手，仔细地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 “在下名为伊势七绪，四年五班。” 哇…… 虽然之前多少也有些猜到了，但真正听到对方开口之后多少也是有些‘震撼’的。 原著里的人气队长，京乐春水手底下的副队长……伊势七绪。 没想到这家伙也只比自己大几届而已。 这么想的话，也怪不得山本老头在队里头威望这么足。 毕竟按照这个理论推算下去，护庭十三队中差不多一半多的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啊…… 感慨间，有马静也看到伊势七绪对着自己上前半步，正用着相当严肃的语气说道。 “有马静也，关于剑道场毁坏一事，现如今学生会有具体的内容需要跟你进行确定，劳驾……” 伊势七绪的声音平淡。 此刻她顺势后退了半步，让出身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与信息上的确认。” 原来如此。 之前在跟虎彻勇音闲聊的时候，对方也提到过这些内容。说是尽管可以报销走流程，但该有的手续还是不会少。 所以这种问话也在意料之内。 大大方方地跟过去便是。 “我明白了，伊势前辈，请带路吧。” 似乎是对于少年这爽利的态度颇感意外，伊势七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阵。 这才转身走在了前头。 两人快速穿行在了校舍之间，很快就离开了低年级学生的活动范围区域。 诚如前文所言，要是没有人引路，有马静也根本来不了这种地方。 思索间，有马静也突然听到身前传来伊势七绪平淡的语调。 “抱歉了，明明是这么宝贵的休息时间，还得麻烦你特别来处理这种麻烦事。” 有马静也闻言连连摆手。 “不会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毕竟都是我闯出来的祸嘛，总该处理一下才行的。” “是吗，看来今年入学的后辈还是个挺有担当的人物嘛。” “呃……呵呵，还，还好吧。” 伊势七绪半转过头，在此刻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不用太拘束，我跟虎彻勇音也是旧识。针对剑道场发生的事情，她其实也有跟我说明过情况。” 原来有这这层关系啊，那还真是让人感到放心。 有马静也明显地松了口气。 毕竟如今站在了面前的是‘自己人’。 “听到前辈说这些话我也是放心了，之后我可能还有不懂的地方，到时候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嗯，这种态度很好喔。之后在见到了学生会的那些个前辈之后也要保持住，这样我们也能很快结束这一切。” 应该是觉得气氛有些过于严肃了吧。 伊势七绪的语气有了明显的缓和。 联想到原著里头初登场就跟春水老哥绑定，完事了还想要把茶渡泰虎给解决掉的形象…… 当时还觉这家伙好毒辣来着。 只能说这几百年前的伊势七绪，明显是不如后世那般冷漠且利落。 不，如果换个思路想的话。 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工作对人的摧残行为？ 毕竟虎彻勇音到原著线以后也是跟她大差不差的样子……吔！万恶的工作，你已将少女心给异化！ 心中哀嚎不断，而随着态度的转变，伊势七绪的表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她似乎是‘不经意’地把目光扫落，直至凝聚在了有马静也的腰间，眼中的光彩便是暗淡了三分。 “有马君，冒昧地问一下……你已经得到了浅打的认可了吗？” 稍微有些突然的发问，但并没有拒绝回答的理由。 少年抬手轻抚腰间，点头回应。 “嗯，因为得到了蓝染老师的认可，所以就事先领到了。” “是吗，那位蓝染老师的许可啊……” 看着伊势七绪露出这般感慨表情，有马静也忍不住感慨。 牢师啊，您才第一年过来上岗教书。 为什么就已经能在五年生之中拥有如此之人气了？呱……这就是所谓万人迷吗？ 真是可怕。 不过话说回来。 伊势七绪为什么会露出这种感慨，却又有种伤感的表情？ 有马静也思索了片刻，随后忍不住就在心中轻轻地‘啊’了一声。 想起来了。 伊势七绪是个无法驯服浅打的人。 对了……这就是蓝染在之前对练时提到过的例子。 浅打绝非人人都可持有之物，或是暴躁，或是平和……这些蕴藏在了长刃之中的魂魄需要与持有者相融。 最后才能与之心意相通，并在其上印刻自己的意志。 伊势七绪既然已经是五年生，说明早些时候肯定就已经经历过了浅打租借的仪式。 既然已是临近到了毕业的时候，却依旧没有将其带在身边。 这便是足以说明……伊势七绪又走在了原著既定的道路之上。 相较之下，自己佩着浅打出行，在伊势七绪面前晃悠。 这反而更像是一种炫耀似的行为。 属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太过分了…… 有马静也不由得露出了个相当蛋疼的表情。 ——要是知道今日带路的是这位，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带刀出行了吔！ 此时此刻，对方虽然再无其他的说辞。 但自己总该说些什么吧。有马静也，便是用你的脑子，仔仔细细地想想看！究竟得是说出什么话，才能让对方露出笑容？！ 斟酌着，有马静也便是忍不住说道。 “那个……伊势前辈。” 似乎重新振作了的伊势七绪深呼吸口气，朝着这边扫了眼过来，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 “我最近在鬼道修行方面有些困惑，所以可以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 伊势七绪虽然无法驯服浅打，不能拥有自己的斩魄刀。 但相对应的。 她却拥有着相对比较出众的鬼道能力。 在原著线里头，若是没有京乐春水的特别提拔，这家伙可能就直接加入鬼道众之列去了。 嗯，这个思路没错！ 事实也不出所料，尽管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但伊势七绪的语气却是不可控制地上扬了些许。 情绪高涨，说明有马静也的策略确切有效。 好吔！这便是让对方的心情就此好转了！ 只是在同时。 当事人却也是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因为自己只有2点的鬼道属性，所以不论是技巧还是能力，都几乎只是停留在了表面的程度。 太弱了。 在伊势七绪眼中，有马静也的鬼道犹如稚童般无力。 诸如‘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作为院生而言这个就是基础’等等话语频出。 尽管知道没有什么恶意，但的确杀伤力爆表吔！ 有马静也重伤倒地。 便是在进行了一番让人头疼的对话过后。 终于，伊势七绪推了推眼镜，用着略带几分遗憾的语气说道。 “虽然还有很多想要跟你说的东西，但今天看样子只是做个扫盲就已经是极限了吧。说太多的东西有马君可能也很难理解。” 不是，合着你原来还没说完呐？ 根本看不出来，伊势七绪也有这种好为人师的性格。 【你跟伊势七绪交流了鬼道心得，鬼道+5】 喔？ 没想到居然真的还能有收获的啊…… 而从这一点看来，便是足以说明当事人的鬼道水准之差。 如今便属于是请了‘家教’恶补了一番的成果。 心中感慨了一番。 有马静也看到对方的嘴唇微抿，最后露出了个颇为爽朗的笑容。 “话说回来，倒是没想到，像有马君这样的天才也会不擅长的东西。”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忍不住挠了挠嘴角。 呃…… 所以有马静也的人设已经变成了天才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的确有些道理，毕竟自己所展现出来的‘水准’的确远超普通院生。 但这种时候可不能得意，学一下蓝染老师吧。 如果人家在场的话会怎么做？ “倒不如说伊势前辈的确很厉害吧？嘛，毕竟我的鬼道的确很烂就是了……” “妄自菲薄不可取，有马君，还请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 没办法，这就是短板，目前暂时没有弥补的空间。 伊势七绪心情似乎还挺不错，当下沉吟片刻，又是继续说道。 “不过这样也不错，毕竟有不擅长的东西，才能够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啊，抱歉，不小心说了些很失礼的话。” 伊势七绪有些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有马静也倒是没有觉得太夸张。 毕竟伊势七绪作为前辈而言，肯定是有自尊心的——能被人请教，吹捧，这种事本身就很容易飘飘然。 跟何况还是被视为天才的后辈？ “没关系，倒不如说前辈能有这种想法，我也会觉得高兴一些。” 尝试着套用一下蓝染的思路，有马静也抬手指着自己的脸，笑着说道。 “毕竟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伊势前辈的确有站在我的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吧？那还真是多谢了……不才感激不尽。” 伊势七绪的脸直接红了起来。 “……你，你这家伙！” 稍显油嘴滑舌的腔调让人有些难堪。 但却又不至于逼迫至跳脚的地步，毕竟这可不是骚扰行为，甚至无伤风化。 挑不出毛病啊。 伊势七绪喉咙翻滚了一阵，发出‘呜呜’的不甘低吟。 果，果然跟虎彻勇音说的一样，真是个行为举止都有些轻浮的家伙！ 发不了脾气，更说不出什么重话。 此刻的伊势七绪紧抿着嘴，有些意味深长地朝他瞥了眼过来。 “哼……” 没有在说些什么，却多少能感觉到对方那种想发脾气，最后却又硬吞回去的感觉。 有马静也忍不住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啊……稍微有点上瘾啊。 这种戏弄人的感觉，让人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亦或者反过来说，这种性格的人找对了方法以后，的确会显得很好拿捏？ 噫～ 怪不得多啦蓝染会这么受欢迎，原来你的这套方法的确很好用啊。 思索着，二人终于来到了学生会的门前。 “之后我就不送了，你进去如实进行转告就行，其他事情都会由我们高年级的前辈进行跟进。” “那还真是帮大忙了，多谢伊势前辈。” “……” 看着对方朝着自己没好气地瞥了眼过来，有马静也讪笑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伊势前辈，针对刚才说的话那些话，还请不要误会太多……毕竟在下的确是向着前辈在做请教。” 5点的鬼道属性值可是货真价实的收获。 仅是冲着这一点，说声‘谢谢’都不算多过分吧？ 伊势七绪不着痕迹地推了推眼镜，在此刻背转过身。 “……小事而已，要是感兴趣的话，下次还有机会的。” 对方快步离去，表情多少有些纠结。 看不到脸，有马静也自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在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方才对话的内容之上。 ——正因为有着不擅长的东西，才能够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吗。 真是让人感慨的说辞啊。 是吧。 蓝染老师？ 有马静也抬手在胸前环抱，眼中流露出了无奈的神采。 太强了会被畏惧，太弱了会被蹂躏。 唯有将自己‘伪装’，变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如此长久以往地持续下去，或许人们才会忘记彼此之间的差别…… 有那么一瞬间，有马静也脑中冒出了那句熟悉的话语。 要踏过蚂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很难拿捏的。 所以…… ‘大象跟蚂蚁做朋友，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平等吧。’ (本章完) 第18章 018：去做梦吧，静也君 第18章 018：去做梦吧，静也君 与学生会高层之间的交流并不复杂。 似乎是因为虎彻勇音跟伊势七绪都在其中斡旋了的缘故，当事人感觉这次的审问更像是走了个简单的过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回到了教室里头。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时入中午，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那般，有马静也在门口处寻见了虎彻勇音。 毕竟对方的个头稍显夸张，这种鹤立鸡群的模样，更是一眼就能将其捕捉的程度。 “虎彻前辈，抱歉……久等了。” 虎彻勇音露出温和笑容，丝毫不在意般地说道。 “没关系，我也刚刚到。” 两人结伴入内，点餐，入座。 得益于虎彻勇音的帮助，有马静也终于是尝到了心心念念的牛排套餐。 尸魂界的饮食风俗还是相对比较丰富的，既有着传统日式的和风料理，也能找到比较时尚风格的西餐和甜品。 仅是闻到味道就已是食指大动的程度，但有马静也还是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坐在对面的虎彻勇音，今日依旧只是点了一碗白粥。 “前辈，只吃这些东西的话不会营养不良吗？” 后者双手捧着热碗，脸上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 “当然会啦，但我就是为了能少摄取一些营养，才会这样控制饮食的。” 毕竟身高是个非常让人困扰的数据。 似乎是已经跟有马静也混熟了的关系，原本略显木讷的女子，也逐渐是变得活络了许多。 “入学之前明明还只有一米七八来着，但这些年下来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长高了些……” “太让人为难了，就这样继续长下去的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喜欢的衣服穿不了，就连鞋子都很难购买到心仪的大小。这种事情从小时候就经常发生，现在长大了也是愈演愈烈。” “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像是个电灯泡一样显眼，啊……所谓的人生，或许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结束掉了吧。” 不对不对不对，虎彻勇音原来是个负能量这么满的人吗？ 多少得开导一下才行吧。 有马静也思索着说道。 “但是虎彻前辈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所以我觉得可以不用跟别人做这种比较吧。” “什么意思？” “中性一点的打扮又何尝不是种优势呢？虎彻前辈也不必太纠结这种东西吧。” 软萌假小子赛道多香啊。 只是听到了这话，当事人的心情却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意思。 她双手垂放了下去，不由得轻叹口气。 “是吗？嘛，我就先听一听啦。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养长发看看啊……” “为什么？这样子也很好看啊。” “因为只要不开口说话，经常会被错认为男性。” 有马静也听到这话差点没绷住…… 虽然说真央灵术学院的制服都是分男女款。 但那都是通过绣在胸前的蓝红色条纹进行分辨的，所以乍一眼从背后看来的话…… 那这个一米八开外，留着银色短发，身材消瘦的家伙。 或许的确会让人误以为是男性吧。 想到虎彻勇音会露出那种窘迫而又纠结的表情，有马静也终于是没能忍住。 “……噗。” 虎彻勇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抬起右手指向有马静也。 “啊！你果然也是这样想的！” “不是不是，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虎彻先辈冷静一下～” 不论如何，自己刚才的反应都有些过于夸张，得想办法弥补一下形象才行。 “短发也有独特的魅力，特别像是虎彻前辈这样的人，其实仔细看的话会觉得很可爱。” 然而虎彻勇音似乎对这个已经免疫了。 她双手捧着白粥，凑到嘴边吮了小口，一双眼睛里头盈满了‘嫌弃’的轮廓。 “你这家伙啊……昨天也跟伊势姐说了差不多的话吧。” 咕。 伊势七绪原来还是个会打小报告的家伙？ 看着有马静也表情变得古怪些许，虎彻勇音眼中的嫌弃更甚三分。 “果然是这样的呢～有马君很厉害嘛，不论对谁都能表现得这么平易近人，阿拉真厉害，真是让人感慨呢。” 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已经在让有马静也脑袋开始冒汗了。 事已至此，只能说不论性格如何，女性总是能在某些微妙的地方保持一致的态度。 所以这种时候道歉的话会管用吗？ “那个……虎彻前辈？” “什么？” 不经意地朝着一旁撇去，虎彻勇音喝着碗里的白粥，视线却并未停留在有马静也的身上。 “请问……是在生气吗？” “没有喔。” 稍微有些意外的回答，有马静也看到对方搓着手中的小碗，目光平静异常。 “毕竟要跟谁接触都是有马君的自由，我本来就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要说生气什么的……也未免太过头了些。” 而真要形容一下的话。 是。 或许用失落更合适一些吧。 虎彻勇音的眸子微微低沉些许，她把半张脸都藏在了瓷碗后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道。 “明明我的鬼道水平也不算太差吧，为什么这种事情不来问问我呢？” 是抱怨？还是在指责？抑或是单纯只是说给自己听？ 有马静也微微一愣，他抬头看向对方，却发现虎彻勇音的脸颊都在止不住地泛红。 仿佛只是说出这些话就已经很让人为难。 真的假的…… 这种反应也太可爱了一些。 虽然答案不得而知，只是此时此刻面对着少女的低语，有马静也便是必须要给出回应才行。 “虎彻前辈，那我能麻烦……” “不行。” 回绝得倒是很快，有马静也挠了挠嘴角，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啊。” “反正是要请教什么东西吧？你不是都跟伊势姐约好了嘛，找她不是更合适一些？” 刚才的表情仿佛只是昙一现，虎彻勇音目光兜转了回来。 如今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忿忿不平’的意思。 虎彻勇音，这家伙几乎把心情全部都给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有马静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在笑什么！” “抱歉抱歉，前辈，因为突然觉得您很像一种动物。” 对方表现得有些好奇。 “什么动物？”“团起来的刺猬吧。” 浑身是刺，内心柔软。做出这种行为也只是出于自保式的行为，本身并具备多么强烈的攻击性。 “真的真的很可爱啊，虎彻前辈。” 如果是在之前的话或许会被会心暴击，但此刻的虎彻勇音似乎已经有了抗性。 哧溜地吸着白粥，她有些哼唧地说道。 “……反正你跟别人也是这么说的吧。” “不对，只有虎彻前辈会让我觉得可爱。毕竟第一次见面前辈就愿意帮我疗伤，说明你的内心也是相当善良的人吧。” 能够成为四番队的副队长，这不仅需要一身的本领，同样也意味着少女的理念被卯之烈所承认。 初代剑八的认可啊，如此含金量不可谓不高。 “……” 虎彻勇音刚刚建立起来的心之壁瞬间倒塌。 本以为能保持的平常心瞬间再起波澜，她佯装咳嗽了两声，在这会儿擦了擦嘴，不至于让自己表现得太紧张。 “那……那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有这种事情的话，记得也可以来问我！” 真好说话。 但这也正是虎彻勇音的魅力所在，毕竟善良可不意味着天真。 得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才行…… 起码面对着虎彻勇音此刻表露出来的心意，有马静也是打算将其珍视。 少年笑得很开心，当下放下碗筷，恭敬点头。 “喔，那就到时候请多指教了！” 从食堂折返，回教室，直至晚上再与东仙碰面…… 有马静也开始了接连一个星期的循环。 白天因为课程方面的内容，已经没有能够收获属性点的余地。 所以有马静也这段时间就在着重思考着浅打的内容。 魂魄融合到了什么阶段才能够呼唤其名？ 针对这点，有马静也分别询问了已知的几位‘前辈’，得到的答案也是各不相同。 伊势七绪…… 这位还是暂时略过再说吧。 虎彻勇音。 少女在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只能给予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意见。 “毕竟我也只是停留在了魂魄融合的阶段嘛。” 东仙要。 “在完成了融合的基础上，争取跟浅打产生一些精神上的共鸣吧。” 描述得略显抽象了一些。 但毕竟东仙要同样还未掌握解放，所以这个内容也只能用作参考。 蓝染惣右介。 只能说不愧是成为了指导老师的人物，他站在了东仙要的基础上，为有马静也进一步地进行了知识方面的拓宽。 “始解吗，真是让人怀念的东西啊……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其实很简单。” 依稀回想起了蓝染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推了推眼镜的动作。 睿智的目光从框体之中平淡地传递了出来。 “心意相通的彼此既然想要成为信任的双方，那自然需要更进一步的交流。” “是，那便是对话与同调。” “让彼此的脉搏贴近，呼吸趋同。而为了完成这一点，双方都需要付出相对应的努力才行。所以啊……” “去做梦吧，静也君。” 在虚构出来的世界，去跟自己的本心对话。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这究竟得是怎样才能做到？ 简单地回顾了一下原著里头的内容，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精神空间’的重要性。 因为这就是心相的显现，也是魂魄之表里的结合。 如何草莓哥每次进入空间时，天空都会下起大雨一样……即便当事人自己并不认可，但身体与潜意识都会做出最为正确的反应。 所以谈论心声就是必然要经历的一步。 那么问题来了…… ‘我该怎么进去呢？’ 完全摸不着这方面的头绪啊。 思索间，一根粉笔头被弹到了有马静也的额头上。 “疼！” “喂，亲爱的尖子生，能麻烦不要在我的课上发呆吗？” “啊抱歉，谷山老师，不小心就有些分神了……” “真是的～这可是你今天第三次发呆了啊，虽然成绩也好但这样也不行啊，站在教师的角度，我是不会认可你这种学习态度的！” “我明白了，接下来会认真听课的。” “就是应该这样才像样嘛～你肯定也是想要听我的讲课才会留下来的吧？多少给别人做个榜样，榜样～” 偶尔也会有。 像是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家伙。 毕竟众所周知，每个年纪的班级排序都是有说法的。 越是考前的班级越是成绩优良，出身不凡之人。所以为其配置的资源也都是最为高档的那类。 相较之下，如有马静也这种‘平民班级’分配到的教师，能力也就相当有限了。 尽管从实力来说对方完全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但因为双方身份上的差别，这家伙就是可以如此轻松地对自己怄气指使，说些风凉话。 没办法，这也算是传统糟粕的一部分。 尸魂界的老家伙不在少数，守旧的意识与风气盛行，是几乎融在了骨血里头的东西。 想要在这里头混口饭吃的话，多少也得提前适应一下才行。 而且话说回来…… 要不是因为蓝染在这个班级做指导教师，有马静也早就申请调到前列的班级去了。 至于眼下？ 在心里头翻个白眼得了，不跟这种家伙计较。 结束了上半日的课程，学生们正在收拾东西，屋外准备已久的蓝染便是步入其中。 “诸君，如我昨日所言那般，今天下午的课程将会临时取消。被替换为本月的考试时间。” “至于考试内容，想必各位也都有说准备了才对。” “那便是作为四大基本功之一的白打。” “这是诸位第一次在身为前辈的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天赋，所以请务必全力以赴。” 蓝染脸上的笑容平和，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直至最后停留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作为一个过来人来讲，我在此给予一个温馨提示……请诸君今日午餐时不要吃太多不好消化的东西。” “不然的话，到时候可能会表现得很狼狈，且难看。” “当然，我也很期待各位的表现。” “那么……下午再见了，各位。” (本章完) 第19章 019：猴戏 第19章 019：猴戏 说不上期待，但时间也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了中午时分。 有马静也跟在了下午教授白打课程的教师之后，与众人移步到了道场之内。 这地方是类似于剑道场，可以进行外租与借用的地方。只是平日里头更受贵族老爷青睐，所以久而久之平民也就很少出入这种地方。 “今日月考作为你们的第一次测试，将会有高年级的前辈抽出时间来与你们对练。” “不用想着获胜，只要全力以赴就好，毕竟考试的内容只是测试你们的白打水准，输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听起来或许很有种丧气的感觉。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蓝染事先跟有马静也解释过的原因，此刻他便是清晰地知晓这其中的缘由所在。 ‘借着考试和训练的名义打压新生，让你们知道尊卑有序等等。这种事情并不算是多罕见吧。’ ‘毕竟都仅仅只是刚入学一个月之久的院生，直接对上高年级的前辈想必都会觉得很困扰。’ ‘但这也是每个学生的必经之路，静也君也不会例外……好好体会这传承了千年之久的恶意吧。’ 蓝染的说辞尚且历历在目。 也是不难听出当事人对这些东西的不满情绪，想必作为学生时期的记忆也一并涌上了心头吧……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特别些，有马静也本身是不会介意表现得平庸些的。 毕竟目的就是好好学东西嘛，至于手段什么的就无所谓了～ “接下来我会诵读出各位的考试顺序，请依次做好准备。” “小田又京……” 有马静也的名字不出所料地被排了最后——要说这没有黑幕什么的肯定是假的。 因为门外正在不断有人影浮现，好些个不认识的人也在朝着道场里头走来。 “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不知道吗？这种考试都是开放式的，要是有人感兴趣的话都尽可以来参观。” “据说偶尔会有表现精彩的人被直接破格，提前招收进入队列里头的例子。” “哎？！！！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因为根本赢不了啊……你以为前辈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吗？” 是。 原因就在这里。 毕竟从性质上来说就跟夜一抽空来学院虐人差不多。 本质上只是为了满足上位者的喜好而已，所谓的考试只是个名头而已，名头。 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想办法往上爬吧。 熬资历，任要职。 成为别人口中的前辈，被人尊敬，最后也就能够成为那群旁观的……哎？ 有马静也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 因为他看到东仙要正从门外走进来——这家伙都不用朝着这边看，右手却已经抬了起来，朝着这边做了个简单的手势。 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吧？ ‘你这家伙居然还有空来看我考试啊……’ 槽点很多。 原来自己之前跟东仙要说起这事的时候，对方会露出那种莫名其妙的笑容。 就是因为他已经盘算着要来看笑话了吗？ 多少让人有些不爽，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没意义。 有马静也只能抿了抿嘴，装作没有看到东仙要那略微讥讽似的笑容。 第一组已经开始对练了。 结果也是不出意料，毕竟上场的是临近毕业的六年生，双方的实力在一个水准之上。 更何况有马静也就学的又是资源稀缺的平民班。 倒不如说…… 这边赢了才会让人头疼吧？ 在一声声哎呦哎呦的惨叫中，最先上场的家伙被直接抛下场来。 身体已经团成了虾米状，得是过了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地起身，凑回到了方才把自己教训一顿的‘凶手’面前。 擦去被剧痛刺激出来的眼泪鼻涕，整理面容，挺直腰板。 直至做出一个稍微变形的鞠躬动作。 “多，多谢指教！” “喔，今后也请继续加油。” 一方愤愤不平，一方敷衍至极。 有马静也看着那认识未有多时的同学摇摇晃晃地走下台，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前帮忙搀扶了一把。 “没事吧？” “还，还好……多谢有马君。” 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毕竟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脸上的表情也是止不住地抽搐。 应该也会不甘心吧。 毕竟这种事就跟公开处刑没什么两样。 真是狼狈。 想着稍微调整一下气氛，有马静也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 “客气，待会儿我被打飞出来的时候，劳驾也来帮忙扶一把咯。” 这边话音一落，作为公正官的监考老师大声喊道。 “一号考生，小田又京……合格！” 诚如之前所说的那般。 既然对手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那仅是全力以赴便已足够。 旁观者会给予出相对中肯的判断。 很快，第二场的考试依次开始。 这位表现得就更狼狈些了……在面临一记抬腿高踢，正中下颚的攻击过后，这位同学摔倒在地，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合格！” 标准似乎的确不怎么高。 之前因为有马静也主动上前帮人的关系，这会儿的同学们倒是颇为默契，不至于让败者显得狼狈不堪。 考试就这么持续，直至第四个顺位的人上台。 虽然是个样貌颇为柔弱的女孩子，但作为对手的六年生依旧没有留手的意思。 一拳把人打得吐了出来。 “……合格！把吐出来的秽物收拾干净，下一组稍等！” 抹着眼泪的女同学抽抽噎噎地打扫着台上的狼狈，台下的有马静也看得眉头紧皱。 这就是所谓的考试了吗。 怪不得蓝染老师特别提了一嘴，说不要吃些难消化的东西。 ‘吐出来的话还得自己打扫干净……’ 一旁已经汇聚来了很多的旁观者，绝大部分都只是单纯看个热闹。 就像是一场被迫演出的猴戏。 自己一行人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对手也仅仅只是在发泄自己的各种不满。 所以这种考试真的有意义吗？ 果然这种东西会让人不悦啊，蓝染老师。 有马静也感觉自己的胸膛里头有股闷热的浊气在翻滚，但很快，他便是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因为他看到了。 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虎彻勇音跟伊势七绪。二人一进门就开始左右张望，很快就发现了有马静也的位置。 虎彻勇音露出了个相当高兴的表情，正朝着这边摇摇挥手。 站在她身旁的伊势七绪平淡地推了推眼镜，却也是向着他轻轻点头。 吔？！ 东仙要就算了，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场？ 虽然心中震惊异常，但总不能装作没看到。纠结之间，有马静也只能强扯起嘴角，露出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两女坐在了最外圈的位置，有马静也还在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外又是闪出了个熟悉的身影。 是蓝染惣右介。 看着对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马静也福至心灵，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蓝染把她们给引过来的吧？！ 有马静也虽然没有向蓝染坦白过自己的人际关系，但这种事情只要稍微关心一下，调查调查就能弄明白。 但这便是让有马静也更觉得奇怪。 把熟人都给招呼过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在暗示自己，要全力以赴，不至于在好友面前丢脸吗？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说到底这件事蓝染都没有跟自己提起来过。 所以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啊……这家伙总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突发奇想，有马静也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脑子里头是乱糟糟的一片，便是在这种纠结而又莫名的气氛中，考试临近结束。 “最后一组……有马静也！” 没有再继续多想下去的余地，有马静也迎着同学们的目光，在此刻缓缓起身。 “到！” 调整呼吸，缓步上前。 原本冷冷清清的道场，这会儿都已经站了满满当当的人影。 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都是来旁观的吗？ 通过与虎彻勇音的交流，有马静也多少明白自己也算是个名声在外的一年生。 但应该也不至于被关注到了这种地步吧？这里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吔！ “有马静也，加油！” ……哎？ 哪来的声音？ 转头望去，能看到是个坐在了身旁的同学在喊话。 这家伙平日里头跟自己没怎么说过话，但此刻的目光灼灼，就像是燃烧着血肉的光火。 “你这么厉害，拜托了，赢下这场比试吧。” “不然让我们都被小看了，拜托！” “有马君，要加油啊！” 一个班级除了有马静也之外全员惨败，放在一年生中倒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但人终究还是有脾气的。 像是这种把人戏弄的行为，任谁都会觉得不忿吧。 事已至此，有马静也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是轻笑着点头。 “呃……我全力以赴吧。” 打包票什么的，还真不是有马静也能干出来的事。 思索间，横向处传来些微炽热的感觉。 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便是看到东仙要正垂着脑袋，向着自己举起了右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 ——这算是什么，给自己打气吗？ 虎彻勇音高高地抬起了右手，像是挥舞着旗帜般不断地摇晃，脸上的表情略显激动。 ——应该也是想要说些鼓励的话，但人太多有些害羞吧。嗯，的确很可爱。 伊势七绪双手收拢在了膝前平放，肩膀收紧，一双眼睛从眶体之后坚定地朝着这边凝望。 ——这算是伊势七绪独特的打气动作吗？略显几分抽象了吧。 至于蓝染老师。 这家伙已经直接凑到了最前排，他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莫名的笑容。 只是可能看得有些久了，有马静也能感觉到对方肢体动作上的微妙差别。 蓝染老师的情绪似乎颇为高涨？ 所以他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东西啊……你有点吓人了啊哆啦蓝染！ 台上站着的是个陌生的前辈，看着对方略微紧张的表情，显然也是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有马静也缓步上台，依照规定，向着对方点头鞠躬。 “有马静也，请多指教！” 对方嘴巴微张，正想回话。 于外头却是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呐喊。 “等等！” 话音未落。 一个人影从远处横贯而来，笔挺地站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那是…… 身穿统一制式的黑色束衣，凸显出了对方非院生的身份。 紫色长发则是绑成了高马尾状，眼眸微弯的同时，一双手环抱在了胸前，正做出了个抬头仰望的动作。 “喂，有马静也！” 声音嘹亮，直白，正如对方那异乎寻常的存在感一般夸张。 “我之前已经特例允许你毕业，到我的手底下来干活了吧？为什么不答应？” 四枫院夜一。 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有马静也想个明白，四枫院夜一上前半步，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这种时候装哑巴吗？也未免太迟了些吧。还是说你这家伙连之前发生了什么都已经忘掉了？” “……您，您提示一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一眼中流露出了戏谑的神采，她的右手发力，将有马静也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明明都做出了那种胸袭的动作，事到如今却还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今年的新生，还真是好胆啊。” 呃？ 居然发生过这种事？ 有马静也还未反应过来，道场却已经彻底沸腾了——毕竟站在围观群众的角度而言，这个句话便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似乎这种混乱就是夜一想要的效果，她眼中的笑意更甚，却是直接松开了右手。 褐皮少女头也不回地说道。 “喂，这是一场考试吧？针对一年生的白打测验？” 刚才的那个六年生已经紧张到冒汗，监考的那个更是如此。 “回，回夜一大人，的确如此！” “那你们就都滚下去吧，接下来的考试就由我来接管。” 两人连滚带爬地溜了下去，只留下夜一跟有马静也同台而立。 看着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有马静也只能满脸堆笑。 自己完全没有那种香艳记忆，最多也就依稀记得被掐晕前的那声惊呼。 所以自己真的干了那种事吗？吔，一点都记不起来，好，好亏啊！ “那个，夜一大人，我……” “闲话少说吧，既然是考试，那自然也得来些挑战才行，不是吗？” 露出爽朗的笑容，少女打了个响指。 “大前田，给我过来！” (本章完) 第20章 020：我们想看吔 第20章 020：我们想看吔 “来了！” 雄浑的低音从众人背后传来，一个高壮的男子拨开身前众人，正朝着场地缓缓靠近。 对方站定在了夜一的身旁，有马静也抬眼望去，此刻也唯有感慨矣。 好高。 看这样子，应该有两米开外的程度了吧。 留着丁髷，脸型宽阔。身材更是得有两个有马静也拼起来那般地夸张。 对方蓄着褐色的飞机头，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伏，似乎对于四枫院夜一的呼喊而感到无奈。 夜一原本兴致勃勃的表情在看到对方过后顿时嫌弃三分。 她双手抱胸，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大前田！给我打起精神来！” 因吃痛扭曲了表情，呲牙咧嘴一阵过后，他总算是重新振作了起来。 “喔……喔！小的在。” “好，接下来就由你来做有马静也的对手！” ……哎？ 我打二番队副队长/一年级院生，真的假的？ 两人都是露出愕然表情，有些困惑地朝向夜一转过头去。 对方只是保持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双目如同猫科动物般微眯，仿佛在打量着心仪的猎物。 “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早就跟老头子说过了，太过于温吞的教育手段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像是天赋异禀的家伙，就应该下猛料才有劲。” 四枫院夜一高举双手，像是迎春而来的乳燕，正用着高亢的语气喊道。 “大前田，在你面前的是今年入院的风云人物，仅仅修行半个月就可以重伤席位官的天纵之才！” “有马静也，二番队副队长，兼任隐秘机动队副总指挥。这样的家伙跟你做对手，难道不会让你觉得热血沸腾吗？！” 有吗？ 真的会是这样的吗？ 完全不会这样想啊，好麻烦啊！x2 只是四枫院夜一明显有种人来疯的气质。 还没有等人做出回应，她已经欢呼着转过了身，朝着围观的众人喊道。 “看了这么久的无聊比试，你们就不想看点更刺激的东西嘛？喂！来点反应啊！” 高昂的语气，雀跃的表情，已知夜一本来就是个拱火能手，此刻更是事半功倍。 “我，我们想看吔！” 也不知道谁来了这一嗓子。 很快，病毒式蔓延的气氛就将全场感染。 打吧，快打吧！ “大前田前辈可是副队长级的人物，没道理会输的吧？” “不，这是限定白打技巧的较量，所以反过来说，有马静也才会有可能获胜不是吗？” “不论如何，反正有好戏看就对了～” “嘻嘻，好甜的血腥味呀！”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混进来了几个嗜血观众…… 总之从眼下的情况看来，双方似乎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可言。 四枫院夜一转过了头，向着站在了场间的二人露出了个开心的笑容。 “怎么样？现在多少拿出些斗志来了吗？有马静也！” 完全没有。 甚至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这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最后也只能是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嘴角，向着自己身前的人影微微鞠躬。 “既然如此……有马静也，请多指教。”“这边才是，大前田希之进，请多指教。” 哎？ 这家伙脾气有这么好吗？ 有马静也多少是有些意外的，只是在短暂的思索过后，少年便是释然了。 大前田希之进是百年以前跟随了夜一的副队长，也是原著线里碎蜂手底下的副队长，希千代的老爹……两人之间是父子关系。 老实说，这长得也太像了些。 要不是这家伙留着飞机头，有马静也都有些分辨不清楚两人的差别。 “有马君，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场合，还真是让人遗憾。” 顶着一张方正脸，戴着墨镜的希之进态度相当平和。 “听说有马君是今年的新秀？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被当面吹捧，就算不至于飘飘然，也多少让人有些感慨……有马静也客气地笑着，摆了摆手。 “您客气了，我只是侥幸了一些而已。” “哈哈，能说会道也是种本事。” 希之进将脸上的墨镜收了起来，他把脑袋凑前些许，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瞒你说，我对自己的白打技巧可没有信心。劳驾待会儿动起来的时候不要太使劲……” 说着，对方严肃的脸上挤出了个勉强而又尴尬的笑容。 “不然在太多人面前丢脸，夜一大人可不会放过我的。” 这家伙还挺幽默。 有马静也忍不住讪笑了两声，正想要说些什么，已经调动了全场气氛的夜一折返回来。 她伸手在大前田的后背上重重一拍，沉闷的声音，便是让有马静也的脸皮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大前田，你好歹也是隐秘机动部队的副指挥，可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是凭借着身份才得以入队的啊！” 大帽子已经扣上。 后者只能是露出一个相当无奈的表情。 “知，知道了……四枫院队长！” “喔，就该这样！” 夜一笑着转过头来，看向有马静也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戏谑。 “你这家伙不想进到我的手底下办事是吧？可以，没问题！只要你能够赢过希之进，以我四枫院之名义，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好处。” 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还挺神秘。 虽然没有什么兴趣。 但事到如今，这东西就跟所谓的添头一样，就当是福利看待即可。 “我明白了，多谢夜一大人。” “很好，那么接下来你们两个就请务必全力以赴！” 随着夜一下场，有马静也看到这家伙退回到了蓝染的身旁。两人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话…… 之前的疑惑好像是找到答案了。 呱！哆啦蓝染，你又在搞些什么东西啦！ 嘶……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从旁传来，转头望去，正是希之进摆开了架势的动静。 两腿舒展做成了与肩同宽的动作，对方将肩膀高高耸起，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微张，做出了个仿佛要扑击过来的姿势。 虽然稍显滑稽。 但这的确不失为一种战法。 ‘是想要仰仗着体型之间的差距，直接用重量取胜吧。’ (本章完) 第21章 021：以四枫院之名 第21章 021：以四枫院之名 相对来说略显笨重，但也的确是不擅长肉搏之人的不二选择。 有马静也在心中过了这些个简短的念头，此刻缓缓地吐出了一口轻气。 同样摆开了架势。 侧身，前后脚。左右手一并握拳，同时做出右手前探，左手收拢的动作…… 只是看到了这个动作，在旁围观的夜一便是眼睛都亮了三分之多。 “喂！蓝染，你这家伙是不是给他开小灶了？” 被问话了的男子只是恭敬地摇了摇头。 “还未有过，夜一大人。” “那这小子是怎么学会这种抱架的？” 而且还不止是如此。 夜一歪了歪头，抬起了的右手轻点向自己的面颊，正是露出满脸的兴致。 “我可以肯定，上次交手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气质……只是这么些日子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若非是有人给他开了小灶，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 这家伙的确‘天赋异禀’。 蓝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当下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有马静也的背影。 “正如夜一大人所料，静也君的成长速度超乎想象。想必假以时日，他必然也是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吧。” 高台之上。 在经过了短暂的试探与沉默过后，最先出手的还是希之进。 他发出一声爆呵，借着前冲的动作，直挺挺地就向着有马静也冲了过来。 两米开外的个头的确很有威慑力，乍一眼望去就跟头熊扑过来那般地夸张。 然而有马静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此刻并未有丁点之多的表情变化。 身体甚至赶在思考之前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后退半步，身体旋转……双膝在蜷曲的同时已经完成了蓄势的动作。 力量吞吐着涌动，带动有马静也整个人前冲。 敏捷异常的身形，几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有马静也就从希之进的腋下横穿了过去。 “……？！！！” 得是看到了身前空空如也的一片，后知后觉的希之进这才露出愕然表情。 然而这个反应着实太慢。 顺利占据有利位的有马静也双目微眯，他一声不吭地缠了上去，径直地卡住了希之进的脖子。 没错。 如同夜一之于有马静也的行为那般，此刻少年重现的，正是让他屈辱败退的一招吔！ 然而在看到这一幕过后，夜一却是忍不住低呵了声。 “挺能干的嘛，臭小子！” 蓝染在旁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过去。 “夜一大人所指为何？” “明知故问啊你这家伙，学院里头教的都是老头子的东西吧？他推崇的元流是院校教授的主要内容。” 四枫院夜一轻挑地举起了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着。 “那东西太老气啦～是老头子惯用的战法不假，但入手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不像其他的搏击内容，学个三两下就能上阵，也有不错的杀伤力。” 蓝染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 “夜一大人您的意思是，静也君并不会拘泥于形式，而是挑选自出最适合自己的战法，并将其灵活运用的意思吗？” “喔！就是这个啊这个～” 夜一斜着眼睛朝着身旁瞥了过去，顺势用右肘捣鼓了一下蓝染的肩膀，语气里头满是调侃。 “你这家伙的嘴真厉害啊，想必也已经欺骗了很多女孩子才对吧？” “能麻烦夜一大人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吗……”“嘿，没有否定我的话啊，你这家伙看来的确是有点闷骚的类型嘛。” 台下两人的互动暂且不论，此刻在台上，已经被拿背了的希之进正露出痛苦表情。 “咕……啊！” 感受到呼吸和气管被压迫，大前田希之进下意识地开始左右摇晃，似乎是想要把背上的有马静也给甩下去。 但这明显是错误判断。 毕竟只是这种程度的颠簸，根本不可能让有马静也主动做出放弃绞杀的行为。 而且还不只是如此。 这种疯狂摆动身体的动作只会压榨自己的体力，让原本就仅存不多的底气再松懈更多。 ‘看来大伙对于这种搏击的形式都没有什么概念啊……’ 柔道是在条件允许范围内能最快上手的有效战力，学院传授的内容里头虽然也有‘寝技’这种分支，但终究还是不够专业。 有马静也在心中感慨，此刻也是将双手再收拢三分多。 像是两条巨蟒在进行着细致的绞杀，希之进的脸都不可避免地被憋成了红色，连带着身体都有些左摇右晃。 看到这里有马静也心中大定。 这是缺氧反应，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便是在这时，少年看到希之进挣扎着抬起了双手，直接搭放在了有马静也用以支撑的小臂上。 还想要再负隅顽抗一下吗？精神可嘉，但找的方法却很有问题。 这种状态下别说是破解裸绞的动作，就算是想要撼动有马静也的动作都是根本不可能的。 体力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大前田希之进已经输了。 这般思索着，有马静也看到对方的双手搭放在了自己的小臂上。 果不其然。 吞吐而出的力道完全不足为惧。 然而就在下一刻，不远处却是传来了四枫院夜一的声音。 那语调轻挑，高昂，像是予以临阵将士的鼓励般，在此刻尽显上位者的从容之感。 “只是单纯的技巧比拼也过于无趣了吧？希之进，解放你的灵压吧。” 四枫院夜一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下，她高抬起了右手，朝着身前平平一挥。 展现出来的气势却比在场所有人都显高大。 “以四枫院之名，你可不能输在这种地方啊！” “承知。” 这动静入耳的一瞬间，有马静也的表情顿时大变。 因为这声音就是从身下传来的……见鬼，有谁见过被裸绞的人还能说话的？！ 下意识地想要加大力度，直接将对方掐晕过去。 但从希之进身上喷发出来的气浪，却让有马静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不妙…… 思绪凝落的一瞬间，有马静也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自己的绞杀动作被瞬间破开，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希之进紧握着有马静也的左手，将少年整个人在头顶之上轮转了两圈。 “哈！” 一声暴喝，有马静也宛若破布般，径直摔打在了道场上，将地板都给生生地砸成了碎裂的几段。 “咳咳，咳……” 身体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冲击，于弥漫的烟尘中，少年缓缓起身，不由得张开了嘴。 吐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 “噗……” (本章完) 第22章 022：第二场，请多指教 第22章 022：第二场，请多指教 见血了。 虽然在道场里头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但毕竟情况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就像是兜头兜脸地往脑袋上浇了一大盆的凉水，原本稍显沸腾的人群，在此刻也是寂静一片。 东仙要握紧了双拳，伊势七绪双手捂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夜一咧开了嘴，像是在为什么东西感慨高兴。 蓝染则是罕见地露出面无表情的模样，在此刻平静地注视着有马静也。 每个人都有着各不相同的反应，在此刻却有个声音横贯而来。 “等等，夜一大人！这件事未免会显得太过于不公平了吧？” 声音急切而紧迫，却又带着股一往无前般的气势。 哇哇哇，胆敢反抗贵族大人的意志，开口的又是哪位高手了？！ 众人转头望去，能见到个瘦高，身穿着院生服装的人影，正面脸紧张地看向这边。 银白色的短发微卷，粗厚的浓眉纠结成了一团，嘴唇因为紧张而抿着，连带着眼神都透露出七分的胆怯。 仿佛刚才说出来的话都是身不由己的行为那般，对方抖抖索索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 “夜一大人，请，请终止这场比试！” 褐皮少女只是歪了歪脑袋，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是谁？” “三年六班，虎彻勇音！” 畏畏缩缩的小刺猬，尽力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表现得更具威慑力。 虽然有些滑稽，语气更是忐忑。 但能在这种时候自报家门，仅是冲着这份勇气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没听过啊，不是什么贵族人物吧。” 夜一嘴角上翘，露出了个相当嘲弄的表情。 “那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对我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 “大前田大人作为副队长，五等灵威仅仅只是爆发出来就会让普通人窒息，用这种实力来跟有马静也较量，这……” 就是明摆着欺负人。 在场所有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夜一听到了这话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掀起了嘴角，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仅仅只是所谓的不公平吗？” “……？？？” 虎彻勇音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不公平难道还不够吗？ 就像是为了回应少女的疑惑，昂扬而立的夜一高抬起了右手，做了个平挥的动作。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那这种发言也未免显得太不成熟了吧。这位小姐，等你毕业了之后想必也会分配到各自的职位上……” “突然遭遇的虚，执行任务时的敌人，它们会因为你的实力有限就不出手吗？” 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是不会的了！所以这种情况不仅时常发生，同时也是你们这些毕业生必须要经历，并且了解的一个重点！” “随时做好跟强敌短兵相接的准备，即便是落败，身死，也得想办法给敌人造成伤害，让它们的恶行被遏制，中断！” “护庭十三队不是那么温和的地方，守护更不是用轻飘飘的言语就可以覆盖的行为。” “你们手中的剑不是装饰物，所以天真的发言也得适可而止一些吧，院生！” 言至末尾，四枫院夜一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全场都陷入一片肃静。 被针对了的虎彻勇音脸都被吓白。 她张了张嘴，支吾了一会儿，却憋不出半个字来。 不止是实力方面，就连口才都跟对手不在一个量级之上。 进退两难。 虎彻勇音好不容易踏出了名为勇气的一步，在此刻却变得如此窘迫。 在这让人窒息的气氛中，蓝染不知何时站在了虎彻勇音的身后。他微笑着伸出手去，轻轻地搀扶住了虎彻勇音的肩膀。 “实在抱歉，这位同学想必也是太过于关心有马君的情况，才会说出这般顶撞的话语。” “失礼已是事实，自然不可挽回。在事后虎彻同学也会受到相对应的惩罚，只是……” “看在这份炽热之心的份上，能否请夜一大人原谅她的逾越之举呢？” 夜一原本严肃的表情陡然松了下来。 仿佛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这种分裂的感觉，呱，所谓的四枫院夜一，就是如此多变而可怕的女人吔！ 她皎洁地呵了一声，相当随意地说道。 “无妨，既有缘由的话自然也能理解。只是我也相当好奇，你这家伙会为哪个混蛋这么出头，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说着，她双眼微眯，便是露出了个相当戏谑的笑容。 “是恋人关系吗？” “……！！！” 这这这，这种话是能在这会儿说的吗？！ 虎彻勇音的脸色一下子充血，滚烫，最后忍不住低下头去，发出一声‘啊’的轻呼。 “没没没没没，没有这种事！” 不对不对不对，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也太显眼了吧……虎彻勇音，你好强大。 甚至让站在了身旁的蓝染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人人都有着各不相同的反应。 而在场上。 狼狈起身的少年正伸出右手，平静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出血了…… 不得不说，刚才那一下着实沉重。 “差点就没命了啊，大前田前辈。” 不是在说笑，毕竟陡然爆发出来的灵压完全碾压了有马静也的身体素质，这种差距就如同大人跟小孩一般夸张。 诚如虎彻勇音所言，大前田作为副队长，其本身的灵压都不是寻常普通人可以比拟的程度。 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听到有马静也的低语，对方却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摆出了前扑的架势。 “没办法，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啊年轻人。” “毕竟是夜一大人的指示。” “既然赌上了四枫院之名，在下便是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依旧也是不能细究下去的东西。 “贵族的名义就是偷袭和攻其不备吗？” 大前田沉默，有马静也则是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嘛，站在我的角度来说，虽然也不好说这些话就是了～” 死神从来都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护庭十三队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 从千年以前恶名昭彰的杀人组织开始，众人所行之事就没有丝毫的变化。 为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这本身也是一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所提倡之行为。 阴谋诡计也好，欺瞒他人也罢，就算是耍些小聪明，捣鼓出为人所不齿的行为…… 这也不过是一种意志力的体现罢了。 所以啊。 “在这种时候藏拙，亦是无礼……大前田前辈。” 再次摆开了架势，重振旗鼓的有马静也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满是血腥味的浊气。 “今日的第二场，请多指教。” (本章完) 第23章 023：百般武艺，此乃 第23章 023：百般武艺，此乃…… 灵威是用以衡量灵力的一个标准，从二十等往上进行排序，每个分级都有着极为明显的划分。 普通队士都会在二十等左右徘徊，能够名列席官，则是排列在了十等以上。 以此类推，副队长级别通常都会集中在五等至四等。 三等以上为队长。 这种看似粗暴且直白的分类行为，虽然有些笼统，但大致也能将已知的战力进行划分与归类。 强者恒强，同时也会在时间的推移下做到厚积薄发，直至前往下一个阶段。 弱者也不会屈居于下等之位，在等到合适的时机过后，也会奋勇直追，直至攀登高峰，见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而作为一名副队长，大前田希之进灵威被归类于五等，其实也等同于说明了个问题。 “我之实力，在众多副队长之中也排不上什么号。” 乍地听来仿佛是自谦，但只要细品一二就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压迫感。 比这家伙棘手的人不计其数。 打败了一个还有另一个……修行之路的高峰，真的能看到所谓的尽头吗？ 答案如何，于有马静也的心中显现。 少年不假思索地露出了个开心无比的笑容。 “这样的话，不是反而会让人更兴奋吗！” 他的双拳紧握，长长地吸入了一口气。 众所周知，灵压的多寡，本质上是灵魂密度的显现。 一个强大的灵魂能够拥有让人望而却步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在有马静也这边则有着完全不同的解释。 四大项基本功，才是组成有马静也灵魂的源头所在！ 【斩：40】【拳：25】【走：12】【鬼：15】 较之于早些时候，半月的锻炼不仅继续精进了剑道之术，同时也拓展了白打的领域。 源自于伊势七绪和虎彻勇音的补习，更是让鬼道之术后发先至，提升到了15点的层次。 在此刻将其尽数融合，再以之前蓝染教导的那般…… 用生死一线的危机感作为牵引，像是点燃炸药的引线，在此刻尽数点燃，引爆！ 来吧，此乃生存之战。 轰！！！ 肉眼可见的洪流。 那是一股蔚蓝色的光带。 它们缠绕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散发着深邃而幽亮的光泽。这些朦胧之物扭曲了光，便是让有马静也的身形都开始变得模糊。 噗…… 席卷的狂风吹断了用以束发的缎带，鲜亮的马尾披散，变成了狂舞的乱发。 灵压在极速攀升。 不同于传统教导出来的操控手段，脱胎于求生意念之下的灵压爆发极具存在感之能，更是彰显出一种非人的魅力感。 灵威的层次节节攀升。 二十等，十五等，九等…… 七等！ 终于稳定在了个让人不至于惊掉下巴的层次，可即便如此，在场所有人都为此刻的少年而惊叹。 因为这是一名新院生表现出来的能力，同时也将他的天赋展露无疑。 东仙要激动地站起了身来。 伊势七绪已是不知如何是好地张大了嘴巴。 而站在了蓝染边上的虎彻勇音更是呆呆地看向了台上的背影。 这个张扬而又肆意的背影，真的还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吗？ “喔！” 见证了一切的夜一露出了个非常开心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之前就觉得这小子肯定在藏着掖着的……喂蓝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吗？挺能干的嘛～” 一肘子捅到了蓝染的身上，后者没有闪避，此刻更是罕见地露出了个好似呆滞的表情。 仿佛无法理解现状般，他怔怔地看着台上的身影，目光微凝。有马静也的确是他的学生不假。 但这种成长速度，却是远超他之预料。 闪烁的镜片之后，无人知晓蓝染的想法为何。 台下众生相无从追究，而在台上，面对着有马静也，大前田不由得露出了个震惊的模样。 “有马静也，你……” 想说的东西太多，只是可惜，对手并没有想要倾听的意思。 话音未落的片刻之间。 有马静也的身形已是前冲，直接切入到了大前田的怀中。 被这么轻巧地就近身了？！ 这便是是足以让四枫院夜一，都为之皱眉的失误。 想要出言提醒一二，但这个念头只是刚刚浮现就又被按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好歹也是二番队副队长，即便是有着祖先与姓氏的帮助，希之进也绝对不是什么草包般的家伙。 虽然没有佩戴斩魄刀，但以此为理由输给新生，岂不知耻？ 而在有马静也的心中，他却是丝毫不为自己的‘优势’而有所表现。 毕竟好歹也有12点的瞬步属性点。 即便是放在席官里头，也是勉强能排上号的。 “因为注意力都在我爆发出来的灵压之上，所以就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其他内容吗？” 虽然能够理解。 但作为副队长而言，还真是不合格啊。 呼，吸。 一个循环在体内涌动，心脏成为压力泵，将力量带动全身。 抬腿前伸，重重踏去。 轰地一声响，便是连地板都在此刻随之凹陷了下去！ 有马静也的右手紧攥，双目微眯。他的拳锋轰鸣而动，正中大前田的胸口！ 百般武艺，此乃一骨。 碰！！！ 在这足以让人窒息轰鸣声中，大前田整个人暴退，眼珠子也在同时忍不住凸了出来。 “咕……” 虽然凄惨。 但还未完全落败。 大前田整个人被推搡着后退了三米之远，他的双脚在地板上磨蹭，将足袋都给整个地踩破。 胸口上冒着近似于蒸汽般的青烟，呼吸不畅，却让大前田露出了个几近畅快的笑容。 虽然艰难，但还是挡住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丢脸，臭小子看我怎么让你…… “大前田！！！” 四枫院夜一的怒吼在耳旁传来，大前田希之进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后飞快地变化，最后露出了几近骇然的表情。 不对，有问题，我犯了个大错…… 没有等希之进有所行动，再度欺身上前的有马静也，便是以强势至今的姿态，贯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周身缠绕着凝而不散的乱流，灵压的余韵在双手之上漂浮，少年的笑容肆意且张扬。 “是不是觉得挡下来了？” “那是当然的事了，毕竟……” “我还没用全力嘛。” 方才只是虚招，如今才是必杀。 此乃双骨。 提气，踏步。 双手紧攥成拳，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齐齐挥动。 击落在了希之进的胸膛之上。 (本章完) 第24章 024：致歉 第24章 024：致歉 一骨乃是出自于山本元柳斋重国之手的白打技巧。 是记录在案的‘基础’内容。 是了，即便所著者身为总队长，其内容依旧毫无尊贵可言，被归类在了最基础的范围之内。 而究其原因。 却只是出于一个朴素而又简单的理由。 一骨只是通过动用全身肌肉与灵压的方式，驱使右拳以最快的速度击打出去的手段而已。 没有里胡哨的技巧与捷径。 唯有苦练与血汗，才能将这个白打技巧精炼，打磨到极致。 所以它才会出现在最初的教科书里头，作为一种基本功的形式活跃在众多院生的印象之中。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 “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地轻视这个技巧吧。” 有马静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缓缓地垂下了双手，还未完全散去的蔚蓝色灵子残留其上，像是盘旋的游鱼般轻盈。 少年收拢了架势，他向着面前惊魂未定的大前田望去，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 “前辈，想必您应该在毕业之后，也是疏于白打技巧的人吧。” 毕竟只要仔细钻研下去的话就不难发现。 “一骨调动起来的肌肉与灵压，可以非常顺滑地切换到下一个阶段，继而直接施展双骨。” 一击不破，二击贯穿。 这才是此等招式的精髓所在。 有马静也抿嘴笑了笑。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拨开垂落额前的细发，可动作还未来得及成形，脸就已经纠成了一团。 “疼疼疼……” 凝聚成形的双骨并未击发在对手的身上。 于最后的最后，有马静也将前进的势头猛地遏制。 攻击并未侵入到大前田的皮肉之中，但作为交换，有马静也的双手被反还而来的力道所侵扰。 这会儿的皮肉都已经出现了充血，麻痹的倾向。 大前田希之进愣愣地张开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前田前辈，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有马静也轻巧地咧开嘴，朗声说道。 “这只是一场较量而已，不是生死之战。既然胜负已分便已足够，更何况像是今天这样的闹剧，到此为止也应该足够了。” 再继续流血也没有意义。 让贵为二番队副队长的大前田狼狈地跌出场外，对自己和对方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最后也只会让这场猴戏的传唱度更甚三分，并让有马静也的求学生涯变得更加引人注目而已。 因为一时的意气作出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这反而是种极为不成熟的表现。 “大前田前辈，我只想要安静地学习，不想要继续引人注目。” 距离剧情正式开场还有百余年之久。 有马静也完全没有任何焦急的感觉，他只想一步一个脚印，去慢慢地体会这种变强的过程。 这便是少年理解之中的基础。 当然，有马静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他轻佻地眨了眨眼睛，向着大前田轻声说道。 “前辈，看在今天的份上，劳驾……今后给小弟多行些方便吧。” 大前田这个姓氏虽然不如四大贵族那般夸张，但同样也有着自己经营的祖业与地盘。 不夸张地说，就算希之进如今卸甲归田回家去，那也不失为富家翁…… 榜上个大款，对如今的有马静也来说只能是有利无害。 希之进还在发愣，正在台下观摩的夜一已飞身上前。 贵为四枫院之当家，她之气势的确非凡。 即便夹在了两个一米八开外的男子之间，夜一依旧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她昂扬着脑袋，高举起了有马静也的左手，向着四周朗声喊道。 “以四枫院之名为证，这次的比试是有马静也的获胜！” 吔？事情怎么又发展成这样了…… “啊，那个……” 当事人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被夜一瞪了眼，这会儿不论什么话都被吞回到了肚子里头。 他能想办法用讨巧的方法去战胜副队长，但要对上四枫院的当家，那还是摇头来的比较快…… 打不过，说不过。 要是再不老实的话，很难说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大小姐会不会生出什么打晕再说的想法。 所以我的平静院生生涯就要这样结束掉了？ 虽然只是一次白打之间的切磋，但既然都已经用上了灵压较量，那含金量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台下沸腾的众人，有马静也便是只能露出个尴尬而又敷衍的笑容。 全都一团糟了啊！ “喂，有马静也。” 身旁传来夜一的声音，当事人半转过头，看到对方正用着欣赏似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得是过了几个呼吸的停顿之后。 有马静也才听到对方的说道。 “你有没有兴趣入赘到四枫院家来？”“……哈？” …… 一日之后。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夜晚时间，在剑道场中结束了对练。 有马静也跟东仙要并肩而坐，二人共饮瓶装绿茶，照例开始了训后闲聊。 “当然是拒绝了啊！你这家伙在想什么……我要是答应了现在还能呆在这里吗？” 道理的确是这样的。 东仙要放下了手中的塑料瓶，转动脑袋，用耳朵朝向有马静也。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入赘四枫院家，对你来说应该也是百利无一害吧。” “贵族拥有的资源不是我们这种平民可以比的，更何况对方看重的也是你之天赋。” “想必在你身上肯定也不会太过于吝啬……有马静也，站在你的角度，我想象不出来任何拒绝的理由。” 当事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很势利眼哎东仙，我又不是大熊猫，要的不是配种而是爱情啊。” 更何况…… “入赘之后婚配对象也不是我说了算，虽然四枫院家的人都挺漂亮的，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呢？” 东仙要不明所以地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 “大熊猫是什么东西？” “……某种很珍惜的保护动物，算了，就当我嘴瓢，别想这个了！” 话说回来，有马静也记得四枫院夜一有个弟弟来着。 虽然长得差不了多少，而且气质也很柔弱的感觉，有作为男娘的潜质。 但有马静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不要男娘！不要男娘吔！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最为浅显的理由。 归根结底地来说。 “我还是更喜欢这边的生活一些。” 有马静也笑着看向东仙要，心中更是感慨不断。 四枫院夜一突如其来的邀请的确让人意外，但冷静下来之后很快也能察觉到这是个‘陷阱选项’。 毕竟真的选择入赘，自己不仅会彻底断开与蓝染的之间联系。 之后想要接触护庭十三队也会变得困难许多。 毕竟赘婿有什么自由可言？特别还是这种封建背景之下的贵族。 不把你当作金丝雀供起来，那估计都是看在当家的面子上了。 可不能因为贵族的名头就一时头脑发热，作出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举动啊。 更何况有马静也对眼下的环境，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剑道方面，东仙要本身就有着队长级的潜力。 保持着跟这家伙的对练，有马静也的剑道属性值增长可以说是最稳的一个大项。 其他三大项虽然暂且没有找到稳定的增长点。 但只要继续在学院里头混下去，迟早也都会找到合适的机会。 毕竟还有哆啦蓝染在旁，遇事不决开问就行——我就问问四枫院家能不能提供这么丰富的资源啊？ 根本不能比好吧！ 思索间，有马静也却是听到东仙要突然开口说道。 “有马，抱歉。” “……突然道歉干什么？” 能看到东仙要把脑袋垂落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便是轻声说道。 “身为友人，我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伸出援手。我愧对自己的良心，也再一次地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不能畏惧强权，这明明是东仙要对自己定下的规则。 可在有马静也面临压迫的时候，自己却是犹豫了……虽然从结果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可自己真的就做对了吗？ “我跟以前的自己没什么区别，我以为我已经做出了改变，但依旧会感到害怕和不安……”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意外的表情。 他沉吟了片刻，面对着这份沉重的自责，便是轻声地说道。 “没关系啊，换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但这样就是不对的啊！” 东仙要的声音高了三度，他的双手微微握紧，以至于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我不是为了权衡利弊才会进入这里学习的，我有着自己的目标，我想要变强也是为了能够找寻到真正的公正……” “喂，东仙。” 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陈述，有马静也抬头望天，笑着说道。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相似的话吧？不要太纠结当下了，只要等你成长起来之后能够践行自己的意志，那便是已经足够。” “公正也好，平等也罢。这些既然是东仙的目标，那便是更应该坚定信念才行。” “把这些苦难和烦闷当成磨练吧，这样或许会让心情更好受些。” 有马静也嘻嘻地伸出了右手，像是玩笑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于其他东西……哈，说来也太见外了吧，东仙！” 要知道。 “我们可是朋友啊。” (本章完) 第25章 025：蝴蝶与梦 第25章 025：蝴蝶与梦 东仙要是个相当纠结的人。 这一个特点，早在原著线里头就已经显露无疑——与柏村左阵成为了好友，成为桧佐木修兵的人生导师…… 尽管憎恨着，厌恶着权贵与死神。但最后依旧是不可避免地与这些人产生了牵挂。 或许也正是这种纠结的想法，才会让他最后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吧。 情况大致如此。 但不论如何，如今的有马静也在前，他便是要尽力地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才行。 “嘛，太复杂的东西就等到之后再去细究吧。既然心中有迷茫的话，那就先挥剑吧。” 放下了塑料瓶，有马静也起身后退，站在了东仙要的面前。 疲倦的右手翻转轻佻，舞出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剑。 “毕竟世界上99%的忧虑，都只能归类于实力太弱矣！” 听到这句话，东仙要的表情微动，最后同样露出了个释然的笑容。 “你偶尔也会说出这种意义非凡的话啊。” “哈？！我的人设可是天才好吧！把身体绷紧了东仙，我接下来可不会留手！” 结束了对练，两人照例在道场门口处作别。 看着有马静也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长廊深处，东仙要沉默了半晌，却是并未向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他几经周转，最后找到了个偏僻的校舍角落。 于此地站定，沉默良久……终于，某个让人安心的语调从身后传来。 “约我来这边，是有什么要事相谈吗。” 蓝染的身影从中浮现，他的双手笼在了长袖里头，脸上悬挂着亲和而又平静的笑容。 “东仙同学？” 并非是蓝染刻意而为之的做法，而是后者通过其他的途径，搜集到的蓝染信息。 是东仙要主动接触的蓝染。 “深夜相约实在惭愧，还请见谅。” 东仙要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客气，蓝染轻笑着应了一声，当下也仅仅只是安慰了下。 重点还是对方意欲为何。 “我想要……变强。” 双手握拳，东仙要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仅是这样的进步速度是不足以让我实现梦想的，我需要更快的速度，捷径……就算是邪门歪道也好，我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行。” 原来如此。 仅以理由而已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曾经的挚友被害，所以对权贵怀有怨恨之心吗。真是个让人叹息的过往……东仙同学，我认可你的动机。但是……”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蓝染笑得颇为戏谑。 “理由真的只是这些吗？” “……” 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等到两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东仙要才继续说道。 “我也不想被有马静也甩在身后。” “这家伙的进步速度太快了，他自己可能没有察觉，但事实上我已经很难在剑道上占到什么便宜。” “再过一段时间，他恐怕就要赶超在我之前了吧。” 作为朋友而言，东仙要的确会为有马静也的进步而感到高兴。 所以这种感情不是嫉妒，更不是记恨。 而是一种自责。 “我不能再继续这样蹉跎下去了……我也要变得更强才行，也只有这样，才能在下次遭遇到这种不公平之举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心中的道义。” 事不过三。 下一次，就算是将身躯化火，东仙要也必将奋起反抗。 此乃道义，友情，更是东仙要的生存之理。 所以他才会如此迫切地需要力量。 慢步上前，东仙要屈膝跪地，向着蓝染做了个臣服般的姿势。 “我知道您的手段非比寻常……有马静也更是与您接触之后才能够让实力得到增长。我不会祈求跟那个笨蛋得到一样待遇，所以您尽管驱使我便是，只要能够给予我力量。” 如此坚定，不屈的意志，此刻的蓝染已然没有了拒绝的原由。 他的嘴角轻巧地朝上咧去，向着东仙要递出了自己的右手。 “如此，那便是合作愉快了，东仙要。” 双方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只是在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之前，蓝染似乎还有件事需要完成。 他微笑着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东仙，在我开始指导你之前，还请稍等片刻。” 东仙要不明所以地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您想要做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斩魄刀解放之感而已。毕竟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没有掌握始解吧？这种近距离的观摩体验，可能也会让你迸现出一些其他的灵感。” 这种说辞根本没有问题可言，东仙要便是用沉默代表回应。 便是在蓝染的满面笑容中。 一切都开始向着不可避免的方向聚拢……就像是向着大海奔涌的江水般，不可忤逆，无法阻挡。 鲜艳而明亮的蝴蝶振动了翅膀。 它掀起的小小微风漂洋过海，吹拂到了世界的边界，摇身一变，化作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狂风。 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有什么东西却又是一成不变。 是宿命？还是某种更为玄之又玄的东西在其中作祟？究竟如何……却是未曾有人知晓。…… 平静的半月时间可以说是一闪而逝。 而在这期间，有马静也发现自己开始做梦了。 他看到自己没来由地，站在了一个神似十字路口的位置处。 周围没有任何多余的背景，头顶之上仅有着作为照明的路灯。 没有太阳与月亮，更没有能够用以参考，作为时间衡量尺度的参照物。 有马静也只能在里头徒劳地摸索，探寻。 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朝着更为幽深，僻静的远处蔓延。只是远远望去都给人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即便是挑选了一个方向前进，在几分钟过后，有马静也便会发现自己又绕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十字路口像是个不断来回循环的诡异空间，又更像是盘成了一个完整圆形的衔尾蛇。 就这么不断循环，来回。 直至当事人彻底地醒了过来。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而且到现在已经是接连一个星期多了……” 如果只是几次的话还可以蒙混过去，但次数实在太多，心再大也会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把最后的咖喱饭吃了个底朝天。 擦了擦嘴巴，有马静也脸上露出了个相当感慨的表情。 “所以听起来很奇怪吧？” 坐在了对面的虎彻勇音轻笑了一声，只是平淡地摇了摇头。 “不会啊，这种情况是快要觉醒斩魄刀了才会有的现象吧？这说明有马君很快就要跟浅打产生共鸣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但情况却着实让人头疼。 “可我的浅打都不出来跟我对话啊……我甚至都找不到它人在哪里。就这样让我漫无目的地在十字路口找下去吗？难道这是个迷宫？” 虎彻勇音把碗里的白粥给刮了个干净，抿嘴笑道。 “毕竟每个斩魄刀的习惯和思考方式都不一样嘛，但既然是有马君的心相之物，对方也应该倒映着你的内心想法才对。” 所以在这种时候。 “一味地询问他人，可是找不到什么正确答案的喔。” 虽然自己也想到这种可能，但在听到没有‘捷径’可言过后，有马静也便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没办法…… 所以自己的潜意识到底是怎么想的？ 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头绪啊。 在食堂的长椅上瘫软了身体，有马静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疲倦。 虎彻勇音原本已经开始收拾起了桌子，可看到对方的模样，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问道。 “有马君，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单纯因为做梦太多，这两天总感觉有些休息不太好而已……”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事人也只是单纯地想要抱怨一下而已。 可他只是刚刚起身，就看到虎彻勇音已经绕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的粗眉毛搭成了个囧状的模样，正露出了一个颇为纠结的表情。 所以她想要干嘛？ 没等思绪凝落，虎彻勇音的脸颊微微泛红，此刻正把脑袋压低了下来。 凑到有马静也的耳朵旁，轻声说道。 “那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帮有马君按摩一下怎么样？虽然可能不怎么有效，但多少能缓解些疲劳。” 回道虽然被包含在了鬼道的分支之内。 但得益于多年的发展，类似于保养身体，加强康复等手段，如今也都属于这个大类之中。 作为未来四番队的副队长，虎彻勇音知晓这些东西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奖励’吗。 浑身的疲倦可以说是都被一扫而空了吔！ 有马静也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他跃跃欲试地看向身前的少女，忍不住回道。 “那就麻烦你了！” 虎彻勇音露出了个开心的笑容，当下点了点头正想转身。 有马静也的声音又把她拽在了原地。 “那个，虎彻前辈……” 转过头，看到有马静也正露出一副期待似的表情。 “我昨天提出来的邀请，请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于昨日，有马静也便是郑重地，向对方提出了是否要交往一段时间的请求。 弯弯绕绕从来都不是男子汉的风格，既然喜欢就要大方地说出来。 更何况当初在道场里头，虎彻勇音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行为，更是让有马静也都为之感动。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这个看起来直爽，实际上又冒着一股子傻气的女子？ 直球才是正中红心的最佳选择吔！ 虎彻勇音脸色一下子变得窘迫了不少，她后退半步，双手不由得捂住了脸颊。 啊～又是这个问题啊…… 老实说，虎彻勇音也被这个东西折腾得一夜都没有睡好觉。 那答案也是如何了？ 深呼吸，少女缓缓地张开了嘴。 “我……” (本章完) 第26章 026：下一站 第26章 026：下一站 “所以静也君的告白被拒绝了吗？” 蓝染微笑着坐在了教室椅上，此刻正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面前的有马静也抓耳挠腮了一阵，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窘迫感。 “不不不，应该还不至于说是直接拒绝的程度吧。毕竟人家也没有说的这么直白来着……” 蓝染转身起立，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有马静也的面前。 “但人家也说了类似‘从朋友开始做起’的话吧？” 后者小心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谢。 “蓝染老师你为什么这么懂啊……” “那当然是因为，我经常是被告白的那一方了。” 咕！ 这家伙偶尔也会说些让人火大的话啊。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嫌弃表情，难得开玩笑的蓝染此刻心情似乎很不错。 毕竟二人在教师办公室里头闲聊这种事，本就不算常见。 “好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静也君，其实你也应该明白吧。像是虎彻同学那样的人，肯定是对你有好感的才对。” 仅是这点的话当然有察觉到了。 “但告白被拒绝还是会感到难受吧。” 吔！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呵呵，虽然在静也君看来我说这些话会有些嘲弄，但实际上在我看来，跟女孩子相处还是需要多接触，从培养好感开始才行的。” 对了。 “准备些小礼物，多交流，彼此之间聊些日常之外的话题……” 蓝染吹了口自己桌上的热茶，颇为满意地吮了一小口。 “炽热的感情虽然能够很快接近彼此的距离，但真正能够走入心间的，还是需要日常式的点滴积累。” “在我看来，虎彻同学应该算是比较传统的类型。静也君对她选择这种‘战法’，可能就略显莽撞了。” 说得很委婉。 但实际上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骑脸’哩。 急功急利了啊，少年。 有马静也的脸都红了起来，他抿紧了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 “很受打击嘛，静也君。” “这么轻松就看出来了吗？蓝染老师……” “毕竟看起来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虽然不是刻意地嘲弄，但听起来的确很伤人。 而且说到了这里，蓝染的目光顺势朝着这边瞥来，嘴唇不由自主地上扬三分。 “不过我也是没有想到，静也君会是这么主动出击的类型。说到底还是年轻人吗，类似于受荷尔蒙控制的那种情况？” 被盯着看。 有马静也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脑袋，他用右手抓挠着嘴角，自顾自地纠结了一会儿。 “那个……想要个能牵手，拥抱的女朋友什么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情吧？” 蓝染愣了一愣，随后忍不住长笑三声。 “哈！真是青春呢！但这样隐私的话跟我透露出来真的好吗。”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蓝染的笑容变得有些琢磨不透。 “说不定我会把它当笑话，说给别人听喔。” 有马静也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呵地笑了一声。 “无妨，我无条件信任老师。既然你选择要这么做，肯定也有其中的理由……我完全能够理解。” 短暂的沉默，蓝染眼中的光彩变得愈发深沉。 “……是吗，这份信任，还真是有些沉重。” “啊～那反正就先这样吧。嗯，之后也还有机会，再加油努力就行了！” “喔，能振作起来就是好事呢。” “毕竟一直这样丧气也不行吧？” 拍了拍脸，有马静也一口饮尽温水，起身打了个哈欠。 “好了好了，接下来就该说正事……蓝染老师，明天就要到十三队内进行一日实习的校外授课了，您有什么推荐的吗？” 蓝染不着痕迹地嗯了一声，调转摇椅，转向到了有马静也这一侧。 “静也君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当事人咧嘴一笑，干脆道。 “没有呢！” 毕竟只是单纯的一日体验课，本就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东西。 但若是有人介绍的话就是两说，因为封建背景也等同于人情社会——有马静也不相信蓝染对自己没有安排。 哆啦蓝染，让我看看你都藏了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是对有马静也的坦率而感慨，还是单纯地在对自己的‘预测’正确而感到开心。 蓝染轻巧地呵了一声，转动椅子，转回到了办公桌前。 他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头取出了一封信件。 “其实早在两天前，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就已经有信件送到我这边了，队长向我交代，让我务必趁着这次机会，带你去五番队实习一番。” 哎？ 还有这回事？ 有马静也倒是没能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名队长给惦记上。 “很意外吗，静也君。” “多，多少是有点的吧……毕竟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尽量适应一下，因为你击败了大前田副队长的信息，如今已在十三番队中传播了开来。” 蓝染笑得颇为皎洁，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幸灾乐祸似的感觉。 “你自己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实际上你已经是大伙眼里的明日新秀了。” 摊开了右手，蓝染修长的五指微张，此刻正在一根根地弯折。 “据说夜一大人在聚会的时候经常会提起你的名字，现如今四番队队长，卯之烈已经知晓了你的名字。” “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对你表示了兴趣，打算在下次造访真央学院的时候跟你接触一下。” “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 啊啊啊啊！！！别说再说了，要长脑子了……这些东西太复杂咧！ “蓝染老师！这些东西麻烦都先放一放吧！”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一脸头疼的表情，蓝染笑着说道。 “怎么样，多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影响力了吗？按照这个势头下去的话，或许山本总队长也会对你投来关注的视线呢。” 山本元柳斋重国？ 这位老爷子为什么会…… “因为那日静也君的白打技巧着实出彩，用的还是山本总队长的推崇之物。呵呵，老人家总会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感兴趣，所以也不算多奇怪吧。” 好吧。 尽管不想要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但自己跟大前田的那一战的确已经成为了许多人的‘谈资’。 如今已经名声在外哩…… “静也君，看来你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呢。一名普通的院生在入学后不久就展现出了七等灵威，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赋异禀吗？算了吧，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有马静也想要的名声。 更何况。 “也没什么啦，都是蓝染老师教的好。” 实话实说。 毕竟自己要是没有遇上蓝染的话，尽管同样也会自己想办法变强，但绝对不会走上这么一条‘捷径’。 所以对这位授业恩师，有马静也的确是怀有着十成足的尊敬之意。 “……” 沉默代替了回答，蓝染绝非是被人夸赞一声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此刻能清晰地分辨出有马静也话语里头的诚恳与感谢。 态度并不能代表一切，即便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模样，对方也能够说出真心实意的话语。 那么，扪心自问一下。 会感动吗？ 毕竟这家伙的确算是自己的学生，是倾注了心血与精力的对象。 有这种感情上的波动也是正常的事吧，就跟看到了亲手栽种的果树成长般。 宛若实质的收获感，的确会让人心情愉悦。 只是这么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是这么天赋异禀的家伙，自己对他却似乎并没有那么警惕…… 按理来说都是应该像处理东仙要那般，经历一段必要的流程的。 那…… 自己又是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蓝染的目光变得难以捉摸，他静静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年，似乎是在犹豫，踌躇。 这种细微的变化并未让对方捕捉，也更说不上是‘发现’。 最后在有马静也开口的同时，蓝染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蓝染老师，那我明天……” “明天就不去五番队了。” “……？？？” 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非常困惑。 牢师您在说什么啊？这不是你家队长亲口交代下来的事情吗？ 只见蓝染的手腕翻转，灵力拼凑而出的光流涌动。聚合起来的能量形成了鬼道般的物质，最后化成高温，附着在了洁白的纸片之上…… 将这份信件点燃，吞吐而出的光焰将其焚尽，直至余灰也在空中飘散。 “考虑静也君的情况，我对你还有另外的安排。” “那平子队长那边……” “静也君没有看到信件里头的内容过吧？” “呃……是这样的。” “那便极好，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不对不对不对…… 这就是蓝染跟平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吗？ 你们两个也太熟了点吧？！明明是顶头上司的交代，却能被你这么轻松地就无视掉吗？ 迎着有马静也的目光，蓝染平淡地笑了笑，正用平淡如水般的语气说道。 “不用在意太多的事情，静也君，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去处。” 有马静也无从知晓蓝染的心境变化，他只能是沉吟一声，忍不住低声问道。 “那您打算带我去哪里？” 蓝染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平淡说道。 “十二番队，又名技术开发局的有趣之地。” (本章完) 第27章 027：初次见面，浦原队长 第27章 027：初次见面，浦原队长 十二番队。 在责任划分明确的护庭十三队中，被归类于技术开发的类型。 于其后成立的技术开发局便是依托十二番队为核心，从而建立起的附属组织。 其中，技术开发局又下辖有通信技术研究科与电波测量研究科。 它承担了瀞灵廷内的开发，测量，以及数据分析等各类工作。 是兼顾了传统与新式思想的新组织体。 想要加入吗？那就快点联系…… “好长……” 而且为什么一股子营销味？感觉像是某种窝点一样的语气……气味太浓了，要飘出来了！ 看着手里头的简介册，有马静也脑袋上的黑线都已经浮了出来。 走在了前头的蓝染听到身后的吐槽，头也不回地笑出了声来。 “只是这点东西就感到为难了吗，真是年轻啊，静也君。” 不是，这本简介册可有120页之多啊，牢师！ 有马静也将其合拢，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古怪。 “蓝染老师……” “我在听，静也君。” “今天的外出实习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吗？” “是啊，毕竟很少有人会对技术开发局感兴趣。而且十二番队的理念也跟传统驳斥，以此为志愿的人甚至比四番队还要稀少些呢。” 是这样的吗？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就算是稀少，志愿十二番队的人也总是有的。 感觉蓝染像是刻意避开了其他人，只想要带着自己去拜访的样子。 噫，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小灶吗？！ “话说回来，静也君感觉衣服的尺寸还合适吗？” 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的黑色束衣，有马静也爽朗点头，大声回道。 “没什么问题，多谢蓝染老师了。” 这是有马静也第一次在校外活动。 虽然按照规定而言，像今日外出实习这般的行为都是需要穿戴院生服饰，用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因为只是两人出行的关系。 所以‘规矩’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有马静也这会儿穿的简单装扮，也是蓝染常备的其他衣服。 上头有淡淡的皂角味，显然也是经常清理，没有经常安置在柜子里头深藏的衣物。 因为两人的身高和体态差不多的关系，所以勉强也算是合……啊，果然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蓝染的肩膀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宽一些。 衣服有些撑不起来。 但这样应该也没有关系——思绪未能凝落，面前的身影便是突然停了下来。 有马静也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蓝染半转过头，目光不偏不倚，正好凝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子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果然……之前就觉得可能会不太合身，这样看来果然会有些奇怪。” 似乎是想要纠正什么东西，但蓝染摆弄了一会儿，却是露出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哆啦蓝染虽然会修衣，但在这种情况也就属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有马静也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看起来宽松一些而已，不会有人在意的。” “这可不行，衣着打扮为第一印象，正衣冠才可端品行……静也君可不能在这种地方过于松懈。” 在微妙的地方很执着啊。 没有选择争论，有马静也只能是无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这次回去就去订两套合身的衣服。这样下次出行就不用麻烦蓝染老师了。” 蓝染似乎对回答很满意，但很快，他又是抿紧了嘴唇。 “抱歉，静也君。” “啊……蓝染老师不用为这种事道歉吧。” 也太小题大做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是他带出来的人，考虑到体面方面的问题，自己表现得过于松垮也会影响到整体上的形象？ 嗯，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或许也会有这方面的追求吧。 思索着，有马静也便是看着蓝染皱紧了眉头，轻声说道。 “因为我的失误，让静也君以这般不着调的形象出行，是我作为教师的失职。” 啧…… 太会说话了牢师，多少有点感动了啊，你这家伙！ “呃，蓝染老师，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说回正题，因为今天是统一的课外实习日，所以起大早地就进入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两人可以说是天不亮地就整理好了行头，在校舍前碰面。 不使用特殊手段，仅是普通赶路的话，瀞灵廷还是很大的…… “还剩下半个小时的路程吧。” 已经快到10点前后的光景了，是参观没一会儿就要吃午饭的时间。 有马静也微微颔首，随后仰头叹了口气。 其他人可能也是这样在体验实习日吧？ 东仙要，虎彻勇音，伊势七绪在一年生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些东西吗。 这种时候想到这些东西，多少也是让人有些感慨。 未有多时，随着蓝染的一声‘我们到了’，有马静也回神些许，顺势将目光高抬。 面前的是一个拱形的巨大建筑，周围也见不到什么宅区与商业街。 从整体上来说，这地方不可谓不偏僻。 似乎完全能够猜到有马静也的想法，此刻即便当事人没有张嘴发问，蓝染也已经开口说道。“很偏僻吧？但十二番队就是这样的地方。因为职责划分的缘故，它本身就远离政治中心，而且需要隐蔽，保密，自然也就选址在了这种地方。” 简直像是导游一般的专业解说，暖暖的，很贴心。 “但这些东西其实都在手册的117页上有些，静也君，看来读书并不是你的强项啊。” 我收回刚才的话吔！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地靠近了建筑，却是还没走到大门前。 就已经看到了个人影站在入口一旁，正朝着这边露出傻里傻气的笑容，不断挥手。 “终于来了，等你们很久了！” 谁啊？ 居然会提前准备在入口前作迎接……牢师的面子还真不是盖的啊。 有马静也美滋滋地走上前去，但越是靠近，他的表情就越是不对。 因为对方的样貌逐渐就清晰了起来。 如蓝染一般稍翘的短发呈现出淡黄的底色。 军绿色双眼，下颚留着少许胡渣，看起来略显邋遢，却又有种魅力大叔似的感觉。 这个形象太眼熟了，便是不得不让有马静也紧张啊。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那个男人吧？ 心中忐忑不已，便是在完全靠近之后，有马静也听到身旁的蓝染开口道。 “好久不见，浦原队长。” “这边才是～好久不见了啊，蓝染四席。” 呱！真的是这个家伙啊！ 浦原喜助。 原著线里头以手段层出不穷，心思缜密，又酷又装的帅大叔。在许多人眼中，这家伙可能还更适合冠以‘哆啦’之名。 于百年以前担任十二番队队长，兼任第一任技术开发局局长的男人。 怎么就突然跟这位碰上了？而且看蓝染的表情，似乎这种情况完全在预料之中。 牢师，你是一点都不带跟我提的啊！ 有马静也在心中哀嚎不断，两人却仿佛是旧识般，聊得很愉快。 一阵寒暄过后，浦原喜助终于将目光转向身旁，投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这位应该就是最近的话题新人了吧，有马君？” 所以自己算是有名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着面前的这个帅大叔对着自己露出和气的笑容，有马静也脑子里头却老是浮现出那身绿大褂，渔夫帽，木屐鞋的经典形象。 不行，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啊…… “静也君。” 蓝染在旁提醒了一句，猛地回神，有马静也轻轻地‘啊’了一声，连忙在此刻回礼。 “不，不好意思！在下就是有马静也！浦原前辈，刚才我分神了……实在抱歉。”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是一次校外实习，紧张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给人的印象就是很好说话。 浦原喜助顺势让开了半个身位，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愿意来十二番队实习的人可不算多，没想到有马君这样的新秀人物会来我这种地方，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这就得问蓝染了。 老实说，有马静也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对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回头扫了眼牢师。 对方只是露出平静表情，显然是没打算在这时候坦白。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怀揣着莫名的忐忑感，有马静也跟在二人身后，进入到了技术开发局之中。 室内很宽阔，但里头的光照却是意外地稀缺。 明明是大白天，却并没有什么太阳光能透入其中……有马静也张望了一圈，发现根本看不到窗户。 用以代替照明的，都是各色不同，在空中交织的荧幕蓝光。 这稀缺感十足的亮度的确有种莫名的科技感。 来来往往的众人也都是神色匆匆，一副颇为忙碌的样子。而且仔细看去，不论男女，这里头多少也夹杂着不似人样的怪家伙…… “有马君，第一次来这边多少会感觉到不适应吧？” 浦原喜助出乎意料的热情。 他走在了最前头，刻意放慢步调，与蓝染并肩的同时，正对着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因为十二番队比较冷门的缘故，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为了钻研技术而来到这里的。以人的角度而言大伙可能会表现得冷漠一些，但请放心，他们都是群善良的人。” 总觉的用很平和的话，说出了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啊……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算什么奇怪事。 毕竟浦原上台过后做了很多事，将蛆虫巢里头的罪犯‘转正’便是其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只要有表现出犯罪潜力的意向，尸魂界的流民就会被聚拢，收容在那种地方…… 仅以行为而言的确不可取。 而浦原喜助打破了这份‘传统’，这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十二番队的求知与革新的做派吧。 嗯，的确是个帅大叔。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浦原先生关心，我会尽量习惯的。” 对方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很会说话嘛，年轻人。” (本章完) 第28章 028：你不好奇吗 第28章 028：你不好奇吗 被称赞了。 但也完全高兴不起来。 毕竟有马静也知道，浦原喜助也是个好似好好先生，切开里头也是黑漆漆一片的主。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能跟蓝染牢师打成一片的啊，也就只有这种跟他有共同话题的人矣。 “说起来，有马君应该是第一次来参观技术开发局吧？” 浦原喜助表现得相当平和，半转过头的动作也毫无侵略性可言。 “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因为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的原因，这里头的90%建筑今天都是开放了权限，可以随意进出参观。” 那剩下的10%呢？ 噫～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 在旁的蓝染轻呵了一声，仿佛调侃似地说道。 “还真是大方，记得前几年可都没有这么宽容的条件。” 浦原喜助乐呵呵地拍了拍后脑勺，颇为随性地耸了耸肩。 “毕竟本来就没有什么院生来参观，所以就当是给你们做私人参观展了……最近刚好也在内部放了个假，所以今天我也能抽出时间来陪你们参观。” 有马静也稍微有些好奇。 “今年就没有人打算来十二番队实习的吗？” “嗯，只能说的确很少呢。” 用右手抓挠着嘴角，浦原喜助的表情颇为无奈。 “毕竟大家都会想去那些听起来名号响亮的地方，这样自报家门的时候也会很有面子吧。” 对了，浦原喜助笑着补充道。 “比如说贵族风气盛行的二番队，六番队这样的，每年就会有很多人去报名实习。” 原来如此。 倒是没想过这里头还有如此原因。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不难理解——四枫院跟朽木家的名号在前，想必能在这些人手底下办事，对于某些平民出身的人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谈资。 虽然用这种说法颇为失礼，但从实际出发，这本身就是依附权势的某种表现。 “但话说回来，有马君你不会这么想吗？” 怎么突然就聊到我了？ “既然选择考入真央灵术学院，而且天赋也很不错，有马君想必也是心有一番抱负的人吧。” 所以…… “你不会觉得名气，荣誉，抑或是外人的看法是种很需要关注的东西吗？” 看到浦原喜助正望向自己，当事人快速整理表情，斟酌着说道。 “我的话……对这些东西倒是不太感兴趣。” 贵族，名誉。 声望，志愿。 这种东西跟他都没什么关系，毕竟本身就没有什么尊卑有序的想法，对封建背景的老一套更是不感兴趣。 从本质上来说，虽然只想要平静地生活下去，但尸魂界的种种不安定，以及未来肉眼可见的各种动乱…… 便是让有马静也只能提前选择好阵营，并且下注。 咳咳，所以身旁的这位蓝染惣右介就是我的老板了。 我已经是蓝染有限公司的002号员工哩。 有什么问题麻烦就去跟我老板交流吧！ “因为入学以来蓝染老师一直都在关照我的缘故，所以我在这方面更愿意相信蓝染老师的判断……我相信老师的选择。” 说着，有马静也还笑嘻嘻地伸出右手，虚拍了两下身旁之人的肩膀。 “呐！蓝染老师，我这样想没问题吧！” 当事人有些不着痕迹地呵了一声，推了推眼镜，语气如常。 “被信任虽然是好事，但静也君，在外活动期间还请注意言行举止，不可如此轻浮。” “了解，下次注意～” “听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啊，能麻烦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那多少会有些心理压力，还是算了吧！ 浦原喜助在旁目睹了这一切，脸上的表情便是多了几分感慨般的轮廓。 “真好啊，蓝染四席。” 中止了跟有马静也的玩笑，蓝染调转过头，正色道。 “您指的是什么？浦原队长。” “就是字面意义，之前跟蓝染四席接触的时候多少也会涌现出一些想法……比如说，你看起来好像很孤单的样子。” 虽然只是玩笑般的语气。 但在场的气氛却是变得微妙了三分。 有马静也忍不住朝着身旁的蓝染看了眼过去。 对方沉默片刻，旋即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个一如既往的平和笑容。 “被看出来了吗？毕竟我在五番队里头也没有什么朋友可言。如今在学院工作，倒是认识了不少有趣的人……呵呵，看来在下也还有继续修炼的必要啊。” 毕竟喜行不露于色，这也是修行的一环。 浦原喜助没有接腔，而是平静地朝着二人投来了个温和的目光，随后继续开始带路。“这边，是制作义骸的素材和加工区……有马君应该在书里头也看到过吧？若是想要前往人间界活动的话，这也是必要的准备。” “这边，呃……描述起来可能有些笼统，但其实都是针对灵力运用相关的研究。如今只是起了个头，具体的还需要再研究一段时间才有结果。” “不难理解吧，有马君？因为我们死神的一切行为都是基于灵压而存在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要是有了确切且稳定的发明，那对瀞灵廷……不，整个尸魂界都会随之产生变化。” 浦原喜助一直都保持着平稳的语调，但唯独在说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声音多少会有些变化。 有马静也凝望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这家伙应该真的很喜欢研究东西吧，如若不然的话，语气也不会雀跃到这种程度。 “这边继续往前的话，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禁区了……抱歉呐，因为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暂时是不对外开放的。” 费了一个多小时，三人也算是囫囵地将整个研究所都参观了遍。 不得不说，的确受益匪浅。 毕竟许多在原著线里头已经稳定，并且拓展开来的技术在这里都还没有成型，甚至都有未曾立案过的例子。 着实让人感慨。 “那接下来我跟蓝染四席还有些事需要细聊一番，有马君，待会儿由这位带领你继续熟悉环境。” 站在浦原喜助身旁的是个看起来有些‘凶狠’的年轻人。 短发，窄脸，三角眼。 白多黑少的眼睛看起来实在与‘友善’二字无关，但在与有马静也目光接触过后，对方还是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 “你好，我叫阿近，是这个研究中心的小组长。” 啊……原来是你。 于原著线里之中，在涅茧利成为十二番队队长之后位列第三席，兼任副局长的人物。 即便是在血战篇里头也有好些个镜头，是个看起来有些年轻不可靠，但实际上相当老成的家伙。 只是他的角去哪儿了……几百年前的时候还没长出来吗？ “你好，我叫有马静也。” 两人这也算是认识过了，有马静也转头朝着身旁看去。 能瞧见浦原喜助正带着蓝染朝着另一侧大门走去。 这两人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商量，早在出发前少年心中就有了个大概的念头。 如今也只是被证实了一番而已。 估计是跟研究崩玉相关的内容吧——能让这两人搅在一起的情况绝对不多，如今想来也唯有这种情况而已。 而且按照原著里头的内容看来，浦原喜助的进度应该是略落后于蓝染的程度。 所以要是没有猜错的话。 应该是自家老板主动接触的浦原喜助，打算通过勾起对方的兴趣，借机使用一部分的设施物这样？ 浦原老板，那还真是对不住哩…… 略显繁琐的思绪在脑中翻滚，等到有马静也微微回神的时候，阿近正笑着对他说道。 “有马君难得来技术开发局参观，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尝一尝我们的特产？这在外头可是非卖品的好东西。” 要搁百年以后还真不敢答应下来。 毕竟也不知道涅茧利会把整个技术局爆改成什么样子，但现如今既是浦原当局，多少还是能信任一下的…… 吧？ 有马静也刚想要答应下来，却看到蓝染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思索着，朝着身后转过了头，隐藏于镜后的视线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此刻便是斟酌着说道。 “静也君，你不好奇我接下来想要去看的东西吗？” “……” 吔？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甚至不只是有马静也，就连一旁的浦原喜助都是有些意外。 “蓝染四席……” 似乎他也完全不能理解蓝染的这种行为。 那么当事人的回答又是如何了？ 呱，好，好紧张啊！ 那么先扪心自问一下，要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崩玉成型前的一系列技术交流，自己虽然学不到什么东西，但就算是拓展一下知识那都是极好的呀。 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自己跟过去的‘风险’为何。 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是完全不能接触到这种禁忌之物的。所以考虑到这一层的关系…… 有马静也只能是笑着摆手。 “好像是很要紧的东西，那我还是算了吧？” “是吗。” 蓝染似乎是很平淡地叹了口气，并未多做回应，在此刻也仅是背转过身。 与浦原喜助一同快步离去。 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拐口，只留下了有些阿进，以及略微忐忑的有马静也。 所以牢师突然邀请我又是要做什么了？ (本章完) 第29章 029：十二番队众生相 第29章 029：十二番队众生相 “这是用蚂蚱，蚯蚓为主体，掺入一部分的动物油和调味品，最后加工出来的咖喱块。” “用热水将其泡化，按照一比三的比例进行加热。就是最为适宜的浓稠度。” “味道方面局长已经试过了，据说跟猪肉咖喱很接近。只要确定没有副作用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上市。” “这边是用……” 听着阿近兴致勃勃地讲解着技术开发局特供食物，有马静也端着盘子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等等等等，确定没有副作用才能上市。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东西的安全性还有待商榷？” 阿近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地舀了一大勺，整个浇到了有马静也的饭盘里。 “别担心，吃不死人的。” 不对不对不对，你这个态度就很奇怪了啊！ 收回前言。 浦原喜助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吔！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有马静也捏着鼻子搓了了个半饱。 阿近倒是完全适应了的样子，稀里呼噜地吃得相当开心。 “有马君，你已经想好毕业之后的去向了吗？” 突然问起这个倒是有些意外，当事人沉吟片刻道。 “暂时还没有……怎么了？”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到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有马君能够考虑一下我们十二番队。” 有马静也尴尬地咧开了嘴，不由得发出了敷衍的笑声。 为什么不论到哪里都逃不开这个话题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窘迫，阿近停顿了片刻，旋即露出了个歉然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好像自顾自地说了一些强人所难的话……有马君，还请不要太介意。” “不会不会，倒不如说愿意这样平等对话，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毕竟藏着掖着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有马静也抿了口技术开发局专研的特供红茶，当下多少也是有些好奇。 “话说回来，阿近先生为什么会想要我进入十二番队？” “呵呵，先生的称呼就免了吧。我只是平日里头经常会听到队长念叨，觉得队伍里头都是些老气横秋的家伙……” 斟酌着用语的同时，阿近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不忍。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大伙许多人都是从蛆巢里头出来的。不善言辞，身体缺陷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面对着我们这群不像样的家伙，队长还愿意理解，并作出担保似的行为……” “老实说，我很感激队长的知遇之恩。所以在知晓了他的困扰之后，多少也是想着要帮上一些忙才好。” 阿近的脸上有惭愧，感动的痕迹。 “我听队长提起过有马君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夜一大人的缘故吧……队长对你也是颇为关注的。” 啊，这么说的话倒是想起来了。 夜一跟浦原喜助的确是青梅竹马那般的关系来着。 “所以我认为，要是能让有马君加入到技术开发局之中来的话，队长多少也会高兴一些吧。” 有马静也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 “真是个很朴素的理由啊。” “所以麻烦有马君就当个笑话，听过就算了吧。” 虽然多少有些意料之外，但仔细思考的话也不难理解这里头的感情。 毕竟浦原喜助是主动将阿近带离蛆巢的人，最起码的感激之情应该也是有的。 仔细想想，似乎也就只有涅茧利这种人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可话说回来，这个科学狂人真的知道感谢救命恩人吗？总觉得他的情感与性格都过于难以捉摸了。 本身对这种反社会型的人物不怎么感冒，有马静也当初也没有关注太多。 吔……所，所以啊，想不出那个画面啊！ 揉了揉脸，暂且把脑子里头的胡思乱想放置一旁。 “阿近，这份邀请我的确是收到了。只是我还需要跟蓝染老师商量一番才行，所以我也不能做出什么保证。” 对方露出了个相当客气的笑容。 “仅是听到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感谢有马君的认可……今天这顿饭就当我请了吧。” “喔，那还真是多谢了～” “那边还有人造肉丸和可饮用草植物提取液，也是最近新上的好东西，要不要也给你来一点？” 光听名字就感觉很不靠谱啊。 “呵呵，还是算了吧。” 些许的吐槽和交流拉近了原本陌生的距离。 虽不至于成为朋友，但起码有马静也对阿近的感官的确改变了许多。 只能说原著滤镜还是比较单薄的东西……凭借着上头的内容并不能够完整地将一个人概括。 眼前这位的阿近便是如此。 毕竟原著里的视角都在草莓哥身上，对于这些普通队员的描写倒是的确稀少。 如今也算是做了一番拓展，让有马静也多了些许见识。 “话说回来，有马君跟蓝染四席走的挺近，这是对方的意思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意志。因为他是我的指导教师嘛，许多事情还是需要仰仗蓝染老师才行。” “是吗……之前队长提到过，蓝染四席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平常，似乎有种游离在集体之外的感觉。” 浦原喜助连这些东西都跟手下的人说吗？ 这么想的话，应该是相当信任对方才会做出这种事的吧。 看来百年以后，阿近这个技术开局副局长的位置的确不是混出来的。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抿了口茶，脸上的笑容像温水里的茶干般散了开来。 “但如今有马君陪在他身旁，蓝染四席应该也会感到高兴才对吧。志同道合的友人本就稀少，能见一位已是侥幸。” 噫～被夸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只能说不愧都是动不动几百岁的人物啊，这说话的确是一套一套的。 有马静也哆嗦了下，只能说呵呵地说道。 “但是我对于研究方面可没有什么天赋的说……” “那些东西都是次要的，只要学习一下就行，不是什么难事。” 呃？研究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吗？ “就比如说我们十二番队的副队长，那家伙就是完全不……啊，刚提起就来了啊。” 有马静也循着阿近指着的方向抬起了头。 正好看到一个火气冲冲的家伙冲进了食堂。 “浦原那家伙藏到哪里去了啊？！” 嗓门很大，完全是一副来找茬似的架势。但眼睛看到的却又是另一回事……有马静也的目光凝落，不由得在心中凝噎了一声。 是小孩子啊。 个头最多也只有不到一米四的模样。 金发，冲天辫。脸上点着雀斑，唇瓣都藏不住的虎牙。 身穿着统一制式的死霸装，左肩悬挂着象征十二番队的木牌。 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把纠住了就近研究员的衣领子，把对方从座位上直接拽起。 “喂！浦原那个秃子去哪里了！” “我吾知呀，我只是来食饭的吔……” 虽然没有自报家门，但光是看这架势跟做派，有马静也便是已知晓对方身份。 猿柿日世里。 原著线里头假面军势的一员，看起来毛毛糙糙，实际上也不怎么动脑子的家伙。 实不相瞒，有马静也对这家伙的印象着实有限。 如今左思右想，也只能想起个因为在空座町上被银腰斩，衍生出来的有些地狱的梗——屁股不痛了，在树上挂着呢。 眼看着那边似乎要闹出什么骚乱，阿近皱起了眉头，小声向着有马静也致歉，他快速起身。 “猿柿，你又在闹什么？” “我问你们浦原在哪里，我找他有事！” “在公众面前起码要尊称队长吧，只是这点礼仪都不能遵守吗？” “哈？！你们也就算了，我可还没有承认这家伙是十二番队的队长啊！而且我可是副官！副，官！称呼我的时候也得用敬语吧？！” “既然这么不情不愿的话麻烦辞掉副官之职。” “我才不要咧！” 在旁的有马静也听得那是一个呲牙咧嘴。 嗓门好大。 脾气也好差。 是自己根本欣赏不来的那种类型……呜，还是虎彻勇音可爱多了。 猿柿日世里跟阿近的矛盾是可以遇见的事情，毕竟这个黄发丫头只尊敬曳舟桐生。 而人家又被提拔到零番队里头，如今剩下的她自然也是浑身不爽。 正在心中感叹，琢磨着要不要悄悄离开这里的时候。 有马静也感觉自己的袖子突然紧了一些。 什么东西在拽我？ 低下头去。 当事人正好就跟桌子底下的一个小小人影对上了目光。 “……”x2 短暂的沉默，随后有马静也脑子里头便是只有一个念头。 坏了，刚才话说太满了。 如今他面前的这个，才是正儿八经的小孩——黑发，圆脸，大眼睛。 一身乳白色的襁褓打扮，似乎只是站在原地就已经十分费力。 如今却是尽力地伸出了右手，在这会儿拽住了有马静也的袖子…… 这个模样实在太具辨识度，只是目光一对上少年就忍不住愣了一愣。 哎？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稍微有点奇怪……眠计划都已经进入到这个阶段了吗？ 从这小家伙的脸上，有马静也便是能够看到后世名为‘涅音梦’之人的痕迹。 眠计划。 是涅茧利结合义骸技术和义魂技术的精华，最后制造出来的人造死神。 虽然事先知晓过相关的内容，但如今亲眼看到也是惊异。 而且问题还不止是如此。 涅音梦赶在这个时间段已经诞生了吗？ 因为以涅茧利为主导的眠计划，是经历了七代之多，最后才让其完整发育，成为能够独立行动的个体。 而往前推进。 已经发育至胎儿状的眠五号被其改造，与其卍解融合，最后才满足了作为队长的条件，在浦原喜助离职后成为…… 不，等等。 有马静也突然反应了过来。 满足条件这个说法本身就比较暧昧。 涅茧利或许于浦原在职的时候，就已经将眠计划开发到了后期的阶段。 这样考虑的话，之后的上任或许也只是近似于‘走个形式’那般的东西？ 完全有这个可能。 有马静也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脑子里头已经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 以至于面前的这个小孩都有些不耐烦地加重了力道。 等等等等…… 力气好大，衣服要破了！ 考虑到对方身份，以及对小孩动手影响实在不好等问题。有马静也只能尴尬地笑道。 “那个，有什么事吗？” “……” “能听到我说话吗？” “……” “你家大人呢？” “……” 不能交流啊！ 就在当事人都有些为难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小孩踉跄着走了两步过来，凑到了他的身旁。 脚尖轻踮，双手扒着桌板，将脑袋探出小半个之多。 黑多白少的眼珠子滴溜地转着，最后落到了还没吃完的咖喱饭上。 她重新落地，便是转头看向了有马静也，用右手指了指自己那还没长出几颗牙的大嘴。 “啊～” (本章完) 第30章 030；佯装 第30章 030；佯装 看着面前的小孩张开大嘴，有马静也便是忍不住凝噎了一阵。 你是猫和老鼠里头的那个泰菲吗…… 而且这不是能听懂话啊！ 有马静也正在纠结，身旁却是传来了一个颇为陌生的腔调。 “原来如此，最喜欢吃的昆虫咖喱已经售罄了的缘故，所以转而向其他人进行索求吗。” 这一股平静中略带变态的声音……有马静也心头微凸，当下忍不住抬头望去。 便是看到个陌生人正站在了他身旁不远处。 端着餐盘，穿着白大褂。 苍白到难以置信的肤色，五官仿佛也如同这色彩般，给人以冷漠至极的感觉。 蓝色的短发打了蜡，像是打理得体的草坪般根根倒竖，直立向上。 耳朵两侧带着个不知具体为何的圆锥形装置。 一条从太阳穴划起，横贯眼部的黑色妆线更是让有马静也都看得头皮发麻。 涅茧利。 他的目光从未汇聚在有马静也的身上，而是一直都盯着那走路都略显勉强的小小身影。 “虽然还没有刻意培养过跟人交流的能力，但因为内心的欲望占据上风，所以自主开始行动，想要通过接触他人来获取目标物吗。” “哼哼，干得不错。人类为了生存下去本来就可以不择手段，即便只是表现得积极了一些，这也是个相当不错的势头。” “看来培养计划也可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很好。” 对方露出了个相当恶心的笑容。 有马静也看着他垂落下了右手，向着自己身旁的小孩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吧，作为奖励，我会让后厨追加做一份昆虫咖喱的。” 有马静也看到这丫头眼睛都亮了一下。 这下真是越看越像泰菲哩…… 她似乎下意识地想要靠过去，但很快又停下了脚步。 小脑袋在涅茧利跟有马静也之间来回晃悠，最后后退了两步，对着有马静也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什么意思？ 跟我再见吗？她有没有这么礼貌的？ “眠在让你把脑袋低下去，笨蛋。” 哎？是这样吗？ 有马静也老老实实地侧过身子，做了个低头的动作。 他便是感觉到头皮突然一紧。 痛……揉着脑袋再扬起脸，有马静也看到这丫头正攥着自己的一根长发在打量。 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就跟捡到了蒲公英的小孩一般。 是头发啊。 说起来有马静也倒是的确有保养得很好来着……每日洗澡的时候都会仔细清理，而且最近吃的也不错。 所以看起来也是油光发亮吧。 涅茧利原本还有些开心的模样，在这会儿直接就冷却了下去。 “什么啊……只是对这种白痴的头发感兴趣吗？我对你的评价又降回去了啊，臭丫头。” 涅茧利兴致缺缺地转身想要离去，有马静也忍不住出声喊道。 “那个，稍等一下……” 对方面无表情地半转过身，语气毫无波澜可言。 “什么，是对我的天才计划产生了兴趣吗？除此之外的话题我可完全没有兴趣交流啊，有马静也。” ……直接就把话给说死了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本来就是这副德行，只能说在意料之中而已。 但如今问题反而是另一个。 有马静也举起了右手，指向了自己的脸颊，颇为好奇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十二番队里头有很多人都在讨论你，毕竟能在正面击败副队长的院生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这家伙也会夸人吗？有马静也微微挑眉，便见对方嘴角上翘，露出了个相当鄙夷的表情。 “嘛，话虽如此。” “我倒是对你这种人不怎么感兴趣就是了，只是钟情于力量的猩猩，没有审美，不懂研究。像你这样的人，恐怕得等到下辈子才能明白真正有趣的东西。” “我的名字叫做涅茧利，想必你在进入到护廷十三队活动过后应该也会知晓我名吧……凡人，到时候可别装作不认识我啊。” 这家伙的嘴果然很恶毒啊。 而且也有种很强的自恋倾向。 虽然多少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也是让人感慨。 也怪不得你原著里人缘这么差，跟蓝染牢师比起来还真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不过当事人也不怎么关心这方面的问题就是了…… 简单地敷衍了一下，涅茧利就领着眠绕到了后厨里头。 应该是想要拜托别人开小灶吧。 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少见，有马静也看周遭的大伙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看样子涅茧利的独立特行在这里也是出了名的。 有马静也看到眠最后朝着自己瞥了眼过来，也是尽量地露出了个平和点的笑容。考虑到涅音梦长大之后的性格，这丫头倒是远比她老爹好说话——留点好印象总是没错的。 “抱歉，有马君……” 另一边，阿近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这边靠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相当无奈，似乎对于‘结果’并不怎么满意。 “好不容易来了客人，结果却让你看到了这些东西，实在抱歉。” 有马静也连连摆手。 “啊，没关系没关系，你忙你的事情就好。” 毕竟遇到这种事情，当事人肯定比旁观者要头疼。况且…… 有马静也看着远处狼狈的一片，当下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个颇为尴尬的笑容。 猿柿日世里这家伙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暴躁啊。 属于是嘴巴本就不怎么干净，偏偏嘴巴还笨……说不过了就动手，连带着不分青红皂白地摔东西。 也怪不得这么多研究员看到了她都发怵。 ‘跟十二番队的风格显得完全不同，估计跟浦原相处的也很不愉快吧。’ 有马静也心中忍不住感慨。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吃完了午饭，在阿近的带领下，有马静也尝试着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实验——挑拣素材，观察培养等简单的中间手续。 也算是个颇为新奇的体验。 等到下午临近四点左右的时候，蓝染跟浦原终于是结束了私底下的交流。 由牢师带领，二人向着送行来的浦原喜助，阿近，还有好几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道谢。 这便算是结束了今日的行程。 于归途之中，依旧是由着蓝染带路，有马静也跟在了身后。 双方走出了大概几十分钟的路程过后，少年便是听到身前之人头也不回地开口。 “静也君，今天下来的实习体验感觉怎么样？” 当事人沉吟片刻，挠了挠嘴角说道。 “实不相瞒，因为我本身并没有研究方面的天赋，所以对很多东西也只是一知半解……” 站在初学者的角度而言，那些‘收获颇丰’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所以只能是换个思路。 “起码能感觉到，大伙都还算是比较热情的吧……” 除了几个极端案例之外……嗯，对，就是这样。 “是吗，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蓝染放慢了脚步，转而与有马静也并肩而行。 少年能看到对方依旧保持着平日里头那副笑容，从容不迫，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即便是以职责为名的护廷十三队，终究也是逃不过人情与组织的束缚……能够事先认识这些人，对静也君来说也是件好事。” 蓝染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越是封建的背景，人际交往之间的关系也越是重要。 适当地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这也是在为未来的发展而考虑，作出铺垫的行为。 这么看牢师的确还是挺关心我的嘛——有马静也心头正在美滋滋地乐呵。 没成想蓝染突然来了一句。 “静也君，你觉得浦原队长为人如何？” 稍微有些突兀的话题。 但考虑到蓝染今日之行，他可能也是想通过旁观者的角度来印证一些东西吧。 所以得认真思考一下才行哩。 “浦原队长的话，为人比较和善，而且也是一副很擅长跟人打交道的样子。仅以队长而言的话，应该是个有些老好人的形象吧……” 说着说着有马静也就觉着有些不太对劲。 等等。 这不就是跟牢师一样了吗？！ 当事人有些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却正好看到蓝染正微笑着盯着自己。 “反应过来了吗？是不是觉得我跟浦原队长多少有些相像？” “呃……呵呵，多少有一点吧。” “但世上肯定不会存在着同样性格的人，就像是指纹都是每个人独有的特征那般。所以静也君，你觉得是我有问题，还是浦原队长有问题？” “抑或着是……” 蓝染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笑容依旧，但此刻的气氛却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我跟浦原队长，都只是佯装出来的这种样子？” 有马静也愣愣地看向了蓝染。 对方的双目隐于镜片之后，在此刻透出的神采，却多少是有些陌生的感觉。 “静也君，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和善，平易近人，以及好为人师的行为，都只是我为了方便行动而做出来的伪装？” “所以……”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其实是个非常难以相处，并且性格相当糟糕的家伙？” (本章完) 第31章 031：女人，女人，女人 第31章 031：女人，女人，女人 这个问题着实突兀，让有马静也都露出了个相当为难的表情。 他根本摸不清楚蓝染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试探我是否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吗？ 那自己又该怎么回答才好？ 犹豫间，有马静也却是看到蓝染突然表情一松，旋即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呵，看来这个问题很让你为难呢。” “那就尽情地思考，困扰吧……静也君，不要太相信别人了，即便是我也一样。” “毕竟谁不知道隔着皮肉之后的本性，到底会是个怎样的形状。”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有马静也都是愣了一愣。 卧槽，这家伙居然在拿我开玩笑吗？好少见的情况啊…… 他得是过了小会儿才勉强地消化掉这些信息，随后忍不住说道。 “蓝染老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对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静也君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脑袋歪了歪一歪，露出个颇为费解的表情。 “只是觉得……如果是平常的蓝染老师，应该不会跟我说这些吧。” 人会在难以适应，遭受意外的时候变得敏感而异常。 这一个理论同样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 联想一下跟浦原喜助的交流，有马静也也是不难推测。 恐怕是崩玉方面的研究有了些进展，但却遭遇到了类似‘瓶颈’的情况吧。 强如牢师也会有烦心的事，这种情况本身也是不难预料。 要是能够更直白地安慰一下效果可能会更好。 但没办法，有马静也如今还处于‘状况外’，自然不能表现得过于自来熟。 不然到时候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有马静也脑海之中盘旋着这些个念头，他抬起了右手，尽量模仿着蓝染平时说话的腔调。 “毕竟如果是常态的蓝染老师，应该会说‘轻信于人的确是个坏习惯，但反过来说，拥有这种特质的人却也跟擅长与人打成一片’这种话吧？” 好坏参半，有理有据。 常态之下的蓝染就是这种攻防一体，让人看着都头疼的‘立体’形象呀！ 听到这些话过后。 蓝染此刻望向有马静也的目光也是有了几分的变化。 他的嘴唇蠕动了片刻，而在两个呼吸的停顿之后，他终于是露出了个久违的笑容。 不是平时的那种皮笑肉不笑。 蓝染的嘴角向上咧去，身体仿佛难以自抑般地抖了一下，发出了声轻巧的‘嗤’响…… 随后，止不住的笑意终于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蓝染笑得有些过于不讲究形象了。 “哈，哈哈……静也君，你真的很有意思。” 当事人则是露出了满脸的黑线。 不是，你到底在乐什么？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很离谱的事情一样…… “那个，蓝染老师，所以到底是哪里好笑了？” 后者抽空扶了一把眼镜，身上的气质又重新变回了那种古井不波似的感觉。 “呵呵，问题就应该自己去慢慢探索才会有收获啊，静也君。” 呐，这人看样子是的确变回来了…… 但就是自己被凭空笑话了一通，让人多少有些不爽吔！ “静也君，看样子今天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请客，去外面吃一顿晚饭再回学院如何？” ……嗯？ 有马静也人都精神了三分之多。 我收回前言，牢师万岁！ “多谢蓝染老师！” “呵，你也就只能听到这些东西才会精神一点。” “毕竟十二番队里头的东西都不是人吃的啊，所以很快肚子就饿了。” “这些话我下次就带给浦原队长了？” “咕……唯有这个拜托不要啊……” 师徒就这么并肩说着吐槽的话，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诚如前文所言。 瀞灵廷非常之大，同时也考虑到住宅区与队舍等等的区域划分…… 通常来说，都是只有贴近中心区，以及极少数番队的周边，才会有比较繁荣的商业区。 蓝染带着有马静也到访的店铺看起来颇为老旧。 从外看去根本瞧不出什么样，但里头却是意外地热闹。 能看到好些个身穿死霸装的人在里头喝酒吹牛…… 酒气混着炸物的气息弥漫，带着一股陈年旧木的油脂味，让有马静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稍微有些熏人了。 但在同时也不难看出，这家店似乎颇受‘死神’的认可。 毕竟来来回回已经看到好些个队士在里头活跃。 “静也君可能稍微会有些不适应吧？毕竟这是家非常出名的老店了……早些年间总队长也曾经光顾过这里。” 啊，这么一说的话倒是不难理解了。 的确是老派的日式装修风格，看这些桌椅板凳也都是副‘原汁原味’的模样。 只能说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既然被请客了还能说什么呢？ 造就完事了！ 蓝染轻车熟路地点了一些东西，完事朝着有马静也这边瞥了眼过来，张嘴问道。 “静也君喝酒吗？” “稍微尝一点的话没什么关系。” 了解。 蓝染笑着点头，向着一旁身穿和服的店员说道。 “劳驾，给他上一杯葡萄汁就行了。” 妈耶，这家伙现在已经不会听别人说话了是吧。 已经无力吐槽的有马静也只能抿嘴当没听见……约莫十几分钟过后，打扮清新的店员举着托盘凑到二人面前。 “久等了～这是烤串跟刺身，请慢用。” 小而精致的烤物，各类的鸡肉都做到了嫩而不柴的程度。 用碎冰衬底，堆积出来的刺身拼盘也着实让人觉得有趣。 不得不说，山本老爷子认证过的东西的确是有含金量在的……有马静也为了补充能量，特别追加了几大碗的牛肉盖饭。 这边吃的稀里哗啦，蓝染却只是浅尝辄止地品了几串烤物过后就放下了筷子。 他平静地看向周围的环境，再时不时地朝着有马静也这边瞥来几眼。 这便是让当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放下了第三个空碗，有马静也擦拭嘴角，便是小声说道。“蓝染老师不吃点吗？”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怎么饿。” “是这样吗……” 能感觉到对方说的很敷衍，但终究不是追究下去的时候，有马静也只能选择闷头干饭。 好食！就要多吃！ 期间蓝染起身说是要去洗手间一趟，有马静也点头表示明白，便是看着对方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边往嘴里扒饭，有马静也便是一边思考着。 牢师看起来压力挺大的样子，后面几天多给他讲讲笑话啥的会不会多少放松一些？ 就在这时。 于二楼处传来了一阵骚乱般的响动。 似是起了什么争执，能听到东西砸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回响的动静。 有人在训斥，怒骂的声音…… 其中混杂着女子特有的尖锐爆鸣，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抬头朝上看了过去。 上面是包厢房，若不是提前预约的话是不能享用的。 是有人起了什么冲突吗？ 虽然心里头有些八卦，但这会儿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比较好。 抓紧时间继续干…… 思绪未能凝落，有马静也看到一团黑影直接就从二楼滚落了下来。 定睛望去，那模样便是让有马静也的瞳孔都是狠狠一缩。 这个人影不算是多陌生。 因为对方就是刚才给自己上菜的店员。 她身上的和服被撕扯着拽掉了一半之多，扎起来的两根长辫散在了地上，看上去狼狈异常。 然而比起这些，最让人在意的还是脸上的伤势。 左脸已经整个地肿了起来。 是皮肉受到大力侵袭，血管破损后造成血液与组织液的渗出，才会造成的独特惨状。 换而言之。 她被劈头盖脸地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眼看着对方就倒在了自己的脚边，让有马静也都不能再继续旁观下去。 当下起身去将对方搀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呜呜，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 也不知道是受到的冲击太大，还是已经晕头转向。对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 几个戏谑的声音，正从不远处的楼道口传来。 “喂喂喂，为什么要跑啊。” “能被我们的人看上，这可是你的福气啊。” “这么好看的脸打坏了就有些可惜了……嘛也无所谓，从背后来的话就看不到脸了嘛。” 粗鄙之语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如此肆意的发言，也表明了对方之身份。 正是行凶者。 怎么会如此之嚣张？ 有马静也转头望去，看到几个喝到醉醺醺的人正从楼上走下来。 样貌没有什么记忆点，身上散发的灵压也无压迫感可言。 对方也是死神。 还是拥有正式编制的那种……队士吗？ 只能说这种情况本身并不会太少见。 护廷十三队千年以前满手鲜血，即便到现如今，也只是为了稳定而存在的组织，自然不会制执着于什么‘正义’。 更何况原著里头也曾经隐晦地表明过这一点。 在旅祸入侵的篇章里，井上织姬跟石田雨龙都有过换装混入死神之中的行为。 其中井上就遭遇过这方面的骚扰。 也只有她作为女主角，同时还有石田雨龙的帮助，才能免受这些侵害。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其他资质平平，刚刚入队的女队士遭遇到了这种程度的骚扰，对方又得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 这个问题着实沉重，深究下去只会倍感无奈。 所幸有马静也本身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滤镜可言，所以此刻也能保持平常心。 只是在等到众人看清楚，那被缠绕在手臂上的铭牌过后，绝大多数人都是脸色剧变。 “是十一番队的人……” “走啊快走……被盯上了就完蛋了！” “噫！唯独这群神经病千万不能沾染上关系啊……” 有马静也愣了一愣。 ……哎？ 十一番队的人不都是战斗狂来着吗？什么时候出了这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贵物？ 剑八难道不会教训他……不，等等。 有马静也突然反应了过来。 百年以前。 十一番队的队长，应该还不是更木剑八。 那现在担任这个队的队长，又得是谁？ 便是在思绪凝落的一瞬间，某个极为厚重，慵懒的声音，正从那群人的身后传来。 “什么……好慢啊。” 一双大脚印入眼帘。 其后便是一副让人生畏的宽厚身躯。 膨胀的肉身将死霸装高高撑起，仅是走出几步的功夫，粗厚的呼吸声就已经遍布整个酒馆。 “女人，女人，女人……” “只是让你们带个女人过来而已。” “这点事都办不好吗？啊？一群废物！” 抬腿，朝着前头那个满脸堆笑的人影踢去。 对方哀嚎着腾飞了出去，接连撞碎三套桌椅板凳，最后浑身浴血地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就要没了气…… 有马静也呆滞地看了眼那人，再是回头。 正好跟来着对上了眼。 (本章完) 第32章 032：鬼严城 第32章 032：鬼严城 那是一个体态夸张到了让人望而却步的巨人。 仅是目测都能有两米开外的身高，身上堆满了如山岳般的脂肪，甚至把胸前的衣襟都给高高撑起。 如野猪般短促的络腮胡与头发连成一片，狰狞的脑袋上无慈无悲，仅有不成形，却又恐怖异常的横肉。 翻转向外供去朝天鼻之下的嘴唇处，正长有的两根犄角似的古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 双下巴像是营养过剩的家猪般挤了出来，只是看去都能让人有种莫名的反胃感。 绿豆大小的眼睛盈满了慵懒的神彩，他就这么平淡地扫视着，直至露出嫌弃的表情。 “别给我露出这种恶心笑容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了……真是的，到底得死多少人你们才能记住啊。” 用着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而看到对方那象征着队长职位的羽织过后，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相当之严肃。 不是玩笑话。 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确是十一番队队长。 原本还嚣张至极的十一番队队员们发出怪异的悲鸣，在此刻纷纷跪倒在地，发出求饶似的哭喊。 “队，队长！我们都在按照您的意思办！” “只是那个人要妨碍我们，都是他……都是他的缘故啊！” 哈？！ 有马静也人都麻了一下。 这种麻烦事他可不想要凭空招惹来，当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撇清关系。 可仅仅只是刚刚想要后退，有马静也便感觉到了强烈而又滚烫的灼烧感。 “嗯？” 发出一声疑惑似的低吟，如山岳般的男子，终于将目光挪移到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视线犹如实物，散发着足以让人手掌生汗的气息。 不妙。 已经走不掉了……能够感觉到自己被盯上，此刻的有马静也便是发现整个酒馆再无他人。 这不就是只剩我一个人吗？！ 怀里头的服务员像是坠井之人拽住了求救的绳索，她死死地抓住了有马静也的衣襟，泪如雨下。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总之你先冷静点，哥们儿眼下似乎都有些自身难保了…… 还没有来得及给出回应。 嘶…… 异常粗厚的呼吸声，便是横贯到了有马静也的耳中。 虽然彼此相隔七八米之远，有马静也依旧能够依稀地嗅到让人作呕的内脏气息。 对方迈出了脚步，落在地上发出轰鸣般的巨响。 而随着距离贴近，原本就凸显的存在感在此刻便是更甚三分。 看着自己仰望起头才能直视的雄浑身影，有马静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直面’队长级人物。 虽然说之前也见过不少，但大家毕竟都没有什么敌意，自然也不会有压迫感可言。 “你……” 看着对方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有马静也咽了口唾沫，听到对方问道。“既然穿着死霸装，为什么不佩戴分队的标识？你这家伙，难道没有组织和纪律的概念吗？” ……呃？ 看起来这么粗野可怕的家伙也会在意这种事情吗？ 有马静也看到对方半蹲下身，仿佛银背大猩猩般的身段，更是让女服务员都已经吓到浑身发抖。 “不说话吗？喂，你是不是在小瞧本大爷？” “还是说认不住我身上的这件制服吗？没道理的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有眼力见吗？” “小鬼，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鬼严城剑八给放在眼里？” “剑八啊，是剑八！能够取这个名字，你难道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有马静也看到对方举起了右手，将大拇指高高翘起的同时，朝着自己的脸颊指了过去。 “老子干掉了上一任的无能废物，接手了这个名字。这就意味着老子也是最强的那一个，喂小鬼，你听明白了吗？” 虽然的确没有见过对方，但在听到名字过后有马静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鬼严城剑八。 想起来了……剑八之名，需要击败现任之人才能传于后者，如此形成其独特的传承文化。 然而在这段历史之中，也夹杂着较为特殊的情况。 例如第八代痣城双也。 他因为擅自改造流魂街居民已被判刑，这导致九代的传承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血战……而是成为了一种顺位的继承制。 担任痣城双也副队长一职的五助顺位上台，也因此成为了九代剑八。 有马静也记不起这个人的名字的样貌，但对鬼严城之名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对方是个出生于流魂街的粗野之人，而这种程度的血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极为讨巧的行为。 换而言之。 他便算是捡漏了。 只能说从这点便可以看出护廷十三队的意志为何——不论由来，观念，良善与否，只要能打就行…… 但话虽然这么说，这家伙也算是正面击溃一名副队长的家伙，其实力便绝对不会太弱。 正面冲突绝对不可取。 正当有马静也这般思索的时候，身前的鬼严城露出嫌弃表情，似乎对有马静也的反应不太满意。 “什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真是，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本事稀疏平常，就连最基础的礼仪都已经忘掉了吧。” 宽厚的手掌朝着有马静也伸了出来，做出了一个摊开手掌似的动作。 “快站起来吧，一直坐在地上也太不像样了些。” 看着面前粗厚，布满粗黑色长毛，不是人形的右手……有马静也不由得愣了一愣。 这家伙有这么好说话吗？ 还是说自己实在是太过于以貌取人，先入为主了？ 或许对方的确是个性格粗鄙且恶劣的家伙，但在某些方面又可能会是个比较正常的…… 思绪未能凝落，因为就在下一刻，有马静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东西，很不对劲。 鬼严城保持那副古井不波的表情，可右手却陡然翻转了过来，他保持着摊开手掌的动作。 就这么直挺挺地就朝着有马静也的面门横扫了过来。 好快！要躲…… 碰！ (本章完) 第33章 033：护庭之举 第33章 033：护庭之举 有马静也的反应绝对不算慢。 甚至在对方发起攻击之前就已经蜷曲起了身体。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扇飞了出去。 碰！！！ 整个人的身体拔地而起，像是撞上了疾驰的马车，让有马静也感觉脑子都被狠狠地晃了几下，身体剧痛无比。 都不知道自己翻了究竟几圈……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不仅身旁全是木质桌椅板凳的碎片，有马静也自己也是疼到脸都扭成了一团。 根本站不起身。 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般的痛。 意识都开始有些浑噩，不清晰的症状出现。 ‘不对劲……刚才那一巴掌是打到脑袋上了……’ 不夸张地说，这种行为近似于偷袭。 从这种‘短兵相接’的情况看来，有马静也已经能够确定，对方拥有着远高于副队长级的灵压。 无从捕捉，未能分析，在那种情况下陡然出手。 有马静也能留有性命已经算是万幸。 偏偏自己还根本无从怪罪对手，毕竟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当事人太轻信了对方的缘故…… 与自己一般，出身流魂街，却靠着杀名成为剑八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说话？ 最佳选择就应该跟别人一样，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快速起身离开。 这才能够最大程度地保护好自己。 社会经验不足啊——我。 总之这些反思都得往后稍稍，如今这种情况，必须得尽快站起来才行。 脑子里头明明是这样想的，但身体做出的反应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有马静也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来，但很快就又重新跌倒在了地上。 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鬼严城的嬉笑声。 “喔～挺能干的嘛，我那一巴掌可是冲着打死你使劲的，没想到能防下来啊。” “先下手为强啊，先下手才好办事，这就是我从流魂街上学来的东西。” “可别怨恨我喔，年轻人。” 只能说不愧是混子出身的家伙，像是有马静也这种普通良民，双方之间的战斗意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有马静也挣扎着抬起了眼睛。 咕……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 鲜红，附着着铁锈气息的浑液顺着额头滑了下来，径直沁入到了右眼之中。 有马静也的视线变得鲜艳而浑浊。 脑袋也已摔破。 伤口情况怎么样？出血严不严重？ 诸如此类的信息根本无从捕捉与分析，更何况自己的身体依旧处于麻痹的状态…… 最恶劣的情况不外乎如此。 有马静也便是只能看到，鬼严城那宽阔的身躯正在缓缓逼近。 对方的声音不复方才那般的慵懒，此刻盈满了戏谑与不屑。 “像你这样的家伙其实我经常能够碰到，不懂规矩，爱逞英雄。以为加入了护廷十三队就能大展身手，从此开始能有一番作为。” “真是的～这种东西光是想想就让人作呕。” “老子其实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家伙了啊。” 脚步声缓缓逼近。 还有着金属锐器彼此碰撞，发出的铿锵之声。 拔刀了…… 鬼严城呲出了大牙，他笑得相当张扬，如今落在有马静也的眼中更有种小人得志般的错位感。 “什么护庭，队长，职责？说到底都只是些名头而已。” “归根结底看的还是手段跟拳头，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才最吃香。对了……吃饭，睡觉，女人，还有砍杀。” “只要有这些东西就足够活下去了，你难道不会这么想吗？”无所谓名誉，不存在意义。 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本能。 干漂亮又养眼的女人，杀讨厌且碍眼的家伙。 因为自己是队长，所以从来都不会追究什么——只要注意些，不招惹到贵族头上就行。 在外头可能还会收敛一些，但在队内，那就完全是说一不二的绝对地位。 即便把队里的女子凌辱也不会有人来对他说不，大街上跟人找茬更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因为我正在行使护庭之举啊。 不配合我的，迎合我的，尽管都去干掉就行。 即便十一番队的女子都因此退队，山本元柳斋重国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 最多也只会说上两句‘注意分寸和形象’这种话而已。 是了，就是这样。 因为我是队长，维护瀞灵廷之稳定与安宁，这才是护廷十三队的意义。 凡人的感受是可以忽略掉的，庸才的生命也是能够随意挥霍的。 为了我的一时兴起，让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奉上身体或性命，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真是畅快而又肆意的人生啊。 像是这样，因为一时的兴起就可以随意蹂躏颇有姿色的女子。 同时也可以因为自己的意志，让这些不懂尊卑有序的小子死于非命。 没关系，不会有人追究我的责任。 从前如此，从今往后亦是如此。 这种生活，仅是想到这些东西，都能让人愉快到飘飘欲仙。 就这样持续几百年下去，自己也肯定不会厌倦。 倒不如说来世也想要过这样的日子。 鬼严城剑八，他发自内心地认同着这种‘护庭’之理念，也由衷地对自己的现状感到满意。 浑噩的视线之中，有马静也看到对方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我想要干那个女人，你既然看到了就不应该阻止。而应该把她按在地上，扒光衣服，抢着送到我的面前。” “这就是我身为队长的权利，也是你身为队士的职责。明白了吗？” “嘛，看你这幅样子也是不会听进去的样子。这次就算了吧，我已经原谅你了。” 毕竟…… “光是这张看起来就很有女人缘的脸，就已经足够让我厌恶了啊。” 话音一落。 修长的斩魄刀已是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有马静也的表情保持着那副接近呆滞的状态，他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动作。 因为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 但大脑的思绪却未曾有过停歇，危机意识发出尖锐的爆鸣，让有马静也浑身的细胞都在此刻绷紧。 要反抗，不能就这样引颈受戮。 那自己又该怎么做才好？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帮助到自己的？ 就像是落入无底深渊的孤独落水者，有马静也挣扎着，扑腾着，企图让自己的身体上浮。 便是在这千万分之一的转瞬之间。 他的意识抽离了片刻之久，继而看到了…… 那个在梦中见过了无数次的十字路口。 啊，是这样啊……原来如此。 于此时此刻，便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变得通透无比。 有马静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却并不是为了遮挡，更不是做出防御。 他只是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已无退路可言，在绝望与濒死的边缘处，有马静也吐出了一口满是血腥味的浊气。 斩魄刀。 解放。 (本章完) 第34章 034：衔尾自噬吧，弓衣 第34章 034：衔尾自噬吧，弓衣 斩魄刀为何物？ 这个问题有马静也数次思考，尝试着对其进行总结过。 而得出的答案也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 那是如同镜子般，将死神内心深处的意志，隐藏着灵魂与真相的捕捉，并进行显现的倒映之物。 ‘找到那个另一面的自己。’ ‘进行接触，交谈。’ ‘之后……就可以尝试着去接受，那个并不怎么讨喜的自己了。’ 手续并不复杂，毕竟所谓的始解便是如此。 反思，总结，直至与自己的本心和解……虽然对于许多队士而言是件困难而又难以完成的任务。 但只要是担任副队长与席官的死神，或多或少地都已经掌握了这一阶段的力量。 而有马静也的灵压，则是已经达到了七等灵威的程度。 这便是意味着，少年的硬性条件已经达标——他拥有着足够的储备，完好的体力，用以迎接更进一步的力量。 可问题就在于此。 在那让人迷茫的十字路口，有马静也徘徊了不知多久，却从未见到过自己的‘心相之物’。 是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还是对方在暗示什么，表示有马静也有所欠缺之处，所以不愿意现身？ 更甚至的，自己潜意识里头其实是个相当恶趣味的家伙，只是单纯想要让自己难堪？ 种种思绪盘旋在了脑海之中，让有马静也着实烦闷了许久。 而在此刻，于这转瞬之间的停顿。 有马静也终于捕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灵感，明悟了其本意为何。 十字路口不是用来困住他的迷宫。 而是容器，是有马静也的虚象，也是他的本貌之所在。 换而言之，他并不是被拒绝了，而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答案之上却不自知。 不断地循环，不断地徘徊。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 就如同有马静也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梦境一般。 是了。 你的名字就是…… ‘衔尾自噬吧，弓衣。’ 于心中安静地吟唱了刀之名讳。 而潜藏在了有马静也心中的力量，也在此刻产生洄流，于胸膛之中开始激荡。 然而斩魄刀解放的过程，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甚至都能用‘平静’来加以形容。 仿佛只是向着百米之幽深的古湖，掷入了一块玩笑般的石头。 荡漾起的水纹，摇晃而出的波澜，很快就被消解殆尽，直至恢复成了那深沉而又死寂的模样。 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变化。 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成不变。 鬼严城剑八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却并未做出其他更具体的反应。 无妨，不过是蚊子振翅般的微弱之力而已。 根本威胁不到自己。 鬼严城一向信任他的直觉，毕竟自己就是凭借着这个手段，才坐上了如今的队长之位。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鬼严城的斩魄刀狠狠地挥下。 灵威如渊，撕风而动……正中有马静也的面门——本该是如此的。 但对方却以一种诡异的手法，做到了后发先至般的反应。 有马静也将手中的斩魄刀横着抽出，正好平架在了自己的面前。铛！！！ 铁器相碰，发出的尖锐爆鸣总是让人无法适应。 鬼严城亦是如此。 下意识地啧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毕竟本来是想要直接把对方像西瓜一样，就地劈成了两半的。 但自己不仅未能做到，同时还感觉到手感相当之奇怪。 能感觉到自己的攻击并没有落到得心应手的地方。 不。 倒不如说……这家伙招架的位置也太精妙了些，正好就是这种发力的薄弱点。 是偶尔吗？ 毕竟面前的娘娘腔虽然架住了自己的攻击，但那表情亦是萎靡了三分。 不是障眼法，也没有什么里胡哨的东西。 攻击是确切有效的，只是效果远不如预期那般地好而已。 那问题也就简单而直白了——既然打定主意要碾死一只虫子，那两下还是三下都一样。 结果是不会变的。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鬼严城未有迟疑，微抬刀口的瞬间，左腿已经顺着半侧过的腰身，朝着有马静也飞快地扫了过去。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在这紧要关头，有马静也只是紧抿着嘴唇，做了一个相当标准的蜷曲姿势。 小腿如鞭，却呼啸着舞出了狂风般的架势。 腿面正中有马静也的腰侧，把少年踢地如同玩物般飞起，狠狠地撞向了脑袋之上的天板。 后背贴上了木质的架构，力道无法消化，只能不受控制地整个人被塞入板间。 有马静也的脸都扭成了一团，能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剧烈阵痛……似乎是连着肋骨都被伤到了的样子。 攻击依旧有效，但鬼严城的表情却变得愈发不耐烦。 习惯了砍杀，街斗。 鬼严城便是如同庖丁解牛般，能够清晰地分辨出自己的攻击是否确切有效。 而此刻他便是觉得愈发奇怪——自己刚才像是踢到了一团上，有种无力无处使那般的感觉。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就绝对不会是偶然。 所以对方到底做了什么？ “臭小鬼。” 现有的信息不足以分辨出这些信息，偏偏鬼严城也不擅长思考……于短暂的犹豫过后，他已然是果决地做出了决定。 不论如何，先把人干掉总是没错的。 下一击。 绝对不会再有落空，歪斜的可能性。 用爆发出来的灵压，一口气彻底碾碎这个烦人的虫子。 而在有马静也的一侧，他的思绪却在不断地发散，蔓延，像是进入到了某种玄妙状态那般。 以至于让当事人都短暂地忽视掉了身体上的伤痛。 ‘情况有了变化，肋骨的伤势会影响行动。’ ‘需要做出调整才行……’ 有马静也的瞳孔之中闪烁起了无名的光彩。 如今在他的视野之中，世界已经褪去了原本的色彩，而变成了单纯的黑与白。 强烈而又简单的色差能够筛去多余的信息，让自己的注意力能够安放在应该集中的地方。 有马静也便是看到了。 整整四个蔚蓝色的光带，正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飞快地飘散了出去。 (本章完) 第35章 035：以弓者为衣，蛇之本性也 第35章 035：以弓者为衣，蛇之本性也 在黑与白混淆成团的世界中，有马静也看到的蓝色光圈，正是从他斩魄刀之中蔓延而出的独特能力。 他看到了四个自己。 如同面向着十字路口，举足不前的情况那般…… 有马静也向着未知开始进发。 第一个直挺挺地从正面冲了上去，用双手持握的方式，想要正面突破攻击对手。 却被鬼严城直接连人带刀地劈成了两半。 第二个选择迂回全行，却还没有等到自己展开攻击，就被鬼严城捏住了脑袋，狠狠砸在了地上。 第三个…… 第四个…… 企图进行正面突破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有马静也看着这些个蓝色的光影由深到浅，直至消失。 当下便是在心中有了定论。 不能正面突破，那就只能调整策略才行。 啪。 仿佛是在心中打了一个响指，熟悉的十字路口再度显现。 推演。 这便是有马静也斩魄刀的能力所在。 获取自己与对方之间的情报，将这些已知内容进行固定，以灵压的形式注入到斩魄刀之中，使其进行充分的解读与分析。 之后。 名为‘鬼严城’的迷宫，便会被完整地重构，于有马静也的脑海之中显现而出。 十字路口象征着四个不同的方向。 通过有意识地控制，有马静也能够清晰地‘预见’到自己若是做出这种行为，继而会产生的一系列后果。 被砍死，捏碎脑袋。打断身体，扣掉眼球…… 诸如此类的下场数不胜数。 所以需要不断地进行‘重制’。 无法正面突破便是只能迂回，撤退，抑或是被动地进行防御。 虽然说起来可能会比较复杂，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完全可以理解为一场关乎生死的‘游戏’。 每一次的十字路口都是寻找着生机的摸索。 而若是如同眼下这般，尽数落败。 有马静也便可以放弃这一轮的尝试，从而调整思路，进行另一种意义上的尝试才行。 前两次的躲避正是借用着如此手段，才找寻到的一线生机。 鬼严城会感觉到不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从概率上来讲，这本来就是几千……不，甚至是几万分之一的概率。 以四为基准，有马静也已经于脑海之中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 所以动作难看也好，手段肮脏也罢。 只要能够找寻到逃出生天的机会，有马静也便会毫不犹豫地走向这一个路口。 像是穿行在了迷宫的老鼠那般。 犹如行走在了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 以弓者为衣，蛇之本性也。 没错。 这就是一只首尾相连，正在噬咬着自身的衔尾蛇。 这便是有马静也的本心，也是他所拥有之天赋的具象化——把四项基本功化作自己的灵魂。 将不可能化作混沌。 继而用自己的力量，去尝试着抽丝剥茧的…… 找寻到那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一线。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能力必然会找寻到决胜的‘机会’。毕竟概率本就不是绝对的事情，它充满着混沌的未知，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 就如同将一台电脑送到猴子面前。 在数不清，道不尽的尝试过后，猴子也会有可能编写出名为《哈姆雷特》的惊世著作。 但事实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因为有马静也的灵压是有限的。 而在斩魄刀运转的过程中，有马静也的能量也尽数都汇聚在了大脑的部位。 如同超频运转的电脑，这种程度的输出，以有马静也此刻的意识都不可控制地浑噩了起来。 因为次数太多了。 以四为基准的尝试，有马静也在方才那短短的几秒钟内就重复了数百遍之多。 反抗，防御，躲闪，甚至是求饶…… 在这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之下，有马静也能够找寻到的答案终究还是有限的。 鬼严城给予自己的压迫感不是非同寻常的程度，以对方为基准构筑出来的‘迷宫’。 如今仅仅只是走出了两步之远，有马静也便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或许等到自己的实力有所增长之后，弓衣的能力也能够继续得以强化，继而推导出更准确的未来。 但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他能到的也仅是如此而已。 ——之后还需要继续前行多久才能见到尽头？ ——自己还得挣扎几轮才能够找到出口？ ——暂时没有继续思考这些事物的余地了。 因为有马静也便是能够看到，自己身上蔓延出去的蓝色微光都在如同琉璃般破碎，消失。 数不清的未来被否决。 与此同时，逐渐开始充盈的光彩，也缓缓地在有马静也面前恢复原状。 不妙……等到自己的视野彻底恢复原状之后，时间就会重新开始流转。 在那之前。 在鬼严城开始行动之前，自己必须得找寻到所谓的‘生路’才行。 下一个路口，下一个拐点，究竟在何处？！ 此消彼长的体力，再加上对方愈发猛烈的攻势。有马静也的情况亦在急转直下。 然而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有马静也咬紧了牙关，在此刻将身体紧绷，以至于太阳穴上都迸出了肉眼可见的青筋。 噗…… 若有似无的轻响从脑海深处传来，轻轻地开始回荡。 什么动静？ 不及深究，有马静也便是感觉到了自己的鼻孔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湿哒哒地淌了下来。 低头望去，正是自己的鼻孔正在望外流出瘆人的血迹。 大脑运转过度，造成的生理反应吗……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警示，是身体在发出悲鸣的残响。 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却又不得不保持住这种状态。 毕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死亡二选一。 如今自己能做的，也便是只有全力以赴而已。 深呼吸口气，将手中的斩魄刀紧攥。 有马静也毫不保留地激发出了全身的灵压…… 数不清，甚至完全无法分辨样貌的蔚蓝色乱流，开始疯狂地涌动。 来吧。 是对方将自己的体力与生命压迫至极限，让如同长蛇般躯体彻底困死有马静也。 还是自己率先找寻到了合适的突破口，找寻到这无尽循环中的出口，得以突破？ 在混沌之后，一切都会变得清晰无比。 ps：这刀的能力是为了跟之后的卍解能联系上才设计的，所以会有挺多局限性，请见谅（毕竟只是始解啊） (本章完) 第36章 036：血花之迎天上月 第36章 036：血之迎天上月 色彩逐渐变得丰富，浑噩的未来也开始变得清晰可见。 有马静也的鼻血止不住地流淌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过度压榨灵压，导致身体都出现了明显的不适感。 已经浮现了很多条能够‘躲闪’的未来，但有马静也此刻仅是将它们作为保留选项。 毕竟一直躲下去是肯定赢不了的。 就像是鸟雀被巨蟒堵出了出口……一味地挣扎，躲闪，尖叫，归根结底也只能是浪费自己的体力。 要让对方流血，负伤。 这才是最正确的方式，也是为数不多的翻盘点。 鬼严城是队长级的人物，虽然这个位置是用作作弊似的手段，讨巧般获得的地位……但对方之实力毋庸置疑。 是迄今为止遭遇过最强大的对手。 可即便如此，就算是这样啊！ 这也绝对不意味着自己就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机会。 所以……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自己能够反击，并且击伤对手的未来？ 有马静也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他的眼睛开始充血，连带着心跳声都无限放大，变成了宛若轰鸣的引擎。 终于。 他在这无垠无尽的‘未来’之中，找寻到了仅剩下唯一的一条反击之路。 不同于之前窥探到的任何路线，这条虚影甚至呈现出猩红的底色，透出一股瘆人的气息。 莫比乌斯环依旧没有解开。 未来的走向仍旧是危机四伏的一片。 但如今也已是别无他法，便是只能这么做了！朦胧之间，有马静也仿佛听到了蓝染的声音，在自己耳旁开始回荡。 ——有马静也，此乃生存之战。 事已至此。 唯有一战矣！ 呼地一声轻啸传来……凝滞的时间好似被锈蚀了的齿轮，开始艰难地咬合，转动。 用以禁锢，停滞时间的渺小之物，于此刻已然是被彻底碾碎。 有马静也，再无退路。 于破碎的夹层间，少年的目光冷漠地扭转向上。 他的呼吸逐渐平缓，周身的力量尽数散去，却让有马静也从废墟之中直坠向下…… 狼狈坠地的少年呛出了一嘴的鲜血，却在此刻露出极为严肃的表情。 将仅存下来的灵压全部调动。 把身体变成浸润了的毛巾，拧动，压榨，直至不剩一点一滴的残留。 集中一点，蓄势而发。 呼……风声骤起，一道光柱在此刻显现。 粘稠到足以化作有形之物的灵压，呈现出一道冲天而起的蔚蓝色洪流。 不做保留，全力爆发。 灵压倒卷着逆袭向上，将原本就已经狼狈不堪的店铺都给彻底冲垮。 天空！ 已近黄昏，摇摇欲坠的星辰遍布其中。 有马静也在这日月不存的交接点上，成为了仿佛能够代替其存在的闪耀之物。 “这是……什么东西吗？” “没，没见过啊。” 趋炎附势之人最是看不懂局势，如今眼见到了不知缘由的东西，便是只会露怯与退缩。 鬼严城则是露出了一个相当不屑的表情。 “真是一群废物……不过只是密度异乎寻常的灵压而已，只是平日里头没有见过而已，就能把你们给吓成这个样子？” 拖着脚步，鬼严城的嘴唇翻卷，支吾片刻。 便是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嗤笑。 死神之间的对战有很多种形式。 剑术，肉搏，步法，鬼道……四大基本功作为学院的教导内容，这也是有其中之缘由的。但归根结底地说来，死神之间的战斗都是灵魂的碰撞。 所以。 “灵威才是最主要的东西啊，臭小子。” 鬼严城轻佻地开口，一步上前。 足以扭曲空气的能量在空中汇聚，十一番队的队员发出悲鸣，却没能开口说些什么，便是直接被震地晕死了过去。 仿佛看不见的太阳在冉冉升起。 鬼严城剑八，露出胜券在握般的笑容。 三等灵威！ 足以将普通流民如同蛆虫般消杀的力量，甚至训练有素的队员在旁，同样也会不受控制地眩晕过去。 这便是鬼严城的全部底气，也是他自傲之由来。 那你又有什么本事呢？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古怪，但总归也不过是七……不，大概是六等灵威的样子。 “区区席官的水准，也敢跟我动手？” 既然已经决定动用灵压，那便是要速战速决才好——要是招惹到一些不必要的家伙，到时候少不得被山本老头训斥。 所以，死吧。 如同钢筋般纠起的肌肉膨胀，隆起！鬼严城握住了手中的斩魄刀，朝着有马静也平平一挥。 轰！！！ 刹那之间，沙石飞卷，风浪冲天。鬼严城的一刀仿佛劈开了空气，朝着有马静也席卷而去。 要来了。 这就是队长级的人物，将杀意裹挟，并把灵威催动之后的攻击吗。 的确震撼，甚至让有马静也的身体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但…… 这也在预料之中。 沙得一声轻响。 少年在此刻侧身，压低身体，收刀入鞘。 呼与吸的循环在瞬间完成，有马静也蜷曲的双腿蹬出，仿佛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被放了开来。 有马静也的身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贯破空而闪的雷电。 稍微有点门道。 鬼严城看到自己斩出的刀气被完整地从中切开，模糊的身影从中闪现，正是浑身浴血的有马静也！ 突破队长级人物的猛攻绝非是容易之举。 代价便是如今这四分五裂的创口…… 有马静也的脸上满是交错的裂纹，他的左眼被割裂，被迫地闭了上去。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刀锋掉转，鬼严城的第二轮斩击悄然已至——像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可以毫无间隙地来上数百轮之多。 刀光吞吐，锋芒闪烁。 眼看着面前的人影直接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可在下一刻，鬼严城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又是这个。 手感不对。 意识凝落的一瞬，人影却在此刻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被完整分割成了两截的死霸装。 这是什么东西？ “此乃隠密步法四枫之三，空蝉。” 要是能活下来的话，多少也得向着四枫院夜一道谢才行吧。 得益于此。 有马静也终于突入到了自己的最佳攻击范围之中。 屏气凝神，斩魄刀高举过头，在鬼严城愕然转来视线中，有马静也怒吼着，劈开了手中的长刀。 噗！ 鲜艳的血迎向天上月。 凄厉而扭曲。 (本章完) 第37章 037：栀子花于丛中开 第37章 037：栀子于丛中开 如同弓衣所预见到的未来那般。 有马静也的斩击正中目标，完整地斩开了鬼严城的肩膀，将肌肉，血管，组织体一并分割…… 直至在粗厚如巨熊般的锁骨前卡顿。 虽然的确有所预料，但真的见到了‘实物’之后，少年难免露出感慨表情。 稍微有点遗憾。 毕竟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对方麻痹大意，并未正视自己。这边使出浑身解数，抓住绝无仅有的片刻时机…… 完美的一刻。 只是可惜，有马静也的力量着实有限，并未能够完整地切开鬼严城的肉体。 仅此而已了…… 思绪在脑海之中漂浮，有马静也面前闪过一道黑影。 也只来得及刚刚将身体蜷曲，少年就被鬼严城的巴掌拍中，整个人像是离弦之箭般地弹飞了出去。 身体不受控制地盘旋，最后撞在了街边的和服店里头。 有马静也压塌了一大片的建筑，挣扎着想要起身，最后却是只能无奈地散去力道，整个人瘫坐在了废墟之中。 身体麻痹，酸胀，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将灵压压迫至极限的后果便是如此。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任人鱼肉，这就是有马静也此刻的‘真实写照’。 莫比乌斯环依旧没有解开。 但这也是少年能做到的极限，是不屈者能够奋起反击的临界点。 那么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结果呢——未能见到的更遥远之未来，如今也是浑噩的一片。 思索着，有马静也便是听到了。 外头传来鬼严城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噶啊啊啊啊！！！” 完蛋……这不是还很有精神吗？ 少年不由得露出了个苦笑的表情，只是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怎么意外。 毕竟以仅有席官等级的灵威，斩伤队长级的人物，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超出水准的发挥。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而在外头。 正捂着肩膀上的创口，满头冷汗的鬼严城正在大呼小叫。 “它马德愣着干什么？！上来，帮我处理伤口！” 受伤不是什么罕见事，自己又是流魂街出身的混子。照理来说并不会露出这种狼狈模样…… 但情况不一样。 仅仅只是个不入流的队士，却将自己砍伤到这种地步。 就像是被兔子咬了的感觉，任谁都会感到惊讶，甚至是愕然的吧。 屈辱，不甘，愤怒。 混杂着恼羞成怒般的情绪，在此刻歇斯底里地发泄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滚过来！” 在旁的十一番队队员们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看着不断往外呲出血水的伤口，鬼严城看着手忙脚乱的手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 都是废物。 不能帮上自己的是垃圾，理应引颈受戮却反抗的也是渣子。 我今天明明只是想要来喝点酒，玩个女人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巴掌拍在了身旁队员的脑袋上。 听着其他人发出的凄厉尖叫，目睹着飞溅出来的血残渣。 鬼严城心中的烦闷被逐一填补，脸上的表情缓和三分。 算了，不能再这样计较下去……问题还是那个惹人烦闷的臭小子。 把那家伙的骨头全部打碎，斩断手脚，之后再想尽办法地去折磨他才行。 他转头朝向惊魂未定的队员们，嚷声喊道。“别愣着了，都过来，去把那个还没死的东西给我……” 话音未落。 远处传来了一阵唏嘘的喧闹声。 “是贵族出行！队长，有名大贵族的车队正在经过这里！” “什么……” 鬼严城不忿地瞥了眼队员来时的方向，他的确看到了纷扰的人群在汇聚，并退让两侧。 贵族出行，排场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如今目睹了如此场景，可信度自然更甚三分。 没有办法。 比起发泄而言，不让贵族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才是更为要紧的事情。 不然到时候在山本老头那边说上两句……那才是得不偿失。 “喂，我先走了！等贵族离开之后去把那个小子拖出来，带到我们队里来！” 捂着肩上的创口，鬼严城转身离去。 贵族的车队‘如约而至’，只是这种排场，人群，却总是给人以一种如梦似幻般的感觉。 有马静也模糊地看着面前的天板。 失血造成的并发症，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短促异常。 不妙……这样下去会休克的。所以谁能来帮帮我吔？！ 弥留之际，有马静也只能看到个略带几分熟悉的身影走入房中，最后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来者何人，已是再无讨论的必要。 “蓝染，老师……” 话音未落，有马静也整个人就晕死了过去。 …… …… …… 闻到的是一阵沁人的芬香。 睁开眼睛，看到的则是完全陌生的天板。 身上盖着白色的被褥，床头上悬放着插的瓷瓶。 白色的栀子…… 香味覆盖了消毒水的味道，凸显出了某种微妙的高级感。 有马静也迷茫地坐起了身，朝向四周打量着望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 不是苍白色的模样……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医院。 所以这是带我到哪儿来了？还是国内吗？ 思索间，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未有多时，日式的推门被轻轻拉开。 从外头走来了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说熟悉是因为对方的形象过于经典，属于是过目就不会忘记掉的程度。 陌生则是出于‘初次见面’的考虑，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有马静也这还是第一次跟对方见面。 那是个外貌温柔而祥和的女子，她蓄着中分的黑色长发，穿着象征着队长身份的羽织。 她的目光在房中扫视一阵，随后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少年看到对方的笑容宛若朵一般盛开。 “已经醒了吗？那还真是太好了。” “毕竟一口气地睡过去了三天三夜之久，即便是我多少也会有些担心。能确定你的消息，这样一来的话蓝染四席也会稍稍安心些许吧。” “啊……抱歉，好像还忘记了自我介绍。我们应该还是初次见面吧？” 对方的双手在身前交织，脸上的恬静笑容安详而平和。 “在下为四番队队长，卯之烈。” (本章完) 第38章 038：收获 第38章 038：收获 卯之烈。 是护庭十三队中除却了山本老头外，就任队长一职时间最长的一任死神，同样也是千年以前的大恶人，初代剑八。 虽然现如今已经收敛起了杀意，不再显露出了那种异乎寻常的气息。 但不论如何，人的名树的影…… 有马静也如今也是第一次跟对方面对面，多少也是有些紧张的。 “您，您好……我叫有马静也，真央灵术学院一年生。” “很紧张呢，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关系吗？呵呵，希望能多少习惯一些吧。毕竟在进入护廷十三队工作之后，四番队作为主医疗和后援的组织体，应该尽早习惯跟我们接触才行。” 说教的气息挺重。 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对方年纪都是四位数往上窜的程度。 这都大你好几轮的老老老老老前辈训话……不舒服也只能受着哩。 有马静也稍微紧张地点了点头，应声道。 “好！好的……感谢指导！” 卯之烈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步入房中，将窗帘拉开。 外头是个布置颇为精美的庭院，修建得体的盆栽与绿植，上头停留着叫不出名字的鸟雀…… 偏暖的微风从中灌入房间，吹打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让稍显三分迟钝的神经都重新活跃了起来。 过去的记忆一并浮上心头，有马静也沉吟片刻，不由得问道。 “那个……卯之队长，请问我现在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对方将窗台的支撑摆弄，随后转过头来，将双手垂放在了身前交织，笑容平静地说道。 “是好奇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答案过于显而易见，所以此刻被点明了也不至于让人尴尬。 有马静也干脆地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更具体的事情我暂时不方便透露，因为后续还需要在队内进行裁定，所以抱歉……有马君，目前我只能跟你说明，那日带你前往队舍，请求救助的就是蓝染四席。” 果然。 自己快要失去意识前看到的身影不是幻象。 但随之而来的疑惑却是不减反增。 既然知道是蓝染送过来的，那卯之烈为何不愿意透露更多的内容？还需要在队内进行裁定…… 情况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些？ 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说不出的疑惑，而卯之烈甚至都不愿意提起有关鬼严城的相关内容——是因为太讨厌的缘故吗？ 毕竟身为初代剑八，这位能人肯定最是鄙夷鬼严城那种投机取巧的家伙。 但不论如何，卯之烈态度如此，如今有马静也自然不会追问下去……只能接受现实矣。 “我明白了，那个……多谢您的帮忙，卯之烈队长。” 对方轻笑着点了点头，仅是平静回道。 “不过是用了些常规的手段而已，最主要的还是有马君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其实就算不用回道治疗，时间一长有马君自己就能够自愈回来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种小题大做吗？ 有马静也还在思索，卯之烈已经起身。 “看起来的确精神了很多，应该待会儿就可以办理手续离开队舍了。” 她转过头，对着门外喊道。“青之介，麻烦你待会儿送有马君出去吧。毕竟是第一次来到四番队的队舍，还是很容易迷路的。” 门外进来了个样貌清瘦的男子，他又瘦又高，身材修长。 蓄着长发的同时，脸上似乎能见到几分忧愁似的轮廓。 “有马君，这位是四番队副队长山田青之介，我待会儿还有要务在身，不能久留于此……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请跟青之介交流吧。” 有马静也连连点头。 “承知……呃，多谢卯之队长的帮助！”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 卯之烈很快离开了房间。 留下了的青之介，却似乎并没有兴趣跟有马静也说些什么话。他只是冷冷地朝着这边瞥了眼过来，随后就背转过身，轻声道。 “走吧，我带你去办理手续。” 想问的东西有很多。 蓝染在哪里？鬼严城后续又有什么反应？ 但现如今显然不是发问的时候，有马静也只能把这些东西吞回到了肚子里，保持沉默。 ‘说起来，我之前也算是跟鬼严城有过交手来着……’ 那按照自己的能力。 这是不是也应该有所‘长进’了才对？ 思绪凝落一瞬，有马静也便是看到眼前浮现出了熟悉的内容。 【你进行了一次生死考验，并且充分地体会了对方的能力与特长……】 【剑道+10白打+5瞬步+5鬼道+5】 看到这一长串的内容，有马静也忍不住愣了一愣。 哎？ 收获这么夸张的吗？ 复数形式的属性值加成，早在观摩夜一虐菜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这方面的收获。 如今自然也不会意外……只是没想到，这直接提升了整整25点的属性值！ 不仅是面板上的直观感受，这种程度的属性值，就算是换算成灵压，也是足以将有马静也的灵威拔升到另一个层级。 有马静也便是能够肯定，自己如今之实力已然跨向了另一个台阶！ 要说不开心那绝对是假的，可在同时。 却也是让有马静也感慨不已。 毕竟收获的越多，就意味着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也是明显。 ‘鬼严城连斩魄刀都没有解放，所以对方仅是凭借着自身的灵压在跟我战斗……’ 事实的确如此。 若是对方解放了斩魄刀，有马静也甚至都有可能完全无法作出那种反击。 如今将对方右手‘重伤’，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超常发挥了。 “从这里出去，在玄关前跟人打招呼，说你是有马静也就行。” 青之介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这让有马静也都是有些牙疼似地眨了眨眼。 这家伙对我好冷漠啊，是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吗？ 山田青子介。 针对这个人，有马静也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在百年以前的确是四番队的副队长。 因为在动漫与漫画都并未出场的缘故，所以对方的性格如何也是无从猜测。 (本章完) 第39章 039：护廷之会 第39章 039：护廷之会 “那个……这些日子多谢照顾。” 对方沉默不语。 有马静也只能挠着嘴角，露出尴尬笑容。 “另外，能麻烦帮忙带一句话给卯之队长吗？也多谢她这段时间的关照了……” 对方脚步停顿，便是半转过头，露出一副颇为嫌弃的表情。 “这句话应该放在前面才对吧？” 有马静也一下子就懂了。 估计又是个卯之烈的迷弟级人物啊…… 有马静也这边心思不断，而在另一侧，乘坐肉雫唼前往目的地的卯之烈也已落地。 这是一处宽阔而幽深的庭院，也是卯之烈熟悉异常的集合之地。 在此等候已久的队士表情凝重，分立两侧。等待卯之烈将斩魄刀归鞘之后慢步上前。 弯腰，鞠躬。 “卯之队长，请往这边走……” “嗯，各位都辛苦了。” 只是例行之事，却依旧留有庄严肃穆之感。 这是出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理念，也是所有前来此地的外人都应遵守之理。 卯之烈自然也不会排除在外。 在队士的指引下，卯之烈长驱直入，最后来到了间宽敞的正厅之中。 数十道之多的人影位列其中，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体态，甚至是水火不容的气质，都在此刻并肩而立。 于是他们将目光转来，见证了这最后一名到场的队长。 未有人开口。 唯独端坐于高台之上的老者，在此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枯瘦的身躯，蓄养着白须。 手中的拐杖如皮肤般褶皱，凸显出垂垂老矣的神态。 可即便如此。 老者眼中的光彩依旧鲜艳而明亮，他凝望着刚刚入室而来的卯之烈，再把目光流转，最后沉声说道。 “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快些开始吧。” 山本元柳斋重国。 他将手中的木杖顿落，发出的脆响回荡。 不定期的护廷十三队会议，于此刻召开。 “首先由雀部长次郎来进行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总，诸位敬请关注于自己相关的工作。” 副队长通常来说没有资格进入队长会议。 但雀部副队长终究是特例，对方作为山本老爷子的副手多年，其能力与专业程度也早已受到了众人的认可。 上前半步。 蓄着黑色小胡，身穿高领衣，颇有几分绅士装扮风格的雀部副队长开始汇总近期的各种内容。 时间不长，仅有十几分钟的文书汇报而已。 而在完成了这例行会议的内容过后，山本沉吟一声，象征着议程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如此便好，诸位自当勤勉有加，为护廷之举尽自己的力量就好。” “如今要事已了。” “有什么事情需要各位商讨着进行的事……”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像是为这场会议拉开帷幕般，他做出了最初的宣言。 “都尽管都说来便是。” “承知！”x12 即便是再如何叛逆，不逊之人，于此刻都会肃穆着表情，作出相对应的回复。 这便是护廷十三队之为威严所在，也是众人之共识。 短暂的沉默。 却很快就被打破，位于队列一侧的某个身影便是沉吟着开口。 “呃……虽然说这种话可能会让某人蒙羞，但职责所在，在下今日也是不吐不快。” 开口的是留著圆形爆炸头，配戴白框太阳眼镜的精神男子。 他上前半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颇为嫌弃。 “于四日前，某位好事的家伙在内城区挑事，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至于是哪位我就不点名了，希望自己能够坦白吧。” 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如是说道。 半数之多的目光，都在此刻朝着一方凝了过去。 而站在了靠近末尾处，正在神游天外的鬼严城不由得惊了一下。 “啊？！”不想要在这种地方被人关注，鬼严城的反应相当之大。 “不过只是闹了些矛盾而已啊矛盾！你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身为内廷护卫队，对这种事情可是很头疼的啊！你以为每次都是谁在给你擦屁股啊？！” 以不下于鬼严城怒吼的声调回敬了过去。 爱川罗武，他丝毫没有留给对方面子的意思。 “咕……” 冷汗一下子就从鬼严城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平日里头嚣张跋扈习惯了，在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跟平等关系的人接触。 “而且听说跟你动手的，还是个真央灵术学院的院生而已吧。” 插嘴之人顶着满头的金发，正将双手环胸，用右手搅动着发丝，露出些许的讥讽笑容。 “主动挑事却反而被人伤到，甚至还要放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讨论……” “哼哼，光是想想就让人想钻到地缝里头去了呢，真是丑陋啊。” 三番队队长，风桥楼十郎如此说道。 艹！ 尽管很想直接骂回去。 但在山本的注视下，这一场的‘交锋’终究是只能用理性和规则来进行约束。 被围攻了。 但考虑到当事人本身的人缘就不怎么好，此刻也不至于太过于露怯。 毕竟别人的看法不重要，最主要的还是不能让山本看轻自己。 鬼严城愤怒地挥动了右手，语气激烈地回道。 “老子只是没用出真本事而已！而且那小子也是滑溜地不像话……对了，他肯定掌握了始解！”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拿下一个刚刚学会斩魄刀解放的院生，你还需要全神贯注才行吗？” 轻佻，戏谑，仿佛只是听到就能让人青筋暴起的声音从旁传来。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笑得张扬无比。 “明明身为队长，却作出这种队士都不如的行为。你这家伙也太不称职了吧？” 本就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更是凸显出了那种尖酸刻薄的气质。 “而且就算不论你找茬的事，你这家伙的名声已经很恶劣了啊。迄今为止，你已经杀了很多队内的队士了吧？” “不死在虚，抑或是任务对象的手上，而是被你蹂躏着丢掉了性命。喂，你把队员的生命当什么看待了？你的个人资产吗？” “嘛～虽然队长的确拥有着能够处置队员的职务，但实不相瞒……” “大伙应该都很讨厌你这种独断专行的家伙。” 平子真子露出大牙，高抬右手喊道。 “所以，赞成的人，应该是有的吧？” 沉默片刻。 某个沉默至今人影举起了右手，用稍显不安的语气说道。 “那个……” 浦原喜助。 明明蓄着胡子，打扮得也是一副成熟大叔的模样，但这会儿却是露出副讨好别人那般的表情。 但……说的话却是让鬼严城都紧张了许多。 “我觉得这种做法的确不怎么好。” 说话的内容不怎么重要，此刻最为要紧的还是表态。 四人给出了意见。 这种情况，放在以往时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明明以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这一次会被这帮人纠着骂？！ 鬼严城的脸上都已经冷汗密布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发疼，还是单纯被这种情况给吓出来的…… 便是在这种时候。 矗立在了山本元柳斋重国身旁的纤细身影，给予了‘致命一击’。 “输给了一名队士都不如的家伙，却还在这里找借口，企图开脱自己以往的罪行……你这家伙，真是有点无可救药的感觉啊。” 四枫院夜一。 不同于以往的简单装束，她身披着象征着队长的羽织，如今双手抱胸，正微微昂扬起了自己的下巴。 “既是以力量为准绳的十一番队，你迄今为止的行径也自然有其道理。” “拳头大的就是厉害！司掌战士专属的番队，本身就需要你这样的斗志昂扬的家伙。” “但话说回来，就这样输给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如今还这般扭曲地给自己找补……喂，你就不会感到丁点之多的羞愧吗？” 意气风发的女子轻笑着，说出了让鬼严城脊背发寒的话语。 “要是还有廉耻之心的话，就在这里自裁了如何？” (本章完) 第40章 040：护廷十三队 第40章 040：护廷十三队 轻佻的语气，混不在意的态度。 像是说了句不走心的玩笑话，更似是不经意间的本性显露。 如同猫一般难以捉摸的性格，这也正是四枫院夜一在众人心中的印象。 瞪着淡金色的双眸，四枫院之当家的攻势迅猛而激烈。 “喂喂喂，怎么了？连话都说不出半句来吗？就算是底气不足，这种时候也应该开口争辩一下才是正常反应吧？” 还是说。 “没有介错人的话，就下不了手吗？” 笑得如同呲牙咧嘴的雌狮，四枫院夜一的目光让鬼严城都已是汗流浃背。 “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客串一下。” 仅次于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场所有人之中他第二害怕的家伙，就是这个可恶的四枫院当家！ 毕竟贵族最是不讲道理，贵族最喜特权乱施。 淫浸于权与力的鬼严城最是害怕这种扭曲的集合体，此刻便是连语气都是轻快了三分。 “不，不是的！四枫院大人，我，我只是想说……这些都是有缘由的！” 在旁的平子真子笑得愈发张扬。 “越描越黑了啊你个笨蛋～” “给，给我闭嘴啊！老子只是……” “肃静。” 仿佛是在膨胀的火光之上泼出了一盆冷水，让原本趋向于沸腾的局势急速冷却。 山本元柳斋重国未能针对这件事发表意见。 却是在此刻拍板道。 “鬼严城，汝之行事风格的确有待商榷，从今往后勿要再犯……以上。” 鬼严城如释重负般地露出了个喜出望外似的笑容。 “嘎……哈，哈哈！我，我明白了！” 一番队队长，执掌护廷十三队总职。 威严无比，寡言少语的老者，在此刻的断言具备着远超法律的效果。 鬼严城‘逃过一劫’。 “真是的，这种时候不向总队长道谢吗？多少也该懂些礼数才对吧，你这家伙～” 身披绣有纹的粉红羽织外套，头上常戴着蓑笠，下颚蓄着些许胡须。 一个看起来哨又邋遢的家伙，正笑着看向一侧的鬼严城。 “要是没有老头子帮你说话，你还能有笑出来的机会吗？”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很少会在会议上开口。仔细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跟鬼严城搭话。 多少让人有些意外了。 后知后觉的莽汉慌乱一阵，想要开口说话。山本元柳斋重国已将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顿。 “肃静。” 话语就算是涌到了嘴边，也得全部打碎了咽回去——这便是队长会议的核心规则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何事？” 沉默片刻，平子真子又是举起了右手。 “啊～虽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跟诸位通知一声，我正打算将五番队的副队长之位进行调整，让蓝染惣右介来担任此职。” 站在他身旁的风桥楼十楼歪了歪头，露出了个有些不解的表情。 “确实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啊……副队长的任职与否不是队长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吗？” 换而言之。 这远远不到需要讨论的地步。 平子真子嘿地轻笑了一声，露出了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不，比起说是讨论，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通知吧？对～各位今后还请多关照我队的蓝染副席。” 另外还有一件事。 平子真子转向了在旁的爱川罗武。 “那日被鬼严城干掉的十一番队队员的灵魂，之后有找到过吗？” 对方沉吟了一声，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完全消失不见了。但这也不奇怪吧，毕竟本就不是什么强大的魂体，放着也会很快消失不见。”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啊，算了～接下来的事情跟会议无关，就先这样吧。” 平子真子看不到的角落，浦原喜助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感觉到会议的走向开始偏转，山本元柳斋重国举起拐杖，再度点地。 “话已至此，今日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吸气，屏息。 老头子的双目微微瞪大，以沉着异常的语气呵道。“散会！” “承知！”x12 结束了会议过后，众队长们自然也不必继续保持着紧张的氛围。 熟悉的几个人直接捉对开始闲聊，约酒会……这些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鬼严城落在了了众人之后。 他将目光收敛，身体却是止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痛。 肩上的创口似乎又裂了开来……纱布被鲜血浸润，与汗水混成一团，让人头疼而又恼火。 怕。 虽说是会议，但却更像是一个狩猎场。 鬼严城感觉自己像是佯装成了狼的狐狸，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这里头‘鱼目混珠’。 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要被这样折磨？ 说到底还都是因为那个不长眼的小鬼，要是他直接被砍死的话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所以那家伙到底叫什么？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他吗的，别以为躲在学校里头我就抓不到你！ 这仇我记下了！ …… 山本元柳斋重国走在了离去的通道之中。 雀部长次郎中心跟随其后，表情严肃地像是石铸而成的守卫。 “喂～山爷～” “……” 真是让人火大的称呼。 山本元柳斋停下脚步，表情冷漠地向着身后凝视而去。 两个人影正朝着他的所在之处快步走来。 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 两人都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队长级人物。 不同于开会时的感觉，此刻的京乐春水更显几分的轻佻。 “山爷～今天很冷漠啊，这么久不见到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你这种纨绔子弟老夫无话可说。” 况且…… “今日你主动为难鬼严城，又有什么打算？” “有吗？我那不是在帮他开脱来着？” 浮竹十四郎佯装地咳嗽了两声。 “在场众人可不瞎，春水……” 当事人歪了歪头，右手揉搓着下巴，却是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嘛～看着这种家伙为难也是种难得乐事。更何况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些感兴趣来着。” 白发的好友转头说道。 “那个伤到了鬼严城的少年吗？我倒是听队士们提起过，若是没有夸张成分的话，的确也是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咳咳，咳！” “是，名字叫做有马静也来着。之前还跟二番队的大前田做过一场，听说占了不少便宜。” 春水扶正了脑袋上的斗笠，目光凝落在了山本的背影处，正是笑道。 “听说还极其擅长老头子你研究出来的元流，凭借着白打一战成名。” “咳……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他啊？” 京乐春水不着痕迹地‘嗯’了一声。 “毕竟有个远房亲戚跟他多少有些关系，所以顺便也就关注了一下。” “……？？？” 浮竹十四郎完全没能搞清楚其中的缘由。 相较之下，山本元柳斋重国则是深沉地哼了一声，让背后的两人表情都严肃了三分。 “天赋异禀只是他人之言，若有真材实料的，那被打磨，磨砺，也是个极有必要的过程。” 十三队包罗万象不假。 但却绝对不会接受徒有其名的庸才。 所以啊，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尽可能地学习，挣扎，战斗。 直至成为能够支撑起护廷之名的栋梁为止。 而在那之前。 山本元柳斋重国，还是很难对这些东西提起兴趣。 (本章完) 第41章 041：别离只为相遇 第41章 041：别离只为相遇 “旷课的学分扣除可以通过申诉的方式去申请撤回，因为情况都已经知悉的缘故，是在校外见义勇为受的伤吧？” “没关系，蓝染老师已经做过这方面的汇报了，大家都很认可你的行为。” “所以根据规定，你只需要填这些表格做报告就行。” “但这些日子缺失的功课是没地方的找补的……嘛，像你这样的家伙，就算是不上课没什么关系吧。” “毕竟你可是如今一年……不，放眼整个真央灵术学院，都算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人物了。” 伊势七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整理好了的文件全部递送到有马静也的面前。 “好了，这位天才，劳驾走一遍流程吧。” “……？？？” 虽然很高兴别人为自己做的许多准备。 但如今这些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讥讽感觉。 所以伊势七绪一直都是这种软刀子似的风格吗？ 呱，京乐队长，你家的亲戚好难相处啊！ 讪笑着接过了准备好的文件袋，有马静也点头回道。 “多谢前辈帮忙。”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有什么关系。” 伊势七绪半侧过头，她眉目低垂，露出了一个颇为感慨的表情。 “进步真快呢，如今的有马君，恐怕已经不会存在鬼道这方面的缺陷了吧。” “不不不，还是前辈前段时间指导的福。” “你见过小孩教导大人用筷子的吗？” 光是想想就很滑稽吧。 如今在伊势七绪看来，自己当初的行为便是如此。 “你这家伙啊，还真是喜欢藏拙……” 满脸的感慨。 能有这种发言也不稀奇，毕竟跟真正的天才相比，伊势七绪的天赋的确拍马难及。 但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若非如此，这个男人也不会显得如此耀眼。 更何况。 “比起跟我闲聊，你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的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有马静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缠下去。 “那我就先走了，前辈，回见！” 坐在窗台后的伊势七绪单手撑起下巴，脸上的笑容如池上荷般绽放。 “嗯，慢走不送。” 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远去，伊势七绪终于是忍不住感叹。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多少也会有些纠结。 毕竟……要是自己稍微能够早些反应过来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显得如此尴尬吧。 春风叩响门扉，却不及反应，便飘向遥远之地。 …… 有马静也想要去见虎彻勇音一面，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前往四番队开始了实习。 应该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虎彻勇音对卯之烈建立起了尊敬而又崇拜的情绪吧…… 看来对方的道路已是某种意义上的既定事实。 那就等到之后有空了再说。 接下来要见的人…… 东仙要。 这家伙倒是一如既往地活跃。 甚至在‘看’到有马静也平安无事过后，还咧起了嘴角，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没死就好。” 哪有一见面就说这种晦气话的？但仔细想想，让刻板而又执着的人主动开玩笑。 这本身就是种进步吧？ 两人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随便地聊上了两句。 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关系，有马静也倒是没有瞒着黑皮瞎哥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 对于有马静也的信任行为，东仙表达感谢，并且做出了相对应的评价。 “所以，那个鬼严城应该会很记恨你吧。” “呃？为什么？” “十一番队的人我听说过，本身就是战斗类型的专属番号……这家伙又表现得这么暴躁，夸张，想必也是个喜形于色的男人。” 东仙要垂着脑袋，双手在身前交织，语气如常。 “淫浸暴力的家伙最是不能接受失败，高傲，脆弱，易碎的自尊，就是这种人的真实写照。” “会相当记恨你吧，特别在知晓了你不过是个院生之后。” “如同自诩技术高深的猎人，却被兔子给咬到皮开肉绽一般的夸张。” ……相当一针见血的点评啊。所以说瞎子都是说话很犀利的那种类型吗？ 稍微有点棘手啊。 毕竟有马静也虽然有所进步，但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就算是捡漏上台，在队长之中作为垫底级的人物……那也是实打实的三等灵威。 自己虽然迟早都会追上对方的脚步。 但起码在这个阶段，鬼严城绝对不是他能够应付的对手…… 噫～所以真就得在学院里头熬到毕业再说了吗？ ‘看’有马静也为难地挠了挠嘴角，东仙要嘴角上扬，便是继续说道。 “不过这种事情都是比较其次的了……有马，先去一趟教师办公室吧。” “为什么？” “因为蓝染老师在等你。” ……嗯？ 所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混的这么熟了？ 没等发问，对方已经站立起身，只给有马静也留下了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有马，作出选择吧。我衷心地希望我们还能并肩地走在一条路上……毕竟志同道合的人，实在太少了。” 留下句不明所以的话，东仙要离开了有马静也的视线。 稍微有种微妙的感觉，但不论如何，这会儿找哆啦蓝染一趟的确是应该的。 毕竟自己还有事想要找他印证——就比如说那日跟鬼严城相关的各种疑点。 有马静也在近入黄昏之时，来到了熟悉的教师办公室。 并看到了正在整理随身物品，将其尽数收拾到一个纸箱子里头的蓝染惣右介。 ……他在干嘛？ 光是看过去都给人以一种‘犯事了想要跑路’般的荒诞感。 与蓝染对上了视线，有马静也看到对方露出笑容，顺势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务。 “你终于来了，有马君。” 对方似乎等了自己很久。 虽然本来是想要来问个清楚的，但如今总觉得气势都矮了三分。 伸手不打笑脸人呐。 有马静也凝噎了一下，最后只能是讪讪说道。 “那个……多谢蓝染老师帮忙。” “呵呵，只是小事而已。毕竟是跟队长级的人物发生了冲突，要是如实相告的话，静也君也会很困扰才对。” 这倒是的确帮大忙了来着。 不过这跟有马静也想说的不是一件事吔！ “蓝染老师，我……” 话音未落。 对方已是率先开口道。 “静也君，我从明天开始就要暂时离开真央灵术学院了。因为被提拔到了副队长的关系，诸多事务缠身，如今的教师职位也已调整为了兼职。” “……？？？” 脑子一下子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呃稍微整理一下。 人家好歹算是高升，这种时候祝贺一下没什么问题。 “呃……恭喜蓝染老师？” “呵呵，承情了。” 蓝染平淡地笑了笑，他目光转向一旁，便是在此刻低语道。 “我之后一个月只会回学院一次，指导教师的工作也会由其他人接手。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静也君已经不必再继续叫我老师了。” 吔？！ 合着你比我还要更早毕业是吧。 没能把这些吐槽的话说出口，有马静也便是看到蓝染把头扬起，正露出了个相当古怪的笑容。 “不必感到遗憾，别离只是为了更合适的相遇。” “所以在离去之前，我也想要跟静也君说明一些事情。” “首先……是了，应该是道歉吧。” “遭遇鬼严城虽然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归根结底来说，也有我一部分的原因在里面。” “站在静也君的角度来说，应该会相当不悦吧。毕竟被欺瞒的感觉绝对不会好受……但不论如何，都还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蓝染的语气如常。 “静也君，你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死神。你的存在让我对许多既定之事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真的很让人惊叹，假以时日，你必定能够成长为支撑起尸魂界的栋梁之才。” “所以我真心诚意地向你发起一个邀请……” 蓝染惣右介。 他微笑着向着有马静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有马静也，你是否愿意与我等同行？” (本章完) 第42章 042：被铁链束缚的囚人 第42章 042：被铁链束缚的囚人 听到这句话，有马静也心中忍不住警铃大作。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蓝染不甘于现状，开始为叛乱而开始布置的百年棋局。 后续一系列的黑崎真咲感染，假面军团驱逐，尸魂界变动…… 脑子里头已经浮现出了这些个关键节点了——相较之下，自己此行之目的都已是变得不那么重要。 那么，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就此选择背离尸魂界，像蛇一般，开启长达百年之久的蛰伏吗？ 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只有四十年出头的人生，这种突然的决策压力，着实也让有马静也都紧张了一些。 非是不想答应。 而是考虑到慎重且认真的态度，才是面对这份邀请的正确表现。 正当有马静也打算开口之时，蓝染却停顿了片刻，随后露出谦然的表情。 “啊，抱歉……好像还没有跟静也君提起过这些东西吧。” 蓝染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他微笑着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反而选择在此刻站立起身。 “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任谁看来都会觉得奇怪才对……呵，看来我也多少有些急切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蓝染绕行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静也君，有时间跟我出去走一趟吗？” 虽然接下来的时间就临近晚自习，但事已至此，拒绝的话怎么说的出口？ 走着！ 二人并肩走在了通往校舍的长廊上，最后绕行到了一楼的小卖部前。 时至晚间。 这里也早就闭店，学生也不会在这里晃悠……虽然不至于完全隔绝，但也是个偏僻的地方。 有马静也看向蓝染的背影，听着对方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虽然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仔细想来，总共也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静也君，这段时间还真是让人感慨。” 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回首往事，从有马静也入学以来到现如今，的确也仅仅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 个把月的光阴。 对于寿命动辄千百年以上的死神而言，的确是犹如弹指一瞬的顷刻…… 若是放在平时的话，恐怕是任谁都不会有所感慨的‘琐事’吧。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之短的时间，我才会对你的进步而感到震撼啊。” 蓝染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头来，他凝望着有马静也，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刚入学的时候仅仅只是在剑道方面崭露头角。” “却在半月时间之后，满足了领取浅打的资格，并用精深的白打技巧击败大前田副队长，名扬整个灵术学院。” “甚至在之后还掌握了始解，在一次对峙的过程中伤到了队长级的人物。” “真是的……” “究竟得是怎样的形容，才足以描述你这一月以来的各种表现啊，静也君。” 虽然这些东西的确都是自己做的没错。 但站在蓝染的角度而言，这些话着实是有捧杀的意思。 “所以蓝染老师，那日能碰到鬼严城，都是您安排的手笔吗？” “对了一半吧。” 蓝染倒是相当坦率。 “我的确掌握了十一番队的队员在这边寻欢作乐的消息，按照他们的习性，产生冲突也是大概率事件。” 所以？ “我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看静也君的性格如何，并且通过与那些队士的交手，来进一步判断你的成长。” 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 “蓝染老师，这是能这么轻飘飘说出来的话吗？” 要知道这边可是差点就丢掉了性命。 “静也君认为我做的很过分吗？” 这不是显然易见的吗——尽管很想这么吐槽一句，但对方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悬挂嘴角，却是让有马静也把话都给咽了回去。 这幅滑稽模样。 说明对方肯定也有着相对应的打算。 “果然还是年轻人啊……静也君，你知道每年从灵术学院毕业，入职护廷十三队之后的殉职率是多少吗？”我连宇宙的尽头都不知道，又怎么明白这个了？ “是四分之一，静也君。” 蓝染的态度平和，他双手在自己的膝盖前叠放，似乎相当享受这种给他人扫盲的感觉？ “被虚吞噬，伤害至无法自力更生。因为任务失败，导致被迫秘密处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加上成绩不合格被淘汰，实习期间出现各种意外……从入学开始，直至能够经过种种考验，能真正成为队士的死神，本身就是少之又少。” “静也君，那日我对你说的东西并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 “对于学艺不精之人，比起死在仇敌之手，还是尽早知晓自己的无能，就此了却余生的比较好……” “此乃慈悲。” 一样的话语，不同的语境。 在此刻的确给人以非常不同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原著线里头的确没有描述过队员方面的艰苦之处。 毕竟草莓哥一路都是砍瓜切菜，几乎不存在什么‘打不过’的对手。 如今也算是替有马静也拓展了一些必要的死神知识。 “但这些都是宏观意义上的描述，仅以个人的角度而言，我的确是对静也君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仅以此而言。 “我也的确应该向你道歉，实在是对不起，静也君。” 简单，直白，毫无弯曲的坦白，正是蓝染此刻的诚意所在。 “……” 攻防有序。 面对这种‘死皮赖脸’式的客气感，自己又该说什么才好？ 两度逼迫自己，让有马静也置身于生死之境地。这的确是让人相当恼火的事情，只是对方的手段又显得奇怪。 毕竟若是想要弄死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偏偏还想要用这种类似于‘坑害’的方式。 “所以蓝染老师，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对方沉默片刻，旋即笑道。 “我想要知晓静也君的潜力，想要确定，你是否能够成为真正强大的死神。” 我…… “也期待着，静也君能成为我真正的同伴。” 是了，对于蓝染而言。 能够为他扫清一切的障碍，成为一路同行的求道之人，甚至是足以并肩，共同开拓未来的求真者。 正是他之追求所在。 “静也君，我有一个计划……通过这个东西，我将会让所有人，都能生活在平等与自由的天空之下。” 说着，蓝染伸手入怀，最后取出了个浑圆而透亮的小球。 “而那一切的根源，便是这个小巧之物。” “……？！！” 哎不是。 你这就把崩玉掏出来给我看了？！ 而且这东西在这个阶段已经成型了吗？那你的计划又到底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吔！问题好多啊！ 要说不吃惊肯定是假的，只是赶在吐槽之前，有马静也认为自己还是先听完对方的陈述比较好。 蓝染平静地将其收回到了自己的内袋之中，他轻轻地呵了一声。 用着深沉的语气说道。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静也君，你有想过，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大地之上……” “其实存在着某个具备着自己的意识，仅凭借着名为自我的意志力，便可以搅动整个世界的存在吗。” “没错，这就是我们生存之世界的真相……我们生活在他人的关注之下，我们是培养皿中的细菌，是实验过程里的素材。” “我们……” “是被铁链束缚的囚人。” (本章完) 第43章 043：蓝染有限公司002号员工 第43章 043：蓝染有限公司002号员工 囚人吗。 用这个称呼来指代被在灵王治下的生灵。 如今便是仅通过这般的描述，就已经多少能够明白，蓝染对于这些事物的看法与思想。 而在其后的解释之中，有马静也同时也完全明白了对方之所思所想。 蓝染完全交代了自己对于灵王的了解，以及一系列的相关看法。 和百年之后的那个男人一样，他自始至终都走在了追求自由的远征路上。 无法忍受有形之物凌驾于自己之上。 不能接受浑浑噩噩地生活在这世上。 力求改变环境，努力挣脱束缚。这似乎就是蓝染如今要做的事情？ 对这一结果完全称不上什么意外，有马静也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毕竟原著线的蓝染形象过于鲜明，如今双方仅仅只是交叠在了一起而已，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地方。 “其实按照原本的规划，我还是想要继续观察静也君一段时间的。” “毕竟拔苗助长的坏处我也明白，即便是正面意义上的催熟，那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急躁。” 牢师，你这不是很懂吗？ “但很遗憾，我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蓝染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 “既然被提拔到了副队长，那我今后能跟静也君碰面的时间也会随之减少。” “唯有紧密的交流才能让彼此的感情传递，距离虽然可以产生朦胧的美感，但终究不是脚踏实地之物。” “无法亲眼目睹你的成长的确是遗憾之事，可在同时，我也已经确定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你明白了啥？ 蓝染的目光颇为深沉，他看着有马静也，仿佛梦呓般地说道。 “静也君，对你而言，学习意味着什么？” “……？？？” 好核突的问题啊。 虽然有种莫名的搞怪感，但考虑气氛，有马静也还是仔细地思考了一番。 意味着进步？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蓝染已是自顾自地说道。 “想必不论答案如何，都不会是学习本身吧。因为这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 “静也君，其实你跟我都是一类人。我们只是长着人一般外表的怪物。” “别人眼里精妙，深奥，难以吃透的东西。我们只需要费丁点之多的精力就能领会要义，并且将其掌握。” “对了，世人都会把我们称作天才。但扪心自问，这种叫法真的有其存在的意义吗？” 毕竟。 “我们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这个说法稍微有些晦涩难懂。 但有马静也却是很快就领会到了对方的意图所指。 只是一月之久，原本还是平等关系的同学们，都已经对他表现出了恭敬的态度。 甚至因为大前田的关系，就连原本用鼻孔看他的教师都变得和气了许多。 如果说这些东西还比较浅显，不值得用来作为事例的话。 今日在伊势七绪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生疏感，便是完整地证实了蓝染的说法之正确。 仅仅只是做了自己能做到，应该做到的事情而已。 其他人却会对自己敬而远之，并且表现出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对了。 这本来就不是有马静也的本愿。 不需要这么小心对待，明明只要像以前一样普通地交流就可以了啊…… 多少有些伤感，难过。 但在同时，更多的还是一种接近于遗憾的不解。 “看静也君的表情，应该多少能明白，我说出这句话的含义所在了吧。” 天才注定是孤独的。 因为蚂蚁竭尽全力也触碰不到大象的高度。 所以啊。 “让大象去理解蚂蚁的思想，这的确是颇为合群的做法。但反过来讲……这对于大象公平吗？” 曾经在有马静也脑中徘徊过的思绪再度浮现，此刻也是让当事人感慨万千。只能如今说站在了同样的角度，他多少是有些能够理解蓝染的思想了。 能够引起共鸣。 似乎只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就足以让蓝染的语气轻快三分之多。 他看着有马静也的侧脸，露出了个颇为欣慰般的笑容。 “而且还不止是如此，静也君应该知道吧。贵族掌握了尸魂界的话语权，并且也享受着与之相对应的特权。” “虽然不想说的很失礼，但这如同寄生虫般的组织体已经臃肿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要是可以的话……” “我希望能跟静也君，还有志同道合的各位，去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 把造反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只有这位看起来和气却又腹黑的家伙才能做到了。 有马静也缓缓地吐出口气。 为了不让自己单纯地被牵着鼻子走，尽管知道自己说的东西可能有些‘天真’。 但这会儿也只能尝试着辩驳道。 “可是在贵族之中也有比较和善的家伙吧？” 蓝染丝毫不为所动地笑了一声。 “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但静也君，举个简单的例子吧。” “就像我们都需要吃肉一样。” “但大多数人都不需要参与到屠宰的过程中去，也正如此，在某些动物的眼中，我们这样的人也会看起来颇为和善吧？” 贵族也是一样的道理。 咕…… 好有力的反驳。 不仅是本事手段，就连嘴皮子都不是蓝染的对手啊。 “静也君，如同我之前所言，我们都是被铁链束缚的囚人。” “我们会想着去抵抗，挣扎，力求博得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但有的人不会这样……他们会麻木地长大，并认为没有铁链束缚之人皆为野兽，以佩戴铁链为荣。” “甚至在面临着曾经的同伴之时，这些麻木之人也会撕咬地格外卖力。” “偏偏这些人还不在少数，他们会以守卫旧秩序为荣，并将其视为毕生的职责与重担。” “真是让人感到悲哀的事实啊……静也君不会这样觉得吗？” 蓝染缓缓起身，他绕行到了有马静也的面前，轻笑着说道。 “所以我们才需要联合在一起，这样才能反抗所有的不公。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静也君。” 言至于此。 蓝染便是沉默着，等待少年作出回应。 那自己又该如何回答了？ 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啊——显露崩玉，寻求认同，蓝染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只是在给出答案之前，有马静也抬手挠了挠嘴角，露出了个相当为难的表情。 “蓝染老师是肯定我会答应了吗？” 不然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当事人沉吟片刻，便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跟静也君多聊一些而已吧。” 好吧，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东西了。 有马静也深呼吸一口气，在此刻缓缓起身。 蓝染有限公司002号员工，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上岗哩。 那自己该怎么表示效忠才好？ 呃…… 或者直接跪下来，会显得比较庄重一些？ 有马静也思索着刚想要弯下膝盖，蓝染已是将右手平平伸出。 “静也君，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握手便可。” 这么简单也可以吗？ 少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与对方紧握在了一起。 蓝染脸上的笑容像是滴入清水的墨痕，在一瞬间晕了开来……能看到对方似乎相当开心。 那么。 透明的镜片闪烁，无名的光彩于其中氤氲，匍匐，透着难以言喻的独特气息。 “欢迎你的加入，静也君。” (本章完) 第44章 044：月夜 第44章 044：月夜 “哎？所以蓝染老师已经调任，回到五番队里头去了吗？” “嗯，但听说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书法课教授，所以偶尔还是会来学院一趟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 “但多少也会让人觉得有些寂寞吧？” 虎彻勇音咬着勺子，露出了个颇为感慨的表情。 “嗯？你指得是什么？” 坐在她面前，正往嘴里塞牛排肉的有马静也疑惑问道。 “因为有马君，你跟蓝染老师的关系还算是比较亲密的那种吧？” “听说平日里头也受了不少关照，指导老师就这样离开的话……” “不会觉得有些遗憾吗？” 啊……你说这个的话。 如果是以前的关系，那从学生的角度而言的确会让人觉得难过。毕竟相处也不过是个把月的功夫而已。 明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请教别人，可蓝染惣右介就这样无情地离去……呱！真是想想就让人难受到爆吔！ 但当事人不一样。 有马静也咽下了嘴里头的牛排肉，咧嘴笑道。 “完·全·不·会！” 虎彻勇音眯起了眼睛。 “……总觉得你的笑容有点恶心啊。” “这是健康的象征啊，健康的象征！” “嘛，你还能提起精神的话肯定是好事啦……” “毕竟人总得往前看嘛，一直停在原地可不是什么好事。” 稍微感慨了一下过后，有马静也顺势调转话头，便是笑着说道。 “倒不如说虎彻前辈，你这段时间都在四番队实习吧，是已经确定好毕业之后的志向了吗？” 虎彻勇音放下了粥碗，笑着点头道。 “嗯……毕竟我的其他本事都算是悉数平常，比较热门的一，六，还有八番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了。”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护廷十三队不仅名头各不相同，考虑到彼此之间的工作差别，队伍所属的职务也有区分。 一番队作为领头部队，分派下达任务，管理指挥其余十二番队，自然最受欢迎。 六番队为贵族统领队，整个队伍的核心都是为了维护贵族之利益而行动。 八番队主要掌管信息，相较于其他番队而言，工作可以说是以文书内容为主，自然人气颇高。 只能说大伙的眼睛都是比较雪亮的……什么是牛马队伍什么是摸鱼专属，在这一阶段就能分出个三五六七。 “一开始我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啦，但在见过了卯之烈队长以后，多少还是安心了一些。” 虎彻勇音摸索着手里头的空碗，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腼腆。 “真的是很温柔很仔细的一位队长，如果能够在她的手底下进修，学习的话，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所以这究竟是所谓的历史惯性，还是单纯地因为双方之间的相性比较符合？ 这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总之我暂且会以进入四番队为目标开始努力，所以这段时间也得抓紧复习功课，让回道技术提升一下才行！” 斗志满满的确不是什么坏事。 但…… “四番队招收条件里头，应该没有硬性规定，需要院生擅长回道什么的规定吧？” 虎彻勇音表情严肃地回道。 “这是态度问题啦，态度！倒不如说有马君，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反而才是有问题的一方！” 居然反过来被教训了，真是感慨。 所以跟卯之烈的感情已经大于对我的好感了吗？ 呜，好可恶的大姐姐吔！ 有马静也单纯地只是感慨了一番，回过神来之时，便是轻轻点头，说了句鼓励的话。“如果是虎彻前辈的话，肯定能够通过的吧。” 罕见地没有说些丧气话，虎彻勇音重重点头，露出一副‘全力以赴’般的表情。 “借你吉言喔，有马君！” “哈，不客气……” 虽然想要约对方出去玩什么的，加强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交流。 但考虑到外头鬼严城可能就在蹲着他出行，有马静也最终还是没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去。 毕竟把危险带给身边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所以还是得先想办法搞定这个威胁才行吗？ 站在食堂门口，跟虎彻勇音道别。 有马静也在折返回教室的途中，露出了个有些微妙的表情。 从蓝染回归五番队以来，到现在已是过去了三天之久——当初还以为牢师会带着他离开灵术学院。 没想到对方给自己的指令是待机。 ‘这边稍微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那之前，就请静也君依照以往的步调继续生活一段时间吧。’ 什么无间道…… 你不会要给我玩一手三年之后又三年的套路吧？ “有马君，晚上好。” 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跟自己打招呼。 有马静也本身也不是个端着架子的人，多少都会点头回应一二。而如今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院生，当事人也颇为感慨。 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了啊…… 只能说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确能够看到完全不同的风景。 比起初次到来真央灵术学院的紧张和求知欲，如今返还而来的唯有难以言喻的不自在之感。 教授的东西过于浅薄，已然让有马静也汲取不到丁点之多的营养。 而若是想要继续进步的话，便是需要主动去接触一些‘强者’才行……那问题也是来了。 在这个哆啦蓝染都不在了的灵术学院。 有马静也得如何行动，才能找寻到这方面的资源支持呢？ 啧，真是想想就让人头大了吔…… 只能说回首往事，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提升和资源物，还都是蓝染给自己开‘小灶’的成果。 这下真是不想牢师都难了。 相较于白天的无聊课程，如今也只剩下了晚上的对练还值得期待几分。 因为自身的剑道实力增长，同时也与东仙要混熟了的缘故。二人如今的切磋也已经不限于单一的形式。 基本上属于只要不打死人，彼此之间都会用出各种手段的较量…… 等同于是个每日的随堂小测试，强度不高，但趣味性极强。 偶尔收获个1，2点的属性值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马静也照例来到了道场开始等待东仙要。 而等到双方见面之后，东仙却是说出了让有马静也都为之一愣的话语。 “跟我走吧，有马。” “蓝染大人已经在等你了。” 有马静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圆月当空，夜深人寂。 背离着光与热的明面之上，便真是阴与冷的无垠深空。 蓝染也只会在这种时候…… 开始行动。 (本章完) 第45章 045：百年之局 第45章 045：百年之局 跟在了东仙要的身后。 有马静也与他一并偷摸着离开了真央灵术学院。 所以目的地是哪里？ “你跟我都很熟的地方……流民街。” 啊，那确实。 就跟回了老家一样。 但话说回来，想要出瀞灵廷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晚间不仅有队员在其中巡逻，同时大门方面也有各自的看守…… 要是没有通用的指令许可，就算是在册登记的队士都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那东仙要总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吧？ “无需担心，蓝染大人已经为我等预留出了专门用以出城的路子。” “按照既定的路线行动就可以避开巡逻队，之后在城门处也有接应的人，我们很快就能平安抵达外界。” 原来如此。 不愧是牢师，想得真周到。 约莫一个小时，有马静也在靠近东门的边缘处见到了久违的蓝染。 对方倒是跟三日前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如今在左手的大臂处缠上了个象征着副队长的标识。 喔哟这个形象一下子就对胃了——跟原著里头登场的百年前形象一模一样！ 只能说历史的惯性还是强大的。 有马静也本以为自己来的时间段可能还稍早了些，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比起百年布局而言，自己的这个一月误差就显得着实渺小。 “静也君，你终于来了。” 蓝染的笑容未有丝毫变化，如今再见也只是让人心中觉得感慨。 “嗯，蓝染老……不，蓝染大人，好久不见。” 学校里的口癖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这会儿倒是有些让人尴尬哩。 所幸蓝染似乎是完全不在意似地抿嘴笑笑，他伸出了右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称呼只是说辞上的差别而已，无需在这种地方纠结太多。” 转过头去，他的目光从东仙身上扫过，便是继续说道。 “那么事不宜迟，我等就快些准备上路吧。” 有马静也本来还在迷惑要怎么出去。 看到蓝染之后顿时反应了过来……以这位的手段而言，天底下恐怕就没有他混不进去的地方。 三人在喝到稀醉的门卫放行下，直接就从小门处绕行了出去。 镜水月的便利性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完全没有什么准备的必要，只是跟在了蓝染的身后就可以随意出入瀞灵廷。 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透露。 真是便利。 出城之后蓝染，也顺势为有马静也解释起了今后的行动。 “我等需要提升实力，并在护廷十三队中占有一席之地。” “也只有这样才能掌握第一手的信息，并在需要的时候通过我等的手段，去扭曲十三队的意志。” “而为了这个目标，我需要静也君，东仙，你们二人成为队长级的人物。”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标。 实力方面的提升，便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从这个阶段开始，我将会对你们二人进行更为细致的指导。” “手段可能会稍显粗暴，毕竟已经不是学院派的东西了……所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蓝染平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些不容争议的事实。 “毕竟这可是通往强者的第一步，诸君，敬请做好十二分的准备吧。” 果然来了。 虽然说之前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到这些话也是难免心潮澎湃。之前只能说是公司实习。 那现在正式‘转正’，蓝染终于是有了几分不吝赐教的意思。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小灶啊！ …… 两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让人痛不欲生。 诚如蓝染所言。 他对于有马静也和东仙要的训练要求，完全超出了学院的水准。 “剑道的真髓在于功防有序，斩魄刀的能力固然重要，但在很多时候，这种基本功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效果。” “白打的要点在于对身体的掌控，要清晰自己的呼吸与脚步，当然，这也是所谓的基础所在。” “瞬步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对于灵压的运用，关于这方面，四枫院一族的家传就包含了这全部的历史。” “鬼道基本同理，其中的术式都有着比较完善的构造，祷词在其中做到定型与辅助的效果，最后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四大基本功都是蓝染的主攻方向。 这也完全符合对方带给有马静也的各种印象。 毕竟只有自身站在了顶峰过后，才会有闲心去观摩更远处的风景——超越死神，成就更高层次的力量。 言归正传。 东仙要只坚持到白打的阶段，就被蓝染殴打至跪地，退到旁边开始了休息。 唯独有马静也坚持到了最后。 毕竟这几个项目完全符合当事人的专攻内容，基本属于是对着答案在出题。 但这并不意味着有马静也就能‘全答对’。 在面临着今日的最后一场测试时，当事人正在此刻咬紧牙关，并压榨着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压。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 话音未落。 蓝染的身影从有马静的身旁冒出，以相当刁钻的角度，直接一脚踹在了当事人的腰间。 噗…… 毫不留情，足以让人把胃酸都给呕出来的力道。 有马静也整个人腾飞出去十米多远，好半天才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鬼道的运用的确纯熟了许多，但千万不要忘记，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战斗而存在的东西。” “在很多时候，祷词的存在反而会成为一种束缚。所以权衡利弊，适当性地缩短，抑或是取消这个过程。” “也是身为死神需要考量的一部分。” 有马静也擦掉了嘴角的酸水，露出了个相当无奈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 第一天就来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要不是哥们底子还可以，回头真的要被你整出人命来哩。 “但话虽如此，静也君也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够坚持到这种地步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表现。” “只能说……很棒。” “不愧是我的学生。要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话，反而会让我觉得奇怪。” 给你一棍再给个甜枣吗？ 虽然槽点很多，但总比板着个脸教训人要来得好些。 “呵……多谢夸奖。” 蓝染收刀入鞘，他的目光从踉踉跄跄的有马静也，以及仰面朝天瘫痪在地的东仙要身上收拢。 便是露出了个相当熟悉的笑容。 “很好，那么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诸位还请务必铭记今日所学之物，并争取能够将其活用。” 有马静也扶起了躺在地上的东仙要，喘气回道。 “承知！” 蓝染点头笑道。 “很好，那么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去清扫一下混乱的流民街吧。也是顺便地……去为未来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本章完) 第46章 046：解放斩魄刀吧，静也君 第46章 046：解放斩魄刀吧，静也君 尸魂界的定义其实相当宽泛。 除却了聚集着死神与贵族的瀞灵廷之外，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为四个大型区块。 这便是被称之为流民街的地方，根据护廷十三队给出的情报信息，流民街也分为各不相同的区块。 越是往前的区域越是贴近瀞灵廷，治安的情况也会好上许多。 相对而言的。 越是排后的区域，杀人放火的事情就越是常见，基本上就等同于无法地带。 “仅仅是因为看上了我等之佩刀，还有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就能对素未谋面的路人痛下杀手。” “真是悲哀，人的价值在这些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的价值啊。” “静也君，东仙，你们二人也是流民街出身的人，应该能够明白这种让人叹息的可怜之处吧。” 蓝染把玩着手中的小小晶体块，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 此刻已经有三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灵体倒在了地上，他们浑身瘫软，这会儿都已经完全断绝了生机。 有马静也看着流质的魂体被一一抽离，收入到了半透明的球体之中。 朦胧而又飘渺的事物在其中孕育，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阴影在其中蠕动。 崩玉。 这东西的由来与用处，蓝染于方才都已经解释了个分明。 它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仅是从其身上透露出来的灵压就已经说明了这点。 “真是奇妙……明明是看起来如同物件般的东西，我却能从中感觉到名为意识的波动。” 崩玉在吸收灵魂。 这也是蓝染需要来到流魂街的缘由之一。 对于这种法外之地而言，人之生死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即便是失踪，杳无音讯，充其量也不过是转化为死神手中的笔墨…… 变成一个短促而简单的计量单位。 不同于浦原喜助创造的另一个半枚崩玉，其原材料是大量的虚。 而如今蓝染的所创之物，却是以多数的强大灵魂为原材料所制。 即——拥有着成为死神之潜力的流民。 杀人对于蓝染来说并没有什么精神压力可言…… 不，倒不如说，对于所谓的流民街而言，其中的居民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放在原著线里的千年血战前夕。 因为灭却师消灭了大量虚，为了维持平衡，涅队长下令擅自抹除了流魂街两万名居民。 放到山本那边就只剩了一句‘为何不提前汇报’。 这里头或许也有几分木已成舟般的无奈，但不论如何，护廷十三队之核心理念都与所谓的流民无关。 在接连流窜了两个小时过后，蓝染的灵魂收集也暂告一段落。 众人原本打算就此折返。 却听到了几声惨叫从街不远处传来。 未有多时，一个浑身浴血的流民惨叫着从拐口处逃了出来。他惨叫不断，左手更是不翼而飞。 “救救我，救……” 话音未落。 一个扭曲的怪物后发先至，用蹼状的前肢将对方狠狠地按倒在了地上。 是个身长如蟒般的白色阴影，它扭曲着张开蛇吻，把满地的烂肉都舔舐了干净。 是虚。 将残存在地上的血肉吞噬殆尽，它有些小心地朝着这边瞥了眼过来，便是缓缓地后退，直至隐没在了更远处的树林之间……虚入侵尸魂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早在流民街居住的时候，有马静也就经常能够听到类似的‘灭门惨案’发生。 这些家伙在晚间的活跃度远比白天要高，也正因如此，流民街虽然没有宵禁的说法，但大多数人都会在天黑之后停止活动。 三人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对方消失，并未做出任何的行动。 究其原因还是蓝染之前的警告。 消灭在流民街中作乱的虚，这本质上是瀞灵廷内死神的工作……但我们并不是为此而来的，就暂且当作没有看见吧。 “毕竟正常的讨伐任务都是从调查开始，在确定了虚正在活跃的范围之后，十三番队中才会派出队士来进行讨伐。” 固定的流程并不是理由，本质上还是不想增加暴露自身的概率。 毕竟蓝染也不清楚，这些正在活跃的虚是否已经被其他死神给盯上了与否。 要是因为这种‘见义勇为’而就此露出马脚，这反而是种得不偿失的行为。 更何况…… “弱小之人被捕食，死亡，这也是自然循环的一个节点。我等仅仅只需旁观便是。” 能有这种冷漠的断言，也足以说明蓝染对流民的看法……几乎与山本那些人毫无差异可言。 而且有马静也同时还关注到了，蓝染看向虚的眼神稍显不同。 联想到后世发生的种种。 对方可能也已经产生了要在这些怪物身上做手脚，尝试着融合死神与虚的想法了吧。 结束了今日的行程，蓝染带领着二人重新回到了瀞灵廷中。 “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静也君，东仙，三天后依旧是这个时间，我在同样的地方等你们。” “当然，要是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我也会提前跟你们进行联系。” 以三天为一个循环的行动周期，这并不是蓝染本身的意志。 而是因为身为五番队之副队长，他现如今已经多少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在里头了。 而且。 “平子队长似乎对我怀有什么意见，所以最近也会盯我盯得比较紧。为了确保你们不被怀疑，麻烦在平时活动期间，尽量减少跟我的接触。”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三天时间的规划，也是给蓝染用来抽身的缓冲。 ‘所以平子真子也已经开始对蓝染有所防备了吗？’ 虽然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变化。 但实际上许多事物都在看不见的地方飞快酝酿，朝着既定的方向一路狂奔。 多少会有些不安。 但不论如何，在这个阶段都还是以提升实力为主。 毕竟只有自身强大起来了过后，才能够拥有足够的能力去抵御风险。 三日之后。 照常的一次外出训练，喂养崩玉。 本以为今日会就此结束，没想到蓝染在折返之前选择了‘加练’。 “嗯，还算是比较偏僻，那就在这里吧。” ……嗯？什么意思？ 蓝染笑着看向了有马静也，眼中的光彩闪烁。 “作为两次都坚持了全程训练的奖励，我可以为你做一次斩魄刀上的特别指导。” 所以。 “解放斩魄刀吧，静也君。” (本章完) 第47章 047：鲜血淋漓的弱点 第47章 047：鲜血淋漓的弱点 “始解。” “是斩魄刀解放的第一阶段，同样也是倒映了死神心相的第一步。” “通常来说，凭借着始解的了解，我们也多少能够体会到对方的感情色彩为何。” “张牙舞爪之人喜形于色，毫无城府可言。如此解放的斩魄刀外形也会颇为张扬，用以展示持有者的爱现之心。” “心思沉着之人收敛不语，为人周密谨慎。这般解放的斩魄刀外形则会很少变化，这是一种封闭与本性的显现。” “当然，也有伪装，例外，抑或是极个别的情况发生。但这种事情本身少之又少，参与到讨论这种也没有意义。” 蓝染微笑着看向面前的有马静也，眼眸之中的笑意在不知何时已经更甚三分。 “而通过观察，这种最简单，也最直白的方式。” “我便是已经能够察觉到，静也君。” “你的斩魄刀，是属于第二种类型呢。” 不显现自身的独特，而是成熟与内敛的偏向吗？ 听着蓝染的描述，有马静也低下了头去，也开始打量起了自己的斩魄刀。 整体修长，有种莫名的通透感。 与此同时……长度也较之于浅打时有了明显的延展，似乎是变得更加轻薄与锋利。 虽不至于到薄如蝉翼的程度，但仅以武器而言，的确有些‘轻薄’得过分。 然而比起这些而言，最让人注意的还是一条从握柄处蔓延而出的银白色长链。 这东西是由一根根细小，紧密相连的锁扣组成。 凑近了看，能够辨明其上似乎印刻着极为细小而又扭曲的东西…… 像是某种象形文字。 又更像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抑或是毫无意义的纹路。 但不论如何，这种程度的精致感的确有些超乎寻常……这条长链在有马静也的手腕处缠绕，像是某种装饰品那般奇特。 虽然之前也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解放过斩魄刀，但这样仔细让别人观察还是第一次。 有马静也便是露出了个颇为尴尬的笑容。 劳师，我觉得我的斩魄刀已经有些张扬了。 这真的还能称之为‘朴素’吗？ 似乎是读懂了有马静也的心中所想，蓝染笑着说道。 “静也君，内敛并不意味着朴素。适度的精致与浅尝辄止的华丽，同样也是矜持而又有分寸感的体现。” 噫，说的好专业啊…… 蓝染抬起了右手，他揉搓着自己的下巴，难得收敛起了笑容，在此刻露出了个思索般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 “我虽然也看到过了很多斩魄刀的解放姿态。” “但像是静也君的这种模样，还真是比较少见的。就像是……” 对了。 仔细想一想的话就能明白了。 这个模样，简直就像是某种琉璃般的脆弱之物。 “为了被打破，粉碎，而出现的一种形象。” 脆弱，华丽，充斥着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虽然是牢师给出的判定，但在有马静也看来却又有些不太一样？ 毕竟当初弓衣也是正面挡下了鬼严城的一击，若是真的那么拉垮，刀也应该直接就断掉了才对。 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蓝染眉头罕见地皱了起来，似乎也在思索这里头的缘由。 “原来如此，稍微有些复杂……但也不是什么坏事。嗯，先这样持续下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蓝染微微点头，便是对着有马静也说道。 “见到了如此精致之物，若我不露一手的话的确也有些不合时宜。但抱歉……静也君，我的斩魄刀能力有些特殊，只能等到之后再用描述的方式来跟你讲解了。” 别人不知道蓝染的手段是什么，但有马静也清楚。 催眠系的斩魄刀最主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信息差’。 凭借着攻其不备的效果，占据先手之利，这便是蓝染的专属战法。 毕竟是底牌式的东西，不想要暴露出来也很正常。 “来吧，静也君。尽管对我动手便是，让我来看看你现如今的手段如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也没有继续客气下去的道路。 将剑平举，侧身半步，调转身形的同时，有马静也的呼吸开始吞吐……直至摆出了个完整的起手势。 灵压开始酝酿，倒卷，直至涌入到了手中的斩魄刀之中。 黑与白的世界再度降临。 在这褪去了一切色彩的空间之中，是独属于有马静也的绝对时间。 莫比乌斯环已经缠绕。 复杂而又精密的迷宫显现，十字路口……四个有马静也，也开始在各自的方向前进，开始疯狂地探索。 数不清的蓝色虚影在空中显现，却又很快地崩溃，消失不见。 只是一瞬间就看到了大量的‘自己’在飞快败退。 被蓝染一脚踢飞失去意识，手掌披至太阳穴开始头晕目眩…… 虽不至于毙命那般的夸张，但都是足以让有马静也当场失去战斗能力的程度。 牢师也有些认真起来了吗？ 思索着，有马静也很快便是‘看’到了，自己成功突入对方怀中，并且得手的方向。 就是这里。 卡顿齿轮的碎石残渣被碾碎，时间的齿轮再度咬合，缓缓转动。 在色彩丰富的现实之中，有马静也欺身上前，双目微眯。 挥刀，横砍。 蓝染的移步躲闪在预料之中，这理应是最佳的追击时间，但有马静也却反而是团起了身体，做了个躲避的动作。 而在下一刻。 蓝染深藏于宽袍之间的左手，其上酝酿出的电光开始猛烈地吞吐！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舍弃了吟唱的鬼道不足以发挥全部实力，但这宛若平地惊雷的光芒依旧恐怖。 有马静也的身影仿佛直接被其吞没…… 然而在下一刻，少年的身影显现，却是面无表情地挥刀斩向蓝染的后背。 “……” 沉默着。 蓝染仿佛没有反应过来那般，只能做出个慢了半拍似的反应。 略显分量的手感反馈而来，伴随着刀锋划过的动作。蓝染后背处的死霸装被一分为二，里头的皮肉也随之断裂。 中招了。 但却完全不妨碍蓝染做出更进一步的反应。 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般，他大踏步地朝着身旁侧移过来，在瞬间拉近了距离。 这种距离根本躲不开。 所以面对着挥来的抽打，有马静也只能勉强抬起左臂格挡。 碰！ 不似肉体般的碰撞，有马静也的身体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尽数都在预料之中。 而双方的交手看似复杂，但实际上也仅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而已。 在旁的东仙要眉头紧皱，显然即便是站在了旁观者的视角，他似乎也很难理解当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因为……实在有些诡异。 蓝染后退了半步。 他看向半蹲在地上，正捂着左手，呲牙咧嘴站起身的有马静也。 便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平淡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满手的血腥。 刺痛混着温热与滑腻的触感，从自己的后背处传来。 却是让蓝染露出了个相当开心的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种类型的能力吗。很有意思，果然是我的学生，我的眼光的确没有错。” 但是啊。 蓝染眼中闪烁起了莫名的光彩。 “这种能力的弱点，其实也是很明显的，静也君。” (本章完) 第48章 048：狼狈 第48章 048：狼狈 斩魄刀存在着弱点。 这的确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甚至这句话对于有马静也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完全能够明白自己的处境。 毕竟在死神的世界里。 仅从理论上来说……本来就不会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无敌。君不见草莓哥一路力大砖飞地打穿三界？ 说来惭愧，但在这个世界中，机制的优先级想要优先于面板的基础，那便是自身的面板就需要足够强大。 有马静也还远远达不达这个水准。 更何况这还只是自己斩魄刀的一个始解而已。 所以言归正传地说。 目前仅是能够伤到蓝染，这就已经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意外收获’。 但老实说……有马静也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蓝染真的已经看穿了他的斩魄刀能力吗？ 还是仅仅只是在虚张声势？ 不论结果如何，今日之战恐怕都会受益良多才对。 看着远处的蓝染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有马静也没有闲着，趁着这个调整状态的机会。 有马静也飞快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面板。 也就是这段时间的收获…… 【斩：59】【拳：40】【走：30】【鬼：35】 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不仅是因为前段时间与鬼严城的对战。 同时也得益于跟东仙要的对练，以及蓝染的全方位指导。 诚如之前所言。 有马静也的灵压本质上是四大基本功的总合。 所以现如今再度爆发出来，并完整地被别人感知到过后。他人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在有马静也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 其中最为明显的一项，便是让东仙要都忍不住‘侧目’过来了的灵威。 “五等灵威……” 进步速度足以让人感叹。 即便是站在了朋友的角度而言，多少都会有些让人有些心生嫉妒之感。 这就是被蓝染大人看中的天才之姿吗。 思绪凝起又落，很快，二人很重新摆好了架势。 因为不明白蓝染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东西，有马静也此刻的战略依旧是相当保守。 ‘依靠弓衣的预判，再观察一下对方的动作再说。’ 不力求直接击败蓝染，转而将‘伤害对手’，抑或是‘压制对手’的想法安于目标之上。 以此为前提，构筑出来的模拟环境便会相对地平和许多。 没错，这也是斩魄刀能力的一种运用。 通过调整自己之目的，继而让虚构出来的迷宫不至于太严峻。 这就是类似于一种钝刀子磨肉的行为。 不断地在各种细小的地方占据上风，继而拉开彼此之间的体力差距。 便是以此为前提，愈战愈勇的有马静也便是能够看到更具优势的未来。 那蓝染又该如何破解？ 沉默着，有马静也眼中的光彩再度开始了闪烁。 灵压的吞没，转化在瞬息之间完成。成百上千个未来显现，有马静也很快就找寻到了其中的可行方案。 就是这个。 肌肉绷紧，有马静也嘴唇微抿，便是在此刻轻喝一声。 “得罪了。” 瞬步。以爆发式的灵压移动身躯，闪转腾挪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逼近蓝染，却并未让对方露出丝毫之多的惊慌意蕴。 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看着对方张嘴，说出了一句短促的话语。 “东仙，攻击他。” 下一刻，有马静也的脸色就忍不住变了一下。 因为能感觉到身后传来了阵迅猛的疾风……来不及回头，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要躲开才行。 下意识地朝着身旁一步踏去，蓝染的声音便如同鬼魅般从左侧传来。 “果然如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幕……你应该没有预料到吧。” 等不及反应，一道鲜红色的耀眼光团闪烁，在瞬间就将有马静也整个人都给吞没其中。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轰！！！ 有马静也狼狈不堪地从光焰之中逃窜了出来，他的身体就地滚了一圈，意图想要遏止身上闪烁的光火。 但蓝染并没有给太多的缓冲时间。 笑容满面的牢师快步上前，一记鞭腿正中有马静也的腰侧。 整个人像是撞上了卡车般地腾飞了出去，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受身动作，有马静也连人带刀地摔倒在地，看起来好不狼狈。 “咳咳，咳……” 咳嗽着抹去了脸皮被擦破，渗出来的斑斑血迹。有马静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对方果然是发现了自己的缺陷所在。 只见蓝染上下打量着有马静也，此刻正是笑着说道。 “毕竟我也只是体验了一下，所以只能说个大概。但方才的那种不适感实在过于明显……” “我已经做好了应对你之攻击的准备，并且构思出了多个后手。但在交手的过程中都没有派上用场。” “简直就像是被看穿了全部的意图那般夸张。”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但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静也君的斩魄刀应该能够预测几秒之后的未来走向吧？” 明明只是第一次交手，就已经能够反应到这种程度。 只能说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的情况……毕竟是蓝染啊，厉害些也是正常的吧。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蓝染老师，你这也太强了吧……” “呵呵，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等静也君到了我这个层次之后应该也会有同感才对。” 蓝染平淡地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 “真正的强者，对于自身的实力发挥水准，都有着大致方向上的概念。” “灵压的运用，身体的掌控……这些东西都是经过了时间的打磨，千锤百炼之后得出来的经验与教训。” “静也君，你的能力能够找寻到破绽与薄弱点，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手打断对方。这固然很厉害，但也会加重对方的提防之心。” “特别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家伙，更是不难做出这种相似的反应。” 至于弱点。 刚才的情况就已经相当之明显了。 蓝染笑着说道。 “你的能力，并没有预测到会突然有第三方势力，插手到对峙之中的情况发生吧？” 说着，蓝染还指向了不远处的东仙要。 “尽管东仙只是丢出了一个石头而已。” (本章完) 第49章 049：狭路相逢的勇者 第49章 049：狭路相逢的勇者 有马静也半蹲在了地上，此刻正沉默着看向了身后的位置。 那里的土堆里头正埋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也正是方才东仙要打算‘偷袭’自己，继而投掷出来的玩意儿。 没有杀意，更不包含灵压。 仅是将其紧攥着丢了出来，让有马静也听到了明显的风声而已…… 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就足以打破既定的‘一切’。 这便是有马静也的破绽所在。 “静也君，你的能力有些过于专注了。” 事实的确如此。 有马静也展开斩魄刀的能力，构筑而出的莫比乌斯环与迷宫，其本质都是基于双方之现状，继而做出的各种预测与推敲。 换而言之。 这是个非常‘脆弱’的实验环境。 虽不至于些许的风吹草动就让走向变形，但在这种明显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之下，有马静也的预测就会显得极为鸡肋且无用。 这个问题当事人也完全明白。 但归根结底地来说，这其实也只能算是有马静也本身的问题…… 因为这就单纯是自己‘数值’上的不足。 要是拥有足够的灵压，有马静也完全能够将参数从对峙的双方调整为更多的数量，甚至将环境都给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拥有着足够的灵压，有马静也甚至能够模拟出以整个世界为背景的模拟场景。 当然，这也只是停留在构想之中的行为而已。如今只是参考对峙双方的内容，并且预测三秒之多的范围就已是极限…… 以世界为背景，描绘出其运行的轮廓？ 还是洗洗睡的比较好……梦里头什么都有了。 看着有马静也咳嗽着将斩魄刀归鞘，蓝染在此刻缓步上前，语气也是颇为感慨。 “是了，另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 “这个斩魄刀需要使用到的灵力也太夸张了一些。” “静也君，你现在明明已经可以发挥到五等灵威的层级。如此水准，即便是在席官之中也已是出类拔萃。” “可即便如此，在使用两次的能力过后也会呈现出这种近似于脱力的状态。” “这种程度的消耗很夸张，如果不是因为个人方面的缺陷，那就说明斩魄刀的性质如此……” 而按照这个理论想来的话。 “静也君，你也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策略才行。” 蓝染的右手揉搓着自己的下巴，他的目光里头流露出了明显的思索轮廓，便是在此刻缓缓说道。 “这种能力并不适合用在开局的场合，它更应该出现在僵持，抑或是缺乏一锤定音的紧要关头。” “从目前来看，除非静也君能够解决掉灵压消耗过大的问题。” “不然的话，还是习惯用保守的方式，来展开行动的比较好。” 该说不说。 蓝染的确是个相当负责的家伙。 如今给出的经验不仅是有马静也自己知晓的内容，同时也做出了总结，并给予了更进一步的评价与判断。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蓝染在此刻继续长篇大论道。 “有限制，并且需要注入大量的灵压。” “这意味着静也君的能力并不适用于混战，而更合适在单对单的情况使用。” “而只要能够保证环境的安全，并且确保双方的各种信息，静也君的能力才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吧。” 在旁的东仙要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地说道。 “单对单的能力特化吗……的确非常罕见。”瞎子话少，但总能在关键时候发出锐评。 蓝染在旁轻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在此刻话锋一转。 “虽然问题也有不少，但不得不承认。静也君的这个能力也有着很大的发挥空间……” “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信息用来参考，再加上完好的状态，以及能够确定不被他人打扰的环境。” “只要能够凑齐这三个要素，静也君，你便能天生立于不败之地。” 蓝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忍不住笑道。 “静也君，你是狭路相逢的勇者，也是天生适合捉对厮杀的孤狼。” “太棒了……堪称完美，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程度的能力远超我的预计。” “你拥有着独一无二的能力，不愧是我的学生。” 可以说是字面意义上的有好也有坏。 而对于这一个结果，当事人根本说不上什么意外。 有马静也只是感叹，蓝染这家伙过于强大的分析思路…… 明明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斩魄刀，并且切身体会其能力。如今便是能够清晰地辨认出强项与弱项之间的差别。 并且在一通分析过后，为有马静也给出了精准无比的定位。 是了，在有马静也的灵力没有突破到某个极限之前，最合适他发挥的场景，无疑是排除了一切不利因素的单对单。 真是强大无比的分析能力。 所以这种强大而又冷静的家伙。 自己真的能追上对方的脚步吗？总觉得希望渺茫啊。 稍微有些忐忑……思索着，有马静也看到对方朝着自己伸出了右手。 蓝染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平和。 “好了，今日的指导就先到此为止吧。静也君，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明日的心情。” 有马静也叹息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借力起身。 今日之行的确如同出发前所预料的那般，让当事人收获良多。 依旧是如同以往那般地折返，沉淀。 直至三日过后。 再次碰头的众人照着之前的种种开始行动，可蓝染今日的眉头却是紧皱不放，看起来似乎很有压力的样子。 有马静也主动询问，对方也是坦白了自己目前之困境所在。 崩玉即便吞噬了这么多人的灵魂，依旧没有想要进阶下去的意思。 “迄今为止已经吞噬了三百七十九个灵体，其中在册死神九十八名，有潜力的流民也有一百三十多名……” 换而言之。 蓝染并没有为了追求数量，给崩玉投喂一些营养低下的渣物。 “就算是一只虚吞噬了这么多的灵体，如今也应该有了反应才对。” 面对着这个疑惑，有马静也不予评价。 毕竟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阶段的崩玉想要进阶，缺的已经不是单一的灵体。 而是需要某些极为独特的东西才行…… 所以什么时候能碰上那两个苦命鸳鸯呢？ 思索着，却也没有深究下去。如今的有马静也似乎开始熟悉了死神的处事风格…… 时间很多，万事万物都顺其自然地推进，等待其缓慢成型便是。 便是在一个月之后。 有马静也照例与蓝染行动，便是在某处流民街之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本章完) 第50章 050：收刀吧，兄 第50章 050：收刀吧，兄 “太棒了。” 看着手中的崩玉产生了剧烈反应，蓝染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也随之松了开来。 “居然出现了这种程度的反应，看来我们距离终点又近了一步。静也君，东仙，这真是值得庆祝的一日。” 蓝染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高涨。 东仙照常表达了自己的恭敬态度，并予以些许的祝福。 相较之下。 有马静也这边的表现就显得平淡了些——毕竟他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人影身上。 橘色的齐肩短发，嘴角留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身上披着浅绿色的和服，正像是受伤了的啮齿动物般蜷缩起了身体。 她侧躺在了地上，半张开嘴，正在此刻不断地呼吸，仿佛有种无形的窒息感将她包围般夸张。 松本乱菊。 比起原著里头的形象而言，此时的松本乱菊全无‘香艳’可言。 充其量不过是个看起来比较清秀的女子而已。 可能是还没有露出两颗大雷的缘故？ 但不论如何，有马静也是对这类强势卖肉的角色不怎么感兴趣的。 而且当事人也没有想要棒打鸳鸯的意思…… 诸如夜一跟浦原喜助，乱菊和银之间的感情等等，这些都是有马静也颇为欣赏的内容。 在这方面，只能是xp各不相同，不可勉强矣～ 有马静也平静地看着蓝染手中之崩玉开始‘沸腾’，此刻脑子里头也浮现出了相对应的各种信息。 虽然没有看过类似的衍生小说与广播剧，但得益于群众团队之口口相传的能力。 有马静也当初也知晓了，松本乱菊体内留有着灵王之指尖的残片。 只能说这位尸块大王浑身都是宝。 科研，生活，修炼……样样都离不开他。 感慨间有马静也收敛起了自己的目光，松本乱菊虽然被剥离了一部分的灵魂，但尚且还不足以威胁性命。 可话虽如此，要是直接将对方抛在原地的话，夜行的虚，作乱的团队，都有可能轻易夺走她的性命。 但这家伙的话应该是例外。 毕竟还有个在远处打量着众人的小鬼，尚且没有离去。 可能是因为觉得距离足够远，所以并没有刻意隐藏掉自己的身型…… 浅紫色的短发，消瘦的身型。 只是一眼看去都能让人误以为是缺衣少食的可怜人。 此刻隐藏在了几十米开外的拐角处，正像个畏缩而又忐忑的郊狼，正小心翼翼地朝着这边打量。 市丸银。 是因为环境过于恶劣的缘故吗……总觉得这家伙又瘦又小，仿佛就跟没长开的小孩子一样。 不过联想起原著里头那副干巴巴的体态，有马静也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但话说回来，这家伙的警惕心还真是不足啊。 杀气露出来了。 虽然很渺小，矜持，但这种如同蝮蛇般的潜伏感，尖锐而刺痛。 着实让人在意。 考虑到松本乱菊和市丸银之间的关系，此刻被记恨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夺回‘本属于’乱菊的东西，这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也不会萌生出成为死神的念头。 感知最为敏锐的东仙已经沉默着侧过了头去，他的右手半抬，在此刻轻抚到了刀柄之上。 哎？等等……这就打算动手了？ 有马静也稍微愣了一下，这会儿的东仙要是动起手来，市丸银哪里还能有命在？ 所以原著里头这里是怎么过的这剧情？ 思绪翻飞一阵，有马静也却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半步侧移了过去，轻轻地按住了东仙要的动作。 “……？” 你搞什么东西？ 瞎哥有些疑惑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有马静也则是沉默着，稍微加大了几分的力度。收刀吧，兄。 老板不可能察觉不到这种敌意的。 考虑到原著按照流程走，说明蓝染在这时候并不怎么关注别人的想法……他或许完全就没有在意这些东西。 蝼蚁的怨恨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果不其然。 “静也君，东仙，我们走吧。” 蓝染的语气轻快，他将崩玉放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种‘小插曲’而被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眼看着老板抬腿走在了最前头，不再多言。 身后的东仙沉默片刻，放开了紧握着刀柄的右手，转而轻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看来还是你比较懂蓝染大人。” “……？” 这怎么就能让你给夸上了的…… 无奈摇头，有马静正欲抬腿离开，却又是站在了原地迟疑片刻。 并不是萌生出了想要灭口的念头。 毕竟市丸银作为初期的己方战力而言，同样也是个相当有必要存在的个体。 至于之后如何…… 有马静也觉得自己应并不会输给这个字面意义上的‘天才’，更何况这边还有着各方面的准备。 联想到未来本就是混沌的一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做出不必要的修改。 思索着。 他最后选择半蹲下身，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将其安置在了乱菊的身旁。 女子的目光略有几分的迷茫，双方对上了视线。 有马静也便是露出了个讪讪的笑容。 “抱歉了，就当是一点补偿吧……” 随后有马静也快速地站立了起来，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蓝染公司的团建活动结束，远处市丸银这才小跑着凑了上来。 “乱菊，你怎么样了？！” 确认状态，呼吸……市丸银最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能保住性命就算是最好不过的消息。 看着松本乱菊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市丸银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犹如他的斩魄刀神枪一般。 能够自由伸缩，吞吐的锋刃，也正是那可以蕴而不发，却在需要时候可以爆发出超乎寻常之力量的由来。 下手的人是谁？跟在身旁两侧人又是什么来路？ 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清楚。此刻就算是乱菊当场丢掉了性命，市丸银都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要拥有力量才行。 这个念头像是滴入清水之中的墨痕，飞快地晕散了开来。 至于那个人留下来的口袋……虽然并不屑于对方的施舍，但在乱菊的指示下，他还是将其打开。 里头装了半袋子之多的‘环’。 这东西是尸魂界特有的特殊货币，它不仅用作交易媒介，还具有能源功能。 从性质上来说属于能吃又能用的好东西。 放在经常出现以物易物的流民街之中，这东西的价值几何，不需要强调也能明白。 市丸银下意识地将口袋收紧，并塞入到了乱菊的怀中。 他抬头朝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凝望了过去，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成团。 那家伙…… 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51章 051：五番队的邀请 第51章 051：五番队的邀请 松本乱菊的事件结束过后，蓝染又是高强度地活跃了一段时间。 似乎是以为崩玉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用以支撑其走向下一个阶段…… 但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经过了半年时间的尝试与调整，蓝染便是很快地，又遭遇到了瓶颈。 “崩玉的进化又有了停滞的倾向。” 站在了办公室的书柜前，蓝染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一边整理着面前的各种手册与藏书，一边像是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般，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虽然之后我也经过了很多次的尝试，但崩玉都没有什么明确的反馈。” “灵魂的需求已经迫至极限，我能够感觉到崩玉传递出来的情绪，它已经趋向于满足。” “所以想要更进一步，如今需要的就是其他的东西……” 有马静也汗流浃背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也颇为窘迫。 这是可以在白天随便说出来的闲话吗？ 要知道…… 有马静也此刻正身处于五番队的队舍之中。 本来只是借着外出实习的经历，有马静也抽空往蓝染这里跑了一趟。 如今上门，也单纯只是打算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么重量级的发言。 “那个，蓝染老师……” 对方的动作停顿片刻，似乎完全能够理解有马静也心中所想，便是在此刻笑着说道。 “无妨，我的办公室紧贴在了平子队长的一侧。在平时都不会有队员往来，是很安静的地方。” 不不不，在队长办公室旁边聊这些东西本身就已经很抽象了…… 蓝染折返了回来。 他手里头多了两本厚实的藏书，在此刻逐一放置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当事人连忙起身，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所以我打算调整一下研究角度，从其他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会有什么新发现。”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如今最主要的还是跟静也君交代一些事情……” “这些书你就带回去看看吧，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有马静也点了点头，将其平举到了身前打量片刻。 《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切吗》 《多关注细节与渺小之物，你也能获得成功》 “……谢谢。” 为什么我要看这种东西？而且一种好浓厚的营销感扑面而来，让有马静也脸都变得扭曲了些许。 考虑到尸魂界的时间是混乱的，有古代，也会有现代的东西…… 如今只是考虑到灵子本身的存在覆盖全境，所以很多电器尚且无法普及。 相较之下，书本之类的物品就没有了这方面的限制。 据说某些连载的读物，在护廷十三队中都颇有几分的人气。 “静也君的能力很厉害，所以也需要多关注这些方面的东西才行。” 这是在替我查漏补缺吗？ 心意领了，但就是牢师看书的品味似乎有待提高。 将两本书放在了比较贴身的位置，看着有马静也做出这般的反应，蓝染脸上也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另外静也君，关于之后的活动，我现在还有些其他的想法。事……” 还没能把话说完。 外头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有多时，大门便被碰得一声推了开来！ “喂喂喂！有马静也，你好歹也是来我们五番队实习的院生。虽然跟蓝染的关系肯定不错，但一直缠着副队长也太不像话了吧～” 身穿羽织的平子真子，正呲着牙，露出个不怀好意似的笑容。在场两人都是站立起身，面向来者打了声招呼。 “队长。” “平子队长！” 黄发男子嬉笑着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 “放松放松～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会面，稍微随意些就可以啦。” 只能说不愧是五番队的地盘。 平子真子相当随意地坐在了蓝染的身旁，这会儿还伸出手去，直接搭在了牢师的肩膀上。 “那么，已经在我们五番队实习了半日时间吧？有马静也，有什么具体的感想吗。” 要我做个工作总结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五番队的工作在我看来还是比较杂乱的，虽然被归类于救援队，但实际上的工作完全不同于医疗队的四番队……” “因为救援的定义本就很广，不仅得在必要的时候参与到战斗之中，同时也需要懂得统筹管理的能力，这样才能在合适的时候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所以在我看来，五番队的工作其实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繁忙。” 要能打还能奶，本身的工作也兼容了一部分其他番队的职能。 正因如此，在需要的时候才能做到‘救援’之目的。 听到有马静也的说辞，平子真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你这小子果然很懂嘛，我当初的眼光真没看错，你果然是天才。蓝染，你可是教了一个好徒弟出来呢。” 蓝染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只是平静道。 “队长，过于亲昵的动作有碍于队长的威严形象，还请您……” “很刻板嘛～真是无趣的男人。” 嬉笑之间，平子真子转过了头，朝着有马静也这边凝望而来。 他的目光收缩片刻，便是张嘴说道。 “有马静也，你上午大概都接触了什么工作？” 当事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总结似地说道。 “模拟救援，收拢残兵，还有临时指挥与发出求援这些东西……吧？” 事情的确挺多的，突然问起来也的确让人有些想不起来。 平子真子双目微眯地说道。 “然后这些临时测验，你全都满分通过了，对吧？” “……呃呵呵，是的。” 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多难的事。 “看来你好像不是很在意的表情？嘛～毕竟不是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不理解我的心情也很正常。” “但实际上你的表现，已经可以说是远超平均之水准的程度了。” “如我之前所言，能够理解，并且执行救援番队职务的人本来就不多。” “在这方面，你的天赋的确让我很意外。” 所以。 平子真子露出大牙，爽朗笑道。 “虽然更早些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想法，但现在说出口也不算太迟。” “有马静也。” “有没有兴趣提前毕业，到我五番队来工作？” “手续那些东西我会做申请，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而且像你这样的家伙本来也不应该在学院浪费时间。” “要是你这样的家伙入队，应该很快就能担任席官的位置才对。更甚至……” 平子真子满脸坏笑地推了推蓝染的肩膀，说道。 “把这家伙给挤下去，你来当副队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喔。” (本章完) 第52章 052：独特的安排 第52章 052：独特的安排 虽然是用玩笑般的语气开口。 但这也是队长级的人物，在对自己发出邀请。是自己绝对不能将其无视，并且也必须做出回应的举动。 有马静也恭敬地行了一礼，便是在此刻连声说道。 “感谢平子队长的赏识，只是在下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念头……” 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情绪变化，平子真子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随后说道。 “有自己的志向吗？嘛……那倒也是个好事来着。” 反正都是为了瀞灵廷而工作，在这方面平子真子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说。 只是相较于其他人而言，他多少还是有些在意有马静也的去想。 “能顺便问一下你想要去的番队是哪里吗？” 有马静也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其实暂时还没有更具体的打算，因为今年有相关规定方面的变动……所以我打算在多去实习一些地方过后，再做出决定。” ……嗯？ 这是什么说法？ “今年下半年根据总队长提出的‘提高队士整体素质’的基础策略，由卯之烈队长起草，经过六名队长的认同之后的变革计划。” “其内容便是增加院生的实习时间和频率，争取在毕业之前能有机会轮换实习单位……这样方便院生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组织体。” “同时也让其他院生能够趁着这个机会，知晓其他番队的工作内容。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完美策略。” “按理来说平子队长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才对的，毕竟在三个月前的队长会议之中就已经提出过这个议案。” 蓝染平淡地描述着这些事实，在此刻推了推眼镜，便是轻声说道。 “您不会根本就没有记住吧？” 平子的眼睛开始朝墙上飘去。 “这，这种事肯定不会忘记的了……” “看来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呢。” “为，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毕竟三个月前的那次队长会议您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还是由我代行您参与的会议。虽然之后都有将资料送到您办公室里……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一点都没翻过吧。” 蓝染笑着转过头去，以轻快的语气说道。 “啊呀，不过贵人总是多忘事的。” “况且只是这种小问题，您也完全不必挂在心上。” “虽然是在下了七个小时整理出来的手写资料，但即便被忽视了也完全不会有情绪上的变化呢。” 噫。 有马静也已经听到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 平子真子这会儿也是有些汗流浃背，呵呵地干笑着松开了右手。 “啊哈哈哈，突然记起来有些要紧事……啊！你们继续聊，我就先不打扰了，回见！” 能让队长这么狼狈地撤退。 牢师，你好强大。 能听到平子队长的脚步狼狈远去，房间里头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氛围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蓝染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收拾桌上的物件，用道歉似的语气说道。 “抱歉呐静也君，让你见到了这些不体面的东西。” 不不不很有意思，麻烦再多来一些，我爱看…… 心里头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嘴上肯定说不出口。便是在短暂的沉吟过后，有马静也轻声说道。“蓝染老师，那我接下来是？” “静也君只要按着自己的步调走就行，我这边暂时对你没有任何的安排。” 并不是想要疏离对方，而是单纯地因为这边的确没有什么要紧事。 蓝染便是笑着说道。 “崩玉的研究或许会暂告一段落，但我还想要再继续尝试一下。之后可能会开启新的研究方向，但那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东西。” “我们的时间很多，完全可以慢慢来。所以静也君也不用表现得过于急切……你跟东仙不同，我对你怀有很大的期待。” “在毕业之前多去其他番队实习，确认环境，为接下来的行动作出铺垫等等。毕竟知己知彼，也是很有必要的一环……” “所以尽管慢慢学习，沉淀一段时间便可。等到时机成熟过后，我会另外再联系你的。” 有马静也能有这种发问并不稀奇。 因为就在昨天，东仙要已经接到了蓝染方面的指令。 瞎哥被催促着让他尽早结束课程，并让他做好加入护廷十三队的准备。 有马静也本来以为蓝染可能有什么更具体的安排，但没想到对方依旧让自己待在学院里头。 继续沉淀吗？我又不是体育生…… 但总体上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诚如蓝染所言。 考虑到时间方面还有很多的富余，完全没有急于一时的必要。 言至于此，再继续坐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蓝染老师，那我……” 蓝染直接站立起身，从办公桌后绕行了出来。他笑着向有马静也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嗯，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后的活动时间已经修改成了一月一次，因为我对东仙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到时候我会亲自来联系你……在那之前，尽可能地去提升自己吧，静也君。” 虽然是很平淡的语气，但结合一下内容过后…… 总觉得这句话稍微有些不对劲啊。 毕竟简单地回想一下，就不难发现。 每次有马静也跟牢师单独相处，都会出现一些让人头疼的情况。 比如说逼着他学习操控灵压的方法，跟鬼严城动手啥的……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都不是什么坏事，但站在事件中的当事人角度而言，只是想想都让人有些忐忑。 自己实力虽然有长进。 但牢师每次都能想方设法地，去找些让他头皮发麻的人来当作对手。 所以你不会要再安排着，让我跟某位队长去做一场吧？ 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落在蓝染身上也让对方有所察觉。 简直就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般地夸张。 对方露出了个平淡笑容，仿佛是安慰般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轻声说道。 “放心吧静也君，这次不会做些太危险的举动。另外……我也很相信你的实力。” “相信我，这次的安排你肯定会很满意。” 话说的很没有说服力。 因为牢师，你的眼镜在反光啊！ (本章完) 第53章 053：下一站，二番队 第53章 053：下一站，二番队 又是一月光阴消逝。 时近十月份前后。 正处于秋冬交接的时间点。 冷与热交替着上阵，同样也是个让人颇为恼火，究竟该如何穿着才能不显迟钝的季节。 “毕竟别人都在穿着夏季常服，就我一个人披着秋衣的话，看起来也会很奇怪才对吧？” 虎彻勇音咬着饭勺，用颇为苦恼的语气说道。 “引人瞩目可是很困扰的事情来着。”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尝试着反驳道。 “不，这样在意别人的目光会很累吧？” “有马君你肯定不会懂的啦，这是女孩子的生存诀窍，也是社会底线。要是连这些东西都不在意的话，我的社会性也就完蛋啦！” 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只能说对于这种比较独特的社会风气，有马静也还是很难做到感同身受的。 不理解，但尊重。 “嘛……虽然我觉得虎彻这个样子也很好来着。” 虎彻勇音哼唧了一声，用着故作深沉的语气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都不加上前辈两个字了吗。” “呼び捨て（省略称呼，用以表示双方关系亲近）的话会显得我们更熟识一些吧？” 有马静也嘿地笑了一声，用纸巾擦掉了嘴角的咖喱渣。 “还是说更想让我直接叫勇音酱？” “……” 虎彻勇音脑袋一下子就埋了下去，虽然已经认识了快一年的时间，但这种程度的交互对她来说依旧显得过于刺激。 真不知道是太过于保守还是本性如此。 但不论如何，这种‘慢热’的气氛，有马静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抬手搅动着鬓角处垂落的发丝，虎彻勇音小声地说道。 “还，还是叫前面那个比较好些……” 前者的称呼已经足够让人为难，后面这个基本就是翻倍暴击的程度。 不然心脏会受不了的。 有马静也闻言，顿时露出了个爽朗笑容。 “了解，勇音酱。” 红润的痕迹开始蔓延，下至脖颈，上窜耳根。虎彻勇音露出了好像要哭出来似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你这家伙啊！” “喔～淑女可不会大声说话，稍微收敛一些比较好呢。” “？！！” 毕竟也是在食堂，作为人多的场合，本身又顾虑别人的视线……虎彻勇音终于还是没能发脾气。 收回前言。 这家伙比大半年前更让人讨厌了吔！ “好了好了，玩笑话就先到此为止。抱歉呐……虎彻前辈。”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有马静也明白了对方的大致性格。 虎彻勇音是个很保守的姑娘，因为认识时间比较长所以可以稍微表现得随性一些，但也只是浅尝辄止的程度而已。 虽然还没有确认彼此的关系，但目前仅是处于这种友人以上的状态，也不是不能接受。 考虑到还不是恋人关系。 再继续开玩笑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得益于跟蓝染的长期相处，有马静也较之于大半年前，此刻身上也有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感。 他微笑着收拾着餐盘上的残渣，用不急不缓的语气问道。 “听说前段时间，四番队已经开始公开招募队员了……虎彻前辈应该也已参加了对吧？” 虽然毕业季在冬天，但这种事就跟日式的就职活动一样。 通常都会有‘内定’的说法……成绩好，表现优异的人会被相对应的番队挑选，提前做好相关手续的报备。 等到毕业之后单纯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按理来说，这的确是针对毕业生的招募会，但这种活动本身并不介意低年级生参与其中。 毕竟迟早都是要毕业的，提前感受一下子考试氛围也会有所帮助才对。 眼看着说到了自己的专业内容。 虎彻勇音的表情也算是缓和了许多，她有些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随后轻声说道。 “参加是肯定的了，毕竟我也是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很主动嘛，就是这个势头。话说回来……结果怎么样？” “满点！主考官也称赞我了来着。要是我今年也是六年生的话，这会儿已经能得到入队许可了！” “喔，了不起了不起。” “哎嘿嘿(o(^▽^)o～” 有马静也笑嘻嘻地摸了摸虎彻勇音的脑袋，对方也没有拒绝，直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她后知后觉地做了个后退的动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别，别这样……大家都在看着的，不，不太好……” “那在私底下就可以这样做的意思吗？” “我，我……” 不讨厌这种做法。 但这样说起来总觉得很奇怪啊！ 虎彻勇音双手抱在脸颊两侧，发出呜咽般的低吟。 “别再拿我开玩笑了，有马……” “抱歉，不是故意的。但不论如何，我也得恭喜你一下才行。” 说着，有马静也从怀里头取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 “庆祝你考试通过，我给你买的小礼物，希望能喜欢。” 虎彻勇音明显地愣了一愣。 “哎？给……给我的吗？” “不然呢，我还有其他可以送礼的对象吗？” 牢师应该也算，但送他的东西应该要换一下才行…… 虎彻勇音脸上的笑容像一样绽放了开来。 “谢谢！” 眼看着这丫头要把东西放在随身的袋子里，有马静也忍不住说道。 “不拆开看看吗？” “我想要回到寝室之中再打开。” 又来了……不知所谓的矜持感呐。 算了，这也是人家的特点和习惯，有马静也并没有想要去纠正的意思。 更何况…… 有马静也单手支撑着下巴，在此刻侧过脸去，向着虎彻勇音笑着说道。 “能看到勇音的笑脸就已经很满足了。” “咕……”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事到如今，那些硬气的话是不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喽。 看着对方把脑袋又给缩埋了回去，一击得手的有马静也笑嘻嘻地起身。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失礼了。” 虎彻勇音露出了个有些意外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哎？下午不是上课吗？”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因为某位前辈的安排，接下来的几天我需要去二番队实习一段时间……大概要半个月那么久。” 而这。 也正是蓝染给有马静也制定的特别行动。 当事人通过书信的笔迹，甚至还能想象出蓝染那副推眼镜，露出莫名笑容的表情。 ‘去接触二番队吧，静也君。在那边你将会接触到更为精髓的瞬步技巧。’ 同时。 ‘也尽量地去学习，见识一些自己未曾谋面的东西。’ 没错了，这就是有马静也的下一个目的地。 护庭十三队之二番队，又名…… 隐秘机动队。 (本章完) 第54章 054：吔！是，是男娘啊！！！ 第54章 054：吔！是，是男娘啊！！！ 从真央灵术学院出发，因为得到了许可的原因，有马静也得以使用灵压的方式来进行赶路。 于天光渐暗之前，有马静也来到了此行之目的地所在。 手握着介绍信，少年不由得仰头朝上凝望而去。 “居然是在山上的队舍吗……” 一座高耸的山峰凝立身前，能看到长阶梯直上顶端。鸟居与台柱分立两侧，看上去精致而又大气。 于梯前柱间，分明可见印有“二”字标记。 山道旁的植树与草丛也是相当浓密，但在同时却并不显得杂乱……显然也是得是平时修剪得当的成果。 很讲究啊。 而在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梳着飞机头的男子正在山道间安静等待。 他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看了过来，顿时露出个喜出望外般的笑容。 “喂！有马静也！” 是大前田希之进。 从之前学院里头交手过后，这位富家翁就对有马静也表现得相当友善。 甚至这次在听说要来二番队实习过后，还书信表示自己会在门口迎接什么——本来只当是开玩笑。 结果你来真的啊？ 让一名副队长级的人物来苦哈哈地等着自己上楼，有马静也这会儿便是汗都流下来了……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太捧杀了，老哥。 “大前田前辈！” “喔！看起来很精神嘛。年轻人果然就是这点好啊，不论做什么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宽厚的男子笑得爽朗，更是伸出手去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动作颇为亲昵。 “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有马君的恩情，这次我可是听队长说过了……你要在这里实习半个月？” “不得不说，虽然总队长看起来古板，但在很多时候还是很懂得变通的。这样的老人家也已经很少见了吧……” “请务必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接下来的半月时间的食宿用度，都将由我大前田希千代包揽！” 这怎么好意思，我只是来实习的，不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尽管想要这么说的来着。 但对方已是笑着补充道。 “每日都会有豪华料理招待，住宿的水准也都是按照最高规格安排的喔。” “多谢款待！” “喔，就是这个气势！” 吔！只能说衣炮弹还是好吃的一批～ 有马静也跟在了希之进的身后，而对方的热情并不只是体现在招待上，这会儿也顺势替有马静也说道。 “因为是由我来招待有马君的关系，所以接下来的讲解和描述，也将会由我来负责。” 毕竟自己还是来实习的，又不是来度假……能提起正事自然也是再好不过。 “那就拜托大前田前辈了。” “小事一桩。” 护廷十三队的队舍分散于瀞灵廷之各地，同时也都有着彼此负责的工作与区块。 如同担任七番队队长的爱川罗武，在会议之中提到的那样…… 作为内廷护卫队，兼任一部分的巡守与应急的职责，同时也需要着重围绕一番队和中央十六室展开各种工作。 以此为前提，想要七番队队长进行单独行动，便需要得到一番队总队长认可过后才能‘解禁。’ “类似这种的情况数不胜数，所以不要光看着番队的编号不同，就认为大家其实工作并没有什么差别。” 希之进的语气很平缓，显然也是提前做过了这方面的功课。 “至于二番队，全称被叫做隐匿机动部队。因为性质比较特殊的原因，所以多数时候队员都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家伙。” “至于原因如何……呵呵，想必不需要解释有马君应该也能明白了的吧？”那是当然了。 有马静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毕竟是专管刺杀，隐匿，擅长在阴暗面行动的特殊部队。这种人自然是藏的越深越好。 反倒像是大前田这种典型的贵族人物，出现在暗杀部队里头担任副队长，这反而是让人有种颇为荒诞的感觉。 不，好像有些不太对。 自己可能是本末倒置了——大前田能坐上这位置，本身凭借的就是姓氏带来的荣耀。 倒不如说贵族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 不专业也没有关系，只需要能够掌握大权便可。 总觉得又学到了一些不必要的知识内容啊…… “总队长推行这个提案成立，想必也是为了让即将成为队士的院生们能有更具体的印象吧。” “所以有马君，在二番队实习的这些日子里还请不要懈怠。” “当然，作为前辈我也会多关照关照你的。” 张弛有度，说话也很有条理。 这就是副队长的水准吗？的确有些厉害。 有马静也在此刻忍不住回想起了原著里头的描述，在碎蜂的嘴里头，大前田希千代的才能还要高于他老爹。 这个评价保真吗？ 思索间，有马静也跟在希之进的身后来到了山上。 顶端处的布置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讲究，在被削平了的平缓之处，是个放大了数倍之多的庭院。 二番队的字样印刻在了大门之上，招摇而晃眼。 “啊……这是队长的手笔。她说一直死气沉沉的二番队很无聊，就想要布置些不同的东西，这样也能调整心情。” 的确是四枫院夜一能干出来的事。 “那么，我们就先进去跟队长打声招呼吧。” 有马静也点了点头，紧跟在了希之进的身后。 因为有人带路了的关系，二人一路走来畅通无阻，最后停留在了某处庭院之前。 能看到场中正有两个人影在不断交错，拉伸出来的虚影仿佛清晨被蒸干的薄薄水汽，看上去飘渺而朦胧。 有马静也看得表情都是稍微严肃了一些。 毕竟以他如今的水准而言，并不难看出此刻场间发生的一切——有人在这里动手，而且速度相当之快。 连续不断的沉闷动静，是布帛翻动，与皮肉相碰，挤压，才会发出的异响。 “就先到这里吧，有客人来了。” 一方率先止住了身型，这边定睛望去，正是额头微微冒汗，一身短打扮的四枫院夜一。 而在她对面的…… “夕四郎，本事虽然有些长进，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可别忘记修行了！” 与夜一有着八成相像，唯独骨架与身材略显不同的长发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擦去脸上的汗水，抽抽噎噎地回道。 “知，知道了……姐姐大人。” 四枫院夕四郎咲宗。 看到对方的脸，有马静也表情都忍不住紧绷了一下。 吔！是，是男娘啊！！！ (本章完) 第55章 055：你觉得夕四郎长得怎么样 第55章 055：你觉得夕四郎长得怎么样 虽然说之前的确有相关方面的心理准备。 但在看到对方的样貌过后，有马静也还是忍不住感叹——这黑皮还真是祖传的。 姐弟两人的相似程度更是不用多说。 甚至就这个一言不合就哭哭啼啼的模样，夕四郎就反而会更像是一个偏向于传统形象的女子。 你们两姐弟的性格是不是应该反转一下才对…… 当然，这些东西肯定也只是在心里头念叨一番而已。 等到四枫院夜一把目光转向这边过后，有马静也的表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被人家裸绞到晕死过去的记忆浮上心头。 脖子开始隐隐作痛哩…… “哟！有马静也，我等你很久了！” 这种时候肯定得恭敬回话才行，毕竟在人家的地盘里头，而且自己还是来见学的身份。 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 身旁已接近传来了一个颇为冷冽的声音。 “大人御前为何不跪？” ……什么狗腿子式发言？ 这话都给有马静也整得懵了一下，他转头望去，便是看到个在旁边走廊上跪坐着的消瘦人影，正对着自己狠狠地盯了过来。 那是个蓄着齐刘海的短发的女子。 她穿着二番队同一制式的隐秘行动紧身服，模样小巧，五官紧凑。 要是长开了的话肯定也是个颇为古典的美女形象。 只是这家伙紧皱起来的眉头完全破坏了这种氛围，就像是将心底里头的东西都给抹在了脸上，她此刻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嫌弃。 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惹到她过吧？ 况且应该还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敌意？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像是求援似地看向了在旁的大前田希之进，对方则是讪笑了两声，凑过来说道。 “是敬仰夜一大人的邢军成员，不必在意对方的看法。”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忍不住就微微瞪大了眼睛。 哎？难道这丫头就是碎蜂？ 只是很快，夜一的声音就打破了他的这份幻想。 “智美，不用这么紧张，有马静也是来我们这边学习的。不要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就轻易对别人产生意见啊。” “承知！” 不是碎蜂，但这幅对夜一毕恭毕敬的模样，倒是真的有几分神韵在里头。 有马静也多少也是回想起来一些了。 ‘尸魂界本身就存在许多贵族，而在其中……族群之间也有划分，以及级别之间的差距。’ 如同大前田依附于四枫院一族那般。 更为下级的贵族虽然无法分配到合理的资源，但却也因为传承在身的缘故，能够凭借着代代相传的特点，去继承一些职责与义务。 比如原著里头的碎蜂出身的蜂家便是如此。 代代以处刑与暗杀为职业的下级贵族，一直以来都会以加入邢军为荣。 恐怕面前的这个女子同样也是如此吧。 出于身世，教育，以及周围的环境。从而不得不对某些特定的对象效忠，直至将对方的感受安放于自己的生命之上。 多少有些让人感慨。 想必生命的意义……在这些人眼中恐怕也有着不同的解释。 只能说人身依附这种东西，也的确是封建社会不得不品尝的一环。 选择性地忽略掉了对方隐隐透露而出的敌意，有马静也半转过身，便是对着四枫院夜一恭敬行礼。 “四枫院大人，许久不见。” “噶哈哈！很见外嘛，明明连我的胸都已经碰过了，事到如今反而装得像是陌生人一样，你这小子～”不不不麻烦一下，请不要再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旁边的视线好尖锐啊……感觉自己下一刻都要被五马分尸了吔！ 夜一浑然不在意地靠了过来，她伸手将有马静也揽在了自己的怀中，便是爽快地说道。 “大前田！去整理一下会客厅吧，今天好不容易有客人来，可不能怠慢了。” “承知！” 在场这几个可能就只有希之进干事最可靠了…… 眼看着对方快步离去，夜一晃了晃怀里僵硬的有马静也，坏笑着说道。 “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又不是吃人扒皮的妖怪，可不会对你做些过分的事情。” “到这边来也是为了学习吧？安心安心～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就算是看在蓝染那家伙的份上，我也不会随便敷衍你。” 那还真是多谢。 “那接下来今日就请多……” “见外的话就少说一些啦！先带你认识一下吧。” 卡着有马静也的脖子，夜一把他拽回到了庭院里头，便是笑着抬起右手，指向了不远处正在洗脸的夕四郎。 “我的弟弟，实力不俗，就是性格有些软弱。要是我卸任了的话他就是下一代的四枫院当家啦。四枫院夕四郎咲宗，这就是他的名字。” 有马静也看到夕四郎明显是打了个哆嗦，在这会儿连忙抬头。 “姐姐大人请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贵族传承本身就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相较于夜一的随性，夕四郎明显要更为保守一些。 “啊哈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放松放松，家主身份只是看起来唬人，上手过后很快就能习惯的啦。” 看着周围人都是露出无奈而又没办法的表情。 也是不难看出，夜一在二番队里头就是绝对的‘一言堂’。 真是个强势而又爽朗的家伙，也不知道浦原平日里头是怎么跟她相处的。 正在感慨着。 夜一却又是把脑袋给凑了过来。 “喂，你觉得夕四郎长得怎么样？” “……？？？！” 不是，你问这句话是要干嘛。 我对男娘不感兴趣吔！ “什么啊你这个眼神，不会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我的意思是夕四郎也是这个模样，说明我们四枫院家的人长得不差。” “你入赘进来过后肯定不会亏待你……到时候我来给你主婚，让瀞灵廷有头有脸的家伙们都来聚一聚！”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 稍微松了口气。 “多谢夜一大人，但很抱歉，我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而且话说回来，四枫院夜一为什么会老是惦记着自己入赘进来？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很吸引她的关注吗？ 有马静也鬼使神差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没啥问题啊，也没有抹过什么猫薄荷啥的东西…… 似乎是看穿了有马静也的心中所想，夜一神秘兮兮地把他往旁边一拽。 便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你已经学会了吧。” “呃……您指的是什么？” “还在装～真是受不了你啊。” 夜一陡然加重了几分的力道。 “隠密步法四枫之三，空蝉……你都已经看懂了，对吧？” (本章完) 第56章 056：所谓队长 第56章 056：所谓队长 “贵族的立身之本虽然并不是什么秘籍和情报。” “但这些东西也都是作为最高级的隐藏内容，被隐藏在了很深很深，外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会是翻阅了我四枫院家传的东西，才领悟的这个技巧。” 距离让人心跳加速的‘勾肩搭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在那之后夜一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丢下了一句‘享受晚宴’就离去。 大前田组织的宴会的确热闹非凡，白瓷碗的器皿光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酒水食物的规格也都相当讲究。 属于是能生吃就绝对不给你做熟……摆盘怎么精致怎么来。 不评价味道如何，起码体验感的确是拉满的。 酒饱饭足过后大前田带着人退了下去，就连最为亲近的夕四朗也不例外。 便是在这宽阔的会客厅中只剩下了有马静也和夜一，这名性格乖张的四枫院当家才说起这事。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看出来？” “……” 老实说，不是很关心。毕竟都已经发生了，再回去追究只会显得狼狈又难看…… 只是在明显看到对方脸上的戏谑笑容过后，有马静也便是悄无声息地调整了应对策略。 “能请您细说一二吗。” “喔～很上道嘛，来，先给我满上！” 就跟撸猫一样。 顺着毛捋总比反着来要好使。 总之这种时候先把夜一给哄开心再说，之后如何如何的就到时候再说了…… 一口饮尽杯中酒，夜一那黑中带红的脸色微醺，在此刻嬉笑着说道。 “其实还是四番队队长卯之烈告诉我的。” 哎？ 这事为什么还能跟四番队扯上关系？ “毕竟十一番队里头能干活的都已经被他赶跑了，就连队医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 夜一似乎完全能够猜到有马静也的所思所想，她脸上的笑意依旧，此刻的嘴角更是压不住地往上扬去。 “因为鬼严城那家伙背上的伤口很明显，那种伤口不是很常见……” 抬起了右手，夜一的食指轻瞧地扬起，在空中进行着简单的比划。 “毕竟手法很精细啊，不仅准确地划开了后背上的两块肌肉连接点，同时还斩断了神经和血管。” “把攻击准确地卡在了比较浅薄的位置，不至于因为过于用力而触碰到骨头，导致整体的动作产生变形。” “让我想想……对了，简直就跟教科书上的刺杀动作一样。” 夜一双目微眯，整个人气质都变得有些微妙。 “隐秘步法是我四枫院家的不传之秘，个中奥秘想必不用我来强调，你也应该能够明白才对。” “当然了，仅仅只是这些东西的话还不足以证明你的问题。” “毕竟每个人习惯，动作，还有攻击的角度都各不相同……说不定你真的就是天生做杀手的料子呢。” 所以到之前准备开口为止。 “我都还是有些拿不准的，直到问你之后，我便是可以肯定……你一定有问题。” 夜一嬉笑着抬起了左手，轻轻地戳了戳有马静也的胸膛。 “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在听到我说出这些话的瞬间，你的心跳就已经乱了。” “啊呀～所以说还好我聪明啊，提前让夕四郎离开了这里。要不然让他听到自己学了三年多才掌握的技巧……” “如今却只是被你看过一次，就完整地学了过去。嘿，他可是会哭到晕死过去的。”听到这话，有马静也不由得在内心哀嚎。 这会儿还能说啥呢，对方都已经盖棺定论了。 你们这帮老妖怪到底给不给人活路啊…… 事情根本藏不住，对方只要有这方面的想法，很快就能试探出虚实。 但仔细想想有这种结果也不算稀奇。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这也是人脉与实力的某种体现。 作为千年队长的卯之烈，肯定知晓这里头的技巧和发力角度……所以在处理伤势的时候也是认出来。 而即便是知道了，要是不选择透露的话，夜一也不会知道联想到这些东西。 自己虽然也有些堤防，但从专业角度而言终归是不如这些老牌队长厉害。 谁知道你勾肩搭背地就是为了摸人心跳啊！ 也是到了这会儿，有马静也多少是反应了过来。 错综复杂的利益和人际关系网，再加上实力与经验都极为丰富的个人实力。 这才是一名队长，所拥有的看不见之实力……也是蓝染之所以需要布局和做各方面准备的缘由所在。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牢师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单一的个体。 而是囊括了旧秩序的一切事物。 护廷十三队的各位虽然都是齐名，同职的存在。 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有时候就是比人和狗还大。 “好了～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夜一的声音把有马静也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当事人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没有经过许可，擅自偷学了四枫院家的技巧。” “按照尸魂界的法律，我作为四枫院的族长可以对你进行任意裁定与判决。” “毕竟这就是贵族的权力啊，少年，多少会有些让人羡慕吧。” 夜一摇晃着手中的小酒杯，颇为讥讽地说道。 “秘密处死，公开行刑，你更喜欢哪一个？” “……” 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虽然对方的语气如常，但有马静也绝对不认为夜一是在开玩笑。 毕竟这种阴晴不定的女人本来就很难琢磨。 这下额头都要开始冒汗哩…… 就在有马静也都感觉到有些紧张的时候，夜一却是突然嬉笑着伸出左手，毫不在意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哈哈，是不是心都要吊到嗓子眼这儿了？脸色很难看啊臭小子！” 对方笑得肆意又张狂，而在片刻之后，夜一放下了酒杯，像是轻叹口气了一般地…… 缓缓说道。 “好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聊些正事，嗯……正事！” 只见夜一的半个身体撑在了桌前。 她用右手支撑自己的下巴，正用着打量似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有马静也。 “有马静也，你真的没有兴趣来我……不，我们手底下干活吗？” (本章完) 第57章 057：无血变革 第57章 057：无血变革 信息量稍微有些大。 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不由得露出了个有些古怪的表情。 “您……刚才说了啥？” “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了吗？真是的～我在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干票大的啊。” 应该是说起了本就想要讨论的话题。 夜一原本兴致缺缺的表情也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她放下了酒杯，目光稍微变得有些深沉。此刻转头朝着身旁的窗台望去。 一直都保持着云淡风轻，仿佛任何事物都在意料之中般的笑容在此刻淡化了许多。 或许。 这才是她的‘原貌’？ “喂，小子。你觉得现如今的尸魂界怎么样？” 在问我吗？ 如此深奥的话题，这便是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恐怕不论怎样，你都不会觉得它如何如何的好吧。” 您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所以只是想要给自己的话题找个开头？ 夜一将身体微微往后仰了过去，她坐在了蒲团上，左腿弯曲，让自己的手臂内弯能够支撑在膝盖上。 ……她似乎看起来很累？ “小子，瀞灵廷的历史有多少年了，你知道吗？” 我吾知啊…… “大约三千年之久。” “这是参考如今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大人的年龄，进行推断与测算的大致数字。” “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已经足够长了吧？毕竟就算是灵体，能够活上千年之久也绝对不是件容易事。” 老爷子岁数几何，有马静也多多少少是有些印象的。 可是跟眼下要讨论的内容有什么关联吗？ “那相对应的，尸魂界的历史，你又知道多少？” 不等有马静也回应，夜一已经自顾自地说道。 “是远远不可计量的程度啊……按照现世人类的说法，这里就是类似于天堂或地狱般的地方，是……不，这个就暂时算了。” “总而言之。它于虚无之中诞生，千百年，上万年都持续着各自的浑噩规则。可在这千年之间，明确的秩序被建立，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也从此出现。” “相较于悠久的历史而言，这种微不足道的血统和传承，却被如此之看重……” 夜一把玩着手中的小小酒杯，目光低垂了下去。 “难道就不会觉得荒诞吗？” “……” 暂时有些说不出话。 槽点有点多，暂时还是先不要去在意具体内容了，还是着眼于对方的提问比较好。 先得重新梳理下关于夜一的各种信息才好。 毕竟有马静也对于这位四枫院当家的印象，也还算是比较浅薄的那类。 属于那种喜欢发福利，沉稳又可靠的黑皮大姐形象…… 话说回来，有马静也更是没有仔细思考过对方的动机与行为逻辑。 而现在有机会去反思，总结的话。 倒是也不难得出些结论来…… ‘她应该也是属于想要改变现状的类型吧。’ 毕竟当初在跟碎蜂相处的时候，都强调双方不需要过分注意彼此之间的阶级差别。 再加上夜一跟浦原的关系，两人的理念应该都是比较相近的才对。 所以。 ‘夜一是个相较于蓝染而言，并没有那么激烈的改革派？’ 思索着，犹豫着，有马静也缓缓张嘴说道。 “虽然我认为存在的事物就有其中的道理，但在同时，我并不介意看着某些东西作出改变。” 比较中性的答案，也的确是少年心中所想。 毕竟他对于改革的想法本就不属于太强烈的类型，如今能有所作为，也都是因为想要回报蓝染的知遇之恩。 而且说到底。“如果硬要说我对贵族有什么不满的话……”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双手抱在了胸前，点头说道。 “那应该就是恨我自己不是贵族了吧。” 特权嘛，谁不喜欢。 有了却不用和没有还眼馋毕竟是两码事，没有站在夜一的角度俯瞰过别样的风景。 有马静也说不出那些大道理，更不想要在大贵族面前露拙。 所以这种时候尽量坦白一些就好。 身前的夜一听到这话，微微愣了片刻，旋即忍不住就是嗤笑出声。 “什么啊，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但是。 “嘛，说的话我倒是不讨厌就是了。毕竟我也是字面意义上的受益者，再说些大话反而会显得底气不足。” 能感觉到对方的真心实意，那就暂时略掉其他不必要的试探和周旋吧。 “喂，有马静也。” “我们想要改变尸魂界里的一些东西，如今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 “当然了，我们肯定也不会强迫你做些危险的事情。实际上这也只不过是个简单的口头联盟而已……没有实际上的约束力。” 硬要形容一下的话。 对了。 “等你当上了队长之后，希望你能在许多决策和方向上能够与我等保持一致。也只有这样，某些腐朽和陈旧的东西才能得到改变。” 果然是这个。 听到这话过后，有马静也虽然脸上没有变化，但心里头已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诚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夜一的确是个改革派。 但在同时，因为浦原喜助的关系……这两人的意愿都不怎么强。 右手的五指翻飞，夜一将掌中的酒杯轻舞，轻笑道。 “只是一点点也好，就算是一步步地来也罢。” “毕竟时间对死神而言没有多大的意义，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浪费和思考。” “相信在这悠久的岁月之中，我等应该也会找到最为平衡的支点。等到了那时……这个世界也会多少有些改变吧。” 原来如此。 这就是夜一跟浦原喜助的理念吗。 真是温和而又平缓的做法，的确像是店长这种外热内冷的人能整得活。 蓝染老师特别指派自己来二番队实习，应该也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吧——大伙都想要搞事。 只是浦原想的是无血变革，那蓝染牢师就不太一样了…… 人家就是冲着跟你爆了来的。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讲了，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事已至此，当然是来一手无间道了！（理直气壮） 只是在答应之前，有马静也还是忍不住问道。 “夜一队长您这样的，什么事都跟我交代了……就这么相信我吗？” 对方爽朗一笑，把大牙都给呲了出来。 “我当然是不信的了！” 呃？真的假的？ “但我相信浦原那家伙的眼光，而且在确定了你的天赋之后，我也认为你有资格与我等同行。” 原来是店长也在推荐有马静也…… 如此想来的话，牢师应该又在里头捣鼓了什么才对。 真是不论什么事都在预料之中啊。 “那就请多关照了，夜一队长。” 四枫院夜一笑得更开心了。 “喔，我会好好训练你的，臭小子！” (本章完) 第58章 058：蓝染惣右介亲启 第58章 058：蓝染惣右介亲启 ‘蓝染惣右介亲启。’ ‘好久不见了蓝染老师，如今正是秋去冬至之时，还请添衣换服，保重身体。’ ‘自在下来到二番队之后，如今已是过去了大半个月之久。’ ‘四枫院夜一队长诚如您所言，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在她手底下我的确学习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假以时日，想必这些东西也都能够派上很大的用处吧。’ ‘感谢蓝染老师为我指明道路。’ ‘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让夜一队长生气，但实际上我能学的东西基本也都已经掌握了。’ ‘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关系，但夜一队长最近经常会邀请我入职二番队……再继续拖下去的话对方可能会用什么强制手段。’ ‘情况复杂，难以言喻。’ ‘所以蓝染老师。’ ‘还请告诉学生，下一个阶段之目的地又在何处？’ ‘有马静也，以上。’ 看着手中的信纸，坐在了办公椅上的蓝染嘴角上扬，露出了个颇为放松的表情。 心情愉悦了许多。 轻攥着信纸的单手不断摩挲，像是思索，又仿佛是在回味般出神。 片刻之后。 蓝染侧过身去，目光依旧凝落在了信纸之上，但右手却摸向了在旁的书柜。 作为手写的东西而言，其内容不多，是两三秒钟就能将其通读的程度。 但在此刻的蓝染看来，他似乎觉得这东西值得仔细多打量几遍。 蓝染的表情相当放松，他取出了备好的信纸与毛笔。 却只是刚刚准备好用具，还未动墨。身前的大门就已经被推了开来——平子真子咧着嘴，正有些头疼似地揉着脑袋。 “啊，蓝染你果然在啊……这份文件麻烦你来处理一下，我待会儿还有其他……你在干嘛？” 以微弱不可闻的声音轻叹口气，蓝染将面前的杂乱之物收拾干净，语气如常道。 “如队长所见，我正打算写信。” “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不怎么开心？” “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情也太失礼了一些吧，另外下次麻烦在进来之前，请记得敲门。” “抱歉～总之这东西就先拜托你了。” 把一叠资料安置在了木桌上，平子真子的目光顺势凝落在了蓝染手边的物件上。 平子真子的眉毛轻佻地扬了一下。 “是谁给你写信了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队长觉得还有提问的必要吗？” “……你今天是不是攻击性有点强？” “只是日常性的抱怨而已，毕竟这些东西本来都是您应该处理的工作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更何况还是这种‘有求于人’的情况。 “所以我都道歉了啊，道歉了。大男人就少在这种时候抱怨吧，这份文件记得后天之前给出结果，是要送到总队长手头上过目的东西……不，等等。” 平子真子的眼光凝落在了那张倒扣的信纸上。 给蓝染寄这些东西人不在少数——平子真子不会对这些私人东西太感兴趣，但上头的署名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不是有马静也吗？喔～这小子挺有心的嘛，居然还知道给你寄信。” 嘴上说着戏谑的话，平子真子的目光也顺势垂落在了蓝染的身上。 “明明只是当了个把月时间的教师而已，你们两人却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对上层人士的附和与敷衍是习惯，在经过了长久的伪装与适应过后，蓝染也早已做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 但此刻也不知是情绪的问题，还是怎么的。 蓝染总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感。“如您所言，有马静也只是个跟我认识了一月之久的学生而已。作为年轻人而言，他的确会碰到些不顺心，抑或是情感上的问题。”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蓝染的表情相当平静。 “作为曾经的指导教师而言，为其指明道路也同样是我的职责所在……关于这件事，队长有什么意见吗。” 说完了这句话，蓝染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地，在此刻低垂下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等到再‘回神’之际，蓝染的脸上又是浮现出了那抹熟悉的笑容。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我好像也的确表现得太热情了些。看来今后也要多少收敛一些才好……” “好了，队长。这边的任务我已经确切地收到，并向您保证，会在截止日期之前将其完成。” “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平子真子看向了蓝染那副‘温和’的笑容，沉默片刻，这才轻声回道。 “不，没事了。只是……你应该是正在准备跟有马静也回信吧？要是可以的话麻烦添一句。” 五番队队长半抬起了右手，开始搅动鬓角处垂落的长发，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让他不要在校外地区表现得过于显眼。因为鬼严城那家伙已经养好伤了……前几天正在十一番队里头大放厥词。” “说是要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子给抓起来剥皮抽筋什么的。” “嘛，因为总队长已经下了口头警示的关系，这家伙倒是不会再搞些太过分的事情。” “但让手底下的人捣些麻烦事，或者自己想办法下黑手啥的，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手段……” “所以多少提醒他一下吧，让这小子自己小心点。” 说完这些话，平子真子转身径直离去，便是没有再留下半句话。 看样子倒是相当干脆。 蓝染则是将目光垂落，并在此刻露出了一副颇为玩味的表情。 “嚯……” 还有这么一回事嘛。 繁多的思绪在脑子中起起落落，最后凝聚成团，便是让蓝染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虽然有些过早，甚至在当事人看来可能是件不可理喻的妄想。 但…… 如果是静也君的话，应该是能够做到的吧。 思索着，蓝染取出墨水，开始平静地书写了起来。 一日之后。 “有马君，你的信！” “喔，多谢了大前田前辈。” 结束了跟夕四郎的对练，浑身大汗淋漓的有马静也撤到大门旁，露出了个爽朗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一直都在麻烦前辈帮我做这些小事……” “噶哈哈，最近二番队没有特殊任务，所以我也是挺闲的，不用在意就是了。” 远的不说。 起码在这段时间里头，有马静也跟二番队里头的人倒是多少混了个脸熟。 拆信的同时，身旁的大前田已经避嫌地退到了远处。 蓝染的笔迹鲜明而工整。 只是上头的写的东西，却是让有马静也的表情坐了一轮夸张的过山车。 开心，不解，困惑…… 直至最后的愕然。 “……呃？” 牢师，您认真的吗？ (本章完) 第59章 059：腐烂的花 第59章 059：腐烂的 蓝染给有马静也的安排并不复杂。 因为总结起来也就只有一句话而已。 ‘克服自己的恐惧，向过去的强者前进……’ ‘再挑战一次鬼严城吧，静也君。’ 啊？我再打一次鬼严城剑八？ 只能说自己虽然有点长进了不假，但绝对还没到能够跟队长级的人物相媲美的程度。 正面冲突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牢师到底是怎么想的？仅从现状看来，这就像是逼着有马静也去送死一般夸张。 尽管苦恼至极，但不论自己是怎么想的……仅从书信的方面是很难领会到蓝染之想法的。 总之还是先去碰一碰面再说吧。 “呃？提前结束实习？” “是这样的，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我还有其他想要学习，抑或是见识的东西。所以继续在二番队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不同于初次到来时的大宴，今晚的聚餐虽然规模小上了很多，但仪式感同样十足。 二番队能够叫上名号的人都在于此。 而在此刻听到了有马静也的发言过后，位于前列的大前田希之进颇为自觉地起身。 并向着之后的各位席官比划了个简单的手势。 只能说不愧是隐秘机动部队出生的人，在手语交流的专业性方面，完全是其他番队众人所不能及的程度。 大伙都是沉默着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坐在主位上沉默着的四枫院夜一。 夕四郎露出了个很明显的困惑表情，他跪坐在蒲团上，双手支撑桌面，让身体在此刻微微前倾。 “明明还有四天的时间，为什么不在二番队多待一会儿？” 说是挽留，这种时候听来反而更像是深闺怨妇的唠叨。 有这种发言也不稀奇。 毕竟四枫院作为历史最悠久的贵族之一，夕四郎从诞生之初就背负着家族的宿命。 在这种尊卑有序的背景下，能跟四枫院家族交心的人本来就不会太多——浦原喜助原本算一个，但这家伙已经任职十二番队队长，如今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功夫。 而能够学习四枫院家传秘籍，并跟夕四郎交手而不落下风的，如今也就只剩有马静也矣。 作为友人，对练帮手，以及平日里头为数不多能够聊上几句闲话的对象而言。 夕四郎的确是有些舍不得有马静也离开的。 “有马君就在二番队任职吧！这样的话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能待在山上。” 看着别人眼泪汪汪的表情，有马静也的表情都是忍不住窘迫了些许——只能说被身份束缚，夕四郎的确缺少交流的对象。 所幸没能让当事人纠结太久，保持着豪放坐姿夜一嘴巴微张，在此刻打断道。 “行了，夕四郎。有马静也还有自己要做的事，而且将来也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小伙子还挺委屈。 但要跟自家姐姐，四枫院当家顶嘴，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于逾越。 最后只能是一脸纠结地站起身，选择告退回房。 又是剩下了两人独处。 “抱歉呐，夕四郎年纪不大……我也没有教过他该怎么跟朋友相处。” 朋友是能够平等交流，彼此欣赏的对手，而不是哀求挽留的对象。 有马静也平淡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所谓的贵族也会有自己的烦恼事，我完全能够理解。” “啊～跟你这家伙说话就是方便呐。” 省力又直白，不用考虑那些弯弯绕绕，一切都以效率为主。 简直就像在跟喜助那家伙聊天一样…… “作为二番队队长，我认同你提出的申请。有马静也，待会儿你就可以收拾东西，滚出四枫院的大门了。” 有了许可就行，有马静也微微松了口气，却听到夜一开口继续说道。 “但在回去之前，最好先去十二番队一趟。” “呃？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浦原那边昨天突然有消息，说是想要让你过去一趟什么的。” 夜一调整了一下坐姿，沉吟片刻，旋即又是解释道。 “应该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毕竟浦原那家伙的原话就是等你有空了再去也行。” 店长找我能有什么事？难道又是跟牢师强相关的秘密安排？ 虽然天色已暗，但考虑到时间紧迫，明日就要跟牢师碰面的关系，有马静也还是选择了连夜赶路。 瀞灵廷以内，在某些地段虽然也有宵禁的说法，但只要持有通行证就会放行。 而针对这一方面，四枫院家的手令在身，更是保证了有马静也一路畅通无阻。 贵族的力量真好用啊。 感慨着，有马静也运用起了灵力，开始在瀞灵廷内快速穿行——按照规矩来说自己是没资格这样整的。 但没办法。 只能说瀞灵廷的爷就是爷～ 赶在凌晨时分，有马静也准时地摸到了位于郊外地的技术开发局门前。 比起之前的开放式参观，如今可能是处于工作时间……能看到局内大伙都是一副神色匆匆，没空搭理别人的模样。 劳驾别人通报，很快，阿近就来到了门口处。 “好久不见，有马君。” “嗯，阿近先生最近看起来也很精神嘛。” 所以，找我过来是什么事？ 能看到阿近的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些，他嘴巴咧开，便是讪笑着说道。 “其实是涅先生那边有特殊情况，他让浦原队长给有马君带话来着。” 啊？！这个科学狂人跟我有什么交集？ 怀着好奇与不解，有马静也跟在了阿近的身后，来到了涅茧利的办公室。 房间异常昏暗，似乎是特意做了哑光的处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烂掉，却未能够及时处理掉那般…… “涅先生，我带人过来了。” 咯噔一响。 涅茧利从里侧的房间转了出来。他的模样是一如既往的张扬与独特，此刻用着相当平淡的目光朝着这边扫来，却只是停留了片刻之久。 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猴子般的眼神。 “眠六号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细胞就停止了分裂，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 “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走的还真是干脆……” “但也算是有所收获了，下一步的实验就是要注重细胞分裂的进度。” “站在尸骸的肩膀上眺望远处的风景，也算是个不错的体验了，值得细品。” 涅的左手微抬，笔直地朝向一旁点了过去。 “她把你的头发放在了床头的位置，插在了瓶里。” “明明教过了很多次，但一直都分不清头发跟的区别……很烦啊，作为试验品来说还真是让人头疼。” “所以快点收拾着丢掉吧，毕竟是你的东西，自己动手，不要麻烦别人。” “真是的……蛋白质腐烂的气味可真不好闻。” 平淡的语气，若无其事的态度。 仿佛只是交代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在说完过后，涅茧利就干脆地转过身去。 似乎是想要直接回到房间里头。 有马静也没能忍住。 什么叫眠六号已经死掉了啊？ 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 不，等等。 记忆开始犹如附骨之蛆般爬升，贴在了有马静也的大脑皮层之上。 ‘涅长年专注于“眠计划”的研究，相继造出了“眠一号”至“眠六号”等六个失败品……’ 自己本来就想错了。 当初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并不是身为眠七号的涅音梦，而是在背景中作为失败品的眠六号。 事实如此。 但……总觉得这时候不该是这般轻飘飘的语气才对？ 脑子有些乱，有马静也便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等等！” “什么啊，还有什么事吗？” 涅茧利停下了脚步，半转过头。 “这边可是很忙的啊，没有营养价值的东西就灌输给浦原喜助吧，我可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 “我对愚钝之人毫无兴趣，更不会跟你这种猴子有交流的兴趣。” “只是站在同一片空间，触碰你吐出的二氧化碳我都觉得浑身难受。” “所以快滚，消失，或者直接去死吧。” “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猴子。” 涅茧利的目光没有感情可言，在一连串的单方面高强度输出过后，他沉默片刻。 无声地进入到了内房之中。 “……” 有马静也呆立在了原地。 “抱歉，有马君。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涅先生吧……毕竟眠六号是他的研究专题，也是倾注了许多关注与心血的生命。” 阿近用着诚恳的语气说道。 “涅先生平时虽然也刻薄一些，但不至于说出这些过分的话。”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这会儿有马静也总算是勉强接受了现实。 “那个，眠……” “六号的尸体已经被涅先生处理掉了，毕竟是发生在了两天前的事情。” 阿近的语气同样颇为伤感。 “虽然我再重复强调会显得很啰嗦，但有马君，请你务必不要误会涅先生的意图。” “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毕竟涅先生才是计划的发起者。” “也是眠六号如同父亲般存在的人……” 有马静也稍微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 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只是单纯地，一时之间没能接受现实而已。 毕竟以涅茧利平时的脾气而言，他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 ‘反常’这一事实，本身意味着不平常。 身旁的阿近打开了房间的灯，能看到贴墙而放的一张小床，在其上正安置着一个透明的瓶。 不是什么贵重的材质，甚至上头还能看到很多划痕与破损口。 应该是在垃圾桶里头收拾出来的东西。 里头铺着一层浅浅的水，有马静也的头发软趴趴地浸泡在了里头，已经开始腐烂。 臭味的源头就来自于此。 有马静也的目光凝落，在瓶身一侧看到了歪斜的字体。 はな（） きれい（漂亮） 连完整的汉字都写不明白，用平假名作为代替……的确是个小孩子能做出来的行为。 诚如涅茧利所言，这东西毫无美感可言，更不存在什么特别的意义。 只是单纯的，简单的……被一个小女孩因好奇而收藏的珍品而已。 思绪很乱，心情也稍微有点复杂。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让有马静也嗓子眼都有些阵阵发紧。 像是在后悔，又更像是因为这种现实而感到悲伤。 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很快，有马静也找寻到了答案所在。 ——那天……要是给她喂一口昆虫咖喱就好了。 (本章完) 第60章 060：物伤其类，刀魂之名 第60章 060：物伤其类，刀魂之名 生命脆如琉璃。 犹如初晨之下的朝露，飘然一现的昙。 也不知道是单纯因为对眠六号的记忆过于深刻，还是自己本身就有些多愁善感。 即便是在离开了技术开发局过后，有马静也的表情也依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静也君，静也君？” 直至蓝染的声音从耳旁传来，这才让有马静也在此刻猛地回过了神来。 “啊……在！” 这是第二日的傍晚时分。 来到了与蓝染约定好的校舍之内，二人如同以往那般，选择了在了校舍一楼的小卖部前再度见面。 蓝染此刻看向了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颇为关切。 “很心不在焉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下意识地想要说些敷衍话。 “不是什么值得关切的东西……” 但在凝到了嘴边过后，这些无营养的说辞，最终还是无声地变形成了另一番模样。 蓝染对于尸魂界的研究远胜于自己，更何况涅茧利的研究本身在技术开发局中也已闻名。 所以对方说不定早在自己前就已经知悉了具体内容。 这种时候藏着掖着反而会显得小气。 “只是有关于涅先生的些许事情而已。” 内容不长，用简短的话语加以描述，根本没有理解难度可言。 蓝染安静地听着描述，最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原来如此，眠计划又有了新的进展吗。那还真是个好消息……能够鼓起勇气探索未知，这本身就是一种壮举。” “尸魂界中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人本来已是少之又少，涅茧利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足以说明他之才华。” “不过话说回来，静也君是对那位眠六号的消逝，产生了类似同情的情绪吗。” 有马静也觉得自己也有些说不准。 他低垂着眼眸，双手放在了身前搅动。 “多少是有点的吧……但，应该也不会太多。” “不必觉得难以启齿，静也君。人难免会有物伤其类的悲痛感，毕竟这也是我等作为智慧生命的象征。” 蓝染面容平和地坐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他微笑着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之前虽然跟静也君说过，我等手持业物，便是绝对不能踌躇不前。但这句话并意味着我们就是刽子手。” “懂得生命之珍贵，珍惜其中的意义，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存在之理呢。” “所以无需觉得羞耻或是难以启齿，心怀慈悲和高尚的杀生者也是存在的。” 不得不说，牢师的话疗的确是有用的。 有马静也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此刻只是刚刚稍微有些接受了现状。 身旁的蓝染已经推了推眼镜，用着些许感慨的语气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静也君能有这种想法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什么意思？ 能看到蓝染脸上的笑容正在逐渐变得浓郁起来，他平静地看着身旁的有马静也，便是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我之前说过的吧，斩魄刀是死神内心的具现化。” “尽管在外观上可能装得热情，亲近，但内在依旧是冷淡与疏远的。这样的死神提取出来的内心之物，终究也不会是什么太正派的东西。”“是了……不论外观装的是如何完美，坚硬。其内在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东西……” “尽管有些人在解放了斩魄刀之后依旧会无法接受现实，但不论如何，这就是所谓的心相之物，也是事实。” “静也君啊，所谓的人，终究是不能蒙骗本心的东西。” 稍显抽象的描述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有马静也毕竟跟蓝染相处了一段时间，大致上是能明白对方意图所指的。 牢师不会无的放矢。 这种时候的‘感慨’也更像是旁敲侧击。 “蓝染老师，您想说的是……我的斩魄刀有问题吗？” “我倒是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但是静也君。答案如何，你应该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吧？” 蓝染无声地轻笑了一声，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有马静也的躯壳，直至其内心所在。 “你虽然解放了斩魄刀，但在你的描述中，你应该还没有跟刀魂碰面过？虽然每个人的情况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同，但是啊……” 蓝染便是用着饶有兴趣的语气说道。 “唯独一点，是我可以绝对肯定的事情。” “那就是这种解放的过程是不合理的，不论再如何奇特的情况，刀魂都理应存在才对。” “而在没有接触到内心的情况下，依旧解放了斩魄刀……静也君，你的情况在我看来相当特殊。” 换而言之。 “静也君的斩魄刀叫做弓衣吧？虽然的确个挺有趣的名字，但你有没有想过……” 蓝染刻意地停顿了片刻之久。 “这并不是你之斩魄刀的真名所在？” “……” 有马静也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他在此刻低下了头去，朝着自己的腰间凝望。 你的名字…… 并不是弓衣？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简单而又不负责任的猜测而已。” “诚如我之前所言，每个人的喜好，特征，性格，都会被抽象地提取出来……最后化作斩魄刀的刀魂之所在。” “但或许也的确存在吧，如静也君这般，真的不存在心相之物的情况？” 蓝染的确给出了两个推测，但在此刻听来，这第二个反而更像是某种安慰般的发言。 有马静也此刻全无其他的心思，他只是盯着腰间的浅打，不由得在心中问道。 ‘那……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没有回答。 相对而言的，在旁的蓝染则是给出了一个确切可行的方案。 “静也君的能力在我看来相当独特，准备得越是丰富，对于结果的导向就越是鲜明。” “在情报充足的情况下，静也君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但反过来说……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谨慎小心。” “这种性格的静也君，会不会只是单纯地不想要战斗而已？” 蓝染的目光闪烁，嘴角上翘。 没错，就是这个。 如此多愁善感，物伤其类的少年，他或许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本心之所在。 “静也君，可能这份感情不仅被你忽视了……同时也是让你无法发挥出斩魄刀全部实力的原因呢？” (本章完) 第61章 061：二周目 第61章 061：二周目 我并没有开发出斩魄刀的真正能力？ 只是单单听到了这句话，有马静也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怪异。他怔怔地看向身侧的浅打，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蓝染的这些发言可能会显得有些难以理解。 可有马静也不一样。 原著线里头的阿散井恋次，绫濑川弓亲。 这两位重量级人物就是属于没能跟斩魄刀‘和解’，导致刻意，抑或是无意叫出其真名所在的典型代表。 那按照牢师的意思，我跟他们也是一类的人了？ 仔细想想现状也的确如此，有马静也尽管解放了斩魄刀，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其中的心相之物。 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把名字叫错的一天…… 有马静也露出讪讪表情，在旁的蓝染则是安抚似地继续说道。 “不必觉得难过，静也君。人跟人的情况总是不同的，磨难虽然艰苦，却也能打磨你的心智，能让你借机攀登高峰。” 调整情绪并不是一件难事，当事人很快就接受了现状。 转而开始思索起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那蓝染老师，我应该怎么做才比较好？” “这就回到最初的话题了，静也君。” 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的表情。只是在这些‘伪装’之下，蓝染说的话却足以让人汗颜。 “虽然听起来可能会有些夸张，但我希望你能够再挑战一次鬼严城。” “如此说辞并非妄言，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论。” “静也君应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你是个比较慢热的人……循序渐进的方法对你来说效果不明显。” “在必要的时候，我认为还是需要外界的逼迫，才能够让你主动地去改变一些东西。” 蓝染的确很擅长观察别人。 有马静也的本质，于此刻也被对方给摸索地一清二楚。 “静也君应该不怎么喜欢见血吧。” “这个想法虽然之前就涌现出来过，但于刚才的交谈中我终于确定，静也君的确是个不怎么喜欢争斗的人。” “我没有想要冒犯的意思，实际上这种性格并没有缺陷可言。温柔而强大的个体，其存在本身就有着独特的魅力。” 只是很可惜。 “弱肉强食也是尸魂界的规则之一，若是无法比别人更强的话，很容易就会被肉眼不可见的洪流所吞噬。” “我们是逆流而上的行者啊……静也君。” “进步速度不够快的话，是会被甩下去的。” 蓝染的嘴唇微抿，在此刻仅是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 “虽然手段稍显粗暴，但这的确是确切有效的手段。生死之间能够迸现出真正的灵感。” “静也君，如我之前所言，你需要的东西跟别人完全不同。” “毕竟学习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你缺乏将这些经验转化为力量的机会。” “所以对你来说，我认为这才是最适合的方法。” 这家伙用笑脸说出了足以让人胆寒话啊…… 用如此轻佻的语气，让自己去挑战队长级的人物——落差感太强，让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我打鬼严城（二周目），真的假的？ “当然，我知道对于静也君来说这种行为肯定很有负担。所以静也君也可以拒绝，继续按照我之前的安排，去其他队伍进行深入实习。” 但是啊。 蓝染抬起了左手，轻轻地搭在了有马静也的肩膀上。 “站在教师的角度而言，我还是更希望静也君能够主动做出一些改变。” “而且我也认为，通过这场对决，你应该也能够找寻到斩魄刀的真名之所在。” “嗯，唯有这点，我应该是确信的。” 没有选择逼迫，但说出来的话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压力。 事实上，有马静也对蓝染的行为并非是无法理解。 早在刚入学那会儿他就是这样了。 用灵压来逼着自己进步，之后还刻意安排了跟十一番队接触，引导双方产生矛盾…… 如今索性是装都不装了，直接指着鬼严城就跟他说——你，就你，上去给他两嘴巴子！ 有马静也低下了头去，他凝望着自己的腰侧，沉默了片刻之久。“蓝染老师。” “我在，静也君。” “要是我挑战鬼严城失败了的话……” “嗯，会被干掉吧。毕竟对方没有任何留手的理由，之前也在公众场合说过类似‘不会放过你’的话。” “那您觉得我有胜算吗。” “很小。” “但也不是为零吧？” “没错，我认为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蓝染调整了个坐姿，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微妙。 “毕竟静也君的斩魄刀在我看来……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话已至此。 有马静也的答案又是如何了？ 思索着，少年最后仰面朝天，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之前是狭路相逢的遭遇，而此刻却是自主选择的后果…… 那么，要走下去吗？ 这明显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修罗之路。 有马静也的双手不由得微微攥紧，最后又是松了开来。 诚如蓝染所言，自己并不喜欢鲜血，也不喜欢疼痛——无法理解战斗狂的想法，对一些大道理和所谓的意识之争也没有兴趣。 但就算是如此不喜欢争斗的自己，也明白不进则退的道理。 自己如今站在了蓝染的身旁，未来的道路自然也是肉眼可见的崎岖。 这些东西都是确切存在的，并非把目光挪开了就会消失不见的东西。 而所谓的天赋，也需要兑现才会显现出价值之所在。 思绪至此，有马静也深呼吸口气，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已是变得相当之坚定。 答案已在心中显现。 “蓝染老师，我……” 五日后。 在某个清冷的月夜之下，鬼严城与手底下十一番队队员们喝酒作乐，如今正在归队的路途之中。 地点虽然依旧处在瀞灵廷以内。 但因为店面本身古旧，并未迁走的缘故，如今正是临近到了边缘地带的偏僻之所。 换而言之。 在这里动手，也是很难招惹到巡逻队的。 鬼严城剑八停下了脚步，他无声地凝望着站在远处，正侧身凝望着自己的身影。 便是在两个呼吸过后，他咧开了大嘴，露出了个爽朗笑容。 “嘿！我找你很久了，臭小子！” “嗯，我也是。” 恩怨需清算，对方要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则需要寻找到突破的契机…… 将长发束起了的有马静也，于此刻面无表情地垂放下了右手。 对手是队长级的人物。 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自己也必须全力以赴。 刻意挑选了的地点，调整至完美的状态，再加上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有马静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终将右手轻抚于腰间刀柄之上。 “衔尾自噬吧，弓衣。” (本章完) 第62章 062：绞动的钢链，收束的时间 第62章 062：绞动的钢链，收束的时间 东仙要站在了屋檐之边，他悄无声息地凝‘望’着远处的光景，嘴唇微抿，身体绷紧。 “要，很紧张吗。” 蓝染的声音从旁传来，让东仙要原本就紧张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是的……我现在很紧张，蓝染大人。” 没有故作矜持的敷衍，而是直截了当的坦白。 这种情况放在平时都是颇为少见的情况，而现如今能有如此直白之举，究其原因。 还是东仙要此刻也有些无法理解蓝染的做法。 右手抓紧又放松，像是感到无从安放那般，东仙最后将其安置在了刀柄之上。 “蓝染大人，有马静也的实力的确进步很大。这也是我等有目共睹的事实，但是即便如此……” 轰！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炸响。 光与热冲天而起，呈现出了一种粉尘爆炸似的嗡鸣回响。 动静不小，再加上本就是深夜，若在平时很容易就会吸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 但诚如之前所言那般，这里是蓝染一行人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地点，这里头自然也有其布置所在。 足够偏僻，足够安静。只要不是闹出太过于夸张的动静就行。 蓝染面带微笑地将手中斩魄刀倒持在掌，于此刻感慨般地说道。 “要，我之前说过，静也君跟你完全不一样。所以不要用你的想法套用在他的身上。” “可是蓝染大人！” 东仙要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许多，此刻连带着表情都有种说不出的狰狞之感。 “有马静也的进步速度再如何夸张，也绝对不可能触碰到队长级人物的地步！” “战斗素质，经验暂且不论，毕竟这些东西在此刻讨论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是之前是六等灵威，现在如何？就算是顶破天了也只有四等的程度。” “他的确厉害！身怀着拥有让我羡慕的天赋，但，但是啊……” 蓝染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平淡的语气接道。 “仅凭这些东西，还是很难战胜鬼严城的吧？” 的确如此。 死神之间的战斗就是灵压方面的比拼，而实际上的灵威划分，本身就是一种相当笼统，且有些‘不负责任’的行为。 因为即便是身处于同一层灵威的二人，也会在实战中表现明显的区别。 而且最主要的。 还是对方掌握着名为卍解的能力！ 众所周知，所有死神在卍解后，其灵压、战斗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原著里头的四枫院夜一曾经提到过…… 根据每个人情况不同，卍解状态下的战斗力一般约为始解时的5 ~ 10倍。 一旦放开了手脚，有马静也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只是于此刻的东仙要看来，他的思绪便是愈发迷惑了。 蓝染不是完全能够明白这场较量的问题所在吗？那他为什么还要…… “要，你似乎是误解了一件事啊。” 蓝染缓缓站立起身，他捋平了衣衫之上的褶皱，扫落肉眼不可见的微尘。 “我从未说过类似于让‘有马静也战胜鬼严城剑八’的话。” “我之目的只是为了让静也君能够找寻到斩魄刀的真名，甚至退而求其次地说……” “我同样也仅仅只是说过‘去向鬼严城发起挑战’的话。” “仔细想一下的话，难道不是这个这样的吗？东仙？” ……？？？ 瞎哥一下子就写懵，他支吾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蓝染却已是将目光转向了远处。 是了。 事实就是如此。 可蓝染虽然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在同时，他也有着些许的期待。 毕竟以现状而言……这个名为有马静也的男子，并非是毫无胜算。 “对方在这种时候也不会使出全力，因为队长级的人物是被严禁在瀞灵廷内解放的。” “考虑到鬼严城对山本总队长的忌惮，想必除非是在被逼到了极致的情况下，才会动用这份力量吧。” “甚至反过来说……静也君要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不更能够说明他的强大了吗？” 蓝染微笑着注视着远方，身旁的东仙要也终于是沉默不语。 微妙而又脆弱的平衡。 在鬼严城的耐心消磨殆尽之前找到真名，破局，脱身。 这便是此番众人前来此地之目的。 …… 将时间前推几分钟。 因为彼此之间的情报都是共享的。 所以早在动手之前，有马静也就明白了蓝染的意图所指。 也正因如此，此刻自己才会选择不做保留地全力以赴。 对方有所顾忌，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纤细而又轻薄的斩魄刀显现，细长的钢链缠在了手腕之上…… 以鬼严城为目标构筑而出的迷宫便是绝对复杂。 想要在其中探索，并且找到‘生路’之所在。 这种程度的模拟消耗绝对夸张，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同样有着相对应的底气。 在四枫院夜一手底下修习的这段时间，有马静也的属性值都有了非常明显的提升。 【斩：59】【拳：60】【走：65】【鬼：40】 白打，瞬步是重中之重。 不仅有着四枫院夜一的亲自指导，同时也有夕四郎不间断的陪练，这也让有马静也的学习效率提高了许多。 鬼道本身并不是四枫院家族的特长，但对于强者而言，这种东西也都是触类旁通般的知识…… 有马静也同样收获颇丰。 甚至为了修习这些东西，当事人把剑道都给暂时搁置一旁，转而将剩下的三个属性值提到了力所能及的‘最高限度’。 灵魂是实力的结块，拥有着如同实质的重量。 五等灵威。 这便是有马静也此刻的实力之所在。 尽管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依旧不足为提，但这也是少年能够做到的极限所在。 沉淀，汹涌…… 灵压呈浪状开始澎湃。 色彩丰富的背景开始褪色，时间咬合，停滞。 灵压飞溅而出，变成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虚影，以有马静也为中心开始飞快地向着四周蔓延。 有马静也无光的瞳孔之中倒转着蓝与红的光彩。 失败的，成功的。 无数个未来在眼前显现，凝聚，破碎。 像是周而复始的循环，又更像是已经咬合，却又开始不断循环的莫比乌斯环。 于手腕处缠绕的钢链开始盘旋…… 绞动的钢链，收束的时间。 恍惚之间。 有马静也看到了…… 能够破解掉整个莫比乌斯环的节点。 (本章完) 第63章 063：阎魔大槌 第63章 063：阎魔大槌 对于这个结果有马静也并不意外。 毕竟自己手头上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多——跟鬼严城并非是第一次动手，而且在蓝染的帮助下，原本碍事的十一番队成员也已全部退去。 能够影响自己预测‘参数’已经基本固定。 面对着犹如死物一般的迷宫，有马静也便是找寻到了出口所在。 就是这里…… 收拢，回归而来的灵压凝于全身，在有意识地操控之下便车给你了犹如尖刀般的锐利形状。 一步前踏，侧身。 简单至极，甚至可以说是‘抽象’的动作，却准确无误地躲开了劈向自己面门的一记竖砍。 有马静也躲开了。 但力道激起的恶风与杀意不曾散去，此刻反而像是细长的尖针，穿透衣物，沁入皮肉。 要是被击中了的话，即便是现如今的自己，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失去行动能力吧。 真是恐怖。 思索着，有马静也调转刀尖，笔直地朝向鬼严城刺出。 动作直白而简单，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刺中了鬼严城的胸口。 得手了，但有马静也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毕竟反馈而来的手感实在太浅，自己就像是扎在了一块敦厚至极的钢板之上。 “喂，小鬼。” 鬼严城的冷笑声毫无慈悲可言。 “这次不打算用偷袭，是觉得我上次没能把你干掉，所以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了吗？” “虽然多少的确是有些长进，但想要跟我动手，你这家伙……” “也未免太小瞧人了吧！” 一声呼喝，鬼严城的怒目圆睁，抬腿就朝着有马静也狠狠地踹了过来！ 有马静也的脸色未有丝毫变化，他仅是侧身半步，躲过了朝向胸口的重击。 随后半抬起了右手，将灵压在其上飞快酝酿，直至汇聚成形。 鲜艳而明亮的火红色开始沸腾，点燃空气，渲染出一片炽热而刺眼的光彩。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空气收缩。 又在瞬间绽放。 轰！！！ 独属于鬼道的火光冲天而起，呈螺旋状绽放天际。 能闹出如此之动静却依旧留有底气，这也是因为有蓝染在兜底的缘故。 有马静也顺势拉开了距离，退回到了十几米开外的位置站定。 刚才发生的攻防，周旋，全都在预料之中，并无意外可言。 这也的确是有马静也看到未来之所在。 他无声地攥紧了手中的斩魄刀，于此刻不禁在心中感慨。 ‘果然，太浅了。’ 灵威之间的差距是溢于言表的东西，对于死神而言，这东西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自己的攻击会被抵消，对方的伤害却能轻松倍增。 此消彼长的态势正是有马静也必须面对的问题所在。 之前凭借着偷袭的手法能够‘出其不意’地伤害到对方，但那种情况本身也属于意外。 是只要足够小心就能够堤防一二的程度。 所以。 ‘用斩魄刀作为佯攻，辅以鬼道进行主攻。’ 这就是有马静也此刻得出之结论所在，也是能够占据上风的‘未来’走向之一。 只需要这样不断地持续地来上几趟，虽然灵力的损耗会很大，但双方的体力差距会被拉开来。 之后鬼严城就会露出疲态——能窥探的未来便是如此。 但这种事本身就不太现实。 因为浑身浴火的鬼严城，正从浓烟之中缓步走来。 他的上衣被点燃，粗厚的汗毛与肉体睡着呼吸起伏，像是剥去了皮毛的黑熊。 只是看去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嘿……” 鬼严城上翻的鼻孔微颤，狰狞的面目扭曲，露出了个毫无善意可言的笑容。 “之前就觉得你的能力很奇怪，每次都能找到这种最微妙的角度躲开，反击。” “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了，你的能力应该是类似于预测未来的东西吧。” “真是让人羡慕啊，这种东西明明应该是本大爷的能力才对。” 能有这种结论并不稀奇。 毕竟对方也是队长级的人物，再如何草包，这种程度的战斗直觉应该也是有的。 问题是知晓了能力之后的行动——鬼严城会如何应对？ 在有马静也的注视下，这个粗厚如野兽般的男子高举起了手中的斩魄刀。 他呲出了大牙，像是盯上了猎物，摆正了姿势的野兽。 “瀞灵廷以内，队长级的人物是不允许被解放斩魄刀的。” “我不想惹多余的麻烦，但你这家伙的确已经让我很恼火了。如今仅仅只是看到这张脸就会觉得胸口发闷。” “所以小子，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就算被山本老爷子追究，我也得把你干掉才行。” 恼怒，羞耻，怨恨……种种情绪在此刻都没有了意义。 毕竟在放下了伦理道德观的鬼严城眼中，对方已是死人矣。 又有谁会跟这种不存在的东西置气呢？ 趾高气昂的态度，其源由正是绝对不可匹敌的力量。 呼……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吟传来。 站在了对立面的有马静也能够非常鲜明地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正在倒卷。 风。 正在朝着鬼严城……他手上的斩魄刀之处凝聚。 这是什么东西？简直就像是黑洞一样，把周遭的一切都给吸附，收拢进去了那般的夸张。 斩魄刀的解放能有这种威势吗？ 横向对比一下自己，有马静也的表情难免紧张三分。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队长级人物的斩魄刀解放，对方的强度究竟如何，自己也没有个底。心脏狂跳，身体发紧。 便是在这种紧张，甚至是120%集中的情况下。 鬼严城剑八咧开了大嘴，低沉地喝道。 “蹂躏他，阎魔大槌。” 碰！！！ 远甚于鬼道的风浪倒卷，朝着有马静也狠狠地撞了过来。 当事人在此刻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 消失了。 不仅仅是原本的鬼严城剑八。 就连自己能够看到的未来，也在此刻一并消失殆尽。 对这种结果并无意外可言，毕竟作为‘参考对象’的鬼严城剑八修改了自己的参数。 迄今为止的理论自然也就无法通用。 那么…… 解放了斩魄刀的鬼严城，又能够发挥出怎样的实力？ 思绪凝落，有马静也看向了面前不远处的扭曲人影——原本就显粗厚的身形再度膨胀，如今大概得是有三米多高的样子了。 身上印刻着扭曲而又鲜明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意义不明的纹身。 将鬼严城衬托得如同恶鬼般狰狞。 然而比起这些。 最让有马静也关注的还是他手中的斩魄……不，那已经不是刀了。 长条状，如同体态般粗厚。 尖细的针刺密密麻麻地排列其中，将月光也一并吞噬其中。 这就是……鬼严城的斩魄刀？ 心声凝落之际，有马静也看到对方摆开了驾势。 半侧过身，将左脚朝前踏出半步……就像是要将手中的大槌给掷出般，鬼严城做了个蓄力的姿势。 他想要干嘛？ 这个距离对方根本碰不到自己，难道是想要把斩魄刀丢出来？ 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所指，有马静也只能尽可能地提高全身心的警惕性。 要来了。 “小子，无聊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一声呼喝。 粗长的大槌狠狠挥落。 随后，整片天空都仿佛被撕开了一般…… 根本看不清，有马静也只是眼前恍惚了一阵，便觉得整个身体都变得极为钝涩。 发生了什么…… 意识有些浑噩，但所幸还不至于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摔倒在了地上。 是被灵压给按倒了吗？还是单纯因为类似刀气的东西被击飞了？不太清楚……毕竟鬼严城的斩魄刀能力也是未知。 身体好重。 自己可是在跟鬼严城对决，这种时候怎么能够分神？ 想要站起来。 双腿用力地蜷曲，带动腰身使劲，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得以‘扶正’。 很好，接下来只要再站起来就行了。因为有些脱力的关系，这种好时候就需要撑一下地…… 手。 …… ………… ……………… 左手，掉在了身旁不远处的位置。 浸泡在了鲜血之中，骨肉分离，凄惨的一片。 后知后觉地有马静也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他微微地张开了嘴，去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 呼吸，换气。 只是这种简单的动作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困难。 因为不仅仅只是左臂，就连有马静也的左半身，此刻都变成了鲜血淋漓的一片。 肌肉被搅成了一团，器官暴露。 肺都只剩下了半个之多。 “咳咳，咳……噗！” 有马静也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他的目光微凝，在此刻只是看到鬼严城收拢了架势。 正拖着阎魔大槌朝着这边缓步走来。 “很痛吧？嘛，毕竟是本大爷的手段，那是当然的了。” “阎魔大槌能够激荡空气，让我能够无视距离地击中对手。” “所以尽管你跟我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但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话说回来，本来明明瞄准是你的脑袋……最后还能想办法躲开吗。” “真是让人感慨的天赋啊。” 假以时日，超过自己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麻烦事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 鬼严城露出狰狞笑容，将阎魔大槌高举过头。 “你才应该去死才对啊。” 有马静也挣扎着朝着头顶之上凝望而去，他的目光穿过了鬼严城，落在了清冷的明月之上。 要死了吗？ 我？就在这里？就是现在？ 思绪繁杂，纷扰。于右手之上的弓衣依旧被紧攥着，其上的铁链骤然收紧，此刻已是深深地嵌入到了皮肉之中。 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发生变化……但，似乎又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利器破空而落。 大槌狠狠地砸了下去。 将有马静也的身躯彻底击穿，打碎。 浑浊的血肉飞溅而起，粘连在了鬼严城的脸上，让他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 都结束了。 (本章完) 第64章 064：高唱吧，我之名！ 第64章 064：高唱吧，我之名！ 有马静也死在了鬼严城的手上。 奇迹没有发生，流向也未曾逆转。 如同腐朽，枯烂，千百年未曾有过变化的规则那般——尽管看不见，可声音却形象地描绘了这一事实。 并传递到了东仙要的反应神经之中。 接受现实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在那之前，东仙要已经有了更明确的反应。 浑身的肌肉在瞬间紧绷，嘴巴微张的东仙要在此刻宛若条件反射般地，朝前踏出半步。 “要，你想要干嘛？” 蓝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疾不徐，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如您所见，我要去……” “报仇吗？” 蓝染的声音带有几分的讥讽感，他的态度依旧平和，此刻语气里头更是带上了几分的感慨。 “明明是肉眼不可见之人，在这方面却比我等还要迟钝……要，你也太不冷静。” 斥责本身并不是目的，所以在说完了这句话过后，蓝染又是笑着补充道。 “那么，稍微来复习一下学院里头教过的内容吧。” “灵压代表着一个人灵魂的质量，密度，凭借着其溢散出来的气息，死神可以判断其强度为何。” “与此同时，感受着灵压的波动，起落，也能察觉到另一个重要的事实。” “那就是对方的生死与否。” 蓝染缓缓上前，直至最后站定在了房屋的边沿之处。 “难道你就没有感受到吗，这股毫无衰弱，甚至反而在逐渐增强的灵压。” 蓝染半抬起了左手，像是为了衬托住空气中的无形之物般缓缓合拢。 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感……以至于在此刻低声说道。 “这就是静也君的力量吗。” “太完美了……” 事实正是如此。 有马静也的灵压不仅没有失去。 反而在此刻呈现出了膨胀的倾向……他几乎囊括了整个街道，仿佛将身体揉碎，打散，融入到了瀞灵廷那般夸张。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程度的能力。 而且考虑到有马静也之前溢出的灵威等级，也应该还不够触碰到卍解的程度…… 所以答案也已经相当之鲜明了，这就是完整的始解，也是有马静也的真正能力。 那么……你现在究竟身处何方呢？静也君。 真想知道啊。 蓝染感慨般地开口道。 “这把刀的真名。” …… 眼前浮现的是一片浑噩的黑。 身体像是浸泡在了粘稠而浑浊的胶水之中，让人反感，却又找不到出口何在…… 我是已经死掉了吗？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思索间。 有马静也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不跑。” 虽然是未曾听闻过的腔调，但此刻在自己听来却又是熟悉无比。 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明明胆小得要死，也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好战。” “甚至直到动手之前都会害怕地全身发抖，这种心态怎么可能跟真正的强者对峙？” 眼前的光景开始恢复色彩。 一点一滴，一丝一缕的黑白显现，最后在有马静也面前编织出了某个陌生，却又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的形象。 那是个身穿着死霸装的小女孩，身高应该仅到有马静也之腰身的程度…… 长发，圆脸，大眼睛。 能够平安长大的话，应该会是个相当美丽的人吧。 只是此刻对方露出的那副嫌弃表情，却完全破坏了这种形象上的美感。 她简直就像是将厌恶给印刻在了脸上那般，此刻狠狠地盯向了身前的有马静也，语气也全无友善可言。 “我都知道，我全部都能看到。” “你明明比谁都害怕，不想做这种危险的事。甚至说起梦想，也只想要交个女朋友，能够嘻嘻哈哈地渡过这一生……” “所以啊！那就尽管逃避就好了啊！远离危险的事情，找个谁都看不见的地方！反正谁都不会来责怪你！”“这难道不应该才是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吗？！” 长篇大论的倾诉。 看似是在责怪什么的语气，可更多的却像是某种抱怨…… 有马静也只是静静地听着，直至最后表情微颤。 轻声地说道。 “抱歉……” “……哈？！” 斩魄刀乃是心相之物。 在这些抽象的生命面前，作为刀主之人的自己，可以说是毫无秘密可言。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内容——此刻对方愿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得以获取对方的想法。 心意于此刻相通。 “你……是在保护我吧？” 不想要看到自己流血，更不想要看到自己受伤，痛苦地挣扎。 反映了有马静也的软弱，将所有的担忧，忐忑与不安尽数具现化了的形象，便是此刻的刀魂之显现。 对方像是被戳中了最为薄弱的要害，原本还能紧绷的表情一瞬间崩溃，不由得低下头…… 开始低声的啜泣。 “没办法啊！谁叫你这么弱！” “只是看到你不断地被弄死，折磨，我就已经快要疯掉了！” “这么没用的话就不要学别人当英雄啊，我们只要就这么平静地活下去，谁都不会来责怪我们的，难道不是吗？！” 看着满脸委屈，开始跳脚的小家伙。 有马静也则是平淡地蹲下了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触碰了对方的脑袋。 “辛苦了，我没有想到，自己的缺陷原来全部都传递到了你的身上。” 于模拟之中的未来，有马静也无数次地死亡，这种堆叠起来的负面情绪，正在不断地折磨着刀魂。 也正因如此。 迄今为止的有马静也，都只能发挥出一部分的斩魄刀能力。 太狡猾了。 享受着对方能力带来的加成，自己却完全不需要负担任何的压力。 “抱歉……” 然后。 “谢谢。” 有马静也的手掌垂落，在对方的面前缓缓摊开。 看着小女孩的哭脸微微上抬，有马静也的嘴唇蠕动片刻，轻声说道。 “今后也请一起加油吧，弓衣。” “笨蛋！” 小家伙跳了起来，一拳敲在了有马静也的脑袋上。 疼…… “都说了，我的名字不是这个！” 对方已经变成了精神无比的模样，有马静也看着她轻松地跳了起来，直接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意气风发的刀魂仰面朝天，朗声喊道。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用了……” “喂！” “高唱吧，我之名！” 弓衣为形，其本意取自杯弓蛇影之意。 意思是将映在酒杯里的弓影误认为蛇，比喻因疑神疑鬼而引起恐惧。 这是虚影，也是模拟出来的泡影…… 衔尾蛇的形象也的确存在，只是如同其名一般，有马静也迄今为止看到的都只是单纯的‘剪影’。 吾已蜕皮，升华为龙。 其名为…… “翻江倒海，搅动天地。” “显露一身的真威，令诸众生热恼尽失。” “娑伽罗龙。” (本章完) 第65章 065：娑伽罗龙 第65章 065：娑伽罗龙 鬼严城脸上的得意表情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很快，他也察觉到了异样之所在……太奇怪了，对方的灵压并没有消失。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不断地溢散，膨胀。 这种情况明显是相当反常的，鬼严城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但在此刻依旧察觉到了明显的异样之处。 对方肯定还没有死。 虽然也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此刻这种情况却又是让他都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为什么还能有人把自己的灵压给发散出去的道理？ 那自己刚才打碎的不是身体，又得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躯壳吗？ 粗厚的身躯开始不断左右转动，像是狗熊般的大脑袋四下观察。 却是有些‘姗姗来迟’的发现，原本尚显清晰的街道在此刻逐渐变得浑噩了起来。 起雾了。 这种情况便是绝对反常，鬼严城的眉头微皱，他下意识地挥舞起了手中的阎魔大槌，将其左右击出。 空气被震荡，每一次的攻击都能无视距离，完美地穿透至远处。 然而预料之中的轰鸣并未传来——那边明明应该是墙壁才对。 自己的阎魔大槌没有道理敲不烂墙壁的…… tmd，总不可能是山本老头悄悄地在外头接下了我的攻击吧！ 原本显得底气十足的鬼严城，于此刻终于是表现出了些许紧张的情绪。 因为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了。 澎湃的浓雾如同海水般倒卷，将他的视野限制到了身前半米之多的程度。 下意识地想要向着周围前进，去查看更为确切的情况。 但多年街斗，见血的经验却在此刻告诉他，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到处乱晃…… 得先搞清楚情况为何才好。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鬼严城抬头望天，如今唯独头顶之上的圆月尚存，告诉他自己依旧身处于瀞灵廷之内。 对了，还有脚边的尸块…… 可是低头望去的瞬间，鬼严城却再也看不到丁点之多的污秽。 脚底下只有干净一片的浮水。 …… 等等，水？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鬼严城的脚边已经涌现出了一大片的流水。 它们不断地涌动，收拢，像是…… 海水一样。 思绪凝落的瞬间，鬼严城全身都下意识地绷紧，因为他便是能够感觉到鲜明的威胁感，正在朝着自己袭来。 未知总是让人紧张的，特别还是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 所以是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攻击？ 刀？剑？偷袭？ 是鬼道吗？还是什么更厉害的术式？ 阎魔大槌下意识地挡在了身前，果不其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浓雾之中袭来。 正是有马静也！ “小子！！！” 鬼严城像是找寻到了发泄的途径，他甚至没有防御的意图，而是怒喝着将手中的大槌挥舞落。 反正对方只有五等灵威，就算是用出了吃奶的劲，也绝对无法突破自己的防御才对。 所以啊。 尽管地攻击吧。 等到那时候，自己的阎魔大槌也会不偏不倚地敲碎掉有马静也的脑袋。 意料之中的挥砍落下。 果然，一点都不……噗！ 飞溅而出的血让鬼严城都愣了一下。 紧随其后的剧痛袭来，让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更显迟钝。 鬼严城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手中的阎魔大槌挥落，直挺挺地砸在了有马静也的脑袋上。 意料之中的血肉纷飞并未发生，少年的身形犹如薄雾般消散，在瞬间不见了踪影。 阎魔大槌穿透了薄雾，砸落在了面前的平地之上，发出剧烈的轰鸣。 碰！！！ 整个地板都朝着下方凹陷了下去。 自己的威力依旧恐怖，实力也绝对强大。 可就是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便是让鬼严城的脑仁都在抽搐般地生疼！ 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在哪里？他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外……刚才被切开的伤口。 抬手，在腰腹之间的地方摸了一把。满是血腥的痕迹，便是让鬼严城的心都彻底沉了下去。 伤势很重，是差点都能让肠子滑出来的程度。 可这小子为什么能伤到自己？他之前明明都只能勉强做到破皮的程度而已…… 不，比起这个，更奇怪的还是对方的能力。 看不到，抓不到。感觉不到，伤害不到。 周围的薄雾之中满是那个讨人厌的小鬼的气息，脚下的积水也在缓缓爬升，如今已经没过了自己的小腿。 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鬼严城已经几乎没有了耐心。 “喂！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回应的不是话语。 而是接连袭来的三个尖锐痛感…… 又要来了，那种舍命攻势！鬼严城的瞳孔猛烈收缩，考虑到刚才吃了大亏的缘故，他现在选择了主动防守。 薄雾破开，三个有马静也持刀上前，不分前后地朝着他挥砍了过来。 角度刁钻，躲闪不及。 噗…… 肩上又被开了道深可见骨的创口。 “啊！！！！” 鬼严城发出愤怒的咆哮，他不断挥舞手中的阎魔大槌，击发出来的攻击穿透薄雾，把周遭的一切都给搅得浑浊不堪。 “出来，出来，出来啊！！！” 就在鬼严城发癫的时候。 在外侧的蓝染众人看来，却又是另一副场景…… 整片街道此刻都被一层浓郁到不可见的雾气所覆盖，它们不断地翻卷，徘徊，却并未有过溢散的倾向。 而是尽数地收拢在了原地，像是被某种意识给控制着留在了原地般诡异。 东仙要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忍不住低声说道。 “蓝染大人……这就是有马斩魄刀的真正能力吗？” 蓝染并未立刻作答，他的目光闪烁，似乎是在仔仔细细地思索着什么。 直至几个呼吸的停顿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抱歉，要。我也不是很清楚现状为何……” 能让蓝染说出这种话，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上的体现。 “但斩魄刀的解放是有轨迹可循的，静也君的斩魄刀之前如我等所言，正是为了单对单而特化后的能力。” “那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完整的解放能力应该也没有变化。” 东仙要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在此刻，他却是发现自己根本‘看’不穿这东西之由来。 “那这股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染并不喜欢做些不确切的发言，毕竟这么做显得底气不足。 但对象是有马静也的话，他并不介意说些‘不切实际’的发言。 “假设一下吧，要。” “如果说没有发挥出全部力量的弓衣，其能力是模拟静也君的行为，从而作出各种推测。” “那显露本貌的斩魄刀，其能力会不会是……让对方来预测静也君的行为？” 于虚无之中。 有马静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鬼严城在薄雾之中的狼狈模样，也在此刻露出了毫无意外的表情。 娑伽罗龙的能力与弓衣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距，但真要说来的话……只是模拟的对象，被切换成了对方而已。 鬼严城的实力已经完全被摸透，在娑伽罗龙的能力下暴露无疑。 防御是没有用的，因为娑伽罗龙已经看穿了薄弱点之所在。 所以攻击会得以贯穿。 反击也是没用的，因为有马静也已经完全与薄雾同存。 自己不存在真身，而是变成了海中的灵体。 迷宫消失。 变成了能够困死对方的无垠之海。 模拟的对象不再是有马静也，而是变成了参数已经被全部摸透了的鬼严城。 那么…… 就尽情地挣扎吧。 像是木偶，仿佛万物。在取悦对手的同时，狂舞到生命的尽头。 看着鬼严城脚下的积水已经及腰，有马静也的表情毫无波动。 那是生命的倒计时。 翻江倒海，搅动天地。 若是不能找到这宽阔之海的出口所在，那就怀抱着不甘，被溺死在海水之中。 能够破局吗？ 在有马静也看来，此刻或许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果然，未有多时……有马静也听到了那声凄厉的呐喊。 “卍……解！” (本章完) 第66章 066：只是挥刀而已 第66章 066：只是挥刀而已 卍解。 是继斩魄刀的第一阶段解放……始解之后，斩魄刀的第二阶段的解放，也是斩魄刀的最终形态。 能对斩魄刀能力进行更彻底、更全面的解放和使用。 即便是放在了尸魂界的悠久历史之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死神也是少之又少。 因为这不仅需要使用本身拥有超乎寻常的灵威。 同时还需要对方能够与斩魄刀心意相通，与其完全对话，抑或是使对方屈服。 不论手段如何。 不论流派怎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如同江河奔涌，流入大海般，在最后进行收束，变成个固定的结果。 将斩魄刀解放之后的全新姿态，也是死神的最终手段。 蓝染已经站到了东仙要的面前，并在此刻露出感慨似的表情。 “能将队长级的人物逼迫至此……完美，这就是你的真正实力吗，静也君。” 轰！！！ 通天彻地的嗡鸣犹如惊雷炸响，已是深夜的瀞灵廷，此刻却凭空掀起一阵剧烈的狂风。 咔咔咔咔咔…… 头顶之上，原本清朗的明月已不知道在何时失去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浑噩，低沉，仿佛要将天空都给一并吞没的乌云。 灵压在空气之中溢散，充斥着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存在感。 如此威势，更是让不远处的两人都在瞬间感受到了这份异样。 东仙要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栗，潜意识在疯狂尖叫，发出如同嘶鸣般的锐响。 本能在告诉他，要远离这里，不能再继续靠近。 东仙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可后背却被蓝染轻轻地托住，并听到对方于此刻开口说道。 “要，冷静一点。” 如梦初醒的东仙要猛然回头，看到蓝染正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自己。 “失，失礼了！” “没关系，不必自责。你也是第一次在这种距离观摩他者的卍解，能有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蓝染平淡地推了推眼镜，语气如流水般平缓。 “没有能够相抗衡的灵压为底，面对着被卍解进一步增幅，发挥出全部力量的队长级人物……仅仅只是能够站在原地，就已是相当出色的人物了。” 事实正是如此。 死神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明显。 通过力大转砖飞来破除掉规则的力量，这种类似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所以…… 有马静也同样不会是个例外。 卍解。 “粉碎，蹂躏，执掌生死……” “来吧，阎罗大魔！！！” 浓稠的雾气在此刻被尽数吹散，席卷而来的狂风犹如山崩海啸，将灵力化作的海域都给彻底击溃。 于飞溅开来的流水之间，鬼严城的身躯终于显现而出。 他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脱离了名为‘人形’的概念。 此刻不仅膨胀到了五米多高的程度。 就连模样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头顶之上呲出了两根翻卷的牛角，左右两侧的肋间，更是被迫地撕开了两道骇人创口。 两对宽厚，粗实的双手从中扭曲着伸出，张开。 身上覆盖着三分之二的黑色纹路，仿佛整个人都是从九幽之下游窜而来的鬼严城，在此刻仰面朝天，发出一声呼喝。 “噶哈哈哈！” 他狂笑着将手臂狂舞，击打出来的拳掌鼓动空气，致使后者被迫着激荡，仿佛水上波纹般层层叠叠地荡漾了开来。 轰轰轰轰轰！！！ 名为空气的受害者不断地变形，被蹂躏，将四周的街道与地板彻底摧毁。 建筑物被完整地击碎，失去了形状，最后甚至被迫化作了最为基本的灵子状。 鬼严城肆意狂笑着，像是在彰显着自己的实力般，扯着嗓子喊道。 “看到了吗？我的阎罗大魔！” “斩魄刀已经没有了意义，老子就是最锋利的刀！我的六条手臂都能打出空气波，效率是之前的六倍！”“出来啊！还不出来吗？！” “那我就把整条街都给打烂！到时候你就跟这片废墟一起变回灵子吧！” 阎罗大魔。 抛弃了人的形象，牛角六臂，加强了对空气的掌控能力，完美地实现了0距离的攻击手段。 原来如此。 这就是鬼严城剑八的真正实力。 虚无之地，有马静也的目光依旧冷静如常。 双方之间的差距溢于言表，继续这样对峙下去，死的必然只会是有马静也。 但此刻仅凭着自己的力量，他也根本逃不掉。 鬼严城没有道理放过自己的灵压远去，如今不管不顾地开始攻击，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当自己就会束手就擒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引颈受戮绝对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 参数产生变动，迷茫之海也被顺势撑开。这种时候再继续保持输出也没有意义。 有马静也的身形终于显现。 他出现在了鬼严城正前方，距离对方将近十米开外的地方。 暴走的怪物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所在，四条手臂之上青筋暴起，怒吼着挥动。 便是将空气都给彻底击穿。 有马静也的身体毫无意外地被彻底粉碎——不是化作流水，而是变成了如同齑粉般的灵子状。 无法复原，这就意味着有马静也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退路。 “去死吧！小鬼！” 呼喝之间，鬼严城却朝着左边看去。 有马静也飞散的灵压正在重组，于左侧重新变回了手持斩魄刀的人样。 沉默着挥动手中的长刀，斩落于身……却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回响。 刀锋甚至无法破开对方的表皮，像是用美工刀切在了钢柱子上。 如此无力的抵抗，更是让鬼严城露出得意笑容。 “那种纤细的东西，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用？！老实点给我去死吧，小鬼！” 一拳轰下，有马静也的灵压又是消失了一整块。 然而少年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那般，将仅存不多的灵压再度聚合，化作了另一个面无表情的分身。 三步上前，侧身蓄力……半蹲，挥刀。 流畅至极的动作，不偏不倚地斩在了刚才正中的位置处。 鬼严城只是不耐烦地挥动右手，将面前的人影如灰尘般扫落。 “所以我都说了，这东西对我根本没……” 噗。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传来。 伴随着针刺般的痛感，让鬼严城的表情都在瞬间变得僵硬而古怪。 ……呃？ 发生了什么？ 他低下头去，看到了那如同琉璃般脆弱的刀具，如今正浅浅地没入到了自己的腰腹之间。 切割的伤口并不深，但即便如此，鬼严城也是露出了个几近愕然的表情。 自己为什么会受伤？这种程度的灵威差距，他为什么能够破开自己的皮铠？ 刚才这个小子……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仅存不多的灵压再度聚合，最后变成了两个有马静也的形象。 “喂！你做了什么？！” 没有主动发起攻击，鬼严城此刻露出了满脸的忌惮。 “我做了什么？” 左侧的有马静也沉吟片刻。 “只是挥刀而已吧。” 右侧的有马静也轻笑出声。 “嗯，在你看来应该就是这样。” (本章完) 第67章 067：由猴子编写的著作 第67章 067：由猴子编写的著作 对。 有马静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挥刀了而已。 只是在接受了第一次‘无功而返’的现实过后。 娑伽罗龙的力量就已经完整地，将有关于鬼严城的相关内容进行了详细的记载。 皮肤的防御力，灵压的厚重感。 双方之间的差距，自己需要看破对方的动作，躲过六条手臂的攻势。 将如此重重困难一并击穿，突破…… 所有的一切。 一点与一滴。 都在娑伽罗龙执掌的咸海之中被无限放大，并展开。 有马静也在宽阔的意识空间之中窥探着鬼严城的一切，像是无情的高维度观察者，在娑伽罗龙的帮助下。 少年以管中窥豹似的角度，正在飞快地解析着对方的所有信息。 呼吸的轻重缓急，身体的反应速度…… 在如此繁杂而又琐碎的片段之中，有马静也不断地模拟着自己的攻击。 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在无的海洋之中，有马静也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挥砍的动作，就像是无知的猴子，不断地摆弄着面前的电脑。 输出的内容多是毫无意义的乱码，根本没有丝毫的参考意义可言。 但…… 只要实验的次数够多，只要尝试的机会够多。 猴子也能编写出一本旷世巨作。 灵光一闪的破绽，在成千上万的重复之间显露而出，并被有马静也准确无误地掌握在手。 仿佛在无垠的深空之中流浪，徘徊。 此刻触碰到这鲜明的一角，娑伽罗龙的能力将其完整地解析，并且达成了信息共享之目的。 现在。 所有的‘猴子’都学会了这篇巨著。 破开三级灵威的差距，能够切开鬼严城皮肤的一击，此刻也已经被有马静也完整地掌握在手。 发力的角度，呼吸的调整。脚步的走法，瞄准的位置…… 在看不见的咸海之里，这个过程早已被千锤百炼地锻炼了无数遍，直至完全地适应，并且习惯在手。 只是在台上露了一手的程度。 有马静也在娑伽罗龙的能力之中，早已是重复了不知几何之多。 而且还不止是如此。 左边的有马静也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安静地说道。 “就算是猴子，也不会驻足不前……我等会不断进步。” 右边的有马静也平举起了手中的长刃，表情悲悯道。 “站在先贤的肩膀之上，我等将重新攀登高峰。” 能够破开鬼严城皮铠的攻击，并不意味着结束。 而是名为有马静也的猴子们跨过的第一道门槛。 破防之后是伤害，伤害之后是加深……不断地重复，不断地进步。 直至最后找寻到能够将其毙命的‘终点’之所在。 两个有马静也并肩而立，在此刻摆放出了截然不同的姿势。 “那么，来赌一手吧。”x2 左边的有马静也横向跨出一步，收刀入鞘，摆出了个居合的起手势。 “是你的拳头先击碎我的全部灵压。” 右边的有马静也后撤半步，双手持刀，将刃口横于自己的眉前。 “还是我先突破你的防御，斩断一切。” 显露一身的真威，令诸众生热恼尽失。 娑伽罗龙，将性命交付于此。 莫大的危机感上涌而来，让鬼严城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变得扭曲至极。 “别开玩笑了！你这混蛋！！！” 鬼严城的浑身肌肉都在不自觉的绷紧。 双方之间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程度——灵威，体力，攻击手段等等…… 对于如今也只剩下了能够攻击两次的灵压，只要撑过这一轮，就算自己不动手，对方也应该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才对。 是。 鬼严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犹如牌桌之上的赌博，手握胜券，自信满满。但是啊…… 腰间隐隐作痛的触感，却是让他不论如何，都提不起十成足的勇气。 单方面的虐杀是鬼严城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他钟意，并觉欣喜的来源之所在。 可若是要将他的生命也放在了平等的天枰之上。 被称重，被衡量…… 鬼严城的心跳就在止不住地加快。 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护庭十三队中十一番队的队长！ 我享受了这么多的特权，同时还掌握了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能力。我理应备受憧憬，立于高台之上。 为什么还要跟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赌命？ 动手……动手啊！ 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只要自己主动下手，对方就绝无转机可言。 心思如此，可鬼严城的冷汗却在不断增多。 沁入了眼皮之中，混入眼球。 酸涩而恼怒…… 可恶，可恶，可恶！ “啊！！！！！” 一声意义不明的怒吼出口，鬼严城高举起了六只手，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便在这个时候。 一个陌生至极的声音，从众人的耳旁传来。 “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破碎吧。” “镜水月。” 碰…… 若有似无的轻吟在耳边响起，鬼严城的表情恍惚了片刻，随后就陷入到了意义不明的呆滞之中。 时间似乎是过了很久。 又仿佛只是转瞬的一刻。 直至鬼严城听到了某个声音从旁传来，他的表情这才猛地有了变化。 “喂，你在干什么！” 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去。 入目而来的是一个留著圆形爆炸头，配戴白框太阳眼镜的男子。 对方身上的队长羽织鲜明异常。 护庭十三队，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在此刻现身。 虽然佩戴着墨镜，但光是从对方的肢体动作，以及语气之中，就能多少判断出对方那不耐烦的感觉。 似乎是对鬼严城的呆滞很不满，爱川罗武加大了嗓门喊道。 “我在问你啊！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我当然是在战斗啊！” tmd，没长眼睛吗，我这幅样子难道是在跟人开玩笑吗？！ 爱川罗武用更大的嗓门回道。 “那你到底是在跟谁动手啊？！” 不就在旁边吗？！ 鬼严城猛地转过身来，朝着自己的身旁指去——可入目而来的却是横七竖八的十一番队队员。 鬼严城的表情呆滞了。 他微微地张开嘴，抽抽噎噎地说道。 “我，我……” 我…… 我好像是在跟别人战斗来着。 对手，对手……又是谁？ 对鬼严城的自言自语毫无兴趣。 爱川罗武轻身一跃，落在了满是废墟的街道之上。 “擅自在瀞灵廷内解放斩魄刀，并使用卍解。” “当众虐杀番队成员，并毫无理由与悔改之意。” “无视了老爷子的禁令，还作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爱川罗武目光四扫一阵，再是收回过后，语气里头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严肃感。 “你这家伙……是在小瞧护庭十三队吗？” (本章完) 第68章 068：紧急集合 第68章 068：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护庭十三队之队长，深夜紧急集合。 因为时间上的紧迫，以及性质上的独特性……这次集合的行为本身并不带有强迫性。 是可以酌情考虑情况，让一些不方便出席之人也可以不在场的临时集会。 但即便如此。 “大半夜地把人吵醒来开会吗？也稍微有点太不讲究了吧。” 风桥楼十郎面容憔悴地举起右手，把玩着肩上垂落的长发。 “熬夜的话发质可是会变差的啊。” 平子真子穿着一身的睡衣，只在外头披上了队长羽织作为遮蔽。 “嘛～少些抱怨吧，毕竟在这种时候把大家叫来，肯定也是为了要紧事吧。” 浦原喜助打着圆场，身旁的四枫院夜一忍不住打趣道。 “跟你倒是没关系呢，毕竟就算没有集合你反正也在熬夜吧？” “啊哈哈……这种说法稍微有些伤人，要是可以的话希望用‘研究’来形容这种行为……” 拍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满脸不耐烦的精干男子扭动着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连响。 六车拳西擦嘴说道。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我只是想要知道这种时候把大家伙叫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放眼望去，如今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唯独满头白发，蓄着浓胡的老者微眯双目，正腰板笔直地站在了一侧，低语道。 “护廷之事从来不分先后，更无轻重缓急之分。既有要事，我等自当回应。” 不远处的四枫院夜一‘芜’地一声，用着开玩笑似的语气，低声说道。 “来了来了～老爷爷的说教时间。” 浦原喜助苦笑着挤了下在旁的夜一。 ‘声音有点大了，会被人听到的……’ “没关系～都是老朋友了，只是说点笑话人家又不会生气的。” 朽木银铃满头黑线，但并未说些什么呵斥的话语。 毕竟对方虽然年龄不如自己，可依旧是贵族之中的当家人物。既是平级，表现得再如何逾越……那也是份内之理。 并无失礼可言。 “四枫院大人，请谨言慎行。” “抱歉呐老爷子，下次注意～” 尽管不满，但事实如此，此刻也唯有接受而已。 毕竟贵族之间的交际就是如此枯燥之事…… 门外，姗姗来迟的某个人影莽撞入内，吸引走了众人的视线。 被数道目光凝视，来者多少也有些尴尬地，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呃……我，是不是迟到了？” 身材高大，脸颊消瘦。修剪得体的短发看起来干净利落，从外观上来说就是个颇为爽朗的中年男子。 时任十番队队长。 志波一心，参上。 “不，应该说是刚好吧。” 站在了角落的爱川罗武抬起右手，朝着志波一心的背后指了过去。 “总队长跟卯之队长就也来了。” 随着这两位的一同到来，原本稍显放松的气氛，便在此刻全部绷紧。 像是一根达到了临界点的钢丝般，在这紧张而又让人有种窒息感的氛围中，山本元柳斋重国缓步上台…… 立于众人之前。掌中的长杖顿在了高台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响。 “十三番队浮竹十四郎，因身体抱恙的缘故，暂时缺席本次议会。八番队京乐春水在对其进行照顾，同样缺席……望周知。” 又是这种情况啊…… 在场所有人基本都是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浮竹十四郎的身体情况一直都不太好，就连卯之队长多年的调养，也依旧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考虑到浮竹十四郎跟老爷子之间的师生情怀，在场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真是个操劳过度的老爷子啊。 “那么，其余队长都已到位。即将召开今日之会……” “哎？请稍等。” 凤桥楼十郎放下了卷着头发的单手，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十一番队的那家伙还没到场吧？他也有什么问题吗？” 在旁的爱川罗武推了推墨镜，用低沉地语气说道。 “这就是今日召开紧急会议之目的啊……凤桥，先听老爷子把话说完吧。” 并未追究被打断之行，山本目光微凝，仿佛一切的悲喜在他身上都不见踪迹，更找不到规矩可循。 “此次召集紧急之会议，其缘由在于十一番队队长，鬼严城无视队内禁令，擅自在瀞灵廷内使用卍解。” “造成街道灵子化，影响范围波及周围三里……” “损失，阵亡三十六人，其中十一番队队士六名，席官两名……” “其性质之恶劣，已不容坐视不理。” 碰！ 手杖重重点落在地，一圈肉眼可见的声浪席卷四方，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心头微凛。 只因山本元柳斋重国身上的灵压正在翻卷。 如渊似海的积蓄，仿佛无垠的大海……在静止之时风平浪静，可此刻有所变化，其中透出的危机感，已是足够让所有人都露出紧张表情。 毫无疑问。 老头子是已经动了真火。 然而在场的其余队长们纷纷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几分的疑惑。 “那个……稍微打扰一下。” 开口的是浦原喜助。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此刻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谦卑之感。 “按理来说的话，卍解产生的灵压爆发，其声势绝对不小才对。可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具体的变化？” 事实的确如此。 死神的本质是魂体，灵压就是其存在的证明。而卍解又是死神之中的终极手段…… 之所以不允许在瀞灵廷内解放，本质还是因为不能引起太大的骚乱。 可鬼严城却似乎完美地避开了这一点，并实现了隐蔽性十足的卍解？ 这就显得着实奇怪，又不合理。 毕竟这个粗野之人最是受众人鄙视，他不应该学会这种匪夷所思的灵压控制技巧才对。 爱川罗武沉吟一声，在此刻开口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本来在巡逻。期间突然感觉到了灵压的大规模爆发……等赶到场之后，就只剩下了满地的狼藉。” 浦原喜助露出思索表情，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线索很少。 更是无从追究可言。 (本章完) 第69章 069：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第69章 069：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山本目光四扫而过，未有片刻，目光呆滞，表情也有些说不出之古怪的鬼严城剑八，就被推进了会议室中。 众人的目光似针如刺，扎入皮肉中，让鬼严城忍不住就开始了哆嗦。 紧张。 一种被上位者注视，油然而生的紧张与颤栗，已将其内心彻底包裹。 惹怒了山本，自己还能继续在护庭十三队混下去吗？ 说到底，自己又是为什么会突然解放斩魄刀？我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我真的就是对着自己的手下使用卍解，还把别人给打成了稀巴烂的吗？总觉得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怪异气。 可偏偏又找不出什么问题所在。 “鬼严城之事，不可放过，需追究其责任。” “经商讨，议定，如今有两个方案备选。” “其一，关入牢狱，反思五年。” “其二，放逐流魂街，平定叛乱与镇守，行十年之职。” 山本元柳斋重国迎着鬼严城半抬起来的脑袋，冷漠地注视着对方。 草芥烂物亦有价值可言，护庭十三队行事风格从来不拘泥于格局与形式。 脱胎于杀手组织的精神内核，自始至终都只为一个目的——能打就行！ 所以，山本给出了选择。 “做出选择吧，鬼严城。” 一边是苦哈哈地坐牢，一边是外出继续嗨。 答案不言而喻。 鬼严城心中激荡一片，面目狂喜地就要喊道。 …… “醒了吗，静也君。” 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一片熟悉的星空。 目光转动，朝着一侧挪去……便是能看到正在对自己露出笑容的蓝染。 这里尚且还在瀞灵廷以内，只是因为有马静也并没有来过的原因，所以此刻说不出更具体位置与方向。 身体很重，脑子也有些浑噩。 但还不至于到完全丧失思考能力的程度，挣扎着坐了起来，有马静也看到了身旁的蓝染与东仙要。 沉吟片刻，有马静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因为视线范围所及之处，许多东西都带上了莫名其妙的重影…… “不必焦虑，这只是因为灵力过于压榨之后产生的并发症而已。等到状态有所好转之后，这种情况也会得到缓解。” 是这样吗？ 有马静也放下了双手。 身旁的东仙要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并退到了身后不远处。 只剩下了有马静也与蓝染的二人对话空间。 “感觉怎么样，能自己站起来吗。” “……嗯，没问题。” 腰板使劲，双腿发力。 有马静也顺势站立起身，并长舒出了一口气。 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浮上心头，也是让有马静也意识到了此刻之情况所在。 “所以，我们现在是……” “距离交手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仿佛完全能够明白对方的困惑为何，蓝染平静地推了推眼镜，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说道。 “鬼严城被后续赶来七番队队长羁押归案，考虑到总队长对于规矩的严苛执行态度，现如今应该也已经结束了审判才对。” 瀞灵廷内无法卍解吗…… 这件事被抓包之后也的确麻烦，有马静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那么就暂时省略这些无营养的话题吧，静也君……” 蓝染笑着说道。 “你已经明白了斩魄刀的真名所在吗？” 有马静也平淡地点了点头。 “嗯，其名唤作……” “等等。” 蓝染打断了对方的描述，并在此刻开口道。 “这是静也君历经生死领会的力量之所在，也是你的宝贵财富。考虑到这一次我并未做些什么事……你不必对我等和盘托出。” 虽然是名义上的上下级。 但诚如之前所言的那般，蓝染希望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而非循规蹈矩的信徒之人。 有马静也沉默片刻，随后却是轻笑了一声。 “不，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力。” 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若是不走到黑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彼此之间本就是信任的关系，那情报共享也是必要的一个环节。 况且有马静也的能力本身，也并不是特别难以理解的类型——若是有机会多观察几次的话，别人迟早也会察觉到。 “斩魄刀其名为娑伽罗龙。” “能力也是脱胎于弓衣的一种进阶形态。” “具体可以表现为两种方式……” “第一种是将我收到的信息，作为用以参考的数据，最后模拟出一个能够将对方围困住的隔绝之地。” 取自于娑伽罗龙的能力，即为咸海之王的意义。 “这个隔绝之地会以迷宫的方式呈现，对方需要承受我的灵压侵扰，在无休无止的骚扰下找到正确的出口。” “当然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若是太大的话，这个隔绝之地也就会被自然而然地破开。” “另外，使用娑伽罗龙的时候，我会失去要害的概念。从而将身体转化为灵力……” “就如同之前所见的那般，若是鬼严城能够一口气将最后两个灵体击溃，那我也会随之而亡。” 这个能力看似比较鸡肋，毕竟对于强者而言没有意义。 所以重点还在第二个能力之上。 “第二种能力，我更愿意称其为……解析的能力。”“我能够通过与对方的交手，观察，以及自己的总结，从而进一步地解析出对方的行为，最后选择出最为优解的行动。” 仅以口语来说略显抽象，有马静也顺势抬起了右手，做了个比划的手势。 “如同我攻击鬼严城的手段那般。” “第一次看似无功而返的碰撞，其实就是收集信息的一环。” “就像是种下了一颗树苗那般，我将自身的灵力作为营养浇灌，致使其快速成长，最后成为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而在其上的脉络，枝条，树叶……都将会是我能够预见的一切。” 是了，就是一切。 “我的第二次攻击之所以能够破开鬼严城的防御，正因为我通过这个能力，发现了对方的薄弱之处。” 蓝染嘴唇微抿，并在此刻轻轻颔首。 “原来如此，但这还远远不是静也君的极限吧。” “……？” 面对着有些意外的少年，蓝染笑着说道。 “既是以灵力为食粮，那最后成长为什么模样，应该也都是未知才对。” 换而言之。 “只要能够有足够的灵力作为补充，静也君或许就能在第二次的攻击时，命中对方的要害……从而一击毙命？”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 一击试探，二击必杀。 有马静也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最后长叹口气。 “那也只是在理论上的事情而已，起码以我现在的实力而言，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一旁的东仙要忍不住说道。 “但那也是有可能的事，没错吧？” 蓝染搭腔似地说道。 “正是这个道理，无限的可能性……这便是静也君之斩魄刀的精髓所在。” 第一种能力并非是鸡肋。 而是为了解析所需要的铺垫与准备。 “能够将灵力进行分割，这就意味着不论是再如何夸张的差距，静也君也能够凭借着无致命点的特性，从而与对方产生多次接触。” 收集，分析，直至击溃。 一切都是为了达成最终之目的，而作出的所有行为。 蓝染轻叹口气，用着感慨似的语气说道。 “果然，我的眼光没有错。” “静也君，你果然是狭路相逢之中的勇者形象。” “不受身份，实力，所有一切外界的影响。你能够将对方的生命置于天枰之上，强迫着对方……” “来与你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豪赌。” 是少年之剑先行斩开你的破绽。 还是对方的攻击率先击碎灵压。 不论对手多强，不论差距如何夸张。 依旧能在‘独木桥’上勇敢地奋起反击，作出最为不理性的挣扎。 蓝染看向面前的少年，未曾有过波澜的内心，此刻也有了些许的涟漪。 他的表情罕见地有了明显的波动，并在此刻……忍不住地将嘴角勾勒向上。 欣喜吗？愉悦吗？ 或许都有一些，或许全部都是？ 但不论如何，此刻最占据上风，并且包裹住了蓝染指内心的——还是名为信任的洪流。 “能够将如此能力对我坦白，静也君，这份信任真让我感觉沉重异常……” 来而不往非礼也。 更何况还是志同道合，同样惊艳绝伦的弟子。 蓝染在短暂而又片刻的停顿之后，做出了个看似非常不理智的决定。 “那么，也让我来分享一个秘密吧。” 他将腰间的斩魄刀抽入掌中，便是用着平缓语气说道。 “我的斩魄刀名为镜水月，其能力是……完全催眠。” 更为具体的能力，有马静也这边也是心知肚明。但此刻能听到当事人亲口解释，多少也是有些感慨。 毕竟能让蓝染亲口跟你解释斩魄刀能力的，于原著之中，通常来说只有一种情况。 那便是胜券在握后的‘胜利宣言’。 本以为秘密分享或许就到此为止，没想到蓝染微笑着，继续说道。 “当然，这个能力并非不可破除。” “只要在完全催眠发动之前触摸到刀体，就可以避开镜水月。” …… …… …… 哎？ 有马静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个市丸银用了几十年的铺垫与试探，最后才知晓的秘密，就在此刻，以如此轻巧的姿态，告诉了自己？ 当事人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去。 却只是看到蓝染正半蹲下身，朝着自己伸出了右手。 “分享的秘密能够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与羁绊。” “静也君，我现在非常庆幸，也同时感到荣幸。” “能够有你这样的人与我同行，想必今后的道路也会宽阔许多吧。” “来吧，静也君。” “让我们联合起来。” 是了，若是要形容一番的话。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本章完) 第70章 070：开始下雪了 第70章 070：开始下雪了 自鬼严城一战过后的三个月。 时节流转，秋去冬来。 刚刚结束了旧春节（日式新年是中国的元旦）。 带着一身的烟火气，有马静背靠真央灵术学院的边墙前，正在不断搓手哈气。 尸魂界的冬季一样严酷，冷风凛冽似刀，气候在入冬过后也是经常见不到太阳的光景。 “阿嚏！” 有马静也伸手搓了搓脸，却发现连鼻子都开始变硬了。 真是夸张。 “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身后传来虎彻勇音的声音，半转过身，看到对方正气喘吁吁地扶着边墙，额前粘连着细长的短发，表情略有疲倦。 “没关系，我也是刚刚到。” 虽然已经等了半小时，但有马静也并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虎彻勇音明显是化妆了之后才出门的。 考虑到对方平日里头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今天的装扮的确精致异常。 “那个……” 套着围巾，虎彻勇音有些别扭地挪开了脑袋。 “看起来，很奇怪吗？” 出门前被清音拽着重新换了个妆容。 顺便补上了香水和粉底——话说回来，这种黏糊糊的东西贴在脸上真的会好看吗？ 皮肤看起来白了一些，清音虽然说会让脸看起来跟鸡蛋一样嫩，但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 本以为自己只有在穿白无垢的时候才会摆弄这些东西。 总觉得…… 变得有些不像是自己的样子。 视线如果有温度，虎彻勇音感觉自己这会儿都差点要被融化了。 呜啊……别再这样盯下去了…… “当然不会奇怪。很可爱啊。” 有马静也笑着举起了右手，轻巧地点向了对方的耳垂。 早些时候自己选择送出的耳饰，这些日子都被对方佩在了身上。只是看到这东西有马静也就会觉得高兴。 毕竟有了使用的价值，这也意味着自己的眼光并不算是太差。 听到了有马静也的点评，虎彻勇音安放在了胸前的双手微微垂下，明显地松了口气。 真好懂啊。 虽然对当事人有些过分，但有马静也的玩心又是涌了上来。 “但是啊……嘛，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归根结底地活来，还是觉得平时的勇音要好看一些。” 像是炸毛了的猫一样。 虎彻勇音的身体一下子紧绷，粗眉毛纠成了团，似乎是非常委屈地喊出了声来。 “啊！”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太过分了吧！我明明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却这样说！” 玩笑稍微有些过头了，有马静也连忙解释，安慰，这才勉强让对方接受现状。 跟人相处，这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但所幸，对虎彻勇音的好感足以弥补这些支出……二人晃悠着来到了一家甜品店。 尸魂界的时间混乱，类似于这种极其现代化，出现在二十一世纪后的建筑同样也会出现。 这也是有马静也提前打听好的地点，因为距离学院比较近的缘故，平日里头在学生群里也很有人气。 翻看着菜单，虎彻勇音的眼珠子都差点埋了进去。 “喔喔喔……” 平日里头的节食少餐，卡路里缺口本就夸张。 这种时候只是看到上头的各种供给参考的图片，虎彻勇音的眼睛就已经挪不开来了。但，但是啊…… 得忍耐才行！ “给，给我一杯苦咖啡就好，谢谢！” 只是挪开视线都像是上刑场，虎彻勇音眼泪水都被挤出了几滴…… 这种程度的纠结感，让在旁的服务员都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 有马静也无奈开口道。 “劳驾，草莓蛋糕，奶油冰淇淋，巧克力芭菲……各来两份。” “啊，等等！” “没关系，反正今天是我请客。” 跟牢师混了以后钱的确不缺，时不时地就会有什么‘员工福利’，如今也是早就辞去了学院里头的兼职。 “不……不是这么一回事！” 平日里头辛辛苦苦喝白粥，可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放纵饮食的。 毕竟当事人于三日前就已经确定。 身高完美突破185的关口……再继续长下去的话，真的就要变成万众瞩目的怪人了！ 有马静也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难处，在此刻却是挥手，对一旁的服务员笑着说道。 “就先这样吧，拜托了。” “了解，请稍等～” 眼看着虎彻勇音都要红温了，有马静也这才转头笑道。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勇音不是马上就要去四番队实习了吗？队士的大家都算是比较严肃的人，应该也不会对你的情况说三道四。” 志向明确的院生的确会有这方面的安排，如今还是这种偏门的四番队，这种情况自然也会大开方便之门。 考虑到虎彻勇音的情况，卯之烈队长对这件事同样也是点头同意过了的。 换而言之。 如今的虎彻勇音也只是安静地等待结业，之后就可以直接就任于四番队。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但，但是啊。” 虎彻勇音的脑袋缩埋了下去，右手习惯性地开始搅动鬓角的长发。 “会长胖的吧？这样会被大家笑话的……” “没关系啊。” “怎么会没关系啊，这是社会生存常识。” 有马静也单手支撑着下巴，目光扫向落地窗外的风景。 开始下雪了。 “只要勇音嫁给我不就行了吗。” 今年的雪比往常的都要更大些。 “……呃？” 后知后觉的虎彻勇音脸色开始飞速涨红，她嘴巴哆哆嗦嗦了一阵，最后忍不住双手捂嘴，发出一声沉闷的‘尖叫’。 啊！！！ 这种话是随便就能说的吗？！ 有马静也收拢了视线，他笑着看向了面前的女子，眼中的光彩收敛而平和。 “怎么，不愿意吗？” 想要拒绝并不困难。 但虎彻勇音却不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话，犹豫，踌躇的少女抿紧了嘴唇。 最后像是快要哭出来似地呢喃道。 “起，起码……要在正式点的场合，说这种话吧？” “喔，抱歉～那我下次换个严肃点的地方，到时候再来一遍？” 看着对方露出如此不慎重的笑容。 虎彻勇音脑袋上迸出了一个恼怒状的十字纹路。 “你这家伙啊！” “啊哈哈，抱歉抱歉，只是觉得勇音的反应太有趣……呃？等等，要动手吗？在这里？等……噗！” (本章完) 第71章 071：光鲜的表，阴湿的里 第71章 071：光鲜的表，阴湿的里 满脸都是被揍出来的淤青。 有马静也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寝室。 他哎呦哎呦地坐在了椅子上，照着镜子开始给自己上药——惹急眼了的虎彻勇音不容小觑，其白打水准之高，根本让人无法招架吔！ 得益于之前跟大前田家系的熟识，有马静也的卧室也换成了最为高档的单人房。 这种环境不会被人打扰。 也正因如此，有马静也才可以旁若无人地拆开面前的信封。 ‘有马静也亲启。’ ‘好久不见，静也君。寒冬深月不见光日，如今最是严酷时。’ ‘换食添衣，想必不用我多行嘱托，静也君应该也能明白才对。’ ‘自上次联系已过一月之久，不知本事是否又有精进否？还望静也君不堕修行。’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此番之用书信联系，只因事关于静也君的后续实习之事。等到冬去春至之时，静也君就要迎来下一次的番队实习了吧？’ ‘如若可以的话，我希望静也君能够选择八番队进行研习。’ ‘京乐春水队长是个非常值得学习的对象，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的话，想必静也君也能有所成长吧。’ ‘而且若是条件允许，请静也君不要放弃与浮竹十四郎，还有山本总队长接触的机会。’ ‘具体内容等至下一次会面时详谈。当然，如果有了其他想法，静也君也尽可以自行发挥。’ ‘毕竟我只是为静也君提出些许合适的建议而已。’ ‘所以考虑到了这一点，我罗列出了以下之清单……附在了信纸的背面，用来给静也君作为参考。’ ‘纸笔之物终究过于轻薄，无以承载心意思绪。虽感慨良多，但如今胸中激荡，终究描绘不出万分之一。’ ‘保重，静也君。’ ‘蓝染惣右介，以上。’ 只能说不愧是牢师。 写的这封信内容之严谨，可以说是毫无挑剔的余地可言。 横向比较一下自己写的玩意儿。 哎……只能说不能深究，自己的文化造纸的确不能跟老牌人气角色比。 毕竟死神的封建社会背景本就崇尚读书。 这种事就是个积累，要是肚子里头没墨水就想晃两下，最后会感动惭愧的也还是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 ‘下一个目的地是八番队吗……’ 稍微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站在有马静也的角度思考，他也大致能够明白蓝染对自己的安排。 既然能力是对信息的把控与分析，那势必就要多去接触其他人才行——凭借着日积月累的积蓄，从而实现量变达成质变的效果。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 百年布局。 有马静也的嘴唇微抿，于此刻忍不住轻叹口气——毕竟当事人也没有洗想到过，自己居然能有机会参与到这种周密的计划之中来。 着实让人感慨。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深入思考的话。 有马静也这边很快也能找到几个较为‘合适’的目标。 现如今的护廷十三队中，值得牢师关注，并且认为需要倾注一部分的精力去关注的对象。 恐怕也就只有这几位而已。 将手中的信纸翻转，果然，上头的名字几乎都在当事人的意料之中。 ‘一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 ‘四番队队长，卯之烈。’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六人位列名单之中，其中的排列顺序不分先后，都属于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 该说牢师的眼光的确很好吗？ 基本挑中的都是在原著里头大放异彩的队长级人物，按照实力进行划分，其中最低层级的都属于‘高级队长’的序列。 ‘是把这些人当作假想敌，让我趁着现在的机会多多进行接触吗？’ 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 而在其中。 一番队实习的工作机会是很难得的，放在灵术学院之中需要抽签排队才行。 相较之下，八番队就是个比较折中的选项。 ‘因为跟山本老头之间，还留有师生层面上的关系吧。’ 若是能够在八番队里待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找到与山本，还有浮竹十四郎相遇的机会。 另外八番队也是作为情报小组而闻名的，在那边进行实习，有马静也同时还能够获取一些情报内容。 可谓是一箭三雕。 作为下个目标地而言，当事人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意见。 只是…… 一想到自己未来可能跟这些人物交手，硬碰硬。 有马静也的脑袋就开始有些微微冒汗哩。 力大砖飞的玩火老头，外颓内钢的阴险大叔。 面似佛陀的杀人狂魔，态度和蔼的研究先驱…… 呱！跟这种人动手真的有胜算吗？！ 我打山本老头？真的假的？ 包死的呀，牢师！ 但在感慨过后…… 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逐渐地放松了下来，毕竟玩笑归玩笑，事到如今。 他并不觉得自己毫无胜算。毕竟还有百年之久的时间，有马静也完全可以放慢步调，一点一滴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不用焦虑，更无需畏惧。 时间是站在有马静也这边的伙伴。 少年有些出神地望向了手中的信纸，他沉吟了片刻之久，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么，事情就这样暂告一段落吧。 百年之后。 再见了。 双手的灵压开始奔涌。 模仿着蓝染之前的行为，有马静也将掌中的信纸尽数点燃，使其化作灰烬。 次日。 意气风发的有马静也提着大包小包，拿着推荐状，赶路到了八番队的队舍门前。 经过看管大门的队士验证无误，对方带领着有马静也进入到了队舍之中。 途中可以看到许多贴着封条，以及各种禁制的房间。 数量还不在少数……如今一条长廊走来，少说都得有半数之多的程度。 队士相当热情地在旁边解释道。 “因为是情报组织特化的缘故，所以对这些东西会比较敏感……在没有得到许可的前提下，还请不要随意走动。” 原来如此，这方面的内容倒是不难理解。 只是…… “需要隐藏的情报有这么多吗？” 队士沉吟片刻，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嘴角……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是当然～少年，情报可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线啊。” “能用的东西需要仔细地收容起来，确保不会遗漏和泄密出去。” “不能用的东西得及时进行销毁处理，做到无痕的同时不留下把柄。” “这才是我们八番队的行事风格。” …… 嗯？ 背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转过头去，有马静也看到个样貌略显浮夸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褐色微卷中长发绑成马尾状，其中别着两枚女式的式发簪，看上去古怪而又懒散。 身披绣有纹的粉红羽织外套，头上常戴着蓑笠，下颚蓄着些许胡须。 眼下正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模样。 “哟，等你很久了～” 眼看来者朝着自己伸出了右手，不及回应，对方又是说道。 “在下乃是现任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是也。” 就是本人。 这种懒散又浮夸的造型，找遍整个瀞灵廷都寻不出第二个。 虽然跟预期之中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并不妨碍有马静也作出具体反应。 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把身体稍微紧绷一些，后退半步，有马静也正打算自我介绍。 对方已经直接上前，颇为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这种客套话就免了吧，免了～有马静也，关于你的事情我可是早有听闻，为了今日能跟你见面，我可是连三条的落幕戏都没能去参加呢。” 能感觉到对方毫无恶意可言，与此同时，有马静也同样也在为对方的发言而感到困惑。 所以三条是谁？ 一旁的队士面目严肃地后退半步，凑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低语道。 “当红的艺伎，近些日子因为准备嫁人了的缘故，已经准备引退了。” “喔，挺能干的嘛三木。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不不不…… 不管再怎么说，执掌情报内容的八番队之工作也不应该是这个吧？ 看着京乐春水乐呵呵地跟手底下的队士交流。 有马静也突然想到了。 上行下效这话还真是没说错…… 忽略掉这短暂而又让人无奈的闹剧，京乐春水亲自带领着有马静也穿过长廊，几经兜转。 “说起来有马君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怎么样，感觉八番队的气氛如何？” 京乐春水的态度非常友善，似乎只是在跟好友聊着什么闲话般随和。 有马静也思索了片刻，便是张嘴回道。 “稍微有点……神秘吧。” 毕竟到处都是不能看，不能进，不能碰的东西。 京乐春水双手合拢在了身前，闻言便是露出了个微妙的笑容。 “哈，神秘吗？倒也算是个很有趣的发言角度呢。” “不过能有这种发言也不稀奇，瀞灵廷……不，尸魂界本身的历史就足够悠久。” “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事情何其多？” “就像是成人才会钟情的戏剧一样，浮于表面的是光鲜亮丽的台景。” “沉于里侧的则是阴湿糜烂的内核。” 那么。 京乐春水并未停下脚步，他目光凝视着远处，便是笑着说道。 “在有马君这光鲜的表面之下，会不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本章完) 第72章 072：成年人的沉重秘密 第72章 072：成年人的沉重秘密 京乐春水用平静的口吻，说了一句让人汗颜的话语。 只是还没等到有马静也张嘴说些什么。 当事人就已经轻笑了一声，继而轻轻地挥动了右手道。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又开始刨根问底了……真是的～工作还真是把人异化成了另一副模样呢。” 自顾自地怀疑，自顾自地否定。 看似京乐春水只是在微笑着，说些不走心的话。可若是真的仔细想来…… 这些话真的只是漠不关心的一句唠叨吗？ 在这莫名其妙的拉扯间，有马静也跟着对方来到了队长办公室。 大踏步上前，拽开了身前之门扉。 京乐春水顶着那副颓废脸的笑容，向着有马静也说道。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了，总而言之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办公室的内设稍显几分的阴沉。 较之于五番队的布置而言，不仅采光偏少，同时整体的装修风格也偏向灰黑色的木质风格。 整体的基调相当缓和。 从这里头，也能多少感觉到设计者的风格为何——慵懒的同时，又带着几分莫名的讲究。 房间里头也飘散着淡淡的熏香味，要是吃过午饭就立刻到这里来的话，应该很容易就涌现出休息一会儿的念头。 的确是个很有风格的房间。 只是…… “怎么了？” 看到有马静也停下了脚步，京乐春水的表情稍显几分的好奇。 “……” 有马静也凝噎了一下，没能立刻开口。 毕竟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碰到，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比较好。 便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纠结之间。 少年抬起了右手，朝着远处轻轻地指了过去。 ——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就让对方自行判断的比较好。 顺着有马静也的目光，京乐春水转过头。 便是看到了那本散落在了办公桌上的杂志。 粉色封皮，加厚书页。 是周刊读物。 封面之上，身穿比基尼的女子单手叉腰，做个半转过身的动作的同时，正向着‘镜头’比划出一个剪刀手的姿势。 青春靓丽美少女…… 只是一眼看去过，就能知道这玩意儿的性质绝对不会太过于单纯。 京乐春水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他快步上前，将杂志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真是的……偶尔也会有呢，忘记收拾东西的时候。” 不不不，这就想蒙混过关吗？ 八番队队长在上班的时候看这种杂志？ 山本老头知道了会暴怒的吧？ “京乐队长……” “啊哈哈～偶尔也会出现啊，忘记收拾东西的情况。有马君，刚才不过是伪装成杂志的重要情报，还请不要过问了。” 有马静也这边揉搓着下巴，却是表情严肃地说道。 “刚才那本书……是《搔首弄姿》109期吗？” 京乐春水的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你知道这个？” “毕竟瀞灵廷里头有意思的刊物，本来就不算多。” 即便当事人没有兴趣。 平日里头在班级里翻阅这种东西的院生，同样也是大有人在。 承认吧。 有马静也同样是个正常男性，在这方面即便不会主动去购买，但借阅一二总归还是正常的。 京乐春水后退半步，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你还知道哪些？” 有马静也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新春特辑吧。” “纸张的质量都是加厚加粗的程度，最后还附有本期专辑的特别写真。” 而且要是没猜错的话。 “比基尼专题，小凑四叶的八枚写真……要是能够持续订阅一年以上的话还会赠送相框和珍藏手写签名纸。” 虽不至于如数家珍。 但这也是日积月累之下的专业知识啊！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微妙笑容，便是说道。 “京乐队长，您还是发烧友级别的啊。” 京乐春水嬉笑着挠了挠头，他取下了斗笠，直接绕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跟你说的一样，毕竟瀞灵廷里能看到的杂志本来就不多了嘛。” “啊呀，现在的院生真是不得了。都能随便翻阅这种东西了吗？” “我在求学那会儿，可是动不动就要被火烧屁股了来着～” 是这样的吗？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去，朝着垃圾桶的方向瞥了一眼。 周刊读物里头除却了这种‘趣味’杂志之外，同样也有护廷十三队的发行物。 以一番队之名义发售的刊物。 山本元柳斋重国主笔，名为《元流》杂志。 这会儿已经躺在垃圾桶里头了啊…… 虽然这玩意儿是全队强制订阅的东西，平子真子也经常会抱怨‘又厚又没地方放’啥的。 但人家起码知道小心地放起来，不至于直接丢掉啥的…… 该说你们师生之间的关系本就如此抽象吗？ 顺着有马静也的视线瞥了眼过去，京乐春水沉吟了片刻。 如同悄悄话一般地叮嘱道。 “这就是成年人的沉重秘密啊，麻烦了，不要透露出去喔。” “……啊哈哈，我努力吧。” “《搔首弄姿》的典藏版合辑，没看过吧？我待会儿分你两册……” “绝对不辱使命！” “你小子～” 两人笑嘻嘻地乐了一会儿，也是让稍显微妙的气氛都缓和了下来。 重新入座。 京乐春水双手交织在了身前，支撑着下巴，此刻正笑着看向面前的少年。 “言归正传，既然是来我八番队进行实习，那一些必要的工作流程还是不会少的。” “那么在开始之前，我需要先问有马君几个问题。” “不用紧张～只是类似随堂测试那种东西而已。” 那么。 “对于有马君来说，秘密的核心要义是什么？” 看着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的京乐春水，有马静也沉吟片刻。 “是谨慎吗？” 京乐春水做了个战术后仰般的动作，并在此刻揉搓着自己的下巴。 “原来如此，看不出来，有马君是比较古板的那种类型嘛。” “呃……所以我猜错的了吗？” “安心安心～这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只是单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交流欲望而已。” 京乐春水调整了坐姿，便是用着戏谑似的语气说道。 “其实在我看来，秘密的核心要义其实是分享。” “少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存在，并且被记录了的内容，被人知晓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别而已。” “所以在那之前，找到能够信任的对象，与对方分享所谓的秘密……这才是我认为的正解。” 毕竟啊。 “人，总是会不小心感觉到孤独的生物啊。” 京乐春水歪了歪头，向着有马静也露出了个略带深沉的笑容。 “你不会这样觉得吗，少年？” (本章完) 第73章 073：喝一杯 第73章 073：喝一杯 “这边是收容流魂街情报信息的区块，因为那边的人流量很大，而且时常会有‘进出’的情况发生，所以是保密程度最低的内容。” “基本上一个星期就会进行具体的更新，具体的做法都在执行手册里有记载，这方面就暂时不讲解了……有时间的话多翻阅一下吧。” “再继续往里面些的，则是瀞灵廷内……”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在经过了昨日与京乐春水的交谈过后，考虑到时间上并不紧迫的原因，对方把培训给安排到了第二日。 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方面工作的原因，有马静也多少也算是有些感慨。 归类与划分。 周期性地进行销毁。 还需要时不时地记住更换的口令…… 实诚地说，有马静也根本没想到，八番队要做的事情居然会繁琐到这种程度。 这般地思索着，有马静也将手中的资料小心地进行了归类。 正在思考着待会儿还有哪些工作需要补充。 某个熟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哟，还在忙吗？” 半转过头，正是京乐春水。 他在书架后面露出了半个脑袋，正扶着斗笠的边缘处，露出个贱兮兮的笑容。 “已经到下班的时候了，还这么勤奋吗？该说不愧是啊新人啊……这种精力真让人羡慕。” 可是其他人还在工作啊，就这样直接…… 思绪还未凝落。 有马静也就看着刚才领着自己指导的队士，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笑嘻嘻地对着京乐春水道别。 “队长，我先走了！” “喔，好好休息。” 所以八番队是这么休闲的工作风格吗？ 怪不得大伙都卯足了劲，要往这种地方硬钻啊……原来这都是有理由的。 要不然看看其他的，还需要通瀞灵廷下水道的四番队？（旅祸入侵的时候太郎领着人走下水道，说只有四番队的人知道路线） 还有随时待命，就跟块砖头似地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五番队？ 那边突出的就是一个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边倒是爽了，朝九晚五，雷打不动的工作时间。 到点了直接把东西放下就能走…… 所以这保密性到底凸显在哪里了？ 似乎完全能够理解有马静也的困惑，京乐春水嘿笑了一声，将脑袋上的斗笠往下扯去了些许。 “真正要紧的东西可不会让实习生过手啊，所以这方面就不用太担心了。” 这样想的话的确也有几分的道理。 “其实不仅是实习生，像是刚入队的队士，大伙的工作也都会是比较清闲。” “毕竟分享秘密的前提，也得是需要彼此信任的关系才行嘛。” “所以在没有积累足够的履历之前，八番队的工作的确没有什么负担可言。”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 “大家才会对八番队的工作，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原来如此。 的确是完全没有想象过的角度，凭借着京乐春水之口，有马静也收获颇丰。 “嘛，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就连我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啦。所以到点下班就行……老爷子也不会来说我什么。” 有马静也有些凝噎地朝着他看了一眼。 收回前言。 这个大叔的确是摸鱼成性。 “好了好了，我今天晚上预定了一个很有趣的位置。有马君晚上反正也没有事吧？那就跟我走一趟。” 说着，京乐春水把右手凑在了嘴边，比划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去喝一杯，怎么样？” 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京乐队长，您就这么闲吗？” 除了喝酒就没点正事能干了？ “有马君这叫什么话啊，我这也是工作啊，工作～” 京乐春水嘴角微翘，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情报收集同样也是八番队工作的一环，瀞灵廷可是很大的，光靠着我们这些人可是很难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啊。 “得学会主动出击才行啊，少年。” 这就是喝酒的理由吗？ 算了……跟这个满嘴歪理的大叔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收拾完了东西，有马静也跟在了京乐春水的身后，一路走出队舍。 途中他也是忍不住问道。 “京乐队长，为什么感觉您好像有些特别照顾我的感觉？” 不是当事人在自恋似地发癫。 而是这种事本来就显得有些反常。 毕竟京乐春水再怎么夸张，总不可能带每个来实习的院生喝酒吧？ 别的不说。 山本老头肯定会气到脑溢血的…… 此刻听到了有马静也的问话，京乐春水沉吟一声，最后露出了个颇为莫名的笑容。 “是啊，毕竟有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挺受你照顾的来着。” ……有吗？ 思索片刻过后，有马静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您指的是伊势七绪前辈吗？” “能记住名字吗，看来你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嘛。” “毕竟之前请教过不少鬼道方面的知识。” “是吗？但有马君现在的水准应该比那家伙要高出很多了吧？” 虽然只是在很平淡的交流，但此刻说的这些话却让有马静也都意识到了些许微妙。 自己的鬼道真实水准如何，可还没有在大众面前显露过——京乐春水却用这么笃定的语气开口。 所以他是出于什么缘由给出的结论？ 虽然稍微有些在意，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下去的时候。 “那个……说来惭愧，其实我跟伊势前辈认识也没有多久来着，应该远远谈不上照顾。” 毕竟自己也仅仅只是跟对方认识，之后多少有些交流而已。 但京乐春水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那个孩子其实内心比较脆弱，我平日里头也多少有些担心来着。但后面关注到她开朗了许多……这也是因为有马君的帮助啊。” 京乐春水抬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多亏了你，那孩子也变得阳光了不少。” 有……有吗？ “另外问一下……有马君现在有女朋友吗？” 不等有马静也张嘴回话。 京乐春水便已是笑着说道。 “要是有的话可就有些困扰了，毕竟待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 “还挺不方便的。” (本章完) 第74章 上架感言 第74章 上架感言 突然被告知推荐没有晋级，那就只能上架了。 存稿不多，尽量多更。 另外例行发一下上架感言吧……写这本书的灵感也是刚好看到相克谭的pv又有了更新，心里头突然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主角能够回到过去，站在跟蓝染同样的角度思考问题，并且一起行动的话，会对未来的剧情发展造成怎样的影响？ 想法很多，但真正落笔之后就变成了这种类似师生的关系。 这其实也算是个比较偷懒的做法了，毕竟一开始我是想写跟蓝染一同入学后共同成长，最后彼此成就的这种故事线。 但很遗憾，这种故事写起来我自己心里都没个底。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我也算是在一个正在抬头‘仰视’着蓝染这种角色的普通人。 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对方，又怎么可能写得出蓝染的迷茫与纠结呢？ 只能说憧憬的确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了…… 而如今的这种相处模式我个人还是挺满意的，因为作为师长的角度来描绘蓝染，我多少还有些适应的感觉——毕竟以这个男人的孤独感而言，他应该也会很喜欢培养出一个能与自己并肩而立的伙伴吧？ 另外，关于感情方面。 我一开始的确是有想过朝着后宫方面写的，但在涉及到卯之烈以后还是犹豫了一下。 并不是不喜欢这个角色，而是她在我眼中稍显复杂——我认为她甚至都不是一个能够正常相处的对象。 千年队长，杀人成性，暂时地放下了屠刀，却依旧难耐心中念想。 她应该是个比较单纯的人？ 就如同其他小说里头的姐一样，砍，杀，战斗……爽！ 在这样思考的时候，我看到了酒保附录特典集之中，赋予卯之烈的关键词为“慈”。 这就稍微有些让我感觉到头大了…… 我认为她在千年的积累之下，所显现出来的那种平和感并不是伪装。 而是发自内心，甚至是潜移默化之下的变化。而我作为作者而言，却又无法理解角色的这种变化…… 换而言之。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主角这样的人该以怎样的理由走进到这个女人的心中。 毕竟有马静也并不是更木剑八那种类型的人。 那通过这种单方面揣测写出来的角色，我觉得实在是过于单薄……有些读者可能会喜欢，但我真的下不去手。 对了，既然提起了赋予关键词。 我构想之中，给予主角的一个概论就是‘改变’，我想通过他的能力，行为，去改变一些东西。 现在看不出效果，只能说因为剧情并没有展开多少……兄啊，满打满算这才刚过不到一年吔。有些事情是可以大致透露出来的，因为是大纲里的主要内容，不涉及剧透。 ——旅祸入侵篇会跟着蓝染离开。 ——空座町大战会赢，但依旧有人会去坐牢。 ——千年血战山本老头不会死，有哈依旧会开眼，但过程会更艰难。 ——砍出那一刀的也只能是草莓哥，毕竟主角的能力就算是再厉害，于我的理解而言，也终究无法超过这个终极混血崽（我现在都无法理解草莓哥那一刀的含金量） 当然，主角在这里头必然也有着相当分量的行动与戏份。 写的有些琐碎，但大致思考路线是这样。 另外，稍微感慨一下这本书写到这里头的心得。 时间线安排的确比较混乱，只能说如果有机会写第二本的话，多注意一点吧…… 但话说回来，这也的确跟有些朋友说的一样。 死神的地图不大，尸魂界，虚圈，现世，最多再加个无形帝国。 其中尸魂界的占比太高，属于不得不写的一环——十三队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一边考据一边写脑袋疼。 抱歉让各位尝屎了。 最后的最后。 其实第一章讨论度这么高，大伙有各种看不惯的地方我感觉……也挺好。 因为写书到这会儿我大致已经明白了，作为作者而言，我绝对不可能做到让大伙都满意。 所以我注定只能去服务，取悦我认为是我目标群体的这些人。 看不惯的离开就行，因为咱们不是一路人。（吴京脸） 能够提前筛选掉这样的读者，的确也是我之幸事。 好了，乱七八糟写了这么一大堆。 总而言之，最后再强调一遍吧。 12:00开始会更新vip章节，从今天开始上架。 火热更新，沸腾期待！ 不论如何都请先冲个首订吧（给您跪下哩） (本章完) 第75章 074：成人戏剧（求首订 第75章 074：成人戏剧（求首订 瀞灵廷很大。 除却了各种功能性设施以外，同时也布置着许多用以消遣寻乐的地方。 ‘多宝轩。’ 虽然没来过，但真央灵术学院里头并不缺乏公子哥……这些人平日里头讨论的东西挺多，类似的这种消费场所更是不在少数。 属于是有所耳闻的类型。 在如此封建式的背景之下，o交易本身也是一种风俗习惯。 至于……喝酒什么的。 这事在有马静也看来，或许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消遣式的造作。 是属于上层人物才有的余韵与发泄。 跟着京乐春水上了楼，二人在围栏边的包厢处坐定。 榻榻米式的构造适合席地而坐，里头安置着的矮木桌与蒲团亦是如此。 ‘我都当两辈子的人了，虽然岁数比不上各位老登，但应该也不至于露怯才对。’ 然而只有去了才知道。 这还真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的事…… 哪有三人一起上的说法啊！ 看着莺莺袅袅的三名歌妓笑着贴了上来，有马静也感觉眼睛都要不够看了。 “不要太作弄小朋友了，你们几个小心点，不要把人吓到了。” 端着酒杯，已是半瘫着斜躺在了京乐春水笑得戏谑。 “好～”x3 没见过这种阵仗，再加上本身也不胜酒力。 有马静也很快就喝到了醉醺醺的地步。 身旁的几个歌妓已是在不知何时退了下去，高台之上，此刻便是只剩下了两人在场。 京乐春水摇晃着白瓷酒杯，用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有马君，没想到你居然会是个这么内敛的性格。啊哈哈，今天还真是让我看到些有趣的东西啊。” 想要一口气直面三个人？那还是摇头比较快——虽然不想细究这方面的内容，但有马静也姑且还算是个比较专一的人。 嗯，我有勇音就已经够了！ “那还真是让您见笑了呵。” “呃？生气了吗？” “哪儿能呢，这可是队长您的款待，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未能等到回复，京乐春水突然自起了身子。 他笑着朝向看台下凝望了过去，便是用着些许开心的语气说道。 “来了来了，今日的戏剧要开演了。” 有马静也顺势朝着下方凝望了过去，于宽阔的背景之下，被木板高高垫起的平台处，此刻正有一对男女在演绎戏剧。 “有马君，之前有接触过戏剧方面的东西吗？” 当事人实诚地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 京乐春水轻呵了一声，放手把有马静也面前的酒杯斟满。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赏析一下吧，毕竟等回到了学院里头，这种机会可就是相当难得的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有马静也只能是点头作为回应，便于此刻表示了解。 咚，咚，咚。 三记闷响震落，如飞竹顿挫，落山石之上。 一对男女的悲喜开演。 戏剧分为春夏秋冬之交替，两人的情感也从初识，热恋，分手，情杀，完成了类似于四季更替的交迭感。 随着纸门之后的女子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状若血液喷涌般的事物喷溅其上，也为这本就暗淡的故事…… 平添上了几分的瘆人之感。 有马静也在高台之上目睹了全部的过程，直至最后落幕。 他就这么抿着嘴唇，直至听到身旁传来了京乐春水的笑语。“怎么样，第一次看戏剧的感想如何？” 沉默片刻，有马静也低声说道。 “的确挺华丽的。” “妆容和动作应该也排练了很久吧。” “舞台的设置与借位描述的手法，也让我感觉很有趣。” 至于最后的最后。 有马静也有些沉闷地咧开了嘴，感慨似地说道。 “女人，的确是个很可怕的对象啊。” “就是这个～” 京乐春水笑盈盈地灌了一口清酒，他似是醉意已甚，连带着语气都轻飘了三分。 “柔弱而可怜的形象并非是全部，将其剖析，拆解。再如何温和的女性，也可能是阴险而狡猾的毒蛇。” “呀～这种反差感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所以成人戏剧才会让我喜欢啊。” “毕竟我是不想要碰到这样恐怖的女人啦，所以只是在这种地方看看，远观一二就已经足够矣。” 所以你来喝酒，还有这层理由在里面吗？ “话说回来，有马君你是还没有女朋友来这吧？” 不等回答，京乐春水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猥琐了起来。 “那你应该也还没抱过女人吧。” “那种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柔软又细腻，有些纤细，可怜，像是沾着朝露的朵，甚至会让人产生怜爱的念头。” “所谓的青春也只是转瞬一逝的时间而已，犹如昙般的女子，只是看去就会让人由衷地喜欢。” “就算是只想着简单说说话，但只要拉近了距离就会想着要跟亲近。碰到了手，就会想要一亲芳泽，然后再……” 停停停停停。 再说下去就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要出来了。 有马静也连连摆手，在这会儿张嘴说道。 “好了好了，就先到此为止吧京乐队长。” 对方露出了一副颇为无趣的表情。 “啧，明明之后才是最精彩的内容来着～” 那就劳烦您留着自己享受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话题转变，京乐春水也顺势收敛起了那副表情。 他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去，看着正在撤去布置的高台，便是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毕竟所谓的戏剧就是这样的东西啊，看完了之后的细细品味，才是其精髓所在。” ……呃？ 我刚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东西？ 看着对方露出那副招牌式的戏谑表情，有马静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京乐春水。 这家伙远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更搞怪一些。 但这种性格的大叔却也更明白张弛有度的概念，不会说些太过分的话，也懂得调整气氛…… 诚如蓝染牢师所言。 自己在他身旁，应该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才对。 “有马君，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挺好奇的。” 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京乐春水凝望着台下的光景，语气平淡如常。 “虽然场合不太方便，但我能问一下吗？” 有马静也爽快地转过头去。 “您请。” 他看到了京乐春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化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副思索状的轮廓。 “你，已经掌握了始解吧？” ps：之后的慢慢发，预计今天6000打底，状态好的话1w+这样 (本章完) 第76章 075：学习，成长 第76章 075：学习，成长 诚如京乐春水所言。 在这种包厢之内，的确不是细聊有关内容的地方。 考虑到被怀疑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有马静也此刻多少还是能够保持淡定。 “京乐队长，您……” “你肯定会吧。” 刚才是疑惑问。 现在是肯定句。 有马静也看到对方在此刻缓缓地转过了头，并向着他投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其实关注你有一段时间了，早在跟大前田希之进副队长动手的时候。” “虽然只是限定白打技巧，彼此之间并无杀意的交手。但能够做到那种程度，本身也就意味着有马君的实力非比寻常。” “之后我调查过关于你的身世……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平平无奇的背景，甚至在草鹿区生活的的时候都是默默无闻的状态。” “让我想想，对了。” “简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流民。” 有马静也没有任何开口的倾向，因为事到如今，他多少也是察觉到了异样之所在。 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不同于之前四枫院夜一那般的试探性开口，京乐春水此刻的笃定感十足。 比起说是询问。 反而更像是京乐春水在单方面地进行着阐述。 “但这一切在入学之后就发生了改变吧。” “这个契机……是，应该就是从接触了蓝染开始？” “说起来蓝染四席……不，现在应该叫副队长了，也的确是个深藏不漏的性子。” “你们两个人能凑到一起也算是种缘分，现如今看来，你变强的契机应该也跟对方有些关系才对？” 不得不说。 身为八番队队长的京乐春水的确不负此名。 这些情报和内容明明都是有马静也跟蓝染在小心维护，并且争取不透露出去的内容。 可在对方的刻意观察过后，同样也是丝毫没有保留地‘泄漏’了出去。 “而且你也已经领到了浅打，根据提出申请书的时间进行推断，充其量也入学不过一个月的功夫。” “有这种程度的潜力，你完全可以申请调动到更前列的班级，争取到更多的学习资源。” “但你并没有这么做。少年……你在隐瞒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只是在此时此刻，有马静也却同样是找不到任何能够插嘴的余地。 因为京乐春水的‘自说自话’还没有结束。 “之后蓝染因为任职的原因有了调任，但你应该跟他还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稍微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却同样给人以笃定的感觉。 因为京乐春水还有后续的内容。 “本来我也不是太在意这种事情，毕竟师生情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也是当过学生的人，肯定也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言至于此，京乐春水自顾自地斟上了半杯温酒，将其饮尽。 “但事情的转机还是另一件事啊……” 具体是什么呢？ 稍微回想了一下，京乐春水微微红润的脸颊颤抖片刻，便是笑着说道。 “是了，想起来了～鬼严城负伤的那次。” “作为一个连队员都不是的院生，能够伤到队长级的人物。毫不夸张地说，大家伙其实都以为是什么玩笑话。” “毕竟平日里头总有人看不惯那家伙的做派，借着你的名头嘲弄他一番，想必大家伙也是乐于见到这种场景的。” “但总有人会想要较真啊，比如说一些比较好事的人……嗯，我也算在内。” 京乐春水看向了有马静也，此刻的目光变得相当微妙。 “死神之间的战斗是灵压上的较量。”“在太过于夸张的差距之下，弱者甚至无法让强者负伤。” “但有马君却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京乐春水调整了坐姿，沾染着淡淡酒气的右手微抬，食指隔空点向了有马静也。 “你的灵压总和，已经到了可以威胁队长级人物的级别了吧。” 无须多言。 此刻一切的一切都在沉默中酝酿。 有马静也凝噎了一会儿，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坐在对面的京乐春水却是率先开口——他笑着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回了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啊～不用紧张，也不用解释什么。” “老实说我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其实也不在工作范围内嘛。” “我之所以调查这么些内容，归根结底地来说，也只是处于我个人的好奇而已。” “之前我也说过了，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多少怀有一些好奇心的。当然……也就只有这点罢了。” 是的，不过如此而已。 京乐春水取走了放置在桌上的斗笠，将其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我是护廷十三队，八番队队长。我只会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并竭尽全力的守卫瀞灵廷。” “不论有马君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这其实跟我都没有什么目的上的冲突。” “甚至反过来说，像是有马君这样性格慎重的家伙，我反而会更喜欢一点喔。” 毕竟。 “跟心思缜密的家伙相处，就算只是强颜欢笑，也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吧。” “相较之下，像是鬼严城那种喜怒浮于言表的家伙，反而会更容易让人讨厌啊……” “所以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我并不在意别人对我有所隐瞒。” 京乐春水站立起身，目光凝落在了不远处的高台之上。 “只是伪装出来的也好，就算众所周知也罢。” “虚假的东西并非没有其存在意义，毕竟只要一切都能够保持平静……” “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不这样觉得吗？有马君。” 同僚是谁都无所谓。 这些小辈隐藏手段也毫不关心。 毕竟归根结底地来说，对于京乐春水等人而言…… 只需要能够保证瀞灵廷之安危，便已足够。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缓缓站立起身。 “……嗯，感谢指导，京乐队长。” 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 正如同四枫院夜一的直觉，以及京乐春水的调查这般…… 说到底，瀞灵廷本身就是个经营了许多年的大铁桶。 彼此之间的牵连，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到了极致。 在这一刻，有马静也意识到了蓝染之所以让自己接触这些队长，恐怕目的也不仅仅只是让他获取情报。 学习，成长。 用他者的长处，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听闻到了有马静也的开口，京乐春水只是露出了个颓废而懒洋洋的笑容。 “能领会我的意思就再好不过了，少年。” 那么。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本章完) 第77章 076：用九百年取回的心跳 第77章 076：用九百年取回的心跳 吾…… 从诞生依始。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动弹不得。 但即便如此，吾依旧存活了下来……此乃天启，也是征兆，预示了吾理应存活下来。 去给世人带来慈悲与怜爱。 如同羔羊，形如尸骸的凡人们奢求着我的力量。 既盼望期许，必予以回应。 来吧，伸出手，触碰吾的身体。让吾来感受你的思想，你的期许，你的一切…… 吾的血，吾的力量，将其割裂，划分为一角。 就此带走吧，此乃吾之恩惠，敬请铭记于心。 但是啊…… 人也是脆弱而可怜的生命。 如同昙般的脆弱之物，只是分神的一刻，他们就会悄无声息地消逝。 正因短暂，所以美丽。 而分予了吾之力量的可怜之人，终究会带着灵魂，复归于吾之体内。 何等可悲的世人啊。 哀叹吧，后悔吧，感到恼怒，直至悲伤吧。 这就是死的力量，是轮回的一环，也是高悬于世人头顶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若将世界重新融为一体的话，或许就不会存在这种生与死的隔阂了吧。 聆听着子民的哭喊，吾必将做出回应。 吾能够将力量分予无知者，吾也能收割迷茫者的灵魂。 故此。 无需害怕，不用畏惧。 吾乃万物之父。 世界终将回归于吾的麾下，成为征程上的道路，托举着吾走向高台，直至支配一切的天穹之上。 世人等待着我来拯救，世间的一切都等待着我来践踏。 感觉到了…… 灵魂在汇聚。 吾睁开了眼睛，听到了低吟，说出了话语。 吾行走在了大地之上，自此开始传唱……吾的名号。 隐藏在阴影之中的洪流，寂灭了数百年之久的祸患。 如同生锈了的齿轮般，开始僵硬而生涩地咬合——可即便是这般的迟钝，令人发笑。 那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帝国，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聆听吧。 黄昏之下的钟声正在响起。 迷茫如羔羊的人群在汇聚，在祈祷，他们献上了自己的信念，追寻力量，自由，梦想，直至灵魂都变成了忠诚的形状。 目标为何都无妨。 只因陛下，必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所以无需感到羞愧，更不用所谓的矜持。就此高唱吾等陛下的真名便可。 其名为。 友哈巴赫。 …… ………… ……………… 扑通。 突兀而震撼的回声，萦绕于整片大地之上。 如同羔羊的凡人们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分享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喜悦与震撼。 一切的一切。 都将如同预言所记载的那般。 陛下用九百年取回了自己的心跳，其声传遍帝国，也终将让能者之人汇聚于此。 正因如此，所有的流向都会遵循陛下的指引，开始汇聚，开始合并。 所以。 满怀信心地等待吧。 等待着陛下用下一个九十年取回思想。 等待着陛下用下一个九年取回力量。 等待着陛下用下一个九日…… 取回世界。…… “阿嚏！” 正在整理书物的有马静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嗓子上下抽噎了片刻，脸上的表情颇为疲倦。 在旁的八番队队员转过了头，朝着这边凝望而来。 “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只是过敏了而已……呵呵，多谢关心。” 只能说以有马静也的体质而言，如今的确跟酒水是没有什么缘分的了。 自从昨天结束了‘酒会’之后，有马静也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病怏怏的状态。 毕竟谁能想到，灵体还会有酒精过敏的概念呢？ 身旁的队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边忙活着手头上的工作，一边用轻松的语调说道。 “感觉怎么样，八番队的工作？” “的确很轻松……” “对吧～作为过来人我可得好好提醒一下你啊，之后填写志愿的时候可别乱写了，有些队根本不是人应该去的！” 比如说？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如数家珍地说道。 “三番队跟五番队就是两块砖，前者阵亡率更是夸张到不行！四番队要通下水道，九番队整天在地牢里巡逻，十三番队动不动就要出差去现世……” 呵呵。 这话要是放出去，兄你都不会知道该死几遍了…… 只能说对方也的确是比较信任自己。 诚如京乐春水所言，这几日的相处有马静也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可言。 “原来如此，我会做参考的，感谢前辈的指导。” “嗯！我可是很期待你这样的人来八番队工作的喔，像你这样干活有板有眼的人实在太少了～” 那明明是因为大伙之所以来八番队，都是因为工作很摸鱼啊…… 京乐队长，你们队内这种气氛就真的不管一管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有马静也的注意力也顺势转移到了刚才的话题之上。 “打扰一下，十三番队的任务，是经常会前往现世出差的那种类型吗？” “是啊，你不知道吗？” 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但很快，有马静也就反应了过来。 朽木露琪亚之所以会去往现世，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她身为十三番队的队士。 简单的回忆了一下相关内容，有马静也大致记起了这些东西。 ‘专门派队员到现世执行魂葬与净化虚的番队，队员多被派往现世执勤，长年与虚战斗在一线的番队。’ 原来人家十三番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狂’啊。 十一番队能打的几个要不要考虑一下，换到十三番队去发光发热一下？ 只能说因为浮竹十四郎的关系，有马静也对这个番队的印象实在过于单薄。 正在心中感慨之时。 身旁的老哥哼着小调，直接把手头上的东西一放，美滋滋地就走出了保密室。 有马静也回头一看旁边的钟表。 啧……到点了是吧。 这准时下班就是爽啊。 有马静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大概拖延了几分钟过后，这才推门而出。 没成想外头正好就站着个熟悉的人影。 “哟，挺勤奋的嘛，别人都走光了才出来？” 眼看着京乐春水嬉笑着站在门口，有马静也脑门开始冒汗了。 “京乐队长，我真不能再喝酒了……” “啊哈哈，昨天是我不对，下次多注意点。只是今天稍微有些不太一样，要是有空的话请务必跟我走一趟。” 所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不是什么很夸张的事情，只是单纯地去跟山爷唠唠嗑，说点闲话而已。” “……” 嗯？ 跟山本元柳斋重国见面？ 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京乐春水一遍揉搓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用着回忆似的语气说道。 “从很久以前山爷就有这个习惯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办个小会，说是用来纪念什么东西。” 年代太过于久远，想要回忆起具体年份倒是有些困难。 但所幸。 难不倒情报部门的队长。 “对了，大概是从九百年前开始的吧。” (本章完) 第78章 077：报上名来 第78章 077：报上名来 “晚上好，这边有预约，包厢座……” “多谢，呃？别人都已经到场了？呜哇……” “又要被老头子教训了啊，真是为难呐……啊抱歉，不小心说了些多余的话。” “总之还请先带路吧。” 跟在京乐春水的身后，有马静也又是来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从外观上看就像是个小小庭院。 但进入到了里头过后却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头的隔间都颇为隐蔽，同时也有着穿着讲究的侍从来领路。 虽然不知目的地为何，但不论怎么看都像是‘高消费场所’。 是自己这样的穷学生暂时接触不到的地方啊。 弯弯绕绕地来到了隔间门前，有马静也看到了那贴在了门旁的名牌。 其上用着颇为讲究的字体，描着一个‘心’字样的形状。 一旁的侍从推开了拉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京乐春水还礼，进入的同时也不忘轻轻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别愣着了，小子。 紧随其后地进入到了房间里头。 有马静也看到了，这是间略显宽阔的小平屋。 正中处摆放着个样式古朴的长木桌。 没有拼接痕迹，仿佛浑然一体的榻榻米之上，正摆放着数个绵软又敦实的蒲团。 房间里头没有多余的陈设，唯独在右侧的位置处安置了个推拉门——如今正是半敞开的模样，让有马静也看到了外景的些许轮廓。 是个颇为精致的小小庭院。 室内的人数也不算多，此刻满打满算也仅有三人之多。 坐在了左手边的人蓄着一头飘逸的白色长发，他的面目平和，眉目之中也透着温润的痕迹。 此刻正小口小口地抿着面前的茶水。 听闻到了动静，半转过头的同时，向着京乐春水露出了个颇为开心的笑容。 “春水，等你很久了。” 护廷十三队，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便是面前之人的身份。 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有马静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与京乐春水打完了招呼过后，浮竹十四郎将目光偏转，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眼眸之中的痕迹并无敌意可言，此刻的语气更是平静而温和。 “这位是……” 京乐春水取下了斗笠，笑着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喔，是来我队上实习的有马君，之前在会议里头也跟你们提起过的那个新人。怎么？看起来很精神吧～” 轻佻的语气，却说着颇为让人在意的话题。 这便是让剩下的两人都将目光兜转，继而朝着这个方向挪腾了过来。 坐在了主座之下的是个样貌颇为讲究的中年男子。 修剪得体的半胡，于死霸装内，衬着高领衣衫，凸显出了一种与寻常死神略带不同的绅士感。 虽然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方的身份在此刻也是呼之欲出。 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 这位也算是个重量级人物了……两千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活跃，于护廷十三队成立之后就一直担任着总队长的副手之职。 甚至为了隐藏自己足以担任队长级的实力，能坚持不在众人面前卍解，并持续千年之久。 就算被人讥讽都浑然不在意。 已然是忠犬到了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正端着一杯纹着金丝线，嵌有银边的茶杯。如今听到京乐春水的描述，便是将其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红茶温热之时最宜入口，但若有正事相谈，暂且放置一旁也是未尝不可。“那个在你们口中，以院生的水准，伤到了鬼严城的少年吗。” “是啊，雀部前辈，正是这家伙～” 不不不京乐队长，你这样推销我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啊…… 如今即便是见识宽广如有马静也，此刻也是多少有些紧张的。 因为他能够感到。 最为无情，无神，无念，却在同时彰显着无与伦比之存在感的双目。 正以平静的姿态，朝着他凝望而来。 对方正是坐在了主座之上的老者。 很难形容对方给予有马静也的第一印象，因为那种感觉本身就显得复杂而怪异。 那是个仪表泰然庄严的老人。 秃头，面部皱纹繁多，颧骨突出。犹如刀凿斧刻的痕迹之上，是严峻如峭壁般鲜明的轮廓。 前额右侧有两道刀伤形成的交叉型疤痕，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感。 面相如此。 正是凶戾而残暴的象征。 但将如此五官拼凑一团，并衬以白色的长须长眉过后，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祥之感。 便是在这种纠结而又浑噩的触感中，有马静也回想起了某个鲜明无比的形象。 慈面菩萨。 怒目金刚。 两者都能在老者的身上找寻到些许的痕迹，于此刻似乎是彼此兼容着……却又呈现出水火互不相融的模样。 瀞灵廷护廷十三队创始人暨初代一番队，总队长之职。 “元流”开祖暨“元字孰”总教头，真央灵术院创办者。 名头与前缀只是陈述着对方的成就与实力，可即便如此，却依旧只是展现出了那宛若边角的轮廓。 其存在本身便是瀞灵廷之历史，据说千年以来，从未能有死神能够超越其存在的绝对强者。 山本元柳斋重国。 此刻正沉默着坐在了主座上，继而……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白多黑少的瞳仁毫无悲喜地凝聚，挥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 心脏都仿佛停了一刻。 并不是因为太过于害怕，而是单纯地察觉到了，自己正被某种‘危险之物’凝视的心悸感。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 是了，就如同田鼠与蝮蛇之间的关系那般。 ‘现在的我，绝对不可能会是对手。’ 只是在目光相碰的一瞬间，有马静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在片刻之后，他看到了对方的嘴唇开始蠕动。 直至吐露出了生硬而低沉的字眼。 “怎么了，只是被盯上就紧张到了这种程度吗。” “老夫可没有兴趣，教导一个院生从自我介绍开始学起。” “拿出精神来吧。” “既为真央学院的院生，你也同样是老夫的学生。” 故此。 山本元柳斋重国微抬下巴，以庄严而肃穆的语气说道。 “报上名来。” (本章完) 第79章 078：山本小团体 第79章 078：山本小团体 自我介绍。 有马静也！ 真央灵术学院，一年级！ 是个学生！ …… 在场数人面面相觑，于此刻都是露出了一副有些古怪的表情。 “哈哈，总而言之是个很精神的年轻人呢。” 浮竹十四郎打圆场的功夫的确不是盖的。 “唔，直率也不失为一种风度啊。” 雀部长次郎颇为感慨地抿了口红茶。 京乐春水在旁看得乐呵，唯有山本元柳斋重国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瞧不出丝毫的悲喜可言。 也别嫌‘简介’简单，毕竟以当事人的身份而言，能说出口的东西也就这点了而已。 难道还要加上‘蓝染有限公司002号员工’，‘立于天上俱乐部黄金会员’，‘虚圈未来的天使投资人之一’，‘时髦阵线第一列队成员’啥的？ 想都不想，但凡敢开口，妥妥就能给你抓起来切片…… 等待良久。 山本老头似乎是对什么东西死心了那般地叹了口气。 老者轻挥衣袖。 “既是一年生，自然不可太过苛责。今日无妨，以后记得端正些便是。” 枯瘦的右手朝着一侧指点，语气低沉道。 “入座吧。” ‘喔～山老头今天难得好说话呢，快点过去吧。’ 京乐春水像是考试场里头给朋友传小纸条的家伙，笑吟吟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虽然依旧有些紧张。 但这会儿可不是露怯的时候。 毕竟自己前往各个分队，本身之目的就是为了多接触接触这些个‘大名人’。 如今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吗？没道理退缩的。 “失礼了。” 点头还礼，有马静也慢步上前，小心而谨慎地坐在了雀部长次郎的身旁。 打扮颇为精致的一番队副队长并未有所动作，却只是在此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少年，正坐的姿势有待商榷。” “……呃？” “背筋没有打直，虽说双手放于膝上便可。但我等元流于细微处略有调整，你还记得多少？” 好突然的随堂测试。 但所幸，有马静也并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家伙。 当事人连忙调整了姿势，将双手安放膝上，于内扣过去的同时，微张双臂，做了个有些紧绷的动作。 雀部长次郎的笑意更浓三分。 “不错，倒是比带你过来的那个笨蛋要聪明许多。” 正跟浮竹聊天开玩笑的京乐春水‘哎’了一声，露出个有些窘迫的表情。 “雀部前辈，这种拉踩行为不会太过分了吗？” 精致的小胡子轻笑出声，平淡地摇了摇头。 “不，拿你当靶子是再好不过的例子了。如若不然……元柳斋大人也不是冷眼旁观。” 老头子的确正向着京乐春水，投去一个颇为鄙夷的目光。 “品行不端，游手好闲。” “啊哈哈，又被山老头骂了啊～” 看着京乐春水一边傻笑着一边给自己添茶，在旁的有马静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能把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斥责当成耳边风，纵观护廷十三队，恐怕也只有这家伙会有如此底气了……至于雀部长次郎。 这位在原著里头存在感相当之低的人物，却早在千年前就相伴元柳斋左右。从辈分上来说，也的确是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的长辈人物。 这种时候开口训斥，也的确有其道理可言。 所以山本元柳斋的小圈子里头，大概就是这么些个人物吗？ 对于这种结果根本称不上什么意外，毕竟人一多就会有形形色色的区别。 人与人之间的抱团取暖式行为，于如今也是看来也是常理。 牢师都会觉得孤寂，这位千年前杀人成性的老者又未尝不是呢？ “说起这个，有马君，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次聚会代表着什么吧？” 开口的是浮竹十四郎。 如同样貌一般，他的语气也相当平和，几乎是把‘友善’二字都给描在了脸上的男人。 有马静也郑重点头，轻声回道。 “是的……”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春水不是个合格的领路人啊。” 感慨着摇了摇头，浮竹十四郎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便是继续说道。 “这其实是元柳斋老师的个人聚会，一开始只是他老人家的自说自话，为了纪念什么东西而定下的特殊日子。” “之后……因为每年都会有这种奇怪行为，所以大家索性就都聚到了一起。” “毕竟热闹些也显得人气足，总比清清冷冷要来的更好……有马君觉得呢？” 会在陈述的同时适当地‘请教’对方的意见。 浮竹十四郎的确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 “呃……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这么想的吧。” 身后的山本老爷子沉默着哼了一声，在此刻将目光调转，朝着身旁的庭院外凝望了过去。 “多管闲事。” “老夫只是借着这些一年一次的机会，去回忆些许过去的内容而已。” “被斩落，湮灭成灰之人。” “被击杀，含恨而终之人。” “血和铁在光热之下蒸发，如同紧贴于筋骨的灰粉，一点一滴地沾染在老夫的身上。” “每当想起这一天的时候，老夫的身体都会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说着平淡的话语，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表情未有丝毫的变化。 却于此刻蠕动了一下嘴唇，继而缓缓说道。 “死即为孽障，死即为苦难……汝等好自为之。与此同时还望谨记，千万不可看轻自己之性命。” 说的内容稍显复杂且抽象，有马静也还在思索，坐在对面的京乐春水已经嘿嘿地对着好友笑道。 ‘很难懂吧？所以说年纪上去的老家伙就是很难相处啊……’ 不不不麻烦声音再小一点吧。 这边都能听到了啊…… “这话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呢，京乐队长。” 身后的推门被缓缓拉开，身穿着羽织的卯之烈站在门外，正露出一副慈爱满满的笑容。 “抱歉，总队长。因为些许要事的缘故稍微来晚些许。” “无妨。” “多谢理解。” 既然不追究责任，那便是聊回正题罢。 卯之烈看向了表情开始紧张的京乐春水，一字一顿地说道。 “京乐队长，请问您刚才说·了·什·么？” (本章完) 第80章 079：干得不错 第80章 079：干得不错 “啊哈哈，我什么都没说，让您见笑了！” “呵呵，没有的事。还是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京乐队长……” “卯之队长，快请坐快请坐～服务员，劳驾上两壶新茶！” 态度真恭敬。 看来比起恩师而言，似乎还是面前这个女子更让京乐春水害怕。 有马静也还在出神地看着对方，没成想卯之烈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双手在膝前扫过，将弯折的内衬捋平。 卯之烈以相当端庄的姿势坐了下来，此刻正向着身旁的有马静也笑道。 “有马君，好久不见。” 呃？对方还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吗？ “呃……呵呵，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卯之队长。” “上次因为队舍事务繁忙的原因，未能照理你到最后，还请多多见谅。” 看着对方笑着向自己微微欠身，做了个简单的鞠躬状姿势。 有马静也心里头汗毛都是倒竖起了一大片。 自己就算是把上辈子的时间都给全部算上，眼下都没有到100岁。 让千年老人给自己行礼？ 受不起受不起……这样搞会折寿的。 不过既然都提起了这档子事，有马静也顺势就问道。 “卯之队长，为什么会记住我的名字呢？” 对方沉吟片刻，脸上的表情微颤些许，便是用着那古井不波的语气说道。 “阿拉，真是奇怪的问题呢。” “像是有马君这样优秀的人被关注一二，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四番队预备队士里，那个叫虎彻勇音的孩子，跟有马君的关系也很要好吧？” “年轻真好呢，只是看到你们活跃下去，就能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虽然捧了有马静也一手。 但之后的话却是怎么听来怎么古怪…… 所以这到底算不算是阴阳怪气？有马静也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些什么。 便是听到对方继续笑着说道。 “就是希望有马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够多少给予一些帮助。” “因为虎彻那个孩子前段时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连工作都出了好多问题。” “真是让人无奈啊……那副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钓走了神智一般，只是看去都能让人觉得可怜。” 对了。 卯之烈半转过头，便是笑着对有马静也说道。 “那应该是跟有马君见面之后的事情了，请问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能参考的线索吗？” …… 有应该是有的。 但事到如今，完全说不出口吔！ 尴尬的气氛让人有些轻微的窒息感，直至远处的山本轻咳两声，这才缓和了下来。 此刻便是听着对方低缓地道。 “人终于到齐了，那么……在开始今日的酒会之前。” “京乐春水，就简单地来描述一下吧。” “将有马静也带至于此的理由。” 这里还有我的事啊？ 当事人抬头朝着四周看去，发现大伙都在向着自己凝望过来。 便是在片刻之后。 有马静也大致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是私家车，我上的不是公交啊！ 从性质上来说，这只是一场以山本元柳斋重国之名义聚集起来的小小聚会。 若不是京乐春水领路的话，有马静也根本不会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这事你事先也没跟山本提过吗？ 京乐队长，靠点谱吧…… 有心想要解释什么，但山本点明了让京乐春水开口，他自然也只能是硬憋回去。 玩世不恭的八番队队长嘬了口温茶，在此刻嬉皮笑脸地站了起来。 “好好好～早就猜到山爷会这么问了，我肚子里头都已经打好腹稿了啊。”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京乐春水咧开嘴，便是笑着指向了对桌的有马静也。 “第一，这家伙已经掌握了始解，却并不打算公开自己的实力。” “第二，那晚上伤到了鬼严城的人，的确就是这个小子。” “第三，以这个势头来讲……将来的队长之席，其中必有他的位置。” “让这样的明日新秀来认识认识我们这群老前辈，这不也是挺有必要的事情吗？” “好～我的发言到此为止。” 言至于此，在场众人也都有了各不相同的反应。浮竹十四郎望向了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意外与惊讶。 雀部长次郎则是重新瞥向了身旁，仿佛重新‘认识’了有马静也般，再度上下打量了一阵。 不远处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沉默片刻。 肉眼可见的。 他的嘴唇微颤一瞬，继而从中挤出了个短促的音节。 “……嚯。” 不是流言，更不是其他人用来攻击鬼严城的借口。 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到了对方吗。 这名站在了死神顶点的老者，于此刻再度将目光凝落于有马静也的身上。 “汝……” 开口了。 但却又在此刻停顿。 仿佛是思索着，权衡着什么东西。元柳斋的目光沉稳，语气平淡…… “之前四枫院夜一大闹学院的时候，也是你出手压制的大前田希之进吗。” 虽是问话，却更像是在陈述。 就仿佛……这只是在印证着对方之念头的自说自话而已。 “是，是的。” “原来如此。” 元柳斋的脸皮蠕动了一下，陡峭而严峻的峭壁于此刻崩塌。 他露出了个平淡而浅薄的笑容。 “能悟出老夫双骨之精髓的人可不多。” “名字……叫做有马静也吗。” “干得不错。” …… 嗯？ 我被夸了？ 只是意识到了这个现实，原本稍显严肃的场合便在此刻飞快地缓和了下来。 “最近的新人都这么厉害啊，作为老前辈而言，多少也得有些危机感了才行啊。” 浮竹十四郎笑着举起了茶杯，远远地向着有马静也比划了一下。 “话说回来，有马君为什么会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要知道这样做的话学院里头的许多资源可就用不上了。” 未能等到当事人回答，雀部长次郎已是沉吟着开口。 “应该只是单纯地想要清净些吧？能够领会元柳斋大人之精髓的少年，必然也会明白修行的道理。” 京乐春水笑着插嘴道。 “就是山爷提倡的那个寡欲清心的理论？我是不行的啦，据说还要天不亮开始用干毛巾擦身体什么的……想想就好痛～” “所以元柳斋大人才会说你是纨绔子弟啊。” “哎嘿嘿，我也不讨厌这个称呼就是了～” 这边讨论得火热，有马静也这边也是微微地松了口气。 正打算喝口茶润润嗓子。 却发现身旁正有一道锐利而锋芒的目光，正如同钢针般刺向了自己。 是卯之烈。 对方收敛起了那长久悬挂于脸上的笑容，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 就这么平淡地，仿佛在端详着什么工艺品般看着有马静也。 好似佛陀的目视。 既没有感情，更不见悲喜。 稍微有点让人发毛了…… “那个，卯之队长？” 后者似乎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微微后仰了身体。 “阿拉，抱歉……稍微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琐事，不小心就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 嘴唇微抿，双目挤出的平和弧度，将方才的不和谐感都给尽数抹去。 若非是亲眼所见。 有马静也都不会相信，刚才那副模样会是卯之烈能够露出的表情。 所以这才是对方的‘真貌’？ 思索间，身后的推拉门被拽开。 随着一声告歉，穿着讲究的侍从步入房中，开始布置起了今晚的酒宴。 京乐春水欢呼一声，朗声笑道。 “好了好了，一年才只有一天的酒会！可不能就这样绷着脸就混过去了啊。” “特别是你，有马静也。啊……对了。” “你好像酒精过敏来着？” (本章完) 第81章 080：再请多关照 第81章 080：再请多关照 酒会进行到了深夜十一时左右。 因为机会难得，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都喝到了醉醺醺的程度。 雀部长次郎虽然也有些上脸，但风度依旧保持得很好。 这就是所谓的英伦贵族心态吗……据说雀部副队长早些年间在现世活动的时候见到过类似的装扮，并且非常向往来着。 以至于这家伙在吃喝穿戴方面都偏向于西式风格。 但山老头却是相当坚定的守旧派……并且坚持和式风格千年之久。 能够在这样古板的上司面前坚持自我，由此看来两人的关系也的确非比寻常。 另外，据说最后也是他扛着浮竹队长回去的。 元柳斋与卯之二人在途中就开始窃窃私语地说些什么，考虑到双方都是千年的老朋友，这种情况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有马静也多少也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这两人不论喝多少都能跟没事人一样？ 酒量跟岁数是成正比的吗？ 思索着，有马静也肩上的京乐春水顺势打了个酒嗝。 这家伙也是喝到了稀里糊涂的地步……就连脑袋上的斗笠都已经掉到了腰边缀着。 走到半途，有马静也觉得重量变得愈发夸张。 顺势转头看去，却看到对方连哈喇子都已经流了出来。 就这样睡着了？！ “京乐队长？” “……啊？喔，抱歉。” 晚风吹拂，如梦初醒。 拭去了脸上的狼狈痕迹，整理表情，京乐春水又变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真是讨厌啊～不小心就让后辈看到了不好的一面呢。” “不不不关于形象方面的问题，我觉得您差不多也应该放弃了才对……” “啊哈哈，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看着京乐春水讪笑着揉搓着胡茬，有马静也沉吟片刻，便是问道。 “京乐队长，方便问些东西吗？” “喔～悉听尊便。” “您……为什么会想要带我来参加这种聚会？” 京乐春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怎么了？是感觉到有压力了吗？” “不，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虽然跟山老头第一次见面，的确多少有些心理压力。 但不论如何。 有马静也这边之目的，也都是为了能够跟几个目标人物多接触一二。 从结果上来说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故此，于此刻更是没有任何的不满可言——而若是真要说些什么的话，或许也只有对京乐春水的几分歉意。 毕竟这也算是利用了对方的好心。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换成牢师上场的话，对方应该完全不会有这方面的心理压力吧。 只能说在这方面自己的确比较年轻，还远远达不到蓝染那种宠辱不惊的层次。 修行不足啊。 “单纯地好奇吗？” 京乐春水沉吟片刻，仿佛做了一个利弊方面的权衡，最后这才轻笑着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能放上台面的事～只是我这不负责的队长，一时兴起的行为而已。” “这样说不就只会让人觉得更好奇吗？” “果然这样？看来你多少也能察觉到中年大叔的魅力所在了嘛～” “不跟这个毫无关系。” “啊哈哈，很伤人心啊……” 玩笑搁置一旁。 思绪如逆流涌动，包裹内心，让表情也随之深沉。 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马君，我这个人很懒散，而且也没有什么担当。” “所以对于那些个比较郑重的嘱托，一直……一直都会觉得很困扰。” “我，其实很讨厌责任这种东西。它的份量不轻，一旦放在肩上也就很难卸下。”“偏偏大家还都喜欢把这些东西托付在我身上，之后就了无痕迹的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烦恼。” “没有回头路啊。” 感慨着，京乐春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难以言喻的伤感。 “虽然很不想做这些事，但只是想到那些人的脸和表情，拒绝的话就不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了……” “所以我也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将这种责任传递到别人的的身上。” “就比如说……有马君，你这样的人。” 轻笑着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京乐春水的笑容颇为放松。 “护廷的重任迟早都会交付到你这样的人物手上，呀～有这么出色的新人，我将来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吧。” 虽然并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这种摆烂心态。 但说到底，京乐春水又是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自己？ 有马静也可不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经夸张到人见人爱的程度啊…… 所以。 “京乐队长为什么会这样信任我？” 对方不着痕迹地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跟伊势七绪之间的关系了……我之前说过吧？那孩子的脾气其实很难相处，但你能够跟她熟识，成为朋友。” “这份耐心与风度，本身也是你本性的一种体现。我这个人很懒惰的，所以更喜欢去参考别人的想法。” 换而言之。 “七绪那孩子愿意相信你，我自然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 如果是有这层原因在里头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回想起原著里头的各种内容，有马静也此刻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怜悯。 山本被腰斩，浮竹十四郎同样逝世。 在临危受难之时担起了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之职。 这个怕麻烦，又整天想着该如何摸鱼的男人，其本性却是如此讨厌工作…… 这也未免太过于讽刺了一些。 “京乐队长。” “嗯？怎么了。” “如果说，您今后的工作内容会变得越来越复杂，繁琐的话，您又会怎么想？” “啊～很讨厌的话题呢……” “毕竟虽然看起来有些颓废，但大家也都很信任京乐队长吧。” “喔，有马君偶尔也会说些漂亮的场面话嘛。” “您把我当什么人看了啊……” 沉吟了片刻，京乐春水就这样低下头去。 他的目光里头流出了思索似的光彩，却又在最后像是放弃了似地轻叹口气。 继而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有那种危机时刻到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吧。”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这也是无法逃避的责任啊……成年人总该肩负起这些东西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到时候有马君肯定也已经学有所成了吧？” 京乐春水笑盈盈地把手搭放在了少年的肩上。 “那到时候，就麻烦有马君也来帮帮忙吧。” 我吗？ 好似察觉到了当事人有些迟疑，京乐春水将目光偏转。 “怎么，不愿意吗？” 有马静也抿着嘴，无声地摇了摇头。 “不，那就到时候……” “再请多关照了。” (本章完) 第82章 081：工作汇报 第82章 081：工作汇报 “整理，归类。” “收集，甄别。” “以上面的四个工作内容为核心，之后多是些近似于打造的事务工作。” “虽然偶尔也会有外出的情况发生，但因为实习生的关系，都接触不到什么核心业务。” “不过相对而言的……倒是跟京乐春水熟悉了不少。” “……（忽略前几章剧情）” “以上，就是我这段时间在八番队之中的大致实习经历。” 距离跟京乐春水深夜归队之后，已是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如今结束了实习任务，有马静也便是赶在回归学院之前，先行来到五番队队舍。 做一个简单的汇报与交流。 端坐于办公桌后的蓝染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有马静也的表现相当满意。 “很棒，已经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期。” “只是一次在八番队实习的经历，就已经与几个目标人物有了明确的接触。” “静也君，你的到来总是伴随着惊喜与好消息。” 坐在了有马静也身旁的东仙要适时伸手，将已经放置温热的茶水移到了他的面前。 “喝吧。” 该说不说。 回到了‘大本营’之后的确有种身心都给放松下来的感觉。 毕竟都是自己人，有些话也不用斟酌着开口——实在是畅快又舒坦。 道了声谢，有马静也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却是落在了身旁东仙要的身上。 “多谢……话说回来东仙，你为什么要换发型？” “偶尔也会想要转变一下印象，感官如何？” “还行吧，但是为什么要选择爆炸头？总觉得你说话会带有一股西海岸黑人风啊。” “西海岸，黑人风……那是什么？” 不远处的蓝染将面前的资料收集完整，放入到储备用的隔间过后再度折返。 “好了，闲话先放一放吧。静也君，关于这次的实习，我还有一些其他人的东西想要确定下……” 蓝染重新入座，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织着放在了下巴处。 “事关于京乐春水，静也君有什么对于他的感想吗。” 询问我的意见吗？ 本身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所以当下沉吟片刻，有马静也便是轻声回道。 “是个心口不一的人。” 会嫌弃，会摆烂。 那那种遭遇困境过后就会忍不住叹气，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大叔。 但在同时。 “有着很缜密的思维，并会以很快的速度权衡利弊。” “甚至反过来说，这种颓废感才是对方的掩护色。” “隐藏在这种慵懒气质之上，京乐队长的手段绝对不会太过于温和。” 这些发言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考虑到原著线里头的空座町大战。 京乐春水就是那种会笑嘻嘻地插手别人战斗，背地里捅刀子的人物。 要不然第一刃也不会这么快落败…… 在旁的东仙听到如此发言，脸上的表情难免惊讶些许。 “那个听起来懒洋洋的队长，居然是这么深藏不漏的人物吗……” 不，人家好歹也是百年队长，没这点底子才会觉得奇怪吧。 没等有马静也吐槽，一旁的蓝染已是叹气说道。 “京乐队长擅于伪装自己，寻找破绽。这些特点我也是知悉的。”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对方之真面目，这本身也是一种天赋。” “只能说不愧是静也君，真的是很出色地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啊。” 蓝染调整了个坐姿，同时将一旁文件的取到手中。“要，倒是你这边。考虑到之后的去向，你现如今想好了目标番队了吗。” 如同之前蓝染给众人的规划这般。 为了能够确保升职速度，尽快挑选出适合自己的番队，并且开始做相对应的准备…… 才是最为正确的规划。 东仙要恭敬行礼，小心且谨慎地张嘴道。 “是！属下认为最适合我的……应该就是九番队了。” 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动。 东仙要果然还是选择了这个番队。 蓝染则是微微颔首，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监狱队吗……有什么理由？” “属下认为自己的能力有限，若是去往比较热门，并且专业的番队，在短时间内是很难爬到上层之中去的。” “相较之下，九番队的职责偏门，参与其中的院生相对较少。” “因为多是跟牢狱之人打交道的关系，就算有视觉方面的障碍，对工作也不会有多少的影响。” “只要付出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属下认为自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担任相关要职。”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此刻的蓝染也是表现得颇为满意，微微点头过后表示认同。 不过说起这个。 有马静也在旁便是忍不住说道。 “说起这个，现如今的九番队队长，好像是……” 蓝染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 “六车拳西。” 啊，对，就是他。 死神系列的梗王，明明实力也不算是太差，却总是吃瘪，以至于本人都变成了一种破圈式的名梗。 ——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 ——堂堂‘百年’队长，硬汉打扮，却只是断了条手就在地上嗷嗷乱叫。 ——跟大嘴巴凤桥楼十郎并为卧龙凤雏。 虽然这里头的确也有着作者并没有设计好的原因在里头，但仅以表现的内容而言。 实在让人感慨，忍俊不禁。 “……噗。” 东仙要有些疑惑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你在笑什么？有马。” “不……请不要在意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而已。” 选择性地忽略掉了有马静也的‘失态’，蓝染跟东仙又继续交流了些注意事项。 期间有马静也考虑到时候不早了的原因，在此刻选择起身告退。 “那我就先走了，蓝染老师，东仙。” 蓝染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嗯，之后就用书信继续联系吧。这段时间也不要忘记修行了，静也君。” “真是苛刻呢，蓝染老师。” 苦笑着摇了摇手，有马静也看到东仙要也向着自己作别过后，大咧咧地推门而出。 脚步渐渐远去，很快…… 房间里头只剩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人。 “那么蓝染大人，我也差不多应该告退了。” “嗯，要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可松懈。另外……” 似乎是沉吟了片刻，蓝染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个犹豫表情。 “怎么了，蓝染大人？” “要，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换发型吗？” (本章完) 第83章 082：截胡 第83章 082：截胡 结束了八番队的实习任务。 有马静也回到了相对比较平静的学院生活。 冬季很快结束，而赶在春风到来之前…… 他旁观了一次毕业典礼，同时也正式升为了二年生。 从今天起哥们也算是‘前辈’了嗷。 站在了长廊上，看着如沙丁鱼罐头般涌入学院的新生，有马静也的脸上满是感慨。 从自己入学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过去了一整年的时间。 这期间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 可能是直到自己老去过后，再行回味，也依旧会觉得波澜起伏的经历。 所以啊…… ‘今年希望能够多少平安一些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应了有马静也的祈祷。 很快，他便是收到了蓝染寄出的又一份信件。 里头的内容并不复杂，然而在看清楚过后，当事人却是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 ‘日前，鬼严城于流民街遭遇无名之人的攻击，现已确定身死。’ ‘动手之人无名无姓，但考虑到十一番队的传统，现如今已经完成了更替，并预计于三日之后进行入队仪式。’ ‘静也君，新一代的剑八诞生了。’ 蓝染手书之中的情绪更显感慨。 只是相较之下，有马静也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丰富了。 毕竟他知晓内容方面的更替，对于这种程度的走向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那个刺猬头，一脸凶相的恐怖队长。 这家伙原来也在这么早的时期就登场了吗？ 虽然多少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现如今能够确定的信息，也大概是对方就任队长不足百年。而如今满打满算地想来…… 距离剧情开始，的确也剩不到百年之久了。 有马静也微微皱眉，认为自己多少还是得有些紧迫感才行。 而且话说回来。 更木剑八啊…… 这种人可以说是最克制有马静也的类型了。 毕竟这家伙的战斗力完全是随动的，别人通常来说都只会在进行斩魄刀解放的阶段，才会有明显的实力波动…… 可这家伙的实力变化过程相当‘唯心’。 属于是我怎么想就能怎么来的典型代表人物。 ‘用作参考的数据根本无法适用，强行进行推演的话只会是浪费我的灵力……’ 虽然说草莓哥也是这种类型。 但人家是小年轻，等自己跟对方碰面之后，总归还是有其他办法处理的。 反倒是这个。 扛着一把抢来的烂刀，到处乱砍，见谁都能战斗，爽！的家伙，更让有马静也觉得害怕些。 如果可以的话…… 有马静也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想要跟这家伙有所接触。 术业有专攻嘛，跟这种‘我寻思’的怪胎动手，实在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 期间有马静也又是抽了个空，找到五番队之队舍跟牢师讨论了一阵。 关于接下来去向方面的问题。 牢师那边似乎是早有准备，如今看着有马静也摸过来也是露出一副胸有成竹般的表情。 “接下来的话，我个人比较推荐四番队与十三番队。” “二者之队长静也君都有过接触，想必也不会太过于陌生。” “以此为契机，静也君应该也能在他们身边学习到些许有用的东西。” 原来如此。 有马静也感谢了牢师的帮助，折返回到了学院里。 在做了个简单的权衡利弊过后，他递出了自己的申请。 便是在一星期之后。 某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却在此刻突然传到了当事人的耳中。“恭喜，这一轮抽中了一番队的实习资格。” 看着新任指导教师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有马静也仿佛是难以接受现实般，轻轻地‘呃’了一声。 槽点太多，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诸如‘抽中一番队的实习经历就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吗’，‘而且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开心’的话题暂时忽略。 目前最主要的还是一个核心疑惑。 “为什么是一番队？” 虽然实习制度已经开始执行了半年之久。 但事到如今，一番队的名额还是少之又少，并且相当紧俏的程度。 有马静也是个相对来说，还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这次申请的明明是十三番队来着…… 毕竟机会难得，要是十三番队的话，也有着去现世参观一圈的特殊资格。 距离原著线，将近百年以前的光景为何？只是想想就让人有种莫名的期待感。 至于卯之烈那边。 要不是考虑到更木剑八那边的原因，有马静也这一趟可能真的会选择四番队。 但现如今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能按住心中的杀意——毕竟女人的心思，谁又能猜得透呢？ 所以十三番队便是个较为折中的选项。 然而现如今这‘如意算盘’算是彻底空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搞得这一手歪招！ 火急火燎地收拾好了东西，有马静也第二日就到了一番队门前进行了报道。 “有马静也！二年生！是个学生！” “倒是比第一次要精神许多。” 雀部长次郎看着门外的少年，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走吧，元柳斋大人已经在等你了。” 山老头在等我？ 这面子稍微有些大了吧…… 尽管心中略有忐忑，但此刻也是没能多嘴，静静地跟在了对方的身后，长驱直入。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个肃穆而古朴的推拉门前。 雀部长次郎上前半步，于门前抬手轻敲。 “元柳斋大人，有马静也已经到了。” “进来吧。” 大门被缓缓拉开。 只见在一个宽阔的房间在眼前缓缓敞开。 入目而来的是经典的和式风格之建筑，脚下拼凑痕迹明显的榻榻米油光发亮，显然是经常打扫过的成果。 房间内部没有多余的陈设，于此刻显得空旷，却唯有在正面的边墙之上。 悬挂着一个硕大的书写纸。 而在其上，用白纸黑字描绘出的‘心’字图案，在此刻也显得异常醒目。 背对着有马静也，身披挂着队长羽织的老者于此刻缓缓转身。 便是将目光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小子，等你很久了。” 您等我干嘛？ 思索间，有马静也看着对方缓缓起身，并将象征着队长身份的羽织脱下，放置一旁。 “老夫想要看一看，你这个年轻人的真功夫究竟如何。” 所以。 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双手微蜷，肩膀收拢。 最后便是将自己的身躯，从衣襟的位置处生生地’绽放‘了出来。 这一手着实惊讶，有马静也看着对方身上如同刀凿斧刻的伤疤，忍不住就咽了口唾沫。 该说不愧是尸魂界的活化石级人物吗？这种创口和痕迹，恐怕都有其来源所在吧…… 像是这种超规格的强者，又会对自己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呢？ 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思索间，有马静也看着对方摆开了架势，并张嘴说道。 “来跟老夫过两招吧。” (本章完) 第84章 083：元流心经 第84章 083：元流心经 我打元柳斋？ 虽然这事可能的确在未来发生，但于眼下而言实在过于抽象。 有马静也后退了半步，就像是直面着一个快要爆开了的炸药桶般，用小心而又谨慎的语气说道。 “那，那个……总队长大人，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他已经发现我的间谍身份，想要用切磋当借口把我给活活打死？ 吔！好，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事吔！ 看着满脸紧张的有马静也，元柳斋脸上不见悲喜，仅仅只是侧身，将右手紧攥成拳，缓缓平举到了与眉齐平的程度。 “怎么了，不摆开架势吗。” 道场之间无风而动，将老者的长须白眉吹拂地飘扬而起。 “老夫之元流不善于言语，专修精气神体。比起逞一时之口舌之利，老夫更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交流。” 沙…… 足袋摩擦在了浸满汗水，又被擦洗至油亮的榻榻米之上，发出沙砾碎石般的轻响。 “以拳为口，以身相诉。” “无需担心，仅是一次简单的切磋而已，老夫不会动用灵压。” “故此，老夫之元流，你究竟掌握到了什么地步，就让老夫好好见证一番吧。” 从性质上来说，基本属于是校长来考核学生了…… 于眼下看来，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便是不想动手也得动手矣。 调整呼吸，将肌肉放松又紧绷。 有马静也正想要模仿对方的动作，一并摆开架势……却听到元柳斋突然开口。 “把衣服脱掉。” “……呃？” “死霸装乃护廷之象征，身穿此物需得端正品行，谨记本心，恪守职责。” 然而。 “老夫与汝，此刻仅是为了一己私欲相搏的野兽。与品行无关，自然不可身着此物。” 还有这层道理在里面吗？ 不过仔细想一下的话好像的确有些道理，毕竟在原著里头元柳斋每次动手都会脱衣服来着…… 但那不是因为流刃若火每次登场都会烧穿衣服，所以索性直接赤膊上阵了来着吗？ 山爷，您是不是在元流心经里头夹私货啊…… 尽管这般吐槽着，有马静也依旧是老老实实地脱掉了上衣——本来想要效仿对方的举动，随手丢在地上啥的。 但老头的目光一下子就锐利了起来…… 这下真是不叠衣服都不行哩。 宛若磐石般坚厚的老者未有动作，此刻说的话却是变得愈发低沉。 “谨记，能将黑色浸染的唯有血一般的红而已。” “若为汝血，不负护廷之名。” “若为敌血，不负死神之名。” ……老头子也能说出这么热血的话吗？ 回想一下，在原著里头寡言少语的元柳斋，居然会对自己阐明这种价值观的话题。 如今不论怎么想来都有些让人感慨。 期间有马静也抽了个空，顺势也趁机‘回顾’了一下自己的面板内容。 【斩：60】【拳：55】【走：60】【鬼：49】 说来惭愧。 跟京乐春水混的这段时间的确有些落下了修行，毕竟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对练人。 可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有马静也同样也是有些奇怪…… 属性值好像升到60点过后就会卡住。 象征着瞬步的属性值在经过夜一的调教过后增长最多，是成功反超了剑道，变成第一属性的领头羊。 本以为就会这么继续增长下去，现在没想到两个属性值都卡在了这个瓶颈之上。 虽然没有明确描述，但当事人大致能够感觉到，这似乎就是一种‘软上限’。 想要将其突破，似乎也需要某些契机才行。 “汝，现在思欲为何。”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声音传来，将有马静也的思绪拽回了原地。 居然在这种时候分神，实在不好…… “不，不好意思。总队长大人，我……” “无妨。” 元柳斋架势不变，在此刻的表情却是蠕动片刻，仿佛在眨眼的片刻间柔和了一瞬。 “迷茫是年轻人的特权，汝等尽可以随心所欲地感到困惑，不断思索，直至找寻到答案为何。” 千年之久的积蓄。 让元柳斋早已找寻到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他此刻能够用这种平和的话语来描述，并强调自己的感想为何。 “然而，在此时还需放下心中之迷茫。” “将思绪就此开始，尽数寄托于拳脚吧，有马静也。” 仅为此刻。 化身倾注于本能的野兽便可。 有马静也的情绪也被久违地带动了起来……毕竟元柳斋的发言都可谓是诚意满满。 若是还不做出回应，亦是无礼。 深呼吸。 感受着体内的血液开始奔涌，在意识的驱动下将身体切换至更方便行动的‘模式’。 感受着双手，指尖的部位开始微微发麻。 整个人的温度似乎都凭空抬高了些许……有马静也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那么，就来…… 思绪未能凝落。 眼前的元柳斋已经陡然消失原地。 摒弃了多余的思考，此刻的有马静也仅有一个反应。 好快！ 凌厉的杀意，状若疯魔的存在感在身前澎湃。 有马静也的眼睛都因为强烈的刺痛感，以至于在此刻都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在这如渊似海的气势之中，有马静也看不清元柳斋的真貌，却只能瞥见只右臂撕开一切。 向他直撞而来。 “有马静也，此乃一骨。” 不不不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躲不开，求饶更不合理。 便是只能硬挡了！ 双手只来得及交织身前，元柳斋的重拳如炮弹已是重重地印了上来。 空气被挤压，收束，归拢。 直至如同漩涡般聚拢在了拳锋之上，在触碰的瞬间……尽数爆发。 轰！！！ 有马静也整个人都是不受控制地腾飞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最后落下之时更是模样狼狈地摔倒在地，露出一副吃痛的表情。 挡下了，但也付出了代价。 安放在了前头的左手小臂已经严重变形，只是动弹一下都疼到脑门冒汗。 但这会儿还不是大喊大叫的时候。 因为攻势还未结束。 要站起来，重新调整状态才…… 腥燥的劲风扑面而来，将有马静也的思绪彻底打断。 他看着双目微眯，毫无悲喜的元柳斋突至身前。 老头子无情似修罗，此刻将双手一并合拢，不分前后地再度撞向了自己的胸口。 “有马静也，此乃双骨。” 根本来不及调整状态……吔！ 要死人了啊！ (本章完) 第85章 084：60的软上限 第85章 084：60的软上限 此乃一骨。 此乃双骨…… 眼看着斗大的拳头就要把自己打个对穿，有马静也忍不住叫喊出声。 “啊！！！” 惊呼出口，有马静也直接‘惊醒’了过来。 从地板上挺起了腰板，整个人腾地一下坐起了身。有马静也有些愣愣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并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自己还在道场里头，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只是如今也不见元柳斋的踪影。 “醒来了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低沉而陌生……转头望去，只见个面容严肃的男子，正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不远处。 二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个留着背头、蓄着胡子、满头华发唯独右边部分头发仍为黑色的年迈队士。 有马静也看到对方的嘴唇蠕动片刻，最后露出了个较为温和的笑容。 “在下名为冲牙源志郎，担任一番队三席之职务。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好突然的自我介绍。 但这种不问出处，先行开口的风格也的确颇有旧时的和风之感。 冲牙源志郎……想起来了。 对方也是跟在了山本老爷子身后的老牌席官，年份也是仅次于雀部的程度。 在原著线里头于千年血战后，还担任到了一番队副队长的职位。 有马静也连忙起身还礼。 “不……这边才是，真央灵术学院二年生，有马静也便是在下。” “原来如此，果然名不虚传。” “……？”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了个不明所以的表情，冲牙源志郎嘴角微微上扬。 “能够正面挨上元柳斋大人一骨的院生，可是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成就。有马君，这是当年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都做不到的程度。” 是，是这样吗？ 可就算话是这样说的，有马静也依旧是高兴不起来啊。 毕竟自己手还折着呢…… 骨头应该已经断掉，同时因为充血的原因，整个小臂都呈现出肿胀的倾向，变成了个紫红色的瘆人模样。 通过交流，有马静也同时明白了自己失去了意识，前后也不过大概十分钟左右。 山本老头则是早在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现场。 ——畏罪潜逃啊，他！ “处理伤势方面也会有专人进行处理，还请有马君跟我同行。” 虽然痛到呲牙咧嘴，但有马静也倒也没能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毕竟事实也是诚如冲牙源志郎所言，元柳斋本身并没有对他下死手的意思。 而且自己这边也颇有收获…… 【你与山本元柳斋重国交手，并对白打方面的技巧有了更深的体悟，白打+5】 果然来了。 看到这东西有马静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只是挨上一拳就能换来5点的熟悉度，这本身也是场比较划算的买卖。 但这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果然60点就是软上限了吗。’ 毕竟有马静也可不相信，老头子的那一拳只有5点属性值的份量。 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能明白，那是真的能把人打碎的程度——久经锻炼的肉体，奔涌而出的力量。 虽然招式完全相同，但却能够感觉到，这完全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触及到的层次。 联想到原著里头的内容，这明显也是对方收着力度的表现。 真是恐怖啊。 所谓的瀞灵廷之人行史书，其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怪不得牢师在搞事之时，冥思苦想着都得阴对方一手。 果然在这些队长里头，最值得忌惮的就是山本老头。 “有马君，请往这边来。” “啊……麻烦您费心了，冲牙前辈。” 只能说一番队的确非比寻常，在队内配置的医护成员同样有着不下于四番队的水准。 在回道的作用下，骨头痊愈，皮下组织蠕动着恢复原状。 除了尚且留有淡淡的淤痕之外，暂且就没有了其他的残留症状。 在冲牙源志郎的带领下，有马静也绕行到了一番队队舍的食堂内。 装潢意料之外地相当朴素。 像是某种昭和年间的员工食堂般。 低矮层高，摇曳风扇。在木质用具的主基调之下，桌椅板凳虽油光发亮，但多少还算整洁而干净。 站在入口处，能听到一些队士的议论声，显然在这里并不用太过于注意纪律性的内容。 冲牙源志郎递来了一个木质的托板，表情平淡道。 “一番队内的补贴多数都用在了食补上，所以这里的东西都是以自助的形式展开……不要浪费粮食就行，这也是元柳斋大人的教导。” 喔免费的啊？ 有马静也一下子就来劲哩。 玉子烧冷盘，小葱豆腐，盐烤青鱼，牛腩咖喱块。 再添了一大碗的米饭过后，有马静也本来已经打算跟着冲牙源志郎一起离开。 却听到后厨传来了一声呼喝。 “新出炉的鳗鱼肉，尽请品尝～” 当事人的脖子就跟焊死了一样地扭了过去。 冲牙源志郎轻笑了一声，对着有马静也轻轻点头。 “不浪费就行，有马君。” 又去重新排了一轮队，有马静也美滋滋地端来了三大条的鳗鱼肉。 酱烧的东西看起来本就色泽艳丽，这会儿光是闻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挨打了还能免费吃饭。 这下可算是值回票价喽～ 二人弯弯绕绕了一阵，最后在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处。 看到了个‘孤零零’的背影。 山本元柳斋重国，小老头居然坐在了这种不起眼的角落进餐。 “元柳斋大人，我带人过来了。” 背影半转过身，以平静的表情做出回应。 “辛苦了，冲牙。” 又对上视线了，虽然还有条件反射似地紧张，但有马静也还是硬着头皮地打了声招呼。 “总，总队长大人……” “跟冲牙他们一样，叫老夫元柳斋就行了。” 似乎本身对称呼并不怎么在意，元柳斋抬起右手，朝着身旁轻点了过去。 “入座吧。” 虽然想要挑着比较远的位置坐，但冲牙却悄悄地在朝着自己使眼色，当事人还是只能坐到了山本的对面。 “手还疼吗。” 沉稳的语调从身前传来，有马静也点头回应。 “好很多了！” “嗯，如此便好。” 将右手的筷子一顿，使其齐平。山本端起左手侧味增汤，轻轻搅拌过后送到嘴边微抿了小口。 “汝之技艺虽显生疏，但也比当年的几个劣徒要好上许多。白打之技，因为年代久远，如今已是很少有人愿意钻研其中了。” 元柳斋放下味增汤，表情似乎颇为感慨。 “在斩魄刀出现之后，许多死神都以其为准，却疏忽了身体上的锻炼。着实可惜……” 这话似乎还有些道理？ 毕竟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之前动过手的大前田希之进。 身为贵族，二番队副队长，对白打技巧却疏忽到了这种地步，也足以说明问题所在。 “有马静也。” ……嗯？ 这里头还能有我的事？ 抬头望去，便能看到元柳斋正平静地凝望着自己。 他的双手在桌上合拢，虚握成拳状。脸上的表情更是未有丝毫的波澜可言。 “老夫虽年事已高，不再收徒。但也不愿意见你这样的年轻人就此荒废元流之精神……” “故此，在一番队待久一些吧。” …… 这话稍微有些绕了，当事人反应了一小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举起了右手，点向了自己的脸颊。 “您是要亲自指导我的意思吗？” “……” 元柳斋那副看向傻子似的眼神颇具杀伤力。 ‘咳咳……还不快说谢谢。’ 一旁的冲牙源志郎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发起了助攻请求。 “啊……多，多谢元柳斋大人！” 山本老头难得叹气，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古怪。 “是跟春水那臭小子待过了的缘故吗？总觉得你这家伙身上也有他的些许轮廓……” “啊哈哈，元柳斋大人您的错觉吧。” 那大概是因为…… 大伙都有着想要摸鱼偷懒的心吧。 (本章完) 第86章 085：粘连的面具 第86章 085：粘连的面具 工作总是枯燥的。 特别是一些偏向于事务类型的内容。 通常来说，为了能够让工作能够顺利地推进下去…… 调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使得彼此之间的流向更为圆滑，顺畅。 这便是工作的重点之所在。 正因如此。 即便只是佯装出来的笑脸，伪造出来的友善。 只要一切都有着意义所在，那便有着持续下去的价值。 没关系。 所有的适应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变化。 “感谢您的帮助，下次还请再多多关照。” 没关系。 因为我正走在了正确而又明朗的道路之上。 “这次的失误是我们的责任，但是还请不要怪罪他人，身为副队长，我愿意担负起这次的……” 工作是粘连面具的粘合剂。 “好的，没问题。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需要伪装自己才能显得不那么突出。 “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对于我们五番队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断重复而已。 “这一次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经验，在下受教了。那么……回见。” 鄙人蓝染惣右介。 “由衷地期待着与您的下一次合作。” 适应着，习惯着。 但…… 终究也会有感到疲倦的时候。 坐回到了办公室的长椅上，看着空荡荡的室内，蓝染惣右介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短暂的劳累感，在工作之后难免出现。 偶尔也会想要休息一下什么的——这种时候只需要适当地放松一下便可。 写一副字帖吧。 端正的框体，圈放其中的笔画。 再如何地锻炼，书写，依旧无法溢出这个方正的格间。 只因逾越便是不完美，过度便是太放纵。 浅尝辄止的力度，循规蹈矩的弧度，正是其中的精髓之所在。 如同一遍遍地温习着过去的一切。 就像是将粘连着粘剂的稠物举起，填补在了面具的缝隙之间。 巩固的过程总是痛苦的。 但只要目的依旧完美，且值得期待，那这一切都是值得付出的小小环节。 只不过…… 今日的心情，似乎不论如何都有些平静不下来。 蓝染停下了书写的笔划，他脸上不再浮现出往日的那副温和模样。 沉吟着，思索着，蓝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心情不在线，写出的东西自然也不是理想之中的模样。 暂时放下这些东西吧。 把覆在了脸上的，仿佛要与皮肉相连的面具……暂时地卸下。 转头望向了窗外，蓝染的表情不见悲喜，让人无法知晓他内心的想法为何。 却是未有多时。 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推平眼镜，转过摇椅。将身上的衣襟抚平，嘴角翘起那千锤百炼之后得出的完美弧度。 “请进。” “蓝染副队长，有您的信件！” “多谢，劳驾多跑一趟了。” “您客气了！平日里头受您这么多的关照，这不过是小事情一桩而已。那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嗯，还请慢走。” 大门合拢，蓝染将桌上的信件扫起，凝握手中。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毕竟只是普通的信件，对蓝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为了敷衍而发散出去的善意。 经常会被人误解，错误地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特别的人。 寻求温暖的，渴求情感填补的可怜之人……总会在这种时候用较为私密的方式联系自己。 书信便是一种表达的方式。 因为足够隐私，同样也足够隐蔽。 在这里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之中，许多人会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感情。 剖心开腹地展露出自己的一切。 仅以诚意而言，的确是让人信服——但是啊，很遗憾。 在蓝染看来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再如何炽热的感情，说到底也是肉块散发出的温热而已。 稍微地。 让人有些犯恶心了啊…… 多少已经对这些东西感到了厌恶，以至于蓝染的眉头都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然而这个动作很快就被中止。 因为他看到了书信的署名之所在。 有马静也。 ……真奇妙。 只是看到了这个名字，稍显阴郁的心情也会随之放晴。 即便是这般熟悉而厌恶的面具，于此刻也显得不那么扰人心烦了。 那个经由自己之手培养出来的男人。 如今已是成长到了这般的程度——仅仅只是想到对方的模样，蓝染就有种微妙的放松感。 动作下意识地加快了三分，蓝染拆开了信封，将其缓缓展开在了自己的面前。 ‘蓝染惣右介亲启。’ ‘好久不见了老师！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的关系……都有将近四个月没有跟您联系了吧？’ ‘抱歉～之前明明说过起码三个月就要书信联系一次来着。’ ‘但真的很抱歉，总队长这边的训练实在苛刻。我每天光是应付锻炼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有好几次甚至都是被冲牙前辈给横着抬下去的。’ ‘据说有好几次都被打到差点咽气了来着？’ ‘啊哈哈，但我基本都记不起来了，只是似乎经常看到那个叫做三途河的东西而已。’ ‘呀～元流这种东西果然不是人能碰的。’ ‘也不知道老头子是发的什么神经，最近已经开始天不亮地催我起床了。’‘还教我每天用干布擦身体来着，说是能加强身体的抵抗能力。’ ‘皮都要被搓掉下来了啊……’ ‘而且这东西……’ ‘肯定是骗人的吧？我感觉自己感冒的次数都变多了。’ ‘但不论如何，我总归还是有些收获的。’ ‘白打的技巧与日俱进啊！’ ‘在这方面的成果，应该很快就能有机会展示了吧。’ ‘毕竟按照规划看来，我也就只剩下了两月的实习时间而已了。’ ‘老实说还是挺想念您跟东仙的，话说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到九番队开始就职了？’ ‘虽然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但是……嘛！东仙肯定也有自己的规划。’ ‘就是不知道下次凑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了，偶尔也会想要跟牢……老师您喝一杯什么的。’ ‘当然了，我就只能用无酒精的饮料应付一下矣。’ ‘因为机会难得，所以这次的措辞也不怎么严谨……实在抱歉，学生最近实在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这些东西了。’ ‘言至于此，我都有些不太清楚自己说些什么。’ ‘内容懒得整理了，就先这样吧。’ ‘老师！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有马静也，以上。’ 目光扫落，在末尾处微凝了片刻之久。 蓝染的表情虽然并没有什么直观上的变化，但那一直都保持着规定弧度的嘴角，在此刻却是不受控制地变形了些许。 高兴是一种很难自抑的情绪。 比起悲伤，难过等等的负面情绪而言。人体对其的抑制能力本就有限——毕竟这是正向的引导，也是能让人身心愉悦的东西。 就如同…… 是。 太阳一样。 志同道合，值得信任的伙伴。 同时又无条件信任着自己的教子。 就像是见证着一颗参天大树正在茁壮成长……而将其亲手栽下之人，正是自己。 他是自己意志的延伸，也是完全能够理解自己思想的继承者。 只是想到这里，蓝染的表情便已是彻底变得愉悦无比。 如果是以往用以互通信件的话，其最终归宿都只能是灵子的高温炙烤。 毕竟有些东西不方便透露，是需要消除掉的重要‘情报’。 但这一份却是完全不同。 好似有马静也这个当事人所言。 它只是对方的单方面抱怨，倾注于倾诉的一种简单行为。 是不成熟的代表性行为。 但也正因如此。 有着几分的收藏的价值所在。 将其重新折叠着放起，蓝染正想要重新书写一封回信。 外头又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未有多时，从外头探进来了一个贼兮兮的脑袋。 蓝染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平子队长，您有什么指示吗？” “啊～你果然在呢。“ 笑嘻嘻地步入其中，平子真子张望着周围的布景，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刚才在走廊上碰到了送信的六郎来着。” “……” “那家伙真是冒失啊～总是乱窜，动不动还喜欢大呼小叫。” “……” “所以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多少还是听到些有趣的东西。” “……” “有马静也又跟你寄信了吧？” 蓝染半抬起头，双手环抱在了胸前，脸上笑容依旧。 “是的，您有什么指示吗？” 平子真子耸了耸肩，做了个相当轻松的姿势。 “说不是那么严肃的事啦～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若是要回信的话，麻烦多添两句话。” “还请平子队长指示。” “让他在总队长手底下多多努力吧，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起码我这一批人当初就没有过。” “原来如此，我一定会如实转告。” 二人用着平淡的语气互相交换着信息，没有丝毫的多余感情。 “另外还有件事。” 平子真子搅动着鬓角的垂发，在此刻平静地与蓝染对视着。 “平子队长您请说。” “最近的工作会不会让你觉得太累？” “不会，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怎么可能～别人都说蓝染副队长都累到满头大汗了。抱歉呐，好想给你配置的工作太多了，之后我会分出大部分给其他席官的。” “您不用这……” “这是队长的命令，你只要接受就行了。” 平子真子半转过身，丝毫不容置疑地朝着蓝染摇了摇手。 “那就这样吧，回见了～” 徒留下了蓝染的办公室。 此刻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凝重感。 架空吗…… 如果是这种做法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针对手法。 蓝染的右手半举，在此刻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个思索似的表情。 虽然时机可能还有些不太成熟。 但毕竟这是现实，不是一切的事务都能按照理想的方向前进的。 偶尔的偏转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 你的存在，的确让人感到了几分厌恶啊。 思绪凝落的片刻之后，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蓝染又低下了脑袋。 真是糟糕……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刚才想要办的正事为何。 总之，既然事已至此。 蓝染笑着提起了纸笔，在自己的面前尽数摊平。 还是先行写一份回信再说吧。 (本章完) 第87章 086：突破上限的契机 第87章 086：突破上限的契机 “白打的技巧繁多，但老夫之元流走的路子，却跟四枫院之家传完全不同。” 跟在元柳斋身后，有样学样地用干布擦身体。 有马静也呲牙咧嘴地问道。 “哎？是这样的吗？” 元柳斋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便是沉声说道。 “不要把速度放慢，像老夫一样！加快速度，让摩擦带来的热量传遍全身！干布擦身乃是意志力的锻炼。不可敷衍了事。” 呀哒哟，牡蛎摸牡蛎。 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浑身伤疤，搓布跟刮死皮一样整的啊。 皮肤变粗糙了的话也会被虎彻勇音嫌弃的吧。 我还没有娶老婆吔…… 可话虽如此，考虑到元柳斋那跟背后长眼睛似的强自觉，有马静也便是呲牙咧嘴地开始加速。 “皮要破掉了啊，山老头……” “称呼的时候带上敬语！不要动不动就跟春水那个臭小子学！” 天只是刚刚蒙蒙亮的一番队庭院之地。 今日的有马静也，依旧跟在山本元柳斋重国身后，切身体会着‘元流’的精髓。 在旁的雀部长次郎似乎颇为欣赏这种风景，每日都会蹲守在旁，品上一杯温吞的红茶。 “今天的声音很有精神嘛，有马君。” 毕竟差不多也该习惯过来了嘛。 有马静也还以一个勉强的笑容，在此刻将思绪逆流向上，找回到了方才之话题。 “元柳斋大人，请问您刚才说的白打技巧之方面……” “啊，对了。老夫也差点忘了这一回事。” 如磐石般坚硬的身躯屹立身前不远处，有马静也看着对方昂扬起了脑袋，似乎是露出了个颇为感慨的的表情。 “……”x2 但元柳斋并没有说些什么。 有马静也又是等上了一小会儿，在确定了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图过后。 将脑袋侧向了一旁，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啊呀，四枫院家传的白打技巧好像还挺厉害的呢，元柳斋大人。” 不远处的雀部长次郎也是心照不宣地别开了脑袋。 没办法。 老年人的记性总归是在衰退的。 在某些方面当事人尽管不想承认，但这些东西同样也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二人便是一声不吭地，跳过了这个略显敏感的话题。 “有马你说的没错，四枫院之家传多为实战技巧。” “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其技艺便是为了刺杀谋生而存在的东西。” “相较之下，老夫之元流反而是更注重修身养性的东西。” 有马静也闻言，便是忍不住露出了个讪讪的笑容。 这话前半句多少还能理解。 后面这个是不是显得太抽象了些？ 就您这水准和杀伤力，你告诉我元流的东西是拿来修身养性的啊？ ——如果是在几个月以前，有马静也或许还会在心里头念叨着这些吐槽的话。 但现如今。 他多少也是确切地领会到了，这经由山本元柳斋重国所著的精髓之所在。 元流的招式，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毕竟诸如这‘赖以成名’一骨与双骨，其本质都是以速度叠加气势，将全身心倾注于一击之上的技巧。 较之于四枫院家传的种种手段而言，元柳斋所传授之物的确略显单薄。 那老头子为啥就能用的这么虎虎生风呢？ 那只能用出最经典的力大砖飞之理论了……仔细想想，死神之间的较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呀。 看着面前的山老头放下了干巾，迎着缓缓升起的旭日，缓慢而又坚定地开始出拳。“但话虽如此，只要修习至精妙，底子也足够扎实，如此手段也能发挥出雷霆威势，切不可将其小看。” 身后的有马静也开始有样学样。 “那我要怎样才能学到山爷您这样的程度呢？” 老头子有些罕见地轻笑了一声。 “简单，像老夫年轻时一样，亲手打碎过不计其数的肉体，你迟早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如同皮肤的触感，皮肉的厚度，内脏的分布……” “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经验沁入身体之中，最后变成某种不言而喻的无心之举。” 只需要摆出架势，就能够明白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对。 “都只不过是如同水到渠成般的东西而已。” 老头子自顾自地感慨了一下，身后的有马静也却是听得呲牙咧嘴。 所以单纯就是人杀太多了。 跟杀鸡屠狗一样，已经干出经验来了是吧…… 还真是个朴素又简单的理由。 不过话说回来。 如今关于修炼方面，有马静也这边也有着相对应的其他困惑。 因为他的白打属性已经停留在60点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对于这个软上限，当事人并没有在意太多。然而现如今这个困境实在过于恼人，也是让有马静也都不禁忧愁了起来。 毕竟这都跟老头学了这么久……没道理一点都不带涨的。 如今想来也只能说明，自己的方向应该是走错了。 到达60点之后需要的可能并不是单方面的锻炼，而是需要找寻到其他突破的契机才行。 考虑到了这一点过后，当事人也并未纠结太久。 现成就有个‘活化石’在旁边，何苦自己为难自己了？ 尽管问就是了！ “元柳斋大人，方便问些其他事吗？” 缓慢地做出了一个出拳的姿势，元柳斋的长须随风而动。 “但说无妨。” 像模像样地做了个出拳的动作，有马静也沉吟着说道。 “我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些近似于瓶颈的东西……” 系统带来的加点并非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力量，事实上，有马静也本身也会对这一系列的收获有所感悟。 也正因如此，他此刻说的东西并不抽象，反而更显得真切与现实。 “我感觉自己不论再如何地锻炼，似乎都找寻不到继续提升下去的路子，山老……” 嗯？ 老头子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他为什么还转过身来，朝着我这边看？ “呃……元柳斋大人？” 片刻之后，有马静也看着对方的嘴唇嗫嚅，直至从中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太阳升起来了。 背负着明亮的光日，老者那浑身纵横交错的伤疤，在此刻也是变得鲜明无比。 “呵，你已经走到学习的尽头了啊。” 什么意思？ “有马静也，你应该尝试着去寻找自己的道路了。” “如老夫年轻时那般，也像是其他真正的强者那般……” “去尝试着，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流派吧。” (本章完) 第88章 087：你的工作经验呢？ 第88章 087：你的工作经验呢？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话语，让有马静也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对方提供的这个思路的确可能有用。 仔细想一下就不难发现……但凡是厉害的人物，都有着与之相对应的独特能力。 千年队长级的卯之烈，把瀞灵廷从东砍到西都不眨眼的狠人。 在千年前称之为卯之八千流。 其剑术自诩为掌握了天下所有之流派与刀技，从本质上来说也的确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山老头…… 这位重量级人物相处将近半年，如今自然也就无需提点。 其创造的元流之派系，如今也是有马静也着重学习的内容所在。 至于稍次一些的高级队长。 浦原喜助有自创鬼道，四枫院夜一也有着极为独特的白打技巧。 京乐春水阴险又点子多，手段层出不穷，藏着掖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浮竹十四郎……虽然了解不多，但这位病弱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相较之下，其他资质较为平平的队长们就没有这么比较突出的能力。 既没有明显的实力展现，同时也缺少能够突出自己的特点……似乎除了卐解之外，大伙都是一个德行？ 按照这个理论看来的话。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实力分界线？ 所以。 ‘我想要突破软上限的话，就得自己想办法创造些东西出来才行吗？’ 但我为什么要去对标那种高级队长才行啊…… 在得出结论之前，有马静也决定确认一下自己的面板内容。 【斩：60】【拳：60】【走：60】【鬼：50】 相对于一年前的自己而言，如今的成就本就已是翻天覆地的程度。 若是全力以赴的话，寻常副队长级的人物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甚至将单一的60点属性提取出来，横向对比其他‘同级人物’的话，有马静也认为自己占据上风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当事人在私底下已经尝试着爆发过自己的全力，虽然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权威机构来进行确定。 但起码也已经触碰到了四等灵威的层级。 放在副队长之中，这种程度的成就已经完全够看了。 甚至按照这个理论推导下去的话。 将这些技艺都锻炼到60点的程度过后，自己的实力应该就会固定在副队以上，正队未满的程度？ ……那我距离队长不就是只差一步了吗？ 正坐在了道场之中，有马静也看向自己的双手，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 这种时候应该进入刀禅的状态，去跟娑伽罗龙交流一下吗？ 毕竟这种类似扪心自问一般的做法，或许会有什么另类的收获也说不定？ 有马静也闭上了眼睛。 …… “哈？我连宇宙的尽头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你这家伙要怎样才能突破？” 啊哈哈，如果说我的话的确会这么说来着——穿着死霸装的娑伽罗龙直接骑在了有马静也的脖子上，开始扯着他的头发不断叫嚷。 “倒是你啊，快点修行，快点进步嘛！” “只是这点力量根本无法彰显我等咸海之主的真威！” “就是那个～呃，叫什么东西来着？啊！想起来了！” “卐解啊，卐解！快点给我学！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要知道自己的真名是什么！” 光说话还不解气。 这家伙居然开始把有马静也的脑袋当鼓，开始bangbang地敲了起来…… “痛，痛痛痛……别打了别打了……” 我的另一面性格有这么恶劣吗？ 是不是当初在领浅打的时候挑了个刺头过来啊？ 噫～跟这个小家伙真是聊不到一块去。 敷衍两句过后有马静也就退出了刀禅的状态，等到再睁开眼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颇为疲倦。弯弯绕绕了这么一大圈，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一点。 而且自己的思路稍微也有些不太对。 卐解的确是自己的目前之目标。 但在达成这项成就之前，三等灵威是必须跨越的一条鸿沟。 那问题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得先想办法解决掉这个软上限才行。 ‘我要有钱，那得先工作。’ ‘那我要找工作，就得有工作经验才行。’ ‘那我没有工作哪来的工作经验啊！’ 得先突破了灵威的限制，这才能够触碰卐解，直至达成整体实力上的增长。 这么一想还真是让人头疼…… 有马静也双手抱胸，露出了个相当苦恼的表情。 创造自己的流派吗？我？ 有马静也思索了一会儿，最后露出了个颇为自嘲的表情。 不不不，不论怎么想自己都还没有到能够开宗立派的程度啊…… “怎么样，还在烦恼吗，有马君。”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将近大半年的相处，让有马静也早已习惯了一番队中众人的声音。 此刻仅是听见，他便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转过身去，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正站在了推拉门的边缘处。 对方的打扮一如既往的绅士风格，此刻看向有马静也这边，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和善。 “已经在这边坐了一个上午了，有什么收获吗。” 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副队身份就有所看轻，有马静也恭敬起身说道。 “呃……很遗憾，暂时还没有。” “呵呵，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啊。” 雀部长次郎目光在道场之中四扫了一圈，最后凝回到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有马君来到一番队实习之后已经过了多久了？” 问题稍显突兀，但还不至于到无法回答的地步。 沉吟片刻，有马静也点头回道。 “到今天为止，应该快七个月了吧。” “原来如此，时间真快啊……” 感慨似地开口过后，雀部长次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活得久了之后，对时间的流逝总会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像我这样的愚钝之人，如今也唯有在四季更迭之时才会有些许感触。” 对方的目光低垂了下去，片刻之后，雀部长次郎便是抬头对着有马静也说道。 “有马君，有没有时间抽空，跟我出去走一趟？” 雀部副队长的邀请吗。 倒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但是…… 有马静也讪笑了两声，抬手指向了道场外的斜阳。 时正秋季，暖风微熏。 “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但这样不会耽误雀部前辈的下午茶时间吗？” “喔，有马君还懂这个吗？” 雀部长次郎似乎是来了几分的兴致，他伸手摆弄了一下脸上的胡须，笑得相当灿烂。 “那就一起去喝一杯再说吧！” (本章完) 第89章 088：哎嘿( ampgt) 第89章 088：哎嘿ξ( >) “打扰了。” 致歉一声，雀部长次郎领着有马静也，来到了间样式颇为古朴的小店。 门面装饰着精致的铁艺纹，透过橱窗，可以瞧见里面那由暗木制成的古董桌椅。 灯光是柔和的橘黄色，映照出一派温馨而雅致的氛围。 店里的空气弥漫着烘焙咖啡豆的气味，轻慢的音乐……噫？这里头还有唱片机吗。 “厉害，居然还能搞到这种东西吗？” 看着穿戴整齐的侍从从桌台后绕行而出，雀部长次郎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眼光不错嘛有马君，居然能一眼就看出店里头最贵的东西。” 端起刚刚递上来的咖啡杯，这位一番队副队长露出了个颇为沉醉的表情。 “轻慢的音乐，配合咖啡的醇厚感。总能让我想起那年在现实之中的邂逅……只是可惜，在瀞灵廷之中能欣赏这种东西的人，实在太少。” 有马静也谢过了端来咖啡的侍从，就近地取走了两小袋的黄砂。 “这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毕竟大伙都没怎么接触过西洋货嘛。” “西洋货吗……呵呵，挺有意思的代称。” “啊……抱歉，好像说了些让雀部前辈感到困扰的话。” “无妨，我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可是很高的。比起你嘴里头的那个古板的元柳斋大人而言，我应该还算是个比较偏向于革新派的人吧。” 严肃之人偶尔开的玩笑，杀伤力的确倍增…… 有马静也无声地咧开了嘴，露出了个讪笑似的表情。 “话说回来，有马君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吗？” 看着雀部抬手指向了自己，有马静也微笑着扬起了手中空落落的砂袋。 “啊，您指这个吗？不好意思，我不太吃的消味道苦涩的东西，所以……” “经由时间沉淀苦涩，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味呢。” “这个话题还请等到我一百岁之后再说吧。” “哈哈，你这家伙果然很有趣。” 雀部长次郎双手平放桌台之上，此刻半抬起了左手，开始摩挲脸上的短须。 “劳驾，再给这位上一些甜点吧。” 当事人作出了个战术后仰似的动作。 “啊，这，就不劳驾您破费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我出资赞助的小店，所以这次就是免单了。” 嚯嚯。 又能吃白食啊？ 有马静也目光一下子就锐利了起来。 “劳驾，有提拉米苏吗？” 雀部笑得倒是相当大方。 “你小子倒是真的不知道客气啊。” “哎嘿ξ(>)” 糕点下肚，咖啡漱口。 狠狠地补充了一波分和脂肪，有马静也的表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怪不得当初请客的时候，虎彻勇音能露出那种满足的表情。 这种热量缺口被填补过后的满足感的确不是盖的啊…… 原本困苦的心情都是变得美丽了起来。 用纸巾擦拭掉了嘴上的残渣，雀部长次郎颇为优雅地挥了挥手，将多余的餐盘装饰都给顺势撤了下去。 “有马君，你今天在纠结自己的实力未能有所进步的事吧？” 聊起正事了。 有马静也的表情也顺势地严肃了三分。 “没错。”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如此焦急呢。”雀部长次郎抬起了右手，食指平翘，用轻快的姿势搅动着自己的小胡子。 “从你成为死神过后到现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又几个月吧？” “只是这么点的时间，你就已经完成了始解的学习，并且掌握到了足以担任副队长一级的实力。” “真是的……若不是你坚持要隐藏身份的话，你现在就是真央灵术学院的绝对风云人物。”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不可避免地呃了一声。 却是憋不出半个屁来。 说不出口啊…… 一想到正剧里头的那些个妖魔鬼怪，有马静也就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停下脚步。 时间虽然是站在他这一侧的伙伴，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联盟’而已。 若是不能客观地看待这份优势，那到时候也只会落得适得其反的结果。 “那个，我……” “不方便开口的话，不用说也没有关系。” 如同这说出口的语气一般。 雀部长次郎的表情平和而沉稳，与此刻微焦的咖啡香混成一团。 “其实元柳斋大人在私底下也跟我聊起过这件事，他也认为有马君透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焦躁感。” 有那么明显吗？ “但因为并不妨碍修行的缘故，而且元流的心经与技巧都没能落下，所以就没有追究什么。” 谢山爷不杀之恩嗷。 “但归根结底地说来，这份情绪总归还是不健康的。” 说着，雀部的嘴角微微上扬，在此刻将指尖调转，朝着身旁一侧轻点了过去。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有马君。” “你刚才关注的这个唱片机……” “那东西其实还是我亲手一点点拼出来的。” 有马静也惊了一下。 “……哎？您还有这么厉害的手工能力吗？” “那当然也是日益培养出来的了。” 雀部颇为得意地扬起了右手，做了个五指微张的动作。 “从一开始的生疏，什么都不知道。” “直至慢慢了解，开始熟悉……趁着工作的间隙，我学习这些枯燥而又晦涩的东西。” “直至将其完整地掌握就费了五年的时间，之后付诸于行动，将其完整地重现出来，又是用了十年的时间。” 所以。 “你能够明白我想说的东西吗？有马君。” 雀部的目光温和，在此刻平淡地说道。 “焦急只会让人露出破绽，带不来一丝一毫的帮助。虽然像有马君这样的奇才，将来必定也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在那之前，还请务必将注意力放在当下。” “真正的绅士可不会做出大跨步这种失礼的行为。” 找不出什么反驳的余地，更何况对方说的也是有理有据，此刻更是没有听不进去的道理。 总而言之。 雀部长次郎也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提示着有马静也，需要戒骄戒躁…… 如此心意，在下心领了。 有马静也半抬起头，表情在此刻也是变得认真了许多。 “我明白了，雀部前辈……多谢指导。” (本章完) 第90章 089：此乃我流之法 第90章 089：此乃我流之法 从咖啡店回来之后，有马静也的情绪明显回转了好多。 ‘既然暂时没有突破的契机，那暂时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东西上，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方法呢？’ 一步步地来吧，事已至此，有马静也已不再奢求自己会有什么更明显的飞跃式进步了。 总而言之。 先把鬼道提升到60点再说！ 嗯，全部能力达到及格线的风景……想必也会非常亮眼吧。 心态摆正过后，总觉得周围的风景都变得养眼了许多——所以这就是心宽天地阔的道理吗？ 事到如今，有马静也倒是多少能够理解这种情绪了。 …… 晚饭时间。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这副傻乐呵的表情，元柳斋端着味增汤，眼神也是变得有些古怪。 笑得多少有些恶心了…… 趁着当事人去加饭的时间，山老头向着身旁的冲牙源志郎轻声问道。 “他碰到什么好事了吗？” 冲牙的表情同样颇为古怪。 “属下不知。” “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元柳斋阁下，您不能因为有马君跟春水队长走得近，就这样随意揣测对方……”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晚间的练习时。 又一次地被元柳斋爆打，有马静也浑身是伤地瘫倒在了地上。 老头子照例取走了干巾擦拭着身体，披上了件单衣，盘膝坐在了边缘处的蒲团之上。 “今日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 有马静也哎哟哎哟地爬了起来，深呼吸口气，大声喊道。 “多谢指导！” 好，很有精神。 要在平时的话，当事人已经连滚带爬地往队舍的方向跑回去了。 但今天的情况稍微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情绪过于平和的缘故，总觉得原本就是动弹一下都会疼到呲牙咧嘴的伤势…… 在今日并非那般的夸张。 是通过调整呼吸，紧绷肌肉，就能够勉强将其压制住的感觉。 站定在了原地，有马静也的目光微微出神。 他虽然大口地喘着气，周身的淋漓大汗更是预示着体力迫近极限。 但此刻的双目却是保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明亮感。 呼，吸。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却能够感觉到气流撞入身体，顺着肺部的挤压，混入到血液之中，奔走全身的细微之感。 真是奇妙…… 仿佛是进入到了某种极为玄妙的状态。 有马静也的思绪并未做出更进一步的指令，但当事人的身体却已经摆开了架势。 但……自己又该摆出怎样的姿势，才算是最正确的选择？ 元流，现代搏击，四枫院家传秘籍…… 林林总总的技艺，纷纷扰扰的思绪，像是被搅碎了的空气。 在此刻随着晚秋的阵风，向着有马静也直挺挺地吹拂而来…… 能听到。 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有马静也，此刻最为正确的动作是什么。 右腿前探。 将双膝盖打直，致使身体中线分明，像是颗昂首挺立的松柏。 然后…… 侧身，爬紧脚趾。 双手的位置…… 左手安放在了腰侧的位置，似是为了应急时的后置动作，虚握成拳。 所以重点还是右手。 以肩为始，肌肉的线条于此刻分明地鼓起。 砰砰砰砰砰…… 名为心脏的泵机在此刻火力全开。 力量开始被带动，随着奔涌的血液，将名为身体的机器彻底激活。 汗液于此刻被尽数蒸发，有马静也的身体开始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紧绷姿态。 右手朝着身前平平地探出，微攥成了半拳的轮廓。 气势。 肉眼可见的流动，在道场之中流转，汇聚。 静坐一旁的元柳斋早早地就将目光调转，安放在了远处的少年身上。 一种微妙而又确切的预感在此刻浮现。 尽管只是种不切实际的推敲，但山本元柳斋重国依旧是微微瞪大了眼睛。见证也是一种支持的方式。 不远处的冲牙源志郎缓步上前，直至站定在了山老头的身旁。 “元柳斋大人，这是……” “静观便可。” 除此之外，都是多余之举。 不远处的二人都在静静等待，而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他同样也保持着这股‘蓄势待发’的姿势。 并没有立刻出手。 因为他已经能够捕捉到，那漂浮在了空中，若有似无的流向。 身体的毛孔仿佛被尽数张开，如同远洋航海的船帆般，将一切的流向都尽数捕捉。 并加以反馈到肉身之上。 空气的流动，心跳的起伏。 一丝一缕的环境，于此刻都被有马静也尽数捕捉。 便是在这时，有马静也犹如福至心灵那般地……让右手做了个五指微张的动作。 便是在某个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 犹如这沧海一粟的‘契机’，被有马静也准确地捕捉到手。 少年踏出了右脚的一步。 随后…… 一切都仿佛被斩开了那般。 并拢成了四指状的右手，以前刺的姿势狠狠地将空气撕开。 瞬间的倒卷。 是空气被抽取，蹂躏之中的填补之举…… 然而紧随其后的吞吐，则是仿若澎湃而起的巨浪，在此刻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轰！！！ 肉眼可见的劲风朝着四周溢散，将元柳斋的长眉胡须都给吹拂地高高扬起。 冲牙源志郎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他的双目微眯，在此刻只觉得恶风阵阵起…… “这是……” 仅是不使用灵压的空击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全力以赴地打在了人身上……又该如何？ 不等多说些什么。 身旁元柳斋已是沉默着走上前去。 他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等待着对方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在细品，回味，直至最后猛地松了口气…… 扑通一声地倒在了地上。 “呼……” 大口地喘着气，有马静也甚至是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全身都在传来剧痛，这是一种近似于压榨过后的悲鸣，同样也是对莽撞之举的抗议行为。 痛痛痛痛痛…… 虽然痛到了差点不能呼吸的地步，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却是感到了由衷的高兴。 因为他看到了久违的内容物。 【你进行了一次融合技巧的尝试，你成功地融合了剑道与白打的技巧】 【剑道+2白打+2】 果然。 有马静也的思路并没有错。 想要突破软上限的契机便是学会融会贯通！ 四项技艺之所以都被罗列其中，这便是因为有马静也必须完整地学会这些东西，之后才能够进行探索性的延伸。 ‘剑道，白打。’ ‘这两个是我最擅长，同样也是尝试最多的东西。’ ‘所以它们才是最容易有所进步的属性值……这才是我能够打出这一击的原因！’ 自己的努力并非是浪费精力之举。 即便是到达了软上限过后，自己日积月累的锻炼也会印刻在肉体之上。 是。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东西而已。 有马静也，成功地突破了60点属性值的桎梏！ “小子，想好名字了吗。” 身后传来了元柳斋的声音，有马静也强行睁开了被汗水浸湿的双眼，朝着一侧望去。 虽然迷糊，虽然浑浊。 但依旧能看到，那名为高兴的轮廓。 有马静也便是沉吟了片刻之久，所幸，他本身并不是个纠结的人。 如此之技艺，其名字只是用以指代的称呼而已。 本身并无特殊的意义。 遵从着自己的内心，有马静也朗笑一声，大声喊道。 “这是我有马静也的流派。” “因为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所以……” “此乃我流之法！” (本章完) 第91章 090：今日依旧 第91章 090：今日依旧 提着细软，大包小包的行李攥在手中。 有马静也面向一番队队舍，在此刻恭敬行礼，大声喊道。 “这段时间，真是多谢关照了！” 冲牙源志郎双手环抱胸前，在此刻仅是平静地笑着点头。 “有马君，一路平安。” 雀部长次郎把玩着自己脸上的短须，表情也是颇为放松。 “等之后毕业了，来一番队工作吧？” 唯独山本元柳斋重国位居正中，拄着长杖，就这么昂着脑袋像块石头般巍峨不动。 “谨记这段时间的所学之物。” 都要临别了还说些这么僵硬的场面话——倒也的确像是元柳斋会说出来的话。 心情稍微有些激动。 有种坐了好几年的牢，突然放出去般的喜悦感。 但更多的还是些许感慨。 尽管劳累，浑身是伤。但在一番队的这些时间里头，留下的也并不只有血与汗而已。 有马静也在这里找寻到了突破的契机，也清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即便仅是如此，心中的感谢之意便已厚重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想说点什么。 但在这种时候……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所以在几经犹豫过后，有马静也最后长吁出了口气，继而大声说道。 “之后有时间了我还会回来的。” 冲牙和雀部纷纷露出淡淡的笑容。 “到时候会带些伴手礼！” 元柳斋已经闭上了眼睛。 “所以在那之前，诸位，保重身体。” 有马静也后退了半步，高抬右手轻轻挥动。 “那么，回见了！” 迎着众人的道别，有马静也转身，正欲踏步离去。 元柳斋的沉吟从背后依稀传来。 “去吧，不负护廷之名。” 结束了为期数月之久的一番队实习。 有马静也，堂堂归校！ …… “所以，因为是在一番队实习的缘故，所以不仅学分全部修满，考试成绩也默认是优等？” “哎？这也太狡猾了吧！” “明明我也出去实习了来着，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方面的福利啊！” 看着虎彻勇音气到眼歪鼻斜，有马静也笑得颇为戏谑。 二人坐在了学校的食堂里头，如今也是久违地碰上了一面。 “因为卯之队长并不怎么在意跟学院的交流吧？这种东西其实只需要提前通过书信确认，之后就能够用实习经验去代替成绩的。” 咬着汤勺，虎彻勇音的浓眉已纠成了一团。 “是，是这样的？” “因为听雀部副队长提起过，所以我多少也有些把握。估计是因为卯之队长精力不在这方面上吧……倒也是情有可原。” 一番队注重事务方面的内容。 有马静也虽然不感兴趣，但多多少少地……也都是跟在雀部身后实习过一段时间的。 对于许多政务，以及事务方面的内容，了解的自然也比寻常院生要多些许。 “不过这种东西在后续做出申请也来得及，卯之队长抽不出空的话，让山田副队长去处理一下也没关系。” 考虑到卯之烈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科班’出身。 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自然情有可原。 让之前那个，跟有马静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山田清之介去处理，这也算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只是听到这话，虎彻勇音的表情却变得愈发忧愁。 “啊，你说山田前辈吗……” 表情跟语气有些不太对劲。 有马静也表情微动，忍不住说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意外吗？” “不，只是山田前辈两天前被调任到了别的地方去。如今四番队的副席已经空出来了。” 原来如此。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夹起一块炸鸡放到了嘴里。 “那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高升吧？不致于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才对。” 虎彻勇音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了的茄子般，连带着语气都焉了下来。 “但，但也是我好不容易才熟悉起来的人啊……想到之后还要跟陌生的副队长重新认识，光是想想就让人紧张……” 又来了，这种社恐式发言。 也不知道这丫头得到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如同原著线那般地坚强。 嘛……虽然现在这副样子也挺有意思就是了。 “有可能下一任的副队长就是勇音你呢？” 当事人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低头嘟囔道。 “我这样的人，肯定不行的啦……水平这么烂，升上去也只是给卯之队长添乱。” “不不不，勇音的回道水准已经很高了吧？上次的模拟测试结果，不是都已经能够排到普通的四番队队士前列了吗？” 正在搅着头发丝的虎彻勇音忍不住‘哎’了一声。 像是小秘密被发现了一样。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一番队的事务性工作可是很全面的啊。” 有马静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露出了个贱兮兮的笑容。 “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四番队的各种汇报内容，有些信息就不难收集到啦。” 所谓的以权谋私便是如此。 “你这家伙啊！” “喔～别生气别生气，其实也没有翻很多啦。” “……真的？” “拜托啦，真的只有一点……一点点而已！” 坐回到了椅子上，虎彻勇音的嘴唇蠕动了一阵，最后像是放弃似得叹了口气。 “暂且信你一回……” 真好糊弄。 但这也是对方的可爱之处。 “有马，你之后还会要去其他番队实习吗？” “暂时倒是没有这个打算了，毕竟这次的收获太多，我想要费一段时间消化消化。嗯……估计等到今年结业之前，应该是不会再出去了。” 话虽如此，但如今也已是深秋。 距离这一学年的结束时间，左右也不过剩下了三四个月的功夫而已。 “是吗？那这样就好了……” 虎彻勇音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仿佛是在确定了这个信息过后，她终于是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一般。 长舒口气。 “怎么了，一副颇为感慨的模样？” “不，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目光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虎彻勇音把表情收敛，便是用着颇为压抑的语气说道。 “有马肯定不知道吧，其实就在前段时间，现任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大人的儿子，朽木苍纯大人已经战死了……” “……？？？” 消化一段信息是需要时间，来进行适当地缓冲的。 而在彻底反应过来之后，有马静也脑子里头也浮现出了相对应的情报信息。朽木苍纯。 是原著线之中，时任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父亲。 虽然并没有在正传之中有过浓墨重彩的描写，但这样的角色多少也有些耳闻。 没想会发生这种情况。 有马静也表情略微凝重了三分，轻声问道。 “勇音你知道些什么吗？” 后者的嘴唇紧抿成了条线，似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惶恐状的不安。 仅是都让人有种揪心的感觉。 有马静也伸出了右手，轻轻地覆在了对方紧握着的双拳之上。 “不用紧张，有我在，慢慢说就好。” 鼓励的言语并不足以振奋人心，但对象如果是有马静也的话。 虎彻勇音的确是好转了许多。 “那是四天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正在研究队内的医书。” “突然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动静，我看到好些人个人在走廊上跑来跑去，最后问了一圈才知道。” “是朽木苍纯大人负伤了，在执行任务的途中，遭遇到了猛烈的攻击。” “据说他是被朽木银铃大人给抱回来的，情况相当紧急。” “为了确保能够进行有效的救助，卯之队长也亲自上阵，但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人遗憾……” “等我看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什么血迹，苍纯大人的脸也很干净。” “那……” 虎彻勇音沉默了片刻，便是在最后强牵起了嘴角，露出个略微扭曲的笑容。 “看起来就跟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朽木银铃大人，虽然的确很威武，具有威严感。但看着对方的背影，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落寞感。” “之后在跟卯之队长聊天的时候，才知道朽木银铃大人还有过类似的感慨。” ‘那个孩子的确不擅长战斗，但既是朽木家族中人，其才华就必须得到施展。’ “站在朽木银铃大人的角度看来，他可能不会感到后悔，但，但是啊……” “那也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慢慢长大的儿子吧？” 能感觉到虎彻勇音的双手在有些止不住地发抖。 有马静也未能发出声音去打断对方，与此刻也仅是安静地旁听着。 “有时候我也会想，像是苍纯大人这样的贵族人物，也都会因为执行任务而阵亡。” “那像是我们这样的底层人物，阵亡率也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已。” 所以。 “虽然只是稍微的，一点点的……” 虎彻勇音的下巴微颤了一下，泪水在面颊之上滚落。 “有点害怕。” 害怕自己会死，也害怕有马静也像是苍纯那般，没来由得，突兀地失去了性命。 未知本就是一片黑暗。 其中包藏着的浑噩与凶险，此刻也在虎彻勇音的面前露出狰狞一角。 诚如山本元柳斋重国所言。 既以死神之名，背负着护廷之责，战死亦是常态。 但偶尔也会有的……像是这样有些迟钝，还未知晓生死之重的可怜之人。 看着对方露出这副抽抽噎噎地表情，有马静也罕见地没有直接出言安慰。 他只是沉默着拭去了对方的泪痕。 只是这个动作反而让对方的势头愈演愈烈，眼看着虎彻勇音都开始哭出声来了…… 有马静也只能站起身，凑到了虎彻勇音的身旁。 单是言语似乎太过单薄。 所以有马静也伸出双手，轻轻地揽过了虎彻勇音的脑袋。 对方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在此刻将脸给埋入到了有马静也的怀中，开始无声地抽噎。 有马静也轻轻地拍打着虎彻勇音的肩膀，对方虽然身材高大，但体态依旧显得消瘦而骨感。 “放心吧，我不会很轻易就死掉的。” 看似只是个很平淡的承诺。 但里头的份量几何，如今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毕竟将来那些个肉眼可见的对手…… 经过一次筛选，空座町下的护廷十三队。 全知全能，能攥取卍解的星十字骑士团。 嚯嚯，真是任重而道远。 不明真相的虎彻勇音只是把脑袋向上拱了拱，沉默地回了一个单薄的音调。 “……嗯。” “所以，能先不哭了吗？” “嗯。” 有马静也尝试着后退了半步……走不动。 “那个，先放开我？” “……不要。” 哎？ 你不是最讨厌在别人面前搞这些东西了吗？ 能看到怀里头的虎彻勇音扭着脑袋，把贴放在了有马静也肚子上的左脸给换成了右脸…… “就这样，抱一会儿吧。” “……你不怕别人看到了吗？” “现在不想去考虑这些。” 哎呦哎呦。 丫头也长大了嘛。 心里头多少是有些欣慰的，但在同时，意识到对方情绪得到了缓解过后。 有马静也心中想要取乐的念头已然占据上风。 “喔，是清音啊！” 虎彻勇音忍不住‘啊’地一声，条件反射般地直起了身子。 目光朝着周围扫去，哪有她妹妹的影子啊……都是有马静也编的。 致于当事人？ 芜～已经溜走咯。 “勇音，我想起有些事情要急着处理……下次我约你，回见！” 因为学分充足的关系，有马静也在剩下的时间内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所以他先是折返，回到了寝室里头，简单地修整了一番。 看着镜子面前穿戴整齐的自己，有马静也的目光变得略显深邃。 虎彻勇音今日的说辞并不是没有打动他。 只是相较于明面上的情绪而言，他思考的东西跟对方有些不太一样。 悲伤吗？ 或许有点吧。 如同蓝染所言，身怀慈悲之心并非是什么坏事。 好似当初的眠五号一般，听闻，抑或是目睹生命衰弱，渐渐死去，因此而感到伤感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也正因如此。 为了不被夺去重要的东西。 “人才会需要不断地前进啊……” 右手轻抚在了浅打的刀柄之上，有马静也深呼吸口气。 转身走向门外。 今日。 有马静也依旧在为了变强，而继续努力。 (本章完) 第92章 091：它起码不苦 第92章 091：它起码不苦 从真央灵术学院出发。 并未去往其他地方，有马静也之目的地正是五番队之队舍。 虽然因为镜水月的关系，有马静也完全可以长驱直入而不用担心暴露方面的问题。 但谨慎总是好事。 在几经兜转之下，他终于是摸索到了熟悉的办公室前。 抬手，敲门。 “请进。” 熟悉而又温和的语调。 有马静也推门而入，与端坐于办公桌后的人影对视了片刻之久。 蓝染惣右介。 尽管脸上的笑容依旧，但考虑到对方已经等待了自己有一段时间。 有马静也还是选择老实开口。 “抱歉，蓝染老师。因为绕了一下路的关系，稍微有些迟到了……” 对方平淡将双手并拢，在桌上缓缓抱拳，语气如常。 “无妨，静也君。” “分开只是为了增进再会之时的喜悦。” “故此，我也会异常珍惜这种难得而又短暂的瞬间。” 不愧是牢师。 许久不见，说的话还是这么有格调。 在下就不客气地借用了！下次跟虎彻勇音会面的时候应该能用上。 “请坐吧，静也君。”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两人表情都有瞬间的僵硬。 得是在片刻之后，有马静也这才露出讪讪表情，继而尴尬地笑了两声。 “啊，哈哈……不，不好意思啊。声音好像稍微有些大了。” 蓝染颇为无奈地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山本总队长谓之以元流的东西吧？真是的……虽然我对总队长本人还是相当尊敬的，但不得不说，他也教了静也君些没用的东西。” 牢师难得显露几分的攻击性。 只是还没等有马静也做出回应，对方便已是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的交流。 “这些东西就暂且放置一旁吧，静也君，我对于你最近的遭遇有些感兴趣。” “特别是现任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要是可以的话……” 蓝染微笑着扶正了眼镜，低声说道。 “能麻烦，跟我透露一些有关于他的情报信息吗？” 当事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毕竟有马静也完全能明白蓝染的焦虑所在——山本元柳斋重国是牢师的重点提防对象。 在原著线里头并没有自己的存在，蓝染即便是当上了队长，也很少能够拥有与对方接触的机会。 今时不同往日。 有了自己这条线，牢师自然也会想着合理地利用起来。 有马静也不做保留，尽量地将自己印象之中的山老头都给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 蓝染若有所思地揉搓着下巴，露出了个颇为严肃的表情。 光从对方的反应，有马静也就不难做出更进一步的判断——自己提供的情报看来的确能帮上不少忙。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东西。” “嗯，很不错……不，应该说是帮大忙了。” 蓝染脸上的笑容再度浮现，只是比起平时的温和，此刻更显几分的热切。 “顺便问一句，在静也君看来，山本总队长又是个怎样的人？” 问我的意见吗？有马静也稍显尴尬地挠了挠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意见会显得很主观……没有关系吗？” 蓝染笑容不变。 “客观的东西已经品鉴太多了，相较之下，我的确对静也君的想法更感兴趣。”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也就不必再多客气。 沉吟片刻，有马静也思索着开口道。 “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我眼里……” “是个古板，固执，像是根苍松般坚硬的老人。” “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自己的坚持，因为表情经常很严肃的原因，所以会让人觉得很难接触。” “但其实深入了解过后能明白，对方其实是个异常地通情达理的老头。” “比如说在制服方面，一开始只会觉得元柳斋很古板，但实际上其实也会根据特定的对象，适当地放宽自己的条件。”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马静也双手抱胸，冥思苦想了片刻之久。 啊，有了。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正如同原著线里头，京乐春水，更木剑八，朽木白哉三人不将队长羽织当一回事的那种态度。 按照山老头对自己的严苛程度，仅是一顿责骂加惩罚可糊弄不过去。 但实际上对这三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甚至反过来只是把自己给气到半死…… “在表面的古板之下，尚存几分的随机应变，可以说是跟印象和外观相驳的性格。” 蓝染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些描述，在此刻郑重点头。 “原来如此，静也君看样子又学习了一些挺有趣的东西。” “那个总队长，没想到还能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来对方也对静也君相当看重啊。” 蓝染站起身，在角落处取来备好的温水，将有马静也面前的茶叶冲开。 “抱歉。让你多费了这么些口舌，总之先用这些廉价之物补充些水分吧。” 淡雅的清香扑鼻，只是闻到的瞬间，就能明白‘价值不菲’是个什么概念。 “啊，我不……” “适当地客气的确是与朋友和谐相处的正确做法，但我可不吃这套，静也君。” 噫～ 这话都说出来了，再推脱就显得过于不识相矣。 有马静也只能看着卷曲的茶叶被流水冲开，在温度与水分的滋养下舒展，泡发，直至将茶水晕成了淡雅的浅绿色。 “尝一下吧，是我专门托人买的稀品，或许会带来一些不错的体验。” “那我就不客气了。” 呼…… 一口牛饮下去，直接喝了大半杯之多。 “感觉如何？” 迎着蓝染那颇为期待的目光，有马静也只能沉吟片刻。 继而小心说道。 “它……它起码不苦？” “……” 蓝染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后，嘴角便是不可遏制地上扬而去。 当事人甚至不禁侧过了脑袋，并将右手半遮到了嘴角的位置。 但最后还是没能忍耐住，那迫至极限的强烈情绪。 蓝染惣右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哈……静也君，你总是能说些让我都感到意料之外的话啊。” (本章完) 第93章 092：我来改变 第93章 092：我来改变 褪下了眼镜，这名五番队副队长取出绵软的手巾，开始仔细地擦拭手中的镜片。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欢乐感。 但起码…… 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却着实有些笑不出来。 ——我的发言有这么乐吗？ 只能说高雅之人的笑点，的确跟咱这种普通人不一样呐。 把手中的茶杯返回到了原处，有马静也嘴巴微张，目光里头露出了几分思索般的神采。 “有什么想说的吗，静也君。” 感知的确敏锐，有马静也还在犹豫是否要开口，对方已经发现了这个势头。 “我只是在犹豫……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蓝染将手巾安置到了桌角，以平缓而又淡定的姿态将眼镜重新安放在了鼻梁之上。 “思想并非是一蹴而就的理想之物，既然有所思虑，必然也有其困难之所在。” “所以不用犹豫，尽可能地分享你的忧虑吧，静也君。” “作为指导教师而言，我很乐意为你做出指引。” 有马静也目光低垂在了茶杯之上，语气低沉地说道。 “我们就这样继续行动下去，迟早都会出现跟山本总队长对峙的情况发生吧？” 蓝染不置可否地沉默片刻，继而说道。 “这种不确定的事情我无法做出保证，但……几率应该不会太小吧。” 说的相当保守。 但实际上的情况已经可以说是清晰而明了。 对方毕竟是护廷十三队的总指挥，也是目前明面上的大敌所在。 既有心想要做出颠覆之举，双方之间的立场本就不存在可调和的空间。 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这点，所以此刻在听到蓝染的回应过后，脸上也是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蓝染老师，您很照顾我的心情嘛。” 这种时候明明直言不讳便可，但却用如此弯弯绕绕的方式来表达。 蓝染仅是轻笑了一声，用以充作自己的回应。 “不切实际的幻想也的确有存在的必要，我只是觉得静也君并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的想法而已。” 真是温柔的说法。 “老师的说辞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啊。” “静也君只要注意些许，同样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哈，饶了我吧。 有马静也明白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相较而言，直来直往才是最适合他的风格。 “蓝染老师……” 有马静也半抬起头，方才略显迷茫的眼神，在此刻已是坚定了许多。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蓝染惣右介选择将右手安放在了桌面之上。 掌心承托着下巴，眼神平淡地，在此刻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但说无妨。” “未来如果真的对峙上了山本总队长，还请老师不要做些其他的安排……” 有马静也用着一字一顿地语气说道。 “由我去对付山本元柳斋重国。”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即便如蓝染这般，此刻也似乎对于这种发言而感到几分的意外。 毕竟他根本无法理解有马静也之动机为何。 山本元柳斋重国。 即便是蓝染自己都得不断地思考，究竟该如何处置对方才能够让损失最小化。 对方无疑，必然是当今尸魂界最为强大的死神。 执掌着护廷之名，在千年之间杀尽仇敌，空前绝后的恐怖之人。 如此无血无泪，宛若佛陀慈面，却与其背向而行的修罗。 而现如今，一名甚至都未曾掌握卍解的少年，却说出了类似‘把元柳斋交给我来处理’的话语。 实诚地说。 要是其他人开口的话，蓝染只会面无表情地将其忽视。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笑话，这的确能够起到让人身心愉悦之作用。 但那也是建立在现实之上的造作与取乐——过于脱离现实的愚蠢之行，只会让人觉得厌烦，并将其轻视。但…… 如今开口的是自己所看重的教子，也是蓝染认定能够与自己同行的重要伙伴。 即便是要无视，甚至是嘲弄。 蓝染也想要在其之前，探明其想法究竟为何。 “静也君，能说明一下原因吗？”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必须这样做而已。” 说的稍微有些模糊。 但有些东西毕竟不能挑明了说。 诚如之前有马静也所言，山本元柳斋重国会在小事上留有余地，并且适当地放任手底下的人胡来。 但相较而言的。 老头子对于某些东西，完全可以说是一根筋的态度。 对于叛徒之人绝对不会留有余地。 即便是负伤倒地，他依旧会如同野兽般做出剧烈的挣扎——于空座町大战中，即便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依旧要与蓝染同归于尽的决心正是如此。 山本不会逼迫手下之人舍生忘死地执行护廷之举。 他只会用严苛的行为束缚自己。 如此恐怖而又执着的信念，想必若是不做什么改变的话，于并不遥远的未来…… 这家伙依旧会落得残废，腰斩，凄苦坠入地狱的下场吧。 之后。 有恩于自己的蓝染老师会锒铛入狱。 在孤寂与冷漠之间体会着时间的流逝，直至两万年之后…… 但是啊。 并不应该是这样的。 空座町的走向由我来逆转，千年血战的惨烈也应当得到遏制。 “尽管可能在蓝染老师听来有些不自量力。” “但我会变得更强的，变得足以跟山本元柳斋重国抗衡。” “变得能够与蓝染老师并肩而行，找寻到通往天际的台阶。” “直至找寻到一切的真相，并作出改变。” 就凭这份信念。 与手中的斩魄刀。 有马静也，必将改变未来一切的流向。 看着自己的教子露出如此坚毅的表情，蓝染的表情微动，最后仿佛是感到无奈般地…… 低垂下了脑袋。 一声悠扬的长叹出口，蓝染的语气变得颇为感慨。 “静也君，我现在的心情相当复杂。” “既有为你找寻到目标而涌现出的喜悦之情。” “也有着为你的选择而感到担心的忧伤之感。” 原来如此。 或许这就是身为长辈，看到晚辈有所成长之后的感觉吗。 的确是种酸甜与苦涩交加的触感。 “这条路会异常艰辛而凄苦吧，静也君，你能够接受吗？” 当事人爽朗一笑。 “我觉得我没问题！” 蓝染好似彻底释然般，任由嘴角牵扯出了一个无奈的弧度。 “明白了，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雏鸟总会羽翼丰满。 探索的欲望会日益增强，跃跃欲试的情绪也会愈发高涨。 既然如此。 那就尽情地飞吧。 向着一望无垠的深空，承载着梦想与一切的未来。 蓝染颇为感慨地望向面前的少年，缓缓说道。 “我无条件支持你的任何决定，静也君。” (本章完) 第94章 093：境界的源点 第94章 093：境界的源点 尽管自己也明白，蓝染并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 但此刻在真切地听到了对方的回答过后，有马静也依旧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多谢蓝染老师的理解。” “不必如此紧张，静也君。我只是做了一个所有为人师长都会作出的决定而已。” 解决了有马静也这边的心事，蓝染简单地调整了气氛，便是将话题带向了下一个阶段。 “好了，太过于以后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吧。静也君，其实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商谈的。” 牢师主动找自己谈话的时候可不多，有马静也本人也是乐意帮助对方。 此刻便是点头回道。 “您尽管听来便是。” “是关于崩玉的相关内容。” 开门见山的做法相当直白，完全不像是蓝染平时能做出来的行为。 但考虑到这一次面对的是熟人，所以也就省略掉了这种略微多余的行为吧。 “崩玉吗……” 有马静也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个思索似的表情。 自从上次在流魂街那片地，收集到乱菊体内的灵王指尖碎片之后，蓝染好像就暂时放下了相关的研究。 所以最近是又捡起来了吗？ “不瞒静也君，其实我在最近几天又去了几趟流魂街。本来想要通过将灵魂喂养给它的方式，再尝试一下能否引崩玉的反应。” 悄悄地又去干掉了不少人吗？ 只能说虽然有些感慨，但以现如今有马静也的立场而言，他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便是…… “所以，蓝染老师是有新的发现了吗？” 对方轻笑着扶正了眼镜，平淡摇头。 “不，其实这方面完全没进步。崩玉依旧没有什么明确的反馈，关于它的研究也暂时停滞在了这个阶段。” “……？” 那您是打算跟我聊什么呢？ “但是，这几日的行程并非是毫无收获。” 说着，蓝染顺势朝着自己怀中摸索一阵，继而掏出了个熟悉的透明长瓶。 闪烁微弱光泽的崩玉蕴含其中，在蓝染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与其黑色的底色相融…… 变为了一种神秘的淡蓝色。 “事情的转机就在三天以前。” “那日我照例收割了十三个具备成为死神资质的流魂，用以喂养给崩玉。对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的结果而言……” “即便如我，多少也会感觉到些许的落寞。” “但在将要离去之时，我看到了一只虚突然出现。” “它嘴里头还衔着流魂的肢体，显然是个最近在区域之中流窜的邪恶个体。” “我本来就对它没有什么兴趣可言，所以自然不会在意太多。” “但就在那一瞬间，静也君，我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把玩着手中的器具，蓝染的语气里头稍带上了几分的期待。 “若是将虚的能量注入到灵体之中，让两者彼此接触的话，会造成怎样的变化呢？” 在旁的有马静也听到这话。 忍不住在心中长叹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把人玩腻了之后果然就会选择调整目标…… 牢师依旧是盯上了虚。 “静也君，你难道不会好奇吗？作为我们死神之敌，虚所拥有的力量，其本质到底为何？” 完全不会。但这样说的话明显很扫兴。 有马静也只能是捧哏似地开口说道。 “稍微……有点吧。” “呵呵，不愧是我的弟子，这份求知欲也是生活必须品，可千万不可丢弃。” 从办公桌后绕行而出，来到了有马静也的对立面。 “先从头开始重新梳理一遍吧。” “尸魂界之存在本身，便是灵体的回归之所。生于此之灵体如此，被虚以外的各种原因影响，导致身死的人也会到来于此。” “按照这个理论看来，毋庸置疑的，虚存在之本身便是犹如世界之毒般存在的事物。被其吞噬，灵体就会被迫与其相互融合，变成一体。” “到此为止的东西，静也君应该都是能够明白的吧？” 看着蓝染坐在了客椅上，有马静也为其满上了一杯新茶。 并点头回道。 “嗯，没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在灵术学院里头教导过的相关内容。” 换而言之，蓝染方才所说的内容，也全部都是尸魂界之死神众的共识所在。 浅浅地抿了一口气温茶，蓝染便是轻声说道。 “很好，那么继续整理一下。” “静也君，死神之技分为四项，你应该也同样知晓吧？若是能够将其修炼到极致，其强大之处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啊……静也君。如果已是攀登到了四项技艺的巅峰之处，那接下来的方向又该如何？” 有马静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 对方能问出这种话，自己可以说是完全不意外的。但问题就是当事人并不知晓该如何回答。 不知道啊，牢师。 我这边的四项成绩满打满算也就刚过60分的及格线。 跟已经满分的大佬的自然聊不到一块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窘迫感，蓝染沉吟片刻，转而说道。 “抱歉，好像说了一些冒犯的东西。暂且跳过这个话题吧。” “简单来说……静也君，其实我想确定的事情很简单。” “我想要找寻到能够破除四大项带来的桎梏，能够引导着死神走向更高层次的契机。” “对，就是这个……我想要找到能够突破境界的源点。” 蓝染的语气如常，但表情却是罕见地稍微激动了些许。 “虚能够吞噬一切，无情，残暴，甚至只有极少数的个体才能够拥有如同人一般的感情与思考能力。” “而将人与虚的魂魄进行接触，我实际上已经进行了几次尝试。很遗憾……这些实验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看来寻常的弱小灵体，是根本无法经受住这种程度的折磨。” “所以……” 蓝染推了推眼镜，嘴角隐约之中有了向上扬起的倾向。 “或许用某些强大的灵体作为实验对象，其成功率也能随之产生变化？” “很有趣的思路吧，静也君。” 而事实上。 “我也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计划。” “只是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作出一些合理的准备才行。” (本章完) 第95章 094：花 第95章 094： 次日。 护庭十二番队队舍门前。 阿近双手环在胸前，像是等待着什么似得正看向远方，微微出神。 得是过了几分钟之后，某个熟悉的声音才从背后传来。 “阿近先生！好久不见！” 声音很有辨识度，是一听到就能分辨出对方之身份的程度。 但与此同时…… 嗓门似乎也变大了许多？ 转过头去，阿近看到了有马静也正小跑着向这边靠近。 对方提着大包小包，似乎光是为了赶路就已经消耗了许多的精力，以至于在此刻额头之上满是细汗。 阿近平静地接过了对方手里头的行李，轻声问道。 “有马君，怎么会突然临时申请来十二番队实习的？” 当事人嘿嘿地笑了两声，露出满嘴大白牙。 “这学期的学分虽然已经够了，但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得找些地方来学些东西才行。” 原来如此。 阿近一向不苟言笑的脸皮微颤，挤出了个颇为随和的笑容。 “所以十二番队就是你的消遣之地吗？” “呃……很过分的说法，我应该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只是玩笑而已啊，有马君。” “阿近先生什么时候学会的冷笑话？” “很冷吗？那我下次不说就是了……” 二人并肩而行，先是转去队舍的地方，让有马静也把行李都给安置到位。 “啊……这个东西就先别放下了吧，我待会儿是想要带到研究局里面去的。” “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只是微不足道的伴手礼而已，毕竟跟大伙也好久没见面了。” “真客气啊，有马君。” “应该说是正常的社交来往吧？” “哈哈，我们这边的人可都是不太正常的家伙啊。” “这句话我倒是的确不想反驳……” 因为本就是熟识的关系，有马静也跟阿近聊得还算是愉快。 带来的伴手礼也在队内得到了很好的反响。 毕竟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也帮了不少的忙，再加上十二番队里头的正常人的确很少…… 对于有马静也这样的‘老朋友’，大伙表现得也是相当热情。 “所以，这次是打算实习多久？” 有些生硬的语气，带着几分的熟悉感，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但不论如何，应该也是认识自己的朋友吧？ 总不能当作没有听到。 被揽住了脖子，跟其他人搭话的有马静也半转过头，用爽朗的语气说道。 “应该在明年开春前都会，待，在……” “什么？看到我的脸有这么惊讶吗？还是说太久没有瞻仰到我这幅尊容，让你那单纯的大脑都已经死机了？” 一如既往地画着浓妆。 没个人样的涅茧利站在了休息室的长桌旁，正不断地往嘴里头塞着有马静也送来的伴手礼。 “绿豆糕啊，作为分的补充而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起华而不实的奶油团块，这种精致碳水给身体带来的满足感才是上品。” “嚯嚯，疲劳感也缓解了很多嘛。” “虽然对你的印象很不好，但这种程度的心意已经足以抵消我的不满……感到荣幸吧凡人，你又能跟我平等对话了。”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和解吗？ 考虑到上次跟涅茧利的‘不欢而散’，有马静也本以为涅茧利今天会不怎么乐意见到自己来着。 看来这家伙多少也还是讲道理的。 但…… “那个，能少吃点吗？应该还有其他队员没到场吗？” 涅茧利直接拿起了整个托盘，面无表情地又拈起了一块。 “没有必要，不然就错过了最佳赏味期限。”“那起码给浦原队长留一点？” “嚯嚯嚯，你偶尔也会说些像样的玩笑话嘛。” 不…… 这家伙吃的更快了啊！ 身旁的阿近颇为识趣地跟其他队员比划了个手势。 原本尚且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凝固了下来。 大伙似乎都明白涅茧利的脾气，在此刻纷纷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之上。 休息室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 只有涅茧利不断咀嚼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所以下次就送秋刀鱼过来吧，最好是盐烤的，谢谢。” 你的这句话跟上一句话有联系吗？ “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吃了的甜的就想要用咸的来中和一下是常识吧？” 过于跳脱的思维让有马静也露出无奈的表情。 只是比起吐槽的欲望而言，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之上。 那…… 是个站在了涅身旁的小孩子。 长发，圆脸，漆黑色的瞳孔——与有马静也记忆之中的个体，几乎有着99%以上的重合度。 对方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和服，表情呆滞地如同某种精致的玩偶般夸张。 有马静也上前两步，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对方，忍不住问道。 “涅先生，这位是……” “喔，倒是忘了跟你介绍了。” 涅茧利颇为随意地拍了拍手，他脸上的皮肉开始堆积，最后露出了个颇为恶心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最新实验作品，我称其为眠七号。” “在眠六号的基础上，增进了强制细胞分裂的装置。” “只要安置了这个东西，眠七号的细胞就不可能停止分裂。换而言之，她一定能够如同正常人那般地成长。” 选择性地忽略掉了涅的得意语气。 有马静也的注意力全部安放在了这个小小的身影之上。 眠七号吗。 原著线里头的涅音梦，涅茧利的副手，未来的十二番队之副队长。 心情稍显感慨，有马静也顺势蹲下了身去，却发现对方并未有所回应。 涅茧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别妄想着跟她打招呼了，眠七号虽然数据方面与六号几乎完全相同。” “但对于其他事物的敏感程度相当有限，根据我的分析，她恐怕还得等半年之后，才会对外界的东西产生兴趣。” “嘛……太复杂的东西你也听不懂，总之就当她是个白痴就行了。” 的确是很有涅茧利风格的发言。 虽然有心想要打个招呼什么的，但对方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也只能是放弃而已。 正当有马静也打算站起身的时候。 他却是看到面前的小家伙突然调转脑袋，朝着自己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 有反应了？ 有马静也看到她踉踉跄跄地松开了拽住涅茧利的左手，踉跄地两步上前，站定在了自己的面前。 “咕……啪。” 沾满了唾液的右手从嘴里头取出，直接抓向了有马静也的脑袋。 速度很快……力气也不小！ 一把就薅下了当事人的好些头发，疼得有马静也头皮都麻了一下。 “痛……” 当事人连连后退，眠七号则是出神地看向手中的断发。 她的眼睛像是‘醒’来了一般地，开始慢慢地亮堂了起来。 眠七号蠕动嘴唇，说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 (本章完) 第96章 095：已经被吃完了思密达 第96章 095：已经被吃完了思密达 “言语区块因为早就已经发育完成的原因，偶尔说些话也是很正常的表现。” “虽然并没有直接沿用了眠六号的大脑，但因为制造手续基本完全一样，所以在某些方面的缺陷，很可能也会通过这种原因被继承过来。” “倒是个值得参考的点……如果还有改进的机会，下次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雷同的认知问题了。” 听着涅茧利长篇大论地说着这些话。 有马静也稍显迷茫地抬头，露出了个困惑的表情。 “涅先生，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不需要关注这个家伙说的话，这只是她的一种无意识举动而已。” “如果硬要进行一个简单的形容的话……” “是，就如同单细胞生物的无意识蠕动一样。虽然在外界看来是做运动，但对于生物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涅茧利垂下了头，继续拈起了一块绿豆糕开始咀嚼。 “世界上并不存在完全两片相同的树叶，自然也不可能存在着完全一样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马静也。但不论如何，眠七号就是眠七号，再如何的相像，类似……” “她也不是眠六号。” 该说不愧是科学家吗。 在这种地方的敏锐程度的确不是盖的。 像是戳入到了心肺里头的尖刀，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抽疼的触感，此刻在他的心中显现。 虽然不想承认。 但涅茧利说的完全不错。 那个写不明白汉字，只会用着片假名来用以指代的眠六号，已经死去。 如今站在了面前的是另一个生命。 “试图在生者身上寻找死者的痕迹，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冒犯吧？” 涅茧利平静地看向了有马静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盒。 “你是个聪明人，虽然并没有能够触及到我的程度，但也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 “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重要的地方，不要在过去驻足不前。” “这就是我想说的话。” 涅茧利拍了拍手，以轻巧的姿态清掉了手中的残渣，便是在此刻径直地背转过身。 他朝着休息室的门外走去。 “走了，眠七号。” 虽然眼神已经有了些许的灵动，但在听到指令之后依旧不可避免地犹豫了一下。 眠七号瞥了眼面前的陌生人，转过身去，一步一踉跄地跟上了涅茧利的脚步。 “那个，涅先生！” 有马静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涅茧利停下了脚步，让眠七号一头蒙在了自己的腿上。 “什么？因为很忙的关系，我只能听你最多三句话的内容。” 明明吃了这么多的伴手礼，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啊…… 于心中感慨过后。 有马静也缓缓地站立起身。 似乎是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自我解脱，有马静也的语气之中仅剩下了平静与诚恳。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能够带眠七号到处走走吗？” 那口没有喂出的昆虫咖喱的确是遗憾，而且无法弥补。 逝者也更是无法生还。 可正因如此…… 人才会需要不断的向前看，不断的前进。 或许也只有让自己变得忙起来。 才会没有闲心去朝着来时的方向凝望吧——那个满是遗憾与懊恼，盈满了追悔莫及的过去。 并非是想要在眠七号的身上看到其他人的影子，而是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仅此而已。 涅茧利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再度迈开了脚步。 “我无所谓。” “只是不要在星期一的时候来打扰她，因为要做定期检查。” “另外早上必须在7点30分之后才能跟她碰面，晚上就算是要带出去，也必须在5点30分之前回到我的实验室里头。” “吃的东西里头绝对不能有芒果和菠萝，我还没有来得及做过敏性测试。” “还有……” 不不不。这是无所谓的态度吗？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等到两人彻底离开了有马静也的目视范围，折返回到了涅茧利专用的实验室门前。 这家伙又是突然站定在了原地。 不见悲喜的眼珠子转动，凝落在了眠七号的右手之上。 这一大把的头发着实扎眼。 “真是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总会出现这种认知上的错误呢。” 抱怨似的感慨过后，涅茧利收回目光，以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想要养起来？” “……嗯。” “可以，但只能挑最多三根。” “……” “然后定期要记得换水，清洗。如果烂掉了的话就得丢掉，我不想实验室里头都是臭味。” “……” “回答呢？之前说过的吧，指令不论执行与否都需要进行回应，不然我无法评估你的行为逻辑。” “……嗯。” “什么？这种不情不愿的语气。反正这种来的也很廉价吧？下次想要的话跟我说就行了，把那家伙拔成秃子也没有什么问题。” “……嗯！” “哼哼，既然选择来到了十二番队实习，那我肯定也不会放着他不管的了……就算不找过来，我也会主动去联系这家伙的。” “漂亮！！”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认知障碍啊……” …… 总而言之，在目送着涅茧利离开之后，休息室里头也只剩下了有马静也跟阿近在场。 身穿着白大褂，表情颇为感慨的十二番队队士，在此刻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很厉害啊，有马君。” 当事人则是对这种没来由的夸奖，表示了困惑。 “呃？什么意思？” “能够让涅先生作出退步的时候可不会太多，起码在技术开发局之中，这是连队长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家伙有那么倔吗？ 有马静也倒是没有什么实感来着。 但此刻对方既然这样说了，那总之先记下来也没有什么损失。 就在当事人这般感慨着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有多时。 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旁。 “啊哈哈，抱歉呐有马君。虽然知道你要过来，但因为事务繁忙，稍微有些抽不出时间来。” 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露出满脸歉意之人，正是时任十二番队之队长，浦原喜助。 有马静也恭敬地站在原地，向着对方行礼。 “您客气了，浦原先生。这一回是我的冒然行动打扰了十二番队的行程，应该道歉的是我这边才对。” “呀～该说不愧是在一番队实习过了的缘故吗？总觉得有马君都变得有板有眼了许多嘛。” 浦原喜助笑着走入休息室，他眨了眨眼，在此刻露出了一副相当期待的表情。 “我在过来的时候听到队员说有伴手礼来着？啊哈哈，真是太客气了，这么见外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啊呀，还像是绿豆糕这种东西。不得不说有马君还真是贴心呐，研究员对于分的补充可是很重要的说～” “所以……现在放在哪里了？”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冷清。 有马静也的表情窘迫，在旁的阿近更是已经难绷到把脑袋都给扭向了一旁。 笑没问题，但让队长看到就太失礼了。 浦原喜助的笑容依旧憨厚有力。 “呃？什么什么？难道是要给我惊喜什么的？其实替我准备了特别豪华的糕点礼盒？” “讨厌～我又不是夜一小姐那样的人，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只要直接送给我就已经很开心啦。” 有马静也的嘴角抽搐，在纠结而又痛苦的抉择中。 他迎着浦原喜助的期待目光，便是用着相当不甘的语气说道。 “浦原先生，相当抱歉……” 已经被吃完了思密达！ (本章完) 第97章 096：该出发了 第97章 096：该出发了 “啊哈哈，既然都被吃完了那就没什么办法，既然大家都尝过了，那我也就算了吧。” “十分抱歉……下次我给浦原队长另外准备一个礼盒。” “喔！那就先谢谢了。” 倒是真干脆。 但这也的确是浦原喜助的性格。 站在一旁的阿近看到队长到来，这会儿也颇为识趣地告退。 房间里头只剩下了有马静也跟浦原喜助。 “所以，有马君这次来十二番队是想要学习什么东西吗？” 浦原喜助笑得很灿烂，但在同时他也伸出了右手，颇为不好意思得拍打着自己的后脑勺。 “虽然作为一名队长而言，说这些话可能有些丧气。” “但实际上我并不怎么擅长战斗……” “要是指望能在修行方面有什么帮忙的话，那可能要让有马君失望了。” 有马静也连忙摇头。 “您太客气了，我只是想要来多长进一些见识而已……” 开玩笑。 不能打就等于没战斗力吗？ 不存在的……要知道浦原老板能登上五大特记战力之排序，凭借的还是其层出不尽的‘手段’之名。 相较于牢师，他或许才是真正的哆啦a梦。 如今听到了有马静也的解释，浦原喜助眉头微挑，旋即露出一个了然似的笑容。 “原来如此，看来有马君还是很有研究天赋的嘛。呀～像是这么有探索欲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您过誉了……” 苦笑着回应了一声，又是拉扯着来回客气小会儿。 总算是结束了这场稍显尴尬的会面。 折返回到了休息的房间，简单地休息与整理……很快，天光就慢慢地暗淡了下去。 按照之前约好的流程，这会儿有马静也就应该起身去往隔壁的房间，去见一下…… 咚咚咚。 还没来得及出门。 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找他呢？怀揣着些许的微妙心情，有马静也凑到门旁定睛望去。 ……是阿近先生。 他站在了门外，脸上的神色相当轻松，就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要说些什么好消息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醉心于研究的关系吧，十二番队的人基本都挺好懂。 属于心情都直接显摆在了脸上的程度…… 推开房门，阿近脸上堆笑，便在此刻张嘴说道。 “队长为了欢迎你的到来，正在办理宴会。现在差不多已经布置好了，有马君，请吧。” 呃？ 这么庄重的吗。 搞得当事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就在有马静也犹豫着，是否要稍微推脱一下的时候…… “嘛，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某个熟悉的声音便从他的身旁传来。 穿戴整齐，披着死霸装，却卸掉了五番队队符的蓝染惣右介。 此刻正笑盈盈地站在了阿近的身旁，向着有马静也投来了一个颇为戏谑的目光。 “毕竟十二番队的大家平日里头都要忙于工作，像是这种聚会的时间本就偏少。” “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伙放松放松，想必这也应该就是浦原队长的意图所在。”“故此，有马君完全不必觉得我们为你大动干戈什么的……放松些，就当是个简单的聚会吧。” 就牢师这能说会道的功夫啊。 若是硬要打个评分什么的，那平均水准都不可能低于90分。 在旁的阿近有些诧异地朝着身旁凝望了过去。 他的嘴巴微张，目光里头虽然清明一片，但此刻却是沉吟着说道。 “你是……” 蓝染嘴角微微上扬，于此刻后退半步，便是轻声说道。 “失礼，在下名为榊夫。是于两月前加入技术研究局的杂役……像是阿近先生这样的人，应该很难对我产生印象的吧。” “榊夫……” 阿近的嘴唇蠕动片刻，就像是在陡然之间接通了电源的台灯般，他的表情突然就恍然了一下。 “啊！想起来了。是之前刚刚离开虫巢的那位同僚吧。抱歉，因为最近事务繁忙，这些东西不小心就会忘记掉……” “贵人多忘事，如我这般的小人物自然不需要您这般在意。” “言重了，我记得你以前也是个很爱看书的家伙，没想到说话都变得这么文绉绉的。” “呵呵，学而不用自是浪费。”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来回客气。 有马静也虽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但内心深处已经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恶趣味啊，牢师…… 之前在办公室里头的对话，亦在此刻浮至有马静也的脑海之中。 ‘为了能够完成崩玉的后续研究，我需要静也君主动接触一下十二番队。’ ‘也只有这样，才能为我创造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机会。’ ‘放心，静也君只需要正常行动便可，我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所以您的方法就是直接用镜水月混进来吗？ 看着面前二人一副相谈甚欢的表情，有马静也绷着脸，只能在心里头止不住地感慨。 哎……催眠。 将五感完整地支配，并将自己的外观，声音，气味，甚至是语气，都给扭曲成自己想要对方看到的模样。 只能说现如今的有马静也，并非是蓝染的催眠对象。 要不然的话，这会儿在有马静也看来，他眼中的牢师也会是‘榊夫’的形象。 但话说回来…… 镜水月的能力是将1转化为2，却并不能够做到从0增长为1的程度。 在已有的内容之上进行改变，而非是无中生有。 所以按照这个理论进行推导的话，蓝染他的确是借鉴了某个确切存在的形象，并将自己给带入了进去。 所以。 牢师是早就已经盯上了十二番队，并且找好了能够用以顶替的‘合适对象’？ 如若不然，有马静也根本想象不出其他的任何理由。 只能说这种东西有些细思极恐，但也的确是牢师能做出来的事。 感慨之间，身前的二人已经停止了交流。 似乎是因为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朋友，阿近的表情出奇地有些开心。 “就先这样，我们就不在这边浪费时间了吧。有马君，该出发去食堂了。” 在旁的蓝染推了推眼镜，正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啊。 “是时候去见见浦原队长了。” (本章完) 今天先不更了，明天补上 今天先不更了，明天补上在考虑跳槽，跟家人商量。 明天争取抽出空，把今天剩下的章节给补上。 暂时就这样了，实在抱歉。 (本章完) 第98章 097：秃子铁裤裆 第98章 097：秃子·铁裤裆 技术开发局内部，位于食堂的角落。 此刻十二番队中90%以上的成员都聚集在此。 可能是考虑到浦原喜助本人‘不善言辞’，被迫上台了的阿近先生稍显紧张，正在台上举着话筒磕磕绊绊地说道。 “呃……今天的聚会，虽然是为了欢迎有马静也的到来。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绝佳的调整机会。” “毕竟我们十二番队虽然平时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着我们就是一群麻痹大意的人。” “所以机会难得，大家尽情地放松一下吧。” 说的内容相当简单。 但在同时，却也让大伙颇为满意——特别是浦原喜助，脸都已经快要给他笑烂了…… 毕竟人情世故这种东西在十二番队里并不盛行，身为研究员，以结果为导向的工作一直都是重点。 所以类似的场面话也只是客套而已。 大伙玩的还挺真实。 下头的队士们已经开始欢呼了……这会儿都能感觉，大伙显然对这个安排相当满意。 有马静也本来还窝在角落里头吃咖喱。 但十二番队何其大，总归是有几个好事又人来疯的家伙。 他们笑嘻嘻地把有马静也纠出来闹着要喝酒，其中叫嚷着最大声的便是猿柿日世里。 这家伙虽然个头小，但嗓门还真是一等一的大。 “呼哈哈哈！多喝一点，再跳一会儿，不要停下来，继续！” 已经有人开始发酒疯地跳舞了。 满脸通红，笑盈盈的日世里一把勾住了有马静也的脖子。 平日里头总是绷紧的眉头在这会儿松了开来，连带着语气都是戏谑而开心。 “喂喂喂，你可是今天的主人公啊，多少给点面子喝两口吧？” “抱歉，我酒精过敏……” “哈？！不给我面子吗你这个臭小子！” 日世里把脑袋狠狠地往这边挤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善。 “明白了，你这家伙啊，就是在小瞧我对吧？！喂，你以为我是笨蛋对吧！” “臭小子！我的年纪可比你还大很多！别把我当小孩看！” “不然要不要把o派掏出来给你看看啊！你个秃子！” 你这自来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也不熟啊…… 而且实在抱歉。 对你这样角色啊，有马静也可以说是最不感兴趣的类型。 你根本无法取悦我——思索着，有马静也便是看到了对方红到跟猴子屁股似的脸色。 原来如此。 应该是已经醉了，看来这家伙的酒品不怎么行。 眼看着瓶子都要怼到了自己的脸上，考虑到自己跟酒蒙子置气，差不多就等同于自找不痛快。 有马静也便思索着应不应该凑两口蒙混过关。 身旁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嘛，日世里，有马君并不适应这种欢迎的做法，还是先下来，让我来吧。” 转过头去。 手里摇晃着酒瓶，已至微醺的浦原喜助正乐呵呵地站在二人身后。 对方的本意只是为了给有马静也解围，肯定是好的。 但猿柿日世里便绝对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 她沉默了片刻，从有马静也身旁的桌子上一跃而下。 “喔，能听话还是很少见的……” 话音未落。 猿柿日世里一个助跑上前，对准了浦原喜助的裆部就是一记电炮飞脚！ “吵死了，秃子！” 咚！！！ 好大一声的闷响。有马静也此刻看得脸都直接扭做了一团……你这要是换成正常人的，不得直接跟她做姐妹了？ 浦原喜助却跟没事人一样笑了两声。 “啊哈哈，很精神嘛。” 猿柿日世里已经抱着单腿，疼到脸部抽搐的同时，正在地上疯狂打滚。 “你穿了什么东西？！” “是大人的沉重秘密啊。” “你个秃子！！！” 有马静也吵吵闹闹的气氛并不讨厌。 又是过了一段时间，等到猿柿日世里寻到其他人开始发酒疯。 浦原喜助又是重新找上了有马静也。 “有马君，因为时间短暂的缘故，我这边也阻止不出什么像模像样的欢迎会。抱歉呐～” “您这话实在客气了，在下何德何能……” “不不不，说这种话就太见外了。” 浦原喜助顺势上前半步，于此刻压低了三分的语调，轻声说道。 ‘夜一小姐知道消息后特别写了封书信过来，让我好好带你长长见识什么的。’ 四枫院当家还真是热心肠。 有马静也心头都忍不住暖了一下。 “嘛～虽然没有夜一小姐的这句话，我也会好好招待你就是啦。” 就在二人这般闲聊的时候，一辆小推车从边缘处缓缓地挤了过来。 “抱歉，请让开一下。这边的食台需要进行补充……” “啊不好意思！” “不，您客气了。” 有马静也颇为无语地看着远处，只见牢师笑眯眯地开始补充桌台上的食物。 他真的好能代入角色啊…… “怎么了，有马君？脸色稍微有些奇怪啊。” “不，只是刚才闻到了酒气，多少有点过敏反应而已，没有什么大事。” 既然牢师已经凑到了不远处。 那就等同于向有马静也发送了一个明确的信息。 可以开始聊天了。 从身旁不远处扯下了一根香蕉似的东西，有马静也将其攥在手中，扫了眼名牌。 “那个，浦原队长，不知道有些话能不能在这里问……” “很客气嘛，我肯定知无不言。” 不知道是酒气上头还是真心如此，有马静也虽然无法辨别，但此刻依旧是按照预期的打算那般。 于此刻缓缓说道。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但相关的内容都还算是比较浅显的东西。” “而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来到这里，我也想要深入了解那些之前没能明白的东西。” “所以……请问现如今的技术开发局，具体都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浦原喜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端着酒杯，将眼眸垂落，于此刻沉吟了一瞬。 “是个很宽泛的话题呢，但身为十二番队队长，为你仔细讲解一番也是我的工作内容。” “从公共层面上来说的话，针对灵子的各种研究是重点。” “而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的话，我现如今最大的课题有两个。” “其一，是名为义骸的研究物。” (本章完) 第99章 098：不应存在的傲慢 第99章 098：不应存在的傲慢 义骸？ 听到这话的瞬间，有马静也的表情短暂地意外了一瞬。 但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差点忘了……这东西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实际上也很重要啊。’ 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如今包含了有马静也在内，大伙在瀞灵廷之中行动，生活，都是以灵体的姿态而存在的。 尸魂界，虚圈，现世。 三者是构成了这个世界的重要区域，各自都有着其中的职责与‘任务’。 死神会为了剿灭流窜在现世之中的虚，从而派遣出队士，使其在现世驻扎，活跃下去…… 浮竹十四郎所掌管的十三番队，代行的职责便是这件事。 “有马君应该多少能明白些吧？像是我们这样的灵体来到现世之后，是很难不造成影响的。” 浦原喜助的右手半抬，露出了个颇为戏谑的笑容。 “像是普通级别的灵体，人类无法看到，不能触碰，自然没有什么影响。” “但只要有些实力，多多少少就会对外界产生影响……这个理论不难理解吧？毕竟死神的实力，从本质上来说就是灵魂的密度。” “太过于沉重的事物出现在现世之中，就算没有什么直白的举动，都很容易影响到周遭的环境。” 这句话不难理解。 毕竟在原著篇，破面章节的内容里头。 乌尔齐奥拉带着亚密登场现世，因为灵压引起的骚乱也足以说明情况。 甚至更进一步。 这会儿正在旁边整理着饮料台，一脸认真的牢师也有类似的情况。 将崩玉吸收入体，步入进化的台阶之后，普通人也能看到牢师行动于街边的身影。 但仅仅只是靠近些许，对方就会被影响到断绝生机…… 以至于最后出现那种‘走远点，血别溅我身上的’名场面。 “我明白这些。” “喔～那我就能跳过一些基础设定了，不用费太多的口舌呢。” 正打算再豪饮一口的浦原喜助愣了下。 瓶子空了。 “浦原队长，这边请用。” 在旁的蓝染笑吟吟地盯着一瓶刚开的新酒上来。 “啊～多谢多谢，你还真用心啊。” “些许心思而已，不成敬意。” “你好上道啊，我们十二番队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来着。呃……名字叫什么来着？” “在下名为榊夫，浦原队长。” 看着两人保持着这幅‘相谈甚欢’的模样，有马静也表情还能绷住，但心中已是在忍不住叹气。 玩心真大啊，牢师。 等到浦原喜助又续上了两口，他这才转过身来。 “啊哈哈，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不确定地说道。 “您刚刚打算跳过义骸的基础相关设定？” “啊！就是这个。” 浦原喜助沉吟片刻，将目光于此刻低垂向下，便是思索着说道。 “有马君知道吗，为了不影响现世，一般训练有成的死神在去往那边的同时……都是需要限制自己的灵压才行。” 这个设定倒是不算陌生。 有马静也很快就回想起来了——空座町大战时死神方一开始还需要限制力量。 之后突然爆种，给破面的大伙来了波大的。 当初那句‘限定解除’的确有种b格满满的感觉。 “死神在人间是需要限制力量的，特别是副队长级以上的人物。而那种规模，大致是在尸魂界与现世的5倍到10倍之间。” 而现如今按照既定的实力进行换算的话。 五等灵威这个级别，基本就已经足够对现实产生影响。 而在其之上，卍解带来的增幅更能让死神的能力得到增长……也怪不得会有禁止这种行为的说法。浦原喜助嘴角上扬，在此刻转向了有马静也这边。 “有马君知道其原因所在吗？” “是为了防止影响到普通人吧。” “当然～灵力形成的密度与重量，都是很容易对现世造成不可磨灭之影响的东西，啊呀，所以说人类还是相当脆弱的生物呐。” 正因如此。 “像是副队长级以上的人物，在现世活动的时候，肯定也会觉得非常不便吧。” 的确是个这个道理。 “所以我研究出了义骸这种东西，经过调试与整理，它能够完美地适配相对应的个体。” “从而使得那种黑洞般的灵压得以隐藏，不至于对现世造成影响。” “不觉得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吗？” ……应该有的吧。 毕竟原著线里头冬狮郎那一批人能在现世活动，也都是凭借着义骸的帮助。 甚至往深了说。 草莓哥之所以诞生，同样也脱离不了这项发明。 毕竟他那个老爹黑崎一心，同样也需要义骸才能在现世活动。 卧槽，这么想的话义骸还真是个贯穿始终的重要发明啊！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揉搓起了下巴，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果然哆啦喜助的东西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看有马君的表情，似乎大致是能明白我之所以研究这东西之目的了？” “大，大概明白了一些吧。” “很谦虚嘛。” “您过誉了……话说回来，您的研究现在大概到什么阶段了？” “差不多已经开始收尾了吧，大致思路都得到了证实，如今距离量产也只剩下了时间而已。” 技术开发局还真能干。 感慨似地说完这话，浦原喜助的表情微微收敛，最后仿佛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而且，我研究这个东西也有着一些私心。”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去现世看看，去体会一下人类的世界。” 浦原喜助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尸魂界的大家其实都比较轻视现世，我倒是对这种想法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对我们而言，人类寿命短浅，目光有限。受制于这些限制，他们注定无法站在与我们相同的高度。” 不远处的蓝染已经停下了动作，他虽然并没有转过头来，却依旧保持着倾听状的姿态。 至于有马静也。 他此刻同样也是认真地听着浦原喜助的发言，并轻声说道。 “浦原队长，您的意思是……您并不赞同这样的想法吗？” “是啊，我觉得这种没来由的轻蔑，是一种本质上的傲慢之举。” 生命无贵贱之分。 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的区别。 “即便是转瞬即逝的流星，也一定有其存在的意义。” “有马君，我想要去现世多见识些没有看到的风景，去学习，慢慢进步。” “之后，再用我的所学之物去反哺这个世界。” 对了。 “虽然已经从学院毕业了，但我一直都认为自己还是个学生。” 就是这个。 “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远远不够啊……” 将残存的酒水一饮而尽，浦原喜助嘴唇嗫嚅片刻，直至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正因如此，我一直都觉得……三界这样平稳而安定地持续下去，才是最为正确的状态。” (本章完) 第100章 099：昆虫咖喱，我好爱吃 第100章 099：昆虫咖喱，我好爱吃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顿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浦原喜助的基础理念与夜一并没有什么区别，该说不愧是两口子吗？都是希望通过比较缓和的手段去改变尸魂界。 是个在坚定保皇派体系之下的变革人士。 办法的确温和，手段也确实讲究。 倘若…… 如果没有牢师在的话，有马静也或许也会老老实实地跟在二人身后，尝试着用那些奇思妙想去改变尸魂界吧。 但现在已太迟矣。 蓝染有限公司002号员工，将会坚定不移地站在牢师身旁！ “对了，我这边虽然还没有进入到量产阶段。但义骸已经能够修改参数，制造出一些更适合特殊灵体的特别型号。” 浦原喜助笑嘻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把有马君的身体数据给我参考一下，用来完善研究。作为代替，我这边也能为你提供一个特殊义骸喔。” 呃？ 这算什么，特供版吗？ 虽然多少有些心动，但仔细想想有马静也似乎也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现世对现在的他而言暂时没有什么吸引力。 而等到之后真的想要过去了，那恐怕也已是好几十年以后的事情。 与此同时，既然是量身定制的话总得需要身体信息什么的。出于安全考虑，有马静也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给出这些数据的…… 本想要回绝。 但不远处的牢师已经提着一瓶无酒精饮料，笑吟吟地凑了过来。 “有马君还是尝试一下吧，能让浦原队长亲自为你量身定制的义骸，放在外头也都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限量版。” 浦原喜助颇为意外地扬起了眉毛。 “喔你很懂这个嘛，就是这个道理～有马君再考虑一下？” 与此同时，哆啦喜助还顺势补充道。 “如果是害怕会有什么意外的话，大可放一百个心。义骸只会用到身高体重这些类型的参数，并不会深入了解太多。” 那咋办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答应未免显得过于小气。 更何况虽然情况稍微有些不同，但蓝染跟浦原齐上阵来进行劝说。 面子还真大啊——我！ “那就拜托浦原队长费心了。” “啊哈哈，好说～明天早上来我的实验室一趟吧，我会收集具体信息的。” 话题暂告一段落，浦原喜助也喝完了瓶中酒。 眼看着对方就要转身离去，有马静也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这会儿说道。 “浦原队长！您之前说目前负责着两个课题……既然第一个是义骸的话，那第二个又是什么？” 听到了身后的呼喊，浦原喜助摇晃着停下了脚步，半转过头。 酒精残留体内，未能及时消解，排除。便是伴随着血液的流动，在一些表皮上呈现出红润的迹象…… 简称上脸。 “啊～你说这个吗？倒是的确有那么一回事来着。” 但是很遗憾。 浦原喜助露出了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保密级别很高，暂时不是有马君能够知道的东西。嘛～等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选择公开出去？” ……那你说出来干嘛？！吊我胃口吗！ 看着这个十二番队的队长笑嘻嘻地走了开来，有马静也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这家伙在某些方面的脾气跟夜一的确很像……只能说作为旁观者而言，的确有种跟猫相处般的感觉。 “原来如此，这种话说一半的行为，就是浦原队长面对后辈的独特风格吗。” 牢师提着两个餐盘靠近，很自然地坐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多少也会让人觉得好奇吧。” 一声道谢，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困扰的表情，在这会儿拍了拍大脑门。 “就是这个道理啊……勾起了别人的兴趣却不解释清楚，真是让人头疼。” “那个暂且不论，静也君还没有吃过东西吧，光喝饮料的话对身体可不好。” “啊，多谢牢……榊夫先生！”蓝染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在此刻似乎并不在意有马静也的口误。 他只是平淡地举起了手中的汤勺，将碗里头的咖喱挑起了些许。 “既然浦原队长并不打算坦白的话，等到明天我们就自己进去看个究竟吧。” “……” 是打算直接用镜水月的能力硬闯吗？ 能把这种类似的恐怕行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归根结底地想来…… 也只能说这把刀真好用。 瀞灵廷虽然如此宽阔广大，但如今仔细想来，估计也不存在牢师无法进入的地方。 真正意义上的如入无人之境。 “那个，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就算是有，那恐怕也是因为有马君心虚从而显现出来的破绽而已。” 呜哇～牢师偶尔也会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嘛。 “那我明天小心一些……” “虽然不想给你太多压力，但静也君的确应该如此。” “光是这句话就已经让我开始冒汗了啦。” “成长也是教育的一环，慢慢习惯过来吧。” 牢师这幅胜券在握的表情的确是招牌，只是此刻在品尝了面前的咖喱过后。 他那古井不波的模样，终于在此刻有了微妙的扭转。 眉头先是不经意地挑起了些许，仿佛是感觉到了困惑，又更像是对什么东西表示了厌恶。 牢师微微侧过了头去，将左手安放在了自己的嘴前。 半条细长，不明正体为何的细肢，正正好好地落在蓝染的掌中。 “……这是什么？” 牢师的语气里头满是疑惑。 “我看看？喔，是蟋蟀腿吧。经常有的情况啦，在处理的时候没有弄干净什么的……但这东西也没有什么毒性，都是可食用的。” 看着有马静也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便是让牢师都露出了一个有些困惑的表情。 “虫子……咖喱？” “是啊，榊夫先生您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原料就随便拿了吗？” “我只是看到这份料理很有人气……” 啊，你说这个啊。 那确实很有人气来着——有马静也朝着不远处凝望而去。 眠七号正在涅茧利的身旁猛猛地往嘴里塞咖喱。 这东西基本都被她给包圆了，看起来可不就是人气满满吗…… “静也君，你，你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东西吗？” “呃？我吗？啊……刚来的时候的确有些觉得奇怪，但把它当成鸡肉的话也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嗯，蛋白质含量还更高呢。 想要说些什么，但有马静也看到牢师这会儿已是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转身就离开了座位。 “失陪一下。” 呃？ 眼看着牢师一路走向厕所，有马静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看来让瀞灵廷的大伙接受这么超前的料理。 还是一件相当任重而道远的任务呀！ (本章完) 第101章 100：骑大马 第101章 100：骑大马 第二日清晨。 有马静也准时起床，洗漱一番过后推门而出——虽然知道牢师不会睡懒觉，但还是习惯性地靠近隔壁房间，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榊夫先生，您还在吗？” 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回应，有马静也彻底放下心，转身走向了技术开发局。 结束昨日狂欢，身为研究员的各位也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一连串的屏幕荧光扑朔着乱闪，将本就昏暗，加厚的内局给衬得光亮分明。 吸一口气。 嘶……啊，满满的科技与狠活呐！ 因为昨日在闲聊的时候，已经给有马静也准备好了工作证的缘故，今天也不需要别人通报和引路。 有马静也自己就能找到浦原喜助的实验室。 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些比较关系的东西想要看看。 他便是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穿过长廊与多个实验专区，在偏僻而又孤寂的角落。 有马静也找到了涅茧利的专属实验室。 ——虽然从名义上来说涅茧利还只是个小组的组长。 但这家伙的研究的热情和钻研能力，即便是放在怪胎满地爬的技术开发局也都是独一档的级别。 若非是当事人对于这种小打小闹的权利不感兴趣，这会儿担任局内要事分布的就不是阿近先生了…… 所以直接给开辟出来一整个专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站在门口处，抬手轻敲了两下。 很快…… 眠七号就从透明门的内侧，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有马静也微笑着半蹲下身，隔着门向对方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本来还有些木讷的眠七号顿时喜笑颜开。 走路速度都是加快了三分多…… 凑到门前，她伸手啪地一拍，隔离用的密封门顺势打开。 “早上好，眠七号。” 小家伙梗起了脖子，似乎是想要回应，但舌头在嘴里头老是拐不过弯。 最后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脸都憋红了，这才生硬地呛出了两个音节。 “早，好！” “真是的……只会说这点话吗？” ——开口的不是有马静也。 裹挟着浓重的电流声，只见二人脑袋上的天板突然开始闪烁，最后浮现出了涅茧利的那张脸。 “好不容易激活了语言区块，你应该能说些更多的话才对吧？作为我最高的艺术杰作，自然也得表现得更完美一些才行。” “调整呼吸，把嘴唇合拢。从喉咙开始用力，再用舌头和嘴唇去进行细微方面的调节……” “再来一次吧，说些什么其他的话，也让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猴子看看你的厉害。” 考虑到涅茧利的恶趣味性。 这家伙在自己的地盘里头捣鼓些稀奇东西，自然也不算奇怪——甚至在有马静也看来，震撼度远不如千年血战那个发光皮套来的离谱。 只是他说的话让当事人有些迟疑。 嗯？刚才最后的那句话难道是在说我吗？ 眠七号对于涅茧利的指令一向都是无条件执行的态度，她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但把头转回来的同时却也是依旧卡着壳。 说不出话呀…… 到最后还得是看到了有马静也的头发，这才两眼放光地喊了一声。 “！” “……”x2 屏幕后的涅茧利似乎是很明显地长叹了口气。 “算了，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太多期待。还是再多些时间观察一下吧……” “喂，那边的猴子。把眠七号带出去逛一逛吧，让她涨涨见识也不错。” “但记得要给她按时吃饭，还有这里的鱼肝油，青素提取液，dha营养……” 看着面前一大堆叫不上来名字的药。 有马静只能是露出个僵硬笑容。 你管这叫不在意？这要是说出去了谁信呐…… 眠七号接受了指令，她直接拽住了有马静也的裤腿，露出了个相当开心的表情。 “就先这样吧，我这边还要忙着研究一些其他课题，回见。” 不等有马静也回话，头顶之上的荧光屏已经闪烁着熄灭。 二人对视了一眼，有马静也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眠七号的小脑袋。 “那我们走吧。”只是刚刚走出去两步，有马静也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眠七号完全跟不上自己的脚步。 或许是因为某些方面的缺陷？也可能是单纯地因为年纪还有些小…… 眠七号的走路速度很慢，脚步也有些踉跄。 怪不得之前跟在涅茧利身后的时候，会不小心撞在对方的腿上。 神经发育还没有完成吧。 按照岁数进行规划的话，现如今的眠七号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六号那般大。 刚刚站起来，又是踉跄着摔了下去。 这次似乎连‘当事人’都没有料到，以至于拽着裤腿的右手被迫松开，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 看着小家伙挣扎着站起了身来，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忍。 稍显可怜。 尽管作为人造生命而言，眠七号自己，抑或是其他研究专员都并不会觉得她需要帮助。 擅自将自己的感情代入其中，这种不专业又不讲究的行为也不会受到其他研究员的理解。 但…… 有马静也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弥补些什么。 想到就去做。 “眠七号，把手张开来。” 对方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直至有马静也做了个示范。 她这才有样学样地张开了双手。 “很好，待会儿不要动……” 说着。 有马静也绕行到了眠七号的背后，将自己的双手托在了对方的腋下。 弯下的半腰开始用力，挺直。 像是从地里头拔起了一根白萝卜。 而眠七号的重量在尽数转移到了有马静也的双手之上。 好轻…… 应该还不足十斤重的程度吧。 这样想来还真是奇妙，涅茧利用着自己的方法，将一个人造生命给真正地创造了出来。 如同字面意义那般，是从0到1的过程。 感慨间，有马静也顺势将对方高举过头，直至安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大人带小孩经常会做的一种‘杂技’式行为。 骑大马。 “把腿并拢，不是夹紧……要上不来气了……放松！” “不用这么紧张的，又不是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你总不能恐高吧？” “另外，重心放在下半身，慢慢就会习惯的。”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抱住我的头，但……啊，眼睛不能蒙上啊。” “鼻子也不行！” “戳耳朵是谁教你的？！” 过程有些困难，但结果最终还是好的。 眠七号熟悉了骑在有马静也脖子上的感觉，最后在对方的指引下，有些小心，忐忑地朝着周围张望。 很快。 眠七号的眼神就从紧张，逐渐转变为了惊喜。 虽然看不见。 但有马静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 那么。 “我要开始走路了。” 眠七号的嘴巴开开合合，眼睛里头的光彩闪亮。 终于是大声喊道。 “嗯！” (本章完) 第102章 101：有趣的造物 第102章 101：有趣的造物 有马静也在技术开发局里头晃上了两圈。 因为眠七号在这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小家伙，大部分人都明白她的身份为何，所以对眠七号也表现的相当宽容。 至于有马静也。 实习嘛……说难听点，本来就不指望着他能够帮多少的忙，如今能多看看，争取在后面几天不添乱就已经足够。 或许也是因为视角被调整到很高了的缘故，眠七号今天的情绪异常高涨。 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功夫，二人已经将整个开发局都给晃了个遍。 考虑到昨天已经跟浦原喜助约好了时间的关系，有马静也这边也没有迟到的意愿，所以就一起带了过去。 找到了浦原喜助的专属办公室。 该说不愧是队长级的待遇吗，相较于涅茧利的那种‘小作坊’形式，浦原喜助的实验区明显要大了许多倍。 站在了仿佛是接待室的入口处。 脑袋上架着眠七号，连着有马静也，一共四只眼睛朝着门里侧张望着看了过去。 “打扰了……” 没有人回应。 立在了原地，正考虑着是否要安静等待浦原喜助现身的时候。 有马静也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浦原队长正临时外出，预计很快就会回来。” 二人齐刷刷地转过了头去。 正好看到穿着一身的保洁服，推着手拉车的‘榊夫’正站在入口旁，朝着有马静也露出个和善笑容。 “可话虽如此，有马君来的还是稍微有些早了吧？” 看着如此入戏打扮的牢师，有马静也忍不住凝噎了一阵。他将眠七号从脖子上放了下来，此刻轻声回道。 “因为暂时也没有了其他事，想着迟到也总归是不太好的……” “原来如此，为了遵守承诺而放弃自由时间，这种态度的确端正。” 蓝染举起了带着清洁袖套的右手，用掌根处轻轻地托了托有些下滑的眼镜。 语气里头满是调侃一般的戏谑感。 “只是浦原队长本身并不是个注重时间观念的人，在这方面过于表现得过于认真，或许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浪费。” 呃？ 浦原喜助原来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吗？ 不等开口说些什么，蓝染的目光已经垂落，顺势扫向了有马静也身旁的眠七号。 “这位想必就是涅先生所研究的人造生命了吧？” 蓝染松开了小推车，上前半步，在此刻微微蹲伏下身，露出了个堪称和蔼的笑容。 “虽然之前也听说过，但像是这种近距离的观察还是第一次……” “虽为人造，却拥有着最为普通的灵魂与肉体，原来如此，这就是涅先生的研究之精髓所在吗。” “虽无法理解，但这种无中生有的行为着实让人震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涉及到了造物的领域。” “真是奇妙。” 尽管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夸张动作，说的话也是轻声细语。 但此刻的眠七号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露出一副呆呆的表情，后退半步。 来到了有马静也的身后…… 毋庸置疑，这就是一种寻求庇护似的姿态。 牢师的表情不可避免地有了变化，他似乎是轻轻地‘嚯’了一声，便是在此刻低吟道。 “我明明都还没有做什么，却对我的形象产生了畏惧之心吗？单纯的直觉……还是一些其他的特殊感应手段？” 稍微让人有些感兴趣。但考虑到现状，蓝染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只是向着眠七号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蓝染便已后退半步，并在此刻重新站定。 “看来眠七号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还真是遗憾……有马君，请务必照看好这个懵懂的小家伙。” “毕竟她在感觉到害怕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退到了你的身后。” “这就说明在对方心中，有马君你已经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对象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吗？ 稍微让人有些小感动哩…… 毕竟对于眠七号，有马静也自己都有些说不上来，到底是怀揣着个怎样的心情。 然而二人正在这边细声交谈，不远处正火急火燎地走来了一个略显邋遢的人影。 正是浦原喜助。 他抬手揉着细碎的短发，哈哈地笑着，用着丝毫没有歉意的语气说道。 “抱歉，因为临时有些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稍微迟来了一些～没有让你等太久吧？” 有马静也实话实说。 “没关系的，我也只是刚刚来而已。” “那就再好不过了～” 似乎是明显地松了口气，浦原喜助的笑脸更甚三分。 只是在开口前，他也看到了在旁的眠七号，此刻忍不住就多扫了两眼过去。 “喔，喔喔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边揉挫着下巴，一边缓缓地半蹲下身。 浦原喜助作为研究人员的直觉，让他在瞬间就忘记了本来的‘正事’。 “涅那家伙的人造生命吗？厉害，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像是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居然真的能够实现。” “那家伙的研究才能还真是非比寻常，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有马静也不由得奇怪了三分。 你们两个不是在一个地方共事的吗？为什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仿佛是完全能够猜到有马静也此刻的想法，浦原喜助蹲着扬起了头，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其实涅那家伙很讨厌我来着，平日里头也不允许我随意出入他的实验室。像是眠计划的相关内容，我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思索片刻之后，浦原喜助顺势补充道。 “而且说起这个，涅那家伙在把眠七号交代给你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说过吗？” 浦原喜助沉吟着说道。 “不要带她来我的办公室什么的话？” “……” 有，有这句话吗？ 当事人还在迟疑，已经退至有马静也身后的眠七号微抬起头，用着一字一顿的坚定语气说道。 “涅，大人。说……过了。” 哦豁。 有马静也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这下不是完蛋了？！ (本章完) 第103章 102：尊重鄙视浦原喜助 第103章 102：尊重·鄙视·浦原喜助 考虑到后续的保密程度，以及涅茧利本身对于浦原喜助的厌恶情绪。 有马静也这会儿显然是不能再把她给带进去了……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总不能直接让别人在这里待机吧？ 虽然是人造生命，但目前也的确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孩。 些许的人道主义关怀还是要有的。 蓝染揉搓着下巴，用确切的语气说道。 “放任的话会很不安心的吧？” 浦原队长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接腔道。 “那就……让其他人帮忙着照看一二？” 有马静也看着抱紧了自己大腿的眠七号，呲牙咧嘴地做了个总结。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不想要放手啊……” 该如何是好？ 这便是让三人都感觉到为难了呀！ 突然之间，有马静也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便是露出了个微妙的表情，笑着对眠七号说道。 “小朋友，你吃过零食没呀？” 直至十几分钟过后，问题终于是得到了解决。 提着大包小包零食的阿近先生，正满头黑线的坐在了会客厅的位置处。 来自于浦原喜助的加急电话，让阿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情况。 急啊！ 毕竟是自家队长的密线联络方式，这便是让阿近都神经紧张了许多。 只是没想到浦原喜助的指令却是‘帮忙去买点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好奇怪啊……我怎么知道小孩子喜欢吃什么？ 但队长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所以阿近直接在超市里头扫荡了一圈，尽量做到了‘面面俱到’，如今也正是他手里提着这么多的东西的原因所在。 任务圆满完成了。 可话说回来啊…… 我为什么要来做保育员的活呢？ 于开始自我怀疑的阿近身旁，便是正在疯狂造洋芋薄片的眠七号。 以涅老板的养生程度，他必然不可能会给眠七号吃什么垃圾食物。 如今这便是给小家伙开了眼界了。 又咸又香的好物。 芜～这便是连手指头都变得又香又好吃了吔！ 暂时解决掉了眠七号这个小麻烦，三人得以长驱直入。 “我的实验室因为分区的原因，所以距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另外，榊夫……今天的打扫范围就是这一块，还请费些功夫，多忙活一下。” 仿佛完全代入了角色的牢师微微颔首，在此刻还煞有其事地紧了紧手上的清洁袖套。 “在下必然不辱使命。” 跟牢师暂时告别，有马静也跟着浦原喜助继续深入研究室。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此行之目的地。 “这里是专门用来测试，生产，还有进行调整义骸的工作站。” 看着整体灰暗色调的工作室，以及许多如同模特人偶般的东西陈列其中……有马静也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感。 “嘛，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只要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被大家认为确切有效的话，后续的经费也能申请下来。” 取出了皮卷尺跟一些测量工具，浦原喜助的语气里头倒是听不出丝毫之多的遗憾感。 “其实在前几天我已经帮一些十三番队的队士，开始设计些定制义骸了。” 示意有马静也抬手，浦原喜助将卷尺缠绕，测量准确胸围。 “他们毕竟是要经常活跃于现世的人群，对于这方面的需求也是最大的那类。” 轻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使对方半转过身，并做出一个抬头挺胸的动作。 “浮竹队长也对这个研究表示了肯定，基本上只要这批不出问题，总队长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在手边的笔记本上记录下相关的内容，浦原喜助的笑容相当之平和。 “之后距离量产，大规模地分发，应该也就只剩下了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光是听着这些话，就大致能够领会到浦原喜助在其中耗费的精力几何。义骸可以说是倾注了他许多的精力，集大成之作。 有马静也此刻忍不住问道。 “话说回来，浦原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要将义骸技术发扬光大？” 这也是的确是有马静也感到困惑的点。 毕竟说白了，这东西通常只有在于现世之间时，才会需要使用的道具。 可绝大多数的死神对现世都…… 不，应该说对于尸魂界以外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 现世是短视而庸俗的凡尘所在。 虚圈是浑噩且原始的荒芜之地。 相较之下，拥有着悠久寿命，并且处于轮回端的尸魂界……似乎也的确是三界的重点所在？ “啊，有马君对这个感兴趣吗。” 浦原喜助的目光低垂了下去，他的嘴唇嗫嚅，最后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我的话……其实只是想要让身为死神的大家，都能有个出去的机会而已。” “义骸能够让死神去适应现世的环境，有了这层关系之后，或许就会有好奇的死神去往那边。” “继而发现什么更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说的稍微有些杂乱。 那就尝试着提炼一下吧。 浦原喜助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下巴，此刻便是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想要的是……更多的可能性。” “一切的东西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死神既然有着如此悠久的寿命，那不是更应该去适应，学习一些更有用的东西吗？” “就如同我跟夜一小姐想象的那样，变革并不需要多么激烈。只需要将现有的环境进行扩张，改变……” “有些无法追逐上变化的陈旧之物，也会如同腐烂的树皮那般。”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轮转中逐渐剥离，脱落，最后变成了那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如流水，更似钝刀割肉。 浦原喜助并不会奢求一朝一夕的剧变。 而是想要通过这种细微之举，慢慢地去将世界修正成自己理想的模样。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毕竟这个‘伟大发明’也的确是让草莓哥父母能够结合的重要媒介。 可若是要将话题转回当下。 有马静也的目光便是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原来如此。’ 怪不得牢师在破防时对浦原给出的关键词是‘鄙视’。 拥有着能够翻天覆地的力量与手段，却甘愿屈居于灵王体系之下，成为忠犬一般的人物。 如蓝染那般高傲的人，的确会有这种想法吧。 “啊哈哈，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但话说回来，有马君针对这些说辞，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询问我的意见吗？ 当事人沉吟了片刻之久。 诚然，有马静也的确与蓝染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之上，但他并不会完全赞同牢师的想法。 汲百家之长，去糟粕而留精华。 或许唯有如此行为，才能够逆转那已经不足百年之久的流向。 “我的话……” 有马静也思索着抬起了眼眸，直至露出了个爽朗笑容。 “认为浦原先生的研究，的确是可以改变世界的手段。” 当然，若是换成牢师在场的话，此刻或许就会说些稍微过份的话了。 比如…… 我尊重你。 却也鄙视你。 浦原喜助。 (本章完) 第104章 103：在镜花水月的指引下 第104章 103：在镜水月的指引下 结束了测量，记录了数据。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行为，浦原喜助收拾了一下房间，二人也结束了这次的会面。 “辛苦，等到我这边有结果了之后会另外联系有马君的。” “那就麻烦浦原队长了。” “哈哈哈，说话很客气嘛～随意一点就行啦，随意一点。” 按理来说，接下来应该也就是告一段落的时间才对…… 可有马静也却是看到浦原喜助突然半侧过脸，做了个倾听似的表情。 ‘我在……明白了……待会儿我会过去的。’ 在抬头之时，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是浮现在了他的嘴角一处。 “抱歉呐有马君，接下来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就暂时失陪一段时间了……等回头有空了我们再细聊。”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 嗯？他‘通话’了吗？跟谁？怎么做到的？ 你们搞研究的呀，就是喜欢整些正常人看不懂的活啊…… 感慨间也不忘记道别。 跟在了浦原喜助的身后，有马静也看到浦原喜助快步朝着大门处走去。 途中。 已经收拾完好了的‘榊夫’先生，正双手抱胸，斜靠在了边墙的位置处。 面前的二人似乎有了瞬间的眼神接触。 “队长一路走好。” “嗯。” 一个照面的功夫，双方就像达成了某种共识般，在此刻错肩而过。 蓝染脸上已是浮现出了那熟悉而温和的笑容。 他笔直地向着有马静也走来，将左手翻转，简单地比划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静也君，我们走吧。” “……嗯。” 看着仿佛‘充耳不闻’的浦原喜助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已经有了相关方面的心理准备，但在实际地亲眼见识过后，还是难免会露出一副感慨表情。 原因无他。 这种割裂感极强的催眠效果，简直就如同作弊器一般……让蓝染轻易地就‘攻破’了技术局的内部防线。 “蓝染老师，您的镜水月真的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蓝染的脚步不紧不慢，语气更是平缓如常。 “静也君指的又是什么呢？” 明知故问啊牢师。 作为能够操控五感的镜水月。 它的效果在蓝染的手中，早已是不再局限于单一的‘催眠’效果。 在不知不觉中就能形成幻觉方面的转变，将自己的心态自如地转换。 明明已经是到了‘贴脸开大’的程度，但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察觉意向。 若是身在局中的话只会觉得恐怖又可怕。 而如今站在了第三者的角度，有马静也却只是觉得感慨而无奈。 ——瀞灵廷的大伙就是这样被他玩弄于掌中的吧。 “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卖弄了？” “偶尔作为生活的调剂而言，这种程度的谈资也是挺有必要的吧。” 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于此刻轻声说道。 “老师您是不是变得有些轻浮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结论。” “因为要是以前的蓝染老师，应该不会说这些轻巧的话吧。” “那倒还真是让人有些好奇了……” 蓝染步履不停，却于此刻半侧过头。隐藏在了眼镜后的双目微弯，显现出了一种近似于戏谑的轮廓。“虽然说静也君因为提前通过触碰斩魄刀的方式，免疫掉了镜水月的催眠效果。” “但你又是在什么出现了……” “我一直在以真面目示人的错觉呢？” 这话让有马静也愣了一下，却是不等开口，面前的蓝染已是轻笑出声，把脑袋给转了回去。 “话说回来，倒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跟静也君说起过相关方面的内容。” “今日难得，我们也偶尔地探讨一下吧。” “关于我的斩魄刀，镜水月。” 能看出来，牢师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简单地设想一下吧。” “于镜水月的能力之下，我将对方的五感完全地支配。” “一只兔子在你面前会拥有老虎的形状。” “它能够发出老虎一般的咆哮，你能嗅到肉食动物的腥臭味。” “甚至伸出手去，你还能够触碰到油亮光滑的皮毛。” “那么，静也君……除了无法进行攻击之外，这只老虎与兔子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有马静也看到了蓝染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人是很聪明的生物，能够权衡利弊，计较得失。然而也正是这份超乎寻常的智力，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毕竟…… “在确认了老虎是准确无误的形象过后，很少有人会主动冒犯于它吧？” 书本上的记载。 口口相传的听闻。 名为理智的阀门能够将幻术最为薄弱的缺点补充，而这，便是镜水月的精髓所在。 “真与假的边界线其实并不是我来确定的。” “而是基于对方的认知与判断。” “静也君，这句话并不难理解吧。” 思索着，沉默着，少年点了点头，最后忍不住长叹口气。 虽然当初在看漫画的时候，的确有过类似‘蓝染要是换一把能打点的斩魄刀，早就无敌了’的想法。 但如今这段时间的相处，却也是让有马静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擅长伪装与欺骗。 高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切的男人。 作为倒映着他本心之物的斩魄刀，这把镜水月的确是将其‘精髓’都给提炼了出来。 “但是……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聊着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关系吗？” 蓝染若无其事地穿行在了实验室中，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朝着一个向自己走来的研究员露出了个温和笑容。 “辛苦。” 对方表情严肃地回礼。 “队长您也辛苦了！” 身旁的有马静也仿佛不存在一般，被对方完全忽视。 拉开了几步之远的距离，蓝染的声音再度响起。 “扭曲的光影，能够把我模拟成那个男人的样貌。” “细碎的言语，能通过类似手法变成机器的嗡鸣。” 充其量也只是手续的繁琐与否而已。 故此。 “无需担心，静也君。” “在镜水月的指引下……” “我等前方，不会有任何的障碍。” (本章完) 第105章 104：救救我救救我 第105章 104：救救我救救我 约莫三分钟后。 有马静也表情复杂地走出了实验室。 阿近正百般无聊地坐在原地，看着眠七号造完洋芋片造果冻……这会儿肚子都已经撑起了一小圈。 “抱歉，阿近先生。浪费了您这么些时间……” 虽然心中多少有些嘀咕，但事已至此，再去追究也不是阿近的风格。 “没关系，那接下来就麻烦有马君继续照看一会儿眠七号了。” 眼看着阿近离开此地，落在了后头的牢师这才缓缓走出实验室。 蓝染的表情着实有趣。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值得让他惊叹的东西，此刻连带着嘴角都压抑不住地上翘而去。 “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啊，静也君。” 似乎只是联想到这些东西，就能让人感觉到犹如实质般的‘压力’。 有马静也颇为生硬地咽了口唾沫下去。 “您觉得那些东西很有意思吗？” “毕竟被解剖的虚本就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吧。” 事实也正如此。 按照原本的既定路线，浦原喜助的崩玉研究走的是跟牢师不同的路线——那边用虚作为原材料，这边则是死神或者灵体。 而这。 也正是之前浦原老板不愿意透露的第二个研究议题。 不论是崩玉还是虚，两者都不是什么能够拿到台面上来明说的东西。 能有如此谨慎的态度也是正常。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猜想，但归根结底地说来，这种东西终究还是百闻不如一见。” 凭借着这些日子的积累，有马静也能明白…… 蓝染很少会有这种类似的感慨。 今天能说出这些话，看来也的确是获取了足够多的知识。 不仅增长了见识。 同时也获取了丰富的情报内容。 这对牢师接下来的各种实验，提供了许多数据上的参考。同时也让某个阴暗的想法缓缓浮现。 推了推眼镜。 蓝染的笑容不变，唯独语气里头稍带上了几分的雀跃。 “真是的……真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旁人看来完全听不出其中的意义为何。 唯独有马静也大致明白其中的含义…… 应该是已经打算好了，等到假面军团那边出事了之后就栽赃过去吧。 考虑到浦原喜助的确是在隐瞒众人的前提下，展开的实验。 从这方面考虑，浦原喜助的确是个完美的受害者形象——也怪不得牢师都在感慨。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了。 与此同时…… ‘镜水月的能力，还能完美地制作出不在场证明。’ 只需要扭曲认知，让其他人在固定的时间里头遭遇到牢师，这方面的内容就完全不需要担心。 太便利了。 在没有暴露能力的前提下，镜水月完全可以肆意地玩弄规则与条例。 “静也君对我刚才的发言并不感兴趣吗？” 自己没有问。 似乎反而让牢师感兴趣了？ 这种反差着实让有马静也都凝噎了一下。 得是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当事人这才张嘴回道。 “要是蓝染老师想说的话，我应该也不用问才对吧？” 蓝染朝着有马静也瞥了眼过去，脸上表情稍显几分玩味。 “嚯，已经开始揣测我的想法了吗。” 不不不。“倒不如说相处这么久了，再看不出一些门道才显得奇怪吧？” 蓝染轻呵了一声，随后将目光尽数收敛。 “那么，我这边就先暂告一段落了。” “静也君，我对十二番队暂时也没有了其他的兴趣。” “之后我会暂时回到五番队工作一段时间，关于研究和修行方面，若是有了进展可以随时跟我书信联系。” 呃？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明明前后加起来才不过两天的功夫而已。 “会不会显得有些着急了？” “不，倒不如说这个时候正正好。毕竟我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在这个环境下是无法展开进行研究的。” 原来如此，是通过浦原喜助的研究成果，有了其他方面的灵感吗。 高层次之间的交流本就如此。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大部分的能人异士本身就只欠缺一个触类旁通的机会而已。 “话虽如此，静也君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不要放下修行。” “浦原队长不论为人如何，起码对静也君还算是个比较和善的态度。” “好好地利用这份善意吧，为大事者不拘小节。” 蓝染缓缓上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借用他者之力，让你得以更上一层楼。” “无需担忧，这种事情我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所以不会有人来责怪你的，因为庸俗的家伙本就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话题稍显沉重。 但牢师的一片心意却是的确传达到位了。 不论现状如何，对于这份透露出来的友善与关心，有马静也都是无法将其忽视的。 “我明白了。” 蓝染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嗯，这样便好。” 牢师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实验室。 虽然没有跟出去，但考虑到镜水月的作用，想必对方也不需要自己去关心一二…… 而有马静也则是回到了眠七号的身旁。 照例再带她逛了小半圈，就来到了午餐的时间。 虽然点了小家伙最喜欢的昆虫咖喱。 但因为零食吃太多的缘故，到了这会儿也有了很明显的‘食欲不振’倾向。 吔！小孩子果然不能多吃零食啊！ 只是眠七号倒是异常听话，吃药的过程也不需要催促，全程都是老老实实地执行了有马静也的指令。 这让当事人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要是以后的自己女儿能有这么听话就好了……真省心。 把小家伙送回到涅茧利那边的时候，已是大致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的光景。 “比我预计的还要迟来了四十三分钟嘛，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不……你这个时间推算是怎么得出来的？” “基于整个技术研究局的大小进行的推算，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话说回来，你们超时这么多，是不是去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到这里。 涅有些僵硬地把头转了过来。 “你不会是忘记了我那伟大的叮嘱。” “把眠七号给带到了那个浦原的实验室里头去了吧？” “虽然觉得是完全没有的概率，不可能之中的不可能。但是啊……” 涅茧利上前半步，在此刻直勾勾地盯向了有些莫名心虚的有马静也。 “你不会真的……” “带·去·了·吧？” 呱！ 谁，谁来救救我啊！ (本章完) 身体不适，今天请假 身体不适，今天请假 空调吹得头疼，明天更新 (本章完) 第106章 105：没有喜欢的理由 第106章 105：没有喜欢的理由 “你，最近是不是又变强了一些？” 蹲坐在了入口旁，正跟眠七号说再见的有马静也忍不住抬起了头。 他看到涅茧利站在了里侧的大门旁，正露出了个大半个脑袋。 当事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在此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有……有吗？” “这种事情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了。” 涅茧利淡定地抬起了左手，轻轻指向了自己的眼睛。 “将机器压缩到最小的方式载入到眼睛里头，便可以通过观察的方式，直接注视到灵子的浓度差别。” “嗯嗯～嗯……大概是四等灵威的程度了。在副队长里头也是出类拔萃的程度。” “你这家伙，成长速度倒是的确有些惊人嘛。” 那是什么玩意儿…… 赛亚人的战斗力侦查机吗？ 尽管嘴里头说着一些‘惊讶’的话，但涅茧利的表情完全没有丝毫的动摇。 有马静也却仿佛是完全适应了对方的这种做派。 在此刻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那是什么？涅先生的又一个新发明吗？” “嚯嚯，能够感受我的才华横溢之处了吗？把机器进行浓缩，植……” 话音未落。 涅茧利的左眼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的表情一下子纠了起来，做出了个哆嗦的动作。随后……半张脸像是瘫痪似地，直接耷拉了下来。 “哼哼，看来还有很多改进的必要嘛。” “那个……您的左眼已经在炸掉了，没问题吗？” “看来单纯地减重也会带来不稳定性。” “您有在听吗？” “别吵呐，聒噪的话语很影响心情，你多少也收敛一些吧。” “不不不您的眼眶都开始冒烟了啊……” “那种东西根本不重要，目前看来单纯是因为观测高等灵威就会产生不稳定反应……原来如此，这种东西已经没有研究的必要了。” 废物研究课题+1。 距离蓝染离开十二番队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之久。 在这期间，有马静也不断地跟番队内的成员彼此交流，同时也持续着每日都带着眠七号去外头转悠的‘兼职工作’。 或许是单纯看在了自己这个苦力的份上？ 涅茧利对有马静也的态度明显要好上了许多。 若无其事地在左眼的血窟窿处捣鼓了一阵，最后取出了团不明正体的血肉团块…… 涅茧利将其平淡地丢到了垃圾处理筒，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不过只是正常的实验数据采集过程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我，我尽量吧。” 只能说除了长大的涅音梦以外，能跟这人正常相处的，那或许也就只有无欲无求的佛陀了吧。 思索间。 有马静也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短促的喘息。 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嗓门，还有一记相当经典的电炮飞脚。 “那里，让开！” 身影由远及近，很快。 有马静也在紧要关头侧身两步，顺势躲过了踢向了自己腰子的一脚。 只见个人影狼狈向前倒了些许，再站定过后，日柿里那副谁都欠她钱似的表情，顺势映入眼帘。 “为什么要躲开啊！” 虽然大咧咧地说着些不满的话，但表情却是有些说不出的得意感。 似乎是因为跟有马静也混熟了些的关系。 她好像完全没有陌生感——这会儿笑嘻嘻地凑了上来，一脚一脚地踹着有马静也的小腿。 “痛，痛……而且不是你喊的躲开吗……”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站好了秃子，让我踢一脚再说！” “不要，而且我跟你没有这么熟吧？” “别躲开！你跟我熟不熟关我什么事啊，既然要在十二番队混，那就得听我这个副队的话才行。” “你这么专横，浦原队长知道吗？” “那个秃子知道个屁！”涅茧利有些嫌弃地掏了掏耳朵，在这会儿看向桌上的纸箱子，用仅剩下来的半张脸，挤出了个嫌弃的表情。 “你们很烦啊……劳驾，移步到外面再说这些废话吧。” 日世里不耐地‘啊’了一声，拽着有马静也的衣领子半转过头。 “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本来给你特批实验室就已经破格。我如今给你搬了东西，还要被你这样嫌弃？” 涅茧利摊开了双手，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嗓门好大呐……身为副队总该干些活才对吧？” 日世里脑袋上顿时挤出了个不耐的十字状纹路。 “所谓的干活就是给你打下手，搬杂货吗？！” 涅茧利瘫着半张脸，用疑惑的语气说道。 “不然呢，你还能干什么？” “你说什么？！！！” 好了。 眼看着猿柿日世里差点就要飞起来。 这下轮到有马静也来抓住日世里的衣服了…… “冷静冷静！” “放开我，我要宰了这讨人厌的神经病！” “我倒是的确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呢。” 吵吵闹闹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直至半瘫着脸的涅茧利把大伙都给赶出了实验室。 事情终于是暂告一段落。 狼狈的有马静也看向了身旁日世里。 这家伙还保持着一副很不服气的表情，这会儿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头还在细碎地念叨着。 ‘一个个都是秃子。’ ‘都瞧不起我，把我当笨蛋……’ ‘迟早拆了你的实验室……’ 说的东西很有种小孩特有的抱怨感。 但想想对方是这个模样，有马静也几乎一下子也就释怀了…… 毕竟猿柿日世里本来就是个嘴臭雌小鬼的形象。 得意失落都会写在脸上，完全是一副很好懂的模样。 而且。 ‘跟平子真子队长，爱川罗武队长等人的关系也都还不错。’ 大伙或许都把她当个比较单纯的后辈。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相处，也是让有马静也明白……这家伙做事的喜恶全凭直觉，虽然有些不讲道理。 但起码不是个坏人。 “看什么啊，秃子！” 一声呵斥将有马静也拽回到了现实之中。 看着对方一咕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飞灰，有马静也沉默着别开了脑袋。 ——想要对付这家伙并不困难。 就像是在路边碰到了只只会虚张声势的吉娃娃一样。 叫的很响亮，但这种行为更多还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 脆弱的家伙。 “说起来，日世里副队，方便问个问题吗？” 日世里不耐地半转过头。 “什么？” 有马静也双手抱胸，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您似乎很讨厌十二番队的众人？” “我只是没有喜欢的理由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 有马静也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便是思索着，斟酌着，最后缓缓说道。 “为什么不想着辞去这个职务呢？” (本章完) 第107章 106：诸位，回见！ 第107章 106：诸位，回见！ 有这种言论并不稀奇。 毕竟以猿柿日世里的人脉关系而言，她完全可以调任到其他番队，跟几个能看对眼的队长合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留在十二番队，既帮不上什么忙，也只会乱发脾气，让大伙变得更忙更乱。”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事实吗？” 说的稍微有些过分，但这的确也是当下必须要承认的内容所在。 日世里在十二番队可以说是副作用满满——当初有马静也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阿近先生的那句吐槽，看来并非只是单纯地发泄脾气…… 或许正因如此。 猿柿日世里那一副暴怒似的表情，在短暂的扭曲之后，终于又趋向于平静。 “我……” 能看出日世里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她的脸皮抽搐片刻，最后直接转身离去。 “我只是不想断开跟那个人的联系而已……十二番队是她之前任职的地方，我会待在这里。” 说着，日世里狠狠地瞪了有马静也一眼。 “我不会离开这里，就算有人赶我也不行！” 看着对方快步离开的背影，有马静也沉吟了一声。 脑海之中浮现出了相对应的各种内容。 日世里嘴里头的应该就是前任十二番队队长，如今已经晋升到了零番队的曳舟桐生。 只是因为对故人的怀念，所以就涌现出在原地停留，驻足不前的想法吗…… 稍微让人有些感慨。 毕竟。 ‘就像是忠犬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没能把话说出口去，有马静也只是扫了眼对方的背影，便在此刻尽数收拢了目光。 仅以个人的角度而言，有马静也对这家伙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言。 相较之下。 他还是更关心所谓所谓的王族特务，零番队。 作为守卫灵王的最后关卡，同样也是一股绝对不容小觑的势力。 想要跟牢师并肩而行，不仅需要战胜护廷十三队，同样还需要直面这群老前辈。 这几位都是相当资深的死神，想要战胜他们就绝对不什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初登灵王殿的友哈巴赫与其亲卫队，也都是被这伙人给暴打了一顿。 有马静也站定原地，在此刻露出了感慨似的表情。 修行如高峰。 越是攀爬，就越是能够体会到路途之艰辛。 能够感觉到，所谓的顶端对于有马静也而言并不遥远。仿佛是只要伸手就可以将其触碰的程度。 但这距离偏偏就是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犹如99到100之间的差距…… 所幸，这种放在别人看来，多是灵感一现般的机缘。 对于有马静也而言，就显得非常简单了。 ‘只是缺少了相对应的基础训练而已。’ 时隔一段时间。 有马静也于此刻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面板内容。 【斩：65】【拳：65】【走：60】【鬼：60】 整体上的进步并不算是太明显，不过这也算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毕竟属性值到达了60点之后就需要进一步地进行思考，创造，甚至是进行复合性质上的尝试。 才能够突破这种‘软上限’。 至于原本最为落后的鬼道方面，因为人在十二番队实习的关系，有马静也趁机多问了一下浦原喜助。 说起这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研究专家都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 牢师酷爱用的黑棺，无吟唱的断空…… 浦原先生的千手皎天汰炮，以及后续用来封印牢师的缚道等等。 追求时髦值的大伙，似乎都对这种‘里胡哨’的东西相当感兴趣。 至于有马静也这边。 目前虽然还做不到其他高手那么从容的地步，但也算是学有所成的程度。 想必只要这样继续锻炼下去，这方面的属性点也迟早会有更明显的突破吧。 至于实力方面。 之前涅茧利的‘战斗力侦测器’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马静也的实力已经稳定在四等灵威的阶段，诚如对方所言……现如今的寻常副队根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而若是能够再更进一步的话。 那便是意味着，自己达到了触碰卍解的门槛。 说不期待肯定是假的，只是在那之前，有马静也还得去抽空巩固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 欲速则不达。 一步步来吧，时间目前是站在有马静也这边的。 感慨似地叹了口气，少年仰面朝天。片刻之后，他也是沉默着转身离去。 很快。 随着冬季到来，春节将至。 有马静也这一次的新年，还是在十二番队里头，跟大伙一起过的。考虑到成员多是蛆虫之巢的出身，大伙基本上也等同于‘孤儿’一般的身份。 没有家人，更无牵挂可言。 所以技术开发局的众人聚集在了食堂里头，用着最为简单，却又真挚的心态，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体验非常新奇，也是成为了一次不可多得的记忆。 而在新春之后，学院的期末也已将近。 虽然因为学分与雀部副队长手信的关系，有马静也完全不需要参与考试。 但因为实习期限将近，有马静也只能收拾一下行李，最后挑个合适的时间跟大伙告别。 “要是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就好了。” 阿近说的话不是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念头。 毕竟有马静也又好说话又会干活，对于他这种管事的人来说，自然是相当满意的助力。 “要是有马君想的话，我也可以用队长的名义做一次伸长实习的申请。” 浦原喜助在旁调侃了一句，有马静也只能是笑着打断。 “这么不慎重的行为，要是被总队长知晓的话又会被念叨的吧。” “啊哈哈～就是这个道理。啊呀，之前因为太懒散了的原因，在会议上还被点名批评过来着。” 山老头在严肃的场合都是比较宽容的。 能让他严肃地提起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看来浦原喜助的‘懒散’还真不是一般的程度。 后退半步。 有马静也提着大包小包，将目光转向了一旁。 猿柿日世里双手抱胸，正用着颇为嫌弃的眼神注视着有马静也。 一副‘你怎么到现在才滚’的表情。 选择性地忽略掉这个浑身都是刺的家伙，有马静也看到了站在边缘处的眠七号。 小家伙比起几个月前，已经长高了不少——起码现在走路都不会踉跄了。 凑到了眠七号的面前，有马静也顺势放下了身上的大包小包，半蹲下身。 “眠七号，我要走了。” 对方呆呆地点了点头，看这幅模样，已经多少有了后世的几分影子。 “嗯，一路平安。” 简短又干脆的回应，看来涅茧利对她的教育方式并没有什么变化。 正当有马静也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 对方却突然抬头，对着少年轻声说道。 “另外，涅先生已经给我取名字了。” 有马静也的眼睛亮了三分多。 “这样吗？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家伙昂扬起了脑袋，用着平缓，如同机器般的安定语气说道。 “涅音梦，我的名字叫做……涅音梦。” 看起来仿佛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却似乎又有了很多不同的变化。 心中的感慨如潮水翻涌，有马静也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 却发现涅音梦虽然冷着脸。 但眼眶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了——她似乎并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在此刻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那么，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吗？ 似乎并没有这种必要……毕竟自己不能越俎代庖，这些东西都是涅茧利要思考的东西。 至于自己在这种时候能做些什么。 有马静也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他平淡地伸出手去，将自己的几根长发给轻轻地扯了下来，递送到了眠七号…… 不，涅音梦的手中。 “收好吧，下次还要的话，我会再来见你的。” 对方的表情罕见地有些紧张，这会儿虽然接过了头发，但语气里头却也多了些不好意思。 “我，我知道跟头发的区别了……” 但是。 “这个东西，我也会好好珍惜的。” 看着对方的认真表情，有马静也嘴角忍不住上扬三分。 是吗。 那还真是件好事。 “长大了啊，音梦。” 那么。 有马静也站立起身，于此刻后退五步之远。 看着为自己送行的大伙都聚集在了技术开发局的面前，少年面露出了几分感慨，便在此刻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段时间多谢关照了。” 人群之中的声音阵阵。 “有不懂的再回来！” “技术上的事情不要勉强，可别丢了我们技术开发局的名头！” “昆虫咖喱……已经开发到第四代了！” 最后一个是什么东西？ 无声地笑了笑，有马静也高抬右手，重重地挥了几下。 “诸位，回见！” (本章完) 第108章 107：喜欢并不需要理由 第108章 107：喜欢并不需要理由 “送到这里就行了啦……” “不，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待在学院里头也是无所事事。” 从十二番队结束了实习，回到学院过后，如今正好就是一年一度的‘寒假’时间。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假期。 但从春节直到正式开学前的半个月之间，却也的确没有安排什么课程。 与此同时…… 这也同样是身为毕业生的六年级院生，离开学院，前往各自归属地的时间。 有马静也跟在了虎彻勇音的身旁。 因为提前实习的关系，这家伙早早地就被四番队内定，现在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报道而已。 少年帮忙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正耸了耸肩，露出一副相当无所谓的表情。 “勇音，好不容易毕业，都要离开学院去四番队就任了，却不打算跟我说一声吗？” 语气有些抱怨的意思。 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反应。 毕竟在知晓了这件事过后，有马静也这才连忙追出了学院，赶上了没走出多远的虎彻勇音。 少年朝着身后瞥了眼过去。 黄色短发，白手套，穿着翻领便装的飒爽女子正藏在了电线杆后，向着有马静也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是去年刚刚入学的虎彻清音。 有马静也甚至都没有找过她，这家伙就已经笑嘻嘻地跟他搭上了关系。 一句姐夫把当事人哄得找不着北的那种…… “我……只是不想要给你添麻烦而已。” 虎彻勇音的声音让有马静也转回了脑袋，他沉吟片刻，本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而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会嫌你麻烦呢？” “……抱歉。” 看着对方露出歉意满满的表情，有马静也抿了抿嘴，便是轻声说道。 “报道时间截止下午吧？” “呃？啊……是，是的。” “在那之前，跟我去吃顿饭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 但总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似乎完全能够明白虎彻勇音的想法，有马静也直接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向着一旁拖拽了过去。 “顺便再聊聊别的东西吧！” 看着二人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处，不远处的虎彻清音双手紧攥成拳，做了个非常开心的动作。 yes！ 其实早在刚入学的时候，虎彻清音就大致摸清楚了自家老姐的一些异常。 毕竟这家伙真的很好懂啊…… 而站在了姐妹的角度，虎彻清音难免也会对有马静也这样的外来人提起警惕之心。 但越是调查就越是觉得情况不对劲。 有马静也的成绩，表现，还有迄今为止的实习履历……这些东西都在告诉虎彻清音，这个‘姐夫’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吔！这么厉害的家伙居然喜欢上了自己姐姐！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攻略虎彻勇音是吧，我386团必定要来帮帮场子！ 却说有马静也这边，在离开了真央灵术学院过后，有马静也带领着她兜兜转转。 最后来到了家熟悉的店铺前。 “哎？这……是什么店？” 有马静也轻车熟路地推开了小门，朝着里头打了声招呼，随后把头转向了身后。 “瀞灵廷内没有这种比较西式的店铺，我也是被其他人介绍后才知道这里的……先进来再说吧。” 这里正是经由雀部资助了的小小咖啡馆。 “劳驾……” 点餐的过程并不复杂。 但…… 周围都是些没见过的东西。 为什么一个黑铁盒子会放出音乐？ 菜单上写的东西为什么完全看不懂？ 提拉……米苏？这又是什么东西？服务员为什么要穿的这么奇怪？ 未知带来的迷茫与忐忑，让虎彻勇音就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将双手安放在木桌上，虎彻勇音有些紧张地打量着周围，但目光最后还是聚拢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对方的淡定是一剂最有力的强心针。真厉害啊…… 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住这种平稳的姿态，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对方慌张的表情。 明明自己才是年纪比较大的那个。 是前辈。 但…… 被引导的却总是自己。 稍微会有些汗颜吧，毕竟这样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差劲。 “有马君……” 一声呼唤出口，当事人自己却已经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脑袋。 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夹…… 但所幸，对方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异样，在此刻只是抬起了头。 “怎么了，勇音？” 并未立刻回答。 虎彻勇音抬起了右手，她的目光不安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忐忑地垂落了下去。 鬓角处的垂发，被不断地搅动，收紧，再打散。 “其实……之前我就有些好奇了。” 叮当一声。 精致的甜点安放上桌，瓷器与桌板碰撞……清脆异常。 “有马君，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咕咚一响。 温热的咖啡杯摆放两侧，淡淡的焦香沁人心脾。 “我……其实一点也不漂亮吧？” 银质的刀叉被餐布包裹，放在一旁。 “个子这么高，脾气也不好。不会说些漂亮话，动不动就想用前辈身份来压你……” 砂包从后台取出，安置在了咖啡杯的右侧。 “声音也不好听，整个人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特点。明明还有比我更有女人味的家伙……” 将牛奶进行分装的小盒，轻轻地放在了咖啡杯的左侧。 “我，我……” 声音带上了几分的犹豫，似乎是在犹豫。 “像是我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值得有马君这样关注。” “……” 没有立即回应，虎彻勇音只是感觉到一阵温热，正覆盖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是这样的吗？” 虎彻勇音抬头，看到了有马静也那淡淡的笑容。 “诚如勇音你这说的这样。” “脾气的确不太好，有时候经不起玩笑。” “动不动还很容易上头，甚至有时候还会动手。” “呀～仔细想想的确很有道理呢。但是啊……” “喜欢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只是看到这张脸就会觉得高兴。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就会放松警惕。 仿佛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彻底放下繁杂的思绪，在其身旁静静地休息一般。 当然。 要是可以的话，少年也更想要与对方有些更进一步的交流。 “勇音，虽然听起来可能很轻浮，但我的确很喜欢你啊。” 有马静也温和的声音让虎彻勇音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对方平和的笑容，并听到了少年在此刻说道。 “另外……虽然这几年下来我都没有机会说这句话，但今天机会难得，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深呼吸。 调整表情。 有马静也轻笑着说道。 “勇音，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本章完) 第109章 108：老师的卍解 第109章 108：老师的卍解…… “你是捡到钱了？” “呃？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本就坐在了边缘处的东仙要，此刻更是往边上挪了挪。 眼看着半个屁股都已经开始悬空了…… “远比之前的那种模样还要更恶心。” 呜哇……这话好伤人啊。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有马静也露出了个有些尴尬的表情。 “呃……有，有吗？” 坐在了办公桌后，正轻抿着红茶的蓝染轻笑道。 “的确有些夸张了，静也君。” 所以。 “是碰上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坐在了五番队副队长的办公室里。 此刻面对着牢师的询问，有马静也露出了个憨傻的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终于跟勇音确定关系了。” 今后就有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可以抱喽。 只是考虑到勇音今后吃住都要在四番队的关系，有马静也要想跟她见面还有些不方便。 但没关系…… 办法总比困难多！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大不了’，但这家伙的笑容实在太有感染力了——有种被人洗脑后降智成了笨b的即视感。 “……”x2 别说是东仙要。 此刻就连牢师都是露出了一副难绷的表情。 “咳咳，静也君。对于你的个人情况，暂时不在今日的讨论范围内。” 这种时候就只能选择性地忽略掉。 牢师尝试着将话题拽回到了正经的方向上。 “要，静也，今天我找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想要商量的。” 说起了正事，二人也都是认真了些许。 “第一件事，我需要你们去寻找些比较有潜力的死神。随后，将他们也纳入到我们的体系之中来。”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牢师事想要增加人手了啊…… 身旁的东仙要张嘴就道。 “蓝染大人，是碰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吗？” 有这种想法也不稀奇。 毕竟站在下属的角度而言，蓝染的这种发言很容易就被误解。 类似于‘我们干的不够好，老板要找一个更能干的。’ 蓝染平和地摇了摇头，并且在此刻解释道。 “要，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也对你们的进程很满意。” “只是为了完成目标，我们也需要进行适当地布局才行……人手是不可避免的一环，我们也不可能事事亲力而为之。” “所以，你们也开始尝试着去接触些有潜力的家伙吧。不需要直接带到我的面前，只需要让这些人信任你们便可。” 这个说法。 倒是让有马静也回想起了原著里的那些故事线。 诸如阿散井恋次，雏森桃，吉良井鹤这些人……都是跟他同一期的毕业生。 后续在进行与虚的对战训练中，因为遭遇到了牢师试验用的半成品，所以其他同级生损失惨重。 最后只有这些人才活了下来。 ‘所以这种筛选的想法，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只是等到技术成熟了之后，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吗。’ 虽然死神在进行考试与试炼的时候，本身的战损比就不会太低。 但绝对没有像是牢师安排的这么夸张。 只能说蓝染的确是个比较坚定的弱肉强食主义者。多少能够作为一些参考意义上的内容。 有马静也这边思索着点了点头，当下也是做出了与之相对应的回应。 “我明白了，关于这方面我会多关注一些的。” 东仙要虽然还有些不解，但此刻也是做出了回应。 “承知。” 看着二人都做出了回应，蓝染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很好，那么我们就快些进入到今日的第二个话题吧。” 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一旁，蓝染调整了坐姿，在此刻将双手于身前交织。 “静也君，你已经快要触碰到三等灵威的程度了吧。” “……？！！” 东仙要的反应比当事人还要夸张。 瞎哥猛地转过了头，在此刻似乎是相当惊讶的‘看’向了有马静也。 至于当事人。 则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轻声说道。 “蓝染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将双手平放在了桌上，脸上的笑容与镜片反射的微光碰撞，形成了一种接近于戏剧般的张力感。 “我当然不知道了，方才的说辞也只是下意识地一种试探而已。” “不过从二位的反应看来，静也君，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什么错误可言。” “你的确已经触碰到了这个边界线了吧。” 噫～ 这种习惯还真是让人无语啊。 但在同时，蓝染也不忘记补充道。 “虽然我只是单纯的猜测，但请不要误会，这也是我对静也的一种期待。” 轻轻地扶正了脸上的眼镜，牢师的笑意更甚三分。 “毕竟在我的预计之中，静也君就应该做到这种程度才对。” 所谓的天才。 本就应该与众不同。 至于东仙要…… “虽然还停留在了五等灵威的程度，但提前接触一些超前的东西也没有关系。毕竟是迟早都需要了解的内容。” 蓝染惣右介于此刻缓缓起身，他从办公桌绕了过来，直至站定在了二人的面前。 “反正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特训一段时间？” 停顿片刻，仿佛是给予了充足的思考时间。 蓝染这才轻笑着补充道。 “虽然不能保证能有什么实力上的增长。” “但这多少也算是身为过来人的一些经验吧。” “就算只是用来作为参考的内容而言，也理应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才对。” 话已至此。 在场的二人还能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吗？ 甚至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都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了。 让牢师亲自上阵教自己卍解？面子要不要这么大喔…… 不过话说回来。 某个一直都烦恼着有马静也的疑惑，此刻也是浮上了心头。 虽然涉及到了私密方面的问题，但考虑到眼下的气氛，以及并没有外人在场的关系。 有马静也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蓝染老师，方便问个问题吗？” 牢师面带笑容地转过了头来。 “什么，静也君。” “老师的卍解……是什么样子的？” (本章完) 第110章 109：染黑 第110章 109：染·黑 “卍解。” “是继斩魄刀的第一阶段解放，始解之后，斩魄刀的第二阶段的解放，也是斩魄刀的最终形态。” “能对斩魄刀能力进行更彻底、更全面的解放和使用。” “每一个时代的数千名死神中，能进行卍解的死神屈指可数。” “而一旦达成了卍解，该死神的名字也将载入，作为尸魂界历史的一部分而闻名……可以说是可以流芳千古的东西。” “与此同时。” “习得卍解也是正常情况下就任队长的必需条件之一。” 凭借着镜水月的能力。 当晚，有马静也跟东仙要一起出发，在蓝染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之地。 这是远离了住宅区范围的荒芜之地，虽然同为流魂街，但已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关注到这里。 “所有死神在卍解后，其灵压、战斗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这些话还是我听别人提起过的，所以具体内容如何，我也不能做出保证……据说根据每个人情况不同，卍解状态下的战斗力一般约为始解时的5到10倍左右。” 蓝染说着这些话，同时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直至站定在了二人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么，为了达成卍解。诸君便是需要达成以下两个目的才行。” “让我们简单地来梳理一下吧。” 蓝染抬起了右手，在显露出微笑的同时，将食指平平竖起。 “第一。” “三等灵威是必须达成的目标，有道是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坚实的底子，再如何堆砌的素材也都没有意义。” 听到这话，东仙要的脑袋已是微微下沉，表情也变得严肃异常。 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于他来说却是倍感压力。 毕竟锻炼灵威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便可达成的目标。 东仙要已经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地在努力了，可即便如此，依旧还只是刚刚触碰到四等灵威边缘的程度。 修行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犹如仰望高峰那般，目光所及之地，只会让人觉得‘不过如此’。 然而真切地上手之后。 却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名为‘距离’的压力。 再如何地努力，拼搏，依旧有种原地踏步一般的错觉。 甚至回头都能够看到自己来时的踪迹……可终点依旧是遥不可及的程度。 究竟要怎么做。 才能够跟上蓝染大人和有马静也的脚步？ 东仙要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迷茫的情绪。 “第二。” 蓝染平和的声音传来，将东仙要思绪拉回到了现之中。 “若想习得卍解，还必须要做到斩魄刀本体的具象化，以及使其做出屈服状。” “并不是什么很夸张的事情，但许多人都会被迫地停留在这一步。毕竟斩魄刀的本质就是使用者的内心的映照……” “所以，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人吧。因为无法自己的本性，不能承认自己隐藏起来的另一面。” “从而导致功亏一篑的情况发生。” 能与自己和解的能力。 能够征服一切的实力。 将两者结合，兼容。由此衍生而出的力量，便是死神的最终奥义，卍解的精髓所在。 蓝染脸上难得露出了个感慨的表情，就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东西。 而在下一刻，他便是回过了神来，并用沉稳的语气说道。 “大致的内容如此，而接下来的东西。便是我的一些个人见解。” “即便是作为最终手段的卍解，其性质都无法脱离始解的一部分。说的可能稍微有些笼统，那么……我就做出更进一步的解释吧。” “卍解代表着始解的深层次进化，它可能会发生一部分的偏转，但最终还是基于始解的理念而衍生的事物。” 换句话说。 “没有任何斩魄刀的始解和卍解是毫无关联的。”这个总结在别人听来有些奇怪，有马静也倒是大概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简单的例子——即便是反差最大的碎蜂，也只是凸显出了‘两击必杀’与‘一击必杀’这个分界点。 至于隐秘行动与否……可能对于当事人而言，已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诸君，对于我说的内容，你们都有了大致的概念吗。” 并非是单纯为了扫盲。 而是连带着进行梳理与总结。 有些东西在有马静也看来是‘理所应当’的内容，放在了东仙要眼中就是机密之中的机密。 毕竟说到底。 在名为死神的背景观之下，许多内容本身就代表着隐秘与不可知——曾经在京乐春水手底下忙活过一段时间。 有马静也对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更甚至，往深层次的原因进行分析……也是不难得出一个更为直白的结论。 ‘能够做到卍解的死神，本就已是精英之中的精英。’ 东仙要在蓝染的询问下很快就做出了回应，瞎哥听得应该很认真，此刻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蓝染大人，我已经全部记住了！” 作为下属而言，东仙要的回馈已是合格的程度。蓝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一旁。 “那么，静也君呢？” “……呃？我吗？我，我也是！” 蓝染看着仿佛刚刚回过神来的有马静也，在此刻忍不住轻叹口气。 “静也君……” 不等牢师把话说完，有马静也已是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并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抱歉，蓝染老师，我不是故意这样的，而是因为……” “因为我之前说了一些敷衍的话吗？” 蓝染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似乎是在感慨什么似地低垂下了眼眸。 “静也君，我的确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卍解，所以也并不喜欢想要跟他人分享这件事。” “在他人看来这种反应可能会显得相当敷衍吧。” “但不得不说，我的确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有马静也呃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 问题不在蓝染身上。 而是出现在了有马静也自己这边。 少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此刻甚至也是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瞒您说，我刚刚听您说这些话时候，其实已经跟斩魄刀进行过一次交流了……” 对方很配合自己。 似乎也非常乐意透露出自己的真名。 但…… 有马静也听到的却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少年回想起了方才在意识空间里头所见所闻到的一切事物。 娑伽罗龙直接跳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小手拉扯着自己的耳朵，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 “听不到吗？喂喂喂？” “我的真名叫做████！” “什么，你那是什么表情？听不到吗？我叫████啊！” 有马静也愣愣地说道。 “我听不到她的名字。” “因为……” 被染黑了。 (本章完) 第111章 110：舍弃你的真名 第111章 110：舍弃你的真名 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的缘故。 原本预定的特训最后也是落得个草草结束的下场。 因为有马静也已是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不论是东仙要还是蓝染都无法在这种状态下教授和学习。 最后只能是‘无功而返’。 东仙要虽然也很关心好友，但他明白自己在这种时候帮不上什么忙，是最先告退的那个。 有马静也紧随其后，只是在离开前听到牢师在向他交待。 “静也君，我虽然不明白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冷静为好。” 自乱阵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面对着蓝染的安慰，有马静也此刻也是强撑着露出了个淡淡笑容，并点头表示明了。 “那我先回去了，蓝染老师。” “嗯，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先好好努力吧。我这边也会帮静也君想想解决办法的。” “那就拜托您了。” 跟牢师作别。 走在了回真央灵术学院的路上，有马静也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被盯上了。 之前虽然也有过这种类似的想法，但如今真的发生了，有马静也却是忍不住有种打寒颤的感觉。 刚才牢师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考虑到这个时期的蓝染还停留在研究虚的阶段，可能对零番队的认知也仅仅只是王族特务。 所以对于和尚的能力等等……自然也是不明不白，缺少相对应的情报。 所幸，有马静也倒是知晓这些相关方面的内容。 王族特务，零番队之首领。 兵主部一兵卫，被灵王赋予了‘眼和尚’之称呼的大管家…… 同时也是最初尸魂界一切事物的命名者。 并且。 对每位死神的斩魄刀真名了若指掌。 传言……那些经由王悦锻打，铸造而成的浅打交到死神手里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它们所有的名字。 自己手中的‘娑伽罗龙’似乎也并不属于意外。 有马静也回到学院里头，进入到了房间之后照例关门，洗漱，最后平躺到了床上。 他愣是没敢合眼。 因为当事人根本想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这可是涉及到了千年血战篇章内容的东西，而且眼和尚身为高管，通常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而现如今既然出手，封锁了娑伽罗龙卍解的真名…… 结合一下原著里头的内容，有马静也不难做出更进一步的推测。 自己的卍解很有可能会影响到灵王？ 除此之外，有马静也根本想象不到其他任何的可能性——毕竟原著里头眼和尚也出手封印过斩月。 考虑其动机与原因，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正面解释……但应该也是想要尽量避免草莓深度挖掘自己的力量。 那么。 ‘我的卍解，真的也能做到那种程度吗？’ 有马静也的表情难得紧张。 毕竟和尚都‘盯’上自己了，鬼知道会不会自己眼睛一闭一睁…… 第二天就被搬到灵王殿里头开审啥的。 但这种念头一经浮现，也是很快就被整个地按了回去。 要下手的话应该早就动手了才对。 不会等到这种时候的…… 换而言之。 ‘只是出手封印卍解的名字，而不是直接下界来干我，或许本身也有一种警告的意思在里头？’ 冥思苦想了一阵，有马静也依旧没能揣测出对方的意图所在。 毕竟零番队虽然明面上是代行灵王意志的特务部队，但作为成员…… 甚至是其中的首领，兵主部一兵卫拥有着很高程度的自由权。 ‘原著里头之所以登场下界，虽然是因为护廷十三队遭到了重创的原因。’ 但也不排除是眼和尚，抑或是灵王的意图所指…… 可话虽如此。 考虑到灵王被削成了那个模样，如今到底还有没有自己的意志存在，这都是两说的事情。 总觉得事情变得有些过于复杂了…… 有马静也的眉头紧皱，在此刻做出了总结。 ‘对方要对自己动手的话，这边目前也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所以这种时候也只能静观不动了？ 按照这个想法而言，如此念头的确有其道理。 但只是想到自己随时随地都有种被‘监视’般地感觉，有马静也就有种没来由得紧张感。 与此同时，当事人也不得不思考一个重要问题。 那便是在这种状态下，有马静也并没有任何的帮手可言。 ‘卍解的名字被封印，就算我达到了三等灵威，也根本无法让斩魄刀进一步地解放……’ …… ………… ……………… 呃？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就已经走到头了？我不是完蛋了吗？ “呜哇！快点想想办法啊，你这家伙！” 意识空间里头，小孩模样的娑伽罗龙正在嚎啕大哭。 原本的声音就已经很吵了。 还跳到了有马静也的脖子上扯起了头发。 “啊……你快点下来，别扯了！” “呜呜呜都因为你这个笨蛋，现在我连名字都被搞丢了！” “那就一起想想办法嘛！咱们不是心意相通的好伙伴吗？这种时候就该合作才行啊，合作！” “呀大哟，有马静也你这个笨蛋！” 在这一瞬间，当事人大概明白了，蓝染当时听到‘卍解是什么’的时候，会露出那种表情。 就娑伽罗龙这个德行，放出去了有马静也同样不会承认他是自己的一体两面。 我怎么会是这么闹腾的小鬼啊！ 吵吵闹闹的环节最后还是被跳过，有马静也跟娑伽罗龙面面相觑，此刻都有些凝噎的感觉。 你有没有思路？x2 我反正是脑袋空空……x2 得是过了好一会儿，娑伽罗龙才皱着眉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马静也揉搓着下巴，沉吟片刻。 “毕竟叫不出名字的话，就根本无法解放力量啊。” “就不能直接跳过名字吗？” 娑伽罗龙双手插腰，在此刻做出了一个颇为得意的表情。 “我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就算只是透露出边边角角，肯定也已经够你用的啦！” 呵呵，心意领了。 但事情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 正当有马静也笑着想要敷衍两句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凝固了一下。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没有名字就无法解放力量。’ ‘那就跳过名字……’ ‘名字……’ 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此刻浮上了心头。 有马静也猛地抬头，在此刻盯向了娑伽罗龙。 “那个，我有一个想法。” 小家伙似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眼睛瞪大，在此刻露出了一副相当兴奋的表情。 “喔！说来听听看嘛！” “但是……这个想法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有马静也凝噎了一会儿，继而露出个抱歉的表情。 “更甚至，可能，还会让你觉得很委屈什么的……” “说什么傻话呢！” 娑伽罗龙嘿嘿地笑着，抬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紧密无间的伙伴呀！” 虽然可能会显得有些小孩子气，但不论如何，娑伽罗龙都是有马静也最为贴心的伙伴。 所谓的刀魂便是如此。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有马静也的嘴唇紧抿了一阵，最后露出了个近似于感慨的表情。 明白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有马静也需要对方做到的第一件事。 “暂时地，舍弃你的真名吧。” (本章完) 第112章 111：您的如泥酣睡 第112章 111：您的如泥酣睡 晴空入眼。 缥缈无云。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却是如何都看不厌倦，再怎样都不会觉得厌烦。 毕竟此乃天地之柱，镇压三界，保得万世平安的根源之地。 老夫不过只是在这里静静地维持着秩序，行使着名为命运的职责而已。 光日闪耀，全无阴翳。 在这近天之地，似乎一切都闪闪发光，以至于让‘黑’，都失去了其存在的空间。 但也无妨。 宵暗哟，常暗哟，去到那边吧……不过是短暂之别，待得黑夜亲至。 我等必将重逢。 一切都保持着原有的秩序，万事万物都遵循其理。 便是如此，本该如此。 如同精密的仪器般，好似精雕细琢的器皿般。 如此精致而可人的东西，就得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手心，也只有这样，才会不落得破碎的下场。 “要遵循事物的变化，要顺流而下啊……” 感慨似地开口过后。 心情突然变得舒畅了许多。 双目不禁瞪大，身体都开始微微紧绷…… 呼哈。 果然，又是值得期待的一日啊！ 忍不住就要笑出了声来。 只是。 于遥远之处，似乎传来了某些微不足道的讯号。 它微弱而渺小，甚至更容易让人误会是某种不经意的波动——犹如熟睡之人的翻身，更似酣眠之下的梦呓。 就像是那些无需在意的呢喃与细语。 可即便如此，听者依旧是恭敬地起身。 他转向那远在天边，宛若穹顶，凌驾于整个尸魂界之上的大内里……深深地拜倒了下去。 赐予吾等血肉，生命，甚至是灵魂的大人啊。 无需担心，不用忧虑。 属下已经见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异类，也已将那不安而忐忑的未来剿灭。 漆黑的水墨倾倒在了洁白的画布上，刺眼而突兀…… 哈！或许会觉得可惜，让人垂怜。 但那也是无奈之举。 ——名字就是生命。 ——名字就代表着其存在的意义。 ——名字就是事物的根源，名字……就是力量啊。 所以啊，不要轻易地就弄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忘记了，也得快些想起来才行。 抱歉哟，可怜的小子。 若有机会的话，来到老夫的面前，适时……就再让老夫为你提笔吧。 去书写你的过往，为波澜壮阔的冒险，和那百折不挠的精神，赋予最后的落点。 果然。 “句号就得用黑色点描，才是最好看的啊。” 话虽如此。 毕竟不过只是跃出了水平面，能够窥见河流之全貌的小小游鱼而已。 虽不值得关注。 但…… 微弱如细尘般的火星，也会在不经意间飘散，化作漫山遍野的狂火。 所以啊。 要有耐心。 这也是属下在这悠久而孤寂的岁月之中，领会到的一部分道理所在。 故此。 高壮的身影蜷曲了下去。 他的身体弯曲，卑躬而屈膝，直至最后将整个人都拜倒在了地面之上。仅是如此还不足以显现心中之恭敬。 单是这般更是不够说明态度之虔诚。 原谅属下吧。 “不会有人来打扰到这片宁静之地。” “就请持续您那如泥酣睡吧。” 吾等之主，三界的根源，支撑起世界的脊骨之人。 “灵王大人哟……” 以属下兵主部一兵卫之名义起誓。 万事万物，终将归于既定的流向，走向那注定的结果。 …… 从斩魄刀名字被封印之后，已是过去了整整三天的功夫。 不夸张地说，有马静也可以说是一日都没能睡好觉。 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目前所遭受到的困难，同样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各种尝试。 或许是因为娑伽罗龙真的太配合自己了的关系，这种类似的尝试可以说是相当顺利。 以至于最后…… 有马静也还真的有了些奇怪的突破。 这种情况过于特殊。 以至于当事人到现在，都有种类似‘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问题？’的忐忑感。 虽然有跟牢师通过书信来进行联系。 但对方对这些东西显然也是缺少研究，在没有确切情报的帮助下，信口开河也不是蓝染的风格。 所以基本也都是以鼓励为主。 吔！哆啦蓝染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啊！ “有马，你怎么还在愣着？” 听着身旁之人的说话声，有马静也微微回过了神来。 抬头望去，周遭的同班同学正朝着自己望来。 周围也不是教室……而是集会时才能够用上的大礼堂，此刻台上站在熟悉的大前田希之进。 大伙这会儿都朝着自己看来。 当事人微微回神，很快就想起了是怎么一回事。 新学期了，自己升到了三年级。 也是与此同时，有马静也作为优秀年级代表，是需要向今年新入生致词的。 而关于这一方面。 有马静也本人虽然没有想要出风头的意思，但跟大前田动手那会儿见到的人实在太多…… 属于是想藏都藏不住。 再加上经常外出实习的关系，偶尔会有些毕业回来的学长学姐，也都会主动跟有马静也打招呼。 这家伙现在就属于藏在土堆里头的金子，一眼瞥过去就知道他在闪闪发光的那种…… ‘快点上来啊。’ 大前田希之进隐晦地比划了一个口型。 有马静也快步上前，在讲台上接过了话筒，并向着希之进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 对方算是这一趟的特邀嘉宾。 据说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前辈’临场，甚至偶尔也会出现队长级人物主持的时候。 整理心情，站定原地。 暂时将之前的那些烦恼事放在了一旁。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将目光扫向了最右侧的那些个身影。 那边就是今年的一年生。 ……好年轻呐。 总觉得自己入学以来好像也没过多久，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院生之生涯就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 所以当年我入学的时候，也是露出的这幅青涩模样吗？ 心中稍微有些感慨，但凝到了嘴边的瞬间，当事人脑海里头却是浮现出了平子真子的那副嬉皮笑脸。 话一下子就拐了个弯。 “刚入学是吧？” “好好珍惜食堂的美食吧。” “因为技术开发局的昆虫咖喱，已经快要上市了！” (本章完) 第113章 112：再访二番队 第113章 112：再访二番队 面向新生的讲话本就不怎么复杂。 有马静也很快就结束了这一过程，并在最后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六年的时间很短，对于我等灵体而言，它甚至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片刻而已。” “但也正因如此，还请各位务必珍惜在这里的时光。” “毕竟等工作了以后……想再回到这里可就难了！” 事实正是如此。 死神的寿命实在是过于悠久，特别是灵压越高的家伙……在没有发生意外的情况下，岁数通常都能直奔四位数以上。 相较于这足以让人感到麻木的时间而言，这夹在了里头的短短六年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有马静也结束了发言。 回到了队列之中。 新一代的院生入学，旧一代的院生入职。 万事万物似乎都有着需要遵循的规则与流向，有马静也颇为感慨地看着这一切，直至仪式终了。 “有马君！最近有没有空？要不要再去二番队坐坐？” 大前田希之进第一时间找到了有马静也，并发出邀请。 “四枫院大人也很期待你能过去跟她聊聊来着。” 停留在了原地，有马静也原本还想要推脱……但最后却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便是改口说道。 “那就劳驾，带路吧。” 想要见见四枫院夜一，因为顺便还可以解决一些在自己身上发生的问题。 如今虽然已是到了新学期，但有马静也的‘特权’依旧。 当事人并不想要表现得过于显眼，但在必要的时候，雀部副队长的手信还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话虽如此。 但总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就跟挂名在了灵术学院下的街溜子一样…… 想到这里，有马静也脸上浮现出了个颇为尴尬的笑容。 虽然可以凭借着自身的实力直接毕业，但当事人认为机会难得，自己应该再多去其他地方转转才行。 如若不然，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有马君，我们到了。” 大前田希之进领路在前，有马静也紧随其后——这是第二次攀登名为二番队的高峰，如今再临，心中难免感慨。 “有马君！你真的又来了！” 还没见到大门，一个人影已经扑了下来。 是夕四郎这个小男娘吔！ 他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把有马静也紧紧抱住，这会儿就像是哭诉着什么似得说着话。 虽然并不想要跟男子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考虑到夕四郎的情况特殊，有马静也只能勉强接受现状。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 “嗯，有马君这次来住多久？” 当事人沉吟片刻。 “天黑了就走？” “太没有规矩了！起码也得借住一段时间才行吧！” 吔，这家伙居然难得态度坚硬。 但不论结果如何，这会儿都还是得先上山再说。 四枫院夜一难得在山上，见到了有马静也前来拜访，笑得也是愈发爽朗。 “挺给面子的嘛臭小子！开宴吧！” 虽然不想要搞得这么大的排场，但在这方面有马静也完全没有话语权。 所幸，大前田希之进倒是不忘跟他解释一二。 ‘其实大伙平日里头都还过的挺压抑的，四枫院队长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开宴调整一下心情，同样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原来如此。 那就让我也来享受享受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期间有马静也还见到了希之进的几个后代。 希之进喝了不少酒，能看出对方本身就是很‘上脸’的家伙，他嬉笑着揽着自己的儿儿女女，对有马静也介绍道。 “这个，希千代，我最得意的儿子！” 喔，这个名字可如雷贯耳。 毕竟对方可是死神全系列最强幻神！ 在空座町大战之中，即便强如其队长碎蜂都被迫断臂。希千代却能全身而退，足以说明其实力之恐怖！ 更甚至在千年血战中，连山本总队长都拼杀致死，希千代却反被激起了斗志！——能在便当频发的剧情中如鱼得水，不仅有血有泪，同时还能卖弄自己的得意之处。 深得酒保之喜爱的男人，站在了所有死神之巅峰的男人！ 大前田希千代，便是如此恐怖的家伙呀！ 而如今在自己面前的，这是一个大概十岁出头的小鬼。 即便如此。 这鲜有的脸部轮廓，粗旷画风，此刻也已有了希之进的九分神韵…… 不愧是父子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类似的这些玩梗内容在脑海里头浮现而出，有马静也脸上露出了个温和笑容。 真想要跟对方打招呼。 希千代却是一边抠着鼻子，一边用相当鄙夷的表情打量自己。 “这是谁？老爹？” “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长着一副穷酸人的模样啊。” “……？？？”x2 希千代的反应最快。 跳起来就给了自己儿子一脚，此刻更是连追带打。 “你这家伙！我什么教过你这么失礼的话！” “老爹你平时不就是这样教训别人的吗？！啊！别打了别打了……” 在旁饮至微醺的夜一哈哈大笑，就像是看了场乐子。 实诚地说。 这小鬼还真不可爱。 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忍不住感慨了一会儿。 时间还真快……本以为还很遥远的故事线，但此刻一些熟悉的面孔已经逐渐出现。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有种微妙的紧张感。 得稍微抓紧一些了才行。 宴会之后。 有马静也主动找到了四枫院夜一处，进行了拜访。 “进来。” 推门而入，能看到夜一正表情散漫地坐在了房间里靠窗的位置处。 似乎夜宴并未尽心，她面前还放着两壶温热的清酒，此刻正在逐一细品。 瞧见了来人。 她嬉笑着摇晃酒杯，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坐吧，不用客气。” “多谢夜一大人。” 小心入座过后，有马静也看到对方放下酒杯，将身体前倾了过来。 “汝，有什么烦心事吗？” 侧过半身，将左手安置在身前的同时，半身倾倒下去…… 将胸前一整片的皮肉都给挤挺了起来。 很有料…… 银月披挂在身，让本就属于棕黑的底色，在此刻更显几分的温润。 属于是用眼角余光看到都会脸红的程度——有马静也下意识地别开了脑袋。 非礼勿视。 我现在好歹也有女朋友了……吔！不可以做出对不起勇音的事情呀！ 却听到夜一嗤笑着说道。 “不要想着敷衍于我，你这家伙在今天晚宴的时候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总不可能是没有胃口吧？” “你平时吃的可比希之进还多来着。” 本就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如今也是把话都给说到了这个份上。有马静也只得是讪笑两声，继而轻声说道。 “我今日前来的确是有想法的。” “喔，说来听听。” “夜一大人，请问您知道将白打与鬼道相结合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吗？” (本章完) 第114章 113：逃不掉的传统艺能 第114章 113：逃不掉的传统艺能 有马静也想要突破上限。 就需要将四大系之间的能力彼此融合，最后形成全新的力量，这才能够变得更强。 这个过程绝对不会太轻松，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是从无到有的创造。 原本按照流程而言，有马静也需要自己慢慢锻炼，直至将某种技艺提升到临界点之后…… 才能够让彼此之间的能力互相融合，形成全新的技艺。 但。 考虑到原著里头的内容，其实有马静也很早就发现了一个可以‘作弊’的方法。 那便是向四枫院夜一讨教。 得益于原著内容上的提示，有马静也事先知晓了对方之家传绝学——瞬哄的存在。 这是一种将‘白打’与‘鬼道’融合的战斗术。 曾经在原著内容中，夜一与碎蜂交手，这位四枫院大当家直接把树林都给夷为平地。 威力方面本身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然而有马静也更在意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内容。 ‘瞬哄在后续的剧情之中还有很多种的衍生技。’ 碎蜂自己研究出来的无限瞬哄。 四枫院夜一的雷神形态，和其进阶后的全新形态，雷兽战形·瞬隆黑猫战姬等等。 能够拥有这种衍生技能。 从本质上来说，就证明了这个技能的形态相当稳定，而且拥有着现成的独特体系。 如此自成体系的技能，若是能将其学习并掌握，有马静也便是可以肯定。 自己的白打和瞬步方面的数值，必然会有个相当可观的提升程度！ 如果要问能不能学？ 有马静也认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原著线里头的四枫院夜一与夕四郎能够使用，身为外姓人的碎蜂也没有学习方面的障碍。 说明这东西可能存在门槛，但绝对不会有‘无法学习’的情况发生。 至于……为什么要安排在这种时候发问。 自然是因为危机感与瓶颈期的考虑了——于卍解被封印的当下，有马静也迫切地想要打破三等灵威的桎梏。 继而去更进一步的尝试自己构想之中的各种形态。 脑子里头起起落落了这么些个零碎的东西，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变得坚毅了三分。 事关于身家性命，以及自己后续的各种发展，此刻由不得他不认真。 而坐在对面的四枫院夜一。 此刻似乎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她放下了手中酒杯，眉目低垂着，沉吟片刻过后…… 却是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东西？” 没有顺着有马静也的话题说下去，而是在这种时候进行反问。 四枫院夜一从来都不会被人牵着走。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凝噎了一阵。 “呃……” “是浦原喜助告诉你的吗？”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回答。 毕竟考虑到浦原喜助跟夜一之间的关系，二人能有这种交流也完全不稀奇。 但有马静也却是抿着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这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 夜一的双目微眯，嘴角上扬的时刻，像极了戏弄猎物的猫科动物。 “嚯，倒是没有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嘛。不错不错，喜助那家伙虽然嘴巴大，但也不至于随便说这些东西。” 呐，这就是被坑了几次之后得出的宝贵经验呀！阴晴不定的四枫院当家，做事全凭喜好。 “但是啊，话说回来。你这家伙真的只是调查一二，就能够得出这些结果吗？” 四枫院夜一嘴角含笑，做出了个战术后仰的动作，目光却是一刻不停地都锁在了少年的身上。 “之前是不外传之秘的步法，现在是我们四枫院家传的隐秘技巧。真是的，我都要怀疑家里头是不是真的遭贼了啊，什么东西都被你给挖了出去。” “……” 关于这方面，有马静也倒是真的有些解释不清楚。 咋说呢？ 咱毕竟也是看过原著的，如今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先知先觉’了嘛。 眼看着有马静也凝噎难语，四枫院夜一的嘴角微翘，以轻巧的语气说道。 “什么，说不出来话吗？” “愧疚，害怕？” “还是畏惧，退缩？” 犹如拷问的追击不断，却又是赶在对方汗流浃背之前，夜一就已经调转了话锋。 “很紧张啊，嘛……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啦。” 夜一嬉笑着扬起了下巴，用高昂的语气说道。 “安心安心，如果是你的话，跟你透露一二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这种陈年旧谷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我可是个很开放的人，自然不会固步自封。” “既然你想学，我也就尽管教你便是了。” 四枫院夜一从来都不是什么老气横秋的当家。 这家伙的确相当开放。 实诚地说，在听到这话过后…… 有马静也是打心眼里，对夜一的豪放怀有感激之心。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话。 对方的双目微眯着，便是顺势调整了坐姿。她轻巧地甩开了身上的披肩，露出一身干练的短装。 在重新入座过后，弹起了一个酒杯，滚落到有马静也的面前。 “要教你也可以，但是先陪我喝一杯。” 有马静也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稍微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不……我酒精过敏来着。” “知道啊。” 看着四枫院夜一露出戏谑的表情，有马静也瞬间明白了。 喔哟，卧槽。 合着你就是想要整我是吧。 “教你没关系，你想学我也没有意见。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东西……但是啊。” 夜一挑起了酒杯，一边摇晃的同时一边笑道。 “起码让我开心一下，出点洋相，你总能做到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都穿越到异界来了还是逃不过陪领导喝酒。 奥利给，干了！ 一杯下肚。 “喔，很能干嘛！再来一杯，我一定对你倾囊相授！” 二杯下肚。 “不错不错，我争取三个月内就教你学会全部的内容！” 三杯下肚。 “噶哈哈！居然真的这么上脸？有趣，想让喜助那家伙也来看看你的样子啊。” 至于当事人？ 这会儿已经晕倒在酒桌上哩。 (本章完) 身体不适，今天请假 身体不适，今天请假 去吃了苍蝇馆子，感觉食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好难受，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请假吧。明天尽量补上嗷。 (本章完) 第115章 114：修行路漫漫 第115章 114：修行路漫漫 自从来到二番队，并暂住下来过后，已经过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 虽然比起漫长的人生而言，这只不过是个短暂而片刻的停顿——但得益于学习的难度，这些日子也是让当事人有种刻骨铭心般的感觉。 “反应太慢了！” “就只有这点程度，我四枫院夜一可是不会认可你的！” “动作幅度太大太大，还要再小一点，就想象自己是只阴沟里的老鼠吧！把你的爪牙都给收起来！” “是，就是这个步调……四枫院流派的确注重速度不假，但想要跑步，就得先学会走路。” “啊？你问我之前为什么没有这么严厉？” “那当然是因为你变强了啊！” 虽然是在夸奖没错。 但完全高兴不起来吔！ 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在夜一手底下重拾基本功的时候。 有马静也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哀嚎不断。 毕竟按照设定而言，酒保当初在做设计的时候，四枫院家族里头是参考了一部分‘忍者’之特征的。 隐秘行动，传递情报，以及暗杀等等…… 这一系列的工作内容跟死神的本职工作稍显不同，如今按照这个标准来对有马静也进行规划。 这也难怪当事人会浑身难受了。 毕竟从性质上来说，基本就跟‘脱胎换骨’差不多。 虽然当事人也表示过自己并不想要转职，但在夜一口中，这却是一个非常有必要的过程。 “我的瞬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想要学我可以教，但起码得按照我的步调来才行。” 只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都到了这种时候，有马静也还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便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哩。 四枫院夜一的特训时间每日都会高强度持续十小时之久。 有时候甚至连睡觉都不会消停……诸如突然冲进来给你来一脚什么的。 把有马静也踢到头晕目眩也不会道歉，反而还会笑嘻嘻地嘲讽一番。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你要是生在四枫院家的话，现在就已经要被发配到旁系去了喔。’ 你们对自己也这么狠的吗？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来着。 但参考了一下夕四郎的情况过后，有马静也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这句话——对了，说起夕四郎。 在持续二十天左右的训练过后，夕四郎就接过了晚间的锻炼时间，开始指导有马静也瞬哄相关的技巧。 比起动不动就说些风凉话，还会恶趣味戏弄人的大姐姐而言。 说话声音既好听，脾气又好到不像话的小男娘便是魅力十足吔！ “当然啦，我也只是暂时来指导一段时间而已。” “因为姐姐创造出来的瞬哄可塑性很强。” “所以只要完整地掌握之后，基本大家都会想出一些不同的东西来。” 这种情况倒是并不意外。 毕竟诸如碎蜂的无限瞬哄，夜一自己的雷神战形…… 甚至还有夕四郎在血战篇里头用出来的衍生招式，爆炎无双等等，这些都是基本原版的衍生物。 换而言之，能想出这种可塑性如此之高的技巧，四枫院夜一的确无愧于高级队长之名。 “有马君，你有在听吗？” 夕四郎的声音传来，让当事人猛地回神。 抬头望去，看到对方正关切地看向自己，有马静也露出了个相当抱歉的表情。 “不好意思，稍微想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是不是姐姐的训练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关系的……还请继续吧。” 谢过了对方的关心，看着夕四郎穿着宽松无袖上装的背影…… 有马静也忍不住感慨——夜一不来教自己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毕竟瞬哄的能量会凝聚在背部，考虑到这一方面的原因，修习这个技巧的人大多都会选择比较轻便的衣物。 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无袖宽松no胸衣…… 既然说起了这个，有马静也便是不得不想起那个堪称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瑰丽之物了。 芜～碎蜂的侧ru可真是太棒了！ 夕四郎因为同为男性的原因，有马静也跟他都没有什么别扭感。 这么说起来夜一在这个阶段还没有成为福利大姐头吗？ 要知道有马静也最早接触的还是动漫，有关于夜一的名场面，此刻也是记忆犹新。 ——草莓哥负伤倒地，在榻榻米上休息。 夜一从猫变回到了人身，啥都不穿，就这么大咧咧地蹲坐在了草莓哥的面前。 我们仍未知道当年的一护到底看到了什么。 但有马静也相信，那一定是相当壮丽的风景线。 ‘所以到底得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发展成后续那种福利大姐头的形象？’ 有马静也冥思苦想了一阵。 最后只能得出个大致的结论。 ‘因为被驱逐出尸魂界的原因，之后跟浦原厮混，两口子玩得越来越大啥的？’ 哇哇哇，总觉得展开来讲的话也会很有料啊！ 但显然不是在这种时候能深究下去的话题。 有马静也调转着思绪，一边做出深呼吸的动作，一边将上衣给整个地脱掉。 虽然四枫院家有着专门为修炼顺哄而准备的常服。 但估计都是为了家里人准备的，有马静也穿上去之后不仅整个小一号，连带着肚脐眼都能露出来。 有种很强烈的后现代暴露狂的即视感…… 迫于这种古怪的感觉，此刻也就只能是赤膊上阵。 只保留着下身的轻便垮服，如今行动起来倒也不算是多么别扭。 可夕四郎却是红着脸就把头给转了过去。 完事了还在那边一个人念叨，说什么‘好大胆，不愧是有马静也’什么的话。 不是啊…… 兄。 你也是男的啊！ 总之过程虽然有些别扭又古怪，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有马静也在夜一的手底下修行隐蔽行事的风格，多余出来的时间用以学习瞬哄的技巧。 得益于此。 当事人的鬼道水准也是水涨船高。 “虽然听起来很唬人，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难点。” “毕竟灵力是储存在了身体里头的能量，只要想象一下就能够大概提炼出这种念头。” “之后，用驱使鬼道的手法，将体内的这股力量调用，汇聚……直至变成最为理想的形状。” 四枫院夕四郎站在了有马静也的左前方。 他将身体打直，半转过头的同时，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向肩膀的位置处。 “看，形成了高密度的灵力不会到处乱流，而是在背部和双肩凝聚成肉眼可见的鬼道能量。” 而在其之后。 夕四郎摆开了架势，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开始流动，提炼。 将右手微微地攥紧，捏实。 “不论是腿还是手都行，只需要通过击发的方式，就能够将体内的这股能量完整地传递出去。” 光是说明显然不够有力——为了证明自己的说辞，夕四郎嘴唇微张，在此刻轻吐出了口气。 并做出了一个正拳的姿势。有马静也完整地看到了。 凝聚在了背部的鬼道力量顺着夕四郎的动作流动，像是潜藏在了手臂之上活物，径直地流窜了出去。 能量的团块朝着天空蔓延，在收缩与膨胀的边界点失去平衡，变成了轰鸣作响的光热。 好大的烟…… 夕四郎收势而立，他站定在了原地，做出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直至浮现于背部的能量尽数收敛，他才转过身，露出了个颇为爽朗的笑容。 “姐姐大人虽然教会了我瞬哄，但很遗憾……我不太习惯她的那种用法。” “所以我经过了一些改良，变成了更适合我自己的用法。” “怎么样？看起来会不会很奇怪？” 完全没有。 倒不如说这样的确有其中的道理。 夜一开发的衍生技以雷属性为准，相较之下，夕四郎应该就是炎属性的走向。 甚至自己‘琢磨’出来的碎蜂，也有着颇为独特的风属性。 足以说明这东西的可塑性何其夸张……三个人学了，都还不带重样的。 不过话说回来。 衡量比较一下原著里头的两个‘队长’表现，现如今夕四郎的手段的确称不上厉害。 而且考虑到性格，还有为人处事等各方面的问题。 跟现如今的当家夜一做比较，双方之间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别。 也怪不得在夜一出事之后，二番队并没有让夕四郎来担任。 小男娘现如今的性格的确难挑大梁，或许得等到百年之后才能有所沉淀。 在那之前，的确需要外人来干这个活才行…… 脑子里头回荡着这些发散出去的思绪，却又很快收拢了回来。 有马静也微闭着双目，在此刻尝试着调动体内的鬼道力量，使其按照夕四郎说交代的那样，在自己的后背处凝聚。 错步，侧身。 左手握拳收于腰腹之间，右手微张遮于胸腹以前。 灵力在体内沸腾，奔涌。按照鬼道的思路，将其完整地调用…… 呼！ 一阵风啸吹拂而来，有马静也的长发于此刻飞扬而起。 他的后背处呈现出了数团螺旋状的气流物，在不断地卷曲，似乎要将空气都给一并搅碎。 过程并不复杂。 毕竟事到如今，有马静也拥有的60点鬼道属性，已经远比寻常副队长都要厉害许多。 只是操控着，使其按照自己意图所指地变形而已……根本称不上负担二字。 但这显然不符合要求。 夕四郎后退几步，来到有马静也的身后不远处，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稍微放轻松一点吧，身体绷太紧的话鬼道的能量也会变得很凝实。” “这是不行的，把形成的能量想象成流水那样……” “要有韧性。对，对！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 轰的一声，那些个在背部凝聚的能量便是直接爆了开来。 炽热着翻卷的鬼道能量尽数倾泻而出，直接把有马静也的背部都给烫到了漆黑一片的程度。 当事人狼狈地摔倒在地，抬头看向正在焦急向着自己靠来的夕四郎，抬起右手，连连摇摆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没关系，没关系……” 这就是想要修行瞬哄的难点所在。 将本就柔软的灵力转化为极具侵略性的鬼道能量，却还要让其保持着部分的柔韧度。 这里头需要消耗的精力便是绝对不少。 而今天，依旧也是有马静也迎来失败的一日。 虽然有些难过。 但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毕竟是四枫院夜一这种天才耗费了许多力气才研究出来的招式。 多些时间去铺垫，夯实基础，这也是个很有必要的过程。 故此。 有马静也并不觉得焦急，此刻反而更有种自嘲似的感觉。 “算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没问题，那我先帮有马君上点药。” 夕四郎解除了用以封锁的禁制，折返回休息室，取来了烧伤用的膏药。 正打算帮有马静也涂一些…… 某个突兀的身影却从外闪入，径直站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来者的个头娇小，似乎年轻也不过十几岁刚出头的样子。 “夕四郎阁下，这点粗事还请交给我来处理吧。” 身影清脆异常，却也有种莫名的凛冽感。 侧躺在地上，呈现出‘雅木茶’姿势的有马静也转头望去。 便是看到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女子，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对方蓄著齐浏海的短发，五官精致而小巧。 若是梳妆打扮一番的话肯定是个古典型的美人胚子，但对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 一对眉头紧锁不放，唇瓣因为紧抿的关系，连带着嘴角都微微下坠。 稍显几分的老气和刻薄。 “……” 没等有马静也开口说道。 对方直接将手中的烧伤药高高抛，直接丢在了有马静也的脸上。 “只是区区小伤而已，难道这样就已经站不起来了吗？” ……好差的态度啊。 虽然之前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但此刻的有马静也依旧有些不太习惯。 “我好歹也是夕四郎的朋友吧？要不要对我稍微客气点？” 对方似乎完全不吃这套。 “不，你只是来实习的院生而已。” 有马静也坐起身来，看到对方双手抱在胸前，在此刻便是如数家珍地说道。 “第一，你身为低等的院生，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四枫院的宅邸里头。” “第二，你出身流魂街，如今在刑军和二番队里头更无职位可言。你无法对我的指手画脚。” “第三！” 有马静也看到对方的眉毛很秀气地挑了一下。 “虽然我只是出生于下等贵族，但也绝对比你要来的正规！” 尊卑有序吗？这家伙在百年前原来是个这么讲究的家伙。 有马静也连连点头，一边哎呦哎呦地起身，一边用着敷衍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下次一定注意。” “蜂梢绫大人。” (本章完) 第116章 115：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第116章 115：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蜂梢绫。 只是听到了这个名字，身旁的女子就像是应激了的猫一样，露出了个相当狰狞的表情。 “无理之人！我早就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不要用你的嘴随便呼喊我过去的姓名！” 啊，说起来这个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是不是改名了来着？” 作为家族传承的一部分。 同样也是下级贵族蜂家，蜂家第九代传人——代代以处刑、暗杀为生，并以追随四枫院家族为毕生己任。 在蜂梢绫选择踏足此地的瞬间，她的名字也已被舍弃，从而替换成那个代代相传，如今更是从祖母手上继承而来的名号。 “让我想想……好像是叫，碎蜂来着？” 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有马静也在瞬哄的特训过程中回忆过这些春光乍现的场景。 如今当事人就已经到场了。 但很遗憾……虽然当事人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有马静也却是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毕竟。 ‘年纪也太小了啊……’ 不仅是身材纤细的问题，甚至就连性征都还不明显。 若是直接推个平头出来的话，走在外头或许也会有人认为是颇为秀气的男孩子。 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鬼，有马静也又怎么可能提起所谓的兴致？ 更何况自己对傲娇实在无感。 而在有马静也的面前，这名女子似乎相当厌恶对方直呼其名。 “无理至极！” 她毫不客气地后退半步，做出高抬腿的姿势，一脚朝着这边踢了过来。 来了。 一言不合就动手。 仅是这点而言，多少还有着几分二番队队长的轮廓在里头。 有马静也像是事先就有所预料般，直接翻身后退。 劲风贴面而过，刺得鼻尖微疼，却让人更觉清醒三分多…… 有马静也顺势后退，直至以轻巧的姿态落地，再次半蹲了下来。 赤裸着上身，散发，浑身是伤的有马静也抬手，轻轻地拭去了鼻尖的血水。 看着掌中晕开的淡淡痕迹，他露出了个颇为戏谑的笑容。 “看来还有锻炼的余地呢，碎蜂大人。” 的确是个很凌厉的招式，但打不中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碎缝的神经似乎直接崩断了一半多。 “你这家伙！！！” 扭身，高抬腿。 碎蜂的左腿如鸟雀扑腾，似弯刀般扫向有马静也的面门。 攻势很凌厉，动作也相当标准。 但很遗憾…… 力气太小，而且这些东西早在夜一那边就已经细品了无数遍。 有马静也后发先至地伸出右手，一把攥住了对方的脚踝。 啪！ 下意识地挣扎，后退，碎蜂却连脚都抽不出来。 “你，你放开！” 囧迫的表情浮现——却并不是因为有马静也，而是考虑到夕四郎在场的缘故。 让所侍奉的四枫院族人见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何等羞愧。 碎蜂，理应知耻。 “放开我啊！” 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看着对方就跟个河豚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 有马静也总觉得痛快不已——戏弄这种好懂的家伙实在好玩。 或许是跟牢师相处的时间有些久了吧？ 有马静也总觉得自己的脾气似乎也变得有些恶劣了起来。 “求我的话考虑一下？” “你给我去死！” “那不然我就带着你去见夜一队长？” “咕……” 看着对方这幅又气又说不出话来的表情，有马静也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啊哈，戏弄人果然很有趣。 “那个，有马君……” 夕四郎不擅长劝说别人，这种时候能够开口本身就是一种勇气的表现。 有马静也顺势就放开了碎蜂的脚踝。 女子像是滑溜的泥鳅，在草地上窜了出去，站定到了距离十几米开外的地上。 汗水浸润了鬓发与刘海，发丝湿答答地粘在了脸颊上，让碎蜂这幅‘含恨’的表情多了几分虚弱的气质。 碎蜂隐晦地调整了站姿，半蹲下身，开始小心地揉起了自己的脚踝。 有马静也虽然没有使劲。 但在那种情况下被强行阻断，以她如今的三脚猫功夫而言，还是很难做到自我调整的。 看到对方这幅模样，有马静也挑眉说道。 “很痛？” “不用你管！” 又倔又弱。 的确是这家伙会出来的话。 那也就到此为止吧，有马静也实在没有心情跟这个‘雌小鬼’折腾下去了。 “看在夕四郎的份上，要不这次就算了？” 是一种各给台阶的退让说辞，只是以碎蜂如今的脑容量来说，她似乎很难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眼看着还要继续发癫。在旁的夕四郎终于‘拽’住了她。 “碎蜂，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虽有不甘，尚且不服。 但打落了的牙齿也只能自己吞下去，碎蜂闭上了眼睛，低垂下头。 “承知！” 看着这幅‘屈打成招’般的表情，有马静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这家伙的确以侍奉四枫院一家为己任不错。 但事到如今，也是不难看出……她的心思已经全部都放在了夜一的身上。 要是这位大姐头开口的话，她肯定会微笑着全盘接受。 所以啊。 这对‘酮线’也是早这么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发展了吗？ 真是让人感慨。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夕四郎，今天多谢你的帮助了。” 小男娘连忙还礼，脸色红红地说道。 “客，客气了！明天还请继续请多指教！” “啊哈哈……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来着？嘛，总之就先这样吧，回见！” 有马静也的宿舍在二番队内。 所以需要先行离开四枫院家的宅邸，之后才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看着有马静也离去的背影，夕四郎转头看向碎蜂，脸上的关切丝毫不减。 “刚才被有马君抓过的地方，让我看看吧。” 尽管可能没有恶意，但这种切磋难免皮外伤。 碎蜂红着脸后退几步，连连摇头。 “不需您这般关切，在下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在，在下这就告退！” 来的快，去的也不慢。 看着空空如也的道场，夕四郎的表情稍微变得有些伤感。 姐姐大人。 像我这样的家伙，真的可以如您所说的那般，成为能够支撑起整个四枫院的人物吗？ 答案不得而知。 而在另一边，有马静也走在了下山的路途中。 他将散乱的上衣披在了肩上，这会儿正呲牙咧嘴地抹着烧伤膏。 稍微有些不太方便。 毕竟后背处的伤势完全看不见，而且反手上药的姿势也是相当别扭。 没有等有马静也再走出几步。 很快，某个熟悉的人影便是轻巧地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臭着一张脸的碎蜂。 她抬起了纤细的右手，五指微张，用着嫌弃的语气说道。 “把药给我。” 有马静也直接把盒子抛给了对方。 “什么，突然良心发现吗？” 将盖头拧开，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舀出一大块。 等待着有马静也从自己身旁走过之后，碎蜂跟在身后，朝着伤势严重的地方涂抹而去。 “只是对你刚才的回礼而已，我也不想在夕四郎大人面前丢脸……仅从结果而言，你的确是留手了。” “嚯，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 “我迟早都会比你更强，要得意也就趁着现在吧。” “不，这可能是我这几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哼，你根本不懂我们邢军的锻炼方法，我只不过是刚刚加入没有多久而已，之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这就是你的底气吗？ 哎……姐们啊。 你挑错对象喽。 “嘛……算了，那就祝你加油吧。” “呵，说不出话了吧。” “很烦啊你这家伙……话说回来，之前跟在夜一队长身旁的那家伙呢？怎么突然就换成你了？她去哪里了。” 碎蜂的动作停顿片刻，随后恢复成了原状。 “因公殉职了。智美姐不愧于刑军之名，她尽到了自己的职务。” “是这样吗……” 气氛稍显严肃，感受着后背处的清凉感，有马静也思索着开口道。 “你，是不是喜欢夜一队长？” “……？！！！” 动作一下子变形。 原本还算是轻巧的涂抹，这会儿直接变成了老拳，一下正中当事人的后背。 “你在说什么无礼之言！” “痛痛痛……什么啊，反应这么大，那就是不喜欢吗？” “也，也不是这样……” 有马静也想要转头看看对方的反应。 但碎蜂做势要给他一拳，当事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也没什么啊，女性喜欢女性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但那是夜一大人，而且我心中也只有憧憬而已！” “是吗？” “就是这样！”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由着碎蜂先行开口。 “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有马静也嘿地笑出了声来。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吧。” (本章完) 第117章 116：三等灵威 第117章 116：三等灵威 回到了落脚点，有马静也开始洗漱，准备休息。 途中碎蜂就已经离开，药罐头也回到了有马静也的手中。 四枫院家的东西的确很有门道。 如今只是涂抹在了伤患处，原本凝而不散的痛觉就已经消散了许多。 ‘说明当初夜一跟夕四郎也没有少在这方面吃亏吧。’ 看来想要学会瞬哄的确不会是什么简单事。 感慨过后，有马静也顺势走到了桌前，开始翻阅这几日的书信。 因为在夜一这边，二番队出于隐蔽行事的考虑，平日里头都是全封闭式的训练。 简称比坐牢还要坐牢…… 要知道就算是全寄宿制的真央灵术学院，也会半个月的时间放风一次，让大家伙出去调整调整啥的。 只能说不愧于四枫院之名，对待手下也是这么严苛。 也是‘得益’于这种紧凑的训练节奏，有马静也这段时间抽不出身，便是只能跟大家伙进行书信联系。 ——也是不得不说。 可能是日积月累之下的‘人脉’越来越宽了，如今有马静也这边收到的书信份量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属于一个不小心，忘记翻阅……就会积攒下不少数量的程度。 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呐。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取下了被塞在了最下头的那一封。 是东仙要寄来的。 瞎哥自己虽然看不见东西，但因为学得一手好盲文的关系，所以也可以用某些别出心裁的方式来进行书写。 就是当事人可能会辛苦一些而已。 有马静也简单地浏览了下内容，对方因为大自己一届的关系，如今更是目标明确。 所以已经跟之前的虎彻勇音差不多，在开学一个月过后就将对应的学分获取，如今直接到九番队开始进行实习。 瞎哥本来就是个言简意赅的家伙，如今只是三两下的描述，有马静也就明白了大致的内容为何。 ‘原来如此。’ 九番队虽然被称之为牢狱队，但实际上要做的活也不算少。 甚至还得照顾一部分犯人的心理，不至于在关押期间产生逆反心理吗…… 这么人性化的吗，我勒个尸魂界啊。 但仔细想想也有其中的道理，毕竟不是谁人都有资格关到天昏地暗的。 绝大多数人都需要考虑放出来之后该如何生活等问题。 得益于此，早些年间鲜血满身的护廷十三队也已经‘改头换面’，连带着这种照顾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而且根据东仙要的说法看来。 在后世闻名，被称之为计量单位的六车拳西队长，也算是个比较平易近人的家伙。 是个看起来非常严厉，但实际上还蛮好说话的家伙。 是吗。 倒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知晓了其他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而在信件的末尾处，有马静也还看到了东仙要对自己的留言。 ‘本事虽有精进，心意亦须坚定。’ ‘保重身体。’ 该说不说。 稍微还是有点感动的。 没想到瞎哥还是这么感性的家伙。 有马静也感慨着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思索着自己回头还得写一封盲文信送回去才行。 毕竟要是用普通制式的话，东仙要自己读不了。 到时候还得拜托其他人帮他阅读出来才行……这家伙脸皮挺薄的，应该说不出拜托别人的话。 抿嘴笑了笑，有马静也将这封信收好，重新放置一旁。 接下来…… 是蓝染的来信。 有马静也一下子就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毕竟牢师现在的情况有些微妙，属于是平日里头不联系，突然来一封了就要给你整些‘大’的。 将信件拆封，有马静也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下里头的内容。 发现牢师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一下。 随后简单地描述了近期关于实验方面的进步。 顺带一提，牢师的虚化实验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然而因为素材方面的限制，现在似乎已经进入到了比较窘迫的尴尬期。 看到这里，有马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然只是很平淡的陈述。 但凭借着这些年的交情，以及个人对于蓝染牢师的感官而言——有马静也多少也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耐。 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技术不足，而是单纯的被环境所束缚。 这就很容易让牢师厌烦。 毕竟他是个打心眼里瞧不起任何人的家伙，如今因为这种不知所谓的理由，而中断了自己的研究。 哇哇哇，光是想想就已经要恼火起来哩。 思索良久，有马静也把这封信又给从头到尾地细品了一遍，最后决定提笔回信一封。 考虑到对方的内容以抱怨为主，有马静也只能尽可能地去安慰一下对方。 若是人在场的话这种劝慰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但没办法，这种非常时刻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思索着自己平日里头跟牢师说话的口吻，有马静也仔仔细细地斟酌着自己语言。 最后落笔之后更是自己重审了好几遍，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有种安慰独自在家的孤寡老人似的莫名感…… 虽然有些好笑，但实际上却也是个相当严肃的事情。 毕竟即便是有马静也都能够感觉到，平子真子对蓝染的排斥感已经越来越强。 这种情绪蔓延到日常生活之后，也会让牢师有种颇为不自在的感觉。 毕竟镜水月虽然能够完全蒙骗对方的感官。 但明明自己没有暴露，却被迫地，要被惦记上的感觉…… 同样最是让牢师厌恶。 即便没有翻脸，这种不耐的情绪也会日益深化。 换而言之。 ‘随着虚化的实验进入困境，再加上外界的压力……牢师对这些人下手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了。’ 那有马静也在这期间又能够做到什么呢？ 当事人沉吟片刻，在此刻双手抱胸，露出了个一副颇为苦恼的表情。 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毕竟若是真的要起冲突，队长级的实力就是硬性需求。 ‘毕竟原著线里头，被迫虚化的大伙都不能发挥出平时的实力。但即便如此，也得做好应变的准备才行。’ 有马静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并在此刻于心中定下了接下来的阶段性目标。 赶在牢师跟别人翻脸之前……起码以三等灵威为目标，先努力下去再说吧！ 处理完了这些信件过后，有马静也后续又翻到了雀部副队长，还有阿近先生的来信。 毕竟跟这些人混得比较熟，所以大家伙似乎都比较喜欢跟有马静也寄信。 与此同时。 可能也是因为队内的其他家伙都实在过于抽象，让这些人多少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的人吧。 雀部副队长不必多说——小胡子老哥迄今为止都是个坚定的西洋风喜好者。 可一番队里头都是些老气横秋的家伙。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点都不洋气。 也仅是跟有马静也聊天的时候，才能多少感觉到那种同好的喜悦心情了…… 至于阿近那边。 情况就显得更加抽象了。 队长是个喜欢捣鼓自己研究的家伙，副队长只添麻烦不干活。 手底下的也都几乎是蛆巢里头出来的人，大伙不服管教啥的都可以说是很常见的事。 那这些活可都得要‘管家婆’去忙活。 相较之下，也就只有曾经过来帮忙过一段时间的有马静也，在这种奇葩中才显得正常些。 ‘看来大伙压力都挺大的啊。’ 感慨之后，有马静也却翻到了京乐春水寄来的信。 这家伙跟自己有啥要说的？ 翻看来一看，没想到京乐春水居然是为了向自己告示，伊势七绪已经加入到了八番队的信息。 原来如此，看来这两个人也是按照着之前的步调，在慢慢前进着。 就在当事人这般思索的时候。却看到信件的末尾处，京乐春水又向自己发出了‘喝酒’的邀请。 这家伙怎么死性不改啊…… ‘算了，反正都有人去教训他。’ 选择性地忽略掉这种不切实际的教唆。 有马静也继续翻阅属性，没想到还看见了虎彻勇音那边的来信。 这丫头在进入到四番队之中似乎倍感压力，虽然卯之烈队长对她的要求不至于多严格。 但这家伙也是会为难自己的那种类型……考虑到刚入队的关系，朋友也不会太多。 向清音倾诉吗？虽然不是不行，但虎彻勇音似乎还是很爱惜这种身为长姐的威严感的。 这种时候也就只能选择跟有马静也倾诉了。 什么晚上睡不着觉，动不动就会梦到鱼糕，现在脸上都开始冒痘了啥的…… 看来的确把她折磨得不轻。 有马静也思索着也给她回了封信，并承诺之后会带她去逛街吃甜品。 心情应该也能好转很多吧？ 不过眼下既然已经提了起来，有马静也同样顺势地思考了一下，有关于四番队的内容。 卯之烈作为千年队长，并精通百家技。 若是能够跟对方学习一段时间的话，自己的剑道能力肯定也会有很大的长进。 但这事如今也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卯之烈已经封刀了一段时间，有马静也不知道等对方再出手，会不会有种‘杀红眼’了感觉。 那到时候本来想着切磋，却不小心被活劈了啥的。 乐子可就太大了…… 所以虽然有这个意向，但有马静也认为自己也可以再等待一段时间。 如今的四番队在有马静也的眼中，便是属于‘后期副本’的那种类型。 总归是打算去一趟的，但左右还得多等等，再观察观察。 话说回来，等有马静也之后的朋友越来越多。 类似的这种信会不会也变得很多？ 当事人突然就有种好疲倦的感觉啊……这种时候就十分想念手机这种东西了。 都不指望能用上line这种东西，能有个起码的短信就很满意喽。 不过好像在千年血战篇之后，尸魂界里头的确开始流行起了手机这种东西来着？ 苦笑着一封一封地处理好了回信，并将其统一地安置，封口。 之后就等着明日天亮过后找到大前田那边，拜托对方帮忙将这些东西送到山下去就行。 结束了这一切准备，侧躺在了床板上的有马静也露出思索表情。 时间好快…… 虽然感觉自己好像才是刚刚来这里。 但不知不觉中，自己都已经在这片聚灵之地留下了许多的痕迹。 稍微有些让人感慨。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期待感。 毕竟…… ‘许多东西，都还只是刚刚开始的程度吧。’ 满怀期待地叹了口气，有马静也把左手枕到了自己的脑袋下，扯过了被单盖在身上。 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 有马静也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看到了曾经跟自己交手过的鬼严城，还有娑伽罗龙的身影…… 自己似乎是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 只是这一次。 有马静也发现四个出口都被堵了上去。 自己不论如何都找寻不到出口，就像是被关在了笼中的老鼠。 有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所幸，在梦境的最后时刻……有马静也感到一股力量把自己往空中拽了过去。 他听到了娑伽罗龙的模糊声音，也又一次地脱离了迷宫。 惊醒过后，有马静也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了身来，有些疲倦地摸了摸后脑勺。 最近经常会做这些梦……是因为卍解被封锁了的缘故吗？还是单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怔怔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有马静也重复着攥紧拳头，又再放松的这个循环动作。 最后抿紧了嘴唇。 ‘得抓紧时间了才行。’ 怀揣着这些个微妙的心思，有马静也再度投入到了新一日的训练当中去。 因为夜一要执行秘密任务的缘故，所以这段时间并不在二番队里头。 也算是让有马静也睡了好几天的踏实觉。 “那我们今天也继续瞬哄方面的学习吧。” 夕四郎还是那副单纯好懂的样子。 有马静也认真点头，二人按照这些日子磨合下来的步调，顺势开始了今日的修炼。 内容上并没有差别。 只是不知道为何，有马静也总觉得今日的过程异常顺利。 他成功地将鬼道方面的能量凝聚在了后背处，并没有形成崩溃似的爆炸。 意识到这一点过后，夕四郎远比有马静也还要更激动三分。 “就是这个样子！有马君！” “接下来只要调动自己的身体，尝试着将这股能量流向四肢就可以了！” “一开始不需要太过于复杂，目的只是为了适应，所以完全不用融合白打方面的技巧。” 有马静也谨慎又小心地挥出了一拳。 感受着体表处覆盖着的能量如流水般倾泻，顺着手臂的指向喷涌而出。 最后在不远处炸出了个爆竹似的嗡鸣。 在这一刻，有马静也眼前浮现出了熟悉的字幕内容。 【你学习了四枫院家族的不传之谜【瞬哄】，你成功地融合了鬼道与白打的技巧，并学习到了较为高深的技巧】 【鬼道+10白打+10】 【斩：65】【拳：75】【走：60】【鬼：70】 有马静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在同一时刻，他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不受控制地奔涌，翻卷。 鬼道的能量还未完全散去，有马静也体面又浮现出了蔚蓝色的乱流。 灵力化形，在此刻甚至变成了某种粘稠的液态物。 周遭的事物都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聚拢。 就仿佛对方变成了某种奇特的黑洞那般，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此刻站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夕四郎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危机感。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眼都在瞬间收紧。 说不出话。 心脏仿佛被人突然攥在手中，狠狠地捏了一把！ 夕四郎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僵硬了那般，连带着身体都有些止不住地发颤。 “有，有马君？” 声音都有种止不住的颤抖感，而面对着这一声的呼唤。 沉默着的当事人将周身喷涌的灵力回拢，最后抬头，长舒口气…… 有马静也转过身来，露出了个爽朗笑容。 “抱歉，夕四郎，让你担心了。” 因为刚刚晋级。 难免会出现难以自控的情况。 对了，就在完整地掌握了瞬哄之后，鬼道与白打的属性值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一口气就是20点。 通过这点，也足以说明瞬哄的体系之成熟……它带来的加成的确很夸张。 也是得益于此，有马静也的灵魂能量也是水涨船高。 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有马静也目光微凝。 象征着队长级的，三等灵威。 我…… 终于做到了。 (本章完) 第118章 117：静也君，欢迎回来 第118章 117：静也君，欢迎回来 完成了瞬哄方面的修炼，并且也将实力提升到了三等灵威的程度。 有马静也却并未选择直接离开二番队。 因为还需要费时间，去将自己学习的这些内容进行巩固与加强。 ——欲速则不达。 这种道理有马静也不可能不明白。 此刻他也是付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力求将自己学习到的东西都给尽数掌握。 期间夕四郎也帮了他不少忙。 而在等到四枫院当家归来之后，有马静也的表现，同样也得到了夜一的高度赞赏。 至于如何表现的？ 自然是借口设宴，又让二番队的人大吃大喝了一顿…… 虽然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这会儿多少已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组织方的大前田似乎完全没有经济上的压力。 甚至还发出了类似‘钱不是问题，让夜一队长开心才最重要’的恐怖暴论。 所以你到底是多有钱啊…… 稍微感慨了一下，但在同时，更多还是对四枫院夜一本人的赞叹。 这家伙的确很有人格魅力。 ‘整个二番队，刑军，还有四枫院家族都以她马首是瞻。’ 也怪不得等到夜一出走之后，上头这三个组织体都有了很大程度的变动。 所谓的灵魂人物便是如此。 期间有马静也又是碰到了大前田希千代。 这位后世的风云人物这回倒是对自己客气了很多，或许单纯只是因为被老父亲的铁拳给教育一番？ 原因不得而知，但总之有马静也总算是跟这家伙混了个脸熟。 酒会期间却是并没有看到碎蜂在场。 根据其他刑军同僚口述，这家伙似乎是被有马静也给刺激到了，这会儿正在加紧锻炼。 听到这话过后，有马静也便是忍不住感慨。 年轻人有使不完的牛劲，虽然是件好事……但多少也得先看看方向对不对才行。 毕竟选错了目标，可是很容易产生挫败感的。 结束了宴会。 之后又是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确保当事人的水准不至于丢了四枫院的名声过后。 夜一笑着宣布有马静也出师的结果。 “呀～你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啊。当初夕四郎学的时候都了半年多来着。” 被当众揭丑，这种体验自然说不上多高兴。 只是开口调侃他的是当家。 这会儿再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头咽了。 “姐姐大人……” 照例写过了四枫院家族，二番队的关照。 有马静也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作别大伙，提着原本就不算多的行李，向着山下走去。 期间夕四郎又是哭得泪流满面。 不难看出，这小子若是想要能够挑起大梁……明显还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淀才行。 或许得是等到夜一出事了之后，他才会有类似的想法？ 当然，具体如何也是不得而知。 “下山之后好好锻炼啊，我可是很期待着能跟你一起开队长会议的时候到来。” 四枫院的当家总是能够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周围大伙都露出了非常窘迫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找补着说些什么。 显然是并不认为有马静也拥有这个实力的……不过想想也是了。 宽阔如尸魂界。 能够站在死神的尖端处，担任仅有十三名之多职位的佼佼者…… 这本身就是少之又少的精英所在。 然而，面对着夜一的这份期待…… 有马静也只是轻笑了一声，继而仰头说道。 “嗯，那就劳驾再多等一段时间吧。” 即便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也有着能够将其触碰的契机所在。 此刻进步了许多的有马静也，便是准确地捕捉到了这转顺一刻的‘时机’。 四枫院夜一双手抱在胸前，队长羽织连着长发飞舞，露出了个爽朗笑容。 “哈！就是这个气势！” 在临近末了的时候，有马静也看到了某个浮现在了树荫之下的身影。 脑袋上还蒙着一层细汗，发丝一根一根地粘在了脸上，这会儿还在喘着粗气。 显然也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样子。碎蜂，她就站在了远离人群的角落——像是不合群的孤僻之人，就这么沉默着看向有马静也。 ……这大概就是对方道别的行为表现了？ 虽然稍显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远远地向着对方比划着摇了摇手，有马静也转身，脸上的表情也顺势收敛了起来。 今日不同往日，已经突破了三等灵威的现在。 有马静也终于触碰到名为强者的门槛。 少年意气风发地向着山下走去。 …… “哎，姐夫这段时间的经历原来这么丰富吗？” 虎彻清音吸溜着碗里头的乌冬面，正用着感慨似的语气说道。 “真好啊，二番队虽然是隐蔽行动的部队，但福利在十三番队里头也是最上等的一级。” “要是运气好能够混进去，在那边担任文书职务的话，后半辈子应该也是吃喝不愁了的啦。” 有马静也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从二番队回来过后，需要先到学校报道，顺带着也算是休息几日。 虽然有马静也并不想要跟人见面，但虎彻清音却是主动找上了自己。 一口一个姐夫。 直接把有马静也都给哄开心了…… “所以清音是打算过的轻松一些吗？” 这个染着黄色短发，戴着耳饰，与虎彻勇音完全走着不同风格的女子。 在此刻重重点头，张嘴说道。 “那是当然的啦！我可不像是姐姐那样，明明资质不怎么样，还想着努力什么的……” “这世上能干的家伙太多了啦，像是我这样平庸的家伙，就该有自知之明才对。” “当然啦，如姐夫这般的人物，自然就应该在合适的地方发光发热才对！” 很会拍马屁嘛。 的确跟虎彻勇音不一样，这家伙的嘴巴明显要油滑一些。 但不得不说，虎彻勇音的理念并没有什么问题。 资质平平并不代表着人生就会毫无波澜，适当地努力，再加上些许的运气。 或许就能能够迎来成功了呢？ 于千年血战篇之后，担任四番队队长之职的虎彻勇音，或许就说明了她的思想并没有问题。 当然，人各有志。 “清音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就只要贯彻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 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有马静也顺势起身。 “好了，我之后还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清音，上课记得要认真点。” 顶着一张红脸的虎彻清音连忙点头。 “我明白！” 离开了食堂。 有马静也回到寝室，简单地冲了个凉，再换了身轻便的衣物。 看着身披死霸装，将长发高高束起的自己，有马静也不由得深吸口气，并在最后叹气道。 真帅啊——我！ 从寝室出发，少年之目的地直指五番队队舍。 一路长驱直入，有马静也很快就来到了副队长办公室。 得益于蓝染事先安置好了的各种手段，如今有马静也在五番队队舍内走动，几乎也不需要担心暴露的问题。 除非平子真子在场。 但…… 有这家伙在场的情况下，蓝染通常都是不会召集有马静也入场的。 推门而入。 东仙要已经站立一旁，蓝染端坐于办公桌后，此刻双手架在身前，正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静也君，欢迎回来。” 办公室的窗台明亮。 圆月高悬于空，清冷之光挥洒向下，将蓝染与东仙要的身影都给照的透亮而朦胧。 有马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抬腿，踏入到了这清冷的领域之中。 “我回来了，蓝染老师。” (本章完) 第119章 118：卍解什么的，还在尝试吗 第119章 118：卍解什么的，还在尝试吗 久违的小团队开会。 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伙需要面临的各种困难与挑战也是层出不穷。 在没有取得相对应的成绩前，这种聚会本身也不会得到蓝染的认可——只是今天似乎有些特别。 毕竟是牢师指定了时间，希望三人都能够到场的指定会议。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要商量什么事，但这种时候还是先别抬杠，把话听清楚了再说…… 经过短暂的寒暄过后。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最近的生活情况，以及出于安全考虑，未能在信件里头明确描述的补充内容。 东仙要最先发言。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确信自己的实力应该已经触及到了副队长的程度。” “如果能进行一次内部竞争的话，我有把握战胜如今的副队长。” 正所谓空口无凭。 东仙要很快就抛出了一个能够参考的重要信息。 “为了测试我的实力，前段时间我已经跟队内的第六，第四席官交手。” “并将这些人的性命尽数收下。” 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话语。 直白点说，为了测试自己的实力，东仙要已经杀掉了九番队的两名席官。 在旁吹着红茶，只得是刚抿了一小口的有马静也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沉吟片刻。 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东仙要的确走在了既定的路线之上。 ‘记得原著里头，他也同样是对着席官下手了来着……’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言，对于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行为，或许会觉得有些残忍。 但此刻已经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更何况牢师也干过。 事到如今再思考这些东西，未免也有些太迟了。 有马静也很快就从这些纠结之中挣脱了出来。 “原来如此，所以东仙，现在的你……自认为是已经能够碰瓷副队长级的人物了吗？” 瞎哥难得跟好友碰面，原本的表情也是难免放松些许。 只是在听到有马静也的说辞过后，表情里头又是多了几分的困惑。 “碰……瓷？那又是什么？” 这家伙嘴里头为什么老是能够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嘛～小事而已。不用太在意～话说回来，东仙你已经熟练掌握始解了吗？” “嗯，只是这点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在旁的蓝染微微点头，也是难得对东仙表达了赞赏的意思。 “五等灵威，即便是放在副队长之中也已经算是中等水准了。更何况东仙你也在不断进步，四等灵威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能得到领导和挚友的认可，对于这个缺失了光明的人而言，这本身就是一种抚慰。 东仙要情绪难得激动。 而在同时，有马静也着实为自己好友的进步而感到几分高兴。 “话说回来，九番队现任副队长是谁来着？” 反正肯定不是桧佐木修兵。 听到有马静也的询问，东仙要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名叫久南白的女子。” 啊，想起来了。 作为假面军团里头的一员，绿色的头发可谓是相当造谣。 而且据说第一次虚化就能保持在十五小时以上——刚看动漫那会儿觉得这家伙可能有两把刷子。 但最后想想，应该也就只有两把刷子…… 要是在空座町那会儿再多活跃些，说不定下场就跟日柿里一样，屁股脑袋分开住。念及至此，有马静也面露感慨，轻轻地拍了拍东仙的肩膀。 “关于这事，我倒是可以100%相信你能够做到。” 好歹也是能走到卍解这一步的死神，对付假面军团里头的‘小喽啰’那不得是手拿把掐？ 瞎哥必胜！ 东仙要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便是有马静也。 当事人没有保留什么东西，几乎直接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都给说了个遍。 东仙要在旁听得有些入神，甚至就连牢师都忍不住调整了姿势，露出了一副认真倾听似的表情。 “内容差不多就是以上的这些了。” 结束了单方面的描述，蓝染在旁微笑着进行了总结。 “还真是一段堪称传奇的经历啊，静也君。” 不不不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 当事人正想要客气一二，蓝染却已经抬起了右手，如数家珍般地说道。 “按照时间线进行梳理的话，静也君迄今为止去过的地方都已经不算少了吧。” “八番队的经历，能够凭借着自身的魅力，跟京乐春水打成一片。” “之后再跟山本总队长那边搭上线。” “再往后的一番队的经历，更是完整地扛下了总队长的训练，并顺利出师。” “与此同时……” 蓝染的右手垂放了下去，脸上的笑容浮现，表情里头却是多了几分戏谑的痕迹。 “这次更是在没有提出实习申请的前提下，主动前往了二番队进行修行……” “真是的，虽然我并不想要限制你们的发展。但仅从现状看来，静也君你的经历还真是传奇。” “但凡是有名有姓的队长，如今都跟你多多少少认识了一些吧。” 同样是栽种下去的幼苗，没想到在野蛮的生长过后……已经有了参天大树的轮廓。 虽然的确是事实不假。 但这种东西经由他人之口描述出来，总归还是让当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 “呃……呵呵，只是凑巧而已，凑巧。” 而在旁的东仙要于此刻沉默不语。 他虽然知晓有马静也的经历肯定不凡，但迄今为止也没有像是蓝染这样系统性地整理过。 如今有了蓝染的整理，他总算是对有马静也经历的一切，有了个大致方向上的概念。 厉害。 “不愧是你，有马静也。” 赞叹是由衷之言，绝非敷衍之举。 如果说之前还有着类似‘不服’，想要‘努力追赶’的念头，那现如今的东仙要已经彻底放下了这些念头。 有马静也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注定能够追上蓝染大人脚步的天才，也是将来能够改变尸魂界的能人。 这个男人。 他一定有能力，去改变这所有的不公。 蓝染的目光垂落，嘴角上扬着，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 “而且，静也君。” “你现在已经提升到三等灵威的层次了吧？” “那么有关于卍解方面的东西，最近还有在进行尝试吗？” (本章完) 第120章 119：模拟解放 第120章 119：模拟解放 既然要问的话，那肯定是有在尝试的。 只是结果有些不尽如人意罢了…… 毕竟被和尚涂黑了的东西，从目前来看除非是对方主动告知，不然有马静也这边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 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近况过后，身旁的东仙要顿时陷入沉思。 想要帮助好友的心情是肯定有的，但遇到了这种情况，瞎哥也只能是无奈摇头。 没办法，能力有限。 毕竟涉及到了灵王相关的东西，这就已经不是单纯的队长级人物能够参与的程度了。 相较之下，牢师的准备就显得有些充分。 他的眉头微皱着，似乎是一边回忆着自己所做出的各种准备，一边用平淡的语气陈述道。 “卍解被封印……老实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经历。” “而在这段时间里头，我也没有闲着。为了帮助静也君解决这个困难，我进行了很多方面的尝试。” “我去过八番队信息储藏区，为了能够获取到足够多的情报内容，我还去了一趟大灵书回廊。” “虽然现如今依旧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但多少也是有些收获的。” 哎？ 这些戒备森严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吗？ 虽然知晓牢师手握镜水月，天下之大何处都可去得。但如今真的听到了这些话，有马静也心中也是难免感慨。 这世上还有牢师进不去的地方吗…… 恐怕是不存在的。 蓝染的双手交织于身前，便是在此刻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静也君，你有听过零番队的说法吗？” 停顿片刻，似乎是给足了在场两人足够的思考时间。 便是在其之后，蓝染微笑着补充道。 “抑或者说……王族特务，这个称呼可能还要更熟悉一些？” 来了～ 看来牢师这一趟的收获的确不小，都已经知晓了这个称呼。 有马静也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在旁的东仙要已经半侧过头，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蓝染大人，您说的是……那些专属于王族的特殊部队吗？” “没错，东仙你也听过吗。” 瞎哥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早些时候听别人提起过，据说某些强大的虚是死神都无法处理的。那种情况下就需要求助于王族特务，才能将这些恶物尽数歼灭……” 啊，这么一说有马静也想起来了。 初期好像的确有这个设定来着。 毕竟在连载初期的时候，酒保也没有来得及做出更详细的设定，大虚也是个统一称呼，并没有进行深入的分类过。 这也就导致了以后期角度来逆推往前，甚至会出现类似‘零番队大战基力安’的奇妙说法。 不过这会儿回想起来，恐怕这个称呼，应该也指向修多罗千手丸手下的灵兵。 毕竟人家也是字面意义上的‘王族特务’。 稍显琐碎的念头在脑海之中浮现，蓝染一侧，此刻也是继续补充道。 “我了解的东西还要稍微更深入一些。” “我知晓了零番队其中存在着五名队员，他们都是曾经的队长，抑或是天生的强大之人。” “而在其中，某个男人或许就是对静也君下手的源头所在。” 言之于此，蓝染的目光流露出几分的思索神采。 在旁的东仙要忍不住催促道。 “蓝染大人，那请问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情？” 有马静也稍显意外地看向了蓝染。 和尚的真名？要坦白吗？就是现在？ 还是说蓝染也并没有获取到这么深入的情报内容，如今仅仅只是做出了单纯的推测而已？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蓝染最后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关于对方的姓名，很遗憾，我到现在也并未知晓。只不过……有关于那个人的轶闻与传言，我却是多少获取了一些。” 对。 如同捕风捉影。 更似是口口相传的一种谣言。 这种东西本身并不具备着说服力，在多数时候，甚至也有可能只是世人吹嘘的谈资。 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参考价值。 但放在了当下而言，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感。 “传说早在混沌初开之时，那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尸魂界中。他执掌了命名的能力，为尸魂界的一切事物带来了‘名字’。” 在旁的东仙要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才僵硬地说道。 “蓝染大人，这种东西……” “太过于梦幻了，只是听起来就有种随意杜撰的感觉……是吧？” 你把瞎哥想说的话都给说完哩。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有马静也不着痕迹地向着身旁瞥了一眼过去。 死神每个篇章之中的实力跨越都是相当夸张的。 相较之下，早在空座町大战就下线了的东仙要，以他的‘眼界’而言，自然很难理解千年血战的内容。 毕竟这都横跨两大章了…… “我知道这可能很难让人信服，但在我看来，静也君身上发生的事情本身就显得超乎寻常。” 蓝染于此刻沉吟了一声，他微微后仰，将安放于桌面之上的双手回拢，露出思索表情。 “虽然我之目的是想要找寻到解决办法，但从眼下看来，却也只是勉强触碰到了一些线索而已。” “诚然，我也会继续钻研下去，自然也不可能放弃。只是这里头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少……” “实在惭愧，静也君，关于这方面我暂时不能提供太多的帮助了。” 听到这话，有马静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牢师在跟我道歉吗？ 这也太客气了，虽然说的话还是这么文绉绉，但有马静也心中难免感慨。 牢师还是挺关心我的嘛。“而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想要让静也君突破这种束缚的力量，或许也只能寄托于崩玉方面的研究了。” 喔～ 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来着。 那种超乎寻常的力量，的确能够指引着使用者达成心中之目的。 毕竟也是看过‘剧本’的家伙。 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崩玉的本质为何——这家伙会想办法实现使用者的愿望。 蓝染自始至终都想要成为超越一切的存在，所以崩玉一直都在指引着他不断进化。 那若是研究成功过后，能够让自己接触一下崩玉。 或许也有可能突破和尚的涂黑的能力，从而达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解限’？ 虽然眼下并没有什么有力证据。 但总觉得这种类似‘关公战秦琼’似的碰撞，倒还是让人有些感兴趣的。 “我这边也会加快一些研究的速度，静也君，在那之前还请尽量忍耐一会儿吧。” 牢师说话的语气非常小心。 这种近似于安慰人的语调，此刻也全部都是因为需要考虑对方的感受。 毕竟……此刻的有马静也在两人看来都是非常可怜的定位。 尽管拥有着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天赋，甚至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拥有着队长级人物的实力。 但是。 斩魄刀无法进行卍解，这却是根本无法绕过的痛点所在。 毕竟往深了说，掌握，并且熟练运用自身斩魄刀的卍解，这本身也是成为队长级人物的门槛所在。 缺少了这个手段，就如同断肢了的伤患，需要跟其他完好的人同台竞技。 实在让人感慨，更是值得可惜。 即便只是要照顾到自己教子的心情，蓝染此刻都会表现得遗憾而又难过。 难得让牢师对自己这般客气，有马静也讪笑两声，便是连连摇头说道。 “啊……没关系的。蓝染老师，其实我自己这边也有着一些其他的想法。” ……嗯？ 啥意思呢？ 东仙要不必多说，此刻就连蓝染都是挑起了眉头，朝着有马静也望了过去。 “你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只见当事人坐在了椅子上，此刻半抬起了右手，一边揉搓着下巴，一边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嗯，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但从现状看来，也能勉强算是糊弄一下了。” 说着。 有马静也便是将自己的预想和盘托出。 “一开始还只是个设想而已。” “而且因为实力有限，所以某些尝试也只能是浅尝辄止的程度。” “但随着灵威的层级到达了预期的地步，我也能够顺势进入到下一个阶段的实验。” “同时我的斩魄刀，娑伽罗龙也跟我心意相通，对于这些尝试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 “而根据结果看来，我对于这种尝试也有了全新的理解。” 有马静也轻抚着腰间的浅打，脸上的表情从唏嘘逐渐转变为了自信。 最后更是仰头笑道。 “甚至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我认为……这种形式上的斩魄刀解放，可能会更有利于战斗。” 若要对其进行一个名称上的概括的话。 对。 叫这个话的，应该会很合适吧。 “我称其为……模拟解放。” 二人的表情在有马静也的解释下逐渐有了变化。 东仙要甚至忍不住站起了身来。 “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 蓝染则是怔怔地看向有马静也，最后垂落下了双眸，用着近似于感慨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静也君的生命力吗……真是让人赞叹。” 遭受的苦难并不能阻绝前进的道路。 更甚至。 这东西还是能让有马静也继续攀登高峰的素材。 将一切的事物化为己用，钻研，消化，最后开出只属于自己的硕果。 完美。 蓝染脸上久违地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教子，静也君。” 那么。 “事不宜迟，我们就尽快进入到下一个阶段的内容之中去吧。” “实不相瞒，这本来就是预期之中的安排。只是因为静也君的卍解受阻，我才想着要将其暂且搁置的。” “而从现状看来……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我多虑了。” 真正的天才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挫败就放弃挣扎。 迎着有马静也的目光，蓝染身体微微前倾，便是在此刻笑着说道。 “下一个阶段的目标。” “那便是有关于崩玉，想要将其更进一步的具体实验。” “普通的灵体已经不能满足于数据方面的收集了……我需要一些队长级的人物作为目标。” 所以。 “尝试着在护廷十三番队之中挑选我们的目标吧。” “诸君，此乃我等迈出的伟大一步。” 同样。 “也将会是静也君的出道战。” (本章完) 第121章 120：我挑选的对手 第121章 120：我挑选的对手 “那个……一定要我上场吗？” 在听到蓝染说出那句‘出道战’的时候，有马静也这边多少也是有些犹豫。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现如今的有马静也，他不仅追赶上了处于顶端的那些尖子生，同时也掌握了只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这也就意味着……在这种情况下的交手将不会有留手的余地。 毕竟有马静也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对队长级人物留情的地步。 ——真的动起手来的话，想必也会是一场血战。 蓝染似乎是完全能够明白有马静也的忐忑心情，他在此刻半转过头，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 “静也君，我完全能够明白你心中的不安。” “毕竟这一次的不同于之前的情况，这是平等而公正的对决，也是本心与本能之间的碰撞。” “所以在这种情况想要收手，显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但是啊。 蓝染抿嘴轻笑着，在此刻扶正了自己的眼镜。 “人只有在不断地交错，对话的过程中，才能够找寻到自己稀缺的部分。”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所以无需担心多余的东西……” “静也君只管着将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就行。” 看着有马静也表情复杂地抿着嘴，蓝染便是轻笑着说道。 “当然，我也可以亲自动手。只是这种较量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啊……真的好吗？静也君。” “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能够与队长级人物交手的机会。”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再‘狡辩’也就显得有些不识时务了。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点头回道。 “明白了，那就包在我身上吧。” 诚如蓝染所言。 在这种偏向于和平的时期，自己是根本找不到，能够与其他强者真刀实枪动手之机会的。 也只有站在蓝染的身边。 自己才能够看到如此多的‘挑战’与‘机遇’。 听到了有马静也的回答，蓝染的嘴角上扬，点头说道。 “就该如此。” “而且老实说，这次行动之目的也是为了让静也君能够更熟悉自己的力量。” “相较之下，即便是无法成功‘捕获’目标，我们也完全能够接受这种程度的失败。” 原来如此。 所以这次的安排主要还是为了测试我的身手吗？ 至于到底要怎么处理其他队长级的人物，想想原著里头的牢师。 有马静也这会儿也就释然了…… 手持镜水月，牢师完全能够将这些比较中庸的队长级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仅仅是蓝染的赞叹，此刻就连身旁的东仙要都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重申一遍我们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吧。” “为了能够获取到足够的虚化数据，我们需要考虑对队长级的人物下手。” “故此，我们将目前的护廷十三队设为假想敌，现在开始逐一进行排除。” 蓝染脸上的笑容不断，在此刻轻声地补充道。 “诸位，我不是个独裁者，在这种时候更喜欢用集思广益的方式，来推进我们的进程。” “所以我就先做个抛砖引玉吧。” “一番队队长，四番队队长，八番队队长，十一，十二，十三番队队长。” “这几位我认为暂时不要将他们视作对手比较好，毕竟队长之间亦有差距。”“以我们现如今的实力而言，想要对付这些人还是比较吃力的。” 只是比较吃力而已吗？ 看来牢师这会儿也是信心满满。 不过比起这个而言，有马静也此刻关注的还是这份名单。 山本老头，卯之烈，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这几位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点过名，是需要着重警惕的对象。 带入一下千年血战的篇章，此刻对于蓝染小队而言，这些人基本就跟‘特记战力’差不太多…… 毕竟是站在敌对的角度去思考的这个问题，此刻难免也会出现这种思维方式。 但是没想到啊。 ‘更木剑八也上了名单吗。’ 作为旁观者而言，或许很少有人会关注到这个看起来粗劣至极的莽汉。 但有马静也明白……这位爷也是个出道即巅峰的家伙。 还没有系统性地训练过，就能伤到出去找乐子的卯之烈，一剑戳到别人的心巴上那种。 这家伙的性质还是跟一护有点相像的。 都是自我封印，然后一步步找回到原本力量的过程。 属于是个看起来可能不太起眼，但实际上就是个结结实实的煤气罐。 谁碰谁倒霉。 有马静也本以为这些东西藏的都还比较深，没想到牢师也是出乎意料的敏锐，在这个时候就察觉到了更木的‘不凡之处’。 实在让人感慨，只能说大boss的确与众不同呐。 思绪起起落落，蓝染那边也不忘记继续补充道。 “当然，这个名单也仅仅只是作为参考而已。真的想要开始行动的话，自然也需要更为周密的计划与布置。” “毕竟是一次针对队长级人物的行动，我等自然也不可有丝毫的松懈。” “关于这方面的内容，自然也会由我来仔细安排……仅是关于如此事务，请诸君放心便是。” 听到这话，不论东仙要是怎么想的，起码有马静也已是完全放下了心来。 毕竟牢师办事，那的确是能让人放心的。 与此同时，在罗列出了这些名单过后，蓝染还不忘继续进行补充。 “相较于这些不好招惹的人物而言，这边也有几个比较适合下手的家伙。” “三番队队长，七番队队长，九番队队长。” 分别是—— 大嘴巴凤桥楼十郎； 爆炸头爱川罗武； 不浪费时间六车拳西…… 个个都是字面意义上的‘重量级人物’呐。 蓝染此刻将这些人筛选出来，也有着相对应的道理所在。 “三番队是支援队，他们的专业程度仅次于五番队，但更多的都是一种填补试的行为。” “七番队是内廷护卫队，只要闹出点动静，最先到场的都是这些人，自然也很好找。” “九番队虽是牢狱队，但只要表露出一些对囚犯感兴趣的意图，这些人的反应也很好捕捉。” 蓝染的眼镜微微反光，便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些人是目前看来最好对付，并且也很容易接触的队长级人物。再是考虑到这些人的实力……对于静也君来说，压力也不会显得太大。” 能有这种总结。 此刻也足以说明，蓝染在这段时间里头下的功夫了。 “那么，静也君，你已经决定好，要挑选谁作为对手了吗？” 面对着蓝染的询问，当事人仅是沉吟片刻。 就做出了决定。 “就这个人吧。” (本章完) 第122章 121：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第122章 121：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六车拳西最近过的并不愉快。 明明是牢狱队分属，在护廷十三队之中也算是个比较轻松的差事。 可就是不知道为何……队伍里头的席官居然就这么接二连三地遇害。 是被仇杀？还是因为被挑衅？抑或是遭遇到了难以言喻的危机？ 种种可能性都蕴藏其中，然而站在队长的角度而言，他却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毕竟自己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头绪。 ‘尸体的死相可谓是面目全非，仅从伤口处进行判断，甚至无法辨认出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给干掉的。’ 这些东西还不只是六车拳西的一家之言，而是经过四番队成员认定的状态。 虽然站在医者的角度而言，说出那些话会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但即便是到了现在，卯之烈队长那‘于心不忍’似的表情依旧历历在目。 “这种模样，很有可能是在遭受了致命伤之后，再被二度侵害，最后才会造成的这种惨状。” 找不到下手的混蛋。 更没有所谓的线索。 混杂着不甘，愤怒，以及烦闷的情绪。此刻的六车拳西眉头紧皱，甚至感觉到脑仁都在抽搐似地疼痛。 无法替自己手下找回一丝一毫的公道。 心情烦闷异常，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会显得多愉快。 “拳西，怎么一直都闷着个脸呢？” 副队长久南白拍了拍六车拳西的肩膀，正用着安慰似的语气说道。 “笑一个嘛，工作本来就已经很苦闷了，再继续这样皱眉的话会长皱纹的喔。” “……” “这里，我最喜欢的蛋糕，要不要分你一点？” “……” “你再这样皱眉下去的话，到时候可能会比山本总队长还要老喔。” “……你好烦啊。” 头戴着时尚太阳镜，脸上还有化妆的痕迹。 波浪状的绿色短发，红色领巾。在袖口的位置还纹上了一个‘super 9’样式的玩意儿。 六车拳西并不精通这些西洋样式的玩意儿，据说雀部副队长似乎很了解这些。 但久南白并不希望跟九番队以外的人接触，自己也就没有去强迫过她。 “稍微让开一点。” 伸手拍了拍久南白的脑袋，六车拳西调整了坐姿，目光依旧凝聚在面前的报告文件上。 “呀哒哟，没有拳西在旁边好无聊～所以到底是在烦恼什么事？” 对于自家的副队长并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内容。 毕竟这家伙并不是个擅长追踪与分析的料子……这些繁琐又复杂的东西，即便是告诉了她，这家伙也会转眼就忘。 虽然本事多少有一点，但六车拳西总觉得她并不适合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之中。 分享烦恼之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让别人跟自己‘分忧’。 六车拳西，身为九番队队长，他早就已经过了需要跟人抱怨的年纪了。 继续待在办公室里头坐下去也只会被这家伙骚扰，‘不堪重负’的六车拳西站起身来，径直地朝着外头走去。 身后的久南白想要跟上来。 六车拳西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地，直接张嘴说道。 “别跟过来了，我去外头转一转，散散心……队里头的事情暂时交给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哎～但是感觉很麻烦呐～” 六车拳西眼眸低垂了下去，似乎是感慨似地叹了口气。 “就当是帮我个忙吧。” 久南白停下了脚步，嘴唇紧抿了一阵，似乎是露出了个颇为不忍的表情。 但也是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 “……嘛！像是拳西这样的笨蛋也会有烦恼的时候～我会认真干活的，所以你就尽管去放松一下吧。” 好歹也是合作了好些年的关系，两人之间的信任程度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只是想到了自己还有值得信赖的同伴在身旁，六车拳西的表情就不由得放松了些许。 “喔，拜托你了。” 推门而出。 却正好看到一个人从走廊处穿过。 对方的背影多少有些陌生，六车拳西心中涌现出了几分的疑惑，忍不住出声喊道。 “那边的……稍等一下。” 对方很是老实地停下了脚步。 半侧过身的动作稍显几分的僵硬，就像是有着某方面的障碍，凸显出一种异样感。 这人是有什么障碍吗？ 在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过后，六车拳西顿时‘释然’了。 因为他看到那人脸上带着近似于防风镜的装置，队里头装配着这些东西的人不多，所以自己对他的印象也是颇为深刻。 “是……六车拳西队长吗？” 对方的话语里头有些说不出的迟疑感，显然对自己的声音还不算是特别熟悉。 但说到底，自己也同样缺少这方面的印象——据说队里头来了不少实习生，但因为最近事务繁忙的缘故，六车拳西对这些东西也不怎么上心。 “你是……东仙要，对吧？” 语气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自己对这些东西本就印象不深。 但身后凑过来的久南白也看到了对方，在此刻印证了拳西的想法。 “啊！就是东仙呢。最近到我们队来实习的那个，实力不差喔，要是我大意点的话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了这话，站在不远处的东仙要表情有些窘迫，在此刻微微低沉下了脑袋。 “您言重了，我不过是个瞎子而已，何德何能与副队长相提并论……” “哎嘿，很谦虚嘛～” 看着久南白跟对方颇为熟识的样子，六车拳西彻底放弃了深究下去的念头。 只是平淡地朝着对方瞥了一眼，他便是平淡地转过身去。 “不管怎么说，总之就好好加油吧，新人。”离开了九番队的队舍。 入目而来的则是一轮清冷的明月。 按照时间进行排序的话，大概也是十点前后的样子。正常人在这会儿都已经到了临近休息的时候…… 但九番队因为工作性质比较特殊的原因，经常会有熬夜的需求。 毕竟牢里头的犯人闹起事来可不分白天黑夜。 九番队的成员需要定时定点地进行巡逻，同时还得二十四小时关注这群家伙的动向。 队长的确有着各种特权。 但在同时，也需要付出相对应的精力与心血。 熬夜对于六车拳西来说已经可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毕竟身为队长，总不能将这些重要的任务交给手下。 虽然久南白算是个可以信任的家伙，但她每次都借口说熬夜会影响皮肤，老是要逃岗让别人顶班…… 只是想到这里，六车拳西嘴角就微微上扬，露出了个无奈而又感慨的笑容。 围绕着队舍的周围，六车拳西开始了漫无目的地闲逛。 本身也没有所谓的方向与目的，既然只是单纯地为了散心，自然也以放松为主。 说回到对内的事务，像是久南白这样的做法，毕竟是有些不怎么讲究的。 所以久而久之，六车拳西也就放弃了让她帮忙的念头。 而到了现如今…… 能帮她顶班的人，现在也都已经不在了。 心中的伤感涌现而出，却是还未能来得及酝酿成型。 六车拳西的表情便是忍不住微微一变。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半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左前方的远处。 九番队因为工作职务的原因，本身队舍就被安排在了比较偏僻的区域。 平日里头很少会与外界有所交流，同时也不会有什么‘大人物’途经此处。 所以。 释放出这种陌生的灵压，是在向我做提示吗…… 犹如黑夜之中闪闪发光的明灯。 对方那被刻意引导着，散发出来的灵力，在此刻有种接近于粘稠的质感。 六车拳西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因为身为队长级的人物，他最是明白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 ‘足以跟普通队长级人物持平的灵压，但却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来者不善。 这种时候的最佳选择是暂且撤退，让队员提高警备，通知其他番队。 自己再想办法缠住对方，最后形成对多打少的局面…… 但。 六车拳西并没有这么做。 他微微张嘴，轻轻地吐出了口浊气。 就是你吗？ 就是你这家伙…… 伤害了我的队员，残杀了我的席官？ 找不到答案，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对方的回应。 所以，六车拳西需要自己去问个清楚！ 将双腿微微蜷曲起来，并在瞬间完成了蓄力的过程。 给我等着！ 喷涌而出的力量与灵力混成一团，变成了足以支撑六车拳西进行高速移动的能量。 瀞灵廷境内静止飞行。 但在此刻的六车拳西已是顾虑不到太多。 运用着一部分的瞬步技巧，他的身影消失……在万籁俱静的天空划过，像是某颗天坠流星般。 直挺挺地砸落在了地表之上。 轰！ 烟尘弥漫，六车拳西从废墟遍地的落脚点之中走出。 他面容严肃，目光四扫了一圈，很快将周遭的情报尽数掌握。 ‘是个临近到了瀞灵廷边缘的地方……’ ‘这种距离的话，就算是动用全部的力量，也很难让罗武那边第一时间察觉到这里的异样。’ ‘原来如此，是想尽可能地减少外界的影响吗。’ 毫无疑问。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将目光收敛，最后投向了那不远处的身影。 那是个背负着圆月而立的身影，宽松的死霸装，看不出身形的具体轮廓。 但仅以身高和外形而言，多少也能看出对方是一名颇为消瘦的男子。 六车拳西攥紧了拳头，在眉头紧皱的同时，沉身说道。 “就是你吗？” 残害了队员，甚至还盯上了自己的邪恶之徒？！ 面对着六车拳西的询问，头戴着面具的来者并未答复。 而是在此刻侧身，拔出了腰间的浅打。 无须多言，仅有一战而已。 “来吧。” 提前做过了手脚的声音，根本听不出男女之分，更无什么特征可言。 似乎怀揣着几分捉弄人的心情，六车拳西听到了对方语气里的那种戏谑感。 嗯。 应该…… “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吧。” (本章完) 第123章 122：卍解 第123章 122：卍·解 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平平无奇，但不知道为什么……六车拳西总有种相当烦闷的感觉。 奇怪了。 只是一句轻巧的吐槽而已，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强按下了心中的念想，六车拳西保持着稍微警惕的姿势，在此刻用打量的目光。 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人影。 ‘没有特征。’ ‘声音也听不出男女。’ ‘死霸装也完全是统一的致式，没有多余的挂饰。’ ‘能够看出来的也就是大概身高一米八左右，纤细，高瘦……’ 可恶。 这种情报也未免太过于单薄了。 要知道即便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现役的死神之上，拥有这种特征的人也有大概数万人之多。 要在这里头进行排查吗？那工作量可以说是夸张到了让人绝望的程度。 与此同时。 ‘也不排除这家伙拥有伪装外形的能力……’ 只是想到了这里，六车拳西的情绪就变得愈发烦躁。 对方既然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 那相对应的，自己就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考虑到闹出的动静越大，其他人就能更快地反应过来。 六车拳西很快就做出了一个直白的决定。 “喂，藏头露尾的家伙！” 一声低沉的呼喊出口。 这个刺有眉环与耳环，白色头发，将鬓角和脑后都削至贴皮的男子…… 露出了个狰狞而挑衅似的笑容。 “来大闹一场吧！” 空气在一瞬间有了凝固的倾向。 而在片刻之后，肉眼可见的气体开始逆转，倒流，最后尽数归拢到了六车拳西的身上。 灰飞烟灭吧。 断地风。 他将腰间的浅打执掌于手，人影在席卷的乱流之中…… 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便是在某处‘隐蔽之地’。 蓝染正与东仙要并肩而立，二人都朝着对峙的方向凝望而去。 “蓝染大人，有马他真的没问题吗？” 听到东仙要的忐忑发言，蓝染则是露出了个颇为自信的笑容——并非是对自己的判断，而是对于有马静也之实力的信任。 “无需担心，要。” “静也君的成就必然不会止步于此。” “此刻再如何危险的境地，终究也只是让他能够继续成长的养分。” 敬请关注便可。 这颗参天大树，依旧处于疯长的发育期。 六车拳西的身影消失了。 此刻身处于漫天狂舞的乱风之间，戴着面具的有马静也未有丝毫的松懈。 虽然看不见了。 但…… 浓郁到化不开的敌意与杀气。 可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那般，高悬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啊。 ‘该说不愧是真正所谓的队长级人物吗？’ 这种压迫感还真不是盖的。 从四面八方涌现而出的灵压，就像是要将自己彻底击碎般，狠狠的强压而来。 来了。 没有多余的反应，有马静也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半转过头，并举起了手中的斩魄刀。 嘶…… 空气之中凸显出了一缕尖锐的长啸。 随后，尖锐的锋芒便从乱流之中涌现。 一把尖锐的短刀从有马静也的斜后方刺出，以相当刁钻的角度，直冲向有马静也！ 很快！ 风仿佛就是对方的助力，在此刻推搡着浮现而出的六车拳西，使其在瞬间就期身上前。 但还不至于到无法反应的地步。 斩魄刀以后发先至的速度横架身前，堪堪挡住了这一发‘偷袭’。 铁器在瞬间相碰，却发出了一声匪夷所思的爆鸣。 于短刀的尖锐之处，一团肉眼可见的能量正在飞快凝聚。 这是…… 六车拳西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表情。 “以为挡住就万事大吉了吗？真天真啊，蠢货。” 断地风能够操使狂风，挥舞时在风中的轨迹会化为游丝状的青绿色利刃。 不仅将接触到利刃的敌人解体，同时令被砍中的对象炸裂。 所以在此刻。 将灵压沁入斩魄刀，并使其特性于刀锋之上显现。 便能够将刺击的动作，转化为爆炸。 空气在倒流，却又在瞬间喷发。狂风肆虐着乱舞，被剧烈的冲击带动，形成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不妙…… ‘要无法维持架势了。’ 思绪凝落的瞬间，有马静也手中的斩魄刀便被瞬间弹飞了出去。 虽然还不至于到脱手的地步，但原本整理好的架势被破开…… 正是破绽百出之时。 六车拳西的表情无喜无悲，进入到了交锋状态之下的他，此刻便是冷静地可怕。 “维持不住架势了吧？” “这就是你小瞧我的代价啊……” “去三途河里头好好反思一下吧。” 轻松地跟上了有马静也后退的速度，六车拳西将右手收拢，在腰侧之间做出了个蓄力的动作。 灵力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涌动，流转。 明亮的光团便是在他的右手之上汇聚，仿佛心跳般颤抖，膨胀。 将浑身的灵力凝聚于一点，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断地风的爆破杀伤力。 此乃必杀一击。 “爆弹突进！” 伴随着炽热的呼喝身，六车拳西的右手重重挥落，在瞬间贯穿了有马静也的身体。噗…… 血都来不及飞溅。 内脏，骨骼，肌肉，都已在瞬间被搅成了一团烂泥。 肉体在此刻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弱感，完全无法抵抗住这种程度的猛击，有马静也的半个身体都在此刻炸开。 化作了狂风之下的碎屑。 然而，一击得手的六车拳西并未露出任何的喜悦表情。 “……” 因为他便是能够感觉到，对手的灵压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 这股鲜明的气息仿佛是能够触碰到的心跳，在至近的距离之下跳跃，欢腾。 就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攻击，并没有造成任何意义上的实质性伤害。 以轻巧的姿势落地，身穿着无袖的死霸装的六车拳西环顾四周。 很快…… 他便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气息在凝聚。 未有多时，两个‘熟悉’的身影便是显现而出。 一模一样的外貌，特征。 在此刻却是摆出了各不相同的姿势。 左边的超前踏出半步。 “该说不说，不愧是队长级的人物啊。” 做了个准备突进的姿势。 “一下手就是至近距离的交锋，还是这般爆裂的举动。” 右边的侧身微蜷身体。 “稍有不慎的话，这会儿的我也已经变成了随风飘散的碎屑了吧。” 做了个蓄势而发的动作。 “看来这次的决定的确是对的，我果然还需要更多的修行才行。” 听着两张嘴错开地说着话，颇有种左右声道来回切换的诡异感。 六车拳西脸上浮现出了颇为不屑的表情。 “既然这么想成长的话，起码也露出真容来吧。而且还是做过了处理的声音……” “就连是男是女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啊！” 说着，他抬起左手，朝着不远处的方向做了个‘放马过来’的姿势。 “而且这么喜欢锻炼的话……” “自首就可以了，这样在牢狱里头，我也可以天天陪你练。”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辨认出对方的身份，但仅以眼下的内容，也足够六车拳西做出更近一步的判断了。 ‘能够免疫物理攻击吧，对我来说稍微有些棘手了。’ ‘但应该还不至于完全无视的程度，毕竟灵力分出去之后，这些团块的具体位置还是比较清晰的。’ ‘只要多费些心思，应该就能够全部击溃。’ 然而。 ‘只是眼下的这点火力，应该还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范围。’ 想要压制对手，就需要更进一步的力量才行。 而且比起这个。 六车拳西关注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内容。 他深沉地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凝望而来，在此刻微眯起了双眼。 “能够在不喊出解放语的前提下，让斩魄刀进入始解的状态。” “你……” “实力很不一般啊。” 这是个相当‘偏门’的设定。 在原著里头虽然有提及过，但大家伙都会很少关注到。 那便是——只有掌握了卍解之后，才能够在沉默的状态下，无声地对斩魄刀进行始解。 “像是你这样的人，放眼整个尸魂界都算是屈指可数的地步。” 稍微放松一下，做出了个比较松散的架势，六车拳西在此刻沉声说道。 “嘛……从性质上来说，应该也算是最后通牒吧。” “你，真的没有自首的打算吗。” 毕竟这个神秘人不是能够轻松拿下的对手，要是可以的话，尽量避免更进一步的摧残瀞灵廷。 这也是身为队长的职责所在。 然而，面对六车拳西的最后劝告。 有马静也同样做出了相对应的回复。 “抱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呵，想想也是了。” 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浮现，六车拳西抬起了左手，揉了揉脖子。 发出几声噼啪作响的回声。 他脱下了象征着队长的羽织，在此刻深呼吸口气，摆开架势。 既然如此。 “就让我们大闹一场吧。” 轰！！！ 狂风肆虐而舞，在六车拳西的周围汇聚，狂涌！ 甚至连带着远处的二人都有些站不太稳的迹象——东仙要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柱子，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是……” “简直是能够撼动整个瀞灵廷的狂风啊。” 随着蓝染的感慨落地。 六车拳西的高亢之声，亦在此刻响起。 “卍·解！” “铁拳·断风！” 看着远处的气势节节攀升，有马静也在此刻似乎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刚收集起来的信息啊…… 全部都用不上喽。 仅以始解，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应对这种程度的力量的。 所以。 自己也得拿出与之相媲的能力才行。 准备好了吗？ ‘喔！就如他所说那般，让我们大闹一场吧。’ 有马静也将手中的转魄刀调转，使其刃口向下。 缠绕在手腕处，犹如锁链般的细碎之物在此刻尽数崩溃，消散…… 随后。 少年的轻吟传来。 “卍·解。” “娑伽罗龙·一劫。” (本章完) 第124章 123：菩提树下的开悟 第124章 123：菩提树下的开悟 瀞灵廷以内。 身为护廷十三队之成员，亦为护廷十三队之队长。 需要遵守的条例，规章制度，较之于队员而言已是少之又少——毕竟前身是作为杀手组织而盛行的组织架构。 身为组织者，同为活化石一般人物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他更是明白其中的含义所在。 过于束缚的爪牙与利齿是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的。 张弛有度的控制，与恰到好处的放纵，才能够让这些后辈们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水准。 但是啊…… 即便是以放任而闻名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却是不论跨越了多少年，也依旧无法容忍一件事，发生在了这片名为瀞灵廷的土地之上。 ‘不得在瀞灵廷境内进行卍解。’ 这不仅是考虑到过于强大的灵体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影响。 同样也是因为…… 每个出现过，并且存在的，能够卍解的斩魄刀。 都拥有着能够改变‘瀞灵廷’的力量。 此时此刻，以两人交锋为始的周遭，接近一百米的范围以内。 所有的砖瓦布置，边墙石块，都在此刻面临着分崩离析的下场！ 有形之物像是脱离而下的碎屑般，化作点滴状的灵子，被尽数摄取，剥夺…… 朝着对峙的双方归拢而去。 此乃灵体之间的争斗，亦是灵魂与本能之间的交流——将自己的本心与能力提炼，进行不断地捶打，锻炼。 所形成而来的最终力量，其存在本身或许就是某种灾祸般的象征。 不能在境内解放卍解，这不仅是警示，同样也是事实。 因为长时间地保持这种状态，瀞灵廷内部也会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崩溃的境地之中。 曾经鬼严城解放斩魄刀之后，同样也出现过类似的场景。 然而眼下出现的这种情况，其规模，程度，甚至是‘分崩离析’的速度！ 都要远超之前的那种程度。 究其原因，也不单单只是因为鬼严城的实力有限，同样也是因为六车拳西的斩魄刀。 其性质本就较为特殊。 “风属性的斩魄刀吗……” 呢喃着开口过后，蓝染顺势仰头望向天边，在此刻的表情也是难免变得唏嘘。 原本清朗的明月都被重重相叠的乌云给遮蔽了…… 稍显几分的不解风情。 但反过来说，这也是对方的特点所在吧。 粗野，狂放。不具备任何的情调可言，在认定了对手之后就会全力以赴。 如同野狼，更像是某种认定了就不会松口的生灵…… 真是可怕啊。 那么。 面对着这种汹涌澎湃的攻势，静也君，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真是令人期待。 …… 铁拳断风！ 斩魄刀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双手各持一把带齿的刀。 与此同时。 六车拳西的手臂被履带缠绕，两臂蔓延向上，如同大蛇攀附般的履带在背后相连，紧密地缠绕着，形成了如同护甲般的事物。 呼，吸。 只是简单的动作，却带动着周遭的一切。 乳白色的风浪犹如海中的浪，不断地缠绕在了六车拳西的周边，同时也向着四周蔓延。 地表不受控制地开裂…… 因为六车拳西身旁涌现出来的风刃，都在无时不刻地切割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只是溢散出来的能量就已经拥有了如此的威势，这便是卍解的恐怖之处。 将始解的能量放大5～10倍之多的结果。 眼看着不远处的澎湃灵压，此刻的有马静也忍不住感慨。 原来如此。 这便是六车拳西的最终形态。 实在让人感慨，惊叹…… ‘虽然通过漫画的角度看来，六车拳西的形象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但不论如何。 对方都是名副其实的队长，也是尸魂界中能够排上号的强者之一。 麻痹大意的话，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喂！” 六车拳西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对方的表情变得极为嚣张，这应该也是力量为其带来的自信吧。 “你刚才也解放了什么东西吧？” “不打算主动攻过来吗？还是说又在打量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是单纯的挑衅，还是更为深厚远虑的一些谋划？ 有马静也只是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找寻到了答案所在。 对方只是单纯地想要试探一下自己吧…… 毕竟自己的斩魄刀能力多少也是有些古怪，对于‘初见’而言，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异常。 而且现在进入到更进一步的解放过后。 甚至就连原本握在手中的斩魄刀，也是凭空消失不见。 手中空无一物，再没有任何的利刃在手……如此诡异的场景，难免让人心生警惕。 相对而言的。 因为情报本身就不对等的关系，有马静也完全知晓对方的能力为何。 铁拳断风。 是强化了斩魄刀·地断风之后的进阶形态。 ‘只要在卍解状态下，他就能将炸裂的威力灌注至拳刃中。’ ‘而且在击中敌人的期间，被强化了的炸裂之力，便会无限地灌进敌人的身体里，对敌人的体内造成炸裂性的伤害。’ 千年血战篇章中，曾经在马斯可·多·马斯库林身上倾注出这股爆裂的力量，多少也是让对方吃了些苦头的……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想被这个拳刃打中啊。 感慨着看向了远处表情挑衅的六车拳西，有马静也于此刻低吟道。 “被打到的话，会很疼吧？” 呼…… 吹拂不断的狂风于一瞬间凝滞。 而在下一刻，仿佛跨越了空间的桎梏，突兀出现在了面前的六车拳西，已是面无表情地朝着有马静也。 挥动了自己的右拳。 疼痛与否？ “还是让你的身体好好感受一下再说吧！” 风是六车拳西的助力。 卍解的增幅，更是成倍地增长了这个能力。 一瞬？或者说是比眨眼片刻还要更为夸张的停顿……裹挟着爆破之力的拳刃，便已经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胸膛之上。 中了。 虽然不明白能力为何，目前的情况也并未明朗。 但只要进入到了至近距离，这就是自己的领域，也是最为擅长的搏杀境地。 换而言之。 “你已经输了！” 不会留手。 这次就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给吹飞，撕碎。 一丝一缕的灵力团块都不会给你剩下，虽然看似试探，但这就是蓄谋已久的突击。 事后被山本老头追究也无所谓。 就在这里，就在这时。 铁拳断风的力量，会将周遭一百米内的万事万物都给彻底爆破，轰碎成渣！ 乳白色的风压犹如山呼海啸般澎湃，朝着四面八方喷涌而去。 土地被掀翻，不及破碎，便被紧随其后的力量给完整地‘击中’。 爆破的力量无情地将其践踏，撕碎…… 有形之物化为灵子，又被二度蹂躏，直至碾成了虚无状的一片。 何等恐怖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卍解吗。 稍微。 让人有点羡慕了啊。 若是不被涂黑的话，或许此刻的自己也能表现得如此帅气吧。 将时间比做条漫长的线，而在此刻，于铁拳断风击中了有马静也的瞬间。 ‘点’，便在此刻形成了。 少年张开了双手，做出了个仿佛要拥抱天空般的姿势。 于此刻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只是力量的一角，是不完整的碎片，也是投机取巧般的行为。 但。 这也是我的力量。 犹如菩提树下的含笑，也是灵光一现的开悟。 有马静也闭上了眼睛，便是用一种接近虔诚的语气说道。 “欢迎……” “此乃我之劫难。” “亦是求证菩提之果的苦难。” 南无…… 在刹那之间，有马静也的意识恍惚了片刻。 而在同时，六车拳西内心深处也涌现出了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 仿佛自己被某种恶心的东西给盯上了一样。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厌恶感，让他忍不住有种呕吐般的欲望。 可惜的是这种不适绝对无法影响他的状态。 攻势依旧，自己的爆破能量必然能够倾泻在对方的身…… 思绪未能凝落。 因为在在这转瞬之间，他看到了面前的男子微抬左手。 只是一种轻薄而又无力的姿势，像是扫落飘向于自己的凡尘般，拍向了六车拳西的右手。 他在干什么？ 即便是站在了对方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六车拳西依旧找寻不到答案。 他完全看不穿对方的意图所指，这是垂死的挣扎，还是无谓的抵抗？ 不论如何，自己的攻击都不可能被挡开才对。 然而。 六车拳西的右拳，居然真的就被轻巧地拍了开来。 像是拨弄着顽童的打闹，如此轻巧，这般戏谑地…… 将逼至面前的拳刃，拨向了另一个方向。 攻击不会落空。 铁拳断风的力量本身就已经被数倍的增幅，所以即便是滑向了一旁…… 能量依旧会尽数倾泻而出。 嗡…… 一声回荡不息的嗡鸣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空气也在此刻震荡。 力量被堆叠，传递，直至将空气都给一并压缩。 肉眼可见的气浪被掀动。 爆破的力量，在此刻贯穿了空气，形成了一股冲天而起的光柱，在此刻直冲天际！ 何等壮丽的白色烟。 但作为始作俑者的六车拳西，此刻却是唯有愕然而已。 “什……” 震惊的表情还未完全成型，嘴中的凝噎尚且只是刚刚出口。 面前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却好似是看穿了一切，先行于他，开口说话。 明明隔着一个用以遮蔽样貌的道具。 但不知为何，六车拳西只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隐藏在其之后的面容。 那是不带丝毫善恶，未有丁点喜怒之貌的微笑。 犹如佛陀垂怜世人般的恬静之中。 六车拳西听到了一句梦呓般的低语。 “可惜，只差了一点而已。” (本章完) 第125章 124：娑伽罗龙一劫 第125章 124：娑伽罗龙·一劫 “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回应。 在进入到了某种状态之下的有马静也，仿佛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超脱于某种不可言喻的状态之中。 如同对牛弹琴般的行为自然不会有结果，而六车拳西直面着有马静也，此刻也是咬紧了牙关。 “你这混蛋！” 六车拳西的语气难免暴躁。 毕竟眼下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自己的攻击为什么会被推开？ 明明对方也没有做出什么很明显的动作，自己为什么就会突然被压制？ 没有任何的道理。 不信邪。 更甚至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六车拳西仿佛是壮胆般地开始怒吼，将左手的拳刃也一并轰了过去！ 上一击能够被你躲开。 那这一下呢？ 不再是试探，而是更为狂暴地攻击。 肉眼可见灵力在六车拳西的周身萦绕，仿佛银白色的卧龙，破土而出，缠绕其身。 四溢而出的灵力都变成了某种实质般的流状物，在此刻连并着周遭的空气都给微微扭曲，形成了更为声势浩大的乱流。 直觉？ 抑或者是某种更偏向于本能般的行为，让六车拳西在此刻做出了判断。 一击必杀。 不能再给对方留有更多的机会了。 不然的话…… 好像会有某种不得了的东西，将会出现！ 嘶嘶嘶嘶嘶嘶！ 逆流，倒卷，盘旋……沸腾着的灵力，将六车拳西左手处的拳刃完整地包裹。 来吧，这就将会是今日的终点。 爆炸的能量会将一切有形之物摧毁殆尽，足以分割空气的风刃紧随其后，会让残渣都被尽数碾碎。 连一毫克的重量都不会残存。 随风飘散，回归尘土吧——你这个胆小之辈。 “死吧！” 于嘹亮的怒喝之间。 漫天狂舞，不见边际的阵风，已是将二人的身影都给完整地覆盖。 六车拳西脚底下的石面已经层层碎裂，仿佛整块地表都下沉而去那般地夸张。 远处的东仙要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天空。 那里正呈现出一道升腾状的气旋，它撞碎空中的阴云，洞穿了层层叠叠的厚雾…… 月光。 再度显现于瀞灵廷之上。 那是满溢而出的灵力残余，也是力量绝对象征之物。 一口唾沫吞咽下肚，却丝毫按不住那忐忑至极的心情。 毕竟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也是东仙要迄今为止……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队长级人物的灵压。 千言万语汇聚于嘴边，但此刻不论做何发言都显得过于苍白。 凝噎与短暂的犹豫过后，东仙要吐出了几个生硬的字眼。 “厉害……” 交手的烈度。 昂扬的战意。 彼此互不退让的坚定信念。 都在此刻变成如同星辰般闪耀的特质，让东仙要望而生畏的同时，也由衷地发出感慨。 “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啊……” “是吗。” 相较之下。 在旁蓝染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仿佛不论什么东西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般。 此刻连带着语气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那只是在要你看来的情况吧。” 但放在了别人的眼中。 或许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蓝染在此刻同样是微微地仰起了脑袋，亲眼目睹清冷的明月再度显现，他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浓郁了起来。 “如此盛景却无月色，本来总觉得有所欠缺……” “呵呵，现在看来，即便是如此暴躁，不懂风月的狂风。” “偶尔也会显现出几分该有的绅士风度啊。” 似乎完全不能明白蓝染在这种时候伤春悲秋，东仙要真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先行开口‘压制’。 “担心静也君的安危吧？” “作为朋友而言，要，你的心意的确炽诚无比。” “但在同时，也请牢记……静也君并非是落于下风的一方。” 他是上阵博弈的棋手，亦是底气十足的强者。 而且比起这个。 蓝染不着痕迹地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感慨。 “无需为有马静也担心。” “因为这场战斗，从刚才那一瞬间过后，就已经尘埃落定。” 是。 “是我们的胜利了，要。” 话音一落。 原本萦绕不散的狂风顿时膨胀，在宛若呼吸的停顿过后，尽数飞散，变成了狂舞的白色匹连！ 东仙要连忙抬手遮住面门，将灵力提炼，覆盖周身…… 虽显狼狈，但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此刻他浑身上下必然已是伤口遍布。 这就是队长级人物较量的余波，绝对不是所谓‘副队长’级人物就可以随意掺合的地步。 那情况又是如何了？ 在紧张与忐忑之间，两股强横的灵压制再度显现而出。 六车拳西的表情较之于方才要显得更加狰狞。 他的牙关紧闭，喉咙处翻滚着不甘似的低吼，就像是负伤的野兽。 透着一股子‘负隅顽抗’的气息。 “放手！！！” 声音虽然依旧底气十足，但此刻亦是难掩其中的慌乱感。 只因此刻的六车拳西，居然已经整个人都被按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紧贴在了地面之上，周身的狂风依旧萦绕不散，但却无法伤害到有马静也丝毫之多。 将对方的手臂方向弯折，压制。 有马静也的膝盖横压在了六车拳西的后背处，正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胜负已分了呢。” …… “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仅出现在了东仙要的嘴里头。 六车拳西也想要知道啊！！！自己蓄势之下的猛烈攻击，即便是山本总队长都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接下来。 可对方却做到了……不，甚至还不止是如此。 那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行动逻辑。 六车拳西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做出了个后退半步的动作。 拉开了一段距离的同时，以后发先至般的诡异动作，一把拖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然后…… 向着前方拖拽，破坏自己重心，致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倒了下去。 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期那般。 自己笨拙而生疏地被学长教训……以绝对的劣势，在近身搏击的对阵之中被完整压制。 虽然不稀奇。 但是啊…… 这根本没有一点的道理！ 自己的技巧已经纯熟了许多，时至今日，更是担任九番队队长一职。 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么滑稽的事情？根本无法理解！ 还是说…… ‘这家伙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仿佛是在同一时间读懂了六车拳西的念想般，有马静也的声音平淡传来。 “你，很强啊。” 不是客气，更不是所谓的惺惺相惜。 而是源自于内心的感慨，更是仿佛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模拟展开的斩魄刀。 娑伽罗龙之进阶的卍解。 便是正如有马静也之前所言那般，并非是完整的力量。 他只是将原本的某个特征给挑选了出来，进行精致地提炼，从而达成了更为明确之目的而已。 对了。 仅此，而已。 卍解——娑伽罗龙·一劫。 这是将娑伽罗龙之模拟能力进行了提炼，继而得出的成果所在。 原本如同迷宫般的景象被切换，固定的四个身影也被一并扩充…… 于意识空间的深处，位于咸海之地的正中处。 有马静也迎来了‘劫难’。 劫。 这个词语可作为多意解析，而在此刻，有马静也为其赋予的意义，便是所谓的时间。 佛法之中的数字并不会被过于关注，而在其中，若是偶尔出现需要用以衡量的尺度……那多数人都会偏向于无限的说法。 恒河之水中的泥沙。 一国之库中的粟米。 何等渺小，这般浩瀚。 在无限大的境地之中，追寻出只属于自己的渺小边界。 根据大乘经典所著，一劫之说，大致便可以带入为…… 15998000年。 时间的尺度并非永无止境，这意味着有马静也的力量终究也会有终点，而并非宽泛意义上的无限。 何等庆幸。 可如此广袤而无垠的界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仿佛触碰到了无限的边界般……让人迷醉其中。 何等悲哀。 这便是人之力的渺小。 而这段被扩容而出的时间，便是有马静也此番卍解的能力所在。 在这‘有限’的时间之中。 有马静也将会捕捉到对方的动作，神态，以及攻击的方式与习惯。 于不久之前，六车拳西那试探性的攻击，便是一枚滴入咸海的‘种’。 它在有限的时间内不断地生长，蔓延。 时间是最为恐怖的缓冲剂。 以此为基点，有马静也得以窥见到了六车拳西的一切。 在最开始的十年，有马静也被六车拳西不断地轰杀，摧残。 于接下来的百年，有马静也开始变得跟他有来有回，势均力敌。 绵延不断的千年，有马静也已经完整地战胜了六车拳西的残影，并将其招数完全吃透。 然而。 于有马静也而言，此劫未灭。 得一窥见，而知全貌。 有马静也以此为始，跨越了时间的尺度，开始触碰对方的全貌。 喜·怒·哀·乐·贪·嗔·痴。 在这足够悠久的时限之中，有马静也无数遍地见证了六车拳西的经历，以及他的力量。 完全掌握。 彻底洞悉。 一切的东西在醒觉的有马静也看来，便是破绽百出，如同稚童摇晃般的可笑动作。 甚至到了让人止不住笑出声来的地步。 ——诚如娑伽罗龙所言。 这是基于始解一部分能力的提炼。 是力量的碎片，亦是扭曲而异化的能力。 与此同时…… 也是如同巨蟒褪去躯壳，显露真身般的脱胎换骨。 ——翻江倒海，搅动天地。 ——显露一身的真威，令诸众生热恼尽失。 ——娑伽罗龙·一劫。 故此。 有马静也的说辞绝非是不知所谓的谦让。 而是自内心深处涌现，真心诚意的感慨。 你的确很强。 足以让我在这15998000年间不断地被撕碎，蹂躏，化作漫天狂舞的碎屑。 但也很遗憾。 “你还不够强。” 不能在第一次攻击中就全力以赴，让有马静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在劫难之中身死道消。 更无法让有马静也在这有限的时间中，见证到所谓的绝望。 何等感慨。 千言万语在无垠的‘劫’中破碎，散落。 变成了沁入身体的点点滴滴，化作了有马静也之力量的一部分。 我已度过劫难，涅槃重生。 而你。 还是那副愚笨模样。 (本章完) 第126章 125：娑伽罗龙沙坛 第126章 125：娑伽罗龙·沙坛 “你已经输了。” “把卍解给解开吧。” “继续抵抗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面对着有马静也这难辨真伪的假声，被按倒在了地上的六车拳西挣扎着仰起了头。 想说些撑场面的硬气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 有马静也便是很平静地将按下了左手。 咕……啪！ 清脆异常的回响，是仅仅只是听到了，都会让人在瞬间有种牙齿发酸感的回声。 六车拳西的两条肩膀，在瞬间被拽至脱臼。 眼睛忍不住瞪大，凝到了嘴边的讥讽也扭曲成了变形的痛呼。 “啊……啊啊啊啊！！！” “多余的废话就不必再强调了，没有这个意图也没关系，我会自己动手。” 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有马静也冷静地如同机器。 毕竟在咸海之间，有马静也已经完整地知晓了这个名为六车拳西之男子的本质。 “你这家伙！！！” 疼到眼睛都开始冒出了血丝的地步，六车拳西仿佛要将牙齿都给咬碎。 他并没有想要屈服的意思。 因为这场比试，根本就还没有结束。 仅仅只是在思绪凝落的一瞬，某个熟悉的声音就从六车拳西的身旁不远处传来。 “打碎它，天狗丸！” 袭人的恶风横扫而来，迫使着压在了六车拳西背上的有马静也让开了身位。 接连后退数十米之远。 当事人这才勉强躲开那条被放大，变形……如同巨大版狼牙棒的斩魄刀。 脸戴着面具的有马静也平静地站在了不远处。 ‘能挡，但没有必要。’ ‘这种变形式的斩魄刀通常都是力大砖飞的类型。’ ‘可以挑选的话，还是尽量不要产生正面冲突的比较好。’ 他看着穿戴整齐的爱川罗武轻巧落地，将狼牙棒扛在了肩上，一边注视着自己这边，一边半蹲下身。 “喂，拳西！还活着吗？！” “不是明摆着的吗……混蛋……” 来支援了。 还是身为七番队队长的爱川罗武。 因为担任内廷护卫队的缘故，一直都在巡逻……所以才能够最先做出回应吗。 虽然比预计之中的还要更快一些，但在同时。 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毕竟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 在瀞灵廷内部动手，双方卍解的能量进行溢散，很快就能够让整个瀞灵廷都为之震颤。 这种程度的溢散，是连牢师用镜水月都无法遮蔽的动静。 就如同陡然而发的地震般，再如何完美的遮蔽，都无法断绝那种天崩地裂般的摇晃感。 就算是睡着的家伙都会被吵醒。 更何况还是以保护内廷为己任的爱川罗武呢？ 看着六车拳西被搀扶着站了起来，有马静也于此刻无声地后退了半步。 人是抓不住了。 但今日之行的目标也已经完成。 模拟解放的卍解，虽然并不是完整的力量，但也已经足够支撑着有马静也登上同等的舞台…… 去跟这些人同台竞技。 之后只需要撤…… “你想去哪里呀？” 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现，有马静也更是头也不回地一拳朝着身后打了过去！ 瞬哄的力量隐晦地吞吐了出去，灵力化团，犹如炮弹般朝着身后突进。 空气仿佛被点燃般地炸裂。 炸响传来，只见一个贯通前后，在地表处犁出了个宽阔的废墟之地。 “啊啦～很精神嘛，明明跟拳西交过手了还能保存这么多的体力吗？” “真是的，这种妖怪一样的底气，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嘛，等之后抓起来拷问的话，什么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平子真子嬉笑着蹲坐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碎石之上。 他已将浅打取出，此刻攥在手中，用一种轻巧的姿势将其摇晃。 “倒下吧，逆抚。” “……” 一瞬间。 几乎就在听到了这个动静的瞬息之间，有马静也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感。 就像是晕车，更仿佛是坐在了摇晃的帆船之上。 头重脚轻，伴随着的强烈的呕吐欲，在此刻激涌上心，让有马静也的眉头微皱。 ‘说出解放语之后会在瞬间给予强烈的不适感。’ ‘是为了掩盖之后的颠倒感吗……原来如此。’ ‘对于初见杀来说，的确很容易就让人陷入到混乱之中。’ 看着有马静也呆滞地站在了原地，平子真子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颠倒，翻转了的世界……” “肯定会很有趣吧？” 呼！ 一声尖啸传来，沉默不语的爱川罗武已经欺至身前。 手中的天狗丸将空气都给一并击碎那般，直挺挺地砸向了有马静也。 后者只能来得及抬起双手，在此刻勉强地挡在了身前。皮肉撞击铁器。 局势自然也是单纯地一面倒。 轰地一声闷响……有马静也整个人都被捶打地陷入到了破碎的土地之中。 像是工地之上的铁钉，在无情的敲打之下，有马静也只得是沉默着没入其中。 一击得手，在场二人却是并未立刻展开追击。 平子真子与爱川罗武颇为默契地分站在了左右两侧，便是正好地，将有马静也给围在了中间。 这是主场作战。 护廷十三队更不是死人。 拖的时间越久，前来支援的同伴也就会越来越多。 时间是站在了瀞灵廷一侧的伙伴。 平子真子将脑袋转向身旁，他看到了解除卍解，双手都耷拉下来的六车拳西。 此刻的语气虽然依旧戏谑，但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玩闹感。 “喂！拳西，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稍微解释一下？” “我不明白……但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不要放松警惕，这家伙很有可能会突然摸透了你的弱点，突然下手！” 该说不愧是队长吗。 虽然内容多少有些偏差，但关键的东西却是准确地丝毫不差。 在场其余二人绝非世俗意义上的庸手，很快就有了反应。 平子真子收敛起了笑容。 “不是物理系吗……鬼道系？” 爱川罗武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废墟。 “也有可能是论外的类型，毕竟没有记载过，还是不要盖棺定论的比较好。” 对策在逐步被完善，与此同时。 某个有马静也并不想要见到的人影，亦在此刻现身。 “喂喂喂，大晚上地闹得这么热闹？” 面目凶恶，左脸有道伤疤，其队长羽织的下摆边缘呈现锯齿状。 某个高大而恐怖的男子，正扛着手中的浅打，朝着包围圈一步步地靠了过来。 “能闻到血的味道……” “很好啊，是能够让人兴奋起来的气味。” “既然是这种程度的厮杀，那就让我也掺一脚吧，啊？” 更木剑八露出了个狰狞的笑容。 在场的众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毕竟是新晋队长，同时也是战斗专属的十一番队。 想要跟他熟识起来，想必还是多少需要一点时间的吧。 “动了！” 六车拳西双手不方便行动，在这种时候就只能充作警备的‘眼睛’。 而随着他的呼喝。 原本散落的废墟之地中，也是冒出了个颇为狼狈的人影。 身上的死霸装已被撕裂小半之多，左手之上的布料消失不见，大小交错，犹如野兽撕咬的痕迹更是遍布其上。 狼牙棒就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吗？ 所以啊…… “不想要让身体去硬扛啊。” 娑伽罗龙·一劫的力量只适用于单对单的情况。 毕竟是初始的蔓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继承了其缺陷所在。 感慨似地叹了口气，有马静也放眼四周，看到的是整整四名之多的队长级人物。 里头还夹着一个自己现阶段绝对打不过的疯子…… 真是的。 要是没有什么底牌的话，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所幸…… 模拟解放的状态，本身就不只有一种。 有马静也沉默着抬起了右手。 他的动作轻巧至极，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顺势提起了注意力。 平子真子的反应最是古怪——这家伙还处于逆抚的状态之中才对，为什么就能做到行动自如了？ 简直就好像是…… 事先接受过了感知颠倒的训练一样。 思绪未能凝落，那难辨真伪的身影便是平淡地传来。 “今日还是真是多谢各位的关照了。” “假以时日……” “必当加倍奉还。” 话音一落。 有马静也右手的食指轻点。 便是于他的身后，名为娑伽罗龙的斩魄刀隐约显现而出——模拟解放的本质，并非是斩魄刀的进一步解放。 而是让娑伽罗龙模拟成另一种状态。 所以在处于这种‘卍解’状态时，有马静也会暂时失去‘娑伽罗龙’。 “卍解。” 沉稳，冷静，却又充斥着一股威严的声音，从有马静也的面具之后缓缓流淌而出。 要来了吗。 这家伙的卍解？！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露出了警惕表情，唯有更木剑八咧开嘴，露出了个兴奋的表情。 来吧，一场开心至极的厮杀！ 有马静也本就仅存不多灵力开始涌动，化成了蔚蓝色的洪流，在瞬间喷薄，成型。 于蔚蓝色的光带之中，有马静也的另一个模拟解放。 亦在此刻成型。 娑伽罗龙·沙坛。 (本章完) 第127章 126：乃我等尸魂界之敌 第127章 126：乃我等尸魂界之敌 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 原本如同寂夜一般的瀞灵廷，此刻已是‘灯火通明’的一片。 卯之烈端坐于肉雫唼之上，依照之前的定例，她来到一番队的队舍之外，落地后解除了斩魄刀的解放。 “卯之队长！这边请！” 今次来迎接的是冲牙源志郎。 老练而纯熟的业务流程，凸显出了某种异乎寻常的紧迫感……卯之烈并不习惯于事先了解会议的内容与情况。 但今时不同往日。 “冲牙先生，您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领路在前的席官表情凝重，此刻半转过头，却只是低沉地说道。 “太过于细节的东西在下也不清楚，只知道有神秘人造访瀞灵廷，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该说不愧是老前辈吗？ 考虑到情况不明，所以这种时候说的话都是相当之保守。 虽然可以作为参考，但也仅仅只有些许的意义而已——卯之烈并没有选择过分地为难对方，而是轻轻点头表示明了。 快步穿行在了宽阔而肃穆的长廊之上。 往来的一番队队员们也都是露出了神色匆匆的模样，卯之烈看到这些手握着尚且温热的卷宗。 嘴里头说着一些堪称触目惊心的话语。 ‘街道损害……’ ‘人员伤亡数量……’ ‘预计财产总计损失……’ 诚如前文所言，山本元柳斋重国之所以不让大家伙在瀞灵廷之内卍解，基本都是有其缘由所在的。 即便不是作为主要的攻击对象，单单只是溢散出来的能量，便已是足够环境给影响。 心中感慨，悲悯。 脚步却未有丝毫之多的迟缓迹象。 就这么快步穿行其中，直至来到了某处熟悉的和室之前。 面前的冲牙源志郎还未将其推开，里头就已经传来了激烈的争执之声。 虽然会显得没有风度，但考虑到情况紧急，冲牙只是将眉目低垂，便是在此刻低吟道。 “失礼……” 哗啦一声响。 推拉门被拽开，其中的情况在此刻也是尽数显现在了二人眼中。 护廷十三队之队长们，于此刻已是接近全数在场。 除却了…… 山本老爷子之外。 卯之烈抱刃怀中，正欲步入房间里侧，目光却是不可控制地…… 凝向了某个立于对立侧的男子。 凶恶表情，破碎羽织。此刻因为争执而露出的不耐表情，更是显现出另一种意义上的阴沉感。 更木剑八。 只是看到这个人，卯之烈的情绪就开始不可遏制地高涨。 何等…… 究竟是何等的期待啊。 胸口的刺痛感阵阵袭来，往日长春的影像未有丝毫的模糊，在此刻反而是变得愈发清晰，明亮。 想要就此放下所有的杂念。 弃壳，取刀。 来一场倾尽所有，酣畅淋漓的战斗。 如果是千年以前的自己，或许此刻也会难耐心中的激昂，做出这种事情吧。 卯之烈平淡地。 就这么平淡地扫向了那凶恶的男子。 随后，再将目光低垂向下……直至变回到了那副恬静而温婉的样貌。 虽然遗憾，同样感慨。 但是啊…… 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卯之烈由心而发地期待着，能够与这个男人交手的日子到来。 强按下了心中不断翻涌的本能，卯之烈将眉目低垂，向着周围的众人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旋即便是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自己位置处。 站在了她身旁的京乐春水露出了个淡淡笑容，正是开口说道。 “卯之队长，这么迟了还要麻烦您过来，还真是抱歉呐～” 作为山本老头的亲传弟子，京乐春水代行一部分的总队长之职，向其他老前辈致歉也是非常正常的行为。 面对着这份客气，卯之烈只是露出了个温和笑容，用平静的语气回道。 “客气了，毕竟工作所在，这些都是应该的。” 本来坐在了位置上的浮竹十四郎咳嗽着起身，当下也是恭敬说地说道。 “卯之队长，您终于来了……” 语气里头多了几分释然般的感觉。 毕竟这位从资历上来说，同样也是仅次于老头子的那位。有她在场，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能缓和不少。 “嗯，所以请问，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山本老头的两名亲传弟子面面相觑，此刻都是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空口无凭，您还是自己看一看更明白些……” 抬头望去。 卯之烈看见了正在争执的众人。 方才门外听到的吵闹声也是源自于此。 “所以，我都说了！” 爱川罗武的嗓门很大，在这种时候喊起来更是气势十足。 “那家伙把我拽入到了某个古怪的空间里头，我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痕迹，满坑满谷的都是大虚！” 站在了不远处的凤桥楼十郎搅动长发，这会儿皱着眉头，尝试着做了个总结。 “所以，这就是你在敌我不分的状态下，被迫地对着同伴动手的理由吗？” 真是的…… “虽然我对幻术也颇有了解。” “但想要这么肆意地去操控队长级的人物，使其的认知产生混乱……” “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才对吧？” 问题稍显尖锐，但此刻听来也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 爱川罗武的嘴唇紧抿成了条线。 想要解释，但根本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 在这会儿也只能苍白地争辩道。 “稍微，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而在不远处，左手包着绷带，模样看起来颇为狼狈的平子真子，此刻正轻巧地笑道。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毕竟对方的能力我们也没有摸清楚过，中招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平子真子毫无防备地被爱川罗武击中，整个人都在瞬间腾飞了出去。 其伤势绝对不如语气这般的轻巧，但此刻露出这种姿态，显然也是不想要给予对方太多的精神压力。 然而。 面对这种释然般的发言，总归还是有人会持有不同意见的。 “身为队长，却做出如此失职之举，理应自省。” 在所谓的‘幻术’影响下，不仅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甚至还对同伴动手，导致行动失败。朽木银铃苍老的面容之上不见悲喜，此刻的发言更是让身为当事人的爱川罗武汗颜。 老者的目光平静而锐利，宛若针刺。 “既然身为护廷十三队的成员，我们之间彼此切磋的机会也不会太少。类似的这种幻术你难道并没有体验过吗？” “不，这个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话音未落。 同样是刚刚到场没有多久的浦原喜助，便是在这会儿擦嘴说道。 “应该不能一概而论吧，毕竟斩魄刀的能力本就各不相同。而且……在场各位看到的景象，应该也是各不相同的才对吧？” 平子真子微微颔首，平静地说道。 “我看到的是一片扭曲的光景，真是的……简直就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盘一样，光是看到就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 两条胳膊都已经接了回去，但考虑到安全，这会儿正绑着绷带的六车拳西姿势滑稽至极。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周遭是漆黑的一片，却有种非常强烈的失重感……我仿佛在不断地下坠。” 听到这些话，浦原喜助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轻地揉搓起了自己的下巴。 原来如此。 每个人看到的情况都各不相同吗…… “那么，更木队长您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朝着角落处汇聚，站在那边的更木剑八沉吟片刻，便是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什么都……没有。” 是了。 “我看到的……是漫无边际的宽阔海洋。” 好战并不等于智商低。 所以在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的状态下，更木剑八并没有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 没有表情的更木剑八歪了歪，在此刻露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毕竟我也没有感觉到杀气什么的东西，再考虑到在场还有这么多人，所以我也不想要做些太过分的事。” 仅以理由而言毫无破绽可言。 没有人能够挑出毛病……只是在同时，在场所有人都只觉得荒诞而古怪。 四名队长级的人物在场。 一个被打倒在地，三个被其能力影响，在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还有个进入到了混乱状态。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而此刻打破这份寂静的，则是一直旁观至今的京乐春水。 “总之先冷静一下吧，就这样自乱阵脚，终究也只会让别人看笑话而已。” 熟练地调整着会议室内的情绪，京乐春水尝试着转换话题。 “话说回来，既然大家伙都没能留下对手，那我们这边还有没有收获到什么其他方面的情报？” 简单地举个例子。 比如说…… “六车拳西队长，您是怎么被制服的？” 通过对方施展出来的手段，或许可以从中捕获到一些能够参考的蛛丝马迹。 “在场的大家伙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只是提供一些线索，我们也能推测出一些更具体的内容。” 考虑到山本总队长给出的限制条件，大家伙自然也会尽量避免在瀞灵廷内进行卍解。 所以今日之役，如同字面意义上，进行了‘全力以赴’的队长。 也只有六车拳西而已。 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原因。 六车拳西提供出来的情报信息，在此刻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参考物。 然而，就在大家伙都将目光汇聚过去之后。 身为当事人的六车拳西，不由得露出了个相当窘迫的表情。 说来惭愧。 “我，我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 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对峙的经过。 原本还有些兴致勃勃的众人，在此刻便是陷入到了短暂的混乱之中。 ——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推一拽，就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卍解之后的六车拳西？ 单是用天方夜谭四个字，都无法形容发生这种事的魔幻程度…… 有些过于难以置信了。 却也是很快…… 一声突兀的轻笑出口，某个爽朗而不羁的女子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四枫院夜一。 她笑得相当张扬。 “噗……哈哈！明明都已经出动了这么多的人手，最后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把瀞灵廷给搅地一团糟，损失不计其数，如今也找不到能够追究责任的家伙……” “说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啊，我们这群不争气的家伙～” 字面意义上的，出动了护廷十三队的四分之一战力……最后却是连对方的能力都没能摸清楚。 何等狼狈。 偏偏这种连带着自己都包含在内的嘲讽，也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反驳余地。 着实让人汗颜又羞耻。 但，京乐春水于此刻揉挫着自己的下巴，正是推论似地说道。 “六车队长，您刚才说……您在跟对方交手的时候，一共只进行了两次攻击对吧？” 六车拳西点头以示回应。 八番队队长眼中的思索更甚三分。 “原来如此，对方的斩魄刀能力很有可能是进行预测的类型啊……” 在旁的浮竹十四郎能够跟上好友的思路。 “通过一次攻击的接触，进行了更深方面的推测与估计吗？” “也不是不存在吧，毕竟流派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能够作为参考背景的内容。”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在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做出这种轻巧反应吗。” “或许……但不论如何，若是再遭遇到对方的话，推荐大家伙撇去不必要的试探，直接尝试着一击制敌吧。” 稍显凝重的气氛活跃了三分多，此刻也有一些沉默的人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这种能力，多少也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既然是卍解，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应该也有限制才对……那家伙，是不是连斩魄刀都没有出现在手上？” “原来如此，牺牲了攻击性换来的预测能力吗？倒也是个合理的解释。” “恐怕不只是这样，那家伙在其他队长现身之后就没有主动动手过吧？” “可能是无法一次进行多方面的预测，不让也不会被爱川队长击中……” 诚如有马静也之前所言。 能够坐到队长席位之上的人绝非庸手。 自己出手的次数越多，能力被解读，剖析的概率自然也会越来越大。 就在讨论的气氛逐渐变得愈发高涨的时刻。 不远处的推拉门被拽开。 护廷十三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此刻在雀部长次郎的追随下进入到会议室中。 众队长顿时肃穆一片，而老者的目光环顾四周。 便是沉声说道。 “情况我已知悉，故此，无须多言。” “下通缉令吧，此人……” “乃我等尸魂界之敌。” (本章完) 第128章 127：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第128章 127：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痛痛痛……” 坐在了五番队队舍，蓝染办公室的椅子上。 有马静也露出了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轻点轻点……算我求你了……” “我已经尽量很轻了。” “是眼睛看不见的关系吗？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你对我有意见？” 当事人也不想表现得这么狼狈，但此刻这种足以沁入脑仁的钻心疼，终究还是让他有些难崩。 而处理着这些伤势的东仙要，却是忍不住皱着眉头。 他并没有想要欺负人的意思，甚至面对着自己的挚友，瞎哥心中唯有感慨与自责而已。 毕竟他要是学有所成了，今日也不至于让有马静也这么狼狈地单独对敌。 所以。 抱歉了……起码在这种时候，让我多少派些用场吧。 “没办法，多忍着一点吧，有马。” 毕竟…… “皮连着筋，还有肌肉，都已经粘在布料上了。” 因为没能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理，所以伤口和破碎的布料已经完全混合。 如同被切碎，剁烂了的肉糜般。 被狼牙棒碾过的伤势，正是如此恐怖而瘆人。 随着东仙要将有马静也身上的死霸装一一剪开，直至将伤口暴露。 少年手上的创口也是显露无疑。 关于这方面，站立在旁的蓝染此刻也是已经笑不出声来了……他抿着嘴，看着满头大汗的有马静也。 当下也是叹气道。 “抱歉，静也君。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帮助你，因为还需要提防一下可能潜伏着的其他队长级人物，所以稍微做了一些准备……” 听起来很像是借口。 但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对方的困难之处。 毕竟六车拳西当时的判断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是护廷十三队的主场。 除却了明面上的对手以外，自己一行人还需要考虑到潜在的对手。 甚至是到最后还没有出手的山本老爷子。 “为了能够让卍解闹出来的动静最小化，我已经竭尽全力去维持了镜水月的能力。” 事实也正是如此。 要是没有牢师的帮忙，就六车拳西闹腾出来的动静，绝对已经足够引起山本老爷子的注意。 那要是等到这位爷登场…… 有马静也还能有活路？ 若是状态完全良好，并且做出了120%的准备，或许还能勉强跟始解的老头过过招。 凭借着一劫的缓冲，在悠久的岁月中摸清楚对方的能力与招式啥的。 应该不在话下才对…… 但这么做，也有可能会把老头给惹毛了。 嚯嚯嚯…… 那到时候老头子一手残火太刀现身，有马静也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那把刀虽然能够烧毁整个尸魂界，但短时间内的解放，还是能够将灾害控制在有效范围内的。 这么一想的话，蓝染小分队的未来还是阴郁至极呐！ 此刻面对着蓝染的致歉，有马静也嘴唇嗫嚅了一小会儿，最后终于是露出了个释然般的笑容。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师。” “若是没有您的帮助，今夜我恐怕也会遭受到更多人的围攻。” “而且在最后……要是没有镜水月的帮助，我也很难脱困出来的。” 不是吹捧，更不是什么出于客气和体面，从而说出的话语。 有马静也此刻的所思所想，与说出口的东西一般无二。 “我的模拟解放。” “本质上是对始解能力的一种强化。” “而娑伽罗龙·沙坛，也是基于这个源点，最后蔓延出来的能力。” 强化的是用于困惑，迷乱，并使对手失去方向的‘咸海’。 而沙坛这个称呼，带入到佛教用语之后，同样也有着特殊的意义。 沙坛城（坛城）是一种象征性的建筑，用于修行和冥想。 它代表了整个修证的过程，包括从凡夫到证悟的整个过程…… 困于沙坛之内。 强迫性地让对手处于‘被控制’的状态之中。 但话虽如此，实际上执行起来，却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有马静也此刻便是露出了个相当无奈的表情。 “想要完整地发挥出沙坛的力量，我便是需要足够多的经验才行……毕竟从路数上来说，这是一种催眠系斩魄刀的运用。” 斩魄刀的能力各不相同，有马静也通过模拟解放的能力，进行独特的提取，强化…… 这本身就是一种堪称匪夷所思的技术。 因为在条件足够成熟，并且当事人的技术完善之时…… 有马静也便是能够调整自己的能力，从而实现‘全系’斩魄刀强化之目的。 也正因如此，当初的蓝染才会有那种程度的感慨。 天才。 但于此刻看来，这份能力却似乎并不如预期那般地完美。 很遗憾。 “我在这方面，应该是完全没有天赋的那种类型。” 斩魄刀的能力，是通过死神注入自己的精神与力量之后，很快就会固定了的东西。 有马静也自然也不是例外。 而他此刻的做法，充其量也只是一种妥协式的变种，是不属于解决办法的弯路。 故此。 “我能够发挥出来的水准，肯定比不上真正专精这项的人物。” 本来能够用于困住鬼严城的力量，如今放在了其他人物身上，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我想要催化出不同的环境，去针对每个队长的感知，从而做到迷惑他们的效果。” “但……不行啊，只是单单想要困住他们就已经很难了。” “后续想要再继续做些什么手脚，我感觉我可能会当场晕死过去。” 过分地压榨体内的灵力，最后的确会造成类似晕眩的效果。 所以归根结底地说来。 当初更木剑八看到的，那个空无一物的‘辽阔之地’，便是有马静也的手段由来。 那么…… 其他队长们看到的，那些个各不相同的梦境又是怎么回事呢？ 答案自然出在了蓝染的身上。 此刻听到了有马静也的感慨，牢师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随后仿佛是感慨般地张嘴说道。 “不必说出这些自暴自弃的话语，静也君。” “你的能力有着很大的潜力，如今也只是缺少了时间的积累而已。” “更甚至……我的镜水月还能在你的基础之上进行拓展，这说明静也君未来在幻术系的潜力，同样也不在我之下。” 没错。 蓝染便是在有马静也的基础之上，再度施加了镜水月的迷乱效果。于本就已经脱胎于现实之中的迷乱之地，众队长再度接受了第二轮的幻术洗礼。 沙坛本就是被誉为自省的须弥之境。 而在其之上，增添着的镜中之，水中之月……便是如同人的七情六欲那般，以最为鲜明的姿态，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正因如此古怪，爱川罗武才会在另一个地方的会议之中，满头大汗地说出那句‘不一样’。 那可不是嘛…… 这种套中连着一个套的幻术，恐怕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出现吧。 这就是师徒二人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吔！ 因为彼此足够信任的缘故，有马静也和蓝染才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二人之间的通力合作。 几乎是在达成了共识的瞬间，就已经形成了这个二重幻境。 蛊惑破坏性最强的爱川罗武，控制平子真子，六车拳西。 最后再将不确定性最高的更木剑八，按在原地不动…… 完美的布置。 之后再通过镜水月的掩护，有马静也顺势撤离，完美脱身。 虽然之前也有了相关方面的理论，但现如今能够完成到这一步，也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感慨，之后便是认同。 蓝染伸出手去，于此刻轻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静也君，今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而我也相信，明日的你，必然能够发挥出远超当下的水准。” 尽管已经足够惊叹。 但时至今日，这颗参天大树依旧还在成长期。 期待着，也翘首以盼着……自己的这个教子究竟能够走到多远的距离？ 蓝染的心中满是感慨。 而面对着这份认同，有马静也则是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 脑海深处涌现而出的疲倦感，已形成了翻江倒海之势。 在瞬间吞没了有马静也的意识与神志。 虽然说仅仅只是模拟解放。 但为了能够做到如同真正卍解那般的程度，有马静也输出的灵力自然也不会有所控制。 两次的全力以赴。 再加上对峙四名队长级人物的精神压力，以及肉体上的负担…… 只是刚刚触碰到了三级灵威的少年，此刻也已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精疲力尽了。 在最后的关头，当事人目光自身前扫过。 也只能是来得及留下一句‘抱歉’。 整个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东仙要伸手搀扶住了要倒下去的有马静也，经过缜密地检查过后，仿佛是松口气般地说道。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脱力造成的眩晕。” 蓝染在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便是转头朝向东仙要说道。 “之后的伤势我会进行处理的，要，你还是抓紧时间返回队舍吧。” 毕竟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负伤，这种时候要是不在场，虽然不会被怀疑，但多少也容易让人起疑心。 “我虽然还能维持镜水月的能力，但今晚的消耗也着实不少。可以的话……我并不希望维持这份不必要的假象。” 东仙要完全同意蓝染的判断，只是在同时，他也关心有马静也的伤势。 “可是蓝染大人……” “要，相信静也君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话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呢？将手中的纱布放下，东仙要沉默着退回到了门口处。 郑重行礼。 “那我就先告辞了，蓝染大人。” “嗯，一路平安，要。” 走在了五番队队舍的长廊之上，东仙要的拳头缓缓紧握。 下次。 若是下次再出现了这种局面。 自己绝对不能再这般地袖手旁观。 毕竟…… 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啊。 而在房间之中，蓝染半蹲下身，开始仔细地处理伤口，剔除布片的残渣。 等待清创结束，用回道应急，之后再将纱布缠绕。 处理完了这一切过后，蓝染折返门外，取来了一块毛毯，轻轻地盖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 他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蓝染将座椅调转向外，让自己得以窥见窗外的明月。 有马静也今夜会在办公室内休息，自己自然也不会弃他而去。 陪伴也是治愈的一环。 凝望着窗外的明月，感受着清冷而静寂的微光挥洒在身。 蓝染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真是漫长的道路啊……” 崩玉的研究。 护廷十三队。 山本元柳斋重国。 还有潜藏在了更深处，将有马静也斩魄刀名字取走的家伙。 重重叠叠的困难堆积在前，仿若一座座山岳般高耸入云，只让人惊叹的同时，又觉得无从下手。 但对于蓝染而言，一切似乎又并没有那么‘绝望’。 “无妨……” 低沉的细语出口，将脑袋垂放在了支撑起的右手之上，蓝染的气息如常。 说出了一句仿佛梦呓般的话语。 “时间是站在我们的。” “所以……” “满怀期待地等待吧。” 有马静也的力量，终将会成为不可忽视的存在。 当然，自己也并不单纯地等待着少年的成长——高傲如他，绝对不会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教子身上。 这不仅关乎着理智…… 同样也牵连着名为尊严的事物。 是时候，开始加快一些自己的脚步了。 而且…… “单单只有静也君，也让他多少感到些许不必要的压力了吧。” 不能这般地过于‘关注’他，偶尔也应该让这家伙放松些才行。 所以。 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本章完) 第129章 128：此行之收获 第129章 128：此行之收获 “姐夫你听我说啊，最近学校里头的风声突然变紧了很多喔！” 真中灵术学院，食堂。 虎彻清音在此刻将脑袋凑近些许，用着神秘而又卖弄似的语气，轻声说道。 “不仅不让我们这些学生出去，同时还说要封锁一段时间……进行什么封闭式管理。” “据说就连出去实习的那些人都要强制召回来，不过有些得到了队长首肯的家伙好像不用。” “啊～明明之前都约好了要跟别人在月末出去看衣服来着。” 抱怨似的语气，满脸的委屈。 光是从这些特征看来，两姐妹多少也是有些相像之处的。 有马静也平静地舀了一勺的咖喱，放入嘴中细嚼慢咽，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的呀！” 似乎对有马静也的回应感到开心般，虎彻清音的语气都变得昂扬了些许。 “而且啊，这件事好像还很复杂喔！” 带着几分的卖弄，虎彻清音把左手凑在嘴边，身体微微前倾。 “据说是因为有什么神秘人昨天晚上在瀞灵廷内闹事来着！” 有马静也的表情稍微抖了一下。 “啊，有这么一回事吗……” “很神奇吧？！明明护廷十三队的大名在外，我都想象不出来，到底谁能有这个胆子来捣乱！” “就，就是啊……” “但那个家伙好像还得逞了来着！有名队长负伤，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还让那家伙给跑掉了！” “是，是这样吗？” 你的消息会不会太灵通了一些。 有马静也稍微有些尴尬地挪了一下身子。 “清音都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哼哼，那当然是凭借本小姐宽泛的人脉啦～” 收回前言。 你们两姐妹真是一点都不像啊……虎彻勇音要有这么高超的交涉能力，那怕是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关于这方面，清音那边还有什么后续消息吗？” “暂时没有了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觉得可怕吧。” 摇晃着手中的调羹，虎彻清音的眉头微皱，用着近似于抱怨的语气说道。 “毕竟看不到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吧？学院可能也是出于这种想法，才会禁止我们出行。” “但是……嘛，暂时跟我们是没有什么关系啦。” “毕竟队长们都是些神通广大的家伙，肯定会有办法的！” 有马静也无声地轻笑片刻，微微摇头叹气。 “清音很乐观呢。” “才不是咧，越是紧张的时候就越是要懂得自我调节呀，姐夫！” 调皮地吐出了一小截的舌头，虎彻清音的语气颇为高昂。 “相信这些事情总会过去，就跟乌云密布的天空最后也会迎来晴空一般。” “只是短暂而又片刻的阴郁而已，放轻松放轻松……” “天总会晴起来的啦！” 似乎是被对方的语气带动。 有马静也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好啊，精力十足又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年轻人。 “好了，既然都知道这么危险的话就早些回教室去吧，自习上完了就早点休息。” “姐夫你很唠叨啊……都快要跟勇音姐一样了。” “要不要我帮忙转达一下这句话？” “呜哇，这个还是算了吧。” “那就麻烦你老实点吧，不然勇音也对你放不下心。” 虽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亲戚关系。 但看在虎彻勇音的份上，有马静也同样也会自发地行使起看护的职责。 两人一同起身打算离去，然而虎彻清音在看向了有马静也的背影过后，忍不住张嘴问道。 “姐夫，你的右手怎么看起来有点肿？” 当事人停下了动作，如今半转过头，将眉头轻挑。 “这个？啊……昨天训练的时候没有做好防御，不小心被木剑打中小臂，结果肿起来了一些。” “没关系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有马静也象征性地摇晃了两下，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 “没问题，你看，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感吧。” 虎彻清音明显还有些嘀咕。 但在下一刻，她仿佛是突然明悟了什么……露出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嚯嚯，我明白了……姐夫是故意挨打，想要去四番队见一见勇音姐吧！” 自以为见到了有马静也不为人知的一面，此刻的虎彻清音表情得意。 “毕竟勇音姐去四番队之后就没出来过了……姐夫也会想她的对吧？” 芜～ “两个热恋的情人彼此牵挂却不能见面～” “呜哇，只是想想就让人胃痛喽。” “所以，姐夫……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见到勇音姐来着？” 虽然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啊～ “勇音姐在四番队很用功，可能暂时顾不上姐夫你这边。不过真的要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帮忙跟她说一声！” 这种事情本身突出的就是一个私密性，按理来说应该是不适合让其他人参与进来的。 但…… 对象如果是那个有些傻愣愣的虎彻勇音，这个说法似乎也就有了几分的道理。 看着面前的虎彻清音发出给给给的怪笑声，有马静也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无声地笑了笑。 轻轻地摇头。 “被你看出来了吗？真厉害啊，清音。” “哎嘿～我可比姐姐要灵光很多喔！” 对方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卖弄，有马静也没有想要打断对方的意识…… 毕竟能够无忧无虑的时光，恐怕也就只有在学院里头的这些时光了。 “好了，吃完饭就去上课吧，不要在外头逗留太久。”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呵……你个人小鬼大的丫头。” 抬起右手，轻轻地按向了对方的额头——虽然没有怎么用力的迹象，但也足够让对方长记性。 “痛……” “我还没用力呢，别大呼小叫了。” 嘟嘟囔囔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清音的眉目低垂，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话说回来，姐夫你的伤势真的不用去处理一下吗？” 虽然本身并没有如同虎彻勇音那般的天赋，但毕竟也是姐妹，对于一些医理知识，清音还是有些理解的。 “病向浅中医比较好喔。” “很关心我嘛，那有没有擅长回道的学姐学妹给我介绍一下？” “噫～才不要哩，勇音姐知道会打我的……姐夫你这个家伙就知道乱说话！” 做了个鬼脸，虎彻清音后退两步。 脸上露出了个比较关切的表情。 “我会好好加油的，但姐夫你也要自己小心点喔！毕竟现在的瀞灵廷也不怎么安全的样子。” “嗯，我会小心的。” 虎彻清音放好了餐盘，顺势就跟几个同龄的女子走出了食堂。 有马静也则是悠哉悠哉地回到柜台处打量片刻，最后决定给自己加餐——考虑到瀞灵廷如今出现的问题…… 学院内部的食堂已经得到了通宵营业的许可。 禁止外出，提供食物。 同时还加强了内部的教育任务，仅从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之中，有马静也都是不难推测出一些其他的内容。 ‘山本老爷子很看重昨日发生的事情啊……’ 并非是自恋式的感慨。 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要知道，瀞灵廷以内可是包含了贵族活动范围的区域，想要将这么庞大的组织架构停摆，企图寻找潜藏在里头搞乱的人。 虽不至于是天方夜谭，但多少也算是大海捞针了…… 太过于愚笨，不可理喻的事情，有马静也并不认为护廷十三队能够做出来。 ‘毕竟虽然拍板的是老头子，但决策却是需要大家伙群策群力想出来的。’ 没有多数人的许可，这种决策绝对无法实施下去。 ‘所以换个想法来说的话，或许老头子也有可能是借着这次机会，去促成某些方面的变革也说不定。’ 被借鸡生蛋了吗？ 嘛……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毕竟比起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而言，有马静也认为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特别还是这种刚刚跟人硬碰硬，目前还在处于消化阶段的自己啊——思索着，有马静也端起了手中的咖喱盘，找到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回去。 昨日与六车拳西，还有其他队长进行了短暂的接触。 虽然从时间的尺度上来看并不算长，可自己收获的东西，却都是实打实的属性值。 【你与六车拳西交手，并成功在爱川罗武，平子真子，更木剑八的围剿下逃出生天】 【你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并且知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剑道+3白打+2瞬步+3鬼道+3】 【斩：68】【拳：77】【走：63】【鬼：73】 昨日之战的凶险程度不必多言，如今当事人只是想起来有种牙齿发酸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自己原本还只是想要测试实力，如今却还有另外收获。 四项能力全部都有了增长。 还是在拥有软上限之后的额外突破。 在如今这种单单只是锻炼，都已经很难有收获的阶段……有马静也对于此刻的收获，无疑是持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态度。 看来自己的金手指还是从前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过。 主要还是自己的实力在得到了增长过后，想要通过‘切磋’获得属性点的方式也开始变得苛刻了起来。 最为直白的例子，便是有马静也此刻已经完全无法从牢师身上，获取到任何的属性点加成…… 可能是因为心态方面的关系？ 毕竟如今的牢师对自己下手，必然不会怀有那种明显的敌意与杀心。 ‘不拿出应有的态度，我就无法得到相对应的增长吗……’ 本来以为能在牢师手底下最先突破鬼道这个大关，但现在看来，这种空子是完全没办法钻的了。 本来稍显遗憾，但现如今在知晓这个消息过后，有马静也心中也是多少松了口气。 毕竟自己完全还留有着跟人切磋就变强的设定。 这样就好了。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时间是站在了有马静也这边的伙伴。 ‘还有几十年的光阴能去仔细消磨，所以完全不用着急……’ 联想到自己昨日还刚刚只是步入到了三等灵威的境地，今天就已经达到了小有所成的境界。 之后只需要抓住几次重要机会，想要让实力直接‘一飞冲天’，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 多少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才行。 毕竟生命只有一回，今次要是来支援的是山本老爷子，那有马静也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所以，得小心而谨慎地做好每一步的规划才行。 有马静也感慨似地点了点头，此刻舀起了一勺的咖喱饭，脑子里头也浮现着昨日牢师亲口交代的内容。 ‘最近瀞灵廷内部肯定会严阵以待，考虑到安全，静也君，要，你们二人暂时也不需要跟我联系。’ ‘我对你们暂时没有什么任务想要发布，考虑到现状，维持稳定，不暴露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按照以往的步调，慢慢地去适应，去调整状态便可……等到时机成熟过后，我会再另外联系你们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牢师能说出这种话，通常缓冲时间都会在半年左右。 换句话说。 有马静也在这段时间里头，也就处于字面意义上的‘自由时间’了。 考虑到没有牢师的许可，有马静也这边也就没有了镜水月的掩护。 擅自行动很容易就招惹到那些对付不了的家伙。 所以尽管再如何的遗憾，心痒。 有马静也此刻也只能是按住这躁动的心情，让自己勉强地安静了下来。 无须焦急，之后肯定还有其他机会的。 至于现如今…… 还是慢慢让自己沉淀一段时间再说吧。 吃了口咖喱，有马静也咬着汤勺，便是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能跟人动手，那就只能继续修炼了……’ ‘考虑到这种程度的戒备并不会持续太久，估计也是很快就会放松下来。’ 所以。 下一站。 ‘我该去哪里比较好？’ 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脑子里头浮现出了各式各样之目的地。 最后便是很快就在心中敲定了行程。 就这里吧！ (本章完) 第130章 129：等到他肩负起责任为止 第130章 129：等到他肩负起责任为止 潺潺的流水声从落地窗外传来。 于约莫三息的停顿过后，某个清脆的落响骤起。 是翠竹灌满了流水，敲击在青石之上的回声。 将方才堪堪盈满的细水吐出，排空重量……被迫调整了重心的翠竹重新昂起一端。 有马静也忍不住抬起了目光，朝着身旁一侧扫视了过去。 “……” 入目而来的，便是是个装潢得体，看起来颇为讲究的庭院质之地。 用以接换着的流水的竹制翘板垂落，高跷。 以周而复始的循环之势，发出顿挫相交的落乡响，仿佛某种陈旧的古物。 用笨拙而自然的声音。 去记录着名为时间的流逝。 踏踏踏…… 短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让有马静也于此刻收拢目光，转头向内。 哗啦一声响。 身穿着古朴样式和服的女子跪坐于门外，对方的面容姣好，虽然眼角，脸颊处依稀可见垂落而起皱的痕迹。 但这种程度的风霜，却是丝毫不显丁点的沧桑。 只能让人感觉到名为时间的事物，正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了简单的痕迹…… 此刻正恭敬地向着有马静也行礼。 “您就是今天要来参与实习的有马静也先生吧？” 面对着对方的恭敬姿态，有马静也没有丝毫托大的意思，当下连忙换礼，并客气说道。 “是的，在下就是于五日前提交出了申请，希望来六番队进行实习的有马静也。” 是了。 距离之前跟虎彻清音交流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之久。 瀞灵廷的封锁依旧在持续着。 但也正如同之前牢师更有马静也预测的那般，这种事本就持续不了多久。 如今再不放开，很多人都会开始要有意见了。 山本老头虽然是个比较迂腐的脾气，但不至于到听不进话的程度。 事情拖到了这种地步还没有结果，自然也就只有妥协而已。 得益于此。 作为‘罪魁祸首’的有马静也才能继续出来实习。 而这一趟之目的地，正是他之前思索良久之后找寻到的答案。 “朽木大人已经知晓了您的到来，接下来还请您跟随我移步至厅前……当下可有不便之处？” 带路都能玩出这么多的样来。 只能说这个番队的风格与行事理念，便是放在了各不相同的十三番队中…… 都能够如同鹤立鸡群般，凸显出那异乎寻常的独特之处。 有马静也双手收于腰间两侧，膝盖顶地，双腿支撑着向后微仰。 直至撑起了整个人的身体，站立起身。 “还请麻烦您带路了。” 对方似乎颇为中意有马静也的态度与风格，此刻脸上的和煦笑容也是更甚三分。 “职责所在。” 行走在了宽阔的长廊之上。 有马静也穿行过了两个前院，于阳光洒落不断的过道处横行，最后来到了间样式颇为古朴的和室面前。 对方向着有马静也微微欠身，做了个颇为客气的姿势。 提前做过了相关功课……有马静也颇为默契地退到了一旁，并将脑袋垂落。 于贵族之间，非礼勿视的说法最是盛行。 既身为来客，自己也理应摆正些位置才行……反正是来实习的，就当是涨涨见识了。 因为看不到的关系，有马静也只能听到身前传来的窸窣动静。 推拉门的声音，打招呼，交流。 脚步声再靠近…… “有马君，朽木大人有请。” 搞定！ 当事人应答一声，终于是在此刻仰起了头来。 和室里头的光景映入眼帘之中。 诚如第一形象那般的切实，室内的布置与华贵和艳丽无关。 能见的仅有容纳跪坐的长桌一台。 以及布置于正对着入口处，那安放在了边墙上的一副硕大无比的字画。 白纸黑字。 一个繁体状态的‘夸’字被描绘其中。 周围布置与场景如此，简单而大方。便是在看清楚了过后，有马静也将目光挪腾。 转放到了正端坐于长桌之后的人影身上。 那是个…… 样貌看起来非常严肃，并且认真的老年人。 银白色的长发整齐地梳至脑后。 胡子浓密而修长，在这未有丝毫多余皮肉覆盖的两颊处，凸显出了异乎寻常的威严感。 只是打量了片刻之久，有马静也就看到了对方顺势抬头，将双目凝向了自己。 “是初次见面吧，有马静也。” “老夫名为朽木银岭。” “如你所见，时任六番队队长，朽木家二十七代当家，正是老夫。” 语气沉稳而平和。 仿佛是在陈述着一件不容争议的事实。 有马静也双手收拢在了身体两侧，归鞘的斩魄刀夹在腰间，被右手虚握微微上挺的同时。 少年恭敬地向着对方行礼，并做出了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朽木队长。” “在下有马静也。” “还请多指教。” 如果自己实习的第一站就是这个地方的话，有马静也或许也会多少紧张些。 毕竟跟对方比较起来，自己就像是刚刚入城的乡巴佬一样朴素。 但有句话说的好，凡事都是怕比较的。 在山本老头那边经受了如此严苛的训练，现如今的有马静也早就做到了心如止水之境地。 不就是吓唬人的老头吗……不怕不怕，反正人家现在说不定还打不过我呢。 这边思绪阵阵，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而如此之应对落在朽木银岭的眼中，却是让他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的笑意。 “原来如此，夜一说的话的确不假。” “……？” 昂？ 这怎么还能有四枫院夜一的事？ 没等有马静也开口问些什么，朽木银岭已是轻笑着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夜一已经提前跟我通过书信了。她说你是值得信赖的新人，将来也是能够支撑起瀞灵廷的栋梁人物。” “看在彼此互为贵族的份上，为这个明日新秀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以上，就是夜一对我的留言内容。” 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毕竟有马静也根本没能想到，四枫院夜一会对自己帮助到这种程度。 只是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在心中说些感谢的话，朽木银岭已是将表情收敛。 并在此刻伸手入怀。 “老夫身为六番队队长，对你这般来实习的院生自然也会不吝赐教。” “毕竟于武道，于修行，本就应该不分高低贵贱。” 说着，朽木银岭掏出了一份手笔信，于此刻安放在了木桌子上。 “这个，则是山本元柳斋阁下寄送于我的书信。” “少年啊……你知道这里头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吗？” 这个…… 该不会又跟我有关系吧？ 于狐疑之间，有马静也小心翼翼地说道。 “山本总队长拜托您什么了？” “他让我务必对你着重关照，并让我在其他方面多多关注于你的成长。” 啊…… 山本爷，你平日里头是闲着没事干的吗？！自己来六番队实习的消息居然还能被对方知悉，难道所谓的总队长平日里头就是这么闲的工作？ 思绪凝落同时，某个正躺在了艺伎怀中抿着清酒的男子，忍不住在此刻打了个喷嚏。 “阿嚏……” “阿拉，怎么了，是感冒了吗？” 伸手按了按发红发痒的鼻子，京乐春水笑嘻嘻地说道。 “啊哈哈，怎么会～应该是某个可爱的小姑娘又在想我了吧。” “明明都有我陪在身边了，还要说这些伤人心的话吗？眼泪都会忍不住滴下来呢。” 仰面朝天的京乐春水笑得很平淡。 “粘连着露水的朵，同样也有异样的美感啊。” “真会说话啊，那就再多喝两杯吧？” “呵呵，小意思而已～” …… “进来，入座吧，有马静也。” 朽木银岭扬起了右手，指向了身前一侧的位置。 有马静也没有拒绝的余地，点头就径直入座。 二人之间的气氛倒是不至于太过于僵硬。 虽然说本来以为六番队是个很讲究的地方……但这会儿看来，对方似乎也只是个比较古板和守旧的老头而已？ 嗯。 不论如何，起码应该比山本老头要好相处一些才是。 思索间，有马静也听到对方开口问道。 “有马静也，你知道我等六番队的别称是什么吗。” 什么随堂小测试…… 答错了有什么惩罚吗？ “应该是……贵族统领队？” “呵呵，还算多少有些准备，倒是说的不错。” 朽木银岭的右手平举，此刻竖立在了身前。其余的手指尽数蜷曲……却唯有食指挺立。 仿佛在强调着什么，朽木银岭缓缓说道。 “六番队的工作不同于其他的护廷十三队。” “虽然同样也护廷为己任，但在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六番队最优先的，是针对贵族方面的任务。” “队舍内部配有坚固犯人的监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马静也脑子不至于多迟钝，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所指。 “六番队……有着独立于其他番队的执法权力？” 啊～说起这个的话倒是也想起来了。 当初露琪亚在被抓回到尸魂界过后，她的确也是出现过类似的囚禁画面。 然而。 那个地方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经由九番队执掌的牢狱。 而是六番队特有的收容之地…… 当初还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后面想想，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温柔’了。 毕竟。 “贵族之间的事务，尽量就在贵族之间了解情况始末……您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六番队的独特性就在于此。 而在听到了有马静也的说辞过后，朽木银岭嘴唇微颤，此刻仅是平淡地感慨道。 “不愧是被二位举荐过的人才，的确有过人之处啊。” 过奖过奖，咱也就前几天刚刚干趴一个队长级人物而已～ “大致上的内容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般，六番队拥有着最为独特的执法权。” “也正因如此，身为六番队之队长，必须秉公执法，时刻都保持着清明与绝对的理性。” “我说的这些……你都听见了吗。” ……？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 但有马静也却也是感觉到了，这话并不是在对着自己说的。 便是在下一刻，哗啦一声响。 侧面的推拉门被拽开，某个身穿训练服，模样颇为清秀的少年正以贵坐的姿势，恭敬地等在了门外。 “我已经听到了，银岭大人。” “如此便好。” 严肃的老者头也不回。 他只是平淡地举起了左手，如同方才指使着有马静也那般。 在此刻点向了自己的左前方一侧。 “你也入座吧，白哉。” 总觉得刚才小老头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啊。 虽然想要让自己保持淡定。 但这种时候还是难免心中的好奇。 有马静也忍不住抬起眼，朝着自己斜方向的人影望去。 朽木白哉。 在原著之中着墨颇多，同时也有着非常鲜明个人特征的角色。 此刻就出现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样貌…… 比起原著线里头的清冷模样，此刻的白哉明显还要更稚嫩些许。 长发不是垂落着放下，而是如同骏马的尾羽般高高系起，看起来鲜亮无比。 仅从外观看来，是个相当俊朗，并且看起来很有朝气的小伙子。 只是。 此刻那紧锁不放的眉头。 却是将这种独特的少年感都给尽数揉碎，打烂。 在这名为气质的废墟之上，此刻的有马静也只能感觉到名为‘忧愁’的气息。 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而身旁的朽木银岭已经继续说道。 “朽木白哉。” “有马静也。”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在我手底下，接受有关于贵族方面的知识，同时也需要勤加锻炼，千万不可荒废修行。” “是！” 朽木白哉回应地很果断，表情也有种相当坚毅的感觉。 但在旁的有马静也却有些意外似地愣了一下。 以至于都没有在此刻做出回应。 爷孙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他望了过来。 “有马静也，怎么了。” 不不不，我才想问为什么啊…… 本来只是想要来参观参观，最后跟你们朽木家混个脸熟啥的就已经是够够了的。 现在为什么还有多一个贵族方面的课程？ 啊？我这个姓氏往上攀十代，都跟贵族两个字丝毫不沾边啊！ 仿佛是在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念头，朽木银岭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无需担心太多……以那二位对你的期待而言，将来成就队长一职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而队长也会有跟贵族打交道的时候，提前学习一些必要的知识作为备用。” “将来也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来。” 为了这么个简单的理由，就要让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因为不是很情愿。 所以这会儿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有马静也嗫嚅了一阵，便是小声地说道。 “那个……劳驾，朽木队长。方便问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 “这个时间大概会持续多久？” 如果是个把月的话还是能够接受的。 之后还能赶在年末结业前。 多少抽出些时间，再去其他番队里头逛一逛，涨涨见识这样的。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四番队呢。 虽然死鱼眼状态的卯之烈队长很恐怖，但那边有香香软软的勇音可以抱啊…… 朽木银岭思索片刻，随后转头望向了在旁的朽木白哉。 “等到这个孩子，足够肩负起朽木家二十八代当家之职的时候为止吧。” (本章完) 第131章 130：汝为前辈 第131章 130：汝为前辈 “放松肩膀。” “身体也不能紧绷太多。” “想象着自己踩在了易碎的鸡蛋上……” “均衡地把重心分布在脚掌各处，动作不至于变形太多，却又有种微妙的约束感。” “掌握正确的仪态，走出身为贵族人物该有的气势，这也是必须要修行的一环。” “有马先生关于这方面还是有些不太熟练呢。” 穿戴整齐的中年妇女双手交叠在了身前。 她跪坐长廊处，正微笑着看向气喘吁吁的有马静也。 “但没关系，毕竟之前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想要一下子就领领会其中的意蕴……多少还是有些困难的。” 所以？ “只要勤加锻炼的话，肯定是能够适应过来的。” 不不不…… 按照正常的语境来说，这种时候不应该说‘就算这样也已经很棒了’吗？ 虽然说仅仅只是走路而已，但因为发力的部位有所不同，而且本身也不熟练的关系…… 有马静也在这会儿可以说是表现得相当‘狼狈’。 要是可以的话已经想要休息了…… 但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时间里，当事人却也完全明白对方的脾气。 是个看起来温和，但实际上寸步不让的中年女子。 她甚至可能跟朽木家也有着什么作为亲戚的联系，但更具体的东西就不得而知。 只能说贵族教育的确是与众不同。 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练习。 从吃饭的仪态，说话的腔调。直至饰品的佩戴，眼神与表情的变化…… 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 基本上可以说是每天一睁开眼，就有人开始在旁指导你做事了。 有马静也甚至怀疑过，这些人是不是连上厕所都有什么讲究…… 如今之所以没能提醒自己，可能也只是出于‘不要吓到新人’的周全考虑？ 但不论如何。 这种新奇而又别扭的体验，着实是让有马静也被煎熬地‘外焦里嫩’。 太讲究了，贵族。 恐怕将来就算是过了一百年都不会忘记吧。 心中吐槽着这些个东西的同时，于有马静也身旁，表情严肃的朽木白哉正小心翼翼地踩着所谓的贵族步。 不断地在这个房间里头往返。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的背影，练功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润，打湿。 连带着背部的弧度都在此刻显现而出。 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汗流浃背’。 “朽木阁下的专注程度值得称赞，有马先生，还请向他多多看齐。” 虽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话。 但如今只是听到都有种让人汗颜般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气息吗？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心里头略微地叹了口气，有马静也顺势坐起了身来。 因为自己是新手的缘故，在觉得别扭的时候是允许稍微休息一下的。 所以这种时候才能用旁观者一般的角度，去观察朽木白哉的动作。 ——这家伙。 真的很用功啊。 不是那种客气式的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感慨。 因为自己也已经参与到了其中的缘故，当事人最是明白这东西有多繁琐。 ‘这家伙还能这么坚持。’ 该说不愧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后裔吗？多少也是让人有些感慨的了。 “好了，有马先生。我们也该继续……” 对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放在边上的计时器响起。 对方的语气微凝，旋即便是松口气般地昂起了头，向着刚刚准备转身的朽木白哉说道。 “朽木阁下，今日的仪态训练就到此为止了。” 咚地一声，朽木白哉像是抽去了根的大树般，整个人轰然倒地，他在这会儿如同有马静也那般…… 不断地喘着粗气。 “那么二位，明日还请再多多指教了。” 那边的朽木白哉连吐个字的力气都没能剩下，只得是有马静也露出讪笑，客气地跟人道别。 “那个……劳驾，啥时候都抽一天出来休息休息吗？” 对方收拾着行囊，脸上笑容丝毫不减。 “恕难从命。” 呱！已经高强度训练一个月多了，这下可真要受不了啦！ 完全放弃了的有马静也有样学样地躺在了榻榻米上。 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得是了十几秒钟调整呼吸。 这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凑到了不远处的朽木白哉身旁。 “感觉怎么样？” “……很累。” 但还不到需要放松的时候。 为了能够成为朽木家的家主，只是如此的磨难，必然不可能让朽木白哉涌现出‘休息’的想法。 一咕噜起身，朽木白哉将垂落额前的发丝拨回耳后，用着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对着身旁的有马静也说道。 “有马君，能麻烦你今日也跟我练习一下吗？” 一个月的相处虽不至于熟悉到彼此信任的地步，但也因为每日都在共同接受训练的缘故…… 二人之间多少也是有些微妙的默契感。 此刻对于朽木白哉的暗示，有马静也这边也是心知肚明。 又来了。 当事人不由得露出了个牙疼似的表情。 “但是已经快要吃饭了吧？不先去洗漱整理一下吗？” 仪态的锻炼本身就是安排在了下午的课程，通常来说，等结束之后就已经到了太阳要落山的光景。 你这么卷真的不好。 大白啊，偶尔也放松一点吧，你这样搞的我很惭愧呐。 只是看着对方的认真表情，有马静也只能是无奈地拍了拍后脑勺。 继而长叹口气。 算了，反正自己再怎么劝，对方也不会听进去的。 “知道了，那就陪你练一会儿吧。” 停顿片刻过后，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将食指竖立在了自己的嘴边。 “但是，不能太久。毕竟我已经很饿了……” 朽木白哉正在擦脸，这会儿顿时露出了个开心的表情。 “没问题，不会浪费有马君太多时间！” “不，这句话还是别说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你把别人本就不多的戏份给抢走了啊。” 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这些日常性的吐槽，有马静也伸手将白哉拽了起来。 二人只是简单地在庭院里头洗了把脸，随后不约而同地解开了用以束发的布条。 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 毕竟考虑到接下来的行为，要是任由这些散乱的长发垂落，遮蔽视线……那就多少显得有些蠢笨了。将手上的布条解扣，重新在脑后绕出了一个收口的圈。 有马静也凝望着天边的夕阳，顺势做了个伸懒腰似的动作。 “话说回来，已经连续一星期了，不会想要休息什么的吗？” 追溯起来的话，大概也是上星期刚刚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朽木白哉突然抽的什么风，突然提起了要跟自己切磋一下的说法。 老实说。 有马静也一开始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毕竟这事对他来说基本是0收益啊…… ‘这家伙的瞬步不如夜一，其他三大系如今更无法跟普通的队长级人物做比较。’ 甚至别说是朽木白哉。 这种时候就算是换成朽木银岭来跟自己对练，若非是拿出杀心，自己这边也绝对不会有压力可言。 但没想到对方还懂得死缠烂打。 当事人也得是之后才知道……这原来是朽木银岭在某次感慨时说漏嘴的东西。 ‘有马静也的实力远超于你。’ 虽然不至于萌生出什么嫉妒心。 但身为朽木家的下一代传人，让他就此‘屈居人后’，这多少也是有些杀人诛心的感觉了…… 不堪其扰的有马静也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也是自然。 在朽木银岭的见证下，大白被有马静也打得找不着北…… 毕竟时至今日，有马静也的四大系早已经修炼有成。 相较于还在接受教育的大白而言，双方的实力自然不在一个纬度上。 “那个……最后再问一遍吧。” 扭了扭脖子，有马静也无奈说道。 “这个可比仪态训练要累多了，今天真的还要继续吗？” 朽木白哉的声音很快传来，对方似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做出了回应。 “多向能者学习，这也是银岭大人的教导。当然，若是有马君不方便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 朽木白哉在此刻露出了个淡淡笑容。 “今天银岭大人不在队内，所以晚餐的时候也就可以稍微推迟一些下去。” 哈？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这算是行使特权吧，被知道的话会被教训吧？” “当然，有马君不说出去的话。” 无奈的有马静也只能轻叹口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又怎么可能退缩？ 将长发尽数捆绑于脑后，感受着头皮都被微微抓紧的触感，有马静也轻甩脑袋。 在此刻半转过身。 他看到朽木白哉正从边墙的位置处取来了两柄木刀。 此刻正将左手的那柄递出，安放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的同时，有马静也伸手将其攥在了手中。 木刀的触感敦厚而油润，只是在触碰到的瞬间就能够感觉到……此物的做工相当之精细。 绝对不是真央灵术学院里头的便宜货可以比较的。 手持木刀，有马静也接连后退四步之远。 借着移动的同时，少年的呼吸亦在此刻缓慢而坚定地调整着。 原本放松的表情多少收敛了三分。 一副疲倦不堪的气质也尽数归拢，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有马静也半侧过身。 沙…… 足袋磨蹭底下的砂石，发出清冽的声响。 与此同时。 站在了对立侧的朽木白哉绷紧了表情，此刻亦是摆出了个突进般的姿势。 仅以单手持刀的架势，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平和，连带着语气也是毫无悲喜。 “那么，请动手吧。” 一个稍微有些不那么起眼的小知识。 在双方切磋，进行对峙的时候。通常主动发起攻击的一侧，才是需要被指导的那方。 虽然感慨，更是让人忍不住叹息。 但此时此刻，有马静也的确是成为了实质上的‘前辈’。 ‘都已经到我开始教人的时候了吗？’ 时间还真快啊…… 深呼吸口气，位于对立侧的朽木白哉大声呵斥道。 “请多指教，有马君！” 话音一落，朽木白哉的身型爆闪。 仿佛是整个人都被空气扭曲了那般地，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有马静也却是未有所反应，他只是平淡地四扫了一圈，顺势将手中的木刀横架在了身后。 碰！ 虽是木器相碰，但发出的炸响同样嘹亮。 有马静也转过头，看到朽木白哉已闪至身后。 “四枫院家的瞬步是奇兵类型的用法，不能将其泛用……少了突如其来的触感，其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很少会用这种教育似的语气开口。 有马静也于此刻后退半步，侧身……将木刀的架势扭转，朽木白哉的刀势也被带向一旁。 不妙。 架势崩溃了的话破绽会很大。 及时收招，朽木白哉想要重新拉开距离。 但有马静也没给对方这个机会。 犹如鬼魅般的身影缠了上来，一连三道寒芒闪烁，让朽木白哉眼睛都忍不住瞪大。 右手腕，左肩膀，太阳穴…… 能挡下来，不是什么很刁钻的角度！ 抬手，持刀。 一口气卯在了喉间，朽木白哉左右开弓。 碰！碰！碰！ 像是打在了敦厚的钢板上，反馈而来的力道足以让人双手发颤。 但此刻的情绪却是罕见地高涨——挡住了！这么些日子，自己还是第一次完整地挡下了有马静也的攻击。 自己多少也算是进步了吧？ “是不是以为自己有进步了？” 颇为戏谑的声音传来，有马静也的笑容绽放，于此刻将手中的木刀化作毒蛇…… 笔直地弹向了朽木白哉的胸口。 噗。 一声闷响传来，朽木白哉整个人都直挺挺地弹飞了出去。 看着对方狼狈到底，在这会儿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背影。有马静也站立原地，轻巧地挑了个漂亮的刀。 “前两下只是为了麻痹你而已，最后扫向太阳穴的那下才是目的……” “双手持刀很容易发力吧？” “但也缺少了相对的行动能力啊，一旦高举过头，想要再收势就会变得很别扭。” 所以。 有马静也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个平淡笑容。 “刺向胸口的那下，根本反应不过来吧？” (本章完) 第132章 131：血缘 第132章 131：血缘 看着不远处的朽木白哉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勉强起身。 有马静也不由得露出了个讪讪笑容。 虽然是切磋，但实际上却是一边倒的‘碾压’……有些时候虽然想要留手，但很多时候还是很难保持那种合适的程度。 “抱歉，一下子给你撞岔气了？” 朽木白哉想说话。 但捂着胸口只是喘气，过了两秒才磕磕绊绊地说道。 “没，我没，事……” 不不不这明显是我下手太重了啊…… 有马静也的特训时间并不会持续太久。 因为本身就没有安排在行程内的缘故，所以通常也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本意只是作为结束前的一种总结，让因为刻意的贵族培训，从而变僵硬的肉体……重新回到方便战斗的状态。 所以。 ‘尽管放松一些就行，不用太认真。’ 可即便如此。 朽木白哉依旧是每次都在全力以赴。 或许是出于性格方面的缘故，有马静也不好说些什么……自然也无法表现得过于敷衍。 “所以，还要继续吗？” 狼狈起身的朽木白哉调整着呼吸，双目微抬，在此刻直勾勾地盯向了面前的有马静也。 “是的！还请继续指教！” ……好倔啊。 但这也是名为朽木白哉之人的魅力所在。 如此，便是只能尽力地去‘指导’对方了。 碰！碰！碰！ 木剑相碰的动静不管在何时听来，都有种沉闷异常的凝重感。 有马静也面色如常地接下了朽木白哉的进攻，动作轻巧，面色如常。 能看出来，这家伙如今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 双方的实力也同样不在一个等级上。 “动作和意图太好看穿了，不要表现得这么刻板。” “只是简单的诱导而已，像是之前那样错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另外……啊，还有这个。” 讲解本身就是很随性的行为。 没有规律可言。 所以自然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了——有马静也一步横移，躲开了攻击的同时，调转木刀，顺着朽木白哉的双手半抬的架势…… 直接戳到了对方的手腕处。 噗…… 一声轻响，显然是没有怎么用力的动静。 但即便如此，朽木白哉依旧是露出了个吃痛的表情，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右手一下子就有种脱力的感觉。 赶忙着换手持刀，在保持架势不崩的前提下，朽木白哉抽空撇了眼伤势。 接触面一下子就肿了起来，酥麻与刺痛并存，却是还未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咬紧牙关。 朽木白哉重新调整好了架势，小心而又谨慎地望向对方。 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笑了笑，一边甩动手中的木刀，一边轻巧地说道。 “持握的姿势还有调整的余地……是因为习惯的原因吗？这种风格的姿势可是破绽百出。” “要是实战的话会出大问题的，尽量做个调整吧。” “对了……机会难得，要不要体验一下单手持刀的姿势？”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能再顺便教你些其他的东西。” 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 自己本来就是怀着求知之心而来的。 “请务必如此！” 很精神嘛。 一甩木刀，有马静也侧过身去，朗笑道。 “那就攻过来吧！” 提起，上前！ 即便只剩下了一只手能够运动自如，朽木白哉依旧没能退缩半步之多。 看着这个模样啊，有马静也一下子就想起了原著里头的那个经典形象喽…… 各种受伤，吃瘪，打不过。 最后还能绷着个脸，就像是梗着脖子说一声‘嘶～不疼’一样。 虽然的确让人敬佩，但在同时…… 也未免太可怜了一些。 心高气傲，实力虽然也有，但比起一线而言着实让人叹息。 这种情况对于当事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吧。 ‘所以趁着现在，多教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大白的阵营还是很分明的，这家伙属于典型的面冷心热。 同样也是有马静也本身也颇为喜欢的一个角色。 轻巧地拨弄开了劈头盖脸的一记竖砍，有马静也侧身上前，做势伸手就要去抓朽木白哉的衣襟。 “那么，接下来的东西你可得好好看，好好学喽。” 朽木白哉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近身压制？ 这种做法虽然说不上什么罕见，但偶尔出现的话也的确很让人意外。 但自己可没有这么好对付。 毕竟都是拉近到了这个距离的话，那双方比拼的东西已然不仅仅只是剑道方面的技艺。 近身战……白打！ 毕竟也是朽木家的下一代家主，白哉猛提口气，便是直接将手中的木剑都给丢了出去。 对方的本意是想要压制自己的攻势，但反过来说，朽木白哉也同样可以利用的点。 打了个时间差。 ‘两手对一手，优势在我！’ 左手直接朝着身前拍去，将有马静也的胳膊打向一旁。 再上前半步，将距离拉到对方难以抬手的程度——就是这里！ 压住肩膀，带动胳膊……虽然右手之上的刺痛感依旧，但强忍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擒拿姿势成型，接下来就能凭借着重量，直接把有马静也按在地上！ 能看到对方的表情稍有几分的意外，朽木白哉此刻心中难免有些高兴。 毕竟这已经是近些日子以来，他首次占据了上风的情况。 那么。 他就要赢了吗？ 如此思绪只是刚刚闪上心头。 却是在下一刻，朽木白哉就看到了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不行啊，你这家伙……” 哎？ 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过了吧？” “不要因为一时的得势就这么兴奋啊。” 毕竟。 “只是简单的诱·导·而·已。” 话音一落，有马静也侧身半步，一脚踹在了朽木白哉的膝盖内侧。 什…… 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去。 朽木白哉整个人轰然倒地，此刻更是无法保持住原本的擒拿姿势。 重心被破坏的代价太大，以至于此刻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有马静也借机上前，直接拽过了朽木白哉的双手，将对方反扣在了地上。 “注意力都集中在上半身的动作里了？正因如此，脚下的动作才会被忽视吧。” “有时候也得多思考一下才行啊，白哉。” “对方的破绽或许不是找到的战机，而是诱导你踏入的陷阱什么的。”朽木白哉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 但某个熟悉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 “就是这个道理。” “白哉，汝为贵族自是合格。” “但若是想要成为下一任当家，本领还需继续磨练。” 这动静……朽木白哉当即抬头，忍不住都是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只见朽木银岭正双手抱胸地站在了长廊之上。 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然而瞳孔之中流露出来的神采，却是多了感慨的痕迹。 人家爷爷都在面前了，自己还像是押犯人一样按着对方，多少也是显得有些没眼力见。 有马静也后退半步，将木刀收于腰间，恭敬行礼。 “朽木大人。” 朽木白哉一咕噜起身，表情颇为紧张地跪坐在了地上。 “银岭大人！” 语调很紧张。 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当家不在，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可以无法无天。 朽木白哉没有按照既定的安排行事，若是不被知道也就算了。 可现如今都已经暴露在前，自然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还请银岭大人不要……” “收声。” 千言万语凝在喉间，这会儿都得全部吞咽回去。 身为当代家主，朽木银岭的‘权力’便有如此之大。 他仿佛是暂且忽视掉了紧张的朽木白哉，此刻目光转动，却是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很高超的技艺啊，有马君。” 非是客套般的感慨，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 朽木银岭眼中的神采满是欣赏，此刻更是低声说道。 “我这不成器的孙子虽然本事平平，但也是我悉心教导出来的家伙。” “但在你的面前。” “剑道，白打，瞬步……如此三项技艺，却是一个都讨不到便宜。” “何等天纵之才……有马静也，你真让老夫感慨。” 那可不是嘛。 也不看看哥们属性值都多少了…… 【斩：68】【拳：77】【走：63】 你随便换个水些的队长，跟我玩这些基本功，对方都可能不是自己的对手。 更何况这个如今还是‘三好青年’的朽木白哉？ 落败也是人之常情，不值得说些风凉话。 “老夫不会来追究你的所作所为，正如这不成器的小子所说，你也是被迫而为之的妥协。” 朽木银岭踏入庭院之中，语气平缓如常。 “所以责任在他，有马君完全不需要担心。” 这个架势，是要给大白整些什么样出来吗…… 有马静也忍不住沉吟了片刻。 虽然不想要参与到别人的家事之中，更何况这种贵族之中的贵族。 想必里头的条条框框不会太少，最好的选择自然也是作壁上观。 但…… 这种时候袖手旁观，实在不是当事人的风格。 就算只是说些撑撑场面的话也好，左右也得表个态才行。 就在当事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朽木银岭已经站定在了白哉的面前。 “试问，你为何要强迫有马静也与你对练？” “……” “不考虑对方的心情，随心所欲而为，这就是我跟苍纯教你的东西吗？” “……” “多少也该长大了些吧，白哉啊。” “……万分抱歉。” 噫～ 这就是贵族之间教训人的方式吗？ 杀伤力比直接骂人都要厉害几百倍不止呀。 只能说有教养的家伙就是不一样，这些难听的话说起来就跟戳人心窝子一样。 至于这爷孙两人的关系。 如今站在了边缘人的角度，有马静也只是觉得稍显冷淡了些。 血缘关系在这些人的眼中……到底又得是个怎样的联系呢？ 稍微有点想不明白，但也不能深究下去。 有马静也在其他侍从的带领下，离开了庭院。 也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整得当事人晚上吃饭都有些不太自在…… 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思考间，有马静也听到了朽木银岭的传召。 “有马大人，朽木大人请见。” 来了～虽然不知道老头子会跟自己说些什么，但这种时候去见上一面也是很有必要的。 卸刀，换装。 有马静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这才跟在侍从身后，得以入见朽木银岭。 老头子已经褪去了平日里头的装束，换上了一声居家的装束。 他坐在了起居室的会客厅中，向着桌前随意地摆了摆手。 “请坐吧。” 看着有马静也一副拘谨模样，朽木银岭忍不住轻笑出声。 “无须如此紧绷，此番会见只乃老夫个人意愿，无关于其它事务。” 喔？ 有马静也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坐姿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呵呵，看来这些日子的学习，也是让有马君倍感压力？” 当事人只得是讪笑两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贵族出身的家伙，很多东西都得从头开始学嘛……” “感想如何？” “虽然糟粕很多，但多少也有些可取之处吧。” “嚯嚯，说的话很大胆嘛。” “嘛～毕竟跟银岭大人也算是熟人了吧？” 既然关系都亲近了些许，有马静也自然也不会特别去伪装些什么东西。 毕竟对方虽然也是个比较迂腐的脾气，但归根结底也跟山本老头差不了太多。 都是些表面严肃异常，内心情感丰富的热血老年人。 所以。 有马静也帮朽木银岭倒上了半杯的温茶，在此刻笑道。 “是因为白哉的事吗？” 似乎是提到了什么很烦恼的事情。 只是听到了这个名字，朽木银岭脸上的皱纹就更明显了许多。 “没错。” 懂得开门见山之时机，这本身也是一种修养的表现。 “那个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身为长辈，家主，以及那不争气之人的爷爷。” “有马君，我向你致歉。” ps：这两天太忙太忙了，想请假，但觉得最少更一章吧……等有空了再恢复多更 (本章完) 第133章 132：囚人 第133章 132：囚人 道歉。 通常都被解释为因某种错误的行为，从而产生愧疚心理，并向受害者表达自己心意的行为。 这是流魂街的小鬼都明白的道理，有马静也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像是滑跪什么的事平日里头也没少干…… 但是啊。 某些人，本来注定是跟这些行为无缘的才对。 有马静也怔怔地看向了面前的朽木银岭，得是过了一会儿，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那个，朽木大人，您不必这样的。” 毕竟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更何况还跟朽木银岭全无任何的关系。 这种时候说出这些话，甚至反而让有马静也有种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 吔！会折寿的！ 对方的表情却是相当平静。 “有马君，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而已，跟身份和家族没有任何的关系。” 啊，这样啊……也不行吧！ 就算是要道歉也得是当事人开口才对，这样代行又是要搞哪样啊……未免也别扭了一些。 “那个，您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句话本身就有些失礼。 若非是考虑到现状比较特殊，有马静也是不会轻易问出来的。 如今同样也得是看在相处了一个月时间的份上，再加上对方虽然严肃却不迂腐…… 在这种私密场合，说些轻松不紧张的话，倒也算是比较正常的行为。 然而，面对着有马静也的问话。 朽木银岭并未立刻做答，却是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场间微妙地沉默了数秒之久，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朽木银岭已经恢复了常态。 只是在那严肃的面容之间，此刻更是难掩其中的疲倦和无奈感。 “有马君啊……” 声音里头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感。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在会客厅中与老夫见面的那一次吗？” 指得应该就是一个月前的那天吧？有马静也回忆片刻，很快就点头应道。 “记得。” “那日挂在了墙上的字符，你可还记得上头写了什么？” 好突兀的问题啊。 但还不至于到让人发愣的地步。 “是个……很方正的‘夸’吧？” “正是如此。” 朽木银岭轻轻点头，此刻的表情有些微微紧绷起来的感觉。 “夸（ほこり的简笔写法）的本质便是我等朽木家的精神所在。” “时常保持克制，明己，骄傲。” “唯有通晓了这些东西，方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家主。” 啊…… 说起这个话。 原著里头的朽木白哉，或许的确符合这种描述的形象。 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非常克制的情绪，即便是再如何关心，也不会在自己的表情上显现出来。 也不会被三言两语就影响自己的心态，甚至面对骚话王牢师都能继续绷住表情…… 说好听点是固守本心。 说难听点就是突出的一个犟——就跟牛似的。 至于最后的骄傲。 想必无需多言，原著里头的大白那股谁都看不起的劲，放在这种场合就已经足够说明其特质为何。 我说为啥那小子之后长大了会是那副死出。 原来都是家教在铺垫的呢。 心中感慨万千，表情未有丝毫波澜。 “朽木大人您想说的是？” “那个不成器小子的过错就由老夫来负担，应该他致歉的话语，也理应由我来说才对。” 毕竟。 “白哉是未来的家主，就算是他有理亏的地方，那也理应由其他人代劳致歉。” “老夫现如今再如何的强硬，终究也只会是即将下台了的残党。” “老夫的尊严没有意义，白哉却并非如此。” 换而言之。 “朽木家的未来家主，是不会有错的。” 呜哇…… 看着朽木银岭用平稳而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有马静也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大白的脾气就是你们‘惯’出来的呀。 只能说罪魁祸首就在面前。 “以有马君的角度看来，老夫刚才说的话肯定很难理解吧。” 朽木银岭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有马静也多少凝噎了一会儿。 “啊，这个……我，其实……” “呵呵，不用如此紧张。其实老夫在年轻的时候也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东西。” 轻抿了一口茶水，老者目光调转，朝向了窗外眺去。 “什么是尊严，维护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 “说到底人不都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的吗？” “如此顾虑其他人的看法，这种卑微而委屈的生活，又能有什么意义？” 吔？ 有马静也多少也是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毕竟他也没能想到，如今的朽木家的家主，居然还能有如此‘年轻’的见解。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惊讶表情，朽木银岭的嘴唇微抿，最后轻笑出声。 “无需惊讶，老夫好歹也是年轻过的人。像是你们的想法，我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是思考过了……” 对了。 时间会给予答案的。 “直到老夫成为了家主过后，我才能够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所在。” “尊严不去维护就会有人来践踏。” “贵族不谨慎行事就会被说闲话。” “这就像是一块代代相传而来的铜像……久经风霜与岁月的侵蚀，这东西果然脆弱，狼狈。” “但我等身为后人，也不能看着它就此彻底破败下去。” “日夜擦拭其上的锈痕，打磨，维护……这便是我等的职责之所在。” “而既然身为家主，自然更得领会其中的意义，并全力以赴地维护这一切的事物。” “未来……在很久以后。” “或许朽木家的荣耀不存，也不会再有人将我等尊重。” “但起码不会是现在。而如今既然我等身为贵族之一，这便是我等之义务所在。” 用着严肃的腔调，说完这些话语过后。 有马静也却看到对方的嘴角微微上扬，最后露出了个颇为自嘲的弧度。 “老夫本来以为自己也能看穿这些虚伪的假象，但事到如今，我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看着对方露出如此的表情，有马静也的嘴唇微抿，最后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对方的说辞有些矛盾。 毕竟站在了朽木银岭的角度，他完全知晓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在同时……代表了整个家族，身为家主的朽木银岭却也在维护着这份脆弱的尊严。 让人感慨。 相较之下，或许还是四枫院家的夜一活得更通透些？ 不，这个说法或许也不能成立。 毕竟夜一表现出来的天赋本就是与众不同。 能够整合邢军与二番队，以另一种形式扩充四枫院家的影响力……放在相对‘和平’年代的现如今。 这显然也是可以被称‘丰功伟绩’般的行为。 这种人才，即便是放在尸魂界这么些年的历史之中，恐怕也是能排上号的那种类型。 把朽木银岭跟四枫院夜一相提并论，这就是是多少有些为难人了。念及至此，有马静也像模像样地抿了口温茶，在此刻轻声说道。 “我大概能明白朽木大人您的困难之处了。” 但是啊。 斟酌着用语，有马静也小心翼翼地说道。 “您就不考虑一下，跟白哉坦白这些东西吗？” 毕竟说到底，这些东西应该是朽木白哉应该去领会的内容。 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甚至在这种时候都不太方便发表意见啥的。 跟我说这些，稍微有些为难人哩。 谁知道朽木银岭在此刻却是长叹口气，看着对方那副颓然模样，有马静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怎么的。 是踩到老爷爷的什么雷点了不成？ 思绪翻飞间，有马静也看着老者的手掌蜷缩，最后紧握成拳状。 “老夫……已经有些不太明白了。” “呃？什么意思？” 朽木银岭的目光低垂，语气如同外表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枯朽气息。 “老夫曾经有个不成器的女婿，他的能力出众，但骄傲自满。我想要劝诫他，不要太过于依赖外物……可最后却又无法阻止他堕入邪道。” “老夫也有个性格温和的儿子，他自幼喜欢安静，性格平和，并不擅于争斗。然而老夫认为他亦有才能未能施展……最后却落得惨死的下场。” “老夫……” 凝噎。 便是紧跟在后的沉默。 继而，有马静也看到了老者眼中的悲伤。 “老夫迄今为止都做着错误的选择，虽然没有人来怪罪于我，但如今的冷清，亦是对老夫行事之报复。” “有马君啊，教育……并不是老夫的强项所在。”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白哉。” 言至于此。 有马静也已是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一个个剖析。 ‘女婿说的应该就是朽木响河吧？’ 那家伙的斩魄刀是村正，是能够操控对手斩魄刀，使其作乱的幻觉系能力。 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对死神特攻，同样也是动漫原创篇章的某个节点boss。 原著里头提到过这家伙生性有些浮躁，在同时也非常期待能够得到岳父的认可。 而如今听对方的语气，再加上贵族身份的约束，老爷子显然是不怎么会夸人的那种类型。 之后就是压力爆炸，导致整个人都彻底烂掉。 ‘至于儿子……说的应该就是苍纯了。’ 虽然没有真的见过面。 但凭借着只言片语，还有之前跟勇音的交流，大致也能得知对方是个性格温和的男人。 肯定也是个不擅长舞刀弄剑的家伙吧。 要是放在了合适的位置，朽木苍纯或许就能发挥出更多的价值。 但事实就是他也已经殉职…… 死在了名为任务的琐事之中。 诚如朽木银岭所言。 他迄今为止所做的决策与培育思路，都并非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但…… 有人能怪他吗？ 有马静也认为是没有的。 毕竟即便是名义上的长辈，朽木银岭也是经历了这些教育，从而挣扎着成长过来的。 他之思绪，想法，还有对于人与事的见解，自然也有着名为时代的局限性。 对了。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 一个被封建教条围困住的囚徒。 这便是朽木银岭的形象，也正是他的悲哀之处——没有人会教他怎样才是正确的行为。 他同样也是受害者。 有马静也对这些东西心知肚明，他在此刻沉吟了一声，便是小声地说道。 “但是……如果是白哉的话，或许会很乐意听您说这些东西？” 其他人暂且不论。 大白这个家伙的性格显然是相当可塑的，毕竟当初在跟夜一学习瞬步的时候还是活泼的一个小伙子。 你说怎么过了个几十年的就变成了个苦瓜脸呢？ 有马静也本以为自己的劝说会有些用，却没想到朽木银岭在沉默过后，还是摇了摇头。 “老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身体变得迟钝，脑子也不如以前灵活。” “我理解不了现在流行的东西，有时候更会觉得一些东西可笑。” “老夫……应该已经很难再跟白哉这个孩子聊得上话了。” 如同出生于上世纪的人，绝大部分人都无法理解互联网这种东西一样。 朽木银岭在接连的打击之下，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缺陷之处。 并表现出了足够的‘自知之明’。 “老夫不会再去指导白哉什么东西，毕竟我的知识与见解，并不通用于他。” 这方面倒是的确需要考虑的一环，毕竟不管怎么说，爷孙二人之间肯定也是有些时代隔阂的。 更何况还是尸魂界之中动不动就几百岁之差的情况。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摆烂吧？ 这样下去大白又会变成原著里头的那副模样……呱！光是想想就觉的好可惜吔。 而就在有马静也这般思索的时候。 朽木银岭微抬起了视线，便是在此刻轻声说道。 “所以老夫这边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有马静也突然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有马君，能劳烦你来帮忙，对白哉做出一些合适的指导吗。” 以朋友，以导师，以前辈的身份。 “去告诉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事。” 这话让有马静也颇为意外，他抬头看向身前，却发现朽木银岭的表情认真，此刻更是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痕迹。 对方是认真的。 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自己帮忙指导朽木白哉。 “可是，我这样的家伙……” 一个连贵族都不是的人，去指导朽木家未来的家主吗？ 哎？我？ 有马静也此刻甚至有种近似于‘荒诞’般的玩笑感。 而面对着有马静也这自嘲似的语气，朽木银岭也是给予了确切的回应。 “没错，有马君。” “老夫相信四枫院夜一和山本总队长的眼光，而在这一月的相处时间中，我也知晓了你的身手与性格。” “能得你之指导，对于白哉那个孩子来说，也是幸事一件。” 故此。 有马静也未能来得及做出回应……朽木银岭已将头颅低下了头去。 “此乃老夫之请求。” 尽管被教条而囚困。 但朽木银岭的神志并且就此僵化。 尽管笨拙，小心，甚至还有些滑稽。但他此刻的确是伸出了双手，企图触碰到名为改变的轮廓。 是身为长辈的怜悯，还是作为家主的思量？ 虽然答案于此刻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都不会影响有马静也做出回应。 少年深呼吸口气，在此刻同样紧绷表情。 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承知。” (本章完) 第134章 133：改变从点滴开始 第134章 133：改变从点滴开始 结束了跟朽木银岭的交谈，有马静也回到了卧室之中。 躺在了席地垫放着的铺盖上，当事人发现自己今天居然有些失眠了…… 原因无他。 突如其来的责任感矣。 毕竟迄今为止有马静也都还是比较单纯的学习方，而今因为朽木银岭的关系，他便是不得不去思考教育方面的内容。 说到底，被动学习与主动教育终究是两回事。 一方只需要思考自己的情况，根据接受的信息与内容，尽量调整自身的状态便可。 相较之下。 另一方要考虑的东西就更多了——你自己懂没啥问题，但你得想办法让别人也懂。 哇哇哇，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感觉到有些为难。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很好地教育到别人吗？ 思绪在脑海之中翻涌不断，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管怎么想自己似乎都不是那块料…… ‘今晚就这么答应了下来，好像显得有些过于草率了？’ 有马静也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 只是，话说回来。 当初牢师在决定教我的时候，也会产生这种类似的想法吗？ 担心自己教的不够好，导致大白并不能达到朽木银岭的预期。 害怕对方因为自己的错误引导，致使白哉出现了某种错误理解。 需要担心的条条框框越来越多，这种精神压力更是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抿紧了嘴唇。 但也没啥办法，毕竟事到如今…… 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之了。 得想想明天开始要怎么跟大白相处了才行——牢师保佑我啊，可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啥的。 兀自地嘀咕了一声，有马静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在同时。 于五番队之队舍中，蓝染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如今看向了面前安放着的汇报用纸。 脸上的露出了一个思索似的表情。 “不行啊……” 犹如感慨般的叹息过后，他将手中的纸张放回到了桌面上。 虽然眼下的确需要扩张一下队伍，让自己一行人的行动能够有更多的保障。 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人都能入得蓝染的关注。 资质平庸，性格平平。 没有任何的亮点可言，即便是备受瞩目的那群人，放在蓝染眼中也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 对了。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草履虫跟蚂蚁的区别。 渺小而卑微的人与物，因完全不同层次的差别，让蓝染都失去了名为关注的念头。 如此之人即便是站在了同一个阵营处，蓝染也不会有丝毫的高兴可言。 “今年的新生也就只有这点的水准吗，真让人失望。” 随手将其平举了起来，蓝染的目光如常，眼前顿时浮现出了扭曲的蓝色光焰。 奔涌的灵力从指尖吞吐，较之于以往更为熟练的蓝色光焰仅是明灭了一阵，原本可用于作为证据的事物，便已是落得尸骨无存的境地。 蓝染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做一个微微后仰的动作，同时调转着方向，让自己得以朝着身后的窗台望去。 “……” 真好啊。 高高在上，一成不变的月亮。 这份自如的余韵，想必也得是从很久以前就拥有了的底气吧。 没有人或事物可以从降生之初就立于云端之上，所以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必然也需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时间……果然还是积蓄力量的一个必要条件。 像是安慰着自己，蓝染微微扬起了脑袋，在此刻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 今年不行，还有明年。 或许自己并不能再碰到如同静也君那般的天才，但像是这样的机遇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志同道合的伙伴，只要能够遇见便已是三生有幸。 故此。 “那就，再等等吧。” …… “有马先生，请多指教！” “啊……这个称呼还是免了，别这样别这样。” 也不知道朽木银岭是怎么跟白哉交代的，似乎是昨天会话结束之后就说了些啥。 结果这个小子今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 看向有马静也的眼光里头，都仿佛是在打量着什么稀有东西一样。 你为啥这么激动啊。 “昨天爷……银岭大人已经交代过了，从今天开始，礼仪方面的课程减半……剩下的时间都可以跟有马先生学习！” “……” 哈？！ 有马静也有些愕然地张了张嘴。 不不不，时间不会太富裕了吗？更何况有马静也这边也没有这么多的东西能教。 似乎是完全能够读懂有马静也此刻的所思所想，白哉恭敬地行了礼，便是继续说道。 “银岭大人还说了，有马先生不必觉得太过于拘谨，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便可。” 听到这话过后，有马静也忍不住就是苦笑出声。 连这个都要交代啊？ 朽木家的老爷爷看来也是有些关照过度了……同时也说明，对方的确很关心这个未来的家主，他目前唯一的孙子。 “我明白了，那总之就先从今日的礼仪课程开始吧。” 根据日程的安排，有马静也的内容被分布到了下午之后。 照例地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礼仪习俗给整了个腰酸背痛，有马静也哎呦哎呦地叫着，先回队舍里简单地冲了个凉。 之前是因为下午也要折腾的缘故，所以有马静也并不会太在意这种东西……那现在既然都自由活动了。 多少也得关注下个人形象才行。 而且有一说一。 六番队的住宿条件的确值得称道。 不同于明面上的刻板与守旧，在生活等方面的细节处，六番队的各种设计都还是非常贴近生活的。 因为这家伙居然还用上电热水器…… 吔！整整二十四小时都能洗热水澡，真是救了有马静也的狗命啦！ 要知道当初在一番队的实习的那段时间里，当事人不仅只能洗冷水澡，动不动还得光着身子跟老头搓干布啥的。 属于是复古过头，让人都有些生理不适了…… 只是六番队内部似乎并不认同电吹风这种科技作物，导致有马静也不能马上把头给都给弄干些。 无奈之下，有马静也只能效仿古代女子那般，先用梳子将细长的发丝抹开，把里头的水份尽量排空。 之后抹些用于护发的油剂，简单缠绕两圈，最后在脑后绑了个简单的发髻。 看起来倒也是清爽。 只是在同时也忍不住感慨……每次洗头发都要麻烦很多，那要不要考虑直接剪短头发算了？ 毕竟虽然说是封建社会背景，但在酒保的独特设计下，大家伙对于外形方面都还是比较有追求的。 君不见东仙要的爆炸头？ 只能说为了潮一点，尸魂界的大伙啥事都能干。 所以，之后有机会的话找人设计一下发型啥的吧？嗯，可能也是很有必要的事。 嘀嘀咕咕期间，有马静也绕回到了正厅，看到了同样打理清爽了的白哉。 因为实习的身份关系，即便是有马静也跟朽木家关系颇深，这种时候也是不能轻易入住到对方家中去的。 讲究的确很多。 但这也有当事人自己的意愿，毕竟就如同朽木银岭之前所说。 大贵族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本来就很多，自己在这种时候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哟。” 这边很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有马先生！” 那边却恭敬地像是在上贡。 “……” 看来想要扭转这种行为并不怎么简单，考虑到‘来日方长’，有马静也最后还是放弃了。 中午的时候朽木银岭通常都不会在场，所以在正厅的进餐气氛也不会显得很紧张。 至于吃的东西也颇为讲究。 虽然同为和式餐饮，但六番队的风格显然是有些不同的…… 它们远比一番队的‘大锅饭架势’要精致很多。 夹起了半块的风干青鱼，有马静也品尝了一会儿其中的油脂与特有的鱼腥味，便是在此刻悄悄对着身旁说道。 “下午，我们出去逛逛吧？” 训练什么时候都能做。 但比起那种需要消耗长久时间才能有效的锻炼式行为，有马静也认为有些事还是更紧急，且需要立刻处理的才行。 听到了这话过后，正在喝汤的朽木白哉愣了一愣。 随后又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我没有意见，全凭有马先生安排。” “喔～那就说定喽。” ok，搞定一个。 结束了用餐过后，二人不分前后地离开了朽木家宅邸。 本来想要说些开心的场面话，多少缓和些气氛。但在看到朽木白哉哪有些窘迫的表情过后，有马静也忍不住改口道。 “白哉，你平时很少出门吗？”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嗯，因为要学的东西有很多，所以一般不会想要出门。而且银岭大人也说过，将来出去的时候多的是。” “嘛……倒的确像是银岭老爷子会说出来的话。” “而且预计等到今年冬季过后，我就要参与到六番队的事务之中了，到时候应该也有很多外出的机会。” 啊，说起这个的话。 白哉这家伙好像也是在流魂街遇到的绯真。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相恋的，但考虑到具体情况…… 估计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等这小子开始工作，直至两人喜结连理也是迟早的事。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原著里头只是轻描淡写地描了一句‘朽木白哉顶着压力迎娶绯真过门’，当初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现如今再回头看去，也是不由得让人有些唏嘘。 能够排除家族内部方面的压力，再是顶住外界各方面的其他压力，做出如此‘任性’之行。 要不怎么说这孩子倔呢。 估计那会儿银岭老爷子就算还健在，都得被他给气到七窍生烟…… 所以。 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吗？ 有马静也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阵，最后得出结论。 ——得想办法给绯真找个靠谱的医生才行。 毕竟人家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最后居然还让白哉落得个老鳏夫下场，实在过于凄凉。 有马静也权威评价，这对的苦命鸳鸯指数——四星半（满星五颗）！ “有马先生，你在想什么事吗？” “啊？喔……抱歉，稍微有些分神了。不用在意，我们先继续赶路吧。” 因为出门前的时候就已经交流过了的关系，所以目的地也是很直白。 是位于瀞灵廷环内的商业街。 因为位置贴近于政治中心的关系，这里的建筑风格也是比较古旧的风格。 虽然说是领路人，但有马静也这会儿也是第一次过来。所以这会儿的情况跟白哉差不太多…… 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 “有马先生，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是想要带你逛个店而已……呃，我看看地址，稍等一下。” 冲牙源志郎的手信写的还算明白，只是过于口语化的描述，在这种时候多少也让人有些别扭。 还得是问了下路，这才找到目的地。 二人面前是个样式古旧，看起来沉闷异常的木质店铺。 上头的牌匾看起来也颇有些年份，眯起了眼睛，依稀能够看到‘木斋’的字样。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有马静也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目光四扫，低声说道。 “打扰了……有人在吗？” “在的～” 店主是个同样有了些年纪的老者，伛偻着背，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劳驾，这边想要订制一些檀木的用具，不知道您工期方不方便？” 说着，有马静也顺手拽了下身旁的白哉，在这会儿嬉笑着说道。 “你自己也来挑一下吧，白哉。” 特别寄信送到了一番队里头，经由几个老资历商讨，最后得出的结论。 这家店的檀木用具做工相当精细……是即便送给了讲究的老年人，都不会挑选出毛病的程度。 “……呃？” 大白还有些处于状况外，得是有马静也继续开口过后，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白哉，你迄今为止都还没有给银岭大人买过礼物吧？” 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这种严肃而又紧凑的生活风格，本就不会产生类似的想法。 所以啊…… “偶尔买些东西去慰问一下老年人，这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另一个原因。 “等到了下个月，就是你爷爷的生日了吧？” (本章完) 第135章 134：朽木家系 第135章 134：朽木家系 生日礼物。 这种说法本身就代表着亲朋好友之间相互关心，关切的意义。 “即便是再如何不善言语的人，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我觉得对于白哉来说，这个选择应该还不错。” 不喜欢开口说话？ 都是字面意义上的闷葫芦？ 没关系，直接礼物塞嘴里头，什么心意都能明白过来了…… 虽然身为名义上的外人，但好歹也是彼此相处了这么些日子的。 有马静也对朽木家的相处模式如今也是知晓一二，此刻才会有了这般的想法。 “张不开嘴也没关系，只要对方收到礼物，你的心意就已经完整地传递到了对方的手上。” 看着面前的小子还是一副愣愣的表情，有马静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来这家伙完全没有记住过自家长辈的生日几何……嘛，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若是没有人去教这些东西，想要自行领会还是需要些许天赋才行的。 还是说…… “白哉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尊敬你那个爷爷？” 朽木白哉连连摇头，眼中的迷茫尽散。 “没，没有这回事！多谢有马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又愣又倔，但这家伙的确是个好孩子。 ——既然朽木银岭都已经说了让自己自由发挥，那有马静也自然也不会客气。 第一课就是要教你怎么修复跟家人之间的关系吔！ 看着白哉笨拙而认真地开始挑选起了形状，材质，并且准备预定工期。 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欣慰的笑容。 没想到就在这时，朽木白哉突然半转过头，在此刻也是笑着对有马静也说道。 “有马先生，我也送您一件吧！” 啊？ 这还能有我的份啊。 不了不了，要知道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按照有马静也自己的收入水准来说，在这店里头基本是啥啥都买不起的状态…… 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朽木白哉的态度却是相当之坚决。 “既然都要送礼的话，有马先生帮了我这么多，我一定也是要带上一份的才行。” 要不怎么说这家伙倔呢。 在完全无法说服的情况下，有马静也只能苦笑着答应了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只是没想到这贵公子下手的确非同凡响，直接给有马静也买了个香木制的小小熏香。 这玩意儿是中间镂空了的设计，虽然整体看起来不过一指多长，却是修改成了可以拆卸的款式。 将其扭开，可以在里头安置某些散发香味的东西…… 因为体积较小的原因，还可以直接夹在较为宽松的死霸装里头，属于是方便又好用。 店主很贴心地放了几根从中折断，再将其碾碎的芳香草进去。 有马静也把它直接坠在了腰间，缠在了刀鞘之处。 因为第一次捣鼓这些东西，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心情的——当事人左右摆弄了一会儿，最后半转过头，有些尴尬说道。 “怎……怎么样？” 朽木白哉不会捧臭脚，这会儿沉吟着说道。 “银岭大人年轻的时候据说也喜欢这样穿戴，我虽然没有见到过，但大概也是这个模样吧……嗯，很符合有马先生的气质。” 真的吗？ 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想说点啥，白哉那边已经把订金和货款都给交了出去。 富家公子哥在这方面就是豪气啊。 原本以为事情就要这样告一段落了，只是在快要离去的时候，有马静也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 突然停下了脚步。 身旁的朽木白哉清点了一下钱包，察觉到身旁的异样，此刻也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有马先生？” 有马静也的表情有些犹豫，仿佛是仔细地思索了一阵，他这才张嘴说道。 “那个……白哉，能借我点钱吗？” “……啊？当，当然了！” 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毕竟是有马静也好不容易主动开口的事，朽木白哉就算是硬着头皮都会答应下来。 只是。 “有马先生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当事人的脸皮蠕动了一下，最后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嗯，因为刚才跟白哉说话的缘故，突然也想起来了……” 我同样也有需要感谢的人。 跟白哉道了声谢，有马静也折返回到了店铺里头。 …… 一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期间，有马静也未曾间断过与朽木白哉的训练。 因为对方本身也是相当用功的缘故，有马静也这边自然也没有保留的意思。 于剑道一术而言，有马静也自然是倾囊相授。 与此同时，他也是面向朽木白哉的战法，进行了一些针对性的建议与改良。 “你的斩魄刀，千本樱的能力是将刀身分散，变成类似于刀片般的事物，从而向对手展开攻击吧？” 朽木白哉握着手中的斩魄刀，恭敬点头回应。 “是的。” “那你就应该顺应特性，做出一些战法上的改变才对嘛。” 有马静也感慨似地开口。 “灵活，飘逸。同时又有着能够通过抬手操控，使其速度变快，精度变准的特殊能力。” “这说明白哉你的斩魄刀应该走的是骚扰与副攻的路线。” “直接将千本樱的刀片聚拢在一起，直接朝着目标砸过去是要闹哪样啦……” 只能说虐虐菜的确没什么毛病。 同时也有非常具备冲击感的视觉效果。 但也正如同有马静也所言。 “每把斩魄刀都有着与之相对应的特性，不要这么倔强地跟自己的本心闹别扭，去接受自己的本质嘛。” 朽木白哉的动作本身就偏向于大开大合的类型。 这是即便在经过四枫院家族的调教之后，依旧无法改变的特质。 能看出来，朽木白哉似乎在刻意地追求光明正大，以及双方对峙的这种较量形式。 也怪不得，后续能够在千本樱景严中开发出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或许等白哉习得卍解之后，可以去尝试着那种行为。但从现如今的状况看来，还是多少听一下我的劝告为好。” “应该如何做，才能够最为正确地使用自己的力量。白哉，我的课程里头也是包含着这一部分的内容的。”“另外，让我想想……对了，如果觉得自己的攻击手段不够充足的话，也可以在鬼道方面下点功夫嘛。” 虽然可能会有些强人所难。 但这的确是提升战力的最佳方法了。 “将高编号的鬼道运用自如，同时还有千本樱作为辅助的攻击手段。两相结合之下，白哉的战斗力也会相当可观。” 这是有马静也为其思考出来的战法，同样也是结合了一部分原著里头的内容。 毕竟大白虽然同样身为队长，但在对峙的时候似乎并不喜欢使用鬼道类型的手段。 可能对方就不是这种设定的角色吧…… 朽木白哉多少有些别扭，但在有马静也的帮助下，这种感觉很快也就随之消失。 毕竟按照属性值而言，有马静也的鬼道水平也基本持平普通类型的队长。 要去跟人一较高下啥的可能有些欠缺，但放在这里，教育教育小朋友啥的。 那倒是绰绰有余了。 剑道如此。 鬼道亦然。 之后剩下的白打与瞬步。 有马静也同样是没有做出任何的保留，准备将其一并教授给白哉。 或许是得益于早些年间曾经在夜一手底下修行过的缘故，朽木白哉这方面的学习速度很快，进度也很感人。 学习的速度甚至让有马静也都觉得有些夸张，然而仔细思考一下过后也就大概明白了。 ‘毕竟是能够成为队长级的人，之前的学习和经历虽然不能直接转化成为有效战力……’ ‘但自己掺合了一下，基本上就把这些应该存在的力量都给引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高速发展期吧？’ 有马静也简单地预估了一下，认为以白哉现如今的实力，想要担任副队长已是绰绰有余。 只是想要步入三等灵威，领悟卍解什么的，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的铺垫才行。 考虑到这一方面的内容，有马静也期间尝试着跟四枫院夜一那边通过书信，而在得到了对方的许可过后…… 有马静也便是将瞬哄的技巧也给一并教了过去。 其实考虑到朽木家跟四枫院家的关系，基本只要朽木银岭开口就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时候的行为多少也是表达心中的尊敬而已，毕竟东西还是夜一的，没有首肯有马静也不能随意乱来。 至于大白学了以后会怎样？ 有马静也认为可能影响不大……毕竟能够感觉出来，朽木白哉这家伙对白打方面的技巧并不感冒。 属于是个重度的刀剑爱好者。 估计要不是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也不会选择动用这个技巧吧——如今也就是多了个压箱的本事而已。 当然，在教授朽木白哉的期间，有马静也自己也不会就这么闲下去。 接着教育别人的机会，有马静也得以趁机回顾了一下自己掌握的各种技巧，也算是系统性地做了个梳理。 属于是一石二鸟，让人十分满意。 日子就在这些琐碎而丰富的时间中度过，很快…… 便是迎来了朽木银岭的生日。 虽然有马静也想要给老人家来个惊喜什么的，但在朽木白哉的强烈要求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在结束了日常的晚餐过后。 白哉将事先预定好了的香木用具给取出，恭敬地递到了自家爷爷的面前。 “银岭大人，多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 都到了这种时候都不肯直接叫一声爷爷吗？ 啧……真别扭呐。 不过看着朽木银岭的表情，对方显然也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 估计也是属于是朽木家的特殊play了……有马静也理解不了，自然也不会参与其中。 朽木银岭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但也是面色如常地收下了礼品。 一直紧绷的嘴角稍微放松些许，似乎连带着语气也不如平日里头那般的僵硬。 爷孙二人之间气氛略有缓和。 ‘效果也不算事太明显啊……’ 看来想要这两个人彼此谅解，互相释然，这里头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而且考虑到后面还有大白叛逆娶老婆的桥段，有马静也这会儿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开始给银岭打预防针了…… 不然老人家被你这么一搞，压力高涨血管爆了咋办？ 这么一想要操心的事情还挺多。 而在返回到了房间之后，有马静也照例是等到了朽木银岭的传召。 照例是在会客厅中见面，有马静也刚进房就看到了小老头在摆弄白哉送的小香坛。 “坐。” 这会儿连头都懒得抬了……小老头显然也被有马静也的松弛感传染，以至于在私底下都不再那么紧绷。 “银岭大人很喜欢白哉送的礼物吗？” “是你的主意吧，白哉那个孩子可没有那么多肠子。” “嘛～我只是给了小小的参考意见而已，做出决定的肯定还得是白哉他自己了。” 轻轻地呵了一声，朽木银岭不置可否地将东西放下。如今再抬起头来，眼中的神采多少也是有些感慨。 “多谢了，有马君。” “小事啦，不必放在心上。” 小老头原本时户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听到这话，凝噎片刻之后便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纠结的干脆人，直接进入到了下一个话题之中。 “今日找你过来还有另一件事，关于你的实习期，已经快要结束了。” “啊，这个我知道。” 距离学期结束已经还剩个把月的功夫，结束了六番队的实习过后刚好就可以返校报道。 时间一点不差，又是完美地‘混’了一年过去。 “老夫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朽木银岭从怀中取出某个物件，将其缓缓平推，直至安放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一张书帖。 上书朽木银岭之名，并且盖有六番队队长之印，以及朽木家的家纹。 “有马君，有没有兴趣来我六番队工作？” 当然，还不止是如此。 “我等朽木家规模之大，你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 “若是可以的话，老夫也不介意帮你做个介绍，认识认识一些优秀又年轻的旁枝后裔……” 朽木银岭缩回了双手，又开始摩挲起了面前的小小香坛。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朽木家的人？” (本章完) 第136章 135：如余灰般 第136章 135：如余灰般 “蓝染大人，这就是属下最近的工作的内容了。” 东仙要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在此刻将脑袋深埋了下去，用着虔诚而恭敬的语气说道。 “还请您给予其他方面的指示。” 场景依旧是熟悉的五番队队舍，只是此刻并非是平日里头聚会常用的晚间时间——窗外依旧是光亮的一片，显然这会儿还是白天的模样。 蓝染平静平淡地听完了东仙要的述职，在此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做得不错。” 称赞是一种认同式的举动，从本质上来说是对他者的行为予以肯定。 毋庸置疑，此刻的蓝染对东仙要的行为并无任何的不满可言。 所以在这种时候，蓝染只能给予些许的建议而已。 “九番队现如今的情况依旧没有平稳下来，趁着这个机会，再多努力一些，争取自己的顺位能够再往前挪一挪吧。” 面对着蓝染的建言，东仙要的脑袋又是深埋了三分之多。 “承知！” “如此便好，我这边暂时没有了其他要交的地方。” “那下属就先告……” 咕咚一声。 没能等到东仙要把话说完，大门就已经被推开。 人还没有走入房中。 顶着一头黄发的脑袋就已经探了进来。 “哟～抱歉蓝染，又有些事要麻烦你……呃，有人在房间里吗？” 平子真子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此刻上下打量了一阵东仙要。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后者只是面色如常地摇了摇头，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在下不过是个刚刚入队的小人而已，平子队长您记不住也是正常的事情。” “是这样的吗？” 如此微妙的违和感，让平子真子下意识地想要探究一下。 但在旁的蓝染却是适时插嘴道。 “队长就不要为难新入队的成员了，况且新人培训本就是我工作的一环，还请您不要给新人太多压力。”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平子真子只能将目光调转回了蓝染的身上。 身旁的东仙要适时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只得是刚刚离开，他的表情就从放松变回到了紧绷。 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直至拉开了距离过后，他才忍不住开始大口喘气。 刚才的情况不可谓不紧急。 毕竟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五番队的新人，而在那种情况下直面队长级的人物……东仙要心中的压力也是夸张到爆。 但所幸。 最终还是在镜水月的作用下，有惊无险地蒙混了过去。 可是话说回来…… 明明之前都会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碰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就调整到了白天也会进行会面的程度。 ‘是为了测试我等身为下属的器量吗？’ 除此之外，东仙要暂且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如果换做有马静也在场的话，那个笨蛋肯定是能够轻松应对下来的吧。 只是进行了个简单的对比，就已经足够让东仙要感觉到名为压力的紧迫感了。 自己果然还是有些过于生涩，不够成熟。 得继续加快脚步才行了。 这边正在疯狂脑补，而在另一边，于蓝染侧…… 平子真子正在跟蓝染交代着一些比较日常的工作，双方的态度都很平和，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交涉方式。 队长的职务下放到了副队长的手中。 但却并没有给予相对应的权力。 这种在许多人看来都是在刻意为难蓝染的行为，于当事人而言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压力’可言。 依旧是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承知，稍后我就会去处理掉。” “喔，那就拜托你了～” 考虑到双方最近以来的微妙关系，通常来说交流也就到此为止。 但今天稍微有些不同。 平子真子鼻子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在此刻在办公室里头张望了起来。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桌上的那个物件之中。 那是个通体不过巴掌大小的木制品。 乍一眼看过去是个黑漆漆的玩意儿，但仔细观察片刻过后，却发现这东西的底子其实是偏向于阴沉类的绛紫色。 “那个啊，蓝染，这个是……” 看着平子真子指去的方向，蓝染眉头微挑，随后忍不住笑着说道。 “您说这个吗？不过是些用来打发时间的余兴而已，让您见笑了。” 并不忌讳别人的打量。 蓝染站起了身来，将这个小小的木制品托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轻巧地打开了上面的盖头。 里头安置着焦黄色的熏制物，此刻正处于一种燃尽后的余灰感。 平子真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少。 “啊！这个我知道……是那种专门用来布置房间的香坛吧？” “让您见笑了。” “还在说这么见外的话？真是的……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了，只是稍微有点烫，还请小心。” 接入到了手掌之中，平子真子将其凑到了眼皮子底下，开始仔细打量。 实诚地说，这种东西平子真子见的不会太少。 毕竟瀞灵廷内并不缺少宗教方面的浓厚气息，出于祭拜先人，上供仙佛等需求。 类似的物件自然也不会太少。 但是那些东西都不如这个精细。 四个支撑脚，容体圆润，在饱满的肚体周遭纹着一条翻腾的龙，即便是在装饰用的边缘处，同样缀有着明显的雕刻纹路。 平子真子不至于吹什么匠人精神，但起码能看出来…… 这东西肯定不会太便宜。 毕竟在如此方寸之间需要雕刻出明显的纹路，同时还得做好隔热方面的处理才行。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木制品啊……还得搞内燃物在里头。 思索间，他将目光挪向了蓝染手中的小小盖头。 对方心有灵犀般地递了上来，让平子真子忍不住说道。 “喔，多谢了～” 既然都要看了的话，那可不就得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才行吗？ 也是接到了手中，平子真子才看到了盖头上那密密麻麻小孔……像是古城之上的千叶窗，看去紧密又不显得瘆人。 只有一种井然有序的微妙感。 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能够让坛中的安置物，能够与外界进行空气交换而做出的设计。 的确值得让人赞叹。 即便如平子真子，此刻也是忍不住低声说道。 “好厉害的东西啊……” 蓝染似乎对这句话颇为受用，一直都悬挂在了脸上的笑容在此刻更是浓郁些许。 “蓝染，这东西是哪里买的？” “平子队长也心动了吗？” “这么好看又好玩的东西，谁又会不喜欢呢。” “说来惭愧，这东西却是别人送予我的，所以在下也实在不知道由来为何。” 这样吗，那还真是遗憾。 “不过倒也不错……你这家伙的办公室一直都打理得很干净，没有什么味道。”“要是能够被这种熏香给浸入味的话，多少也会让人感觉到一些记忆点吧。” “既然身为五番队的副队长，多少也得有些个人特点才行，你觉得呢？” 很少会有如此长篇大论。 以至于让蓝染都是露出了一副思索般的表情。 便是沉吟片刻过后，给予了回应。 “我知道了，多谢平子队长的提醒。” “说话还真客气啊……” 感慨间将其返回到了桌面上，平子真子眉头微挑，在此刻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蓝染。 “话说回来，看来你也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嘛，能送出这么珍贵的东西。” 朋友吗？ “或许如此吧。” 蓝染平淡地给予了回复，双方之间的短暂交流，也似乎就在此刻迎来了终结。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之后的工作要有困难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嗯，那我就不送了，平子队长。” 双方本就不是一路人。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可于当事人的双方看来，却都只不过是为了蒙骗众人的伪装。 ——我一直都在盯着你。 ——知道你一直在看我。 如此心照不宣的双方，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或许还能够成为彼此信任的战友。 但反过来说。 于心中已然筑起了高墙的如今，双方似乎也不再会留有丝毫和解的可能。 同样是操弄着幻觉系斩魄刀的使者。 双方在彼此接触着，却也似乎在彼此厌恶着对方。 等到平子真子走出了房间过后，蓝染这边也是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 无言的沉默。 能让东仙要冷汗直冒的指令，其本身并不具备着什么独特的意义。 而是蓝染单纯地想要做出更进一步的试探性行为而已。 我的镜水月。 究竟能够将人愚弄，玩耍到什么地步？ 真是让人心生好奇的轶事啊……虽然可能会让人觉得性格恶劣，但实诚地说。 此刻的蓝染的确由心而发地，感受到了某种无名的情绪波动。 遗憾，感慨。 却又在同时混杂着些许的鄙夷。 果然，你跟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同路人。 不是很愿意承认，但也是某种既定了的事实。 平子真子，我与你的确有些相像。 ——同样类型的斩魄刀，不喜欢跟人交底，擅长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所有的人和事。 自以为掌控了全局。 对了，就是这个。 蓝染无声地推了推眼镜，在此刻抿紧了嘴唇。 不愿意承认的是共性，而让自己感慨的则是不同之处。 平子真子，我与你并不相同。 “既然想要打败对手，掌控全局。” “一味地退让，只是想着保持若有似无的距离，以为这就能够万无一失了吗？” 该怎么说呢。 “把人给当成了剧院里头的猴子吗。” 那样的话。 还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傲慢啊。 毕竟…… “人，总是会成长的。” 汲取着养分，提炼着精髓。 即便只是一步一个脚印也好，所谓的‘人’，在此刻也是不断地重复着名为前进的动作。 与此同时，蓝染认为自己与平子的不同之处还有另一个地方。 值得信懒与托付的同志。 将右手安放在了书桌上，蓝染眉目低垂向下，开始平静地开始摩挲起了面前的小小香坛。 嘴角以相当缓和的弧度，于此刻轻巧地挑了上去。 实诚地说。 蓝染并不喜欢这种气味特别大的东西，因为这让他有种‘喧宾夺主’般的错位感。 蓝染惣右介会学习，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 但绝不会任由他者的色彩，覆盖于自己之上。 没错，若是以往的话…… 只是此刻看向了手中的精细之物，联想到自己收到礼物时的心情。 蓝染眼中的光彩便是不自觉地柔和了三分之多。 似乎。 偶尔做出一些‘不必要’的改变，也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诚如之前所言，人只要留存在世上，就会不断地前进，找寻着下一个出路。 而在现如今看来。 “已经……够了。” 一声低吟出口，蓝染的目光微凝。 已经开始厌恶了。 不论是繁琐的事务工作，还是一成不变的办公室。 人际交往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与人交好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而妥协的行为。 一切都是为了达成最终之目的，而对于此刻的蓝染而言…… 在这个男人的手底下，他已经学不到了任何的东西。 甚至连带着自己的实验，也已经进入到了让人烦恼的凝滞期。 既然是废物就需要合理利用。 故此。 充分地燃烧吧。 如同香坛之中的余灰那般。 竭尽全力地去为某些事物发光发热，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为研究而献身。 思绪凝落的时刻，蓝染下意识地取来了纸笔。 他将会寄出一封手写的信。 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也意味着蓝染于此刻做出了某种决定。 提笔，思索。 正欲下落之时，他却是微妙地停顿了片刻之久。 并在此刻转头朝着身后的窗外凝望而去。 五番队队舍之外。 阴沉，灰蒙的天空之下。 与凛冽的寒风一并，正飘起了鹅毛般的细碎飘雪。 又是一年过去了。 所谓的时间……还真是个让人感慨的事物啊。 那么。 开篇想说的话，也在此刻悄无声息地凝聚成形。 ‘凛冬将至……’ ‘近来可好？’ ‘静也君。’ (本章完) 第137章 136：市丸银 第137章 136：市丸银 “有马前辈？有马前辈？” 身旁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让正在微微出神的有马静也在此刻猛地反应了过来。 “您刚才是睡着了吗？” “啊……抱歉，没有没有。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所以分神了一下而已。” 站在有马静也身旁的学生会成员似乎是松了口气，他想要直接下去，但犹豫了一会儿过后，还是决定贴过来小声说道。 ‘现在没有什么关系，麻烦待会儿开始了会议之后，可千万别再分神了……’ 毕竟好歹也是新一年的真央灵术学院的欢迎会。 这种面向新人特别组织起来的会议每年只有一次，作为代表生出席的有马静也去年就已经干过一次。 今年自然也不会太过于陌生。 他看到对方陪笑似地看着自己，有马静也意识到方才多少有些失态。 这会儿也是笑着说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 新春已过。 有马静也从朽木家的宅邸归来，到现如今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度过了用来缓冲的‘寒假’时期，现如今也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照常的高年级生致辞，为新生给予祝福语的环节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毕竟他还是四年生的优秀代表。 虽不至于说是驾轻就熟，但对于现如今的有马静也来说，这个环节也已经算是熟悉了很多。 上台，简单地说了两句。 有马静也就回到了位置上，继续露出那副思索似的表情。 因为蓝染前段时间寄过来的信件，让他在此刻感觉到了些许的压力。 什么叫让我去挑选几个好苗子，让这些人成为我们的伙伴啊。 什么时候我都开始兼任人事经理这档子的活了…… 呱！我哪里去找这么些个能干的人嘛。 要知道能被牢师认为值得关注的，最差都得是尸魂界第一肉盾，雏森桃那样的水准。 虽然放在原著里头不够看。 但人家也是实打实的真央灵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经过了牢师的手动筛选，最后挑选出来的人才。 仔细想想人家其实也只是看起来温柔一点而已。 实际上对方的脾气本身还是比较暴躁，并且相当容易走极端的类型。 毕竟当初在牢师假死的时候，这家伙是能够上头到直接向着队长级人物动手的程度。 着实感慨，也怪不得会有人说她是恋爱脑啥的。 ‘其实只是比较单纯地性格诈骗而已……’ 你以为能觉醒那种爆爆爆的斩魄刀，其本人会是个怎样温婉的人吗？ 不存在的…… 思绪浮动之间。 有马静也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愁苦了起来。 那这么一来问题也就明显了。 要知道阿散井恋次那批人入学已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在这期间，牢师肯定也不会闲着，多少也在盯着这批苗子才对。 可在故事开始前，有马静也并没有过牢师对其他人感兴趣过的印象。 说明大伙的水准基本也就这样了。 那如今有马静也自己上手，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屎里淘金’呢？ 怎么想都是在为难人啊。 但牢师交代的活又是不能无视，虽然之后只要交代句‘没有什么能入眼的苗子’就能蒙混过去。 但光是想想牢师可能会露出的那种遗憾表情，有马静也就有种胃疼的感觉。 话说。 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吃准了我脸皮薄的特点，打算这样捉弄自己来着？ 于满面凄苦间，今年的招新会也已经临近结束。 照例起身，向着众人道别。之后就是散会，结束今天的…… “那个，请等等！” 当事人得是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只见两个身穿制式学院装的女子，正表情紧张地站在了有马静也的右前方。 两人迎上了有马静也的目光，当即就把脑袋给埋了下去。 左边的那个推了下身旁的同伴，后者嘴唇紧抿着，在此刻只是动作僵硬地将双手高抬。 “这，这个……还请前辈收下！” 下意识地就接了过来，之后将其凑到眼皮底下打量。 粉色的信封，手感并不厚实，里头显然只是夹了张简单的手写信而已。 但结合一下现状看来，有马静也便是在此刻忍不住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啊。 又是这个东西啊…… 这已经不是有马静也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了，所以多少也有些经验。 他想要问些什么，但对方已经‘呀’地发出尖叫，满脸窃喜地跑了开来。 不是，你们两个在兴奋什么东西啊。 话说正常人是能够发出这种笑声的吗？ 但是……该说不说。 “真是青春啊。” “嚯嚯嚯，这种语气好像自己年纪已经很大了一样嘛，有·马·前·辈～” 不用回头就能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出自谁人之口。 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有马静也半转过身。 “很闲吗，清音？” 随着有马静也成为了四年生的同时，虎彻清音也随之晋升到了二年生。 如今听到了有马静也的回应，小姑娘挺起了胸膛，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表情。 “哼哼，我好歹也是一年生的前十名，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啦。” “喔，真厉害，继续加油。” 像是安慰小孩似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后者一开始还是满脸的开心，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后退。 “啊！不要扯开话题，有马静也！我可是看到了你手里头的东西了！” 有马静也忍不住啧了一声。 “本来以为能蒙过去来着……” “什么啊！把我当成小鬼在看待吗！” 忽略这简单的插曲，二人并肩走在了回校舍的路上，途中虎彻清音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戏谑。 “话说回来，这已经是新年过后的第两封了？” 有马静也无奈摇头。 “不，第四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有马静也这边总会时不时地收到这些东西。 内容也都是大差不差，雷同的自我介绍，倾诉心意，最后表达自己想要跟有马静也交往的意愿。 因为品鉴太多了，这会儿甚至都有些产生了微妙的生理不适 而且真要说起来的话…… 我应该还不至于帅到这种程度吧？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露出思索表情。 身旁的虎彻清音却仿佛瞬间就领会了当事人的心情，在此刻笑着补充道。 “姐夫还没有察觉到吗？你其实在学院里头已经是明星人物了啊。” “有，有吗？” “当然啦！” 虎彻清音举起了右手，在此刻如数家珍般地开始清点。“连续几年都是年级第一的成绩，跟第二名拉开了令人绝望的差距。” 那是因为我现在水准就是队长级的程度了啊。 “还能够直接穿上死霸装，在校区里头随意活动。” 那也是出于方便的考虑，毕竟现如今的有马静也经常会被迫出席各种场合。 “腰间缠绕的熏香和右手的手套，都已经证明了是朽木家的赠礼！” 前面那个没啥问题。 至于后面这个…… 有马静也低垂下了目光，凝落在自己的右手处。 这是个露指半袖手套，整体呈现出洁白的底色，包覆住了掌心的同时，在掌中缠绕半圈，覆于手背之上。 自己拒绝了朽木银岭的邀请。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可言，以至于最后在离开的时候还送出了这么一个赠礼。 当时的有马静也并不知道这玩意儿价值几何，看在盛情难却的份上就收了下来。 等回到学校之后，他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玩意儿可以换来瀞灵廷内环的二十套房。 有马静也当时吓得人的差点硬了。 只能说消费的观念不同，在这种时候不免露怯…… 虽然想要直接退回去，但有马静也接连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最后也就只能无奈放弃。 朽木家的气派似乎是在微妙的地方显露了出来。 既然退不回去，那不论是卖掉，还是将其收藏都不是什么上上之选。 有马静也最后也只能是留作己用。 该说不说，这玩意儿倒也并不是单纯的装饰品。 也不知道具体都用了什么材质，这东西有吸汗的功能，同时还具备了一定程度的防滑功能。 起码能够降低刀具脱手的风险。 虽然在有马静也看来多少是有些浪费的装备，但这也是朽木家的一片心意，最后也只能是欣然接受。 所以那句话该怎么说……差生文具多吗？ 哎，点评不得！ 思索片刻，有马静也最后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所以，这些就是我吸引人的理由吗？” “还不够吗？” “总觉得很肤浅啊……” “不愧是我姐夫，总能说出这些让人佩服的话呢！” 这丫头还会捧臭脚啊。 有马静也无声地笑了笑，便是在此刻调转了话题。 “好了，之前拜托你帮忙收集的名单处理得怎么样了？” “既然是姐夫的交代，肯定是全力以赴啦！” 虎彻清音取出了一个卷轴物，递送到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除却了你在的第三份分场以外，剩下的一，二，四号分场的新入生姓名都在其中。” “喔，多谢。” 虎彻清音脸上的笑容绽放，对有马静也的赞许，此刻表现得有些不怎么好意思。 “哎嘿嘿，在学生会里头工作，这些事情只是小意思而已啦。” 有马静也摊开了手中的卷轴物，一边审视一边点头。 “帮大忙了。” 因为真央灵术学院开始扩容了的关系。 从今年开始就已经增设了两个外部校区……得益于此，从今年开始招收的院生数量也有所增加。 从长远的角度看来这必然是件好事。 毕竟死神方是维持尸魂界内部秩序的势力，较之于无序的流民而言，这种‘人才’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与此同时，这种增设校区与学位的方式，还能够让更多的流民参与到学院之中，接受训练与教育。 从而让更多的，拥有才能与智慧的人才活跃于此。 实诚地说。 有马静也并没有过类似的记忆。 但在这次的‘剧情线’中却出现了这方面的剧情，这让当事人多少有些意外。 而在之后跟山老头的信件往来中，有马静也终于是知道了其原因所在。 ‘如汝等这般的才能之人也会出生于流民之地。’ ‘老夫深感如今选拔机制的落后与不足。’ ‘故此，出资修整灵术学院。’ ‘只为选取更多有识之士。’ 山老头还真是热血。 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同样是忍不住感慨。 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已经让尸魂界出现了这些方面的改革。 山本老头对于真央灵术学院的改革，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之后入学的那些个人？ 虽然无从考究，但此刻也是多少有些期待。 也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究竟能吹拂起多大的狂风呢？ 不过这些东西左右还得是个后话了。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重新将目光凝聚回到了名单之上。 原本还在旁思索的虎彻清音把脑袋也凑了过来。 “姐夫，话说回来，你让我收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为了找些厉害，又具备着某方面潜力的人才吧。” “但只是看名字的话并没有什么意义吧？” “那当然是因为……我有特异功能了。” 哈？！ 听着这么糊弄人的说法，虎彻清音咬牙切齿地就想要给这姐夫两拳。 然而事实也诚如清音所言。 仅是名字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而此刻有马静也能有如此行为，归根结底地来说…… 还是一种近似于刻舟求剑般的刻板行为。 虽然经历可以改变人的性格与能力。 但有些人和事，其特征本就鲜明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什么熟悉的人出现呢？’ 怀揣着如此念头，有马静也的目光在上头扫视。 最后凝落在了某个姓名之上。 步履不停的双腿停下来动作，站定在了原地，有马静也的目光微凝。 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嚯……” 语气里头的戏谑感满溢而出，甚至让在旁之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莫名之意。 身旁的清音察觉到了这种异变，她有样学样地停下了脚步，并于此刻忍不住低声道。 “……姐夫？你没事吧？” 当事人微微回神，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便是露出了个平和笑容。 “我没事。” “但脸色很不好啊，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沉默片刻，有马静也仿佛释然般地叹了口气，继而说道。 “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某个熟悉的名字。” 四号分场。 真央灵术学院一年生。 市丸银。 (本章完) 第138章 137：蛇与龙 第138章 137：蛇与龙 市丸银。 入学一年生。 特征，个人偏矮，整体消瘦。 头发没有什么修剪的痕迹，眯眼睛，一直都保持着让人反感的莫名笑容。 是个很难让人产生好感的形象啊…… 被采访到的面试教师皱着眉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让他入学？当然是因为这家伙的确有着比较出众的天赋了……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就是这种东西吧。” 身为年纪主任的指导教师挠着头说道。 “呃，因为这家伙刚刚入学的关系，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也绝对谈不上是鲜明。” 有过一面之缘的学生会成员眨眼说道。 “要是相处时间再久一点的话，可能会知晓一些更具体的信息。” 被评选为一年级优秀潜力代表生的男子双手抱胸，点头沉吟。 “等到那个时候，大家伙对他的感官应该也会多少改变一些吧？” 看起来十分精神的同班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毕竟还得彼此相处六年那么久，所以慢慢来就行。” 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知性的同班男子点头笑道。 “迟早都会认识的，所以只要有点耐心就行了吧。” 原来如此。 大家伙对他的印象大概就是如此吗。 一边整理着面前的资料，有马静也一边低吟道。 “出身于排名末尾，甚至连名号都没有的流民区……真厉害，要在那种地方活下来可不容易吧。” 说着，有马静也抬起了目光，向着面前之人笑着说道。 “你觉得呢，市丸同学？” “只要小心一些，就算是蜗牛也能在兽栏里头活下来吧？” 嚯。 说的话的确有些意思。 有马静也眉头微挑，在此刻仔细打量起了面前之人。 那是个模样颇为古怪的……小孩？ 用这种话来形容一名真央灵术学院的院生，其行为本身就有种微妙的冒犯感。 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却亦是感觉到了无奈。 毕竟对方的样貌的确偏向于幼态。 长着浅紫色短发、幼细的眼睛。 身高大概不过一米六出头的样子，即便是最小号的院生服，穿在了对方身上也同样显得宽松异常。 不是，这家伙有这么夸张吗？ 虎彻勇音已经算是瘦到一定程度的那种了，这家伙甚至都已经贴近于竹竿那种的感觉。 或许所谓的皮包骨，说的就是这种样子？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剧情方面的内容，市丸银最早跟还是副队长牢师登场的时候，似乎同样也是这种小孩样的感觉。 所以。 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还是因为没有等到发育期？ 或许是因为视线多少有些古怪，对方在此刻忍不住张嘴问道。 “所以，这位前辈您找我到底是有什么要事吗？” 市丸银的声音将有马静也的思绪拽回现实。 坐在了洽谈室中，有马静也咳嗽了两声，在此刻做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迂回一下，之后再找其他机会慢慢试探会来的比较稳妥。 但。 对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原著线里头以一年的速度毕业灵术学院，之后很快地就干掉了席官上位，并成为牢师的心腹之一。 能有如此潜力，算计，心机。 跟这家伙玩心眼子，这明显就不是有马静也擅长的赛道。 所以还是开门见山的比较好。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顿时露出了个颇为爽朗的笑容。 “市丸同学，你还记得我这张脸吗？” “……” 对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似乎是完全没能料到这种情况，以至于在此刻的气氛都变得极其微妙。 得是沉默了一会儿，市丸银才讪笑道。 “前辈您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记……” “好些年前的流民街，我，一个带着眼镜男子，和黑皮肤的瞎子。” 想不起来？ 没关系。 我来帮你加深一下记忆。 “被取走了某个东西的好友，束手无策的你，还有留下了半袋环的……” 有马静也面露戏谑地抬起了右手，在此刻指向了自己的脸。 “我。” 咣当一声响。 是市丸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推掉了身前的长椅，企图将其砸向了有马静也的动静。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个头不大，但力气倒是不小。 凭借着这个砸人的动作，他在此刻更在同时背转过身，企图想要直接离开这里。 不能死。 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被对方控制。 明明跟这家伙没有正面碰过什么的，为什么就能对自己的印象如此深刻？ 大意了。 应该更小心，更仔细一点的才行。 心中的懊恼与悔恨交织，市丸银仿佛知晓了自己的结局般，在此刻想要夺门而逃。 “动作很流畅，看起来消瘦的身材，但实际上力气却完全不小。” “只是凭借着外观对你做出判断的话，任谁都会吃些小亏吧。” “原来如此，就是凭借着这种韬光养晦般的行为，才能在那种环境下存活下来吗？” 值得赞赏。 更是让人忍不住地称道。 但在同时，这些东西却又完全不够看。 “给你一个选择吧。” 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一阵犹如呓语的呢喃，仿佛攀附向上的淤泥，将其身覆盖。 有马静也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在此刻举起了右手，将灵力凝聚指尖之上。 “自我毁灭吧。 隆达尼尼的黑犬，一阅之下、彻底烧尽…… 割断自己的喉咙吧。 缚道之九——击。” 呼啸而起的灵力成流，化作鲜红色的光带，以后发先至的速度直接捆绑在了市丸银的身上。 对方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直接就被‘击中’，并重重摔倒在地。 脑袋磕到了地板上，酸痛，胀痒，混杂着让人绝望的思绪，在此刻彻底涌上心头。 “咕……” 市丸银的喉咙翻滚了一阵，他不甘地咬紧了牙关，使劲地扭动身体。 “放弃吧，以你现在的实力是绝对无法突破缚道之力的。” 从椅子上起身，有马静也缓步上前。 他的表情之上不见任何的悲喜，此刻目光凝落在市丸银之身，说的话语也是平淡至极。 “想要突破，自救的话，就得想办法才行。” “你到底要干什么！” 歇斯底里的声音，源自于接近绝望的局势。 对方是学有所成，并且闻名十三队的新秀。自己则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新入生。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宛若鸿沟，更不会有任何翻盘的余地。 既然都是要死的了，那迄今为止的伪装自然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看着市丸银睁开了的双眼，有马静也沉默片刻，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浅蓝色的瞳孔吗？真是稀有啊，要是不经常做出那副阴阳表情的话，你肯定也会很有人气吧。” 感慨之余，有马静也不忘提醒道。 “另外，不用企图通过大喊大叫去吸引别人过来帮忙。这里虽然是校舍以内，但因为是上课时间，实际上并没有人出现在附近。” 换句话说。 “你自以为能够找到的求救路线，其实都不存在。” 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算计了。 意识到了这点过后，市丸银的嘴唇紧抿，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杀了我。” 犹如放弃了一切的低吟，回应的则是颇为戏谑的腔调。 “起码现在不会做这种事，我刚才说过了吧？”有马静也半蹲在了市丸银的面前。 “我要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意思？” 有马静也向着市丸银举起了右手，在此刻竖起了食指与中指。 “第一，你放弃抵抗，我把你干掉。凭借着我在学院里头的人脉，想要让你彻底消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市丸银如今的身份虽然是记录在册了的院生，但按照有马静也的各种人脉，想要将与其相关的信息彻底消档啥的…… 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京乐春水那边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的事情，甚至再偏激一点，牢师的镜水月也能轻松办到。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必死之局。 市丸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这个选项一的本质，就是在逼迫着他做出其他的选择。所以在‘撕破脸皮’了的当下，他也没有任何迟疑。 “选项二吧。” “很干脆嘛，那我就简单描述一下吧。” 有马静也轻笑着蹲坐了下来。 他的右手重新抓握了起来，随后再是缓缓张开，直至将食指矗立。 “我刚才用来束缚你的行为，其本质是鬼道的一种延伸，名为缚道的一种能力。” “这是一种控制灵力的方式，也是你在入学之后肯定会接触到的东西。” “将灵力凝聚，约束。再通过吟唱的方式，使其凝聚成形，最后变成用来控制对手的光带。” 市丸银的耐心出乎意料的很好，他只是沉默着，就这么倾听着有马静也的描述。 仿佛是蜷缩起了身体的游蛇，等待着最为合适的出手时机。 “从现在开始，我将会再一次使用方才的缚道。” “我会仔仔细细地重新吟唱一遍，为你演示出最为完整，且毫无保留的过程。” “而这一次的目标……是你的脖子。” “我会不间断地控制它，以一丝一毫的速度收拢，扣紧。” “就像是吊死犯人的麻绳一样，在灵力耗尽之前都不会结束这个过程。” 在平淡地说出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过后。 有马静也内心毫无波澜地说道。 “所以，你想要活下来的话就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 “赶在自己的脖子被搅碎之前，重复我的缚道。” “用它，来搅碎我指尖的灵力团。” 话音一落。 有马静也的食指之上，顿时闪烁起了一阵明亮的光彩。 而在一字一顿的吟唱过后，一层宽阔，又透着瘆人红芒的光圈浮现在了市丸银的脖颈之上。 如同当年蓝染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那般。 有马静也此刻的确是怀揣着‘杀掉也无妨’的意图，做出了这种行为。 ——既然之后反正都会对自己一行人不利，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非也。 ——有了自己的帮助，蓝染惣右介的宏图绝对不会止步于原著的程度。 故此。 ‘若是想要夺回属于乱菊的那部分东西，那就想尽办法地活下来吧。’ 即便是如同蝼蚁的凡人，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有马静也不会无理由地看不起任何一个人，对于这名未来的‘神枪’，他自然也是如此。 要是不变比原著之中的男人更强，就根本毫无意义。 展现自己的价值。 也只有如此，有马静也才会认同他的价值观，并给予字面意义上的帮助。 “……！！！” 没有说话。 但仅是表情上的变化，就已经足够说明他此刻内心的复杂。 开什么玩笑？ 自己还没有经过什么系统性的培训。 就连灵力的用法都未曾知晓，甚至还没有碰过所谓的斩魄刀！ 想要让刚刚学会走路的稚童明白跑和跳的意义吗？ 这种就是天方夜谭，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 话根本说不出口。 因为猩红色的光圈已经覆盖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还未开始收束，但冰冷的灵力紧贴在了皮肤之上，透来的冰冷与寒意，甚至让市丸银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死。 与自己仅有一线之隔。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市丸银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 该怎么办？这么做才好？ 灵力的运作方式是什么？吟唱能够帮助成型，那也就是说我必须得通过口述的方式才能够辅助能量成型？ 还是说这只是对方的一种钓鱼手段？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着自己痛苦地死去？ 找不到啊。 犹如坠落汪洋大海的求生者，在空无一物的海平面之上，市丸银感觉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就到此为止了吗？ 我？ 呼与吸在彼此交错，而在有马静也的眼中，他正看着象征着‘击’的能量圈在缓缓收缩，归拢。 脖颈处已经浮现出了明显的凹痕。 市丸银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 凝固了的呼吸，之后就会进一步地压迫血管。若是还没有解决掉缚道，之后便是折断颈骨，直至将整个的脑袋…… 都给一并拧下来。 所以，你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吗？ 看着市丸银的眼睛开始外凸，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 有马静也仿佛是无奈地想要闭上眼睛。 而在这时，一声脆响从身旁传来——他平淡地扫了一眼过去，看到指尖之上的光团在此刻怦然破碎。 飞散的碎屑之后，夹杂着并不属于有马静也的红色灵力。 思绪凝落，市丸银脖颈之上的缚道也随之消失。 “咳咳，咳咳咳……” 狼狈的咳嗽过后，市丸银挣扎着起身，在此刻露出了个嘲讽般的笑容。 “哈，做，做到了啊……” “嗯，不错。” 该说不说，对方的确不愧是牢师曾经最为信任的手下。 尽管只是低等级的缚道，即便是毕业了的庸俗院生，也能将其勉强运用的东西。 但放在了当下而言，却足以说明使用者的含金量……诚如市丸银所言。 在生死的交界线上，他这个只得是蹒跚学步的稚童，此刻的确领会了跑与跳的精髓为何。 这样的天赋的确值得称道。 那么。 “我再给你两个选项吧。” 有马静也回到了座位上，面带微笑地坐了下来。 “第一，你就此回去，按部就班地学习灵术学院的内容。” “天才如你，恐怕一年就能完全学会这里头的内容，并且成为万众瞩目的新秀吧。” “但即便如此，你依旧无法取回自己想要的一切。” 少年的目光平静如水。 “因为我在这里。” 市丸银擦掉了嘴角的秽物，微微蜷曲着身体，缓缓站立起身。 “第二个呢。” “跟我来，我来教你一切。” 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以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斩，拳，走，鬼，四大项我会倾囊相授。” “对敌的方法，自保的理念。” “等等的一切……我都会毫无保留地教授于你，而作为交换，你也需要对我言听计从。” 当然。 “这种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约束，而在将来，我也无法对你的背叛行为做出什么惩罚式的行为。” “但是……你如果可以做到的，也尽可以尝试。” “你不是自比为蛇吗？” 贪婪而又谨慎，隐蔽且阴险。 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试试看吧？” “以你的胃口……” “到底能不能将龙噬尽。” ps：赶着写了一章出来，好累喔。 (本章完) 第139章 138：半年光阴 第139章 138：半年光阴 碰！碰！碰！ 接连不断的沉闷交响。 在空旷而又宽阔的道场之中来回激荡，混杂出了如同钟鸣般的悠扬感。 此刻正有两人在场中不断交锋，彼此交错的身影不断，也是说明了二者的水准都不会太低。 “不要松懈，既然被迫迎击，那就要倾注全身心的注意力，去防备对手的一举一动。” 啪！ 有马静也的木刀抽打在了市丸银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鲜红可见的鞭痕。 “握剑的手不要松开，越是被攻击就越是要抓紧，不然只会让最后的生机流逝，走向败亡的下场。” 仿佛是为了强调，有马静也调整步伐，以轻快的姿势上前，再度抽打在了同一个地方上。 啪！ 皮肉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甚至隐约之间还能够看到青紫色的淤痕。 “防御的动作太轻巧，不要只用双手发力……连带着腰也一起用上！不然没有任何的意义。” 上前两步，有马静也抬起木刀，自上而下地斜劈向了市丸银。 已经吃过好几次亏的市丸银咬紧了牙关，撑起木刀的同时，将左手垫放在了背面处。 做好了迎击的姿势。 但这却是正中有马静也之下怀。 轻巧地横移了半步，竖劈的动作改为斜砍。 木刀相碰，在油水浸润与力的作用下，着力点在触碰到的瞬间就有了流转的趋势，在瞬间滑向市丸银握刀的手背。 不妙…… 这下被打中了的话可不是忍一下就能熬过去的程度。 那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只能松开了右手。 脱离了木刀这用来攻防的关键道具，似乎此番的较量也就到此为止了？ 绝非如此。 较为宽松的训练服掩盖住了细微的动作，将左手隐没在翻飞的衣袖之间。 隐晦的灵力，如同毒蛇的长信一般开始吞吐。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呼！ 狂啸而起的阵风鼓动，鲜艳如血的红芒闪烁，在洞穿了衣袖的瞬间，直挺挺地冲向了有马静也的面门。 四米距离以内，遮挡视线的动作，蓄谋已久的突击手段…… 名副其实的杀招。 ‘虽然省略了吟唱，但输入了足够多的灵力。’ ‘即便像是你这样的人，在近距离接受这种程度的破道……’ ‘也绝对不可能像是没事人一样。’ 所以，怎样？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鲜艳红芒，有马静也的脸色未有丝毫的变化。 仿佛万事万物都在掌控之中，少年的脸上不见悲喜，仅在此刻微抬起了左手，并平平地竖起了食指与中指。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闪烁着淡黄色微光的灵力吞吐，在有马静也面前编织出了一张半透明的结晶物。 象征着不同来源的双色灵力开始飞快地纠缠，彼此相互啃噬，咬合…… 象征着缚道的能量体看起来脆弱无比，却在此刻完整地将赤火炮的攻击吞没，并消解于无形。 市丸银的眉头不由得紧皱。 蓄谋已久的攻击手段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现如今的他，暂时也就失去了后续的进攻方式。 灵力再度凝聚还要时间，想要继续对峙，就得重新将木刀捡回来才…… “思考的同时也不要停止移动，步伐的凌乱很容易造成致命破绽。其中就比如说……现在。” 声音几乎是贴在了自己的耳旁传来的，伴随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惊异感，市丸银咬紧牙关，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但终究没有对方的反应快。 右腿膝盖内侧突遭重击，陡然被破坏了的动作，伴随着崩溃了的重心…… 在此刻让市丸银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倒而去。 要调整才行。 但一道残影已经如同长鞭般挥落，像是柔韧的凶器，轻巧而可怕地抽打在了脖子上。 啪地一声脆响。 痛！ 是需要强忍着才能不喊出声的程度。 但即便是意志力再如何的强大，这种伴随着窒息而来的眩晕感，依旧让市丸银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蜷缩起了身体。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这种时候似乎并不应该这样行动的瞬间…… 有马静也的木刀已经抵在了市丸银的额前。 喘着粗气，仿佛是摆烂似地彻底放弃了抵抗……市丸银微微仰头，看向了面前之人。 对方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汗水痕迹，即便是交手到了这种程度，表情也未有丁点之多的波动。 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真是让人不快。 仅仅只是看到这张脸，就已经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揍上一拳的冲动。 但很遗憾，现在的市丸银想要挪动一根手指都显得极为勉强。 “还想要继续吗？” 面对着对方这如同挑衅似的问话，当事人抿紧了嘴唇。 呼吸开始交替，伴随着胸膛的急速起伏，这显然是在为了下一步的行动而做出最快程度的准备。 写在了脸上的不服输。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就应该给这家伙再来一下狠的，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直接痛趴下。 但有马静也却只是沉默着后退了两步。 甚至在行动的同时，有马静也将右手的木刀挥动，挑起了一个漂亮的刀，顺势插回到了腰间的长带之中。 未有言语。 仅仅只是用右手比划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用行动表明了态度，显露出一身游刃有余的底蕴。 “……” 侮辱？蔑视？ 抑或是其他更为不堪入耳的形容词？ 不论如何，此刻有马静也的表现都是点燃愤怒的引线。 市丸银的脸都已经纠成了团状，脸上的戏谑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是不甘与恼怒。 但在最后。 他却仿佛是突然想通了一般地松懈了身体，整个人扑通一声地摔倒在了场馆之中。 于此刻长叹口气。 市丸银的表情突出的就是一个‘生无可恋’。 “就这样吧，我认输了……” 仿佛是某种信号般，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有马静也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个放松似的笑容。 “喔，也算是不错了，今天起码过了好几招。” 他慢步上前，半蹲下身的同时，向着市丸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虽然一开始就被我砍掉了右手，还戳破了喉咙。但那一手破道玩的的确漂亮，要是其他人的话很容易就会……”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突兀地。 一股明黄色的亮芒从市丸银的左手之上闪烁，仿佛真的如同迅疾的奔雷那般，它扭曲着空气，朝向身前的有马静也横窜而来！ 示敌以弱，在最为放松的时候突然下手。 这同样也是战法中的一环。 然而……很可惜。 有马静也的左手就仿佛是事先知晓了一切般地，以最为平静的姿态矗立在了身前的位置。 “缚道之七十三·倒山晶。” 半透明的碧蓝色晶状体将有马静也的身躯包裹，流窜其上的电光犹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层看似单薄的琉璃物。 在市丸银颇为鄙夷的目光之中，这‘含恨一击’的终末也只能是将空气沸腾了数秒之多。 直至两两相抵的灵力都彻底消散不见，有马静也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是映入眼帘。 “……” 这种自下而上的仰望角度真是令人不快。 这个家伙的笑脸，动作，甚至是这个平竖起来的左手…… 犹如佛陀垂落的压掌，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服气了吗？” 面对着再一次的询问，市丸银彻底散去了浑身的力道，直接将脑袋扭向一旁。“你是怎么想到我还会有这一手的？” 有马静也无声地笑了笑。 那当然是考虑到了你的性格啊。 能在牢师身边一憋就是憋了几十年，最后能在紧要关头反咬一口，差点把牢师都给整崩盘的家伙。 全天下恐怕就没有比你更懂得隐忍的家伙了。 “只是直觉而已吧。” “……哈？！” 对于这种回答显然是不怎么满意的。 但此时此刻的市丸银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能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听着对方的点评。 “收回前言，你最后的杀招居然是六十三号的破道……明明前段时间才刚刚接触破道没多久。” “以无吟唱的状态，发挥到这种程度的力量。即便是放在优秀的毕业生队列里头，也已经是出类拔萃的程度了。” “仅凭这点就已经足够自傲了，市丸银，你的学习速度的确很快。” “另外……出手的契机堪称完美，看来你果然是个很适合抓时机的家伙。” “真是令人感慨，明明半年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来着。” 听着对方夸赞自己的话语。 但心里头却是完全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这种三日一小练，五日一大练的过程已经持续了太久。 本来以为自己可能很快就能追上对方的脚步，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对方似乎总是站在了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位置处。 犹如海市蜃楼般的幻影。 即便是稳扎稳打地靠近，还是狼狈不堪地触碰……自己都未曾接触到名为‘真实’的边角。 挫败感太强了。 总有种不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触及到真实的感觉。 甚至让人有种想要就此摆烂的冲动。 市丸银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右手罩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到底有没有教我真本事？” 折返回来的有马静也手里头握着两瓶冰镇饮料，这会儿轻笑着递过去一瓶。 “当然了，我的确是如同约定般，做到了倾囊相授。” 斩，教的是融合了总队长之源流，以及各方所长的新派动作。 拳与走，教的也是四枫院家族之中比较隐秘的内容——除却了瞬哄以外已是不做了任何的保留。 甚至是最后的鬼道。 有马静也同样是将自己在牢师那边学到的精髓，都给一并传授给了对方。 所以。 “你并不是没有学到厉害的东西。” 有马静也拧开了盖头，抿了一口之后轻声说道。 “只是没有习惯将这些动作彼此融合，完整地运用而已。” 事实便是如此。 “斩拳走鬼从来都不是彼此独立的项目，在对峙的过程中，很多时候都会需要将其融合着运用才行。” “凭借着精妙的步伐决定对峙的距离，近身用刀，远程鬼道，紧迫时的近身战……” “这只是最为浅显的用法而已。” “真正的高手会将这些东西完全贯通于行动之中，在最为合适的时机，选择最为合适的技巧。” 摇晃着手中的饮料，有马静也单手扶地，直接蹲坐在了市丸银的身旁。 “其实你今天就已经有这种雏形了。” 毕竟…… “偷袭也是一种风格嘛。” 说着，有马静也伸出了左手，虚掩在了对方的创口之上。 墨绿色的回道能量开始翻滚，涌动。贴放在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处，却是不过几秒的停顿，就已经有了消肿的痕迹…… 市丸银无声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创口逐渐恢复，直至最后变回了不妨碍行动的地步。 他一咕噜地坐起身，沉默着灌了一大口的饮料。 “这样的训练还要持续多久？” “什么？已经厌倦了？” “只是得思考下，到底该什么时候打败你才不会让你丢脸而已。” “嚯嚯，说的倒是漂亮嘛。” 话虽如此。 但距离双方相遇以来，如今也已经是过了半年之久的光阴。 考虑到自己还得指导市丸银的关系，这半年的时间内有马静也并未继续去玩其他地方实习。 当然，有马静也并非完全浪费掉这难得的学院光阴。 他抽出了大部分的时间，不停往返于五番队队舍与学院，在这段时间恶补了许多关于实验方面的内容。 凭借于此，有马静也对崩玉的研究也是有了个更为细致的了解。 考虑到之后的行为，在这方面的沉淀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但在市丸银看来却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这半年都没有去别的地方吧？” “嗯？” “我打听过了，你前几年都没有在学院里头学习，而是流窜在了十三队里头，不断地跟那些队长级的人物接触。” “消息很灵通嘛。” “所以你是不是在小瞧我？” ……昂？ 看着身旁的市丸银露出了个熟悉的怪笑模样，对方的语气也是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把所谓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真的没问题吗？我之前说过了吧，我是蛇……” “就算是把我孵出来了的家伙，我也不会对留有情面上的余地。” “对我这样的人过于关注，最后可是会死于非命的啊。” 语气可以说是相当之讥讽。 说的话语更是一副欠抽感满满的意蕴。 但有马静也却是无声地笑了笑，直接起身走向了道场的边缘处。 看着对方没有回应自己的‘威胁’，市丸银的眉头微皱，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有马静也直接举起了一个袋子。 头也不回地抛向了自己。 下意识地将其接到了自己的怀中，市丸银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手感有些沉甸甸的，里头……似乎都是些浑圆的东西？ “……？” 所以，这种时候能给自己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喂！你在干什么？！” 有马静也则是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抬起右手，颇为慵懒地摇晃了一下。 “只是些柿子而已，我自己腌出来的……味道应该不错才对。” “你是……” “你喜欢这个吧？” “但是……” “老实收下就好了嘛～” 嬉笑之间，有马静也站在了道场口的位置，在此刻半转过身，向着市丸银笑着说道。 “毕竟已经相处了半年时间，只是知道你的喜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另外……还有件小事得跟你说一声。” “后天晚上的训练暂停，相对应的，我要带你去见两个人。” “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伙伴，也是你迟早都要碰上的人……所以啊，稍微打扮得精神一点吧。” (本章完) 第140章 139：时间开始加速 第140章 139：时间开始加速 我。 应该是一条蛇。 虽然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但在无数次的自我审视之中，名为市丸银的少年。 还是给自己得出了这个结论。 冷漠，不近人情。 血在流淌，但不存在温度。 心依旧跳动，却没有任何生机。 对于所谓的‘死神’这种职位，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护廷，尊严，应尽之职……这些东西都没有所谓。 早在自己快要饿死，丢掉性命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感情不用，弱肉强食。 所以。 吞掉就行了吧。 只是所谓的杀人而已，对我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甚至自己之所以要来到这里，归根结底来说也只是为了取回乱菊的东西而已。 吞噬，消化。 将知识，本领，都给一并变成供给自己的养分。 永无止境地成长下去，直至能够自保，触及到那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为止。 ……这样就行。 不需要感情，不存在同情。 因为需要伪装，所以自己要表现得谦卑。 正如同眼下的状况一般。 根据之前跟有马静也的约定，自己如约定那般地打理干净，让自己能够多少看起来精神些许。 之后。 就此离开了校舍。 虽然瀞灵廷内部存在着宵禁的说法，但似乎这家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之后便是来到了五番队的队舍。 终于，市丸银也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如同记忆里头的样貌一般无二，棕色短发，厚框眼镜。 脸上悬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显露出仿佛万事万物尽在掌控之中般的从容感。 这就是自己的最终目标，也是自己此行之目的所在。 乱菊的一部分，又被你给藏到了什么东西去？ 虽然心中难免激动，但…… 所幸。 我是一条没有感情的蛇。 只是达成了阶段式的目标而已，最后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自己还需要作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正因如此。 自己不过只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或许是考虑到初来乍到？抑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那个目不能视物的瞎子对我怀有不小的敌意。 真是麻烦。 要是能够干掉就好了。 跟人虚以委蛇的事做得太多，本就僵硬的皮肉可是会不小心定型的啊…… 话说回来，虽然见到了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子。 但对方显然也不至于完全信任自己。 甚至在这场会议之中，自己也仅仅只是旁听了一半之多，就被催促着移步到了其他房间里头。 肯定还有着无法对市丸银进行透露的重要信息。 但是这也无妨，毕竟初期的困难都是早就可以预见了的结果。 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耐心就行了，毕竟市丸银走在了正确的路上……他正在缓缓接近自己之目的。 会议的过程并不太长，很快就临近到了终结。 跟那个名为蓝染，还有东仙的家伙道别过后，今天的事务性内容似乎也就到此为止。 之后就是跟有马静…… 啊。 对了。 既然都已经提起了有马静也。 市丸银也有想要说出来的心里话。 这家伙，他身上的秘密甚至比蓝染那个家伙还要更丰富些。 为什么知晓了自己之目的，还要放任我加入到小团队之中？ 为什么自己三番四次强调了过后，这家伙还愿意教授我各种本领？ 你这家伙，是那种慈悲为怀的佛陀吗？ 但也不像。 毕竟每次那种痛下杀手般的架势，都不是能够轻松佯装出来的架势。 虽然有些玩笑话的性质，但不得不说，所谓的有马静也…… 这个男人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难缠。 不是吐露心声般的感慨，而是发自内心的诚恳描述。 从技艺的角度上来说，这家伙作为自己的导师，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挑剔的余地。 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用心程度，这半年的光景之中，市丸银也如同海绵般飞快地汲取着名为知识的养分。 每次的对练都能带来数不尽的反思与总结。 继而成为可以攀登下一个台阶的高梯……踩在昨日自己的肩膀之上，这种切实的体验，能够让市丸银明确地感觉到‘变强’的意义为何。 甚至在同时也不得不感慨。 名为有马静也的男子，他的基本功之扎实。 自己没有一次能够讨得便宜，甚至就连自己动用上了斩魄刀同样也是如此。 差距依旧如同鸿沟般明显。 但也不至于到无法填补的程度。 之后迟早都会跟上的吧……至于到时候。 虽然想要吞掉你这样的‘恩师’会很伤心，但你的养分也会成为反哺于我的宝贵之物。 但这就是培养蛇的代价所在。 然而比起这些而言，最让市丸银头疼的还是对方这种自来熟一般的感觉。 无用的关心。 更没有任何的道理地给自己准备了柿子。 那算什么？讨好我吗？有这个必要吗……双方之间的立场，不应该早在遇见之时就已经知悉了才对。 不要浪费感情了。 让人恶心，令人作呕。 你见过蛇的血会变得温暖起来吗？ “喂，银！” 听到了身旁之人的呼唤，市丸银微微回神地抬起了头。 便是看到了有马静也的爽朗笑容。 “昨天给你的柿子味道怎么样？那是我应季采下来过后用霜去腌出来的，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啊。”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 “太甜了。” “这样啊……那我下次少放点吧。” “麻烦请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但你还是吃了吧？” 那当然是因为…… “同样也是穷苦地方出身的你，应该能够明白资源短缺的痛苦吧？” 浪费粮食一直都是可耻的行为，不论是尸魂界还是现世。 有马静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当然明白了，所以我还腌了另一袋，下次给你送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每次跟你聊天，最后都会绕回到这个话题上吗？”“那不是因为你不好好回答？” 有马静也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便是沉吟着说道。 “我只是想教你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而已，毕竟你这样的人本来就已经很少见了……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呵，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市丸银的眉头很明显地皱了起来，似乎在有马静也的面前，他很难崩得住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所以你能不能用我能听懂话来说？” “哈哈，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七拐八绕地回到了灵术学院的校舍门口处，二人看到了熟悉的校栋，也意味着他们已经回到了‘根据地’。 因为宿舍不在一栋楼里头的关系，通常来说二人在这里就应该分开了才对。 但因为今晚的会议内容相当重要，所以有马静也需要在这种时候再行确认一遍——当然，这也是牢师亲口叮嘱下来的事情。 有马静也背靠在了边墙上，双手抱在胸前，面有感慨似地望向天边缺月。 “所以，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些紧迫了。但今天第一次的会议，你还记得我们两人的目标是什么吗？” 市丸银双手垂落，在旁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在今年结业的同时提前申请毕业。参与到十三队之中的运作中去。” 没错。 不仅仅只是市丸银，连带着有马静也同样亦是如此。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马静也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市丸银站到了他的身旁，张嘴问道。 “你似乎觉得有些困扰？” 虽然有些不太确定，但此刻的有马静也的确给人这种感觉。 或许是本就心思细腻的原因，市丸银能够通过空气，去捕捉到那如同剪影般的情绪碎片。 不安而又忐忑。 当事人则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表情复杂地回道。 “嗯？很明显吗？” 市丸银耸了耸肩。 “稍微吧。” “这样啊……好吧，说实话，我的确是有些担心的。” “为什么？” 市丸银的语气颇为奇怪。 “你的实力已经足够比肩一些队长级的人物了吧，迄今为止却都还在学院里头徘徊，难道不都是在等待蓝染的指令吗？” “……呃，倒是大差不差？” 只能说对了三分之二。 有马静也的确是在等待着蓝染的指令，而在同时，他也是想要通过对方的行为，来判断出那些个重要节点的具体时间。 而在此刻既然有了提前毕业的命令。 便是足以说明牢师已经开始准备布局，准备对平子真子等人下手。 ——话虽如此。 实际上这些东西也只能做个参考而已，毕竟现在有了自己的介入。 牢师的时间规划很有可能也会产生相对应的变化……至于复杂与否等等。 这倒还是比较其次的问题。 最主要，并且最让当事人感到头疼的。 如今还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之后的自己，究竟应该去那个番队进行工作呢？ 抑或着说，比起选择困难，这反而更像是一种困扰。 因为有马静也并不认为……某些个队长会看着自己去其他队伍工作。 总觉得情况会变得很复杂。 而且…… 时间也要开始加速了。 从今往后，悠哉悠哉的学院生活，似乎也要就此告一段落。 令人感慨啊，这剩下的半年可得好好珍惜才行。 “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啦，早点去休息吧。” 市丸银不是个想要找麻烦的性格，如今听到了有马静也的催促，当下也是干脆地转过了身去。 “啊，对了对了……银！” “劳驾，不要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来称呼我可以吗？另外……什么事？” “我在你的柿子堆里头夹了两块伪装了的芋头，记得好好享用。” 市丸银的沉默震耳欲聋。 果然，对‘这种人’就不应该产生愧疚心理。 “……你这家伙，果然很讨人厌。” 有马静也却是露出了一副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那么，三天后会见～” 日升月落。 对于岁月悠久如死神的生灵而言。 半年之久的光阴，也是转瞬即逝的程度。 又到了一年的毕业季，而在这迎来了新春时节的当口。 久违了的护廷十三队内部会议，也是按照往常的惯例般，在一番队之队舍内进行召开。 较之于以往的紧急集合，还有商讨要事的态度而言。 这种固定日程的会议通常都会显得轻松不少，毕竟议程的内容都是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大家心中也有底。 照常等待着一众队长入席，直至全部集结过后，由着雀部长次郎宣布会议的开始。 瀞灵廷内部的资金流动。 流魂街的管理分工与进展。 各个番队都进行着如同年终述职般的简单方言，很快，今日的议程也已临近到了结束。 山本元柳斋重国位于首位，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杖，便是用着平稳的语气说道。 “还有什么想要商议的事务，尽管说来。” 如同会后留予讨论的空档，这种固有的形式基本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短暂的寂静过后。 一个清脆的声音横贯而来，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沉默。 “啊～都没有人开口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开口之人。 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是也。 身披着羽织，将双手环抱于胸前的女子，此刻正用着意气风发的语气说道。 “大家伙应该也都听过了吧？今年的真央灵术学院，四年级生有马静也申请提前毕业。” “现在也已经走完了流程，等到一星期的春节假期结束之后就要开始上岗工作了。” “所以，我就简单地说一句吧。” 四枫院夜一停顿片刻，将嘴角咧起，露出爽朗笑容。 “这家伙我二番队包下了！我会把他当作下一任的队长来培养，之后邢军也会酌情让他来参与管理。” “以上！” 强势的发言。 毋庸置疑的语气。 已知对方本就是女中豪杰般的人物，此刻能有如此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四枫院之姓，总管邢军之职，于瀞灵廷中亦有举足轻重之地位的人物已经发出断言。 在平时很少会有人不卖她一个面子。 但今日似乎略有不同。 “老夫，或觉不妥。” 开口之人。 六番队队长，朽木银岭是也。 (本章完) 重感冒，顶不住了，休息一天 重感冒，顶不住了，休息一天如题所示，现在很恐怖，大夏天的躺在床上感觉冷到发抖。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争取多写一点…… 以上。 (本章完) 第141章 140：当事人的意见 第141章 140：当事人的意见 队长会议。 考虑到参与的成员，以及性质，其本身的严肃性自然也无法被解构。 也是正因如此，在场众人之中，即便是表现得最为随性，且满不在乎的四枫院夜一，同样也会选择斟酌着开口，不至于冒犯到其他人的身上。 但…… 今天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四枫院夜一的眉头忍不住就轻佻了起来，她探出了半个脑袋，目光跨过几名间隔的队长，凝落于老者之上。 “老爷子，您是贵族专属部队吧？” 语气可以说是相当之客气。 而结合了一下当前的环境，这无疑是在强调另一件事。 本身并不具备贵族血统，同时也与朽木家毫无任何关系的有马静也，理应无法在六番队任职的才对。 除非…… 有马静也那家伙也要入赘了？ 嚯，如此若是真的话，四枫院夜一怕是当场就能气到青筋暴起。 这个臭小子什么意思？我四枫院家的女子是看不上？难道朽木家的就比我们家的漂亮这么多？！ 怎么得，欣赏不来黑皮的美是吧？就喜欢朽木家病怏怏的那一号？！ 开玩笑也要有限度才行！ 眼看着四枫院夜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站在了不远处的浦原喜助赶忙着抬手，做了一个下压式的动作。 冷静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虽无言语，但也有效。 稍显微妙的氛围得到了缓冲，此刻也是得以让话题继续。 回归正题。 老夫或觉不妥——言语本身并不存在力量，但若是开口之人身份非凡，那放在这种场合之下，便只会显得突兀。 且引人注目。 在此刻，甚至就连一直都仿佛假寐般眯着眼睛的山本总队长，都在此刻转头凝望了过去。 朽木银岭。 背负着朽木之名，对方有着与贵族相对应的矜持感，同样也秉承着寡言少语的基本态度。 换而言之……在认为合适，且合理的场合，对方不仅不会有所表现，甚至还会默然承认所有发生的事情。 不同于四枫院夜一，朽木银岭从未表现过进取，激进，想要改变什么事物的想法与行为。 实力如此，想法如此，表里如一。 毋庸置疑，此乃守成之人，而非进取之人。 可想必若有朽木家族的先辈在此，也必然不会说出什么斥责的话语。 毕竟想要维护某种事物，这本身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只是没有真正的天才那般优秀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而此刻的朽木银岭，也完全担得起他那流传在外的名号。 并没有即刻发言，而是给予充足的时间，等待着众人理解自己的口述之物过后。 他这才缓缓地补充道。 “实不相瞒，之前有马静也在六番队实习的时间内，曾经与我那孙子相交甚好。” “老夫必然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太久，但以孙儿的能力而言，想要担任队长一职还是有些勉强。” “故此，老夫想要让有马静也来担任副手之位，帮助那不成器的孙儿，去度过相对比较艰难的时期。” 言至于此，朽木银岭停顿片刻，随后说道。 “此间之事不会太久，三五年足矣。” 说完这话，朽木银岭的眼眸低垂，在此刻朝着四枫院夜一的方向半转过身。 “等到朽木白哉能够担负起如此重责之后，到时候再请带走有马静也，亦不算迟。” “如此，便是老夫的请求矣。” 微微点头示意。 却已经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京乐春水苦笑着看向了浮竹十四郎，而后者那副呲牙咧嘴的表情，显然也是与此刻的老友同感。 ‘这还是真是出大麻烦事了啊，浮竹。’ ‘是啊……那个朽木家的老人居然会为了这些事，在公开的场合对四枫院家的人做出请求。’ 贵族之间的行事本就风格迥异，在这方面自然没有挑剔的道理。 但。 不论如何，有些东西都必须是一成不变的真理。 身为同级之间的贵族可以成为朋友，彼此互相理解。但不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一方向另一方低头的情况发生。 此乃矜持，也是坚持。 即便是身为贵族，有些东西依旧是无法动摇，甚至是尝试着去进行改变的——曾经有一个家族做过类似的愚蠢之事，以至于现如今都已经无法出现在了瀞灵廷以内。 气氛在此刻变得相当紧张。 京乐春水表情微妙地向着周围扫视了一圈，并在此刻相当明显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还想要争取一下，让有马君来我队干活来着～毕竟这种活跃又能干的年轻人可真是太少了啊。’ 浮竹十四郎佯装着咳嗽了下，在此刻错开了视线，用小声的语气说道。 ‘这种时候就别给人添乱了……适可而止一点吧，笨蛋。’ 说的也是啊～ 至于其他人的反应。 浦原喜助明显地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是在困惑还是惊讶。 剩下的其余众人，除却了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更木剑八，大多数也都是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 风桥楼十郎遮住了自己的嘴，用着感慨似的语气说道。 ‘那位看起来如此之严肃的老爷子，也会有着向人低头的时候吗？’ 本来还是双手抱在胸前，此刻也已将双手垂放下来了的爱川罗武未有动弹，但也已经在此刻轻声说道。 ‘少说点话吧，这是贵族之间的矛盾，别插嘴。’ 平子真子原本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这会儿也是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并小声地提醒道。 ‘嘛，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少见就是了……’ 虽然本来也想要争取一下有马静也那小子来着，但没想到刚刚开始交涉，气氛就已经严肃到了这种地步。 事到如今，自己再去开口掺合什么，也实在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真是让人感慨——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入队，如今就已经有了如此程度的名声与人气。 真是的…… 给你几百年的话，是不是下一届的总队长你也能去竞争一下了啊？ 身为队长，若是没点眼力见可是很难肩负起这方面的责任的。 此刻大家伙的想法，也基本都跟以上三人无异。 然而。 此刻即便是朽木银岭有了明显的请求倾向，四枫院夜一依旧没能做出什么回应。 她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过后…… 将眉头微微皱紧。 不妙——只是看到了这个表情，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微妙而又怪异的变化。 “朽木当家，您到底是站在了家主的角度上，还是出于个人的想法，才说出的这句话？”相当直白的问题。 却让此刻的矛盾激化到了一种让人啧啧称奇的程度。 不远处的京乐春水忍不住‘噫’了一声，忍不住将脑袋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 ‘不妙哟～不妙哟～这种架势，简直就是开庭审判一样的气氛啊。’ 好歹也是贵族之中的一员，京乐春水对这种紧张的东西本就十分敏感。 浮竹十四郎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企图打断这种瘆人的气氛。只是很可惜……没有等到他开口，身旁的春水已经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别在这种时候搭话，会惹祸上身的。’ 浮竹十四郎脑门开始冒汗，这会儿的表情同样也是严肃异常。 ‘那这种时候总该有人阻止一下才行吧？继续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事情只会恶化。’ ‘哈……你这家伙哪来的强烈责任感啊。’ 感慨之间，京乐春水还不忘接着吐槽一句。 ‘这种情况我们是帮不上忙的，况且就算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应该是更有威望的家伙来开口才对。’ 所以？ 面容慵懒的中年男子半转过头，朝着不远处的人影望去。 ‘卯之队长～这种时候能劳驾您说点什么吗？’ 虽非贵族，出身平凡。 但仅是凭借着在护廷十三队中任职已久的名声，卯之烈的话语依旧有着充足的分量。 虽然可能无法正式地终结这种严肃话题，但不论如何，即便只是缓和一下都是好的。 毕竟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京乐春水感慨似地总结道。 ‘或许只是因为这会儿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以至于双方都有些口不择言了都说不定呢？’ 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许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温婉的卯之烈微微颔首，继而扬了脑袋。 只是打个圆场而已，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然而。 某个更具威望的声音，却是先于她，在此刻开口。 “肃静。”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 此刻单单只是开口话说，就已经让在场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身旁的雀部长次郎适时后退半步，让自己完全隐没在了山本总队长的身旁。 “何等可笑，汝等身为贵族，却为了一个毛头小之争执到如此地步？” 语气尽管平和。 但亦有种哀其不幸的感慨之意。 “今日之行，汝等扪心自问，可会觉得让先祖蒙羞否？”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眼看着两人都没了动静，山本老头的语气微微放缓些许，便是继续说道。 “我知如今人才紧张，各个队伍都需要能够担任要职之人。” “但尸魂界何其大……即便是所谓的天才，也终究只是时事造物而已。” “身为贵族，亦须知耻。” “如此轻率之言，今后可勿要轻易地说出口去了。” 说到了这里，伴随着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强烈即视感，话题也已临近终结。 在场其余人似乎都是松了口气。 ‘这种情况能不起冲突就已是足够了……’ 浮竹十四郎感慨似地开口，身旁的京乐春水则是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但问题似乎还没有解决啊。’ ‘什么意思？’ ‘所以有马静也到底要分到哪个队伍里头去呢？’ ‘……’ 好像确实。 四枫院与朽木家的争执源头，便是对于有马静也之去向的表态。 那现如今两个人是不争不吵了，但问题还没有解决啊…… 目前有马静也的去向就是个大问题，毕竟要是安排不妥当了，这方面就很容易落人口实。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两名得意门生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了一副相当牙疼的表情…… ‘呜哇，山老头的压力可不是盖的。’ ‘感觉老师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头疼过了……’ 两人的感慨同样有理。 毕竟此刻的山本老头得是明显地沉吟了一阵子。 随后才开口，缓缓说道。 “有关于有马静也之去向的问题，为何不去问问……他本人的意见？” 在场大伙都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还真别说，好像还真没有这样考虑过。 毕竟一般来说像是这种刚刚要入队的队士都是随意来的，以前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抢人的情况发生。 不过话说回来。 普通毕业生就是从填报志愿开始的吧？ 有了心仪的去向，之后通过各个番队的针对性考试，再进行类似的二次筛选。 考虑到最后的人数不均匀等问题，酌情还会进行人数方面的统筹，让原本就比较缺人的番队得到这种方式的补充。 在场大家伙此刻面面相觑，很快……这个说法也得到了承认。 既然能够松口，那之后的说法也就顺势缓和了许多。 山本老头沉声说道。 “诚然，有马静也会去到他意向之中的番队。但既然并未成为席官，抑或是副队长。其担任的职务本就可有可无……” “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他完全可以在处理完分内之事过后，再去照顾一下其他番队的事务。” “如此，可有异议？” 两名当事人默然，此刻不再回应。 似乎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但旁观了一切的京乐春水却是止不住地在心中感慨。 这么多年下来了，哪有进了番队之后还能四处溜达，到处帮人干活的道理？ ‘这小子……还真是给我们开先河来的了。’ 所以。 当事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思考不知晓队长会议的内容，此刻面对着用以填报志愿的名单。 有马静也正将自己的目标番队书写其上。 ‘五番队。’ (本章完) 第142章 141：虚伪的假面 第142章 141：虚伪的假面 距离队长会议的一星期之后。 已经结束了今年的番队分配与指派，进入到了更为细分化的阶段过后。 有马静也如约而至地，从真央灵术学院之中搬了出来。 “五番队的工作内容没有很固定的东西。” “毕竟是字面意义上的救火队，所以基本上都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的那种。” “呃……虽然很想再强调一下，但你这家伙毕竟之前也来实习过，我就在这里偷一下懒了。” 抬起右手，轻轻地按了按有些发酸的脖子。 平子真子似乎是非常疲倦地叹了口气，用着复杂的眼神……看向了面前的有马静也。 “因为刚刚入职了的关系，我也不会给你指派什么具体的工作。所以就稍微简单点吧。” “先跟我三四个月的样子，稍微熟悉一下队内的运作，之后再去安排到具体的分职这样。” 原本还在不断地点头，示意明了的有马静也愣了一愣。 忍不住转过身来说道。 “哎？直接跟在您身旁行动吗？” 正在看着文件挠头的平子真子轻轻地‘啊’了一声，视线上抬而来。 “什么？不情愿吗？” 尴尬地笑了笑，有马静也解释道。 “不不不，只是稍微有些意外而已……” “毕竟一般来说，队长都是不会干这种事的人才对？” 就仿佛是说出了有马静也的所思所想，平子真子将手中的文件朝着身前一抛，露出了个摆烂似的慵懒表情。 “你以为我想啊～只是今年想要加入五番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临时进行了一次分批的集训而已。” 平日里头明明是谁都不会来报名的救火队，在今年却受欢迎到了这种程度。 所以，是中了什么幻术？ 还是说，那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从而造成的影响呢？ 平子真子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面前的有马静也。 ——这家伙带来的麻烦真是太多了。 让自己在各个队长面前变成了个显眼包。 还让原本冷冷清清的工作都增加了许多。 吔！稍微有点后悔了啊，你这样的话题人物过来还真是麻烦加倍！ “因为今年报考人数太多了的缘故，我已经拜托蓝染那家伙带队出行，在外面租界场地，进行了为期半年的特殊集训。” “毕竟虽然说是什么都干，但大家伙多少都还是有些误解的……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熟悉一下，这样后悔的话也有回旋的余地。” 而在其中。 “特别是被你影响，从而选择报考五番队的那些无知小年轻啊。” 啊……说起这个。 有马静也便是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已经表现得很低调了，但好歹这么些年都被评为优秀年级生代表人物。 动不动还会有人告白什么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也算是个勉强意义上的‘风云人物’。 在这方面。 甚至就连一年毕业真央灵术学院的市丸银都压不过他。 不过话说回来，想到了这点内容过后，有马静也忍不住也是回想起了其他人的安排。 东仙要如愿入职到了九番队，如今的工作似乎也颇为上手……跟六车拳西相处得还算不错。 市丸银。 这家伙直接跟自己报考了一样的五番队。 如今也是根据平子真子的口述内容，被一并指派到了牢师的手下，准备进行为期半年的实训。 这或许也能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歪打正着’？ 毕竟牢师跟市丸银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够长，考虑到后续的各种行动，双方也的确需要一些时间去互相磨合。 比如让牢师知晓市丸银之天赋，也让市丸银多少感受到牢师些许的深不可测等等…… 至于自己这边，此刻多少倒是有些意外的。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是跟平子队长实习的吗？” “是啊，很棒的特权吧？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 嚯嚯嚯，您真幽默。 “啊哈哈……可以的话还是有点想去蓝染副队长那边，总觉得这边会很有压力啊……” “臭小子～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嬉笑着互相吐槽了两句，二人之间的气氛倒也没有算是多紧张。 毕竟不是初次见面。 虽然不至于到互相熟识的地步，但得益于早些年间的就已经彼此相识了的关系，如今也是多了几分的从容不迫。 “好了，那么就言归正传吧。” 平子真子调整坐姿，双手在桌前合拢，露出了个严肃表情。 “虽然这些话应该更早就跟你说了才对，但这种时候也不算迟……有马静也。” “我在。” “能告诉我你报考五番队的理由为何吗？” 虽然说是一种例行问话，但对方不再嬉皮笑脸的态度，多少也是透出了几分的严肃感。 有马静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表情。 “因为我认为自己的工作能力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相较之下，我认为能够适用于各个场合的五番队，才是最能发挥我之特长的地方。” “原来如此。” 平子真子点了点头，平淡说道。 “那为什么不去三番队？” 这是个相当微妙的问题。 因为三番队与五番队的别名分别为‘支援队’与‘救援队’。 放在普通人的视角之中，明显是很难察觉到双方之间的区别与独特之处的。 但。 这又怎会难道有马静也呢？ 少年仅仅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在此刻说道。 “虽然名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分点，但实际上只要仔细研究一下的话，就不难发现其中的含义各不相同了。” “比较直白的例子，就是象征着每个番队的……队吧。” “三番队的队是金盏，在语之中既有救济，忍耐，痛苦这种比较复杂的意蕴。同时也有着悲哀，类似的这种更为复杂的情感。” “而将其深入解析一番的话，也是不难得出另一种结论。” “三番队的理念更偏向于战斗的类型。”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说法，但私以为……三番队更擅长予以战斗方面的各种支援。”借用原著线里头的吉良伊鹤之说法。 “不能将战斗视为英雄般的行为，不能将战斗营造成爽朗的氛围，所谓的战斗应该是充满绝望，既阴沉，又恐怖，战斗只会是残酷的。只有这样人们才会畏惧战斗，进而选择避开战斗的道路。” 酒保在设计番队之初，予以每个番队之朵的意向，归根结底来说都是有其独特含义的。 有马静也一边抬起了右手揉挫着自己的下巴，一边不停地为自己的说法找补。 “与之相较的，我们五番队的队是马醉木。” “其语则被剖析为牺牲，危险，以及清纯的爱。” “从这方面进行着手，从而加以分析的话，大概就能得出五番队更擅长在多方面予以支援的定位。” 虽然有些笼统，但实际上通过原著的某个设定，也能够大致领会到其中的某个另类意义。 那便是三番队的阵亡率。 在千年血战篇里头，要不是凤桥这个大嘴巴最后还是被救了回来，那这个番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阵亡率最高了。 几乎从队长到末位的席官都被干了个遍…… 诚然，这里头也有着实力不济的原因在里头。但换而言之，能强行提起勇气，做出类似于‘送死’般的行为。 这种行事风格本身就代表着另一种意义上的勇气。 这帮人也算是别样意义上的‘战狂’了。 “综上所述，因为我本人并不是很擅长争斗的缘故。所以……我认为五番队应该更适合我一些吧。” 说出这个总结语的时候还有些忐忑。 “所以，这个答案您还满意吗？” 毕竟有马静也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合适。 而在这种迟疑的过程中，他看到平子真子深呼吸口气，便是在此刻做了个战术后仰的动作。 不满意？ 开什么玩笑…… 已经超纲了啊，放在考试里头都可以给你考虑加分了！ 毕竟平子真子的本意只是想要为难一下对方而已，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教育了一下。 毕竟他可不知道三番队的语意味着什么。 你说谁会有空去关心这种事情呢？ 只是此刻虽然心中感慨，但也不能露出太过于明显的表情。毕竟自己本来就是想要敲打一下对方的。 这种时候自己还要被打动了，那又是要闹哪样了？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强行振作起了精神的平子真子就目光转向一旁，用着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还，还行吧……” “……” 还行是闹哪样？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但既然身为队长，自然也不至于脸皮薄脆到那种地步。 自顾自地按下了脑海之中的多样念头，平子真子沉吟了片刻，终于选择让话题回归。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吧，有马静也。” “你之所以想要来报考五番队。” “是不是因为蓝染那个家伙？” 在问出了这句话的同时，平子真子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留有体温般，直接钉在了有马静也的脸上。 而当事人的脸色不变。 在此刻更是有种类似于‘果然如此’的感觉。 诚如牢师所言。 ‘既然是想要加入五番队，那平子真子就是完全避不开的一环啊。’ 对方肯定会对自己有所防备，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他也算是‘蓝染派系’中的一员。 考虑到对方本就对牢师有所戒备，那现如今对自己的这种‘考验’式行为，自然也有其道理所在。 所幸。 自己也不至于没有准备。 按照之前进行了预演的内容，有马静也斟酌着开口道。 “之所以想要加入五番队，也的确如您所说，我是为了来见蓝染老师的。” “毕竟之前受了他很多关照……实诚地说，我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因为蓝染老师的多方面帮助。” “在下虽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恩情在前，若不偿还，也有失本分。” 这是实话。 在听到的瞬间，平子真子就已经捕捉到了这微妙的情绪。 与此同时。 有马静也脑海之中也回想起了早些时候，牢师曾经对自己的指导。 ‘执掌着幻觉系斩魄刀的使用者，天生就对谎言具备着敏锐的感知能力。’ 那个时刻都保持着微笑，通过佩戴眼镜的方式，将自己的目光变至柔和的男人。 如同跨越了时间，身份，甚至是性格上的桎梏。 二人的语气，神态，以及一言一行都在此刻重叠。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这样说吧。 “原来如此，倒是跟我想的差不多。”x2 “你虽然只是跟那个男人接触了一段时间，但应该也蒙受了对方不少关注吧。”x2 “虽然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吐不快。”x2 平子真子微微扬起了脑袋，将眉头微皱的同时，用着感慨似的语气说道。 “放弃跟那个男人继续深交的念头吧，他很危险，并且远远不如你想象之中的那般平和。”x2 “开门见山地说，我不会让你跟蓝染有所接触的。”x2 “与此同时，我也会全力以赴地培养你。”x2 恍惚之间，看着两个接近交叠的身影，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是有点复杂……虽然当事人可能不想承认，但从某些方面来说。 名为蓝染惣右介的存在，其本身就是平子真子的完全上位替代。 思绪浮动间，有马静也看到了面前的平子队长竖起了右手，将食指矗立在额前。 露出了个颇为深邃的表情。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会将你培养到足以担任起副职的程度。” “而在这期间，我也会带你认识蓝染的另一面，让你知晓他隐藏着的危险性。” “等到蓝染回归之后，我会将他撤职。” “若是那家伙表现不满的话，刚好也可以顺势将他拿下。而若是没有什么表现的话，也不错。” 这是没有被预测到的内容，然而这份微妙的错位感，却又很快被彻底填补。 有马静也仿佛看到了牢师的虚影，在此刻抢先一步地开口说话。 平子真子嬉笑，‘姗姗来迟’地说道。 “毕竟将那副虚伪的假面慢慢剥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x2 (本章完) 第143章 142：我的五番队 第143章 142：我的五番队 从昨日的谈话结束过后，有马静也就近回到了五番队之队舍。 因为之前曾经来这里实习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如今自然也不会觉得陌生。 ——甚至就连分配到的房间都是当初的那个。 看着里头陈旧的榻榻米布置，以及熟悉的各种布置，有马静也忍不住便是叹了口气。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来啊。 回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这护廷十三队兜兜转转，如今自己也都去了差不多一半多。 豪华如六番队，气派如二番队这种地方也算是涨见识……相较之下，五番队的队舍的确称得上‘寒酸’二字。 但有句话说得好啊，狗都不嫌家贫，有马静也又怎么会觉得环境简陋呢？ 当初自己也是在流民街里头挣扎着混过来的，只是这点小苦小难，完全不是问题。 在这个非常典型样的和式房间里头摸索了一阵，有马静也最后推开了壁橱的拉门。 里头放着干净的被褥和洗漱套件，这些东西虽然可以自备，但番队内布置的东西质量也不算差…… 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毕竟之前为了给牢师送礼欠下来的债，到了这会儿都还没有填上去过。 所以啊，啥叫消费主义的陷阱啊（战术后仰） 将这些东西摊出来过后，有马静也正打算简单地整理一下，却听到了外头传来了短促的敲门声。 第一天报到，还能有谁会来特别见自己的？ 心中奇怪，有马静也推门而出。 外头站着个表情颇为恭敬的队士，此刻跟有马静也对视，正微笑道。 “有马先生，初次见面，在下凉田新之进。” “你好，这边也是初次见面……” “因为方才得到了平子队长的许可，有关于您的宿舍位置，现如今有了些许调整，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 呃？换寝室吗？ 虽然有些莫名，但倒也不至于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反正都是五番队的成员了，听从领导的指示，如今也是必要的一个环节啊。 “麻烦您带路吧。” 对方后退半步，顺势让出身位的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边有请。” 顺手拾起了自己的行头，大包肩扛小包手提，有马静也跟在对方身后。 队舍是个相当陈旧的庭院区域，房间彼此之间并不相连，所以有马静也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就这么一路跟到了陌生的地方。 有马静也发现了这附近的房间不怎么多，同时装修看起来也有种颇为讲究的感觉。 哎？好像来了个相当不得了的地方啊……思绪未能凝落，某个熟悉的人影就已经从旁走出。 “哟，怎么来的这么迟？” 平子真子换了身睡衣，表情慵懒地站在了长廊上。 凉田新之进后退半步，恭敬地半蹲下身，露出了个不好意思似的表情。 “因为不清楚有马君房间的关系，稍微了些时间……” “无妨～我又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打发走了对方，平子真子慢步上前，嬉笑着在这会儿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我之前说过了的吧？我要培养你成为副队级的人物。所以……” 能力既然这么出色。 待遇和规格自然也得跟上才行。 “你就住在我旁边吧，这样今后有些事也方便直接招呼你。” ……哎？ 直接睡在领导隔壁吗？ 总觉得好别扭啊，能不能先从简单的开始？ “另外，我这边还有一些东西是需要你事先了解的，接着吧。” 有马静也接过了高抛而来的布袋子，打开来一看，里头居然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手册。 《五番队活动指南》 《要理解别人的内心，从读空气开始！》 《如何才能在人际关系之中游刃有余》 《保养秀发的一百种方法》 …… 总觉得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在了里头？ “那个，平子队长？” “别多问，趁着休息的时间多看看就是了。这些都是我认为你很有必要了解的东西，关于这方面一定要相信我的直觉啊。” 像是为了提醒有马静也般，平子真子顺势笑着补充道。 “另外，为了确定你的进度，我还会时不时地抽查你的阅读进度，可千万不要落下了～” 哈？ 没想到刚从学院里头毕业，转眼就又开始‘读书’了。 什么学无止境啊…… 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对方已经赶在自己开口前，一把将《保养秀发》给抢了过去。 “啊哈哈，好像混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头……不要在意啊！” 那有马静也还能说什么呢？ 讪笑两声，此刻只能是端着面前的几本书，微微颔首道。 “承知。” …… 新房间的确比之前比要豪华许多。 不仅有着专门用以会客的区域，附带了个小小庭院，同时还在卫生间里头做了干湿分离。 在后世看来相当正常的设计，如今放在这种封建背景中，却是让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话说回来。 ‘当初牢师在原著里头的时候，起居室旁也的确是有个小庭院的来着？’ 虽然相同样式的房间和宅邸在瀞灵廷中数不胜数，但考虑到牢师本身就并不怎么追求物质的性格。 很有可能在成功上位之后，也没有选择搬迁队址什么的。 ‘所以这里有可能就是原著线里头，牢师待着的地方吗？’ 稍显感慨。 侧过头去，有马静也看向了窗外的明月，不由得长叹口气。 如今仔细想来，自己的学院生涯左右也不过是几年的功夫……如今已是毕业，再行回首。 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但胸中的情绪再如何地翻涌也罢，此刻的有马静也却并不会觉得可惜或是遗憾。 毕竟过去已是既定，仅有未来才值得期待。 而这，也仅仅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 “平子队长，早上好。” 揉着惺忪睡眼的平子真子颇为疲倦地回应了一声，整个人都像是幼蛆般蜷起了背。 看起来好没精神啊，这家伙平日里头在队里也是这副德行吗？ “喔，早……” 明明身为队长，但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感觉。 参考这家伙的言行举止，恐怕平子真子在通常时候都是个比较‘邋遢’的形象。 “我先去洗漱一下，你也稍微准备准备。啊……对了，先去办公室里头等等我吧，回头我们还有些人要见一下。” 还没等有马静也开口，对方倒是已经把行程都给安排得满满当当。 虽然多少有些忐忑。 但这也总比跟个闲汉似的乱逛要好吧？ 便是这样安慰着自己，有马静也应声退去，直至等到了一个小时之后。 ——那么。“提问一。” “作为一名合格的五番队成员，在接收到求救信号的第一时间，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站在了办公室里头，有马静也沉吟片刻，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 “直接出手施以援助？” 作为这份不确定的回应，平子真子头也不抬地扬起了教鞭，啪地一下抽打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啪！ “错了！” 嘶…… “好痛！” “那就给我好好记住啊！” 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似的语气开口，平子真子身披羽织，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无语凝噎的意思。 简直就像使用脸在说‘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吗’？ “作为五番队成员，我们本身是游离在各个组织之外的独立行动个体。” “正因如此，我们是不能随便行动，轻易地跟别人一起处理问题的。” “毕竟不能排除情报有误的可能，同时在予以帮助的时候，也得注重自身的安全才行。” 把教鞭点在了办公室的桌板上，平子真子的语气拉长，倒是罕见地多了几分严肃感。 “明白了吗？我们的确是去救人的没错。但在那之前，我等必须先行确保自身的安全。” 所以。 “我们必须坚持，并且遵守两个条例。” “第一，我们不是三番队，本身因为不擅长战斗的原因，我们通常都很少提供战力方面的帮助。所以必须得耐住性子，特别注意不能随便行动。” “第二……” 平子真子沉默了片刻，他看着面前的有马静也，抬起左手朝着他指了一下。 “你来说，这第二点是什么。” 好难啊…… 有马静也的目光不自然地飘向了天板。 ——明明昨天才刚刚发到五番队行动指南总纲来着。 今天就已经开始随堂测试了？还是直接抽背的那种？还以为所谓的‘今后’起码是几个月的时间来着…… 呀哒哟，牡蛎莫牡蛎。 整整一百五十多页的东西怎么看得完啊。 况且既然今天就要整这么一手的话，提前打个招呼让我多预习预习不行吗？眼下这种行动方式，不纯纯就是为了搞人心态？ 想吐槽些什么，但看着对方手里头的教鞭，有马静也最后还是决定尝试着挣扎一下。 “第二，第二点是……” “以对方的行事风格为基准，辅助着求援方……” “继而展开一系列的救援行动？” 气氛略微沉默，平子真子就这么平静地盯着有马静也。 直至两个呼吸的停顿过后，当事人才看到对方似乎是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不错嘛，居然还真能背出来一点。” 松口气了。 但在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什么叫真能背出来一点？” “因为我可是做好了你‘什么都答不上来’而做的准备啊。” 说着，平子真子扬起了手里头的教鞭，脸上的表情颇为戏谑。 “队伍里头的老前辈教训一下新人什么的，肯定也是常有的事吧？老实说，我都已经做好抽你十多下的准备了。” 你这家伙什么恶趣味啊…… 无语地凝噎了片刻过后，有马静也看着对方背转过身，绕到了办公桌后缓缓入座。 脸上的表情从放松到认真，左右也只是几个呼吸的停顿而已。 “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听好了，有马静也。” “因为这是我对每个加入五番队的队士，都会去进行强调的一件事。” “所以，即便如你这般的特殊，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有所例外。” 也不知道是对方的认真态度，只是单纯因为内容的原因，有马静也的意识亦在此刻高度集中。 他看着对方身体微微前倾，便是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 “五番队是救援队，这意味着通常等到我们登场的时候，情况都已经紧急到了某种程度。” “在这种时候登场的我们，理应是彼此接应并且关照的伙伴。也正因如此，我们五番队的队士一向都会被视为驰援的助力。” 所以…… “肯定会被十分地期待吧。” 平子真子的嘴唇微抿了片刻，他的目光垂落向下，仿佛是感慨着什么。 以至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沉闷。 “面对着自己无法立敌的对手，不能治愈的伤势。” “这种绝望很容易就能将人的内心吞噬，而在这种时候迎来的援兵，对谁来说都是如同希望般的存在。” “到此为止，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很贴心地给出了思考的时间，有马静也没有客气，便是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阵。 并大致地理解了对方的意图所指。 “基本没什么问题。” “那用你的话来简单概括一下？” “啊哈哈……平子队长很会为难人啊……” “这种时候不应该叫‘很会培养人’吗？” 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哈。 思索片刻过后，有马静也答道。 “因为专事援护的关系，所以平日里头可以油滑，摸鱼。” “但在进入到工作状态之后，务必全力以赴，竭尽自己所能。” “唯有如此，方能不负于五番队之名。” 平子真子嘿地一声轻笑，有些莫名地露出了个微妙笑容。 “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嗯？” “我想表达的意思的确有那么一层，但更多的还是其他东西。” 平子真子将双手垫放在了桌面上，脸上的表情沉稳而平静。 “我希望我们五番队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保持住一颗作为平常的审视之心。” “不要因为五番队的责任，而去做些太勉强的事情，将最宝贵的性命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 “别人怎么看待我们都无所谓，最主要的还是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我们不是万能之人，自然也不能指望救援了就能发生什么变化。” “人的力量，终究还是非常有限的东西。” 斟酌着用词，平子真子直视着有马静也的双眼，在此刻缓缓说道。 “记住这个吧，有马静也。” “我们是救援队，既没有医疗队那么高超的手段，也没有十一番队那种炽热的战斗意志。” “所以，我们是粘合剂。” “不是希望，更不是什么玄乎的东西……我们也是普通的队士，不要给自己肩负上莫名其妙的压力。” “只需尽到自己的应尽之职，如此便已足够。” “啊，另外说起这个，我在这方面的想法倒是的确跟过往的五番队队长有些不同。” “但是……嘛。反正横竖都是为了瀞灵廷，这样就已经够了，不是吗？” 平子真子翘起了嘴角，在最后露出招牌式的戏谑笑容。 “总而言之，可不要随便浪费了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啊，臭小子～” (本章完) 第144章 143：斩魄刀能力 第144章 143：斩魄刀能力 “这句话并不只是面向你才会开口的，事实上……我对每个加入五番队的成员，都会这样提醒一番。” “自己的生命凌驾于责任与职务之上，不要被气氛，人言所捧杀，要时刻保持冷静。” “当然，这只是针对初入五番队之人的说辞。” 至于为什么？ 平子真子嘿地笑了一声，露出大牙。 “那自然是因为本事太过于稀疏平常了～” 能者多劳。 “弱小之人就应该想办法去保护自己，而不是着急赶着冲过去送死。” “相对应的，从席官开始，直至副队长，队长，甚至是总队长。” “我们才是应该肩负起责任的那群人。” 似乎是回到了几年前，曾经在真央灵术学院里头看到平子真子时的那副场景。 对方的模样依旧，语气讥讽，气氛慵懒…… 没有一丝一毫之多的变化。 “所以，在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并且逃跑条件足够成熟的时候。” “不需要犹豫什么，抓紧时间与机会，赶紧远离危险便可。”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可靠的大人就行了。” 老实说。 类似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以至于此刻的有马静也都是露出了几分意外的表情。 “你这幅表情，很意外？” 有马静也不置可否地沉吟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呃……多少有点吧。毕竟还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说辞。” 平子真子笑得有种说不出的得意感。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记住吧～而且这也是我们五番队的核心理念，可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地就忘掉了。” 有马静也平静地颔首，回道。 “承知。” 要珍惜生命。 不要为了某些不必要的东西，去浪费掉这最宝贵的东西。 ——平子真子如是所言。 无需怜悯蝼蚁。 灵体与灵体之间本就生而不平等，夏虫不可语冰，凡尘终究与我等不同。 ——蓝染惣右介如是所言。 眼前隐隐约约地闪过了牢师的身影，以至于有马静也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且感慨。 很像，却又在根子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微妙‘羁绊’吗？ 虽然当初在看原作的时候多少有这种感觉，只是现如今真切实意地听到了过后，多少还是有些更让人感慨的。 思绪浮动不断，面前的平子真子也已顺势站立起身。 “好了，那今天的学习就先到此为止吧……我给你的手册可不要有落下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得仔仔细细地看好了才行。” 没有继续抽查下去算是个好消息，但在同时有马静也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困惑了。 所以，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吗？ 平子真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去见见我的朋友而已，放轻松点吧。” 这家伙的朋友？ 有马静也尝试着回忆了一下，很快……某个人的身影浮上心头。 …… “啊哈哈，你小子果然还是到五番队去了啊！” 看着猿柿日世里指着自己不断发出‘给给给’的怪笑声，有马静也稍显几分的困惑。 你在乐什么？ 这是距离五番队之队舍三小时路程外的郊区地。 虽然还没有到流魂街的范围内，但也已经能看到周围的建筑物相当稀疏，显然不是平日里头经常能有人来玩的样子。 不过。 或许正因为来往的行人并不多的缘故，这里的景致被保护的还算不错。 在宽大的树荫之下，于铺平的毯布之上，此刻已有好些个人影在欢声细语。 而在此刻，有马静也被平子真子带领着前来此地。 ——却没想到是意外的热闹。 日世里一边发出怪笑，一边背转过身，朝着不远处戴着墨镜的严肃大叔伸手说道。 “我说过了的吧？这个秃子肯定会进入到五番队的来着。你们都不相信我，怎样～多少察觉到我的厉害之处了吧！” “愿赌服输啊你这家伙，钱！” “拿来吧你！” 有马静也的目光顺着对方的动作上移。 现任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抬手，把脸上的墨镜给顺手取了下来。 露出一脸无奈表情。 “好好好……” “呃？就只有这么点吗？！” “好孩子的话买点肯定够用了的。” “哈？！谁叫你把我当小鬼看的！你这家伙！” 顺势抬手，直接将日世里的脑袋按住，迫使对方停在了原地……爱川罗武转向了有马静也这边。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没有等到当事人开口回答，在旁的金发男子已是笑着接口道。 “那是当然了，毕竟这位新秀虽然在护廷十三队中来来去去，但却是从来都没有来过我们的番队啊。” 现任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 这个言行举止都颇为讲究的家伙放下了手中的陶瓷酒杯，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有马静也的方向。 “说来还真是感慨啊，虽然我也对你很感兴趣来着，但总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这么一来二去的功夫，居然就已经临到毕业季了吗。” 他仰头望天，露出了个感慨表情。 “时间还真是残酷的东西啊。” 另一个背靠着树干，正在假寐的男子睁开眼睛，用着一副凝噎无语似的表情朝他凝望而去。 “别说的你好像年纪很大了一样。” 虽然不想要正面承认，但有些客观事实还是的确存在的。 凤桥楼十郎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但我们也的确不算是年轻了吧，拳西？” 呐，这位可是老熟人了——露出满脸的不爽，表情臭得就跟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的男子。 真是如今的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 同样也是有马静也目前第一个能够确认，并且得到了‘认证’的手下败将。 原本或许还是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表情，但此刻已被提及，六车拳西深呼吸口气。 一挺腰板，直接坐起了身来。 紧紧皱拢了的眉头之下，仿若审视般的目光扫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以相当不友好的姿态来回‘扫荡’了好几圈。 “……” 毕竟自己之前把别人当顽童般戏弄过，这种时候的‘正面对峙’，多少还是让有马静也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就是说能不能别看了？稍微有点紧张了嗷！ 别说是当事人了，就连平子真子都忍不住开口道。 “喂拳西，别对我的手下露出这种表情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 像是如梦初醒般，六车拳西轻轻地‘呃’了一声，旋即把目光垂落了回去。 “抱歉，不小心就露出了那种样子。” 停顿片刻，六车拳西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便是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总觉得刚才好像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很讨人厌的东西……” 那该说不说，你这家伙的直觉还挺准的哈。 平子真子眯着眼睛哈了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道。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会信这种偏直觉的东西了？” 六车拳西抿着嘴唇沉默片刻，最后抬头，露出了个歉意满满的表情。 “说的没错……倒是我太过于敏感了。抱歉呐，小子。” 眼看着对方歉然地朝着自己笑了笑，有马静也自然没有端着的意思，在这会儿点头哈腰地予以了回应。 “没关系没关系……” 似乎六车拳西倒是出乎意料的有些好说话？ 只能说第一次见面就是动手，如今再是碰头，也是难免带入那种第一印象。 平子真子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脑袋微微一摆，语气里头的笑意难掩。 “嘛，这家伙就是这种臭脸的。习惯之后就好……其实他还是挺好说话的来着。” 被对方带领着上前，有马静也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角落处。 平子真子头也不回地纠起了他的领子，顺势往前拖拽了过去。 “谁叫你坐的那么远了？今天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认识一下大伙的啊！” “那就不能麻烦您提前说一声吗……” 毕竟一口气就在这里聚集起了四名之多的队长，其中还夹杂着几个不认识的家伙……或许都是什么副手级的人物？ 所以他们聚在了这里头都是为了啥？ 仿佛是读懂了有马静也的想法那般，平子真子嬉笑着伸手箍住了他的脖子，像是说悄悄话般地说道。 “有点紧张也是正常的，毕竟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多队长吧？” 不。 上次人好像还要更多一些来着。 “但是不用担心太多～毕竟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是我们的伙伴。” 看着对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有马静也虽然有些迟钝，但多少也是反应了过来。 这是带自己来认人了…… 好似熟人引荐了的见面会那般。 换而言之。 只要是人，作为社交的一环，彼此都存在着所谓的社交圈。 如同山本老爷子的那个小团体，平子真子同样也有着这个类似的‘自留地’。 毫无疑问，平子经营出来的这个人际圈虽然不至于多夸张，但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团队。 从长远的角度看来，同样也是构成了假面军势的基盘势力之所在。 所以这些人其实很早时候就已经彼此认识了吗？ 虽然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内容，但这么想来也的确有几分的道理——最先出事了的六车拳西和久南白，之后进行援助的也都是跟这些人关系交好的番队。 能看出来，在这些好友的面前，平子真子显露出来的态度都是相当随和的那种模样。 他懒懒散散地卡着有马静也的脖子，用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 “呃～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件很简单的事。” “那就是这小子从今往后，将会以我的副手身份开始活跃。”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几个帮忙照顾照顾他，毕竟年轻人刚上手，肯定会有不熟悉的地方嘛。”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 但其他人的回应却是相当诚恳有力。 爱川罗武轻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因为镜框挤压，从而微微凹陷下去的鼻梁。 “备受期待的新人啊，要我来指导你这样的明日新星，大叔我也是很有压力的。” 凤桥楼十郎搅动着发丝，脸上的笑容含蓄而微妙。 “是吗？我倒是颇为期待来着。而且说起这个……入队之后也不是不能进行调整，要是相处融洽的话，之后也能申请换队吧？” 平子真子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不屑道。 “省省吧你这家伙～有马这家伙绝对是最适合五番队的人物，跟你这种阴沉家伙是聊不来的啦。” 六车拳西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在气氛的带动下此刻也有了几分的笑容。 “有马静也吗？倒是之前也听说过你的名号来着。” 平子真子来了几分的兴趣。 “不，你那地方这么偏僻，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那边讨论这种话题的？” 六车拳西沉吟片刻，露出思索表情。 “我想想……好像是个视觉方面有障碍的队士来着，他经常会提起有马静也这个名字。” 其他人明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事人的有马静也已在心中长叹口气。 东仙啊，你都在牢里了，怎么还这么惦记兄弟的？ 心中感慨万千，这会儿却是并没有说些什么话出来。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这种时候还是少说多听的比较好。 但……当事人不乐意，其他人却会主动凑过来找麻烦。 在旁的日世里笑着凑了过来，抬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表情很是得意。 “还是年轻人嘛，只是这点场面就会紧张了？嘛～之后跟我好好混就行了，我来罩你啦！” “……” 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远比在十二番队时还要活跃？ 不过这种行为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为最为尊敬的队长晋升到了零番队，自己留守原地，却要被迫跟不熟悉的人彼此磨合。 对于她来说精神压力恐怕也不会太小。 既然内心无法将情绪消解，那就只能向外发泄……所以，所谓的暴躁只是你的保护色？ 诚如之前的爱川罗武所言。 只是个小鬼而已。 没有察觉到有马静也这份微妙的怜悯，日世里自顾自地说了一阵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露出了个相当开朗的表情。 “啊对了对了！你这家伙的斩魄刀是什么？！要是跟我同系的话，稍微指导你一下也不是不行喔！” 稍微有点敏感的话题。 却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全场所有人都讲目光汇聚，于此刻在少年的身上合拢。 ——你的斩魄刀能力，是什么？ (本章完) 第145章 144：大幕渐起 第145章 144：大幕渐起 斩魄刀的能力本身是一个比较私密的话题。 通常来说都是不会进行主动透露的内容，毕竟对绝大多数的死神而言，这玩意儿基本等同于压箱底。 实诚地说。 ‘随便问出这种话，本身就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吧。’ 这个大大咧咧的日世理还能用‘不碍世事’这些话给糊弄过去，但其他人没有出言阻止，在这会儿却又显得有些微妙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想要正式成为护庭十三队之队长的话，势必也会有解放斩魄刀的机会。 被人知晓能力终究也是迟早的事而已。 所以，这是让有马静也给出自己投名状的意思吗？ 毕竟在这种关头主动说明自己的能力，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示好。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眨了眨眼睛，便是笑着说道。 “只是描述的话太过于单薄。” 于此刻后退半步，少年抬手扶向腰间，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倒不如直接展示一下，或许解释得也能更明白一些？” 虽然多少有些意外，但也是没有人开口打圆场。看样子大家伙都还是挺期待着这种事情的。 有马静也不由得在心中轻叹口气。 也怪不得牢师能把你们轻松拿下啊。 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呐，到底都是哪里涌出来的那种好奇心…… 个顶个的都是八卦仙人。 只能说关于这方面，但凡大家伙没有那么好奇，牢师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 心里头感慨不断，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不变。 在此刻将斩魄刀出鞘，平举身前。 “那么……失礼了。” 斩魄刀解放。 “衔尾自噬吧，弓衣。” …… 看完了全部的演示，率先开口的刚刚到场，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的久南白。 这家伙打扮得的确挺时髦。 “哎？！刚才那是什么！我感觉都没有怎么看清楚过……但是好厉害啊！” 发言全无营养可言，以至于让六车拳西都露出嫌弃表情，一把将她按在了身旁。 相较之下，其他队伍级的人物倒是看出了几分的门道。 凤桥楼十郎直起了身子，此刻用着右手揉搓自己的下巴，正是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通过操控周围的空气，能量，模拟出不同的场景……继而让对方陷入到相对不利的环境之中，从而展开战斗。” 原来如此。 “看来也是幻觉系的斩魄刀能力嘛。” 显然，对于这方面的特长……凤桥楼十郎表现得相当之感兴趣。 相较之下，爱川罗武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平静了。 “虽然我也觉得有点意思，但这种方面的能力还是比较普通的吧。” 毕竟是比较老大哥形象的人，爱川罗武此刻的判断同样有理有据。 “毕竟只是幻境上的模拟，并不会让对手感受到实质性的障碍。而且也不会对输出手段有所提升……所以，说到底还是得看基本功如何了？” 在旁的六车拳西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这个说法。 “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另外……这种程度的模拟倒不至于没有用处，在我看来更多的是能够和其他人打个配合。” 说着，他半转过头，朝着不远处正在露出思索表情的平子真子凝望了过去。 “你看好的后辈，想要培养起来的成本可不低啊。” 似乎是刚刚才回过神一般，黄发的五番队队长抬起了眼皮子，在此刻只是轻笑着应和了声。 “没关系～时间本就多的是。” 至此，有马静也的能力展示便也暂告一段落。 选择用‘弓衣’这个名字来现形，这本身也是有其中之考量的。 ——毕竟在场有三人都是跟自己交过手的人物。 就算是再如何地看不起，自己也绝对不能露出所谓的‘真本事’。 再考虑到卍解与始解之间的联系性，有马静也同样不敢做出这种‘豪赌’式的行为。 该说不说。 当初娑伽罗龙遮掩真身，用以欺瞒的假名还是能够起到相对应之作用的。 如同藤孔雀与琉璃色孔雀之间的关系般，不完全的解放名不能展开完整的力量。 得益于此，有马静也从中‘截取’，表现出来的力量，便是以咸海为核心的幻境能力。 斩魄刀的能力都有着大致类型上的分类与项目，考虑到这方面的内容，幻觉系的斩魄刀本身也不算太过于小众。 毕竟上至镜水月与村正，下至逆抚，金沙罗这种的类型，也都归属到这个分类之中。 作为蒙混过关的手段而言，便正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有马静也收刀入鞘，在此刻能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似乎柔和了许多。 ——让人感慨。 未知蕴藏畏惧，熟悉带来善意。 也怪不得牢师会打心眼里看不起其他人……毕竟对于他那种性格的人来说，这种毫无矜持感的情绪变化，实在让他不喜。 获取到了其他人的信任。 有马静也凭借着平子真子的介绍，也终于是勉强地融入到了这群人之中。 期间虽然几名队长也会对自己问东问西，但更喜欢关照他的还是另外几个副队。 可能是已经认定了当事人未来的职位吧……这种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友善。 久南白一惊一乍的语气听起来很有意思，但真的聊起来过后，基本说的内容都是在抱怨六车拳西不干事。 ——作为副队可是很辛苦的喔！ 可能是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六车拳西对政务方面的内容表现得相当无奈。 至于日世理。 可能是喝了些酒的关系，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了几分破嗓子的感觉。 ——以后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我罩你了！ 考虑对方的品行与性格，有马静也觉得这话应该听一听就好…… 跟这些人相处多少还是不太习惯，但所幸这场小小的酒会并未持续太久。 赶在了日落之前，大家伙就已经解散。 跟在了平子真子的身后，有马静也看着醉醺醺的队长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便是有些无奈地问道。 “喝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 回应的是对方断断续续的嬉笑声。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我心情很好啊，偶尔开心一些也是没差。” “身为队长却这样表现，会显得队纪有些松散的吧？” “啊哈哈，我在大家伙的印象里头，本来也不是什么严肃的家伙嘛。” 不不不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话说回来，有马，今天见到的那些家伙你觉得怎么样？” 当事人思索了片刻之久。 “还行吧，起码大家伙都还是挺和善的。” “哈？！评价就这么低吗？” 但是……嘛，这样也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来日方长。 平子真子笑嘻嘻地揽过了有马静也的肩膀，用着招牌式的戏谑语气说道。“现在这样也是正常，但等到以后，你肯定也会喜欢上他们的。” 是吗？ 有马静也不置可否地抿着嘴，最后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或许吧。 从聚会折返，归队。 有马静也并未有所抵触，便是如同平子真子所说般，按部就班地开始着手熟悉五番队的工作。 诚如对方所言，因为番队性质方面的原因，有马静也需要投入的精力便是绝对不在少数——同时也所幸，因为事先去了好些个番队实习的原因，倒也不至于完全上不了手。 平子真子的倾囊相授同样也让人受益匪浅。 有马静也在这为期半年的强化培训之中，虽然并没有增长多少的实力，但对于见识，以及管理方面的知识面，却是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扩充。 甚至到最后，都已经能够让那个挑剔的黄发队长说出‘就算直接把队伍送到你手上，好像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的程度。 感慨与汗水兼并。 终于，这半年的时间流逝……便是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深夜之时。 有马静也坐在了副队长的办公室中，处理完了今日布置下来的事务。 “那么，接下来的东西就拜托你了。工作方面若是遭遇了什么困难的，不要勉强，一定记得来找我反馈。” “多谢有马副队长！” 看着面露感激之色的五番队队士，有马静也的笑容平和而有力。 “高抬了，现任的副队长还是蓝染前辈，关于这方面还请谨言慎行。” 对方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显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但有马先生的能力已经足够担得起副队长这个职务了吧？更何况蓝染前辈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过……” 说着，对方还把脑袋凑上前来，用故作低沉的语气说道。 “其实现在大家伙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认为您很快就要上任副队长了来着。” 有马静也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嘴角，想说些什么。 但最后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当事人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愿，但实际上平子真子就是在朝着这个方向布局的。 疏远蓝染惣右介，给予有马静也更多的表现机会。 通过让后者不断活跃的方式，去笼络五番队之队员的人心，最后达到内部完成权利交接之目的。 仅以手段而言毫无亮点可言，但正所谓越简单的东西越有用。 在这种时候，平子真子之策略的确算是确切有效。 有马静也无奈地抿了抿嘴，抱怨道。 “你这家伙啊……在外面可记得不要乱说了。” 虽然答应，但看着这家伙的表情，显然也是没当回事。 碰！ 大门合拢。 窗外新月初上，此刻已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有马静也便是如同以往那般整理资料，给各个文件柜上锁，并且检查仔细过后…… 折返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有马静也双手合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直至一串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咯噔。 门锁转动，承轴收紧。 啪…… 金属的弹片被拨动，发出清脆回响。 大门被推了开来。 清冷的月光映照于长廊之上，亦在此刻，将来着的身影都给完整地照亮。 就仿佛踏月而来的男子，带着温和与平静的气息，于此刻步入房中。 “静也君，好久不见。” 蓝染惣右介。 如今已是半年不见，可对方的样貌却是未有着丝毫之多的变化。 看着身前站着的牢师，有马静也从位置上起立，正想要恭敬行礼。 对方却是已经笑着抢先道。 “还是坐着跟我说话吧，毕竟静也君可是平子队长培养出来的副队长啊。” 噫～这话真的扎人。 有马静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师，劳烦您不要这样挖苦我了……” 对方只是抿嘴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诚如有马静也所言。 所谓玩笑，浅尝辄止便可。 蓝染上前几步，用着感慨似的目光，在此刻打量着稍显陌生的办公室。 久违了。 “时间真快，只是眨眼片刻，居然就已经过了半年之久。” 有马静也并未予以附和，毕竟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大致也能明白对方的脾气。 这种时候的感慨并非是在表达自己的情绪。 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开场白’。 随着语气凝落，蓝染惣右介在此刻投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静也君，这半年的时间如何？” 有马静也沉声回应，予以了确切的回应。 “按照您的交代，在下全力以赴地学习着这些政务方面的处理手续，如今虽不至于完全熟识，但基本都是了然于胸。” 之所以努力到这种地步。 不仅仅是因为平子真子的敦促。 同样也有着牢师在旁边进行了叮嘱的原因。 “是吗，那还真是个好消息。” 蓝染似乎是笑得相当开心，他抬起了右手，将眼睛扶正了的同时。 其眼神之中，亦是透露出了几分的戏谑之意。 “明天就已经到我回顾五番队的时候了，按照平子队长的安排，我会被直接撤职，而静也君顺势上位，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队内权利的交接。” 完美。 这便是平真真子的阳谋。 然而，蓝染惣右介也有着自己的安排。 “所以现状如何了，静也君？” 有马静也点头回应，并用沉稳的语气说道。 “于流魂街的布置已经齐全，根据可靠消息，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与副队长久南白，已经前往预期地点进行了勘查。” 大幕渐起。 而蓝染亦在此刻问道。 “静也君，对这些伙伴下手，会觉得残忍吗？” 当事人沉吟片刻，思索着回道。 “他们……都是好人。” “所以。” “尽可能地快些解决问题吧。” (本章完) 第146章 145：完全沉默 第146章 145：完全沉默 紧急事态。 这种事情一般都用来形容无法掌控，不明经过，甚至连结果都未曾得知的特殊事件。 通常时候都需要总队长参与进行决策，并且由内部众人进行投票，表决，最后才能开始执行。 有马静也恭敬地将手中的文件袋整理归位，放置在桌，同时用着平和的语气说道。 “若要进行追溯的话，最开始的就是十年前一度出现过的魂魄消失案件。” “虽然在这期间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但最近似乎又重新开始出现。” “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浦原队长，您这边有什么具体的头绪吗？” 有马静也平静地描述着这一事件，而在旁的平子真子慢步上前，适时补充道。 “大致内容上是大差不差的，但我还要做个补充……” “之前出现的魂魄消失案例，情况还是比较特殊的。因为那些人都是直接消失了身体，却留下了衣物和随身携带的东西。” 将右手垂放在了木桌上，平子真子平静地注视着浦原喜助，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众所周知，尸魂界里头的一切都是灵子构建而成的东西，即便是衣服也是如此。” “通常来说，要是真的遭遇到了某种突发事件，应该不会只留下衣服残存原地的情况。” “这种样子……简直就像是流魂的身体，自己突然出现了什么难以控制的问题。” 浦原喜助露出思索的表情，在旁边一副坐立难安表情的日世里直接插嘴道。 “难道不是被虚给干掉了吗？” “不一样。” 回应的是有马静也。 “虚的进食欲望的确是肉体没错，但绝对不会温柔到轻拿轻放的地步……” 简单地形容一下。 “你见过野兽在进食之前，会有类似的剥皮动作吗？” “……” 因为这种形容的方式太过于贴切，以至于让日世里都无语凝噎。 最后也只能做出苍白的回击。 “吵死了！我也知道这些啦！” “喔～那还是我多嘴了。” 平子真子没好气地看向了两人的方向，在这会儿叫嚷道。 “你们两个啊，这好歹也是在队长面前，多少收敛一些吧。” 有马静也耸了耸肩，日世里毫不在意地嘟囔了几句。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一个两个的都是秃子……” 该说不说，这家伙的松弛感还真不是盖的。 但这估计也是因为在场都是熟人的关系，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大大咧咧吧。 属于是到了外头之后就会露怯的那种类型。 不过这也算是给浦原喜助留出了足够的思考时间，他仔细地浏览了一遍里头的内容，并思索着说道。 “大致的内容我都明白了，但……这应该还称不上是紧急事态吧？” 毕竟流魂失踪事件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过，当初虽然有进行报备与各方面的调查。 但最后也是因为信息有限，迎来了个‘无疾而终’的下场。 虽然说起来有些失礼，但仅仅只是流民的失踪，绝对不值得大动干戈。 平子真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给出了情报以外的信息。 “三天前，九番队收到了这方面的情报信息，当时指派了十名队士进行调查。” “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同时十名队士二十四小时内没有任何联系。” “目前进行进入到了失踪报备阶段。” 浦原喜助的眉头微皱，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十名队士吗……” 如果是以失踪事件进行上报的话，的确已经足够放在通报信息之中，让十三队参与讨论，并做出决策了。 但还是不至于到引起‘紧急事态’的程度。 所以。 在这里，平子真子做出了最后的补充。 “昨天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带着他的副队和席官都已经赶过去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二十一个小时。” “但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觉得奇怪吗。” 仅以事实的角度而言，的确让人觉得微妙。 毕竟那可是队长级的人物，即便是亲自出去进行调查，也不至于遭遇不测才对。 失联这一行为，其本身就意味着很多信息与内容。 “但是，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的灵压并没有消失吧？” 考虑到这一层面上的内容，浦原喜助认为事态就没有紧急到那种程度。 平子真子在此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所以让你们技术开发局指派几个人手过去，应该稍微也能帮些忙吧。” 原来如此。 因为不确定是否遇害了的原因，擅自将情况进行升级……这种事还是尽量避免的比较好。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吗？平子队长。” 黄发队长轻轻地呵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是依旧凝重。 “毕竟你也是个聪明人，所以应该也能明白我的用心吧？” 人总是折中的，比起直接让事态恶化，以至于让十三队都紧张起来。 这种时候还是尽量把骚乱的程度降低，在限度的范围内解决掉才行。 毕竟这也是身为队长的职责所在。 念及至此，浦原喜助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日世里。 还没等他开口，这个黄发小鬼已经大喊地‘喔’了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包在我身上吧！” “……你平时可没有这么活跃啊。” “毕竟是跟臭屁真子一起行动嘛，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么多啦！” 看着这家伙乐呵呵地就去房间里头取来斩魄刀，浦原喜助的表情也变得无奈了些许。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 不过……这样安排应该也没错吧。 “那我家的副队长就拜拜托您了，平子队长。” “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浦原喜助转向了一旁，又是笑着说道。 “有马君，日世里那家伙不善言辞，若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 怎么有种老父亲嘱托女儿出门的感觉。 有马静也讪笑两声，点头轻声道。 “嗯，我尽力而为。” 从十二番队之中走出，日世里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发上路。 “喂！所以拳西那家伙到底是在哪里失踪的？” 平子真子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语气有些无奈。 “在比较偏僻的流民街，过去还要不少时间……不用太焦急。” “哈？！但你刚才的语气听起来明明很急切的样子啊！” “不然的话怎么让你的队长松口？”“你这个秃子，别把我的队长当笨蛋看啊！” 看着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身旁的有马静也忍不住轻叹口气。 不仅是为了现状。 同样也是因为近况。 事情多少出现了一些变化的，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东仙那家伙。 他如今表现得比原著里头，都还要激进三分多。 ‘原本的剧情是六车拳西跟大伙一起出发，干掉闹事的虚，救下修兵卫。’ ‘之后久南白发现了失踪的成员，意识到问题严重。’ ‘自己和副队，东仙留守，其他人折返进行求援。’ 虽然有些些微上的差别，但大致流向如此。 然而这次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市丸银加入的关系，瞎哥暴躁了好多。 几乎是自作主张地，干掉了那几个原本要通报的九番队队士。 这也导致消息完全无法外流，双方的信息完全不对等。 那边还在苦等支援。 这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为何。 牢师对于这次的行动倒是表现得相当平常，基本也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或许本意也是想要测试一下手底下这帮人的水准如何？ 虽然不知缘由，但不论如何，有马静也都不想要让这些经过偏离太多。 毕竟虚化事件本身也有着几分的‘巧合’在里头，要是闹得太过于夸张，把山老头都给招惹过来。 那可不就是彻底完蛋了嘛。 所以这种时候，有马静也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尝试着通过自己的‘调查’，继而让平子真子去联系其他队长，起到信息交互的作用。 而现如今…… 看着‘意料之中’的日世里在跟平子队长较劲，有马静也此刻也是忍不住感慨。 历史的惯性的确是存在的。 不，或许应该说…… ‘剧情能有如此的安排，本身就有其意义所在。’ 浦原喜助知晓平子真子小团体的存在，山本老爷子也是如此。 所以在知晓了六车拳西遭遇危险过后，山老头给出的团队配置便多是跟拳西有些关系的人。 这不仅是考虑到了彼此之间的人际关系，同时也得考虑到瀞灵廷内部的安全。 毕竟之前那个轻松压制六车拳西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过。 要是就这样放松警惕的话，说不准就会被趁虚而入——只能说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之下，护廷十三队的处理手法的确是相当别扭的。 “那我就先出发了，平子秃头！” “好好地称上一句队长啊你这个混蛋……” 虽然槽点满满，但看着对方这幅跃跃欲试的表情，平子真子最后还是无奈说道。 “路上自己小心，要是遇上了无法处理的情况，记得一定要谨慎行事……等待支援！” 话还没说完。 日世里已经跑出了一溜烟。 看着对方急切的背影，平子真子啧了一声，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凝重感。 虽然事情都已经安排到位，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总有一种相当忐忑的感觉。 抬起右手，按在了胸膛处。 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从急促转为平缓，平子真子将目光调转，抬头望天。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庞然巨物在缓缓蠕动，朝着他压过来一般。 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如鲠在喉。 “队长？” 身旁传来了有马静也的声音，让平子真子微微回神。 他半转过头，看到了对方露出关切表情，此刻强打起了几分的精神……露出勉强笑容。 “抱歉，刚才稍微想到了些不必要的东西。” 有马静也表情如常，他效仿着平子真子的动作，在此刻朝天仰望了片刻之久。 乌云很厚重。 不仅密布其中，还能看到丝丝缕缕的电芒在其中闪烁，游窜。 “待会儿……想必也会是一场大雨吧。” 平子真子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用着调侃似的语气说道。 “那就得带上雨伞才行了。” 虽然并没有相处太久，但这种程度的暗话与交流，二人倒是多少有些得心应手了的感觉。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心情，调整表情。 有马静也于此刻试探性地问道。 “话说回来，平子队长……您觉得这件事真的有那么复杂吗？” 当事人不置可否地沉吟了片刻之久，便是缓缓说道。 “不清楚呢……但拳西那家伙的实力也不简单，想要处理这些简单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才对。” 不仅是因为互为亲友的缘故，所以能够清晰地知晓对方的实力。 同时也因为…… “那家伙也是正儿八经的护廷十三队队长啊。” 原来如此。 这份信任的确值得赞赏。 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成功——有马静也于此刻，由心而发地这样发出了感慨。 …… 当！当！当！ “不要愣着，快点集合，召集大伙！” “速度快一点，把情报再核实一下，确定无误之后再上传！” “要有责任心啊，这种时候误报的话会出事的。” 警备哨所之上。 用以警示的锣鸣响起。 悠扬而短促的回声遍布瀞灵廷四周之地，让所有还在岗位之上的死神，都于此刻感觉到了名为‘紧迫’的急切感。 需要让整个瀞灵廷都为此而戒备，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一番队队舍之中。 手持卷宗，以及最新的一手情报。 雀部长次郎表情凝重地穿行其中，在保持着最低程度矜持的同时，他已是做到了全速前进之目的。 直至门前。 未有丝毫之多的停留，伸手推门。 “失礼！” 底气十足的呐喊声中，于会议室内，在场的所有队长都于此刻将目光汇聚。 “第一手情报，经核实，现已确定。” “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灵压已经确定……” “于约莫半小时之前，完全沉默。” (本章完) 第147章 146：开什么玩笑 第147章 146：开什么玩笑 完全沉默。 这是非口语化，为了凸显肃穆而庄重，继而使用的句词。 此番用在队长会议之中，不仅能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同样也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很可能已经遇害。 沉闷而古怪的气氛在空气之中蔓延。 在场的所有队长的表情虽然都不至于很明显，但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却已让大多数人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原来如此。” 开口之人，山本元柳斋重国。 身为总队长，需要具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仅以这点而言，山本老爷子便绝对是撑得起这个名号。 “老夫已知晓。” 予以回应，放眼四周。 仅是在一个呼吸的停顿过后，山本便继续说道。 “如此，便升级为紧急事态吧。” 关闭城门，禁止外出。 进入到严控的宵禁状态，同时加强巡逻的强度等等…… 作为千年之久的组织体而言，在现如今看来或许会让人觉得臃肿而迟钝。 但绝对不会是所谓的孱弱之物。 陈旧的战争机器重新开始运转，久违地显露出了狰狞面目。 雀部长次郎领命，在此刻后退着撤出了会议室。 总队长的意志需要传达下去，而他的职责就是代行这份权利，将名为严峻的寒气传遍瀞灵廷之内外。 事态已经严重升级。 内部的命令与条理也已在此刻清晰。 那么…… 接下来就是‘成年人’的战场。 “总队长，这次的支援行动请务必让我也一并同行！” 开口之人，正是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 平时总是露出一副慵懒模样的家伙，此刻脸上也是写满了焦急与迫切。 能让他在此刻‘大惊失色’，归根结底来说，还是因为不久之前的那个行为。 失算了，大意了，做出了非常不合理的判断。 这是队长级的人物都会不小心遇害的危险之事，可自己却让身为副队的日世里给参与了进去。 按照时间进行测算的话，这会儿甚至都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后悔吗？ 多少是有的，但比起这种情绪而言，此刻的浦原喜助更多的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感。 比起错误的判断而言，就此坐视不理才是最大的罪恶。 不想要违背本心，更不想要让日世里就此遭遇不测……念想至此，浦原喜助率先开口。 像是为了强调自己的意图般，他在此刻前进几步，脱离队列，站在了总队长的正前方。 “拜托了总队长大人，这件事请务必让我同行！” “肃静，关于援助人员，老夫另有安排。” “但……” “若是报名了就可以随意行动的话，我等于蛮夷何异？” 情况紧急不假，但也正因如此，才会需要程序上的正确与合理。 “老夫心中已有大致的人选，浦原队长，请归队。” 一语落地，山本元柳斋重国调转目光，在两侧伫立的身影之上扫过。 人选已在此刻清晰。 “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 “以上三位，请根据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灵压消失的地点作为线索，进行追踪与处理。其中若是遭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 停顿片刻。 山本元柳斋重国身后的大门被应声推开，两个人影从中浮现。 “尽可以委托一并同行的大鬼道长，握菱铁斋，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来进行多方面的帮助。” 三位队长，加上两名鬼道众首领进行的配置。 攻守兼备的同时，丰富的鬼道能力也足以应对绝大多数的特殊情况。 这甚至让原本想要自荐的卯之烈都决定不再多语。 毕竟鬼道众的领导人物虽不至于完全精通回道，但两者多少也有彼此相通的内容。 凭借着这方面的经验，二人也能发挥出仅次于她的医疗水准。 如此的阵仗便是绝对的合理与正确，然而也在同时…… 于三言两语之间，浦原喜助已在此刻，被排除在了行动组员之外。 仅以现状而言，这便是让当事人不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等等，总队长大人！我还有……” “收声，浦原喜助！” 开口呵斥的，却是与浦原喜助互为好友的四枫院夜一。 她皱着眉头盯向了对方，语气里头不仅有着无奈，此刻更带着几分的责怪似的感觉。 “这里是队长会议，不是可以随便发牢骚的地方……稍微注意点身份吧。” “……” 默认了，但很明显并不怎么认同对方的意见。 浦原喜助只是将脑袋垂落着站在了原地，并未有所动弹的痕迹。 气氛稍显尴尬，便是在这种时候，某个打扮哨的男子轻笑着上前，凑到了浦原喜助的身旁。 “嘛～大家肯定都很迫切的说，但就是因为在这种紧要关头，所以才得冷静行事啊，浦原队长。”开口的正是京乐春水。 他笑着抓住了对方的手肘，向着队列的方向扯了两下。 “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六车拳西队长遇害，如今能有三名队长，两名鬼道众参与，应该也足够应付危险。” “与此同时，我们也得注重瀞灵廷方面的安全才行啊。毕竟前段时间作乱的那家伙还没有露面……” “要是那人突然突袭的话，我们这边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有理有据的说法，远比山本老头的强横，四枫院夜一的责难要更为合理。 只是很可惜，此刻的浦原喜助明显是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他的表情未有丝毫的放松迹象，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呀……这可不妙啊。 京乐春水尝试着往身旁看了一眼，看到浮竹十四郎正向自己微微点头。 多年老友，无需多言。 顺手压低了脑袋上的斗笠，京乐春水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总队长～既然都已经决定主要防备瀞灵廷内部的话，鬼道众还是在内部活跃的比较好。” “相对应的，我这边的八番队副队长，也能在这种时候派上不少用场才对。” “你怎么看，莉莎酱？” 话音一落。 京乐春水背后的窗口处突然就冒出了个人影。 戴着眼镜，蓄发，样貌颇为清秀的女子朝着里侧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显然是在此刻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堂堂登场！ “……” 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此刻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便是在片刻之后，经由山本老头开口，这份异样感才消失殆尽。 “汝……是如何进入到内院之中来的？” 没有等到当事人回应，另一个脑袋就已经在旁边冒了出来。 “那个……其实是雀部前辈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嘴，目前已经是紧急事态了的关系。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带着各位副队长在内院待命了来着。” 有马静也讪笑了两声，隔着栅栏跟里头的队长们说道。 “虽然这也是按照条例照做的来着，但是……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 “没有那种事，倒是恰恰相反，有马君可是帮大忙了～” 京乐春水半转过头，在此刻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 “不仅仅是瀞灵廷，连带着整个尸魂界都需要我等去想办法维护秩序。” “正因如此，只是靠着我们十三个人来撑着也实在是太勉强了一些。也是在这种时候……” “像你们这样的，被我们队长所信任，并委以重任的副队长们，才需要更多地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啊。” 就是这般的道理。 京乐春水将目光调转，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自己的恩师。 “山本爷，莉莎是我的副手。同样也是八番队的副队长，考虑到已经有三名队长出动了的关系……” “只让她参与其中的话，联络手段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得到了一手情报，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不至于出动两名鬼道众，而是将动用的人力资源进行压缩，这也是一种理性的行为。 同时。 京乐春水也不忘对着浦原喜助笑道。 “虽然不被允许的话就不能随意行动，但我这边的情报也会第一时间分享到浦原队长手上。” “不论是安全还是危险，在这种时候最关心的还是对方的状态吧？” “仅以目的而言的话，我的这个安排应该更合理一些才对。” 该说不愧是做情报出身的家伙吗。 京乐春水的嘴皮子功夫还真不是盖的。 看似古板又严肃的山本老头这会儿凝噎了一会儿，居然还真被他给说服了。 “既然如此，那便是如你所说的安排吧。” “喔，承知，山本爷～” 京乐春水还不忘拍一下浦原喜助的肩膀。 ‘浦原队长，快点领命吧。’ 毕竟是当众顶撞了领导，若是不服软的话容易落人口实。 而在这种时候开口也正是时机，显得不亢不卑——如此看似巧合的机会，便正是京乐春水精心安排的‘桥段’。 深呼吸口气，浦原喜助沉声说道。 “十分抱歉，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失了方寸。” 情况似乎有所好转，然而就在这时。 有一个人有在此刻插嘴说道。 “抱歉，打扰一下。” 开口之人并非在队列之中，而是位于会议之外。 众人的目光调转，正好凝望向了内院之中，同样也被矢胴丸莉莎所注视的身影之上。 只见有马静也正用着平和的语调，在此刻开口道。 “关于这次的行动，请问我可以一起同行吗？” “开什么玩笑，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意料之外的，开口的不是山本元柳斋重国。 而是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ps：今日两更，会迟点再发 (本章完) 第148章 147：劳驾 第148章 147：劳驾 从开会到现在。 甚至就连被点明了要出动，参与到救援行动之中，都没有丝毫怨言可言的平子真子。 在这会儿却是表现得相当不耐烦。 他甚至连眉头都已经皱成了一团，语气更是没有丝毫的平和可言。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吧，这是少数派的工作，不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以随意接触的东西。” “想要帮忙还早一百年呢，趁着现在多学习一下我们这些人的工作方式和态度才是正事。” “明白了吗？连副队都不是的笨蛋。” 不是……好强的攻击性啊！ 只是尝试性地问了一下，没想到会遭遇到如此猛烈的回击。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露出了个尴尬的表情，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直至山本老头朝着这边扫了眼过来。 “有马静也，你就在瀞灵廷以内待机吧。” 好了，这句话基本就等同盖棺定论。 不仅被所属的队长予以了否定，甚至连带着总队长都进行了表态。 此刻对于有马静也而言，这事便是再无任何的回旋余地。 定性喽…… 而在片刻之后，就仿佛是自己也深思熟虑了一番般，山本老头又做出了其他方面的补充。 “关于这次的援护行动，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你还是继续随众同行吧。” 虽然有着矢胴丸莉莎的参与，但在考虑良久过后，山本老头似乎依旧认为纸面上的实力过于单薄。 有了更进一步的安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有昭田钵玄点头，予以郑重回应。 “承知。” 至此。 确定了在场其他人都没有了其他方面的意见。 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此刻给予了结束会议的判定。 “解散！” 会场之中，眼看着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相关事务，大鬼道长也打算在此刻告退。 然而在退出之前，他却是若有所思地朝着面容凝重的浦原喜助撇了眼过去。 …… 名为护廷十三队的机器开始运作。 会议室内，一众队长开始行动，而在屋外…… 于当事人身旁的矢胴丸莉莎露出了个颇为戏谑的表情，此刻一个翻身落地，正是笑着说道。 “你有个好队长啊，年轻人。” 有马静也则是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去前线看一看啊。” “那就快些成长起来吧，说不定下次就有机会了。”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矢胴丸莉莎对有马静也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善的。 可能是考虑到自己跟京乐春水比较熟识了的关系？ 虽然有马静也还表现得比较含蓄，但对方似乎是相当自来熟的那种类型。 “今天多谢你带路了，下次有机会，请你喝酒啊。” “哈哈……心意领了，我酒精过敏。” 挥了挥手，双方就此作别。 有马静也看着矢胴丸莉莎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无奈了三分多。 真是令人感慨。 因为在既定的安排里头并没有自己参与的关系，有马静也在这种时候多少也是想要尝试一番的。 毕竟能够不麻烦牢师就算成功。 然而从结果看来，有马静也发现还是自己想的太乐观了…… ‘矢胴丸莉莎是因为八番队性质特殊的关系，才能够参与其中。’ 而自己正如平子真子所言。 这会儿都还没有被正式官宣，任职副队长。 按理来说，也的确是参与不到这种事务当中去的。 所以，只能选择一些折中的办法了…… ‘被过于关注也是一种困扰啊。’ 简单地感慨一番过后，有马静也沉默着后退，消失在了内院之中。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已经开始出发了的几人，正朝着目的地赶去。 作为领头的平子真子赶在最前头，正头也不回地问道。 “具体位置和信息是什么地方？” 执掌情报信息的矢胴丸莉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按照最近距离，西方白道门是最合适的出入口。之后按照既定路线前进，约莫三十分钟就能赶到目的地。” “那就太慢了。” 作为临时小队的领导人物，平子真子在此刻拥有着最为鲜明的决策权。 “解放灵力，用瞬步吧。有老头子做担保，在瀞灵廷赶路也不会被追责的。”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一些冒犯的事情，之后也会被合理地搪塞过去。 甚至平子真子还在此刻做出了补充。 “要是真的有不长眼的家伙要追责你们，那就尽管说是我的主意就行。” 担责是个重要指标，在此刻能有如此明确的分配，这一行为本身就说明了情况之‘严峻’。 平子真子将目光挪向了身后。 “矢胴丸莉莎，使用瞬步消耗的灵力不少。仅以你的水准来说可能有些吃力……” 没等他把话说完，在旁的凤桥楼十郎已是轻声说道。 “没关系，我来帮忙。” 后者也没有逞强的意思，轻声地念叨了一句‘失礼’，便把右手搭放在对方的肩膀上。 凤桥楼十郎不经意地轻笑了一声，用着接近调侃似的语气说道。 “话说回来，今天表现得很积极嘛。” 看似沉默的爱川罗武抢先给出了答复。 “毕竟出事的是拳西，这会儿就连日世里也被卷进去了。” 都是值得担心的对象。 更何况平子真子还有着跟浦原喜助的‘约定’。虽然形式本身就不怎么讲究，但不论如何，这也是身为队长的口头承诺。 绝对不能置之不理啊。 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只是如今在意的内容并不只有这些。 搅动着垂落的长发，凤桥楼十郎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 “但是，今天在会议上说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 平子真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指的什么？” “少装傻了，就是跟有马君说的那些话。” 爱川罗武在此刻也是补充。 “毕竟也还是年轻人，多少考虑些对方的面子吧。” 更何况…… “那小子也只是想要来帮忙而已吧？” 虽然从众人知晓的角度而言，有马静也并非是如此小气之人。 但仅是这么想来，如今反而更让人有种愧疚的感觉了——就这样去讥讽个热血的家伙。 不也是显得有失身份吗？ “……” 似乎不是很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在同时，却又不得不直面自己的错误。 在几经犹豫过后，平子真子仿佛是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再是小声念叨着。 ‘等这件事结束过后，我再回去跟他道歉吧。’ 矢胴丸莉莎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个颇为感慨似的表情。 “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很不错嘛。” “吵死了！毕竟我要是出事了的话那小子就是未来的队长，偶尔严格一些也是很有必要的。” 要不然整天都是嘻嘻哈哈。 很难体现出队长这个职责的严肃性啊！ 而在最末位，本身作为鬼道众出身的有昭田钵玄并未多言什么，只是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而已。 毕竟作为分支的组织体，与鬼道众接触最多的还是刑军方面的人物。 要是能跟四枫院夜一共同行动的话，或许能聊的东西就会多上些许吧。 言归正传，在简单地调整情绪过后，平子真子的表情终于是严肃了起来。 “少说闲话了，得加快速度才行！” 抓紧时间。 “争取不要让事态扩散下去……我们几个就去搞定吧！” 话分两头。 就在平子真子一行人已经上路之后。 浦原喜助有些失魂落魄似地，回到了技术开发局。 坐在了办公桌前，他的表情满是呆滞——即便是经由了京乐春水的开导，此刻的他依旧是如此自责且懊恼。 “那个……局长？” 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浦原喜助转头望去，看到开发局的成员正向着自己道别。 这是今日最后留守在局内的员工，此刻离去也就意味着时间已经临近到了十二点前后。 已是名副其实的深夜。 强打起精神，浦原喜助回以宽厚的笑容。 “嗯，早点回去休息吧。” “局长也请注意身体。” 看着对方的背影远去，浦原喜助坐在了椅子上，陷入沉默。 距离行动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没有消息，更没有任何的情报入手。 整个瀞灵廷还在处于封锁的阶段，不允许任何人的出入。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待机在原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毕竟自己也没有得到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许可。 于情于理…… 不。 这种时候已经不是考虑情理的时候了。 浦原喜助沉默着起身，表情未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冷静的思考是作为研究者的需求，然而意识上的冲动，却是生而为人的本能。 在名为纠结与困扰的漩涡之中，浦原喜助决定不再等待。 于实验室中取来了专门用以遮蔽灵压的衣服，将其穿戴整齐。 浦原喜助避开了局内的看守与眼线，直至绕行到了大门旁的位置——之后只需要继续前进，很快就能离开瀞灵…… “真是好用的东西啊，浦原队长。” 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大鬼道长，握菱铁斋手持长杖，从中缓步走出。 “能够遮住自身灵气，致使其完全不外泄的东西吗……虽然之前听说过，但没想到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抬起了左手，扶正了眼镜的同时，握菱铁斋的语气颇为感慨。 “所谓的科技，还真是个让人感慨的东西啊。” 所以。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少年。” 站在了握菱铁斋身旁的有马静也，正露出个相当平和的笑容，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浦原队长，劳驾……能带我一个吗？” 多说无益，此刻唯有回应而已。 看着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考虑到拒绝的话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加上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自己的想法也已经完全暴露。 在短暂的思索过后，浦原喜助似乎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 “那就一起走吧。” (本章完) 第149章 148：千钧一发 第149章 148：千钧一发 “虽然觉得这种时候很不合时宜，但实际上不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好奇。” 握菱铁斋扯了扯身上的黑色斗篷状衣衫，正用着颇为疑惑的语气说道。 “到底是怎么做，才能够将灵压隐藏到这种地步？” 赶路之余也不忘讨论。 虽然这份好奇心值得赞赏，只是现如今说这些话，却多少让人感觉到几分的不悦。 换而言之，若非是真的好奇到了足以冒犯人的地步，是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开口的。 而借着这份好奇心。 有马静也亦在此刻扯了扯身上的斗篷衣衫，并开口问道。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失礼，但要是可以的话，在下也想问个究竟。” 毕竟这是连牢师都为之称赞的发明物。 甚至也是借着这个玩意儿，之后才能找机会伤到志波一心，从而导致后续的各种事件。 所以往深了进行推导的话，这件斗篷甚至也是促成了草莓哥诞生的一个环节。 这东西还真是意义非凡啊…… 简单地感慨过后，有马静也的目光也是凝落其上。 半透明的材质，如同塑料制成的防雨斗篷。 穿戴在身上有种密不透气的感觉，同时还有着一股微妙，而又让人有些讨厌的气息。 虽然说之前有过类似的猜想，当真的碰到了实物过后，也着实让人惊讶。 有马静也在此刻斟酌着说道。 “虽然有些自不量力，但其实在下也曾经研究过这些东西。” “但最后还是不得其法啊……毕竟尸魂界之中存在的事物都是经由灵子构筑而来的。” “想要用这些东西去编织成能够遮蔽灵压的东西，就像是用盐水去覆盖茶水一样。” 双方虽然有着完全不同的用途，但在接触之后就会彼此相融。 有马静也此刻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故此。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材料相当精细的话，应该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才对。” 在旁的握菱铁斋似乎是对有马静也的判断相当惊讶，如今把头半转了过来，正是上下打量着身旁的少年。 “厉害，很有条理的见解啊……少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毕竟握菱铁斋也只是跟有马静也认识没多久，所以对他的印象也都停留在能够旁听队长会议的程度而已。 ——充其量，应该也不过是个副队长的人物而已。 面对着对方的称赞，有马静也讪笑了两声，只是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只是些平日里头都用不上的豆知识罢了，不足挂齿。” 言归正传。 这件能够遮蔽灵压的斗篷，到底得是什么玩意儿？ 毕竟即便是以有马静也如今的见识而言，他也完全看不穿这东西的‘真貌’为何。 “……” 浦原喜助沉默了片刻，随后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他无奈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诚如有马君所言，它的重点不在于做工，而是……” 停顿片刻，浦原喜助缓缓道。 “材料。” 材料？ 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短促的字词，有马静也的瞳孔膨胀，收缩，在瞬间联想到了许多的相关信息。 便是在这一瞬间，某个看似不可能的选项浮上心头。 哈…… 一声近似于自嘲般的叹息出口，却是让有马静也不禁露出了个微妙的表情。 不会真的是那个吧？ “我在这里头，用到了虚的尸体。” 短暂的沉默，却意味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握菱铁斋的冷汗一下子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并发出了个近似于疑惑的低吟。 “……哎？” 等等。 稍微整理一下已有的情报吧。 握菱铁斋推了推因汗水浸润，从而微微下滑的眼镜。 他的语气可以说是严肃到了极致。 “浦原队长，您是说……在这件能够遮蔽灵压的斗篷里头，你掺入了名为虚的邪恶灵魂的残躯吗？” 很严谨的措辞，也代表着对方相当紧张的精神状态。 相较于这份紧张而言，浦原喜助却只是相当平和地点了点头，并轻声说道。 “稍微订正一下吧，这件斗篷90%以上的内容物，都是经由虚的身体构成的。” “？！！” 握菱铁斋的表情都是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不难看出，对于比较老牌的尸魂界住民而言，像是虚这种玩意儿……其存在本身都与‘厌恶’二字紧密相连。 然而，这份情绪却并未蔓延到有马静也的身上。 “原来如此。” 感慨般的语气。 其中透漏而出的情感，在此刻更是有种微妙的昂扬之意。 “虽然之前有过猜想，但没想到浦原队长已经将其给完整地实现了啊……” 虚。 根据尸魂界制定的教科书而言，其本质就是一种邪恶状态的灵魂。 大部分都毫无知性可言，其中也多以扭曲而古怪的形态现身。 而最为明显的标志，便是印在了胸口正中处的一个硕大孔洞……它的存在，就意味着灵魂的缺失，也象征着其贪婪的本质。 虚不可交流。 虚无法沟通。 虚的存在本身，就需要被人厌恶。 将其驱逐，灭杀，直至彻底消亡……这是维护和平的必要条件，同样也是死神的本职工作之一。 关于虚相关的各种信息在脑海之中不断闪烁，亦在此刻飞速成型。 这是既定的知识，也是如今大多数灵体能够获取到的情报内容。 握菱铁斋想必就是如此。 但。 那便是正确的吗？ 有马静也的眼中闪烁着名为知性的光彩。 于此刻予以了否定的裁决。 “虚的存在本身是很难被感知到的。” “这一特征虽然并不具备通用性，但绝大多数的邪恶灵魂，都具备着这种能力……” “想必浦原队长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尝试着将其作为素材的吧？” 当事人不置可否地朝着身后瞥了一眼过来，脸上浮现出了微妙的笑容。 “有马君，懂得挺多嘛。” 虽然不想在这种时候聊太多，但这种难得找寻到知音的感觉着实难耐。 毕竟此刻满头大汗的握菱铁斋，才是尸魂界的大多数——人们很难会对自己理解之外的事物产生兴趣。 而以此为前提，研究者的征途，便注定是孤独的旅程。 那么，顺带着问一下吧。 “你认为，虚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奇怪的能力呢？” 稍微有点上强度了，而且这种时候也有种明显的‘陷阱感’。 所幸，难不倒有马静也。 “与其说是虚为什么会拥有，倒不如说是……灵魂之间的区别吧。” 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 “即便是最为弱小的虚，也能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打开尸魂界与虚圈的界限。” “在其之上，大虚甚至能够通过主动使用反膜的方式，来拯救同族，使其安然返回虚圈。” “甚至在虚之中，还有类似于我们死神瞬步这种技巧的行为……当然，其名为响转。” “当然，双方也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为将身体进行压榨，从而展开的快速运动。相较之下，后者更近似于空间上的跳跃。”绝非是空口无凭。 因为在原著里头的千年血战篇章中，草莓哥突破监狱救援尸魂界，在登场之时，灵压就被绝大多数的灭却师感应。 可在其开始行动之后，却发出了‘灵压消失了’的感慨。 这足以说明看似相同的两个技巧，却拥有着极为本质上的区别。 “从这些特征便是不难看出，虚天生就拥有着能够影响空间的力量。” 这是特征。 也是有马静也为接下来的论证，做出铺垫之一。 “因为虚与我们灵体之间的区别，所以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它们本身就拥有着遮蔽气息，扭曲空间的能力。” 至于要如何将其合理运用。 此刻的浦原喜助也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无声地扬起了嘴角，一直都紧绷着表情的浦原喜助，在此刻终于是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但想想对方曾经在八番队的实习经历，并且和京乐春水之间的关系。 他也就是释然了。 “真是令人感慨，有马君……我当初应该多争取一下才行的。” 实诚地说，此刻的浦原喜助的确有闪过后悔的念头。 毕竟像是这样的人才。 要是能够在十二番队与自己共同研究的话，眼下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糟心事了吧。 面对着浦原喜助的感慨，有马静也只是简单地轻笑了一声，便是搪塞了过去。 事已至此，先赶路吧。 不过这么一段看似插曲般的短促内容，却也是让有马静也于此刻浮现联翩。 ‘怪不得浦原喜助的研究能够快于牢师这么多。’ ‘看来人家对于虚的具体内容，早就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毕竟不止是崩玉，连带着这些衍生品都已经被开发，并且用于生活之中了……’ 如此热忱，也怪不得牢师这么看得起浦原老板。 只能说现实与漫画的确有着比较鲜明的区别。 在原著之中看似只是简单的提点，放在真实的世界之中，却能够从中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从而将前后的端点完整地串联在一起。 心中感慨不断，眼前的光景交错，却是伴随着握菱铁斋的一声‘前面有动静’，在此刻全部迎来终结。 …… “啊，我知道啊，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冷汗混着血水，从肩头，被日世里砍伤的创口处滑落。 “你这种家伙就是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满是肮脏龌龊的卑鄙小人。” 痛。 虽然很痛，但灵力的流转还能勉强保持住。 调整呼吸，让自己能够慢慢地站立起身。 “我之所以将你提拔为副队，把你放在身边，就是为了能够看清楚你这个小人的真面目啊。” 平子真子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脸上依旧强硬地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讥讽模样。 “现在，终于是憋不住了吗？” 真是让人头疼，要是这件事能早半年就好了。 你说是吧。 “蓝染惣右介！！！” 直面着怒吼，以及这接近歇斯底里的态度。 身穿死霸状的蓝染轻抿嘴唇，露出微妙而含蓄的笑容。 “不用如此大声地斥责，平子队长。您只是看到了错误的一面，并未发现所有的真相而已。” “人就是这么悲哀的生物啊。” “如若只是单纯的愚蠢，尚且能用无知来麻痹自我。” 身旁跟着市丸银，于此刻慢步上前的蓝染惣右介。 仿佛行走于晨间树丛，他轻巧地躲避着露水与朝雾，并将腰间的佩刀斜置。 “但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就不一样了。” “凭借着一知半解的东西，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知晓了一切，洞悉了全部的虚妄。” “何等悲哀啊，若是无人戳破的话，这尚且也是一种幸福。” 但在此刻，却着实让人感到遗憾。 “毕竟如平子队长您这般的自作聪明之人，才最是容易上当受骗的那种类型呢。” 蓝染将右手平举在了身前，食指高竖，凑在了唇边。 做了个收声似的手势。 “肉眼看的到的背叛是可以被知晓的，真正恐怖的是无形的背叛。” “如有来生的话，希望您可以生而平庸，不再这般的半吊子水准。” “您意下如何呢，平子队长？” 恼怒之意喷涌而出，不吐不快！ “你……！！！” 只是凝噎在喉间的咆哮未能尽数出口。 乳白色的稠状物在瞬间吞吐，将平子真子的半张脸都给完全覆盖。 “咕……” 在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吟声中，平子真子剩下的半张脸恍惚了片刻。 身体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东西了…… 能看到那个九番队的叛徒冲上来，自己想要防御，但身体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力，在此刻做出了更为猛烈的回击。 什么啊，感觉就像是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东西，正在抢夺他的身体权。 别碍事，别搞乱…… 快，回去…… 看着不远处的平子真子表情都已恍惚。 蓝染伸手，推开了还想要继续上前搏杀的东仙要。 “到此为止吧，没想到这个男人还能坚持到如此地步……相较于其他躺在地上的庸才而言，着实让人感慨。” “虽然说实验的素材也很重要，但既然已有这么多的实例，仅仅只是少上一两个，也不会对实验造成任何影响。” 嘶…… 斩魄刀入手。 弯月如勾，映照其身。 蓝染惣右介高举手中之凶器，终于露出感慨般的表情。 “最后，留予一言。” “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很讨厌你了，平子队长。” “具体描述一下的话……是了，大概就是从学院任职回来以后吧。” 不得不承认。 你带来了许多让人忧愁的事。 但也得益于此，我学习，我成长……继而蜕变成了全新的我。 “感激不尽。” “那么，永别了。” “平子队长。” 呼…… 刀锋破空而落，即将竖劈在了平子真子的面门之上。 蓝染惣右介的眉头却是微挑，在此刻做了个后退的姿势。 而在同时，一道人影横贯而来，径直劈砍在了蓝染横放的刀刃之上。 碰！ 火星四射，铿锵有力。 蓝染后退两步，回到了市丸银与东仙要的身前。 而这面目不明的来者则是顺势横移了两步，撤到平子真子的身旁，将其搀扶，不至于直接摔倒在地。 “啊该说不说……还真是千钧一发啊。” 感慨之间，来者褪下了脑袋上的兜帽，于此刻露出爽朗笑容。 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本章完) 第150章 149：三个条件（大章合并） 第150章 149：三个条件（大章合并） 脑子还很混乱。 另一个自己还在不断地发狂，试图掌控全部的身体。 要把它给压制住，不能放出去…… 只是做到这个就已经是筋疲力尽。 但此刻的平子真子依旧是强撑起了一口气，挣扎着，用仅存一半的视觉感知能力，去捕捉身旁的信息。 熏香的气味。 熟悉的声音…… 朦胧的身形在旁闪烁，让平子真子的神情从恍惚转为了真切。 没有任何的遗漏与错误，此刻站立在旁之人，正是平子真子在近些日子里头精心栽培…… 以五番队队长为目的，而不断努力的有马静也。 ——不应该来的。 ——这里相当之危险。 ——不听从命令的手下很让人头疼。 想说的话有山一般多，但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让繁杂的话语进行了深度的压缩。 直至最后，凝为一句好似抱怨般的低语。 “……快，跑。” 说完这话，平子真子就仿佛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直接瘫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 原来如此，被虚化后的状态就是这样的吗。 被虚化之后唤醒的第二个自我，会在拉扯之间争抢身体的主控权。 打破了死神与虚之间的界限，开启的力量的确有着深挖下去的价值。 但是……多数人似乎都很难接受这种设定。 毕竟这种不是伴生而来的东西本就极具侵略性，更何况以死神接受的教育而言，许多人也都很难接受‘第二个自己’的这种设定。 或许也正因这般的纠结，拧巴。 假面军团的实力才会是那般的不上不下。 ‘果然，只有接受了真正的自己，才是完整意义上的强大啊。’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未有回应。 他只是后退了几步，继而站到了两人的身旁。 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左右上前，二人将脑袋上的兜帽取下，正是将有马静也夹在了中间。 此情此景，行动足以说明态度。 “啊哈……这还真是不妙啊。” 市丸银那招牌式的戏谑笑声，让此刻的气氛变得愈发古怪。 在旁的东仙要依旧保持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只是比起之前的果断而言，此刻的他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所以，该如何是好呢？ “还真是大闹一场了啊。” 浦原喜助脸上全无悲喜，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蓝染，并在此刻上前两步。 “蓝染副队长。” 被直呼其名。 蓝染惣右介毫无波澜地将长刀收鞘，平静回道。 “正是在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您所见，因为六车拳西队长灵压消失了的关系，救援心切，赶到了这里……却发现了各个身受重伤的队员，正打算进行救治。” “救治？用你的那把斩魄刀吗？” 说些睁眼瞎的话也得适可而止些才对。 “你，这是在进行虚化的实验吧。” “……” 不置可否地微微抬下了下颌，蓝染却并未在此刻做出正面回应。 他反而是将目光调转，朝向了另一个声音望去。 “有马静也。” “我在，蓝染老师。” 二人之间的对视仿佛无视了在场其他人，于此刻散发着足以让人侧目相望的气势。 “作为曾经的导师，笔友，以及朋友……你真的确定，自己要站在那个地方吗？” 将右手平摊了下来，蓝染惣右介的语气如常。 “最后忠告。” “到我这边来吧，让我们并肩作战。” “静也君。” 话音一落，在场的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都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 有马静也似乎是早就已经跟蓝染有了相关方面的接触？ 但…… 现状看来，两人之间又仿佛是有着某些矛盾？ 握菱铁斋显然是没能准确把握到这其中的含义，他左右观望了一圈，表情相当困惑。 相较之下，浦原喜助的表情却是相当平静。 ‘有马君跟蓝染早就已经认识，双方肯定有着多方面的接触。’ ‘原来如此……曾经受到过相关方面的邀请，却并没有答应蓝染吗。’ ‘按照现状看来的话，这的确是最合适的解释。’ 但这个情报是否值得信任，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才行。 思绪浮动间，却是没等到浦原喜助来得及做些什么。站定在了蓝染身旁的市丸银，在此刻微微睁开双目。 淡蓝色的瞳孔倒映弯月余晖，清冷异常。 浮于言表的杀意。 “射杀他，神枪。” 比光还要迅猛，如同蓄谋已久的毒蛇高高弹起。 乳白色的亮芒破开了宁静，径直切向了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之间的位置处。 碰！ 声音紧随其后，让浦原喜助猛地回神。 不好…… 尽管已经有了相关方面的准备，但在此刻却没能料到对方能有如此快速的攻击手段。 “有马君！” 想要半转过身，查看对方的情况如何。 但另一个冷冽的声音，却于此刻紧随其后。 “卍解。” “清虫终式·阎魔蟋蟀。” 深沉如墨般的黑如帷幕，于此刻席卷而来。 “什……” 完全没有见过的招式。 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的听觉、视觉、嗅觉、灵压感觉完全消失，于此刻残存触觉用以探查外界。 异样的触感，完全没有尝试过的体验——种种迹象，都能让人在短暂的时间内，陷入到不可自制的混乱之中。 故此，这也是残缺之人的愤怒回击。 用身体去体会一下，这不完整的痛苦吧。 看着漆黑色的球体将不远处的三人包裹，此刻仅剩下了的有马静也看向身前。 伸手，拍了拍胸前的微尘，有马静也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并站立起身。 “刚才那下很危险啊……” 神枪通过解放，将斩魄刀进行伸缩，使攻击力本身具有很强的冲击力。 一不注意就会被贯穿身体。 名副其实的暗杀手段。 “但是还没没能把你扎穿，不是吗？” “或许只是你学艺不精？” 然而面临着这份凌厉而恐怖的手段，有马静也仿佛全不在意。 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蓝染惣右介的身上。 二人之间……不，应该说是四人之间，早在几日前就有了一次比较细致的交流。 那正是相关此次行动的讨论与终结。 而在那时，有马静也提出了这丝毫无法让人理解的‘议案’。 ‘老师，关于这次的行动，我有三个想法需要你们的帮助……当然，关于这方面，也得需要东仙跟银的认可才行。’ ——有马静也曾经想过，自己在这次的虚化事件之中，究竟能获取到怎样的利益？ 而这份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那便是基本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收获…… 牢师有了虚化实验的重要经验，并对十三队的势力进行了一次洗牌。 假面军团与浦原老板被迫离开尸魂界，在现世开启长达数十年之久的蛰伏与沉淀。 吼吼吼。 大伙都有光明的未来。 那……我呢？ 实力方面得不到增长，如果仅仅只是正常参与的话，有马静也完全只能如同旁观者一般。 安静而毫无波澜地注视着一切。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事不关己’。 这种结果自然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在经过了周密的计划过后，有马静也找寻到了心中的答案。 在会议之中提出的三个想法，正是有马静也此刻找寻出的利益最大化之选择。 ‘第一，我会在这次的行动中与你们站在对立面。’ 如同眼下这般。 有马静也侧身，下意识地摸上了刀柄，却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露出了个讪讪笑容。 不对，这会儿不是动刀的时候。 牢师无法对自己使用镜水月，以此为前提，自己还用斩魄刀也显得过于‘作弊’。 少年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蓝染老师，请多指教。” 时隔多年，没想到还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第二，蓝染老师，东仙，还有银……请务必对我全力以赴。以想要杀掉我的程度，对我下手。’ ‘啊，另外还有。’ ‘关于最后下手的人，我这边还有个暂定下来的选项。’ 当然。这个提案在说出口的瞬间，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然而有马静也很清醒。 因为他的能力，只能在生死交错的间隙之中才能够得到成长。 ‘平日里头没有做过类似的尝试，但这次机会难得。我也想要试试看……’ 若是真的怀有杀心，对自己动手。 属性点的成长，又是否能够生效？ 当事人的确有着想要印证的想法，但此刻却并没有那么强烈。 因为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来说，这场对峙也有着较为深层次的含义。 此乃谢师之战。 而等到这两个请求都得到了满足之后，有马静也便是能够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 二人于此刻对视，便是如同条件反射，镜像倒转般地，抬起了彼此的右手。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x2 省略了吟唱，疯狂涌动的灵力却无丝毫衰减的意蕴。 犹如两条苍黄色的长龙在空中纠结成型，彼此开始撕咬，碰撞，直至将天空都给浸染成了璀璨的金色。 不远处的市丸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半抬起手，遮在了眼前比划一阵。 “真是两个怪物啊……” 这种级别的破道自己也已经掌握。 但用出来的话，却完全没有在场二位的这种程度。 更何况还是在简化的情况下，使用出来的手段……真是让人感慨。 到底得怎么做才能追上你的脚步啊？ 而此刻于心中的感慨，影响不了现实的进程。 彼此消解，攻伐的破道完全奈何不了对方，仅仅只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过后，二人仿佛是心有灵犀般地轻笑了一声。 右手需要持续不断地供给灵力，保持攻击的态势。 左手就还有活动的余地。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x2 如出一辙的选择，也意味着双方的鬼道理念本就出于同样的底蕴。 紧随着苍黄色的游龙，于此刻澎湃而起的，却是蔚蓝色的滚烫洪流。 炎热的火焰炙烤着天空，将周遭的流魂街都给烫到了扭曲的地步。 市丸银静抿着嘴唇，又是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而在同时，他却是看到周围的树木正在缓缓干枯，崩碎。 开裂的朽木化作萤火虫般的灵子，归于混沌。 哈……仅仅只是用鬼道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然而场间的二人于此刻全无任何的在意，于交错的亮芒之间，师徒二人的表情也变得愈发激动。 考虑到时间本就不多。 那么。 就直接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吧。 阻断灵力的输出，双方于此刻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以拳，以指…… 仿佛是将心气诉诸于天空一般，独一无二矗立着的食指，在此刻张扬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吟唱吧。 此乃终章。 “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桀骜不驯张狂的才能；”x2 如泥水般浑噩的灵力涌出，在四周流淌，如若深陷沼泽之地。 “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碍长眠；”x2 被加以塑形的流状物开始耸动，堆叠，形成了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庞大之物。 “爬行的钢之公主，不断自残的泥制人偶，结合·反弹·延伸至地面，知晓自身的无力吧……”x2 深呼吸。 随后，相视而笑的二人，于此刻激昂地喊道。 “破道之九十·黑棺！”x2 轰！ 奔涌的灵力以乱流的方式呈现而出，仿佛是将空间都给一并麻痹，撕裂，咀嚼一般。 两个漆黑色的庞然之物，犹如铁块般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仿佛天地都在此刻为之倾倒，如此声势浩大…… 让原本已是处于浑噩边缘地的平子真子，在此刻挣扎着，回过了神来。 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完全无从得知，如同眼前的情景那般，正是浑噩而漆黑的一片。 那么……战局又是如何了？ 仅存下来的目光开始扫动。 因为呼吸局促，而起伏不断的胸膛，在此刻呈现出一种无力的挣扎感。 已经没有力气了，甚至连说话都很困难。 灵力的奔涌，是如此厚重而恐怖……对峙的是谁？ 蓝染，和有马？ 那小子也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所以，是我保护过度，还是单纯地又一次看走眼了？ 多少是有些感慨，然而此刻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情况还在恶化，得赶在一切变至无法挽回之前，做什么才…… 思绪未能来得及完全凝落。 因为但在看到了现状之后，平子真子还是难免瞪大了眼睛，并在此刻强撑着呐喊道。 “躲，躲开啊！” 话音一落。 出现在了有马静也身后的市丸银，正平淡地将手中的斩魄刀递送了出去。 刀锋完整地刺破了死霸装的防御，将皮肤，肌肉，脏器都给一并穿透。 直至在胸前破开，以血红色的高光，彰显出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有马静也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咕……” 灵力无法维持，在此刻尽数消解。 高耸入云的黑铁公主重新瘫软了下去，变回了匍匐在地烂泥。 蓝染并未继续维持黑棺的输出，在此刻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马静也指定的动手之人，正是市丸银。 感受着这痛彻心扉的穿刺伤，有马静也艰难地半转过头，朝着身后凝望而去。 眼眶因为剧痛而微微凹陷了下去，可当事人的语气却是依旧平淡。 ‘避开了要害啊，你这家伙……’ 市丸银沉默以对。 与此同时，他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之前的相关记忆。 那是蓝染在会议之后单独找上了自己，进行了单对单谈话的形式。 “静也君已经跟我说过了，你想要接近我们是有目的性的行为。” “是为了某个朋友被取走的东西吧？让人感慨，没想到我的不经意的举动，会为你们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仅以此刻而言，我向你致歉。” 不夸张地说。 但是只是听到这句话，就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然而后面的对话却又让他停止了这种行为。 “遗憾地告诉你，我暂时无法归还那件东西。” “但是在等到一切目标落成，我们达到了最终之目的过后。” “我相信，我也可以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事物，用以填补你朋友的空缺。” 此乃蓝染之诚意所在。 “所以，银。” “这也是静也君的意思。” “你是否愿意，真心实意地与我们展开合作呢？” 在那种情况之下，自己全无任何的回绝余地。 与此同时。 之所以选择让自己动手，是想要再试探一下我的态度吗？ 真是让人不快的小聪明。 事已至此，难道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诚然，若是可以的话……市丸银或许就会穿透有马静也的心脏。 但绝不会是现在。 后撤，拔刀。 骤然离体的刃物，带来体内的压力失衡。 接连两道血箭喷涌而出，在瞬间浸湿了有马静也的衣衫。 当事人神情恍惚地踉跄了一阵，最后扑通一声地跪倒在了地上。 颓然的场景，已然揭示此战之结果所在。 那么，该收拾首尾了才行。 如同之前有马静也交代过的那般，市丸银高举染血的刀刃，正想要将其挥落。 碰！ 一声脆响，从不远处传来。 正是东仙要卍解的结界，在此刻被完整突破的动静。 两道人影几乎是不分前后地冲了过来，让市丸银被迫地后退，撤回到了蓝染的身旁。 握菱铁斋连忙搀扶有马静也。 在旁的浦原喜助已露出了明显的怒容。 二人的情绪溢于言表，而东仙要出现在了蓝染的身后，正鞠躬行礼，谦卑道。 “实在抱歉，在下没能继续困住他们……” “无妨，这可是十二番队队长和大鬼道长，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足矣。” 实诚地说，东仙要的卍解实用性并不高，因为结界本身是可以被突破的。 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用在‘初见杀’的情况下，才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至于其他的。 “既然已经达成了目的，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走了，银，东仙。” 二人追随着蓝染的脚步，渐行渐远。 握菱铁斋脑袋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只是还没等他动手，不远处的平子真子已经连声喊道。 “有马的，伤势！你们要，尽快……啊啊啊啊啊！！！” 话不成形。 因为在下一刻，蠕动着的白色的面具，便已经有了扩散，逐渐将上半身都给覆盖的倾向。 浦原喜助在瞬间做出了决定。 “不能追击了，得处理大家的伤势才行！” 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因失血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有马静也，终于是完整地放下了悬着的心。 至此。 在前两个条件的帮助下，这最终之目的，也已达成。 ‘与牢师敌对，获取信任，在受重伤的前提下。’ ‘接触到另一个半枚崩玉。’ (本章完) 第151章 150：崩玉其一 第151章 150：崩玉其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某种更为强烈的刺激。 此刻的平子真子正仰面朝天地瘫倒在了地上，发出足以让人耳膜生疼的惨叫声。 仅仅只是听到，都能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握菱铁斋看着平子真子的状况，额头上的细汗一下子就给冒了出来。 不妙…… 或是应该说，很糟糕。 毕竟自己针对这种情况完全没有能够解决的办法，眼看着遮蔽半张脸之多的乳白色流状物，在此刻蔓延，平铺…… 直至将上半身都给覆盖过半之多。 虽然不明现状，但对方既是伤患，理应让其冷静下来才行。 “平子队长，请振作一些！” 听起来像是废话，但此刻除却了口头上的安慰以外，握菱铁斋再无其他的办法。 然而只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握菱铁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力气太大了。 只是一挥手的程度，自己就差点被横着拍飞出去…… 便是仅以力道而言，在此刻已经有了堪称怪力级别的程度。 如此现状，甚至让这位大鬼道长都是露出了慎重的表情——这还是所谓的伤患吗？ 亦或者说。 此刻的平子真子，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的男人？ 脑中的思绪翻飞不断，但眼下的时间流逝，容不得太久的犹豫。 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虽然不明白具体情报如何，但若是等到这白色的假面覆盖全身，可能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念及至此。 握菱铁斋忍不住对着身旁喊道。 “浦原队长，想想办法吧！” 正所谓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在遭遇到困难的时候，人们都会很难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而若是能够勉强安定下来……或许就能找寻到生路所在。 “浦原队长！您既然知道所谓的虚化，那就理应知晓对应的解决办法才对。” 思路没有问题。 而对方正在查看有马静也的伤势，于此刻同样也是一副紧张到了极致的表情。 “如果只是说办法的话……倒是可能有一个。” “那就请快些执行吧！” 无需多言。 不远处已经晕倒的众人身上，已经开始浮现出了更为细密，且宽厚的假面状物体。 “哪怕是解决不了，也请务必保住这几位的性命才行！” 冷汗。 从额头上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 浦原喜助的嘴巴微张，此刻目光低垂向下，一会儿紧锁在了有马静也的脸上，一会儿又是朝着四周扫视。 纠结二字如若实质般，仿佛贴面而制的薄膜，紧密地吸附在了浦原喜助的脸上。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触碰那个东西，禁止相关方面的研究了。 可现如今想要处理这些情况，却又不得不打破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制约。 该如何是好？ 就仿佛是好不容易才紧锁上的潘多拉魔盒。 此刻再要将其亲手打开，其中的精神压力，甚至让浦原喜助都有种轻微的窒息感。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般。 迷茫之间，怀中的有马静也眉头一紧，喉中发出咕噜的轻响。 只是在眨眼的片刻之间，用以包扎的绷带之上，又见鲜艳如的血彩，在此刻晕散。 诚如握菱铁斋所言。 时间已经不多了——不仅是平子真子等人，此刻的有马静也亦是如此。 于一瞬间做出了决定，浦原喜助的嘴唇微抿。 在此刻不再犹豫。 “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将这几位伤患挪到我的实验室内吧！” 仅以工程而言，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活。 毕竟在场零零散散的都得有八人之多，就算是‘天生神力’，想要将诸位搬运到十二番队以内，这里头需要消耗的时间都不在少数。 勿论。 从现实的角度而言，这绝对是无法做到，并且堪称绝望之目标。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握菱铁斋深呼吸口气，在此刻站立起身。 “我明白了，既然目标如此的话，那就包在我身上吧。” 双手于此刻微张，握菱铁斋的掌心之中涌现出了明亮的光彩，并在瞬间喷吐成型。 为了确保在场的各位都能得到合理且及时的救治，与时间赛跑是必要的行为。 那么，第一术。 “鬼道禁术·时间停止。” 方寸之间，表里两侧。 风止，声静……万事万物，在此刻都仿佛脱离了名为色彩的概念，变为了黑白的单纯之物。 将时间停止流转，使得在场众人的‘伤势’，都停止在了这微妙的阶段。 不止是在场诸位队长，副队长的虚化。 就连有马静也身上的开放性创口同样如此。 那么，第二术。 “鬼道禁术·空间转移。” 墨绿色的能量呈棱形开始扩散，直至最后将在场所有的‘受害者’都给收容在内。 名为空间的屏障在此刻被暴力地撕扯，开裂。 跨越了难以估测的距离，在让人目眩的光亮之中……浦原喜助看到了熟悉的穹顶。 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圈。 浦原队长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是身处在了熟悉的办公室内。 周围的装置，仪器，以及各类的陈设，都是自己最为熟悉，并且亲自设计的模型。 然而唯有一样不同。 脚下的土地，在此刻居然还是流魂街外的模样。 于短暂的愕然之间，浦原喜助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不仅仅是将受伤的全员进行了转移，甚至连带着土地也一并地带了过来。 如此高超的技艺，堪称鬼斧神工般的鬼道之术。 即便是站在了技术开发局局长的角度来观测，此番行为也足以称得上是‘奇迹’般的结果。 “真是……厉害。” 备受表扬，却未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握菱铁斋只是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并用着勉强的语气说道。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论是时间停止，还是空间转移，本质上都需要对方的配合才能进行。” “若是有人不愿意配合我的话，就算是一意孤行，最后也无法达成这样的结果。” 而所谓的禁术之所以被禁止使用，究其原因，也都有着具体的归类。 “毕竟是灵界之地，同样也是三界轮回的重要节点。”“禁止的时间会扰乱本身的规则。” “打破的空间也会搅动平稳的环境。” 若是将其滥用，势必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事。 “原来如此……” 浦原喜助微微点头，在此刻做出了理解的行为。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自己的研究的确不如专精鬼道之人来的深。 而在此刻，将注意力重新挪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浦原喜助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的凝重。 “我要去取样东西……在那之前，还请有劳，帮忙处理一下有马君的伤势。” 握菱铁斋不疑有他，直接应了下来。 在浦原喜助走开了的间隙，他快步上前，开始检查起了有马静也的具体伤势情况。 很快，他的表情也终于是有了几分放松的迹象。 刀锋虽然透体而过，但避开了绝大多数的致命要害与器官。 大出血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很严峻，但真的要处理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 ——是无需动用专业的四番队之能力，仅以握菱铁斋本身的回道之术，都已经足够应急的程度。 堪称不幸中的万幸。 而在治愈期间，有马静也的意识也逐渐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一步一步地恢复了些许。 “……” 无需多言，此刻仅仅只是观察周遭的情况，就已经知晓了大致状况为何。 虽然多少有些偏颇，但绝大部分的内容，都在按照自己的预期进行着。 自己的确是博得了浦原喜助的信任，并成功混入到了‘对立阵营’之中。 那么，期待已久的半枚崩玉，会在此刻现身吗？ “有马君，你已经醒了吗？” 听到握菱铁斋的声音，有马静也顺势睁开双眼，露出了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啊……虽然还有些疼到抽筋的程度，但多谢，性命算是保住了。” 看着握菱铁斋额头上的细汗，有马静也心中思绪万千。 鬼道众在原著之中着墨甚少，但实际上这群人也完全不容小瞧。 毕竟只要简单地盘点一下，就能够知晓这帮人的大致战斗力为何了…… 大鬼道长掌握着只有少数人才能知晓的禁术，并在危机时能完整驾驭两个术式，姿态之轻松，堪称信手拈来。 副鬼道长在空座町大战中配合碎蜂与大前神，将拜勒岗斩于马下，过程堪称下克上的经典代表…… 以这二者之实力而言，担任队长一职，想必也是绰绰有余的程度。 在没有亲身体会到这些事情之前，实诚地说，有马静也对这些人还是有些下意识地‘小瞧’了一些。 看来也得订正一下自己的偏见才行。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浦原喜助，在此刻折返而来。 而他手中遮掩着某个用白布覆盖的事物。 “虽然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多少都有些马后炮的意思，但机会难得，我就当是也给自己温习一遍吧。” “虚化，其本质是我为了研究，如何强化死神之魂魄后得出的结论。” “所以从性质上来说，这东西可以在瞬间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的界限，并使其形成再创造之目的。” 浦原喜助深呼吸口气，在此刻将白布扯落。 “其名唤作，崩玉。” 那是…… 一团酷似球状物的透明晶体。 之所以用如此不确定的语气，究其原因…… 还是考虑到这个物件本身是由无数块方正的晶体彼此拼凑，聚合而成的瑰丽之物。 它约莫不过婴儿的拳头大小。 而在这透明的包裹之里，正有一个浑圆，透着蓝黑色深沉光泽的宝玉。 如果单单只是作为手工艺品，抑或是浑然天成的自然装饰物而言，它的存在的确有几分的艺术价值可言。 只是此刻的重点全然不在于此。 因为这个看似精妙而细致的小小物件，于此刻却是透出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气息？声势？抑或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蔑视感？ 不论是怎样的形容都好，即便是再如何堆砌的词藻也罢。 此刻在握菱铁斋面前出现的东西，便是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握菱铁斋甚至在目睹了的瞬间，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之多。 仅以经验而言，握菱铁斋能够感觉到，这个精细之物并未对自己怀有敌意。 但在同时，他却感觉自己仿佛于下一刻，就要被抹除于这个世界那般的恐怖。 “很，很厉害啊……” 毋庸置疑，这绝对超出了他认知范围内的事物。 故此……于此刻发出的感慨，便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肺腑之言’。 然而面对着这份感慨，浦原喜助脸上却是完全不见悲喜。 他只是紧抿着嘴唇，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厉害吗……但有了崩玉的帮助，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拯救这些人的生命。” 毕竟一切都是未知。 但于此刻而言，也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握菱铁斋仿佛完全能够明白浦原喜助心中所想，在此刻点头，予以了支持与肯定。 与此同时。 有马静也亦在同时，直面到了崩玉的压迫感。 少年同样是不可避免地皱紧了眉头，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受，就像是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一般…… 不难看出，这半块的崩玉有着很强烈的自我意志力。 在确定了这个信息过后，有马静也在心中，便是对自己的计划予以了肯定。 自己果然没有来错。 ‘浦原喜助的半枚崩玉，跟牢师那块果然完全不同……’ 或许是诞生之初就已经被均分成了两等份，彼此互相都显得不完整的原因。 ‘浦原老板手里头的这颗，明显要表现得更活跃一些。’ 相较而言的，牢师手里头的那枚就有些更‘慵懒’的感觉。 “有马君。”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当事人有些过于集中的精神，在此刻被突然打断。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却是看到浦原喜助正朝着自己凝望而来。 “接下来的东西可能会有些难以入目。” “今日之事将你卷进来已是非常抱歉……若是可以的话。” “有马君也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不再继续旁观。” 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 但此刻的握菱铁斋却并为说些什么，因为在他眼中，这种行为绝非是排斥。 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保护’。 (本章完) 请假，顺便阶段性总结 请假，顺便阶段性总结 祝国庆，我也休息一下。顺便做个阶段性总结。 两件事。 第一，原本预期在假面事件前要去四番队一次，但总觉得时机不对，决定移后或者取消。 卯之烈跟剑八的剧情关联性太强，决定挪到空座町之前。 想要设计这两个人实在有点头疼，毕竟一个在血战篇从东砍到西，另一个把早期些的剑八当猪杀，要不拿出真本事，这样设计的意义就不太大。 第二，关于千年血战剧情。 这其实是我在设计时本身最为期待的内容，因为剧情很后期了的原因，可设计性太强了。 比如说让爆甲大狗去对奇迹巨人哥，玩一手高达大战（当然会有加强） tmd这不比爆杀那不知所谓的雌小鬼强一万倍？ 但因为动漫要出新的了，所以还得观望观望。 毕竟酒保说原创剧情很多，基本都是补充原作没能提及的部分。 或许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奇迹脑袋里的五芒星被干爆，而不是圣别死的情况发生？ 感觉这次的血战篇会精彩很多，因为酒保对灭却师给的设定是——君以此盛，必以此亡。 前期感觉很好，但到后面越来越急，遗憾太多了。 所以我也很期待啊，这次的篇章应该能改得很精彩。 所幸，我剧情还没有那么快，等写到血战篇的时候，新动画应该也已经放出来了。 赢！ 最后，关于主角的力量。 预期之中他会获得虚的力量，打破境界（这方面跟牢师看齐） 但最终力量该怎么写，现在还没有个底，所以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恢复两更。 (本章完) 第152章 151：虚化的本质 第152章 151：虚化的本质 浦原喜助的提议并非是无心之举。 事实上，在等他取出了崩玉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更为具体的定论。 “蓝染惣右介虽然离开了这里，但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招……” “我怀疑他已经有了后续的布置，只是现如今还暂时没有实施而已，跟我们一起行动的确会很危险。” “即便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有马君在这种时候也最好是离开这里才好。” 提出问题这种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度，若是想要突出含金量，通常来说就需要思考解决的办法才行。 然而不得不说，浦原老板的确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有马君，离开这里之后，你去二番队吧。” 仅是在思索的片刻之间，就已经推导出了结论，并且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即便是想要对人不利，夜一小姐那边应该也是很安全的才对。” “那是蓝染也暂时触碰不到的领域，有贵族的庇佑，他绝无可能在明面上下手。” “之后……退出五番队，去找夜一小姐寻求庇护吧。以她的能力而言，想要保护有马君肯定没有问题。” 仅以现状而言，浦原喜助的确是给出了堪称‘完美’的解题思路。 的确，即便是在原著之中，有了四枫院夜一潜逃的前提。 这个贵族世家依旧也不至于衰落到跌出前列的地步。 其积蓄的人脉，力量，以及各方面的势力加成，在此刻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东西。 只是可惜，千算万算，浦原老板都绝对想不到牢师的镜水月会是那种能力…… 一步算错，满盘皆输。 毕竟对于这一阶段的双方而言，本身的信息都是不对等的情况，这边落入下风倒也算是正常事。 抬手，虚掩在了仅仅只是皮肉痊愈的创口之上。 因为缺血而微微泛白的嘴唇颤抖片刻，有马静也小声地说道。 “那……浦原队长你们呢？” 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表情都变得微妙…… 毫无疑问，不论是想要去检举蓝染，还是通风报信。 这种时候都是最佳时机。 毕竟等到明天之后，或许这帮人就已经潜逃了都说不准。 但也正如同之前的两人所言那般，比起抓住所谓的罪魁祸首而言，二人心中之目的却是从未有过丝毫的变化。 救人要紧。 便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握菱铁斋缓缓说道。 “我需要维持住结界的力量，不能在这种时候松懈，就不离开这里了。” 浦原喜助缓缓地攥紧了手中的崩玉，用着镇定的语气说道。 “我也一样……只是有马君你的情况特殊，所以不需要跟我们一起待在这里。” 毫无疑问，若是想要撇清关系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但事已至此，怎么可能还有退去的道理。 要是真的决定走，那我为啥要受伤？我这一刀那不是白挨了吗？ 有马静也抿着嘴唇，便是垂落下了视线，在此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走不走，就算你赶我的，我都不带走的…… 眼看着当事人态度如此坚决，此刻的二人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 “那就快些开始救治这些人吧，浦原队长。” “嗯……” 低语之间，浦原喜助微微攥紧了拳头。 蓝白色的光芒，开始在实验室之中闪烁，明灭……直至彻底绽放。 有马静也将其完整地看在眼中，此刻的表情也是变得微妙三分多。 这就是。 崩玉的力量。 牢师虽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避讳的意思，当事人也曾经数次接触过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道具。 但…… ‘这两个完全不一样。’ 因为两个都有接触过的缘故，此刻的有马静也触感最是鲜明。 可能是因为制作素材不一样的缘故。 牢师的那份，是以死神的魂魄为主体，继而喂养出来的奇异之物。 而如今在浦原队长手中的，却是将虚的魂魄抽取，继而塑造成型的东西。 明亮的光彩如同海浪般荡漾。 在眨眼间将周遭的一切都给包裹在内，并作用于在场所有人。 眼看着这清冷的光彩透体而过，有马静也顺势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与此同时。 握菱铁斋此刻已将时间禁止的鬼道术给撤销，可即便如此，众人身上的假面也没有了继续恶化下去的迹象。 “有效，有效啊！” 堂堂大鬼道长，此刻激动地如同稚童般失态。 究其原因，却还是因为此刻发生的事情，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然而。 情况虽然得到了遏制，但依旧还不到可以放松警惕的程度。 浦原喜助维持着原本的动作，目光紧锁在了最靠近的平子真子身上。 “还不够……” 如同开始漏水了的破桶。 堵住缺口只是权宜之计，若是想要完全阻断这个过程。那就只能找到合适的填充物，将已经暴露出来的泄口给堵上了才行。 该怎么做？ 老实地说，浦原喜助也不清楚。 但是崩玉既然是通过虚的灵魂杂糅而成的东西，它理应也能够解决虚化的问题才行。 如海浪，似波涛。 一阵又一阵的能量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进行冲刷，流转。 而处于中心位置的浦原喜助将眉头紧锁，他的心情依旧不变，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逐渐变得愈发沉重。 只因此时此刻，浦原喜助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迄今为止的封存并不是正确选择。 ——因为害怕而选择的退避，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一种软弱。 ——若是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更早些的时候就适应崩玉的能力。 事到如今，自己绝对不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不够成熟，没有远见…… 优柔寡断，犹犹豫豫…… 夜一小姐啊，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的确有其道理所在。 人终究是无法逃脱自己的责任的，即便只是一时的逃避，到最后也依旧无法躲开这份沉重。 不去清理就不会干净。 放任自由就会滋生细菌。 既然这就是经由我之手创造出来的东西，那理应就该将其理解，分析，吃透。 崩玉。 虽然有些姗姗来迟。 但正是如今，我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将这份让所有人都为之困扰的东西给除去吧！ ——那种事情，做不到的吧。 有马静也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虽然不明白浦原喜助心中所想，但看着对方的表情也已经能够猜出一二。 虚化。 这个实验的起始点，或许的确是浦原喜助最先开启的先河。 但因为相性，个人兴趣，甚至是三观等原因……对方并未能够完整地将其钻研。 在这方面，或许还是牢师的研究更具备条理可言。 有马静也甚至回想起了当初在实验室中，牢师露出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是奇妙啊，静也君。看看这些残骸吧，堆积如山的成果，也在此刻显现而出。’ ‘所谓的虚化，其实是一种极为本质的变化。’ ‘感觉只是听名字的话，很多人会产生误解吧。’ ‘举个简单的例子，或许会显得更明白一些。’ ‘静也君，人在生病了之后会怎么做？’ 确诊，修养。 让身体自己去抵抗，抑或是通过摄取药品的方式，去让自己的状态得到调整等等。 ‘如同领地收到了侵扰，作为领导的人在此刻做出抵抗行为，将侵入之外敌击溃那般。’ ‘怎么样，很贴切的形容词吧？所谓的疾病，多数就是这种情况。’ ‘但虚化是不一样的。’ ‘若是硬要形容一二的话……对了，那是守城之君的叛变。’ ‘自己的身体有了违背于自己的意志，怎样？不论在谁看来，都会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吧。’ 过往的零零散散在眼前朦胧浮现，有马静也的记忆得到了补充，并在此刻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牢师总结得很正确。 虚化的出现改变了名为灵魂的形态。 被浸染了的白纸再如何地裁剪，粘连，也绝对无法恢复如初。 浦原喜助此刻的行为便是如此…… 稍显几分的无奈，但按照原著的剧情来说，此刻的浦原老板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才对。 甚至纵观全剧，能够安然地接受虚化，并且承认自身灵魂另一面的死神。 似乎都不存在。 就连白一护这种看着你长大的家伙，那都是从头被嫌弃到脚的那种…… 只能说虚的确是很不受待见的东西。 而在此刻。 有着名为自我意识的造物，犹如回应这份期待般，在此刻澎湃出了更为激昂的力量。 即便是无形之物在不断地冲刷，但激荡而起的能量，依旧掀起足以让人侧目的狂风…… 致使有马静也在此刻做出了眯眼的动作。 着实让人感慨，拥有着如此力量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那么。 要下手吗？ 在做出了决定，继而选择浦原喜助这一边的同时。 有马静也便是已经在心中给出了两个大致方向上的预案。 而在其中的第一个。 便是选择合适的时机，出手…… 抢夺崩玉。 (本章完) 第153章 152：真名 第153章 152：真名 毫无疑问。 若是能够提前入手崩玉，必然会对剧情造成很大方向上的偏转——这甚至会让有马静也身为‘先知’的优势尽失。 风险之大，几乎到了无法预期的地步。 但相对应的。 带来的收益也是绝对可观。 提前了近乎百年之久的崩玉融合，这绝对会让牢师的实力劲增，倍增！ 更甚至，在有了完整崩玉作为辅助的前提下，牢师小团队的实力也能够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 尸魂界，虚圈，无形帝国等等的威胁都不容忽视。 但在那之前，若是能够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那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脑中的思绪起起落落，有马静也于此刻抽空，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 分析一下现状。 能够阻碍自己得手的，如今只有两个不利因素。 浦原喜助与握菱铁斋。 虽然两者都有着队长级的实力，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自己得手的概率就绝对不会太小。 比起等到对方遁入现世，开始在空座町驻扎之后而言。 显然是眼下得手的概率最大。 有马静也本身就不是个太过于优柔寡断的人。 于此刻得出结论，他便是平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做出了个假寐似的动作。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动手时机。 浦原喜助为了维持崩玉的能量输出，会持续不断地注入灵压。 在旁的握菱铁斋也会因为需要警戒的原因，从而战略性地降低灵力的恢复速度。 相较之下，有马静也在此刻便能全力以赴地积蓄力量。 所谓的此消彼长之势，正如此。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实验室里头本身也没有什么用来记时的用具，此刻的有马静也因为专注，同样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或许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此刻微微回神，便是能够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感已经缓解了不少。 但令人遗憾的是，还未恢复到能够随意行动的地步。 只是碰到自己的皮肉就能明白，要是准备激烈运动，起码也得做好伤口崩裂，脏器流出的后果。 这么看来，有马静也认为自己还是低估了贯穿伤的恐怖程度。 不过这么说的话…… 雏森桃那家伙还真是肉的一批啊！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同样看到了周围的场景。 原本澎湃的乱流已经逐渐平息，而在同时，浦原喜助也已经露出了相当疲倦的面容。 是需要握菱铁斋帮忙搀扶才能站稳的程度。 然而此刻看着浦原喜助的表情，便是多少能够知晓，这结果必然不会让他满意。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只见在这些东倒西歪，睡倒一片的正副队长中。 他们身上的虚化痕迹虽然被遏制，但脑袋上的面具与狰狞，却是依旧被保留了下来。 没能完全剥离，浦原喜助似乎是相当懊恼。 “浦原队长，您已经尽力了！” 握菱铁斋的劝说多少起了作用，作为熬夜的代价，眼窝深陷的浦原喜助紧抿嘴唇，最后只能是无奈叹气。 ——失败了吗？ 不，在有马静也看来，这甚至可以说是大成功。 诚如之前所说的那般，所谓的虚化并非是能够被剥离的东西，它沁入死神的魂体，早已不分你我。 然而此刻的浦原喜助，却能将虚化遏制在一个特定的部位，不使其继续恶化。 若是打个简单的比方。 那便是如同精湛的手术般，将病变的肌肉完整祛除，而不伤及多余的丝毫之多。 该说不愧是跟牢师看对眼的天才吗？ 这种程度的科研能力，以及细致入微的操作能力…… 若非是性格原因，浦原老板绝对能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反派。 “浦原队长，您辛苦了。” 不论结果如何，此番说出口的这句话，的确是有马静也由衷而来的肺腑之言。 “总之性命能够保住了就好，浦原队长，还请稍微休息片刻。” 看着握菱铁斋将浦原喜助搀扶向旁，有马静也顺势闭上了眼睛。 呼吸。 调整状态。 心，肝，脾，肺，肾……经过一夜蛰伏，五脏六腑都在此刻蓄势待发。 有马静也表情不变，如同毒蛇般，只是将右手缓缓地滑落向下。 虽然自己的状态并不完好，而且伤势根本没有恢复——尽管避开了要害，但这种程度的贯穿伤，便绝对不是仅凭着毅力就能控制住的程度。 ‘这种状态，模拟解放的能力也会受到限制。’ 其中就比如说‘一劫’的模拟能力，就会因为自己的状况足够恶劣，从而无法产生应有的效果。 虽然理论上来说依旧存在着获胜的可能性。 但这就跟树枝对大炮一般的夸张——便是只能去赌那无数条时间线之中，可能存在的卡膛概率。 只是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但也所幸，有马静也之底牌，便是绝对没有这般容易被针对的程度。 毋论。 此乃孤注一掷之境地。 微微睁开的眼眸，在捕捉到了光亮的一刻，有马静也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只是就在这一瞬间。 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闷响！ 这动静来得突兀又急切，此刻更是让在场三人都下意识地半转过头。 来者立于门旁，目光锐利似箭。 于此刻背负着月光而立，穿着夜行衣的女子阔步走入房中，在此刻朗声喊道。 “喂，喜助，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马静也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下来。 因为此刻出现之人，便是绝对出乎其意料之所在。 四枫院夜一。 这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别说是有马静也，此刻就连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二人，都是纷纷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夜一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哪里都不重要吧？瀞灵廷里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伸手，扯掉了脑袋上的布帽。露出真容的四枫院夜一眉头紧皱，在此刻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问题是你们几个，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又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多少有些不对劲了，毕竟这么些个队长安排出去，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我都绕了流魂街一圈，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痕迹。” 有马静也原本心中也是惊讶异常。 然而此刻在听到这些话过后，他却是露出了个恍惚的表情。 原来如此……弄明白了。 ‘怪不得原著线里头夜一明明被交代过作为后备支援队。’ ‘却在后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表现……’ ‘这里头应该也有着牢师动用了镜水月的关系。’ 如若不然。 以夜一对浦原喜助的理解，她绝对不会比握菱铁斋的反应还要迟钝。 或许她在原著之中也的确是有了应对，但又被蒙骗，最后才以‘姗姗来迟’的姿态，去中央四十六室直接抢人。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问题就又明显了些许。 这条时间线上的夜一，她又是为什么能够找上门来的？ 思绪浮动间，四枫院夜一的目光流转，在此刻瞥向了一旁的有马静也。 “要不是老头子昨天会议结束之后，让我特别顾着你一些，我都忘了还能跟着你的痕迹找。” 当事人眉头微挑，此刻的嘴巴微张，露出了个好似困惑的表情。 “……？” “什么啊？不知道吗？” 夜一把手凑在了鼻前，做了个扇风似的动作。 “你身上的那个熏香，都快要把你腌入味了……我三里外都能嗅到这个气味。” 有马静也此刻的嘴巴微张，他目光垂落，有些呆滞地扫了眼过去。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至片刻过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苦笑声。 稍微绷紧了的身体，在此刻彻底放松。 如果说原本对两人动手，有马静也多少还有些把握的话。 那现在添上一个满状态的四枫院夜一，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计划一，堂堂破产！ 哈。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功亏一篑。 自己当初接受了白哉的小小善意，却于此刻招来如此让人头疼的结果。 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没好报吗？ 简单地头疼了片刻之后，有马静也却也是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自怨自哀从来都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他深呼吸几口气，很快就将心态调整。 还是再回到当下，启动方案二吧。 就在当事人思索不断的同时，身旁的浦原喜助也已将今夜发生之事和盘托出。 夜一不愧为二番队队长，四枫院之当家。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的表情严肃，并厉声说道。 “你们都是混蛋吗？！这种时候不选择兵分两路去处理事情？” “眼下就有两件事是一定要完成的。” “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些伤患给转移走，调到无法被人发现的地方去！” “第二件事，喜助，或者是握菱铁斋！你们来一个，立刻去中央进行检举，我来给你做担保！”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哎？我，这……” 浦原喜助还在懵懵懂懂。 可能是因为熬夜了的关系，脑子明显有些转不太过来的感觉。 相较之下，握菱铁斋反应倒是很快。 他两步走上前去，直接说道。 “夜一大人，麻烦您了。”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有马静也却是咳嗽了两声，在此刻缓缓起身，凑上前来。 “那个……不好意思插嘴一下，浦原队长。” 少年笑着说道。 “能让我……近距离观察一下崩玉吗？” 浦原喜助微微一愣，仿佛是犹豫了片刻。而在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勉强地笑了笑。 将右手举起。 “只是看看的话……” 毫无疑问，浦原喜助依旧还是有所警惕的。 想要将这东西直接带走绝对不现实。 而如今事情暂告一段落，在夜一离开前浦原喜助肯定会将崩玉进行收容。 想要将崩玉直接带走已无机会。 所以，有马静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已知，崩玉的真正能力是实现心中的愿望，并以崩玉本身拥有的力量，去逐步地将其完成。 如同浦原喜助强烈地期许，将虚化这一现象给剥离那般。 虽然无法做到，但也能尽力而为之。 所以，此刻的有马静也便是有了另一个打算。 趁着这个足够短暂，甚至只是几秒的停顿之间，利用其特性，让对方来完成自己的一个小小‘心愿’。 当然，这东西肯定也有着诸多限制。 若是直接想要成为‘超越者’，那估计第一步就是给你也整个虚化…… 于眼下的这种紧要关头，若是闹出如此笑话。 便是连有马静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尾了…… 所以愿望要足够简单，并不复杂，没有弯折。 同时，对于当事人而言，也要拥有着足够的价值。 所幸这个答案，此刻在有马静也心中也是早有预案。 少年在伸出右手，虚碰向了这枚崩玉之时，亦在此刻低吟了心中的期许。 ‘告诉我吧。’ ‘我的斩魄刀。’ ‘娑伽罗龙卍解的真名为何。’ (本章完) 第154章 153：敬请聆听 第154章 153：敬请聆听 此时此刻，有马静也向崩玉发起了请求。 而在得出结果之前。 简单地分析一下现有的情况吧。 有马静也的斩魄刀，因为零番队执事，兵主部一兵卫的能力，从而被迫地涂抹成了黑色，并导致无法进行解放。 这是现状，也是严重影响着自己实力的一部分原因。 同时，让当事人头疼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 毕竟这里头的事件与解决的办法，都可谓说是一环套着一环，紧密相连的关系。 ‘首先，没有王键，就上不了灵王宫。’ ‘而就算上去了，现在也打不过零番队。’ ‘打不过零番队的话，肯定会被那几个老登从天上丢下来……关入大牢夜夜唱铁窗泪。’ 什么叫功亏一篑啊（战术后仰）？ 所以，有马静也需要在牢师准备登天之前，就做好相对应的准备，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我tm想要知道我斩魄刀的真名！ ——那你就得先把臭和尚给干爆！ ——我不知道我的卍解真名，我怎么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去干架？！ ——那就先去干爆和尚！ ——所以我的卍解到底叫什么？！！！ 吔！死循环啊！ 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想要强行打破这种桎梏，有马静也便是需要另辟蹊径才行。 有马静也的反应便是绝对不慢。 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能够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案。 那便是利用崩玉。 对于原著党而言，有马静也于此刻的最大优势，便是知晓其作为道具而言的最大用途为何。 吸取周围人的强烈意志力，并通过自身的力量，将其具现化。 当然，这并不是100%就能够成功的东西。 如同无法直接无中生有地去达成目的那般……若是有人在此刻许愿自己能够长命百岁。 那相对应的，崩玉给出的答案可能就是什么‘养生的作息调整’那种东西。 ‘在无法直接达成目的之情况下，崩玉会选择比较弯弯绕绕的做法，去尽量达成许愿方之目的。’ 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有马静也于昨夜的观察之间也已经完全知悉。 虚化无法剥离，但依旧将其压制到了最低限度。 ——就算是很勉强，崩玉也会尽量去达成许愿的内容。 也是不得不说……很敬业啊！ 很难想象，这玩意儿居然是直接通过魂魄，以及部分灵王指尖融合出来的东西。 至于这个选择，虽然说也可以通过牢师的那半枚去进行尝试。 但有马静也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最后还是决定将询问真名的计划，执行在这个当口。 ‘毕竟不知道崩玉到底会做出什么反应。’ 自己并非对方的持有者。 而这东西也有着自己的意识。 若是产生了类似的抗拒行为或者意识，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那在牢师那边，有马静也从今往后可就是连脑袋都要背不动的了……惭愧的呀！ 相较之下，浦原老板这边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也都尚且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此，有马静也关于崩玉的思绪暂告一段落。 规划与预测，这本身就是一件复杂而又容易失败的过程。 有马静也并不会去计较一时的得失，如同在得知了无法抢夺崩玉之后，也并未消沉太久是一个道理。 而此刻从结果看来，显然，有马静也的尝试的确是起到了不知名的效果。 少年便是在此刻看到了。 被浦原喜助掌在了手中的崩玉，于此刻散发出了微弱的光泽。 并不如之前那般的明亮。 却依旧荡漾起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侧目的力量。 “什么……” 不远处正往外走去的夜一停下了脚步，她半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惊讶。 虽然之前听浦原喜助说起过这东西，但如此近距离感受气息，倒还是初次的体验。 而此刻的崩玉持有者，浦原喜助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信息差的原因，他并不知晓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这种不受掌控，朦朦胧胧的感觉。 实在是让人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事人察觉到了这份异样，此刻虽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情变化。 但心里头已是忍不住地松了口气…… ‘还好，我的猜测没有错。’ 自己的愿望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肉眼可见的，崩玉的力量又进入僵持状态，并且开始拉扯了。 趁着这个短暂的时刻，仔细思考一下。 崩玉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灵魂的杂糅，灵王的残骸。 看似简单的构造，却为何会变成如同愿望机一般的东西？ 针对这个疑惑，有马静也在跟随着牢师进行无数次的实验与记录过后，便是有了个比较独特的推导。 ‘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 ‘崩玉并不是单纯的指尖残骸所制造的东西？’ 简单地理解一下，或许就能多少推导出来。 那是足以支撑起三界的楔子。 灵王其本身，就是一种超乎人伦纲常，仿佛无上天神那般的伟岸之力。 它的心脏掌控着将负面逆转为正向的力量，如同涅槃重生的不死之物，具备着让人侧目的生命力。 左手掌控着执行，意味着永不停歇的前进。 右手支配着静止，象征着亘古不变的凝滞。其身躯所化之物遍布三界各地，是足以让人感慨的主宰之能。 固然，灵王的指尖或许能够发挥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但有马静也在经过研究之后，同样也有着另一个推导与猜测。 或许。 ‘它真正承载着的，很有可能是灵王的一部分意志力？’ 应该只有身为造物主，主宰者，如若天神一般伟岸的意志之力。 才能够如此轻易地影响现实，拨弄出名为‘愿望’的涟漪？ 诚然。 有马静也的这个推导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甚至就连猜想本身，都没有跟人分享过哪怕一次。 但仅以理论而言，或许的确有其存在的意义。 那么…… 看着崩玉的光芒开始绽放，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期待而忐忑。 一边，是象征着无上意志，名为灵王的部分力量。 一边，是执掌着灵王宫殿，自赋代行管家的和尚。 究竟是哪一方的能力‘权限’更为高级，甚至能够做到覆盖对方的程度？ 有马静也此刻的心中，已是唯有期待矣。 …… 于灵王宫之上。 一成不变的晴空，如同亘古而来的奇迹般，是未曾有过变化的风景。 今日，也是平安无事的一天吧。 思索着，兵主部一兵卫的笑容却在瞬间僵硬了一刻。 他便是能够感觉到，自己所涂抹的黑，正在被某种力量所撬动。 嘴巴微张，喉头翻滚。 憨厚的脸上挤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嚯。” 虽然的确料到过，可能会有什么类似的反抗。 却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而且还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反抗…… 兵主部一兵卫昂扬起了脑袋，在此刻转过身，朝着宽阔，大气，立于天上的灵王殿凝望而去。 灵王啊。 如果这就是您的意志，这就是您的心意。 那下属除了承认以外，自然再无他想。 低垂着眉眼，兵主部一兵卫朝着殿堂的方向，于此刻深深地拜倒了下去。 但是啊。 “给这个得意忘形的年轻人一点教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身为灵王的下属，兵主部一兵卫在此刻做出了决断。 而在另一边。 思绪起落，转瞬即逝。 于脑中纷飞的念想完全凝落，左右不过是两个呼吸的停顿。 而在这时，万事万物也已经尘埃落定。 在这满怀期待的注视之中，有马静也却是突然看到一阵黑色的光芒闪烁。 只是片刻之间，便是将他的视线都给完整地覆盖。 黑。 将一切浸染。 眼看不到，耳听不清，鼻嗅不明，口不能言…… 连带着最后的身体，似乎都在瞬间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麻痹，僵硬，甚至呼吸凝滞都毫无知觉。 便是在这浑噩之间，有马静也‘听’到了，一个沉稳却又带着三分轻佻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原来如此。’ ‘这就是你的策略吗。’ ‘不赖啊，小子！我开始欣赏你了。’ ‘既然能想到用灵王的力量来压制于我。’ ‘想必也是已经猜到了老夫的名号了吧，很好！’ ‘即便是已经封锁了你的能力，看来依旧无法避开这份因果。’ ‘果然很奇怪啊，老夫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但事到如今，追究也是没有意义了。’ ‘虽然很不痛快，但你的策略却是没有丝毫的问题……嘎哈哈，不得不承认，老夫已经开始期待你了。’ ‘有马静也唷。’ 被呼唤其名。 浑噩的少年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弱小，如同蝼蚁。’ ‘但假以时日，你的力量也足以改变世界。’ ‘你的坚持，你的意志，你的力量。’ ‘就让老夫也为之期待一二吧。’ ‘老夫乃是兵主部一兵卫，零番队总属，灵王的管家是也。’ ‘那么，那么，那么……’ ‘带你着的名字，去迎合灵王的这份期待吧。’ ‘敬请聆听。’ ‘汝之斩魄刀的名讳。’ (本章完) 第155章 154：天龙八部 第155章 154：天龙八部 “有马君？有马君？” 声音从耳旁传来，忽近忽远，让人恍惚的同时。 却又像是抓住了垂落下来的绳索，让有马静也的意识在瞬间上浮，并为之‘苏醒’。 一口气喘了上来，有马静也猛地睁开了眼睛，并在此刻回过了神来。 入目而来的是浦原喜助的脸。 对方一脸的紧张，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有马静也的脸，就仿佛是在警惕着什么。 看到了少年有所反应。 浦原喜助的追问，便于此刻紧随而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还是说现在有点恶心想吐什么的？” 问的好杂…… 只是自己的意识也的确有些浑噩不清。 像是晕船了一般，有马静也强撑着站了起来，用正在摇晃的视野，捕捉到了周围的所有现状。 自己还在十二番队的实验室内。 身旁站着浦原喜助，不远处的四枫院夜一和握菱铁斋站在了门口处。 是打算刚刚离开这里吗？ 从现状进行判断，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太久。只是相对应的…… 浦原老板手里头的崩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已经被藏起来了？ 思绪至此，轻微的刺痛感传来，让有马静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呃……” 有点想吐。 “有马君？” “没，没事。过一会儿我就能缓过来……” 而且比起自己的状态而言。 有马静也关心的还是其他东西。 “时间，从我失去意识，到现在过了多久？” “最多半分钟吧。” 已经很短了。 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已经露出释然的表情，可在下一刻，有马静也又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逐渐清明的意识，也让有马静也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源头所在。 兵主部一兵卫。 这家伙刚才直接动用了‘黑’的权限，来对自己进行了单方面的信息输出了…… 实诚地说。 有马静也的确思考过，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惕，甚至让和尚恼羞成怒。 比如带着一众小弟，直接从天上坐火箭杀下来什么的。 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更甚至，用上了这种方法，反而更让人觉得害怕了啊……’ 毫无疑问，自己肯定是被和尚给盯上了。 作为死神方的boss之一，和尚的实力是对标闭眼哈的水准，绝对不是现如今的有马静也能够抗衡的。 但所幸。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自己动手。 而且此行也并非没有收获。 有马静也已经完全地解开，并且洞悉了，那个被涂黑了的名字。 如同涂抹着马赛克的印记，逐渐消解，清晰了一般。 ████ 几个通俗的字符，在脑海之中显现，并完整地露出了全部的真貌。 卍解。 天·龙·八·部。 “……” 就这？ 不夸张地说，在知晓了名字的瞬间，有马静也便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便是正如同和尚所说的那般，名字带来了力量，名字就是存在的意义之本身。 正因如此。 卍解的力量，也在一瞬间被完整地洞悉与挑明。 只是在得知了全部的内容过后，有马静也并未有着丝毫之多的高兴。 他甚至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在一瞬间感到了凝噎与疑惑。 众所周知，所谓的期待，其本身就是一种会水涨船高的情绪之所在。 而在谜题得到了揭晓过后，根据予以的期许，返还而来的内容也会让人产生明显的感情上的变化。 而在此刻，有马静也便是绝对称不上开心。 …… 不对。 更甚至，当事人还觉得奇怪。 ‘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话，应该不会引起兵主部一兵卫的关注才对。’ 一护意识空间中的友哈巴赫之所以被屏蔽，是为了不让草莓提前接触灭却师历史，从而做出的行为。 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的四合一，世间绝无仅有的混血儿。 能有如此针对性的行为，自然也能够理解。 但自己不一样……即便是知晓了真名，有马静也同样不觉得自己会是零番队的对手。 所以。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思绪浮动间，有马静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呼喝声。 “不要动！” 不是熟人的声音。 抬眼望去，却是看到原本已经出去了的四枫院夜一，与握菱铁斋正缓缓地退回到了实验室中。 二人原本应该是要去跟中央检举才对。 但此刻为什么会退回来？ 目光与二人的背影相错，继而投向掩面示人，手持兵刃的凌厉身影之上。 只是在看清楚了装束之后有马静也就反应了过来。 不是护廷十三队的人。 而是隶属于中央直属的卫队。 像是破开了的压力罐，只是眨眼之间，房间里头就已经多了许多陌生的人影。 只是在瞬间就已经完成了包围之势。 面对着如此人多势众之景象，握菱铁斋求助似得朝着身旁扫了眼过去。 浦原喜助同样也是如此。 毕竟此刻最有经验应对这些东西，并且有着十成足底气的人，正是四枫院夜一。 并未做出任何的过激行为，在此刻仅仅只是将双手高举，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行动代表了态度。 此刻之所为，正是四枫院夜一不想发生更进一步冲动的信号。 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垂落下了眼眸，在此刻同意了夜一的判断——至于剩下的有马静也？ 这会儿光是想要走路都有些勉强，自然也不会多做些什么多余的事。 人群之中，某个面目严肃的男子缓步上前，将浅打收于鞘内。 “夜一大人，我们收到中央的检举，说这边在进行着非常恐怖的实验，如今特来求证。”“……” 未有言语。 实验室里头原本横七竖八躺了一大片的人，此刻虽然都被转移，但因为时间紧迫，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被恶人先告状了。 在场数人心中都浮现出了这般的念想。 眼看着无言以对，领头之人道歉一声，上前半步，似乎是想要对夜一做个缴械般的动作。 “失礼了……” 有口难辩便是如此情况。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四枫院家主就会束手就擒。 “把东西都放下！你们这群混蛋！” 呵斥的语气未有丝毫的怯懦可言，虽为女流之辈，但四枫院当家之气势丝毫不减。 直接将右手一挥，拍开了凑到面前的拘束用具。 夜一的目光凌厉至极。 “我出现在此也是为了求证，昨夜我也接到了总队长的命令。” “这是我工作的一环，不要将我跟这种人混为一谈！” “给我让开路，别挡在我的前面！” 三言两语之间很难洗脱关系。 但仅是如此气势，此刻就让对方完全提不起驳斥的念头。 凝噎之间，也是只能后退半步，让夜一能够从容地离开这里。 所以，这就是四枫院家主的魄力之所在吗？ 只能说黑皮姐平日里头看起来嘻嘻哈哈，但的确是很有手段的人。 径直走向包围圈外，夜一未有再跟三人有丝毫之多的眼神接触。 瞬步施展，眨眼片刻，对方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那你们三人，劳驾跟我们走一趟吧。” 剩下的几人全无反驳的余地，在此刻被押送着，驱赶向了中央区域。 过程之中，即便是想要说些什么。 在考虑到周围都是监视的情况下，三人最终也是未能有丝毫之多的交流。 中央区域。 地下隐蔽分区。 四十六室审判间。 被扣上了双手，用抑制灵力的铁链锁在了审判台上。 有马静也就这样站在了浦原喜助的右手边，看着面前的圆形拱台。 一张张描绘着编号的纸窗遮盖于前，而在其后，组成了四十六室议事堂的贵族遮掩面貌，藏于人后。 “浦原喜助，昨夜你去往了何处。” 只是听到了这句话，有马静也就大概明白了……恐怕这段的剧情并没有什么出入。 浦原喜助坦白，企图检举。 众人被镜水月蒙骗，落入有口难辩的境地之中。 有马静也站在了台上，看着浦原老板从淡定到慌张，直至最后震惊到说不出话。 连带着握菱铁斋都是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无可争辩了吗？也对，毕竟你本来就是罪魁祸首。” 那么。 在此刻迎来第一个分歧点。 “有马静也。” 终于到我了。 “我在。” 当事人微微抬头，凝望身前。 “于队长会议中，你已被命令禁止参加这次行动。你却为何要擅自行动？” “因为救人心切，毕竟五番队队长也已经参与了行动。” “那你又是为何会与浦原喜助搭上了的关系？” 未能等当事人开口，沉默至今的握菱铁斋突然开口。 “是我带着有马君找到浦原队长，我……” “肃静！” 审判地内，不容许这种纷乱的插嘴与辩解。 “那你又是为何能逃过一劫？并被平安带到浦原喜助的实验室内？” 这是个问题。 毕竟站在了他者的角度而言，大伙都被干趴下来了，你又跟浦原喜助行动，在这方面便是很难脱离关系。 一个不慎就是同伙犯罪的下场。 当事人想要开口说话。 但依旧是被人直接抢过了话头。 浦原喜助低垂着眼眸，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想要留着他，用来当作下一个阶段的虚化素材。” “……？？？” 有马静也多少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浦原喜助会直接揽过罪责，此刻也有些凝噎。 只能说过程虽然曲折了一些，但最终也的确是达成了辩解之目的。 曲线救国了属于是。 参与审判的四十六室沉默片刻，似乎都被浦原老板的说辞给干傻了一般。 等到三个呼吸之后，这才平静说道。 “于此刻宣布裁决。” 于编号为一的屏障之后。 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木槌落地的动静，在此刻一并响起。 “握菱铁斋，因使用禁术，关入地下监牢。” “浦原喜助，进行虚化实验，残害同僚，欺上瞒下，数罪并罚。剥夺全部灵力，永久流放现世。” 二人的下场与原著内容一般无二。 至于剩下的，同样也是有了最为贴切的判决。 “有马静也。” “虽没有参与罪大恶极之实验，在被蒙骗的情况下参与行动。不听指挥，擅自行动。” “关入蛆虫之巢反省。” 三人都有着各自的去向，也象征着彼此的罪责各不相同。 被判决最重的浦原喜助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然而声音并未停止。 裁决的铁锥，只会将人追至逃无可逃。 “经过审查，判定。” “遭受到了虚化实验的八名护廷十三队成员，现已无法进行逆转，被固定在了这种浑噩的状态。” “此等灵魂已无纯洁可言，虽心痛如绞，但铁律如山。” “邪恶之物理应得到清除与净化，绝对不容许放过与任何意义上的怜悯。” “故此，于三日后将八名护廷十三队成员，一并带往现世。” “将其全部处死。” (本章完) 第156章 155：在腐烂之前狂舞下去 第156章 155：在腐烂之前狂舞下去 处死。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描述那般。 无关于当事人自己的意愿，是一种通过外力的方式，将其生命终结的手段。 多用于罪无可恕之人。 对于多数的被裁决者而言，许多时候，是即便落得如此境地都不会惹人可惜的程度。 但…… 此刻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原本表现得有些木讷，甚至像是放弃了挣扎般的浦原喜助，在此刻瞪大了眼睛，猛抬起头。 “等等！” 咚！ 手中用以囚禁的木枷被猛地扯紧。 铁链绞动，绷直。 引起连锁反应的木枷骤然收紧，将紧扣的手腕处死死咬合——便是彻底将灵力运转的节点给阻断。 “有什么想说的吗，罪人浦原喜助。” “看在曾经身为队长的份上。” “予以片刻的抱怨之语，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话音一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处传来了好几声阴翳的轻笑声。 “反正也闹不出什么动静就是了。” 事实的确如此。 无法在这里使用任何意义上的能力，也不允许佩刀进入，这便是中央四十六室在此刻进行审判的底气所在。 力量排不上丁点的用场，仅有身份是唯一正解。 被讥讽了，但无所谓。 重点本来就不在于此。 “请收回判处死刑的判决！” 浦原喜助似乎是为了争论想要上前几步，但被木枷紧锁在了原地，便是只能继续放大音量。 “那些人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们什么都没有错，也未曾背叛过尸魂界！” “更甚至，这些人还是队长和副队长级别的人物！” “去问问，去了解就行！他们是自傲的护廷十三队成员，他们不应该……” 话音未落。 印有‘一’之字样的遮蔽之后，不知名的老者再度开口。 “那又怎样了？” 对了。 如此，又是如何的了？ “那些都只是过去的事情而已，我等敬佩，尊敬，并且由衷地感谢着护廷十三队为尸魂界之安定所付出的一切。” “但那也面向着曾经拥有着纯洁而高尚之灵魂，与我等同根同源的灵体之想法。” “现如今，对着这些被玷污了的污秽之物……” 停顿片刻，清冷的语调凛冽如刀。 瞬间便将浦原喜助的辩解给从中斩断。 “你还能说出我等皆为同胞的说辞吗？” “……” 凝噎着，呼吸着，浦原喜助只是在此刻微微瞪大了眼睛，却是并未再能多说些什么。 在旁的有马静也于此刻目睹了一切。 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在心中已是忍不住轻叹口气。 原来如此。 怪不得牢师能够如此看轻所谓的高层。 经由这不知所谓的血脉彼此牵连，组成的庞大关系网。 仅仅因裙带关系平步青云，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庸俗之人。 看看吧。 曾经的付出在此刻看来是如此单薄且可笑，甚至不予以受害者辩驳的余地，只是傲慢地套用着自我的认知。 就让一切在此刻尘埃落定。 有马静也的双目垂落了下去，他的嘴唇微抿，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迄今为止的有马静也都并未接触过多少贵族，而即便是有，也多是护廷十三队中的成员。 而像是这种尸位素餐，全无任何长处的可笑之辈，却还是第一次与其接触。 如此傲慢而无礼。 也正是此时此刻，有马静也终于开始明白了…… 原著之中的牢师为何能将四十六室上下都给屠了个干净。 ‘一群废物，死不足惜。’ 思绪凝落的瞬间。 遮掩之后，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 “无话可说了吗？那便如此吧。诸位，可还有其他意见否？” 中央四十六室。 其本质是经由‘位高权重’之贵族团组成的权力组织。 这些人聚首在了一起，经过议定与裁决，最后得出让大多数人都能够满意的结果。 然而，这种看似民主的行为，却并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 “无异议。” “赞成。” “快些处理掉吧。” ——或许本意是好的，但灵体的寿命，以及长久以来的更替与换代。 现如今的四十六室之中，已是只剩下了彼此之间互相关照，利益牵连的庞大群体。 而对于这种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而言。 自然也不会有其他的任何意见。 那么。 “就此宣……” 碰！！！ 于众人身后的高台之上，大门被直接撞了开来。 阴沉的地下会议室内，明亮的光泽透入其中，好似刺破了灰暗的晨曦。“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这是条件反射的怒斥，也是在场之人的底气所在。 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严肃场合，也正因为此时此刻，自己一行人代表的就是无上权力。 然而这份无往不利的骄傲，在此刻却并未将对方的尊严碾过。 仿佛受到了挑衅的食肉动物，来者以更为嘹亮的怒吼，在此刻予以了回应。 “都给我闭嘴！” 站在了审判台上的三人齐齐转头。 看到了褪去队长羽织，换上了一身作战服，并遮蔽了面目的女子，正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入口的位置处。 狂风从身后激昂着鼓动而来，将周身用以遮风挡雨的宽袍都给吹至飞扬地飘起。 虽然做了乔装打扮，但既已是熟识，在这种时候就不可能认不出来。 是四枫院夜一。 相当拙劣，甚至可以说是朴素的伪装。 暴露在外的肤色是第一特点，身手敏捷且身为女性是第二特征。 找遍了整个尸魂界，还能有第二个拥有如此鲜明特别的女子吗？有马静也认为，应该是不存在的。 综上所述…… 这种东西真的能够起到隐蔽身份的作用吗？ “停下！” 用以警戒的队士的确在旁。 但仅是这点的功夫，绝对不可能是二番队队长之敌手。 几乎是三拳两拳就放倒了一整个分队的人，四枫院夜一轻佻地跳起，落在审判台之上。 无需多言。 看似坚固耐用的木枷被一记手刀轻松破开，连着碎屑与铁片飞溅，夜一的表情可谓是严肃至极。 “跟我走！” 几乎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 浦原喜助与握菱铁斋明显还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相较之下，此刻的有马静也倒是平淡至极。 毕竟从刚才到现在，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就如同体验了一场如临其境的电影般夸张…… 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变动的剧情。 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关于这部分的走向，有马静也本身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 而且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收获。 看着夜一径直转身，有马静也最后朝着周围瞥了几眼过去。 于原著之中，在劫场的时候并未给予过中央四十六室任何的镜头。 有马静也本以为是为了凸出时间的紧迫，所以并未予以任何的信息……可现如今看来。 只是单纯因为这帮家伙废物而已。 四枫院夜一的到来剥下了这些人的所有优越感，并将其脆弱的本质，在此刻暴露无遗。 为了贵族的名誉，在这种时候跟来袭之人顶嘴吗？ 哈，开什么玩笑…… 会死的。 所以宁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关系。 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有的是找麻烦的时间。今日因冒犯而犯下的错，假以时日，必当加倍地讨要回来。 即便是四枫院家都不能躲过这种定律。 有马静也深深地朝着这些‘自作聪明’的家伙们看了眼过去，最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眼下已经都快要走了。 依旧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些哪怕是撑撑场面的公道话。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已经烂到根子里的腐朽之人。 有马静也背转过身。 他活着动因为木枷而麻痹的手腕，便是忍不住地……露出了牢师那般的平淡笑容。 无需为其感慨，既已如此。 那就在腐烂之前狂舞下去吧——直至生命的终结。 从审判室中离开，四枫院夜一马不停蹄地，将三人带去了个相当隐蔽的地方。 “这里是我专门用来修炼的地方，除却了四枫院家里头的亲族之外无人知晓。” 换而言之，保密性与安全性在此刻得到了绝对的保障。 而在说这话的同时，四枫院夜一也是将脑袋上的伪装都给一一取下。 虽然心中已经知悉了对方之身份，但此刻得以证明，却也是同样让人感慨。 “夜一小姐……” 心中想说的话数不胜数。 感谢吗？毕竟对方冒着自己暴露身份的风险，强行将自己解救了出来。 感慨吗？双方虽然是字面意义上的发小与好友，但这种程度的信任与付出，实在让人倍感沉重。 千言万语凝于喉间，本想滚落一句多谢。 但最后却只是变成了个平淡的笑容。 这样就好了。 与此同时，夜一已是将手上的衣物轻巧甩至地面。 并头也不抬地说道。 “平子真子一行人都在那个土堆后面，你之前制作的义骸我也全都带了过来。” 握菱铁斋这会儿明显有种‘阿巴阿巴’的迷茫感。 也只有知晓剧情的有马静也多少明白些。 这是已经开始为了驻扎现世而做出的妥协了…… 接下来的内容自然熟悉，只是在那之前——四枫院夜一转头看向了有马静也。 “目前剩下来的问题就是你了，有马静也。” “是要跟着喜助离开吗？” “还是已经有了受刑的准备？” (本章完) 第157章 156：妥协与秩序 第157章 156：妥协与秩序 你的选择如何。 有马静也？ 便是赶在了当事人作出回应之前。 在旁的握菱铁斋难耐心中的困惑，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 “打扰一下，请问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 原著之中浦原小两口肯定是给对方说明了情况的，只是如今因为有马静也参与了的缘故。 顺序产生了一部分的颠倒。 倒也还好，因为不影响结果。 “我们已经回不去瀞灵廷了，握菱先生。” 浦原喜助的表情相当平静。 比起之前的懵懂感而言，此刻的他似乎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以至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旁的有马静也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此刻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没想到。 浦原老板的转折点是在这个地方。 如果说原本的浦原喜助对尸魂界还有着想要变革，通过自己的手段，一点一滴去进行扭转的想法。 那现如今的他，似乎就是已经完全放弃了一般。 卸下了用以自我桎梏的枷锁，浦原喜助整个人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洒脱感。 嘶…… 百年之后，那个说话阴阳怪气，对什么事情都仿佛了如指掌的形象。 似乎已经有点苗头了。 “我们原本是需要受刑的人，但在那种情况下却脱离了审判台，这从本质上来说是对贵族的冒犯。” “当然，只是这点还不足以让我们完全无法立足。” “毕竟护廷十三队的职责特殊，在特定的条件下，完全能够做到阳奉阴违之目的。” 握菱铁斋明显有些不太能够把握重点。 “可……为什么？” 要知道就连总队长这个最高指挥者，都是需要四十六室来进行直接任命的职位。 这些内容便是让握菱铁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看到这位大鬼道长的确不是很擅长动脑子的方面，考虑到在现世之中也少有露面，对方应该是比较专研鬼道的人才。 而面对这个问题，此刻做出回答的是有马静也。 “因为个体的力量并不会被单纯的权力所束缚吧。” 这是个原著里头少有提点的内容。 但有马静也却是完全能够理解。 愤怒的山本老头可以燃尽整个尸魂界，却会直接听命于四十六室的各中命令与指派。 蝼蚁在指挥大象。 仅是一眼望去，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那么…… 山本老头真的就只是贵族的狗吗？ 至少在有马静也来看来，答案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简单点来说吧。” 有马静也目光微凝，在此刻虚望向了身前。 “尸魂界需要一个能够用来束缚强者，保护弱者的规则。” “而为了能够达成这个目的，现如今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对规则作出了妥协式的行为。” “他愿意去遵守这些条条框框，同样也正是这些东西，让我等能够区别于流魂街。”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秩序之地。 这是一种认同，同样也是对于规则的制定与遵守。 没有老头强的人都得遵守这份默认的契约，便是如同牢师，都不能够在明面上作妖。 故此，秩序油然而生。 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这便是如今瀞灵廷存在之目的。 而以此为前提。 建立学院，创办十三队等等，便是让真正拥有才能的人，得到了相对应的施展平台。 长久地看来，这绝对是一件利好的大事。 同样也是正因如此，有马静也才会如此钦佩于山老头。 “是总队长做出的妥协，换来了瀞灵廷内部规则的延续。” 稍显复杂，却又不至于让人无法理解。 握菱铁斋似懂非懂地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是不再多说些什么。 相较之下，在场其他人则是将话题转移回了当下。 “重申一遍吧，诸位。” “我跟握菱先生已经明确不能再回去了，剩下的平子队长一行人同样如此。”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个能够隐藏我们身份的生活地。” 逻辑清晰，是一目了然的程度。 同时浦原喜助也予以了补充。 “若是居住于流魂街中，太多数量的灵魂很容易被感知到，东躲西藏之下更不是什么办法。” “所以我们只能离开这里……而其他地方，虚圈无法考虑，毕竟那边的环境过于恶劣。” “所以，目前也只有现世才是我们之目标了。” 现世。 作为支撑起三界轮回之所的一个节点。 对于死神而言，这个地方便是绝对称不上陌生。 毕竟第十三番队需要经常出发去现世驱逐虚，净化灵魂。仅以驻扎地而言，的确也有着暴露的风险。 但没办法，目前已经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只是…… “我们身为魂体，是不能长时间在现世活动的吧？” 握菱铁斋的疑惑正有其道理所在。 不受控制的强大灵魂会下意识地影响周围，而现世又是三界之中最为薄弱的节点。 属于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的局面。 浦原喜助当然考虑到了这点，此刻只是笑着说道。 “所以，劳驾握菱先生展开结界。在接下来的二十个小时之内，我将会创造出阻断型灵骸。”“没关系，材料绝对足够。只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我没有办法做的太过于精细而已。” “至于数量方面……” 停顿片刻。 浦原喜助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四枫院夜一。 “夜一小姐并未被尸魂界通缉，就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而下一个人选，便正是方才夜一提出问题的根本所在。 浦原喜助转向了在旁的有马静也。 “有马君，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真的要跟我们走。” “因为你的刑法本身并不严重，即便是脱离了审判台，之后也能用被威胁的话搪塞过去。” “而即便是有着不长眼的家伙想要追究……” “以有马君在十三队内的关系而言，只要愿意正常受刑，肯定有其他人愿意为你出头说话。” “你远远没有我们这般的狼狈，你还有回旋的余地。” 诚如浦原喜助所言。 关押进入蛆巢，这种刑罚本身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强度可言。 甚至在四十六室的判词之中，都仅仅只是用‘反省’来进行定论的腔调。 “但……站在个人的角度而言。” 浦原喜助突然开口，倒是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抬眼看去，正好瞧见对方露出平淡的笑容，并向着有马静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做了个邀请似的动作。 “我还是希望有马君能够跟我们一起，去往现世的。” 不仅是出于兴趣，爱好。 抑或是欣赏，还是什么产生共鸣的说辞。 此刻的浦原喜助，最为担心的还是另一点。 “我还没有搞清楚蓝染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 贵族的确足够腐朽，并且让人失望。 但绝对没有到了那种黑白不分的地步。 “我想象不出任何蓝染能够拉拢贵族的理由，那家伙藏得太深了……” 眉头微皱，此刻的浦原喜助说话语气颇为凝重。 “若是折返回去的话，蓝染可能会继续对有马君有说不利。” “未知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目前的我完全想不出能够应对他的方法……我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所以，我真切地邀请你，有马君。” “是否愿意与我等一同前往现世？” 看着对方的平和笑容，有马静也整个人都是麻了一下。 什么浦原商品店boss直聘…… 我现在加进去是不是就成浦原公司004号员工了？ 居然也是初创集团呵。 在心中微微感慨了片刻之久，却是还未开口，身旁的夜一已经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留在这里的比较好。” 快人快语，说的就是这种人。 四枫院夜一将双手抱在了胸前，正平静地说道。 “蓝染绝对不会在明面上动手的，不然过不了山老爷子那一关。之后你只要远离那家伙，调离五番队就行。” “其次，没有选择自己动手，而是用蒙骗人的手段，这就说明那家伙根本没有正面下手的胆量。” “喜助，你太小瞧自己了。那家伙肯定比不上你的。” 虽然这些发言多少有些给人找回场子的意思。 但多少也有些道理。 毕竟某一部分的确说对了——虽然也仅仅只是假象而已。 要不是山老头在上面压着，谁又会愿意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呢？ 你说是吧，浦原老板。 当然，听到这些话过后，起码浦原老板是有些开心的。 人家都已经开始苦笑了。 “夜一小姐，这个话题还是停一下吧……” 简单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在场的三人纷纷转过头去，看向了沉默的有马静也。 利弊都已经进行了分析，此刻剩下的也就只有当事人的意愿而已。 而在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终于，有马静也缓缓地抬起了头。 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决定留在这里。” …… 握菱铁斋与浦原喜助开始合作，准备加急地制造出合适数量的义骸。 四枫院夜一与有马静也则是离开了训练场。 接下来二人的去向也很简单。 前者回归二番队，为接下来针对牢师的行动做出各种准备。 后者就更简单了。 举起双手去投降坐牢就是…… 只是在那之前。 有马静也却是对着夜一的背影开口。 “夜一小姐，请等等。” 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四枫院夜一，几乎是把情绪不佳这几个字都给写在了脸上。 “怎么了？小子。”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触别人的霉头比较好。 但。 要是有话不说，那就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了。 便是在思绪凝落的瞬间，少年轻吐出口气，在此刻张嘴说道。 “若是您也打算离开的话，请至少……跟夕四郎和碎蜂交代一下吧。” (本章完) 第158章 157：我要上诉！ 第158章 157：我要上诉！ “……” 并未立刻予以答复。 四枫院夜一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有马静也，目光里头仿佛有什么难以言喻的光彩在其中酝酿。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吗？” 嗨呀。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是在擅自揣测贵族的意思，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相当冒犯的行为。 “若是我说错了的话，还请夜一大人见谅。” 并不是敷衍，而是真心诚意地说辞。 “但反过来说，若您真的有这个打算，请务必仔细想一想，那些在意，并且牵挂你的人之想法。” 若是在平时的话，有马静也或许也会选择避开这种麻烦事。 但思来想去，有马静也终究还是觉得…… 有些人太过于可怜了。 夕四郎现在完全撑不起场面，夜一这边前脚离开，四枫院家后脚就得闹得鸡飞狗跳。 小男娘甚至得等到千年血战篇的时候，才被称为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碎蜂就更不用说了。 整就是一大个因爱生恨。 百年后再见面虽然笑得跟个雌小鬼一样，但也都是假的……都说两句话就破功的那种。 最后都能哭哭啼啼地说为啥不带自己走。 给夜一都整凝噎了。 显然也是没料到对方的感情能有如此强烈。 你说就这么些个烂摊子，明明都是一句话能够解决掉的问题，为什么还要这般地逃避呢？ 有马静也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也正因如此，他此刻才会说出这句话。 “夜一大人，请您三思。” “……” 朝着有马静也深深地看了眼过去，沉默的二番队队长，在此刻散发着相当危险的气息。 总有种一言不合，对方就会突然动手般的错觉。 气氛稍微有些紧张了嗷——她不会真想要揍我吧？！ 便是在这种让人紧张到流汗的停顿间，伴随一声的轻叹出口。 四枫院夜一仿佛也是放弃了什么似地，在此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你这家伙的敏锐程度还真是夸张。” ——放不下心啊。 浦原喜助那家伙虽然很聪明。 但就像是昨天发生了的事情一样，这家伙的聪明并不能套用在这些阴谋诡计之中。 要跟过去才行，只有这样，这个笨蛋才不至于再踩入这些莫名其妙的陷阱里。 更甚至，四枫院夜一在听闻了浦原喜助的计划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相对应的结论。 她是一定要跟过去的。 只是没想到，最先察觉到了这一点的，居然是关系与交情最浅薄的有马静也。 抬手，拍了拍后脖。 四枫院夜一的表情变得相当苦闷。 “就连喜助都没有看出来我的想法，你又是怎么读懂的？” 因为咱看过原著啊！ “当局者迷吧，站在旁观的角度，有些东西本就是一清二楚的程度。” 夜一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在此刻轻声说道。 “我也知道不辞而别很过分，但有些事，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啊……” 大大咧咧并不意味着没心没肺。 四枫院夜一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或许也正因如此，她才会犹豫，退缩，甚至是表现得有些不像自己。 要说什么呢？ 跟夕四郎说——你以后就是家主了，挺起腰板，今后的一切都得自己好好打理？ 跟碎蜂说——我要跟你最讨厌的浦原喜助走了，今后好好侍奉夕四郎，不要想我喔。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再如何没心没肺的家伙，都不可能会有如此夸张的脸皮。 而在此刻，四枫院夜一心中翻滚着繁多的思绪，不经意的话语亦在此刻袒露。 “我……没有脸去见他们。” 如同败军之将，丧家之犬。 自己的私心本已足够不堪入目，此刻还要将其剖析，与他人显露？ 实属让人为难。 在旁的有马静也听到这句话，此刻微皱眉头，也是没能再继续说些什么。 当事人不愿意开口，他也不好去逼迫什么。 如今人事已尽，至于天命如何？自然另当别论。 深呼吸口气，后退半步，有马静也向着四枫院夜一欠身，鞠躬。 “夜一大人，那就在此先行告辞了。” 正要离去时。 对方却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此刻出声喊道。 “等等。” 眼看着有马静也背转过身，夜一原本有些苦闷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 仿佛还是恢复了以往那般的模样，她在此刻露出了个相当开心的笑容。 “我自己说不出来的话……那就可以让你去开口啊！” 跟夕四郎彼此熟识。 与碎蜂也能搭得上话。 没问题啊有马静也，你就是天生的传话筒啊！ 意识到了问题的当事人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露出了个颇为惊恐的表情。 吔？！怎么闹到最后，还能绕回我自己的身上？ 这种事情不要啊！ …… 三日之后。于一番队内的长廊之上。 取来了最新情报的冲牙源志郎，正神色匆匆地穿行在了其中。 他的表情凝重，在推开了面前的纸门过后，模样更是变得恭敬异常。 半跪在地，垂落脑袋。 将右手攥成了拳状，相触于榻榻米之上。 冲牙源志郎的声音谦卑而沉稳。 “总队长大人，已经有消息了。” 此处宽阔异常，却并未出现其他的身影。 唯有身穿着队长羽织，正立于中心之地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正杵着手中的长杖，半仰起头…… 看向了贴于墙边，那枚硕大无比的‘心’字。 “那就说吧。” “承知。” 将手中的纸物情报展开，置于身前。 尽管在进行汇报之前，就已经自己翻阅了无数遍…… 但这种事情，便是不论重复多少遍，都不会衍生出类似厌烦的念头。 因为这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目前已确定。” “原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原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原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原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原大鬼道长，握菱铁斋……” “这些人已经确定，不服从四十六室的审判，现已叛离尸魂界。” “而根据四十六室的商议与裁定，如今已经下发了通缉令与各类布告，力求将这些罪人抓回，并绳之以法。” 职责对应着姓名，如同刻印在了内心深处的痕迹般。 让山本元柳斋重国心中，浮现出了繁多的思绪…… 这不仅是称呼，也是曾经为尸魂界效力，作出了贡献的象征物。 然而现在却已经尽数烟消云散。 沉默。 无言的凝重感在不断堆叠，直至十秒左右的停顿过后，山本老头的声音才从身前传来。 “知道了，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对于既定之事不去追究，不去深问……也唯有如此，才不至于烦恼倍增。 冲牙源志郎恭敬回应，继续说道。 “关于其他方面。” “四枫院夜一目前失联二十四小时，已被确认为失踪人员。” “已派遣队士前往四枫院家族进行询问与确认，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需要更进一步的确认才行。” 山本老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身型却仿佛变得愈发伛偻。 “继续。” 冲牙源志郎的脑袋渐渐低埋，语气却是依旧恭敬异常。 “有马静也，于两日前自首。” “经过四十六室再度审判，并另行商议之后，被认定为威胁离场，在这方面决定不予以深究。” “关于有马静也的审判，依旧维持原本的结果……关押进入蛆虫之巢，进行反省。” 山本元柳斋重国于此刻半转过身。 白多黑少的眼眸之中不见丝毫的悲喜，此刻之语气更是平静异常。 “有提到过时限吗。” 尸魂界用来进行关押犯人的地方本就不算太多。 考虑到性质，关押犯人的严重程度等等……这些都是有着比较明确之区分的。 通常来说，只要不是犯太大的错，类似于治安综合问题等等。 这方面都是全部交由九番队进行掌管，在判定之后直接进行收容与关押。 而若是要进一步的。 便是所谓的蛆虫之巢了。 作为关押场所而言，其性质颇为特殊。 本质上是为了收容那些可能存在犯罪行为的危险人物，将可能性降至最低的地方。 当然，这在某种意义上也体现出了尸魂界的专政理念。 毕竟所谓的防范于未然，也不是让你直接把人给关起来再说啊…… 而且关于这地方，涅茧利和阿近，已经部分十二番队的成员便是很有发言权。 至于当下。 冲牙源志郎面对着山老头的询问，在此刻果断回道。 “五年。” 山本元柳斋重国听到这句话过后，嘴唇微抿，仿佛是轻叹似地说道。 “如此，也罢。” 五年的时间。 对于一个灵体而言，总共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停顿而已。 如今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让这个小子去仔细反省反省，继而总结，沉淀一二……倒也不是不行。 然而就在山本老头这般思索的时候。 冲牙源志郎凝噎了一会儿，便是低声说道。 “但……有马静也并不服从判决。” “他进行了上诉。” “并提起了护廷十三队的内部法案与条例。”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冲牙源志郎便是缓缓说道。 “他想要争取队长之位。” “他说他可以戴罪立功，他……” “他已经掌握了卍解。” (本章完) 第159章 158：骗子 第159章 158：骗子 蛆虫之巢内。 换上了一身乳白色囚服，打扮勉强还算是清爽，得体的有马静也。 于此刻坐在了长椅之上，正对着前来探望的二人露出平和笑容。 四枫院夜一在离去前之前并未什么都没有交代。 而是留下了一句‘处理完家里事之后，就去找有马静也’的字样。 只能说虽然有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当真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当事人也是忍不住感慨。 多么潇洒的甩手掌柜啊…… 得亏这次有自己兜底。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而这些，也是夜一大人嘱托我带给你们的话。” 于四枫院夜一离开之后，也是有马静也关押进入蛆虫之巢的第四日。 他终于见到了四枫院家的来人。 仅有夕四郎与碎蜂作伴。 一个主事，一个总管……虽然依旧显得简略，但已经算是个颇具雏形的小班底了。 话说回来——虽然比预期来的要晚了不少时间，但也不至于到意外的地步。 毕竟夜一的离去肯定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事，这种程度的不辞而别必然会引起多方面的动荡。 甚至反过来说。 能在第四天就抽出时间来跟自己取证，这已经是一种很效率的行为。 而等到有马静也把夜一的留言都给说完过后，坐在面前的夕四郎已经哭成了泪人一个。 他抽抽噎噎地点点头，说着细碎又含糊的话，显然是在无法接受现实的前提下，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 能看出来，这家伙的压力应该很大。 毕竟原本就显单薄的身影，在此刻更消瘦了三分多。 连带着脸颊都已经微微凹陷了下去。 “我，我明白了……这既然是姐姐大人的意志，那我也能接受。” 但是。 “家主之位我断然不能接受，身为血亲，我可以掌管家事，行使权力。” “但家主依旧是姐姐大人！有马君，若是有办法联系上姐姐大人的话……” “请务必告诉她，四枫院家一直都等待着她的归来。” 该说不说。 夕四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相当坚定。 只是看着对方的表情，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感慨。 年轻人也在不断地成长啊…… 当然，在说出这些话过后，夕四郎又是稀里哗啦地哭了一通。 勉强调整了情绪。 抹干净了泪痕的代家主强撑着，露出了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四枫院家事暂且另说……倒是有马君你，待在这里肯定很委屈吧。” 当事人回以一个爽朗笑容。 “不会啊，大家伙都还是挺好说话的。” 这里又不是无间那种变态的地方，吃吃喝喝虽然差点但都能供上。 其次也不会限制人身自由。 在限定范围内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那别人打又打不过自己，躲又躲不到什么地方去。 这左右也几乎只是半日的功夫，有马静也就已经将里头乱七八糟的帮派，团队，都给全部整合了起来。 当然，若是比较重型犯的分类，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松…… 比如之前涅茧利的那种，就会直接给安排到vip包间里头，日日夜夜地关禁闭。 至于有马静也就完全不同了，毕竟只有五年的刑期。 归根结底来说也只是为了反省，自然没有想要刻意折磨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过后，能看到夕四郎的表情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不按套路说话，这便是让事先准备好了的说辞都没用了吔！ 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尴尬，有马静也在此刻笑着说道。 “夕四郎，要是方便的话……你先出去吧。夜一大人那边，还有想要单独对碎蜂说的话。” 丝毫没有代行家主的气势，小男娘直接起身，退到了门口处说道。 “那你们自便……碎蜂，要有点礼貌喔。” 摆着一张紧绷的脸，都看不出表情的碎蜂僵硬回道。 “……承知。” 碰！ 房间里头只剩下了两人。 穿着一身作战紧身服的碎蜂双手抱胸，冷眼注视着面前的男子，表情冷漠至极。 她甚至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所幸有马静也全然不管对方的态度如何，此刻只是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夜一大人要跟你说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加起来也不过两句话而已。” “第一，她希望你能够像追随她一样，去追随夕四郎，并辅佐他成长。” “第二……” 沉默片刻，有马静也的表情有些微妙。 碎蜂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在此刻厉声喝道。 “还有什么，快点说！” “夜一大人希望你能够不要再过分地关注她，她希望你……忘了她。” 呱！好渣男式的发言啊。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有马静也就已经开始胃疼哩。 同样，也是肉眼可见地。 在有马静也说出这句话过后，碎蜂的眼眶直接开始泛红。 “……！” 碎蜂无声地低下了脑袋。 抱在胸前的双手上抬，左右平抬，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没有抽噎声，更不见什么夸张动作。 但有马静也就是能感觉到……这家伙在哭。 还真是让人感慨啊。 毕竟在夜一面前能直接嘤嘤嘤地哭出来，可在别人面前就会这样强撑着口气。 所以，要不要适当地安慰一下她？ 要不然总觉得气氛很奇怪。 “……骗子。” 有马静也愣了一下。“哎？” “骗子！！！” 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口。 碎蜂抬起了脸，此刻甚至连表情都有些说不出的扭曲感。 “说到底为什么要让你来带话？！夜一大人怎么可能会连见我们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她肯定是碰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她不想连累我们！” “你这个家伙就只会说些漂亮话！根本什么都不懂！” 这还是有马静也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吼。 稍微有点不适应。 而且…… 那个啊…… “夜一大人的确是这样说的啊。” “我不信！” 呐，这就是犟。 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碎蜂恶狠狠地盯向了有马静也。 那表情就仿佛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的夸张。 “我不会承认的，家主只有夜一大人，我最多也只是帮助一下夕四郎大人而已。” “我也不会停下寻找夜一大人的脚步……” “你这家伙，也不要来妨碍我！” 谁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啊。 有马静也举双手投降。 “随你的便，反正我只是把话给带到位就好了。” 不得不感慨，原著里头的剧情推动力的确是很夸张的程度。 四枫院夜一自己不肯露面，而选择让自己带话。 这种行为本质上是一种逃避。 而对于帮助的一方而言，有马静也本以为自己可能也会改变些什么？ 但事实却总是令人失望的。 在夜一不露面的前提下，自己便是完全劝不动这两个家伙。 “……”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摆烂态度，碎蜂略显几分惊讶。 而紧随其后的嫌弃，更是会让人难以抑制自身的情绪。 果然，这家伙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想不明白…… ——这么消沉而不知所谓的家伙，为什么会如此被夜一大人赏识。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啊！ 深呼吸，后退半步。 碎蜂的目光之中满是厌恶。 “你这家伙，真的很让人讨厌！” 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笑了笑，仔细想想，这家伙之前也这样说过来着？ 只是此刻的语气，却是有种咬牙切齿般的厌恶感。 毫无疑问。 自己恐怕也已经被这个女子给深深地记恨上了吧？ 但无所谓，反正本来也不指望她能喜欢自己。 此刻便是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吧。” 凝噎了片刻。 碎蜂攥紧了双手，便是紧紧地盯着身前的有马静也。 “你，可别在这段时间荒废修行了。” “……？”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开始关心我的学习成绩了？ “等你出来之后，我会正面击败你，用我的实力来证明……” 碎蜂微微扬起了下颌。 紧咬着的牙关让腮帮子微微隆起，甚至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我是远比你优秀的人，我才是那个应该被看重的家伙！” “我要证明，我要让夜一大人知道！” “她看错人了！” 喔嚯。 你家夜一大人才出走几天啊，这就已经开始病娇化了。 只能说这个人的性格本就如此，在此刻看来也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可言。 有马静也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是吗？那我也很期待啊……” 毕竟。 他的确是快要出去了的。 送走了四枫院家这如同‘遗孀’般的二人组。 有马静也今日的行程却并未结束。 随着一个人影在监守的陪同下进入房中，并交代完了注意事项过后…… 房间里头便是又剩下了两个人。 来者无声地端坐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他伸手，将膝前的衣褶捋平了的同时，温和的声音也一并响起。 “静也君，你辛苦了。” “您客气了，蓝染老师。” 蓝染惣右介。 他此刻保持着那副招牌式的笑容，正颇为感慨地看向了面前的教子。 想说的话很多，方才的见面语也只能表述出万分之一的情感。 但此刻并未感慨之时。 所以只能将其暂且地忽略过去。 “静也君，时间不多。所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关于这次的队长申请。” “你有多少把握？” (本章完) 临时有活要干，今天别等了 临时有活要干，今天别等了 明天补上来，不好意思 (本章完) 第160章 159：竞争队长 第160章 159：竞争队长 你有多少把握？ 听到这句话过后，有马静也并未立刻回话，而是悄悄地朝着边上瞥了眼过去。 牢师似乎完全能明白对方的小动作是什么意思，当下抿嘴微笑道。 “我还不至做出这种程度的漏洞……如今的对话无人知晓，这次的探望也仅仅只是作为五番队内部的例行公事。” 说着，牢师笑着将双手环抱胸前，并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也正因如此，待会儿若有旁人在场，还请劳驾……称呼我为渡部太郎。” 牢师挑的名字还挺时髦呵。 有马静也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一声沉吟过后，他也是予以了答复。 “仅以把握而言的话……十成吧。” 这么自信？ 蓝染平举起了右手，扶起了眼镜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静也君，虽然我也很认同你的实力。” “但……关于这次的决定，我觉得多少还是有些欠考虑。” “毕竟以目前的情况而言，私以为……我们的团队还能再继续蛰伏一段时间。” 这便是蓝染惣右介的想法，同样也是他对于现状的理解。 事实上，牢师能有如此论调也不稀奇。 毕竟东仙要刚刚领悟卍解没多久，市丸银还在高速成长期。 甚至有马静也这边，同样也还没…… “蓝染老师，我已经掌握卍解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蓝染于此刻不再言语，他双目微眯，于此刻微微后仰，仿佛是感慨般地轻叹口气。 “……嚯。” 不得不说。 所谓的实力，的确就是最大的底气。 原本看起来还有些不太成熟的时机，也在此刻，在有马静也的这声低吟之下完全变了模样。 蓝染微微仰头，右手轻放在了颌下，开始缓缓揉搓。 计划从来都不是钉死了的，因为人是随时随地都在变化的东西……同样也正因如此，蓝染对于现状的接受速度也相当之快。 “如果是这样的话，计划倒是的确有了转变的余地。” 那么，换个思路吧。 蓝染微笑着调整了个坐姿，眼中的光彩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感。 “如果静也君能够拥有真正队长级的实力，于此刻而言，倒也的确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毕竟因为假面事件，现如今的护廷十三队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三，五，七，九，十二番队队长的缺失，让目前的瀞灵廷有种实力折损将近‘一半’的感觉。 当然了……那都是表面现象而已。 毕竟只要真正的大杀神山本老头坐镇其中，护廷十三队就算是上下都被清洗一遍，也都能够再重新建立起来。 只是这些东西相对来说都比较隐蔽，即便只是知晓，都起码需要百年队长的程度才行。 但这些东西都跟眼下的问题无关——蓝染目光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于此刻沉吟道。 “静也君，你知道竞争队长需要的条件是什么吗？” 后者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回道。 “当然，我一清二楚。” 众所周知。 想要成为护廷十三队之队长。 需要的手续与条件，便是绝对称不上这所谓的‘简单’二字。 “一共需要三个要求。” “第一，需要掌握卍解。” 这是实力的象征，也是作为死神的底气之所在。 若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便是根本没有资格来觊觎此等职位。 “第二，本人也要有着成为队长的意愿。” 至于这个……其实也很好理解。只要当事人没有这方面的意愿，那再如何地去强迫对方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如同原著里头的斑目一角那样。 那家伙甚至还是指导恋次掌握卍解的人，但因为一心想要追随更木剑八的缘故，选择死皮赖脸地混在了十一番队里头但席官。 同样，雀部长次郎亦是如此。 “第三，需要三名以上的队长进行举荐。” 这个要求看起来似乎稍微有些苛刻，毕竟护廷十三队的各位都是职责分明的个体。 可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却又是相当之简单——毕竟十三队中的小团队数不胜数，通常来说只需要跟某些人混个脸熟，提前打个招呼。 这就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能够被举荐成为队长的人，本身就应该是在特定的方面有过具体表现，并且拥有着被其他人承认了的实力才对。 有马静也陈述完了以上三点内容过后，在此刻也是简单地思索了片刻，继而沉吟着说道。 “另外，这三个要点也并不是完全的硬性指标。” “在有必要的时候，这些条件都可以适当地放宽，甚至是变得相当柔软可控。”“事实上，即便没有掌握卍解，同样也有着成为队长级人物的可能性。” 举个简单的例子——那个已经被更木剑八干碎的鬼严城，就是踩着曾经的副队长上位的家伙。 只能说护廷十三队因为职位特殊的缘故。 在某些必要的时刻，这些看似苛刻且刻板的条件，也会随之变得可变性十足，继而让整体的情况都变得更为‘随性’。 毕竟是杀手组织蜕壳而来的东西，只能说在某些方面不能苛求太多。 蓝染对这些东西心知肚明，此刻更是全无意外可言。 “原来如此，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看来静也君也的确是做好了十成足的准备……” 那么。 请听一言。 “关于这次的队长竞争，静也君想要去往的番队又是何处？” 当事人爽朗一笑，直接张嘴说道。 “当然是三番队！” 相关方面的理论依据都很成熟。 “第一，这次空出来的其他位置，七番队为内廷护卫队，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牢狱队更不用多说，同样也是如此……十二番队的研究内容我暂且不感兴趣，也完全不适合这方面的工作。” “第二，因为三番队与五番队的工作理念还算是比较相近，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想要熟悉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第三……” 沉吟片刻，有马静也爽朗笑道。 “如果是竞争三番队的话，我就有100%的把握。” 原因很简单。 毕竟按理来说，在队长遭遇不测的情况下，通常都会由副队长进行顺位替代——除非是当事人的意愿明确，并且实力的确不足等情况。 如今一口气缺失了整整五名队长，在四十六室看来，尽管进行填补与替代，这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工作。 “目前的三番队副队长是射场千铁，那位虽然也是个老资历了……但对方明显志不在此。” 射场千铁，是凤桥楼十郎在职时也颇为惧怕的副队长。 对方的极道风格明显跟什么艺术行为不沾边，所以多数时候双方也都只是互相尊敬，却不至于打扰到彼此行事风格的地步。 “而且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据说对方也有着想要退居二线的意思了。” 在原著里头本就着墨偏少，如今在凤桥楼十郎出事了之后，更是直接准备辞去三番队的职位。 虽然护廷十三队通常来说都没有退役的说法，但像是这种行为，其本身也足以代表其态度之所在。 “是这样吗……” 蓝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有马静也这种有的放矢的行为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毕竟能够做出这种程度的规划，就足以说明有马静也已经为这件事策划已久——比起走一步看一步的行为而言，牢师自然更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的教子。 “用实力，人脉，以及职位上的缺失。通过这三点来满足成为队长的条件。” “原来如此，的确是很有针对性的准备。” “如果都能做到的话，的确完全没有任何的悬念。” 也是难得被牢师认可，有马静也忍不住傻笑了两声。 芜～所以这算不算是出师了的？ 只是在此时此刻，牢师却是也有着些许不同的想法。 “静也君，关于你的做法与规划而言，我认为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相对应的，我觉得还有些细节方面需要调整。” 嗯？ 有马静也想象不到，自己这个规划还有着哪一方面的缺陷。 蓝染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的眼镜反光，在此刻更是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认为，三番队并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 时光流转。 再回顾时，已是四日之后。 于一番队之队舍中。 今日的会议室内，氛围出奇之冷清。 提前到场了的京乐春水扶了扶脑袋上的斗笠，左手垂放在了羽织和服的夹层间，语气慵懒而感慨。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了相关方面的预期，但真的看到过后，还真是让人感慨～” 浩浩汤汤的护廷十三队。 如今差不多空了一半的位置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我等职责所在，像是这种牺牲也是难免的事……咳咳，咳！” 眼看着浮竹十四郎咳到眼眶凹陷，京乐春水露出了个颇为关切的表情。 “你今天出门吃药了没？” 捂着嘴，摇了摇手。十三番队队长目光微凝道。 “无关紧要，目前最值得关心的还是这些空出来的职位该如何分配的问题。” “啊～关于这个的话。” 京乐春水露出了个有些得意的小表情，并凑近了脑袋，低声说道。 “我这里可些小道消息喔。” (本章完) 第161章 160：我推的候选人 第161章 160：我推的候选人 “如果是关于这方面的话，务必也请让我旁听一下呢。” 本来还保持着一副平淡表情，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卯之烈突然开口，朝着京乐春水笑道。 “毕竟是将来要共事一段时间的同僚，提前知晓一二的话也能做些相对应的准备吧？” 与此同时。 一向都不喜欢参与讨论，并相对比较独立特行的朽木银岭亦在此刻开口道。 “的确如此，要是在这方面有相关的情报信息的话，还请务必与在下说道说道。” 不远处的更木剑八只是表情平淡地别过了脑袋，全然没有想要朝着这边看来的意思。 满肚子都是肠子的大叔讪笑两声，冷汗都流下来。 有没有搞错啊，平日里头都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的大佬都来搭腔了…… 本意明明只是想要跟浮竹说些悄悄话来着。 只能说，因为队长室一下子就空旷了很多的缘故，如今即便只是说些闲话，也很容易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能感觉到身后的浮竹十四郎正在偷笑。 京乐春水无奈叹气，将脑袋上的斗笠取下，开始摆弄起了垂落额前的发丝。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明确的情报啦，只是些琐碎的只言片语而已。” “要总结一下的话，其实也很简单～” “目前基本可以确定的是二番队，五番队，九番队，十二番队的名额。都是直接由队内竞选，投票，最后筛出来的候选人。”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 当真的办起事来，倒是真的有几分可靠的意思。 此刻单单只是凭借着这些信息，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意义如何。 朽木银岭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原来如此，也有不排除是内部应急的可能性吗。” 换而言之。 这种任职方式，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应该更近似于一种‘临时岗位’。 这种论调通常出现在位置稀缺，并且没有人进行‘应聘’的情况之下。 其中就比如说经典的靶子，十一番队这种——未能经过竞选，而是直接于队内挑筛出来的人，虽然能够得到番队内部的成员之认可。 但毕竟也是临时之物。 等到紧急事态结束之后，也不排除再次进行外部竞选的情况发生。 当然，这些东西本就是少之又少便是了。 毕竟瀞灵廷这洋洋洒洒不过两千年不到的历史，如今历任队长全部都加在一起，或许都还没有一百个那么多呢…… 京乐春水弹开了重新卷成条状的垂发，笑着半转过头，对着远处的朽木银岭说道。 “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的，但老头子也是比较嫌麻烦的家伙，所以很有可能不会刻意去安排这种麻烦事～” 浮竹十四郎在此刻予以了不同意见。 “不要说胡话了，护廷十三队乃是门面，元柳斋大人可不会用这么糊弄的态度敷衍过去。” “是你想得太复杂啦浮竹，现在可是用人之际，再加上老头子本来就不是什么迂腐的脾气，在这些方面肯定是能省则省～” 言至于此，就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京乐春水轻轻地‘啊’了一声，同时举起右手，做了个恍然大悟状。 “对了对了，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消息来着。我们的同僚里头很有可能会出现个非常有意思的年轻……” 浮竹十四郎已没有耐心。 “所以我就说你这个态度是……” 碰的一声响。 雀部长次郎快步走入房中，他的目光四下流转，于此刻扫过一圈。 “元柳斋大人就快要到场了。” 卯之烈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安放于身前，恬静如月。 朽木银岭微微挺直腰板，昂扬下颌，收紧了脸颊上的肌肉。 京乐春水直接将斗笠举在了自己身前，脑袋垂落，双目微闭，做明了状。 浮竹十四郎将嘴唇紧闭，此刻的眉头亦是紧锁不放，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憋着又说不出口。 原本稍显轻松的氛围为之一肃。 未有多时。 缓慢而坚定的脚步声从门外逼近。 手持长杖，身披羽织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步入其中，径直走向主位之上。 直至站定其中。 老者深呼吸口气，在此刻将脑袋高抬向上。 “诸位，今日聚集于此，仅为一事。” “因虚化事件造成的队长之位空缺。” “于今日，必须得到填补。” 正因人数稀少。 所以原本的繁琐手续亦被简化，直至变成了这种简单，易懂……高效的做法！ 咚地一声闷响传来。 于此刻，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声音里头多了几分凝重的轮廓。 “于近三日的统计，队内筛选与投票。” “现已经决议出了以下几人……” “担任各自番队的队长之职。” 那么。 “就按照投票，决定，并且表决出来的顺序，进行宣言。” “当然，这次的判断并非是最终定论。作为现任队长而言，诸位尽可以提出异议，以及各方面的建议。” 这是身为队长的权利，同样也是职责所在。 停顿片刻。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眼眸微睁。 “一切都为了瀞灵廷之安危。”身后的雀部长次郎仿佛心有灵犀，于此刻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纸物摊平，并于此刻朗声喊道。 “经内部商议，现已确定十二番队队长候选人……涅茧利！” 碰！ 打扮得体，换上了一身正常人装扮的涅茧利快步进入房中。 “真的是，为了这种事情就要浪费我重要的研究时间吗？大早上的就唧唧歪歪让人做准备……眠的体检时间都被延后了！” 选择性地忽略掉对方的吐槽。 京乐春水看着对方的夸张装扮，在此刻忍不住低语道。 ‘看见了吧？那位就是我之前提过，出身蛆虫之巢的候选人来着。虽然脾气古怪，但研发的技术一点不假，很可能是不下于浦原队长的人才。’ 得益于方才的走漏，现在的京乐春水压低了嗓门，完全就是一种吐槽般的细语。 而面对着这份评价，浮竹十四郎沉默片刻。 ‘……要是能打扮地正常一些，就更好了。’ 哈，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雀部长次郎仿佛无视了一切的外部影响，于此刻坚定地说道。 “经内部商议，现已确定二番队队长候选人……碎蜂！” 碰！ 模样清冷，梳着端庄造型的消瘦女子快步入内，直至站定在了曾经四枫院夜一站立的位置处。 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将双手背负于身后相互交织。 如此坚定的表情与眼神，倒是跟雀部副队长那一板一眼的模样有些相像。 ‘这个，就是这个～’ 京乐春水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你知道吗？本来商议的决定，是让四枫院家的临时家主来担任这个职位的。’ ‘于情于理都是这个选项最为合适，我也认同。那……为什么不是夕四郎过来？’ ‘因为他举荐了这个小姑娘。’ 停顿片刻，京乐春水歪了歪头，轻笑道。 ‘说这丫头未来会是个成就不下于四枫院夜一的奇才。’ 夸赞如此。 至于真实性如何？ 那就走一步瞧一步吧！ “经内部商议，现已确定九番队队长候选人……东仙要！” 嘶…… 不同于方才二人的登场，瞎哥只是缓缓地将门推开，并无声地步入其中。 看起来相当低调，但这种做派反而更能获得老派人物的喜欢。 毕竟沉稳些的家伙，通常来说都更容易让人信任些。 ‘这位是九番队内部顺位之下第一人，而且队内人气也不低。票数几乎碾压了其他人来着。’ 浮竹十四郎微微点头，忍不住多看了东仙要两眼。 ‘残障人士能修炼到这种程度，真不容易。’ 不论如何，心中的钦佩总归是少不了的。 “经内部商议，现已确定七番队队长候选人……狛村左阵！” 咚！ 不重不轻的声音之下，是个宽厚异常，身型如同塑像般宏伟的身影。 对方带着面罩，穿着厚重的铠甲。腰间缀有的斩魄刀象征其身份，此刻也是快步进入房中，直至入位。 ‘这位也是内部投票选出来的家伙，虽然平日里头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据说也跟老头子有些关系。’ ‘哎？又是一个老师的徒弟吗？’ ‘倒是好像没有这么亲密，只是早些年间关照过而已。’ （注：虽然不知道大狗什么时候入队，但平子都评价过对方，就算没有画面，也应该在七番队中任职才对） “经内部商议，现已确定三番队队长候选人……蓝染惣右介！” 哗啦啦啦。 伴随着推门展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立于门外，在此刻向着众人露出宽厚笑容。 无需多言，打招呼还有的是时候。 如今快些落位才是正事。 而京乐春水的锐评还在继续。 ‘这位原本是五番队的副队长来着，但临时起意，调任到了三番队进行就职。虽然不明目的为何，但似乎本人有很强的意愿。’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信息情报。 浮竹十四郎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于此刻仅是微微点头。 然而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便是忍不住低声说道。 ‘哎？等等……五番队的副队长也离职了？那这样算的话，现在留在队内的那个人，不会就是……’ 没错。 正是在下。 雀部长次郎无喜无悲，于此刻宣读出了这名最后经过决议，商讨，投票。 才有了这么一次提名的队长候选人。 “经内部商议，现已确定五番队队长候选人……有马静也！” 啪。 推门被爽快地拽开。 身穿着死霸装，腰胯斩魄刀。将马尾高高梳起，露出清爽笑容的少年。 于此刻站在了大门之外，正于场中的诸位抬手打招呼。 该说点什么，但时间紧迫。 所以，就挑简单却又重要的说吧—— “好久不见了，诸位。” (本章完) 第162章 161：手底下见真章吧 第162章 161：手底下见真章吧 ——关于这次的队长竞选。 “我认为，静也君还是去竞争五番队队长的职位比较好。” 回想起几日之前的交涉，牢师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已是在心中浮现而出。 “理由有很多。” “第一，静也君太过于年轻，即便是有相对应的实力，也很难让其他番队的成员对你信服。” 这么说也有道理。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从性质上来说就属于是空降的类型。 你指望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就靠着自己的实力，在其他番队里头取得所谓的名望，并且服众吗？ 或许十一番队没有啥问题。 但那毕竟也是个例，自然做不了数。 “第二，相较于静也君来说，我明显是更合适去往其他番队任职的人。” 毕竟有工作经验，而且这么些年的副队长当下来，对于事务的处理能力自然也不必多说。 考虑到三番队与五番队之间存在某种共通性，这个说法的确成立。 “第三，静也君也是出生于五番队的人。就直接这样继任的话，也是最容易处理好队内关系的组织体。” 于情于理而言都是这个道理。 只是大伙都有好处拿，难道这就是一件对谁都有益的决策吗？ 当然不是了。 牢师便是最吃亏的那一方呀。 “可是这样安排的话，那我不就是坐享其成了吗？” 说的太好听了。 若是可以的话，有马静也更乐意称其为‘摘桃子’。 牢师这些年在五番队里头经营的人脉与积蓄。 本来应该是能将其打造成偏向于个人崇拜的类型。 就如同原著里头的那般——五番队里头人人都是蓝染控，桃子甚至被捅了个透心凉都忘不了这个男人。 你要说牢师没有用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自己现如今要直接走马上任五番队，这明显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有马静也表示了拒绝。 但在这方面，他明显扭不过牢师，最后也是被对方完整地说服。 没办法，文化水平就在这儿了…… 这嘴皮子上的功夫，有马静也想要追上牢师，那完全可以说是拍马难及的程度。 思绪凝落。 重新回放到了现实之中。 有马静也，此刻的他…… 作为最后的登场的候选人而言，他的现身的确让现场的气氛微微有了些变化。 浮竹十四郎露出了个颇为欣慰的笑容。 涅茧利微微驼背地站在了原地，就这么不冷不热地朝着这边斜看了一眼过来。 更木剑八……这家伙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这会儿都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东仙要没有更明显的动作，也仅仅只是微微侧过脑袋——似乎是用耳朵在捕捉着对方的信息。 京乐春水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在此刻只是平静地呵了一声。 狛村左阵全无反应，巍然如明王般的巨影仿佛真的变成了雕塑。 朽木银岭微抬下颌，虽无动作，但嘴角已是微微上翘而去。 卯之烈依旧低垂着眉眼，保持着姿势，似乎也完全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言。 已经入位的蓝染惣右介，将双手抱于胸前，仅仅只是微笑以对。 碎蜂脸上无喜无悲，却是在此刻悄无声息地……将双手紧攥成了拳头状。 山本元柳斋重国。 则是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不要在严肃的场合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快点入位。” 喔，老头子开口了。 这点面子便是不能不给呀。 点头，快步穿行人群之后，找寻到了五番队之位，有马静也昂首阔步。 直至停在了这‘目的地’之上。 至此。 雀部长次郎将面前的纸质资料收拢，郑重叠合，后退半步。 “报到了姓名全员，便是此次经由内部议定后的队长候选人。” “若有异议者，尽可以在此刻提出合理要求。” “以上。” 这也是例行公事的一个流程。 如今作为候选人的番队之队长，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他人的非议，质疑，并做出与之相对的回应才行。 类似于某种公示期般的行为，从本质上也是为了服众。 毕竟有什么个人恩怨，抑或是没有清算了的东西。都尽管在这期间提出便是。 若是没有，皆大欢喜。 而若是还耿耿于怀，这便是最好的处理时机——毕竟等到真正的走马上任之后，再行清算。 那便是在打护廷十三队的脸了。 人家毕竟也是如今的瀞灵廷之门面，不论在谁看来，都不应该是参与扯皮的一方。 山本元柳斋重国于此刻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在或老或新的面目之上扫过，凝落，并于此刻悄无声息地…… 轻叹口气。 千年以前的人还剩多少？ 故人已去，新人又至。 这般来来去去，自己又不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 真是令人感慨，真是让人无奈。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自己也会迎来生命的终结吧。 适时。 又不知如今在场的哪一人，能肩负起这名为总队长的职责了。 思绪浮动，凝落。山本元柳斋重国观望众人未有言语。 正想要就此进行宣判，让一切都在此刻尘埃落定。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某个清冷而凛冽的语调，在此刻响起。 “我有异议。” ……谁？ 本来只是习惯性地问话。 甚至这一番队的二人，都已经做好了接下来进行更进一步宣判的准备。 却没曾想，在这种时候真的有人提出了异议。 这便是让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在此刻露出意外表情，并纷纷半转过头，朝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开口之人。 位于山本杨柳斋重国手下。 立于二番队之位，正是接四枫院夜一之位的碎蜂。 此刻的她将下颌高高抬起，即便被众人凝视，此刻也全无丝毫的怯意可言。 她的面目浓重，表情坚定。 于此刻高抬起了右手，更是直指了身侧的一个方向。 “我有异议！” “我认为这个家伙……” “他根本就不具备作为队长的资格！” 当众宣言本就是一种表态。 如今结合一下说话的内容，更是已将内心的所思所想都给完全表露。 表情厌恶，动作凌厉。 就仿佛是提前做过了无数遍的预习与演练，此刻的这般动作，也正是内心想法之印证。 而顺着碎蜂的指向望去，某个人影，亦在此刻显现而出。 “有马静也！你给我出来！”“……” 昂？！ 当事人有些愣愣地哎了一声。 不是，这还能有我的事啊？ 当事人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右手，像模像样地用食指点向了自己的鼻子。 稍微有点不确定，我再问问。 “你……对我有异议？” “没错！” 碎蜂的敌意溢于言表，甚至在此刻露出了个相当嫌弃的表情。 “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肯定没有作为称为队长的器量与实力。” “就像是讨好夜一大人那样，你肯定也用着类似的手法，去讨好了番队的内部成员……” “让大家伙都投票给你了吧？！” 这么笃定的语气，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切的模样。 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有些莫名的犹豫了——难道我真的干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呀。 考虑到在公众场合，有马静也尝试着想要解释一下具体情况。 “那个，这个投票都是公开且公正的，我认为应该不存在这种情……” “笑止千万！” 很明显，这种类似解释的行为被误认为了狡辩。 在此刻甚至让局势都演化到了被人斥责，打断的程度。 碎蜂的语气都是高昂了好几个度。 “事到如今都还在辩解，浑身谎言，狡猾之徒，我便是要在这里戳穿你的真面目！” 局势似乎正在不断地恶化。 而旁观着如此现状的京乐春水，此刻都是忍不住让嘴角微微上扬，继而露出了个颇为滑稽的表情。 啊呀，不得不说。 ‘真是看了场好戏啊～’ 浮竹十四郎多少也是有些难绷的感觉。 但这家伙明显比好友要脸些，此刻低下头去，佯装咳嗽的功夫。 轻声吐槽道。 ‘小声点，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反应。 站在了碎蜂身旁的蓝染抬手揉搓下巴，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遥远处的涅茧利已将眉目垂落，表情变得僵硬而呆滞——时间越拖越久，快要没耐心了。 “肃静！” 这种时候能拍板的，自然也只有身为总队长的山本老爷子。 光是从呼喝听来，多少也能够捕捉到对方有些情绪化的倾向。 老头子可能是生气了的。 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本来是严肃至极的队长就任仪式。 在这会儿也演化成了一种泼妇骂街似的指责与辩解。 真是胡闹啊。 “这不是肆意发泄自身情绪的地方，碎蜂候选人，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可能是照顾到对方也是新人的缘故。 山本老头倒是没有说些什么过于重的话语。 而面对着总队长的指责，虽然心中依旧不服，但此刻的碎蜂也是勉强地按下了不忿。 “那我申请，申请队长竞选战！” 这话一经出口。 不远处的京乐春水跟浮竹十四郎，就已经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前者戴起了斗笠，嘴角压都压不住，甚至做了个‘哦豁’的口型。 后者抬手拍了拍脑袋，就仿佛是颇感头疼般的，在这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年轻啊！x2 队长竞选战。 这是延续护廷十三队中最为古风的特殊仪式。 毕竟早期曾经就是杀手组织，所谓的队长一职，比起说是文书与管理方面的职位，反而更像是双红棍般的定位。 属于人人都是十一番队的战狂级人物。 在那种情况下，队长一职不仅是称谓，同样也是身为强者之一的象征物。 唯有浑身血腥者，方能屹立其上。 至于后面逐渐发展，分化，最后才有了如今这般的雏形……那自然也是后话了。 而即便是现如今的和平年代。 这种堪称古法的规则依旧留存，不仅是为了缅怀过去，同样也意味着山本老头把持下的护廷十三队。 依旧留有着最为原始的思考方式。 能打的那个上来……你来当队长！ 至于这么些年为什么没人提起来，这不仅是因为候选人本身就是实力的象征。 而等到双方动起手来的时候，同样也需要监管和控制才行。 毕竟仅仅只是进行卍解都能对瀞灵廷产生损害，两个实力相近的人要是放开手脚地打起来。 怎么得，你要拆了瀞灵廷啊？ 也是不得不说，百年之前的碎蜂的确是个冲劲满满，做事甚至不过脑子的家伙。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那怒目相向的模样。 此刻也是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 之前就已经相当记恨自己，如今有了机会，就想要让自己当众出洋相什么的吗？ 因为夜一即便是选择了离开，都没有跟你亲口说这些话？ 因为我夺走了你最亲爱的也夜一大人？ 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让你感觉到了厌恶？ 那还真是…… 小孩子气的想法。 于此刻轻叹口气，有马静也闭眼一瞬，再睁开眼。 “嗯，我接受了。” 无需多言。 如同面对顽劣的稚子般。 口头上的说教起不到应有的效果，想要让对方有所成长，变得成熟。 那便是唯有手头上的功夫而已。 思绪一经落成，有马静也便是再无丝毫反悔的余地。 他反而是半侧过身，在此刻直面向了碎蜂的同时，露出了个颇为讥讽的笑容。 “夜一大人没能及时跟你说明白，这的确是她的失误。” “但如今再行处理，也不算晚。” “由我来管教你，也算是合情合理。” 碎蜂的眼睛都瞪出了如同血丝状的物体。 咬牙切齿？ 这或许都不足以形容她目前状态的千分之一。 “就凭你也想教训我？！有马静也，给我出来！” 言至于此。 这便是让山本老头都皱起了眉头。 而身旁的雀部于此刻劝说一二，也是让他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再怎么调节也没有意义，毕竟这两人看起来的确是一副火很大的样子。 既是如此。 那以古法判之，自然也有其道理所在。 手底下见真章吧。 山本老头闷哼一声，低沉道。 “老夫，同意了。” (本章完) 第163章 162：必要的社交 第163章 162：必要的社交 队长竞选战。 其行为之本质，通常是用来对适配了资格，并且拥有着相近实力的双方，予以一个公正而平等的较量平台。 双方既然都有着相同之目的。 那此刻再是多余的言语，算计，心思……都已是全无了任何的意义。 抛去所谓的繁文缛节，事已至此，便是唯有最为直白的较量，抑或是厮杀。 才能够角出那唯一的‘强’。 然而。 本应是用来定义强者的角逐战，在此刻却是被用作了宣泄个人情绪的阀口。 这多少是让山本老头都变得有些犹豫。 ——你说这尸魂界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到底是自己太过于拘泥这些细枝末节，还是单纯地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路？ 千岁老人在此刻陷入了沉思。 而在同时。 已经到场了其他的队长们，亦在此刻开始环顾四周。 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并肩而来，二人左右环顾一阵过后，模样颓废的大叔露出戏谑笑容。 “没想到会选在这种地方动手啊～” 能有如此感慨也不稀奇。 因为在场众人正处于极为偏僻的瀞灵廷一角。 这里的地势相当之高，想要到达此地，还需经过一长串如同台阶般的长廊。 直至平台之上。 在这整体呈现出椭圆状的宽阔之地，于边缘处向远方眺望——足以将四分之三的瀞灵廷之景收于眼底。 这里宽阔而平坦。 足以容纳千人之多的平整之地，甚至让人有种接近寂寥的空旷之感。 “说起来上次到这种地方，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浮竹十四郎的感慨分毫不差。 而他的目光则是凝聚在了这宽阔之地的某个方向处。 循声望去，那是个造型古朴而简单，足有十米多高的孤寂之物。 它孤独地矗立于此，仿佛亘古而存，未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京乐春水脸上的感慨更甚三分。 “那大概都是两百多年以前的事了。” “这么久了吗……” 沉吟片刻之后，十三番队队长的眉眼低垂，名为悲伤的意蕴，混入言语之中，缓缓溢出。 “看来，瀞灵廷里也已经和平了很久啊。” “的确如此。” 不远处的卯之烈缓缓上前，这位千年队长平日里头都是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但仅于此刻，她脸上也是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采。 她就这么呆呆地凝望着遥远处的物件，嘴角蠕动片刻。 最后露出了个仿佛倍感无奈的笑容。 岁月浸染，时光流转。 万事万物都在发生变化，如同流水潺潺，虽不刻意，但却远比金铁要来得更为坚韧。 “年纪上去了，看到些老物件就会忍不住地想要感慨呢。” “……” 不远处的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对视一眼，这会儿都有种莫名的凝噎感。 什么送命题。 你说这句话让哥两个是接还是不接呢？ 索性这份沉默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很快……蓝染惣右介与东仙要，以及狛村左阵三人并肩上前。 主动跟这边的几位打了声招呼。 “各位队长午安。” 和煦的面容，宽厚的语气。 如沐春风般的男子，仿佛就是温文尔雅的代名词。 京乐春水扶正了帽沿，上前半步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亦在此刻绽放。 “喔，蓝染副……啊抱歉，失礼，现在应该是蓝染队长。” “像您这样出色的人才能够担任队长，这的确是我等瀞灵廷之幸。” “只是没想到，您居然会刻意调任到三番队去进行任职。” 停顿片刻，这位百年队长的表情里头多了几分戏谑的意蕴。 “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缘由吗？” 语气如常，但问出来的东西多少有些冒昧。 身后的浮竹十四郎忍不住就咳嗽了两声。 ——收敛点吧你个颓废大叔，难道在这种场合还要让别人难堪吗？ 但是。 对于蓝染而言，这种行为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冒犯吗？ 非也。 于此刻沉吟了一瞬，这名温文尔雅的男子露出思索般的表情。 “如果真的要说道一二的话，倒是的确也有些原因……” 京乐春水很自然地半转过了脑袋。 “哈，只是随口一言而已，无需太过上心了，蓝染队长。” “诚然，但这毕竟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嘴角上咧，人畜无害的笑容，于此刻显现。“只是在五番队之中活动，多少也会想到曾经平子队长的身影而已。身为副队长，却没能做到任何事……时至今日，即便只是想起，内心都会不由得隐隐作痛。” 说到这个。 原本还稍显几分轻松的氛围，在此刻也是陡然地凝重三分多。 以至于让一向都显得玩世不恭的京乐春水，在此刻都没了笑嘻的感觉。 虚化事件对瀞灵廷的影响太大，仅以损失而言，几乎也已经到了足以载入史册的地步。 历史注定就是无法被娱乐化，消遣化的东西。 毕竟被消除了严肃性，就没有了自省与提示的作用。 在这个时代，便是绝对不会有人会去支持所谓的‘娱乐至死’。 试问……人们会在欣赏艺妓的演绎过后去反省什么东西吗？ 京乐春水沉默地低垂下了脑袋，他的目光凝落于地，便是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如此，还请节哀顺变。” “感谢关心，京乐队长。” 气氛过于沉重。 毕竟过去的事已成定论，再如何地沉浸其中，也毫无意义可言。 浮竹十四郎咳嗽两声，顺势抬起右手，朝着不远处指了过去。 “说起这个，蓝染队长，还有另外两位队长，你们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东仙要一个瞎哥。 此刻自然是无言以对。 “……” 身旁的狛村左阵脑袋上套着大铁桶，整个人巍峨如山，连带着声音都是铿锵有力的类型。 “不可知。” 这说话的腔调还有点意思。 相较之下，蓝染则是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并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您说这个的话……我可能会有些印象。” 京乐春水来了三分的兴致。 “那么，敢问蓝染队长，请问这件东西真名为何？又有什么作用了？” “呵呵，您这是在考验我吗？京乐队长。” “别说这么扫兴的话嘛～就当是同僚之间的玩闹取乐吧，偶尔也说些俏皮话，也会让人的心态变年轻不少。” 似乎对这种态度感觉到了有些难以招架，蓝染露出了个颇为苦涩的笑容。 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身后某个极为清冷的声音，却在此刻传来。 “这是，就是所谓的磔（zhe）了吧？” 打扮勉强还算是个人样，但化妆风格过于大胆的涅茧利慢步上前。 他的目光紧锁在了远处的高架之上，脸上的表情不见悲喜，嘴里头说的话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是一种稍微有些历史了的说法，我也只是在科普的读物里头看到过。” “根据词语的用法来说，本来应该是用来形容受刑的某种东西……具体形容的话，便是用来分裂肢体的酷刑。” “但那是现世的理论，放到尸魂界之中的话，却又有着另一种解释方法了。” 所以……这个东西。 涅茧利举起了右手，蜷曲的手掌之中，食指微微扬起，虚点向了远处的高架。 “就是所谓的行刑架了吧？” 京乐春水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此刻看向涅茧利的眼神里头也是多了几分的感慨。 “涅队长，本以为您也是个醉心于研究的人，没想到对这些历史也能有如此研究啊。” “喜欢研究不代表我就是笨蛋，所谓的常识就是这种东西吧？” 喔，攻击力很足嘛。 但是，尚且还在京乐春水的防御范围之中。 “是吗？那今后还请涅队长多多关照，来给我扫扫盲了。” “……算了，不感兴趣。” 没有什么是比一拳打在上更让人无奈的事了，比起争论而言，这种时候的涅茧利反而更对其他东西感兴趣。 “那个东西，应该不是独立的吧？” “是啊，虽然只是在处刑的时候出现过，但那种东西也的确存在啊……” 那是个尸魂界之中，象征着力量与刑罚的绝对之物。 “名为双殛的一种刑具。” 其组成便是一把长矛与眼下的磔。 在双殛的摧残下，任何的灵魂都会被完整地蒸发——无法投胎，不能轮回。 甚至连如同灵子的残渣都不会留下。 双殛会将被处刑者的一切都给完整地抹去，直至对方彻底消失在这所谓的尸魂界之中。 涅茧利似乎提起了几分的兴致。 “据说那个东西解放过后，拥有着一百万把斩魄刀的破环能力？原来如此，所以才会需要这么宽阔且独立的平台吗……真是让人感兴趣啊。” 不远处的浮竹十四郎苦笑两声，用着如同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 “要是可以的话，还是不希望再有动用这东西的情况发生了……” 队长之间的交流正在持续不断。 彼此之间虽有些人是初识，但将来毕竟也是需要长久相处的同僚。 即便只是混个脸熟，在此刻都是很必要的行为——自由如涅茧利这般的人物，如今也都会遵守如此的规则与条例。 (本章完) 第164章 163：真是笑话 第164章 163：真是笑话 而就在众人交流之时。 沉默至今的朽木银岭突然抬头，朝着不远处凝望了过去。 老者脸上的皮肉抖动，话语自胸腔起，沉闷而浑厚。 “要开始了。” 无需多言。 此刻的一句话便是胜过千言万语。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将目光调转，朝着另一半的方向凝望而去。 那边是早些时候就已经确定好，需要腾出来的位置。 同样也是此刻对阵双方的胜负场之所在。 而在此刻。 已是整装待发的二人，便是立于其上。 碎蜂已经脱去了原本宽松的队长羽织。 她换回了隐秘行动部队的特有紧身衣，并将垂落下来的发丝都给尽数收到了脑后，将其系紧。 紧缚的衣物，将原本就纤细的身形都给衬托得淋漓尽致。 以女性的角度而言，碎蜂的确缺乏能够被欣赏的角度。 但以杀手而言…… 此刻那不断耸动着，在周身萦绕不散的气韵，却是让所有人都无法小看这纤细的女子。 双手环抱于胸前，短小的斩魄刀悬于腰间。 紧锁着的眉头将气机锁定。 虽再无任何的明显动作，但仅仅只是散发而出的气质，在此刻便是让碎蜂拥有着足以让人侧目的存在感。 所谓的全神贯注或许便是如此…… 力量的形态本就千变万化。 “即便是再如何的渺小之物，也必然有着足以让人尊敬的特点吗……” 此时此刻，京乐春水脑中浮现了年轻时山本老头的教诲。 真是惭愧——有些东西即便是将其嚼碎，吃透。也依旧不会感到受这些事物的重要性。 也唯有真正体会到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如此真切。 学无止境啊。 便是在感慨之间，于另一侧。 作为对峙方的有马静也同样入场。 并未如同碎蜂那般，直接选择将配置进行精简，直至变成最为轻便的装束。 身穿着印有‘五’之字样的羽织。 少年意气风发地站在了不远处，用微微侧身的姿态，将右手轻便地搭放在了刀柄之上。 轻松而惬意的表情，与碎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打算脱掉那些碍事的东西吗？” 开口之人却是碎蜂。 很难想象刚才还如此恶语相向的人，在此刻会用如此平静的语调开口？ 那便是单纯意义上的偏见了。 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这便意味着冲突本身已经无法避免。 事已至此，言语上的攻击实在薄弱且无力。 倒不如选择让对方尽可能地拿出真本事，也唯有这样……才能在全力以赴的交手过后。 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嘲笑对方的无能。 而此时面对着这份疑问，有马静也轻吟片刻，露出宽厚笑容。 “不了吧，我不像你，可以丢掉责任和义务，去选择让自己快意恩仇的一条路。” 高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凛冽的高地之风吹拂而来，将宽厚的羽织吹至猎猎作响，露出其中的死霸装…… 也让少年的爽朗笑意，更显出了几分的从容。 “我已经成为了五番队的队长。” “我便是要背负着五番队之名，来与你进行对战。” “毕竟这可是队长竞选战，要是没有名头的话，不就显得有些单薄且古怪了吗？” ——莫名其妙的坚持。 搞得我好像是为了这所谓的五番队队长之名头，才会跟你动手的一样。 正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般，不论怎么看来都是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真是让人不快。 转头朝向不远处凝望，碎蜂平淡地开口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 另一侧的有马静也同样点头。 “我也没问题。” 本就是私斗性质的较量，自然也没有什么过于严苛的条件。 雀部长次郎最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感慨这两人的倔强，还是对现状的无奈而感慨。 “你们两人自便，随时都能动手。” “至于需要关注，小心的条件……” “别死人就行。” 自此，再无任何的禁忌可言。 看着总队长与其副手与退到了场地的另一半，碎蜂将目光调转了回来。 深呼吸口气，于内心深处放弃了为对方辩解，找补的念头。 碎蜂的左脚轻巧地前踏出了一步之远，顺着动作的趋势，她半转过身。 将弯折的右臂，曲放在了刀柄之上。 “真是很难想象啊，有马静也。” 突如其来的感慨稍微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但在同时，碎蜂眼中的寒意却是更甚三分之多。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能够这么让我感到恼火。” 膝盖微弯。 “每次都跟你聊不过三句话。” 脚趾扒紧，后跟微抬。 “因为你总能找到最让我恼火的地方说道。” 将全身的重量倾注于足尖之上。 “我曾经想试着理解夜一大人的教导，尝试着去寻找你的闪光点，去中和这种让人不悦的感官。但很遗憾……” 犹如蓄势而发的弓箭，又遵循着隐蔽行动部队的原则。 隐蔽而危险。 “你，还是让人我很讨厌。” 犹如某个出发的端点。在吐出了最后一个音节的瞬间，碎蜂的身影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不，比起说是消失。 倒更不如说是化作了流星。 因为在最后一刻，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以及看台地表的碎裂。 碎蜂的身影犹如尖刃，在瞬间刺破了空气的桎梏。 突进。 这是一种极为朴素的攻击手法，也是瞬步之中的基础技巧。 虽然可以凸显出奇袭的效果，但在此刻看来或许稍显几分的‘无谋’？ 毕竟直线运动。 便是几乎没有比这个，更容易让人捕捉的轨迹了。 有马静也平静地抽刀入手，仿佛安静地等待着招架。 只是在将要触碰的瞬间，‘流星’猛然停顿！ 右脚足尖重重踏地，携奔雷之势，将整片的土地都给彻底掀开。 散乱的灵压掀起狂风，将碎石砂砾都给一并席卷，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疯狂涌来。 喷吐出来的碎物犹如子弹，足以将灵体都给灭杀的强度，让围观的众人都是忍不住感慨。 “这是什么？” “瞬步的新用法吧，应该做出了自己的改良。” “稍微有些让人在意……这位队长还很年轻吧？” 从某种角度而言，碎蜂的确拥有着不下于四枫院夜一的天赋。 然而。 杀招并不在于此。 隐没于狂风之中，犹如漆黑蝴蝶般闪烁的身影，围绕着有马静也开始了不间断地突袭。 寒光在其中扑朔闪现。 斩，刺，撩，切，砍…… 不间断的招式形同流水，伴随着犹如分身般的视觉效果，对有马静也进行了一场以多打少的‘围剿战’。 火星伴随着刺耳的嗡鸣不断，是铁器狠狠相撞才有的独特回响。 只是在相互试探的一瞬间，双方似乎就已经打出了真火般，开始了激烈的交锋。 碰！ 伴随着最后一声炸响，碎蜂的身影腾飞，再以轻巧的姿势落地。 仅以左脚的足尖而立，面有微汗的碎蜂半侧过身，喘气的同时，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让我得手了啊，有马静也。” 对方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沉默着低下去头，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臂。 在手腕的位置处。 一朵漆黑而艳丽的朵，在其中悄无声息地绽放着。 犹如缀入皮肤的刺青那般，如此着墨深厚而刻意，仿佛是为了凸显其独一无二的张扬感。 在此刻让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挑起了眉头。 碎石，瞬步，都只是为了打掩护。 而骤然之间解放的斩魄刀，提高的速度，便是让对方已经被麻痹的了几分的神经，都很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样就会很容易中招了。 的确是针对自己的这个能力，从而设计出来的独特战法。 只是比起这个。 他如今更在意，还是碎蜂手里头的那个东西。 细长，精致，甚至不像是所谓的武器。 这便是那个东西给他的第一印象。 那是套用在了指尖之上的华贵之物…… 整体呈现出一种修长的轮廓，通体金光灿灿，犹如长尾蜂的毒针那般夺目且耀眼。 碎蜂仿佛是炫耀似地扬起了右手。 “这就是我的斩魄刀。” “名为雀蜂。” “只需要一击，就可以在特定的部位注入印记。之后的第二击就能触发这个印记，让中者必死。” “怎么样，很害怕吧，有马静也。” “毕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种下了蜂纹华，我也可以在你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夺走你的性命。” 所以，怎样？ 是露出那种意料之中的惊恐表情吗？还是直接求饶？ 不论如何——尽可能地露出你的丑态吧。 夜一大人也必然会看到，你那副藏在了从容之下的表情，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底色！ 期待着，等待着。 碎蜂却是看到对方露出了个颇为轻松的表情。 “原来如此，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东西。” 什么，这家伙为什么还能如此从容？ 不及疑惑出口，有马静也已经半转过头，朝着她笑着说道。 “你以为只有你的速度很快吗？别忘了，我也是夜一大人亲传的瞬步。” 仅以速度而言。 “不会在你之下。” 一语落地。 碎蜂腰间的紧身衣噗得一声裂了开来。 “？！！！” 愕然的表情浮现，碎蜂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捂住开裂的口子。 尽管有些后知后觉。 但此刻也不算迟——碎蜂意识到了这开口从腰后直至肚脐的位置。 这意味着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事实。 那便是……对方完全有能力将她的半个身子都给砍下来。 但却没有这么做。 反而是用近似戏谑的手法，只是割开了衣物，而没有伤到皮肤。 如同庖丁解牛般的手法，在此刻更显几分的羞辱。 少年归刀入鞘，腾出右手开始揉搓起了下巴。 “二击必杀吗？” “真是笑话……但也很有意思了。” “毕竟偶尔模仿一下的话，也能起到如同取乐般的效果。” 有马静也微微扬起了下巴，半抬左手。 做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余兴到此为止吧，拿出点真本事如何？” (本章完) 第165章 164：卍解天龙八部天众 第165章 164：卍解——天龙八部·天众 试问。 对一名死神而言，所谓的羞辱通常来说可以做何解答？ ——被当众说些不体面的话？ ——抑或是技不如人惨败而过？ ——还是事事落得下风，处处不占优势？ 或多或少，这些因素都被包含在了其中。然而此刻对于碎蜂而言，如今遭遇，并且发生的一切，便是所谓的羞辱。 引以为傲的瞬步被对方轻松看破。 视作底牌的斩魄刀能力还被当众讥讽。 但如若仅是如此，却尚且还算是能够接受的范围。 最让人的恼火，甚至可以说是为之丧失理智的，还是方才的挑衅式发言。 什么叫拿出真本事。 哈？！我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仅仅只是厌恶都不足以传递出我的心情，这算什么？ 瞧不起人吗？ 这到底是一种故作镇定的策略，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的一种表现…… 不。 无所谓了。 便是这种事情，在事到如今的当下，已经全无了任何的意义可言。 碎蜂脑子里头似乎有着某个东西崩断了的声音在回荡，她的表情未有丝毫的变化，但右手已在此刻微抬。 已经不想要再去议论什么。 同时更不会再想要去解释，辩解。 现如今的碎蜂，脑中的思绪不断搅动，撕扯……最后只有残存下来的唯一信念。 ‘把这张惹人厌的脸给打烂。’ 灵压宛若实质般开始澎湃，蔚蓝色的光带在碎蜂的周身萦绕。 掀起的碎发冲天而起，逆转着吹拂而起的狂风，宛若巨浪，在此刻朝着四周溢散了开来。 围观的众人在此刻也有了些许的表情变化。 “……”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本身就已经站在了尸魂界顶端的这群人，在此刻也是将这悬浮于空中的气机给完整地捕捉，并加以锁定。 京乐春水朝着山本老头的方向瞥了眼过去，看着对方毫无反应。 笑着将脑袋上的斗笠微微下压了三分多。 “要来了啊。” 死神的最终手段。 只见碎蜂长长地吸入了口气，在此刻将自己的右手高举。 于那严肃至极的脸庞之上，铿锵有力的语调从中喷吐而出。 “卍·解！” 轰！！！ 气浪？抑或是肉眼可见的灵压流？ 不论怎么说都好，在此刻澎湃着散开来的风浪，便是让大家伙都忍不住微微侧目，并抬手象征性地遮掩了一下。 “真是胡闹啊。” 开口的浮竹十四郎。 “明明都已经是这种危急存亡之秋了，却还要捣鼓这些私人恩怨，甚至到了动用卍解的程度……”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这种情况显然是想要避免的。 毕竟卍解本身就会对环境产生影响，导致发生各种连锁反应…… 如若是为了迎敌，尚且两说。 可眼下却仅仅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如同泄愤般的私斗。 这便是让浮竹十四郎都忍不住抿紧了嘴唇，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这位十三番队之队长显然还留有着不现实的妄想，认为这种程度的矛盾，或许本身就可以通过交流去解决。 “那也太过于理想了。” 寡言少语的卯之烈平淡地开口。 比起平日里头的安静模样，此刻直面这澎湃的灵压潮，她的语气也罕见地高昂了三分多。 “毕竟人本身就是动物啊，就算是用规则和道义去加以束缚，这种本质还是不会改变的。” 故此。 一言不合就该拔刀相向。 有了矛盾就更应该用实力说话。 问答无用，议论不存。 便是以拳，以剑！用如此的暴戾之物，才能宣泄心中之情绪。 “血是最能让人长记性的东西了。” 看着突然开始感慨的老前辈。 这便是让浮竹十四郎都有些凝噎了——虽然不是很同意，但反驳的话却是不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呀。 于沉默之间，站在角落处的蓝染惣右介扶正了眼镜，用稍微认真些的语气说道。 “要来了……” 话音一落。 于消散的烟尘之间，某个亮黄色的一端，便是在此刻显现而出。 狰狞的獠牙显现，亦在同时，狂风吹拂而过，将碎蜂的卍解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底之下。 那是个完全不同于始解的奇特造型。 一条足有五米般宽，长的鞭状物被高举而起，在碎蜂的右手之上显现而出。 虽然整体呈现出了一种明亮的黄铜色光泽，但这种流线造型，却又在同时做了哑光的处理。 如此沉闷的感官。 便是让许多人都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抬手揉搓着下巴，京乐春水的目光微凝。 “稍微，有点不一样啊。” 身旁的浮竹十四郎罕见地附和了一声，此刻表情同样有些奇怪。 “的确……有些古怪。” 站在了不远处的东仙要虽目不能视物，但其他方面的感官却是异常灵敏。 异乎寻常的尖锐杀意在空中弥漫，犹如麦芒，以若隐若现的距离刺向面门。 好危险。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悬于腰间的刀柄，却也在下一刻反应了过来。 被针对的不是自己——可不能露出这么明显的敌意。 “东仙队长，是有什么身体不适吗？” 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从旁传来。 “没，没关系……” “是吗。” 轻叹口气地半转过头，蓝染的语气里头同样满是感慨。“不过会有如此失态也是正常事吧，毕竟这种程度的磅礴气势，可完全与隐蔽二字毫无关联啊。” 事实的确如此。 现如今，对方身为隐秘机动部队的一把手。 其掌握的始解能力，的确符合对方的印象与职位。 ——足够的隐蔽，且危险。 可在进入到了更进一步的卍解过后，这种感官却被完全扭转了过去。 如此声势浩大，比起说是暗杀，反而更像是一种光明正大的宣战。 是不屑于再继续做些阴险而隐晦的勾当。 还是本身就向往着如此直来直去的爽利？ 原因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 “这位碎蜂队长，应该也是位心口不一的人吧。” 蓝染嘴角上扬，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除却了刚刚上任的几个人之外，在场的基本都算是老狐狸级的人物。 自然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碎蜂能力的本质为何。 ‘……视线真是让人厌烦。’ 碎蜂的嘴唇在此刻微抿。 因为知晓自己的卍解风格过于鲜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也不想要让自己的这幅面貌展现于众人面前。 诚如四枫院夜一所教导的那般。 真正的暗杀者不会袒露内心，隐秘行动部队更是如此。 而每当使用自己的卍解时，碎蜂都有种在进行着自我剖析一般的错觉。 被人关注绝非享受之事。 若是可以的话，也想要尽量避免……但是，在此时此刻，便绝对不是拘泥于如此小节的时候。 毕竟付出了代价。 那就必然是有着相对应的目标。 深呼吸口气，碎蜂的右手肌肉团起，手臂在此刻微微上扬而去。 “有马静也！” 一声呼和出口，碎蜂的脸上已无悲喜可言。 “这是我的卍解，雀蜂雷公鞭！” “不同于我的始解，这是将灵力进行积蓄，凝聚一点，最后全部爆发的攻击方式。” “要是还有底气，要是还那么瞧不起我的话……” 就站在那里。 “把这个接下来试试看吧！” 如果说之前的解说是带着戏谑的情绪，那此刻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歇斯底里’。 被说是不择手段也好，甚至被其他人看成下作也罢。 既已经抛弃自己的职责。 自然也不会再也丝毫的尊严可言。 此刻的碎蜂只想要让对方颜面扫地——更甚至，即便只是妥协，就算只是认怂都好。 在此刻说句‘怕了你了’。 可能都会让碎蜂收敛起浑身的尖锐之感。 当事人或许还并未察觉，但实际上，她心中之目的已经有了明显的偏转。 而在旁观的众人听来，此刻之宣言，也都是让大伙纷纷色变。 不是啊，你在搞什么东西？ 胡闹什么玩意儿？！ 几乎只是在话说出口的瞬间，雀部长次郎的脸色就已经微变。 毕竟卍解不同于其他手段，其存在本身就象征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只是个刚刚领悟了这种手段的小年轻，恐怕还没有知晓这种手段的杀伤力为何……’ 不能闹出人命，这是基础原则。 此刻既然有了打破底线的倾向，他便是不能当作没听见呀！ “你们两个，等……” 话音未落。 于不远之处的有马静也已是笑着开口，将其打断。 “雀部前辈，还请安心。” 有马静也在此刻全无任何的紧张可言，他的表情依旧轻松，仿佛方才碎蜂的说辞都不是针对他的内容。 “以我的人格，五番队队长候选人之名作为担保。” 一步踏前，半侧过身。 “这次的交手，不会有任何的伤亡。” 有马静也抽刀入手，挑了个漂亮的刀。 “如此这般，请问能否让这场较量继续下去了？” 轻吐口气，有马静也将刃口向下调转，目光平视身前。 雀部长次郎拿不准主意，只能是转头看向身后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那……老头子又当如何了？ 咚！ 一声闷响入耳。 长杖重重点地，碎裂开来的纹路迸溅四周，足见此刻之用力！ “以总队长之名……准许继续较量。” 爽快！ 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转变为了灿烂的程度。 “承知！” 面对碎蜂的敌意，其心，其灵，其恨。 此刻的有马静也同样需要做出相对的回应才行。 正因如此，在此献上娑伽罗龙‘重获新生’之后的初阵。 ‘喔！’ 意识空间中，意气风发的少女仰面高昂道。 ‘就就是要这样，才撑得起我的场面嘛！’ 那么。 ‘高唱我之真名吧，有马静也！’ “显露一身的真威，令诸众生热恼尽失。” “此乃非人，此乃极乐。” “卍·解。” “天龙八部·天众。” (本章完) 第166章 165：单纯至极 第166章 165：单纯至极 一声轻吟出口，伴随着悠扬而微妙的嗡鸣声，有马静也的斩魄刀在此刻完整地消散。 仿佛化作了漫天的微尘般，这些飞扬而起的细小微末之物在瞬息之间包裹了有马静也的周身，却又在同时消弥于无形。 “……？？？” 发生了什么？ 在场围观的众人，此刻多少也是有些摸不清楚情况。 “刚才，有马君，是解放了斩魄刀吧？” 这便是让浮竹十四郎说话都没有了所谓的底气。 “嗯，的确是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的才对……” 京乐春水沉吟片刻，予以定论。 “应该不是单纯的鬼道，幻术系的能力……这很有可能涉及到了论外的方面。” 而且比起这个。 更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个卍解真名。 “有后缀吗……” 换而言之，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能力还有着其他不同的类型？ 这还真是……有趣～ 毕竟是同样路子的斩魄刀呢。 不远处的蓝染亦在此刻目光深邃，虽然事先已经与有马静也有过了交流。 但如此真切，并且近距离观察，牢师也还是第一次。 有马静也，你的能力究竟能够触碰到多么遥远的边界？就让我在此刻，将其亲眼目睹吧。 在这名为期待感的包围中。 碎蜂也已经将呼吸凝滞。 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给足了准备的时间，自己更是咽下了对方讥讽的苦果。 既然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想必不论结果如何对方都能接受。 无需多言，此刻唯有爆而已！ 怀揣着愤怒，怨气，以及迄今为止积攒下来的全部情绪。 “有马静也！！！” 碎蜂以饱含个人感情的灵压，在此刻将雀蜂雷公鞭的发射钮扣动。 “不用那么大声。” 伴随着嗡鸣与浓烈的硝烟，在这枚全金属的导弹扑面之前。 有马静也甚至还有闲心，再去进行一次贴脸式的嘲讽。 “情绪失控只能凸显出你的底气不足。” “尝试着控制一下脾气吧。” “碎蜂大队长。” 哑光的导弹碎裂，将空气在瞬间倒吸。 随后…… 轰！！！ 冲天而起的红光弥漫，与空气，碎尘，以及大地混合的光与热，仿佛将整片空间都给一并蒸发了那般。 让整个瀞灵廷都仿佛在此刻为之一颤。 在场的众人里绝对没有所谓的庸手，可即便如此，几个刚刚入队的队长依旧有些站立不稳的意思。 蓝染伸手搀扶住了踉跄的狛村左阵，以及差点摔倒在地的东仙要。 “多谢。” 狛村左阵的声音异常沉闷，但说话的语调倒是铿锵有力。 “……给您添麻烦了。” 东仙要虽然说着感谢的话，但脑袋却未曾动弹，迄今仍在‘看’向对峙的一边。 他迫切地想要知晓结果为何。 …… 碎蜂的右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她的脸色稍微有些发白，而这也是正常状况。 毕竟如今她只是刚刚掌握了卍解的使用方法为何。 而对于这种消耗极大，本身就是‘一发定胜负’的能力而言，如今仅仅只是完成一击，便已经临近到了透支的边缘。 虽然说发射架才是卍解的本体，其中的导弹是灵力形成的凝聚物。 但以此刻的状况而言，碎蜂已经完全无法凝聚出下一枚‘雷公鞭’了。 但是这也已经足够了。 对于自己的能力，碎蜂认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 抛弃了隐蔽性，选择了杀伤力。 作为违背了本心的代价而言，其中换取而来的威力与声势，便是绝对触碰到了能让她感到‘满意’的程度。 碎蜂自信。 ‘就算是夜一大人在场，正面迎击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是毫发无伤。’ 更何况还是这个讨人厌，甚至可以让她恨到了咬牙切齿的混账人物？！ 心中喜不自禁。 脸上的表情亦有明显变化。 嘴角根本已经难以压抑住那快要漫出来的得意，以至于让碎蜂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只是在同时，灵力接近透支的代价，又让她的身体有些明显的不适。 “咳咳，咳……” 本就消瘦的身躯，在弯曲的幅度下，更显几分的单薄。 但是这也无所谓了。 擦去了脸上的狼狈痕迹，碎蜂强撑着站立起身，并仰面朝着远处凝望而去。 看吧，让我看看吧。 你这个得意，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在此刻又会是露出怎样狼狈不堪的模样？是断手断脚地求饶吗，还是半条命都被轰飞过后的惨叫与悲鸣？ 不论如何。 都值得让人期待！ 然而却在下一刻…… 于滚滚浓烟之中，某个熟悉而又轻巧的语调，却在此刻从中刺出。 “啊呀，真是看了好大的一场烟啊。” 有马静也从中缓步走出。 他双手环在了胸前，身上不见丝毫的烟尘，甚至脸上都不见丝毫烟尘的痕迹。就如同从一场成功而滑稽的魔术之中现出了真身那般。 此刻的有马静也，正是露出了满脸的戏谑。 背着漫天弥漫的硝烟，迎着刺鼻的浓臭……有马静也的五番队羽织被吹拂地猎猎作响。 与那平静而毫无波澜的笑容一般，在此刻透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怎么会这样？ 看到了这幅场景过后，碎蜂的笑容彻底僵硬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可能遭遇到了某种幻术？ 毕竟这种现状实在是过于超出现实，甚至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近似于‘魔幻’的古怪程度。 而在场的其他人同样如此。 “这是……” 狛村左阵虽然当了半天多的哑巴。 但这会儿绝对是足够吃惊的，毕竟语调都已经抬高了好几度。 相较之下，东仙要反而是彻底淡定了下来。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认为这种事情完全无法想象。 但…… 如果是那个有马静也的话，一切却又显得如此真切，且现实。 毕竟那就是个浑身都萦绕着奇迹色彩的男人啊。 蓝染惣右介并未有所表现，他只是静静地旁观着…… 就仿佛是将有马静也方才的身影，都给印在了自己的瞳孔之中那般。 在此刻沉默了许久，直至某个节点之后，才将面目的表情柔化。 直至露出了个微妙而深沉的笑容。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的能力吗……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这种程度的能力，的确已经触及到了让他都感慨的领域。 如今即便是牢师，都要忍不住感慨了。 静也君，你究竟还能带来多少的惊喜呢？ 京乐春水表情微妙，浮竹十四郎眉头紧锁……而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此刻亦是微微睁大了眼睛。 看向了那个背负着五番队之名的男人。 而在沉默的背后，是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已经成长了啊。 有马静也。 …… 没道理的。 雀蜂雷公鞭已经击中了目标。 碎蜂嘴巴微张，于此刻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人对于未知总是恐惧的，所以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定下来，便是只能尝试着去自己进行‘理解’。 灵力的团块被压缩，再以点燃的形态显现，将周遭的一切都给席卷其中，加以摧毁…… 对。 应该就是这样的。 碎蜂的左手按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目光微颤。 但……这家伙为什么会毫发无伤？ “碎蜂队长。” 一声呼唤出口，碎蜂下意识地抬头。 便是看到了有马静也正在缓缓地向着这边靠近。 五步走来，碾去碎石微尘。 “是不是认为我可能是躲开了的？” 十步之遥，脸上戏谑更浓。 “但在同时又在心中否决了，毕竟这是连夜一大人也做不到的事情？” 二十步的距离，已经过半之多。 “所以你会疑惑吧，毕竟不论怎么想来，都无法解释这样的现象。” 细语之间，有马静也站在了距离碎蜂半米之远的距离。 是熏香都能闻到了的地步。 “人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能力的东西，都会产生下意识的抗拒心理。嗯……从理论的角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不难理解，能够接受。 只不过。 “既然身为队长，是不是就应该想办法克制一下这种本能呢？” 有马静也笑着一步踏前。 碎蜂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想要向后退去，却又因为膝盖发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表情依旧严肃，语气同样严厉至极。 但在此刻的有马静也看来，对方的言行举止，正如同被逼到了角落的小型犬那般。 迷你而袖珍。 于歇斯底里之间未有丝毫之多的理性可言，残存着的，也只有临近崩溃般的挣扎。 看着对方冷汗止不住地冒出来，此刻或许当事人并没有意识到，但这种惊恐的眼神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堂堂队长沦落到如此地步。 那还真是可怜。 所以…… 只是透露一些真相，或许也无关紧要。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过后，便是轻声说道。 “也没有做些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毕竟我只是做了一个相当单纯的事情而已……” “我只是就像刚才那样。” “走出来了，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167章 166：所见即所得 第167章 166：所见即所得 天龙八部。 这便是有马静也卍解的真名之所在。 而其能力之本身，也如同名讳那般……拥有着极为特殊的能力。 众所周知，于佛教之中，天龙八部都是‘非人’之物，而其中，这是包括八种神道怪物。 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睺罗伽。 而在其中，更以天众，龙众为重中之重。 更甚至，有马静也之斩魄刀，娑伽罗龙的本意，同样也可以归类到龙众的从属之中。 于许多大乘佛经的描述里……都会提及到这八部众的存在，并以旁听的形象，出现在各个佛法议经之中。 拥有着名为‘八部众’的各个分支，在此刻也是象征着八个各不相同的能力。 那么。 这个能力，又能将有马静也的能力，带往到怎么样的层次之上？ 将时间进行倒转。 直至几十秒之前的过去。 轰鸣的雀蜂雷公鞭破空而来，以绝强的姿态，迫至有马静也的面前。 ——诚如碎蜂所言。 这种经由灵压凝聚而成的团块，在经过了匪夷所思的压缩过程之后。 其爆发出来的力量……的确是到了超乎想象的层级。 毋庸置疑，碎蜂的斩魄刀能力在进行了卍解之后，便是将强攻这一特性给升华到了极致。 至于正确的解决办法？ 原著里头已经有很多人展示过了…… 自然也是想办法地避其锋芒，躲开这股暴戾的灵压浓缩弹。 毕竟归根结底来说，这玩意儿本身也不具备着追踪方面的功能。 甚至在原著里头，那也都是在结界的围困下，才能将拜老二给炸掉半张脸的。 虽然站在力大砖飞的角度上来说，这种思路与理论的确站得住脚。 但……比起真正的狠人来说。 ‘力气不够大，砖也不够硬。’ 既没有山本老头那种焚尽三界的架势。 也没有草莓哥的三合一那般复杂的力量。 故此。 稍微冒一下险，去尝试着运用一下自己的全新能力，同样也是种不错的尝试。 天龙八部·天众。 传闻在佛教的宇宙观中，世有三界六道，而天众生活其中，却是最为优越，且寿命悠久之辈。 正因如此。 天众之相，也正是继承了最重要之能力的分支所在。 捕捉，分析，并且加以模拟。 崩碎的斩魄刀呈现出一种粉末状的事物，萦绕于有马静也之周身。 这些消散开来的粉末状事物以肉眼不可见的程度飞散四周，便是在瞬间就将周遭的环境都给彻底洞悉。 卍解的本质是一种升华。 比起始解而言更为敏锐的感官，让有马静也的能力也得到了大幅度的加强。 我见，我知。 随后…… 便是掌控，并且知晓了一切。 雀蜂雷公鞭的原理，构成，以及一切的一切，都在瞬息之间被有马静也加以分析与理解。 所以只是在目睹了的一瞬间，有马静也便是在心中有了相对应的判断。 就算正面挨上一下，也绝对不到当场毙命的程度。 而这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而已。 时间依旧在流转不断，只是在某个微不足道的端点过后，有马静也便完成了对碎蜂的解构。 那么。 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吧。 时间的齿轮紧密咬合，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在此刻呈现出了滑稽而古怪的姿态。 而有马静也看着正在逐渐破碎，膨胀的光与热。 便是在同一个瞬间，有马静也的身影开始了崩溃…… 他的身影如同自己的斩魄刀那般，于此刻彻底消散。 每一粒的微尘都饱含着有马静也的灵力，而在其中，各不相同的景象又在其中持续不断地演绎着。 时间被扭曲了。 这个单纯的事物，于此刻不再是单向狂奔的野牛。 而是被天龙八部·天众的力量，给扭转成了一个环状物。 毫无出路的轮回呈现出了一种不曾中断的态势，开始了这周而复始的循环。 便是在这须弥之间，无数个有马静也看向满眼的光与热。 在此刻踏出了第一…… ‘不对。’ 声音。 有声音正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但这种时候又能有什么动静传来？要知道这可是心相世界，是类似于独属于个体的意识空间。 这里应该荒芜，寂静，毫无生机可言才对。 可有马静却并未露出丝毫之多的意外表情，他甚至听从了那个声音的指示。 在此刻停下了动作。 少年沉默着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尝试着踏出另…… ‘不对。’ 依旧是那个动静。 毫无来由，无孔不入。 像是浸没在了胶水之中的游鱼般，有马静也仿佛听到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依旧是沉默地调整了方向，有马静也找寻着下一个出路，并尝试着前进。 这次…… ‘是对的。’ 没有任何的犹豫，有马静也朝着这个方向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而在下一刻。 有马静也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他的身体像是一条被拉伸出来的曲线，那个与自己仅有着一步之遥的身影…… 在此刻正朝着某个错误的方向，企图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看着这个过去的残影。 有马静也微微张嘴，在此刻低吟道。 ‘不对。’ 向过去提醒自己的是我。 对现在自己指引的也是我。 朝未来的自己做出回应的……同样也是我。 时间，在天龙八部·天众的能力之下，成为了有马静也能够加以驱使的力量。 所见即所得。 ……………… 时间流转，回到了现实之中。 有马静也在此刻抬起了右手，正用一副颇为戏谑的表情，揉搓着自己的下巴。 “我看到了一切，也就发现了你的薄弱点。” “我找到了雀蜂雷公鞭爆发的薄弱之处。” “之后……我就走了出来。” 合计三十六步的距离。 仅此而已。 正因如此，实在是令人感慨。 对方所谓的卍解，在此刻看来竟是一种破绽百出的东西。 实诚而又毫无保留的少年，在此刻全无任何想要说谎的意思。 但是很遗憾……碎蜂显然是无法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她甚至无法理解有马静也此刻的说辞。 什么叫做雀蜂雷公鞭的薄弱点？ 这可是爆炸啊，是不分敌我的攻击手段，在卍解的加成下，甚至连空间都会为之崩溃的力量！那种东西真的能被躲开吗？甚至还是用走路的方式？ 根本想，想不明白啊…… 碎蜂的嘴唇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对于这种超出理解的现实，她在此刻表现得相当狼狈。 “你，你别过来！” “为什么不能过来呢？” 有马静也直接蹲伏下身，微微前探身子。 碎蜂在此刻发出尖锐爆鸣，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扭曲感。 “不，不行，你不能过来！” “要是再不打过来的话，那可就轮到我的回合了。” 有马静也便是笑着，向对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身后有一块石头挡着，根本躲不开。 释放雷公鞭之后的虚弱感，更是让碎蜂完全提不起丝毫之多的反抗力气。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穷途末路。 该怎么办才好？ 碎蜂颤抖着别开了脑袋，下意识地侧身，将双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马静也会怎么动手？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可在下一刻。 额头处却是传来了蹦得一声轻响。 轻微的刺痛感，伴随着轻笑入耳……让碎蜂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有马静也正将右手缓缓收拢。 脸上的笑容也未有丝毫的变化。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选择求饶，这倒是的确值得称道。” 尽管弱小而无助，同时也显得自大而狂妄。但不论如何，这也是名为碎蜂之人的特性。 倒是的确贯彻了自己的倔强。 “夜一大人看到的话应该也会欣慰吧，毕竟你的确成长了，并且也坚持着自己的道路。” “只是或许得换个思路才行？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你的臭脾气的。” “既然身为了队长，至少就多些包容，机敏的品质吧。” 致于这一次的较量。 “一个脑瓜崩，就算是给你的教训了。” 至此。 有马静也站立起身，朝着不远处凝望而去。 雀部长次郎心领神会，于此刻上前半步，高举起了右手的同时，朗声喊道。 “队长竞选战，胜者……” “五番队队长。” “有马静也！” 意气风发的少年回归队列之中。 在此刻便是迎来了相当之多的赞赏。 京乐春水笑嘻嘻地就凑了过来。 “啊呀，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较量了。” 浮竹十四郎咳嗽着，朝着好友白了一眼过去。 “精彩吗？要不要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山本元柳斋重国不曾言语，但微微点头的模样，已算是予以了最大的赞赏。 而在稍远些的蓝染惣右介。 则是与东仙要并肩而立，朝着这边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 预料之中的胜利。 却没想到会是如此轻松至极的姿态。 不愧是你，有马静也。 而在另一边……卯之烈缓步上前，向着颤巍巍起身的碎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碎蜂队长，您的状态并不怎么好，需要我来帮助一二吗。” 开什么玩笑。 自己现在可以是隐秘行动部队的主事人。 仅仅只是露出疲态就已经是相当程度的失态。 若是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那无疑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失格。 面色苍白，满脸细汗的碎蜂颤抖着嘴唇，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说出拒绝的话。 只是这般的细语凝于嘴边。 方才有马静也的说辞又在此刻浮上心头。 对方的绝对的胜者，以绝对的优势，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无法理解的手段击败了自己。 输得一败涂地——尽管可以嘴硬地说些不服气的话。 但事实在前，便是再如何的辩解都无法将其扭转。 作为胜者的特权。 即便自己被夺走了性命也不稀奇。 可对方不仅放过了自己，还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来教训她。 不想承认，不想接受。 但……这也是对自己失败予以的惩罚。 将其无视便是是逃避，更是懦弱。 碎蜂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便在此刻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仿佛是咿呀学语的婴儿般。 艰难而晦涩地，说出了这句别扭至极的低语。 “那就……拜托，您了。” 或许原本只是客气式的一种发言。 只是在此刻得到了回应之后，卯之烈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微妙。 “……” 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了个颇为轻松的弧度。 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双手合拢身前，微微欠身的同时，卯之烈的语气不亢不卑。 “那么，就请碎蜂队长移步至四番队之中吧。” 一场堪称闹剧般的较量落下帷幕。 与此同时。 因为本身就已经完成了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所以山本老头并没有发布后续指令。 大家伙也都可以收拾收拾。 回到自己的番队之中开始准备工作了——虚化事件过后，将近半数之多的番队都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 接下来的工作想必也会很辛苦。 “所以银，你去担任静也君的副手吧。” 是夜。 在例行的会议之中，蓝染予以了如此的宣言。 “毕竟你跟静也君本身也是旧识，五番队的工作内容虽然可能会有些生疏，但只要稍微用点心思上去，也是很快就能上手的程度。” 市丸银抬手挠了挠嘴角，表情于此刻更是不见悲喜。 要我去做那个讨人厌家伙的副手吗？ 可以拒绝吗？ “承知。” 当面拒绝本来就不是市丸银的风格，如今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任由对方安排自然是最佳选择。 与此同时。 一脸苍白地坐在了椅子上的有马静也，则是露出了个‘帮大忙了’那般的笑容。 “啊呀，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市丸银绕行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于此刻皱着眉头说道。 “所以，你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这个吗？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只是个很单纯的现象而已。 “卍解的副作用啦，副作用～” 思索了片刻之后，有马静也便是沉吟着补充道。 “好像……是个叫做天人五衰的东西来着？” (本章完) 第168章 167：天人五衰 第168章 167：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 市丸银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嘴角。 “那是什么东西？” “你没听过也算是比较正常的啦，毕竟这些东西在学院里头也不会教……” 简单点说。 其本质是一种佛教方面的专业用语。 虽然在流传于世过后，各国各地的分支佛教，都对这些‘原典’进行了二次解读，继而衍生出了各自的特点等等。 只是对于此时此刻而言。 有马静也口中形容的‘天人五衰’，正是最为原始，并且不包含其他含义的描述。 于讲义之中，世人便知世事无常。 六道众生处于轮回之中，即便身为寿命最为悠久的‘天众’，依旧无法避免这个首尾相连的环。 传闻在天众寿命将尽之时。 衣裳垢腻、头上萎、身体臭秽、腋下汗出、不乐本座。 种种迹象都表明着其生命衰败，即将吞下轮回之果的悲惨模样。 而套用到了现如今。 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如此。 也算是给大伙简单地扫了个盲，有马静也倒是挺乐于做这种事情的。 “就跟我之前说的那样，按照现如今的状况看来……” “天龙八部的能力并不是随取随用的，它具备着一定程度上的限制……” “咳咳，咳！” 有马静也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异常苍白。 这明显是一种病态式的模样，甚至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些虚弱。 东仙要端坐在了角落处，于此刻有些困惑道。 “既然是这么不确定的东西，有马，你为什么还要用它？” “什么啊，这种指责一样的语气……” 有马静也抹了一下嘴角，便是有些无力地笑道。 “第一个尝试着去品尝蘑菇的勇士，不应该说些鼓励的话才对吗？” 毕竟有毒也说不定。 “我只是单纯地不支持冒险行为而已。” 东仙要的思考角度明显不太一样，而在意识到双方不在一个频道上过后，他也是顺势调转了话题。 “另外，我感觉你怎么好像并不知晓自己的状况？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就能如此笃定这个症状的名字？” “咳……因为那是斩魄刀亲口告诉我的东西。” 娑伽罗龙的性格并不算是特别恶劣的类型，考虑到这种东西本身也涉及到了身体相关的内容。 有马静也对其的信任度自然也不会太低。 咳嗽两声的同时，当事人亦在此刻回忆起了当时在意识空间里头的所见所闻。 ‘这个能力不能用太多次……’ ‘身体会吃不消的，不，比起身体而言……’ ‘你的意识可能会更快地崩溃掉！这是个大问题，一定不能忽视。’ 描述得有些模糊。 但这也不能为难对方，毕竟娑伽罗龙也只是知晓能力，却并未完全掌握其中的来龙去脉。 从本质上来说，有马静也与娑伽罗龙掌握的信息几乎没有差别。 双方都还处于摸索的阶段。 而在旁的蓝染沉吟片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虽然之前有马静也的确提起过这方面的东西，也算是打过了预防针。 但此刻看到了对方的表现过后，再如何淡定的内心，此刻也是掀起了些许的波澜。 “那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事人的目光垂落，便是闪烁着思索般的光彩，直至几个呼吸般的停顿过后。 这才轻声说道。 “从体感上来说，是一种接近于脱力般的虚弱感。” 东仙要明显有些急躁，忍不住就插嘴说道。 “那只要修养得当就能恢复过来了？” 有马静也苦笑着摇了摇头。 “应该没那么简单……因为我能感觉到，身体里头像是有某种东西被掏空了一样。” 情绪？ 思想？ 还是某种更为玄乎的东西？ 有马静也此刻有些难以形容，便是在沉吟之后，抬起了右手，在自己的胸口前比划了一阵。 “很难形容，就像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呛了口气……在咳嗽的时候，把饭粒卡在了鼻腔跟嗓子眼的夹缝间的感觉。” 市丸银听得呲牙咧嘴。 “这个形容也太贴切了吧，我已经开始头疼了……” 相较之下，牢师明显是个行动派。 他索性站立起身，两步上前地凑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静也君，失礼了。” 将有马静也伸出的右手摊开，掌心朝上……蓝染用食指与中指卡住了对方的手腕处，做了个简单的按压动作。 好熟悉的手势。 牢师，您还懂中医啊？ “原来如此……” 看着对方沉吟出声，有马静也便是露出了个些许期待的表情。 难道牢师真能看出些门道来？ “心跳速度，比平常人要快上了许多啊。” “哎？是这样的？” 蓝染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如今揉搓着自己的下巴，眼中思量的光彩闪烁不熄。 “虽然也有过相关方面的研究，但毕竟比较浅薄……所以也只能做个简单的推测了。” “静也君，你刚才提到了天人五衰吧。” “根据你给出的定义，那是寿命悠久之人在性命将尽之前，会显露出的狼狈模样。” “那按照这个理论进行推导的话，是不是可以认定为……” “静也君使用能力的代价，便是自己的生命力？” 短暂的沉默。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有马静也。 至于当事人？ 这会儿也是皱着眉头，正露出一副相当愁苦的表情。 虽然有些危言耸听的感觉……但好像也的确有其中的道理？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的卍解能力已经不单单是简单的模拟。 而是已经开始操控了线状的时间。 过去，现在，未来……在天众的串联下，成为了能够彼此交流的环状物。 也正是得益于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有马静也才能够从雀蜂雷公鞭之中完好无损地走出来。 “静也君，仔细想想看吧。” 蓝染的低语在耳边回荡，有马静也看着对方双目微眯，从中透露出了极为深沉的色彩。 “世上并不存在绝对无敌的能力与事物。” “万事万物都有着其中的条理，而找到其规则，合理利用，才是通常意义上的正确方法。” “可静也君却能够凭借着三等灵威的手段，轻松压制同等级别的对手，这岂不就是一种‘不平等’？” 有马静也尝试着理解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了个颇为微妙的表情。 稍微有些复杂。 但仔细理解一下就能够明白了——在此刻借用一下牢师的名言。 死神较量的本质，就是灵压之间的比拼。 在同等条件下或许存在着互相克制，以及此消彼长的态势。 但应该不会夸张到这种一边倒的程度才是。 毕竟版本还没有更新到千年血战。以如今的现状，以及对手而言，灵压论还是主流。 有马静也尝试着总结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想要支撑起这个能力，以我目前的水准而言……还有些过于勉强了？” 牢师露出了个颇为欣慰的笑容。 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不错，静也君果然很聪明，也不需要我进行多余的解释……我想表明的就是这个意思。” 斩魄刀的能力各不相同。 根据个人的心相，能够做到的程度，自然也会有明显区分。 “毫无疑问，静也君的斩魄刀能力是论外的类型，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派系。” “然而……既然想要用自己的灵力去感染周围的环境，并将其完全掌控。” “若没有与之相对应的灵压兜底，怎么想来都会显得有些有些滑稽吧？” 这个解释。 站在理论的角度上来说，完全没问题。 甚至结合一下娑伽罗龙的说法，有马静也认为牢师的说法也毫无破绽可言。 可信度很高啊……所以这样解释的话。 ‘在自己的实力没有达到相对应的水准之前，需要暂时停止某些能力的使用吗？’ 虽然有些让人无奈，但或许也的确只有这个办法。 那现在问题就剩下一个。 有马静也苦笑着抬起了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那关于现如今的状态……蓝染老师您有什么头绪吗？” 对方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并且用着颇为轻巧的语气说道。 “毕竟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给不出什么专业判断。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确诊的话……去一趟四番队如何？” 话虽如此。 蓝染在此刻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另外，在我看来的话……静也君可能是透支了灵魂方面的能量，虽然无法进行确诊，但这种东西只需要休息几天就能够恢复。” 换而言之。 时间就是一剂良药。 那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虽然还有些想要说的东西，但看着蓝染已经站立起身，有马静也亦在此刻选择了沉默。 “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 “诸君，如今我们已经开始接手，并且担任了各自番队的队长。” “虽然有着区别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意图所指，但在如今的大致方向上，我等与其是一致的利害关系。” 便是出于这个大前提。 蓝染惣右介，于此刻予以宣言。 “就这样潜伏下去吧，直至时机成熟的时刻到来。” “而在一切迎来终结之前，诸君，请将自己的使命暂时忘却……” “我等皆为护廷十三队之士。” 言至于此。 最先做出回应的，便是有马静也。 苍白的脸颊微微垂落，双目缓缓闭合的瞬间，宛若梦呓般的低语流淌而出。 “如您所愿。” 东仙要跨刀而坐，表情凝重地说道。 “承知。” 市丸银吊儿郎当地站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笑着回道。 “了解～” …… 牢师带着东仙要离开了办公室。 此刻便是只剩下了有马静也跟市丸银。 咳嗽了两声。 有马静也生硬地咽下了唾沫，把背靠在了躺椅上。 “抱歉，虽然手续还没有办理，但身为队长已经准备开始给你下命令了。” 市丸银歪了歪脑袋。 “是吗？那还真是任意妄为的队长啊。” “别搞得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嘿，那可不是嘛～有马队长。” “劳驾，帮我去隔间拿床被褥过来。那里头都是其他队士整理好的东西，记得不要给别人翻乱了……” 市丸银并未动弹，而是原地沉吟了片刻。 “你不打算回队舍休息吗？” 有马静也笑着摆了摆手。 “不想走路，而且我已经很困了……麻烦你了。” 市丸银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些许。 麻烦你了。 通常能够说出这句话的，倒是因为自身的不足，抑或是其他问题，从而需要他者的帮助……才能达成目的之所在。 是歉意夹杂着愧疚，以及些许不好意思的宣言。 在日常生活中应该经常碰到才对。 只是…… 能从有马静也嘴里头听到这些话，实属罕见。 而且话说回来。 自己也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对方会露出这种虚弱的模样。 这么个苍白，消瘦，仿佛一下子就能干掉的家伙。 当初就是他把自己给吓了个半死吗…… 如同盘旋而起的大蛇般。 市丸银嗫嚅着对方的这份虚弱气息，心跳开始止不住地加快。 诚如当事人自己的评价所言。 其心为蛇。 冷漠而果决。 若是在需要的时候，市丸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解掉对方的性命，用来成全自己。 “喂，你……” 想说些什么，只是很遗憾。 因为话音未落，有马静也就已经露出了个相当迷糊的表情。 他的嘴唇嗫嚅了一阵，就仿佛是梦呓般，在此刻细碎地说道。 “抱歉，我真的……很困。不用管我，你……回队舍，去休息吧。” 绝对不是敷衍或是说笑，因为就在话音刚落的同时，有马静也的眼皮子就已经开始缓缓地闭合。 ——他真的很累。 卍解的代价的确让人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而这种由内向外的疲倦感，更是让当事人都在此刻进入到了接近昏迷的状态之中。 “喂，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啊……” 上前两步，轻轻地拍了一下有马静也的肩膀。 对方却没有丝毫之多的回应。 少年就这样侧过了脑袋，在办公室的躺椅上，进入到了休眠的状态之中。 ……真的假的？ 市丸银沉默片刻，他就这么盯着有马静也看了一小会儿。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至数秒过后，他这才转过身去，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麻烦的家伙。” 毕竟只是被子怎么够？ 还得找找看有没有枕头才行啊…… (本章完) 第169章 168：累 第169章 168：累 等到有马静也醒来以后，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很久没能这样一口气地睡这么久了。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便是接收到了两个好消息。 其一。 自己的身体似乎的确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地恢复过来。 只要休息就能慢慢痊愈的‘内伤’，便是让有马静也彻底地松了口气。 其二。 便是市丸银那家伙，居然也是意料之外的能干。 没想到在有马静也打瞌睡的这段时间，他游刃有余地处理掉了队内的各项事务。 也正因如此，当事人才能安生地睡到这会儿。 有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有马静也看向了留在桌前的纸条，以及夹放在了一边，以副队长之职无法处理的各类文件。 归类整理得很不错嘛，看来牢师在培养银这方面也足够用心。 哎呀。 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借着这个难得的空档，有马静也调整了一下坐姿。 打算简单地盘点一下，近些日子的各种收获。 说起来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这么干了来着？不过这也算正常。 毕竟这段时间里头又是算计又是跟人动手，忙都忙不过来，怎么还会有闲心去整这些里胡哨的东西呢？ 也得是到了这会儿。 大伙伤的伤，逃的逃，上岗的上岗…… 有马静也才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虚化事件的终结，也象征着剧情走向已经大致确定。 距离剧情开始，如今已是不足百年之久——还剩下九十多年就要跟友哈巴赫打了，你这个年纪你睡得着觉啊你？ 有马静也不由得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闲是闲下来了，但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还是看看这一趟的收获吧，家人们。 首先明面上的成果，便是如今的有马静也之职位。 目前已经正式成为了五番队队长，而且凭借着崩玉的力量，将斩魄刀的名字给完整地知晓。 找寻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力量源头。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毕竟对于目前的有马静也而言，他还只是个比较单纯的‘死神’定位。 身体里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爆种情况发生…… 但相对而言的，有马静也的实力提升也会比较单纯。 只需要不断地锻炼，提纯自己的灵压便已足够。 不过说起这个。 有马静也脸上便是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的是跟牢师动手过后，自己的属性值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提升。 从这个角度出来，便是只能推导出两个结论。 牢师对自己没有动杀心，抑或是跟熟人动手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至于好消息，则是跟碎蜂动手过后，居然还真的有些提升…… 【你与碎蜂交手，在对方的攻击下找寻到了那千万分之一的破绽，并将对方轻易击败】 【剑道+1白打+1瞬步+1鬼道+1】 【斩：69】【拳：78】【走：64】【鬼：74】 让人感慨。 没想到忙里忙外最后就给了个全系+1。 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吧，碎蜂，你也太弱哩！ 当然这话也只是在心里头吐槽一二了，毕竟属性点越到后面就越是难以获取。 更何况自己之前在四人围剿的情况下脱身，也才加了11点的属性点而已。 这种时候多少就有些想念自己还是菜鸟的时候。 每天都有收获，动不动就是跨越式的大进步，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人开始羡慕了…… 所以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水磨工夫。 像是之前在山本老头手底下修行那般，自己找到适合的提升方法，这才是最正统的解决办法吗？ 有马静也简单地构思了一下，发现最省事，提升最大的，还是将四大系融会贯通之后的手段。 毕竟当初在学会了【瞬哄】过后，直接就暴涨了20的属性点来着。 所以还是得在这方面下功夫才行。 思索间，有马静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敲门声。 微微回神，正色……这边张嘴说道。 “进来。” 市丸银直接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已经醒了？” “喔，昨天晚上还是真是多谢。” “呵……下次多少自己小心些吧。” “有银在的话肯定没问题啦，另外，我这边刚好就有其他的事情要拜托你来着。” 道谢是礼数，干活是本分。 有马静也爽快地掏出了队长专属的印章，直接丢在了桌上。 “这些东西麻烦你也一起处理掉吧，我的印就留在这里了……你随便敲！” “……哈？” 看着市丸银露出一副很不解的表情，有马静也倒是相当淡定。 “哈什么哈，这可是我们五番队的光荣传统，既然都要来这里任职了，那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嘛。” “这算是什么传统啊……” 有马静也不管。 实在不服？那你问问已经逃到现世的平子和顶头上司牢师嘛。 芜～有马静也便是要光明正大地溜号喽。 看着自家队长笑嘻嘻地窜出了门去，市丸银看着这些堆叠在了一起的文件袋，在此刻陷入沉思。 ——跟这家伙混真的有出路吗？ 至于有马静也。 虽然从行为上来看起来有些过分，但实际上同样也有其中的考量。 银那家伙肯定不会在副队长的位置上坐太久，这家伙的未来实力水准肯定能达到队长级的标准。 到时候就算当事人没有这方面的意愿，牢师为了扩大自己一行人的势力范围，肯定也会想办法安排他到其他番队去赴任。 所以啊。 这些工作迟早都要接触的啦，只是让你提前感受感受而已。 你这还不得谢谢咱呐！ 与此同时，当事人在街上也并非是闲逛……他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便是在赶路了一阵过后。 来到了四番队队舍的门口。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有马静也咳嗽两声，向着看管大门的队士笑着开口道。 “劳驾，我来找卯之烈队长，能麻烦带一下话吗。” 看门的队士这会儿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因为虚化事件的影响深远，而到现如今也还没有过几天，所以许多人对新上任的队长都还没有什么印象。 但不论如何。 身上的队长羽织做不得假，这便五番队之队长来访！ 哇哇哇，这便是要有什么大件事了吗？！ “您，您请稍等！” 看着对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告退，返回到了队舍之中，有马静也也是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所以队长的身份有这么吓唬人吗？ 只能说自己对这些东西的确不怎么敏感，当初跟平子真子等人相处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于关注这些方面的内容。 至于现在看来…… 对于普通的队士来说，所谓的队长的确是一种很有压迫感的身份？ 思绪起伏间，脸色匆匆的队士满脸忐忑地走了出来。 “五番队队长，卯之队长现在正外出中……” 有马静也露出恍然状。 “啊，那还真是不巧……” 不，其实这才是我想听到的呀！ “所以贵队的副队长正在队舍之中吗？” 既然队长不在的话，找主事的副队长也是正常的流程。 这名队士不疑有他，扬起脑袋，果断回道。 “在的在的！虎彻副队长就在队舍之中！” 之前因为山田青之介调任的缘故，副队长的职位一直都是空出来的状态。而在虚化事件的骚乱过后，随着诸多番队的人事调动……四番队同样也有了相对应的调整。 虎彻勇音就任四番队副队长之职。 “劳驾，那帮忙带个路吧。” “这边请！” 穿行在了颇为陌生的长廊上，有马静也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圈。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多少还是有些陌生。 毕竟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好些年前，当初还是被鬼严城给打了个半死来着…… 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情看风景呢。 “就是这里了，五番队队长。” 看着对方的拘谨模样，有马静也忍不住笑道。 “多谢，另外我叫有马静也……大家都是护廷十三队的成员，不必对我如此拘谨。” “您，您客气了！有马队长！” 对方毕恭毕敬的模样实在让人无奈。 看来想要跟人打成一片的想法多少是有些不太现实的了？ 看着对方恭敬离去，有马静也刚打算抬手敲门。 却看到推拉门已经被拽开了一条缝……虎彻勇音的半张脸在门口显现，正有些古怪地朝他看了过来。 “……”x2 好尴尬。 但总得说些什么吧。 有马静也斟酌着抬起了右手，露出僵硬笑容，并小声说道。 “那个……好久不见？” …… 咚！ 随着推拉门合拢，有马静也坐在椅子上，看着虎彻勇音有些忐忑地望向了自己。 气氛依旧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还是有马静也。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还好……” “是吗，四番队的队舍最近也翻新过了吧？看起来比以前好很多了的样子。” “嗯，卯之队长自掏腰包付的钱。” “原来如此，真是位慷慨的队长。” “那个……有马。” “嗯？” “恭喜你，当上了五番队队长。” “哈……多谢。” 也得是听到了这句话过后，有马静也的脸上才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只不过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其他场合听到这句话来着。” 比如说。 在几天前的就任仪式上？ “为什么勇音那天没有过来呢？” 对方很明显地垂下了脑袋，粗厚的眉毛一如既往地纠了起来，连带着语气也变得犹豫。 “我，我只是觉得……” 双手放在了膝盖上，肩膀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像我这样的普通，没有特点……” “根本都不漂亮的人……” “应该，不适合站在，有马君的身边吧……” 所以不敢去参加就任仪式。 甚至连带着礼物都是拜托清音去送的。 此刻听到了这句话，有马静也忍不住就是叹了口气。 哈。 又来了。 虎彻勇音招牌式的自我厌恶。 因为平日里头过于在意他人的目光，所以在这种时候就只会显得更加敏感。 纤细而可怜的人。 只是这份同理心，本质上也是因为长久遭受身高歧视的霸凌，从而产生的一种理解式心理。 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卑。 有马静也直起了身子，用诚恳地语气说道。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啊。” “我知道！但，但是我……” 虎彻勇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眼眶很快就红润了起来。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只是口头上的交流，似乎很难传递出自己的心情。 有马静也只能选择更直白的方式。 他绕行到了办公桌后，朝着虎彻勇音走去。 对方很明显地露出了个颇为慌乱的表情，更甚至像是一种害怕。 “有，有马君？” “没关系，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所以。 “可以站起来吗？” 语气诚恳而无奈，此刻看着有马静也的表情，虎彻勇音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虽然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但这种时候显然也不适合拒绝。 有些僵硬地站起了身。 而在有马静也的指挥下，虎彻勇音张开了双手，同时做了个抬头挺胸的动作。 “嗯，就这样吧。” 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有马静也慢步上前，一把将虎彻勇音抱住。 把脑袋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有马静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表情也逐渐松懈了下来。 “我最近很累……” 跟人勾心斗角，找寻到破局的关键，以及平衡各方面的态势。 虽然站在了牢师一方的阵营开始各系列的活动。 但归根结底来说，有马静也终究还是秉承着保留护廷十三队有生力量的原则。 在争取到足够利益的同时，还得顾及其他人的性命安危。 虽然事后看起来安排得井井有条，并且也完成得很好。 但对于当事人来说…… 这些事，已经足够让有马静也感觉到身心俱疲。 找不到能够倾诉的对象啊。 毕竟即便是面对牢师，有些话也还是说不出口的。 相较之下。 能够找寻到安慰与温暖的地方。 本来也就只剩下了虎彻勇音而已。 “三……不，五分钟就好了。” “稍微安慰一下我吧。” “可以吗？” 在这接近哀求般的语气之下，少女同样抿紧了嘴唇。 似乎在这所谓的光鲜表面的里侧，此刻的有马静也已是‘遍体鳞伤’？ 自责，难过，甚至是些许的后悔涌上心头。 虎彻勇音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说出那些过分的话，毕竟对方的要求是如此简单。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抱歉，有马……” 如果是自己才能做到的话——虎彻勇音轻轻地拍打着有马静也的脊背，目光也在此刻柔和了下来。 “有马，想在这里待多久都行。” (本章完) 第170章 169：时光荏苒 第170章 169：时光荏苒 有马静也的疲倦感很难消除。 但所幸，他终究也有着一个处于状况之外，完全不参与这些勾心斗角之中的第三方可以依靠。 在其他地方可以继续佯装坚强与镇定。 但在这里，有马静也久违地，能够放下心中的防备——他甚至就这样在虎彻勇音的怀中睡了过去。 至于等醒来之后，已是到了临近黄昏前的光景。 卯之烈都已经折返而来，一顿寒暄自然也少不了。 而这位千年前的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在露出这保持多年的慈悲面容后，却似乎又有着相当程度的八卦心理。 仗着大前辈的身份里里外外地调戏着两人。 说些‘啊呀真大胆’，‘年轻真好’的话…… 差不多让虎彻勇音都快憋哭了，这才放有马静也出门。 吔！这，这个女人好可恶啊！ 可话虽如此。 对方也是全无恶意可言。 怀揣着感慨而微妙的心情走至四番队门外，却是还没有完全出门去。 身后就传来了卯之烈的叫喊声。 “稍等片刻，有马君！” 转头望去。 这个留着长发，面容温婉的女子站在了队舍门前，正对着有马静也露出一副平和笑容。 “有马君，刚才多有得罪了。” “不不不，只是些玩笑话而已，我完全不在意的……” 而且比起找有马静也来说这些话。 “要是您去找勇音的话，那家伙应该会更开心些吧。” 卯之烈呵呵地笑着，于此刻仅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比有马君想象之中的还要坚强许多，偶尔也相信一下她的韧性吧。” 是这样吗？ 看来这个憨傻的姑娘也在不断地进步啊。 真是令人感慨。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不再多言。他点了点头，正想要开口…… 对方已是说道。 “另外，有马君，有件事我想要拜托你一下。” 卯之烈有事要嘱托给自己？ “您，您尽管说来便是！” 可能表现得有些过于拘谨，但这也是能够理解的现状。 毕竟自己跟对方尚未有所交集，平日里头更是说不上两句话……作为跟山本老爷子同年代的人。 她要拜托自己什么事？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严肃感啊！ 卯之烈仿佛是知晓对方的窘迫，此刻只是抿嘴地笑了笑。 “我只想说……今后有空的话。” “还请多来四番队，见见勇音吧。” “她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也希望有马君能跟她保持这份关系。” …… 嗯？ 当事人眨了眨眼，很快就回过了神来。 您搁这儿来当月老来的了？ “怎么了，有马君不愿意吗？” “啊？不，没有，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那就是答应了？真好，勇音那孩子肯定也会高兴吧。其实前些日子里头有马君被四十六室判刑，勇音也一直都很担心你来着。” “是吗，那还真是，真是……” 应该说谢谢吗？ 但总觉得这种时候稍微有些说不出口。 啊…… 这样想来，所谓的语塞说的就是这种时候吧。 看着有马静也开始凝噎着挠起了嘴角，卯之烈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更微妙了一些。 “之前明明还觉得有马君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秀，也只是觉得你未来可期而已。” “没想到现如今已经能够站在了护廷十三队的顶端处。” “真是让人感慨啊，像是我这样的人，如今多少都会有些惭愧了。” 不不不您客气了。 就冲着您能把更木剑八当猪砍，一路把人杀到彻底麻痹这件事来说。 有马静也跟对方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您说笑了，我只是凑巧碰上了这个位置而已。” “看来这份游刃有余的礼数，看来也是有马君的武器呢。很好，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呢。” 卯之烈的双手收拢身前，嘴角勾勒向上。 “毕竟强大的类型本就有很多种。” “技法，流派，思想，本心。” “不论怎样的称呼也好，其本质都是某种精髓之物的提炼，最后得来的宝贵之物。” 所以啊…… “稍微有点期待了呢。” “那种能够看穿过去，现在，还有未来的独特能力。”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亲自体验一番。” 尽管依旧微弱，但也是足以让人侧目的程度。 如同栽种下的幼苗那般，在知晓对方的真貌为何的情况下，成长为参天大树…… 也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卯之烈轻轻地歪了歪头，宛若菩萨般温和的笑容之下，流出了让有马静也寒毛直竖的细语。 “或许能够跟有马君同台竞技的时候，应该也快要到来了吧。” 啊？不是…… 我打卯之烈？ 真的假的？ 别闹啊姐们，我这才三等灵威出头，真的经不起折腾…… 也不知道该说是对方直觉足够敏锐，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有马静也在此刻居然还被对方给盯上了。 这便是让人冷汗都已经流出来了呀！ 连忙选择告辞，在退去的同时，身后再度传来了那平和，却又带着三分戏谑般的语调。 “有马君！最后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 站定原地，有马静也转头望去。 他看到了卯之烈高抬右手，正朝着这边轻轻地挥了一挥。 “之前因为其他事务的缘故，没能到场呢……现在说也不算是太迟吧。” “有马君，恭喜。” “就任了五番队队长。” ……为了这个，叫停了自己吗？ 有马静也站定原地。 就这么凝噎了一会儿，最后重重地朝着那个方向，鞠了一躬。 多的不说，少的不唠。 就冲着这句话，谢了您嘞！！！ 回见！ 折返，回到了队舍之后，有马静也在自己的宅邸里头露出了个思索的表情。 虚化事件到目前为止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接下来的剧情。 基本上除了到草莓出生之前，基本都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大事件。 ‘剩下真要说的话，大概也都是些尸魂界内的琐事，站在三界的角度看来，自然也算不上什么……’ 所以。 这里头便是有了大概几十年的空窗期。 毫无疑问，这段时间自然是不能任由其这般流逝，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的。 得抓紧这个足够长的缓冲时间。 把自己的实力提升，直至能够参与到剧情之中，甚至是成为幕后黑手级别的人物才行。 ——虽然是这么说的来着，但现在我都已经是五番队队长了啊。 稍微感慨了一下，有马静也抬头看向了窗外的明月，在此刻哑然失笑。 有紧迫感是好事，毕竟这会促使人不断地进步。但在同时也需要偶尔地停下来，去抽空地……审视一下自己才行。 ‘嗯，所以就一点点来吧。’ ‘就跟爬山一样，大跨步自然可以，但还是不怎么安全。’ ‘不需要太急，起码走得踏实才算是最重要的。’ 至于眼下的话…… 有马静也的目光垂落，凝聚在了腰间的斩魄刀之上。 就先从熟悉自己的力量开始吧。 …… 春去秋来。 于四季轮转之里，所谓的时间仿若流沙般…… 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 即便是想要将其抓握在手，这无孔不入的流逝感，依旧会让人由衷地发出感慨。 ——时间真快啊。 听着自家队长说出这种没来由的话，市丸银不由得侧目而视。 “是碰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哈，不是的……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而已。因为已经过了好些年的关系，只是想起来都让人忍不住感慨。” 对了。 像是这样在办公室里头，跟市丸银平静地对话。 “似乎都已经是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您指的是因为不自量力，擅自动用不熟悉的力量，导致某人差点丢掉半条命的那件事吗？” 噫～说得好难听。 将长发披散在了肩上，外头套着队长羽织，双手环于胸前的有马静也沉吟片刻。 此刻正露出一副苦笑般的模样。 “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能记着啊……” 比起四十年以前，有马静也的样貌倒是并没有什么太过于夸张的变化。 只是…… 若要真的讲究一下的话。 或许可以称为整个人都显得更为圆滑了吧。 此刻有马静也一边摇头一边甩手。 “要是我的话肯定都已经忘掉了才对～” 这幅玩世不恭般地模样，倒是颇有几分京乐春水般的感觉。 市丸银只是轻呵了一声，完全不为所动。 “那当然是因为印象深刻了，有马队长。” 毕竟。 “那副快要死掉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比起四十年前而言。 此刻站在了有马静也面前的男子，已经完全变成了原著那副瘦高而纤细的模样。 “说起这个，银你这家伙倒是变了很多啊……” “那当然是因为我在成长期啊，有马队长。” 样貌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突出点，但浑身萦绕不散的阴冷气息，却是已经消散大半之多。 可能是因为有马静也刻意在将对方朝着这个方向培养的原因。 市丸银的气质方面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看起来倒是爽朗了很多。” 虽然有马静也很满意。 但此刻的市丸银只是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就已经透出了些许阴狠的轮廓。 “嘛～毕竟伪装也是工作上的一环嘛。” 本质上的东西还是难以改变啊。 虽然话题因为突如其来的感慨被带偏了许多，但市丸银好歹也跟这位队长相处了这么些年。 此刻自然也只有怎么‘对付’他。 “话说回来，还真是罕见啊，我以为有马队长是那种对时间并不怎么敏感的人来着。” “不，你是哪里的出来的结论……” “毕竟昨天的真央灵术学院迎新会，你也完全没有赶上吧？” 咕……关于这件事的话，有马静也倒是还能辩驳一下。 “那是有原因的。” “您指的是跟京乐队长喝酒的事吗？” “这是必要的社交啊，银。” “跟两名当红魁喝酒也是计划的一环吗？” “……不不不，难道你昨天是来跟踪我了不成？” “副队长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 “所以说你的理解很有问题啊……” 像是这样的吐槽在这些年里头已成为常态。 仅以相处模式而言，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融洽。 甚至在五番队的队士眼中，这也是关系很好的象征。 将手中最后的资料尽数整理归位，轻轻地转动着手腕，市丸银轻叹口气，于此刻半转过头。 “所以，昨晚其实还是为了那位倔强的贵族少爷吗？” “你那称呼是怎么回事？而且话说回来，你不是知道原因的吗！” 说完这话。 有马静也在此刻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昨夜出去喝酒不假，但那其实也是为了找京乐春水聊事。 对方也算是个老油条式的人物了，像是这种活自然不会无偿提供帮助。 所以…… 起码得提供些必要的服务才行。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去那种地方来着，但没办法啊，油腻大叔就好那一口。” “但有马队长明明很享受来着？” “……不是，你昨天到底有没有跟踪我？” 做了个耸肩的动作，不置可否地市丸银跳过了这个话题。 “所以结果是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有马静也此刻也是露出了个颇为头疼的表情。 倔强的贵族少爷。 能称得起这个名头的人，如今在这瀞灵廷之中也只有朽木家的大少爷了。 朽木白哉。 就如同原著所描述的那般，这家伙还是在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绯真。 一见钟情啊！ 这事早在许多年前有马静也就已经知晓，并且也想尝试着插手一二来着。 但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找来找去就是寻不见绯真这个人。 大白一出门就能捞到他媳妇儿。 这两人真属于是天生一对……拆都拆不开的那种。 但这事说来也是相当麻烦。 毕竟关于这件事，朽木银岭的态度可是相当之鲜明。 便是根本都不打算答应。 偏偏这爷孙二人都是一脉相承的倔强，所以现状可以说是相当焦灼。 甚至不只是贵族，就连护廷十三队中都已经传遍了这些绯闻消息。 足见这事闹得究竟有多大了。 至于找京乐春水那般，有马静也的思考也是相当单纯且简单的。 “勉强算是让京乐队长答应下来，今天稍微迟一些会跟我一起去拜访朽木家。” 有马静也虽然跟朽木家交情匪浅。 但这种时候的场合严肃异常，再加上眼目众多……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又给别人添笑话。 想帮忙的心情不假，那起码就得做到不给别人添麻烦才行。 借用京乐春水的名头，用贵族的名义正式拜访。 这便是有马静也找到的解决办法。 “嗯～” 市丸银沉吟片刻，予以锐评。 “真麻烦啊，这般贵族姥爷。” (本章完) 第171章 170：那么，失礼了 第171章 170：那么，失礼了 听到了市丸银的吐槽，有马静也哑然失笑般地摇了摇头。 “接受自己的不足之处，承认他人的浅薄，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长啊，银。” 难得有机会教训别人，有马静也虽然不想放过。 但对方似乎完全不吃这套。 “唯独不想听到有马队长说这些教育人的话啊。” ……那哥们儿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么惭愧的形象吗？ 轻轻地摇了摇头，有马静也瞥了眼墙上悬挂着的时钟，在此刻收拾着站立起身。 “时候不早了，那我也准备准备出发……” 所以。 “队里的事务就拜托你啦！” 看着有马静也露出一副傻笑模样，市丸银的回应平静而冷漠。 “我是没什么关系。” 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 “只是明天晚上有没有空？稍微有些事情，想要占用一下有马队长的时间。” “嚯嚯，居然还能找我商量事情？什么什么，是什么青春期的烦恼吗～” “请正常一点。虽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但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征求有马队长的意见。” 是吗？ 说起来市丸银在自己手底下这些年，倒是很少会找自己谈话来着。 记得上一次…… 啊，想起来了。 有马静也嬉笑着凑了过去，一把揽过了银的肩膀。 “是跟松本乱菊相关的事情吧？” 对方很明显地做了个后仰的动作。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同样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默认。 同样也得是涉及到了松本乱菊的相关事务，此刻的市丸银才会表现得如此抗拒且无力。 这都可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软肋了…… “那家伙说要谢谢你前段时间的帮忙，明天晚上打算请客吃一顿来着。” “喔，很客气嘛。” 心意收下，饭局我也不能落。 “了解～那明晚就请多关照了，回见，银！” 背身快步离去，有马静也步履匆匆，此刻也是顺势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记忆。 在这四十年间，有马静也同样也做出了一些自己的努力。 松本乱菊是为了寻找市丸银才加入的十三队。 虽然同样也有着想要‘照顾’冬狮郎的想法，以至于现在入职了十番队。 但跟这边的联系也还算是比较频繁。 而能有如今这般的关系，自然也得是因为有马静也在其中穿针引线之后的结果。 要知道放在原著之中。 银这家伙因为卧底的身份，会选择更少地与对方接触，从而降低暴露，以及威胁到乱菊的风险。 而这条故事线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牢师的坦白，以及有马静也的刻意引导。 二人的关系远不如之前那般的疏远。 导致现在时不时地双方就会有些往来和走动，只是银好像并不打算表现得这么明显。 有好几次都能听到这家伙在抱怨。 但松本乱菊也明显是个不会听人说话的脾气…… 所以，这两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也算是成功牵线了？ 啊，另外说起这个。 有马静也虽然不怎么支持松本乱菊在工作时间，带酒来上门访问的行为。 “但偶尔小酌两杯也算是不错的嘛……” 毕竟有些年份的梅酒，味道的确不错。 哎嘿嘿。 途径此处的两名女性队士本来想要打招呼。 但看到有马静也露出这副模样，凝到了嘴边的恭敬之语，这会儿也变成憋不出的哼笑。 “噗……” 嗯？什么动静？ 有马静也是说着半转过头—— 真糟糕，居然还引起了队长的注意。 “失，失礼了！” 抱着文件的两名女队士又羞又笑地跑了开来。 “走廊上不要跑步啊，你们两个……” 话说回来，自己这个形象是不是有些太没有威严了来着？ 总觉得最近看到自己的队士态度都非常随和。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倒也不至于是夸张到值得让人关注的地步。 毕竟五番队的风气，本身就不属于太过于严肃的类型。 甚至想想前任的平子队长，有马静也自认为是已经有不少进步了的。 起码我正在干活啊……不像人家，当初都拜托给哆啦蓝染了来着。 …… 从队舍出发，在八番队中遇见了应邀而来的京乐春水。 此刻有马静也一行人正朝着朽木家的宅邸赶去。 因为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缘故，在常时管制期间，瀞灵廷内不允许使用瞬步赶路。 那就没办法了，两条腿可劲地走吧。 考虑到闲着也是闲着，有马静也顺势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近况，并对着身旁的京乐春水问道。 “所以，关于这方面，京乐队长您那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有马静也似乎相当乐意跟别人分享这种烦恼。 而相对应的。 对方在此刻也是表现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外貌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个看起来颓废又潇洒的大叔，如今正把玩着自己额前垂落下来的发丝，语气戏谑道。 “嘛～不是挺好的嘛？” “能跟队士轻松打成一团，不论哪一方都不会有所谓的精神压力。” “能有这种相处模式，那可是其他番队众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东西啊。” 说着，京乐春水便是朝着身旁笑道。 “呐，你说是吧，浮竹？” 浮竹十四郎。 作为十三番队之队长，同样也是京乐春水的挚友。 没想到今日之行也有对方相伴。 然而这并非是所谓的巧合，事实上……这也是京乐春水愿意予以的帮助。 毕竟浮竹十四郎同样也有着贵族的身份。 而从拜访的角度看来，如今自己一行人的身份虽然称不上是尊贵。 但也已经的确是给足了面子。 如今听到了京乐春水的问话，这名看起来温雅而苍白的男子讪笑了一声，便是轻声说道。 “嗯，能跟队士相处融洽可没有什么不好的。” “要知道还有很多队长，可是光想着跟手底下的人打交道，如今就已经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了。” “有马君，像是你这样的相处模式，其实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东西。” 在旁的京乐春水忍不住就是嘿了一声。 “焦头烂额吗？嘛～说起这个，我脑子里头都已经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了啊。”浮竹十四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啊，京乐。” 京乐春水耸肩笑道。 “哈，开玩笑而已嘛。” 至于有马静也。 他更是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二人口中的人物是谁。 自然便是二番队之队长，碎蜂了。 那家伙最近也的确是压力很大……因为大前田希之进已经隐退了的关系，目前的副队长职位暂时就给空了出来。 其实像是这种职位更替，隐退的事情常有发生。 但因为这都是些看起来‘不值得关注’的信息，所以除了队长级的人物之外，基本都只是在队内流传而已。 虽然知晓剧情的有马静也明白，之后上台的希千代资质更甚他老爹，完全可以肩负起这方面的责任。 但如今看来，倒是的确让人感到无奈便是了——本来只是队内的人事调动，如今却闹得其他人都在看笑话。 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又是四枫院又是朽木家的，今年的大新闻还真是一件都不少啊。 不过话说回来。 有马静也同样也是理解碎蜂此刻的压力。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二番队的性质本来就比较特殊。 因为本身就已经高度绑定了四枫院家族的关系，二番队的事务还涵盖了隐秘机动部队，以及刑军方面的各种事务。 在保密程度，任务难度等方面而言，二番队的工作繁琐程度自然是超乎寻常的夸张。 而作为从四枫院夜一时代就坚持下来的老人，希之进在碎蜂刚刚上台的时候给予了不少的帮助。 现如今隐退。 倒是的确有些类似‘功成身退’般的感觉。 只是有马静也明白……这单纯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关于这方面，有马静也同样关注了一段时间。 最后发现即便身为灵体，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体质也都是有明显区别的。 既有着像是山本老头，卯之烈这种轻松活个千把年的人物。 同样也有着不过百年就已经衰老到提不动刀，甚至精神都开始衰弱，最后不得不退居幕后的人物。 有马静也虽然没有搞清楚这里头的缘由，但也是做了个大致的推测。 ‘或许与作为灵体，其本身的资质有强相关的联系吧。’ 就跟即便是无病无灾，有些人能活到百岁还活蹦乱跳，有些人六十便已寿终正寝。 脑子里头起起落落了这些个杂七八杂的东西，再回过神时，有马静也便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些年的事情繁琐而繁杂，真的追究起来，便是一日一夜讲下去都说不完。 所以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当下的比较好。 有马静也便是笑着转向一旁。 “浮竹队长，感谢您今天也来帮忙。” 对方回以温和笑容，态度一如既往的平和。 “太见外了，有马君。如今朽木家的现状，也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场景……若是能够帮上一些忙的话，自然也是再好不过。” 不是为了看笑话。 更不是对别人困境冷嘲热讽。 身为贵族，护廷之队长，浮竹十四郎的想法自始至终都相当简单且朴素。 他便是轻轻地擦拭着嘴角，并在此刻将目光垂落了下去。 “那位朽木银岭老人……可不应该在最后的时刻，迎来这般终末。” 即便是一向喜欢打圆场的京乐春水，这会儿都说不出半句话。 “……” 有马静也亦是如此。 三人就这么并肩而走，直至来到了朽木家的宅邸门前。 前去通报的侍卫突出的就是一个慌张，毕竟一口气三名队长上访，由不得他慢悠悠地摆架子。 也是很快。 三人都被请入到了正厅之中。 像模像样的家眷向着几人郑重行礼，并一一道谢。 其中的条理和琐碎的规矩自然不必多说，只是在末了时，对方却明确地表示…… “银岭大人近些的情况很不好，所以今日……恐怕只能见一位来访者。” 并非是傲慢。 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情况。 朽木银岭此刻正是病重卧床。 那是发生了大概两年前的事情，原本无病无灾，看起来还是相当健康的朽木银岭突然就病倒了下去。 这在当时也给护廷十三队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毕竟朽木银岭如今也算是个老资历的前辈。 这种突然倒下去的情况，便是任谁看来都会觉得古怪异常。 甚至还有人传来可能是某种政治斗争的掩饰等等…… 只能说流言蜚语的确有其存在的理由。 而现如今即便是再如何的调养，朽木银岭的情况似乎依旧没能有所好转的迹象。 与此同时。 朽木白哉还给他整了个这么大的新闻。 老实说……能不被当场气死都已经算是老头子‘命硬’了。 而现如今在听到这话过后。 京乐春水露出无奈笑容，浮竹十四郎伸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二人的意图已是相当明显，而事已至此，当事人自然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毕竟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一步上前，有马静也朝着对方微微颔首，并说道。 “劳驾，带路吧。” 熟悉的长廊。 穿过庭院，侧室，在细长的甬道之中，有马静也的身影被传入其中的阳光照射。 再被阴影遮蔽，剪碎…… 虽然比起几十年前而言，这里的陈设并未有所变化。 但此刻在当事人看来，却似乎的确又有着某些难以言喻的不同之处。 仔细思索之后，有马静也明白了。 ——少了人气啊。 没有长久走动的痕迹。 即便是再如何的打理，同样也不会给人以那种温暖的感觉。 如今的朽木家，的确是在向着原著的形象缓缓靠近。 宽阔而气派。 阴冷又寂静。 思索间，少年已经站定在了一间房门之外。 原本带路的家眷已经退至一旁，双手垂落，不再言语。 有马静也心领神会地上前凑了过去，在此刻轻轻敲动门扉。 “打扰了……” 片刻之后。 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有马静也吗……” “也好，既然是你的话。” “那就进来吧。” 得到了屋主的认可，有马静也深呼吸口气。 那么，失礼了。 (本章完) 第172章 171：你之为人 第172章 171：你之为人 推门，入内。 两步之遥，室内的光景便已尽收眼底。 临窗而放的桌台案板，悬于墙边的字画，以及卧病在床，正平静注视着自己的老者…… 这间卧室的布景布置可以说是相当简单。 只是一眼扫来的片刻间，有马静也便将目光凝落在了不远处的身影之上。 当代朽木当家，朽木银岭。 他坐在了被褥里头，身披纯白色的宽袍。 凹陷了的眼眶之中，其视线毫无光彩可言。 四十年的春夏秋冬。 在老者的脸上一笔一划地留下了更为深邃的痕迹。 如果说山本元柳斋重国是一颗苍劲而有力的松柏。 那此刻的朽木银岭，却是垂垂老矣的枯枝…… 肉眼可见的衰败与疲倦感。 可即便如此，干瘪枯瘦的嘴唇嗫嚅片刻，依旧挤出了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有马静也。” 当事人回以了恭敬的鞠躬礼。 “如您所言，朽木大当家……” 自二番队副队长，大前田希之进的内部退役仪式以来。 “咳咳，已有两度春秋未能相见了。” “是啊，没想到都已经是过了这么久……” 见面只是寒暄，并未切入正题。这同样也是礼数之所在，此刻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平淡无比。 毕竟多少得照顾一下对方的心情才好。 少年在此刻斟酌着找寻话题。 “前段日子卯之队长应该给您诊断过了，具体情况不知如何？” 朽木银岭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不见丝毫的波动。 “依旧未有头绪。” 即是没有病结。 便是全无调理可言。 “劳驾，帮老夫递个茶杯过来吧。” 有马静也不疑有他，赶忙着将茶杯给递了过去。 “多谢。” 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有马静也的目光变得无奈而感慨。 “虽然想说病人不能喝浓茶来着，但……算了。” 事到如今，开心最要紧。 朽木银岭的脸皮哆嗦了一下，此刻半抬起头，眼中的光彩倒是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这份好意，老夫承情了。” “客气～就是待会儿胃里反酸水了可别怪我。” “哈哈！上了年纪之后倒是的确不能吃太多啊，毕竟消化可赶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我这边前段时间还弄到过一些新栽培出来的茶叶，据说泡出来以后还是紫色的，能助消化，要不要给你送点过来？” “那是技术开发局的东西吧？老夫可经不起这帮人折腾，还是算了。” 四十多年的交情。 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些年的联系，积攒的过程中变得逐渐深厚。 所谓的忘年交便是如此。 似乎是因为心情好转了的缘故，此刻的朽木银岭脸色都是好转了许多。 小老头乐呵呵地看向了窗外，满眼感慨。 “天气……很不错。” 有马静也闻言，顺势说道。 “出去走走怎么样？” 再如何枯朽的腐木，在迎接阳光的温暖过后，多少也会显现出几分的生机。 然而朽木银岭却是笑着婉拒了。 “算了吧，老鼠见不得光。老朽……如今已无颜出现在光日之下。” 咕咚一声响。 是从另一侧推门之外传来的动静。 有马静也在此刻不动声色地朝着那边瞥了眼过去，内心深处忍不住就是叹了口气。 “那我也不勉强您老人家了。” “嗯，所以还是说正事吧。” 朽木银岭平淡地将茶杯安置在了身旁，于此刻缓缓抬起了目光。 略有浑浊，却又坚毅的视线扫动着…… 凝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有马静也，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这也是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露出了个为难的表情呀。 毕竟这种单刀直入的发言本身就不合情理，若放在平时这么说话，少不得还得被训斥，嘲笑，说是不懂礼数之举。 但这种说法也都是分情况的。 对方是朽木家的当代家主，并且还是一个实打实的病号…… 这种时候有些‘特权’倒也不算是稀奇。 就是让接招的有马静也感到几分的为难了。 “啊哈哈，本来还想要再客气一下来着的……” “老夫的时间可不多了，可没这个闲工夫。” “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啊，老爷子。” 说完这话，有马静也顺势调整了一下呼吸。 既是选择开门见山，那这边也就只能见招拆招。 “在下是为了白哉那家伙而来的。” 朽木银岭盯着手中的杯子，于此刻仅是平静地予以了回应。 “嗯，多少能猜到。” 所以重点应该是之后的内容。 老头子目光微抬，用着不喜不悲的表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你想要说些什么。” “您能否成全白哉那孩子呢？” …… 时间都仿佛是凝滞了那般。 有马静也看着面前的老者停下了动作，直至三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这才微微抬头。 继而慢慢地，朝着这边看来。 老者的目光平静如水，未有丝毫之多的波动痕迹。 “你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有几何吗？” 用疑问来回答疑问。 从情理方面的角度而言，这种行为便是绝对不可取——很容易让人产生不悦的念头。 但在此刻，有马静也全无情绪可言。 “我当然明白……” 对于以骄傲，传统，以及自矜而著称的朽木家系而言。 “这种行为便是让您抛弃尊严。” “背离自己的信念，以及传承下来的多种观点。” “甚至还需要背负那本不应存在的骂名与流言蜚语。” 尸魂界的历史很长。 瀞灵廷的历史却很短。 可即便如此，已经形成了的条例与规则，已经自成一派地形成了足以让人望而却步的护城河。 跨过这条边界线，其意味之深……不言而喻。 朽木银岭的目光陡然锐利了三分之多，他就这么盯着有马静也，缓缓说道。 “你让老夫打破传统吗。”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来。 足以让现场凝重到滴出水的气氛，便在此刻尽数汇聚到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不得不说，压力很大。 但比这更严峻的情况都经历过，有马静也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退缩呢？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便是在此刻笑着说道。 “老爷子，老实说……您真的还在意这些东西吗？”朽木银岭的目光微颤一瞬。 “什么意思。” “字面意义啊，老爷子。” 有马静也将目光调转，在此刻朝着窗外凝望而去。 “旧的东西就是一定是好，所谓的传统就是一定是对的吗？” “您肯定也曾经思考过这些东西吧。” “但最后的答案如何，想必也是不言而喻。” 如果四十多年前，二人曾经在客室之中的交流那般。 如今的情景再现，双方的心情……却似乎又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老爷子，我能明白，您是为了家族的传承，才会坚持的这些东西。” 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做出妥协并不是什么软弱之举。 甚至恰恰相反，这是只有身具担当之人，才会肩负起了的责任之说。 “不同意白哉那家伙的理由，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大义凛然之词吧。” 二人并不相配。 能有这个结论，又得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呢？ “身份上的不对等。” “带来的流言蜚语与多方面的压力。” “甚至还会有其他虎视眈眈，等着上位的次级贵族。” 情况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的波澜不惊。 即便是在瀞灵廷以内，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依旧不在少数——有马静也在这四十年中已经领会了太多太多。 虽然身为灵体，虽然身处尸魂界。 在这里生活的个体都有着各自的悠久寿命，可即便如此，这些刻板而执拗的东西。 却依旧会在人群之中流传，盛行…… 故此，朽木银岭会坚持己见，也都是有其缘由所在的。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老爷子并不是在为难人吧。” 如果硬要形容一二的话。 对了。 “应该用‘保护’这两个字来形容，才是最贴切的说法。” 不想要让白哉处于尴尬而又危险的境地。 更不想要让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却承担本来不应该承担的压力与风险。 看起来不近人情，充斥着理性与得失的考量。 可归根结底地说来，这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怜爱。 老朽而枯瘦的腐木。 在失去生命，彻底崩塌之前…… 亦会为身旁的幼苗，带来最后的一丝余荫。 言止于此，门外又是传来咕咚一声响。 只是此刻的二人全无反应，双方就这么平淡地对视着，并由着有马静也继续说道。 “这份感情的确真挚，并且直白。” “但是啊……” “幼苗也是会长大的啊，老爷子。” 而作为长辈来说，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可能会显得有些迟钝。 “白哉已经长大了，虽然可能还不能担任起家主之职，但其潜力我也是相当之认可的。” “所以去尝试着相信一下他吧，毕竟……” “他才是朽木家的下一代当家。” 到底是放不开手，还是单纯地厌恶？原因究竟如何，此刻已是无从追究。 但不论如何。 朽木银岭的表情都在此刻变得惆怅了些许。 老头子像是陡然之间又变得虚弱了许多，连带着嘴角都一并耷拉了下来。 “是吗……” 如同方才有马静也的行为一般。 朽木银岭在此刻朝着窗外凝望着看了过去。 “老夫，已经有些……” “不知道，该怎么做……” “才是正确的了……” 犹如梦呓般的低语。 “老夫悉心教诲的孩子，误入歧途而不得所归。” “老夫逼迫教导的孩子，亡于阵前却年纪轻轻。” “我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也不想要让这个错误再持续下去……” 所以。 “我从来都没有去真正意义上地强迫着白哉，让他去做自己并不情愿做的事情。” “老夫认为，这应该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啊……事到如今，老夫却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没有通用的理论，从来都只有对症下药。 只是可惜。 “老夫又是到最后才领会这个道理……” 于片刻的感慨之后，朽木银岭转过头来。他脸上的皮肉微微颤抖了一瞬间，随后…… 露出了个平淡无比的笑容。 “去选择相信那个白哉吗……” “说真的，还真是让人有些放不下心啊。” “这孩子偏激，又固执。在很多时候只是看起来好说话，其实自己的想法很多，甚至还听不进其他人的劝说。” 要说起来的话，简直都可以说是一身的臭毛病。 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但也正如你所说，这或许也都只是老夫想太多了而已。” 或许白哉能够应付得来。 或许…… 自己的确应该不再担心这么多。 “咳咳，咳……有马静也。” “老爷子，我在。” 擦去了嘴角的狼狈，朽木银岭微微挺直了脊背。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虽然很想说上一句但说无妨。 但毕竟是面对着朽木家系的大当家，这种时候还是多少考虑一下才行。 “您说吧，我尽力。” “真是保守的说辞啊，倒是有些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了。” “呵……人终归是要成长的嘛。” 朽木银岭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便是用着诚恳而确切的语气说道。 “能拜托你……在那个孩子能够独当一面之前，去帮着些他吗。” 有马静也并未立刻回答，他反而是有些苦恼似地挠了挠自己的嘴角。 并将双手环在了胸前。 “这个问题，四十年前您也问过来着……” “但意义不一样吧，想必我不用强调你也能明白才对。” 的确如此。 对于此刻的情况而言，这种说辞反而更接近于托孤般的感觉。 不论是理性还是感性，此刻的有马静也，都是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在此刻来说。 有马静也想要知晓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内容。 他的眉头微皱，就这么沉吟着开口道。 “您……真的就这么放心我吗？” 面对着这种自我质疑般的说辞，此刻的朽木银岭回以平淡的笑容。 “嗯，我相信你的为人。” “老夫这辈子看错了很多人和事，但在这最后一次……” “老夫依旧相信自己的眼光。” 朽木银岭深呼吸口气，在此刻一字一顿地说道。 “有马静也，白哉那孩子就拜托你了，可以吗。” (本章完) 第173章 172：四十年后的朽木家 第173章 172：四十年后的朽木家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嗯，老夫就不送了。” 哗啦一声响。 有马静也面朝内侧，在此刻恭敬地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他回到了长廊处。 却并非是进来的那个方向——于房间的另一侧，有马静也便是退到了朽木家的内侧区域。 有马静也不动声色地将推拉门合拢，半转过身…… 直至将目光凝落在了一旁正坐的身影之上。 朽木白哉。 比起四十年前的毛糙与朝气而言，此刻的他更显几分的棱角，同时也有着几分原著里头的清冷气质。 但相较于外貌而言。 当下的他不仅将眉头紧锁，甚至连带身子都伏倒了下去，做出一个跪拜般的姿势。 能看出来应该保持着这个模样很久了。 而且脑袋上还有很明显的磕碰痕迹。 有马静也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凝望着走廊之外的庭院风光，一边用着颇为随意的语气说道。 “在这里待多久了？” “……” “不说吗？嘛……算了，反正我刚才跟老头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吧。” “……” “我之前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有家眷提到过……你最近每天结束了工作，就来这里跪拜。” “……” “这算什么？是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而赎罪吗？” “……” “刚才甚至因为感觉愧疚所以就磕了好几个头？” “……” “这样折磨自己可没有意义啊，真的想要表达歉意的话，直接进去说话不是更直接？” “……” “还是说，你想表达‘自己即便做到这种地步，都不想要承认错误’的中心思想？” “……” 说话啊！ 你哑巴了啊你！ 看着对方这种软硬不吃的模样啊…… 有马静也无奈地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并在此刻露出了个非常无奈的表情。 爷孙二人还真是别扭。 ——里头那个只需要开口说些谅解的话就行。 ——外头这个只需要服软说些放心的话也行。 但两人就是不这么做。 你让我这个调解人怎么做啊？昂？ 办不到好嘛，你们两个人都是驴投胎来的！ 考虑到这种状态下的朽木白哉，都已经不是话听不进去的状态了…… 若是强行试图扭转对方的想法，做些过分的事情。 那指不定都会突然跳起来给你一下。 不夸张啊，这事有马静也不是没碰到过…… 所以说到底，这家伙其实跟朽木银岭还是极为相像的爷孙俩。 都是执拗无比，非常‘擅长’坚持己见的家伙。 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以及今日之事已经完成多半了的缘故…… 当事人决定还是不参与的为好。 正当有马静也思索着该不该当作没看见，直接走开得了的时候。 门里头传来了朽木银岭的声音。 “白哉……” “我在！” 回应速度好快…… “不要在老夫这边浪费时间了，去做些你该做的事情。” “可是我……” “汝，耳朵应该没有什么障碍才对吧？” “……” 朽木白哉的表情变得纠结，而里头的声音依旧平缓。 “明天开始也不用过来了，老夫刚才已经想明白了……关于你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身为贵族，身为朽木家系。 这种身份上的差距与距离，真是宛若鸿沟般的事物。 朽木白哉的嘴巴微张，脸上的表情几乎是一下子就变得慌张了起来。 “等等，爷爷，您……” “但是啊，白哉。” 打断别人说话不是好事。 但如果是爷孙之间的话，自然也就另当别论了。 “咳咳……老夫不认同，但是……你真的很爱那个女子是吧。” “……” “那就已经足够了。老夫不能陪你太久，但那个女子将会伴你余生。” 故此。 “不要再来关注老夫的心情了，身为家主，我无法认同你的做法。” 这是原则。 “但身为长辈……我希望你能幸福。” 这是理性。 “回去吧，白哉。最后的时间里，就不要再让老夫为你的糟心事继续头疼下去了。” 人如阴阳鱼。 身负两面，有阴便有阳。 而此刻的朽木银岭虽然说的如此古板，但在某个角度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妥协了。 毕竟…… 老头子都已经开口‘认怂’了，不是吗？ 有马静也深深地朝着门的方向撇去了一眼，心中的感慨丝毫不减。 ——这就是您给出的答案吗，朽木当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如您所愿吧…… “站起来吧，白哉。” 看着面前的大白懵懂起身，有马静也顺势上前半步。 正好搀扶住了对方那因为腿脚麻痹，从而变至踉跄的身影。 如此狼狈。 只是被人看到都足以让人感到羞愧了。 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朽木白哉咬紧了牙关，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企图自己站立起身。 身旁的有马静也顿时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 “得了吧你，跪着少说都得好几个小时了，没人扶着还想站着？待会儿怕是都得爬着回屋里头去。”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朽木白哉垂落下了脑袋，在此刻不再言语——同样也是不再挣扎。 有马静也轻车熟路地，将对方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边朝着走廊的另侧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我就带白哉先走了，老爷子！” “咳咳咳，嗯，那就拜托你了……有马静也。” 语气远不如方才那般的轻松，在此刻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感。 若是其他人的话，或许很难体会到其中的感情与思想。 但有马静也毕竟刚才跟对方聊过，此刻自然能体会其中的深意。 这里头不仅有着近似于托孤般的感情，同样也有着一种让人伤感的道别意味…… 朽木银岭已是时日无多。 或许今日一别。 今后就可能再无碰面了的机会。 一步已经踏在了三途河中的老者，正向着‘生者’一方的有马静也，做出了最后的道别。 那么。 自己又该如何回应才好呢？ 或许伤感，或许让人为难。但考虑到对方的心情，以及这份释然的语气。 有马静也强打起了几分的精神，便是头也不回地笑道。 “嗯，一路平安啊，老爷子。” “呵……承你吉言。”不过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老夫先行一步。 将朽木白哉送回到了其他家眷的手中，有马静也正欲离开。 却听到了身后的大白喊道。 “等等，有马队长！” 当事人停下脚步，半转过头。 露出了满脸的戏谑。 “怎么了，朽木大少爷～还能有话要跟我交代的吗？” 这语气啊。 简直就是阴阳怪气四个字的极致演绎。 朽木白哉明显是有些惭愧的，大白到底是个老实人，这会儿也远不如原著里头那般冷酷…… 如今更是直接说道。 “刚才，刚才我对有马队长做了些很失礼的事……” 无视对方的搭话。 还让别人看到了狼狈的一面。 不论怎么想来，都是让人惭愧又难受。 但所幸，有马静也对这些事倒是并不怎么上心。 他脸上浮现出了个平淡的笑容，于此刻转身上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很拘谨嘛，白哉。” “不用这么紧张，毕竟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你的脾气我自然明白，也不会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去纠结。” 所以。 “做你自己就好，就跟你爷爷说的那样……” “选择让自己幸福的一面就好。” “更何况我今天，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感谢的话语凝在了喉间，却是再如何地挤压，都憋不出半个字眼来。 说不出口。 这样沉重的感情，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就想要将其带过？ 或许有马静也能够接受。 但朽木白哉绝对无法原谅那个轻浮的自己。 言语过于浅显，表达不出自己的心境——所以这种时候，就得是用行动才…… “你不是要跟我做些很见外的事情吧？” 有马静也表情微妙地按住了对方的肩膀，语气有些微妙。 “我们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 别搞些里胡哨的。 “有空了再送我个熏香就行啦～” 有马静也嬉笑着举起了腰间的佩刀——上头缀着的熏香早已被盘至包浆……尽管保养得当，但毕竟也是有了四十年的历史。 而且也是随身佩戴的东西。 所以现如今的外壳，也已经有了微微开裂的倾向。 朽木白哉微微回神，当下镇定说道。 “包，包在我身上了！” “喔～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喽。” 讨要礼物是其次的。 主要还是让对方有个能讨好的余地。 不然承这么大的情，又不给对方还礼的余地……这么纠结的心情，便是能让朽木白哉纠结到晚上都睡不着觉。 “那我就先走了，回……” “咳咳，白哉大人……您在外面吗？” 很陌生的声音。 伴随着推拉门被拽动了的动静。 让此刻的有马静也表情微动，朝着一旁凝望而去。 那…… 是个非常小巧的身影。 黑发，瘦小。肩宽甚至仅有他者的一半之多…… 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子。 她身穿着和服，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而在瞥见到了有马静也过后，双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满眼的惊讶。 “那个，您是……” 当事人平淡地露出笑容，举起右手，点向了自己的面颊。 “我，有马静也。还记得吗？” 对方的笑容如樱般盛开。 “嗯！我记得您，有马队长！” 朽木绯真……不，现在应该还不姓这个。 对方在跟朽木白哉见面没过多久，有马静也便是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同样联系到了对方。 第一次见面还以为是碰到了露琪亚。 这两姐妹的确像啊…… 而因为先知先觉的关系，有马静也安排了一些‘巧合’，让朽木白哉能够事先知晓绯真的身体情况。 省略了不必要的试探与调理。 在有马静也的帮助下，绯真在第一时间接收了四番队的专业医治。 虽然当事人是怀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态，在做着这件事的。 但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只是因为出身贫寒从而导致的营养缺失。 ‘若是时间再长一些的话，或许就会拖成难以处理的疑难杂症。’ 卯之烈的话音萦绕耳旁，此刻依旧清晰。 甚至连带着那个笑容同样也是如此。 ‘但是所幸，现在还不算太迟。’ 绯真接受了卯之烈的进行调理，到现如今，也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得益于此。 有马静也跟这家伙倒也算是个脸熟。 如今听到了对方的激动回应，当事人也是忍不住轻笑两声。 “没想到还能被朽木家的新贵记在心上，啊呀～真是荣幸至极呀。” “啊！那，那个……我，我不是这样的，我……” 绯真的脸皮远不如别人那般厚。 这会儿被有马静也取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憋不出什么像样的话。 最后脑袋向下一缩，眼看着眼泪都要满出来了。 有马静也连忙道歉。 “抱歉抱歉，只是习惯性地开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啦。” 开玩笑，你要是哭了。 你旁边那个二愣子就能冲我拔刀。 别说啥老朋友嗷，敢惹朽木家的儿媳妇……估计病床上的那个现在都能给你跳起来。 左右安慰了一阵，对方的情绪才有明显的缓和。 ——看着这般梨带泪似的模样，有马静也忍不住感慨。 真是让人意外。 朽木白哉原来就喜欢这款弱不禁风的类型吗。 倒是跟他那种‘大男子主义’的风格有些相符合。 “所以，这些日子里头药都有好好在喝吗？” 绯真双手凑在了胸前，激动地点了点头。 “嗯！虽然很苦，但是有白哉大人在旁边鼓励，我也能勉强咽下去！” “喔～原来朽木家的少爷还会做这种事情啊，很有趣嘛。” 身旁的朽木白哉脸都给憋红，绯真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哎呀。 调戏这夫妻二人就是有意思啊。 有马静也笑嘻嘻地冲着绯真摆了摆手。 “好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好好喝药，之后有空了我再带你们去一趟四番队。” “到时候做个具体诊断，看看是不是要再继续调理调理。” “身体可是本钱啊。” 毕竟…… “我们这位朽木家的大少爷，应该也没有纳妾的打算吧？” (本章完) 第174章 173：以人品作证 第174章 173：以人品作证 离开朽木家宅邸，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光景。 考虑到今天是的的确确解决了件烦心事，有马静也的表情相当放松。 这份感情甚至感染到了身旁的二人。 京乐春水盯着有马静也的侧脸，在此刻笑着说道。 “看样子，是成功了吧？” 不等对方回应，浮竹十四郎已是顺势接口道。 “就算不是，应该也有所进展了才对。” ——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有马你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啊～简直属于一目了然的程度。” “嗯……山本老师也曾经这样说过来着。”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后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居然是因为这种‘无趣’的原因吗？ “有那么明显吗？” 面对着五番队队长的自我质疑，在旁的二人顺势笑道。 “嗯～也没什么不好吧？毕竟大家也都不讨厌来着。” “我觉得这也算是有马君的特色了，而且最近五番队的人气也很高。” 四十年之久的经营时间。 便是让有马静也这种亲和力满满的形象，在真央灵术学院之中‘久负盛名’。 如今每年报考的人数都相当多，甚至可以说是第二档的热门分队。 当然——身份尊贵又事少的几个老牌番队，自然还是雷打不动的程度。 三人一起离开了朽木家的宅邸，在分岔路口处，京乐春水叫停了正打算告辞的有马静也。 “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的话，要不要再去小酌两杯？” 说着，他还举起了右手，在自己的嘴前简单地比划了一下。 “明天反正也是休息日，就算喝到断片都没关系啦～另外还有当红旦的新节目来着……有马君还是不要错过的比较好喔。”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教唆。 让浮竹十四郎都露出几分的不悦神采。 “春水，这么不慎重的话还是少说些比较好。” 后者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更是轻松无比。 “安心～有马君的副队长可是个很能干的新人来着。而且我这边的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毕竟……” “京·乐·队·长！” 字面意义上的一字一顿。 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怨气与严肃态度，让原本还是满脸轻浮的京乐春水，在此刻都是露出了个尴尬表情。 这个声音是…… 三名队长齐齐转头，看到了某人正从角落处的阴影中缓缓现身。 黑发，眼镜。 容貌端庄，身材纤细。 此刻正顺势抬起右手，用着指尖扶正了脸颊上的镜框。 伊势七绪。 较之于四十年以前而言，对方的样貌看起来更显知性，大方。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之感，便是此刻对方给予的直观感受。 只是对方的表情过于深沉。 简直就像是刑场上的刽子手那般夸张——如今的气势之强，便是让在场的三人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京乐队长！劳驾您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啊，哈哈！七绪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啊？女孩子可不能傍晚时候在外面乱跑～” “又打算把队伍里的工作全部放下，只顾着自己开心地去喝酒了吗？！” “不，那个……” “作为八番队队长而言，您的保密意识何在？” “呃……” “还是说您其实根本瞧不起这个工作？” “抱歉……” 犹如霜打过了的茄子般。 京乐春水焉巴巴地上前两步，直至站定在了伊势七绪的身后。 明明是副队长，在这种时候的气质却已经全盘压制住了自家的队长——伊势七绪，现在的你…… 好强大！ 八番队队长的妥协之举，似乎也让伊势七绪的情绪有所好转。 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些，再次转头，看向浮竹十四郎时已是歉意满满的模样。 双手收在身前并拢，脊背挺直。 伊势七绪做了个微微前倾的动作。 “抱歉了，京乐队长说了些让您困扰的话。” 浮竹本就不是较真的性格，更何况还是这种玩闹性质的行为？ “不用不用，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恰恰相反。伊势小姐，您做的很好！” 能看出来两个人颇有些共鸣感…… 至于有马静也这边。 伊势七绪却是并没有转头朝着这边看来，她只是这样保持着侧身的动作，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有马队长，您也是……让您见笑了。” ……嗯？ 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就不一样？ 这种异样感过于突出，明显。以至于让看起来愣愣的十三番队队队长都有了察觉。 有马静也跟浮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圈，不等当事人开口，京乐春水的嬉笑声已至。 “啊呀还真是惭愧啊，当街被副队长教训什么的……简直晚上睡觉都要在被窝里头抹眼泪了啊。” “所以，继续在这样持续下去就显得太不像话了，还是早些回去干活吧。” “浮竹，有马。抱歉了，看样子我们也就只能下次再约了～” 将草帽压低，宽厚的大手轻拍在了伊势七绪的肩膀上。 “七绪酱，跟两位队长打声招呼吧，我们该走了。” 样貌知性的女子微微回神，在此刻沉下了脑袋。 “浮竹队长，有马队长……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浮竹十四郎与有马静也同样不顺路，二人亦在此刻道别。 临别之时，浮竹的视线颇为玩味……这会儿也是上下地扫视着看了眼有马静也。 把当事人盯得都有些紧张兮兮的感觉了。 “那个……浮竹队长？您在看什么？” “哈哈，没什么。倒是有马君，还记得以前山本老师跟你说的一些话吗。” 老头子说的话可多了，这种时候自然也无从说起忘记与否。 “你这小子，女难之相啊。” …… 行走在了归队的路途之中。 伊势七绪的表情一直都有些紧绷着的感觉。 虽然因为个人特质的原因，她并没有携带佩刀…… 但凭借着自身的鬼道水准，如今担任的副队长一职，同样也得到了诸多队士的认可。 知性而果断。 这便是许多人予以她的评价。 ——仅作为领导而言的话，能在伊势前辈手底下干活，也会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啊。 毕竟另一位八番队队长，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可靠的样子…… 只是此刻这位在队内颇具威信的女子，此刻正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京乐春水凝望着对方的背影，胡茬唏嘘的脸上，露出了个颇为感慨的表情。 “七绪酱？” “……” “看起来很没精神啊，是因为肚子饿了吗？” “……” “这附近我知道一家鳗鱼店喔，虽然消费水准不低，但偶尔破费一下也是很正……” 话没能说完。 因为伊势七绪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 “京乐队长！您想要说什么！” 看着对方一副火气冲冲的表情，京乐春水反而无奈地笑了笑。嗯……该怎么形容呢。 气势很足，语气很冲。 但更像是一种自我防御般的行为，像是把身体给团起来了的刺猬般。 毫无攻击性可言，只是出于自卫而做出的下意识反应罢了。 “那个啊，七绪酱～这种时候不要这么紧张嘛，毕竟我们的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僵硬吧？” 伊势七绪的脸色好转了些许，但眉头依旧紧皱不放。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该如何回答才好呢？ 成年人总会以不落人面子为前提，展开一系列的迂回战法。 但如果对象是‘自己人’的话，偶尔任性些，来个开门见山也是不错的选择。 京乐春水嘴角上翘。 “你对有马队长还有些好感吧？” “……？！！！” 伊势七绪的呼吸很明显凝滞了一下。 整个人更是因为紧张，以至于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多。 双手握拳的同时，更是下意识地凑到了胸前的位置处，紧紧地攥成了一团。 肉眼可见的慌乱——但也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伊势七绪像是回过神来那般地，厉声地回道。 “胡说八道！” “是吗？” 京乐春水别开了视线，腾出来的右手揉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虽然我也觉得不是这样的，但是啊……这份动摇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吧？” 都是成年人了。 光是耍嘴皮可没有什么用。 “当初在学院里头就有些接触的经历，之后因为鬼道的关系，彼此之间也联系不少吧？” “说起来七绪酱也算是对方的鬼道前辈才对吧？接着这个由头再接触一下对方，理由也会显得很正当喔。” “所以偶尔也变得爽快一点，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胡说八道！ 尽管内心如此，但伊势七绪却是无言以对。 顶嘴没有用，至于反驳的话语，对方更是听不进去。 所以最佳选择就是自己闭嘴，当作什么都不在意…… 她只是将眉头紧锁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麻烦您就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说说就罢了。” 拿不上台面。 更不值得说道。 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就是这么没有意义的东西。 “呀～这可不行啊七绪酱。” 自暴自弃不是好事。 更何况啊。 “为了能够让七绪酱变得幸福，这世上可是也有其他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做出很多努力的喔。” 看得到的，看不见的。 犹如冰川一般，浮于表面的是轻薄的假相。 沉于阴影之中的才是深沉的实体。 只是很遗憾，此刻的伊势七绪似乎并未能够体会到这种感情。 她咬紧了牙关，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同时嘴里头也颇为倔强地说道。 “这种……” 遗憾的是……话音未落。 因为在同时，伊势七绪看到了面前的男子。 在此刻正露出了一副非常罕见的表情。 伤感？难受？ 无奈？怜悯？ 难以言喻的模样…… 京乐春水迄今为止都保持着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如今突然露出了这么深沉的模样。 让伊势七绪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凝在了喉间的话语再如何地说出口，因为直觉告诉她，那可能会刺痛面前的男子。 不想让对方受伤。 仅此而已…… 伊势七绪后退了半步，别开了视线，语气也变得缓和许多。 “我，我知道了……抱歉，京乐队长。” “喔～很听话嘛，很好很好，这才是我们八番队的副队长嘛，能屈能伸。” 看着京乐春水又变回了那副嬉笑的模样，伊势七绪忍不住都是恍惚了一下。 很难想象。 这个看起来轻浮而放荡的男子。 竟然会露出那种伤感而又纤细的表情。 所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京乐春水？ 还是说，犹如长短不一的双刀那般……所谓的一体两面，才是真相所在？ 不清楚。 但也没有想要追究下去的必要。 八番队的工作经历，以及自身的所见所闻，都让伊势七绪有种偏向于理性的思考本能。 不知道的东西不知道就行。 等时间去风化藤蔓就行，等到脆化的物质慢慢脱落，得见全貌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保密与求知并不是相斥的关系，此刻的伊势七绪并不介意耐心等待。 “走吧，京乐队长。” 看着伊势七绪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京乐春水表情微动。 ——稍微。 只是稍微的一点点。 比起以前，多少也有了些长进嘛。 真是令人感慨，原来看着自己注视的晚辈成长，是如此让人心潮澎湃的事情嘛。 虽然比起那个更为耀眼的家伙来说，这份闪烁甚至称不上‘刺眼’二字。 但也足够了。 因为目的本就不同，比起实力而言，深埋于树之下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话说回来。 大哥，大姐…… 我…… 真的做对了吗？ 然而这份疑惑终究是等不来回应的，毕竟所谓的成年人，便是如此让人无奈的称呼啊。 自我消解，自我催眠。 既已走在了这条路上，便是只能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在迷茫与磕磕绊绊之间找寻到自己的答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思索间，京乐春水听到了身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吃饭……” 颓废的大叔微微回神。 “嗯？” 伊势七绪停下了脚步，半转过头，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感。 “那家鳗鱼店，很好吃吗……” 还用问？ 京乐春水笑得很开心。 “以人品作证，肯定能让七绪酱满意的～” “那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啊，京乐队长。” (本章完) 第175章 174：新鬼道八部法 第175章 174：新鬼道·八部法 次日。 真央灵术学院，四年级一班。 众所周知，每年的入学生虽然繁多，但真正追究起来，值得让人关注的总共也不过是几个头部的班级而已。 因为每次的评定与分级，都是按照出身与期末考试的成绩，进行的分配与排列。 这也意味着每个年级的一班，通常都代表着当下学年身份最尊贵，并且最具备潜力的人群。 贵族的子嗣自然也是贵族。 而身具强者之潜质的预备役，同样也拥有与之相对应的傲气。 换而言之。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只是寻常普通的教师在场，有时候甚至都无法得到这些人的尊敬。 毕竟正规意义上的学院导师，都是毕业后落选，抑或是没能在十三队中崭露头角，最后选择回归尖牙塔的败者之途。 身负心气之人自然也会瞧不起这些家伙。 但是。 今日稍显几分的不同。 平日里头醉心于交际与社交，在为了将来的家族事业，以及各自前程做铺垫的众人。 此刻却都是尽数出现在了教室之中。 这让所谓的班主任都已经开始流汗了…… 吔！好，好强压迫感啊！ 掏出丝巾使劲擦汗，样貌是个中老年男子的班主任呢喃了一会儿，最后露出讨好似的笑容。 长篇大论并不是他的特长，更何况今天大伙聚在了这里，自然也不会是为了听他废话来的。 故此，便是只有开门见山矣。 “呃……各位同学今日相聚在此，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那就长话短说了，请各位掌声邀请一下吧。” “今日的特邀讲师。” 特邀讲师。 如同字面意义，是特别邀请学院之外的专业人士，为将来入职十三队，以及各个要职的新人做出相对应培训的行为。 通常来说，这些邀请来的讲师都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毕竟真央灵术学院坐拥山本杨柳斋重国之名，同样也是瀞灵廷中唯一的官方指定学派。 而今日即将迎来的那位讲师，如今在众人看来，更是有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莫名的期待感。 伴随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在此刻从门外传来。 “咚咚咚……” 三声响动过后，外头来者推门而入。 黑色长发蓄至披肩的程度，脸上悬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内衬死霸装的同时，在外头还披挂着一件宽厚而得体的羽织。 在其之上。 绣有的‘五’之字样，在此刻看来是异乎寻常的醒目与鲜艳。 来者快步行至讲台一旁，对着身旁之人露出和善笑容。 “抱歉，路上稍微有些事情……不知是否迟到了？” 对方紧张到连连摇头，语气也是恭敬异常。 “您说笑，说笑了！怎么可能会迟到呢？时间刚刚好呀！” 开玩笑。 就算是对方真的迟到了又如何？ 让自己一个在学院里头混吃等死的家伙，去指着鼻子骂一名现任的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吗？ 嗯，或许哪天活腻了能这么做…… “那后面就拜托您了，我先告辞，先告辞。” 虽然说旁听也没什么关系。 但毕竟不是什么有心气的家伙，对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提不起兴趣。 看着对方离开教室，来者环顾四周，简单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呃，大家伙，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上前半步。 举起右手的同时，侧身，将高竖起了的大拇指…… 指向了自己的背部位置。 “如各位所见，在下乃是现任五番队队长。” “名为……” “有马静也！” 起立，鼓掌。 不存在丝毫之多的指挥与安排，如同本能般的反应，便是让台上的男子都微微地愣了一愣。 “有马队长，久仰大名了！” “您的事迹在瀞灵廷中广为传播，今日也是因为您的特别讲座，刻意返校来着……” “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帅哎……” 虽然在职时间比起其他老牌队长而言，都算不上别人的零头那么多。 但因为有马静也足够活跃，并且也相当擅长处理人与人之间的事务…… 而五番队在其运作之下，不仅表现出了更为专业性的一面，同时也取得了其他番队的各个信任。 如今在即便是没有必要的前提下，诸多番队，甚至是深宅贵族，都相当欢迎五番队的专业人士来进行相对应的帮助。 不仅仅只是名声，就连与之相对应的能力…… 如今也已经有了全能发展的倾向。 而这些表现得来的评价，其中最为直观的一面，也会体现在真央灵术学院之中。 一众学生的尊敬与赞扬，便是对有马静也这些年付出的最高评价。 恐怕在历代的五番队任职经历之中，这名队长的所行所为之事，正是最有条理的一个。 至于当事人？ 在听闻到了如此热烈的欢迎过后，也是露出了个颇为尴尬的笑容。 啊呀，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有人气来着～ 时隔四十多年的再度访校，心中的感慨自然丝毫不减。 只是现如今比起这些私事而言，此刻的有马静也还是以‘事业’为重。 今日之行只为上课，自然也有其目的可言。 “好了，时间不多，那我们就先快些进入到正题之中去吧。” 正如四十多年前，平子真子的那次特邀讲座那般。 今日之行的有马静也，同样也有着主题所在。 题笔，背身。 肩负着五番队之名的男子，在此刻高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于苍劲有力的笔画之下，几个字体飞快落成。 ‘鬼道’ 重新转身，此刻的有马静也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节奏逐渐掌握在手，气氛也随之融洽而温和。 “简单地问一下吧，诸君。” “不是什么很严肃的问题，所以尽管直接回答便是。” “对于各位来说，目前掌握的四大基本功有哪一项是最实用的类型？” 台下沉默片刻。 仿佛是面面相觑地思索了一阵过后，这才纷纷开口说道。 “剑道……瞬步……鬼道……” 本身就是四选一的类型。 自然也都会有各自的偏向，而在其中，有马静也很快也是听到了相对应的答案。 抬手，示意大家伙收声。 “诸君的回答都有其道理，我相信，这也是各位付出了心血与努力之后得来的结果。” “而在其中，我听到了起码有五分之三的人……”“报出了鬼道的名字。” 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毕竟对于寻常的队士而言，四大基本功里头能用到的东西本来就很少。 剑道——这种东西通常来说够用就可以，一般也只有掌握了始解之后的队士会去深入研究这个。 瞬步——虽然同样实用。但令人遗憾的是，比较高深的技巧都被某些高级贵族垄断。 其中的通用的内容又比较简单，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深挖的价值。 白打——就如同四十多年前的评价那般，在现如今的时代，低阶死神更愿意把精力放在斩魄刀上。 以上三种基本功都有着与之相对应的特长。 以及各自的缺陷所在。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会有最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这最后一个选项吧。 鬼道。 但凡是能够入学的院生，基本都拥有着能够操控灵子的能力。 能够做到这种事，对于许多人来说甚至就如同拧开水龙头一般的轻松惬意。 更甚至的。 这个专业还有着相对应的祷文进行辅助。 现如今存在的，并且浮于明面上的鬼道基本都有着与之相对应的固定格式。 使用者在进行调动与尝试的时候，基本都是如同照本宣科式的行为。 故此…… 从本质上来说，但凡是鬼道的使用之人，那都是站在了巨人肩膀上，进行着远眺的求道者。 “很方便吧。” 有马静也的语气颇为感慨。 “毕竟鬼道发展到现如今的时代，已经有了更细致的分化。” “专门用来控制敌人的缚道。” “精研恢复伤势处理的回道。” “与专司破坏与灭杀的破道。” 更甚至还有已经能够影响到周围的环境，以及尸魂界循环本身的系统，从而被列为了禁术的那种东西。 但凡能力触及之处，便是可以施展出来的能力之所在。 在技巧足够纯属的情况下，专业的鬼道使用者甚至能够完美地应对所有突发状况。 或许也正是得益于此。 所谓的鬼道才会在这些院生之中拥有这种程度的人气。 “有马队长，但是……这跟您今天的课程又有什么关系呢？” “喔，问的很好嘛～” 虽然之后也会提到。 但既然已经开始催促了的话，那多少也得加快些速度才行了。 “因为这就是我今天想要讲的主题所在。” 长话短说。 “诸君，目前掌握了的鬼道程度如何了？” “编号三十以上的鬼道已经能够施展了吗？” “回道已经能够准确覆盖在创口处，在不浪费灵力的前提下恢复伤势吗？” “缚道这一方面，可以做到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就能将灵力不溢散出来地控制力道吗？” 没有回应，沉默良久。 因为这便是鬼道的缺陷所在。 尽管足够好上手，并且也有着明确的规划与未来的期待感。 但在熟练度，以及使用条件上来说……鬼道的限制可以说是最为明显的那种类型。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吔！ 看着沉默了的众人，有马静也在此刻露出微妙的笑容。 那么，之后才是重头戏了。 “诸君，不知各位有没有考虑过……脱离了这三个系列的全新鬼道？” 没有给予其他的思考时间。 有马静也自顾自地说道。 “杀伤的破道，恢复的回道，约束的缚道。” “简单地设想一下，难道就不能存在其他专业类型的分支了吗？” “比如说能够控制对方感官的幻术这种？” 有马静也停顿片刻，在此刻用着颇为自信的语气说道。 “当然，现在是没有的吧。” “但是……从今往后或许就会不同了。” “因为我有马静也，正在研究着一种能够让所有死神都使用的独特鬼道。” “虽然还不成体系，目前也只是在探索的阶段，但目前也已经有了很多的头绪。” “所以。”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我更愿意将其称为……” 停顿片刻，有马静也便是笑着说道。 “新鬼道·八部法。” 脱胎于天龙八部之名，于有马静也的钻研之中，得出来的独特之鬼道。 这便是近四十年以来的研究成果之一。 …… 在五番队的队舍之中，许久未见的蓝染惣右介正面露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所以，这就是你在学校里头闹出骚乱的原因吗？” 有马静也像是犯错了的学生般，在此刻沉吟着苦笑了两声。 “那个……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牢师抿嘴叹气，表情更是无奈三分多。 “我明白，一开始只是为了提起别人的兴趣，好让别人对你的研究更有兴致吧？” “……” “但却没有料到反响会如此之大，甚至都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 “最后甚至都惊动到了一番队那边，以至于最后要出动队士进行相对应的弹压，才让这些人彻底安静下来？” 啪地一声响。 有马静也双手合十，朝着牢师鞠躬谢罪。 “抱歉！我考虑得没有这么深！” 对方的反应倒是相当平静，甚至在这会儿还有闲心抿一口手边的茶水。 “我可没有想要责怪的意思啊，静也君。” “你好歹也是五番队的队长了，多少注意一下形象才行。” “另外八部法虽然的确是可以公布出去的东西，但放在这种场合还是显得有些不太慎重……嘛，也算了吧。” 反正一番队也已经知道了具体情况。 到时候在队长会议里头提起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不过这都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计划的内容之一。 “更何况……” 牢师的表情松懈了下来，在此刻连带着语气也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吧。” 所以。 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蓝染的语气依旧平淡。 “这次有挑选到什么值得关注的新秀了吗？” (本章完) 第176章 175：蓝染的筛选 第176章 175：蓝染的筛选 考虑到有马静也等人之目的。 仅以目前的小队配置而言，想要达成自己一行人之最终成果，人数还是有些过少了的。 虽然秉承着精简与精英的理念，本身能够参与到计划之中的核心人物也是少之又少…… 但人力也是资源，这种类型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嫌多。 所以有马静也在此刻微微点头，将手中的名单给递了过去。 “简单地做了个筛选，值得关注的就这些人吧。” 有马静也这些年也会经常去学院教授课程，这不仅是为了刷脸，同样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帮助牢师去收集一些值得关注的新秀信息。 只是如同以往那般地……在简单地翻阅了一阵过后，蓝染惣右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名单放回到了面前的木桌上。 “今年的质量也是毫无新意可言啊。” 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也算是对于今年的新秀给定了性。 ——根本入不了牢师的眼。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但看到牢师这满脸的嫌弃，有马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蓝染老师，您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 这都已经几十年过去了。 愣是一个能上眼的都没有。 蓝染低吟了一声，调整着坐姿的同时，表情平淡道。 “静也君，我们的事业本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参与进来的。正因如此……若是不能经过精细的筛选与甄别，这反而会拖累我们的进度。” 道理是这样的不错。 但是啊…… “蓝染老师，您总不能拿我跟银作为衡量标准吧？” 站在不远处的副队长，市丸银顺势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没道理的。 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银这样的资质，其实都是能够把原著里被称为天才的‘冬狮郎’给碾来碾去的那种程度。 对于寻常的普通死神而言，能够成为席官都已经算是称得上是颇有成就。 至于队长级的人物？ 几十年能出一个都算是阿弥陀佛啦。 考虑到这种情况，牢师的挑剔程度就显得有些过于夸张了。 牢师这属于是吃上了两口细糠，这会儿再看到别的基本突出的就是个‘嫌弃’…… 给惯坏了嗷！ 但总不能直接跟领导说‘您醒醒吧’这种话。 所以有马静也只能尝试着绕了一个大圈。 “总得发展一些线下出来吧？即便是不参与到核心之中也没有关系，但起码也要站在我们这边才行。” 比较简单的例子，就是原著里头的雏森桃了。 作为五番队的副队长。 虽然也是字面意义上的被害者，但后续要是复盘一下的话……也是不难发现啊。 这位姐们才是一号助攻手。 在发现了牢师的‘尸体’过后直接精神崩溃，犹如疯了的犬科动物般，向着曾经彼此信任的同伴呲出獠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是没有这个助攻手…… 原著里瀞灵廷内部的矛盾，在短时间内是没法激化到那种程度的。 所以说啊。 有些时候知晓一切并不代表什么，人的感情与思想，才是最能够影响行为的准则。 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点向了太阳穴的同时，语气也是轻巧而随和。 “只要发展出足够的线下，并让那些人信任我们，计划的顺利程度应该也会更高出不少才对。” 话已至此。 牢师也是不由得沉默了片刻之久。 因为有马静也的存在，蓝染惣右介对于手下的筛选程度虽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但终究还是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从善如流本身就是上位者的品质。 在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过后，牢师很快就采取了有马静也的意见。 “很有意思的见解……静也君，你的说法的确有其道理。” 重新拾起了桌台上的名单，牢师调整了心情，重新审视一圈过后。 “……” 表情依旧相当为难。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并降低了一部分的标准。 但没办法，看不上眼就是看不上眼…… 甚至就算是到了现如今，牢师身处的三番队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之前有马静也倒是问过，但牢师的语气却颇为抱怨…… 似乎是单纯地看不上那些不如自己和银的庸才，以至于对如今的副队长都是有些不满。 当然。 这些东西都不会体现在日常生活之中。 即便是有了些许的变化，如今的三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依旧是个以温和而著称的老好人形象。 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牢师将名单摁回到了桌上，语气低沉道。 “银，给这些人安排一些试炼，去看看他们的资质究竟如何吧。” 关于这方面，牢师倒是算个比较坚定的实践派。 即便是再如何的天赋，在没有办法兑现成战斗力的情况下，都只是些没有用处的虚名而已。 唯有在生死之间找寻到正确的解决办法，这才能够证明自己的战斗价值。 所以牢师才会做出这种安排。 市丸银闻言歪了歪头，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真的好吗？这批的虚可能还有继续调整的余地喔。” 对方指的自然就是牢师这些年的研究成果。 通过崩玉的力量，不断进行改进，以及进化的‘虚’。 这些东西作为研究的副产品而言，本身都是需要进行销毁的内容。然而秉承着废物利用的念头…… 牢师偶尔也会做出这种类似的安排。 毕竟这些虚远比其他低级的基力安要来的狡猾与敏捷。 考虑到院生之中也会有类似的‘除灵’训练，这些院生也会被安排着去跟虚产生接触。 此刻面对着银的询问，蓝染还未开口说话，在旁的有马静也已经笑道。 “那就调用刚刚成型的那几个吧，实力水准有限，只要反应得当的话，根本不会出现什么伤亡人数。” 牢师不经意地朝着身旁瞥去了一眼。 “这份仁慈，真的有必要吗？静也君。” 牢师的骄傲让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其他人。 这不仅是设定，同样也是体现在了方方面面内容之中的东西。 没有得到了他的认可之人，其性命也毫无价值可言，同样也是某种用以衡量的资源物。 而在原著之中，牢师的这种行为也是在潜移默化之中降低了毕业概率。 属于是隐形筛选条件了…… 而如今自己既然有了这方面的能力，有马静也自然不打算袖手旁观。 “既然本身不感兴趣的话，就不要去为难这些普通了吧，蓝染老师。”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劝解，蓝染惣右介不置可否地闭上了眼睛。 “是吗……那就随意你喜欢吧。”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自己的教子有这方面的意向，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念头。 而且比起这个。 “三天后的例行队长会议，静也君可要多多注意一些才行了。” 那边才是正面战场。 有马静也爽快地比划了个ok的手势，并发出胜利宣言。 “就包在我身上了！” 牢师露出了宽厚的笑容。 “这份自信，看来准备很充分嘛……期待你的发挥，静也君。” 愉悦送走牢师！ 办公室里头便是只剩下了有马静也跟市丸银。 这里毕竟还是五番队办公室，只是之前牢师习惯性地在这边搞集会，所以现在时不时地也会在这边集合。 话虽如此。 东仙要那边倒是越来越有些难以出走的意思了——牢狱队的工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些，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 牢师这些日子倒是也没有强迫他参会。 虽然大家伙对这事都觉得很正常，但瞎哥好像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这家伙时不时地就会寄些信过来……也是得益于此，有马静也知晓了东仙要的各种动向。 这家伙还是跟大狗混在了一起。 该说两人的性格多少是有些重合了的地方吗？ 狛村左阵的忠义价值观，跟东仙要的复仇理念多少有些相合的地方。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个原因，双方才会这般地好相处？ 总觉得这种类似于‘宿命’般说辞，在如今看来似乎也有些道理在里头。 “有马队长。” 声音从旁传来，转头看去，是市丸银正将手中的资料安置在桌，并向着自己开口的动静。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出发？” 啊……说起这个。 之前倒是的确说过要去吃饭来着。 事到如今，先填填肚子再说吧——有马静也笑着起身，连带着精神都振作了许多。 “所以，今天晚上约在哪儿吃饭的来着？” “感觉有马队长好像很期待？” “那当然了～民以食为天啊，银。” “那今晚能不喝酒吗？” “啊哈哈，你偶尔也会说些像样的玩笑话嘛！” 相约的地点在远离中心区域的边缘地，坐落在了瀞灵廷边缘处的地段，其本身的繁华程度便已相当有限。 但也是相对应的，这边的消费水平也会偏向于平民化，是许多刚刚入驻瀞灵廷的游民也能消遣的地方。 故此。 这里才是平民式的繁华地。 “劳驾，点菜！” 一头橘色长发，时髦地烫成了波浪状。 在领口处佩有桃色的领巾，样貌艳丽而大方。 松本乱菊。 她正大咧咧地举着手中的菜单，对着一旁的服务员毫不客气地喊道。 “今天来的可是贵客喔，不要跟我客气，把招牌东西全拿上来！” “另外，我之前寄存在你们这里的黑雾松，还有霓虹，都给我一起端来……啊，对了，别忘了先稍微烫一下。” “最后最后，这个这个和这个……下酒菜一个不少。再劳驾上两个柿饼，多谢。” 对方的态度很殷切，能看出松本乱菊应该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送走了服务员。 这个唇边留有黑痣，衣着性感的女子转过了头来。 她向着面前二人露出灿烂笑容，并豪言道。 “今天的酒水钱我都包了～二位，请务必吃好喝好。” 坐在有马静也身旁的市丸银不动声色地抿了口温吞茶水。 “反正消费也不高吧，别说的你好像很有钱一样。” “别说这么冷淡的话嘛银～好不容易见面需要这么冷淡吗？” “别过来……香水味太重了。” “哎？你不是很喜欢柿子味来着？我可是特别去调出来的味道，本来以为你会喜欢来着。” “……你这家伙，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啊。” “哈？！我也是很用功的好吧，不然你以为现在的十番队都是谁在挑梁子啊。” “那你就快点当上队长让我看看？” “嚯嚯，明明自己也不过是个区区副队长而已？” 松本乱菊还不忘半转过头，向着有马静也露出讨好似的笑容。 “有马队长！这家伙肯定很懒吧？看这副病怏怏的德行，平日里头肯定都在偷偷睡觉！” 松本乱菊絮絮叨叨地站起身，一拳按在了银的胸口上。 对方想要躲闪，但没有角度……最后只能一脸无奈地拍开了对方的手。 “别闹……” “啊～你果然变了，以前都不会躲来着！” “别说这些无聊的话。”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吐槽，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啊呀，这种拉郎配的感觉也太开心了——想想原著里头二人想说开不了口的样子，芜～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爽爆了呀。 期间，菜物酒水一一呈上，也是让大伙开始动筷。 该说不愧是老酒鬼吗？ 松本乱菊挑选居酒屋的本事的确不是盖的。 起码味道上来说已经得到了有马静也的认可。 “干杯～” 松本乱菊的灿烂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有马静也不动声色地朝着身旁瞥了眼过去。 能看到市丸银的嘴角也在不受控制地上翘。 ——又是个不喜欢说心里话的老实人啊。 “有马队长，之前多谢您的帮助了！要是没有五番队的助力，我们的工作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就展开。” 面对着对方的谢意，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笑了笑，给出回应。 “只是让手底下的那些人热热手而已，将来多少也能用上，所以也不算是帮忙。” 就当是日常练兵了。 “不愧是名声在外的五番队队长！真是值得信赖～” 带着三分的讨好，七分的小心，松本乱菊眉眼微颤，再度敬酒。 “那个……虽然我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啊，银这家伙还得麻烦您多多关照了才行，嘿嘿。”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场面话。 以至于最后都露出了个颇为尴尬，同时又有些俏皮的笑容。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给看乐了些许。 你这家伙的确有点意思…… 唯独在旁的当事人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表情未有丝毫的波动。 “多管闲事……” (本章完) 第177章 176：秋瑟如刀 第177章 176：秋瑟如刀 酒过三巡。 等到新月初上，万籁俱静时。 有马静也这边倒还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样子。 松本乱菊微醺地趴在了木桌上，看着外头的华灯闪烁，眼中的光彩开始朦胧。 “真好呐～没想到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宵禁的说法，真是太棒了。” 比起四十多年前。 现如今的瀞灵廷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 而在其中的一条，便是除却了真正意义上的战时之外，现如今的瀞灵廷都不会实行宵禁一说。 而正式提出了这个议案的，也正是有马静也。 当然，想要说服刻板而守旧的势力绝非什么容易事。 所以有马静也还得做好相关方面的准备才行。 ——晚间消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创收。 ——针对酒水方面的税收可以进行微调。 ——在管控的区域内进行开放，还能够调控瀞灵廷内部的安全指数。 一个很直觉的内容，那便是越管控，弹压，某些方面的反弹力量便会越是夸张。 瀞灵廷内部说到底还是个比较封闭的旧社会，在这方面的确有很多欠缺之处。 即便古板如山本老头，归根结底来说也都是为了瀞灵廷而保持的各种原则，若是能够将其深度发展下去，那自然也不会过于严苛。 正因如此，说服的过程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而在有马静也提出过后，相关方面的议案很快也得到了护廷十三队的认可。 在其之后的上报四十六室，商讨，最后得到议定的流程，自然也就毫无阻碍可言。 “有马队长，瀞灵廷能有您这样的人还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松本乱菊的政治嗅觉可能不灵敏。 但即便只是站在一名老酒鬼的角度而言。 她也的确该说上这句谢谢——毕竟有了夜店街过后，现在护廷十三队内部的酒文化都开始慢慢盛行。 芜～对于乱菊而言，这便是天堂呀！ 虽然想要说些客气的话，只是还没等有马静也开口…… 松本乱菊就已经醉倒在了木桌上。 在旁的市丸银颇为不屑地呵了一声。 “又来这招……” 有马静也不禁朝着身旁瞥了眼过去。 “所以，今天还是你结账了？” “总不能让这个不省人事的酒鬼去付钱吧。要知道上次她就这么干过来着，差点把斩魄刀都给当在了店里。” 五番队队长差点没给绷住。 “……酒品很差嘛。” 起身结账。 由着市丸银将这位童年好友搀扶起身，二人行至长街之外。 晚风吹拂而来，秋瑟之意阵阵，让乱菊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 市丸银想要做些什么，但有马静也已将褪下的队长羽织递去，送到了松本乱菊的身上。 “这样好吗？有马队长。” “嗯？你指什么？” 市丸银指了指迎风飘扬的五番队队长特制的羽织，语气微妙。 “这个，对于你们队长而言，应该是个很珍贵的东西才对吧。”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市丸银虽然不是队长，但这些年月下来也是旁听过队长会议的。 像是不注重穿着打扮，经常被乱棍打出去的京乐春水……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常见。 “要是不好好珍惜的话，可是会被总队长训斥的。” “啊～你说这个啊。” 有马静也倒是保持着一副相当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轻轻地挥了挥手。 “没关系，这东西的意义只是表明身份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作为意向而言，自己身为队长的确要将其尊重，并且随时佩戴身旁。 但若真要说起来的话。 对了。 “这毕竟只是个死物而已。” “老头子那边想要的终究也只是态度而已。” “成事在人啊，银。若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驻足不前的话……” 有马静也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又谈何护庭一说？” 市丸银沉默着扫了眼过去，再是垂下脑袋时……嘴里已是细声呢喃道。 “偶尔也会说些像样的话嘛，有马队长。” “不……我应该一直都算比较可靠的那类人才对吧？” “那只是被你的光鲜外表给迷惑的年轻人而已。” “话说的有点难听了吧，银……” 二人之间的吐槽历史往上追溯有几十年的历史，所以你来我往之间全无隔阂可言。 突出的就是轻松自然。 将松本乱菊送回到了队舍，本来想着来都来了，少说也得拜访一下十番队队长。 没想到全部都不在队舍之中。 “队长最近都在忙些不知道什么的活，实在抱歉了，有马队长……” 好歹也是其他队长上门拜访，既没有身份上对等的人，如今便是如何应对都让人觉得‘失礼’。 故此。 十番队之队士的态度也只能是愈发恭敬。 “您有什么想说的内容，请尽管与在下说明便是！等到队长复归过后，一定传达到位！” “啊哈哈……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东西，随意一点就好。” 充其量也只能说是稍微有些失望而已。“那乱菊就拜托你们照……” “有什么事吗？” 略带几分青涩感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大门推开，一个半大小子从中走出。 醒目银发，矮小个头。 虽然脸上的表情佯装出一副严肃异常的样子，但这身段实在不具备威慑力可言。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反而凸显出了一种‘幼态’感。 他的目光在大门前四扫了一圈，两名战战兢兢的队士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般，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冷静，慢慢说。” 不得不说。 对方展现出来的冷静与理性，倒是却是的确有种不同于外观的成熟感。 很快。 这个半大小子就领着二人快步上前。 悬挂在了后背处的斩魄刀摇曳如烛，配上那快要皱出悬针纹的标志性眉头，三人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精神小伙立正了。 “有马队长，今日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开门见山地就是一个鞠躬。 “在下日番谷冬狮郎，为十番队第三席。您有什么想说的事，尽管都可以跟我说明一下。” 双手收于腰侧两边，身体前倾的同时，语气也是愈发诚恳。 “虽然不能保证肯定让您满意，但在下也一定会竭尽全力。” 有马静也战术后仰了一下。 好专业的态度啊…… 随后朝着一旁瞥了眼过去。 你瞧瞧人家啊…… 市丸银很有灵性地别过了脑袋，在这会儿都没有跟自家队长视线交流的意思。 说起来有马静也还是第一次跟冬狮郎见面来着。 毕竟对方在学院里头的就读时间很短，再加上毕业后就入职的十番队…… 所以左右也不过只是听过这个名头而已。 “之前就听说十番队有个天才少年入职来着，想必那位就是冬狮郎阁下了吧。”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吹捧式行为，对方的表现倒是相当平静。 “您谬赞了，不过只是些虚假的名头而已。” 半抬起头，冬狮郎的表情依旧恭敬异常。 “更何况跟有马队长您这样的人物相比，在下更是惭愧……所谓天才自然也是无从说起。” 所谓的人的名，树的影便是如此。 在有马静也的把持下，五番队早已是名声在外的组织体。 “啊哈哈，我现在都已经这么有名了吗？哎呀还真是感慨……” 简单地寒暄了片刻，再是描述了一下前来之目的。 冬狮郎满脸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又是这个臭酒鬼闹出来的麻烦事啊……仅代表十番队众人，向您致歉，有马队长。” 冬狮郎指使着身旁的其他人帮忙搀扶，准备先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给弄下去再说。 “即使如此的话，那就再帮我向十番队队长问个好。至于我们这边，暂时也就没别的事了。” 冬狮郎毕恭毕敬地送出了好一段路，这才转身离去。 有马静也倒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只是相对而言的……市丸银却是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怎么了，担心乱菊吗？” 银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如常。 “不，那家伙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十番队的人多少也算是靠谱，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有马静也有些不解地沉吟道。 “那你干嘛要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 “我担心的是另一回事……” 五番队之正副队长并肩而行，如同这般的场景已是持续了数年之久，在任何人看来都全无突兀可言。 只是…… 今日之气氛，却似乎是有些微妙的不同。 市丸银斜挎着斩魄刀，目视着前方的同时，用着斟酌般的语气开口道。 “有马队长。” “嗯，我在。” “能商量些事吗？” “就在这里？” “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 “不，要是银觉得没问题的话，我肯定不会有意见。” 而且比起这个。 有马静也更好奇的是，对方在这种时候能找自己聊些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过于微妙，有马静也尝试着想要调整一二。 “所以，是什么事想要找我商量？难道是乱菊又要找你借钱什么的？还是说……” “有马队长，您觉得蓝染惣右介，真的值得信任吗？” 一瞬间的寂静。 伴随着五番队二人的对视，在此刻迎来一阵凛冽寒风。 秋瑟如刀。 ps：写完之前刚刚看完最新的第三集，浮竹那惨叫是真的绷不住……支撑三界的代价真大。 另外，剧中京乐和浮竹交手，旁观的山本小团队的确是这个组成，也是让我感觉挺高兴的——有些东西的确没有画出来，但人际关系摆在那里，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稍微晚点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178章 177：四十年的温馨 第178章 177：四十年的温馨 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因为当下的有马静也针对这个问题，也是露出了一个思索状的表情。 “银，你……” “站在原地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有马队长，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看着市丸银背身走在了前方，有马静也表情微妙地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亦或者说……你这家伙也是在试探我？ 想要说的东西有千千万那么多，但话到嘴边时，这些东西却又尽数变形。 有马静也双手环在了胸前，表情如常地朝着一旁扫了过去。 “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他的语气全无斥责的意思，甚至恰恰相反。 有马静也的关切之意，才是此刻最为核心的内容。 市丸银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不解道。 “为什么……” “嗯？” “你不应该好奇，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吗？” 站在蓝染惣右介教子的角度而言，市丸银刚才的发言绝对是大逆不道之举。 是事后都很可能遭受到清算的那种程度…… “不解，愤怒，甚至是动手什么的……这些应该才是你的正常反应才对啊。” 听着市丸银的疑惑发言，有马静也沉吟片刻，忍不住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 毕竟立场若是不同的话，再怎么交流也没有意义。 但在那之前…… “我认为还是先相信你比较重要。” 说完这话，有马静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判断予以了肯定。 “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银……我认为你不是那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人。” “更何况跟我混了这么久，你的脾气我也算是比较清楚的那种。” “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你是绝对不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 但是眼下又如何了？ “我能从你的语气里头感觉到不安。” 干了好久活的员工突然开始闹脾气。 老板第一个反应就是斥责别人为啥不好好干活吗？ 那水平也太低了……简单点来说，领导不是这样当的。 “综上所述，你是最近在蓝染老师那边受了什么委屈吗？” “……” 市丸银沉默地盯着有马静也，直至两个呼吸过后，他才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 在此刻长叹口气。 “稍微有点恶心了啊，有马队长……这种像是内心都被窥视了一般的感觉。” “那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吧，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市丸银沉默片刻，随后仰头望天。 “稍微……有点害怕。” 只是说出了这句话，市丸银就仿佛是浑身都泄了气那般地，在此刻露出了个颇为感慨的表情。 “很难理解吧？但其实我不是个喜欢闹事的脾气。” “我……应该还算是个目的比较明确的人。在认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过后，我也会尽力地坚持下去。” “为了达成内心深处之目的，我能够接受一些不合理，不喜欢的事情。” 没错。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仅仅只是牺牲一些自我，对市丸银来说并没有什么不满可言。 只是，现实与预期之间，总是有着明显的差异。 “跟有马队长，以及和乱菊相处，让我感觉非常满意。” “实诚地说……这几十年可能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之中，最快乐的一个阶段。” “和平，安宁，没有纷争。根本不用担心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 “这样的生活，我当初跟乱菊在流魂街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在这里就这样实现了。 令人感慨。 原本看起来残酷而又无情的世界，原来还能有着如此温和的一面。 “我想要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所以……” 有些人和事，就是必须要扫除掉的一部分的。 市丸银停下了脚步，他在此刻转头朝着身后凝望而来——淡蓝色的瞳孔收缩，将目光聚焦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有马队长。” “那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男人，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危险。”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要第一时间远离他……并就此不再有所接触。” 事实上，市丸银的这个说法已经相当保守了。 毕竟作为小队的一员，这些年里的市丸银已经接触了足够多的隐秘信息。 对蓝染的高傲，残忍，以及他者生命之不屑一顾的态度。 市丸银从内心深处，否决着对方的一切。 “那个男人想要颠覆一切，把世界杂糅成为他想象之中的形状。” “这种做法真的有意义吗？还是说……他的这种心态，真的能够改变一切吗？有马队长。” “您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不会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 “我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并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 并未立刻做答，有马静也反而是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 他仿佛是有些难以置信地举起了右手，在露出微妙表情的同时。 朝着自己的脸颊点了过去。“被信任的感觉是很不错，但是……你就这样跟我说个明白的。” 是不是稍微显得有些无谋了？ 毕竟。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可能会直接跟蓝染老师检举你呢？” 事情都还没有定论。 就在这个阶段对自己摊牌，如此莽撞之举，不论在什么角度看来都让人觉得奇怪。 然而面对着有马静也的质疑，市丸银却只是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无妨。” “如同有马队长知晓我的脾气一般，我也多少能够明白您的想法。” “有马队长看似是站在了蓝染惣右介这边的人，但实际上……您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吧。” 尽管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 “但想必，您的思路肯定也跟蓝染惣右介有着细微上的区别。” 哎？这也已经暴露了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仅仅只是在思索片刻之后，有马静也便已释怀。 虽然没有跟市丸银提过类似的话语，但考虑到双方日益相处的关系，或许这点也显得不那么奇怪。 好歹也是所谓的天才——原著里头还瞒过了牢师的人物。 想必在一些比较细枝末节的地方，这家伙也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吧。 此刻面向着市丸银的‘质问’，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之久。 “呃……嗯，虽然多少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没错。” 但这也不致于让他做出背叛牢师的行为。 若是想要凭借着这一点就对自己进行‘策反’，那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夜郎自大了。 “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是很难给出答复的。” 仅以理由而言，压倒性的不充分。 然而市丸银仿佛事先知晓了回复般，在此刻微微颔首。 “当然，我也并不觉得有马队长很快就能够给出答案。” “我只是想要让您去尝试着，思考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而已。” “毕竟这样难得的平静生活……就让它这样持续下去，又有什么不好的？” 些许的自嘲，伴随着几分的迷茫，在市丸银的脸上浮现。 直至最后化作了坚定的轮廓。 “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可以选择去检举蓝染惣右介。” “有马队长，请原谅我的失礼。” “但这就是我的想法了。” ——原来如此。 在搞清楚了市丸银的心理状态过后，有马静也露出了个了然的表情。 看来自己的插手的确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市丸银这个家伙…… 小东西属于是苦日子过惯了，现在突然来一手温馨的四十年，如今让他都产生了摆烂的念头。 只是话说回来。 能有这种想法也不稀奇。 毕竟不站在上帝视角的一方，他者根本不会理解有马静也的压力。 空座町大战本质上就是站队的区别——你不想打牢师，那就得跟山本老头刺刀见红。 即便是艰难度过这个大战。 虎视眈眈的无形帝国更是紧随其后。 关于这方面，便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松懈啊……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也是无奈了许多。 既然无法挑明了说，那也就只能来一手‘曲线救国’了。 有马静也慢步上前，直至朝着市丸银，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动作很慢。 能看到市丸银眼中，很明显地闪出了一丝纠结的神采。 毕竟从现状看来，双方的态度还未明了……于此刻陡然出现的近身触碰，很有可能会是突然下手的契机。 那又该是如何应对才好的了？ 在有马静也的注视下，市丸银最后还是没有做出丝毫多余的反应。 他沉默地站在了原地，就这么直勾勾地盯向了有马静也的眼睛。 值得称赞的勇气，也更是一种信任的象征。 如此，便是让有马静也都露出了宽厚的笑容。 他轻轻地拍了拍市丸银的肩膀，在此刻感慨道。 “银，有些东西不太方便跟你细说。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谨记……” “您说。” “虽然很多时候人都很难选择自己的道路，但请相信……我一定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迷茫也好，踌躇也罢。 这些都是情绪之中的泡影，也是对未知而产生的惊惧之心。 “在没有找寻到答案之前，就请跟随我的脚步吧。” 市丸银敏锐地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说辞。 “仅代表了您个人的意见，也是您自己的观点吗……” 虽然对蓝染颇有成见。 但也正如同市丸银方才诉说的心声那般。 如果对象换做有马静也的话，他愿意去相信对方的判断。 市丸银微微低下头去，表情恢复了原状。 “既然如此的话，如您所愿。” 更何况…… 副队长追随自家队长，本就是应尽之事。 (本章完) 第179章 178：队长会议 第179章 178：队长会议 时光流转。 眨眼便是两日之后。 时逢秋冬相交之际，本已是寒意阵阵……而如今凛风更甚，便是让来往的行人都加快了三分脚步。 按照惯例，有马静也带着市丸银一路快步走来，穿过长廊甬道，直至肃穆庄严的会议室前。 “银，跟之前一样，去外头稍微等一下吧。” 后者点头以示回应，退至庭院之中，与其他已经到位了的副队长们碰头。 松本乱菊已经在朝他打招呼了。 看着市丸银一脸嫌弃地走了过去，有马静也笑着转身，步入会议室。 里头已经有了好些人在其中等待，如今四下张望一圈，发现自己算是比较早到场的那一批人。 “有马队长！” 开口之人。 正是前几日上门访问，最终却又没能碰上面的十番队队长。 志波一心。 年轻状态下的一心看上去身材高大又爽快，脸上不见胡渣，举手投足之间更有种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感。 “关于前些日子的事情，实在抱歉……乱菊受您关照了。” 对方客气异常，有马静也这边不甚在意。 “只是小事而已，不必太过于上心。” 倒不如说松本乱菊就是这种脾气，早在接触之前有马静也心中就已经有数。 端正态度，客气说辞。 面对着如此阵仗，即便是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此刻的志波一心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个放松似的笑容。 “既然您能这样理解，那自然也是再好不过了……话说回来，您今天来的还真早啊。” 看起来只是句很没有‘水平’的闲话，但实际上都是有缘由的。 “偶尔也得早些到场才行啊，志波队长。不然的话……老头子的铁拳可是不留情面的。” 因为迟到而被追责，这种事便绝对称不上是罕见。 只是有马静也想要尽量避免就是。 “啊呀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呢，想起上次我就被老头子乱棍打出去了来着～” 顶着一副黑眼圈模样的京乐春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大叔今天也是一副哨打扮。 “不，京乐队长之前是因为擅自在羽织上作改动了，才会被当众斥责的吧？” 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虽然我觉得挺有设计感的来着，但在这方面动手……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相较于自己的丑事被扒，此刻的京乐春水更在意的是有马静也的发言态度。 “喔～当初就觉得如果是有马队长的话，肯定能理解这种设计的独特之处来着。” 京乐春水的语气里头甚至多了几分的卖弄。 “要知道这可是七绪酱亲手设计的图案，直接衬在队服的纹路上，不觉得很酷吗？” “那您的眼睛又是被谁打的？” “啊哈哈，因为太高兴多喝了点小酒，七绪酱忍不住就生气了来着～” 不知道应该说他是天生的自来熟还是怎的…… 京乐春水就这样笑嘻嘻地推广着自己的得意之物，让在旁的志波一心都露出了个窘迫的表情。 “啊，哈哈……看起来好像的确有些意思。” “是吧～” 不难看出，这位志波当家并不擅长跟哨的家伙打交道。 站在了京乐春水身旁的浮竹十四郎咳嗽了两声，似乎是用着颇为含蓄的手法，在警告自己的好友。 ‘收敛一点吧，这样欺负新人可不是好事。’ 玩心大发的八番队队长扫了眼身旁的挚友，最后也只是平淡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好好好，就如你所愿……’ 相较之下，其余在场的队长倒是表现得相当平静。 ——或者说是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的？ 毕竟比起四十年前的光景而言，当下的队伍配置也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在名为时间的冲刷之下，所谓的喜怒哀乐也已经变得平淡如水。 虽然有马静也心中感慨，但时间依旧在点滴流逝。 也是未有多时。 几乎是紧跟在了有马静也身后到场的蓝染惣右介，在跟大家伙对上了目光之后，也是露出了招牌式的宽厚笑容。 虽然有可能是当事人的自作多情，但总觉得对方的目光之中饱含着某种深意。 紧随其后的是并肩而行的东仙要与狛村左阵。 眼不能视物的瞎仔与脑袋套铁桶的大个头……这两人的组合光是看起来就已经抽象至极。 只是考虑到双方似乎是完全没有字面意义上的精神压力，所以旁观的大伙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些什么。 很快，二人也已经站定到位。 接近三分二的队长都已到场，此刻放眼望去，能看到缺席之人还剩…… 哗啦一声响，僵硬的脚步声打断了有马静也的思绪。 涅茧利面无表情地走入房中。 这家伙的打扮已经开始变得愈发张扬，应该说是当上了队长的缘故吗？ 比起四十年前，这家伙的妆容已经夸张到了让有马静也都叹为观止的地步。 ——太时髦了，潮到爆啊！ 快步入位，涅茧利却并未站在平时的位置。 他直接凑到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你今天是不是有新东西要公开？” 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辞，便是让有马静也都露出了个微妙的表情。 “呃……有是有的。” “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斥责般的语气。 已知这家伙的表情都开始变得扭曲，这会儿甚至都像是情绪失控般地一巴掌拍在了会议桌上。 “瀞灵廷以内的研究与发明，按理来说都是归于技术开发局管辖的内容。” “你这种新式研究直接越过我们研究员，做出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实属不应该，失职！” “而且还是这么有趣的东……不，总而言之，待会儿我会在山本总队长面前追究你的行为。” 右手平举，苍白的食指点向了有马静也的鼻尖。 涅茧利的语气颇为阴森。 “给我长点记性吧，臭小子。” “……” 很难形容当下的心情。 虽然说按照条例而言的确如对方所说。 但这种公报私仇一般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开口前是否应该先行斟酌一下自己的说辞？ 不及开口，身后的推门再度撞开。 身材一如过往般纤细的女子，时任二番队队长的碎蜂快步入内——她目不斜视，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这边的骚乱那般地，站定在了自己的位置处。 至此。 护廷十三队，除总队长之外的全员皆已到位。 雀部长次郎放下了把玩着小胡子的右手，于此刻后退至门外。 未有多时。 厚重而平稳的脚步，伴随着手杖点地的动静，在此刻从外传来。 咚！ 模样一如四十年前那般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于此刻步入正位，直至站定。 “总队长已到场，今日例行队长会议……” “开始！” …… 既是例行会议，自然也都有其主题所在。 按照之前的惯例那般，在场的十三队众人进行了简单的述职与展望。 基本上内容也都是与之前的内容大差不差……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所谓的灵体都算是所谓的‘长生种’。 所谓的时间，其本身并不是什么需要去特别珍惜的资源物。 大家伙对于时间方面的敏感程度都比较迟钝，所以很多事务在交代下去过后，通常都会以季为单位进行调整。 突出的就是一个臃肿，迟钝。 但这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就算是不考虑相关方面的封建背景设定，在和平的前提下，想要改变事物的阻力本身就很大。 思绪起伏之间，一轮述职也已结束。 议题轮换，很快就来到了今日的‘重头戏’。 “述职结束，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根据事先的议定与准备，此次讨论的话题是由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提出来的内容。” “题名为……” “新·鬼道的相关内容商议。” 随着雀部长次郎的发言落定，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亦在此刻尽数聚焦，凝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散发男子丝毫不怯，于此刻上前半步，甚至还有闲心向着周围的众人打招呼。 “如雀部前辈所言，我今日的议题便是想关于鬼道的内容物。” “考虑到已经有人事先知晓了相关内容，而且这件事本身也不复杂……” “所以比较笼统的东西我就简单地描述一下，将其略过吧。” 在场没有愚蠢之人，所以长话短说才是正解。 “众所周知，鬼道的使用规则是将灵力进行提取……” “之后使其以固定的形式进行运转，并辅以祷文的形式来二次固定……” “最后使得鬼道整体以相对稳定形态显现，达成使用者之目的。” 迄今为止的鬼道，即便是所谓的禁术，同样不外乎如此。 这也是如同常识般的东西，此刻自然也是不足为奇。 众人都在保持着沉默，等待着有马静也能给出一些‘新东西’。 而当事人也不负众人所愿。 在此刻笑着说道。 “而基于这些个理论。” “我目前有一套完整的灵力运转路线，相关祷文，以及具体使用效果的鬼道体系已经成型。” “在此，想要跟诸位分享一二。” (本章完) 第180章 179：卍解天龙八部乾达婆 第180章 179：卍解——天龙八部·乾达婆 一语落地。 便是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于早些时候就已经印刷成册，并且准备完好的说明书，就在雀部长次郎的分发下，给予到了众人之手。 内容很简单，直白而大气的内容全无理解难度可言。 将其翻阅过后，其中的新·鬼道相关内容也是顺势映入眼帘。 一共有八个种类。 其中囊括了主杀伤类型的鬼道，恢复类的回道，以及压制对手的缚道…… 效果如同字面意义般的‘全面’，并且在其后，更是缀有着相关方面的点评。 例如威力不下于‘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这种类型的评语。 虽然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滑稽感，但看到落款之后大伙也都是沉默了。 ——是山本元柳斋重国予以的评价。 换而言之。 目前这些展现出来的八个鬼道之法，都是经过了一番队的多方面评定，并被山本老头予以了肯定的东西。 所谓的官方背书不外乎如此。 而在确定了这方面的内容过后，在场的众人皆是表现各异。 隶属于蓝染阵营的大伙属于是‘意料之中’的情况，自然也不会反应多夸张。 剩下的众人之中，老牌的队长式人物面色如常，完全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貌。 相较之下。 看起来身材壮硕异常，宛若明王般敦厚的身影，却在此刻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种事……真的是您一个人做到的吗？” 狛村左阵能有如此疑惑也不奇怪。 毕竟这家伙属于的交际圈本就不宽，对于许多事物的认知也都相当基础。 “一个成熟的鬼道体系想要成型，不仅需要多方面的商议，评定。” “同时还得经过鬼道众的检验，确保其稳定性与可靠性……” “得经过这些多方面的测试之后，才能将其判定为安全可靠的手段……” 原本还只是絮絮叨叨。 但毕竟个头太大，再加上嗓门也不小。 所以即便在当事人看来只是‘自言自语’，但落入旁人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狛村队长，您是在担心作为判断的组织体不够权威吗？” 开口之人，正是作为当事人的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 “不……在下并非想要说出如此失礼的话语……” 只是作为商议的角度而言，提出自己的疑惑而已。 “嗯，这方面的顾虑的确也有其道理所在。” 京乐春水适时插嘴，他头也不抬地来回翻阅着手中之物，眼中的光彩微妙。 “但既然都有山爷做评定了，说明一番队也已经深入研究过了才对……要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会写这些东西才对。” 停顿片刻，京乐春水嬉笑着扬起了脑袋。 “呐，我说的没错吧？山爷～” “……” 沉默便是山本予以的肯定。 “原来如此，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狛村左阵虽然看起来脑袋尖尖的，但突出的就是一个从善如流。 不为难人，在得到了相对应的答案过后，也不会说些撑场面的话去噎人。 大狗果然是好人呐！ 而在得到了相关方面的认可过后，原本还跃跃欲试的涅茧利这会儿也是沉默了。 即便是研究狂热分子，也并不代表着他就会对其他东西兴致缺缺。 事实上，涅茧利对于规则的利用更甚于绝大多数的队长级人物。 可能这就是智商的另一种体现方式吧。 至于眼下…… 本来是指望着能靠着山本去拷打一下有马静也，没想到对方已经事先交代情况，打了个预防针。 这便是有种一拳打在了上的感觉，令人不悦。 却又没什么办法。 以至于在这会儿只能投去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把当事人给盯得脊背发寒…… 而在这微妙的时刻，率先打破了微妙气氛的却是浮竹十四郎。 他手握着分发下去的手册，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右手，张嘴说道。 “关于这个鬼道，有马队长……眼下稍微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能麻烦说明一下吗。” 有马静也恭敬地转身予以回应。 “您但说无妨。” “鬼道的强度通常来说都跟灵力的输出大小强相关，正因如此，一般来说低级的队员都无法使用高阶的鬼道……” 揉搓着自己的下巴，浮竹目光微凝，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字一顿。 就仿佛在口述的同时，亦在脑中梳理着相关内容的情报。 “但有马队长设计的新·鬼道之中，却并没有标注出相关方面的警示……” 所以。 “是不是不小心给遗漏掉了？” 看着浮竹这幅小心翼翼的表情。 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对方的顾虑所在，便是在此刻笑着说道。“不是的，浮竹队长。我设计的鬼道并没有使用的需求……不，真的要严格形容一下的话。” 应该用另一种方式来描述，显得更为正确。 “只要是懂得驱使灵子的人，都能够在祷文与指导的帮助下，使用出这八个鬼道之法。” ——虽然在开口之前已经有了相对应的猜测，但真正听到了这句话过后，浮竹十四郎终于是露出了个愕然似的表情。 仅仅只是惊世骇俗都不足以形容当下心情的万分之一，毕竟这种现象实在过于反常。 有马静也的设计颠覆了迄今为止的所有理论，而这种反直觉的事情甚至还得到了山本总队长的认可。 这便是让浮竹十四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这种事情真的是能够做到的吗？” 给出了回应的是京乐春水。 虽然同样吃惊，但八番队队长本身就不是喜形于色之人。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并尝试着推导了一下。 “虽然觉得这种事情很反常，而且没有道理。但只要结合一下描述来看的话，也就不难明白其中的问题了……” “诸君，把手册翻到最后一页吧。” “我认为在那边应该能找到相对应的答案。” ——该说不愧是专门掌管情报的人物出身吗？在这方面的敏锐程度还真不是盖的。 于心中感慨了片刻过后，有马静也同样是将手中的说明书给翻至了最后一页。 上头的内容同样简单至极，是作为设计者的有马静也给出的补充设定与说明。 而如今在上头，也有着几个看似不起眼的‘内容物’。 “这个新鬼道，目前仅限于在瀞灵廷内环范围处使用……” 重复了一遍上头的书写内容，京乐春水沉吟片刻。 在半抬起头的同时，他将脑袋上的斗笠顺势向下压了压。 “有马队长，这里头又有什么不太方便说的东西吗？” 面对着这份询问，当事人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此刻予以了爽快的答复。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其实只是一件相当单纯的事情而已。” “因为这个新鬼道，便是只能在我的能力影响范围内，才能够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 …… 什么意思？ 在场大伙明显是一副没能听明白的样子。 有马静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只是干脆地侧身，将悬于腰间的斩魄刀显现了出来。 ——会议之中不可亮出刀刃之物。 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显得过于失礼，所以在平日里头参加会议，有些队长甚至会选择卸刀，暂且将其安置在副队长身旁。 而此刻的有马静也做出如此行为，便是让许多人都转头看向了山本老头。 老爷子，这人在砸你的场子啊……管不管了？ 老头却是依旧保持沉默。 毫无疑问，双方显然是达成了某方面的共识。 “诸君，为了方便解释，在下如今也就只能做些失礼的事了。” 轻吟之间，有马静也抽刀入手，并将刃尖调转向下。 “但请放心。” 于瞬间的凝神过后，有马静也的右手微松。 “以五番队之名为担保，在下所行之事皆为护廷之举。” 任由重力牵引。 直挺挺地下坠之忍，在触碰到了桌面之时，却仿佛是坠入湖畔。 在看似坚硬的木桌面上，掀起了一阵波浪状的涟漪。 “卍解——天龙八部·乾达婆。”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存在感，在此刻宛若狂风般吹拂而过！ 这股风浪来得如此迅捷又快速，像是穿透了身体的辐射般，只是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反应最大的碎蜂差点没给当场跳起来…… “你干了什么？！” “只是为了能够解释清楚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仅仅只是口头安慰，显然是很难让这位二番队队长冷静下来的。 故此，有马静也还需要进一步的描述。 “众所周知，我的卍解拥有着完全不同的形态。” “而根据解放的状态不同，我能够激发出来的能力也是有着明显的差异。” “这几十年间我一直都在深度挖掘，事到如今，多少也是有了些研究的成果。” 如同天众那般，此刻的‘乾达婆’，同样也是有马静也能力的一种的延伸和拓展。 “又是什么歪门邪道！” 看着碎蜂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是已经被有马静也给折腾得有些ptsd了…… 但无妨。 “这次的能力并没有攻击的属性，更甚至，它还是一种专门用于增幅他人的手段。” 简单描述一下吧。 “乾达婆的能力，便是能够将我的灵力进行扩散。” (本章完) 第181章 180：灵子沟通网络 第181章 180：灵子沟通网络 有马静也的卍解。 其本质是将八种能力进行拆解，加强，并且分配的独特能力。 虽然在明面上同样有着强与弱的分别，但那也都是相对而言的比较。 考虑到本身的八种能力就已经足够应对多种情况，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有马静也的单一能力，便已经足够让人称奇。 而眼下，正是这般的情况。 乾达婆。 而在天龙八部众以内，乾达婆又被称之为‘香神’。 是一种不吃酒肉、只寻香气作为滋养的神，专侍帝释天，并专管奏乐演唱的乐神之一。 而从其他的角度，同样也可以解释这个看似专业的名词。 于梵语之间，其意象征着‘变幻莫测’之诡谲。 甚至在传统意义上的‘海市蜃楼’，也同样可以被称之为乾达婆城。 难以捉摸，虚无缥缈。 这便是乾达婆所掌持之真意。 而此刻在有马静也的诠释之下，其能力似乎也变得异常简单而明了。 “我的灵力能够通过卍解·乾达婆的方式来进行放大，并扩散。” “犹如应季的粉一样，这种分散出去的灵力能够融入大地，空气，甚至与人体融合。” “稍微有点难懂吗？嗯……其实方才各位感受到的那股力量，便是名为乾达婆的能力了。” 将能力以粘连的方式，使他者与自己的能力相结合。 换而言之。 “被我能力影响的友方单位，都能够无条件地施展这些新鬼道。” 正因虚无而缥缈，所以也能做到无处不在。 脱胎于有马静也对于周围环境的捕捉，以及分析的能力，在此刻脱胎成为了这种能够身化万物般的独特能力。 仅是震撼还不足以形容当下情绪的万分之一。 毕竟类似的身融万物能力并非是初见，在某些老资历之人的面前，这种东西同样也有着相对应的弱势之处。 但是…… 有马静也的这个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稍微让人有点在意啊……” 京乐春水的眉头罕见地皱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之物，眼中满是思索般的光彩。 “有马队长，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有些私密，您这边可以接受吗？” 不知道该说是狡猾还是本来就如此‘阴险’。 在这种场合下，有马静也不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 更何况还是这种正当需求。 “您但问无妨。” 京乐春水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这种形式的能力，与其说是什么新鬼道……应该更像是有马队长能力的延伸吧？” 这样描述或许显得过于笼统。 京乐春水亦在同时予以了解释。 “虽然目前来说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想，但有马队长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颓废的大叔抬起了右手，食指在空中虚点而去。 “有马队长凭借着斩魄刀的能力，将自己的特殊能力分配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只要是被有马队长判定为同伴的对象，抑或是满足某些条件过后，就能够被斩魄刀的能力认可。” “以此为依据，有马队长将自己的能力进行了拆解与分享……我这样理解没问题吗？” 不愧是老牌队长。 还是情报系统出身的家伙。 说起事来不仅非常有条理，就连内容也都是不容挑剔的余地。 京乐春水几乎是将有马静也的能力进行了一次完整的剖析，而面对着这份‘质问’，当事人也没有丝毫的隐瞒之意。 “诚如京乐队长所言，按照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个道理。” “哼，所以不过只是些你的雕虫小技而已了。” 能发出这种不和谐的声音。 便是都不需要转头看去，都能猜到是谁在说话了。 二番队队长，碎蜂。 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四十年，这家伙似乎依旧对那日的交手结果耿耿于怀。 虽然不至于出现那种非理性的唱反调行为，但像是这种能够冷嘲热讽的时候，她却是绝对不会放过…… 属于是找到了机会，就想要踩有马静也两脚的那种。 而此刻面对着碎蜂的讥讽，有马静也沉吟片刻，最后也只是还以了个平淡笑容。 “的确，目前我之本领相当有限……也是正因如此，范围才会被限定在这么小的程度以内。” 一拳打在上的感觉肯定很不好受，但此刻也很明显。 没有人会去顾及这家伙的感受——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语气微妙，沉默至今的涅茧利微微抬头。 “范围？” 眼看着就跟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似的…… “对，就是范围。” 有马静也的右手半举而起，在此刻做出了个虚握的姿势。 “乾达婆的能力范围大小，取决于我的灵压整体高低，以及对于环境的掌控程度。” 前者是硬性条件，后者是为了能够构筑出如同网络般的系统，从而需要掌握的具体信息。 “这些年下来我已经努力地适应了瀞灵廷的内部环境，时至今日，便是可以将我的能力覆盖至三分之一左右的程度。”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让人遗憾，但从个体的角度而言，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夸张。 毕竟这是字面意义上的以‘一己之力’，尝试着去改变瀞灵廷内部的各种规则。 如今听到了有马静也的吐槽，京乐春水都忍不住苦笑出声。 “不不不，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话说回来。 之前虽然也有一个类似的能力。 但那位主要是针对自己，通过汲取外界的能量为己用，从而施展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但有马队长的这个不一样啊……” “你不是索求的一方，而是作为供给侧，从而存在的另一方。” “要是这个东西真的能够稳定下来，并且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完整实施的话……” 毫无疑问。 这对于瀞灵廷的整体战斗力而言，绝对是个相当夸张程度的提升。 “嗯～大致方向上都已经明白了。但是……我这边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 扶正了脑袋上的斗笠，京乐春水表情微凝，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别人在使用有马队长设计的鬼道之时，所挪用的灵力……都是由你来提供的吗？”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毕竟即便是身为队长级的人物，也绝对不可能无限制地供给整个瀞灵廷的死神，来支持其他人释放无限制的鬼道。 这里头肯定也有着某种制约才对。 有马静也在此刻轻笑了一声，却是用着轻巧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可不是那种灵力夸张到了能够随意挥霍的怪物。” 所以。 “我只是作为一个串联彼此的引子而已。” “是用来链接瀞灵廷内部死神的意志，以及游离在空气，以及四周的灵子。”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嗯，我更希望称其为灵子沟通网络。” 牵引着灵子与死神，将双方完整地串联在一起。 正所谓人如其名…… 执掌虚幻，飘渺，并且不事生产的乾达婆。 其本身，便是绝对不提供任何灵力方面的供给。 “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们所身处的尸魂界本身，其多数事物都是经由灵子组成而来的。” “而所以在我的能力影响下，大家的鬼道消耗，自然也由周围的环境买单。” “当然，这肯定会造成一些破坏……所以究竟使用程度如何，需要做出怎样的限制，在这方面还需要另外的确认与讨论才行。” 涅茧利忍不住轻声地‘嚯’了一下。 他面无任何的表情，犹如梦呓般地低语出声。 “居然是直接强取周遭的灵子为己用吗？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灭却师一样啊。” 的确如此。 毕竟死神的确能够驱使灵子，用这些资源物来进行对敌不假。 但在这方面的掌控能力，以及熟练度。就明显不是专精这些内容的灭却师的对手。 人家突出的就是一个强取豪夺，光是听着那名字‘圣隶’啥的，基本也就能明白灭却师的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了…… 死神虽然并不擅长这种行为，但并不意味着就无法做到。 起码在有马静也构建出来的环境之中，死神也能临时客串出灭却师一般的感觉。 “我不提供任何的灵力，而是让双方能够得以联系……这就是最底层的逻辑。” 有马静也仅仅只是通过自身的能力，在相对熟悉的环境，搭建出个虚拟而朦胧的运用环境。 仅此而已。 “当然，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也能够将自身化为输出端，在短时间内为范围内的死神提供灵力输出。” “但这时间肯定不长，毕竟我的能力也有限……可能斗不过几分钟，就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了。” “关于这方面的缺陷，还请给位海涵。” 听到这话过后，在此刻予以回应的是蓝染惣右介。 牢师站定在了三番队的位置处，此刻将双手环于胸前的位置，露出了招牌式的宽厚笑容。 “还请不要妄自菲薄了，有马队长。您的这个能力若是真的提上了议程，必然会为瀞灵廷带来相当之大的助力。” 牢师在这时候起了个好头。 其他人也是顺势给出了相对应的评价。 四番队队长。 卯之烈有些罕见地，以一种若有所思地语气说道。 “要是能够在有马队长能力开启的时间内，就可以不限制地使用这个回道的话……” “那便是很有必要在四番队以内进行相关培训。” “在必要的时候，这个能力肯定能救不少人才对。”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于此刻附和。 “虽然最近治安好了许多，但内廷护卫队也总有些做事毛糙的家伙……” “要是能使用简单又方便上手的缚道，对我们的工作也会是个很大帮助。” “仅代表个人意见，我完全赞同有马队长的议案。” 熙熙攘攘的意见不断交错，而在最后。 八番队队长。 京乐春水尝试着做出了一个总结式的发言。 “呀～看来大家伙似乎都会有马队长的研究颇感兴趣嘛。” “虽然是个好事不假，但毕竟也是新东西，究竟稳定与否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所以大家也得多少冷静冷静，等走完了流程再说这些话也不算迟。” 与此同时，京乐春水转向了不远处的有马静也。 便是沉吟着说道。 “那我简单地总结一下吧，有马队长。” “您的这个能力，能够为瀞灵廷内部提供八种即使使用的鬼道法，并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进行复数次的使用。” “而想要达成这个条件，便是需要相对应的准备才行……呃，稍等，我得重新翻一下手册。” 毕竟东西都在里头写着。 “需求一，有马队长需要坐镇瀞灵廷内部，并且保持卍解·乾达婆的解放状态。” 这是构筑出灵子沟通网络的基础所在，自然不足为奇。 “需求二，在能力的持续期间，有马队长不能够收到外界的影响……需要保持相对比较安静的环境。” 当事人在此刻微微点头，并微笑道。 “没错……虽然的确是熟悉的地方不假，但要构筑出相对应的脉络，还是件比较耗费心神的事情。” 想要做到辅助整个瀞灵廷之目的，这点的要求还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京乐春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仅以代价而言，完全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毕竟护廷的可有十三队。 五番队干上活了，那其他十二个番队又不是死人…… 而到此为止，这便是有马静也之卍解·乾达婆的全貌。 其能力，触发条件，以及需要维持的状态等等，在此刻都被完整地剖析，呈现了出来。 而面对着这份经由五番队队长提出来的议题与备案，此刻的京乐春水忍不住就是长叹口气。 “说什么微不足道……” “能做到这种事就已经很离谱了啊。” “有马队长，相较于你的手段而言，我们这些所谓的队长都显得如此多余啊。” 自嘲般的语气。 却也透露出了几分的诚恳。 毕竟京乐春水的念想的确如此。 拥有着能够改变瀞灵廷……不应该是整个尸魂界的能力。 不是通过自己的个体能力，而是让其余众人却学会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有马静也，你的极限又到底是在哪里呢？ (本章完) 第182章 181：蜘蛛网中的人 第182章 181：蜘蛛网中的人 会议很快就临近结束。 因为之前就已经做过了相关准备，同时也提前与山本打过了招呼的原因…… 所以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行为基本上来说就等同于解释了一番，并且给予了大家伙理解的时间而已。 这种先斩后奏式的行为显然让某些人极为不悦。 碎蜂表现得就很明显了。 “刑军和隐秘机动部队需要快速行动，而且多数时候的任务也不会在瀞灵廷内部进行。” “故此，我认为二番队并不需要这方面的拓展与培训。” 都不知道是带着脾气的，还是真正出于理性地思考问题…… 但总而言之，山本老头也算是应下了对方的请求。 毕竟这种说辞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与此同时，涅茧利也是表现出了极为不悦的态度。 具体表现就是结束会议之后直接给人甩脸，嘴里头嘀咕着‘之后要让你好看的话语……’ 不过一小会儿就已经没了身影。 这幅神色匆匆的模样，似乎是想要急着去处理什么东西一般。 这让原本还打算商量些事的有马静也都颇为尴尬。 没想到只是没有事先通知对方，就会让这家伙生气到这种程度。 ——涅老板，你还会耍脾气啊？！ 正琢磨着之后是不是应该送些伴手礼过去的时候。 有马静也的身后，便是传来了一声客气的呼唤。 “请问……是有马队长吗？” 声音有些陌生，并不是经常能够听到的动静。 但在同时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有马静也都有种微妙而又难以言喻的感觉。 转头看去，那是一个相当具有女性特征的身影。 体态修长，身材苗条。 平刘海的模样颇为乖巧，在脑后绑束着一条辫子，犹如杨柳垂落的枝条般柔软。 虽然同样穿着死霸装，但在款式方面有了明显的改动。 比起说是凸显出身份的装束而言，反而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裙制服。 对方能够感觉到有马静也的视线凝落。 却是并不如同声音那般地柔弱，在迎向五番队队长之注视的同时，少女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 “果然就是有马队长吧。” 知晓自己的名讳。 还穿着这么有辨识度的衣服。 对方的名字也已是到了呼之欲出的程度。 “你是……音梦？” 真名为涅音梦。 同样也是四十年前与有马静也相识的小姑娘，作为涅茧利的实验对象，其原名为眠七号。 对方的脸颊微微泛红，然而在此刻却并未有所退却。 甚至反而上前半步，并态度恭敬地向着有马静也鞠躬行礼。 动作与仪态的完成度都很高，是即便是站在了贵族的角度也无法挑选出毛病的程度。 要是陌生人看到的话，恐怕第一个印象就是‘好有教养’。 “没想到您还能记住我的名字，有马队长。” “啊哈哈，之前跟涅队长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个……” 不妙，差点露馅了——涅老板可没有主动跟有马静也说起过这方面的内容。 “话说回来，你这丫头没想到都已经这么大了啊。” 有马静也站定原地，颇为感慨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阵。 记忆之中的小女孩身影稍显几分的模糊，此刻即便是再如何的比较，双方的身影也是很难重叠在一起。 音梦笑容依旧，只是右手微抬了起来，虚掩在了自己的嘴前。 “毕竟上次见面都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哎？都已经这么久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样来着。 毕竟在幼女状态的时候，涅老板还不怎么在意二人之间的相处。 但等到稍微长大之后，似乎是对实验的方向产生了一些别样的兴趣…… 涅茧利也就慢慢减少了音梦跟有马静也的接触。 如今的五番队队长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番，脸上满是感慨。 “明明之前也才那么点高来着……啊呀，时间真快啊。” 对于所谓的长生种而言，或许也只是眨眼的一瞬间而已。 “原本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现在也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模样了。” 涅音梦作为人造死神的实验体，是涅茧利的最高杰作。 正因如此，这家伙的性格与接触的对象，通常也都有着比较严苛的规定与约束。 情感是杂质，且不必要之物。 保持理性才是实验者的基础之所在。 这点特征，不仅仅是在涅茧利的身上体现……如今在音梦的身上也同样显现了出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作为研究对象，同时也是父女之间的关系…… 两人比较相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音梦比起以往稍显几分的不同。 毕竟如今站在了自己面前的男子，正是除了涅茧利之外，另一个从小就跟自己有所接触的大人。 温馨的记忆浮上心头，让音梦的态度也比平时要更随和一些。 “有马队长倒是这么多年下来了，一点都没有变呢。” “是吗？啊呀……身为大叔听到这句话还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总觉得在占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便宜。”音梦的眼眸微弯，弯成了如同月牙状的弧度。 能看出丫头的兴致还算是比较高昂——而有马静也亦在此刻感慨。 虽然样貌有了变化，但内核还是那个好懂又单纯的小丫头啊…… 时过境迁，如今站在了前辈的角度，有马静也多少也算是能够理解京乐春水那玩世不恭的态度了。 面向着资历远不如自己的人，用这种自降身份似的邋遢感去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同样也是一种社交手段。 诚然，牢师那种面面俱到的前辈感的确也很棒。 但这套对音梦来说显然没什么用处…… 感慨之余，有马静也也是露出了个颇为惆怅的表情。 “所以，现在已经不会管头发叫了吧？” “那个……” “骑大马的时候也不会使劲抠人眼珠子了？” “有马队长……” 眼看着音梦的脸都已经憋红了一圈，有马静也忍不住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 “开玩笑，玩笑～抱歉呐，不小心就跟你开了个有些没品的玩笑话。” 言归正传。 有马静也站定原地，大方地与少女对视片刻。 “现在已经是十二番队的副队长了吗？” 虽然是询问。 但答案也已明显——悬于少女右侧大臂之上的纹章，正是作为副队长的象征之物。 “嗯，因为茧利大人认为我能够担任这个职位。虽然目前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也会加倍努力。” 很有精神的发言啊，看来比起剧情开始之后的冷脸形象，此刻的音梦显得更有活力一些？ 还是说…… 这种看起来活力满满的模样，其实也只是面对着‘亲近之人’才会有的特供状态？ 不论如何，此刻的现状依旧值得感慨。 曾经那个可能会随时停止呼吸，丢掉性命； 走路都会一步三晃，连头发和都分不清的小孩； 现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并担任起了执掌一个队伍的要职之责。 幼苗已成高木。 “看起来真的长大了啊，音梦。” 回应的是一个微微颔首的动作，伴随着嘴角上翘的蜿蜒弧度，少女的语气同样轻盈。 “嗯，多谢您以前给予我的关照，有马队长。” 话音一落。 身后不远处，便是传来了冰冷而又僵硬的声音。 “音梦！你在干什么！” 涅老板虽然没有表情可言，但只要相处得久一些就能明白，这家伙的语气多少会有些变化。 喜怒哀乐都能从里头感受到明显的轮廓。 至于眼下……这家伙明显是在生气啊。 考虑涅茧利本身就对自己有意见，如今再找音梦搭话……小姑娘还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 哇哇哇，这便是要让涅老板抓回去好好教训一番的剧情了啊。 不想要凭空多出这些调教cg，有马静也此刻尝试着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音梦半步上前，直接拦在了原地。 乖巧的样貌之下，音梦的表情依旧。 “有马队长，您不必担心。” “茧利大人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做些太过分的事情。” “另外……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这话倒是在某种程度上提醒了当事人。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涅茧利对音梦的教育本就是类似于‘家事’的行为。 非亲非故的人掺合进去本就不合适。 虽然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有马静也却仿佛听进了那般地，于此刻放弃了说服对方。 既然后辈已经成长，那再是庇护对方……这本身也就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事已至此。 “那就自己小心些吧，音梦。” 少女展颜一笑，精致的面庞之上，用肌肉与五官拼凑出了名为‘开心’的轮廓。 虽然只是一瞬的片刻。 但也足以让有马静也将其完整地捕捉。 “嗯，那就回见了。有马队长。” 音梦轻巧地跑向了涅茧利，二人很快消失在了一番队的队舍之中。 有马静也看着二人的背影，本来还有些感慨。 “有马队长，您认识的人还挺多嘛。” 市丸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旁。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熟人而已。” “是吗。” 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市丸银在心中呢喃。 如此之多的羁绊。 这般深切的联系。 将自己缠绕在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中心内侧，有马队长…… 等到了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 您真的下得去手吗？ (本章完) 第183章 182：灵魂的参差 第183章 182：灵魂的参差 有马静也的新鬼道得到了队长会议的认可。 之后该如何进行推广，并且让大家伙逐渐适应这份力量，终究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 故此。 “庆祝吧，诸君。” 五番队队舍，队长办公室中。 蓝染惣右介高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在此刻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庆祝静也君此次的议案成功通过商议，并被提上了日程。” “庆祝我们的朝向自己的计划靠近了一大步。” “庆祝我们的梦想……已经不再遥远。” 借着队长会议结束的空档，在此刻聚集在了一起的蓝染小队成员，于此刻纷纷予以了回应。 大家伙的兴致看起来都颇为高涨。 这便是让当事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要不要搞得这么夸张啊……” 目不能视物的东仙要并不如平时那般的严肃，此刻的语气甚至有了几分取笑般的意蕴。 “事到如今居然还会感到害羞吗？明明为了这件事都已经准备了这么久。” 有马静也讪笑了一声，顺势轻叹口气。 “嘛……话虽然是这样说的没错。” 但长久以来的目标真的完成了，多少也会让人有些感慨的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心情。 “话说回来，虽然在队长会议之中得到了肯定，但想要真的扩散开来的话……还需要得到四十六室的认可才行吧？” 市丸银绝非想要泼冷水。 只是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而言，这些东西同样也是‘必要条件’之一。 “那些贵族老爷可是很难说服的喔，即便有着山本总队长的帮助，可能也不会是什么简单事才对。” 面对着银的担忧，此刻的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只是轻轻地蠕动了嗓子，予以了短促的回应。 “嗯，但是不用担心太多。” 将卍解·乾达婆的能力进行公布，并且让大家伙学习有马静也设计出来的新·鬼道，在此刻便是有着多方面之目的。 第一，便是让有马静也能够‘光明正大’地去接触一些平日里头无法触及的地区。 毕竟在设定里的内容而言，熟悉的环境是构成灵子网络的需求条件。 “四十六室不会予以太多的限制。” 牢师在此刻的语气相当笃定。 蓝染惣右介很少会用这般坚定的态度去进行表态，如今能有这般的姿态，从本质上来说便是一种把握十足的表现。 “那群人虽然只会关注自己手头上的利益，但在同时，却并不会太过于担忧这些东西。” 若是要究其原因。 “因为静也君在做陈述的时候已经表态过了。” “这是只能被死神学会的特殊能力，是寻常凡人无法触及的力量。” “这便是天生就有了一层的筛选机制，与此同时，静也君的身份也是护廷十三队中的队长。” 那么，仔细地思考一下吧。 这是仅能被少数派能够掌握的力量。 不同于之前同样有过类似情况的痣城双也，对方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尸魂界本身的统治阶级。 同时想要纠结起来的力量，又是完全隶属于平民的团队。 这便是完整地戳中了四十六室这些人的雷点，正因如此，之后处理起痣城双也的态度才会如此坚决。 “但静也君不一样。” 牢师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于此刻显现而出的自信之感溢于言表。 “以目前透露出来的情报信息而言，四十六室完全想象不到静也君背叛自己职责的理由。” 这帮酒囊饭袋的‘贵族’不会去思考太多的东西，只要与自己的利益没有强相关的联系，多数时候都是乐于作壁上观。 与此同时。 “要是这些人真的会有所不利的话，我也会有其他手段便是了。” 言至于此，市丸银也是没有了其他的意见。 当事人有马静也亦在此刻予以了总结。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能尝试着出入更多原本没有去过的地方。” “嗯……这样一来，以后即便没有蓝染老师同行，我也能自由出入许多地方。” “从便利的角度上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程度的解放。” 仅站在有马静也的角度而言，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其中比较典型的例子就如同八番队的信息收容室，以及有关于四十六室的各种宅邸与封锁区。 这些地方放在平日里头都是被明令禁止出入的，即便是有着队长的身份也不行。 虽然放在现如今来说，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上的收获…… 但权利嘛，谁都不会嫌多的。 而其次些的。 便是还有着第二个好处。 有马静也将目光凝聚在了自己的面板之上。 比起四十年前而言，这些年的积累与各方面的尝试，也是早就让他的能力得到了多方面的提升。 【斩：82】【拳：80】【走：79】【鬼：80】 从整体上看，可以说是非常平均，毫无突出点的数据。 但也正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这方面的数值越是后期就越难提升，在没有得到阶段性的突破之前…… 一点一点的增加，才会是最为明显的‘常态’。 然而这个特征却在今日得到了扭转。 【你根据自身斩魄刀的特性，找寻，并且开发了能够教会他者的鬼道之法，且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你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你已登堂入室】 【鬼道+5】 来了。 有马静也的死神四大基本功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想要继续有大幅度的进步，那便是需要有针对性的突破才行。 而现如今，自己提出的议案被通过，并经由队长会议，让所有人都予以了认可…… 整整5点之多的鬼道属性，便是其收获的大头之所在！ 再度审视一番自身的面板—— 【斩：82】【拳：80】【走：79】【鬼：85】 第一个突破到了85点属性值的能力，亦是让有马静也对于这方面的能力，有了某种更为玄妙的感受。 仿佛知晓了某种微妙的东西那般，有马静也心中有了更多想关于鬼道方面的念头。 与此同时。 五番队队长亦在此刻清晰地感觉到了。 其拥有，且掌握了的灵威，也被提升到了二等灵威之中比较高级的阶段！ 自成为队长以来，有马静也虽然并没有放松过修行方面的钻研。但在这方面终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所以这一步步的脚印，都可以说是走的相当之艰辛。 考虑到寻常的队长都是普通级别的三等灵威，所以从进度上来说，他的成长速度便是绝对不慢。 ‘按照等级进行划分，刚刚成为队长的人通常都是三等阶级。’ ‘所谓的高级队长一般都是指代二等灵威……’ ‘其中虽然也有实力高下之分，但能够触碰，并且深耕到这种程度的队长也已是少之又少。’ 绝非是自夸，对于毫无天分之人而言，二等灵威本身就是相当难以触碰的力量了。 ——虽然说起来有些鞭尸的感觉，但你能想象到，那个鬼严城拥有高级队长实力的画面吗？ 便是不可能的呀，牢弟。 有马静也心中的思绪翻涌不停，脸上的表情倒是依旧平静。 此刻面向看着自己的众人，也只是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只是恰好有些小小的收获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从来都不会骄傲自满，这也是我看重的品质之一啊，静也君。” 能看出来，牢师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不仅说话的语气有了明显的上扬趋势，今日脸上的微表情也醒目了三分多。 看来对方真的很关心自己啊……让人感慨。 牢师的恩情还不完呐！ 只是比起关注对方的心情，此刻值得有马静也关注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内容。 ——那便是对于灵压方面的感知。 众所周知，在死神这部作品的设定之中，通常只有同级的人，才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体之中溢散出来的灵压。 （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剑八大战圣文字v，其他队士都表示感觉不到剑八的灵压） 而根据这个特点，有马静也这边同样是做出了个简单的推论。 所谓的灵威之分级，或许从本质上来说，就是灵魂力量的层次之分？ ‘不同层级的灵威，象征着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态。’ 站在了不同维度的之上，低位者仅凭自身的‘感知’，是很难知晓对方之全貌的。 如同蝼蚁无法窥视大象的宽阔。 ‘而且话说回来，原著里头草莓哥也形容过京乐春水的灵压异常深沉，完全不同于其他人。’ 那按照这个特征来说的话，所谓的灵力，便是完全拥有着自己的特点，绝对不会是千篇一律的东西。 此刻的有马静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东仙要，和市丸银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气息。 前者严肃而内敛，后者阴翳且沉稳。 不是……等等。 合着咱们队里头就没有一个开朗些的角色吗？ 简单地感慨了片刻之后，有马静也将注意力转向了牢师这边。 感觉到的是一片空白。 就如同侦测用的扫描在自己的身前晃了一圈那般。 明明牢师就坐在了身前，但自己‘看’到的却是空无一物的空气。 这种情况对于如今的有马静也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陌生，因为类似的现象，他只会在极少数的人身上感受到…… 果然。 ‘牢师也跟山老头一样，已经达到了一等灵威，抑或是更为夸张的层次了吧。’ 该说不说，不愧是空座町大会战中垫底用的两个boss级人物。 属于是开场就满级了的程度…… 只是相较之下，牢师这边明显是用了更短的时间，从而达到了山本老头的层级。 天赋异禀用来形容蓝染惣右介，完全不为过——便是在牢师的面前，任何所谓的‘天才’，都显得是如此平庸且无力。 能跟他在天赋方面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几十年后的终极混血儿草莓哥了…… “好了，有关于静也君的相关事务就先到此为止吧。” 值得庆祝的事情的确让人开心，但这也只是阶段性的胜利而已。 自己一行人之目的尚且还是海市蜃楼。 想要将其触碰，势必需要继续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行。 牢师调整了一下表情，很快恢复到了以往那副最为熟悉的面容。 “诸君，我们也得做个阶段性总结，对现如今的收获做出一些解析才行。” 研究的进度。 实力的增长。 以及在十三番队之中发展出来的独特势力，以及关系圈等等…… 一个独属于蓝染惣右介小圈子的会议在今日落成，而结束了过后，其中的成员也是各奔东西。 为了计划而进行付诸于努力。 “有马队长，那我就先行告辞，回去休息了。” 而在今日会议之后，市丸银的心情明显有些不太好。 有马静也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还在为蓝染老师的说辞而感到头疼吗？银。” 对方似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说些撑场面的话，但也是很快……市丸银就露出了一副沉默似的表情。 “嗯，多少有些头疼吧。” 牢师予以市丸银了一个任务。 ——既然实力已经有了增长，那就尝试着去成为队长。 “是因为暂时不知道要对哪位队长下手，所以感到头疼吗？” 嘛，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市丸银轻轻摇头，用着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 “不，只是单纯地不想去其他地方任职而已。” “五番队副队长，这个职位……” “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个人意欲的确可以凌驾于任务之上。 唯独有马静也没有想到过，市丸银给出的理由会是这个。 稍微有些让人感动了啊……没想到我也有这种人格魅力嗷！ “毕竟有马队长做事实在过于毛糙，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五番队形象，要是因为我不在就倒塌了的话，可就显得太可惜了些。” “啧……嘴巴倒是一点不留情面呐。” “难道您指望我会说些好话吗？” “……倒也是喔。” 有马静也释怀地笑了。 虽然实力有了增长，但今后的日子…… 看来还是很长的。 (本章完) 第184章 183：时间线 第184章 183：时间线 时光荏苒。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于晴朗的天空之下，今日之视角，却被集中在了朽木家的宅邸之上。 “感谢您的大驾光临，朽木家上下不胜感激。” “感谢您的……咳咳，咳……” 话不过三句多，朽木绯真便已经难抑嗓中疼痛，不由自主地开始咳嗽。 正在远处招呼客人的朽木白哉未有丝毫之多的犹豫。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绯真的肩膀。 “还是先回去吧，绯真。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到能随便动弹的程度……” “不，这就已经足够了，白哉大人。” 婉拒了亲近之人的好意。 朽木绯真站稳在了原地，隐晦地擦去了嘴角的秽物，脸上的表情相当坚定。 “我也是朽木家的一员，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要是还不参加的话，难免落人口实……咳咳，咳……” 二人说话的动静不大。 但往来之人都是贵族出身的访客，自然不会看不出轻重虚实。 如今落入他人之眼，接下来的几日里头……恐怕少不得一些茶余饭后的笑点。 ——堂堂朽木家，如今也已沦落至此。 视线阵阵，如芒在背。 修养得体，且时任家主的朽木白哉怎会感受不到这种戏谑的目光？ 可他只是沉默着侧过了身去，将绯真遮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没关系，不过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而已。 只是这点的异样目光，朽木白哉早已将其适应。 “心情姑且是收下了，但外头风大，对嗓子也不好。绯真还是去里室招呼一下其他的客人吧。” 仅从理由来说，全无挑剔的余地可言。 多少是有些嘴笨的绯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支吾之下，又被身旁的侍女顺势牵过了双手。 “绯真就交予你了，带她回去吧。” 家主在前，朽木家的仆人自是恭敬异常。 “请您放心吧，家主大人。” 看着绯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原地，朽木白哉再次转过身来。 脸上的温和已是冰封，于此刻被迫地化作了清冷的模样。 朽木家主一贯特有的自矜与高贵，于此刻在朽木白哉的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 代替着绯真站在了大门旁，白哉恭敬地低垂眼眸，用沉稳的语调欢迎着各位来客。 “今日光临，不胜感激……” 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也是分内之事。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完成这个任务，并让其体面地结束。 毕竟…… 这也是朽木白哉亏欠先人的东西。 “哟，很忙嘛。” 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让朽木白哉表情微动。 侧目望去，某个熟悉的人影领着一人从旁快步走来，脸上洋溢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对上了视线。 来者顺势抬起了右手，正在此刻朝着这边轻轻挥动。 “白哉！好久不见了！” 本因工作而沉重的心情，于此刻有了些许的变化——或许当事人也并未察觉到，但朽木白哉的表情的确缓和了许多。 上前半步，侧身，朽木家主的语调亦是上扬了些许。 “欢迎，有马队长！”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与朽木家交情匪浅的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 他身旁跟着装扮依旧的市丸银，二人的气质似乎未有丝毫的变化可言。 不……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 或许有马静也身上的气质已经变得愈发圆滑了？ 十年的沉淀，虽然很难在长生种的身上看到岁月的痕迹……但一些微妙的变化总是存在的。 较之于以往相比，此刻的有马静也似乎也开始佩戴起了一些比较精细而小巧的饰品。 将鬓角处垂落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搅动，收拢。 再用类似的吊饰将其口系紧，使其悬挂在了接近锁骨的位置处。 仅仅只在左侧的脸庞处看到了类似的东西……所以，是某种比较时髦的装饰吗？ 暂且寻不到相对应的答案，此刻朽木白哉的注意力全在对方的来意之上。 “有马队长，您今日是来……” 无需多言。 有马静也笑着摆了摆手。 “都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老实说我也是挺忙的～平日里头没空来看你跟绯真卿卿我我。” “不，这种事……” 虽然的确存在。 但说出来就有些让人遭不住哩。 看着冷面男子又是这副没给绷住的样子，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顺势浮现。 “好了好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今日来这里肯定也是为了正事的……” 既是言归正传，双方的表情也是重新变得沉重了些许。 “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啊……”朽木银岭。 在被判定为了命不久矣之后，便是于三月之后就已撒手人寰。 而如今的这一日，便正是对方逝世之后的第十个年头。 与此同时，也是朽木白哉正式成为朽木家主的日子。 虽然从实质上来说，于朽木银岭逝世之后白哉就是当之无愧的掌权人。 但名义上却还没有成为这方面的主事者。 并非是当事人想要刻意拖延下去，而是根据祖训，以及各方面的衡量，这才做出的决定。 似乎是为了刻意挑选的时间与布置…… ——贵族之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与讲究，这方面在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的身上也有体现。 此刻听闻着有马静也的问话，朽木白哉的眼眸低垂，仿佛是沉默了片刻之久。 “爷爷他知道您来了的话，肯定会很开心吧。” “说什么傻话呢。” 有马静也轻笑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白哉的肩膀。 “老头子可不喜欢听到你说这种话……把胸膛挺起来吧，我今天到场，最主要之目的还是庆祝你的就任。” 生者不应为逝者而伤痛。 这也是老爷子生前时常会说出来的话语。 再是带入一下对方早年丧女婿，晚年丧子的经历。 能说出这句话的沉重感，也是足以让人感慨…… 朽木白哉重重点头，让出了身位的同时，用着郑重的语气说道。 “二位……请进！” 就任仪式很长。 或许是因为朽木家本身就是守旧派系出身，关于这方面的讲究，甚至是让有马静也都感觉到了头疼的地步。 朽木白哉自然也是不适应的，但比起以前的习性而言，此刻的大白已经明显成熟了很多。 所以这就是成家后的模样吗？倒是的确有些像模像样的意思了。 ——如果能让银岭老爷子也看到的话，那就好了。 繁琐的仪式，甚至持续到了晚间才算是暂告一段落。 原本预计着是想要找白哉再去打声招呼的，但远远看着夫妻二人一副疲于招呼的样子，有马静也就没了这方面的打算。 还是等之后有机会了，再去跟别人搭话吧。 “银，走了。” 后者应了一声，顺势跟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出门而去。 二人走在了归队的方向中，期间市丸银虽然走在了背后，但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家队长的背影之上。 以至于最后忍不住开口说道。 “有马队长，您脑袋上的那个东西不打算取掉吗？” “哪个？啊……你说这个啊。怎么，看起来很奇怪？” “还行吧，只是看起来有些娘娘腔的感觉。” “没办法啊～勇音那家伙觉得这样才是时髦来着，昨天晚上一定要给我系上去。” “所以，您昨天果然还是去四番队过夜了吧？” “啊……这个……” “我对您的个人生活习惯并没有什么意见，但麻烦您不要耽误正事，不然到时候追究起来，我可是也要被念叨的。” “抱歉呐，回头请你去喝两杯吧。” 另外。 既然说起了这个，有马静也亦在此刻思索着开口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还有哪方面的工作是没有完成的？” 站在队长的角度而言，能够指挥有马静也的人本身也就只剩下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以及名义上的四十六室。 然而市丸银却能读懂此刻的话中话，并沉吟道。 “暂且没有……只是那边近些日子也在催促，说是让您注意一下线下成员的发展。” “喔～线下成员吗。” 又是十年的光阴。 期间蓝染小队也是依旧没能有什么大动作。 虽然听起来有些摸鱼的感觉，但事实却是自己一行人暂时也没有什么明确之目标。 想要推翻现有的统治的确是大方向上的终点。 只是若要将其进行拆解，目前需要布置的内容也还有许多值得关注的地方。 而相对应的，有马静也在这十年中，更注重的还是对瀞灵廷本身的探索。 现如今的他，除却了最为里侧的无间地狱还没有权限进入以外，如今也已是完整地探索了整个瀞灵廷。 “因为最近没有什么表现，蓝染老师那边多少也会有些不悦的吧。” 挠了挠嘴角，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即便二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亲密，在这种时候也是需要公私分明的才行。 考虑到这一点过后。 有马静也眼中也是闪烁起了微妙的光彩。 毕竟说起‘线下’成员的话，按照时间线的推导……目前也的确是有些人，已经快要步入登场的时间了。 “银，给你几个任务吧。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头，麻烦你关注一下最近的院生……” (本章完) 第185章 184：同期生 第185章 184：同期生 “全体都有！集合！” “不要拖拖拉拉的，都给我把精神绷紧！” “好不容易出发去一趟现世，进行魂葬方面的实习……”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其他人看轻，你们这批院生可就算是完蛋了啊！” 指导教师的嗓门很大，听起来相当吵闹，甚至还会让人觉得聒噪。 所以。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要让那家伙的嘴先闭上一会儿再说啊。” 开口之人个头高大，发色鲜红如血。 通过束带的方式，将其捆绑成冲天状的模样……凸显出了一种接近于野性的观感。 甚至还在眉上方纹有粗黑色的刺青，让原本就略显凶恶的模样，再是变得愈发瘆人。 要是走在路上被他瞪上一眼的话，恐怕任谁看来都会觉得这家伙相当不好惹。 阿散井恋次，这便是男子的名讳之所在。 “嘛，监督也是为了大家伙的安全着想吧。这种时候就当是听别人唠叨了吧……” 不同于恋次的大大咧咧，开口说话之人的语气更为低沉。 连带着样貌也是低调了许多。 身材高瘦的男子，顶着一头淡黄色的半长发。 淡蓝色的瞳孔被左侧垂落的刘海遮掩，皮肤接近于不健康的苍白轮廓，脸上也是悬浮着老好人一般的笑容。 “要是被监督听到了的话少说也得被训斥一番，所以还是收敛些吧，恋次。” “嘛……” 虽然不是很认同，但的确也有几分的道理。 “就听你的吧，伊鹤。” 吉良伊鹤。 这便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二人虽然并非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但在入学之前碰巧相遇，再加上聊起来也颇为投机的关系…… 如今也算是两个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而今次能够一起参加校外活动，本身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缘分。 阿散井恋次虽然看起来很暴躁的样子，但实际上心思也同样细腻。 对于这份感情也是异常珍视。 “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现世来着……” 将脑袋上的风镜摆正，凭借着灵体的力量立于空中的恋次四下张望着，脸上的表情满是感慨。 “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比尸魂界要繁华许多啊。” 仅针对这个发言，吉良伊鹤脸上含笑，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 另一个声音却从身后横贯而来。 “说什么傻话呢，现世的繁华程度可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夸张许多。” 二人齐齐转头望去。 看到一名短发男子正懒散地站在不远处，朝着这边凝望而来。 桧佐木修兵。 此人五官虽然清秀，但凑在了一起过后，就给人以微妙的阴翳之感。 仿佛心里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光是看起来就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而且比起这些来说。 脸上刺有的‘69’字样，才是最让人在意的东西。 虽然说阿散井恋次也会刺青，但他同样很难理解对方的这种行为——哪有正常人会把这玩意儿刺在脸上的？ 但实际上对方也仅仅只是为了感激在早些年间的虚化事件中，曾经被六车拳西搭救过的经历而已。 这事自然也是无法主动说出口去的。 所以久而久之，修兵也就成为了其他院生嘴里头的奇怪人士。 当然。 身为当事人的修兵并不怎么在意便是了。 “你们两个，稍微过来一下。” 恋次与吉良伊鹤对视片刻，没有拒绝，当即快步上前。 “前辈有什么指教？” 修兵并非与阿散井恋次这帮人同期。 此次出现在了这里，只是因为身为前辈，前来对后辈们的初次实习予以一部分的帮助。 这种事情本身并不稀奇，毕竟放在真央灵术学院之中，也算是某种传统——老带新嘛！不稀奇。 “指教说不上，只是看你们两个还没有其他同伴在身边，想要提醒一下而已……” 修兵脸上的表情颇为戏谑。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般，于此刻举起右手虚点向了身前。 “这次的行动是以三人为小队的形式展开的，但看你们的样子……现在还没有找到第三名同伴吧？” 二人沉默着对视了一眼。 “……”x2 还有这么一回事吗？ “伊鹤，你知道吗？” “不……那天我去参加了三番队的入队审核来着，的确没有旁听讲座。但恋次，你那天不是正常去上课的吗？” “那个，我……不小心睡过头了来着……” “哈？！”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模样，修兵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今年的后辈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毕竟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眼下既然发现。 那就只要解决了就行。他的目光在此刻四扫了一圈，很快便将视线凝聚在了某个孤零零的背影之上。 “那边的小姑娘，打扰一下……” 被搭讪了的人有些惊讶转身，此刻的表情同样惊讶异常。 “哎？您说……我吗？” 圆脸大眼，身材娇小。 将头发束成了包状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同样也有些无助的感觉。 仅是第一印象而言，完全有种啮齿类小动物的既视感。 毫无威胁可言——这样的院生，真的能够平安度过考试，成为护廷十三队的一员吗？ 桧佐木修兵内心深处涌现出了类似的念头，在此刻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怎么连贯。 “呃……是，是的。” 现状过于尴尬，考虑到当事人本身并不擅长跟女性相处。 这种时候也只能快些去转换话题，才能让这份尴尬彻底消失不见。 他便是指向了不远处的二人，沉声说道。 “那边的两个笨蛋，并没有准备好参加这次的实习……小姑娘你是不是一个人？要是方便的话，要不要考虑跟那边的两个笨蛋组个队？” 似乎是能够明白自己的请求有些不太合理。 此刻的修兵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忐忑。 毕竟选择跟陌生人一同出任务，这行为本身就已经有些不太合理。 在彼此之间的攻防习惯，以及各种动作都没有熟悉的前提下，贸然选择团队行动…… 这反而会造成行动上的不便，甚至形成事倍功半的效果。 然而……所幸。 这个看起来颇为小巧的女子露出了个颇为惊喜的表情。 “啊，是恋次和伊鹤！” 修兵微微回神，挑眉说道。 “你们都认识？” 点头的动作很果断，连带着语气都有些雀跃的感觉。 “嗯，我们都是学院里头的同期生，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感慨的同时，修兵也是不禁露出了个开心的笑容。 虽然自己身为前辈，但他全然没有想要为难人的意思——能看到这些后辈成长起来，他同样也会感到欣喜与开心。 “小姑娘，你名字叫什么？” 对方指向了自己的脸颊，笑容腼腆而含蓄。 “我的名字叫雏森桃。” …… 未有多时，三名同期生再度聚首。 彼此之间虽然都是熟识的关系。 但现如今因为灵术学院改制了的缘故，三人在课时以外的时间，都是没有怎么见过面。 如今故人再相遇，此刻也唯有感慨矣。 此刻笑容最为灿烂的是阿散井恋次，他的语气昂扬，完全是一副藏不住心事的模样。 “没想到在这次的魂葬实习中还能跟你们见面，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嘛。” 吉良伊鹤抬手搅动额前的刘海，表情虽然平淡，但语气同样感慨。 “毕竟现在到了三年级过后，大家也都能够提前跟心仪的单位有所接触了嘛。” 雏森桃双手拢在了胸前，左右观望了一圈，语气同样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是啊，虽然刚入学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太合理，但现在接触下来感觉还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六年的学习生涯，对于普通的死神而言或许只是将将达到了合格的程度。 但对于某些天赋不错的人来说，这个过程本身就显得有些过于‘臃肿’了。 将多余的时间合理地利用起来，再不放弃课程的同时，主动去接触即将就职的单位…… 这便是为许多身居天赋之人，带来了许多便利之处。 简直都可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企业实习’。 “说起这个，你的志愿都已经清晰了吗？伊鹤？” “我的话……暂时没有特别想要去的目标，但现在看起来，三番队应该比较适合我一些。” “支援吗？听起来的确挺像是你的脾气……也不错嘛。你呢？雏森？” “呃？！我，我吗……呃，呵呵，目前看来的话，可能也就四番队比较适合我吧。” “原来如此，雏森你的鬼道的确很出众。要是去四番队的话，应该也能发光发热才对吧。” 言至于此，吉良伊鹤却是突然插嘴道。 “但是雏森……你的新鬼道成绩也相当出众吧？要是按照这个发挥来进行判定的话，或许五番队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新鬼道。 经由有马静也研究，并且公布出来的东西，如今也已经在灵术学院之中开展了专系的课程。 一个人能够影响，并且研究出全新的体系。 光是听到这些东西，就已经足够让人对研究者产生尊敬之心。 但是雏森桃却是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一边摆手一边说道。 “我吗？不行的啦，现在五番队的竞争太激烈了，像是我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被选中的可能。” (本章完) 第186章 185：星星与野狗 第186章 185：星星与野狗 “不，这可能是我这几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阿散井恋次笑的有些无奈。 “雏森你的成绩都算不上优异的话，像我这样的人恐怕毕业都难喽。” 吉良伊鹤半侧过脸，嘴角同样也是一副难以压抑的轮廓。 “仅针对这句话，多少有些同感……” 有种平时考90分的人突然出了89分的成绩，就在那边哭喊着自己读不成书了一般的滑稽感。 多少也算是老朋友了，此刻的雏森桃完全能够知晓二人取笑的源头。 虽然想要解释一二，但站在自己的角度开口，如今不论说些什么都有些‘无力辩三分’的感觉。 最后只能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但，但是啊……新鬼道的考试本来就不难吧？” 的确是这个道理。 阿散井恋次罕见地没有在这会儿唱反调。 “说起这个，倒是的确也有些道理来着……” 即便鬼道烂如他，在这方面依旧表现得颇为优异。 之前在实习测试中，取得的成绩甚至足以让当事人自己都感到惊讶。 “不过比起说是容易学习，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更奇怪的感觉。” 阿散井恋次不善言语，如今半低下头，便是不断地做出握拳与放松的姿势——肌肉的紧绷与放松，反复着这一过程，恋次的思绪微沉。 “感觉更像是直接带入到某种既定了的路线之中……只是需要灌入相对应的灵力，那边就能做出回馈一般的感觉。” 吉良伊鹤歪了歪头，在此刻露出了个微妙的笑容。 “你说这个谁懂啊？” ……还真是！ 雏森桃虚掩住了嘴巴，笑得依旧含蓄。 “毕竟阿散井君是个坚定的直觉派嘛，在这方面肯定跟我们有所不同。” 说好听是直觉，难听些就是不服管教的野性。 在这方面吉良伊鹤似乎颇有些同感，但在这会儿也是别过了脑袋，尽量不让好友看到自己这副难绷的表情。 至于当事人？ 虽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就开始退缩，但毕竟也是个三观正常的家伙，此刻难免害羞三分多。 “你们又在笑话我吧？” “不，没有的事。”x2 “是，是这样吗？嘛……算了，话说回来，你们有看到露琪亚那家伙吗？” 阿散井恋次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似乎仅仅只会说出这句话，都让他颇有些难堪的意思在里头。 不明情况的雏森桃轻轻地‘哎’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得困惑了许多。 “露琪亚的话，不是跟阿散井君你一个班级来着吗？” （原设定似乎是等这次事件之后才有的领养事件，但我换了个设计——毕竟绯真都还活着，知道自己妹妹的消息怎么可能不急切呢） 吉良伊鹤收敛了表情，隐晦地身旁的桃子比划了个‘收声’的手势。 虽然模样小巧，但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却并不迟钝。雏森桃适时收声，只是睁着眼睛在旁静观。 不等恋次回话。 吉良伊鹤已经率先开口说道。 “话说在前头，恋次，我认为，你还是早些放弃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比较好……” “朽木同学既然已经确认了被领走，而且还调到了其他的班级。” “这就说明从那一刻开始，她与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从今往后，我们或许也会在比较郑重的场合见到她……” 但绝非是这种地方。 “对现实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伤害你自己，以及那些关心你的人而已。” 吉良伊鹤的性格虽然有些阴沉，但也正因为这份冷漠，才能让他在很多时候都保持着旁观的角度。 去观察周遭的一切事物。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阿散井恋次，在此刻彻底地僵硬在了原地。他嘴巴开开合合，眼中带着几分的希冀。 但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地垂落下了脑袋。 “我知道了……” 无奈，不甘，屈辱，悲愤？ 或许这些感情都有，但都无法占据所谓的主导地位。 毕竟对于土生土长的尸魂界居民而言，身份之间的差异，正是隔开彼此之间的鸿沟所在。 露琪亚。 不，现在应该被叫做，朽木露琪亚。 对方与阿散井恋次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二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并于同时考入到了真央灵术学院之中。 也正因有了这一层关系在里头，所以露琪亚跟阿散井恋次的关系网几乎都是重合在了一起的。 其他人对于这两个经常共同出入教室，并且关系颇为亲密的二人有所印象。 或许日子就会这样持续下去——从学院毕业，随便挑选个能够就职又清闲的工作，慢慢修生养息。 直至等到混够了资历，再一步步地往上爬。 当然，期间肯定也得找机会向露琪亚求婚才对。 朴素而又单纯，简单却又热诚。 阿散井恋次的幻想便是如此。 但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感慨的……毕竟在没有经历过那些大事件之前，一个仅仅只是刚从流魂街里头摸爬滚打出来的浑噩小子。 谁又能去指望他有什么宏伟的愿望呢？ 总不能让他现在就说出那句惊世骇俗的‘在过去的这17个月里，已经修炼到了可以和蓝染作战的程度了’话吧？ 会让人笑破肚皮的。不过话说回来，能拥有如此惊世发言的恋次，从本质上来说也的确是个勇敢，同时又不是很喜欢动脑子的形象。 最后能追到露琪亚，若不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不太现实的事情…… 在旁的雏森桃虽然对现状的把握程度不深，但毕竟也是心思灵敏的家伙。 当下仅凭着这些三言两语，她也是多少掌握了目前的信息内容。 桃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还能有这么劲爆的新闻？！ 虽然想要继续听下去，但在这种时候作为同伴而言，多少也得出言安慰一下对方才行。 “那个……阿散井君，我认为这件事也并非是没有转机……” 话音未落。 阿散井恋次已经直接摆了摆手，露出了个相当无所谓的表情。 “没关系，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 “露琪亚的脾气我明白，就算是被带走了，也不会是屈服于外界的力量……” “那家伙不是会屈服于贵族的人，她肯定是因为什么东西，才会做出那样的妥协。” 这样一想的话。 自己将来的行动也已清晰而明了。 “那家伙只要幸福了就好。” 这是一句定语。 不仅仅是阿散井恋次已经坚定了的信念，同样也是他对自己做出的承诺。 “天上的星星能够去追寻自己的理想，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相较之下。 逐地的野狗，便是只需要伏地而行便已足够。 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思考太多……也不再需要去忧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变得强大就已经足够。 看到阿散井恋次能够自己调整好状态，此刻在旁的二人也是露出了个各不相同的表情。 雏森桃对好友的释怀多少是有些开心的。 “嗯，这样的说法……的确很像是阿散井君会说出来的话呢。” 吉良伊鹤则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眼中的光彩于此刻闪烁。 多少……是有些羡慕的。 像是这样，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换成吉良伊鹤自己的话，这些东西恐怕都会烂在肚子里，直至带进坟墓之中吧。 “真是让人羡慕的直率啊，恋次。” 三人之间的细语还在持续，却在此刻，于遥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 “全体都有！刚才已经锁定魂葬对象了……按照小队进行分队，一个个来！” 要办正事了。 大家伙虽然都还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但对于工作的态度都是相当严谨。 此刻也几乎是不需要多余的强调，三人就已经将自己的杂念抛至脑后，并露出了个慎重的表情。 所谓的精英便是如此。 即便不需要他者的提醒，同样也会自发性地找寻到正确的道路。 而此刻在众人的凝视目光下，接连数个表情迷茫的男男女女们，正被三名灵术学院的执导教师驱赶着，朝着中心地带走来。 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怎么人道。 但实际上这也有其中的道理——长久驻留在现世之中的魂魄体，若是继续这样活动下去，很容易就会产生灵魂上的缺失。 表情呆滞只是第一步，其后便会逐渐失去理智。 最后在名为内心的整体之中，开出一个硕大无比的孔洞。 虚。 就会孕育而生。 “所以，魂葬也是我们工作中的一环……说的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吧？” 排在了队列之中的阿散井恋次左右张望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是啊，虽然从名义上来说，这些都是十三番队的主要工作内容。但因为也是基础知识……所以才会被安排在实习之中吧。” 吉良伊鹤轻笑着附和了一下。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浅打，表情有些僵硬。 “紧张吗，伊鹤。” “……嗯，多少有点吧。毕竟是第一次啊。” 对陌生保持警惕，这并不是什么缺陷。 只是阿散井恋次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只是跟这些死人打交道而已，你这家伙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可以的话，希望你用‘谨慎’来形容我的这种个性。” 雏森桃微笑地看着二人彼此吐槽，正想要开口说话。 一声惨叫，便在此刻横贯而来。 (本章完) 第187章 186：诸君，紧握手中之物 第187章 186：诸君，紧握手中之物 “嘎，啊啊啊啊啊！！！” 很凄厉的叫喊声。 仅仅只是听到，都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了在角落处。 一个模样如同蛇状，通体雪白的怪物正在撕咬着监督教师。 光是一个脑袋就有大象般的尺寸，或许是因为偷袭了的缘故……稀疏的剑道水平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准。 只是一个恍惚的片刻，持刀的右手便被整个地撕了下来。 开裂的创口宛若野狗嘴里的烂牙，吐露出粉白的底色过后，却又在瞬间被鲜红覆盖。 惨叫，哀嚎，混着铁与锈蚀的气味，在此刻弥漫于空气之中。 踉跄地后退，满面冷汗的同时，左手无力地在空中挥舞。 “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令人遗憾的是。 如果求饶有用的话……所谓的虚，也绝对不会拥有如今的凶名。 血盆大口前压而来，以强横地姿态，将监督的半个身体都给整个地罩在其中。 吭！ 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的崩响闪烁，伴随着一双残破的腿脚，与血水混杂着从空中坠落。 其余众人似乎是到了此刻，才刚刚醒悟过来。 “监督！！！” 桧佐木修兵的反应最大，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咆哮着开口。 情况有变。 突然出现的虚搅乱了这次的实习。 但事情似乎还没有完全脱离掌控，因为在场还有其他三名监督，再加上自己这边，作为辅助的四名高年级生。 只是与一头虚为敌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才对…… 思绪未能及时凝落。 因为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便是将他这临阵磨枪构思出来的计划，都给彻底粉碎。 “西边，有两头虚突然出现！” “南边……只有一只，但是……啊！” 数量完全超过了预计。 所谓的反击完全没有可能，甚至在如今的情况下，便是只有一个选择而已。 撤退！ “修兵，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监督们都已经死了，现在我们才是最年长的那几个！” “想想办法……你脑子不是最好使的吗？！” 开口的是与自己同行的几名伙伴，对方也是跟自己一路合作下来的好友。 其余三人的实力同样不俗，在此刻也是为数不多，值得信赖的战力。 “我们……我们……” 脑子里头的思绪很繁琐，但嘴巴却开始了抽噎，甚至说不出一句成型的话。 紧张过头了，甚至让身体都出现了不良反应。 “清醒一点！” 啪！ 一声脆响，同行的女子咬紧嘴唇，狠狠地给了桧佐木修兵一巴掌。 脑子一下子就清晰了许多。 “多谢！” 等不及追责，桧佐木修兵转动脑袋，抽刀入手的同时朗声喊道。 “集合剩下的生还者，成阵列，集群式后退！” “四宫，你来联系瀞灵廷方面，以最快的速度去请求支援！” “剩下的众人……” 呼！ 浅打的锋刃划破空气，挥出呼啸的锐利之声。 桧佐木修兵的目光凝炼，声音坚定而有力。 “与我一同挡在最前线！” 桧佐木修兵在濒临崩溃之时并未选择退缩，而是勇敢地担任起了自己的责任。 身为前辈，身为护廷十三队队员的预备成员。 他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头。 “喔喔喔喔喔！！！” 一刀砍在了最近虚的面门之上，乳白色的头壳应声开裂，直接崩碎了开来。 意外的表情浮现脸上，修兵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家伙的强度跟自己感知的程度完全不同……这个虚，它会隐藏自己的灵压？！ 说不上是致命伤，但也足以让对方吃痛。 哀嚎着的冤魂扭曲着身体，伸出畸形的右手拍向修兵。 尖爪锋利，若是扑实，就算不当场毙命也得重伤！ 而在这瞬息之间。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伴随着清冽的呼喝，绽放的红芒开始闪烁，浓烈的光与热狠狠地咬在了虚的身上。 将对方直接推了开来。 惊魂未定的修兵半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雏森桃正面色紧张地放下了双手。 “前辈，您……您没事吧？” 没有立刻回答，修兵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侧。 阿散井恋次与吉良伊鹤同样与迎来的虚战在了一起。 技巧尽管生疏，但胆气足以称奇。 二人拦下了好几只的虚，将已经完全混乱的实习队都给重新集结在了一起。 ——机会都是留给做准备之人的。 这句话的魅力，是因为不论处于任何的时候，任何的场合，它都有其道理所在。 干的好啊，你们干得好啊！ “我没事……全体都有，集合！” 怒吼是为了壮胆。 手脚发麻，头脑胀热。 桧佐木修兵的表情也变得狰狞无比。 背靠着身后的众人，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变得愈发紧张。 “四宫！你联系了没有？！” 此刻的语气便是绝对不好，但也没办法，毕竟…… 抵抗只是一时的权衡之计。 想要真正保住性命，自己一行人还得是指望着瀞灵廷方面的援助。 已经尽力地施展了鬼道，并露出紧张表情的四宫不假思索地回道。 “联系上了！瀞灵廷方面也已经发出了紧急求援的指令！”这便绝对是个好消息。 但下一句话，却又是让刚刚提起的希冀，在此刻重新坠落，直至变成了绝望的模样。 “但即便是距离最近的小队出发，想要在地狱蝶的指引下通过断界，到这边……” 停顿片刻，仿佛自己都在为这句说辞而感到绝望。 四宫的声音开始颤抖。 “最短最短，也需要起码十几分钟的时间啊！” 十几分钟。 放在平日里头或许不过是一个分神的功夫。 但在现如今看来，却是字面意义上的生死时速。 放眼望去，此刻围绕在旁的虚都已经集结在了一起。 遇害了的魂体已经消失不见，此刻唯有残存的血迹粘连在了虚的身上，彰显着让人胆寒，却又无比坚定的存在感。 ‘嘎……’ 没有口吐人言的能力。 却能够发出猛兽一般的低吟。 能够反抗重力规则的魂体漂浮在了半空之中，于此刻缓步上前，却给人种一步比一步更为凝重，甚至是恐怖的错觉。 手心开始冒汗，站在了最前头的修兵咬紧牙关，只觉得身体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很难说是害怕还是兴奋，但不论如何，自己都绝无退路可言。 “呜……” 却不知道，这是谁突然抽噎了一声。 紧随其后的，便是临近崩溃的哭喊。 “不行啊，我们……我们赢不了的！” 方才还在说笑的同伴。 如今已变成了虚口中的食粮，死无葬身之地。 仅仅只是想到了这一点，原本还能勉强提起几分的胆量，也在此刻被彻底击碎。 哭喊着的院生丢开了手中的浅打，任由这些能够保护自己生命的锐物从天而降…… 即便有着阿散井恋次在旁呵斥也全无作用。 双目无神，抑或是崩溃哭喊的院生，便是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每年能够毕业的院生虽然不少。 但真正能够成为护廷十三队的成员，拿出心气，为护廷行为付诸于行动之人，却也是少之又少。 抗争是需要勇气的。 战斗更是需要求生欲的。 若是没有这些强烈至极的情绪，于此时此刻，直面生与死的抉择。 濒临崩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们这群……” 阿散井恋次恨铁不成钢似地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吉良伊鹤已经伸手，拽住了还想要呼喊的好友。 “就这样吧，恋次。” 吉良的声音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之意，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本能般的冷漠。 “心无觉悟者，没有手持刃物的资格。” 比起说给其他人听，这话好似低吟，反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自言自语。 阿散井恋次深深地朝他看去一眼，最后只是沉默着…… 用攥紧了刀柄的方式，来进行自己的回应。 ——所谓的觉悟，我有！ “鬼道方面的援助，就交给我吧！” 雏森桃也用着自己的方式，予以着相对的回应。 士气低迷。 那就得说些场面话才行。 阿散井恋次强撑着露出了个‘爽朗’笑容，他的身材最为高大，便是直接站在了修兵的身旁。 “喔！那还真是让人心神振奋的消息啊。” 侧目望去，朝着身旁扫了一眼。 “前辈，您的剑道很凌厉嘛！”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开玩笑？ 按理来说是理都不应该理睬一下的。 但是……事已至此，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桧佐木修兵嘴角牵动些许，低沉地说道。 “想学的话，回头我教你……” “那就请多关照了！” ‘嘎！’ 一声嘶哑的咆哮出口，于不远处的虚开始行动。 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冤魂们，仿佛要为一切画上终止符。 “我们完蛋了啊！！！” 崩溃的哀嚎声的确很扫兴，但于当下看来，却仿佛也是在描述着事实？ 但是。 有些人，总是怀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见。 “就这样放弃了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草率了呢？” “明明手握着能够拯救自己性命的刃物，却要选择主动放弃……真是的，现在的院生，资质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嘛。” 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但却有种莫名的力量感。 便是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某个突兀的人影就已经闪至众人身前。 对方的背影并不宽厚，甚至显得消瘦。 然而其威势之夸张，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挪开视线。 与此同时。 身负羽织的背影之上，其中硕大的‘五’之字样，在此刻看来也是如此之鲜明。 “站起来。” 只是轻语出口，便已让尚存战意的众人，在此刻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诸君，紧握手中之物吧。” “此乃生路，此乃慈悲，此乃己道。” “对……此乃生存之战。” (本章完) 第188章 187：以五番队队长之名 第188章 187：以五番队队长之名 意料之外的援军。 犹如刺破昏暗的晨曦，于此刻带来的光热，甚至足以让人激动到难以自抑。 得救了——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与念头，在这一瞬间，凝聚于众人内心深处的，便是只有这个短促，简单的话语。 因为来者并非专事救援，并且驻守于断界边缘的常备队员。 而是在背后印有刺绣，背负护廷之名的五番队队长。 其名为…… “有马队长！！！” 激动的话语脱口而出，雏森桃的声音引起了在场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 甚至连带着当事人有马静也。 也在此刻半转过身。 宽厚的羽织随风飘扬，微风吹拂于衣衫的缝隙之间，仿佛是将对方的身形都给衬得异常高大，威武。 额前垂落发髻的男子轻轻眨眼，于此刻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 “喔？小姑娘你认识我吗？” 不夸张地说，自己肯定还只是第一次与对方见面。 虽然前世已经久闻其大名。 衍生梗之繁多，恶搞程度之夸张，甚至远胜大前田…… 位居三界第一的超级肉盾，雏森桃。 被牢师刺个透心凉，空座町大战被各路队长砍到不省人事……最后却还能在千年血战中活蹦乱跳。 要是换个人来走一遭这修罗路，都不知道还有谁能硬挺过来。 雏森桃，你好强大！ “呃？我……” 因紧张而凝噎的话语，以及紧张的心情，几乎也等同于是溢于言表的行为。 少女最后低下了脑袋，凝噎道。 “因为之前有过报考五番队的想法，所以多少了解过有马队长的相关信息……” “喔～志愿是五番队的新人吗？真让人期待你的发挥啊。” 有马静也笑容灿烂。 只是在同一时刻，其余在场的众人却是忍不住脸色大变。 “有马队长！小心身后！” 原本还因为显现出来的灵压所感染，出现畏惧，不愿上前的虚。 在此刻依旧是断绝了思绪，尖叫着，冲着这边疯狂地冲击而来。 相较之下。 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却是面色如常。 “灵压之间显现的差距，同样也是灵魂之间的质量的区别。” “因为感觉到了威胁，所以在第一时间并没有选择动手……作为低级的虚而言，能有这种危机意识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啊，短暂的理性终究无法压抑本能。” 所以，即便是经过了改造，诞生了能够隐藏自身灵压的个体，到最后也依旧是当之无愧的失败品。 原本还想要给这些新人一些机会，趁着这些机会看看现如今的新生代都有怎样的实力。 但这种念头很快就被按了回去。 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不论再如何地追赶，努力，这些年轻人也无法追逐上自己与劳师的脚步。 如同自己早些年间，曾经在学院之中的白打对练那般。 放在其他人的眼中，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场戏谑而滑稽的猴戏而已。 有马静也终究是提不起这方面的心情，所以只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就完全放弃了这方面的念头。 虽然越俎代庖并不是件体面的事，但考虑到自己跟牢师之间的关系。 先斩后奏也没有什么关系。 故此，在这种时候动手也无所谓。 “银，打扫地干净一些吧。” “了解～” 轻巧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一抹狰狞的亮芒划破天际，犹如流星，在瞬间划分出了天与地的层次。 前扑而来的一众虚，在此刻也是猛地停下了动作。 犹如无上至尊划下的分界线，在下一刻，皮肉混着骨头，在粘稠的血液中勉强地粘连着…… 却又无可奈何地分裂成了完整地两大块。 噗…… 天空之中，挥洒下了夺目的血雨。 也得是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那个站在了有马静也身旁的消瘦背影。 统一制式的黑色死霸装，穿在对方的身上却只显得宽松。 浅紫色的短发，眯眼，嘴角悬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如今仅仅只是个半转过头的动作，便已让站在了身后的众人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威胁感。 甚至是溢于言表的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个相当痛苦的表情。 对方虽然保持着微笑，但效果并不好……因为这更像是某种顶级掠食者在进攻前做出的准备。 犹如狮虎咧嘴，呲牙爆唇，绝无怜悯可言。 甚至有些人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在此刻也都被这股威胁感给彻底击碎。 “咯咯咯咯咯……” 牙齿在打颤的声音异常刺耳。 连带着修兵一行人，当下也是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要动手吗？但是太奇怪了……为什么这个人会对我们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威胁感？ 在这微妙时刻。 有马静也的声音平淡传来。 “压迫感太强了吧，银。” 一只右手轻轻地拍打在了对方的肩上，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稍微收敛一些，这可不是所谓的敌人啊。” “……承知。” 将微微伛偻的身形复位，样貌阴翳的男子抽刀入鞘。 随着这个动作落成，系于右手臂之上的副队标记随风飘扬，也是让在场其他人都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五番队副队长。 市丸银。 ——这家伙也是字面意义上的风云人物。 毕竟现如今的真央灵术学院已经改制，以此为前提，若是想提前毕业，那都是需要通过相对应的测试，并被护廷队录取了才行。 因为这个层面上的关系。 即便是现如今十分有名的十番队三席，日番谷冬狮郎也需要四年时间才从学院毕业。 而市丸银保持的记录与对方持平。 而且还是五番队的副队长……不夸张地说，现如今的五番队能有如此人气，一部分也的确是市丸银在其中运作的结果。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传闻之中的五番队的正副队长二人，居然都是这样的性格与样貌。 “诸君，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吧。” 有马静也的声音将众人的意识拽回到了当下。 桧佐木修兵作为留存下来的年长者，虽然依旧忐忑，也是强撑着上前半步，轻声说道。 “那个……有马队长。” “嗯？怎么了，修兵。” 呃？他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短暂地凝噎了一会儿，却又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修兵吞下了不安的唾沫，小心道。 “这次的事件，待会儿该如何处理才好？” 这次的魂葬实习发展到如此地步，便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 考虑到监督都已经身亡的情况，这便是只能让桧佐木修兵来进行向上汇报。 “在担心这种事情啊……但是安心，既然我已经参与了进来，那之后就交给五番队处理便可。” 身后的市丸银不着痕迹地啧了一声。 说得好听。 那到最后真正在干活的，还不得是自己啊…… 桧佐木修兵露出满脸的喜色，在此刻站得笔直。 “多谢有马队长！” “客气……” 轻吟之间，有马静也并未看向这边。 他只是将目光凝向了身底下，同时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五指微张。 虽然在现世活动，需要压抑住自己的灵力溢散，这才不至于发生什么麻烦事。 但如今以有马静也的实力而言。 想要自抑实力，以相对应的程度出手，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事情而已。 灵力的吞吐，呈现出一种蔚蓝色编织状的丝线，在空中不断扭曲，蔓延…… 直至在数百米之下的地面处，将散乱满地的浅打都给重新捞了回来。 因为丧失战意而丢弃了兵刃的院生眼见如此，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欣喜的表情。 噫！ 这个五番队队长好贴心喔，还会给人捞武器回来。 性格比较急切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上前，嘴边感谢的话语只得是刚刚成型…… 市丸银已经堵在了众人身前。 消瘦的身影绝对说不上是多有压迫感，只是想到刚才对方的所行所为，在场所有人就有种胆寒的感觉。 “那个……市丸银副队长，您这是？” “队长还没有开口吧。” 银的声音平稳而无情，如同冷夜之下的钢铁，不着丝毫之多的温暖可言。 “队长可是还没有说过……” “你们能够随意行动，上前……” “继而取走自己的刀。” 的确如此。 有马静也此刻的目光凝落在了这些浅打之上。 脸上的表情全无悲喜可言。 “真是令人伤感。” “明明手握着能够反抗命运之物，在最紧要的关头，却是选择了将其抛弃吗？” “连刀都无法紧握之人，我该如何相信你们已经做好了护廷的准备？” 诚如之前所言。 能够真正成为护廷十三队之人，遵守纪律，并随时都做好了为其献身之人，本就是少之又少。 “你们的刀在哭泣啊。” 放弃了武器，如同抛弃生命。 多年以前牢师的话语浮现眼前，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变得微妙了三分之多。 “若是真的走上了战场，那种你死我活的对战……诸君，你们这种行为，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此乃生存之战。 绝非虚妄之言。 而此刻有马静也说的东西，既非是斥责，更不是什么教训的话语。 但仅仅只是这种陈述式的语气，也已经足矣让其他人露出汗颜的表情。 说不出什么话。 惭愧，难堪，甚至可以说是畏惧……于如此繁杂的情绪之中，无人开口说话。 此刻的高空之上，便是仅仅留下了有马静也的声音，在不断地回荡。 “以五番队队长之名。” “汝等浅打将会暂时予以封藏。” “想要取回的话，就用行为来证明其决心吧。” 至于现在。 有马静也右手微扬，灵子舞动，编织而成的线条将这些浅打安置于他的身后。 犹如背负的钢铁之翼。 “先回到瀞灵廷再说吧。” (本章完) 第189章 188：两个选择 第189章 188：两个选择 自现世的虚袭击事件以来。 到现如今已过去了三日之久的光阴。 雏森桃这几日都可以说是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关于这方面，仅是通过眼圈的轮廓便能察觉一二。 如今正是午休的时间。 坐在了真央灵术学院的食堂里头，雏森桃盯着面前的饭盘，却似乎并没有什么食欲的样子。 她反而是不断地左右张望着，似乎是在等着其他人。 “抱歉了，让你久等了啊……” 声音很干脆，却同样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感。 雏森桃转过头去，看到了同样是一副没睡好似的阿散井恋次。 “不不不，我也只是刚刚到而已。” 似乎整个人都轻了十斤多的吉良伊鹤，闭着眼睛坐在了身旁，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很低劣的骗术啊，雏森。” 他睁开了眼圈厚重的双目，朝着一旁扫视道。 “明明咖喱都已经放冷了……” 被戳破了，但也不至于多尴尬。 毕竟都是老熟人了嘛。 “哎嘿嘿……话说回来，大家看起来都似乎没怎么休息好嘛？” 说起这个。 剩下的二人倒是多少有些来劲了。 阿散井恋次一拳敲在了桌上，脸上的表情颇为烦闷。 “毕竟都给出了那样的条件，又怎么可能让人能好好休息啊！” 吉良伊鹤罕见地没有反驳恋次的说辞，甚至在此刻用着颇为附和的语气说道。 “就是这个道理……我这两天一闭上眼，脑子里头也都是有马队长说的话。” 所以。 雏森桃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我觉得表现好一些，有些特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没想到会夸张到这种程度啊……” 阿散井恋次沉吟道。 “两个选择吗……” 吉良伊鹤单手撑住了下巴，脸上的表情非常忧虑。 “第一个，以五番队队长的名义，为我们申请助学奖金，以及各方面的补助。” “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毕业找不到工作，也不会忧愁之后的生活了吧。” “甚至随便找些能够简单应付的工作，都能够在瀞灵廷里生活得很开心了。” 可以说是个相当保底的选项，只要有这个垫底，就算是将来打算混吃等死，那都是有了三分底气的。 只是…… 自己真的能够接受这种条件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若是没有所谓的心气和目标，在遭遇到了危险的时候，三人也不会选择挺身而出。 这是本性，也是性格。 或许这个有马静也就是意识到了这点，才会对大伙这样说的？ 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此刻长叹口气。 “那，就只剩下了第二个选项了吧？” 阿散井恋次沉吟道。 “暂时从学院休学，集体进入到五番队进行实习。” 雏森桃双手捧脸，一脸忧愁地接口道。 “学分方面可以通过实习的表现来获得，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毕业方面的问题。” 吉良伊鹤卷着自己额前的发丝，眉头紧皱不松。 “结束实习过后以队长的身份进行举荐，让我们能够进入到心仪的番队之中进行工作……” 条件可以说是非常有诚意的了。 那现如今让大家伙忧愁的又是什么了？ 自然也得是有马静也微笑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还请不要小瞧了这次的实习，以五番队队长之名为担保，我会以最高规格对各位进行加强式训练……让诸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三人几乎都是有些懵的。 毕竟完全无法理解有马静也的思维逻辑。 ——呃？我这样的人，都还没有毕业。 真的能够成为一名队长口中，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吗？ 真是连做梦都想象不到的设定啊…… 如果说这条件二的其他内容都算得上心动，那最后添加的条件，便是让人犹豫的重点所在。 自己。 真的有那方面的潜力吗？ 有没有可能是有马队长，因为之前的表现，所以对自己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三人彼此对视着，都在此刻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期限截止今日，而这也是让众人在此刻聚首的源头所在。 最后时刻，吉良伊鹤使劲地揉了揉脸，勉强让自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所以你们都考虑得怎么样了？” 阿散井恋次最先做出回应。 “我……要去参加。” 第一个愿意做出尝试的人总是勇敢的，而在二人的注视下，恋次也是毫不避讳地说道。 “我来灵术学院本来就不是为了混日子，既然有了机会，我就要好好地将其抓在手中才行。” 更何况。 “只要能够变强了的话，想要接近露琪亚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之前吉良伊鹤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但阿散井恋次终究不适应那种理性思考的方式。 “就算接触不到也没有关系，我只想要自己亲眼看看而已……” “那家伙过的到底有多幸福，是开心还是难过。” “只要知道这些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语气坚定的同时，阿散井恋次的目光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有目标的人自然也会有动力。 在迷茫的时候也更容易找寻到自己的方向。 “虽然可能会吃很多苦头，但……这也正是我来灵术学院的目的。” “嗯，虽然之前多少有些犹豫。” “但如今跟你们聊了以后，思路倒是清晰了很多。” 恋次露出招牌式的爽朗笑容，向着左右看去。“所以，你们两个人又是怎么想的？” 吉良伊鹤默不作声，雏森桃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 二人都是性格比较内敛的家伙，在这种时候自然也需要更进一步的思考。 而在其中，率先开口了的却是雏森桃。 “我……也想要去试试看。” 语气有些迟疑。 显然是不怎么自信的表现。 雏森桃搅动着调羹，将表面微微凝固了的咖喱拨动，与下层温吞的内容物混合，重新变成了容易入口的温度。 “毕竟之前也想要去五番队看看，但总归是有些不太自信的……现如今既然能有这个机会，我也想要去试试。” 声音依旧柔弱。 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两名好友都忍不住转头凝望而去。 当事人有些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在这会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个……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阿散井恋次耸了耸肩，表情相当平淡。 “不，只是觉得如果是雏森的话，你的确会说出这种话。” 吉良伊鹤抿着嘴，轻轻地呵了一声。 被刘海遮住的半张脸微颤些许，浮现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毕竟你的性格远不如外貌看起来那般的温婉啊……” 虽然会害羞，也会表现得柔弱。 但内心深处的强大与执拗，却是能够从日常接触中体会到的一种特性。 而这同样也是无法改变，并且反映在了方方面面的本质。 雏森桃的性格本身绝对足够的强大。 毕竟也只有这样，在被虚袭击的时候，她才会选择勇敢地站出来，与其他人并肩作战。 然而站在当事人的角度而言，似乎对这种说法并不怎么赞同。 在瞬挤出了个相当不满的表情，雏森桃茶店没给跳起来。 “哈？！哪有这样说别人的！” ——一般只有被戳中了痛点的人才会这样激动。 虽然脑子里头有了这样的定论，但看着对方的反应，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保持沉默的比较好。 雏森桃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沉默就有所收敛。 此刻甚至还在乘胜追击。 “话说回来，吉良，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是怎么想的！” 关于这点，阿散井恋次同样在意。 看着目光灼灼的二人朝着自己凝望而来，吉良伊鹤沉默着，将眼眸都给低垂了下去。 “我的话……” “虽然也很想去，但是……” “还是算了吧。” 回应别人的期待是一种相当耗费心神的事情。 自己要是达不到别人的预期该怎么办？ 虽然有马队长可能不会介意太多，但吉良伊鹤自己却会被愧疚感给彻底压垮。 性格阴沉而谨慎之人便是如此。 在犹豫的同时，最终也会做出不伤害彼此的选择。 ——哪怕只有一方会被迫地受委屈。 那也仅是自己这边，就已足够了。 怀揣着如此朴素而纠结的念头，吉良伊鹤脸上强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嗯，我的选择就是如此……” 心中的思绪凝落，吉良伊鹤轻巧地笑了一声。 “那我就预祝你们前程似锦了，恋次，雏森。” “……”x2 虽然很想要劝一下。 但在这种时候去尊重别人的选择，同样也是对他者予以的肯定。 吉良伊鹤绝对是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果。 念及至此，此刻二人也是不再多语。 “嗯，借你吉言了，吉良。” 恋次笑着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雏森桃正想要说些什么。 身后却是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如此……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这么麻烦的脾气啊。” 三人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到桧佐木修兵正双手叉腰地站在了身后。 “桧佐木前辈？！” 这个脸上纹着69字样的家伙嘴角上扬，顺势站到了吉良伊鹤的身后。 “该说不愧是有马队长吗……” “他那边也交代了我一个任务来着，说是你们之中有可能会拒绝他的请求。” “说是等那人做出决定的时候，让我来尽量劝一下这个人。” 本来还觉得奇怪。 现如今看来……有马静也的眼光的确毒辣。 言至于此。 桧佐木修兵伸出手去，轻轻地拍打在了吉良伊鹤的肩膀上。 “你这家伙啊，稍微对自己有点自信吧。” “好歹也是跟我们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伙伴，你的心气应该远不止这么一点才对吧？” “只是一点挑战而已，难道就连这点考验都接受不了吗？” 不等对方开口，修兵便是将双手轻轻地往下按了按。 “拿出点勇气吧，吉良伊鹤。你的潜力绝不止如此，不要浪费了这份天赋。” 面对着修兵的劝说，吉良伊鹤嘴巴微张。 不想要对期待予以回应。 并不代表自己就真的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希望。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也能够被人予以信任吗？虽然依旧怀疑，但此刻面对着他者向自己抛出的‘信任’。 吉良伊鹤凝噎片刻过后…… 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本章完) 第190章 189：我的意志 第190章 189：我的意志 在修兵的劝说下，众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我正巧也需要去五番队一趟，大家既然目的地相同，那就一起出发如何？” 以阿散井恋次为首的三人虽然还有些犹豫，但眼下的众人毕竟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伙伴。 所以在三言两语之间，四人就很快熟悉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你们几个并不是相同区域出身的人啊。” 看着桧佐木修兵露出满脸感慨，阿散井恋次位于其身旁，大咧咧地笑出了声。 “啊哈哈哈，说起来经常会有这种误会来着。看着关系好就认为是同地区出身什么的～” 在旁的吉良伊鹤抿嘴轻笑。 “毕竟很少会有人对其他地区的流民产生亲近感啊。” 毕竟同样也是流民街出身，桧佐木修兵对这种说法自然相当有同感。 “是啊，毕竟大家伙都体会过饿肚子的感觉吧。” 没有出身就没有资源。 若是平凡的灵体尚且还能忍受饥饿与痛苦，但若是资质非凡之人，天生就会需要摄取相对应的养分才能存活下来。 虽然不至于如同野狗那般地狼狈。 但在这种封建社会的背景之下，不论是谁，都说不出那种‘不愁吃穿’的话语。 甚至就连雏森桃都是露出了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气氛变得凝重许多，意识到问题的修兵拍了拍后脑勺，颇有些愧疚似地说道。 “抱歉……我好像说了些多余的东西。但，不论如何，既然我们都已经入学，如今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 “之后想要晋升，有所成就，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啦。” “大家伙，一起努力吧！” 虽然几个人的年纪都是相仿的程度。 但因为在遇袭事件中的领导式行为，如今恋次等人对修兵的前辈做派并无反感可言。 “那就借前辈吉言了。” “什么嘛，说的话很见外嘛，阿散井君！” 该说臭味相投这句话的确有其道理所在吗？眼看着走在前头的二人已经嘻嘻哈哈地搅在了一起。 身后的吉良与雏森对视片刻，皆是露出无奈笑容。 “话说回来，修兵前辈听您的语气，是没有想要加入五番队的打算吗？” 虽然对其他事情不甚在意，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上话的‘老大哥’。 恋次多少也是想要与对方多多接触的。 “我吗？啊……说起来好像也没跟你们聊过这个。” 桧佐木修兵爽快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向自己的脸侧。 上面纹着的69字样异常醒目。 “因为小时候曾经受过某些人的恩惠，所以我的目标番队也是很固定的。” 这家伙曾经考试落榜两次，即便如此也想要加入真央灵术学院。 归根结底地说来，也都是为了能够报答当年六车拳西的救命之恩。 尽管当事人都已经无法确定九番队任职队长为何，这份心情依旧炽热无比。 当然。 涉及到了过于私密的问题，这种时候自然不好继续深究。 恋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也就不再过问。 从学院出发，直至五番队队舍……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半日光阴的功夫。 而在这期间，修兵也与几人彻底打成了一片。 “欢迎来到五番队！” 迎接众人的队士表现得相当热情。 似乎是提前就已经打过了招呼一般，对方带领着众人径直入内，快步穿行在了队舍之中。 四人都像是刚进城了的土包子那般地开始四下张望，满脸的新鲜与好奇。 阿散井恋次眼睛乱飘，既紧张又兴奋。 ‘所谓的队舍就是这种地方吗？’ 吉良伊鹤脑袋都埋到了胸口的位置处，完全是一副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模样。 ‘太显眼了……恋次……’ 雏森桃的表情最是正常，但该有的谨慎也是丝毫不少。 ‘总觉得，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温馨许多……’ 不不不，你们几个小声点啊。 走在了最前头的修兵听了个一清二楚，眼下的脸色也都是忍不住苦涩了几分。 所谓的背后议论就该小心些才好啊，你们这样都跟骑脸没有什么区别了啊！ 尽管很想要这样吐槽来着，但没来得及等他开口。 角落处就传来了个阴翳的语调。 “很慢啊……你们这群家伙。”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冲动。 众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市丸银双手环在了胸前，背靠在了边墙处。 一成不变的死霸装，副队标识。 穿在这家伙的身上，却总让人有种不合适的感觉…… 而若是硬要形容的话，这种异乎寻常的‘非人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就算是没有那日的光景，如今光看姿势就已经能够明白了。 这家伙肯定强得要命吔！ 迎着大家伙的视线，市丸银看着此刻无一人回答他的问题，当下也仅仅只是低沉地哼了声。“真不明白，那家伙到底看上你们什么地方了。” 随后将身形隐没在了长廊之间。 仿佛遁入阴影之中，如此神出鬼没的姿态，让其他人也都是不由得面面相觑。 刚才这样的行为……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单纯只是为了出场吓唬一下大家伙？ 似乎是读懂了身后众人的迷茫，领路的队士讪笑两声，于此刻低声说道。 “还请各位不要太在意这些东西……事实上，最近因为副队长跟队长正在闹脾气的原因，市丸副队长最近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听到这话，就算是不好奇的人，此刻也是多少有些关心的了。 毕竟番队之中的正负两队长都是亲密合作的关系，更何况多数时候副队长也都是其亲自提拔上来的人物。 不论怎么想来，双方都不应该会有矛盾才对。 阿散井恋次最是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张嘴就问道。 “那个……能劳驾告知一声，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哈，我就是一介队士而已，宇宙的尽头在哪里我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了～” 虽然这句话很有道理。 但不得不说，这五番队的松弛感还真不是盖的。 毕竟在四人的潜意识中，能以这样轻松诙谐的态度，去调侃队内权利最高的二人。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 如今想必也是确定了不会暴露，甚至不会被追责，这才会做出如此‘不慎重’的举动吧。 迟钝如恋次都察觉到了这份微妙感，此刻众人心中也是多了几分的期待。 那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有马静也队长，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话说在前头，我不认可你看中的那些人。” 市丸银的语气罕见地有些僵硬。 此刻表现出来的行为也同样透露着尖锐感，与平日里头的圆滑模样完全相驳。 睁开了一直都眯着的眼睛，幼蓝色的瞳孔紧紧地钉在了那个坐在办公桌后，与自己相处了数十年之久的人影身上。 “就算是未来拥有相对应的潜力，现如今的实力也绝对担任不起这种职责。” 言语很尖锐。 态度更是高傲。 如今听到这些话，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露出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嘛～总之……先冷静一下怎么样，银？” “不，恕难从命。” 违抗命令可是罕见事。 而此刻的市丸银显然也是神志清晰的状态。 他甚至在此刻上前了两步，像是要展现自己的压迫感那般地，隔着办公桌，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命令，就让我离开五番队的话……我并不认可这样的安排。” 那还真是让人头疼…… 有马静也轻叹口气，在此刻忍不住仰起了头。 能让市丸银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归根结底地说来，还都是因为牢师在几日前分发下来的指令。 ‘银的实力已经足以担任队长一职，在这几年间去物色个合适的位置，想办法上位吧。’ 相对应的，空出来的副队长职位同样需要填补。 而借着对原剧情线的感知与思考，有马静也便是打算从这几个在后世也算有头有脸的‘副队长’中筛选一个出来。 仅从计划而言，完全没有需要隐瞒着其他人的必要。 所以在思索的同时，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对着市丸银和盘托出。 却没曾想，居然遭到了如此强烈的‘反击’！ 实诚地说。 牢师的命令很少，毕竟蓝染惣右介信奉的都是‘天才’规则。 真正的强者绝对不需要多余的指引，只需要在适当地时候予以浅显的提示便可。 毕竟当初在教有马静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市丸银既然同样是个聪明人，想必按照这个手法处理也不会有问题…… 但很明显，牢师并没有考虑到个人意愿的这种说法。 没想到这小子在听到了命令过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直白地进行表态，并坚定了想要留在五番队的念头。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有些感慨了。 “银，以你的实力屈尊于一个副队长不是太浪费了吗？” 停顿片刻，有马静也的语气颇有些微妙的感觉。 “毕竟现在的你，解放斩魄刀都已经不需要解放语了啊……” 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基本都只意味着一个不容争议的事实。 对方已经掌握了名为卍解的力量。 “虽然没有我快，但放在尸魂界的历史之中，银……你也算是能排上号的那种类型了。” 不去其他番队大展宏图，就在我这小庙里头天天摸鱼？ 也怪不得牢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催着赶着让你上去干活哩。 然而，面对着有马静也的感慨。 后者干脆地摇了摇头。 “被看轻也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东西。” (本章完) 第191章 190：虚白的诞生 第191章 190：虚白的诞生 我。 应该是蛇。 不知感激，心冷似铁。 即便是予以恩惠，也不应该动摇自己的本心。 至于自己之目的究竟如何……市丸银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而现如今也早已找寻到了答案所在。 让乱菊能够完整而平安地生活下去。 而自己只需要远远地旁观即可。 毕竟蛇的冰冷传递不了温度，即便再如何贴近，自己也说不出任何温暖的话语。 自己的好意无需被他人知晓，自己的所行所为之事也不追究任何的意义。 只要乱菊能够平安……市丸银可以忍耐任何的羞辱，品尝所有的苦涩。 这是市丸银欠了对方的情分，同样也是隐藏在了心底里头，最深最隐晦的感情所在。 本应如此的…… 但是，一切在那日都有了转机。 名为有马静也的男子，用其独有的暴力手段撕开了他的全部伪装。 并在其后，用近似强迫的手段，让他重新跟松本乱菊有了接触。 真是让人感慨啊。 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忍受无边无垠的黑暗与孤寂。 但这种温暖却犹如蜂蜜，仅仅只是品尝一瞬，如同工蚁般的自己就已经贪恋上了这种感觉。 如果什么都不用牺牲，就能这样安静停留在乱菊身旁的话…… 市丸银觉得自己，应该再无任何的其他想法。 只是这个念头，在此刻却又被市丸银自己给果断地否决了。 “有马队长！” 慎重的语气，严肃的面容。 此刻的市丸银绝无以往那般的戏谑表情，他瞪着自己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了对方。 “我知道你跟那个男人走的不是完全相同的道路。” “我也知道你肯定盘算着什么其他的东西，而这肯定也会给你带来危险。” “你认为……我会就这样视而不见吗？” 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处。 让市丸银从踉跄地跟随对方的背影，直至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处境为何。 “你不愿意背叛那个男人，却同样维系着瀞灵廷的和平。” “然而。站在夹缝之间是件很辛苦的事！我明白……有马队长不是摇摆不定的人。” “所以你的苦衷即便不用说出来，我也能够体会一二。” 我在可怜他吗？ 或许的确如此吧……毕竟现如今的瀞灵廷，可能真的就只有名为市丸银的男子，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个男人的纠结之处。 虽然不明白其目的所在，更不知晓他的思想为何。 但不论如何…… 一个人想要肩负起这样的责任，也未免也太高看了一些自己？ ——虽然想要这么说。 但话语凝在了喉间，最后却还是尽数都被吞咽了回去。 毕竟站在自己的立场之上，如今是不论如何都说不出这么无礼之言的。 说到底。 所谓的尊敬本就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感慨，非是强迫，更不是别扭。 而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感情。 传道授业的恩情。 推心置腹的交流。 在此刻都是构成了内心之语的基石所在。 便是在如此的堆砌之下，市丸银缓缓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语气之诚恳，甚至到此刻都有了几分沙哑的痕迹。 “请务必……务必，让我继续追随左右吧。” “……” 短暂的沉默。 其后，便是一声悠扬的叹息。 仿佛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般，此刻的有马静也低垂下了眼眸，脸上表情满是唏嘘。 开心吗？或许也有一些。 但更多的则是充斥着胸膛，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为之默然的感慨。 原著里头的那个隐忍到了极致的小子。 事到如今，居然会对自己露出如此真切的表情。 我…… 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是这么深远地，影响了他人的轨迹吗？ 说不上好坏，但不论如何，此刻在有马静也的心中，便是只有感激二字。 “心意领了，银。” 市丸银在听到了话语的瞬间，表情就忍不住绷紧了三分多。 毕竟仅从回应听来，这个起手势突出的就是一个‘不对劲’。 “但是我可不是走路都需要人来搀扶的稚童，用那种天真的想法来揣测我的行为……”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 “这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这并非是自己无法回避的苦难。 而是自己主动靠近，并将其触碰了的未来。 “我能看到的东西比现如今的任何人都要长远，关于这点，就算是蓝染老师都不及我。” 没错，唯有这点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故此。 “不必担心这些多余的事情，银。虽然可能会很有负罪感……但这也是你应该享受的一切。” 虽然心意很让人感动，但不论如何，眼下都还不到真正能够摊牌的时候。 有马静也从办公桌后绕了上来，嬉笑着拍了拍市丸银的肩膀。 “更何况我已经起草了一封调职申请，现在这个时候的话，应该已经到了十番队队长的桌子上了吧。” 市丸银听得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一圈。 “什……？！” 护廷十三队。 你偏偏就给我挑了这个最‘麻烦’的地方？！ 要说不上火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面向着有马静也，那些个上头的话终究是有些说不出口。 最后也只能是硬生生地憋出一句‘我不去’。 回应他的，却是有马静也的一声轻笑。 “得了吧你，臭小子～看到乱菊脸上的肉都要崩不住了，你告诉我不开心？” “再说一遍，这是你应该去的去处，也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当然，在跟乱菊打情骂俏的时候也别忘了正事。” 有马静也一把拽起了耷放在了椅背上的羽织，将其披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背负五番队之名。 原本还稍显几分懒散的气质，于此刻亦有了明显的严肃感。 “十番队队长很快就会有出问题，所以不论是我，还是蓝染老师，在这方面都是保持着一致意见的。” “去拿下那个应该属于你的席位吧，银。” “我相信你的实力。” 不过话说回来，有马静也发现自己也是好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家伙了。 肩膀宽了许多。 比起几十年前的时候，如今的身形虽然变得愈发单薄，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已经变得相当可靠。 多少，是有一点点的期待了。 毕竟…… “你这家伙，要是穿上羽织的话，肯定也会很帅气的吧。” 不含丝毫的功利之心，于此刻仅仅只是单纯的感慨。 却让市丸银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有马静也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些过于感性，在这会儿不由得拍了拍后脑勺。 这会儿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哈哈。 “嘛～虽然现在穿着死霸装也已经足够帅气的说。” 好像效果不怎么好？但毕竟不是什么严肃场合，所以含糊一下就能跳过去了。当然。 在鼓励的同时，适当地予以一定的压力，也是很有必要的手段。 有马静也快速地调整了一下心情。 于此刻眨了眨眼睛，便是轻笑着说道。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你总不至于比不过那个新晋的‘天才’冬狮郎吧？” “……” “好歹也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家伙，可不要丢了我的脸啊，银。” 并不会被如此浅薄的挑衅给勾引上头。 但仅以吸引注意力而言，却已是起到了十成足的效果。 市丸银沉默着看向了有马静也的背影。 他盯着这个自己曾经讨厌，如今向往，甚至是希望一直追随其后的身影…… 于此刻缓缓地说道。 “如果是您的安排的话……我愿意接受这份责任。” “但是，关于副队长的人选方面。” “希望由我来进行这次的筛选。”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 毕竟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家伙。 对这家伙的所思所想，以及各方面的习惯与脾气，有马静也完全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的程度。 在此刻愿意做出退让，这就已经是很夸张的‘妥协’了。 头也不回地。 五番队队长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以一种颇为懒散的姿态轻轻地挥了一挥。 “嗯，那就拜托你了～” 在有马静也看不到的地方。 市丸银将双手归拢在了自己的身体两侧，朝着自家队长离去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激不尽。 然后…… 不会辜负这份期待。 既然有马静也并未中止自己的野望，那自己也需要随时都做好相对应的准备才行。 正因如此，此刻对于市丸银而言。 十番队队长……势在必得！ …… 行走在了大街上。 有马静也一边揉搓着自己的下巴，一边露出思索般的表情。 总觉得只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光阴就已在转瞬之间，流逝到了足以让人咂舌的程度。 而如今仔细算来的话。 距离剧情正式开始之前，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年之久的余地。 ‘连一半都不剩下了啊。’ 那么。 现如今还剩下了哪些值得关注，并且自己能够参与其中的事件？ 有马静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发现剩下的内容也都比较直白，却又相当重要了。 首先是志波海燕之死。 这家伙出事直接导致浮竹十四郎无心设立副队长，并自此老是露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毕竟这家伙的身体虚弱是字面意义上的顽疾，若是再因为自己的不足，导致其他人就此丧命什么的…… 这家伙也会内疚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关于这件事自己应该插手吗？ 有马静也简单地权衡了一下利弊关系。 ——志波海燕直接导致的是志波家族的正式没落，以及露琪亚和浮竹的心境变化。 最后就是破刃no.9的诞生。 看起来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即便尝试着去插手一二，似乎也不会影响到主体方向上的剧情。 但是比起这件事来说，如今有马静也关心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内容。 那就是虚白的相关事务。 这件事因为涉及到了草莓哥的方方面面，有马静也对其的关注程度，也可以说是深入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而近些日子…… 同样也是计划快要成型了的阶段。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便是加快了三分的脚步。 他之目的地并非其他方向。 而是隶属于九番队队舍的位置。 如今隶属于东仙要的管辖之地，九番队的风气也比六车拳西在位时要严肃许多。 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瞎哥突出的就是个有板有眼。 凭借着自己的特权，再加上队长的身份。 熟悉地跟一些眼熟的队士打招呼，有马静也快步穿行在了其中，很快就进入到了戒备森严的地区。 本就是牢狱队，对这方面的封锁程度可以说是仅次于八番队的程度。 生人勿扰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为了保证足够隐蔽与安全……瞎哥也在这方面下了许多的功夫。 用了不少的手段用来认证自己的身份。 再继续穿过了好几道的暗门之后，有马静也终于来到了一处昏暗的地下室。 这里的陈设相当简单，却也显得潦草。 满地铺设的电线犹如老树盘根，让人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 凸显出的监视屏足有三位数之多，蔚蓝色的荧光闪烁，将整个房间都给照得如清晨般朦胧。 而在其中。 正有两个身影背着有马静也坐在其中。 左侧的正是东仙要。 瞎哥的品味可以说是几个月就变一变的程度，如今的发型也是抽象至极。 察觉到了背后来人，如今也只是半侧过头，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毕竟是做了加密处理的，能进来的基本都只有自己人。 至于如今盯着监控的另一个背影。 此刻也是转动了座椅，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凝望而来。 宽厚的平光镜闪烁，熟悉的笑容浮现…… 蓝染惣右介充满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 “静也君，等你很久了。” “让您久等了，蓝染老师。” 双方于此刻仅是点头示意，便是跳过了繁琐的招呼阶段。 有马静也快步上前，顺手扯过了在旁的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想说的话有很多。 而如今若是按照轻重缓急，来进行相对应的分配的话…… 应该就是跟志波海燕相关的内容了。 “蓝染老师，那个……” “静也君，梅塔史塔西亚的相关实验相当成功。” 蓝染的笑容有种别样的魔性，于此刻更是透露出一种研究者的狂热气息。 “它的确掌握了能够融合死神力量的力量，并将其表现在了方方面面……这家伙能够屏蔽掉斩魄刀的能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马静也心里头已经是咯噔一声响。 不，不会吧？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牢师已将座椅调转，如同端坐于角斗场之上的贵族般。 轻巧地指向了正中处的显示屏。 “看吧，梅塔史塔西亚的力量。” “残忍，狡猾，同时又懂得利用自己的特长……” “所谓的十三番队副队长，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本章完) 第192章 191：屈从本能的野兽 第192章 191：屈从本能的野兽 屏幕的另一边。 被附身了的志波海燕抢回了身体的操控权，直接撞向了露琪亚手中的斩魄刀。 浮竹的愕然表情定格在了画面之中，让有马静也即便是想说些挽回的话，这会都已经为时已晚。 没能赶上。 遗憾的表情浮现在了有马静也……以及牢师的脸上。 前者是为这微妙而无奈的时间差感慨，后者则是抱怨起了这次的实验的‘失误’。 “明明都已经拥有了能够克制死神的力量，却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出现失误。” “真是的……应该说所谓的虚也不过是野兽而已吗？” “看来就算是赋予了相对应的思考能力，也完全无法弥补这方面的差距……” 换而言之。 又是一个失败作。 短暂的低气压在空中弥漫，却又很快就被蓝染整理，尽数归于心底。 无妨，不过只是又一次的失误而已。 所谓的实验本就是探究与失败的堆砌，若是没有这些东西作为基础，最后的成功也不会显得如此诱人。 蓝染惣右介微微后仰了身体，并在此刻将目光调转向了一旁。 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静也君，你觉得呢？” 作为自己的得意门生，牢师似乎是相当享受这种与有马静也交流的过程。 自然，当事人在这些年的相处下，也完全摸透了与对方相处的模式。 “只是一次的失败说明不了什么，甚至反过来说……如今能做到这种程度，本身就已经算是一种进步才对吧？”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 虚化实验是个字面意义上的‘大项目’。 究其历史的话，牢师在五十多年传播甚广的虚化事件之中，就已经开始了相关方面的研究。 如今能有如此进展，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进步很大’。 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客观事实。 ——毕竟如若是只知道捧臭脚，可过不了牢师这关啊。 听到了这些话过后，原本表情还算是平淡的蓝染惣右介，此刻也是微微上扬起了嘴角。 “不愧是静也君。” 说话深得我心。 虽然并没有所谓的虚荣心作祟，但在这短暂的片刻时间内，自己的付出能被他人所知晓，感慨。 这便是很容易就能让人感到满意。 但是，感慨也只是调剂而已。 言归正传。 “梅塔史塔西亚从实力方面来讲，已经有了接近副队长的水准。” “撇去一些不必要的陋习，这家伙的智力同样也有了正常人的水平。” “以此作为标准，接下来的虚化进程……” 应该也会有很大的进步吧？ “虽然想这么说来着。” 但事实并非如此。 蓝染右手轻抚额头，在此刻露出了个有些忧愁的表情。 “实际上的困难还是很多，并且也相当难以解决的……” 在旁的东仙要适时上前。 瞎哥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毕竟这里是九番队的领地，除却了牢师之外……便是只有身为设计者的他，对这里头的配置最为明了。 在做好了盲文处理的键盘上一顿敲打，未有多时，原本监控着十三番队的屏幕开始闪烁。 继而切换到了另一个区域。 其上的屏幕开始扑朔，能看到是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下区域…… 而眼下这里正是一副血流满地，看起来狰狞无比的场景。 满地都是残肢断臂，若是普通人看上一眼，这会儿都能直接被吓掉半条命。 也得亏在场的几个不是盲人就是研究员，对这些‘汤汤水水’的玩意儿基本也都免疫了。 所以此刻的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将目光汇聚在了屏幕之上。 满地的尸骸。 此刻却仅仅只是残存着一个站立着的身影。 对方通体漆黑，身材消瘦。牛角状的面具彰显非人身份，过肩长发却又有着几分的人样。 只是双臂前端呈现利刃般的形状，在此刻凸显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尖锐杀意。 仅是从乍一眼望去的外观而言，就已经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威胁感。 与此同时。 虽然沾染着血污，但能分辨出来……这家伙根本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看到了吧，静也君。” 牢师那满是感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就是我们现阶段的最大成果。” “经由死神灵魂提炼而成的虚，拥有着吞噬与进化的能力。” “其战斗力毋庸置疑，仅是不考虑外界因素的正面冲突……它绝对能够碾压性地战胜梅塔史塔西亚。” 停顿片刻，蓝染注视其上的目光微凝。 语气满是感慨。 “漆黑的底色，残暴的本性。” “作为脱胎于浑身漆黑的死神，却用白色的事物填补了虚洞的空虚……” “内在的事物，与外表截然相反呢。之前为其构思出来的名字，现在看来也的确有几分的道理。” 白。 如此简单而又直白的称呼，便是蓝染惣右介为其设计出来的名字。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头疼的东西，或许也就只能在智力方面让人感觉到不安与遗憾的了。”没错。 这家伙并不存在智力上的概念。 “无法交流，更没有任何的知性可言。” “完全遵从于野性的人造怪物。” “对了，硬要形容的话……” 对话之间，屏幕里头的怪物已经开始了进食。 仅从模样与行为看来，就能看出这家伙全无理性可言……动作完全是一副野性十足的姿态。 “就是遵从本能的野兽。” 本能——听到这两个字，有马静也就已经条件反射似地差点被绷住。 现在满脑子都是白色草莓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但还好，几十年的队长生涯，这点表情管控能力还是到位的。 抬手揉了一下差点没被绷住，导致微微上翘的嘴角。有马静也沉吟着说道。 “话说回来，蓝染老师您今天难得说了很多啊。” 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参与实验了。 像是这家伙的模样，性格，以及各方面的数据，有马静也同样也是一清二楚。 “我为什么要从头梳理一遍，那自然是因为……并不怎么支持静也君的提议了。” 牢师将目光从监控屏上挪了开来，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如今再是看向有马静也。 目光也是罕见地纠结了三分多。 “如静也君所见。” “白的性能虽然依旧有所缺陷，却也能够实现我们的许多种猜想。” “仅以实验的素材而言，白的能力已经能够满足我们目前所有的需求了。” 故此。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静也君。” 牢师会劝人三思的情况绝对不会太多。 如今会有这般的转机，自然也有其道理所在。 而在同时……便是都等不到有马静也做出回应。沉默至今的东仙要已是沉声说道。 “我也认为，这种做法太过于不妥，而且不安全了。” 两票否决。 不论思路与过程如何，从本质上来说，这就已经说明有马静也的计划存在着重大缺陷。 然而当事人却并没有这么想。 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有马静也盯着屏幕之中的虚白，在此刻将目光微凝，沉吟道。 “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危险的事情吧？” “不，这种想法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 瞎哥的态度坚决，在此刻更是直接转头‘看’向了有马静也。 “你要不要在蓝染大人面前，重新梳理一下你的计划？” ……嗯？ 也不是不行。 毕竟总结起来也不过是两句话的事情。 “把崩玉的力量作用在我的身上，把我的灵魂剥离出一部分……” “进行扭曲与转化，最后变成类似于虚白的事物。” 沉默。 在听到了有马静也轻巧说出这些话的瞬间。 善言如牢师，在此刻都是露出了一副微妙的表情。 此刻站在蓝染惣右介的角度而言。 或许他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去怀疑自己这个教子的常识水准为何…… 毕竟这个提案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 “胡闹！” 东仙要的怒斥相当给力。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们迄今为止做过的实验对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地活下来的吗？” “还是说你已经天真到认为将灵魂切割，分化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了？！” “我们是灵体，灵体啊有马！要做到这种程度，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等同于割肉放血！” 分裂之后的伤势如何恢复？ 对本体的影响如何？ 甚至分化出去的一部分，又能否真正地承受这部分的力量，从而完整地转变为虚？ 这里头的各种内容都是未知数，如今更是一个完全不成体系的猜想。 若是作为研究方向而言，或许的确还有几分的道理可言。只是如今作用的对象是有马静也…… 这便是让东仙要，甚至是蓝染惣右介都无法接受的。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却是笑容不减。 此刻甚至还有闲心抬起双手，向着身前轻轻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嘛嘛嘛～冷静，冷静一点。” “我肯定是不会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的。” “毕竟也都是快要一百岁的年纪了，像是这种事情我肯定是有规划的啦。” 有马静也不会无的放矢，而此刻能有如此发言。 便是因为…… “我相信，娑伽罗龙开发出来的新能力，是能够完整解决掉这个问题的。” (本章完) 第193章 192：卍解天龙八部夜叉 第193章 192：卍解——天龙八部·夜叉 如同之前所言。 有马静也的卍解名为天龙八部。 而这个命名的方式，同样也象征着其拥有着的八种各不相同的能力。 而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来说。 天众掌握着预测与推演未来的能力。 乾达婆掌握着控制环境与构筑的能力。 而现如今。 有马静也则是完整地开发出了后续另一项能力。 口说无凭，在这种时候，便是唯有行动才能证明自己的说辞。 有马静也轻巧地抽刀入手，于此刻将其反握在了手中。 “嘛～还是用眼睛来看比较直白一点吧。” “多少会有些让人惊讶，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二位敬请瞩目。” 卍解。 “天龙八部·夜叉。” 咕咚…… 犹如石沉入湖。 在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之中，有马静也的斩魄刀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有马静也周身开始漂浮出一丝一缕的气流状事物。 这些气状物在漂浮的同时不断扭曲，像是比空气更为沉重的某种气体般，最后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随后…… 一个朦胧的身影开始若隐若现。 熟悉的队长羽织，消瘦的面容，以及那招牌式的淡淡笑容…… 只见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有马静也’，此刻就站在了当事人的身旁。 双方齐齐侧过半脸，在此刻彼此打量了一番对方过后。 又是转头看向了牢师这边。 “所以，能看出区别吗？”x2 “……” 有些微妙的沉默。 都甚至不好说是意外还是震惊。 因为类似的场景，似乎早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了？ 在驱使着娑伽罗龙之能力的时候，有马静也就出现过这种程度的分身。 而现如今的卍解，似乎也是相同的能力？ 不好做出相对应的判断，毕竟按照常理来说，有马静也的卍解能力肯定也是有所加强的才对。 只是眼界有限。 迫于现状，以及自身的见识能力…… 在如今的状态之下，东仙要无法做出更进一步的推测，便是忍不住凝噎着说道。 “这……不是什么单纯意义上的幻术吗？” “不，完全不同呢。” 都是等不到有马静也给出回应，牢师正在此刻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下巴。 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不是幻术。” “灵力的感觉很凝聚，完全没有虚浮的感觉……虚架子做不出这种感觉。” “而且在这种距离下，我并不认为能有类似的蒙骗手段，可以欺瞒过我的眼睛。” 考虑到开口之人连友哈巴赫都能骗过去，这句话的含金量自然也是非比寻常。 “而且考虑到静也君曾经的能力……” “既然能够将灵力进行分化，那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也不是难事才对。” 沉吟片刻，牢师的目光开始闪烁。 “故此，是不是可以推论为……静也君的这个能力，是将自己的灵力进行分配，从而实现分身的一种类型？” ——该说不愧是牢师嘛。 几乎是省略掉了很大程度的解说过程。 天龙八部·夜叉。 其真意，便是可以通过多方面来进行诠释。 所谓的夜叉，本质上是佛经中的一种鬼神。 广义上的夜叉是能吃鬼的神，又有敏捷、勇健、轻灵、秘密等意思。 ——虽然在现实之中多为恶名所困，并且被认作是邪恶与鬼怪的一种象征物。 但在佛经的解释内容之中。 夜叉多为受佛教化，继而转为护法善神的一种特殊名号。 而在其中，诸如夜叉八大将这般的存在，其任务更是以“维护众生界”为己任的存在。 而按照这个理念进行分析与排序，如今有马静也掌握的卍解能力，便是将‘分身’这一能力的特化。 左边的有马静也双手抱胸，右手半抬着，戳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这个能力究竟该如何解释。” 右边的有马静也满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左右观察。 “毕竟这个感觉过于奇妙……我能感觉到自己有两个意识在互动。” 双方再度对视，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容。 “我能够感觉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也能切身体会到对方的所思所想。” “我可以是他……” “他可以是我……” “或许……” “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双方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右手，肉眼可见的灵力洪流在其中流转，盘旋，于此刻照亮了整个监控室。 “灵压的等级，对于战斗的能力与直觉也是完全相同。”“甚至因为心意相通的缘故，在需要的时候也能打出一加一大于二的配合。” 以假乱真的分身？ 或许并不仅是如此……在拥有了相同的力量，完整的记忆过后，又有谁能够分辨出来，哪个才是真正的有马静也？ “而且这个能力还有个比较特殊的点。” 两个有马静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虽然属于卍解的一部分能力，但我能够感觉到，即便是解除了能力，这个分身与思想，也是依旧能够留存于我的意识之中的……”x2 “我能够无时不刻地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同样的，即便分隔两地，我的意识也能完全无障碍地进行交流与分析。”x2 超脱于能力，留存于现实。 经由灵与肉，记忆与实力分化而来的护法天神。 这便是夜叉之真髓所在——对于有马静也来说，这便是自己需要维护的‘众生界’。 东仙要明显是有些难以理解当下发生的内容，以瞎哥的见识而言，他完全不能理解此刻的一切。 便是只能求救似地看向身旁。 至于牢师。 借着调整坐姿的功夫，他眼中已经开始闪烁起了异样的光彩。 对于有马静也的关心的确不假。 但在同时，出于研究者的好奇，于这一瞬间同样占据上风。 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毕竟像是这种异乎寻常的力量，平日里头即便是想要接触都没有余地。 “太完美了……” 感慨绝非是无根之水。 而是基于现实与思想，于此刻发出一声源自内心的赞叹。 “能够完美拥有本体记忆与实力的分身，在对敌的时候完全能够做到毫无间隙的配合。” “这种以假乱……不，从本质上来说应该已经算是另一个人的能力。” “真的是一把斩魄刀能够做到的程度吗？真是让人感慨啊，静也君。” 不论事先做出了怎样的心理准备。 在此刻依旧会让人感到惊艳。 天龙八部的能力每一次登场，都会让蓝染惣右介为其感慨。 如今显现出来的三种力量，其本身就已经是超乎寻常的水准。而如今还剩下了五种之多…… 或许当初阻止了有马静也呼唤其名的理由，便是对其‘未知性’的畏惧？ 究其原因，如今已是不得而知。 但不论经过与结果如何，也已足够让蓝染惣右介给出更进一步的判断。 ——这个能力的确值得尝试。 因为仔细思考一下就能明白，这种类型的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 毕竟从历史的进程来说，牢师早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虚化的实验。 从一开始还只是粗略地影响死神，让对方如同被侵蚀般地进行一步步地转化。 直至现如今。 已经进阶到了可以毫无保留地将死神完整虚化，杂糅，最后变成这种完全形态的怪物。 转化，进阶的手段，以及相配套的各种手续与安排…… 针对虚化的各种条件与内容，蓝染已经掌握了完整的知识，并且通晓其中的各个要点。 这便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给牢师带来的自信啊！ 可以说从技术方面来说，目前已无任何的瓶颈可言…… 那么，又有什么东西还是能够打动牢师的呢？ 答案自然也是直白而简单的。 ——足够强大的素材。 要知道如今即便是最为满意的成果，这个名为‘白’的虚，依旧也是通过转化低阶的死神。 继而让对方一步步地吞噬，成长上来的个体。 虽然如同梅塔史塔西亚那般，在身为虚的同时拥有着独特的能力…… 但终究是身具暇疵的作品，若是可以的话，牢师自然不会选择去忍受这种程度的缺陷。 事到如今多少也会有些感慨吧。 比如说当初不应该这般急切地追求一网打尽。 若是能够放长线钓大鱼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能够逮到机会，去进行一次准备十足的实验。 而现如今。 有马静也的提案在前。 牢师便是不得不思考了……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一次，能够转化高级队长为虚的机会。 身为实验者的热血在沸腾，很快，蓝染的眼神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或许的确可以尝试一二。” 快人快语，自然不会在没必要的阶段犹豫太久。 已经做出了自己判断，此刻的牢师顺势站立起身。 东仙要忍不住就半转过头，语气略带上了几分的焦急。 “蓝染大人，可是……” “东仙，在急着拒绝之前，何不再确定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呢？” 蓝染的表情平静而淡定。 “仅以关心的程度而言，我自认为是不在东仙你之下的。但在同时，我认为更需要关注的……” “还是当事人的想法才对。” “不要代替其他人做出选择，这不仅是一种不尊重，同样也是将他人尊严践踏的一种行为。” 能有这种发言并不稀奇。 毕竟在原著里头的东仙就在空座町大战前，跟牢师说过类似‘我失败了就干掉我’的话。 事后牢师也的确这么干了——属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自然说不上什么情谊与否。 只是在真正的动手之前，牢师也还有其他的疑问。 “如果这就是静也君的意志的话，我完全尊重你的决定。” “只是在同时我也有些好奇……” “静也君，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本章完) 第194章 193：成为那个白色的影子 第194章 193：成为那个白色的影子 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仅仅只是听到了这句话，有马静也的心情就变得相当之复杂。 什么叫不能说的秘密啊（战术后仰） 从理由方面来说，这自然也有着方方面面的解释。 为了将来而布局？ 为了能够报答牢师的栽培之情？ 为了能够让自己也能够参与到这个足以影响到三界的计划之中？ 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同时也思量着明面上的得失。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就算想要开口说个明白，一时之间同样也有些找不到话头的感觉。 左右都是有些无从说起的感觉。 沉思良久过后，最后有马静也的目光闪烁了片刻，便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某个推论。 “真要问起来的话，也可以理解为……我同样想要做一个尝试。” “跨过了死神的极限之后的，名为虚的领域……” “在那一侧，又得是有着这样的风景。” 有马静也半侧过身，与心意相通了的另一个‘自己’对视。 他的神情有些微的恍惚，仿佛是在描述着的同时，于自己的心中，同样浮现出了类似的心情。 “如果说在没有掌握夜叉的能力之前，我的确还没有这方面的资格。” 毕竟按照灵压的层级来讲，如今的有马静也还只是二级灵威巅峰的水准。 相较于牢师这种，已经触及到了顶峰，在寻觅着能够突破角度的‘超越者’而言，他的确还不够资格。 但是。 天龙八部所拥有的能力，就是有马静也抄近路的底气。 “我的灵魂已经分割了出去……” “这就是我的半身，是我之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以此为始，我也想要尝试着……去做一些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 抬起了右手，轻点向了身前。有马静也的脸上含蓄着微妙的笑容。 如果并不是‘自己’。 而是其他人的话，有马静也尚且认为自己无法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 毕竟这几乎就等同于把人往火坑里推。 而现如今的情况，便是让有马静也全无任何的负担可言。 虚化的风险，以及可能遭遇的精神压力……虽然同样会通过共享的意识来进行传递。 但对于有马静也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应付的困难。 机会总是难得的，若是不趁机将其牢牢把握在手，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庸才。 有马静也绝不是那种人。 心意相通，不言而喻。 于呼吸之间，五番队队长以四平八稳的语气说道。 “我想要去见证以现在身份无法看到的风景，所以这对我来说，同样也是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毕竟现如今放眼三界。 能够让有马静也准确无误地引导出虚化的力量，也便是只有蓝染惣右介才能做到的了。 综上所述，这些零零散散的内容便是有马静也心中所想，同样也是他思索良久之后得出的结果所在。 半转过头，看到了在旁二人都是一副颇为意外的表情。 有马静也多少是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只能说基于夜叉的能力，现如今的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对未来有了许多的期待。 “嘛啊～虽然说的挺多。但其实说到底，也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东西罢了……嗯，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 很敷衍的说辞。 但毕竟也都是相处了这么些年的伙伴，对于有马静也的脾气，在场二人同样一清二楚。 “而且我其实还有一个刚刚涌现出来的念头，如今虽然不是很成熟，但我觉得也很有尝试的必要。” 牢师露出一副了然模样，于此刻微微颔首。 “是吗，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再过问了。” 彼此之间的尊重，从来都是蓝染小队的不变宗旨——过去如此，当下依旧。 眼见如此状况，原本似乎还想要继续辩解什么的东仙要也没有了开口的欲望。 瞎哥沉闷地背转过身，于此刻操控起了面前的机器。 牢师同样起身去往了一旁，为了能够确保实验确切地展开与进行，他还需要做出相对应的准备才行。 似乎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都在此刻为之一松？ 就在有马静也都微微松了口气的瞬间，在身旁却又是传来了东仙要的声音。 “有马，我虽然不明白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但是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记住……”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是能够彼此信任的关系。” 言至于此。 瞎哥也是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不再多说。 但当事人倒是对这些东西一清二楚——毕竟当初在学院里头对练的时候，这家伙就喜欢做这种事情。 话说一半。 至于其他多余的东西，就等着当事人自己去细细品味一二才行了…… 真是个糟心的家伙呐！ 但不论如何，心意领了。 有马静也的嘴角含笑，轻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多谢，我会记住的，东仙。” 少说也是五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虽然算不上山老头小团队那般深厚的交情，但仅凭感官而言，有马静也认为自己这边的气氛也不算差…… 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好朋友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还是交心，知底的那种呢？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看向了身旁的‘自己’。 都不用开口，对方便是笑着点了点头，朝着这边张嘴说道。 “没问题，不用担心。” ——本来是想要询问一下，待会儿会不会紧张等等的问题。 但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自己紧张不紧张，那难道有马静也还不清楚的吗？ 只能说这种不同视角的思考方式多少还是有些新颖的，如今刚刚上手，显然也有些不适应。 “没关系，会习惯的。” “呃……呵呵，多谢。” 自己谢自己还真是稀奇。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我还是这种类型的暖男吗？怪不得这么有人气吔！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顺势回顾了一下如今斩魄刀所拥有的能力。 便是毫无疑问的，天龙八部的衍生能力相当强大。 有马静也在此刻低下了头，朝着腰间瞥了一眼过去。 斩魄刀已经回归到了原始的状态。 然而作为卍解·夜叉的解放物，在此刻依旧是处于自由活动的状态。 意识到这一点过后，就连当事人自己都是忍不住感慨。 如今即便是已经开发出来的三个能力，依旧有着继续深入挖掘下去的价值。 眼下便是让人愈发期待起了其他五个剩下的神道。 男丑女艳，喜率部而战，擅嫉而多败……在多方著作之中都以险恶形象描述的‘阿修罗’。 宝相庄严，其声凄厉，以龙为食的金翅鸟神。在许多著作里头，多描述为食龙藏毒，其身俱焚，最后只剩纯青琉璃色之心的‘迦楼罗’。 于八部之中分执歌舞，独精于演奏与乐章之法。头长独角，其名深邃，于梵语之中亦可译为‘人非人’之意，是为‘紧那罗’。人身蛇头，聋呆无知……不通也不晓，反而能做到故乐脱伦、修慈修慧。是为伏地大蟒蛇，同样又有着地龙之名的‘摩呼罗迦’。 而在最后。 便是仅次于天众，在多方著作之中留有描述，率部众多，且源远流长的‘龙众’之说。 其名如是，但多于世俗意义上的龙有所不同。 天龙八部之中的龙众多指水生之物，又可译为那伽一说。 以水而生之物，不论在哪方的著作之中，都以龙王，且威严的形象著称。 其重要性仅次于天众——而这方面，在决定‘天龙八部’之名的的时候，也已可见一斑。 所以，后续五种神道的能力又该作何解释了？ 思绪浮动之间，牢师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需要多余的催促，夜叉分身已经快步上前，穿行在了漆黑的甬道之中…… 东仙要与有马静也同样紧跟其后，却是在这地方足足走出了好几十分钟之久。 九番队隶属于牢狱队，得益于本身就需要收容罪犯的缘故，所以在队舍开发方面留有很大的余地。 这也是牢师要把据点安置在这里的原因。 未有多时，有马静也一行人便是来到了个相当宽敞的地下室。 里头的陈设相当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眼熟——因为在监控里头已经看过了无数遍。 这便是专门用来收容，以及进行虚化实验相关的区域。 虽然根据安全与否的关系进行判定的话，直接在瀞灵廷里捣鼓这些东西多少是有些夸张的。 但牢师突出的就是一个艺高人胆大。 同时也因为继承了一部分浦原老板的研究成果，如今在屏蔽方面的认知水准，牢师也完全是走在了‘时代前沿’的水平。 思绪起伏之间，三人已经移步到了个空置出来，并且看起来颇为广阔的隔间里头。 站定在了场地中央，蓝染惣右介向着两个‘有马静也’深深地撇去了一眼。 在此刻轻声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最后一次确定了吧。” “静也君，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出于关心，以及多方面的考虑。” “你确定要在这个阶段，去亲身体会这种尚且还未成熟的力量吗？” 并非是夸张，而是一种陈述式的语气。 此刻的蓝染惣右介所描述的，也正是事实。 崩玉的力量在此刻是还未完全被激活了的状态，毕竟剩下的半个还在浦原老板的手里头。 而现如今通过这半枚去进行的激活与转化，即便是最为出色的两个案例。 放在眼下，也同样显得简陋而忧人…… 毕竟一个是完全没有智力可言的虚白。 另一个是脑子虽然有长进，但个体的习惯过于差劲的梅塔史塔西亚。 实诚地说，如今蓝染也没有把握，会将有马静也给转化到什么程度。 是直接变成完全丧失理性的怪物？ 还是被强行勾出了多方面的情绪，最终屈从于欲望的疯子？ 结果不得而知，但以心情而言……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至于当事人有马静也。 此刻面临着牢师的问询，也是相当郑重地思索了片刻。 也是当然。 答案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两个有马静也露出了个相当爽朗的笑容，语气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总得有人去尝试一下吧，蓝染老师。” “是吗……” 微微颔首以示自己的态度。 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微微严肃了三分之多，在此刻更是用上了相当谨慎的语气。 “借用一下静也君平日里头说的话吧。” “我很尊敬像是静也君这样的人，作为第一个试吃蘑菇的人……我将会铭记你的付出。” “不论结果如何，将会成为我们踏上征途的最大助力。” 细语之间，牢师取出了那枚贴身安置，迄今为止都从未离开视线的珍惜之物。 崩玉。 久违了几十年的‘再相遇’。 虽然此刻相逢的对象并不是正规意义上的‘那半枚’，但不论如何，性质上都是相近的。 对方的光彩依旧，朦胧着闪烁的淡色光彩，夜叉分身于此刻慢步上前。 并向着崩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牢师全程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这也是有马静也之前提出的计划，以及相关方面的需求。 ‘我希望由我自己来提出这方面的愿望。’ 崩玉的力量，是实现许愿者的愿望。 关于这一个特性，牢师也在这些年间找寻到了其原理所在。 所以在听到了有马静也的要求过后，也不会有丝毫的意外可言。 甚至站在蓝染的角度而言，对这一个要求自然不会有任何意义上的不满。 毕竟目的既然是相同的，那‘发起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限定。 而借着这个名头。 有马静也亦在此刻做出了那个自认为大胆的尝试。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的愿望应该是类似‘帮助我突破死神的极限’，抑或是‘让我变成强大的虚’这种类型类型。 然而。 有马静也的思路却有着微妙的不同。 闹钟声的思绪开始翻飞，再简单地过了一遍相关方面的内容过后。 有马静也凝聚了心神。 ——如果崩玉真的拥有着超凡的力量，如果自己的猜想没有错误，如果崩玉…… 你真的象征灵王的无上意志，通晓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话。 那一定也能看到自己的结局，同样也能‘旁观’那个名为黑崎一护的后人，将会拥有怎样的力量吧？ 那么，就尝试着来回应一下我的愿望吧。 灵王！ 时任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 便是在此刻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让我代替虚白。’ ‘让我拥有它的特性，让我来拥有转移的能力。’ ‘让我来……’ ‘成为那个白色的影子。’ ps：今天不舒服，头晕……就先这样哩。明天恢复嗷！ (本章完) 第195章 194：死与新生 第195章 194：死与新生 向崩玉的许愿时需要仔细斟酌的行为。 毕竟在这充斥着尔虞我诈的死神世界之中，崩玉便是最为‘实诚’的事物。 在听闻了他者许下的愿望之后，崩玉会经过衡量与比较，最后找寻到最为合适的处理方式。 尽管可能听起来有些‘绕远路’。 但归根结底地说来，崩玉还是会尽量满足许愿者的心愿。 故此，有马静也此刻说出的愿望，同样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而眼下便是有个非常简单，且直白的问题。 有马静也，他真的想要成为虚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多年的死神生涯……以及诸多经历，已让有马静也对自己如今之身份，有了高度的认同感。 让他选择抛弃自己的思想与理性，转而成为没有理智可言的野兽。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有些无法接受。 而这点，却同样也是牢师的观点所在……毕竟说到底，蓝染惣右介研究虚，也终究是为了找寻到能够突破死神极限的手段。 那么。 有马静也的企图又是什么呢？ 亦或者是，他想要通过‘虚’的力量，去达成什么目的？ 此刻答案已是清晰而又明了。 ——我想要替代虚白，成为那个机缘巧合之中的异物。 ——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错误’地联系起了死神与灭却师。 ——最后成为两股力量的融合物，站在扮演者的角度，去尝试着看到另外不同的风景。 是了。 有马静也并不仅仅想要待在‘旁观者’，抑或是‘棋盘手’的角度。 如今有了机会，他也想要尝试着自己上去实操一番。 如果自己能够真正的代替虚白，成为出现在了黑崎一护内心世界的‘白’。 那事情想必也会变得相当有意思吧。 毕竟有马静也自认为他不会像是虚白那般的傲娇样，而若是能够参与其中，他自己也会有许多的想法…… 想要去跟黑崎一护交代。 诚如有马静也方才所言的那般，通过这种方式，他的确能够看到完全不同的风景。 同时或许也能够获取到全新的力量。 怀揣着几分的忐忑，同时本身也有着几分‘看乐子’那般的心态。 有马静也于此刻安静地期待起了崩玉的反应。 时间缓缓流逝。 然而预料之中的场景却并未出现——崩玉就像是陷入到了沉眠之中那般，在此刻全无任何的反应。 “……？？？” 如此场景，别说是有马静也，就算是作为研发者的牢师，此刻都是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 反常之事本就罕见，更何况还是涉及到了最重要的研究资料？ 便是淡定如蓝染惣右介，此刻也需要仔细地审视一番前因后果才行了。 “静也君，你刚才是……” 话音未落。 就仿佛是在思绪停顿的片刻之间，二人之间的崩玉在此刻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 轰！！！ 一层层的光芒如海浪般开始堆叠，闪烁。 仿佛连带着空气都开始随之震荡那般地，肉眼可见的纹路，在空气之中扭曲成形。 “这是……” 强如牢师，在此刻也是忍不住沉吟了片刻之久。 因为他便是能够看到，触碰到，感觉到…… 崩玉周围的万事万物，在此刻都呈现出了一种塌缩下去的倾向！ 最先受到影响的便是蓝染惣右介。 能够感觉到剧烈的痛感，在此刻顺着皮肉一并扭曲，顺着神经的管道直冲大脑。 单纯的疼痛并不足以影响牢师的判断，冷静而沉着的目光垂落，在此刻简略地将自己的情况加以观察与分析…… 直至在片刻之后，牢师做出了决定。 ——不能待在这里了，会被卷进去的。 判断与行动是并列的关系。 只是思绪凝落的瞬间，牢师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他自己会立刻离开这里，站在较为安全的距离观察情况。所以有马静也同样应该如此才对…… 并不会放弃自己教子的分身，蓝染惣右介沉默着伸出了左手，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到对方的肩膀上。 却是在还未触碰到的瞬间。 蓝染接触到了某个熟悉而又朦胧的意识。 ‘不要阻止。’ ‘这也是完成愿望的一环。’ “……” 崩玉并非是单纯的死物，它同样拥有着自己的独特意识。 虽然很少时候开口，但这么多年下来，能够让对方主动联系自己的情况，便是少之又少。 牢师于此刻沉默了，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判断。 便是放弃拯救夜叉分身，在此刻轻巧后退，在瞬间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站定在了边缘处，已经早早落位，却完全不明白情况为何的东仙要忍不住说道。 “蓝染大人，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牢师微微张嘴，却发现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为好。 “……” 我要是能够知道如今发生的一切，那还会做出如此狼狈的行为吗？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过于痴傻，东仙要只能沉吟着，看向了身旁。 身为本体的有马静也，在此刻正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作为能够与分身实现真正意义上共感的死神，此刻有马静也的体验可以说是相当新奇的。 因为他便是能够感觉到。 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地‘消解’。 不，若是硬要形容的话，或许用‘融化’来加以描述，会显得更加贴切一些。 最先消失了触觉的是指尖与双脚。 如同跗骨之蛆般，这贪婪而又微妙的麻痹感不断侵袭。 很快就覆盖了两条手臂，以及膝盖以下的部位。 扑通一声‘响’。 失去了掌控能力的有马静也，仿佛是‘跌’坐在了这一片空白的意识空间之中。 原来这就是失去手脚的感觉？ 思绪只是凝起的瞬间，麻痹感就已经蔓延至胸口处。 喉头下意识地翻滚了一圈，尽管知晓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有马静也还是下意识地张大了嘴。 开始剧烈的呼吸。 仿佛只是通过这种简单的动作，就能够让自己摆脱困境那般。 然而事情并没有丝毫之多的转机。 在这浓烈的麻痹感中，有马静也最终失去了全部身体的掌控能力。 剥去了死神的身份，没有了灵体的概念……被窒息，被扼杀，直至完全失去了一切。 此刻的有马静也。 他仿佛是‘死’了一遍。 而在这不分前后，不辨日夜的混沌之中。 有马静也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分明了起来。 最先是一个如同光日般的小小耀点。 随后…… ‘燎原大火’在瞬间蔓延。 而在这闪烁的光彩之间，有马静也看到了……那个全新的自己。 ……“蓝染大人……这是……” 东仙要的语气相当凝噎。 显然是一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 能有这种程度的纠结，如今自然也不算是稀奇事，毕竟眼下的蓝染惣右介，同样也在为现实而感到困惑。 原因无他。 太久了…… 从崩玉开始散发出了强烈的光彩，并将有马静也的夜叉分身完整地包裹住之后。 到现如今都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分钟之多的时间。 崩玉的能量从来都是相当内敛的形象，如今能有如此行为，本就让人觉得反常。 现如今不仅需要消耗这般多的时间，同时身旁的有马静也亦在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陷入到了短暂而又毫无回应的沉默之中。 虽然人可以通过自制力的方式，去强行压抑住对未知的恐惧……然而此刻的牢师似乎并不想要单纯地等待下去了。 时间越久越觉得奇怪。 他想要尝试着自己去一探究竟。 却在此刻，身旁的有马静也陡然睁开了双眼。 醒了！ 场地之中，如同凝聚了无数的光亮，此刻的崩玉终于仿佛是迫至临界点…… 在此刻完整地爆发了出来。 随着轰地一声炸响骤起，已经做了加固处理的地下室，亦在此刻被轰出了个硕大无比的坑洞。 烟尘冲天而起，让人看不到内侧的光景……同时也无法捕捉到具体的信息。 牢师倒是相当淡定，仅仅只是在此刻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多年的相处，早就让他在崩玉之中做了许多的手脚——类似的呼唤指令，也仅仅只是显现出来的冰山一角而已。 而在做完了这一切过后。 东仙要便是飞快地转过了头去，用着颇为激动的语气说道。 “有马！你没事吧？！” 比起结果而言，他更为关心的还是朋友的情况。 至于后者。 却是沉吟着抬起了左手，在此刻扶住了额头的同时，用着颇为古怪的语气说道。 “稍等，稍等一下……” 并不是敷衍，而是自己的情况的确有些混乱……考虑到自己的现状，并不适合立刻做出回应。 相较之下，牢师的表现则是微妙了很多。 他盯着面前开始溢散了的烟尘，微微侧头，做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能有这种反应，是因为这一次的尝试……成功了吧？” 能有如此推断，自然也有其道理所在。 “毕竟是能够分享了的意识，之前能够行动自如，便是因为双方都有着完全相同的身体与能力。” 如同左手与右手的区别，仅仅只是在微妙的地方拥有着不同的特点，运行的逻辑都是完全相同的。 然而。 如果是左手与右脚的搭配呢？ “只有在骤然之间切换到了另一种的心态过后，才会产生这种程度的不适感才对。” 话音一落，还未能够等到东仙要再说些什么，有马静也这边已是笑着开口道。 “啊哈哈……真厉害啊，蓝染老师。” 不得不说。 牢师在这方面的确是天才。 事实也是诚如对方所言，现如今的有马静也……他正在尝试着适应另一个视角的世界。 …… 入目而来的是一片血红。 脑子里头的思绪很乱，虽然能够捕捉到的都是熟悉的事物与轮廓。 但在同时，却又让人在心中泛起一阵阵强烈的破坏欲望。 迫切，饥渴，狂躁…… 而诸如此类的繁杂情绪，便是如同融化在了温水之中的白那般，让此刻的有马静也完全无法将其剔除。 无法自抑的冲动，尽管已经通过了理智去加以控制。 但依旧无法按耐住地仰起了脑袋…… 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咆哮。 “吼！！！” 足以震撼天地的巨响。 仿佛敲击，震动了空气那般地，将周遭萦绕不散的烟尘都给完整地驱散。 与此同时…… 于苍天之上。 在灵王宫殿。 双目微闭，如今正在假寐的兵主部一兵卫突然睁开了双眼。 “什么啊～又来骚扰老夫了吗。”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应该给你一丁点的机会才对。” “虽然说这也是灵王大人的意志，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原本也仅仅只是有可能存在的一个变数而已……” 如同自言自语般。 兵主部一兵卫就这么细碎地说着话，双目毫无聚焦地凝望着远处的天空。 “然而现在啊。” “多少有些不一样了啊……” 时间是单向流逝的河水，万事万物的流向亦是如此——不论是山川河流，还是江水黄河。 其最后的终点，都将是归于大海的怀抱。 故此。 “不论是什么事物，都应该有着自己的终点才对。” 虚，人类，死神，灭却师。 不论被叫做是什么都好，这些东西都是活跃在了‘时间’之中的存在物。 便是如同游鱼般的存在。 “鱼离开了水，最后都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亡吧？” 就算是偶尔有着强大的个体。 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跳出了这条长河，瞥见了名为‘世界’的一角。 其最终的归宿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这，同样也是兵主部一兵卫的底气之所在。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有所不同了。 “长出手脚了啊，小子。” 脱离了水。 摆脱了生存的困扰。 象征着鱼的你已经死去。 如今存在的，便是拥有着呼吸权利的新生之物。 那么。 “凭借着那个孱弱的肉身，你又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呢？” 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啊。 “嚯嚯嚯……” “不愧被灵王大人关注的男人。” “有马静也。” (本章完) 第196章 195：破损的面具 第196章 195：破损的面具 穹顶之上的灵王宫中，呢喃细语不曾间断。 而在下界之地。 此刻的有马静也只觉得头疼欲裂，以至于在此刻都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双手微张着，从左右两侧包覆住了自己的脸颊，有马静也的表情相当扭曲。 脑袋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的夸张。 即便是想要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在这种时候，有马静也依旧难以自抑地发出几声低吟。 “有马……” 东仙要半蹲下身，似乎是想要触碰对方，尽到一丝安慰的作用。 但是当事人似乎并不需要这方面的帮助。 翻转了自己的右手，冒着一头的冷汗，正微微喘着粗气地做出回应。 “没关系，只是还没适应过来而已……不用担心。” 只是意料之中的情况而言，对于有马静也来说，这便是完全没有丝毫的意外。 ——不过只是为了获取力量而付出的些许代价而已。 很快。 有马静也的呼吸就已经调整了过来。 他重新半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适应本就是一个过程，而现如今的有马静也，便是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能够彼此切换的视角。 那么…… 另一个新生的自己，又会是个如何的模样呢？ 视线开始聚焦，合拢……而周遭膨胀状的空气被完整地击溃，打散。 与此同时。 转化而成的夜叉分身，亦在此刻完整地显现出了其真貌所在。 “嘶……” 光是呼吸声都犹如风箱般嘶哑。 如同浑圆的事物在水中晃荡，于咕噜咕噜作响的回声之中，血红色的瞳孔从朦胧转至清晰。 修长的脚爪于此刻缓缓伸探了出来，将面前的碎石残渣都给一并碾碎。 入目而来的是纯白的底色。 其身不着一丝一毫之多的其他光彩，犹如雪凝聚之物般，透出纯净而又明亮的光彩。 毫无疑问，崩玉的尝试必然是成功的——有马静也的分身，此刻的的确确是被转换成了虚的模样。 然而与此同时。 牢师这边却又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蓝染惣右介，他在此刻明显是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其后又仿佛是做出了某种决断般，在此刻轻声说道。 “稍微……跟预想之中的情况，有些不同啊。” 虽然听起来颇为平静，但考虑现状，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惊悚的事情。 毕竟能让牢师说出‘预想之外’四个字，这事本身突出的就是一个离谱与不合理。 然而若是结合一下现实进行分析的话，却似乎又不显得那么夸张。 因为此刻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的，并不是‘人’形状的外观。 那是个比蛇更为纤细，却又凸显出一种古怪感的身影。 它盘旋在了废墟之上，身形却仿佛踩踏着空气般，于此刻呈现出了一种漂浮着的姿态。 蓝染惣右介的目光微凝片刻。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所在。 “原来如此，这不是皮……而是鳞片吗？” 事实的确如此。 在这蛇一般的身躯之上，细密而紧致的鳞片宛若米粒般平铺，呈现出浑然一体的强烈即视感。 “虽然我看的东西不算太多，但这个模样……多少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书籍里头的描述内容。” 牢师沉吟着说道。 “于现世之中某个国家，曾用作图腾信仰的古怪形象。” 用另一种话语来进行描述的话。 或许用…… ‘东方龙’这三个，才显得更为贴切。 在昏暗的地下室中，一条乳白色的东方龙正盘旋在了废墟之上。 其鳞片细密且闪烁，散发出银白色的朦胧光彩，犹如星辰破碎后的残片，流光溢彩。 修长的龙须于长吻两侧飘忽不定，显现出了一种灵动而飘逸的观感。 于前后左右缀有的脚爪纤细却有力，根根分明的五指虚浮在了空中，时不时地做出了抓握的姿势。 莫名的，有种庄严而不可侵犯的神圣感。甚至于此刻看来，更凸显了几分莫名的神性。 就仿佛…… 自己一行人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见证对方的诞生。 它本应生活在九天之上，翱翔于天际？ 然而……这种感觉却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覆于脑袋之上的半片假面过于狰狞。 犹如凸显而出的头骨般，呈现出苍白色的骨质物呈现出凹凸不平的轮廓。 而显现出来的瞳孔之中，此刻也全无理智的光彩，尽是刺目至极的血红色…… 从形象上来说已经可以说是古怪至极，只是此刻让蓝染更觉惊异的还是其他的方面。 虚的面具。 为什么会是破损的样子？ 就仿佛是触碰到了什么未曾见过的领域，蓝染的眉头瞬间就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似乎是有某些灵光在脑中闪烁，只是迫于当下的形势，蓝染到最后也是没能深究下去。 毕竟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有马静也与其分身的情况。 微微张嘴，牢师就这么沉吟了片刻之久。 能看到夜叉分身的情况似乎还算是比较稳定，如今只是漂浮在了不远处，却并未有什么更明显的动作。 这似乎也是有马静也完全控制住了分身的表现？ 念及至此，蓝染轻声说道。 “静也君，虽然我并不认为你会不知道这些东西。但出于保险考虑……” “我多少还是多嘴一下，跟你说明一些情况的比较好。” “你，知道虚里头也会有划分出来的等级之分吧？” 长舒口气，有马静也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 脑袋还是很晕，但是已经好转了许多。 只是聊天说话而已，完全不影响。 “嗯，我都还记得……” 简单而大致地分析一下，就能明白其中的关节与要点所在。 毕竟从明面上的情况来说，虚大致都是被分为了两种类型的生物。 能力较为中庸，甚至是下等，只能袭击正常的人类，而无法危害到死神的那个类别。 通常都被称之为普通的‘虚’。 而在此之上，能够拥有着威胁死神的力量，同时还衍生出了各方面能力的存在……则被统称为‘大虚’。到此为止。 这便是绝大多数死神之中的认知。 ——虽然可能听起来会有些荒诞的感觉，但事实便是如此。 情报与信息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内容。 在没有这方面补充的前提下，不对等的信息本就是正经意义上的‘常态’。（参考初期时候露琪亚认为大虚只能让王族特务来才能干的过） 故此，在此之后的内容，便是蓝染小队内部的‘共享资料’。 “大虚之中还有着三个分类等级。” 有马静也谢过了想要搀扶自己的东仙要，于此刻微微昂起了脑袋，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最低等的基里安。” 其大多数都拥有普遍的外貌，以及重合度相当之高的能力与体型。 它们体型很夸张，动作却很迟缓，智商跟野兽差不多。 有着如同覆盖着黑色披风，头戴着长鼻白色假面般的形象……于原著之中，在初期时给人的压迫感的确很夸张。 但在剧情稍有拓展之后，便是很快地被边缘，杂鱼化。 “基里安之中会出现能够吞噬多数同类的个体，而在消化的过程中，这些家伙会产生形体上的变化。” 在向更高层次进化过程中，基里安会脱离最低级状态，而变为接近兽形甲胄的虚。 当然，其中也夹着可能会出现的特异个体——例如原著里头第九刃的亚罗尼洛，这家伙就是基里安，但却是特殊类型的聚合体。 “然后，便是中层阶级的亚丘卡斯。” 拥有较高的能力，原著之中的破面多为这个阶级的归属。 智商已经完全可以持平于正常的人类，只是会因为出身的缘故，所以多数时候都会表现得充满野性，而无社会性。 作为中层阶级而言，亚丘卡斯对低级的基里安拥有着指挥与统治的权力，其实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级别。 然而仅是如此的程度，便是还未触及到终点。 “这些家伙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吞噬与进化。” 亚丘卡斯拥有着对进化的渴望，以及被吞噬的恐惧……所以它们通常会表现得更具有攻击性，且残忍。 “在其之后，吞噬到了顶点的亚丘卡斯有概率能够更进一步。” “也是相对应的，一些没有继续进化资格的，则会永远地停留在这个阶层。” “不进则退……这便是亚丘卡斯所面临的窘境。” 相当悲哀，但所谓的‘虚’便是如此，毕竟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弱肉强食的体现。 “至于大虚的最终阶段。” “便是名为瓦史托德的群体。”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最高等的虚。体型相较于其他同类甚至可以说是渺小……几乎与人类相持平。” 但在同时，其力量也是夸张到了极致的类型。 其实力与地位，几乎可以说只是在成为了这个层次的存在之后，瓦史托德就已经站在了所有同类的顶端。 如同护廷十三队的名号那般。 即便是在如何多的死神。 于明面之间，能够凌驾于其他‘同类’之上的，也就只有这十三人而已。 而按照原著里头的分布，破面的前四位便是瓦史托德的身份。 从性质上来说，基本就属于是来了个牢师打土豪分田地，本意是想要搞点不同的新东西出来。 可就这么来来去去，到最后站在所有人头上的却还是那么几个虚…… 于此刻稍微停顿了片刻，借着这个描述的由头，有马静也亦在此刻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如今他也是多少有些新的收获。 瓦史托德拥有着最小的体型，却掌握着最为恐怖的力量，并且拥有着远超于其他同类的思想与智慧。 抛弃了野性与粗旷。 最后却换来了理智与力量。 邪恶的灵魂，其最终追求的却是这些东西…… 会不会从另一种意义上说，这就是灵魂上的‘返璞归真’？ ‘唯有像人一般，才能掌握真正的力量？’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转头看向身旁。 此刻的牢师虽然没有再继续提点下去，但长期相处的经历，已经让有马静也清晰地知晓了对方的意图所指。 “蓝染老师，您是在担心……我的分身资质不达标吧。” 虽无回应，但此刻之事实的确如此。 对于虚这种阶级分明的生物而言，外观本就是判断实力的一种直白体现。 同样，也是正如有马静也之前说的那般。 没有能够表现出人一般的外形，在此刻呈现出‘兽’态的夜叉分身。 或许从虚的资质方面来说，这便是一种先天性的欠缺与不足。 毕竟看看隔壁的虚白就明白了……那家伙一成型除了手变成了刀片之外，突出的就是人模人样。 面对如此结果，此刻的蓝染情绪稍显几分的复杂。 失望吗？ 或许多少有些吧，毕竟自己的确是予以了十成足的期待，并下意识地认为这可能是超过了全部杰作的顶点所在。 而此刻面对着如此结果，仅仅只是意识上的失落，也算是情理之中的反应。 只是比起这些主观向的情绪而言，此刻于蓝染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自责般的沉默。 若是能够早些知道结果。 那站在了蓝染惣右介的角度而言，他便是绝对不会答应有马静也的请求。 只是为了这点的成就，就让自己的教子遭受这些不必要的折磨…… 何等失态。 也是自己的失职。 看着沉默的牢师，有马静也想要回应什么。 只是他刚刚半张开嘴，表情就是忍不住微微一变。 并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是在同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声嘶哑的怒吼。 “嘎！” 轰地一声震响。 本来用以分隔地下室的墙壁被猛地击穿，砂石飞溅，烟尘弥漫。 东仙要抓住了有马静也的肩膀，站在其身前的位置处。 牢师更是一马当下地上前两步。 蔚蓝色的灵力凝聚成流，仿佛奔涌不停的瀑布般，将细碎的烟尘都给阻隔在外。 东仙要的表情严肃异常，他反应稍慢，此刻仅凭其他的感官，更是无法第一时间分辨情况为何。 此刻也只能发问。 “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则是牢师的一声轻呵。 蓝染惣右介在此刻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是我们的另一个作品。” “白。” “它居然直接冲了过来？” (本章完) 今天出差，请假一天 今天出差，请假一天 如题，刚刚才回到旅馆，太累了 (本章完) 第197章 196：灵子拆解 第197章 196：灵子拆解 在蓝染惣右介迄今为止的研究物中。 最让他感到满意的，便是目前的虚白——它拥有着最为拟人的外形，并且强大，拥有着最为顶级的进食欲望。 虽然没有如同人类一般的智商，在此刻看来稍显几分的遗憾。 但毋庸置疑，作为充斥着本能的野兽而言，虚白已经是最为合格……甚至是超规格的作品。 而在转化夜叉分身之前，牢师虽然同样给予了十成足的期待。 但从眼下看来，结果似乎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关于这方面，此刻牢师也只能用‘个人资质各不相同’这类的话语，来简单地宽慰一下自己。 毕竟死神与虚虽然都为灵体，但双方同样也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别。 擅长文书笔墨的家伙，在刀枪棍棒的方面表现不佳……这般的说法，便是多少也有些道理在里头了的。 而现如今。 于平日之中毫无反应，仅知晓杀戮与进食的虚白，在此刻出现了其他方面的行为。 这便是让蓝染惣右介都有些感兴趣了。 对于未知一直都需要保持120%的好奇心，也便是唯有如此，才能让蓝染自始至终都追寻在探究的道路上。 只是此刻的情况稍显不同。 牢师不动声色地朝着一旁瞥了眼过去。 虚白会对有马静也的夜叉分身产生反应，这说明双方之间肯定有着能够吸引彼此的特质…… 能够让两个不同的虚彼此吸引，归根结底来说也只有一种原因。 ——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能够让自己实力增长的契机。 只要能够吞噬对方，自己必然迈向更高层次的阶级。 牢师目光于此刻深邃了些许。 他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错判’了现状。 有马静也的这具分身仿佛拥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 ‘虽然外形上看起来只有亚丘卡斯的层级，但却具备着吸引瓦史托德级别的特殊性……’ 这种显现很反常。 蓝染惣右介亦在此刻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份异样感，其目光之中流露出了思索般的神采。 只能说不愧是静也君吗，即便身为虚，同样拥有着让人无法知晓的特性…… 之后有机会的话，再仔细地研究一二吧。 思绪浮动间，蓝染惣右介已经给此次的‘会面’定下了其应有的性质。 ——不过是两只野兽的隔笼相望而已。 “都回去吧，今天先到此为止。” 细语之间，牢师的右手微抬。 奔涌的灵力在他手中流转不停，深藏不漏，却又象征着死神巅峰的力量在其中吞吐，混杂着如同泥水般浑浊的韵味。 牢师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动手过了，如今显现出来的这种程度，显然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有马静也在此刻投去了个颇为复杂的目光。 真让人羡慕。 毕竟现如今的有马静也并非旁观者，他同样攀爬在了修行的道路中，自然明白其中之艰险。 ‘整个瀞灵廷历经这么些年，也只有山本老头，还有牢师能触碰到这个所谓的顶点……’ 甚至若非是因为这名为镜水月的斩魄刀，并非为攻击类型的归类……此刻的牢师完全不需要蛰伏如此之久。 仅以天分而言，蓝染惣右介的必然是一等一的层次。 如今的有马静也，便是切身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金量’。 “既是毫无理智可言的野兽，自然也需要有制衡其体魄的能力才行。” 很简单的道理。 既然话说不通，那就只能用拳头来讲话。 牢师的理念可以说是相当先进……此刻不仅是有马静也，就连东仙要都是深以为然。 用灵压去遏制虚的攻击欲望，从本质上来说，这也是一种亮肌肉般的行为。 放在平时肯定管用。 只是可惜……如今在眼下这般的时候，事情却仿佛并没有那么简单。 最先做出回应的是有马静也的夜叉分身。 盘旋在了空中的白色东方龙，在此刻飘然落地。 其姿态之轻盈，更是闻所未闻的程度……只是如今更让人在意的，则是那飘忽的身躯，正从废墟之中缓步上前走来。 碾碎了砂石碎砾的步态相当优雅，很难让人想象出，这种样貌古怪而稀奇的东西…… 其内在所拥有的，却是异常邪恶且混沌的灵魂。 牢师意识到了这边似乎并没有听人说话的意思，当下不禁侧过了视线，朝着一旁凝望了过去。 这是有马静也的分身所化之物，对方理应拥有着掌控权才对。 只是…… 此刻的五番队队长，却是一副眉头紧皱，正不断地按压着自己太阳穴的模样。 ——无法控制吗。 倒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意料之内了。 毕竟说到底。 “野性之物终究难驯，即便是出自于一个母亲的胎儿，亦会因为先天性的区别，从而做出别样的选择。” 那么。 最后通告。 “站在那里别动。” 蓝染惣右介的语气沉稳而平静。 虽是警告，但这种从容不迫的姿态，却也在此刻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此刻半抬起来的右手之上，肉眼可见的浊流开始旋转。 灵压的气息溢散，虽还未成形，但鬼道的深邃感也已包含其中…… 诚如牢师所言，方才的言行举止，一切的一切，都已是最后通告的程度。 但让人头疼的是…… 在场的‘几位’好像都没有打算给牢师面子。 几乎是没有丝毫之多的停顿，在牢师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龙状的虚依旧在缓步上前。 甚至于片刻之久的停顿过后。 不远处的虚白也已经开始了行动。 僵硬如野兽，仿佛从未有过独立思考的虚白，于此刻就仿佛被某种神秘之物所吸引。 双方正在组建靠近。 “无视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诸君。” 轻叹口气，犹如对现状倍感无奈一般地，牢师的右手微攥成拳。 “破道之九十·黑棺。” 舍弃了吟唱，仅为追求便利与时效性之目的，蓝染对破道进行了最为简洁明了的改良。 翻滚至今的灵压犹如找寻到了喷涌的出口般，呈现出两道绚烂的黑色浊浪。 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将对峙的双方完整包裹。 “错落的灵压会形成穿刺的钢针，将中招者扎至遍体鳞伤。” “即便是灵体也会因此受到重创……话虽如此，对于野兽而言，这些伤势应该也不会夸张到危及性命。” “就当是个教训吧，而且这么一来，脑子稍微也会清醒一些才对。”并没有想要责备双方的意思，蓝染此刻的感慨，仅是发自内心的无奈。 毕竟让野兽懂得知性为何物……不论是在何时看来，都会让人觉得犹如天方夜谭。 蓝染惣右介平淡地垂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东仙，收拾一下首尾，不要让别人发现异……” 话音未落。 身旁传来了的崩碎回响，在瞬间冻结了牢师的笑容。 用于束缚与控制的黑棺完整地崩溃，毫发无伤，甚至似乎都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夜叉分身，于此刻平缓落地。 半转过头，蓝染惣右介的表情便是十分意外。 “……？” 鬼道的实力通常都以使用者的水准而定，以此为前提，牢师施展出来的黑棺即便是简略版的形式…… 其威力，必然也超过寻常普通死神的数倍之多。 再加上本就是用以禁锢与进攻的鬼道，更不可能会被突破束缚才对。 明明只是个亚丘卡斯而已。 超出常识的现状，让在场所有人都在此刻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便是在如此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 犹如布帛被撕扯，破碎的回响骤起。 于昏暗的空间之中，犹如波浪般的触感撞击空气，让蓝染惣右介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妙。 是响转。 ——屈从于本能的野兽虽然毫无知性可言，却拥有着超乎绝伦的直觉能力。 不需要他者的教育与指导，一些东西便已被尽皆习得。 破开了空间的缝隙，夜叉分身闪烁着扑腾到了数十米之远的地方，朝着身前的黑棺伸出了右爪…… 狠狠地碾了下去！ 毫无征兆的爆发，却仿佛在空中划开了数道可怖的裂口般，将空气都给倒卷着压向这排泄口。 轰！ 于震天撼地的回响之中，牢师的黑棺被狠狠地击碎。 犹如击穿了纸片糊成了的窗台般，纤细而锐利的尖抓刺穿间隔，瞬间击中了藏于里侧的倒霉蛋。 虚白毫无抵抗地被承受了这种程度的攻击。 尖锐的长爪，更是被直接撕下了半边之多的身子，致使后者于此刻发出哀嚎般的嘶吼。 “嘎啊啊啊啊！！！” 野兽的嘶鸣本就毫无理智可言，比起说是求饶，反而更像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 受到了重创。 虚白却是做出了更为激烈的反抗。 仅存下来的左手如闪电般刺出，却在瞬间贯穿了夜叉分身的脖颈！ 鲜血飞溅，喷涌在了黑白分明的虚身上，于此刻彰显着无与伦比的野性。 足以让寻常普通人致命的伤势浮现在了两只野兽的身上，却并未让双方有丝毫之多的退缩。 厮杀绝无终点可言。 夜叉分身的一口咬住了虚白的半张脸，连带着蜿蜒的长角一并撕扯了下来。 虚白的左手顺势向下划动，一道可怖的创口浮现于脖颈于胸膛之间。 仅是一交手便已拼至恐怖，此刻就连牢师都将眉头紧皱，露出了相当不悦的表情。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此刻双方或死或伤都无法达到利益最大化之目的，牢师便是要阻止这两个可恶的东西才行。 “缚道九十九·禁。” 不再是为了凸显出杀伤性，而是强调了束缚的能力，此刻的蓝染惣右介已经做出了某方面的妥协。 灵压的奔流化作了乳白色的光带，在空中翻滚，吞吐……最后变成了犹如布条状的事物，直接缠在了两个虚的身上。 就像是某种精神病院之中，专门用以给病人进行控制的道具般。 紧密粘连的布片又灵力幻化，在接口处更是用锁扣般的东西进行收拢…… 仅以手段而言，九十九编号的缚道拥有着最高层次的控制能力。 再加上牢师亲手操刀。 按道理来说，便是完全没有挣脱开来的可能性才对。 似乎情况已经有所控制了？ 但在同时，正将眉头紧皱的有马静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不对…… “控制，不住……” 不仅仅是一种自言自语式的表达。 同样也是对于现状发出的无奈感慨。 有马静也，在此刻短暂地失去了对于分身的控制权。 便是话音一落。 夜叉分身猛地昂起了脑袋，发出一声震慑性的咆哮。 “吼！！！” 只是眨眼之间，原本柔韧无比，足以抵抗所有压力的绷带便在此刻被撕成了碎片。 “什……？！” 失态，伴随着无法自抑的低吟。 蓝染惣右介的瞳孔于此刻猛地收缩了一阵。 因为足够仔细，同样也因为足够接近。他在此刻准确无误地将所有的变化都看在了眼中。 缚道形成了的绷带并非是被暴力所摧毁，并被破解的过程。 它反而是呈现出了一种‘融化’般的倾向，伴随着崩溃的迹象，飞散开来的蔚蓝色灵子，于蓝染惣右介眼中倒映出了震惊的光彩。 正因亲眼目睹了一切，此刻的蓝染惣右介便是完整地知晓了所有的缘由为何。 “原来如此……” “原理就跟之前的鬼道那般。” “并非是挣脱了束缚，而是单纯地将周身萦绕的灵力进行了重构。” 犹如梅塔史塔西亚能让斩魄刀的能力短暂消失。 犹如虚白能够将自身的能力进行转移一般地。 有马静也之分身，名为夜叉的虚。 其掌握的能力…… 便是‘灵子拆解’。 停顿片刻，蓝染惣右介于此刻沉吟道。 “万事万物，不论如何的精妙，只要是经由灵子构筑而成的东西。” “在你的面前都毫无难点可言……就像是用暴力去拆解掉的拼图一般，不需要技术，仅使用蛮力。” 所以。 “这就是你所掌握的能力吗？静也君。” 低吟之间。 夜叉分身伸出了龙爪，狠狠地扣住了尚且还被束缚在了原地的虚白…… 将其完整地撕成了两半。 (本章完) 第198章 197：五番队副队长 第198章 197：五番队副队长 两月光阴转瞬即逝。 今日，在五番队队舍，副队长办公室中。 市丸银坐在了椅子上，正头也不抬地整理着面前的一众资料物。 “那么，就当作是最后一次的测试吧。” “不需要太紧张，毕竟就算你不通过，这次的结果也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即便有了这种别样式的安慰。 此刻的雏森桃依旧不可避免地绷紧了身体。 嘴唇紧抿着，这名体态娇小的女子露出认真而又小心的表情。 “我……我全力以赴！” 市丸银仿佛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不用太紧张……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听。” 将文件归类，分档。 用夹子尽数收拢，用钢针进行固定。 啪！ 一份整理完毕了的文件，被顺手丢到了在旁的柜台之中。 “作为一名副队长，需要掌握的知识与技术有哪些？” “冷静而不失风度的判断力，以及……以及需要随时都能够理解队长难处的内心。” 市丸银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 “有马队长听到这些东西可能会很开心，但我可不一样啊。”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失误，雏森桃轻轻地‘啊’了一声。 “不，不好意思！” “也不至于要道歉那么夸张，放轻松点吧，小姑娘。” 微微后仰。 市丸银仿佛是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般，在此刻长舒出了一口气。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当初过来的几个人里头，也就只有你留到了现在……” 听到这话，雏森桃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窘迫了些许。 她连忙起身，双手都有些手足无措般地挥舞了起来。 “啊……这，这个，其实不是这样的！” 相较之下，市丸银却只是平淡地笑了笑。 “当然了，我也完全能明白另外两人的难处就是了。” “阿散井恋次那家伙一根筋地就想要去六番队，虽然没有明面上开口说过，但看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能明白。” “这件事甚至就连队长都被惊动……” “之后还是他出面去找上了朽木队长，这才成功搭上了线。” “但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若非自己没有几分的本事，肯定也不会被那名贵族队长相中。” “吉良伊鹤虽然同样有着想要入职五番队的意向。” “但那家伙似乎并不想要跟你产生竞争关系，所以一直都有些犹犹豫豫的感觉。” “三番队队长亲自上门来做出邀请，现如今在那边似乎也过的很开心的样子。” 真是让人感慨。 本来是备受期待的三名同期生。 但到了最后，自己这边却似乎又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毕竟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雏森桃了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过后，少女的表情很自然地便是纠结了三分多。 她有些忐忑地抬起了眸子，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市丸银的表情。 “那个……您是在担心我的能力不足吗？” 能有这种不自信的发言，说到底也是雏森桃对于自己的不信任。 毕竟这两个月的训练强度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恋次那家伙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调离到了六番队，如愿以偿地开始了解跟露琪亚的相关信息。 吉良伊鹤在半月之前被三番队队长领走，如今也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比起说是‘坚持下来了’。 如今的雏森桃，反而更有种类似于‘被挑剩下来了’的感觉。 这种心情，着实让人有些不安。 而面对着雏森桃的忐忑发言，市丸银沉默了片刻之久。 若是在平时的话，习惯于尖酸刻薄的五番队副队长，便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吝啬自己的‘攻击性’。 然而此刻的市丸银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你是这样想的吗？嗯，倒也不算是多意外就是了。” “毕竟从事实上看来，你的确是表现的最为平庸的那一个。” “既没有阿散井的那种冲劲，也没有吉良伊鹤的那种敏锐感官。” “相较之下，你的特点比起其他两人来说似乎完全不值一提，根本上不了台面。” 市丸银说的越多。 雏森桃的脑袋就愈发深埋了下去。 惭愧。 除此之外，如今便是再无了其他任何的情绪。 无法对他人的期许予以回应，只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过后，雏森桃就有种呼吸都变至紧促的感觉。 只是。 市丸银此番并非只想要进行单方面的攻击。 他的话锋，于此刻陡然一转。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是一无是处。” 市丸银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幼蓝色的瞳孔凝聚在了少女的身上，于此刻浮现出了名为‘感慨’的轮廓。 “话说在前头，我其实并不认为那两人有多出色。” “无法从我的训练之中坚持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缺乏耐心的体现。” “而在我看来……所谓的韧性，才是最为重要的品质。” 遭遇困难而不放弃。 即便折断了手脚，崩溃了情绪。 依旧要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以及做出最后的抵抗。 “技术可以锻炼，勇气可以培养。” “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后天可以刻意去锻炼的东西。” 停顿片刻，市丸银轻声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进行这样的筛选吗？” “不……不清楚……” 意料之中的答案。 同样也是市丸银期待已久了的回复。 便是正因如此，他才能够顺势带出自己的核心理念。 “我们五番队的职责是援护。” “雏森桃，这意味着我们去往的领域，很有可能是自己不曾涉及的范围。” “害怕与退缩也是正常的反应，但对于副队长而言，这便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性格。” 故此。 “我不会去要求你能够做到什么，因为这本身并没有意义。东西是学不完了，我只会认为……” “你必须要能够明白，坚韧不拔的重要性。” “不要害怕，因为你是五番队副队长。” 同时。 “有马静也会时刻站在你的身后。” 言至于此。 市丸银顺势站立起身。 他平淡地将自己肩上的袖章给取了下来，从办公桌后绕行上前，直至站定在了雏森桃的面前。 “我认可你的品质与性格，雏森桃……你就是最适合的五番队副队长人选。” 意外的表情从雏森桃的脸上浮现。 这让当事人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毕竟今天过来的时候都没有提前打过预防针，甚至在交流过程中，也只是说了类似‘有些话想要私下交代’而已。 副队长的交接仪式是私底下就能进行的吗？！ 似乎是明白了对方的窘迫，市丸银的笑容浮现。 “不用太紧张，如同我之前所言，只不过是个简单的交流会而已。不需要拿出那种紧绷的架势。” “毕竟实际上来说，任命副队长与否，这也都是凭借着队长本身的意志，是完全可以绕开上级的行为。” 故此。 “收下吧，雏森桃。” 从现在开始。 “你就是五番队副队长了。” (本章完) 第199章 198：你的幸福 第199章 198：你的幸福 “稍微有点意外啊。” 有马静也轻叹口气，右手按放在了桌面上的同时，食指微蜷，做出了个敲打的动作。 “您指的是什么？” 市丸银平静地凝望着左右两侧，脸上的表情能看出一丝惆怅。 “你居然会真的认同别人什么的……” “请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个不近人情的刻薄之人。” ……难道不是吗？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吐槽，但有马静也的目光已经流露出了这种类似的情绪。 市丸银叹着气，转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倒是不见了平日里头的尖酸刻薄。 “不知不觉都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十年啊……” 有马静也乐呵呵说道。 “不想走可以不走喔。” “但是通知都已经分发了下去，现如今的大家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新副队长的准备。若是再临时变卦的话，实在有违严肃之原则。” “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身为队长，偶尔行使一些任性的小权力也是正常的事嘛。” 市丸银无奈地抿了抿嘴。 “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一点都没变过啊……” 有马静也模样轻巧地，做出了一个耸肩的动作。 “年纪上去了，但心态总得保持年轻才行吧。” 可不能因为心事重重就一直皱着眉头。 会挤出悬针纹的。 “所以，你真的有临时变卦的打算嘛？” “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就是说呀～” “那么……言归正传吧，有马队长。” 市丸银单手轻抚向了腰间，触碰着刀柄的同时……脸上表情亦是严肃了起来。 “从几十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刻意地让我远离蓝染那个男人了。”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高兴，本以为是你已经做好了相关方面的准备，已经开始准备检举……” “但事实并非如此。” 停顿片刻，盯着有马静也那因为尴尬而侧过的半脸，市丸银的语气逐渐沉重。 “你只是单纯地想要我远离那个男人而已。” 为什么？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站在了市丸银的角度来说，他自然无法看清楚事情的全貌。 但也正因无法窥见所有的流向。 所以他反而可以进行相对应的‘逆推’。 “按照现有的情报，我只能做出两个不切实际的推论。” “第一，有马队长你们已经准备要开始了行动。而以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掺合到这件事里头来。” 当然，这个答案肯定是被否定了的。 毕竟如今满打满算，能够卍解的死神都没有三位数之多。 拥有着这种程度的力量，市丸银便是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被小瞧了才对。 所以按照这个理论看来，如今便是只剩下了第二个可能性。 “第二，这事并非是那个男人的意志。” “而是有马队长，你的意思。” “你想要让我远离那两个人，你想要隐瞒什么……你想要，让我远离危险？” 最后甚至都用上了不确定的语气。 这本身就意味着市丸银说出这些话的底气十分不足。 若是放在了平时，他断然是说不出这些话来的——毕竟不清不楚地说些自己都没把握的东西。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负责任。 但显然对于此刻的市丸银而言，他似乎是已经完全不想去追究其缘由为何了。 这名前·五番队副队长，于此刻上前半步。 将身体微微前倾的同时，双手支撑在了桌台之上，表情也变得严肃至极。 “有马队长，请你回答！” 面对着如此追问，当事人却只是咧嘴笑笑，如同以往那般打了个哈哈。 “很有意思的猜测嘛，但我可没有想那么多啦～” 如今便是仅仅只听到了这句话，市丸银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有马静也既然没有想要交代的意图，那他自己也是全无任何追问下去的意义。 似乎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有几分的不甘，同样也有着些许的忧愁。市丸银嘴巴微张，就仿佛是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一般地…… 正打算在说些什么。 可有马静也却是先行一步地给出了反应。 咳嗽两声，权当是转移了话题般，有马静也在此刻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你在这边的工作就暂告一段落，银。我很感谢你的付出，所以……” 不需要感到有压力。 也不必觉得有所愧疚。 “去十番队好好休息吧，虽然我不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起码从现如今看来……” “你还是生活在那个祥和而美好的一端，更适合些。” 牢师的计划的确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同时站在了战斗力的角度进行分析的话，人手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但…… 有马静也并不这么认为。 ‘人总有去追寻幸福的权力。’ 这一点不论对谁来说，应该都是最公平的事情。 那对于牢师而言，追求极限，挑战权威，便是其目标所在。 除此之外，那个男人似乎本身也对其他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可言。 东仙要此生也已失去挚爱，这辈子恐怕也是再无悲喜。 对瞎哥来说，恐怕现如今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觉到‘幸福’的事情。 相较之下，市丸银就有些不同了。 有马静也表情平淡地朝着一旁扫了眼过去，墙壁上头悬挂着钟表，让双方都能意识到时间正在缓慢流逝。 “时间差不多喽，银。” “乱菊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欢迎仪式。” “再不过去的话，那边恐怕也会闹出一些不必要的情绪。” 对。 就是这样。 如今的市丸银与原著里头的不同。 他没有必要去隐藏自己的内心，更不必痛苦地看着挚爱与自己有所相隔两岸。 多年的相处，有马静也完全可以自信地说——他应该就是与乱菊一般，最为了解市丸银的人。 “虽然说我也教过你不少东西，但你本身也是个相当出色的人。” “不论去到哪里都肯定会发光发热，所以我也很期待啊……你未来的成就究竟如何。” “所以……那边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不是吗？” 能跟蓝染混的都没几个正常人。 这个理论不论带入到谁身上，都是通用的。 听到了这句话过后，市丸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纠结，不安。 他并不是什么愚钝之人，甚至恰恰相反。 通过这些交谈，他完全能够读懂有马静也的意图所指。 或是想要最后地挣扎一下。 他的语气尽管微弱了下去，但依旧是平缓地说道。 “那有马队长……您的幸福呢？” 有马静也的笑容稍微僵硬了那么一会儿。 “有马队长也已经很久没有去四番队过了吧？” “前段时间虎彻前辈来五番队找过，但因为有马队长都不在的缘故，都被我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了。” “我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但……有马队长……” 话说不出口。毕竟即便是在市丸银看来，这种事都显得相当残忍。 有马静也本质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之徒，甚至在这些年的相处之下，市丸银能明白对方对于安稳的渴求。 这家伙追求的绝对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抑或是万人之上的地位。 他或许更喜欢的是有空能跟京乐春水喝点酒。 再简单地处理一下所谓的公务，抽空去陪一陪虎彻勇音。 普通至极的人生追求。 不像是个强者，反而更像某种安于现状的中年大叔。 但是……让这样的人，来肩负起所谓的责任，这本质上不也是一种残酷吗？ 有马静也沉默良久。 他将目光挪转向外，就这么思索般地抿紧了嘴唇。 是自己不想要过的那么舒服吗？是有马静也自己想要这般如履薄冰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因为没有其他人来做了……所以只能自己去想办法应付。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直至好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仿佛直到这会儿，他才完整地调整好了状态与心情。 并在此刻露出了强撑起来的笑容。 “很细心嘛，银。” “有很大的进步了……乱菊知道了你的变化，肯定也会开心才对。” “至于我的话……嗯，幸福当然是有的。只是现如今还远远不到我能够放下一切的时候。” 还剩下几十年之久。 等到黑崎一护出生过后，借由这吹响三界的新风，再将一切都拨回正轨。 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有马静也能够放下一切，彻底享受人生的时候。 所以在那之前。 “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嗯，便是仅此而已了。 借着与市丸银对话的空档，有马静也简单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初心。 如今脸上的表情也是再无茫然可言。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强调……银，你了解我的，就别再说些会让我们彼此都感到为难的话了。” 时间不多了，趁着现在，还是多给我一点清净吧。 “银，都是老朋友，我就不去送你了。” “我要稍微小歇一会儿了……” “银，快走吧。” 身为队长的威严在此刻显现，市丸银似乎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有马静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直至缩在了坐椅子上。 他在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在有马静也不主动开口的前提下，市丸银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完全找不到由头。 找寻不到能够帮助对方的办法。 最后只能是满怀敬意地低垂下了脑袋，用微带几分凝噎的语气说道。 “我明白了……有马队长。” 所谓的一步三回头不过如此。 直至走到了门口处，看着有马静也已经微微侧过头去，不再有多余的回应。 市丸银这才微微鞠躬，恭敬而小心地退至门外。 手握着门把手，站定在了五番队队舍的长廊之间，市丸银仿佛久久不能释怀般地站定原地。 午后的阳光挥洒在了死霸装之上，漆黑色的打扮仿佛将光亮吞没，让市丸银的气质也变得阴郁了许多。 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 自己就这样去追寻幸福真的好吗？ 答案如何，市丸银在心中自然也是有了定论。只是一想到如今的安逸，却是建立在了有马静也的付出之上。 市丸银便发现自己不论如何，都无法露出那种放松的笑容。 深呼吸口气，市丸银最后拖着脚步，一言不发地转到了隔壁的副队长办公室。 里头尚且还是熟悉的布置。 毕竟自己只是刚刚卸任了的第一日，对方也没有时间去进行相对应的调整与布置。 此刻正坐在位置上，对着一大堆文件发呆的雏森桃微微回神。 看到了市丸银步入房中，雏森桃猛地站立起身。 “市，市丸银前辈！” 把右手抽到了嘴边，市丸银做了个收声的手势。 “小点声，有马队长正在休息。” “……？！” 雏森桃应声抬起了双手，十分配合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突出的就是一个听劝。 两人在此刻眼神交汇了一会儿，雏森桃心中的困惑也是随之浮现。 所以是有什么还没能交代清楚的东西，需要亲自再过来一趟吗？ 思索着。 她看到了市丸银一边慢步上前，一边抬手朝着身旁指了过去。 “靠墙的边柜里头，上数下的第三层里头夹着醒酒药。” “有马队长很喜欢跟八番队的京乐春水喝酒，但这家伙的酒量不行，所以经常会被狼狈地送回到队舍里头来。” “里侧的橱柜里头还有已经准备好了的被褥……有时候有马队长也会直接在办公室里头应付着过夜。” “到时候记得帮忙拿一床过去就行。” “另外，记得定期晾晒一下，不然有霉味的话会显得很不专业。” 说的话很细碎。 甚至市丸银都有些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嘴巴就是自顾自地动了起来——毕竟这些东西他都不陌生，全部都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雏森桃从一开始的懵逼，直至变得认真，最后用笔记做出相对应的记录。 双方不需要多余的交流，已经在此刻达成了共识。 直至一切都结束过后，市丸银沉默了片刻。 继而轻声说道。 “昨天交代的是工作内容，今天说的是一些比较私底下的事情……” “但其实在我看来，这些东西比所谓的公务都还要重要。” 尽管不舍，但这也是有马静也的意志。 故此，市丸银只能遵守。 深呼吸口气，这名身形消瘦的男子半转过头，看向了一脸认真的雏森桃。 “有马队长，今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 雏森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握着笔的手捂住了嘴，半遮掩的面目之上，显现而出的表情多少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市丸银迄今为止都没有说过任何意义上的好话。 突如其来的恭敬态度，让她也是相当不适应。 但所幸，这股失态很快就被调整了过来。 放下了双手，雏森桃的表情变得认真而又严肃——作为回应，自己在此刻也应该拿出足够的态度才行。 那该怎么做呢？ “请放心！” 右手紧攥成拳，安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像是要予以自己信心一般地，雏森桃的语气坚定，表情更是认真无比。 “我一定不会辜负市丸银前辈的期待！” 没错。 就是这个无知而无畏的态度。 让市丸银感到满意的，同样也是对方显现出来的坚定信念感。 只是…… “声音小点吧，雏森。” “啊……？啊！对，对不起！” (本章完) 第200章 199：初次面谈 第200章 199：初次面谈 等有马静也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 不得不说，肚子有些饿了…… 要是市丸银在职的话，这会儿还能拿几个柿饼过来。 但雏森桃毕竟第一天上任，也不能去苛求别人做这种事——总归还是得慢慢适应的才好。 另外。 虽然也已经跟其他人约好了吃晚饭，但在那之前还有些时间的空余。 有马静也并不想要浪费，便是思索了片刻之后。 将隔壁的新·副队长给叫上了门来。 “虽然不是已经初次见面了，但这也算是初次意义上的正式会面吧。” 有马静也双手安放在了桌台之上，脸上的笑容平淡而有力。 “雏森桃，抱歉，身为队长却拖到了这种时候才有机会跟你正式面谈。” 原本就已经神经紧绷了的少女连忙摇头。 垂放在了膝盖上的双手亦在同时紧握。 “没有的事！我知道有马队长的事务繁忙，而且市丸银前辈的教导也相当用心……我并不认为您有看轻我的意思！” 肉眼可见的紧张。 虽然有心想要让她放松下来，但这种时候还是装作不知道，让对方自我调节来的比较好。 “喔～要是这样想的话可真是帮大忙了。” 有马静也停顿片刻，继而笑道。 “毕竟雏森你的成绩也相当出色，校内的评价也很高。啊哈哈……能来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队，实在是三生有幸呀。” “您言重了，五番队才不是那么被人看轻的地方！” “很有见解嘛，看来雏森这段时间的收获也应该很大。” 所以。 稍微确定一下对方的志向，同样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只是微微垂落了片刻之久的眼眸，有马静也心中就已经构思出了完整的条理。 “虽然是第一次上手处理副队长的相关工作，但不要觉得焦急，更不用匆忙。” “毕竟我们只是支援队，在许多时候都是不需要上前线的……” “所以队伍里头的孩子都是些比较温和的人，相对来说战斗力也比较有限。” 雏森桃认真地听着这般的描述，身体微微前倾的同时，时不时夹杂着点头的动作。 身为副队长，若是不能跟队长站在一条阵线上显然是很困扰的事情。 故此……雏森桃正在尽力地理解有马静也的理念，同时让自己也能适应对方的逻辑与思维方式。 交流是个很重要的过程，若非没有足够的语言进行交汇，双方的思想也很难出现交汇的源点。 但是，单纯的输出并不是正确的行为。 唯有双方的你来我往，才有值得深入研究下去的价值。 那么，那么。 第一个问题如约而至。 有马静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雏森桃，此刻正用着平和而略带几分笑意的语气说道。 “关于这方面，其实我也算是比较好奇。” “毕竟身为队长，我也想要知道……” “站在雏森你的角度而言，觉得我们目前五番队最稀缺的是什么东西呢？” 雏森桃抓耳挠腮了一阵，明显对这些问题并没有什么把握。 ——可以不回答吗？ 尽管想要这些说来着，但光是看着有马静也的笑脸，这些话便是不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以至于最后也只能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是信任感吗？” 有马静也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声。 看着队长做出如此反应，雏森桃心中已经开始哀嚎了。 吔！回，回答错了呀！ “原来如此，雏森原来是这么想的嘛。” 并没有听到预想之中的否定说辞，有马静也反而在此刻露出了个宽厚的笑容。 “毕竟是身为救援队的五番队，考虑到去往的地方都比较偏门，所以最先要解决的就是他者的信任问题。” “嗯，针对解题思路而言的确很有门道。要是没有准备的话，想必也是很难说出这些话来的吧。” “下了不少功夫嘛，雏森。” 小姑娘似乎没有怎么被人捧过。 只是这么一夸，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最后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却还是勉强地抬起了脑袋，用小声而精神的语气说道。 “谢，谢谢有马队长的夸赞……” 听到了这句话的回应，有马静也的目光略微惆怅了三分多。 敬畏却不退缩。 害羞却不忘形。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外观的确很具备欺骗性——谁能想到这么娇小的姑娘，身体里头却蕴含着不下于其他男子的韧性？ “只是雏森的回答的确出色而已，没有刻意夸奖的意思。” “而且话说回来，其实我认为这个想法也有着可以补充的方面。” “比如说追求他人的信任，的确是个不错的思路。但在那之前，我认为五番队最需要的还是另一种特质。” 雏森桃的表情有了调整，她微微正色，用着诚恳地语气说道。 “请问有马队长的想法是什么？！” 很激动啊…… 不过也算是有责任心的表现。 “在我看来，应该是一种安心感吧。” “既然身为支援队，比起信任而言，我更希望其他十三队的成员在看到了我们之后，会由衷地涌现出一种‘太好了，得救了’的感觉。” 对了。 “雏森应该也不会觉得陌生才对。” 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毕竟硬要形容一二的话，就跟当初你们在现世遭遇的魂葬袭击事件一般。” “我们虽然不是救世主，但既然开始了行动就必然需要全力以赴……” “拼尽全力地去保护，去援助。即便是赌上了这条性命，也要有在所不惜的觉悟。” 虽然可能有些大言不惭……毕竟这种工作不是谁人都能够胜任的。” “但是雏森，我觉得你有这方面的潜力。” 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夸赞，毕竟仅从心性而言，这个丫头的确有着这方面的特质。 只是如今有马静也的‘吹捧’，对方显然是一百个不适应。 原本还能勉强调整一下情绪，这会儿却是连脑袋都已经缩埋了下去。 吔！居，居然被予以了这种程度的期许。 这下真是不卖命都不行咯。 “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有马队长的期望！” “啊哈哈，说得不错，就是这个气势。” 虽然是第一次正式会面，但此刻的雏森桃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太多的意料之外，让少女原本已经安定的心境，都在此刻产生了涟漪。具备了亲和力，说话好听又懂得分寸感。 还知道鼓励下属的上司。 ——能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干活，真是太好了。 些许的安心感浮上心头，让原本还紧绷着的身体都微微放松了下来。 雏森桃暗地里头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我倒是还没有问过这个……抱歉呐，虽然有些迟了，但也算是例行公事吧。” 有马静也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如今目光闪烁片刻，便是轻声说道。 “雏森，你选择来我五番队的理由是什么？” 虽然在初期的时候，有马静也是以培养的名义将几人一并收入五番队的。 但这归根结底地说来，也得考虑当事人的意愿才行。 如同阿散井恋次那家伙一般，满脑子都是露琪亚露琪亚……就算是把他扣在五番队里头，这家伙恐怕也会表现的心不在焉。 所以按照这个说法想来，有马静也同样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不留一人’的准备。 反正自己这边也能做个顺水人情，不论是推送到哪个番队里头任职，对方多少也能记着些这边的好…… 那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却是没能想到，雏森桃居然支撑了下来，并且得到了银的认可。 就跟报考志愿一般。 通常来说，这个问题应该如同面试般，安置在‘录取’之前才对。 但没办法，因为市丸银的强烈要求，相关内容也基本都是对方一手操刀办下来的。 如今的有马静也，同样是需要慢慢地跟对方熟悉起来过后，才能够更多地了解雏森桃的各种想法。 “您言重了，没有必要向我这样的人道歉……另外说起志愿的话，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停顿片刻，雏森桃有些僵硬地抬起了右手，将垂落额前的发丝拨至耳后。 笑容有些勉强，但也已经勉强地透出了几分的亲和力。 “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因为当初在现世的遭遇，让我对五番队有了很多的好感。” 似乎感觉到自己说这些话都有些惭愧。 雏森桃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如果没有有马队长出手相助的话，我们那样的三脚猫功夫，肯定是等不到其他人来支援的……” “所以也正如同有马队长说的这样，我是追寻着安心感，才会想要入职的五番队。” “如同那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我想要让其他人也能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去勇敢地面对困难。” 毕竟…… “护廷十三队里头，还有着一个值得信赖，无时不刻都做好了为他人而献身的五番队！” 喔～ 说的话很有气势嘛。 别的不说，就光看人家小姑娘现在的表情，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本来只是想着要简单交流一二，没想到还能听到如此有水准的发言。 雏森桃有些后知后觉地轻轻‘啊’了一声。 “啊……那个，抱歉……” 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 咕…… 为什么会当真队长的面，说出这些大言不惭的话啊。 要是办公室里头有条缝的话，真想要钻进去啊…… 已经开始伸手抱头的雏森桃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吟，相较之下，身前的有马静也倒是表现得相当平静。 对方甚至还有心思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的念头啊，雏森。” 没有想要取笑别人的意思。 此刻的有马静也心中除却了开心以外，便是唯有感慨。 没想到自己当初的无心之举，居然的的确确是影响到了其他人。 历史的惯性，也会因为自己的作用而产生偏转啊…… “那个，有马队长，您……” “嗯，没有想要笑话雏森的意思。” 甚至恰恰相反。 “我还要说声谢谢，毕竟雏森你的感想，也证明了我几年前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有马静也的笑容平和，在此刻却给人以一种更为坚定的感觉。 “我的确是行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从前如此。 今后，亦是如此。 也得是说到了这里，有马静也顺势朝着身旁扫了一眼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 “那么，今天的会谈就先到此为止吧。” 有马静也顺势起身。 精神刚刚放松下来的雏森桃一个紧绷，同样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跳了起来。 “明，明白！” “不用这么紧张～都说了只是正常的面谈而已……更何况今后还有很多的相处时间。” 看着对方表情丝毫不为所动，有马静也只能尝试着开几个玩笑。 “要是一直都这样严肃的话，今后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啊，雏森副队长。” “还是说我给你的压力有这么大吗？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多少是有些伤心……” “毕竟不能跟副队长互相理解，那也算是我的失职嘛。” 终究是嘴笨的小姑娘。 面对这种情况突出的就是一个手足无措。 “那，那个……” 脸都是红得不像话，双手搅在了身前，两根大拇指都已经挤在了一起。 即便思索良久，都憋不出一句好话。 最后只能是放弃了似地将脑袋垂放下去，用细弱蚊蝇的语气说道。 “我，我知道了……” “年轻人就该这样才对嘛。” 有马静也绕行到了办公桌后，他下意识地想要拍一拍对方的肩膀。 但在片刻的停顿过后，有马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副队长已经不是市丸银了……对方也是女子，不能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 他便是转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今后也就拜托请多关照了，雏森副队长。” 深呼吸，抬起头。 雏森桃十分勉强地按下了心中的激荡，在此刻重新挤出了个爽朗笑容。 “嗯，今后请多关照……有马队长！” (本章完) 第201章 200：虚的力量 第201章 200：虚的力量 跟雏森桃交流完后，有马静也起身告退。 “队长今天晚上是有什么事吗？” 该有的好奇心倒是一点不少。 有马静也哑然失笑般地轻叹口气，在此刻反而是轻声说道。 “嗯，跟人约好了要吃顿饭来着……雏森要一起去吗？” “呃？！啊……我，我不就不用了吧！” “也是呢～想要约雏森出去吃饭看来也得多少混熟一些了才行吧。” 虽然还不至于到职场骚扰的程度。 但多少也是让人有些心生忐忑，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雏森桃连忙起身告退。 “那有马队长，明天见了！” “嗯，回去路上小心点。” 大门合拢，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并收敛。 处理完了手头上事务，简单整理一下心情，有马静也起身出门而去。 目的地对于她来说也完全不陌生。 因为九番队的队舍所在之地。 照例地跟看守之人打个招呼，有马静也长驱直入，在经过了数道禁制过后，终于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满地的数据线，监控屏。 以及两个背对着自己，就像是一直都待在地下没出去过的身影…… 如今听闻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左侧一方缓缓背转过身，显露出了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来了啊，静也君。” 蓝染惣右介。 对方从好些日子以前，就已经完全放下了三番队的相关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地下室的研究之中。 这么有钻研精神的确是好事不假，但同时多少也得考虑一下身体才行啊…… 有马静也感慨着放下了外套的羽织，做了个转动脖子的动作，随后轻声说道。 “好几天都没出去晒过太阳了吧，蓝染老师？” 蓝染只是平淡地勾起了嘴角。 “既然不是绿植，人类自然也不必太过于拘泥阳光。” “也不是那么深奥的事情啊……我只想说不能一直待在地底下。” “心情我收下了，但时不我待，有些东西若是不去将其摸索个清楚的话，我便会感到寝食难安。” 能说出这种话，看来牢师也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那三番队的工作呢，就这样放着真的没问题吗？” “有镜水月的伪装，再加上静也君这段时间的帮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更何况…… 蓝染惣右介将面前的键盘推至身前，开始飞快地敲打。 微微伛偻的身影已见三分疲倦感，语气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吉良伊鹤也是个值得期待的年轻人，提前让他接触一些事务方面的工作，对于以后肯定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噫～ 摸鱼都能让你说的理直气壮，不愧是牢师啊。 只是看着对方因为熬夜而浮现的漆黑眼眶，有马静也此刻多少也是有些为难。 这在里头待的啊……都快有种洞中不知日月的模样了。 “待会儿一起出去喝一杯吧，蓝染老师？” 当然，另一个也不会落下。 “东仙，你也去一趟吧？”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邀请，二人都是很明显地沉默了一阵子。 东仙要没有什么特别的表达欲望，此刻也只是沉默着‘看’向了蓝染惣右介方向。 至于牢师。 似乎原本是打算直接拒绝了的。 但沉吟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接受了有马静也的提议。 “紧绷了这么久，偶尔放松一下的话，倒是的确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能果断地拒绝一切不合理的需求。 也能在瞬间说服原本还有些执拗的自己。 呱！这便是蓝染惣右介的恐怖心性呀！ 从桌边取走湿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微微泛油的脸面。牢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便是将话题兜转了回来。 “既然之后要出去一趟的话，那我们也就快些结束手头上的工作吧。” 有始有终，这才是最为合理的安排。 仅针对如此的说法，有马静也于此刻全无任何的异议——他只是沉默地看向了在旁的东仙要。 任由瞎哥取出了一大堆装订好了的复印纸，并递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是以一星期为分界线，进行整理和总结了之后的各种结论与数据。” 看着这厚厚的一沓资料物，有马静也感觉脑袋都是‘嗡’地响了一下。 不说内容怎么样，起码外观上来看，突出的就是个量大管饱。 只是作为实验观察者而言，这种事本身也说不上多奇怪……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多谢，辛苦了。” 东仙要的平静表情有了些许的颤动，但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在此刻沉默着把头转了回去。 “不客气。” 嘿，还挺害羞。 有马静也将手中的资料翻了开来，而随着浏览的深入，牢师在旁也进行了相对应的解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已经大致分析出了静也君，你的分身的具体数据与内容。” 有马静也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并在此刻半侧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显示屏。 在闪烁的荧幕内侧面，一只盘旋在了空中，双目微闭的乳白色飞龙，似乎正在小歇般地休息着。 ——自从几个月前将夜叉分身转化成了虚过后，牢师几乎就跟疯掉了一样。 不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研究之中，连带着对其他任何事物的兴趣都减少了许多。 而现如今得出来的结果与论点，也是这几个月来的精髓所在。 是牢师与东仙要不舍昼夜地分析与钻研，最后获取而来的最新情报。 不夸张地说。 关于夜叉分身的各种内容，有马静也可能自己都不如牢师清楚…… 咳嗽了两声，清理了一下嗓子，牢师顺势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处理公事就需要拿出相对应的态度才行。 这也是牢师的矜持所在。 “内容很多，我就尽量捡着要紧的说了。” “首先简单地说……静也君，你的分身所化的虚，拥有着很明显的欺骗性。” “虽然根据虚的种类分属，以及阶级划分，其等级应该是属于‘亚丘卡斯’的级别。” “但是经过我们的测试与验证，实际上并非如此。” 停顿片刻，牢师等到有马静也翻阅到了相对应的页数过后。 这才平缓地说道。 “它拥有着能够与瓦史托德持平的实力。” 虽然并无意外可言，但在这种时候多少也是有些好奇的。 有马静也打量着手中的资料物，于此刻便是忍不住低声说道。 “那关于这个信息，请问是根据什么内容得出来的结论？” 有这种疑惑也不奇怪。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虚之间的分类，其本身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明文规定。 本来就是凸显本能与野性的种族，在缺失文明与教育的前提下，这些生灵自然也不会表现得多么理性。 “那自然是根据多方面的分析与情报得出来的结论。” 因为有足够的底气。 此刻的牢师说话也有种慢条斯理的感觉。 “按照常规来说，瓦史托德的特点都是通过外观，能力，以及展现出来的形态来进行的划分。” “但这些都是比较表象的东西而已，归根结底来说……最为本质的差别，终究也只是一个特点而已。” “那就是灵压之间的差距。” 拳头大的就是爷。 有马静也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哑然失笑般地摇了摇头。 对于虚来说，这的确是最简单又直白的区分点了。 “静也君，你的分身拥有着远超虚白的灵压总量。根据现有的规则进行划分的话……应该也已经触及到了二等灵威的层次。” “仅以实力水准而言，如今将这具分身放出去，接近半数之多的队长都不会是它的对手。” 乍一下听来只会让人觉得夸张。 但仔细分析一下过后，就不难感觉到其中的道理所在。 要知道现如今的剧情线甚至都还没有进入正剧，许多在位的队长按照年份排列，能达百年之久的都没几个。 其中几位重量级人物，诸如大白，碎蜂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另外关于这点，我这边也有个不怎么成熟的推测。” “那便是……” 沉吟片刻，蓝染惣右介缓缓说道。 “这具分身的实力，恐怕是根据本体你的变动，从而发生各种变化的吧。” 虽然没有事先说明过，但仅是这些‘推测’而言，如今也已是八九不离十。 如今有马静也的实力的确是二等灵威的巅峰层次。 而作为卍解的分支能力，夜叉分身的水准自然也不可能超过本体。 眼看着有马静也微微点头，蓝染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毕竟对于研究员来说，没有什么是比‘预料之中’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了。 “果然如此吗……嗯，那这个就先暂告一段落吧。” 重点还在之后的内容上。 “灵压虽然是作为参考的重要内容，但这也只是一个用以参考的环节。” “最为让我觉得重要，并且左右判断之重点，还是能力方面的表现。” “静也君，你之分身的能力居然能够影响灵子的形态……你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了这里，牢师的语气都忍不住高昂了三分之多。 “这意味着所有的鬼道，对你来说都不具备任何意义上的威胁！” “你已经掌握了接近于本质的能力，而通过这个手段……静也君，你甚至可以发挥出远超平均水准的实力。” 能如此激动也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尸魂界不同于现实世界，作为三界轮回之地的其中一个核心地区，其物质构成都是灵子的另一种显现方式。 掌握了拆解灵子的能力，不仅能够化解绝大部分的攻击，甚至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对尸魂界本身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若是硬要形容一下的话…… 对了。 ‘简直就跟开启了圣隶的灭却师一样。’ 在千年血战的篇章中，灭却师之所以能够造成那种程度的破坏，虽然的确也有着一部分实力的原因。 但更多的则是因为对灵子的大规模操控，从而导致瀞灵廷整个都被‘掏空’一般的情况发生。 只能说这种程度的针对性，对于寻常死神来说本身就是极为致命的能力。 更何况还有着二等灵威打底的实力。 哇哇哇，也怪不得牢师都会给予如此高度的评价了。 有马静也心中起伏了这些个片段过后，如今也是忍不住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另外，静也君。你之前说过分身是能够共享你的记忆，并且做到感同身受了的吧。”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当事人有些意外。 但考虑到本身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有马静也便是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没错，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问题，但作为参考内容而言，有很大的意义。” 毕竟…… “若是能够共享静也君的记忆，那说明战斗能力也会一并继承过去了吧？” 这样一来的话，事情自然也就变得愈发有趣了。 蓝染轻笑着抬起了右手，微微蜷曲起来的食指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之中捎上了几分的期待。 “拥有着灵子拆解的能力，天生就能抵抗鬼道。这么一来，能威胁到这具分身的能力……便是只剩下了斩魄刀而已。” 话虽如此。 斩魄刀之能力的本质，也是通过灵魂的形式，去操控灵子，使其变成自己预期之中的模样。 既然同样是积木搭建而成的东西。 那不论是一艘战舰还是汽车，对于夜叉分身而言都别无差距可言。 “更何况静也君如今也掌握着各个番队之中队长的情报，若是真的要交手，情报方面我们是完全占优的。” 不缺实力。 情报不是问题。 再加上身为虚的身份。 如此多重条件叠加之下，蓝染脸上的笑容已然绽放。 “静也君，你的这个分身……是当之无愧的死神杀手。” 他心中已经涌现出了多种多样的想法与规划，如今就等待着时间方面的成熟而已。 关于这方面，有马静也便是全无任何的异议可言。 属于是老板怎么安排就怎么干……打工人心态。 而蓝染这边，在短暂的愉悦过后，他也是很快就收敛了表情。 毕竟如今想要说的东西远不只有这些而已，趁着这个机会，蓝染还需要了解些许其他方面的内容。 “虽然更进一步的研究虽然还在进行中，但现如今看来，我们能够掌握的信息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所以关于分身的内容，就暂且告一段落。” “之后就是……静也君，跟你相关的东西了。” 非是夜叉分身，而是有马静也本体。 蓝染眼中闪烁起了几分期待的光彩，而在此刻，就连东仙要同样也是半转过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显然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能再演示一下吗，静也君……就是那个。” 那个吗？ 倒也不是不行。 有马静也无奈地笑了笑，于此刻半抬起了右手，轻覆在了自己的侧脸之上。 体内的灵力开始奔涌，按照着既定的顺序，有马静也体内的澎湃能量开始凝聚，流转。 最后完整地涌现在了右手的掌心之处。 然而不同的是，此刻涌现出来的灵力余波，却只让人感到不快，以及冰冷。 咕……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传来。 黑色的电芒吞吐着一闪而逝，与此同时…… 乳白色的假面，于此刻显现。 (本章完) 第202章 021：进阶的三种方法 第202章 021：进阶的三种方法 乳白色的假面。 通体浑然一色，不着丝毫之多的其他光彩，仿佛由某种骇人的白骨制作而成。 如同放大了些许的面骨，于空洞的眼眶之下，凸出的牙齿轮廓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然而，在接近太阳穴的位置。此刻却是能够看到两条飞扬向上，犹如丝带般的蜿蜒犄角…… 比起说是某种威慑性的形象物，反而更像是某种其他类型的装饰品。 这种形象，更是让围观的二人第一时间回想起了有马静也的分身形象——那条龙的长须。 便是如此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双方本就同为本源的缘故，如今出现了这种程度的相像，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不到丝毫之多的异样感。 毕竟重点还在当下。 假面。 对这玩意儿，在场的三人便是完全没有陌生可言。 毕竟当初的虚化事件也是几人一手策划出来的东西，平子真子等人的下场，同样也都被看在了眼中。 对于这些为研究而‘献身’了的各位前队长，别说是东仙要，就连牢师也是对他们印象深刻。 但是…… 所谓的印象，也只是作为‘实验内容’的一部分而已。 蓝染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已经‘面目全非’了的有马静也，于此刻仿佛轻吟般地说道。 “虚的力量具有着很强的覆盖性。” “在显现出来的瞬间，就会在人的体表产生各种明显的特征。” “而这种现象，包括，且不限于身体的局部虚化，意识模糊，以及失去控制等症状……” 并非是单方面的推论与揣测，而是有着确切的实验依据，从而得出的结论。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初在虚化事件之中，中招了的不论是副队长还是队长，最终都陷入到了难以自抑的混乱之中。 然而这一切却并非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作为参考内容的一部分而言，牢师的确是收获到了更为确切的情报信息。 “与此同时，通过虚化的手段，死神也能获取到更为强大的力量。” “原本趋向于稳定的灵压会在虚化后得到大幅度的增长。” “并且极具攻击性，同时也会加强某方面的直觉……从而做出一些之前看来，都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举动。” 从外界看来，这仿佛就是判若两人的行为模样。 但从本质而言，双方却又是完全相同的个体，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不同。 毕竟…… 这是灵魂的分裂。 有马静也完全知道对方想要说的东西。 于此刻只是平静地回道。 “我明白蓝染老师您的意思，只是我现在……意识清晰得很。” 这么多年的经营与研究，让蓝染早已知悉了那日发生的一切。 虚化的本质是将死神的灵魂进行转化，成为一种新生形态的虚。 仅仅只是口说无凭，若是通过例子来进行证明的话，显然会更方便了解。 所以此刻的蓝染惣右介，便是将目光挪向了一旁。 他看向了监控屏中，于此刻依旧保持着休眠模样的夜叉分身。 “之前我对于平子真子他们的情况还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毕竟站在我的角度而言，根本不能理解他们口中的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静也君的存在，也是让我明白了更多的东西。” 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变得十分有趣。 “当年的平子真子等人并非是无法控制自己，而是单纯意义上地……并没有选择去接受另一个自己。” 虚的诞生之初同样也是灵魂。 只是不同于身为死神的部分，所谓的虚本身就是邪恶的灵魂……所以在方方面面，都会表现得更为邪性，以及偏向于本能化。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能明白了。 草莓哥看到意识空间里头的虚白，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家伙不能相信’…… 以至于到后面看到友哈巴赫眼巴巴地喊着斩月斩月，看到虚白就是满脸嫌弃。 究其原因，还是考虑到这家伙的态度以及形象，突出的就是一个让人难以相信。 毕竟正常人谁会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啊！ 完事了还动不动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坐骑和王，扯着个电量都能拉满的嗓子嘻嘻嘻地砍人…… 相较之下，千年前友哈巴赫的形象就显得更值得信任一些。 沧桑大叔就是这么容易骗人的东西吔！ 只能说形象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即便是身为三界之中注定要终结一切的黑崎一护，同时也没有身为常规意义上死神的先入为主的概念。 同样也会在这方面吃亏。 相较之下…… “静也君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缺陷啊。” 蓝染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监控屏，脸上满是感慨。 “毕竟对于静也君来说，通过卍解安置出去的分身，便是直接代替本体……接受了完整的虚化改造。” 身体之中不会出现两个灵魂。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争夺权的困扰。 同时因为斩魄刀能力的特殊性，即便是已经转化为了虚，分身依旧也是有马静也意识的一个衍生物。 双方本就是你我不分的一识二体，又怎么会有闹矛盾的说法？ 甚至因为本身就具备了两具身体的缘故，有马静也完全可以通过‘切身’的体会，去仔细研究彼此之间的不同之处。 得益于此。 有马静也便是借助了蓝染多年以来的研究内容，如同站在了巨人的肩膀处，眺望到了更为遥远的风景。 象征着虚化的完全进阶。 便是掌握能够随时控制自己能力，使其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做到随时出现与消失。 而此刻的有马静也，便是完全做到了这一点。 旁观至此的东仙要适时开口。 “身体，会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不会，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掌控程度并没有出现变化。” 甚至恰恰相反。 有马静也垂放下了右手，在此刻重复着做出攥拳，以及放松的动作。 “虚化之后带来的加成，能够让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有了明显的增长。” 并非是灵压方面的变化。 而是从力量，速度，以及反应能力的各方面提升。 这一点对于有马静也来说稍显遗憾。 毕竟按照原著里头的描述，像是草莓哥那种，在进入虚化后的全力爆发阶段，是能够完全碾压常态时的自己。（当然，那也是因为当事人自己心态没有摆正了的缘故） 不过这种念头也是转瞬即逝的程度，毕竟每个人的虚化都有着不同的特性。 不仅时间长短有区别，带来的能力方面加成，同样也有着更为明显的差距。 如今自己只是表现得没有那么夸张而已，所以多少也还算是能够接受的程度。 “原来如此，实力方面的增长也是因人而异的吗。” 蓝染在自己的笔记上又添了一笔，眼下便是沉吟着补充道。 “根据虚化的程度进行调整，带来的能力增长，是否也会发生相对应的变化？” ——这个理论倒是跟原著里头的内容有些相像。 黑崎一护在假面军团的帮助下，初次主动进入虚化战斗，期间在将要失去意识前……身体也出现了高度虚化的迹象。 “很遗憾，这种方式并不能带来更多的实力增长。” “甚至都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加深的虚化会增长心中的暴虐情绪，导致出现各方面的判断失误。” “在我看来，找寻到完好的比例，并将其维持在一个不多不少的态势，这才是最适合的做法。” 故此。 仅仅只是覆盖一层假面的程度，便是最完美的状态。 所以原著里头的假面军团不仅仅只是为了耍酷，单单只用到了假面进行覆盖，这本质上也是一种力量上的调配。 “……” 蓝染惣右介不置可否地沉默了片刻，他挑起了手中的用笔，在掌中盘旋了片刻之久。 低吟出口的话语，在此刻听来，更仿佛是一种自言自语式的呢喃。 “这样说来的话……虚化应该并不是所谓的终点了。” 有马静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回答。 只是此刻听到了这句话过后，他也是忍不住在心中轻叹口气。 牢师的天赋不必夸赞，本就是最高等的那种层级——这种特质体现在了方方面面，如今的领悟能力亦是如此。 即便没有其他人进行提示，仅是通过眼下的内容物，他也能够掌握到更为本质的东西。 诚如牢师所言。 虚化的确不是所谓的终点。 毕竟这种行为本来就只是通过‘认同’的方式，去将本属于自己的力量，给重新借用了一部分回来。 听起来有些别扭，但事实便是不论假面军团，还是黑崎一护。 在使用假面力量的过程中，其心中对另一个‘自己’都持有着厌恶的底色。 不信任带来的排斥感，却又被迫地追寻力量。 最后只能开发出这种堪称‘别扭’的方式。 而所谓的正统，如今看来便是只有两条路能够走得通。 其一，如同牢师这般融合崩玉，将虚与死神的力量强制融为一体，从而跳过分裂的过程。 通过这种手段可以直接进入到更高层次，名为‘超越者’的阶层。 其二，便是效仿黑崎一护那般，在经过了多方面的苦难与折磨过后，找寻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理。 接受那个狂妄自大，骄傲自满，同时又不喜欢老实说心里话的自己。 承认自己的内心，跨过自己的不足。 成就真正的圆满，从而合二为一。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比较特殊的个例——那就是原著线里头的东仙要。 不同于使用部分虚的力量，从而用假面来进行显现的一群人。 东仙要应该是完整地接受了另一个自己，从而实现了死神与虚之间转化的特殊个体。 毕竟这家伙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使用归刃的死神。 虽然后续的表现有些不尽人意，但没办法……人家上限如此，也就是卡在这里了。 只是其中表现出来的个方面特性，却也是值得人关注一二。 ——归刃之后可以恢复视力，似乎虚化会带来身体方面的重塑。 ——同时在归刃的基础上，斩魄刀的能力也不会被覆盖。只要熟练运用的话，完全能够做到两者兼顾的程度。 这种做法在如今的有马静也看来相当巧妙，只是例子太少，如今能够用来作为参考的内容也实在有限。 考虑安全等问题，这个做法也就只能暂时搁浅。 故此……从手续上来看，必然是第二种的做法更为正统些。 但事实上想要做到这种程度，需要的契机与需求本就是相当稀缺。 ‘毕竟黑崎一护本身并没有身为死神的三观，而且在真相大白过后，虚白的地位也就跟友哈巴赫处于同一个层级……’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相较之下。 让假面军团的这些，接受过正统死神的教育体系，已经育成了强烈善恶观的灵体，去接受那个邪恶而不完美的自己。 这光是听起来就有些强人所难…… 而有马静也虽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但如今他却是需要面临一个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难点。 那便是他并不存在‘需要接受的对象’。 不存在分裂出来的灵魂，毕竟转变了的只是自己的分身。 如今就算是有马静也想要更进一步，他也同样找寻不到合适的道理。 所以…… ‘这就是意味着，想要进步的话就得自己找办法才行了吗？’ 稍显几分的无奈，但这也是当下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有马静也也算是很快就接受了现状。 ‘本身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既然有了收获，那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吧……’ 在心中简单地安慰了一下自己过后，有马静也顺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整理表情。 有马静也再度抬起了右手，于此刻在自己的脸上轻巧地抹了一把。 漆黑色的闪电于空气之中扭曲着显现，包含着一股足以让人心悸的阴冷气息闪烁片刻。 随后，便是与消失的假面一同化作轻薄的灰烟，向着四周飘散了开来。 变回了常态的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便是转头朝向了一旁的东仙要开口道。 “我的虚化能力可以维持大概十分钟左右的程度，之后就会逐渐失控。” “意识会出现模糊的倾向，同时身体也会有些不听使唤……” “要是继续维持的话，战斗力反而会出现波动，甚至是下降的趋势。” 与此同时。 “要是在状态期间不间断地行动，攻击。加大灵压的输出量……这个过程也会被更进一步的缩短。” 是个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爆发状态’。 以上。 这便是有马静也对于假面的全部理解。 东仙要将其全部记录在案，并装订成册。 至此……与虚化相关的事件，似乎也就是暂告一段落了。 (本章完) 第203章 202：一切的端倪 第203章 202：一切的端倪 “布置和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罗列出了清单。” “劳驾，按照这里头安排好了的东西安排下去便可……” “若是没有备品的话，也请务必提前通知一二，好让我这边做个提前预案。” 表情严肃的十番队成员认真地收下了对方递来的文件册，于此刻恭敬回道。 “多谢您的帮助，雏森副队长！” 面对着如此庄重的回礼，时任五番队副队长一职的雏森桃露出平淡笑容，于此刻只是轻巧地挥手道。 “啊哈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五番队的工作本来就是帮助其他番队，像是这样的工作其实都在职责范围内。” 事实的确如此。 更何况…… “这也是我家有马队长秉承的理念，若是没有相对应的专业程度，五番队也就根本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啦。” 队长是一个番队的灵魂所在。 其心，其魂，其理念。 更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沁入皮肉的血液般，贯穿整个番队，直至将其完全渲染成独有的‘色彩’。 而在此刻，提到了这方面之内容的同时，也更像是说到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雏森桃小小的身躯挺直了起来，连带着嗓音都洪亮了些许。 “所以从今往后若是还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务，不用担心，尽管拜托我们五番队便是！” 如此模样，便是让接待的十番队队员都看得有些脸红了——要不是这个动作，那还真是看不到。 这姑娘还挺有料……虽然还没有乱菊副队长那么夸张。 但偏偏这家伙还是一副完全没有自觉的模样。 哇哇哇，这便是看也不合理，不看觉得亏呀！ “是吗？那还真是帮大忙了。” 一个声音从门外横贯而来，让在场的两名队员不由得松了口气。 连忙转身，恭敬行礼。 “日番谷三席！” 只见一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处，正平淡地向着屋内注视而来。 白发，身材消瘦的同时，个头更是矮小异常。 但因为这些特征，反而导致对方在女性之中颇有些人气。 日番谷冬狮郎，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以来，对方之名气就未有丝毫衰减的迹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接近于是十番队吉祥物的水准了…… 可能是一种看待猫猫狗狗般的心态？ 不论原因如何，现状便是如此。 只是相较之下，十番队的队士对日番谷的态度多少都是有些恭敬的。 毕竟这家伙突出的就是一个‘反差感’。 虽然模样保持着小孩般的姿态，但工作能力方面却是完全不容挑剔。 如今能坐到三席的位置上，同样也是因为对方的能力得到了全员的认可。 脸上悬挂着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目光在自家队士的身上晃悠了一圈——日番谷的眉头紧皱不散，语气也是有种异乎寻常的成熟感。 “喔，你们几个也辛苦了。接下来的交接内容就交给我吧，早点回去休息……这些天你们也挺累的吧。” “那，那就拜托您了！” 两人赶忙着离开了会客室。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日番谷冬狮郎仿佛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我说啊……雏森。” “嗯？” “多少对自己的个人形象注意一些吧。” “……？？？” 雏森桃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看着对方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日番谷冬狮郎感觉脑袋都开始疼起来了…… 虽然都是发小，但太过于私密的话题还是不要过多深入的比较好。 还是换个方式提点一下吧。 “我说啊！你家的那个队长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你身上的死霸装已经很久没换了吧！” 在这方面比较单纯的雏森桃，此刻显然是没能抓住重点，于此刻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我的确是在调任去五番队的时候订的新装，但这也不是有马队长的错吧？我只是想要节省一下这方面的开支而已。” 日番谷差点把眉间的悬针纹都给挤了出来。 “哈？！你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换常服了？！” 面对发小的大声叫嚷，雏森桃完全没有畏缩的意思。 双手在腰间一插，语气根本不落下风。 “是啊，有什么问题嘛！” “节省也不是用在这地方的吧！你不会觉得不合身吗？！” “我家的队长也没有换过啊！这方面的费用需要队内承担，我才不想浪费这些资源。更何况这也是五番队的队内事务，跟小白根本没有关系才对吧！” 冬狮郎表情都差点没绷住。 “你这笨蛋！在外的时候，不要这样用这种不成熟的外号叫人啊，尿床桃！” 如果说本来还是互相吐槽。 那在双方之间的代称介入过后，战况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快速升温。 雏森桃瞬间开始红温警告。 “笨蛋小白！还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 为什么好好的对话会发展成这样？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啊～” 颇为戏谑的声音，让已经接近丧失理智的二人快速降温。 只见松本乱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门口处，正露出一副看好戏般的表情，注视着身前二人。 “啊，我虽然到场了……但请二位不要顾及我，继续拌嘴吧。” “毕竟像是这种青梅竹马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难得了嘛。” “啊呀，空中都是酸涩的青春气息呢～” 雏森桃把剩下的话都硬吞了回去，双手搅在身前，脸颊泛红地瞥向地面。 日番谷干脆地别过了视线，仿佛转移火力般，‘恶狠狠’地看向了一旁。 “松本，你来跟尿床桃交接！我先回去了！” “嚯嚯嚯，居然还会害羞呢。哟！日番谷三席，真是青春呢～” 尽管气到背影都在发抖。 但日番谷却是只能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根本无从抵抗可言。 吔！好，好狼狈啊！ 但即便如此，松本乱菊也没有‘削减火力’。 朝着冬狮郎的背影合拢双手，做出了个喇叭状的同时，她大声嚷道。 “另外啊～我可是副队长，副队长喔～下次记得加上尊称才行啊，日番谷三席～” 日番谷冬狮郎。 堂堂败退！ 等到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过后，松本乱菊这才笑着转过了头。 “抱歉呐，那家伙当上席官之后就一直是这幅德行了，雏森副队长。” “不会不会，小白也没有什么恶意，我也只是条件反射地反驳了而已……” “喔～所以青梅竹马就是这样有意思的关系呢。” “啊哈哈……让您见笑了。” 女性之间的交流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针锋相对。 更何况双方也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矛盾，同时也都是前辈与晚辈的关系。 松本乱菊很是自来熟地翻阅起了桌上的交接资料，时不时地还点头附和了两声。 “嗯嗯，嗯～东西都很有条理，也都是能直接用上去的程度。” 乱菊脸上的笑容更为明显，此刻连带着语气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放松感。“说起来还真是帮大忙了，毕竟这些东西之前都是队长在安排来着～我虽然是副队，但这些东西都没有接触过啊……” 十番队，隶属于巡逻警备队。 其职责从划分的内容而言，可以说是相当之宽泛。 在需要的时候，不仅仅只是尸魂界，就连现世同样也属于管控的区域内。 仅仅只是从这方面看来，如此安排多少是有些‘抽象’的。 毕竟从职责上来看，瀞灵廷内部有着七番队（内廷护卫队）来进行把持与控制。 现世方面，同样也有着更为专业的十三番队（净化队）进行管控与清理。 基于二者的存在，十番队更多的则是一种应急与预备队的安排与定位。 “所以我们这边的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专业性可言啦～” “不过雏森副队长给出的巡逻参考路线方案，的确算是帮大忙了……毕竟我也懒得动脑子嘛。” “另外还有这份‘关于人员配置与实力划分’的标准……” 厉害。 “是我家队长都想不到的东西啊。” 松本乱菊耸了耸肩，说话的表情也是一副笑嘻的模样。 “至于我，肯定也是更不会想到这些的了～” 被称赞了，但当事人也没有得意忘形的意思。 当下只是抿嘴轻笑两声，双手合拢在身前垂落，用着颇为内敛的姿态做出了回应。 “您过誉了，这也是有马队长之前在队内培训时说过的东西。我只不过是借用了队长的意见……更厉害的是有马队长才对。” “真是句句都离不开你家的队长呢。” “这，这是因为有马队长的确很厉害，我经常受他指导，所以……” “我懂我懂～有马队长的确是那种无话不说的类型，遇到雏森副队长这样认真的性格，肯定也会知无不言的啦。” 而且说到底，因为市丸银的关系，松本乱菊跟有马静也的接触也不少。 二人甚至还是酒友的关系。 虽然在公务上并没有什么来往，但道听途说的东西自然不会少。 更何况这条时间线上的市丸银，还是有马静也一手教导出来的后辈…… 这便是想躲都躲不开跟他的话题了啊！ 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松本乱菊的语气感慨而无奈。 “有那样的人当队长，有时候也会感慨自己的无知与弱小吧。” 说出了这句话。 此刻的雏森桃完全是一副‘这个我懂’的表情。 “是啊！有马队长真的很厉害！只要想学的话，不论什么东西都愿意教给你。” 所以。 多少也会让人觉得惭愧。 像是自己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在他身旁做副手吗？ 这个念头从很多年前就已经涌现，而随着时间的堆砌，如今更是不减反增。 如今单单只是想到了那人的背影，雏森桃的语气就变得有些迟缓了下来。 “总觉得不管再怎么追逐，都赶不上队长的脚步……” 松本乱菊轻轻地喔了一声，在旁‘窥视’着少女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微妙浮现。 “所以，是喜欢你家的队长吗？” 听到这句话，如今的雏森桃反而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 她只是抿紧了嘴唇，相当果断地摇了摇头。 态度坚决无比，仿佛是早就已经找寻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不……比起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憧憬吧。” 想要真正成为那人的副手，做到自己应尽的义务。 而不是单方面地受恩惠，不断地汲取着对方予以的养分。 少女的情感本就复杂，如今即便是想要将其剖析，同样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混杂着感激，憧憬，以及些许依恋的色彩。 绵密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在此刻更无拆解的可能性。 松本乱菊若有所思地嚯了一声，歪了歪头，便是忍不住笑道。 “所以。衣服也是为了能引起有马队长的注意，所以特别穿成小几号的样子吗？”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 ……啊？ 反应尽管有些迟钝。 但绝对不是毫无意识的程度。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在反应过来了之后，雏森桃也是条件反射般地放下了双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啊！！！这这这……” “啊哈哈，脸都已经憋红了呢，看来也不是故意的。知道了～只是单纯地没有想到那么多而已吧？” 但是啊。 “虽然身为灵体，每个人的成长与衰老都是各不相同的情况。” “但多少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才行，不然的话很容易在其他方面吃亏。” “特别像是雏森副队长这样乖巧的类型，嗯嗯～其实在某些群体之中意外地很有人气喔。” 松本乱菊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中透出思索光彩的同时，目光亦是上下晃悠了一阵。 语气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话说回来，还真是意外啊……明明个头不大，却意外得很有料啊。” “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吗？呜哇，受教了～” “若是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未来可能会有很困扰的事情喔。” 雏森桃忐忑地抬起了眸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什么事情？” 松本乱菊轻咬了一下嘴唇，把脑袋压低，凑到了雏森桃的耳旁。 轻声细语道。 “以后可能就跟躺睡的姿势无缘了喔，毕竟会向着两边倒下去，到时候被扯得很痛～” 话题太火爆，内容很露骨。 “啊啊啊啊啊，这这这……” 脑袋上要是顶个锅盖的话，这会儿都能被升起来的蒸汽给顶飞出去。 雏森桃已经完全是一副cpu都要烧干了的样子。 相较之下，松本乱菊却仿佛是完全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而考虑到对方平日里头的装扮，以及作风方面的问题——说一句前辈也不算过分。 “请，请请请……请不要再说这些东西了！” “那就换个话题吧，抱歉呐。” 收放自如，这也是‘成年人’的余韵啊！ 松本乱菊以最快的速度切换回了正经的模样，此刻晃悠着手里头的小册子，眉头紧锁着说道。 “要不是因为队长突然去了现世，我也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聊起了正事，雏森桃也很快切换回了正常的状态。 下意识地遮住了身前的位置，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 “志波队长不在瀞灵廷以内了吗？” “嗯，说是因为现世发生了什么让他在意的事情，昨天就已经出门去了。” “但是……现世不应该是十三番队的管理范围内吗？” “十番队也有相关方面的义务，所以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啦。至于理由的话，让我想想……” 双手在胸前交织，托起了一片，让雏森桃都忍不住偷偷瞄上了两眼。 ——真能长这么大吗？ 松本乱菊的右手竖起，轻点着自己唇边的黑痣，脸上的表情或是纠结，或是为难。 直至最后想到了什么似地‘啊’了一声。 “记起来了！说是现世有队员遇袭，可能是碰到了什么很厉害的家伙！” (本章完) 第204章 203：灵王老登！你说话啊！ 第204章 203：灵王老登！你说话啊！ “好了，大致方向上的内容我都已经明白，嗯～交接的话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 松本乱菊将手中的打印纸顺势卷起，露出爽朗笑容。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草包，教到这里的话，之后的东西我也多少能领会些许啦。” 雏森桃回以相当官方式的平淡笑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帮大忙了……毕竟之后还有其他工作，今天的行程稍微有些紧张呢。” “五番队最近有那么忙吗？” “不，只是我自己想要多熟悉熟悉工作内容而已，所以……” “呀～现在的年轻人真能干啊，要是我当上队长的话，雏森你来当我的副手就好了。” “那到时候就请松本队长多多关照了。” “喔！很上道嘛！” 嬉笑之间，二人在队舍门前作别。 看着雏森桃恭敬行礼，转身小跑着离去的背影。 松本乱菊双手插在腰间，一副前辈作派——直至对方彻底不见了身影过后，才轻声说道。 “都不打算出来见一面吗？别人好不容易才上门一趟。” “……” 没有立刻回应。 只是一阵平缓的脚步声，在此刻做出了答复。 已经褪去了五番队副队长标识，换回了一身队士模样的市丸银从长廊之中缓步走出。 “没关系，那家伙也已经成长了许多，不需要我再去关注什么。” 既然已经离开了五番队。 那相关的事务自然也被放置一旁。 但是……这绝对不是所谓的‘无情’。甚至恰恰相反，曾经自己最为牵挂的东西，能够放心地交付到对方手中。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任’。 看着市丸银又是保持住了那一副无言的表情，松本乱菊无奈叹气。 “真是不坦率呢，市·丸·四·席～” “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面对而已。” 自从加入十番队以来，市丸银同样有所表现。 不论是实力还是功绩都毫无挑剔的程度可言，甚至就连志波一心都提名，询问过当事人是否想要代替乱菊作副队长。 只是这个议题也都被当事人回绝了而已。 而事到如今，十番队之中的队士对于队内的顺序排列，如今也是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 于队长之下，基本就是冬狮郎跟市丸银并列的局面。 并非是想要刻意跳过，无视乱菊副队长……而是对方真的不干活啊！ 当然这些小事情也不会拿上台面乱说，所以此刻即便是达成了共识，也不会让当事人知晓。 市丸银半转过身，在此刻看向了松本乱菊的方向。 “现在……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嘛，这么严肃的语气。” 毕竟是发小，即便是感觉到了对方的语气之严肃，松本乱菊依旧能留有几分开玩笑的余地。 “总不能是你打算篡位，趁着队长不在把他给挤下去吧～” “……” 气氛有那么些许的尴尬。 乱菊的笑容也是僵硬在了自己的脸上。 “呃？你……不会吧？” …… 从十番队中折返，雏森桃加急赶路，终于是赶在了下班前回到了队舍之内。 “雏森副队长，您辛苦了。” 途中时不时地回应着一些队士的招呼，尽管心中焦急，但也不至于到表情失控的地步。 ——应该还赶得上。 终于，熟悉的办公室大门就在眼前。 未有迟疑，雏森桃直接推开了大门，径直地冲了进去。 “队长，我回来了！” 回应的却是一片沉默。 意料之中的身影并未浮现，这让雏森桃的表情都僵硬在了脸上。 可以说是十分的意外。 毕竟之前都没听说过今日的有马静也有什么出门的预定。 ——明明之前要是不在的话，都会说些什么来着…… 思绪浮动之间，雏森桃看到了桌面上留下了的联络用纸。 上头的字体痕迹分明，正是有马静也的手笔。 ‘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要离开三到五天的时间。期间队内的相关事务就拜托你了……’ ‘加油，雏森，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期待你的发挥。’ ‘有马静也亲启。’ 看到了这些内容过后，雏森桃的第一个反应是松了口气。 并非是无故失踪，而是有的放矢得出行……去往了一些特别的地方。 只是在同时，些许的困惑亦在此刻浮上心头。 对于现如今的有马队长来说，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亲自出手去处理的呢？ 以雏森桃的见识而言，多少是有些想象不出来的。 而且…… 少女将面前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叠了起来，同时抱紧了怀中的藏书。 那是自己前几日跟有马静也闲聊的时候，顺便提起来的话题。 自己只是对这些东西有些感兴趣而已。 有马队长却已经找到了相关内容的书籍，并亲自送到了她的手中。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甚至在第一时间也想要回绝。 但在听到有马静也说出‘知识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去满足求知欲的话，进步也就无从谈起’这种话过后。 再如何客套的拒绝，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单薄且无力。 明明自己是连夜读完了过后，想要还给有马队长，并当面说声谢谢的来着。 这样一来的话……不就只能拖到后面再说了吗？ 虽然自己也能去还书，毕竟来源处已有标识，就是八番队的低级保管内容。 但是……跳过了有马静也这一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现在甚至稍微让人有些着急的感觉。 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到底是种如何的模样，雏森桃只能是紧抿着嘴唇，把目光投向办公室的落地窗外。 日光偏斜，时近黄昏。 时间已经不早了。 那就…… “等队长回来了之后，再还给他吧。” 自顾自地低语了一阵，雏森桃小心翼翼地将字条收在了贴身的位置处，再次后退。 直至回到了房门处，恭敬地将其合拢。 碰。 轻响一声。 仿佛谁都未曾到来过一般……五番队，就此陷入沉默之中。 …… “阿嚏！” “什么，感冒了吗？” 有马静也揉了揉鼻子，笑着谢过了东仙要的关心。 “不……只是单纯的鼻子痒了一下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站在了最前头的蓝染惣右介却给予了不同的意见。 “并不是可以忽视的问题啊，静也君。” 身披着黑色哑光材质，如同雨衣般事物的牢师半转过头，在此刻平淡地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镜。“从尸魂界出发，穿越断界，直至现世。” “这其中引起的灵压变化会直接反过来作用在灵体之上，让身体出现不同的症状。” “虽然具体情况如何都是因人而异的结果，但的确有可能出现严重的不适感。” 故此。 “先行休息一会儿吧，反正时间上还有富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有马静也就算是真的没事，这会儿也都得装作有些不舒服才行…… 毕竟选择性地接受领导之好意，同样也是下属的必要工作之一。 就近地坐在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有马静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做出了假寐的姿态。 身旁的东仙要顺势‘打量’了一下周围，并在此刻感慨似地开口道。 “所谓的现世就是这般的模样吗？” 不远处的蓝染轻笑出声，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的戏谑感。 “说起来，要，你好像的确是第一次来到现世来着？” “嗯……毕竟在我就读灵术学院的时候，魂葬的实习还没有转成正式课程。” 能有如此四平八稳的发言，同样也是基于现状给出的反馈。 如今的有马静也一行人正身处于现世。 虽然身为三界的锚点之一，现世的重要性不下于尸魂界。 但毕竟是灵力最为轻薄的现实之地，想要在其中自由活动，不论是死神还是虚，都需要适当地压抑自己的实力才行。 同时，考虑每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 并不是所有死神都能够自由来往三界之间的。 毕竟穿越断界需要地狱蝶的指引，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便是如同‘门票’般的存在。 而在拥有了队长级的实力过后，虽然可以选择性地出入其中，但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自找麻烦’。 至于眼下的众人为何会来到此地？ 自然是因为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了。 三人就这么小歇片刻，同时将能够捕捉灵压痕迹的地狱蝶给放了出去。 未有多时，这些特产于尸魂界的东西就有了反应。 都不需要多余的指挥，三人一并开始了行动。 途中的东仙要抽空扶了一把有马静也，并如同抱怨似地开口道。 “那个十番队的家伙……还真是多事。” 能说出这种话，自然也有其缘由所在。 毕竟本来只是想要寻找浦原喜助以及那群假面的行踪，所以派出了蓝染培养出来的一系列人造虚。 却没想到能够吸引到队长级的人物出手。 “按理来说的话，现世之中有虚在活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才对……” 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但事情总有意外。 牢师于此刻沉声说道。 “那位志波队长，应该是个比较敏锐的家伙吧。” 领导发言了，但此刻东仙并不是完全赞同对方的说辞。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夸张亲自出手的程度才对……” “不，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并未立刻补充信息，蓝染反而将话锋一转。 “静也君，你知道原因为何吗？” 领导给机会表现了，那自然也得抓紧说上两句才行。 佯装地抹了一把嘴角，有马静也四平八稳地回道。 “因为队内的伤亡报道有些让人在意了吧。” 牢师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就是这个。” 眼看着两人猜谜语似地交流了起来，瞎哥的脑袋有些疑惑地晃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 知晓东仙天生对阅读情报方面有些障碍，有马静也于此刻补充了剩余的信息。 “因为有些东西是没有经过盲文化处理的，所以东仙你掌握的情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 “事实上，因为分发下去的人造虚实力本就参差不齐，所以对现世造成的影响也是各不相同。” “常驻在现世之中的虚会展开行动，虽然大体上会听从指令，以寻找目标为主要目的。但……” 毕竟都是些没什么脑子的‘野兽’。 “所以从行动的角度上来说，自然也会表现得十分粗糙。” 从具体表现上来说，值得自然就是虚的进食欲。 对于灵魂的渴望会让它们不断地出手，造成普通人的伤亡——而这方面的结果，则会反过来吸引驻守的死神对其下手。 “虽然蓝染老师都有些看不上那些家伙，但毕竟也都是研究的产物，实力方面不会弱到哪里去。” “至于驻守在现世的死神……虽然都有些实力，但想要处理这些人造虚，多少还是有些棘手的。” 有马静也此刻的说法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保守了。 毕竟真的追究起来，通过崩玉制造出来的虚，少说都有着席官级的实力。 同时还可能附着些许古怪的能力，这便是让讨伐的难度都成倍增长。 所以在进行了短暂的冲突过后，驻守方的损伤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估计是看到了第一手的情报过后，对现世的情况多少有些关心，所以才会选择亲自出手的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位志波队长其实也是个很有行动力的家伙。” “只是平日里头没有什么表现，所以大家伙也都对其不甚在意的样子。” 有马静也给出的结论完全符合牢师的猜想。 在心中暗暗地赞叹了一声，不愧是我的教子，蓝染惣右介于此刻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补充。 “如果只是因为人造虚造成的骚乱，从而招致志波一心出手的话，倒是也不至于让我如此关心。” 停顿片刻，牢师的目光横扫而来，语气微沉。 “主要问题还是在于你的分身啊……静也君。” 夜叉分身同样也被指派了出去。 虽然一开始只是怀着让其自由行动一二，不至于被封闭太久的想法。 但现如今既然已经招惹到了队长级的人物，那便是不得不关心。 面对着牢师的关切说辞，有马静也此刻沉吟片刻，便只是回以了个温和笑容。 此刻的思绪稍微有些复杂。 毕竟按照规划来说。 这一轮的重点并不是夜叉分身会不会出意外。 而是…… ‘我能不能把虚的能量，给转移到黑崎真咲的身体里去。’ 这是涉及到了黑崎一护力量组成的重要内容。 只是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重要节点。 而按照眼下的情况看来……这多少也是让有马静也都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毕竟这条时间线上，虚白已经被他给手撕掉了。 要是这一趟真的没能给他‘撮合’上，抑或是虚的力量为能完整地转移…… 那会不会导致黑崎一护就真的不存在了？ 一只蝴蝶扇动的翅膀，或许其行为本质，并不会引起什么变化。 但只要在合适的档口做出相对应的行为，引起连锁反应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 而现如今。 有马静也就变成了那只能够改变一切的蝴蝶。 ‘话说回来，这应该也是灵王计划的一环才对吧？’ 老登总不可能一点后手都没留下。 可那么一想的话，问题也就更明显了——自己的夜叉分身要以怎样的理由，被黑崎夫妻联手干爆，转移能量。 同时还不至于引得牢师亲自出手？ 吔！ 灵王老登！你说话啊！ (本章完) 出差，请假一天 出差，请假一天明天正常8000打底更新，实在抱歉…… 别等辣！ (本章完) 第205章 204：虚闪 第205章 204：虚闪 “阿嚏！” 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虽然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意义上的不适感，但放在这种时候，多虑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我安慰’。 毕竟独自行动就是那么一回事。 啥都得自己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所以……早知道就带些值得信任的人过来了。 志波一心忍不住地搓了搓手，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 说到底的确是自己没有安排好，但就这样想一出做一出，也的确是如今志波当家能做出来的事。 啊哈哈，也就是自作自受了。 思绪浮动间，远处的光景浮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志波一心开心地扬起了右手喊道。 “哟！辛苦了！” 身穿死霸装的队士快步上前，表情激动地说道。 “队长，您……您真的来了？！” 对方是十番队在现世的驻守，也是志波一心亲自指派出去的队员，双方之间自然也是熟识的关系。 “毕竟有些担心你们，所以不亲自过来看一眼的话，多少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抬手轻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志波一心脸上的笑容尽是无奈。 “哈……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毕竟志波一心是按照驻守的巡防图进行的慰问。 一路下来不说是风平浪静，起码也都是‘今日无战事’的水准。 要不是因为冬狮郎送来的多方战报，志波一心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在隐瞒着什么。 “所以，你这边也基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被询问了的队士一脸茫然，显然是完全处于状况外的表情。 ——只要是没有遭受过袭击的个体，基本上都对现状毫不知悉。 这便是让志波一心在露出爽朗笑容的同时，于心中浮现出了几分不安的念头。 毕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通常来说都只能说明一种情况。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已经夸张到了难以弥补的程度。’ 大象碾死一只蚂蚁肯定是很轻易的事情，然而最恐怖的点却在于……蚂蚁在死前，几乎都无法意识到自己是死于何物。 很难想象出手袭击的正体究竟为何。 毕竟能在现世发挥出那种水准的战斗力……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 起码志波一心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现世的灵力实在过于稀薄，如果是死神的话，肯定会顾忌这一点才对。’ ‘那……难道是几十年前的虚化事件相关人物？’ ‘如果是虚的话，倒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与规矩……’ 思绪起伏之间，志波一心眼角瞥见了表情窘迫的队士，当即决定暂时不再深究下去。 把不必要的压力给带到手下身上，这明显是身为领导的不成熟表现。 不可以啊不可以……志波一心，你可是堂堂十番队队长！ “那，总之我先去外面再逛两圈，确定一下现状如何……要是有问题的话，记得用鬼道联络我。” “啊……说起这个的话！队长，其实我们可以试一试电话来着。” “呃？那是什么？” 既身处于现世，自然也需要适应一下电子用具。 队士讨好似地取出了腰间的手机，进行了简单的演示过程。 “就是现世人们在使用的一种联络工具……队长，这东西很好用啊，只是可惜，尸魂界之中似乎很难形成电波，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开发出来的意思。” 毕竟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科学产物，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进行推导，等这玩意儿出现在尸魂界里头…… 基本也都是千年血战后的事情了。 虽为贵族出身，但因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的关系，志波一心倒是挺感兴趣的模样。 在自家队士的指导下摆弄了一阵过后，他果然是露出了相当感兴趣的表情。 “这个不错啊，给我弄一个吧。” 便利而实用。 要是能在尸魂界也用上就好了——到时候谁还靠鬼道联系啊！ “那个……可能稍微有点不太方便……” “哎？为什么？” “需要身份证明，要不然就是信用卡，不然的话不能定期缴费，号码就打不出去了……” “……？？？” 志波一心露出了愚蠢而清澈的表情。 考虑到解释这一些内容，都需要从头开始。队士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用自己的语言来进行汇总与交代。 虽然有些显得‘支离破碎’，但志波一心身为队长，领悟能力自然不同寻常。 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核心矛盾点。 “需要现世里头的一些东西吗？稍微有点麻烦啊……而且在尸魂界里头暂时还不用不上吧？” 那就先算了！ 嬉笑着把手机递了回去，志波一心头也不回地转过了身去。 “等到技术开发局那帮家伙突破什么技术关卡过后，我再来尝试一下这些新东西吧～” 不难看出，这家伙显然也是没有什么耐心的类型。 要不然在此刻也不会有这种‘偷懒式’发言…… 既然没有了兴趣，自然也不会停留太久。志波一心大步离去，语气爽朗道。 “我还要再去看看别人的情况如何，就不在这边停太久了……回见，有问题了记得及时联系！” 来的有气势，去的也飞快。 志波一心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让这名队士终于是松了口气。 即便是再如何的平易近人，队长终究是队长，在这方面的压迫感始终还是有的。 而此刻在其心中，同样也是忍不住涌现出了疑惑的情绪。 搞，搞什么了？平日里头都懒懒散散的队长突然来现世巡视。 难道是有人捅了什么大篓子？ 答案不得而知，此刻也只能是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轻叹口气。 而且话说回来…… 这名队士向着身前伸出了右手，接住了从天边垂落的稀疏之物。 冰凉而湿润。 下雨了。 …… 巡视完了一整圈过后。 停留在了空中，志波一心双手抱胸，露出思索般的表情。 便是字面意义上的毫无收获。 面对着如此结果，此刻的十番队队长，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决策。 会不会是我单纯地想太多了？ 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思绪未能凝落，只是在闪烁的片刻之间，莫大的危机感就已将志波一心包裹。 危险！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的思考速度，只是在念头涌现的瞬间，志波一心已经朝着左侧横移过去了半步之多。 仅是如此微妙的差距。 已让一道漆黑如墨，闪烁着阴郁光彩的光柱，贴着脸侧狠狠地擦了过去！ 轰！！！ 就仿佛是后知后觉才感觉到了风声袭来，伴随着身后传来的嗡鸣回响，志波一心惊魂未定般地站定原地。 刺痛感从脸颊处传来，能够感觉到有液体顺着侧脸滑落。 血腥味后发先至。空中残留着如同火药燃尽后的焦味，依稀可见的几道黑色电芒闪烁，仿佛击穿了空气般，在半空之中不断纠缠，打转。 这是…… 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毕竟也是受过了正规教育的死神。 ‘将灵压进行高浓度压缩过后的射线状攻击。’ 与鬼道的用法有着高度的相似性，但从性能来说又有着相当本质上的区别。 只为了强调攻击与速度的特性，从而舍弃了多余的其他功能——是野性与本能的吐露。 下意识地抬手，轻轻地抹了一把脸颊。 能感觉到残存在脸侧的刺痛，以及阴暗无比灵压感…… 眯起了眼睛，志波一心表情严肃地转向了‘袭击者’的方向。 入目而来的是个异常陌生的身影。 乳白色，宛若长蛇般蜿蜒的外形凸显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怪异感…… 对方漂浮在了空中，犹如踩踏着无形的风浪，不断地做出翻滚与盘旋的动作。 飘忽不定的长须翻飞，细长的前后爪在空中重复着舒张与抓握的姿势，犹如呼吸般起伏。 这应该是…… 虚吧？ 语气并不确定。 毕竟这种形象的怪物，还是志波一心初次将其亲眼目睹。 然而这股疑虑却很快就被彻底打消，因为在下一刻，犹如野兽般得长吻舒张。 漆黑色的点滴光亮自空中浮现，又被无形的力道攥取，以最为强行的姿态杂揉成团，汇聚成了足以让人侧目的黑红色的光团。 哧哧，哧…… 若有似无的声音浮现，让志波一心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难看了许多。 完全一样的灵压感，这股浑浊又充斥着浓烈敌意的气息。 没有错，这就是虚。 只是通过这短暂的接触，志波一心就已经完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就是你吧！” 颇具气势的怒吼之下，十番队队长抽刀入手——眉头紧皱的同时，肉眼可见的怒意浮于言表。 “伤害我的队员，在现世捣怪的混蛋！！！” 没有回答，但也无妨。 毕竟这种时候本来就不需要多余的交流。 死神的职责本就是排除邪恶的魂魄，所谓的敌对关系就是如此。 ——以汝之血，祭奠死者便可。 敌人已在面前，通过方才的短暂接触，志波一心更是可以确信，这绝对不是自己能够轻易解决的对手。 没有资格在这种时候选择留手，便是需要全力以赴。 身型压低，表情严肃。 宽松的羽织被澎湃的灵压带动，倒卷着的压迫感自下而上涌上天际，在此刻形成了一种肉眼可见的浪潮。 雨水。 被灵压给硬生生地顶了开来。 甚至以志波一心为中心，周遭的空间都仿佛在瞬间被抓取，扭转了那般地开始弯折。 能有这种恐怖的声势，自然也有其缘由所在。 因为身为队长级的人物，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在现世进行全力爆发的——最为脆弱的现世，便是无法承受重灵之物。 但是…… 此刻正是使用‘应急权’之时。 追责亦在之后，此刻需要注意的，便是全力以赴地将面前的虚给斩灭！ 于这被迫地，开辟出来的‘真空带’之间，志波一心准备显现全部的实力。 “卍·解……” 铿锵有力的说辞甚至还未完全成型。 噗！ 后发先至的刺痛感，以及一抹鲜艳的血。 正好从志波一心的后背处绽放了出来。 “？！！” 惊异交加之间，持续不断的灵压释放过程被生生遏止。 志波一心下意识地想要半转过身，但虚闪已经吞吐而出，迫至面前。 躲不开。 “燃烧吧，剡月！” 炽热的光团自斩魄刀之上浮现而出，倒卷着吹拂向天的大火喷吐，于袭至身前的虚闪撞成了一团。 能量的碰撞，在瞬间激荡了整片天空。 轰！！！ 较之于方才要夸张数倍之多的光热绽放，志波一心的身影狼狈地从烟雾之中逃窜了出来。 吃痛而扭曲的表情之上，满是忌惮与忧愁的痕迹。 ‘刚才攻击我的……不会有错，这个痕迹就是刀伤。’ ‘虚是不会用这种东西的，这样想的话，肯定就是有什么幕后黑手才对。’ ‘但是完全没有气息能感觉到……是下手了之后就直接隐没了灵压吗？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果然还是太轻率了，这种情况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危险许多。’ 思绪起伏又凝落，志波一心的表情也变得愈发严肃。 敌暗我明。 根本不知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继续下手。 而且更让他头疼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真是的，该说是我们走运，还是单纯意义上的志波队长运气太差了呢？” 套着用以遮蔽灵压的特制衣，蓝染微笑着看向身前挥刀，将血迹甩落了的背影。 “刚好来的就是这种……” “一旦受伤了，就无法全力以赴的类型呢。” “你怎么看，静也君？” 亲自动手，在志波一心背上开了道大口子的有马静也，仅是沉吟了片刻之久。 便是笑着说道。 “谁知道呢，蓝染老师……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静观其变了而已。” 不能在牢师面前显露出留手的迹象，不然也会引起对方不必要的怀疑。 此刻的有马静也可以说是别无其它的任何选择。 夜叉分身，全力以赴。 于远处，正在狼狈闪躲的志波一心只来得及刚刚站稳脚跟。 却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行动，扑朔着的白色长影已经破空而来。 隐藏着的灵威完全爆发，空气震荡的同时，雨水亦如同沸腾般开始翻滚，蒸发！ 黑红色的光团大小不一地浮现在了其身旁，闪烁着黑红色的电芒，仿佛只是将其‘目睹’，都让人有种灼目的炽热感。 仿佛将空气都给一并洞穿了那般，阴翳深沉的虚闪再度显现。 数量多达两位数之程度。 “什……？！” 一口气这么多的虚闪？！ 志波一心的骇然表情僵硬在了脸上，得是到了这会儿，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今最重要的问题，已然不在幕后黑手身上。 而是在面前的这只虚身上！ 它强得有些过份了啊！！！ (本章完) 第206章 205：绝望的志波一心 第206章 205：绝望的志波一心 时间稍微前移些许。 “我回来了～” 很有元气的声音。 橘色的侧分短发，一身的学生打扮，纤瘦而不失活力的体态，能分明地感觉到青春的活泼气息。 只是如今这一副被雨淋湿，宛若落汤鸡般的模样，实在让人看得皱眉。 没有礼仪的行为不被石田家推崇，虽然对方目前还被冠以‘黑崎’之姓氏。 但迟早都是石田家主的妻子。 “请您注意言行举止。” “啊……哈哈，抱歉抱歉～下次记得带伞啦。” 虽然对这些事本就不怎么在意，但毕竟是寄宿在了别人家中，该有的态度还是不能少的。 黑崎真咲收起了轻浮笑容，故作正经道。 “下次不会了，嗯，我保证！” ——只是效果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可能是已经身为惯犯了的关系，大家伙的态度都比较冷淡。 “哎嘿嘿嘿……” 黑崎真咲只能是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快点去换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 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黑崎真咲的表情一转，很快又变回了那副笑嘻的模样。 “小龙你回来的真早啊，明明放学时间都跟我差不多来着？” 石田龙弦。 顶着一头足以覆盖前额的侧分短发，戴着平框眼镜，看起来冷漠而高傲的男子。 此刻却只是露出一副颇为无奈的表情。 “我可没有中途绕路，去看别人雨中踩水坑的乐趣。” “呃……” “动作快点，菜要冷了。” 不论是语气还是内容。 都是冰冷，且毫无关心的轮廓。 然而黑崎真咲并不会在意太多，因为她能明白，这就是石田家系代代相传而来的基调。 即便是在讲究血统与教养的灭却师体系之中。 石田家系依旧能有自己的名声，如此的礼数讲究与教育，便是其源头所在。 不要去做傻事吗…… 在房间里头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黑崎真咲看向了窗外的阴郁。 如同阳光般开朗的表情，在此刻朦上了名为忧愁的轮廓。 按理来说，自己的确不应该做些意义不明的事情。 但是…… ‘不去尝试的话，才真的是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吧？’ 时间是无法挽回之物。 所以才会需要去珍惜当下的每时每刻。 虽然给别人添麻烦是件很让人懊恼的事情，但考虑到之后自己也可以动手洗衣服。 黑崎真咲的笑容，便是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嗯～嗯～虽然只是在电影里头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但亲自去体验一番过后，倒是的确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黑崎小姐，龙弦少爷那边又在催您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黑崎真咲赶忙着加快速度，飞快地置换好了一身的行头。 晚饭时间。 老实说，这是最让黑崎真咲感到头疼的时间段。 没有多余的空闲去品尝食材的美味，多数的精力，都用在了应付他人的教诲之上。 ——要懂得礼仪。 ——不能过于轻浮。 ——需要摆正自己的心态。 一遍教不会就来十遍，即便只是最为基础的叮嘱，这些人也会不厌其烦地重复下去。 在某些时候，黑崎真咲也会由衷地感叹石田家系的教养。 不想要让别人觉得困扰。 所以如果能让所有人都开心，并得到幸福的话，只是自己辛苦一些而已，黑崎真咲完全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可惜…… 有些东西便是天性。 即便是再如何地小心谨慎，黑崎真咲依旧无法做出像模像样的行为。 反而这些刻意临摹下来的举动，在她身上更凸显出了如同猴子模仿人之行为般的戏谑感。 “噗……” 忍俊不禁的声音全无恶意可言。 但此刻落入石田龙弦耳中，却是让他倍感不适。 还未出声训斥他人。 黑崎真咲已经笑着抢先开口。 “呀～吃饭的礼仪还真复杂呢，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才行……呐，你说呢，小龙～” 石田龙弦的表情一下子紧绷了回来。 将眸子垂落了下去，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有些犹犹豫豫。 “在，在公众场合不要用这个称呼……” “啊抱歉抱歉，石田先生，我就是老记不住这些东西呢，嘿嘿。” 因为行为习惯过于熟悉。 以至于都让人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他人而刻意做出的自黑行为，还是单纯到了让人叹息的天真思想。 晚饭时间结束。 石田龙弦看着黑崎真咲元气十足地向着众人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脸上的表情也从平淡，逐渐转变成了为难。 二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是‘表兄妹’。 但在讲究血统与传承的灭却师族系之中，他们最终的走向，不出意外便是成为夫妻的关系。 扪心自问。 石田龙弦肯定是喜欢黑崎真咲的。 不同于家族之中盛行的冷漠风气，真咲的生命力无时不刻地都在照亮石田家系的边边角角。 让生锈，腐蚀了的区域都被一览无余。 这个如同太阳般灿烂的女子，石田龙弦对其的仰慕之心便是绝对不少。 只是…… 这样的安排，真的会让黑崎真咲觉得幸福吗？ 时至今日，自己也没有什么机会去真切地询问过对方的想法。 虽然有着养育之恩，以及长辈们过去的安排……黑崎真咲并不会表现得过于抗拒。 但石田龙弦并不认为这就是正确的。 人的幸福。 不应该建立在他者的不幸之上。 尽管时间并不长，但这也是石田龙弦在黑崎真咲身上领会的意义所在。 他的确想要获得幸福，但在那之前……真咲并不应该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人。 得找个机会跟对方坦白了才行。 思索着这些繁杂的念头，石田龙弦站立起身，叫停了正在走廊上穿行的背影。 “等等……” “嗯？怎么了，小龙。” 看着那张写满了天真的面庞，石田龙弦凝噎了片刻。 想要说的话并不复杂，但脑子像是锈蚀了一般，以钝涩而迟缓的姿态，开始僵硬地转动。 但也还好，并没有夸张到让人停止思考的程度。 尽管艰难异常，却还是能够说出口去——那源自于石田龙弦个体的内心想法。 “那个，我认为……” 话音未落。只因在这一瞬间，石田家的宅邸之外，于天际交接之地。 一团明亮而闪烁的光亮，如同夏季的烟火大会般，在此刻骤然‘绽放’。 在场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去，并露出个愕然的表情。 “……呃？” 刚才是什么？ 如果是普通人目睹了如此惊艳的瞬间，十有八九都会认为是什么莫名的爆炸与意外。 但是，良好的教养与素质，以及身为灭却师的天赋。 让石田龙弦在瞬间分析出了现状的由来。 ‘灵压的波动很明显……’ ‘源头有两个，都有着很明显的碰撞痕迹。’ ‘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恐怕是很强的两个灵体在彼此交战……’ 右手下意识地蜷曲了起来，于表情微变的同时，潜藏于体内的灵子亦在此刻顺着血液流动。 直至遍布全身。 已经做好了应对意外的准备，但此刻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毕竟情况不明，在这种时候的上上之选，自然也是静观其变。 但是黑崎真咲却是已经直接转身，朝着门外奔去。 这便是完全搅乱了龙弦的规划。 “等等，真咲！” 回应的是愈发加快的速度。 没有理会别人的呼唤，类似的事情黑崎真咲本来并不习惯……也不会这么做。 但此刻她的表情却是无比坚毅。 只因在感知的范围之中，某个灵压的气息，正在此刻飞快地衰弱了下去。 有一方。 似乎已经到了濒死的阶段。 …… “可恶……” 浑身都痛。 此刻更像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已失去。 从天边坠落，直至来到了某处大马路之上。 志波一心的身影狼狈至极，他似乎原本想要以合适的姿态落地，但身体仅是在接触铺装路的瞬间，就已经狼狈地滚成了一团。 身体的情况远比预想之中还要糟糕。 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志波一心咬紧牙关，企图通过单手撑膝的方式站立起身。 但也只能调整到半跪的姿势而已。 耳鸣，头疼，嗓子眼抽搐…… 诸如此类的症状全部混合在了一起，让志波一心觉得自己就像是艘破烂不堪，即将快要沉底了的军舰。 呼吸。 调整的频率能够让自己的注意力得到调整，以至于不那么去关注当下的身体情况。 只是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因为额头上沁下的鲜血浸润左眼，让他的视线也已变成了浑噩的轮廓。 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得继续移动。 不然待会儿被追上来，那就是真的万事休矣。 ‘而且还得想办法联系到其它队长才行。’ 这个虚的威胁程度绝对夸张。 如果说一开始还怀有着想要克敌制胜的想法，那现如今的志波一心完全是放弃了抵抗。 即便是完好状态的自己，在开启了卍解的状态下，他依旧没有把握能将对方斩杀。 无限制的虚闪。 犹如炮台般的火力，几乎能压到人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更让人头疼的还是另一个能力…… ‘鬼道对这家伙完全不起作用。’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个重要情报信息。要是不将其送回尸魂界，就算是死在了这里，志波一心都怕是不能瞑目！ 咬紧牙关，脑袋张望着寻找其它退路。 却是不等其思绪凝落，宛若流星般的身影从天而降，重重地轰击在了铺装马路之上。 几近五米之多的深坑显现，抬手遮挡面前，将碎石阻隔在外的同时。 志波一心的表情极为僵硬。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想方设法地拉开了距离，为的就是能够‘偷’来这为数不多的片刻喘息。 但比起规划的时间来说，如今争取到的空档，却是只有预期的一半多。 “咕……” 喉咙间翻滚着不知名的低吟，撞碎硝烟，缓步上前的怪物显现身型。 飘逸而雪白的长躯，身上未曾浮现过丁点之多的伤痕，同样也预示着这场一面倒的交锋战。 如此模样，让志波一心彻底露出了个‘绝望’般的表情。 方才说是交手，但实际上完全是对方一面倒地猛攻……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还击的余地。 逃不逃。 打不过。 志波一心就像是毫无抵抗的一块烂肉。 除了任人摆布的之外，再无了其他方面的选择。 剧痛之间，便是连带着意识都开始变得朦胧。志波一心串着粗气，不由得在心中想到。 ‘这样的家伙……就算是山本老爷子亲自上阵，恐怕也不能轻易将其搞定了吧。’ 是寻找解脱自己失败的借口。 还是单纯地因为对方之强大而发出的感慨。 原因如何，此刻已是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志波一心于此刻都只有仅剩下来的单一选项。 “呸！” 一口吐掉了嘴里头含糊的血块。 于体况告急，失血过多，濒临失去意识的边缘地。 志波一心强撑着站起了身来，他攥紧了手中的斩魄刀，露出个虚弱而挑衅的笑容。 “来吧，不就是想要干掉我吗？” “动手吧……动手啊！” “怪物！” 困兽之斗的怒吼，全无任何意义。 “结束了啊。” 旁观至此的东仙要于此刻予以裁定。 然而，这份感慨并未得到其他二人的认可。 蓝染惣右介与有马静也，双方在此刻却是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凝望了过去。 那是位于马路边缘处的大厦之顶。 约莫十层楼的高度之上，两个人影迎风而立。 雨水飘扬着挥洒在二人处，却仿佛并未粘连到衣物与身躯之上。 因为若是仔细望去，此刻便能看到在他们的皮肤底下，正有着隐约闪烁的淡淡光彩。 蔚蓝色的光流在其手腕处流转不断，飞快凝聚，最后形成了宛若长弓般的事物。 灵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快凝聚。 灵子集束。 将空气中的灵子聚集到武器上，或者将某种由灵子构成的东西破坏，逐步分解成灵子，再聚集到武器上。 灵子构成物的结构越稳定，灵子集束所用的时间越长。 对于死神来说颇为陌生的使用方式，却是另一个群体的基础手段与力量。 “嚯……” 发出一声轻叹，仿佛是感慨，又更像是好奇般的语气，从牢师口中微妙浮现。 “这就是灭却师吗。” 话音一落。 犹如雨水般密集的箭矢奔涌而出。 (本章完) 第207章 206：抓住你了 第207章 206：抓住你了 比雨水细密。 较狂风迅猛。 蔚蓝色的灵子箭矢洞穿空气，狠狠地朝着夜叉分身激射而来。 几乎没有留以缓口气的余地，夜叉分身只是在瞬息之间便被整个地洞穿，狠狠地钉在了铺装路面上！ 然而仅是如此，似乎还不足以压制行动。 迅猛的灵子箭矢未曾间断，直至将混凝土粉碎，掀起漫天狂舞的尘浪。 志波一心抬手半遮脸面，露出了个相当明显的迟疑表情。 这是……什么？ 意料之外的援军到来。 “别愣着了！那边的人！” 清脆，冷冽的嗓音，从一旁横贯了过来。 可以肯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 但不知道为何……自己却总有种下意识的‘放心感’。仿佛对方并不值得自己怀疑，而是能够信任的对象。 鬼使神差地侧目过去，朝着身旁凝望。 一个淋着雨，正朝着自己小跑而来的身影映入眼帘。 橘色的头发被雨水浸润，整个地贴在了脸面之上。对方似乎穿着某种统一的制式服装…… 只是可惜，志波一心对这些东西显然不甚了解。 对jk什么的更是毫无兴趣可言。 “你是……什么人？” 伤口流着血，半边脸都已僵硬。 如此狼狈的模样之下，十番队队长的语气之中充斥着迷茫与虚弱。 本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如今陡然一变的局势，便是让他都涌现出了几分的微妙心情。 将对方的反应看在了眼中，黑崎真咲表情严肃道。 “只是刚好路过……” “不想要看着别人白白牺牲的……” “一名灭却师而已。” 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既然亲眼目睹了一切，那就必然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他者。 此乃黑崎真咲的生存之道，同样也是她的坚持所在。 向着志波一心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黑崎真咲的语气坚定异常。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能正常走路吗？伤口看起来很夸张……但总而言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帮大忙了。 尽管很想要这样说上一句。 志波一心的注意力却依旧放在了面前的境况之下。 “等等，这个家伙跟其它的虚不一样。它能够将各种形态的灵子进行拆解，变成毫无威胁的形态……” “……哎？” 黑崎真咲明显地露出了个意外的表情。 而在同时。 依旧停留在了大厦之顶上，举着灵子长弓的石田龙弦正将眉头紧皱。 不妙——出于对灵子的理解，以及其本身的敏锐感知能力。 石田龙弦在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真咲！后退，那家伙根本没受多少伤！” 于刹那之间，一抹黑红色的电光在烟尘之中闪烁，怦然爆发！ 嘶…… 空气在倒卷，等不及二人反应，黑红色的虚闪洞穿空气，直挺挺地朝着黑崎真咲喷涌而来。 这种距离下根本躲闪不及。 “危险！” 志波一心咬紧了牙关，在此刻侧步，朝着身旁扑去的同时…… 竭尽全力地，压榨了身体里头的最后灵压。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经由灵压构筑而成的透明光墙拔地而起，犹如紧密排布的士兵，在此刻严阵以待。 姗姗来迟的虚闪撞在了断空构筑出来的光壁之上，发出剧烈嗡鸣。 轰！！！ 半边天空被爆炸渲染成了明亮的红黄色，冲天而起的光热推开了雨水，彰显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诡异感。 仿佛是刚刚才反应了过来的黑崎真咲微张开嘴。 她不是什么柔弱之人，甚至身为灭却师的资质也远胜他人——刚才的自己，正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个，谢……” 下意识地想要道谢。 但话说不出口，黑崎真咲已经因为入目而来的惨状，在此刻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志波一心站在了她的面前，但高壮的身躯已在此刻变得狼狈不堪。 半边身体仿佛被火焰炙烤了那般，将死霸装跟羽织都给一并点燃，直至化成了飞舞的碎屑。 皮肉被狠狠地纠成了一团，呈现出足以让人倒吸冷气的焦炭感。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犹如仁王矗立的男子身躯微颤。 在此刻半转过头。 “喔，你……没事吧？” 想要挤出个微笑，但身体情况已然恶化，以至于完全不允许这种动作的成型。 志波一心的身躯轰然倒塌了下去。 舍弃了咏唱的断空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防御力，若是想要针对死神方面的攻击，这种应急手段显然也已足够。 只是遗憾。 一直都在旁观着的有马静也，在半空之中轻叹口气。 “我的虚闪，可不是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手段，可以挡住的东西啊……” 该说是莽撞还是不知情呢？ 较之于原著方面而言，虚白的实力显然是无法跟当前做对比的。 毕竟志波一心即便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想办法干掉人家一只手。 而如今在夜叉分身的追击下，对方完全是一路狼狈地逃窜了下来。 二等灵威，本就不是如今十番队队长能够立敌的程度。 迄今为止都是迂回作战，却因为黑崎真咲的所作所为，从而被迫地正面承受攻击。 ——变化真大。 心中忍不住轻叹口气的同时，有马静也在此刻也是疑惑了三分多。 虽然有了石田龙弦来助阵，但有马静也并不认为夜叉分身能被二人制服。 毕竟灵子拆解的能力，对灭却师的针对性还要更强一些。 ‘两人充其量也只是弱队长的水准，而且战斗经验也是明显不太充足的样子……’ 如今能够进行周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灭却师的速度在某些方面的确占优。 看着黑崎真咲与石田龙弦二人，凭借着飞廉脚在空中不断进行周旋，并灵活运用动血装加快速度，做出各种应对…… 此刻就连牢师也是忍不住感慨。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灭却师吗……曾经与死神齐名的群体，原来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的战斗。” 在旁的东仙要同样也是轻声说道。 “很古旧的战法……” 事实上，能有这种说法也不稀奇。 毕竟按照时间线的规划看来，灭却师群体在友哈巴赫千年前被干碎了之后，就暂缓了能力方面的探索与发展。 即便是如今被视作‘大招’一般的散灵手套，实质上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丐版完圣体。 按照这个理论看来，如今灭却师的手段，的确是与千年之前没有什么大方面的差别。 在被山本元柳斋重国蹂躏了的基础上，不断地推陈出新，企图在尸骸之上找出更具意义的东西…… 这一行为本身，就足以让人叹息不已。 “虽然多少也有些兴趣，但仅只是这点微末实力的话，倒是还不足以让人关注啊。” 如此说法并非是无的放矢。 因为肉眼可见的……夜叉分身的攻势正在逐渐增强。 牢师露出了颇为得意的笑容，在此刻看向了有马静也的背影。 “已经适应过来了吧，静也君。” 的确如此。 掌握着名为灵子拆解的能力，有马静也便是能够凭借着自身的意识，去将周遭的灵子一并操控与反制。 鬼道等技术手段因为长期接触的原因，如今也几乎是可以闭着眼睛将其反制的程度。相较之下，与灭却师的初阵，多少也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灵子构成的箭矢拥有着速度快，以及穿透力强的特征…… 在更早的‘千年血战’之中，凭借着这种基础手段，同样也危及到了许多死神的性命。 但是，陈旧的机制，老朽的运转。 在切身体会的感受之下，如今已被完整地洞悉。 有马静也的目光飘忽向上，在此刻显露出了几分微妙的表情。 “嗯，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 其构成，形体，以及能够造成的各种方式…… 已全无隐秘可言。 吭！ 原本足以洞穿身躯的箭矢，如今仅仅只是触碰到了身体，就已被完整地弹开，崩碎。 看着射出的箭矢化作了细碎的蔚蓝色碎屑，两名灭却师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凝重。 从一开始的完整压制。 直至如今的免疫与反击。 前后加起来也不过是几分钟的空挡而已。 凭借着虚强大的自愈能力，已全无创口可言的身躯在空中翻滚，激射出数十道骇然的黑色虚闪。 狼狈都不足以形容现状的万分之一。 毕竟方才志波一心的惨状就是二人最好的参照物。 “真咲，绝对不能被击中……会没命的！” 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是疲于躲避，还是单纯地在思考一些其它的东西。 黑崎真咲始终领先着龙弦还几个身位，仿佛正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犹如百米高空之上的绝命舞者，在黑红相间的光团之中不断闪转腾挪。 目睹一切的石田龙弦，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这样下去的话会出人命的。 得做些什么才行…… 单纯的灵子集束已经无法扼制对方的行动，这意味着自己一方只能加大输出的火力才行。 思绪凝落的片刻之间，石田龙弦高举起了手中的灵弓。 想要克敌制胜，就需要凝聚更多的灵子。 通过杂糅的方式来构筑出更为猛烈的弓矢——用这种手段显现出来的灵子箭不仅更为锋利，同时也能附带更快的速度。 伴随着左手轻抚空气的动作，蔚蓝色的点点星芒犹如被拉扯的画布般，在空中隐约闪烁，流转。 直至最后呈现出团状，在掌心之中凝聚成球。 其中蕴含的能量之复杂，甚至让牢师等人都为之侧目。 “越是古旧的东西，就越是凸显出一种时代的沉淀感……不错。” 牢师予以了高度的评价。 并非是看在了其他的任何事物之上，而是单纯对精密之物予以的赞赏之情。 “虽然走向了与鬼道完全相驳的方向，但能够驱使这种程度的力量，也意味着其本身拥有着完整的体系……” “真是的，要不是因为手头上有着更值得研究的事物。” “我或许也会心动一些吧。” 在尸魂界生活的众人，于千年之后的现如今。 灭却师这一名词已完全是留存于记忆之中的事物……在许多的死神看来，更是犹如史前生物般的新奇。 如今能够将其亲眼目睹，并观测其战斗的方式。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不虚此行’了。 在众人的窥视之下，石田龙弦紧绷表情。在深呼吸的同时，左手搭放在了弓弦处。 灵子被揉搓，拉伸，平铺。 最后变成了根通体雪白，仿佛雷电一般，开始不断扭曲，微微形变的弓箭。 神圣灭矢（heilig pfeil） 将灵子压缩的能力运用到了极致，以至于使其出现了明显的形态变化。 这是只有如同钻牛角尖一般的精神，才能够研究出来的独特手段。 将其目睹了的牢师也发出由衷的赞叹。 ——有点东西。 但是…… 也就仅此而已了。 随着松手的动作，粗长的雷矢破空而去，仿佛奔雷般直取夜叉分身的脑袋。 噗！！！ 贯穿皮肉的动静沉闷而切实。 作为加强输出能力的一点，产生了性质变化的高度灵子凝聚团，在此刻的确是突破了夜叉分身的防线。 但石田龙弦的表情却是依旧僵硬。 因为这一击并未能完全制服对手——在脖颈处浮现的血洞之中，肉眼可见的肉芽正在飞快蠕动。 只要是没能遭受到致命攻击，凭借着虚本身的强大恢复力，很快就能将这种伤势治愈。 故此。 时间越长，越是棘手。 石田龙弦完全能够明白这里头的关键点，他此刻将眉头紧皱，已然是开始思考起了退路如何。 有这种想法也完全不稀奇。 毕竟正经的战斗从来都不是你死我活，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损失更为小的一方，从而保全更多的利益。 这同样也是一种理智的象征。 ‘得留下什么东西作为诱饵才行……’ 思绪起伏之间，石田龙弦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然而……还未能狗等他找寻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远处的黑崎真咲。 却是陡然加快了速度。 龙弦的脸色大变，以他对这名发小的认知而言，石田龙弦完全能明白这个傻丫头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真咲！” 呼唤未能得到回应，在动血装的加持下，黑崎真咲凭借着飞廉脚，在瞬间躲开了接连两道虚闪，并拉近了距离。 ‘果然……攻击也是有频率的。’ 再如何强大的个体，必然也会有着相对应的限制才对。 ‘虽然杀伤力很大，但一口气释放的个数都是有限的。’ ‘而且还要均匀地针对我和小龙，火力也会被更进一步的分担看来……’ ‘被打穿了身体，很好。是绝无仅有的贴身机会……’ 小龙，你干的好啊！ 方才的观察都是为了此刻的铺垫，在察觉到了对方拥有的强大自愈能力过后，黑崎真咲已然有了更为激进的计划。 此刻二者甚至相距不过一米之远。 动血装融入血液之中，在奔涌不断的灵子作用下，黑崎真咲眼中的世界都被放慢了无数倍之多。 ‘反应速度没有我快。’ 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才能克敌制胜。 铤而走险是黑崎真咲的底色。 微张开嘴，在短促的呼吸之间，黑崎真咲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纤细的手掌调整为了枪状的模样，深蓝色的灵子疯狂涌动，以最为暴躁的形状，凝聚成了象征灭却师身份的灵弓。 至近距离。 最大出力。 “抓住你了……” 细语之间，黑崎真咲的灵压尽数喷涌，化作一道璀璨的深色洪流。 灵弓凝箭，紧绷其弦。 一切都似乎要在这瞬间走向结束。 却又在同一时间，某个带着几分不悦，却又无奈的声音。 便在此刻横贯而来。 “真是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不出来，你居然会是个如此不安分的女子啊。” 虚空之间，刀芒闪烁。 (本章完) 第208章 207：连锁反应 第208章 207：连锁反应 浑身的汗毛都在此刻倒竖了起来。 黑崎真咲坚毅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了几分的错愕，显然在去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下，她全然未能感知到附近还能有他人的气息。 没能来得及做出防御的姿势，在这种时候更不可能有任何意义上的调整…… 因为对方偷袭的角度相当刁钻。 “真咲！！！” 石田龙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恍惚之间，黑崎真咲仿佛感觉自己看到了三途河。 就这样，要死了吗？ 稍微有些不甘……但是，嘛……算了～ 人生就是这么让人无奈的东西嘛。 虽然有些对不起小龙，但既然已经尽力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懊恼可言。 仿佛是已经放弃了抵抗般，黑崎真咲脸上的表情不再纠结。 因为下意识地想要做出反击，以至于右手之上的灵弓已经调转了方向——而在意识到反抗无用过后，凝聚着的能量继续吞吐。 便是径直地贯穿了夜叉分身的躯体。 吞吐而出的蔚蓝色灵子仿佛大口径的炮弹般，旋转着扑上前来，狠狠地撕开了鳞片与肉身。 夜叉分身几乎整个地被打成了两截。 余势不减的洪流冲向天际，耸动着的亮芒闪烁不断，犹如划破天际的流星般璀璨。 呈现出来的杀伤力绝对不容小觑——然而，这也是黑崎真咲的最后手段。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双手舒展，准备安静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然而却在这一刻。 遭受到了重创的夜叉分身猛地调转身形。 前伸出来的右爪自上而下地拍打在了黑崎真咲的腹部之上。 自动激发出来的静血装微微闪烁，虽不至于让其直接被撕碎……但喷涌的力量无法消化。 只能化成破空而去的流星，闷头撞在了废墟成片的马路之上。 轰！！！ 在这剧烈的回响之中，石田龙弦狼狈上前，最终将气若悬丝的黑崎真咲给搀扶了起来。 “怎么样了，真咲？！” “咳咳，咳……好痛啊，小龙……” 不幸中的万幸。 毕竟比起被一爪子拍到马路里头而言。 被另一把闪烁着锋芒的长刃击中，显然是更为无法接受的结果。 某个飘忽不定的人影在空中显现而出，对方身穿着黑色的雨衣装扮，在此刻正垂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似乎是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此人正是蓝染惣右介。 在目睹了一切过后，牢师最终还是没能按耐住……选择了出手。 诚如有马静也之前所预料的那般。 不同于对虚白的旁观式研究形态，对于这个教子的分身，他之关注程度无疑是更为深入的。 要是死在了这种地方——就算是有马静也自己无所谓，牢师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如今选择出手，无疑是打破了蓝染惣右介那名为‘旁观’的原则。 但也无所谓…… 毕竟领导本身就具备着最为灵活的底线。 轻甩斩魄刀，掷去并不存在的血污，蓝染于此刻凝望于身旁的方向。 “因为疼痛导致失去了最为基础的判断吗……真是抱歉，要是我能更早些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就好了。” 抬手，轻抚向了夜叉分身的脑袋。 牢师的语气之中，此刻全无平日里头的淡定与平静。 在此刻反而是浮现出了几分的愧疚之意。 蓝染惣右介的关切之意，在此刻可谓是溢于言表。 相较之下，夜叉分身的反应却是相当平静——于此刻仅仅只是垂放着脑袋，并保持着规律的呼吸动作。 已经接近两断了的身躯亦在此刻微微颤抖。 虚的自愈能力无疑是最为强横的行列。 但对于这种接近‘腰斩’的伤势，想要在瞬间将其治愈，显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蓝染看出了现状如何，也不指望着对方能给出回应，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蓝染大人……” 东仙要亦在此刻现身其旁，他沉吟着开口呼唤其名。 并在此刻转头看向了身旁不远处。 一个正在挣扎着起身的十番队队长，身负重伤，不足为惧的女子。 以及另一个勉强跟自己掰掰手腕的灭却师。 “事已至此，要动手吗。” 意图所指已然清晰。 本应该隐秘行事的一行人在此刻暴露了身份，不仅意味着计划有了变动，同样也表露出了另一层面上的含义。 ——这些人不打算留下活口。 石田龙弦准确地捕捉到了这细碎的低语，脸色亦在此刻有了明显的变化。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出乎意料。 自己两人不仅莫名其妙地掺入到了一场高水准的战斗之中。 同时还招惹到了不明面目的对手……无法感知到对方的灵压，这种事情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之严重性了。 得想办法才行！ 那该怎么做才好了？求饶吗？还是说询问对方的需求为何？ 做法自然是数不胜数，可在找寻到答案之前，不远处的志波一心已经率先开口道。 “蓝染……东仙……喂！你这家伙，是三番队跟九番队的队长吗！” 暴露了背影，未曾在声音上做过手脚。 如今还是彼此直呼姓名。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回头的余地——蓝染微笑着取下了脑袋上的兜帽。 露出了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晚上好，志波队长。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见面，真是让人遗憾啊……” 毕竟。 “要是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要伤害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 在短时间内崭露头角，担任十番队队长。 其实力自然毋庸置疑，也曾经是蓝染关注，并且想要拉入自己阵营之中的对象所在。 “哈……事到如今还在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犹如自嘲般的低语之间，志波一心喘着粗气，强撑着笑道。 “所以，就是你在背后布置着这一切吗？蓝染……你这家伙，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面对着志波一心这强撑出来的声势，蓝染惣右介只是予以了平淡的回应。 “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志波队长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也能透露一二。只是比起那个而言……” “对于现如今的志波队长来说，处理伤势才是最优先的事情吧？” “灵体虽然不同于普通人，但同样也有着失血过多的困扰。” 故此。 “这样下去……会死的喔。” 高高在上的姿态。 仿佛掌控了一切的语气。 面对这种自上而下的气势，志波一心抿紧了嘴唇。 他并未在此刻做出什么回复，而是悄悄地调转了目光，朝向身旁的方向凝望而去。 拖拽着黑崎真咲的石田龙弦映入眼帘。‘喂……你还有力气吗。’ 用灵力对声音进行压缩，在短距离内进行信息传递。 这种手法近似于鬼道之术，却同样需要非凡的资质才能将其领会，并灵活运用。 捕捉到了微弱频段的龙弦表情微动。 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很快意识到了现状为何，并效仿着志波一心的行为，做出了回应。 ‘大概还剩一半多的灵力。’ ‘足够了，准备好逃命吧……带着你背上的那个女孩一起。’ 不等回应。 志波一心长吸口气，将脊背整个挺直。 ‘我会给你们争取时间……虽然可能不会太久，但这也是我的全力了。’ 石田龙弦沉默了片刻之久，他对于死神的映像绝对不会太好。 但此刻志波一心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志波一心的嘴角抽搐了片刻，最后露出了个颇为微妙的笑容。 ‘因为你们是好人啊。’ 能为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 不论对方的身份为何，此刻的志波一心都满怀着感激的心情。 自己今日恐怕已经不能善了，但这两人是无辜的，不应该与自己沦落同样的下场。 ‘话说回来，能告诉我，你背上女孩的名字吗。’ ‘……黑崎真咲。’ ‘真是个好名字啊。’ ‘……什么意思？’ ‘不，只是没想到。传闻中的灭却师居然会是如此为他人着想的族群。’ ‘那只是真咲的个人行为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应该予以回礼才行……喂，小哥。’ ‘什么。’ ‘我叫志波一心，劳驾等我死后联系一下其他的死神，让他们传递我的死讯回尸魂界。’ 至于眼下。 便是志波一心行使自己之誓言的时候了。 以护廷十三队之名，除恶必尽！ “蓝染惣右介！来吧！” 呼喝之间，志波一心做出了困兽之斗的姿势。 在旁的石田龙弦同样做好了随时准备撤离的准备。 东仙要半步上前，直接拦在了牢师的面前。瞎哥侧身抽出了腰间长刃，面目严肃地站在了最前方。 “处决需得沾染满手血污，此等污秽之事，不劳烦蓝染大人亲自动手。” 牢师并没有坚持己见的意思，甚至在此刻还后退了一步用以表态。 场间的气氛开始变得紧绷。 眼看着蓝染腾出了手，志波一心心中的苦涩也是浓郁了三分多。 现在的自己想要拖住东仙要都困难无比，更何况还是要以二人为目标？ 但也没办法，如今便是别无选择了。 深呼吸口气，做好最后的心理准备——就在志波一心想要率先动手的时候。 一连串的低吟，便从不远处飘忽传来。 “千手之涯，无法触及阒暗的尊手，无法映照的苍天射手，光辉洒落之路； 煽点火种之风，相聚而集无须迷惘，谨遵吾之所指； 光弹·八身·九条·天经·疾宝·大轮，灰色的炮塔，引弓向远方，皎洁地消散而去……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鲜艳的红芒破空而来。 如血般的光柱穿透空气，朝向远处的蓝染二人激射而去！ 东仙要沉默着挥舞手中的斩魄刀，斩出的刀风与光柱相碰，发出了剧烈的轰鸣与尘浪。 站在了原地的志波一心露出了个呆滞的表情。 身为死神，他自然明白刚才的手段是什么由来——这是只有资深死神才能将其驱使的高级鬼道！ 是意料之外的援军？！ “啊呀～真是让人意外啊。” 懒散而戏谑的腔调，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志波一心熟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个披着墨绿色的长衫，戴着宽沿帽的男子，正杵着手杖…… 笑吟吟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双方对上了视线。 志波一心从对方的表情之上，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名为‘善意’的轮廓。 “真亏您能坚持到现在，真是辛苦了，志波队长～” 不明对方的身份，但仅凭着直觉而言，来者便是绝对没有恶意可言。 “那个，您是……” 回答的并不是那名身穿着绿色短褂的男子。 而是不知何时，已经闪至自己身旁的另一个陌生人。 “是途经此地的陌生人而已，不用担心，我们一行人对你毫无恶意可言。” 甚至往深了说。 “我们还是同一阵营的伙伴呢。” 语气同样轻佻，却更透着一股慵懒的意蕴。 那是个蓄着黄色短发的男子，打扮相当时髦……此刻半转过头，朝着志波一心盯来。 咧开的嘴巴，呲处的大牙异常显眼。 “话说回来，护廷十三队也已经换代了吗……居然是个没见过的新人啊，真让人感慨。” 不等志波一心回应。 另一个身穿着绿色运动服，留着爆炸头的男子从远处的大厦之顶一跃而下。 招摇无比的登场方式。 站起身来的同时，对方扶正了脸上的太阳镜，语气低沉道。 “劳驾，请问你是那个番队的队长？” 志波一心下意识回道。 “十，十番队……” 蓄着金发，传着打扮颇为西洋风的纤细男子从角落处现身，脸上的笑容同样端庄无比。 “喔！那个缺席已久的巡逻警备队也已招待人了吗，真是时过境迁啊，让人感慨。” 不认识的人一个个地冒了出来。 虽然让人心中困惑，但在同时，却也有一种让人微微放心般地感觉。 某个打扮如同太妹一般黄毛丫头，直接从志波一心的身旁窜了上去。 穿着拖鞋的打扮，于此刻可谓是全无形象可言。 只是对方似乎也不甚在意。 仅仅只是扬起了脑袋，朝着头顶之上的两个人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竖起了倔强的中指。 “蓝染惣右介！让你久等了啊！” 潜藏已久的假面军团，联手浦原喜助。 堂堂登场！ (本章完) 第209章 208：做出选择吧，蓝染惣右介 第209章 208：做出选择吧，蓝染惣右介 世界所有东西都并非是单纯不变的事物。 在某些方面发生了变化过后，原本看似互不相交的两个事物，便会在因缘际会的接触下，产生更为复杂的反应。 此刻的现状便是如此。 面对着意料之外到场的众人，蓝染惣右介掀起了嘴角。 露出了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嚯……”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 “没想到藏在了阴沟里头的老鼠，都已主动现身。” 高高在上的语气，蔑视一切的态度。仅仅只是接触到了这些东西，猿柿日世里就已经露出了相当暴躁的表情。 “你说什么？！” “阴沟里的老鼠——怎么了，没有听见吗？还是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呢？” 蓝染挑起了右手之上的斩魄刀，将其遥遥指向假面军团的众人。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寻找着各位的踪迹。” “但没曾想会在今日遂愿。” “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才主动现身……不会让人觉得好笑吗？” 受不住挑衅。 本就是性格暴躁的日世里脑袋上已经暴起了肉眼可见的青筋。 新仇旧恨一并合算，此刻更是有种难以自抑的冲动。 被暗算了的闷，狼狈逃窜的耻，以及此刻难以自抑的怒……在此刻一并喷涌而出，让日世里握紧了手中的长刃。 要不是因为这个畜牲，自己一行人怎么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事到如今不仅没有丝毫的后悔，甚至还要出言讥讽。 理智的弦都要崩断了啊！ “我要杀了你！！！”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出一步多。 身后的人影闪烁，顶着黄发的男子已经站在了日世里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脖子。 “笨，笨蛋平子！把我放下来！” 像是提溜着小鸡崽子一般地，平子真子无奈地将其往身后一抛。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好歹有些成长吧……可别被这么低级的挑衅就给惹上头了啊。” 借位上前走来，平子真子取下了脑袋上的贝雷帽，向着头顶之上的人影轻笑道。 “好久不见了啊，蓝染惣右介。” 说的客气。 但语气之中全无‘好友’再相逢般的欣喜。 “的确很久没再见了，平子队长。在现世的生活很艰苦吧。” 牢师居高临下地平淡说道。 “毕竟现在的你看起来，可比之前都要圆滑了许多。” 这份嘲弄满满的挑衅，落在他人耳中多少也会让人不适。 但对于平子真子而言，他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方面的冲动。 “嘴巴倒是比之前要厉害了许多嘛，蓝染。” 一把按住了身后还想要扑过来的日世里，平子真子的笑容平淡，表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们在现世之中经历了这么多，现如今你认为还会被这种无聊的挑衅所牵引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了。人总是会成长的啊。” “特别是在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苦之后。” 被欺骗，出卖，以至于被迫地与所有人为敌。 沦落至丧家犬一般的模样……如此代价，又该找谁去偿还？ 并不是想要阶段性的胜利，而是试图将对方完整地击垮——如今现身出来的意义，也在于此。 “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蓝染。” 不得不说，一段很有气势的发言。 但却让牢师露出了个无奈而又戏谑的笑容。 “嚯，想要以我为对手吗？就凭你们几个？” “真是的……梦话理应只会在睡梦之中出现。” “只是前进路上的被扫去的灰尘而已，如今再想要阻碍我的脚步……” 未免也显得太过于自满了吧。 “你以为我这么些年都在找你们的下落，是为了什么？” 那当时为了…… 蓝染高举起了手中的斩魄刀，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将你们给一网打尽啊。” 灵压显现，于此刻已然做好了动手准备的蓝染惣右介，没有丁点的慈悲可言。 收拾自己十几年前的首尾，同样也是蓝染前往现世之目的所在。 然而，如此之应对，似乎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就是现在！”x2 叫喊出声的是两个动静。 浦原喜助与平子真子的声音完全重叠在了一起，却并不妨碍信号内容的传递。 两个差距相当分明的身影在蓝染的背后浮现，双方好似是配合了许久的伙伴一般，在瞬间完成了配合的过程。 原·副大鬼道长。 穿着浅绿色西装的有昭田钵玄双手交织身前，厉声呵道。 “缚道之九十九·禁！” 灵子流动，化作的绷带将蓝染紧紧地束缚原地。 然而仅是如此还未能结束。 原·大鬼道长。 套着围裙与短衫，露出半身肌肉轮廓的握菱铁斋紧随其后。 “缚道之九十九·第二号，卍禁！” 绷带之上，数十根灵子凝成的钢条自上而下，狠狠地贯穿了牢师的身体。 然而仅是如此还未结束。 原本的两名正副大鬼道长双双高举右手，于此刻大声喊道。 “终曲，卍禁太封！”x2 灵子的奔涌，在相辅相成的作用下拼凑成了印有卍字样的巨石，并使其从天而降。 犹如压向了猢狲的五指山一般，带着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沉重感，仿佛要将蓝染就此碾碎那般夸张。 “蓝染大人！” 东仙要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紧张，只是予以回应的蓝染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无妨，东仙……你仅是旁观下去便可。” 话音未落。 轰鸣作响的巨石坠落，将牢师整个人都给钉在了满是废墟的大街之上。 扬起的烟尘弥漫，冲天而起。 而在这一刻，隐藏至今的强攻手终于现身而出——短发，暴躁，一身运动装的男子现于半空。 手中犹如的短刀般的利器在掌中翻飞，直至反握过后，直挺挺地刺向了身前。 “爆弹突进！” 六车拳西。 并没有选择与其他同伴一起登场，究其原因还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内容。 tmd既然对手是这个喜怒无常的小人，偷袭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呀！ 饱含着劲风的灵压猛烈吞吐，伴随着冲击力，从石块头顶之上灌入其中。 咔咔咔咔…… 一连串的碎响之下，巨石崩溃，直接裂成了漫天狂舞的碎屑。 仿佛地震般的剧烈嗡鸣朝着四周溢散了出去，此刻在场之人都非庸手，仅是动手的余波也已经夸张至此。 浦原喜助看向了落在自己身旁的握菱铁斋，轻声问道。 “疏散群众的工作怎么样了？” 后者郑重点头，有板有眼地说道。 “都已经全部通过转移的方式疏散出去了……基本也不存在被目睹了的情况。”灵体虽然无法被肉眼捕捉。 但总归会有一些天生灵觉强大的人，会窥视到这些非凡之处。 不过比起那些来说……因为波及而造成的环境影响，才是众人最不想要发生的情况。 握菱铁斋打量着周遭，忍不住感慨。 “等到明天，都不知道这附近会做出什么报道……” 浦原喜助收紧了脑袋上的宽沿帽，语气颇为戏谑。 “我们好像还没有能讨论这些事情的余地呢，握菱先生。” “怎么会，完全吟唱的缚道，再加上六车队长的攻击，就算是蓝染也不可能安然无……” 说不出话了。 因为在同一时间，毫发无伤的蓝染，正一脸平淡地走出了烟尘之中。 如此闲庭信步般的姿态，在其身上完全看不到丝毫之多的压力可言。 “怪物……” 日世里忍不住久念叨了一句。 “怪物吗？” 蓝染惣右介平淡地咀嚼着对方的话语，在瞬息之后，露出了一副哑然失笑般的表情。 “我不过是比你们更早地攀上了顶峰而已，因为不明真相，就能够轻易地将别人唾弃成怪物。” “多年的流亡生涯，看来并不能让你们长多少记性啊，诸君。” 将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遮蔽衣扯下，轻巧地甩在了一旁。 蓝染的表情相当平静，仿佛是站在了第三者的角度上，陈述着这个不容争议的‘事实’。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动手，却连卍解都不愿意使用。” “是已经傲慢到了认为这点程度的实力，就已经足够威胁到我的生命了吗？” 应该不会。 毕竟即便是再如何愚钝的动物，都会在血与伤痛之后，明悟‘经验’的含义为何。 故此，答案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是害怕因为卍解的增幅，对现世产生不必要的影响吧。” 六车拳西表情严肃地站在了平子真子的身旁，并且做出任何的回复。 唯有表情看来，在此刻是异常的严肃与警惕。 如此一语道破玄机，蓝染脸上的笑容平淡而有力。 “看来诸君还是没有长记性啊。” “想要在无法舍弃任何事物的前提下，击败我蓝染惣右介。”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 更是一种傲慢。 并未得到他者的任何回复，蓝染的姿态高傲而平和。 犹如俯瞰着大地的雄鹰……在藐视一切陆生物的前提下，其嘶鸣嘹亮而雄壮。 那么，就当是对于方才攻击的回礼。 “如果是我的话。” 平抬了左手，食指戳向了身前的空气，蓝染身上阴郁着的气息开始蔓延。 “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 破道之九…… “这样真的好吗？” 浦原喜助平淡地开口，打断了蓝染这份骄傲的余韵。 动作并未有所变化，蓝染平视着远处的身影，看着这个曾经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男人。 此刻眼中全无悲喜可言。 “你指什么呢，浦原喜助。” 抬手压低帽沿，浦原老板的目光深沉些许。 “蓝染惣右介，你觉得我们在吃了这么大的亏过后，对你的实力没有什么概念……同时也不会做出任何意义上的后手布置吗？” 真是的。 “小瞧人，也得多少有个限度才行吧。” “……什么意思。” “你认为迄今为止发出的动静有多大？蓝染惣右介。” 不及回应，浦原喜助已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虽然没有出现卍解级别的灵压，但仅凭着刚才的交手，已经更早时候闹腾出来的动静……” “就已经足以引起其他人的反应了吧。” “毕竟没有刻意做过预备措施，暴露出去也是迟早的事情嘛，嗯嗯～没有丝毫的意外可言。” 对于长篇大论并不感兴趣。 更何况还是这个被蓝染所鄙夷的男人。 “如果只是杂谈的话，就到此为……” “别这么心急嘛，蓝染惣右介～这么多年没见，稍微拿出些耐心来吧。” 毕竟…… 微微抬头，浦原喜助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明显。 “所谓的时间，不论你我，都是最为公平公正的衡量尺度啊。” 那么，坦率直言吧。 “蓝染惣右介，你知道驻守现世的死神会对危机进行怎样的判定吗？” “曾经身为五番队副队长的你，应该还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业务吧。无妨……我来为你简单地解释一二吧。” “驻守的死神会互相交换信息，进行最快的灾害判断。要是能够自行处理自然没有问题，反过来说，要是无法将其处置……” “便是只能进行层层上报。” 只是流程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蓝染平淡地注视着浦原喜助，似乎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兴趣。 “想说的只有这些而已吗，无聊的男人。” “所以都说了别急嘛。就不能自己往深了想吗？蓝染惣右介，要知道作为驻守上司的十番队队长可就在这里躺着，你认为……” 停顿片刻。 浦原喜助准确地捕捉到了蓝染抿紧嘴唇，做出了个皱眉的动作。 “在联系不上队长的时候，这些人会怎么做？” 自然是更进一步地上报。 联系其他作为备选的对象。 “七番队，八番队，一番队，作为直属管理这方面内容的所属队伍，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事到如今。 “援军应该已经离开了尸魂界，在断界之中移动了吧。” “虽然不知道到达现世还要多久，但都没有关系……我们的情况远不如蓝染你那边紧迫。” “毕竟，你还没有到能够暴露的时候吧，蓝染惣右介？” 后退半步。 来至众人身旁站定。 浦原喜助轻笑着说道。 “做出选择吧，是在这种时候争分夺秒地跟我们动手，冒着可能暴露的风险，将我们尽数斩杀于此。” “还是审视度势，选择在这种时候先行后退，等到下次有机会了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不等回应。 浦原喜助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继续补充道。 “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是后者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啊……” “如今在断界之中赶路而来的，究竟是些新晋上来的队长。还是某些已经成名已久的前辈。” 或许。 “山本元柳斋重国，也已在赶往了现世的路上呢？” (本章完) 第210章 209：你已堕入至此 第210章 209：你已堕入至此 “……” 听到了浦原喜助的说辞，牢师的表情未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仿佛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般的应对，在他者看来好像收效甚微——但熟知牢师脾气的人都能明白。 老板生气了。 “真能干啊，浦原喜助。” 虽然有些小情绪，但牢师依旧能够保持风度。 毕竟再如何的气愤也左右不了局势，真要说来……也只能是自己暴露出了太多的缺陷。 以至于对方准确地把握住了自己的痛点。 诚如浦原喜助所言，对于眼下的蓝染惣右介而言，还远远不到能够暴露自己一行人的地步。 尸魂界之中还有值得继续潜伏下去的需求。 在一切瓜熟蒂落之前，适当的伪装，还是相当有必要的过程。 但是就此退去。 也并不是蓝染惣右介的风格。 “虽然我的确不想要暴露自己，但反过来说……已经被尸魂界下定了判决的你们，也没有资格说出这些话吧。” 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四十六室给予的裁决迄今为止依旧生效。 考虑到过来的都是些‘正经人’，不论是出于立场还是目的，必然也都会优先处理假面军团与浦原喜助才对。 蓝染的说辞并非是无用功。 这会儿听到了过后，在场的几个假面成员都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微妙表情。 显然蓝染也是戳到了对方的软肋所在。 但是浦原喜助在场，同为一个层级上的对手而言，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落入下风？ “诚如你之所言，我们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但是啊……请千万不要小瞧了我们，蓝染惣右介。” “为了能够在现世之中生活下去，也为了躲避你跟尸魂界的追捕，我们也是殚精竭虑地生活着每一天啊。” 仅仅只是想要逃跑的方法而言，这边的排列组合可以说是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 狡兔三窟之类的话语，用在这种地方……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 说的语气虽然轻巧，但在最后的最后。 浦原喜助却是微妙地扭转了话风，并用着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 “那么，要来赌一手吗？” “就像是抛硬币，猜正面的玩法一样。” “看看等到援军到来之后，是你先暴露，还是我们先被绳之以法？” 蓝染惣右介陷入到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 一直都在远处观察着情况的有马静也，终于是忍不住轻叹口气。 原来如此。 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的话，如果说这一切同样也都是‘预料之中’之内容的话。 灵王。 这就是你将剧本扭转了之后的结果所在吗？ 目睹了这一切的现状过后，有马静也在此刻更是忍不住感慨。 因为已经替换了虚白的关系，作为入侵者的夜叉分身实力自然不必多说。 在牢师的‘监视’下，便是想要放些水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因为加入了石田龙弦的原因……黑崎真咲依旧如同原著般，准确地捕捉到了最为薄弱的突入点。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确与外观不同，有着非常激进的行动逻辑与本能。 仅仅只是凭借着外观去对其进行判断，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如若只是到此为止的话，有马静也的计划虽然有些许的波折，但依旧能够完美实现。 ‘将灵压收缩，把防御力降低。借着被黑崎真咲干掉的理由，将能量全部让渡到其体内……’ 计划通。 但事实却并不如预料那般的顺畅。 牢师对自己的关注度终究不是浮于表面的东西。 若是因为这种‘小事’就被干碎，这绝对也是蓝染惣右介无法接受的事实。 所以他还是出手了。 这便是让有马静也都觉得头疼不已。 毕竟在牢师都已经主动现身了的当下，站在有马静也的角度而言，他完全无法想象三人能够生还的理由。 动手的是谁？ 蓝染惣右介啊！那个撇去斩魄刀，硬实力能够比肩山老头的狠人。 提着一把刀从瀞灵廷东门砍到西门都能不眨眼的那种…… 眼看着都快要把人给打死了，最后却没想到引来了意料之外的浦原老板和假面军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应对方式。 毕竟本就以现世为据点活动的众人，要说没有察觉自己一行人闹腾出来的动静，那未免也就显得过于‘侮辱’人了。 仔细想想，在原著之中浦原老板同样也在这个事件的末尾现身，并且给予了志波一心‘改头换面’的机会。 这也足以说明，浦原喜助对于现世的把控程度，应该是在镜头之外就有了许多布置才对。 ‘这就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此时此刻，有马静也对于‘命运’二字，便是同样涌现出了一些独特而又微妙的理解。 只是眼下并不是深究这些事物的时候，所以他只是继续将注意力挪放了当下。 此刻心中也是不由得疑惑。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样找到机会，去给黑崎真咲种入虚毒？ 思绪浮动心头的同时，蓝染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流入有马静也的感知范围之中。 ‘静也君。’ ‘还有，要……’ ‘今天的行动就先到此为止吧，待会儿我会拖延一些时间。’ ‘趁着那个空档，简单地收拾一下首尾，把伤重的分身带上，我们要撤退了。’ 浦原喜助不愧是最了解牢师的人。 他准确地捕捉到了看似‘无敌’表面下的隐情，并且准确无误地抓握住了对方的破绽。 于看似豪赌的表面之下，是笃定了牢师不想，更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全盘暴露的弱点。 被将了一军啊，蓝染老师。 无声地感慨了一句过后，有马静也的眉头却又在同时紧皱了起来。 要跑不是问题，大家伙脚底抹油，在场没有人能拦下哥几个。 但问题是这样一来……黑崎一护怎么办？ 昂？ 这波要是不撮合那两人的话，草莓哥可真就要蒸发掉了。 难道让黑崎真咲嫁给龙弦……主角换成石田雨龙吗？ 嘶……哎呦，这剧情好像也不是不行？ 思绪起伏之间，东仙要已经予以了回复。 ‘蓝染大人，就这样撤退的话，这些人不会去检举我们的身份吗？’ 东仙要的谨慎性格让他不擅长思考太多的内容，相较于比较复杂的‘人情世故’，他显然是更为简单的行动派。 而面对着这份疑惑，牢师也在此刻予以了答复。 ‘无需担心太多，暴露身份的风险对我们来说的确无法承受。但对于对方而言，尸魂界能够信任他们的人也不会太多。’ 既然身为通缉犯，仅仅只是抛头露面，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之间的风险都是持对等的状态。 过于深奥的东西无法理解，但即便如此，出于对蓝染的信任，东仙要依旧遵守了领导的安排与指正。 ‘承知。’ 有马静也原本还想要争取一下。 只是还未能开口说话。 一丝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变——有什么东西，在朝着分身的方向飞快靠近。 自己能够做出及时的应对，但是……有马静也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视而不见’。 也几乎是在转瞬之间的片刻过后，站立于高空之上的东仙要猛地半转过身。 “啊啦，反应速度不慢嘛～但是遗憾……比起我来说，还差了不少呢！” 鬼魅般的身影闪烁上前，直接撞向了东仙要的位置处。 尽管已经及时地做出了应对，瞎哥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那般，直接被弹了开来。 “……？！！” 炮弹般的身影落地，虽无伤势可言，但也相当之狼狈。 等到再重新站立起身之时，一身清凉打扮的四枫院夜一已是站在了凌空的位置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眼睛看不见，所以在其他方面表现得很敏锐嘛。要躲过你的侦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罢，这名几十年过去，都未曾有过样貌变化的女中豪杰。 便是向着浦原喜助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得手了！” 什么东西得手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马静也看到夜一手中掷出了几个散弹状的圆球，直接在夜叉分身的周围爆炸。 袭击？ 不……不是这样的。 粉尘状的事物并没有强烈的冲击感，比起说是攻击手段，反而更像是一种为了‘蔓延’而特化后的形态。 有马静也在瞬间共享到了夜叉分身的全部感受。 身体疲倦，呼吸平缓。 是一种类似催眠的手段？ 不等反应，四枫院夜一掀起了随身携带的宽檐披风，直接遮住了夜叉分身的脑袋，并将其顺势带走。 四枫院家族真传的瞬步绝非浪得虚名。 甚至不过是恍惚了片刻的停顿，夜一就已经折返到了浦原喜助的阵列之中。 “辛苦了，夜一小姐。” 看着浦原喜助脸上浮现出来的平淡笑容，相较之下…… 牢师的臭脸就显得愈发明显了。 “浦原喜助，你……” “真是让人感慨啊，蓝染惣右介。” 借着后退几步的势头，来到了四枫院夜一的身旁。 浦原喜助并且看向牢师的方向，而是露出了些许悲伤的模样，抬起了左手…… 隔着披风，于此刻轻抚夜叉分身的脑袋。 “所谓的灵魂，是即便扭转了形态，变换了样貌，依旧留有着最为本源的事物。” “所以只是在看到的第一眼过后，我就拜托夜一小姐，务必将其生擒过来……这只看起来古怪异常的虚，必然不会是自然形成之物。” “我从它身上能够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而在此刻得到了验证过后，我更是可以肯定。” 停顿片刻，浦原喜助笃定道。 “我认识这只虚。” “它是……” “不，应该说曾经，是一个名叫有马静也的年轻人吧。” 在数十年间崭露头角。 心地善良，同时也有着原则与坚持的后起之秀。 仅仅只是提到了这个名字，在如今这已经只有些许护廷之记忆的群体之中，同样也是引起了诸多的关注。 “真的假的？！” “这家伙是……那个有马君？” “别说什么傻话了，自己上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日世里连带着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一圈，她结结巴巴地看着面前的怪物，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在其身旁。 另一个身影却是沉默着凑了过去。 后知后觉的日世里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企图拽住对方，并呼唤其名。 “喂！等等，笨蛋平子！” 没有回应。 曾为五番队队长，此刻亦是假面军团领袖身份之人，只是平静而无神地注视着身前之物。 片刻之后，他尝试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无奈，在这杂糅，破碎的面目之中，平子真子却并未触碰到分身的额头。 似乎感到惭愧一般地。 平子真子又垂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再度回首，一向玩世不恭的男子脸上，已是显现出了明显的怒容。 那是难以自抑的愤怒，夹杂着几分歇斯底里般的意蕴。 顺着咆哮的语调，将其中的情绪一并喷吐而出。 “口口声声说这是你最看好的晚辈。” “是能够让你信任，并且与你走在了相同道路上的后人……” “所谓的下场就是这样吗？！就是被你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蓝染，没想到你都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啊！” 浦原喜助很少会有情感上的波动。 只是在面对着如此情况之时，他也会不禁悲伤地闭起眼睛。 “……抱歉，有马君。这也是我的失误。” 要是那日自己能多想一些，将你也带着离开瀞灵廷。 那现如今的一切，或许也就完全不会是如此让人心碎的下场。 而面对着如此指正。 牢师无心反驳——就算是想要说些什么，这种时候也显得单薄又无力。 更何况。 他也没有必要，以及这方面的意图。 需要与对方说明白所有的由来，以及来龙去脉。 不过只是丧家之犬的吠叫而已，不足为惧。 蓝染惣右介只是平淡地扬起了下巴，用丝毫没有波澜的语气说道。 “那又如何。” (本章完) 第211章 210：一切的变化 第211章 210：一切的变化 那又如何？ 强者的姿态于此刻显现。 蓝染惣右介没有向弱者解释缘由的必要，更没有想要尊重他人的思想。 既然被误会就是自己的现状，那欣然接受便可——从未期许他人的理解，蓝染惣右介的内心便是无比强大。 “那又如何……” 重复了一遍蓝染的回复，平子真子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至微妙，直至最后完全沉默。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我啊……其实并不怨恨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 平子真子的语气相当之平静，此刻更是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感。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这也只是我的技不如人。” “即便说是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异样，但却认为自己能够把控局势，把你这家伙给控制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中……” “实际上都只不过是我的夜郎自大而已。” 自己的失误。 因此而遭受的苦难，吞咽的苦果，平子真子对其便是毫无怨言。 但是……眼下发生的事情，却完全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对有马静也下手！！！” 嘶声咆哮的模样，完全称得上‘失态’二字。 “那家伙这么信任你，但你却将他这般地利用……仅仅只是虚化都不足以满足你的私心吗！” 现在的有马静也是什么模样？ 脱离了人形，失去了样貌。除却了尚存几分过去轮廓的灵魂之外，便是再无丁点之多的痕迹。 现身于此的只是人们记忆之中的残骸。 于尸骸之上哀嚎的亡灵。 “蓝染惣右介！” 平子真子高举右手，食指戳向了高空，语气激昂。 “我不会原谅这样的你！像你这样的家伙……我绝对不会原谅！！！” 眼中吞吐着的怒意。 如若燎原烈火，在周围的人群之中飞快传递，蔓延。 四枫院夜一沉默着想要触碰身旁的长影，但眼眸之中的愧疚却让她收回了动作。 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让对方经受到了这种程度的折磨——事到如今，自己难道还能做出一副前辈样，去安慰别人吗？ 做不到的。 “骗人……” 日世里把脑袋都给埋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怪物，泪水都开始在里头打转。 “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有马静也！” 说着。 她做势就想要冲上去踢一脚。 身旁的矢胴丸莉莎及时拦住了她的动作，并在此刻轻轻摇头，似乎是传递了某种微妙的情绪。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日世里最后只能是抽噎着低下了脑袋，用低沉的语气呢喃道。 “什么啊……只是变成我们这样的怪物还不够吗。” “究竟要把人玩弄到什么程度才算安心？你这种家伙……眼中就没有真正值得你关心的人吗？” 这样的人。 像是这样的人。 “迟早都会堕入地狱的，蓝染！” 真是恶毒的诅咒。 若是孩童听见了的话，恐怕也会自责到内疚吧。 但这一切与蓝染无关……无视了这一切的情绪与说辞，蓝染只是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另一侧。 东仙要那边，因为夜一本身的行为只是为了遏止其行动，所以伤势无关紧要。 问题在有马静也那边。 方才的袭击理应是能够反应过来的，但最后并没有做些什么…… ‘是因为负伤了的缘故，对本体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负担吗？’ 可能性不低，同时也需要考虑多方面的情况。 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在援军到来之前解决一切。 而在那之前。 “把属于静也君的东西还回来。” “死心吧你这个混蛋！” 平子真子的语气相当凌厉，此刻上前两步，针锋相对的意欲更是明显。 “我们要把有马静也带回去！你当初在我们身上做的这些事情，我们也能想办法解决……事到如今，我们肯定也能帮助有马君解脱出来。” 这句话更像是某种提示，让原本都已经沉默的假面军团都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不需要多余的回应。 此刻众人仅仅只是上前，站定在了平子真子的身旁，就已经足够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表态。 与此同时，四枫院夜一亦在此刻看向了身旁。 浦原喜助沉吟片刻，抬手压低了帽子的同时，语气多少也是有些不太确定。 “像是这种程度的虚化，老实说……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硬要说我有什么办法的话，倒是没可能作保证。” 但是啊。 “对象既然是有马君的话，我必然会全力以赴。” 也是相当罕见的，浦原老板的表情在此刻变得坚毅了许多。 毕竟眼下绝不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时候，对于有马静也的遭遇，便是让浦原喜助都为之惋惜了的程度！ 如同那日对待平子真子等人一般，浦原喜助的全力以赴就是最高限度的保证。 “可能不会让有马君变回原样，但是……恢复理智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能有如此底气。 归根结底地说来，还是浦原老板同样手握半枚崩玉，并且也有着相当丰富的虚化实验经验。 之前还因为假面军团的关系，在这方面同样也有过深入研究的经历……如此想来，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稀奇。 所谓原因无他……唯手熟尔！ 众人的表态予以了强烈的决心，昂扬起来的意志堆砌成团，于此刻更是让众人‘同仇敌忾’。 脾气最暴躁的日世里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昂起了脑袋就开始叫嚷。 “听见了没有？！你这个装模作样的烂东西！有马静也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你带不走的……还不快点滚！” “……” 蓝染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于此刻仅仅只是微眯起了双眼。 真是奇妙。 按理来说，自己应该不会对这种程度的挑衅做出应对才是…… 犹如蝼蚁的哭喊，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对自己理应毫无影响。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蓝染惣右介能够感觉到，那颗已经久久没有波动的内心，在此刻浮现出了点滴之多的涟漪。 不悦。 不快。 该如何形容都好，总而言之……这股让人讨厌的情绪，在此刻攀附上了蓝染的思绪。 让他罕见地露出了个厌恶的表情。 “所谓的蝼蚁就是如此讨厌啊。” 就算是聚起来了再多的数目，到最后依旧不会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只需要将其碾压过去便是。 “居然能让我的情绪有所波动……真是意外。” 故此，为此为感到骄傲吧——你们这群早就已经该死了的试作品。 高傲的，沉默的。 屹立在了死神之巅的男子，将隐藏多年的獠牙显现。 蓝染指尖喷涌的灵压便开始疯狂涌动。 嗡…… 一声仿佛空间在发出嘶鸣般的回响过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漆黑色的帷幕，就这么无声无息，铺天盖地地遮掩了下来。 虽已是深夜，但另一股深沉而又恐怖的‘黑’，却仿佛是将整片天空都给一并吞噬了那般地铺设了开来。 阴沉如深渊般的灵压，犹如从胃部逆转向上的一只大手，将在场所有人的五脏六腑都给狠狠地攥在了掌心之中！ “咕……” 方才叫嚣的日世里直接双膝跪地。 她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脖子，嘴巴微张的同时，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日世……里……” 相较之下，还能站立原地的平子真子在此刻也只能是咬牙，双手撑住膝盖，才能勉强站稳脚跟。惊恐的表情从众人脸上浮现，或许也得是事到如今，许多人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所谓实力之间的差距，便是在达到了某种程度之后……就会形成一个足以让人绝望的鸿沟。 无法跨越的分界线，在此刻将彼此之间的差距鲜明地划分了开来。 会死。 许多人的脑海之中，在此刻仅仅只能是浮现出这种类似的念头。 “喜助！” 四枫院夜一满头大汗的朝着身旁叫喊，模样同样狼狈的浦原喜助不作回应…… 但却似乎在摆弄些什么东西。 后手吗？ 真是无聊…… 事到如今还想要用这种东西来弥补二者之间的差距？长久的安逸岁月，看来也已让你堕落了，浦原喜助。 破道的洪流能够吞没森罗万象，本应成为历史尘埃的诸君，就此退场…… 轰！！！ 剧烈的轰鸣声，从遥远之处传来。 听闻到了这个动静的瞬间，蓝染惣右介的眉头就忍不住皱紧成了一团。 因为他便是能够感觉到……有另外两……不，三股灵压的团块，正从断界之中现身。 尸魂界援军的速度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快。 一瞬间的犹豫，也仅仅只是片刻之久的衡量得失。 很快，牢师心中便是有了相对应的定论——右手轻巧地挥动，将已经凝聚出来的洪流击溃。 重新显现出来的夜空之中，众人却是从未察觉……原来所谓的星空是如此璀璨之物。 “捡回了一条命啊，诸君。” 平淡地开口过后，蓝染不再言语，转头朝着底下的方向施展出了瞬步。 已经得到了信号的东仙要同样没有回应，仅仅只是在此刻‘看’向了远处，便是飞快地转回了脑袋。 二人很快就消失不见。 徒留下来的假面军团众人与浦原喜助一行，于当下纷纷狼狈起身。 平子真子作为假面军团明面上的领导人物，在此刻只能是强撑着叫喊道。 “别愣着了！尸魂界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得赶紧撤退才行！” 其他人纷纷开始行动，而爱川罗武等人在其指令下，快步朝着夜叉分身的方向靠近。 这只虚是一定要带走的……毕竟对方也是有马静也的‘灵魂化身’。 浦原喜助同样也有离去的打算，只是看向此刻虚弱至极的志波一心，脸上的表情多少是有些犹豫。 按理来说尽管放任不管就行，毕竟尸魂界来人肯定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这家伙身上也没有背负什么人命官司，自然也不需要这方面的关心。 视线交汇了一瞬，被搀扶着靠墙坐下的志波一心露出勉强笑容。 “多谢诸位帮手……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保证，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贤明的决策。 在不明情况的时候率先做出表态，拥有这种果断的判断力，只能说不愧是能当上队长的人物。 浦原喜助抿嘴笑了笑，对着志波一心点头示意。 多谢理解。 至于另一边…… 怀抱着黑崎真咲的石田龙弦，在这会儿明显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对于二人来说，今日的遭遇可真是倒大霉了。 平白无故出来救人不成，却又差点丢掉了性命。 虽然见到了‘传闻之中’的死神，但石田龙弦因为本身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原因，此刻自然也不想过多接触。 “……” 此刻迎着众人的目光，他也只是沉默着后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种程度的防备心，便是让浦原老板都没有了想要说话的心思。 本身就是不同体系的人，既然后续没有交织的必要，那就此别过也是正解。 而就在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的时候…… 原本应该已经陷入了沉睡的‘有马静也’。 却突然发狂了。 “昂！！！” 遮盖住脑袋的披风被一声嘶吼撑起，膨胀，最后直接爆碎成了残片。 已经恢复了多半的伤势，似乎变回了常态的夜叉分身，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开始扭动身体。 “压制它！” 就算没有平子真子的命令，大伙也都开始了行动。 甚至为了加大力量，连带着假面都一并用了上去……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在这种情况下，夜叉分身便是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 日世里一路小跑，直接跳在了分身的脑袋上，她‘恶狠狠’地踹上了两脚，狰狞喊道。 “老实点，你这个臭家伙！知不知道我们在救你啊！” 回应的是张大了的长吻。 以及在其中飞快酝酿，倒卷着空气，闪烁着黑红色光电的…… 虚闪。 至近距离，就连浦原喜助看得汗毛倒竖，忍不住低呵。 “躲开！” 日世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溜了下来，虚闪洞穿空气，看似谁都没有伤害到……却又在最后关头猛地兜转！ 借着甩头的动作，残存的能量化作细长的光柱，犹如激光般，切开了远处黑崎真咲的腰腹。 噗…… 昏迷状态之下，静血装无从施展。 血肉之躯怎可能抵挡这种程度的压缩能量？连带着衣物，皮与肉几乎在瞬间蒸发。 黑崎真咲的半个腰身都于此刻凭空蒸发。 “……真咲！” 短暂的沉默过后。 现场爆发出了更为恐怖的混乱。 浦原喜助看得满头大汗，但还得强按着脾气，做出最后指挥。 “都冷静一点，我们先转移地点！那边的灭却师，我有办法救你的朋友，一起过来！” 事已至此，等回石田家进行处理，完全是来不及的。 便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至于这边。 平子真子也已是急到满头大汗。 “把有马君的嘴给按上！夜一小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祖传的强效绷带，肯定能让他闭嘴！” 而就在龙弦答应过后的瞬间，远处的志波一心也改变了主意。 “等等！” 顺着众人的目光，他犹豫道。 “我……我也一起过去吧。” 看着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就此消逝，并不是志波一心的风格。 更何况。 似乎也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上前。 …… 约莫两分钟过后。 姗姗来迟的京乐春水落在满是废墟的残骸之上，目光四下打量，露出满脸唏嘘。 “啊啦啊啦……怎么都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真是的～监控断界的那帮人都是怎么做的，完全没有起到监管的作用嘛。” “事到如今，就算是想要通过残存的灵压去进行追踪都已经做不到了啊。” 毕竟数量和浓度都太过于复杂，完全无法进行分析。 所以…… “这不就是白跑一趟了吗？” 八番队队长，无奈吐槽。 …… 一切似乎都在发生变化。 一切却似乎都没有变化。 ps：今天忙，明天恢复8000，先这样嗷 (本章完) 第212章 211：新任十番队队长 第212章 211：新任十番队队长 一月之后。 尸魂界内，瀞灵廷中。 根据日期进行排列的定期队长会议，如约而至。 而这一次的商讨内容，却是明显比之前要复杂了不少。 因为今次不仅需要讨论一些未能敲定方案，抑或是出现了变化的事物，同样也得经过商议与讨论。 最后确定，这个突然缺失的队长职位，究竟需要何去何从。 “志波一心……”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此刻熟悉他的人，多少能听出几分疲倦的轮廓。 “眼下经过了一个月之久的搜索，依旧没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吗？” 山本老头之目光扫落，位于左手正下方的碎蜂径直开口。 “我先起个头，诸位要是有什么补充的内容，尽管说来便是。” “首先，我队的隐秘机动部队都已经在现世铺了开来。” “现世虽然幅员辽阔，但按理来说……应该也有遭遇的机会才对。” 二番队的人最擅长侦查与勘测，在这方面的确有着值得信任的发言权。 迎着山本老头的目光，碎蜂微微仰起了头，继续用不亢不卑的语气说道。 “根据队员返还回来的情报内容，我们认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志波一心是能够主动联系到我们的。” “而他却没有这么做，根据这个行为进行更进一步的推导……” “目前便是只有两种可能性。” 挪开了视线，迎向了在场其他的队长，碎蜂的语气平淡无比。 “第一，志波一心已经遇害，并被对手处决，完全丧失了生命迹象。” “第二，志波一心处于无法回应，抑或是深度昏迷的状态……不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十番队队长必然也是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的。” 除此之外，全无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我们这边也有着十番队队员，在现世搜集过后整理的情报内容。” “事实便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志波一心犹如人间蒸发，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基于以上内容，仅代表二番队的个人意见，我提出队长替换之议案。” 队长替换。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内容那般，是针对现任队长的不满与异议已经积攒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之后才能够在正式场合中提出的行为。 ——若是放在了其他场合多少显得有些惊世骇俗，但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十番队队长职位上的空缺，是不容忽视的问题所在。 碎蜂在今日的发言欲望似乎颇为高涨，在这种时候还在继续输出。 “虽然我对志波队长并没有什么意见，但就这样拖延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十番队里头也有着一些能力出众的家伙，若是就这样放任他们浪费时间，这反而是一种损失。” 无需点名强调。 其中的两名人选在众人心中也已浮现。 因为就在前段时间里，十番队内部曾经经历过一次队内的较量。 ——涉及的范围不广，却吸引到了足够多的队长参与其中。 而对峙的双方，正是日番谷冬狮郎与市丸银。 在双方并没有矛盾的前提下……通常来说，都是不会发生这种‘私斗’事件的。 只是当下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同。 因为这是面向于十番队队长的一次内部筛选。 两名拥有着卍解实力的备选人同台竞技，通过这种方式来争抢地位，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其中的结果虽不为大众所知，但现如今似乎也已有了结果。 理论如此，并且调理也是相当清晰……根本挑不出什么缺点与破绽。 只是，这些话在别人听来，多少是有些让人感慨的。 ——好冷酷的发言。 这便是让后头的京乐春水都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只是消失了一个月，就要连职位都给丢掉了吗？’ 相较之下，在旁的浮竹十四郎只是无言地闭上了眼睛，细语道。 ‘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吧，能者居上……这个道理对你我来说也都是通用的。’ 百年队长的见识就在于此，如今多少也是有些见怪不怪的意思了。 ‘哈哈，说的也是啊……’ 话虽如此，但京乐春水眼中的感慨却是丝毫不减。 ‘只是多少觉得这次的事情多少有些蹊跷罢了，要是有时间的话……嗯，我应该会再多调查一段时间。’ 浮竹忍不住朝他撇了眼过去。 ‘你是有什么发现？’ ‘不～完全没有头绪。’ ‘那你……’ ‘但是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啦～’ 把玩着额前垂落下来的发丝，京乐春水的目光微沉，语气轻巧而微妙。 ‘现场混杂着多种多样的气息，因为量级过于夸张的关系，更是被破坏到了无以追溯的地步。’ ‘但仅凭着这些东西，我也能多少分析出一些大致方向上的情报……’ ‘不仅仅是死神，就连虚，还有灭却师都被掺合了进来。’ ‘这么复杂的情况，不会让人觉得很在意吗？’ 浮竹十四郎的表情微妙了三分多，他忍不住加重了几分的语气。 ‘你……之前在进行汇报的时候，可没有提起过这种事啊。’ ‘嘛～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为了安全着想，所以才斟酌着进行汇报的。’ 放下了揉搓发丝的右手，京乐春水脸上的笑容依旧平淡。 ‘而且我还有想要调查的东西，就选择先藏了一手呢。’ 选择性地进行汇报，这本身也有着京乐春水的考量。 ‘毕竟没有底的事情随便说出口去，到时候引起多余的误会就不好办了。所以……’ 在那之前，自己想办法去解决问题，之后再拿到台面上来。 显然是更稳妥的办法。 ‘毕竟现在的瀞灵廷内部也挺动荡的，在这种时候分出其他人手去办事，怎么想都有些不合理吧？’ 不不不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吧！ ‘这种东西就应该说出来才对！情报不共享就没有意义吧！’ 本来就对好友颇有微词，浮竹十四郎的态度有些坚决，却是还没等他继续争辩什么。 在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噗……” 声音很突兀。 甚至光是听到了这番动静，京乐春水就下意识地朝着身旁看了过去。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出门又忘记带药了吗？’ 而在看到浮竹也是一脸意外的表情过后。 颓废大叔忍不住就是‘啊’了一声。 不对不对。 病患今次是另有其人啊…… 京乐春水转过了头去，他的目光从一众队长的脸上扫过，此刻也是捕捉到了许多惊讶的表情。 显然大家伙都是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而在片刻之后…… 视线终于凝落在了‘当事人’的身上。 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 此刻的他，不仅眼窝微微凹陷，连带着身型都比平时都更为消瘦。 脸色蜡黄，表情萎靡。 就连披挂在了身上的羽织，这会儿看起来就跟大衣没什么两样…… 方才的一阵咳嗽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还得是身旁的朽木白哉出手扶了一把，这才重新站稳原地。 “啊，抱歉呐……” 就连讪笑的表情，看起来都是异常的勉强。 秉承着出席会议都需要端正礼仪，在不必要的时候不开口之原则的朽木白哉。 这会儿也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有马队长，既然身体这般不适的话……为何不选择请假？” 毕竟人家老婆就是体弱多病的类型。 对于病患的照看等行为，如今的大白也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当事人在此刻只是回以无奈的笑容。 “我也想啊……但，抱歉，今天的会议有东西想要见证，所以还是来一趟的比较好。” 虽然没有得到山本元柳斋重国之许可。 但时过境迁，现如今的队长会议也远远没有早期时候那般的严肃，刻板。 在条件允许，气氛不至于那么夸张的前提下……稍微进行一些自由对话，也算是在允许的范畴内。 时任三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以颇为关切的语气说道。 “有马队长，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让人担心啊。” 问题的方式很委婉。 毕竟实际上想要表达的内容，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众所周知，能在尸魂界里头活动的都是灵体。 而通常来说……所谓灵压的等级分布，同样也能直观地体现一个灵魂的强大与否。 吃不饱，穿不暖的灵体可能会患病。 但像是这种已经屹立在了灵体的巅峰级别，拥有着最高级灵压的灵体。 一般来说，都是不可能会生病的……（浮竹属于小时候患病，自然不同） 而蓝染在这种时候提起这档子事，多少也是让有马静也都变得有些窘迫。 ——这不在事先商量好的剧本里头啊，牢师！ 本来只是想要看着某人，在这次的会议中任职十番队队长来着。 所以有马静也才会强撑着到场。 但没想到，牢师在这种时候还会摆自己‘一道’。 自己的这个症状也只有当事人明白，其实并没有什么帮助的必要……只是单纯地需要时间进行调整而已。 但这会儿能看出来。 牢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对方打算借势，给有马静也这边上点压力，顺带着让别人也关注一下自己的情况。 虽然说牢师并无恶意可言，但这种意料之外的感觉，着实让人有些无奈。 吔！好，好多余的关心啊！ 时任四番队队长。 卯之烈将视线挪放了过来，语气里头浮现出了几分的好奇。 “有马队长，这个症状持续很久了吗？” 说着，就连不远处的山本老头都已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全场焦点了属于是…… 既然都已经让其他人提起了兴趣，这会儿在遮遮掩掩也是没有了必要。 当事人不由得轻叹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大致发生在一月之前……” “对，就跟志波队长失踪的时间差不多。” “从那日开始身体突然就觉得很无力，而且很容易咳嗽，并且还伴有嗜睡等症状……” 说的稍微有些模糊。 但看着对方的模样，这会儿显然也不会是什么‘夸张’式的描述。 卯之烈微微颔首，做出回应的同时，同样轻声说道。 “明白了……待会儿结束会议之后，劳驾来四番队一趟吧，我来帮您仔细诊断一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些太给人面子了。 有马静也只能是捂着嘴，轻声咳嗽着答应。 “咳……那，那就麻烦您了。” 场间沉默片刻，山本老头亦将目光转向身旁。 同样盯着有马静也的碎蜂微微回神，似乎是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体弱多病的玩意儿……’ 随后便是朗声说道。 “我没有其他要说的了，针对我提出来的提议，请各位进行投票吧。” 护廷十三队在除却了生死存亡之时，通常时候都是经由大伙投票着来商议事情的。 当下也同样如此。 便是未能沉默太久，场间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同意。” “赞成……” 有马静也自然也是站在了同意的一侧，而从结果看来，便是仅有两票未能赞同这个提议。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 “抱歉……既生死未卜，在下并不认为急于让位是上上之策。” 大狗脾气如此，有这种说辞也不算是意外。 这会儿倒是也没有什么人表示不理解——在摘下那个铁桶头盔前，狛村左阵的形象还算是比较神秘的类型。 反正人家入队，左右也只是为了偿还山本老头那还不完的恩！情！ 至于另一个反对票。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面色苍白的浮竹微抿嘴唇，似乎也是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也认为……” “在没有得出结果前，就做出这种行为……” “实在有失公允。” 虽然有些意外。 但这也的确像是浮竹十四郎能说出来的话。 这家伙在十三队中的人情味浓厚，看样子显然也跟志波一心也有着不少的接触。 能有这种判断也不足为奇。 因为票选不影响结果，所以最后还是执行了碎蜂的议案。 山本老头拍板。 “通过议案，那就传唤进来吧。” “下一任十番队队长……” “市丸银。” (本章完) 第213章 212：分裂的灵魂 第213章 212：分裂的灵魂 会议的过程并不算长。 在完成了今日的主要议题过后，很快就临近结束。 随着山老头的一声‘解散’，在场众人也瞬间切换到了自由行动的模式。 更木剑八最先离开会议场——这家伙一直都是绷着脸的模样，似乎并不怎么擅长应付这种严肃场合。 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跟卯之烈对上视线，抑或是有语言上的交流。 紧跟其后的是涅茧利。 涅老板最近似乎是在忙活着什么东西，就连开会的时候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估计是某方面的研究又陷入到了瓶颈之中的样子。 剩余的众人则是围绕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众人都是左右观察这位同僚，脸上的表情或是疑惑，或是惊讶。 碎蜂站在了最外层，双手抱胸的同时，露出一副相当嫌弃的表情。 “软弱的家伙……” 牢师同样在靠近外侧的位置，就这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里头。 东仙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本似乎是想要上前的意思，但瞎哥好像又有些端着的样子。 最后兜兜转换就又回到了牢师的身旁站定，属于是卡在这儿了…… 狛村左阵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显然也是没明白东仙要在闹的哪出。 考虑到大狗跟有马静也的关系不算太深，这会儿没有靠得太近，自然也是最为正常的表现。 相较之下。 如今站在了有马静也身旁的这几个人，显然就是有些‘关切’的意思在里头。 朽木白哉人如其名。 就跟块木头似地立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绷着个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双手一直紧握成拳，多少也是能让人体会到他那紧张的情绪。 不善言语的男人啊…… 京乐春水跟浮竹十四郎站立两侧，一人一边，脸上的表情倒是也有些轻松的意蕴。 “真的假的啊～难道我们十三队里头以后就要再多一个病秧子了吗？” “春水！这种时候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你这家伙……” “没关系没关系，你看当事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说着，京乐春水笑着看向了有马静也。 “呐～有马队长？” 那我还能怎么样？ 当事人只能回以无奈而平淡的笑容。 数人形成的夹角已经让周围的空间变得紧迫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能挤到有马静也的身旁站定。 市丸银。 他就这么沉默着‘看’着有马静也，也不说话，让人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要不是考虑到这家伙跟有马静也之前是上下级的关系，这会儿都有可能会让人误以为双方有什么矛盾。 甚至当事人都开始有些尴尬了。 ‘那个……说点什么？银？’ “……” ‘好尴尬啊，你这样是要干嘛？’ “……” 吔！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用沉默回答问题啊！ 虽然心中吐槽不断，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依旧无奈……毕竟人家也是关心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以有马静也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朋好友恶语相向呢？ 感慨之间，卯之烈已经来到了面前。 “虽然等回到队舍之中进行诊断的话，会显得更专业一些……” 但眼下显然不是讲究的时候。 卯之烈悬挂嘴角的笑容收敛，慈祥的菩萨表情收敛，在此刻露出了严肃的轮廓。 “有马队长，能把之前遮嘴的手帕给我看看吗。” “……” 可以拒绝吗？ 虽然想这么说来着。 但身后的朽木白哉却是突然咳嗽了一下。 ——喔你这闷棍会说话的啊？ 考虑到这个阵仗，就算是有马静也状态完好，火力全开，都杀不出去…… 最后只能是无奈地取出衣兜里头的手帕。 将其递送了过去。 “那个……有点脏来着。” “您觉得医生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 卯之烈则是接过了有马静也的手帕，将其摊开的瞬间……围观的众人都是沉默了片刻。 血的痕迹在其中异常鲜艳。 怪不得有马静也在收拾的时候动作很快，原来也是想要掩饰这一事实。 目睹了这个‘触目惊心’的证物过后，卯之烈的目光微凝。 专业的医师很快就有了定论。 “情况既然都已经严重到了咳血的地步，说明身体现状也是不容乐观……有马队长，您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着卯之烈的追问，有马静也连连摆手。 “没关系的，我之前也让勇音看过，那家伙也看不出什么轻重……其实就是我自己做了些不合规的尝试而已。” 卯之烈表情微动。 “已经让虎彻那个孩子看过了吗？” “嗯，毕竟我队里的副队长对这件事很上心，所以早些时候就已经联系过了贵队……” 雏森桃看着有马静也咳血，可以说是整夜整夜地都睡不好觉。 也算是为了安抚对方，有马静也最后只能妥协式地去看一圈…… 当然，结果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毕竟原因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他在那日为了能够确保虚毒让渡到黑崎真咲的体内，在限度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压缩了自己的灵压。 想要做到伤而不死，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困难的事情。 所幸。 最后的结果是喜人的。 有马静也便是能够感觉到一股分明的力量，从分身的体内剥离了出去，最后传递到了黑崎真咲之处。 想要做到这一步绝对是相当困难的，有马静也同样是在手撕了虚白之后，才掌握了名为‘转移’的能力。 毕竟不是自带的东西，想要如臂驱使自然也是难事一桩。 而在达成了这一目的过后。 却是还未来得及细品这分离出去的另一股能量，有马静也便是直观体验到了剧烈的痛感。 犹如从天而降，顺着天灵盖中线劈开的巨斧。 连着灵与肉，似乎要将有马静也整个地斩开那般地执拗…… 猛烈的触感，鲜明而强烈。 而这剧烈的疼痛，便是让有马静也这种程度的强者都直接晕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在五番队的队舍里头了。 仔细回想一下，这个阶段应该也是牢师跟东仙要帮忙把他搬回到了瀞灵廷里头。 如若不然的话，他这会儿不是被假面军团‘拣尸’，就是被当时的京乐春水给带走…… 当然那也是另说。 事实上，在那日的疼痛过后，有马静也的情况就一直恶化到了现如今。 而若是想要究其原因。 那便是因为此刻的有马静也，其灵魂都是呈现出了‘缺失’的状态。 夜叉分身。 已经不见了。 不，若是要准确形容的话，此刻的有马静也并不能够感受到隶属于斩魄刀的那部分力量。 它似乎随着‘转移’的能力。带着夜叉分身的力量，连同有马静也的部分灵魂，都给一并灌入到了黑崎真咲的体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但此刻的有马静也的确是虚弱至极。 毕竟…… 他已是直接缺失了半边之多的灵魂啊。 如同被整个地剥离了半数之多的脏器般。 换成寻常普通人，这会儿就算不是直接丧命，那也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的下场。 而有马静也还能能自由行动。 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强大的体现……而此刻当事人之所以抗拒让人‘看病’。 同样也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原因。 ——好好的一个队长，平白无故丢掉了半边的魂体。 龟龟，这瀞灵廷里头难道闹鬼了不成？ 并不想要闹出多余的骚乱，同样也不想给其他人带去麻烦，有马静也便是想要最大限度地避开这些‘可能性’。 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虚弱，有马静也在出行的过程中，都尽量通过编织灵子的方式，来模拟出他原本拥有的灵压等级。 不得不说，想要做到这种程度绝对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凭借着卍解·天龙八部·乾达婆的能力，有马静也对于灵子的操控水准，便是远非寻常死神能够触及的程度。 想要构筑出这种虚有其妙的海市蜃楼，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绪浮动间，大门被推开。 外头等待已久了的副队长们，亦在此刻步入房中。 走在了最前头的就是雏森桃——这家伙怀里头还抱着一根颇为精致的拐杖。 不用说……这玩意儿就是给有马静也准备的。 虽然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自己不需要这种高龄老人的专属道具。 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这个副队长什么都好，但唯有在这些时候……她似乎更愿意坚持自己的意见。 紧随其后的几人，也几乎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较之于以往稍显几分开朗的吉良伊鹤； 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终于是爬到了六番队副队长一职的阿散井恋次亦在其中。 尊敬着自家队长的同时，这些跟有马静也颇有些‘缘分’的副队长们，同样也小心翼翼地向他打着招呼。 “有马队长……” 只是那副难以启齿的表情，稍微有些惹眼。 考虑到雏森桃的性格，应该是在外头等待的时候就已经把情况给交代过了。 这会儿就连松本乱菊都是放下了手里头的酒杯，满脸忧愁地看向有马静也。 稍显几分夸张了啊…… 我一人‘受伤’至于你们关注到这种地步吗？ 心里头叹息的同时，有马静也面前的卯之烈，也已经皱紧了眉头。 “虎彻那孩子的确有着不下于我的医术，既然她也无计可施的话……” 那您也没啥办法了是吧？ 能够蒙混过关就已是皆大欢喜了——有马静也正在心中松了口气。 面前的卯之烈却是突然抬头，将右手如闪电般刺了出来。 “……？！！！” 突如其来的动作实在无法预料。 更何况以有马静也当下的体况，更是无法将其躲避。 猝不及防之下，有马静也的胸口被对方给重重地‘点’了一下。 噗…… 若有似无的轻响声中，仿佛琉璃坠地，某个被构筑出来的虚幻之物。 亦在此刻迎来了破碎。 有马静也的气息于此刻显现无遗。 “！！！” “什么这是……” “喂喂喂等等，真的假的？！” “这不是已经遍体鳞伤了吗！” 在场都没有通俗意义上的庸手，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就算是最菜的碎蜂，这会儿都能‘居高临下’地打量自己。 魂体上的虚弱，被一众队长一览无余。 即便是其他副队长，多少也能察觉到明显的异样。 过去无法感知到的灵压，在此刻却变得鲜明了起来——如此反常的现象，又怎能不让人在意了？ “有马队长，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以说是在当上了队长过后。 这还是有马静也第一次落的如此‘狼狈’的下场。 想要解释什么。 但一个接一个的追问几乎快要将其淹没。 最后还是在外头传来的一个拍手声，将骚乱的动静给彻底遏制。 “诸君，请稍安勿躁。” 是蓝染惣右介开的口。 他的右手拽住了正想要上前的碎蜂，脸上的笑容亲和无比。 似乎仅仅只是看到这个表情，就能给人以一种平静下来的感觉…… 这使得原本还有些骚乱的场合，在此刻完全地平静了下来。 “还是先听一听权威人士，卯之烈队长的判断吧。” 牢师给出的最优解，也让话题重回正轨。 再将目光凝聚。 卯之烈脸上的忧愁，犹如菩萨垂目落泪那般的悲悯。 “有马队长，我无心想要询问您的经历。” “但如今的情况，已经不能让我再旁观下去了。” “以您的实力，应该能够明白……灵魂的缺失意味着什么吧？” 当事人沉吟片刻，随后又是轻笑出声。 “呃……嘿嘿，大差不差吧。” 本以为已经瞒过去了，但没想到卯之烈对这方面的感知是如此敏锐。 而事到如今……再是抱怨也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 反正都已暴露。 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哩。 抬手，在众人关切而担忧的目光下，有马静也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现在的实力……大概也就只有四等灵威的程度吧。” 一个好消息。 缺失了的灵魂会如同伤势般，缓慢地恢复。 一个坏消息。 但那个过程绝对不会太短——即便是对年月日这一系列计量单位都已感到了麻痹的死神。 都会对这灵魂恢复的周期而感到漫长。 而现如今的有马静也。 便是陷入到了名为‘残缺’的漩涡之中。 卯之烈便是在此刻一字一顿地说道。 “即便是有着我的帮助，想要恢复您这样的伤势……少说也需要十多年的时间才行。” 有马静也原本还在苦笑，可听到这话过后，表情却是微妙地变了些许。 十多年？ 等等…… 好像，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 (本章完) 第214章 213：尘归尘，土归土 第214章 213：尘归尘，土归土 针对有马静也的情况。 之后发生的骚乱，以及各方面的关心等等，暂且放置一旁。 毕竟在引起了相对应的骚乱过后，甚至惊动到了山老头亲自出面，这才让局势彻底缓和下来。 ——如何受伤的暂且不论，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修养与恢复。 也是出于这个缘由，有马静也终于逃离包围，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但似乎麻烦事还没完。 轮番的探望与拜访已让人精疲力竭。 而在为期半月之久的过程中，五番队几乎都成了另一个意义上的高层聚集地。 每日都要接待往来的队长级人物，毫无疑问，这对于五番队来说同样也是不小的负担。 但大家伙倒是没有什么抱怨的倾向……这点让有马静也很是欣慰。 这个势头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就在当事人都以为可能要暂告一段落的时候…… 队伍内部又出现‘矛盾’了。 听着面前众人队士的表态，有马静也缩在椅子上，露出狐疑似的表情。 “呃……你们说的稍微有些复杂，那我简单地整理一下。” “要是有不够的，你们再进行另外的补充吧。” 抬手，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有马静也沉吟着说道。 “所以，按照你们的说法……今后的大致事务都交给各位来进行分担了？” 从副队长直至末位席官。 五番队骨干尽皆在此。 “没错！”xn 有马静也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那这样安排的话，我不是什么都不用干了？” “是的！”xn 五番队队长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那我还不如直接辞退了的比较方便？” “万万不可！”xn 雏森桃一步上前，表情较之于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毅而果决。 “这是我跟其他席官讨论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有马队长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太糟糕了，要是让您继续勉强下去的话，不仅对身体没有好处，反而会带来更多的负担。”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们认为不能再让有马队长参与多余的政务，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修养上。” 能被这么关心，当事人自然是感动的。 但这样一来问题就更明显了啊。 有马静也哭笑不得地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脸颊。 “既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那我赖在这个位置上干什么？” 瀞灵廷内部虽然的确讲究传统，并且有着严苛异常的规矩与条例。 但这些东西，却跟护廷十三队无缘。 本来就是为了维护秩序，方便刀人创建出来的暴力组织——自然是能者居上。 即便是代代相传的六番队，同样也要有着相对应的实力铺垫，才能做到服众之目的。 脸上悬挂着颇为无奈的笑容，有马静也自嘲般地说道。 “现在的我，可能都不是雏森你的对手啊。”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毕竟双方都是四等灵威的程度，倒也不算是太夸张…… 只是面对着自家队长的调侃，这一次的雏森桃全无任何的窘迫感。 她只是态度坚决地摇头，并表态。 “五番队全队上下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如果不是有马队长来领导我们，那这个番队就失去了其灵魂所在。” “如果有马队长不在了的话……” 凝噎了片刻，雏森桃的语气都不自由的软了下来。 “我们，我们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以，所以……” “就算是我们求求您……” 这丫头的情绪可以说是相当复杂的——既有着自己没能照顾好有马静也的压力，同样也有着作为副队长，没能行使好自己职责的职责。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她的过错。 但这家伙本就是习惯于钻牛角尖的性格，而这段时间时不时来拜访的其他人，也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压力…… 言至于此，本就感性的雏森桃已经开始掉小珍珠了。 “不要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气氛到此，其他五番队的成员同样也是露出了这种濒临崩溃似的表情。 哇哇哇。 如此增长，便是让有马静也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知道了……别这样，我答应你们了。” 有马静也脸上不由得露出颇为感慨的表情。 要说不感动吗？ 那自己倒是还没有铁石心肠到这种程度。 甚至都可以说是恰恰相反——在确定了对方的心情与念想过后，此刻的有马静也更多，还是一种微妙的欣慰。 毕竟不同于其他队长对自家番队的培养和关照。 有马静也的确是用上了不少的心思，用来维系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教导后辈。 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开结果’？ 感慨之间，雏森桃抹了一把脸。重新振作起来的五番副队长活力满满，也是将之后的各种计划和盘托出。 “哎？要改装办公室？” “在这里加装各种应急装置，作为能够临时应急的备用医舱？” “不不不这也太夸张了，而且队舍的改动是需要许可的，没……” “哈？！一番队已经答应了？” “四番队也赞同了派遣计划，在这里长期驻扎队员的请求？” 把你的行动力用到其他地方去啊！！！ 吵吵闹闹的时间转瞬即逝，而在暂告一段落过后，很快也是来到了有马静也独处的时间……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 实际上的能否做到‘独处’，自然也是要打个问号才行。 看着门外带着水果篮推门而入的东仙要，有马静也不由得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好歹敲下门吧……” 瞎哥让出半个身位，等待着其他人入门的同时，头也不抬地回道。 “这几天都来了几趟了，你还在意这个？” 市丸银紧随其后，表情轻松的同时，顺势扬起了手中的一袋关东煮。 “天气冷了不少，要不要吃点？” 蓝染惣右介落在最后，模样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与淡定，只是语气在此刻稍显几分的轻松笑意。 “静也君这么有人气，这倒也是省了我的不少麻烦。” 不用镜水月就能随意出入探望，那可不是方便多了吗？ 有马静也捂嘴咳嗽了两声，本来想要站立起身，但市丸银已经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热乎乎的袋子打开了一角，这名身材消瘦的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有马静也，语气颇为戏谑。 “要来点鸡蛋吗，有马队长？” 都不给人站起来的机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欺负人呢。 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有马静也轻声说道。 “再来两个萝卜吧，得补充点纤维素才行了……” 寒暄只是过度，很快切入正题。 东仙要双手抱在了胸前，站在窗台旁，脸上的表情稍显几分的认真。 “身体有好转一些了吗。”有马静也抿了一口关东煮的汤，感受了一会儿昆布鱼味汤，咂嘴道。 “多少有一些……嗯，也只是一些而已。” 卯之烈给出的治疗方案的确有效，但毕竟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在旁的市丸银突然插嘴道。 “是不是去一趟现世，把落在那帮人手里头的分身给取回来的话，就能够恢复了？” 这个理论的确成立。 毕竟灵魂方面的缺失，若是想要补充的话通常只能有一种方式。 那就是找回丢掉了的其他部分。 ——若是想要比较具体的形容，那这边甚至还有个例子。 原著里头的破面一刃，柯雅泰·史塔克。 这家伙在进化的时候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变成了史塔克与莉莉妮特。 而之后想要归刃，解放属于自己的力量，同样需要将莉莉妮特唤回，才能达成这个目的。 此刻的有马静也就是类似的情况。 对。 仅是类似而已。 用筷子点上了一层薄薄的黄芥末，涂抹在了入味的萝卜上，送入口中。 有马静也含糊道。 “之前的话应该没问题，但现在……稍微有些晚了。” 因为有马静也缺失的灵魂已经不在名为‘虚’的躯壳之中。 而现如今，已经完全转移到了黑崎真咲的体内。 所以，在同一时间。 …… “所·以·说·啊！你讲的这些东西，我根本听不懂啊！” “什么叫做现在留下来的只是残渣？这不就是我们救回来的虚吗！” “你之前不是也说过，有马静也还能被救回来的？！” “现在你难道说自己办不到吗！” “事到如今还要说这些丧气话，你这家伙……所以我就是看不起你这点啊！” “在这种时候就要用气势啊气势！” 脾气暴躁的日世里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抬腿，一脚踢在了浦原喜助的裆部。 咚！！！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塞铁片！” 捂着已经开始冒烟了的小腿面，日世里哀嚎着满地打滚。 浦原老板丝毫不为所动地轻笑了一声，仿佛是被这家伙给逗乐了一般。 但是很快……浦原喜助的表情又是变回了那副忧愁的模样。 显然对于现状而言，他同样感觉到了困惑与不解。 于此刻旋即扭转目光，他朝着身旁的其他人凝望而去。 “我觉得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诸君，请问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吗？” 位于浦原喜助特别开辟出来的地下空间内。 这里具有隔绝侦查，以及隐蔽性等特点。迄今为止同样也是假面军团进行特训，以及跟浦原喜助碰头专用的场所。 而于此刻。 假面军团的众人皆在于此。 只是这会儿大家伙都是面面相觑，显然对于现状都有些琢磨不清。 最后还是由着领头的平子真子率先开口。 只是这位前任五番队队长，如今同样也是一副疑惑异常的表情。 抬手，按压着自己的鼻梁。 就像是要把升上来的血压给按回去那般。 他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 “虽然我觉得我能够理解，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重复一遍的……” 浦原老板倒是爽快点头，并予以诚恳回复。 “没问题，倒不如说这样才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 信息交流是理解彼此的重要一环，若是因为某些部分的缺失，导致双方无法达成共识。 这反而会让后续的交流变得更加困难。 平子真子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他在此刻抬手，朝着一旁指了过去。 “首先第一个问题，这家伙……目前就只是一个空壳吗？” 其口中的‘这家伙’，正是在不远处爬伏在地，已然全无任何声息可言的夜叉分身。 犹如落入到了浅滩之中的游龙，被困于须弥之地的分身，在此刻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 浦原喜助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他压低了帽沿，语气凝重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您应该也已经有了答案才对吧。” 彼此都曾为护廷十三队中的一员。 更何况还是与有马静也有过多次接触，完全知晓对方灵魂形状的前队长。 浦原喜助都能感觉到的东西，平子真子没道理完全不知。 而此刻面向对方的反问，平子却只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很难说，此刻的他究竟是没有想明白，还是单纯地在逃避问题。 得是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有些呆滞地转回了目光，并低沉说道。 “但是……灵魂，为什么会凭空消失掉？” 就像是为了强调，同样也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 “那日我们明明都把有马静也给带了回来，而且状态也很好。为什么……就突然会变成这样？” “如果您是在疑惑这点的话，很抱歉……我的情况与您一般无二。” 抬起目光，朝着平子真子看着的方向望去。 浦原喜助的表情同样微妙…… 他的性格本就比较折中，同样也不喜欢逞强。 所以对于未知的事物，他并不会报以积极的态度，而是会用最为保守的方式，与‘对方’进行接触。 “虽然我也认为很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诸位虽然一直都在努力。” “但实际上你们应该都能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吧？” 简单的例子。 虚在死亡过后，会发生什么？ “残躯，肢体，血液等等。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分解为灵子，从而回归大地。” 并不参与现世的循环，这种现象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以内。 而现如今大家伙面对着的，也正是这一结果。 “尽管用着灵力维系着这个残躯的体态，但这终究也只是杯水车薪。相信各位也应该发现了才对……” “如今这具不再留有魂魄的残躯。” “已经不可逆转地……出现了灵子化的迹象，是吧？” 一点一滴。 犹如萤火虫般。 脆如星芒的光点，正从这具分身的残躯之上缓缓剥落。 尘归尘，土归土。 (本章完) 第215章 214：向你致歉 第215章 214：向你致歉 啧…… 平子真子的表情在瞬间扭曲了一下。 曾经身为队长的教养，让他明白这种行为绝对不好。 但心情之上的烦闷与忧愁，如同跗骨之蛆般地粘连在了他的心头之上。 使其疼痛不已。 “所以啊！我们也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那现在想知道的，就是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个情况给逆转回来啊！” 情绪多少有些失控。 只是就在怒吼出口后的瞬间，平子真子就多少有些后悔了。 毕竟迁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甚至就连旁观至今的爱川罗武，都在这会儿出现在了平子的身后。 “适可而止一点吧，勉强别人去做办不到的事情，那也未免太奇怪了一点。” 本应道歉的。 但浦原喜助却是丝毫不在意似地挥了挥手。 “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老实说，我也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十分困恼来着。” 毕竟自己想办却办不到的事情。 本来就没有几个。 借着目光垂落的功夫，短暂地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信息与情报。 浦原喜助顺着自己的思路，给出了个大致方向上的猜想。 “另外，关于这件事。我这边认为还有其他的可能。” “说来听听！” “诸位，还记得志波队长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化，多少让人有些措不及防。 但除却了那个还在抱腿打滚的家伙，现如今在场的几个也都算是冷静而敏感。 凤桥楼十郎顺势接口道。 “当然记得了，时任十番队队长……那天还想要跟他多说些话，了解下瀞灵廷内部的近况来着。” 在旁的矢胴丸莉莎扶了一下眼镜，抬头补充。 “但那家伙只是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势，就直接说要走了来着。” 有昭田钵玄乐呵呵地笑了一声。 “只是目的地并不是并不是归队的样子啊。” “跟那个灭却师的小姑娘有关系吧？” “死神跟灭却师吗？不……稍微有点无法想象……”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众说纷纭，但话题还算是凝练。 浦原喜助便是将重点内容，在此刻点明。 “我觉得问题在那个灭却师女子的身上。” 六车拳西从旁边的石块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掀起烟尘滚滚。 “什么意思？” “那日发射的虚闪，诸君应该还有印象吧？” ——提起这个大伙可都是来精神了。 毕竟那天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搞了那么一手，差点出了人命，结果让大家伙都是神经兮兮的。 “当然记得了，但最后不是被你救回来了吗？” “承蒙夸赞，但实际上问题并没有解决。” 浦原喜助微微侧过了半张脸，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因为很快，那名灭却师女子身上就出现了被虚毒感染的倾向。她的胸口之上，被开出了个圆形的孔洞……” 接下来的内容与原著方向上的大差不差。 浦原喜助也只是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对自己予以的帮助进行了单方面的阐述。 “我认为通过志波队长给予的死神力量，能够中和这部分的虚毒……虽然结果尚且未知，但概率应该不会太小。” 说到了这里。 这会儿就已经有人开始偏题了。 久南白双手捧脸，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状。 “哎哎哎？！真的假的！死神真的要跟灭却师走在一起了吗！” 日世里露出了个颇为猥琐的笑容。 “志波一心那家伙，年纪肯定已经不小了吧？” 矢胴丸莉莎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眼镜开始反光。 “禁断の关系……” “你们几个适可而止一点！” 还得是平子真子带头训话，气氛才转回到了正经的方向。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马静也的灵魂消失，跟那家伙中的虚毒有关系吗？”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事到如今，能够跟现状产生紧密联系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而已。 日世里闻言，双拳一碰，直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好！” “好什么好？” “我去外面一趟，把那个灭却师给抓回来！” ——既然有了问题，那将其解决了就好。 秉承着如此简单而直白的逻辑思维，此刻的日世里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行动力。 “把那个灭却师给按住，之后用我们的手段，把属于有马静也的灵魂给拽出来就行！对吧？！” 虽然可能会是个很精细的工作，但在场好歹都是这么多个队长级的人物。 想要做到这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话的同时，这家伙还不忘往身后打招呼。 “有想要一起去的都过来！” 不得不说。 在某些时候……单纯而片面的思考，的确较之于深思熟虑要显得更为高效。 权衡利弊之天枰在众人心中摇摆。 也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比起不认识的灭却师而言，曾经相处过，并且给众人带来了完好印象的有马静也。 显然是更值得关注的一方。 如果这样做就能够带回有马静也的灵魂……仅以代价而言，完全不是无法接受的程度。 经历了多年的流亡生涯，再加上曾经从业于‘暴露团队’等原因。 假面军团众人也绝非是悲天悯人之辈。 背负一两条性命的责任，对于这些人来说完全不是压力。 此刻除却了平子真子，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微微意动的倾向。 只是还没开始行动。 浦原喜助已经沉声说道。 “请稍等……这种方法，我认为不可行。” “哈？！” 日世里跳着回到了他的面前，条件反射又想要一脚踹过去。 但最后还是憋在了原地。 “什么啊，现在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不，我只是想要让大家伙先冷静一下而已。” 急躁会影响判断。 更会让原本冷静的思维受到影响。 “首先，灭却师和虚的灵魂构成都不同于我们死神。” “这便是不能保证，如今的有马君之灵魂是否还继续能在对方体内保持形状。” “假设已经被同化，这便是如同进食过后，被消化了的食物一般。” 仅以目前掌握的手段，是断然无法将这些‘残渣’给恢复如初的。 “其次些的，那名灭却师同样也有相对应的势力作为依靠。” “要是选择贸然出手的话，很可能会演变成大规模的冲突。” “这方面的责任与风险，我认为是不必承担的部分。” 至于最后的最后。 浦原喜助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无奈。 “我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归根结底来说也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推测。” “毕竟眼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数据作为参考。” “轻举妄动也不是什么上上之选。” 将利弊进行拆解，并进行深度分析过后。 假面军团的众人也是冷静了下来。 唯有日世里愤恨地一脚踹向边上的石头堆，任由其炸成漫天散落的碎片残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啊！” 有力无处使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 旁观着对方的恼怒，浦原喜助的目光低垂一阵，似乎是思索了片刻。 随后张嘴，轻声说道。 “仅以现状而言，我认为……也只有安静地观察一阵，才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了。” 如同面对癌症患者的保守治疗一般。虽然的确不失为解决的思路，但却很难让人振奋起来。 平子真子深知其中的无奈，在此刻也只能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用右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大概……要观察多久？” “不清楚。” 好直白的回答啊。 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场间便是陷入到了短暂而又凝重的沉默状态，而在这时。 头顶之上的入口处，某个人影从中闪现，并径直下落而来。 “喜助，情报到手了。” 四枫院夜一。 换上了一声轻便的衣物，风尘仆仆的四枫院前当家，顺手将随身携带的纸条给递了过去。 “多谢了，夜一小姐。” 在这种时候获取一手情报，无疑是帮了大忙。 简单浏览过后。 浦原喜助的瞳孔亦在此刻收缩了一阵。 身旁的平子真子没想要窥探对方的交流，只是注意到了浦原老板的表情变化，这会儿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 “有新发现。” 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浦原喜助迎着众人的目光，于此刻缓缓说道。 “根据确切情报信息，现任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依旧在位。” “只是他的灵魂遭受到了重创。” “经过多次确认，现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有马静也暂停了公务方面的处理，开始进入修身养息的状态。” 此话一出。 顿时一片哗然。 “我就知道！” “灵魂都被分割成了两半啊，真是可怜……” “肯定是被蓝染那家伙给利用了吧，明明这么信任那家伙，最后还要落得这幅下场。” 群情激愤。 而在这种状态下，即便是觉得事情并不那么单纯的浦原喜助。 最后也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从眼下获取到的内容来看，蓝染的确是最后可能的幕后黑手。 所以即便是内心深处在怀疑着一些其他方面的内容，浦原喜助依旧还是没能选择说些什么。 在最后的最后，也只是向着身旁叮嘱了一番。 ‘夜一小姐，麻烦之后的日子里，多少关注一下那名灭却师女子的动向。’ 夜一爽快回答，而紧皱着眉头的平子真子，在这会儿也是附和着说道。 “抱歉，有相关内容的情报……到时候能不能也给我来一份？” 浦原喜助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当然没问题了。” …… “所以，综上所述。” 将嘴里头的萝卜给整个地咽了下去，有马静也叹气道。 “可能是因为熟练度的问题，亦或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原因……” “在被带走一部分力量的同时，我的灵魂也被强制性地切割了开来。” “现如今就算是想要拿回来，恐怕也已经为时已晚。” 东仙要无语，市丸银沉默。 二人对这种现状是没有一点办法，此刻也只能是予以精神上的帮助。 牢师更是满脸的歉意。 “抱歉……静也君。” 出于对实验的好奇，以及对于未知的探求心理。 没能在第一时间解决问题，而是基于随时能够‘操控全场’的自信心，任由事情发展。 直至最后脱离控制。 “我必须向你致歉。” 有马静也连连挥手，不以为然似地说道。 “不不不，只是我自己的不谨慎而已，跟蓝染老师没有关系。” “有能力却没有做到，这就是一种本质上的无能。” 该说不愧是骚话大王吗。 即便是对着自己，牢师同样能够做到‘火力全开’。 “这次的行动失败，原因归根结底在于我的失职……再一次向你致歉，静也君。” “关于你的灵魂缺失问题，我会在近期想办法去将其解决。” “至于在那之前，还请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虽然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 但看着牢师的表情，有马静也最后还是把话都给咽了回去。 最后苦笑着说道。 “那就……拜托蓝染老师了。” 出于不想要让有马静也浪费精力的念头，三人很快离开了五番队。 也因为后续并没有具体的‘团建’活动，再加上如今都是有了各自编制的人物。 三人也是很快就迎来了‘分道扬镳’。 蓝染惣右介独自走在了归队的路途之上。 脸上悬挂着的温和笑容，亦在此刻逐渐融化，直至转变为了冷淡而不见悲喜的样貌。 逢场作戏是蓝染的特长。 在需要的时候，做出需要的行为，从而达成自己之目的。 这种类似的行为，已经可以说是印刻在了骨子里头的本能，根本不需要刻意将其激发。 ——只是说些场面话而已，就能收获衷心与理解的话语。 何乐而不为？ 但是…… 此刻的蓝染，并非如此作想。 他低沉下了脑袋，借着月光盯着自己的双手，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人。 是生而不同的东西…… 有些人注定应该被利用，是如同资源般的损耗品。 迄今为止的假面军团，护廷十三队，对于蓝染来说也只是名号上的不同。 本质并无区别。 但有马静也不一样。 他是能够理解着自己之行为，初衷，并且时时刻刻地都站在了自己一侧的人。 他不应该被利用。 能让自己骄傲的，能让自己欣慰的…… 即便是时时刻刻挂在了嘴边，都不会觉得有所厌烦的教子。 是在这高处不胜寒的重灵之地，为数不多能够理解蓝染想法的同伴。 蓝染眼中的光彩复杂而迷茫。 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催促对方了？ 若是没有自己给予的压力，或许就不会发生眼下这般的危险。 没有答案。 但蓝染也不是纠结之人。 比起念念不忘，犹豫不决才是最大的罪过。 ‘看来我最近也有些懈怠了啊。’ 叹息之余，蓝染惣右介的表情恍惚而感慨。 过于关注静也君的进步，却忽略了自身的成长。 这可不好。 若是不能指引着对方进步，那又谈何指引可言？唯有自身的强大，才能够为他人指明正确的道路。 并肩而行，能够披荆斩棘的同伴的确让人欢喜。 但这并不是自己驻足不前的理由。 如果有下一次的话。 ‘起码……我也应该有能够解决问题的底气才行。’ 抱歉，静也君。 为我的不成熟与天真而向你致歉。 要反思，蓝染。 摆正自己的态度与目标，骄傲与自满并不是你的底色。 正因如此。 研究方面，还得继续加快速度才好。 迎着稀疏月光。 蓝染惣右介昂首阔步，大步朝前。 (本章完) 第216章 215：身为队长 第216章 215：身为队长 “一名合格的领导需要什么品质？” 蓝染惣右介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半抬起头，露出一副颇为意外的表情。 三番队队舍内，队长办公室。 此时站在了他面前的吉良伊鹤表情窘迫，低垂下去的视线嗫嚅着若不可闻的细语，仿佛对自己的行为都感到些许的后悔。 但没办法。 类似这种该硬气的时候，多少还是得挺起腰板才行。 “嗯……关于这点，我想要了解一下，蓝染队长的想法。” 稍微有些突然。 “吉良君，是突然碰上了什么烦恼事吗？” 蓝染惣右介的语气温和，此刻也是完全放下了手中的事物。 与人交谈，即便是没有全身心投入的意向——单单只是把手头上的东西给放下，就已经足够让人感觉到‘认真’的气息了。 吉良伊鹤低垂目光，就这么支吾了一会儿。 最后才小声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因为副队长内部的小型会议提出了这个问题，并让你们自行思考，并得出相对应的结论吗……” 能有这种议题着实有些意外。 但仔细想想，既然已经身为副队长，那关心这些东西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 思索着，蓝染轻声问道。 “现任的副队长委员会主席是谁？” “今年春季的时候，轮换到了雀部前辈……” “哈哈，既然是那位的话，有这些比较深刻的提问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毕竟是跟在山本元柳斋重国身旁的重量级人物。 不论是责任心，还是能力，都与其他副队长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以对方的见识与身份而言，完全说不出类似草鹿八千流那般，‘瀞灵廷内哪家的丸子最好吃？’这种离谱又好笑的问题。 吉良伊鹤双手收在了身体两侧，这会儿的嘴唇紧抿着不放，突出的就是个难受到说不出话。 “实在抱歉……蓝染队长，但我实在没有能够商量的对象了……” 性格本就偏向于阴沉的吉良伊鹤并没有几个朋友。 能搭上话的，充其量也只有几个人而已——而在其中，阿散井恋次不擅长动脑子，雏森桃跟他差不多迷茫。 松本乱菊或许会有什么高论，但这家伙今天缺席…… “不必这般拘谨，吉良君。你我本来就是正副队的关系，倒不如说涉及到了这种问题，就应该来找我商量才对。” 所谓的队长，本就应该指引自己队士的方向。 “能找我来商量这件事，倒不如说我很开心啊，吉良君。” 微微坐正姿态，原本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很快，蓝染选择了起身，绕行到了办公桌后。 为吉良伊鹤倒上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啊！那个，不麻烦您……” “坐下吧，吉良君。” 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予以平和而安慰似的目光。 “平日里头的公务很忙吧，就算是小歇片刻，跟我这个不称职的队长聊一聊，如何？” 耳根子本就软的吉良伊鹤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是有些紧张地回道。 “我，我明白了……” “先喝茶吧，冷了的话会变苦喔。” “好，好的……” “味道怎么样？” “我……不太喝的明白。” 将茶水生硬地咽了下去，吉良伊鹤勉强笑道。 “抱歉，蓝染队长。浪费了您的心情……” “没有的事，吉良君。”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蓝染的笑容极具亲和力。 “品茶本就是一个需要讲究与步骤的行为，对于初心者来说，体会也不会其中的乐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种说法，绝对不是在否定吉良君的尝试。毕竟所谓的人……” “总会下意识地躲在舒适区里头吧？” 只在人为圈定的范围内活动。 手脚所触及之处，尽皆都是熟悉的痕迹。 没有陌生可言，自然也不会有惶恐与不安。 “未知会带来恐惧，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会带来无形的压力。” “前路不明，探出的手脚触碰不到实物，悬于空中的惊惧感，很容易就能将理智吞噬。”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毕竟庸俗之人是大多数。 蓝染惣右介并不指望如同基石般的耗材能有这种觉悟，所以多数时候都会表现的很宽容。 如同蝼蚁般的生灵。 即便是一辈子都困在了囚笼之中，又有什么问题？ 只是相对而言的…… “我希望真正有才华的人，不会被这种经由本能形成的舒适圈给局限住。” 要有探索未知的勇气，同样也需要怀揣着对于未知的好奇。 如此。 便是蓝染给予的答案。 “就像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样啊，吉良君。” 吉良伊鹤有些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得是过了小会儿，才有些‘后知后觉’般地反应了过来。 所以，自己为了不落队长面子，从而做出的妥协式行为，也能被视作有‘可取之处’吗？ “是不是认为这点尝试，根本上不了台面？” 被直接刺穿了内心的想法，多少是让人有些紧张的。 吉良伊鹤低下了头去，表情是紧张又为难。 “无需觉得为难，因为这也是一种性格上的体现。” 蓝染惣右介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的鼓励，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更微妙了些许。 “只是一点点也好，甚至是微不足道也罢。能做出改变，甚至说是愿意扭转自己的想法……仅是做到了这一点，就已足够。” 点点星芒大小的火苗固然渺小。 但这也已经足够，蓝染已经培养出了一株参天大树，自然明白其中的要点所在。 最主要的是能够拥有一颗求知的心。 “吉良君，这就是我认为作为一名合格的领导，需要掌握的品质了。” “当然，这方面也是可以进行拓展，并加以描述的。” “所以……让我想想。” 将身体挺直，蓝染的目光投向窗外，脸上的表情平稳地如语气般安定。 “作为领导而言，是无时不刻都需要做出表率的人。” 正因如此，固步自封是绝对不行的。 “同时还需要去理解下属的思想，尽量去包容对方的缺陷于不足。” 如燃烧着复仇烈焰的灼热之人。 如吞吐着黑色蛇信的阴沉男子。 “与此同时，正因为自己也会有力所不能及之事，所以才会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对了，吉良君。” “冷漠而单纯的清高并不能解决问题，要着眼当下才行。” “被施予帮助，并不是件坏事。” 毕竟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这本身就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沉吟片刻过后，蓝染从‘怅然若失’的表情之中飞快地转变了回来。 稍显罕见地，牢师脸上露出感慨模样，并笑着说道。 “抱歉……好像说了些很难懂的话。” 吉良伊鹤连连摇头。 “不会，蓝染队长。您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不是什么愚钝的家伙，再加上吉良伊鹤本身也对蓝染钦佩不已。 如今对于这些发言，自然也是深有体会。 “您解答了我内心的疑惑，多谢蓝染队长。” “没关系，能帮助到吉良君就已经足够。” 话说回来。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微动，在此刻也是多了几分的好奇。 ——其他的副队长，对这种东西又会如何作想呢？ …… “所以，你想知道对于我来说，作为领导的合格品质是什么？” “没错！” 看着面前表情坚毅的雏森桃，有马静也挠了挠嘴角，模样似乎颇为愁苦。 “那个……你真的要问我吗？” 不是自夸。 在护廷十三队里头，有马静也认为自己的懒散程度跟京乐春水不相上下。 “明明之前平时的政务都在让你帮忙处理来着，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个合格的领导吧。” 向着这样没有‘责任心’的家伙取经，到底是你昏了头，还是我没睡醒？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自嘲式行为，雏森桃却是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表情。 她平淡地摇了摇头，语气未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有马队长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的轻浮之人。” “我印象里的有马队长很有耐心，而且对队士们也很平等。” “不会因为实力和地位就区别对待，也会为队里的事务操心，并努力地教导大家一些必要的知识和技巧。” 如果摊开来说的话，恐怕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此刻的雏森桃，便是给予了有马静也这种感觉呀！ 喉咙有些发痒，止不住就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是吗？” 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子，有马静也碰了碰自己有些凹陷下去的脸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雏森你就这么肯定，我说显露出来的，就是我的原本面貌吗？” 虽然这么说有些戏弄人的意思。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事实’。 “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都只是为了能够麻痹他人而做出的伪装。” “实际上的我，只是个阴湿又古怪的家伙，不仅没有那么好心，甚至还喜欢做些奇奇怪……” 还没说完。 ‘噗’地一声，雏森桃就像是没能憋住那般，直接笑出了声来。 小姑娘反应很快，几乎是在眨眼的瞬间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不不。 比起道歉来说，刚才的态度才是更奇怪的反应吧？ 看着有马静也的狐疑表情，雏森桃最后还是忍不住侧过了脑袋。 看着那肩膀微颤的模样，明显是已经完全绷不住了的样子。 “雏森？” “抱歉……我不应该笑的。” “问题不在这里。” “我明白，我都知道有马队长想要说的东西！” 通过呼吸的方式来调整表情，正襟危坐的雏森桃露出认真的模样，在此刻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并不认为有马队长是那样的人。” “我跟在您身后这么些年，我可以肯定……您不会是那种内心冰冷到了谁都无法接近的人。”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更是无从说起。” 态度很坚决。 这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回想起了原著里头的那个傻丫头。 都不知道该说她太好骗，还是说有马静也这些年给予的关照太多…… 思绪浮动之间，当事人只能是抿着嘴唇，用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 “是吗？嘛……怎么想也是你的事情了。” 本意只是想要跟别人开玩笑，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笑料。 这种体验着实让人感慨。 与此同时，端坐在了面前的雏森桃深呼吸了口气。 斟酌着用词，少女再度仰起了头。 此刻看向有马静也的目光虽然依旧认真，但语气之中却是多了几分的平缓与柔和。 “其实……有马队长。”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很聪明的人。” “小白以前说过类似的话，认为我这样的家伙很容易被欺骗，继而被利用什么的。” “虽然心里头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我觉得这也是事实。我的确不会去想太多的东西，也很容易信任别人。” “可能我天生就没有甄别好坏的能力吧，所以迄今为止的生活，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 “但是，在有马队长的身上，我看到了其他的解决方法。” 语气陡然高昂了起来。 雏森桃看向有马静也，眼中盈满了笑意。 “是有马队长告诉了我，五番队的职责是让别人感到安心，并让人由衷地信任于你。” “我按照您的理念，不断地进步着……而在这些年里头，我同样收获颇丰。” “我第一次知道了，被人信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里。 抬起右手，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处。 “每次被人感谢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随之加快。” “那种体验……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甚至都让我有种‘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的想法。” “我因为有马队长的指引，才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方向。” 所以。 “我不会去猜忌，也肯定不会去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我还会不断地进步下去！” “直到，直到……” 凝噎了片刻过后，像是冲破了阻碍那般，雏森桃整个人都忍不住直起了上半身。 “我能够成为，让有马队长都能够信赖的人！” “……” 说不出话。 不，甚至往深了说，此刻的有马静也反而有种想要别开视线的冲动。 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对方带来如此深远的影响。 而眼下看着那副认真的表情，方才的那种戏谑心情。 如今便是再不论如何，都无法再浮上心头了。 稍微。 有些惭愧…… 轻叹口气的同时，有马静也在此刻直接转过了身去。 “让我能够信赖你吗？嗯……倒是的确有些进步嘛。” “毕竟要是几十年前的你，肯定说不出这种话吧。” “不论如何，这份胆气都的确值得称道。”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些失礼的话，雏森桃呃呃啊啊了一会儿，想要解释什么。 但有马静也并没有给这个机会。 摇头晃脑地摆了摆手，像是驱赶着顽童的怪老头一般。 于语气之中，捎带上了几分的不耐烦。 “好了，快些回去吧。现在你可是临时队长……队里缺不了你这个人。” “至于之前的那个问题的话，真是的……”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万千话语吞咽入肚，再不必多说些什么。只是在此刻起身，郑重行李。 雏森桃便是转身离去。 一名合格的领导需要什么品质？ 对于雏森桃而言，那便是成为值得让人信赖的对象。 对。 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217章 216：这次的故事 第217章 216：这次的故事…… “嘴巴张开……” “上衣掀起来……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侦听一下心跳而已！” “翻身，背朝我……” “把左眼遮住，然后看这里……” “别盯着我看，认真点啊你这家伙……” “哈？！什么叫亲一口的话就能看清楚了？你……算了，你等等……” “手别乱放！”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传来。 正在忙着做记录的虎彻勇音头也不抬地说道。 “直接进来吧，例行检查已经结束了。” 卡拉卡拉一阵响。 雏森桃从外头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正好看到有马静也正坐在了床边沿处，开始打理死霸装上的纽扣。 向虎彻勇音行礼，雏森桃轻车熟路地进入房中，伸手将有马静也给搀扶了起来。 “队长，感觉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直接恢复如初吧。 有马静也只能讪讪笑道。 “嘛……比前段时间好不少。” 在旁的虎彻勇音附和着说道。 “的确，恢复的速度比卯之队长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这种发言并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如同眼下这般，做的定期检查都会对有马静也的体况进行相对应的记录。 这种方式也方便做出比较，继而准确地判断出有马静也当下的情况如何。 各项指数都在逐渐好转，此刻更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虎彻勇音比较了一下手头上的几份检查结果，表情也是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光是不继续恶化下去……就已经足够让她感到高兴了。 相较之下，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当回事的感觉。 借着雏森桃站立起身的时候，还有闲心说些‘玩笑话’。 “要是某人能配合一些的话，心率可能还能加快一些也说不定呢。” 雏森桃完全是状况外的表情。 虎彻勇音却已经沉默着把脸给转向了一旁。 因为连带着鼻尖，这会儿都已经红了一大片。 这家伙每次都会在独处的时候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虽然…… 自己也不讨厌。 但这会儿是工作，是工作时间！ 捣鼓这些有的没的，要是影响到了记录，错判了身体情况，可是会出问题的！ “下不为例！” 气呼呼地将手中的东西整理归档，再顺势夹到了腋下。 虎彻勇音径直走向了门口处，原本似乎是想要直接就这样离开——但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直至把脑袋半转了过来。 脸上残存着些许炽热的余温，眼中透出不忍，却并未能够直视有马静也。 “要换季了，记得保温。另外多喝点水……舌苔变厚了。” “喔～很细心嘛。” “哼……” 明显是不想跟有马静也搭话。 但在离开前还是转向了雏森桃，用着细碎的语气说道。 “雏森副队长，这个笨蛋估计不会记着这些东西，所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忙才行……” 偏向于私密的话题，若是在平时的话，自然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但没办法。 身为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也有无法脱身出来的理由——如今能定期帮忙检查身体，已经是职务范围内的最大‘私心’。 而这份夹带着无奈与拜托的叮嘱。 也得到了最为热切的回应。 “嗯！虎彻副队长……请包在我身上吧！” 好，很有精神！ 等到虎彻勇音离开了五番队队舍过后，有马静也这边也没能闲着，稍微做了下康复运动。 “我还没到走路都需要人帮忙的地步。” ——在当事人的强烈意愿下，雏森桃最后也离开了这里。 而在只剩下了有马静也一人的情况下，他的活动范围也得到了多方面的扩张。 需要确定的事情有很多个。 只是相较之下，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便是只有两件事最为迫切。 其一。 自己被迫剥离，脱落，并被黑崎真咲吸收了的半边灵魂。 在这段时间内，有马静也无数遍地尝试着想要联系自己的‘半身’，但结果都是令人失望。 犹如抛到了流水之中的块，事到如今，根本都已经分辨不出了原本的形状。 ‘只能感觉到有自己的力量，寄居在了黑崎真咲那边……’ 若是能够亲自将其解体，剖开来的话。 有马静也还是很有把握将其‘取回’的。 只是这个方法过于离谱，当然也不会提上行程——便是在感慨之间，有马静也感觉到那隶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正在不知不觉中变形，扭转，最后变成了另一副形状。 有外力的侵扰，影响了有马静也的半边灵魂。 结合了一下原著方面的内容，当事人心中顿时了然。 ‘应该是志波一心的死神之力吧。’ 通过这部分的力量来中和虚毒，这就是浦原老板给出的方案。 那按照时间线来看的话…… 两人应该已经开始造小人了吧？ 真是羡慕啊，记得这两夫妻还生了三个小孩来着。 凝望着自己的手心，有马静也重复着握紧与放松的动作，并在心中默念道。 ‘虽然按照这种情况，看直播是不现实的了。’‘但在脱离黑崎真咲的身体，转移到一护的身上过后……’ ‘或许我就能够掌握到重新唤回半身的力量？’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不过单只是这样，也已经足够有马静也对其产生期待的念头。 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有了自己的力量参与其中，黑崎一护，这条时间线上的你…… 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真让人期待。 便是在心中叹息的同时，有马静也整理了一番心情，暂且将注意力放置到了其他地方。 除却了自己的力量之外，牢师那边也有了新的动向。 最近牢师小分队经常会出入瀞灵廷，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过去向为何，但大致推敲一下，就能知晓答案为何。 ——是虚圈吧。 毕竟时间已经迫近，一护就算还没出生，这会儿应该也成了受精卵…… 考虑到后续的内容，以及旅祸入侵篇章，最后突如其来出现的‘反膜’。 这只能说明牢师在这几十年间，应该对虚圈有了相当程度的研究与摸索。 虽然拜老二等等都是在之后征讨的事情，但现如今的阶段，牢师那边应该也收集了不少情报才对。 结合现状，加以分析。 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令人感慨不已。 看似只是一场蓝染惣右介的装逼个人秀，但实际上却是多年铺垫，精心布置，最后构成的宏伟舞台。 所谓的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便是这个道理。 而从眼下看来，有马静也无疑是有些懊恼的——毕竟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牢师肯定不会带着他出入虚圈。 这便是少了许多能探寻的乐子呀。 作为同样重要，用以支撑三界存在的基础之一，虚圈虽然最是荒芜，但同样也有其魅力所在。 少跑一趟都是肉眼可见的损失。 只是在感慨之余，有马静也倒也不至于懊恼到无以加复的程度。 毕竟因为这次的经历…… 他或许也算是因祸得福。 摸向了腰间的斩魄刀，有马静也轻声地咳嗽两声，眼中的光彩亦在此刻变得微妙了许多。 卍解的能力，天龙八部。 事到如今，有马静也依旧只是掌握了其中的几个能力。 而在当下……他便是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的某个特质，于此刻已被轻轻撬动。 有马静也的双目微眯，于此刻轻吟道。 “卍解，迦楼罗……吗？” 于佛教的阐释之中，迦楼罗又为金翅鸟神。 其以龙为食，至将近时，体内积聚诸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 临死时毒发自焚。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禅意其中，隐约浮现。 在恍惚之间，有马静也亦是完整地明悟了其中的道理。 无形的波动自有马静也周身传递，虽然因为残缺的原因，现如今的五番队队长并没有能够使用卍解的能力。 但…… 这个能力，却同样有着极为独特的‘个性’。 即便没有掌握卍解，此刻的有马静也依旧能够将其驱使。 卍解·迦楼罗。 其能力为‘储存’与‘读取’。 在解放过后，有马静也可以将自己的状态进行类似于存档的行为。 其中的消耗虽然不小，但这部分的付出也都是值得的。 因为在二次释放过后，有马静也便能够‘读取’能力之中的残影。 通过类似于读档的方式，将过去的自己，对当下的自己进行融合。 伤势。 灵压总量。 甚至是思想与状态。 都会在瞬间得到补充与融合。 足以致命的伤势会得到痊愈，连带着疲倦不已的精神同样会恢复许多。 如同脱胎换骨，化作了琉璃色的神鸟那般…… 迦楼罗执掌着如同‘浴火重生’般的能力，同样也是让有马静也感慨不已。 ——你要是早点来该有多好？ 那我现在还用得着这么苦哈哈地养生嘛…… 只是思绪虽然如此，但表情也不至于变化太多。毕竟有马静也作为斩魄刀的拥有者，此刻也是明白。 若是没有这一次的经历，他断然无法领会这名为‘重生’的含义所在。 所谓的祸福相依，或许便是如此。 便是在短暂的思考过后，有马静也释怀地笑了。 有得同样也有失，对于这个结果而言，有马静也说不上欢喜，也更谈不上遗憾。 不过只是走向未来的又一个铺垫而已。 故此，现如今的有马静也仅仅只是满怀期待，并且安静等待着…… 那个时刻的到来而已。 迎着秋风而立，有马静也微微缩紧了身上的宽袍，嘴角含笑。 这次的故事…… 恐怕应该也会变得，很有趣吧。 ps：至此，主线前的内容基本告一段落。 预计从明天开始的内容，就要开始跟黑崎一护产生关联了。 蓦然回首……这光是原著展开前的内容就已经写了65w多的字，只能说死神原著里头零散的东西的确很多。 若是摊开来写的话，我原本预计是80w多来着，如今也已经是砍了好些的支线。 毕竟谁不想看没有圣文字d的草莓哥是啥样的呢？ 吔！我，我自己也很想写呀！ 不多说了。 明天开始……冲！ (本章完) 第218章 217：阴雨 第218章 217：阴雨 吾。 将心脏夺回。 吾。 也必将力量取回。 相距上一次的疼痛，已过九百年之久。 伤势会痊愈，呼吸会平缓，意识亦可逐渐冷静下来。 但…… 这份屈辱，怨恨，并不能得到消解。 吾等是被抛弃之人，不被眷顾，更无从于这个世界立足。 可怜，悲哀。 名为灭却师的一族，经由千年积蓄而来的力量，如今也只有这点残存之物而已。 何等的让人叹息…… 为了门户记事，而放下了身段，将自身的血脉混淆。 真让人感慨，但更多的还是哀叹。 想必这也是无奈之举吧，若非如此……骄傲，自满，目空一切的灭却师们，又怎可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若是我再不垂怜于这些迷茫的孩子，又谈何救赎可言？ 故此。 都回来吧。 复归于父亲的怀抱。 让我来包容你们的残缺与不足。 如同天地化为混沌，万事万物回归于一。 无需惧怕，困扰。只要将身心托付于吾……便可从这困苦之中解脱出来。 咚·咚·咚…… 悠扬的钟声响起。 昏黄的大地之上，无数个子民高仰起头，看到了一道道蔚蓝色的光带，正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 那是灵子构筑而成的洪流。 也是灭却师之力量的象征。 将万事万物都回归于此，如此威严之人，如何不让人臣服？ 群众们纷纷跪倒在地，发出诚恳而炽热的呐喊。 陛下。 九百年取回心跳。 九十年夺回力量。 于此刻，世间所有的不纯之物都被完整地剔除。 成为吾的一部分，与吾同在，去再一次地征服这个世界。 立于高台之上，俯瞰大地的男子，于此刻闭上双眼，张开双臂。 微风，阳光，子民的呢喃。 心跳，光束，力量的洪流。 从天而降的蓝色光带，将他完整地覆盖其中。 犹如沐浴着甘霖的圣子，在强烈的冲刷之下，身上的衣物被肢解，破碎，消弭于无形。 犹如重获新生般地，灭却师之王赤身站立其上。 感觉到了。 那伴随着力量，返还而来的一切。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哀嚎。甚至还听到了咒骂，以及些微的求饶…… 何等感慨。 曾经辉煌无比的灭却师，在掺杂了不纯之物过后，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如此看来……吾之抉择，绝对正确。 为身份而骄傲。 为力量而凛然。 若是不能做到这般的矜持，那便成为吾等食粮，成为霸业路上的基石吧。 无妨。 宽容的父亲会宽恕一切的无礼。 自此以往，吾等将会紧密相连，永不分离。 在恍惚之间，沐浴着天盖的灭却师之王微微张嘴，低吟着，说出了那圣洁无比的词汇。 此乃宽恕，此乃怜悯。 此乃…… 灵魂回收·圣别。 …… …… …… 时间的流逝感并不强烈。 甚至在醒来的瞬间，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 沉默的男子，从阴影之中显现而出。 他沉默着抬起了双手，看向了自己漆黑一片，犹如雾气杂糅而成的肢体。 发出了疑惑的低吟。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做什么？ 没有任何的思绪，更无法知悉其中的内容。 记忆是浑噩而支离破碎的片段，若是有了充足的时间，或许能够将其完整地解析，并深刻了解其内容。 但眼下似乎并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 因为天空…… 又开始下雨了。 并不是倾盆之势，却依旧连绵不绝。 湿润，阴冷，透骨而来的寒意，让人不由得向往起了温暖与阳光。 不能在这里驻足不前——得去做些什么才好。 虽然没有任何方向上的指引，但似乎就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前进。 荒芜，冷寂。 在这没有边界的世界中，脚下残存着的积水越来越多。 灰蒙蒙的天空未有丝毫转好的迹象，于此刻只是持续不断地下压，低沉。 仿佛要将这整个世界都给按下，变回不分彼此的混沌那般。 让人有种微妙的窒息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 他停下了脚步。 在这浑噩的世界中，他看到了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矮小的背影。 双手在脸庞摩擦，低声啜泣间断地传来，混杂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伤心而可怜。 “……为什么在哭？” “想妈妈了。” 真是个朴素的理由。 男子缓步上前，坐在了小小身影的一旁。 “那去找她不就好了？” 对方摇头，脑袋愈发低沉。 “妈妈已经死了。” “……” “爸爸还要工作。” “……” “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我是哥哥，不能在她们面前哭。” “……” “今日，是我的生日。妈妈在的话，会给我唱歌，买生日蛋糕……” 男子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脑袋。 “但是你这样的话，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不，应该还在的。” 微弱的啜泣声收敛了些许，终于……这个小小的孩子抬起了头。 眼泪跟鼻涕混在了脸上，狼狈地如同流浪的小动物般可怜。 “那……在哪里？” “只是你还看不到而已。” “骗子……” “不，我不会骗你。” 抹干净了眼泪的同时，奇迹般的……这似乎永不停歇的阴雨，于此刻暂缓了几分。 “那，你是谁？” “我……” 想不起名字。 更无从自报家门。 但相对应的，思绪比起方才已经活跃了许多。 混杂在了迷雾之中的阴影，男子仿佛是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我是你的一部分，我是……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 “嗯，就是这样。” 似乎是来了几分的精神，小孩站了起来，上下比划了一下自己与对方的差别。 “我，我以后能长得这么高吗？” “应该会比我还高吧。”“真的？！” “嗯，肯定没问题。” 以后的你。 肯定会变得更坚强，更厉害，并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一切。 所以。 “今后不要再哭了，可以吗？” 因为每当你伤心，难过，流泪的时候。 “这片天空也会随之开始悲伤，哭泣。” 面对着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孩，男子并不会说些过于苛刻的话语。 毕竟这本来就是一种过于勉强的事情，成年人能否做到尚且两说…… 更何况还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呢？ “但，但是……我会想妈妈。” 是啊。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稍微有些让人头疼……毕竟这种问题，根本找不到答案。 所幸。 这个小鬼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擦干净鼻子，抹去了泪水。 微微昂扬起来的脑袋透着几分的忐忑，却又隐约地有种期待感。 “那个……我不哭的话，你……能让我抱一抱吗？” 稍微让人有些意外。 但也不至于夸张到惊讶的程度。 男子歪了歪头，用着疑惑的语气说道。 “不害怕吗？我的样子……” 浑身散发着犹如浓雾般的黑烟，看不到五官与样貌，甚至感觉不到丝毫之多‘人’的感觉。 若是放在外面的话。 恐怕都能够止小孩夜哭。 但对方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用不假思索的语气说道。 “不怕。” 是吗。 或许是因为‘同宗同源’的关系。 双方的确有种微妙而确切的联系感。 沉默间，男子缓缓地蹲伏了下来。他张开了双手，做了个迎接的姿势。 “这样就可以了吗？” 用作回答的，并非话语……而是飞奔而来的身影。 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阴云开始消散，露出宽阔而明亮的天空。 脚底之下的积水缓缓褪去，于此刻变回了最为正常的模样。 “好温暖……” 听着怀中传来的声音，就像是安慰似地，男子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你的名字叫什么？” “黑崎……” “嗯？” “黑崎一护！我叫黑崎一护！” 与此同时。 “一护？！一护！！！” 穿着白大褂的黑崎一心狂奔在了大街上。 因为已是深夜十一点的关系，平日里头的正常人都已睡下。 按理来说是不能做出这种‘扰民’行为的……但对于此刻的黑崎一心而言，他全然顾及不到这些事情。 因为儿子不见了。 “黑崎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一护不在了的？” 因为骚乱而聚集起来的近邻们纷纷凑上前来，众人同样表现得紧张不已。 已经蓄起了胡子，脸上满是疲态的黑崎一心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呲牙咧嘴的同时，他的语气里头满是懊恼。 “我，我也不清楚……” “因为今天有个团队预约好了要来做体检的关系。” “我就提前跟一护说过了，让他自己收拾着吃些东西，再照顾妹妹睡下去就行。” 但没想到。 “等我关门过后，却发现一护人都已经不见了……” 这种时候急到焦头烂额什么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又怎么可能会深夜时候，主动离开家里，去其他不明不白的地方？ “我已经报警了！” 以世俗力量的角度而言，这的确是个正确的解决办法。 只是黑崎一心此刻几乎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迫切地想要找寻到自己的孩子，以至于都浮现出了想要联系浦原喜助的念头。 而就在这时。 有人从不远处小跑着赶了过来。 “找到了！找到了一护了！” 黑崎一心快步上前，正好就看到了睡倒在了别人怀中的身影。 “你这家伙！” 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语气下，老爹条件反射地就想要给他一拳呀！ 只是看着对方已经熟睡了的表情，再是听到了别人的细语。 黑崎一心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一护是在公墓里头被找到的……” “是太想念母亲了吧。” “真是可怜……” 说是后知后觉也罢。 也得是到了这个时候，黑崎一心才惊觉，今天正是这个大儿子的生日。 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满心的愧疚之下，劳累的老父亲只能是无言地拥紧了怀中的幼子。 抱歉啊…… 谢过了众人的好意，再是折返回到了家中。 看着医院住宅一体式的屋子，黑崎一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恍惚了许多。 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先是上楼看了下两个女儿是否安定，再是回到了一楼…… 怀抱着一护，走向了客厅的位置。 并不需要开灯。 因为只有昏暗的环境，才能勉强遮掩住自己疲倦的面容。 抬手，揉搓着太阳穴……黑崎一心看向了桌前，那张留有真咲面容的遗照。 多想找个人倾诉。 但……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如今的他，不再是护廷十三队的成员。 而是个经营着小型医院，需要兼顾三名孩子成长的单亲父亲。 这便是黑崎一心需要面对的一切。 下意识地想要点烟，但仅仅只是伸手摸向裤兜，当事人就露出了个皱眉的表情。 一护还在自己怀里，让他吸二手烟的话…… 恐怕真咲在场，应该也会骂自己的吧。 “很累啊……” 不论是生活，还是内心。 “想再见见你啊……” 单单只是听到声音也好。 “这几个孩子，也是这样的……” 但遗憾的是，一切都无法逆转。发生在了多年以前的惨案，将这个看似美满的家庭给彻底击碎。 做人真难。 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根本来不及体会任何意义上的美好，就会被迫地死去。 或许正因如此，现世才会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这里头充斥着欲望与挣扎，犹如转瞬即逝的流星般，在这短暂的闪烁之间，尽可能地绽放出最大程度的光热。 奔波只是为了钱财。 用以换取衣食住行。 犹如拴在了脖颈之上的钢炼，所及之处尽是方寸之地，全无任何的自由可言。 黑崎一心对这些东西全无兴趣可言，但是为了黑崎真咲…… 他可以放弃悠久的寿命。 但是啊…… “所谓的事以愿违，是的就是这样东西吧。” 感慨之间，黑崎一心脸上浮现出了苦涩无比的笑容。 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 开始下雨了。 ——真是讨厌啊，这种天气。 只是看到就会让人想起那日发生的一切。 也正因如此。 这位父亲的心中，也开始了下雨。 (本章完) 第219章 218：野兽的直觉 第219章 218：野兽的直觉 “有马队长！好久不见。” “喔，是朽木家的露琪亚吧，说起来的确有好些年没见面了，没想到都已经加入了十三番队，真厉害啊。” 朽木露琪亚。 自从被朽木家接走了之后，就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虽然有马静也时常会与朽木家走动，但从银玲老爷子手中一脉相承而来的保守理念。 基本也是让有马静也没有什么机会，能跟对方撞上。 如今再次见面，自然也是异常地感慨。 毕竟这家伙的个头是真小啊…… 看着露琪亚这一米五都没有的身高，有马静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有些迷你过头了，亲。 “有马队长，说这些话就稍微有些冒犯人了。” 坐在了一旁，正小口品茶的浮竹十四郎笑得爽朗又开心。 “露琪亚自从入队以来，表现的可以说是相当好的。即便是站在了队长角度而言，我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很高的评价。 这便是让当事人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那，那个……队长！您谬赞了！” “啊哈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朽木。” 十三番队队舍，此刻两名队长盘膝而坐，正面向着长廊之外的庭院，彼此说着些寒暄的话语。 “话说回来，露琪亚这次是升职了对吧？” 不等当事人回应，满脸笑容的浮竹端起了茶壶，已是自顾自地给有马静也满上了大半杯之多。 “没错，因为表现得很好，所以破格提升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吧？” 能看出来，浮竹十四郎的情绪相当高涨。 一方面的确是对自家队员表现优异，从而表达出来的喜悦之情。 另一方面。 则是因为自己的面前之人。 “身体，稍微有些好转了吧？有马队长。” 较之于数年以前的虚弱形象，此刻的有马静也的确可以说是恢复了许多。 不仅凹陷的脸颊已经重新变得饱满，连带着虚弱的气质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只是…… 或许是因为数十年之久的灵魂缺失，从而导致的身体问题。 此刻的有马静也总有种偏向于阴郁方面的气质感。 若是硬要形容一二的话，大概就是给人种‘一眼看去，就是大病初愈’之人的感觉。 虽然多少有些让人叹息，但比起之前的状况而言，此刻显然是已经好转了许多。 右手凑到嘴边，咳嗽的同时做了个简单的遮掩动作。 数十年之久的‘病患’生涯，已经让此刻的有马静也对这种动作做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 “承蒙关照，倒是的确好转了许多。” “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感慨之余，浮竹十四郎还有心思开玩笑。 “虽然挺希望有马队长能够快些好起来，但站在个人的角度而言，偶尔也会浮现出类似‘最好慢一些’的想法啊。” “嗯？这是为什么？” “毕竟有马队长要是恢复如初了的话，十三队里头的病患，可就又只剩下我一人了啊。” 什么冷笑话？ 但…… 倒也的确很有浮竹的风格。 有马静也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将目光转向身前。 “话说回来，露琪亚接下来是要去往现世了对吗？” 跪坐在了长廊之上，表情严肃异常的朽木家养女严肃点头，轻声回道。 “的确如有马队长所说，我接下来将会前往现世活动一段时间。” “会不会搞得有些太不谨慎了？” 能有这种发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毕竟按照常规的安排来说，去玩现实驻守的死神都是需要经过实力判定的。 斩，拳，走，鬼。 这四大系都需要达到特定的程度，才能够触及到门槛所在。 （原著里头的露琪亚这几方面都不算太差，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程度） 有马静也知道自己的发言可能会被误会，当下也是继续解释道。 “毕竟要驻守在外面的话，不论吃穿住行都得自己安排好了才行。另外遇到了危险，也得自己想办法搞定……” 仅代表护廷十三队之队长而言，这些发言稍显几分的过度关心。 所以有马静也继续说道。 “不只是我，白哉和绯真也会担心的吧？” 只是单纯地怀疑自己的能力，朽木露琪亚并不会有所退缩，甚至还会提起十二分的勇气。 毕竟实力就是最好的底气。 只是如今提起了这两个人，露琪亚的挺直了的腰板也不自觉地缩了三分回来。 “如，如果是这个的话……我，我觉得二人应该也做好了相关方面的心理准备才是。” 嚯，很没有底气的发言嘛。 有马静也瞬间抓住了重点所在。 “是不是还没有跟白哉提起过这件事？” “……” 吔！说，说不出口啊！ 在旁的浮竹适时轻笑了一声，在此刻插嘴道。 “关于这方面……不要太过于苛责露琪亚了，这方面其实也是我的意思。” “露琪亚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门槛，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还需要走一段时间的流程才行。” “但身为队长，偶尔行使一些特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有马静也转头看向一旁。 朽木露琪亚紧抿着嘴唇，微低下头，脸上的表情虽有些忐忑。 但却依然坚毅无比。 能看出来，这个身材小巧的女子心中，必然也有着极为强大的精神作为支撑。 是跟雏森桃同样的类型…… 眼看到了这般的模样，有马静也做了个战术后仰的动作，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来如此。 之前也稍微有些好奇来着——作为朽木家的养女而言，即便是在瀞灵廷内部工作，也不应该去一些比较事务繁忙的地区。 轻松的，能够积攒资历的…… 类似的这些工作比比皆是，可以说但凡是当事人自己想要，朽木家稍微运作一二就能安排到位。 但这家伙还是去往了现世，并开始处理起了较为棘手的驻扎式任务。 如今看来。 ‘估计也是这丫头强烈无比的个人意愿吧。’ 并不想要依托家族的势力，反而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闯荡’出独属于自己的成就。 有些赌气式的个人意向，同样也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 这里头固然也有着类似……想要让朽木白哉刮目相看的念头在里头。 但更多的，应该也是源自于个人的意志。 而即便是在朽木绯真活下来了的这条时间线中，朽木白哉对外的性格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毕竟是银玲老爷子亲授的家伙，二人的臭脾气倒是一模一样的格式。 突出的就是嘴硬心软。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自然也就没有了类似想要劝说的念头。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个人意愿。 有马静也含笑说道。 “虽然不是很赞同你的想法，但站在过来人的角度而言……年轻人有冲劲，想要自己试一试，也是种不错的念头与尝试。” “白哉那边我也会帮忙解释一二的，所以不要犹豫太多了。” “加油吧，露琪亚。” 能够得到别人的理解，特别还是另一个队长级的人物。对于此刻的朽木露琪亚而言，简直没有比这个更振奋人心的消息！ 她的表情都是肉眼可见地‘明亮’了些许，连带着语气都高昂了许多。 “在……在下一定不负所望！” “嗯，就是这份气势。” 本来就只是为了拜访一下浮竹十四郎，顺带着再问问露琪亚的近况。 完成了目的，自然也不会停留太久。 有马静也爽快地作别。 “今后有空多来坐坐吧，有马队长。” 看着浮竹的笑脸，有马静也心中倒是颇为感慨——对方虽然是在明面上的老好人形象。 但出于资历与身份，实际上能跟他说上话的人也没有几个。 目前看来，在除却了山本小团队之外，满打满算也凑不出一只手的程度。 平日里头难免会觉得寂寞吧。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有马静也并不介意自己多跟对方走动走动。 但是很遗憾…… “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吧。” 感慨之余，在旁同行的雏森桃轻挑眉头，忍不住转头问道。 “队长，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不～什么都没有。只是雏森你的错觉而已。” “态度很可疑啊……队长！你是不是又在打算悄悄联系京乐队长，出去喝酒？！” “不……你为什么会联想到这方面的内容？” “要不然就是跟乱菊副队长！你们之间的酒友关系也很深厚吧！” “那个……在你心中我除了这些就没事干了吗？” “毕竟队长已经是惯犯了，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嘛。” “那还真是多谢，劳驾您费心了。” “顺带一提，昨天我已经把藏在柜子里头的青酿给拿走了。” 有马静也发出尖锐爆鸣。 吔！！！ 我求了银那家伙好几个月，才让他从乱菊手中抢来的宝贝啊！ 吵吵闹闹之间，二人转过街角，却正好撞上了另一队人马。 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雏森桃突然站定原地。 乍一眼望去得有几十号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架势，并且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如同某个暴力团队在造谣过街。 面对着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雏森桃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个颇为忐忑的表情。 但是。 小姑娘的表情切换速度很快。 职责心在瞬间反击，压倒本能……让她在此刻上前半步，直接拦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前。 “队长，请后退。” 单手横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矮小而瘦弱的背影看起来稍显几分的滑稽感，但却让五番队队长都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专业程度很高，做出的判断同样可圈可点。 只是可惜。 “我还没有到需要你来保护的地步，没事的……雏森。” 轻轻地拍了拍自家副队长的肩膀，有马静也慢步上前。 而对峙方的队列之中，某个放荡不羁的身影，亦在此刻排众而出。 面目凶恶，左脸有道伤疤的同时，在右侧的方向处盖有着遮蔽样式的眼罩。 即便是面对着有马静也，对方依旧能够做到居高临下的目光，在此刻更是凸显出了异乎寻常的压迫感。 双方在瞬间交换了视线。 有马静也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好久不见，更木队长。” 来者正是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 此刻面对着有马静也的招呼，对方却并未立刻回话。只是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视线过于炽热，以至于让旁观者的雏森桃都露出了颇为不安的表情。 虽然知道，自己做些什么明显的动作，在此刻会显得非常失礼。 甚至可以说是挑衅之举。 但……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队长落入陷境。 只是出于这个简单，朴素，直白无比的念头。 雏森桃便是抿紧了嘴唇，借着微微蜷曲身体的动作，她的右手慢慢下落，接近刀柄。 直至在触碰之前……某个轻巧的声音从她的身旁传来。 “不行的喔，桃酱！” 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雏森桃看到了个顶着粉色短发的小丫头，正笑嘻嘻地站在了她的身旁。 “在这里碰刀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就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更木剑八斜着眼睛，朝着一旁扫了过去。 “倒是有个很有胆气的手下嘛，有马静也。” 当事人微微侧过了脑袋，在此刻只是笑而不语。 双方平日里头完全是没有什么交集的类型，本来这边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问好而已。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家伙像是抽风了一样，突然就要盯着自己打量。 ——不作回应，这也是对于方才失礼之行的简单反击。 而此刻面对着如此‘反馈’，更木剑八只是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个颇为邪性的笑容。 “抱歉呐，刚才不小心走神了一些。” 道歉地很爽快，说明对方也不是什么嘴硬的家伙。 “只是我刚才在看到你过后，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沉吟片刻，对方眼珠子晃了一圈，最后向上移去，做了个直白无比的思考状。 “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家伙很不简单……” “硬要形容的话，对……就是值得我去砍上几刀的那种。” “之前不想跟你搭话也是这个原因，你这家伙跟其他人不一样吧？” “平日里头装作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其实手段很多，实力也不俗。” “本以为你生病了过后就会变得不起眼一些，但是……哈，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只是看到而已。 骨头就开始吱呀作响。 甚至连带着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慢慢地沸腾了起来。 虽然尚且不如那个女人……但作为对手而言，也已经足够。 值得一战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看着更木剑八露出狰狞笑容，有马静也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这家伙是野兽吗…… 直觉真是准确得可怕。 不过这也算是解决了之前的未解之谜——总以为这家伙对自己有意见啥的，所以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实际上原来是单纯地在压制冲动啊。 还真是让人无奈。 而且这回也得让他失望了。 “抱歉，我可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有马静也平淡地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 “至于对手的话……嗯，不需要太久吧。最多再过个几年，应该就会有另一个，值得你关注的家伙出现了。” 言罢。 有马静也径直错声，慢步上前。 嗯，这么看来的话…… 时间的确不多了。 (本章完) 第220章 219：刺入灵魂的斩魄刀 第220章 219：刺入灵魂的斩魄刀 我。 黑崎一护，十五岁。 是个高一年级的学生，有两个妹妹，一个不负责任的老爹。 家就住在了不远处的地方，经营着一家不大的小诊所…… “所以，大致内容就是这些了。” 反手将书包勾在了自己的后背上，顶着橙色短发，从模样上看起来颇有几分顽劣气质的他。 于此刻半蹲下身，将散落在了地上的瓶子给扶了起来。 透明的材质。 清水之中陈放着的朵虽然依旧明亮，但看起来应该也已经安放了一段时间。 “那些不知轻重的家伙做了些过分的事情啊……抱歉，要是我能够早些看到就好了。” 黑崎一护满脸的歉意。 如果有其他人在旁边的话，或许会误以为这家伙在自言自语——毕竟身旁都看不到半分之多的人影。 ‘讨厌，这个人是不是疯掉了……’ 类似的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对于如今的少年而言更是早已免疫。 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他人的看法。 很快，另一个声音‘如约而至’。 “谢谢，大哥哥。” 抬头，向着一旁电线柱的位置凝望而去。 某个身体半透明的小女孩漂浮在了空中，正向着黑崎一护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 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幽灵。 具体已经无法追溯，自己是什么时候能够看到的这种东西…… 只是在察觉到过后，黑崎一护就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一事实。 是熟悉，还是亲近？虽然不知道其缘由为何，但仅仅只是在目睹其存在过后，黑崎一护就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可言。 仿佛自己从内心深处，就已经接受了这件事那般。 说起来。 类似的东西，是不是在以前的某个时候，就已经接触过了？ “你，是前段时间在这里出了车祸的人吧？” 对方笑着点了点头，态度平和地就像是死去的并非她自己一般夸张。 “……” 无言地伸手，想要拍拍对方的脑袋，但右手却是直接穿过了空洞的灵体。 看到却摸不到。 黑崎一护低下头去，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沉默片刻。 “等我有空了，再回来给你换一枝吧。” “嗯！那就谢谢了！” 回见。 折返回到了家中。 黑崎一护照常跟不着调的老爹拌嘴，与两个妹妹吐槽…… 生活似乎本来就是那么平静而毫无波澜的东西。 自己虽然能够看到灵魂，但对于黑崎一护来说，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好学习，在高中阶段刻苦努力。 之后考入个理想的大学，赚些足以让一家生活体面的钱，最后开开心心地过完一生。 似乎也不错。 嗯，这就是黑崎一护，也是少年此刻的内心想法。 所以。 在晚上目睹了突如其来的‘侵入者’过后，他才会表现得如此意外。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一身漆黑的死霸装，个头娇小，表情同样意外而震惊的女子，在此刻重复了遍黑崎一护说的话。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我的房间啊！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从外头闯进来，还直接踩到我的被子上！” 话说回来。 这不是古代用来赶路的草鞋嘛！ 走在马路上有多容易染脏都不知道，就这样压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你知不知道游子那家伙，她每天帮忙被褥要多少时间啊！” 便是忍无可忍。 一脚直接踹在了对方的后腰上！ 也得是真的下手了过后，当事人才有些许的后悔……毕竟对方的体态实在过于娇小。 就这么个一米四几的个头，眼看着都不比两个妹妹要大多少。 ——就算是上门来捣鼓些恶作剧的家伙，自己这种的程度‘反击’，都是糊是有些做的比较过分。 给人踢出毛病来了可不好。 稍许后悔的情绪涌现，黑崎一护的嗓子翻滚了圈，正欲开口。 对方已经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不仅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样子，甚至反而有些恼怒的意思？ “你这家伙……真能做得出来啊！” 快步上前，口中念念有词。 在暂定的瞬间，右手已经飞快探出。食指重重地按在了黑崎一护的胸口处，并低沉地呵道。 “缚道之一·塞！” 咕…… 无形的空气被肉眼不可见的力量扭曲，抽动，直至将黑崎一护的双手双脚都给按在了原地。 “什……？！” 骤然之间的‘袭击’让人无暇顾及左右，黑崎一护发出了声低呼，整个人便是不可控地摔倒在了地上。 站不起来，也无从动弹可言。 整个人只能如同蛆那般地蠕动，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狼狈至极。 毕竟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力量，黑崎一护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慌乱。 “你对我做了什么？！” 朽木露琪亚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的鄙夷神采溢于言表。 “愚蠢之徒，此乃死神之奥义，鬼道是也！” 虽然本身并没有想要跟‘乡巴佬’解释的兴趣，但在下一刻，束缚着一护双手双脚的缚道，却在瞬间被挣了开来。 啪！ 那是灵子约束而成的带状物，被通过暴力扭断的动静。 朽木露琪亚不由得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寻常普通人，不，就算是稍具几分天赋的灵体，都绝对不可能挣脱缚道。 这里头有什么缘由吗？下意识地朝着四周打量，却并未发现丝毫之多的异样感……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待会儿把别人给吵醒了。” 揉着手脚，黑崎一护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微妙。 “你刚才管这个东西，叫做鬼道来着？” “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来头，但我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有种……嗯，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露琪亚的眉头都给拧成了八字状。 “无礼之徒！” 鬼道作为死神的基本功之一，别说是尸魂界的住民，就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院生都无法将其掌握。 更何况如今身处于现世，自己面对的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 充其量不过只是个拥有着灵视能力的家伙而言，有什么资格来对死神的相关事务评头论足？ 虽然想要这样吐槽来着。 但迫于形势，以及对于现状的无法把握，二人最终还是开始了交流。 需要交流的内容虽然繁琐，但考虑到双方都不是什么古板的家伙…… 所以并不需要太久，二人就已经充分地交换了彼此的情报内容。 黑崎一护坐在了自己床边沿上，简单地分析了一下现状。 “你说你是从尸魂界远道而来的死神，为了净化魂魄，维持平衡，这才来到我这边？” 露琪亚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果断地说道。 “没错，这就是我来到现世的理由，同样也是我身为十三番队成员的职责所在。” 看着对方铿锵有力的语调，黑崎一护沉吟片刻，似乎是有些头疼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总觉得是什么三流小说才会有的设定……” 能有这种疑虑也算是正常反应，毕竟对于黑崎一护而言，迄今为止的眼见之物才是真实。 露琪亚不着痕迹地呵了一声。 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躲在了黑崎家中的魂体，并当着一护的面，实行了魂葬仪式。星星点点的灵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溢散，犹如破碎在星空之中的微尘，璀璨而又渺小。 没关系，你将要去往的并不是什么地狱，而是名为尸魂界的地方。 “在那边会有全新的开始，要是运气好的话，也可能见到已经逝去了的家人。” 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并且听到了这句话的黑崎一护表情微动。 能见到……逝去的家人吗？ 未能等到一护开口，已经结束了仪式的露琪亚缓缓起身，在此刻半转过头。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能看到的魂体，他们也算是‘正常’的一部分吗？” “……” 看着无言以对的少年，朽木家的养女露出得意笑容。 “所以说啊，明明还没有见识过世界的广阔，就妄言擅自下定论，实在让人发笑。” 无言以对。 这种时候更是说不出什么能撑起胆气的场面话。 脸皮薄的少年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脑袋。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你现在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也不是喜欢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事实上，我能够感觉到有虚在附近活跃，但却无法捕捉到更为具体的位置……” “所谓的虚，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 “嗯，灵魂的方面，邪恶的力量，死神之大敌。” 称呼多种多样，怎么叫都没什么关系。最主要的矛盾能够分清楚，便已是足够。 只是这会儿的露琪亚表情有些古怪。 因为她不论怎么感知，都无法捕捉到对方的气息。 按理来说，现世本就不是重灵地的关系，所以不存在混淆的问题。 但凡是稍微有些凸出的‘存在’，都很容易就能让其他人感觉到具体位置。 之前好几次都是通过这般的手法去确定的具体位置，可在当下却微妙的失灵……这多少也是让她有些犹豫。 未知带来的忐忑感，浮上心头。 “之前也会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如果是在尸魂界的话比较常见，可现世没有那种程度的强大灵魂，应该……” 话音未落。 于不远处传来的震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露琪亚条件反射般地冲了出去，身型如同乳燕般矫健而敏捷。 黑崎一护紧跟其后，借着路灯的照明，看清楚了在不远处站立着的扭曲怪物。 那就是…… 虚？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却又在瞬间被按了回去。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做事，而自己只是坐以待毙——少年四下打量了一阵，最后只能挑中房间里头的折叠板凳。 “露琪亚，等等我！” 落地之时，双方的对峙同样有了结果。 看似小巧的身影在虚的身上留下了数道创口，迸溅出来的鲜血刺目不已…… 而伴随着再一轮的突进，长刀齐根没入怪物的身躯，发出沉闷的怒吼。 似乎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 掂量着手里头的板凳，黑崎一护支吾了片刻，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相较之下。 依旧将眉头紧皱着的朽木露琪亚，却仿佛是突然明悟了什么似得，猛地转过了头。 “危险，躲开！” “呃？” 来袭的并非是一只虚，而是两个。 从阴影之中猛地显现出了身型，于耳旁嗡嗡作响的嘶鸣声中，黑崎一护愣愣地看着由远及近的锋利长爪。 思绪在瞬间陷入凝滞。 会死吗？ 我？ 在这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一股力道从旁狠狠地沁了过来，将黑崎一护的精神直接‘打’回原状。 在地上狼狈翻滚，再度起身时。 朽木露琪亚那被利器撕裂，绽放出的鲜艳血，亦在夜空之中显现而出。 “露琪亚！” 赶忙着冲了上去，黑崎一护的表情却是依旧凝重。 身为医师子嗣，对于某些伤势自然也有着更为深入的了解——也正因如此，他能明白当下的情况之紧急。 别说是反抗。 这种时候若是不做及时的处理，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两说。 再是抬头，看向了远处缓缓背转过身，重新朝着这边凝望而来的怪物时…… 露琪亚咬紧牙关，露出了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 “这些虚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我判断……失误了。” “要跑的话，就只能趁着，现在。” 这种事情，黑崎一护做不出来。 “我不会那么做的。” 既然被盯上了的是自己，那就算是落难，也应该是自己走在了前头才对。 “交换吧。” 朽木露琪亚微微一愣，呆滞的表情凝固在了脸庞之上。 显然没能料到如此结果。 “你……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了！” 即便是站起来，面向着这个怪物，那都需要鼓足勇气才行。 脑子里头都是一团乱麻，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不怎么畅快，并且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窒息感。 但是。 这绝对不是自己可以临阵脱逃，见死不救的理由。 ——如果妈妈还在的话，肯定也会鼓励我这么做的吧。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脊背之上…… ‘上吧。’ 备受鼓舞的黑崎一护，在此刻做出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我来保护你！” 震惊？意外？ 类似的情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这种朴素而炽热的情感。 在此刻的确打动了露琪亚的内心。 “就打算拿那个东西跟虚作战吗？” “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小子，过来吧。” 将死神之力通过刺入灵魂的方式渡让到对方体内，使其拥有短暂的死神之力，从而可以使用斩魄刀进行战斗。 仅以临时对策而言，的确有着不低的可行性。 “但我不能保证做完了这些事过后，你还能有命留着。” 故此。 “最后的问题，你怕死吗？” 不远处的虚犹如猫捉老鼠一般，开始刻意放慢脚步，呈现出玩弄的姿态。 黑崎一护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只是平淡地笑了笑。 “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希望那个所谓的尸魂界……的确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吧。” “嗯，仅是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尸魂界一定会让你觉得很有意思。” 二人对视，黑崎一护伸手，抓握住了刀尖的方向。 使其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处。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黑崎一护，是个高一年级的学生。” “我是朽木露琪亚，是一名死神。” 刀锋刺入。 光芒大作。 ps：（重感冒，配了药在吃……明天看看情况能不能恢复过来） (本章完) 第221章 220：清空了的四十六室 第221章 220：清空了的四十六室 “有马队长……” “有马队长？” “有马队长！” 接连不断的呼喊声，让当事人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猛地转醒。 忍不住轻轻地‘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站定原地，有马静也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周围。 自己身处于某个颇为体面的和室以内，木质的装潢，熏香味十足……透出几分修养得体的气质感。 周围…… 都站着一些熟悉的人影，此刻正朝着自己看来。 身旁的雏森桃露出颇为惊慌的表情，似乎想要触碰自己的脸部。 有马静也有些头疼似地低下了脑袋，摆动左手，表示无妨的同时……在这会儿抬起了右手，开始轻轻拍打自己的脑门。 思绪从浑噩到清晰。 直至最后完全转至清明。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在此刻抬起了头，并向着周围众人连连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稍微有些头晕而已，不用担心太多。” 稍显几分的尴尬。 毕竟眼下这会儿，可不是能让人分神的当口。 此刻坐在了有马静也面前的只有三人之多，左右两位都是朽木家眷，此刻正表情紧张地看向自己。 而在正中处，某个样貌熟悉，表情虚弱的女子，正以几乎哀求的姿态说道。 “求求您了，有马队长……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请您务必去劝一劝白哉大人……” 近乎于五体投地的姿态，极尽卑微之势。 而在看到了对方的行为过后，有马静也在此刻也回想起了发生的一切。 相聚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开始，到现如今也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的功夫。 黑崎一护与小伙伴的快乐相处时间不必多说，而在这期间，对方的所见所闻不断增长，同样也在揭晓着尸魂界的点点滴滴。 与此同时。 有马静也的分身之力，亦在时隔多年的情况下逐渐复苏。 只是这么一来，当事人这边同样也发生了件稍微让人头疼的事情。 自己的精力在此刻无法完全兼顾两侧——可能是因为身为虚的力量，有大部分都被黑崎一心的死神之力所压制。 需要在角逐的同时，保持着自身的意识，这本身就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故此，有马静也在这段时间经常性地会进行类似的‘多线’操作。 理所应当地，在技术尚不成熟的当下，他自然也会偶尔地出现分神的情况，并无法针对现状做出最快反应。 而现如今的时间线，也已经临近到了下一个阶段。 朽木露琪亚违规，将死神之力给予了普通人类。 如此行为已经触犯了尸魂界之条例，需要即刻捉拿归案。 此刻的绯真之所以会找到自己这边来，同样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露琪亚是不会做这些胡乱举动的，有马队长！请您劝一劝白哉大人吧！” 再一次的哀求。 亦在此刻强调了朽木家如今的矛盾之所在。 即便是在这条时间线上，朽木白哉依旧选择了信任高层的判断，并亲自上阵，决定将其缉拿归案。 “请抬起头来，绯真阁下……” 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对着一旁面露关切的雏森桃轻轻摇头，有马静也轻声说道。 “白哉那家伙虽然固板了一些，但却绝对不至于到迂腐的地步。” 朽木家虽然风格严谨又封闭，但从银玲老爷子的作风看来，就能明白这家系的人都有着一股子的拧巴劲。 “可是，可是现在白哉大人都已经出发前往了现世……” 朽木绯真的模样明显是有些担心，仅仅针对有马静也发言，她并未能予以全盘相信的程度。 而关于这点，有马静也还有着更进一步的解释。 “倒不如往好了点想吧，绯真阁下。” 停顿片刻了过后，五番队队长笑着说道。 “若是能够在四十六室对露琪亚下达判决之前，露琪亚就已经归案自首，并完成了内部的惩罚机制……那外部应该也没有了追究的余地才是。” 朽木绯真显然没能想到这些内容，她愣在了原地，仿佛不知该如何是好地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当然，这也是个非常理想的结果。 毕竟从白哉行为的结果上来说，这也不好说是一种‘大义灭亲’还是在‘私自包庇’。 言至于此，有马静也顺势站立起身。 “关于讨论露琪亚的相关内容，我认为并不需要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毕竟白哉的脾气，绯真阁下，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朽木当家心中都会给予分明的答案。” 毕竟是祖传下来的死脑筋，关于这方面，便是朽木绯真都无法将其反驳。 “既然如此，今天的对话就先到此为止吧。绯真阁下，对于白哉而言……你的身体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请务必牢记这点。” 考虑到了露琪亚的安危，身为姐姐，曾经将其抛弃却失而复得的内心再度作祟……绯真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但身旁的雏森桃已经沉默地绕到了有马静也的身前，皱着眉毛，就这么摇了摇头。 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甚至不如说——考虑到队长之间的关系，以及职务方面的各种矛盾。 能亲自上门听取对方的苦恼，并予以开解，这本身也已经是一种相当具有同理心的行为。 若是还要再做出更过分的举动，那无疑是种逾越。 对方虽为贵族，但在这种时候，雏森桃也不会有丝毫的退让。 毕竟有马队长可还是有病在身的啊！ 会谈结束的算是不怎么愉快，只是相对而言绯真的忐忑，雏森桃的不悦之色可以说是溢于言表的程度。 因为有马静也这段时间的情况有了明显的恶化。 “队长，您真的不需要再去重新体检一遍吗？” 不只是咳嗽，就连分神的次数都逐渐增多。 要不是因为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灵魂气息并未就此衰败下来，雏森桃都会忍不住自己去联系四番队的成员。 “咳咳……我不用捣鼓这些东西，只是些不足挂齿的小问题而已。”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但现状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雏森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能沉默地跟在身后。 只是原本还有些距离的二人，却逐渐变成了并行的程度。 “有马队长，如果您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了，请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咳咳，多谢关心了，雏森。” “只是职责所在而已，您不必挂念！” 看着对方坚毅异常的表情，有马静也此刻也是忍不住内心的感慨。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自己完全隐居到了幕后一般的原因，导致雏森桃不得不去处理多方面的事务。 这丫头看起来更有些雷厉风行的感觉在里头，同时也远比原著里头的要更有担当一些。 不。 或是应该说…… ‘正常发展状态下的雏森，最后应该会变成这种坚强而又果断的形象。’ 在没有牢师刻意引导，并使其产生强烈人身依附心理的前提下，这就是雏森桃应有的姿态。只是想到了这里，有马静也的表情便是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间。 所谓的人。 还真是容易操控的东西啊…… “有马队长？” “没关系，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听到了近在身旁的呼唤，有马静也微微回神，在此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平淡而虚弱的笑容浮现了出来，并用着调侃似的语气说道。 “话说回来，雏森也已经成长到了能让我依靠的程度了嘛。今天都知道帮我拦一下人了……嗯嗯，勇气可嘉。” 躲开了拍向脑袋的左手，雏森桃后退半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不是那么值得夸赞的事情。” 有马静也哑然失笑。 “喔～原来你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啊。” 所以。 “下次麻烦不要做这么失礼的事情了，今次因为对方是绯真的关系，朽木家的太太脾气很好，不至于跟你我置气。” 但若是换成其他讲究的贵族，说不定就要抓住这个把柄，捣鼓些什么东西出来。 雏森桃能读懂其中的含义，当下垂落了脑袋，支支吾吾着说道。 “但是，我担心有马队长的身体……” “我明白啊，所以谢谢，雏森。” 这一次没能躲开有马静也的左手，任由对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队长如沐春风般的话语再度传来。 “只是希望有下一次的话，多少得先考虑一下自己的情况才好。” 毕竟。 “我作为队长，若是不能照顾手底下的人，那继续当下还有什么意义？” 大义凛然的发言之下，全无任何的反驳空间。 雏森桃只能是抿嘴，点头，沉默不语。 “回答呢？” “是……” “声音真小呐，雏森果然是已经开始嫌弃不能干活的老队长了吧？我知道～明天就去交辞呈啦。” “请，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心意收下了。 但教训不能少。 这同样也是有马静也一向以来的教导方针。 就这么保持着吵吵闹闹的关系，回到了队舍之中。 有马静也因为无法处理公务的原因，都不需要什么铺垫，很快就打发走了雏森。 保持着病号的形象，便是有着这一方面的便利——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来主动找他。 但是…… “你又是怎么回事？” 有马静也转身看往一旁。 只见在角落的阴影处，某个人影从中缓缓走出，显现出了真身所在。 宽松的队长羽织披挂在身，不论什么时候看来都有种微妙的别扭感……从前如此，当下亦是如此。 “你这家伙，是不是应该多少增重一些才行了？” 看着市丸银那愈发单薄的身材，有马静也仿佛牙齿都开始发酸似地啧了一声。 “也太瘦了吧你！” “……别吵。” 完全是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市丸银慢步上前，向着有马静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要不是考虑到你这家伙不方便出行，我也不会特别来这边跑一趟。” 有马静也笑嘻嘻地伸出右手。 “那真是多谢～回来也麻烦你多送一趟喽。” 灵子构筑而成的光带在瀞灵廷之上不断奔涌，而若是有人能够‘察觉’到这一异样。 此刻只需要抬头。 就能够看到两个人影，正在空中不断构筑灵力的‘桥梁’，用以辅助二人进行快速移动。 众所周知。 瀞灵廷内部是严禁通过操控灵子的方式，来进行快速移动的。 更甚至，就连瞬步都是被禁止了的手段。 但此刻的二人，却完全将如此的‘规矩’抛至脑后。 居高临下地凝望着整个瀞灵廷，有马静也忍不住便是感慨道。 “同样的风景，只是换个角度观察的话，就能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色啊。” 说着，当事人还不忘对旁笑道。 “你说是吧，银？” “……” 维系着跑道的输出，市丸银并没有想要搭话的意思。 尽管这里头也有着不想要理会这种无聊的对话，但更多的，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感。 未有多时，二人径直下落。 只是目的地却并非流魂街，反而是瀞灵廷的中心之地。 更甚于一番队的核心地带。 眼看着队长级的灵压洪流在空中凝聚又溃散，直至二人下落都没有引起丝毫的骚乱。 有马静也忍不住感慨。 “蓝染老师的镜水月能力，看来又有了不少的进步啊。” 不仅能够将市丸银造成的‘异象’完全遮掩，如今甚至都能够做到不惊动任何人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精密，细致感。 也怪不得在空座町大战的时候，老头子都不敢随意出手——说不定就真的把自己人给活烧掉了。 “那还真是让人心生愉悦啊，静也君。” “但仅仅只是操控一名高级队长级的灵压，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只是相对而言的，若是想要伪装另一个巅峰死神级的灵压，对我来说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于另一侧的阴影之内，蓝染惣右介带领着东仙要慢步上前。 牢师嘴角悬挂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开心的笑容，连带着语气都罕见地高昂了起来。 “静也君，欢迎。” 有马静也慢步上前。 周身环绕不散的病态感，在此刻随着步伐一并褪去，直至变回到了最为正常的精神面貌。 “让您久等了，蓝染老师。” 那么，事不宜迟。 “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回答的是落在了一旁，沉默至今的东仙要。 “四十六室，已经全部清空。” ps：完全没恢复，早点睡，希望明天能好起来吧……喉咙太痒了 (本章完) 第222章 221：镜花水月 第222章 221：镜水月 尸魂界·四十六室。 “其本质，是经由尸魂界全境以内集中起来的四十名贤者，以及六位审判官组成。” “这些人的身份大多为贵族，并且拥有着充足的名望与显赫之家世。” “不论从世俗的角度，还是从功利的角度看来，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人，都拥有着足以让人信服的权威。” 也正因如此。 “这些人能够代表着尸魂界的意志，以商议，表决等方式，来通过各项的审判与决策。” “下至市井小人之生死，上至护廷任职之去留。” “是即便明确指示，将山本元柳斋重国当场撤职，都不会有任何压力的组织架构。” 当然，这也得考虑当事人是否愿意反抗等等。 行走在了漆黑的甬道之间，有马静也等人静静地跟随在了蓝染惣右介的身后，听着对方的自言自语。 “何等高尚，自称为能够主宰一切的议会制……” “看似是将彼此的权力进行了划分，让讨论的价值得以体现……” “以此为前提，想必也会认为经由这种方式得来的结果，必然也会是最佳答案吧。” 但是。 蓝染惣右介无法苟同如此想法。 “不过只是将责任平摊过后，对于自己的判断全无任何的愧疚之心的老朽而已。” “这些经由欲望，迷恋等等情感，最终杂糅而成的畸形怪物。” “不会让人觉得感慨吗，诸君。” 东仙要沉默不语，只是握紧了垂落身体两侧的拳头，表示情绪并非如同表现的那般平静。 市丸银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有马静也咳嗽了两声，于此刻亦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老板日常性中二病发作，多少也得给些面子才行。 不管怎么说，情绪价值得先给到位。 不过话说回来。 通过上述发言，也是不难看出牢师本人的政治主张。 这家伙应该是比较信奉集权式的人物……若是放在了普通社会之中，这种统治模式多少会有些显得单薄且无力。 毕竟人之寿命几何？ 不过短短几十余年，能自己活明白，过开心的人都是少数，更何况还得指引着其他同胞不断往前…… 其中之难度，自然不小。 只是如今换成了死神的相关背景，内容自然也就两说了。 ‘将权力集中在寿命悠久，见识广阔而深远之人的手中，的确是个不错的解题思路。’ 只是。 原本这活，在蓝染看来应该是灵王来干的才对。 但老登毕竟非比寻常，四瞳很有可能已经看穿了过去与未来，并通过自己的伟力编织出了理想的剧本。 所以若是完整地知晓全部过程，这种程度的叛乱……自然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只是牢师的目光还局限在了这方面而已，等之后拓宽，或许也会比原著更为明显的变化。 思绪浮动间，有马静也低下了脑袋，缓缓闭上眼睛。 事已至此，先听完老板的‘战前动员’再说吧。 有马静也这边思绪浮动不断，另一边。 虽然没有人予以回应，但牢师却似乎也不怎么关心……当事人的情绪看起来颇为高昂。 众人绕过盘旋的下沉式阶梯，直至周围的光线都逐渐暗淡了下来。 如此场景，对于在场所有人都是绝无陌生可言的地方。 毕竟作为任职队长的手续之一。 便是来到四十六室众人之前面，得到这些人的许可。 如今最少的也都是‘二回熟’，自然也不会有陌生的情绪可言。 只是，就在进入到底层，准备步入正厅之前。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便是让有马静也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啊……这么快就来了啊。 地下室内。 整体呈螺旋状上升的台阶议厅，此刻已是死寂的一片。 乳白色的灯芒自上而下地垂落，照明边角，渲染光彩……直至将那刺目至极的鲜红，都给扭曲成了让人皱眉的光景。 死人。 入目而来的都是死人。 原本隐藏在了番号之后，隐去了面目，担任审判一职的贤者们东倒西歪地躺倒了一大片。 残肢断臂，鲜血淋漓者，比比皆是。 就连已经看习惯了这些玩意儿的有马静也，如今也是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因无他。 手法有些过于‘恶意’了。 考虑到牢师并没有这方面的特殊爱好与兴趣，当下也只能是转头，朝着一旁凝望了过去。 东仙要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地，在此刻沉声说道。 “没错，都是我动手的。” ——果然如此。 正如之前所言，东仙要这家伙并不会因为生活的优渥，而逐渐放弃自己复仇的理念。 甚至恰恰相反。 坐在了护廷十三队的位置上，他对权贵与特权等事物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并表现出了更为炽热的厌恶。 并没有更为深远的计划，也不会去考虑自己做出这些事情过后，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仅仅只是眼下有这个机会，并且蓝染也予以了许可。 东仙要便可以毫不留情地做出这种行为。 诚如蓝染给予的评价所言。 这是个浑身缠绕着复仇烈焰的男子，即便灼伤了自己，化作灰烬。 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做出那些‘灭绝人性’的行为。 市丸银不动声色地朝着一旁瞥了眼过去，动作虽然相当隐晦，但此刻微微侧身的姿态。 显然是已经摆出了几分防御般的架势。 相较之下，互为好友的有马静也忍不住说道。 “东仙……” “有马，不必多言。” 打断了好友的发言，东仙要只是平淡地摇了摇头，并轻声说道。 “之前我们也讨论过类似的话题，所以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 但是。 “我是不会放下内心的仇恨的，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支撑我走到现如今的动力。” “我离不开这股心气，它也是充实我的核心之物。” “现如今再想要将其剥离，绝无可能。” 即便是站在了挚友的角度，此刻也是说不出任何劝慰的话来。 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东仙要的脾气很倔，强行劝说只会造成反效果。 如今看来，也就只能指望对方是因为‘杀上头’了，导致暂时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吧。 思绪起伏之间，蓝染惣右介已经平淡地步入高台，站在了这螺旋状议台的正中心处。 作为被审判的一方。 这个位置的灯光是最为明亮的。 因为需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区别‘光’与‘暗’的区别。 被审视者的资历，过往，一切的一切都会被逐一剥出，并加以分析。而审视的一方潜于阴暗，肆意妄为地提出露骨而敏感的问题。 很不公平。 当初在假面事件那会儿，有马静也就曾经上去过一次，自然也不会觉得陌生。 而此刻站在了台上，蓝染惣右介却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仿佛是在感受着什么一般，又更像是在仔细地体会，甚至是‘捕捉’着什么东西。 直至半分钟后。 蓝染惣右介无声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轻浮腰间，抽出斩魄刀。 鞘壳与铁器相碰，如若嘶鸣般的回响之下，是蓝染那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平淡笑容。 将刀刃倒转向下，这个汇聚全部目光的男人，轻吟道。 “那么，开始吧。” 放手，下坠。 斩魄刀穿透了空气，犹如滴入湖泊之间，在空中掀起了阵阵涟漪。 镜水月的力量吞吐，澎湃起了一阵明亮的洪流。 仿佛是穹顶之上的流水开始倾泻，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灵压奔涌，将整片地下空间都给狠狠地冲刷了一遍。 因为不存在恶意的感知，在场三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在这股洪流过后…… 一切也都发生了变化。 原本犹如地狱绘卷般的场景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同以往那般的严肃场景。 四十六名贤者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于遮盖之后，紧锁的眉头，严肃的表情…… 就仿佛真切地在思考着什么事情那般，露出了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 “完成了啊……” 身旁传来了市丸银的感慨之声，连带着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忍不住微动了些许。 是的，完成了。 将中央四十六室屠戮一空，再通过镜水月的能力，从而伪造出能够欺骗人的‘假象’。 这便是蓝染惣右介的计划所在。 虽然说在真正动手之前还有些担心，但如今亲眼所见，也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什么挑剔的话来。 有马静也甚至就近地凑了过去，看向了身旁一个编号为‘十一’的贤者。 没想到对方直接朝着自己瞥了眼过来，冷哼一声，呵斥道。 “无礼之徒，非礼勿视！” “……” 你还能说话的？！ 就这种完成度，已经远超之前的‘伪装’与‘遮掩’。从性质上来说，近乎到了凭空造物的程度。 牢师的镜水月能力也在不断地提升。 平淡地看着有马静也做出试探，牢师微抿嘴唇，笑容依旧平淡。 “尽量不要去做些多余的事情。” “因为要构筑出相对应的行为，就需要支出对应的灵力才行。” “而在一切之目的达成以前，我们还需要维持住四十六的假象才行。” 有马静也轻轻地啊了一声，后退半步。 “抱歉……” “无妨，不知者无罪。” 那么。 “重新复述一遍我们的计划吧，诸君。” 蓝染惣右介张望四周一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那般地，展开了双手。 “通过操控四十六室的方式，来修改对朽木露琪亚做出违背条例行为的结果。” “使原本需要商讨才能得出结论的判决，以最快速，最恶劣，最严肃的裁决，施以……” “死刑。” 将死神之力分予普通人。 从尸魂界的方面来说，这的确是明文禁止的类型。 但是……众所周知，尸魂界的本质是封建与人情社会的混合体。 即便是真正地触犯了不可饶恕之罪，在周旋，调解，以及多方面的手段之下，同样也存在字面意义上的‘转机’。 朽木露琪亚身为贵族养女，自然也能享受这方面的特权。 而这一结果显然不被蓝染惣右介所接受。 在此刻重申了一遍计划过后，蓝染看向了三人，脸上的笑容依旧。 “那么，针对这个计划，诸君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了。 只是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有马静也提出。 东仙要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我不明白……” “说吧，要。” “我们为什么要跟一个本事稀疏平常的贵族养女过不去？” 不是我说，瞎哥你这嘴挺毒啊！ 虽然露琪亚的水准放在普通死神之中已是拔尖水平，但如今这副队都够不到的程度，倒是的确能被队长级的人物瞧不起…… 也是可怜哩。 “心怀困惑，不羞于开口。要……看来你也的确有所进步。” 蓝染微笑着予以了评价，并在此刻继续说道。 “因为我能够感觉到，等待已久了的另一个半枚崩玉，就被藏在了露琪亚的体内。” “……？？？！”x3 此刻就连有马静也同样也感到了几分的困惑。 毕竟在原著之中，的确没有提及牢师是怎么察觉到崩玉的去向。 而现如今的对话，却也是正好地补足了这个缺陷。 “浦原喜助拥有了另一半的崩玉，但那家伙畏惧力量，并未能够像我这般深入研究过。” “故此，他并不知道……” “在完整掌握了半枚崩玉过后，我便能够通过感应的方式，去探知另一半的方向。” 蓝染微笑着取出了怀中之物。 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球状物，一如既往地散发着近乎‘妖异’般的气息。 半枚崩玉，就在于此。 “但是，那份感应却在前一段时间就突然开始了转移。” “范围虽然依旧是现世，但其频率与速度，显然也不会是浦原喜助亲自行动。” “而关于这方面，只需要简单地了解一下，近期现世发生的事情便已足够。” 得益于镜水月的能力。 牢师在情报收集方面，可以说是碾压式地绝对优势。 “浦原喜助通过植入义骸的方式，企图想要将崩玉的存在就此隐藏。” “想法的确不错，但是对于力量的敬畏，退缩。” “最后却只能做到这种弄巧成拙似的结果……这便是弱者的缺陷，也是让人感慨，且悲哀的地方所在。” 原来如此。 联系上了这层原因的话，店长在剧情初期时的各种奇怪操作，的确也有了相对应的解释。 浦原喜助对崩玉的拒绝心理，导致双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店长啊…… 只能等到下个篇章才能发光发热哩。、 ps：今天去打吊针了，明天应该能恢复……哎，尽量多更吧，不好意思了 (本章完) 第223章 222：完美受害者 第223章 222：完美受害者 崩玉的相关内容得到了补充，也算是通过另类的方式，回答了有马静也很早以前的困惑。 然而。 东仙要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蓝染大人……我们知道崩玉对您的重要性。但如果只是想要拿到那个东西的话，只需要将其秘密处决掉不就行了吗？” 即便是不考虑具体的实力如何，这边也有着字面意义上的‘四名队长’在场。 在规划合理，条理清晰，并且布置得当的前提下。 东仙要完全有把握，在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之前，将蓝染惣右介意图所指的东西给拿到手。 市丸银不动声色地朝着他瞥了眼过去，表情虽无变化，但显然也是思考着差不多的内容。 一向都以小心谨慎著称的老板，怎么今天突然就要转性了？ 并未立刻回答。 蓝染只是微笑着，低吟道。 “原来如此……” 能有如此困惑尚且也在预料之内，只是比起答案如何，蓝染面前更感兴趣的还是其他方面上的内容。 “静也君，你认为是为什么呢？” ——这也要带上我吗？ 虽然心中吐槽不断，但这毕竟也是领导的关照，不得不品尝啊！ 蓝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结果上来说，可以理解为蓝染也想要见识一下双殛的威力。 通过眼见为实的方式，确定这玩意儿的威胁度，从而做出‘一起带走’还是‘不过如此’的判断。 当然，这是最为理性的说法。 在场大家伙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对于这些东西即便无需提点，此刻也能知晓一二。 也正因如此，此刻面向有马静也的询问。 便是应该偏向于感性的说法。 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之久，有马静也不确定似地说道。 “是……为了宣言某种东西吧。” 一瞬间的微妙。 从蓝染惣右介的脸上浮现。 随后，‘果然如此’的笑容显现，伴随着感慨而又鼓励般的语气，蓝染的情绪再度高涨。 “是的。” 就是这个。 “吾等为了这个计划已经等待了很多年。” “忍受着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的职位，戴着惹人发笑的假面，说着玩弄人心的话语。” “犹如带着镣铐的猴子，滑稽，可笑，却又无可奈何。” 轻声地叹气，蓝染惣右介的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了名为感慨的神采。 “但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诸君，我已经安排到了相对应的退路。而在那之前，我们也需要为自己的过去彻底作别。” “从这个虚伪的世界离开，去往新的天地。在那边找寻到能够成为我等助力的伙伴，之后……” 停顿片刻，蓝染微微昂扬起了下巴。 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周围这些被虚构出来的‘四十六室’。 “吾等会重新回来，以胜者的姿态。” “将不平等的事物抹去，将权柄重新分割。” “将……那立于天上的身影，从傲慢而不可知的领域之中，拖拽下来。” 蓝染惣右介。 作为尸魂界的本土居民，也是第二个能够仅凭着自己的力量，修行到死神之极限的个体。 他内心的高傲无人能及，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任何一个人。 身为强者的矜持感。 不仅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同样也让有马静也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 必须承认，牢师绝对是个性格鲜明无比的人。 他有着明确的喜恶与价值观。 喜欢是茶水而非酒精。 偏好是清静而非热闹。 习惯式露出的假笑只是如同肌肉记忆般的反应，并非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情感，从而做出的行为。 甚至应该反过来。 ——蓝染是如此厌恶，且讨厌不能直面内心，同时也没有自我之主见的人。 即便关系深切，体贴入微。 在没能够得到蓝染之‘认可’前，这些努力到最后也只能是白用功。 不信？ 呐，看看三界第一肉盾的下场……只能说牢师的心之壁之厚，若非是有着先知先明的能力，有马静也同样很难做到这点。 给予了充足的情绪价值。 并且呼应了己方的期许。 蓝染惣右介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脸上的表情都是变得极为愉悦。 “此乃我等诀别过去的仪式。” “从今往后，我们不再需要为了生存，而做出那种委曲求全的行为。” “何等让人身心愉悦……诸君，这种事情难道不值得为之庆贺吗？” 别人不知道。 起码有马静也没这想法嗷。 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归根结底地说来，应该也是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牢师憋太久了的缘故…… 毕竟为了计划委曲求全这么些年，本就闷骚，话多的家伙，又怎么可能灰溜溜地跑掉呢？ 这便是要来一场绚烂而又夺目的‘烟秀’才行呀！ 实诚地说，有马静也完全能够明白牢师此刻的想法。而虽然他无法认同这些念头，但…… 老板这会儿难得激动，情绪价值怎么着都是得给够的才行。 只是该如何去表现呢？ 沉默了一会儿，有马静也选择了鼓掌。 啪啪啪啪啪！ 身旁的市丸银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随后有样学样地模仿了起来。 瞎哥也不是个独立特行的家伙，在这会儿自然也是随大流。 吔！好，好棒的演说！ 出乎意料的行为——这便是让牢师的中二浓度都在此刻急剧下降。 属于是给人整清醒了。 佯装咳嗽了两声，牢师再抬起头，连带着目光都是清明了许多。 “诸君，总而言之目前之目标大致如此……关于这个还有什么需要确定的东西吗？” 既然都言归正传了。 自然也得整理一下表情才行。 有马静也率先沉吟片刻，继而轻声地说道。 “那就稍微梳理一下吧。” “通过控制四十六室的方式，来对朽木露琪亚进行针对性地调整量刑，以最快速度取出对方体内的崩玉。” “之后在双殛的见证下，我们一行人就此脱离尸魂界，并去往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撇去了牢师的感慨与点评，计划整体的确是简单明了而直白的内容。甚至都可以直接拆解为‘杀，拿，跑’三个简单指令…… “虽然留有了稍许的差距，但大体上的内容却也一致。话说回来……静也君，我还没有跟你说明过我们的去向吧。” 前些年里头，因为养伤的关系，有马静也倒是的确游走在了牢师的团队之外。 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共享，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内容。 只是有马静也倒是不急着听这些东西，当下也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些等到之后再说也来得及，我其实去哪里也都无所谓啦。” 反正不是虚圈就是现世。 毕竟你总不能把我们一行人搬到无形帝国去吧？（小熊摊手） 面对着有马静也的拒绝，牢师轻笑一声，倒是也没有什么想要追究的意思。 “这份游刃有余，的确也是静也君的风格。” 那么。 还是言归正传。 “整体的计划虽然如此，但考虑到瀞灵廷中不可忽视的好手同样存在。” “所以在真正开始行动之前，我认为还需要一些必要的铺垫。” “其中之一，便是我们曾经在现世之中关注过，并且留有印象的那名灭却师女子……她与志波一心诞下的子嗣拥有着颇为奇特的力量。” “与此同时，朽木露琪亚亦在现世建立起了不少羁绊的样子。” “考虑到浦原喜助也在观察他的缘故，恐怕不需要等待多久，这些人就会来搅乱瀞灵廷，意图将朽木露琪亚给带走。” 众人并未立刻做出回复。 毕竟仅从第一感官上来说，这些说辞都显得有些过于‘个人观点’。 在场的大家伙显然没有牢师的这份闲心，去观察黑崎一护的各种动向，此刻自然无法予以评价。 相较之下。 也唯有‘参与者’的有马静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脖子，用思索般的语气说道。 “如果您说那个孩子的话……嗯，以他的脾气来说，的确会选择侵入尸魂界。” 市丸银听得来了兴趣，嘴角忍不住勾勒向上。 “真的假的？是这么有冲劲的年轻人吗。” “是啊，有机会的话银你也去看看吧，可能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对方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身上阴郁不散的气质开始匍匐。 “嗯。就算有马队长不这么说，我也会去做就是了。” 考虑到眼下的情况，有关于黑崎一护的相关内容毕竟也是一家之言。 牢师便是并未继续深入下去，而是调转了话头。 “当然，只是单纯地依赖别人，将成败寄托于他人的行为之上，这本身也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所以我并不会单纯地等待着对方的行动。” “按照露琪亚被重新量刑，裁定之后的结果。这里头的时间不少，所以还需要更为周密的计划才行。” 故此。 “我这边还策划了针对瀞灵廷内部的，另一个意义上的计划。” “这是针对十三队之中的高层人物，使其在短时间内无法分神的重要内容。” “作为后手而言，它需要有足够的吸引力，让那些比较棘手的家伙都分不开心思，去关注朽木露琪亚相关的事件。” 原来如此。 这种安排的确也有条理可言。 毕竟对于即将开始动手的蓝染众人而言。 如今的护廷十三队中，不仅是山老头，诸如卯之烈，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等人……也都是需要警惕的对象。 瀞灵廷可不大。 要是真的有人发觉了异样，以队长级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几秒之间就进行情报方面的共享。 好不容易铺垫了这么些年，蓝染惣右介自然不会让计划因为这些‘细枝末节’而落空。 所以他需要安排地更为周密，且小心。 如同精心制作的陷阱那般。 若是一味地挖深，而不考虑到遮蔽等因素，那恐怕也只有慌不择路的倒霉蛋，才会坠入其中。 有马静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头也是回忆起了相关方面的内容。 所以牢师才会在原著里头，策划着将自己的刺死在了高墙上，作为引起瀞灵廷内部骚乱的源头所在。 市丸银不置可否地看向了身旁，在此刻却看到面无表情的东仙要，以及…… 一脸纠结样的有马静也。 “有马队长，怎么了？” “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可能性。” 此刻的脸色便是不难看也得强扭过来了呀。 毕竟众所周…… 思绪甚至都未能凝落。 便是在同一时间，有马静也感觉到了激寒从脚底涌现，于此刻直窜像了他的天灵盖。 吔！不，不好呀！ 只见牢师已是微笑着上前，对着有马静也开口说道。 “静也君，我这边有一个不成熟的方案，需要你来参考参考。” ……能拒绝吗？ “……您说。” “我需要一位在瀞灵廷内部拥有着足够人望，同时也相当有人气的角色，来跟我进行配合。” “不用担心，任务本身相当简单，甚至都不需要多余的表现。” “因为我想要通过造成对方假死的景象，从而让十三队的众人无暇顾及多余的内容。” 不得不说。 仅以战略而言，的确相当有效。 毕竟当初有马静也在瀞灵廷内部跟六车拳西动手，就已经引起了多方面的关注。 这足以说明队长级人物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够造成相当深远的影响。 “在没有反抗的前提下，一名队长突然横死在街头之上。” “恐怕不仅仅只是护廷十三队，整个瀞灵廷都会随之而震动吧。” “为了找寻死因，以及抚慰生者。即便是山本杨柳斋重国，应该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闲心，去关注其他的内容才对。” 仅针对计划而言，有马静也全无任何意义上的异议可言。 只是…… “那么，静也君，你认为这个任务最为合适的人选是谁呢？” 呵，还能有第二个答案吗。 都不等当事人回答，牢师已经步步紧逼。 “因为灵魂分裂的原因，造成了表面意义上的实力衰退之假象。” “同时也因为经营多年，并极具亲和力的关系……” “于十三队中的诸多人都有着颇为深切的联系。” 蓝染感慨地看向了有马静也，伸手拍了拍自己这个爱徒的肩膀。 “你就是完美的受害者形象啊，静也君。” (本章完) 第224章 223：斩月 第224章 223：斩月 所以。 事情到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知道有了自己的加入，后续的剧情变动应该也会越来越大…… 却没想到啊，就连那个要挂在墙壁上的人，都要换成自己才行吗？！ 有马静也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你说这会不会是身为五番队队长的诅咒？ 不是牢师被捅就是自己上阵，支援队之队长的宿命就是跟墙壁合体吗？ 南无三，何等残酷！ “有马队长，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 让正在院子里头打哈欠，正打算小歇一会儿的有马静也猛地打了个激灵。 跟牢师确定计划，并且开始着手规划与布局，到现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天左右的时间。 摸着自己的脸颊，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旁的雏森桃歪了歪脑袋，手上晾晒衣服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嗯？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只是单纯地，一种感觉而已。” 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了些。 “队长可能自己没有感觉吧，但在您进入到比较烦恼的状态时，脸上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 要不要这么玄乎？ 向着牢师千叮咛万嘱咐，好容易规划下来的天才计划。 差点就被面前这个女人给‘一眼识破’，有马静也这会儿便是忍不住讪笑了两声。 真是失误。 雏森都能看出来的异样，要是放在虎彻勇音眼中，明显就是一种更为明显的别扭感。 看来自己的确不怎么擅长隐瞒啊。 感慨之余，有马静也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心态，便是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嗯，是啊。最近的确有比较烦恼的事情。” 放下衣服，垂落双袖。 端正地直接跪坐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雏森桃的语气严肃道。 “要是可以的话，在下愿意帮您分担一二！” ……你好积极啊。 但是，却也的确‘正合我意’。 抬起了双手，轻轻按压着太阳穴，有马静也便是斟酌着说道。 “我在烦恼，最近的身体似乎又开始突然变差了。” “咳咳……你说，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出了意外，暴毙在了工作岗位上。” “大家伙又会怎么看待我呢？”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神奇开关，雏森桃原本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表情，在这会儿一下子就变得抽象了起来。 绷紧身体，眉头紧锁。嗓子上下翻滚了半圈，话就像是快于思考般地直接‘吐’了出来。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啊哈哈……所以只是玩笑，玩笑而已啦。” “请不要拿自己的健康随便开玩笑！” “待会儿我会道歉的……总之能先按照我说的设想一下吗？” 真是的。 这么难搞？到底你是队长我是队长？ 也不知道是妥协式的语气生效，还是单纯地听到有马静也事后会道歉的保证。 雏森桃不再纠结于这个‘提议’的内容，而是将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低下了脑袋，露出思索表情。 “要是，要是真的发生的话……” “起码我们五番队的队员，肯定会相当难受的。” “毕竟没有照顾好队长，这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我们五番队的失职。” 有责任心是好事。 但应该不至于夸张到这种程度才是。 有马静也无奈地笑了笑，摇头说道。 “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这么纠结于我我这种个体，你……啊，抱歉，不说了。” 您继续。 雏森桃收敛目光，将准备好了几百字五番队相关内容的腹稿删除。 再重新构思出了其他方面的推测。 “比较亲近一些的，虎彻副队长肯定会非常难过。” “然后经常跟有马队长走动的银前辈，蓝染队长，东仙队长肯定也是如此。” “还有诸如平日里头看起来很难接触的涅队长，朽木队长……” 听着雏森桃如数家珍般地清点着一个个名头。 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忍不住恍惚了片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当局者迷’。 毕竟作为当事人，有马静也很难将自己从这种环境之中抽离出来，用审视的目光来判断自己的情况。 如今借着对方之口。 他似乎是多少体会到了牢师的用意之所在。 原著里头的牢师虽然和善，但因为性格方面的问题，跟很多人的关系也都是浮于表面的程度。 但自己呢？ 不夸张地说，就这么些年的经历下来，有马静也跟许多人都已经建立起了坚固而信任的关系。 仅以‘杀伤力’而言。 的确是远比死一个客气的老实人要厉害许多。 心中忍不住轻叹口气，有马静也似乎是倍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都已经安排了，那自己也不至于对计划本身说三道四。事到如今，也是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嗯，我明白了。接下来我想稍微休息一会儿，雏森你就……” 话说不出来了。 因为对方双手插在了腰间，正露出一副相当严肃的表情，直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嘴角耷拉，眉头紧锁。 似乎是想要通过面部控制，来表达一种‘我很不开心’之目的。 但从感官上来说稍显不足，毕竟这家伙个头也不高，五官也显得比较幼态。 所以。 ……谁家小孩？ “那个，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马队长之前保证的，道！歉！” 你还记着这个东西啊！ 但毕竟是自己说出去的话，再无奈也得履行了才好。 “抱歉抱歉……刚才不小心就给忘掉了。” “哼！” 不是，还让你得瑟上了？ 但即便如此，有马静也这边也不至于说些什么。 毕竟对方这种表现的本质，都还是出于关心等目的。 有马静也没有任何的必要，更不会向着关心自己的人，说出那些过分的话。 “好了，以后不拿这个开玩笑了……嗯，下不为例。” 语气的转变，就是最好的态度显现。 雏森桃凝噎了片刻，表情也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那劳驾队长一定要记住，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再提起来了！” 有马静也不再说话，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即便不情愿，或者是说不想要做这些事情……当事人也无法做出其他的决定。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 有马静也从一开始就走在了不为人所知的道路之上。 这是远比蓝染惣右介之征途还要更为艰险的道路，而现如今……自己也将会迎来数不尽的困难与窘境。 得开始调整心态了。 尽量……不要让那些不成熟的思想，来影响自己的状态。 有马静也调整着自己的内心想法，当下的表情微动，最后露出了个熟悉的平淡笑容。 “多谢了，雏森。” 要是没有这次的对话，有马静也或许还无法意识到，自己本身也在畏惧着做出这种行为。 然而，这种心情亦在此刻被尽数收敛。不被人理解是常态，所以快些变得成熟起来吧——有马静也。 相较之下，已经不占据对话优势的雏森桃，亦在此刻恢复了常态。 “呃？倒，倒也不是需要有马队长道谢的程度……” 右手搅动着鬓角垂落的发丝，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羞涩感。 “比起说这些客气话而言，大家肯定都希望有马队长慢慢恢复过来，再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很朴素，简单的描述。 却也是最为直白的请求。 有马静也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无奈地笑道。 “嗯，我尽量吧。” …… …… …… “黑崎先生～您的刀并不是被折断了。” “而是还没有显现出他原本的样貌而已。” “而所谓的斩魄刀，就是死神内心映照出来的一个具体形象。” 故此。 “去寻找吧，在你那深邃的内心世界之中。” “在褪去了粉饰与伪装的真实之地。” “找寻到属于你的，真正力量。” 浦原喜助的声音戏谑而微妙，此刻正保持着强攻的姿势，持续不断地给予面前少年压力。 仅仅只剩下了一个刀柄，不论怎么看来都是负隅顽抗。 但黑崎一护眼中并且有所退缩。 因为对方所言之物……自己并不陌生。 如果说。 斩魄刀就是自我内心的具现化的话，那自己…… 应该的确还有‘另一把刀’才对。 不断地抵抗，反击。 虽然脚步踉跄，但黑崎一护眼中的光彩却在逐渐‘沸腾’。 身体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耸动，胸膛有些难以言喻的烦闷感，以至于让人有种接近于‘不吐不快’的冲动。 “很有意思的表情啊，黑崎先生，看来您距离成功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喔。” 侧目，晃身。 在下一个瞬间，浦原喜助从手杖之中蜕壳而来的斩魄刀，从相当刁钻的角度，刺向了一护的面门。 命悬一线的危机感。 浑身的汗毛倒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便是在这转瞬即逝的片刻间，黑崎一护仿佛听到了声炸裂般的嗡鸣…… 世界在此刻凝固。 亦在同时，万事万物开始飞快地‘褪色’。 不再留有其他的光彩，在这仅存在了黑与白的世界之中，黑崎一护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左侧。 披挂着素黑色的宽袍，飘逸长发，脸戴着护目镜的沧桑之人。 右侧。 浑身缠绕着浑噩而不化之雾气，不分面目与表情，只留有了轮廓的奇异之人。 “你们，这是……” 虽然从体感上来说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没来由得，黑崎一护却是能感觉到明显的熟悉感。 仿佛。 就仿佛自己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认识了对方一般。 黑崎一护的嘴巴微张。 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等他开口。 身后的二人却是齐齐说道。 “不要回头。”x2 左侧的身影飘忽在了空中，犹如沁入画卷之中的油墨。 在空中铺设开了浓重的‘黑色’光彩。 “退却招致衰老。” “弱小便会死亡。” 右侧的身影立于大地之上，仿佛修正了世界的空白页。 在周身显现出了刺目的‘纯白’之色。 “勇气开辟道路。” “无畏破除万难。” 黑与白开始交织，混合。 连带着两个声音都开始重合，交叠。 “大声地喊出来吧，吾之名。”x2 无需提示。 一切的一切早在诞生的时刻便已注定。 黑崎一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刀柄，表情凝重地呐喊道。 “斩·月！” 轰！！！ 灵魂的能量开始满溢。 蔚蓝色的洪流自黑崎一护的身上显现，犹如开闸泄洪的潮水般。 将原本凝滞的世界给狠狠地‘撞’了开来！ 无与伦比的存在感，在此刻更是彰显出了极为夸张的灵压。 黑崎一护手中的刀柄被完整的光带所缠绕，从无形至有形……如此微妙的触感，正是内心沁入现实之中的转变。 浦原喜助的表情微变。 毕竟这种程度的‘骚乱’，实在是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 ‘只是溢散出来的灵压，就已经夸张到了这种程度？’ 众所周知。 灵压是魂魄能量总体的一种显现。 越是强大的个体，其身所蕴含的能量便越是夸张。 管中窥豹便是如此。 思绪还在脑中流转不断，却在下一刻，莫大的危机涌现。 浦原喜助眉头忍不住轻佻了起来——他想要做些反应，但时间紧迫，只能做出不复杂的防御性行为。 其后。 一向都冷静而戏谑的浦源店长，便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发‘月牙天冲’。 当事人与受害者的体验暂且两说。 于此刻，在黑崎一护的内心空间之中。象征着不同意义的两个魂体，正在彼此对视。 说不上是敌意。 但双方的态度的确是有些微妙。 保持着千年之前友哈巴赫的模样，象征着灭却师的力量，在此刻缓缓说道。 “你……为什么没有想要争抢的意思。” 灭却师的力量占据主导位，即便是呼唤其名的当下，情况也如同原著那般……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出入。 黑崎一护手持之物，依旧只是无法压抑，从而流露出的残片而已。 听到了问话，被雾气环绕的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回复。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毕竟我们目的都是一致的吧？” 不是为了获取什么东西。 而是单纯地为了保护名为黑崎一护的个体而已。 “你不愿意给予他力量，我也无法说服你。” “虽然动手也不是不行，但到最后困扰的还是一护。” “所以我只是选择了个比较平和的解决方法而已，反正之后还有机会，不用急于一时。” ‘友哈巴赫’轻轻地呵了一声。 “想扭转我的意志吗？” 态度高傲而自满。 的确如同其身份一般，在不针对黑崎一护的前提下，对方的姿态充斥着种蔑视感。 有马静也耸了耸肩，倒是并没有想要争论的意思。 “不是那么严肃的事情。只是觉得……你迟早会明白的而已。” (本章完) 第225章 224：家主的责任 第225章 224：家主的责任 “朽木露琪亚。” “因犯下予以凡人死神之力的重罪，经四十六室裁定，现作出判决。” “死刑。” “于二十五日后，在护廷十三队的见证下。” “于双殛的烈焰中，焚尽这满载着罪孽身躯。” 冰冷的裁决。 但不知怎么的，朽木露琪亚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甚至对于自己来说，这种时候不仅感觉不到恐惧与害怕，反而有种微妙的解脱感。 ‘啊，这样啊。’ 就像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更或者说，这就是自己也在期盼着的结局？ 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的确是像是那么一回事。 朽木家的养女是贴在了身上的标签，无论悲喜，都理应接受这份赐予。 所以要表现得坚强，并做到无畏无惧。 但这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姐姐已经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白哉大哥是个值得托付的可靠之人。 自己继续在那边生活下去，也只会搅乱他们的生活而已。 故此……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来不及向二人道歉，更在心中为自己的擅自行动，导致朽木家之名号蒙尘的行为而感到愧疚。 但事已至此，所有的流言蜚语也会随着我的死去而一并消失吧。 思绪，想法，纠缠着些许的依恋。 在脑海之中化为对于现实的感慨，最后深深地低垂下了脑袋。 “我认罪。” 咚！ 深藏于地下的会议室中。 隶属于尸魂界最高权力的四十六室，在此刻达成了共识。 “那么，针对你的失职之行。” “我等为了尊重历史，端正态度，并为了警示后人，再度宣判你之裁决。” ——死刑。 …… “开什么玩笑！！！” 阿散井恋次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瓷器破碎，四溢飞溅。 茶水粘连碎片，同心血般迸射四周，让外头正在途径此处的众人都是忍不住驻足旁观。 但是很快。 这些人就又是纷纷低下了脑袋，向着自己走去的方向加快脚步。 原因无他。 此刻正在房中对峙的双方，正是六番队之队长与副队长。 即便是目睹了贵重的瓷器破碎，朽木白哉依旧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将死神之力让渡给普通人，这在法律的明文条例里头虽然的确是重罪。但是……” 恋次一时之间有些凝噎。 毕竟某些东西心里头可以明白，但说出口去，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总之露琪亚根本不可能被判处这种刑罚才对！” 只能说没脑子也有没脑子的好，不擅长思考的阿散井恋次很难计较得失，却也能在微妙的时候抓住重点所在。 “队长！这件事有蹊跷，里头肯定有人想要陷害露琪亚，我们……” “我们该怎么做？” 平淡地接过了恋次的话头。 朽木白哉端坐于席位之上，于此刻仅仅只是低沉着脑袋，看向手中之杯。 “你知道是谁陷害的露琪亚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连证据都没有，就擅自认定他人之恶？” 接连不断的疑问，犹如钢针般刺入心肺，让恋次的表情都变得纠结不已。 “可，可是……” 说不出话。 毕竟此刻他面对着的是自家的队长。 朽木白哉，这个名声在外的贵族男子不仅有着自矜，高贵的气质，同样也是恋次所尊敬的对象。 不论是气质还是实力，自己都远不如对方……所以即便是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刻。 阿散井恋次依旧有些提不起劲的感觉。 “就这样放任不管的，露琪亚就要没命了啊，队长！” 微妙的沉默。 直至朽木白哉将双目微闭过后，那平淡的语气才再度传来。 “四十六室。” “……？” “你知道这个名号的由来吗。” “……不，不清楚。” “那是由尸魂界中备受尊敬，拥有着足以媲美总队长之贤能的众人，拼凑而来的议会制组织体。”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开始了科普。 但在这种时候，阿散井恋次却并没有选择插话……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陈述。 “这些人贤明，聪慧。它们构成的议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代表了尸魂界众人的智慧之集。” “他们的判决并非是轻巧的行为，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果。” “现在……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些人的思想远不如你我吗？” 阿散井恋次。 “自大也要有个限度才行。” “……” 压迫感。 虽然没有显现出犹如实质般的事物，但此刻仅仅只是言行举止，就已经足够让恋次体会到犹如实质般的压力。 果然很强大。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都远远不及对方的程度。 若是在以前的话，恋次或许就会暂时选择放弃这次的争论——毕竟不论怎么想来，自己的嘴皮子都肯定不如队长那般好用。 但是。 此刻浮现在脑海之中的，却是那个如同‘罪魁祸首’般的黄发男子。 退缩不会换来和解。 单纯地让步也只是在为懦弱找借口。 那么弱小的家伙都能为了自己理想挺身而出，那……自己呢？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向着心中的不屈发出挑战。 阿散井恋次这次并未‘放弃’，而是鼓足了勇气，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那……露琪亚就这样死了，也没有关系吗？” “……” 意外？震惊？ 或许多少都有一些吧……于朽木白哉的脸上闪过的错愕表情，在瞬间成型，又消散。 直至一个呼吸的停顿过后，六番队队长径直起身，选择转身离去。 “稍微让脑袋冷静一下吧，阿散井恋次。” “这次的失礼之行，我就当你是你的无心之举了。” “故此……下不为例。” 不会再有下一次。 对于自矜的朽木白哉而言，这无疑就是最为严重的警告。 紧张到了让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阿散井恋次咬紧了牙关，却直至白哉的背影消失，都未能再说出半句话之多。 也不知道是在恼火自己的懦弱。 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六番队副队长，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可恶！！！” 听着背后传来的无能怒吼。 朽木白哉的表情未曾有过丝毫之多的变化。 真正的贵族，身为一家之长，同时也意味着六番队之门面的存在。 朽木白哉早已将自己的表情扭至僵硬。 覆于表里两面的假面，足以遮掩一切的不足与缺陷。 没有弱点才会无懈可击。 但是……事情真的就如同料想那般的平静吗？ 露琪亚死了都没关系？开什么玩笑……自己怎么可能不在意。 但朽木白哉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了。 曾经，因为自己的天真而背叛过一次自己的身份，现如今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吗？ 做不到的。 当年还能祈求着爷爷来原谅自己，可现如今要犯了错，又有谁能为自己的错误而开解？ 朽木绯真无法安慰，即便是白哉自己，都无法将这种行为原谅。 心中找寻不到答案之所在。 除了迷茫与无措之外，此刻唯有名为‘浑噩’的呆滞感。 我该去往何处？又该继续做些什么？ 便是在恍惚之间，朽木白哉已经来到了某处熟悉的地方。 “朽木队长……” 听到有人呼唤了自己之名。 白哉下意识地半转过头，却看到了几个不是自己番队的成员。这些人远远地观望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敬畏与小心。 “您，是来拜访队长的吗？” “……” 谁？ 抬头望去，五番队之门面映入眼帘。 于瞬息之间，朽木白哉的表情都是恍惚了片刻。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居然就已经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如同迷茫的孩子，下意识地找寻到了能够依靠的港湾。 对于现如今的朽木白哉而言。 他或许也只能在这里，找寻到那为数不多的理解与安慰。 只是……自己真的还能这么做吗？ 已经不再是那个年轻而无知的年纪了。 成为了家主的自己，若是再这样一味地依靠别人，无疑是种心理上的不成熟。 乃是耻辱。 未有任何的回话，更有些难以言喻的狼狈感。 朽木白哉于此刻径直转身，却还没等他离开这里。 身后却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来都来了，不进来看看我？” 脚步停缓，表情微动。 在忐忑间半转过头，朽木白哉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站在了门口处，朝着自己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 正抬手半遮于面前，咳嗽着后退了半步多。 “进来吧，反正你肯定也有话要说吧。” 不等对方做出回应，有马静也双目微闭，已是继续说道。 “更何况就你现在的这个样子，银玲老爷子要是看到了，也会觉得很不像话吧。” 所谓的一锤定音不过如此。 朽木白哉仿佛是有些羞愧般地低沉下了脑袋，朝着五番队大门径直走来。 “那就打扰了。” “喔，跟我来吧。” 笑着拍了拍朽木白哉的肩膀，有马静也向着不远处的几名队士喊道。 “你们几个，去给六番队带句话吧。就说他们的队长在这会儿，别担心太多。” 传话只是小事。 更多的还是为了向朽木家发出信号。 白哉又去找向了那个值得信任的前辈……朽木绯真的心病，此刻多少也会缓解一些才对。 双方快步穿行长廊，直至来到了会客厅。 推门而入，雏森桃刚刚布置好了会场，此刻向着二人露出笑容。 “请入座吧，朽木队长。” “……” 看着面前的茶水糕点，朽木白哉的表情僵硬，但心中思绪微妙至极。 是料到了自己会来？ 不然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未卜先知’般的行为。 “嗯，就是设想了你会来找我来着。” 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句话，有马静也坐在了对位处，表情轻松地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毕竟就算你真的不来，我自己也能多吃喝一点，也算是不浪费啦。” 针对这种做法而言，朽木白哉无法予以评价。 因为此刻他的表情已是相当之羞愧。 “劳驾……您费心了。” 有马静也连连摆手，表情之中多了几分的感慨。 “没关系。毕竟四十六室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现如今在众队长之中也已经成了话题。” 仔细算一下的话。 “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的意见最分明的，认为这种裁决有失公正，并且决定联名，向四十六室继续提出复议申请。” “卯之队长表示了赞同……很罕见吧，那个什么事都不怎么关心的四番队队长，也会因为这件事进行表态什么的。” “山老爷子这几天倒是直接闭关了，虽然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但情绪上肯定是有些不太对劲的……” 听着有马静也细碎地说着这些东西。 也是让人意外的。 朽木白哉感觉自己的焦虑，正逐步地得到了缓解的倾向。 “三番队的蓝染队长正在组织发起队士联名信，打算用群众的力量来表达抗议。” “七番队的狛村队长，九番队的东仙队长，十番队的市丸队长也对这个提案表示了赞同。” “当然了，我也是算在了这两方人马之中的。” 感慨着的同时，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所以不用太担心了，白哉。放在肩上的压力肯定很大，但那可不是你逃避感情的理由。” “你其实也很在意露琪亚吧？但就这样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想着从头瞒到尾的话……” “到最后也只会迎来遍体鳞伤的结局。”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无法站在这种视角，说出太过于‘大言不惭’的话。 但唯独有马静也。 有这个资格。 “家主的确是你的职责，但并不是你挪开视线，就此能够无视自己感情的理由。” “哪怕只是稍微去争取一下也好，就算是表现得狼狈些又如何？” “毕竟这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沉默之间。 朽木白哉的嘴巴微张。 他感觉到喉咙发紧，想说的话有千般之多，但在有马静也的注视下，最后却只是低沉下了脑袋。 长发遮掩面目，看不清表情。但即便如此，那声细语如涓流，清澈异常地从中流淌而出。 “……多谢。” ps：病毒性感冒，反反复复。 最近浙江的天气很扯淡，温差巨大。 今天继续打吊针，手都戳麻了……明日恢复双更，就先这样吧。 (本章完) 第226章 225：俘虏！ 第226章 225：俘虏！ 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 深夜召集的大会本就显得急切而不安。 在这种情况下，聚集起来的队长一行人听到了某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旅祸入侵。 “来自于现世的凡人流传到了尸魂界中，并在流民街的帮助下，成功侵入到了瀞灵廷之中。” 用陈述式的语气，平静地说出了手中记录之物上的内容。 雀部长次郎沉吟着抬头，眼中的光彩亦在此刻变得有些微妙。 “综上所述，现如今的瀞灵廷之中，已经确定有旅祸隐藏其中。” “秉承护廷之名，请各位队长务必全力以赴。” “去解决掉这场不知所谓的危机。” 并非四十六室直下的命令，此刻雀部长次郎转述之物，正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亲笔内容。 老爷子对于这些事的态度一向都是比较明确的。 “所谓生死有别。” “生者不应该踏足死者之领域，这是有违人伦规则之行为。” “理应予以重惩才行。” 赶在四十六室进行追究，发出声明之前，先行将旅祸处置到位。 这对于护廷十三队之名声，也有类似的维护效果。而此刻老头子的发言…… 也等同于全队人员之表态。 仅仅只是在瞬间，众队长便于此刻达成了共识。 “承知。” 既然是命令，自然别无他法。 只是在众人将要离去之前，更木剑八却突然站立原地，用冷冽的声音叫停了身旁之人。 “喂，等等。” 十番队队长，市丸银被拽住了肩膀。 状若毒蛇般的男子半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客气而节制。 “有何贵干？” “你，之前正面遭遇到那群旅祸过了吧？” 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歪了歪脑袋，做出了个颇为‘疑惑’的表情过后。 市丸银这才低声说道。 “嗯，确有此事呢。” 黑崎一护那帮人一开始是想要直接通过白道门闯进来的。 看守的兕丹坊被其打碎两把大斧头，继而折服。原本是想要将其放入瀞灵廷中。 却在中途被市丸银给截胡。 “那群人的实力怎么样？” “普普通通的水平吧，虽然不能在瀞灵廷内解放卍解，但只要拿出真本事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搞定他们才对。” 一手神枪直接把人捅飞出去…… 站在市丸银的角度而言，给予这种评价也算是比较正常。 只是相对而言的，更木剑八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 “什么啊，只有这点实力而已吗……” 兴趣大减，说的或许就是这种情况。 可在将要离去之前，这个如同野兽般的男子却是眼珠一转，再次叫停了对方。 “话说回来，你这算是已经跟旅祸交手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一口气地搞定他们？” “还有那个看门的家伙，明明自己的活就是守住那个玩意儿，为什么还会把人给放进来？” 只能说不愧是更木剑八。 在某些时候总能抓住些微妙的重点。 原本都已经散开了的队长众人，此刻也有多半停下了脚步，朝着这边张望了过来。 毕竟看热闹的人之常情，能够理解。 倒是涅茧利完全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朝着这边瞥了眼过来，随后就径直离去。 “音梦，走了。” 原本似乎是还想跟有马静也说些话的小姑娘，这会儿也是露出了颇为不好意思的笑容。 向着这边鞠了一躬，直接跟在了涅队长的身后消失不见。 ——涅老板最近有些脾气见长的感觉啊。 有马静也无奈地笑了笑，向着门口处的雏森桃比划了个稍等的手势，随后将目光转向一旁。 那边，两人的对峙还未结束。 “要问为什么不下手的话，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耸肩，歪头。 完全是一副戏谑模样的做派，显然没有把更木剑八的压迫感当一回事。 “毕竟是在流魂街的地区，兕丹坊那家伙看守了大门三百多年，也算是兢兢业业。” “要是在没有判决的情况下擅自出手，就把兕丹坊给宰掉的话，反而对护廷之名声有损吧？” 于情于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站在颇为理性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不难理清楚其中的条理顺序。 但面对的是更木剑八，这家伙本身就不会表现得过于理性。 “哈？！没有尽到职责的家伙，就算丢掉性命也不过分吧。更何况还是看守大门那种任务。” 弱肉强食本就是十一番队的生存准则，更木剑八完全是无法接受这种说法的。 “倒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做了些不体面的事情吧。” 挑衅？ 或许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但此刻表现出来的情况，却的确引起了他人的不悦。 “嚯……看起来最没有脑子的家伙，偶尔也会说些引人深思的话嘛。” “啊？！” 所谓的针锋相对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眼看着两人都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京乐春水苦笑着上前，一左一右地把人给拉了开来。 “嘛嘛嘛～知道因为一些麻烦事的原因，大家伙都多少有些情绪问题。” “但就是这种时候，才应该按耐住内心的情绪，让我们彼此之间都能和谐相处，不是吗？” “起码也不应该让老头子看我们的笑话吧，不然也实在是太过于有损队长之名号了。” 钝刀子不会显得尖锐。 但戳在了软肋上，也让人疼得直抽抽…… 二人不再继续争论，此刻只是沉默着别开了脑袋，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去。 “八千流，跟我走了！” 粉发的小个头副队长应了一声，却也没忘记跟京乐春水道谢。 “多谢了喔，颓废的大叔！” “啊哈哈……虽然这么说很受伤，但起码心意领了。” 另一边，松本乱菊嘴里头嘟嘟囔囔着什么听不懂的东西。 这会儿对着自家队长一阵拳打脚踢。 “你凭空去惹什么麻烦事啊！真的打起来了怎么办？！等你躺下去了活可都要我来干了！” “痛……我知道了知道了，先别闹了……”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纠缠在了一起，让身后跟着的日番谷都有些不太看得下去。 “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啊，别的队在看笑话啊！” 能看出来。 十番队队长对自家的副队长，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办法的样子。 在如此和谐的气氛之下，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马队长？” 听着身旁雏森桃的呼唤声，有马静也微微回神，朝着她轻轻点头。 “嗯，那我们也走吧。” 归程的路途并不算多么遥远。 只是今日之行，归程的人数却是比以往要多了好些个人。 看着这些个五番队的成员包围在自己的左右，有马静也沉吟片刻，转向了一旁。 “这都是你的意思？” 雏森桃爽快点头，回应道。 “嗯！因为旅祸入侵的关系，大家也都担心队长可能会突然出事什么的……所以让闲着的席官都过来了。” 并不是强迫，而是自发性地组织活动。 可即便如此，参与其中的人数也已经到了需要进行筛选的地步。 “大家都很关心有马队长喔！”“哈……” 这便是让当事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奈之中混杂着几分的感慨，眼中流露出些许微妙的光彩过后。 有马静也低声说道。 “那……多谢各位的关心了。”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 ——不论是蓝染的计划，还是黑崎一护的入侵式行为。 之前市丸银之所以能够撞上对方，这里头不仅有着部分的巧合，同样也有事先准备了的缘故。 话说回来。 虽然嘴里头说着，想要试试看那个分割了有马静也半边灵魂的小鬼实力。 但即便动起手来，也是一副很小心的姿态。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嘴硬心软的模样的了？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折返回到了队舍之中。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过后，就准备先行睡下了。 身为病号，这种理由也算是相当充分。 而与此同时。 在流魂街的另一侧。 志波空鹤正在调试着大炮的容量，让其能够将人送上天去，却又不至于危及性命的程度。 变成了猫模样的四枫院夜一，则是对着众人坐着最后的叮嘱工作。 “丑话说在前头，到了瀞灵廷里头之后，我们可就很难帮助到彼此了。” “再加上里头的情况相当复杂，最为严峻的情况下，诸位可能会遭遇到目前战斗力最强的那些人……” “嗯，也就是被称之为护廷十三队的家伙。” 不需要太过于复杂的形容词。 因为在进入尸魂界的途中，黑崎一护等人已经知晓了夜一和浦原老板等人的原身份。 像是这么神秘又厉害的家伙，如今也都是前·队长的身份。 而现如今…… 还有整整十三个那么厉害的人物，正在其中盘踞。 “我不会说些不太现实的话，所以针对你们的情况，目前也只能给出一个最简单的建议而已。” 黑猫打了个哈切，语气变得凝重三分多。 “不论遭遇的是哪个队长，在遇上了的瞬间，我都希望你们不要去跟其对抗。” “抓紧逃跑，越远越好。除此之外……” “别无他法。”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比起这种情绪而言……拯救露琪亚的情绪，明显还要要更为高涨些许。 看着大家伙的表情，夜一知道自己再怎么交代也没有用。 最后也只能是轻巧地背转过身，不再多说些什么。 “嘛～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就行了。老身还有其他要处理的事情，所以之后就分开行动了喔。” 达成了共识，众人不再多言，于沉默与紧张之中迎来了次日的清晨。 穿着清爽，气势高涨的志波空鹤，最后嘱托着即将突入瀞灵廷的众人。 “要平安回来啊！” 咚！！！ 烟大炮的底火敲击，光焰突闪。 膨胀的热量形成了恐怖至极的推动力，将黑崎一护等人直挺挺地推向了蔚蓝色的天际。 随后…… 瀞灵廷穹顶之上的光膜，被彻底击碎。 于这一瞬间，护廷十三队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正在突入瀞灵廷之中。 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入目而来的是如同五芒星般分裂的光膜。 来了——仅仅只是意识到了这点过后，护廷十三队的众人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如此。 并没有安静地等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头，他反而是悄悄离开了五番队。 并不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而是单纯地有些好奇。 那个寄居了自己的半身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对于其他人来说，想要在瀞灵廷中找寻到特定的目标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毕竟内部的气息繁多，根本无从进行探索与锁定。 但有马静也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自己的一半灵魂就寄宿在了对方的体内，在有马静也的眼中，对方的存在就如同明灯般鲜艳。 只是以散步般的姿态，很快就找寻到了对方的所在之地。 人还没到。 一阵对话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你要小心啊，我们十一番队的队长可是很强的。” “是吗，但即便如此……只要把他打败了就能够继续前进了吧？” “哈……很敢说嘛！” 这声音。 是斑目一角吧。 转过拐角，在一片废墟之地中，有马静也看到了正在谈笑风生的二人。 两人都是一副遍体的模样，就像是在泥地里头打滚了的野狗般夸张。 并没有急着现身，仅仅只是侧过了半身，用着稍显几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远处的光景。 黑崎一护。 说起来，自己还没有真正仔细观察过对方的样貌。 毛糙，粗旷。 这点很像志波一心。 但在同时也显得更为纤细，并且有种莫名的亲和力感。 应该是遗传了黑崎真咲的特点吧。 思绪浮动之间，黑崎一护已经开始寻找关押着露琪亚的高塔。 有马静也慢慢地追了上去，没过多久，背后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转头望去，正是志波岩鹫被追到慌不择路，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的动静。 “黑崎！你快来帮帮我啊！” 毕竟是入侵者，这种时候四处乱窜的确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像是这种程度的人流汇聚，左右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在有马静也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让开的时候，当事人心中突然微动，便是改变了主意。 …… 两股人流很快撞在了一起。 趁着混乱的局势，志波岩鹫突然‘脑洞大开’，直接把某个就近看起来很弱的家伙给抓到了自己的面前。 “都别动！再乱来的话我就把这家伙给宰掉了！” 人质。 从行为上来说稍显几分的卑鄙，但这种情况也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了。 就连黑崎一护都默认了这种行为。 只是在旁围观的死神似乎并不是那么想的——身为十一番队的成员，自然也得贯通队长的意志才行。 “只是一名队士被你们挟持，怎么可能威胁到我们的意志！” 叫嚷着就要再冲过来。 但是。 一些脑子还算是比较灵光的家伙，却是突然叫停了前冲的众人。 “等等！你，你们再仔细看看？！” 看啥？ 虽然说是后知后觉。 但众人这才看清楚了那个被挟持了的身影。 个头虽然高大，但身躯却显得有些纤瘦。脸颊上的皮肉微微凹陷，连带着眼眶都有些水肿的感觉…… 怎么看都是个痨病鬼的德行。 但对方身上的宽袍却是分明异常啊！ 迎风飘扬而起的五番队标志，让一众包围的队士忍不住发出尖锐爆鸣。 吔！！！ 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怎么会在这里的？！ 至于当事人？ 这会儿被掐着脖子，正捂着嘴咳嗽，并露出了个颇为不好意思的表情。 “啊哈哈……抱歉，抱歉了啊。” “不小心就被抓住了，哎呀，真是太丢脸了。” “劳驾，不要跟五番队的孩子们说这件事可以吗？” (本章完) 第227章 226：就在明天 第227章 226：就在明天 所谓的投鼠忌器可能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被挟持了的五番队队长，让一众队士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毕竟仅仅只是一个队士尚且另说，但要是涉及到了队长级的人物，那自己这帮人也无法自作主张。 但话说回来…… 吔！！！好歹是个队长，怎么就被轻易俘虏了啊！ 志波岩鹫这边的精神压力同样也很夸张。 毕竟只是挑了个看起来最弱的，谁知道就会抓到了个棘手玩意儿啊？！ 而且这家伙怎么回事。 是不是太弱了？啊？这就是夜一小姐嘴里头那种，能站在尸魂界巅峰的十三人吗？ 到底是我神经病了，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 “别愣了着，岩鹫！” 也只有黑崎一护的反应还算是比较常规，这会儿拽着岩鹫的胳膊就往后退去。 但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的关系。 岩鹫哆哆嗦嗦地，就把双手给松了开来…… 看着有马静也突然挣脱了控制，在场所有人都在瞬间迷茫了一刻。 还得是黑崎一护在这种时候反应快速，直接扑上前去，反手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再慢慢后退，直至靠近到了边墙的位置。 “该怎么办法才好……” 志波岩鹫擦掉了满脑的汗珠，能看出这家伙的精神压力夸张到爆炸的程度。 这会儿甚至都让人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只是这样后退的话，是根本无法突破包围圈的……反而人数会越来越多。” 黑崎一护咬紧牙关。 “那就想想办法啊！” “别催啊，我也在想啊！” “那个……要不要考虑走下水道？” 哪儿来的动静？ 回过神来的二人齐齐望去，正好看到被挟持了的有马静也正半转过头，向着他们露出笑容。 “瀞灵廷内的下水道很复杂，除却了四番队的队士以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其中构造的。” “……”x2 还要被俘虏指挥着跑路。 到底是谁抓了谁啊？这下可真是不好说了！ 虽然心里头还有些忐忑，但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二人也是直接横下了心来。 就是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 “黑崎！” “喔！” 一护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连带着纠起了有马静也的领口，直接将其遮在了对方的脸上。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关心，让当事人稍微意外了些许。 不等开口，催泪弹掷下，在瞬间膨胀起了粉红色的烟雾。 没有来得及做出准备的十一番队众人正面中招，直接哭喊着倒成了一片。 黑崎一护等人得以坠入下水道，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本想挑个特定的方向先溜出去再说…… 有马静也却是突然开口。 “你们想去关押重刑犯的高塔方面吧？” “既然这样的话，方向刚好是相反的……” “应该往这边走才对。” 黑崎一护二人对视了片刻，虽然都觉得奇怪和恼火，但这会儿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毕竟对方要是要害自己两人的话，刚才也不会提示从下水道撤退。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还是志波岩鹫沉不住气。 一边赶路一边没好气地开始叫喊。 “明明身为队长，却这么好对付……喂！你总不能是靠着什么奇奇怪怪手段才上位的吧！” 虽然听起来很失礼，但考虑到志波家的现状，有这种态度也不稀奇。 毕竟志波海燕的相关事件，对于‘老家’那帮人来说，是等同于悬案一般的存在。 天生携带有色眼镜看人，又怎么可能会好声好气地说话了？ 只是有马静也倒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呵呵，因为一些特殊的事件，以至于失去了多半的力量……咳咳，现在的我，的确很弱就是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失去力量？” 黑崎一护的声音从旁传来。 与此同时，挟持着脖子的手臂也在此刻松了开来。 “啊！黑崎你在干什么！” “算了吧……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副很轻松的样子，显然没把我们当回事。” 因为本身就对这些职位之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草莓哥的情绪也是相当稳定。 “现在的问题是，你特别跟着我们一起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情绪意外的稳定。 有马静也忍不住称赞道。 “很冷静嘛，黑崎一护。”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道听途说而已，毕竟像是这样的旅祸可是多年都难得一见。” 仅以理由而言相当充分，只是黑崎一护似乎并不是太能接受这个理由。 他就这么看着有马静也的侧脸，保持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得是这样来来回回地犹豫了很久，他这才轻声说道。 “那个……” “叫我有马队长就行了。” “有马，队长……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总觉得只是在看清楚过后，黑崎一护就能从对方身上体会到强烈的熟悉感。 就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与对方相识。 说来惭愧。 黑崎一护此刻甚至有种‘自来熟’一般的感觉，就仿佛站在了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尸魂界队长，而是某个失联了许久的家人般古怪。 ——我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轻轻摇头，将这些东西暂且抛至脑后。 却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在旁一起赶路的有马静也已经轻声说道。 “黑崎一护，你有把握吗？” “……你指的什么？” “救出露琪亚，从瀞灵廷全身而退。回到现世之中，继续你喜欢的平静生活。” 精确无误的发言，准确地刺穿了仅存不多的防线。 黑崎一护的目光在瞬间暗淡了些许。 自信满满的话说不出口，毕竟实力之间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幅度。 如今即便是实力大涨，黑崎一护心中依旧残留着朽木白哉的强大身影。 未战先怯的确不是上兵之谋，但对于自我的认知明确，同样也是聪明人的必要条件之一。 无需多言。 只是看到了黑崎一护的表情，有马静也便已经知晓了答案为何。 淡淡的笑容自嘴角浮现，有马静也于此刻并未多说些什么，却只是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一护的肩膀。 “害怕乃是人之常情，畏惧疼痛，敬畏生命，这也是正常人的思想。” “所以无需觉得惭愧，抑或是觉得自己有所不足。” “毕竟所有人都一样。” 令人心安的语气。 仿佛只是单单听到了这些话语，黑崎一护的内心就为之振作了些许般，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有些惆怅。 没来由的，少年心中涌现出了名为‘倾诉’的情绪。 就像是历经千辛万苦过后，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家那不靠谱的老爹一样。 想跟对方说说这一路过来的艰辛，抱怨一会儿，惆怅一会儿。 随后在对方的鼓励下重新调整好心态。 继而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与挑战。 只是……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有马队长身上，体会到这种情绪了？ 迷茫的表情浮现，却又在瞬间变得纠结。理智压抑着本能，让黑崎一护别开了脑袋，不再继续多说些什么。 稍显几分尴尬的沉默。 但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毕竟方才一护的种种表现，他也是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黑崎一护，我知道你很难信任我，但不论如何，都请你务必相信……”“勇气是你最尖锐的武器，也将会是你能克敌制胜的源头所在。” “无需畏惧任何事物，你所拥有的力量，就是你的全部底气。” 言至于此。 有马静也的身型，便于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 在二人分神的片刻之间，犹如凭空蒸发了一般地，随着空气的波动一并消失。 伴随着身影飘忽，崩散的同时。 有马静也的残存于此的声音，亦在此刻断断续续地传来。 “继续……往前……直至尽头处，能找寻到，你的答案……” “啊？！” 志波岩鹫忍不住就喊出了声来——龟龟！护廷十三队的家伙都这么离谱的吗？！ 相较之下。 黑崎一护的表现却是正常了许多。 他很难去形容自己当下的情感为何，毕竟方才自己的行为本质上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同时还表达了不信任的基调。 说是心虚也好，被称之为愧疚也罢。 如今内心浮现出来的种种波动，都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感。 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可恶……” 重重地给了自己脸上一拳，这动作幅度之大，让在旁的岩鹫看了都是头皮发麻。 “喂一护！你这家伙怎么了？！” “不，没关系……只是单纯地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已。” 太复杂了。 自从来到尸魂界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变得太过于复杂了！ 自家的颓废老爹好像跟瀞灵廷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联系，这里头的人也莫名其妙地会认识自己…… 方才那种显露出来的善意又是什么？ 这里头究竟夹杂着怎样的隐情，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谁都在隐瞒着这些东西，就算追问下去，最后也只能说是‘为了你好’。 黑崎一护嘴唇紧抿，此刻的心情同样复杂至极。 但所幸，他并不是个过于纠结的人。 多余的情绪可以挪放到之后再去理会。 现如今的黑崎一护，只想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当下。 救出露琪亚！ 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可以放到之后再去慢慢思考！ “岩鹫！” “喔？” “加速吧，我们要快点才行了！” “哈，你这家伙～我可就等着你精神起来了呢！” 二人加快速度，遵循着之前有马静也留下的指引，一路加快离去。 与此同时。 “南之心脏、北之瞳孔、西之指尖、东之脚趾…… 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 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鬼道扭曲而成的灵力开始四溢流出，在雏森桃严肃的表情之下，这股力量在五番队众人的注视下直至向天。 充满着希冀的目光汇聚于此，然而……缚道的力量并未蔓延，便是彻底地崩散了开来。 雏森桃眼中的光彩开始变得愁苦。 就连缚道，也无法追踪到有马队长的灵压痕迹…… 那他究竟能去什么地方？ ——自几分钟前，十一番队成员带着让人震惊的消息，送往到了队舍之间。 整个五番队几乎在瞬间炸开了锅。 慌乱与焦急，惶恐与不安。 仅仅只是因为一人的失踪，整个番队就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那般，在瞬间失去了组织能力。 还得是雏森桃在最紧要的关头站了出来，指挥着众人进行调度。 “带人去跟十一番队合流，继续追踪旅祸的踪迹！” “分出一部分的人，去给其他番队的人说明情况，让他们也尽量分出人手，来帮忙寻找有马队长！” “剩下的人跟我行动！” 若是用腿脚去进行丈量，那瀞灵廷的确不算太小。 仅仅只是通过这种类似的手段，是很难在瞬间将消息传递到位的。 但雏森桃并没有使用天挺空罗来传递信息。 因为扩散开来的惶恐情绪，绝对不是有马队长想要看到的局面。 站定在了原地，雏森桃的目光闪烁，在此刻疯狂地代入着队长式的思维方式。 ——如果我是有马队长的话，我会怎么做？ 得先寻求可靠之人的帮助吧。 雏森桃瞬间有了主意。 “跟我去一趟十番队，找银前辈帮忙！” 既然曾经跟有马队长是互为师徒的关系，这种时候就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而在奔走的同时。 雏森桃的心中亦是悔恨不已。 明明知道这种时候相当紧张，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着要去盯紧了队长呢？ 偏偏还是在这种时候消失，被旅祸抓走…… 咬紧了下嘴唇，雏森桃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 队长！您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 “你的副队长可是找上门来了。” “虽然我躲着不想见来着，但对方可是相当坚持的。最后还得是乱菊出面，才勉强安慰着让她安静了下俩。” “处于安全的考虑，就让她现在十番队睡下了。” “话说回来，你有考虑过自己出事之后，其他人的情绪问题吗？” 看着市丸银无奈地叹气开口，有马静也这边只能是讪笑两声，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顾不得太多喽……” 不让计划会赶不上变化的。 时入深夜。 刻意躲避着其他人的关注，再是重新聚集起来的蓝染小队成员们，在此刻重新集结。 相较于市丸银的抱怨，蓝染的笑容却是相当平静。 “静也君做的很好，仅仅只是失踪就已经引起了很大程度的骚乱。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再去关注朽木露琪亚的审判一事了。” “接下来，我们就只需要继续拖住时间，尽量把刑期逼近即可。”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无需多言。 有马静也双手高举，无奈说道。 “明白了，我干还不行嘛。” 问题就只有一个。 “我死在哪边比较合适些？” 蓝染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笑容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戏谑样。 “关于这个的话，我心中已有答案。” “瀞灵廷中心之地，象征着权力与贵族的审判院。” “若是尸首出现在了其高墙之上，想必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 好嘛。 结果还是钉在墙上了是吧。 有马静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在同时谢绝了牢师的镜水月。 “想要把镜水月覆盖在我身上，需要消耗的灵力太多了，没有这个必要。” 相较之下。 有马静也有着自己的解决办法。 而且…… “效果应该更好也说不定。” 牢师眉头微挑，倒是也没有回绝有马静也的意思，在此刻保持着默认的态度。 而看着远处昏沉而灰暗的天空，有马静也嘴唇微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等到明天。 等到太阳再度升起过后。 迄今为止构筑出来的所有温馨，也将被自己给亲手打破。 嗯，就在明天。 (本章完) 第228章 227：高墙之上 第228章 227：高墙之上 “雏森，雏森……” 低沉的呼唤声从耳旁传来，带着一股熟悉又温暖的气息，让雏森桃在朦胧之中飞快地苏醒了过来。 惊醒，坐起身，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有马队长？！” “抱歉呐，我是冬狮郎。” 看着发小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淡然地站在了身旁。 雏森桃不由得轻轻地‘啊’了一声，在这会儿把脑袋又给缩埋了回去。 “小白……” 又是简称。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冬狮郎就应该去纠正对方的不谨慎发言才对。 毕竟这是护廷十三队，除却了温情之外，理性就应该凌驾于一切之上。 但是…… 今天就算了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日番谷冬狮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我稍微给你带了点饭团和茶水过来。” 后知后觉地挪动了视线，雏森桃这才看到了放置在了自己身旁的木质托盘。 些许的迷茫表情浮现，得是过了几秒钟过后，少女这才抬起右手，开始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 一点一点地想起来了。 这里…… 是十番队的队舍之内。 看着雏森桃的神情恍惚，冬狮郎原本就紧皱起来的眉头，这会儿更是变得深邃些许。 “稍微有点回忆起来，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事了吧？” “多，多少有一点……” “冲入十番队队舍，大喊大叫。就算跟你说明情况，市丸队长不在也没用。” 双手安放在了盘腿而坐的膝盖之上，冬狮郎的叹气声无力而感慨。 “松本那家伙为了让你冷静下来，还被你挣扎着打了一拳来着。” “那家伙今天可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门了，说是熊猫眼看起来太狼狈。” “到最后要不是我动手压制住了你，可能还会酝酿出什么更麻烦的事情。” 啊…… 痛苦的记忆开始攻击了。 雏森桃园本拿起了饭团的右手不自觉地垂落了下去，脸上的羞愧表情浮现。 “那个，我……” “跟我解释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我来帮你传话吗？” “……” “但是松本那家伙的确有话要跟你说，她其实也不怪你。” 毕竟。 “有马静也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既然是为了这么重要的人，偶尔的情绪失控也算是情有可原的类型。 稍许的意外在脸上浮现，雏森桃再抬起头，却看到冬狮郎正朝她露出了个熟悉的笑容。 如同小大人一般，捎带着如同长辈般的无奈之意。 “老实说，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个喜欢玩弄人心，摆什么架子的大草包。”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我这边的正副队长二人都对他称赞有加，显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家伙。” “更何况你在他的手底下，也的的确确的，是成长了许多。” 原本有些不自信，很容易受他人影响的性格。 在这些年间逐渐变得坚强，有主见，并且开始活跃在了五番队以外的场景…… 诸如此类的进步，是冬狮郎都将其亲眼见证了的事实。 毋庸置疑，有马静也的确改变了雏森桃的性格。 出于好友的角度，对其涌现出的感谢之意，同样也是冬狮郎此刻的内心所想。 也正因足够的熟悉。 所以日番谷冬狮郎也可以肯定，雏森桃的情绪并不是什么虚假的东西。 “那家伙肯定会没事的。” 毕竟好歹也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 曾经也是市丸银的导师一般的人物。 就算比不上其他岁数更大，任职时间更久的老油条……其能力也绝对不会在水平线之下。 “更甚至往好了些的想，说不定你们家的队长又在盘算着什么东西呢？” 毕竟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先例。 那不然当事人的半边灵魂是怎么被他给整丢掉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单纯地自己调整好了情绪。 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雏森桃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好转了许多。 “嗯，谢谢小白。” “工作的时候不要用这个来称呼我啊……” “但是直接叫三席的话，不会显得很生分吗？” “那也不能用小名啊！让手下听到了的话我的威严从何说起啊！” 放松的话题最是能够调整心态。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补充了下体力。雏森桃从临时充当休息屋的隔间里头坐起了身来。 冬狮郎在旁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问道。 “所以，今天有什么打算？” 没有明确指向，但也是通过较为隐晦的手法在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总不能还像是昨天那般，如同无头苍蝇似地乱窜吧？ 稍许认真的表现浮现，雏森桃轻轻地嗯了一声，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已经一夜都还没有消息，不能再等下去了……” “虽然本意是不想要影响其他队长的判断，但事到如今，也已经不再是能顾及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了。” “我要去上报到总队长那边！毕竟是队长级的人物消失不见，动用公共资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很难评价对方的行为的好坏。 但起码能站在冷静的角度，去计较利益，思考得失。 仅仅只是能够做到这点，冬狮郎就已经算是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不赖嘛。” 话说回来。 “昨天在你失去意识过后，还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 机会难得，眼下就顺便全部交代了吧。 “六番队副队长正面遭遇了旅祸一行人，但却并没有成功击败对方，反而身受重伤。” “等到发现的时候都差不多是奄奄一息的程度了……顺带一提，有马静也被掳走的消息也已经在十三队中扩散了开来。” “关心那家伙的远不止你一个人，所以不要把责任都给担在自己身上，明白吗？” 相当成熟的语气，不急不缓的腔调。 即便是掌握了更为有利的情报信息，也不会趁势去讥讽对方——日番谷冬狮郎表现出来的沉稳与冷静，显然已经超过了副队长的层级。 “是，是这样的吗……” 摸索着手中的茶杯，雏森桃的表情稍许尴尬。 “嗯，现如今就连山本总队长也已经发出了战时特别命令。” 这种行为，又被称作…… 解禁。 “能在瀞灵廷内部使用瞬步进行移动与赶路，在必要的时刻，甚至都可以酌情解放斩魄刀。” 对于现状的严峻程度，通过这些调度与指令也是可见一斑。 不过雏森桃的重点并不在于此。“那个阿散井同学，也输给了旅祸一行吗？” 好歹是曾经的同学，再加上一起在五番队内修行过一段时间，要说没有感情肯定是骗人的。 更甚至，雏森桃对恋次的实力也有所了解。 即便是在众多副队长之中，对方的实力也绝对是拔尖的水准。 冬狮郎颇为同感地点了点头，当下的语气微沉。 “是啊，或许就是考虑到了这些东西，总队长才会实行特权吧。” “那阿散井君他有没有……” 就仿佛事先知道雏森要问什么，冬狮郎挠了挠嘴角，无奈地先行开口道。 “嗯，交代了过程。” “但是大家伙都有些不太信。” “跟他对峙的两名旅祸，就是掳走有马队长的一行。但是在交手过程中并未看到其身影……” 堂堂五番队队长，难道还能凭空蒸发了不成？ 而且连六番队副队长都不是旅祸的对手，未免也有些过于夸张。 “其中还闹出了一些乱子。” “哎？什么意思？” 日番谷一边回想着，一边将目光垂落。 “六番队的那个朽木队长，你也认识的吧。那家伙罕见地情绪有些失控，忍不住呵斥了他的副队长来着。” “说什么堂堂六番队副队长，连一名旅祸都拿不下。” “甚至还跟丢了有马队长的踪迹什么的……” 回想起现场发生的事情，冬狮郎的表情也是变得愈发忧愁。 “要不是四番队队长在场，说明了阿散井的伤情……那家伙可能还会说些什么更过分的话。” 那个沉稳又安静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在这种时候居然再也不能保持住那副平静的姿态。 “其他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诸如四番队副队长直接晕了过去，二番队把整个隐秘机动部队都给抽调出来等等……” “我就不跟你细说了。” 雏森桃明白，这些事件都如同丝丝缕缕的线条，虽然表面上来说全无交接之处可言。 但实际上。 都是全部缠连在了名为有马静也之人身上的交际线。 只是知晓了这些个消息，方才稍微松懈下来的心情，又在此刻被重新提了回去。 所以…… 有马队长，您到底去了哪里？ 气氛稍显几分的微妙。 不想要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雏森桃，再度沉寂下去。 日番谷冬狮郎站立起身，用强打起精神的语气说道。 “稍微去外面走一走吧，只是这样一个人纠结下去的话，是肯定不会有结果的。” 无法拒绝他人的好意，同时也的确对自己的现状感到无奈。 雏森桃没有拒绝，只是抿着嘴唇微微点头。 “那我们……去哪里？” “距离比较近的审判院怎么样？要是有新消息什么的，一番队也会在那边贴出告示。” 话虽如此。 但在基础解禁了的当下，能用瞬步进行赶路的瀞灵廷以内，距离也不再是需要特别考虑的因素之一。 雏森桃安静地点了点头，跟在了冬狮郎身后走出房门。 出门迎面而来的冷冽劲风，让雏森桃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时正春夏交接之时。 本来不应该会有这么夸张的温差…… 但不知怎得，总觉得今天尸魂界中的寒意……特别夸张。 下意识地收紧了身上的衣物，雏森桃跟在了冬狮郎的身后，快步离开了十番队队舍。 天只是蒙蒙亮的程度。 放在平日里头，许多人还在熟睡的时间，此刻却依稀可见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动。 所有人都是一副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 奔波在瀞灵廷中，像是没有了脑袋的苍蝇。 “到了。” 走在了前头的冬狮郎能够体会到发小的心情。 考虑到自己不善言辞，所以只能用比较笨拙的方法去安慰对方。 其中就比如说…… 主动找些话题什么的。 “那边人还挺多的，可能有些什么新消息也说不定。桃子，我们……” 说着话的同时，日番谷冬狮郎一脚朝前踏去。 但剩下的半句话却又在瞬间凝固，仿佛梗在了喉前的石头般，带来一股生硬无比的气息。 瞳孔放大，嘴巴微张。 镇定如日番谷冬狮郎，此刻也是露出了个一副接近于愕然的表情。 根本说不出话。 身旁的雏森桃微微回神，察觉到了异样的瞬间，也是有样学样地想要抬头望去。 “怎么了，是有什么……” 后知后觉地冬狮郎猛地转身，惊慌失措的表情之下，是对于现状失控的害怕。 以及想要保护发小的质朴内心。 “别看！！！” 手已经伸了过去。 但为时已晚。 在触碰到了雏森的脸之前，对方的目光已经完整地捕捉到了面前的一切。 尚且朦胧，依旧昏沉的天空之下。 有马静也的身影，就这么安静地，无声地…… 出现在了审判院的高墙之上。 名为娑伽罗龙的斩魄刀抽离腰间，反向地戳入胸膛之中，将有马静也钉在了墙体之中。 血。 犹如绽放的玫瑰，飞溅着，在墙体周围斑点浮现。 这鲜艳无比，又让人心头发颤的痕迹向下蔓延，犹如吊死之人的舌头般，显现出了足以让人窒息的长度。 呱！ 呱！呱！ 乌鸦的叫声。 漆黑的羽翼在空中翻飞，停留于有马静也的肩膀之上。 象征着死亡的鸟雀，用纯黑色的瞳孔安静地打量着遗骸，犹如报丧而来的骑士。 于此刻彰显着极强的存在感。 或许是凛冽的寒风作祟，在某个瞬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原本昂扬着，贴放在了高墙之上的脑袋……在此刻无声地垂落了下来。 有马静也无神的目光自上而下，凝落于大地之上。 微张的嘴唇之中。 已然接近凝固了的鲜血，从中缓缓滑落，滑过下颌线，直至…… 无声地滴落。 噗。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 与无力跪倒的回声，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229章 228：有马静也之死 第229章 228：有马静也之死 “雏森！桃子！” 日番谷冬狮郎的声音在耳旁不断回荡。 但是，声音距离自己很远。 犹如溺在了水底之下的触感，让雏森桃的思想都开始变得朦胧而飘忽。 好奇怪啊……小白为什么要用这么惊恐的语气说话？ 刚才…… 发生了什么？ 记忆像是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片段，千万块之多的残章混淆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上下左右。 直至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只是几秒的停顿，又或许是如同数年之久那般的夸张。 在名为‘理性’的作用下，少女一点一滴地从水底之中站立起身，重新回到了陆地之上。 雏森桃的脑子像是彻底宕机了的精密仪器那般。 在方才这愕然的情绪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仿佛潜意识，似乎在抗拒着接受这方面的信息…… 但是，身体的机能依旧在持续运转。 即便是再如何迟钝的机器，依旧会笨拙地，持续着运转下去。 眼睛目睹了一切。 耳朵听到了呼喊。 鼻子嗅到了腥臭。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感官，都像是刻板而忠实的戍卫。 将大脑所抗拒，无法接受的信息，持续不断地进行捕捉与分析。 五番队队长。 有马队长，有马静也。 自己心心念念地寻找了许久的身影。 如今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高墙之上…… 被人杀害了。 死。 何等遥远而不切实际的话语。 可现如今真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雏森桃却又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身体止不住地在发抖。 但是……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要站起来才可以。 不能让有马队长的尸体就这样狼狈地悬挂下去。 不能让曾经的努力白费，有马队长教导过自己的……就算是再如何的绝望，疼痛。 五番队也应该勇敢而无畏地站在最前面。 我们是足以让人信任的团队！ ——脑中的思绪翻飞着，雏森桃的目光微微发直，却是直接甩开了身旁冬狮郎的搀扶。 大口地呼吸。 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调整自己的情绪与身体。 就这样，冷静下来。然后迈步靠近，再把刀拔出来，将尸体给放下，起码让有马队长能够体面…… 思绪在某个时刻直接崩断。 因为胃部的痉挛，传递而来的剧烈呕吐欲，直接让雏森桃重新跪倒在地。 “呕……” 眼泪，鼻涕，酸水，混着没有消化完的食物，直接狼狈地糊在了脸上。 ——要理性思考。 ——要沉着分析。 ——要成为能够指引众人的明灯。 本应如此的，本应这样的。 但…… 根本做不到啊！！！ 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击穿那般地狠狠用力。 这里！这里！ 还有这里！ 痛到不能自已，痛到不能呼吸。 有马队长，我根本做不到，我不能像您教导那样地冷静啊！ 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灵魂与肉体像是分成了两个部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偏偏就是有马队长发生了这样的惨状？！为什么最温柔善良的人要经受这样的折磨？！ “啊，啊啊啊……” 想要放声哭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细微而无力。 就这样趴倒在了地上，雏森桃像是无力抵抗的弱小动物般，开始无力地抽搐着身体。 这种反常的现象差点把冬狮郎都给吓坏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人会有这种反应。 几乎是赶忙着上前，将自己的发小给环抱在了怀中。 “雏森？！” 迷茫而无神的目光之间，在满是污秽的脸上，雏森桃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溺入胶水里头的鱼。 “小白……救……” “我会的！你别说话了，医疗队很快就来帮你确诊情况！” 不对！不对，不对…… 雏森桃一把抓住了冬狮郎的衣襟，热泪顺着面颊滑落。 “救救……有马队长……” 抽噎的语调，缀着几近绝望的求救声。 事已至此，对于雏森桃而言，已经没有可以拜托的人了。 即便知道这样的话语并没有意义，即便明白一切都已经不可逆转。 但这就像是将要溺死之人的幻想般，在泡影之间浮现出来的片刻之间，显现而出的梦境。 面对着如此狼狈的挣扎。 冬狮郎再如何的冷静沉着，也无法说出过于理性的发言。 “我知道……我会去救他的。” 感情。 是一种相当具有感染力的情绪。 喜·怒·哀·乐。 人的思想，人的情感，都会随着言语与行动方式进行传递。 也正因如此，日番谷冬狮郎的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热。 对惨遭毒手的有马静也而感到不值。 也为眼前发小的狼狈模样感到心疼。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日番谷冬狮郎周身匍匐而起的灵压形成了乱流，吹拂而起的凛冽之风，刺骨入寒！ 几乎是在瞬间压制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让原本还有些慌乱的人群，都在瞬间勉强地镇定了下来。 “都别愣着了，通知下去！尽快把信息传递给其他队长，让他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到场！” “能帮忙的都去搭把手，优先通知四番队的成员，让他们来进行处理！” “尽快让山本总队长得知这件事，其余的内容都可以往后稍稍！” 只能说在这种情况下，也的确只有具备着成为队长资格的冬狮郎，才能如此条理清晰地安排事物。 通知众队长是为了将情报进行共享，方便后续的分析。 四番队优先是因为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医疗专精的人，才能够进行最专业的分析。 破坏现场，打乱证据，是绝对不被容许的行为。 至于最后…… 山本总队长，同样也很有必要知道这个悲报——毕竟有马静也曾经在总队长手底下修行过的事情，早已闻名远近。 有了主心骨。 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纷纷开始了行动。 看着天空之中逐渐显现出来的光亮，是日光突破阴影，显现而出的象征。 只是这一刻的太阳，却并未给众人带来丝毫之多的温暖。 唯有冰冷。 以及难以言喻的寒意。 …… 朽木白哉的脸色铁青，快步穿行于甬道之中。 他的表情可以说是严肃到了极致。 甚至远超以往……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一并震慑了那般地，在此刻呈现出让人窒息的倾向。 跟在了两边的六番队席官，如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直至来到了大门之前站定过后。那股让人止不住颤抖的氛围感，才在此刻稍缓些许。 朽木白哉的目光微颤了些许，他仿佛知晓门后即将会发生的场景，以至于此刻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犹豫。 但这份纠结并未持续太久。 深呼吸口气，犹如凡人一般地镇定了自己的情绪。 朽木白哉推门而入。 房间里头已经站满了许多身影。 都是熟悉的身影…… 披挂着羽织，面容凝重的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 穿着一身干练装扮，似乎是刚刚从前线折返回来的碎蜂。 以及凑在了最前头的位置，似乎是张望着里侧房间的蓝染惣右介，以及市丸银。 众人几乎都在瞬间把目光汇聚，随后各自露出了互不相同的表情。 没有理会众人的意图。 朽木白哉垂下眼眸，意欲快步往前。 可京乐春水却是直接挡在了他的前头……已经摘下斗笠，表情悲伤的八番队队长，连带着语气都不如以往那般的轻浮。 “朽木队长，我认为你还是别看的比较好。” 犹如附和着这个论调一般地。 浮竹十四郎咳嗽着站在了其身旁，同样规劝道。 “卯之队长还在处理中，再等上稍许的话，会多少显得体面一些……” 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朽木白哉只是站定在了原地，闭上双眼，咬紧牙关。 听取与否本身就是当事人的自由，而此刻对于朽木之家主而言。 他心中亦有答案。 “躺在里面的是我的引导者，此刻也绝非瞻仰遗容之时。” “各位还请让开，让在下再好好看看他的模样。” “如若不然……我心难安。” 事实上，朽木白哉本身就是不善言语的类型。 当年他未能说服自己的爷爷，反而被对方的谅解所救……如今过去了这么些年，朽木家人却是未能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过去如此，眼下亦是如此。 浮竹十四郎还想要再继续说些什么，但京乐春水却是一把将其拽住，再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 便是不论再多说些什么，都已经毫无回旋的余地可言。 毕竟在贵族的礼仪之中，把话给说死，不留有丝毫的‘空白’，这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请吧，朽木队长。” 于让开的过道之中。 朽木白哉快步穿行而过，直至站定在了最里侧的的大门之前。 只见在这稍显狭隘的房间之中，正平躺着这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身影。 “……” 是有马静也。 不同于平日里头那温和，抑或是戏谑的笑容。 此刻对方就像是熟睡过去了那般，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毫无血色的面庞之上，如今除却了安宁以外，便是再无了其他和的痕迹。 ——就跟爷爷一样。 逝去之人的面容，原来都是相同的。 心脏随着呼吸的律动收缩，传来抽搐般的疼痛感。 本就不曾丰富过的情感，在此刻很难用言行举止来加以表达。 犹如笨拙而固执的顽童般……朽木白哉握紧了双拳。 无法原谅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就如同朽木白哉无法原谅那个过去的自己。 一定要找出凶手。 即便赌上了性命，尊严，一切的一切……也必须要将凶手严惩！ 思绪凝落的片刻之间，身旁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褪去了队长羽织，换上了一身医护装扮，带着口罩的卯之烈从侧门处缓步走出。 原本还散落在了四周的人群纷纷上前，围到了卯之烈的周围。 短暂的沉默，因为没有人知道这种时候该问些什么。 最后却是等来了紧锁着眉头的碎蜂，先行开口道。 “能确定，人已经没救了吗。” 刺客出身，隐没黑暗。 说是出于职业本能也好，被理解为还留有丁点的希望也罢。 这种时候说出看似胡闹般的话语，从本质上来说，也是近似于期盼的某种表现。 而面对着这份诚恳的问话，卯之烈丢掉了沾满血污的手套，取下口罩。 “尸体……” 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而是露出了一副惆怅，无奈，甚至是悲悯似的表情。 “在这千年以来，我已经见过了数不尽的尸体。” “为了确保没有任何意义上的错误，我已经做了好几遍的检查手续。” 血压，脉搏，心跳，瞳孔…… 但凡是留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卯之烈都不会任由其消失不见。 然而结果依旧未有丝毫的变化。 “很遗憾，从生理意义上来说，有马队长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 所谓的当头一棒，或许便是如此。 在场的所有人虽然未能哗然一片，但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显深邃。 京乐春水背靠墙壁，目光凝重如水。 浮竹十四郎单手轻抚额头，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忍。 远处的市丸银和蓝染惣右介沉默不语，让人无法得知二人的想法…… 方才问话的碎蜂则是平淡地重复了一遍卯之烈的定语。 并慢步上前，隔着透明的玻璃，望向了里侧的光景。 死了吗…… 还真是个轻巧的说辞。 抛下了一切，任凭生者去不断纠结与争论。 犹如胆小鬼一般的做法，最是让人厌恶与反感。 但看着这张脸，事到如今……却有事不论如何都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 恍惚之间，曾经四枫院夜一的模样，又在眼前开始了浮现。 ‘碎蜂啊……生命脆如琉璃，薄如朝雾。’ ‘所以要好好珍惜。’ ‘千万不能将其轻易浪费了。’ 要是这个家伙也能听到了的话，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 想法浮于脑海，飘荡不停。 而在这时，沉默至今的朽木白哉突然沉声说道。 “能知道是谁干的吗？” 卯之烈平静地转过了视线，在此刻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这也是我目前最感到困惑的地方。” “事实上……在经过新对应的检查过后。” “我并没有在有马队长的身上发现任何伤口，以及战斗过的模样。” “除却了胸口处的致命伤以外，便是不再留有其余的任何痕迹。” “诸位，想必此刻即便不需要强调，各位也都能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换而言之。 有马静也是在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走向死亡的。 “我并不认为这次侵入的旅祸能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故此。 “我更愿意相信……” 停顿片刻，卯之烈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一次护廷十三队内部的叛乱之行。” (本章完) 第230章 229：内乱 第230章 229：内乱 气氛在一瞬间的凝固。 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卯之队长，您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京乐春水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中的光彩变得空洞而微妙。 一向都比较喜欢折中的八番队队长，放在平时，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近似于质问的语气开口说话的。 而现如今能有如此行为。 究其判断，还是出于谨慎的考虑。 “怀疑十三队同僚们进行内部残害，对于外部的名声如何尚且另说……最主要的还是当下的问题。” 停顿片刻，在旁的浮竹十四郎接过了话头。 “嫌犯……目前还没有比较明确的人选吧？” 卯之烈闭上了眼睛，缓缓点头。 “没错。” 问题的确出在了这里。 若是确定了此次事件为十三队内部的行为，那在事情尚未有定论之前，剩余的十二人皆无法摆脱杀人之嫌疑。 那又该如何是好？ 在没有找寻到凶手之前，先行内斗一番吗？ 不远处的蓝染惣右介眉头紧皱，颇有些不安地推了推眼镜。 “那还真是……变成了件相当棘手的事情啊。” 一旁的市丸银半转过头，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我听说之前曾经发生过类似的入侵事件吧？当初有一位队长好像遭遇过不明人士的袭击来着？” 市丸银的意向所指可以说是非常明确，正是当初六车拳西被有马静也给差点干碎的那场战斗。 只是迫于当事人并非参与者，所以也只能用比较迂回似的语气开口。 面对着市丸银的疑问，京乐春水几乎是在瞬间就予以了答复。 “可能性不大。” 简单地分析一下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有马队长身上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他是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惨遭杀害的。” 自己予以了信任的对象，抑或是毫无抵抗地偷袭。 “相较之下，当初能够跟六车队长交手的那个家伙，既然不愿意抛头露面，想必本事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才对……” 若是对手，即便是负伤的状态下，有马静也同样不应该如此干脆利落地被拿下。 “更何况我不认为有马队长会认识那个家伙，并跟那种来路不明的人有所联系。” 综上所述，对方的嫌疑概率很小。 浮竹十四郎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顺势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但是……不排除那个家伙可能发展出线下组织的可能性吧？” 微妙的沉默过后，京乐春水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嗯，所以头疼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了。” 敌暗我明。 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不知晓对方的阵容为何。 甚至都无法确定，目前站在了这里的众人是否都是残害了有马静也的帮凶。 浮竹十四郎左右观望了一圈，语气凝重到了极致。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许多了啊。” 那么。 谁是凶手？ 场间未有一人开口，但那剑拔弩张般的气势已然开始氤氲，起伏！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飞快地翻滚，孕育那般地夸张…… 在这沉默之间，碎蜂的眉头紧皱，于此刻丢下了一句‘愚蠢之徒’，眼看着就要转身离去。 朽木白哉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碎蜂队长，你要去哪里？”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去把旅祸找出来，再想办法给躺在那里的笨蛋报仇！” 话不投机半句多。 朽木白哉的目光低垂，右手轻抚于刀柄之上。 “刚才卯之队长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既然在场所有人皆为嫌疑人。 那就应该从这里开始，逐一排查各自的作案动机，以及提供证据。 “碎蜂队长，昨天晚上你在何处？” 即便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仅仅只是问出了这句话的瞬间，朽木白哉的立场已是清晰明了。 而将这份敌意捕捉，并感知到了对方意图所致的二番队队长。 于此刻很是明显地……露出了个极为厌恶的表情。 “哈？！” 难以置信。 “你居然来怀疑我！” “在下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而已。” 不被信任的感觉着实让人厌恶，甚至以碎蜂看来，这种程度的怀疑已经到了类似找茬的地步。 但是。 如果是为了能够找出凶手的话，适当程度地退让一二也未尝不可。 忍不住啧了一声，别过脑袋，碎蜂用着相当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我昨天晚上在隐秘机动部队的本部进行部署，后半夜的时候环绕了瀞灵廷一圈，那时候并没有人跟着我。” “有谁能够证明吗。” 听到这话，耐心已尽。 “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找我的麻烦！” “非也，这种询问并非针对碎蜂队长，而是之后面向其他人，我也会这般细细剖析，争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而已。” 朽木白哉冷静得可怕，他的语气未有丝毫的波动，此刻就如同冰冷的机器一般。 “只是站在了二番队队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并不能理解，碎蜂队长会离开本部，进行单独行动的理由。” 那么。 “能否稍微说明一二呢？” “咕……” 若是放在了象棋的博弈之中。 此刻或许就是如同‘将军’一般的局势。 毕竟事到如今，在如此之多人的面前……碎蜂根本无法透露出自己之目的的分毫。 ‘有四枫院夜一的相关情报，自己想要去找寻到对方的踪迹。’ 这话能说出口去吗？ 要知道对方也是尸魂界名义上的背叛之人，更何况还是跟四枫院家族强相关的人物。 若是因为自己的不慎重，就导致四枫院家族遭受无妄之灾的话……那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只是想到了这里，碎蜂的内心就已经开始纠结了起来。 “我，我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向你进行汇报吗！” “这份态度，着实可疑。” “你这眼神算什么？！当众怀疑我二番队队长出手残害同僚吗？哈！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就来动手试试看啊！” 沉默了片刻。 也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停顿而已。 朽木白哉的右手紧握在了刀柄之上。 “正有此意。” 眼看着双方皆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此刻凝而不发的灵压已经有了溢散的倾向。 一直都充当着和事佬般定位的京乐春水，苦笑着上前两步，用着安慰似的语气说道。 “明明事情都还没有定论，就在这种时候对同僚刀剑相向，未免也显得太过于不慎重了吧？”让人看到了可是会被笑话的。 所以。 “稍微收敛一点，给多谢的时间，等山爷来接管之后进行调查，之后……” 话音未落。 寒芒悄无声息地凸闪了一瞬。 “？！！！” 在场众人皆是忍不住吃了一惊，连带着京乐春水于此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反应很快。 也正因如此，才不至于到受伤的地步。 只听到噗地一声轻响传来，京乐春水肩上的衣衫，在此刻已是直接被切割，崩开了个刺眼至极的裂口。 朽木白哉拔刀相向，语气低沉至极。 “这是最后忠告，请诸位……务必配合在下的调查。” ——为什么呢？ ——总是要等到失去了过后才会意识到其重要性为何。 ——爷爷那会儿如此，本以为自己应该有所长进，可事到如今…… 朽木白哉才发现，自己依旧是那个迷茫又担不起责任的混蛋。 在意世俗的眼光，计较明面上的得失。这些东西的确是身为家主必须要思考的东西，但是，但是啊…… 人的生命，转瞬即逝。 有太多想感谢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受了太多的关照，被指点了许久。 可自己，却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何等愚昧，何等无知。 而事已至此，那自己能做到的，便是用尽浑身解数，去尽量地让真相大白。 泪水无声地顺着面颊滑落，昂首而立的朽木家主，语气微颤。 “诸位，请务必……配合。” 所谓撕破脸皮也不过如此。 连带着京乐春水也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头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面无表情地调转视线，凝向了自己的胸前。 ——对方没有留手的意思，只是一丁一点的程度，自己就会落得皮肉两分，血溅五步的下场。 虽不至于危及性命。 “但是被人小瞧了的话，还是稍微有些困扰的啊～” 微微伛偻的身形，一如既往的戏谑表情。 “虽然我对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意见，但话说回来，泥人都有三分的火气。” “更何况还是这种时候呢？嘛啊～毕竟所谓的人，果然还是比较感性的生物吧。” 就算是我。 “也会因为酒友死去而有些伤感啊。” 阴郁至极的气息在此刻飘现，浮竹十四郎连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好友的胳膊大喊。 “春水！都到这种时候了就别给人添麻烦了，你难道也要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吗？！” “啊哈哈，那当然得看朽木队长做何判断而定了～” 卯之烈左右观望了一圈，并未有过想要制止的意图。 远处的蓝染惣右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同样被在旁的市丸银给拽在了原地。 本就不存在的平衡如同倾倒下去的天枰那般，在瞬间倒向了无法挽回的方向……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之下，是冲天而起的粉色‘瓣’。 接连不断的灵压气息于其中闪烁，明灭。让原本还在外头观望的众人，都纷纷怪叫着散了开来。 神仙开始打架了。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却是站在了相对安全的角落处，看着头顶之上不断碰撞的人影…… 露出了个计谋得逞了般的平淡笑容。 意料之中？ 不。 应该说是远远超过了预期。 有马静也死去的噩耗，如同塞入大厦基底之下的炸药。 引起的连锁反应不仅超乎想象，甚至还让潜藏在了阴影之下的众人，有了更多的联想与规划。 另一方面。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持续不断地朝着目的地进发的黑崎一护。 正面临着自从进入尸魂界以来的第一次‘生死危机’。 “怎么了，不打算主动攻过来吗？” 声音粗旷而泠冽，犹如钝涩的柴刀，切割皮肉般的扭曲感，几乎只是在听到的瞬间…… 就足以让人的呼吸都为止一凝。 爆炸头，刀疤脸。干瘦而宽厚的身躯……持刀的姿势并没有讲究可言，但就是能给人一种‘这家伙很强’的感觉。 不。 不是感觉。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实体。 肉眼可见的，空气都在随着对方的笑容一并开始扭曲。 咚咚咚咚咚…… 不是自己心跳声，而是地面在一寸一寸地开裂！实质的物件被无形的立场击碎，崩裂。 直至回归于单纯意义上的灵子，仿佛萤火虫般在四周飘散。 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是被渲染上了纯色的黑与白。低沉而阴郁的线条遍布视野所及之处，让黑崎一护的呼吸都忍不住加快。 不是对手——仅仅只是在亲眼目睹了对方的瞬间，自己心中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但是……此刻也绝对不是后退的时候。 拿出勇气。 就像是打败了斑目一角，阿散井恋次那样。 只是把一路走来的事情再重复着做一遍而已，根本没有什么难点可言。 斩月也说过了的！ 绝对不能后退……仅仅只是一步也不行，我必须勇往直前！ …… “怎么，就只有这点实力而已吗？” 刺穿了那柄样貌古怪的斩魄刀，直入心肺。 见识到了对方再无抵抗能力过后，更木剑八露出了兴致缺缺的表情。 能够击败副队长级的程度，但想要触碰到更高层次的力量，却还是远远未及……话虽如此。 但斗志的确值得称赞。 转身，离去。 没有斩杀弱小之徒的兴趣，跟不会去单纯意义上的欺凌弱小。 反正还有其他人会收拾首尾吧？这就已经足够了…… “等等……” 就连声音都变得软弱无力。 更是让人提不起丝毫之多的兴趣。 可在黑崎一护的视线之中，时间却仿佛于此刻定格。 黑白分明的底色之上，犹如沾湿，浸润了的画布那般…… 只见，在更木剑八的左右两侧…… 接连两个熟悉的身影，在此刻一并浮现而出。 ps：后面的剧情不是太满意，而且影响其他的内容，索性就不发了。感觉还有继续修改的余地……嗯，就是跟立于天上的相关剧情。 反正跟原著相差挺大的，劳驾多等一下吧，明天双更 (本章完) 第231章 230：把力量借给我 第231章 230：把力量借给我 所谓的人是相当弱小，且无力的生物。 没有能够拼杀的利齿与尖爪。 也更没有强健而憨实的体魄。 故此…… 将外力驱使，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并加以控制。 这也是一种进化的象征。 于此设问。 “黑崎一护，你想赢吗？” “还是想要活下去？” 答案看似相同，却在微妙的节点形成了完全相违的两条道路。 黑崎一护的思绪在凝起的瞬间，便已重重地下落。 毫无犹豫可言。 “我想要赢！” ——只是活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有人，大家都在拼命地前进，为了救出露琪亚！ ——就在这里犹豫，就在这里放弃的话，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所以。 “把力量借我给我吧！！！” 发自内心的呼喊。 完全没有能够将其无视的理由。 源自于黑崎真咲，残存下来的纯种灭却师力量……以千年之前友哈巴赫的形象，微微地昂扬起了脑袋。 “那么……” “等等。” 意识空间。 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黑崎一护‘自留地’。 在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自己人之外的第三者。 故此…… 此刻打断了友哈巴赫的，正是在身旁沉默不语的有马静也。 沐浴着双方汇聚而来的视线，当事人却仿佛感觉不到所谓的压力，在此刻只是轻笑着说道。 “偶尔也听取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就这样一直当大家长的话，孩子可是很难成长的。” “……” 没有回应。 高傲而冷漠的表情，于此刻全无任何的情绪可言。 仅仅只是注视着在旁的身影，用着行为表达‘疑惑’的态度…… 所谓的灭却师之本能，便是如此之清高的东西。 “默认？那我就不客气了。” 浑身缠绕着黑雾的身影半抬起了右手，以相当轻巧的姿态，于此刻指向了身前的黑崎一护。 “虽然稍微有点插曲，但结果应该还是不变的。” “那么……一护，不要犹豫太久。” “做出你的选择吧。” ……什么意思？ 不等黑崎一护发问，对方已经是笑着说道。 “不用觉得奇怪。其实很简单……只是挑一个作为你的帮手而已。” 虽然不是很想要打击人。 “但你一护你现在的状态，目前只能单纯地兼容一方。” 两个一起上也不是不行，但以目前这种还没有成长起来，未曾经历过挫折与磨难的心态。 不论是有马静也，还是友哈巴赫，都是很难认同他的价值观。 不同于原著线。 象征着死神与虚的力量，被灭却师的力量完整压制——双方僵持之下，流露出来的残片，形成了黑崎一护用以对敌的初级手段。 然而。 这条时间并不相同。 有马静也的半边灵魂远比虚白要来得更为厉害。 初期时候的退让仅仅只是不想要产生过多的变化，而现如今既然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那有马静也自然也不用继续跟对方虚以委蛇。 双方的力量并不是一边倒的压制，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持平。 正因如此，当下的有马静也才能如此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 选择吧，黑崎一护。 “……” 趴在了地上的草莓哥，此刻嘴巴微张，明显是没怎么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如何。 但是。 这种信任的感觉，便是让黑崎一护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既然都是能够相信的伙伴，那自己只要放下心来就可以了…… 目光于二者之间来回摇晃，犹豫的神色浮现于脸庞之上。 按理来说。 自己应该选择斩月大叔来的比较现实。 毕竟对方好几次现身，都为自己做出了指引与解惑。 对方肯定不会有害于自己，再加上这种多次合作的‘信任感’，此刻的黑崎一护便是能够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只是如若选择了友哈巴赫，剧情在大致方向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简单地将局势分析一二。 想要摆脱危机，无非就是两个摆放在了面前的难点。 想办法压制住这个足以致命的伤势，之后再制服更木剑八，脱离现场。 灭却师的能力都能够完美做到这两点。 通过将灵子浸入血管的方式，让原本已经垂危了的生理现象，都能通过‘手动’的行为，来使其恢复常态。 之后爆发出不同于当下阶段的实力，让更木剑八错判实力，并且不予以充足的时间让对方适应…… 虽然听起来似乎就是简简单单的这么两句话。 但实际上执行起来有多头大，也只能说谁干谁明白。 ‘更木剑八的全部实力超过水平线太多……要是完全放开手脚打的话，肯定会出大事的。’ 可以说。站在了理性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此刻选择友哈巴赫，同样也是比较正确的思路。 毕竟灭却师本就擅长类似的‘操控’与‘爆发’。 相较之下，若是选择其他的力量……或许就会显得有些不那么合适？ 如此念头只是有马静也的猜想，而在黑崎一护看来，他自然不会明白这些条条框框。 黄发少年仅仅只是感觉到了迷茫与不安。 毕竟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将其直面。 而在真正做出选择之前，黑崎一护又是犹豫了片刻……他眼中的纠结神色浮现，最后直接转向了。 有马静也一侧。 “能……拜托你吗？” 把力量借给我。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在进入到了尸魂界过后，这个看起来奇怪又熟悉的身影，总会不由自主地让黑崎一护回想起许多东西。 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在我的脑子里出现？ 类似的问题依旧没能得到解答，可即便是疑惑不减，依旧不会影响到少年的判断。 黑崎一护。 愿意去相信对方。 友哈巴赫无声地闭上了双眼，做出默许状。 有马静也轻轻地呵笑了一声，忍不住摇头。 好小子。 事已至此，再多说些乱七八糟的也已经无用。 身旁的友哈巴赫逐渐化成了稀薄的雾气，渐渐散去。 而站定在了原地的有马静也，则是将身体都给整个地绷紧…… 虽然没有实体。 但身体依旧如同呼吸般，开始了规律性地膨胀，收缩。 咚！咚！咚！咚！咚！！！ 这是心跳的回响，犹如钟鸣般的浑厚，仅仅只是在听到了的瞬间，就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趴倒在了地上的黑崎一护，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 他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其周身的雾气开始不断地盘旋，起伏。 最后如同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般。 在瞬间绽放，迸溅！ 于这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黑崎一护终于看到了……那如同雪般苍白的底色。 某个足以让黑崎一护呼吸都为止一滞的形象，在此刻显现。 “一护，话说在前头。” “我的力量远远不如你‘斩月’大叔那般的温吞。” “它的形式更加狂暴，难以控制。第一次尝试的话可能会不太习惯。”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 “这也是你。是你不曾接触，甚至不愿意承认的灵魂的侧面。” “人是不可能只有光线而亮丽的一面的，即便丑陋，即便凶恶。” “但这也是真正的你，同样是你的一部分。” 所谓的纯粹的……本能。 …… “剑酱，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不知道。” “啊哈哈！那为什么还要自己走在前面呢？八千流还以为剑酱变聪明了呢！” “少说废话，快点带路吧。刚才的气息你也已经捕捉到了吧？其他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动手……” 真是的。 “都不等我到场，真是太没意思了！” 队长级的人物解放斩魄刀，其声势本就非比寻常——此刻刚刚交手，却是还未尽心了的更木剑八。 自然也是情绪高涨的时候！ “好像是因为有人突然遇害了的缘故喔，嘛啊……不论如何，先回去一趟还是很有必要的。” 八千流细语了一阵，脑袋左右观望片刻。 她坐在了更木剑八的肩膀上，抬手就朝着右前方指了过去。 “这边！” 但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更木剑八，这一次却并未有所反应。 “八千流……” “什么？” “下来。”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许任何的反驳。 甚至在说话的同时，都不曾用正眼打量过自家的副队长。 只见更木剑八的脑袋半转了过去，此刻就是死死地盯在了远处的狼狈身影之上。 旅祸…… 不，应该说是黑崎一护。 原本已经受了无法动弹的致命伤，就应该这样躺在地上，安静等待死亡或是救援才对。 可此刻的他，却是将悄无声息地将双手微抬。 手肘弯折，做出了支撑状。 与此同时…… 漆黑色的，像是漫溢出来的灵压，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涌现。 犹如打开了某个难以目视的深渊之井。 如此深沉的灵压洪流，仿佛喷涌而出的地下水般，在其身底下的废墟都给彻底‘灌满’。 如果说友哈巴赫代表着灭却师的能量，高洁而纯净。 那么有马静也所代表着的，便是死神与虚的部分。 浑浊而泠冽。 八千流的目光微凝，嘴巴微微张大。 更木剑八面无表情地打量了片刻，随后…… “嘿！” 露出了个狰狞无比的笑容。 “原来如此，居然还留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后手吗？！” (本章完) 第232章 231：黑崎一护的虚化 第232章 231：黑崎一护的虚化 所谓的对决，本身就应该是这样才是有趣啊！ “八千流！” 刚才还只是劝说。 现在已经变成了近似于呵斥的语气。 只是在听到了这一声呼唤的瞬间，十一番队副队长就已经明白，自己根本劝不回这家伙了。 于此刻也不再多言，而是轻巧地一跃而下，在周遭的废墟地不断借力，弹跳。 直至来到了个高耸着的地势之上。 半蹲下来的粉毛小姑娘，此刻的表情认真无比。 “剑酱，这家伙的灵压很不对劲喔。” “我明白！” 不，根本没有明白。 更木剑八兴奋地挥了一下手中斩魄刀，脸上的表情漫溢出了兴奋的感觉。 “咕咕咕……” 若有似无的低吟身传来。 而在同时，黑崎一护也已经完整地站立起身。 胸口处…… 原本足以致命的伤口，此刻已被不断喷涌而出的乳白色流状物所覆盖。 就像是拥有着速干，坚固等特性的皮肤般。 未有多时，黑崎一护的上半身处已经覆盖了完整的这种刺眼的雪白之色。 脸。 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白相间，有着斜纹点缀的诡异面具。 只是一眼看去，就给人以强烈的‘非人’之感。 可以说是从外形上来说，就凸显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威胁感。 但这种东西对更木剑八来说，显然没有什么意义。 他大笑着冲上前去，无需多余的准备与架势……仅仅只是在简单的目测距离过后。 便是劈头盖脸地砍了下去！ “装神弄鬼的东西！” 状若魔神的攻势转瞬即至，而在这一刻，黑崎一护却只是平静地抬起右手。 将已经恢复如初的斩月横扫向上。 铿！！！ 两柄铁器恶狠狠地咬在了一起，迸溅而出的火如若星辰闪耀，只是一瞬。 便已经分出胜负。 以力量见长，似乎从来都没有在这方面落入下风的更木剑八，居然整个人都被扫飞了出去！ “……？！！！” 当事人似乎都有些无法接受现状，以至于表情都变得愕然无比。 不等反应。 沉默着扑上前去的黑崎一护猛地拽住了剑八的左脚。 “吼！！！” 在一声嘶鸣的怒吼声中，黑崎一护将更木剑八当作抹布般，重重地摔打在了地面之上。 碰！！！ 仿佛天地都为之倒转的巨响声中，黑崎一护松手，半侧过身。 漆黑色的灵压自周身涌现，尽数包裹在了右手之上……随后，犹如闪电般的红色光流，开始噼啪作响地闪烁。 嘶嘶嘶嘶嘶…… 空气被倒吸着卷入，将灵压浓缩，混合，最后随着挥动斩魄刀的动作一并挥出。 月牙天冲！ 比起经由灭却师之灵压主导的能量团块而言，这种方式的攻击手段更显暴戾与恐怖。 因为喷涌而出的爆炸性灵压并不会随着四散消失，反而会如同渗入皮肤的毒药般，沁入到瀞灵廷的大地之上。 虚之毒。 好似病毒般的蔓延倾向，将本就已经歪斜，扭曲的大地都给侵蚀地千疮百孔。 然而攻击也并未终止。 月牙天冲的使用并没有明确以上的限制——毕竟本来就只是单纯的灵力精细用法而已。 故此。 黑崎一护于此刻沉默着，不断地挥舞起了手中的斩月。 一道接着一道的月牙天冲，漆黑色的光流闪烁着奔涌，破碎，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给摧毁般恐怖！ 不断被蹂躏的大地发出悲鸣，不仅灵子化的痕迹到处浮现，就连周围的建筑都开始出现了崩溃的倾向。 灵压的洪流，力量的显现。 粘稠如同怪物般的气息在瞬间四散了开来，几乎让瀞灵廷以内的所有队长级人物，都在此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这是旅祸？ 不。 已经不是那种程度的东西了。 这是虚的气息啊…… 远处目睹了一切的八千流，虽然并未有所行动，但在此刻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个担心的表情。 “剑酱……” 而在更早些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并不能成为助力，在黑崎一护的催促下远离现场的志波岩鹫。 此刻也是忍不住转头朝着身后看去，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 他并不具备着精细的灵力感知能力，此刻自然也不能通过这种方法去辨别对方的位置。 但是。 更明显的东西就在眼前显现，又有什么‘装作看不见’的道理？ 来时的道路已经变成了浑噩的一片，建筑，城墙，铺装的路面。 一切的一切都被完整地击溃，碾碎。 回归于紫红色的灵子，犹如萤火虫群般在空中狂舞。 “这是……一护那家伙干的吗？” 虽是自言自语。 但更多意义上的，却仿佛更像是某种肯定的描述。 毕竟除此之外，志波岩鹫根本想象不到其他任何的情况。 “那家伙……” 想说的话有很多。 但眼下的情况到底有多紧迫，即便不需要强调志波岩鹫也能领会一二。 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再回头的话也显得太没有男子气概…… 便是只能把救人放在第一目标了才行啊！ “要活下去啊！你们几个！” 自顾自地大喊了一声，志波岩鹫继续朝着目标的高塔处前进！ 而在另一边。 在这接近于一面倒的倾泻中，仿佛一切都要就此结束的时刻。 一只大手，却直接从浓雾之中猛地探了出来。 碰！ 焦黑色的手臂，连接着破碎的衣裳，结结实实地把黑崎一护的脑袋抓在了掌心里头， 紧随其后的。 是更木剑八那张被严重烧伤的脸，此刻盈满着狂喜的神采。 “挺能干的嘛！！！” 本以为只是一次无趣的讨伐。 但如果对方强大到这种地步的话，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早点说你这么能打嘛，这样才能更尽兴一些啊！” 遮挡在了脸上的眼罩随着嬉笑声一并脱落，上头缀有着细密的嘴巴，那便是用以吞噬灵压的小型微生物。 更木剑八用来压抑自己杀意与实力的手段，于此刻一并解禁。 用左手固定住了黑崎一护的脑袋，右手的斩魄刀挥舞，犹如处刑一般的手法，当即便将对方的胸膛剖开。 血四溅，喷涌而出。 飞溅在了更木剑八的脸上，让那副狰狞面容更显几分的恐怖。 只是预料之中的惨叫并未到来。 被剖开来的血肉犹如蛆虫般蠕动，只是一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便已飞速贴合，粘连了回去。 “？！” 超高速再生？ 尽耍这些没有意义的小聪明！ 右手调转，四溢着金色灵压的气息，更木剑八一刀向上挥去。 几欲将对方的脑袋都给砍成两半，却被侧身的动作闪过，转而切开了半边的身体。 如此深可见骨的伤势之下，黑崎一护仿佛全无影响般地，直接伸手，一把卡住了更木剑八的脖子。 双方就仿佛是在瞬间达成了共识般，于此刻发出了不似人般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 犹如两只野兽在撕咬，纠缠，搏杀！ 没有任何的防御手段可言，双方的斩魄刀狠狠地斩落，在对手的身上纷纷留下可怖的伤口。二人的身影在空中翻腾，落下，将整片的废墟都给再度激荡。 金色与黑红色的灵压不分你我的交织在了一起，却根本无法渲染上彼此的色彩，而是在持续不断地相互碰撞，对冲！ 如此肆意妄为的举动，仿佛要将整个瀞灵廷都给一并摧毁般夸张。 “噶哈哈哈哈！痛快，喂！你的名字是黑崎一护吧？！” 能够与自己搏杀至此的对手。 值得铭记在心。 持续不断地对冲，相杀，最后却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倾向。 双方之间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 可即便如此，少年依旧主动拉近了距离。 硬扛了一记足以让常人致死的开膛斩，黑崎一护欺至身前，来到了至近距离。 仿佛知晓了对方的心中所想那般，更木剑八的笑容变得残忍而得意。 “又要用刚才那样的东西了吧？” 灵压的浓缩斩击。 虽然的确相当之痛，但若是想要完全战胜自己的话…… 仅仅只有这点东西，那便是就完全不够看的。 以为靠得足够近，就能凭借着这种东西来伤到更木剑八？何等天真的判断。 “我已经就快要适应了啊。” 为了享受战斗的乐趣。 每每强行压抑自己的本能，让己身的实力能够与他者持平，这才能够勉强体会到些许的快感。 久而久之。 身体就像是锈蚀了的机器般，终究会变得迟钝而生涩。 但这终究不是什么不可逆的过程，在不间断的刺激下，于这种紧迫的生死场。 本能会引领着身体走向苏醒，一步步地将獠牙舒展。 “再拖久一点的话……” 远处的八千流半蹲着身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二人。 “就是剑酱的胜利了。” 然而话音一落，几乎就是在下个瞬间。 黑崎一护张开了嘴。 咔。 空气之中的灵子被暴力地攥取，夺走。 黑红色的光流在空中如同霹雳闪烁，不断游走，晃动。直至在嘴前凝聚出了一枚漆黑色的球状物。 这是占据了黑崎一护灵魂另半边，掌控着不同力量的精髓所在。 有马静也所设计的战法相当朴素无华。 凭借着虚的恢复能力将致命的伤势进行填补与恢复，再用并不娴熟的月牙天冲来麻痹对手。 ‘毕竟高精密度的灵压运用，还是灭却师更擅长这方面的东西。’ 至于自己？ 自然是要拿出压箱底的东西，才能够一击定胜负了。 此乃王牌。 虚闪。 莫大的危机感在瞬间涌上心头，让更木剑八的表情都是忍不住变了一变。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手段，但是直觉就能告诉自己。 现在的他，挡不住这个玩意儿。 要躲开才行——但黑崎一护的左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如同钳制的钢具般，牢固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 更木剑八在此刻明悟。 “你这家伙……” 话音未落。 在仿佛将整片空间都给撕开一般的嗡鸣声中，黑红色的光柱洞穿了更木剑八的胸口。 犹如彗星划破天际，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光热。 血液在喷涌出来之前就已经凝固，发干。 创口被高热炙烤，灼伤……亦在瞬间失去了该有的机能。 身体情况告急，即便如更木剑八，此刻也只能迎来意识模糊的下场。 “……” 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松开了抓握住对方脖子的右手，瘫软无力的十一番队队长，其身躯从天而降，轰然落地。 屹立于天空之上，已经接近浑身虚化了的黑崎一护并未继续追击。 他只是沉默着抬起了右手——而后，烟尘弥漫的废墟之间，斩月破空而来，重回他手。 本可以乘胜追击，但此刻却只是转身离去。 黑崎一护的身影闪烁出了黑红色的匹练，在瀞灵廷之上空，描绘出了千年难得一见的诡异光景。 废墟之间。 八千流的身影闪烁上前。 她挑挑捡捡了一阵，最后看到了奄奄一息，浑身都已经呈现出了焦炭般颜色的更木剑八。 半蹲下身，丝毫没有为自家队长落败而表现出的不甘与苦恼。 粉毛的小女孩露出了个爽朗至极的笑容。 “输掉了呢，剑酱。” “……” “这次的经验，多少能够参考一下？” “……” “啊啦，看来这次要去四番队一趟才行了呢！” “……”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能剩下。 可即便如此。 右手依旧能够凭借着自身的毅力，将掌中之刃高举过头。 失败让人印象深刻，但绝对不是就此放弃的理由。 甚至恰恰相反。 久违了的血液，终于又开始了沸腾。 很期待啊……下一次交手的时候，又得是什么时候了？ 眼看着战斗似乎告一段落。 可离去的黑崎一护，实际上却并未走出多远。 仅仅只是流窜出了两个街区的距离，周身萦绕不散的乳白色躯壳，便如同雪般随着空气消散。 满脸疲倦的黑崎一护根本走不出两步，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不曾剩下，直接就趴倒在了地上…… 昏死了过去。 约莫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街边的身影闪烁，某个漆黑色的小巧身影落在了身旁。 正是化为猫身的四枫院夜一。 “真是的……” “连那个更木剑八都能打败。” “就连老身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明明交代了遇到队长级的人物逃跑就好，可最后却还是落入到了如此地步。 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且比起这些东西而言，如今更让夜一在意的还是其他东西。 刚才的那股力量。 是虚化吧。 看来几十年前的那场‘意外’，直到如今依旧有着相当深远的影响。 与此同时，更让夜一困惑的还是…… 她为什么能在黑崎一护的身上，感觉到有马静也的气息？ 虽然说当年也是现世的见证者，但夜一毕竟没有浦原老板的研究意识，很难将这些东西连接起来。 找不到答案。 但事已至此，还是先把黑崎一护转移走，让他加快速度恢复起来才行。 ‘只是在掌握了始解的状态下就能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力量。’ ‘那要是更进一步。’ ‘能够掌握卍解的话……’ 或许。 这小子，他真的有可能正面击败一名队长级的人物？ (本章完) 第233章 232：内部会议 第233章 232：内部会议 再度召开了的临时队长会议。 时间却被安排到了第二日的凌晨。 并非是想要单纯意义上的拖延时间，而是清点损失，以及确定因为这次动乱而造成的多方面影响…… 实在是过于夸张。 雀部长次郎快步穿行长廊，他的表情已不知多久未能如此严峻。 遥想过去，能再现如此之严肃的场合，或许便是千年以前的那场动乱…… 未能细究。 一番队副队长手持资料，昂首阔步，行至门前。 “失礼了。” 推门而入，场中为数不多的众人皆在此刻齐齐转头，朝着他凝望而来。 不同于以往会议时的布置，此刻之地，不仅空余出了好些个位置……甚至许多人都是带伤的痕迹。 护廷十三队的有生力量，如今皆在于此。 “长次郎啊……等你很久了。” 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山本元柳斋重国，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悲喜，此刻的语气也是淡然无比。 “简单地说明一下情况吧。” “承知！” 快步上前，直至站定在了山本的身旁。 “针对近期发生的种种情况，在二番队的帮助下，于一小时前完成了整合……” “现，进行相关内容的知会与通报。” “望各位同僚与队长们，知悉以下情况。” 这份经由一整夜的整理，并将其完整了的情报，也终于是摆到了台面之上。 “现，队长级人物的损失，已确定为三名之多。” “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重伤……现正于技术研究开发局内进行应急处理。” 这条线基本跟原著没有差别。 石田雨龙与井上织姬混入到了十二番队的地盘，被涅老板盯上。之后开启散灵手套，当众将涅老板射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幸事。 毕竟石田雨龙的散灵手套，效果上基本等同于青春版的完圣体。 在这个阶段，一些本事比较稀疏的队长若是正面遭遇上了这种自爆级的灭却师。 说不定就会真的闹出人命。 涅老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给同僚们挡灾来了…… “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重伤……现正于四番队进行伤势处理，基本脱离危险期。” 本身因为实力差距的原因，黑崎一护便是完全没有收手的余地。 来自于虚闪的爆发，其高温与能量完全穿透还未能调整状态的更木剑八。 将皮肤与脏器一并贯穿，摧毁。 如此伤势，也就只有更木剑八这种程度的战狂级人物，才能够勉强承受，并自行调整回来。 当然，卯之烈的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两代剑八于这种情况下再度碰面，又会发生些什么，亦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一个接一个的沉重消息。 可以说是为本就不怎么安宁的火苗，又添上了几把滔天之火。 甚至连带着山老头都已经闭上了眼睛……南无三，总队长都已经感到无奈了！ “仅仅只是旅祸入侵，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多的样……” 可即便如此，坏消息依旧还未结束。 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微妙的颤抖，雀部长次郎的目光流转，便是用着凝重的语气说道。 “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 “现经过多方认证。” “确认死亡。” 不仅仅只是单方面的一家之言。 在除却了卯之烈的判断过后，十三番队全员都进行了更为缜密与精细的调查。 与此同时，相较于其他的事情——不论是旅祸入侵，还是露琪亚处刑等等…… 在此刻都根本没有五番队队长遇害一事来得严重！ 毕竟这件悬案不仅涉及到了瀞灵廷之内部安危，同样也波及到了太多的关联人物。 所谓的人。 终究也是感性的动物。 某些人或物的逝去，绝对不仅仅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将其盖棺定论的东西。 要找出凶手。 要将事情真相大白。 除此之外，此刻的护廷十三队全无任何的其他意愿可言。 “不仅仅是身体，就连灵魂都已经完全不知行踪。” “太过于深入的话题不方便在这种时候探讨……” “但不论如何，结论没有丁点的变化。” 雀部长次郎含糊其辞的理由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而是在原著末尾中曾经提及过的‘地狱’。 队长级以上的人物，灵威过于恐怖，以至于无法通过消解的方式遁入轮回。 需要通过比较独特的方法才能将其引渡。 而于此刻而言，这些东西却依旧需要足够之资历才能够获取到的情报。 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没有坦率直言的理由也已明了。 只是不明白的人的确在场。 右肩上绑着绷带的碎蜂眉头紧皱，上前半步的同时，凛冽的声音缓缓传来。 “都已经是在队长会议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方便提出来的？”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势，一番队副队长未有丝毫的退缩。 “因为下手之人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吧？” 在经过了周密的判断与调查过后。 事关于有马静也 如遭雷击般。 碎蜂的嘴唇紧抿成了条线，此刻颇为愤恨似地退回到了原位。 在之前的冲突中，与朽木白哉有了动手的经历……而即便如此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 二番队队长碎蜂，作为嫌弃人的一环，在这件事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话语权。 雀部长次郎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山本元柳斋重国却已经睁开了眼睛。 “说一说吧。” 停顿片刻。 老者的语气变得愈发低沉而阴郁。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队长会议。 此刻临时召集众人，不仅仅是为了情报共享，更多的也是为了进行探讨与确定。 与此同时……再顺便追究下之前的不合理冲突。 诡异的沉默，最后却依旧由着碎蜂将其率先打破。 “我的行踪并不方便跟诸位透露，但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做出这种残害同僚的行为！” “就算是真的要对那个混蛋下手，我也绝对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是堂堂正正地，就像他做过的事情一样，去把他给打败！” 说话的腔调倒是硬气。 至于内容如何，此刻若是在旁人听来只会觉得这家伙倔强又不讲道理。 但其余众人多少能领会其中的含义。 毕竟这家伙从脾气上来说，的确是很好懂的类型。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的脸上粘着创口贴，此刻正斜着眼睛打量身旁之人，轻笑道。 “性格很好懂的家伙的确不少，不过话说回来……明明都知道对方是这样的脾气，到最后还是没能按耐住，看来我也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嘛～”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差点把肺都给咳了出来。“咳咳咳，咳……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还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不自省的话可是很难进步的嘛，偶尔犯点情有可原的错，也应该是能够被宽容的事情才对……” 停顿片刻，京乐春水笑着看向一旁。 “你说是吧，朽木队长？” 拉扯之间，原本已经严肃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氛，也已经有了明显的缓和倾向。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此刻的他，整个脖子都被绷带绑紧，从中依旧隐约地渗出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抱歉，那日是我太激动了。” 碎蜂眼睛一瞪，差点原地跳起来。 “哈？！干了这么糟心的事，一句话就想要轻飘飘地带过去吗！” 十番队队长，市丸银笑着接口道。 “但是站在碎蜂队长的角度而言，这种话您应该也有些说不出口才对吧？” “咕……” 的确是这个道理。 七番队队长，脑袋上套了个铁桶的狛村左阵沉吟道。 “此事本来就已足够羞耻，如今再多讨论也无益处……诸位不如把注意力放回到如何找出凶手才是。” 九番队队长，东仙要低沉道。 “话虽然是这么讲的，但如今也没有什么头绪可言吧？” 众所周知。 想要追凶，线索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可现如今掌握着的内容又是少之又少，为了能够获取到更多的内容，必然需要做出其他方面的准备。 只是在那之前。 四番队队长，卯之烈双手合在身前，神情悲悯道。 “从受害者的角度而言，尸体上已经再不能分析出更多的东西了……死者为大，希望各位能给有马队长留下最后的体面。” 言至于此。 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都说不出原本的那句话。 甚至连带着山本元柳斋重国，都在此刻低垂下了眼眸。 说不出那种残忍的话，局势自然也不会有所变化……就仿佛是一切都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便在这时。 三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沉吟道。 “诸位，我们不妨换个思路吧？” 众人的视线朝着他凝聚而来。 这名温和的男子却并未保持着平日里头的那副笑容，此刻不仅眼圈微重，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疲倦的感觉。 京乐春水眨了眨眼睛，语气疑惑道。 “蓝染队长，您的意思是……” “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是希望各位能够站在其他的角度，去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而已。” 可能是描述得不那么确切。 那么。 “就容许我多浪费一些时间吧。” “那日在现场，我听到了卯之队长，并在同时也深信着这个事实。” “我也认为是护廷十三队内的某人突然下的手。” 毕竟除此之外，根本想象不到有马静也被害的理由。 好歹在几十年前，都是能轻取碎蜂的队长，这么些年的沉淀与锻炼，实力必然也会有着更明显的进步才对。 若是在对敌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想象出有马静也被轻易干碎的模样。 “但是这些年思考下来，我认为我们走到了一种误区里头。” 蓝染的声音相当平静，他的目光闪烁，便是低声说道。 “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 “有马队长并非是被害，而是他在主动尝试着什么东西。” “却因为失败了，从而导致自己变成了这个下场？” 并非是胡乱的猜测。 而是有着确切理论支持的说法。 “毕竟之前就有过了吧，擅自玩弄灵魂，导致自己实力都被迫折半的情况。” 能把自己给害成残废，仔细想来天底下这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此刻在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似乎都想说些什么。 但却无法抓住那微妙而飘渺的不和谐感。 最后还是朽木白哉先行开口。 “就算是真的是因为有马队长失误，导致的这种后果……那为什么还会特别出现在那种地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陷阱口袋。 第一个掉入其中的，正是发问的朽木白哉。 蓝染脸色凝重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闪烁着的同时，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有些微妙。 “我认为这并不是单纯的一件事，而是某种阴差阳错之下的复合事件。” “有马队长的失误，就像是某种诱饵一般。” “让某些潜伏于阴影之下的东西，顺势浮现了出来。” 蓝染的右手半举，在空中虚点的同时，语气也慢慢放缓。 “对方可能是想要借助有马队长的死，去掩盖某些更重要的东西……没错，这很有可能是一种极为巧合的情况。” 碎蜂听得咬牙切齿，明显是已经没有了耐心。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很明显，二番队队长在这件事上的耐受性可以说是相当之低。 蓝染则是完全没有因对方的无礼而感到不悦，此刻只是咳嗽两声，缓缓说道。 “简单点来说，我认为应该转变一下思维。” “去看看瀞灵廷内部是否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正在发生改变。” 其中就比如说…… “诸位不觉得这次的四十六室的表现，实在是过于平静了吗？” 给予启发。 却又不仅仅只是如此。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例子。” “具体怎么调查，我认为还是有更专业的人来操刀的比较好。” “至于有马队长这边……” 停顿片刻，蓝染惣右介继续说道。 “或许应该从他身边的人着手，去了解他最近的想法与心情等等。” 或许这样做。 “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新发现？” 清澈的水。 如果不去主动将其搅动的话，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浑浊的。 而如今的蓝染惣右介…… 并不介意暴露一部分的‘底牌’出去。 毕竟所谓的烟。 ‘就是越宏伟，才会越美丽的东西。’ ps：加班，差点没写出来 (本章完) 第234章 233：众生相 第234章 233：众生相 “关于五番队队长，有马静也被害的那天，请问您在哪里，做些什么事？” “……” “那换个说法，平日里头有马静也可曾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抑或是在你看来反常的举动？” “……” “那个……雏森副队长？” 前来进行调查，代表着一番队之特权的席官，此刻面临着如此情形，已经开始忍不住脑袋冒汗了。 这家伙啥都不说，那调查又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五番队队舍。 位于副队长雏森桃的休息室内，此刻对方坐在了床板上，半身依在边墙上，露出一副呆滞而无神的表情。 并非听不见。 而是单纯地不想去思考与回答。 犹如切断了与外界联系的自闭患者般，此刻的雏森桃全无任何的回应，形若木偶。 适逢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再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十番队三席，日番谷冬狮郎推门而入。 都不需要打量，仿佛仅仅只是在瞬间就知悉了房间里头的现状。 冬狮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轻叹道。 “劳驾，您先回去吧……有关的信息我会进行收集，之后反馈到总队长那边的。” 对方如释重负般地长叹口气，直接站立起身。 “那就拜托您了！” ——老实说，这种活还真不是人干的。 毕竟从性质上来说就等同于上门找人家的晦气。 没看见人家副队长都跟丢了魂似的模样吗？ 几人赶忙着收拾着东西，慌乱起身，退回到了门口处。 就此离去便是绝对的正确选择，然而在迈出脚步之前……这些人却是停在原地，彼此对视了片刻。 短暂的纠结过后。 领头之人再度折返了回来。 迎着日番谷略微疲倦，而疑惑的目光，来访者表情严肃地深深鞠了一躬。 “有马队长的离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没有人会想到……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到这件事发生。” “可事已至此，不论如何，都还请雏森副队长节哀顺变。” 死者已逝。 生者还在继续活着。 势必就要背负起这份责任与心意。 有些东西即便不需要挑明，亦可通过意会的方式彼此传递。 言止于此，众人齐齐后退，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是因为听到了这句话的缘故，还是因为日番谷的到来而微微回神。 雏森桃的眼眸微颤了一下。 仿佛是僵硬，生锈了的机器那般，她缓缓地把脑袋转了过来，朝着身旁的身影凝望了过去。 “小白……” 事到如今，也不是追究什么称呼的时候。 冬狮郎无奈地挠了挠嘴角，皱眉的同时，把手边的袋子安放到了对方的身旁。 “这两天下来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吧？稍微补充点营养……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不想吃。 类似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去。 冬狮郎已经先行开口道。 “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就自己病倒了，这样听起来还像话吗？” 千言万语抵不过此刻的劝告，短暂的沉默过后，雏森桃露出了个相当勉强的笑容。 “我，我明白了……” “那就自己动手吧，我今天顺便也是过来给你传递些消息的。” 距离上一次的紧急队长会议已经过去了三日之久。 因为旅祸入侵导致的紧张气氛，到了这个阶段过后似乎已经缓解了许多。 “先说说好消息吧。” 冬狮郎就近地坐在了雏森桃身旁的椅子上，将双方环在了胸前。 完全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入侵的旅祸已经被抓起来了一个，虽然很多队长支持对其进行审讯……但最后还是总队长拍板。” “仅仅只是将那家伙给关了起来，并询问了些比较基础的东西而已。” “名字……好像是叫做茶渡泰虎的家伙。” 这名拳击爱好者，其下场基本与原著线的内容基本没有差距。 在侵入过后并没有选择跟其他同伴合流，而是闷头往前冲……只能说黑皮体育生的确运气好。 这次因为有马静也出事了的关系，并没有跟京乐春水对上。 但却撞到了正在加紧巡逻的狛村左阵。 大狗的忠义理念倒是意外地跟茶渡泰虎合得来，双方虽然能够赞同彼此的理念，但最后还是刀剑相向。 毫无意外地，茶渡泰虎依旧是被当场逮捕的第一人。 而在听到了这些消息过后，雏森桃的目光也稍微明亮了些许。 “那有没有……” “没有，这家伙完全不知道有马队长的任何信息。” 停顿片刻，冬狮郎便是强调般地继续说道。 “虽然不排除骗人的可能性，但目前也不能进行刑讯逼供，所以也就只能暂时搁置。” ——只是这样的话，算是什么好消息？ 仿佛没有感觉到低落下去的情绪，冬狮郎调整了个坐姿，便是继续说道。 “接下来就都是些坏消息了……” 按理来说，都是不是能够向队长级人物以下之人透露的内容。 但如今是‘战时’的预备状态。 特例特行，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失踪了好些时间的四枫院夜一出现在了尸魂界里头。” “那家伙好像跟旅祸们搅在了一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现在看来似乎也变成了敌人。” “之前二番队队长，碎蜂的行动之谜也得到了解释。” 虽然有些变化。 但志波岩鹫成功突入高塔，见到了露琪亚之后依旧是发生了种种连锁反应。 朽木白哉折返，一护救场，双方短兵相接过后又被夜一劫走等等。 关于这方面暴露出来的种种信息，重要与否暂且不论。 毕竟目前获取到的情报，让众队长意识到了事情并不如预料之中的那般单纯。 “旅祸入侵与有马队长遇害，应该是完全没有关联的两件事。” 那么，问题又是出在了哪里？ 虽然无从追究，但护廷十三队中的众人也是有着各自的方法与思路。 “有人去调查起了有马队长的行踪，也有人在关注四十六室的动向。” “虽然思路很多，但在那之前……有关于朽木露琪亚的刑期又一次被提前了。” “这是完全没有先例的行为，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不会用这种古怪的方法去追求极刑。” 越是调查，越是深入。 就能够发觉，近期的尸魂界中可以说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就仿佛是在某处早已经腐烂，发臭的根。 终于蚀穿了表皮，让众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日番谷冬狮郎将目前手底下的情报进行了整理与描述。 本意是想要进行一定程度的剖析。 将利弊进行拆解，用更为简明扼要的方法，去跟雏森桃说明当下的情况。 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怎么样都好。” “呃？” “我说，这种事情……” 雏森桃脸颊微微凹陷着，视线再度投向了窗外。 “怎么样都好……” 已经没有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而且比起这些东西而言，雏森桃的注意力便是在此刻不受控制地，被窗外的事物吸引了过去。 阳光正好。 温暖却并不炽热。 只是看到了这般的光景，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明明有马队长最喜欢的就是在这种天气的时候，出去晒太阳午睡。 要准备好枕头和毯子，最好还能带上些茶水和点心…… 细碎的记忆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让雏森桃忍不住抿紧了嘴唇。抬起右手，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雏森桃的表情依旧僵硬。 还有动静。 是心跳的声音。 但是……真奇怪啊，自己的身体却像是死了一般的僵硬。 一度溺水的人会贪婪地追求呼吸，力求脱离这种接近于死的状态，让自己能够完整地‘活’过来。 可对于现如今的雏森桃而言，她却仿佛并没有这方面的意志力。 已经忘却了活下去的理由。 仅仅只是追求着过去的残影，这便是雏森桃的现状。 看着对方的表现，冬狮郎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只是…… 自己又能站在怎样的角度，去纠正对方的这种行为呢？ 做不到的。 若是无法从根上去扭转这种想法，那便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帮助可言。 若是真的有办法的话。 或许…… 也就只有让有马静也复活过来而已了吧。 于这短暂而又片刻的沉默过后，冬狮郎仿佛也像是放弃了劝说般，在此刻低下了脑袋。 “朽木露琪亚的刑期。” “已经被缩减到了……” “明天执行的程度。” 是自言自语。 又更像是给自己的某个交代。 …… 一番队队舍。 山本元柳斋重国端坐于空旷的道场之间。 褪去了羽织长袍，老者单薄而纤瘦的体态，凸显出了垂垂老矣的姿态。 然而他只是单纯地看向了一旁的墙壁。 在其之上，某个曾经到来此处的学徒，曾用自己的行为……向山本证明了其天份所在。 让人折服而感慨的我流。 如今也已经不再人世。 门外，站定在了一旁的雀部长次郎沉默不语，最后只是紧了紧脖子上的西式领结，无声叹气。 二番队队舍。 身为隐秘机动部队总部，按理来说应该是安静又肃穆的气氛。 然而今日却稍有不同…… 因为大前田一家人刚好来队舍之中玩耍，家大业大的贵族后代众多。 大前田希千代的兄弟姐妹自然也不必多说。 “别乱动！这些东西都是队长的玩意儿，碰坏了我可是要被骂的！” “但大哥你不是很有钱吗！再买一个不就好了！”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本就疼爱家人，希千代最后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 直到某个臭小子不小心碰倒了供奉桌上的灵台。 香灰洒落一地，沾到了衣服与身上，让人抱怨不断。 可在那之前，希千代已经一巴掌拍到了这家伙的后脑袋上，大声训斥道。 “笨蛋！快点给人扶起来！” 很少见大哥这么生气，几人手忙脚乱地将灵台扶正。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希千代双手合十，只是沉默着朝向灵台鞠了一躬。 “因为这里供着的，是以前很照顾我的某个前辈。” 停顿片刻，他叹气道。 “当年老爹不干了的时候还说过，这位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年轻人。” 只是……现如今又何如呢？ “你们几个，千万要小心自己的性命，不要做些危险的事情啊。” 三番队队舍。 蓝染惣右介身旁坐着东仙要与市丸银。 几人沉默着凝望天空，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命运的到来。 四番队队舍。 卯之烈看向了大门紧闭的副队长休息室，似乎想要上前敲门，但最后还是沉默着退了回去。 安慰并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能够走出来才行。 六番队队舍。 朽木白哉穿着正装，一直跪坐在了家中供奉的灵台前。 并嘱托其他家眷，让他们将绯真给‘软禁’起来。 不视，不听，不想。 将痛苦与烦闷留予自己消解。 现如今的朽木白哉，除去了等待之外，似乎已是别无其它任何的选择。 七番队队舍。 狛村左阵照例巡逻着瀞灵廷以内，恪尽职守。 八番队队舍。 看着手中的情报信件，并翻阅着一些相关的内容物。 平日里都保持着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京乐春水，此刻就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咚咚咚。 “请进。” 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推门声，反而是伊势七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酒，我就放在门口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京乐春水露出了然似的笑容。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那边就已经继续说道。 “但为了身体健康，我只灌了半瓶进去。” “……啊哈哈，总比没有好吧。” 十一番队队舍，十二番队队舍。 因为队长负伤的关系，如今各自都是心中重重的模样，彼此都在忙活些什么东西。 而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 涅音梦就只是静坐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头。 她盯着桌前的小小透明玻璃瓶，看着其中的陈放物，好久都没有动静。 直至涅茧利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音梦，过来帮忙。” “好的，涅茧利大人。” 起身，却并未直接离开房间。 涅音梦转而走向了水台的方向，就这么安静而熟练地，将其中微微发黄了的陈水进行了置换。 物归原位的同时，她无声地轻抚瓶身，却并未有所言语。 直至两个呼吸的停顿过后。 转身，离开了房间。 感情是无用之物，所以不会溢于言表。 但是…… 所谓的人，真的能够做到无情无义吗？或许这个答案，对于涅音梦来说不得而知。 十三番队队舍。 浮竹十四郎的病症仿佛加重了一般。 时任席官的众人围在身旁，想要帮忙，却都被队长给拦了下来。 “咳咳，咳……我没关系。” “没关系的，只是老毛病而已。” “等到……明天就好了。” 擦去了嘴角的血痕。 浮竹十四郎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重复道。 “等到明天……” 就好了。 (本章完) 第235章 234：把巧克力芭菲暂且放下 第235章 234：把巧克力芭菲暂且放下 “你的修行就到此结束了。” 四枫院夜一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颇为感慨。 转神体。 这一物件，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为了缩短死神与斩魄刀的适应时间，让使用者能够提前达成解放之目标的用具。 是浦原喜助在早期的发明之一。 放在平时根本派不上什么特别的用场——毕竟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谁都不明白。 然而没有想到。 这一次不仅会用上……此刻还会见证两个卍解一同诞生。 着实让人感慨。 于夜一身前，阿散井恋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死霸装，将散乱下来的长发重新束起。 穿戴整齐，容光焕发。 比起往日的痞气而言，此刻的六番队副队长似乎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露琪亚而做出的努力。 思索着，恋次半转过头，朝着身后凝望而去。 “……” 那边还在继续闹着不小的动静，显然是还未完成的样子。 按理来说是结伴同行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将有生力量并合在一起。 力往一处使，这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但是……眼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四枫院夜一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颇为戏谑。 “看你这个样子，老身也就不多说些什么了……阿散井恋次，自己多加小心。” 用理性去思考问题，是为了权衡利弊与得失。 但总有人会用本能去加以推敲，让事情的发展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种火气方刚的年轻人更是不必多说。 脸上含笑，恋次向着夜一郑重点头，缓缓说道。 “多谢了，夜一小姐……我这辈子很少跟人说这种话，但我的的确确非常需要您的帮助。” 低下头去，看向掌心。 阿散井恋次重复着松手，再握紧的动作。 眼中仿佛有火光一般的东西在闪烁。 力量。 只要有了这个，眼下遭遇的所有困境也都能迎刃而解。 深呼吸，半转过身，阿散井恋次看着远处还在忙活着的黑崎一护。 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得意的痕迹。 “抱歉呐，可能都没有你出场的机会了。” 露琪亚……我会去亲自救出来来！ 恋次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下训练场，仅剩下来的黑崎一护，此刻虽然没有表情上的变化。 但随着一记拼刀的交错，彼此落地……友哈巴赫却并未如同之前那般继续展开攻击。 他反而是站定在了原地，犹如梦呓般地低语道。 “稍微休息一下吧。” “不，我还能……” “办不到的。” 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一护，友哈巴赫的语气低沉而平缓。 “你的心并不在于此……这样的特训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是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的情绪波动很大，很想去救人吧？那个你非常看重的同伴。” “但这并不是你分心的理由，集中精神，一护。” 调转刀尖，脚步相错。 友哈巴赫调整着姿势的同时，犹如孜孜不倦的导师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唯有将心神合一，才能够引导出那部分属于你的力量。” “……” 被点破了心思。 黑崎一护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 “我，我知道了……” 连带着在旁的夜一看到这里，都是忍不住感慨。 ——即便是再如何的天赋异禀，终究也只是个岁数不过百的毛头小子嘛。 话说回来。 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不成熟的家伙身上，倒是自己…… 一大把的年纪却还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当真是让人惭愧。 友哈巴赫嘴里头的休息并非长歇，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几个停顿而已。 不过只是几秒钟过后，他已将目光微凝，竖起刀刃。 “绷紧身体，要上了。” “……？！！！” 这种程度的特训怎么受的了！ 尽管很想要这样说来着，但考虑到最终目的是为了救出露琪亚。 便是再多的苦都只能先咽下去再说了。 碰！碰！碰！ 相错的刀锋猛烈碰撞，象征着心神之间的交汇，迸溅出明亮而璀璨的星芒。 通过转神体显现而出的形象，便是死神之内心的真实写照。 又是一次贴身碰撞的角力。 借着前冲的势头，友哈巴赫将刀锋下压，靠近地……凝视着黑崎一护因用力过猛，从而微微扭曲的脸庞。 “为什么，没有叫那家伙出来？” 在旁人听来是相当莫名其妙的话语。 可对于当事人而言，却完全没有理解的门槛。 ——对方所指之物，正是黑崎一护另半边的力量来源，象征着虚与死神之力的有马静也。 “通过转神体的方式，既然能够让我显现出来。” “让那家伙也一并现身，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不也……算了，反正我要说的，你应该都明白才对。”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只是在听到了这句话过后，黑崎一护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出现了闪避的倾向。 仿佛是不想要直面这个问题般，他的语气都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不，我，我只是……” “偶尔也想要拜托一下，斩月大叔。” “仅此而已。” 微妙的沉默。 友哈巴赫无神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虽无言语，但也已知悉。 “害怕了吗。” 非是询问，而是定语。 就仿佛是在瞬间做出了某种判断一般地，友哈巴赫未能等到对方做出回应。 就已经更进一步地说道。 “害怕你灵魂的反面，害怕本就属于你自己的一部分，开始害怕那源自于未知的一切。” “……” “怎么了，连抬头跟我对视的勇气都已经失去了吗。” “……我，我只是……” 咬紧牙关，少年脸上浮现出了悔恨而自责般的表情。 “我只是并不知道，那股力量会残暴到这种程度……” 不想要伤害人。 即便是面对着必须要打败的敌人。 黑崎一护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取走他人之性命。 生命是很重要的东西。 正因为自己这条性命都是被母亲舍命换来的珍贵之物，少年才会如此珍视，且坚守着如此之底线。 “我……我没有想到要把更木剑八伤害到那种程度……” 在那一瞬间，盈满了大脑，充斥着全部思维的。 便是只有残酷与暴戾。 想要见血，听到惨叫……仿佛灵魂的深处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正在拼命地钻出来，占据自己的内心那般。 那个人，不是我。 看着黑崎一护脸上的轮廓，友哈巴赫的表情微动。 最后却只是无奈而感慨地闭上了眼睛。 “天真的想法。” “我知道，但斩月大叔，我……” “却并不讨厌。” “……？”象征着母亲的一面，蕴含着灭却师之力的残片，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是懦弱的。 甚至恰恰相反。 “胜而不辱，生杀予夺。这种行为，从来都是强者的自由。” 规则是束缚，常识也只会用来约束庸才。 友哈巴赫古井不波的脸上。 此刻似乎是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不想要让黑崎一护去战斗，因为那会受伤。 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挣扎，虽然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但若是能够选择。 又有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步向荆棘之路呢？ 故此。 “一护，无需为那份天真而感到自责与懊恼。” 现实的残酷值得感慨，但那并不是让人放下天真的理由。 “巧克力芭菲……是你很喜欢吃的东西吧。”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让人意外。 提到的东西更是让人忍不住地有些脸红。 “甜腻又可爱的东西，被许多人认为是女性向的贩卖物。但是我并不认为喜欢它有什么错……” 友哈巴赫后退半步，脸上的表情平静而温和。 “人本来就拥有着选择的权利，一护，怀抱天真并不是错。” 只是。 “你也得学会接受沉重而黑暗的另一面。” 如同温和的母亲，能够无条件地包容一切的情绪那般。 稍显严厉而刻板的父亲，则会较为严肃地教育着一些让人厌烦的东西。 “不要抗拒，更不要觉得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仅仅只是逃避的话改变不了任何事物。” “尝试着去接受，去成长。” 去变成更完美的那个自己。 所以。 “暂时地搁置那份天真吧，一护。” 把巧克力芭菲暂且放在一旁。 偶尔也应该去品尝一下，苦涩而回甘的黑巧克力。 这是成长的一环。 言止于此，友哈巴赫在此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如此便已经足够了。 虽然不想要让你去战斗，更不想要让你去受伤。 但既然愿望是如此之强烈，若是再继续视而不见……那无疑是一种近似于冷酷的无情。 更何况现如今的友哈巴赫，并不如原著线的那般‘强大’。 只能拉扯出一半之多范围的他，根本无法压抑住那本就属于对方的力量。 所以，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虽然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既然如此的话，那便是只能遂你的心愿了。 友哈巴赫闭上了眼睛，身体犹如破碎的蝴蝶般，在此刻分崩离析。 “拿走吧。” “这是属于你力量的一部分。” “那个名字……也在此刻印在了你的心灵之上。” 黑崎一护愕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随后，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 迷茫而带有几分坚定地。 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 戴着镣铐与锁链。 模样消瘦，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虚弱下去了的朽木露琪亚。 在身穿素袍的刑官押送之下，踉跄地走出了白塔。 “……” 太阳。 好耀眼。 不知是太久没能接触过日光的缘故，还是自己本身就已经开始畏惧这种程度的明亮。 朽木露琪亚忍不住就眯起了眼睛。 苍蓝色的天空之下，万里无云。嘹亮着嘶鸣的鸟雀穿行其中，彰显着其独特而不可替代的存在感。 少女的脚步很慢。 她的脑袋开始朝着四周张望，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东西出现。 直至某个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你等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来了。” “……？！” 慌乱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身狼狈的朽木白哉，正平静地站在了不远处的角落。 表情仿佛已经完全僵硬，仿佛只是旁观着历史的见证者。 朽木白哉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 “阿散井恋次。” “我虽然并不怎么看得起那样的男人。” “但即便是这样不着调的家伙，也会为了你而去拼命地锻炼，甚至为此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份勇气与胆识。 “我认可了那个男人的一切。” 看着朽木白哉一直都戴在了脖子上围巾消失不见，朽木露琪亚的表情从意外，直至平静。 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原来如此。兄长大人，恋次……他得到了您的认可吗……” 作为临死之前的消息而言。 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朽木露琪亚并不认为自己的死有什么重要的。 放眼尸魂界，比自己厉害，强大，美丽的人比比皆是。 只是一届微不足道的贵族养女而已。 并不值得关注。 但是…… 朽木露琪亚突然停下了脚步。 “兄长大人！” 突如其来的呼唤，即便是押送的刑官，都没有想要将其打断的倾向。 “这段时间，姐姐大人肯定跟您说了很多失礼的话。” “我知道您肯定会有所不满，但那都是因我而起的困扰。” “等我死后……还请您不要怪罪于姐姐大人！” 以沉默作为回应。 再是直接背转过身。 朽木白哉仿佛已经切断了自己的感知般，在此刻沉默地走下了台阶。 仿佛那微不足道的关心。 于此刻仅仅只是通过攥紧了的双手，来进行表达。 时间流逝。 在护廷十三队众人之见证下，朽木露琪亚被高高地吊起，悬挂在了磔架之上。 收藏于隐秘之地的长矛被郑重取出。 并在山本元柳斋重国面前，逐步解开封印，显露真身。 模样酷似长矛般的刑拘，在解放了的瞬间……便爆发出一股强横无比的灵压混流。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吹拂而来的狂风所影响，忍不住微眯起了双眼。 蔚蓝色的乱流开始扭曲，成型。 长矛解放，曾记载于书籍之中，那名为‘毁鷇王’的姿态于此刻显现。 犹如巨鸟凌空般的景象，更是让许多人都露出了些许震惊的表情。 一切都会随着朽木露琪亚的处刑，蒸发，而结束。 可就在这瞬间。 某个身影突然显现，直接站立在了磔架子上。 “抱歉，稍微来迟了一些。” 让人安心的语调。 是浑身都缠满了绷带，突然现身了的黑崎一护。 “但是……好像也还勉强赶上了？” 少年露出了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本章完) 第236章 235：开始崩塌的现实 第236章 235：开始崩塌的现实 意料之外的展开。 看着面前那熟悉又带有几分陌生的背影，朽木露琪亚的嘴巴微张。 却是好一会儿都没能憋出半句话来。 因为想要说的东西，在此刻便如山一般的多。 ——你是怎么冲进来的？ ——路上有没有碰到恋次？ ——身上这么多伤又是怎么回事？ 言语太过于单一，无法倾诉心中的思想，此刻也只能是将其使劲地按压，浓缩。 直至变成了一句无意识地呢喃。 “笨蛋……” “是啊，我们就是一群笨蛋。” 为了帮助一个人，而选择跟其他多数人对抗的笨蛋。 但是。 “没有人会因此而感到后悔的。” 半侧过身，黑崎一护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一起活下去吧，露琪亚。” 虽然仅仅只是一刻，但在这个瞬间，少年的笑容远比太阳还要更加灿烂，且耀眼。 “无礼之徒！” 在旁掌管，维持着秩序的刑官纷纷上前，想要直接将黑崎一护给按回到地上去。 但仅是平日里头押解犯人，都不怎么与人动手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如今草莓哥的对手？ 三拳两脚地就被踢了出去，姿态更是轻松无比。 与此同时。 长矛解放，显露真身的‘毁鷇王’也已开始了发出了悠扬的嘶鸣。 “声音很大嘛……” 半侧过脸，背负于身后的斩月被握在手中——四溢而出的灵压形成冲天之势的乱流，让少年的表情在此刻都显得意气风发。 “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了！” 深呼吸。 “月牙……” 灵压如流，缠绕己身。 “天冲！！！” 随着一声厉喝传来，那是苍蓝色的洪流！ 仿佛要将天地都给侵吞那般，于此刻被杂糅成了凌厉的月牙状，朝着毁鷇王直冲而去。 两两相碰，激荡出的回响悠扬，风声阵阵！ 轰！！！ 一些本身不济的家伙直接摔倒在地，看上去更是狼狈不已。 而在其中，正好就有大前田希千代的身影。 “……” 投去了个看垃圾似的眼神，碎蜂沉默转身，选择不再多语。 ——算了，反正本来也没指望这家伙能成事来着。 重点在其他内容上。 这个突然到场的家伙……很不简单。 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灵魂的质量可以体现出灵压的厚重感。 而这种方式，也能通过许多种方法去加以体会，并知晓。 而此刻看向不远处的那个黄毛小鬼，碎蜂的眉头就已经皱到相当夸张的地步。 ‘怎么回事……’ 不是在询问他人，而是单纯地在自言自语。 光是这种因为解放力量，从而满溢出来的灵压之中就能感觉到。 这家伙强的可怕！ 明明只是个旅祸，完全没有听过由来的人物。却能够拥有队长级程度的力量？ 难以置信。 相对较晚入伍的几名队长面面相觑，显然无法理解现状。 相较之下……其余几个老资历的家伙，表情就在此刻变得有些微妙了。 京乐春水颇为意外地挑起了眉头，忍不住低吟道。 “这种把招式喊出来的方式，还有长相什么的……” 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个已经不知去向的故人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旁的浮竹十四郎隐晦地抬起了右手，遮在了自己的面前。 卯之烈不动声色，山本元柳斋重国更是直接伸手，拦住了意欲上前的雀部长次郎。 “稍安勿躁。” 明明本来是应该最焦急的人，但在此刻却表现得最为平静。 这便是让长次郎都稍微有些意外。 然而不等他开口，某个清冷的声音就已经横贯而来。 “无礼之徒，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排众而出之人，正是朽木白哉。 邢架子上的是朽木家的养女，方才背叛己身，与其刀剑相向的也是其副队长。 朽木白哉心中的怒火自许多日前就已经开始熊熊燃烧，如今更是有了喷发出来的迹象！ 已经…… 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妨碍尸魂界的运行，一次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打破传统的行为就这样让你觉得欢喜吗？还是说单纯想要体会这种礼崩乐坏的感觉？” “算了……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宽容换来的是更进一步的冒犯。 从现世开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这个黄发的少年就在不断……不断……不断地！挑衅着自己的底线。 耐心。 已在此刻见底。 缓步上前了的同时，朽木白哉抽到入手，将其平竖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番，我不会再有手下留……” 话音未落。 远在刑架之上的黑崎一护居高临下，用着冷冽的语气说道。 “始解吗？那种东西手段我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也给你看看我的决心吧，朽木白哉。” “这也是……我的修行结果。” 撇去不必要的试探与过程，既然出现在此，那就已经代表了绝对不容置疑的态度。 赌上了一切也要将露琪亚救出来的意志。 这便是黑崎一护倾注了全部，换取而来的力量。 意气风发的少年激荡起了全身的灵压！肉眼可见的波动阵阵荡漾，连带着空气都开始微微颤抖。 在远处的众人都能感觉到这明显的变化，身为副队长的一些人还在觉得奇怪。 “什么什么什么？！” 哎哎哎？？？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前田希千代连滚带爬地凑到了碎蜂的身后，却只能引来那愈发嫌弃的目光。 ‘你别碰我。’ 只是用目光就能传递出如此信息，碎蜂……现在的你，好强大！ 相较之下，其他在场的队长级人物，则是纷纷露出了颇为意外的表情。 这是…… “卍·解！！！” 来自于现世的少年。 在此刻，将隶属于死神的力量，驱使到了字面意义上的极限。 轰！！！ 四散的灵压在瞬间完成了聚拢，绽放的过程。 随之掀起的狂风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并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相当凌厉，并且极具存在感的灵压。 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般的摩擦声，在烟尘弥漫的场地之间，身着全新死霸装的少年侧身而立。 而在其手之上。 便是持握着纤细而修长的刀刃。其色深沉，吞噬日光，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朽木露琪亚怔怔地望向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曾经不过只是区区凡人的少年，此刻居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世事难料？还是感慨异常？ 如此的情绪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但比起如此感情而言，露琪亚的嗓子却在阵阵发紧。 想要催促对方离开的话语，不论如何都已说不出口。 似乎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就在眼前，看似遥不可及的机会更在唾手可得的地方。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少女微微张嘴…… 以至于最后只能宛若蚊蝇般地说道。 “救救，我……” 没有听见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此刻胸膛之中的激荡，让黑崎一护并不想要用语言来做出回馈。 抬起左手，与肩同高。 少年只是简单地比划了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 ——嗯，包在我身上了。 大家……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天锁斩月。” 轻呼其名，黑崎一护平静地凝望着底下的朽木白哉。 “这是我的全力。” 一阵叮当作响的回声过后，刀刃倾斜，直指向下。 露琪亚的求救声，身为大哥的你，难道会没有听到吗？ 像个男人一样做出回应吧。 “你呢？你的手段又在哪里？朽木白哉！！！” 字面意义上的挑衅。 然而……即便不这么做，六番队队长也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笑。” 平静而不失腔调的回应之下。 是稍微有些变形，似乎都快要难以自抑情绪的些许波动。 “那么细小之物也能被称之为卍解？” 践踏了传统，破坏了规则。 现如今还要对身为队长的自己，做出这种本质上的挑衅之举。 所谓的卍解怎会是如此轻浮而不起眼的东西？ “用那双眼睛好好见证吧，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卍·解。” “千本樱景严。” 双方的冲突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开始快速升级。 在场的狛村左阵是最先做出回应的队长，他沉默地拔刀入手，并在此刻做出了想要上前的动作。 在旁的东仙要微侧过头。 “你想要做什么？” “勿论，自然是帮助朽木队长，征讨旅祸。” 忠义之心在身，虽然让狛村左阵同样有着明确的决斗概念。但在那之前，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意志重于一切。 护廷职责在身，便是不容任何意义上的威胁。 要尽快将其拔除才可。 “不，我觉得还是暂且收手比较好。” 开口的轻浮语调，伴随着一只手从旁伸出，在此刻直接按住了狛村左阵握刀的右手。 京乐春水。 他压着脑袋上的斗笠，一直都悬挂在了脸上的笑容，已不知何时被完全收敛。 “此为何意，京乐队长？” 在回答之前，京乐春水选择先行张望着，将目光朝向四周扫视。 “稍微等一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 以狗狗的智商而言，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很难理解吔！ 只是在同时，其余在场的队长都是诡异地保持着沉默，仿佛大家伙都在瞬间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共识般。 远处的两人开始激战。 但在此刻丝毫没能影响到这边的分毫之多。 这份让人觉得诡异的沉默，而在其后……两名解放了斩魄刀的对手，此刻也已经打出了真火。 天锁斩月带来的速度优势让朽木白哉数度吃亏，无法接受这种屈辱的大白，以接近于恼怒的状态。 将千本樱的解放，切换到了下一步的阶段。 “歼景·千本樱景严。” 此乃舍弃防御，只为杀敌而创造出的战法。 将千把刀刃的葬列同时转向一个对手…… 不再追求外观与礼数，只是想要尽可能地将对方残忍击溃，斩杀的手段！ 骤然提升了的速度让黑崎一护完全无法招架，在接连不断地被迫后退，甚至是切开了身体过后。 少年咬紧了牙关，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 “可恶……” 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见识到了差距吗。” 手握千本樱景严之中幻化出来的长刃，朽木白哉缓步上前。 双方之间的高低差，于此刻完成了互换的过程。 “所谓的卍解可不是那么天真又无力的东西，像是你的刀……根本守护不了什么东西。” “不，我要保护！” 果断地回击了对方的陈述。 少年长吸口气，直起了身子。 如同之前所言的那般，为了这次，他将会倾注自己的一切。 即便是那个不怎么愿意面对的自我，在此刻也能全盘接受。 左手半抬，轻轻地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黑崎一护的目光在其中闪烁，直至…… 空气之中闪烁起了扭曲的黑色弧光。 “我可是发过誓了的。” “这边可是赌上了一切……” “都要将你打败了才行啊！！！” 虚化。 并非是被动地变化，而是主动显现。 空气之中凸显出来的黑色闪电，与让人心悸的气息在同一时间浮现而出。 不仅仅是朽木白哉。 原本就在旁观着的众队长，亦在此刻忍不住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 绝对不陌生。 因为这就是虚的力量——正如同数十年前那场异变那般。 只是还没有等在场所有人做出应对。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闪烁声，在此刻骤然浮现。 身穿着漆黑夜行衣的隐秘机动成员突然现身，直接跪在了碎蜂的面前。 突然到来的陌生人，却仿佛并不让人觉得惊讶。 甚至连带着碎蜂都只是平静地开口道。 “说吧。” “现已探明！四十六室成员已经全部遇害！根据遗体现状，可以确定……死亡时间长达半月以上！” 所谓的千钧一发，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因为仅仅只在话音刚落了的瞬间。 那冷冽，戏谑的声音……在众人耳旁滑落。 “射杀他，神枪。” 呼！！！ 撕开了空气，刺穿了一切。 解放了的斩魄刀，如同毒蛇般，凸显出了狰狞的獠牙。 而那看似保持着平衡的天枰……亦在此刻陡然崩塌。 (本章完) 第237章 236：破碎吧，镜花水月 第237章 236：破碎吧，镜水月 爆凸的斩魄刀直挺挺地刺穿了空气，目标更是直指不远处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突如其来的暴起。 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实，却仿佛并不能影响到一些个体。 某个身影几乎是以后发先至的速度，直接横挡在了山爷的面前。 抽刀入手，横于身前。 碰！！！ 刺耳的嗡鸣声中，宛若毒蛇獠牙般的刀刃狠狠地咬在了精铁之上，爆出闪烁的火星。 “……！！！” 咬紧了牙关，做出防御姿势的日番谷冬狮郎表情异常狰狞。 神枪的爆发力绝对不容小觑，更何况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与斩魄刀解放带来的加成。 冬狮郎直接被压跪在了地上。 “咕……” 角力只是在瞬间分出胜负了的过程，只是还未能等到对方的攻势再增。 沉默至今的山本，便是直接伸手，抓向了面前的刀锋。 完全没有丝毫之多的力量显现，仅仅只是如同老叟伸出了的右手，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明显的压力。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无形的压迫感，让市丸银在瞬间收回了神枪。 “啊啦，失手了呢～” 语气轻巧。 却只是单纯意义上的…… 惹来了更多的麻烦。 “是吗？” 声音自身后而来。 京乐春水像是直接从影子里头窜出来的那般，直接横刀，架放在了银的脖颈之上。 放荡不羁的笑容自脸上浮现，天狂骨刀锋显现。 “那我倒是挺走运的～” 得手了。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原本看似平静的局势被瞬间打破。 远处的东仙要原本就跟狛村左阵站在了一起，此刻双手直接被对方一把擒住，再顺带直接压趴在了地上。 “原谅我，东仙！” 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之下，是带有几分歉意的语气。 “……” 相对而言的，东仙要在此刻全无任何的反抗行为——就仿佛是已经认命了那般地，安静地被压制在了原地。 “嚯。” 蓝染惣右介。 仅仅只是在发出了一声如同感慨般的低语过后，接连三道身影便是闪烁到了他的身旁。 “别动。” 解放了斩魄刀的碎蜂半蹲在了蓝染的身前。 右手食指之上化作的小巧之物，此刻不偏不倚地抵在了对方的胸前，正是面露凶光之时。 “不然我就马上刺穿你的心脏。” 与此同时。 浮竹十四郎站定在了对方的身后，表情严肃异常。 “蓝染，请你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 并没有选择开口。 但同样站定在了身旁的卯之烈双手抱刀，仅仅只是将眉目低垂了下去。 仅仅只是在瞬间，就达成了多方面的压制结果。 远处的市丸银却是依旧轻巧地笑着说道。 “那还真是意料之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啊～” 京乐春水刚想要警告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 某个蛮横的家伙就已经直接冲了进来。 “你指什么？” 低沉的语调之下。 是势大力沉的迎头痛击。 “……？！” 仓促之下，市丸银只能将将抬起了斩魄刀，挡在身前。 却是差点就被对方连人带刀地给劈到了地下去…… “呼哈！挺能能干的嘛你这家伙！之前还看不出来有这么能打！” 浑身缠满了绷带的更木剑八突然出现，狞笑着又想要补上那么一下。 但在弥漫的烟尘之间。 吞吐着的白光显现，以后发先至的速度重重地撞在了更木剑八的胸膛之上。 对方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虽然狼狈，但看起来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相较之下。 挣扎着站起身的市丸银，如今已是满身的狼狈。 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目光打量四周，市丸银索性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不妙呐……” 局势完全呈现出了一面倒的倾向。 亦在此刻。 山本元柳斋重国缓步上前。 “蓝染惣右介，市丸银，东仙要。” “汝等三人秘密行事，残害同僚有马静也，屠戮四十六室。” “如今证据确凿，将你们三人尽数抓捕，可有怨言？” 证据确凿吗？ 蓝染惣右介面容平静地笑道。 “敢问证据在哪里？” 不等山爷开口，性格急躁的碎蜂已经喊道。 “四十六室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况且还能伪装出继续存在的假象……能有种能力的只有队长级的人物！” 浮竹十四郎轻捂着嘴，咳嗽道。 “而在其中，目前确定了拥有着幻觉系能力的斩魄刀，便是只有蓝染……你一人而已。” 站在了山本老爷子身旁的雀部长次郎眉目低垂，语气肃然。 “同时，能让有马静也完全放下警惕，并且不设防备的对象，也就只有你们几个人。” 稍远处的京乐春水收起双刀，语气平淡。 “当然，只是凭借着这些东西肯定是很难作为有力证据的。” 身为情报部门的领导，京乐春水自然对这些东西最是敏感。 然而言至于此。 蓝染惣右介脸上的笑容却是变得愈发微妙。 “那这么看来的话，你们不是更没有办法来治我的罪了吗？” 仅仅只是因为不切实际的理论。 以及单纯意义上的推敲。 就想要来直接加罪于他人……不论是从行为还是动机来看，都实在显得过于单薄，且不知所谓。 “当然，老夫这边也有最后的证据。”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语气森然，一直都微眯着的双眼，此刻亦是睁开了些许之多。 佛陀闭眼只因怜悯，见不得悲惨。 凶神睁眼唯有恼怒，见血海滔天！ 他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张微微发皱了的信纸。 “这是老夫等人在前段时间收到的匿名检举信。” “里头记录了早期时候，汝等残害某些队长，使其作为实验素材的残忍行径。” “时间，内容，甚至是证人都完全对得上。” 本来就是悬案，若是要追究起来不是什么容易事。 可在得到了京乐春水的帮助过后，许多信息也能得到二次印证。 ——基本全部都能对上。 “虽然信件的由来不明，不能全信。” “但那也已经足够，毕竟……” 所谓的怀疑，从来都只需要个理由便已足够。 “况且今日还是汝等先行动手，岂不是畏罪之行？” 事已至此，再无多言。 “原来如此。”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蓝染惣右介的笑容分毫不减。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的事情啊。”“毕竟这些东西虽然的确是我做的，但事到如今真要追究起来……” “就算要我重新复述，都不能说的滴水不漏。” 那究竟又是谁如此痛恨于我？ “那当然老身了。” 久违了的腔调。 四枫院夜一无声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角落，于此刻显现了真身。 作为尸魂界名义上的背叛者，如今陡然显露真身，的确让人在意……但此刻更重要的还是其他东西。 对方眼中的光彩，此刻唯有厌恶与痛恨而已。 借助黑崎一护搅乱的局势，再入尸魂界的四枫院夜一本可保持沉默，与浦原喜助那般静观事情变动。 但是。 有马静也遇害一事，彻底扭转了二人的思维方式。 ‘让那样忠心耿耿的家伙都为之付出性命，蓝染惣右介，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 回想着浦原喜助予以的定语，四枫院夜一最终决定收集证据，并将其送至总队长之手。 “蓝染惣右介，你做的坏事自然会有人记住。我们一直都在盯着你，就是等待着你露出马脚的时候。” 毋庸置疑。 对方的目标必然就是崩玉。 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可在得知四十六室已经遇害的消息过后，浦原喜助也立刻更改了计划。 ‘下手的肯定是蓝染，他应该已经知晓了半枚崩玉的去向……’ 不能让对方如愿以偿。 自己无法亲至，那只能尽量地拉拢一切的有生力量。 所以在此时此刻。 代表着现实那一群被害者的意志，四枫院夜一莅临于此。 “你的阴谋就到此为止了，放弃吧，蓝染惣右介。” 能感觉到安放在了胸口处的刀刃微颤，蓝染不动声色地垂落目光，看向了身体微颤些许的碎蜂。 随后，再是抬起视线。 脸上的笑容，已是盈满了讥讽。 “所以，信就是你寄出去的吗？” “自然如此！” “那还真是让人发笑。” 提气，抬腿。 在碎蜂惊讶的目光之下，蓝染就这么昂首挺胸地……要走向不远处的夜一！ “你……停下！” 甚至都没有在此刻看向对方，蓝染的语气满是调侃。 “不刺下去吗？所谓的二番队队长，邢军统帅，只有如此程度的心性而已？” “……！” 不会被言语刺激。 毕竟这才是自己坚守的道义。 如此警示着自己的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这全部都是因为对方的莽撞与无知！ 碎蜂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按了下去！ 斩魄刀解放而来的器具，锋利度自然不必多说。 然而此刻的碎蜂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攻击就像是按在了某种坚硬的钢铁之上…… 她甚至都无法穿透对方的皮肉。 “惊讶吗？” 愕然地抬起了头去。 正面迎上了蓝染那收敛起了笑容，无喜无悲的表情。 对方的语调也变得异常低沉。 “这也是当然的事情了吧，毕竟赖以生存的手段，在这种时候没了作用。” 任谁都会吃惊。 “不过也是时机正好，就当是给你这样的庸才一个长进的机会。” 又是上前一步之多，蓝染无声地将胸口之上的凶器推开。 闲庭信步的模样，犹如将一切的事物都在攥在了自己掌心之中般，全无任何的失态可言。 “死神之间的战斗，就是所谓的灵压之间的战斗。” 孱弱，无力。 “犹如萤火般的水滴，又怎能与浩瀚无垠的大海相比？” 话音一落。 蓝染周身的土地开始寸寸崩碎。 “……！！！” 就仿佛整片天空都被拉扯着要塌下来了一般地。 无形的重力，带着让人汗流浃背的威胁感，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接近于愕然的表情。 什么？ 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来得及开口说话，最先做出反应的，却是沉默至今的卯之烈。 无声地步伐，阴冷的面容。 显露真怒的佛陀，再无丝毫怜悯可言。 仅只是在瞬息之间就错位上前，将手中的长刃直接送入蓝染的胸膛之中。 滋…… 是刀锋被皮肉挤压，陷入体内的回响。 只是在瞬息之间，皮肉两分，血液飞溅。 方才如若坚不可摧的灵压，在此刻却如若无形般……被轻巧地破了开来。 “咕……” 嘴角渗血了的蓝染惣右介半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死剑，八千流吗……” “很久以前，就听闻过你的事迹。” “现在看来，这幅面容才是你的真貌吗？” 后退，拔刀。 沉默地动作之下，鲜血飞溅颜面之上，却并没有让卯之烈动容丝毫之多。 “你的恶行，到此为止。” 连带着语气都森然无比，伴随着蓝染倒地的沉闷回响，在此刻显得异常恐怖。 ——那就是卯之烈队长的本貌吗？ ‘那还真是恐怖啊……’ ‘所谓的前辈果然就是要用来尊敬的。’ 不等众人感慨出声。 那个瘫倒在了地上的蓝染惣右介。 便在此刻挣扎着，转动起了他的脑袋。 迷茫的神情于对方脸上显现，犹如大梦初醒般，蓝染嘴巴微张，却只能是咳出一大口的鲜血。 “……？” 仿佛是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远处的碎蜂连忙站立起身，朝着这边惊慌失措地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卯之烈的表情，于此刻陡然变得有些惊讶。 不等反应。 日番谷冬狮郎的呐喊，便在此刻传入到了众人的耳中。 “你们……你们都在干些什么啊！！！” 碰！ 犹如破碎了的镜子般。 眼前的世界在瞬间崩塌，消失了原本的面貌。 天空依旧蔚蓝，空气未曾有过变化。就仿佛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却唯独…… 在某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节点。 被扭曲成了足以让人崩溃的场景。 碎蜂愕然地看向了不远处，那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大前田。 看着对方迷茫地，用口型说道‘队长’二字，随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有时候，我也会因为这份力量而感到苦恼。” “但唯独在这种时刻，我却会因为自身的天赋而感到满意。” 毕竟…… “没有比能够旁观一场闹剧，更值得感慨的事情了吧？” 那么。 “破碎吧。” “镜水月。” 碰！ (本章完) 第238章 237：欢迎回来，静也君 第238章 237：欢迎回来，静也君 一声低吟，一片恍惚。 于怦然作响的碎裂声中。 天地都在此刻变了个模样。 最先微微色变的是山本元柳斋重国——毕竟是曾经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人物，警惕心大作的前提之下，此刻全无任何的犹豫可言。 不知便不想，尽管砍了便是！ 山老头下意识地将右手抚在了刀柄之上。 却又在瞬间停下了动作……身旁站着的依旧是雀部长次郎，未曾有过丝毫变化。 “……” 稍远之处，卯之烈同样是一副警惕至极了的动作。 二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也算是从某个时代存活至今的典型反应。 相较之下，其余众人的应对就稍显几分的‘迟钝’。 更木剑八与京乐春水并肩而立。 二人看着面前手臂弯折，整个人都已是奄奄一息的吉良伊鹤，愕然无语。 那被狛村左阵直接压倒在了地上，仿佛整个人都已经晕死过去了的‘东仙要’。 也在一阵模糊而虚幻的泡影中，变成了射场铁左卫门的身影。 好倒霉的家伙……他此刻完全是一副不明情况的表情，连带着脸上的墨镜都不知掉落到了何处。 他被大狗无情地擒拿在地上，眼看着完全是一副快要断气了的模样。 “……？！！！” 狛村左阵吓得差点没给跳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在惊异交加之时，冬狮郎快步入场，大声地呵斥道。 “你们刚才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就对自己人下手了……偏偏还是这种跟偷袭一般的手段。” “是想要把人给直接杀掉了吗！” 等不到回应。 某个充斥着戏谑的语调，便在此刻从上方传来。 “什么都不清楚吗？那就是被排除在了计划之外……还真是可怜啊，日番谷三席。” 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怒目而视的对象。 此刻正站立在了高空之上。 将灵子化作透明的实体，将其踩踏于脚底处。毋庸置疑，这便是运用了灵子力量的方式。 同样也是作为直观的…… 违反了瀞灵廷内部规则的做法。 与此同时，毫发无伤的市丸银与东仙要站立其身后，形同左右手的姿态，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是被集体排挤了的象征，说明不论是实力还是心性，日番谷三席都还是被小瞧了的样子。” 若是在原著线的冬狮郎，担任了队长一职过后的确表现得颇为成熟且有担当。 但很遗憾。 此次站在了这里的，仅仅只是个十番队的三席而已。 年轻人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挑衅。 “你……” 只是还未等到把话说出口去，单薄而枯瘦的身影，就已经直接堵在了他的身前。 “低劣的手段，戏弄弱者就这么有趣吗。” “那当然了，山本总队长。” 扶正了眼镜，蓝染的语气未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老虎见到猫也不会很快就吃掉吧？” 戏耍，玩弄，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至于是否要将其吃干抹净。 也不过是心情之说而已。 “恶徒……”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彼此已经清楚了立场的情况下，山本元柳斋重国缓缓上前半步之多。 张嘴，呼吸。 低吟之间，丝丝缕缕的热流自老者的嘴边溢散。 盈满了杀意的目光直至向天，如若刀芒交错，在此刻闪烁出了明亮而瘆人的锐利之感！ 身旁的雀部长次郎连连后退，并在此刻大声喊道。 “诸位，后退！” 总队长决定亲自出手！ 只是在呼吸的片刻之间，足以让人窒息的灵压已然开始奔涌。 仿佛无形的重锤自天空落下，将这高台之上的土地都给压到寸寸开裂，点点崩碎。 “不妙……” 京乐春水低呼一声，赶忙着拽起了伤员就想要后退。 “更木队长，我知道您很感兴趣，但友情提示……这种时候还是尽量拉开距离的比较好喔。” 保持不了原本的风度。 稍显几分狼狈的京乐春水，在此刻笑着补充道。 “毕竟老头子动了真怒，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了。” 卯之烈同样沉默着开始清退现场，而光看着这些人的动作，剩下的人也纷纷开始了避难般的行为。 手中的长杖寸寸开裂。 枯朽的腐木崩碎，化作漫天狂舞的碎屑。 一柄古旧而纤细的斩魄刀，于此刻被山本元柳斋重国持握在了手中。 “叛徒……” 低吟之间，抽刀入手。 空气仿佛在瞬间收缩了片刻之久。 像是被吸入到了无形的黑洞里，强烈的拉扯感，让在场所有人都微感不适。 只是这‘动静’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眼看着京乐春水直接伸手捂住了斗笠，正咳嗽不断的浮竹十四郎忍不住便是大声喊道。 “大家！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不等有人开口回应。 一声仿佛轰天震地的爆响传来！ 轰！！！ 鲜艳的，如同血一般的火焰开始猛然升腾。 仿佛要将万事万物都给一并灼烧殆尽那般地，尸魂界这蔚蓝色的天空之下，此刻也显现出了昏沉的阴影。 “……？？？” 这动静不可谓不大。 让远处都快要把头给打破的两人，都忍不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甚至不如说……方才蓝染显现出部分的灵压，就已经让二人之间的火气减少了许多。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 黑崎一护和朽木白哉都是属于火气上涌，不管不顾的典型代表人物。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二人还算是能够冷静思考的。 脸戴着假面的黑崎一护颇为震惊地望向了远处，在此刻用相当干巴的语气说道。 “那里……发生了什么？” 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灵压，犹如大海般深沉的力量…… 在此刻有两个之多？ 相较之下，朽木白哉表现得却是要平静不少。 他只是凝望着不远处，借着喘气的功夫飞快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感觉不到什么确切的存在，是因为力量的差距太明显了吗？ 不，那些东西都不要紧。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朽木白哉心中涌出的莫名心悸感。 就仿佛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什么东西，正在抓住他的五脏六腑狠狠搅动。 有什么东西…… 不对劲。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身处于瀞灵廷之中的所有人，也同样捕捉到了这天空之中反射着的异相。 接连不断的灵压显露，让即便是以坚固著称的尸魂界，都开始了有了明显的‘震动感’。 正在五番队内处理着事物，面容呆滞的雏森桃。 却是突然止不住地就打了个寒颤。 她微微抬头，朝着天空凝望了过去——身旁的几名席官同样察觉到了这个变化。 忍不住就在原地说道。 “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但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怖感。” “而且刚才是不是地震过了？” “好像还是两下。” “哎等等……雏森副队长去哪里了？！” 看着平台之上，不断涌动，将碎石沙砾都给烧穿了的熊熊烈焰。 此刻立于穹顶之下的三人，也是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东仙要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握住了剑柄的动作是本能，但直觉与命令亦在让他克制，不至于在此刻选择出手反抗。市丸银笑得稍微有些僵硬，完全是一副苦笑般的表情。 “真的假的……这就是总队长的实力吗？” 真可怕。 相较之下。 蓝染惣右介的反应却是有些微妙了。 并无畏惧，害怕的痕迹。他仅仅只是注视着流动的火光，眼中满是感慨。 着实厉害。 仿佛拥有着生命力一般的烈焰。 要是自己也能拥有这种派系的斩魄刀能力，又何苦浪费时间，等待这么久？ 要说不羡慕肯定是骗人的。 但以蓝染惣右介的心境而言，此刻也仅仅只是在瞬息之间的朦胧而已。 调整了表情，端正了心态。 蓝染的笑容再度浮现于嘴角之上。 “总队长，您知道我的能力吗？” “……” “镜水月，其能力被称之为‘完全催眠’，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操控五感的斩魄刀。” 选择主动袒露自身的能力，这种行为本身是极为不合理的。 但在如今这种情报不对等的情况下，山本愿意浪费这种时间，主动踏入对方布置的‘陷阱’之中。 “何解。” “解放斩魄刀，支配对手五感。让其对某特定对象的外观、形态、质量、感触、甚至气味都完全相信为主人希望的。” “……” “方才我便是操控了你们的感官，从而让你们彼此向同伴下手，最后造就了如此场景。” “……” “那么，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吧。” 蓝染的嘴角上扬，笑得颇为得意。 “总队长，您认为我现在真的解除了斩魄刀的能力吗？” “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您现在依旧沉浸在了幻想之中。” “而在您眼中的我，其实又是某个被催眠，即将被总队长您斩于刀下的无辜之人呢？” “……！！！” 无声的回答。 仅仅只能用着攥紧手中斩魄刀的方式，在此刻做出了稀薄的回应。 看到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反应，蓝染做了个颇为轻松的耸肩动作。 “果然会让人犹豫吧。” 爱惜部下。 珍重十三队的成员。 为此可以抛弃那温养了千年之久的杀意。 何等慈悲？ 只是可惜……在如今的这种时候，却唯独只能凸显出软弱与无力的特质。 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蓝染惣右介，在此刻轻巧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羽织。 象征着护廷十三队中三番队之职责，与权利的象征。 于此刻从空中飘扬着落了下来。 抛弃了此物，意味着蓝染在此刻与过去彻底做出了诀别。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对方。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不那么温和。 “那么，在此向您告知第二个好消息吧。” “方才我说吟唱的并非是解放语……” “而是用来破除幻象的定语。” 换而言之。 “现在你们所见到的一切，便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实。” 故此。 “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此时此刻，你又会做何决定呢？” 信任蓝染的妄言妄语吗？ 非也。 仅仅只是在一个呼吸的停顿过后，山本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嘶……” 深沉的呼吸声传来，缠绕于身的火焰流动不止，在将山老头的衣服都给灼烧殆尽的同时。 于此刻朝着空中倒卷而来！ 凌厉的刀锋包裹着炽热的光焰，仿佛要将整片天空都给吞没。 “嚯……” 蓝染的表情颇为微妙。 不曾闪避，他便是直接正面地迎下了这恐怖的斩击！ 只是在眨眼之间，蓝染惣右介等人的身影便被吞没在了滔天的光焰之中。 “愚蠢之徒。” 低沉的语气之下。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面目阴沉。 “既为护廷之举，有何不可牺牲？” “只要能够诛杀汝等，付出几条性命又何妨。” “蓝染惣右介……不要小瞧了我等护廷十三队的意志。” 但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 京乐春水苦笑着看向身旁，再是望向了不远处的卯之烈。 ‘要是处理及时的话，就算是正常队员也能救回来吧？’ 浮竹十四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那得看老师到底有没有收力了……’ 答案不得而知。 只是在几乎同一时间，蓝染的声音便是又从其中悠然传出。 “倒是完全没有意外啊。” “毕竟曾经屠戮了整个尸魂界的男人。” “若是不能做到这种程度，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已经老得不像话了。” ——为什么？ 山本元柳斋重国不解地微皱眉头。 即便是同等实力，千年以前的那个灭却师混蛋。 也绝无可能在无防备的情况下正面迎下这一击才对。 “是否觉得惊讶？” “认为我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是当然的了……毕竟，您砍中的并不是我。” 出言挑衅是布局，此刻反击亦在计划之中。 甚至倒不如说。 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话，实在有愧于总队长之名。 “如此盛大的排场，用作欢迎回归的贺礼而言……” “实在合适不过。” “在场的诸君，难道不会这么想吗？” 话音一落。 这股好似要将空气都给烧穿了的滔天大火，便在此刻猛地收缩一阵！ 随后…… 仿佛泥牛入海般。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下去！ 有眼尖的人瞧见了蓝染等人的身影浮现其中，然而比起这些来说，更引人注目的还是某个古怪的东西。 那是…… 一个类似于球状体的事物。 它通体青绿，状若琉璃，璀璨无比。 只是看去就给人以相当贵重的感觉，只是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却只是让人觉得奇怪。 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具？专门用来对付山老头的玩意儿？ 在众人迟疑之间。 唯独蓝染惣右介笑着看向身前之物，眼中浮现出期待的神色。 啪…… 一声脆响入耳。 琉璃之上，骤然浮现出道宽厚的裂缝。 随后，犹如心跳般的律动，一股足以席卷尸魂界的灵压洪流，开始沸腾般地狂涌。 一个人影从中缓缓浮现，站立起身。 熟悉的衣物，样貌，以及轮廓显现其中。而在所有人都接近于愕然的表情之中。 唯独蓝染向其伸出右手，脸上表情满是感慨。 “欢迎回来。” “静也君。” (本章完) 第239章 238：卍解天龙八部迦楼罗 第239章 238：卍解·天龙八部·迦楼罗 有马静也。 能够冠以如此名号的男子，天底下唯有一人而已。 五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记名弟子，四枫院，朽木两大家之亲友，如今尸魂界赫赫有名的强者之一。 数不清的名号，而这些都是当事人在几十年的时间里，留下的种种足迹。 足以牵动护廷十三队众人之心神所在的那个男人。 此刻就在空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而是选择无声地低垂下了目光，瞥向了自己的双手。 思绪依旧有些不可避免的浑噩，连带着都有些微妙的恍惚。 但很快。 这种让人头晕目眩的不适感便如潮水般开始飞快退去。 对于时间的迟钝感，现实的虚无感。 也睡着有马静也张嘴，深呼吸的动作……在此刻一并消失不见。 再度睁眼。 已是平静如水般的有马静也，在此刻朝着身前轻轻点头，低语道。 “嗯，我回来了，蓝染老师。” 蓝染不置可否地露出宽厚笑容。 而在另一边，正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谓的‘惊讶’，或许就是为了形容当下的这般情况。 “喂喂喂，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淡定如京乐春水，此刻也是不禁露出了个接近于愕然的表情。 已经死掉了的人，如今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噗！” 浮竹十四郎不断地咳嗽着，都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单纯地病情发作。 一口血直接就给吐在了地上。 京乐春水上前搀扶，对方在此刻颤抖着说道。 “这是……会不会是蓝染那家伙的幻术又在起效？”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是身在不远处的卯之烈却是握刀移步，直至来到了二人的身旁。 “这个可能性很高。” 单纯的猜测并不能够带来确切的证据。 所以问题并不在于此。 此刻卯之烈的眉目阴沉，全然不复以往那般的温婉模样。 “只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其他方面，其中就比如说……” “费劲地创造出一个有马静也的幻象，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言……” “又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吗？” 沉默良久过后，狛村左阵率先说道。 “有没有可能……有马静也真的复活了？” 让死者复苏。 这种操弄生死的行为，真的能做到吗？ 起码在众人的认知之中，这必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沉默的气氛在群体之中蔓延，直至勉强调整好了心态，重新站立起身的碎蜂。 在此刻露出了个相当疲倦的表情。 “是不是尸体出了问题？” “不，我认为也是不可能的。” 卯之烈目光凝于天边，死剑的语气依旧森然无比。 “我检查了无数遍，虎彻勇音也不会放过丁点之多的痕迹……有马静也的尸体全无任何的线索可言。” 况且。 “有马队长的尸体被我收容在了四番队的最深处，没有道理被这些人带走。” 尸体没有问题。 人却死而复生？ 哪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耐心本就不怎么好，再加上情况复杂，日番谷冬狮郎忍不住低声道。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幻象？真实？ 到底哪个才是真切的一方！ 却是话音一落。 几个面色慌张的队员直冲上了平台，直接跪倒在了卯之烈的面前。 “队，队长！不好了！！！” “队舍的仓库被人暴力打开，许多东西都已经不翼而飞！” “甚至就连最深处，用来收容有马……吔？！！！！” 看到头上的人影，那个张嘴还想要汇报情况的席官直接吓没了半条命。 尸体遭窃的证据坐实。 可这并不足以成为支撑起结论的杠杆。 若是条件允许，稍留几分的空余，进行确认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 不论结果如何，原本还有些惊讶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此刻已是沉默地握紧了刀柄。 亵渎死者，玩弄人心——如此邪恶之人，怎能坐视不理？ 愤怒，犹如熊熊烈火。 正在老朽的身躯之中不断燃烧！ “哼！” 一声厉呵，不等众人反应，又是一记竖劈直指向天。 丝毫不逊于方才的斩击，此刻甚至反而有着更为恐怖的威势。 熊熊烈火将天空都给渲染成了橘红色的光彩，整个尸魂界，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内…… 迎来了刹那之间的‘黄昏’。 面对着如此手段，蓝染惣右介皱着眉头抬起了右手。 有马静也却是表情平静地站在了对方的身前，并轻巧地说道。 “没关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 “这些人，就暂且先交给我吧。” 拔刀入手。 有马静也眼中的光彩流转，此刻将娑伽罗龙刀锋倒转。 直至向地。 “卍解……天龙八部·迦楼罗。” 轰！！！ 没有丝毫之多的声势可言。 有马静也等人的身影，在此刻顿时被炽热的光焰所吞没。 然而预料之中的场景却并未发生，在一声清脆而嘹亮的长鸣过后…… 这足以烧穿一切的天火。 竟如同方才那般，被尽数地收敛，归拢。 直至全部……全部！都被吸入到了有马静也手中的斩魄刀之中。 “什……” 震惊都不足以形容当下心境的万分之一。 等同于瀞灵廷存在之历史，其本身，即为杀神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那无往不利的斩魄刀。 在此刻却无法起到克敌制胜的效果？！ “真的……假的？” 见多识广的雀部长次郎，此刻也已凝噎至极。 居高临下地看着曾经熟悉的众人…… 半转过头，有马静也向着身后投去了询问似的目光。 在得到了蓝染的首肯过后，有马静也撤去了脚底的灵子团块，整个人飞快降落。 直至站立到了众人的面前。 除却了面容严肃的山本元柳斋重国以外，其余人，都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些许之多。 仿佛有个无形的屏障，在此刻已将某些人分隔在了遥不可及的另一边。 “好久不见了，山老头。” “有马静也。” 沉吟着，说出了对方的姓名。 方才的手段足以证明身份，山本元柳斋重国绝非迂腐之人，更不会怀疑自己的双眼。 枯瘦的老者撇去了多余的质问，在此刻只是低沉地说道。 “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是正，是邪。 还能相信你？抑或是……必须杀了你？ 面对着如此直白而高效的询问，当事人不由得露出了个苦笑似的表情。抬手挠了挠嘴角，有马静也的语气感慨。 “很像是老爷子你能说出来的话嘛。” 让人很容易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只是…… 有马静也摘下了身上的五番队羽织。 那是原本就披挂在了自己身上，预计等到烧去尸骨之后，也会一并带走的遗物。 此刻却被当事人举在了手中。 想要效仿牢师的行为，但在最后关头，有马静也的眼底不免闪过一丝忧愁。 能抛出这个问题，毫无疑问，这也是山本老头给予的最后‘机会’所在。 还能有回头的余地。 只要能够亲口承认某些东西的话…… 何等感慨。 如此铁面无私的总队长，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种外硬内软的话。 “山爷，您……” “的确是老了啊。” 低吟过后，有马静也松开了右手。 扬起了的飞灰，却若重锤挥舞，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抱歉。” 只此一言，态度已然分明。 有马静也。 他的的确确地，背叛了尸魂界。 看似智珠在握了的四枫院夜一，已经是完全愣在了原地。 然而不等回话，远处已经脱战而来的朽木白哉，已是沉默地站在了总队长的身旁。 怒目圆睁？ 不…… 已经远远不止是那么简单的程度了。 迄今为止都保持着清冷模样，即便是震惊也只是绷紧了表情的朽木家主。 此刻甚至都能看到对方微微隆起的脸颊。 那是将牙齿都快要咬碎了一般的动作。 “为什么！！！” 爷爷的教诲，与有马静也的声音在脑海之中交织。 双方本已完全相叠在了一起的部分，在名为现实的撕扯下，变得支离破碎。 血肉淋漓。 朽木白哉嘶哑的呐喊，眼中的血丝根根浮现。 他之呐喊，同样也是在场其余人的询问。 目光扫视四周，投来的不解，困惑，敌意……种种目光，让有马静也在最后，选择撇开了自己的脑袋。 本以为自己能够如同牢师那般斩断过去。 但很遗憾。 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如此能轻易割舍的东西。 粘连在了内心深处的情感，早已与思绪荣威一体，成为了有马静也的血肉。 斩断过去？ 何等轻巧的说辞。 仿佛不愿意去接受这般强烈的情绪，唯有逃避才是解决的唯一途径。 “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道理。” “那你就去死吧。” 一步上前。 已是直接欺近身旁。 枯瘦的老者，将双目圆睁，一刀竖劈向了有马静也的面门！ 对于叛徒全无怜悯可言，其声其势，掀起的风浪与烈焰，已将整片处刑台都给完整地点燃！ 怒火吞没理智，于此刻迸发出的烈焰，正是敌我不分的恐怖力量！ 完全知晓自家老师的手段，京乐春水转头大喊。 “全员后退！” 可话音刚落。 那迸溅出来的光火却又被完整吞没，再度归拢到了娑伽罗龙的刀锋之里。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错觉。 三次……那便是只有现实矣。 双手持刀，接住了这记竖劈的有马静也，正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 “抱歉了，山爷。” “我的能力……” “似乎刚好就克制了你的火焰。” 卍解·天龙八部·迦楼罗。 传闻在佛教传入各地的过程中，为了适应各地的习俗，也都会进行适当话的世俗化处理。 故此……迦楼罗之寓意，同样也有着多方面的杂糅，与融合。 它不仅是吞噬龙的兽。 也是欲火而焚，焕然新生的凤凰。 更是振翅能飞九万里，吞天入腹的大棚鸟。 其形化作万千之多，将某个状态进行固定，从而倒转的用法确为其一。 可究其精髓。 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浴火重生’。 “我会死。” “但那对我来说也只是一种状态。” “只要能够汲取到足够多的能量，我就能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再造肉体，全无隐患的身躯与灵魂。 这便是此刻的有马静也。 死亡绝非死终点，而是用以暂缓，歇息的停顿片刻。 而在继续攀登，向往着三千世界的过程中……迦楼罗会不断往复地褪去凡骨，重塑金身。 故此。 “对您献上诚挚的谢意。” “山爷，因为您的火焰……” “我得以新生。” 吞噬烈焰的兽，重获新生的人。 此乃八部众之一，也是有马静也领悟而来的新意之所在。 更是能够抗衡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资本之一。 “请收手吧，现在的您……是杀不掉我的。” 一语落地，有马静也的目光微凝，在此刻释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 咚！咚！咚！ 脚下的土地寸寸开裂，天空之中迸溅出了一道道玻璃般的细密裂纹。 空气仿佛都被无形之物压迫着降低，让所有人都觉得身上犹如披上了一件无形的铁甲。 诸如朽木白哉，碎蜂等人的表情更是大变，忍不住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开始大口喘气。 灵魂之间的差距，宛若天敌般的压迫感。 毋庸置疑。 这就是一等灵威的层次。 迎着这股力量，山本老头却只是沉默地闷哼了一声。 仿佛全然没有听到这句话那般，抽刀，掉转锋口，直接刺向有马静也的心脏处。 狠戾而刁钻的角度。 却又不至于无法招架。 侧身，上挑，借力而动的有马静也仿佛相当轻巧地，就躲过了如此‘致命一击’。 然而等不得高兴。 一记老拳便是重重挥落，狠狠地打在了有马静也的脸庞之上！ 弃刀改招，这本就是临场应变的杀招所在。 白打！ 此乃一骨。 近距离，无防备。 轰！！！ 炸裂的声响，犹如洪钟嗡鸣。 看似已然得手，但山本老头的眉头却依旧紧皱。 他看到了自己的拳头之上冒着丝丝热气，此刻更是被一只手掌稳稳地接在了原地。 有马静也将右手挡在了面门之上，相当吃力地接下了这击杀招。 稍显勉强的笑容浮现。 “您的教导，不曾忘记。” (本章完) 248.请假 请假 顺便说明一下近期的情况。家人病倒了要陪护，白天上班晚上忙，码字要么是晚饭吃完后挤一会儿出来，要么是等人睡下后才能写。 时间不稳定，质量我也不是很满意。 因为自己也不好意思说，所以等到今天晚上再讲清楚。 明天出院了，今天晚上再收拾收拾…… 实在抱歉，明天开始正常更新。 (本章完) 249.第240章 239：二番战 第240章 239：二番战 能够屹立死神之巅的人，古往今来只有两人。 其中之一。 蓝染惣右介曾施以暴论。 死神之间的战斗，就是灵压之间的战斗。 换而言之……灵魂层面上的强大，造就无懈可击的攻防一体。 大象不会被猎犬所伤，只是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碾压对手。 从理论的角度而言，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而另一位。 山本元柳斋重国则持有不同意见。 死神之间的战斗…… ‘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之后的搏命。’ 斩，拳，走，鬼。 四大系的分类，其中都有着山本元柳斋重国参与其中，设计，并研究过的痕迹。 故此。 山老头的战斗，有着与其外观截然不同的飘逸感。 斩魄刀的能力并不能够发挥作用。 那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战略……转而使用其他的攻击手段。 白打。 此刻一击不得手，山老头并不收敛。 反而更近半步，将左手自上而下地重重砸落！ 此乃双骨。 呼…… 于这撕风裂骨的回响声中，有马静也仓促应击，整个人顿时被打飞了出去。 不得予以丝毫的喘息机会。 山老头的身影犹如鲜艳的火箭般，于此刻开始不断地闪烁着突进，以后发先至的速度冲向空中的身影。 瞬步！ 甚至还是相当高深的技巧。 面若厉鬼般的杀神又冲上前来，伴随着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直接迎向有马静也的面门！ 如此声势，力道。 若是打实了，有没有命在都司两说。 有马静也侧头，招架……小臂正中痛击，整个人的表情也都是变得吃痛无比。 “咕……” “老夫教你的东西，就只有这点程度而已吗？” 不及回应，攻势再起。 旋身，抽拳！ 这一击直冲下颚而来，却被有马静也咬牙，侧身躲过。 借着对方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时刻，有马静也提气攥拳，双目微眯。 攻守互换只在瞬息之间，这种时候正是…… 思绪等不及凝落，山老头的冷哼已至耳中。 “雕虫小技。” 他一把抓住了有马静也的胳膊，看似枯瘦的身躯，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根本让他挣脱不得。 被贴身了。 但还不至于到完全无可奈何的地步。 “破道之八十八……” “破道之九十六……” 两个声音几乎是交叠在了一起，也意味着双方的战略意图都相当明显。 贴身，而后用无法闪避的鬼道，去进一步地压制对手！ 只是山老头使用的编号过于夸张，以至于前者都忍不住露出了个相当意外的表情。 思绪错位的瞬间，不等开口。 噼……啪！ 撇去了吟唱的过程。 仅仅只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山老头的身躯就透出了黑红色的底色。 犹如燃烧之中的炭块那般，蕴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温度，伴随着呼吸的动作…… 在此刻喷吐出了乳白色的乱流。 面容严肃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平静地看向面前这个曾经的门生，铿锵说道。 “一刀火葬。” 在有马静也骤然收缩的瞳孔之间，二人的身影被冲天而起的鲜红火光彻底吞没。 犹如尖刀矗立原地，如此雄浑而恐怖的灵力吞吐，在此刻已将周遭的万事万物都给燃烧殆尽。 一连串目不暇接的攻防战。 在某些队士的眼中，却是完全无法捕捉其动作与去向。 脑袋上罩着铁桶的大狗甚至不安地说道。 “现，现在是……平分秋色吗？” 唯独几个像样的人，才能在这种时候窥见精髓所在。 “咳咳，咳……不是的。是老师，占上风了。” 浮竹十四郎的语气有些微妙，连带着身旁的京乐春水，此刻都是一副面容凝重的表情。 二人的神态过于难以理解，以至于身旁的碎蜂都忍不住说道。 “既然都是已占据了上风，为什么你们还要露出这种表情？” 是啊。 为什么呢？ 京乐春水的嘴唇微抿，仿佛是犹豫了一阵过后，这才轻叹口气。 “因为太过于出乎意料了吧。” 一个简单明了的理由。 “有马静也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到百岁的程度吧？” 那其他同龄人的家伙，现在大概都是些什么成绩？ 要知道与其年纪相仿的碎蜂，在此刻都是没能做到任何的抵抗，沦为了完全意义上的看客。 甚至号称天赋独一无二，备受瞩目了的后起之秀，日番谷冬狮郎。 对方也绝对不可能经受住这种程度的攻击。 已经，完全是不同层次上的人物了……有马静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登上了名为强者的高峰。 “假以时日的话，有马静也即便是想要成为总队长，也不会什么天方夜谭吧？” “这么想想的话，心里头就有些止不住的伤感啊。毕竟……” “拥有这种程度的天赋，却只能当我们的敌人什么的。” 假以时日，对方的成就绝对远远不止一个队长而已。 令人惋惜。 又觉得可怕。 有人感慨，自然也有人觉得不屑。 已经完全恢复了心态的碎蜂站立起身，将目光转而投向了更远处的身影。 “既然帮不上忙，至少也得去阻止这边的混蛋才行……” 只是刚刚站起身，不远处的京乐春水已经伸手，直接将她按停在了原地。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比较好。” 二番队队长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后退，甩手。 如此娇小之人的面容，却是异常坚毅。 “为什么？！” 京乐春水丝毫没有被冒犯了的感觉，只是平淡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蓝染惣右介，这家伙的麻烦能力啊。” 镜水月。 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被迷惑，更无法确定自己何时脱离了幻境。 在完全没有摸透对方能力的前提下，如此贸然举动……很有可能就会招来让人后悔莫及的结果。 “你总不想把自己的斩魄刀，给捅到其他同伴的身体里去吧？” 仅仅只是陈述着这一个事实。 碎蜂的表情便是青白地闪烁了一阵，最后沉默地退回到了原位。 大前田的惨状尚且历历在目。 若是要自己亲身经历一遍……碎蜂无法确定自己还能否保持镇定。 “那我们就只能这样干看着吗？”狛村左阵的声音沙哑，握住了斩魄刀的右手攥紧。 京乐春水的情绪同样相当失落，显然也对现状感到无奈而不甘。 “没有办法……毕竟所谓的情报战，本身也是双方对峙的一部分啊。” 虽然说出这句话的当事人，或许并没有这方面的意图。 但事实就是——这句话贯通了死神的全部剧情，几乎将所有的战斗现状都给做了个总结似的概括。 此刻的背叛之战如此。 未来的空座町之战如此。 就连更为遥远的未来……千年血战的篇章同样如此。 躲藏在阴暗面的优势，就是能够攻其不备，伤其要害。 蓝染潜伏多年，骤然之间的出手，更不可能会选择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暴起。 故此。 “虽然听起来可能会很憋屈，但对于我们来说……目前除了静观其变之外，暂时就没有了其他的解决办法。” 不甘，屈辱，愤怒…… 种种情绪在胸膛之中翻滚，酝酿，却也是并未让这些队长们失去最为基础的理智。 不远处的市丸银看向了背后的众人，忍不住感慨道。 “真的没有人动啊。” 东仙要沉默不语，唯独蓝染露出了个平淡至极的笑容。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银。” 人会对未知产生敬畏之心。 更会对一知半解的东西露出更为谨慎的态度。 “在踌躇与犹豫之间错过最佳时机。” “直至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猛然醒悟……” “所谓的人类就是这种东西，尽管会总结，却并不习惯于吸取经验与教训。” 已经撕去了所谓的伪装。 居高临下的蓝染凝视着不远处的众人，却只是片刻之久，便已将目光挪向了一旁。 无需再去关注一二，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本身……都已经全无了威胁可言。 重点还是在于脚底之下，正在对峙的双方。 “要……” “我在，大人。” “需要获取的数据已经大差不差了，不要浪费了静也君争取来的时间，去把那个人带过来吧。” “承知。” 东仙要离开原地，市丸银与蓝染并肩而立，正朝着低下看去…… 直至不自觉地把眉头都给皱了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银。” 突如其来的询问虽然让人意外，但还不至于到哑口无言的程度。 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市丸银就予以了回应。 “果然……很强。” 有马静也的实力毋庸置疑。 曾经在其手底下的学习经历，更是让市丸银能够确信对方的水准之高。 但即便如此。 于此刻看来……对方依旧完全不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对手。 “的确如此。” 蓝染的目光闪烁，随后抿着嘴唇，忍不住地轻叹口气。 一等灵威之间亦有差距。 身为老牌强者，同样为尸魂界之顶端的人物。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层级，已是触碰到名为极限的天板。 而有马静也，在此刻虽然同样强大……却也只是刚过门槛，能与对方同台竞技了的程度。 ——在离去之前主动挑衅对方，争取能够与山本动手。 这虽然也是当事人自己的意志体现，可在此刻看来，却多少是有些‘莽撞’的感觉了。 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是肉眼可见的程度。 更甚至…… 不等蓝染之思绪凝落。 某个狼狈的人影，便是直接从滔天大火之中横窜了出来。 对方周身缠绕着熊熊烈火，却随着在地上打滚两圈的动作，一并将其熄灭。 再是站立起身过后。 有马静也那略显狼狈，却又微微喘气的姿态，便是映入众人之眼帘。 右手的胳膊有些无力地耷拉了下去，因为右脸的眉角处开了个大口子，以至于此刻的左眼只能微闭。 相较之下。 从火光之中缓缓步行，走出来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则是显得从容许多。 当然，这并非是在说明对方毫发无伤。 左手之上，此刻已经严重焦炭化，并且脱落下来了的小拇指。 正随风飘动，化作点点滴滴的碎屑，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一个印在了胸膛处的小小凹坑，正是方才有马静也在缠斗之中留下的痕迹。 不只是单方面地被暴打，蹂躏……有马静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抵抗。 然而即便如此，似乎也并不足以影响山本的战斗力。 轻挥手中之刀刃，将缠绕其山的火焰扑灭。总队长步步逼近，目光宛若实质般……深沉且凝重。 抿着嘴唇，将左手搭放在了右侧的肩膀之上。 五指骤然发力，吞吐而出的力量将错位的筋骨扭正，亦在此刻爆发出了足以让人汗流浃背的痛感。 处理完了这些事物过后，有马静也拭去了脸上的冷汗， “伤脑筋呐～本来以为都能跟老爷子你折腾两下了来着。” “凭你的本事，还远远不够。” 诚如对方所言。 山老头对于局势的判断远胜于自己。 思绪间，有马静也的目光扫视对方，眼中的感慨神色更甚三分之多。 一刀火葬…… 被列为禁术的理由，就是因为它会对使用者本身进行反噬，所以才会不进行教授。 这不仅意味着这个鬼道之术的强大，同样也意味着它需要付出代价。 “话说回来，不能及时吸收其他体系的火焰，这倒也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解放迦楼罗的能力过后，有马静也能够吸收流刃若火的火焰。 但无法做到在应对山老头猛攻的同时，还抽出心思，去应对另一部分的‘火焰’。 恐怖的战斗直觉。 几乎只是在瞬间就能够分析现状，并通过果断而冒险的行事风格，在瞬间占据上风。 所以。 这就是千年战鬼的恐怖之处吗？ 果然厉害。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通过迦楼罗的能力，勉强地弥补了双方之间的差距。 但如今看来，想要与其‘相提并论’，实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故此。 “就先告一段落吧，山爷。” 因为。 “接下来的时间，就不是单纯的较量了。” 斩魄刀，解除解放。 失去了迦楼罗的庇护，这意味着有马静也会正面遭受流刃若火的攻击。 那他又是出于怎样的底气，才做出这种行为的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有马静也微笑着将斩魄刀高举过头，直至低吟出了另一个名字。 “卍解·天龙八部·乾达婆。” 来吧。 此乃二番战。 (本章完) 250.第241章 240：消失的瀞灵廷 第241章 240：消失的瀞灵廷 卍解·天龙八部·乾达婆。 作为有马静也天龙八部众的其中之一的能力，早在好些年前就已经‘公布’其能力所在。 是通过解放刀剑的形式，将使用者的灵力进行大范围的扩散。 遥想过去许多年之前，有马静也曾经使用过这个能力，将自身的灵力进行扩散，覆盖至整个瀞灵廷。 其中的确方便了许多人的行事，但也因为有马静也负伤的缘故，便是没能继续持续下去。 放在平日里头，这个能力或许还有点用处…… 可若是于眼下看来，这玩意儿又能派上什么用场了？ 不只是其他人，就连正处于对峙状态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此刻也都是相当困惑般地皱起了眉头。 不解。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心悸感。 就仿佛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此刻飞快地酝酿，变形，直至变成了就连总队长都无法将其忽视的存在。 叮……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吟传来，无形的波动在空中四溢着散开。 犹如高空之中坠入到了深湖里头的巨石般，仅是如此轻巧一‘击’，却是引得波澜阵阵。 直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分明地感觉到了某个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是什么？ 不等人发问，微闭着双目的有马静也，已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平淡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庞之上，于此刻，更是用着一种胜券在握般的语气。 轻声说道。 “山爷，还记得我之前都在瀞灵廷中做过些什么吗？” “……” 搭腔不是理智之举，对于未知的事物，即便强如山本也不会做出轻举妄动似的行为。 气氛稍显些许微妙，但并没有让有马静也就此收敛。 他反而是露出了个更为微妙的笑容。 “在很久以前，我曾经提起过……” “乾达婆的能力可以让我的灵力得到增幅，从而遍布瀞灵廷各地。” “以此为前提，我构筑出来的灵子沟通网络可以连接彼此之间的灵力，从而实现鬼道八法的正常使用。” 仅作为瀞灵廷内的一份子而言，有马静也想要提高普通队士的战斗力…… 那通过这种方式来达成目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才对。 只是现如今的情况明显有了变化。 这家伙是叛徒。 那么…… 现在回过头来，重新审视一下。 有马静也的行为本身，是否也有着更为深层次之目的？ “难道……” 脑子最快的京乐春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变了脸色，他低吟出声，引来周围众人的注视。 “京乐队长，发生了什么？！” 似乎连带着嗓子都有些发干，听到了询问的京乐春水并未急着回话，而是咧开嘴。 忍不住低声地说道。 “不……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明明相距甚远。 但有马静也却是仿佛听到了对方的低语般，用相当轻巧的语调，于此刻笑道。 “很遗憾，就是京乐队长您猜的那个‘不可能’啊。” 话音一落。 有马静也的眼中闪过了一刻的犹豫，却也仅仅只是片刻之久。 他的右手便于此刻微抬。 仿佛是托举起了某种极为沉重的东西那般，他的手臂都在此刻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而在同一个瞬间，就像是下达了某种神秘的指示般，万事万物都予以了剧烈的回应！ 整个高台…… 不，应该说是整个瀞灵廷。 都在此刻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轰轰轰轰轰！！！ 几乎是肉眼可见地…… 众人脚底下的石砖碎地在此刻纷纷破裂，被无形的力量碾碎。 十二番队队舍。 正在试验室中独自处理着伤势的涅茧利，正埋头处理着什么东西。 身旁站立着犹如人偶般木然的音梦，二者之间的交流高效而简短。 “止血钳……” “锯骨刀……” “三号生肉药剂……” 诸如此类的提示不间断地出现，音梦则是一一将其实施，完美地执行着对方的命令。 就在这带有几分诡异‘温馨感’的同时，突然之间……没来由的大地震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什么？” 淡定如涅茧利，眉头也已经忍不住皱成了团状。 瀞灵廷以内可不是什么自然空间，平日里头更无地震山崩海啸一说。 换而言之。 这肯定是因为某种变化，从而产生的现象。 应该又是某些不长眼的愚钝之人，在公众场合动手又不懂得收敛，最后造成了这种后果。 “音梦，你去……” 话音未落，涅音梦的目光就是忍不住收缩了一阵。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上前去。 将涅茧利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而在片刻之后，头顶之上倒塌下来的天板，便是将二人双双淹没其中…… 四枫院家，夕十郎指挥着下人开始行动。 朽木家内，绯真同样被其他六番队的成员带离了原地。 甚至是用以收容的监狱处，被关押着的‘旅祸’们，此刻也是看到了得以逃出生天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有马静也的‘暴行’，开始了如同蝴蝶效应般的变化。 而诸如此类的场景，也在不断地重复着。 护廷十三队…… 不，范围已经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程度了。 恐怖的崩溃趋势，犹如倒塌下来了的大坝那般，以泄洪般的速度在瞬间成型。 不绝于耳的震动感仿佛足以撼动整片天地，伴随着众人的惊呼与尖叫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仿佛是有看不见的地龙在其中不断地翻滚，游荡。 碎蜂的怒吼无人予以回应，在这期间，众人也只能是各自显现自己的本事，这才能够不至于被掩埋在地底之下。 大狗果断地解放了自己的卍解，通过压抑灵力输出的方式，黑绳天谴明王虽然显现真身，却并没有影响到周遭的环境。 “各位，请一起爬到明王的手掌心处！” 一众队长彼此帮扶着聚拢了起来。 也是得益于这种解放存在着实体的缘故，仅以范围而言，于此刻也是不显得拥挤。 便是让原本都处于边缘处的四枫院夜一，此刻都是与其他人一同出现在了这里。 连带着黑崎一护，此刻同样被带着上了掌心处，落在角落处的位置。 碎蜂止不住地就朝着身旁撇眼过去，夜一完全是心虚的模样，并未能够予以丁点之多的回应。 “……” 气氛稍显微妙，但于此刻而言，显然也不是追究这种陈年旧事的时候。 “大家，看看这个吧。”因为在京乐春水的手指方向处，一众队长都是露出了个接近于骇然的表情。 嗓子发紧，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抽噎。 便是在如此紧迫而震撼的情况之下，最后由着站在了身旁的浮竹十四郎，用微微颤抖的语气说道。 “瀞灵廷……消失了？” 瀞灵廷。 消失。 将二者直接联系在一起，显然是种相当没有道理的行为。 毕竟前者乃是尸魂界内的重灵之地，其中聚集着最多数量的死神，时至今日…… 便是绝不存在被攻克的情况发生。 而所谓的消失？ 这种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的景象，又怎可能配得上此等重要之地。 几个土著尚且是如此反应，至于此间唯一的‘外来者’，黑崎一护同样也是露出了个十分震惊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通过大炮侵入到了瀞灵廷之中来的旅祸一行，在进入前自然也清晰地俯瞰了这个尸魂界的重灵之地。 如此宽阔，夸张的地方。 此刻居然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然而…… “事实便是如此。” 瀞灵廷已经消失不见。 被无形的立场说蹂躏，摧毁……曾经的建筑，高墙，在此刻已经全无任何的痕迹可言。 放眼所及之处，除去了废墟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的轮廓。 仅以一己之力，在瞬息之间将足以容纳百万人之多的住所摧毁殆尽。 山本元柳斋重国尽管同样震惊，但身为总队长的见识与心性。 让他在此刻还能用最为平静的语气，去予以回复。 这种程度的力量…… “绝无可能做到。” 脚底之下的土层碎块已经尽数消失不见，运用着灵力，在自己的脚底处构筑出了足以站稳的方寸之间。 有马静也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语气之中渲染上了些许的感慨色彩。 “的确如此，只是……这并非是在下的心血来潮之举。” “抱歉了，山爷。我并没有跟你们说实话。” “我的卍解·乾达婆的能力不仅仅是放大灵力……” 以自身的灵力为基础，进行了大幅度的增幅，呈现扩张之势。 那只是为了达成目标的第一步。 而真正目的。 “则是将能力所及之处的所有无机物，都施以我印记。” “成为我统下的一部分。” 乾达婆既为香神。 变幻莫测，难以捉摸，自然也是其精髓所在。 故此…… 不以实告之，同样也是本性显露的一种方式而已。 灵子沟通网络的本质不是为了方便交流，增加战斗力。 而是为了方便有马静也对其进行‘支配’。 “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么些年，费心费力地走遍瀞灵廷的各个地方呢？” 答案于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都是为了今日所做出的铺垫而已。 数十年之久的布局本身就是为了今日之行，如今既已显形，那便是绝无回头的可能。 “当然，仅仅只是单纯的破坏并没有意义可言。” “我也不是什么嗜杀，喜好破坏之人。” “所以这种行为本身……也有我之目的所在。” 轻吟之间，有马静也的右手在此刻骤然紧握。 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 天地仿佛都在此刻为之倾倒了那般地……开始颤抖！ 砰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震响传来，一众队长们看着犹如废墟般的瀞灵廷开始剧烈颤抖，破碎…… 直至从中浮现出了。 一片蔚蓝色的‘海洋’。 明亮而璀璨，犹如倒映在了大地之上的天空般。如此鲜艳的光景，仅仅只是在看到了的瞬间，就让人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震撼之余。 更多的情感却是无以言语的愕然。 “这是……” 在此时此刻，见识宽广如卯之烈这般的人物，也都是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脱离了形态，返还到了原始模样的……” 灵子。 对了，没有错。 “这就是我之目的所在。” 众所周知，尸魂界的一切事物虽然具备了形体，但从本质而言都是灵子的某种形态。 这点在千年血战的篇章中，也有许多体现出来的镜头（完圣体之下的灭却师想要使用能力，都会有出现瀞灵廷建筑被分解的镜头） 点点蔚蓝色的星芒开始汇聚，如同众星拱月那般，朝着有马静也流动。 如若只是小规模的程度，那自然也不足为奇。 但是…… 这是以整个瀞灵廷为基础而形成的‘洪流’。 原本微弱如星辰般的闪烁，在此刻都如同溪流般鼓动，饱满！ 只是在几个呼吸的停顿之间，有马静也周身便已经被蔚蓝色的光芒所覆盖。 拆解，分析，并凝聚了整个瀞灵廷的灵子。 有马静也此刻的气势亦在节节攀升——仿佛某种无形的事物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这名前·五番队队长。 于此刻平淡蜷曲起了自己的右手。 力量…… 正在不断地满溢出来。 就当作只是一次简单的尝试。 有马静也福至心灵般地，朝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方向指了过去。 “鬼道八法·愚痴盲龙……” 伴随着低吟落地，在下一刻…… 蔚蓝色的海洋。 沸腾了。 有马静也周身萦绕不散的灵子洪流编织出了三道鳞甲分明的蛇状物，在空中挥舞长躯，犹如擎天支柱般…… 朝着山老头的方向狠狠地碾了过去！ 老头子的瞳孔都是忍不住收缩了一阵，在瞬间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两两相碰，却如墨入深海般…… 没有任何的意外。 山本老头的身影，直接被吞没在了这交织的洪流之中。 有马静也的眼中倒映着蔚蓝色的光彩，表情之上莫名地显现出了几分的神性。 所谓的鬼道八法。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而创建的东西。 (本章完) 251.第242章 241：鬼道八法天地灭尽 第242章 241：鬼道八法·天地灭尽 立于大地之上，穹顶之下。 有马静也的周身萦绕着灿烂而闪烁的蓝色洪流，眼中倒转着犹如湖面般平静的光彩。 前所未有的充盈感，让有马静也的精神与思想，都调整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地。 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有马静也进入到了一种相当微妙的朦胧状态。 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如此的现状——即便不需要转动脑袋，凝望四周。 空气中的所有事物。 却是丝毫不少地都被全部‘汲取’，摄入到了有马静也的感官之中。 能‘看’到正在奔走四方，处理着伤势与险情的队士。 能‘听’到呼唤求救支援，等待着帮助与援手的伤患。 空气就仿佛是有马静也延伸而去的触须般，让他能够宛若亲身体验般地触碰到这一切的事物。 对…… 就是一切。 ‘果然，我没有猜错……’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组织与研究，表明灵压之间的差距存在着更为明显的区别。 但仅仅只是自己，以及牢师这些年的相关研究与探索。 双方都已经有了个比较大致方向的推断。 ——灵压的强大与否，从本质上来说，便是存在着灵魂意义上的差距。 即便是活物之间的差距，同样也是相当之夸张的。 一个简单的例子。 如果说作为‘蚂蚁’作为灵魂的比重是一。 那么一个普通的流魂，或许就有百位数之多的程度。 更往深层次了讲。 拥有了修炼的资格，并且能够通过锻炼的方式……不断变强的死神，那又该如何计量？ 不同于存活着人类，需要维系平衡与稳定的现界。 在此等重灵之地……实力强大，并且拥有着充沛灵压的个体。 才是毋庸置疑的实力说明。 太过于深入的话题，并不适合在这种时刻深究。 但在此刻，有马静也却是唯独可以确定一个相当深刻的信念。 凭借着多年的布局与安排，此刻终于将整个瀞灵廷的灵子都给进行拆解，挪为己用过后。 有马静也的灵魂层次，于此刻被提升到了无以加复的境地。 然而。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也是很快，有马静也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抬手，微握。 仅仅只是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已经让有马静也的眉头微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太多的东西。 已经……不单单只是声音那么简单的东西了。 一个个，斑斑点点的，犹如闪烁在银河之中的微弱星芒。 就这么点点滴滴地显露，并在有马静也的脑中留下了鲜明的光点。 只是一瞬间，就已经完全知悉。 这是灵魂的形状，以及他者存活的证明。 此刻的有马静也，便是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感知到其他人灵魂存在的痕迹！ 情况远比原想之中的还要‘头疼’。 因为有马静也并不能够消化这些磅礴的信息——灵魂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量过于庞大，这些纷纷扰扰的信息内容，更是成为了扰乱其心神的重点所在。 脑袋上已经开始微微见汗。 而如此细微的变化，在此刻更是被在场所有的高手都给捕捉到位。 两方阵营的人都做出了相对应的表态。 东仙要跟市丸银二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靠过去。 最后却被蓝染伸手，直接阻挡在了原地。 “这是静也君计划的一部分，还请尊重他的个人选择。” 要说不担心，这话肯定也是假的。 只是比起这种毫无底线的包容而言，蓝染更为欣赏的……从来都是这些愿意伴随自己左右之人的意志所在。 给予他人尊重，是蓝染对于友人的底色所在。 而在一边。 京乐春水压低了脑袋上的斗笠，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卯之队长，山爷那边半天没有动静……应该是被什么手段给困住了才对。” 故此。 “那边就拜托你了。” 卯之烈不动声色，于此刻仅仅只是解放了斩魄刀，整个人就乘其下坠而去。 “至于剩下的诸位……” 停顿片刻，八番队队长的语气陡然地阴森了下来。 “虽然出于安全考虑，并不推荐近身跟对方缠斗……” “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请诸位准备好各自的鬼道。” “做好随时展开攻击的准备。”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在场一些人面面相觑，其中也只有碎蜂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 “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突然下手吗？” 猜透别人的心思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是以‘好懂’与‘简单’而著称的二番队队长。 “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我就长话短说。” 京乐春水的目光锐利，此刻四扫着周围，看着已如废墟般的光景，语速飞快。 “目前已知有马静也破坏了瀞灵廷，将所有的灵子都挪为己用……” “不夸张地说，这种程度的量级，想要干掉我们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 四枫院夜一站在了明王手掌的边缘处，远眺而去，目光复杂地接口道。 “因为这家伙……另有所图吗。” “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其他方面的解释了吧。” 在这种时候，便是不论好坏，对错。 “阻止这家伙的行为，也肯定也会有其意义所在。” ——那倘若有马静也并无恶意可言呢？ 虽然的确有人在心中涌现出了这般的念头，只是又有谁，能把这话说出口去？ 摧毁了瀞灵廷，将死神赖以生存的区域都给夷为平地。 现如今的有马静也。 已经是完全站立到了死神的方面。 面面相觑之间，沉默至今的朽木白哉突然开口。 “有没有可能，我们看到的有马静也同样是镜水月制造的幻象？” “当然有了。” 强作镇定般的语气之下，是京乐春水仿佛为了安慰自己那般，露出的勉强笑容。 “但那也不是我们坐以待毙的理由。” 武器已经被对方握在了手中，而自己一行人，便是直面对手的第一道防线。 “如今我们护廷十三队不仅被渗透，甚至就连自己的落脚点都被夷为平地。” “真的是……丢脸也该稍微有点限度才行吧。” “当然，虽然有可能会害死一些无辜的人。” 但也必须这么做吧。 如若不然，有负于护廷之名。 沉默在空气之间酝酿，很快就形成了某种更为鲜烈的气氛。全无任何的交流，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在场的诸多队长便是做出了各自的反应。 “等……” 黑崎一护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身旁的夜一直接捂住了嘴。 “既然不想要帮忙的话，这种时候收声就是最好选择了，小子。” 游离于队长的团队之外，二人很是自觉地退让到了不妨碍众人行为的位置处。 而在一切的行为都成型，并落定了的瞬间。 将所有的言行举止都给尽数捕捉，并加以感知的有马静也。 亦在此刻清晰了护廷十三队的计划。 ——原来如此。 该说不愧是未来的总队长吗？还是说单纯意义上地……因为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一些。 事到如今，对方似乎也已经做好了牺牲部分人的准备。 曾经的过去种种浮上心头，也是让此刻的有马静也，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叹气。 虽感慨。 但却还不至于到‘放弃抵抗’的程度。 毕竟…… 这也在当事人的预料之内。 ‘嘛……就算是被怨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毕竟自己做出的事，的确值得被众人如此对待。 略微有些分神的念想，在此刻随着呼吸的频率逐渐平缓，直至回复到了最初的平静状态。 有马静也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这些并不重要的事情。 因为情况其实意外得有些‘紧迫’。 鬼道八法能够围困山爷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如今还有卯之烈的帮助，恐怕对方很快就能重新杀到自己面前。 其余护廷队长的远程攻击虽然并不值得关注，但为了安全考虑，多少还得抽出些许的心思…… 念头起伏之间，有马静也却是将自己的多数注意力。 都给凝聚在了犹如触须般的感知范围之中。 哪里？ 你这家伙…… “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闭着眼睛，说出了犹如梦呓般的低语过后。 有马静也浑身萦绕不散的蔚蓝色灵力流，亦在此刻犹如平静的湖水般，开始缓缓地低沉了下去。 将灵子犹如玩物般驱使并非是死神之专场，而是灭却师最为擅长领域。 那么，在此设下一问。 在灭却师之中，能够将灵子如臂驱使，并运用到了极致的之人，其名为何？ “友哈……巴赫……” 千年血战篇的终极boss，贯通了故事前后，以灭却师之祖的身份自居。 在未来拥有着全知全能的恐怖力量，将万事万物都给操持在手的恐怖之人。 他，便是有马静也布局多年以来的终极目标。 ‘无形帝国潜藏在了瀞灵廷的阴影之中。’ 这是在原著之中就已经描述过了的内容，而若是没有这个提示，即便强如山本，蓝染，也绝对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对于阴影的运用，以及身为复仇者一方的蛰伏能力……灭却师之祖，在这方面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有马静也深刻地知晓着自己的最终对手是谁。 明面上的敌对，所谓的护廷十三队……并非是他的目标所在。 他只想要找到那个潜藏在了阴影之中的灭却师而已。 无数次。 有马静也在无人的夜晚，无数次地进行着推演，盘算。 企图通过许多种方式去寻找到无形帝国的踪迹。 但最终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以及确切有用的方案…… 虽然可以通过提示涅茧利的方式，去让对方对这些内容进行研究与突破。 但众所周知，不论是涅茧利，浦原喜助，还是蓝染惣右介。 三者都绝非是能够轻易任人摆布的对象。 在知晓了无形帝国的存在过后，难免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故此，有马静也必须在这众多的选项之中，挑选出一个成功概率最高，并能够一劳永逸的做法才行。 而在几经沉浮的思考过后，得出的答案便在于此。 拆除了整个瀞灵廷。 没有了能够遮风挡雨的实体。 所谓的‘阴影’，自然也就无处遁形了才对。 口中低吟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有马静也眼中的光彩在瞬间闪烁，随后…… 便是猛地朝着一个方向转了过去。 而在此刻睁开了的双目之中，有马静也的瞳孔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仿佛隐约之间。 这个漆黑色的瞳仁，就将要分裂成了两个一般的夸张！ ——某些用目光无法触及之物，自始至终都会以最为阴险，且阴郁的姿态，潜藏在常人无法触碰到的地方。 其伪装之深，手段自然也是高明无比。 只是。 ‘想要遮掩住自己的灵魂，可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啊。’ 犹如在密布的星河之中，不断地搜寻，拨弄。 直至最后关头……窥见到了某个炽热的光球。 恒星与碎屑般的差距。 根本不会存在着‘看错’的可能性。 有马静也的迷茫表情之上，在此刻终于是显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找到了。 也是与此同时…… 他朝着那枚太阳，平淡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犹如承托住了整个世界那般，有马静也的身体都在开始止不住地用力。 瀞灵廷……不。 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应该说只剩下了废墟的地方。 又迎来了一阵天旋地转的般的轰鸣。 为了确切地针对无形帝国，同样也为了能够确保自己的攻击‘万无一失’。 有马静也将瀞灵廷化作的灵子，都在此刻凝聚于手。 磅礴，雄浑的力量开始不断地翻滚。 犹如一阵更比一阵高的惊涛骇浪那般，此刻的尸魂界！ 都已经开始了轻微地颤抖。 这是力量运用到了极致的表现，与此同时……有马静也周身萦绕不散的光流亦在此刻流动，汇于掌中。 隐约之间快要分裂的瞳仁恢复原状，那微妙的神性感亦在此刻烟消云散。 变回了原本的有马静也。 于此刻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最后一手了，也是我多年的布置，以及心血所在。 没有帮手，不存在援军。 这只只属于有马静也，一个人的战场。 目视着虚空状的前方，有马静也一字一顿地说道。 “鬼道八法·天地灭尽。” (本章完) 252.第243章 242：再会吧，憎恶的死神 第243章 242：再会吧，憎恶的死神 咚……咚……咚…… 象征着黄昏将至，一日迎来终末的悠扬之声，在此刻于这片应许之地上空回荡。 乌鸦开始嘶鸣，振翅回荡。 盘旋在高空之上的阴影浮现，让穿行在了长廊之中的雨葛兰·哈斯沃德不禁半抬起头。 “……” 以其所信奉，视为至尊的那位而言，遵从吉凶而行，是为盲目之举。 但唯独此刻。 雨葛兰·哈斯沃德低沉下了脑袋。 金发男子的面容苦涩，眼眸之中流露出的失落，更是浓郁到了隐藏不住的地步。 无奈地叹气。 “真是不幸……” 一路穿行，直至大殿门前。 拱形的大门之下，是恢弘而雄伟的建筑轮廓。 足以倒映己身，铺垫着通透而明亮的路面，残存着鞋跟踢踏，继而发出的清脆回响。 哈斯沃德凝望着这座无形帝国之中最为高大，伟岸的宫殿，于此刻低沉下头。 半跪在地。 “陛下，脱离尸魂界的准备已经全部就绪。” 于这片空旷的穹顶之下，哈斯沃德的声音萦绕不散，直至好一会儿过后才彻底消失无形。 随后。 某个沉眠至此的怪物，睁开了双眼。 “是……哈斯沃德……吗。” 沙哑，粗劣的声音。 仿佛太久太久没能开口说话，即便只是吐露出短促的音节，都凸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生涩感。 犹如咿呀学语的稚童那般，甚至在旁人听来都能惹人发笑的那种。 只是。 哈斯沃德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一味地低沉着脑袋，身体好似磐石那般一动不动。 仿佛就在这样等待着审判与裁决的到来。 直至那一抹漆黑色的浓雾，在光洁而明亮的大殿之上匍匐而起…… “哈斯……沃德。” “我，做了一个，梦……” “那个孩子……使用了我都无法抵抗的力量，将我的身体……” “斩成了两截。” “整合三界的理想破灭。” “我等失去了力量，生命，迄今为止的一切。” “那个让人感慨而复杂的孩子获得了所有，并迎来了自己的幸福。” “何等让人感慨的故事……你不这么觉得吗？” “哈斯沃德。” 思绪随着陈述变得愈发清晰。 昏沉的脑袋也伴随着呼吸的律动，开始一点一滴地恢复原状。 从梦中惊醒。 又更像是溺水之人的骤然上浮。 一双充斥着暴戾与血腥的双眼，在此刻于殿堂之上猛地睁了开来。 直面着如此压力。 哈斯沃德只是将脑袋愈发深埋了下去，并用着平淡至极的语气说道。 “只是一场梦境而已，殿下。” 未曾附带上全知全能之伟力的加成，所谓的梦境本身并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然而。 这个答案完全无法得到暴君的认可。 “并非如此，哈斯沃德。” 他站了起来。 漆黑色的披风紧扣于胸口之上，妆容肃穆，打扮威严的灭却师之王。 于台阶之上缓步向下。 “世界存在着它的运转逻辑……不合情理，由我厌恶。” “但这也是我之父亲的造物，是蕴含着它之意志的一种显现。” “既然想要将其颠覆，吾等就需要将其钻研，通晓才行。” 被抛弃的一族。 其孤高之心，历经千年都不曾磨灭。 “我的梦并不代表着预知的能力，但一定也有其目的所在。” “故此，吾之子……” “哈斯沃德啊。” 直呼其名。 仅仅只是在这一个瞬间，雨葛兰·哈斯沃德完全地闭上了眼睛，将身体拜服。 “我在，陛下。” “去寻找吾之梦境中的那个孩子吧，把他……带到吾之身边来。” 那是搅动天象，打碎命运的奇点。 即便心中再如何的不屑，认为这只是杞人忧天的幻想。 友哈巴赫依旧不愿意冒那千万分之一的风险，再去经历一次痛彻心扉的失败。 千年的夙愿。 绝对不能再拖延到下一个轮回。 雨葛兰·哈斯沃德没有任何的反驳角度与余地，他是忠诚于暴君的卫队，也是那个最为接近神圣的数字之一。 “如您所愿，陛下。” 予以回复，遵守命令。 此乃哈斯沃德之职责所在，也是其应尽之理。 友哈巴赫站定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视线从男子的面容之上挪开，直至投向了遥远的天空。 昏沉如末日。 名为夜晚的阴影一点一滴地匍匐其中，开始将天空渲染成自己的色彩。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就抽出最后的这点时间，短暂而片刻地…… 去探讨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吧。 “哈斯沃德啊……” “我在，陛下。” “你如何看待这场突然到来的突变。” 雨葛兰·哈斯沃德拜服在地的表情微动。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影响他的心境，却唯独在此刻有了涟漪状的波动。 没有等到哈斯沃德予以回复，友哈巴赫的脚步平缓，径直上前的同时…… 与对方擦肩而过。 “吾，并不喜欢这昏沉的天空。” “像是把鲜血晕开，在流水之中浸泡过后的颜色……” “只是一眼，就能让人不禁地回想起千年以前的种种景象。” 如此惨烈的失败与伤痛，犹如深入骨髓的烈毒，无时不刻地都在隐隐作痛。 “我本以为像是曾经的恶鬼，诸如山本元柳斋重国这样的屠夫，也有会老去的时候。” “但是……我却是不曾想到过。” “会有能继承其意志之人的出现。” 一个短暂的停顿。 随后。 友哈巴赫面容平静地举起了右手，将食指微竖，指点向了远处的天空。 “不，或许我还是小瞧了对方……” “毕竟以山本的本事而已，他肯定是无法发现吾等之行踪的。” “又更何况是这种能够穿透阴影，伤害到吾等居所的能力呢。” 伴随着友哈巴赫的话音落定，重新站立起身，刚刚立定在了原地的哈斯沃德便是看见…… 那飘散在了空中，犹如萤火虫般的闪烁之物。 它们渺小而细微，好似长出了翅膀的蚂蚁般……看起来是如此卑微而细小。 不曾去在意过这些东西。 这些密布在了空中的细密之物们，便是已经纷纷朝着他贴了过来。 犹如螺旋的中心。 嗤嗤嗤…… 若有似无的回响隐约传来，伴随着一股股微妙而炽热的痛感。 让哈斯沃德在此刻沉默着低下了头去。 他看到了自己那被烫穿，出现了好些个口子的衣物。也瞥见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此刻也因为高温而微微翻卷的轮廓。 原来如此。 是火星…… 虽然有很多种的办法去应对这种危机，然而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全。 友哈巴赫才是无形帝国的重点所在。 将对方的安危与否安置在了自己的心尖之上，哈斯沃德半步上前，挥动左手。 将笼罩在了对方身前的光团都给扫至一旁。 “陛下，其他人员都已经完成了转移。如今只剩下了我们还在这里停留，还请快些……” 话音未落。 依旧站定在了原地，仿佛丝毫不为所动的友哈巴赫，在此刻轻声说道。 “看吧，看看那边吧。” “哈斯沃德啊……” “吾等的故乡，开始燃烧了。” 哈斯沃德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便是看到了…… 所谓的天空。 就像是变成了一块破烂的幕布。 飞散在了空中的星芒粘贴在了这不切实际的空中，以尽了浑身解数，将昏黄色的天空都给一并点燃。 昏沉的橘红开始转换。 逐渐变成了刺目而鲜艳的鲜红。 若有似无的焦糊味，就这么支离破碎地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伴随着空中不断地剥落，下坠而来的……犹如碎屑的焦炭之物。 整个无形帝国也在此刻陷入到了更为‘明亮’的状态之中。 非是已经下坠了的太阳升起。 而是这个世界，都在此刻被无声地点燃，开始点点滴滴地消失不见。 建筑，树木，天空，生命…… 互相有所关联的，并没有联系的，都在此刻，被尽数灼烤殆尽。 被这股力量不断地蹂躏，破坏。 最后的最后，所谓的天地将会融为一体。 直至回归，彻底变成了那浑噩的‘一’。 直面着如此之力量，即便见识宽阔如友哈巴赫，此刻也是露出了个相当在意的神色。 “将一个世界给点燃，灼烧殆尽。” “哈斯沃德，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你还能说对方是所谓的无名之辈吗？” 面对着如此感慨的友哈巴赫，哈斯沃德思索了片刻之久。 随后昂扬起头，用着不亢不卑的语气说道。 “属下只是认为，对方不足为惧而已。” “原来如此，认为自己并不输于对方吗。” 若有似无的笑意浮现在了嘴角处，阴沉而独断的暴君，于此刻显现出了名为镇定的气质。 他想听到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丧气话。 而是如同哈斯沃德这般，充满着自信与平静的话语。 历经千年之久的积蓄与反击，绝非是如此简单的方式就能够将其破坏了的。 不过只是摧毁了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而已。 不过只是…… “多了一个如同山本那般棘手的人物而已。” 友哈巴赫转过身去，肩上的披风挥动，掀起的风浪将周遭的火星都给尽数吹散。 “哈斯沃德，出发吧。” “前往我们新的帝国，去到另一个应许之地。” “圣者的数字，不会因为这种渺小而微弱的挣扎有所变动。” 等到下一个‘九’的到来。 “吾等将会回到此处。” “适时……” “必将征服世界。” 那么。 再会吧，憎恶的死神。 ps：晚点在来一更 (本章完) 253.第244章 243：请不要 第244章 243：请不要 将整个瀞灵廷摧毁殆尽。 换取而来的力量，于此刻被有马静也全部倾尽。 看着这个灵子形成的光团激射而出，最后隐没在了空中……仿佛侵入到了世界阴影面的景象出现之后。 这名前·五番队队长也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个有些疲倦的面容。 嘴唇不自觉地有些发干，让当事人下意识地做出了舔舐的动作。 ——真是狼狈。 “明明只是想要把已有的灵子全部投掷出去而已……” 但却连带着自己的底子都被几乎榨干。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但真的迎来如此结果，有马静也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控制的。 鬼道八法。 虽然是有马静也为了针对无形帝国，以及能够大规模地运用灵子而创建出来的独特战法。 但迄今为止，也都只是停留在了理论的阶段而已。 也是只有真的上手过后，有马静也才会切身地体会到，那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像是如同太极那般做到四两拨千斤一般的程度，明显是痴人说梦的笑谈。 如同凡人想要掷出等同于体重般的铅球般，若是不将肌肉绷紧，使出浑身解数。 又怎么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付出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有马静也于此刻完成了自己布局多年之目的所在。 当然。 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尽人事听天命便已足够。 呼吸之间，有马静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借助着方才残存下来的触须感知，有马静也在此刻也将所有的现状都给捕捉在手。 远处。 护廷十三队正在酝酿攻击。 牢师这边，则是已将剩余的半枚崩玉取到手中。 被洞穿，开胸了的朽木露琪亚显然是完全没能料想到，自己身体里头还能藏着这么个东西。 于愕然之间。 蓝染惣右介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挪了开来，凝落在了指尖之上的明亮光团处。 “这就是剩下的半枚崩玉吗……原来如此，的确美丽至极。” 日思夜想之物入手。 即便是再如何阴沉而平和的性格，此刻也是难免变得兴奋些许。 重新转回视线，目光与朽木露琪亚相碰。 居高临下的掠食者，在此刻露出了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辛苦了，朽木露琪亚。” “作为庸俗之人而言，你已经超规格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那么……再见吧。” 予以凡人的怜悯，便是施以解脱。 故此，蓝染惣右介在此刻松手。 任凭其遵循着尸魂界的重力，在此刻飞速下坠。 “……？！！！” 想要说些什么，但根本无从开口——下坠的狂风灌入口鼻之中，让朽木露琪亚的表情都变得异常惊恐。 为了能够藏住身体里头的半枚崩玉。 同样也为了能够够完整地处刑，将朽木露琪亚彻底毁灭。 朽木家的养女即便被抓捕归案，此刻依旧也是处于义骸的体内。 凡人的躯体，从百米之高的地方自由落体坠下去。 哪还能有活路可言？ “露琪亚！” 远处的黑崎一护跟朽木白哉，于此刻都已经做好了冲上前来的准备。 然而某个身影快于任何人，以后发先至的速度，直接将对方拽在了自己的手中。 正是有马静也。 “好危险～” 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感慨似的轮廓，有马静也将惊魂未定的露琪亚安放在了废墟之上。 “抱歉呐，瀞灵廷被拆成了这个样子，暂时没有什么像样的落脚地方了。” 任由对方呆滞又愕然地看着自己。 “那个……有马队……” 下意识地就要喊出了那个惯例般的称呼。 但是很快，朽木露琪亚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如今双方已是对峙的关系。 抛弃了护廷之职责的有马静也。 已经不再与那个称呼相符。 只是以此为前提的话，当下的有马静也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做出这种行为？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说出了对方的心声。 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一如以往那般的平和而淡定。 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轻声说道。 “其实我也很讨厌自己的这个性格啊……”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原剧情的走向，于此刻显然也只能作为单纯意义上的参考而已。 意料之外的事情太多了。 不论是蓝染决定在此刻下手干掉露琪亚，还是大白和一护都无法对其进行援护的原状。 还是自己的心态…… 都是不可预测，料想之外的情况。 “救你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的举手之劳而已，并不需要在意太多。” 而且比起这个来说。 “我的想法怎么都无所谓，最主要的还是朽木白哉跟你的心情。” 做出了提示。 有马静也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是笑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好地活下去吧，朽木露琪亚。” “起码在下次决定赴死之前，多少犹豫一会儿，想想现在这一刻……” “你的性命，是我有马静也帮忙救下来的。” 至此，再无多言的意愿。 有马静也朝着上头的方向处，昂扬起了脑袋。 穹顶之下的蓝染目睹了自己的行为，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评价行为。牢师在这方面还是表现得相当‘随和’的。 既没有那种暴躁领导的莫名自尊感，同样也没有那种被下属顶撞了的冒犯感。 对于有马静也的行为举止，蓝染惣右介此刻也仅仅只是撇去了一眼，便已经完全默许了对方的判断。 而在做完了这一系列的行为举止过后，有马静也正欲转身离去。 于身旁不远处。 却是传来了一个熟悉，且让人颇为头疼的声音。 “等等！有马队长！” 麻烦的家伙来了。 “……” 虽然按理来说，这种时候直接转身离去才是正解。 但…… 人总是感性的生物。 就算是知晓这样做的隐患为何，有马静也仍会不自觉地在这种时候半转过头。 不远处。 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且狼狈至极的身影。 那……应该是个女子的形象才对。 娇小，消瘦。 蓄着长发，面容姣好。 ——是个有马静也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身为五番队副队长的雏森桃，此刻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双方的视线有了一瞬间的交汇，明明没有开口说话。 雏森桃却仿佛是被鼓励了那般地，在此刻猛地振作起了精神。 “有马队长！” “我……已经不是队长了啊。” “不，不是这样的！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 语气坚定不移。 如同心中有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定论般，少女小小的身躯之中，在此刻迸发出了让人无法将其忽视的‘力量’。 “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 “是被人威胁了！是被人欺骗了！” “……” “您看看我吧！这脸上的痕迹……就在刚刚，我们五番队不断地帮助受灾的群众！” “……” “这都是您教会我们的道理！五番队是让人信任，给予其他人支撑的队伍！” “……” “如果连您都做出了这种事情，那，那我们……” 凝噎着的同时，雏森桃的眼眶之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所以，所以…… “我知道的有马队长，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过分的事情！” 重重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雏森桃仿佛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此刻迸发出了全身的力量。 向着有马静也，大声地喊道。 “您就是我们五番队的精神所在，请不要……请不要输给那种邪魔外道！” 说完了这句话。 像是把脊柱骨从身体里头抽离出去的那般，雏森桃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发软，最后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 在一些废墟的角落处，隶属于五番队的成员亦在此刻纷纷现身。 都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只是大家身上都有着狼狈的痕迹，显然也是处理了许多的险情，才会出现在的这里。 诚如雏森桃所言。 此刻聚集在此处的五番队成员，都将有马静也之教诲铭记在心。 “有马队长！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才对！” “要是真的堕入到了邪魔外道，有马队长又怎么可能还会救人？！” “请再回来继续指导我们吧，有马队长！” 言语蕴含力量。 只是在刺进到有马静也的胸中之前，雏森桃已被伤至不能自已。 泪水…… 顺着面颊滑落，双手颤抖着抬了起来，直至最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果，如果真的要离开的话……’ ‘请不要……真的请不要……’ ‘把我丢在这里……’ 出于自尊，出于责任。 说出挽留的话语，正是雏森桃的职责所在。 因为留恋，因为依赖。 低声说出的细语，在此刻才是所谓的真情流露。 至于有马静也…… 此刻的他，表情同样也是复杂至极。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晓自己该做何应对。 若要说是愧疚，自己心中的确会有着类似的想法……毕竟欺骗并不是有马静也的底色。 不过硬要说的话。 或许并不是针对雏森桃，而是面向于整个五番队。 有马静也的确有愧于这些愿意追随于自己的团体。 但是…… 这里是护廷十三队的眼底之下，若是表现得过于密切，这也只会为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故此，有马静也只能是轻叹口气。 继而说道。 “差不多就得了吧。” “你们这群人……” “真的，很好骗啊。” (本章完) 254.请假，要加班 请假，要加班 明天更回来，先这样。预计明天结束尸魂界剧情……拖太久了，不好意思 (本章完) 255.第245章 244：我等之目的 第245章 244：我等之目的 ——你们真的很好骗。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有马静也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像是要将心声都给一并吐露出去那般。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啊……” “但真的执行起来，却又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毕竟只是单纯地装作和善，对人温柔一些就好了。” 之后。 “你们就会像是被钓起来的鱼一样。” “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任人玩弄。” 一语落定。 有马静也的右手微抬，蕴含在了体内的灵压显现。 仅仅只是朝着身前的位置重重挥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深而不可见的沟壑已是显现其中。 已至废墟状的瀞灵廷被再度蹂躏，践踏。 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正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其立场与身份的本质。 “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可以对你们的冒犯既往不咎。” “但继续跟过来的话，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所以。 “就到此为止吧，傲慢的死神。” 围绕在旁的五番队众人皆是愣了一愣。 仿佛是从未听到，甚至是未曾想到过……对方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以至于有些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不，不对吧……”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是那个有马队长的话……” 他…… 真的会说出这种话来吗？ 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如同穿心之箭那般地，深深地刺入到了五番队众人的心中。 虽然并非字面意义上的乌合之众。 但如此之鲜明的事实就摆放在了自己一行人的面前…… 护廷十三队之队长的背书，当事人的平淡陈述。 种种现状，无一不在说明着这所谓的‘真相’。 有马静也，真的已经背叛了护廷十三队吗？ 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之中飞快地酝酿，蔓延……有马静也并未回头。 他只是穿着那件微微有些脏乱的死霸装，手握长刀，将消瘦的背影留予众人。 无需多言。 因为仅仅只是用感知去进行触碰，也足够知晓周遭的情况为何。 ——这就可以了。 ——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之后，就可以狠下心来说再见了。 实诚地说……有马静也不如蓝染惣右介那般地厉害。 朝夕相处之间的感情，早已沁入了点点滴滴的痕迹，化作了埋在皮肉之间的血骨。 要是回头的话，自己可能会忍不住说出那些丧气的话。 所以，这样就好。 跟自己再继续有所牵连的话，重建之后的四十六室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残党’。 比起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倒不如自己先行‘下手’，去斩断这份关系的比较好。 至于剩下的。 那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而已。 于内心之中已经编排好了全部的走向，剩下的也仅仅只是等待与离开…… 只是。 就在思绪浮起来的片刻之间。 一个身影，便是已经横跨过了那道沟壑，向着有马静也直奔而来。 在众人眼中的无形墙壁，于此刻仿佛化作无形，被对方完整地‘突破’。 啪！ 空出来的左手被握住了。 “等等！” 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等等，有马……队长……”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相当惆怅，于此刻站定原地，半转过头。 看到了泪流满面的雏森桃，就像是拽着拔河绳的顽童那般，使劲地拉住了自己的左手。 身体微微后倾，半蹲下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滑稽。 但也表现出了一种‘全力以赴’的架势。 “不要走，不要走……” “放手吧。” “不要……”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家伙肯定会听话的吧。 这会儿却是执拗地加大了力道，连带着牙齿都一并咬紧，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有马队长做不出这样的事，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不进人说的话。 “那你要怎么做？” “我来帮您一起背负！我们去求证，找到答案！我不会逃避的……这也是您教给我的道理！” “我不记得有把你教得这么倔强过啊……” 雏森桃只是相当别扭似地摇着头，那副架势，就仿佛是在否定着自己接受到的一切信息。 看到了如此场景，有马静也平淡的目光之中，也是隐约地闪烁出了微微意动的光彩。 话说回来…… 这家伙，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只会去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不信任其他人的建言与提议。 就算是撞到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也正因如此，才会在原著里头被落得那么惨痛的下场吧。 “一起背负吗？很轻松地就说出了这种严肃的话啊。” 轻叹口气，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是抱着什么觉悟，才会认为自己能够共同与我背负使命的重量？” “……” 有些嘴笨的家伙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是压低了脑袋，尽量让自己不去跟对方的目光交汇。 倔强的人就是这样。 就算明知前方满是荆棘，也会做好落得‘遍地鳞伤’的准备，一头扎入其中。 正是如此的性格，脾气。 此刻的雏森桃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那句话。 “但是，但是有马队长就是我最憧憬的那个人……” 我向往的，倾慕的，想要成为的那个人。绝对绝对绝对…… “不会是那种邪恶之人！！！” 小小的身体。 却能呐喊出让人无法忽视的音量。 那还真是件让人倍感无奈的事情……有马静也的目光低垂了下去，在此刻转过身。 直面向了身后的雏森桃。 “老实说……” “你一点都不知道我的真貌如何。” “也不能明白我迄今为止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只是一味地追随，不问对错，这种事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而且这种事情说到底。 如果说仅仅只是憧憬的话，那就到此为止，才是最合适的结果。 毕竟…… “所谓的憧憬，就是距离理解最为遥远的距离。” “我……从一开始就是那边的人。所以你见到的，听到的，认识的。” “都只是我的伪装，我的虚伪。如果真的想要再继续跟随我的脚步……” 对了。 那就等到你有所成长过后再说吧。 ‘回见，雏森。’ 没有等雏森桃反应过来。 有马静也的灵威在一瞬间显现而出。 无形的压迫感犹如迎面而来的重锤，在瞬息之间命中了雏森桃的胸膛，让少女的嘴巴微张，最后膝盖发软地…… 瘫坐了下去。 灵魂之间的层级差距，本身就会带来超乎寻常的压迫感。 此事在原著之中亦有记载（伊势七绪在山本的灵威面前吓到不能呼吸） 同为一等灵威，虽有所差距。 但想要压制一名区区的副队长，却是完全不在话下。 “……” 沉默着承托住了对方下落的身形，有马静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而在同时。 接连两道身影闪烁，直接凝落在了他不远处的废墟之上。 日番谷冬狮郎。 半蹲下的身姿，紧皱着的眉头……连带着微抬起了的右手，以斜侧的姿势，掌住了背后的斩魄刀。 全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考虑到对方跟雏森桃的关系，想必这种时候也是关心则乱的状态。 “我没有做些过分的事，待会儿带她出去就行。” 对这位相当有名的‘未来战士’，有马静也跟对方不算是过于熟识。 自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交代的事情。 相较之下。 如今更让人在意的，还是站在了另一边的朽木白哉。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心情，有马静也露出往日那般地笑容，看向了身前的男子。 “稍微有点狼狈啊……这次的旅祸有这么让你头疼吗。” “衣衫不整的话可是会影响到名声的，这些东西……银岭老爷子生前也跟你说过吧？” “还是说现在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冷若冰霜般的男子。 即便是吃痛，负伤，都未曾露出过丁点之多表情变化的朽木白哉。 在此刻很是明显地，咬紧了牙关。 “有马……静也……” 吐字清晰。 却能从中感受到名为‘愤怒’的轮廓。 “不要用你的脏嘴，说出我爷爷的名讳。” 胸膛起伏不定，呼吸也开始急促。 虽然在过来之前就已经认定，面对着背叛尸魂界之人，自己绝对不会再有情绪上的波动。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仅仅只是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自己的胸膛之中就传来阵阵剧烈的痛感。 朽木家迄今为止受到的帮助，以及对方的各种恩惠。 在此刻看来却是如同耻辱的印记般，狠狠地烙在了尊严的支柱之上。 深呼吸，半抬右手。 解除了卍解，变回了原状的斩魄刀平举至身前，刀锋直指向前，正对有马静也的方向而定。 “今日，我必将你斩于刀下。” “用汝之血……” “去洗刷过去的耻辱。” 有马静也的表情不变，在心中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 大白这家伙虽然的确也倔，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别扭。 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就像是彻底松了口气一般地，有马静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原来如此，想要将我解决在这里，一劳永逸嘛……” 回应的是沉默至今的日番谷冬狮郎。 对方的声音同样低沉，依旧保持着警惕的模样。 “难道不是吗？” 身陷重围，灵压见底。 即便还有着三名同伴的帮助，同时伴有着镜水月的骚扰风险。 但也正如朽木白哉所言。 “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尸魂界很大……但绝对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而这，也是顶上其余众人还未选择出手的理由所在。 于‘胜券在握’的情况之下，尽可能地消磨对方的战斗意志，压榨其剩余的有生力量。 这也是相当成熟的战法。 ——恐怕也是京乐春水的手笔吧。 有马静也微微颔首，笑容平淡地说道。 “说得不错。” 仅以战略而言，全无任何的槽点可言。 只是。 “我等之目的，可并非是尸魂界。” 话音一落。 于众人的头顶之上……伴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声骤起。 三张漆黑色的裂口，已然在空中显现。 (本章完) 256.第246章 245：我等将立于天上 <!-- --> <!-- netpub banner - iab 300x250 --> <ins class=“adv-2e87d66e0474dad872a7670c99f99c68“ data-sizes-desktop=“200x200,250x250,300x250,336x280“ data-sizes-mobile=“200x200,250x250,300x250,336x280“ data-slot=“1“></ins> 第246章 245：我等将立于天上 于瘆人的回响之下。 漆黑色裂口，透着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于空中撕扯出了三道宽阔的缝隙。 密布腔体内侧的流状物隐约浮现……仿佛是具有着生命的怪物般，不断蠕动。 “那是……什么？” 不明所以的队士们都在震惊，唯独一直都在旁静观着的几个队长，在此刻露出了相当复杂的表情。 京乐春水都没空腾出手去压住斗笠的边沿，脸上的表情满是骇然。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居然还能捣鼓出这种东西来。” 浮竹十四郎的表情如挚友般复杂，连带着眉头都是紧皱成了一团。 “这种东西都出现的话……基本就只能说明……这群家伙，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才对。” 碎蜂不明所以地吼道。 “什么？！你们都在说什么东西啊！” 属于是把某个人的话都给说完了…… 毕竟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更何况还是如今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 碎蜂表现得有些急切，且不稳定，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故此……适当地安慰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稍微冷静点吧，碎蜂。” 一只手搭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四枫院夜一慢步上前，用着平和的语气说道。 “那是黑腔，从性质上来说等同于我们死神的穿界门。” “是为了打通空间，进行位移而被需要的必备条件之一。” “只是这玩意儿通向的虚圈……所以你应该没有怎么接触到过才对。” 话音一落。 于漆黑色的腔体以内，数个鲜艳而明亮的红色光点，已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其中。 白色假面，狰狞而恐怖的面容。 “是，是大虚！！！” 有人失声大喊，同时引得其他人都在此刻予以了关注。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把伤员聚集起来，还能动弹，战斗的，都一起过来！” “不要愣着了，做好战斗准备！” 虚入侵尸魂界并不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毕竟于流魂街中，同样也时常会有个体经常会流窜其中。 只是像是眼下这般大规模的程度，却是前所未有的罕见……更何况如今就连瀞灵廷都已经消失不见。 狼狈至极。 如此形容词，说的正是眼下的死神一方。 站在了明王手掌之上的碎蜂低沉地哼了一声，脚步微抬，眼看着就要冲了出去。 “等等。” 四枫院夜一加大了力道，力图将其牢牢按在原地。 “对方之目的并不是为了入侵尸魂界，恐怕是另所有图。” 跟对方有了亲密接触。 只是这点细枝末节的动作，却是让碎蜂的表情有了很大幅度的变化。 ——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但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却还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不做挣扎，而是微微偏头，顺着对方的语气说道。 “那……那它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不等夜一解释。 接连数道从天而降的光柱，将蓝染惣右介一行，以及底下的有马静也尽数包裹。 牢师等人面容如常，显然是早早地就已经做好了预案与心理准备。 此刻更是没有一丁点的波澜可言。 唯独有马静也左右地观望了一圈，颇为好奇地打量起了这通天而来的光柱。 伸手，轻轻敲打一二。 能够感觉到相当坚实的回馈感——介于钢铁与流质物之间的状态，似乎非常有韧性。 原来如此。 “这就是所谓的反膜吗……” 反膜。 根据可公开的情报而言，是大虚专门用来保护同伴而使用的一种能力。 “据说光的内外是相互隔绝世界。” “目标一但被此光包围，就相当于处在另一个空间里，反膜外面的人就无法接触到对方。” “从性质上来说，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防御招数……若是硬要形容的话，恐怕防御性能远在断空之上。” 四枫院夜一的语气平淡，只是在碎蜂听来，却只让她觉得震惊异常。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其防御能力无与伦比，而这东西还要远在其之上？ 不等开口。 京乐春水已经沉默着甩动斩魄刀。 破道之七十八·斩华轮。 灿金色的光圈呈波浪状在空中舞动，犹如蜻蜓点水般，向着反膜的方向蔓延而去。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回响之下，烟尘消散。 毫发无伤的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朝着这边看来，任由其身缓缓向上蔓延而去。 “果然没有用呢～” 虽然表情依旧是一副故作轻松似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语已是相当感慨。 不难看出。 京乐春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在旁的浮竹十四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远处的朽木白哉却已经像是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情绪。 开始大喊大叫。 清冷的表情微微扭曲，握住了刀柄的右手更是青筋暴起。 “开什么玩笑……你给我下来，下来！！！” 不能接受仇敌如此轻巧地离去。 更无法接受无能的自己，对这种现状竟是无法应对分毫之多。 愧疚，难堪。 愤怒，崩溃…… 种种情绪凝聚在心，突破了名为理智的外壳。 朽木白哉怒吼着解放了斩魄刀。 “千本樱！！！” 澎湃而起的刀刃犹如浪，不间断地冲刷着反膜的光柱。 而站立其中的有马静也，却只是平静地凝望着下方…… 一如数十年前，曾经指点过对方那般的表情。 “不，不可以……” 咬紧牙关，身体微颤。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明明已经没有了这种资格。 “你这家伙，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事到如今还要逃跑吗！” 要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就快些开口吧！ 犹如垂死挣扎的呐喊，朽木白哉的怒吼震耳欲聋。 而面对着这种歇斯底里的态度。 有马静也只是思索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 “真是丑陋啊。” 完全不符合朽木家系的美学——狼狈而癫狂。“白哉，最后再教你一次吧。” 有马静也嘴角微微上扬，将自己的右手平举至身前，竖起了食指。 “想要威胁对手，最好不要这样大喊大叫。” “毕竟说出这种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只会凸显出你的软弱。” 一次，又一次。 不断践踏着朽木白哉的自尊与内心，然而当事人却无法予以任何的回击。 几近癫狂的朽木家主，于此刻显现出了一种近乎于歇斯底里的癫狂。 “啊啊啊啊啊啊！！！！” “恨我吗？嘛……那是当然的事吧。” 高升而起的身影逐渐渺小，然而其声音却是依旧真切，仿佛于耳旁的呢喃般，一清二楚。 “想要复仇的话，就变得更强一些再说吧。” “至于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手下留情了。” “那么，虚圈再会吧。” 不同于雏森桃。 面对着更为成熟，且性格略微不同的个体。 有马静也这边也得采取不同的措施才行……比起让对方留予纠结而不安定的念头。 倒不如让对方彻底放弃幻想，选择与自己敌对。 好歹也是家主了，坚强起来吧。 朽木白哉。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已经回到了蓝染惣右介的身旁。 四人合站在了一起，看着有马静也露出的些许疲倦面容，牢师只是抿嘴笑道。 “感觉怎样。” 当事人哑然失笑般地摇了摇头。 “勉勉强强……处理得有些拖泥带水。这样看来，我也需要再重新修行过才好啊。” 心性不够坚定。 这也是有马静也自己都颇为诟病的一部分缺陷。 然而牢师却并不这么认为。 “生杀夺予是强者的自由，唯有站在高位才能拥有这种能力。” “不论是暴虐还是慈悲，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种强大的体现。” “故此……静也君，这也是你的性格，并不需要觉得有所欠缺。” 是吗？ 牢师的这个逻辑，还真是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谢过蓝染老师的理解了。” “无妨……比起这个，先去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有马静也的消耗几何，此刻唯有蓝染能清晰地感知一二。 正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在背后不远处……伴随着一个怦然作响的回声。 毫发无伤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卯之烈的跟随下冲出了消散的光团之中。 “啊……已经出来了？” 要说不感慨肯定是骗人的。 “明明是用上了小半个瀞灵廷之多的灵子，才构建出来的隔离区域……” 原本按照预计，少说也能控制对方一个多小时才对。 可现在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不过十分钟之久的程度吧。 这就是所谓的死神巅峰战力吗？自己距离对方……到底还有多远的距离要走？ 感慨的同时，一个人影也在此刻飞快上前。 浮竹十四郎。 肃然的表情与姿态，光是看着对方的动作，就知晓绝对不是来说什么好话的。 但是此刻正是胜者独享果实的时刻。 牢师的高傲，让他选择直面着看向了浮竹十四郎的方向。 不论是放狠话，还是予以威胁……在此刻看来都显得过于无力而滑稽。 犹如看向了笼子里头的动物。 牢师的态度满是戏谑。 “怎么，事到如今还有话要说吗？” “带着那个东西去往虚圈，蓝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 停顿了片刻，就仿佛是咀嚼了这句短促而简单的话语。 蓝染惣右介的笑容平淡而有力。 “只是想要找寻到心中的答案而已。” 那个支配一切的存在，真的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力量吗？ 若是不亲眼所见，以牢师的性格而言，断然是无法接受的。 浮竹十四郎明显能读懂其中的蕴意，此刻的眉头也是变得愈发紧皱。 “你太傲慢了，蓝染！” “那是你太自以为是了，浮竹。”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是约定俗成的东西。 习俗，规矩，条例，等等等等……皆是如此。 “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立于天上。” “你，我，甚至就连所谓的神也一样。” “但是……” 蓝染惣右介抬起了右手，将脸上的平框眼镜取下。 “那令人无法忍受的天之座的空缺，也将就此结束。” 站在牢师背后的有马静也，此刻正无语地看着对方使出了有名的‘发胶手’。 心中感慨。 ——近距离观看名场面吗？这也太刺激了。 碰！ 随着平框眼镜被捏碎，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也变得高昂了些许。 强如牢师，此刻同样难掩内心的激动。 “从今往后。” “我将……” “不。” 一瞬间的停顿，蓝染在此刻微笑着后退半步。 跟隐于身后的教子并列而立，他伸手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语气昂扬道。 “我等将立于天上。” “……” 稍微有些意外。 有马静也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牢师，没想到对方还会对这句话进行一些微妙的修改。 反膜的光彩开始逐渐消散，蓝染一行人步入黑腔。 于这最后时刻，蓝染惣右介的不屑语气，亦在此刻轻巧传来。 “那么，再回吧。” “各位高傲而不自知的死神。” “后会有期。” (本章完) 257.第247章 246：匆忙的护廷十三队 <!-- --> <!-- netpub banner - iab 300x250 --> <ins class=“adv-2e87d66e0474dad872a7670c99f99c68“ data-sizes-desktop=“200x200,250x250,300x250,336x280“ data-sizes-mobile=“200x200,250x250,300x250,336x280“ data-slot=“1“></ins> 第247章 246：匆忙的护廷十三队 “集合！” 中气十足的声音。 出自于大前田希千代之口。 “你们这群人，最近有没有去骚扰别人流魂街的普通人啊！” 隐秘机动部队出身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有人举报了啊！说我们队伍里头的人在欺凌弱小，让别人难堪什么的！” 丑话说在前头。 “我们现在是寄宿在流魂街的身份，虽然大家依旧是死神，但可绝对不能做出那种恃强凌弱的行为。” “这不仅是队长的意志，同样也是总队长亲自下过命令的事情！” “你们都明白了没有！！！” ——类似的发言，在各个番队之中都相当盛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足见眼下护廷十三队的职责之重…… 距离蓝染惣右介等待引起的骚乱，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瀞灵廷被整个毁灭，虽然不至于造成很夸张的人数伤亡。 但居无定所带来的不安定，却也是如同连锁反应那般，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临时将护廷十三队的地址挪移到了流魂街之中，同样也是无奈之下的举措。 “话说回来，副队长您之前受了很重的伤来着吧？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吗？” 被关心了很让人欣慰，但有些东西只是提起，都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当然是托了四番队的福了，我们队里头也有好些人受他们关照……今后看到别人，多少也得客气一些才行啊！” 救命恩人，自当如此。 大前田交代完了手头上的事务，也是不作停留，当即就离开了二番队的临时驻地。 ——重建工作有人忙活，队长那边也有一些其他的事要处理。 至于自己？ 那当然是跟老爹抓紧时间做点生意才好啊！ 毕竟想要重建瀞灵廷，这里头需要消耗的资源可不在少数。 芜～这便是一笔难得的财富吔！ 虽然说这种时候想着发财总觉得有些对不起队长，但自己好歹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吧？ 被队长你们捅的那几刀可不能白挨呀！ 说服了自己，大前田加快脚步。 很快，领导不在了的二番队又变得自由了起来。 毕竟并没有什么身处瀞灵廷以内，缺乏了使命感，这些人的行为也就变得松散了许多。 “不过说起这个，四番队的副队长是不是跟那个叛徒有什么关系来着？” “啊……你说那个啊。最近成为话题的虎彻勇音吧？” “还是少说两句吧，那个人据说被发现在了四番队的队舍里头，浑身是血……好像差点就死掉了来着。” “哎？自残？” “怎么会是那种事啊！肯定是被那个叛徒给打伤了才对。” “那家伙看起来挺傻的，会被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毕竟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搞定的样子。” “我就喜欢开大车。” “你不对劲啊！” 话题越带越偏，但总有人不会喜欢这种下三滥的段子。 转而开始讨论起了其他的东西。 “说起这个，把瀞灵廷给整个毁掉的那人……是五番队队长来着？” “是原·五番队队长……这个前缀可别忘了，不然队长听到会发飙的。” “了解……那现在五番队又是什么情况？之前我还对他们挺有好感的，因为方方面面都表现的很专业。” “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毕竟跟那家伙的关系很深切。所谓的一蹶不振说的好像就是这种情况。” “另外，那个副队长直接病倒了来着？” “可能也单纯只是为了避嫌吧，那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在了眼中嘛。” “所以那个副队长有没有可能也是叛徒？” “这种话就在我们内部说说就好了，让别人听到可是会闹出不必要的闲话的……” 人言可畏。 即便是再三叮嘱了不要议论相关的事务。 这些细碎的话语依旧会此起彼伏的涌现出来。 客观发生的事情，并不会以人的意志，从而发生转变……如此这般，便是印证了这个道理。 而在另一边。 雀部长次郎顶着黑眼圈，整理好了手中的资料，正准备起身入场。 此乃瀞灵廷被毁之后的初次会议。 若是不能凸出其庄重之所在，必然也会让众人缺少对护廷十三队的信心。 身为组织方的一番队成员，雀部长次郎已经对其进行了数次的演练与准备。 今日必不可能掉链子。 只是在他准备开始行动之前。 山本元柳斋重国却是先行几步，直接绕到了他的身前。 “从今日开始，还是少些不必要的手续吧。” “可是……” “这是老夫的考量，也是我认为需要精简的一部分。” 毋庸置疑的语气，伴随着山老头那略显几分萧瑟的背影，让雀部长次郎都有种如鲠在喉般的感觉。 瀞灵廷都已经消失不见。 类似的繁文缛节，似乎也没有了持续下去的必要。 一切从简。 效率至上。 只能说环境的确能够改变人的想法——起码在发生这一切的‘巨变’之前，山本元柳斋重国也不会相信，自己能够同意这种类型的提案。 老者慢步上前，雀部长次郎却是再度从旁穿过，站定门旁。 微微欠身，做出鞠躬状的一番队副队长低语道。 “起码……让我来为您掌门吧。” “……” 不做评价。 已经搭档了千年之久的二人，在此刻走入到了临时会议室之中。 来了。 原本还有些微妙的气氛陡然转变，伴随着众人的视线凝聚，山本元柳斋重国深呼吸口气。 低声说道。 “开始吧。” 久违了的队长会议。 虽然场所有些许的变化，但议题与内容，基本都是没有什么大方向上的变动。 “针对这次的损失，想必不需要强调，各位也能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故此，我就尽量挑重要的说了。” “目前确定的伤亡人数……财产损失……预计重建需要消耗的资源与时间……” 罗列出来的数据可谓是触目惊心。 仅仅只是听到，都让人有种忍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 南无三…… 就连最乐观的京乐春水都已经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损失方面以上，那么，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此推进到下一个议题……” 停顿片刻，雀部长次郎后退半步多，继而说道。 “因为先前的事件，从而造成的队长职位空缺。目前三番队，五番队，九番队之队长职位暂时空缺。”“十番队经过内部竞选，以及提议，推荐。” “日前已经确定名额……” 哗啦一声响。 穿戴整齐，表情严肃的日番谷冬狮郎身披队长羽织，快步走向众人。 十番队队长一职，几经波折，最后还是走向了既定的方向。 只是即便如此…… 如今看起来空荡荡的会议室，依旧会让人有种莫名的悲伤感。 “日番谷队长，简单地说两句吧。” 调节气氛也是身为队长的职责之一，听到了催促，冬狮郎微微点头。 “感谢各位同僚的信任，我会全力以赴地完成工作，以上。” ——光听这些说出口的话，还真有些人小鬼大的感觉。 言至于此，主持的雀部长次郎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 翻过手中的资料，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的议题。 “针对这次的旅祸入侵事件，各位还有什么相对应的看法吗。” 草莓哥一行人虽然因为牢师等人跳反的缘故，直接洗脱了原本的嫌疑。 但毕竟也是字面意义上的生者，对于随意踏入死者领域的行为而言，并不是能够轻易饶恕的程度。 只是…… “我等受其恩惠，如今断然不能做出加害对方的行为。” 给予出了讨论的主基调，其余众人自然也会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京乐春水沉吟着开口道。 “既然这样的话，追究对方责任什么的……我认为就没有必要了吧。” 毕竟从结果上来说，黑崎一护等人的行为完全是在帮助尸魂界。 至于过程如何？ 那就涉及到了程序正义与否的问题。 “我们应该还不会迂腐到那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吧，呐～山爷？” “……” 并没有予以回应，接口的是在旁的浮竹十四郎。 “那名旅祸少年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既然如此的话，直接让对方来任职死神代理，这样也能解决一部分的麻烦吧。” 取下了铁桶头，露出毛绒脑袋的大狗顺势问道。 “死神代理……意思是常驻现世的代理，帮助我们处理虚的那种工作吗？”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山本元柳斋重国对此不置可否。 ——老头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讨论这方面的话题。 选择性地将其略过之后，在场的众人也是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六番队的位置。 朽木白哉。 对方浑身包裹着纱布，面容憔悴。 显然也是这段时间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 既然聊起了旅祸的相关话题，朽木家的内容自然也会牵连其中。 有关于朽木露琪亚的相关事务。 因为得知四十六室的消息是被操控了的缘故，所以自然也会解除对于露琪亚的多方面指控。 本来也应该在会议上提出来。 但看着朽木白哉的脸色，众人还是决定直接将其跳过…… 就像是某种约定俗成了的东西，再去提起，便只会显得有些不怎么识趣。 众人都很是直觉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将内容带往了其他方面。 其中就比如说…… “关于重建瀞灵廷的相关事务。” 这方面由技术开发局牵头。 毕竟尸魂界的万事万物都以灵子为基础，在这方面若是能够取巧的话，必然是事半功倍之举。 已经恢复如初了的涅茧利换上新妆，此刻正用着古井不波的语气说道。 “在灵子方面的研究虽然的确有所进展，但我认为各位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比较好。” “毕竟瀞灵廷的范围之大，即便动用了我的天才大脑与资源，依旧也是很难在短期内将其恢复如初的。” “另外比起这个而言，我认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让大家来关注一下。” 陡然之间调整话题的行为，着实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正在审视资料的雀部长次郎差点把用纸捏碎。 你开会之前就不能事先跟我知会一声？！ “那么失礼……” 不等其他人回应。 涅茧利举起双手，轻轻拍打。 “音梦，进来。” 身为涅茧利的得意之作，同样也是如同父女之间的关系，涅音梦对其命令可谓是言听计从。 面无表情的副队长从门外走来，淡定地就仿佛在出入自家的客厅。 “诸位，还记得之前有马静也在离去之前使用的鬼道八法吗？” 不不不你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论话题如何。 如今仅仅只是听到了这个名字，朽木白哉就已经开始握紧了双拳。 简直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模样，更是让在旁的几名队长都看得内心直摇头。 如此耿耿于怀，都不知道让旁人说些什么才好。 至于涅茧利……这家伙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人的心情。 涅老板从来都是自己开心就好啦。 “他将整个瀞灵廷摧毁，把灵子用于攻击之上。但在最后……他的目标却并非是我等护廷十三队。” “诸位，难道你们对有马静也的行为……” “并不感到好奇吗？” 多少是有的。 只是迫于形势，以及各种繁琐的事务，这种事情也被推到了比较向后的顺位而已。 眼下既然都已经被提起来了。 那顺势探讨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京乐春水张望了一圈，最后还是由他嬉笑着开口问道。 “所以，涅队长是有什么具体的发现吗？” “那是当然。” 完全不会懂得谦让与客气。 涅茧利平淡地接过了音梦手中之物。 “那个鬼道八法的能量侵入到了异空间之中，我对其进行追溯与分析，最后找到了……” “那是个藏在了影子里头的异空间。” “虽然眼下已经摧毁殆尽，但不难看出，这东西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存在。” 那么就此设问。 “诸位，有人在阴影之中窥探着我等护廷十三队的一举一动。” “对方的由来，身份，目的都不明确。” “以此为前提，诸位有什么头绪吗？” (本章完) 258.第248章 247：零番队 <!-- --> <!-- netpub banner - iab 300x250 --> <ins class=“adv-2e87d66e0474dad872a7670c99f99c68“ data-sizes-desktop=“200x200,250x250,300x250,336x280“ data-sizes-mobile=“200x200,250x250,300x250,336x280“ data-slot=“1“></ins> 第248章 247：零·番·队 阴影之中潜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听到了这句话，在场所有的队长都是忍不住面面相觑。 全无任何的头绪可言。 甚至此刻在听到了这句话过后，碎蜂反而是皱着眉头，追问道。 “胡说什么东西，怎么有东西会藏在影子里头，还让我们完全无法观察到的事情发生？” 在旁的京乐春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低声说道。 “啊哈哈～那……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嘛……” 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这个吐槽。 在场剩余的其他人各自面露思索的表情，却并未有人开口说话。 涅茧利放眼望去。 忍不住就是‘嚯’了一声。 从头开始细数吧。 碎蜂……这家伙完全在状况外，不予以讨论。 卯之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讨厌的东西。 朽木白哉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边，脑袋就这么低沉着，仿佛是神游天外。 狛村左阵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涅茧利，一副脑袋尖尖的模样。 京乐春水还在嘀咕着刚才的吐槽，似乎有些耿耿于怀。 日番谷冬狮郎想要说些什么，却像是考虑到自己人微言轻那般，最后又只是呆立原地。 更木剑八？ 算了吧，他脑袋比狛村左阵还要尖…… 最后剩下的浮竹十四郎，这会儿也在跟京乐春水争论。 不过话说回来。 一口气少了这么些人，气氛不比以往，同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才对。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涅茧利不会去考虑客观因素。 ——捏妈妈滴，到底有没有人听我说话！ 赶在了涅老板开始发脾气之前，山本元柳斋重国睁开了双眼。 “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吧。” 总队长予以的断言，有着一锤定音般的功效。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对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独断专行之人。 “涅……等之后会议结束，针对这件事，老夫会有另外的安排，要跟你说明。” 话已至此。 涅茧利也是后退半步，不再多言。 这一次的例行会议内容很多，如今讨论至此，某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也是顺势摆到了台面之上。 盯着议程安排的雀部长次郎佯装咳嗽，简单地调整了一下情绪过后。 便是轻声说道。 “接下来，是关于讨伐虚圈的事……” 话音未落。 此起彼伏的‘我去’，就已经把他的声音淹没。 朽木白哉直接站到最前列，表情坚定地像是已经做好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准备。 “请务必让我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之中！” 大白的意愿如此强烈，以至于山本元柳斋重国都不禁为之侧目。 要是不答应的话，感觉这家伙真有可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与此同时。 狛村左阵的态度也是不遑多让。 大狗的态度同样坚决，毛茸茸的脑袋，却露出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在下也务必参与其中！东仙的错误，必将由我来进行修正！” 二人都是一副幽怨样，这种时候不好评价。 那站在了后头的更木剑八又是怎么回事？ 循着众人的视线，当事人轻轻地‘啊’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一脸的兴致盎然。 “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单纯觉得很有意思而已。” 毕竟。 “那边的人……砍死也没有关系吧？” 十一番队的名号在前，虽然做些过分的事情也会被特赦，原谅。 但毕竟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 更木也不是什么正统意义上的疯子式人物，自然也会考虑到这个层面上的问题。 ——比起在尸魂界里头畏首畏脚地行动，倒不如直接去虚圈砍爆来的痛快。 所以。 一口气就已经涌出了三人报名。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同样有着跃跃欲试的模样，这便是让雀部长次郎冷汗都流下来了。 没想到反响会这么大。 “肃静。” 压制下了正在群情激愤的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沉默片刻，随后轻声说道。 “此事相关甚远，目前暂且没有更为具体的安排。” “人选更是会在大局确定下来之后再进行安排，至于眼下……” “只是为了让外界知道，我等护廷十三队的态度而已。” 追责是很有必要的行为不假。 但是在那之前。 重建瀞灵廷，恢复战争创伤，并且让一切都重回正轨。 这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工作所在。 身为队长不可能不明白这些道理——更木除外。 朽木白哉与狛村左阵面有不甘，二人明显是想要争论一番。但身处高位，自当以责任为重。 “你们难道想说，如今的自己，已被情绪左右，难堪大用了吗。” 很重的话。 让两人再如何的憋屈，也是只能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凝重感，在这时，旁观至今的京乐春水笑着上前两步，轻声说道。 “我觉得大家也不用这么急切吧，毕竟蓝染那帮人在离去的时候也已经说明了情况。” “他们是带着目的离开的，之后也肯定会有相对应的动作。” “所以我们也不用急切地做出应对，在弄明白利害关系之后，着手进行相对应的布置便可。” 停顿了一会儿，京乐春水的语气轻巧。 “毕竟情报，可是对峙的前哨战啊。”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剩下的众人皆是默然一片，显然也是没有了继续说话的欲望。 雀部长次郎审视了一圈，正打算继续议题，大门却又被推了开来。 去而复返的涅音梦小跑着冲了进来。 “涅大人，之前叮嘱下去的补肉剂刚刚完成。按照您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您的手上……” “喔！挺能能干的嘛，本来以为实验室被拆了之后少说还得等上三天再说。那帮废物偶尔也会派上些用场嘛～” 雀部长次郎的脑袋上都快要崩出青筋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幺蛾子！ 音梦昂首阔步出门去，顺手带上门……涅茧利这边已是径直转向了山老头这边。 “总队长大人，您右手的小拇指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了损害是吧？” “但是不用担心！用我最新研究出来的补肉剂，想要填补这些残障……” “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扬的语调，居高临下的姿态。 吔！这便是涅茧利的人生高光时刻呀！ 相较之下，山老头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千年前的恶鬼，千年后的佛陀。 山本元柳斋重国并不抗拒用特殊手段来解决问题，只是在那之前，一些原则上的事情，都是必须要避免的才好。 （原著里头井上能治手，老头倔不肯治，并认为这是用来警醒自己，不能再把活人掺合进来的标志）“来吧，总队长大人！” “让我之科技的荣光，来填补您身体的残缺。” “嚯嚯嚯，何等美妙的光景，光是想象都已经让人兴奋不已！” 犹如独角戏一般的宣言，却在下一刻。 被某个横贯而来的轻蔑之声所打断。 “那还真是遗憾。” “身为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可不能用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故此……你的低俗研究还是用在自己身上吧。” 开口之人，如今何在？ 涅茧利转动脑袋，却瞧不见场中有人开口。 动静…… 在隔壁的门外？ “话说回来，你们这帮人还真是靠不住啊～” “连瀞灵廷都被你们给弄丢了，单单只是丢脸两个字，可是完全说不过去。” “嘛……对待后辈稍微宽容一些吧，毕竟大家都已经很累了才对。”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显得狼狈呀。” 熙熙攘攘之声。 夹杂着某个让涅茧利极为厌恶的人声，让他下意识地就瞪大了眼睛。 难道…… “就是那个难道！” 大门推开。 只见五人站立其后，如今正向着凝视而来的十三队成员，露出轻蔑而不懈的笑容。 领头之人。 身材高壮，光头。 蓄着相当浓密的双眉和至胸的胡须，鼻形宽阔，模样敦厚而憨实。 一身白色披挂死霸装，外套羽织。脖子处挂着深红色的大型念珠，脚上穿着高脚单跟的木屐。 双手抱在胸前，来者笑容满脸，嗓门极大。 “诸位，有些人还是初次见面吧！” 那么，那么。 “自我介绍，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嘛！” 开门见山。 和尚上前一步，木屐碰地，清脆声响。 “老夫名为兵主部一兵卫。” “隶属王族特务。” “有人可能不太明白这个称呼，那么，换个叫法也是一样的。” 停顿片刻，他语气低沉道。 “灵王下属……零番队是也。” ……哎？ 什么情况？ 碎蜂几乎是完全处于一种状况外的表情，她微微张嘴，却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其余的，朽木白哉，狛村左阵也是完全相同的表情。 零番队是什么？王族特务不是一群掩面而行的人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状况外的众人表情僵硬，但并不妨碍其他人的行动。 身材高大，梳着尖长飞机头的麒麟寺天示郎迈出嚣张步伐，站到了卯之烈的面前。 “烈！听说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啊……” “瀞灵廷被毁，伤亡的人数也很夸张？” “所以，我教你的回道，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 南无三，此刻就连菩萨都闭上了眼睛。 “是我未能尽职。” 吔！卯之队长被训了吔！ 另一边。 留着侧分齐浏海的黑色中长发，配戴繁复的金色发饰。 身上披着镶有扣环的白色披挂的消瘦人影，从零番队的队列之中缓步上前。 “涅茧利，技术开发局交到了你的手上，没想到居然还会被整个拆掉，那还真是惹人发笑呢。” 她的容貌标致，肤色苍白，犹如书中形容的端庄女子般，古典而优雅。 只是身后缀有的六只骷髅手臂，于此刻显得有些突兀而已。 “咕……” 涅茧利凝噎了。 针对对方的说辞，一向牙尖嘴利，刻薄至极的技术开发局局长，在此刻竟是哑口无言。 “另外说起这个，你刚才说了什么？” “补肉剂？那又是何物？难道是用来让山本元柳斋恢复的东西吗？” “如此没有品味的命名方式，就跟过去的你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修多罗千手丸。 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她来到山老头的身旁。 一只手臂从兜中取出如同状的事物，将其凑到了山老头缺失的手掌边缘处。 只是片刻呼吸的停顿。 白色的开始蠕动，褪色。 血肉仿佛在疯狂生长着，直至将山老头的小拇指都给完整地模拟，最后塑造了出来。 “……” 沉默着抬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全然没有丝毫的阻塞感。 “怎么样，妾身的东西可称你的心意？” “……多谢。” 山老头稍微有些心虚的样子。 这幅模样碎蜂完全没有想象过，如今真的见到，自然也是惊骇异常。 只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突然进入到护廷十三队的会……” 话音未落。 一个人影闪烁上前，正好站在了碎蜂的背后。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怎么二番队的队长都变成不是四枫院家的人了？” “你们这帮人的啊，这么些年到底在整些什么东西？” “让这个不像样的小姑娘来执掌隐秘机动部队，要是让其他前辈们知道，可是会笑掉大牙的吧～” 蓄著部份过颈长度的黑色庞克卷发。 带着宽框的太阳眼镜，穿着草绿色的衬衣和拖鞋——完全不是一副正经的死神样，速度却快到连碎蜂都反应不过来。 “……？！！！” “小姑娘，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戏谑的语气之下，是一股油然而生的高高在上之感。 “那是当然的了。” “毕竟我可是一，二……二枚屋～王·悦！” “像你这样不成熟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兵主部一兵卫安静地旁观者一场场的闹剧。 直到了这会儿，他这才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继而说道。 “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吧，毕竟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言归正传吧！” “十三队的众人，我等零番队现身可不是为了叙旧。” 那是为了什么？ 不等发问。 和尚微微低下头去，目光凝实的片刻之后。 语气也是低沉至极。 “我等下界，都是为了帮你们……去除掉有马静也。” (本章完) 259.第249章 248：蓝染的高傲 第249章 248：蓝染的高傲 尸魂界中，针对有马静也的一场阴谋正在飞快成型。 而在另一边。 当事人全然没有任何的感觉，正坐在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这里…… 很空旷。 没有所谓的人烟，更是体会不到丁点之多的生机。 没有太阳。 高悬于空中的弯月是不变的主题。 张望着扫视一圈，却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沙漠，漆黑如墨的天空。 绝对意义上的单调。 整个世界只留下了黑，白，灰，三种彼此交织，碰撞的色彩。 只是看着这样的光景，都能让人从心底涌现出一种名为冰冷的情感色彩。 有马静也微低下头，张嘴，轻呼出了一口气。 看着灰团于自己面前飘散，有马静也正思索着什么，某个熟悉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所以，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风景吗？” 脸上浮现淡淡笑容，有马静也半转过头。 “毕竟我跟你不一样啊，正式来这个地方……恐怕还是第一次吧。” 市丸银。 对方已经褪去了传统的死神制服。 转而换上了那身非常经典的虚圈装束——白衣白裤，外头还披了身仿制队长羽织的长衫。 听闻有马静也的吐槽，市丸银歪头，沉吟片刻。 “倒也是……” 蓝染早在许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布局虚圈。 这个过程长达数十年之久。 而在这期间，有马静也为了在瀞灵廷中遍布自己的印记，让‘乾达婆’的能力能够完整施展。 所以并没有与蓝染等人同行。 换而言之，在牢师带着二人平推虚圈，建立自己的‘王国’之时，有马静也还在瀞灵廷里头忙活着自己的事。 看着对方哑口无言，有马静也平淡地笑道。 “话说回来，我倒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连宫殿都已经做好了。” 虚夜宫。 作为不毛之地的据点而言，其性质之特殊，完全凸显出了‘服务’之目的。 “那只是征用了其他人的东西而已，嘛……我倒是认为挺好的。” 毕竟虚圈过于荒芜。 “在那边起码还有人造的蓝天和白云，能让人回想起一些过去的观景。” 此刻的市丸银与对方对视，沉吟片刻之久。 “所以，不知不觉中……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 有马静也抿嘴笑道。 “是啊，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吗。银？” “没有，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了任何的打算。” 之前还在盘算着造反，想方设法地要扳倒牢师。可到了这会儿，市丸银却似乎像是放弃了挣扎。 更甚至，倒不如应该反过来说。 “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你多半也不会赞同就是了吧。” 既然说出口去也只会让自己不痛快，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闭嘴来的比较好。 有马静也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感觉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好像不怎么好？” “现在才反应过来？” 欢乐的气氛在空中弥漫，却只是片刻过后，市丸银就收敛了笑容。 “下次……再有那种危险事的话，起码给我说一声吧。”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触碰不到你们的层次。” “但只是看着你一个人努力，我却什么都帮不上……这种感觉很不好。” 有马静也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好吧，下次一定。” “信你就有鬼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思，市丸银深呼吸口气，表情顺势严肃了三分多。 “知道你醒了过来，蓝染找你有事……” 来了。 自从离开瀞灵廷，来到虚圈之后。 有马静也就昏迷了一段时间。 作为强行使用超出限度灵力的代价，犹如将灵魂透支。 所幸这次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有马静也只是通过简单的休息，就能让自己恢复原状。 “是要带我去见识见识其他的同伴了吧？” 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甚至反过来说……有马静也这边才是最期待的。 毕竟他完全知晓牢师叫自己过去之目的——崩玉已经成型，在拼凑成了完整的结合体过后。 蓝染也能够将自己的计划完善，从而在虚圈之中，创造出‘破面’。 有马静也当初在看故事的时候，就相当喜欢虚圈阵营的大伙。 不同于尸魂界的秩序与规则，虚圈凸显出来的本能与狂野，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性格体现。 当然。 欣赏是一回事。 真的喜欢与否，也就要另说了。 有马静也这边刚刚起身，市丸银则是嗫嚅着重复了一遍有马静也的说辞。 随后低声回道。 “伙伴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比起说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市丸银更愿意称这些家伙为…… 野兽。 出于本能，抑或是担心，市丸银本来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只是在看向了有马静也过后，他便是犹豫片刻，随后轻笑出声。 在想什么呢？ 担心有马静也被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影响？ 哈……怎么可能。 …… 虚夜宫。 在市丸银的引领之下，有马静也长驱直入，最后来到了熟悉的大厅之中。 一如虚圈本土的样貌那般，厅堂之内的宽阔，同样夸张到了让人感到空虚与不安的地步。 而在正中间的位置处。 一张足以容纳数十人围坐的长桌摆放其中。 此刻已有许多身影入座。 有人循着声音转头望来，也让有马静也顺势看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容。 ——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家伙。 “静也君，等你很久了。” 因为观察而停下了的脚步，招致某人的催促。 转头望去，已经不再佩戴眼镜，以及去掉了虚伪假面的男子，在此刻露出了高傲而自信的轮廓。 蓝染惣右介。 端坐于主位之上，他用右手托着下巴，露出几分懒散模样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显现。 “这边。” 仅是一言，胜过百语。 虽然不想初次登场就这么引人注目来着。 但事到如今，好像自己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身旁的市丸银损失别过脑袋，在此刻并没有想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有马静也稍微有些僵硬地步行上前，直至站定在了蓝染的身旁。 “你在干什么？”头都没能转过来。 但能明显地感觉到，牢师的语气都在此刻冰冷了三分多。 ……哎？ 这家伙在发脾气吗？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考虑到自己的确是昏睡了一段时间——可能是耽搁了牢师的安排，让他多少有些不悦了吧。 那这种时候道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马静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半张开嘴。 却是根本还未来得及吐出半个字眼，蓝染已经侧过脸来，用冰冷的视线扫向身后。 “静也君已经到场，为什么不给他取来座椅？” “……” 有马静也后知后觉地半转过头，看到几个勉强有几分人样的虚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隔间。 不是针对我的？ “静也君，抱歉了。” 蓝染的声音又变回了常态，此刻甚至有种歉意满满的感觉。 “明明事先交代过，但这些家伙就是不怎么长记性……真是的，唯有这点，让人会不自觉地怀念起尸魂界啊。” 感慨之间，几个虚吭哧瘪肚地推了一把椅子出来。 也是从这方面，不难看出牢师的威望之高。 三言两语之间就给人莫大的压力……所以你这些年里都干了些啥？ 来虚圈当大西王，把别人给屠怕了吗？ 心里头还在嘀咕一阵，可就在片刻之后，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却又是突然有了变化。 嘴角弧度慢慢地耷拉了下去，随着呼吸，逐渐转变为了一种平淡的轮廓。 仿佛看到了某种足以让他厌恶的东西。 蓝染的嘴唇微颤，于此刻轻声说道。 “不对。” ……什么不对？ “这把椅子，不对。” “我应该说过了的吧。” “静也君是特别的存在，他与在座的各位都完全不同。” 正因如此。 “我才会让你们制作两把一模一样的椅子。” 如今，其中的一把被蓝染坐于其上。 那另一把，就是要赠予有马静也的东西了？ “我……很讨厌听不懂话的家伙。” “毕竟教诲人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事情。” “若是重要的事情，即便不需要翻来覆去地强调，你们也应该能明白的才对。” 那现在做出这般的应对。 蓝染调整了坐姿。 微微后仰的同时，将双手合拢，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是没有把我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吗？” “噫噫噫……” 办砸了事。 已经开始痛哭流涕的虚们跪伏在地，竟是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仿佛招惹到了蓝染是件天塌下来一般的恐怖事情，在此刻更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般的恐怖感。 阴郁的气氛开始蔓延，位于牢师身旁的东仙要与市丸银沉默不语，仿佛也在赞同着如此观点。 而在蓝染做出更进一步的判决之时。 长桌之上，有人开口了。 “蓝染大人……” 低沉的语气，却是个女性的声音。 有马静也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头金发的女子，正微微扬起了脑袋。 褐色肌肤，碧绿双眼。 有着不逊色于松本乱菊的上围，穿着半身的白色夹克，覆盖下半张脸。 模样清冷而平静，与其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赫丽贝尔吗，你有什么想说的。” 蒂雅·赫丽贝尔。 原著之中为十刃，no·3的编号，同样也是现阶段十刃之中唯一的女性。 “那些低级的虚并不具备揣测他人意图的能力，它们的记忆容量也很有限，所以……” “你是想说，犯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吗？” 或许作为一名成熟的领导，原谅他人的错误也是个必要的行为。 但是。 “我并不这么认为。” 蓝染惣右介的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般的威严感。 “智力底下的野兽，也会因为固定的投喂与鞭笞，从而知晓自己该如何讨好人类。” “在我看来，这方面的理论同样可以套用当下。” “不去教育的话，就不会记住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不是吗？” 咄咄逼人的架势。 让赫丽贝尔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停留在欲言又止的状态。 并非是无言以对，而是感觉到了蓝染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意愿。 他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将其打断，否决。 这便是虚圈之王的权利。 与尸魂界时的蓝染完全不同。 褪去了伪装与假笑，任由本性显露了的牢师，本就是如此孤高，且蔑视他人的性格。 然而就在一切都似乎要尘埃落定的时候。 有马静也有些犹豫地开口，并说道。 “那个……蓝染老师？” “什么，静也君。” “我认为……赫丽贝尔小姐说的不无道理。既然是初次犯错的话，稍微宽容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有马静也挠了挠自己的嘴角，笑得有些无奈。 “而且我也没有被冒犯到了的感觉，所以……要不就这样算了？” 何等随性的语气，不像是在谏言，反而更像是一种朋友般的商量。 谁人能用如此的语气直面蓝染？ 根本让人无法想象。 可偏偏就在有马静也说完这些话之后，蓝染惣右介的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 蓝染惣右介有这么好说话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可偏偏就被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给劝下来了。 他干了什么？ 他给蓝染灌迷魂汤了吗？ 如此随意的语调。 以及这足以让人侧目的态度。 便是让原本都在闭目养神的几个身影，都不自觉地睁开眼睛，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到底是什么男人。 值得让那个蓝染惣右介如此对其重视？ 远处，大难不死的低级虚赶忙着推出了另一把长椅，并在蓝染的指挥下，将其安置在了靠近右手的位置处。 “那么，诸君在此，我也刚好能向你们说明情况。” 蓝染惣右介站立起身。 穿上了一身白衣白袍，套着条骚气的粉红色腰带。 牢师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微笑着抬起了右手，轻拍对方肩膀。 “我必须要向你们介绍这位。” “与我志同道合的伙伴，我的教子，我的心腹。” “唯一让我满意，并且能百分百信任的人。” “有马静也。” 而关于他，蓝染惣右介只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要求。 “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去尊敬他。” (本章完) 260.第250章 249：虚圈的规则 第250章 249：虚圈的规则 微妙的气氛。 连带着各色交织，蕴藏着不同感情的视线，此刻在空中交汇，碰撞。 除却了牢师原本的班底之外，在场的其他人都开始打量起了这个被重视的男人。 他身上有什么魅力？ 不得而知。 更甚至，牢师也没有给出足够多的思考时间。 “我想说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剩下的……就交给你们自己讨论吧。” 虽然想要效仿护廷十三队那般，进行相对应的探讨，以及商量的会议。 但这种行为很快就被蓝染所厌倦。 毕竟不过只是神似之物而已，不论是参考还是比较，都只会让人觉得简陋而惭愧。 所谓的‘模仿’从来都不是蓝染想要的东西，他所追求的是更为精髓，甚至是超越了前者的事物。 故此。 半吊子的东西，在他之前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乌尔奇奥拉·西法。” 突然的提名，让位于边缘处的某个身影微微抬头。 “静也君的相关事务就交由你来照看了，记住……不要让我失望。” “承知。” 答复之人，拥有着一头黑色短碎发。 他的肤色惨白，绿色眼眸更是深邃异常。 于脸上一侧，印有独特的深绿色泪痕状破面纹，更是凸显出了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这家伙…… 有马静也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也算是虚圈剧情里的重要男配。 不仅贯穿了这阶段的全部内容，同时也跟主角有了许多方面的互动，人气更是居高不下。 能看到真人。 芜～这便是死都值回票价喽。 心里头感慨不断，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这种时候就得淡定一些才好。 交代完了自己想说的事，蓝染也没有滞留在这里的意思。 自己当老板就这点好——来去都是自由的，开会什么的你们自己安排就好。 我去也！ “静也君，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随后，蓝染就消失在了会议室中。 虽然东仙要与市丸银依旧停留在了原地，但仅是凭借着自己这些人，似乎并不足以压制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 第一个起身的是个面容苍老的身影。 对方的身材十分魁梧健硕，从外表看为，似乎也是在座之中年龄最大的破面。 他头顶皇冠状头饰，面容严肃而宽厚，似乎是个相当具有威严的家伙。 拜勒岗·鲁伊森邦。 十刃之中的no·2，同样也是过去的虚圈之王。 这家伙很明显只屈服于蓝染的强大，此刻牢师不在，他的态度也明显有了转变。 目光只是朝着这边扫了过来，短暂地在有马静也身上停留了片刻。 随后便已收敛。 起身，冷哼。 他径直转身离去，留下了个极具威严的背影。 “无聊……” 站在了有马静也身旁的东仙要似乎想要有所作为。 但在他将要踏出一步之前，有马静也就已经直接伸手，将他拽在了原地。 微笑着摇了摇头，有马静也的态度平和且淡定。 “没有必要跟这种家伙置气，冷静点吧，东仙。” 话音刚落。 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又是传来了个嚣张的声音。 “嘿～原来如此。” “没有那家伙在旁撑腰的话，就连想要跟人争论的念头都没有了吗？” “你是哪里出来的大家少爷？就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在我们这边可是很难活下去的。” 有马静也面露几分的意外，在此刻半转过头。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挑自己的霉头。 那是个身材高挑，戴单眼眼罩，留着黑色中长发中分的男子。 光从样貌看起，可以说是来非常阴冷，显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的模样。 诺伊特拉·吉尔加，十刃之中的no·5。 因为对这家伙的印象不是太深，所以得是思索片刻之后，这才想起一些相关方面的信息。 这家伙在原著之中暴打草莓哥，之后被剑八正面干碎。 所以是眼罩人士之间的默契吗？ 双方倒是同样都为喜欢战斗的类型来着。 但这些东西都无所谓了。 出于初次见面的考虑，有马静也并不想要跟这些家伙闹得太僵硬。 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想跟别人好好相处，这种念头或许也只是当事人的一厢情愿。 诚如市丸银所说。 对这些如同野兽般，只会遵循强大而生的怪物。 并不应该将其视作为伙伴。 有马静也放下了抓握着东仙要的手臂，目光微凝片刻，正想要开口。 沉默至今的乌尔奇奥拉突然开口。 “向有马大人道歉，诺伊特拉。” “……什么？” 突如其来的‘攻击性’，便是让他身旁的诺伊特拉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众人转过头去，看向了这个身材瘦小，面如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四刃。 “我说，给有马大人道歉。” 只是重复一遍而已，并没有什么指正与纠结的意思。 甚至在说完了这句话过后，乌尔奇奥拉再转头，向着远处直勾勾地扫了一眼。 “另外，拜勒岗，请回到你的座位上。” 已经靠近，快要站立到门口处的拜勒岗背影摇晃了一阵。 他半侧过脸，满是阴影的同时，表情也已不自觉地狰狞了起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伪装成人样的野兽。 此刻被冒犯，被挑衅。 自然而然地，就显露出了那最为真实的一面。 面对拜勒岗那质问般的语气，乌尔奇奥拉的回应平淡而冷漠。 “我知道，但这并不是我的意志。” “蓝染大人说了，让我们像尊敬他一眼，去尊敬有马大人。” “那么，拜勒岗……如果刚才面对的是蓝染大人，你还能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吗？” 语塞。 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凝噎。 偏偏针对他人的发言，此刻又完全找寻不到驳斥的理由。 恼羞成怒？ 或许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 拜勒岗狰狞着面容，快步向着这个方向走来，嘴里翻滚着低沉的怒意。“你在找死吗，乌尔奇奥拉？”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有马静也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市丸银给拽在了原地，并摇头示意他收声。 这是十刃之间的内部矛盾。 除非是真的遭遇到了不可避免的大规模损失，不然的话…… 以牢师的主张而言，他从来都不会介意十刃之间的竞争与私斗。 被磨平了爪牙的狮子毫无任何意义，唯有不停地战斗才能显现其生存的价值。 乌尔奇奥拉被点名，此刻却是并无任何意义上的表情波动。 众所周知。 十刃之间的排名，都是基于彼此之间的战斗力差别，从而进行的排列。 2与4之间虽不至于是天壤之别，但绝对称不上势均力敌。 但是。 乌尔奇奥拉的冷漠是其根源所在。 即便是生命收到了威胁，这个怀抱着虚无的破面依旧能保持住冷漠而平静的姿态。 “我不是你的对手。” “但那并不是我逃避战斗的理由。” “因为维护蓝染大人的指令是我的第一要务，你的不尊重是冒犯，若要因此而选择开战的话……” 唯有奉陪到底而已。 乌尔奇奥拉冷静地站立起身，已然是一副已经做好了赴死般准备的姿态。 有马静也忍不住朝着一旁的市丸银看了过去。 不是哎，要打起来了。 你还让我这样看着？待会儿出事了牢师那边怎么交代？ 思绪起伏之间，在另一侧的赫丽贝尔却突然接腔。 “他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那加上我呢？” 十刃no·3的编号，单打独斗或许不是拜老二的对手。 但两人的话，结果很明显就不一样了。 赫丽贝尔的突然表态，让拜勒岗的狰狞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些许的停顿过后，他仿佛是做出了决定。 “搞不懂你们这群家伙！” 他重新回到了座位。 市丸银也顺势松开了右手。 有马静也稍显几分后知后觉地看向了身旁的银，他发现自己对于破面的了解还是太少。 甚至不如自己这个带出来的徒弟。 十刃的内部运作是个非常新鲜的生态类型，如今的有马静也，显然也还处于类似的摸索阶段。 银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了这种发展。 眼看着仿佛一切都重回到了正轨之中，原本还有些纠结的诺伊特拉暗自地‘啧’了一声。 把脑袋移向了别侧，语气不善。 “抱歉呐……” 稍显几分微妙的插曲，也是让有马静也对这些‘家伙’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 真是学习到了些新东西啊。 感慨过后，有马静也并不作停留，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既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就……散会吧！” 最先离席的是柯雅泰·史塔克。 这家伙虽然身为十刃的no·1，存在感却比任何人都要低。 或许是因为其存在本身，就寓意着‘孤独’的含义，这家伙表现出来的姿态就是相当不合群。 当然，有马静也同样也不存在强迫别人的意思。 放任其离去过后，剩下的众人也是有样学样地离开了这个厅堂。 拜老二临走前还瞪了眼乌尔奇奥拉，显然对这家伙刚才的‘冒犯之举’相当在意。 当事人却并不介意这方面的内容就是了…… 眼看着人都走了个大半多，有马静也看着两人向自己走来，便是朝着其中一个投去了目光。 “赫丽贝尔，有什么事吗？” 对方刚才突然表现出的好意，的的确确是帮助了乌老四解围。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动机，但这种程度的‘示好’，也是显而易见的程度。 思索间，有马静也看到对方向着自己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有马大人，我要向您致谢。” “……？” 谢什么？ “要是没有您帮忙说话的，那几个不像样的家伙，现在也应该已经死了。” 有马静也反应了过来。 对方嘴里说的，应该就是之前的几个搬椅子的虚。 身为十刃之中的no·3，会对这些卑微同族的死而悲伤吗？ 有马静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这家伙的性格跟其他同僚不一样。 赫丽贝尔在牢师到来之前就足够强大，并秉持着尽量避免杀戮的原则。 甚至三名从属官，都还是她当年自己亲手救下来的。 酒保予以这家伙的代表语是‘牺牲’。 或许并不能直观地用圣母来概括，但在限度范围内展现最大程度的‘善意’，这便是赫丽贝尔的本质所在。 理清楚了这些东西。 有马静也抿嘴点头，轻笑道。 “举手之劳而已。” “您能理解，再好不过。” 停顿片刻，赫丽贝尔虽然罩着半张脸，但微微弯曲了的眼眸，能从中透出几分笑意的轮廓。 “您……跟我认知之中的其他死神，都有些不太一样。” 仅仅只是单方面的陈述，赫丽贝尔的语气平静如水。 “死神都对我们充满敌意，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们需要以灵魂为食，这也是本能。” 所谓的虚便是如此，这并不是刻板印象，而是事实。 “即便是如同蓝染大人这样的存在，也并不会把我们视为同等相处的对象……我很清楚，我们只是被利用的道具。” 没想到这老三想的还挺通透的。 “但是，您却能对我们这样的存在于以善意……这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意外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有马静也或许也会说些场面话，尽量不让对方感到难堪什么的。 但那是在尸魂界的做法。 在这种充满野性与本能的世界，矜持与收敛全无任何的意义。 牢师已经亲自给有马静也做了一次范本。 身为他最好的模范学生，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所在？ 念及至此，有马静也的嘴角微微上扬。 “生杀夺予本身就是上位者的权利。” “我的善意，也只是你单纯意义上的揣测而已。” “赫丽贝尔，不要想太多了。” 些许意外的轮廓显现于对方的脸上，片刻之后，赫丽贝尔微微低下了脑袋。 ——看来是我的错觉，原来……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她的语气微沉，态度谦卑。 “如您所愿，有马大人……” (本章完) 261.第251章 250：并肩而行的求道者 第251章 250：并肩而行的求道者 旁观完了十刃的会议，并且清楚了自己的安置地点过后。 有马静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找寻到了蓝染的方向。 位于虚夜宫最深处的庄严之地，便是牢师经过多方修改之后，给自己安置的寝宫。 ——虽然之前也说过，有事直接找他便行。 但既然都已经当上了土皇帝，有马静也并不介意在这方面多表现一些自己的尊敬。 毕竟领导愿意给脸是一回事，自己若是表现得过于逾越，那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敬’。 “劳驾，能帮忙通报一声吗？” 看着面前的罗莉·艾凡恩，有马静也面带笑容地说道。 对方是原著里头很有镜头感的一个女性破面。 黑长发，双马尾。 套着相当‘热情’的白色短裙与黑色过膝长筒靴，紫红色的眼睛有种朦胧般的宝石感。 对方就是原著里头牢师身边担任了随侍的女性破面。 在其之后，霸凌井上，被牙密一顿痛打啥的暂且不去深究……仅从第一印象看来。 对方的确很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青春少女’。 而在其身旁，跟着的个假小子一样的美诺里·玛利亚。 两人经常会一起行动，可能是早在破面之前的生活习惯？不过话说回来。 能主动挑选这两人充当亲卫。 要说没有什么当事人的独特审美，这肯定是不合理的。 但像是牢师这样高傲的人，真的会对这些破面感兴趣吗？ 考虑到原著里头葛六暴揍两人时说的那些暗示话语，以及酒保予以蓝染的关键词‘神’。 已知罗莉这名字本身就取自于洛丽塔，在西语之中也有勾引已有家室男子的妖精之意。 归刃后的斩魄刀还叫‘百刺毒娼’。 美诺里·玛利亚，这个就更重量级了……在基督教中亦有神娼的隐晦说法。 酒保从里到外都在捣鼓着这些细微不可闻的东西，难免会让人浮想连篇。 而在有马静也思索着的同时，面前二人也在面面相觑。 “这家伙……是谁？” “之前蓝染大人提到过的那个家伙吧。” “哎？！就是这么个看来很弱的家伙？有没有搞错，我都能把他给干掉吧！” “估计是在尸魂界里混不下去了，才会跟着蓝染大人来这边的吧。” “哈！果然是这样……” 虽然说是讨论。 但这种完全不避讳当事人的做法，着实让有马静也听见了，都不由得露出了个颇为嫌弃的表情。 的确如同原著里头描写的那般。 粗鄙而暴躁，全无任何的知性与理智可言。 有马静也的目光从二人的身上转去，想到了自己方才的举动，忍不住轻笑出声。 ——收回前言。 ‘我认识的蓝染惣右介，可不会对这样的野兽发情。’ 思绪凝落，片刻之后，牢师的声音从中传出。 “静也君吗？我之前说过了吧……有事情直接进来找我就行。” 蓝染的声音！ 只是听到了这个动静，原本还有些嚣张的二人便已如临大敌。 “蓝，蓝染大人……” 没能看见身影，但较之于尸魂界更为浓郁的灵子密度，能够让强者展现出更为恐怖的力量。 此时空气之中密布着的灵子，就是蓝染遍布虚夜宫的各种‘眼线’。 有马静也仅是点了个头，抬腿便已步入阴影之中。 剩下的二人，在如同鹌鹑般的颤抖之下，迎来了牢师的‘审判’。 “我讨厌听不懂我吩咐的人，你们也没有例外。” “虽然静也君并不介意你们的冒犯，但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可以轻松地揭过去。” “去萨尔阿波罗那里吧，帮助他做一段时间的实验。”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十刃之中的no·8，同样也是虚圈之中最为稀缺，并罕见的‘科学家’。 众所周知。 在死神这部作品里面，能跟‘研究’沾边的通常也都不是什么正常类型的人设。 如此理论，即便是套用在了当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人在此刻想到了自己的各种下场，顿时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要啊不要啊。 干什么都好，唯独去萨尔阿波罗实验室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并不知晓牢师是否听到了二人的哀求。 有马静也在快步穿行，走过了甬道过后，看到了坐在了躺椅上的蓝染惣右介。 对方面容平静，面前的圆桌上开着瓶不明正体的酒水，似是做出了邀请般，扬起嘴角。 “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的确是有些东西，想要跟蓝染老师商量一下的。” 双方都是熟识的关系，自然能读懂彼此之间的潜在话语。 蓝染赶在了有马静也入座之前，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 这是对待认真事物，需要展现出来的应有的‘尊重’。 而有马静也这边，此刻同样没有犹豫太久，便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蓝染老师，您已经融合了完整的崩玉了吧？” 有如此断言，绝非是单纯意义上的揣测。 而是有马静也在此刻，已经的的确确地无法感受到了蓝染之灵压的存在。 没错……曾经在自己眼中如同太阳般炽热的光团，在此刻却已是消失于无影无踪。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也都只有两种现状能够将其覆盖。 其一。 蓝染的已经死于非命，不再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其二。 蓝染通过完整的崩玉，已经将自己的实力突破，来到了另一个次元的强度。 除此之外，有马静也根本想象不到还能有第三个答案的说法。 在听到了这句话过后，牢师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对方表现得有些意外，这并不奇怪。 毕竟这是涉及到了身家性命的东西，同样也是蓝染惣右介破开极限，从而步入全新境界的底牌所在。 ——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这么随意地提起如此话题。 不说是当场暴怒，起码也会落得了个斥责的下场。 然而，有马静也并不一样。 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在僵硬了片刻之后，便是快速地收敛，直至最后露出了个相当微妙的笑容。 “如果说那个东西的话……嗯，我的确已经将其完整地融入在了身体之中。” 得益于此。 蓝染在这个阶段，已经成功地打破了死神的极限，进入到了另一个次元的程度。有马静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轻轻点头，表示明白过后。 于当下仅仅只是沉吟了片刻之久。 随后便是轻声说道。 “能……让我研究一段时间的崩玉吗。” 气氛微妙，却并不僵硬。 蓝染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里头捎带上了几分的疑惑。 “……要用来做什么？” “进行一个实验。” 有马静也坦白道。 “我想要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人力的方式……去将这个东西进行量产化。” 如此天方夜谭一般的说辞，在此刻被有马静也说出口去，却让人有种微妙的信服感。 就好像…… 如果是他的话，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也似乎并不奇怪？ 而在几乎同一时间，有马静也脑中的思绪也在转动不停。 他说出这句话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已经准备了许久之后了的提案。 正如同有马静也之前在尸魂界中规划过的那般，他清晰地知晓，并且明白。 死神之间的战力是很不平衡的。 特别是在每个故事的篇章进行切换，推进到了下一个部分之后。 本来很棘手，甚至让人觉得头疼的家伙，会随着版本更新直接沦为新地图的喽啰。 ——有种类魂系偷懒制作的美感。 而虚圈这个地方，在死神的整体故事之中更是属于上不去又下不来的尴尬境地。 上去？ 真正的高端战力，不论是机制还是数值一个都沾不上边。 下去？ 要真的跟普通死神和喽啰级的灭却师掰手腕，那碾压过去也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情。 只能说卡在这儿了，没什么办法……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有马静也在出发之前就思考了很久，并在方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认为崩玉的力量并非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即便是残次品，我认为也有其利用价值所在。” 即便效果不如本体也无所谓。 毕竟作为‘复制品’的崩玉，其本质都是用在其他人身上的一次性道具。 死神能够使用它的力量，来打破一等灵威的境界。反过来说……虚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凭借着我的力量，去将蓝染老师手底下的这些人，带往一些全新的境界。” 语气诚恳的同时。 有马静也将自己的思考与衡量，都给和盘托出。 “虽然我知道……蓝染老师您也不怎么指望这些人能派上用场。” “但仅以现状而言，我们跟这些虚还是彼此互相扶持，帮助的关系。” “虽不至于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程度。但我认为……多少还是给它们留有最低限度的尊重吧。” 有马静也回想起了蒂雅·赫丽贝尔，向着自己道谢时的那个表情。 的确。 在这充斥着欲望与本能的境地之中，能够生存其中的，也都是些名副其实的野兽。 但…… 这里头也的确存在着弱小的个体。 不要太欺负别人了，稍微地，稍微地……收敛一些便可。 并没有将这些话语挑明，蓝染却已经完全知悉了对方的想法。 短暂的沉默过后，牢师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个熟悉的笑容。 “一点都没有变啊，静也君。” “……嗯？” “你跟尸魂界那会儿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会站在大局的方向上思考问题，更会下意识地产生经营势力的念头。 五番队如此。 如今到了虚圈，似乎也打算这么做？ 有马静也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当下沉吟了一声，随后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牢师说的不错，自己的确是‘老毛病’又犯了。 毕竟灵王老登跟友哈巴赫就像是两座大山一样，自始至终都压在了有马静也的心头上。 有危机感的人，自然也会无时不刻地想要整合自己拥有的全部有生力量，再去进行抵抗与战斗。 没办法。 身为弱小之人，就必须要有做好各方面准备的心态才行。 不过眼下牢师都已经这样说了，看来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不了……有马静也心中微微叹气，正打算离开。 对方却又突然开口。 “但是……也不全是一样。” “这次的你，会主动来找我，征求我的意见与同意。这很好，因为决策本身就需要商议，而不是独断。” “你这也是你的进步啊……我很开心，静也君。” 牢师站立起身。 他的右手在自己的胸口处轻抚，随后…… 闪烁着明亮颜色的光玉，就这么平淡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蓝染惣右介的表情稍微萎靡了些许。 “因为还处于刚刚融合的阶段，每天只能分离出一段时间。所以关于研究方面，我希望可以尽量控制时间。” “另外，虽然说是研究，但尽量少跟萨尔阿波罗接触。” “那家伙的想法和行径让我想起某个故人，我不喜欢这种人做事的态度与习惯。” 细碎地交代着这些话语，蓝染将右手往前轻推，语气轻快道。 “怎么了，不快些取走吗？” “……” 要说不意外肯定是假的。 毕竟没想到，牢师会这么轻巧地，就将这个视为核心，并且重要无比的东西交出手来。 看着有马静也这微微呆滞的表情，牢师的笑容依旧。 “很意外的表情啊，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吗？” “嗯……虽然有些感慨，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静也君看来，我应该有了很多的转变吧。” 外观上的，性格上的，甚至是行事风格等等。 蓝染惣右介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正因如此，他在此刻才能如此坚定地说道。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语吗？” “我们是共通追寻一个目标的伙伴，是同路的求道者。” “日月更替，光阴交错。有些东西会产生变化，这无可厚非……但唯有这点，我可以保证。” “静也君，我绝对信任你的任何决定。” 故此。 “拿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本章完) 第252章 251：这是有马静也欠我的！ 第252章 251：这是有马静也欠我的！ 从尸魂界中折返而来。 回归正常生活的黑崎一护一行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过后，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生活的正轨之中。 只是他依旧会时不时地转过头，朝着那空出来的位置看去。 朽木露琪亚。 她并没有与自己一同回到现世之中。 虽然尸魂界方面已经撤销了对于她的指控，考虑到之后的种种情况，露琪亚应该也不会再遭受到类似的不平等对待。 毕竟本来就是受害者。 怎么说呢……稍微有些松口气了的想法。 毕竟这次探寻尸魂界的经历，让黑崎一护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第一次。 见血，搏命。 碾压一切的力量，以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死者的世界有着超乎寻常的压迫感。 但在同时，黑崎一护却又有些怅然若失般的错觉。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随着他这些经历一并消逝不见了那般。 自己身体里头的那个男人，真的……就是那样的人吗？ 所有人都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东西，而这种感觉从尸魂界归来之后，也是逐渐变得愈发明显。 按住了手中的圆珠笔，黑崎一护的眉头开始紧锁。 未有多时。 课程暂时告一段落。 而在讲台之上，任课老师也向着众人介绍起了这次的转校生。 “我的名字叫平子真子，请多关照了～” 黑崎一护没有太多关心这方面的内容，但没想到对方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这家伙认识我吗？ 黑崎一护对这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黄色的妹妹头短发，脸上笑容不断……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给人一种看起来就‘不是很会读书’的模样。 不想要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黑崎一护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旋即收回目光。 下课后。 当初一同去营救露琪亚的大伙，此刻也是自发地围在了一起。 对于自己这帮人能够全须全尾地撤退回来，即便是精神大条如井上织姬，此刻也有些后怕的感觉。 但那些都没关系了！毕竟一切都已经结束。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黑崎一护取出了死神代理证，向着其他同伴道别。 “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死神代理。 这就是黑崎一护如今兼职的工作。 作为守护空座町的代理死神，从而活跃在现世之中。 虽然对于灵力的感知能力依旧嘈杂，并不精细……但对方毕竟也只是没有脑子的虚，几经折腾过后，很快就找到了正主的位置。 除恶必尽。 黑崎一护收拾了首尾，正打算离开。 某个尖锐的气息却从他的背后横贯而来。 “……？！！！” 猛地转过身去，却看到刚刚转学而来的平子真子笑着冲了上来。 而他手中持握着的，也正是如同其他死神那般的斩魄刀！ 这家伙…… 不等开口，对方已经劈头盖脸地斩了下来。 碰！ 火星飞溅，气浪翻卷。 “你……” 黑崎一护的眉头紧皱，对方表现出来的力量超乎寻常，让他有种不安的预感。 “嚯，挺能干的嘛一护。” “你到底是谁！” “总之不是你的敌人就是了～” 平子真子笑容满面，接连不断的攻击，伴随着一句让黑崎一护心神微颤的低语。 “想要知道吗？在你内心深处，那个让你都为之感到惧怕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 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表情，在此刻都是变得愕然无比。 黑崎一护从未跟他人提过自己身体的情况，别说是尸魂界之中的死神，就连亲近的同伴同样也是如此。 但对方却轻巧地点破了这份藏在了内心深处的秘密，并用平淡的语气重复道。 “我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你了。” “黑崎一护，你的力量，你的迷惑，还有你的一切……都能在我们这边找到答案。” “所以，要不要考虑来我们这边？” 一句句话犹如撞入内心深处的重型卡车，将本就不坚硬的壁垒尽数突破，让黑崎一护微微张开嘴。 却硬是憋不出什么像样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叫从小就开始观察我？为什么这家伙知道这么多……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 平子真子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仅仅只是口头上的描述实在过于单薄，考虑到现状，以及对方的心情。 这种时候还是需要些更具备冲击力的画面才行。 平子真子将右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半张面目遮蔽，只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见到了这个动作。 黑崎一护的心跳仿佛都停了半拍。 难道…… 思绪未能凝落，在下一刻，黑红色的闪电在空中交错，闪烁。 乳白色的分泌物在飞快地显现，直至彻底覆盖在了平子真子的脸部，凝聚成了个狰狞而恐怖的…… 面具。 一双眼睛从孔洞之后缓缓扬起，对方的声音依旧戏谑，却也带上了一种交叠的往复感。 “怎么样，看到这个，多少能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了吧？” 假面！ 如同黑崎一护在尸魂界中显现出来的模样那般，对方也拥有着这样的力量！ “你……” 看着一护露出的震惊表情，平子真子轻巧地摘掉了面具，露出了真容。 “我们有着相同的力量，所以我能明白你的困惑。” 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是想要达成交流的必要条件。 平子真子此刻的语气如常，更是上前半步之多。 “而且你也很想知道吧？为什么你在使用这种力量的时候，脑子里头会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 “我能给你答案，所以，要不要跟我来一趟？” “……” “我会告诉你的，关于那个男人……有马静也的一切。” 在这一瞬间。 不同于原本的时间线。 黑崎一护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深呼吸了口气，扬起了脑袋，目光坚定地予以了回复。 “我跟你去！”…… 虽然很果断地做出了判断。 但真的跟在了平子真子的身后，黑崎一护也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忐忑的念头。 自己急切地做出这种决定，似乎显得有些过于草率了？ 毕竟仔细想想，他对于平子真子完全没有任何的了解。仅仅只是出于假面，以及那个名字…… 此刻就被对方‘拐’了过来，冷静下来思考过后，着实让人有种不慎重的感觉。 “到了。” 对方的声音传来，让黑崎一护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二人飞快地落了下去，与此同时，一护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周围。 是空座町比较边缘处的地方，平日里头他也不会来到这边闲逛……所以自然也会觉得陌生。 “这边。” 带着一护七拐八绕，终于，在推开了一扇卷帘门过后。 某些人影也在此刻映入了黑崎一护的视线范围之中。 类似于修车厂的空旷之地，里头有着许多打扮各异，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人…… 众人的视线在此刻已经汇聚了过来。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打个招呼，先熟悉一下彼此才算是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 黑崎一护总觉得这些人对自己颇为不善？ 完全不明白这种没来由的恶意，少年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正想要摆出防御的姿势。 一个黄发，看起来有些痞气的小女孩从轮胎上一跃而下。 她双手插在了裤兜里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由远及近。 有些凶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黑崎一护，语气更是与‘和善’全无任何的联系。 “你就是那个寄宿了有马静也力量的小子？！” “……” 又是这个名字。 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是来寻找答案的，都没有等到黑崎一护做出回应，她已经直接抬腿，向着一护的膝盖踹了一脚！ 痛！ “你这家伙搞什么东西！” “给我忍着！” 没想到这小矮子的气势还更足一些。 她手指着抱膝半蹲着的一护，语气凶恶道。 “这是有马静也欠我的！那个混蛋背叛了我们，还骗了我们这么久！” ……哈？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想要这么吐槽来着，但看着这家伙已经直接转身跑了开来，当事人也只能凝噎无语。 什么一击就退。 她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了？ 与此同时，黑崎一护也听到了其他人议论的声音。 “当年的小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时间还真快啊……” “毕竟我们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怎么敏感啊。” 很奇怪。 仿佛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着自己。 然而黑崎一护却全无任何的记忆可言。 这种‘不平等’的感觉，让当事人的脑袋都在一阵阵地发胀，以至于最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迫切地……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男人的名字又代表着什么含义！ “抱歉呐，日世里那家伙就是这种脾气，之后相处久了的话她也会跟你道歉的。” 平子真子的表情相当无奈，在说出了这句话过后，他仿佛是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那般地沉吟了片刻。 随后补充道。 “嗯……大概吧。” 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黑崎一护只是盯着对方。 “我想要知道一切。” 平子真子轻笑出声。 “当然，我也会知无不言。” 而在黑崎一护与假面军团接触着的同时，因为散灵手套而失去了力量的石田雨龙，也与他的父亲开始了接触。 “我能够恢复你的力量，只是那也有相对应条件和要求。” 石田龙弦。 较之于几十年前，这家伙的表情明显严肃了许多。 “第一，你从今往后不能再与任何的死神有所接触。” “……！” 光是第一个条件就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但接受的教育，以及修养，让石田雨龙选择了另一个答复。 “那其他的要求呢？” “第二……” 扶正了眼镜，石田龙弦的语气依旧低沉。 “在你完全地恢复了力量过后，我需要你去接触一个人，从他身上获取到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情报和信息。” “……谁？” 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抽屉之中取出了张照片。 “你并不陌生，在尸魂界中也有过接触。” 将其取走，攥在手中。 能看到上头的纹路很旧，显然是被收藏了许久的迹象。 而在其上，能获取到的信息也是相当单一。 对方是个位于镜头正中的身影，那人正面向着镜头处，似乎想要摆出什么造型。 但仿佛又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动作，最后只能尴尬地比划了个v字的剪刀手。 熟悉的死霸装，但在其上，还套有着一件更为罕见的羽织。 石田雨龙已经去过了尸魂界，他明白……这是只有队长级的人物，才能够拥有的东西。 至于这里头的人究竟是谁？ 虽然面容稍显几分的青涩，但这张脸，绝对不会认错。 “有马静也……” 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叛了尸魂界，并摧毁了瀞灵廷的人。 此次尸魂界之行，石田雨龙便是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最为深刻。 “只是……这张照片是？” “是他刚刚当上队长时的留影，现在算起来的话，应该得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不明白自家老爹为什么会拿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石田雨龙嘴唇微抿，随后释然般地笑道。 “明明让我不要去接触死神，但却还让我去找这个家伙？” 并不介意雨龙的讥讽，石田龙弦调整了坐姿，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这个男人……跟其他的死神不一样。之后你跟他接触，也会明白这一点的。” 谜语人一般的态度，让石田雨龙只会增加不耐烦的情绪。 但自己还需要对方给予力量，只能耐心地继续听下去。 “见到了他之后，我需要你向他确认一件事情。” “那便是……” 父子二人的对话隐没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中，而在同时，石田雨龙微微放大了的瞳孔。 也在预示着，这次的对话绝对‘不简单’。 名为有马静也的蝴蝶。 其煽动出来的微风，在时代的推移下，已经逐渐成了席卷而来的狂风。 一切，都将发生改变。 ps：前面的篇章有读者纠错，但起点的设定很搞，vip章节会被锁定无法修改……我也改变不了错别字了，对不起哩（给您哐哐磕大头了） (本章完) 第253章 252：黑崎一护的雨 第253章 252：黑崎一护的雨 “有马静也。”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对于我们而言，是个非常复杂的形象。” “作为五番队队长而言，他或许是称职的。毕竟据我所知，许多队员迄今为止都不相信他能够背叛瀞灵廷。” “但反过来说，作为护廷十三队的队长而言，他绝对是失职的……这家伙背叛了自己的使命，并做出了谁都无法原谅的恶行。” 平子真子的陈述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完全是出于旁观者的叙述方式。 他的表情也是如此。 平静，冷淡，就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也正因如此……这会儿在旁又叫又跳的日世里就显得有些‘抽象’。 “哈？！什么叫作为队长是称职的？我不同意，我不认可，我觉得有大问题！！！” “好好好……我知道了。对了～我之前在浦原老板那边订了些东西，能麻烦你去帮忙拿一下吗？” “……想要支开我也不用这么烂的理由吧？” “你觉得我像是很乐意动脑子的类型吗？” “秃子！” 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这两人的话题就能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黑崎一护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相信这样不靠谱的人真的好吗？ 十分勉强地支开了这个吵吵闹闹的黄毛丫头，很快，这个独立开辟出来的‘地下室’中，便是只剩下了平子与一护。 “抱歉呐，那家伙没恶意的。” “不……我本来也没怎么在意。” 所以，言归正传。 “关于那个男人，要讨论的东西可实在太多了。” “只是在开始这个话题之前，你肯定更关心自己的身世问题吧？” “我之前说，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这句话并没有夸张的意思。” 整理着话语，再将条例梳理地清晰，明了。 平子真子凝望着头顶，用着几分缅怀似的语气，说出了很久以前的故事。 从自己的身份，假面的由来，直至死神与灭却师的姻缘。 以及最后的结合，和最后诞生的黑崎一护。 “当初的我们还被蒙在了鼓里，认为有马静也是单纯的被害者。” “而他的力量重生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我们也对你给予了很大的关注。” “至于之后的事情……嗯，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你也已经亲眼见证了的。” 在尸魂界中显现出来的绝对力量。 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超越感，即便是到了现如今回想起来，黑崎一护也是忍不住抿紧了嘴唇。 基于有马静也的实力，他对于对方的大致信息也都有了相对应的猜测与假想。 但事到如今，黑崎一护却发现对方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厉害’。 布局多年，目标清晰。 一经得手过后也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得意忘形，而是在限度范围内，最大程度地表现出了自身的优越感。 作为敌人而言。 有马静也一行人，展现出了足以绝望的强度。 “那样厉害的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平子真子沉吟着歪了歪头。 “事到如今你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啊。” 人在现世已经漂泊几十年，如今尸魂界是个什么模样，假面军团自然也不会明白。 坦白了由来，交代清楚了全部的内容。 完全不同于原著的走向，在这阶段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并知悉了来龙去脉的内容过后。 黑崎一护不可避免地陷入到了名为‘纠结’的状态之中。 “我，我稍微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如此凝噎的模样，同样也在平子真子的意料之中。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情况啦。要是换成我的话，这会儿肯定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平子真子稍微有些意外，他半转过头，看着低下了脑袋，仿佛快要哭出来的一护。 少年的语气抽噎。 “有那么厉害的本事，老爹……为什么没能保护好老妈……” 力量，身份，由来。 那种东西不论怎么样都好。 对于一个从小缺乏母爱，性格忧郁的少年而言。 没有事情比知晓自己母亲的枉死，更让人憋屈……甚至是感到愤怒的事情。 面对着黑崎一护单方面的倾诉。 平子真子思索片刻，尝试着开始解释。 “一护，我认为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单纯。” 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其中，但虚与死神之间的力量需要加以平衡，这个要点还是很明了的。 作为假面军团的首领而言，平子真子唯有这点可以做出担保。 “你老爹也在尽全力地保护着你吧，只是他的方式，可能多少让你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 沉默的回应，不知是默认还是抵抗。 橘发的少年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泪水从指缝之间点点滴滴地落了下来。 懊恼，悔恨。痛苦，自责。 或多或少的感情都夹杂其中。 毕竟自己就是害死了母亲的一环，而如今在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过后，许多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不再迷茫，更不会质疑父母的任何问题。 此刻在黑崎一护胸膛之中酝酿而出的情绪…… 是名为‘勇气’的轮廓。 深呼吸，平复了心情。 黑崎一护强撑着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 “谢谢，平子先生……” “哈，这就已经开始用上敬语了吗？” 稍微有点‘势利眼’的感觉，当事人也是摸着自己后脑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但是话说回来…… “嘛～我也不讨厌这份率真就是了。” 坦诚相待的二人，很快就将话题带回到了原本的方向上。 “一护，我向你解释这么多，一方面是基于这些年来我们对你的观察。” “我们认为你值得信任，并且能成为我们的同伴。” “而另一方面，就是有关于你体内力量的事情了……” 黑崎一护的表情微微严肃了起来。 他完全能明白对方的意图所指——自己体内象征着虚的力量，是源自于有马静也的灵魂分裂物。 “老实说，事到如今我也很难对你体内的那个东西做出判断。” 对于不确定的东西，轻浮如平子真子也不会妄自做出不合理的判断。 “我不知道现在它究竟是有马静也的分身，还是只留有部分痕迹，但却拥有着一部分自我的全新个体……” 这种情况极为特殊。 毕竟平子真子等人内心深处的反面，都是经由不成熟的崩玉引导而出的东西。 虽然不成熟，留有多方面的缺陷与不足之处。 但那都是如同硬币般的，一体两面的情况。 说破天了也是‘自己吓自己’，与外界的接触自然也是甚少。 但黑崎一护这个显然不同……他是被塞入了有马静也的半边灵魂，现如今情况如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不过话说回来，一护你从尸魂界回来过后，应该也在尽量避免使用这个力量吧？” 少年的表情难免惊讶。 “你为什么会……” “哈，我少说也是当过几年队长的人物，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那才是有问题。” 平子真子调整了个坐姿，顺带着让自己的表情也稍显几分的严肃。 “一护，虽然我不能对你的情况施以援手，但站在过来人的角度而言……我多少能给予你一些忠告。”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它既然是你身体的一部分，那迟早也会有更深入接触的时候。” “因为害怕，胆怯，畏缩，从而不断地与对方交错……这样是永远都无法变强的。” “你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吧？不论那是什么，想必肯定也是你的重要之物。” 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一护的肩膀。 “我们虽然不能予以什么实质上的助力，但若是真的打算开发这方面的能力……那到时联系一下我们，这边也会尽全力地帮助你的。” 言至于此，心意已尽。 黑崎一护向着对方重重点头，只是表情依旧有些犹豫。 “多谢，我……在稍微地思考一下吧。” “嗯，我能理解。” 送走了黑崎一护。 隐藏在了角落处的假面军团众人缓缓现身。 “就让他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把他留在这里？” “倒也不是不行吧，毕竟有马静也的力量实在太让人在意。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尽早扑杀掉的比较好。” “直接以黑崎一护失控为前提进行讨论吗？这会不会多少有些不尊重人了。” “护廷十三队的准则就是宁错杀不放过。” “哈，事到如今还在当自己是队长吗？” “你说什么？！” 假面军团内部出现矛盾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放在平时平子真子也只会当作没有看见。 毕竟大家本就不是同个队伍出身的人，各自都有着不同的性格与经历。 眼下也单纯只是为了复仇，以及寻求安定才会聚集在一起。 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会有丁点的意外可言。 但……今天的气氛格外凝重。 “就到此为止吧，在背后议论别人可不是什么正经人能做出来的事。” 好歹是假面军团明面上的首领，平子真子的话语没有人予以反驳。 而他盯着黑崎一护离去时的方向，表情微凝，嘴唇紧抿。 有些话到最后都没能说出口去，毕竟很多东西在如今看来，也仅仅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再等等吧。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要是黑崎一护真的没有再过来，那我们怎么办？” 针对其他人的疑问，平子真子果断回道。 “那就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因为这样做的话，说明在一护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值得信任。” 一个还没上大学，未成年的毛头小子。 却要担负起这种毫无理由的责任与负担，到最后，甚至还得来请教自己这些‘陌生人’。 “换成是你的话，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 无人做出回应。 因为所谓的‘换位思考’，本就是种相当稀缺的怜悯精神。 …… 黑崎一护回到了家里头。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老爹，向对方问个清楚，自己身上，他的身上，还有妈妈…… 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黑崎一心却像是人间蒸发了那般，在这会儿完全消失不见。 “可能是去出差了吧？” 看着妹妹黑崎游子笑着开口，一护那凝在了喉间的话语，此刻是不论如何都已说不出口。 “哥哥找老爸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不能把不必要的压力转嫁给其他人，更何况作为长男而言。 黑崎一护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那套独特的消解情绪的方式。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头，独自沉默，思考。 没关系。 只是跟之前一样的事情而已。 时间会冲淡这些不安的情绪，事到如今想太多也没有用。 然而，他在辗转反侧之间依旧难以入睡。 伸手在怀中摸索。 黑崎一护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死神代理证，目光有些微微发直。 想要找个能够倾诉的人，但眼下身旁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而在这种情况下…… 咕…… 身体顺着流水飞速下沉。 浑噩的光景豁然开朗，在一堆倾斜的摩天大楼之中。 黑崎一护开始漫无目的地狂奔，嘴里头止不住地开始大喊。 “斩月！斩月大叔！” 你在哪里？ 我……需要您的帮助。 “怎么了。” 友哈巴赫的身影浮现在了不远处的身后，让黑崎一护停下了脚步。 “斩月大叔！我……” 想说很多话，但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我……”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身世明了，但问题却越来越多。 有马静也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如今的自己，又到底算做什么？ 不清楚，不明白，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叫喊出声！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来得痛快！ 友哈巴赫并没有出声打断一护的思考，他只是安静的，就这么安静地旁观者。 直至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一护，不用觉得畏惧。” “彷徨失措也不是你的问题。” “在寻找到答案之前，尽可能地忧愁，犹豫便是。” 毕竟不论如何。 “我们都在这里。” 在这片没有日月的天空下，在少年柔软而细腻的内心之中。 “快些成长起来吧，一护。” 友哈巴赫消失不见。 黑崎一护跪倒在地，双手捂脸，无力地抽噎着。 世界，又开始下雨了。 (本章完) 第254章 253：好久不见 第254章 253：好久不见 雨夜之下，橘发少年一夜未眠。 直至第二日的放学时间。 正打算离开学校的平子真子，被黑崎一护叫停在了原地。 “等等……” 转过身去，这名前前五番队队长，看到了对方眼中闪烁着的决意。 “我要跟你一起去！” 驻足不前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意识到了这点过后，黑崎一护也选择不再犹豫。 平子真子眉头微挑，片刻之后，他的笑容也是随之显现。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就跟我来吧！” 二人重新折返，回到了昨天的聚集地。 假面军团的其他人依旧是保持着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相较之下，日世里反而表现得要更和善一些。 “喂，臭小子！” 她朝着黑崎一护叫喊出声，语气颇为不善。 “撑不住了就放弃啊，不然真的会被吃掉的。” 不是形容词，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陈述。橘发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轻笑着点头。 “嗯，多谢。” 忧郁系的少年，其笑容的杀伤力便是绝对恐怖。 日世里咕地一声，跳起来飞踹了过去。 “傻笑什么啊你个混蛋！” “痛……” 忽略掉这部分的插曲。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过后，假面军团的众人围绕在旁，已经做好了应对所有意外的准备。 “一护，接下来你要尝试着去引出自己的那部分力量。” “我知道你会很紧张，但没关系。在场的这几人也不是什么庸手，想要压制神智不清状态下的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在那期间，你要抓紧时间去跟对方接触，并最大程度地引出对方的力量。” 虽然有些偏折。 但在多方外界因素的影响下，黑崎一护依旧来到了这个需要面对自己本心的阶段。 那个象征着死神与虚的力量，盘踞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深处的男人…… 若是不去直面他的话，就连斩月大叔都不会予以丝毫的帮助。 不能再去请求别人的帮助，此刻能拯救自己的，便是唯有黑崎一护自己而已。 平子真子等人作为辅助，需要在外面做出相对应的准备，用以预防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 当然，时间并不是没有限制的。 “为了安全考虑，我们这边也会根据你身体出现的异化情况，从而决定是否要对你进行打断。” 平子真子取出了一只怀表，将其设置过后，亮给了一护看。 “五……不，十分钟吧。” “再长一些的话我也会觉得有些不安全。” “精神世界之中的时间流逝感跟外界不同，所以关于这个你也不用太在意。” 总而言之。 “祝你一路顺风了，一护。” 紧张到说不出话，黑崎一护只能回以个相当勉强的笑容。 死神代理证将灵魂扯出了肉体，穿着死霸装的黑崎一护现身，他表情复杂地看向周围，小声说道。 “麻烦你们了……” 稍显卑微的语气，让平子听得都是眉头直皱。 诚如他之前所言，明明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却被迫地肩负起了这些不必要的责任。 说到底。 这也是身为‘成年人’的失职。 将右手安置于颜面之前，黑崎一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深呼吸，就如同之前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滋…… 空气之中闪烁起了黑红色的闪电，随着黑崎一护的意识开始下坠，他周遭也显现出了波浪状的气流。 咕咕咕咕咕…… 乳白色的流状态在黑崎一护的脸部浮现。 黑红相间的假面紧密地贴合在了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副恐怖的假面。 空气倒卷着朝着黑崎一护涌去，而在脸部的两侧，细长的角状物亦在此刻显现。 “真的假的？” 围观着的爱川罗武放下了手中的漫画书，藏在了墨镜后的双眼微微凝重。 “这个假面……” 正是许多年前，曾经见到过的那张‘脸’。 人的名，树的影。 有马静也的实力毋庸置疑，然而更让人在意的，却还是这家伙曾经与自己一行人的羁绊与牵连。 曾经有多少的关心与在意，如今就有多少的愤恨与厌恶。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罗武。” 相较之下，平子真子的表情算是平静异常——在场所有人中，明明他跟有马静也的关系最为深刻。 但在这种时候，却是唯有他一人，能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早在开始动手之前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吗，事到如今再去惊讶也没有意义。” 比起纠结过去。 不如去关注当下。 “吼！！！” 面具成型，黑崎一护开始仰天怒吼。 包含着虚之力量的气息在整个地下室满溢，在场的所有人都于此刻侧目而去，露出了个各不相同的表情。 “稍微有点意外啊……” “这种虚化程度不到10%的样子，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很夸张了。” “十分钟会不会太久了？平子。” 作为回应，平子真子只是平淡地露出了个笑容，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要是连个刚出道的年轻人都拿不下，我们这群前辈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无言以对！ “那么，诸位。” 原本围绕在旁的假面军团纷纷投去了视线。 平子也在此刻看向了其他人，张嘴说道。 “谁第一个上？” 与自己的内心做出交流，双方的意识都会集中在彼此的身上。 而损失牵引出来的力量没有经过束缚与领导，便会以最为‘本能’的方式呈现出来。 要在黑崎一护交流的期间，用外力去对其进行压制。 这便是假面军团的任务所在。 这边还仅仅只是话音刚落，平子身旁的日世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还要分配什么的……我一个人就已经能够搞定了！” 爱川罗武还想要制止一下，但明显是有些来不太及。 这家伙的脾气就跟百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冲动而易怒，不擅长思考。 “平子！” 作为领袖式人物的平子真子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做个尝试的话也不是不行……其他人稍微准备一下吧，不要出意外就行了。” 并非正规组织。 脱胎于流亡者的非法团队，假面军团的交流本身就是如此随性。 “臭小子，看招吧！” 日世里的右手草率地在自己脸上抹了把，就像是擦拭掉汗水的简单动作。 白色的狰狞面具已经浮现。 虚化的力量，带来的是一种更为野性的直观感受。“斩断他，馘大蛇！” 手中的斩魄刀伴随着解放语，发生了细密而紧促的变化。 它变得异常粗厚，且宽阔。 刀刃端处更是细密地排列着有序的缺口……光从外观看来，似乎将对手折磨致死，才是这把武器存在之目的。 从上而下跳去的日世里重重地劈了下去。 黑崎一护的应对似乎有些迟钝——他只是将将抬起了斩魄刀，勉强招架住了这迎面痛击。 碰！！！ 声势不小，说明双方的力量近乎持平。 “噶哈哈，臭小子，看不出来还有点本事嘛！” 那么。 日世里狞笑着在空中拧身，高抬起来的右腿撕风而过，将小腿面狠狠地砸在了一护的脸颊之上。 6=9+ “这下如何？！” 一声闷响，伴随着踉跄的动作。 本能状态下的黑崎一护仿佛无法反应过来那般，在此刻全无任何的招架能力。 原本表情还有些严肃的爱川罗武，此刻紧皱不放的眉头，也是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了？ 思绪的浮动仅是片刻的瞬间。 而在下一刹那。 于黑崎一护的假面之下，陡然地，睁开了双冷漠无比的眼睛。 他果断地伸出手去，直接抓住了日世里的脚踝。 突然的变化，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更为明显的察觉。 不对。 这家伙的状态……不对！ 日世里的感觉最为鲜明，她挣扎着昂起了脑袋，正想要说些什么。 “你……” 话音未落。 黑崎一护的右手骤然合拢。 咯咯咯，咕……啪！ 一连串的细碎回响，伴随着日世里的惨叫声，在整个地下室之中回荡。 “日世里！” 爱川罗武下意识地冲了过去，黑崎一护目不斜视，仅在此刻用左手单持斩魄刀，将其轻轻挥动。 并没有动用灵力，更不是什么成形的招式。 只是单纯地绷紧了身体，用力量挥动的武器而已。 轰！！！ 狂风大作，沟壑显现。 深至不可见底的痕迹显现在了双方之间，如若阴阳相隔了的界限般，让原本想要上前赶来的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发生了什么？！” 尚且还有人不明情况，但过去曾经身为队长级人物的几个，此刻已是冒出了满头冷汗。 众所周知。 灵魂是如同指纹一般的事物，它拥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性，每个人的感官更是各不相同。 故此。 此刻显现而出，在黑崎一护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也完全符合着这个理论。 ‘黑崎一护’低下了头去，松开了右手。 看着摔倒在地，因为吃痛而不断打滚的日世里，他的语气冰冷至极。 “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吗？日世里。” 这个语气。 这个姿态。 仅仅只是在意识到了问题的瞬间，假面军团的众人就已经尽皆开启了虚化状态。 平子真子一步上前，愤怒的目光就连假面都无法将其进行遮掩。 “有马静也！！！” 没有错！ 原本应该处于精神世界，去跟黑崎一护进行交流与拉扯的灵魂。 在这种时候，却主动上浮，并且占据了对方的身体？！ 意料之外的展开，已经让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个惊怒交加的表情。 而面对着这份异乎寻常的怒意，当事人的反应却是相当平淡。 “不用这么大声，我也能听见……平子队长。” 并没有想要赶尽杀绝的意思，‘黑崎一护’反而是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就当是曾经的老朋友来打声招呼吧，气氛可以不用这么严肃吗？” “……” 此刻予以回应的，却仅仅只是众人的‘严阵以待’。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放松警惕，毕竟此刻站在面前的，是将整个瀞灵廷都摧毁殆尽的男人。 平子真子缓慢上前，他跳过了沟壑，将已经痛到浑身都是冷汗的日世里抱在怀中。 “你这家伙……把一护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 一声轻笑出口，‘黑崎一护’的语气如常。 “我当然是在跟他交流的了，但他毕竟还无法灵活运用自己的力量。” “相较之下，我作为曾经的队长级人物……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一心二用。” “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吧？” 假面军团的众人无言以对。 毕竟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面对——正如之前所言，黑崎一护的情况是承载着其他人的灵魂。 而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自己的力量’。 那似乎出现这种夺舍的情况，也不至于太过于意外？ 然而重点还在其他方面。 “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面对着平子真子的发问，‘黑崎一护’沉吟片刻，便是用着轻巧的语气说道。 “我吗？其实也很简单……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 “做梦！” 这种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所以并无任何的意外。 “嘛……现阶段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没关系。我还有一些时间可以等……” 至于现在。 “就当我是来提前打个招呼的吧，假面军团的诸位。” 凤桥楼十郎舞动着金沙罗，语气冷漠异常。 “这种惺惺作态，看来你也经完全堕入邪道。” 爱川罗武胸膛起伏不定，似是气愤异常。 “我当年就应该把你杀掉才对！” 六车拳西攥紧双拳，摆出了架势。 “现在也不算太迟……”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唯有平子厉声呵道。 “都停下！这具身体是一护的，你们难道疯了吗！” 矢眮丸莉莎忍不住凝噎道。 “这家伙也太卑鄙了！” 面对着如此指控，‘黑崎一护’并无任何的羞愧可言。 “关于这点不可否认，但没关系。” 毕竟…… “很快，我们应该就能见面了。” 而在那之前。 “请在做出真正的决定前，再仔细地思考一下我的提议吧。” 就此。 ‘黑崎一护’眼中的光亮开始渐渐暗淡。 (本章完) 第255章 254：将他带往虚夜宫 第255章 254：将他带往虚夜宫 意识深处之地，于高楼大厦之间。 黑崎一护正凝重地盯着面前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却是凝噎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相较之下，那个坐在了地上，浑身缠绕着漆黑色雾状气体的身影，却已是先行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了啊，一护。” “……” “费尽心思来见我，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 “就这么沉默下去的话，可是什么都不会有进展的喔。”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单纯因为黑崎一护已经整理好了思绪。 “我……” 仅仅只是刚刚开口。 但少年的表情却已是纠结至极。 “我，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可以啊，我知无不言。” 露出了畏缩而忐忑的目光，黑崎一护的语气忐忑。 “你……真的是那个有马静也吗？” “嗯，我是。” 出乎意料的坦率。 与此同时，伴随着缠绕于身的浓烟散去，有马静也的身影浮现其中。 不同于自己在尸魂界中看到的那个男人，如今显现出来的有马静也更为消瘦，脸上也留有着几分青涩的感觉。 “你，这是……” 有马静也眉头微挑，旋即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嗯？啊，你关注的是这个外貌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作为独立的个体被剥离出来之后，我的时间也就完全停在了那个阶段。” 如同千年以前的友哈巴赫那般。 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他的时间，也已经凝滞在了那一个瞬间。 虽然有心想要解释更多，但看着对方露出的那副纠结表情，有马静也最后还是收起了这方面的心思。 显然…… 对于眼下的一护而言，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一方面的内容。 让少年焦虑，不安，惶恐的源头。 所有一切的重点，都在另一个问题之上。 “那……你是不是就跟平子他们说的一样！” 下意识地朝前踏出了半步之多，黑崎一护满脸的紧张，仿佛是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争论。 “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目的，才会出现在我的精神世界中？！” 沉吟了片刻之久。 有马静也的嘴角咧开，露出了个近似于无奈般的笑容。 “怎么说呢……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现世，尸魂界，虚圈。 被灵王锚定，以三位一体呈现而出的世界，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它涉及到了三界的芸芸众生，也关系到了你的未来。” 杂糅了全部的力量，在许多大拿的见证下诞生了的黑崎一护，便是字面意义上的命运之子。 “更甚至往前追溯，一护……你母亲的死也与这件事情有所关联。” 一句更比另一句话要来得直白，刺激。 甚至在说完了这句话过后，黑崎一护的瞳孔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了片刻。 震惊到了难以言喻的程度，就仿佛是在下一刻，那句话就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请告诉我一切！ 但是。 这名橘发的少年，却在此刻强行地按住了自己内心的各种思绪。 没能表现得过于直白，此刻更是将嘴唇紧抿，仿佛用力地……用力地！去按下了内心深处的想法。 在犹豫的边缘地徘徊，黑崎一护最后只是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是吗……” 有马静也平淡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怎么，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了吗？” “不，说不想要知道肯定是骗人的……只是，我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了。” 知道的越多，黑崎一护的态度也就变得愈发谨慎。 不同于原著之中，那个一头雾水，只知道到处乱撞的懵懂少年。 在现阶段知晓了太多的情报内容与信息，黑崎一护已经能够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分析对错。 并且做出相对应的判断。 “我虽然的确很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以及以前……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一切。” 但是知道了那些东西，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有任何的用处吗？ 仅仅知道一些，却又无法将其改变。 这种让人绝望的无力感，才是现如今黑崎一护最想要去避免发生的事情。 少年的目光垂落，双手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紧握成拳，狠狠地攥成了一团。 “比起为了追求真相，我认为……现在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思绪随着言语的落定，在一点一滴地逐渐深入黑崎一护的内心，直至最后完全‘扎根’其中，变成了支撑起他信念的根源所在。 他就这么抬起了头，双眼闪烁着忐忑而又坚定的神采。 “毕竟……有马先生，您应该对我没有恶意才对吧？” “……” 有马静也的表情并没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他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直至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顺势将双手抱在了胸前。 他的语气依旧是平淡如水。 “稍微，有那么一点成长了嘛。” 感慨。 更多的则是一种欣慰。 比起原著而言，面前的一护拥有着更为理性的思考角度，同时也有着自己的思考。 即便事情的发展超出预期，在条件允许的范围下，他依旧会做出最大程度的尝试……去尝试着将局面扭转。 很好。 而这，便是教育的意义所在。 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下巴。 “你就这么肯定……我真的不会对你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仅仅只是试探还不够。 既然要施压，那适当地加大力度，这同样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要知道，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是前所未有的那种。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如若仅仅只是听信平子队长的一面之词，很有可能会吃大亏喔。” 这么信任别人可不好，一护。 “而且，说得更直白一些吧。” “黑崎一护，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在瀞灵廷的所作所为。” “对于我来说，其他人都可能只是利用的对象。是我为了完成某个目标，从而需要牺牲的一部分棋子。” 将感情与信任，一并寄托在这样危险的人身上。 真的好吗？ 看着有马静也的双眼，黑崎一护的嘴唇微抿，微微低头。 “我明白……” 少年低沉下头，侧过的半脸浮现出了纠结的轮廓。 “我知道不能随便地去轻信别人，所以让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并不是平子。” “……？” 有马静也的眉头微挑，而在下一刻，他看到了黑崎一护猛地抬头，朝着他凝望了过去。“有马先生，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迷路过。” “可能是因为受了委屈，也有可能是因为单纯地想念母亲了吧……我居然选择了离家出走。” “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发笑，不过是个连方向感都不怎么明白的臭小子，却妄想着自己能够找到目的地什么的……” 黑崎一护的嘴角之中满是自嘲。 但有马静也并未出声打断对方，仅仅只是在此刻安静地听着。 “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走了很久很久……”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我开始害怕了，也有些后悔。” 当初自己要是听了老爹的话就好了。 为什么要去自己逞强呢？ “而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6=9+ “他告诉我不需要害怕，也告诉我，从今往后也不要再哭泣……因为每当我流泪的时候，这片天空就会变得阴沉，开始下雨。” “很不好意思啊……明明已经答应了下来，但我却并没有完成这个约定。” 但是，即便如此。 那份温暖迄今为止，依旧也在少年的胸膛之中翻滚。 黑崎一护的目光微凝，并在此刻聚拢在了面前之人的身上。 “有马先生！那天，就是您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吧？” “……” “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并不是来求证的，我只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没有被任何人操控，更没有被劝诱的意思。 迄今为止的所有行为，都完全是基于黑崎一护个人的意志。 “我不相信有马先生会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所以……您就算不告诉我，我也没有关系。” 因为信任不需要理由。 或许等到时机成熟了过后，对方才会将一切对自己坦白。 而在那之前……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有马静也都是忍不住露出了个意外的表情。 “……什么意思？” “我不应该去怀疑有马先生的意图，这也是我不成熟的表现……做出了让人失望的事情，实在抱歉。” 更甚至，就算对方真的做了一些不那么合理的事情。 黑崎一护也有种恨不起来的感觉。 没有道理去相信对方会对自己有所意图，毕竟从有马静也的身上，黑崎一护能够感觉到的东西并不多。 除却了独属于虚的暴躁灵压之外，便是只剩下了如同斩月大叔那般的亲和感。 于此刻而言，少年不再迷茫。 “我还有很多需要进步，改变的地方。” “我心中也有很多的困惑还没有得到求证，我还需要继续前进下去。” “我要保护的东西有太多，而以现在的力量而言，我还做到这些事情……” 故此。 “有马先生，能请你……” 语气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凝噎，仿佛是为自己的说辞都感到了汗颜那般地，黑崎一护将脑袋都给垂放了下去。 “再一次地相信我，把力量，借给我吗……” 有马静也的表情像是融化了那般。 在冰冻之下，是尚存几分温度的原本面貌。 他开心地笑了。 “成长了啊，一护。” 那个曾经懵懂而无知，哭泣着找寻着母亲的少年。 此刻也已经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意志，并且愿意排除万能，来选择相信他。 何等感慨。 有那么一瞬间，有马静也的目光都是恍惚了片刻。 他在此时此刻，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当初蓝染惣右介的想法。 ——亲眼见证自己培养起来的孩子能够成长，并且独当一面。 这种充盈内心的满足感，的确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将其替代的感情。 尽管心中还有许多事先就预演过了的准备说辞，但在这种情况之下，有马静也完全放弃了这些无用的试探。 足够了。 对于少年的成长，他已经满足。 只是相对而言的…… “一护。有一件事，是不对的。”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周身浮现出了黑红色交织的闪电。 这股蓬勃而起的力量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之感，更甚至在精神世界之中都掀起了足以让人侧目的风浪。 黑崎一护忍不住抬起了双手，遮掩在了自己的面目之前。 “我并不能借给你力量。” “因为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全都是你的一部分了。” “我……只是被你拒绝，不愿意面对的那些阴暗面而已。” 至于现在。 愿意接受自己的软弱与不足。 黑崎一护，也正式地向着强者之境界，踏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一步。 …… 橘发的少年很快离去。 对方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朝着世界的尽头处上升，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只留下了有马静也停留在了原地，用感慨似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的背影。 “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半转过头，友哈巴赫半蹲在了地上。 其肃穆的脸上，此刻也有几分平淡的笑意。 “你那是什么话……我像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吗？” “呵，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 没有想要来拌嘴的意思，友哈巴赫也仅仅只是看着黑崎一护离去的方向。 用怅然若失般的语气说道。 “孩子的成长，总会在父母的意料之外……” 有马静也则是平淡地笑了笑。 “正是因为无法预测，所以才会充满了可能性，不是吗？” “……你偶尔也会说些很有深度的话。” “哈，承蒙夸奖。” 精神的世界之中，没有所谓的时间概念。 所以，等到下一次少年造访之前，应该还会有很久……很久的思考时间吧。 与此同时。 在世界的另一端。 两名破面在虚夜宫中被下达了命令，并于此刻予以了回应。 “承知。”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蓝染惣右介表情慵懒，用着平淡的话语说道。 “重复一遍吧，我予以你们任务。” 乌尔奇奥拉·西法深深地低下了头颅，以行动，以语气，表达着自己的尊重。 “去往现世，将名为黑崎一护的代理死神……带往虚夜宫。” (本章完) 请假，今日别等了 请假，今日别等了 家里有客人来，顺便整理一下剧情，不好意思 (本章完) 第256章 255：虚的入侵 第256章 255：虚的入侵 尸魂界，流魂街。 技术开发局规划区，临时据点。 作为替代的研究地点而言，它坐落在临近瀞灵廷遗址的区域，不仅方便对废墟的勘查，同样也可以针对原本的形状，对图纸等各方面做出临时调整。 时任技术开发局副局长，阿进已经好几日没能合眼了。 至于原因，也是有很多方面…… 不顶事只专注自己感兴趣的顶头上司，底下这群蛆巢出身缺乏常识的下属。 阿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夹在了面包片里头的肉饼，哪儿哪儿都是让人绝望的压力。 “阿近先生！阿近先生！” 正在研究室里头研究着最近修改出来的图纸内容。 此刻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叫喊声，阿近感觉自己的魂都已经飞出了一半多。 一种包含着社畜怨念的目光兜转着望向了门外，当事人的嗓音都忍不住沙哑了起来。 “什么……” 阿近这僵尸一般的模样着实把底下的人都给吓得不轻，但很快，他们就整理好了心情。 ——虽然感觉很抱歉，但这种时候完全没空考虑个人心情吔！ “有反应，反应……大反应！” 揉着酸胀的脖子，阿近从自己工作后的桌台处绕了出来。 “冷静一点，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先冷静下来再说。仅仅只是自乱阵脚的话，可是什么都不做不好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是在说些皮毛似的大道理，但阿近此刻的心情却也的确如此。 只是…… 手底下的两人却仿佛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手忙脚乱地指了一通，语气依旧是慌乱地不像话。 “检测仪，有反应……虚圈，那边……” 阿近多少是明白了一些。 但脸上的表情，却多少还是能保持住那种淡定的状态。 “原来如此，检测仪吗。是蓝染那边又有什么新动静了吗？” 不同于原著线的发展。 因为技术开发局都被连锅端掉了的缘故，如今能够分发出来的资源也是相当有限。 考虑到节省成本与后续支出等考虑，最后也只是在多名队长的支持下，制作了个比较简易的检测仪器。 它并不具备着针对到个体相关的监视功能，却拥有着测试灵压的波动，并做出简单的‘对’与‘否’的判定能力。 故此。 事情的发展，亦在此刻变得简单而明了——没有这方面的关注，已经有马静也刻意的安排与压制。 破面诞生了的消息，并没有被‘共享’到这些人的耳中。 “检测到了两名队长级以上的人物，从虚圈离开……前往了现世吗？” 虚圈在此刻的尸魂界看来依旧属于蛮荒地。 能诞生出队长级别的人物，本就是如同天方夜谭那般的事情。 至于眼下？ 阿近的想法也如同其他两名队士那般，基本就认定了是蓝染惣右介一行又开始了行动。 老实说。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阿近的第一个反应是无奈。 尸魂界自己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如今还有什么心思去顾及虚圈的情况？ 站在科研人员的角度而言，将仅存不多的资源用在这种地方，就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那种浪费。 可惜到了让人心痛的程度。 但是…… 阿近也不是什么无情之辈，他知晓被人背叛的感觉，所以在这种时候对其他人的感觉，也更多的是一种同情。 安置那种东西，或许更多的也只是一种选择性的安慰而已。 思索之间，阿近也是如同梦呓般地开始自言自语。 “按理来说，直接放任不管才是正确选择。但是这样做的话可能会被其他队长抱怨……” “可是要是引起了太大的骚乱，那到时候队长也会被总队长责备……” “压力层层下传到我这边，这个月恐怕晚上就又要睡不好觉了……” 咕。 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头疼了啊！ 就在这种微妙的时刻，就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近半转过头，朝着身旁的二人问道。 “你们还是去通报一下总队长，让他老人家去做定夺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这口锅阿近实在不想背，眼下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二人点头正想要离开，却是连门都还没有踏出去。 外头就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下一批的队士。 手里头举着全新的报告单，几人喘地上气不接下气。阿近似乎是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刚刚站立起身。 不远处的人影就已经大声地喊道。 “加急，加急情报！” “检测仪在后续，又检测出了不同的信息源！” “我们经过了分析和清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离开了虚圈的队长级灵压，并不只有明面意义上的‘两个’。 “而是五个！！！” 阿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非武斗派的他虽然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但即便是站在研究者的角度而言，他也能感觉到。 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几乎仅仅只是在一瞬间的思索，而在念头凝落之后，阿近已经放声喊道。 “去联系队长，再通知其他番队的成员，让他们把信息都带到自家队长那边……另外，总队长那边也要派人过去！” 思路清晰，指挥明确。 阿近先生的态度此刻已是全无任何的犹豫可言——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擅自处理的情报信息了，必须得重拳出击！ 一个有能力的领导，也会给予下属以强大的自信。 此刻的阿近就做到了这种程度。 手底下的众人点头四散下去，却是还没有来来得及离开这个临时研究所，就已经被另一个人给堵了回来。 “通知？这么没有效率的事情谁会干的～阿近，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吗？看来你也稍微变得懈怠了一些啊。” 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 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身后跟着音梦，正从门外快步走来。 阿近踉跄着上前想要行礼。 “队长……” “无妨，我们十二番队本就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组织。你也不必在意这些东西。” 更何况。 “眼下对于我们尸魂界而言，重点更不会在这种迂腐礼教上。” 嘴唇咧开，露出牙齿。 涅茧利的情绪，在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速高涨。 “整整五个队长级以上的灵压！这意味着什么？这就说明蓝染惣右介凭借着自己带去的崩玉，肯定已经完成了某种研究！” “新发现，新的素材！比起在这里跟那群不知所谓的贵族拉扯，讨论重建的相关事务……” “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涅茧利高高地昂扬起头，一脸的兴奋，完全是难以自抑的模样。 “音梦！” “我在，涅大人。” “现在立刻马上，用最快的手段，去通知能通知到的全部队长。” 就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一样。 涅茧利的笑容夸张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让他们都知道，虚圈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因为零番队的到来，被迫‘受辱’了的涅茧利可以说是活跃至极——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捣鼓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并凭借着自己的发明，去反过来教训那个不知道好歹的臭女人了！阿近多少还有些正常人的思维，他下意识地想要劝阻一下。 但没用。 音梦无条件地执行了涅茧利的命令。 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随着音梦的灵压升入天空，并在鬼道的作用下传遍临时据点各地，阿近也终于是无奈地垂下了脑袋。 这种情况肯定是听不进劝了。 放弃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虽然身为技术开发局的副局长，但阿近此刻完全是一副社畜心态。 “那，那个……” 其他队士又有话想说。 涅茧利半转过头，脸上依旧留有狂喜的余韵。 “什么？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不是我们十二番队该有的模样。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便是。” 6=9+ 对方沉吟了片刻，随后小声地说道。 “从虚圈方面发出来的信号，其目的地并不尸魂界……而是现世。” 涅茧利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 “……？？？” 尸魂界中，即将引起的骚乱与异常暂且不论。 而在另一边的现世。 伴随着空气的波动，撕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在挤压着这一整片的空间，直至最后…… 就像是块破布一般地，被狠狠地撕裂了开来。 咕咕咕咕咕…… 空间从中破开，断裂出了参差不齐的裂口。 在浑噩之中显现出来的几个人影，也于此刻目睹了与虚圈完全不同的光景。 “嚯，这就是蓝染大人嘴里头的现世吗？” “看起来并没有值得破坏的价值。” “毫无兴趣……” “不要忘记了我们的任务，太过于松懈可不好。”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听说这次的目标很能打是吗？让我来先跟他较量一下再说。” 人数不少。 同时也因为彼此之间的性格分明，此刻更有种各说各话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这些性格迥异，甚至都可以说是彼此都看不惯对方的奇异个体。 在此刻却能被强权与力量说束缚，继而成为共同进退的伙伴……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奇观。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现在最主要的是填饱肚子啊。” 个头宽厚而结实的人影率先排众而出。 他从浑噩的裂口之中踏出了第一步，正式地进入到了这脆弱的现世之间。 踏…… 一步落地。 整个空座町仿佛都在此刻发出了若有似无的悲鸣。 拥有着灵力感知能力的个体们，更是在此刻纷纷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浦原商店。 正在店门口搬运着货物，整理物件的握菱铁斋猛地停下了动作。 这个肌肉紧绷，看起来精干有力的男子，此刻竟是冒出了满头的细汗。 “什……这是，究竟是……” 凝噎到了这种程度，已完全不能用简单的‘震惊’去加以概括。 想要说些什么，但身旁的大门已经被猛地拽了开来。 满脸凝重的浦原喜助与夜一并肩而行，双方的表情都是严肃到了极致。 “浦源店长……” “嗯，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感觉到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样看来。” 停顿片刻，浦源老板的语气也变得极为凝重。 “蓝染那家伙对与崩玉的理解程度，应该远在于我之上……” 与此同时。 正在学校里头上课的黑崎一护，更是直接就跳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对于灵力的感知能力再如何的浅薄，也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显眼到了极致的‘个例’。 毫无疑问。 这就是虚入侵到了现世的迹象。 切出代理证，直接将自己的魂魄挤了出去。一护将自己的肉身摆脱给了‘魂’，自己则是开始闷头赶路。 “一护！” 茶渡泰虎与井上织姬跟在了身后。 虽然想要出声提醒二人不要跟过来，但考虑到对方应该不会听自己解释。 一护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方面的念头。 眼下还是阻止这些家伙最要紧！ 许多人都开始有了反应，并针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而做出布置。 然而…… 灾厄并不会以人的意志而发生转变。 脚踩于大地之上，某个身穿白色开衫的壮硕男子，正将自己的大嘴张开。 “你们不吃吗？那我就先尝一下了。” 无形的吸引力。 像是在空中按下了透明的黑洞。 方圆几百米以内的行人在此刻纷纷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地。 半透明状的魂魄被牵引着朝向他聚拢了过去。 随着合拢，咀嚼的动作……数以百计的生命在此刻终结。 顶着一头蔚蓝色的短发，笑容张扬的男子笑着朝他看了过去。 “味道怎样？” 深色皮肤，身躯庞大的男子流露出了思索般的神彩。 他的头顶上有四道形状奇特凸起物，此刻的声音也是有些迟疑的感觉。 “不好形容……虽然很有滋味，但量太少了。嗯，是很珍奇的味道。” 言下之意。 “再多让我尝一点吧。” 缺乏对于生命的尊重，所谓的虚就是这种东西。 只是他刚刚大张开嘴，不远处的一簇光芒闪烁……片刻之后，蓝白色的流光由远及近，正中他的脸侧。 噗……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啊！谁在偷袭我！” “在你上面。” 泠冽而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破面一众抬头望去，看到了漂浮在了空中的石田雨龙。 对方已经恢复了身为灭却师的姿态，脚下踩踏着空气，手中的灵弓微张，真是露出一脸凝重样的时候。 虽然是自己抢先动手了。 但是…… ‘这家伙，为什么连一点伤都没能留下？’ (本章完) 第257章 256：一对五？ 第257章 256：一对五？ 借着父亲的帮助，石田雨龙重新取回了自己身为灭却师的力量。 甚至就连实力也同样有所进步。 ‘虽然比不上开启散灵手套的那种程度，但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才对……’ 石田雨龙的表情变得凝重无比。 像这家伙那么强的人，还有四个都在场？！ 对当事人的心理变化全无任何的兴趣，被打中了的宽厚人影摇了摇头，露出满脸的不屑。 “啧……看起来很像是那么一回事，但威力完全不足为惧啊。” “稍微让人有些在意，那种攻击方式……应该就是有马大人提到过的灭却师吧。” “哈！只有这点实力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当成虫子一样碾死就算了。” 议论的声音不小，完全没有躲开石田雨龙的意思。 而当事人也在这个瞬间，完整地捕捉到了某个一闪而逝的‘关键词’。 有马大人。 就是那个背叛了尸魂界的有马静也吗？ 石田龙弦在之前的交谈中刻意提过这个男人的名字，自己也还有事情想要跟他交流…… 但绝对不是这种时候。 ——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伤害无辜群众，得阻止这些家伙才行！ ‘用飞镰脚先拉开安全距离……攻击既然不奏效的话，那就尽量拖延时间再说。’ 等到一护也到场之后，应该就能找到对付它们的方法才是。 详细的战法，更为具体的执行措施，正在石田雨龙的脑海之中飞快地酝酿。 正面战斗力不足的缺陷，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补充……这同样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大。 只是。 这种观点对于某些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嘛，像个苍蝇一样乱窜……光是看着都让人厌烦了啊。” 石田雨龙的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因为此刻声音的来源，就在于他的身后。 “……？！！！” 只是来得及半转过身，一个黑影就已是自上而下地砸了过来。 躲不开。 勉强地将双手交叉于身前，石田雨龙整个人就如同炮弹般地弹了出去，直挺挺地撞向了大地的方向。 轰！！！ 一栋平房被整个地撞成了碎片，被碾成了不堪入目的废墟。 “咕……” 低沉的抽噎声传来。 从废墟之中现身的石田雨龙满身是伤，就连眼镜都一并掉落，不知碎在了什么地方。 额头上破了个口子，血水顺着面颊滑落，浸润了左眼。 将视野半边都给染成了刺眼的血红色。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已经完全扭曲，弯折了的右臂，眼中的惊骇难以遮掩。 仅仅只是在交手的瞬间，石田雨龙就已经明白了现状。 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双方之间的战斗力根本不成比例。 这种怪物……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空座町？！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你这家伙。不过是只虫子而已，居然没能一下拍死？” 嚣张至极的语气，双手插兜，在眼角处缀有蓝色眼影的男子轻巧地跳到了废墟之上。 向着石田雨龙露出了个狰狞笑容。 “要不要我来帮你搞定算了？没用的家伙。” 十刃所属no·6，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如是说道。 “不，我……” 语气稍微有些凝噎。 但比起说是被冒犯而言，此刻的男子表情反而更像是一种莫名的纠结。 他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掌心，表情变得有些疑惑。 “我明明是使劲了才对……” 十刃所属no·10（0），牙密·里亚尔戈。 这家伙明显是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而针对他此刻的发言，身后不远的另一人予以了结论。 “没有察觉到吗？在你攻击之前那家伙就已经动用了灵力，继而在体表构筑出一个用来防御的隔层。” “哎？有这回事吗？！” “所以说你这家伙……偶尔也要动点脑子才行。” 冷静的判断，毫无波澜的语气。 十刃所属no·4，乌尔奇奥拉·西法自上而下地凝视着地上的狼狈之人。 就像是旁观着某种毫无生机的死物般，全无任何的情感可言。 “灭却师，曾经也是不下于死神的强大组织体。但最后却被尽数剿灭……据说我们虚的力量，对他们而言就是如同剧毒般的事物。” “哈？！这么弱小的东西居然还需要我们特别去针对？” 拖着长音，一脸不爽模样的消瘦男子从混沌之中一跃而出。 狭长的眼眸之中尽是不屑与鄙夷。 “所以我就讨厌你们这种家伙啊……肯定又是在蓝染大人有马大人那边听到了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十刃所属no·5，诺伊特拉·吉尔加抬起了右手，用食指点向了远处的石田雨龙。 语气阴冷道。 “待会儿下手轻点，让我尝尝这家伙的味道怎么样。” 四个…… 在石田雨龙的眼中，接连四个力量如同怪物般的身影正在不断从混沌的裂口之中走出。 这种宛若天灾降临般的威胁感，甚至让石田雨龙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有那么一瞬间。 他甚至浮现出了‘一护还是不要过来比较好’的想法。 这种情况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应对的，需要尸魂界的援助才…… 思绪未能凝落。 于尚且还没完全闭合的裂口之中，又是某个不知名的清冷之声，正从中横向着刺来。 “少点抱怨，抓紧时间。” 已经隐约闭上了的缝隙，就仿佛是在承受着远超极限的压力般。 在颤抖之间重新‘张开’，直至从中走出了一名衣着打扮颇为古怪的女性。 十刃所属no·3，蒂雅·赫丽贝尔，她的半张颜面隐藏在了夹克之后，姿态高傲而冷漠。 “我们是有任务在身，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不论做什么事都不能忘记自己使命，你们几个……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本就是用实力进行的排名。 编号的先后自然也意味着级别的顺位差。 no·3的压力下传至其余的破面之中，也是让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气氛都随之转变。 就仿佛是不经意地嗤笑了一声，先行落地了的葛力姆乔朝着上头撇了眼过去，语气里头充斥着一股阴阳怪气的感觉。 “这么忠心的家伙？哈……让她做上no·3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坏事情。” “你，你们……是虚圈的组织吗？” 听到了石田雨龙开口说话，葛力姆乔转动眼珠，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是啊，我们就是突破了假面的力量，拥有着完全不同实力的虚。” “……！！！” 石田雨龙已经开始冒汗了。 不曾听说过的东西，却拥有着如此程度的力量。 而且听着对方的口述，这也是明显拥有着组织，同时管理分明的团队才对。 虚圈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东西了？难道这就是有马静也等人背叛尸魂界之后，顺势带去的东西吗？！ 有心想要继续试探些什么，但还没等石田雨龙开口，他便是觉得嗓子眼发痒。 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噗……” 混杂着半凝固化状的血块从嘴里头吐了出来，让石田雨龙原本还勉强镇定的情绪，都在此刻变得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是被伤到了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看这种症状，以及自己这逐渐开始变得浑浑噩噩的感官…… 答案只有一个而已。 是中毒的象征。 “咳咳……” 看着石田雨龙整个人都已经蜷缩了下去，葛力姆乔原本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但这会儿也已经是彻底没了这方面的兴致。 主动透露信息绝非明智之举。 但…… 对于这些脱胎于野兽之人的叮嘱，他们究竟听取与否，自然也是另一回事。 咔！ 一脚向前踏了出去，这名充斥着野性气息的男子微抬右手，作出了手刀状的手势。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弱小的家伙，就应该死的凄惨一些才好。” 头顶之上的牙密开始大喊大叫，显然对葛力姆乔的行为相当有意见。 “等着！谁告诉你可以动我的猎物了！” “谁会听你的啊？！我只做自己喜欢的做的事情！” 右手向下狠狠一挥。 眼看着就要贯穿石田雨龙的脊背，将骨头都给从中抽离出来…… 一个凌厉无比的怒喝从旁横贯着冲了过来，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月牙……天冲！！！” 蔚蓝色的流光闪烁，由远及近，犹如轰鸣而来的列车，狠狠地撞在了葛力姆乔的身上。 “什……” 倒霉的豹王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进一步行动的余地，被这股力量推搡着飞了出去。 石田雨龙挣扎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远处飞速赶来。 不出意外，这就是黑崎一护。 “石田！！！你没事吧？！” 一护的表情有些惊慌失措，仿佛完全没能料到对方会伤到这种地步。 强撑着口气。 石田雨龙猛地抓住了黑崎一护的领口，将自己的脑袋颤抖着扬了起来。 “笨蛋……” 不要过来。 “快……逃……” 意思与断断续续的话语一并，在某个微妙的瞬间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与感知。 看着石田雨龙彻底昏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敏感而纤细的少年彻底僵硬了表情。 嗅到了满鼻的血腥味。 见到了对方的狼狈样。 与自己出生入死过了的伙伴，在这种时候落得凄惨下场…… 黑崎一护，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毋庸置疑地。 少年咬紧了牙关，猛地抬起了头。 “是你们吗？！” 就是你们，把石田雨龙给伤成了这副德行？！ 灵力开始狂暴地四溢而出，肉眼可见的乱流犹如地龙那般不断地翻滚，涌动。 让站在了高位处的十刃众人都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乌尔奇奥拉自上而下地凝视着对方，他的心就像是连接着空洞而虚无的世界，全无任何的波动可言。 “这家伙……应该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人物，黑崎一护了。” 诺伊特拉轻轻地嚯了一声，露出的单眼微眯，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他嗜血，残忍，并且无比崇尚暴力。 但在同时…… 这家伙也拥有着掠食者的独特个性。 ‘虽然很想动手，但还是让别人先去试一下的比较好。’ ——狡猾而阴湿的家伙正是如此。 赫丽贝尔的反应同样相当平淡，甚至在得到了其他人的确定过后，反而有种松口气般的感觉。 “就是这家伙吗？那就快点处理比较好。” 说着话的同时。 她已经开始微微蜷曲起了自己的身体。 并不存在身为强者的尊严，一切以效率与命令至上。名冠以虚圈no·3之人，正是这般的‘不择手段’。 牙密大喊大叫，像是见到了玩具被抢走了的小孩。 露出一种极为不成熟的模样。 “都给我停下！别对那家伙下手，让我来解决！” 宣示主权，争夺猎物。 这的确是野兽能做出来的事情。 故此…… 某个更愿意遵从于本能的家伙，更是赶在发言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废墟之中陡然爆出了一声剧烈的轰鸣，伴随着几百米开外的震响，被弹飞出了出去的葛力姆乔冲了回来。 他身上全无伤势可言，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兴奋。 “少说废话，这家伙……是老子的猎物啊！！！” 右手虚握成了爪状，直挺挺地抓向了黑崎一护的面门处。 “……！” 毫发无伤的情况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但这绝对不是就此产生畏惧心理的借口。 黑崎一护挥刀上前，大喊出声，在此刻以刀锋与尖爪相抗。 碰！！！ 漩涡状的气流开始涌动，空气被雄浑的力量所牵引，犹如出逃的越狱犯那般，匆忙着离开了对峙的中心范围。 双方在此刻竟然陷入到了互相角力的阶段。 肉体与铁器碰撞，迸溅出的火星闪烁，却让葛力姆乔的情绪愈发高涨。 “挺能干的嘛你这家伙！喂！还有什么本事快点使出来吧？！” 既然是死神。 “你肯定会解放斩魄刀吧？” “不快点用出来的话……” “接下来可就没有机会了啊！” 扭身，侧踢。 葛力姆乔狠狠地踹在了一护的肩上，致使对方狼狈倒地，摔出了十几米远才站稳脚跟。 虽然伤害不大，但挑衅之感更为强烈。 诚如对方所言……眼下这种情况，绝对不是简单就能应付的程度。 得全力以赴。 目光从在场的五个身影之上扫过，黑崎一护抿紧了嘴唇。 情绪不可避免的会紧张——毕竟他虽然对灵压的控制相当粗糙，但感知方面的能力不会太差。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对手。 以一敌五。 我……真的能够做到吗？ 答案就在下一刻变得鲜明而单纯。 没问题，能做到！ 用那个力量的话……肯定不是问题。 思绪凝落，黑崎一护站定原地。他将斩魄刀重重挥动，表情坚定地呐喊道。 “卍……解！” (本章完) 第258章 257：黑色的雨 第258章 257：黑色的雨 灵力混杂着的乱流逆卷向天。 等待风云都尽数散去过后，换上了一身经典装扮，挥舞着漆黑长刃的黑崎一护，也是在此刻映入众人眼帘。 呼…… 斩魄刀挥动一瞬，刀锋的凌厉仿佛斩破空气。 叮当作响的回声不断，更是在场的几个破面，都是露出了些许动容的神采。 “这个力量……” 稍微让人有些在意。 但绝对还不至于到震惊的程度，若是硬要形容的话…… 是了。 “就像是从地上爬着的蟑螂，突然展开了翅膀，飞起来了一样恶心啊。” 诺伊特拉的嗤笑声不绝于耳，而他的态度，也正是其他人的想法。 乌尔奇奥拉的内心毫无波动，此刻甚至有些近似于疑惑的朦胧感官。 ——只有这点的力量而已，都不仅仅是不足为惧能够形容的事物…… 甚至都无法比拟那些已经被淘汰了的十刃。 将这种无用之人带往虚夜宫，又能有什么意义？ 想不明白。 但是命令是绝对的。 思想不会影响判断与行动，赶在得出答案之前，乌尔奇奥拉已经说道。 “葛力姆乔，速战速决。” no·4少有的命令已经下达，虽然出于本能的行为与思考让葛力姆乔不服从于管教。 但对于眼下而言……所幸，双方的重点是一致的。 “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啊！” 完全不惧于卍解的威势，葛力姆乔嚣张地抬腿，朝着黑崎一护重重地踹了过去。 然而后者的反应平静至极，在此刻的表情更是全无任何意义上的波动。 ‘果然……’ 有马先生说的话是对的。 ‘在战斗的过程中大喊大叫没有意义。’ ‘冷静而沉着才是通往胜利的最佳选择，要能够沉住气……’ ‘随后，对方就会自己把弱点给暴露在你的面前。’ 能看出，动作的轨迹…… 与有马静也坦白过后，黑崎一护收获的不仅仅是力量，同样也有着对方的教导与见解。 脑子里头浮现出了精神世界里头的种种印象。 黑崎一护的耳中，亦在此刻回荡起了熟悉而让人安心的声音。 ‘你的技巧过于粗糙，心境稍显复杂。’ ‘所以，从头开始，再一点一滴地开始吧。’ ‘没有关系……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只要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也可以一直教下去。’ 完全……完全不同于原著。 不同于本身性格古怪的虚白，以及害怕黑崎一护会为此受伤了的友哈巴赫。 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部分的本质，并与掌握着这部分力量的有马静也达成了共识。 黑崎一护的实力，也绝对不是如同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种程度而已。 侧身，后退。 轻巧而灵动的姿态，凸显出了完全不同于年龄层次的成熟感。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黑崎一护完全变成了其他人那般的感觉……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仅仅只是明悟了一些东西而已。 而在此刻，不过只是半步之遥的距离，凌厉至极的突击就已经完全落空。 空气都像是被葛力姆乔给压缩到了极致般，在擦碰过了的瞬间，带来隐隐约约的刺痛之感。 仿佛是在放慢了的时间之中，黑崎一护看着葛力姆乔的表情由远及近。 从得意，嚣张。 直至困惑，不解。 这其中的转化理由不得而知，但对于黑崎一护而言，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弱点已经暴露了出来。 那么刻意积蓄着的灵力，自然也不需要再继续强行压制。 一口气地爆发出来。 嘶…… 像是某种气体在空气之中迷茫，更仿佛是打开了裂口，在某个阶段突然迎来了‘破裂’的充气球。 黑崎一护所拥有的真正实力，在此刻显现出了原本的面貌。 铿！ 松软下来的右手陡然紧握！ 黑崎一护的手腕翻转向上，掌中持握着的天锁斩月顺势调转过了锐利的刀锋。 不妙！ 葛力姆乔的脑子里头只能来得及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便被已经开始弥漫了的黑红色闪电所吞噬…… “月牙天冲。” 平淡的语气，黑崎一护平淡地举起了右手。 天空之中的气体没有丝毫流动的征兆，仿佛凝固，停滞。却又在少年右手重重挥落的瞬间，被尽数打破。 一道足以横贯整片天空的黑色光团，在崎岖，扭动的闪电中发出巨大轰鸣。 将葛力姆乔给整个地吞没！ “你这家伙！！！”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歇斯底里般的怒吼，葛力姆乔整个人便已被光团吞没，整个人横飞了出去。 在这一刹那之间，所有能够感知到具体情况为何的破面都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家伙……怎么回事？” “隐藏了实力，并且还伪装得很好。原来如此，这就是被蓝染大人关注了的理由吗。” “稍微变得有些棘手。” “……还是我来吧。” 事实证明。 方才黑崎一护展现出来的实力，也仅仅不过是冰山一角的程度而已。 乌尔奇奥拉上前一步走去。 赫丽贝尔朝着他扫了眼，语气稍微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 “要归刃吗？” 乌老四的目光未曾有过变化，他自始至终都盯着不远处的少年，语气如常。 “嗯，毕竟这家伙不是三两下就能打发掉的程度。” “但是有马大人交代过，尽量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所以其他人的力量都不适合这种情况。” 牙密凑到了他身旁，开始大声地叫嚷。 “喂！让我来吧！” ——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这个傻大个。 诺伊特拉反而保持着最为淡定的模样，在此刻全无任何的表达欲望。 比起自主表态，他更喜欢等待对方虚弱之后再行下手。 至于葛力姆乔？ 豹王这会儿已经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虽然这里头同样也有着黑崎一护陡然下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 但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就这样决定了吧，毕竟这也是有马大人事先交代过了的一环。” 比起说是请求，反而更像是一种宣言。 乌尔奇奥拉拔出了腰间缀有的长刀，将其握在了右手之上。 这个动作并无任何记忆点可言，却让底下进入到了状态的黑崎一护，都不由得收缩起了瞳孔。 这是……斩魄刀吗？ 为什么虚能够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这里头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具体原因如何无从得知，只是从眼下看来，似乎这场冲突也已经再也无法避免。 黑崎一护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微微睁开大了眼睛。他看着乌尔奇奥拉自上而下地盯着自己，碧绿色的眼眸宛若明镜，从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那么，我要上了。” 对方也要使出真本事了！ 气势凝于这微妙的片刻之间，便是在这种时候，某个声音直接从远处横贯而来。 对方的语气平缓，却又极具记忆点。 “千手之涯，无法触及阒暗的尊手； 无法映照的苍天射手，光辉洒落之路，煽点火种之风，相聚而集无须迷惘，谨遵吾之所指； 光弹·八身·九条·天经·疾宝·大轮，灰色的炮塔； 引弓向远方，皎洁地消散而去……” 长段长段的祷文，只是听起来就有种复杂而细密的感官。 可偏偏就在所有人都将其‘捕捉’到了的瞬间。 这一切的准备，也都已经临近到了终点。 ~~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一语落定。 空中开始浮现出了数道刺目而明亮的红色光柱，它们大小不一地呲出了细密的光弹，朝着破面众人激射而去。 “……？！！！” 稍微意外。 却还不至于到慌张的地步。 几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凑到了牙密的身后去……个头宽厚的傻大个似乎有所不满。 但又没什么办法，因为攻击已经迫至身前。 “你们几个啊！” 怒吼淹没在了不间断的轰鸣回响声中……凝望着天空发生的种种，黑崎一护的表情不可避免地惊讶了一下。 这个东西，正是之前露琪亚引以为傲，并且谓之以鬼道的攻击手段。 有援军？ “黑崎君！”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黑崎一护猛地转过头去。 抬起了左手，压住了渔夫帽的浦原喜助看不清表情。 但右手之上隐约浮现的红色灵力团，便是意味着方才动手了的，正是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浦原老板。 想要说些什么，但眼下并不是时候。 因为他看到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正纷纷朝着自己冲来。 黑崎一护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你们两个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啊！这可不是之前的尸魂界行动……危险程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不，等等。 或许真的需要这方面的帮助……黑崎一护下意识地低头扫了眼过去。 石田雨龙已经昏死在了不远处的废墟之上。 “井上！先去帮忙处理一下石田的伤势……他的情况很糟糕！” 井上织姬重重点头，与茶渡泰虎二人猛地转向，靠近了废墟处。 确认了伤势，仅仅不过高中生的少女，顿时露出了个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骇然的表情。 她忍不住抬起双手，捂住嘴，连带着语气都抽噎了起来。 “好过分……” 虽然本身并不是专业的医师。 但在尸魂界中与四番队的交流，也足以让井上对许多事物留有印象。 是需要进行紧急处理的程度——她飞快地摘下了自己的头饰，表情也变得严肃而认真。 “就交给我吧！” 茶渡泰虎沉默地站在了身旁，自觉地充当起了守卫的职责。 黑崎一护目睹着这些行为，心中短暂地松了口气。 而在不远处的天空之上，浦原老板也顺势朝着他凝望而来。 “黑崎君，真亏你能坚持到现在，辛苦了。” 情况似乎暂且得到了控制…… 如此思绪只得是刚刚凝落，某个冷冽的声音，便是直接从浓烟之中无情地刺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蓝染大人嘴里头的浦原喜助吧。” “是个需要稍微值得关注的对象。” “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嗡…… 一声仿佛让人感觉到世界都在震动的嘶鸣骤响。 片刻之后，漆黑色的流光从烟尘之中狠狠地冲了出来！ 浦原喜助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将手中的斩魄刀横挡在了身前。 “红姬！” 鲜红色的晶状棱体，以后发先至的速度飞快成型，浮现在了浦原喜助的身前。 黑与红的光彩在空中狠狠碰撞。 彼此交织，直至最后迸发出一声破碎的轻响。 啪…… 浦原喜助面色凝重地离开了原地——而在下一刻，被贯穿了的晶状棱体整个碎裂，从空中扑朔着挥洒而落。 斩魄刀的能力都无法挡住这种程度的攻击。 “能挡住我的虚闪吗。” 烟尘消散，平举起了右手，将食指竖立了的赫丽贝尔面容平静至极。 “那份胆量，值得称赞。” 换而言之。 这便是某种意义上的‘不自量力’。 浦原老板笑着压低了帽檐，潜藏在了阴影面下的语气却是逐渐凝重。 “是吗？虽然我以为能轻松挡下来才对～” 不一样。 这群虚……不，所谓的‘破面’，与自己所熟知的那些东西完全不同。 不仅在强度上有了极为鲜明的差距，同时也具备着更为夸张的理性。仅从外观看来，简直就与寻常普通人都没有差别。 蓝染惣右介。 你到底用崩玉创造出了怎样的怪物？ 考虑到彼此之间的信息不对等，以及更为直观的人数差距。 这种时候强攻绝对不是‘正解’。 “夜一小姐，接下来就得拜托你了。” 话音一落。 天空之中闪烁出来的飘逸人影，正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回应。 空中闪烁不断，接连成片的光团将数个破面包围其中。四枫院夜一的声音亦在此刻高调回荡。 “此乃四枫院之技，也是我等家传之物。” “触碰到了就会产生灵子崩溃的光线……” “你们可得多加小心了。” 迄今为止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将对方的行动能力限制住，之后再考虑更进一步的…… 这边思绪不断，浦原喜助却看不到这群破面露出丝毫之多的惊讶表情。 乌尔奇奥拉甚至都没拿正眼看过夜一。 “这种东西，早在出发前就已经被提醒过了。” “没有意义的行为……” 更起不到丁点之多的阻拦作用。 将手中的长刃挥动，乌老四继续了方才的未完之举。 “封锁吧，黑翼大魔。” 此乃归刃，寓意为将封入长刃之中的能力进行回归，从而展现出破面作为虚的原本姿态。 空座町之上。 此刻伴随着乌尔奇奥拉的解放，开始下起了黑色的雨。 (本章完) 第259章 258：死斗之地 第259章 258：死斗之地 灵压的本质是一种灵魂的具现化，通常来说都不会引起现实的变化。 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对于凡俗之人的常理而已。 强者从来都不会被这些规矩与框架所约束。 一些实力庸俗的死神，即便只是将斩魄刀解放，也能够牵引空气，让周围的事物都随之发生改变。 而更进一步的。 死神的卍解，甚至能引起周围的事物溃散，继而会归于灵子形态的本质。 那么。 再更进一步的力量，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 呼！！！ 伴随着一声风啸传来，包裹着乌尔奇奥拉的灵子光团溃散。 已经完全变形，显现出了原本面貌的破面在此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舒展双翅。 黑与白在空中交织，碰撞。 在他那张泪痕加深，加粗的颜面之上，不存在任何的情感波动。 归刃。 从效果上来说等同于死神的斩魄刀解放，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提升战斗力的方法。 身旁的牙密微微抬头，看着淋落下来的黑色雨露，在此刻却是露出了个极为畅快的表情。 “呼哈～就是这个……多少有点回到了虚圈的感觉，真舒服啊！” 赫丽贝尔只是瞥了一眼过去，就顺势收回目光。 “抓紧时间吧……诺伊特拉，牙密，准备一下。” 侧身，抽刀。 攥住了蕴藏着自身能量的长刃，赫丽贝尔的语气坚定而冰冷。 “跟我一起上，把目标尽快带回虚圈。” “啧……明白了。” “早就想这么做了！” 摩拳擦掌的攻势之下，浦原喜助抬起了头。 他凝望着天空之中稀稀落落淋下的黑色雨露，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伸出了手，将这些浑浊的液体接在了掌心之中。 “不好……” 并非是对自己具有威胁。 而是这种东西……并不能存在于现世。 “喜助！” 四枫院夜一与他的思绪几乎同步，在呼唤出声了的瞬间，夜一就已经回退到了他的身旁。 “空气的灵子浓度在上升……这样下去的话别说是街道，恐怕整个空座町都会出问题！” 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事实。 要知道这点信息在原著之中同样有透露过一二，其中就比如说灵王殿上的灵子浓度比尸魂界还要夸张许多。 一些实力比较平庸的个体在刚刚进入灵王宫范围内时，都会不可避免地出一些洋相。 将这一行为放大。 便是眼下众人需要直面的问题所在。 浦原喜助的目光朝着四周扫去，心中的思绪已然沉落谷底。 ——牙密在刚刚登场的时候就已经吞噬了百人之多的灵魂，如今对方进一步地解放了力量，伤亡的人数也必将成倍增长。 思绪浮动之间，远处正在处理伤势的井上织姬已经产生了身体上的不适。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虚浮飘渺，呼吸亦在同时变得不怎么畅快……犹如扼住了咽喉，此刻的她有种轻微的窒息感。 一旁的茶渡泰虎单膝跪地，虽然没有如此不堪，但微微起伏的背影也足以说明现状。 具备着感知灵力的个体尚且如此，那等到情况恶化，扩散开来之后。 所造成的影响如何，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看着黑崎一护朝着二人跑了过去，浦原喜助看着空中不断凝聚着的光团，以及节节攀升的灵子浓度。 在此刻抿紧了嘴唇。 “没有办法了……” 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了一声，他半转过头，朝着身旁的夜一看了眼过去。 “夜一小姐，接下来麻烦你去应付他们一会儿，帮我争取些时间出来……” 想要对付这些对手，鬼道已经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 对。 浦原喜助压低了帽檐。 “我要用卍解来扭转这个现象。” 深藏不漏的确是浦原喜助的标签，但那绝对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对危险袖手旁观。 曾经身负过护廷十三队之名的他，在此刻是必须站出来，肩负起责任的那一个。 “喜助……” “稍微意外吗？嘛，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就是了。” 苦笑一声，浦原喜助收敛表情，直接席地而坐。 他的背影微微伛偻，凝望着空中的一众破面，表情也在唏嘘之中…… 逐渐变为了认真。 “在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夜一小姐，背后就拜托你了。” 多年的合作，几乎让四枫院夜一能够完美地解读出浦原喜助的任何行为。 她无条件地赞同对方的所有决策，即便看起来会有多么的不合理…… “那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喜助！” 夜一昂扬起头，她看到了空中的乌尔奇奥拉抬起了右手。 电光闪烁，逐渐已经开始弥漫起了灵子气息的空气倒卷，直至在他掌中汇聚出了一道凝练的光柱。 那是……灵子的高度浓缩体。 要接住那种程度的东西吗？ 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没办法，毕竟也没有能拜托的人了。 “来吧！” 灵力的乱流在瞬间暴动，伴随着夜一压低上半身，半趴在地上的姿势。 她上半身的衣物在瞬间被搅成了碎片，散作了漫天狂舞的破碎之物。 瞬哄！ 将鬼道之力凝聚双肩，凭借着拳脚之力，就拥有着足以媲美斩魄刀的杀伤力。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掷下了手中的光柱。 四枫院夜一双腿狠狠踏地，将柏油路踩出裂纹无数，整个人朝着空中激射而去。 赫丽贝尔等人同样自冲上前，只是却似乎并未把注意力放在夜一的身上。 似乎在她们眼中，想要应付这种程度的敌人，乌尔奇奥拉绰绰有余。 感觉到了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汇聚，正在观察小伙伴情况的黑崎一护露出凝重表情。 目标是他。 既然如此的话……就不应该牵连到其他人身上。 适逢浦原店铺里的握菱铁斋追赶到场，黑崎一护顺势将三人都拜托给了对方。 “麻烦您了。” “包在我身上……等等，黑崎先生，你是想要？” 转向了身后，只留予背影了的黑崎一护语气认真无比。 “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 解决掉针对自己的麻烦，不将这些事情，留给他人处理。 残害生命，践踏灵魂。 伤害了同伴，同时还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对于这种极恶之徒，黑崎一护绝对不会有想要留手的打算。 他将自己的右手微抬，覆盖在了颜面之上——用自己全部力量，去将来犯之人尽数击败！ 赫丽贝尔完整地将对方的行为看在眼中，仅仅只是沉默着抬起了右手。 食指之上。 黑色的浊流隐约浮现。 隶属于no·3的十刃虚闪，其威其势，绝对不容小觑。 各方人物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切似乎都在此刻走向激烈的顶点。 而在这个瞬间。 伴随着某个清脆的回声坠落，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此刻被凝固了那般。 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极为怪异的顿挫感。 于此同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横贯全场，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散落吧，千本樱。” ~~ 呼啸着的樱海从天边冲刷了坠落了下来。 原本即将快要对撞的几方人马都在瞬间反应，并重新拉开了距离。 黑崎一护手中闪烁出了黑红色的电芒，但在此刻却又停下了动作——他疑惑地抬起了头去，却看到朽木白哉的身影。 正矗立在天空之上。 “白……哉？” 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出现这里，想要问些什么，但还没等到开口。 赫丽尔贝的虚闪已经洞穿了海，像是破空而来的彗星那般，直挺挺地射向了黑崎一护的面门。 反应不及。 但是无妨。 从阴影之中显现出来的男子轻巧上前，手中双方翻飞，自下而上地砍在了虚闪之上。 锵！！！ 明明是铁器与能量的碰撞，却迸发出了足以让人侧目的回响。 被击飞了的能量团冲上天空，划出一道骇人的弧线过后，在空中轰然爆破。 “真可怕啊～简直整片空间都像是被吞掉了一般的夸张啊。” 哨的羽织，一脸的胡茬。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傻笑着砖头看向身后，用玩笑似的语气说道。 “还在对峙之中就分神在别的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少年～” 些许的惭愧之心涌现，但更多的还是困惑。 “京乐……队长？”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哼哼哼，原来如此。这就是虚闪吗？但是能量的形成与波动完全不同……” “是经过了更为夸张的浓缩，同时掺入了虚……不，应该叫做破面的独特能量吧？” “真是让人十分感兴趣啊，诸位，请务必协助在下的实验。” 高昂的语气，伴随着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黑崎一护看着某个人影从自己的身旁经过，慢步上前。 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昂扬起头，双手仿佛要拥抱天空那般地张开，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极为夸张。 “让我心怀感激之情地将你们解剖吧！” 一口气登场了三名之多的队长。 让黑崎一护完全失去了对于现状的理解。 少年毕竟还是见识较少，也是所幸……有人愿意在此刻予以相对应的解释。 “真亏您坚持到现在了，黑崎先生。” 充斥着名为慈悲感的语气，卯之烈双手合拢身前，微笑着慢步上前。 “接下里的事情，就请交给我们护廷十三队来进行处理吧。” 一语落定。 黑崎一护的目光也顺势朝着她的身后落去。 只见道宽厚无比，足有五米多高的拱形鸟居正浮现在了废墟之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东西……但这些东西都不怎么重要了。 因为肉眼可见的。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鸟居之下闪烁着显现。 更木剑八，阿散井恋次，斑目一角…… “大家，这是……” “灵子固定技术。” 清冷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黑崎一护后知后觉地看了过去。 目光正对上了身旁的涅音梦。 对方向着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取出了怀中的绷带。 “请让我为您处理一下伤势吧，这也是我目前能够做到的唯一工作了。” 另外。 “继续刚才的话题。” “灵子固定装置，是为了能够以最快速度互通现世与尸魂界而研究出来的产物。” “它之存在可以忽略掉死神在穿界之时需要消耗的时间，并以最快的速度稳定形态，从而在现世展开行动。” 居然还能有这种东西？ “不，你还没有说完啊，音梦！” 涅茧利的声音依旧高昂，仿佛此刻是他的主场，所有的一切…… 万事万物，都只是这名疯狂科学家的陪衬。 “这是我付出了自己的尊严，心血，跟那个女人做出了妥协之后的产物。” “虽然是如此丑陋，完全不符合我内心之中的美学。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足以震撼人心的产物。” “有了这个东西，从今往后现世与尸魂界之间的行动也会变得极为简单。” 当然，这也有不足之处。 打了个响指，自信到几近漫溢出来的姿态，充斥于涅茧利的表情之上。 “那便是现世的脆弱之处。” “作为三界之中最脆弱，不堪一击的地方，它注定不能承受大量的灵力……不然就会迎来崩溃的下场。” “在·这·里。本大爷的进行研究的固定装置，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将现世之中的一切进行冰封，抽离。就像是百分百复刻出来的模型那般～”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片空间，已经不再是凡人所熟知的那个空座町了。” “那么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死神一方也无需做出太多的妥协行为，从而选择压抑自己的实力。” “这便是可以让我们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火力全开。” “破面的诸君！请问，你们对这些东西又有何感想呢？看到这个独属于你们的绝境之地……” 是了。 硬要形容一下的话。 “让我们称之为屠宰场吧，如何？” 尸魂界的支援不断。 同时断绝了与现世的联系，成为独立空间。 似乎束手就擒就是唯一出路？ 面对着如此威胁，最先做出了反应的却是牙密。 他轻轻地‘啊’了一声，抬起右手，使劲地揉了揉粗壮的脖子。 “虽然不是很懂你说的东西……但是。” 嘿。 他露出了个狰狞的笑容。 “能全力以赴的话，这边也是如愿以偿啊。” (本章完) 第260章 259：尸魂界的努力 第260章 259：尸魂界的努力 如愿以偿？ “那还真足够嚣张的发言。” 京乐春水慢步上前，行至最前端过后，微笑着抬起了头。 “作为护廷十三队而言，这种话可不能当作没有听到啊。” 双方本就是对立的关系面，此刻即便是变成了破面，这个规则依旧适用。 还想要再继续说些什么，但身后已经传来了另一个动静。 “京乐队长。” 听声辨人并不是难事。 故此，八番队队长此刻脸上浮现平淡笑容，顺势半转过头。 “喔，浦原店长，好久不见～” 得益于援军到场。 浦原老板也就顺势中断了自己卍解的打算。 本意只是想要跟别人说声谢谢，但京乐春水这边已经率先说道。 “是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吗？那还是免了吧～毕竟我们以前可是同事关系，只是这点小事而已不用在意。” 压低了斗笠，京乐春水的语气微微低沉了些许。 “而且啊……您现在还是通缉了的身份喔。” 太过于轻巧地跟人搭话，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虽然站在我的立场实在不适合说这些话，但是……浦原店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对吧？” 远离护廷十三队，保持边缘人的状态，才是正解。 将对方的意图中断在开始之前，京乐春水的温柔便在于此。 浦原喜助并未立刻回答，他只是深深地朝着对方看去了一眼，随后低垂下了脑袋。 多谢。 语气轻微到犹如梦呓，更是不可能传递到对方的耳中。 但是……却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心灵感应那般，京乐春水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半空之中，在弥漫的烟尘处现身，一跃而下的四枫院夜一毫发无伤。 “夜一小姐！” “我没事，喜助……” 瞬哄状态之下的夜一战力不俗，仅以水准而言，绝对不下于使用了卍解的队长之下。 能有这种结果自然也不意外。 只是……其他还有比较在意的地方。 夜一接过了浦原喜助甩过来的长袍，顺势将其披在了身上。 “那家伙……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四枫院夜一看着乌尔奇奥拉后退至破面的队列之中，柳眉竖立，微微皱起。 “不好形容……但总觉得这家伙，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的确是个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说辞。 但毕竟是‘老夫老妻’，双方完全属于是一撅臀就能明白对方意欲为何的关系。 “所以是隐藏了一部分实力的意思吗？” 浦原喜助有些担忧地凝望向了高空之处。 所谓的破面群体他也是第一次接触，也正如同之前说的那般…… 虽然同样是半边崩玉的发明者，但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与理解，他明显是被蓝染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让不具备知性与人格的野兽掌握了力量。 蓝染惣右介，你的这种行为，着实让人厌恶。 虽然还想要继续留在原地，顺势观察一下破面的具体情况。 但考虑到之前京乐春水隐晦之下的‘驱逐令’，他在此刻似乎也已经别无选择。 “夜一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对方点头，二人齐齐后退，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脱离了这个虚假的空座町，二人还需要回到现世去处理掉破面造成的各种破坏。 匆忙程度不言而喻。 而在场间，随着鸟居之下的波纹状事物开始闪烁，未有多时。 碎蜂的身影也随之浮现了出来。 她表情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完全是一副在寻找着什么人的模样。 只是遗憾。 那个目标，此刻也是刚刚离开了这个地方…… 鸟居的光芒还在闪烁不断，饭股份里头还有着其他未知的人物没有到场。 但是作为对峙方的破面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举动。 明明死神都在逐一登场…… 连带着双方的战力，此刻都已经出现了倾斜的走向。 要知道在开始行动之前，不论是蓝染还是有马静也，双方都已经再三申明过一些注意事项。 而其中的战力代表型人物，自然也在其中。 “尸魂界的护廷十三队队长，是吧？” 牙密上前半步之多，脸上的笑容狰狞而放肆。它看向了地下的一众身影，语气全无任何的畏惧可言。 “在出发之前其实就已经听到你们的名号了，说是什么尸魂界最强的几个人……哈，其实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抬起了右手，目光扫视的同时，宽厚的指尖一个个点落。 “一，二……喂喂喂，总共也不过来了六个队长而已嘛，这算是什么？在小瞧我们吗？” 人头对不上。 “连对手都不够分呢。” 毕竟…… “我一个人，应该就能搞定你们三个之多吧？” 而牙密的说辞，此刻也同样是在场其他破面的想法。 或许的确存在字面意义上的目中无人，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信。 所谓的‘队长级’灵压，对于它们而言毫无压力可言。 面对如此傲慢而无礼的说辞。 朽木白哉直接选择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癫狂的野兽听不懂人话，自己也不会指望对方能够明白人伦与情理。 对付这样的家伙，便是唯有将其斩尽杀绝才行。 “诸位，我先上了。” 半抬起了右手，朽木白哉先行展开了攻击。 如潮水般涌动的海在瞬间吞没了对手，犹如被浸泡在了汪洋大海之中的蚍蜉那般，几个破面的身影在瞬间消失不见。 而在片刻之后，膨胀开来的狂笑声骤起。 “大发雷霆吧，愤兽！！！” 朽木白哉的海就像是遭受到了某种看不见的攻击，在瞬间翻滚，涌动，最后轰然破碎！ 伴随着彭的一声闷响传来，一个高壮，正在不断膨胀的巨影映入众人眼帘之中。 牙密·里亚尔戈。 身为十刃，他的刀剑解放不同于乌老四，是单纯地将自己的身体强化，膨胀。 并呈现出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程度。 “哈哈哈，只有这点力量而已吗？！根本就不够看啊你们这群死神！！！” 眼看着朽木白哉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要进一步地解放力量。在不远处旁观着的京乐春水挠了挠嘴角，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朽木队长，请您不要忘记了之前说的话……多少记得收敛一些才好。” 能够穿越鸟居而来的人数有限。 与此同时，对于灵威的要求，似乎也有着某些方面的限制。 无法赶到正面战场的山本元柳斋重国，便是将自己的指挥权，全部转交于他人之手。 临时总队长。 这便是京乐春水，在身负八番队队长之后的另一个名讳。 方才的呼喊已经出口，对方也理应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与此同时。 刚刚到场没多久的阿散井恋次同样赶上前去，似乎说了些什么话。 六番队队长露出极为不快的表情。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几乎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浮躁感，但在同时……他最后也是微微收敛起了那躁动的灵力。 转而保持着始解的状态。 眼看着情况发展并没有走向意料之外的程度，京乐春水总算是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临时总队长这行真不是人能当的啊…… ‘毕竟大伙都像是一群问题小孩似的，太难带了。’ 自从那件事过后…… 朽木队长，还真是变了很多啊。 不仅不喜欢与人交流，甚至在一言不合的情况下就会选择主动出手。 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贵族风度，简直就像是出鞘利刃那般凌厉而敏感。 “这下真比十一番队还要十一番队了。” 感慨之间，京乐春水快步上前，一个闪烁，整个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紧随其后的碎蜂沉默不语，更木剑八持刀冲上前去。 甚至就连身为研究人员的涅茧利，此刻也是狞笑着喊道。 “音梦！”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跟我一起过来，收集数据和样本，将东西都在记录在案。” 另外。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能带走一个可以进行活体实验的样本就是再好不过了～” 科学狂人带着他的得意之作，双手微张，仿佛要拥抱整片天空那般……于此刻同样冲上前去。 站在了边缘处的黑崎一护看着音梦致歉，后退。 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卯之烈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位不论何时都是面露和善表情，如同菩萨般慈祥的女子，正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黑崎先生，辛苦您坚持到现在。接下来的场面就请交给我们护廷十三队吧。” 曾经于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同一时代活跃过的死神。 卯之烈最是明白，如今的总队长……他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生者不应参与到死者的事务之中。” 代理死神本身就是一种对山老头价值观的否定，更何况如今还是面临着虚圈入侵的危机。 “不论如何，这次还请您不要插手我等的事务。” 言至于此，本就嘴笨的一护又怎么可能说出什么场面话？ 他只是能是凝噎着点了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但是话说回来。 “卯之队长，您……不上去帮忙吗？” 虽然不是很懂，但护廷十三队的作风似乎就喜欢等人挺不住了再上去帮忙？ 面对着这个疑问，卯之烈的表情平淡，语气更无波澜。 “黑崎先生，我也很想上去帮忙。但是遗憾……这个临时构筑出来的空座町并非如同您想象之中的那般坚固。” 能够容纳的上限是存在的。 也正因如此，护廷十三队才会无法做到全数登场。 “而在同时，涅队长那边也给出了一个比较精确的数据统计。” “根据他的内容看来，我们此番出手不仅需要限制人数，同时也不能太大程度地解放斩魄刀。” “若是超过了这个空间承载的极限，那我们也会被迫地回归到现世之中……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黑崎一护有些疑惑地张了张嘴，随后轻声说道。 “但是……那些破面不会管这些吧？” “黑崎先生，您说的这个，就是我等的为难之处了。” 卯之烈轻轻地叹了口气，慈祥的笑容之上，此刻也蒙了层淡薄的无奈。 “既然身为守护的一方，自然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面对加害者，我们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 虽然稍微有些意外，但于现状看来，似乎也只剩下了这个解决方法。 黑崎一护终止了斩魄刀的解放，从卍解变回了原状。 虽然不是局内人，但他也不想要继续给这个空间施加不必要的压力。 只是这么一来的话…… 橘发少年盯着不远处的乱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短时间内，应该很难分出胜负吧？” 无法进一步地解放力量，只能维持着这种比较‘原始’的形态。 似乎对战局也无法产生能够将其左右的强大效果。 “当然，但这也在预料之中。” 卯之烈微微点头，似乎完全能够明白黑崎一护的担忧与建紧张。 “所以此次出手，我们也是怀着收集情报与信息之目的而来的。” 涅茧利，京乐春水，碎蜂。 通过研究，收集情报，钻研身法。 尸魂界此次遣派而来的人手，同样也有其深意所在。 “仅仅是阶段性的胜利，对于尸魂界而言并无任何意义。我们之最终目的终究是为了破解蓝染惣右介等人的阴谋。” 而在那之前。 “这群被转化而来的破面，肯定也会是我等的一大阻力。” 能拿下自然最好，即便不行，情报方面的收获想必也不会让人失望。 ——于原著之中，从始到终都一直都在被蓝染，被有哈算计了的护廷十三队。 终于也有着能够主动出手，去将信息与情报给收集了的机会出现。 实在让人感慨。 黑崎一护虽然不存在这方面的直觉，但对卯之烈的说辞还是相当尊敬的。 既然这样的话……似乎现状也并非到了不能接受的程度。 然而。 就在思绪凝落了的瞬间。 一声尖叫陡然从二人的背后传来。 黑崎一护的表情僵硬，而在片刻之后，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这个声音。 是井上织姬。 (本章完) 第261章 260：您要找的人 第261章 260：您要找的人 井上织姬的声音？！ 黑崎一护猛地转过身去，正好看到茶渡泰虎被打飞出去的模样。 一个浑身被雪白色甲状物覆盖的身影站立在旁，厂尾，蓝发……正是刚才被一发月牙冲天击飞出去的葛力姆乔。 触碰到了黑崎一护的视线。 变得狰狞，野性的面庞微微扭曲，露出了个极为不耐烦的表情。 在行动开始之前，除却了蓝染惣右介的叮嘱之外。 身为十刃的几人也收到了来自于有马静也的第二个委托。 ‘要是无法把黑崎一护带来的话，那就把另一个叫做井上织姬的女孩子带来吧。’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所在，但虚圈并肩王的身份从来都无法让人忽视。 从远处折返，归刃了的葛力姆乔也在此刻抓住了这个并不难捕捉到的‘机会’。 目标人物到手。 但却并不让他觉得高兴。 毕竟豹王的性格绝对不屑于做些下三滥的行为，他更喜欢的是拳拳到肉的厮杀与缠斗。 绝非这种不知所谓的凌虐弱小之物。 但是此刻却要因为命令的缘故，去做出自己不愿意的行为。 那还真是…… “让人不爽。” 低声地呢喃出声，涂抹着蔚蓝色眼影的六刃猛地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身旁的井上织姬。 准确无误地卡住了对方的脖子，让对方几乎是在瞬间就微微瞪大了眼睛。 五根手指微微收拢，带来强烈窒息感的同时，让井上织姬的尖叫都被从中阻断，尽数吞咽回到了肚子里头。 颤抖。 除去了求饶之外再想不到任何其他的行为。 仅仅只是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女，又能在这种时候做什么了？ 害怕，不想就这样死掉…… 犹如溺水之人的挣扎般。 井上织姬的眼睛上朦胧出了薄薄的水雾，她的嘴巴微张，双手向上，无力地抓住了葛力姆乔的手臂。 救我。 黑崎…… 无声的低语，没有轮廓的求救。 却犹如射出的飞箭，跨越了名为空间的桎梏，准确无误地正中了黑崎一护之胸口。 仿佛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在瞬间崩溃，黑崎一护的眼睛条件反射般地微微睁大。 将那个名字呼喊出口。 “井上！！！” 就连卯之烈都无法做出及时的应对，陡然爆发出来的灵压，像是被撞针激发出来的火药般。 在黑崎一护的体内激烈无比地迸发了出来！ 碰！！！ 剧烈的轰鸣骤起，源自于黑崎一护体内灵力的沸腾，同样也是空气被压缩，塌陷，崩溃的震响！ 在瞬间激发出了全身的力量，在身体前冲过去的同时，黑崎一护便已经完成了斩魄刀解放的全部过程。 天锁斩月！ 黑红色的光流在空中划开了一道让人侧目的弧度，橘发少年怒吼着冲上前去，宛若破空的流星。 足以让人侧目的灵压，在此刻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本就以速度见长的天锁斩月，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在对方已经有所准备了的前提下……这也终究不过是无畏之举。 “雷霆之枪。” 冷冽而无神的低吟之下。 一道震落的天雷从半空之中轰鸣着落下，不偏不倚地正中黑崎一护。 右手保持着投掷出去的姿势，解放归刃了的乌尔奇奥拉，在此刻冷静地如同高地之上的狙击手。 “喂喂喂这可不行啊……” 京乐春水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朝着背后扫去了一眼。 被那种程度的灵力团块命中，就算是队长级的人物都绝对不好受。 本来应该也能躲开的才对吧？死神代理的少年。 没事吗？ “咕……” 烟尘消散，露出了里头模样狼狈的黑崎一护。 正中归刃状态下的蓄力一击，虽然不至于到直接被打晕过去的程度，但浑身上下已是没有了半点的好肉。 半边的死霸装被外力侵扰，击碎。 整个人虽然尚且还能站立在半空之中，但那副大喘气的模样，已然是身负重伤般的姿态。 “嚯……” 乌尔奇奥拉罕见地发出了一声感慨似的低吟。 不见悲喜的表情微动，用着些许微妙的语气说道。 “能正面承受住雷霆之枪的力量，这种强度的身体，即便放在十刃之中也是着实罕见。” 其他人不予以评价，葛力姆乔则是以轻巧的姿态不断凸闪。 “把这家伙拦下来！” 京乐春水的指令明确无比。 其余众人也纷纷作出了应对，不论是更木剑八的攻击，还是朽木白哉的海，都向着葛力姆乔的背影横扫而去。 但是效果终究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在没能更进一步地激发，解放斩魄刀的前提下，以速度见长的豹王很轻松地就突破了包围圈。 然而，事情就会如此顺利吗？ 潜藏在了死角处的碎蜂踩着空气，犹如鬼魅般悄然浮现。 手中的蜂刺笔直探出，而此刻的瞄准之处……正是葛力姆乔身后的心脏部位。 “可不会让你就这样得逞啊。” 赫丽贝尔后发先至地拦截其中，用手中的长刃挡下了这记偷袭。 “啧……” 碎蜂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双方简单缠斗了片刻之后，便是极有默契地分开，重新回到了彼此的队列之中。 短时间内无法快速拿下对方，再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 破面这边之目的，也已经达成。 “我把这个女人带来了。” 不耐烦的语气之下，葛力姆乔一甩手，将井上织姬直接给丢在了灵力凝聚而成的高空之上。 咚地一声闷响，肩膀率先着地。 返还而来的剧烈痛感让井上织姬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但是没能继续叫喊出声……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黑崎一护的惨状。 要是再继续求救的话。 黑崎君一定，一定会再上来救自己吧。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与其看着他变成那副遍体鳞伤的样子，井上织姬宁愿选择自己承受伤痛。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再发出那样的声音。 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的。 一双脚直接落在了井上织姬的面前，伴随着某个拖长，尖锐的嗓门。 井上织姬的头发被狠狠地纠了起来。 诺伊特拉的脑袋凑了过来，被眼罩蒙住了的半张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和蔼，反而是一种极具侵略意味的审视。 “是女人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嘴唇之间挤出了小半截的猩红色舌头。 “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犹如自言自语般地低吟声后，他的脑袋微微凑前，仿佛轻嗅着对方伤口处的血腥之气。 “……！” 心跳都仿佛停了一瞬。 犹如被惊吓到了的兔子那般，井上织姬的瞳孔都在此刻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惊惧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在瞬间就将她的内心给尽数吞没。 有那么一瞬间，井上织姬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之天真——这些人似乎远比她预想之中的还要恐怖。 “到此为止吧，诺伊特拉。” 那是另一个清冷异常的语气，转头望去，解除了归刃状态的乌尔奇奥拉，正朝着这边凝望而来。 他将长刃归鞘，慢步上前。 姿态一如内心那般的平静，毫无波澜。 “我对你的言行举止并没有什么说教的兴趣，但这个女人是有马大人点名需要带去的目标。” 他站定在了诺伊特拉的面前，双手踹在了腰间的兜里，居高临下地说道。 “我要完成我的任务，故此……” “放开你的手。” 短暂的沉默，诺伊特拉放开了右手。 “呵，也不知道那个有马静也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当个走狗还这么上心。” 很冒犯的说辞。 但乌尔奇奥拉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对于他人予以自己的评价，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仅仅只是盯着面前的女人，并没有人知晓他的感想为何。 井上织姬重重地摔回到了地上，朦胧之中，她只能看到另一个男子走向了自己。 随后……他用自己的右手，轻点向了身旁的空气。 伴随着沉闷而古怪的撕裂声，片刻之后，一道畸形而扭曲的裂口，陡然浮现在了井上织姬的身旁。 解空。 专属于十刃的技能，用以轻松穿越现世与虚圈的独特技巧。 “走吧，接下来的任务看样子也是难以完成了。” 效率至上，任务为先。 虽然此番带队之人是名义上no·3的赫丽贝尔。 但这些时间相处下来，并不具备着自己的感情，同时将虚圈双王视作无上尊者的乌老四，才是字面意义上的领导者。 诺伊特拉与赫丽贝尔沉默着凑了过来。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的护廷十三队，表情却是不由得变得凝重了许多。 预料之外的展开。 京乐春水朝着另一边凝望了过去。 “涅队长，这种事情是这么轻易就能做到的吗？” 明明自己一行人折腾了好半天，才能勉强从尸魂界赶过来……但对方好像就跟上一趟厕所那般轻松惬意。 有没有这么夸张？ 原本还是一副笑嘻模样的涅茧利，这会儿也是乐不出来了。 并未立刻回答，他转向了身旁，朝着涅音梦盯了眼过去。 后者心领神会地取出了某个颇为复杂的仪器，简单观察片刻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说道。 “空间稳定程度没有问题……涅大人，对方的技巧应该与我们的体系完全不同。” 涅茧利沉默着歪了一下脑袋，再是朝着其他人看去的时刻。 他之脸上也是再无了其他的表情。 “那还真是没办法了，毕竟是预料之外的展开……嘛，起码能够用来当作下一次的教训吧。” 不纠结于当下的失败，同样也是吸取经验于教训的一种方式。 话虽如此。 朽木白哉与更木剑八也是还未停止攻击。 这两人一个含恨出手，另一个战斗爽，这会儿完全也是不看局势的类型。 彻底膨胀开来的牙密以一敌人，此刻似乎的确有几分‘游刃有余’的感觉在里头。 “呼哈哈哈，果然很弱小啊！” “要是其他死神也都不过你们这样的程度……那尸魂界迟早也是本大爷的东西。” “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他狂笑着扭动身躯，磅礴的力量将身前二人重重推开。 顺势撤去了归刃，重新变回了原状的牙密意气风发地回到队列。 笑容满面的样子，就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远处的葛力姆乔明显能够看出不爽的情绪，但在这种时候也全无发作的余地。 只能皱着眉头，像是发脾气的猫科动物般，愤恨地咬紧了牙关。 “啧……” 不尽性，又无处发泄。 只能让他在此刻转头看向了远处——那个突然出手，将自己扫飞出去的可恶家伙。 “喂，那个死神！” 呼喊出声的同时，正被卯之烈搀扶着站稳脚跟的黑崎一护侧目望去。 “想救这个女人的话就早点来虚圈！” 解除归刃，一脸不爽模样的葛力姆乔放声喊道。 “到时候就来找我！我是十刃中的no·6……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很明显。 被草莓哥一刀砍飞出去的怨念，在此刻几近化作实质。 虽然听到了这句话，但黑崎一护的重点并不在于此……他对十刃不感兴趣。 只想要救回自己的伙伴。 “等等，把井上还给我！” 用以回应的仅仅只是乌尔奇奥拉的冷漠视线。 既然没有了完成任务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失去了观察的价值。 虽然实力稍微有些让人在意，但……也不过是仅此而已了。 “下一次。” 已经步入到了混沌之中的乌尔奇奥拉突然开口。 他半侧过身，印有浅绿色泪痕的表情毫无变化，唯有语气肯定无比。 “还有下一次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抓住。” 咕…… 伴随着破面的离去，撕裂的空间如同创伤般愈合。 在重新粘连起来了的边界处，再也看不见了任何的痕迹…… 黑崎一护甩开了卯之烈的搀扶，咬牙冲上前去，却再也发现不了任何的踪迹。 …… 另一边。 虚夜宫之下。 归队的十刃纷纷跪伏在地。 “您要的那个人，我们带回来了。” (本章完) 第262章 261：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第262章 261：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清冷而幽寂。 这是井上织姬对于虚圈的第一印象。 她被丢着摔在了地上。 身上反馈而来的痛感阵阵，让少女的身体在此刻止不住地发抖。 很害怕。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 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清楚现状。甚至感觉眼下不过是对方的‘随性之举’，自己就被带到了这种荒凉而孤寂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脚下是纯色，不见凭借缝隙，仿若镜面般纯色的基底。 周围是深沉而漆黑，好似将所有的光亮都给尽数吞没了的深沉帷幕。 天上…… 望不到穹顶之高，如同无法丈量的天空般，是足以让人望而却步的宏伟轮廓。 空气之中弥漫着足以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井上织姬强迫着自己镇定，小心，但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她依旧在止不住地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带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刚才说的东西……是有人想要见我，才会刻意做出的这种行为？ 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啊。 明明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喜欢吃面包，像个小女生一样暗恋着某个人。 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地生盯上？ 犹如受伤了的啮齿动物般，井上织姬颤抖着抬起了目光，让自己的视线朝着四周落去。 入目而来的身影数量并不算多。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传递出一种严肃到让人心跳都加快的凝重感。 “原来如此，这就是叫做井上织姬的那个孩子吗。” 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在微颤的视线之中，井上织姬看到了端坐于正位之上的身影。 白衣，宽袍。 头发被干练而简洁地梳向了脑后，他用右手支撑着下巴，脸上悬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在这严肃的场合之下，唯有他一人保持着如此云淡风轻的姿态。 也在此刻印证了那绝无其他可能性的想法。 面前之人，便是所谓的虚圈之王。 而且。 自己曾经在尸魂界之中，曾经见到过他…… “怎么了，不说话吗？” 语气平和而毫无波澜，蓝染惣右介调整了坐姿，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神采戏谑而微妙。 身居上位者。 有时候即便不需要将话语说完，也会有其他人擅自进行揣测与琢磨。 从而表现得殷切而热诚。 “蓝染大人在问你话呢！女人！” 粗砺的嗓门。 并非源自于在场的十刃之众。而是源自于站在了蓝染身旁的妖艳身影。 罗莉·艾凡恩。 早些时候曾经因为冒犯有马静也的关系，被惩罚式地进入到了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中，经受了一段时间的折磨与试验。 如今虽然得以逃出生天。 但这家伙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记性的感觉。 急于表现自己的渴望，再加上溢于言表的粗糙行为，实在很难让人觉得她与知性相关。 不过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 井上织姬坐在了地上，微抿嘴唇。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单纯不想要说话。 没有回应——对于罗莉而言，无疑是种最大意义上的蔑视。 源自于‘阶下囚’的冒犯之举，正如同原著里头的发展那般，在瞬间激发起了破面的进攻欲。 “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叫嚷着，开始大踏步地向前冲去。 右手此刻已经安放在了刀柄之上，而这番故作暴躁的姿态之下。 却是如同蝼蚁般的窃喜之感。 不为人所熟知的另一张脸，正露出狰狞而得意的笑容。 即便被惩罚，讨厌，也依旧无法让她停止这种看似‘作死’的行为。 毕竟…… 所谓的虚，本就是最为本质的实力至上之物种。 真正的强者可以支配一切，上位者的生杀夺予不容置疑，下位者的卑躬屈膝理所应当。 但是，只要背靠着蓝染大人。 即便冒犯这些让人畏惧的强者，也不会被责罚，更不会被砍杀，吞噬。 世上还能有这种更让人陶醉的事情吗？ 或许在罗莉·艾凡恩看来，这便是其短暂而肤浅之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视线在汇聚。 沐浴着一众十刃的目光，罗莉·艾凡恩的思绪犹如沸腾般飘扬而起。 要是放在平时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程度的待遇？ 明明不过只是虫子一般的实力，但在这种好时候，这么多人却只能看着自己‘表演’。 再多一点。 就像是驻留在了舞台之上的配角。 即便知晓，这一切都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布置的东西。 但是，稍微享受一下，又能有什么错呢？ 嘻嘻。 “你这个臭女人，到底有没有听蓝染大人说话！” 左手已经高高扬起。 再是狠狠地落下。 啪！！！ 一声沉闷的回响，比起说是扇在了人脸上的巴掌，反而更像是某种发泄般的殴打。 井上织姬几乎不存在任何的抵抗能力，直接就被磅礴的力道推倒，整个人无力地摔倒在地。 张嘴，喘气。 虽然不想要这么做的，但是……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痛，好痛啊…… 半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感，混杂着让人酸痛的麻痹，眩晕的冲击，井上织姬的意识都在此刻变得模糊。 只是。 黑崎君受伤的痛，肯定比这个还要厉害一百倍吧。 为什么啊……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程度的折磨？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臭女人！” 一把抓起了井上织姬的头发。 五指微张的右手已经挥了过去。 罗莉·艾凡恩的表情狰狞，故作姿态的张牙舞爪之下，是几近颅内高c般的冲动。 虽然并没有动用破面级别的全部力量，但仅仅只是这种程度。 打在了普通人的身上，也足以称得上是伤筋动骨。 在场的十刃虽然有些人投去了目光，但因为没有蓝染惣右介的口令。 此刻全无任何人胆敢发声。 如果愿意。 这就是一场公开面向十刃的处刑台。 所谓的虚圈之主，他可以任性，肆意妄为。对于这种行为，也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心理压力可言。 字面意义上的拳打脚踢。 直至半分钟过后，蓝染惣右介的慵懒声音才是在旁传来。 “停下。” 仅是细语，却如同魔咒。 让罗莉·艾凡恩高高扬起的右手未能挥落，在此刻猛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还未尽兴。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停下来！ 心中的冲动还未得到满足，残存不多的理智被侵蚀多半，罗莉·艾凡恩的胸膛不断起伏。 在此刻短暂地犹豫了片刻之久。 仅是瞬间。 但也足够让某些看不惯她行为的人，为之做出反应。 乌尔奇奥拉直接闪到了她的身旁，将罗莉的右手臂攥在了原地。无神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低沉而平和的语气之下，是全无任何感情波动的底色。 “蓝染大人说，让你停下。” 惊觉，回神。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罗莉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放手！放开我！我知道蓝染大人的命令，我只是气不过这个臭女人跟哑巴一样而已！” 她想要挣脱开来，但乌尔奇奥拉的右手像是根钢筋般死死地将其钉在原地。 动弹不得。 “你的意思是，你无视了蓝染大人的命令吗。” 罗莉有那么一瞬间，连心跳都停了半拍之多。 她强撑起了个勉强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说道。 “怎，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分神了而已！蓝染大人，您要相信我啊！” 求救的信号。 却并未立刻引来对方的回应。 蓝染惣右介只是保持着那副慵懒的坐姿，并将目光调转向了身旁。 “要，你觉得该怎么办。” 东仙要站在了蓝染的身旁，同样换上了一身虚圈特有装扮的瞎哥沉声说道。 “无视命令者……斩。” 罗莉差点吓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蓝染大人，蓝染大人！” 哀求的声音不绝于耳，犹如杜鹃啼血般的悲鸣，但却丝毫不影响当事人作出判断。 “真是严苛的人呢，要。” “但我觉得不必作出那么沉重的惩罚。” “只是作为不敬的代价，就将那只右手斩下吧。” 承知。 东仙要沉默着侧身，拔刀。 但在那之前。 乌尔奇奥拉已将罗莉直接推在地上，他上前半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左手保持着揣兜的姿势，右手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处。 前倾下去的姿势已经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的罗莉·艾凡恩微微瞪大了眼睛，求饶的话语凝噎在了喉间。 未能说出半句之多。 令人牙酸的撕扯之声，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在整个虚夜宫之下回荡不息。 “啊……啊啊啊……” 嗓子抽噎着，只能发出丝丝缕缕的低吟。 罗莉躺在了地上，捂着凹凸不平，正在汩汩冒着鲜血的创口，露出满脸的痛苦表情。 乌尔奇奥拉将撕扯下来的手臂丢向了身后的牙密。 后者嘿嘿地笑着，像是咀嚼豆般，把整个都给生吞了下去。 “真难吃。” 原始而又血腥。 犹如停留在了某个封建王朝的古旧时代。 在这充斥着本能与欲望的地界之中，似乎已经不再留有任何的规则与条例。 蓝染并未继续关注破面之间的纷纷扰扰，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井上织姬，并用着平静的口吻说道。 “你……为什么没有求饶呢？” 明明只要哭出声来就好。 弱者自始至终都是下位之人。 被欺侮了的话，只需要露出肚子，显现臣服的姿态便已足够。 但是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做，仿佛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打死也没有所谓那般。 普通的人类，毫无亮点可言的女人。 蓝染想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坚持何在。 “……” 有些摇摇晃晃地抬起了头。 满脸都是伤口，甚至连眼睛都已经肿胀起来了的井上织姬，在此刻微微地喘着气。 她只是看向了蓝染的方向。 随后。 转向了正在满地打滚的身影。 罗莉·艾凡恩，她的哀嚎声渐渐渺小。 没能处理创口，导致的大出血即便是身为破面，也会因此被影响行动，甚至产生昏厥等情况。 像是坠在了地面的游鱼，她的双眼已经失神，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失去了意识。 而井上织姬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凑上前，跪坐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很痛。 但是，还能坚持住。 颤抖着抬起了双手，隶属于井上织姬的力量，在此刻显现而出。 我…… 拒绝这份事实。 已经失去了的胳膊开始重新浮现，犹如拼接起来了的积木那般，又重新回到了罗莉·艾凡恩的身上。 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缓，而在回过神来之后，她有些惊讶地坐起了身。 像是看着从未见过的新奇生物那般，就这么愣愣地注视着面前的井上织姬。 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 少女强行地，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没事了吧？” 被乌尔奇奥拉带着离开了现世，被迫脱离了迄今为止的生活环境，少女的内心无关于情绪，在此刻几近崩溃边缘。 但是…… 不能哭出声音来。 并非是出自于某种尊严，坚持等事物。 而是单纯地，单纯地…… 不想要输给这群只知道强大的家伙。 黑崎君一定会来救我，就像是帮助露琪亚那般……井上织姬坚信着这一点。 并倔强地看向了蓝染惣右介的方向。 渺小的力量，却显现出了足以让人侧目的精神内核。 让人惊叹。 高台之上的众人看到了如此的力量显现，此刻都是浮现出了各不相同的微妙表情。 类似于死神的回道手段，在虚圈之中同样有人能够做到。 但是，如同井上织姬这般的确切有效，甚至断肢重生的程度，却是相当罕见。 以至于连牢师都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有趣……” 当然。 不是针对这份力量。 而是冲着对方的心气与胆量。 “稍微有点明白了，静也君为什么想要把你带到这里来。” 轻巧地打了个响指，蓝染于此刻缓缓站立起身。 “把她带下去吧，带到静也君的住处去……好好保护她，乌尔奇奥拉。” “承知。” 看着井上织姬被搀扶着站立起身，蓝染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 嘴角微微上扬，于此刻露出了个平淡无比的笑容。 “另外，虽然有些迟了。” “但是还是得说上一句……”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井上织姬。” (本章完) 第263章 262：成长 第263章 262：成长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在这犹如无上至尊般的压迫感之下，井上织姬微颤着身体，却并未让脑袋就此垂落。 认输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要是这么做的话。 总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要因此消失不见了。 “呵……” 并不予以评价。 转身离去的蓝染惣右介，用着那慵懒的语调，轻巧地说道。 “散会吧。” 聚集起来的破面本身就不存在讨论的意义。 毕竟让野兽去进行思考与终结，这无疑是一种强人所难的行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所谓的会议，本质上是一种为了取悦于蓝染的行为艺术。 对，仅此而已。 行走于空无一人的长廊之上，原本跟在了身旁的罗莉因为断手未能完全恢复的原因，此刻并未跟随其后。 但蓝染惣右介却是如同自言自语般地，在此刻低语道。 “都跟到这里来了，还不打算开口说话吗……” 停顿片刻，蓝染站定原地，半转过头。 “银？” 阴影之中。 某个高瘦的人影从中显现，在此刻半跪在地。 “蓝染大人。” “连你也都开始有些见外了吗？真是的……本以为只有要会表现得那么迂腐来着。” 虽然感慨。 但如何判断，这样行动，归根结底也都是全权交由他人自行判断。 蓝染不会在这方面插手太多。 “所以，特别离开了静也君那边，找到我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短暂的凝噎，就仿佛是思考了一阵过后，银微微低垂下了脑袋，用着微妙的语气说道。 “您……为什么要对那个人类，做出那种事情？” 听起来仿佛是在追责。 但从实际出发，本质上却是在传递着一种名为疑惑的情绪。 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同蓝染这个级别的存在，其本身的灵魂层次都已经达到了另一种程度。 以此为前提，不用说是普通的死神，破面……就连某些字面意义上的‘高手’，也无法触碰到牢师目前的层次。 灵魂之间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别。 那么。 一个巨人，会对蝼蚁感兴趣吗？ 这个问题本身困扰着市丸银，以至于让他此刻就算是做出了略显不敬的行为，也依旧想要将其探明。 ——心中的思绪翻涌不断。 甚至还未来得及形成秩序分明，条理清晰的话语。 面前的蓝染惣右介已是率先开口。 “为什么吗？真是让人倍感无奈的话题啊，银。” 虚圈之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眸之中闪过了些许的感慨，就仿佛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感到惋惜般。 他轻笑着说道。 “做什么事情都要去追求意义，理由。”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了，事到如今……” “我也想要偶尔地体会一下，那种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思考太多，完全凭借着本能而行动的方式。” 这样的理由，你是否能够接受呢？ 不等对方回应，牢师的笑容渐渐淡去，在此刻也只留下了孤寂的背影。 “要去跟静也君告状也没有关系，我原谅你的擅自举动。” “银，我们都是从尸魂界以来就并肩而行的同伴，虽然很想要跟你分享我的各种感想，但是……” “你也是跟要差不多类型的人呢，就算是说起了这些东西，恐怕也很难理解我的想法吧。” 果然…… 即便像是你这样的男人，也很难理解我的行为。 嘴角浮现出了平淡而微妙的笑容，蓝染闭上了双眼，渐行渐远。 “关于这方面，恐怕也就只有静也君才能够明白我的所思所想了吧。”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被自家的领导贬低了…… 但市丸银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不满。 他此刻的心中唯有困惑与不解，毕竟这种不问由来，全凭本能的行事风格。 完全不像是蓝染惣右介能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是只有有马队长能够明白的东西吗？’ 沉默之间，市丸银开始缓缓后退，他将身形重新隐没在了阴影之中。 就仿佛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另一边。 已经散会了的破面们纷纷自行离去，最后只剩下了两个身影留在了原地。 “还能自己走路吗？” 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在了兜里头，就这么自上而下地看着井上织姬。 并不存在怜香惜玉的念头。 仅仅只是出于自己的职责，以及任务，此刻才会站在了这里。 而此刻之所以开口……比起说是询问，反而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催促。 虚可不会柔弱到这种地步。 只不过是脸被打肿，充血，短暂性地失明，抑或是脑震荡而已。 比断手断脚什么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没，没关系……” 虽然这样说着。 但井上织姬却只是哆哆嗦嗦地站起了身，随后就浑身发软地摔了回去。 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仿佛是绝对冷静的观察者，乌尔奇奥拉就这么盯着对方。 直至在心中若有似无地感慨了一声。 何等孱弱。 只是受到了这种程度的伤害，就已经接近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要是将这种东西放置在了野外的话，恐怕都活不过一天之久吧。 “你……很麻烦。” 如同自言自语的低吟过后。 他慢步上前，将对方直接从地上拽了起来。 “啊……” 井上织姬只来得及低呼出声，整个人就被乌老四顺势扛在了肩上。 “不要随便动弹，我不想浪费时间。” 个头不大。 但身为破面的力量，却让乌老四能够轻松地将对方举起，如同货物般背负在身。 朦朦胧胧的井上织姬凝噎了一会儿。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应该自己走的才对……” “那太慢了，从效率上来说没有意义。” 但是话说回来，这种反应，却反而让乌尔奇奥拉稍微有些好奇。 “为什么。” “……哎？” “为什么对我可以这么轻易地道歉，对蓝染大人却说不出求饶的话？” 想不明白。 “你能够正常交流，说明大脑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从利益的角度分析，我很难理解你之前的那种行为。” 向强者表示屈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井上织姬微抿起了肿胀，充血的嘴唇。 “因为，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并不会畏惧字面意义上的强权，但却会因为细枝末节的缺点而感到羞愧。 或许敏感，或许迟钝。而如此矛盾的结合体，也正是井上织姬的特点所在。 只是很可惜，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对于一个没有‘心’的破面而言，实在过于深奥。 乌尔奇奥拉的眼珠无神地转动了一圈，语气未有丝毫之多的波澜。 “……那是什么。” 困惑的情绪，并没有得到丝毫之多的缓解。 但是，兴趣也就到此为止。 闲聊本身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消遣——虽然并没有情绪上的变化，但偶尔探寻些许未知的事物，对于乌尔奇奥拉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尝试。 离开虚夜宫。 在空无一物的穹顶之下，他带着井上织姬穿行其中。 能够感觉到身上人正在微微颤抖。 “害怕吗？女人。” “不……” 下意识地想要说些撑场面的话，但话语凝在了嗓子眼里，却只是打了个转，就变成了另一个形状。 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终究只是普通人的心态，但在这种时候，又有谁能够去责怪于她呢？ 并没有听到回应，但在捕捉到了那丝丝缕缕的抽噎声过后，乌尔奇奥拉只是沉默着扬起了左手。 用隶属于他的黑绿色的灵压，构筑出了一层浅薄护罩。 将寒风抵挡于外，井上织姬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听到了乌尔奇奥拉那冷静的声音，正从耳边缓缓传来。 “我在某位大人那边听到过一个说法。” “他认为虚的力量来源于空虚与无畏，而这种强大只是轻薄的假相。” “因为我们都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缺陷。” 孤高，暴虐，残忍，冷漠，孤寂…… 各不相同的性格缺陷，组成了十刃之中个体的所有个性之所在。 “而那位大人曾经预言过。” “他说……只要能够找寻到缺失了的部分。” “我们破面的力量就能够更进一步。” 只是单方面的倾诉，却并不会引起他人的不满。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坦率之行为的本身，也是种剖解自身，袒露内心的过程。 乌尔奇奥拉的眼珠转动，无神的目光直指向上。 “那位大人最后说了，我能在你的帮助下，找寻到我的缺失部分。” 故此。 “女人，你接下来的护卫工作，将会由我来担任。” 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虽然依旧很害怕。 但比起蓝染惣右介予以的压力而言，此刻的乌老四自然也显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在黑崎一护到来之前。 即便再如何的不愿意，这里的生活也是她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井上织姬没有选择回避，而是深呼吸口气，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 “那就……请多关照了。” “……” 不作回应。 二人的身影，只是逐渐渺小在了这旷阔而又孤寂的沙漠之中。 位于距离虚夜宫数百公里之外的地界。 曾经同样时候一片虚无的沙漠，渺无人烟。 但此刻却被有型的棱角所包围，最后变成了个硕大无比的方形体。 犹如从天外坠来的古怪之物，这东西在虚圈之中是显得如此不和谐，且古怪。 乌尔奇奥拉站在了边缘处，沉默着伸手，触碰到了这个看起来诡异的事物之上。 犹如触电般的感官返还而来。 是一种对于灵力的侦测与分析，排斥陌生人，接受记录者——根据当事人所言，这是类似于门禁的装置。 一个足以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裂口，从面前浮现。 乌尔奇奥拉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而在下一刻，眼前的光景在瞬间变得豁然开朗。 能看到，面前显现的是个相当古朴的日式庭院风格建筑。 日光偏斜，鸟语香。 仿佛脱离了荒芜而空旷的虚圈，回到了曾经的尸魂界之中。 就连井上织姬都不由得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哎？” 这是……哪里？ “喔，已经到了吗？抱歉～这几天稍微有些忙，就没能管上你们那边来着。” 轻佻的语气从不远处的屋内传来，伴随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 推拉门被拽了开来。 “请进请进～粗茶和点心稍微准备了一些，要是不介意的话请品……” 话没能说完。 因为对方看到了井上织姬的狼狈模样。 此刻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以至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哎’的低呼。 至于双手插兜的乌尔奇奥拉，此刻也是一副神游天外似的表情。 所以。 现在，是什么情况？ …… 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不久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物。 乌尔奇奥拉就顺势起身，离开了室内，选择站到了大门旁的位置处。 而搞清楚了全部的经过，井上织姬面前的男子露出了个苦笑，向着她微微低下头去。 “抱歉呐，井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疏忽，让你遭受了一些不必要的苦难。” “蓝染老师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可言，比起说是刻意，倒不如说是一种随性而为之的行为。” “只是恰好，井上同学在那个时候，撞上了想要看别人狼狈模样的情况而已。” 隶属于上位观测者的游刃有余，这就是蓝染居高临下的态度之所在。 说的有点多，也有些弯弯绕绕。 男子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 “稍微有点难以理解吧？那就让我来代替蓝染老师，向你致歉吧。” “不好意思了，井上织姬。” “我等并没有恶意可言。” 对方出人意料的好说话。 但是…… “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啊～那是因为……” 对方停顿了片刻。 宽厚的长袍之下，略显消瘦的身影微微侧身。 并不显分明的下颌骨线条，以及束起了的长发，都凸显出一种偏向于中性的感官。 井上织姬知道对方的身份。 有马静也。 摧毁了尸魂界之瀞灵廷的罪魁祸首。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毕竟对方的暴行都在经由她亲眼目睹。 很难想象，那个可以轻描淡写地抹去瀞灵廷之存在的男人，居然会露出这种宽厚的表情。 而在此刻。 对方则是缓缓起身，绕行到了桌后，向着她露出了个平淡无比的笑容。 “那种东西之后再细说就好，至于眼下。” “还是先来处理一下伤势吧。” “路上很辛苦吧？遭受了不必要的折磨，真亏你能坚持下来。” 伸手，有马静也拍了拍井上织姬的脑袋。 “比起尸魂界那会儿，已经成长了很多嘛，井上同学。” (本章完) 第264章 263：孤单的人 第264章 263：孤单的人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在有马静也触碰到了自己的脑袋过后，原本因为到来陌生之地的紧张感，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有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从心头之中涌现而出。 ——是什么奇怪的能力吗？ 不知道。 但是自己就是这么坚定地觉得，对方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仅此而已。 淡绿色的光芒自上而下地笼罩了过来，将井上织姬整个人都包裹在内……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感受着温暖，和蔼的气息。 少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对方歪斜着脑袋的姿势，有马静也撤去了分散出去的部分灵力。他将小姑娘放平在了榻榻米之上，取来被褥安顿些许。 虽然回道可以轻松地治愈这些伤势，但若是一味地依赖外力，显然并不是什么正确做法。 种下一粒种子，让皮肉与细胞去自己治愈这些创伤。 与此同时，井上织姬也能顺势休息一段时间……这也是有马静也目的之一。 毕竟一直将神经绷紧可不好，若是无限制地坚持下去，那不论身心……到最后都会走向崩溃。 思索着，有马静也将脑袋转向了门外。 “乌尔奇奥拉。” 身穿着白袍的人影绕行上前，半跪于门外。 “我在，有马大人。” 有马静也笑着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处，笑容一如既往的平和而安定。 “这次的现世之行辛苦了，要跟其他十刃交流很辛苦吧。” “不过是分内之事而已，无所谓辛苦与否。” “是吗……看来你需要长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有马静也苦笑着挠了挠嘴角，唏嘘的语气之下，是有种莫名的伤感之意。 “仔细想想的话，理解别人的心理，也是我给你布置的一部分修行目标吧？” “……抱歉。” “哈，道歉什么的就免了吧。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毕竟…… “你也是我最初的实验对象啊，我才应该向你致歉才对。” 不是很明白有马静也的说辞究竟意欲为何。 但乌尔奇奥拉其本身，并不会过分地去纠结这些内容。 无法理解就将其忽视……等到时机成熟，有马大人肯定也会向他解释一切。 “好了，言归正传吧。” 表情稍微严肃了三分之多。 有马静也的语气也变得微微凝重了起来。 “乌尔奇奥拉，在现世行动期间，是否有明显地感觉到身体有所不适？” 乌老四相当实诚地摇了摇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没有，我在期间也尝试着进入到了归刃的状态之中……虽然也有小心自己的状态，但意外的是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虽然我有心想要尝试着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但我认为情况并没有严峻到那种程度……” “同时，我认为无缘无故地暴露出底牌的行为并不合适。在没有把握全歼对方的前提之下，我最后还是选择保留了部分实力。” 仅关于这一点而言，乌尔奇奥拉向着有马静也深深地低下了头去，以歉然的语气说道。 “让您失望了。” 有马静也连连摆手，脸上的表情更是感慨。 “没有的事，战场之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我给你的任务也只是作为个参考的内容而已……不完成也没有关系。” 而且换个方式说的话。 “虽然没有进入到最终阶段，但除此之外的所有状态，都是相当稳定的对吧？” 乌尔奇奥拉平淡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有马静也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意料之外的稳定性，仅是确定到了这个信息，此刻也已经足够让有马静也感到满意。 是吗。 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有马静也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微微点头，随后向着对方伸出了右手。 “那就取出来吧，根据这次的数据，我也要调试一下才行。” 乌尔奇奥拉沉默着抬起了右手。 食指与向着自己的虚洞摸索着探了进去，像是将某个粘连在了体内的事物生硬地撕扯了下来。 一声声让人牙酸的皮肉分离，筋骨错位般的声音传来…… 直至某个浑圆的细小之物，被其握在了手中。 粘连着点点滴滴的黑红色血液，乌尔奇奥拉将其恭敬地举向身前，微微低下了头去。 “请……” 仅有大拇指尖一般程度的尺寸，通体漆黑，浑圆，仿佛能够将光亮都给吸收进去那般…… 在此刻呈现出一种暗淡而深沉的色彩。 其存在本身，似乎都在与虚圈的环境遥相呼应那般——双方有着雷同的孤寂之感，全无任何的生气可言。 试做型崩玉。 这就是有马静也在参考了牢师那枚本体之后。 进行了修改，尝试，最后制作出来的量产型事物。 当然，取这个名字也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证明其原型的‘由来’而已。 事实上，有马静也制作的这枚小崩玉还远远达不到预期的状态。 无法在灵压上予以大程度的突破…… 也不能在装载之后就立刻填补破面的缺陷…… 甚至就连能否进入到二阶段，开启破面的全新形状，同样也是未知数。 完全是一次从无到有的摸索过程。 毋庸置疑，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去达成这个目的，便是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说笑。 但是，实验的方向却并不是模糊不清的。 因为有马静也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众所周知。 所谓的虚，从本质上来说是已经堕落，且扭曲了的灵魂。 故此，即便是已经拥有了非人的力量，且打破了桎梏的破面本身……同样也无法脱离这个范畴。 更甚至。 十刃之中所有人，都更深层次地加深了这一特质。 孤独·腐朽·牺牲·虚无等等…… 犹如灵魂之中被生硬地挖去了一部分的情感，缺失了某种能力的破面。 从社会层面上来说，都是正规意义上的‘精神残缺之人’。 无怪乎这些‘人’都会表现得残忍而暴虐。 毕竟对于这些天生就已经残缺了的群体，身为正常人的有马静也，又能向它们提出什么要求呢？ 而在此刻，看向了身前的乌尔奇奥拉，有马静也找寻到了他研究的方向。 于原著之中。 与井上织姬的长久相处，之后在与黑崎一护的对峙过程中，乌尔奇奥拉逐步明白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二段归刃。 要知道，原著描述是牢师也没有见过这个状态。 本来按照乌老四的脾气来说，有这种东西不告诉牢师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所以从另一种方式去理解…… 它或许是在与黑崎一护的交手过程中，找寻到了自己的残缺。 达成了从无到有的过程。 通过填补了名为‘空虚’的缺陷，达成了那种极为特殊的状态。 而在有马静也看来。 二段归刃绝对不会是乌老四的专属状态。 只要能够找寻到填补残缺的方式，已知的十刃之中肯定也存在着能够达到的个体。 那现在的问题就明显了，该如何达成这个目的？ 手握着这枚尚且留有温热之感的崩玉，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通过分析乌尔奇奥拉这一个体的变化，与数据。继而将具体的内容进行分析与解剖，最后植入到这枚小小的量产型崩玉之中。 诚如有马静也之前所推测的那般，这个小小的东西并不能够提供多么强大的力量。 但却是破面能够直视自己的残缺，从而找寻到填补之物的‘契机’。 当然，实验本身并不会专精于这种方向。 有马静也同样也在找寻着能够让量产型崩玉蕴含力量，从而模仿原型，达到破碎‘死神与虚’之间的禁忌的方法。 目标繁多，任重道远。 思绪在脑海之中翻涌，有马静也的目光微微回神，在此刻恍惚了一瞬，随后轻笑着说道。 “辛苦了，稍微等上几分钟吧……我很快就好。” 乌尔奇奥拉只是沉默着后退，回到了门口处。 有马静也思索片刻，张嘴说道。 “乌尔奇奥拉，之后的时间里，记得多跟井上织姬接触接触……当然，可别随便欺负别人。” “……” 不明意义的叮嘱。 但是，这也是自己职责一部分。 尽管答应下来便是。 “承知。” 虚圈之中的光阴感很薄弱。 因为不存在日升月落的情况，同时生活在这里头的‘野兽’们，本身也不会对这些东西有多么深刻的体会。 毕竟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又有谁会有这个闲心，去做些伤春悲秋的事情呢？ “有马先生，东西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啊……那边就行了，多谢了，井上。” 换上了虚圈特有装束的井上织姬，在此刻露出了个稍显勉强的笑容。 ——有马静也对她很好。 没有任何的欺侮，反而对自己的这个‘阶下囚’异常得客气与尊重。 甚至已经到了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做客的程度。 不仅没有任何的要求，同时也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 但井上织姬感觉自己可能已经增重了些许。 来虚圈养肉了吗？ 吔！美少女大危机啊！ 过于平稳的生活，虽然让人萌生出些许安定的心思。但这地方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有马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问出了这句话。 有马静也却只是笑着回道。 “那就要问问你的白马王子到底什么时候会来接你了。” 什什什什什什……什么白马王子？！ 这种话是随便就可以说的吗！ “有有有有有有马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哈哈，这么有趣的名字，井上你真的在叫我吗？” 好歹也是曾经身为队长的人物，想要摆平一个小姑娘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被吓到呜哇乱叫的井上织姬好半天都没敢再跟有马静也搭话，但在闲暇之余。 她内心的深处……也是不由得浮现出了某个少年的身影。 他。 真的会来救我吗？ “……” 看着井上织姬的背影，有马静也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感慨。 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吧。 但是实验的进度却并没有进步多少，让人有些不由得犯愁。 思绪浮动之间。 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从身后常来。 “有马大人，外面……” 话没能说完，因为要考虑到此刻还有井上织姬在场的缘故。 有马静也心领神会地转过了头去，散发出去的灵力仿若触手般，在瞬间将周遭的环境都给尽数捕捉。 在某些人看来的‘隐蔽行事’，此刻也已是完整地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之下。 “要处理掉吗。” “不……” 有马静也沉吟着说道。 “就这样吧，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 “那个……罗莉大人，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吵死了！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罗莉·艾凡恩。 这家伙经过了会议室之上的羞辱，在蛰伏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并不想要就此‘消失不见’。 甚至在此刻宁愿调动自己为数不多的资源，都想要继续搞些事情出来。 她恶狠狠地看着面前几个颤巍巍的破面，语气凌厉道。 “你们几个能够出入有马静也的领地，给我去把那个女人叫出来！” “噫噫噫……我，我们只是为了搬运货物才会予以的权限，做出这种事情，实在对不起有马大人啊！” “那你们就去死！” 道德与生命被安置在了用以衡量的天枰之上。 如此不对等的条件，也是很快……就让一方的重量形成了压倒性的趋势。 几个破面哆哆嗦嗦地进入到了结界之中，而在片刻之后，表情稍微有些好奇的井上织姬。 就真的被它们给带了出来。 “什么？有受伤的人需要帮助？在哪里？” 罗莉·艾凡恩快步上前，她的脸色阴沉至极，语气更是冲得不行。 “在这里！” 只是刚刚来得及对上视线。 井上织姬就已经来不及撤回去了。 她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肩膀，像是按着犯人那般，死死地压在了结界的壁垒之上。 “你是……” “罗莉·艾凡恩！” 直呼自己之名讳，她咬紧了牙关，绷紧了身体，以至于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问出了迄今为止都萦绕在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那天……那天你为什么要帮我！” 想不明白。 遵从于力量与本能的破面，内心深处绝无彼此帮助的念头。 甚至在那种情况下，罗莉·艾凡恩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就跟死在了萨尔阿波罗实验室里的美诺里一样……单纯只是弱小，单纯只是无能。 所以就会被淘汰，吞噬，不留下丁点的痕迹。 错的是自己。 要是能够更强大就好了。 但是……这个女人打破了她迄今为止的常识。 捡回了一条命。 却并不让她觉得高兴，甚至反而有种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疯狂地攀升，燃烧。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想要明白。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井上织姬的表情从惊讶，害怕。 直至转变为了沉默，思索。终于，她在一阵凝噎过后。 用着些许不忍的语气，在此刻轻声说道。 “因为那天的你……看起来，很孤单。” (本章完) 第265章 264：入侵的三人组 第265章 264：入侵的三人组 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井上织姬依旧有种‘历历在目’般的鲜明感。 并不是因为自己遭受的苦难，折磨。 而是在那一日，井上织姬鲜明地感受到了……某个濒临死亡的生命，正在向着周围的人，发出名为求救的信号。 “我，在那天……” 尽管当事人并不想要承认，但事实便是如此。 “从你脸上，看到了很落寞的痕迹。” 井上织姬脸上的不忍，如同实质般流露而出。 “你……应该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吧？” 思绪在某一时刻陷入了凝滞的状态。 罗莉·艾凡恩的眼睛微微瞪大，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翘去，仿佛是要牵扯着，显露出个讥讽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 身为破面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对方嘴里头的那种想法？ 啊，对了……想起来了。 这家伙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做美诺里·玛利亚的家伙。 呼吸急促了起来，很微妙的感觉在心中涌现，翻滚……罗莉的语气也在此刻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变形。 “那，那家伙已经死了！我才不会那么关心已经没命了的家伙呢，哈！你以为我们都跟你这种人类一样软弱吗？！” 井上织姬微抿起了嘴唇，像是不忍直视那般地……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侧过头去。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你应该很想念她吧？” 闭嘴。 “一个人滋味肯定很不好受，虽然我不明白这里的环境，但你肯定也会感到悲伤才对。” 不要再说了。 “朋友的离去肯定让你很痛苦吧？但请一定不要放弃，不要输给这个只知道强大的世界。” 我不想去思考这些东西。 “另外，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成为你的朋……” “你给我闭嘴！！！”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罗莉发声尖叫。 她的脑袋朝着前头凑了过去，姣好的面容于此刻变得狰狞无比，连带着语气都透着一股歇斯底里般的韵味。 “你知道什么东西？！背靠着有马静也就以为我不敢向你动手吗？像是你这样的臭女人，不要随便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啊！” 仅仅只是语言攻击，绝对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罗莉抽出了自己的右手，像是发泄般地将其紧握，攥成了微微颤抖的拳头。 井上织姬紧张地眯起了眼睛，侧过头，仿佛是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要打吗？ 那也没关系。 只是。 “你……为什么要哭呢？” “……” 罗莉的动作停顿在了空中，她的嘴唇依旧紧抿着，表情狰狞无比。 但脸上印出来的两道浅浅的泪痕，却从另一种方式显现了她此刻的心情。 残缺的灵魂让破面难以直面自己的缺点，甚至在多数时候，这些野兽也只会用凶狠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全无感情。 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唯独在此刻，罗莉的发泄欲望无比高涨。 不应该是这样的。 高高在上的应该是强者，像是这种只会耍嘴皮的家伙，就应该被踩在脚底下！ ‘罗莉，要活下去啊……’ 刹那之间。 玛丽亚的声音从脑海之中显现，像是某种老旧的机器，发出让人牙酸的长鸣。 却又在这转瞬即逝的一刻，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要害所在。 拳头是不论如何也无法再落下去，罗莉双膝跪地，在此刻掩面哭泣。 “……” 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对方。 井上织姬的表情却是全无任何的鄙夷之色。 都一样。 大家其实，都一样……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朋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此刻对于少女而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个而已。 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去，伸出双手，将罗莉拥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悲怆的哭泣声回荡在了虚无的沙漠之下，与这幅让人困惑的场景，一同映入到了乌尔奇奥拉的眼中。 “怎样，乌尔奇奥拉。” 同样旁观至今的有马静也，正笑着向身旁之人问道。 “有什么感想吗？” “……不能理解。” 虽然想要说的保守一些，但此刻心中的疑惑繁多，以至于让乌老四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明明不论是力量还是身体素质，那个人类都在破面之下。”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人类压制了对方。” “这是为什么？” 有马静也轻笑着抬起了右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要是能够明白这点的话，乌尔奇奥拉，你的力量也就有了更进一步的契机。” 言至于此。 有马静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结界之中。 ——他还有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要去安排，对于目前的局势，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兴趣。 毕竟‘时间’不多了。 唯独乌尔奇奥拉留在了原地。 看着远处的身影，他露出了个仿佛若有所思，但又像是丝毫不为所动般的呆滞表情。 “奇怪的女人……” …… 虚圈的时间在流逝，与此同时。 于现世一侧。 冬狮郎一行人也如同原著剧情那般，准时出现在了黑崎一护就读的学校之中。 “因为破面的出现，尸魂界那边也很担心现世的安定情况。” 已经担任十番队队长的日番谷冬狮郎，在这种时候表现得相当可靠，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小孩样…… “仅仅只是依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很有可能还会出现之前的情况……当然，这也不是在否定你的工作，黑崎一护。”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 “尸魂界认为我们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才是。”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长篇大论的腹稿。 但出乎意料的是，黑崎一护表现得异常冷淡……对方仅仅只是简单地予以了回应，就是一副不再多问的表情。 毕竟他关心的问题在一开始就得到了回复。 ‘关于井上织姬方面……很抱歉，尸魂界的议定认为她的安全并不在首要位置。’ ‘目前我们的工作是为了整合能够利用的有生力量，为之后的大决战做出足够多的准备与积蓄。’ ‘在这方面，我仅代表尸魂界，护廷十三队，向你致歉……那天的确是我们的失误。’有理有据的说法，不论站在什么角度，都找寻不到能够反驳对方的余地。 但或许……在那之前，黑崎一护就已经放弃了想要跟别人争论的念头？ 嗯，明白了。 这个少年的阴郁模样，让来到现世的大伙都有些不太习惯。 这还是之前愣头愣脑地在尸魂界中‘大杀四方’的死神代理吗？ 相较之下。 松本乱菊似乎是能够明白一些对方的想法。 “队长，就让他一个静静吧。毕竟前段时间……” 对于情感的迟钝，并不意味着就不存在感情上的波动。 对黑崎一护的遭遇予以了几分的感慨过后，所有人就又将注意力集中回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现世支援队很快就铺了开来。 而因为这次出现了有马静也的缘故，原本多方面作乱，搅合的破面也全部都被压抑在了虚圈之中。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想要闹事的刺头都被其一一调教，再加上蓝染惣右介的完全放权，此刻的虚圈，已经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时间。 但是。 所有人都能明白，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决战之日迟早都会到来，只是在那之前，众人能否做好相对应的准备而已。 “若是按照正常的时间规划算来的话，等到蓝染惣右介的那枚崩玉完全觉醒，恐怕还有不少的时间……” 浦原喜助的表情隐藏在了渔夫帽之下，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佻而戏谑。 只是在此刻。 于那故作轻松的表情背后，也有着几分莫名的沉重感。 “故此，如果是我的话，会推荐黑崎君再将时间往后拖延一些……等到尸魂界也统合起了全部的力量之后，再与对方决战，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我明白浦原先生想说的东西。” 黑崎一护的语气平淡。 他的装束已经齐全，连带着紧缩着的眉宇之间，都显现出了几分的凝重感。 “我已经思考了很多，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虽然这么做会对不起其他的同伴，但是…… “这也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前往虚圈，营救同伴。 只是想起了对方的这个简单诉求，浦原喜助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 “能告诉我理由吗？” 黑崎一护的眼眸垂落，流露出了些许不忍的同时，嘴唇也紧抿成了条线。 “那天……井上呼唤了我的名字。” 而不是其他人。 “如果我不去的话，就不会再有人去救她了。” 目光开始变得坚定异常，黑崎一护深呼吸口气，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 “更何况……如果换做是夜一小姐被抓走的话，浦原店长，您会袖手旁观吗？” “……” 伶牙俐齿的浦原喜助，很少会有沉默以对的情况发生。 而此刻会有如此的反应，比起说是意外而言……或许更多的还是一种感慨。 “你偶尔也会说些很有趣的话嘛，黑崎先生。” 如此，也好。 他将手中的长杖轻点地面，微弱而不可闻的灵力吞吐，很快就在地面积蓄成型。 咔咔咔咔咔…… 一阵阵让人牙酸的回响声传来，狂风在浦原商店的地下肆虐，吹拂。 未有多时，一个硕大无比的拱形孔洞从中显现。 空气在其中无法通过，像是被阻拦下来了的斑斑点点，很快，一层透明的‘薄膜’状事物开始显现。 像是某种无形之物被撕扯着，狠狠地裂了开来。 一个凹凸不平的黑色浑浊之物，在此刻于拱型的大门之中显现而出。 对这个东西绝无陌生可言。 甚至在看到了的瞬间，黑崎一护就已经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身体。 就是这个。 那天带走了井上织姬的诡异通道。 “这是我仿造了那日破面的能量波动，从而制作出来的仿制黑腔。” 浦原喜助打开了折扇，语气也变回了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 “当然，因为是仿制的关系，所有也会有诸多方面的限制也不便……其中最为直观的一项，便是只能通过最多三个人，以及……” 停顿片刻，浦原喜助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一个单向通道。” 毋庸置疑。 穿越了这个孔洞之后，黑崎一护也将不会再留有任何意义上的退路。 “黑崎君，在进入到虚圈之后，你需要自己想办法救出井上同学，之后再另寻其他办法离开虚圈。” “我知道这种说法听起来很为难人……但事实上，这就是想要拯救朋友说需要达成的条件。” “那么，你会作何选择呢？” 一秒的思考都不需要。 黑崎一护笑着说道。 “我要去！” 就是这份决心。 浦原喜助笑着看向了身旁，于此刻朗声说道。 “二位，这样一来的话，三个人的名额刚好就被填满了的样子呢。” 石田雨龙，茶渡泰虎。 二人早已经在此地等待了一段时间。 短促的寒暄与互相吐槽过后，三人的决意，也在这气氛之中传递到了彼此的心中。 毕竟都是闯过尸魂界的伙伴，几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站在入口处，面向着通往虚圈的单向黑腔，黑崎一护深吸口气。 一脚踏入其中的同时，身后传来了浦原喜助的声音。 “黑崎先生！” 半转过头，三人看到浦原喜助那招牌式的笑容，以及对方抬手，做出告别样的姿态。 “夜一小姐可没有那么弱小，多数时候，都是她来救的我。” “所以在下很难理解你的话语，不过啊……” “正因为如此弱小，所以才需要倍加呵护。” 一路平安，黑崎一护。 面对着对方的‘祝福’，少年终于露出了个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嗯，我会的！” 行走在了黑腔之中，三人简单地交换情报信息，并且开始规划相对应的行程与战术。 其中。 石田雨龙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处，并且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个些许紧张的表情。 这个地方。 就藏有着其生父拜托他，让雨龙亲手交予有马静也的某个事物。 (本章完) 第266章 265：‘时日无多’ 第266章 265：‘时日无多’ 那是个被白布包裹起来了的东西。 而在被托付到手了的时候，石田龙弦也特别叮嘱过，让雨龙不要打开。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激起了当事人的好奇心，但出于教养与习惯，石田雨龙最后也没有做出违背良心的行为。 无关于自己的喜好，这是自己的原则性坚持。 而且话说回来。 自己此行前往虚圈，究竟能否碰见有马静也都是两说…… 脑子里头过着这些个七七八八的念头，石田雨龙步履不停，很快。 在最前头赶路的黑崎一护，便是朝着身后大声喊道。 “要到出口了！” 与茶渡泰虎一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三人纷纷绷紧了身体，在此刻露出了个凝重无比的表情。 黑崎一护抿着嘴，强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茶渡泰虎只是比划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嗯。” 石田雨龙轻推鼻梁上的眼镜，轻笑出声。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黑腔已至尽头，随着众人的靠近，空气开始颤抖，摇晃，直至最后嗡地一响…… 从中径直撕裂成了两半。 灰白色的天空映入眼帘，与此同时，黑崎一护等人也在此刻踩空。 居然直接出现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啊啊！！！” 一群人狼狈坠地，而在同时，虚圈之中留存着的十刃亦在此刻有所感应。 不同于死神。 从野兽脱胎而来的破面，其本身具备着的领地意识，让它们天生就能更为敏锐地感觉到这方面的差异。 要动手吗？还是静观其变？抑或是直接…… 在做出决定之前。 会议通知的邀请，已在此刻悄无声息地分发到了各个十刃的手中。 一个临时征召而来的集合。 虽然略显仓促，但因为没有人胆敢忤逆顶头上司的原因……最终结果自然也是全员到场。 蓝染惣右介端坐于主位之上，却完全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就仿佛这个召集而来的会议本身，与其并无任何的联系。 “都到齐了吧？” 目光向着底下四扫一圈，蓝染的眼中全无任何的情绪。 而在确定到了全员到场过后，他更是直接站立起身，表情平淡地离开了会议室。 临近大门处，蓝染的声音才不急不缓地传了过来。 “我对事务的安排不感兴趣，接下来的任务你们听静也君的安排就行。” 虽为虚圈之王，但这条时间线的蓝染，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相当摆烂的样子。 在场的破面同样很难理解这一点。 蓝染惣右介，这个男人到底在执着于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 这一切的转变，也似乎都是出现在了有马静也这个人‘醒’来之后。 很难想象，二人之间到底是沟通了什么东西，才会造成如今这样的景象…… 不等其他人细究下去，坐在了另一侧主位之上的有马静也站立起身。 他身旁站着东仙要与市丸银，双方虽无言语，但已是用行动进行了表态——不论命令如何，二人都会完全遵守，且坚定执行。 “好了，就如蓝染老师所言，接下来的安排就由我来进行代管。” 作为队长的经验在前，有马静也知晓会议行程本身的臃肿，会带来多方面的不悦与麻烦。 故此，他在此刻选择了最简单的说法。 只见这个扎着马尾辫的消瘦男子，他在此刻咧起了嘴，露出了个平淡而沉着的笑容。 “那么，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直接长话短说了。” 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蜷曲成拳过后，竖起了食指与中指。 比划了个略显幼稚的v型手势的同时，有马静也的平淡声音，亦在此刻做出了补充。 “第一，十刃全员待机原地，除非自己的管辖范围领地遭受到了攻击，不然严禁出动出击。” 咚！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 一声震响从桌台之上猛地传来。 几乎不需要多余的观察，有马静也都能明白是谁整出来的动静。 他只是平淡地笑了笑，并用着古井不波的语气说道。 “冷静点，葛力姆乔·贾卡杰克。我的命令并不是希望你们不出手，而是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也是理所当然的，有马静也很明白，有些人是绝对不会听从命令，乖乖待在原地的。 “你也可以发脾气，但在这种时候浪费时间的话，可能待会儿就会错过了跟黑崎一护的交手机会。” 所以。 “稍微忍耐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再去思考这些东西，是不是显得更为效率一些？” 葛力姆乔的眼睛微眯，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啧！” 做出了回应。 或许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同意’。 忽略掉这个本就略显多余的插曲，有马静也这边将注意力也顺势转回到了当下。 “诸位，言归正传吧。” “我的第二个命令更简单，那便是……” “在遭遇名为石田雨龙的人类过后，请务必将其放行，尽量让他更早些的……来到我的结界地。” 仅此而已。 言至于此，有马静也顺势起身，向着在场所有人微微颔首。 “那么，诸君。接下来就请各位随意行动吧。” 这里是虚的国度。 比起身为‘外来者’的有马静也而言，这些土生土长的破面更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一众心思各异的破面纷纷退下，开始了各自的准备与布置。 而有马静也亦在同时离开了宫殿。 进行折返的同时，出乎意料的是……东仙要跟市丸银居然也一并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让有马静也稍微有些意外。 “怎么了？你们两个不去蓝染老师那边吗？” 东仙要半侧过头，语气凝重。 “蓝染大人那边也已经临近到了末尾的阶段，目前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市丸银顺势耸肩，语气戏谑。 “那种样子可不是随便人都可以看的～更何况就算是溢出来的灵威都不容小觑，实力已经提升到了那种程度，再如何的守卫也没有意义了吧。” 已经进入到最终阶段了？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随后露出了个释然的笑容。 也是，从时间上来说本来也应该差不太多了才对——毕竟黑崎一护等人侵入虚圈，这本身就是一个时间节点。 意味着。 空座町大战即将到来的重要节点。这条时间线上的蓝染惣右介，因为存在着有马静也的关系，不仅将破面的势力圈进行了收缩…… 同样也跳过了制造灭火王子的过程。 省略下来的时间，精力，以及各方面的资源，在此刻都是投入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研究方向’。 或许也正因如此，这段时间的蓝染惣右介才会显得慵懒而疲倦。 毋庸置疑，对方正在倾尽全力地研究着什么东西。 “相较之下我这边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结果，真是让人感到羞愧啊。” 有马静也笑着歪了下脑袋，嘴角之中流露出的情感更是无奈。 想要通过试作型崩玉去填补破面的缺陷，但即便是已经到了黑崎一护等人造访虚圈的时间点，这个研究依旧没能完成。 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现状。 市丸银尝试着说道。 “多少也算是有些成就了吧？” 有马静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只是跟预期的情况还差了不少……但是，多少也留有了一丁点的转机吧。” 还剩下了一次最后的机会，就在当下。 赶在牢师集结虚圈仅存下来的高端战力，带着大伙前往现世之前。 还留有一次最后能够分析，并且加强试作型崩玉的机会。 这下可真就是‘全凭运气’了。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的眉头也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沉吟了一声，前进的脚步突然停顿。 立在了原地。 本就眼盲了的东仙要在这方面的感知更为敏锐，他几乎是在下一刻就已经张嘴问道。 “怎么了，受伤了？” “不，不是那么严肃的事情……” 有马静也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心跳逐渐平缓的趋势，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只是单纯地，在这些天里经常会有种心悸的感觉而已。” 市丸银有些不明所以地沉吟一声，尝试着问道。 “研究太累，伤到了身体？” “都说了不是那种事情～只是……有种莫名的预感而已。” 有马静也的目光微抬，在此刻连带着视线都变得深邃了起来。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大战就算是我们取胜，恐怕到最后……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莫名出现了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搞得在场两人都有些凝噎。 彼此对视了片刻过后，市丸银主动选择尝试着，去打破这份僵局。 “说什么话呢，就算那些破面的实力不值得信赖，我们几人的本事也足够搞定其他队长了。” 当然。 “除非你和蓝染联手，也不是山本元柳斋重国对手的情况发生。” 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也正因如此，东仙要在此刻也持有相同的意见。 “杞人忧天而已，有马。” “是吗……” 虽然被安慰了，但完全没有松一口气那般的感觉。 有马静也只是在此刻抿着嘴唇，凝望着自己的右手——他不断地重复着握拳，松手的两个姿势。 直至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预感不是来自于那些已经熟知了的人群，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实力越强，越是能够感觉到这种朦胧而又不鲜明的东西，正阴郁地遮蔽在了自己的头顶之上。 像是翻滚着涌动的乌云，阻隔了太阳的光照般。 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直觉吗？ ……还是命运？ 有马静也的预感与日俱增，让他已经产生了些许的生理反应。 虽然自己也想要保持着一副简单而又乐观的心态，但考虑到未来的种种情况，有马静也认为自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同字面意义上形容的那般…… 时间不多了。 深呼吸，站稳脚跟。 重新将目光微凝了的有马静也，在此刻露出了个熟悉的笑容。 “抱歉了，让你们两个担心了……走吧。” “总之先去看看，入侵过来的那个臭小子……” “这次会闯到什么地步。” …… 落地了的黑崎一护等人相当狼狈。 但在同时，他们的经历也几乎完全雷同原著里的情况。 三人正面遭遇上了原三刃的妮露，与其两名跟在身旁的从属官。 吵吵闹闹的情况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交换了彼此的姓名，以及情报内容过后。 一胖一瘦的从属官纷纷露出惊讶表情，发出了‘吔！！！’的叫声。 “你就是石田雨龙？！！！！” 当事人在瞬间露出了个相当困惑的表情。 “是，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显胖的咚德恰卡·毕尔斯坦急的跳脚。 “虚夜宫那边刚刚下了命令，说是遇到了你之后就让我们给你带句话！” 显瘦的沛薛·卡迪谢一阵手舞足蹈。 “说是你要找有马静也的话，就要朝那个方向走！” “！！！” 从效果上来说，简直就像是触发了某个关键词。 原本还是一脸好奇的三人组，在此刻更是直接切换到了严肃无比的表情。 毕竟这个名字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黑崎一护对其的情感复杂，虽然迄今为止都没有跟对方的本体有过接触，但只是想到这些东西就会让人不由得紧张。 而于茶渡泰虎而言。 对有马静也的畏惧之心，远比蓝染惣右介还要夸张些许。 至于石田雨龙……很难想象，一名灭却师为何会与这个前五番队队长有所联系。 所以，会不会是陷阱？ 黑崎一护转头看向了身旁，不由得说道。 “石田，你认为怎么样？” 在开口了的瞬间，众人便是看到了石田雨龙转过头去，朝着对方的指向，抬起了自己右手。 “是这个方向吗？” 态度果断而坚决，似乎已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石田雨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无声地扶正了自己的眼镜，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要去完成一件委托，那跟我的家族和身世有关系……” “你们就放心吧，那家伙应该不会为难我什么。” “等我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我再跟你们汇合。” (本章完) 第267章 266：灭却师之书无形帝国之证 第267章 266：灭却师之书·无形帝国之证 “方向就是这边吗？” 只是明确了个大致的位置，石田雨龙就已经决定出发。 他的去意已决，身为挚友的黑崎一护更是能够明确地感觉到这份意志。 出言阻止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仅仅只是察觉到了这点过后，一护就彻底放弃了这些念头。 “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听到了对方的说辞，石田雨龙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无条件的信任，这就是二人彼此之间的羁绊。 “嗯，我很快就解决问题。” 谢绝了妮露等人的带路邀请，石田雨龙选择自己轻装上阵。 本身就是为了送东西过去，自然也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而且根据石田龙弦的相关情报，雨龙也认为对方并不会为难自己。 操控灵子，施展了飞廉脚的石田雨龙，其身形在空中不断闪烁。 而越是深入虚圈，他的眉头就越是紧皱。 因为在不断前进的同时，他同样能够鲜明地感觉到……许多灵压都以扫视的姿态，在自己的身上不断‘游走，打量’。 “……” 没有产生正面冲突，但即便如此，石田雨龙也已经有种汗流浃背了的感觉。 对方绝非是什么庸手。 此刻的石田雨龙在经历了现世入侵过后，已经跟在了其生父身后学习了许多的灭却师技巧。 虽不至于到脱胎换骨的程度，但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但即便如此…… 他也没有能够战胜那些散发恶意气息的自信。 都是一群怪物。 ‘真的没有选择对我出手，看来不论是龙弦，还是那个破面说的话，都是对的。’ 有马静也似乎真的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于心中无声地细语过后，他不再关心这些事情，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头的事务上。 仅凭黑崎和茶渡的实力绝对不能应付这种敌人……自己也得加快速度才行。 未有多时。 随着一个气息突然在不远处浮现，石田雨龙亦在同时停下了脚步。 身披着白色制服的乌尔奇奥拉沉默着立于半空中，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石田雨龙。 “有马大人等你很久了，加快速度。” 言至于此。 乌老四背转过身，激发了灵压，施展响转开始赶路。 “……” 对方的灵压同样不容小觑。 这种强度的破面，在有马静也这边，却仅仅只是手底下用来使唤而已的东西吗？ 很难想象那个男人到底触及到了怎样的程度。 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胸口翻滚，凝至喉间，让石田雨龙都有种吞咽困难的错觉。 加快了速度。 一个正方形的晶状体映入眼帘。 在乌尔奇奥拉无声地指引下，石田雨龙穿过了被打开的帷幕，看到了内侧的鸟语香。 与此同时。 井上织姬的身影也一并映入眼帘。 “井上？！” “哎？石田君？” 要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毕竟自己一伙人进来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她吗！ 如今目标就在眼前，石田雨龙必须考虑这是不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大脑飞速转动，石田雨龙下意识地扶正了眼镜，开始飞快地分析现状局势，权衡利弊。 直接动手的话，他能够带走井上的概率有多少？ “你……” 话音未落。 随着另一侧的推拉门被拽开，换上了一身宽松衣袍的有马静也，正笑着对石田雨龙说道。 “喔～终于来了啊，雨龙。等你很久了。” ——概率无限接近于0。 石田雨龙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战胜对方，更何况是在旁边，还有着一名实力不俗的破面的情况下…… 强按下了心中的激动，石田雨龙木着表情，缓步上前。 “我跟你没有那么熟悉，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委托，把东西送到你手上……” 伸手入怀，他摸索着掏出了个袋子，顺手丢到了有马静也的方向。 动作简单而凌厉，语气更是说不上友好。 但是，有马静也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很冷淡嘛……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内吧。” 毕竟之前给出的印象的确让人很难产生好感，石田雨龙的防备与小心，此时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话说回来，石田君事先看过了里头的东西吗？” “我不是那种会随便打破约定的人。” “原来如此，那就是对事情的经过也没有什么了解吧。” “我本来也不感兴趣……东西既然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这种情况下带不走井上织姬，为了能够确定自己一行人达成目标，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案就是联系黑崎一护那边。 将有生力量全部集合在一起，殊死一搏！ “这样就要走了吗？稍微有些早呢……石田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解这里头的东西？” 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本就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 只是。 事情要是有些重要的话……那便是另当别论了。 石田雨龙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之多，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 不能排除对方突然翻脸的情况发生，他必须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我完全不感兴趣。”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凝重感——就连有些天然呆的井上织姬都感觉到这份微妙，并尝试着想要进行调节。 “石田君！那个，有马先生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才对……” 嘴笨的人天生不擅长劝说，很明显，这些话语并不能打动石田雨龙。 所幸有马静也事先就有了相关方面的准备。 只见他平静地解开了面前的口袋，并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是吗？那如果说……这东西跟你爷爷的过去经历相关，你是否会有些兴趣呢？” “……？！！！” 石田家系。 作为纯血灭却师的一个分支而言。 其历史虽然源远流长，但能继承其血其技之人，却自始至终都是一脉单传的特征。 然而，作为传承者的石田龙弦，却似乎志不在此…… 同时也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某些家事。 雨龙与其父亲之间的隔阂日益加深，以至于发展到现如今过后，双方甚至都有了形同陌路般的既视感。 因为这一层面上的关系。 作为爷爷辈的石田宗弦接过了教育的责任，负责将石田雨龙指导成为一名合格的灭却师。 爷孙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以至于此刻在听到了有马静也的说辞过后，石田雨龙身上都浮现出了蔚蓝色的波动状气浪。 难以抑制的感情，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灵力洪流。 “你说什么？！” “字面意义上的东西而已，我应该不用再强调第二遍吧？” 有马静也的动作停留在了最后一刻，仿佛只需要将布片的角落翻开，所有的秘密都将会迎刃而解那般。 “最后机会了，石田君。” “想要知晓你爷爷未能说出口，你父亲不愿意透露的灭却师秘密吗？” “当然，你也可以就此离去……如同约定那般，我不会为难于你。” 权衡利弊的天枰在于石田雨龙之手。 左与右。 危险与好奇。 是满足自己的内心，还是选择避开这肉眼可见的‘陷阱’？ 仅仅只是在片刻之后，石田雨龙就已经找寻到了自己的答案。 他深呼吸口气。 在此刻选择缓步上前，直至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请务必……让我也看看。” 有马静也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出意料的笑容，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了答案那般。 “如你所愿。” 他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坠落而下的布片，将所有的隐蔽之物都给彻底揭开，显露而出。 而在此刻映入石田雨龙眼中的，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 那是…… 两个看起来有些意义不明的东西。 安置在了左侧的，是本看起来相当陈旧的藏书。 应该是多次被翻阅了的缘故，石田雨龙都能看到其微微翻卷了的页脚，以及其中发皱，泛黄的纸张。 没有封面和题名。 或许是某种手记性质的藏书？ 信息太少，无法进行更进一步的分析。 石田雨龙转而将注意力挪放到了另一个藏物之上。 那是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奇异之物。 它通体呈现出了一种银白色的光辉，圆润且扁平。 就像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时代之中，用以充当货币般的珍藏品那般。 石田雨龙看到上头凸显，下凹的各种轮廓，心中的思绪不由得发散了出去。 一本书，一枚硬币。 这两个东西…… 与自己的身世，与自己的爷爷石田宗弦，又有什么联系可言？ 此刻的有马静也同样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东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 而在片刻之后，他像是释怀了什么东西般地，轻笑出声。 “哈……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石田雨龙不解地朝他看了过去。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跟石田龙弦做了笔交易，我希望从你父亲那边拿到三样东西，但现在看来……我只能获取到两样而已。” 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身后不远处的井上织姬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她讪笑了一阵，尝试着问道。 “我是不是……暂时离开比较合适些？” 总觉得眼下这种沉重的气氛，并不适合她这样的人在场？ 有马静也倒是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用着轻快的语气说道。 “不是那么严肃的事情，要是井上同学感兴趣的话，旁听一下也无所谓。” 毕竟是迟早都会公开的情报内容。 但既然都已经提起了这个话题。 有马静也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并在此刻笑着说道。 “涅队长，您应该也在吧？既然都听到了这里，也一并现身出来聊聊如何？” “……？” 石田雨龙不是很明白，有马静也这突然间的举动意义何在。 而在下一刻，让他汗毛倒竖而起的声音，就冲他的身上传了出来！ “嚯嚯嚯，居然能察觉到这种程度吗？有马静也～我果然还是有些小瞧了你啊。” 是涅茧利的声音。 但为什么会从自己的身上传出来？！ 一阵恶寒刺骨，让石田雨龙忍不住就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他看到自己身上有什么轻薄的东西正在扑朔着落下，不消片刻，一个简易，迷你模样的涅茧利就站在了地上。 他只有半米多高，神态与表情却如同真人那般真切而惹人厌恶…… “有马静也，我对你口中的秘密很感兴趣，来吧！快些让我们进入正题。” 石田雨龙急地开始跳脚了。 “等等！你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 “真是聒噪的家伙啊，身为灭却师的后裔却如此没有耐心，你的祖先在哭泣啊。” 作势比划了个抠耳朵的动作，迷你的涅队长不屑道。 “只是之前在帮助治疗你的时候，在你体内植入了一些用来侦测的细菌而已。安心～没有什么副作用，甚至还能帮助调理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状况好转些许。” 话说回来。 “你这家伙的作息很不健康啊，这样下去的话不到三十岁就会有患上慢性病的风险喔。” “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的身体里头滚出去！！！” 吵吵闹闹的插曲并没有持续太久，尽管不愿意/不在意，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现状的二人，又将目光转回到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闲话到此结束，之后才是正题。 有马静也向着身后招了招手，让还有些忐忑的井上织姬靠上前来。 “若是要从头开始描述的话，这将会是个很长的故事。” “所以在开始之前……” “容我先简单说明一下这两件东西包含的意义，以及其由来为何。” 他指向了左边一侧的藏书。 “这是石田宗弦的手记，记录了自己曾经的所见所闻。而在其中……某位被称为灭却师之祖的家伙，就在其中。” “其名为……” “灭却师之书。” 指尖流转，有马静也指向了另一侧的硬币。 “而这个东西，就是石田宗弦曾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之地活跃，并活动过了的象征所在。” “其名为……” “无形帝国之证。” 那么，开始吧。 那个在千年之前曾经妄图毁灭世界，于千年之后卷土重来的男人。 他的故事……伴随着有马静也的陈述，在此刻缓缓地显现而出。 (本章完) 第268章 267：走吧，向着已然浑噩的未来 第268章 267：走吧，向着已然浑噩的未来 友哈巴赫。 灭却师之祖，蒙受诅咒而生之子。 天生五感尽失之人，需要汲取他人之力量，才能得以延伸自己的性命。 他在千年之前曾经横行于世，为求永生，企图将三界灭尽，从而回归于混沌，使万事万物都不再摄于死的阴影。 “而在其中，他拥有着名为‘圣别’的力量，便是造成了灭却师一族覆灭的根源所在。” 石田雨龙。 “这个男人就是你们一族的仇敌，同样也是你的杀母仇人。” 石田龙弦或许并没有向对方坦白这部分的内容，但没关系，既然雨龙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说明对方也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做法才对。 是时候向年轻一代阐明过去的恩怨情仇了。 “灭却师之书里头记载着友哈巴赫，以及千年以前，与千年之后存在着的无形帝国。” “这是最为有力的证据，我刚才大致已经翻阅了一遍，内容基本都跟我理解之中的大差不差。” “之后这本书若是有需要的话，石田君，你也尽可以直接拿回去……毕竟这也是你爷爷的遗物吧。” 至于另一个。 “无形帝国之证，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携带者能够穿越阴影，从而进入到无形帝国的入门证书而已。” “也不算是很难理解吧？毕竟也是友哈巴赫的大本营，若是谁都能随意出入其中，那反而会显得奇怪了。” （千年血战篇第三季相剋谭第14集末尾，两个老爹用银币出入无形帝国，并吐槽有个手脚不干净的爹真是走大运了） 有马静也的陈述直白而简单。 他几乎是将自己所知晓的，有关于友哈巴赫的相关事务都给全盘托出一般地夸张。 原本还保持着平稳，淡定模样的石田雨龙，在听到了这些个说辞之后，表情也是逐渐转变为了震惊，甚至是愕然的模样。 在旁的井上织姬也是忍不住抬手捂嘴，轻轻地说着一些‘好过分’的话语。 相较之下。 乌尔奇奥拉对于这些东西全无兴趣，一开始是什么表情，此刻也就是什么模样。 仅有半人多高，保持着细菌融合体状态的涅茧利的反应则是最为平静。 他只是瞪着眼睛，就这么揉搓着下巴。 最后发出了一声‘呵’的轻笑声。 “原来如此，倒是跟我想的大差不差嘛。” 一旁的石田雨龙忍不住朝他瞥了眼过去。 “你那种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确已经知晓这部分的内容了。” 涅茧利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右手，瞪大眼睛的同时，做了个发散思维般的动作。 “之前你在瀞灵廷里头发癫一样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了。” “之后还在队长会议之中提出了相关的内容……其实我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研究，并且确定了无形帝国的存在。” “本质上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山本总队长的口风，毕竟总队长在千年以前曾经与友哈巴赫交手，他应该最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才对。” 没想到涅茧利已经深入到了这种程度。 有马静也都有些意外，此刻揉搓着太阳穴，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那之后呢？” “被无视掉了。” 简单而明了的陈述。 涅茧利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似乎这世上并不存在能够让他感到情绪变化的东西那般。 “我认为山本总队长也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但我不明白对方表现出的回避态度究竟意欲为何。” “结合一下现状的话，我目前也只能做出个简单的推测。” “那就是山本总队长想要率先解决掉你跟蓝染一行人，之后再去考虑友哈巴赫的相关事务。” 原来如此。 “攘外必先安内吗？”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山老头的思维逻辑。 “之后我在会其他会议里头也隐晦地提过类似的话题，但因为总队长一直回避，我也只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了。” 所以，把话说回来。 “那天的你，就是为了将无形帝国逼迫出尸魂界，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我这样理解没问题吧。” “有马静也？” 如同质问般的语气，却让在场的另外二人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当事人凝望而去。 若是认同了的话。 似乎他做出的‘暴行’也有了相对应的解释。 一切……似乎也都是有其缘由，是能够理解的行为？ 然而有马静也在此刻只是轻笑了一声，继而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那种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现在回去纠结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瀞灵廷的重建也已经快要完成了吧？” 过去的冤孽不会因为些许的言语而完全解脱。 既然选择了不被人理解的道路。那被怨恨，被敌视的代价，自然也是需要将其直视才行。 “……” 涅茧利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同样也在队长会议之中知晓了多数人的态度。 他完全能够理解此刻有马静也的境况之所在。 “稍微……让人有些火大啊。” “……什么意思？” “不过是区区头脑简单的五番队队长而已，却妄图把这些责任都给背负在身上吗？真是的……自大也该有限度才对吧。” 举起了右手，竖起食指，涅茧利朝着有马静也摇摇指去，语气凛然。 “有关于友哈巴赫的事情暂且放置一旁，有马静也，你必须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才行。” 问题在于。 “山本总队长完全没有想要放过你们的意思。” “蓝染惣右介的崩玉也已经完全觉醒了吧？那家伙既然想要取代灵王，与护庭十三队的理念必然驳斥。” “这意味着现在就要进入到了最后的冲突阶段。” “战争不可避免，我也不会说些什么丧气话。” 但是，在那之前。 “就算是看在了往日那些甜点的份上。” “最后忠告了，有马静也。” “尸魂界针对虚圈的行动已经开始。” “就在黑崎一护等人决定入侵过后，护廷十三队也已经开始了行动。” 如同原著里头安排的内容那般。 听着涅茧利报出的一长串名讳与去向，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朽木白哉，更木剑八，卯之烈，还有我这个天才研究人员，目前都在黑腔以内移动，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 “而在现世一侧，山本总队长带领着剩下的队长，也已经做好了应击的准备。” 将现阶段的配置和盘托出，不仅仅是旁边的二人，就连乌尔奇奥拉都在此刻投来了视线。 真是不关心都不行了…… 然而，针对这场大战的布置，似乎还远远不止如此。 “我知道的，你跟蓝染惣右介都已经达到了山本总队长的那种层次。” “虽然我本身很讨厌你们这种以力量为尊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死神之间的战斗的确需要作为基础的灵压作为底牌。” “正因如此，为了能够确保将你们一行人搞定……” 停顿了片刻，涅茧利难得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零番队也已经出动了。” 零番队。 “那是什么？” 石田雨龙与井上织姬完全处于状况外，相较之下，有马静也却是表情微动。 随后……露出了个释然的笑容。 怪不得这些日子里头经常会有类似的心悸感，原来究其源头，最后还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兵主部和他手底下的那群小伙伴吗？虽然说时间有些对不上，但这边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 某种意义上的意料之中。 涅茧利对于有马静也的态度似乎相当不满。 “你在笑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 有马静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轻叹口气。 “抱歉，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而已……” 无心争论。 涅茧利忽略掉了这部分的情绪波动，转而将话题带往了最后阶段。 “别去现世，离开虚圈。” “找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先去躲起来再说吧，有马静也。” “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你能够活下来的其他办法。” 稍微…… 让人有些意外。 有马静也眨了眨眼睛，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没想到，自恃为没有一丁点情绪，完全理性化的你，也会说出这种话来啊。” “理性不代表没有思考能力，只是简单的权衡利弊而已，白痴。” 冷言冷语的风格倒是没有变化。 “像你这样的人死掉，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悲伤和难过。” “毕竟在我看来更愚蠢的还是那些看不清来龙去脉的家伙。” “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留下后悔的眼泪，说些追悔莫及的话吧，当然，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就是了。” 但在同时，涅茧利也不忘继续补充一句。 “只是，你这家伙要是真的死掉了的话，音梦可能会伤心。” 仅此而已。 “是吗？那还真是……” 有马静也嘴角含笑，微微点头。 “多谢了。” “那你的答案呢？” “抱歉，我也有我的想法与决策，但多谢涅队长的关心了。” 没有丝毫的意外表情，涅茧利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态，继而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怎么说呢……” “在开口之前我就隐约地感觉到了你的回答是什么。” “但总觉得不开口说出这些东西，之后回去可能还会有些遗憾什么的。” 作为研究者而言，居然会有类似的念头。 真是让人感到羞愧的想法。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的话，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停顿片刻，涅茧利盯着对方的脸，平淡说道。 “要活下去啊，有马静也。” “嗯，借你吉言。” 言至于此，二人颇为默契地别开了视线。 有马静也将目光凝向了一旁的石田雨龙，语气平和地说道。 “石田君，我想要说的东西也已经全部说完了，你之后还想要跟龙弦说些什么……那就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合了。” 另外。 “这本书，你还要拿回去吗？” 沉默片刻，石田雨龙缓步上前，伸出双手，恭敬地将灭却师之书取了回来。 他的态度随着故事的展开，此刻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多谢……有马队长。” “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东西。” 说完了这些话过后，有马静也半转过头，朝着身后凝望了过去。 井上织姬正满脸紧张地盯着他。 “那个，有马先生……” “井上，这段时间把你软禁在这里还真是抱歉了，你应该知道我本身没有恶意，所以到了最后，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不论是说话的气场，还是平日里头的关照态度。 都让井上织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以至于在此刻都是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好，好的！您说！” “我希望你不要产生妄自菲薄的念头……你的能力很强大，在必要的时候肯定能够扭转一些事物。” 走上前去，有马静也如同之前那般，笑着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不要因为个人的喜好，就放弃了这份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 少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我，我明白了……” 完成了全部的交代。 有马静也站立起身，他来到了乌尔奇奥拉的面前，看着对方僵硬的面容，稍微凝噎了那么片刻。 而在最后，有马静也露出了个歉然的表情。 “抱歉了啊，乌尔奇奥拉。让你在这段时间里头东奔西跑，最后还是没能帮你找到‘心’。” “……没关系，我没有那么在意。” “哈，这样吗？那还真是……稍微心里有些好受了。” 轻拍对方的肩膀，有马静也最后说道。 “你的职责是守护虚夜宫，不让其他人入侵其中。但在那之后……我还有一个命令。” 乌老四朝着有马静也凝望而去，语气僵硬。 “您请说。” 有马静也的嘴唇微抿，随后笑道。 “别死了，打不过就放弃吧。” …… 离开了自己独处了好一段时间的结界。 感受着虚圈之中，那个犹如太阳般闪耀着的灵压团块，有马静也朝着对方飞速接近。 直至看到了蓝染惣右介，以及围绕在了他身旁的两名前·队长。 以及一众破面。 蓝染朝着有马静也露出了个熟悉无比的笑容。 “静也君，等你很久了。” “抱歉了啊，让你们久等了。” 接过了市丸银递来的宽松长袍，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释然般的笑容。 褪去了平日里头为了方便行动的宽松长袍，换上了虚圈统一制式的白色制服。 收腰，立领。 斩魄刀悬于腰间一侧，将其牢牢固定。 有马静也长长地吸了口气，看着面前洞穿，浮现的黑腔。 他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坚定无比。 走吧。 向着那已然浑噩了的未来。 有马静也无畏地迈出了一步。 (本章完) 请假 请假 要招待客人，顺便改一下剧情。毕竟要进大战篇了，在这阶段除了友哈巴赫之外其余的伏笔都会出来，我自认为是这本书最为精彩的部分，就这样，明天见。 (本章完) 第269章 268：虚圈的乱象 第269章 268：虚圈的乱象 虚圈之中。 伴随着有马静也的离去，涅茧利也恢复常态，他窸窸窣窣地在自己身上摆弄着什么，让人看不太清。 但石田雨龙也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本身就对这家伙印象不好，更何况爷爷也是因他而死……当下只是扫了眼过去，就将目光转向井上织姬。 “井上，你跟我先离开这里吧。” “好，好的……” 井上织姬只是朝前走了半步，站在门外的乌尔奇奥拉便是平淡地开口道。 “女人，停下。” ——跟个哑巴似的家伙突然张嘴，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乌老四就这么平静地凝望着面前的三人，语气里头全然没有丝毫的波动。 “我的职责是守护结界内部的安全，这是有马大人离去前的叮嘱。” “故此，这地方里头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要看管的对象。” 他举起了右手，食指虚点向了身前，目光冷淡而无神。 “就连这个女人，也是一样。” 当然，想要带走井上织姬也不是不行。 打败乌尔奇奥拉便可。 那么…… “石田雨龙，你要跟我打一场吗。” 年轻的灭却师露出了个相当纠结的表情，他凝噎了一会儿，垂放在了身旁的双手微微握紧成拳。 见死不救？良心与道义上的底线，让石田雨龙说不出那种话。 但就在这种时候动手，自己的成功率也是不言而喻的低……如此境况，究竟得做出怎样的决策才算是上上之选？ “会死的吧，还是放弃的比较好。” 涅茧利的语调戏谑而嘲弄，他像是摆弄完了什么东西般，在这会儿重新扬起了脑袋。 “你那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会是破面的对手。” “如果真的想要救这个女人的话，就应该早些撤退，找到其他厉害的人过来才行。” “比如说……对了，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小子？嘛，虽然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而已，但大家莫名其妙的都很推崇他来着～” 石田雨龙的眉头微皱，在此刻凸显出了名为厌恶的态度。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当然～我也没有想要跟你搭腔的意思。” 眼下选择开口，自然也是有了更深层次的原因。 只见涅茧利从怀中取出了某个浑圆的事物，他将其凑在了脸庞，瞳孔像是猫科动物般收缩着。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手里头的物件，仿若端详着猎物的野兽。 “毕竟我这边也入手了一件更值得感兴趣的东西，嗯……原来如此，仿造崩玉而制作出来的试作品吗？” “虽然不具备那种程度的灵压与自主意识，但却是专门为破面而量身定制的类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区区一个支援队出身的家伙，就企图来研究如此高深的东西，真是不自量力啊！” “果然，天赋有限之人就是无法参透出所谓的奥秘之所在。这种时候就只能放弃自己的道路，选择更为合适的捷径了～” “所以？最后做出决定，把这种东西留给我来研究吗？” “不是浦原喜助，更不是那个蓝染惣右介，而是我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 “何等眼光，何等让人感慨！就算离开了十三队，多少也还留有几分的眼力见嘛，有马静也。” “我对你多少有些改观了啊！” 嘴里头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涅茧利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怎么了，还不打算离开这里？石田雨龙，难道我的忠告你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吗？”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们护廷十三队正在朝着虚圈进发。其他人暂且不论，我本体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 “因为我手里头的东西实在让人感兴趣啊……当然，到时候这个人类我也会顺手救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必客气。 看着对方半转过头，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 当事人的嘴唇微抿，忍不住说道。 “谁会相信你这个家伙……” 涅茧利放下了手中的试作型崩玉，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恍然大悟。 “啊，说起这个……你倒是的确没有能够信任我的理由呢。” 毕竟二人之间的仇怨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埋下。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露出僵硬的笑容，涅茧利抬起了左手，将食指点向了自己的脸颊。 好似嘲讽一般地说道。 “要把我干掉吗？这样或许还能解气一些？” 如此惹人厌烦的面目与笑容…… 恐怕就算是没有了爷爷的仇怨，自己也不会对这个家伙产生好感。如同磁场之间互相排斥与吸引的关系。 石田雨龙，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兴趣。 他厌恶地侧过了脑袋，语气里头没有丁点的善意可言。 “那种事情没有意义。” 死者已逝。 在这个三界分明的世界之中，死亡或许并不是终结，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退场。 更何况…… “早在尸魂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像是你这样的家伙根本不知道悲喜为何物，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爱惜的家伙，我没有心情跟你争论。” “你就怀抱着那种不切实际而让人发笑的梦想，就这样孤独地度过一生吧。” 那一日的散灵手套已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而现如今的厌恶，也仅仅只是本能的排斥。 “嚯……” 轻轻地呵了一声，涅茧利的表情稍显几分的意外。 “稍微对你有些改观了嘛，石田雨龙。” 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留予背影的石田雨龙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 “人都会有所成长的，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言至于此，就再也没有了继续讨论下去的意义。 “井上同学，很抱歉我的力量有限……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安全带你离开。” 做出了决定的石田雨龙满脸愧疚，相较之下，井上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难处。 “不是这样的，石田君不用感到愧疚，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麻烦，让大家伙忙碌到这种程度，我自己也很过意不去……” 多愁善感的本性。 让井上织姬只是说了不过两句话，就已让眼眶微微泛红。 倾诉欲攀上了心头，少女十分渴望找到一个能够诉说自己这段时间之苦楚的对象。 “井上同学……” 看着人哭，总归不是个多美好的体验。但很快，少女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将眼角的泪痕一一抹去。 “抱歉，一不小心就又想要说些软弱的话了……” 掉眼泪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也算是本性的显现。只是在那之后，当事人又该如何面对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这才是重中之重。 不要说些丧气话，那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虽然时间不长，但与有马静也相处的这段时间中，井上织姬也学会了故作坚强与内心强大的区别。 少女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心中的鼓动，用着最为真切的语气说道。 “我希望能够离开这里，所以……石田君，我能够相信你们吗？” 这种时候，还能有第二种答案吗？ 石田雨龙果断点头，用着同样的语气给予了回应。 “嗯，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是没有意义，石田雨龙深深地看了一眼井上织姬，于此刻选择转身离去。 乌尔奇奥拉诚如之前所言的那般，并没有选择出手制止。 长久时间的相处，让有马静也的指令已经深入骨髓，让乌老四都变成了极为严苛的规定执行者。 ——真是让人感动到落泪的青春情节啊。 涅茧利咂嘴，并没有将注意力的重点进行转移，很快就又回到了手头的东西上。生命的奇迹他已经目睹了太多，更何况他还是见证了从无到有的男人。 而现如今对于他来说，这枚小小的崩玉才是他的重点所在。 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原地而不做出什么敌对行为的话，乌尔奇奥拉也不会做些过分举动。 唯独井上织姬多少会觉得有些尴尬。 一个站在门旁，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半句话来，形同雕塑般的无心之人。 跟一个眼睛都不会眨半下，自顾自地嘀咕着，时不时还会画些什么东西的科学怪人。 老实说吧。 能在虚圈里头待下去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局势似乎就此要安定下来了的样子，然而，就在石田雨龙刚刚离开了结界的同时。 某个不那么友好的声音，顺着虚圈沙漠之地的冷冽寒风，便是直接灌入到了灭却师的耳中。 “喔，找到了啊。” 稍微有些熟悉，却又没有多少映像的声音。 石田雨龙下意识地抬起头去，他看到某个细长如同鬼影般的男子正站在了高处，背负着残缺的圆月，让人看不太清那原本的面目。 微眯起了双眼，年轻的灭却师凭借着五感去捕捉周遭的一切信息，企图将对方的身份进行剖析。 黑色的长发，细长的单眼。脸上悬挂着那种阴险而狡猾的笑容，只是一眼看去就给人种不正派的感觉…… 稍微，想起来了。 “还记得我吧？灭却师小鬼。” 对方抬起了右手，用大拇指朝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吐出了舌头。 上头悬浮着的字样鲜明，也让他的笑容变得莫名狰狞而恐怖。 “破面no·5，诺伊特拉·吉尔加，就是本大爷。” “……？！！！” 石田雨龙的神经下意识地绷紧。 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有马静也不是已经下了命令，让这些家伙在原地待机，等待别人上门了之后才动手的吗？ “你，你们……” 凝噎的同时，石田雨龙的额头也已微微见汗。 “什么啊，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吗？” 轻巧地从高地一跃而下，诺伊特拉缓步上前，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 “难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老实的听从命令吗？就那样傻乎乎的等着你们上门，一个个把我们给干掉？” “稍微动下脑子都能明白才对吧，这种命令肯定也只是为了限制我们的行动而已。” “不论是蓝染惣右介，还是那个有马静也，现在都已经离开了虚圈……却并没有带我们走。” 那是为什么呢？ 答案恐怕也是简单明了。 “因为我们已经被抛弃了啊。” 抽出了缀在了腰间的长剑，诺伊特拉轻轻扭动着脖子。 他的四肢修长到足以让人咂舌的地步，此刻虽然只是慢慢上前，但给予人的压力也已经是很夸张的程度。 “既然都已经不被看重，那我们再继续遵守规则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归根结底地说来啊。” “所谓的螳螂，本来就是会到处溜达……” 寻找猎物的东西。 狞笑之间，正在结界之中的涅茧利猛地抬头，用着稍显几分凝噎的语气说道。 “不妙啊……”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长刀翻转，挥落。 一片鲜艳的红血朝着天空喷涌，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凸显出了几分的血腥与残酷。 已经进入到了虚圈之中，开始逐步展开行动的露琪亚与恋次纷纷露出惊讶的面容。 有人已经开始受伤了。 与此同时。 黑崎一护更是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对方单独行动的提议。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也是伤害了石田雨龙的帮凶。 “一护？” 跟在了身旁的妮露等人感受到了灵压的波动，有些担心地看向了身旁。 “抱歉了妮露，我要先去救石田才行……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茶渡泰虎看着黑崎一护的表情，逐渐从温和变至严肃。 直至最后握紧手中的斩魄刀。 “我很快就能解决，再去带着井上一起回来。” 话音一落。 虚圈之上的天空爆发出了声剧烈的震响。 犹如某种巡航导弹来袭般，空气都被猛烈地击散，崩成了乳白色的气流状之物。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狞笑着站在了空中。 他自上而下地凝望着如同蝼蚁般的众人，语气里头满是跃跃欲试的冲动。 “找你很久了啊，黑崎一护！”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仅仅只是周身萦绕不散的气势与感觉，众人就能感觉到那种极为明显的挑衅之意。 “一护，我来给你拖住他。” 破面的实力毋庸置疑，对方no·6的编号更是不简单。 在之前的战斗中觉醒了另一部分的力量，同时企图将自己的性命都一并押上的茶渡泰虎。 在此刻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拖延一些时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问题。 但他却被黑崎一护直接拽在了原地，少年的嘴唇微微蠕动片刻。 似乎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场面话，但最后却只是变成了个平淡而轻松的笑容。 没关系，没有问题。 “我自己来。” 一步上前，黑崎一护已经完成了卍解。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是吧？” 右手安放在了颜面之上，露出了的单眼之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凶狠之意。 “抱歉啊，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黑红色的电芒犹如霹雳般在黑崎一护的周遭闪烁，匍匐！ 隶属于虚的力量显现，而在这里，已经和解，并且完全掌握了这一部分的少年……更是有种回到了家一般的感觉。 如鱼得水。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伴随着冲天而起的黑红色灵压，汹涌澎湃的乱流足以让众人都纷纷摔倒在地。 “所以……” 声音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叠的迹象。 犹如无数个黑崎一护开始低语，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感。 “我要全力以赴，把你击溃。” 烟雾逐渐消散，脸上浮现出了龙状假面，同时外骨骼开始蔓延，直至覆盖到了脖子处的形象。 正是黑崎一护此刻的‘虚化’之所在。 完全没有见过的心态，以至于让葛力姆乔都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错身，半蹲。 黑崎一护在瞬间完成了呼吸的循环，并将积压已久了的灵压，完全显现。 轰！！！！！ (本章完) 第270章 269：会赢的 第270章 269：会赢的 空气被动作牵引，一并开始倒卷，朝着正中心狂涌而来。 黑崎一护仿佛将空间都给彻底打碎了那般，在一瞬间缩短了名为‘距离’的概念。 只是眨眼之间。 覆盖着假面的少年，就已经冲到了葛力姆乔的身前。 速度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甚至赶在了全身的毛孔紧缩，心跳加快，大脑反应之前……黑崎一护便已经将手中的天锁斩月高举过头。 左手微抬，搭放在了握柄的位置处。 隐于假面之后的瞳仁微黄，漆黑色的光点全无悲喜可言，仅存下来的，唯独只有如同野兽般的冷漠之意。 嘶…… 犹如布帛被轻松地撕开，扯碎了那般，闪烁着浮现出来的黑红色电芒，将周遭的空间都给一并扭曲，带动着破碎。 月牙天冲。 没有以往的那种浮躁，怒吼。 此刻留存下来的除却了那足以让人侧目的淡漠之外，便是只有绝对意义上的冷静。 葛力姆乔的瞳孔微微放大，以豹王的水准而言，他很难理解对方会在短时间内出现这种程度的力量变化。 “什……” 话音未落。 天锁斩月轻巧地挥落，带动着灵压的浑厚感，犹如江河翻涌，将他在瞬间吞没。 作为三界之中最为原始，灵子浓度仅次于灵王宫之地……在这里头爆发出来的力量，自然也是最为接近‘原貌’的程度。 葛力姆乔的身躯消失在了翻涌的能量团块之中。 于此刻一并掀起的狂风朝着四周飞散了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抬手遮掩颜面，也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 妮露哆哆嗦嗦地看着天空之中的乱象，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感。 “一，一护，原来这么厉害吗？” “不，稍微有点，不一样……” 开口的茶渡泰虎面色凝重异常，他的目光凝聚在了那个少年的背影之上，此刻只觉得对方的感觉稍显几分的陌生。 那么，异样感的来源何在？ “之前的一护，应该不是这样的……” 被两名从属官保护在了中间的妮露双手抱头，脸上的表情畏惧又好奇。 “什……什么意思啊？” 嘴笨的茶渡泰虎似乎很难去形容这种抽象的东西，他凝噎了一会儿，直到最后才像是找到了重点。 “一护的攻击手段，应该没有那么内敛才对。” 众所周知，对于真正的‘数值怪’来说，里胡哨的东西只会妨碍别人的正常发挥。 所以从出道以来，黑崎一护所掌握的力量都是各种‘形态’的月牙天冲。 小杯，中杯，大杯，特大杯的区别…… 而从本质上来说，这种攻击的形式并不是死神的惯有的手段。 而是一种灭却师的典型攻击手法——将灵力提取，凝聚，浓缩，最后通过类似于爆炸的方式对敌人进行‘定点爆破’。 直观而简单的战法，却也是能够最大程度利用自身的特长，从而将灵压转化为自己实力的战斗方式。 凝缩，碰撞，爆炸。 迄今为止的战斗皆是如此。 然而此刻的景象却是完全不同的场景……肉眼可见的，黑崎一护挥舞而出的能量团块，居然在此刻呈现出了内敛的倾向。 没有爆炸。 而是变成了黑洞般的事物，将周遭的空气倒卷着，朝着中心处逆流了回去！ 这是什么东西？！又是个怎样的力量？实诚地说……这完全不是茶渡泰虎平日里头知晓的黑崎一护。 很难想象，在这段时间里，对方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锻炼。 “一护……” 于众人的凝望之下，黑崎一护只是站在了原地，平静而冷漠地凝望着面前的能量光团。 肉眼可见乱流在有限的空间内翻滚，碰撞。 犹如在不断进行着剧烈运动的核反应堆那般，仅仅只是通过了视觉能力的捕捉，就能让人知晓‘力量’的厚重感。 葛力姆乔的身躯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妮露的嘴巴微张，连带着声音都开始止不住地有些颤抖。 “这，这到底会怎么样啊……” 葛力姆乔，十刃之中位居no·6的实力，这个编号本身就意味着力量与地位。 即便是在混乱而惊惧的虚圈之中，对方依旧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上这仅有十个数量之多的强者位列。 对于失去了记忆与力量的妮露而言，其存在本身就是足以让人畏惧的存在。 而现如今的黑崎一护，仿佛相当轻松地就能把对方击败？ 这里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妮露只觉得自己的小脑袋都已经开始不够用了。 思绪流转之间，众人只能听到一声嘶哑的怒吼从里头传来。 宛若尖刺穿破了屏障，在一瞬间显现出来的‘真容’，其中蕴含的暴躁与怒意不言而喻。 茶渡泰虎的表情微变，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将身旁的妮露等人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巨人与恶魔的双臂显现，虽不至于澎湃出如同黑崎一护那般厚重的灵压，却也足以抵挡这般的力量。 “混蛋！！！” 轰！！！ 能量的光团在瞬间膨胀，直至极限，随后在下一刻迎来了崩溃的下场。 剧烈的爆炸声与能量溢散，让所有人都有种头重脚轻般的感觉……而在同时，某个狼狈的身影也从中显现而出。 是葛力姆乔。 已经进入到了归刃的状态。 然而身上的狼狈，以及浑身随处可见的伤口，却也足以让人知晓其狼狈的现状。 原本洁白的覆甲变得支离破碎，蓝色的长发从中截断，整条右手更是以一种扭曲的状态方向折去。 冷汗，大喘气，微眯起来的双目。 种种现状无一不在诉说着对方接近力竭的下场。 “黑崎……一护！” 嘶吼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虚弱之感，一只眼睛都已经模糊不清的葛力姆乔怒吼着想要冲上前去。 橘发的少年却只是面容平静地举起了右手。 微微蜷曲起来的拳头之上，食指竖立，虚点向了身前的位置。 黑色的光源随着灵子的凝聚，在吞吐的瞬息之间汇聚成形，最后化作了一枚扭曲着空气的混沌奇点。 仅仅只是在目睹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个惊讶至极的表情。 因为不仅仅是对方身上显现出来的气息，此刻就连汇聚在了身前的能量团块，都在给予人一种极为熟悉且强烈的熟悉感。 那是…… 虚闪。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层次。 葛力姆乔能感觉到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原本想要冲上去的动作也被硬生生地扭转。 调转成了防御的姿势。 尽管已经算是做出了最为得体的应对方式，但是……结局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动作而产生变化。 黑崎一护手中的光团发出了嗡鸣的回响。 沉闷的炸响在一瞬间显现，犹如撕破了空间的桎梏，在眨眼之间…… 洞穿了葛力姆乔的身体。穿透了两只手臂交叠的护甲，在最为结实的胸膛处也仅仅只是凝滞了片刻，就将其完整地穿透。 仿佛将一张纸片轻巧地撕碎，洞穿。 在这轻描淡写的动作之下，名为时间的齿轮有了那么顷刻之间的阻塞感。 葛力姆乔很难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这家伙会变得这么强？ 为什么我会弱到这种程度？甚至连虚闪都无法挡下？ 脑子像是变成了一团浆糊，愤怒，不甘，屈辱，连带着过去的记忆一并涌上了心头。 自己是吞噬了曾经并肩而行的同伴，踏在了尸骸之上，才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现如今的程度。 嚣张的确是葛力姆乔的性格，然而这份自信也是建立在了实力之上。 因为弱小才会被淘汰，其他同伴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最后才将生存下去的权力给放弃掉的。 但是…… 这小子又牺牲了什么？ 时间吗？同伴吗？还是什么更深刻的东西？ 根本看不到，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后果。 胸膛之中翻涌着的怒火像是一条枯瘦的胳膊，不断地拖拽着脊骨，从肚子，胸膛，攀升至喉咙。 将嗓子紧紧地攥在了掌中，用着浑身的力道将其扭曲，变成了能够倾诉自己内心的形状。 咳……噗！ 黑红色的鲜血直接从口中喷涌而出，虚弱的表情显露，葛力姆乔的身影从空中坠落向下。 犹如断线了的风筝，狼狈到了极致，带来极为浓烈的凄凉之感。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对方会就此放弃。 左手倔强地抬了起来。 黑色的乱流开始涌动，伴随着脸上显现出来的扭曲笑容，葛力姆乔的声音之中盈满了歇斯底里的蕴意。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是吗？” 回应的只是一声平淡的低吟。 以及…… 黑崎一护再度向下点去的动作。 汹涌的洪流接连不断地显现，犹如破空而来飞箭，几乎是不分先后地穿透了葛力姆乔的身躯。 “……！！！” 远处的妮露已经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脑袋，闭上了眼睛。 何等残忍的画面，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处刑。 “噗……” 豹王的身躯狠狠坠落，砸在了沙漠之上，映出了满地的鲜血。 原本还能说些狠话的嘴，这会儿也只有勉强开合的程度，再无了丝毫嘴硬的痕迹。 眼睛微微下凹，方法是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疲倦之意，他的嘴唇微颤。 最后却只是如同断片了一般，失去了知觉。 平淡地看着坠落在地的身影，黑崎一护的表情全无悲喜，仅仅只是撇去了眼，便是收回目光。 “茶渡，拜托你稍微关照一下这个家伙……” 虚的生命力非同寻常。 若是放在了普通人的身上，这明显是足以致死的程度。但对于十刃而言，尚存一丝底气，便是对方的现状之所在。 手段稍显残忍，同样也绝非黑崎一护之本意。 但也正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般，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时间去折腾。 多余的善意只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少年的本性依旧善良，但在有马静也的熏陶下，他也明白了温柔也有限度。 佛陀若是一直保持着微笑，自然也不会有怒目金刚的威严。 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之后…… 再去驰援石田雨龙。 说完了这些话过后，黑崎一护不做丝毫的停顿，转头，朝着灵压显现的方向。 飞奔而去。 …… 虚圈之中发生的种种迹象不为外人所知。 唯独在黑腔之中穿行着的有马静也，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停在原地，朝着身后望去。 在旁的市丸银察觉到了这份异常，一并停下。 “怎么了。”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随后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 虽然稍微有些曲折，但那个阴郁而内敛的少年，依旧在有马静也的指导下，找寻到了自己内心的一部分真正力量。 不同于原著线。 虚化的力量在此刻占据了主导的地位，让黑崎一护能够发挥出远超原本的实力。 至于这一次他能够走多远？ 那就不是有马静也能够左右的内容了——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摆平近在眼前的危机，才是他最需要去关心的事情。 “……” 市丸银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话说一半的性格，他轻巧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把话题带回到了当下。 “话说回来，有马队长你有把握吗？” “你指的哪方面？” 真是明知故问啊。 “当然是有关于这次的行为了。” 将双手抱在了胸前，市丸银的语气里头多了几分微妙的凝重感。 “对上山本总队长，真的没关系吗？” ——千年之前的修罗，千年之后的支柱。 其存在本身就是瀞灵廷之历史，犹如死神这一群体的脊梁般，仅仅只是屹立在了原地，就能给人以相当程度的士气鼓舞。 作为同伴而言会让人觉得安心，作为对手而言，更会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人的名，树的影。 将这种形容放置在了当下，便是最为合适不过的说辞。 市丸银的说辞同样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力，多道目光朝着他凝聚而来，让当事人在此刻沉吟了一声。 想要回答。 但是…… “我们到了。” 随着蓝染的细语落定，黑腔缓缓撑开，露出了蔚蓝色的一角。 事已至此，再如何的讨论，商议，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故此，有马静也选择了最为简短的回应。 “放心吧，会赢的。” (本章完) 第271章 270：将天空击坠 第271章 270：将天空击坠 黑腔展开。 蓝染惣右介等人从中缓缓走出。 入目而来的是湛蓝色的天空，以及高度现代化，显现出人类社会特有之秩序感的建筑群。 空座町。 作为现世的重灵之地，同样也是蓝染惣右介此行之目的所在。 简单地运用起了灵力，在自己的脚底下构筑出了能够用以站立的空间。 从虚圈远道而来的一行人，于此刻站立于天空之上，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一切。 没错。 就连某些早在此地恭候多时了的人，同样也只能昂起脑袋，如同仰望板的凝视着站立于空中的破面一行。 市丸银双手收拢在了身体两侧，凝望着底下的光景，不由得发出了感慨似的低语。 “看这个样子……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以山本元柳斋重国为首。 除却了已经进发，前往了虚圈的一众队长之外，此刻护廷十三队之主力皆在于此。 尽管已经有了事先的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了这些个熟悉的面容，双方彼此之间也都有些许的感慨面容。 或是哀怨，或是愤怒…… 这些夹杂在了心中，犹如光焰般不断扭曲，攀升了的事物，在此刻已然变成了更为炽热的某种东西。 在众人的胸膛之中灼灼燃烧。 “咳咳，咳……那就是用崩玉制造出来的破面吗？” 于上一次的对阵中并未亲自上场。 仅仅只是通过信息的传递，以及后续的分析才能接触到这些内容的浮竹十四郎，此刻已将眉头紧皱。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在没有真正交手之前，捕捉彼此之间透露出来的气息，从灵压进行着手与分析，便是最为正确的‘观测’方式。 犹如不期而遇的两只野兽，在毫无外界信息的帮助下，仅能通过对方的体态与样貌，来做出相对应的判断。 很强。 肉眼可见的灵威程度，有好几个都已经触碰到了足以让许多队长都为之头疼的地步。 “是啊，比之前接触那会儿感觉还要更强了不少。” 京乐春水虽然搭腔，但语气里头的自嘲意味却是浓郁了不少。 “未战先怯，此乃下策。” 狛村左阵已经取下了脑袋上的铁桶。 凭借着雄浑的语气，以及宽厚的体型，狛村左阵就像是即将上阵的将军，显现出了一往无前般的气势。 “诸位，此乃讨敌之战！” 狛村左阵率先做出了表态。 而第一个予以了回应的，便是两个最沉不住气的家伙。 日番谷冬狮郎抽出斩魄刀执于掌中，摆出了进攻架势的同时，语气同样低沉无比。 “玩弄人心的家伙，绝对不容原谅。” 为了发小，同样也为了自家那个日夜伤神的副队长。 日番谷肩上肩负着的责任与义务，让他的气势变得前所未有的阴郁。 “……” 碎蜂不做评价，但紧盯着空中某个人影的目光，却也是将自己的心境完整地显现了出去。 因为背叛，同时还需要讨伐虚圈等等原因…… 此刻出现在了空座町之上的护廷十三队众人，其中也有着许多副队的身影。 视线。 有些明显到了过分的程度。 特别是几个稍带着更为复杂情绪的目光，更是让有马静也不禁侧过了头，与对方产生了目光上的接触。 卯之烈去往了虚圈执行任务，但是……作为副队长的虎彻勇音却留在了此地。 所谓的阴差阳错或许就是形容的这种情况？ 同样也是迫切想要将有马静也斩于刀下的意愿，朽木白哉却错误地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四番队副队长站在了队列之中，只是看着空中的诸多身影。 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说些什么话，或许正是考虑到了这些东西，对方将诸多的话语都给吞咽了回去，变成了让情绪得以酝酿的土壤。 相较之下。 有马静也表现得倒是随意了很多。 “勇音，好久不见了。” “……” 无言的怒视。 将刀柄紧握，以至于青筋都根根暴起。 虎彻勇音一直都平和而傻笑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名为愤怒的轮廓。 没能等她做出怎样的回应，某个宽厚的手掌已经搭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虎彻副队长，这种场合麻烦就交给我们来办吧。我觉得你们副队长应该还有更要紧的工作得去处理……不是吗？” 京乐春水的温和笑容在前，似乎是稍微平息了一些对方的怒火。 虎彻勇音本身也不是个会迁怒的性格，此刻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队列。 原来如此。 有马静也尝试着感知了一下附近的灵压。 有好几个散落在了空座町各个角落的气息……都是接近于副队长的程度。 如同原著里头安排一样啊，这样看来的话，雏森桃应该也其中才对。 关于这方面，应该就是日番谷的手笔吧。 有马静也这边思绪浮动不断，而在另一侧的护廷十三队之中，京乐春水再度开始掌控整体的走向与情绪。 也不知究竟是在感慨运气太差，还是这次的行动过于头疼…… 八番队队长目光环视四周，最后如同释怀般地说道。 “呀～大家都这么精神也算是好事啦。” 但是重点不在于这里。 “在动手之前，还是让我们先确定一下情况吧？你觉得呢，山爷？” 没有异议，就连山本元柳斋重国同样默许了这种行为。 京乐春水扶正了脑袋上的斗笠，从一众同事身旁路过，直至站在了最前端的位置。 “上面的诸位，请问我们去往虚圈的几位同事怎么样了？” 蓝染惣右介表情平淡地予以了回应。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被困在了虚圈里头而已。” 黑腔的开启与关闭本身是虚圈之王的‘权限’所在，诱骗护廷十三队之中的队长前往虚圈，进行封锁是策略之一。 同样也是之前蓝染同意抓捕井上织姬的缘由所在。 “想要离开那里，前往这里的话……恐怕需要不少的时间才对。” 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一切，蓝染惣右介的脸上犹如显现出了某种名为神性的轮廓，透着万事万物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感。 “但在那之前，恐怕这边也已经全部结束。” “啊哈哈～这么有自信还真是让人困扰啊。” 笑容稍显几分的无奈，京乐春水把玩着脑袋上垂落下来的发髻，目光之中满是无奈。“毕竟我们也会全力阻止你们就是了……但是啊，在那之前，我这边还有一件事想要确定。” “但问无妨，京乐春水。” “你之目的就是灵王大人吧？是想要取代那位大人吗？成为掌控这个世界的神？” 高空之上吹拂而来的狂风阵阵，让原本都显凛然的气氛，都平添上了几分的肃杀之意。 而京乐春水的询问，同样还未到结束之时。 “还是说你单纯只是想要去触碰，见识那个从未目睹过的风景？” 那么，你的回答又是什么？ 蓝染惣右介？ 短暂的沉默，就仿佛是思考了一瞬间，又更像是对着这毫无意义的发言感到愉悦。 蓝染惣右介轻巧地笑出了声。 “别说些让人发笑的话了，京乐春水。” “既然同样诞生在这片天空之下，那所有人都应该是自由的才对。” “为什么会有人能从一开始就凌驾于众人之上？这种人造的规则与框架，又是否有其意义所在？”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停顿片刻，蓝染的双目微闭，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戏谑了起来。 “像是这样的问题……我在今日之前的确思考过。” “不解，困惑，也混杂着不甘与好奇，我想要知晓一切隐藏着的真相……” “更想要接触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了解它的所思所想。” 但是。 对于现在的蓝染而言。 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微微昂扬起了脑袋，就这么朝着天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五根手指微微地舒展了开来，仿佛要抓握住某种无形之物那般，蓝染的右手缓缓收拢，闭合。 直至彻底攥成了拳头的形状。 “既然它就这么高高在上，那我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呼…… 无形的微风开始吹拂，虽然没有任何的声势可言，但却像是某种信号般，让在前列站立着的京乐春水都是微微色变。 不妙。 思绪凝落的瞬间，果然……犹如山呼海啸般的灵压开始显现。 蓝染惣右介犹如深邃的海洋，在此刻向着无知而单纯的人类，展现出了自己无情而单纯的一面。 他的笑容隐没在了灵力的洪流之中，只留下了平淡的话语。 “我要把它……从天上拽下来。” 我们不是觐见者。 更不会对过去的规矩与贵族卑躬屈膝。 既然你就在那至高无上的穹顶之上，那就把整片天空击坠。 “大家，小心！” 京乐春水叫喊出声，然而做出回应的，确实沉默至今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取出了的斩魄刀朝着身前猛地一挥，澎湃而起的光焰以后发先至的速度，赶到了那股澎湃的灵力洪流之上。 碰！！！ 蓝色的海洋与炽热的火焰，在空中不断碰撞，厮杀，扭曲。 四溢而出的能量足以让整个空座町都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所有人都露出了骇然的面容。 显然，对于这种级别的碰撞……所有人都没有相对应的概念。 唯独有马静也还能保持表情的平静。 他抬起了头去，看着那覆盖了天空，仿佛将世界都给分割开来了的两股力量，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稍微闹得有些夸张了啊……” 你们是要毁了这个现界吗？ 没能一击得手，蓝染惣右介平静地挥手，撤去了自己的力量。 “呵，已经坐不住了吗，山本元柳斋重国。” 仅仅只是一种轻巧的试探。 却没想到就引来了对方的剧烈反应。 甚至在蓝染看来……山本的这种行为，反而有种过激了的感觉。 所以，是有什么东西还在藏着掖着吗？ “蓝染惣右介。” 山老头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此刻不仅透着一股让人颤抖的威严感，同样也给人种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意。 “冒犯的行为也就到此为止，如若就此收手的话，这还只是我等护廷十三队之中的矛盾。” 故此。 “投降，不杀。” 短促的字眼，却足以表露出其意愿之所在。 “……” 蓝染并未立刻回应，他只是沉默地凝望着对方…… 无声的目光交错，虽无多余的语言交流，却仿佛是达成了某方面的共识般，虚圈之王予以了平静的回应。 “挺直了的膝盖不会再弯回去，收起那份多余的怜悯吧，山本元柳斋重国。” 从决定背叛尸魂界开始。 从站在了这里的那一刻开始。 蓝染惣右介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们必将击碎这片低矮的穹顶，开创出属于我们的时代。” 言至于此，再多的交流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在旁沉默着的东仙要半转过身，向着正在待机的破面众发出了命令。 “自由行动，见敌必杀。” 不用于原著的布置。 已经忽略了王键的制作过程，从一开始就想要将天空击坠的蓝染。 便是将整片战场都给引向了白热化的阶段。 带来的破面并不是为了壮大声势，而是为了能最大程度地对护廷十三队造成困扰与杀伤。 本身就对死神群体怀揣着恨意的东仙要，在此刻成为了宣战的箭书，朝着地面飞速落去。 来吧，捉对厮杀吧。 即便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东仙要身上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如此鲜明。 不需要破坏那四根用以支撑起战场的转界结柱，因为这不仅是隔断了现世的屏障，同样也是用以束缚彼此的囚笼。 狛村左阵怒目圆睁，他看着下落而去的身影，发出一声怒喝。 “东仙！！！” 大狗纵身一跃，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言。 一众附带着编号的破面们也是纷纷予以了回应，本就是脱胎于野兽的混沌之物，在此刻纷纷挣脱了用以束缚的铁链。 在这虚假构筑出来的八角笼之中，彼此找寻到能够势均力敌的对手…… 狂舞至死。 (本章完) 第272章 271：醒悟己身，娑伽罗龙 第272章 271：醒悟己身，娑伽罗龙 仅仅只是站在了原地，好些个强烈的气机，就已经完整地锁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简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高仇恨’单位，于这方面而言，有马静也甚至比牢师还要夸张不少。 看着碎蜂，日番谷冬狮郎，以及京乐春水等人都被逐一挡下。 剧情似乎也在朦胧间走向了原本的方向。 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一声沉吟般的自言自语。 “我有这么招人讨厌吗？” “那是当然的了，有马队长。” 开口的市丸银保持着一贯的讥讽姿态，他停留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脸上的笑容依旧。 “毕竟虽然明面上的领导是蓝染惣右介，可真正执行起来的有马队长，却是实打实地欺骗了很多人呢。” “……”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从事实进行分析的话，似乎也能勉强理解对方所说的含义。 ——只能说在有马静也出现，并且参与了的这条时间线中，他的的确确是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让他变成了那个备受憎恨的对象。 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作孽吧。 “话说回来，你一直在这里站着干嘛？难道没有什么要去收尾的事情要处理吗。” 就像是东仙那般，即便不需要大狗主动开口，他也会找到对方与修兵，与二人做出决断。 市丸银听到这话，当下只是轻巧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我可没有那么麻烦的事情，像是什么爱恨情仇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话音一落。 不远处便是传来了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银……” 有马静也转头望去，看到了松本乱菊正表情复杂地站在了不远处的边缘地。 这位金发美艳女子全无平日里头那般的轻松表情，此刻手握着斩魄刀，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自己的发小。 “……” 市丸银这下笑不出来了。 有马静也没有选择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此刻把双手凑到了嘴边，像是起哄似地喊道。 “哟，一对爱在心口却难言的笨蛋情侣呢。” “……！！！” 松本乱菊听得刀都差点没能握住，市丸银更是直接把脑袋都给低了下去。 “我马上就解决掉……” “不用那么急也没关系喔。” 看着市丸银离去的背影，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平淡了下来。 空座町大战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甚至在已经完全不需要创建出了王键的当下，蓝染惣右介一行完全可以错开尸魂界的安排，从而挑选出更为合适的时间…… 用类似偷袭的方式，打上灵王殿。 但这种行为绝对不会被其他人认可。 领导不屑于做些偷鸡摸狗的举动，下属也有彼此都需要解决的羁绊与牵连。 若是没有这个环节，彼此都粘连着的皮肉也只会让双方变得愈发痛苦。 诚如山本元柳斋重国所言。 迄今为止的一切，都还只是护廷十三队的‘新旧’之争。 思绪浮动之间，有马静也深呼吸口气，在此刻将右手垂放在了腰间之上。 只是一味地旁观可没有意义，作为职责的一部分而言，有马静也还需要做出自己的贡献才行。 斩魄刀悬于腰侧，被垂落下去的右手握住了刀柄。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对手…… 是他。 一步朝着前头踏去，有马静也的身形闪烁，犹如遁入了空间的惊鸿，只是眨眼片刻就来到了蓝染的身旁。 山爷的表情未有丝毫变化，唯独目光于此刻微凝了三分之多。 “……” 他沉默着，用攥紧了刀柄的方式，诉说着此刻之态度。 蓝染平静地朝着身旁扫视而来，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有马静也右手之上，嘴角微微上扬。 “不打算先去处理一下个人的私事吗？静也君。” 高傲如蓝染这般的人物，自然不会对过去的事物有所关心。 但有马静也不同，他留下了太多的情感与牵连，这种程度甚至远甚于东仙要和市丸银。 “只是拖住总队长，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在那期间，静也君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虽然对于下属的个人情感，与生活方式并不会予以评价。 但不论如何，适当地特别关怀，同样也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这份心意倒是领会了。 只是，有马静也并不是这样想的。 他苦笑着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用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 “别看我这幅样子，其实脸皮还是很薄的……” 比起直面别人的质问与眼神，有马静也宁愿来面对山老头。 逃避虽然可耻，但的确有用。 “是吗。” 并未对自己的教子予以任何意义上的点评，蓝染微闭双眼，做了一个后退的动作。 “既然这也是静也君的意志，那就随你心愿。” 他的身形飘忽着向后落去，直至回到了队列之中。 犹如指挥着舰队前进的掌舵者那般，蓝染的姿态一如既往的高傲而无畏。 他轻巧地举起了右手，打了个响指。 早已准备好了的黑腔蠕动着展开，像是呕吐般……成群结队的大虚从中喷涌而出，朝着地面飞速坠落。 “那是什么？！” “这么多数量的大虚！不好啊，这些只能让副队长以上的人才能处理……” “不要后退！作为席官这也是我们应该背负的职责，把其他队员保护好，组织阵线，推进！” 带上这些大虚本身就是为了搅乱局势。 虽然并不会对高端战力产生影响，但仅仅只是能够影响对方的心态，这便是已经达成了目的。 无所不用其极。 这同样也是蓝染惣右介的信条所在。 正在与几位高编号的破面对峙，许多人也在此刻露出了个些许心神不宁的表现。 看来蓝染的规划的确有其道理……然而，就在双方即将产生了冲突之前。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转向了另一侧。 那边属于结界的边缘地带，此刻有了明显的波动状过后…… 更是接连浮现出了好些个‘熟悉’的灵力团块。 是‘陌生人’侵入到了范围之中。 正在起冲突的死神与破面停下了动作，朝着他们凝望而去。 “你们是谁？！” 领头的男子轻巧地抽出了斩魄刀，露出那副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只是刚好路过的通缉犯而已～” 假面军团。 虽然登场时间稍微有些不同，但是要做的事情却是几乎没有变化。 “被历史淘汰了的旧党就应该做些清扫活啊……诸位，要做什么想必也就不需要我来强调了吧？” 平子真子，率先将右手安放在了颜面处。隶属于虚的气息显现，在瞬间包裹在了其显现而出的灵压之上。 其余人有样学样，作为援军而言，确切有效地将那群汹涌而来的大虚都给阻挡在了安全线外。 稍微有些意外。 但还不至于到足以让人侧目的程度。 蓝染只是平淡地朝着他们扫了一眼过去，随后就收回了目光。 不过只是突然又多了几粒需要擦去的尘埃而已。 对于结果而言，根本不会产生任何意义上的影响。 而且…… 蓝染也不会让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去影响到那至高战场的走向。 “那么，山本元柳斋重国就交给你了，静也君。”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甚至都不值得提起那群人的姓名，仿佛在蓝染看来，这些人存在的本身……都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余地。 看不起的东西就是瞧不上。 这也是牢师的一贯风格。 有马静也虽然还有些话想要跟平子交代，但眼下的这种气氛，着实不适合做出这种行为。 只能轻叹口气，暂且将注意力挪回当下。 “嗯，那这边就包在我身上了。” 侧身而立的有马静也脸上悬浮出了名为自信的笑容，调整好了心态的他，此刻就是所谓的最佳状态。 “呵……” 山本元柳斋重国。 其严肃的脸庞之上，此刻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柔和的弧度。 低吟的腔调，短促的音节。 在一瞬间发出了犹如自嘲般的低语过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目光凝聚于有马静也之身。 缓缓说道。 “不打算两人一起上吗，老夫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诚如对方所言。 山本老头是尸魂界明面上的最高战力，同样也是迄今为止最具攻击性的斩魄刀拥有者。 其威其势，即便是成就了非凡之力的蓝染惣右介也无法将其忽视。 于原著线中，拼着拖累崩玉觉醒的时间与进度，也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去专门研制出用以针对山老头的灭火王子。 敌人的强大源自于方方面面。 历史的记载，切身的体会，都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惊惧感。 那么，自己这边所拥有的力量，又是个怎样的程度呢？ 不过百岁出头的年纪。 曾经的履历，即便算上了队长的经验，以及修行的速度，也完全称不上光鲜二字。 或许将瀞灵廷夷为平地的举动足以让人侧目，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毕竟只要愿意的话，那个看起来枯瘦的小老头可是能将整个尸魂界都给蒸干的。 双方之间的实力……真正意义上的对等吗？ 此刻萦绕在心间的疑问不断，同样也是在场所有人都为止侧目的缘由所在。 其余众人的对峙与交手，充其量也不过是余兴的程度而已。 “两人一起上吗？嗯，或许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之前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吧？” 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将其紧握于右手之上。 将刀锋平竖着放在了身前，犹如阳光之下闪烁着的麦芒，有马静也将其微微高举……看着被刀刃‘一分为二’的山本。 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感慨。 “在下的谢师礼，可不只有那点程度而已。” 延续那日的未完之战，给自己的尸魂界之旅画上句号。 这也是有马静也的坚持所在。 山本不再多言，他只是沉默着将手中的斩魄刀横于身前。 有着深紫色刀柄，椭圆形刀镡的刀具，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旧的蕴意，正如其主人那般……是为守旧的代表性之物。 “如此心气，不负于老夫的教导。” 而山本，亦不会将这份心意辜负。 万象一切，皆归灰烬…… 流刃若火。 轰！！！！！ 犹如在天空之上显现出来的火山那般，炽热，沸腾，冲天而起的光焰似乎要将整片天空都给一并吞噬。 爆发出了远比尸魂界对峙之中还要夸张的声势，甚至于让在场的京乐春水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动真格了啊，山爷。 而在另一侧。 承接了尸魂界之命令，与涅茧利部分技术的浦原喜助正在结界之外观察着里头的情况。 浦原老板脑袋上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真是一群只知道麻烦人的家伙啊……” 虽然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但没想到只是刚刚一碰面，就到了需要绷紧神经的程度。 远处的握菱铁斋维系着固定结界的灵力，这会儿的表情同样相当紧张。 “浦原先生，这些人真的不会闹出更夸张的动静吗？” “老实说，我也不敢打包票。” 若是放在了平日里头，浦原喜助或许还有心情说些玩笑话，但这会儿真是乐不出来。 毕竟要是结界崩溃了的话，内部溢散出来的能量，足以将整个现世都给彻底毁灭。 牵连甚大，容不得大意。 但话说回来……若是要怀疑结界本身的强度。 那浦原老板倒是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这是我们提前了好几个月就在进行的针对性准备。” 尸魂界撤销浦原喜助等人的通缉令，代价便是需要他提供多方面的帮助。 打开通往虚圈的黑腔是一方面。 而另一个要求，便是制造出迄今为止最为坚固，且牢靠的结界。 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与偏见，两名科学家通力合作，力图制造出最为坚固的‘八角笼’，其特点便是只有一个而已。 足够的耐受性。 即便是总队长的卍解，也能够将其影响力限制在最小的程度。 压低了渔夫帽，浦原喜助勉强地挤出了个自嘲般的笑容。 “现如今的三界之中，恐怕已经没有了能够比这地方更适合他们闹腾的地方了。” 而在结界之内，有马静也看着冲天而起的光焰。 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么，这边也应该拿出些‘真本事’了才行。 将手中的刀锋调转向下，有马静也松开了紧握着的右手。 “翻江倒海，搅动天地。” “显露一身的真威，令诸众生热恼尽失。”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有马静也并没有选择卍解，而是重拾起了过去的力量…… 而那象征着始解的名讳。 也是久违地，被有马静也轻声呼唤其名。 “醒悟己身，娑伽罗龙。” (本章完) 第273章 272：适应 第273章 272：适应 娑伽罗龙。 此乃有马静也的斩魄刀之名讳，同样也是其力量的根源所在。 但凡是知晓其人，姓名，以及作战风格的护廷十三队成员，对这东西的印象自然也都是极为深刻的。 但，也因为深刻地知晓其内容。 当下的大伙才会表现得这般不解与困惑。 “真的假的？” 正在跟破面编号no·1对峙的京乐春水微微张嘴，用着几近愕然的表情半转过头。 居然不是卍解，而是始解？ 只是凭借着那种程度的力量，就想要抵挡住山爷的火焰吗？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来，这都是一种近乎于天方夜谭的事情。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你在东张西望地看什么？” 柯雅泰·史塔克冷静地扣动扳机。 手中的银白色枪械本身并没有复杂的构造，但却能通过这种方式，简单地将其体内的能量进行提取。 继而形成类似于虚闪的方式，展开攻击。 一道嗡鸣着的流星从枪口处喷涌而出，几乎是贴着京乐春水的面门刺了过去。 狼狈躲开了这下攻击的八番队队长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他嘴里头发出一声声接连不断的怪叫声，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用枪来发射虚闪吗？真是的……真是乱来的能力啊。” 本身就是一种连队长级的人物也无法将其忽视的攻击手段。 但落在对方的手中，却变成了一种可以不间断地进行发射的普通攻击？ 这下真是不好说了。 没能有多余的闲心去顾及他人，京乐春水苦笑着压低了斗笠，用着颇为苦涩的语气说道。 “我，搞不好还真是运气很差的那种人啊……” 史塔克则是平静地予以了回应。 “或许吧。” 如同双方对峙的过程那般，此刻在这虚假的空座町之上，类似的情节都在不断地发生着。 以至于在除却了本身没有动手意愿的蓝染惣右介之外，没有人能够掺合到有马静也与山本的交锋之中。 看着有马静也手中开始变形，并进入到了解放状态的斩魄刀。 山本元柳斋重国轻挥动掌中的流刃若火，语气平淡无比。 “不打算使用卍解，来吸收老夫的火焰吗。” 还是说。 “你认为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力量，就足以与老夫相匹？” 面对着如此质问，有马静也仅仅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 就露出了个平淡无比的笑容。 “对手是山本总队长，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托大的想法。只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而已。” 要是不做出某种意义上的突破，那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触碰到更为宽广的风景。 既然决定要与蓝染惣右介并肩而行。 那么…… “这场谢师礼，自然也得漂亮地结束才行。” 有马静也注视着前方，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总队长那苍老而凌厉的脸庞之上，轻笑着说道。 “总队长，您就是我必须跨越的一个大台阶。” “……是吗。” 一瞬间，山本元柳斋重国脑中回想起了种种过往。 事实上，在开始行动之前，护廷十三队就已经针对今日的行动有了多方面的规划。 而在其中，让人备受瞩目与关注的，自然就是有马静也那棘手的卍解。 能够将总队长的火焰完整压制，吞没，使其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简直就像是斗兽棋中老鼠与大象之间的关系，有马静也的‘完美克制’，仿佛天生就为压倒流刃若火而生。 故此。 “让其他人尽全力地对付有马静也，把他解决掉之后，再另外思考其他人的安排。” 优先剔除最高战力，使蓝染惣右介一方无法对总队长造成任何意义上的干扰。 名副其实的斩首计划。 而在被提出来的第一时间，这个计划也得到了诸多队长的认可。 但是，这个议案却被山本给一票否决了。 “仅仅只是对付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需要提防到这种程度……护廷十三队的尊严何在？” 失去了流刃若火，自然也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施展。 死神之力，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而眼下看到有马静也并没有使用卍解，说来或许有些难以置信……但山本元柳斋重国，于此刻的确是涌现出了几分欣慰的念头。 做得不错，不负元流之名。 那么。 “要上了，小子。” 右手的流刃若火随着挥动的一瞬，将飞散开来的烧天大火都给一并牵引，带动！ 犹如漩涡在此刻汇聚成形，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将光热聚集，自天地垂落，将足以燃尽一切的炽热扑向有马静也。 轰轰轰轰轰！！！ 澎湃如江海，不断汹涌着的火焰漩涡将‘受害者’包裹在内，开始疯狂搅动，收缩。 仅是一挥，便有如此威势。 总队长并未做出穷追猛打的架势，而是收回了动作，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光焰。 眼看着这股足以将结界内五分之一地界都给包裹，连带着影响的攻击落成，原本还在折腾的大伙也是纷纷侧目而来。 还打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毕竟就这种程度的攻击，若是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真是死十次都绰绰有余。 如同蚂蚁之于大象那般的夸张。 过于极大的差距，反而会让人产生类似于‘绝望’的念头。 那么，结果又是如何了？ “真是怀念啊，山爷的火焰。” 有马静也的声音从中传出，与此同时，那消瘦的身影也在此刻……浮现于那漫无边际的烧天大火之中。 “这种充斥着毁灭之意，能将空气，灵子，甚至是生命都给一并融化，回归于混沌的力量。” “不得不让人赞叹……山爷，您的力量的确就是护廷十三队的门面。” “这就是所谓的巅峰战力了吧。” 身影隐约闪烁，伴随着闲庭信步的动作，其身逐渐清晰，直至最后…… 撞破了那隔绝生死的炎障。 身上的衣物完好，甚至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有马静也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桎梏，将数秒之前那毫发无伤的自己，给送往了此地。 平淡地将手中的娑伽罗龙调转，有马静也的语气如常。 “看来您的火焰，对我已经没有效果了啊。”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是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护廷十三队的众人几乎在瞬间达成了共识。——骗人的吧？！ 有很多人曾经预测过这场大战的走向，但没有人想过……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手段，会在这种情况失去效果！ “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连带着远处正在清理着杂鱼的假面军团也汇聚了目光，平子真子甚至都没有了去找蓝染麻烦的心情。 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的战场。 “老头子难道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吗？” 听着身后六车拳西的叫喊，平子真子冷静地予以了回应。 “怎么可能……若是在这种时候都分不清轻重缓急，那老爷子也愧对这个总队长之位了。” 而这也意味着，有马静也的确做到了无视流刃若火的效果。 他是怎么做到的？ 娑伽罗龙的力量他已经知晓——那是能够将已经获取到的信息进行分析，逐步模拟，从而做出多方面推测，找寻到破局之法的手段。 若是单纯与人对峙，这种程度的力量的确能够成为破除僵局的胜负手。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但是…… 仅凭借着这个力量，有马静也真的能够‘勘破’这流刃若火的领域吗？ 紧盯着面前的有马静也，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未直接出声询问。 老者不屑于低级的交流，比起依赖于他人的信任与善意，他更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探寻答案。 一次不行。 那就再斩一刀。 沉默着攥紧了右手，山本元柳斋重国微微伛偻下了身躯，张开嘴。 呼，吸。 仅仅只是一个循环的来回，在其周遭就已经扑闪出了犹如火般的点点星芒。 总队长的双手朝着里侧微微回拢。 借着一个绷紧了身体的动作，其身之上用以包裹着的宽松长袍于此刻尽皆破碎。 显露出来的精壮身躯，其上刀疤纵横，创口交错……是仅仅一眼看去，都能让人感受到力量为何物的恐怖躯体。 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名‘垂垂老矣’的枯瘦老人能够拥有的躯干。 “方才一招名为松明。” “而如今这招……” “名为灼热地狱。” 一语落成，伴随着总队长手中的斩魄刀横向挥动。 整个假空座町，仿佛都在此刻有了那一瞬间的颤抖。 似乎有某种无形的东西被青稞打破，失去了名为平衡的概念——等不到某些迟钝之人反应过来。 一根根贯彻天地，仿佛要将三界都给洞穿了的炎柱拔地而起。 碰碰碰碰碰！！！ 接连不断的炸响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仿佛要将这一整片的天地都给摧毁殆尽那般，裹挟着的光热与轰鸣不断，让所有人都如同直面天灾的老鼠般疯狂乱窜。 “让开啊！” “这种时候还是别较劲了……” “保住性命要紧！” 破面与死神之间的矛盾似乎都在瞬间消解。 所有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地找寻着安全的位置，直至勉强安定下来过后，这才有种微微松口气的感觉。 完全无法想象，这种程度的力量，居然仅仅只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无暇顾及他人的想法与念头，总队长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并于此刻微凝双目。 火柱如同被牵引着的烈马，在此刻朝着中心区域聚拢而来。 “那是……” 聚集起来了的破面众人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要将有马大人给包在里头了吗？！” 根本没有多少能够用来反应的时间，仿佛只是在察觉到了的瞬间，这些骇人的火柱就已经将四面八方都给尽数包围。 炽热地狱。 将包围敌人的数十根通天火柱聚拢到一起瞬间引爆，其威力可将半径百十公里的大地化为焦土。 总队长无情地下达了指令。 咔…… 一声轻响，是崩溃的前哨，同样也是某种事物即将到来的征兆。 而紧跟其后的巨响，便是如同堤坝崩溃之后的滔天‘洪水’。肉眼可见的光热开始不断发卷，此起彼伏地爆炸！ 震响不断，风声凛冽。 仿佛置身于大海的一叶扁舟，在不间断的轰炸之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天地都开始了翻转…… 蓝染惣右介平淡地构出了用来阻隔的灵力网，破面众人得以不受到那种折磨，此刻也是对牢师多了几分的感激。 至于原本还有些性格迥异，甚至是心高气傲的极个别例子。 这会儿在直面山本的恐怖之处过后，也是逐渐开始收敛起了自己的性格与内心。 那个死神都已经如此之强大，那能够与之匹敌的蓝染惣右介，以及有马静也。 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呢？ 夜郎自大也得有个限度才行。 不过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而言，更让人在意的还是结果。 在如此恐怖的轰炸，挤压，蹂躏之后……那个男人究竟又会是以怎样的姿态现身？ 未有多时，面带微笑的有马静也，再度从那股股浓烟之中缓步走出。 依旧是毫发无伤的模样。 这已经都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护廷十三队这种，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更是察觉到了异样所在。 “不是躲开了老师的攻击……” “而更像是某种类似规避了的手段。” 不同于砍杀与刺击。 火焰的爆炸可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的东西。 当然……当事人在很久以前也演示过类似的桥段（闲庭信步地走出了碎蜂的雷公鞭爆炸范围），但那也是在卍解的前提下。 “在这种状态下，真的能够做到那种程度吗？” 浮竹十四郎已经开始额头冒汗了。 京乐春水沉吟片刻，并未立刻回应。 以眼下能够获取到的信息而言，众人都很难做出更进一步的推测。 唯有作为当事人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在看到了有马静也的表情过后，仿佛是明悟了什么。 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汝……那份始解的力量，并不是以前的那种程度了吧？” 停顿片刻，总队长补充道。 “并非是看破，躲避了攻击。” “而是……” “适应了老夫的火焰。” (本章完) 第274章 273：娑伽罗龙的真正能力 第274章 273：娑伽罗龙的真正能力 斩魄刀的能力解放，从本质而言是使用者内心的显现。 虽然的确存在着通过控制解放语的方式，从而选择性地让斩魄刀发挥出一部分力量的方式。 但那种情况毕竟特殊，同样也没有什么参考的意义可言。 然而。 如今的有马静也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远处的京乐春水忍不住微微张嘴，低吟着说道。 “卍解的能力都已经确定了的前提下，还能做到继续开发始解的程度吗？” 按理来说，这种概率是不存在的。 但若是追究一下的话，或许也的确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意外。 浮竹十四郎沉吟片刻，在此刻推论道。 “真名……有问题？” 娑伽罗龙，难道还不是这把斩魄刀的真名所在吗？ 当然，那么离谱的情况自然不会发生——只是，这种思路却也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有马静也手中的娑伽罗龙，是尸魂界诞生至今为止，第一把出现了异常情况的斩魄刀。 （这条时间线，一护被封号是在有马静也之后的事情） 执掌着世间所有斩魄刀真名，并拥有着名为‘涂黑’能力的兵主部一兵卫曾将其名涂抹…… 从结果看来，有马静也的卍解被迫封印，致使当事人只能找到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但这种行为的影响其实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深远。 娑伽罗龙的能力并没有完整地显现。 不仅是卍解，就连始解同样也是如此。 娑伽罗龙的始解能力是在收集到足够的信息过后，对其进行剖析，从而找寻到能够被称之为‘生路’的出口。 然而，这部分的能力也仅仅只是前缀。 娑伽罗龙的真正能力是将已经遭遇，并且完全解析了的力量捕捉，最后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诠释’。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火焰的确厉害，其声其势拥有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那些东西都已经无所谓。 不能在第一次就将有马静也斩尽杀绝的东西，只会让他逐步分析，并理解其中的各种原理。 对于现如今的有马静也而言。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流刃若火不再是具备着侵略性质的东西。 他轻巧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着自己身旁的光焰轻轻地触碰而去。 随后，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隶属于总队长操控之下的火焰开始卷曲，蜿蜒，最后变成了一条流动着的火焰，慢慢地缠绕在了有马静也的手腕之上。 犹如死物般的力量，却仿佛像是被有马静也赋予了生命那般，在此刻显现出了如同生灵般的震撼感。 此情此景，就连山老头都是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是……” “稍微有点惊讶了吧？嘛，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马静也平淡地轻轻挥动右手，缠绕其上的火蛇顺势崩溃，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点点火星。 “毕竟山爷您的推测的确有些道理，但很遗憾……这并不是我能力的本貌。” 适应？ 娑伽罗龙的能力，并不是那么没有侵略性的东西。 有马静也深呼吸了口气，在此刻注视着山本元柳斋重国身后背负着的烧天大火，平缓而坚定地。 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仿佛要将某种无形之物给紧攥于掌中那般，有马静也的表情开始慢慢用力，连带着指尖都开始颤抖。 看不见。 碰不到。 甚至无法感知的某种东西。 正在被生硬地撕扯，攥取，直至完全紧握在其之手。 仿佛是感觉到了某种浮上心头的危机之物，山本的表情突然微动，便是条件反射般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隶属于流刃若火的火焰，能够炙烤一切，将尸魂界都给燃烧殆尽的光焰。 此刻正在不断地扭曲！ 溢散的能量被无形的力量暴力地揉成了一团，它们开始不安地震颤，就仿佛变成了剧烈反应的核熔炉，在此刻透出足以让人头皮发麻的危机感。 “喂喂喂那是什么东西啊？！” 即便是大前田都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程度，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不用多说。 “……！” 总队长沉默着挥动了手中的流刃若火。 犹如泥牛入海般，随着斩魄刀回归原状，漫无边际的光火亦在此刻完整地消散不见。 “哎哎哎？总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声叫嚷着的大前田着实让人厌烦，碎蜂抽空踹了一脚过去，把自家的副队长给踢倒在地。 “在开口前好歹也观察一下情况吧！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所以……是什么啊？” 碎蜂在此刻略微地凝噎了一瞬间，仿佛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 以至于等到了两个呼吸的停顿过后，她才僵硬地张嘴，缓缓说道。 “总队长，好像就要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火焰了……” 大前田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停转。 明明自家队长说的话都能听懂，但在拼凑成一句话过后，为什么就有种让人疑惑的感觉？ 什么叫做快要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火焰了？这难道不是总队长大人自己的力量吗，他要是都无法控制的话，那还有谁能做到？ “啊……” 脑子虽然有些迟钝。 但想要转过弯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前田盯着空中的消瘦身影，于此刻稍带上了几分颤抖的语气。 “难，难道……” “是有马队……有马静也，控制了总队长的火焰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连大前田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毕竟对方可是尸魂界的排面，真正的护廷十三队的重量级人物。 若是连总队长的能力都被对方操控了的话，那这场对峙……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类似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在同时。 有马静也的笑容不减，亦在此刻轻巧地说道。 “贤明的判断啊，山爷。” 在察觉到了力量即将失控的瞬间，选择将流刃若火回归原貌，从而解除那可能会产生爆炸的危机。 并且立刻做出回应，山本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对方，干瘪的嘴唇嗫嚅一阵。 “汝……” 娑伽罗龙的能力并非是适应。 而是以其为基础，更进一步地‘操控’。 曾经在叛逃出尸魂界之前，有马静也亲身经历了一次流刃若火的力量。 从明面上来说的确是为了斩断过去的因缘。 但归根结底地说来，这也是为了收集足够多的情报，从而让自己的能力能够完全发挥。 “山爷，现如今您的力量，已经完全不再是我的威胁了。” 诚如有马静也所言。 娑伽罗龙的力量如同某种病毒。 在已经完全吃透了流刃若火的能力过后，已经可以做到类似于‘侵蚀’的行为。一开始还仅仅只是个比较生涩的凝滞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去对于本身力量的掌控，从而完整落入有马静也之手。 左右也不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交流，但凡是对着战局观察不断，并拥有着战斗直觉的人，都能在此刻察觉到这份变化。 捕捉到的信息如此，直觉与理性经过了数次的加工，将完整的内容反馈到了大脑之中。 但是。 护廷十三队的众人，真的能够接受这种结果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作为山爷的得意门生，浮竹十四郎更是露出了个接近愕然的表情。 “怎么……可能？” “为什么没有这种可能？” 沉默至今的蓝染惣右介平淡地开口了。 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世间所有的变化都无法引起他的丝毫关注。 唯有那个背影才能牵动他的心与意。 “是觉得静也君的能力太过于夸张了吗？” “这种想法本身也显得过于骄傲，自满了啊……” “浮竹，我等既然想要将高天之上的王座拽入凡尘，那必然需要做好相对应的准备才行。” 故此。 “这只是我等征途的第一步。” “而你们护廷十三队，也将是我们前进的一个台阶而已。” “时代的尘埃，应该落幕了。” 蓝染面露出了个相当自得的笑容，他轻巧地抬起了右手，打了个响指。 汹涌而起的灵力洪流开始不断翻卷，朝着四面八方开始溢散——这种程度的灵力，仅仅只是散开的程度，就已经让许多人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 噗通一声响。 是八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的回响。 她的双膝触底，脸上满是细小的汗珠。 一张嘴微微长大，做了个呕吐般的姿势，露出了个相当痛苦的表情。 灵魂层次上的差距之大，是仅仅只是被影响到就会让人浑身颤抖的程度。 “没事吧……” 直至某个宽厚的身影落在了身旁，那份不适才得以缓解。 伊势七绪狼狈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京乐春水正一脸无奈地盯着她，不由得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对，对不起……队长，我不想这样的……” “没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你能够掺合进来的地方，不必为这种事情而感到为难。” 而起说起这个。 京乐春水沉吟着抬起了头，朝着天空望去。 “我反而更好奇，蓝染那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掀起了灵力的洪流，却并未将其作为攻击手段，直接冲向护廷十三队。 而是将其如同高塔般层层相叠，直至将整片天空都给完整地遮蔽。 蔚蓝色的天空，此刻又被蒙上了一层脆若琉璃般的闪烁光彩。 小心翼翼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狼狈，伊势七绪挣扎着起身，轻轻喘气着问道。 “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那是当然的了。” 毕竟从现状看来，蓝染惣右介的这种行为全无任何的意义。 即便是想要代入一下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京乐春水也很难理解蓝染的这种行为。 虽然并不能做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此刻的伊势七绪还是想要帮自家队长解决‘难题’。 提供思路也是一种方式。 “简直就像是要挡住什么东西一样的动作……” “……？！” 京乐春水有些惊讶地扫了一样过去，随后，他仿佛是在此刻明悟了什么。 “原来如此！七绪帮大忙了！” 京乐春水赶忙着抬起头，正想要对着远处的山本喊些话，但如同蚂蚁遍布的灵力洪流已经遮盖出了一层明显的‘墙壁’。 蓝染惣右介的笑容隐没在了这蔚蓝色的晶体之中。 “台下的观众可不能做些逾越之举，这不是你们的舞台，只需要在决出胜负之后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就行了。” 京乐春水罕见地皱起了眉头，最后却又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长叹口气。 “这种游刃有余的姿态，还真是让人有些火大啊……” 虽然可以尝试着破开这种灵子墙壁，但做出了这种行为难保不会引起蓝染的厌恶。 要是不小心牵连到了七绪可就麻烦了…… 若无其事地朝着身旁扫了眼过去。 在短暂的片刻之间整理清楚了脑子里头的各种思路，京乐春水在沉默之间已经变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至于眼下。 似乎也只能静待结果了而已。 山爷，要赢啊。 “山爷，要认输吗？” 在牢师构筑出来的高壁内侧，有马静也微微喘气地，看向面前的老者说道。 “要是不打算更进一步使用真本事的话，这场较量的结果恐怕不会有第二个走向。” 仅仅只是在蓝染进行遮蔽了的片刻之间。 二人就已经经历了一场相当高强度的体术对碰。 双方的斩拳走鬼尽出，在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之下，二人都是一副略有负伤的表现。 虽然同样狼狈，但相较于第一次的较量而言，有马静也这边可以说是有了相当大的进步。 并非是超常发挥。 而是单纯地合理运用了自己的能力。 “您的手段已经被我完整地记录在了斩魄刀之内，在虚圈生活的这段时间，我不断地模拟出您的虚像，通过交手的方式……” “我已经完全知悉了您的战斗风格，以及许多细小，甚至您自己都可能没能察觉到的微弱缺陷。” “虽然我的本事的确没有您那么厉害，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 平分秋色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山本元柳斋重国沉默着垂落下了右手，犹如放松警惕一般的动作，任谁看来都会觉得是种‘示弱’，抑或是放弃一般的行为表现。 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经过了短暂的调息过后，总队长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更没有丁点之多的言语交流。 老者只是沉默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将其平举至身前，并深沉地低吟其名。 “卍……解。” (本章完) 第275章 274：卍解对卍解 第275章 274：卍解对卍解 卍解。 字面意义上的最终手段。 是死神用以御敌，将灵魂释放到了极致的显现。 而在其中，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手段，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已有千年之久……不论遭遇了怎样的敌人，对手，山老头都没能选择将自己的斩魄刀解放到这种程度。 在他人眼中，这种行为举止或许是软弱，或许是其心其气已经垂垂老矣的象征。 但不论再如何多的流言蜚语，都无法影响其心智半分之多。 因为只有当事人，抑或是长久追随其左右之人才能明白。 这把斩魄刀的威力足以毁灭世界。 若非是生死危机，崩溃之时，山本也不愿意动用其力量。 而如今显现出了自己的这份能力，同样也意味着另一件事。 ——有马静也，他之存在，已经的确到了总队长需要动用真本事才能应对的程度。 卍解。 嘶…… 在总队长低吟过后的下一刻。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顿，有马静也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场正在逐渐蔓延，扭曲周遭的事物。 稍微有些别扭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的眉头微皱，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想要调整姿势。 却在将要开始行动的那一刻，听到了声清脆的回响。 噼。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直至唇边感受到了丁点的温热，有马静也这才微微回神，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嘴唇。 “……” 于下唇瓣的角落处，正裂出了一道细小的创口。 并非是因为某种攻击手段，而是因为外界的变化，从而产生了的正常生理现象。 嘴唇因为过于缺乏水分的补充，干到裂开的程度。 干燥，闷热。 仿佛将空气之中的水分都给一并剥离，蒸干了那般地夸张。有马静也能够感觉到明显的燥热感，正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了开来。 无形的狂风开始吹拂，像是被卷入到了漩涡之中的流水般，空气开始倒卷，朝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方向汹涌而去。 能够感觉到…… 这个，并不是斩魄刀的能力。 而是单纯地，仅仅只是在解放状态之下，引起的自然反应。 更甚至，不仅仅只是在二人对峙的场所之中——此刻即便是有着蓝染惣右介设置，并且加固了的灵子屏障。 在外头的众人依旧是鲜明地感觉到了变化。 最先察觉到了这份异样的是浮竹十四郎，他的咳嗽症状都让加强了不少，以至于让其他站在了身旁的众人都露出关切表情。 “浮竹队长，您没事吧？！” “咳咳咳，咳……我，我没事……” 并非是因为病症的加强，而是单纯因为空气的干燥，导致喉咙发生了连锁反应。 落在了他身旁的二番队正副队长各有不同的反应。 碎蜂擦拭着脸上的细汗，表情虽然依旧警惕，但在同时更有种难以言喻的疑惑感。 相较之下。 大前田就表现得更直白一些了，他开始大喘气，掏出手帕止不住地擦着脸上的细汗。 “队，队长！您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 “……” 碎蜂没有回应——对于这些自己都没底的事情，她素来都用沉默来充当回应。 被搀扶着站立起身的浮竹十四郎眼眶微微凹陷。 他有些虚弱地打量着四周，嘴唇因为紧张而抿成了一条线。 还是来了。 “老师，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如同自言自语般的低语无法流入当事人的耳中，与此同时。 正在另一边因为无法承受灵压的波及，导致直接整个人都晕过去的伊势七绪。 此刻正由京乐春水照看着。 分出自己的灵力，形成如同遮风挡雨的阳伞那般，将那些从天而降散落下来的力量完全遮蔽。 八番队队长的表情满是惆怅。 之前就想要说，让山爷尽量不要动真格的来着……毕竟这把斩魄刀，实在过于‘敌我不分’。 看着整个人都蜷缩成团，开始止不住地大喘气的伊势七绪。 京乐春水除却了无奈之外，再无了其他任何的表情。 压低斗笠，他在此刻也只能于心中祈祷。 早些结束战斗吧，山爷。 如若不然的话……在灭绝对手之前，护廷十三队的其他人，就要率先被活活蒸干了。 与此同时。 不仅仅是假空座町。 此刻即便是身处于外界，现世之中，用以维系着结界的浦原喜助等人，也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变化。 太阳光…… 正在没来由地变得愈发刺眼，恐怖。 前大鬼道长，握菱铁斋正在表情紧张地维系着结界的构造与能量，立于身旁的浦原喜助眉头紧皱，脸上全无平日里头的那副嬉笑模样。 乐不出来。 店铺里头的小雨怯生生地举着计量用的器具，在这会儿小跑着凑到了浦原喜助的面前，小声说道。 “现世的温，温度……从刚才现在的十五秒钟，已经提高了2个摄氏度……” 短暂的沉默。 随后，浦原喜助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辛苦了，之后的观察也请麻烦继续保持……不用害怕，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 似乎除了出言安慰之外，眼下根本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解决方法。 无奈这一形容词，本身并不应该出现在浦原喜助的身上。然而此刻他却的确对现状束手无策…… 毫无疑问，护廷十三队所行之事乃是‘正义之举’。 然而。 从结果而言。 山本元柳斋重国，似乎正在逐渐将事情变得复杂化……或许这只是一场内乱。 抑或许，这是一场面向三界的灾难。 而在另一边。 看着倒在了面前的乌尔奇奥拉，黑崎一护平淡地撤去了周身缠绕着的虚之装甲。 “还想要继续打下去吗？” 遍体鳞伤。 甚至半边身体都已经被整个碾碎，软绵绵地塌陷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乌尔奇奥拉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姿态，因为脖子已经受伤，无法再动弹。 他甚至不能通过转动脑袋的动作，去观察到黑崎一护的位置。 “……” 虚圈的天空一成不变，全无任何的欣赏价值。 而乌老四的大脑，亦在此刻做出了左右互搏一般的激烈斗争。 守护虚夜宫是自己的职责，看管井上织姬，不让别人将其带走……这就是蓝染惣右介的命令。 是自己即便赌上了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东西。 但是，有马静也的叮嘱同样不容忽视。 打不过了，就要放弃吗？ 并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断手断脚了的野兽不能再继续捕食，自然也会被环境淘汰，变成其他猎食者的口粮。难道还要指望别人来帮助你吗？这种事情，实在过于天方夜谭。 失去了价值就应该去死。 但是……有马静也平日里头的说辞，也在此刻逐一浮上心头。 破面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去找寻到生命存在之意义的理由……不要死吗？ 似乎仅仅只是活下去，就能让什么东西发生变化一样。 双目无神地凝望着虚圈的天空，乌尔奇奥拉微微张嘴，继而平淡地吐出了几个短促的字眼。 “不用了，你已经赢了。” 认输，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妥协。 仅仅只是听到了这句话，黑崎一护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表情就直接放松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点头的同时，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某个人影已经直接窜了上来，以跪坐的姿势，扑在了乌老四的身旁。 是井上织姬。 “女人，你要干什么……” “我要治好你！” 坚定的语气，其中是完全不会为他人所动摇的意志。 “乌尔奇奥拉先生对我没有什么恶意，我也不想要看着你这样受伤……但是很抱歉，我也有不得不离开这里的理由。” 既然理念上的冲突无法妥协，井上织姬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过于纠结。 有马静也这段时间的教导的确让她改变了很多。 看着象征着拒绝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上显现，乌尔奇奥拉平静地盯着井上织姬，突然说道。 “你们不怕我突然反悔吗？” “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井上织姬的表情坚定，她微微咬紧下唇，似乎是在全神贯注地维持力量。 “而且就算是反悔了……黑崎君也能把你再打趴下！” 简单而朴素的感情。 并不是杀死，而是制服。 乌尔奇奥拉看着黑崎一护向自己露出的宽厚笑容，沉默片刻，最后闭上了眼睛。 无心之人放弃了思考。 等到一切治疗结束，不远处的卯之烈同样赶往了此地。 “黑崎君，现世的战斗还在持续进行着，请问你是否也要介入其中？” 四番队队长之判断同样有其道理所在——目前在已知的战力之中，黑崎一护是仅剩下的，还未中过蓝染幻术的高级战力。 合理地将这种战力运用，这同样是身为队长需要考虑的事情。 “当然要去！” 重新构筑出来的黑腔再度开启，卯之烈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却在同时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卯之队长？”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黑崎先生。” 停顿片刻，她强调着说道。 “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 因为残火太刀的显现，有太多的事物与人，都在此刻收到了影响。 而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同样也在范围之中。 他微微地回过了神，在此刻凝望身前…… 随后，有马静也便是看到了。 一片苍白的世界。 丝丝缕缕的空气被炽热的立场所扭曲，万事万物都在不间断地翻转，变形。 而这一切变化的源头，都源自于山本元柳斋重国手中持握着的…… 那把不起眼的长刃。 比起始解的流刃若火而言，这把更进一步，以卍解姿态显现而出的凶器显然更显得‘低调’一些。 很难形容那是个怎样的事物。 是一把刀吗？ 那也未免显得过于‘残破’了……其身其刃，见不着丝毫之多的锋芒痕迹，反而遍布着如同锈蚀般的诡异纹路。 那么，那是一个仅仅用来观赏的藏品吗？ 也不是。 尽管还只是第一次的完整接触，但此刻单单不过是‘亲眼目睹’了对方的模样，有马静也脑中的警铃就在发出尖锐的狂啸。 极度危险，致命威胁！ “卍解，残火太刀。” “将流刃若火的全部火焰进行封印，直至在刀中积蓄成型……如此简单的能力，这就是老夫的卍解。” “被此刀刃击中之人，无一例外，都会被沸腾的爆炎吞没，直至消弭于无形。” 用着平淡的语气陈述着客观意义上的事实。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表情全无任何意义上的悲喜可言，仿佛他并非是在此刻对峙的一方，而是某种高高在上的高纬观测者。 “老夫的能力相当简单，但在同时，它也有着其独特的性质。” “那便是老夫在这些年不断锻炼，积蓄着的火焰，都会在其中无上限地进行酝酿，使其变得愈发爆裂，炽热。” “上一次将其解放，已是千年以前，老夫曾经面对着的某个宿敌。” 抬手。 将残火太刀横于身前。 山老头的目光平静如同湖水般沉着，他似乎是在看着有马静也，但在同时…… 其目光似乎也在同时透过了对方的身体，看到了更为遥远的某种事物。 “老夫的身体会枯朽，精神会衰败。” “但是，修行却是唯一不会背叛人的东西。” “迄今为止锻炼而来的心血都在于此，老夫的精气神亦在于此……” 有马静也。 “你有信心，接下老夫的攻击吗。” 予以设问。 是在期待着回应？还是单纯意义上地自言自语？ 有马静也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他在此刻都需要予以相对的回复才行。 “的确，是个相当厉害的斩魄刀啊……” 没有里胡哨的能力，只是单纯地将数值进行堆叠，并将这一特点做到了极致的典型代表。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斩魄刀并非天生强大。 他需要时间的积累，也需要日夜不停地修行，将隶属于自身的火焰进行精炼…… 如同火炉之中千锤百炼而出的器具那般。 锋刃之上的弧度与尖锐，正是山老头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 不断地锤炼，锻打……堆叠！ 积蓄到了极致之后，便是对力量的终极诠释。 那么，自己真的能够抵挡住这份力量吗？有马静也于此刻扪心自问，表情也在瞬间微妙了些许。 实诚地说…… “我，还是挺有信心的呢。” 非是无端由的自信。 而是出于某种‘万事万物皆在掌控’之中的自信感。 来而不往非礼也。 有马静也于此刻同样举起了手中的娑伽罗龙，将刀刃调转向下的同时，语气里头也是渲染上了一层自信的韵味。 “卍解。” “天龙八部·天众。” 卍解对卍解。 此乃天王山之役。 亦是如今护廷十三队的最高峰！ (本章完) 第276章 275：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 第276章 275：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 随着有马静也的低吟凝落。 他手中的斩魄刀亦在此刻崩溃，飞散成了漫天狂舞的碎屑。 这些细小之物不断地分解，再破碎，直至完全变成了一种肉眼都不可见的微小尘埃之模样。 然而，即便如此。 它们依旧没能完全‘消失’不见。 甚至恰恰相反。 在这渺小到足以堪称‘微观’的世界之中，一个又一个的有马静也在其中现身，昂扬起了脑袋。 这是一个细微如若分子般的渺小之物。 同样，却也是某个世界诞生的契机，是能够承载一段人生的记忆。 卍解的本质是一种升华。 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他的感官被无限制地放大，甚至打破了名为空间的桎梏。 他感受到了时间的脉动，并明确地触碰到了对方的形状。 有马静也的生命得到了延伸。 他尝试着向着身前踏出了一步，随后，他的身形便被无限制地拉长了…… 过去，现在，未来。 一切的一切都映入到了有马静也的脑海之中，让他仿佛明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事物，以至于在此刻…… 选择闭上了眼睛。 能力在顷刻之间便已达成了使用的条件，有马静也的眼前浮现出了一阵朦胧的光彩，以至于让他的表情都变得恬静而充满了神性。 卍解·天龙八部·天众。 这是继承于娑伽罗龙的主要能力，同样也是象征着‘天龙八部’之中最为要紧，且神通广大的名号。 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他已经完全进入到了不同的境界。 ——然而这份异样却只会在内部翻滚，酝酿！ 于外界，于山本元柳斋重国看来，有马静也依旧只是站在了原地，并没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稍微有些跟以前不同的。 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变得愈发内敛，甚至能够不散发出丁点之多的多余气息。 看来又进步了啊，有马静也。 感慨之余，山本元柳斋重国却并未有所停顿——他深知自己能力的缺陷，便是必须在短时间内解决一切问题。 没有留手的余地，从一开始便是火力全开。 要上了，有马静也。 山老头轻身一跃，高超的步伐与精妙的灵压控制，让他在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直至来到了最佳的至近距离！ 右手的残火太刀平平无奇地挥动着，朝着身前横斩了过去。 洗练，干净的动作，绝对不掺杂任何意义上的不自然与‘浪费’之感。 残火太刀·东。 旭日刃。 嘶…… 刀锋划过了空气，斩破虚妄，蒸发一切。 将流刃若火的火焰热度全部集中于刀尖，不燃烧亦不放出爆炎……只是将所及之物抹消得踪迹皆无。 于原著之中，就连友哈巴赫的静血装都无法抵御的攻击。 此刻甚至还未能触及到有马静也的身体，空气就已经开始翻卷，扭曲。 蓝染惣右介布下的灵子舞台，犹如被烈焰炙烤的塑料之物般，发出尖锐的爆鸣，在一瞬间崩溃。 而这场天王山之战，亦在此刻，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帘之中。 已经开始了！ 那么，现状又是如何了？！ 奋力拼杀，用手中的斩魄刀挡开了面前的破面进攻。虎彻勇音的额头微微见汗，牙关紧闭，目光坚定不移。 她在履行着自己作为死神的义务，此刻再无任何的杂念可言。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 身旁传来的一声惊呼，让她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去。 雏森桃就站在了她的身旁。 将对方安置在了自己的身旁，同样也是日番谷冬狮郎的意思。 这是护廷十三队阵列之中的后方区域，可以说是整个战场最为安全的分区……即便入侵到了这里，其余副队长们也能彼此施以援手。 可以说是战区之内的最为安定之地。 然而，这种时候又有什么值得让人惊讶的事情？ “雏森副队长，你这是……” 关切的话语下意识地说出了口，对方并未做出回应，仅仅只是张大了嘴，无意识地松开了右手。 斩魄刀飞梅无力地坠落了下去。 砸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虎彻勇音看着对方颤抖着抬起了双手，像是要压住快要满溢出来的激烈情绪般，用力……用力地。 按住了自己的口鼻。 循着对方的视线，虎彻勇音抬起了头，随后…… 她的心跳仿佛也在此刻，停顿了那么一瞬间。 高空之上。 在那一片片洁白无瑕，仿佛已经漂白到了极致的天空中。 身为总队长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正将手中的残火太刀挥动…… 在此刻轻巧至极地，划开了有马静也的身体。 从右臂开始，破开胸口，自左肩挥出。 有马静也的身躯未能溅出丝毫之多的鲜血，像是被轻巧地撕开，扯烂了的纸片那般…… 他的身体被分割成了两个残破的部分，剩下的残躯不受控制地朝着不同的位置坠去。 有马静也的表情并未有所变化，他只是平淡地睁开了眼睛。 未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可言，有马静也的脸上盈满着高位者的从容，仿佛一切的事物都在其掌握之中那般地…… 露出了个恬静的笑容。 看到了。 将世界拆分为无数个平行的宇宙，在名为时间的长河之中，有马静也捕捞到了…… 某个并未被山本元柳斋重国斩开身躯的时间线。 空间仿佛在一瞬间扭曲了片刻……伴随着那股异乎寻常的别扭感，所有人都看到了。 有马静也的身体像是被某种东西填满了那般，变回了毫发无伤的原状。 他踩在了空气之上，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重新睁开了双眼。 “山爷，我看到了。” 我所见，我所知，即为我所得。 有马静也获取到了‘不被攻击到’的事实。 “……？！！！” 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的场景，以至于让此刻目睹的众人都露出了个接近于愕然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有马静也的身体是怎么重新拼起来的？ 哎？ 是幻觉吗？ 这里头发生的弯弯绕绕很难用片面的语言来加以形容，而能够察觉到其中真相的，也仅有为数不多的队长级人物而已。 “咳咳，咳……厉害……” 浮竹十四郎的表情紧张又虚弱，于很久以前……他就设想过这种场景。 没想到今日竟会成为事实。 有马静也的能力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而能够制约其能力的，也仅仅只有一个硬性指标而已。 灵压的强弱。 若是无法做到与对方‘同等竞技’的程度，再如何的挣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个准则同样适用于有马静也。而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能够睥睨尸魂界的一等灵威。 凭借着自己的底蕴，堪称奇迹的能力，有马静也坐上了对赌的牌桌。 在此刻与山本元柳斋重国同台竞技…… 势均力敌！ “所以，重点就在之后了吧。” 京乐春水满脸忧愁地看向了头顶之上的天空，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是有马静也的灵力消耗先行见底。” “还是山爷为了现状考虑，先撑不住解除卍解。” 不存在和局。 唯有生与死的单选题，便是此刻对峙二人的不言之共识。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山老头只是沉默着站在了原地，随后…… 他的周身开始缠绕起了汹涌澎湃的火焰。 炽热，恐怖，甚至呈现出了一种白金色的流状物，就这么缠绕在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躯之上。 残火太刀·西。 残日狱衣。 将自身的灵压化做1500万度的烈焰，犹如披裹着烈阳般，覆于身躯和刀刃之上。 若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冒然接近持刀者就会瞬间化作飞灰。 总队长的身形开始闪烁，冲上去去。 只是还未能够触碰到有马静也，对方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了‘崩溃’。 在万分之一秒间完成了烧伤，焦化，破碎的过程，有马静也的躯体宛若被蒸发掉了那般地…… 变成了如同碎屑般的事物开始飘散。 右手，左腿，半个身体…… 犹如疾病蔓延的趋势，却在某个瞬间停止了变化。 有马静也的身上的灵压开始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他微微抬头，露出了个一如既往的笑容。 “这招……我也同样看到了。” 时间的长河足够漫长，在四维的空间活跃着的有马静也，并不难找寻到所谓的‘生路之所在’。 “是吗，值得称赞。” 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誉，总队长在此刻抽空，朝着周遭的环境撇去了一眼。 整个假空座町都已经被完整地汽化。 建筑失去了轮廓，植被尽皆破碎，连带着陆地都开始崩碎，湮灭…… 这个结界之内已经变成了字面意义上的不毛之地。 与此同时，山本也察觉到了结界整体都隐约地有了崩溃的倾向。 即便是让两名科学家放下心中成见，精诚合作的独立之地，也无法长期承受住这种足以毁灭三界的力量。 在场的队士都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副队长层级的人也倒下了许多。 再拖延下去的话，就是出现死伤的临界点。 速战速决。 这是总队长于此刻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坚定信念。 没有片刻之多的犹豫，山老头冷漠地看向了身前，在此刻撤去了残日狱衣的力量。 “很厉害的能力，若是能将其用在正途，老夫想必也能安心地就此退役。” 但是遗憾。 “你已步入歧途，老夫自当清理门户。” 将手中的残火太刀平举至身前，山老头的目光之中透出了一丝的遗憾与疲倦。 却也被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残火太刀之力，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招式。 如今其中虽然已出二招，然而山本却并不打算继续磨蹭下去。 跳过了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他将自身的力量开始不断提取，凝练。 身体变成了反应炉一般的事物。 灵力被转化成了暴躁无比的烈焰，以至于连着呼吸都能嘘出一道道光红色的热流。 玷污死者的能力没必要出现在这种战场之上，此刻总队长要使用的，便是残火太刀的终极之势。 还未开始行动。 但有马静也能够感觉到鲜明无比的危机感，如同悬停在了脑袋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种让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甚至于意识都变模糊的触感。 让有马静也都在此刻脱离了那种玄妙的状态。 剩下的灵压大概还有四分之三的程度，按理来说这应该还不足以到威胁自己生命的地步。 但此刻这鲜明如针刺般的感觉，便是让有马静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即将到来的攻击……到底是什么呢？ 思绪只是凝落了的瞬间，有马静也看到了。 山本元柳斋重国，抬起了他的右脚。 枯瘦的老者只是平淡地，无神地走出了一步……距离的概念却像是在此刻失去了应有的概念。 对方的身影直接挪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刻仅仅只是挥舞着手中的斩魄刀，朝着有马静也平静地斩了下来而已。 残火太刀·北。 天地灰尽。 超远距离外以极快的速度释放出斩击，被斩击触及到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没有声音，更没有多余的任何事物。 犹如一切的感知都随着这一刀被完整地剥离了那般，有马静也眼前的光景正在慢慢暗淡下来。 颜色开始剥落。 世界似乎都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了余烬般的灰与白。 山本怜悯的目光变成了如同定格画一般的停顿，在有马静也的感知范围中不断地放大，清晰。 已经触碰不到了其他任何的东西，更无法感知到其余的任何事物。 好奇怪啊，像是自己的灵魂被强行剥离了身体那般，有马静也在此刻有种强烈的空虚感。 什么都没能剩下。 这就是……残火太刀的最后力量吗？ 在另一边。 有马静也的身体被完整地斩开，无力地开始下坠。 尽管还想要做些什么，但他的瞳孔像是被包裹着，封存到琥珀之内的艺术品那般…… 在这一刻完整地定格，僵硬，直至完全失去了名为‘生气’的概念。 灵压是死神存在的证明，象征着灵魂的重量，这是用来判断生命存在与否的直观方式。 而那象征着有马静也的灵压，在此刻如同漏了口的木桶般，正在飞速消逝。 如指缝之间坠落了的流沙那般，仅仅只是在察觉到了的瞬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 有马静也，似乎是快要…… 死了？ 那个男人。 就这么轻巧地，要死了？ “不要……” 细弱蚊吟般的低语在耳旁回荡。 虎彻勇音的心脏被狠狠地纠住，她甚至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楚…… 这到底是她下意识地说出口的话，还是身旁其他人无法自抑，从而漏出口的低语。 “不要……死啊……” (本章完) 第277章 276：湮灭的星河 第277章 276：湮灭的星河 时间仿佛陷入停顿。 在剥离了色彩的灰白世界中，有马静也只剩下了独自思考的能力。 就像是将一秒钟进行了拆解那般，在无数个精密相连的片段之中，有马静也得以‘喘息’。 虎彻勇音的低语并未就此消失，将感官融入到了世间万物之中，有马静也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对方的哀求。 稍微……有点高兴？ 毕竟在这种时候的‘真情流露’，或许就是虎彻勇音最为真实的想法。 没有被她讨厌到那种地步，还真是让人有种身心都为之放松的感觉。 想要抱抱她…… 但是，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这也已是不可能再做到的事情。 身体被分成了两半，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腰斩。 然而自己却无法如同之前那般，将缺失的部分进行补足。 因为在承受了天地灭尽之斩击了的同时…… 有马静也眼中那仿佛摆布了宇宙的‘星河’，都在此刻一并地暗淡，湮灭，直至整个地消失不见。 失去了光亮，没有了用以参考的落脚点。 这意味着…… 有马静也找不到任何一条能够存活的时间线。 山本元柳斋重国，其心其魂之炽热，将倾注了千年之久的烈火灼尽，将有马静也编织而出的命运彻底击碎。 从过去，到现在，至未来。 不论是那个‘有马静也’，都无从找寻到能够躲避，格挡，反攻的迹象。 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 诚如其名。 只是在察觉到了的瞬间，有马静也就只能被迫地接受消亡的命运。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确是山老头比较强。 是有马静也的败北。 无声无息地……那本分割成了两片的残躯开始逐渐破碎。 犹如燃烧殆尽了的残留物，不存在了名为形状的概念，只留有着灰飞烟灭的余烬。 然而在这一刻，却又有好些人都做出了反应。 施展着瞬步，在空中闪转腾挪，直至停在空中，朝着有马静也之残躯伸出双手，企图将其接住了的人影…… 东仙要，市丸银。 比起哭喊，大叫，二人更习惯于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只是让人绝望的是……有马静也的残躯在落入二人之手过后，便像是崩溃了的灰烬般，点点滴滴，消失不见。 “没用的。” 山本元柳斋重国轻挥右手之刃。 “被老夫残火太刀击中，绝无生还可能。” 更何况还是最后一招的天地灭尽。 被其触及之物，连作为灵子回归大地的资格都不再拥有……只能如同孤魂野鬼般地游荡，封存入火葬阵，抑或是自生自灭。 残火太刀之上盘旋着的光焰仿若活物。 较之于刚刚登场时的低调与内敛，此刻其上浮现出的光彩呈现出了暗淡的深红色。 仿佛已经结痂，干裂开来的血痕那般刺目…… 这是山本元柳斋重国全力以赴了的表现，同样也是残火太刀之中的能量运转，已经倾泻了部分之多的象征。 “……” 山本老于此刻微微侧目，凝望掌中之刃。 让人可惜，如此之天赋却只能用于歧途。 让人哀叹，即便强入山本，同样需要动用最终手段，才能将其制服。 于千年之前，曾经面对着的某个灭却师之祖，山本动用的火焰也不如今日之多。 仅以实力而言，你已站至三界之巅，与老夫领略着相同的风景。 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自眼底涌现，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再也没能遮掩住自己内心的意向。 又亲手斩灭了一人。 然而，对方却是自己另一个意义上的‘得意门生’。 见的太多，懂得更多……心会随着阅历的积累逐渐变得僵硬而坚固。 外界的侵扰很难造成影响，可反过来说，从内部造成的破坏，却又是刻骨铭心。 嘶…… 光焰如同泥牛入海般，朝着刀柄处吸去，归拢。 一片苍白的世界也随之消散，直至无形无踪……而在所有的力量撤去过后，在这狼狈的空座町中。 乌云汇聚。 被热量蒸发，使得空气中不残存一丝一缕的水汽……都已被山本的力量尽数凝于半空之中。 而此刻随着力量的撤去。 水，终将重回大地。 以雨的形式。 淅淅沥沥的露水击打在了众人的脑袋上，阴沉，灰暗的天空之上，匍匐着雷电霹雳，犹如天边震怒的咆哮。 又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哭诉。 大悲无声。 看着手中的‘有马静也’随着渐渐加大的雨水一并消失，彻底不见了踪影。 市丸银的表情陷入到了接近于呆滞的状态之中。 很难去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因为市丸银分不清……这到底是残酷至极的现实，还是有马队长的又一个精密计划。 这家伙总是这样。 不会把话全部都说清楚。 虽然知道这家伙也有着自己的安排，更不会做些恶意的举动，从而伤害到周围的人。 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委屈到难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要是假的话，这种时候也应该跳出来，说这一切也不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让大家再度感慨你的足智多谋。 要是真的话…… 那更应该早些说才对吧。 毕竟眼泪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心中的悲伤，也更不能在这种地方表露出去。 真是个喜欢捉弄人，又没有责任心的家伙啊…… 连哀悼的时间都没有留予众人。 沐浴着这场倾盆大雨，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目光从身前的二人身上扫过。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就这么平静地踩踏着空气，朝着前方慢慢走去。 老朽的身躯微微伛偻着，似乎在结束了这场战斗过后，山老头又凭空苍老了许多般…… 然而即便如此，在场所有人却都无法将其忽视。 经过了东仙要身旁。 “丧家之犬……” 与市丸银擦身而过。 “剖胆毒蛇……” 山老头一步一停顿，他的长须被雨水浸润，湿答答地垂落了下去，遮蔽了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汝等所行之事无从原谅可言，以尸魂界之法，必当判处死刑。” “但……若是此刻愿意放下手中刀刃，重拾己心，老夫愿意以总队长之名，为你们做出担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回到尸魂界，洗心革面……从头再来吧。” 在旁人看来很难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然而此刻仅仅只是听到了这句话，京乐春水等人就露出了个颇为惊讶的表情。 真的假的？！ “喂喂喂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伊势七绪明显没能把握到这句话的重点内容，此刻表情疑惑而不解。 “队长，总队长的发言，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吗？” 都没有心思去顾及到自家侄女的情绪，京乐春水的语气罕见地没有恢复到常态。 “那当然是很麻烦的事情了，七绪，尸魂界可不是一言堂……即便如山爷这样的人，他也会听从其他人的意见。” 换而言之。 若是真的想要凭借着自己的主观意志，去赦免二人的罪过，那必然也需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才行。 用总队长的身份作为担保吗？ 那或许的确有用，可要是真的这么做。 山本元柳斋重国，他或许也会就此卸任总队长之职。 ——那可真是比天塌下来还要夸张的大事了。 众说纷纭之间，护廷十三队的许多人都在对总队长的发言进行着各自的解读。 至于当事人自己。 却是完全没有关心这些东西的意思。 山本元柳斋重国已经太累了，他本身并不会留恋于权势，甚至活跃至今，也都是为了收拾一些烂摊子。 为那些还未能独当一面的后辈，撑起能够遮风挡雨的框架而已。 事情不应该走到这种地步的。 为何自己还会再染杀业。 甚至沾上的还是故人之血？ 究其源头……答案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脚步慢慢停下，直至站定于一处过后，他终于抬起了头。 枯瘦的身体难以疲倦与衰老的蕴意，可即便如此，其魂其魄依旧鲜烈而恐怖…… 轰！！！ 伴随着一声轰鸣炸裂，在这刹那之间，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足以让人感到惊惧的一幕。 这场倾盆大雨。 竟然在此刻，被总队长爆发出来的灵压给生生地遏制了！ 肉眼可见的雨水被无形的力量说挤压，朝着更高的天空推搡着退了回去。 丝丝缕缕的热气显现，洒落在了众人之身的雨水化作蒸汽，开始被逐一地剥离，消散。 如同那无法压抑的火焰，自周身显现那般…… 再也无法掩盖住那一身沸腾的杀意。 伴随着总队长的怒目而视，他一字一顿地呼唤出了罪魁祸首之名。 “蓝染惣右介！” 有马静也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被你推出来挡枪。 玩弄人心，自以为是的家伙。以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性格而言，他此生最为痛恨的，便是如此心性之人。 那接下来……事情也是再简单不过了。 “纳命来吧。” 面对着如此鲜明的必杀宣言，蓝染却依旧保持着那副轻松的姿态，并未有丝毫之多的表情变化。 与他人似乎不再同一个频道。 更甚至……他脸上都看不出丁点之多的伤心感。 就仿佛刚才与总队长拼杀致死了的人，并非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而是某块路边拣来的石头那般。 “在干掉了静也君后，都不打算休息一下……马不停蹄地就要来挑衅于我吗？” 嘴角微微上扬，嘲讽的笑容从蓝染的脸上浮现。 “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吗？还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面对着蓝染的这般行为，总队长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冷冷地注视蓝染，就像是在确定着什么，又更像是为了坚定某种信念般，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恶气。 镜水月的力量的确棘手。 它的能力会让所有人都混淆彼此之间的感知，在蓝染刻意的引导下，最后甚至会造成同伴之间彼此伤害的情况。 这也是让护廷十三队众人对其如此忌惮的缘由所在。 没人会想要伤害跟自己共事的队友，更何况那些人更有可能是自己的下属，以及名下的队士。 然而。 这个问题在此刻看来，却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山本元柳斋重国就这么冷冷地注视着蓝染，将手中的斩魄刀半举了的同时，目光紧锁在了对方那张讨人厌的颜面之上。 “只会耍皮子的话，你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蓝染惣右介。” “因为老夫已经做出了决定。” “即便是拼尽了护廷十三队的全部有生力量，老夫今日也要将你斩于此地。” 不同于原著的踌躇与犹豫。 因为有马静也的存在，已经让总队长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性。 不能再给他继续诱骗其他人，让那些前途无量之人误入歧途的机会…… 所以。 在今日开始行动之前，总队长也郑重地对参与行动之人说过类似的话。 这场战斗很有可能会死，而动手之人…… 更有可能是他山本元柳斋重国。 那么回答又是如此了？ 此刻站在了这里的死神一众，便是护廷十三队之意志的显现！ 轰！ 炽热的光亮开始澎湃，重新进入到了解放状态之中的总队长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如果说之前与有马静也交手时，对方还保持着身为长辈的赞许与矜持。 那眼下的总队长，更像是抛弃了一切身份与知性的轮廓，在此刻显现出了最为本能的野性…… 意图将对方彻底撕碎！ 看着这场滔天大火再度蒸发了水汽，蓝染惣右介的双目微眯，最后却像是忍不住了那般地…… 轻笑出声。 “真让人羡慕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之前都没有什么机会。 也是直到了这会儿，才能得以近距离地观察…… “仔细看，原来火焰也能如此美丽。” 凝练出来的精髓之物，乃是魂魄的结晶体，同样也是力量的最终显现。 作为同为巅峰者的蓝染而言，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当然……对方也是混不在意就是了。 而蓝染惣右介亦在此刻笑着补充道。 “山本元柳斋重国。” “你真的以为……” “静也君的手段只有这点而已吗？” ps：赶一下还是赶出来了，爽。 (本章完) 第278章 277：卍解天龙八部摩呼罗迦 第278章 277：卍解·天龙八部·摩呼罗迦 话音一落。 山本元柳斋重国便是感觉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息，正在空中酝酿。 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在此刻背转过身，朝着周遭打量着看了过去。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他给忽略掉了一般？ 但是这种事情理应是不会存在的。 因为山本元柳斋重国身为总队长，同样也是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历战级队长，他对于战场的把握与直觉，绝对高于在场的任何一人。 于这方面而言，即便如蓝染，都说不出自己‘稳压’对方一头的说法。 然而。 此时此刻，蓝染惣右介之自信来源于何？ 未知带来的迷茫感涌上心头，即便没能发觉到异样的源头，山本依旧是将身体绷紧…… 做好了随时都能进入二次卍解的准备！ ‘流刃若火储藏的火焰尚可再斩数人……’ 心中无喜无悲，山本的灵压环视四周，却并未有所捕获。 反而在这个时候，从虚圈之中折返，想要支援正面战场的黑崎一护等人先行到场。 通过强行开通了的黑腔，以及浦原喜助已经做好了的多方面准备，救援队直接突入假空座町，以最为造谣的姿态落入战场。 所以，现状如何了？！ 黑崎一护还在东张西望，企图通过询问的方式来分析当下的现状。 卯之烈则是冷静了许多……她看到了高空之上正在对峙的总队长与蓝染，再次瞥见到了破碎而消失了的大地。 这里。 不再出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如此一来，似乎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它的走向。 “总队长，您已经赢了吗……” 很难说这句感慨是否有着类似遗憾，抑或是其他方面的情绪在里头。 但不论如何，此刻的卯之烈的确是怀揣着悲伤而可怜的心态，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语。 手下又多杀孽。 可怜，可叹。 “喂！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黑崎一护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然而，少年心性的他，终究没能做到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程度。 语气开始有些变形，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感。 就像是在否定着自己的想法那般，黑崎一护不断张望着四周，连带着开始大喊。 “谁能回答我啊！！！” 有马先生，到哪里去了？ 在这种微妙到足以让人窒息的环境中，终于……有人愿意主动打破这份孤寂，予以相对的回复。 “稍微冷静些吧，黑崎少年。” 蓝染惣右介高居于穹顶之上，他平静地注视着脚底下的黑崎一护，语气平淡如常。 “别人可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即便是对你笑脸相迎之人，同样也是如此。” “所以在选择开口之前，最好还是先仔细地观察一下环境，尽量用自己的能力，去发现真相……” “这才是成熟之人应该做到的程度，不是吗？” 突如其来的说教，让黑崎一护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对于蓝染的印象根本不深刻，甚至相较于有马静也而言，这个一直都保持着微笑的‘大boss’，反而更让他有种忌惮之感。 按理来说不应该听信对方的胡言乱语。 但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你知道……有马先生在哪里吗？！” 下意识地呼喊，更像是某种求救般的信号。 尽管对于这种行为本身并不赞许，但联想到对方的年纪与阅历，站在了长辈的角度而言…… 蓝染实在难以继续说些指责人的话语。 无奈地叹气过后，他平淡地举起了右手，朝着不远处指了过去。 “你说的那个男人。” “他……” “不就在那里吗？” 不仅仅是黑崎一护，此刻在听到了如此言语过后，就连总队长都是微微绷紧了身体。 很难想象会有人让他‘忌惮’到如此地步。 但不论如何，心中的这股异乎寻常的危机感，终究是需要找到对应的理由才行。 就连空气都被不断地筛选，过滤，但心头的突兀感却是愈演愈烈……直至某个惊呼从身底下传来。 让总队长亦在此刻，条件反射般地抬头，朝着不远处凝望而去。 那是…… 刚才与有马静也交锋之地。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天地灭尽，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斩断了有马静也能够观测的所有时间线，最后导致对方落败而死。 …… …… …… 本应该是这样的。 那或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微尘。 是这个假空座町被不断蹂躏，破碎，继而化作齑粉般的残破之物。 它甚至可能比字面意义上的灵子还要更为渺小，如同金字塔之中的基础，成为嵌入大地的底料…… 如此渺小，细微之物。 在此刻却有了些许的变化。 像是在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之中，掀起了的无声漩涡那般。 数不清，道不尽的细微之物开始汇聚。它们不断地涌动，拼凑，就像是极地之中生活的磷虾那般紧凑，成为了肉眼可见的一股洪流。 色彩的概念在一瞬间变得混沌无比，众人能看到周遭的一切都被暴力地夺取。 最先成型的。 是一枚不断跳动着的心脏。 它鲜艳，明亮，就像是将所有的生命力都汇集在了其中，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而在其后，骨头开始成形。 如同构筑起了高楼大厦的框架那般，用以填补的肌肉，肌腱，鲜血，神经等等…… 万事万物，都像是按照着既定了的方程式般，不断地拼凑，整合。 直至皮肤的愈合，完好。 如同完成了一件精美异常的艺术品。 一个完好无损的有马静也，就这么闭着眼睛地漂浮在了空中。 蓝染惣右介的身形闪烁着上前，取出了长袍披在了对方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 仿佛万事万物，依旧在其执掌之中。 很难理解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站在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角度，他同样无法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有马静也会突然出现？他的灵压都已经消失不见……必然也是死到不能再死的程度才对。 人很难对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产生相对应的理解。 就如同眼下的情况这般……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灵压，并亲眼目睹其身死道消。有马静也的生命理应在那一刻走向终点。 然而眼下的这种情况，完全是逆转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认知，让他都开始产生了疑惑的情绪。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说…… 这又是一次玩弄人心，亵渎死者的幻术之举？ 无从得知。 而在所有人都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之时，蓝染惣右介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有些轻巧。 “该醒来了，静也君。” 声音在空中飞散，通过振动鼓膜的方式，让信息得以确切地传递。 如同唤醒某种沉眠了的仪器那般。 有马静也的眼眸微微颤抖了一瞬，随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其目光有着一瞬间的浑噩，仿佛是从某个深不见底的泥沼之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蕴藏着的迷茫难以掩饰，然而却又在下一刻尽数消散。 名为知性的光彩重新占据上风，让有马静也的意识回归身体，直至变回了常态。 他重新站直了身体，并做了个抬手的动作。 没有言语。 但即便只有着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有马静也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似乎是在此刻明悟了什么似得，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 有马静也半转过头，朝着蓝染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我刚才……是死过了一次吧？” 蓝染的笑容一如既往。 “没错，很可惜……静也君未能躲过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最后杀招。” “哈……虽然动手之前就已经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对手，但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干掉了。” 有马静也笑得很放松，但脸上的表情里头却有着更多的无奈。 “结果依旧如此。” “那还真是……” “稍微有点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啊。” 话音一落，正在不远处沉默的总队长突然迈开了脚步。 他朝着这边缓缓走来，一步接着一步，身上缠绕着的光焰亦在此刻开始沸腾。 “蓝染惣右介，又在做些操弄人心的举动了吗……如此恶行，着实令人厌恶。” 山本心中已有定论，蓝染原本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有马静也伸手拦下。 “没关系，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话已至此，蓝染也失去了交流的兴趣。 随着他的后撤离去，对峙的双方又变回了最初的二人。 然而此时此刻，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却已是变得无比之平静。 “山爷，没想到您还是老当益壮啊……就算我拼尽了全力，看来也无法战胜现在的你。” “老夫对虚假的泡影没有兴趣，死者就该早些成佛。” “不愿意相信现实了吗？嘛……倒也像是山爷会说出来的话就是了。” 毕竟顽固又坚强，说的就是这种老派的代表性人物。 但是啊。 “山爷，很遗憾，我就是真人。” 有马静也轻笑着抬起了右手，而在片刻之后，一柄熟悉的长刃浮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娑伽罗龙。 此为有马静也之刃，众人绝不陌生。 然而此刻的这把斩魄刀，却呈现出一种极为古怪的姿态。 它变成了通体漆黑的模样……就像是浸泡在了墨水之中般，看起来狼狈而又古怪。 有马静也将其握在手中，轻巧地挥了一下。 “我的确被您干掉了，身体破碎，灵压消失……” “恐怕只要在等上一会儿，我的灵魂也会去往地狱吧。” “要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话……” 卍解·天龙八部·摩呼罗迦。 作为天龙八部的末尾之席，同样也是理论上来说作为不被看重的一个部分。 摩呼罗迦之名蕴含着的真意，同样也是极为朴素的类型。 于佛典之中的记载，摩呼罗迦又被译为大蟒神，是一种人头蛇身之物。 其名讳在许多地方都有着二次的诠释，多是以愚呆，痴傻，抑或是阴险狡诈之形象而著称。 也不奇怪。 毕竟在八部众之中，它位居末尾，又于天龙遥相呼应，是为下等之席，被称之为地龙之物，最是卑微。 然而。 即便是如此之形象，摩呼罗迦也有着更为深刻的解释。 由于“聋呆无知”，反而能“故乐脱伦、修慈修慧”，最终挽回前因，摆脱腹行类，脱胎换骨。 天龙八部众，虽有上下之分，亦有高贵之别。 但归根结底地说来，这也是一种轮回…… 地龙总有迎来脱胎换骨之时。 而那一刻，就在今日。 凭借着摩呼罗迦的力量，有马静也能够选择性地屏蔽掉一次针对自己的攻击。 因为痴呆而无知，不知痛，不畏伤。 身虽死，精气神尚存，终有吞云吐雾之日。 然而这种行为并非没有代价，在进行了这个斩魄刀的解放过后，有马静也同样也会缺失掉自己受伤部分的记忆。 轮回解脱，再入俗世。 这也是摩呼罗迦背负之宿命，同样也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之所在。 若是在正常的交手时，如此‘保命行为’或许并不存在多少意义可言。毕竟重生而来的‘自己’并不知晓情况如何。 很容易就会陷入到了类似第一次的境地，重蹈覆辙。 但有马静也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因为蓝染惣右介的存在。 慑于镜水月之威，强如总队长也未能在这种时刻选择强攻，从而错过了最佳的出手机会。 得以‘喘息’过后，重回新生的有马静也再度回到了对弈的一方…… 真的如此吗？ 看着山本元柳斋重国沉默地举起了手中的流刃若火，其灵压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开始翻滚。 有马静也于此刻笑着说道。 “不过只是再来一遍而已，不足以为惧……山爷，您是否是这样想的了？” 的确，站在对方的角度而言，这种想法全无问题可言。 只是可惜。 “请您不要忘记。” “对于我而言……同样的招式，不会再起作用。” ……！！！ 山本元柳斋重国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在下一刻，有马静也手中的斩魄刀散发出了炽热无比的光芒。 “您的火焰，我就收下了。” (本章完) 请假，明天加更 请假，明天加更明天量大管饱，我再多改改，抱歉 (本章完) 第279章 278：是他？不是他！ 第279章 278：是他？不……是他！ 有马静也的能力可以让自己免疫一次致命攻击，而相对应的，在经过了这次的‘适应’过后，他也能剖析对方的能力，从而加以利用。 只是这一切都有个致命缺陷。 那便是无法在恢复的过程中做出最为合适，且快速的应对。 所幸这个最大的缺陷，在此刻已被蓝染惣右介弥补。 二人之间的组合技虽然简单，朴实无华……却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达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以护廷十三队为敌，此刻师徒二人依然屹立于巅峰之上。 山本元柳斋重国解放的火焰，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径直流向了有马静也的方向。 力量的指挥权正在旁落。 然而在如此‘绝望’的境地之下，山老头依旧能够保持最为基础的冷静态度。 他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此刻仅仅只是注视着身前逐渐失控的火焰。 用平静的语气再度说道。 “卍解。” 残火太刀。 无声的爆发是为内敛，伴随着炽热的灵压开始沸腾，原本躁动着的火焰开始飞快回归，收拢！ 正露出一副胜券在握那般表情的有马静也，此刻忍不住眉头微挑。 稍微有些意外。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却还在不断地‘挣扎’，企图找寻到能够破局的方式吗。 也是不得不称赞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战斗直觉。 因为残火太刀的能力是将火焰收拢，归于一处之后彻底的爆发。 所以想要通过这种短暂的切换状态之方式，去将已经开始失控的能力短暂把握。 之后？ “应该就是那招了吧……” 低吟之间，有马静也看到山老头双手举刀，微微侧身。 凌厉无比的杀机通过目视的方式完整地锁定，像是苍鹰于九天之上紧盯着目标那般，炽热，毫不掩饰。 将仅存下来，能够控制的火焰一并吞吐…… 再度使出最强一击，天地灭尽！ 这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判断，同样也是他认为此刻自己能做到的唯一反抗。 将力量凝聚于一点，集中突破……赶在自己完全失控之前，再度将对方斩杀灭尽。 长久锻炼出来的战斗神经绝对值得称道。 看着那股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杀气，于此刻完整地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有马静也不禁感慨。 如此水准，的确值得友哈巴赫费尽心思地去将其算计，坑害。 作为对手而言，如此强者实在让人畏惧。 “要出手吗，静也君。” 牢师的声音从旁传来，有马静也并未回头，却也能知晓对方的心意。 镜水月的能力是能够影响到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只要蓝染愿意，他甚至能够在这紧要关头对山老头的感知进行扰乱。 从而让这‘含恨一击’，直接落在自己人的头上。 只是有马静也并没有认同这种做法。 这场战斗仅是二人之间的博弈，绝非是如同千年之前的那场血战。 将他者卷入其中，并不符合有马静也与山本二人所坚持的信念。 此乃内战，也是谢师礼。 既然如此的话……用这招作为结束，再合适不过。 “不，没关系。我能自己处理。” 轻声地予以了回应。 有马静也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于此刻效仿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动作…… 双手持刃，侧身，膝盖微微蜷曲。 同样的天地灭尽起手势！却又有些许的不同。 因为于剑道而言，这便是居合的动作。此刻山本元柳斋重国选择如此行为，本身也是力量衰减的一种象征…… 放弃了防御，将全心全灵押放在了进攻与步法之上！ 此乃元流精髓，同样也是山本的终极奥义之一。 仅仅只是看到了有马静也的动作，在场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 要跟山爷正面对碰？疯啦！ 山本元柳斋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也有了些许变化，只是这幅度之小，甚至就连当事人自己都没能感觉到分毫之多。 严肃的嘴角颤抖了片刻，直至最后，平缓出了一个近似于释然般的角度。 要来吗？ 并非是依靠着三流的低劣手段。 也不是单纯地拖延时间，避战，从而让自己的力量更进一步的失控。 反而选择用老夫最为自傲的方式，像是一名真正的死神，用这种手段来将要正面击败？ 好胆气！ 这份尊重，老夫心领了。 那么…… “要上了，有马静也！” “来吧，山爷。” 二人的语调都在此刻变得高昂异常。 与此同时，双方更是不约而同地压低了架势——山本所创之元流，早已融入其身之方方面面。 斩·拳·走·鬼。 此间之秘，早已被有马静也悉数学习，并完全掌握。 绷紧身体，压低身体。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腰腹之中，力图在展开行动过后…… 能以最快，最烈，最炽热的速度进行突进！ 轰！！！ 二人手中的刀刃在一瞬间闪烁出了明亮而炽热的光团！ 闪耀到足以夺目的光焰，在此刻形成了一股澎湃的滔天大火，在空中扭曲着攀升，仿佛要将整片天空都给灼出孔洞那般，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惊艳无比的场景。 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残火太刀的能力是将火焰尽数封进其中，以山本元柳斋重国之手段而言，斩魄刀绝无失控的可能。 但此刻出现了这种情况，便是只有一种缘由。 卯之烈怀抱斩魄刀，满脸担忧地看向了头顶之上的天空。 “山本总队长，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焰了……” 有马静也的力量已经不仅侵蚀了流刃若火，此刻就连残火太刀同样也被影响。 然而这样的结果，同样也在二人的预测之中。 如此炽热而爆裂的能量被尽数牵引而出，在此刻呈现出彼此拉扯的趋势。 谁胜谁负？ 蓝染惣右介轻声地给出了答案。 “势均力敌吗……” 隶属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火焰被对半平分，二人的身上缠绕着如同炼狱般的浑浊之火，仿佛有着两个从冥界并肩而来的死神般…… 在此刻将整个假空座町都给映照出了一片死寂般的暗红色。站在了底下的众人沉默不语，到了这种程度，甚至都是只有副队长级以上的人物，才能够目睹战场之上的现状。 浮竹十四郎生硬地吞咽下了一口唾沫，尽管说来会有些失礼，但对于此时此刻而言。 他仿佛有种两名恩师正在对峙般的错觉…… 双方几乎是同样的凌厉，强大，且拥有着最为坚定而不动摇的信念。 有马静也。 他已经到达了那种层次吗？ 无需要多余的言语，更不用任何意义上的发号施令。 二人彼此之间的气机都已完整地锁定在了对方的身上，不只是动作，连带着呼吸，甚至是心思之上的牵动，都能敏锐地将其感知。 真正意义上的千钧一发！ 那么，动手的契机又是何在？ 咔…… 那是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吟，甚至不足以被在场所有人察觉到的细小声响。 这是结界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的动静，同样也预示着这个为双方势力搭建而出的平台，在此刻也已经迫至极限。 犹如大坝崩溃之前，某个石块的脱落那般……从整体看来，这个回声是如此的不起眼。 却被此刻对峙的二人完整地捕捉，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出手。 就是现在。 踏步，前进。 拔刀！！！ 对峙的二人仿佛化作了两颗彼此奔赴的流星。 鲜艳如血般的两个人在空中横行，掀过的空间都在一并破碎，崩落，化作浑噩的乱流。 直至到最后，彻底露出了现世的轮廓。 结界在此刻破碎，二人的身影亦在同时狠狠地撞了上去！ 整个世界都似乎陷入到了短暂的沉寂之中……然而，这也只是暴雨来临之前的静默而已。 于下一瞬间，光亮开始猛烈收缩，犹如数不尽的岁月积蓄其中，形成而来的黑洞。 它吞没了所有的光，吸引了在场全部人的视线。 直至…… 达到临界点。 正在外侧监视现状的浦原喜助难得慌乱，结界的崩溃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就此旁观…… 现世可经不起这帮人折腾！ 他紧张地按着自己脑袋上的渔夫帽，向着在场的其他队长级人物大声喊道。 “防御！用全部的灵力构筑起防线！必须要拦住他们的余波！” 如若不然。 “现世就完蛋了！！！” 如同两个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全力搏杀，即便是放在了尸魂界之中，同样是能够改变生态，毁灭一切的力量。 于此刻的脆弱之地，更是危险至极！ 护廷十三队的众人刚忙着开始使用鬼道，企图通过彼此的手段来构筑出能够不让余波扩散的屏障。 但是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众人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京乐春水站立起身，他将自身构筑出来的断空指挥权交予七绪，在副官惊讶的目光下缓缓起身。 “队长，您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是八番队队长……到了这种时候，就得拿自己的命去填上才行啊。” 许多人都已经做好了觉悟，可在那之前。 蔚蓝色的灵力洪流已经开始涌动，像是收到了指令的蚁群，密密麻麻地遍布天空，爬满了整个空座町。 这是……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看到了蓝染惣右介就这么平淡地高举着自己的右手，注视着身前的光景。 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祇那般，他眼中瞧不见分毫之多的感情波动，在此刻甚至都不曾与护廷十三队的众人有过眼神接触。 “不要误解了，我只是尊重了静也君的意见而已。” 对于如同蝼蚁般的普通人而言，蓝染全无任何的情感与怜悯。 他从来都不在乎任何的人或事的消亡，如同旁观着帝国崛起与陨灭，蓝染清高得如同将其记录的史官那般。 但是，如果是有马静也的意志。蓝染也不介意偶尔得放下身段，去做些自己不愿意，不喜欢的事情。 ——不要将无辜之人牵连其中，拜托了，蓝染老师。 把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不将其尊重的道理。 然而，蓝染惣右介最为在意的还是交手结果为何。 若是有马静也落败……他或许也很难再保持住这份云淡风轻的模样。 爆炸如约而至。 在蔚蓝色的半透明薄膜之中，如同无数个星辰在其中翻滚着破灭……灵力的屏障开始肉眼可见的变形，扭曲！ 之前曾经动手过的众人，很清楚蓝染这种手段的厉害之处。 看似脆弱，但实际上坚韧得不像话……就算是队长级的人物出手，也不会影响其分毫之多。 可如此夸张的东西，此刻在二人力量碰撞的余波下，都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不难想象……要是让这股力量真的蔓延出来。 现世就此消亡。 或许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的程度。 “真的假的……这家伙反而在另一种意义上帮助我们啊……” 大前田虽然看起来脑袋尖尖，但偶尔也会说些很有智慧的话。 这会儿便是连碎蜂都找不到反驳的角度了。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那经久不衰的力量终于逐渐开始衰退……烟尘缓缓消散，消失不见。 而在无数道目光的交汇之处，某个人影踉跄着从中浮现。 是他？ 山本元柳斋重国。 其手之上持握着变回了原样的斩魄刀，长须从中断裂，胸口处横贯一道血腥狰狞的恐怖创口。 自左肩而起，横跨腰腹…… 若非是用手遮捂，或许某些脏器都会从中流出。 字面意义上的重伤，在其他人身上，或许都已是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而言，护廷十三队的众人却是纷纷面露喜色。 狼狈又如何？能赢就行！ 眼看如此情况，就连蓝染的表情都是微妙了些许，然而在片刻之后，他却是露出了个释然般的笑容。 因为他看到了。 另一个身影跟随其后，于此刻踉跄着走了出来。 是他！ 有马静也！ ps：晚点还有。 另外推一本书，《看到提示框的我，和三百的魔女》，是比较老式风格的轻小说，喜欢的去看一下吧，以上。 (本章完) 第280章 279：天盖陨落之时 第280章 279：天盖陨落之时 意料之外的身影浮现其中，在此刻缓步上前，直至站定在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旁。 他的脸上满是烟熏火燎般的狼狈痕迹，呈现出了喷溅状的血污飞溅脸颊之上，又被高温蒸干，变成了如同胎记般的深沉之色。 模样不可谓不狼狈。 但有马静也的脸上却还能保持平淡的微笑。 就这么提着斩魄刀，身形摇晃了一阵过后，直接坐在了老者的身旁。 模样看起来颇为随意。 “很厉害啊，山爷。” 象征性地扬起了空荡荡的左臂，有马静也的笑容未曾有过变化。 “虽然已经很提防着了，却没想到还能被你砍掉左手。”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攻击凌厉无比，即便是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有马静也依旧没能完全躲过。 然而，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对方却仅仅只是重伤了的程度吗？ 此刻在外面的众人看来，或许结局已经清晰明了。 ——缺了一只手的有马静也，绝对不会是山本的对手。 但是。 山老头却在此刻盘膝着坐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是老夫输了。” 出乎意料的‘结局’，让护廷十三队的众人都是惊掉了下巴。 您在说什么啊总队长啊！这种时候连您都放弃了我们还怎么打吔！ “有什么好惊讶的？” 蓝染惣右介的语气平淡异常，他轻巧地挥动了右手，将围绕在二人身旁的灵子洪流完整地撤去。 “你们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有胜算吧？” 跟愚者对话绝非聪明之人的行为，但对于蓝染惣右介而言，这是他发言胜利宣言的时刻。 同样也是为数不多，能够显现己方优越性的一个机会。 “要是可以的话，我随时都能出手扭转你们所有人的认知。” “想象一下吧，若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每次攻击都落在你们自己人身上，现如今又会是个怎样的现状。” “明白了吗？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关系。” 丝毫不管护廷十三队众人那慢慢变得难看的脸色，蓝染惣右介的语气不急不缓。 “你们自认为的势均力敌，从一开始就建立与静也君的善意之上。” 他表情平淡地抬起了右手，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指尖一点一点地停顿，流转。 仿佛是在清点着需要着手处理的渣滓一般，冷静无比。 “不论是我去扭转山本的认知，还是静也君负责拖住对方，让我来将你们逐一斩杀……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我们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也是静也君的意志，我愿意去尊重我看中之人的想法。” “何等讽刺……即便是如此温良的男人，在你们眼中依旧只是个跟我一路，必须要铲除掉的那家伙吗？” 不被人理解并不会让蓝染觉得厌烦。 毕竟他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跟凡俗的家伙，是同一类型的生命。 然而有马静也的行为不被他人理解，这却能让他感到不快……甚至是隐约地有些愤怒。 “更何况说到最后，你们真的认为山本已经赢过了静也君吗？” 那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仅仅只是简单地假设一下，便能理清其中的条理。 “在那种舍弃了防御姿态的前提下，双方都倾注精力于进攻。没有人能够及时回防，去减轻自己的伤势。” “那么，就请简单地思考一下吧。” “山本元柳斋重国身上的伤势，为何不是致命的程度？” 有马静也付出左手的代价。 难道仅仅只是将总队长的皮肉切开了‘而已’吗？ 答案不言而喻。 他收手了。 在借由残火太刀的力量之后，双方于同等量级的生死场中碰撞，交手。 山本斩落了有马静也的左手，而后者，则有机会将总队长整个地切成两半！ “铭记于心吧，护廷十三队的诸位。” 蓝染惣右介的下巴微微上抬，蔑视的目光蕴含着几分的鄙夷与不屑，在此刻凸显出了一种上位者的矜持感。 “你们的优势凌驾于他人的善意之上。” 而你们的落败。 “同样也在我等的怜悯之中。” 没有赶尽杀绝，更不会再去关注分毫之多。 如同已经扫落进角落的历史尘埃，除却了让人感慨与怀念之外，已然再无了任何意义上的价值可言。 如此高高在上的态度，甚至无法引起任何一人的驳斥。 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而言，对方所描述的事情，正如同他们亲眼所见的事物一般真切。 难道要去斥责蓝染在中途帮助了有马静也，使其拥有了得以喘息的时间吗？ 以对峙的双方而言，这的确是个能够辩驳的要点。 但若是真正这么做的话，反而是落入了下乘。 所谓的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即便对方做了些许的‘手脚’，但以其实力而言…… 居然真的会输给一个不过将将百年之久的天才吗？ 不论怎么想，在场所有人脑中都唯有‘屈辱’二字…… 这边的蓝染正在痛骂护廷十三队，而在另一侧，与山老头并肩而坐的有马静也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是字面意义上的‘浑浊’。 漆黑一片的薄雾，从有马静也口中吐了出来，也是让他的表情颇为苦涩。 劲真大啊…… 山老头的火焰浓烈无比，有马静也并非原本的拥有者，在掌握了这股力量之后，也没能有多少的时间去学习与适应。 强行使用，反而造成自身内脏的损伤。 属于某种意义上的七伤拳了……也是不难想象，想要将这股力量完整地驾驭，山老头到底是费了多少的时间。 伤势虽然不至于致命，却也已是‘千疮百孔’的程度。 但…… 结果总是好的。 “山爷～我的谢师礼，你还满意吗？” 嬉皮笑脸地说着这句话，身旁的老者却只是紧闭着双眼，似乎完全是一副不闻不问的姿态。 ……生闷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双方也已经不是同一阵营的人。被无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既然谢师礼已经结束，双方同样分出了胜负。 有马静也这边也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他需要暂时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去为了蓝染惣右介的愿望，而继续这场征程。 “那么，山爷，我就先……” “要是老夫先收你为徒的话……” 突如其来的发言，让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动。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朝着身旁凝望而去。 只见原本保持着静默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他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疲倦感，仿佛洗去了一身的虚号与名声，在此刻仅是一个年过千岁之久的老者。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空气，犹如自言自语般地。 再说了一遍。 “要是老夫先收你为徒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做出背叛尸魂界的行为了。” 很难评价，对方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境，才会说出的如此话语。 但此刻的有马静也，却是确切地感觉到了对方的那种疲倦感。 仿佛是尽力了。 但却什么都没能改变一般的无力感…… 有马静也沉吟着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并未立刻回答。 毕竟这种假设，就连当事人都没有想象过。 早些被山本收为徒弟吗？ 有马静也眼前恍惚了一阵，他仿佛是看到了另一条时间上的自己。 换上了道服的自己，日日夜夜地在山本元柳斋重国手下进行着刻苦修行……与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以及卯之烈等人构筑起了强而有力的羁绊。 于万众瞩目之下成为了一番队之席官。 用最短的时间赢得所有人的信任，在雀部长次郎的祝福下成为一番队副队长。 逐步精通护廷十三队的各种事务，借由与朽木家，四枫院家的独特人脉关系。 再由着多方队长的刻意栽培，周旋于贵族与四十六室之间，使得护廷十三队的名声日益叫好。 于虎彻勇音的关系也渐渐加深，在他人的刻意撮合之下，二人喜结连理。 再是经过了数十年之久的沉淀过后，山本元柳斋重国光荣退位，并将有马静也之名上报四十六室，以千年之名担保对方的人品与性格。 使有马静也成为总队长二代目。 作为死神而言，他将会平步青云，成为万众瞩目的第二任护廷十三队总队长，肩负起守护尸魂界之职。 犹如朝着名为时间的长河，投去短暂的凝视。 仅是片刻之久，这些‘不存在’的记忆就涌入到了大脑之中，让有马静也都陷入了沉默。 “……” 当事人的表情微妙了些许，他沉吟着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是因为灵压使用地太过分了，还是之前使用的能力残存余韵？ 原因不得而知…… 但不论如何，有马静也的的确确是看到了某个不一样的自己。 诚如山本元柳斋重国所言，或许对方做出了这些变化过后，有马静也的人生也会有所不同。 但是啊……人生没有如果。 “山爷，抱歉……” “无妨。” 该说不愧是人老成精的家伙吗？ 山本的态度与表情很快就已经切换回了原本的模样。 更甚至，他的语气里头更有着几分豁达的韵味。 “这些不过是一个落败之人的可笑幻想而已，能让你听到现在……本来就已是逾越之举。” “有马静也啊，你已跨越了老夫，成为了当世强者。” “故此……把胸膛挺起来吧。” 捂着胸前的创口，滴滴答答的鲜血直流，在此刻已将山本下身的跨服都给浸泡到了发胀的程度。 千年之前的恶鬼，千年之后的佛陀。此刻借着半转过头的动作，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表情微动。 露出了个并不含蓄，却异常温和的笑容。 他的双目微眯成了一条缝隙，其上的感慨神色不言而喻。 “现在的你，就是尸魂界的最强者。” “……” 最强者吗？ 我？ 有马静也的嘴唇微抿。 虽然幻想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但此刻真切的发生过后，当事人多少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准备了好久，积蓄了太多。 压力，纠结……反省，甚至是后悔都曾经有过。 但经过了如此的荆棘地，不断挣扎着前进，终于……来到了此刻之后。 有马静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付出的确是确切有效的。 即便强大如牢师那般的人物，都需要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最后才能将其‘巧取’下来的对手。 有马静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的的确确地战胜了对方，并取得了认可。 何等感慨。 万千话语凝在了心中，让有马静也凝噎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是站定原地，微微鞠躬。 “多谢您的……指导。” “不客气，这也是你的选择。” 方才涌现的杀意，敌视，在此刻经由这相视一笑的动作，仿佛尽数都被化解了那般。 撇去了身份与立场的区别，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曾经在道场之中彼此演习的关系。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山本的表情很快收敛了些许，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但是啊……有马静也。” 接下来就是正题。 “老夫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些什么，但那肯定是比现在还要更危险的事情。” “所谓的护廷十三队不过只是明面上的力量而已，你们在追求，想要了解东西，远比这些要更为深沉……” “老夫……” 短暂的停顿过后，山老头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老夫只是一介武夫，对很多东西也只是一知半解。对汝等所行之事，老夫虽不赞同……但如今也已无法抵抗。”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 但是，在那之前。 “把斩魄刀解放吧。” 说着，山本亦在此刻释放了流刃若火。 “用老夫的力量，来治愈你的伤势……这之后的路只会更艰难，可不要轻言放弃了。” 很意外。 没想到铁面无私的老者，在此刻也会说出如此关切的话语。 “还愣着干什么？” 听到了对方的催促过后，有马静也微微回神。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心有灵犀般地使用了卍解·天龙八部·迦楼罗。 能够吞噬火焰的力量，在此刻同样能够适应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力量。 一条完好的左臂在光焰之中凝聚成性，已经开始变形，焦化了的多处脏器，此刻同样也是‘焕然一新’。 犹如浴火重生了的神鸟，此刻的有马静也借助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力量…… 重登巅峰之境！ 不远处的蓝染亲眼目睹如此行为，此刻脸上也是不由得浮现出了几分的嘲弄笑容。 “怒目金刚也有慈眉善目的一面吗？真是罕见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无视了蓝染的冷嘲热讽。 颓坐于地的山本只是平淡地看向了有马静也。 他的嘴唇嗫嚅了片刻，于当下挤出了几个短促的字眼。 “去吧。”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后……” “别死了。” 有马静也后退半步，郑重还礼。 他转身走向了蓝染惣右介的方向，二人仅仅只是对视一瞬，心思便已完全相通。 是时候了。 解决了俗世的羁绊，如今便是打开通往灵王宫的时候了。 “要出发了，紧张吗，静也君？” “稍微有点吧。” “此乃人之本性，谨记于心吧，静也君。” 蓝染高高地抬起了右手，灵力的洪流开始涌动，朝着天空汇聚而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紧张的目光，可事到如今……又有谁能够做出反抗似的行为呢？ 重回巅峰的有马静也，以及迄今为止都未能动真格过的蓝染惣右介。 二人联手，足以将浦原喜助，京乐春水等一流高手完全无视。 将苍穹击穿。 今日…… “便是天盖陨落之时。” ps：好了，山本的故事写着写着还是长了点，但我认为没啥水的地方……尽力喽。 之后就是零番队的剧情，现在正在思考要不要设计一个零番队的卍解出来，暂定对象是王悦。 有书友说主角的力量很杂，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其实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直接跟友哈巴赫有关系，是大结局相关的金手指，很重要。 另外推一本书，《看到提示框的我，和三百的魔女》，是比较老式风格的轻小说，喜欢的去看一下吧，以上。 (本章完) 第281章 280：通天之路 第281章 280：通天之路 在众人的注视下，隶属于蓝染惣右介灵力洪流开始疯狂涌动，朝着天空喷涌而去。 诚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蓝染惣右介并没有觐见的意思。 他们是挑战者。 需要的只是将高空之上的‘王’给拖拽下来，与他们平等而视……仅此而已。 在底下看着天空隐约开始扭曲了的光景，护廷十三队的众人尽管尚存斗志。 但在山本元柳斋重国放弃了过后，也就不再继续挣扎。 看着卯之烈将山老头扶下去进行疗伤。 京乐春水暂时接过了总管的权力，并在此刻大声地发号施令。 “站稳了，大家！” “还能动的家伙，用自己的全部灵力，去尽量阻止力量的余波！” “虽然听起来很丧气……但我们目前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了，起码不要再去造成无辜的伤亡！” 能大声地喊出这些没心气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需要足够的勇气。 起码换做碎蜂，朽木白哉之流，他们肯定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该说不愧是原著里头的总队长二代目吗？ 只能说四十六室在这方面的眼光，的确稍微凌厉。 有马静也的思绪浮动片刻，随后便是收拢目光。 他看向了身旁，蓝染依旧保持着向着天空伸手的姿势，但表情却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 乐？ 乐不出来了。 有马静也清晰地看到了，隶属于蓝染惣右介的蔚蓝色洪流，在触碰着，挤压着天空的下一刻。 开始整个地破碎。 像是遭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攻击那般，凝聚成形的力量以飞溅的姿态崩溃，一层叠着一层，宛若高楼崩塌…… 最后变成了散落满地的狼藉。 如此场景，别说是围观的其他人，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蓝染惣右介，此刻都是露出了个颇为微妙的表情。 没有等到他说些什么。 于天空之上。 此刻竟是直接裂开了个o形的坑洞。 犹如浮现在了大海之中的深渊之地，它看起来深邃异常，人们甚至无法通过观察的方式…… 去目睹那另一侧的光景。 仿佛是直通向了另一个世界的出入口那般，只要穿越其中，就能够到达另一个世界。 蓝染惣右介的眉头微皱。 直至片刻之后，他才像是释然般地勾勒起了嘴角，轻声说道。 “静也君，这是在向我们发出邀请吧。” 拥有着能够抵抗蓝染灵力洪流的力量，在此刻更是做出了如此行为。 另一种意义上的‘自信行为’。 同样也是溢于言表的挑衅之举。 那么，答案又是如何了？ 迎着蓝染惣右介的目光，有马静也此刻只是平淡地笑了笑，随后高高地仰起了脑袋。 除了朝着那空之王座前进…… “应该没有第二个答案了吧？” “当然了，静也君。” 身后的市丸银等人下意识地想要靠近，但灵力的洪流却是沉默着涌动，直接将虚圈的众人隔绝在外。 如此便好。 发展破面之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对付护廷十三队。 接下来的战斗并没有这些人的舞台可言，与此同时……这也是某人的独特喜好。 长久的夙愿即将达成，按理来说这是一场阵营的胜利，同样值得庆祝与高兴。 但是。 蓝染惣右介，他并不认为与自己不平等的下属，能够有资格分享这份殊荣。 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人，找不到能够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志同道合之人。 在原著之中，他便是如此。 他无聊到了即便意识到了市丸银有问题，都愿意抽出心思去应付对方的心机，从那种生死一线的危机中找寻到自己能够体会的喜悦。 而现如今在这条时间线中，蓝染惣右介那偏向于病态般的思想，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因为此刻对于他而言，已然不是所谓的‘孤军奋战’。 有马静也相伴于身旁，是并肩而行的战友，也是自己所谓的得意门生。 这个世界很大。 但能够有资格与他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却很少…… 虽然如此，一人足矣。 “走吧，静也君。” 去往那个最终之地。 二人相视一笑，于此刻并肩而行。 散落满地的灵子开始剧烈颤抖，崩溃的形状被暴力杂糅，融合，直至变成了更为坚固的形状。 天空之上浮现出了一层层的台阶。 蔚蓝色的洪流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将有马静也二人包围其中，宛若簇拥着新王登基的卫士般忠诚。 距离在逐渐拉伸。 虽然动作不快，但落在了底下众人，护廷十三队的眼中，却仿佛又有着另一种韵味。 雏森桃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有马静也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队长……您……” “实在是，走得……” “太远了吧？” 慢慢地看不清，慢慢地开始模糊。 自认为熟知的有马静也正在缓缓消失不见，犹如放置了很久的照片，从褪色开始，变得脆弱，直至开始破碎。 有马队长，有马队长…… 您到底要去哪里呢？ 另一旁的虎彻勇音同样呆滞地凝望着天空，相较于雏森桃而言，她的性格更为内敛。 在此刻也仅仅只是抓紧了自己胸前衣襟，用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安定。 但是。 这份心情也很快就被其压抑。 低头错开了视线，虎彻勇音朝着身旁的众人喊道。 “战斗还没有结束……去把伤员收拢，我来进行救治！” 虽然是自省。 但在同时也像是提醒，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起到了启发的作用。 战斗还没有结束。 现如今已经失去了最高等级的战力，虚圈一行人明面上的实力已经爆降。 或许这就是为数不多，能够将对方一网打尽的机会？！ 以浦原喜助，假面军势一行人为首的家伙退到了外围地区——在现世活跃的团队似乎并不在意胜负的走向，而是更关注对现世的影响。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里不仅仅是暂时的落脚点，同样也是他们目前的立场所在。 “浦原，待会儿打起来了你有把握保住现世吗？” 面对平子真子的质问，浦原老板罕见地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叹气说道。 “您也未免太为难人了吧，平子先生……” “那我就理解为很难做到了的意思吧。” 平子真子半转过头，朝着身旁的其他同伴喊道。 “听到了吗？虽然很艰难，但这就是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的职责！在这种时候可不能退缩了啊，各位。” 不需要太过于振奋人心的演说，本就是属于被抛弃的众人，自然能够明白对方的意图所指。 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而在护廷十三队这边。 京乐春水先行抽出了一部分的时间，去卯之烈队长那边确认了总队长的伤势。 得知了没有性命之危过后，其余剩下的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山老头要是真的出事，对于士气方面的打击究竟能有多大…… 能有这样的结果，本身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面对着设问的碎蜂，有些脾气上头了的狛村左阵怒吼着喊道。 “自然是拼尽全力，斩灭对手，夺回护廷十三队的荣耀了！” 面对着大狗的暴躁发言，稍显冷静的浮竹十四郎予以了不同的回应。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毕竟对方也没有选择动手，继续这样折腾下去，也只是浪费彼此的有生力量而已。”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 “不……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看着面前乱糟糟的景象，京乐春水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一阵一阵的发麻。 眼下仅有一半多的人就已经难带到这种程度了。 很难想象啊，之前在‘鼎盛时期’的那会儿，山老头到底是怎么把这群人给管到老老实实的。 ——所以说我就是不适合干这种活啊。 于心中简单地吐槽了一声过后，京乐春水在无人关注的地方轻叹口气，并以最快的速度。 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虽为代理，但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落了指挥权的威严。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我认为这种时候就应该……” 京乐春水乱入辩论赛！ 相较于混乱不堪的护廷十三队而言。 虚圈这边倒是出奇的冷静。 眼下虽然‘失去了’作为主脑的双王，但毕竟虚圈的执事骨干都还在场，这种时候自然也能维持秩序。 所以。 “问题就在于我们应该怎么做了……是吗？” 十刃no·1的柯雅泰·史塔克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抬头凝望着天空的东线要与市丸银。 在此刻强调似地说道。 “你们是怎么想的？跟我们说一说吧。” 最先做出回应的市丸银，他脸上的失落一闪而逝，却也是很快就被遮掩了过去。 直至恢复成了平日里头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事到如今还要来问我们的意见吗？已经无所谓了吧，毕竟蓝染已经抛弃了你们……不，甚至就连我们也是一样啊。” 没有被带入前往穹顶之下，这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你们已经自由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也都是出于你们所思所想的行为。” “我没有任何的资格来约束你们的行为，更不会用有马静也的口吻来说些不存在的命令。” “不论这场战争的结果如何，你们被制造出来之目的，眼下也已经达成。” 所以啊，去追寻自己的价值吧。 这也是有马静也在离去之前，为所有破面设下的课题。 此刻借由市丸银之口，再度重现于这片大地之上。 “去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吧，去想办法填补内心的空洞吧。” 在场的破面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较为低级的破面而言，这些话本身就显得有些过于哲学…… 吃吃睡睡杀杀人就已经很快乐啦，谁想过这种事情？ 也只有编号比较偏前的一众破面们，在此刻会有比较深刻的体悟。 最先做出了回应的是蒂雅·赫丽贝尔，她两步上前，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朝着市丸银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你们赐予的力量……我必将会找寻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赫丽贝尔的关键词是‘牺牲’，这也意味着她就是十刃之中为数不多，会为了某些事情或行为，从而主动做出奉献行为的破面。 这家伙简直就跟真正的人一样。 面对着赫丽贝尔的感谢，市丸银倒是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态，他只是做出了后退的动作。 躲开了对方的‘谢意’。 “不用对我说这些话，我只是传达这些消息的人而已。至于你最应该说感谢的话对象……” 停顿片刻，他缓缓说道。 “倒不如期盼着，那两人能够平安回来吧。” 赫丽贝尔缓缓点头，随后转身离去——她本身就不喜欢战斗，比起充斥着血腥与本能的搏杀而言，她更喜欢与自己的从属官一起过上平静的生活。 有了一个高编号的破面做出了示范。 剩下的一众也逐渐开始显露出了‘本性’。 喜好战斗的家伙几乎没迟疑，直接冲向了死神的阵列，继续开始了方才未完的厮杀。 至于偏好安静与和平的家伙…… 好吧，虚圈不存在这种个体。毕竟资源过于荒凉，善良与温柔的品格显得过于突兀，其存在本身，或许就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口粮。 编号no·2的拜勒岗·鲁伊森邦冷哼一声，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冷冷地背转过身。 离开了原地。 “回去了！” 这家伙本身就是谁都不服，即便是暂时屈居于蓝染手底下，他同样也是满脑的反骨。 此刻对这家伙做出如此判断，市丸银自然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可言。 那么，下一个又是谁？ 他看向了沉默着的史塔克，笑着说道。 “身为破面no·1的你，如今又是怎么想的呢？” 短暂的沉默，像是仔细地思考，权衡利弊。 随后，柯雅泰·史塔克直接坐在了空气揉成的屏障之上。 “我……讨厌孤独。” 回到了虚圈的话，那边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 所以，待在这里就好。 因为热闹。 (本章完) 第282章 281：多谢，选择了这个孩子 第282章 281：多谢，选择了这个孩子 有马静也与蓝染惣右介二人并肩离开了现世。 本应需要王键才能开启的‘通道’，此刻在不知名的力量牵引下已然成型。 毫无疑问，这便是对方在发出的邀请。 二人欣然赴约，于此刻缓缓步行，就这样穿梭在了云层之间。 周遭入目而来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仿佛二人正在通过名为‘时间’的隧道，通往某种更为遥远的地方。 如此场景，绝不多见。 有马静也忍不住地朝着四周看了过去，而拥有着如此的好奇心，却也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灵王宫是凌驾于三界之上的重灵之地。 在原著之中，曾经描写过其灵子浓度不仅要更夸张于虚圈，甚至都会让人队长级的人物倍感压力。 虽然蓝染惣右介与有马静也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但对于眼下的二人而言，这毕竟也是‘敌方势力’范围。 小心无大错。 “要到了……” 蓝染惣右介的轻语从旁传来。 有马静也回过头去，朝着顶上凝望。 一个缓缓放大，由远及近的孔洞在此刻顺势映入眼帘。 穿越了云层，二人的眼前豁然开朗。 有马静也微眯着双眼，在此刻朝着天空打量着看了过去。 太阳光过于炽热，猛烈。迎着如此的光亮，有马静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很近啊……” 天空。 比想象之中的要更为低矮。 比起尸魂界的宽阔，现世的现代化，虚圈的荒芜而言。 灵王宫予以人的第一感受，便是那一望无际，仿佛将大海都倾倒，盈满整片天空般的宽阔之感。 听闻了身旁之人的感慨，蓝染惣右介此刻同样面有唏嘘之色。 “是啊，我也从未想过，原来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片天空……” 距离梦想成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蓝染的情绪难得有些高涨……然而，却也完全不至于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因为在此刻，二人都是能够清晰地感觉有些许的气息，正在周围不断浮现。 来了…… 不需要多余的提醒，有马静也同样能够感觉到这股波动。 转头望去。 接连闪烁着浮现出来的四个人影，正好就将师徒二人团团包围。 字面意义上的四对二。 只是蓝染惣右介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这些‘差距’，他只是表情平淡地抬起了右手，朝着身前做出了个按压下去的手势—— 于动作还未成形之前。 某个戏谑的腔调，便是以相当轻浮之姿态，打断了蓝染的动作。 “想动手也不是这种时候吧？你这家伙还真是性急啊！” 开口之人。 脸型消瘦，大飞机头，敞开上衣……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暴走族之样貌。 “东方神将，称号‘泉汤鬼’，零番离殿‘麒麟殿’的管理者，就是本大爷了！” 麒麟寺天示郎，正用右手的大拇指挑向自己的面庞，露出一脸的高傲模样。 “喔呵呵，抱歉呢二位，虽然初来乍到但这也是必须的流程。” 紫色长发，体型丰腴的女士，穿着宽松的羽织，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有马静也二人。 “南方神将，称号‘谷王’，零番离殿‘卧豚殿’的管理者，就是我了。” 曳舟桐生。 对方作为浦原喜助上一代的十二番队队长，可以说是这几人之中最接近有马静也活跃时代的零番队成员。 只是可惜…… 别说有马静也，似乎就连牢师都对这家伙的印象不深。 自然也是根本搭不上什么话。 “虽是闯入者，但我等受命，此番前来只为带领有马静也觐见灵王。” 语调清冷至极，容貌精致，肤色苍白的古典女子缓缓开口。 “北方神将，称号‘大织守’，零番离殿‘修罗殿’的管理者。” “修多罗千手丸是也。” 对方身后背负着六只机械手臂，目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高傲之感。 “若是你们合作的话，此番也无需动手，便可平安觐见灵王大人。” 没有等到当事人予以回应，率先开口的反而是蓝染惣右介。 “只让静也君一个人上去吗？如此行为，未免也显得过于让人发笑了吧。” 从客观的角度而言，这的确像是某种拆分战力而为之的手法。 所以，针对这份疑惑，零番队在此刻也予以了回应。 “灵王大人的意志无法忤逆，但稍微‘曲解’一下，同样也在可行范围之内～” “你也跟上去一起就行了，但是还请停留于殿前，不进入其中。” “而这，便是我等的最后底线之所在。” 飞机头，护目镜。套着一身无袖长摆状的羽织，露出牙齿的放肆笑容，给人一种相当随意的轻松之感。 “啊～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虽然听说过了很多次二位的事迹，但亲眼所见的确还是初次……那么，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第三官·西方神将，称号‘刀神’，零番离殿‘凤凰殿’的管理者，二枚屋王悦！说的就是我了～” 摆出了自认为相当时髦的造型。 二枚屋王悦推了推面前的眼镜框，笑容依旧不减。 “当·然·了，要是对我的名字没有印象的话，换个记忆方式就好了。” “毕竟我……” “可是创造出了你们所持之斩魄刀的男人啊。” 诚如对方所言。 零番队所属的各位都有着创造出某种事物的履历，经由如此原因，他们才得以升上灵王宫，成就神将之名。 初登灵王宫，直面四大神将。 如此场景早已在师徒二人的预测之中，甚至于开始行动之前，有马静也这边就已经做好了交手的准备。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很难想象……此刻居然没有发生最为直接的冲突事件，反而变成了这种类似的和平交流。 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表情微动，此刻的目光之中亦是浮现出了些许疑惑。 灵王。 正在找我？ 很难想象在原著里头已经被削成了那副德行的‘老冰棍’居然还能找上自己。 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灵王的能力远胜于友哈巴赫……这老登疑似从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了全部的剧情。 （比友哈三瞳还要夸张的四瞳） 仿若高高在上的布局手，许多的布置与安排，从根本上来说都是因为他提前‘看’到了某些事物。那么。 有马静也，他也在对方的计算之中吗？ 很难想象这种情况究竟如何，而眼下，零番队众人的邀请，同样也让有马静也有种微微心动的感觉。 就算是陷阱…… 自己也想要踩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毕竟对方就是这个三界之中，唯一的一个特殊存在……要是能跟这家伙见上一面。 虽不至于到死都值回了票价，但肯定也会有所收获才对。 思绪至此，有马静也做出了决定。 “我跟你们走一趟。” 虽然从行为上来说相当不明智，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同样也是有马静也等人之目的。 能够并不刃血地前进到最为靠近灵王的位置……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呢？！ 蓝染惣右介明显是不太想要答应这份请求，但既然当事人意愿如此。 他也不会去强行扭转对方的意志。 “是吗……既然是静也君的意志，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看着对方的释然表情，有马静也难得露出几分尴尬模样。 “抱歉，蓝染老师。” 不知不觉中又给别人添了麻烦。 “无妨，只是小事而已，最主要的还是注意安全。” 达成了共识过后。 有马静也缓步上前，在此刻与二枚屋王悦并肩而行。 剩下的蓝染惣右介被三人包裹在内，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 像是在押送犯人？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行进在了灵王宫的高空之上，有马静也等人途径宫殿之所在……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凝望而去，师徒二人看到了许多用以生活的城镇。 “稍微有点意外吗～有马静也。” 二枚屋王悦似乎相当愿意跟他聊些什么的样子。 意识到了这点的有马静也沉吟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上来之前虽然想过灵王宫中也有人生活，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规模。” 二枚屋王悦不着痕迹地朝着他瞥了一眼，语气依旧轻松。 “多数都是作为一些古代贵族，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笨蛋生活的地方而已。” “这些人虽然明面上是由我们管理，但他们最忠诚的对象还是灵王大人。” “多数人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灵王大人的旨意……而在这里生活的灵体，因为灵子浓度的关系，寿命也都延长了不少。” 原来如此。 这些东西倒是原著里头没能提到过的多方面设定，如今得到了补充，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学习’。 受教了。 “话说回来，有马静也。你的斩魄刀，那家伙的脾气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当事人的表情微微一动。 他半转过头，看到二枚屋王悦正轻笑着看向他的腰间。 “我刚才说过了吧？所有的斩魄刀都是经由我之手锻造出来的东西。” “那个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东西如此，你的这把刀，自然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可言。” “当然～我所制造的都是‘浅打’，是如同原型一般的事物。再经过你们的温养，注入灵魂过后，这也的确成为你们自己的东西。” 但是啊。 “所谓的刀神，就是能够知晓全部斩魄刀的能力所在的称呼啊～” 护目镜微微反光，让有马静也不太看得清对方的眼神为何。 此刻只能瞥见二枚屋王悦抬起了右手，就这么隔空指向了他。 “这孩子在刚刚成型的时候就很麻烦了来着，呀～说起来还有些感慨呢。” “在刚刚做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它是个残次品，残暴，没耐心，喜欢自说自话，完全是一副很难调教的样子～毕竟性格太恶劣的家伙，任谁都不会怎么喜欢才对吧？” “但是有马静也，你却选择了这个孩子，并给予了它机会……” 停顿片刻。 二枚屋王悦的语气缓和些许。 “作为斩魄刀的制造者而言，没有比能看到自己的‘孩子’成长成才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虽然我们之间的阵营与关系无法成为朋友，但对于你的倾注与付出，我必须诚挚地向你说一声……” “多谢，选择了这个孩子。” 稍微有些意外。 二枚屋王悦提起的事情已是很久以前的过往了。 当初有马静也还是在蓝染惣右介的帮助下，这才能够先行领取浅打。 过程的确有些曲折……甚至在最后挑选的时候，也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经历。 却没想到在背后还有这个层面上的关系。 有马静也思索了片刻。 “不合格的浅打，都会被您回收掉的意思吗？” “是啊，毕竟资源可不是用来的浪费的东西……但是浅打并非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二枚屋王悦微微低头，脸上的表情和善了些许。 “在成型之后，它们就会拥有着自己的思想……虽然在没有染上灵魂的颜色之前，它们都如同白纸。” “可这些孩子也会期盼着，能够找到与它们心意相通的死神。” “灵魂之间的彼此呼应与呐喊……” 这种事情。 “才是最酷的东西，不是吗？” 虽然很难对二枚屋王悦的审美与言行举止予以评价。 但仅仅只是针对这个说辞而言，有马静也感同身受。 “嗯，我赞同您的观点。” “哈哈～果然你这家伙就跟兵主部说的一样，很有意思啊！” 就在有马静也予以点头回应的同时，当事人或许并没有注意到…… 在他的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浮现而出。 正是婆竭罗龙的刀魂之形象。 她就这么抱住了有马静也的脖子，气呼呼地看向了二枚屋王悦，最后拉下了眼皮子。 比划了个鬼脸的动作。 ——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但是，的确是选到了个合适的伙伴了。 成长了，你这家伙。 而在这不显紧张的气氛之间，众人不断前行…… 终于。 某个宽阔，独立于离殿之群正中的宽广之物，在此刻浮现。 要到了，灵王宫。 (本章完) 第283章 282：此乃不入参道 第283章 282：此乃不入参道 灵王宫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更为宽阔。 放在了漫画之中，对于这类别的场景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描写。 然而此刻唯有亲眼见证过了，才能知晓其壮阔与宏伟……有马静也停留在了空中，就这么打量着这个三界之中最有象征意义的建筑。 直至几个呼吸之后，才微微回神。 身旁的二枚屋王悦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抱歉……不小心看入神了。” “没关系，时间有的是，只要愿意的话你还能多看一会儿。但是……” 最好还是快点。 毕竟在灵王殿的入口处，已有一人等候多时。 那是个身材异常高大的成年男子。 光头，大眼。 蓄着相当浓密的双眉和至胸的胡须，鼻形宽阔。身上披挂着熟悉的纯白色羽织，将双手抱于胸前。 仅仅只是站在了那里，整个人就如同城墙般敦厚，坚实。 然而形象仅仅只是最为其次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对方给予有马静也的感官。 ——很强。 不同于刚刚碰面没多久的四方神将，在亲眼看到了眼和尚过后，有马静也能够鲜明地感觉到自己在对方身上感知到的威胁。 或许是斩魄刀的余韵尚存于心，在别人身上，有马静也尚且只能是觉得‘难缠’或者‘棘手’。 那在这名男子的身上，他便是能感觉到鲜明无比的‘危险’。 零番队成员之间的实力亦有差距。 有马静也落了下去，二枚屋王悦就站在了他的身后，看着对方缓步上前。 直至站定在了眼和尚的面前。 嘿。 眼珠鲜红色的大和尚翻开了嘴唇，露出了个宽厚无比的笑容。 “终于来了啊，有马静也！” 爽朗而高昂的语气，就像是见到了久违重逢的老友般爽快。 只是可惜，有马静也并不如对方那般的开心。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兵主部一兵卫。” 直呼其名。 却并未引起对方的丝毫不快。 个头宽厚，心情看似爽朗的家伙咧着大嘴，只是呵呵地笑着。 “说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啊！啊哈哈，老夫也有些糊涂了，连这些事情都能忘记，真是不小心！”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脑门，这家伙的嗓门一如既往的爽快又响亮。 “老夫名为兵主部一兵卫！如你所见，是王族特务零番队之首领，目前总管灵王宫上下的全部事务，有什么问题尽管跟老夫开口便是！” 当然。 “要不要说明白，那就是看老夫的心情了，哈哈哈！” 这家伙的性格稍微有些古怪。 但又说不上来，这种违和感究竟来源于什么地方…… 有马静也朝着对方扫去了一眼，虽然没有被那富有感染力的嗓门带偏，但眼下也是思索了片刻。 随后抬头，轻声说道。 “之前对我的斩魄刀动手脚的，就是你吗？” 兵主部一兵卫爽快点头。 “没错！” 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东西。 眼下既然开口，也尽管坦白了便是！ “老夫认为你的能力相当棘手，有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变化，所以擅自出手，将你的能力进行了封禁。” ——尽管之前就已经有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但此刻真切地听到过后，多少也是让人有些不快。 这个特点体现在了蓝染惣右介的身上。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对于这个来路不明，却满嘴都是胡言乱语的和尚，蓝染惣右介发自内心地有些警惕这个家伙。 “那为什么又要解开对静也君的封锁？” “当然是灵王大人的意志了。” 直言不讳同样是一种策略。 可以看出，对兵主部一兵卫的直述其言，在场两人都是多少有些不太适应的感觉。 有马静也甚至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说辞。 “灵王大人的……意志？” “没错，而这也是我等选择让你觐见于此的缘由。” 兵主部一兵卫的笑容收敛，凭借着高出了有马静也一个头之多的身高，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 语气平淡到不带有丝毫之多的情感色彩。 “实不相瞒，在得知了你的确叛逃了尸魂界的消息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护廷十三队。” “重建瀞灵廷，我们当然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只是在虚圈活动的你们肯定就不得而知了。” “而按照最初的构想，我们想要联手将你击杀，以绝后患。” 面对着如此坦率直言，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 实诚地说。 这种情况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自己的斩魄刀本身就被和尚盯上过，自己又把瀞灵廷给整个地拆掉……要说零番队不为所动，那肯定有问题。 而眼下的‘症结’就在于此。 零番队的临时变卦，同样也导致了假空座町大战的走向完全‘失控’。 “是灵王让你们改变了主意的吗？” “正是如此。” 兵主部一兵卫半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广阔长廊望了过去。 “老夫作为灵王大人的看守人，已经有很久没能聆听到灵王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了……然而灵王大人却为你做出如此行为。” “有马静也，你身上蕴含的力量的确非比寻常。”“假以时日的话，你必定能以自己的力量，将三界搅动。” 然而，却并非此刻。 “走吧，跟老夫前往灵王御前，亲眼目睹，聆听其声。” “稍等一下……暂且一问。” 有马静也盯着眼和尚的那双鲜红色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要是说不想见的话……那会怎么样？” “啊哈哈，那倒是有些让人困扰了～毕竟灵王大人好不容易向我下旨，若是不能照其行事的话，老夫也会觉得惭愧不已。” 故此。 “请务必不要让老夫陷入如此不忠不义之境地。” 向着有马静也深深鞠躬，兵主部一兵卫起身，脸上的笑容再度浮现。 “那么，还请与老夫一同过来吧。” 兵主部一兵卫爽利地转身，大踏步离去。他的身形不见丝毫犹豫，似乎全然不在意身后之人是否会突然暴起对他袭击而来…… 这份从容，让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动。 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朝着身后凝望了一眼。 蓝染惣右介立于高台之外，与四方神将并肩而立，此刻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既已如此，多说无益。 “小心为上，静也君。” “那我去去就回，蓝染老师。” 二人呈现出了一前一后的趋势，如此长驱直入，很快就消失在了灵王宫前。 场间只剩下了蓝染与四方神将站定原地，静静地等待着灵王宫内的结果为何。 气氛稍显些许的僵硬。 蓝染惣右介在此刻环顾四周，语气里头也捎带上了几分的戏谑感。 “怎么了，将我这样围在其中，是想要在这里直接动手的意思吗？” 麒麟寺天示郎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跟你这样的家伙，我可不屑于偷袭出手。” 曳舟桐生虽然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但语气同样说不上是和善。 “日世里那孩子被你欺负得挺惨嘛。” 修多罗千手丸保持着那副淡漠的态度，仿佛都不屑于跟蓝染有所交集。 “虽为研究者，汝等所行所为，皆为下品之姿。” 压轴了的二枚屋王悦比划了个rap一般的起手势，像是开玩笑一般地说道。 “像你这样不愿意直视自己内心的家伙，我可不想跟你交流太多～” 被四人一个个地挑刺，吐槽过去。 蓝染惣右介倒是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轻笑着转回了头，并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所谓的四方神将，看来也不过是拘泥于细小之物的外道而已。” “之前还费劲了不少的心思，预演了好几次跟你们对峙的局面。” “现在看来，或许也不过是我的杞人忧天。” 面对着如此心性之对手，何须大费周章？ 只能说在嘴炮，搞人心态方面，牢师的实力的确是断崖式的强。 这便是搞得四方神将都已经有些乐不出来的感觉。 脾气比较暴躁的麒麟寺天示郎直接把眉头都给竖了起来，借着上前两步的功夫，直接凑到了蓝染的面前站定。 飞机头的模样看起来的确相当凶恶。 “你的意思是，即便对手是我们，你也不需要动用全力？！” 蓝染的笑容丝毫不减。 “或许四个一起上的话，稍微能感到有点压力吧。” 一秒四破。 麒麟寺天示郎脑袋上都迸出了个明显的青筋，咬牙切齿地就要准备动手。 “停下，麒麟寺。” 二枚屋王悦一只手搭放在了对方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扶正了眼镜，语气淡然道。 “这可是灵王御前，没有许可擅自动手，可是会被追究责任的。” “但是这家伙说的话也未免太……” “稍微等一下就好了。” 二枚屋王悦重复着说道。 “再稍微等一下，就好了。” 等灵王宫内的事情结束。 等一切尘埃落定过后，那时再做出选择，也完全不迟。 而在另一边，领着有马静也步入灵王宫过后，周遭的光亮也开始逐渐衰减。 取而代之的…… 则是脚下的石板路，开始烁烁生辉。 “有马静也啊，在觐见灵王之前，先请步入其中吧。” 兵主部一兵卫侧身，退让出了个足以让人通过的身位。 而在其身前。 正是一条修长的小径。 两侧的道路布满了鹅卵石，青草，树木。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从天空之中挥洒着落了下来，将衣衫浸润，打湿。 道路变得泥泞，前景变得浑噩。 两侧的微风开始飘摇，象征着圣洁的注连绳结左右而立，迎风飘摇，对称且肃穆。 有马静也微微一愣，忍不住说道。 “这是……” 不等说出口去，对方已经先行回道。 “此乃不入参道。” (本章完) 第284章 283：此乃不入参道（二） 第284章 283：此乃不入参道（二） 不入参道…… 这个地方。 有马静也稍微有点印象。 在原著线里头，黑崎一护来到灵王宫内，参与了零番队为其特别订制的一系列强化训练。 而在兵主部一兵卫这里，草莓哥便是在其指引之下，走进了不入参道。 这个称呼很有日式风格，同样也是取自于典故之中的特别称呼。 参道。 从本质上来说，是指神社中用于行人参拜观光的道路。 多数场合，指的是神社从山门牌坊（鸟居）到大佛正殿（本堂）的道路之称。 代入到当下的环境之中，有马静也大致也能明白其作用所在。 “您说是……想要觐见灵王的话，就需要穿过这条路的意思吗。” “脑子很好用嘛，有马静也！” 完全没有否认。 兵主部一兵卫脸上的笑容不变，在此刻缓步上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有马静也的肩膀。 “灵王乃是三界之主，想要参见其真容，凡俗之人就得需要蜕去俗身，以最为虔诚的姿态面向灵王……” “虽然很想要这么说来着，但那也都是说给外人听，专门用来糊弄人的东西而已。” “有马静也，不入参道的本质是在你的身上进行检查，查探你是否拥有着某些特殊的才能。”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让有马静也都是有几分的意外。 他半转过头。 看到身旁的兵主部一兵卫直接席地而坐，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认真。 “有马静也，你或许拥有着能够成为灵王的潜质。” “……” 啊？ 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口了吗？ 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之中酝酿。 二人就这么彼此对视着，似乎彼此都不怎么明白彼此的想法……而在片刻之后，有马静也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那个……兵主部先生……” “哈！直接一兵卫就行了，你跟老夫就不必过于客气。” “那一兵卫前辈，我就长话短说了吧。” 停顿片刻，有马静也表情古怪地说道。 “您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都是这么直白的人吗？” 很难想象。 这家伙居然如此坦率地就把三界的核心秘密，给这么简单地就‘口述’了出来。 灵王并非是指代特定的个体，而是某种意义上，作为一种‘职位’的代称。 其存在本身是用以稳定三界的锚点，让彼此三者能够互相支撑的同时，又不至于影响到彼此。 这件事在漫画的读者看来，完全是属于常识类别的东西。 但放在死神的世界观下，却少有人能够意识到其中的要义，并领会其中的精髓…… 灵王本身是可以替代的‘物件’。 不在乎上头待着的的那个人是谁，不在乎其身份，见识，以及各种各样的‘场外因素’。 所谓的灵王，便是要将自身的奉献于三界，成为支撑其维持下去的‘消耗品’。 而面对着有马静也的疑惑表情，兵主部一兵卫的笑容丝毫不减。 他更甚至，在此刻像是笑得更开心了一些。 “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有马静也……你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多！” 停顿片刻，兵主部一兵卫的语气低沉道。 “老夫可还没有跟你提起过吧，有关于灵王的各种东西。” 有马静也不由得沉吟了一声。 “……”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不小心在这方面暴露了信息，真是大意。 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深究这些东西，在此刻仅仅只是提起了这件事过后，便顺势带过了话题。 “灵王大人关注你果然是有其道理的，有马静也，你知道的东西远比其他人要多……那么，老夫也的确不用对你隐瞒太多。” 兵主部一兵卫的身体微微前倾，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大，从中透出的鲜红色瞳孔甚至都有隐隐放大之势。 “你知道友哈巴赫的故事吗。” 很难想象事情的发展进度之快，会夸张到如此地步。 本以为此次登上灵王宫，更多的都是为了完成蓝染惣右介的夙愿。 却没想到……这一趟的收获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多。 要知道现在明明还是虚圈篇章啊喂！剧情会不会超前太多了？！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心情，有马静也的目光微凝，点头回道。 “……我知道。” 信息交互这一行为本身，就是种平等交流的过程。 单纯意义上的闭塞，拒绝交互，这本身就是一种怯懦的信号。 有马静也虽然不是那么在意面子的人，但他知道通过一些信息，去判断对方的所思所想。 兵主部一兵卫直接表明了不入参道的用途与目的，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在尽力地散发着想要合作的意向。 来而不往非礼也。 事关于这些重要内容，有马静也并不介意与对方分享一些情报。 “那个灭却师之祖的相关内容，我全部都知道。” 不论是千年之前的所作所为。 还是在不远的未来，即将会在三界之中掀起的那阵腥风血雨。 灭却师们口中的圣赞，唱诵着的故事，以及终将回来的魔王等等…… 有马静也心思起起伏伏了好一阵子，便是在此刻重复着强调了一遍。 “友哈巴赫，我知道他的全部。” “很好！这样我们之间的对话也能变得简单不少，有马静也！我很欣赏你的品格，很大方嘛，小伙子！” 兵主部一兵卫微微收敛笑容，语气逐渐放缓。 “灵王大人想要见你，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有马静也忍不住放缓了呼吸。 “灵王大人他……见到了未来吗？” “老夫不知。” 兵主部一兵卫伸手，在此刻轻轻地点向了自己的眼皮。 “只是作为灵王大人的下属而言，在这长久的寿命中……老夫偶尔也会看到一些依稀而破碎的东西。” 有马静也啊。 “流向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 “就如同你所行所为之事那般，虽然看似改变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但其实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已经足以改变许多。”但只要不在某些方面做出‘修正’。 “整体的流向，就不会发生变化。” “老夫对你的行为并不怎么赞同，毕竟这样做，只会让原本清晰可见的未来变得浑噩。” 意味深长地说出了这句话过后，兵主部一兵卫重新坐稳身形，收敛了表情。 而有马静也则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阵子。 “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去做些多余的事情吗？” “哈哈，老夫可没有说的那么直白！更何况这也不过是我的揣测而已。” 兵主部一兵卫双手合拢身前，宽厚的手掌隐没于袖口之间。 “真正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也得是等你亲眼见到了灵王大人之后，才能明白的东西。”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简单地思索了一阵过后，有马静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一兵卫前辈，您看起来这么憨厚老实的样子，实际上却意外地很狡猾嘛。” “噶哈哈哈！对于老夫而言这可是夸张之语啊！有马静也，你也不赖嘛。” 仔细想想。 对方迄今为止都是在说些模凌两可的东西，虽然整体方向上没有错误，但灵王的真正意图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表态。 这家伙就像是钓鱼一样…… 撒了饵，开了口。 如今就只需要等着有马静也咬钩便行。 那当事人难道还能拒绝吗？或许可以……但在这种时候退出，恐怕也会发展成不能善了的关系。 如此这般。 便是只能亲自去见见那灵王老登了！ 达成了共识过后，二人之间的交流也随之变得简单了起来。 有马静也本以为自己能直接进入灵王宫，但弯弯绕绕了一阵子过后，这不入参道还是不走不行…… “老夫知道你疑心重重，但实际上这对你也有好处。” “走进不入参道，这本身就是一种修行与锻炼。” “这是一个明悟己心的过程，也是你能够将迄今为止的经历与经验进行总结，从而迈入下一个台阶的契机所在。” 兵主部一兵卫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入参道之中，必然有着你需要的东西。” “……是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辩驳的余地。 有马静也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心态，深呼吸口气…… 褪下了身上的披挂。 不入参道为圣洁之地，若是想要步入其中，便是只得赤足而行。 虽说赤身为最佳，但毕竟也知廉耻，残余腰身一件垮裤……便已足够。 光着脚，有马静也缓缓地走在了泥泞的小路之上。 而在其后，兵主部一兵卫端坐在地，缓缓地翻开了手中的一本卷轴物。 “有始无终；” “名枯无声。” “丛云之渊涌现逆卷……” “倾降满盈为空虚之器。” 有马静也的发丝被细雨浸润，打湿，绵软地贴在了颜面之上。 点点滴滴的蓝色荧光在空中漂浮，犹如某种精怪之物，活灵活现。 “可悲的无为器之能者；” “为重压所屈化作岩石；” “岩石崩毁化作石块沙砾……” “遭雨击打化作飞尘。” 兵主部一兵卫的深沉之语萦绕耳旁，久久不能消散。 泥泞沁入足缝，触感微妙而真切。 有马静也紧握腰间的斩魄刀，表情庄严地穿行其中。 说来奇怪…… 明明不过是狭窄而短促的参道小径。 但越是前进，却越是发现，终点正在远离自己而去。 “非器者无脱身之道。” 有马静也微微张嘴，身体感受到了压迫感，忍不住开始喘息。 “然不入便无参拜之道。” 象征着死神之力的灵压开始涌动，却无法阻隔分毫之多。 片刻之后，黑红色的电光闪烁着飘现，乳白色的骨甲覆盖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是虚的力量。 但即便做到了这种程度，他的步履也逐渐变得艰难了起来。 两种力量都在一瞬间崩碎，伴随着让人头晕目眩的压力感，让有马静也的意识都恍惚了片刻之久。 而在其后，兵主部的声音依旧不曾消散。 “终将死去之物念诵其名。” 扑通一声。 是有马静也单膝跪地发出的动静。 四散开来的两种灵压重新开始在他的身上汇聚，蔚蓝色与黑红色彼此交织…… 本应是完全互不相融的两种事物，在此刻却仿佛是融化了的蜡烛。 开始水乳交融。 渐渐地…… 有马静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新变得轻盈了起来。 不需要任何人加以提醒，他只是挺起了胸膛，整个人就顺势从泥泞之地上站立起身。 虽然不过只是几个呼吸的停顿。 但在有马静也的身上，似乎有着某些东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凝视着那消瘦而孤寂的背影，兵主部将手中之物翻转。 直至最后一页。 “此乃不入参道。” (本章完) 第285章 284：灵王予以的一次机会 第285章 284：灵王予以的一次机会 走出不入参道。 有马静也脸上的狼狈，也随着呼吸一并平缓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如今朝着背后凝望而去……来时之路，历历在目。 前后不过是十几米多长的羊肠小径。 但在有马静也的感官看来，却仿佛是过了许多年那么夸张。 这种在于感官上的错位感，同样也是让他的表情微动，仿佛是通过这些东西明悟了什么。 更甚至……某些迄今为止都熟悉至极的东西，在如今的有马静也看来，同样也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世界。 犹如经历了一番重组。 如此玄乎而微妙的变化，便是让此刻的有马静也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喔，辛苦了。” 随手取来了一件灵王宫制式的宽松羽织，将其递送到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兵主部的笑容灿烂无比。 “老夫为你安排的不入参道，感觉如何？” 将衣服披挂在身，有马静也思索着抬起了右手，在此刻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的确很不一样。 本以为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但没想到，他却能够将有马静也体内的两种力量合二为一，使其完全消除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死神与虚的力量是不能融合的——这点其实在早期的黑崎一护身上，同样也有体现。 草莓哥也是直到重新锻刀了之后，才将象征着双方的力量封存入彼此的刀内，成为他真正的一部分。 事实证明，想要将这些东西合二为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此刻通过不入参道，有马静也却是同样得做到了这种程度…… 稍微有些让人意外。 看向了身旁的兵主部一兵卫，有马静也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帮大忙了。” “噶哈哈！这也是灵王大人让我等表达的诚意所在。从这点看来，老夫之前说的话多少也有几分的可信度了吧？！” 诚如对方所言。 如果说这就是灵王宫愿意给予的诚意，那有马静也此刻的确更多了几分的信服之感。 将身上的羽织合拢，收束。 “所以，一兵卫前辈您的考验就到此为止了吗。” 运用着身上的匍匐灵力，使其形成小一股的热量，变成如同微风般的事物吹拂而过。 有马静也的长发逐渐蒸干，变得蓬松。 “接下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 将长发高高束起，吊成了高扬而起的马尾状。 有马静也的语气在此刻同样抬高了几分。 “应该就是觐见灵王大人了吧？” 的确如此！ 兵主部一兵卫朝他撇去了一眼，旋即背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前头走去。 “没错，你已经洗去了凡尘的俗物，置换上了更为精纯的思想。现在的你……可以觐见灵王大人！” 二人一路步行向上。 穿过漆黑的长廊，步入漫无边际的台阶。 如此向上，向上…… 直至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个犹如平台般的宽阔之地。 四周完全见不到任何的陈列物，除却了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地面，天板之外，便只剩下了更远处的蔚蓝色天空。 空旷到了足以让人感慨的地步。 有那么一瞬间，有马静也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而在这里，站定原地的有马静也，便是看到了某个突兀的悬挂物。 那是个被四条铁链穿透其身，悬停在了空中的晶状物体，犹如蕴藏在了琥珀之中的节肢动物那般，突出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有马静也在兵主部一兵卫的带领下，缓步上前走去。 越来越近了。 能看到的东西也逐渐变得更为清晰。 “有马静也，你还是第一次觐见灵王大人吧？” “是的。” “那就好好看看吧，这就是执掌三界之人的真貌，也是付出无数心血，迄今为止都在为了世界而做出贡献的身影。” 二人从类似背后的位置绕行上前，直至彻底站定了距离晶体十米开外的位置。 这里便是觐见之地。 语气里头不再有丝毫之多的笑意。 兵主部一兵卫后退了半步，让出了个足够让有马静也步行上前的位置，并沉声说道。 “这就是……灵王大人。” 有马静也抬头，定睛望去。 那是个……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东西’。 东西。 是了，仅从外观上而言，有马静也都很难认为对方还有个人样。 失去了四肢，犹如被强行剥去了一切，仅仅只剩下了个脑袋与身躯的轮廓。 赤裸着身形男子，只是保持着那副僵硬而无神的面容，就这么空洞地‘注视着’身前。 凝望着有马静也等人站着的方向。 这就是，灵王大人？ 重复了一遍兵主部一兵卫的说辞，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微动容。 尽管已经通过剧情线的内容，提前知晓了对方的真相为何，可如今亲自见证了过后，他也是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高高在上，视万物如蝼蚁，对所有人都不曾怀有丝毫的同理心等等…… 类似这样的说辞，有马静也早已在心中酝酿，并铭记其中。 然而，事实又是如何？ 这只是一个被封存在了琥珀之中，犹如凝固了时间的普通中年男子而已。 甚至连手足都不曾留下。 神性？无情？ 诸如此类的说辞，似乎都无法完整地套用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更甚至在此时此刻，有马静也都忍不住在心中低吟。 蓝染老师…… 要是您也亲眼看到了灵王的现状，是否还会保持自己的那种想法？ 答案不得而知。 而在此刻感受之时，有马静也仿佛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那般，在心中回荡起了某个陌生的声音。 这种方式…… 比起说是交流，反而更像是某种直接传输了信息，将‘文本’通过打包的方式，直接递入到了大脑之中。 故此，仅仅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 有马静也便是已经明悟了许多的东西。 “呃……” 突如其来的记忆，内容，以及多方面的信息，像是潮水冲刷着意识，让有马静也忍不住低吟出声。 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眼中浮现出了一丝迷茫的光彩。 “这是……” 脑子里头的记忆彼此交织，混合。各色各样的熟悉脸庞不断闪烁，或是哭泣，或是呐喊。 身穿披风，面色凶恶的男子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灵王宫。 在其之后……匍匐着的是滔天之血海。“！！！” 过于激烈的场景变化与冲击，甚至让有马静也都忍不住凝噎了一下。 看着身旁之人抬起了右手，轻轻地盖在了脸上，遮了半边之多。 厉害。 怪不得灵王可以将自己封存在晶体之中，即便不需要动弹，言语，依旧能够将自己的命令下达。 原来对方可以通过这种脑波传送的方式，将大量的信息进行压缩与打包，从而直接传递到对方的脑海之中。 何等高效率的交流方式，仅仅只是在接触到了的瞬间，有马静也便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而与此同时。 有马静也的注意力也顺势一并转移，从而切换到了灵王传递过来的信息之中。 他看到了太多的‘可能性’，而这些信息，同样也远超有马静也之预料。 兵主部一兵卫瞪大了眼睛，适时说道。 “看来你已经感受到了吧……怎么样，这就是灵王大人的旨意。” “灵王大人的双眼都够看穿时间的流逝与方向，在这位大人眼中，万事万物都没有秘密可言。” “而现在……有马静也，灵王大人向你示下了未来的某个流向。” 原来如此。 这是某个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景象吗。 有马静也微眯起了双眼，于此刻低吟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友哈巴赫真正毁灭了一切，将三界归于混沌的时间线，也是的确存在的？” “老夫不会说出这么主观的话语，如今也只能通过灵王大人传递给我的信息，来进行简单的揣测。” 双方之间的信息看似是不对等的，这或许也是灵王的刻意安排…… 然而即便如此，却也不妨碍双方之间的交流。 毕竟最为基础的共识已经完全重合，再如何地调整，也不过是‘方向’上的问题而已。 兵主部一兵卫就怎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在此刻沉声说道。 “你迄今为止的努力已经得到了灵王大人的认可，也正因如此，灵王大人愿意让你也来参与其中。” 参与其中…… 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微妙了些许。 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强行地吞咽了回去，并小声失意对方道。 “您……请继续。” 兵主部一兵卫毫不客气。 “如老夫之前所说的那般，想要改变流向并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但现在的你，的的确确能做到这一点。” 不论是黑崎一护的力量，还是护廷十三队的意向。 点点滴滴的积累，形成的大势，终将会在最后的舞台之上‘开结果’。 “你是已经跳出了流向的游鱼，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了能够布局的资格。” “但是这并不是你的棋盘，这是以灵王大人之意志为核心的三界。” 言止于此。 对方的表态已经相当明显。 有马静也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并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进行总结。 “您的意思是，让我从现在开始放弃改变，完全接受你们的剧本？” “护廷十三队被偷袭，山爷被斩成两段，零番队惨败，连带着灵王一并被吸收……” “这些种种现象，都是你们预设下的既定未来？” 若是有其他人在场。 此刻只会听到头皮发麻的程度。 毕竟有马静也的话语虽然短促，但内容都可以说是凶险至极！ 然而也只有当事人自己能够明白……有马静也口中描绘着的，正是原剧情的走向与发展。 兵主部一兵卫并未立刻回答。 他反而是沉吟了片刻，随后才予以了回复。 “老夫无法揣测上意，但这既然是灵王大人的旨意，自然也有其道理。” “或许在灵王大人看来，也只有做出这样的行为与牺牲，三界才能走向正统……” “犹如顽疾般的恶症，也能借着这次席卷三界的危机，完全得以平息。” 在无数条的时间线中，选择了如此悲惨而凶险的荆棘之路。 甚至将灵王自身的性命都一并梭哈上了赌桌……也难怪兵主部一兵卫也说，他根本不明白灵王的意图为何。 只是有马静也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开什么玩笑。 ——尽管很想要这么喊出来，但理智在前，有马静也还是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去。 可即便如此。 垂落在了身体两侧的双拳也已经紧紧地攥成了一团。 声音。 有马静也的声音开始止不住地有些微微颤抖。 “可我迄今为止的努力……都是为了改变这些东西啊……” 灭却师之王重新归来，将三界搅动，这便是无法扭曲与逆转的未来锚点。 而有马静也这么些年的努力与积累，目的也是为了减少损失，让这场浩劫不至于伤害到太多的无辜。 事到如今。 灵王却予以示意，让他别再做出这种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便是在否定着有马静也的一切。 恕难从命——类似的话语，还未能说出口去。 兵主部一兵卫已经低声说道。 “故此……有马静也哟，现在摆在了你的面前，便是只有两个选择。” 兵主部一兵卫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粗厚的食指与中指微举，在空中轻轻地晃了一晃。 “第一，从此开始放弃你的改变计划，让情况保持不变。唯有如此，三界才能走向我们已知的那个未来。” “第二……” 眼和尚停顿了一瞬。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有马静也，仿佛要将对方的皮肉看穿，直至骨血，灵魂深处那般地认真。 “灵王大人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你也可以坚持己见，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的流向。” “但在那之前，你必须遵从灵王大人的安排，直至到某个节点之后才能开始自己的行动。” “当然，你也尽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布局，施展自己的手段……形式，方法，等等……都没有限制。” 然而，这一切的行为并非是毫无代价的。 兵主部一兵卫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仅仅只是听到对方开口，空气都似乎开始变得浑浊而凝重，湿漉漉地贴在了有马静也的心头之上。 “但请你务必知晓且铭记，这条道路绝非康庄大道，它布满了荆棘……而你，只能独自前行。” 不选择去牺牲任何人，那自己就需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有马静也。 “作为忤逆灵王之意的下场，如果计划失败，那你必然会很凄惨。” 不会步入轮回。 不会坠入地狱。 “你将会失去一切，连回归三界的资格都一并失去。” 他轻轻地竖起了食指，遥遥点向了有马静也。 “你将会彻底消失。” 那么。 你的答案如何？ (本章完) 第286章 285：这就是三界的最高峰 第286章 285：这就是三界的最高峰 你的答案如何？ 嗫嚅着这句疑问，当事人的表情变得出奇之微妙。 还用问吗？ 对于这个问题而言，有马静也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迄今为止的付出与努力，一步又一步走来的艰辛与付出，难道不就是为了用最小的付出，去换取所有人的幸福吗？ 友哈巴赫不应该摧毁这个世界。 更不应该伤害到任何人。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缓缓抬头，将目光转向了那位于琥珀之中的身影。 “我选择……我自己的方法。” 当事人非常明白自己这决策的艰难程度…… 因为就在灵王传递而来的信息之中，他已经看到了无数个友哈巴赫胜利的时间线。 这种比例甚至占据到了一个足以让人绝望的程度。 实诚地说，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然而对于有马静也而言，他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毕竟仔细想想。 原著里头的剧情，本身就是多种巧合之下迎来的结果。 已经吸收了灵王的友哈巴赫开启了三瞳，全知全能强化到了能够完全打通时间线，从而以‘当下’的姿态，去影响‘未来’的现实。 将草莓哥的斩魄刀无数次地折断，便是最为有力的证据所在。 而这么分析下来的话…… 按照灵王的剧本而言，进行逐步分析，有马静也便是能够知晓具体内容为何。 ——想要战胜友哈巴赫的必须条件，便是需要三个之多。 第一，足够强大，能够斩断生机的绝对强大之力量。 第二，蒙蔽感知，将友哈巴赫的注意力转移的辅助。 第三，剥离神性，蕴含灭却师之愤恨的银色之箭头。 或许在那种情况下，还需要更多的‘机缘巧合’才能达成如此结果。但从过程看来，这三者绝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么，按照有马静也自己的思路去进行安排的话…… 他就必须做好这三方的准备才行。 思绪在脑海之中起起落落，连带着有马静也的表情都是变得有些纠结。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亦在此刻浮上心头……犹如自己初临战阵之时那般。 在无数个的可能性中寻找到能够逃脱的出路，并完美实行这一过程，便是有马静也的最终‘课题’。 也是他要向灵王给出的答案之所在。 通过思绪交流的方式，犹如电光一闪的片刻，有马静也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琥珀之中的身影未曾有过丝毫之多的变化。 而当事人感觉自己的信息，像是传入到了无垠深空之中的讯号，掀不起丝毫之多的波澜，更无任何的回应。 而就在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传递了信息之时，在身旁沉默至今的兵主部一兵卫突然上前半步。 “有马静也，灵王大人已经同意了你的提议。” “……？” 没有直接跟我说明，而是单方面地联系了眼和尚？ 思绪还没能完全凝落，兵主部一兵卫便是微微点头，并向着有马静也说道。 “灵王大人也向我透露了你的计划……原来如此，很大胆的想法，也必然不是条简单的道路。” 这种行为本身。 就像是将三界众人的责任…… 都给揽到了自己的肩上一般。 “让人信服，有马静也……老夫作为灵王下属，向你表达诚挚的谢意。” 微微欠身，兵主部一兵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无比。 “你的心中的确心怀着三界众生的悲苦与未来，若是可以的话，老夫也想要你这样的人来担任下一任的灵王。” 啊……虽然听起来有些感动。 但还是免了吧。 “把我封在那里头动弹不得，见证三界的潮起潮落，永生不灭吗？” 有马静也抬手拍了拍后脑勺，露出颇为无奈的笑容。 “我的境界应该还没有你们这么高，所以还是暂且免了吧。” “哈哈哈！你说的话还真有意思……很好！有马静也，老夫代表灵王宫与零番队，对你的计划予以全盘的认可。” 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对于已经无数次进行了思绪方面交换的三方而言，彼此之间的意图已是明显至极。 那么，如今就应该要考虑之后的安排了。 “有马静也……关于这点，你是怎么想的。” 当事人沉吟了片刻，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辽阔天空。 “果然……还是打一场比较好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到了灵王宫。 如此造谣的行为，必然是躲不过友哈巴赫等人之关注的。 若是就这样平安地回去，就算能够对自己人予以解释，想必在灭却师等人看来，这里头也肯定藏有不少能够解读出来的‘猫腻’。 在整个计划开始之前，最小程度地改变流向……这也是有马静也予以灵王的保证。 兵主部一兵卫似乎对这个答复也颇为满意。 “原来如此，灵王宫虽然无法被那些人监视到，但的确这么做才是最保险的行为。” 所以如此弯弯绕绕。 到最后还是逃不过做一场？ 有马静也的脸上浮现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但在同时，心情却是舒畅无比。 因为他已经知晓，自己的付出绝非无用功。 有马静也的努力甚至都得到了灵王的认可，如此行为的正当性……绝对不容置疑。 精神方面的振奋感，绝对远胜于任何意义上的物质鼓励。 “那么，麻烦就跟老夫移步殿外吧。” 兵主部一兵卫的脸上又是浮现了那种戏谑又古怪的笑容。 “毕竟灵王御前，就这么动起手来的话……老夫这么多年的脸可就要被丢光了～” 说点俏皮似的玩笑话，多少算是调节了一下气氛。然而在其之后……兵主部一兵卫的语气亦在此刻突然低沉了下来。 “但是啊，有马静也……切勿忘记了你与灵王做下的另一个保证。” 当事人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点头。 “嗯，我明白。” ——绝对不要将自己的计划，透露给任何人。 剧本的著作权既然已经交与到了有马静也的手中，他自然也能在其中豪放地进行修改与矫正。 但是，灵王并没有将全部的‘权利’交付于其。 多方面的限制也在其中。 不能将计划内容透露给他人，即便是身为核心人物的三个重要重点，同样也是如此。 就连牢师和一护都得必须瞒着的意思。 虽然一开始并不是很明白灵王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但很快，有马静也便是大致地反应了过来。 这同样是在为了预防意外情况，而做出的准备。 尽管在有马静也的计划之中，他已经做好了不让友哈巴赫吸收灵王，开启三瞳的准备。 但事情总有出乎意料的时候……若是剧情再度暴走，失控。 完全触碰时间线，知晓未来之流向的友哈巴赫，也将会站在灵王的肩膀上，将有马静也的计划‘一览无余’。 “抱歉呐，有马静也，但这也是灵王大人的嘱托。” 兵主部一兵卫抬起了右手，轻轻地点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只是老夫，待会儿就连灵王大人同样也会如此。” “我们会将这段与你交流过的记忆进行修改，把你的计划完全剔除干净。” “灵王大人的力量能够确保友哈巴赫不会发现丝毫的踪迹，但在同时……老夫等人也将会彻底不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样的事情。“能接受吗？有马静也？” 兵主部一兵卫绝非优柔寡断之人。 但是这件事牵连甚多，由不得他轻易行事。 “要放弃的话也就只有现在而已了。” “再一次点头的话，你将会彻底失去任何意义上的助力。” “死神一方会唾弃你，虚圈容纳不下你的位置，灭却师也会视你为眼中钉……” 何等可怜。 “你将会成为三界之敌。” 犹如那个不被祝福而降生的友哈巴赫那般，只是这一次，有马静也并没有名为圣别的力量。 一切的一切。 都需要依靠着他一个人去进行布局，改变。 深刻地知晓着这种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便是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的有马静也。 此刻也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不都应该做好了准备才对吗？ 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明了！ …… 大概是在一炷香的停顿过后。 在这一片寂静而辽阔的天空之上，于灵王宫之前。 剧烈的轰鸣与阵响在此刻传来。 轰！！！ 在这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的回响之下，居住于灵王宫之中的人们纷纷走出了房间，朝着头顶之上凝望而去。 肉眼凡胎看不到太过于深奥的东西，他们只能亲眼目睹某个人影从宫殿之中被狠狠地击飞出去…… 狼狈地在空中翻转。 用以支撑的垣柱被整个地撞碎，在空中变为了漫天飞舞的齑粉。 那人影在空中狼狈地扭动着身体，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持平衡…… 却是等到飞出几十米远之后，才勉强地稳住了身型。 “咕……” 凌空而立的有马静也有些萎靡地抬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鲜血。 真是让人头疼啊…… 记忆一出问题了就直接动手吗。 真不知道该夸眼和尚这个灵王宫大管家尽职，还是这家伙真的心黑手又辣。 完全是保持着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抽冷子地就选择了出手！ 都让人怀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对着自己的记忆进行处理……或者说，他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已经在酝酿着要给自己来一下了？！ 有些痛苦地微眯起了眼睛，有马静也站直了身体，尝试着碰了一下自己的腰腹位置处。 果然还是很痛啊～腰子都差点给我踹掉了。 感慨之余，有马静也亦在心中思索着。 虽然说是眼和尚心黑，但真的追究的话，倒不如应该反过来才对。 是自己太不小心了。 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却连这点算计都没有预想到。 还得继续修行，努力才行啊，有马静也。 当事人的思绪浮动期间，不远处的蓝染惣右介已经来至身前。 “静也君，出什么事了。” 看着对方微微皱起了的眉头，有马静也不由得凝噎了一下。 适时不久前，兵主部一兵卫与灵王的说辞，迄今都还萦绕在了他的心间…… 你已经没有同伴了，有马静也。 “不，没什么……只是一时大意被臭和尚算计了而已。” 强撑着笑容，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蓝染虽然还想要追问下去，但在不远处的灵王宫前…… 兵主部一兵卫已经大踏步地来到了入口处，表情严肃地将双手环在胸前。 “不敬之徒，居然企图出手谋害灵王大人的性命。” “将我等零番队与灵王之善意置于无物，如此恶行恶举……” “三界不容！” 咚！ 一声闷响传来。 兵主部一兵卫手中持握着一根宽敞如笔状的斩魄刀，鲜红色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冷冽无比。 “零番队，全员出动。” “无需有所顾忌，尽管出手……” “务必将冒犯灵王之人拿下！” 虽然不明白和尚到底自己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 但这家伙的敌意的确不假。 有马静也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他给带入到了友哈巴赫那种角色的定位。 估计在这个时间段里…… 就算是灭却师之祖亲至，仇恨程度也不过如此吧？ 在场的所有人虽然都有些意外，但零番队的反应最是直观。 四方神将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了下来。 将灵与肉寄托于灵王宫中，执掌一方平稳与安定的四名死神，其职责所在…… 本身就是为了守护灵王的安全。 如此这般，也不过是履行着自己的职务而已。 对于这一结果有马静也并不意外，只是此刻最让他为难的……还是身旁的蓝染惣右介。 牢师的性格很难糊弄，这种时候对方更是能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静也君，你应该没有做这种事情吧。” 平淡地将双手垂放了下去，蓝染只是看着远处的四方神将，并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非是疑问，而是定语。 “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可不会认为你会做出那种不理智的行为。” “故此……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还说某些不能说明的情况？” 有时候太聪明也会让人头疼——有马静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为何。 他纠结了一会儿，正在搜肠刮肚地找些能解释的话。 蓝染惣右介却是已经先行说道。 “不，这种时候还是先别解释了吧。想办法搞定这些人再说……静也君，集中精神。” 要动手了。 虽然从结果而言，这必然是最好的流向。 但是……些许的不忍与苦涩，涌上了有马静也的心头。 灵王就在面前，然而蓝染却不能上前，与其对话，交流…… “抱歉，蓝染老师……” “不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静也君，在上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过去已是凡尘旧梦，若是驻足不前，那又何尝不是一种退步？ 向前看。 浅薄的笑意自嘴角浮现，蓝染头也不回地说道。 “见不到灵王固然是遗憾之事，但是既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何须再仰望他人鼻息？” “你我在此，这就是三界的最高峰。” (本章完) 第287章 286：卍解天龙八部阿修罗 第287章 286：卍解·天龙八部·阿修罗 很难去形容当下的心情。 毕竟作为蓝染惣右介的第一副手，有马静也可以说是当世最能明白对方之心境的人。 太久了。 准备了许久许久。 仅仅只是为了找寻心中之答案，才策划出了一系列的行动的蓝染惣右介。 此刻的他，已经站到了‘真相’的面前。 “蓝染老师，这样真的好吗？” 兵主部一兵卫的敌意并非针对双方，而是仅仅面向有马静也的针对行为。 换而言之。 若是想要的话，蓝染惣右介在此刻完全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的作为，放任有马静也不管。 更甚至若是选择临时反戈相向，凭借着这种‘功绩’，就此得到兵主部一兵卫等人的认可，觐见灵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多年的夙愿就在面前，对于此刻的蓝染惣右介而言，仅仅只是点头，认可…… 便能让许久的付出得到真正的回报。 不需要将这些长篇大论摆到台面上来进行明示，此刻仅仅不过‘点到即止’，亦师亦友的二人便已知晓其理。 那么，蓝染惣右介又会做出怎样的行为了？ 答案自然也是从一开始，便已注定。 “虽然之前就觉得静也君有些天真，但没想到会夸张到这种地步啊……” 感慨着朝着身旁踏出半步，接着横移的动作，蓝染惣右介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临时变卦绝非君子所为，当然，从世俗的意义上来说……我也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自始至终，都将目光凝落在了不远处的零番队众人身上。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明白自己所求之物究竟为何。” 坚定而戏谑的语气之下，不曾有过丝毫的迷茫与犹豫。 “高悬于天上的王座也未免太过于孤寂，寒冷。” 若是没有人陪伴的话。 那颗心也会慢慢僵硬，停止跳动，直至到了最后，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吧。 过去的夙愿已被抛弃，当下的现实才是本愿。 “相信我们的力量，静也君。” 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将后背暴露给了有马静也，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平静，语气轻巧地说道。 “因为斩魄刀特性的缘故，我并不擅长进攻，所以这种情况也只能给你进行辅助……” 故此。 “后背就交给我，放开手脚地干吧。” 言至于此，还能有什么讨论的余地吗？ 不会再有第二个答案了。 有马静也的目光在此刻微凝，借着深呼吸的动作，将右手垂落向下，紧紧地攥住了悬挂于腰间的斩魄刀。 灵力的波动开始涌现。 澎湃的力量在有马静也的周身环绕，犹如翻卷的乌云。 夹杂在了蔚蓝色的灵子波动之中，是好似闪电般匍匐，迸溅出来的细微之物…… 侧身，挺胸。 目光直视身前，表情平淡无奇。 不是什么夸张的动作，但就像是猛虎下山，不过只是通过匍匐下了身体的动作，就能够清晰地明白对方的意图为何。 是要动手的前兆。 四方神将不语，只是彼此都摆出了架势，做好了应击的准备。 那么…… “要上了，零番队。” 一声轻吟过后，率先动手的却是蓝染惣右介。 借着抬起了左手的动作，空气之中的灵子纷纷被其攥夺，成为了忠实的戍卫，形成了堆叠的波涛状，向着远处的灵王宫澎湃涌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灵王宫之中这最为夸张的灵子浓度，也算是加强了蓝染惣右介的‘实力’。 但是…… 却也相当有限便是了。 甚至都不需要对斩魄刀进行解放，四方神将就已将这种程度的攻势尽数挡下。 身材高大的麒麟寺天示郎击碎洪流，脸上露出了个颇为不屑的表情。 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那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惜啊。 “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就这点本事吗！” 事实也是诚如对方所言，本身并没有‘觉醒’进攻型的斩魄刀，蓝染惣右介的攻击手段本就相当有限。 但即便如此。 鬼道也应该算是个比较确切有效的手段才对。 虽然并没有进行过直观的正面描写，但在原著之中通过黑棺秒杀大狗，无咏唱之断空等手段。 基本也能说明他对鬼道的造诣，绝对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那他为什么又不用了？ 自然是因为…… 有更趁手的东西。 “真是无聊的挑衅啊，麒麟寺天示郎。” 蓝染挑起了嘴角，工于心计之人最是不吃这套。但是啊…… 偶尔的调整状态，稍微品尝一下这种浅薄的辛辣之物，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这份挑衅，我接下了。 蓝染惣右介眼中闪烁起了莫名的光彩，他的嘴唇微抿，并在此刻调转了右手。 做了个掌心朝天的动作。 ——虽然之前在虚圈之中已经做了好多遍的预演与练习，但毕竟环境不同，适应本身也需要一些时间。 所幸。 在这方面足以称得上一句‘天才’的蓝染惣右介，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便完成了这种程度的切换。 他的眼底浮现出了蔚蓝色的光流，仿佛映照着灵王宫之上特有的深空，散发着神秘而夺目的光彩。 “鬼道八法·愚痴盲龙。” ！！！ 意外的表情浮现在了众人的脸上，甚至就连兵主部一兵卫同样也不例外。 看着蔚蓝色的洪流被完全不同于鬼道的力量，揉搓成了一条条灰黑色的长龙，在空中翻卷，涌动…… 最后拼凑着，变成一团仿佛卷积云的昏沉之物。 蓝染惣右介立于其上，表情平淡至极。 “怎么了，只是这点程度的东西就已经让你们震惊了吗？” 还是说。 “连应对这些东西的策略，都还没有想好过？” 话音未落，咆哮着的灰龙已经撞碎了空气，像是要将整个灵王宫都给彻底碾碎那般地狠狠撞了过去！ 四方神将纷纷做好了各自准备迎击的架势，但在那之前…… 一直都在旁观着的兵主部一兵卫，却突然走到了最前端的位置处。 他直勾勾地盯着身前的光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并将其凑到了嘴旁，做了个蓄势的动作。 肉眼可见的灵力搅动，金色的光流涌现，在他的掌中酝酿，扩散。 直至变成了个灿烂而夺目的金色龙头。 “里破道·三之道·铁风杀！” 呼！！！ 吹拂而来的狂风足以击穿虚空，以排山倒海之势，与漫天飞舞的盲龙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天地都仿佛在此刻被搅动。 双方的攻势彼此不断，在此刻竟然形成了势均力敌一般的走向。 然而也不知是灵力之间的差距，还是单纯的招式问题……某些无法被完整挡下的劲风突破重重障碍，准确无误地‘砍’在了蓝染的身上。 噗……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伴随着胸前的衣服破碎，绽开。 浅薄的血痕浮现其上，在此刻明确地显现出了双方之间的强弱差别。 稍落下风。 但却不至于到自乱阵脚的程度。 更甚至，蓝染惣右介在此刻反而隐隐有种得意的感觉。 自己跟有马静也的预测果然没有错误。 “嚯……里破道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感慨与戏谑。 “果然如同我们预料的一样，地上之人用的手段，终究也是下乘之物而已。” 事实上。 早在登上灵王宫之前，有马静也就完整地参考了全部的剧情走向，并做出了相对应的准备。 零番队不仅仅是尸魂界明面上的隐藏实力，同样也作为拥有了‘创造’某种事物之权限的特殊定位。 有马静也绝对不会没有准备。 “若是我依旧用着地上的鬼道，使用着你们既定下来的手段，恐怕完全不会是你的对手吧。” 鬼道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既定的灵力使用套路。 犹如解题的公式那般。 将有限的资源，选择地套用在固定的框架之中，从而展开多方面的攻击。 鬼道的编号之多，也足以说明这一用途与研究的深远程度。 作为早期的对敌手段而言，蓝染惣右介没有选择……为了强化自己的攻击性，也只能钻研于如此专项。 但是有马静也却给出了另一个解题的思路。 不再选择固定的，原有的规则与方法……转而找寻到更适合自己，并且完全不同于过去的‘用法’。 鬼道八法便是如此。 不得不说，有马静也在这方面就是天才。 蓝染都没有想过自己研究出一套专用的鬼道，而对方却能预测到这种程度，并将自己研究分享于他。 当然……固定下来的思路的确也有着一部分的原因。 但作为导师而言，让学生反过来指导自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羞愧之事？ “兵主部一兵卫，如此手段，可能入你法眼？” 在蓝染那略微高昂，顺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之下，眼和尚仅仅只是保持着沉默。 虽然没有回答。 但对于这个同样喜欢说些骚话，动不动就嘲讽人的和尚来说，便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一百倍呀！ “干得不错嘛，你们这群逆反之人。” 虽然是斥骂。 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赞誉’。 蓝染惣右介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并于此刻挥手，将仅存下来的灵力打散。 他轻巧地在自己胸口上抹了一把，原本就粗浅的创口，在细语之间也已经完全痊愈。 不远处的麒麟寺天示郎看的眉头直皱……作为回道的创造者，他最是明白死神的构造与身体素质。 这种程度的自愈能力，绝对不是死神应该掌握的程度。 思绪浮动的片刻，微风吹拂，将蓝染破碎的衣物吹拂着……露出了胸口之间，被嵌入了其中的崩玉痕迹。 事实也的确如此。 没有选择去创造汪达怀斯，并且将调教破面的精力完全返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同样的时间以内，这条时间线上的蓝染惣右介提前地将崩玉融入到了身体之中。 并在不断地激发，挖掘之过程中。 完成了同化的过程。 亲眼目睹了这一现象的众人都略微沉默片刻，毫无疑问……眼下的发展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蓝染惣右介本来并不能够算入在战力范围之内，毕竟对方不论是斩魄刀，还是表现出来的能力…… 都是一种偏向于辅助的定位。 四方神将？ 随便一个上去都能轻易拖住他，大伙腾出手来群殴有马静也，那不是轻松拿下的事情。 然而眼下的现状却并非如此。 掌握了鬼道八法，并形成了自己独特体系的蓝染惣右介，在此刻就是个超常发挥的副攻手。 二枚屋王悦尝试着半侧过头，试探性地向着身旁问道。 “能很快搞定吗？” 兵主部一兵卫沉闷地嗯了声，在短暂的思索过后，轻声说道。 “不拿出真本事的话，有点难。” 那还真是头疼～ 除非是紧要关头，零番队在常态的情况下是禁止最大程度解放斩魄刀的。 要是不能轻取的话，事情也会变得有些麻烦。 伤脑筋啊…… 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被当场拿下，就地正法吗？ 众人的目光凝聚在了蓝染惣右介的身上，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像是围绕着光源的飞虫般，被‘死死’地吸引在了一点之上。 而在片刻之后。 仿佛是惊觉异样，并且反应过来了的兵主部一兵卫，在此刻猛地抬头，朝着身后凝望而去。 不妙。 一不小心就被这家伙的给吸引了注意力。 以至于忽略掉了有马静也的存在！ 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惜轮廓显现在了蓝染的眼底，让他忍不住轻叹口气。 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吗？ 深度融合了崩玉的蓝染惣右介，已将镜水月完整地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没有了名为斩魄刀的形制。 蓝染惣右介的幻术能力，也已经进步到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起到迷惑作用的地步。 似乎是能够感觉到蓝染惣右介的内心独白。 在另一侧，蓄势待发了的有马静也。 同样也是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他缓缓地突出了一口浑浊之气，仿佛身体之中有着相当恐怖的东西正在酝酿。 “不，蓝染老师已经做得很好了。” “只是初次见面就能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这本身就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期不是吗？” 副攻手已是超常发挥。 那作为主力的有马静也。 也理应全力以赴。 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在此刻将状态调至最佳的有马静也紧攥手中之刃。 低吟道。 “卍解·天龙八部·阿修罗。” ps：看到书友吐槽会不会背刺牢师，我好忧愁啊…… 大伙都看了90多万字的故事，应该不会不知道有马静也是个怎样性格的人吧？ 连山老头都这么尊敬，对牢师就会背后捅他吗？ 那也太畜生哩…… 总而言之，人物的基础色彩我是不会去更改的，所以请不要担心那些不必要的事情。 (本章完) 第288章 287：针对四方神将的绝对手段 第288章 287：针对四方神将的绝对手段 从目前已经公开了的情报内容看来，有马静也的能力无疑是最值得关注与瞩目的一部分。 卍解·天龙八部。 其衍生而出的八种能力不仅各不相同，在需要的时候甚至都能发挥出超乎寻常与想象的能力。 这把斩魄刀即便是放在了历史悠久的尸魂界中，同样也绝对能排上‘赫赫有名’之名号。 功能性，辅助性无疑是其特长所在。 只是。 相较于其他的斩魄刀而言，天龙八部似乎并没有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全能。 因为它缺少作为‘进攻手段’的能力。 并非是乾达婆那种取巧行为似的灵子网络，而是如同流刃若火，冰轮丸那种直观类型的攻击手段！ 力图将对手彻底摧毁，消灭的直观杀伤力……这便是有马静也最为欠缺的能力所在。 关于这点，都不好说是阴差阳错，还是单纯意义上的‘巧合’。 有马静也与自己的恩师蓝染惣右介，似乎拥有着完全相近的缺陷与毛病。 以往在‘势均力敌’，抑或是‘有备而来’的情况下，二人能够发挥出来的水平都足以应对大部分的场景。 然而……若是想要向上进行挑战，这方面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但那也只是‘目前为止’的公开情报而已。 天龙八部之中，尚且还有三部众尚未完全揭晓。 龙众，阿修罗，紧那罗。 而此刻有马静也将要显现，并且使用的，便是寓意着杀戮与攻伐，擅忌擅战，经常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种族之称。 那么，其能力又会如何？ 此刻在兵主部一兵卫的呼喝声下，原本还有些出神，尚未能反应过来的零番队众人，都在此刻纷纷转过头。 四方神将的反应速度绝对不慢，甚至于以速度见长的麒麟寺天示郎，已如鬼魅般地闪烁到了有马静也之面前。 表情凶恶的飞机头将眉头紧皱，不难看出……眼下这出乎意料的发展绝对不在自己一行的预测之中。 失算便是失误。 零番队自恃为拥有高于护廷十三队之实力，其心气自然也不必多说。 ——不过只是个年纪都没有我零头大的小年轻罢了。 能有什么本事？ “给我老实点吧，臭小子！” 天照一闪，金毘迦！ 金色的光芒在空中爆闪了开来，最先解放了斩魄刀的四方神将，在此刻同样预示着局势即将走向火热与失控！ 闪亮的光刃自上而下地砍向了有马静也，犹如消融在了日光之下的冰雪那般…… 有马静也的身影不着痕迹地飘散。 但是这一现象并没有让麒麟寺天示郎放松丝毫，他反而是将表情紧绷，警惕的朝着四周打量着看了过去。 没有砍到实物的手感……被躲开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您的斩魄刀吗。” 有马静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片刻之后，一道凛冽之气横贯而来，让麒麟寺天示郎不得不侧身，横档。 碰！！！ 双方的刀锋交错，相撞，迸溅出了明亮的火光。 方才消失不见的有马静也出现在了身后……虽然不知道这里头的缘由是什么，但麒麟寺天示郎不会深究太多。 蓝染惣右介交由兵主部去应付，自己这边四方神将合于一处。 四对一。 优势在我！ 执掌着回道之术，本身精通死神病理与各种技艺的麒麟寺天示郎，很快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以伤换伤。 自己身后还有三人作为辅助，就算是砍到两败俱伤，优势也在自己这边。 “看来你的灵王宫之行，也就到此为止了啊，有马静也！” 狞笑了一声，麒麟寺天示郎撤刀，后退半步，再度冲上前来。 大开大合的姿势，正是双手持刀，将其高举过头的模样，完全是舍弃了防御的动作。 然而面对如此动作，有马静也的反应却是相当平静。 他只是平静地盯着面前的飞机头，眼中的光彩晃动，闪烁，就像是掀起了的阵阵涟漪…… 直至触碰到了那边缘处的‘一角’。 看到了。 那接下来的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有马静也将自己‘见’到的事物，进行了收束。 世界仿佛在此刻颤抖了一瞬，就像是寒风吹拂而过，引起的鸡皮疙瘩，抽出的丝缕寒意那般。 仅仅不过只是如此转瞬即逝的片刻过后，就仿佛有着某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兵主部一兵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异乎寻常的触感，他下意识地半转过头，朝着身后凝望而来。 只是不等他开口，蓝染惣右介的攻势再起。 “还有那份闲心去顾虑其他人的情况吗？这份游刃有余，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轻笑着抬手，蓝染惣右介胸口之上的崩玉隐隐闪烁，将灵王宫之上的灵子不断地攥取，掠夺！ “鬼道八法·诸毒火风。” 犹如执掌了权力了的将军般，在命令成型，下达之后。 成群结队的灵力开始了疯狂地涌动，混合，将彼此之间的身体狠狠地拼凑，撞在了一起。 层层叠叠的能量在飞快地酝酿，而那蔚蓝色，半透明的灵子更是不断扭曲，逐渐转变成了更为深沉的墨绿色。 伴随着一声悠扬的长鸣，自灵子形成的汪洋大海之中……墨绿色的凤凰振翅高飞，向着灵王宫铺天盖地地遮蔽而来。 远在灵王宫之下，于生活区之中活动着的人们，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之所在。 “看啊！” 是只需要将脑袋抬起，就能够目睹的骇然光景。 那究竟是什么了…… 一个遮蔽了天空的庞然巨物。 它的羽翼宽阔，体态之恐怖，甚至都到了直接遮住半片天空的夸张程度。 很难想象，这是一种通过类似于鬼道的行为，从而创造出来的‘攻击手段’。 亲眼将其目睹了之后，兵主部一兵卫也是只能把脑袋转了回来。 没办法，这边也暂时腾不出手。 “真是麻烦的家伙啊……” 里鬼道与鬼道八法之间的较量还在持续不断。 而在另一侧。 短兵相接的双方，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分出了‘强’与‘弱’的区别。 鲜艳的红血呲出，喷溅，在灵王宫的天空之上，渲染出了刺目的光彩。 ‘姗姗来迟’的剩余三名零番队成员，只能是惊讶地看着不远处…… 被一刀划开了脖子，正露出了愕然表情的麒麟寺天示郎。 名为金毘迦的斩魄刀被丢向了一旁，剧痛袭来，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让麒麟寺天示郎忍不住发出了声低呵。 “咕……” 说不出完整的话，气管也被割了开来。 曳舟桐生将其环抱怀中，修多罗千手丸假手翻飞，取出了衣兜里头形如般的事物。 二枚屋王悦交替着顶在了最前头，在此刻警惕而小心地凝望着身前的有马静也。 四方神将的表情都相当紧张。 而究其原因为何，自然也是因为几秒之前，那亲眼目睹了的‘一切’。 “你看清楚了吗？” 千手丸将手中的按在血肉模糊的创口处，低沉地问道。“刚才那家伙……动手的瞬间。” 丰满的曳舟桐生额头微微见汗，虽然她的资历最是浅薄，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庸手。 自然能‘看清’方才的局势为何。 “我看到麒麟寺本来已经挡住了有马静也的攻击，但在那之后……” 话说到了这里，曳舟桐生都忍不住凝噎了一下。 毕竟即便是亲眼看到的，她依旧认为这种推测过于‘惊世骇俗’。 相较之下，修多罗千手丸的反应却是相当之平静。 她只是平淡地看着不断蠕动，在吸收了血液之后逐渐成块，变得僵硬，最后转化成了如同血肉般的物质。 麒麟寺的创口逐渐被‘抹平’，最后没有了丁点之多的痕迹。 “在那之后，他脚步踉跄着没能躲开，最后被有马静也划开了脖子……对吧？” 话音一落。 麒麟寺天示郎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张开嘴，像是溺水之人被打捞上岸了那般，开始贪婪而狼狈地大口喘气。 “看来气管是接上了呢。” 保持着端庄典雅的姿态，修多罗千手丸尚且还能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所以，说一说你的感受吧，麒麟寺。” “我……” 当事人有些朦胧地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扭曲，最后只能是迷茫地低吟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 他抬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喉咙。 创口已经被千手丸用特殊的手段进行了处理，但方才飞溅出来的鲜血尚存，甚至还留有着温热的触感。 是自己的血…… “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动了什么手脚，我明明感觉自己能够躲开。” “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简直，简直就像是……” 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以至于连带着语气都凝噎了许多。 在旁的修多罗千手丸却是平静地予以了补充。 “简直就像是你自己撞在了他的刀上。” ——没错。 就是这样。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更甚至……自己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一切的事情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扭转，并向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走向……狂奔而去！ 站在了前列的二枚屋王悦，此刻清晰地听到了身后同僚们的细语。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里头依旧捎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蕴感。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有马静也，跟你的那个能力也有关系吧？” “那个叫做阿修罗的东西……” “斩魄刀这么好用，还真是方便的事情呢。” 那么，那么。 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仅仅凭借着眼下掌握的信息而言，王悦等人着实是有些琢磨不透。 即便是站在了见多识广的零番队之角度，他们都很难想象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幻术？ 被操控了？ 还是说，是一种更高级别的暗示？ 麒麟寺总不能是自己突然心梗了摔倒的吧？！ 可能性有无数种，但此刻能够被观测，并且拼凑在一起了的，却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信息内容。 没办法，这种时候还是只能亲自体会一二才能明白其中的‘秘密’为何了。 “那我就再去试一试了。” 身后的修多罗千手丸轻笑着予以回应。 “一路走好，要是不小心没命了的话，我会替你哀悼的。” 当然，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哈哈，那还真是让人觉得悲哀啊～” 也是同样的，这种时候……唯有身为零番队的众人才能作出如此行为。 要上了！ 双腿微曲，二枚屋王悦提气，身体顺势做了个前倾的动作。 ——身为刀匠，同样作为刀神。 二枚屋王悦最是明白斩魄刀的各种战法。 通过步伐的方式快速拉近距离，在对方摸清路数之前，突入破绽，一击致命。 四方神将之中，这个看起来笑嘻嘻又玩世不恭的家伙，其实才是下手最狠最黑的那个。 提气，前冲。 二枚屋王悦的身体犹如离弦之箭那般，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激射而去。 爆发出来的速度根本无法让人反应，毕竟这也是他的底牌之一。 王悦看到了有马静也那变得微妙些许的表情，此刻脸上同样浮现出了几分自得的笑容。 得手了？ 或许吧…… 便是在某个微妙的一刻，方才那种让人激寒的触感再度浮现。 这次不仅仅是兵主部，在场的四方神将都鲜明地感觉到了这种波动，并准确无误地察觉到了这份异样。 来了！就是这个。 刚才麒麟寺中招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王悦飞快地检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神经，血液，心跳，肌肉。 不留有丝毫的余地，更不存在所谓的盲点。他准确无误地分析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却发现并无任何的异样。 一瞬间的凝噎浮于心间，让王悦不由得迷茫了片刻。 不是直接作用于身体的能力？那究竟是…… 思绪未能凝落。 因为下一刻，他已经看到了森然的刀芒在眼前闪过。 “……？！！！” 怎么这么快？！ 甚至都没能给予倒吸一口冷气的余地，刀锋闪烁，切入皮肉。 二枚屋王悦被整个地斩掉了半边的脖子。 远处，目睹了一切的蓝染惣右介露出了个满意的表情。 ——就是这个。 有马静也为了攻入灵王宫，而特别针对性地锻炼出来的能力…… 正是为了针对四方神将而存在的绝对手段。 (本章完) 第289章 288：零番队，皆已斩于刀下 第289章 288：零番队，皆已斩于刀下 比麒麟寺还要更为夸张的伤势。 几乎是让二枚屋王悦在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只能是勉强来得及挡开有马静也的追击，再是狼狈转身，跪地。 “嘎……” 一只手都捂不住那被撕裂了的创口。 分离的皮肉，神经，在强烈痛感的反馈下，传递着‘危险至极’的信号。 脖子上像是捂了一条湿漉漉的温热毛巾。 眼睛开始发昏，脑子也有些不太清晰的感觉……二枚屋王悦颤抖着吐出了一口气，双目之中的视线稍显迷茫。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做好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这种发展依旧让人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 明明什么东西都已经察觉到，并且做出了相对的反应。 但到最后。 却还是有种‘功亏一篑’般的错位感。 简直就像是自己迎着有马静也的斩魄刀，狠狠地撞了过去！ “可恶……” 即便事到如今。 二枚屋王悦依旧没能弄明白其中的缘由为何——身为零番队之成员而言，这种程度的洞察力绝对是失职的表现。 但是，如果对手是有马静也的话…… 似乎也不显得怎么‘意外’了。 毕竟他已经准备了很多年。 平淡地做了个振刀的手势，将上头不存在的鲜血甩落。有马静也的目光凝视于身前的空气之上，仿若进入到了某种心流姿态一般，以出神的语气说道。 “惊讶吗？嘛……”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毕竟在我看来，阿修罗的能力简直就是天生为了针对你们而生的。” 天龙八部·阿修罗。 于佛经之里，如此部众最是好战，且凶恶无比！ 其中男之相貌丑陋至极，女之相貌艳丽妩媚。其中阿修罗之王子擅嫉好斗，于佛法论道之中，更擅争执与歪理。 若释迦牟尼说法，说“四念处”，阿修罗王也说法，却说“五念处”。 多一念，多一道。 事事如此，处处这般。 如此……阿修罗之道，便为诡异之道。 ——这般的道理，对于四方神将而言，同样也不会显得太过于陌生。 毕竟他们这边有着兵主部一兵卫坐镇，对于有马静也的能力也有着相对应的研究与剖析。 作为迄今为止都还未能展现出来的手段而言，王悦等人也事先做过了多方面的推测与揣摩。 零番队不打无准备之战。 而根据现有的情报而言，众人对于阿修罗的能力推测，多是以爆发性的攻击手段，为主要的构想思路。 正面对砍？求之不得。 然而…… 事实却并非如同他们所预想的那般。 简直就像是改变了因果，操控了别人的见识一般。很难想象，这个能力居然在八部众之中位列居中。 这么不讲道理，又麻烦的东西。 “简直就像是那个能预测未来的‘天众’一般麻烦啊……” 面对着王悦的感慨，有马静也调整姿势，理顺呼吸。 在此刻低语道。 “多少……猜对了一点吧。” 大部分的情报都没有错误，单单只是唯有一点，是四方神将都未能推敲到的重点所在。 八部众的阿修罗，与天众是为敌对关系。 传闻，天众之首的帝释天有食无女，阿修罗一行有女无食。双方互嫉互斗…… 正是水火不两立之势！ 故此。 阿修罗的能力也有着非常对立的特性。 如果说天众是将能够预测，或许会发生的未来进行分析与捕捉。 那阿修罗便是将肉眼可见的时间线，进行收束与删减。 被有马静也观察，捕捉，并且加以分析了的对手……无一例外，都会被阿修罗的能力所影响。 “你们是躲不掉的。” 低语之间，有马静也的身形闪烁。 他直接突进到了二枚屋王悦的面前，手中的斩魄刀如蛇般刺出，瞄准的正是胸口处。 动作大开大合，全无任何的变招余地。 ——即便是拖着如此重伤之躯，想要躲开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二枚屋王悦咬紧牙关，双腿微微蜷曲，正欲发力。 那股足以颤抖心神，掀起汹涌波涛的微妙之感，再度盘旋着攀附在了他的心头之上。 又来了…… 到底是什么？！ 当事人不明不晓，可在有马静也的眼中，世界却是完全不同的光彩。 他看到了。 在二枚屋王悦身上飞散开来的那些个‘残影’。 半透明的，作出彼此各不相同之动作的王悦……正是目前能够观测到的所有未来。 王悦的一举一动都在有马静也的掌控之中。 只是一眼扫过去，就能将其尽数捕捉，并加以分析。 一共有两百三十九个之多。 躲避，格挡有二百之数。剩下的基本都是抛弃左手或是右手，通过这种惨烈的方式，来躲开这‘平平无奇’的攻击。 而在其中……甚至夹杂着两个绝地反击，并成功伤到了有马静也的未来。 不得不说称赞。 即便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依旧还能留有着战斗的意识。 但是也就到此为了。 心念一动，半数之多的残影被生生碾碎，变成了飘散开来的碎屑。 仅剩下来的残影虽然依旧数目众多，但随着有马静也手中的斩魄刀挥动，就像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重力场…… 正在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加深引力，扭曲未来。 剩余的残影犹如螳臂当车那般，尽数被碾压，破碎，最后完全消失于无形。 一个又一个的未来被强行地抹除，消失不见。 这种生路被扭曲到极致的触感，自然也会让当事人有所察觉……而这，也是麒麟寺与王悦觉得古怪的由来之处。 因为阿修罗改写了他们的未来，将对方的希望彻底斩断。 有马静也将所有的时间线都给完全破碎，并收束…… 对方全无任何的退路。 便是在刀神疑惑又不解的注视下，有马静也的斩魄刀正中对方胸口，从后背狠狠地刺穿了出去！ “咕……噗！” 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力道，即便已经被王键修改了身体素质，贵为四方神将。 二枚屋王悦也是露出了个萎靡不振的表情。 “你……” 说不出话了。 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眩晕感，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锤子敲中了脑袋那般，昏昏沉沉，提不起丁点的力气。 抬腿，后撤。刀锋蹭过了皮肉，发出沉闷而滑腻的回响。 如今身上的创口之多，已让受伤者犹如破碎了的水桶般，再无任何挽救的余地。 右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尚未能够解放的斩魄刀掉落向下…… 至此，二枚屋王悦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他的身影从空中踉跄着倒地，犹如断线风筝，飘忽着，向灵王宫坠去。 “什么啊，这么棘手的能力……” 接连两次的切身体会，似乎是让王悦明白了什么。 他想要传递信息。 但无奈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已经走到了极限。 眼睛开始变得模糊，王悦张嘴喘气，最后只能强撑着朝有马静也扫了一眼过去。 你这家伙…… 和尚这么小心，还真是没错。 无暇顾及已经坠落了的身影，有马静也的目光兜转，朝着剩下的三人凝望而去。 他无声地摆出了个准备进攻的架势。 ——阿修罗的能力虽然能够扭曲未来，让有马静也以最短，平，快的姿势结束战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无限制地使用这个能力。 如同天众的使用条件那般。 有马静也需要能够先行捕捉，并分析对方灵压的机会才对。 所幸，在初次见面之后没能选择动手，这便是给足了他用以‘观察’的时间。 至于为何有马静也与蓝染惣右介都认为，这个能力是针对四方神将的最好手段…… 那自然是因为事先进行了共享的某个情报内容。 零番队成员的卍解，若非是在紧要关头的情况下，是不被允许使用的特别手段。 作为死神的压箱底手段，深度解放斩魄刀将会引起灵压上的变化，同样也会打破有马静也的‘观察’。 而对方的这一层束缚条件，便是正中其下怀。 ‘仅仅只是始解的程度，还不足以打破如今的常识。’ 正因如此，在使用了阿修罗之能力的瞬间，有马静也此刻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王悦或许明白了这其中的秘密为何，但可惜，这家伙根本来不及进行情报上的共享。 内心之中在进行着多方面的权衡利弊与分析，有马静也的脸上全无任何的变化。 并不需要跟对方分享这种情报内容，既然无法自行领会，那全灭在此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而且。 ‘不能给他们留有翻盘的机会。’ 四方神将在全员存活的情况下，是不被允许的解放斩魄刀的……然而，若是被干到了只剩一人的话，情况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简直就像是某种‘机制怪’。 在不触发隐藏条件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让四人一同失去抵抗能力。 这便是有马静也此刻需要面对，并且完成的目标。 ‘剩下的灵力……尚且充足。’ 虽然还只是第一次使用阿修罗的力量，但按照比例换算的话，也能有个大概的思路。 想要将剩余的三人一并‘斩断’，对于有马静也而言…… 压力不小。 但不做不行啊。 深呼吸 在心中低吟着重复了一遍阿修罗之名讳。 有马静也眼前的世界，在此刻被渲染上了一层灰白色的滤镜。 万事万物都被僵硬，塑化，固定在了原地。 随后…… 接连三个耀眼，半透明的畸形朵……就这样在他的眼前盛开，绽放。 仔细望去，正是剩余的四方神将，正在此刻做出了反抗的架势。 彼此互相交叠，重合了的动作，因为数量过于夸张的程度……甚至都已经到了‘不分彼此’之地步。 无数个…… 到了这种程度，甚至都已经无法让人升起‘清点’的心思。 无数个时间线交汇于此，形成了如此让人惊叹的光景。 那么。 有马静也又该如何是好？ 没有第二个答案。 他在此刻仅仅只是攥紧了手中的斩魄刀，平静地走出了一步而已。 体内的灵力开始汹涌地翻滚，扑腾！ 肉眼可见的光膜开始破碎，纷飞。 灰白色的世界之下，时间线被不断地压缩，扭曲……而作为代价，有马静也体内的灵力也在不断消耗。 一场不为人知的拉锯战。 却是以一敌三……不，以一敌四的巍峨壮举！ 有马静也的脚步逐渐变得踉跄，嘴巴忍不住微张，开始喘气。 而在他的面前，犹如镜子破碎般的光景在不断地重复，并且开始蔓延。 砰砰砰砰…… 终于。 有马静也捕捉到了三条时间线，在无数个重叠的未来，彼此相交的一瞬间。 就是这里。 身体在瞬间紧绷，遵循着自己亲眼见证了的时间线，仿佛操演了无数遍一般。 有马静也轻巧地冲上前去…… 一，二，三。 随后，时间开始流动。 名为时间的齿轮开始咬合。 却在这一瞬间，重叠着响起的三声痛呼，解开了此番交战之中……场面最为血腥的一幕。 麒麟寺的脑袋搬家。 曳舟桐生被整个地拦腰斩断。 有马静也站在了修多罗千手丸的身前，手中斩魄刀，深深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处。 他额头微微见汗，表情依旧保持着淡漠无比的姿态。 看着修多罗千手丸的震惊表情，有马静也只是平静地扭动刀柄，轻声致歉。 “抱歉，我不得不跨过你们，继续前进。” “你这家伙……” 创口被搅动，扩大。 等不及惨叫出声，斩魄刀已被齐根拔出。 血雨从天而降，伴随着三个从空中坠落下来的身影……方才还在对峙的双方，此刻却仅仅只剩下了一人屹立于此。 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砍瓜切菜般的架势，如入无人之境。 仅仅只是看到这一幕，恐怕都能够颠覆许多人的三观。 执掌着神将之名，是为灵王之直属亲卫队，站在死神巅峰之位的三人，在此刻居然不会是有马静也的一合之敌？！ 平淡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灵王宫之地，有马静也收刀入鞘。 长舒口气。 四方神将，皆已斩于刀下。 (本章完) 第290章 289：卍解娑闼迦罗骸刺络辻 第290章 289：卍解·娑闼迦罗骸刺络辻 血雨自天而降，挥洒向下，将洁白澄澈的灵王宫天空都给染上了一层血腥的底色。 有马静也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四方神将的陨落，脸上的表情不见丝毫之悲喜。 于不久之前。 尚且还在彼此交换着意见，保持着尚且平和态度的双方……在此刻却不得不刀刃相向，定下生死。 何等感慨之事。 而且。 有马静也于此刻抬起了右手，轻抚向了自己的面庞。 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啊……我。 说不好，到底是因为自己变成了冷淡而沉默的人。 还是因为单纯的，名为有马静也之人的的本性便是如此。 缘由如何，尚且不知。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有马静也当然不会太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 四方神将已尽数斩下，之后便是将兵主部一兵卫拿下，这场战斗也将会顺势画上终点。 ——你就真的这样想的吗？ 没有任何由来的，有马静也猛地瞪大了眼睛。 滑腻而低沉的话语，像是从胃袋之中伸出来的枯手，穿透了脏器之间的隔阂，将心脏狠狠地攥在了手中。 这个声音。 是兵主部一兵卫的嗓音。 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正在跟牢师对峙的眼和尚，已在不知何时半转过头。 他的嘴巴向着左右两侧咧了过去，露出细密的牙齿。如此行为或是能被称之为‘笑容’…… 但在对方脸上，有马静也看不到丁点之多的和善可言。 而若是硬要形容一二的话…… 对了。 ‘简直就像是食肉动物在发起进攻前，作出类似的呲牙动作。’ 抬手，省略了吟唱的里鬼道汹涌着朝向蓝染惣右介袭去，让对方不得不作出被迫性的防御动作。 得以抽出了空隙的兵主部笑容满面，向着有马静也说道。 “有马静也哟，你的本事的确值得称道。” “但是零番队的力量可不仅是如此，想要就此跨过我等，威胁灵王……” “你所经历的磨难，可还是远远不够啊。” 问题一。 “你以为我等的职责是什么？” 守卫灵王。 问题二。 “你以为我等之底气又是为何？” 不死之身。 “重新站起来吧，零番队的诸位！就此落败的话，我等名誉何在？我等职责何在？我等信念何在？！” 猛地瞪大了眼睛，兵主部一兵卫将双手舒展，仿佛要拥抱整片天空那般地，大声呼喝道。 “东方神将，零番队第一官！” 其名为汤泉鬼，麒麟寺示天郎。 鲜红色的热流从底下的殿堂之中翻滚着向上，犹如窜向了天际流星。 在有马静也微微皱眉的注视下，他看着一副白骨从中伸出右手……血肉攀附其上，不断地弥补着其中的空缺。 直至最后彻底成型。 一个完好无损的身影从汤泉之中缓步走出，汤泉之中的白骨血水不断搅动，混合，最后成为了披挂于身的羽织。 眼见如此，有马静也脸上的表情微动，最后像是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结果还是这样。 虽然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相关方面的心理准备。但若是没有亲身经历，也是着实有些难以想象。 零番队的成员都已被植入了王键，进行了身体方面的深度改造。 这不仅能够让他们高度适应灵王宫的特殊环境，同时也带来了更为恐怖，并且相当不合理的能力。 不死之身。 只要灵王尚存不灭，依托于其存在，作为如同亲卫队一般而存在的零番队，便是能够无数次地‘站起来’。 真是的，这算什么啊…… ‘提前适应一下，下个版本的机制怪吗？’ 类似于自嘲的语气过后，有马静也的心态倒是并未有多少的变化。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情况同样也在预料之中…… 当初拿下山老头都得押上自己的性命，此刻的灵王宫之行，难道还能比护廷十三队更安全不成？ 需要攀登的目标，自然也只会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眼看着对方露出了个熟悉而又戏谑的笑容，有马静也调整呼吸，将自己的心态恢复到了最佳时刻。 无妨，只是手下败将。 不过再斩一刀而已。 然而让有马静也在意的，却是来者并非是麒麟寺…… 而是修罗多千手丸。 眼和尚虽然全无意外的感觉，但也不忘张嘴说道。 “来的是你吗。” “嗯，也是我的个人意愿比较强烈呢。” 依旧保持着那副端庄而不失戏弄人的语气，修多罗千手丸微微侧头，双眸顺势地眯成了一道缝隙。 杀气？ 不，那是一种更为蔑视的气质感。 “初次动手就被你如此轻取，就算是多么有涵养的人，多少也会心中有火呢。” “故此，我也多少想要让这小子看看我的真本事……当然，这也是其他人的意思。” “毕竟我的卍解，就是这么折腾人的东西嘛。” 借由汤泉鬼的力量，重塑零番队之肉身。 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的修多罗千手丸半侧过身，用背后的假手轻按于胸膛之上，目光薄凉且锐利。 方才的疼痛感历历在目。 “面对着前辈也是一副完全不留手的模样，有马静也，你的心还真是又冷又硬的东西呢。” 面对如此‘质问’，当事人也只能是打个哈哈，用着轻巧的语气回道。 “正因为对手是像您这样的老前辈，我才会不留余力地全力以赴啊。” “呵，油腔滑调的家伙。” “那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吧。” 虽然说得轻巧，但有马静也这会儿多少也是有些紧张的。 众所周知，零番队成员的力量并不允许当众解放，需要达成条件，才能够满足使用的需求。 而如今四方神将只剩其一，眼和尚在旁，背靠灵王宫。 如此场景之下，真可谓是buff都给叠到了不能再满的地步。 所以，到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玩意儿了……真是让人头疼。 而且话说回来。 该说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吗？ 不过是因为给人扎了个透心凉的关系，这家伙就力排其他三人，从‘黄泉’杀了回来要对自己下手。 啧。 这家伙还真是意外的小气啊…… “有马静也，你肯定在觉得我很小气吧？” 修多罗千手丸微微抬头，扬起了下巴。她似乎是看穿了对方的想法，语气之中满是猫抓老鼠般的戏弄感。 “但就如同你想的那样，我的确不是个多么大方的人呢。” “作为伤害到我的代价而言，也让你见一见才好。” “作为反叛者，你的末路……” 究竟为何。啪！ 六只假手于此刻狠狠地拍在了一起，在修多罗千手丸的身前凑出了一个个古怪的手势。 “卍解。” 声音不复之前那般的平静，带着略微高昂的意蕴，修多罗千手丸眼中的慵懒尽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高傲到了极致的蔑视感。 “娑闼迦罗骸刺络辻。”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于遥远的下界之地，正在处理现场的护廷十三队们，于此刻猛地抬起了头。 剧烈的震动感从脚底下传来，像是突然爆发了的地震，让一些队士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东倒西歪地摔做了一团。 “发生了什么啊？！！！” “不，不知道啊……” “冷静！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受伤！” “呜哇，地……地都裂开来了啊！！！” 刚刚结束了与残留下来之破面的战斗，众人已是精疲力竭。 很难想象这种时候还能有如此境况，许多人顿时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就在这时，一群人适时出手，将这些狼狈的死神拖回到了地面之上。 “真是危险啊～” 蓄着黄发，笑容满面的假面军势领导，平子真子抬起了右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没事吧？” “我，我没关系……” 态度很见外，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从身份上来说，也算是敌对阵营。 但是身后另一个声音，却是将他这份‘固有印象’都给打了个稀巴烂。 “平子先生，感谢您的帮助！” 半转过身，能看到的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对方身穿着死霸装，表情坚毅得如同男子那般夸张。平子真子看到了她肩上缠着的熟悉的队牌，不由得凝噎了一下。 “你是……” “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 后退半步，深深鞠躬。 雏森桃的语气坚定且诚恳。 “感谢您的帮助，让许多队士脱离危险！” “不，也不是那么值得感谢的事情，举手之劳而已……” “身为五番队副队长，这是我必须做到的职责，感谢您的帮助！” “……” 这丫头怎么回事？ 单纯地听不懂人说话吗……但是话说回来，这个模样倒是让他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似乎看到了某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你……五番队的副队长……吗。” “是，是的！” “说的话倒是挺漂亮的，呵，希望你手头上的功夫也不差吧。” 何等孽缘。 二人虽不相识，却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了彼此身上的某种熟悉之感。 当然，这份微妙的情绪并未酝酿太久。 因为经久不衰的震动感依旧还在持续着。 雏森桃搀扶着身旁已经重伤了的队士，忍不住抬手，拭去了额头上的细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平子真子沉吟着回了一句，但在其后，他却似乎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 在此刻抬起了头。 能够引起现实之震荡，并波及甚广的某种灵压——他虽然从未亲眼见到过，但在许多人口口相传的情报之中。 某些人物，似乎就拥有着如此程度的力量。 有马静也……你现在正在直面着的，就是那样传说级别的人物吗？ 即便是已经被迫撤离，回到了虚圈之中的市丸银等人，此刻也是忍不住抬头，朝着天空的方向凝望而去。 现世之中波及甚广，虚圈之中同样如此。 如此夸张的程度……真的是死神能够应对的力量吗？ “冷静点，银。” 东仙要罕见地予以了安慰，并平静地说道。 “相信蓝染大人，和有马的力量吧。他们两人只要在一起的话……” 停顿片刻过后，瞎哥轻声道。 “就是无敌的。” 而在此刻，位于穹顶之下。 足以影响三界，使其动荡不安，甚至濒临破灭的力量，已在此刻完全显现。 咚，咚，咚…… 伴随着三声闷响传来。 天空之上垂落下了深沉的帷幕。 看似明亮的天空被整个地遮蔽，再也不见了万事万物轮廓与光彩，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沉到仿佛深海尽头的黑。 仿佛身置于三界之外那般的错位感，让有马静也被迫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唯一的光源处。 是修多罗千手丸。 她身旁两侧，矗立着两道通天而起的光柱。 七彩的光亮在其中酝酿，匍匐，仿佛将彩虹整个地裁剪，劫取而来的夸张。 背负着光亮，立于阴影之上的北方神将，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向了身前的男子。 她的表情全无任何的悲喜可言，犹如执掌生死的判官，在此刻仅有绝对的理性与高傲。 与此同时。 某种自上而下的上位之感，更是油然而生。 “怎么样，妾身的卍解。” 尚且留有闲聊的余地，更是显现出了对方那种游刃有余的绝对姿态。 “看起来相当壮丽吧？” “这也是当然的事了，毕竟这都是我一针一线地编织，裁缝出来的东西。” “在我的卍解之中，光亮，肉身，思想……都将会为我所执掌。” 故此。 “你的那份命运，也将由我来进行编制。” 修多罗千手丸半侧过身，目光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语气之中盈满了戏谑之感。 “那么，开始吧。” 反叛者·护廷十三队之敌·冒犯灵王御前之人。 有马静也，其终章，将在此刻画上句话。 修罗多千手丸的身形隐没在了两道光柱之间，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布片从其中涌动着，朝着有马静也覆盖而来。 躲不开。 斩不断。 被锁定了的当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布片轻柔地…… 披挂在了他的身上。 (本章完) 第291章 290：死出六色浮文机 第291章 290：死出六色浮文机 咚、咚…… 咔啦、咔啦…… 咚、咔啦啦…… 用口述的方式模拟着某种器具在使用时发出的声响，修多罗千手丸面向一方，渐渐隐去。 而在有马静也的眼前，接连不断的布匹从天边垂落，向下延伸。 宛若垂死之人吐露出来的舌头那般，蔓延着一股让人心头生厌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呼吸都为之放缓。 他此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事情的发展与原著并不是完全相同。 有马静也发现了，他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不对！明明对付亲卫队的时候没有这种束缚的效果，为什么在我这边就成了这样？ ‘是因为作用的人数只针对我一个人而已吗？’ 而且还不止是如此，似乎这次的卍解……比起原著而言更具备针对性？ 思绪起伏不断，时间静静流逝。 很快，针对有马静也的第一轮攻击便已展开。 “一綛解除，阎魔逞恶。” “力不可敌，血雨迎月。”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从耳旁传来，漆黑色的布匹整个包裹而来，将有马静也整个人都给封禁其中。 某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从四面八方翻滚着杀到。 仿佛有无数道看不见的空气刀刃不断地切割，欲将有马静也的身体都给整个地贯穿，撕扯。 当事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 并不是对攻击本身感到意外，而是这种感觉。 有马静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回想起了某个熟悉的‘故人’。 鬼严城剑八！ 自己曾经在‘年轻’的时候遭遇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敌。 对方的阎魔大槌虽然放在如今并不值得称道，但却是有马静也都能够将其铭记在心的某个斩魄刀。 原因无他。 第一次生死一线的经历，已是足够。 但是话说回来，眼下却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 没有多少的意义。 因为有马静也便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攻击手段本身没有特点而言。 即便是鬼严城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以他现在的实力而言，对方也伤不了他分毫之多。 连皮都没能切开的程度。 这到底是…… “意外吗？有马静也。” 修多罗千手丸的轻笑声，从周遭翻滚着涌了过来。那饱含戏谑，充斥着玩弄感的语气，宛若蛇蝎贴腹，危险至极。 “我刚才说过了吧。” “我的卍解将会编制你的命运。” “你的过去，现在，未来，在我眼里都像是一团乱麻。” 杂乱不堪，让人看着都头疼。 “但是，没关系。” “毕竟我最喜欢的，就是将这些东西编制成我中意的形状。” “所以啊，就从头开始吧。一点一点地清算你的人生，像是从零开始创造出来的死霸装那般……” “妾身的娑闼迦罗骸刺络辻，将会不遗余力地努力。” “将这个从鬼严城剑八开始的传奇人生，一点一滴地进行改写。” 一语落定。 伴随着某种事物被剥离了的微妙触感，有马静也的表情忍不住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对。 身体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等不及有马静也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他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再落地之时，已是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布置着六边高耸入云的黄金色布匹，看上去柔韧而精致。 而修多罗千手丸的身影在其中被折射了出来，保持着三百六十环视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向了有马静也。 “二綛解除，私心作祟。” “自私自利，为人不齿。” 有马静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他伸出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在此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咕……” 这次是什么？ 脑子里头浮现出了自己在山老头道场之中修行的过去。 早在几十年前的记忆涌上涌心头，那是自己凭借着众人的帮助，以及自己的努力，最后突破了桎梏的瞬间。 然而，此刻的景象却被尽数扭曲。 有马静也看到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与雀部长次郎的失望表情。 他看到了自己狼狈地离开了元流道场，踉跄着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圈。 又来了——像是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胸膛之中流了出去，某种难以言状的事物正在不断消失。 有马静也忍不住皱眉喊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映照出六面之相的修多罗千手丸轻笑出声。 “呵呵，我可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妾身只是在改写你的过去，将你的一些特质与能力……” “慢慢地剥去而已。” 简单的问题。 人的强大源自于何？ 答案或许有很多，但总结着看来，无非是心性，身手，以及过往的种种经历。 “人与人之间的支撑与交流，汲取而来的养份，自我规训的成果。” “无数双手在支撑你不断前进呢，有马静也。” “如此值得信任，却要做出这般不屑之事……呵，就算冷漠如我，也会为你感慨一二啊。” 犹如抽丝剥茧般的摸索与绞杀。 修多罗千手丸的卍解，将会一点一滴地抽离有马静也迄今为止的一切，直至湮灭于无形。 与鬼严城的对战，未能领会斩魄刀之力。 与山本之间修行，未能领会我流之真意。 ——记忆正在慢慢变得模糊，直至到最后变成了空白的一片。 斩魄刀的名字，名字……在道场之中的点点滴滴，以及领会的精髓等等。 都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的有马静也露出了个意外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 跟原著里头的……不一样。 “你……等等！” 清冷而高傲的女子予以了斩钉截铁般的回复。 “裁缝一旦开始了工作，就不会停下来了呢。” 那么，那么。 第三幕。 地面之上显现出了个突兀而可怕的孔洞，满头大汗的有马静也躲闪不及，整个人跌入其中。 犹如坠落无间地狱那般，在这强烈的失重感下，有马静也来到了一片漆黑的区域。 此地伸手不见五指，深沉如渊。 修多罗千手丸的身影犹如鬼魅闪烁，从旁经过，声音飘忽不定。 “三綛解除，菩提受劫。” “枯坐成骨，无喜无悲。”这次又是什么？ 有马静也咬紧牙关，看着身前的土地变成了漩涡，将他缓缓吞噬其中。 自己的模拟卍解，与六车拳西的对阵经历，亦在此刻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与六车拳西之战，未能假设其名，领会斩魄刀之意。 有马静也从中间浮现的孔洞处坠落，最后跌坐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以内。 他迷茫地张望着四周，入目而来的尽是寒冷而孤寂的轮廓。 “四綛解除，游龙落滩。” “自欺欺人，一叶障目。” 脑子里头浮现出来的是与碎蜂的交手画面。 这次模糊了的……是有关于卍解的内容。 有马静也一步步地忘却了天龙八部的使用方法，并在此刻模糊了有关于其所有的内容。 失去了卍解的力量，有马静也与碎蜂的冲突不复存在。 寒意自周遭包裹而来，让有马静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并抬起双手……包裹了自己的身体。 冷。 却又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寒冷。 这是内心深处被挖掘，洞穿，逐渐扩大了的骇然之物。 有马静也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孔洞在不断地扩大，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处。 皮肉结实，触感分明。 但当事人就是能够明白，并且准确无比地感受到。 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切，正在逐渐分崩离析……名为有马静也的个体，亦在不间断地褪色。 犹如燃尽的余灰，只剩下了惨烈的白。 诚如对方所言……若是一上手就想要剥离出最为核心的部分，那自然是做不到的。 但是身为‘裁缝’的千手丸，不仅有着耐心，同样也有着能够理清头绪的能力。 如今已至其四。 有马静也的基础尽失，此刻即将迎来的……也将会是愈演愈烈的‘命运’。 “五綛解除，南柯一梦。” “肝肠寸断，可悲可叹。” 轰！！！ 炽热的光焰从周遭涌现，原本寒冷的光景陡然扭转，变成了一股又一股冲天而起的热浪，将有马静也包裹在内。 修多罗千手丸并且现身，但那戏谑的语气依旧不绝于耳。 “未能毁坏瀞灵廷，自然也没有了能够与护廷十三队交手的余地。” “像是条丧家之犬般地逃到了别处，做个自封的可笑之王，如此行径，当真可悲。” 有马静也微微张嘴，他的脑子都像是被搅乱，成了一团浆糊般的事物。 他的经历已经被严重扭曲，名为自我的个体更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修多罗千手丸已经理清了这个男人的一切，并将其梳理，修整成她理想之中的‘模样’。 “真亏你能撑到现在，很不错的精神力。”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若是成为同伴的话，的确会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呢。” “但是真是遗憾啊……背叛了灵王的下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而已。” 她的身形突然显现在了这滔天的大火之中。 修多罗千手丸平步而来，安静地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那么，最终章。” “六綛解除，燎原天火。” “机关算尽，天地皆灰。” 已全无任何抵抗的余地，有马静也在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记忆抽离了自己的脑海，并被暴力地扭曲，直至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形状。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攻势历历在目，而在其后，天地灭尽斩断了有马静也的身躯。 再无任何的回旋余地。 迄今为止的种种铺垫都在此刻生效，再无任何的特点，心气，实力。 有马静也宛若呱呱坠地的婴儿般，全无任何反抗的角度可言…… 其心其灵。 在一瞬间，被蒸发到了无影无踪的地步。 扑通一声…… 有马静也跪倒在了地上。 她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对方，眼中间或流露出了些许感慨，而又微妙的神采。 “来，站起来吧。” “终章已至，汝之命数，也被妾身尽数改写。” “自此往后，你将会抛去过往的一切，成为全新的人。” 到了那个时候。 “我会赋予你的新的名字。” 有马静也迷茫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千手丸伸出的一只假手，正朝着他做了个邀请般的手势。 脑子很乱。 但是某个声音似乎还在不断于脑海深处回荡，让他不要触碰对方。 简单的拉锯战。 却并没有持续下去的可能性。 毕竟事到如今，主动权一直都在修多罗千手丸这边。 她脸上浮现出了平淡的笑容，借着两步上前的动作，在此刻顺势蹲伏下身。 二人之间的距离贴近，是到了足够看清楚彼此之间样貌与细节的地步。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有马静也。” 修多罗千手丸伸出了她的右手。 一如那端庄而典雅的样貌那般，她隐没羽织以内的右手，同样地白皙与纤瘦。 冰冷的触感，攀附在了有马静也的脸侧。修多罗千手丸的声音平淡无比，却方法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像你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从头再来也不会显得多迟。” “成为我账下的神兵吧。” “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事情，放轻松……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还很充足。” 有马静也迷茫地抬起了头，身体不受控制地站立起身。 直至抓住了修多罗千手丸伸出的机械手。 “很好，就是这样。” 轻吟一声，在眨眼的片刻之后，火光消逝，万事万物都已归于寂灭。 有马静也跟在了修多罗千手丸的身后，行走在了这片灰烬般的世界中，木然地跟随着，直至…… 微弱如星辰般的光芒开始闪烁。 像是步入到了星辰大海之中，闪烁着，照耀着的光亮遍布周围。 直至某个头顶之上的端点闪烁起了苍白，耀眼，且夺目之光彩。 有马静也停下了脚步，朝其凝望而去。 “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为你编织而出的命运。” “有马静也……不，已舍弃其名之人啊。” “铭记在心吧，此乃你的未来之所在。” 千丝万缕有条不紊。 此机即为…… 死出六色浮文机。 (本章完) 第292章 291：染黑吧！一文字！ 第292章 291：染黑吧！一文字！ 灵王宫之上。 正在保持着对峙状态的蓝染惣右介与兵主部相视无言，双方似乎都在安静地等待着不远处的结果…… 正是闪烁着明亮光芒，犹如坠入凡尘的圆月那般的光亮之物。 这便是修多罗千手丸的卍解。 “仅仅只是将目标之物给包含其中，让他人无法影响，真是的……何等小气又自私的能力。” 言语上的挑衅。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攻击手段？ 只是本身并非作为攻击对象，同时也脸皮宽厚如城墙般的眼和尚，完全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言语所影响。 嘿。 他甚至反而笑出了声音。 “多少感觉到有些不安了吧，蓝染惣右介？” 爱徒被困其中，多时未有动静。 自己未曾知晓过的能力，其中又在经历着怎样的凶险……此刻也是犹未可知。 “踌躇，犹豫。夹杂着几分的懊恼，或许还有些许的后悔。” “怎么样？就此放弃，向我等屈服的话，或许事情也能就此告一段落。” “还说是要这样不知所谓地坚持下去吗？” 蓝染惣右介罕见地没有予以‘回击’。 毕竟对方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都是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薄弱之处。 ——情况已经开始失控。 有马静也的情况不明，自己这边也无法突破兵主部的防线。 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鬼道八法经过多轮的深入研究与准备，从技术性而言，绝对不下于对方的‘里鬼道’。 但在交手的过程中，眼和尚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却是的的确确地让蓝染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这家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用出全力。 故此，这场对峙不是势均力敌，而是对方施予了的‘退让’与‘恩惠’。 何等屈辱。 ‘看来时间还是有些过于紧迫了……’ 思索之间，蓝染惣右介的目光垂落，凝放在了胸口之上。 崩玉的融合已经远超自己的预期，甚至都将斩魄刀给融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这意味着强度本身都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本以为这就是终点。 但或许…… 自己还有能够继续深入挖掘下去的价值？ （原著之中牢师因为濒死，途中有过不同的‘愿望’，导致崩玉进化出现偏转。之后做了牢才想清楚，将灵压不断开发下去） 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并无变化，但在内心深处，此刻正在不断思考着相对应的策略。 要暂时撤退吗？ 目前这样的情况，想要战胜对手……或许已经显得不那么真实了。 一时之间的退让并不意味着放弃，这反而是在为下一个阶段的反击做出后续的准备。 那么，目前自己一行人要做的事情也就简单无比。 表情不变，蓝染惣右介的右手挥动。 鬼道八法·搅海夜叉。 深蓝色的洪流在空中不断扭曲，若有似无的嘶吼声从中传来……紧随其后的，一个个人立而起的巨影浮现其中，呼喝不断。 是一大群手持钢叉铁棍，面目狰狞如怪物的‘夜叉’！ 铺天盖地的攻势在前，兵主部微抬目光，眼中流露出的光彩颇为感慨。 “真是的～不管看几遍，都只会让人觉得惊奇无比啊……” 虽为鬼道之名。 但已经完全走出原本的框架，形成了自己的独特之法。 仅以威力而言，甚至不下于里破道。 “但是，研究出了这个东西的并不是你吧，蓝染惣右介？” 轻巧地说着这些话，兵主部一兵卫微抬左手，将其横在了自己的身前。 灵压涌现，翻滚成型。 “里破道，四之道·龙鲤尾。” 金色的虚影从眼和尚的身上涌现而出，细密的纹路与宽厚的身影不断盘旋，匍匐，最后幻化成了如同锦鲤般的绚烂之物。 兵主部只是轻巧地，将其甩动…… 宽厚的长尾，迎向了铺天盖地的夜叉之影。 犹如一场惊天动地的异种交锋，夜叉与龙鲤在空中狠狠碰撞——残躯混着碎鳞，自天而降。 破碎的灵子宛若另一种意义上的‘血雨’，让在底下观察着情况的灵王宫平民们纷纷发出怪叫声，四散着逃跑。 不怪这些人会有如此反应。 毕竟灵王宫多年未曾有过外敌侵扰，而高贵如四方神将，多数时候……也更是能将对手轻取，拿下！ 何曾会有如此苦战的时候？ 灵王宫会陷落吗——虽然在心中不断地否决着如此念想，但此情此景，着实也让人有种在心中捏一把汗的感觉呀！ 轰！！！ 在剧烈的轰鸣声下，对峙的双方突然在此刻齐齐转头，朝着不远处凝望而去。 原本还处于匍匐状态的光团，在此刻猛烈地收缩。 没有预警和提示。 但双方都能在第一时间明白，并且反应过来。这是里头的交锋有了结果的迹象…… 有马静也与修多罗千手丸的对峙，已经结束！ 结果如何？！ 碰…… 在一声宛若琉璃破碎的回响过后，朦胧的光景从中浮现。 仿佛是将另一个世界缓慢地融入进来那般，在这由虚转实的过程中，二人看到了一个身影从中缓步走出。 端庄大方，雍容华贵的修多罗千手丸，脸带笑容地回到了灵王宫之上。 零番队的成员在此，却不见另一人的踪影何在。 似乎……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然而，笑容并未出现在兵主部一兵卫的脸上。 眼和尚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匍匐，涌现而出的灵压……这是彼此实力与生机的象征。 而在此刻。 意喻着修多罗千手丸的灵压，正宛若流水般地不断消逝，遗漏。 直至最后形成了个仿佛破洞般的崩溃之势。 咕…… 鲜艳的血液自嘴角滑落，伴随着踉跄的动作，修多罗千手丸的表情恍惚了片刻。 她身后的假手宛若枯败了的枝叶，从精致的羽织之上层层脱落，摔向了下界之地。 她的嘴角嗫嚅着一丝自嘲般的戏谑感，在此刻朝着身后凝望而去。 那是…… 有马静也的身影。 对方的表情依旧平静，在此刻迎向了对方的目光，也仅仅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承让了。” “呵……狡猾的小子。” 一语落定。 生机彻底衰败，再无声息了的修多罗千手丸失去了对于灵压的控制。 她的身体犹如断线风筝般从空中坠落，点点滴滴的鲜血在空中溢散开来，凄厉而惨烈。 胜者。 居然是有马静也？！ 即便沉稳如蓝染惣右介，此刻也是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 完全是一副‘不愧是我的教子’的表情。 眼看着有马静也慢步上前，退回到了他的身旁，牢师也不禁问道。 “没事吧？静也君。” “嗯……过程虽然有点曲折，但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四平八稳的语气，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了答案为何。 而有马静也的也是引起了眼和尚的关注，对方沉吟了一声，如血般鲜艳的目光紧盯在了对方的身上。 似乎是想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般地凝重。 “你……稍微有点奇怪啊。” 不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的那种形容。 ——为什么能在修多罗千手丸的手中逃出生天。 ——还能在对方的卍解之中占据上风，最后得胜。——甚至此刻这种游刃有余般的架势……就仿佛是将所有的情况都给尽收眼底般的淡定。 微妙的错位感，让眼和尚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 而将对方的表情目睹在了眼中，有马静也此刻也是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叹气。 稍微…… 有些过于敏感了啊，兵主部一兵卫。 有马静也的确在千手丸的卍解之中，被整个地剥离了记忆与能力，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白纸’。 但是，这部分的力量并不能适用于全部的内容。 记忆也是有区分与等级划分的。 有马静也在此刻微微抬手，轻抚向了自己的腰间。 当初在被修多罗千手丸抹去了记忆的时刻，他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孤军奋战’。 斩魄刀，娑伽罗龙并未受到影响。 也正是得益于此，对方不间断地在有马静也的心中呐喊，企图想要唤醒对方的心神。 也是当然…… 仅仅只是这点程度，必然是无法影响现状的。 所以还需要二手的准备。 那便是…… 源自于灵王的‘交易’。 作为三界之主，奠定了这一方世界的基石所在。 与灵王相关的记忆，其权重之高，绝对不是身为‘亲卫队’的零番队员能够染指的内容。 也正是有了这种程度的‘备份’与准备，有马静也才能够在修多罗千手丸的能力之下，找回到自己的全部记忆。 当然，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这还仅仅只是理论上的推演而已。 毕竟在没有亲身经历的前提之下，即便镇定如有马静也，同样也会对这种计划产生类似怀疑的想法。 将自己的记忆操控到这种程度，若是玩脱了又该怎么办？ 所幸。 结果总是好的。 灵王的记忆，娑伽罗龙的助力……在双方彼此相辅相成的帮助之下，最后成为了攻破修多罗千手丸的关键要点。 事实上，也是诚如对方所言。 ——有马静也能够站在这里，进步到如此程度。 本身也并非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力量。 无数双手在支撑着他前进，不论是现在的同伴，还是过去的对手…… 有马静也说背负着的一切事物，就是他如今能够站在这里的理由。 也难怪眼和尚会在刚才感觉到不对劲，毕竟站在了对方的角度看来，有马静也完全没有能够突破千手丸卍解的可能性。 但他就是做到了。 所以……某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涌上心头，让眼和尚仿佛明悟了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 这也是灵王大人的旨意吗。 如此……也就只能接受而已了啊！ “呼哈！正是有趣啊，有马静也！” 碰地一合手，兵主部一兵卫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为夸张。 他的嘴角咧开到了极致，用脸上的皮肉与动作，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表述了‘开心’这一心理现象。 但是…… 这家伙的眼睛，依旧是冷漠到了极致的轮廓。 “能做到如此地步，就连老夫都要为你感慨，赞叹了。” “不过是区区一名的叛逆者而言，却将四方神将都给尽数斩下……” “但是啊，你的恶行也就到此为止了。” 将手中的斩魄刀挥舞，借着后退三大步的动作，他站定在了灵王宫的内侧。 并将手中的刀刃向下挥舞……直至点落在地。 诡异的是。 浓厚如墨水般的深沉之物涌现而出，漆黑的痕迹在灵王宫中划出一道宽厚的痕迹。 仿佛是将无形的隔阂，化作了实物。 “从这里，到这里……” 眼和尚高举手中斩魄刀，比划着这一段不过四五米之远的距离。 “就是你们能够踏入的极限了。” “自此往后，将会是灵王宫之寝所。” “也将会你们的深眠之地。” 做了个双手抱胸的姿势，兵主部一兵卫的笑容显现，一如既往地诡异而渗人。 毋庸置疑。 此乃此行之最终战，兵主部一兵卫！ 娑伽罗龙的刀魂，在此刻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 她环着对方的脖子，一脸警惕地凝望着不远处的眼和尚。 “这家伙……很强喔。” 刀魂很少会发表意见，此刻能主动显现，这种行为本身就在预示着对方的心境为何。 有马静也轻笑着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 “紧张吗？” “谁……谁会紧张啊！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谁说傲娇已经退环境了？这家伙明明就很让人喜欢啊！ 心中感慨的同时，有马静也听到了在旁之人的低语。 “静也君。” 是蓝染惣右介开口了。 “怎么了，蓝染老师？” “我们撤退吧。” 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如此轻描淡写的姿态，就好像只是在描述着一件不需要讨论的小事。 但对于有马静也而言，这就已经足够意外。 “呃？但是……” “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你想要说这个，是吧？” 完全能够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蓝染的嘴角微颤，最后露出了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拿你的性命，作为朝圣而来的敲门砖。” “机会有无数次，生命却只有一次……是我的准备不够周全。” 底牌尽出。 眼下却还有一个零番队之首的人物还未能解决。 蓝染虽然足够的骄傲，但也绝对不会自大到……认为二人能够将其轻取的程度。 “静也君，你认为呢？” 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吗？ 当然，有马静也自然想要离开这里的。 毕竟他也不是战狂，更不会喜欢这种绞尽脑汁，生死一线的感觉。 但是…… “对方可不会轻易放我们走啊。” 低语之间，兵主部一兵卫已经摆出了架势。 “不攻过来吗？真是的～好不容易想要让你们发挥一下来着。” 既然如此小心的话。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将手中的斩魄刀掉转，挥舞。 眼和尚的语气陡然在此刻低沉了下来。 “染黑吧！一文字！” (本章完) 第293章 292：再一次地高唱吧，吾之名！ 第293章 292：再一次地高唱吧，吾之名！ 斩魄刀，一文字。 平时外观为巨大毛笔，能用其毛笔来施展类似鬼道的法术。 如在灵王宫上写个“隐”字就能将灵王宫隐蔽，写个“封”就能创造一个令人无法通过的结界……作为兵主部一兵卫的最终手段而言，其权能之夸张，已经到了触及灵王层级的程度。 而此刻伴随着兵主部将刀刃挥舞的动作，他身前的空气仿佛也沾上了漆黑的浓墨。 在瞬间被浸染，侵蚀，浮现出了一道浓墨重彩的痕迹！ “那是……什么？” 此情此景，就连蓝染惣右介都不由得感觉到了奇怪。 因为他便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尚且还是鲜明，活跃着的灵压，在此刻像是退去了的潮水般。 开始逐渐消散，直至最后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情况？ 众所周知，灵压本身就是死神……不，作为强大之人存在的象征。 兵主部一兵卫的实力毋庸置疑，作为零番队的队长式人物，这家伙只会比之前的四方神将更强才对！ 但此刻显现而出的灵压消散之感，却是让蓝染惣右介心中的警铃大作。 既然事情反常，那肯定就有其问题所在。 身旁的有马静也虽然有过类似的‘心理准备’，但在亲身经历了的瞬间，此刻也是难免将眉头紧皱。 事情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 “呼哈哈哈，觉得奇怪吗？二位入侵者啊！” 嘴里头发出着意义不明的笑声，兵主部一兵卫眼中的瞳孔已经消散。 仅存下了眼白，这种诡异至极的情况，更是凸显出了一种非人的异样感。 “老夫的斩魄刀解放后，毛笔前端的笔头会变化为刀刃的形状。” “不仅会让对手丝毫感觉不到类似灵压的东西，分不清是刀刃还是毛笔，更是会让你们觉得奇怪吧……这种东西，真的能伤到人吗？” 主动暴露出这方面的信息。 从战略的角度而言，这绝对是一种愚蠢之举……但反过来说，这也意味着对方拥有着绝对意义上的自信。 就仿佛是在心中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胜利，显现出了某种猫戏老鼠般的感觉。 “……” 骚话多如牢师，此刻也是不由得凝噎了片刻。 ——要小心。 尽管想要这样交代来着。 但在有马静也与蓝染惣右介双方作出反应之前……兵主部的身影已欺至身前。 “还在犹豫什么？你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与我等厮杀吗？” 速度好快！ 甚至夸张到了预料之外的程度……这家伙，之前在藏拙？！ 不由分说地，兵主部将手中的一文字自上而下地挥动…… 锋利的‘笔尖’划开了所有的一切。 仿佛沾满了墨水的毛笔，在空气之中留下了鲜明无比的痕迹，并将其中的墨汁尽数沾染…… 将蓝染惣右介的半边身子，都给完全地染黑。 “……！！！” 这是什么？ 力量，灵压，思想，甚至是自己的感知能力。 都在此刻像是被猛地削去了一半之多，让蓝染都来不及做出任何意义上的反应。 简直就像是在顷刻之间，就失去了自己的半边身体。 如此强烈而突兀的失衡，错位感，也几乎让蓝染惣右介在一瞬间陷入到了不可自控的僵硬时间…… 只来得及作出一个微微张嘴的动作，蓝染惣右介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兵主部轻巧转身，做了个抬腿动作，继而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碰！！！ 很难想象，这是人体之间碰撞能够发出的沉闷回响。 蓝染惣右介的身体就变成了断线的风筝，仿佛是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那般，从空中坠落向下。 ——不能就这样离开。 因为有马静也还在上头留着！ 但是，这句话却是不论如何都已经说不出口了。 蓝染惣右介的身上沾染着墨迹，他就这样从天而降，狼狈不堪，最后狠狠地撞入到了灵王宫下的离殿之中。 将单手微抬，挡在了眉间，充当起了遮蔽作用的兵主部一兵卫，其语气高昂无比。 “喔！飞得很远嘛！老夫的脚力看来也没有落下啊～” “呼哈哈哈！失去了名字，就连鬼道，甚至是灵力的使用方法都已经忘掉了吧？” “就像是把蚂蚁的灵魂给塞到了大象的身体里头一样，这种让人发狂的错位感，又怎么可能还会让人提起反抗的能力嘛～” 那么，那么。 “剩下的就只有你了，有马静也。” 看着对方的刀刃横向自己，有马静也的脸色在此刻同样变得凝重。 这就是兵主部一兵卫的能力，同样也是他最棘手的地方。 一文字不斩肉身，斩去的只有‘名字’。 蓝染惣右介在躲闪不及的情况下被斩中了的身体。 虽然没有落到皮开肉绽的下场，但作为代价而言，其名，其身，其心，都已被完整地剖了开来。 只剩下了一半之多的事物，看似尚且还残存着能够让人反抗的余地。 但事实并非如此啊…… 简单的例子。 两名斗将者在阵前交锋，一方得手，将另一人的胳膊斩落。 受伤之人能够淡定地保持原状，以残躯作出最为正确与激烈的反击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痛觉，不完全，神经抽搐……人体的构成何其复杂，顺势的部分，更是无法直接换算成类似的hp来加以衡量。 陡然之间缺失的部位与器官，只会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减少战力，并将斗志磨灭。 原著之中的友哈巴赫或许并不存在这方面的‘烦恼’。 那是因为灭却师之祖，从一开始就是残缺之人……如果说他的一切都是依靠着掠夺而来的东西，那再度将其丢失，抛弃。 又有什么‘压力’可言？ 思绪在脑海之中翻滚，沉浮。有马静也的表情也在此刻变得凝重无比。 不得不说。 兵主部一兵卫的能力只会在友哈巴赫的身上‘失效’，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如此权能…… 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大敌’。 稍微有些紧张地吞下了一口唾沫，有马静也正想要说些什么。 眼和尚已经揉身上前，直接杀了过来！ 想要躲闪，但对方展现出来的速度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不能拿身体硬抗，无奈之下，有马静也抽刀相向。 碰！！！ 虽是毛笔之物，相碰之时迸发出来的，却是宛若金铁相撞般的剧烈嗡鸣。 “嘿！” 兵主部的攻势连绵不断，他挥舞着手中的一文字，像是要将对方斩尽杀绝般地勇猛进攻。 如此情况之下，有马静也只能不断格挡，后退。 砰砰砰砰砰！！！ 狞笑之间，有马静也看着漆黑色的墨水在空中飞溅，挥舞，直至大小不一地粘连在了手中的斩魄刀之上。 眼见到了如此的光景，有马静也的眉头也是不由得紧皱。这样下去的话…… “哈哈！已经听不到了吧？有马静也哟！” 一记劈头盖脸的重击袭来，双方猛烈相撞，又在瞬间分开。 有马静也挥舞着有些酸软的手腕，看着手中变得黑白，斑驳的斩魄刀，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你的斩魄刀的名字，你的斩魄刀的声音，现在还在你的身体里面吗，现在还能倾听到对方的呼喊吗？” 办不到了吧。 将右手凑到了耳旁，做了个倾听状的姿态。兵主部的恶劣性格，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尽管厉害非凡，但终究也是死神造物。” “与老夫的一文字相碰，你的斩魄刀也会逐渐失去名字。” “是了，就跟老夫之前在你身上做下的手脚一样……名字就是力量，名字就是本质！” 挥舞着一文字，兵主部狞笑不断。 “失去了名字，这就是一把毫无意义的浅打！没有了那种程度的力量，就凭借着如此基础的力量，你又要如何与老夫相提并论？！” 被斩落了，名字。 有马静也能感觉到自己与刀魂之间附着上了一层隔阂，虽然能知晓对方的存在，但在这种情况下…… 想要再度调用斩魄刀的力量，却是再也不能做到的事情！ 没有了能力，该如何是好？！ 思绪浮动之间，眼和尚的攻势又至。 “怎么了？！不打算回击吗！有马静也哟，要是只有这点本事的吧……” 侧身，挪腾。 宽厚的身躯却显现出了一种出乎意料的灵动感！ 兵主部一兵卫的身影闪烁到了他的身旁，在这种微妙的死角之处，正是有马静也想要回防……都来不及的时候。 得手了。 “那老夫就要将你大卸八块了。” 嘶…… 毛笔挥落。 浓郁而深沉的墨水，将有马静也的左手都给整个地浸染。 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冰冷，逐渐失去知觉。有马静也的左手，亦在此刻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 什么都感觉不到。 明明还是自己的身体，尚且还能‘看’到，对方依旧是自己的一部分。 可在此刻而言，有马静也却完全无法感觉到这一切……就仿佛这所谓的‘肢体’，仅仅只是粘连在了他身上的寄生虫一般诡异。 “怎样，有马静也！” “渐渐失去左手的感觉，不好受吧！” “这个肢体已经不再是你的一部分了，它被剥离了名字，没有了意义。它不再具有肢体的功能，也不会有血液流通其中。” 只会缓慢地，渐渐地腐烂。 直至彻底消失，被人说遗忘而已。 “喔～抱歉呐。” “现在跟你说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些太过于深奥了？” “毕竟……就在不久过后，你的身体也会被老夫‘大卸八块’，直至彻底变成无法抵抗的可悲之物！” 有马静也的眉头紧皱，在此刻并没有予以回应。 一文字的力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眼和尚的手段无愧于最初的死神之名……对方的这种权限级力量，完全不是现阶段的有马静也能够碰瓷的程度。 那现在又该如何是好了？ 牢师那边从掉落过后就不再有丝毫之多的动静，若是猜测不错的话，此刻恐怕也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才对。 自己这边…… 本身在速度方面就不占据优势，如今又是失去了斩魄刀的能力，以及一只左手的助力。 即便是想要拼命，此刻的有马静也恐怕都没有相对应的‘资本’可言。 字面意义上的山穷水尽。 “何等痛苦，有马静也。既然活着都已经如此痛苦了的话，不妨就这么早些地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 老夫的一文字。 “将会予你解脱。” 没有了斩魄刀，失去了左手，就连蓝染惣右介也一并中招坠落。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底牌尽出’。 而对于此刻的现状而言，似乎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绝望’了？！ 还有解决的办法吗。 于这一瞬，扪心自问了的片刻之间，一文字的浓墨挥舞，朝着有马静也的面门飞溅而来。 不留有丝毫的余地，接下来就是要将有马静也的名字一起剥夺，取走，不留有丝毫的希望。 而在这一瞬间，有马静也仿佛是明悟了什么似得，目光在此刻闪烁一阵。 过去的记忆纷纷涌上了心头，作为兜底手段而言，有马静也在如此绝境，予以了最后的反击。 他的嘴唇微颤片刻，随后……短促而清冷的字样，从他口中缓缓吐出。 模拟解放。 “一劫……” 话音一落，有马静也眼前的世界变成了熟悉的扭曲状，万千条路显现而出，让他看到了无数个未来。 来了！ 早在有马静也之前被封锁了卍解，无从解放斩魄刀的时候，他便是尝试着对斩魄刀进行了独特的研究。 并非卍解，而是通过赋予了另一个姓名的方式，激发出完全不同的能力。 碰！ 无形的隔阂被径直撞碎！ ‘无名’的刀魂发出怒吼，再一次站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 名字的确意味着力量，身份，以及一切存在的象征。 但是…… 这是灵魂之间的喝彩，是两者心意相通的象征。 名字这种东西…… “只要再造出来就好了！” 不同于之前的娇小形状，此刻显现而出的女子高挑而骄傲，她漂浮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居高临下地凝望着远处的强敌。 不论何时，斩魄刀都相伴其旁。 故此…… 再一次地高唱吧，吾之名。 “娑伽罗龙！” (本章完) 第294章 293：你的斩魄刀，已经不在了 第294章 293：你的斩魄刀，已经不在了 娑伽罗龙站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她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的虚影，只有当事人能够察觉的‘幻像’。 而是好似变成了真切实际的身影，在此刻显现于有马静也的身旁，站在其左右，与其并肩作战…… 而这，也是兵主部一兵卫亲眼所见之物。 名为娑伽罗龙的斩魄刀，此刻在他眼中显现而出。 ——能将斩魄刀运用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二枚屋王悦尚且在此的话，或许也会忍不住感慨出声吧。 这是双方心意相通的印证，同样也是身为死神之个体的极限所在。 仅以意志力而言，这名入侵者展现出来的能力……值得敬佩。 经历了诸多磨难。 被剥夺了名字，损失了左手。 此刻的有马静也，却是依旧能够信任自己的一切。 一劫。 早些时候的模拟解放，在此刻成为了破局的关键点——通过自我赋予的方式，从而使得自己被封锁了的力量尽数解放。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存在。 嚯。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兵主部一兵卫，在此刻忍不住低呵了一声。 他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慨。 “有马静也哟，你这样的人……的确是所谓的天纵奇才啊。” 从古至今。 身为灵王宫总管，眼和尚面对过无数个企图征服世界，颠倒阴阳五行的暴徒与侵害。 可他依旧能够站在这里，成为灵王宫的最后屏障，抵抗着所有的外来之物。 其所依仗，凭借的，便是如此之力量啊！ 将‘名字’操控于股掌之间，玩弄着对方引以为傲的一切，这就是兵主部一兵卫的力量。 然而。 今日对方所行之事，似乎是扭转了他的看法。 “赋予了自己的名字吗……” 有趣的尝试！ 他轻呵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但是，却也只是仅此而已了。 “临阵磨枪一般的本事，可是不能起到那种效果的啊！” 呼喝之间，眼和尚手中的一文字不断挥舞，挑起了个凌厉而又深沉的刀。 漆黑色的墨水向着四周飞溅，看去自然人觉得诡异而扭曲。 “二番战了，有马静也！” 兵主部的身影突闪，杀至面前！ 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地戳向了有马静也的面门之处，笔尖未至，墨痕先行。 比起斩击，如此手段……还要更为瘆人，恐怖！ 毕竟若是砍中了，还仅仅只是创伤。若是被剥夺了名字，五官缺失的情况下……有马静也甚至会导致呼吸困难，从而影响行动。 ‘名字’即是一切。 不需要多余的鬼道与步法，一文字在手，对于此刻的兵主部一兵卫而言，斩术便是最为凌厉之手段！ 速度又有了变化…… 眼和尚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藏拙，也足以说明这个家伙阴险至极。 但是此刻已有娑伽罗龙在旁的有马静也，便是能够重拾起自己那一部分‘缺失’了的能力。 一劫。 早在模拟解放的尝试之中，就曾经构思出来的能力，在此刻重新被调用。 时间的尺度被无限制地拉长，成为佛教意义之中的宽长程度……而在这接近于无限的停顿之中，有马静也飞快地学习，适应着对方的速度与力量。 精神方面的压力，缺失了的左臂，以及目前的身体状况等等。 这些都是对于有马静也而言的不利条件。 然而在破除了万难了之后，当事人也是准确无误地把握到了对方的行动轨迹。 触碰到了名为‘胜利’的轮廓。 沉浮之间，有马静也福至心灵般地闭上了眼睛。 能躲开。 踏步，躲避。 墨痕擦身而过，有马静也此刻不退反进，直接贴至兵主部的面前。 “……！！！” 对于如此异常之举，眼和尚也是难免惊讶。 抬手，掌中的娑伽罗龙挥舞，自上而下地劈砍了过来，正是几欲将其斩成两半的凶狠之势。 眼和尚冷静地腾挪，反手，将一文字横斩而去，两两相碰！ 铿…… 又是一声宛若金铁相交的震响传来，墨痕飞舞，喷溅在了刀刃之上，又是让娑伽罗龙的光芒黯淡了三分之多。 一文字的力量尚存。 名字…… 又在被逐渐剥夺。 身后不远处，已经显现而出的娑伽罗龙之身影，正在逐渐变得浅薄，仿佛变成了透明般的事物。 一如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那般，此刻时候又要迎来一般无二的结局？ 但是答案是否！ 本就是虚假的，不存在的名字，就算被剥夺也无所谓。 不过是将其再度虚构便可！ 娑伽罗龙紧握双拳，与有马静也心意相通的情况下，双方灵魂之间的共鸣，成功地越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侵扰’。 事到如今。 “你已经夺不走我的名字了。” “哈！是吗？！” 眼和尚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般地狞笑出声，手中的一文字重重下劈，再度被娑伽罗龙格挡其上。 看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但飞溅出来的墨痕，终于在此刻坠落，点点滴滴地喷溅在了有马静也的双眸之上。 眼睛。 作为接受外界信息的重要窗口，同样也是捕捉环境的重要器官。 在此刻却被一文字的墨痕所覆盖。 得手了。 “有马静也哟，你的那双眼睛，老夫也就一并收下了！” 权限的力量开始扭曲现实。 有马静也的眼眸在此刻失去了高亮，仿佛是变成了两颗粗糙的石头般，他的眼睛失去了观察的功能。 目不能视，对于现状而言，简直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头疼的现状。 情况开始急转直下？ 兵主部狞笑着再度上前，手中的一文字不断挥舞，或斩或刺，攻势诡异而多变。 “现在的你，又能做些什么了？！” 失去了左手，眼睛，如此残缺的身体，只会让情况逐渐恶化。 但是即便如此。 有马静也依旧是平静地抬起了右手，紧攥成拳…… 他深呼吸了口气，并无任何意义上的惊慌失措，反而像是万事万物都尽在掌握之中般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没有什么好慌张的。 因为眼下的这种情况，同样也在意料之中。 “看不见了吗？” 些许的笑容自嘴角涌现，有马静也仿佛全无任何障碍可言……只见他微微侧过了半脸，就像是在捕捉着风的波动。 随后侧身，后退半步。 借着拧身的动作，躲过了正面的劈砍，再顺势进行了蓄势，准备。 这是在接近于无限时间之中，能够找寻到的最佳应对之法。 模拟解放之中的一劫，已经预测到了如此的发展。 “我已经看到了，这一切。” 就在此刻。 一拳朝着身前挥去，正中兵主部一兵卫之胸膛！ 拳势之凌厉，正是杂糅了白打之技巧，一骨的进阶，蕴含了有马静也自我之领悟的极意。 恍惚之间，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影仿佛在他身后浮现而出。 此乃……我流。“噗！！！” 强如兵主部一兵卫，此刻身体也是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 他的嘴里头喷涌出了殷红色的鲜血，身体在空中狠狠地撞出了数道肉眼可见的音障，直至最后狠狠地闷在了灵王宫之上。 将其撞塌了四分之一。 弥漫冲天的烟尘之下，娑伽罗龙轻巧地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向着不远处的烟尘，比划了个鬼脸的姿势。 臭和尚！ 双手叉腰的娑伽罗龙半转过头，没好气地说道。 “喂，眼睛没问题吧！” 有马静也哭笑了一声，抬手轻触眼皮，语气平静。 “你说呢？” 依旧没有丝毫的知觉可言。 光是从这一点出发，就能知晓如今的现状为何。 ——这场较量可还没有分出高下。 娑伽罗龙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不安，就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微微张嘴，想要说话。 却被有马静也先行开口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还是别说的比较好。” 跨越了这么多的艰险与危难，如今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有马静也就不会留有退缩的余地。 想要逃跑的话，应该也就只有这会儿而已了。 但是有马静也在此刻同样给出了他的答案。 娑伽罗龙的嘴巴瘪了一下，似乎是低沉地念叨了什么，却又重新站到了有马静也的身后。 再是伸手，抓住了有马静也的胳膊。 当事人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的，微微侧过头去。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个瞎子一样，灵压也已经见底……说不定待会儿就要摔下去，变成一滩肉泥！” “哈……你偶尔也会说些玩笑话嘛。” “还笑？那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 玩闹的气氛仅仅只是用以调剂的手段，因为在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灵王宫之上的烟尘开始消散。 兵主部一兵卫的身影从中显现而出。 “不错，厉害，让人钦佩啊……有马静也。” 接连不断的赞叹之语，足以说明此刻的兵主部一兵卫之心境。 “咳咳……这么多年了，能让老夫使用这招的来犯者屈指可数。” “然而你却能有如此资格，哈哈哈，厉害啊，有马静也！” “老夫已经冷却的血液，在这种时候也会沸腾起来啊！” 有马静也并未作出回应，在此刻仅仅只是沉吟着，朝着身旁轻声问道。 “那家伙……毫发无伤吗？” 娑伽罗龙的语气颇为骄傲。 “不，才不是呢！他伤得可重了。” “胸膛上被开了个前后通透的大洞出来，肋骨应该都已经被打断了。” “血次呼啦的一大团，说不定里头的脏器都已经掉了满地……到这种程度都还不死，真是怪物！” 是吗。 有马静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能将对方伤到这种地步吗？看来我的本事……也并非是那般的不堪入目啊。 但是。 这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直至一拳将兵主部一兵卫击飞了的那刻，便是有马静也在一劫之中能够预测到的极限。 在其之后的未来。 皆是浑噩的一片…… 有马静也将嘴唇微抿，他的状态已至此，对手却还还保持着能够反抗的余地。 这还真是……穷途末路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语调也有了些微的变化。 至于单纯是因为娑伽罗龙的挑衅之语，还是单纯地自己进入了状态。 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已经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虽然对你这般的人物而言，如此手段可显几分的下作。” “但这也是老夫的职责所在，同样也是我等零番队的存在之意义。” “所以啊……” 别怨恨我。 一声轻叹出口，在瞬息之间犹如波涛般荡漾着划开了的圈状物，让有马静也都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有什么，开始发生了变化。 嘶…… 很重的呼吸声。 是兵主部一兵卫在此刻正处于换气的回响。 尽管目不能视物，但凭借着娑伽罗龙的观察，有马静也同样能够‘捕捉’到第一手的信息情报。 “发生了什么？” 娑伽罗龙的语气有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我，我也不清楚……” 她停顿了片刻，随后仿佛是强调般地说道。 “啊！那家伙的眉毛，变成了白色的了！” “原本的伤势……也都开始痊愈了！” “这家伙，真的是怪物吗？！” 虽然看不到。 但有马静也能够感觉到，原本隐藏着的灵压在此刻显现，并且逐渐沸腾了起来。 一个冉冉升起的光球，正在他身前不远处慢慢成型。 而在同时，有马静也能够察觉到的‘光亮’，亦在此刻不断地扭曲，变形。 直至最后变成了个通体闪烁着光亮，仿佛明亮如太阳般地雪白之物。 “真打·白笔一文字。” “怎么样，是不是对这种称呼感觉到了陌生？” “有马静也哟，这是诞生在所有斩魄刀领悟卍解之前的名字。故此……老夫赋予了它这般的名字。” 并没有直观意义上的外观变化，因为娑伽罗龙在此刻也没有作出任何意义上的点评。 但那微微抓紧了的双手，在此刻足以说明对方内心的不平静。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老夫并不会卍解，但能力也不会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太多。” “一文字是将你们的名字剥夺，销毁。” “至于白笔一文字的能力……” “便是由老夫来赋予你们新的名字。” 一语落定，在下个瞬间，有马静也突然感觉到了身旁一空。 他甚至有些忍不住地踉跄了一下，并在此刻露出了个极为疑惑的表情。 “娑伽罗龙？” “你的斩魄刀吗？啊……她已经不在了啊。” 停顿片刻。 兵主部一兵卫的声音从不远处平稳地传来。 “因为老夫的权能在你等之上，现如今的娑伽罗龙……已经变成了‘空气’。” 有马静也。 “你的斩魄刀，已经不在了。” (本章完) 第295章 294：罪人 第295章 294：罪人 斩魄刀……已经不在了。 这种类似的话语，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只会觉得难以理解。 但有马静也并不会觉得困惑…… 真打·白笔一文字。 正如对方所言，这是诞生于斩魄刀成型之前武器。 甚至就连所谓的解放之名，都是经由兵主部一兵卫当事人‘亲手操办’，继而构思出来的称呼。 其能力是将被墨水影响了的万事万物进行更高层面的覆盖，遮蔽。 继而自己赋予对方全新的名字。 “多少会有些难以理解吧？但是无妨，因为老夫的能力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吃透的东西。” “安心吧，有马静也。你的斩魄刀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变成了漂浮在我们身旁的空气，变成了与我等完全不同的事物而已。” “或许此刻，你的刀魂正在不断地呼喊着你的名字……真是让人感慨啊。” 你却再也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了。 毕竟。 “所谓的人，又怎可能理解风呼啸而过的含义呢。” 不与夏虫语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白笔一文字覆盖了过后，中招者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这是权能级别上的侵扰与碾压。 古往今来如此，而即便是放在了不远的未来……依旧也只有是那位以圣子之身，灭世魔王而存在的友哈巴赫，才能将这一切扭转，毁灭。 有马静也…… 虽然足够惊艳，强大。 但依旧是被围困在了三界之中的生灵。 “何等可悲。” 灵压见底，身体残缺。 “纵使是所谓的天纵奇才，也终究逃脱不了这个世界束缚。” 战胜护廷十三队，斩杀四方神将。 “想必也会伤心，感慨，难受吧。但是这种心情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拼上了一切，最后也只能是迎来如此的结局。 “但是，这份可敬又可悲的心意，绝对不会是没有意义的。” 哗…… 伴随着一声喷溅而来的轻响，冰冷的触感附着在了身体之上，让有马静也忍不住加促了几分的呼吸。 冰冷的触感。 略带几分的粘稠，浑浊感。 即便是没有将其亲眼目睹，有马静也在此刻仿佛也已经感觉到了这股异样感的来源为何。 一文字挥出的墨痕…… 已再无了任何的抵抗能力，此刻的有马静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逐渐狼狈。 直至墨痕遍身。 浑身上下都被‘黑’所缠绕。 即便是千方百计地阻隔着对方的攻击，想要保全自己的身体与能力。可事到如今，有马静也却是再无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以最为狼狈，无力的姿势，沾满了浑身的墨痕。 失去了五感，身体，甚至就连心灵都被一并浸染了那般……有马静也的呼吸逐渐缓慢。 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石头，慢慢的，慢慢的…… 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机。 “将一切染黑，把一切剥夺，重塑，这也是老夫的职责。” “一点一滴地感觉着自己的冰冷，无力吧。此乃我等零番队向袭击者施下的惩罚，也是你应受之苦。” “有马静也哟，老夫在此刻将会予以你一个全新的名字。” “喔……抱歉呐。” “虽然说了很多东西，但现在的你……应该都已经全部都听不见了吧。” 心怀感激也好。 满怀怨恨也罢。 这就是你的末路，也是这场冒险的终点之所在。 兵主部一兵卫浑身的须发都变成了纯洁至极的白，他的面色凝重，充斥着某种意义上的神性。 他轻提起了手中的白笔一文字。 仿佛思索，好似犹豫。 在如此的沉浮之间，他深沉地吸了口气，做了个屏息的姿势。 落笔。 龙飞凤舞之间，两个乳白色的字体印在空中，宛若激射而去的子弹，狠狠地按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罪人’ “背负损害尸魂界之罪。” “背负搅乱虚圈规则之罪。” “背负侵扰灵王的深睡之罪。” 何等无礼之人，如此恶行恶举，便是只有在身上印刻下如此的字样，才能彰显其‘罪’。 “老夫会剥去你的全部能力，让你变回正常人的水平。” “没错，从今往后，你将不会再是个‘死神’，而是个资质低下，甚至会因此而自生自灭的脆弱灵体。” “从今往后，你的肚子会饿，精神会疲倦……人的喜怒哀乐会重新回到你的身上。” “但在同时，你却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因为背负罪孽而活的你，便是只能永远在牢狱之中忏悔而已。” 没错。 “老夫不会剥夺你的性命，将你大卸八块。” 而是将你打落凡尘，去跟自己的过往恩怨纠缠，痛苦，直至不可遏制地沉沦其中。 如此。 便是施予你的惩罚。 “啪！” 伴随着双手合十的动作，兵主部一兵卫周身萦绕不散的灵压在瞬间崩溃，四散着震了开来。 乳白色的须发缓缓飘落，其上的纯洁之色逐渐深沉，蜕变。 最后回到了原本那副漆黑的模样。 鲜红色的眼球再度浮于其上，无喜无悲，仿佛安静着注视着一个世界的轮回与湮灭。 兵主部一兵卫面向了有马静也的方向，看着对方周身不断溢散开来的黑色沙状物，浅浅地鞠了一躬。 “回到你应去的地方吧，罪人。” 失去了用以支撑的灵力团块，有马静也……不，罪人的身躯从天而降，洞穿了灵王宫的天空。 原本应该坠于离殿之上的身影，却在微妙的瞬间错开了一瞬。 并未留存在这片穹顶之下的唯一之地，罪人的身影击穿苍穹，朝着…… 尸魂界坠落而去。 眼看着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兵主部一兵卫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他沉默着转过了身。朝着另一处凝望而去。 灵王大人啊……如果这就是您的期许，您的思想，那眼和尚也唯有遵从而已。 谨遵您的旨意。 …… 下界之地。 自从蓝染惣右介，与有马静也二人击败了护廷十三队众人，离开尸魂界，直通天际过后。 已是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停顿。 虽然从尺度上来说并没有夸张到什么地步，但仅是用于对峙的双方而言，早已足够分出胜负。 正在打扫着战场，并处理着一系列善后事务的十三队成员，依旧还在活跃其中。 “把伤者都汇聚起来，不要有所遗漏了！” 开口之人，隶属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虽然平日里头一副喜好饮酒，放荡不羁的夸张做派。但在需要其活跃，并付出行动的时候…… 这家伙也能表现得相当专业与可靠。 虽然隶属于巡逻队的一员，但不论是组织，还是调度能力，都不下于某些更为专业的人士。 “真是帮大忙了，松本副队长！” 满脸细汗的虎彻勇音郑重行礼，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紧张又急切。 “啊哈哈～小事而已啦小事，毕竟大家都是同事嘛，偶尔帮点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松本乱菊大咧咧的性格相当适合与人交流。 她的目光朝着四周少去，眼中多少也是流露出了几分感慨般的神采。 “这场大战虽然结果没有意外，但毕竟受伤的人实在太多……在这方面，四番队的压力也很大啊。” 虚圈与护廷十三队的交锋并未就此停止。 虚圈方面，虽然剥去了有马静也与蓝染惣右介这种级别的高档战力，但护廷十三队也没有山本元柳斋重国出手的余地。 双方一阵恶战过后，结果自然也是传统意义上的‘正义’，获得了胜利。 刚刚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务，正气喘吁吁途径此地的雏森桃凑了上来。 “但是……结果总是好的吧？！” 很单纯的想法。 虽然想要这么吐槽来着，但松本乱菊思索了片刻之后，便是放弃了这些个想法。 将虚圈的众人击退，把带队的市丸银与东仙要击溃，同时俘虏了几个编号为十几名的破面。 “按照音梦前辈的说法看来，我们这次难道不是大获全胜吗？” 松本乱菊凝噎了一瞬。 “如果是站在技术开发局角度而言的话，这场大战的确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捷’。” 但事实并非如此啊。 “伤患与损失不计其数，接下来想要重建瀞灵廷的工程，也得顺后拖延一段时间了才行。” 如此这般，还仅仅只是账面上的损失。 抬手，开始轻轻地按压着有些鼓胀的太阳穴，松本乱菊皱眉道。 “人心与士气方面，影响的还更多一些啊……” 一向视为瀞灵廷之支柱的山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完整地拿下。 被所有人视为尸魂界之人形史书般的人物，在那会儿轰然倒塌……对于所有人的精神冲击，也都是个相当夸张的程度。 强韧·无敌·大喝彩的山老头也倒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那些恶徒做不到的呢？ “可以预见的是，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恐怕死神方面的辞呈不会太少喔。” 死神并不是个硬性意义上的称呼，而是如同职务般的事物。 既然能够通过学习与筛选的方式来进行教授，自然也就能做到‘量产’之地步。 而如今松本乱菊的说辞也在众人预料之中，气氛难得凝重…… 消息封锁不了，传播开来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过于凝重，松本乱菊双手合十，轻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还是先不要这么苦瓜脸的比较好。比起之前来说啊，我发现自己的实力也有了不少的进步呢。” 该说这所谓的高强度的对峙与博弈，或许的确存在锻炼人的效果。 过于温和的年代，并不会催生出过于擅长战斗的高层…… 而这种体会与感悟，也是如今汇聚在此的副队长之众的心声所在。 “大家……都在这里吗。” 面色阴沉的吉良伊鹤拖着伤患，从阴影的角落处显现而出。 虎彻勇音快步上前帮忙搀扶，雏森桃愣了一下，也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多谢……这场战斗，看来大家都侥幸活下来了啊。” 说的话不太好听，但这也的确是对方的想法。 吉良伊鹤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 “虽然有着队长级的人物兜底，但像是那种大虚，以及编号靠后的破面，对于普通队士而言，也都是些不小的威胁。” 说的话虽然有理有据。 但很遗憾，在场大伙的注意力都不在讨论的内容，而是聚焦在了吉良伊鹤的身份与态度之上。 身为三番队副队长。 吉良伊鹤被判定，认为也是蓝染惣右介的共犯，曾经还受到一段时间的审讯。 当然，从结果上来看自然是个相当乌龙的误会事件。 但对于当人的名誉与责任心而言，自然也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也只有当事人吉良伊鹤并没有想要去追究的意思，这才不至于将事情闹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可以说如今的护廷十三队内部，对于这个倒霉男人的看法都是出奇的统一。 ——稍微有些可怜了。 平日里头都是窝在了三番队里头处理着各种事务，即便是以酒会的名义去引诱，对方也是丝毫不为所动。 本以为他可能会就此消沉下去，没想到在这次的行动中，却又突然开始了活跃。 那可不得抓紧时间好好安慰一下对方？ “伊鹤，最近的情况是不是好转一点了？” 对方的目光依旧低沉，脸上的表情更是多了几分的窘迫感。 “嗯，总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不论如何，我如今也是三番队的副队长，若是我在不站起来的话，就没有人能带着队士前行了。” 让人颇为感慨的说辞。 却同样也是在场其余几人的心声所在。 想要调整一下气氛，松本乱菊正打算开口，但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到了不远处的异样。 凝到了嘴边的话语，在此刻变换了形状。 “……哎？” 她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朝着空中喃喃道。 “那是……什么？” 天空之上，此刻正被洞穿开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孔洞，而某个划破了长空，仿佛流行般坠地而来的事物，在此刻吸引走了全场人的目光。 ps： 今天大年三十，大家新年快乐！ (本章完) 第296章 295：新瀞灵廷 第296章 295：新·瀞灵廷 时间。 距离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过后，到现如今，已有一月之久。 地点。 尸魂界，新·瀞灵廷，一番队队舍以内。 人物。 雀部长次郎整理着手中的清单与内容物，在不断地对照，比较过后，无数次的确认着今日的议程。 身旁的一番队新晋成员颇为紧张，能看出对方的表情紧绷，全然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如此反应，倒也是算不得稀奇。 “稍微放松一些吧，今日你们也只是旁观，熟悉一下流程而已。” 更为具体的内容，都将会由副队长来进行操作。 ——话虽如此。 这几名新晋成员依旧不可避免地抿紧嘴唇，忐忑地点了点头。 即便是被安慰了，效果也是依旧不太明显……这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雀部长次郎轻笑着摇了摇头。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个男人一般的资质。 不着痕迹地轻叹口气，再将手中的纸片进行了传阅。雀部长次郎将自己的所知所晓倾囊相授。 “我等一番队作为总管事务，如此庄重，严肃之会议，自然也只会在这里进行召开。” “不得有丝毫的懈怠，更不能放松绷紧的神经。不论如何，在议程的三小时以内……” “诸君，请务必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事务之上。” 一字一顿的描述，仿佛空气都开始停止了流转。 某位队士不可避免地哆嗦了一下，在此刻尝试着开口问道。 “那个……雀部，副队长……” “请说。” “要是真的，紧张到不行的话，该……怎么办呢？” 柔弱而诚挚的发言。 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这种‘怯懦’而产生轻贱的想法，雀部长次郎反而是轻笑着说道。 “能直抒己见，这份勇气，就已是值得嘉奖之物了。” 至于办法。 一番队副队长眼前浮现出了几十年前，曾经某个男人拍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说出了的那句话。 “要是真的觉得撑不住了的话。” “对了……那就尝试一下吧。” “把脊背挺直就行了。” 雀部长次郎停顿片刻，伸出了右手，轻轻拍打身旁之人的后背。 “所谓的人啊，就是很简单的生物……只要拥有了勇气，也就有了能够直面一切的勇气。” “在别人怀疑你之前，先去相信自己，先去鼓励自己。” “这样想的话，或多或少也会有些好受吧？” 温和的话语与动作，仿佛是沁入心脾的暖流，让在场的几名新晋成员纷纷露出了个激动的表情。 “嗯……嗯！” “总觉得……的确没有那么可怕了？” “雀部副队长，这个方法真的很好用吔！” 虽然已经过了被人吹捧就会飘飘然的年纪，但偶尔体会，沉醉在这种细语之间，也未尝不是件‘幸事’？ 轻呵了一声，雀部长次郎揉搓着自己的小胡子，脸上的笑容平淡无比。 “小事而已，最主要还是让你们习惯这种东西。” 有一人激动地喊道。 “想必您以前也是这样激励过其他人才对吧？！” “呵呵，那是当然的了。” 追溯一下，回忆过去的点滴。 上次用类似的话语去鼓励别人，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雀部长次郎的眼前闪过了某个熟悉的身影，眼中的笑意在此刻淡去，直至露出了个怅然若失般的表情。 总觉得…… 又不小心提起了一些不适合讨论的话题。 “好了，都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吧。我等要先于总队长大人入场，也算是为了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故此……把胸膛都挺起来，我们代表的可是一番队的门面。” “准备好了吗？” 在雀部长次郎的带领下，众人推门而入。 新建而起瀞灵廷远比之前还要宽阔许多，连带着原本看起来古旧的队舍，此刻也显得精致无比。 在场的人数是出乎意料的多。 眼下不仅仅是如今明面上的护廷十三队之队长，就连隶属于部门之中的副队长，以及位列前几名的席官，此刻也在其中。 毋庸置疑，这种形式的会议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情况。 即便是提前有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雀部长次郎也是表情微动，在心中忍不住轻叹口气。 总队长。 如果这就是您的期许的话……在下自然会遵从。 但这种事情，真的能够通过其他人的投票与赞同吗？ 心中忐忑的同时，雀部长次郎快步上前，用轻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诸位队长都在此列，那我们就先行准备一下今日的议程吧。” “第一，有关于新晋队长的就职与调任之事。” “第二，有关于……” 雀部长次郎的语气沉稳而平静。 只是在他将今日的行程安排全部陈述完之前，已经有人难耐心中的念想，率先开口打断。 “打扰一下，雀部副队长。请问山本总队长如今的伤势如何了？” 时任七番队之队长，狛村左阵顶着个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急切道。 “自从之前与叛徒对阵过后，总队长大人就一直休养至今。我虽知伤患不可轻易出行，但许久未能听闻丁点的消息，难免会让人担心……” 仅以忠义的角度而言，只为报恩而来的大狗的确是会说出这种话的形象。 但是，总会有人持有不同的意见。 特别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收声，狛村左阵。”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双目微闭，语气凛冽而冰冷。 生于贵族之家，本就有着许多讲究，平日里头也注重穿着打扮与礼仪的朽木白哉。 此刻的气势，却是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为冷厉，凶狠。 “此番议程是我等护廷十三队重组之后的第一次例行会议。” “它理应严肃，不容置疑。像你这样去轻巧地将其打断……” “成何体统？” 对于眼下这万象依始的时刻而言，朽木白哉的说辞的确有其道理。 但以表现方式而言，此刻就显得过于‘凶狠’了一些。 如此的贵族男子，却是从未有过这般的凌厉之感啊……犹如出鞘之剑般的森然语气，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股无法让人忽视的心意。 甚至连带着站在了他身后的阿散井恋次，都忍不住朝着自家队长投去了个担心的目光。 该说不说。 某个男人估计都已经成了队长的心魔…… 一旦涉及到与他相关的方方面面，队长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般，露出凶狠而可怕的一面。 面对着如此的斥责，狛村左阵却是丝毫不惧。 “你这是什么说辞！朽木白哉？！” 一步上前，右手攥拳，重击圆桌。 碰！！！ 上面的茶杯稀稀落落地倒了一地。 “总队长大人不仅是我等护廷十三队的门面，同样也是最高指挥官！” “若是总队长身体依旧抱恙，我等又怎可能越过那位大人，在这边随意地探讨护廷十三队之未来？！” “如此大逆不道之词，下次再开口之前……还望朽木队长三思！” 狛村左阵的情绪激动，是自家副队长想要拉住，都完全压制不了的程度。 偏偏在这种时候还有人要火上浇油。 “这种每次都会上演的猴戏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轻叹口气，颇有些凝噎地看向了身前的一片狼藉。 本来还想要喝一口好茶来着。 “这可是我们技术开发局嫁接而来的新口味啊……就连我都没能仔细品味一二，就为了所谓的门面与讲究，先行拿给你们用。” 那结果又是如何呢？ “真是群不懂得品味的猴子。” 身旁的涅音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壶热水，这会儿重新端了一整杯上来。 “您请……最佳饮用时间是五分钟后。” “喔！音梦，你这家伙的确很有进步嘛～” 位列前端的碎蜂将双手抱在了胸前，完全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就仿佛对于这家伙而言，眼下已经没有了值得她去关心的东西呀！ 卯之烈也是如同往日那般，像个菩萨像那般地闭上双目，呆立于自己的位置处。 八千流在更木剑八的衣兜里头摸索着什么东西，让后者不耐烦又为难。 “你在干什么啊！” “等等嘛……啊！找到了，柿饼！” “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我的衣服里头塞！！！” 日番谷冬狮郎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但看着这种阵仗，明显也不是他能够处理的程度。 ‘不要出去逞强啊！’ 松本乱菊又在身后不断叫嚷，让当事人最后无奈又有些憋屈地放弃了‘挣扎’。 如此‘众生相’落入眼中，难免让人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 之前是什么样子，如今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咱就说这个护廷十三队是真的一点都不带变的吗？ 将如此现状尽收眼底，这便是让一番队的实习成员们都露出了个不知所措的表情。 哇哇哇…… 如此针锋相对的对峙，这就是护廷十三队内部会议的常态吗？ 副队长大人，我们又该如何是好了？ 雀部长次郎仰天长叹，最后只能强颜欢笑。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某个队长却是先行上前，用着戏谑又无奈的语气开口。 “诸君，先稍微收敛一下如何？” 苦笑的京乐春水聚集了众人的视线，他举起了右手，朝着十二番队的位置招呼了一下。 “抱歉～音梦酱，能不能帮忙给在座的队长都重新沏一杯出来？” 得到了涅茧利的首肯，音梦开始忙活，其中也有许多副队长帮忙处理的身影。 只能说吵架归吵架，会议终归是还要继续的。 故此…… 这种时候就应该有人站出来，主持秩序才行。 浮竹十四郎咳嗽着扫了眼过去，京乐春水比划了个无奈的手势，在这会儿开口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伙意见都很多。但这会儿毕竟是重建之后的护廷十三队。” “有道是万事从新开始……好不容易有了个从头再来的机会，我们应该也得偶尔也反省一下自己，不是吗？” “啊……那我先起个头吧。” 摊开双手，笑得无奈又颓废，八番队队长说道。 “瀞灵廷既然已经重建，那我从今往后也就减少一些喝酒的时间吧……嗯，减少到一个月两次的程度！” 身后的伊势七绪推了推眼镜，用四平八稳的语气说道。 “这份决意，我等八番队诸位队士都将铭记在心。” 啊…… 坏喽，这下真的完蛋了。 虽然当事人是用着类似玩笑般的语气开口，但这毕竟也是其心意所在。 原本还在针锋相对的双方，此刻也是有了几分的缓和迹象，并彻底放弃了争论的念头。 卖个面子的方式好不好用暂且不知，但总之情况有了缓和，这就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那么，那么。 从头开始梳理一下吧。 “卯之队长，山爷的情况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趁着这个时候，跟大家交个底如何？” 矜持地还礼，点头。 卯之烈睁开了眼睛，用着古井不波的语气说道。 “总队长大人的伤势相当严重，毕竟当初在对阵之时……有马静也不能有多少留手的余地。” “不只是皮肤，肌肉，就连一部分的脏器都被齐齐斩开。” “若非是超人般的意志，在负伤了的瞬间……总队长大人恐怕就会直接晕死当场。” 听到了这般的说辞，原本还处于状况外的众人，这会儿也都是粉粉投来了颇为惊讶的目光。 毕竟山爷不会惨叫，更不会求饶。 斩落了有马静也的手臂过后，山本元柳斋重国只是浑身喷血，虽然团身坐了下去而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力竭…… 没想到伤势也已经严重到了如此程度。 而且。 虽然不是很愿意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但如今既已呼唤出口，那也是再无‘忽视’的理由。 有马静也。 这家伙存在本身，对于护廷十三队……就是个绝对不容忽视的个体。 他所牵连的东西实在太多。 气氛在微妙的停顿之间变得有些古怪，而在片刻之后，好似有人正打算开口。 但在之前。 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总队长大人……要来了。 (本章完) 第297章 296：实在让人作呕 第297章 296：实在让人作呕 吵闹，纷杂，各执一词的环境，在此刻也随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到来，一切都趋向于平静。 其存在本身就能够稳定护廷十三队，让彼此之间的争执消失。 嘎啦嘎啦嘎啦…… 木门被推了开来。 枯朽的老者迈着平稳而坚定的步伐，从阵外步入房中。 时隔许久的一次会面，即便是最尾亲近的一番队成员，在这段时间内也没有能够与其接触的机会。 而此刻护廷十三队的众人终于与其‘相会’，虽然这也是一种值得高兴的场景。 然而……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现状，却是让所有人都看得心头发紧。 老者的身形比起任何的时候都要更为伛偻，消瘦。白色的长须被从中斩断了过后，如今竟是整个地剃去。 他的脚步虚浮，身形恍惚，枯瘦而萎缩的皮肤之下，就连肌肉的线条都不如以往那般的结实。 眼眶微微凹陷着，从中透露出无名的光彩，在此刻让人读不懂他的心中所想。 “咳咳……” 几声短促的咳嗽，伴随着微微踉跄的动作，使得老者将浑身的重量都给押在了手杖之上。 尸魂界第一火系斩魄刀，流刃若火。 此刻也仿佛形同其主人那般，露出了虚弱而无神的姿态。 变化如此之大。 甚至是到了让人会误以为有人假扮的程度。 ——那个强大，自信，沉稳的山本元柳斋重国，真的会露出这种伤神而无奈的表情吗？！ 七番队队长忍不住开始大声呼喊。 “总队长大人！” 很难形容这句呐喊之中蕴含的情感如何，只是面对着对方的呼喊，总队长只是沉默着举起了左手。 用轻挥的方式予以回应。 深呼吸，站稳脚跟。 伴随着目光微凝的动作，曾经尸魂界第一杀神的气势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都入座，稍等片刻吧……老夫，说的话不会太多。” 护廷十三队的众人忠实地执行了山本的指令。 面向着如此团队，老者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的感慨神采。 很难想象…… 这个脱胎于杀手组织，只会制造血与混乱的恶人团队，在经历了千年的发展之后，也会变成如此中性的组织体。 “咳咳，长次郎……” “属下在。” “把议程书拿给我吧。” 雀部长次郎恭敬地将其紧攥在手，呈递在了总队长之手。 对方却只是简单地扫了两眼，再抬起头之时，语气里头也是多了几分的睡意之感。 “要是有板有眼地安排下来，少说也得三个小时开外。” “如你们所见，老夫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折腾……” “所以就长话短说了。” 雀部长次郎露出了个‘似了’般的笑容。 ——哈哈，怎么说呢？虽然之前的确或多或少地有猜到过，但真的发生了……的确让人头疼到绝望啊！ 不想要开会就不要来拜托我干那种事了吔！（摔） “第一，关于新任队长的相关事务。” 一语落定，门外顺势走来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身穿着熟悉的羽织，甚至让许多人都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仿佛看到了百年之前的那般场景。 “三番队，凤桥楼十郎。五番队，平子真子。九番队，六车拳西……” 早些时候曾经被陷害，以至于被尸魂界通缉，沦落到在现世之中乱窜的假面团队。 此刻以洗脱罪责，重整旗鼓的姿态，回归护廷之名。 “如此人事调动，在座各位有什么异议？” 自然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触霉头’。 更何况对方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地位，在这种缺人的时候回归，自然也是再好不过了。 无人回应。 此番就任的三人却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六车拳西单手叉腰，在这会儿轻哼了一声。 “真是狼狈啊，你们这帮人。” 凤桥楼十郎搅动着额前垂落的长发，语气戏谑感十足。 “嘛～严格意义上来说大家伙都是受害人，这种时候还是别互相找麻烦了吧？” 领头的平子真子笑容满面地说道。 “毕竟我们可是官复原职了，但有些倒霉家伙可是连机会都没有喽。” 说的是谁呢？ 大伙看向了七番队队长的方向，忍不住在心中笑出了声来。 本来就是空着的位置，搞这手也不算是奇怪。但像是已经有人任职了的情况，再让别人上位就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了。 爱川罗武自认倒霉！ 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些……原本的一些副队长，此刻同样也只能暂时位居席官之席。 从外界看来，这无疑是个异常振奋人心的消息。 毕竟死神的强弱与否，在其他人看来都是个很难判断，且衡量的标准。 相较之下，最为直观的‘数量变化’，自然也会给人一种更直白的感觉。 本来稍显虚弱的护廷十三队得到了如此补充，或许也能重新变得更强大了一些？ “三位……”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声音从旁传来，让正在跟一些熟人打招呼的众人纷纷转头。 总队长用着最为低沉的语气说道。 “虽然职位依旧，但三位想必也知道一些规矩吧。” 当然，三人几乎都是条件反射般地点头，纷纷作出了回应。 这是源自于四十六室下达的判决，同样也是让几人回归尸魂界的条件之一。 “在瀞灵廷以内，不得使用虚的力量……是吧？” 平子真子笑着做了个耸肩的姿势，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还是一向地爱搞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啊，那群贵族老爷～” 所谓的力量，本来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特性在假面军团被排挤，沦落现世过后，更是被他们深刻地知悉。 面对着如此说辞，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未予以回应……他本身就不是来跟人争论的，既然意思传达到位，便已足够。 “汝等自行小心便是。” “喔～明白。” 三言两语之间搞定了第一件议程，山本的目光低垂了下去，便是用着古井不波的语气。 说出了第二个更为让人惊骇的议题。 “今日的第二件事，便是老夫即将卸任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之职。” “……” 短暂的沉默。 随后便是迎来了沸腾的结局。 在场几乎没有人能够以平静的姿态，接受如此信息。 “总队长大人！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 “还请您务必收回这句话！” “我等尚且还能当做没有听见。”反应很激烈，甚至几个队长级的人物都已经急到了开始跳脚的程度。 但这也都在意料之中。 自己毕竟当任总队长之职至今，要说没有威望的话，自然也是骗小孩的说辞而已。 但是，那些东西也都已是过往云烟。 对于现在的山本元柳斋重国而言，他已经不再执着于这些‘外物’。 “老夫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过后，山老头伸手，将胸前的开襟撩开…… 露出了那道横贯全身，几乎要将其整个斩成了两半的狰狞创口。 “为了活下去，老夫被迫摘去了好几个器官，并进行了填充与缝合，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只能说现实的冲击的确比单纯的描述，要来得更具冲击力。 此刻在场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都说不出半句话……直至有人突然开口道。 “但是，如果是器官类型的东西，那十二番队应该有什么办法才对吧？” 正面无表情旁听着的涅茧利轻嚯了一声。 他半转过头，企图捕捉到刚才开口之人的身份与样貌。 虽然被看重了很值得高兴，但这种当众被戳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我当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了，毕竟只是消耗一些培养皿和催化剂而已。只要时间足够的话，我完全有信息让总队长重回巅峰！” 但是啊。 当事人的意见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是老夫不让他这么做的。” 有马静也的‘天地灭尽’没能砍断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脊柱，却折断了修罗的生命线。 半抬起了右手遮住颜面，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咳嗽，山本的脸色似乎又难看了三分多。 “肉体可以恢复，精神难以再塑。” 尸魂界的修罗已被灭杀殆尽。 如今残存下来的，也不过时名为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残躯而已。 输给了有马静也是不容争议的事实，在正面对锋的情况下，自己也的确是被对方‘阵斩’当前。 没有任何玩弄规则的余地，双方之间的差距分明至极。 “老夫过去斩过不少人，即便命丧当场也不过是报应而已……如今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幸事。” 至于在其之上，又怎敢会有其他的奢求？ “老夫卸任了总队长一职过后的半月以内，四十六室方面会进行探讨与分析，选举出另一个威望，人气，以及实力都不容置疑的总队长。” 听到这里，大家伙基本也都反应了过来。 比起说是议题。 山老头的行为反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通知’。 这种近似于任性妄为的行为本身足以让人恼火，但仔细想想……众人也是释然地笑了。 毕竟山老头的确会干出这种事来。 有人似乎还想要继续争论一二，但在对方开口之前，山老头已经平淡地甩出了另一个重磅话题。 “此事不容在议，老夫也已经递上了辞呈，得到了四十六室的认同。” 如此这般，就是盖棺定论了。 真是让人头疼。 “然而也正因如此，老夫换取来了一个机会。” 可能是真的因为年纪上去，心气不在了的缘故。山老头这会儿连说话都开始大喘气了…… “以老夫辞去总队长之职为交换，我等拥有了审判两名罪人的权利。” 停顿片刻，就仿佛是为了强调般地，山老头再度重复道。 “四十六室已经答应，全程不予以丝毫的影响。这场审判将全权交由我等，再不多做过问。” 那么。 “蓝染惣右介。” “有马静也。” “将由我等护廷十三队，来对其进行审判。” 所谓的一石激起千层浪或许便是如此。 不仅仅是身为队长级的人物，此刻就连一些初登会议场的新晋成员，也是忍不住紧张到咽唾沫。 “那，那两个人吗？” “统治了虚圈，打碎了旧瀞灵廷，让护廷十三队损失惨重……” “甚至就连总队长大人引咎辞职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这么厉害的家伙……” 难道不应该早已经被处死了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的名字就已经是一种‘传奇’。 而此刻在听到了山本的陈述过后，某人在此刻便是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回应。 “死刑。” 用着强调，真挚的语气。 朽木白哉将双手按在了木桌之上，目光坚定地重复道。 “死刑，立刻，马上！” 如此炽热的情感，丝毫不掩饰的态度，已知对方是个‘病入膏肓’的家伙，这会儿也是没什么人乐意去搭理他。 话虽如此。 对方既然身为队长，其票重自然也值得思量。 山本元柳斋重国轻抬右手，在此刻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稍安勿躁。 “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对于二人的审判，自然也有先后之分。” 那按照顺序来的话…… 在旁的雀部长次郎心有灵犀般地点头，朝着身后比划了一个手势。 身后的纸门被一个个地推了开来，接连不断的层层阻隔之下，所有人都能看到…… 八个身穿着白衣，戴着遮掩面目的用具的随从，正将一个乳白色的轿子抬入室内。 不明所以的碎蜂皱起了眉头。 “这是……？” 整理者仪容，让表情能够多少严肃些许的京乐春水，在此刻慢步上前。 “是鬼道众，还是实力水准最高的那种……人人都有着能够成为大鬼道长的潜力。” 周身萦绕不散的灵压都是为了维持缚道。 纸片形成的结界，更是在这种时候起到了二次加固的作用。 “也只有如此天罗地网，我们才能多少放下心来，跟这家伙见面啊……” 感慨之间，京乐春水伸出手去，将纸轿的遮掩取下。 “身为此番罪首的蓝染惣右介。” “汝对自己的恶行恶举……” “可有过后悔的想法？” 被直呼其名的男人，于此刻沉默着微抬起头，并将目光投向了四周。 随后。 讥讽似的笑容浮于嘴角。 “手下败将与旧时代残党的结盟吗？” “真是的，作为深眠醒来的第一幕而言……” “实在让人作呕。” (本章完) 第298章 297：蓝染的冷漠 第298章 297：蓝染的冷漠 懂得挑衅于人，让对方暴露弱点，这本身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赋。 而在这方面……蓝染惣右介，他便是强得可怕呀！！！ 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下去，原本还在围观，像是看笑话似的大伙就已经开始叫嚷着要冲上来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要给他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最后还是京乐春水站在了众人面前，用着讨好似的语气，双手挥动着进行安慰。 “啊哈哈……这种时候要是生气的话，反而是落入到对方的圈套里头了啊，诸位，还请务必稍安勿躁。” 浑身缠满了黑色的束缚带，只露出了脸庞的蓝染惣右介，在此刻不着痕迹得朝着身旁撇了眼过去。 “京乐春水。” “比起这些不入流的庸才而言，你的才智的确让人感慨。” “但也不过只是井底之蛙的水准而已，在这被圈定了的囚笼里头虚度余生，何等浪费。” 八番队队长只是不着痕迹地压低了帽檐，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每个人的幸福界定本身就不一样，相较之下，我比较喜欢的就是这边的生活啦～” 而且。 “话说回来……” “蓝染前队长，你的攻击性似乎比之前要强了不少嘛。” “是想要诱使我们动手，在这种情况下打破用以束缚你的刑具吗？” 如此轻巧的语气，仿佛只是说出了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料。却让在场的半数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家伙……事到如今，还在盘算着这种东西？！” “真是邪恶至极，理应将此獠立即诛杀！” “喂！刚才京乐春水说的话是真的吗？” 面对着纷纷扰扰的质问语气，蓝染惣右介仅仅只是平淡地轻呵了一声，用着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谁知道呢。” 最高级别的缚道。 加上鬼道众在旁不断维持着的结界，以及某个上位者对其‘剥夺’，只留下了半数之多力量的限定。 在如此的‘重重围剿’之下，依旧保持着如此云淡风轻的姿态。 这就是蓝染惣右介之人的本性所在。 不承认是一种蔑视。 不拒绝是一种骄傲。 不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蓝染惣右介都在此刻用自己的行为，去强调他将万事万物都不放在了眼中的本意。 “怎么说呢……” 凝噎了一瞬过后，京乐春水释然地笑了。 “得益于蓝染前队长的态度，看来我们也能省略掉探讨的过程了。” 他微抬起了右手，轻轻挥动了一下。 “在场的诸位……反对处刑的人，请在此刻做出表态。” 护廷十三队之中无人予以回应，对于蓝染惣右介的所行所为，此刻没有任何人会显露出那本就稀缺的‘怜悯’之心。 似乎结局就要这么注定了的时候，在众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请……等等！” 众人转头望去。 看到松本乱菊和雏森桃等一众副队长们，正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对方，但都被其挣脱，直至快步上前，来到了队列的阵前。 样貌阴郁，气质偏向于内敛的吉良伊鹤站在了这里。 他的嘴唇紧抿成了条线，被浏海遮盖，此刻只能露出的半张脸上，此刻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他的性格本就容易紧张，更不习惯在众人面前现身。 可即便有着如此的天性，那般的畏惧……他依旧是按下了内心的不安与惶恐，最后站在了这里。 为了什么？ 即便是当事人，也会在此刻忍不住扪心自问。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明明只要等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能完全甩去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直至迎来全新的工作与生活。 退缩就好了，回避也可以。 只是迄今为止自己一直都在做的事情而已，没有什么可惜的余地，更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但是，吉良伊鹤依旧是站在了这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过去尊敬，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的人……而对方在此刻，也仅仅只是平淡地予以了目光上的回应。 真奇妙啊。 明明是彼此互不对等的高度。 在此刻，吉良伊鹤却仿佛更有种自己正处于‘下方’的错位感。 “蓝染，队长……” 凝噎的语气。 就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至于只能在此刻只能选择打招呼那般的折中手段。 笨拙至极的行为。 但却让蓝染惣右介的表情微妙，直至最后闭上了眼睛…… 发出了一声好似无奈的轻笑。 “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啊，吉良伊鹤。” 虽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能交代。 但蓝染惣右介就是能够明白对方的意图所致，并在此刻先行予以回应。 “想要确定我对三番队是否还留有感情吗？” “就算只是一点一滴也好，曾经的那段时间里头，就真的没有所谓的真情蕴含其中吗？” “还是说就如同别人嘴里头说过的那样，所谓的三番队只是用来掩饰野心的虚假之物，是挡箭牌？” 单方面的描述，一字一顿的语气，全无任何的感情波动。 却让面前的三番队副队长脸色都变得愈发苍白。 “起码也已经是个副队长级的人物了，些许的判断能力，应该也是有的才对吧？” 蓝染平静地凝视着吉良伊鹤，轻声说道。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也不会对你们留有任何的想法。” “硬要形容一下的话……是了，在蚁群之中也会有所谓的工蚁存在吧？” 其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工作，为了团队，为了付出自己的一切。 相对应的，蚁群只需要保持最为低等的生命能量即可…… 不用考虑情绪，不必计较得失。 用完便是弃如敝履的下场。 蓝染惣右介平淡地说道。 “在我眼中，你就是那样的人。” “……” 于众目睽睽之下，于护廷十三队的新旧交替之时。 吉良伊鹤鼓起了勇气的行为，却被对方无限制地贬低与唾弃……不论是放在了谁的眼中，都必然无法将其忽视。 故此。现任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阴沉着脸，走上前来。 “区区阶下囚在这里说些什么蛊惑人心的话呢？你今日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场毋庸置疑的失败。” 不论再如何地辩驳，挣扎。 “都是如同丧家之犬的狂吠而已，在别人听来全无任何的意义。” 身为队长。 凤桥楼十郎本身并不会被这些东西带动太多的情绪。 但是他必须要站出来……因为此刻的受害者，正是需要他来庇护的副队长。 轻抬起了右手，拍在了吉良伊鹤的肩膀上。 凤桥楼十郎的语气平淡而温和。 “不要太在意这种混蛋的胡言乱语了，犯错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即便像是我们这样的队长，偶尔也会出现过被他人蒙蔽，错误地预判现状，从而导致问题发生的情况。” “最主要的还是有能够改变的内心。” 将拍打的动作，转变为了按压的形状。 凤桥楼十郎像是要将自己的意志都给打入对方心中那般，用着铿锵的语气说道。 “不要驻足不前，要往前看才行。” “至于这些过去的东西……我来帮你负担就行。” “吉良伊鹤，这样就行了。” 护廷十三队向来如此。 因为本身都是源于队长挑选的原因，所以多数时候，双方之间的关系都会显得比较亲密。 队长与副队长之间的羁绊与关系，同样也是尸魂界的‘特产’之一。 吉良伊鹤虽然有些被打动了的感觉，但毕竟性格内敛，不善言辞。 当下只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后退几步，在蓝染平静的注视下，回到了副队长的行列之中。 其中间或地还能听到松本乱菊破防般的叫嚷着。 ‘铁咩！之前就跟你说了，不要去自找不痛快！现在好了……成笑柄了吧？’ 我要笑足你整整五年才行！ 暂时性地忽略掉不远处的些微动静，蓝染惣右介的目光越过了脸色阴沉的凤桥楼十郎，在此刻将众生相映入眼底。 随后轻笑着，开口道。 “事到如今还在等什么？难道还想要让我说出类似求饶的话吗？” 京乐春水沉吟着回道。 “我们倒也不至于天真到那种地步～只是在达成了共识过后，我们也得讨论一下后续的方向才行。” 处刑不假。 手续如何，结果怎样，以及过程种种……都是需要探讨的内容。 “而且说起这个，蓝染前队长，您的灵压还真是夸张到了让人都无法忽视的地步啊……” 众所周知。 灵压是灵魂强度的一种显现，而在此刻，蓝染惣右介身上匍匐着的‘力量’，已经足够影响到了现实的程度。 “肉眼可见地，空气都开始扭曲了喔。” 蓝染惣右介不着痕迹地扬起了嘴角，而在同时，他右手处的禁制绷带不受控制地破碎，变成了碎屑般的事物。 原本在旁沉默着的鬼道众突然抬起了头，一个看起来有些毛糙的家伙从衣袖里头摸出了黑色的绷带状物，小跑着就冲了过去。 “重新加强束缚！” 京乐春水轻轻地啊了一声，本来想要拽住对方。 但蓝染惣右介身上的无形气场，在此刻仿佛是突然膨胀了些许。 犹如吹拂而来的清风，虽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意义上的凌厉，以及威胁的感觉，却在下一刻。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程度，冲上前去的鬼道众，其双手被整个地‘斩断’。 用这种词语来加以形容……或许还不算过于贴切。 因为从事实出发，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 是这名鬼道众‘撞’上了那无形的立场。 犹如堂吉柯德疯狂地冲向了风车那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双手被整个地碾过，破碎，直至失去了名为形状的概念。 噗…… 接连不断的两声轻响，续在了一起，变成了个清脆异常的爆响。 血雾在空气之中瞬间弥漫了开来，当事人来不及止住身形，眼看着就要直接整个地摔了进去。 卯之烈的身影闪烁，直至落在了他的身后。 表情悲悯的四番队队长伸手将出血口压制，并用着平淡的语气，向着身后轻喊道。 “勇音……” “我在，队长！” 只能说彼此合作的关系，本身就是心意相通的基础。 虎彻勇音快步上前，挽起了衣袖，在此刻直接将这名鬼道众按压在了地上。 应急处理！ 脱离了震惊的状态，回复到常态的众人纷纷上前，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施以援手。 而目睹着如此的场景，蓝染惣右介也仅仅只是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已。 “不自量力的蝼蚁，真以为就是凭借着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来压制的我之力量吗？” 答案自然是否。 “你们以为我将崩玉融入身体之后就没有什么行动了吗？” “那也未免太小瞧于我了吧……事实便是，在融入了崩玉过后，我的灵压也在无时不刻的变强。” “看吧，就在你们犹豫，想要做出理性判断的同时。” 我的实力。 “又有了长进。” 轰！！！ 无形的立场有了更进一步的扩张趋势。 原本围绕在旁的护廷十三队众人纷纷色变，有人已经开始大喊大叫地拔出了斩魄刀。 也只有队长级别的人物，在此刻还能保持住最为平静的姿态。 “这种吓唬小朋友的手段还是别了吧，就算只是想要看笑话，稍微也得适可而止才行。” 京乐春水压低了帽檐，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 “扩张到这种程度也就是你的极限了吧？之后想要再有进步，恐怕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本身就是一种情报差。 只是因为身份与地位上的差别，许多人都错判了这些内容而已。 看来还需要适当地祛魅才行。 “而且我们的缚道也不是那么温和的东西，想要挣脱开来，也是天方夜谭。” 可以肯定的是…… 在被下过了重重禁制，阻隔过后，蓝染惣右介绝无在这种情况下施展反击的可能。 所以，不是鬼道。 单纯只是灵魂的强度显现。 (本章完) 要准备返工了，请假一天 要准备返工了，请假一天事情挺多，得开车上高速，写不了东西 (本章完) 第299章 298：恶人的血，终究也是鲜艳的红 第299章 298：恶人的血，终究也是鲜艳的红 “啊哈哈，说起这个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京乐春水看着面前朦胧的气场，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融合了崩玉的蓝染惣右介，即便是身处于‘关押’的状态之中，其灵压依旧在不受控制地进行增长。 简直就像是无时不刻地都在进行着最为严苛的修炼。 这种简直脱离了常识的现状，即便是以见多识广而闻名的队长级人物，此刻也是难免感慨。 都不好说是蓝染的天赋之高，还是崩玉为其带来的加成之夸张。 抑或是……两者都有？ 处于队列末尾处的六车拳西不屑地哼哧了一声。 “说些装模作样的大话，但说到底也不过是灵体的范畴而已……只要把他杀掉就行了吧？” 虽然听起来有些脑袋尖尖的感觉，但从实际出发，六车拳西的提案却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毕竟此刻的蓝染惣右介，的确可以通过周密地布置与手段，对他之实力进行弱化，直至最后对其进行处决。 既然最终目标不变的话，手段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个‘选项’而已。 问题还在其他方面。 “既然都已经身为大人，自然也会想要理性地思考问题了。” 所以…… 以利益最大化为目的，最大限度地发掘出对方身上还能聚拢的价值。 这才是此刻的护廷十三队需要思考的内容。 “所以涅队长，真的没有能够直接剥离出崩玉的手段吗？” 崩玉。 这是蓝染惣右介能够提升到这种程度的缘由之一，同样也是科技方面的研究产物。 虽然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志，并且能够衍生出如此繁多的力量…… 但既然能够融进去。 就应该能够剥出来才对。 时任技术开发局局长的涅茧利轻呵了一声，语气轻蔑而骄傲。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对于我来说这种事不过轻而易举。只是……在做这种事情之前，我多少还需要时间去对其灵压进行解析而已。” 自大而狂妄的性格的确是涅茧利的底色，但若是涉及到了研究的内容，他多少还是能够按耐住自己的些许脾气。 右手微张，涅茧利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蓝染惣右介。 “要是各位有足够的耐心，我认为这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当然，反过来说……即便没有多少的耐心，我也同样有把握进行废物利用。” “不用担心，只是废物利用而已，是我最喜欢干的事了～” 用着戏谑的语气开口，涅茧利的笑容瘆人无比。 “既然如此的话……” 京乐春水压低了帽檐，左右观望了一圈，尝试着做出总结。 “大家，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众人沉默以对——蓝染惣右介展现出来的态度与不屑，同时考虑其策划出了这场叛乱之举等等…… 本身就已经让双方不存在了‘和解’的可能性。 这会儿许多人都顺势闭上了眼睛，表现出一种‘快点端下去吧，已经品鉴太多了’的表情。 京乐春水在最后，仿佛是征求意见似地，朝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方向看去。 山老头只是颤巍巍地坐在了位置上，一副沉默不语的表情。 “那就拜托各位了。” 鬼道众点头回应，纷纷开始增强了用以束缚的鬼道之力。 紧束的绷带开始收紧，仿佛蟒蛇般收拢，让蓝染惣右介的表情不自觉地有些变化。 眉头开始紧皱。 “哼……” 宛若浪般澎湃着的灵压飘忽着扭曲，收拢，最后仿佛是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径直飘散了开来。 碰！ 恐怖的灵压流在此刻完整地崩溃了。 剩下的鬼道众们大呼一声，纷纷上前，把蓝染惣右介又给重新包成了粽子。 这种手忙脚乱的阵仗虽然看起来滑稽又搞怪，但结合一下事实，以及当下环境过后……现场却无一人能笑出声来。 毕竟对手就是那个让所有人都为之忌惮的男子，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紧束用的绷带不断收拢，缠绕，直至连五官都没能放过。 而在这最后时刻，蓝染惣右介终究是无法忍耐住心中的情感。他的嘴角颤抖，扯出了个讥讽又恼怒的轮廓。 “一群不懂真相为何，甘愿活在囚笼之中的鸟雀！” “你们就继续自己的美梦吧，等到一切都迎来终结的时候……” “想要再来找……” 话音未落。 接连三双手从左右两侧包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用绷带缠紧了蓝染的脑袋。 再也不能发出丝毫之多的动静，犹如连生命活动都被一并按下了暂停键那般，蓝染惣右介再无挣扎的余力…… 被鬼道众拖回到了纸轿之上。 “那么，我等就先行失礼了！” 看着鬼道众们快步离去的背影，站在了原地的护廷十三队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由着平子真子笑着说道。 “让那个男人说出这些话，如此行为……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不甘的表现了。” 故此，并不会有人去在意蓝染的所言为何。 虽有着细微之处的变动，但处刑之结果本身，却并没有迎来丝毫的变化。 走完了这个既定流程过后，能够感觉到京乐春水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于对场面的控制。 他将目光从远处的背影之中转了回来，脸上嗫嚅着淡泊的笑意，并在此刻说道。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在进入到下一个议案之前，我突然还想起来另一件事。” 虽然情况有些不合时宜，但在眼下这种偏向于温和的交流气氛中，正是将某些话题挑起的最好时机。 “平子队长，不知道您那边是否还能联系到四枫院夜一小姐，以及浦原喜助前队长？” 假面军团能够平反，当初与其‘同罪’而言的其他人，自然也理应‘一视同仁’。 这些东西同样也被护廷十三队的众人看重，并且第一时间主动联系上了对方。 然而结果却是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因为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就如同人间蒸发了那般，直接消失到了无影无踪的程度。 连去向都无从知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表态。 不愿意原谅过去的背叛。 抑或是单纯地……不想要再见到这些过去的‘同事’？ 结果不得而知，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便是。按理来说，这些东西都应该等到之后再去安排。 但眼下的气氛微妙，是支撑着京乐春水做出如此判断的缘由所在。 “平子队长，站在护廷十三队的角度而言，我知道我等所行之事全无道义可言。” 京乐春水代表着护廷十三队的其余众人，在此刻深深鞠躬。 “我们无法厚脸皮地说出请原谅的字样，但反过来说……我等也都是为了三界和平而不断在努力。” 不奢求原谅，不祈求理解。 “只希望平子队长，能帮忙向那二位带句话。” 京乐春水的目光变得有些无奈，语气里头浮现出了一圈感慨似的涟漪。 “等到三界再度面临危机之时，还望诸位能够摒弃前嫌，与我等再度并肩作战。” 过程可以曲折，但结果一定要保持着正确的方向。这也是隶属于大人的智慧与无奈。 平子真子无言地抿了下嘴唇，微微歪头，仿佛是在此刻轻叹了口气。 “抱歉……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身处何方。但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也会把这话给带过去的。” 话至于此，意思也已经传达到位。 京乐春水郑重地向着对方点头致谢，如今简单咳嗽两声，调整情绪。 很快就恢复成了之前的那般慵懒姿态。 “抱歉呐，让大伙听了些不必要的东西……那么，就继续一下刚才未完的话题吧。” 停顿了两个呼吸的片刻，用以让在场所有人能够将情绪调整，心态端正。 直至在达到了严肃场合之目的过后，京乐春水的目光微凝，用着端正的语气说道。 “经由山爷卸任才换来的判处权。” “如今还有一人，并未统一处置意向。” 双手微举，轻轻拍打。 于会议室外的成员们接到了暗号，在此刻开始了行动。 犹如精密的仪器开始转动，转轴与齿轮不断咬合。按照之前预定好了的那般……所有人都开始了行动。 “欺骗了我等护廷十三队。” 小黑屋被打开。 “摧毁了旧时的瀞灵廷。” 两人一左一右冲上前，将某个被按在了椅子上的人影搀起。 “其后率领着一众破面与我等激战，并将山爷重创。” ‘快点’，‘走快点’的声音，在黑暗的甬道之中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在战胜了我等之后，妄图染指灵王之力，最终又被打入凡尘。” ‘啊等等……我有点赶不上你们的速度……’话音未落，身后一人重重挥手，直接敲打在了对方的后背处。 啪！ 咳咳，咳…… ‘喂你在干什么！这家伙现在可跟我们不一样，他已经是普通灵体了！’ ‘还没有判罪之前可不能因为这种事出意外了啊……’ ‘你这家伙，这么毛手毛脚地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断，而夹杂在了这些怒喝之间的，那微弱而轻薄的喘息声。 很快也被淹没其中。 “其罪与蓝染惣右介同等。” “其行更不容他人所原谅。” “我等必须宣判其心其性。” 故此。 “来吧，另一个尸魂界的叛徒。” 咚地一声震响传来！ 几乎是紧邻着话音一落的片刻之间，身旁的木门就被狠狠地推了开来。 身穿隐秘机动装束的人影在两侧浮现许多，当下押赴着一人上前，直至对方踉跄着来到了会议室的最前阵列。 白色装束紧贴其身，显现单薄而虚弱的体态。 身上不见所谓的佩刀，此刻同样也是赤足的装扮。 犹如即将步入刑场的可怜人，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对方狼狈地被推搡着。 直至最后站定在了高台之上。 站定脚跟。 取下头套。 朦胧的目光从中浮现，似乎是无法接受强光，从而导致脸部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些。 男子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好亮……” “被收押了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重见光明的感慨只是这句话而已吗？” 京乐春水轻笑着将草帽取下，拿在手中。他的语气虽一如往常那般地嘲弄，但此刻的表情却有种微妙之感。 “事到如今，难道不想要说些更合时宜的话吗？” 看着对方的苍白脸色，京乐春水的嘴唇嗫嚅片刻，轻声道。 “有马静也啊……” 背叛了尸魂界，使得瀞灵廷都为之消失。如今被灵王推落宫殿，再度落入护廷十三队之手。 个中曲折蜿蜒不必多说，如今的现状更是让人感慨万分。 因为这个男人曾经睥睨天下。 他能够与山本元柳斋重国一较高下，让后者落败，并心服口服地认输。 是当之无愧的尸魂界当世最强者。 但是……这似乎也已经变成了过去式。 看着有马静也因为长久没能好好休息，以至于出现浮肿的脸庞，在场所有人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凝噎感。 没有了斩魄刀。 所谓的灵压更是没有丝毫的留存。 如同普通的灵体那般，有马静也需要进食，休眠……如若不然，他便是能够如同流民街惨死路边的可怜人那般。 被身体的饥渴，逼迫至生命的尽头。 如此现状显然是让人感到十足意外的。 毕竟相较于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敌人而言，如同蓝染惣右介那般坚定而可怕的对手，才更能让人提起憎恶的念想。 虎落平阳吗？ 不，这种情况或许还要更让人感慨一些。 京乐春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身旁的人影闪烁，朽木白哉已经快步上前。 铿！ 斩魄刀入手，横置于对方的脖颈之前。 冷若冰霜的目光之下，是朽木家特有的孤傲之感……而此刻在这气息之中，同样也酝酿着另一种愤怒道难以自抑的轮廓。 “又在打算骗人了吧。” 如同自言自语般地开口。 “就像是你之前做过的那种事情一样。” 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微微横移，寸寸逼近。 “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做些只让自己开心，却让他人痛苦的事情……” 嗤。 皮肉两分。 鲜血，从有马静也的脖颈处，汩汩涌出。 当事人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不仅仅是因为肉体上的折磨，灵魂上的压力，同样让有马静也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咕……” 朽木白哉的目光微凝，赶在其他人上来阻止他之前，就已经后退了半步。 抽刀，转身。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那般地，抿紧了嘴唇。 恶人的血，终究也是鲜艳的红。 (本章完) 第300章 299：只属于一人的‘千年血战’ 第300章 299：只属于一人的‘千年血战’ 尸魂界里的行程没有丝毫的变化，而在同一时间。 现世一侧，同样也发生着某个不为人知，却又极其重要的事情。 “黑崎君～有要事要对你相诉。” “请务必在xx月xx日的12:00之前，去往……” “我会那边与黑崎君碰面。”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看口袋里的这张小纸条了。 字迹并不陌生，就是浦原喜助的手笔。 那个玩世不恭的店长自从上次虚圈大战过后就没有了任何的联系，就连浦原商店也一并关掉，不知道搬到了什么地方。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告一段落，但没想到几日前一只黑猫突然跳到了他的窗台处，将这个物件送入房中。 是四枫院夜一小姐。 “等等！” 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对方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将这个东西递送到位，随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房间。 早在之前结束了与虚圈方面的大战过后，黑崎一护这边似乎就已经回到了日常生活之中。 然而这并非是当事人所愿。 因为那日发生之事，他并未能够亲眼见证到最后……就在有马静也与蓝染惣右介结伴离开尸魂界过后，他也被护廷十三队强制遣返。 以至于现在的黑崎一护，对于尸魂界的情报掌握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通常时候也只能从露琪亚口中得知一二的程度。 所以。 ‘是有马先生失败了吗……’ 不然的话，现在的尸魂界应该也已经变天了才对。 怀揣着这些忐忑的心思，近些日子的黑崎一护自始至终都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如此浑噩几日过后…… 身穿着制服的黑崎一护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入目而来的是一片废墟地，考虑到这是临近到了空座町边缘的区域，黑崎一护平日里头也很少会来这种地方。 “浦原先生？浦原……” 话音未落。 黑崎一护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跄几步。 转头望去，一只舔着爪子的黑猫，正露出人性化的戏谑表情看着他。 “来的也太慢了吧，一护！” “夜……夜一小姐！” 黑色的薄雾显现，黑皮大姐从中赤裸显现，笑嘻嘻地一把勾住了黑崎一护的脖子。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怎么样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还还还还好……” “什什什么么么？口吃了吗，你这小子？” “总之先把衣服穿好！” 手忙脚乱地丢了件外套过去，黑崎一护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言归正传。 “夜一小姐，我之前收到了您给出的纸条，请问这是……” 不等四枫院夜一开口，另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便是在此刻从他的身旁传来。 “臭小子，在问人之前好歹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吧？” 一身漆黑的死霸装，方正脸，踩着张扬又肆意的步伐…… 黑崎一心掏着鼻屎，正是满脸嫌弃地看着身前的长子。 “哎？老，老爹？！” “啊～就是我。怎么了，这么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惊讶就有鬼了！ “你这段时间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游子和夏梨饭都吃不下去，这几天都在不断警视厅那边晃！” “医院的事务也根本持续不下去，你以为银行卡里头的余额还剩多少啊！” “难道你打算让我们停学去打工吗？！” 本来还有些笑嘻嘻的黑崎一心凝噎了下，他躲避着黑崎一护炽热的目光，支吾了一会儿。 “抱，抱歉呐……” 谁要听你道歉啊！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啊，黑崎一心。” 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个陌生的家伙，对方身穿着整洁的白色西装，碎发打理得当，细框的眼镜精致而美观。 虽然不认识，但总有种很眼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只是转瞬即逝的片刻。 因为站在了他身旁的另一个人影，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石田雨龙？！” 不，等等。 “你这家伙，这段时间不是都请假，说是要回去处理家里头的事务来着……” 气质阴郁的石田家传人站在了不远处，借着扶正了眼镜的动作，勉强掩饰住了那不屑的目光…… 才怪啊，一点都没遮住啊！ “笨蛋……这种程度的借口都听不出来。” 等不及黑崎一护反应过来，浦原喜助就像是从地里头冒出来一样。 他抖开了手中的折扇，嬉笑着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大家都已经到了？没想到我才是最迟的那个人啊……啊哈哈，真让人害臊。” 不不不总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先放一放。 黑崎一护有些迷茫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目光向着四周扫去，尝试着让自己去接受目前的现状。 失踪了好久的浦原老板和夜一小姐突然现身。 老爹也像是去准备什么东西似的，直到这会儿才现身而出。甚至就连自己的好友石田雨龙，似乎也参与到了这其中，变成了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些人到底在策划着什么？ “黑崎君好像很意外的样子？一心先生，难道您没有跟他交代清楚过吗？” 浦原喜助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有些微妙地看向了身旁的黑崎一心……至于后者。 这会儿正有些心虚地扭过脑袋，嘴里头嘟囔着什么听不懂的‘我家是放养式教育’‘男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话语。 当然。 迎接他的自然也是黑崎家祖传的舍身飞踢。 “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噗啊！！！” 原本稍显严肃的气氛，也被这两父子的激情互动给搅得有些不那么僵硬。 石田雨龙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与其生父一般无二，双方不约而同地低下了脑袋，借着推眼镜的手势，掩饰表情上的难绷。 “龙弦，黑崎一家都是这副德行吗？” “如果是真咲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以父子二人过去的关系而言，绝对是不能达到这种‘平等交流’的状态。 然而，一切都因有马静也的出现而改变。 对于无形帝国的信息共享，让石田雨龙事先知晓了石田一族的过去，以及与友哈巴赫之间的血仇。 让石田雨龙已经提前释怀了过去的种种，并与龙弦再度统一了战线。 “真咲……就是一护那家伙的生母？” “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是很愿意深入这个话题。” 虽然父子二人依旧有着话说一半，动不动就冷战的态势。但比起之前那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而言，明显已经改进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闹剧愈演愈烈，就算是老谋深算如浦原喜助，这会儿都忍不住露出了个很难绷住的表情。 这群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请大家伙都先收敛一下，我们先把正事办完了再说如何？” 戴眼镜装深沉的灭却师二人组。 扭打在了一起面目狰狞的死神二人组。 所谓的父子关系，就是这么抽象的东西吗——浦原喜助由心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借着一记下勾重拳，让黑崎一护体会到了久违的父爱过后，黑崎一心顺势拉开了距离，摆出了个相当臭屁的表情。 “跟我对打，还早一百年！” “哪有这样跟儿子动真格的……” 少了继续玩闹下去的兴趣，黑崎一心揉搓着下巴，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我就直接长话短说了吧。” “我这段时间行踪不明，都是为了处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这不仅消耗了我很多精力，就连龙弦这家伙也在其中帮了不少忙。” 当然。黑崎一心高举右手，大拇指反向点去，朝着石田雨龙的位置轻晃。 “你的同学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黑崎一护变得愈发好奇了，让石田雨龙都能参与其中，但自己却浑然不知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不要这么没有耐心！真是的……一点都不像你妈！” 所以，呃……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很关心尸魂界那边的动向？” 黑崎一护整个人都来了些精神，他连忙点头，正打算开口说话。 却看到自己老爹用小拇指扣着耳屎，这会儿正用着轻巧的语气说道。 “那边你展示是联系不上了，因为我们已经提前下手，让那边跟你无法产生任何意义上的联络。” 就像是为了强调般，在旁的浦原喜助搭腔道。 “就是这个道理～呀，最近这段时间模仿露琪亚的口吻还真是让人上瘾呢。” 黑崎一护感觉自己脑袋开始变尖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 仿佛能听见黑崎一护的心声，遮掩住了半张脸的浦原喜助表情微妙，于此刻语气凝重地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一护同学，你体内的那个男人了。” 毋庸置疑，就是那个名为有马静也的家伙。 “就算不需要我们加以强调，想必你们也能明白现如今尸魂界的现状为何了吧？” 浦原喜助的语气平淡，说的话却让黑崎一护头皮都忍不住阵阵发麻。 “由蓝染惣右介，有马静也策划出来的叛乱，已被灵王亲手镇压。现如今的尸魂界已经重建了瀞灵廷，并构筑出了全新的秩序。” “而在前段时间，针对二人的处刑也已经明确。” “蓝染惣右介收容无间地狱，并沦为实验素材……而有马静也，被判处，并施以绞刑。” 四枫院夜一从旁慢步上前，做出了最为有利的证词。 “四枫院家的书信里头也证明了这些内容的真实性，就算是有误差，恐怕也只是细枝末节的差别而已。” 实验素材……绞刑…… 黑崎一护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三分之多。 “那，那这些事情……”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是想要这么问吧，黑崎君。” 浦原喜助收起了折扇，并在此刻露出了个极为严肃的表情。 “那当然是因为关系甚大，并且足以影响到三界的未来，以及众生的去留之问题了。” “黑崎君，虽然我能明白你心中的疑惑，但必须请你做好相对应的心里准备……”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交代的东西，将会是个异常疯狂，并不为人所理解的计划。” 令人遗憾的是。 “如此天方夜谭的壮举，其策划者并不是我。” “而是那位锒铛入狱，不日将会处以绞刑的有马静也。” “何等让人感慨……那个男人的智慧与胸怀，让我也为之感慨。” 为了抹平彼此之间的信息差，浦原喜助将有马静也的经历，用着最为简洁与平静的语气将其描述。 “换而言之。” “现如今的有马静也，已经完全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但这也是他计划之中的一环，只是当事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所以接下来……也就只能仰仗我等的行动了。” 一语落定。 浦原喜助的右手轻挥，一团明亮的光球，从他的怀中显现而出。 那是……某个难以形容的事物。 它浑圆成团，薄弱且纤细，随着呼吸的颤动开始膨胀，收拢……仿佛拥有着生命那般。 “这是……” “很精细的实验成果喔，不仅仅是我，就连那个涅茧利也在其中出手不少。” 打开了折扇，浦原喜助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融合了义体化，以及从零培养灵体的多方面技术。并掺以义骸的理念，从中不断地纠正与重构。” “直至到了最后的最后，这才能够形成如此之物。” “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其本体，依旧是某个黑崎君也不会觉得奇怪的东西。” 停顿片刻，浦原喜助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有马静也卍解的能力之一，名为‘紧那罗’的能力。” “……？！！！” 可是。 黑崎一护忍不住开口说道。 “有马先生的斩魄刀，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浦原喜助不做反驳，此刻只是轻笑着予以了赞同。 “那是当然的事情了。” 但话说回来。 “你体内的‘夜叉’之力，此刻不也是依旧留存其中吗？” 一瞬间的凝噎，已经足够表达当事人的态度。 而在目睹了对方的反应过后，浦原喜助的语气也是变得愈发平淡。 “紧那罗之意，本质上与夜叉相同，都是在体外构筑出另一种意义上的力量。” 于八部众之中，“紧那罗”是歌神，是专门演奏法乐的音乐家。 在梵语中为“人非人”之意。 那么，非人又该作何解释？ “拥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力量，其本身就意味着非比寻常的塑造性。而在经过特定方向的培养过后，自然也能针对性地拥有特别的能力。” 如同入驻黑崎一护体内的夜叉之力那般，紧那罗被用来培养，并成为了后手一般的布置。 “有马静也早在与护廷十三队动手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这方面的准备。” “他将这个能力的衍生物交付到了我的手上，并向我交代了一个计划……” “我们称其为，‘最强灭却师的培养计划’。” 第一。 “它需要足够的时间，以及充沛的时间去进行准备与成长。” 浦原喜助失踪的这段时间，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 第二。 “为了能够进入无形帝国，需要使用到能够出入其中的道具，以及知晓无形帝国个中事物之人的帮助……” 无形帝国之证，石田父子的到来，都已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黑崎一心这段时间的活跃与匆忙，都是为了能够找寻到无形帝国新的落脚点。 第三。 “传闻之中，友哈巴赫身为所有的灭却师之祖，他能够知晓所有后裔的情报信息。但凡事总有意外可言，特别还是有我和涅茧利的双重保险……” 义骸，义体化的技术能够让紧那罗抽离属于灭却师的体系。 但是仅是如此还不足够。 故此…… “有马静也需要一次彻底斩断过去的机会。” 被眼和尚剥离了的斩魄刀之力，以及从灵王记忆之中剔除了的特性。 让‘紧那罗’其存在本身，都无法被灭却师之祖加以窥视，观察。 没有过去，不见未来。 只有‘现在’的男人，就站在了这里。 第四。 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浦原喜助慢步上前，右手轻抚在了紧那罗的光亮之上。 “用黑崎君体内的‘夜叉’之力，向现在的它，分予本属于有马静也的记忆。” 至此。 一场策划于有马静也之手，只属于他一人的‘千年血战’，于此刻缓缓开幕。 (本章完) 第301章 300：圣父，圣子，圣灵 第301章 300：圣父，圣子，圣灵 虽然已经做了全盘的解释，并在此刻将来龙去脉都给梳理清楚。 但黑崎一护毕竟还只是个大学都没上过的高中生，对于太过于复杂的东西，少年本身的理解能力就十分有限（有哈在未来折断了他的刀，草莓沉默不语，只是想要继续砍人）。 他愣愣地看着浦原喜助，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模样看着黑崎一心脑壳疼，抬腿又是给了自己亲儿子一脚。 “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要干嘛？！要说话就抓紧时间开口啊！真是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啊。” 怎么就能一点不少地都像他呢？ 就这么嘟囔着走了过去，一心伸出右手，轻拍向了黑崎一护的肩膀。 队长级的灵压喷涌而出，在瞬间包裹住了毫无防备的黑崎一护。被自己老爹阴了一手，小伙子这会儿也有些慌张。 “老爹！你这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 “吵死了！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就这样让你浪费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虽然这种行为很失礼。 但既然是老爹，自然也没有这种层面上的顾虑。 流状的灵压狠狠地打进了黑崎一护的体内，让对方忍不住表情微颤了片刻。 “像是你这样的家伙，身体里头都藏着好几个连我都感到棘手的力量……” “要是不做些准备的话，我也不敢这么轻举妄动。” 但今天不一样。 轰！！！ 伴随着黑崎一心体表喷薄而出的灵压流，这名前十番队队长，此刻的表情也是变得严肃异常。 “别在我儿子身体里头装睡了……赶紧出来，跟我们一起开始行动！” 一瞬间。 黑崎一护的意识沉入到了熟悉却又深沉的大海之中。 在这片上下颠倒，黑白混淆的世界里，黑崎一护看到了两熟悉的人影正背对自己而立。 不需要多余的提示，仅仅只是在‘看’到了的瞬间，黑崎一护就已经知悉了对方的身份为何。 右侧的斩月大叔半蹲着身体，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光景，用着略带几分凝噎的语气说道。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左侧的‘有马静也’将双手抱在了胸前，歪了下头，语气却是轻巧而戏谑。 “谁知道呢，毕竟我可不是本体……嘛～虽然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程度。但这种计划，的确让人忍不住开始感慨了。”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有马静也调整了一下站姿，抬起手，轻拍向了‘友哈巴赫’的肩膀，笑着说道。 “那么，我去一趟就回来。” “嗯，一路顺风。” 甚至都是直接忽略了黑崎一护的想法与意见，两个深藏在了他体内的力量，于此刻已经达成了共识。 “等等……” 想要说些什么，但仅仅只是刚刚张开嘴巴的瞬间，黑崎一护眼前的光景就开始了收缩，灰暗。 世界再度变回了他熟悉的形状，一切似乎重归于之前……却又有些不同。 因为黑崎一护右手之上闪烁着的光团，正在逐渐变形，直至最后被杂糅，成为了一个站立起来的人形。 是有马静也。 他向着周围观察，打量了一圈，脸上的表情略有唏嘘。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是‘我’的话，想必也的确会这么做就是了。” 夜叉作为有马静也的分身而言，原本是能够共享记忆，并拥有着类似的能力。 但在等他成为了黑崎一护的力量过后，双方之间就形成了种肉眼不可见的隔阂…… 然而，记忆已经不再共享，但双方拥有着相同的价值观，以及理想，这便是殊途同归的下场。 故此——在也将自己的记忆，在予以了分享过后…… 众人看着另一个‘完好’的人影缓缓成型，在此刻也是纷纷露出了个颇为好奇的目光。 集众家之所长。 需要本体舍弃了一切，并将希望托付于外人的帮助，最后才能慢慢成型的‘希望’。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个体？ 在众人投去了目光凝视的下一个瞬间，萦绕其身的光芒消散，而在其中……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慢成型。 象征着‘紧那罗’之意的分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拥有着如有马静也一般无二的外貌，却唯独披上了一头乳白色的长发。 仿佛初次降生的婴儿般，他朦胧地盯向了自己的双手，在此刻重复着抓握，松手这两个动作。 情况似乎变得有些微妙，在不远处观察现状的石田雨龙更是忍不住低吟着说道。 “这家伙……就是我们努力这么久的成果吗？” 就像是为了征求意见那般地，石田雨龙微微转头，朝着身旁的龙弦扫了眼过去。 虽然是疑问句。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反而是一种针对性的质问。 让自己一行人劳师动众地忙活这么些个日子，其成果如若仅仅只是这般的话……自然也会让人觉得不值。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着如此念头，但相较之下，年轻人终究是难沉住气。 而面对着如此疑问，石田龙弦的反应却是颇为平静。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之中全无任何的波动可言。 “没有耐心是你的最大弱点，之前我也说过类似的话吧？即便是眼下，依旧也是通用的。” 石田雨龙。 “在提出问题之前，先仔细观察一番再说。” 虽然这种说教的方式很让人讨厌，但在眼下看来，石田雨龙也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余地。 他只能是将眉头紧皱，把内心深处想要反驳的欲望狠狠按下，并尝试着重新去审视一下对方的情况。 外貌……灵压……以及显现而出的各种特性等等…… 不行。 完全捕捉不到所谓的‘特点’为何。 石田雨龙的目光微凝，他支支吾吾地沉吟了一会儿，正打算开口。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便是猛地吹拂而起！石田雨龙站立不稳，还是在龙弦的帮助下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等不及说声谢谢，石田雨龙刚忙着站定原地，在此刻将眼镜扶正，面容严肃道。 “这是……” 浦原喜助的目光凝于对方之身，此刻的语气之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激动感。 “这就是我们期待的东西啊……” 以非人之境界打破所谓的隔阂，通过刻意的指引，以及多方面的帮助，最后使得这个培养物，拥有着足以让人惊叹的力量。 嘶…… 一声嗡鸣的回响，从有马静也的周身浮动着飘散，他的双目微闭。 蔚蓝色的光流开始在他的身上不断涌现。 皮肤之上流动着如同血液般的清澈之物，它们不断地盘旋，涌动，并在有马静也的身上酝酿，直至成为如同盔甲般的覆盖之物。 虽没有任何意义上的针对性，但此刻显现的力量，依旧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分明无比的存在感。身为灭却师的父子二人，此刻更是有着异常鲜明的感官。 灵子正在被不断地牵动。 低头望去。 二人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许多物件，正在逐渐呈现出一种消解的趋势。 灭却师天生就拥有着对于灵子的绝对掌控力，而这方面，作为灭却师之中的‘名门望族’，石田一家的水准自然也不必多言。 但是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被‘掠夺’的倾向。 “这家伙……” 石田雨龙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落败之下场，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相较之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受挫，甚至是吃闷亏的现状，却是让他不论如何都有些无法接受。 下意识地想要进行抵抗，却被石田龙弦抓住了肩膀，拉扯着向着身后退去。 “在这种时候跟别人逞强，你这家伙是三岁小孩吗？” 丝毫不留情面的教训，而在其后，石田龙弦又是补充道。 “而且，我们要是主动出手的话……难免会引起那家伙的注意力。” 为了确保安全，同样也是为了保证对方的能力真的有如此厉害…… 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二，也未尝不可。 思绪凝落的瞬间，随着一声清澈的长吟，在场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 一根通天而起的蔚蓝色光柱，仿佛形成了个澄澈而壮丽的结晶体那般，在现世之中高高地矗立了起来。 它看起来无比地壮阔，而在顶端处，一股股的灵子开始不断涌动，汇聚，直至形成了个硕大无比的五芒星。 嗡…… 刺耳的回响之下，仿佛有悠扬的钟声在此刻回荡。 同样身为灭却师的父子二人，在此刻都是忍不住脸色微变。 因为他们便是能够鲜明地感觉到……身前之人，似乎与名为‘灭却师’的命运，产生了更为微妙的联系。 石田龙弦将右手遮在了自己的眉前，他看着远处那已经有了鲜明变化的人影。 于此刻低吟着说道。 “那是……最终形态？” 石田雨龙尝试着接过了话头。 “却跟我们熟知的那个，有些……不太一样？” …… 新·无形帝国。 在彻底失去了用以落脚的阴影地之后。 以友哈巴赫为首的灭却师众人，在不断地转移与探寻过后，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定居地点。 以千年为始的血战即将拉开帷幕，只是在那之前，名为友哈巴赫之人，尚且还需最后的时间…… 用以夺回自己的力量。 无关紧要，不过只是予以仇敌最后的喘息时间而已。 不论在任何一个灭却师看来，这都已是如同定论般的结局，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发自内心地等待着，等待陛下恢复力量，携众回归尸魂界，去征讨过去的仇敌之时。 然而。 事情却似乎又有了不同的转机。 咚！咚！咚！ 那个……是悬挂在了无形帝国边缘之处的高悬之钟。 其存在本身就意蕴着一日的终结与到来，它的回响让帝国之中的居民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同样，其存在本身也有着灭却师之王找回到了‘自我’的意义。 过去如此，今日如此。 但是……从时间的而言，此刻还远远不到终末之时的到来。 那么，这又是什么原因？ 而那于王座之上的漆黑人影，他自始至终都凝望着无垠的深空，仿佛化作了亘古不变的顽石……静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短促的脚步声从殿下传来，不显急切，却也足够鲜明。 “陛下……” 目光未有丝毫变化，唯独嘴唇在此刻微颤，吐露出了几分短促的字眼。 “哈斯沃德吗，怎么了。” 将脑袋深埋向下，衣着华贵的男子单膝跪地，做了个深深拜服的动作。 “陛下，象征着您所拥有之力的钟声，于刚才已被敲响……” “原来如此。” 虽是初次听闻。 但却仿佛更有一种‘意料之内’的感觉。 “无需畏惧如此声音，哈斯沃德。此乃吾之子力量觉醒的征兆，也将会是我等即将迎来反攻之时的号角。” 圣父，圣子，圣灵。 本就是三位一体的象征，同样也意味着灭却师之力彼此相连的特性。 如阿德奈斯，如友哈巴赫，在觉醒，激发，心潮澎湃之时，都能够引起世界的共鸣。 此刻所诞生之人，必然也是与其拥有着同等潜力之人。 “毋庸置疑，此乃吾之子诞生的啼哭。” “哈斯沃德，之前交代你的事情……” “现在如何了？” 在台阶之下深埋首级的男子，在此刻只是将脑袋愈发地低垂了下去。 “万分抱歉，陛下。” “尽管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实在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行踪……” “于影子帝国之外的行动限制，也进一步制约了我等的行动时间……” 深刻而凝重的沉默。 仿佛只是不言不语，都足以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下来。 友哈巴赫的沉默，在此刻带来的威严感，足以震慑所有明面上的灭却师强者。 “……那就下次，不要再错过了。” 松动了的口吻，让这雄浑的压力找寻到了宣泄的出口。 哈斯沃德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垂下了头颅。 “如您所愿，陛下。” 脚步声渐行渐远，等到一切都归于沉寂过后，友哈巴赫的目光流露出了几分思索的神采。 觉醒了吗？黑崎一护。 虽然时间有些对应不上，但若是迎来如此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很期待……” 你的力量，到底能触及到什么程度呢？ (本章完) 第302章 301：不撞南墙不回头 第302章 301：不撞南墙不回头 十二番队队舍以内。 涅茧利看着面前的独立信号通讯器，上头不断浮现出的文字，正是对方想要跟自己表达的种种。 将其中的内容一并收于眼底，涅茧利并没有做出任何意义上的过激举动，仅仅只是平静地将它抓起，抛向了身后。 “音梦，按照老规矩处理掉。” “好的，涅大人。” 身为技术开发局当代局长，涅茧利自然能够明白情报信息的重要性——获取内容并不困难，难的是该如何将这些入手的东西合理处理，又不为人所知。 所谓的保密工作，本身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内容。 涅音梦将通讯器拿下去进行处理，十二番队队长也顺势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继而转移到了其他的实验室内。 经过了数道密码锁，身份检测。于这周密的布置过后……涅茧利终于来到了个昏暗的房间。 调整房间里的灯亮，检测仪器的数值，观察报告书的内容。 在一连串的准备工作之后，涅茧利终于抬头，面无表情地朝着不远处凝望了过去。 “早上好，蓝染惣右介。” 浑身束缚着用以限制行动与灵压的绷带，蓝染惣右介的嘴角轻翘向上，仅仅只是在此刻凝视着对方。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主动向人打招呼吗。” “真是个失礼的说法啊，这种程度的社交规则我还是愿意去学习的。只是相较之下，许多人都不值得我去浪费感情而已。” “呵，还真是不客气的说法。” “你也差不了多少。” 说到底，‘人’就是这么精力有限的东西。 一旦想要专注于某种东西，在其他方面分配的精力自然也会逐渐缺失。 那么，言归正传。 “我昨天给你看的东西，现如今思考得怎么样了？” 蓝染惣右介的笑容僵硬了些许，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仿佛仔细地思索，沉吟了片刻之后。 才用着颇为不解的语气回道。 “我……不理解。” 涅茧利难得表现出一副耐心的模样，他并未反唇讥讽对方，只是不断地翻阅报告书，平静说道。 “指得是哪方面？” “静也君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托付给你？” 就连蓝染惣右介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而且还是作为重点合作对象级的存在…… “那当然是因为术业有专攻了。” 啪得一声，将手中的资料拍在了面前的木桌上，涅茧利的右手微张，做了个有些‘张扬’的手势。 “我是站在了护廷十三队这边的人，也是有马静也为数不多能够联系上的‘中立人物’，会选择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而且说到底……要是你知道了有马静也的计划。” “站在你的角度而言，能够认同他的这个想法吗？” 蓝染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最后仿佛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如同自暴自弃般的轻叹口气。 “这种事情……我的确无法认同。” “我想也是这样了。” 调试着仪器上的参数内容，涅茧利瞪着他的死鱼眼，语气平淡道。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不仅是你跟有马静也，护廷十三队也在做着各方面的准备……” “每个人都是不愿意听人话的家伙啊，都认为自己的计划最是完美，不容许别人的讨论与异议。所以比起说服别人，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方便。” “说到底，你也是这种类型的人吧？蓝染惣右介。” 只是可惜。 “你的计划失败了而已。” 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骑脸嘲讽’，但说的奇怪，蓝染惣右介却没有那种气愤的感觉。 “……” 沉默着垂落下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前。 他只是这样地思索着，就像是审视着自己迄今为止的所行所为，直至到了最后…… 露出了个自嘲般的笑容。 “你说的东西，应该的确有些道理。” 涅茧利颇为意外地朝着身旁看了眼过去，在于他的印象之中，这个男人可不是会说出如此话语的性格。 是改变了吧。 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呵，在失败了之后才懂得反省的重要性吗？嘛，这份性格倒是比以前要更讨人喜欢一些。” “单纯的自傲并没有意义，现在的我……多少也能明白这些道理。” 感慨似地开口之后，蓝染惣右介便是思索着说道。 “所以，你们就打算用自己的办法，来应对那肉眼可见的危机吗？” “那是当然的了。” 俯身，取出了一根银白色的针筒。 熟悉地进行检视，调整，涅茧利微侧过头，闭上了一只眼睛用以确认。 “毕竟我们都是一群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嘛。” 如同蓝染惣右介这般。 若非是从云端坠落，并亲身体会零番队之力，他也不会衍生出如此思辨的能力。 “人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啊，活得越久越是傲慢。” “会将一些自我认知上的误差内容，视为生命运转的原理，并将其供奉。” “关于这点……嚯嚯嚯，就连我也不例外呢。” 蓝染惣右介呼吸一阵，投去微妙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 “对，就如同你所想的那般。” 涅茧利头也不回地说道。 “灭却师的情报已经在护廷十三队之中进行了共享。” “那你们……” 话音未落，蓝染惣右介已经回想起了方才聊起的种种话题。 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个特点，不论放在谁身上都是通用的。 便是念及至此，牢师像是倍感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愚钝之人……” “彼此彼此。” 能在喷人的时候不放过自己，这种行为本身的确很有魄力可言——同时也不像是这个疯狂科学家平日里头的性格与行事风格。 “这份变化，同样也是因为静也君的缘故吗？” “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搞得我好像对你的得意门生有什么奇怪的兴趣一样。” 曲指，轻弹针管。 回馈而来的嗡鸣声响沉闷，让涅茧利露出了个满意的表情。 “我只是突然发现，一味地逃避，无法直视自己本性的行为本身，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而已。” “说来惭愧，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后辈来教会我。” “喔～抱歉呐，好像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来着？” 蓝染惣右介只是平静地朝着对方看了眼过去，对这家伙的恶趣味不做丝毫的点评。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就性格迥异的二人能有交流，这件事情本身都是一种‘奇迹’。 “那么，蓝染惣右介，我就不客气了。” 后者只是轻叹口气，抿紧了嘴唇，一副‘我能拿你怎么样？’的无奈感。 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针管刺入蓝染惣右介的胸膛，伴随着抽取的动作，鲜红色的血液被汩汩提取而出。 涅茧利的眼睛微微瞪大，嘴里头忍不住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喊声。 “嚯嚯嚯，将崩玉融入体内过后，你的血依旧这个颜色吗？真是让人感兴趣啊～” “……除了静也君的计划之外，你还要拿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雁过拔毛可是作为科学家的优良品质，你难道不觉得吗？” 牢师彻底放弃挣扎，选择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只能说阶下囚就是这样的，就算是不愿意，自己也没有能够拒绝的权利。 可话虽如此。 蓝染惣右介在此刻也是不禁轻轻叹气。 “要是可以的话，真希望用不上这个后手。” 涅茧利背转过去的身体微微停顿了片刻之久，原本略显狂热的表情凝固片刻，直至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仅针对这句话而言，深有同感。” …… 尸魂界。 新·瀞灵廷以内。 隶属于九番队执掌之地，白色高塔之里。 这是瀞灵廷经过重建之后，专门为收容罪犯而特设的专业设施。 较之于过于的旧式建筑而言，这里的许多装置都换成了新款，并拥有着更为强大的关押，收容能力。 于今日，某位护廷十三队的新晋新贵，便是莅临于此。 “总队长大人，这边请！” 指路的九番队成员完全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毕竟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日里头就算是队长都很少进来。 更别说每天都要忙于公务，处理各种其他职务的一番队队长？ 便是紧张到爆吔！ “不用这么见外～不过只是来见个人而已……啊，对了。就当作是一次例行检查吧？这样？” 好，好像反而更紧张了？ “总之先给总队长大人开路！不要浪费了总队长的时间！” “得令！” “这么麻烦你们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对了，说起来瀞灵廷重建过后我还没来过这里，诸位，能麻烦介绍下这里的布置吗？” “好……好的！” 白色高塔。 根据最为基础的分层原则，将犯人进行归类与区别。这样不仅方便了管理，同样也能最直观地了解对方的‘罪行’之深浅。 越是上列的罪犯越是恶劣，高耸而矗立的形状，本身也代表着稀缺与尖锐。 “原来如此，真是简单易懂的东西。” 那么稍微追问一下。 “这个男人，请问被收容到了什么位置？” …… 一连串不慌不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处于关押房内的某人表情微动。 他将目光从窗外垂落，与门锁被搅动，打开的声音合为一并……朝着声源望去，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了门口处。 朝着当事人露出熟悉又温和的笑容。 “哟～劳驾……移步聊一聊？” 作为回应，当事人站立起身，爽快地做了个点头的动作，用以回应。 “当然！” 只是…… 他笑着扬起了双手，沉重的铁制品悬挂于手脚之上，犹如束缚野兽的镣铐，看去坚硬而残酷。 “这会儿多少有些不方便呢。” 卸下了手链，脚铐。 并将专门用以束缚灵压的绷带解开。 这名身材消瘦的重犯长舒口气，他站在了原地，似乎是想要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 但只是刚刚摆出了个架势，表情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有马静也的脸都给扭成了一团。 “疼疼疼……” 站在一旁的伊势七绪忍不住抿紧了嘴唇，上前两步，将双手笼罩在了对方的腰间。 象征着回道的灵压吞吐，缓缓涌动，最后变成了用以恢复伤势的能量。 “你已经没有灵压了，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百岁老人，所以多少也得自己注意一些才行。” “……啊哈哈，是这样吗。” 怎么说呢。 “虽然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当真的想要直面事实，多少也是觉得有些让人感慨啊。” 有马静也眨了眨眼睛，在此刻轻叹口气。 “总之多谢了，七绪前辈。” “……” 很难想象对方还会记着如此的称呼。 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这句低吟，却是在瞬间将伊势七绪的记忆带回到了学生时代。 于真央灵术学院求学时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让伊势七绪原本严肃的表情，都在此刻变得难过不已。 她闭上了眼睛，侧过半脸。 本以为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直面对方，但是直到现在……伊势七绪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依旧难以平息。 感性上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理性上却又让她强迫着自己去接受现状。 那个让人憧憬的家伙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抬起了左手，伊势七绪悄悄地摸了一把眼角，低声地说道。 “笨蛋……” “呃？七绪前辈说了什么东西吗？” “跟你没关系！” 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的京乐春水忍不住笑了两声。 “这么纯的傲娇居然真的存在啊……真让人感慨。” “总队长大人也会来关注这些亚文化的东西吗？” “心态上的年轻，可是保持工作热情的一个重点所在啊。要是自己都觉得年纪太大的话，皱纹很容易就会跑出来的～” “所以这算是您的长寿秘诀吗？” “喔，很敏锐嘛。” 异常熟悉的语气，正是二人熟识依旧的象征。 “虽然有些迟了，但还是要恭喜一下京乐队长……晋升总队长。” 京乐春水平静地点了点头，轻笑着回道。 “心领了，有马前队长。” (本章完) 第303章 302：旧花枯败，新枝抽芽 第303章 302：旧枯败，新枝抽芽 “当上了总队长有什么不同的吗？” “不，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硬要形容的话，应该是比以前忙太多了吧。” “毕竟十三队的总务都需要你来定夺了嘛，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已经很累了～” “哈哈，倒也不至于吧。毕竟我也精简了不少东西。而且借着新建瀞灵廷这个机会，顺势也处理掉了很多东西。” “所以我也算是帮了不少忙的意思？” “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喔。” “油腔滑调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当心传染给部下了。” “那种事情不存在的啦～七绪酱可是很可靠的，这种内务方面的事情她完全能够处理好。” “是吗？那个外冷内热的七绪前辈也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吗……” “嗯，毕竟大家也都要向前看才行啊。可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多重要的家伙喔，这种程度的自作多情很容易有心理落差的。” “啊……总觉得现在已经很受伤了。” “哎？真的？啊哈哈，抱歉呐，说了这么多余的话～” “哪有道歉还带带笑的？你真的在反思吗？” 二人坐在了高塔的边缘处，就这样把目光远眺，直至双方都露出了个颇为感慨的表情。 京乐春水抬起了右手，挠了挠嘴角。 “总觉得上次这么放松的时候，都已经快要记不起来……” 有马静也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毕竟责任这种东西只会越来越多，特别还是像总队长大人这样的大人物。” 颓废大叔沉吟了一声，忍不住歪了下头。 “你好像突然说了句很有哲理感的话？” 有马静也裹紧了身上的薄衫，嘴角微微上扬。 “我好歹也活了一百多年吧？要还总结不出来一些东西，那可真是白活了。” 京乐春水轻轻地嗯了一声，将目光调转到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衣服，真的不打算添一件吗？” 后者果断地摇了摇头，用着毫不犹豫的语气说道。 “不用，上次生病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赶着还活着的这会儿，多体验体验都是好的。” 说到了有些沉重的话题。 时任总队长一职的京乐春水凝噎了片刻。 虽然在之前也已经讨论过，但如今还是会忍不住再次提起这件事。 “你真的不打算改主意吗？” 有马静也吸溜了一下鼻涕，眨了眨眼。 “您指得是什么？” “明知故问啊……当然是有关于处刑的事情了。” 京乐春水揉搓着额前垂落下来的发丝，轻叹着说道。 “有关无形帝国的情报我已经知悉，并且也跟山爷那边通过了气。” “现如今除却了一些资历比较浅，沉不住气的人之外，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我们的境况。” “怎么说呢……虽然已经死掉了的家伙会卷土重来，这种事听起来又不真切又古怪。” 但这毕竟是尸魂界。 站在了活人的角度而言，死后还能拥有着如此规模的文明社会，这种事本身就显得不切实际了。 京乐春水感慨似地叹了口气，目光从高塔之上远眺而去。 “虽然还有很多人不相信，但以眼下的人数而言，我们也可以做出相对应的布置。” 换而言之。 “想要洗脱你的罪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有马静也沉吟了片刻，挠了挠嘴角，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是吗？看来大家伙对我还是比较宽容的嘛……” 面对着这种自嘲似的口吻，京乐春水的眼神之中盈满了无奈，语气也是无奈异常。 “你这种情况毕竟跟蓝染惣右介不一样，从根本上来说只是方法出了问题，而不是精神上的背叛。” “哈……总队长大人也会说些漂亮话嘛。” “真失礼啊～我本来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吧？只是这点程度而言，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停顿片刻，京乐春水继续说道。 “关于这点，同样也是山爷认可的说法。” 有马静也不禁沉吟了一声，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那个顽固到以死证道，直至最后都不会放弃心中坚守之物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他居然也会认同这种东西吗？ “我们或许的确是傲慢的群体，但绝对不会是无情无义的家伙。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中，更不会视作无物……” 所以。 “稍微信任我们一点，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坏，如何？” 那么。 “你的答案，能再告诉我一遍吗。” 虽然做出了用以抉择的选项，但很明显…… 京乐春水也有着明显的‘偏向’。 赶在有马静也予以回应之前，京乐春水盯着身前的空气，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另外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怜喔。” “就算是不情不愿，也会不得不逐渐失去一些东西。等到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 “当初能跟我们同行的伙伴，也早就停在了途中，变成了台下的观众。” 京乐春水很喜欢戏剧。 所以此刻的话语也变得有些诚恳，甚至是哀求般的口吻。 “再多陪我演几场吧？有马君。” 并未立即回应，有马静也只是嗫嚅了片刻，随后无奈地笑出了声。 的确有种心软般的冲动感。 但这是不行的。 毕竟比起个人方面的情绪而言，为了对抗友哈巴赫而做出的准备，才是最高优先级的事情。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托付给了浦原喜助的‘紧那罗’应该也已经孕育成型。 斩断过去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如若不然，全知全能的力量就能追溯到本体身上，继而让一切都功亏一篑。 现如今的拼图，已经剩下了最后残缺。 有马静也必须亲手将其填补。 所以也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总队长大人，独角戏可是您的专属。更何况，这可是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舞台呢。” 在另一条时间线，在另一个世界。 有马静也或许也能走上这个灿烂又备受瞩目的舞台……却不会是现在。 深呼吸口气，有马静也缓缓站立起身。 “京乐队长，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托付给你。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做不到也没有关系。” 有马静也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随后，他笑着拍了拍身旁之人的后背，像是鼓励般地，安慰似地，把手掌微攥成了拳状…… 直至轻捶了下对方的肩膀。 “京乐总队长，罪孽需要人来背负，这样做的话四十六室也很难来挑你的刺。” “更何况……我也有自己的舞台，我在尸魂界已经杀青了。” “所以会回到台下去，看着你的独角戏，给你鼓掌。” 说完这些话过后，有马静也径直转身，离去。只剩下了京乐春水一脸惆怅地盯着高台之下的深空，连草帽被整个地吹飞出去了也浑然不觉。 “真是的，这么期待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毕竟所谓的独角戏…… 可是很考验功底的活。 临近行刑。 白色高塔在总队长的命令下禁止探访，这反而让许多原本坚持行刑的人都有了转变。 或许我们可以做出其他更为温和的‘判决’？ 或许我们可以不用如此残酷的行刑，让对方用时间来偿还罪孽？ 联名信，个人提议，甚至是团队抗议。 这种东西逐一出现在了京乐春水的办公桌上，象征着所谓的‘民心’为何。 其中也不乏某些队长之名。 只是京乐春水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般地，严词拒绝了这些各方来信，并于例行会议中怒斥了某些人。 正因如此，护廷十三队的氛围变得十分僵硬。 时间就这样不断流逝，直至刑期到来。 身穿着白衣的有马静也，被紧锁着双手，带着镣铐，一路踉跄而行。 在护廷十三队的簇拥下慢慢走上刑台，最后站定其上。 简陋到了极致的刑台之上，唯有遮掩面目，不明身份的刑官站立两侧。 告一声歉，二人左右围绕上前，将粗实的麻绳紧束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拽动绞绳，有马静也的单薄身影缓缓上抬，直至悬挂于桅杆最高处。 眺望着如此不同的光景，有马静也的双目微眯，仿佛是感慨般地叹了口气。 所谓的人生终点就是如此了吗？ 暮然回首，凝望过去。 自己的点点滴滴犹如泉水般涌现而出，直至将有马静也的内心静书填补，盈满。 当然后悔，更有许多的遗憾。 毕竟有马静也明明可以选择更为精彩人生，在名为三界的舞台上继续发光发热。 但这也不过是镜水月般的东西而已。 名为友哈巴赫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将撕碎一切，把所有的美好摧毁殆尽。 迎着尸魂界吹拂而来的寒风，悬挂于顶端的有马静也双目微眯，凝望着这个自己生活了百年之久的荒凉之地。 有什么想说的吗？ 搜肚刮肠了好一会儿，依旧没能找到最后的答案。 虽然是离别之时，但这并不是永别，所以……或许也不用露出那种让人伤心的表情？ “再见了，大家。” 直至并不遥远的未来，再见吧。 有马静也在此刻只是露出了个警示语无奈的笑容，直至闭上了眼睛。 嗤…… 绞绳割裂，崩断。 悬挂其上的有马静也整个地衰落，在瞬间将绞绳绷紧。 凡俗的灵体无法承受如此之重，在瞬间撕碎了肉体，将名为‘死亡’的讯息传达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是夜。 伤势好转了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口吐鲜血，自此久居宅邸，久久不再外出。 朽木宅邸宣布封闭三月之久，虽无明言相告，但如此悼念之礼，或许也是某个不善言辞之人的心意。 四番队全员悬挂白布于衣袖之间，五番队停止活动，直至两星期后才恢复原样。 各个番队之中亦有许多人病倒，并向外宣布病痛之苦……护廷十三队在短期时间内陷入到了机能方面的瘫痪之中。 直至许久之后，才有恢复的迹象。 十二番队中。 于某个房间内，涅茧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音梦？音梦？” 碰地一声，大门被整个地推开。像是某个完全没有边界感的家长，技术开发局局长推门而入，四下张望着看了一圈。 “什么啊，是临时出门去了吗？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这家伙真是……” 低语之间，涅茧利瞥见到了桌台之上的玻璃瓶。 这个东西。 涅茧利的印象十分深刻。 因为这是象征着‘涅音梦’开智，并展现出了与众不同之处的源头所在。 当初对有马静也的认知误差即便到了现如今，依旧会觉得有些惊艳，并让他忍不住感慨。 只是，眼下稍微有些不一样。 因为里头盛放着的早就不是什么‘头发’，而是变成了正儿八经的。 毕竟只是对方幼时的稚话而已，放在平日里头也只是让人摇头轻笑的东西。 所以涅茧利也不会在意太多。 “又在种了吗……” 该说不说。 涅音梦明显缺乏栽培方面的经验。 迄今为止，这家伙不论养什么都活不了太久，即便是植物也是如此。 涅茧利本来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现状，并认为这就是涅音梦的一个‘不足为道’的缺陷。 可今日却看到了奇迹。 ，盛开了。 “……” 他慢步上前，来到了这个陈旧的玻璃瓶面前站定。 虽然没有什么植物方面的知识储备，但涅茧利毕竟不是没有常识的家伙，所以很快就认出了这东西的‘正体’所在。 是向日葵。 技术开发局局长沉默了片刻，随后背转过身，像是一名老父亲般地开始絮叨。 “有进步不假。” “但是这种东西……” “应该适合放在太阳下比较好点吧？” 象征着盛放的生命，象征着新生的一切。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处，万事万物都将迎来隶属于自己的变化。 …… 便是在另一边。 于石田宅邸之内，石田父子二人正表情严肃地向某人交代着什么东西。 “无形帝国需要注意的事项基本如上，毕竟我们也没有去过……” “所以基本也只能通过这本书来进行分析与加工。” “更多的内容，都只能等待你去自己发掘或者发现。” 而站在了二人面前的男子。 名为‘有马静也’之人，接过了对方手中的无形帝国之证。 “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多谢二人的倾囊相助。”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尽管交给我吧。” 旧枯败。 新枝抽芽。 有马静也昂首阔步地走向了自己的独角戏。 (本章完) 第304章 303：进入无形帝国 第304章 303：进入无形帝国 “无形帝国是记载于爷爷手记里头的内容。” “虽然不论是我还是龙弦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人，但根据内容看来……这些家伙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人。” “原因很简单……” 穿行在了漆黑的甬道之间，石田雨龙的语气凝重，连带着目光也变得有些深沉。 “这些家伙因为友哈巴赫的力量，拥有了超出寻常限度的寿命。” 在旁的有马静也附和了一声，却也在同时露出了个微妙的表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 石田雨龙将脸上的眼镜扶正。 “你们死神拥有着明确的历史背景，并且遵循着一定的规则，才建立出的秩序与社会吧？” “但是灭却师不一样……” “这些家伙只是为了延续友哈巴赫之怨恨而存在的群体，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为了满足暴君的玩物。” 这种东西，从根上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这些人存在的本身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合理，当年或许就是发现了这些东西……爷爷才会主动选择做些手脚的。” 说起这个，有马静也倒是也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毕竟没有宗弦的帮助，自己一行人的确找寻不到能够进入到无形帝国的方法。 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父亲二人组，这会儿倒是罕见地没有发表意见。 当然。 黑崎一心也不忘笑着肘下身旁的龙弦，那副戏谑样似乎让当事人颇为恼火，但又是没能说些太过分的话。 “言归正传吧。” 借着聊正事的由头，石田龙弦快步上前，来到了二人的面前站定。 “你们在进入到了无形帝国之后，务必要小心行事。” “因为即便是在宗弦的记载之中，同样也有着对于一些人的警示与描写。” “虽然不想承认，但灭却师这种东西在有了足够的时间积累之后，同样也会拥有非比寻常的力量。” 说到了这里，石田父子二人纷纷半转过头，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看了过去。 对方之前所展示出来的力量，几乎就跟宗弦手书的内容一样。 那是超越了散灵手套，类似于更为先进的某种灭却师形态……虽然还没有明确的指示与命名，但二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力量之可怕。 面对着如此叮嘱，有马静也仅仅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用以回应。 “我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继续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龙弦最后深深地看了身前二人一眼，随后轻叹着说道。 “那就小心一些。” 仅仅只是有马静也出行的话，还不足以让他这般地关切——但石田雨龙的同行，多少是让他感觉到了明确的压力。 尽管寡言少语，尽管平日里头都有种老死不相往来一般的架势。 但父子毕竟是父子。 其中的情义即便平日里头不显现，但在这种时候流露出的一二轮廓，也足以让人不禁侧目。 “……” 对于老父亲的突然关心，石田雨龙多少是有些不太习惯的感觉。 他只能通过低头，推眼镜的方式来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至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才微微张嘴，轻声说道。 “我会小心的……” 石田雨龙会跟随其身旁，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有马静也的行动。 同样也是当事人的强烈意愿。 友哈巴赫的圣别为其延续生命，继而铺垫出千年血战之序幕……然而如此行为，却是以黑崎与石田两家人之血作为代价。 如若依旧被蒙蔽其中，尚且还能浑噩度日。 但如今知晓了自己家族之血仇，更明白了自己之前误会了石田龙弦，此刻的雨龙自然也没有脸面继续装作不知道。 这是石田家的责任，也是从宗弦手上流传下来的使命。 必须……要去终止暴君的恶行。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心情，旁观了父子二人的‘亲密’交流，表情平淡的有马静也轻声催促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出发了。” 时间不多。 自然也得抓紧一二才行。 眼看着双方都即将背转过身，沉默至今的黑崎一心突然开口，叫停了对方。 “我有一件事情稍微有些在意……方便问一下吗？” 有马静也停留原地，半转过身。 “但说无妨。” “现在的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有马静也？” 突然甩出来了一个偏向于哲学观的问题，却同样也是此刻众人的心中所想。 尸魂界之中的处刑消息与结果，早早地就已经分发到了众人手中……因为是公开的缘故，其中更不存在着能够钻空子的余地。 有马静也的确是已经死了的。 那…… 如眼下，这个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男子，他到底又应该是个怎样的身份？ 是亡者的临终哀嚎，还是完全不同的新芽抽枝？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对这个答案颇为感兴趣。 有马静也仅仅只是思索了一阵，随后便是轻吟着，摇了摇头。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很明白。” “原因很简单……不论是我，还是那个在一护体内的分身，从本质上来说都只是拥有了部分记忆的‘有马静也’。”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都不如本体。因为我们都缺失了的很重要的东西。” 他抬起了右手，轻轻地点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记忆，我们缺失了能够联系彼此的重要记忆。” “这使得我跟其他分身之间虽然有着彼此的感应，但却又无法知晓更多的内容。” “就像是失去了信号塔的巡洋舰，对于眼下的我们而言……除却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目的。” 说法有些古怪，对于黑崎一心而言，这个答案似乎也让他不那么满意。 “不需要那么复杂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有马静也’。” 是，或许也不是。 运用一个比较哲理的说法。 “你听说过忒修斯之船的典故吗？” 在旁的石田雨龙微微点头，在此刻附和着说道。 “是那个古希腊哲学家普鲁塔克的理论吧。” 黑崎一心虽然不是文盲，但这方面显然是涉及到了认知上的盲点。 “劳驾……解释一下。”石田雨龙点头予以了回应。 “雅典国王忒修斯有一艘战船，因常年航行需要不断维修替换木板。久而久之，船上每一块木头都被换成了新的。人们开始争论：当所有旧部件都被替换后，这艘船还是原来的“忒修斯之船”吗？” 将如此理论适用于当下的话。 或许也能说明此刻的有马静也之心境。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毕竟不论是我，还是其他分身，大家都在经历着不同的事情……” “现实之中接受的信息或多或少都会改变我们的想法与观点，久而久之，我们自然也会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对于这个答案，我也不能给出明确的回复。” 找不到答案，但黑崎一心也已经放弃了争论。他只是表情复杂地看向了有马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理解，但尊重。 “你这家伙……都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惧怕吗。” 自裁，分散记忆，多方面的布局与准备。 此刻甚至都准备进入到灭却师的地盘之中……即便是在经历了许多的黑崎一心看来，如此计划也显得天方夜谭，且夸张！ 有马静也只是轻笑着耸了耸肩。 “毕竟除我之外，无人再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言止于此，多说无益。 双方在此刻作别，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并肩而行，将手中的无形帝国之证轻放在了面前的空气之上。 层层叠叠的涟漪开始汹涌，荡漾。 很快……这浪状的事物将所有的一切都给虚化，直至显现出了背后的事物。 那是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潜藏于阴影之中的世界。 目睹如此光景，一向淡定如石田龙弦，此刻也是忍不住微微抿紧嘴唇，露出了个有些紧张的表情。 他看向了身旁。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黑崎一心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嘴角。 “当然是笨办法，一点一点地找过去了……要不是有你家老头子的东西，我肯定也找不到这种地方。” 三界之大，若是想要通过一人的力量去将其翻遍，自然也是天方夜谭。 “你有这么好的耐心？” “当然没了，但事情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条件都是经过了的筛选的。 “尸魂界那边因为提高了警惕的缘故，这些人肯定不会在那边活动。” “虚圈一侧，有马静也那家伙似乎也有不少的后手布置，所以也不太可能会被视为据点。” “所以，剩下来的也就只有现世这边而已。” 如此已剩三分之一。 更何况…… “浦原喜助那家伙也出力了很多。” 科技造物在这方面的帮助有多大，想必不需要强调也足够说明问题。 “而且那家伙也因此准备了不少的后手……嘛，虽然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倒是也不会主动跟我分享这些东西就是了。” 但不论如何，这些情报都不会被浪费。 等到无形帝国真正开始活动了之后……究竟谁是那个被盯上的家伙，或许也就真的‘不好说’了。 “等这边结束了之后，我们也有其他的工作要忙……龙弦，这段时间可不能放松啊。” “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眼看着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完全消失在了边缘地带，老爹二人组也不作停留，很快就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的准备之中。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都在为了不远的将来，而做出了最大程度的努力。 与此同时。 在穿越了朦胧的光壁之后，二人也是成功地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石田雨龙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 “很具有风格的建筑群啊，应该是仿造中世纪而设计出来的内容吧。” 抬眼望去，入目而来的都是乳白色的房屋与高壁。 二人似乎身处于某个城镇的角落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反而是在不远处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没能出现在人堆里，这就已经算是帮大忙了。” 有马静也感慨似地开口，正打算抬腿完全走去，却又被拽在了原地。 “等等……” “怎么了？” “我待会儿应该怎么称呼你的比较好？” 石田雨龙的表情有些复杂。 毕竟这个问题虽然听起来有些白痴，但实际上的确是不得不思考的内容。 自己的石田雨龙或许还能通过口述的方式解释一二，可反过来说，有马静也就不太行了。 毕竟这家伙之前把整个瀞灵廷都给炸飞上天，连带着无形帝国都被迫‘迁都’。 “有马静也这个名字在灭却师群体之中，应该也有不少人听过了才对。” 故此，化名是最好的选择。 但当事人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就这样称呼就行了。” 因为兵主部一兵卫，早已将这个名字都给‘染黑’。 对于其他不明真相之人而言，‘有马静也’的名字本身已经成为了一种未知。 再加上有着灵王背书，删除记忆作为基础。 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未来与过去的现在之人，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之问题。 “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我名也没有关系，因为在别人听到过后，这个名字会自行扭转成其他东西。” “……” 石田雨龙虽然不是很明白原理，但既然对方这么自信，似乎也只能选择相信。 二人向着城镇的方向开始靠近。 却是还没等到他们接触到人流之前，远处就已经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动静。 凑近些许，即便不需要张望，也能看到队列之中正有个穿着军装，头戴礼帽的消瘦男子，正向着群众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说。 “我等是灭却师……” “是为了陛下可以奉献一切之人……” “来参军吧！加入我等星十字骑士团！” “本人基路杰·欧丕，作为教官将会教会你们真正的力量为何物！” (本章完) 第305章 304：光之雨 第305章 304：光之雨 “诸君！我等皆为陛下而生，也理应为陛下而死！” “如今也已经到了我等为陛下尽忠之时，除却了奉献这微不足道的生命之外，如今还有什么更值得的事情吗？！” “杀敌，战死，灵魂荣归故里，回于陛下之手，如此才是我等灭却师之宿命！” 发表着演说，似乎是在宣扬着某种价值观。 只是围观着的众人似乎对这个观点并不怎么认同……毕竟能在许多人脸上看到几分惶恐的神色。 无形帝国之中的确生活着许多人，而在除却了战狂级的人物过后，其中或多或少也生活着诸如此类的‘普通人’。 所谓的国家，本就是包罗万象才能拥有的名号。 有马静也顺势回想起了一部分的动画内容，其中也的确有过友哈巴赫征战四方，将不服从命令的灭却师绞杀的画面出现。 ‘怨而不抗，只能无奈接受现状吗……’ 简直就像是一场单机游戏。 倾听着高亢而又激昂的语调，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对方汇聚。 同时加上那种手舞足蹈的动作，即便只是远远地观望过去，石田雨龙也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借着扶正眼镜的动作，石田家的后裔予以锐评。 “简直就跟某种狂热的宗教分子一样……” 只能说读书人的确不太一样，考虑到草莓哥那边的情况，要是一护在这边的话可能说不出这么有意思的话来。 不过有马静也的注意力也不在于此。 他更多的，还是关注起了对方的身份与姓名。 星十字骑士团，正是经由友哈巴赫之手建立而起的灭却师团队——其名贯穿千年之久，在许久以前曾经与山本元柳斋重国交手，并与护廷十三队展开血战。 当然。 结果如何，也是不言而喻。 所以现如今的骑士团，已经是到了重建的时候。 有马静也脑海深处浮现出了许多的相关记忆，虽然距离真正展开千年血战，还有一个‘完现术’的章节片段。 但这也仅仅不过是个半月的功夫而已。 按照时间的推算，以及石田雨龙在剧情之中少有露脸的表现看来，无形帝国在这阶段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这是临近末了的阶段。 至于那个面前不远处的男子…… 基路杰·欧丕。 在原著线中，对方不仅是骑士团的一员，同样也拥有着友哈巴赫赐予的圣文字，是当之无愧的尖端级战力。 “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想要接触友哈巴赫，在无形帝国摸索，并寻找到能够利用的力量……二人完全能找到其他的方法。 有马静也虽然还想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但石田雨龙的催促已至。 “我对这家伙可不感兴趣。” 这家伙明显跟基路杰不是同路人……不，倒不如说，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有马静也微微点头，只是刚刚半转过身。 原本还在外头围观着的群体，却是已经无声地围了过来。 “二位还请稍等片刻。” 身后传来熟悉的高昂语调。 基路杰·欧丕一边舒展着双手，一边面露戏谑地慢步上前。 “如此强大的灵压，可不会是什么乡下出生之人能够拥有的力量。” “如今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二位的实力，再装作看不见……倒是显得过于不专业了。” “那么那么～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打算先做些自我介绍吗？” 头戴军帽，配戴附通讯装置的圆框墨镜。 面容削瘦，八字眉，有着鲜明嘴唇的短发男子，将脑袋微侧。 其锐利的目光从镜片的边角处刺了出来，丝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二人。 “鄙人基路杰·欧丕，如二位所见，在下正是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之一，也是现如今的征兵官。” ——也是之后的虚圈征讨队长来着。 虽然说原著里的虚圈本身被牢师折腾得死死伤伤一大片，仅剩下来的赫丽贝尔还被有哈亲征抓走…… 这也使得对方在虚圈耀武扬威般的举动，显得有些菜鸡里头呈大王般的戏谑感。 但对方的实力绝对不俗。 所以…… “打算怎么办，雨龙？” 石田雨龙只是轻哼了一声，不经意地朝着有马静也这边抛来了个微妙的目光。 “我可不记得有跟你熟识到这个地步。” 继承了石田家祖传的心口不一，面容清冷的男子慢步上前，挡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前。 槽点很多，但在那之前，先行处置外敌才是最为关键的事务。 “互相都是灭却师的话，还是用这个交流来得更方便一些吧。” 右手微张。 肉眼可见的灵子正在空中涌动，闪烁。 蔚蓝色的光带漂浮在了石田雨龙的身旁，不断扭曲着聚拢，直至最后形成了个亮蓝色的弓状事物。 此乃灭却师的基础能力。 神圣灭失。 尽管作为当事人的石田雨龙可以直接忽略构筑的过程，将灵子直接形成锐利的箭矢射出。 但此刻的‘多此一举’，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以灭却师之身份，予以的挑衅姿态……对方又该做何表达？ 基路杰·欧丕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凝噎，似乎并未能够预想到对方的做法，以至于在片刻之后，才露出了颇为张扬的笑容。 “呵……原来如此。” “虽为外来者，却并不遮掩自己的身份，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进行交流吗。” “这种简单又大气的方式，的确很符合我的审美与胃口……不错！侵入者啊，报上名来吧！” 嘴上虽然说着客气的话。 基路杰·欧丕的身影却已经开始了闪烁。 蓝色的灵子在空中不断扭曲，浮现。犹如阶梯般的团块大小不一地闪烁了起来，而对方的身影则在其中辗转腾挪。 飞廉脚。 将灵子凝于脚底，继而实现了在空中移动的灭却师之步伐。 不断激射出来的蓝色灵子光箭纷至沓来，石田雨龙表情平淡，借着身型晃动的动作，于此刻同样开始了腾跃。 “全员后退！” 打扮统一，遮掩面目的骑士团成员们纷纷开始后退，并将战场围绕，进行着保护与监视。 动作看起来很专业的动作，除却了有些慌乱之外，暂且看不出其他的缺点。 ‘虽然是新兵，但已经有了相当的素质和心理准备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基路杰·欧丕这个教官的确很称职。 思绪浮动之间，头顶之上的光箭激射不断，蓝色的灵子凝聚物不断落空，碰撞，发出剧烈的轰鸣与烟尘。 唯独二人的身影在其中轻盈跳转，不断移动，落位。 犹如两个无形的野兽，在二人的操控下，正在不断地进行着撕咬与搏杀…… 传统灭却师之间的战斗正是如此‘朴实无华’的形象，得益于其灵子的运用能力，相较于死神而言，这些人更喜欢用远程技巧来彰显自身的实力。 但是。 看似完全相同的技巧。 却又有着微妙的差异点。 基路杰·欧丕的动作显得似乎要更加轻盈不少？ 有马静也观察到了这份异样，并在同时，做出了一个侧头闪避的动作。 是一根从战场之中‘遗漏’，不偏不倚射向了他之面门的神圣灭失。有马静也看着它轰入地板，炸出了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坑洞。 “喔，抱歉呢。” “即便是像我这样的人，偶尔也会出现手滑的情况……” “当然，作为失误的代价而言，我也愿意承受你的怒火。来吧，二位一起上也没有关系喔！” 溢于言表的挑衅，并在此刻显现出了另一种意味。 基路杰·欧丕的实力似乎在石田雨龙之上？ 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让有马静也不由得看向了空中闪转腾挪的身影。 石田雨龙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紧锁着，显示出了一种微妙的不耐与困惑感。 第一次出手就吃瘪？要不要这么夸张？ 观察着天空之上的景象，有马静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不仅仅是自己的脚底，连带着周遭一定范围内的落脚点，都全部虚构出了类似的团块……’ 虽然看起来有种浪费的感觉，但在某种意义上也实现了更为敏捷的腾挪。 与此同时。 噗！ 再度闪身，却于此刻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根射向了自己面门的灭失。 有马静也看到了上头闪烁着的五芒星样式，眉头不禁微挑了起来。 不一样。 虽然是同样的手法与原理，但基路杰·欧丕的神圣灭失，明显拥有着更为强烈的能量，以及更活跃的特性…… 这也是友哈巴赫能力的一部分吗？ 分予血液，获取力量。 不仅能够让自身的能力得到加强，获取最终力量。甚至在更进一步的情况下，连带着许多基础方面都能得到提升…… 简直就是十全大补丸。 也怪不得这么多人会愿意追随友哈巴赫。 这家伙放在灭却师的背景之中，的确就是当之无愧的‘圣父’形象。 有马静也心中的思绪在此刻完整凝落，天空之上传来一声闷哼，人影自上而下地坠落，砸在了地上。 于这轰然作响的嗡鸣声中，烟尘弥漫，迷惑不清。 有马静也微眯起了眼睛，便是在片刻之后……看到了某个颇为狼狈的人影从中走出。 是石田雨龙。 他的右手垂放了下来，半张脸上都是摔伤的痕迹。 肩上的衣物似乎被某种来源不明的冲击给撕裂，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皮肉，连带上脸上的眼镜也已经不翼而飞。 落败了——却也不是什么难以预想到的事情。 毕竟眼下的石田雨龙仅仅只是通过龙弦，找回到了自己身为灭却师的力量而已。 这家伙的实力突飞猛进的阶段，应该也是在加入到了无形帝国，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圣文字之后的事情。 至于眼下。 充其量也只是比原著里头，那个和阿散井恋次一起苦战八刃那时要好上些许而已。 有马静也是毫不意外地走上前，伸出右手想要搀扶对方。 却被这家伙皱着眉头，躲了过去。 “不用……我还没输。” 这嘴硬的习惯看来也是祖传的…… 有马静也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石田雨龙已经咬牙撕下了布片，简单地缠在了伤口上，用以做出临时止血的行为。 抬头，灵力涌现。 伴随着飞廉脚的闪烁，石田雨龙就像是重新振翅高飞而去的苍鹰，直直地迎向了头顶之上的基路杰·欧丕。 这幅战意昂然的样子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但有马静也仅是思索片刻之后，就暂且不去细究这些个内容了。 毕竟石田雨龙这家伙本身就是带着脾气来的……比起耳朵不灵光的小草莓而言，石田雨龙非常清楚自己之目的为何，同样也从未有过迷茫。 他来无形帝国只为两件事。 一变强，二杀人。 怀揣着如此的心境，又怎么可能会对仇敌露怯？ 基路杰·欧丕游刃有余地看着面前的人影闪烁，眼中的戏谑感比起一开始还要更甚三分多。 “不错的战意，技巧也很有纯熟感……只是很可惜啊。” “用着这种最为老旧且不知变动的手段，可是很难与我们这样的人相抗衡的。” “跟你动手的时候，忍不住就会想起好几百年前的那种前辈呢。” 虽是感慨，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嘲讽。 石田雨龙有没有红温不知道，但反正他的速度是已经加快了很多。 灵子的团块开始不断凝结，空中浮现出了蔚蓝色的流云，伴随着石田雨龙的怒吼，在此刻一并迸发。 “光之雨！” 来了！ 如同黑崎一护的月牙天冲那般，石田雨龙的成名技——从菜鸡用到无形帝国二号人物，依旧没有放弃过如此朴素无华的攻击技巧。 光之雨。 如同雨水般细密的灭失纷至沓来，即便是有着高超技巧的飞廉脚也无法闪避。 基路杰·欧丕的表情微妙，似乎是没能想到如此的攻击手段。 整个人在瞬间被吞没，消失在了蔚蓝色的雨水之中。 从天而降的人影轰然倒地，烟尘弥漫，虽看不清楚里头的状况……但人声已从中悠然传来。 “果然，透着一股子老派灭却师的陈旧气息呢。” “真是让人愈发好奇你的来历了。” “毕竟以我所知而言，无形帝国之中可没有这样的人存在了。” 一声嗡鸣传来。 蔚蓝色的光柱于此刻透天而起。 (本章完) 第306章 305：完圣体的力量 第306章 305：完圣体的力量 蓝色的灵子光柱。 仅仅只是将其目睹在了眼中，都能感觉到分明的能量，正从中不断涌动，翻滚……仿佛能将双目都给一并灼烧殆尽。 毋庸置疑，这必然是一种超乎寻常的高温能量团块。 有马静也将其完整的目睹，并沉吟着雨衣了判断。 “空气也开始沸腾了……” 能够影响周遭的环境，甚至让在空中不断闪转腾挪的石田雨龙，亦在此刻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地上。 踉跄一阵，站稳脚跟。 石田雨龙轻吐出了一口浊气，用着颇为不忿的语气说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跟你展现出来的那个完全不同啊。” 不等有马静也做出回应，光柱之中传来了基路杰·欧丕的高昂语调。 “完全不同？”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陛下赐予的终极力量。” “区区外人的旁门左道，就想要做到与此等伟力媲美的程度吗？笑止！” 碰！！！ 蔚蓝色的光柱怦然破碎，伴随着一股强绝的灵压显现，波浪状的气劲拔地而起，朝着四面八方飘散了出去。 很夸张的威势，并且彰显出了绝无仅有的强烈存在感。 咯哒…… 军靴落地，碾烂碎石，发出细碎的回响。 基路杰·欧丕的身后显现出了两条半透明的光翅，手套，军帽，长靴…… 诸如此类的事物尽皆浮现的同时，灵子状的乱流不断涌动，于他的周身萦绕，久久不散。 隐藏于墨镜之后的虹膜变成多重圈状，语气更是傲慢无比。 “神之正义（biskiel）……” “看到了吗？这就是陛下赐予的绝对力量，被称之为完圣体的最终之力。” “作为入侵者而言的你们，想必肯定是无法理解这种程度的东西吧。” 无敌，强劲，恐怖！ 这便是友哈巴赫赠与的能力，同样也是新时代灭却师所掌握的绝对力量。 如此形态，如此样貌，能够显现出这般的水准……其存在本身，便是站在了无形帝国尖端战力的具现化之结果。 “那么那么，在见识到了如此力量之后，二位还能提起抵抗的勇气吗？” 如此轻慢的话语，即便只是将其说出口，都给人一种强烈无比的蔑视感。 石田雨龙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挑衅。 “明明是借助外力，却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当年爷爷会选择离开你们这群人，看来的确是有其考量所在。” 基路杰·欧丕微微歪头，表情蠕动着，挤压出了个疑惑似的轮廓。 “爷爷……” “啊，记忆也是一点一滴地浮上来了。” “说起背叛了我等帝国的人物，又能被你称之为爷爷的人，想必就是那个石田宗弦了吧。” 何等感慨。 “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时间真是残酷又让人无奈的东西……” “那位宗弦前辈的后人，现如今也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程度吗？说起来我当年也受过他不少的关照。” “虽然是个脾气古怪，不懂变通的老头子，但的确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呢。” 基路杰·欧丕双手舒展着摊开，显露出了一种相当从容的姿态。 “所以阁下就是背叛了灭却师群体，石田家族的后裔吗。如今到来无形帝国又是意欲为何？” 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受陛下的力量所召，深感自己先人的愚蠢，打算重新回归到无形帝国的庇佑之下？” 石田雨龙在第一时间予以了回应。 “我跟你这样的家伙无话可说，告诉我友哈巴赫的位置，让我去见他。” “嚯……直呼陛下之名吗。” 推了下眼镜，基路杰·欧丕的语气变得冰冷了些许。 “简直就像是离群长大了的猴子，虽然长着一般无二的模样，却没有经过系统性的教育和培训。” “这种野性，的确让人感慨。或许陛下会很有兴趣来纠正你的这些缺陷吧。” “但是遗憾……我可是最讨厌这种规则外的家伙呢。” 故此。 基路杰·欧丕的右手微抬，做了个一个五指舒张的动作。 “在觐见陛下之前，知晓痛苦与鲜血的意义，想必也会对你有所帮助吧。” 要来了。 石田雨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对手，但这种程度的挑衅，以及对于已逝之人的不尊重……都让石田雨龙完全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 胜负之事暂且抛之脑后，如今是为先辈之人正名之战。 右手的灵弓已经蓄势待发，其上的神圣灭失吞吐着明亮而闪烁的亮芒，正是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的姿势。 但是……这份力量也无法做出丝毫的抵抗行为。 因为肉眼可见地，石田雨龙手中的灵弓出现了崩溃的倾向。 “……？！！！” 啪。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石田雨龙手中的灵子凝聚之物浮现裂缝，开始破碎。 像是遭受到了无形的攻击，抑或是内部就已经产生了不稳定的因素。 即便当事人再如何地咬紧牙关，进行修补与尝试，此刻也同样无法挽回如此‘境地’。 不过只是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石田雨龙手中的灵物便已整个地破碎，变成了漫天飞舞的星屑。 “这到底是……” “圣隶！” 基路杰·欧丕再度提高，用着极为激昂的语气，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喊道。 “这是仅能在灭却师完圣体形态下施展的招式，将‘灵子集束’提升至极限，达到灵子‘绝对隶属’的境界。” “只知道墨守成规的老派灭却师，想必也是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程度的力量吧？但是无妨，如同被奴隶的囚人……” “仅仅只需要知道自己被驱使，奴役的命运便可以了。” 很难想象自己的武器都会在此刻消失，眼看着熟悉无比的灵子变成了陌生的形状，并失去掌控。 石田雨龙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当初，爷爷就是拒绝了这种力量，从而离开的无形帝国吗？’ 很难想象石田宗弦在其中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抉择与判断，但不论如何，此刻的石田雨龙必须做出回应！ ‘既然无法激发出相对应的灵子操控能力，那就只能通过控制自身，继而加强类似争夺的概念……’ 换而言之。 目前能够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似乎也只有类似通过‘散灵手套’的方法，让自身再度进入到灭却师的终极状态。 但是代价呢？ 对方的这种形态似乎并不需要付出代价，可自己却要再一次地失去灭却师之力…… 抉择的两项在心中浮现，石田雨龙紧抿嘴唇，目光凝重。 而赶在了他思考出具体的对策之前。某个熟悉的人影，却是已经直接站了出来。 是有马静也。 “你这家伙，别……”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这种口舌之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那你……” “我只是想到，在见到友哈巴赫之前先被人打趴下，这也显得太丢人了吧？” 石田雨龙的凝噎正是最好的回应。 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妥协。 有马静也轻笑着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用着安慰似的语气说道。 “没关系，这样也已经很棒了。” 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宽慰，而是某种程度上的感慨。 毕竟之前还仅仅只是通过理论与推测来进行的总结，而眼下，有马静也却是亲眼观察，并近距离目睹了所谓的‘终极力量’。 “这就是所谓的完圣体吧。” 轻声地感慨着，有马静也缓步上前。 “拥有着远超传统最终形态的力量，真正意义上地实现了零风险的能力解放。” “甚至不仅仅是提升了一系列的基础能力，同时还带来了更强大的专属能力……原来如此，这就是友哈巴赫的底气之所在了吧。” 有马静也双目微眯，并做出了最为初步的判断。 拥有着将近一名队长级人物的灵压，这就是最为基础的能力加成。 而在其上，相关于灭却师的许多技能也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类似石田雨龙的刮痧光之雨，在原著之中也借由这个加成，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 在失去了能力方面不足，以及攻击手段的稀缺弱点过后。 灭却师群体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的确有种超出设想的感觉。 也难怪在初期的故事开始时，被偷袭的护廷十三队会被暴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等同于队长级的灵压，对于新生代死神而言完全陌生的攻击手段，以及针对性地‘没收卍解’。 种种迹象几乎都将死神一方的战力完全锁死，也难怪会损失惨重。 有马静也这边的分析不断，此刻也是慢步上前，直至来到了基路杰·欧丕面前站定。 身缠蔚蓝色光带的骑士团成员转动眼球，五彩斑斓的瞳孔凸显出了非人的气质，以审视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你是……” 完全不认识。 但却又有种让人莫名忌惮的感觉。 就仿佛是看到了某个不容被他忽视掉的存在，仅仅只是在目睹了的瞬间，基路杰·欧丕就有种无法将目光挪开了的感觉。 不明白对方的身份，也正因如此，此刻的他才会露出稍许认真的表情。 对方是石田雨龙同行的入侵者，按理来说应该也是灭却师的一份子。 但是若是石田家系的话，应该也在方才自报了家门才对。 而且石田雨龙对他的态度相当微妙……这种尊敬之中又有几分退让的姿态，也完全不是基路杰·欧丕所熟知的石田家系人的态度。 所以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 “我吗？” 看着对方轻笑着举起了右手，用竖起了的大拇指点向面门。 基路杰·欧丕听到了那句毫无波澜的话语。 “我叫有马静也，只是凑巧跟石田雨龙认识，一个普普通通的灭却师而已。” 一瞬间的沉默。 是因为不远处的石田雨龙是投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事实上，双方之前就已经针对这件事探讨过。毕竟有马静也的这个名字实在过于出名…… 很难想象无形帝国中人在听到这个名头过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然而基路杰·欧丕的表情却是蠕动了一阵，旋即，开始变得疑惑了起来。 “……不认识呢，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头。” 诚如有马静也所说。 在完全抛弃了与本体的牵连和羁绊过后，他的名字本身已经成为了一种‘浑噩’的事物。 所有人都能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名字。 充其量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指代而已。如此身外之物，对于当事人而言，更是全无任何的意义可言。 “那么这位有马先生，您站在了这里的意思……是想要代替石田雨龙向我宣战吗？” “很有礼貌的说辞啊，基路杰，我对你稍微有些改观了呢。” “予以敌人的宽容是高贵之人的游刃有余，我们本身就已经站在了灭却师进化的前列，对于你们这些旧时代的余党自然也不会讨厌。” 居高临下的视线，本身就是一种傲慢的体现。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类似于挑衅般的行为……身后的石田雨龙已经咬紧了牙关，而有马静也只是轻巧地摆了摆右手。 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只是这点挑衅就沉不住气的话，雨龙，你的修行就还远远不够。” 当然。 “我也差不多就是了～” 别人都骑到了脸上还能视而不见？抱歉，这可不是有马静也的风格。 “你刚才说了类似旧时代余党的话语吧？看来你对于友哈巴赫分予的力量很自信？” 基路杰·欧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当然！陛下的伟大力量岂是你们这些愚蠢之人能够理解的力量？” “妄图通过旧时代的力量，来反过来影响当下。这种傲慢本身也是一种无礼。” “我基路杰·欧丕必将会让你们知晓自己的无知与可悲。” 毫无疑问，这家伙对于友哈巴赫的忠诚是绝对的。 也正因如此。 有马静也才会觉得……分外有趣。 “那如果说，这种力量并不是友哈巴赫的专属呢？” 话音一落。 另一道横贯天际而来的光柱，穿透了天空，狠狠落地，将有马静也整个地包裹在内。 咔咔咔咔…… 伴随着一阵短促而细密的连响，在瞬间冻结，形成了固态状的结晶体在此刻逐一地毁坏，崩碎。 直至最后，从中浮现出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基路杰·欧丕的目光在此刻变得呆滞。 “这是……” “熟悉吗？也是了，毕竟你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有马静也轻巧地说道。 “所谓的完圣体，可不是友哈巴赫的专属力量。” (本章完) 第307章 306：友哈巴赫的邀请 第307章 306：友哈巴赫的邀请 完圣体并不是友哈巴赫的专属力量？ “开什么玩笑！如此狂妄之言，我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 “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有马静也周身围绕着的蓝色洪流，此刻随着他的动作一并开始摇摆，晃动。 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戏谑而微妙。 “看吧，你的所谓圣隶，真的还能够从我手上抢走这股力量吗？” “……！！！” 基路杰不语，只是卯足了劲，尝试着想要分解，抢夺那份属于有马静也的力量。 但是很奇怪。 原本能够轻易撼动，并调动石田雨龙的感觉，在有马静也这边却体会不到丝毫之多。 若是硬要形容一二的话，那简直就像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企图撼动敦厚而坚硬的石头那般夸张。 基路杰不是西西弗斯，他甚至无法找到能够发力的角度，只能徒劳地做出无数遍的尝试。 越是尝试，越是惊讶。 自己的灵力完全无法触及到对方，基路杰在此刻更是有种接近于蚍蜉撼树般的错觉。 这种程度的压迫感，甚至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个王座之上的冰冷身影。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怎会有人能够拥有媲美陛下的威严？这也只会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将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至脑后。 基路杰目睹着对方的淡然与平静，在此刻咬紧了牙关，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要是连这份力量都能抵抗的话，我就承认你的高傲！” 个人的感官与否，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虽然很想要这么吐槽一句，但看着基路杰身上闪烁着的蔚蓝色光彩。 有马静也打消了开口的欲望，转而在此刻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是没见过的东西。 蔚蓝色的光流涌动着包裹向了有马静也，并将其完整地束缚其中。 一个不断收缩着，犹如心脏般鼓动着的光茧，将有马静也完完整整地关在了里头。 基路杰脸上的笑容涌现，语气也是不受控制地高昂了起来。 “怎么样？！即便是再如何地不服气，最后也只能拜服在如此的力量之下！” “圣文字，j！这就是我的能力……也是陛下赐予我的真正力量！能够将一切束缚，关闭，隔绝的能力！” “在这监牢之中好好地忏悔自己的罪行，为己身的无知而后悔吧！” 如此肆无忌惮的语气，能看出基路杰正处于最为得意的时刻。 然而在下一刻。 这怦然破碎了的牢狱，便是让他的表情彻底僵硬在了表情之上。 有马静也面容平静地从中走出。 他一边把玩着手中尚未完全破碎了的灵压残渣，一边用着微妙的语气说道。 “不错的能力，灵子经过精密的编织与再构，使其拥有了坚固与牢靠等特性……凭借着这种特点，便是能够将对手完整地禁锢其中。” 怪不得在故事初期的时候，能把草莓哥都给关到破防。 毕竟若是想要强行将其突破的话，每次的攻击都像是落入到了堆里头，很快就会被消解，排除掉。 除非用出远超想象级的攻击力，抑或是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 而眼下的有马静也，使用的方法便是后者。 “要是碰上了同等级，甚至是灵子操控能力在你之上的对手，这个能力多少就显得有些鸡肋了吧。” 反过来，将这个名为‘监狱’的能力进行再构建。 如同抽丝剥茧般地对其进行剖析，研究。经过了如此严密的手续过后，如此看似牢不可摧的事物，最终也会变得弱不禁风。 眼看着有马静也轻巧地解决掉了自己的终极手段，基路杰的表情抽搐，连带着语气都凝噎了起来。 “你，你这家伙！” 对于未知的恐惧驱使人后退。 然而，心向于友哈巴赫的畏惧，却从另一方面予以了基路杰勇气，让他紧咬牙关…… 反而朝着身前大踏了两步出去。 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有马静也的眉头微挑。 “还没有放弃吗吗？这份坚持倒是值得夸赞，但看不懂局势的眼界……却也让人感慨啊。” 既然如此，将对手的自信心彻底击垮，同样也是极为必要的一环。 话音刚落。 令人骇然的场景顺势浮现而出。 肉眼可见的蓝色洪流随着有马静也的动作，在空中涌动，飘现，并于他周身萦绕不散。 而这些东西，都是经由拆解基路杰·欧丕身上能量而来的事物。 完圣体的拆解，因外力而被迫退出的最终形态，都让基路杰露出了个震惊到无以加复的表情。 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愕然’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对方此刻心态的万分之一。 “怎么可能？！” “完圣体居然还会被中断什么的……” “这是陛下赐予我等的力量，拥有着全世界最强大，最完美无瑕的姿态！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如此歇斯底里的语气和状态，无一不在说明着对方的失态与慌乱。 有马静也将对方的反应一并收收于眼底，在此刻只是露出了个平淡无奇的笑容。 “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世上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东西。更何况这个力量，充其量也只是另一种上的‘进步’，并不是真正的最终形态。” “我只是将灵子的运用能力提升到了比你更大的程度而已，就像是一场不成比例的拔河较量……” “不论再如何地挣扎，我们之间的差距也都是无法弥补的鸿沟。仅此而已。” ——不是什么听不懂的东西。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语言描述，对于基路杰·欧丕而言更是完全没有理解上的歧义。 但将其拼凑在了一起之后，理智就开始拒绝起了‘理解’这种行为。 无法接受现实？抑或是单纯意义上地受到了莫名的冲击……此刻的基路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连带着脚步都变得有些踉跄。 “你……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来历？！有马静也……我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身份，血统，由来？没有这种东西的帮助，你怎么可能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力量！” 比起死神而言，灭却师体系之中明显更为注重‘传承’的概念。 这一点在基路杰·欧丕的描述之中也有着明确的体现。有马静也原本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没等他开口……远处飘现的一缕微光，让他表情微动。 仿佛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停顿，在片刻过后，淡蓝色的光箭狠狠坠落，击中于二人身前的土地之上。 灵子的团块开始扭曲变形，其中酝酿的能量朝着四周迸裂，轰出了个凹陷下去的坑洞。 远距离的神圣灭失，能够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并让其在合适的阶段引爆……如此现象，本身也是极为精细的手段表现。 石田雨龙表情凝重地摆出了架势，有马静也面无表情地转身。 唯有基路杰·欧丕面露出了几分紧张的神色，将双手归拢于身体两侧，露出了个战战兢兢的表情。 “是，是团长……” 星十字骑士团。 能在其中冠以如此之名号的人物，想必全天下也不过一人而已。 雨葛兰·哈斯沃德。 思绪只是在凝落了的瞬间，某个陌生的清冷的语调，便是从有马静也的身后传来。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基路杰，是谁允许你在遭遇到敌人过后不第一时间选择上报，而是擅自行动，与对方展开交火的？” “……是谁？！” 无声无息的动作，就像是神出鬼没的妖怪那般，凭空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石田雨龙难免紧张，此刻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忍不住的微微变形。 相较之下，有马静的反应倒是普通了许多。 向着石田雨龙比划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上下打量起了对方的外观。 现如今的星十字骑士团团长，拥有着友哈巴赫之下最高级的战力，并持有圣文字‘b’，同样是个名副其实的机制怪。 在没有找寻到破解方法之前，这家伙的棘手程度甚至不弱于山本元柳斋重国。 基路杰的声音有些微微变形，很难说是因为紧张还是单纯的害怕。 “我，我……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入侵者的身手，绝无冒犯之意！” “你的心意陛下已经收到，这次的擅作主张也会被原谅。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至于其他人。 仅仅只是停顿片刻，雨葛兰·哈斯沃德便是半转过身，朝着身旁凝望而去。 半举起了右手，垂放在了腰间的位置，微攥剑柄。 哈斯沃德的语气平淡到了极致。 “你们二位，造访无形帝国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雨葛兰·哈斯沃德。 他是一名瘦高的青年灭却师，有着金色的长发和蓝色的双眼，五官精致但眼神冷漠，就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值得他去关心那般。 或许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到任何意义上的表情变化，再加上那一身的素白色军装，这家伙的冷漠感已然深入人心。 石田雨龙的狼狈模样并不适合予以回应，有马静也平淡地收拢了自己周身萦绕的灵子，用轻巧的语气说道。 “我们吗？很简单，只是想要拜访一下友哈巴赫而已。” 直呼陛下之名。 任谁看来都是一种大不敬的象征与拙行，却并未引起哈斯沃德的强烈反应。 “是吗……” 身为亲卫队之首，哈斯沃德仅仅只是平淡地朝着有马静也撇去了一眼。 “那就随我而来吧，陛下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如此轻巧的语气与姿态，让原本都还在愤愤不平的基路杰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陛下难道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人会来了？！” 无人理会他的言语，哈斯沃德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是自觉地站在了二人的身后。 虽然表现得很客气。 但这种站位与稍显警惕的姿势，多少也是显示出了对方的谨慎之感。 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突然暴起动手的类型。 在心中明确了这点的内容过后，有马静也并未多说些什么，于此刻仅仅只是朝着身旁瞥了眼过去。 石田雨龙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在这种时候选择完全相信有马静也的判断。 那么，走上一遭吧。 二人顺着哈斯沃德的指向，于此刻腾空而起。 灵子构建出来的天梯直通远处，如同位列于高空之上的台阶，步步紧连……有马静也下意识朝着身后望去。 这也是哈斯沃德的手笔。 能将灵子运用到这种地步，从本质上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能力的显现。所以，这家伙也是在向着自己二人亮肌肉的意思？ 虽然从行为上来说有些让人摇头发笑的冲动，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以及做出这种行为之目的。 二人此刻也是多少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 毕竟是无形帝国的二把手人物，能有如此的安排，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而且话说回来…… 之前因为想要隐蔽行动的关系，也是没有能够光明正大行事的契机。 如今得以立于天上，有马静也趁着这个机会，也是顺势打量起了周遭的所有的光景。 无形帝国不同于外面的世界。 这里虽然同样有着天空与大地的区分，但终究不如三界那般的平稳…… 后者是灵王不惜付出了自身肉体的代价，都需要去维持平衡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也是灵魂不断流转的核心地带。 相较之下，无形帝国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它之存在的本身，都是因为友哈巴赫的许可……是了。 灭却师之王来许诺，他来承认，他来维系。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友哈巴赫的余兴之作，是他为了回归三界，摧毁一切而做出的铺垫。 诚如有马静也之前说过的那般。 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够存在，其本身都是因为友哈巴赫的怜悯与需要。 而被这个暴君说掌控着的世界……作为其中的住民而言，又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有马静也看着黄昏渐落，钟声悠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前面就要到了。” 哈斯沃德声音传来，有马静也微微回神。 看到了那个在远处背光，灰暗，高耸入云的塔状物。 在那边，便是友哈巴赫的住所。 (本章完) 第308章 307：星十字骑士团 第308章 307：星十字骑士团 无形帝国的中心之地。 是为最高，最为耸立的高塔之上。 有马静也二人并未能够直接落入到最为前端的区域，随着阶梯的指引，二人停留到了中段的区域。 哈斯沃德紧随其后，在二人站定脚跟之后适时说道。 “觐见陛下不得过于无礼，需得从此地开始，方可前行。” 感觉就像是某种意义上的下马威。 但也无妨，毕竟二人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相应对的心理准备……被为难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行进的过程中，一些时不时从两侧冒出来的人影，却是多少吸引走了二人些许的注意力。 “喂雨果，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跟刚才那股灵压有什么关系？” 语调高昂，模样造谣。 那是个露出一脸嚣张模样的男子，他微扬着下巴，双手揣在兜中，青绿色双眼，留着竖天的紫红色莫西干发型。 耳饰相当时髦，目光更是直白而不加以掩饰。 “是来干什么的？觐见陛下？哈？就这点贫酸模样？你多少也得挑一下人才行吧！” 哈斯沃德全无任何理会他的意思，于此刻也仅仅只是垂下了脑袋，沉默地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有马静也抽空朝着他撇了一眼过去，在心中默默地陈述其名。 巴兹比，圣文字‘h’的拥有者，同样也是哈斯沃德的儿时挚友……二人之间的关系差不多等同于黑崎一护跟石田雨龙。 只是很可惜，这两人之间的羁绊并没有那般的坚定。 仅仅只是扫去了一眼的功夫，有马静也便将目光收拢。 三人几乎是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而这份‘游刃有余’，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居高临下的无视。 本就脾气暴躁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做到忍气吞声？ “你们这群……” 话音未落。 “收敛一下吧，笨蛋。这可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啊。” 慵懒而随意的语气，伴随着好些个人影一并现身，直接站在了巴兹比的身旁。 为首之人个头娇小，耷拉着脑袋，垂放着双手，全身上下都看不出丝毫的干劲。 虽然模样看起来不过是个没成年的小女孩，但这家伙的语气却相当成熟。 “不要因为你的一些个性展示，就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啊，秃子。” 莉托托·兰帕朵，如是说道。 “那个……最后的心声不小心暴露出去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与莉托托拥有着极为反差的体态与个头，蓄着粉色长发的偶像系女子，正单手捂嘴，朝着身旁看去。 “会吵架的吧？” 米妮娜·麦卡龙，虽然样貌看起来颇为温婉，但实际上却拥有着象征力量的圣文字‘p’，也是颇为反差的角色。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真的要动起手来，就由我来把你们全部炸飞！” 又是一个不下于巴兹比的高昂语气。 一个看起来元气十足的黑发少女从中走出，中气十足地踏出了右脚，踩在面前的高地上。 及腰的长发迎风飞舞，单手按压着军帽，丝毫不顾及裙装也被掀起，显露隐秘的一面…… “所以，所谓的新人在哪里？！让我好好看看！” 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 这位重量级人物想必也不需要多做介绍。 “小声点吧……很吵啊你这家伙。” 嗓音稍显粗旷，按压着耳廓，露出满脸不悦的女子缓步上前，来到了临近台阶的边缘处。 个头高挑，留着侧分的草绿色中长发。虽然同样是制式军装的模样，但却被刻意地裁剪成了短款，更为凸显出身材的特点。 能看出是个很在意外观的家伙。 嘉蒂丝·卡特尼普，就是这个时髦又暴躁的女子之名。 “这种时候大家还是不要吵架啦，要是被陛下知道的话说不定都得完蛋喔()” 落在了最后头，跟嘉蒂丝一同出现的身影，是个身形纤细的家伙。 黑色的长发梳着女子样的温婉状，唯独在额前束成了两条触须般的垂角。语气里头有着戏谑与魅态，也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形象。 吉赛尔·茱艾尔，圣文字‘z’的拥有者。 是个长得很像女人的男人。 莉托托·兰帕朵似乎对这种场景颇为不爽，她抬头望天，啧了一声，自顾自地低声说道。 “一群碧池……” 有马静也就这么安静地旁观着这些人的各种反应，此刻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的思绪却在不断翻涌。 ‘原来如此，所以这些比较高阶的骑士团成员，都是聚集在了友哈巴赫的高塔之中的吗……’ 怪不得之前在下面只能看到基路杰。 考虑到对方征兵队长的身份，恐怕也是因为公职在身的缘故，才会选择在那边活动。 理清楚了这些个思绪过后，有马静也收拢目光在此刻沉默着继续向上。 石田雨龙对于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并不出众，但所幸这会儿有着人‘带路’，即便再如何地不安，依旧能够凭借着学习的方式，去将其克服。 台阶在不断地延伸向上。 被无视了的众人逐渐甩在身后，渐行渐远。 如此被无视了的体验自然说不上多好，在场的几人纷纷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说啊，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由来？！是底层升上来的卫兵吗！这种眼高手低的姿势真的很让人火大啊！” 邦比爱塔这种大呼小叫的模样虽然很难招人喜欢，但在当下之时刻，却也顺势成为了其他人的嘴替。 多少能引起一些的共鸣。 “稍微有些同感啊，那种清高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很不舒服。” 巴兹比微微皱起了眉头，右手半举起了起来，将食指与大拇指不断地摩擦。 丝丝缕缕的火光从中若隐若现，将其面目照耀地明暗不定，透露出一股颇为危险的气息。 “虽然不是很想跟你们解释来着，但看那两人的装扮，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帝国以内的居民。” 莉托托张嘴，打了个哈欠。 “而且考虑到还是哈斯沃德亲自带领他们上去等因素……恐怕这两人的来历也不会太简单才对。” 身为女团之中为数不多有脑子的人，莉托托同样也是字面意义上的‘队长’级人物。 米妮娜将双手合拢在了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发出了一声思索般的低吟。 嗯～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两人的来历也肯定很不简单吧？” 吉赛尔小伪娘尝试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难道是陛下在外头的私生子？” “这种会掉头的玩笑还是少说比较好……” 相较于其他人的好奇，嘉蒂丝则是表现得有些不同。 这家伙只是微微咬紧了牙关，用着颇为愤愤不平的语气开始嘟囔。 “早知道来的是这么不讨喜的家伙，我就不来看了……还不如窝在房间里头把头发弄清爽了再说！” 米妮娜半转过头，语气疑惑地说道。 “为什么嘉蒂丝整天都在摆弄着你的头发呢？” “短发就是很容易打卷啊！不要拿我跟你们这种长毛怪相提并论，为了形象我可是每天都要费很多功夫在里头的！” 同为短发的莉托托横了一眼过去，此刻也只是平淡地重复着说道。真是个碧池。 当然，有马静也等人已经完全无法看到了后头的场景。 因为随着阶梯的蔓延，向上。 另一些不同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已经出现在了左右两侧。 “居然把人带到了这里来吗？哈斯沃德，这就是所谓的新人了吧！” 爽朗至极的语气。 拥有着如同其身躯那般夸张的嗓门，出现在了有马静也等人面前的，是一个赤裸着上身，肌肉成团，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他咧嘴大笑着，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态度不可谓不热情。 “新人啊！你们有什么本事？在觐见陛下之前，不妨先来与我过过招如何？！” “我之名为杰拉德！杰拉德·瓦尔基里，是陛下身旁的亲卫队所属，也是最强大的灭却师之一！” “要是对陛下有什么不利的想法，就先跨过我的尸体吧，哈哈哈哈！”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尽管没有人跟他对话。 这家伙也能自顾自地这样笑起来…… 虽然从体感上来说相当抽象，但这家伙的实力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毕竟亲卫队三个字本身就意义非凡。 原著之中的每个人都是极为棘手的家伙，其能力本身就需要费不少功夫去进行针对。 友哈巴赫通过圣别实行的再分配，更是直接就弥补了亲卫队与其他对手之间的数值差距。 可以说是全无弱点可言。 而且…… 这个杰拉德的来历同样让人有些在意。 ‘由灵王的心脏幻化而来的个体……’ 只能说灵王这个老登真的浑身都是宝，随便剥一个物件下来都能自己长出个人样来。 “……” 虽然没有说话，更无其他任何意义上的动静。 但有马静也在此刻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半转过头，朝着另一侧凝望而去。 那边。 已经不知何时，正站着个陌生的身影。 对方的个头十分娇小，甚至比莉托托还要夸张些许。浑身披挂着象征着骑士团的白色长衫，将兜帽束紧，甚至连脸面都看不分明。 仅仅只有一双眼睛从中透亮着射出，显现出一种强烈的非人感。 石田雨龙朝着有马静也凝望的方向转过头去，在看到了的瞬间也是难免惊讶。 “……！！！” 很难想象，居然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而他却完全无法察觉。 “很厉害呀，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佩尼达就出现在了身旁，这份敏锐，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嘛。” 两个人影从上往下地凑了过来。 开口之人，正是立于左侧的男子……他做出了一个张开双手的动作，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不用太紧张～我可不是擅长战斗的那种类型。” “先行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名为亚斯金·纳克鲁瓦尔。如二位所见……” “在下也是亲卫队的一员。” 额前留着单束微卷的刘海，姿态轻松的男子，脸上悬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 “当然，要是因为我的态度就小瞧了在下的话，那也是很头疼的事情。嗯……” 停顿片刻，他轻声地补充道。 “这也是相当致命的大意呢。” 不等回应。 立于他身旁之人，在此刻顺势将审视的目光收拢。 选择在最后的时刻开口，不仅是因为身份上的区别，同样也是职责所在。 “闲话就到此为止了，两个不速之客……来到陛下的寝宫，究竟意欲为何。” 那是个留着白色短发的黑人，长闭的左眼上覆盖有一道黑色十字准线印记。 微微扬起了了的下巴能体会到其中的鄙夷之意。 毋庸置疑，尽管说着有些客气的话语，对方依旧是保持着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全无任何平等可言。 “我之名为利捷·巴罗。” “是陛下最初赋予了力量的男人，也是陛下的最完美的杰作。” “任何对陛下有所不利，甚至是威胁的人，都将会被我施以惩戒。” 就仿佛是已经在心中做出了相对应的假设那般。 名为利捷·巴罗的男子。 微微抬起了垂放在了右手处的长枪。 “在见到陛下之前，先行阐述你们的来意吧。” 这家伙表现得敌意十足，有马静也微微挑眉，半侧过身的同时，将石田雨龙顺势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稍微有些意外。 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能一路顺凤地见到友哈巴赫，那才是料想不到的事情。 哈斯沃德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未能等他开口……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高台之上的声音悠然传来。 “利捷……放他们过来。” 犹如圣旨。 更像是某种神谕。 原本还处于警惕状态的‘亲卫队们’在瞬间放松了下来，并纷纷退让，予以有马静也等人径直上前。 石田雨龙在此刻难免紧张，毕竟对于他来说……很难想象那个害死了自己生母的家伙。 就在不远处的位置之上。 唯独有马静也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轻按于其肩膀之上。 予以鼓励的同时，二人再度启程。 直至来到了最高处的平台之上。 这里空旷无物，唯独那矗立在了中心之地，犹如亘古不变的顽石，在那安静而坚定地簇拥着…… 灭却师的王者。 友哈巴赫平静地注视着二人。 直至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嘴唇微张。于沙哑的嗓音之中，吐露出了全无悲喜可言的话语。 “我都看到了……” “石田雨龙，我流落在外的孩子。能够回归于我的怀抱，何等幸运。” “至于另一个人，你……我却是看不到分毫之多。” 那么。 “你究竟是谁？” (本章完) 第309章 308：设宴 第309章 308：设宴 端坐于王座之上，背靠着坚硬，冷峻的座椅。 友哈巴赫自上而下地凝望着底下的二人，沉稳，毫无波澜的语气之中，体会不出丝毫之多的‘人味’。 仿佛这个样貌凶恶的男子并非是如他人那般的生物…… 他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咕……” 很明显的吞咽声从旁传来。 那是石田雨龙因为紧张，以至于此刻不得不吞咽下一口唾沫的回声。 心中的恨意未曾消减，一路走来的经历更是只会让人愈发地愤怒与颤抖。 然而即便如此，石田雨龙在目睹了名为‘友哈巴赫’的真容过后，依旧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满头大汗。 然而即便如此，这也并非是屈服于对方的象征。 是身体先于思考，为了能够‘存活’下去而做出的妥协式反应。 ——绝对不能与这个男人为敌。 如此强烈，偏执，甚至可以说是深刻的念头，于此刻深深扎根，直入心头，让石田雨龙忍不住微张嘴。 不得已地加快了呼吸。 压力宛若实质般地狠狠拍来，迫使石田雨龙半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要压制住这份不受控制的颤抖，更要在此刻不露出丝毫的怯懦……绝不能向这个人低头！ 然而，在石田雨龙做出强烈反抗之前。 有马静也已经先行抬头，向着王座之上凝望而去。 “陛下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毕竟我跟其他人，稍微有些不太一样呢。” 并非是仰视尊敬之人的态度，此刻也更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敬意。 此刻有马静也的语气本身，就根本没有一种身为‘下位者’的自知感。 这家伙的表情，几乎引起了在场其他骑士团成员的厌恶。 仅是一个呼吸的停顿。 身为亲卫队的四人便已经齐齐上前，直接围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 更甚至…… 哈斯沃德手中的佩剑，更是已然出鞘，将刃口调转，悬停在了有马静也的喉前。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仿佛只要有马静也继续说些冒犯人的话语……在下一刻，这些人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干掉。 “多少注意一些自己的口吻吧，愚蠢之人。” 身为亲卫队长的利捷·巴罗语气森然，他是最为坚定的友哈巴赫之拥护者，同样也是最先做出反应之人。 “退下，不要打断我的话语。” 尽管王座之上的孤影不解风情，但所谓的亲卫队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看着众人重新退了下去，有马静也简单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尝试着在此刻予以了总结。 “我就长话短说了，友哈巴赫陛下。” “我跟这些在场的家伙不一样……不，应该说只跟其中的两人相像。” “我追寻力量而来，也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嗯……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完全将旁人的话语当作了耳旁风，此刻让身为亲卫队长的利捷·巴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听不懂人话的家伙最难相处。 毕竟友哈巴赫的脾气最是阴晴不定——这家伙尽管是名义上的灭却师之祖，但对于所谓的‘子嗣’，从来都不会有网开一面的想法。 在原著里头仅仅只是因为讨厌别人的吵闹，就能在众目睽睽的会议室中把手下的骑士团成员处死。 对于友哈巴赫而言，所谓的灭却师群体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仅仅只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道具而已。 即便是所谓的星十字骑士团，同样也是如此。 然而此刻这些东西还没有放到台面上来，对于尚且未能开启千年血战的组织体而言，也正是蓄势待发的最后关头。 士气昂扬。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有马静也的目光穿过了站在了身前的众人，直至投向了那沉默的身影。 仅仅只是口述，很难打动这个多疑又狂躁的暴君。正因如此……有马静也依旧需要在此刻解放力量才行。 灵力开始鼓动，流淌。在友哈巴赫的默许之下，有马静也将周遭的灵子一并汇聚于身。 完圣体的再度显现。 眼见如此，许多人都是不禁露出了个有些疑惑，甚至是不解的表情。 “你的这个东西……” 亚斯金·纳克鲁瓦尔明显是有些无法理解现状，他揉搓着自己的下巴，语气微妙。 “在没有陛下赐福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予以回答的必要，有马静也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身影，再度喊道。 “陛下，您的意下如何？” 答案？ 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定论。 那个以慵懒的姿态斜躺在了王座之上，表情自始至终都全无任何变化的暴君。 于此刻掀起了嘴角，露出了个狰狞又可怖的笑容。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的来历吗。” “怪不得我会无法看到你的未来……” “想要力量？渴求名声？无妨，我友哈巴赫将会赋予你一切，也必将满足你的愿望。” 他站立起身。 漆黑色的披挂随风嘶鸣，猎猎作响。 找回了意识，寻求着价值，终将一切夺回手中的暴君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着天空抓握而去。 “哈斯沃德，开宴吧。” 被友哈巴赫誉为半身，仿佛其血缘后裔般的金发男子沉默了片刻之久。 身为最亲近之人，他自然能够明白如此行为的含义为何——设宴并非款待，更不是为了庆祝什么。 而是为了‘欢迎’与‘仪式’。 此刻能让友哈巴赫做出如此反应，便是只有一个结果。 台下的二人，已经通过了陛下的‘测试’，他们有资格成为星十字骑士团，并获取到属于他们的力量。 要说不意外肯定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毛遂自荐的家伙肯定不会太少。 但如此轻巧就能获取到认可，并让友哈巴赫以高规格款待的人，却也只有当下的两人而已。亲卫队们沉默着向其投去了目光，尽管疑惑，但陛下的命令就是无法忤逆的圣旨。 无形帝国，即将迎来两名新生的骑士团成员。 …… 一月光阴，转瞬即逝。 这一日的宅邸之中，赶在了天光未明之前，就已经有了许多的人影在其中流窜，忙活。 打扮得体而讲究的侍卫穿行其中，神色匆匆，繁忙至极。 只因今天宅邸之主将会以最为盛装的形势，去觐见无形帝国之王……若是之前的颠沛流离，不讲礼数，打扮邋遢尚且还能理解。 但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事事若是不能安排妥当，打点通透…… 那夹在了这一阶段的仆从下人，不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言。 “速度要快，不要耽搁了大人的面圣的时间！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不要等到要用的时候才手忙脚乱！”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呼喝声不断，往来的行人更是繁多，营造出一种火急火燎般的架势。 “呜哇……没想到会这么热闹啊。” 轻佻的语调之下，是接连好几个从门口处浮现的身影。 为首的吉赛尔·茱艾尔小跳着跑进了庭院正中处，蟑螂似的两根触须一弹一弹，双手凑在了腮边，眼睛变成了星星状。 “喔喔喔喔，这就是陛下赐予的内殿吗？！也太太太太太太豪华了一些吧！” 侧着脑袋，半举起了右手，轻巧地摆弄着淡绿色的短发。嘉蒂丝·卡特尼普难得没能说些刻薄的话。 “的确，光是看看都稍微让人有点嫉妒。” 这家伙的语气里头的感慨意蕴更甚，此刻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住进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啊……” 紧随其后的身影虽然也在东张西望，但也是未曾忘记‘吐槽’之目的。 “这么喜欢的话跟那位交往一下不就好了？反正对方也是嘉蒂丝你喜欢的那种款式吧？” 嘉蒂丝像是炸毛了的猫一样，浑身散发着跳跃状的电弧，咬牙朝着一旁怒吼。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啊！你这个臭女人不要乱说话！” 米妮娜·麦卡龙丝毫不以为然，只是把右手罩在了额前，微眯着双眼朝着远处使劲地张望了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人自从觐见过陛下之后，就一直都是深居简出来着？” “才不是呢！” 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后发先至地跑到了众人的身前，这家伙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似乎无时不刻都想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高举着右手，材质绵密，紧贴皮肤的手套高高竖起了食指，指向了天空与太阳。 “我可是这几天一直都在观察！那个叫石田雨龙的家伙的确不喜欢出门……” “但这个叫有马静也的家伙不一样！他经常会出入亲卫队的寝宫，明显是跟某些人有过接触的迹象。” “嘉蒂丝也好几次都撞上了他，虽然是故意的，但每次都要装成不经意的样子，看起来真好笑！” 说笑话尚且还能接受。 这种当中戳穿的刺激，就着实让人有些接受不能了——嘉蒂丝的额头爆出了个卍状的青筋，右手微攥成拳。 噼里啪啦的炸响传来，萦绕其周身的电光犹如火般开始飘动，呲牙。 脸都已经涨红了一圈的嘉蒂丝咬牙切齿。 “就你嘴大！” 恼羞成怒大概就是形容的这种情况。 “啊～这种时候要是动手，闹出来乱子来的话会很难收场喔。” 小男娘笑嘻嘻地站在了嘉蒂丝的身后，一脸戏谑样地伸手碰了碰那无形的电光弧罩。 “事情安排不妥当，到时候惹怒陛下就不好了。” 刚刚从外头进来的莉托托·兰帕朵一脸疲倦样，似乎对这种情况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地叹了口气。 “少整点样吧，你们这帮臭碧池……” 而在其后。 此刻也跟着许多骑士团的成员。 “今天……能再……见到，陛下了……吧。” 艾斯·诺特的语气断断续续，这家伙皮肤苍白到了几乎透明的地步，平日里头也很少会跟人交流。 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充其量也只是为了能够借机觐见友哈巴赫。 “……” 苍都站在了他的身旁，沉默如钢铁般的印象，同样也与其能力十分相符。 “什么啊，怎么就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你们都很闲吗？！” 巴兹比一如既往地造谣，即便是面对着众人的目光也丝毫不惧。 他嘿地笑了身，呲出大牙，语气昂扬道。 “还是说，那家伙的人缘都好到了这种地步？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已经跟你们打成一片了？” 落在了后头的消瘦人影轻哼出声，他的步伐稳重，似乎是刻意落在了最后。 “只是刚刚进入无形帝国就急于拉帮结派，这种家伙怎么可能会入得了陛下的法眼？充其量也不过是昙一现的人物罢了。” 基路杰·欧丕的语气有些愤愤不平的感觉。 结合一下他之前的遭遇，很难不被理解为是一种带有偏见的发言…… 这边还在絮絮叨叨，至于另一边。 看着嘉蒂丝一副有怒无处发泄的表情，邦比爱塔笑得就像是应季了的牡丹，透着股得意又卖弄似的感觉。 “什么嘛，喜欢又不愿意自己亲口说？要是这样遮遮掩掩的话，我邦比爱塔可就要先你发动攻势了喔！” 女团剩下的成员面面相觑。 小男娘歪了歪头，开始玩弄脑袋上的蟑螂眉。 “那个家伙有这么受欢迎吗？” 粉毛耸肩，似乎对这种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 “谁知道呢……总之两人都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呢。” 莉托托则是爽快地长叹了口气，仿佛是对未来倍感无奈般地翻了个白眼。 跟这种恋爱脑，搞事王，粉切黑，小男娘共事…… 这无形帝国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众说纷纭也好，心思各异也罢。在这几经纠结过后，不远处的大门终于被推了开来。 经由两名下级骑士团成员开路。 隶属于亲卫队的杰拉德，以及佩尼达分立两侧，就像是为其做出指引般，一同走在了前头。 有如此之排场，本身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亲卫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不等思绪凝落，换上了一身盛装打扮的有马静也，于此刻从中缓步上前。 (本章完) 第310章 309：百年恍惚 第310章 309：百年恍惚 内衬无形帝国的统一制服，在外头披挂上了一件纯白色的披风。 于领口处维系上了的缩口看上去精致而小巧，围绕着穗，小麦，郁金香的形状，两排纯金制成的回形针别在了垂放下来的位置处，将披风整个地系紧，贴身。 他缓步上前，直至沐浴着太阳而立。 笔挺的西装裤之下，踩着咯吱作响的军靴。 有马静也朝着四周凝望，对于众人的到来表现得颇为诧异。 “你们……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看你这家伙吗？！” 巴兹比一个翻身上前，痞样地抬起了右腿，玩笑似地蹭了下有马静也的脚踝。 “你这家伙啊～没想到打扮好了之后，看起来也是很有型的那种类型嘛。虽然不及本大爷……但比雨果那家伙可要帅多了。” 虽然被夸奖，但完全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点。 毕竟这么多人汇聚在此，本身就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没什么好意外的吧？毕竟你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只要是想往上爬的家伙，都会像蟑螂一样贴过来啦～” 小男娘露出了个戏谑的笑容，他双手虚飘着，做出了个幽灵状，笑嘻嘻地朝着有马静也这边凑了过来。 “而且啊，像你这样有型的家伙，讨女孩子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呐，嘉蒂丝？” 当事人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了两嘴听不懂的话语。 她把双手抱在了胸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话，在这会儿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向有马静也的方向。 害羞是正常反应。 但过分地含蓄，本身也不符合当事人的角色设定。 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嘉蒂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凑到了有马静也的面前。 带着袖套的右手紧攥成拳，又有些不自然地放松些许。就这么重复着合拢，松开的动作…… 嘉蒂丝微抿着嘴唇，轻轻地捶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打，打扮得很帅嘛！这幅模样，肯定也会被陛下看中的才对！” 有马静也歪了歪头，思索片刻过后，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是吗，借你吉言，多谢了。” “我，我先走了……” 看着这家伙脑袋上冒出一股股的轻烟，不远处在围观的女团其余成员忍不住开始吐槽。 米妮娜抬起了右手捂嘴，像是颇为惊讶地开始细语。 “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来着……嘉蒂丝是这么纯情的家伙吗？” 莉托托瞪着一双死鱼眼，并没有多少的表达欲望。 “只要看到喜欢的家伙，碧池就会马上变成恋爱脑，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释怀与感慨，邦比爱塔叫嚷着就要冲上去。 “就这么拖拖拉拉才会成不了事！不过是区区男人而已，肯定就跟其他人一样好搞，三言两语就能拿下啦！” 莉托托一把拽住了她的披风，让这气势汹涌的家伙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你干什么啊？！” “发情也麻烦看一下场合和时机吧，这家伙可是要去觐见陛下的。耽误了时间怎么办，让我们跟你一起去赔罪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最难劝。 但想要让这些没脑袋的家伙知难而退的方法也很简单，搬出个比她还要更狠辣的家伙就行…… 在友哈巴赫之名的强压下，原本还在跳脚的邦比爱塔似乎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她有些愤恨地朝着莉托托瞥了眼过去，嘟囔着喊了句‘撒手’。 整理披风，戴稳军帽。 邦比爱塔就像是自我安慰似地开口道。 “都是些不知道本小姐魅力所在的家伙……不解风情！还不如那些笨笨的底层士兵好用。” 莉托托慵懒地朝着她撇了一眼过去，就仿佛是倍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来？你这个月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数不清！反正心情不好中的发泄吧？这就是我的方式，你们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谁要管你啊，只是觉得你这碧池真是不懂节制。” 米妮娜在旁嗯嗯地附和了两声，低声地说道。 “真是烂裤裆呢。” “听得到啊，你这个臭奶牛！” 远处的熙熙攘攘这会儿暂且管不上，有马静也的注意力依旧放在了当下。 杰拉德站在了他的身旁，笑容一如以往那般地豪放，此刻同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的确很有型嘛！哈哈哈，就是应该这样才符合你的地位与气质啊！” 佩尼达没有什么言语上的表达，仅仅只是将脑袋处的兜帽挤出了个波浪状的痕迹，用以表达自己的态度。 “看到了没有？！佩尼达也很赞同我的说法！” 在旁站着的巴兹比轻轻地啧了一声，目光左右地扫视着面前的三人，语气里头有种难以言喻的疑惑感。 “你们三个的关系这么好是怎么回事？” 杰拉德暂且不论，这大个头平日里头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若非是有人真正冒犯到了陛下，他都不会有表情上的变化。 佩尼达这边才是真的有问题。 毕竟这家伙不会张嘴说话，在很多时候，就算是有人主动上前跟他交流，它也基本都是装作听不见。 也不知道到底是害羞还是单纯地哑巴……即便是在亲卫队里头，跟它关系好的也只有杰拉德一人而已。 所以。 “你是怎么和这个怪胎混熟的？” 即便是说出了如此冒犯的话语，佩尼达依旧不会有任何意义上的回应。 有马静也抬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那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着一些微妙的联系，并且有种差不多的由来吧。” “……哈？！” 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自然不会被人接受。 只是，这会儿已经不再是能够继续细究下去的时候了。 时间已至，已是觐见之时。 “抱歉，这些东西等到之后有机会了再细聊吧。” 接过了杰拉德手中的军帽，将其牢牢地佩戴在了脑袋上，有马静也快步上前。 带领着众人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宅邸，有马静也正欲转向王座的方向，身后却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 嘉蒂丝小跑着从不远处的阴影处凑了过来，她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一把拽住了他的长发。 “既然要去觐见陛下，头发起码要打理好了才行吧？” “啊……抱歉，我毕竟看不到身后嘛。” “所以不要动！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涉及到了自己的领域，嘉蒂丝底气十足，总算是能提起勇气，一拳按在了有马静也的后脑上。 “我每天起床都要两个小时来打理头发，肯定比你这个三脚猫功夫要好很多。”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 足以及腰的长发被束成了高马尾的形状，被军帽整个地按压下去，看起来歪斜又古怪。 嘉蒂丝将其整个地解开，理顺，抖散，再重新捆成一个更为纤细且垂落的形状。 “这样就能从后帽沿的位置处挤出来，直接落下来……美观又大方！” 虽然看不到，但光是听到这个自信满满的语气，有马静也就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多谢。” “客气了！不过话说回来……” 嘉蒂丝双手插在了腰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有马静也的身后。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你明显不是很擅长打理的样子，那为什么还要蓄这么长？每次看你这么草率地处理头发，我就感觉浑身都有蚂蚁在爬。” 有马静也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他仿佛是沉浸在了这个不经意的疑问之中，以至于表情都变得有些纠结。 是啊。 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也不擅长处理这些东西。 但每天早上起来之后，就会习惯性地把头发系起来……手法很烂，这是自己也知道的问题。 按照最为正常的理论看来，自己既然都已经蓄到了这种程度，多少也会自己打理个明白才对。 但是……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嘉蒂丝站在了旁边，看向了身后的队列，催促着有马静也前进的同时，也不忘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就像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少爷一样，是不是之前都有专人来帮你打理头发来着？” “……” 有马静也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抬起了右手，遮挡在了自己的半脸上，露出了个有些痛苦的表情。 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点点滴滴，不成轮廓地浮现了出来。 身穿着黑色衣着的女子不断在眼前闪过…… 个头高瘦的女子小跑着从身旁经过，淡灰色的短发，温和的面容依稀在视网膜上闪烁。 ‘真是很长的头发啊……’ ‘明明我都没有蓄长发来着，但现在都知道怎么打理这些东西了，呵……真是让人感慨呢。’ ‘哎？觉得麻烦我了要剪掉？不要啦，我才不会这样想。倒不如说这样才好看，毕竟队长总得有些记忆点才行嘛。’ ‘啊……也不是在说你没有特点啦，只是觉得这样更符合你的气质呢。嗯，文文弱弱的感觉，看起来就不怎么强的样子。’ ‘好了～下次再来四番队的时候，我再帮你重新打理一遍喔。’ ‘什么？要亲一口才走？你这家伙啊……这是在队舍里啊，被人看到会很为难的吧？’ ‘你把四番队副队长室当成什么了……哈？！反正最近也没有伤患？你在小瞧我的工作吗！’ ‘道歉就可以了？嘛……看你这么诚心，也不是不能接受。’ ‘真拿你没办法啊……那待会儿快点走喔，我还有公务要忙。把脸凑过来，嗯……’ ‘这样好了吧？等等，你的手在干嘛？讨厌！快停下啊……’ ‘别贴着么近，耳朵不行……这个，不要，唔……在这种地方不行……’ ‘……’ ‘那个……’ ‘起码……把门锁上吧……’ 名字记不起来。 样貌逐渐开始模糊。 像是隔着一层如同薄纱般的隔阂，就这么渐行渐远的同时，有马静也彻底迷失了方向。 他的表情恍惚了片刻，再回过神来的同时，眼前的身影交错，样貌微微变形，直至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瞪着浅绿色的眼眸，眉尾末梢微微上翘，修剪成了闪电状的轮廓。 嘉蒂丝紧盯着有马静也的脸，嘴巴微张，露出了个紧张又有些凝噎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刚才的脸色很难看啊……” 彻底回过神来的有马静也眨了眨眼。 他沉吟着低下了头，思索了一阵过后，选择不去深究。 “不，没什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嘉蒂丝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既然当事人都不再说些什么，她也不好追问。 “你的头发。” “啊，对了，就是这个……嗯，你觉得是不是剪掉的比较好？” “哈？！怎么可能啊！养这么长很麻烦吧？要是剪掉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嘛！”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凝噎了一下，将目光朝着身旁扫了过去。 “那个……你要是真的觉得麻烦的话，我来帮你整理也不是不行。” “嗯，反正我每天光是自己这边都要打理好久。帮你也只是顺手的功夫而已，不会多麻烦！” “那我搬到你附近好不好？毕竟这样也能方便好多……就，就这样定下了吧？” 不需要当事人的同意与否。 嘉蒂丝似乎就已经给自己的提议予以了肯定。 “就这样吧，我来帮你整理头发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太多！” …… 等等。 就是这句话。 有马静也眼前的身影不断重叠，交错。 瘦高而温和的女子将双手紧握在了身前，朝着有马静也微笑的画面犹如水波开始晃荡。 直至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开始破碎。 仿佛吹拂出来的泡影，随着一瞬间的绽放，再也不留下了丝毫的踪影。 只剩下了嘉蒂丝露出一脸兴奋又期待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有马静也的表情。 对方在等待着回应。 而有马静也这边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就予以了自己的回应。 一如百年以前，曾经某个在尸魂界之中生活的男子那般……时间的长河被折叠，在这瞬间重合。 “嗯，那今后就拜托你了。” (本章完) 第311章 310：圣文字Ddominate（主宰） 第311章 310：圣文字d——dominate（主宰） 从宅邸出发，直上无形帝国之顶。 有马静也一行人算准了时间的富裕，并没有显得过于匆忙。 而在途中。 他们也碰上了另一队人马。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来着，但实际上也不过二人之多。 面容清冷，腰间胯剑的哈斯沃德跟在了身旁，而在其之前的，正是同样梳妆得体，打扮周全了的石田雨龙。 这家伙的气质比起一月之前而言，已经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家伙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丁点之多的轻浮与不安，如若沉入湖底的石块般，厚重，寂静。 灵压上的波动感也趋向于全无。 实力方面…… 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是因为接触到了更为新式的灭却师培训体系吧。’ 不同于原著，这一次在有马静也带领下，石田雨龙加入无形帝国的时间明显还要更早些许。 虽然说这点细微的差别能够影响到的东西相当有限，但对于当事人而言，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因为石田家的传承，本身就显得过于‘陈旧’。 往上进行追溯，石田宗弦主动脱离无形帝国的代价，便是长久的闭门造车。 技巧与意识方面的问题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缺点也终将愈演愈烈。 通过天分来进行弥补的做法虽然也有其道理可言，但这毕竟也不是长久的对策…… 对于灵子的操控能力，更为便捷，新颖，且突出的灭却师能力及其用法等等。 也都能在这一阶段得到实质上的‘弥补’。 原著之中，入侵虚圈的基路杰在遭遇到草莓哥过后，二人还有过互相吐槽的阶段。 ——你的神圣灭失让我想起了石田雨龙。 ——石田雨龙？开什么玩笑，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怎么能跟他比？ 从这点来看，基本就能判断出这个臭小子在无形帝国之中究竟收获了多少。 天分与努力缺一不可，只是在这些东西之后，所谓的机遇同样也是无比重要的‘参数’之一。 有马静也向着对方微微点头，心中思索片刻过后，便是予以了相对应的评价。 ‘目前这个阶段的话……应该已经能够持平一些比较普通的队长级人物了吧。’ 其他人或许不是对手，但如果是某些作为计量单位而存在的个体，那可能就的确不是什么问题了…… 而且。 石田雨龙接下来也还有一次提升的机会。 通过分享友哈巴赫之血，灭却师的多方面素质都会得到很恐怖的提升。 这些东西体会在方方面面，与此同时最强的一点，更是会直接赋予其的圣文字的属性，作为如同卍解般的压箱底绝招。 思绪浮动着的同时，二人也已经并肩而立。 双方人马碰了个正着，气氛虽然有些微妙，却也不至于到尴尬的程度。 有马静也跟石田雨龙对视一眼，便是心照不宣地转过头去，开始朝着高塔的方向赶路。 身后的众人彼此打量了一阵，最后也只有性格本就不怎么温和，且按耐不住脾气的巴兹比轻轻地啧了声。 朝着身前的背影喊道。 “喂，雨果！你这家伙最近都跟这个新人待在一起吧？” “怎么了，是陛下的旨意吗？让你好好带一带他什么的，让他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话说在前头，我可是觉得那家伙水平很烂的来着！” 习惯性的拌嘴，回应的却只是平静的目光。 在无形帝国之中，类似的场景时常发生……自然也不会有多少人会予以关注。 日光开始偏斜，而有马静也二人，亦在此刻登上了高塔之巅。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友哈巴赫仿佛亘古不变的顽石，唯独看到了二人到来过后，平静的脸庞才有了些许的波动。 “呵……” 轻薄的笑容浮现，伴随着一阵仿佛低吟的细语，友哈巴赫端正了身躯。 “你们，上前吧。” 盛装打扮的二人没有丝毫的反驳，应承着灭却师之王的叮嘱，在此刻缓步上前。 友哈巴赫双手撑扶在了握把的两侧，缓缓站立起身的同时，眼中的光彩流转，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挥手，他轻声说道。 “杯子。” 哈斯沃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定在了他的身旁，两只纯银的酒杯被其攥在手中，用恭敬而小心的姿态…… 递送到了友哈巴赫的面前。 纯银象征着一尘不染，纯洁无物。用在这种情况下，同样也有着‘不容丝毫玷污’的意蕴。 友哈巴赫平静地摊开了右手掌，从腰间抽出的短刀在掌根处按压，滑过。 皮肉两分，血液涌出。 鲜红色的食物自上而下地滚落于银色的酒杯之中，渲染上了一层轻薄却又炽热的滤镜。 这是灭却师之祖的血液，同样也是其力量的源头与象征。 将酒杯盛放至半杯之多，友哈巴赫翻转手掌，用毛巾按压住了伤口，后退半步。 用着微微上扬的下巴，向身旁的哈斯沃德示意。 ——无需等待。 他将两个酒杯递送到了二人的面前，看着其中盛放着的鲜红之物，强烈的腥味与感官上的刺激，都给人一种剧烈的反差感。 “喝吧，我的孩子。” “这是我赐予你们的力量，也将会是联系你我的桥梁。” “从此以后，我们将会拥有着共同的命运，完全相同的目标。我们将会行走在绝对没有错误的道路上，也会是生死与共的同胞。” 这是每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都会经历的一环。 诚如有马静也之前所言，通过分予鲜血的方式，灭却师将会拥有，并且掌握属于灭却师的独特力量。 但在同时……也会负担上被诅咒的风险。 被友哈巴赫之血所‘感染’的代价，便是全身心都会向其敞开。 力量不再是一种独属于自己的事物，站在了灭却师之顶峰的友哈巴赫，将会对你的一切都完全掌握。 予取予求，全凭其喜恶而定。 如此代价不可谓不大，但即便如此，依旧会有人选择追随其左右。 （原著之中的罗伯特·阿久特隆，又称肯德基爷爷就知道被圣别的下场） 很难评价这种行为，但对于有马静也二人而言，这一点完全不是问题。 同样也在计划之中。 没有任何的犹豫，仅仅只是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二人如同心有灵犀那般地举起了杯中血。 将其一饮而尽。 随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腥臭的血液灌入到了嘴中，却并未进一步地散发出那种让人难以遏制的呕吐欲。它反而像是就地融化了一般地，宅瞬间失去了粘稠的触感，变成了滚落喉咙的清流，并在十年间垂落胃部。 身体像是被加快了无数倍之多的机器。 本应上好一段时间才能消化的‘事物’，却仅仅只是在眨眼之间就被完整地吸收。 血的奔涌。 开始遍布身体，流窜四肢，直至让二人的身体内部，都彻彻底底地充满着非比寻常的气息。 友哈巴赫的力量浸染了二人的身体。 左侧的石田雨龙露出了个颇为痛苦的表情，他沉吟了一声，忍不住将手中的银杯摔落。 踉跄，恍惚。 在经历了这些短促的阶段过后，他重新恢复了原状。 身上也显现出了肉眼可见的灵子粒子流……这是无法压抑住自身的实力，从而对外界环境造成影响的典型例子。 如同蓝染惣右介那般——只是后者的实力与操控性要强上太多，并不能完全作为比较的对象。 石田雨龙脑袋上浮现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目微眯，在短促的心跳加速过后。 终于趋向了平静。 一股福至心灵的触感，让他在瞬间领会了自己的全部收获。 实力上的提升非常喜人，这种跨越式的成长甚至让当事人都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而更进一步的收获，则是名为完圣体的领悟。 以及有关于圣文字的能力。 以‘a’之名，与友哈巴赫拥有着完全相同的阶位。 完全反立，antithesis。 能够将自身承受的攻击，受到的影响，以及现有的状态进行完整地扭转，从而‘反射’到对手身上的绝对能力。 友哈巴赫原本平静的面容有了些许的变化。 似乎是对于现状失去了把控的不安，原本就略显凶恶的表情在失去了笑容之后，凸显出了强烈的侵略感。 “……” 灭却师之祖在自己的‘子嗣’身上，感受到了名为的失控倾向。 鲜红色的眼眸停留在了石田雨龙处，趋向于保险的做法，这种时候的友哈巴赫有着更为激进的手段…… 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暂且的无视。 虽然是个不稳定的因素之所在，但这同样也是进攻尸魂界的必要条件之一。 若是无法熟练地利用‘工具’，所谓的王也未免显得过于没有自信。 长久的规划，准备。所谓的千年血战，可不会因为如此一个不稳定的条件，就产生不切实际的变化。 “做得不错，石田雨龙。” 说出了一句让在场许多人都无法理解的话语，友哈巴赫的笑容重新浮现于嘴角处。 面对着如此直白的夸赞，石田雨龙微微地垂放下了脑袋，做出了个恭敬无比的姿势。 “是我的荣幸，陛下……” 暂时的妥协，都是为了更大，更远的目标。 心怀鬼胎的二人犹如抛出了蜿蜒弧度的两个飞石，其轨迹与途径虽有天壤之别。 但最后却都归于一处，沉入一般无二的湖底。 结束了针对石田雨龙的仪式，友哈巴赫将目光转动，朝着身旁的另一人凝望而去。 并非是有马静也的转化速度不及石田雨龙。 甚至是恰恰相反。 在汲取到了友哈巴赫之血的瞬间，有马静也便已经完成了整个消化与吸收的过程。 他甚至都没有产生任何意义上的‘不适’。 也因为体会地足够鲜明，有马静也在灭却师之祖的面前，此刻也是全无任何的隐蔽可言。 “果然跟我聊想的一样……” 感慨似的开口过后，友哈巴赫的双眸微弯，显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我的血，并不是启发了你力量的源头。” “仅仅只是将你原本的事物牵引而出，呵……就跟那两个家伙一样。” “有马静也，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到一些让人厌恶，却又不得不仰仗的某个东西。” 真是让人感慨。 可操控的利器，总比会磕手的刀刃更贴合心意。 友哈巴赫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圣文字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出现重合的倾向，然而偶尔也会有特殊情况发生。 此刻的有马静也便是如此的现状。 “那么，向众人昭告吧，你的圣文字为何。” 不同于石田雨龙，予以有马静也任务，在此刻稍显突兀。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拒绝的余地，仅仅只是做了个点头的回应过后，他站立起身。 向着身后凝望而去。 “我的圣文字……” “为d。” “dominate（主宰）。” 原本还在旁观，正打算泡一杯咖啡出来消遣的亚斯金忍不住就‘哎’了一声。 “啊？这还能跟我重叠在一起的吗？” 友哈巴赫并没有追究对方的打断行为，于此刻只是笑着补充道。 “无妨，骑士团的能力并没有重合的情况发生，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如此便好。” 有了如此程度的助力。 友哈巴赫的计划也有了更进一步的变化。 那么，诸君。 “以无形帝国之王的名义，我将会予以有马静也和石田雨龙亲卫队之身份。” 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毕竟二人的潜力如何，许多人都大致地看在了眼中。 被直接排列在了其他人之前，晋级成为贴身侍卫的级别。 从本质上来说，也算是友哈巴赫对其实力的肯定。 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了后续的发言之上。 “虽然时间还早了一些，但如今的星十字骑士团实力已经足够了……” “我已经等待了太久，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 “故此，开始准备吧。” 策划已久了的反攻，向着千年之前的失败再度发起挑战。 “向我等的仇敌，尸魂界反击的时间已至。” (本章完) 第312章 311：特记战力 第312章 311：特记战力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高耸而洁白的天板。 已经接连不断地在这里生活了数月之久，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他也早已熟知了如此的风景。 灭却师的身份认知，也随着时间一并沉淀，成为了贴合而切实的一种‘符号’。 有马静也缓缓地坐立起身，目光朝着身旁的位置凝望而去。 窗边的阳光刺入房间，耀眼且夺目。 坐在了梳妆台前的背影听到了窸窣动静，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她半转过头，语气如同修剪过的闪电眉毛般爽利。 “你已经醒了？” 嘉蒂丝·卡特尼普，从前段时间搬入宅邸过后，二人的关系就已经确立。 “嗯……嘉蒂丝起得很早嘛。” 合上粉饼盒，借着嘴唇合拢，轻碰的动作，让涂抹着的色彩变得更为匀称。 嘉蒂丝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表情。 “这是为了保持形象，必不可少的一环啊。女孩子就是需要打扮才行，不然的话可是很难让人察觉到她的魅力。” 这种论调…… 倒是跟亚斯金那种‘女人的价值不在于容貌，而是时髦与否’的说法有些相像。 灭却师与死神之间的审美也明显有着更为本质上的区别。 当然，有马静也并不会在意太多。 他只是平淡地笑了笑，揉了下尚且还未能完全清晰的睡眼。 “喂，怎么还是这幅样子啊……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穿着一身居家装扮的嘉蒂丝小跑着凑了上来，伸出右手捏住了有马静也的嘴角，笑嘻嘻地开始轻轻用力。 “要是这样的话，我晚上可以稍微不那么活跃一点喔～” 偶尔的戏谑式发言的确能给人以身心愉悦的效果，有马静也轻笑着躲开了右手。 “是吗，那还请你高抬贵手了。” “很有诚意嘛！那我就好好考虑一下。” 嘉蒂丝的右手垂落了下去，指尖从有马静也的胸前蹭落。眼神有些许变化了的瞬间，她已是上前半步。 一口咬住了有马静也的唇瓣。 很难说是单纯为了发泄，还是当事人想要表达亲近之情的一种方式。 嘉蒂丝微眯起了双眼，瞳孔之中散发着名为‘得意’的轮廓，更像是在宣示着某种主权。 性格如同雷霆般地直白而简单。 恨的时候能咬牙切齿，喜欢的时候自然也是粘到不行。 有了优势就会骑脸输出，即便是处于劣势也不会完全屈服…… 从性格上来说，的确有种偏向于小杂鱼般的倾向。 也怪不得会成为草莓哥强化后的第一名受害者。 嘉蒂丝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上下打量着有马静也。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时间还有剩的，再稍微玩一会儿吧。” 并不是在商量，而更像是单纯地在陈述着某种将会发生的事实。嘉蒂丝微微后仰起了脑袋，将淡绿色的长发尽数甩在脑后。 左手将其一把抓起，右手微张，蔚蓝色的灵子在她的手腕处流转，直至酝酿成形。 一串小巧而精致，通体泛着幽蓝色荧光的灵子系带浮现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样？你之前教过我的灵子操控技巧，这样看起来是不是进步很大？” 语气里头有着几分卖弄的痕迹，让有马静也的表情都变得微妙了些许。他眨了眨眼睛，笑着点头。 “的确，比之前毛糙的手段而言，这个的确精细了许多。” “哼，还有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呢。” 说着。 嘉蒂丝时朝着一侧甩头，用灵子系带将散乱的长发尽数捆绑，系紧。 褪去了用以衬托脸型，装饰风格的长发。如此直白的造型，极度凸显出了五官的重要性。 没底子的人可不推荐这么干…… 如此干净爽利的造型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马静也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明白嘉蒂丝想要做些什么。 但对方已经笑着将身体前倾，缓缓地伏了下去。 …… 省略一段时间的内容。 二人简单地体会了一下深夜的余韵，在一切结束过后，很快就收拾好了行头。 “坐下来吧，我来帮你弄头发。” 每日代替有马静也打理他的长发，如今也已是嘉蒂丝的每日功课之一。 “总觉得经常麻烦你，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头发的。又黑又密，很好看啊！” 用梳子进行整理，使其柔顺，整齐。嘉蒂丝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黑发，由衷地发出了感慨。 “也还好你之前也有在好好打理，要不然这么长的头发可是很难保持住这种程度的油量……嗯，之前那个佣人干得挺好的嘛！” 值得称赞。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毕竟…… “手艺跟我相比，还是差了好多啦！” 有马静也想要说些什么，但这毕竟也是对方的性格，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是哑然失笑般地摇了摇头。 算了，开心就好。 处理完了外观上的内容，嘉蒂丝也是有样学样地换上了贴身的军装。 在外头套上了件像模像样的披风，在右肩处用纽扣系紧的同时，这家伙也不忘记照着镜子去修正一些歪斜的地方。 字面意义上的‘在意形象’。 但这也是对方的性格所在，自然也不必多说。 只是有马静也看着对方踢上了一双高帮军靴，便是不由得问道。 “为什么不穿之前的衣服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嘉蒂丝基本就如同原著里头的出场形象类似。 虽然同样是白色的打底军装衣衫，但不论是腰身还是裤腿，都进行了大幅度的裁剪，是相当凸显身材的那种装扮。 正在认真地摆弄耳饰，露出一脸严肃表情的嘉蒂丝轻轻地‘呃’了一声，半转过头。 脸上浮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轮廓。 “那，那当然因为……现在已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嘛。” “要是再打扮成那种模样的话，别人也会说闲话的吧？” “我虽然不会在意他人看法，但要是给你添麻烦的话，我认为也是些不必要的事情……” 嘉蒂丝像是为了强调一般地后退几步，她站定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现在有你就够了！所以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忽略掉。” 很直白的说辞。 “那之前跟你关系比较好的骑士团成员呢？”“啊……你说那几个家伙啊？” 有马静也所指的，自然也就是女团的几名剩余成员。 嘉蒂丝在此刻露出了颇为嫌弃的表情，她啧了一声，轻轻挥手，脸上的表情满不在乎。 “都是些酒肉朋友而已，大家其实本来性格就不怎么合的来～其他人我是不清楚啦，反正我最不惯其中的一个家伙……” “之前为了维持彼此之间的关系，我多少还是能忍耐一些，不至于说些太过分的话。” “但现在就好啦！既然都已经不在一起了，我也懒得看那个臭女人发癫。” 嘉蒂丝满脸幸福地贴在了有马静也的身旁，像是猫一样地用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肩膀。 “眼不见心不烦，看到你就不一样了……每天都能很开心呢！” 有马静也大致明白了嘉蒂丝嘴里那个让她讨厌的家伙是谁。 在女团里头能被大家伙暗地里头排挤而不自知的，恐怕也就只有邦比这个家伙了…… 原著里头就曾经有过，嘉蒂丝对于这家伙滥杀的性格表示不屑与厌恶等情绪。 说的兜兜绕绕，但中心思想基本也已经表达明确。 稍微让人感慨了。 之前那个大大咧咧，得意忘形的家伙，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们走吧。” “嗯！” 行进至高塔之下的会议室中。 这里本身也是属于监管区域，若非是属于星十字骑士团的圣文字持有者，都是根本无法进入到其中的。 有马静也二人来的尚且算早。 进场，入座。 身为亲卫队的有马静也并没有被安排在圆桌的位置，而是直接靠在了王座的背后，呈并排状的长椅之上。 嘉蒂丝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边刚刚坐下，原本隶属于女团的众人就已经将视线投了过去。 米妮娜捂着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嘉蒂丝真是变了好多呢……” 吉赛尔的蟑螂毛弹了一下，一脸天真地举起了右手的食指。 “看来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呢！打扮都变得保守了好多好多啊～” 莉托托整个人瘫在了椅背上，嗫嚅着嘴唇轻轻地‘啊’了一声。 “把碧池变成少女吗？那还真是让人感慨的力量。” 邦比爱塔双手抱在了胸前，双脚有些不自在地踩了踩地板，眼神开始四处乱飘。 “什么嘛，不过只是换了打扮而已，大家怎么就这么关注她？” 女团众人纷纷朝她看了过去，露出近似于怜悯的表情。 “不你的重点很奇怪啊……” “倒不如说这也算是邦比酱的正常发挥。” “毕竟不能指望猩猩学会人一样地说话吧？” 某人几乎一下子就有了红温的倾向。 而在另一边。 有马静也这边刚刚入座，面前就突然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 “哟，今天来的挺早的嘛。” 亚斯金右手端着杯子，小拇指轻巧地挑了起来，露出一脸轻薄的笑意。 “在开始回忆之前，来一杯热可可怎么样？” 没有拒绝的理由。 有马静也将其接过，轻声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事，特别还是被陛下说器重的几个。” “正因如此，要搞好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但其他人都是很难交流的人啊……有马君，你能理解我的困扰吗？” 亚斯金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满脸的无奈。 “亲卫队里头可都是些不正常的家伙啊～” 有马静也尝试着去理解了一下。 傻大个杰拉德，哑巴人佩尼达，冷面男利捷……这些家伙很明显不怎么符合亚斯金的美学。 不能跟这些人混到一块，也算是正常现象。 “但是有马君稍微有些不一样呢，我感觉我们之间应该能比较合得来。” 看着对方用左手支撑着下巴，一脸玩味地看向了自己，有马静也忍不住沉吟了一声。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交了女朋友吧。” 亚斯金笑嘻嘻地指向了有马静也的胸口处。 “有欲望的家伙就会有人性，比起那些个人不会说话，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家伙而言，我还是更愿意跟‘正常人’交流。” “而且，你的眼光也很好啊～嘉蒂丝是个很有品味的家伙，嗯……就算是现在，打扮得也很有风格。” “女人的价值就在于要有自己的想法与坚持啊，在这方面，我认为有马君，你应该会跟我很有共同语言喔。” 毫无疑问。 亚斯金这家伙有着自己的独特美学感知，同样也会思考着更多骑士团之外的事物。 有马静也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大门推开，石田雨龙顺势步入其中。 同为亲卫队的关系，二人在此刻有了一瞬间的眼神接触。 仿佛领会了什么东西那般地，有马静也在此刻做了个微微颔首的动作。 对方沉默着入座，亚斯金也因为有了其他人在场的关系，收敛起了原本的强烈表达欲。 人数越来越多，某些个很吵闹的家伙也在此刻做到了类似的活跃气氛作用。 在这将近三十多人的会议室中，熙熙攘攘的动静也让其性质变得有些欢脱与随意。 完全不同于护廷十三队的氛围之所在，更是让有马静也都有种莫名的感慨。 很快，伴随着哈斯沃德的入场，面容严肃的灭却师之祖终于现身。 他缓步上前，端坐于王位之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三个呼吸的停顿过后，他的沙哑声音，遍布整个会议室。 “是时候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而我等灭却师，也将会向尸魂界复仇……完成我等长久以来的夙愿。” “而在那之前，诸位务必将以下几人的情报铭记在心。因为他们的实力或许能够左右战局，并让我们伤亡惨重。” 友哈巴赫称呼其为…… “特记战力。” (本章完) 第313章 312：这人不是超强的吗 第313章 312：这人不是超强的吗 “尸魂界乃我等大敌。” “为了确保行动能够顺利，复仇完整落幕。” “适当地准备与针对，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友哈巴赫的语气平淡，不容他人质疑的灭却师之祖固然有着他人无法比拟的骄傲与自尊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便是愚痴而不知变通的家伙。 甚至恰恰相反。 千年之前吃的堑，于今日都会变成反哺向他的经验。 “哈斯沃德，把东西分下去吧。” “承知。” 身为无形帝国的二号人物，哈斯沃德忠诚地执行了友哈巴赫的命令。 他的右手微举，轻点向了面前的空气。 如流水般的灵子涌现，仿佛吹拂而来的微风，无形的气状物在空气之中盘旋，流转。 最后变成了一块轻薄却又结实的方正之物。 星十字骑士团的众人忍不住叫喊出声。 “这是什么？！” “之前都没有见过的技术……是新研究出来的吗？” “看起来似乎很精细的样子，想要用出来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容易。” 作为当事人的哈斯沃德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冷淡地像是块石头。 唯独友哈巴赫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吹捧似的感觉。 他用右手支撑着下巴，将身体倾斜了过来，像是把世界都给颠倒了那般地，安静地观察着一切。 “肃静。” “在他人正在准备工作的时候，安静的等待，同样也是一种美德。” “作为我之子嗣而言，如此行为，也是理所当然的教养……没有例外可言。”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原本还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彻底没了动静。 哈斯沃德编织着空中的灵网，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右手指尖的微颤，却也预示着如此行为的确不怎么普通。 终于。 在这灵子编制而成的块状物之上，显现出了一些更为分明的事物。 那是…… 死神正在战斗的画面。 其内容也可谓是五八门……从一些普通队士的学习画面，直至席官之间的切磋，甚至是副队长级的内部晋升比试都被包含在内。 友哈巴赫看着头顶之上那画面纷呈的片段，脸上的笑容平淡浮现。 “看吧，这就是尸魂界的现状。” “是我等潜伏在了无形帝国之中，不间断地观察，记录而下的各种场景。” “这就是我等宿敌，同样也是曾经给予我们失败与痛苦的……死神。” 仅仅只是陈述了事实，却依旧有些‘不识相’的人会选择开口。 邦比爱塔轻轻地哼了一声，用着颇为不屑的语气说道。 “陛下，这些人的水准很差嘛！就算不用亲卫队级别的人登场，全部交给我也都是不在话下！” 虽然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 但某些时候，就是需要这些脑袋不怎么聪明的人，才能够打破原有的僵局。 友哈巴赫完全没有想要去追究对方的冒犯之举，反而用着平静的口吻，在此刻予以回答。 “无需焦急，这也仅仅只是我想要你们看到的一面而已。” “想要将一个种群灭亡，那就必须要了解其运作与机制……我需要你们明白死神的由来，他们的成长。”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真正动手的时候，找寻到他们最为薄弱的痛点，施以致命的打击。” 仅仅只是狠辣二字，都不足以概括友哈巴赫如今的言行举止。 这家伙对于尸魂界的厌恶已是浮于言表的程度。 或许是败于山本元柳斋重国之手的关系，也或许是灵王之下场与死神贵族脱不了干系等等…… 总而言之，能有如此的反应与说辞。 也怪不得在进入到这最终篇章过后，会被缀以‘血战’之名。 “是，是这样的吗……” 邦比爱塔有些悻悻地坐了回去。 这家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在陛下面前放大话的机会，却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形式告终。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脑袋本就不怎么聪明的家伙，开始沉思…… 友哈巴赫并没有过分地纠结这部分的内容，让哈斯沃德刻意放出这些个内容，其本身也是为了让灭却师一众熟悉些许而已。 毕竟这里头还是有很多新生代的后裔。 相较于更为老练的成员而言，这些灭却师甚至都没有接触过死神，所以‘扫盲’本身也是个很有必要的前提条件。 而在结束了这一过程之后，哈斯沃德手中的画面开始切换。 直入正题。 “简单点说。” “尸魂界明面上的‘护廷十三队’以及更为高层次的‘零番队’，就是我等此行复仇的大敌所在。” “他们拥有着十几名之多的队长级人物，并且掌握着名为‘卍解’的能力。” 随着友哈巴赫的描述，一个个熟悉的面庞反映其上。 这里头的许多画面，若是有黑崎一护在场的话，少不得也得露出了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因为他几乎都在里面…… 不论是最早期的旅祸入侵，之后的尸魂界内战，抑或是空座町之上的激烈碰撞。 草莓哥几乎都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本身就是如同‘导火索’一般的人物。 原本咋咋唬唬的邦比爱塔在目睹了这些过程之后，表情也多少收敛了一些。 当然…… 仅仅只是一些而已。 短暂的沉默过后，这一次主动开口的却是另有其人。 推了下眼镜，端正仪容，语气严肃的基路杰缓缓站立起身，用着认真而严肃的语气说道。 “陛下，如果对方只是这点实力的话，在下认为……我们或许并不需要做出如此严肃的准备。” 死神之间的战斗就是灵压之间的较量。 这句话本身的确有些道理，而虽然版本会更替，但灵压之中包含着的‘灵魂之重’，同样也是判断强弱的直观区别。 事实证明。 “这些所谓的队长级人物，即便是处于‘火力全开’的状态，依旧与我等差别不大。” 单纯的陈述并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全部意见，故此，性格本就严肃的‘军人’，在此刻予以了补充。 “若是双方的实力相近的话，我们这边都有着三十人之多的战力富余。” 若是在平时的话，基路杰肯定会说出更具优越感的发言。 但毕竟是在友哈巴赫的面前，这家伙多多少少还是收敛了不少。 “即便是站在了比较自谦的角度，在下也不认为我们无形帝国会落入下风。” 说完了这句话过后，基路杰也不忘记做出补充。 “当然！究竟决策如何，说到底还是得看陛下本人进行判断，做出决定的事情。”“在下只是有些不吐不快的想法而已。” “若是不小心冒犯到了……” 友哈巴赫已经闭上了双眼。 “无妨，无需太过担心。” 会议本身就是为了交流，若是没有任何意见上的互动，那本身自然也无法做到互通有无之目的。 “哈斯沃德，简单地解释一下吧。” “承知。” 虽然做出了应承，但并未通过语言来进行回答。 哈斯沃德只是将画面不停调转，通过切换的片段，用来做出更为直观的比较与对照。 “所谓的队长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着相同的力量。” “在这些人之中同样也有着强弱之分，而针对一些比较棘手，且麻烦的个体……” “我们就需要针对他们做出一系列的准备才行。” 说着，哈斯沃德手中的画面再度流转，开始显现出了几个更为鲜明的脸庞。 “迄今为止还未能展现出自己的卍解，抑或是其本身的实力就相当让人头疼的家伙，我会在特别标准出来，同样也是让骑士团各位格外关注的对象。” 如此，便是所谓的特记战力。 “黑崎一护的‘潜在能力’。” “更木剑八的‘战斗力’。” “兵主部一兵卫的‘睿智’。” “蓝染惣右介的‘灵压’。” “浦原喜助的‘手段’。” 停顿片刻，哈斯沃德的画面在数人的脸庞之上不断流转，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些许。 “这几人的能力需要重点进行关注，当然，陛下的意思也并非是要汝等避战……” “甚至恰恰相反，若是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这五人拿下……反而也是你们的战功。” “所以不论如何，记住这些名字，这几张脸吧。” 言至于此，即便是再如何不屑的家伙，这会儿也只能是按着脾气，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面前的一切，直至将五人的相关情报全部铭记在心。 有马静也感觉到了些许的微妙气息。 他眉头微挑，下意识地朝着身旁撇了一眼过去。 能看到石田雨龙正将嘴唇紧抿……这家伙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变化，但垂放在了膝盖上的双手已攥成拳。 连带着整个人的身体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并不是害怕。 而是单纯地在为黑崎一护感到担心。 能有这种情绪也完全不会意外……毕竟此刻的石田雨龙自己就身处于无形帝国之中。 他太清楚自己的实力变化，以及更为高层级，被称为灭却师之祖的男人究竟有多棘手。 这绝对是死神无法触及到的领域。 然而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是将黑崎一护给卷入其中。 心中的担忧变成了漫溢的思绪，无法于心头压抑，自然也会不受控制地在身体上显现出来。 而这份不淡定，此刻也是直观地显现在了石田雨龙的表情上。 年轻人沉不住气。 有马静也不动声色地翘了个二郎腿，借着咳嗽的动作，稍微向着他靠近了些许。 ‘咳咳……’ 不需要太过多余的描述。 本身就是聪明人的石田雨龙仅仅只是通过这种程度的提示，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方才表现得过于失态。 把脑袋微微向下埋了些许，快速整理表情。 在抬起头的时候，石田雨龙脸上已经完全不见了任何的异样。 不等石田雨龙做出任何形式上的回应，有马静也身旁已经传来了个冷冽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半转过头。 利捷·巴罗睁着单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向了二人的方向。 他脸上全无任何的表情可言，此刻连带着目光也是冰冷至极。石田雨龙下意识地又紧张了一下。 却看到对方缓缓转过了头，并用着嗔斥的语气说道。 “陛下还在发言，作为下属，更为亲卫队，我们必须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可不会当作没有看见。” 这种程度的忠犬，也不愧是友哈巴赫最‘得意’的作品。 亲卫队队长，实至名归。 有马静也只是回以了个颇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件事似乎就已经揭了过去。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因为就在哈斯沃德叮嘱完过后，场间的议论就已经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为什么特记战力里没有那个看起来很凶的老头啊？” 邦比爱塔抬起了右手，指向了空中还在不断切换的画面。 这会儿正好就是山本元柳斋重国解放流刃若火，将天空都给映成了深红一片的模样。 “这家伙不是超强的吗？！” 只能说真正的强弱与否，即便是通过这种简单的观察，也能多少明悟一些。 而听到了这句话的哈斯沃德，在此刻只是予以了平静的回应。 “因为陛下对他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若无意外，我们骑士团并不会直面于这个老人。” 毫无疑问，这是友哈巴赫的猎物。 似乎是回想到了一些过去的往事，原本还在沉默着的友哈巴赫微眯起了双眼。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以慷慨大方而闻名的人。 千年之仇，他必须亲自了解。 说起来。 这家伙也已经不如以前那般的凌厉了，之前那一战据说还被斩断的脊梁，退居二线…… 呵，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山本元柳斋重国…… 恩怨可从未了却过。 而此刻在场众人听到这话，也是纷纷陷入沉默。 陛下的霉头没人胆敢触碰，这种话题自然也没有深入下去的价值可言。 只是其他人也总会有不同的问题。 巴兹比抬起右手，开始轻轻按压起了太阳穴。 “那这个，跟什么……总队长交手过的男人，他呢？这家伙不是也很强吗？” 画面之中。 正是与总队长对峙而立，二人纷纷做出了天地灭尽之起手势的…… 有马静也。 (本章完) 第314章 313：血战依始 第314章 313：血战依始 巴兹比揉搓着下巴，眉头紧锁，看着屏幕之中的影像，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有些凝重。 “能跟叫总队长的家伙交手两次，能逃还能赢，这种程度的实力……那不就是第二个总队长了吗？” 这么厉害的家伙，不放在特记战力里头。 原来陛下这么膨胀的吗？ “这家伙的实力肯定比其他队长要厉害很多才对，所以……他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巴兹比看向了哈斯沃德的方向，等待着对方予以回应。 昔日挚友的目光并未引起当事人的丝毫波澜，哈斯沃德只是朝着友哈巴赫看去，得到对方首肯过后，才选择了开口。 ——这份无视，让原本脾气就不怎么好的巴兹比，忍不住微微咬紧了牙关。 ‘嚯，真年轻啊～’ 吸溜着热可可的亚斯金自顾自地嘀咕了一下。 陛下御前，随意吐槽什么的的确很不讲规矩……但这会儿既然已有好戏在前，别人自然也没有不看的道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秉性，可以说是世界通用的底层逻辑。 哈斯沃德得到了许可，在此刻将右手翻转，开始将屏幕之上的内容进行精炼与切换。 “你说的这个男人的确本事非凡。” “他不仅在早期时候就发觉了我等的存在，更是在当初借用摧毁瀞灵廷的机会，将我等彻底赶出尸魂界。” “实力，心机，行动力，大局观……这家伙并没有明面意义上的薄弱点，若是作为对手的话，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家伙。” 巴兹比歪了歪头，顺势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你不是很懂吗？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其针对尸魂界的背叛行为并没有得到高层的原谅，与主谋蓝染惣右介一并受到了惩罚。” “被剥去了死神的身份，弃置了全部的能力。回归到了弱小灵体的这个男人，最后死于尸魂界的处刑之下。” 哈斯沃德平静地开口，他像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以第三者的视角将过去发生的事情进行描述。 啪！ 随着一声响指的动作，有马静也被绞死的画面一并浮现而出。 将如此场景亲眼目睹过后，慵懒地侧躺在王座之上的友哈巴赫，于此刻轻声地耻笑出声。 “真是一群刚愎自用的家伙。” 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懂得去运用，有着能够媲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潜力，到最后却又要将其亲手吊死。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山本元柳斋重国。 而在此刻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死状，有马静也的表情也是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画面之中显现而出的就是他自己的各种活跃景象。 然而此刻无形帝国的众人看在眼中，却是全然没有任何的异样感。 虽然当事人已经知晓，这是基于灵王层级的布局才达成的效果，但此时也唯有切身体会一番，才能明白其中的微妙。 “哈！什么啊，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来所谓的尸魂界应该也是不堪一击的东西啊！” 蓄著浓密胡须，五官轮廓粗犷单手扶额，发出了粗旷，且毫不收敛的笑声。 “像是这样的陈旧，腐烂，已经侵到根里头的一群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家伙啊……喂，大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虽然做出了单方面的陈述，但在末尾时也不忘记‘征求’他人的意见。 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人能够很明显地体会到对方的表演欲。 爱现又害怕。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东张西望的表情，脑子里头浮现出了一系列的香瓜内容。 多利斯克·贝尔希。 对这个名字本身并不怎么熟悉也是正常，毕竟骑士团将近三十多号的人物，能把姓名都记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换个描述大概就能明白了…… 对方是原著里头一矛捅穿了雀部长次郎，被总队长血祭流刃若火的第一个倒霉蛋。 圣文字o，意为overkill，象征能力为“大量虐杀”，死在他手上的人越多，带来的属性加强就越多。 听起来似乎很有门道的样子，但在这个世界背景下，‘无限成长’本身就是一种拉垮的表现。 大伙厉害点的都是满级出门，谁还跟你一刀一刀地慢慢发育…… 多利斯克并没有等来骑士团其他人的回应。 却是招来了友哈巴赫的一声附喝。 “说得不错，多利斯克。” 微微挑起了下巴，灭却师之祖的语气里头满是不屑与感慨。 “原本以为此行还需多斩一只恶鬼，却没想到连这种乐趣都被一并剥夺。” “时间真是让人感慨又无奈的东西啊……千年之前，足以让我含恨败北的家伙，如今也已经软弱到了如此地步。” “连自己看重的东西都保护不了，山本元柳斋重国……呵，果然。” 那根支撑着修罗的脊梁骨，早已悄无声息地崩断了。 “哈斯沃德，下一个。” 冷漠的帝王予以了明确的命令。 哈斯沃德在此刻就必须予以回应。 “承知。” 将右手合拢，半空中浮现着的屏幕顺势破碎。哈斯沃德伸手入怀，在摸索一阵过后…… 取出了个巴掌大小的徽章之物。 这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式，出于谨慎又好奇的考虑，几乎所有在场的骑士团成员，都是忍不住微微将身体前探。 继而露出了个好奇的表情。 这是什么？是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吗…… “此乃灭却师之星章，同样也是陛下的心血之作。” “将此物佩戴在身上，通过特定的方式，与灵子的调控手法……” “你们就能够对这些暴露了信息，却又毫无自知的队长进行针对。” 停顿片刻，哈斯沃德如同演示般地微微攥紧手掌。 蔚蓝色的灵子流动速度，于此刻开始逐渐加深，变快。 “星章可以将卍解的能力进行吸收，再利用。只要把握其中的原理，这被攥取来的卍解，就能为我等所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是什么意思？ 有马静也看着面前这群短暂沉默，随后纷纷露出惊讶表情的骑士团众人，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准备实在是太充分了…… 在这种双方战斗力本就是不平等的情况下，还要进一步地封锁对方的最终手段。 简直就像是在赛场上给对手悄悄使绊的恶棍。 而这种不择手段也要取胜的行为本身，却并不会让有马静也觉得厌恶。 敌人就是敌人，站在这种角度去思考问题的话……人道，公平与否的问题，便是需要‘退居二线’才行。 “什么啊，有了这个东西的话不是就能轻松取胜了吗？！” “性质上来说就跟没收了我们的完圣体一样吧，这样想起来的话，多少也是有些让人感慨的感觉。”“没能使出全力，却又耻辱落败的感觉……呵，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头疼呢。” 好消息总能带动大众的情绪，特别是在这种场合。 无形帝国开香槟.jpg 当然，这种程度的自信也的确有其道理可言。 毕竟在集合了偷袭，星章，情报不对等的一系列前提之下，尸魂界经历了前后两次的血战，都可以说是被打得头破血流。 此刻的众人不断地讨论着。 出于戏谑，或有私念，也可能是单纯地凑热闹…… 星十字骑士团的众人已经被完全调动起了情绪，在此刻讨论得相当热烈。 将如此的现状尽数目睹眼底。 灭却师之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事已至此，他之目的已经达成。 似乎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相关方面的兴趣，友哈巴赫自顾自地说完这些细碎的话语，此刻径直站立起身。 将身上的黑色披风舒展，飘扬。 友哈巴赫的鞋跟顿错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清脆回响，渐行渐远。 “剩下的东西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所谓的特记战力你们都好好记一下。” “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希望等到将来入侵之时……” “这些人的脸，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停顿片刻，友哈巴赫予以了最后的叮嘱。 “袭击就在三日之后，全员务必做好一切准备。” 话越短，其中的信息密度就越是厚重。 此刻随着友哈巴赫的离场，让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而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巴兹比张嘴‘哈’地笑了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跳着落下，露出了一副颇为不屑的表情。 “陛下都已经不在了的话，我也懒得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反正结果都是要把这些人干掉吧？那就没有什么区别！” “杀个痛快就行了，是吧？！” 简单而又朴素的发言，却在同时直指要害。 场间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们纷纷附和，显然也是有着相同的判断。 能看到其中有些人也已经开始陆续离座，而这种行为本身，也的确有种蔑视尸魂界的感觉。 “虽然有些觉得不太好，但能有这种判断也无可厚非啊～” 亚斯金摇晃着手中的陶瓷杯，脸上的表情满是唏嘘。 “毕竟不论怎么看来，我们好像都是不会输的样子呢。” 战力对比，策略分布。 天时地利人和。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来，无形帝国一众都可谓是占尽优势。 “无聊的讨论……” 身为亲卫队队长的利捷·巴罗抛下了这么一句话，朝着友哈巴赫离去的方向径直走开。 佩尼达不会开口，身旁的杰拉德充当起了口替。 “很期待三日之后的行动啊！噶哈哈哈！”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搭配并肩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会议室中。 石田雨龙沉默着站起了身，似乎也想要赶忙着离开。却被亚斯金叫停在了原地。 “啊……石田君，要不要留下来跟我喝点热可可，随便聊聊？” 亚斯金嬉笑着挥了挥手，表情说不上谄媚，但邀请的意味的确很浓。 “说起来我们虽然是同事关系，但像是这样一起坐下来讨论的时候还没有过吧？这样可不行啊～适当的交流也是维持关系的手段嘛。” 在亲卫队之中，最活跃的从来都不是身为队长的利捷，而是这个看起来跟牢师有点神似感的亚斯金。 跟有马静也混熟并不意外，眼下想要跟石田雨龙也有些互动，足以说明这家伙的心思本来就不怎么单纯。 只是……很可惜。 “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改日再聊吧。” 石田雨龙的不亢不卑地予以了回应，他后退半步，借着轻轻点头的动作用以道歉，整个人就顺势消失在了大门处。 “这么快就走掉了啊……看来真是很忙的事呢。” 亚斯金感慨着坐回到了椅子上，像是过年了没人上门探望的老人，就这么絮絮叨叨地开始自言自语。 “明明刚加入也没多久，但脾气也是这么古怪的类型吗？稍微让人有点担心啊……” “难道之后又要跟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共事了吗？” “总觉得会很累啊～有马君，你觉得……哎？” 一转头的功夫。 有马静也这边已是同样起身。 “抱歉，我也有点急事……过两天我请你喝茶。” 神色匆匆的有马静也甚至都没有跟嘉蒂丝会合，把凑上来的绿发姑娘按回了原地，有马静也笑着说道。 “为了之后的行动能顺利进行，我也要去特训一下才行……晚上见，嘉蒂丝。” 虽然理由很充分。 但当事人似乎并不怎么愿意的样子。 嘉蒂丝把右手藏在了身后，食指与大拇指不断相切，揉搓，语气变得有些不情愿。 “哎？那我只是旁观都不行吗？” 像是强调一般地，嘉蒂丝凑上前两步，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下有马静也的胸口。 “一个人会无聊的。” “很快就好，听话……”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务过后，有马静也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他并未去到其他的任何地方，而是走向了自己所属的宅邸位置。 进入地下室，一阵翻找过后……取出了某个看起来浑圆又细小的球状物。 有马静也将其捏碎，随着一阵灵力的波动，很快，仅有拳头大小的波纹状态事务显现而出。 仿佛洞开了空间，在另一侧，有马静也看到了全然不同的风景。 与此同时。 某个熟悉而戏谑的声音，正好就从其中传来。 “喔呀，这可是稀客呢～有马君，许久未见……” 一个渔夫帽挤到了视野范围中。 “突然造访浦原商店，不知你有何贵干呀？” (本章完) 第315章 314：最后安排 第315章 314：最后安排 通往无形帝国之外的联络工具。 用着这种方法，有马静也能在不与外界接触的情况下，与其他人进行更为私密的交流。 而这，同样也是有马静也近些天来的研究成果。 绿色的渔夫帽下，一张似笑非笑的半脸显露，连带着语气都变得高昂了些许。 “呀～说起来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有马君！” 浦原喜助。 作为被尸魂界驱逐了的人而言，这家伙过的可以说是相当滋润了。 有马静也脸上的笑容平淡，在此刻微微点头。 正打算开口。 浦原老板的脑袋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给狠狠地朝下按了过去。 “喔这不是有马静也嘛！好久不见，最近在无形帝国那边过得怎么样啊？！” 语气高昂，笑容满面。 四枫院夜一套着熟悉的穿着打扮，这会儿正笑嘻嘻地看向了‘屏幕’侧的有马静也。 “这么久没有跟我们联系，是不是因为那边给的压力太大了？” “要我说啊，你其实也不用这么拼命……情报收集得差不多就可以撤回来了，不然真的出事了可还麻烦。” “啊？浦原你别乱动，我还没说……” 四枫院夜一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也顺势消失在了另一侧。 与此同时，很杂乱的动静也从屏幕对面传来。 “夜一小姐请不要在这种时候添乱，滋事甚大不能乱搞啊！” “臭老太婆就别在这种时候搞鬼了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啊噗……” “噫！甚，甚太要被杀掉了！” “你们几个都收敛一些啊……” 虽然看不到脸，但有些东西即便只是凭借着声音，就已经足够用来辨认其身份信息。 都是浦原商店里头的大伙。 得是等了好一会儿过后，被拿掉了帽子，头发乱糟糟的浦原喜助这才重新回到了镜头里。 “啊哈哈，让你见笑了啊有马君……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听到吧，我们继续聊正事。” 很难想象镜头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伙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有些激动啊，毕竟当初都是一起生活过的嘛。” 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笑了笑，并点头予以回应。 作为分身而诞生的他，本身就是在浦原喜助的刻意引导，以及培养之下，才会拥有的这方面能力。 毫无疑问，对于尸魂界重型犯有马静也而言，其力量的衍生物自然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然而浦原商店的大伙却将它保护得很好，并平安无事地培养成型。 虽不至于说是再生父母那般地夸张，但绝对也是相当有责任心的领路人。 “大家最近都还好吗？” 浦原喜助笑嘻嘻地抖开了扇子，脸上的笑容异常开心。 “很难说呢～要是真的担心的话就自己回来看看？” “是吗……那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就能再见面了吧。” 本来只是习惯性的玩笑话。 但在此刻得到了确切的回应过后，屏幕对面的嘈杂声音，也在此刻陡然沉默了一瞬。 正因是‘从小’就相处在了一起的关系，浦原商店的众人最是明白对方的职责与重担。 此刻既然聊到了正事。 自然也不会再有那种玩笑般的心态。 啪地一声合上纸扇，浦原喜助微微扬起了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你那边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了吗。” “嗯，友哈巴赫已经明确了进攻尸魂界的时间。” “……比预期的还要快上不少嘛。” “计划赶不上变化也是常有的事情，这点心里准备你不可能没有。” “啊哈哈，一下子就被你拆穿了还真没意思啊～” 明明是在聊着生死攸关的大事，但浦原喜助这种骨子里的轻浮感，依旧是让人有种无奈又感慨的感觉。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首先我们还是互相交换一下情报吧。” 打仗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安排下去的事情。 多方面的调节，进攻的地点，以及更为具体的走向与主力部队的能力等等…… 诸如此类的东西，光是口述都需要用上不少的时间。 也正是考虑到了这方面，有马静也于此刻才会刻意选择这种地下室的区域。 尽可能地减少自己暴露之概率。 他不做保留，将会议之上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企图从对方身上找寻到一些答案。 “进攻路线大致如下，我这边还模拟了一下，假设出了另外两种相近，并且极有可能采取的分兵策略。” “因为这次进攻的行动还算是比较草率，所以我也有一部分的策划权……只能说在这方面我会尽力。” “所以麻烦参考这份资料，想办法分到尸魂界那帮人的手中去吧。” 长久以来的布置本身就是为了这个环节，浦原喜助自然也不会继续嘻嘻哈哈下去。 “而且比起这些东西而言，我认为更麻烦的还是其他道具……” 浦原喜助听了个囫囵，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下巴却在时不时地点动一番。 一种痞学生突然听老师认真讲课般的强烈解释感。 星章，圣文字，以及友哈巴赫的宣言等等……无数个具体事例都在证明对方的准备充分，足以达到让人惊叹的地步。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 似乎是为了强调那般的，浦原喜助在此刻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压力大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对方有着人数优势，实力优势在前。 如今还需要使用这种名为的‘星章’的能力，去把死神的最终力量完全剥离，只是听起来都足以让人咂舌。 毕竟要是真的没了斩魄刀，那死神的力量也开始变得疑惑了起来。 鬼道方面比不过专精灵子千年之久的灭却师。 白打与瞬步方面的技巧，因为本身也是开山立派的祖师爷退休，从而有种一蹶不振的感觉。 青黄不接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作为旧时代的老不死虽然还有几颗牙能晃，但继续挑大梁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作为老登之中老登，山本都已经退居幕后，这会儿还在服役的也就只剩下了卯之烈。 那中生代呢？ 本来也的确有种人才济济的感觉，只是被牢师跟有马静也轮番捣鼓了一阵过后，如今剩下的这些，不是时间太短就是强度有限。 让这些人挑起大梁，着实也会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强人所难’。 至于真正意义上的新生代…… 那恐怕都得等到后日谈再议了。 太过于复杂的东西不方便摆到台面上说，但毕竟双方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挑明也已经足够。 达成了共识，浦原喜助微微点头，便是用着认真的语气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将它传回到尸魂界那边去的。” 这就好。 有马静也平静地点头，随后举起了自己的怀中之物。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个……” 星章。 象征着灭却师的身份，同样也是只有身为骑士团的高阶成员才能拥有的东西。 “这是昨天下午才刚刚入手的东西，虽然跟我之前预计的有些出入，但大致的方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它拥有着很强的干扰能力，通过灵子解析的方式，将实力接近的对手进行分析……” “直至将卍解彻底‘捕捉’，变成只属于星章的一种附属物。” 潜藏在了阴影之中的无形帝国，就如同痴汉般窥探着每一场战斗，将迄今为止的情报内容都给看在了眼中。 然而，这看似‘无敌’的能力同样也有着一部分的限制。 “迄今为止没有暴露出来的卍解，自然不会包含在内。” “喔，那还真是个好消息。” 浦原喜助笑嘻嘻地扬起了嘴角。 “像我这样的家伙，看样子就不会轻易中招了呢～” “但是浦原老板你是特记战力，想要拿你人头领战功的家伙可不会太少。” “哈哈哈，好不容易出名了一次却是这种方式吗？真是的，饶我了吧……” 二人之间的语气如常，完全是老友会面般的轻松基调。 “言归正传，这个东西对高端战力方面的影响有限，目前最危险的也是山本元柳斋重国，所以……怎么了？” 有马静也突然停止了描述。 因为他看到屏幕对面的浦原喜助，突然露出了个有些悲伤的表情。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 压低了帽子，浦原喜助把目光藏在了阴影之中。 “要是以前的话，你可不会这样称呼前总队长啊……” 虽然样貌一样，性格接近。 但是那个能口口声声叫出‘山爷’的家伙，确确实实已经不在人世矣。 “……？” “哈哈，不用在意～只是中年大叔的随意吐槽而已，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吧。” 有马静也并没有纠结太久。 “关于星章的问题……” 其本身就具备了一定程度的灵力存储功能。 而在经过友哈巴赫的‘爆改’过后，附加的夺取卍解之能力，其功能性也是更上一层楼。 想要让尸魂界在战争之中不落下风，这就是必须解决掉的一个问题。 故此。 “浦原店长，之前拜托您的事情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喔！你指的就是‘那个’吧。” 完全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语气。 但这也毫不奇怪，毕竟早在很久之前双方就已经开始互通有无。 即便是没有实体的星章分发入手，二人在相关事物之上的见解也足够进行更深入的解析。 啪地一声响。 也不知道浦原喜助又是从哪里摸出来的纸扇，这会儿一边摇晃着，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因为是灭却师的相关能力运用，所以构思出用虚的力量来进行对冲，从而实现破除‘控制’之目的……” “厉害啊，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该说不愧是有马君吗，或许也只有你才能想到这种东西了吧。” 被吹捧了，但当事人完全没有那种意气风发似的感觉。 有马静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些东西都无所谓，主要是东西进度怎么样了……要是还没能完成的话，可能会拖累进度。” “有马君，你偶尔也会说些无厘头的笑话呢。” 浦原喜助微微抬头，嘴角的笑容变得极其微妙。 “我好歹也是曾经的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的总负责人。在这方面的研究……我可不会在任何人之下。” 说着，他手中便是多了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瓶。 整体不过食指多长，瓶身上粗下细。能看到里头盛放着一颗颗纯黑色，犹如棋子大小的胶囊状物体。 浦原喜助的脸都给贴到了屏幕边上。 “这个，就是我的研究产物了。” “虽然还没有明确命名，但这就是通过提炼虚的血，力量，将其专属的，具备侵蚀能力的事物提取而出的药品。” “考虑方便，直接用的是能口服，并且充分消化的可食用素材～” “而且因为刻意调试过了剂量，所以即便是副队长级的人服用也不会有身体上的负担。” “就算是当成豆一样吃都没关系！” 不做到这种程度就稍微有点夸张了…… 但。 只要结果没问题的话，有马静也这边更会说些什么。 “那就辛苦店长了。” 完成了一系列的安排，以及后续的走向，事情似乎就要暂告一段落。 按照之前的联系规则与判断，为了降低暴露概率，每次的联系都不能太长时间。 有马静也这边正想要中断，却被浦原喜助突然叫停。 “稍微等一下……有马君。” “怎么了，店长。” “你难道还真的不考虑回来吗？” 能说出这句话，似乎浦原老板本身也已经做出了很多的心理准备。 对方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语气明显生硬了不少。 “要是继续待在那边的话……你也会很危险的吧？” “既然事情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那直接回到我们这边，或许会更合理一些？” “毕竟那可是敌营啊～” 有马静也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只是回以了个熟悉的笑容。 “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如果不完成的话……那我的存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那就是…… 在无形帝国开始入侵过后。 针对友哈巴赫实行的一次合力绞杀。 (本章完) 第316章 315：迈向更高层次的牢师 第316章 315：迈向更高层次的牢师 尸魂界。 新·瀞灵廷以内。 今日的死神一众，同样也在为了修正这个世界，践行自己心中事物，而在不断地进行着努力。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正在埋首翻阅文件的小小身影猛地抬头，急切回道。 “请，请进！” 门被推开，挤进来的半个脑袋顶着一头亮黄色的短发。瞪着如同死鱼般的双目，无声无息地扫在了对方的脸上。 “抱歉呐，雏森……好像在你很忙的时候打扰到了？” 平子真子。 身为五番队队长，这家伙平日里头完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仅是对自己的工作不怎么上心，同时对外界的事物也表现得相当理性，似乎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站在更客观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据说这家伙百年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脾气…… 也不知道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至于平子真子想要找的对象。 雏森桃。 五番队副队长。 其个头娇小，性格温婉。平日出行在外的时候，很多刚刚入队的新人都会或多或少地认为这个副队长有些不靠谱。 有这种想法也是难免。 毕竟形象方面的比例……在第一印象之中的确有着很高程度的占比。 要是能够选的话，多数人还是希望自家的领导是个严肃，可靠，一看就值得依赖的形象才对。 但是，在这些年的执队经验中，如此质疑的声音却也开始慢慢变少。 雏森桃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其责任心，并不比任何一人要差。 而如今她听到了自家队长的呼唤，自然也不会继续‘安心’地坐在原地。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我，我在！” 平子真子凝噎了一下。 “……算了，你看来好累的样子，抱歉了啊，打扰了。” 眼看着大门要被关上，揉着酸胀的眼睛，雏森桃直接冲向门口。 “队长等等，我其实一点都不累！” “好好休息吧你这家伙……” “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二人在大门口处拉扯的画面屡见不鲜，许多途经此处的队士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 最后的结果也是以平子真子的放弃告终。 无奈地把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五番队队长扯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脸上的表情很难说是纠结还是感慨。 “虽然站在队长的角度说这些话很没良心……但雏森，你干起活来还真是卖命啊。” 这种说辞并非是空穴来风。 毕竟如今队内的相关事务，基本都已经全部交到了雏森桃的手上。 不仅仅是对新人的筛选与把关，事关于队内的集训，物资购买等等内容，这会儿也都全部是交给了雏森桃去进行把关。 所谓的甩手掌柜就是如此平子真子的真实写照，但即便如此，对方似乎也没有什么抱怨的倾向。 雏森桃反而是强打起了精神，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虚弱。 “没关系！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毕竟…… “对于队长来说，这会儿肯定还有比队内事务更要紧的事情吧？！” 无声地叹了口气，平子真子抬起了右手，开始按压鼻梁骨的位置。 诚如对方所言。 如今的五番队队长，的确是将自身的精力都给放到了其他地方。 这种行为不仅是榨干了他的多余精力，如今甚至都影响到了日常生活的程度。 “抱歉了啊……这段时间真的只能麻烦你了。” 变相的承认。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是同样是对雏森桃工作的一种认可。 当事人做了个抿嘴的动作，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就仿佛是在进行着自我安慰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队长还要开会和外出……最近尸魂界也都是不怎么安定的样子。” “真的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像平子队长这样的人了。” “像我这样的……肯定就没有什么作用可言，也只能在这种地方努力一下。” 这种听起来有种自暴自弃的说辞，让平子真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有这种事，雏森你的实力可不是那么不起眼的东西。” “但是……跟队长相比的话，就完全是微不足道的程度的了吧。” 雏森桃的眼眶微微发黑，她笑着垂下了脑袋，抬起右手卷曲着垂落下来的发丝。 “前几天下发的文件，我也看过了……” “有着现任总队长的署名，这也是高层领导确认过的情报了吧。” “虽然不是很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但想要阅读内容的话，最低级别也需要席官……队长，事情都已经严峻到了这种程度。” 停顿片刻，雏森桃露出了个颇为无力的笑容。 “您还在想着要怎样地来安慰我吗？” 予以弱者平衡，小心地维持其自尊心。 这是平子真子为人处理的性格与特点，同样也是其区别于蓝染惣右介的根源之一。 但在此刻，他却是根本找不出什么理由。 大敌当前的紧迫感，连带着影响了平子真子的心态。 什么是无形帝国，什么是千年积累下来的宿怨？ 灭却师为什么会突然打过来？自己这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就要遭受到这种程度的侵害？ 诸如此类的念头萦绕心间，也是让雏森桃一直都没能休息好的原因。 太突然了。 而且这么看来的话，没有选择公开情报，而是在护廷十三队的高层之间流转，恐怕也的确有其中的理由。 没有相对应的心理素质，恐怕还是很难做出那种心平气和的回应。 而在其后。 个体的骚乱便会引起团体的暴动。 犹如滚石般的趋势，会在不经意间就形成天崩地裂般的架势，最后酝酿无法挽回的结局。 情报封锁——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东西的话，那现如今的雏森桃，或多或少地明白了总队长的意志。 看着下属的表情，平子真子微微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但还没等他开口，一股熟悉的灵力自空中掠过。 缚道天挺空罗的力量覆盖了整片天空，隶属于个体的灵力编制其上，将其话语一兵传递到了五番队的所属范围之中。 “总队长有请，请五番队队长即刻前往一番队进行会面。” 紧急呼叫。 按理来说是仅有在危急关头才会动用的手段，近些日子以来却已是好几次地发生过了。 然而次数的多寡并没有影响人的判断，甚至在此刻都无法做到麻痹的效果。只会让人的神经变得愈发紧绷。 深呼吸口气，勉强地平息了内心的杂乱念头。 雏森桃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队长，您就放心地过去吧。这边的事情我都会一个不剩地处理掉的！” 平子真子的眉头紧皱。 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干太多，就算别人不说闲话，当事人的心理负担也绝对不小。 雏森桃只是抬起了双手，按在了自家队长的后背上，做了个轻推的动作。 “还请不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了……如今尸魂界之中能参与会议，并改变这场战争走向的人，就只有像是队长这样的人了吧？” 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才行。 因为…… “要是队长都不站出来的话，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平子真子再无了分毫之多的争论心思。 即便再如何安慰也只是杯水车薪，要是不能结束这场‘纷乱’，脚乱人心的传闻与不安也只会愈演愈烈。 五番队队长，于此刻彻底放弃了任何的多余念头。 “……抱歉，我去去就回。” 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公开了临时战备状态，处于如此状态下的瀞灵廷早早地就取消了禁飞令。 平子真子踏空而行，灵子编制而成的过道在空中显现，以最快的速度带领着他通往目的地。 眼角的余光撇见他者，五番队队长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微妙。 “……” 瀞灵廷之上，肉眼可见的好些个身影，此刻都在朝着一番队的方向前进。 虽然是临时召集，但对象却并不是单个的五番队……而是其余的所有队长级人物？ “京乐那家伙……” 到底是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 位于新·瀞灵廷的地下之处，某间专门用于收容危险人物的最终之地。 无间地狱。 位于最里侧的一面，同样也是瀞灵廷目前最为严苛，恐怖的牢狱之所。 这种地方常年累月都是空落落的一片，因为能被收容到这种地方的家伙，本身也是‘重刑犯’的代名词。 这些人背负着死不足惜的名号，却又在同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并不能，抑或是无法施以极刑…… 既不能放出去，也不能夺走其性命。 便是只能用这种枯燥到让人的发疯的孤寂，去将对方的心性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 “仔细想想这种事情还真是可怕啊……所谓的水滴石穿用在了人身上，还真是让我觉得脊背发寒呢。” 头戴着草帽，表情唏嘘的京乐春水，正在此刻席地而坐。 他身旁并没有跟着任何人，似乎其行为本身也是一种‘隐秘’，疑惑者当事人也并不希望让他人知晓。 轻轻地叹了口气，京乐春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于此刻继续追问道。 “所以，你觉得怎样呢？蓝染前队长……” 面前不远处的人影，原本还只是混成的一片黑暗。 然而随着京乐春水的话语出口，犹如掷入湖水之中的飞石，点点滴滴的涟漪开始飘现，波动。 无形之中的某些东西，开始扭曲着显现。 “谁知道呢，起码作为当事人而言，我的体验到是不怎么差。”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粘连着厚重如胶水般的漆黑之意，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京乐春水抬起了眼皮子，朝着那模糊的一片凝望而去。 他的表情稍许有了一些的意外。 因为京乐春水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朝着他缓缓走来。 撞碎了空气之中的昏暗与深沉，仿佛其本身就是‘漆黑’的具现化。 身穿着囚服的男子，就这么平缓地迈着错落有致的步伐，直至来到了京乐春水的不远处站定。 蓝染惣右介。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面前之人，脸上全无任何的表情可言。 “原来如此，现在已经完成了交接仪式吗……或许我应该叫你总队长，这样还来得及更贴切一些？” “你要是说些恭喜的话我会更高兴些喔，不过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现在讨论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问题在其他方面。 京乐春水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身前的男子。 “你的脚链，手链，左眼和嘴巴的封印，是怎么解开的？” 被封锁在了无间地狱之中，蓝染惣右介的‘规格’也一直都是最高的程度。 限制行动的束带，吸收灵力的长椅……诸如此类的东西，全都是为了限制对方的手段。 然而此刻。 眼前的这家伙，却仿佛是已经能够自行突破如此的束缚？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毕竟设身处地的构思了一下，京乐春水认为自己全无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似乎也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蓝染惣右介无声地举起了右手，在此刻轻抚过了自己的脸庞。 他此刻的语气全无任何的波澜可言。 “你在对这个感兴趣吗？真是无聊啊……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技巧而已。” “毕竟说到底，这种用来囚禁我的东西也只是灵力的一种运用方式而已。” “只要知道了原理，想要再去将其进行破解，自然也不会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蓝染摊开了双手，做了一个虚握双拳的姿势。 他的目光相当之平静。 “更甚至，如今的我也不会对你们有怨恨的想法……” “毕竟若是没有这一次的经历，我也不会将这些东西了解到如此程度。” “静也君说的果然很有道理……若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低谷，又有谁会去反思过去的不足呢？” 现在的蓝染惣右介，已然昂首立于更高层次的境界。 “就连以前觉得棘手，麻烦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也变得异常简单了啊。” 硬要形容一番的话。 对了…… “就如同抽丝剥茧一般。” 牢师甚至还微微侧头，将右手的食指点向了自己的侧脸。 “如你所见，我只解封了一只眼睛，和全部的嘴巴。目前听力依旧是封闭状态，但我却能完全捕捉到你的话语……” “这种尝试还真是新颖，明明是完全相同的世界，在此刻却又有了全然不同的风景。” “久违的成就感也在刚才涌现而出，真是让人感慨。” 不，这根本是两回事吧。 京乐春水压了一下脑袋上的草帽，勉强遮住了刚刚冒出来的冷汗。 这家伙在被关进来了之后，似乎又有了更夸张的进步？ “我们还是说一下正事吧……” （ps：我这本设定里头没有痣城剑八，虽然看过小说，但感觉跟原著割裂太大……这个人的性格我也不好写，就决定忽略掉了） (本章完) 第317章 316：尸魂界的太阳 第317章 316：尸魂界的太阳 “正事？”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地。 蓝染惣右介的嘴角微微上扬，通过最为简单而抽象的动作，表达自己了自己此刻的情绪。 “是因为已经当上了领导的关系吗？京乐春水，你现在也会说些不合时宜的笑话了嘛。” 摊开双手，做出了一个仿佛叹气般的姿势。 牢师露出的单眼微眯，从中流淌着名为戏谑的神采。 “对于我这样子被囚禁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东西是所谓的‘正事’？” 毕竟要知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所谓的形容，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孤寂。 “灵子的浓度稀薄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极为稀缺。” “仅仅只是想要呼吸，换气，都需要寻常普通人用尽全力才能做到的程度……” “而在这种地方，我还需要呆上不知道多少年。” 蓝染惣右介停顿片刻，将问题还给了京乐春水。 “那么对我而言，如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值得在意的呢？” 沉默良久。 站在了护廷十三队的角度而言，京乐春水的确找不到丝毫之多的辩驳余地。 毕竟双方之间的阵营差别本就已经凸显，而在这种时候，便是不论开口说些什么……都显得有些强词夺理。 “虽然我也很想跟你道歉来着，但毕竟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终归是不能说些太丢脸的话嘛～” 京乐春水嬉皮笑脸地说道。 “既然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有如此报应和下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嚯……” 蓝染惣右介忍不住轻呵了一声。 “能说出这种话，看来你的脾气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嘛。” 要是换做了以前的话，京乐春水断然不会选择这么旗帜分明的表达方式。 这也让牢师的表情也微妙了些许。 记忆之中的那个八番队队长之形象，在此刻也是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是啊，关于这件事……便是就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感慨。” 京乐春水感慨似地低垂下了眼眸。 “明明只要稍微服软一些，就能让事情变得很简单。这种道理我之前也知道，而且迄今为止也都是这么生活过来的。” 仅仅只是模仿着之前的足迹，重新做一遍而已。 本应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但是…… “我的内心却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了啊。” 背负总队长之名，即便是在这种无人可见的角落之地，京乐春水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有损其名的行为。 总队长就要有总队长的样子。 诚然。 继续用类似客气的语调，折中的态度来进行对话，会让彼此之间的气氛不至于太过僵硬。 但已身为总队长的京乐春水，决然不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人人都要背负着某种事物而活，此刻的京乐春水，便是如此。 “毕竟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呢，要是再不知觉一些的话，那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了一些～” 蓝染惣右介沉默着看向了对方的脸庞，如此半晌，却是不曾说过丝毫之多的话语。 直至到了最后。 他才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个似笑非笑般的表情。 “看来这个位置给你带来的压力，比我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夸张许多嘛。” “喔，能帮忙理解到这种程度的话也算是帮大忙了。总而言之……我们彼此也都算是经历了很多嘛。” 京乐春水歪了一下脑袋，像是要在蓝染惣右介脸上找到什么东西那般地打量，直至最后轻声说道。 “而且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你还会愿意继续跟我聊下去……要是在以前的话，恐怕我们两个也已经算是谈崩了才对吧？” 不可否认这个观点。 毕竟放在百年以前的话……那个高傲，蔑视，对谁都是一副瞧不起之面貌的蓝染惣右介，的确会对如此冒犯的行径感到厌恶。 然而，时过境迁。 失去了某些东西，经历了更多事情的蓝染惣右介，早已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性格与脾气。 蓝染惣右介轻笑着予以了回应。 “正因曾经触碰过最高的山巅，所以我才能在谷底待得心安理得。相较于眼下的现实，过去的某些执着与坚持，在如今的我看来都会显得渺小而无知。” 以不同的视角看待相同的事物。 这个理论虽然很早就已经出现，但真正能够将其践行之人，又有几何呢？ 毕竟人总归是感性与理性的混合体……春风得意之时仿佛天下大势在身，世界之大，何处不可去的？ 也唯有从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这才能够让人醒觉，继而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蓝染惣右介，受益匪浅。 “站在这个角度而言，我甚至应该跟你们说声谢谢……但这毕竟也不是你们的主观行为，所以我的谢意，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故此，收回前言。 “就让我继续对你们保持着这份鄙夷吧。” 虽然变了，但似乎又没变？ 京乐春水苦笑出声。 “居然是这么哲学的发言吗……嘛，像我这样的人，看来终究是无法跟你走上同样的道理了吧。” 很难评价这种上一刻还在针锋相对二人，此刻却在如此心平气和地进行着对话。 双方就像是无言地达成了某方面的共识，并于此刻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这些个过程。 说回正题。 “我今天找你其实是为了之后的一些事情……” 话音未落，蓝染惣右介便是开口说道。 “有关于灭却师的内容吗。” 没有立刻回应，京乐春水有些平静地抬起了头，语气里头带着几分的微妙感。 “讨厌呐，说话这么直白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啊……不过的确是这样没错。” 灭却师要打过来了。 “涅队长制作的侦测仪器虽然无法明确到具体的位置，但即便只是确定了的大致方向，也已经足够我们做出更进一步的判断。” “有马静也之前的说辞并没有错误，与我等死神有着千年宿怨的敌人，正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集结……” “并即将发起进攻。” 对这一说辞毫无意外可言，蓝染惣右介只是平淡地扫了一眼过去，直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然后呢？”“我们或许需要你的力量。” “很有趣的说法啊，京乐春水。” 从只言片语之中捕捉到对方的意图，加以分析，直至完全解析出最为本质，且具体的内容。 同样作为曾经的领导人而言，蓝染惣右介绝对不会缺乏这方面的‘素质’。 “失去了斩魄刀，被加以束缚，并被如今的主流社会所唾弃。” “我这样的人，仅仅只是再出现在了尸魂界的天空之下，都会为人所厌恶。” “但面对我这种穷凶极恶的家伙，你居然也会想着要来借用我的力量？” 何等可笑。 结合着对方如今之身份看来，更是让人觉得有些‘费解’。 所以…… 向曾经的背叛之人垂下头颅，乞求对方的帮助。 “总队长大人，这就是你要展现出来的护廷十三队之风度吗？” 蓝染惣右介微微后仰着脑袋，仅露出来的单眼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对方，瞳孔之中的神色。 开始逐渐显现出了鄙夷的轮廓。 “相较之下，曾经的山本元柳斋重国虽然固执到了让人讨厌的地步，但绝对不会是以这种形式而让我厌恶。” 毫无疑问，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人身攻击。 对于尊严和人格的拷打，仅仅只是听闻些许，都会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生气的冲动。 但对于京乐春水而言，这些东西却似乎并不值得他去关注。 沉吟着，思索着，直至最后将双手抱在胸前，继而做了个点头……表示赞许的动作。 “虽然听起来很刺耳，但这也是我的问题所在呢……嗯，所谓的良药苦口就是这种东西吧？” 抬手抓挠了一下嘴角，京乐春水的表情有些纠结。 “这个问题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了，甚至也好几次都被山爷教训过……” “但是没办法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看法嘛。我倒是觉得这种程度的个性，也的确是需要保留的重要内容。” “蓝染前队长，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明白吧？” 京乐春水抬手指向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说不出的勉强感。 “我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其实还是很小心的人～” 能用的手段就应该全部用上。 是敌是友也罢，性质单纯与否更无所谓。 重要的能够达成‘结果’，而非是为了达到这个终点的‘过程’。 “我没有像山爷那样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像你这样目空一切的野心……说到底，我跟你们也的确不是同一路的人。” 京乐春水叹着气，将脑袋微微歪斜过去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奈至极。 “我没有那种极为出众的天分，充其量也只是有一些自作聪明的小心思。” “所以我也很头疼啊……直接就让我上手来管这些不听人话的家伙，动不动就会吵架，甩脸色。偏偏我也拿这些人没什么办法。” “毕竟总归是新上任，要是表现得太严苛的话，恐怕很多人也会有意见吧？” 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对方，还是单纯地自言自语。 京乐春水就这么盯着面前的地板，语气平淡地陈述着。 “做领导可是很累人的啊……特别还是这种总队长什么的，大家伙的性命都交付到了我的手上，光是想想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但是又不得不负责，毕竟这也是大家的信任……要是辜负这些东西的话，就算下到地狱里头也会死不瞑目。” “但是我又不像是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拥有着最出众的天赋与能力。我只是个知道耍小聪明的笨蛋，爱喝酒的滑头而已。” 所以。 “想要做得面面俱到，自然就得牺牲些什么东西才行吧？” 所谓的尊严就是这种东西。 京乐春水作为个体的荣誉可以完全不被看重，在意。 在当上了总队长的一刻起，他想要的，并且也一直关注着的，自始至终都是护廷十三队的‘周全’。 “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牺牲。” “所以事先整合一些能够利用的有生力量，这也是很有必要的一环。”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蓝染前队长应该也能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了吧？” 京乐春水微微抬头，将右手摊开，掌心朝上，做了个前伸的动作。 “我之尊严什么的东西，尽管拿去就行。嘲笑也好，鄙视也罢，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相对应的，我只想要知道你的态度如何。” “怎么样？蓝染前队长，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如何？” 并未立刻回答，蓝染惣右介沉默了片刻过后，只是平淡说道。 “那么，报酬如何？” 很公平的提议。 既然有了付出，自然也会索求相对应的回报。 京乐春水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早就已经做好了相关准备那般地说道。 “还没有想好。” 直白地有些过分了。 “毕竟你是尸魂界明面上的重刑犯，身为总队长我不能给你太多的保证……这会引发很多更棘手的问题。” 牢师朝着他撇了一眼过去。 “一张空头支票，就打算让人出力吗？” “啊哈哈，我也不至于天真到这种程度啦……只是站在个人的角度而言，我只能先做出一些基础的保证而已。” 停顿了片刻过后，京乐春水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 “说起这个，你有多久没有看过尸魂界的天空了？要是可以的话，以个人的身份为担保，我可以让你出去走动一会儿什么的。” 仅仅只是离开无间地狱，在外头短暂地逗留，出行。 作为交易而言，自己却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这种不论在谁听来，都无法接受的提议，此刻却让蓝染惣右介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多久了？ 虽然并没有夸张到以年为计算的单位。 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是过于空旷。没有用以记时的道具，蓝染惣右介也会逐渐模糊时间的概念。 太阳照耀的感觉，甚至都已经被渐渐忘却。 所谓的人，总归是向往着温暖而生的一种生命体。 “这个提案……” 蓝染惣右介，予以了明确的答复。 (本章完) 第318章 317：黑崎一护心中的日与月 第318章 317：黑崎一护心中的日与月 现世一侧，空座町以内。 某位不速之客突然到来了黑崎家，拉开了少年桌前的窗台。 “哎？浦原先生找我有事？” 正在房间里头看书的黑崎一护微微一愣。 他看向了身旁的窗台，外头半蹲着的四枫院夜一正笑嘻嘻地朝他招了招手。 “是啊是啊，浦原那家伙说是什么要紧事要找你来着～所以……现在有空吗？” 合上了手中的小说书，黑崎一护半侧过身，脸上露出了个平和的笑容。 “时间的话肯定是有的，毕竟现在也到了放假的时候嘛。” 四枫院夜一思索了片刻。 “放假……啊，说起来我都是已经忘掉了，你这家伙还是学生来着。” 嘿咻一声地翻进了房间，黑皮大姐笑着凑上前，亲昵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 “不说我这个我倒是都忘了来着，你这家伙还是学生？” “稍微让人回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啊……求学之人还真是青涩。” “人上了年纪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求学时的经历便是如此。 不仅是与浦原喜助共同成长，还是指点，调戏朽木白哉的过去，都随着时间的积累开始变得烁烁生辉。 但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 四风院夜一的注意力，却尽数都集中在了对方的脸上。 “表情却已经变得很有意思了嘛！” 不再是那种充斥着迷茫与困惑的模样，仿佛明悟，知晓了某种信念。 此刻黑崎一护眼中的平静，便正是某种‘胸有成竹’的诠释。 四枫院的前当家露出了个颇为好奇的表情。 “所以，最近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吗？” 黑崎一护沉默片刻，轻笑着说道。 “嗯……不算太多，但的确是一些能让人成长的小事罢了。” 如同原著里头安排着的内容一般。 在结束了假空座町之战过后，紧随其后的死神代理篇随之出现。 但是…… 因为有马静也的活跃，黑崎一护并没有使出无月，将自身化作月牙天冲。 相对应的，他也是没有消失全部的力量，保留住了最为基础的形态。 但这并不意味着黑崎一护的实力就有所折扣。 因为夜叉分身拥有着‘说人话’的特性。 即便斩月还想要遮遮掩掩，多数的信息却也是被迫，亦或者自愿地进入到了半开放的程度。 揭晓了的身世之谜虽然无法带来实质上的力量提升，却能够为黑崎一护带来更为切实有力的加成…… 次级概念神，‘不迷茫一护’，堂堂登场！ 作为典型的开局满级号，即便只是慢慢熟悉自身的力量，黑崎一护也足够挤入到t1级别的实力。 所以在这个篇章内容，即便失去了石田雨龙的助力，黑崎一护依旧独自地解决掉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银城空吾的算盘被迫终于黑崎一护之手。 即便当事人可能没有察觉到，但实际上黑崎一护目前的实力，本就已经站在了三界之中的顶峰程度。 有关于这些的内容，四枫院夜一自然也不会知晓。 毕竟在这一段时间内，浦原商店的内部重心都放在了无形帝国那边。 自然也就选择性地忽略掉了少年的成长。 “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但我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黑崎一护站立起身，眼中的光彩明亮而清澈。 重点是对方找自己的意图为何。 尽管被对方用很随意的姿态打断，但四枫院的前当家却是丝毫不以为然。 太过于复杂和迂腐的东西，她早在脱离尸魂界的那会儿，就已经完全‘抛之脑后’。 “很急切嘛……但也无妨，浦原那家伙也差不多。” 效率至上。 “虽然我也不是很在意，但是麻烦下次拜访我家的时候走大门。” 好歹也是私人房间，就这样随意进出也未免太随意了些？ 四枫院夜一双手抱于胸前，轻轻地呵了一声。 “原来如此～臭小子也到了会做些见不得人事情的年纪了吗？” “谁跟你说这个了啊！” 一段时间不见得陌生感随着吐槽消弭于无形。 达成共识过后，二人顺势整理了一下，直接从窗台处就跳了下去。 ——走大门的话少不得被两个妹妹缠住，黑崎一护也不想事情变得太复杂。 “你这家伙自己都这么随意，凭什么来要求别人？” “要是你从一开始就老实些的话，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经过了数月之前的假空座町大战。 蒲原商店的位置也随之搬迁到了其他地方。 “因为之前也算是抛头露面了的关系，少不得会有一些家伙闻着味就凑上来……所以店铺也移址了！”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黑崎一护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抽象。 “这不就是我学校旁吗……” “是啊，怎么样？你之后拜访我们也方便很多了吧！” 槽点太多，但当事人已经疲于说教。 怎么样都好，这会儿就先这样吧…… “浦原，我把人带来了！” 熟悉的推拉门被拽开，盘膝坐在了玄关后的浦原喜助似乎恭候多时。 他抖开了手中的纸扇，脸上的笑容显现，像是招呼着到来之客人的店家……热情洋溢。 “欢迎欢迎～黑崎先生，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来吧，不要浪费时间，早些进来吧，我就在地下的修炼室里头等你。” 黑崎一护沉吟着看向身前。 因为浦原喜助的身体正在不断闪烁，他像是浮现在了空中的泡影，其形随风飘动，微微闪烁着，犹如另一种方式的投影。 但是看起来很真切，是足以媲美成人现身的程度。 “……这又是什么新式研究吗？” “正是如此！” 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纸扇合拢，浦原喜助的语气也变得高昂了起来。 “此乃对于灵子显现的深层次运用！通过分析与捕捉的特性，将空中的灵子进一步地进行归纳与收敛，直至最后成为能够轻松运用之物。” “这也是我不断观察灭却师运行规则之后的结果……呀～不得不说，有些事情的确有种当局者迷的感觉呢。” “毕竟要是一直都坚持着作为死神的原则，而不去向外探索的话，这种程度的运用，我恐怕到死都不会想出来的吧～” 坏了，这下完全听不懂了…… 虽然学校里头的成绩名列前茅，但在这方面毕竟只是刚接触没多久的新手。 黑崎一护表现出了他应有的迷茫感。 “稍微有点复杂了……能说的简单点吗？” 很扫兴的发言，浦原喜助无言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最后忍不住轻叹口气。 是他不应该期待太多的。 “就是一些模仿别人的简单工程物，不过是拾人牙慧的玩意儿而已……” 即便是虚拟之物，浦原喜助语气之中的感慨，也已是切切实实地流露了出来。 黑崎一护虽然无法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但其意境和内涵，却也是真切地传达到了到位。 “所以，是跟灭却师……石田有关的事情吗？” “远远不止呢，黑崎君。” 故此。 “还是请快些移步过来吧，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像是为了强调。 浦原喜助重复道。 “时间已经不多了……” “……？” 完全没有明白对方话语里的重点，黑崎一护微微皱眉，走进了浦原商店。 期间碰到了浦原喜助店里的几个伙计，小草莓虽然有些记不住名字，但好歹也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伙伴，这会儿也多少能搭上些话。 “大家为什么都这么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 针对这个疑问，被拦下来的屋雨抽抽噎噎地露出了个畏缩的表情。 “因，因为店长说很快就会有麻烦事出现，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才行。” 麻烦事？ 很难理解其中的蕴意，黑崎一护怀揣着不安，钻入到了熟悉的地下室中。 这里依旧是个开阔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方。 被装饰出来的蓝天白云，不论什么时候看来都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而在其中的宽阔地间，浦原喜助就这么抬头凝望着远方，安静地等待着黑崎一护的到来。 “浦原店长……” 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对方露出平淡笑容予以回应。 “等你很久了，黑崎君。” 不同于以往的戏谑与深沉，此刻的浦原喜助表现得相当直白，并且毫无保留。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将自己的‘算盘’交代了出来。 “预计在明天，灭却师所属的团队就会向尸魂界发动一次进攻。” “我们这边的现世虽然不是什么被针对的地方，但同样不会表现得过于安定……为了平息这场纷乱，我们也需要你做出一些贡献。” “当然，现阶段来说事情不会太复杂，所以我也只是需要黑崎君来帮个小忙而已。” 突兀的说辞只会让人觉得不明所以。 也真是出于这个前提，浦原喜助将有关于无形帝国的内容，都给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友哈巴赫，灭却师之力。 星十字骑士团，完身体，以及象征着绝对力量的圣文字。 情报之间的共享是促进双方达成共识的第一步，而此刻浦原喜助的行为，也的确是得到了黑崎一护的认可。 “是这么复杂的势力吗……” 有着如同尸魂界队长级实力的家伙，有接近三十个之多？ 而且比起这些信息而言，目前最让黑崎一护关注的，却还是友哈巴赫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与黑崎一护身世紧密相连之物……虽无太多的意外的可言，但此刻也难免收到冲击。 虽然想要追究下去，但明确不是这个时候，此刻的一护更关心的，还是挚友的去向为何。 “也就是说……石田目前就待在了那个地方？” “你的朋友石田雨龙的话，他的性质稍微有些复杂……嗯，暂时还是不去深究的比较好。” 作为提议而言，这种说法着实暧昧。 所以浦原喜助也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补充。 “这方面对于那位有马静也同样适用……黑崎君应该也会感到好奇吧。” “明明是已经被尸魂界处刑，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在这种时候却会出现在无形帝国，并担任所谓的亲卫队一职……” “黑崎君，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当事人保持着沉默，在这会儿也只是微微将双手紧握成拳。 要说不在意什么的话语，那肯定也是骗人的东西。 只是对于名为黑崎一护的少年而言，有马静也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实在过于深厚。 他是指导者，更是早在其出生之前就予以了关心的个体。 不仅仅带领着他走过了许多的难关，同样也是触碰到了黑崎一护内心深处柔软之物的存在。 不夸张地说。 对于这个从小就缺失了母爱的少年而言，他个性的底层逻辑，是名为‘阴郁’的轮廓。 ——这家伙自从妈妈出事了之后，就习惯了用皱眉来代替笑容。 原著之中出现的名为‘鳗屋育美’的角色，其个性与定位，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代替，并且填补了母亲之位的个体。 “我……当然会觉得奇怪了。” 但是，却不想要去细究。 因为有马静也没有理由会来伤害自己。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在迷茫的时候予以了帮助，指明方向，推搡着他前进。 像是鼓励着蹒跚学步的孩童，在不远处鼓掌，呼喊其名。 只要勇敢起来就行了，加油，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内心深处的日月，不断照耀着他的内心。在他看来，这甚至比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都要更重要。 也正因如此。 “如果是那个人决定的事情，他就肯定有自己的思考与衡量。既然现在还没有打算跟我说明，那肯定也是还没有到最为合适的时机。” 黑崎一护的嘴唇微抿，像是犹豫了好久。 直至之后，这才深呼吸口气，并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无条件相信有马先生的所有决定。” 正因如此，于对方的安排与布置，全无任何的‘好奇’可言。 浦原喜助稍微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年，沉默良久之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真是让人羡慕的信任关系啊……” 言归正传。 “黑崎君，我知道你对尸魂界多少有些抱怨的心态在里头。毕竟处死了有马君的行为，肯定也会让你无法接受。” “当初大家隐瞒着你做出这种事情，事到如今就算被你劈头盖脸地痛骂也不奇怪。” “但现在还希望你暂时放下这些个人情绪……因为有件事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 交代了这么多的事情，黑崎一护的重点却依旧停留在了朋友与灭却师的身上。 他完全回避着尸魂界的话题，这一行为本身也是种表态。 但又有谁能够指责他呢？ 停顿片刻，浦原喜助继续说道。 “而这，也是有马君之前就交代给了我的事情。” (本章完) 第319章 318：入侵 第319章 318：入侵 “黑崎……” “黑崎君？！” “一护……井上在叫你。” 呃？啊！ 坐在了位置上，正看向窗外微微出神的黑崎一护，在此刻猛地回过了神。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端正了坐姿，看着在身旁朝着自己投来奇怪目光的二人，不由得挤出了勉强的笑容。 “抱，抱歉……刚才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稍微有些分神了。” 左手抓挠着下巴，右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了桌上的圆珠笔。 将其转动，消解焦躁。 本应如此的……但因为动作变形，圆珠笔很快就滑落到了地上，摔得清脆响。 这已经不是简单地用‘敷衍’二字就能解释的态度，黑崎一护同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此刻将嘴唇微抿。 最后仿佛是放弃了挣扎般地，闭上了眼睛。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看着他直接转身离去的背影，井上织姬有些关切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就想要跟过去。 却被茶渡给直接拽在了原地，并无声地向她摇了摇头。 “可是……” “既然一护不想说的话，我们追问也没有意义吧。” 这家伙的话虽然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直指要害。听到了这句话的井上织姬明显地犹豫了片刻。 最后似乎也放弃了想要追上去的念头。 二人坐在了位置上，似乎都在忧愁着相同的事情。 “黑崎君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一护那家伙经常这样……” “不对，总觉得这次就好像魂不守舍一样。好像他一个人去经历了什么很痛苦又纠结的事情！” 茶渡泰虎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有你那么细腻，也察觉不到这些东西。但不论如何，一护如果不想要坦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追问下去的。” 意见分歧也是不得不经历的一环。 而现如今，在石田雨龙缺席的这些日子里头……也是很少有人会去充当‘智囊’与‘和事佬’的角色。 几人彼此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至于僵硬，但在多数时候，黑崎一护总是会下意识地去选择自我消化。 是因为对外界的不信任？还是单纯地认为自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 答案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虽然行为模式，思想逻辑有了些微的变化。 那个善良而阴郁的少年，依旧保持着这份不变的底色。 “……” 在厕所间，捧起冰凉的流水打湿脸庞。 黑崎一护的目光从镜子处反射，最终又投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昨天经历的事情让他‘受益匪浅’，而今天晚上……也正是即将开始行动的时刻。 不能将无关紧要的人员卷进来。 特别是井上织姬与茶渡泰虎，以二人如今的实力而言，是断然无法参与到这种程度的交战之中来的。 ‘因为只有我能做到……’ 所以，也只需要黑崎一护去承受这种压力。 ‘是这样的吧？有马先生，斩月大叔……’ 喃喃自语的行为，如同梦呓般的低声细语。 比起说是询问，这反而更像是一种自我排解似的行为。 于此刻打定了主意。 黑崎一护深呼吸口气，强行挤出了个勉强的笑容。 成熟的大人不会将自身的压力进行发散，虽然如今的少年还远远未到能够沉静下心的程度，但这么点点滴滴的进步…… 同样也是成长的一环。 好了…… 就这样回去吧，不能让大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黑崎一护转身离去，其背影决绝，就更像是做出了某种意义上的决断。 …… 是夜。 “疼！” “吵死了！不过只是摔伤而已，不要给我大呼小叫！” 被大声斥责，但当事人却只是露出了个怯生生的表情，显然不是很敢说些顶嘴的话语。 行木龙之介此刻也只能是抽抽噎噎地嘀咕两句。 不难看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为了避免争吵而做出的妥协。 但在同时…… 却也是十分地让其同伴说‘瞧不起’。 斑目志乃咬紧了牙关，半转过身，伸手就将对方的衣领给拽了过来。 “什么啊！有什么不满就堂堂正正地说啊，不要这样扭扭捏捏！” “噫……我，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就是这种态度让人火大啊！” 若是看不顺眼，聊不到一起，直接动手打一顿都是无妨。 毕竟这就是斑目一角教会妹妹的生活智慧。 虽然不是很赞同那个满脑子都是战斗的秃头都在想些什么，但毕竟也是血脉相连的二人。 在某些方面的性格，也是切切实实地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所谓的‘脾气’，也正是如此。 看着行木龙之介畏畏缩缩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斑目志乃啧了一声，将他顺手甩开。 “算了……就这样吧。”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龙之介用眼角的余光撇向身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志乃小姐，是在……生气吗？” “是啊！” 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斑目志乃的行事风格几乎与其兄长一般无二。 “好不容易接到了来现世的任务，实际上却根本看不到什么虚活动的痕迹！” “关键还要跟你这家伙一起行动，队长也真是的……” “明明知道我跟你这种人最对付不来！” 打开了话匣子，少女的絮叨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而且那个死神代理就在空座町活跃吧？有那家伙在，我们还来这边干嘛……” “那家伙不是超强的吗？像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肯定轻轻松松就已经搞定了。” “所以派我们过来的意义是什么？真是的，一点都想不通……” 相较于浑身都是钢针，像是刺猬般的少女，龙之介的态度就显得平和了许多。 “这，这应该也是队长的考量吧……毕竟我们十三番队都比较倡导互补的概念嘛。” 浮竹十四郎作为十三番队长已有许久的年月，在这期间，他之意志与想法，同样也是一并融入到了队伍之中，成为了某种类似魂魄般的事物。 “你少拿队长的话来压我！” “呃……我，那个……没有这个意思来着。” “……真的？” 看着龙之介点头如捣蒜，斑目志乃似乎也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 转回头，看向面前的高楼大厦。 小姑娘眼中流露出了颇为感慨的神采。 “人类的世界……跟我们那边，的确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啊。” “志乃小姐喜欢这里吗？” “才不会呢！我还是习惯榻榻米和烤鱼饭，这里的灯红酒绿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但即便如此。 也不妨碍死神履行自身的义务。 “但这也是文明的痕迹……如同无法欣赏的画作一样，就算无法理解其中的蕴意，也理应将其保护好才是。” 世上所有的美好之物，皆是如此。 行木龙之介有些怔怔地看着同伴的侧脸，微微出神。 “很难想象……志乃小姐居然会说这种话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满脑子都是肌肉的笨蛋吗？我又不是老哥！” 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你是不是在想些很失礼的东西？！” “没，没有啊！” 两人的打闹动静不大，却也是这么日子以来为数不多的消遣式行为。 毕竟这种类似劳务派遣的工作因人而异，能够细细体会，并且乐在其中的人，也的确不会太多。 或许今日又会如同以往那般，没有丝毫的波澜，如同深夜平静的无风带，水面平稳如地面般安定…… 但是。 所谓的事与愿违，或许便是如此。 咕…… 像是某种事物下沉，坠落。 而紧随其后的一声嗡鸣，更是让在场的二人都忍不住站立起身，朝着身后的方向凝望而去。 他们的表情都在瞬间变形。 只因这个动静对他们而言绝对没有陌生可言——作为派遣，前往现实活跃的死神。 二人在出发之前就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针对型训练。 而其中的一项，正是‘辨认虚出现的征兆’。 “空间被打开了……是大虚入侵的征兆？！” 话音一落。 漆黑的阴影侧，仿佛有着某个东西，在此刻陡然明亮了起来。 那是两团猩红色的轮廓，亮如血月般的底色，仅仅只是注视着，已让在场的二人汗流浃背。 “这是……” 斑目志乃只能来得及吐出两个字眼。 光就开始了收缩。 漆黑色的球状物浑噩着涌现，它虽然与背景的夜幕完美融合，但就像是枚深沉而阴暗的太阳，让二人都根本挪不开视线。 完全没有任何的异常点，眼下发生的事情，几乎就与灵术学院教育的内容一般无二。 这是虚闪，是威力巨大，即便席官都无法将其阻挡的力量。 除却了闪避之外别无他法，所以必须在对方发起进攻之前……开始移动！ 心跳加快，嗓子眼发紧。 斑目一角教会过她许多东西，这会儿应该要做些什么……躲避，攻击，呼救。 怎样都行。 但身体却是不听使唤。 身体止不住地发颤，仿佛有电流从脚底穿入，刺进身体，麻痹神经。 眼眶之中已经开始打转了泪水的轮廓，但心脏的剧烈跳动，却让斑目志乃愣是再无法发出半点之多的声音。 所谓的战斗就是如此。 做出觉悟与否的瞬间，便是决定了去留的最后时刻。 “志乃小姐！” 龙之介撞了过来。 他直接把愣在了原地的斑目志乃挤向身旁，作为代价而言，他的身影却在瞬间被黑色的洪流吞没。 斑目志乃张大了嘴，她似乎是直到了这一刻才有所明悟。 要反抗。 就必须拔刀。 紧握手中之刃，抛弃幻想，背负护廷十三队之名战至最后一刻，这才是她来到此处的意义所在。 平日里头斑目一角经常挂在了嘴边，自己却又不屑一顾的东西。 也是只有到了此刻，才会让斑目志乃有了更多的明悟。 早些领悟这些东西就好了。 斑目志乃眼角滑下了后悔的泪水，毕竟现实从来都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变。 除非…… 有人早于她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轰！！！ 一声骤然爆起的轰鸣，将那道宛若流水般冲刷的黑色洪流斩开！ 无处宣泄的力量被迫分流，朝着左右两侧奔涌而去，直至湮灭于空中。 “真是危险啊……你们两个。” 轻巧的语气之下。 是某个背对着斑目志乃的人影。 对方穿着尸魂界的典型制服，顶着一头两眼的橘黄色头发。 已经昏迷过去了的龙之介被他夹在了胳肢窝下头，这会儿一副生死未卜的模样。 接连不断的嗡鸣声响起，如同方才那般的裂口，在此刻接连出现了十几个之多。 这些裂口的大小不一，如今表现出来的程度也是各不相同。 斑目志乃看到了某个最是宽阔的裂口，此刻已有一双漆黑色的长手从中伸出，上下抓握住了缝隙的位置…… 并做出了一个奋力撕扯的动作。 白色的假面，毫无表情可言的模样。 这就是只有副队长级别以上的人，才能够独自面对，并将其处理的大虚！ “不行，快点撤退！我们去呼叫支援！” “不用做那么麻烦的事情……劳驾，你还是帮忙看好你的伙伴吧。” 也不等着斑目志乃做出回应，对方就已经把龙之介给抛了回来。 稍微有些草率的举动，明显是打乱了斑目志乃的思绪。她刚忙着接住了搭档的身影，检查身体，探查心跳。 确认无误之后…… 天空之上，也已经开始洒起了澎湃的灵雨。 斑目志乃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不断穿行在了空中，穿越空间而来的大虚做不出丝毫之多的抵抗，被斩断透露，切开手臂，发出嘶哑的怒吼…… 蕴含着虚毒的血水，在空中被对方散发出来的灵压所包裹，尽数蒸发，直至变成了无害的回归之物。 斑目志乃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直至将所有的大虚都给解决掉过后，这才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站定。 也是到了这会儿，她才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是个看起来年轻到过分了的家伙…… 只是脸上虽然还有着某种不切实际的自信感，但这种游刃有余的气势，也已是足够让人侧目。 斑目志乃看着他笑着向自己伸出了右手。 “我叫黑崎一护，是一名死神代理。” (本章完) 第320章 319：心中的坚守之物 第320章 319：心中的坚守之物 “喔，你就是斑目一角的妹妹？” “之前虽然听他说起过，但毕竟没有见过真人，多少有些意外啊……” “哎？啊……不，我没有对人样貌评头论足的意思，那也太失礼了吧。我只是觉得稍微有些感慨而已。” 黑崎一护脸上的笑容平淡。 “没想到再见到驻守现世的死神，居然会是熟人的妹妹这件事。” 挥动手中的斩魄刀，将不存在的血液振落。 黑崎一护将其重新插回到了后背处的位置，转头看向了开始收拢了的‘通道’。 “看样子这次的入侵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稍微有些回过神来的斑目志乃拽着龙之介，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那，那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对一位刚刚救过了自己性命的人问出如此话语，实在显得过于失礼。 但这实际上也的确是当事人心中所想。 黑崎一护出现的时机过于及时。 从虚出现了的时刻开始，到二人遭遇袭击，左右不过还只是几秒的停顿而已。 若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附近做好了准备的话，就算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在此，也断然做不到这么及时的援助行为。 斑目志乃抿紧了嘴唇。 虽然不怎么符合道义方面的精神，但在这种情况下，适当地提起几分的警惕之心，同样也是必要的准备。 黑崎一护露出了个相当意外的表情，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回应。 短暂地沉默过后，他笑着挠了挠嘴角，似乎是自觉都感觉到了些许的尴尬。 “怎么说呢……你们虽然可能会相信，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等在了不远处。” 果然如此！ “那你为什么……” “因为有人提前跟我说过，有一部分的大虚会被驱赶，逃跑，并且流窜到现世来。” ……哈？ 这种东西为什么作为驻守的死神不清楚。 而是被一名死神代理知晓，并且做出了相对应的准备？ 槽点太多，一下子无法完全将其包圆。而在斑目志乃开口之前，她也在同时意识到了对方话语之中的含义。 有一部分的大虚被驱赶，逃跑…… 等等。 斑目志乃小心翼翼地总结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家伙不是主动入侵，而是被迫逃到这里来的？” 黑崎一护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将目光转而投向了不远处的深空。 那边空洞洞的荒芜一片，看不见星星与月亮，瞧不见丝毫之多的事物。 浑噩得犹如混沌本身那般虚无。 “嗯，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边待会儿还会有其他人到场。” 深呼吸口气，调整姿势。 黑崎一护背对着二人站定原地，做出了个准备的架势。 “所以趁着现在还没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你们两个还是快些撤退吧。” “不要想着回尸魂界，这种时候的通道相当不稳定，很容易就会在其中迷失。” “去这个地址……找一个叫浦原喜助的家伙，他会帮忙给你们治伤的。” 斑目志乃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空座町地图，将其中的标准记在了脑子里。 虽然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种场合，相信‘来路不明’之人的帮助。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对方提到了斑目一角的关系？或许也可能是因为对方展示出来的强大实力…… 不论如何，此刻的斑目志乃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的判断。 “那，那我就先走一趟了……” “嗯，一路小心。” “黑崎先生待会儿是要做什么吗？” “我的话……” 停顿片刻，黑崎一护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方向，随后表情突然严肃了些许。 来不及说话。 因为通往了虚圈的通道，又被重新张了开来。 一个人影似乎要从中显现出来，却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黑崎一护闪身上前，直接压制。 几乎都来不及分辨出对方的样貌，黑崎一护的右手已经直接按在了对方的面门上。 像是运球突破防线的熟手那般，黑崎一护脸上全无任何的表情。 以对待敌人般的态度将其狠狠压制，二人在瞬息之间消失于通道口，直至随着空间的稳定，逐渐开始平缓，消失…… 而那残存下来的话语，也是姗姗来迟地回荡在了斑目志乃的耳旁。 “我要去虚圈一趟。” 黑崎一护。 朝着虚圈进发。 通过了漆黑的甬道，突破三界彼此用以分隔的屏障，黑崎一护带着手中的倒霉蛋，直接撞碎了虚圈之上的天空。 破碎如镜片般垂落的事物纷飞，二人自上向下地坠落而来。 似乎是单纯地因为屈辱而感到了愤怒。 黑崎一护手中的家伙开始发出了剧烈的咆哮声。 “你这家伙……给我松手啊！！！” 蔚蓝色的光亮勃发，其中蕴含的灵子能量让黑崎一护也是不禁眉头微挑。 这是自损一千也要伤人八百的气势。 要是在这种地方受伤的话就有些麻烦了……还要节省体力才行。 果断地松手，顺带着做了一个扭身，侧踢的动作。 “灵子的掌控能力很弱嘛，既然这么喜欢暴露弱点的话，那就让你用个够吧。” 把灵子用攻击的形式，直接打入对方的身体。 虽然从手法上来说相当粗暴，但这也是确切而有效的‘正确’用法。 因为肉眼可见的。 对方身上的灵子能量出现了失控的倾向。 身穿白色礼装的人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整个人在空中横行……虽然脱离了‘掌控’，但已经蓄势待发了的力量，绝对不会悄无声息地中止。 这些东西只会以更为猛烈的姿势爆发出来。 轰轰轰轰轰！！！ 阿兹基尔罗·伊邦。 甚至在没能自报家门的情况下，就已被自己的力量吞没，回归到了虚圈的大地之上。 相较于原著方面的颜艺与表现，如今这家伙的实力虽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变化…… 但黑崎一护却是完全不同。 在有马静也与斩月的帮助下，少年对于自身的力量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掌控，并且学会了‘完美’运用如今的能力。 看着对方狼狈倒地，已经呈现出了严重焦化的身影。 黑崎一护沉默着凝视着对方，最后仿佛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般地轻叹口气。 “果然……破面跟这种穿搭，还是有些不相配的啊。” 虚的力量以粗糙而闻名，却妄想着通过细致的操控，如同灭却师那般地运用灵子为己所用。 有种猴子学人般的滑稽感…… 因为情报方面的补充与准备。 黑崎一护早在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具体身份与来路。 背叛了自己的团队，以虚，破面，臣服者的身份，向名为友哈巴赫的无形帝国予以了五体投地的姿态。 这种屈服的行为本身并不值得唾弃。 毕竟在失去了明面上的领导之后，破面之团队本身没有分崩离析，这也已经算是‘组织得当’的结果。 黑崎一护不会对这些人予以过分的苛责。 当然，对他的行事风格有些‘不赞同’的声音，同样也是存在的。 “太过于手软了，一护。你应该给予最后一击，终结它的生命才对。” 并没有停止移动，在快速行进的同时，斩月大叔的虚影就已经浮现在了一护的右侧。 看着熟悉的身影显现，黑崎一护脸上也露出了平淡的笑容。 “我一开始也有这么想过这么做，毕竟太过于天真的行事风格的确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帮助……” “而且我也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家伙，一直都抱有谁都不想伤害的想法，最后很有可能会落得谁都无法拯救的下场。” “之前的有马先生就是这样的吧？我……也不想让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但最后却还是没能予以丝毫的帮助。” 让人思考的事情不少，也正因如此，黑崎一护表现出了远超出原著的那种成熟感。 “所以我不会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纠结太多。” “斩月大叔，我依旧会坚持自己的底线……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依旧不想要夺走他人的性命。” “但在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彻底放弃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即便不愿意，我也会去做……” 为了保护自己心中的重要之人。 就必须学会舍弃掉一些东西才行。 如若不然的话，最后就会落得什么都无法保护的下场。 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斩月看向了面容变得忧愁的少年，思索片刻，下意识地予以了安慰。 “一护，你不需要这么……” “我没有纠结，斩月大叔。” 似乎是为了强调那般地，黑崎一护重复道。 “我没有在这方面思考太多，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家伙。” “很多人都说我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许多人也都在关注我……老实说，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但没关系，我只知道这个力量可以保护我重要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斩月沉默了，而相对应的，另一个身影在黑崎一护的身旁浮现。 “成长了啊，一护。” 浑身被漆黑的雾气所缠绕，一个人影穿行在了少年的左侧。 象征着天龙八部其中之一的力量，如今即便是在当事人已经不在了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着应有的形态。 这种情况即便是放在了尸魂界之中，依旧也是极为罕见的个例。 ——斩魄刀的能力，会在持有者死亡之后依旧延续吗？ 如果说之前还有着坚定无比的否定答案，那现如今便是只能予以更为中性的答复。 黑崎一护的目光扫向对方，语气有些凝噎。 “有马先生……” “什么啊～露出那种表情。不论是我，还是浦原那家伙之前已经说过了吧？” 有些东西即便是消失不见了，依旧会在特定的地方滞留着。 直至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时间快到了，一护……加油。” 双方予以了的关切目光，让黄发的少年不由深呼吸口气。 黑崎一护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自己的信念就在于此，自己的坚守也在于此。 而现如今。 就到了他需要为他人付出努力的时候。 他抬起了右手，紧握住了后背处斩月的刀柄。 目标已经明确了的前提下，自己只需要践行心中的坚持便可。 要上了，有马先生，斩月大叔！ …… 虚圈的荒芜天空之下。 一阵阵呼喝与惨叫不绝于耳。 在整个空无一物的沙漠之中，如今也仅有曾经作为虚圈之王的行宫，虚夜宫显现出了几分人智的痕迹。 即便是在蓝染惣右介与有马静也消失后的现在，这里依旧维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安静与平和。 不仅仅是因为曾经旧部在这里生活。 同样也是因为时过境迁的现在，这里依旧维持着最为基础的‘肃静’原则。 即便是再如何的奔放与不守规矩，在诞生了名为思想的能力过后，这些破面们或多或少地…… 都开始憧憬起了理智的形状。 虚夜宫之下不得出现大声喧哗与杀戮的行为。 而如今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却被突如其来的侵略者所击碎。 一大批破面与虚正在其中殊死抵抗。 而身穿着白色军装，行事风格狠辣至极的灭却师们，却在不断地集结，堆迭。 为首之人的高昂语调更是在空中回荡，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基路杰·欧丕。 他脸上亢奋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当下的精神状况。 “进攻，进攻，进攻！” “陛下的命令已经下达，将虚圈歼灭！” “我们已经不需要俘虏，这群茹毛饮血的野兽不值得我们的怜悯。” 阵线被阻隔。 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推开了身前的骑士团成员。 “这样可不行啊，得好好看着才行。” 闲庭信步地往前走去，基路杰双手微张，闪烁着的蓝色灵弓穿透了破面的身体，在一片惨烈的痛呼声中，将防线洞穿。 “找寻不到的弱点的话，就将出力的灵子放大。就想这样，这样……这样！” 高昂的语气在某一刻陡然中止。 因为从天而降的一阵亮黄色落雷，让他被迫地停下了脚步。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基路杰露出了个饶有兴趣的笑容。 “终于坐不住了吗？你们几个人家伙……可是同样在我的狩猎名单之上啊。” (本章完) 第321章 320：虚圈征讨队长 第321章 320：虚圈征讨队长 基路杰的笑容张扬而肆意。 他慢步上前，双手微张，仿佛要拥抱某些看不到的东西那般，用着轻巧的语气说道。 “尸魂界的背叛者，肮脏而低劣的可悲之人。” “违背了护廷十三队的准则，甘愿在这荒芜之地虚度光阴的渣滓。” “东仙要，市丸银！二位在这种不见光日的阴影之地生活，可还曾经觉得太阳的温暖？” 毫不掩饰的鄙夷语气，从本质上来说同样也是一种类似的表态行为。 基路杰非常痛恨名为背叛的行为。 因为这就意味着对方否定了自己的过去，经历。如此懦弱，毫无理由可言的行为，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发自内心地去将其尊敬了？ 于背叛之人而言，全无怜悯可言。 这便是基路杰的人生条例，其信念，其意志之所在。 依旧穿着虚圈定制服装的二人，在此刻一左一右地站在了狼狈的破面身前，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身前的灭却师部队。 态度平和到基路杰都有些意外了。 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是啊，毕竟我们也没有对死人开口的兴趣嘛。” 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那般，沉默至今的市丸银突然开口。 这家伙依旧保持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幼细的双眸即便是‘看’向了特定一面，也不会让人有种鲜明的感觉。 如同潜藏流水，山涧，夹缝之中的毒蛇。 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是只能将其忽略…… 市丸银迈着轻松的步伐缓缓上前，虽然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攻击行为，但仅仅只是这样的动作本身，似乎就已经带来了足够多的压力。 “……” 基路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心中稍微有些不安的预感，但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波动，自然也能很快将其压制，并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然而内心的焦虑，本身也会随着外界的变化，从而进一步地发生‘蔓延倾向’。 市丸银脸上的笑容更甚三分。 “你们的侵略计划对我们而言其实并不意外。” 开口就是一句让基路杰意外不已的话语，他微微皱紧了眉头，仿佛是要将对方的话语嚼碎，参透那般地仔细思索片刻。 什么意思？ 陛下的计划全无任何的破绽可言，更何况还是这种抛弃了自身信仰的渣滓。 而若是硬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应该也是组织内部出现了问题才对……或许有人透露了计划？ 叛徒？ 不，这种事情等到之后再去追究也来得及。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能排除对方为了心理战而刻意说出的可能。 若是自己都被轻易动摇了的话，那也实在也是谨慎到了过头的地步。 “虽然我的资料里头写着你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很严肃的性格，但没想到啊……原来也是这么会说笑话的类型吗。” 是什么改变了你们？ “环境吗？还是这种被抛弃了，被驱赶，被羞辱的滋味呢？” 基路杰作为虚圈征讨队员，自然也是此次行动的先锋军。 他亲自带队杀穿了这群不入流的家伙，而那种犹如土鸡瓦犬一般的阵仗，更是让他在心中对这些不入流的群体愈发鄙夷。 三界曾经被灵王平等地分为了三个层区。 尸魂界，人间，虚圈。 ——即便是如此粗俗，鄙夷的灵魂们都能够拥有自己的领地。 为何自衿而高傲的灭却师却只能无家可归，在这宽阔的世界之中不断流浪，最后沦落到陛下都一度惨死的结局？ 有时候，便是仅仅只想到这些东西，基路杰都有种气愤到牙根发酸的感觉。 陛下的计划绝无破绽可言。 “真的是这样的吗？” 市丸银微微侧身，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 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基路杰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但还没有等他做出更进一步的行为。 身后传来的一连串惨叫声，让他忍不住转过头去，朝着身后凝望。 原本形成了阵列，井然有序，步步推进的灭却师军团。此刻正被几个突如其来的身影冲散，以至于变得‘东倒西歪’。 基路杰的表情难的慌乱。 “什么人？！” “当然是来找你的人了！” 比他更为张扬，高昂的语气冲远处狠狠地撞了过来。 比起灵压上的压迫感，反而是被撕开的风浪先行一步，直接扑打在了基路杰的身上。 来势汹涌，不得不防。 后退，抬手……挽弓搭箭。 娴熟的灵弓之上，神圣灭失疾射而出，犹如精密的枪械那般喷涌出修长而恐怖的利器，准确有效地遏制了对方的进攻势头。 “啧……” 能听到一声很明显的不甘轻吟，伴随着躲闪与挪腾的动作，对方最后虽然依旧扑上前来。 但攻势早已不如之前那般地凶狠。 能挡住。 基路杰的右手在腰侧一抹，修长的管状物入手。将灵力灌入其中，蔚蓝色的集成光束顺势显现而出。 将其挥舞，灵子光束与扫来的刀刃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迸溅出了显眼而醒目的火星。 碰！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眉头紧皱，按压着长刀向下挥砍的动作，也在此刻被生生遏制。 “你这家伙……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吗？当然是灭却师的集大成之作了。将灵子通过凝聚的方式来进行加固和强化，自然也能形成如此坚固之物。” 虽不是实质性的器具，却能够与对方的刀刃碰撞。如此，便是最为有力的说明与认证。 借着后退的动作，基路杰腾出左手幻化弩箭，顺势朝着葛力姆乔的方向继续攻击。 被迫防御的情况下只能停止追击，葛力姆乔站定在了远处，看着对方欣然落地。 虽然没有让自己落入险境。 但基路杰的表情却并不见得多么高兴。 他反而是轻哼了一声。 悬挂在了鼻梁上的眼镜被推搡着扶正，思量的目光从其后透来，仿佛是在思索，寻求着什么东西那般地…… 开始在葛力姆乔的身上横扫着，打量了起来。 “你……” 他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 “又是谁？” “……哈？！”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种没水准的话来，葛力姆乔的脑袋像是缺了什么东西，露出了个好笑又有些生气的表情。 这家伙难道在拿自己开玩笑？ 但事实并非如此啊……因为此刻的基路杰，的确没有记住与对方相关的情报内容。 “像你这样身手的家伙，不应该排除在陛下的名单之外……但是很奇怪啊，为什么我这里没有你这家伙的内容？” 毕竟自己带队杀进来的时候，虚圈根本没有形成什么有效的抵抗。 这又是哪方面的情报出现在了缺失？ 相较于基路杰的沉默与纠结，葛力姆乔明显不会在这种地方纠结太多。 他怒吼着抬起了右手，用大拇指戳向了自己的胸口处，像是在做出某种宣言那般。 “老子可是葛力姆乔，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没有印象。 虽然想要这样回答来着。 但在下一刻，基路杰就仿佛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露出了个有些微妙的表情。 “那个名字……难道就是曾经的那个‘十刃’？” 不是很确定的语气。 毕竟基路杰本身对于这些事情就不怎么关注。 至于那个因蓝染惣右介，有马静也等人背叛尸魂界，随后在虚圈捣鼓出来的‘小组织’，他自然也不会关注太多。 毕竟最后连带着领导都被人杀的杀，关的关……从本质上就说明了这种组织没有未来。 基路杰不会对败者予以过多的关注。 只是此时此刻，眼下这发生的情况，却着实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毕竟…… “那个组织，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应该在之前的空座町大战后，就被尸魂界派遣出来的队长们剿灭了才对吧？” 基路杰微微压低了脑袋上的军装帽，语气随着思绪的浮动，正在不断地变得坚定，直至最后铿锵有力地说道。 “对了，我都已经想起来了。” “你们这群家伙都变成了护廷十三队的战利品。” “十人无一幸存，最后破面也只剩下了一些不入流的家伙……” 基路杰虽然并没有太过于具体的内容片段，但仅是提练一二，他也能大致地回忆起这些相关内容。 “至于你，葛力姆乔。” “你应该被护廷十三队的六番队队长，用千本樱削去了一身的皮肉。” “最后只剩下了骨架，并被带往尸魂界，在众目睽睽之下予以了焚烧的待遇……” 记忆如此。 理应不会有什么偏差才对。 但是葛力姆乔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不屑，他很是明显地‘啧’了一下，此刻的态度更是有些说不出的抱怨之感。 “什么啊，居然给我安排了这样的结局？那个六番队的队长又是什么家伙……他就能把我轻易地干掉？” 开什么玩笑。 “……” 对方的吐槽并不在意料之中。 不，更甚至说，葛力姆乔的出现同样不在自己的预计之内。 基路杰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并没有选择开口说话，而是在此刻微微压低了帽檐，就这么仔细地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很多对劲。 “事到如今，多多少少也应该反应过来了才对吧？” 市丸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就像是彻底放下了某种悬在了心间的事物，以至于此刻的语气都有些释怀般的感慨。 “这就是我们为了这次的大战，为了能够征讨你们无形帝国……” “而做出的一系列准备啊。” “真是的，配合工作也是一件很累的人事情。” 毕竟要将情报封锁，还得需要准备妥当。甚至在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准备过后，还得将人员进行收容……不至于让‘已死之人’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下。 “如果说忍辱负重也是一种必须的品德，那我应该也算是终于熬出头了吧？” 戏谑的语气本身并没有让人‘破防’，毕竟只是一个十刃的回归，其本身并不会带来什么变化。 只是此刻基路杰却是不由得露出了个相当惊恐的表情。 因为如果说对方的布置行为本身，就是针对无形帝国而做出的一系列设计…… 那问题就很夸张了。 无形帝国这一次的行动并非是偷袭。 它将会面对的，只会是尸魂界与虚圈联手的一次‘反偷袭’！ “陛下！” 基路杰发出了凄厉的呐喊，他飞快地抬起了右手，蔚蓝色的灵子在其中不断流动，像是游蛇般攀附着空气，朝着天边涌去。 这是灵子形成的沟通之力，以高级灭却师的水准而言，完全可以在最短的速度内打通内部的桥梁，用以贯穿空间的桎梏。 不需要整个人离开。 只需要将信息与内容传递到位就行。 必须要向陛下透露这边的真相，必须要让那边知晓如今状况的急切！ 如此种种之物在心中翻滚着凝聚，基路杰的表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无比之狰狞。 “喔喔喔喔喔！！！” 他的声音组建变得高昂而亢奋，为了心中所信仰之物而献身的感觉，这种行为本身也的确会让人心潮澎湃。 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场的其他人都会做出相对应的反馈。 “射杀他，神枪。” 陡然暴涨的斩魄刀在瞬间洞穿了基路杰的胸口，对方的身形踉跄，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但是这种痛觉并没有让对方中止行动，甚至在此刻反而咬紧牙关，进一步地激发出了自己的力量。 完圣体！ 并不去追求完美与圣洁。 此刻仅仅只是为了加强身体的强度，能够支撑着自己到最后一刻而已。 东仙要与一众支援而来的破面们纷纷提刀，准备将其彻底解决。 然而基路杰却已将空间洞穿。 做到了！ 之后只需要将……等等。 由此而来的完圣体显现出了残缺的特征，看起来狼狈又那难堪。而在这恍惚之间，基路杰的表情微凝，随后露出了个喜出望外般的笑容。 “援……援军来了！” “哈哈，你们完蛋了，你们结束了！” “虚圈征讨队的队长，就快要到这边来了！” 话音一落。 伴随着空间破碎，某个身穿军装的男子从中闲庭信步地走出。 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巧落地。 他朝着四周张望着看了一圈，脸上浮现熟悉而平淡的笑容。 “我来得很及时吗？” (本章完) 第322章 321：雀部长次郎的愤怒 第322章 321：雀部长次郎的愤怒 无人回答。 沐浴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有马静也简单地扶了一下脑袋上的军帽，清理了一下嗓子。 随后轻笑着重复道。 “各位好像很困扰的样子？” 无形帝国·星十字骑士团·虚圈讨伐队之队长。 这就是如今有马静也的内部身份，同样也是他刻意地争取，游说之后得到的职位。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基路杰。 他脸上浮现出了近似于狂喜的笑容，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援军到来，原本消失不见的自信也是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胸口处喷涌出来的鲜血不止，半身都已经狼狈不堪的基路杰狼狈地站到了有马静也的身后。 “你，你们都已经完蛋了！” 右手按在了胸口处，嘴角还在滴落鲜血。 基路杰的左手却是倔强无比地平举了起来，就这么向着身前指了过去。 “有马队长是最受陛下器重的近臣！其，其实力更是比我这种三流之辈要厉害许多！” “像是你们这样的家伙，有马队长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把你们轻松碾压！” “跪下！你们这群卑劣而低贱的家伙，臣服于我们无形帝国！” 他的语气高昂无比，然而很快……基路杰就意识到了问题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场面反馈是不是太平静了一些？ ——能有这种思想并不稀奇，因为此刻众人的目光并没有朝着他看来，而是尽数归拢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是被其名声与实力所震撼了吗？ 或许并非如此啊。 因为基路杰能看到在场许多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畏惧。 甚至连带着原本还保持着一副张扬模样的葛力姆乔，此刻也是微微咬紧了牙关，将目光垂落向下…… 他似乎甚至都不敢跟有马静也对视。 那并非是单纯对于力量的一种臣服，而是某种更为本质，仿佛是从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某种尊敬之感。 毫无疑问。 ‘这些人……在畏惧着有马队长？’ 但是这么一来反而显得很奇怪了！毕竟这种情绪他只会在友哈巴赫一处察觉，而现如今的有马静也。 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马队长……” 下意识地低吟了一声，基路杰半转过头。 却只是看到对方微笑着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 “辛苦了，但之后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先休息一阵吧。” 疲倦的神经不需要太过于夸张的力量，就能够将其完整地‘击穿’。 切断了神经的联系与思想，让基路杰在瞬间沉默。而随着他眼珠子向上翻转了过去，整个人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响，吓坏了身后的灭却师部队。 队长您在干什么啊队长！ 有马静也只是轻巧地挥了挥右手。 如同波浪状的纹路在空气之中荡漾着蔓延了开来。 许多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包覆上了无形的气状物，不禁露出了个极为痛苦的表情。 “咕……” 犹如坠落深海的旱鸭子一般，这些个灭却师军队的成员们纷纷摔倒在地，直至最后两眼翻转，完全失去了任何的动静。 市丸银平静地目睹着这一切的过程，在此刻微微掀起了嘴角，露出好似讥讽般的笑容。 “用灵子直接隔绝掉空气，并将其中的物质选择性地抽取出去……原来如此，这种程度的操控力，该说不愧是你吗。” 用着如此熟悉的语调，就仿佛二人已经熟识了很久的语气。 只是在这背后。 却又同样隐藏着类似于感慨般的微妙情感。 “是吗？我倒是只听说过你们的事情而已……抱歉，或许有些让你失望了？” 有马静也的平淡态度，让现场的气氛在此刻陡然僵硬了一刻。 然而东仙要却是赶在了市丸银开口之前，已经先行做出了反应。 这个已经眼盲心静，仿佛万事万物都再不能引起他之关注的虚圈现任领导人。 在此刻忍不住朝着身前走出了好几步之远。 他就这么微微地侧着脑袋，用听力去捕捉，仿佛是在摸索着什么似得，朝着身前伸出了右手。 然而这个动作很快就被身旁之人遏制。 市丸银抓住了他的右手，笑容看似是未曾有过丝毫的变化，但却仿佛在此刻变得僵硬了些许。 “这可不行啊……东仙前辈。” “把思念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市丸银的语气慢慢放缓，他仿佛像是自己都感觉到了凝噎一般地，朝着对方的方向凝望而去。 “更何况……这并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人。” 有马静也已经死了。 这不过是过于残留之影，力量残片，似是而非的东西。 虽然对于当事人来说，这种话听起来有些失礼的感觉……但有马静也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甚至反而‘正中下怀’。 “二位能这么想的话可是帮大忙了……给我省了不少的麻烦事。” 他是有马静也。 却也并不是虚圈所熟知的那位。 偏偏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模样，最是让人感慨与凝噎。 东仙要的嘴唇紧抿成了条线，他仿佛是最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人，以至于在凝噎过后…… 选择了转身离去。 市丸银看着对方的背影，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最后也没能开口说话。 有马静也看向了对方的背影，很难说在这眼神之中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意味……而在最后，他也只是将目光回拢。 直至聚焦在了市丸银的脸上。 “言归正传吧，市丸先生，针对这次的合作，我相信您这边也有了心理准备才对。” 市丸银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平静异常。 “这是有马先生之前就已经留下，并确定了的东西……也是我能够坚持到现如今的底气之所在，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有马静也脸上浮现笑容，仿佛是松了口气那般地轻声说道。 “那我们要说的东西就很简单了，只是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 “这次虚圈被派遣，前往支援尸魂界的都有哪些人？” 市丸银此刻也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就将目光投向了身后。 如今的虚圈之中，留下来驻守，并且帮助抵御外敌的前十刃，如今也仅仅只剩下了葛力姆乔而已。 那么。 剩下的各位，又将会是去往了何处？ …… 轰轰轰轰轰！！！ 天边滚落的震雷不断，绛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之间密布着翻滚，犹如神祇愤怒的咆哮，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雀部长次郎高举着手中的斩魄刀，脸上的怒容显现，此刻更是他心中翻滚不断的怒火。 对手是站在了眼前，身材高大的不明人物。 不仅是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事实上，这家伙的实力同样非同凡响。 一开始还仅仅只是在外围地区撒野，趁着骚乱的同时肆意地屠杀番队成员。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席官一级的人上前支援，却依旧被对方给整个地击退。 看着身旁伤痕累累的冲牙源志郎，雀部修剪得当的胡须开始微微颤抖…… 他的表情已经开始了扭曲。 修养再如何得体之人，此刻也是无法对如此暴行视而不见。 “你杀了多少人？” “一百个……两百个？还是三百个？！” “你可知这些都是追随着山本总队长之名，即便抛弃了地位与身份，依旧要在其身旁活跃的忠义之人？！” 我等已经不是一番队成员。 可依旧在行使着名为戍卫的义务与权利。 已经没有了继续支撑着自己工作下去的信念，在已经退休的如今，雀部长次郎生存的意义也已经有了转变。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这就将会是他接下来要继续守护的东西才对。 然而现如今却已被对方尽数践踏，摧毁殆尽……仅仅只是想到了这里，心中翻滚的怨恨，就已快要凝聚成了实质般的事物。 可是面向着如此愤怒的雀部长次郎。 身穿白色长袍，军装，佩戴整齐了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却仿佛完全不为所动。 他反而露出了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将右手慢慢地，缓缓地收拢。 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将头颅整个地捏爆。 咕……啪！ 残忍至极的回声之下，对方的身上却并未能沾染分毫之多的鲜血。 这家伙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用灵子编制成类似的隔绝物，以至于白衣都能不染丝毫的鲜血痕迹。 随意地将手中的无头尸首丢开。 这名男子露出了个张扬而戏谑的笑容。 “干掉了一群垃圾，就会冒出更强一些的渣滓。” “虽然说欺凌弱者是件很无趣又无聊的事情，但没办法啊……” “我就是很容易沉溺在其中的类型呢，不论是手感还是惨叫声，在我听来都有种独特的美感。” 多利斯克·贝尔希。 他的右手微微抬起，颇有闲心地将头发梳拢，继而摆出一副颇为随意的表情与姿态。 “那么，你又是谁？跟这些渣滓有什么不同的吗？” “我乃雀部长次郎，即将夺取你性命之人！” ——哈，上当了。 有着不同于外观的粗旷，多利斯克内心深处的狡诈，绝对与其样貌形成鲜明对比。 ‘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的姓名了……千年之前，曾经偷袭过陛下，使其身受重伤的家伙吧？’ ‘陛下虽然不会说什么，但那种性格的人肯定会记仇就是了～只要把你的人头斩下，回头领赏肯定也会有我的一份。’ ‘至于实力方面……’ 多利斯克的圣文字‘o’，在此刻便是给予了他无限的自信！ overkill，大量屠杀。 在开启了状态的前提下，干掉的人越多，对其打来的加成也越是夸张。 虽然在妖魔鬼怪横行的骑士团之中，这种堪称末流的能力完全不值一提。但正所谓小人物也有相对应的智慧…… 多利斯克最是明白自己的定位，同样也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才能够讨得友哈巴赫的‘欢心’。 既然不能正面取得什么成就，那就动些小心思，把这些‘臭鱼烂虾’先给拿下了再说！ 多利斯克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又恶心。 他慢步上前，脚下的番队成员被踩踏而过，血水与肢体飞溅其中，让雀部长次郎彻底地失去了理智。 “你这混蛋！！！” 抽刀，上段劈砍。 如此大开大合的招式本身已无技巧可言，却是用以宣泄情感的最佳方法。 看着雀部长次郎突至身前，多利斯克只是露出了个更为张扬的笑容。 借用手背护环的装置，双手在交错的瞬间，一根粗厚的灵子长矛已然入手。 铁器与灵子的碰撞，迸溅出了足以让人侧面的声响。 双方此刻之力道不相上下。 “……！！！” 雀部长次郎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 他不断地加重力道，却并没有造成什么确切有效的成果……多利斯克虽然同样处于发力的状态，但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更让人火大。 “喂，只是这点实力的话你可是干不掉我的。” “你肯定还有其他的本事没拿出来吧？就像是那个……我想想……” “是了！那个叫做卍解的东西！我可是知道的，你虽然是副队长，但却也拥有那种程度的力量吧？” 圣文字o带来的加成，让多利斯克能够很轻松地压制尚未完全解放的雀部长次郎。 他步步紧逼，致使雀部不断后退，脸上浮现出了屈辱般的愤怒表情。 没错。 就是这个。 就跟火上浇油一般的道理。 只需要点燃对方心中的怒火，之后便可以肆意地进行‘调教’，直至让这股冲天大火彻底地爆燃开来，变成足以将自身都焚烧殆尽的烈焰。 ‘话说回来，这些家伙的实力也的确有些门道……’ 大量屠杀带来的加成多利斯克自身最是清楚，而如今他也是刻意地积蓄到了这种程度，才会找上了雀部长次郎。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 但如今对方即便不使用卍解，他似乎也不能轻易战胜对方。 ‘要不是有星章的话，我还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啊……’ 所以。 这家伙的卍解被夺走的话，又会露出怎样的绝望表情呢？ 多利斯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一幕了。 (本章完) 第323章 322：溺死在你的傲慢里 第323章 322：溺死在你的傲慢里 “不想为你的手下报仇吗？” “还是说所谓的死神之尊严也不过只是这种程度？” “喂喂喂，不拿出点真本事来的话，你可能就要死在我这种小人物的手上了啊。” 像是强调一般地。 多利斯克狞笑着将手中的长矛一寸寸地压了下去。 “之前也碰到过几个挺能干的家伙，一下子没能干掉，反而让他们更痛苦了不少。” “毕竟我可不是什么慈悲之人，比起看着人痛痛快快地去死，我还是更喜欢那种一步步绝望，最后彻底丧命的那种感觉。” “就·想·这·样。” 灵子长矛下压而来，紧贴在了雀部长次郎的胸口之上。 虽然没有什么开刃了的口子，但此刻仅仅只是贴放在了这些地方，就已经冒出了丝丝缕缕的蒸汽状事物。 灵子在高速运动的情况下，能够散发出一种超乎寻常的热量。即便是死神也无法将这股力量忽视……此刻雀部长次郎更是承受着异乎寻常的痛苦。 前·一番队副队长脸上的青筋微微暴起。 此刻咬紧牙关的动作更是给人一种使出了‘吃奶的劲’的感觉。 “呜……” “还要挣扎到什么时候？喂，你这家伙未免也太能忍了一些吧？” 有些不太对。 毕竟眼下都被逼迫到了这种程度，这家伙为何还不解放能力？ 多利斯克有种微妙的预感，就仿佛是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被他忽略掉了一般。 但是这份情绪只是刚刚涌起，就又被他给整个地按了回去。 事已至此，太过于纠结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如今的无形帝国早已全面入侵，尸魂界此刻的狼烟四起，也正是最为狼狈的时刻。 要是有什么藏招的话，这种时候也应该早就用出来了才对，怎么可能会等到这种时候？ “喔啦！不使出全力的话还不如去死吧！” 多利斯克咆哮着将手中的长矛下压。 雀部长次郎痛呼一声，双腿不受控制地蜷曲，整个人被按在了地上。 已是极限，再无退路。 强撑着抽出了左手，雀部长次郎将其重重挥落，横向拍在了多利斯克的肩膀上。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亮黄色的雷光吞吐显现，完全不同于灭却师体系的力量在其中酝酿，成型。 即便还没有‘亲自’体会其中的能量，这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触电感也让多利斯克眉头微皱。 虽然同为灵子操控，但双方完全是不同的体系……这种手段他也找不出什么反制的方法。 ——尽耍些小聪明。 抽身，后退。 亮黄色的光团膨胀着爆裂，直至消弭于无形。雀部长次郎踉跄的身影从中显现，脸上的表情满是屈辱。 下属被残杀，自己还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不论从什么角度看来，这都是极为丢脸，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实。 我已经忍不住了！ 雀部长次郎咬紧了牙关，将手中的斩魄刀高举过头。 雷光在其中翻滚，天空之上的阴云显现，更是在此刻变成了一种更为鲜明的事物。 喔，来了来了～ 多利斯克虽然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心中已经开始忍不住狂笑出声。 我期待的就是这个。 被迫地解放力量，然后被我的能力夺去一切，在绝望又毫无生路的情况下露出后悔而恼怒的表情。 最后被自己用最为愉悦，开心的方式干掉。 变成哺育他圣文字能量的养分！ 如今便是只想到了这些个东西，多利斯克的表情就忍不住愉悦了些许…… 喔～这可不行啊。 有耐心的猎人可不会事先暴露出去。 猎物还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尚且完全走进自己的陷阱之中。在这种情况之下反而更应该耐着性子才对。 “喔，这就是你的真本事吗？” 火上浇油也是一种艺术。 多利斯克对这种事就相当有心得。 他甚至都没有想要去打断对方的念头，反而在此刻笑着张开了双手，做出了个仿佛要拥抱天空那般的姿势。 “看起来也挺不错的嘛！这就是你的真本事吗？真是的～要是早点拿出来的话不就好了吗。” 毕竟啊。 “要是你能早些这样的话，你的手下也不会惨死了吧？” 就像是这样。 多利斯克抬起了右脚，重重跺下。 已失去了温度，冰冷的尸体被整个地碾碎，按压，直至成了团浑然的肉块，再分不出彼此的形状。 “啊啊啊啊啊！！！” 雀部长次郎的理智几近崩坏。 抱歉，山本元柳斋大人，在下即将破坏与您的约定。 面向如此恶徒，若再是隐藏实力便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落雷吧！让尸魂界时隔千年之久的天雷再度震落，只为夺取曾经的仇敌之血！ “卍解·黄煌严灵离宫！！！” 轰！！！ 天地嗡鸣一片。 雀部长次郎手中的斩魄刀高举过头，直指向天。 不知何时凝聚而来的集运在空中匍匐着翻滚，隐隐约约的闪电在其中呲牙咧嘴，直至最后尽数被牵引而出。 明黄色的华盖，犹如贵族所持之物，自天空向下垂落而来，将雀部长次郎整个人都给覆盖其中。 沐浴雷光而行的他，此刻正是尸魂界之中最让人侧目的存在。 雀部长次郎眼中的瞳孔也被电光所覆盖，他眼中充斥着明亮而夺目的光彩，宛若神祇般自上而下地凝望着侵入者。 黄煌严灵离宫。 犹如其名一般的威严，绝美的场景，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的卍解。 多利斯克将其亲眼目睹了过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微妙。 “嚯……” 稍微的意外。 紧随其后的便是狂喜。 本就将其视为囊中之物，此刻能有意外收获，又怎么可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多利斯克甚至忍不住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至于让那漫溢出来的笑容，变得过于醒目。 那还真是太好了！ 多谢了，死神哟。 “这么漂亮的东西，给你用还真是太浪费了。” “像是这样的力量啊，就应该更适合我多利斯克的大人！” “来吧，你的卍解，我就收下了！！！” 狞笑着挥动了右手。 掌中显现而出的星章犹如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发出一些机械咬合般的细密回响。 空气在震动。 莫名的吸引力在空气之中飞快成型，并在此刻牵引着朝向内侧归拢。 “！！！” 已是居高临下的雀部长次郎不禁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他所掌控的卍解，漫天狂舞的雷鸣与电光，这与自己相伴左右，不曾有过丝毫之多分隔的力量…… 在此刻竟然面临了分崩离析的下场？！ 卍解在自行消解。 多利斯克脸上的狰狞笑容变得愈发得意，犹如已经确信猎物落网的掠食者，他已经看到了对方的结局。 并发出胜利宣言。 “傲慢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啊……付出代价吧，死神啊！” “不，傲慢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 哪儿来的动静？ 在听到了这声音传来的一瞬间，多利斯克的思绪有了一刻微妙的停顿。 人在处理过于意外，抑或是惊喜的事情之时，都会出现类似的愣神片刻。而此刻的多利斯克，亦是如此。 但毕竟是战斗专员，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动静在背后传来的……是什么人？不声不响地就摸到了自己的身后来？！ “什么人！” 呼喝着的同时，多利斯克的身体半转，做出了个挥拳的动作。 从行为上来说本身已经足够小心，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问题……只是可惜。 作为对手而言，他碰到的是个更为残酷而冷血的家伙。 噗！ 伴随着一声闷响传来。 多利斯克的身体在此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嘴巴微张，整个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地从他身体之中流逝，消失不见。 多利斯克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犹如找补的工匠那般，他瞪着一双圆睁的双眼，在此刻求证般德垂下了目光。 随后。 他看到了一只穿透了自己的胸口，正冒出小半截之多的手掌。 那消瘦而骨感的触觉反馈，通过视网膜神经在瞬间将信息传递归位。紧接着，一股股的鲜血，正从裂口之中缓缓流淌而出。 答案找到了。 是自己的身体被贯穿，也是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这是偷袭，抑或是埋伏？缘由如何，此刻已是不能再追溯分毫之多，因为多利斯克能够感觉到。 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冰冷，僵硬！ 这种触感足以让他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几近发疯的程度。毫无疑问，这种结果完全不能为他所接受。 开什么玩笑！！！ “给我滚开！” 强行驱动体内的力量。 周身震出的灵子，更是于此刻变成了一种近似于立场般的能量波。 以多利斯克为中心，一片接近于真空的地带被他凭空造出，更是让无声欺至后背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退了开来。 人赶跑了。 但是……代价呢？ “咕……啊！” 一声惨叫从他口中滚落，多利斯克忍不住单膝跪地。 抽离了的右手在他的胸膛之上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孔洞，体内的压力在瞬间失去平衡，血液与内脏被迫位移，像是将要乔迁的远行之人，争先恐后地朝着‘出口’涌去。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能被称之为‘致命伤’的情况。 多利斯克此刻的情况更是急转直下，原本的胜券在握，也变成了此刻的惊慌失措。 人在面临未知之时，难免会有类型的情况发生。 但这绝非是放弃抵抗的理由。 隶属于灭却师的能力在此刻显现。 多利斯克发出一声怒吼，将右手狠狠地拍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碰！ 静血装。 蔚蓝色的光亮从体内涌现，开始不断游走。 通过内藏于体内，血管，神经之中的灵子，将其进行再构筑——犹如把人体变成了更为精密而深奥的仪器那般，通过这种方法，多利斯克实现了体内的平衡。 情况得以稳定。 “让人惊讶。” “明明已经对你造成了致命伤，但依旧能够保持这种程度的行动能力。” “若非是生命力强横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那就是对灵子的运用，已经触及到了我都无法理解的程度了吧。” 原来如此。 “如此大敌，的确有值得在意的必要。” 刚才那个讨人厌的身影再度响起。 只是此刻却师转移到了他的身前不远处之位置。 狼狈地抬头，朝着那个方向凝望而去……多利斯克的目光被汗水浸润，只能瞥见模糊的身影。 那是个苍白到了匪夷所思的身影。 身穿着一种不同于死神，灭却师风格的白色长衫，腰间垮有熟悉的长刃。 而最让人在意的，这是他脑袋上覆盖着的，如同假面那般的事物…… 两道深绿色，好似泪痕般的事物印刻其上，在对方的气质与面貌中，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人类。 也不是死神。 那他是什么来头？ “你，你这家伙是……” “乌尔奇奥拉·西法。” 双手垂落，这只坡面冷漠而孤傲地看向了多利斯克。 他似乎对于说谎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言，即便是敌人的询问，也会如实相告。 “虚圈十刃之四，乌尔奇奥拉。” 自报家门。 却反而让多利斯克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完全无法接受的表情。 “这，这不可能啊！”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以至于在此刻扭曲出了一种尖锐异常的感觉。 “虚圈？那不是已经被尸魂界给征讨了才对吗！你们这群因为蓝染惣右介背叛而制造的东西，也理应被……噗！” 话没能说完。 并非是对方的打断。 而是多利斯克的嗓子眼处，已被浑浊的血水所盈满。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疑惑地低下头去，却看到胸口处的创口已经在无灵子流动的痕迹。 血水从中汩汩涌出，同时对方那平淡的口吻，也是让他的身体也在此刻变得冰冷异常。 “我对死人没有解释的兴趣。” “而且虚的力量对你们而言就是毒药吧？” “那就这样结束吧，溺死在你自己的傲慢里。” 多利斯克的眼皮逐渐沉重，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但令人遗憾的是……他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陛下，陛下…… 多利斯克的身体后仰，无神地开始凝望身前的天空。 我们，被算计了啊！ (本章完) 第324章 323：奢靡而无序 第324章 323：奢靡而无序 多利斯克的身躯轰然倒地。 他浸泡在了自己的血水之中，就这么双目圆睁，无神地凝望着天空……直至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乌尔奇奥拉慢步上前。 破面并不存在着名为人类的情绪波动，此刻即便是亲眼目睹了他者的生死，也不会有丝毫的的波动。 所以仅仅只是撇去了一眼，他就将目光收拢，凝聚到了在旁之人的背影处。 雀部长次郎正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 他身上满是淤痕，脸上尽是狼狈的痕迹。不难看出……于方才的较量中，他正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考虑到连作为压箱底的卍解都有可能被一并剥夺，若是没有乌尔奇奥拉的帮助，雀部身死的可能性绝对不低。 也正因如此。 这反而让破面感觉到奇怪。 毕竟站在她的角度而言，乌尔奇奥拉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逻辑。 “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才对吧？” “但不仅没有服用侵影药，甚至在行动之前都没有通知过我。” “作为合作的一方而言，你的行动让我感觉到很困惑……雀部长次郎。” 对于破面的疑惑，雀部长次郎却依旧保持着那副爱搭不理的态度。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又是这个？” 乌尔奇奥拉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以前的他并非没有情感可言，自然也不会做出类似的举动。 然而在经历了许多之后，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空虚正在被填补，逐渐丰满。 名为不屑的表情，在破面的脸上浮现而出。 “为了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坚持，即便付出性命了也所谓吗？” “如果说之前我多少还能理解你们一些的话，现如今的我……实在是看不起这样的行为与做派啊。” 知而不行，是为罪过。 雀部长次郎保持着沉默。 也不知是因为单纯的惭愧，还是怎样的原因。他未能做出回应，只是保持着闭眼，站在原地的姿态。 “这就是我等老派之人的坚守，像你这样的家伙……不会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或许用老顽固来形容这些人，最是贴切。 即便是明白了自己即将面对的东西也不会打破底线，就算是付出了生命代价，似乎也完全没有后悔的迹象。 或许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结局。 “我们的死并非没有意义。” 雀部长次郎收刀入鞘，他踉跄了一阵，被周围的搀扶着站定，却又甩开了其他人的帮助。 “这就是我们旧派死神的坚守！也是必须保留的精神！” “有些东西可以改变，因为这就是大势，也是世界的流向……我们没有想要去扭转这些东西。” “但相对应的，这些在你们看来老旧，陈腐的东西要是没有人去坚持的话，那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这便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觉悟，同样也是其理念所在。 如果因此而死，也是如常所愿。 用鲜血去浸染的精神与操守，只会让其变得愈发耀眼，夺目。 “有死之荣，无生之耻。” 雀部长次郎作为前总队长的近臣，最是能明白对方的精神与信念。 此刻之坚守，亦是如此。 面对着如此的坚持与意志，乌尔奇奥拉仅仅只是侧过了头去，犹如梦呓般轻语道。 “……果然不明白啊。” 所谓的生命，难道不是死了就没有了丁点之多的价值吗。 双方之间的理念必然相斥，但这两人也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在错开了视线过后，便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雀部长次郎忍着疼痛，在此刻发号施令。 “传令下去，让大伙都警惕起来，不要再给这些恶徒机……”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那是另一个令雀部长次郎感到陌生的声音。 转过头去。 能看到一个黄头发，身材高挑，暴露度很高的破面女子，正从旁飘然落下。 对方的腰侧还纹着一个鲜明的‘3’之字样。 蒂雅·赫丽贝尔。 即便是在十刃解散之后，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编号。这种行为本身也是向过去表示尊重的行为。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的二人，用着平稳的语气重复着说道。 “侵入尸魂界的灭却师，你刚才解决掉的就是最后一个人了。” 乌尔奇奥拉停顿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看来你也没有好好听之前的作战会议啊。” 赫丽贝尔抬起右手，将遮蔽着半张脸的拉链拽开，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这一次的入侵并不是全面开战，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试探性行为。所以按照原本的规划而言……这家伙不应该死掉的。” 赫丽贝尔所指之人，正是多利斯克。 “出人命了反而会让对面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导致接下来的行为出现问题。”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乌尔奇奥拉低下眼眸，朝着已经完全没有了声息的家伙凝望而去。 “我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复杂……抱歉，上次会议，我正处于融合的最后阶段。” 承认错误也需要勇气。 但相较于赖账而言，乌尔奇奥拉似乎更倾向于对自己的失误表示忏悔。 赫丽贝尔无声地叹了口气。 “若是在以前的话，我的确会追你的责。但我们已经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 停顿片刻，她慢步上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而且关于这些事情，安排的那些人似乎也有两手准备……还是不需要担心太多的比较好。” “是吗。” 乌尔奇奥拉微微点头，他的心思一直都很好懂，从来都不会因为某些事情纠结太多。 他只是将目光垂落，看向了脚底下的尸体。 “所谓的灭却师，都是实力不过如此的家伙吗。” 这家伙的兴趣一直都集中在了灭却师的身上，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虚圈就在为了这场大战做各种准备。 尽管对生死没有兴趣，但既是如此危险的对象，即便冷漠如他，多少也会好奇对方的实力为何。 “不，这应该是比较弱的那个档次。” 赫丽贝尔语气坚定地予以了答复，她停顿了片刻，随后像是强调般地重复道。 “根据已知情报，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有三十多个……这家伙在跟你们的交手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有开启圣文字的力量吧？” 将双手抱在了胸前，赫丽贝尔即便不在现场，仿佛也已经知晓了双方交手的过程。 “这说明对方本身就相当大意，只是想要夺取卍解，也没有将对手放在眼中。” “……” 虽然能够确定，对方的这种说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指向。 但这种暗戳戳的方式，让原本就在旁沉默的雀部长次郎感觉浑身不适。 这难道真的不是在阴阳我吗…… “你们两个要待到什么时候？” 虽然已经有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但看着两只破面在尸魂界中随意游荡，自由行动。 作为老牌死神而言，的确有些很让人难绷的感觉。 赫丽贝尔平静地予以了回复。 “自然是等到你们总队长认为危机解除，可以解散了的时候。” 总队长，京乐春水。 虽然作为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得意门生，但这家伙的指挥风格跟其导师完全不同…… 事到如今，作为局外人的雀部长次郎也已经无法做出任何方面的点评。 他只能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那你们……自便即可。” 眼不见为净。 还是跟去山本老头汇报一下现状吧。 …… 临时集合！ 在尸魂界的会议中，各个番队的队长都在此刻齐聚一堂。 作为会议主持的京乐春水早已先行到场，在确定了最后的成员落位之后，考虑到事不宜迟…… 当即张嘴说道。 “诸位相信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现状吧？” “如同我们许久之前预测到的情况差不多……我等的大敌。” “早在千年之前就曾经被剿灭过一次的无形帝国，似乎又再一次地卷土重来了。” 并未有人回应，或是在等待着京乐春水去阐述，以后是在等待着他提出一些更具备建设性的提议。 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 京乐春水继续说道。 “我知道在今天之前，肯定还有某些队长对我们手头上的情报表示疑惑，不解。” “类似于为什么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冒出来？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种问题肯定不在少数……呃，关于这方面的话，我在会议后也很乐意跟诸位探讨一下。” 只是在那之前。 “有关于我们眼下即将面临的危机，请问诸位队长，是否可以达成共识了呢？” 诚如京乐春水之前与有马静也商量时的那般。 在没有亲眼目睹，知晓现实的情况下，不论是谁都会或多或少地怀有些许的侥幸心理。 也只有真切地面临危险过后，许多人才会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所谓的内忧外患…… 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京乐春水在心中感慨，而以往不论何时都吵吵闹闹会议，在今日也是出奇的安静。 真好啊——之前山爷开会的时候大伙也是这样的。 这下真给人京乐春水体验了一把‘真正的’总队长的感觉了。 “既然大家伙都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也能顺水推舟地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只是在那之前，诸君。” 京乐春水从身旁的七绪手中接过了玻璃瓶，放在了手中，轻轻摇晃。 “这个‘侵影药’，还请大家伙不要遗漏，定期对其进行服用，保持体内的平衡与强度。” 毕竟…… “大家应该也从雀部前辈那边听说了才对吧？对手的确能够夺取卍解。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的话，我们之中可能有些人就要凶多吉少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看着老老实实的大伙，京乐春水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倍感无奈。 有马君啊…… 你想要做的事情，到今天终于是完成了。 但是，现在的你，又是到了什么地方去呢？ …… “有马，有马？” 嘉蒂丝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让有马静也微微回神。 “……嗯？” 他下意识地坐起了身，露出了个恍惚的表情。 嘉蒂丝把脑袋放在了有马静也的肚子上，就这么微抬起头，一脸好奇地看向了对方。 “你刚才是怎么了？表情看起来好奇怪，就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 “是这样的吗……” 有马静也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的确是回想起了很多的东西，但那些都他过于支离破碎，根本无法拼凑成象眼的轮廓。 那些。 恐怕也是曾经身为本体的一部分内容吧。 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经常会在有马静也的脑中浮现，考虑到近况，恐怕那个藏在了黑崎一护体内的‘自己’也是如此。 记忆并不会凭空消失，更不会被捏造出来。 所以保留着这些东西本身也有其意义…… 只是如今，作为分身的他还不需要知晓便是了。 “你看，又分神了！” 嘉蒂丝的抱怨让有马静也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出开口的缘由。 最后只能轻笑着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在想白天陛下交代的任务。” “啊，你说那个啊～” 提起了正事，嘉蒂丝却反而没了精神。 她就像只猫一样，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本来说的就是试探一下而已，偏偏多利斯克那家伙就要自作主张地找过去……丢掉了性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虽然说我们也有着能够夺取卍解的能力，但那家伙的脾气就是这么容易得意忘形。” “恐怕得手之后反而被其他人给抓住了机会，最后被干掉了才对。” 没关系～ “不过只是死了个本来就不讨喜的家伙而已，胜利最后肯定还是我们无形帝国的。” 嘉蒂丝态度，几乎可以代表大部分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 这种源于骨子里的傲慢与偏见，从本质上来说，同样也是友哈巴赫的态度之所在。 “更何况啊，基路杰那家伙不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他去虚圈讨伐了回来，一路上似乎也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说明我们接下来的对手，基本只需要关注尸魂界那边的就行了～区区死神而已，很容易就能解决掉啦。” 有马静也沉吟片刻，随后露出了平淡的笑容。 毕竟没有‘反驳’的余地啊。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倒不如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嘉蒂丝突然坐了起来，她把上半身压了上来，张嘴咬住了有马静也的耳垂。 开始往里头吹气。 “比起讨论那些扫兴的事，还不如……” 喜欢的心情根本停不下来，更何况作为掌控雷电之力的人而言，这家伙本身就不怎么喜欢隐藏自己的心情。 她做了个后仰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晕开，像是尝到了腥味的猫。 “要是你的话，把我头发弄乱一点也没关系喔……反而会觉得更刺激呢。” 她的右手垂放了下去，轻轻按压。 “来做些开心的事情吧。” 奢靡而无序的生活。 这便是如今的无形帝国的真实写照。 (本章完) 第325章 324：来到我的尸魂界 第325章 324：来到我的尸魂界 “嘉蒂丝？嘉蒂丝！嘉蒂丝！！！” 少女不停地叫嚷着，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平淡，逐渐变得暴躁，甚至最后像是失控般地开始怒吼。 “喂！你在里面的对吧？！说点什么东西啊，难道就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 这家伙天生就是爱现的性格，最是无法忍耐自己被无视的情况。 此刻的她忍不住开始跺脚，整个人像是豆般开始上蹿下跳……很难解释是因为单纯地看不下去，还是凑巧。 嘉蒂丝从二楼打开了窗户，居高临下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绿色的头发很是蓬松地盖在了脑袋上，她慵懒地靠在了窗台的位置处，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过来。 眼中的懒散盖都盖不住。 “什么啊，这么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很打扰人吗？” 邦比似乎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她看到了嘉蒂丝露脸，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精神了不少。 “昨天聚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大家都已经到场了，就差你了的说！” “哈？那种东西我去不去都无所谓吧？而且我之前不是也说过了吗……那种事情不要再来叫我。” “可，可我们不是骑士团里头的女性成员吗？！你要是不来的话……” “说到底，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才对吧。” 嘉蒂丝趴在了窗台上，眼睛像是累到撑不开，露出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我已经找到了个能依靠的好男人，肯定就不会跟你们继续混下去了……好了，快点走吧，继续玩你的女王游戏。” “……！！！”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邦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 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抓耳挠腮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说辞，最后只能愤恨地跺脚，像个暴躁的跳跳。 “你这家伙！我跟你玩是看得起你！你却要这样对我……你肯定会后悔的！！！” 直至对方气呼呼地消失不见，嘉蒂丝这才变回了那副平常的得意样。 她像是在炫耀着什么，半转过头，对着不远处正在穿外套的背影说道。 “那家伙果然很烦～对吧？” 有马静也轻笑着点了点头，予以了赞同。 邦比这家伙的性格其实相当暴躁且恶劣，在那种人的心中通常都有着一个用以衡量的标尺。 唯有在其之上，抑或是平等之人，才有资格让她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做出许多回应。 至于在其之下的人…… 那家伙甚至都不会拿正眼去瞧别人。 喜欢就可以玩弄，讨厌就能随手干掉。 即便双方产生了一些肉体上的亲密关系，邦比也能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的性命剥夺……态度平和地，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邦比并没有把这些人视作为同类。 比起说是同伴，下属。她似乎更愿意将这些东西视为玩物与道具…… 很难想象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 但在这段时间的生活过后，有马静也多少也适应了些许。 无形帝国的教育与理念本就是畸形的杂糅物…… 这是建立在了仇恨与血火之上的帝国，其诞生之本意，也仅仅只是为了成为友哈巴赫手中之剑。 能够刺穿，伤害尸魂界的凶器。 以此为前提，即便是身为人类，无形帝国之中的成员也绝对不会是世俗意义上的善类。 有马静也脑中盘旋着这些个思绪，而在同时。 嘉蒂丝已经小跑着凑了过来，一把环抱住了有马静也。 “跟那个笨蛋的好朋友游戏我早就玩腻了，现在的我……有你就已经足够了！” 有马静也只是微笑着予以了回应，随后目光思索般地闪烁了一阵。 他张嘴说道。 “今天下午就要开会了……关于总攻行动的议程内容，你有什么意见吗？” 嘉蒂丝轻轻地‘嗯？’了一声，显然是没想过这方面的内容。 她把脸按在了有马静也的胸口上，半边肉被挤压得变形，在此刻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我的话……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吧？”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我们除了遵守之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快些把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干掉，之后就能收拾收拾……从无形帝国里头搬出去住了吧！” 嘉蒂丝的表情突然多了一抹期待般的神采。 “我可是已经向往很久很久了～帝国里面虽然什么都有，但毕竟外面的世界比这里还要更大许多。” “但是因为外面那些家伙都对我们虎视眈眈的缘故，所以在没有完全征讨完之前，我们也只能在这里活动……” “嗯，所以我们脱离囚笼的日子也要到了呢！” 事实的确如此。 友哈巴赫予以无形帝国之教育，便是如此的形状。 也难怪无形帝国之中的所有人都未曾表现过善良与平和的特质，毕竟从一开始，这些人就秉承着类似军国主义般的精神，在对外界进行攻占与侵略。 “有马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问到了自己。 当事人的表情犹豫片刻，似乎是真真切切地思考了一阵。 随后，他如平时那般地，露出了个毫无波澜的笑容。 “嗯，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和嘉蒂丝一起去其他的地方生活吧。” “果然是这样？！” 绿头发的姑娘高兴地快要原地跳起来了。 只是在那之前。 有马静也的右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食指贴放在了接近于额头的位置处，皮肉与指纹接触的一瞬间，无形的波纹状气浪就在此刻荡漾了开来。 圣文字d——dominate（主宰） 发动。 …… “那么，诸位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也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作为会议主持的哈斯沃德掌控全局，他被称为友哈巴赫的半身，同样也在实行着名为‘嘴替’的职责。 环顾四周，此刻再无任何人的反馈，哈斯沃德将目光垂落，看向了身后的友哈巴赫。 “陛下……” “无妨，如此已经足够。” 面相慵懒的无形帝国之主缓缓站立起身，他轻抚着腰间的长柄，鞋跟落地，阵阵回响不断。 “我等千年之夙愿将会在今日迎来终结，现如今虚圈已经沦陷，目标便是只剩下了尸魂界而已……” “那么我们要做的事情也就简单至极了。” “去征服，屠杀，凌辱。” 把原本就应该属于圣子的东西还来，这就是友哈巴赫卷土重来之目的。 他的右手挥动，在身前一扫而过。 “进军。” 无形帝国开始进发。 星十字骑士团作为领导层，本身也需要对一部分的下属进行指挥与命令。 至于有马静也这些亲卫队的成员，他们同样也有着其他需要去负责的事情……其中就比如说友哈巴赫的人身安全。 “出发吧，在见到尸魂界毁灭之前，我还有一个人想要去见见。” 友哈巴赫带领着亲卫队先行离去。 有马静也跟在最后，朝着嘉蒂丝的方向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已经打扮得体，换上了一身军装的少女坐在了位子上。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视线，微微抬头的同时，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 骑士团的成员们开始了集合，行动。 未有多时。 几个熟悉的人影就朝着嘉蒂丝靠了过来。 “喂，嘉蒂丝。你今天是不是跟这个白痴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开口的是莉托托。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头都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但在一些比较正经的场合，似乎女团的其他成员都比较信任这个‘大姐头’。 “平日里头大家虽然都会调侃，但这家伙有多笨你应该也知道才对。” “不要随便跟这种人斤斤计较啊……那也太浪费资源了。” “所以下次有这种事，就算是敷衍也好，多少也让她开心一些吧？不然麻烦的就是我们了……” 邦比爱塔的智商与外貌完全不成比例，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似乎也没有听出莉托托的话中话。 其余众人围在了嘉蒂丝的身旁，邦比落在了最后，露出一副小孩告状般的模样。 绿发的女子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是感觉到了困惑……但却又很快恢复原状。 “啊，是有那么一回事来着。抱歉呐，因为你打断了我跟有马的二人时光嘛，多少就有些脾气上来了。” “……”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大伙纷纷转头，朝着邦比看了过去。 你这家伙还挺不识趣的哎。 “但如果是邦比干出这种事情的话，似乎也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的确像是这个白痴会做的事情。” 一下子被扭转的画风，让原本微妙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只是莉托托依旧紧盯着嘉蒂丝，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般地，将眉头微微皱拢，挤成了一团。 “嘉蒂丝，你……” “喂，都不要闲着了，还有一些队员需要带队的人过去。你们有空闲聊还不如快点干活啊！” 想要开口也没了机会。 小男娘吉赛尔小跑着就冲了出去，显然莉托托发现的事情……本身就显得比较隐蔽。 沉吟片刻之后，当事人最后也是没能选择开口。 算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情。 无形帝国开始运转。 而在同时，友哈巴赫等人已经通过提前准备好了的特定通道，径直穿越了空间的桎梏，提前来到尸魂界。 站在了这片久违了的土地之上，友哈巴赫面向天地，平缓地吸了口气。 “让人熟悉又讨厌的地方……” 感慨并不是目的。 所以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番心情过后，友哈巴赫就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前进。 通过洞穿空间的方式，在外界开始组建造成骚乱的同时，友哈巴赫等人进入到了此行之目的地所在。 无间地狱。 所谓的大门对于友哈巴赫等人而言毫无意义。 在外面看守的家伙更是不必多说……忠心耿耿的利捷·巴罗更是在陛下前进之前就已经清扫了障碍。 众人长驱直入，在这昏暗的地底之下。 “真的假的啊……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亚斯金的吐槽欲很强，也难怪会有这种反应。毕竟此刻就连冷静的亲卫队队长，也会忍不住出声表示同意。 利捷·巴罗微微点头道。 “不仅是灵气，就连空气也已经稀薄到了一定程度……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的话，这一片区域应该都不会再有任何的生机可言。” 杰拉德四下张望了一圈，爽朗的笑声在这会儿似乎也变得有些发干。 “哈哈，反正让我这里的话，还不如早点死了痛快！” 佩尼达无声缀在队列之中，沉默不语。 石田雨龙与有马静也并肩而行，前者的目光不断扫视周围，就连推眼镜的动作也变得僵硬了一些。 显然对于尸魂界的牢狱之难并无任何的心理准备。 相较之下，有马静也的表情就要好奇了许多……毕竟即将见到的那个男人。 似乎会为他解决不少心中的疑惑。 思绪浮动万千之时，走在了最前列的友哈巴赫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用来提示，因为在同一时刻，无间地狱之中燃烧起了淡紫色的幽火。 这些扑朔着迷离光彩，就仿佛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远道而来的光亮，闪烁着非人的迷离感。 “呜哇！这……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大呼小叫的亚斯金本身就是很不在意‘评价’的人，而在同时。 某个身影也随着那充满磁性的低语，于此刻一并显现在了无形帝国众人的面前。 “这就是所谓的无形帝国之精锐吗？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就大呼小叫……真是让人失望。” 端坐于长椅之上。 身上包裹着用以束缚的绷带，仅露出了一只眼睛，嘴巴的蓝染惣右介。 正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众人。 “那么，远道而来的客人，侵略者，不敬之人。” “不论如何……在你们开始作乱之前，先行找到我这边，又得是有着怎样的想法呢？” “友哈巴赫，来到我的尸魂界，有何用意。” (本章完) 第326章 325：强大从来都不值得畏惧 第326章 325：强大从来都不值得畏惧 “呜哇……这家伙就是蓝染惣右介吗？” 亚斯金缩在了大伙身后，忍不住咂舌道。 ‘明明都已经被关了起来，为什么这家伙说话的时候还能这么有底气啊……’ 这家伙的确很有吐槽方面的天赋。 甚至让原本都保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模样的牢师，都忍不住朝着他看了一眼过来。 “连手下的言行举止都管教不好，这就是你这样的男人的器量所在了吗？未免也太让人感慨了吧，友哈巴赫。” “……” 投降，我闭嘴。 双手高举着后退了几步，亚斯金整个人都缩在了亲卫队的包围圈里，开始装鹌鹑。 相较于友哈巴赫而言。 这会儿其他人的反应还要更明显一些。 利捷·巴罗直接挤到了友哈巴赫的身前，将手中的长枪平举而起。 这家伙的表情严肃又认真，显然已是对蓝染惣右介的发言反感到了极致的表现。 “无礼之人！” 仅仅只是呵斥出口的瞬间，他的手指就已经朝着板机扣了下去。 动作很果断，灵子枪的运转效率同样出众……几乎只是眨眼的瞬间，肉眼可见的光亮已经开始闪烁。 但却没能让其完整地积蓄成型。 友哈巴赫面容平静地伸手，将右手轻抚在了枪口的位置处。 慢步上前的灭却师之主浑身散发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感，猩红色的眼眸无声地转动，将目光投向了在旁的利捷。 “此等忠心毋庸置疑，但要记得用在合适的地方。” 稍许的慌乱，紧随其后的便是低眉顺眼的应承。 “承知！” 友哈巴赫的命令高于一切。 亲卫队被整个地甩在了身后，友哈巴赫缓步上前，直至站定在了台阶之下。 向着蓝染惣右介投去了平淡至极的目光。 “没想到我也有需要仰望别人的时候。” 端坐于长椅之上的人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同样也在感慨般地开口。 “正因任何事情都会有第一次，所以人生才会显得精彩……不是吗？” “我还没有软弱到要被你教训的程度，蓝染惣右介。” “是吗，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热心的建议而已。” “败者的言论只会惹人发笑。” “虽然很想要赞同，但考虑你我曾经都有责差不多的经历……呵，那还是保持沉默的比较好吧。” 双方之间的话语虽然平静，但依稀能感受到漂浮在了空气之中的尖锐感。 ‘火药的气味好浓……’ 亚斯金缩在了有马静也的身后，像是抱怨似的开始吐槽。 ‘这家伙一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的样子，陛下找他要干嘛啊……’ 而且话说回来。 那个蓝染是不是在朝着这边看？ 莫名其妙地被盯上了吗？！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蓝染惣右介的目光只是集中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作为亲眼目睹，并且伴随左右，经历了一切的牢师。 他的记忆并未受到灵王之力的影响，同样也是当世为数不多能铭记有马静也之存在的人。 故此，他看向了对方的眼神之中，此刻更是多了几分近似于感慨的轮廓。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静也君思考的后手布置吗？ 要是可以的话，蓝染惣右介真想要近距离地观察一下对方的境况如何。 但显然不会是现在……表现得过于关切与热情，甚至也会反过来影响到友哈巴赫的判断。 给别人带来无妄之灾。 按下了心中的微妙，蓝染惣右介的呼吸平缓，仅仅只是在眼神交错的瞬间，就已经完全平复了内心的各种想法。 他再度将目光凝向了灭却师之主。 “所以，你找我所为何事？” 友哈巴赫一步上前，他直勾勾地盯着长椅子之上的人影，语气逐渐变得高亢。 “蓝染惣右介，作为背叛者而被囚禁在此的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 嘴角微微上扬，略显狰狞的笑容显现。 友哈巴赫的右手平举了起来，抬到了与胸同高过后，在此刻做出了一个抓握的姿势。 像是要把所有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东西都给攥在掌中般，友哈巴赫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中浮现着名为暴虐的色彩。 “考虑一下，跟随我的脚步吧。” “仅仅只是一次的失败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在我看来，你的野心值得称赞。” “与我一同向这个腐朽而沉闷的世界复仇，如何？”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招揽。 突如其来的展开让亲卫队的好些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亚斯金的惯例吐槽尚且不论，身为亲卫的利捷·巴罗已经上前两步，下意识地开始反驳。 “陛下，这样危险的男人……” “就是因为危险，才有利用的价值。” 完全不同的理念。 却也是友哈巴赫做出如此不理性之行为的本质所在。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蓝染惣右介，语气里头的高傲与欣赏并存。 “我欣赏勇于发起挑战的人，而在其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蓝染惣右介，与我同行吧。” 即便是个性格怪僻，背叛成性的男人也罢。 毕竟所谓的狼也能喂饱，只要紧握驾驭的缰绳，友哈巴赫便是自信……他能够完整地凌驾于对方之上。 而此刻面对着如此直白的行为，蓝染惣右介并未立刻回应。 仅露出来的单目微眯了一瞬，伴随着微微后仰的动作，这名尸魂界的重刑犯的嘴唇微张。 发出了声近似于感叹的轻呵…… “嚯。” 那可真是。 “太看得起我了吧，友哈巴赫。” “不知所谓的自谦可没有意义，我也没有闲心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雷厉风行的灭却师之祖，他之目的自始至终都是相当明确的一点。 只为找寻到对方的答案而来。 “那么你的回复呢，蓝染惣右介。” 一边是自由与酣畅淋漓的复仇。 一边是暗不见天日的囚笼与苦涩。 似乎不论在谁看来，此刻的蓝染惣右介都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答案。 然而…… “看你这样自信满满的家伙露出意外的表情，才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情啊。” 蓝染惣右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而去。 尽管条件丰厚，尽管自己也的确向往着所谓的自由……但在那之前，让他屈膝，跪伏在其他人的面前？ 这所谓的自尊心，便绝对不会容许蓝染惣右介做出这样的决定。 屈服从来都不是蓝染惣右介的底色。 他心中未曾有过丝毫的动摇，甚至在友哈巴赫提出了邀请的一瞬间，他心中就仿佛已经知晓了答案那般地给出了答案。 “我的回应是……拒绝。” 即便是已经跌落凡尘，沦为阶下囚。 心中的坚守依旧不会有丝毫之多的变化，更甚至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得愈发尖锐，明亮。 更何况对于这条时间线上的牢师而言，他完全不同于原著里头那种近似于‘自暴自弃’的状态，反而在有马静也的帮助下，知晓了自身的缺陷，并愿意去将其修正。 强大从来都不值得畏惧。 真正能让人感到害怕的，反而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为之自省的态度。 “更甚至……友哈巴赫，你的这份骄傲与蔑视，也将会成为你失败的缘由。” 蓝染惣右介的预言，让此刻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毕竟这种直白而毫不掩饰的嘲讽行为，绝对是可以被称为‘大逆不道’的行为。 在场的亲卫队都开始紧张了。 要动手吗？在这里？ 毕竟友哈巴赫在这种时候招揽不成，甚至反过来还要被嘲讽一顿……即便是再如何好脾气的家伙，都会不由自主地严肃起脸庞。 更何况是这个天生就缺失感知能力，全无任何的同理心，千年暴君一般的人物呢？ 友哈巴赫眼底里头闪烁着名为狰狞的神采。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这本是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孕育，成型的趋势。 可在下一个瞬间，如此的悸动却又被他完整地压制，直至彻底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他只是朝着蓝染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旋即后退，转身，朝着亲卫队的方向走去。 “走吧。” 大伙这会儿都有些意外。 毕竟友哈巴赫吃瘪还不当场找回面子的时候，实在是不多见。 亲卫队的一帮人彼此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着身为队长的利捷·巴罗开口道。 “陛下，那我们……” “我已经说了，离开这里。” 虽然说一个贤明的君主并不会做出类似的迁怒行为。 但友哈巴赫从来都不以冷静著称。 他停下了脚步，侧目而视的动作之间，眼眸之中流淌着的尽是难以压抑的怒气。 “把这个男人解决掉并不是不行，但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浪费。” “我还有一场好戏要去看……既然这个家伙并不知晓错过了什么，那就让他自己后悔去吧。” “尸魂界仅有我们出手，也已经足够。” 虽然是在解释。 但不知为何，在有些耳中却有种近似于找借口般的荒唐感。 ——那个陛下居然也会觉得这个男人棘手吗？ 只能说在没有亲自动手之前，亲卫队的众人都是很难想象蓝染惣右介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实力。 唯独石田雨龙，有马静也二人若有所思地朝着身后撇去了一眼。 这家伙又变强了。 本身层次已经被拔高，拥有着圣文字能力的石田雨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相较之下，有马静也的注意力却停留在了其他方面。 蓝染惣右介的刀不见了…… 众所周知。 绝大多数的死神，其实力都被集中在了斩魄刀之上。 通过解放刀刃的方式，将自身的力量进行解放与增幅，从而与强敌作战。 但是……这个男人好像不太一样。 记忆之中的片段浮现了出来，犹如在名为时间的长河之中打捞，有马静也找寻到了一些对应的内容。 ‘崩玉的进化。’ ‘生命层次之间的跃迁。’ ‘在死神之上的绝对力量……’ 有马静也的神情恍惚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朝着身后凝望而去。 正好与蓝染惣右介对上了目光。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面对友哈巴赫都不曾显现谄媚表情的男人，在此刻却是向他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见到了某个素未谋面的老友那般，那种温和的表情足以融化冬雪。 只是如此的神态，也仅仅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片刻而已。 蓝染惣右介在沉默中闭上了眼睛。 他像是蜷缩回了巢穴之中的巨龙，在无声无息之中重新回到了居所之中那般。 有马静也想要跟对方说些什么，但可惜的是眼下并无机会。 只能另寻其他的机会才行。 无间地狱里的交流，以彼此针锋相对的结果告终。 而在外侧。 已经开始全面入侵了的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们，也纷纷找到了彼此盯上了的目标。 …… 轰轰轰轰轰！！！ 剧烈的嗡鸣声在不断回荡，尖啸。 于六番队队舍之中，蓄着长发，面容苍白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其中走动。 星十字骑士团，艾斯·诺特。 他的周身浮现出一根根尖锐而修长的锥状体。 这种经由灵子构筑而来的事物拥有着匪夷所思的贯穿性，用以防御的缚道无法将其阻挡，即便强如席官同样纷纷倒下。 “给我停下来！！！” 怒喝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一声破空而来的嘶鸣，艾斯·诺特后退半步…… 躲开了劈砍向他的蛇尾丸。 这家伙是…… 短暂的思索片刻之后，意识到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目标，艾斯·诺特有些倍感无趣一般地挪开了视线。 队长，抑或是特记战力。 哪些值得关注的家伙，都藏在了哪里？ “别无视我啊，混蛋家伙！” 阿散井恋次的猛攻并不能引起对方的兴趣，甚至在感到了些许的烦闷过后，艾斯·诺特调转了目光。 将更多的灵力用于凝聚锥体之上。 进攻，干掉这只烦人的苍蝇。 阿散井恋次下意识地又想要拿蛇尾丸去挡，但在那之前…… 如浪般的波涛汹涌而来。 粉色的浪潮拍打在了他的面前，将艾斯·诺特的攻击尽数吞没。 “队长！！！” 朽木白哉冷漠地站在了自家副队长的身前，高傲而冰冷地…… 看向了入侵者。 (本章完) 第327章 326：卍解！X4 第327章 326：卍·解！x4 “队长！是，是我的失误！不小心让这家伙给摸了进来……我现在就来帮忙把这家伙赶出去！” 比起说是对于未知的力量而感到恐惧，此刻的阿散井恋次，似乎还是更害怕于自家队长的威严。 马上就把这家伙赶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做些什么，朽木白哉已经不由分说地挡在了恋次的面前。 “稍微有点判断力吧。” 六番队队长的语气平淡，他就这么安静地凝望着身前的对手，将手中的刀柄缓缓地倒转了过来。 如同浪般的千本樱在空中翻滚，犹如一阵阵吹拂而来的狂风，将双方对峙之间的气氛都渲染出了一层无言的肃杀之意。 “这个家伙，不是你能够对付的类型。” 被当众蔑视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若是黑崎一护在这里‘大放厥词’，恋次这家伙能气到暴跳如雷…… 但开口的是自家队长的话，这种情绪似乎也无从发泄可言。 “可，可是队长……” “阿散井恋次。” 用果决的语气打断了对方的陈述。 朽木白哉的背影并不显得高大，却犹如囚禁犯人的锁链那般，将阿散井恋次辩驳彻底锁死。 轻巧地甩动着右手的刀柄，打扮得体的朽木当家迈出平缓的步伐，调转身形与姿态。 直至正面向敌。 朽木白哉的目光冰冷而坚决。 “你是个值得我去尊重的男人，所以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做出那种让人为难的事情了。” 身为六番队队长，这里就是朽木白哉的战场。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吧？那就不要犹豫了。” 身居十三番队之中的露琪亚，对方的安全与否无法确定，这种时候也需要阿散井恋次去助阵才行。 这些事情即便不放到台面上剖析，六番队的二人也已是完全知悉。 但是…… 要丢下自家队长吗？ “队长，我……” 呼啸而起的千本樱犹如戏台之上的幕布，将彼此的视线彻底遮蔽，再无丝毫的牵连可言。 不再留有任何辩驳的余地，这便是朽木白哉的‘态度’。 咬紧了牙关，阿散井恋次转过身，朝着六番队以外的地方冲去。 但他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入目而来的光景，让这名六番队副队长都有种肝胆俱颤的触感。 “这是……什么啊？” 新建而起的瀞灵廷之中，满是冲天而起的硝烟。 鲜血的锈味，惨叫的回响……看到的是黑与白的阵营在彼此搏杀，指尖触碰的空气开始沸腾，透着让人嗓子眼都发紧的温热感。 五感捕捉着空气之中的各种信息，将名为‘危机’的事实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阿散井恋次的心中。 这个，这个就是之前队长会议里头提到过的危机吗？！ 只能说即便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人们依旧很难去接受这种程度的‘事实’。 如同蚍蜉无法想象大象被它踩在了脚下的场景那般。 对于出生和平年代的死神而言，瀞灵廷被灭却师攻陷什么的……简直如同茶余饭后的笑话一般夸张。 但此刻的事实如此，再也容不得半点的质疑。 “阿散井副队长！我，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才好？” 六番队的成员们聚拢在了他的身旁。 寻求着帮助的呼唤，名为责任心的轮廓浮上心头，让阿散井恋次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得先安顿下手下的人再说。 这也是队长让自己站在了这里的理由啊！ 阿散井恋次攥紧了手中的斩魄刀，短暂的思考过后，副队长予以了明确的指令。 “先把伤患集中起来，再想办法联系其他番队的成员……” “优先救助四番队和五番队的成员，确保医疗专业人员的安全，这是我们的生命线！” “执行任务途中注意安全，至于剩下的……” 沉默片刻之后，阿散井恋次的目光变得冰冷至极。 “见敌必杀。” 不是较量，更不是切磋。 这是一场战争，是你死我活的争斗，直至一方的鲜血流尽之前……绝对不会停止！ …… 砰砰砰砰砰砰！ 短促而接连不断的连响传来，朽木白哉站定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的千本樱根本无法攻破对方身旁环绕的锥状物。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却已经足够做出更进一步的判断。 “隐藏实力，很有意思吗？” “……” 没有回答，对方仅仅只是半侧过头，似乎是做了个有些疑惑的动作。 朽木白哉没有给人解答问题的喜好，但在这种情况下，只是多拖延一点的时间，用以让他能够更进一步分析对方的行为逻辑与能力。 轻巧地挥动着右手，指挥着如海般的千本樱翻滚，猛攻。 朽木白哉的声音隐没在了漫无边际的刀刃之中，被切割成了细碎而如泡影般的粉末。 “你明明可以很轻松地干掉我番队里头的队员，但没有这么做。” “是慈悲吗？不可能吧……毕竟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那种善良的轮廓。” “所以，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之目的吗。” 似乎是触碰到了对方的痒处。 带着口罩，蓄着黑色长发的消瘦男子，在此刻微微弯腰，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说话的顿挫感也很强烈。 仿佛是蹒跚学步的孩童那般，透着一股子从里到外的生涩感。 “嘿，嘿……很厉害，啊。所谓的，队长……就是这样的人吗。” 朽木白哉看着他抬起了右手，纤细的五指微张，贴放在了脸侧，露出了个颇为沉醉的表情。 “因为，我更喜欢……看到人，恐惧的表情啊。” 仅仅只是杀戮并没有意义。 单纯意义上地把生命剥夺，抽离，对于艾斯·诺特而言全无任何的乐趣可言。 他想要看到的是更进一步的东西。 比如说…… “先把手脚，砍掉。然后一点点切碎皮肉……” “很害怕吧，只要小心一些，还能让这些死神，看到自己跳动的……内脏喔。” “最后，钻透脑袋的话……表情就会，凝固呢。” 看不到艾斯·诺特的下半张脸。 但双目微弯，挤压成了如同月牙状的模样，已经足以说明对方的情绪正在不断高涨。 “看人，恐惧的，模样。” “就是我的……喜好呢。”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 高洁，凛然。 犹如在峭崖上盛开的洁白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然而这份美好与出彩，却同样能够引起他人的破坏欲……特别是艾斯·诺特这种类型的家伙。 真想看看。 这家伙痛哭流涕，因恐惧而扭曲，最后崩溃着抱头痛哭，躺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那一定会很有趣吧。 “……原来如此。” 朽木白哉似乎并未被对方的言语所影响。 他仅仅只是做了个微微点头的动作，随后就再无其他任何的应对。 仿佛刚才听到的东西只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那般，他的目光平淡，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性格恶劣的家伙而已。” 仅此而已。 至于对方所说的这些东西…… 对于朽木白哉而言，更是遗憾至极。 “我心中只有对于尸魂界的责任与面向仇敌的憎恶，除此之外，羞耻，畏缩，恐惧……那种东西，我早就已经全部抛之脑后了。” 能抛下如此豪言壮语，本身也是平日里头的刻苦训练，以及自身尊严说支撑起的底气。 朽木白哉丝毫不惧。 相较之下，艾斯·诺特的反应倒是平静了许多。 “不，你会，害怕的……” 笃定的语气。 恐惧是人的情绪根源，绝对没有人能够完全抵抗这种东西。 所谓的‘不存在’更是自欺欺人。 “你只是，用各种个样的……东西，来装饰自己的，内心。” 但是，没关系。 艾斯·诺特会很有耐心地将其一点一滴地剥下来。 直至让对方显露出最为直白而‘坦率’的一面。 “这不过只是你粗浅的认知而已。” 言至于此，再多的交流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朽木白哉的双目微眯，将手中的千本樱微举。 对方显露出来的实力非凡。 仅仅只是始解的话，想要将其斩杀，实在显得过于艰难。 “你，要用吗？” 艾斯·诺特的语气变得戏谑而玩味。 “那个，叫做……卍解的东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此时此刻。 不仅仅是在六番队的队舍之中，在新·瀞灵廷的各个番队之中，相似的情况也在不断发生。 二番队以内。 大前田怀抱着已经昏迷的兄妹，面向着变成了废墟状的队舍，露出满脸的焦急。 “队长！但是总队长大人事先已经特别提醒过了，我们不能……” “吵死了！” 碎蜂伸出手去，将身上的队长羽织整个地扯了下来。 她的眉头紧皱成团，嘴唇微抿成线状，表情更是严肃到了极致。 “这个家伙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程度！” 始解后的蜂纹华已经接连两次都命中了相同的部位，但预想之中的毒素并未绽放，对方甚至还能保持住那种行动自如的姿态。 很难想象这家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但不论如何，以碎蜂眼下的手段而言，绝对不够压制对手。 需要更进一步的解放力量。 七番队队舍以内。 狛村左阵面目狰狞地看着面前那个样貌出众的女子，狠狠地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长得一副好皮囊，却残忍至极！我必将你斩杀于此……偿还尸魂界之血债！” 邦比一脸的得意样，漂浮在了半空中，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狛村左阵。 “呵！没想到尸魂界还有养宠物的兴趣……喂，来我这边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毕竟这可是会说话的大狗，要是能够带回去的话……她邦比肯定能成为全女团最靓的那个家伙！ 当事人的心情十分之单纯，但落在他者耳中，与挑衅五异。 再加上邦比这家伙的手段可谓是相当之残忍，在狛村左阵赶来的途中，就已经将许多队员给炸到了血肉模糊的缘故…… 七番队队长，如今已经接近于失去理智。 “我必杀你啊！！！” 如野兽般的嘶吼，正是此刻狛村左阵的内心写照。 而在另一边的日番谷冬狮郎，相较之下就没有那么激动的心情了…… 或许是因为斩魄刀的能力，抑或是性格方面的缘故。 此刻看向面前这名袭击十一番队的灭却师成员，冬狮郎仅仅只是皱紧了眉头，却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他只是朝着手上的刀刃瞥了眼过去。 冰轮丸的能力已经发动，但是仅仅只是这种程度，似乎完全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御能力。 这家伙是什么由来？ 冰冷形成的杀伤力对于人体而言绝对致命。 但是……似乎对面前的家伙并不起效。 “队，队长……” 身后的松本乱菊发出了虚弱的呼唤。 冬狮郎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要开口，我已经联系到了四番队的成员，在救援到来之前保持住……不要晕过去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松本乱菊成为了十一番队的第一名受害者。 但话说回来，该说不愧是副队长级的人物吗？ 毕竟要是换成其他队员的话，这会儿就不会是肚子被打穿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冰冷的雾气在空中凝聚，飘散。 冬狮郎看到对方的衣物被整个地冰冻，犹如琉璃般破碎。 随后…… 露出了里头的非人轮廓。 “那是……？！” 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阵，冬狮郎的呼吸似乎都在此刻猛地一滞。 入目而来的白金色皮肤，其上闪烁着犹如钢铁般的冰冷底色。 其名为苍都，圣文字能力……‘钢铁’。 诸如此类的场景在尸魂界中‘屡见不鲜’，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无形帝国对瀞灵廷的针对性袭击。 事已至此，似乎除了一个办法之外，就再无他解？ 不仅仅是朽木白哉。 碎蜂，狛村左阵，日番谷冬狮郎，都在此刻不约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卍·解！”x4 (本章完) 第328章 327：成长 第328章 327：成长 将时间略微地前移些许。 几乎在许多队长迎上了各自的对手之前……时任总队长的京乐春水，同样遭受了袭击。 砰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回响，在瀞灵廷的巷尾处不断传来。 时任一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神色紧张地站在了靠近边缘的地方，正将双手不安地挪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处。 字面意义上的‘担心’。 因为此刻的‘总队长’，同样面临着被袭击的困境。 两道身影正在不断地交错，碰撞。 枪械制动产生的轰鸣，刀锋挥过斩落的嘶声彼此交错着，让人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 抬手遮住了自己的面门，吹拂而来的劲风阵阵，让伊势七绪仅仅只是站在原地，都能感觉到无比夸张的压力。 对于自己的实力，当事人肯定也有着相对应的自知之明。 但是……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京乐春水孤身犯险啊！ 心中的情绪不断翻涌，迫于关切与焦急，却伊势七绪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前的方向走出了半步之多。 平衡的天枰在瞬间倾斜。 碰！！！ 在这无法看清身影的激烈碰撞之中，一枚刁钻的子弹如毒蛇般探出身形，向着伊势七绪呲出尖锐的毒牙。 当事人甚至都还未能做出任何的反应。 一个身影便已经突闪上前，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伊势七绪的面前。 手中的双方交错，挥舞。 银白色的子弹被无声地切成了两半，分成两道撕风而过的猎响，划破空气，刺入石板地中。 “居然抽空要对付小朋友？这还真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看着面前的京乐春水微微弓身，伊势七绪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似乎又给自家队长添麻烦了…… “那，那个……队长……” “抱歉呐七绪，这种时候能麻烦你多后退一些吗？” 虽然语气依旧是那副平淡而戏谑的底蕴，但京乐春水此刻却是连脑袋都不曾转过来。 ——如果目的是想要让人信服，安心的话，京乐春水明显可以选择更平和的方式。 但此刻已是‘极限’。 毕竟面前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他可以分心对付的程度。 至于对手…… 罗伯特·阿久特隆。 即便是放在了非人之物扎堆的星十字骑士团中，依旧可被称为年长者的他，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身前的一切。 “居然会对偷袭的手段有所非议吗？我还以为总队长也是跟我一样的人。” 以结果作为导向。 不择手段。 碰！！！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突然高抬起来的右手又是射出了一枚子弹。 包裹着浓郁灵力，整体呈现出蔚蓝色光亮的子弹喷涌而出，直奔伊势七绪的面门而去。 “……” 京乐春水无声地抬起了双刀。 两个狠戾的凶器重重地碰在了一起，火光四溅，撕声不断…… 借着格挡与挥动的架势，京乐春水将弹道倾斜，直至使其转而奔向了身后的高墙。 旋转着的弹丸刺穿墙壁，犹如钉入在了皮肉之间的毒针，于瞬间穿透了复杂的灵子构建。 高墙松松软软地垮塌了下来，在伊势七绪骇然的目光下，化作了一堆废墟。 “不要躲开啊……” 罗伯特·阿久特隆的目光平淡，举着手枪的动作更是透着一股强烈的非人气息。 “这样不就打不中了吗？” “反正你都已经站在了这里，我也可以理解为……是你已经完全接受了现状，并想要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来吧？” “那么被打中了也不应该有所怨言才对，没办法的事情，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 成为拖累京乐春水的累赘，让对方分神的道具。 罗伯特·阿久特隆对这种人的感知与定位相当清晰。 只是还没有做好觉悟，心理准备，就草率步入了战场的雏鸟而已……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连疼痛都已经忘却。 如此不入流的家伙，却担任着护廷十三队之明面，一番队副队长之职。 那还真是…… “将这种人带到此处，总队长大人……看来您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砰！ 伊势七绪想要躲开，但很明显……对方并不会予以这种程度的‘机会’。 痛打落水狗同样也是一种简单而粗暴的绝对战法。 一旦占据了上风，就得乘胜追击，将对方完全压制，直至最后取胜才行。 砰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子弹喷涌而出，总队长的身影闪烁，双刀在其手中犹如穿蝴蝶般飞舞。 格挡，劈砍，上撩！ 仅以技术而言，绝对已是精湛到了足以让人赞叹的地步。 但在同时，也非常遗憾。 咕…… 被撕裂的眉角，一道创口，从中翻滚着流淌的红色鲜血。 在此刻鲜明地将对峙之情况摆于台面之上，让即便处于旁观者的伊势七绪，也明白了现状为何。 京乐春水被迫地落入下风了……因为自己。 “七绪酱……” 略喘着粗气的语气之下，京乐春水虽然并没有任何想要责备的意思，但当事人已经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迄今为止都只能拖累京乐春水。 明明其他副队长都能肩负起责任，即便无法跟队长共同作战，但也多少能够分担一些责任出去。 但自己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长进。 是因为自己没有上进心吗？还是说……不存在‘斩魄刀’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步入这种程度的战场。 惭愧犹如梦魇盘绕，狠狠地抓住了伊势七绪的内心，让她止不住地发抖，落泪。 “……” 没有回头。 但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身后那名为‘惭愧’的情绪正在翻涌的迹象。 一向都保持着那副戏谑样，玩世不恭的总队长，此刻将目光垂落向下……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是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吗？ 总觉得……这孩子应该可以变得更坚强一些才对。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没有自己的斩魄刀，这种先天残缺般的境况…… 是任何一个心高气傲之人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要找机会，把她的自信心找回来才——思绪未能凝落。 带着几分沙哑，却又凛冽的声音，正从京乐春水的身后传来。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嘶鸣着的黄色电光炸出天雷般的嗡鸣，顺着空气搭建而成的‘桥梁’，朝着对方的方向激射而去。 轰鸣的落雷狠狠砸地，将砖瓦粉碎，碾成齑粉，归于浑噩。 罗伯特·阿久特隆的身影同样消失不见，仿佛被整个地吞没了那般地夸张。 “……？” 京乐春水难得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他举着双刀，半转过头……看到了身后狼狈不堪的伊势七绪。 满头的大汗已将发丝浸润，软趴趴地耷在了额头之上，预示着对方的精神压力之大。 但即便如此。 那双藏于宽厚镜片之后的双目，依旧强撑着名为‘倔强’的轮廓。 完全没有看到丝毫想要认输的意思，此刻的伊势七绪仿佛打破了心中的畏惧，选择勇敢地站在了京乐春水的身后。 ——只是看着什么都不会改变，到最后也只会不断地失去。 而曾经的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自己不应该只站在别人的身后，有想法，有意图，就应该大声地说出来，哪怕是抵抗权威，就算是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伊势七绪不仅一次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她脑海之中不断盘旋着那个男人被处死的场景…… 如果自己能够更勇敢一些。 如果自己能够表达得更坚定一点。 就算是不能救下有马静也，或许也能让对方不那么孤独的死去…… 如今的事实已经证明了有马静也的判断无错，换而言之，整个尸魂界都是加害者。 自诩为正义的护廷十三队，居高临下地定夺了一个好人的生死。 而自己只是看着，现如今甚至心安理得地坐在了一番队副队长的位置上。 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对啊！ 伊势七绪的喘息声开粗加重，她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但依旧能够倔强的保持住站立的姿势。 不想要再多不合理的事情视而不见，更不想再这样躲在别人的身后…… 就算是这样软弱的我。 也有必要想要守护的东西！ “队长，别……别愣着了！” 京乐春水脸上的笑容如秋水般荡漾了开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过于小瞧了这个‘侄女’。 事实上，她并不比别人差。 雏鸟也会有振翅高飞的时候，而在那之前……只需要给予耐心便可。 “稍微有点欣慰了啊，七绪酱～” “这种时候说什么……等等，小心！” 罗伯特·阿久特隆的身形犹如鬼魅般闪烁，他并未被伊势七绪的鬼道所击中，此刻更是找寻到了‘合适’的攻击时机。 他像是条毒蛇般，直接突进到了京乐春水的身侧。 身上浮现出了翠绿色的灵子状事物，犹如羽翼般的装扮看起来相当古怪，同时也在手脚处缀有明亮的环状事物。 完圣体状态·神之步伐。 凭借着加强的速度，以及异乎寻常的行动能力，罗伯特的偷袭能力即便是放在了星十字骑士团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强！ （虽然直接被友哈巴赫抽死了，但这家伙知道圣别意味着什么，老资格，同时也是主动找上的京乐春水） 刁钻至极的角度，无法防御的子弹。 就算不能取其性命，多少也能收下一些‘战利品’才对。 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子弹轻松地突破了京乐春水的防御，将他的双刀，衣襟，胸膛……都给全部搅碎！ 意料之外的收获？不对。 是如同镜水月般的幻想。 “你以为我会一点没有防备吗？” 罗伯特的影子开始扭曲，一柄长刃从中如闪电般刺出，戳向了罗伯特的后背。 “……！” 侧身，挪肩。 凛冽而轻快的步伐，绝对是久经沙场之人才能做到的程度。 本应是足以致命的攻击，却被对方以如此诡异的姿态躲开……最后仅能割开肩头处的一寸皮肉。 从阴影之中缓缓现身的京乐春水微微侧头，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你……其实很强吧？” “我这个并没有什么吹嘘对手的习惯喔，说的东西也都是实事求是。” “要知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家伙，但若是初见的话……天狂骨的小把戏还是很容易让人中招的。” 但是你这家伙，却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甚至只付出了一丁点的代价就躲过了‘影鬼’的袭击。 不简单啊～ 总队长的发言可谓是相当之谦虚。 然而，罗伯特并未立刻回应。 “……” 他只是沉默着看向了自己的肩膀处的伤口，嘴唇微抿成线。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能力的？” 神之步伐。 在没有事先准备的情况下，罗伯特自信这招甚至都能让亲卫队反应不及。 以速度见长的能力本身就是特化后的结果，然而对方不仅没有中招，甚至还事先布置好了偷袭的手段…… 情报泄漏？ 骑士团之中有叛徒？ 事情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但即便如此，罗伯特·阿久特隆依旧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的表情。 毕竟这边不论情况如何，左右也不过只是个‘彩头’而已。 此次袭击行动之目的，最终还是为了不远处的某个标杆式人物…… 来了。 轰！！！ 伴随着一股冲天而起的灵压，肉眼可见的洪流犹如山呼海啸般袭来，犹如决堤大坝那般，将热浪冲刷，盈满整个尸魂界！ 再如何紧张的对峙，此刻都会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事物，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种鲜烈无比的存在感，觉无让人忽视的可能性。 京乐春水微微抬头，脸上的笑容显现。 “老爷子也要出手了吗？那还真是……” 罗伯特·阿久特隆朝着他横了一眼过去，语气却是变得有些嘲讽。 “那就是你们的依仗吗？的确很强大，甚至比千年之前还要更恐怖一些……但是，那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等他继续开口，京乐春水轻叹口气，半转过头。 “山本元柳斋重国，必将亡于今日……你是不是想要这么说的来着？” 他嬉笑着说道。 “上钩了啊，不论是你。” 还是那个叫做友哈巴赫的家伙。 (本章完) 第329章 328：不再留有缺陷的灵魂 第329章 328：不再留有缺陷的灵魂 罗伯特·阿久特隆。 作为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他的履历甚至比一些亲卫队的成员还要更为丰富。 虽然没有参与到上一次的千年血战之中，但他之见识丝毫不少，甚至也知晓着关于友哈巴赫的一些重要情报。 也正因如此。 他才会对陛下的计划如此之坚信——罗伯特·阿久特隆完全想象不到这个苏醒而来的暴君再度落败的场景。 仿佛这个男人的存在就是世界意志的显现，也是三界得出之答案所在。 而他罗伯特·阿久特隆，自始至终都只会站在胜者的身边。 这就是他的生存哲学。 只是这种笃定的信念，却又在此刻有了些许的动摇之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露出戏谑笑容的京乐春水，在此刻无声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轻按在了胸口之上。 这是……什么？ 从内心深处涌现而出的不安感，像是一只湿润又滑腻的手掌，在瞬间包裹住了罗伯特的心肝脾肺，再是一点一滴地向下坠去。 虚张声势？ 并不像是那种不知所谓的事情……如此一来的话，答案似乎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正在此刻显现，并飞快地生长，直至膨胀到了足以让人望而却步的程度。 “这种时候，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比较好吧。” 并非是京乐春水的口吻。 但那种沉稳而平淡的语气，却又有着一种‘微妙相似’的感觉。 ——等不及罗伯特将其剖析，追究。如芒在背的针刺感，便是让他的身体已经先行做出了反应。 侧部，扭腰……躲避！ 动作简洁而轻快，即便是站在了专业者的角度而言，也同样挑不出丝毫缺陷的余地。 然而如此之快捷的反应依旧有些‘躲闪不及’。 伴随着一个足以让空间都随之嘶鸣，毁坏的深沉闷响。 漆黑色的光柱从罗伯特的身后直刺而来，从他的腰侧狠狠地蹭了过去。 根本等不及去细品这份疼痛，罗伯特的视线就已经被紧随其后的数道光亮完整吞没。 嗡嗡嗡嗡嗡…… 根本数不清究竟是多少道的攻击。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渲染成了漆黑色的幕布，从上至下地遮盖了下来，将罗伯特的视野彻底淹没。 “……？！！！” 名为惊讶的表情浮现其上，罗伯特似乎是终于感觉到了如同实质般的压力，在此刻露出了个有些难以接受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 是死神能够驱使的手段吗？ 思绪不及凝落，这些几乎不分前后，完全拼凑在了一起的光柱开始融合，彼此接触。 直至…… 变成了一团开始收缩的光亮。 爆炸！！！ 砰！ 伴随着一阵光热的喷吐，远处的京乐春水直接转过身去，张开双手，将身后的伊势七绪保护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总队长宽厚的脊背挡下了风浪与碎石，脸上的表情未曾有过变化，只是平淡地看向怀中那惊魂未定的‘侄女’。 “怎么样？没受伤吧？” 未能等到伊势七绪回话，身旁已经传来了那慵懒的语气。 “将这么不成熟的家伙带入战场里头，你这家伙的性格也太恶劣了一些吧。” 轻轻地拍了拍伊势七绪的脑袋，仿佛在安慰她‘不要在意’，京乐春水转动视线，朝着身旁不远处的人影看去。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你这家伙不是也差不多吗？让我想想……那个叫莉莉妮特的小姑娘，难道不也是个天真又可爱的小家伙来着？” “莉莉妮特不一样。” “喔～很苍白的辩驳呢。” 柯雅泰·史塔克。 曾经身为十刀之一的男人，同样也包含在了虚圈与尸魂界的合作计划之中。 与乌尔奇奥拉那般，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潜伏在了新·瀞灵廷内侧，并借助着京乐春水的影鬼能力…… 在对手心智动摇的片刻之间，准确无误地抓握到那转瞬即逝的一刻，予以最致命的打击。 连续虚闪，这便是曾经的十刃之一的必杀王牌。 朴素而有效的进攻手段。 而此刻他站在了巷尾的位置，朝着京乐春水投来了个实质般的‘嫌弃’眼神。 “更何况我也不会把莉莉妮特带到这种危险的地方。” 放任伊势七绪快步离开身旁，京乐春水扶正了脑袋上的斗笠，语气轻快。 “确实啊，毕竟那平日里头都跟你形影不离的小姑娘，这会儿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呢。” 将重要之人保护在合适的地方，这种方法本身并无问题可言。 但柯雅泰·史塔克似乎并不赞同这种说法。 “粗浅的见识。” 他的右手轻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表情也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 “借助几位大人的帮助，现如今我等十刃不仅仅是实力，就连形态也绝对不再是那种不成熟的状态。” 京乐春水沉吟着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个思索状。 “稍微有点抽象的说法啊……但总而言之，你现在的确是变强了，对吧？” “大差不差。” “那刚才那个灭却师呢？” “还没死。” 哈……倒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二人齐齐转过头去，看着浓烟消散的同时，某个踉跄的人影从中显现而出。 罗伯特正沉默着捂着自己左手处的缺口，表情严肃而狼狈。 尽管凭借着神之步伐的力量，罗伯特的身影在有限的空间里不断地闪转腾挪，但最后依旧不可避免地被击中了好几下。 翠绿色的羽翼变得残破而单薄，连带着环绕在了手脚处的灵子环也在无声的沉默之间溃散。 左手自手肘往下，已经被整个地击中，打飞。 腰侧的皮肉被啃去了一大块。 全身上下的皮肉都像是被重锤碾过，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身体内侧的脏器正在剧烈收缩，将原本用以固定的灵子冲散，重新变成了崩溃之势。 咕…… 噗！ 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罗伯特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各方面都在告急，然而最让人头疼的却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静血装并没有生效。 像是被屏蔽掉了的信号那般，再如何地调动血管里头的灵子，企图将其编织成能够使用的形状。 到最后依旧会落得‘功亏一篑’的下场。 本应如臂驱使的灵子，在此刻却是透出了几分陌生而古怪的气息。罗伯特再也无法将其完整地使用，以至于眉头都忍不住皱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那还真是失礼的说法。” 柯雅泰·史塔克抬起了右手，一边揉搓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用着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是虚圈的原住民，十刃之一，柯雅泰·史塔克。” 如你所见。 “是个破面。” 单纯的自我介绍并无意义。 而在看到了罗伯特又是呕出了一口鲜血之后，柯雅泰·史塔克微微侧头，面无表情地补充道。 “怎么样，虚的毒很不好受吧？我之前也听人说起过……你们灭却师虽然很擅长操控灵子，用来达成各种目的。” “但相对应的，却对我们这种名为虚毒的手段毫无办法。” “本来以为只是夸张的比喻，但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啊。” 就像是积蓄到了极限。 罗伯特终于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个恼羞成怒般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不是早就应该死掉了才对吗！！！” 跟情报里头的完全不同。 空座町大战之中应该已经清空了虚圈的大部分十刃。 之后即便是还有残存下来的家伙，也都应该沦陷在了之前虚圈征讨大队才对。 接连两次的行动都有着多方面的情报支撑，也是让无形帝国众人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陛下的征途正在不断蔓延，如今理应就只剩下了护廷十三队……但事实又是如何了？ 这个十刃又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罗伯特咬紧了牙关，脸上的眼镜滑落，脑袋上的发型缭乱，此刻看上去已经完全了没有那种‘肯德基老爷爷’的神似感。 “你们这群混蛋，畜生！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面对什么！你们的行为只是螳臂当车，是……” 咔…… 重新举起了左手的枪械，只是比划着做了个简单的瞄准姿势。 柯雅泰·史塔克的死亡宣告已至。 “抱歉，我没有听敌人抱怨的习惯……到地狱里去慢慢反省吧。” 空气倒卷，积蓄成型。一道嗡鸣着的光柱破空而去，直挺挺地刺向了罗伯特。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千钧一发时刻。 某个身影从天而降，以后发先至的速度，直接砸在了地上，完整地将这雄浑的虚闪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犹如实质般的能量光柱不断前进，嘶鸣，最后不受控制地膨胀，爆炸。 在烟尘之中传来了一声爽朗而痛快的笑声。 “呼哈哈哈！有趣啊，罗伯特，你居然也会沦落到这种狼狈的程度……人活得久了就是容易长见识啊！” “不像是我的英雄马斯克呢！他就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个雄壮的人影从中显现。 身披着灭却师统一制式的披风装。 头戴印着红色五角星型徽记的金色面罩，颈部系著领结，腰间系著星徽记的腰带…… 蓄著微翘的短胡须，体格更是足有两个京乐春水那样粗壮。 啊…… 该怎么说呢。 并肩而立的死神与破面对视了一眼。 “麻烦的家伙又来了一个啊……破面君你怎么看？” “名字叫柯雅泰·史塔克。不过只是多费些功夫而已，早点解决掉收工吧。” “喔，这个理念我倒是十分地赞同呢。看来我的直觉果然没错……我们应该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人才对。” 被无视了。 这似乎让来救场的‘英雄’相当不悦，以至于此刻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个狰狞的表情。 “狡诈之徒！用偷袭的手段伤害了我等挚友，如今还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你们果然是罪恶至极……不可饶恕！” 罗伯特已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似乎就连呼吸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身旁站着个小个头，戴着圆眼睛的矮胖家伙，这会儿正将双手高举过头，发出鼓励般的呼唤。 “马斯可先生！马斯可先生！” “英雄就应该在这种时候登场！将恶徒一网打尽！” “现在就是你的最佳时刻！我的英雄！加油啊！！！” 喔喔喔喔喔喔！ 灿烂的金色从大个头的身上满溢而出，他嘴里头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怒吼，整个人亦在此刻继续膨胀了几分之多。 身上的衣物都被顺势撑破，露出里头那副足以让人侧目，感慨，甚至是羡慕的鲜明肌肉。 他脑袋上的金色面罩散发着灿烂的光亮，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马斯可·多·马斯库林！” “这就是我的名字！也是即将取走你们的性命的正义之人！” “恶徒啊，引颈受戮吧！！！” 圣文字s·英雄（superstar）。 身为一体二位的特殊个体，名为詹姆斯的小家伙能够通过应援的方式，来为马斯克带来各方面的加成。 字面意义上的‘英雄’，都会在危机时刻登场，用绝对无法让人忽视的姿态，将邪恶一网打尽！ 但…… 真的如此吗？ 京乐春水轻叹口气，正摆出了个准备应击的架势。 柯雅泰·史塔克却是已经平淡地走到了他的身前，并沉默地站在了靠前的位置处。 “伤患就应该老老实实地退场，不然落下病根了麻烦的还是自己。” 哎？ 难道在说我吗？ 京乐春水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却只是看到柯雅泰·史塔克将两柄用来发射虚闪的双枪放回了口袋。 扭动脖子，深呼吸口气。 史塔克将右手半抬，扯开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漆黑色的虚洞浮现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处，也将对方那名为‘破面’的身份再度强调。 众所周知。 虚洞是破面的一个弱点，若是被击中的话，将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创伤。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为那名为缺陷的空洞，已被全新的力量填满。 柯雅泰·史塔克，早已不再孤独。 “我不喜欢拖延时间，所以就速战速决了。” 话音一落，他周身闪烁起了澎湃的光亮，并在此刻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洪流。 不再留有缺陷的灵魂。 这便是…… 破面的全新形态。 (本章完) 第330章 239：十刃崩玉形态 第330章 239：十刃·崩玉形态 马斯可双手遮挡在了自己的脸前。 吹拂而来的狂风过于猛烈，若是不用这种方法来防御一二的话，就算是强化过后的肉体也有些受不了。 身旁的詹姆斯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要不是被按在了原地，这会儿都能被风吹到不知何处去…… “感觉好危险啊！马斯可，马斯可我们要不要逃跑啊？！” 劲风如刀，将马斯可身上的衣物都给尽皆切碎，化为粉末。最后只剩下了条用来打底的摔跤裤，看上去狼狈又奇怪。 然而此刻面对退场劝告，马斯可又该作何回应？ “开什么玩笑！” 英雄可不能在这种时候临阵脱逃！ 发出一声类似于‘呼哈’的怪叫声，马斯可的双手重重挥舞，将朝着自己袭击而来的狂风都给彻底击碎。 “所谓的英雄，越是在危险的时候，就越是应该挺身而出……” “要是连这种困难都无法跨越的话，所谓的英雄也就没有了战斗的意义啊！” “詹姆斯，再多为我声援吧！！！” 胖小子就仿佛被激励了那般，发出‘喔喔喔’的怪叫声，将双手高举过头，企图如同方才那般继续发出声援。 但是。 过程并不顺利。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嗡鸣，破空而来的黑色光柱在瞬间吞没了詹姆斯的半身，只余下了在原地微微晃动，无声无息的双腿。 啪…… ‘后知后觉’的残躯摔落在地，再无了丝毫之多的动静。 马斯可的眼睛瞪大，双手捂脸，嘴里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喔喔喔喔！！！詹姆斯，我的詹姆斯啊！你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多么可恶的恶党，居然连无辜之人都不愿意放过吗？！” 回应马斯克的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虚闪。 英雄被吞没在了光柱之中，与此同时，某个人影从消散的烟尘之中缓步走出。 “恶党吗？被这样称呼倒也不算奇怪。” 毕竟…… “所谓的虚，本来就是这样的角色吧。” 柯雅泰·史塔克面容平淡地现身。 他身上的装束在此刻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统一制式的白色长袍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野兽般的漆黑色鬃毛。 变成了蔚蓝色的长发随风飘扬而起，犹如绸缎般精致的同时，环绕着周身不断盘旋，就仿佛拥有着自己的意志。 赤裸着的上半身之间，于腹部与胸口之间浮现着浑圆的填充物。 远远望去是犹如宝石般的温润光泽，却更如心脏般……随着呼吸而微微颤抖，起伏不定。 呼…… 一簇簇幽蓝色的光火从他的周身浮现而出，跳闪着足以让人侧目的光亮，彰显着绝对不容质疑的存在感。 十刃·崩玉形态。 这便是有马静也在长久的研究之中得出的结论。 即便是在当事人‘不存在’了的情况下，遗留下来的大量数据与实验内容，依旧足够让其他研究成员对其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从而达成这一目的。 不论是虚还是破面，从本质而言，都是内心残缺，堕入邪道的典型代表式人物。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需要救赎。 内心的空虚是能够得到填补的……而现如今的事实，更是成为了绝对有利的证据。 轻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史塔克平静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同于其他过去的任何形态，以有马静也为主导，不断进行纠正与改进后的崩玉形态，最大程度地满足了破面的需求。 能够听到。 莉莉尼特并不是消失，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对于史塔克而言，这便是最好的结局。自此以后，他将不会再有任何的孤独感……灵魂并未融合，但心中的温暖却永远都不会消散。 感谢，有马大人。 除此之外，史塔克想象不出其他的任何词语，用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情。 适应着自己全新的力量与身体，史塔克平静地举起了手中已经变成黑色的长枪。 就这么面容平静地朝着远处尚未倒下的身影，再度扣下扳机。 作为回报而言，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而已。 全力以赴地解决掉这些远道而来的进犯之人。 轰轰轰轰轰！！！ 得到了二次加强，史塔克的虚闪发挥出了远超之前那般的强度！ 他之攻势，甚至如同某种奔涌而来的洪流，在瞬间就冲垮了马斯可的防线。 狼狈的英雄被整个地撕碎，他身上的肌肉，组织，甚至是脏器都被完整地穿透，蒸发。 惨叫声凝噎在了喉间，不得发出丝毫之多的惨叫或是悲鸣…… 从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地显现，挥动的双刀，便已将他的头颅整个斩下。 京乐春水的身影从中戏谑地闪现而出，轻举起了右手的同时，隶属于鬼道的力量吞吐着涌出。 将这对英雄与声援者的组合彻底斩杀殆尽。 即便是放在了骑士团之中，同样拥有着足以让人侧目的实力……但如此强横的家伙，却死在了这种迥然不同的组合之下。 从某种意义而言。 这也是‘相性’的一种体现吧。 死神与破面的合作，虽然从性质上来说显得奇怪又不合理……但偏偏此刻二人的行为与动作，却又像是多年老友那般地熟练与轻快。 或许是曾经交手过的原因？ 此刻的史塔克与京乐春水，似乎又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的伙伴那般，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联动感’。 “晋升成了总队长，手段却变得更阴险了嘛。” 面对史塔克那种近似于嘲讽般的语气，京乐春水却只是面色如常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是吗？嘛～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啦。” 跟地位，实力等等事物都没有关联。 用最为简单，快捷，甚至是出乎意料的方式去压制，击杀对手……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行。 手段什么的都无所谓。 所谓的战斗就是这种东西。 “太过于繁琐，麻烦的东西我在日常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太多了。事到如今还要把这些东西带入到战斗风格之中，那也未免太为难了人～” 更何况。 “我也没有强到那种游刃有余的地步嘛。” 史塔克不置可否地朝着他看了一眼过去。 随后收回了目光，将垂放于双手处的长枪尽数收回腰侧。 “明明连卍解都还没有让人见识过的家伙，说出这种自谦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阴湿又可怕……” “啊哈哈，给人一点神秘感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吧？” 打了个哈哈就能蒙混过去。 本质上来说也是对方‘不追究’的一种表现。 接连斩杀两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却是还没等二人缓过气来…… 在史塔克的耳旁，已经传来了某个尖锐而刻薄的声音。 ‘什么啊……几个研究体里头第一个解放力量的居然是你啊。’ ‘是已经碰到了难以招架的对手了吗？嘛……对我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意义。’ ‘最主要的还是你作为个体的感受了。所以……’ 感觉如何？ 在十二番队领地以内。 正蜗居于技术开局研究中心的涅茧利，此刻不断敲打着面前的键盘，紧盯屏幕，语气如常地说道。 “虽然我很讨厌接手别人的工作，毕竟这种毫不具备美感与个人特色的实验全无价值可言。” “但是我对你们这群残缺之人的好奇心已经胜过了厌恶呢。” “为了能够让后续的实验能够矫正缺失与不足，你们作为实验个体的反馈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老实交代吧。 身体情况，体验感受，以及各方面的细微变化。 只要是一丁一点的不同之处，都需要全部记录在案，之后再根据你给出的信息做出更进一步的调整！ 涅茧利眼中闪烁着名为狂热的光彩，作为十刃崩玉计划的后续执行人，他本身也对于这个行为十分地感兴趣。 所以才会接受这个委托。 而相对应的。 史塔克已经开始冒汗了——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给自己植入的通信装置？为什么屏蔽不掉…… 这个神经病他好烦啊！ 虽然想要吐槽些什么来着，但是还没有等到史塔克开口。 涅茧利耳旁就已经传来了另一个陌生的动静。 “嘿～这就是所谓的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的中心腹地了吗？” “本以为能看到什么有趣的好东西，没想到居然只能见到神经病在这里自言自语……” “看来所谓的死神也不过如此嘛，只是些不入流的家伙在自我陶醉而已～” 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甚至连带着都没有任何动作。 涅茧利只是任由自己的表情变得平缓，并在此刻微微直起了脊背。 被改装，塑化了的眼球如同机器般丝滑地转向了一旁。 随后…… 涅茧利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家伙，正满脸嬉笑地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那是个留着用奇特样式的发卡五分的爆炸头。 双眼畸大突兀并戴有六边形框架眼镜，齿牙突出，满脸褶皱的奇怪老者。 嘴里头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傻笑声，像是某种奇怪又变形了的机器，给人种强烈的异样感。 什么啊…… 这家伙？ 他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明明还有很多研究员和十二番队的战斗人员。 但这家伙就这样毫无声息地突破了进来？其他人难道都没有察觉到吗？ 更甚至……音梦？就连她也没能发现这个家伙的行踪？ 从内心深处的想法依始，涅茧利就已经‘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然而事实胜于一切的猜想与揣测。 此刻出现在了十二番队队长面前的，便是自己番队的防线已经被突破，如今就连入侵者都能轻松进入到核心地带的程度。 “你是……谁？” “葛纳尔·李！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员，也是即将取走你性命的家伙！！！”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也就不需要多余的交流了。 见敌必杀。 啪！ 条件反射般地按下了身前键盘上的某个按钮。 整个房间在此刻便是有了一瞬间的扭曲，像是指示下了某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命令，一簇闪烁的电光浮现。 随后，蔓延至实验室的电弧仿若游蛇般开始乱舞。 啪啪啪啪啪啪…… 室内的仪器几乎是不分先后地收到了蹂躏，摧残。而在接连不断的剧响过后，浓烟与爆鸣骤起，将整个实验室都给折磨到面目全非。 刚才现身的那个家伙也在此刻发出惨叫声。 “喔喔喔！！！” “怎么样？这股专门为了入侵者而准备的高压电流？若是实力不济的话甚至能让人在瞬间化为焦炭的力量。” 似乎是对这家伙的反应感到了满足，涅茧利又露出了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他甚至还有空侧过头去，嬉笑着举起右手，罩在了自己的耳廓后。 “这份悦人的惨叫声还真是百听不厌……那么那么，为了让我确定一些必要的信息与内容，就让我们进行一些更深层次的交流吧。” 倒在了地上，浑身犹如焦炭般的葛纳尔·李连语气都变得凝噎了不少。 “你，你为什么可以……” “我为什么可以不受伤害吗？能问出这个问题，看来你这家伙的脑子也不怎么好用的样子啊～” 简单的理由。 “科学家会制造出能伤害到自己的东西吗？” 实验室内部安放的装置本就是为了抵抗外敌入侵，而在那之前，涅茧利就已经在自己的体内埋入了隔绝电流的各种装置。 “只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而已……嘛，对你来说应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吧。” 重新掌握了局势，涅茧利再度露出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不远处的大门被撞了开来，表情罕有变化的涅音梦冲入其中，在这会儿露出了个有些惊讶的表情。 “涅大人，我刚才听到了实验室内部传来的动静很大，请问是……” “来得太慢了，音梦！作为副队长你的反应速度应该更快一些才对。但是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先把这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给带走，然后……” 话没能说完。 因为涅茧利发现原本躺在了地上的那个家伙。 已经失踪不见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科学家吗？我对你们很感兴趣呢……不知道能不能深入交流一下？” (本章完) 第331章 240：圣文字V幻想家（Visionary） 第331章 240：圣文字v·幻想家（visionary） 涅茧利的反应速度绝对不慢。 他就是条件反射般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用大拇指重重地向下按压，将小指硬生生地撇断！ 咕……啪。 类似于自残的行为，似乎是让另一个在场之人感觉到了字面意义上的‘困惑’。 很明显的一声轻咦从背后传来，但很快…… 伴随着涅茧利的自残式行为落定，整个实验室亦在此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已经因为通电而进入到自毁状态的内机，在此刻进入到了二次爆燃的状态。 闪烁着的耀眼光火不断扭曲着攀升，扭曲，最后像是被激发了的火药桶那般，开始接连不断地爆炸。 轰轰轰轰轰！！！ 整个实验室在此刻化为了字面意义上的‘火海’。 原本还在外头忙活的实验人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这边冲来，领头的阿近满头大汗，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头发生的情况…… 浑身浴火，已经被烫到面目全非的音梦搀扶着墙壁，走出门外。 她‘面容平静’地朝着一众支援而来的队员们轻声说道。 “有入侵者，涅队长正在进行紧急对应。” “全员……撤退，离开技术开发局。” “进入到二级戒备状态，非战斗人员退入地下室，放出一号实验体……” “之后，封闭，实验区域……将，隔断启动，让整个技术开发局，进入……战时状态……” 话说不完了。 因为音梦胸口处的皮肉被整个烫熟，这会儿顺着被飞溅出来的残渣而戳穿的孔洞，正往外流淌出浑浊的血肉。 仅仅只是看到这种场景就足以让普通人发疯。 但阿近先生毕竟也是实验人员，更是亲眼见证了眠计划诞生的辅助手。 他的责任心完全不下于音梦。 伸手，一把搀扶住了正在倒下的身影，阿近半转过头，咬紧牙关地朝着身后喊道。 “全员都听到了吧？！不要再愣着了……这就是战时应急时间，全员都有，听从副队长的命令！！！” 十二番队素来都以古怪和自闭而著称，毕竟这里的家伙都长得奇奇怪怪……然而也只有在这种时候。 这些人才展现出了那种非比寻常的行动能力。 对于涅茧利队长的‘言听计从’，这便是十二番队的底色之所在。 看着面前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的实验区域，阿近虽然被熏得有些晕头转向，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企图闷头往里头冲进去！ 但这个动作甚至还未能来得及成型，就已经被怀中之人给伸手，拽停在了原地。 是音梦。 即便已经面目全非，甚至接近到了意识模糊的地步。 她依旧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阿近的衣袖，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给我……打，补肉，剂……” 补肉剂。 是涅茧利经过多方面的研究，最后发明出来的一种补充药品。 得益于其性质，能够在瞬间补充已经缺失，丢损的血肉，从而将已经变成残缺的肉体进行填充与弥补。 一些严重到甚至生命垂危的伤患，甚至都能因为这种药剂而瞬间得到救助，从而脱离危险，恢复行动能力。 但是…… 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毕竟从本质来说，这就是将细胞以极度恐怖的速度进行催化，增生。 通过如此手段制造出来的细胞本身并不具备着长久的活性，这也意味着使用者的寿命也将会大大缩短。 涅茧利经常会在自己的身上做这种实验性的行为，这的确是作为研究狂人的特性，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也是对于生命的一种蔑视表现。 要是可以的话。 阿近并不想要把这个东西，用在音梦的身上。 而这短促且片刻的停顿，却仿佛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共识，在顷刻之间就让双方知晓了彼此的思想。 音梦无声地抬起了严重变形的左手，抓住了阿近的衣襟。 因为肌肉方面的缺失，这种动作本身全无力道可言……甚至此刻仅仅只是想到做到这种程度，音梦都需要使出浑身解数。 这是她残存不多的力气。 却的的确确地，将她的思想，意志，以及信念都给传递到位。 她要重新站起来，去帮助正在战斗的涅茧利。 看着对方仅剩下的一只眼球之中，透露出的平淡光彩，阿近于此刻凝噎。 ——把副队长带下去疗伤！ 这话如今在喉间翻滚，却是不论如何都再也吐不出半个字眼之多……阿近的嘴唇微抿，最后闭上了眼睛。 从怀中掏出了针管。 不需要瞄准，仅仅只是将其刺入到了音梦尚且还留有完好皮肉的肩膀处即可。 呈现出浑浊状的药液随着机拓被弹射，推动。 药液以极快的速度沁入到了对方的体内，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与血液和细胞接触，继而展开各种反应。 音梦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她的喉咙上下翻滚，嘴巴大大地张开，仿佛酝酿着无声的惨叫…… 与此同时。 她身上的狼狈也在瞬间翻卷。 皮肉像是破败了的絮，在名为‘翻新’的过程中被不断地更替，交换，变成全新的形状，显现在了体表之外。 血管，肌肉，皮肤，毛孔…… 甚至连带着肤色都是一般无二。 这些重构而来的肉体犹如梦境之中浮现出来的海市蜃楼般，音梦的眼球在呼吸之间孕育成型。 她挣脱了阿近先生的怀抱，尽管身上的衣物破损，导致大片的隐私显露在外。 但当事人似乎完全顾不上这些东西。 礼义廉耻这些东西的优先级，在音梦这边从来都是被安置在了偏后排的位置处。 她站定在了原地，只是朝着阿近先生点了点头。 “多谢。” 随后再度冲向了身前的火海。 技术开发局内部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实验室。 事实上，这鬼地方在涅茧利的改造手段之下，反而比许多要紧之地还要更为‘防备森严’。 每个区域之间都有着类似的火电隔断。 这不仅能让彼此之间的区域在发生意外的时候不产生牵连效应，同时也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设施安全。 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涅茧利即便是当场‘发癫’，最后能够影响的区域也是相当有限。 思绪在脑海之中起起落落，阿近想要交代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却是根本来不及交代更多的内容，他就已经看着少女的身影犹如扑火飞蛾般消失不见。 阿近的表情只能是变得纠结而为难。 要是让队长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判断，恐怕又会骂我吧…… 但，自己也不会后悔就是了。 转过身去，阿近作为临时的指挥员，开始向这在场的这些队员示下了个各种命令。 “都动起来，现在还不到可以松懈的时候！” “敌人还在持续不断地入侵，我们也要振作起来……” “把仓库打开，将试作品放出，其余人员全部退后，按照既定计划执行！” 与此同时。 外界的热火朝天，丝毫影响不到实验室内部的对峙。 涅茧利此刻的情况绝对称不上太好。 毕竟他正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身上用来显示身份的队长羽织被光火吞没，灼烧，最后变成了飞灰般的事物消失不见。 半条左手已经消失不见。 连带着腰胯处的皮肉被整个轰飞出去，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双腿也被倒塌下来的横梁给整个地压住，呈现出一种仅仅只是看去，都足以让人牙酸的弧度。 甚至连带着涅茧利的下巴，亦在此刻不翼而飞。 仅仅只是狼狈都不足以形容这种形象的万分之一，放在常人眼中，即便没能即刻死去，当下也估计是只剩下了出气的份…… 所谓的濒死不过如此。 “通过引爆实验室的方式，从而对来犯之敌进行最大程度的杀伤吗？” “怎么说呢……我虽然对这种行为不怎么感兴趣。” “但这种果断与决绝，倒是的确有学习的价值。” 踏，踏，踏。 轻巧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涅茧利有些萎靡不振的双目缓缓流转，直至向着一旁扫视了过去。 入目而来的是一身极为醒目，甚至可以是刺眼的白衣。 在这满地狼藉的实验室中，对方呈现出来的这种从容感，完全可以说是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也正是如此。 才能凸显出对方作为侵略者的身份。 对上了视线。 涅茧利看到对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最后露出了个近似于得意，但又保持着戏谑的角度。 那是个如同青少年一般形象的男子。 凌乱的金发，年轻的五官和红色的眼睛。带着兜帽的同时，穿着宽松，高领制式的风衣，与其他灭却师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官。 “哟，初次见面啊。” “嗯……这种时候应该是自我介绍的比较好吧？” “那么，我就先一步地开始了。” 对方站定在了原地，将双手从口袋之中取出。 仿佛是要拥抱着面前的空气那般，他微微张开了双手，深呼吸口气，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我的名字叫做葛雷密·托缪。” “如你所见，是被陛下赋予了圣文字的存在，与此同时……” “虽然听起来可能会显得很自夸，但我应该是骑士团之中最强的那个人呢。” 话音一落。 涅茧利已经沉默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明明整个人都已经呈现出了近似于脱力的状态，但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依旧是果断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啪。 已经严重扭曲了的右手直接弯折了下来，本应是骨骼的布置，在此刻却被替换为了黑漆漆的炮孔。 嘶…… 空气被整个地拖拽，倒卷。 葛雷密·托缪看着面前的光亮开始氤氲，在这一刻也只能是微微变脸，张嘴。 发出了一声感慨似的轻叹。 “嚯……” 轰！！！ 犹如雷鸣般的震响传来。 已经严重变形了的实验室，在此刻迎来了毫不留情的‘二次蹂躏’。 剧烈的轰鸣与天摇地动般的颤抖在室内回荡，然而即便已经夸张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实验室依旧‘坚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涅老板的一种研究成果了…… 依旧瘫软在了地上的涅茧利在此刻突然挺起了身体。 他的双腿翻卷着绷紧，挺直。压在上头的横梁被一股巨力推了开来，整个地弹飞了出去。 涅茧利面无表情地站立起身。 脸上，身上，腿上的创口亦在此刻不断翻滚着恢复，得到了填充与补齐。 涅茧利仿佛是长舒口气般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些抱怨。 “经过对破面的研究，使得鬼道能够用装填的形式埋入到身体里头……虽然是个很稀奇的用法，但对身体的负担也是出乎意料的大啊。” 要是可以的话。 下次还是试试别的手段比较好。 那么结果如何了？ “原来如此，看来所谓的科学家就是这种东西吧？” 葛雷密·托缪毫发无伤地走出了这片飞散的硝烟。 他的右手微举了起来，食指高高地竖起，此刻轻轻地晃动着，脸上的表情平淡而戏谑。 “就是那种在自己身上动手脚，做些正常人不能理解，也想象不到的行为……就是所谓的科学家？” 或许是槽点太多。 以至于让一向牙尖嘴利的涅茧利都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只是比起吐槽的欲望而言，作为科学家的他，此刻更为关心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内容。 他的眉头很是明显地皱了起来。 “你……为什么可以毫发无伤？” 想不通。 实验室内部的爆破，后续用的装填式鬼道。 这两个手段绝对不是什么能够轻巧就能将其忽视的地步。 不夸张的说，刚才那种阵仗……若是换做那些不怎么成熟的队长级人物，直接让对方重伤也都是不稀奇的事情。 但是这家伙就像是完全免疫一样的夸张。 这就属于涅茧利的理解范畴之外的能力了……对于此刻需要直面的对手而言，这种情况便是绝对不好。 葛雷密·托缪听到了这句话，歪了下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戏谑。 “你说刚才的那个爆炸吗？啊……这个东西的话。” 他举起了右手，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只需要想象一下就行了吧？” 就是那种。 “想象自己毫发无伤的样子，就能把这种东西全部无视掉啦。” 圣文字v。 幻想家（visionary）。 “被我想象的东西都会变成真相，怎么样？很厉害吧？” 比如说…… 葛雷密·托缪的目光转动，直至凝聚在了不远处的涅茧利身上。 “如果那些支撑你身体的骨头，都变成泡沫般细碎又柔弱的东西……那会如何了？”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声响传来，涅茧利的身体犹如烂泥般瘫软了下去。 葛雷密·托缪慢步上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面露几分惊容的涅茧利，笑容丝毫不减。 “怎么样？我刚才说过了吧？” “我就是最强的星十字骑士团。” “我的想象力，就是我的力量之体现。” (本章完) 第332章 341：造物 第332章 341：造物 想象力，就是这家伙的能力？ 并未立刻予以回复，涅茧利的身体瘫软在地，在此刻微微张嘴，却发不出丁点之多的动静。 很难理解这种东西为什么可以存在……不，更甚至，应该说对方为什么能够影响到自己才对。 “咕……” 葛雷密听到了一声如同游鱼落地，挣扎着吐出泡泡般的低吟。 在此刻忍不住将嘴角微微上扬，继而露出了个极尽嘲讽似的表情。 “喔，是想要说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可以啊，我允许你了。” 那么，那么~ “稍微想象一下就可以了。” “比如说，让你的脑袋可以独立于整个身体……” “在这种时候可以不会因为整体的残缺，从而导致的机能缺失等等……” 用着最为平淡的语气，葛雷密却做出了最恐怖，甚至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很快。 涅茧利的表情就随着微微颤抖的片刻，于瞬间恢复了原状。 他的眼珠子开始不断转动，像是体验着前所未有的全新力量，以至于一向都能保持冷漠的表情，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葛雷密表现得相当宽容，他似乎非常享受涅茧利的表情与语气。 “很好奇吗？但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吧。我说过了，我想到的东西都会变成真实，我看到的东西也都会被我所影响……所谓的世界在我手中也不过是玩物而已。” 双手微张，葛雷密微微侧头，语气逐渐变得高昂了起来。 “我的力量就连友哈巴赫都会为之感到畏惧，迄今为止的我都被关押在了笼子里头，根本不让我接触外面的事物呢~” “所以像你们这样的……死神？是了，也还是第一次接触来着。” “多少就有些好奇，毕竟我也想看看你们这样的家伙，到底又有着怎样的力量。” 话音一落。 于实验室的不远处，此刻正传来一声惊呼。 这动静让涅茧利都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去——因为这就是音梦那家伙的腔调。 只见一个人影从火海之中显现而出。 涅音梦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那般，以一种相当别扭的姿态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范围之中。 她被高高地抛了起来，狼狈地摔在地上……脑袋磕碰到了破碎的混凝土石块，血液很快就渗了出来。 “……” 涅茧利并未发声，他只是保持着沉默，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音梦。 对方去而复返的情况完全在预料之中。 那眼下的问题就是其他方面了……她为什么会受伤？ 实验室里头应该已经不存在其他人了才对。 然而，思绪仅仅只是刚刚凝落的片刻。于不久前才刚刚听闻没多久的尖笑声，便是再度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咦嘻嘻嘻，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却还要折返回来吗？” “何等让人感动的下属！噶哈哈哈哈~但是遗憾啊，有我在的话，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躲不过我的视线！” “葛纳尔·李！！！我的能力就是让自己的消失，圣文字：v（vanishing point）让你们根本无从察觉到！怎么样？很恐怖吧？！像是你们这样的凡俗庸才，肯定不会明白本大人的厉害之处！” 他像是一只猴子那般上蹿下跳，凑到了涅茧利的耳旁开始大呼小叫，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般的口吻。 “葛雷密！只要我们联合在一起的话就是无敌的了！噶哈哈哈，让我们一起把这里搅得翻天覆地吧！” 很吵。 但却也是不得不关注的一个问题。 涅茧利平淡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显现，其真身的确就是之前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的家伙。 消失…… 就是因为这个能力，所以在引爆了实验室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吗？ 稍微让人感到有点棘手的东西……接连两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出现在了自己的老巢里，这不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 所谓的安保措施简直就像是摆设一样夸张。 但是，也不置于因为这些东西去谴责别人就是了……毕竟让涅茧利在此刻看到了珍惜无比的东西啊。 研究的欲望开始攀升。 然而这个思绪仅仅只是刚刚浮现出来。 葛雷密就已经平淡地半转过头，朝着身旁看了过去。 他的表情在不知何时变得平静了许多，这个看起来样貌清秀的男子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向对方…… 直至张嘴，轻叹口气。 一股难以言喻的‘遗憾’之意，在此刻于空中飘荡，溢散。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是这么聒噪的性格？我明明没有这样设计过啊……嘛，算了。” 像是在单纯的自言自语，又更仿佛是在说给其他人听那般的…… 葛雷密伸出了他的右手，轻轻地覆盖在了葛纳尔·李的脸上。后者仿佛是后知后觉般地轻轻‘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在瞬间纠成了一团。 “你，你这家伙，你要干什么？！！！” 他的身体开始不断扭曲。 就仿佛是被一些无形的压力所扭曲，迫至崩溃那般地夸张。 皮肤，骨头，血管，肌肉，都像是液压机下的蹂躏物，在嘎吱作响的怪异动静中变成了浑然的一体。 “噶啊啊啊啊……” 很难说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葛纳尔·李的声音严重变形，在此刻更是嘶吼出了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你，你在发什么疯！这种时候我们就应该联手，先把对手给解决掉啊！” “不不不，你好像还没有明白一件事啊……” 停顿片刻，葛雷密脸上的笑容平淡显现。 “众所周知，星十字骑士团之中每个人的能力都代表着一个文字，但你这家伙却能跟我拥有同样的文字……” “这究竟是为何呢？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葛纳尔·李都露出了个很奇怪的表情。 他似乎是想要仔细思考一番的。 但很可惜，肉体上的剧烈痛觉在翻滚，折磨着他的神经，让这家伙的惨叫不绝于耳。 “我，我不知道啊！你这家伙快点把我变回来！就这样折磨我的话，陛下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葛雷密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了人性化的鄙夷表情。 “原来如此，创造出来的活物终究不是我之意志的延伸体吗……真是让人失望。” “那么，我就向你稍微坦白一些东西吧。你的生命，能力，都不是陛下赋予的东西。” “而是我想象出来的‘不存在之物’。” 葛纳尔·李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字面意义上的难以置信浮现在了那张老朽而扭曲的脸庞之上，他开始了剧烈的挣扎，仿佛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开始大喊大叫。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拥有着陛下赐予的力量，我，我是……” 语气逐渐迟缓。 取而代之的，却是葛雷密那平静而毫无波澜的陈述。 “你是什么呢？” “已经说不出来了吧。” “毕竟我在设计你的时候可没有用多少的精力，自然也不会给你创造多余的记忆。” 犹如空中浮萍般的生命体。 从零而生的空想造物，这便是名为葛纳尔·李，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真相。 短暂的呆滞，紧随其后的怒吼，更是预示着对方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 “你这家伙啊啊啊啊啊！！！” 噗…… 尘归尘，土归土的飞屑在空中乱舞。 葛雷密将自己赋予了生命的事物重新抹杀，此刻脸上的表情更是全无悲喜可言。 他只是转头看向了身旁，朝着涅茧利的方向凝望而去。 那种万事万物皆在掌控之中的从容感，又从他的嘴角显现而出。 “抱歉呐，稍微让你看了一些意义不明的笑话？” 轻巧地甩动着右手，像是拍飞那已经不存在了的碎屑那般，葛雷密的语气变得有些惆怅。 “我在自由行动的这段时间里，可是特别去了一趟你们的情报收藏区域。” “地方很大啊，里头也有很多我都感兴趣的话题……嗯，所谓的历史厚重感说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而在最深处的位置，我看到了有关于灵王的话题。让人有些感慨啊，那个看起来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家伙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长篇大论的说辞。 在旁人听来似乎全无价值可言。 但涅茧利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对方话语的重心，并在此刻平静地说道。 “所以你也想要效仿灵王，用自己的力量去创造出生命吗？”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很省力气嘛。” 葛雷密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但是从结果看来，想要创造出一个生命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啊……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过后，对方也会不听自己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厌烦。” 如同征求意见般的口吻。 从事实出发，葛雷密也的确是在寻求着他者的认可。 毕竟…… “这个女人，也是你的杰作吧？” 连灵王相关的内容都一并浏览，眠计划的相关内容自然也被对方看在了眼中。 音梦侧躺在了地上，发出沉闷而痛苦的低吟。她似乎是想要站立起身，但身体却像是完全不听使唤。 葛雷密慢步上前，直接半蹲在了音梦的身旁。 他露出了个颇为好奇的表情。 “说起这个，我对你的行为也的确有些好奇的地方……” “十二番队是以研究为主要工作的组织吧？所以我特别没有去关注所谓的强者，直接就往你这边跑了过来呢。” “目的其实也很简单，想要跟你了解一些东西。” 葛雷密闭上了眼睛，轻巧地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的空气在一瞬间扭曲，随后，深红色的躺椅从中浮现了出来。 像是将画面裁剪成了平整的横截面，通过粘贴的方式将其完整地挪了过来那般……显现着一种足以让人凝噎的突兀感。 但即便如此。 ‘它’依旧是鲜明无比的事物，就这么坚定而真切地存在着。 涅茧利平静地看着对方坐了下去，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对于生命的理解。” 直白而简单的陈述。 葛雷密抬起了右手，指向了身旁的涅音梦。 “创造生命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吧？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繁衍，而是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创造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 “放眼三界之历史，能够拥有这种生杀夺予之能的家伙，左右也不过只有灵王而已。” “一想到自己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让人有种自己也能比拟灵王那般的感觉呢。” 但是。 葛雷密尚且还有不足之处。 “你也看到了，我创造出的生命是如此单薄，浅显，不懂得感恩，只知道上蹿下跳的愚钝之物。” “被自己的创造之物冒犯还真是让人恼火。” “我以为自己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呢，但偏偏在这种时候就是按耐不住怒气。” 相较之下…… “你的实验物倒是很有趣啊。” 听话，忠诚。即便拥有着自己的意志，也会随时随刻将自己的‘造物主’放在第一序列，并随时随地保持着这份优先级。 同为‘造物者’而言，葛雷密此刻显现出来的好奇，绝对不是什么伪装出来的情绪。 “所以，是有什么诀窍可以参考的吗？” 只需要知晓这里头的缘由，葛雷密自信，他也能够模仿出类似的造物。 “不要太吝啬了，要是你表现得大方一些，我也能够为你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仅仅只是说辞，绝对不足以让对方信服。 葛雷密抬起了右手。 光亮在他的手掌之中吞吐，显现。 “看吧，只要我愿意，万事万物都可以在我的手中现身……你研究上的不足与缺陷，我都可以帮你进行补充与弥补。” 换而言之。 “只要你愿意分享的话，我就可以走向更高层次的存在。” 所谓的改变现实，左右不过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就已经做到的‘小事’。 更甚至，想要将生命创造与抹除，同样也是葛雷密可以轻松就做到的程度而已。 那么。 “你的答案呢？” (本章完) 第333章 342：癫狂之魂 第333章 342：癫狂之魂 葛雷密发起的邀请直白而简单。 不同于原著里头的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这里的葛雷密在行动开始之前，先行进入了八番队内部，对各种情报进行了浏览。 不仅仅是知识方面得到了补充。 对于葛雷密而言，最为重要的还是拓宽了他对于世界的理解。 这个三界并非单纯的自然形成之物，而是某种更伟大，甚至可以说是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其意志之下的诞生物。 如若只是正常人知晓了这些个东西，或许也只是萌生出类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想法吧。 但是葛雷密并不是这样。 对于这种超寻常，甚至可以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拥有着非凡之力的‘梦想家’，却是产生了想要超越‘他’的想法。 毕竟仔细想一下的话，葛雷密这种能够创造，并从无到有的能力，其本身不就是一种创造吗？ 既然灵王都能办到的事情，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尽管听起来是如此的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但只要联想到自己的能力，葛雷密就有种很强烈的冲动…… 他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剖析，可即便如此，却并不妨碍接下来的行动。 找到能够让他成长的土壤。 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名为造物主的方向前进。 而这般的念头，也正是此刻葛雷密能站在此地的念头之所在。 时间回到了当下，在听闻到了葛雷密的话语与邀请过后…… 涅茧利并未立刻回应。 他仿佛像是对这个提议予以了充分的尊重，露出了个好似思考般的表情。 葛雷密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戏谑，就仿佛是看到了对方屈服，最后向自己妥协的画面那般，他微微张嘴…… 却还没能说出半个字眼之多。 一声嘶哑至极的嗡鸣由远及近，直挺挺地朝着他撞了过来。 轰！！！ 漆黑色的洪流将葛雷密的身影完整吞没，直至彻底消失在了这奔涌的洪流之中…… “什么啊~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都能露出这么狼狈的模样吗？呵，果然人活得久了就是能看到很有趣的事情呢。” 相当激昂的语气。 透着一股子名为‘狂气’的特质，又有着与涅茧利形似的张扬之意。 伴随着实验室一侧的浓烟消散，高墙倒塌。 某个样貌清秀，却又透着非人之感的男子，正迈出平静而得意的步伐，慢慢步入实验室之中。 “涅茧利，没想到你也有这种仰视他人的时候~” 顶着一头粉色的长发，衣着贴身而得体……拥有着与周遭死神格格不入的独特感，男子半举起了右手，托着自己的侧脸，露出极尽嘲弄之笑容。 “真想要采访一下呢，现在，你的这份心情啊……”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原属十刃之八。 经由空座町一战过后，同样被收编，进入有马静也的崩玉计划，从而成为了尸魂界之中的‘常驻破面’。 与其他几个‘同僚’相似，萨尔阿波罗能出现在这种地方，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合作的象征。 萨尔阿波罗与十二番队共同进退，同样也是涅茧利口中的实验体之一。 而此刻面对着萨尔阿波罗这嘲弄似的口吻，涅茧利只是沉默着，将身体不断扭动。 原本已经彻底瘫软下去的身体，在此刻发出一声声如同爆竹般的嗡鸣。 就仿佛是将已经融化了的冰棍重新冻了起来，塑造成型那般地夸张……涅茧利在这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回响之下重新站立，直至恢复原状。 并未理会身旁的家伙，他只是沉吟了一声，就这么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四肢。 “原来如此。” “只要将注意力分散或者进行转移了的话，原本维持着的东西也就会失去效果吗？” “那还真是还真是……宝贵而又珍惜的实验数据呢。” 你说呢？ 葛雷密。 无声地漂浮在了二人的身旁，犹如从阴影之中现身而出的鬼魅那般。 葛雷密踩着空气漂浮在了半空之中，而他的表情也在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凝固，远远不如方才那般的随意而戏谑。 “破面吗？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鼠。” “所谓的尸魂界看来也差不多嘛，藏污纳垢的地方哪里都有……” “如果只是因为自大而拒绝这份邀请的话，涅茧利，我觉得你肯定会后悔的。” 葛雷密平摊开了他的右手。 就这么高高在上地盯着不远处的十二番队队长，将自己之前的说辞，再一次地进行了重复。 “最后机会了，涅茧利。” “我欣赏你的能力，认为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助力。” “这也是最后通牒，所谓佛陀的笑脸也只有一次……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萨尔阿波罗忍不住轻呵了一声，他微闭上了双眼，接着扶正了眼镜的动作，像是催促般地朝着身旁说道。 “喂，队长大人，你的回复呢？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招揽你呢~” “闭嘴，男不男女不女的臭破面。” “什……” 对于涅茧利而言，所谓的答案？ 那当然是…… 否。 “你这家伙，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没用的知识看太多了，还是单纯地脑子不好用？” 侧身，将缀于腰间的斩魄刀举起，攥入手中。 涅茧利的表情平淡，就这么将左手的五指微张，移动到了斩魄刀的尾部…… 直至将其整个地抓紧，收拢。 咕…… 畸形的尖叫从末尾的脑袋处迸发了出来，伴随着一股足以让人侧目的灵压，涅茧利的语气逐渐高昂。 “面对着敌人，居然还想要留手，招揽。这种处于上位者的嘴脸着实让人讨厌……但也不得不说，你的粗心与麻痹大意，的确给了我一次恰到好处的机会。” 理应感谢。 却也相当讨厌。 至于这家伙说的东西…… 创造生命？超越灵王？ 那种事情简直就是如同黑历史一般的玩意儿。 对于涅茧利而言，他似乎在葛雷密身上看到了某种极为让人讨厌的品质…… 类似某个曾经不自量力，妄图通过研究的力量，却超越一切，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自己？ “我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放弃了这种类似的想法，如今再听到这些话，实在让人担心你的精神状况啊。” 在旁的萨尔阿波罗轻笑着予以了附和。 “没有美感与价值可言的技术，全无意义可言。” 在场的破面做出了与涅茧利几乎同样的动作，他将腰间的长刃平举着入手，嘴角微微上扬。 两名充斥着狂气的语句，在此刻犹如交尾的蟒蛇般，紧密地缠绵在了一起。 “卍解·金色疋杀地藏。” “啜饮吧！邪淫妃。” …… “全员都已经退出来了吗？！” 阿近这会儿已经急到了满头冒汗的程度。 因为十二番队的受损程度远超想象，即便是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应急准备，并使用了相对应的对策…… 此刻依旧有着接近四分之一的队士处于失去联络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失联，从本质上来说就是遇难的一种表达方式……然而阿近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从技术开发局落成到如今，十二番队还没有遭受过如此重大的创伤。 说是自我逃避也好，这会儿阿近还在不断地催促着其他队士，让他们尽快地组织起小队开始抢救。 “阿近先生，牡蛎摸牡蛎！” “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 话音未落。 因为正在节节攀升的灵压，犹如一浪接着一浪的恐怖海浪，正在不断地冲刷，拍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好似有什么看不见，却又很恐怖的东西正在飞快地孕育成型…… 迫使着阿近没有再去做出任何的追究行为，转而朝着身旁的位置看去。 那里。 原本就是隶属于十二番队之领地，同样也是名为技术开发局的本部地址所在。 占地面积，内部设施，研究项目…… 虽然涅音梦是名义上的副队长，但实际上相关的内容与事物，甚至是队伍里头的人员配置与出入，面试把关等等…… 都是阿近来进行这第一手的‘操刀’。 他就是十二番队的黄金副手，同样也将自己的全身心都给交付到了这个尸魂界的实验之地。 然而。 在此时此刻。 他却是亲眼看到了技术开发局正在破灭。 膨胀开来的粉红色光球，与其相伴的蔚蓝色的灵气乱流，就像是冲破了束缚的气球那般，将整个实验室都给彻底撕碎…… “阿近先生，小心啊！” 身旁之人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阿近，后者面容呆滞地被拖拽着摔倒在地，目光却是未曾有过丝毫的动摇。 技术研究开发局…… 它，它它它……它就这么没啦？！ 一种毕生心血都在此刻付之东流般的失落感攀上心头，让阿近的嗓子眼都此刻陡然收紧，以至于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也是很快的…… “呜哇！阿近先生开始吐血了……快点来人啊！” 立在了技术开发局的‘遗址’之上。 此刻正在对峙的三方，也都是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形态。 驾驭着金色疋杀地藏的涅茧利是最为招摇的一方，卍解形态下的地藏变成了类似放大无数倍的蚕虫，此刻凌空而立，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位于另一侧的萨尔阿波罗也通过刀刃解放，回归到了其原本的状态…… 理应如此的。 然而对方此刻却展现出了一种更为恐怖的姿态。 身上的衣物与皮肤融合，紧贴，变成了一种完全粘连在了一起的物质。 鲜艳而明亮的粉色，红色线条在他的身上密布，扭曲，与惨白色的皮肤形成了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 在腰身处绽放出了类似于瓣的裙甲装置，却在同时又有着如同皮肉般的纹路与质感……蔓延出来的‘尾巴’修长而张扬，其上缀有如同眼珠般的诡异形状。 如此古怪，甚至可以是‘妖娆’的外观，此刻也是让葛雷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的这个形态，并不是之前的那副样子吧？” 八番队的资料库包罗万象，而在其中，名为破面的群体也的的确确记录其中，并被葛雷密一并浏览且记录。 根据其中描述的外观与体态，葛雷密认为眼下的‘现状’，与描述之中的内容相去甚远。 萨尔阿波罗眉头微挑，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他的五官颤抖了一瞬，随后……挤压出了一个类似于讥讽的表情。 “没想到，我这样的小人物，居然也会被星十字骑士团的大人给看重呢……在下深感光荣。” 至于这个模样。 “就该感谢那位慷慨而无私的有马大人了，若是没有那位大人的研究与付出，我也绝无可能走到这种地步。” “说来还真是感慨呢~居然会有人对我们这群残缺的家伙付出到如此地步……” “就算是冷血如我这样的家伙，仅仅只是想到了这些东西，都会忍不住有种热泪盈眶般的冲动啊~” 话虽如此。 萨尔阿波罗却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意蕴。 甚至随着他的陈述，语调也在慢慢地提升，直至变得高昂了起来。 “所以就算是再如何得勉强，我也得回报那份付出才行。” 微微地张开了右手，萨尔阿波罗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危险’……犹如毒蛇在准备进攻时蜷曲起的身体，吐露出的蛇信那般。 这种鲜明无比的‘攻击姿态’，也正是让葛雷密将目光汇聚过去的缘由所在。 “要对我动手吗？真是愚蠢的家伙……” 明明只需要屈服就好了，却偏偏要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不过只是类似于蝼蚁般的东西罢了。 葛雷密闭上了眼睛。 他抬起了右手，于此刻轻巧地打了一个响指。 脑内浮现出了将骨头，血肉，皮肤……都给化作血水般的场景。 想象力与现实进行了接触，很快，意料之中的惨叫声从耳旁传来。 葛雷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犹如即将见到惨状的圣人般，他露出了近似于惋惜的表情。 然而…… 入目而来的却是两张癫狂又戏谑的颜艺脸。 两个出身截然不同，却又有着相似性格的家伙，正毫发无伤地朝他看了过来。 他的能力，似乎…… 没能够生效？ (本章完) 第334章 343：更进一步的力量 第334章 343：更进一步的力量 并未达成意料之中的效果。 葛雷密的眉头很明显的皱了起来，对于现实情况的脱离‘掌控’，他似乎表现得有些难以接受。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涅茧利嬉笑着抬起了右手，轻轻晃动的同时，语气也在模仿对方游刃有余时的模样，变得戏谑无比。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我跟这家伙没有如你所愿地变成其他形状？” 萨尔阿波罗轻巧地做了个耸肩地动作，虽无言语，轻蔑之行同样不言而喻。 葛雷密陷入到了短暂的思索停顿之中。 无往不利的‘想象力’会在这种时候受挫，对于当事人而言绝对是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而且比起这个而言…… ‘为何会失效？’ 反而是他此刻变得愈发感兴趣的话题。 葛雷密下意识地歪了下头，原本还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但目光在涅茧利翻卷，枯萎，却又很快恢复原状的手掌处凝落，随后露出了个了然似的眼神。 原来如此。 并非是没有了效果。 而是在生效的同时……这家伙也在不断恢复着自己的身体？ “感知能力还真是贫弱啊，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了吗？” 涅茧利举起了右手，轻巧地甩动着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了颇为得意的表情。 “虽然我不是个很喜欢吹嘘自己的家伙，但像是你那么贫瘠的想象力，恐怕也是很难想象出那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吧？” 所以…… “只要稍微预判一下你的行为，我就能够做出相对应的准备了。” 备用的补肉剂。 类似的这种东西，在体内早就埋下了数千份的剂量之多。 只需要将其设定为定期注入身体，通过内循环的方式来不断填补已经‘崩溃’的部分。 那就…… “咕……” 涅茧利的嘴巴不自然地鼓了一下。 但这并不妨碍当事人的‘吹逼’行为，只是侧头，将嘴里头的东西给吐了出去。 葛雷密看向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东西。 它破碎，粘稠，就像是将无数块已经凝固了的血污聚拢起来之后的模样…… 这恐怕就是在涅茧利体内不断拉扯，生成与破灭之后的‘残存之物’。 想象力依旧在不断生效，但这种体内拉扯的结果……却只是变成了这些不起眼的碎肉。 十二番队队长就恢复了那副欠揍又不可一世的样子。 “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对了对了，你那种没有想象力的攻击手段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把之前的话还给你怎么样？现在臣服于我的话……我还能对你做些比较保留的实验行为。” 像是切除，植入，甚至是洗脑什么的……自然也就要往后稍稍了。 至于在旁的萨尔阿波罗。 作为虚进化而来的破面，在经过了刀刃解放，崩玉强化的阶段过后……肉体上的恢复能力几乎也已经被强化到了极致。 原本是只有乌尔奇奥拉才能够拥有的特性，如今也已经蔓延，扩散至全体的破面身上，成为了强化性能后的一种‘附带’。 仅仅只是对皮肉上的进攻，事到如今……对于破面而言已经毫无威胁可言。 甚至若是可以的话。 “我能这样陪你玩上一整天呢。” 两个神经病的笑容颇有些渗人的感觉，此刻直面二人，换成正常人恐怕都会很难接受现状。 而自‘出道’以来，葛雷密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却并不是那种惊慌失措的程度……他反而是掀起了嘴角，露出了个颇为意外的笑容。 “原来如此，这份游刃有余，我……” “啊，稍等一下。” 涅茧利打断了对方的陈述。 他微微侧头，朝着身旁的金色疋杀地藏瞥了一眼过去。 作为他的斩魄刀，同样也是眠计划之中的某个环节造物，涅茧利与自己的造物之间拥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感…… 也正是在此刻，他感受到了金色疋杀地藏正在传递出来的短促信息。 十二番队队长嘴巴微张，将右手罩在了耳朵后，开始‘嗯嗯’地点起了头。 “抱歉呐，时间已经到了。” 话音一落。 葛雷密的表情突然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身体里头传递而来的疼痛感如潮水涌动，像是爬满了蚂蚁，让他止不住地弯曲了腰身，开始剧烈地咳嗽。 “咳咳，咳……” 好痒。 又夹杂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痛觉。 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让葛雷密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已，他弯曲了腰身，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 像是要把这种不适感给硬生生地按回去那般地用力，使劲…… 最后却是依旧无法压抑这种莫名的冲动与痛感，直至在喉头温热的瞬间，将其条件反射般地喷吐了出去。 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看着这已经变成了漆黑色的液体，葛雷密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疑惑。 中招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葛雷密微微张嘴，喘着粗气的同时，直起了身体，朝着远处的身影露出了个不解的表情。 涅茧利歪了歪头，语气依旧保持着那副随意又得意的基调。 “什么啊那种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责怪我为什么不跟你说明情况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嘛~跟你解释一下也不是不行呢。” “金色疋杀地藏，我的斩魄刀……看起来很帅吧？” 它的能力本来就不是一种固定的形式。 因为本身也是改造型斩魄刀的缘故，涅茧利可以通过多个预设的方式，将斩魄刀的能力进行拓展与丰富，直至变成那种可以应付许多种不同情况的独特之物。 而此刻的斩魄刀，就在起到这样的作用。 “经过收集与分析，再加上二次加工后的结果。” “合计一千八百九十六种的毒素，其中包含神经类别，生理性等等的类型……” “因为要注重隐蔽性，所以都事先通过改造的方式，变成了无色无味的一种气体呢。” 葛雷密眼前的光景开始变得浑噩，他沙哑地张开了嘴，只能看到那如同竹节虫般的金色疋杀地藏正张着嘴巴，在空中吐出什么气体状的事物。 所以，刚才的说话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的身体素质还真是恐怖啊……” “毕竟毒素都已经浓到了这种程度，换成普通人在场的话直接暴毙都不稀奇。” “但你还能活动这么久……呵，是你这家伙给自己的身体，也下了一些类似的指令吧？” 增强身体素质，免疫特定类型的攻击。 类似的行为，的确也是可以单纯的‘想象’来进行达成。 但此刻的涅茧利并不担心自己的手段暴露。 毕竟数以千计的毒素极具侵略性，即便是能够想象自己的身体可以抵挡，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的程度。 “咕……” 一声明显的吞咽动静传了回来。 正在不断下跌的身影生生遏制了其势头，重新站稳了的葛雷密微微抬头。 他脸上满是浮现而出的青筋，此刻根根暴起的同时，身体也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像是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角力那般，他的牙关微微咬紧，整个人的呼吸也变异常急促。 挺住了。 ‘免疫毒素，身体强化，体内屏障，提纯红细胞……’ 这个过程并不简单。 毕竟葛雷密通过多种多样的流程，最后才构筑起了能够阻隔的防线。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身体完全免疫外界的影响。 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假设’。 因为那种停止了物质交换的现象，本身就意味着这个生命体已经与外界产生了绝对的‘隔绝’感。 不再需要氧气，不能继续触碰其他的事物。 除却了尚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之外，葛雷密就会变成一种不同次元的生物。 如此接近于‘本质’的能力，他自然是无法做到的。 毕竟友哈巴赫并未‘赋予’他这方面的能力，这同样也是灭却师将其束缚，不让他接触外物的缘由所在。 但是……毕竟这种能力的不确定性太强了。 若是不加以进行约束的话，或许也会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最后形成某种离谱的灾难。 速战速决。 涅茧利完全能够理解这样的现状，所以他在此刻半侧过头，朝着身边催促道。 “喂，快点动手。” 萨尔阿波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那副熟悉又戏谑的嘴脸。 “真是猴急的家伙啊……” 他做了个双手微张的姿势。 身后如同尾巴状的事物开始‘绽放’，无形的光点在空中飘散，飞舞。 像是孢子一般的事物在空中飘散着飞扬，点点滴滴地坠落，粘连，悬挂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萨尔阿波罗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右手微张，像是把玩着某种无形之物，在此刻做了个隐晦地揉搓姿势。 随后…… 一个立体，仿佛将整片天空都给微缩下来的地图，在此刻呈现在了他的掌中。 “嗯嗯嗯，能看到呢~” 支配人偶。 在最为基础的形态之下，萨尔阿波罗可以通过分泌体内的液体的方式，将四周遭受影响的个体全部‘录入’体内，生成类似的人偶事物。 这些东西能够与本体产生神秘的联系。 在原著之中，石田雨龙跟阿散井恋次在这家伙手里吃尽了苦头。 而此刻得到了崩玉的强化过后，他的能力也随之有了更大程度的加强。 不再是将特定的对象进行提取与录入，而是直接分泌类似孢子的事物，将整片空间进行截取。 作为其中的‘个体’，甚至不仅仅是葛雷密，就连涅茧利与解放了的金色疋杀地藏也在其中显现。 “总觉得要是我愿意的话，现在似乎可以对你做些很过分的事情呢？” 面对着如此溢于言表的挑衅行为，涅茧利的反应却是相当平静。 他只是朝着这边斜着眼睛瞥了过来，似乎是用目光转述着‘你尽可以试试’的中心思想。 “呵呵，真可怕呢~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嘛。” 至于当事人的想法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萨尔阿波罗自己才清楚了。 简单地跟十二番队队长进行了互动之后，萨尔阿波罗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当下。 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天空沙盘’，就像是观察着自己最精致的作品，露出满意表情。 萨尔阿波罗举起了左手，食指微微翘起，就这么轻点向了那个象征着葛雷密的人偶。 碰…… 突如其来的无形之力，让葛雷密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 什么东西？ 明明自己站在了原地，身旁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为什么就有种突然被人推了一把的感觉。 没能继续深究下去。 在远处的萨尔阿波罗已经狞笑着伸出了左手，将象征着葛雷密的人偶，给整个地拆下了左手。 咕咕咕……啪！ 葛雷密的左手直接旋转着扭了下来，最后崩溃，变成了飞散开来的血肉。 “……” 并没有记载于八番队之内的情报，对于这种现状，葛雷密也感到了十分的意外。 至于萨尔阿波罗，此刻也没有给予对方理解的余地。 指尖不断轻点。 左手，双腿，躯干，脏器，脊柱骨…… 各个的部位分崩离析，犹如破败的人偶般，显现出一种让人感慨的无力感。 那么……搞定了？ 思绪只是刚刚浮现了的瞬间，葛雷密的身体就像是轻巧的纸张般，在瞬间崩溃，破碎。 啪！ 血肉消弭于无形之间，取而代之的是葛雷密的声音从空气之中穿透而来。 “原来如此，还真是一次有趣的体验。” “我已经想象了自己的身体可以免疫毒素，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 “是你在里头又做了很多的手脚吧？不仅仅是毒素，还有一些没有挑明了说的东西。” 沉默作为回应，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默认。 涅茧利只是平静地张望着周身的情况，却并未看到对方的身影浮现。 葛雷密仿佛已经融入到了空气之中那般。 “托你们的福，我也领悟到了更进一步的力量。” (本章完) 第335章 344：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第335章 344：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想象力的极限是什么？ 只是针对这个问题而言，或许就是个千人千面，并不存在相同结果的开放式结局。 但对于葛雷密，这个问题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 我所理解的一切。 想象不到的东西就无法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实现。 无法理解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用名为‘想象’的力量去加以触碰。 很简单的理论。 蚂蚁是无法想象自己踩死大象的场景的吧？ 但是……这个理论却并不是绝对的。 葛雷密在此刻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说蚂蚁无法伤害到大象，那只是单纯因为它的认知，自始至终都被局限在了那种程度而已。” 人的认知就是自己触及范围的极限。 蚂蚁是无法想象自己伤害大象的，但反过来说……若是蚂蚁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并深刻地想象出了自己的强大。 那么。 所谓的‘蚂蚁’，还真的只是一只蚂蚁而已吗？ 答案或许在此刻变得浑噩，但不论如何，葛雷密也找寻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并不是通过完圣体触及到的强化，而是一种类似解脱般的释然感。 被友哈巴赫束缚，被压制，从而无法接触到外界事物的葛雷密深刻地明白着这一点。 所以他在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的第一个反应。 就是去拓宽自己的眼界。 “只要能够明白事物的原理，清晰地知晓其运作的逻辑……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将其‘拼装’起来的手续而已了吧。” 葛雷密的身影在空气之中缓缓地显现了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洁白干净的衣衫，脸上悬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此刻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面前不远处的二人，瞳孔之中并未透出丝毫之多的情感波动。 仿佛在他眼中，这仅仅只是两粒微不足道的浮尘，仅仅只需要动手轻轻扫去…… 就可以将其整个地拍落那般夸张。 他的目光轻巧地从二人身上挪了过去，继而朝着更为遥远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这种明显的‘忽视’之举，显然让作为当事人的一方并不怎么满意。 萨尔阿波罗微眯起了双眼。 他轻轻地嚯了一声，右手在身前抚过……其上又出现了个与葛雷密完全相同的人偶。 明明依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还能说出这种底气十足的话。 都不知道是这家伙已经疯掉了，还是单纯地因为自己之见识过于浅薄？ 不得而知。 萨尔阿波罗只是照旧举起了左手，朝着身前轻轻地点了过去。 这次，从双腿开始。 人偶的两条腿旋转着被扭断，撕扯，最后变成了破碎开来的粉末。 怎么样？这种程度的伤势，就算是屏蔽掉了痛觉也肯定会影响行动的吧。 萨尔阿波罗狞笑着抬起了头，却愕然地发现葛雷密只是平淡地站在了原地。 他身上并未出现丝毫之多的异样，就仿佛他手中的复制人偶，已经与本体完全失去了联系那般夸张。 “……？” 稍微有点不解。 但更多的困惑感紧随其后，让他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以至于喉咙翻滚着…… 发出一声近似于疑惑的动静。 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的能力会失去应有的效果？ 更甚至……对方如今又是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 “很难理解吗？” 葛雷密的声音从身前不远处传来，破面有些后知后觉地抬头望去，只能看到对方已经把头转回。 “嘛，想来你也是不能理解的才对了。” “毕竟认知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现在的我……已经站在了你们无法企及，不能触碰的层次了。” 萨尔阿波罗的能力并没有失效。 只是那个曾经名为‘葛雷密’的个体，如今已经通过有意识地融化与接触，将自己完整地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 此刻的葛雷密，其本身就是尸魂界的一种具现化。 “除非你能够摧毁这一整个世界，不然的话……呵，算了。跟你解释也是没有用的东西。” 居高临下的蔑视感。 让葛雷密仿佛俯瞰着这一整个世界那般，在此刻产生了某种接近于‘神性’的心态。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这么平静地……慢慢地。 抬起了右手，朝着萨尔阿波罗身处的方向，轻轻地按了下来。 身旁的涅茧利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完全来不及开口。 萨尔阿波罗的身体就开始了飞快地扭曲。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那足有数米多高的身躯，在此刻同样也在疯狂地变形。 仿佛有着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地倾斜，按压着他的身体。 萨尔阿波罗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此刻紧绷。 “噶啊啊啊……” 葛雷密的眉头不受控制地挑了起来。 因为他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单纯？ 好硬。 这就是他此刻的想法。 既然自己已经变成了尸魂界的一部分，那理应就能够控制这部分的力量才对。 自然也是我的助力。 漂浮在了空气之中的灵子，散布在了空中的氧气……单纯的，复杂的，种种事物都在葛雷密的掌控之中，随着感知的扩散正在不断地蔓延。 他触碰到了更多的事物。 也感受到了更为鲜明的力量。 明白了……只需要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他也能够像是如同灵王那般，做到这种宛若神迹般的行为。 葛雷密的思绪在此刻狠狠地凝落，他睁开了眼睛，不喜不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他即将开始行动。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瞬间。 他却看到了不远处，涅茧利脸上浮现出来的轻蔑表情。 …… 为什么？ 事到如今了，这家伙为什么还能露出这种游刃有余的表情？ 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实力已经触碰到了怎样的层级吗？还是说单纯地因为自暴自弃，已经开始放弃了抵抗？ 繁多的思绪在脑海之中盘旋着不散，葛雷密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并在此刻无声地伸出了另一只手。 朝着涅茧利的方向抓握了过去。 若是按照正常的理论而言，先行解决掉一个家伙，之后再去针对剩下的人才是正解。 但此刻的葛雷密心中却又有种无形的冲动正在酝酿。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深处发出尖锐的咆哮，让他不得不重视，开始审视自己的判断。 这个男人…… 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作为尸魂界化身的一部分，葛雷密并不认为对方还能对自己有任何意义上的威胁。 本该如此的。 但身体就是这样开始了行动。 ——没关系，不过只是碾死一只蚂蚁般的对手而已。 就在当事人这样安慰着自己的时候。 葛雷密看到了…… 他的双手正在缓缓消散。 “……？” 这是什么？ 葛雷密有些迷茫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身体一点一滴地漂浮着，消失在了空中。 他的表情逐渐从迷茫，转变为了慌乱。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能接受！这也不是他自己的意志。 停下来！ 果断而直白的命令。 却无法得到丝毫之多的回应。 甚至葛雷密的身份反而加快了崩溃的过程。 犹如无数只看不见，摸不着的蚂蚁在不断地啃咬，分食他的肉体那般，葛雷密看着自己逐渐消失的身影，表情彻底僵硬在了脸庞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明白吧？” 仿佛是能读懂对方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一脸平静的涅茧利在远处观望着面容呆滞的葛雷密，正以平和而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这就是想要以凡人的力量，去触碰神之领域的代价。” 人的认知是有限的。 多数时候，即便是想到了什么，也很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将梦想转变为现实。 “但你的能力却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这其实很危险啊。” 涅茧利的平和让葛雷密十分不安，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此刻。 他只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倾听者’。 “你知道友哈巴赫为什么要将你封印起来吗？他并不是单纯意义上地害怕你的力量，而是想要遏制你成长的同时……” 停顿片刻，涅茧利的一字一顿地说道。 “放慢你走向自毁的步伐。” 全知全能是紧密相连的两个能力。 正因所见即为所得，这便是只有神才能够做到的程度。 而若是能够达成一方，却缺失了另半边的能力……这绝对就是种‘不健康’的现状。 “发散出去的思想绝对不会停止成长的脚步。” “你迟早都会成长到那种程度，除非因为某种原因而突然死亡……” “而在达到了这个程度过后，你也会因为自身能力的不足，从而迎来自灭的下场。” 并非危言耸听。 因为曾经某位背叛了尸魂界之人，也通过了类似的方式来证明了这个理论。 “当初的有马静也是准备充分，将整个瀞灵廷都给揉成了后备运作的灵压，这才勉强触及到了这种能力的边缘。” 即便如此。 当事人也表现得相当痛苦。 而这就是以人的意志，去肩负起‘非人’之物的代价所在。 “那么你呢？” “没有一丁点的准备，从一开始就以为自己能够成为灵王那般的人物。” “只是因为这种‘梦想成真’的能力吗？那也未免太过于好笑了吧？听好了……人的极限从来都不是所谓认知能力。” 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 “自知之明。” 触碰自己应该触碰的东西，成长在规划完整，圈定好了的范围之内。 如同被规训，整理过的盆栽那般。 若是想要‘不识抬举’地将自己的枝叶伸展，触碰到不被容许的地方…… 那迎来的也就只有被裁剪了的下场。 “嘛，跟你说的太多恐怕也不会明白的吧。” 三界之中的力量是恒定了的东西。 已经看穿了过去，现在，未来的灵王是万事万物的根源所在。 既然对方都没有对你做出任何的判断与布置，那通常来说……便是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这家伙存在，根本不值得灵王去予以关注。 甚至在如今的他人看来，葛雷密的行为更像是唐吉坷德在向着风车发起绝命冲锋那般滑稽。 它勇猛而无畏，坚信着自己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也正因如此，在此刻才会显得这般滑稽又可笑。 真是让人感慨的一幕。 涅茧利微微地叹了口气。 他似乎是极为罕见地表露出了一种近似于‘怜悯’的态度，在此刻看向逐渐消失，面临崩溃的葛雷密。 “要是可以的话，像你这样的人也能成长得很好，变成一个能够帮助三界的力量。” “但是没有办法啊……你的教育与世界观过于狭隘。” “是即便我亲自动手，也没有把握扭转的程度。” 所以啊。 从头再开始吧。 就像是归于混沌的0，再从中孕育出那个空白的1一般。 葛雷密的脸破碎在了最后一刻，他深深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二人，并在心中发出了叹息。 我到底…… 做错了什么呢？ 不及凝落，从肉身之中脱离出来的大脑，在空中直挺挺地坠落了下去。 涅茧利冲上前去，伸手将其接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就是拥有着‘梦想成真’之能力的大脑，同样也是‘葛雷密’的真身所在。 其肉身，其衣物，甚至也都是经由这个大脑想象而来的事物。 如同缸中之脑的理论存在。 也的确让涅茧利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目光紧盯其上，涅茧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 ——因想象力而萌生出来的力量，最终也止步于想象力的无止尽蔓延。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这就是灭却师的结局吗？ 那还真是…… “最符合人设的下场了啊。” 感慨之间，萨尔阿波罗也狼狈地挺直了脊梁。 作为破面的肉身强度不低，也正因如此，他抵抗住了葛雷密的第一波袭击。 想要说点什么场面话。 但来不及开口。 冲天而起的火光，已将整个尸魂界照亮。 (本章完) 第336章 345：你来当六番队队长 第336章 345：你来当六番队队长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灵压开始爆发。 其声其势之夸张，本身就是足以影响尸魂界的程度。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迎来了震动，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颤抖的威压袭来，更是让许多正常交手的身影，都纷纷停下了动作。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二番队队长，碎蜂。 她看着面前被雷公鞭轰炸，已经全无了任何声息的灭却师，在此刻解除了自己的斩魄刀。 二番队队舍已经接近到了崩溃的程度，不单单是因为对方的攻击，同样也是碎蜂自己的手段…… 没什么办法。 雷公鞭就是这样的东西。 在旁的大前田已经准备开始习惯性地拍马屁，但碎蜂预判到了他的打算，直接转头开始招呼。 “别愣着了，把剩下受伤的人集合，收拢起来，让他们去避难！” “那队长你呢？” 碎蜂沉默了一下。 她的伤势绝对说不上夸张，只是些许的灵压上的损害，以及短暂交手的轻伤而已。 她完全可以去支援其他番队。 只是在那之前……碎蜂忍不住感慨。 …… “这个药，出乎意料的好用啊。”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面前倒在了地上，正露出一脸不甘模样的苍都，脸上的表情颇为感慨。 之前在队长会议的时候，京乐春水以强制命令让所有人服下药品，当时还有许多人持有反对或是保留意见。 但从结果看来，总队长并没有任何的误判。 “因为这个侵影药，所以你们无法夺走我的卍解……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身上匍匐着流动状的乳白色气浪，日番谷冬狮郎依旧保持着卍解的姿势。 他身后的冰翅缓缓地扇动着，将空气之中的液体都给榨取，冰冻，直至化作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晶体，继而从中坠落。 苍都尽管已经使用了完圣体。 但此刻依旧被冰轮丸遏制住了喉咙的部位。 字面意思上的‘生死’危机之时，同样也意味着他已经毫无争议地落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然而冬狮郎却并未立刻痛下杀手，他只是紧锁着眉头，挥动手中的斩魄刀。 冰轮丸将对方的双手与双脚之肌腱完整地切割，冻结。 创口处遏制了血液的流动，不仅能够让对方失去活动能力，同时也可以最大限度地让对方痛苦。 “松本，把他带下去先关起来！” 解除了卍解的日番谷冬狮郎看着松本乱菊正向着自己奔来，后退了半步。 …… 借着后退的动作。 朽木白哉将卍解状态下的千本樱完整地撤去。 “队长！” 身后传来阿散井恋次的声音，朽木白哉将目光收拢，转头望去。 “怎么了，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头，阿散井恋次？” 语气里头全无任何的波动，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依旧冰冷而严肃。 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场恶战，对于当事人来说全无任何的消耗？如此思绪仅仅只是刚刚浮现…… 便是在下一刻。 剧烈的咳嗽声，无法抑制地从朽木白哉的嘴里涌出。 “咳咳咳，咳咳……” 一直都被挺直了的脊梁微微弯曲，朽木白哉的眼眸微闭，连带着眉头都紧皱成团。 “队长……” “咳，不用过来……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 即便是没有被夺取卍解。 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实力已经不算是太差。 特别是在其中，同样也会有着实力非凡，与其他成员产生断层差距的个体出现。 艾斯诺特的力量就属于比较棘手的类型。 即便有着侵影药的加持，对方依旧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战斗意志。 甚至还能通过完圣体的方式，来挑拨起当事人内心深处最为害怕的一部分。 精神上的攻击最是难以招架。 若是正常意义上地动手……朽木白哉或许还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多亏了外物的帮助。 只是事到如今，朽木白哉也绝对不会拘泥于这些东西上的计较。 胜者为王。 仅仅只是知晓这个中心思想，如今便已足够。 只是…… 在被牵引出内心深处之恐惧的时候。 跨越了绯真，露琪亚之后，那个深藏于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身影…… 却着实让朽木白哉于此刻都‘心有余悸’。 他并不害怕面临死亡。 甚至比起战死沙场，搏得贵族荣誉而言，他更害怕的，还是再次面对那个曾经有恩于自己的男人。 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自己也是逼迫着对方，以至于致其身死的罪魁祸首之一。 如今灭却师的入侵，更是彻底坐实了这一点。 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如果说之前还能够通过逃避的方式，去尽量不让自己深究这些事物。那此刻借助对方之力，牵引出的这些念头…… 却再也不是他能够视而不见的理由。 朽木白哉于此刻陷入了沉默。 直至阿散井恋次在旁继续轻呼自己的名字，他这才微微回过神，半转过头。 眼前是面露关切神色的副队长，也是深受自己信任的副手，同样更是能够将露琪亚交付其手的人物…… 短暂的沉默过后。 朽木白哉仿佛是做出了某种决断。 他深呼吸口气，在此刻缓缓地开口说道。 “阿散井恋次……” “我在，队长！” “我有件事情想要交付于你，告诉我……你值得我去信任吗。” 尽管不知道缘由，但这种时候的郑重开口，总会让人觉得心头一紧。 恋次的声音都开始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如，如果是队长的命令的话……我肯定尽力而为！” “等这场战争结束过后，你就跟露琪亚成婚吧。” “……？？？！！！” 突如其来的‘长辈宣言’，让原本还表情严肃的恋次都差点没能绷住。 大舅哥你在搞什么东西？这种时候是说这种话的当口吗？！ 尽管想要吐槽，但朽木白哉的严肃形象在前，让恋次就算是想要吐槽，都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 便是在这纠结之间。 对方正在持续不断地输出着自己的观点。 “之后，就由你来担任六番队的队长吧……虽然作为外姓，但只要入赘进朽木家，就都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如果说原本还是感觉有些不知所措，那如今在听到对方的如此宣言过后，恋次多少是有些回过了味来。 他有些怔怔地看向了身前的朽木白哉，亲眼目睹了对方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口气。 在此刻忍不住颤声问道。 “那，那我当队长的话……您又打算……” “我要去赎罪。” 朽木白哉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任由嘴角的鲜血缓缓流淌，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悲伤，却又在此刻坚定无比。 “我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对方既然已经身死。 那自己也理应追随其后。 以身偿还，以灵致歉——或许在那传说中的地狱一侧，自己还能够遇到那个曾经有恩于自己的男人。 那到时候…… 朽木白哉，必会向对方表以真挚的歉意。 “……” 阿散井恋次完全能理解自家队长的脾气，就算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这种倔意涌上来，基本也就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得想办法绕圈才行。 “队长，之后的事情等到之后再说！如今还在战时……我们还是快点去处理伤势吧？” 朽木白哉无声地闭上了双眼，等同于默认。 恋次最后看向了倒在了地上，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的艾斯诺特，忍不住吞下了一口唾沫。 很难想象这样的敌手也会被朽木白哉击败。 这其中的凶险……光是想想就有种心有余悸般的后怕感。 …… “不要害怕！不要退缩！”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 这家伙昂起了脑袋，朝向着远处的灵压爆发的方向望去，在此刻厉声呵道。 “还能动的人都给我站起来！山本前总队长正在战斗，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我等七番队之意志，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七番队的队舍被炸得七零八落，虽然看起来颇为凄惨，但损伤却不至于夸张到那种程度。 有些狼狈的队士灰头土脸地冲了过来，在此刻向狛村左阵征求意见。 “队长！那个逃窜的灭却师，我们……” “不用管她！” 大狗此刻的威严尽显，语气之中满是严厉与肃然之感。 “那家伙已经被击伤，想要再继续作乱也很难造成伤害……现如今的任务是尽早支援前总队长，不要犹豫，前进！” 此乃内廷护卫队之职责所在。 而原本应该抢夺了卍解，开始作威作福的邦比爱塔，此刻正狼狈地找上了其他的同伴。 “吉吉！快点……快点帮帮我！” 看着丢了一只手，连帽子也一并不翼而飞，只剩下了狼狈模样的同伴，女团一众成员却并未露出任何怜悯的表情。 仿佛这家伙都是‘自作自受’一般的夸张。 为首的莉托托皱眉看着跟落败公鸡似的邦比，在这会儿忍不住沉吟了片刻。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了攥夺星章还会落得这么惨的下场？” 邦比爱塔忍不住开始哭诉。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出发之前陛下都说得好好的，这个东西肯定能用上……但那些队长好像完全不受影响！甚至反而会影响我的完圣体！” 女团的其余成员纷纷围了上来，开始打量起了邦比的情况。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头嘴上都没个门把，但这次似乎真的有些问题……” 莉托托敏锐地察觉到了邦比完圣体，正处于一种极为不稳定的状态。 体内的灵子开始暴走，乱晃。 别说是使用自身的能力，就连想要使用血装，在这种时候都会显得极其别扭…… 或许也正因如此。 她才会这么狼狈地被打到落荒而逃。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吉吉正在处理邦比的伤势，剩下的众人看向了莉托托。当事人将眉头紧皱，双手抱在胸前…… 身为这个小队的队长，她的确需要肩负起这部分的责任。 但在那之前。 “喂！你这个碧池的男友难道还没有什么指令下来吗！” 虽然因为脾气被点燃，以至于此刻的语气都显得极为不善。 但当事人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并没有过多理会对方的语气，嘉蒂丝只是很平淡地摇了摇头。 “没有喔，有马那家伙给我们的命令就是待机。” “开什么玩笑！你看看到现在为止我们的伤亡都是什么样子了？！就这样下去真的会死光的啊！” 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嘉蒂丝根本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有所变化。 “我不能代替亲卫队做出决策……要是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可以自由行动。” 剩余的女团成员都有些奇怪地朝着她看了过去。 总觉得…… 这家伙今天是不是特别奇怪？ 用地上的血肉拼凑，帮助邦比重新生成了隔壁之后的吉吉凑到了莉托托的身旁。 他的双手从对方的腰身上按了过去，整个人贴在莉托托的身后，用着有些微妙地语气说道。 “今天的嘉蒂丝酱，总觉得她有些特别奇怪啊？” 点破了的沉默，成为了引燃一切的导火索。 莉托托深呼吸口气，正欲继续说些什么，但面前嘉蒂丝却突然脸色微变。 她抬起了双手，左右合拢，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喉咙里头翻滚着发出一些沙哑的动静，就仿佛是在吃痛般地…… 露出了个很痛苦的表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莉托托下意识地凑了过去，却看到嘉蒂丝脑袋上有一股灵压正在溢散开来。 这是…… 有人在她的脑袋里头，下了手脚？ 仅仅只是浮现出了这个念头的下一刻，面前的嘉蒂丝就按着自己太阳穴，一边抬头，一边露出了个十分不耐烦的表情。 “……啊疼疼疼！什么啊！谁给我下的手脚啊！” “要我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才行……” “喂！你们这样盯着我看干什么？” 女团众人凝噎无语，唯有莉托托看着那股在空中飘散开来的灵压，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但来不及开口。 通天彻地的灵压已经彻底爆发——并非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而是另一股让无法忽视的灵压。 (本章完) 第337章 346：更木剑八正在行动 第337章 346：更木剑八正在行动 把时间略微地往前拨弄些许。 在星十字骑士团入侵了过后，虽然绝大多数的队长都在瞬间陷入苦战，甚至将战况绵延，形成了焦灼之势的情况。 但是…… 总归是有‘意外’的。 其中就比如说十一番队的传承之人，穷尽一生都在追求着战斗，以剑八之名名扬天下的狂人。 更木剑八。 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了入侵自己番队的骑士团成员，同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整理队员的情况…… 不，倒不如说，本来就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十一番队里头没有什么字面意义上的‘正常人’。 能够参与到这个番队之中的家伙都是所谓的战狂，亦或是单纯因为更木剑八之名，愿意追随其左右的家伙。 此刻即便是已经遍体鳞伤，也会秉承着‘不妨碍’队长的信念，将自己的伤势生吞猛咽，尽数消化。 “都没有事吧？” 稀稀落落的回应不是很像样，但毕竟本来就没有什么统一的调度与规章制度。 怎么开心怎么来，这素来就是更木剑八的战斗风格与理念。 嘿…… 脸上浮现出了个颇为戏谑的笑容，凶恶的男子垂落双目，将脑袋朝着不远处扭转了过去。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也就不再需要于这种地方停留太久了。 找乐子去。 把凹凸不平，呈现出一种残缺状的残魄刀架在了自己的肩上，更木剑八狞笑着开口道。 “八千流！跟我走一趟吧？！” 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粉毛小丫头特别关注。 但更木剑八总会不自觉地呼唤其名，让她跟随自己一起出发，去征讨其他值得砍杀的对手。 或许…… 自己早在流民时的那次遭遇，就已经注定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如此微妙而紧密？更木剑八并不会过多在意他人的目光，而八千流同样也是如此。 这种心性与脾气很少会在‘孩童’的身上察觉，但不论如何，更木剑八总觉得这家伙十分对自己的胃口。 通常时候…… 八千流都会露出开心的笑容，直接骑在了更木剑八的脖子上，并兴致勃勃地催促着前进…… 简直就像是这家伙更喜欢砍杀对手一般的夸张。 但是今日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八千流并未立刻回应更木剑八的呼唤，她只是背对着自家队长，站在了靠近队舍的边缘处，就这么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光景。 直至更木剑八沉默着来到了她的身后，站定原地。 “怎么了，八千流。” 没来由的沉默最是让人心慌意乱，此刻的更木剑八眉头微皱，尝试着对眼下的情况做出推测。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刚才突袭的时候被伤到了什么地方？” 虽然不是什么医疗专精的番队，但本身就是擅长砍杀，反而更让人有种‘久病成良医’的感觉……虽然有些反直觉，但十一番队的医疗水准绝对不低。 不等八千流做出回应，更木剑八已经梗起了脖子，朝着身旁张望了过去。 “喂！随便找个能看病的家伙过来，快点，抓紧……” “剑酱……” 八千流的声音突兀响起。 更木剑八微微回神似地挑起了眉头，他将目光回转，低头望去。 看到了这个熟悉的粉毛小孩蹲坐在了地上，双目忧愁地看向了自己。 虽然没有说什么。 但目光似乎就已经传递了相当之多的丰富信息……更木剑八的嗓子眼不受控制地翻滚了一圈，有种微妙的预感在心中酝酿。 不想听这家伙说话——念头只是刚刚涌起。 八千流已是轻声说道。 “能不出去吗？剑酱？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是单纯意义上的请求。 从性质上来说却更像是某种祈求般的语气。 八千流站在了低位者的姿态，向着更木剑八继续说道。 “这次的危机不一样……剑酱会有危险，要是那样的话，我……” “那我变得比那家伙更强不就好了？” 歪了歪头。 更木剑八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会担心也很正常，但因为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就说出丧气话……八千流，这还真不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他抬起了宽厚，满是老茧与伤疤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 “没关系，相信我吧。毕竟我可是更木剑八啊。” 某种意义上的自信之语，的确是给予了八千流些许的信心。她的脸色微变，似乎是有了变化……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旁之人已经叹息着上前两步，头也不回地走在了最前方。 “但话虽然是这样说的……这次的事情也的确没那么简单。你就在这边待机吧……我去摆平那些家伙就行了。” 放下八千流，选择单独行动。 这本身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表态。 ——尽管嘴上说着不怎么让人担心的说辞，但实际行动却又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心境。 心口不一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有着不同的意味，但对于更木剑八而言，他只有单纯意义上的‘担心’而已。 根本没等到八千流作出回应，更木剑八的身影闪烁，很快就已经消失在了十一番队的队舍以内。 正在整理，收拢残部的席官聚拢了过来。 以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为首，众人围在了其身旁，开始安慰八千流。 “如果是队长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毕竟是背负了剑八之名的男人……这种时候只需要相信就行了。” “副队长，还请将注意力放回到队伍以内吧，我们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来决断。” 副队长作为一个番队的副手，同样也是在应急之时的‘门面’，在这种时刻，八千流理应肩负起指挥众人的责任。 但是对于八千流而言，这些事情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仿佛更木剑八才是她的一切。 深沉地朝着远处凝望而去，片刻之后，八千流果断起身，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如此突兀的变化，着实让人惊讶又好笑。然而在此之后，十一番队的众人却也完全没有想要责怪对方的意思。 众席官几乎是自发性地分配好了彼此之间的事务划分，并在最短时间内开始了各自的行动，力图将番队内部的情况安定下来。 奇怪而又诡异的生态。 却也正是十一番队作为真实的写照。 那么…… 离开了自己的所属番队，开始狂奔的更木剑八又是去往何处了？ 答案自然只有一个…… 那便是敌军的‘大本营’之所在。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够抢先拿下对方，那事情必然也会简单许多！ 强者的灵压是绝对鲜明且亮眼之物，而此刻在更木剑八的眼中，尸魂界之中便是存在着两个相似的‘太阳’。 一方是自己熟悉至极的前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气息。 那么另一方的身份，在此刻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要对这种强度的敌人下手，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是比起心中的焦虑感而言，此刻的更木剑八却是更觉兴奋。 更木剑八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得以善终，甚至更不会奢望自己能够寿终正寝。 但那又如何？ 野狗不需要墓碑，只要狂奔至腐烂即可。 他就是尸魂界的出鞘之刃，既已现身，便是只有饮血与自毁的两种下场而已。 身形不断地突闪，前进。 更木剑八的视线之中挤入了一群灭却师的背影。 这就是入侵尸魂界的低级骑士团成员，虽然完全不是副队长，甚至席官级成员的对手…… 但对于实力平庸的普通死神而言，对方展现出来的手段与能力，却都是棘手至极的程度。 活跃体表的动血装激发出远超身体极限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就碾压了同等水平的死神。 活跃体内的静血装更是能够进一步地硬化身体，在近身战中轻易地占据上风，取得各方面的优势。 这种程度的恶战在尸魂界的各地发生。 更木剑八尽可能地忽视掉这些极个别的战场，直奔目标而去。 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出手。 挥动手中破烂状的斩魄刀，其本身并无技巧可言，却呼啸着吹拂起了足以让人侧目的威力。 “都给我闪开！” 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头翻滚着涌出，一众灭却师被整个地击溃，落荒而逃。 许多死神都在此刻狼狈逃窜，有人企图在更木剑八处找寻帮助，但却被对方整个地忽视。 帮助只是‘举手之劳’，但并不意味着他要将这些人送至安全地点。 “自己站起来，还能战斗吧？” 目光平淡地从这些惊魂未定的死神身上扫过，更木剑八朝着遥远处慢慢走去。 “那就继续战斗，不要停下来，就像是呼吸一样……继续抗争下去。” 不停地战斗，为了护庭之名，为了维护尸魂界的正当性。 更木剑八不断地前进，途中的灭却师都被其尽数斩杀，很快……他的勇猛表现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 直至某个身影从中缓步走出，来到整个队列之前，仿佛定海神针那般站定原地。 对方的身影映入眼帘，让剑八不得不暂缓脚步。 那是个看起来与‘杂鱼’毫无关系的男子。 向后梳去的黄色卷发，上扬的宽连眉，体格高壮结实，肌肤黝黑。 这家伙留着锐利指甲，长著虎牙怪兽脸，光是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怎么好招惹的样子。 双方的视线对上了。 更木剑八看到对方猛地挣开了双手！ 身上的衣服寸寸爆裂，漆黑色的毛发疯长，覆盖在了体表之上，最后变成了个类似猩猩般的狰狞之物。 哈…… 人还能变成这样的怪物吗？ 讥讽的话语甚至都还未能说出口去。 对方双手重重地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一阵又一阵的低沉咆哮。 从行为上来说就像是某种野兽在彰显着自己的魅力，透着一股让人发笑的古怪感。 简直就像是猩猩在寻求配偶般的鬼畜行为。 更木剑八心中涌现出了类似的荒诞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有些不对劲。 这个声音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骚扰’。 它的声音就仿佛激荡着空气，通过类似的振动方式，一层一层地‘波浪’被卷曲着涌起，如浪般朝着他拍打而来。 “……！！！” 更木剑八有种很明显的头重脚轻之感。 身体麻痹的感觉从四肢涌现，在躯干之里疯狂流窜，最后于大脑之处猛地绽放了开来。 不妙…… 这个声音，很棘手。 杰洛姆·基兹巴特，此刻看着更木剑八被自己的手段影响，心中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个自得的笑容。 无形帝国代号‘r’，象征能力为咆哮（roar）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没有人会对这种行为有所警惕，毕竟声音上的攻击手段实在过于少见。 而一旦中招…… 之后就只能等待着自己鱼肉而已。 所谓的特记战力也不过如此，之后只需要将这家伙给抓起来，带去陛下面前领取奖赏即可。 类似的念头在心中凝起，杰洛姆·基兹巴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后的画面，他的严重流露出了几分的希冀…… 虽然。 更木剑八的身影直挺挺地冲了过来，将他的视线完整地遮蔽。 他看着对方露出狰狞笑容，一把伸出右手，掐住了他的脸颊。而腾出来的左手攥紧斩魄刀，将那如同鲨鱼牙般参差的刃口对准脖子…… 重重地压了下去。 拉扯，撕裂。 猛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让杰洛姆·基兹巴特的意识都在瞬间变得模糊。 想不明白……刚才还因为自己的手段而昏昏沉沉的家伙，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表现得如此古怪？ 他为什么能恢复得这么快？而且这种样子……似乎已经完全不受到了他的能力影响。 这又是为什么？ 类似的念头在心中凝聚，而在下一刻，杰洛姆·基兹巴特的目光扫落，看到了更木剑八染血了的脸颊。 他在瞬间明悟了。 这家伙已经捅破了自己的耳膜…… 他不惜通过自残的方式，来摆脱能力的影响？ 这个疯子…… (本章完) 第338章 347：‘友哈巴赫’ 第338章 347：‘友哈巴赫’ 更木剑八面无表情地取走了对方的生命。 只是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断地重复而已，对于当事人而言，这种行为完全没有任何的精神负担可言。 更甚至…… 如今这股在心中跃跃欲试，仿佛快要涌出来的冲动，才是更木剑八追寻至今的东西。 有多久没能打得这么痛快了？ 上一次似乎还是跟黑崎一护动手的时候。 虽然输了，而且也是因为自己压制了一部分的实力，导致没能全力以赴的结果。 但是……这并不是为自己找补的理由。 输赢都更木剑八而言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要没能当场身死，他就会不断地找寻着下一个可以斩杀的对手。 只是在平时，护廷的约束，背负的责任，以及自己需要尽到的义务等等…… 诸如此类的事情都缠绕在了心头之上，让再如何洒脱的灵魂，都会不得不扛起那份不属于自己的重量。 无奈而痛苦。 却又没有任何意义上的解决办法。 或许自己的余生就会在这种痛苦而无奈的纠结之间走向终结。 但而在今日。 更木剑八久违地品尝到了鲜血在沸腾的感觉。 自己要追寻的事物，如今就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今这世上，还能有比这更让人兴奋，开心的事情吗？ 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吧。 也正因如此。 更木剑八的精神之亢奋，已经到了足以让他心跳都为之加速的程度。 在确定了对手彻底失去了生机之后，他没有丝毫的停留，仅仅只是将这个家伙抓在了手中，一并带走。 不需要战功。 更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将这家伙带在身旁，也仅仅只是为了震慑对手而已……相信在看到了自己的上司成为了尸体过后，那些杂鱼也没有了担心向自己动手才对。 对于那些本事稀疏平常的家伙不感兴趣。 而此刻却又是处于战时状态。 所以……对于这名十一番队的队长而言，当下正是他挑选最佳猎物的时机。 没有人会来怪罪于他的鲁莽，就算是老头子看见也只会当作空气。这世上还能有比此刻更美妙的瞬间吗？ 已经想不出来了。 更木剑八的前进只是为了寻找更值得砍杀之物，能够让他体会到鲜明的存在感…… 是了，仅此而已。 不断前进，前进。 因为耳朵被戳破了的原因，此刻完全听不到多余的声音。 得益于此…… 一些本来能够躲开的攻击，也是纷纷落在了身上，让更木剑八不由得站在原地，身形微颤。 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刺穿了腹部的是一根蔚蓝色的箭状物。 这是…… 啊，想起来了。 就是之前在会议里头提到过的东西吧。 灭却师用来攻击的手段，叫做‘神圣灭矢’的东西？听说原理跟鬼道差不了多少，但却比意料之中的还要更痛一些。 嘿。 这不是挺有趣的嘛。 伤而不残的现状，只能让原本就已经陷入到了疯狂的野兽，进入到更为狂躁的状态之中。 更木剑八脸上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似乎就连自己都没能察觉到表情上的变化——此刻也仅仅只是朝着灭却师的阵列冲了过去。 耳朵听不到。 那就用眼睛去进行捕捉，用灵压去更进一步的分析。 虽然听起来很夸张，但对于更木剑八这种直觉派而言，他自始至终都更愿意相信本能。 想到就去做。 看不见的？那就随它去吧……打不死我就行。 “疯子，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啊！” 濒临崩溃的灭却师阵列之中，终于爆发出了类似的叫喊声。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毕竟是互不相通的。 不为找寻鲜明之死的骑士团成员，自然也无法理解更木剑八的做法。 队列开始溃败。 然而很快又有了整合的迹象。 远远望去，能看到一个穿着像模像样的家伙，正在将这些‘残兵’聚拢起来。 所以，这就是跟刚才那个家伙差不多的人？算是所谓的中间管理层吗？ 不也挺好吗。 又有了值得砍杀的对象。 …… “喂！都不准后退！再继续退下去的话阵列都要散开了……” “待会儿若是不小心打扰到了陛下的话，可不只是你们，就连我都会受到牵连的。” “话说回来，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知所为的指挥了？” 斥责的语气之下。 是个样子清秀，打扮颇为时髦的男子。 对方身上穿戴着象征骑士团正式成员的制服，并拥有着只有上位之人才能佩戴的胸章。 仅仅只是看到了这个东西，正呈现出溃败的群体就有了收拢的倾向。 一众灭却师们开始聚拢，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那般，露出激动异常的表情。 “那边，那边有个疯子杀了过来！” “冷静！” 贝雷尼克·加布利尔。 作为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之一，他自始至终都以优雅自居。 即便是在战斗之中也应该保持住最低限度的自矜，毕竟人与野兽的差距就在于此。 同时…… 贝雷尼克·加布利尔的能力，也让他更擅长于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你们，是碰到了什么家伙？能慌乱到这种程度。” 虽然普通的士兵对于死神的名号并无印象，但毕竟总有脑袋灵光的家伙在其中活跃。 所以很快。 更木剑八的名字浮现，并被传入到了对方的耳中。 稍许的意外浮现脸上，而在片刻之后，涌现出来的‘狂喜’，顿时将他的内心淹没。 意料之外的收获。 对方作为特记战力，本身就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而正好，他就拥有着能够压制对方的能力！ 圣文字为‘q’，象征能力为「异议」。 只需要向着对方的行为本身提出异议，并且确切地生效，与现实相符。 对方就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精妙之处，但这种类似的强制行为，完全可以将对手给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即便是再如何的强者，在无法自由行动的前提下，都只能是任人鱼肉的家伙而已。 贝雷尼克·加布利尔坚信着这一点，并迄今为止都基于这个原则不断行动…… 同时收获颇丰。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种情况，只需要将众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最后就能形成无法让人忽视掉的强度。 合作就是战争的基础。 心中涌现着如此的思绪，加布利尔紧了紧胸前的勋章，微闭上双眼，在此刻迈出了自信而沉稳的步伐。 他坚信着自己即将迎来成功。 也在此刻向着身后的众人发出命令。 “跟我一起来，所有人……集合！” 正在前进的更木剑八察觉到了明显的异样。 原本正在溃散的部队正在重新集结，就像是原本变成了无头苍蝇的家伙突然长出了脑子，在此刻给人一种迥然不同的诡异感。 是有了领头的家伙吧。 念头只是刚刚涌现出来，更木剑八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队列里头钻了出来。 那家伙的穿着打扮很鲜艳，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特殊的工艺……但或许就是一种被叫做挑染的玩意儿？ 把头发整理得很时髦，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男子气概。 更木剑八直接落了下去。 对方看向了自己，眼神之中全无任何的退缩。 是个对自己身手很有自信的家伙吗？这样的话……或许也值得砍掉吧。 将悲上的尸体直接丢了出去，更木剑八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朝着面前的男子快步走去。 那么，来吧。 不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还是乱七八糟的‘鬼道’，只要是能够威胁到我之生命的东西，就尽管全部招呼过来！ 我就在这里。 等着你来取走我的性命。 胸膛之中沸腾了的战意让更木剑八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举动。那家伙只是站在了原地，不断地手舞足蹈，做出一些让人觉得意义不明的举动…… 更木剑八站在了他的面前。 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多的身高，让他能得以俯瞰对手的状态。 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些什么……甚至比起刚才，这家伙的神态也变得愈发激动了一些。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想不明白啊。 毕竟耳膜都被自己搓坏掉了来着。 嘛……算了。 反正都已经听不清楚了，那就算了吧。 更木剑八无声地甩出了自己的左手，在瞬间卡住了对方的喉咙。 皮肉在瞬间被碾碎。 藏于里侧的骨头被整个地纠住，推拽，直至捏碎。 这一系列的动作仅仅只是在瞬息之间便已完成，而将时间流转，当下也只能看到加布利尔就这么站在了原地。 面向着更木剑八，大声叫嚷着什么‘异议’‘你必须回答’‘还站着干什么’类似的不明所以的内容…… 也不知道是单纯没有了耐心，还是因为某种更为‘暴怒’的原因。 更木剑八沉默着出手。 直接捏碎了加布利尔的喉咙。 爆出的一团血雾在空中绽放了开来，让原本只得是刚刚集结起来的团队，又在此刻飞快地溃散了开来。 又一个领导被干掉了！快跑啊！！！ 相较之下。 按个横躺在了地上，露出一脸迷茫的加布利尔，此刻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落入到了地面的游鱼，正在无助地榨取空气。 但身体机能上的缺失，已经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反击’机会。 更木剑八慢步上前。 最后站定在了原地，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默良久…… “抱歉呐，你好像要说些什么东西来着。” 但是…… 更木剑八半侧过头，指向了自己自己正在出血的耳朵。 “这里，因为之前碰到了个麻烦的家伙，现在暂时都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躺在了地上的加布利尔一口气没给吸上来。 如果说本来还能勉强‘抢救’一下的话，那到了这会儿算是彻底没救了。 直接气死得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家伙彻底没有了动静，更木剑八不由得抬起了右手，沉默着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虽然是个看起来有些强度的家伙。 但不知道为什么。 一碰就碎。 “嘛……算了。” 反正也是个人物，一起带在自己身上，直接出发就行。 更木剑八之目的并没有发生丝毫的偏转，他就像是个执拗而不知所谓的傻子，不断地追寻着飘渺之目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无畏。 也可能是因为八千流的‘预言’。 很快，更木剑八就追随着灵压的变化，径直找上了‘真正的目标’。 那是一群汇聚在了一起的身影。 光是从背影看去就让人觉得不好招惹，但更木剑八依旧不假思索地跳了过去，挡在了这些人的正前方。 身躯落地，双腿砸在了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咚！！！ 仅以声势就阻止了对方继续前进的脚步，更木剑八微微抬头，露出了个狰狞又可怕的笑容。 “哟，找你们好久了……” “人数还挺多的嘛，看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庸手的样子。”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觉得有意思啊……来吧，让我们好好地厮杀一场。” 说着。 更木剑八松开了右手。 挂在了他后背上的两个家伙顺势滑落了下去，砸在地上，吸引走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某个金发，站在了领头之人身后的家伙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他絮絮叨叨地开始说了些什么话。 但是听不见……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么就按照之前想象之中的流程，先来走一遍吧。 更木剑八露出了个招牌式的恐怖笑容，他嘿了一声，目光紧锁在了领头之人的身上。 “这两个家伙。” “第一个大吼大叫，因为太吵了就把他给干掉了。” “第二个家伙只会唧唧歪歪地说些东西，我也看不顺眼，就一起给解决掉。” “所以，你就是这些人的老大了吧？” 是不是把你干掉的话，这场战争也就会随之结束？ 面对着如此挑衅，‘友哈巴赫’伸手，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哈斯沃德。 他缓步上前，目光平静。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热情的话……我也应该还以一些颜色才行啊。” (本章完) 第339章 348：残缺的残火太刀 第339章 348：残缺的残火太刀 虽然找上了对方的领头人物。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会就此结束。 因为对于死神的世界观而言……个体的战力大于一切。 更木剑八几乎没有多余的挣扎余地，直接就被友哈巴赫所压制。 跟在了身旁的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更是将其亲眼目睹，并且铭记在心。 ‘这家伙’的实力绝对不容置疑。 更木剑八的凶猛攻势在友哈巴赫的眼中宛若孩童的玩弄，用着最为简洁，明快的步伐与手段破解着对方的攻势…… 找准机会，一剑刺出。 划破了右手小臂之上的肌肉，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手指无力，微颤…… 连带着原本紧握武器的动作，都在此刻严重变形，直至最后无力地松开了右手，任由武器垂落在地。 不知道是对于事实的‘难以置信’，还是单纯因为自己的实力并不足以威胁对方。 双方仅仅只是缠斗了几个回合过后，这名凶狠而暴戾的十一番队队长，就被友哈巴赫打落斩魄刀，切断双手肌腱，直接扼住了咽喉。 高大威猛的男子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或许不甘，可能懊恼。 但不论如何，此刻的更木剑八都像是毫无抵抗力的孩童那般，被友哈巴赫整个地提起，攥在了手中。 看着对方已经失神，并完全失去了知觉的表情与双目。 友哈巴赫的双目微眯。 所谓的特记战力并不是针对他的准备，而是为了星十字骑士团之成员们而刻意做出的‘提醒’。 换而言之。 对于友哈巴赫而言，谁来都无所谓。 “没想到，你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走向终结啊……” 如同感慨般的话语自嘴角淌出，无情的灭却师之王右手开始收拢，发紧。 肌肉随着意识的作用开始不断活动，五指收到了指令，如同钢筋那般不断收拢，内扣而去。 将皮肉掐碎，把骨头连带着一并碾压，将对手的生命完全终止视为目标…… 此刻的友哈巴赫只为夺走对方的生命，而开始发力。 但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因为在众人的面前，就在距离友哈巴赫的不远之地。 一个身影伴随着嘶鸣的回响，于此刻显现而出。 呼…… 先出来的人影，之后才紧跟而来的呼啸声。 不同于灭却师的飞镰脚，这就是独属于死神的专业技巧。 被认证为‘瞬步’的特色能力——只是要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人比声快，这又得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在场所有人都想象不出来。 唯独友哈巴赫在看向了对方的背影过后，不禁露出了个莫名的笑容。 他松手了。 原本被挟持，抓握在手的更木剑八无助地摔落了下去。没有人再会去关注他的情况…… 在这个战场之上，一度落败之人虽然可能依旧留有性命，但短时间内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目标。 友哈巴赫面向着远道而来的消瘦身影，迎着对方冷冽而沉默的目光。 在此刻踏出了随性而轻松的步伐。 “山本元柳斋重国。” “好久不见了啊，对了……都已经记不清多久了。” “你这张让人讨厌的脸，没想到也已经衰老到了这种程度啊。” 如同感慨似的言语之下，或多或少的有着几分嘲讽的意蕴。 但更多的，可能也是种近似于‘暮然回首’，物是人非般的微妙之感。 毕竟对于当事人而言。 对方的画面，自始至终都停留在了千年之前。 那个额头上刻着伤疤，状若恶鬼，即便是对伙伴，对敌人，都毫不留情的剑中之鬼。 即便自己沉沦在了死亡的阴影之中，时常也会因为类似的‘噩梦’而被惊醒，从中不断地挣扎…… 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曾经一度成为友哈巴赫心中的阴影。 犹如某种盘绕在了心头之上的蟒蛇那般，让人颤抖而害怕。 但是，那也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过去’之事了。 人需要不断向前。 不仅仅是为了进步，同样也是为了达成更多之目的。而在这过程中，友哈巴赫早已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此刻即便是再面向那曾经的阴霾，心中亦不会有丝毫之多的害怕与恐惧。 甚至。 如今在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过后。 他反而有种无法压抑自己嘴角那般的冲动。 多么可笑，多么讥讽的事实。 “没想到……” 于沙哑的嗓音之下，那难以隐藏的，也正是友哈巴赫那近似于嘲讽般的视线。 “不知不觉中，你都已经老到了这种程度吗？山本元柳斋重国。” “枯瘦，干瘪。那个曾经雄壮得如同山岳般的男人去往何处了？已经死了吗？” “还是说站在我面前的，如今也只是过去的尸骸亡魂，是未能消亡的一些边角料而已？” 或许是心情太好了的缘故。 友哈巴赫说的话，远比平时都要多得多。 而面对着如此话语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此刻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男子，自己曾经在千年之前，将其亲手斩杀，烧毁的灭却师之祖。 没有人能知晓他的心境究竟如何。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清不楚……但不论如何，此刻对于山本而言，他便是只有一个不变之目的。 侧身，拔刀。 被血雨腥风笼罩着的尸魂界吹拂着阵风，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裹着浓郁的硝烟气。 在此刻轻巧地从山本身旁吹拂而过，将其衣角掀开，吹散。 露出了被绷带缠绕，包裹，收拢着的胸膛与腹部。 诚如友哈巴赫所言…… 这是何等枯瘦之人？ 若是将那一身肃穆的装束都给尽数除去，此刻或许就只剩下了如同皮包骨那般狼狈的体态。 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如此平凡而普通的男子，曾经就是灭却师一族的大敌之所在。 利捷·巴罗的专业之心在此刻蠢蠢欲动。 他深呼吸口气。 迈开步伐，正欲朝着身前缓步走去——身旁的有马静也却是直接拉住了他。 “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帮助陛下了，这样不入流的家伙，不值得陛下亲自动手。” 你这家伙是瞎的吗，还是说友哈巴赫上脑，已经看不清楚形式了？ 虽然想要这样吐槽来着。 但山本元柳斋重国身上爆发出来的磅礴灵压，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老者周身凝聚出来的力量宛若实质。 还未能进行斩魄刀的解放，就已经爆发出了这种程度的力量，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秀肌肉的手段。 举刀，与胸口齐平。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目光全无悲喜，此刻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友哈巴赫。 “死神的力量从来都不以外形所著称，老夫即便已经落魄到了如此地步，想要将你再度送入地狱，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只是将千年之前的事情再重复一遍而已。 思绪在脑海之中盘旋着落定，而在凝聚了的瞬息之间，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面庞…… 也已被冲天而起的大火所覆盖。 事实上，山本在某些方面并没有说错。 死神的灵压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出现衰减的情况，除非是字面意义上的‘伤痛，病亡’，除此之外，死神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能保持住最为巅峰的状态。 实力不曾有过丝毫的衰减，沉淀下去的战意，同样也在不断地酝酿。 凝聚成形的灵压，伴随着一声凝重而威严十足的低吟…… 在一瞬间彻底地爆发。 “卍解……” 嘶…… 空气在倒卷。 原本吹拂不断，混杂着叫喊声，痛呼声的动静，亦在此刻尽数归于平静。 仿佛将声音的传播都在一瞬间阻隔，切断了那般的夸张。 紧随其后的‘爆发’，便是在一个恍惚之间，以冲天大火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轰轰轰轰轰轰！！！ 一层相迭一层的爆炎缠绕，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影缠绕，并完全隐没其中。 炽红色的光焰扭曲着跳闪，犹如鬼魅般的扭曲脸庞从中隐约浮现，给人以强大而恐怖的威压感。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黑人老哥，这会儿也沉默了。 似乎是已经无法自己做出‘进退’的判断，等到片刻之后，身前传来友哈巴赫的低语…… “退下去吧，这个男人……只能由我来进行处置。” 他这才缓缓地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友哈巴赫满脸感慨地看着这股滔天大火。 记忆仿佛飘向了遥远之地的过去，伴随着山老头的身影从中缓缓浮现，慢慢走出的姿态。 两个身影似乎在一瞬间重合。 却又很快地分开…… 友哈巴赫脸上的讥讽表情丝毫不减。 “看来你的确已经老了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这就是你的火焰吗？完全不及千年之前的那种程度啊。” “比起过去的那种内敛，隐而不发的卍解，你如今的这个手段又是什么东西？” 真正的凶狠都不会将自己的威胁写在脸上。 就像是张牙舞抓的只会是猫，而绝非是猛虎那般的道理。 此刻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残火太刀’，比起千年之前的姿态完全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这种轻浮而张扬的姿态…… 对了。 友哈巴赫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是因为上次的战斗的缘故，消耗过大，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吗？” 虽然不是众所周知的东西，但只要曾经经历过了一次的人都能明白。 山老头的卍解，本质上是将不断燃烧，积蓄着的火焰在身体与斩魄刀之中进行储存。 通过一口气爆发出的方式，将体内的力量尽数牵引。 千年之久从未出手过的积蓄能量，本身就是一股绝对无法让人忽视的力量。 然而事情总有‘转机’。 之前在空座町大战之中，有马静也控制了一部分的力量，几乎是将山老头的那千年积蓄都给掏了个空…… 虽然说这并不会影响总体上的力量，毕竟只要当事人愿意，残火太刀依旧拥有着焚尽三界的能力。 但这毕竟是最为直观的‘变化’，也难怪友哈巴赫会在此刻出言讥讽。 当然。 也只有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才会拥有着那种将天地都给牵动，一并焚尽般的架势。 “只是外观上的变化而已，如此渺小之物，不碍行事。” 将手中的斩魄刀轻轻挥动，山老头的目光阴冷而无情，从中透出了千年之前的剑鬼之轮廓。 “能将汝等焚烧殆尽，便已足够。” 一语落定。 山本的身形突闪上前。 手中的残火太刀挥动，空气都似乎在此刻被倒卷着吸了过去。 友哈巴赫以相当惊险的姿态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可即便如此，衣袖依旧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刀刃。 随后。 衣物像是燃尽了的灰烬般。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凋零，破碎，湮灭…… 在足以让人侧目的停顿间一点一滴地坠落，消失不见。 将如此现状目睹眼中，此刻正在旁观的几名亲卫队成员都处于一种大气都不敢出的状态。 众人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友哈巴赫不进行力量充分分配的前提下，在场没有人会是这个枯瘦老者的对手。 “怎么了，只会不知所谓的躲避吗？方才的宣言难道只是你的口舌之能？” 身形飘逸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开始了语言攻势。 他手中的斩魄刀仿佛沾之即死了的恐怖之物，让友哈巴赫不断躲避的同时，连带着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圣赞礼域！” 一圈蔚蓝色的光阵浮现，从中喷涌而出的光剑宛若雨露，朝着山本元柳斋重国喷吐而出。 作为回应，老者的目光冰冷，于此刻露出了相当不屑的表情。 “一千多年过去了，还只有这点本事吗。” 甚至都没有躲避，仅仅只是挥动斩魄刀，振出的刀风也已足够将这些攻击斩落。 仿佛是没有了继续拖延下去的心情。 山本元柳斋重国站定原地，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中的残火太刀平举了起来。 深呼吸着，将火力彻底爆发。 对方与更木剑八交过手，自己也亲自上阵体会了一番。 没有错，这就是友哈巴赫，绝非是什么人能够替换，模仿的家伙。 “结束了，友哈巴赫。” “老夫要完成自己千年之前未完的任务。” “亲手将你再度葬送。” (本章完) 第340章 349：更强大的山本 第340章 349：更强大的山本 每个人都应该有着自己的应尽之事。 身为巡守就理应管好自己的区域，不让罪犯逍遥法外。 若是研究员就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新鲜事物’之上，而不是去妄图玩弄所谓的权术。 对了。 所谓的责任同样也是如此。 尸魂界的运作同样也理应如此。 而山本元柳斋重国，他的职责同样鲜明无比。 为三界扫清余孽，为长久而治的格局付出自己的一切——这是建立在了知晓所有内容的基础之上，山本自己得出了的结论。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改变什么。 贵族就应该高高在上，平民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守护一亩三分地便已经足够。 或许会有人对他的‘自欺欺人’之行为而感到不齿。 但这一切都无妨。 因为山本元柳斋重国本身并不会过于在意这些东西。 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不过是用来铺垫的一块石砖而已。 没有留名青史的必要，更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梦想……作为自己年轻时暴躁而无情的代价，他愿意用余生的所有时间，去培养出下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人。 尽管目的已经再也不能达成。 但时至今日。 山本元柳斋重国却还能再一次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一如千年之前那般地，斩灭这个祸乱三界的罪魁祸首。 或许老夫就是为了这一刻，才会苟活至今的吧。 心中仅仅只是显现出了如此的感慨，山老头的表情便从微妙，转变为了凝重。 不再深究。 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当下，只为这一刻而付出自己的全部心血。 要上了，友哈巴赫。 没有出言提醒，仅仅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全部紧绷。 随后，踏出那坚定而无畏的一步。 原本呼啸着的光焰在瞬间收缩了回去，就像是将自己的身体团起来了的刺猬那般，不再显露出丝毫之多的锋芒。 但是。 这似乎也只是旁观众人的‘一厢情愿’。 因为伴随着山本踏步的动作，他脚下的石砖，竟在瞬间被融化，烫出了一个恐怖的凹坑。 嘶…… 萦绕周身，丝毫不散火焰并没有消失。 它们只是被不断地提纯，压缩，最后变成了一种更为恐怖，夸张的事物！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形突闪上前，陡然之间的加速让友哈巴赫都面露几分的意外。 他的脚尖轻点，身形扭转，似乎是想要做出闪避的动作。 磨练到了极致的动作本身就能凸显不弱的功底。 更何况还是灭却师之祖的身法？ 但是…… 这份从容，却很快也因为刀刃的触碰，而在瞬间消失不见。 友哈巴赫的左手被对方方向撩拨而来的刀刃所碰，尽管已经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回避…… 但小拇指依旧不受控制地与其触碰。 二者相错。 仅是在一瞬间，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侵蚀了那般。 友哈巴赫的小拇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快地气化，脱水，直至变成了狼狈不堪的焦炭形状。 咔咔咔…… 足以让人牙酸的声音不断传来。 友哈巴赫眉头微皱地看向了自己的左手，就像是沾染上了某种极为烈性的病毒那般。 焦炭化的身体正在缓缓蔓延，在此刻仿佛是向着整个手掌扩散而去。 “啧……” 一声咂舌过后。 友哈巴赫挥动了右手的灭却师之刃，将自己的整根小拇指都给齐齐削去。 从身体上剥落，掉下去的一部分，仅仅只是在触碰到了地面的瞬间，就尽数破碎。 随风而动的同时，变成了漫天狂舞的碎屑，再也看不到了丝毫之多的痕迹…… “陛下……” 围观的众人抿紧嘴唇，表情严肃至极。 正因知晓着友哈巴赫的力量，此刻的众人才会惊讶到了如此程度。 能够轻易破开陛下的血装，伤及肉体，并将其摧毁。 所谓的死神真的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若是在今日之前，或许许多人都会不以为然，将其视作为笑话般的东西。 但于眼下而言，事情似乎在向着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 一击得手。 山本元柳斋重国却全无任何的喜意。 他只是慢慢地站立起身，挺直了微微弯曲的脊梁，并在此刻朝着身旁凝望而来。 他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着友哈巴赫，并将斩魄刀平局了起来，直至横于身前。 残火太刀·东·旭日刃。 “将流刃若火的火焰热度全部集中于刀尖，不燃烧亦不放出爆炎，只是将所及之物抹消得踪迹皆无。就连灭却师的静血装都无法抵御……” 山本的火焰能够焚尽三界。 能有如此说辞，所凭借的，自然也是如此恐怖而鲜明的力量。 那么。 后续的招式，还请再接好了吧。 山本的身形再度开始爆闪，高深的步伐与绝强的灵压相互配合，即便友哈巴赫不断地进行闪避，依旧无法将对方彻底甩开。 而在这紧咬不放的途中。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上，也已经浮现出了炽热无比的光焰。 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的身上翻滚，升腾，使得他就像是从九幽之下复归而来的索命厉鬼那般恐怖。 有东就会有西。 此刻缠绕于身之烈焰，也正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四方之一。 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 “将自身的灵压化做1500万度的烈焰，犹如披裹着烈阳般，覆于身躯和刀刃之上。若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冒然接近持刀者就会瞬间化作飞灰……” 找寻到了一处类似的破绽。 山本元柳斋重国毫不犹豫地突进，狠狠一脚踹在了友哈巴赫的胸口之上。 后者的身形暴退，仿佛从天而坠的彗星那般，重重摔落，在瞬间轰鸣，掀起了足以让人触目的尘浪。 友哈巴赫的身影从中狼狈浮现。 几名亲卫队的成员下意识地就想要靠过去，然而还未开始行动，烟尘之中就传来了威严的声音。 “不要过来！我能对付他！” 山本元柳斋重国轻巧地落在了双方之间，他撤去了浑身缠绕不散的光焰，平静的表情之上看不出任何的心态变化。 “说大话的语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过啊。” 在这种时候出言讥讽。 很难想象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 但不论如何，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战局，于此刻似乎也已经有了明显的偏斜。 友哈巴赫有些踉跄地，从那浓厚的烟尘之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本应打理得一尘不染的造型，此刻早已变得灰头土脸。 他的胸口之上显现出了大面积的烧伤痕迹，即便穿上了特制的防护衣依旧没有效果…… 透过已经焦化了的皮肉，甚至能够看到其中隐隐跳动着的心脏。 “咕……” 一口血自嘴角流淌而出。 友哈巴赫原本想要继续前进的步伐，也在此刻微微颤着停止，最后直接摔倒了下去。 撑不住的并不是意志，而是身体。 他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些疑惑。 “你……” 话音未落。 山本元柳斋重国已经先于他说道。 “老夫又变强了。” 并不是自言自语式的自夸，而是基于现实，对已有事物进行的单方面陈述。 山老头的目光平静，然而心思却已经退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间之后。 “老夫在上一次的交手之中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所以进行了改进，明悟了一些东西……人是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的。” “即便是到了这种迂腐的年纪，老夫也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的本领就此衰退下去。” 更甚至。 事情似乎还没有那么简单。 “倒不如说你，友哈巴赫。” 山本元柳斋重国平静地迈出步伐。 他的脚步四平八稳，与其语气，与其心境，都在此刻变得通透而明亮。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用的却还是这么些个老套的东西。” “你难道以为这些已经见识过了的东西，还能够对老夫起到什么作用吗？” “你到底是在小看老夫，还是单纯地不想活了？” 千年未有存进。 如此粗心大意的举动，不仅不该，甚至还让人感到厌恶。 山老头看着友哈巴赫沉默，却又抬头凝望而来的动作。此刻嘴唇微颤，却只是流淌出了一声沉闷的冷呵。 “不想说话吗？对你的学艺不精没有任何的解释？” “也罢了，毕竟你本来就是这种性格的家伙……” “在当年除却了尚且还对部下有所怜悯之外，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那么。 或许就应该让那些人看看。 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落得的这幅狼狈模样。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利捷·巴罗违抗了友哈巴赫的意志，在此刻咬紧牙关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与其为了命令而在这边看着君主战死，那还不如主动打破这份不合理的约束…… 去尽到自己的应尽之职。 身后的情况并没有引起山老头的反应，对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友哈巴赫的身上。 而即便是在此刻。 山本元柳斋重国，也仅仅只是将手中的斩魄刀轻轻挥动。 呼…… 直至将其整个地插放在了地面之上。 伴随着一声长啸传来。 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震动感！ 仿佛是地底下藏有着某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那般……在一阵阵翻涌的‘波涛’之间，所有人都看到一具具漆黑的尸骸从中爬出。 裂缝之中透出的猩红色的岩浆不断翻滚，破碎。 透出来的灼热之气，更是犹如某种炼狱之地所流放出来的气息般夸张。 此刻仅仅只是嗅到如此的气味，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微变。 本来就很小心，已经站在了边缘地带的亚斯金更是被岩浆都给烫出了鬼叫声。 “啊啊啊啊啊！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吃惊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冒出来的亡魂死者。 更让人愕然的，还是这里头夹杂着的蓝色十字架。 这些标记并不是死神拥有的东西……而是只有身为灭却师，才能够将其使用的能力！ 那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 如今出现在了自己一行人面前的，就是已经死去了灭却师？！ 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山本元柳斋重国站在了原地，借助着隆起的石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被亡魂所团团包围的友哈巴赫。 语气冰冷地说道。 “将残火太刀的刀刃插入地面，斩魄刀的高温会唤醒以往死于我刀下的亡者的骨灰，令其化作焦黑的骷髅军团无休止地斩杀所有视为敌人的对象。” 怎么样。 “与千年不见，久违了的部下重新会面。” “就算是冷漠到了这种程度的暴君……” “是否也会留下感动的热泪？” 全无任何的回应。 仅仅只是用咬紧了的牙关，以及愤恨的目光，来传递着自己的想法与情感。 毋庸置疑，对于这种玩弄死者的行为，友哈巴赫表现出了自己深恶痛绝的态度。 但是…… 山老头却依旧不为所动。 “不甘吗？友哈巴赫。但仔细想想看吧……” “这些人的败亡也都是出于你手，若非是你的不正当战争。” “他们的生命也绝对不会中止在这些正好的年华……你发起的战争，带来了伤痛。” 如今却还要露出这种表情？ 那还真是…… “差点让老夫都开始自省了。” 明明是施暴者，就少露出这种受害者一般的表情吧。 友哈巴赫浑身冒出了明亮的蓝色光辉，象征着灭却师的力量在瞬间沸腾，将原本围绕在了周身的尸骸都给彻底震开。 这种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似乎这么做……却能够让友哈巴赫多少好受一些？ 而在完成了这个动作的瞬间，看着面前，周围，都已是空空如也的场景。 天地都在不知何时变成了雪白的一片，仿佛是曝光过度的底片那般，在这通透而明亮至极的世界之中。 友哈巴赫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般地，在此刻猛地转过了身去。 他看到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站在了不远处。 正将自己手中的斩魄刀紧握。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友哈巴赫，直至迈出了一步。 来吧，最后一击。 (本章完) 第341章 350：你老了 第341章 350：你老了 山本元柳斎重国缓缓地举起了手中之刃。 友哈巴赫的错愕，不甘，以及愤怒，在此刻逐一浮现，彼此相融地在其脸上显现而出。 如此场景，这般表情。 让山本的目光，都在此刻陷入到了一种近似于恍惚的状态。 何等熟悉…… 千年之前经历的片段在此刻浮现，二者的身影互相交迭，重合…… 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是了。 这种程度的相似感，就仿佛这个名为友哈巴赫的暴君，在这千年之中未有寸进，丝毫不懂得‘进步’为何物那般。 …… ………… ……………… 稍微，有点让人在意的地方。 只是根本等不及深究下去，因为此时此刻，对于山本而言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刹那一瞬。 源自于直觉的神经被一下下地挑动，拨弄。 让山本元柳斋重国心中显现出了一种极为扭曲的‘错位感’。 就仿佛是有着某种事物在脑海之中被忽视，错过那般，这种微妙的触觉让山老头眉头紧皱。 却又并没能继续深究下去。 重点依旧在当下。 若是不能终结友哈巴赫之性命，那迄今为止付出的生命，以及战死了的死神之众，又该如何去将其哀悼？ 背负着一切。 肩负着为亡者‘讨回公道’一职的山本元柳斎重国。 在此刻必须将自己的应尽之职，给完成到位！！！ 一步上前，仿佛为自己鼓劲，又更像是借助短暂地呼吸循环，在此刻完成体内的力量积蓄…… 山本元柳斎重国的身上，开始于此刻升腾起了肉眼可见的‘气势’。 如果说杀意能够化作实物。 那此刻显现在了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个仿佛从九幽之狱中挣扎着，爬出来的修罗那般…… 毋庸置疑，此乃众生之敌。 原本还在大放厥词，想要帮助友哈巴赫的黑人哥，这会儿就连大气都喘不上一口。 并非是形容，而是事实…… 因为就连有马静也这边，此刻也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满头的冷汗。 虽然不是作为被针对的对象，但是这份遍布空气，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收缩，变得渺小的杀意。 却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周围的一切。 无人幸免。 所以这就是总队长的真正力量吗？更甚至根据对方的说辞…… 这还是他更进一步之后的程度……有着如此力量的怪物，也难怪千年之前的友哈巴赫会落败。 思绪凝落的下一刻。 山本的身形已经闪现着，冲上前来。 他的气势汹涌，澎湃，犹如悬于头顶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友哈巴赫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下意识地想要对抗，想要做出反应！想要让自己不那么狼狈……能够与这份力量分庭抗礼！ 但是，做不到。 “咕……啊！！！” 内心之中的惊惧犹如密密麻麻的爬虫游走，在不断地扭曲，攀升，直至将友哈巴赫的内心尽数填满。 无法承载了下了更多的情感与思绪。 在此刻濒临崩溃了的灭却师之祖，终于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呐喊。 “山本！！！” 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 超远距离外以极快的速度释放出斩击，被斩击触及到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踏…… 伴随着一声轻巧的踩踏声传来，紧接着的下一刻，突闪至身前的老者，将手中刀刃轻巧地挥落。 天地于此刻陷入到了短暂的寂灭之中。 仿佛声音，光亮，以及一切的一切，都灌注到了如此简单的挥舞之上。 刀锋从友哈巴赫的右侧肩膀处斩落…… 残火太刀犹如切入黄油之中的炽热刀刃，以轻巧，毫无阻碍的姿态，整个地划开，穿透，斩下了友哈巴赫的半身！ 刀锋自腰侧一处滑落，撕开了皮肉的同时，其上却未曾沾染丝毫之多的血迹。 而灭却师之祖。 此刻只是呆呆地看向了身前的‘宿敌’。 他已经发不出了丁点之多的动静，因为体内的脏器在瞬间遭受侵害，已经严重烧伤，再无任何的机能可言。 一道闪烁着光亮，将他身体一分为二的光线在体内匍匐。 友哈巴赫的目光开始变得昏暗，他的嘴唇变得苍白，颤抖着想要吐出几个短促的字眼…… 但即便只是你这种行为，对于此刻的他而言，都是一种近似于‘奢望’的现象。 真正的凶恶便是如此。 在无声之中夺取人的性命，轻巧而肆意…… 仿佛自己的行为也仅仅只是一种日常式的行为，对于已逝之人更无任何的怜悯可言。 山本元柳斎重国冰冷的眼神。 也仅仅只是在这最后一刻，才会认真，肃穆地朝着对方凝望而来。 见证着自己的宿敌之死，完成时隔千年之久的夙愿。 前·总队长。 在此刻履行了自己的应尽之职。 那么，恶党也理应到了退场的时候才对。 最后深深地看向了身前逐渐分为两半，滑落，面露不甘的男子。 山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转身，收刀入鞘。 吞吐的光焰像是泥牛入海那般，在尸魂界之中飞快地收敛，合拢，直至尽数回到了鞘内的刀刃之中。 “永别了，友哈巴赫。” 话音一落。 重新变回了原样的天空之上。 开始涌动起了轰隆作响的雷鸣声…… 足以将整个尸魂界都给蒸发，摧毁的火焰。在解放了的一瞬间就将所有的水分驱赶着向上。 而在解除了的一瞬间，这些被迫在空中酝酿的水份，也将会通过循环的方式…… 用更为激烈的手段，重新回到这片大地之上。 要打雷，下雨了。 那就用这场雷雨，来洗刷所有的罪孽，以及这千年积攒下来的恩怨吧。 山本元柳斎重国，于此刻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至此。 历经千年之久的血战，终于结…… “做得很好，洛伊德·罗伊德。” “……” 什么声音？ 仅仅只是在意识到了的一瞬间。 山本元柳斎重国那已经放下了的内心，就在眨眼片刻间，被重新提起，直至紧紧地扼在了喉间！！！ 他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 却看到了‘毫发无伤’的友哈巴赫正站在了他的身后。 此刻面向着地上的半截身躯，露出了个感慨而又微妙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因为山本看到了那个躺在了地上的身影。 原本是友哈巴赫的样貌，此刻正在如同软泥般扭曲，变形，直至最后变成了一个光头，样貌古怪，甚至在额头上还显现出了一只眼睛状的古怪男子。 他仰面朝天，呼吸短促。 已经缺失了的脏器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生路可言，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强撑着露出了个谄媚似的表情。 “陛，陛下……我，我有达成，您的要求吗？” “啊，洛伊德·罗伊德。我的孩子……你做的很好，你就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后裔。” 洛伊德·罗伊德。 圣文字‘y’。 能力是模仿对方的力量，并将对方的记忆，情感，一并进行复制，从而粘贴到自己的身上。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不仅能够完整地复制出作为‘对象’的全部实力，同时也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进行思考，作战。 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的一个赝品。 友哈巴赫半蹲下身。 他的右手紧紧地抓握住了对方的手掌，脸上的笑容显现，完全是一副‘难以压抑’内心欢喜的表情。 “你欺骗了这个可恶的修罗。” “用自己的生命，铺垫出了我等通往胜利的重要片段。” “这全都是因为你的付出……洛伊德·罗伊德，我会永远铭记你的付出。” 至此。 对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个释然般的笑容。 就仿佛是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有了回报那般地，他欣然地闭上了眼睛。 任由自己的身体。 被友哈巴赫的手中吞吐的蓝色火焰所吞没。 迫不及待的，毫不犹豫地…… 友哈巴赫将这名视为‘重要子嗣’的后裔给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其身体之中蕴含着的蓝色光流，在此刻犹如黑洞般开始盘旋……继而完全归拢于友哈巴赫的体内。 力量的再分配？ 不。 这只是一种名为‘回收’的手段而已。 作为骑士团成员的洛伊德·罗伊德虽然能够对目标进行模仿。 但双方之间过于夸张的差距，只会让这种模仿显得丑陋而不知所谓。 正因如此。 友哈巴赫将自己的力量分割了出去，并给予了对方大量的知识与感情。 想我所想，思我所思。 千年之前含恨而亡的自己是怎样的想法。 千年之前目睹下属一个个死去，自己被斩杀当场又是怎样的体验。 如今能够再见曾经的敌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不论如何都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 又究竟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 “都堪称完美，洛伊德·罗伊德……” 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下属之献身，而在此刻发出感慨。 但通过这些只言片语的内容，在场的其他人也已经足够意识到了此刻的问题之所在。 山本元柳斎重国内心的怀疑与忐忑。 在此刻转变为了实质。 咬紧了牙关，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的山老头怒吼一声。 再度抽出了腰间横缀着的斩魄刀。 效仿着方才的行为，只是再度将对方斩杀当场便可，并没有什么难为之事。 但是。 友哈巴赫的这份从容，却反而唤起了山本内心深处的恐惧。 对于无法掌控之物，对于脱离了自己的预测等等……所有的不安，都源自于‘未知’的侵袭。 而此刻的友哈巴赫半侧过身。 显现出来的那张脸，以及其中蕴含着的表情与气质。 俨然与几秒钟之前的那个‘人’，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差距。 在亲眼将其目睹了的瞬间，山本元柳斎重国便是彻底地明悟了…… 他方才的不安感究竟来源于何。 那都是出自于对‘不变’的困惑。 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那个自傲，目中无人，对于手下尚且还留有几分温情的暴君。 难道真的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吗？ 此刻的现实，正以鲜明而热烈的姿态，向山本宣告着最后的事实。 当然不是。 剑鬼会慢慢老去。 暴君则会变得愈发独裁。 较之于千年之前的那个男人，此刻的友哈巴赫已将所有的感情都进行屏蔽。 他心中已经再无了任何意义上的悲喜。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除却了自己的生命之外，任何事物都只能是他用以铺垫的石砖。 而凭借着如此布局的力量。 洛伊德·罗伊德，他的的确确地将友哈巴赫高高托起，并于此刻凌驾于曾经的尸魂界修罗之上。 “害怕了吗，山本元柳斎重国啊……” 但是，那也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山本挥舞右手，斩魄刀显现光亮，火焰开始从中吞吐着酝酿…… 友哈巴赫只是面容平静地举起了手中的星章。 不同于其他骑士团成员的所持之物，友哈巴赫掌中所持握的，有着更为深沉的颜色与做工。 毫无疑问。 这绝对是为了针对某人，而特别进行了准备的东西。 山本元柳斎重国的目光在瞬间收缩。 他看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崩溃’。 凝聚成型的火焰仿佛变成了某种琉璃般的脆弱之物。 在此刻一丝一缕地破灭，掉落，最后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被剥离了全部的力量与灵压，就仿佛是回归到了原初的形态，山本在此刻手握着斩魄刀…… 目光紧张地。 看向了不远处的友哈巴赫。 “你的流刃若火强大无比，若是正面对战，即便是如今的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你就是无敌的。” “虽然已经防备了一些……但终究还是不能看着手下去送死吧？” 在更木剑八即将被扭断脖子之前出手，这本身就是一种按耐不住了的象征。 友哈巴赫的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讥讽意蕴。 “你真的老了啊，山本。” “要是以前的你，即便是看着下属被大卸八块……” “都会选择面无表情地继续等待，直至判断出这是我的真身，才会选择出手。” 换句话说。 “你比我预料之中的还要更好对付了，山本。” (本章完) 第342章 351：我是有马静也 第342章 351：我是有马静也 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好对付。 所谓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种程度上的‘轻蔑’言语。 “如果是千年之前的你，就算是看到手下被我干掉，也不会有丁点之多的心境变化吧。” “毕竟对你来说，不论是手下还是道具，都应该是没有差别的东西才对。” “我可是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情绪在发生变化呢，山本元柳斋重国。” 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 只是看到了手下被威胁到了生命，就迫不及待地现身，爆发出了全部的实力。 何等丑陋，不知所谓。 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的友哈巴赫牵起了嘴角，语气里头更是充斥着一股自上而下的蔑视感。 “你已经远远追不上我的脚步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你的心已经变得柔软，你的刀也不再锋利。” “凭借着这些手段，现如今的你又能对我做些什么？又能做到什么？” “只是被时代远远抛弃，丢下的残渣而已。” 就应该老老实实地隐居幕后才对。 把玩着手中的星章，友哈巴赫的得意完全不加以掩饰。 “而且……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获取来的情报信息。” “但似乎很多人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吧？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出乎意料的棘手。” “但没想到……居然是一点准备都不愿意做吗。” 不知道该说是自大，还是单纯意义上的愚钝。 总而言之。 对于这名曾经的宿敌而言，此刻的友哈巴赫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兴趣’。 不愿意做出改变的迂腐之人，在这种时候，就连想要妨碍他的行动都做不到。 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绊脚石’而已。 “我本来以为你们还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但现在看来……左右也不过只有这点程度而已吗。” “山本元柳斋重国，你知道吗。这次本应该是我们针对尸魂界的一场伏击。” “但到现在为止的成果都并不让我觉得高兴，这种反过来被算计一般的感觉，更是让我……” 很不开心。 复仇应该是快意的，是让人身心愉悦的。 但这不断地吃瘪与失败，却着实让友哈巴赫都觉得诡异与奇怪。 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的气息，这种被算计的感觉，甚至让他涌现出了就此撤退的想法。 但是。 类似的念头，在此刻也已经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在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上，友哈巴赫找寻到了那理应存在的‘优越感’。 就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迂腐而蠢笨的死神必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以及更方面的问题所在。 而曾经身为总队长，象征着陈旧势力一方的山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些东西就算不用放在明面上，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你，肯定做了一些妨碍别人施展手脚的事情吧。” “毕竟在其他地方都做足了功课，却唯独在你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准备痕迹……” “这便是只能说明，你根本不赞同那家伙的想法。” 对了。 仅此而已。 却也已经足够，形成这一个让整体沦陷的‘突破点’。 明白了吗。 “你就是尸魂界的败因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山本元柳斋重国抿紧了嘴唇，他紧盯着面前的男子，胸膛之中的心跳也在不断加快。 果然…… 自己之前的预感就是准确的。 已经嚣张跋扈了千年之久的家伙，在经历了失败，背叛过后，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进？ 现如今的‘友哈巴赫’，才应该真正的答案。 他看着已经被完整地燃烧，于此刻甚至都不再留有任何‘痕迹’的骑士团成员。 “就连手下，现在也能轻易地抛弃了吗……” 让自己的手下幻化成为他的样子。 模仿他的行为举止，共享他的大部分记忆。 就像是照着名为‘过去’的镜子，却不存在丝毫的怜悯与感慨，只是单纯地让对方去送死…… 从而造就一个能够让他突破的契机。 生命的价值几何？ 友哈巴赫在此刻予以了答案。 而面对着如此低语，灭却师之祖，却只是一声轻巧至极的哼笑。 “像是千年之前那样的看重，被你利用，最后功亏一篑吗？这样的剧本我已经厌烦了……倒不如说，现在的你，才像是当年的那个我。” 就到此为止。 本来还为了预防意外。 友哈巴赫可是做出了许多的准备，并精细地策划了一系列的后手。 然而也是到了这会儿，他才清晰地知晓如今的‘全貌’。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个衰老，沧桑，失去了斗争心的老者。 他身上只有名为‘修罗’的残渣，即便再如何地强装狠戾，终究也不过是过去余晖的一抹光亮而已。 即便再如何的光亮，炽热。 也终究无法触及过去的一丝一毫。 ——无需言语。 仅仅只是保持着那副轻蔑而得意的表情，此刻对于山本而言，就是最为让人愤怒的‘挑衅’。 “别高兴太早了。” 喉咙翻滚着说出了心中的低语。 山本元柳斋重国并不会畏惧身死。 他的目光紧紧地钉在了友哈巴赫的身上，甚至比起原本的淡然而言，此刻身上的气势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长久的养尊处优并不会让他就此沉沦，对于山本而言，他欠缺的一直都只是能让他重新迸发出杀意的契机而已…… 而在此时此刻。 陷入绝境，杀意盎然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仿佛唤醒了尘封已久的本心，在此刻露出了久违的狰狞表情。 即便要死，也得不断地挣扎，攻击……在对手身上撕下鲜活的血肉！ 如此行为，让原本都已经完全对其失去了兴趣的友哈巴赫都忍不住半转过头。 看着对方凶狠而绝望的姿态。 灭却师之祖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没错，这才是你应该露出的表情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千年前的失败并不会遗忘，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不断积累，翻滚，凝聚。 直至在这最后的时刻化作精神上的‘快乐’，犹如江河那般不断地冲刷着神经，带来更多的满足感。 败者就应该不甘，挣扎，露出这种丧家之犬那般的表情。 若是可以的话。 友哈巴赫还想要继续戏弄这个家伙，直至对方就此身死，直至自己心满意足。 但是……这毕竟也只是近似于消遣般的行为。 比起正事而言，过去的恩怨，对于如今的友哈巴赫而言全无任何的意义可言。 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要向着前方继续前进才行啊……至于山本，本来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你……真的还要继续动手吗？” 友哈巴赫平淡地举起了手中的星章，并将其横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的语气平淡，姿态高傲地说道。 “要是再折腾下去的话，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手了。” “……！！！” 看到了这个东西。 山本的目光开始微颤，他前冲的架势被猛地遏制，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般地站在了原地。 卍解被控制。 这就意味着流刃若火的力量，此刻已经全权交予了对方来进行掌控。 诚如之前所言，山本并不畏惧死亡。 但若是对方之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欺侮’，那便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了。 将流刃若火的力量放出，将整个尸魂界蒸干。 看着自己培养起来，如此看重的护廷十三队众人们在挣扎之间走向枯竭，最后化为焦炭吗？ 更甚至。 在掌握了斩魄刀的前提下，友哈巴赫同样也能使出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让他去跟过去惨死了的同伴，以这种方式重新会面？ …… 办不到。 只是想到了这里，山本心中就涌现出了近似于凄凉的念头。 后悔的心态谁都会有。 而此刻对于前总队长而言，他也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所谓的觉悟并非是慷慨赴死的理由，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有时候，就连想要体面的死，都是一种奢望。 “……” 沉默着。 就这么无声地，山本元柳斋重国，将手中变回了常态的斩魄刀…… 垂放了下去。 枯瘦的老者将眉目低垂。 全身的精·气·神，仿佛在此刻都随着逐渐放缓的心跳，在此刻一并从七窍之中流淌了出去。 如此姿态，不仅是示弱，同样也是表态的一种方式。 认输了吗…… 稍显几分的无趣了。 但是，对于友哈巴赫而言，却同样也已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比手刃曾经的仇敌，还让人感觉到更开心的了。 将星章紧攥在了左手掌心之中，友哈巴赫缓步上前。 他的右手微举，掌心之中的光芒吞吐，象征着力量与身份的灭却师之剑在其中闪烁着浮现，成型。 二人之间的距离在缓缓拉近。 友哈巴赫的情绪也随之水涨船高，本身已经有些压抑的感觉在此刻得到了释放，只会让他觉得愈发快意！ 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看到了山本那眉目低垂，哀莫大于心死般的表情过后。 他不禁微皱起眉，直至最后选择了沉默。 就当是予以对方最后的尊重吧。 那么。 再见了，曾经的宿敌。 友哈巴赫挥动了右手的长刃。 锋利的利器想要将对方一分为二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在友哈巴赫眼中，他仿佛是隐约地看到了对方落入那种下场的景象…… 可那也仅仅只是‘幻象’而已。 因为在他出手的一瞬间。 某个突兀而不知由来的身影，在此刻突然显现。 并直接横贯在了二人之间站定。 对方面朝向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方向，如今半侧过身，仅仅只是抬起了左手，用着手臂格挡下了友哈巴赫的斩击。 “山爷，好久不见了。” “……？！！” 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甚至让在场正在对峙的双方，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 怎么回事？ 山本元柳斋重国已经如同枯败了的表情，在此刻一寸一寸地恢复，直至最后微抬起头。 露出了个惊讶，愕然，甚至是难以相信般的表情。 很难想象身为前总队长的男人，居然还会露出这种失态的模样。 “你……” 凝噎的语气，更是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气息。 然而这一切都不再友哈巴赫的眼中。 对方只是露出了的后背，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这种语气，是个山本很熟的家伙吗。但是这应该不太可能……毕竟跟山本熟知的家伙他都知晓。 能挡住自己斩击的人绝对不多。 现在也都基本被拖住了才对，根本来不及驰援。 更何况比起这些东西而言……如今友哈巴赫在意的还是其他东西。 他的目光垂落了下来。 鲜红色的眼眸凝聚在了刀锋与手臂相互交错的地方。 咔咔咔咔咔…… 角力的动作依旧还在持续着。 但对方明明是肉体凡胎的手臂，在此刻却比钢铁还要更为坚硬，在此刻呲出了一阵阵牙酸的爆响。 砍不进去。 并不是使用什么防具，而是在体表形成了一种类似电路般的细密之物。 友哈巴赫在裂开的衣物之间，撇见到了隐藏其下的皮肉。 已经那熟悉的灵子流动形状…… 毋庸置疑。 这就是只有灭却师才能将其掌握的‘血装’。 但这家伙又是谁？ 身穿着死神的装束，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的同时，又凸显出了那种近似于病态的消瘦感。 “……是谁？为什么要背叛我？” 除了灭却师之外，他想象不出其他还能使用这种能力的人。 然而友哈巴赫的低吟并未得到回应。 也无妨。 只是多了一个需要斩杀的家伙而已。 抽身，后退。接着短暂蓄力的动作，友哈巴赫再度挥舞起了手中的刀刃，意欲再度横砍过去！ 然而动作还未成形。 对方却是以一种后发先至的速度。 先行半转过身。 高抬起了的右腿犹如长鞭横扫，直接抽打在了友哈巴赫的腰腹之上，将其整个地弹飞了出去。 力量……很大。 灭却师之祖不受控制地倒头腾飞了出去，最后一头闷上了边墙，将其整个撞塌。 山本元柳斋重国呆滞地看着对方的面容，嘴唇微颤着想要说话。 但仿佛又在同时犹豫，以至于露出那种凝噎的表情。 这似乎让如今的这位‘来者’都觉得好笑，以至于忍不住发出了一串爽朗的笑容。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不会吧～这才多久不见就已经忘了吗？山爷你应该不会是那种冷漠无情的家伙吧？” 嬉笑之间。 男子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抬起了右手，用大拇指戳向了自己的胸膛。 熟悉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显现。 “我……” “就是有马静也啊！” (本章完) 第343章 352：山本的致歉 第343章 352：山本的致歉 有马静也。 这个名字在说出口了的一瞬间。 现场的空气似乎都在此刻被冻结。 许多人都是表现出了层次各不相同的疑惑感，就仿佛是记忆之中并不存在这个名号的家伙。 以至于在此刻不解，甚至是露出了个近似于困惑的表情。 他是谁？ 唯独友哈巴赫，在此刻将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他似乎知晓着对方的这个身份，同样也依稀地记起了一些朦胧的东西。 然而这种隔雾看般的朦胧感在前，让友哈巴赫在此刻根本无法做出更进一步的判断。 就仿佛…… 他的记忆之中，缺少了这部分相对应的拼图。 然而在此时此刻，随着对方的‘自我介绍’落定，那部分的不足被补齐，此刻更是呈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存在感。 记起来了。 一切的一切。 友哈巴赫的脸上露出了个极为厌恶的表情。 因为在回忆起来了的一瞬间，他也已经完全知晓了这其中的缘由。 他的嘴唇微闭了起来，却仿佛从牙齿缝之中挤出了那短促的音节，于此刻怨恨地呼唤了那个名字。 “灵王……” 正是如此。 动用了灵王层级的力量，将名为‘有马静也’的记忆从三界之中进行剔除，剥离。 这也导致即便强如友哈巴赫这样的人，也对其失去了所有的印象。 即便是将其带在了身旁，即便是赋予了对方灭却师的力量…… 依旧无法将这份‘遮蔽’加以剔除。 暴怒。 仅仅只有这种形容，或许都不足以说明友哈巴赫当下心情的万分之一。 “愚蠢！！！” 周身萦绕着蔚蓝色的光流，灵压宛若实质般开始吞吐，在此刻将友哈巴赫的声音衬托得狰狞而恐怖。 他的须发飞舞，倒卷着向空中飘去。 即便没有山本元柳斋重国那般的恐怖力量，却仅仅只是凭借着灵压的爆发，就将天上的乌云都给彻底击散。 一向都认为强者应该游刃有余，不喜形于色的灭却师之祖，在此刻……失态了。 “不惜亲自动手也要算计我吗？” “以为凭借着这种连棋子都不如的家伙，就能再度打断我的命运？”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还是千年之前的那个家伙吗！” 那个什么都不懂，妄图着通过合作去改变事物，却又被人暗算着夺走力量，最后身死的那个天真之人？ 不再是了。 友哈巴赫发出一声厉喝。 左手更是在此刻直指向天，做出了个类似抓握的动作。 就如同亲手栽种下的果树，在历经了培养与等待过后…… 硕果累累。 却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才是最为甘甜，美味的时刻。 可友哈巴赫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既然是我给予的东西……那理应就该全部都收回来了才对。 悠扬的钟鸣从空中传来，明明没有什么类似的东西在空中出现，但此刻待在了尸魂界之中的众人，却都是分明地听到了如此动静。 是什么东西？ 友哈巴赫自然不会予以答复。 他只是将双目微眯，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以及那些散布在外，犹如星星点点的分支与残留物。 已经死亡，失去抵抗，抑或是完全没有作用的灭却师，星十字骑士团…… 你们的力量，已经到了需要偿还的时候。 圣别。 于不远处的一群灭却师，在此刻便是只能看着从天而降的光柱，朝着自己狠狠地冲刷而来！ 本来就已经身受重伤，正在被京乐春水手下收编，准备押入牢房之中等待处置的罗伯特·阿久特隆……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开始失声叫喊，并手舞足蹈地想要逃跑。 “喂！你这家伙……老实一点啊！” 给予了警告。 但罗伯特·阿久特隆就像是完全没能听见那般地，继续不断地挣扎着……发出类似于绝望的呐喊。 “陛下，陛下不要这样……我们还有价值，还没有到这种时候啊！” 他的声音变得愈发凄厉。 明明已经被京乐春水跟史塔克连手打成了重伤濒死。 但在这会儿，却仿佛是强行压榨出了自己的全部余力……以至于在发出惊声尖叫的同时，直接挣脱了看管队士的束缚。 “喂，你不要……” 两人下意识地就想要跟过去，把他重新抓住。 然而从天而降的光柱，却在瞬间将其完整地覆盖。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罗伯特·阿久特隆的身体像是被放入到了熔炉之中的昆虫。 皮肉在眨眼之间分崩离析，犹如被蒸发了的雨水那般，在顷刻之间失却了名为‘形态’的概念。 而伴随着血肉的消散，余留下来的枯骨与风衣纷纷坠落在地，变成了一堆再无任何生气可言的‘死物’。 “？！！！” 只是为了完成押送任务的两个小年轻怎么见过这种阵仗？ 如今尚且不两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上，那都算是有几分的底气的人物了。 “去……去通知副队长！” 两人连滚带爬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类似的场景也在尸魂界的各地发生。 即便是已经被斩杀当场，只剩下了残肢断臂的骑士团成员，此刻也免除不了被‘清算’的下场。 看着面前的尸骸被冲天而起的光柱抽取，剥离，直至不剩下丁点之多的残骸。 正在包扎伤口的朽木白哉露出了个思索状的表情。 ——当然，他在意的并不是面前的这个‘手下败将’。 而是在遥远处，在尸魂界的另一边…… 于此刻显现出来的某个熟悉，让他甚至都有些激动的气息。 那个熟悉的灵压…… 不会有错的。 沉默着站立起身，朽木白哉下意识地走出了两步，却又直接站定在了原地。 他的眉头不受控制地扭成了团状，于此刻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按压起了腹部的位置。 方才的伤口根本还没有到愈合的时候。 如今别说是动用灵压跟别人对峙，就算只是简单地想要动弹一二，都需要做足准备，用来迎接那足以让人头皮发麻的剧烈痛感！ 然而即便是如此的艰难。 朽木白哉依旧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他必须要过去，也必须要亲眼看到……去见证，那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 与此同时。 正在跟女团交流的巴兹比等人，也在此刻露出了个极为狼狈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啊！友哈巴赫！！！” 浑身上下都浮现出了伤口的巴兹比咆哮着。 他抬起了右手，在此刻重重地敲向了身旁的石壁，就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极为愤怒。 “圣别是什么鬼东西？！在这种时候把我们的力量拿回去……你这家伙，就是已经放弃掉我们的意思吗！！！” 本就是脾气暴躁的家伙，在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听进去什么东西。 巴兹比不假思索地朝着身旁的众人喊道。 “喂！你们怎么样了？！” 女团的众人状态虽然同样狼狈，但毕竟都是并没有使用多久‘高利贷’的受害者。 在此刻都没有什么性命之危。 但是…… 莉托托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边，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身前陷入昏迷状态的嘉蒂丝，不断地确定着对方的状况。 其余女团的成员围绕在她的身旁，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结果。 巴兹比快步上前。 “喂，现在是关心这家伙的时候吗！？” “就是因为这种时候，所以才要冷静判断，找到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是暂时帮不上忙的话就闭嘴吧，混账东西。” 这种‘有头有尾’的斥责让人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巴兹比凝噎了一会儿，直至微微咬紧牙关，在此刻发出了一声‘啧’的动静过后，选择了沉默旁观。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莉托托试探着触碰了一下嘉蒂丝的脸庞，确认呼吸与心跳。 最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虽然同样被圣别给影响，但有个更麻烦的力量在里头起作用啊……” 巴兹比凑到了她的身旁站定。 “什么意思？” 莉托托侧过脑袋，举手，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刚才没有发现吗？我们脑子里头……是不是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信息？” “……？” 本来就不擅长动用脑子的巴兹比沉吟了片刻，随后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这，这是……”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清楚这个叫做‘有马静也’的家伙潜伏在我们这边，甚至就连陛……友哈巴赫那家伙都不清楚。” 而就在刚才。 毫无疑问，双方必然已经到了翻脸的时候。 “联系一下友哈巴赫突然发动的圣别，恐怕两人现在也已经开打了才对。” 巴兹比眼睛微亮。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趁着这种时候……” “你忘记那家伙的能力了吗？还是说，你觉得那个叫有马静也……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突然翻脸？” 比起暴躁又不擅长思考的人而言，莉托托明显要更为冷静一些。 一直都在旁听着的小男娘吉赛尔·茱艾尔凑了过来，他举起双手，像是有些兴奋般地说道。 “那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嘉蒂丝这段时间也都是被那家伙给控制了的？” “所以两人没日没夜地厮混在一起也都是精神操控？” “哇哇哇，总觉得这样的发展好刺激啊！” 这家伙越说越起劲。 然而莉托托却持有反对意见。 “没有这个必要……如果只是想要做这种事的话，嘉蒂丝这个臭碧池自己就能迎上去。” “而且以那家伙的能力而言，想要干掉她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有马静也却留了她的性命……” 吉赛尔·茱艾尔轻轻地‘喔’了一声，双手合十，眼睛微微发亮。 “所以说，这两个人是真的有什么感情在里面的吗？！” 粉色的头发因为圣别而整个地炸开，在此刻变成了狼狈模样的米妮娜·麦卡龙予以锐评。 “禁忌的关系啊……” 而在不远处，本身因为受伤严重，在此刻又被圣别影响了的邦比爱塔，几乎就只剩下了呼吸的劲。 到了这个阶段，能不死就谢天谢地了。 而莉托托不置可否的地看向了远处。 “我不清楚，但不论如何，在这种时候都得保护嘉蒂丝的生命安全才行……我认为她可能知道一些更要紧的信息。” 重点自始至终，都在正面战场之上。 回看过去。 通过圣别的力量再分配。 友哈巴赫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原地，他沐浴在了蔚蓝色的光辉之下，双手舒展的同时，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圣别的本质，就是将分予的血液，力量一并收回。 甚至还能捎带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利息’。 无需惶恐。 即便如此，也仅仅只是为了伟大征程而做出的铺垫而已。 所有的灭却师都会成为无形帝国的基石，成为友哈巴赫踏上征程的台阶。 而此刻，就是这些已逝之人发挥全部力量的时刻。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原本稍显忐忑的内心，亦在此刻尽数恢复了常态。 友哈巴赫平静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身影。 山本元柳斋重国正被对方搀扶着坐在了地上，双方之间的态度稍微几分的微妙。 曾经剑鬼，对谁都不曾露出怯色的人物，在此刻却有种难以言喻的纠结感。 就仿佛是许久未曾被探望过的孤寡老人那般。 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完全不知从何开口。 唯独双目之中流露出的不安与迷茫，透出了这份年轻之人应有的心态。 “山爷，接下来的事情就暂时都交给我吧。” “但是……” “事到如今，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安心地在这里休息吧，不然的话……您自己上？” 轻佻而玩闹般的语气。 加上这种熟悉至极的动作和表情。 此刻的山本元柳斋重国似乎是感觉到了心中翻涌的思绪，便是凝噎着，把头给低了下去。 他想说的东西很简单。 只是那个许久之前都未曾说出口，直至在一切尘埃落定，在自己都即将迎来失败的一刻前…… 才意识到了的事情而已。 “对不起，有马静也。” 能让这个倔强到了极致，却又纠结到了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前总队长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不论换谁在场，都会露出惊叹的表情吧。 这不像是山本元柳斋重国能说出来的话。 但是…… 这更像是某个垂垂老矣，对自己的行为忏悔，并愿意做出纠正的老者，才能够说出口的话语。 消瘦的身影微微一颤，随后……他也露出了个释然的笑容。 虽然在之前，还挺期待这样的场景。 但在真正接触了过后，当事人才明白……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意义。 有马静也并不是为了这句道歉才努力至今的。 能够被理解。 左右也不过是个‘彩头’而已。 “嗯，我接受了，山爷。” 那么接下来…… 有马静也缓缓地背转过身，看向了远处的身影。 就是到了一切布局开始收尾的阶段。 “初次见面啊，友哈巴赫。” 灭却师之祖的表情冷漠，随后平淡地吐出了几个字眼。 “做的不错，有马静也。” (本章完) 第344章 353：凡人的伟业 第344章 353：凡人的伟业 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讥讽。 而是夹杂着几分感慨一般的低语。 友哈巴赫的目光凝聚在了对方的脸上，伴随着脑海深处不断翻滚着涌现的记忆，他的喉咙翻滚着…… 发出一声短促，犹如梦呓般的轻笑声。 “跟蓝染研究了崩玉，打破了死神的界限。” “登上灵王宫，找寻到了自身的极限，之后为了能够继续突破……” “选择将自己的灵魂进行分割，不惜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尝试着潜入我的身旁，领悟身为灭却师的能力。” 友哈巴赫闭上了眼睛。 有关于的记忆片段，以及和有马静也的点点滴滴，都在此刻飞速地粘连，拼接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属于凡人的挣扎与进步。 站在了接近于‘神性’的至高点，友哈巴赫的孤傲与平淡，在此刻便是显露无疑。 “不得不称赞，不得不感慨。”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豪赌，就连我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再一次称赞于你吧。” 干得不错，有马静也。 更甚至……如今在对方的身上，还出现了一些自己都无法观测到的变化。 友哈巴赫注意到了他身上隐约浮现出来的点滴痕迹。 灵子在血液之中奔涌，流动。 名为血装的力量在有马静也的体内显现，也正是他方才可以发挥出将自己击飞之势的实力所在。 但是比起这个，更让灭却师之祖关注的，还是对方的‘现状’。 究竟是为何…… 圣别，似乎对有马静也并不起作用。 所谓的力量再分配，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分发下去的力量进行回收。 而在这个阶段，友哈巴赫完全有着‘做些手脚’的余地。 比如说通过强行抽取更多的‘份额’，犹如征收回来的高利贷那般，将对方的生命力也一并进行回收。 或许千年之前的那个男人做不出这种事情。 但对于此刻的暴君而言，他心中已经再无任何的悲喜可言。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在发问，但此刻的说辞，却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自言自语。 而在不远处的有马静也，此刻只是轻巧地歪了下脑袋，语气淡然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毕竟也是喝下了陛下之血的人……像是不受影响什么的，肯定是做不到的。” 那为何会这样？ 自然是因为…… “有空子可以钻了。” 扑通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 友哈巴赫眉头微皱着半转过身，朝着那个方向凝望而去。 入目而来的是一个突然摔倒在了地上的人影。 身旁站着的亲卫队成员们纷纷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他们只是注视着地上的身影正在不断地蠕动…… 直至最后。 变成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罗伊德·洛伊德。 圣文字‘y’的拥有者之二，身为孪生兄弟的哥哥，在此刻居然出现在了亲卫队的阵列之中？ 而看着对方那扭曲到了极致，在此刻张大了嘴巴，想要叫喊出声…… 最后却只能将生命定格于一瞬的表情。 友哈巴赫仿佛于此刻明悟了一般地，猛地咬紧了牙关。 “你把自己的力量用在了他的身上？！” 有马静也予以了平静至极的回应。 “毕竟不这么做的话，现在被圣别的就会是我了吧？” 圣文字d——dominate（主宰），这就是有马静也所掌控的能力。 凭借着自身的意志，有马静也可以对所有自己能够影响的事物进行‘支配’。 所谓的人或事，对于他而言都是无一例外。 对于嘉蒂丝使用的‘暗示’就是类似的情况。 而此刻对罗伊德·洛伊德所使用的能力，同样也是差不多的手段。 “操控着罗伊德·洛伊德的意识，让他变成了的你样子，混迹到亲卫队的阵列之中来……” 友哈巴赫沉吟着予以了总结，却又觉疑惑。 “这是什么时候下的手脚？” “当然是你察觉不到的时候了。” “不可能。” 不假思索的回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样也是友哈巴赫对自己实力之自信的显现。 亲卫队自始至终都与他一同行动，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个‘大变活人’，他却完全没能察觉到…… 不，等等。 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友哈巴赫突然愣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呼吸变得粗重，并在此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如果说如今在这三界之中，唯一能够影响到他的判断，并且让他产生意识上的错位。 那便是只有一个人而已。 “蓝染惣右介……” 与此同时。 某个正在幽闭之地闭目养神的男子，于此刻露出了个感慨又无奈的表情。 反应，也未免太慢了一些吧？ 只是些微不足道，上不了台面的小本事而已。 没想到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反应过来，那还真是…… 愚钝而又傲慢的暴君啊。 已经完成了人刀合一过程的蓝染惣右介，可以轻巧地完成这个短暂的‘蒙骗’过程。 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关系，这种类似的‘默契’行为似乎全无难度可言。 趁着这个机会，将已经被控制了的罗伊德·洛伊德进行置换，并安插到亲卫队之中…… 似乎也就不再是什么‘天方夜谭’。 理清楚了这方面的思路，友哈巴赫的表情也随之阴沉了许多。 罗伊德·洛伊德的能力能够完整地模仿出对方的样貌与性格，虽然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误差，但只需要有马静也将自己的力量分出一部分。 圣别时的目标选择，自然也能随之产生偏转…… 何等阴险的手段！ 但事情却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因为有马静也在此刻已经现身，这就意味着他的力量已经再度显现了出来。 除却了能够与‘全知全能’同等级的圣文字之力，其余的骑士团成员，其最终归宿都无法逃过名为食粮的下场。 无妨。 只不过是又一次无情的筛选而已。 思绪在脑海之中起起落落，友哈巴赫阴沉着脸，于此刻重新伸出了他的右手。 空气在随着他的动作而一并扭曲，象征着无上之力的牵引，在此刻迸发出了根本无法让人忽视的力量。 圣别。 却仅仅只是针对一人的释放。 悠扬的钟声在空气之中显现，转化。 犹如实质般的蓝色洪流开始澎湃着涌现，吞吐，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奔涌而去。 肉眼可见的。 对方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而亲眼将其目睹了的友哈巴赫终于是露出笑容，果然……即便是算计到了这种程度，终究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棋子。 也正因为战斗力方面的不足，所以才会需要通过这些堪称细枝末节的手段，去丰富自己的应敌之策。 但这种东西终究不过只是外道。 迎接你的命运吧，有马静也。 眼看着圣别的光柱即将笼罩在了对方的身上，某个身影却以后发先至的速度，直接撞在了圣别的洪流之上。 抵挡？ 不，那更像是一种击溃。 漆黑色的能量犹如黑洞般显现，在瞬间被压制过后，却又如弹簧般，反击着轰出了更为恐怖的声势！ 象征着友哈巴赫子力量的光柱被整个地击碎。 犹如触碰到了某种天敌那般，在此刻反馈而来的信息，更是让他倍感疑惑。 又得是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住他的力量？ 烟尘逐渐消散。 而在其中的身影，亦于此刻显现了出来。 那是……某个很难去形容的古怪之物。 映入眼帘的是乳白色的假面。 紧随其后的身躯修长，犹如某种游蛇般灵动。而在接近太阳穴的位置。此刻却是能够看到两条飞扬向上，犹如丝带般的蜿蜒犄角。 友哈巴赫对这些东西的影响并不深刻。 所以需要一些的时间去缓冲，理解，最后才能以‘恍然大悟’般的姿态，喊出对方的真名为何。 “这是……虚？” 不。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仅仅是在说出口的瞬间，友哈巴赫便对自己的判断予以了否决。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内正在酝酿，徘徊的灵压……那是一种自己都无法将其忽视掉的力量。 破面？ 但是，自己却又不存在这方面的记忆。 并不是经由蓝染惣右介制作的那些个残次品……这个家伙究竟从何而来？ 未曾予以回应，率先开口反而是站在了原地的有马静也。 他似乎是长舒口气。 在这会儿甚至还用着近似于抱怨的语气，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啊……要是在晚来一点的话我可就完蛋了！” 后者的身形盘旋，合拢。在朦胧之间变成了团飘散的黑灰，却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变成了半透明的身影。 重重迭迭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一股莫名的‘电音腔’。 “反正赶上了不是吗？也别抱怨那么多了，把正事办好就行。” 很熟悉的语气，就仿佛这两‘人’是许久未见的老友，此刻为了某种不可言说之目的，而重新相聚在此。 “……” 友哈巴赫尚且还在持续观察之中，却在不远处……他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橘黄色的短发可以说是异常显眼，身上穿着的也是不同于其他死神的制式服装。 手中持握着长刃，凌空站在了边缘地，正朝着这边凝望而来。 那是…… “黑崎一护？” 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已经被挡在了外面才对吗……不，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这个。 重点是站在了他身旁的另一个身影。 浦原喜助。 “浦原先生，这样做就行了吗？” “嗯～还真是辛苦黑崎君了，想要把这部分的灵魂剔除出来还是很麻烦的事情吧？” “不……对我来说没有差，毕竟本来就是有马先生的一部分而已。” 黑崎一护感慨着朝着远处望去，他同样希望着某个男人能够现身，而如今他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将如此现状目睹，友哈巴赫很快就理清楚了思绪。 对于黑崎一护这个人而言，他此刻最为关注的还是对方体内的那几股力量。 象征着灭却师，完现术，以及虚的三种分支。 作为亲手将黑崎真咲性命夺走的罪魁祸首，友哈巴赫完全知晓一护的全部力量之源。 而在此时此刻。 他终于明白了……方才出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有马静也那象征着虚的另一半灵魂？！ 失控的感觉再度冲内心之中涌现了出来，尽管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在此时此刻。 友哈巴赫似乎也仅仅只能看着而已？ 毕竟他已经完全赶不上了——双方在此刻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右手。 二者的掌心在此刻彼此接触。 就像是触碰到了黑洞那般地夸张，两人的身影在一瞬间被扭曲，吸取，涌入，直至回归成了某个混沌的形状。 处于无间地狱的蓝染惣右介。 正站在了黑崎一护身旁的浦原喜助。 二人仿佛也像是心有灵犀那般地，在此刻开口说道。 “来了啊……” 曾经分离的灵魂，通过再融合的方式……是否还能追溯到过去的些许残影呢？ 没有人知晓其答案为何。 毕竟这不仅仅是对于灵魂的深度运用，同样也是将死神斩魄刀之力量运用到了极致的象征。 或许此刻在除却了这名为有马静也的天才之外。 再无其他的任何人，能够重现如此让人惊叹的‘技艺’。 澎湃的风浪开始席卷八方，友哈巴赫忍不住微眯起了眼睛，在此刻用自己的灵魂，却切实地感受着对方的变化。 “……” 答案让他的心思沉落了下去。 作为灭却师之祖，他在此刻已经鲜明地感觉到了……面前的灵魂正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而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麻烦的家伙……” …… 很奇妙的感觉。 点点滴滴的记忆开始翻滚着涌上心头。 犹如水乳交融的两个力量，在不断地填补着彼此的空缺，让有马静也的力量亦在此刻节节攀升。 重新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触感之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世界在此刻变得通透而明亮。 远处的友哈巴赫，也成为了他此刻的唯一目标。 那么，现在就要动手吗？ 还不够…… 斩魄刀并不在自己的手上。 但这并不妨碍有马静也的发挥。 他犹如福至心灵般地抬起了右手，在此刻朝着友哈巴赫的方向，轻巧地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圣文字d·主宰的力量开始显现。 ‘我命令你，来到我的身边。’ 随后…… 那个被友哈巴赫握住了的星章，开始不受控制地‘崩溃’。 “……！！！” 友哈巴赫后知后觉地想要阻止，但已经为时已晚。 有马静也手中的光亮流转。 一并焦黑色的长刃，于其掌中显现。 残火太刀，于此刻成为了有马静也的助力。 意料之中的发展。 有马静也脸上浮现出了稍微松口气一般的笑容，他半转过身，朝着背后的老者笑道。 “山爷，暂且借用一下。” 残火太刀的用法他早在空座町大战之时，便已经亲身体会过一次。 如今在回首过去，便能发现……那也是为了此次的行动而做出的铺垫。 而这。 同样也是有马静也选择在此刻‘翻脸’的理由——虽然不是最佳时机，但值得尝试。 保下山本元柳斋重国。 抢夺残火太刀。 用虚与灭却师融合的力量，向友哈巴赫予以反击。 (本章完) 第345章 354：千年血战，延续至今 第345章 354：千年血战，延续至今 深呼吸。 借着侧身的姿势，有马静也摆出了如同山本元柳斋重国那般的起手势。 不得不承认。 在这种时候动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若是继续这样观望下去……有马静也也绝对做不到这种无情的程度。 毕竟说到底，他能够踏出这一步，做出改变，尝试着去扭转些许事物的一部分初衷。 就是为了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眼睁睁地看着山本被友哈巴赫腰斩当场，从长远的布局来看，这似乎也是相当有‘必要’的一个环节。 毕竟对于多疑而自大的暴君而言，仅次于吹捧的，便是肉眼可见的战功积累，以及血仇得报的快感。 但有马静也依旧站了出来。 是某种意义上的‘修行不足’吗？ 或许吧。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心中难以压抑的冲动。 毕竟再继续看下去的话，有马静也似乎隐约地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某些东西，就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轻吐出口气，仿佛是将这繁多而杂乱的思绪尽数排除体外。 有马静也的目光在此刻变得坚定了起来。 手中的斩魄刀随着轻轻抖动的动作，在此刻将空气搅动，连带着温度都凭空升高了些许。 这预示着有马静也完全掌控了残火太刀的力量。 虽不至于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但绝对不会在能力的应用上出岔子。 “那就让我们稍微来碰一碰吧，陛下？” 友哈巴赫未曾有过回复。 他只是沉默着将手中的长刃缓缓提起，直至与肩同高的程度。 用动作予以了回应，此刻再无任何的言语。 双方就像是在瞬间达成了共识那般，在此刻不言而喻地纷纷踏步，上前…… 向着彼此冲了过去！！！ 咚…… 空气仿佛被洞穿了那般，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凹陷了下去。 二者像是彼此被牵连的磁极那般，破除了一切的障碍与阻隔，彼此上前，最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刀刃相错。 伴随着金铁碰撞的铿锵回响，是一股股的气浪，宛若涟漪，层层迭迭地朝着外界交替着，荡漾了开来！ 无形的力量好似潮水涌动…… 在瞬间让围观的众人都是不禁纷纷色变。 “全员闪避！” 以利捷巴罗为首的亲卫队成员，在此刻自发式地围成了一圈……象征着灭却师之力的羽翼纷纷浮现，在空中编织着碰撞，凑出了宛若盾牌般的形状。 虽然看起来比较轻松地挡下了余波。 但此刻若是有人望向这远处的阵列，多少就能发现这里头似乎少了些许的身影。 原本应该在里头的人，此刻也已经不知去向…… 而在另一边。 以山本元柳斋重国为首的众人，表现得便是相当淡然。 “都来老夫身后站定。” 重拾起了尊严的剑鬼又变回了那副泰山崩于前，而未曾色变的架势。 面临着犹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声势，老者不曾有过更多的应对，仅仅只是侧身蓄势…… 出拳。 挥舞着击出的拳风同样恐怖。 犹如大炮般的声势倒卷着冲了过去，致使双方在空中猛烈碰撞，相生相杀！ 而这股余波却并未就此停止，山本阻挡下来的不过四分之一，更多的波动，却是在此刻朝着更远的地方飘荡而去。 正在赶路的朽木白哉本已是伤痕累累。 此刻被‘迎头痛击’，整个人狼狈得摔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再度起身。 疼痛犹如蚂蚁啃噬着五脏六腑，细密而绵延。 朽木白哉却只是沉默着咬紧了牙关，不停地挣扎着，企图想要重新站立起身。 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价’，只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 某个人的气息。 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确切存在的事实。 要过去。 就算是手脚尽断，只剩下了灵魂，他都要挣扎着爬过去！ 脑中的思绪在不断地翻滚，朽木白哉的喉咙翻滚，在此刻发出一声不似人般的低吼。 他踉跄地站了起来，却很快又是不受控制地开始踉跄。 而这一次…… 在他摔倒之前，某个身影从外侧冲上前来，直接伸手将其搀扶。 “朽木队长，您没事吧？” 被血水朦胧了的视线，让朽木白哉都无法看清来者的面目。此刻也仅仅只能通过言语的交流，去依稀捕捉已变至稀薄的印象。 “你，是……” ……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沉闷至极的回响。 此刻正是双方于对峙之间碰撞出来的回声。 斩魄刀与灵刃不断地交汇，呲出的火星破碎，在空中一闪而逝。 一阵阵的气浪因二者的相碰而飞溅，扩散，将对峙双方的衣裳都给结结实实地按压了下去，显现出了一种凛冽至极的观感。 友哈巴赫与有马静也的攻防相当紧密，二者在碰撞了的瞬间，就开始了极高强度的换招。 用刀刃去格挡对方的攻势，抓住机会施以反击，于此刻便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友哈巴赫率先发现了‘机会’。 他格挡住了有马静也的斜斩，借着侧身，后退的动作，将对方的斩魄刀顺势滑向一旁，此刻抬起了左手。 空无一物的手掌在此刻虚握。 灵子宛若洪流汇聚，在其掌中翻滚成形。 “神圣灭矢。” 轻吟之间，犹如潮水般的神圣灭矢疯狂涌现，蔚蓝色的波涛汹涌澎湃，化作雨露点滴般的弓矢，朝着有马静也喷涌而去。 无需使用弓。 身为灭却师之祖的友哈巴赫，其本身就是这般技艺的创造者。 直接将周围灵子聚集在指尖，瞬间用手指释放……亦是登峰造极之境界的具现化。 看着这些喷涌至面前的弓矢，有马静也的表情平淡。 他像模像样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就仿佛是在效仿着对方的动作那般，轻巧地比划了一番。 将食指朝着身前轻点了过去。 虚闪。 漆黑色的光球犹如奇点，在瞬息之间于他的身前显现，汇聚成形。 澎湃的吸引力量从其中显现而出，便是于短暂而片刻的蓄力过后，漆黑色的洪流翻滚着显现。 蔚蓝与漆黑的洪流在空中碰撞…… 轰！！！ 喷涌着的两股力量在顷刻之间碰撞，漆黑与蔚蓝在空中撕咬，宛若两条交姌的大蛇，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 肉眼可见的难解难分。 但这结果似乎并不为双方所认同。 二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撤去了互相角力的动作，在拉开了些许的距离过后，双方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友哈巴赫丢开了右手之上的灵刃。 他的双手合十，伴随着这声清脆的合掌回响，他的掌中喷涌出了更为浓郁的灵力洪流。 友哈巴赫的双手微张。 流动状的灵子在其中孕育成型，于眨眼之间变成了修长，足有一米开外的重型弓矢。 同样的神圣灭矢，对于技艺精湛到了极致的友哈巴赫而言，自然也能拥有着更为多变的形态与表现。 刚才干得不错，那么这招呢？ 神圣灭矢！ 看着那根宽厚如攻城物般的厚重灵子团块，有马静也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过只是形态上的变化而已，整体上也仅仅不过是加大了的出力…… 这种程度的力量。 他也能轻易地就做到。 依旧是平举起了左手的动作，只是在此时此刻，有马静也将中指也一并竖起，与其并列。 空气在瞬间倒卷了过去。 某种凝聚着的光热在顷刻之间澎湃。 那是夹杂着红与黑，混合着难以言状之力量的集合体……它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彩，在眨眼之间撕破了空气的桎梏。 王虚的闪光。 像是某种电器在此刻发出了沙哑而尖锐的咆哮，伴随着一声悠扬，重迭的嗡鸣，凶戾的乱流逆卷向上，狠狠地撞向了垂落而来的巨型弓矢。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彗星撞地球。 二者在相互碰撞了的瞬间，就已经激发出了足以让所有人都站立不稳的声势。 某些比较弱小之人根本无法稳定自己的身形，在一声声的惨叫中东倒西歪地飞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强如山本元柳斋重国，此刻也是需要抬起了右手，用以遮蔽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勉强止住蒙面而来的风势。 姗姗来迟的雀部长次郎踉跄着上前，他嘴里头呼喊着山本之名，致使后者出手，将其直接拽到了身旁。 重新站定了的雀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身上的狼狈肉眼可见，足以清晰对方的‘来时路’，绝对不怎么轻松…… “长次郎，为何而来。” “当然是担心总队长的安危了！” 虽然不论在何人看来，这种说辞都全无说服力可言。但唯独山本元柳斋重国明白，对方的心意就在在于此…… 不再言语。 仅仅只是将目光从对方身上挪开，便已是一种认可。 千年之久的合作与相处，早已让双方的言行举止被完全知悉。 雀部长次郎得到了字面意义上的许可。 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此刻擦拭着脑袋上的细密汗水，效仿着山本开始打量起了对峙的双方。 “那个……就是有马君吧？” 话语虽已说出口去。 但比起说是询问，反而更像是一种肯定的句式。 毕竟身为死神而言，对于灵魂的感知能力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 犹如指纹，更像是某种独一无二的记号之物，此刻就在雀部长次郎的感知范围中分明地闪烁着。 毋庸置疑，这就是有马静也的灵魂。 然而目睹了一切，并旁观至此了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却是保持了沉默。 不予以评价，不仅仅是‘不自信’，同样也是因为更深层次的考量。 “长次郎……能感受到刚才的那股虚之力量吗。” “可，可以的！” “那你认识的有马静也，他曾经掌握过虚的力量吗？” 短暂的凝噎便是最好的回应。 山本微眯起了双眼，于此刻长叹口气。 “老夫能够感觉到……有马静也的灵魂已经变成了一种更为复杂的事物。” “这是迄今为止都未曾有过的事情，正因如此……老夫也不能笃定地说出什么不负责任的话。” 但是。 与此时此刻而言。 唯有一件事，是绝对不容置疑的观点。 “不论如何，此刻的有马静也，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与这一瞬间，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目光有些许的恍惚。 他仿佛穿越了时间，回到了过去……在某个节点处，观测到了‘自己’的背影。 没有任何的拘束。 不存在任何的犹豫。 只要是能够斩杀对手的手段，方式，便是尽可能地施展出来。 想要击溃对手的意志压倒一切，这便是曾经名为剑鬼之人的信念所在。 而如今世道变迁，怒目修罗已将屠刀放下，或许也正因如此……山本元柳斋重国才会这般被看轻。 但是无妨。 正如同前总队长曾经所言那般。 继承他之意志的人总会到来，而此时此刻……也正如同千年之前的那场血战那般。 尽可能地施展自己的手段，不论经过，不问出处…… 只为击溃对手而生。 有马静也，上吧！ 怒目圆睁的老者于此刻紧握双拳。 熊熊燃烧的内心，更是顺着心意相通的力量，在此刻于斩魄刀之上显现而出。 轰！！！ 爆发出了光热的炽焰，残火太刀迸溅出了足以让人侧目的力量与存在感。 正在对峙的二人都将目光移向了此物，只是做出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一边是不屑。 一边是若有所思。 友哈巴赫的右手高举过头，他掌中的灵子开始疯狂涌动，于此刻将天空撕裂，并显现出一轮足有数十米之长的弯弧。 不过只是陈旧之物的余烬，最后的光热而已。 大型神圣灭矢！ 有马静也则是抬起了左手，借助挥舞刀刃的动作，任由掌心轻抚刀背…… 光热炙烤着肉体凡胎，足以将一切都焚尽的力量，在此刻却微妙地收敛了起来，让有马静也仅仅只是体会到了些微的刺痛。 斩魄刀的心意。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执念。 于此刻尽数传递而来，狠狠地穿透了有马静也的内心。 原来如此…… 轰！！！ 伴随着吞吐的光焰，有马静也整个人都被火焰吞没。 被反噬了？ 非也！ 有马静也浑身缠绕着炽热的光焰，他平淡地挥舞着手中之刃，向着身前步步走去。 那浴火而行的死神之背影。 更是让在旁围观着的雀部长次郎都为之瞪大了眼睛。 如此身影…… 在此刻与千年之前的剑鬼，完美重合。 千年血战，延续至今。 (本章完) 第346章 355：三合一的考量 第346章 355：三合一的考量 于此刻亲眼目睹了过去残影的并非仅有三本元柳斋重国。 友哈巴赫在见到了那浑身缠绕火焰，犹如恶鬼从中缓缓走出的身影之时…… 一对粗黑的眉毛，也在此刻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 讨厌至极的记忆。 “阴魂不散的亡灵……” 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消失呢？ 明明自己今日就是为了斩断过去而来，可种种现象，以及目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友哈巴赫有种咬牙切齿的冲动。 过去的光影并无丝毫的消逝，反而于此刻愈演愈烈。 恼火，愤怒…… 如此这般的情绪都在胸膛之中翻涌，像是将肠子都给搅在了一起。 致使盛怒之下的暴君微微瞪大眼睛，并在此刻放声厉呵。 “无知小辈！！！” 他的右手重重挥落。 头顶之上的弯月显现，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 犹如倾盆大雨般的光箭从天而降，冲刷着地面，仿佛要将一切的罪恶与不屑都给清洗那般的夸张。 友哈巴赫居高临下地凝望着身前的一切。 表情已是狰狞至极。 不过只是岁数都不及我十分之一的家伙而已。 人生，阅历，知识……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拿出来手的玩意儿？ 为什么…… “就算放下了身段，去招揽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要将我彻底制止于死地吗？！” 灵王！ 你到底要将我欺侮到什么程度！ 情绪带来的澎湃感，于此刻直接反馈到了力量的表现形式之上。 愈发密集的箭雨将整片大地一并清洗。 原本还能旁观着的山老头，此刻也是抓住了雀部长次郎，如同之前的亲卫队那般…… 拉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元柳斋大人，那有马君他……” “稍安勿躁。” 并非是不担心。 甚至在此时此刻，山本元柳斋重国内心的紧张，也是丝毫不逊于自己的手下。 但身居高位之人必须要有底气。 更何况…… 他也能通过感受自己斩魄刀的方式，去真切地体会到了另一侧的变化。 无妨。 如此这般……甚至还未触及到极限的程度。 犹如印证了山本的想法那般，在这仿佛冲刷着罪孽与自省的蔚蓝之海当中，陡然地，突兀的…… 显现出了一抹鲜艳而明亮的金黄之色。 它扭曲着凸显了出来，倔强地犹如山间顽石，在这股力道之中昂然挺立地站在原地，承受住了诸多的压力。 直至开始了蔓延的过程。 火。 本身就具备着绝对强势的‘感染力’。 而在此刻，它更是显现出了绝对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灿烂的火光扑朔着迸溅了开来，它们分散在了各处，像是揭竿而起的反叛之军，于此刻发起了绝命冲锋！ 蔚蓝色的大海在一瞬间沸腾。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圣洁之光尽数吞没，消融。 升腾而起的光热，在此刻撩拨着友哈巴赫的衣角，致使后者不得不继续拉开距离…… 这才勉强能够保全自己的衣着打扮。 “……” 沉默着的暴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浴火而行的男子。 一模一样。 不论是实力，气势。还是手段，感官…… 那个千年之前的剑鬼，仿佛都在此刻‘活’了过来。 友哈巴赫的心头突然有种被紧紧纠住了的感觉，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于此刻抬起了右手。 轻轻将其按压了下去。 这种不安的预感从何而来？ 犹如临死之前的心悸，让友哈巴赫不由得回想起了千年之前的那个血夜。 不可能的。 下意识地对自己的猜测予以了回应。 对于此刻的友哈巴赫而言，他绝无落败的可能性——对方不过是过去亡魂的缩影，是借助山本之力的小人而已。 已经积蓄了千年之久的经验，吃过了这么多的亏，做出如此准备的自己。 又怎么可能会败在这种地方？ 友哈巴赫看着底下的人影微微蹲伏，猛地踏地，在此刻犹如火箭般窜升，朝着他冲了过来…… 此刻也是露出了个相当狰狞的表情。 来吧，继续厮杀吧。 就让我来将千年之前的恩怨了结，为过去的失败画上句号。 二人的身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明黄色与苍蓝色在空中猛烈地碰撞，缠绕，一阵阵剧烈的嗡鸣从尸魂界的上空传来，将原本积蓄成型的雷云都给彻底击溃。 然而，雨水并不会以这种方式消失。 便是很快……一场此起彼伏的暴雨，将整个尸魂界都在此刻吞没。 与天一线的水幕将万事万物都给尽数笼罩，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磅礴的灵压。 正在交手的。 处于休整的。 甚至是重伤垂危的…… 不分阵营，对错，来路。 死神与灭却师们都在此刻做出了不约而同的反应。 他们都把头抬了起来。 在名为尸魂界的天空之下，此刻正有二人在疯狂地角逐……磅礴如渊狱般的灵压在撕咬着彼此，彰显着恐怖至极的力量感。 正在给碎蜂处理伤势的大前田忐忑地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像是做贼那般的小心，此刻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碎蜂虽然也在抬头看向天空，但此刻却像是能读懂下属的内心，头也不回地说道。 “快点包扎……待会儿弄完了，跟我一起出发。” 去哪里？ 答案不必多说。 自然就是这一战的最佳‘观景点’了！ 与此同时。 五番队的队舍之中，此刻同样也是混乱的一片。 已经忙到了焦头烂额的平子真子咧着嘴，不断指挥着队员处理伤患，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耐烦，却又在同时倍感无奈。 没有办法。 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情才行。 偏偏这种时候还联系不上四番队的人……简直头疼得要死！ 而且话说回来啊。 “桃子那家伙去哪里了啊！！！” 濒临崩溃的平子真子发出绝望呐喊，但这动静没能持续太久。 因为另一个急匆匆路过的家伙，似乎相当不满他的摸鱼行为，抽空抬腿……直接横着踹了一脚过来！ 碰！！！ 平子真子倒头飞了出去，贴地而行好几米，最后才软趴趴地摔了下来。 堂堂五番队队长，此刻狼狈地像是个找茬的小混混那般，也是让人看的唏嘘又感慨。 捂着脸上的创口，踉跄着起身的平子真子又开始叫嚷。 “你这家伙……居然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后者丝毫不以为然，只是相当轻蔑地朝着他看了眼过来。 “当然知道了！不过只是队长而已吧？跟我们十刃的性质差不多吧？反正我也不是归你们体系管的人，少拿这种东西压我！” 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原十刃no·3的她在经过了有马静也帮助，以及涅茧利的研究之下，如今早已恢复了开裂的破面，拥有了能够自由变换身形的能力。 作为不可缺少的战斗力，她同样也被安排进了尸魂界的行动之中。 作为与番队同行的一员，她的任务便是与平子真子等人联合行动……只是从效果上看，似乎双方都对这一结果并不怎么满意。 互相看不顺眼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平子真子对这些破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此刻吃了亏，也是自顾自地开始嘟囔了起来。 说着什么‘回头让你好看’‘给我等着瞧’的话语，让脾气本就不怎么温顺的‘羚骑士’脑袋上蹦出青筋。 围观的队士看的头皮发麻，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看到自己人内讧…… 纷纷上前开始解释。 “雏森桃副队长的话，在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我们看到副队长她向着这个方向离开。” “现在的话……要追应该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这个方向？ 平子真子揉着肿胀的脸颊，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无声地朝着天上瞥了一眼。再一次地目睹了正在交战，撕咬的双方。 他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笨蛋。” 妮露安排好了伤患的去向，在此刻凑上前来，站定在了平子真子的身旁。 她同样抬头朝着天空凝望了过去，目光更是不受控制地被二人的交战所吸引。 “这场战斗……有马大人能赢吧？” 平子真子轻巧地呵了一声。 “直接叫大人了吗？那家伙在虚圈的日子看来过的很潇洒嘛～” “你这家伙！不准用那么没礼貌的口吻说有马大人！” 虚对于力量的崇拜是天性。 更何况对方还拥有着一部分‘虚的灵魂’。 不仅是帮助了自己，同样也成为了虚圈秩序的奠定者。 妮露作为原住民而言，其理念与赫丽贝尔有着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尊敬于有马静也。 平子真子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轻轻地按压着自己脸上逐渐平复了的伤痕。 “嘛……虽然我是站在死神的角度。” “所以很希望有马那家伙可以获胜的就是了。” “但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不尽如人意啊。” 妮露朝着身旁看了过去，她似乎对于平子真子的丧气发言而感到困惑与不解。 但很快。 事实便在此刻印证了对方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 亮黄色的光团被猛地抽离，从高空之上飞快地弹了下去…… 远远望去，二人只能看到犹如子弹般迸溅的光影，在落地之后，激起了一阵澎湃如山岳般的飞灰。 落地了，却并不是以胜者的姿态。 这是…… 妮露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有马静也落入下风的意思？ “但，这不应该啊……” “有什么不对的？” 妮露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最后眉头微皱地说道。 “现在的有马大人使用的就是你们最强死神的斩魄刀吧？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不可能落败才对吧！” 集大成者的破面，亲卫队级的灭却师，最强的死神之刃。 将这三方力量集于一身，此刻的妮露根本想象不出来有马静也落败的样子。 但是，平子真子却可以。 他的嘴唇微抿，就仿佛是倍感无奈似得……在此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拿上了这把刀，所以才会出问题啊。” …… “咳咳，咳咳咳……” 短促的咳嗽声从嘴角溢出，有马静也狼狈地从废墟之中缓缓站立起身。 身体的钝感很明显，虽然明眼上看不出什么伤势，但灵压上的消耗却是实打实的程度。 简单地调整了一下状态，确定了自己的情况。 尚且还能战斗。 但是……在这此消彼长的趋势之下，若是找寻不到能够扭转的机会，那落败也不过时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真丑陋啊，有马静也。” 友哈巴赫的声音从身前常来。 有马静也平静地抬起了目光，朝着对方凝望而去。 浑身都沐浴在了蔚蓝色的流光之中，双手做出了托举状的动作……此刻的友哈巴赫，宛若某种降临人世的神明那般，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神性之感。 但是。 他说的话，却实实在在地打破了这份异样的氛围感。 嘿……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种表现，其本身就意味着友哈巴赫对于现状的掌控，以及倍感欣喜的心态。 本以为是过于亡魂的残影，但实际上…… 却仅仅只是友哈巴赫单方面的幻想。 “在不放出全部实力的前提下，就想要将我击败？” “何等傲慢……就连当年的山本元柳斋重国，都需要付出同伴的性命作为代价……” “你呢？什么都不想牺牲吗？如此贪婪之举，真让人觉得可悲。” 更甚至。 友哈巴赫还有多余的心情，在此刻做出挑衅般的行为。 “怎么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十秒的时间……将残火太刀的力量放出来。” “来一场生死时速的较量如何？” 呼…… 友哈巴赫双手之上显现出了蔚蓝色的光团，燃烧着的光焰，犹如圣火那般……将其面目照亮。 “是你的火焰先将我焚尽？还是整个尸魂界先行被你蒸干殆尽？” “……” 有马静也不做回应。 比起说是发起挑战，这反而更像是一种嘲讽。 单纯意义上的残火太刀或许能够拿下这个千年之后的暴君，但若是以付出尸魂界为代价，那就全无意义可言。 故此…… 还需要想起他的办法才行。 所幸，有马静也做出的准备，也远远不止那么一手。 (本章完) 第347章 356：融合 第347章 356：融合 仅仅只是凭借着山爷的力量，是远远不够为这场战斗画上终止符的。 毕竟残火太刀的攻击力虽然强横无比，但不论是特性还是效果，在这种时候都不是什么最‘正确’的选择。 无差别的攻击太过于致命。 也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有马静也将手中的残火太刀垂放了下去。 在观察到了对方做出如此动作过后，漂浮在了空中，正居高临下凝望着这边的友哈巴赫。 不着痕迹地将眉头皱了起来。 无趣。 虽然他并不会抗拒屠杀没有反抗力的对手，但对于此刻而言，他已经做好了与过去做出断绝之势的准备。 既能将山本元柳斋重国灭杀，同时也能让其继承者命丧于此…… 世上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兴奋，开心的事情吗？ 应该是不存在的。 友哈巴赫完全做好了一番恶战的准备，然而此刻有马静也的行为，却是让他的这份觉悟都悄无声息地落空…… 何等可恶。 即便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想要去恶心别人吗？ 于此时此刻而言，有马静也的这种行为本身，都让友哈巴额觉得厌恶与烦躁。 但是……罢了。 毕竟仔细想想的话，这也是所谓的死神之极限了吧。 山本元柳斋重国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眼下的这个年轻人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甚至反过来说，如今换做千年之前的那个剑鬼前来，或许表现得还不如眼下的这个家伙。 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友哈巴赫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 话没能说完。 因为便是在下一个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有马静也正在此刻闭上了双眼。 切断视觉？这种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而友哈巴赫很快也察觉到了变化所在…… 对方身上的灵压正在不断攀升。 困兽之斗吗？ 有趣。 收回方才的失礼言论，友哈巴赫原本已经平静了的面庞，在此刻重新变得狰狞了起来。 所谓的血战，就得是做到这种程度才有意义。 但是此时此刻的有马静也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是想要仅凭着残火太刀的力量，那在斩开他的血装之前，尸魂界就已经先行沸腾成了火海…… 那么有马静也的答案呢？ 自然也是简单至极。 ‘剩下的灵压，还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程度……’ ‘虽然有些压力，但也已经足够了。’ ‘毕竟还有其他人殿后，这种时候就算是用至脱力也没有关系……’ 脑子里头不断地做出利弊之间的权衡，很快，得出了结论的有马静也重新睁开了双眼。 他看向了空中友哈巴赫的身影。 在开始行动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对方的预测。 而随着交手的过程逐渐深入，有马静也同样会对这些规划与预测做出判断，从而对这些计划是否需要继续执行而继续思考。 此时此刻。 在不远处的旁观着的浦原喜助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情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呢～” 黑崎一护颇为不解地看了过去。 “呃……什么意思？” “字面意义喔，黑崎君。” 浦原老板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但令人遗憾的是今日出行似乎过于急切…… 以至于连招牌的折扇都没带身上。 啊，多少让人有些‘不安’。 “言归正传，黑崎君现在是怎么看待当下的局势的？” 突如其来的发问虽然让小草莓有些意外，但他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呃……如果是让我来看的话，那应该是……” 短暂的凝噎过后。 黑崎一护给予了自己的判断。 “有马先生占上风吧。” “喔！不愧是你啊～说的话很有水准呢。” 浦原喜助于此刻也有着同样的判断。 这位平日里头说话留三分，做事风格阴湿至极的家伙，在此刻将目光隐藏在了渔夫帽之下，却又不受控制地透出了几分的锐利之感。 此时此刻，在其他人看来都是有马君落入下风。但是那也只是假象而已…… 毕竟知晓其真正实力的，终究还只是少数人而已。 作为三方力量的集大成者，此刻即便不是以真正的形态出手，对于友哈巴赫而言，依旧也是不成对等关系的二人。 “嗯，快要来了呢。” 伴随着浦原喜助的轻吟落定，正在感受着体内力量翻涌的有马静也。 于此刻深呼吸口气，微抬起头。 “喂，友哈……不，陛下。” 适当的尊敬并不会改变结果，更何况……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也是有马静也最后一次，向着面前之人说出类似的敬语。 就当是为自己的过去道别吧。 友哈巴赫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面前之人，虽然有些弄不明白这家伙的想法，但并不妨碍予以回应。 “何事。” “如果你这次又死一次的话……还会再复活吗？” “呵，未知之事，我也不能做出什么判断。还是等你做到了再说吧。” 虽然本来也不抱着对方能够回答的想法，但此刻真切听到了之后，有马静也难得唏嘘。 诚如友哈巴赫所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是啊，也正因如此。 才会值得尝试。 轰！！！ 伴随着思绪凝落，有马静也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种沸腾的倾向。 看着这股足以将天空都给击穿，打散云层的喷发感，友哈巴赫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作为强者而言，仅仅凭借着气势去做到这种程度……完全不在话下。 毕竟灵魂已经久经锻炼到了这种程度，从本质上来说，其生命的形态就已经超脱于这个世界。 甚至此刻的有马静也若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那反而会让友哈巴赫感到困惑。 但是…… 这种预料到的东西，却是的的确确地缺少了一些应有的惊喜感。 不可避免的，这位暴君脸上显现出了几分遗憾的轮廓。 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仅仅只是单纯地灵压进行压榨，爆发。通过这种粗浅手段爆发出来的力量固然炽热，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这就结束了吗？ 答案自然是否。 有马静也直到此刻，才开始尝试着调动起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嗡鸣从体内传来，有马静也的身上显现出了一抹诡异而扭曲的光彩。 浓重，深邃，仿佛某种难以言状的‘黑’，正从他的身上一丝一缕地漂现了出来。 有马静也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眉头亦在此刻紧皱。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爆响从他身上传来。 表面上的皮肤开始不断蠕动，在这一阵阵听起来古怪而又诡异的回声之中，有马静也的身体微微扭曲，随后噗得一声…… 他身上的衣物被撕裂了。 只见此刻在他的右手之上，正浮现出一个乳白色的膨胀状护甲。它紧贴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就像是某种伴生而来的组织那般，与其紧密相连，不分彼此。 “……” 这是什么？ 强如有哈巴赫，此刻也无法将现状完整地把握。 他看着有马静也露出了个颇为痛苦的表情，仿佛承受着某种非人道的折磨，以至于牙关都忍不住咬紧。 随后。 有马静也的脸开始出现了一阵朦胧的扭曲。 乳白色的物质犹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在瞬间爬满，覆盖了一半之多。 伴随着这些难以言状的胶状物浮现，它就像是某种寄生虫那般，不断地扭曲，直至最后变成了覆盖半边的白色假面。 有马静也就仿佛是得到了解脱那般，在此刻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做到了。 虚的力量于此刻显现。 有马静也原本就已经相当澎湃的力量，于此刻有了更进一步的趋势。 甚至在原本呈现出半透明的乱流之中，此刻混合着让人心悸而不安的黑色波动…… 有哈巴赫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他在瞬间把握到了问题的重点，并在此刻洞悉了对方的做法。 对方将象征着虚的力量完整地融入到了身体之中…… 但是。 “为什么……” 之前没有这么做？ 难道是认为自己不值得他动用全力？ 虽然不明白有哈巴赫的想法，但此刻正在微微喘着粗气的有马静也，却只是露出了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这股力量还不够稳定啊。” 将不同性质的力量进行融合。 虽然如今的三界之中还没有人做过类似的行为。 但在原著之中的黑崎一护已经做出了足够的尝试。 有马静也凭借着灵王的帮助，以及对于股市走向的先知先觉，已经将自己的理念发展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先贤’程度。 多重力量融合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使用’，而是需要沁入皮肉，深入灵魂的一种行为。 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重新锻造了斩魄刀之后的小草莓。 手持双刀的黑崎一护，在完全解放了力量之后……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出现虚化的部分。 这便是作为直观的‘融合’象征。 力量会穿透灵魂，以最为直观的形象，显现在使用者的体表之处。 只是有哈巴赫的问题同样也有其道理……毕竟若是能够发挥出真正的力量，为何不在第一时间选择动手？ 灵魂的缺失…… 就是当事人此刻面临的问题所在。 有马静也此刻只有象征着虚，与灭却师的部分。 至于象征着人类，死神的那些……则在更早些的时候，早就消失在了尸魂界之中。 虽然如今也有一些类似的后手布置，但在凑齐残缺的部分之前，有马静也同样无法知晓强行融合的后果。 若是可以的话。 当事人并不想要做出这种尝试。 虽然没有研究者的身份，但不轻易犯险，同样也是一种优良品质。 所幸。 结果总是好的…… 长呼出了一口气，有马静也于此刻缓缓起身，重新站立原地。 他身上的覆甲在此刻依旧处于不断蠕动的状态，比起原著里头黑崎一护的状态，有马静也此刻的形象明显要更为‘不稳定’。 噗…… 看着有马静也身后突兀冒出来的白色长尾，有哈巴赫忍不住将嘴角微微勾勒向上。 虽然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拓展——但即便只是出于直觉，灭却师之祖也能明白某个不成文的道理。 真正的强者都是都是所谓的‘游刃有余’之人。 在迎敌的同时，尚且还能顾及自己的形象，继而用丰富的手段击溃对方……这才是强者该有的姿态。 相较之下，弱势的一方为了挣扎，努力，从而显得丑态毕露，也就是丝毫不稀奇的事情了。 有哈巴赫仿佛是胜券在握般地，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是丑陋……” 话虽如此。 对于这种丝毫不顾及自身的样貌，也要努力地战斗，挣扎着活下去的家伙……有哈巴赫也是予以了些许的尊重。 “再继续这样扭曲下去，也未免显得过于可怜了。有马静也，就让我来为你的生命画上终止符吧。” 单方面的上位者宣言。 预示着此刻的有哈巴赫已经觉得再无任何的变数。 他将自己的左手高举过头，虽然没有任何的吟唱过后，但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已经开始汇聚，合并。 直至在暴君的掌中形成了一圈亮蓝色的光圈。 空中开始飘落起了犹如星尘碎屑般的事物，有哈巴赫将左手朝着身前挥动，而伴随着光圈开始扩散，膨胀…… 继而闪烁起了更为明亮的光辉。 砰砰砰砰砰！！！ 一阵阵轰鸣的巨响传来，足以通天的光柱围绕在了有马静也的四周，将其完整地环绕在内。 那是一根根肃穆而庞大的十字架，仅仅只是看到其轮廓，都让人有种心头微颤的感觉…… “圣域礼赞。” 有哈巴赫的眼中倒映着蔚蓝色的光彩，此刻在那严肃而无情的面庞之上，仿佛是显现出了几分唏嘘的轮廓。 作为灭却师的技巧之极限，这也是友哈巴赫钻研而出的最终攻势。 “一旦踏足其中便会被光雨清洗，剥离一身的罪孽。” 与如今的你…… 很相符啊。 光芒开始坠落，然而在那之前…… 有马静也的身体，已经开始了行动。 (本章完) 第348章 357：犹如野兽 第348章 357：犹如野兽 从天而降的光柱已将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都给掩埋。 仿佛潮水般开始涌动，翻卷，冲刷着的力量不断盘旋……在所及范围之内将万事万物都给渲染上了圣洁的蔚蓝之色。 友哈巴赫就仿佛成为了掌控这一切的圣人，在此刻显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他居高临下地，就这样看着…… 直至似乎就要有所行动的有马静也，最后淹没在了洪流之中。 “……” 短暂的凝噎。 紧随其后的便是字面意义上的轻蔑。 友哈巴赫沉默着微微仰起了脑袋，本就严肃的面庞之上，于此刻渲染上了明显的不屑之色。 果然…… 这种临时抱佛脚一般的尝试，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意义上的变化。 强者的对峙应该游刃有余，更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临时的尝试，而产生所谓的变化。 至于此刻的有马静也。 所谓的黔驴技穷，恐怕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何等可悲。 身居上位者的优越感，让友哈巴赫此刻显现出了些许的怜悯之心……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 暴君从不以仁义而闻名，既已沦落至此，唯有身死才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思绪凝落的瞬间。 在蔚蓝色的洋流之中，某个突兀的人影陡然显现！ 他就像是冲破了层层迭迭的束缚那般，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挺挺地冲向了友哈巴赫！ 这家伙出现的时机实在是过于突兀，以至于让灭却师之祖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肉身冲破圣域礼赞？ 虽然反应不慢，但在这种级别的对峙之中，仅仅只是如此的停顿也足以改变战局。 友哈巴赫被对方一把卡住了脖子…… “哈！” 尖锐如同某种爆鸣般的锐响在耳旁炸响，友哈巴赫只感觉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巨物，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被带了起来。 速度很快，甚至夸张到了足以让人侧目的地步。 因为此时此刻正在尸魂界之中交手的众人，都能看到一抹明亮色的金黄光辉，正在朝着天空垂直地冲了上去。 肉眼可见的激烈对峙！ 咕…… 狂风嘶吼着从耳畔咬了过去，友哈巴赫的双目微眯。 嗓子眼都在此刻阵阵发紧。 要知道他已经动用了自己的血装能力…… 凭借着友哈巴赫自己的能力，即便是直面山本的斩击也不会显得多么狼狈才对。 然而此刻却让他产生了明显的生理不适。 似乎这种攻击手段本身，就已经足够对他产生了一些不知名的影响。 于此刻，他只能透过朦胧的光影去捕捉对方的身形……只见原本尚未还能看出几分人样的有马静也，于此刻已经全身都显现出了更为明显的虚化。 几乎是半个人都变成了怪物的形状。 如果只是外观上的变化，尚且不足为惧。但是友哈巴赫也看到了对方瞳孔，在此刻变成了漆黑的底色…… 灵魂被浸染，漂黑了过后，就会呈现出这种扭曲而阴郁的色调。 毫无疑问，这便是有马静也已经完全融合了虚之力量的象征。 “为了从中挣脱，战胜我，不惜将灵魂化作这种没有理智的野兽吗？” 穷途末路的手段罢了。 堂堂影子帝国的君王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野兽压制？！ 友哈巴赫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他直接伸出了右手，将卡在了自己脖子前的手腕狠狠扣紧。 动血装。 隐藏在了血管里头的各种灵子原本为了防御，而彼此连接在了一起，拼凑成了固化的形态…… 而在友哈巴赫的命令之下，这些灵子于此刻发出尖锐的咆哮，开始了又一轮的‘排列组合’。 放弃了防御。 而是混杂着进入血液，如同加速的泵阀那般，推动着身体加速循环，加快运转…… 直至突破极限。 “给我滚开！” 伴随着一声厉呵，友哈巴赫的右手微张。他的掌心之中显现出了闪烁着的流光，蔚蓝色的光彩如流水汇聚而来，最后变成了锐利的灵刃。 向上挥动……斩！ 甚至都不存在一丝一毫的阻隔，有马静也的右手从关节处被整个地斩断。 小臂甚至在此刻都还悬挂在了友哈巴赫的身上。 双方顺势拉开了距离。 “哼……” 不屑于触碰肮脏的肢体，友哈巴赫身上犹如沸腾了的动血装犹如火焰般开始扭曲，将有马静也的胳膊完整地灼烧殆尽。 付出一条胳膊的代价，却连自己的分毫都没有伤到。 所谓的野性归根结底也只是这种东西罢了。 不值得…… 这句话甚至都还没能完整地在心中成型，面前的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垂下了右手。 血肉如同化作了不断扭曲的蠕虫，在暴雨来临之前的轰鸣声中挣扎着，向着雨水未能触及到的领域赶去……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一条全新的手臂从断口之中飞速成型，直至最后变成了一般无二的模样。 有马静也抬手，做了个握紧又放松的动作…… “嘿。” 看着面前之人露出的得意笑容，友哈巴赫只能沉默以对。 对方的这种行为从本质上来说更接近于挑衅。 但是跟野兽争论没有意义。 只能用力量去征服对方而已。 “哼……” 伴随着一声冷哼出口，友哈巴赫挥舞着手中的灵刃直挺挺地扑了上去。 在动血装的加持之下，友哈巴赫的身体机能都有了各方面的明显加成，在此刻更是能够做到轻松碾压原状态下的自己！ 蔚蓝色的光焰沸腾着喷涌，友哈巴赫手持灵刃，重重挥落！ 而事实也正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 有马静也此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仅仅只是挡住斩击就仿佛要用出浑身解数……然而在进入到了这种状态过后，有马静也却仿佛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在勉强招架住了攻击过后，他便是完全放弃了防御。 任由灵刃借着惯性坠入肩膀，用刀锋划破皮肉，切开身体……自己则是嘶吼着拽住了友哈巴赫的衣襟。 随后。 有马静也挥动了手中的残火太刀。 虽然没有进入到最为收敛的状态，但这种炽热扑面而来，同样让人倍感压力。 友哈巴赫狼狈地回防，他挡开了袭至面前的攻击，嘶吼喊道。 “你疯了吗！” 大抵是吧。 有马静也直接抛开了手中的斩魄刀。 既然被架住了，暂且又无法找到继续攻击的破绽……那被短暂地抛开也是正确之选。 解放了双手。 有马静也终于能够发动更进一步的进攻。 紧攥成拳的左手如雨点般挥落，几乎是一下不落地都砸在了友哈巴赫的面门之上。 动血装的防御力完全不如静血装。 用以防御的部分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迎来了溃败，那伴随着防御的力量衰退。 那此刻暴露出来的，自然就是友哈巴赫的‘肉身’了。 皮肉与拳骨相交，发出的碰响清脆异常……因为那是最简单而直白的碰撞。 但很快，这声音就逐渐开始变得粘稠了起来。 像是用沾染着流水的湿润毛巾敲打地面，伴随着那微微湿润而沉闷的回响传来，便是预示着皮肉与骨头混在了一起，成为某种狼狈之物的动静。 “啊！！！” 一声凄厉而破防似的怒吼过后。 友哈巴赫周身爆发出了一股明亮的气浪。 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将灵压爆发，而是通过类似神圣灭矢的手段将自己的周身包围，从而形成一种类似的‘真空层’。 只要接近其中，就会不受控制地遭受灵子洪流的侵袭。 借由这个方法……友哈巴赫也能在此刻得以暂时地歇息片刻。 “可恶的家伙……” 捂着脸，垂着脑袋。 友哈巴赫的喉咙翻滚着说出一些愤恨的话语。 比起那种真刀实枪地厮杀，此刻如同野兽般的撕咬，便是完全不能让他接受！ 身体上的伤害，于此刻远远不如心灵上受到的冲击。 不能原谅。 即便是要杀……也绝对不会轻易地让那家伙去死！ 便是几乎在同一时间。 友哈巴赫面前的洪流之中，陡然伸出了一只突兀的手。 这让当事人原本还怨恨的表情都为之微微凝固。 这是…… 被洪流冲刷，侵袭。 犹如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最大程度神圣灭矢的攻击。 皮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蒸发掉了。 至于深藏其中的神经，肌腱，血液！在此刻也仅仅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一番抵抗…… 森然白骨便是仅存下来的唯一物。 然而即便如此。 友哈巴赫依旧看到了另一只手……正在此刻从另一侧挤了进来。 血肉万物都在瞬间被蒸发，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是完全不为所动那般的姿态。 那双手翻转了过来。 十根手指微微地弯曲着，就像是扣住了灵子洪流那不存在的‘固体’形状，在此刻将肢体尽数埋入其中…… 随后。 幕布被整个地撕了开来。 被火光映照着的天空重新回到了友哈巴赫的视野之中。 与此同时，那个在此刻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同样也是生硬地闯了进来。 脸…… 那还是人能露出的样子吗？ 一个脑袋于此刻几乎都已经失去了皮肉的轮廓。 暴露在外东西已经分不清是血肉还是何物……它们不断重复着恢复与摧毁的过程，像是孩童手里的橡皮泥，看起来抽象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而在这夹杂着白与红之分明的界限之中。 名为有马静也的男子…… 此刻用着仅剩下了一只被灼烧着，不断发出吱呀闻名的眼球。 朝着他死死地钉了过来。 “友哈……巴赫……” 犹如鬼魂索命般地即视感。 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就让友哈巴赫体会到了名为汗毛耸立的感觉。 对于这种程度的行为他完全不能理解，而也是这么一瞬间的分神，用以供给的灵力波动…… 让有马静也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双手紧握，怦然作响！ 如同流水般的清澈洪流被有马静也给整个地捏碎了！ 天空之上下去了淅淅沥沥的蓝色光雨，而在此刻，原本只得是刚刚分开来的二人，又在此刻打成了一团…… 只是比起之前的高手风范而言。 此刻的双方，反而更像是某种茹毛饮血般的野兽。 双方嘶吼着将彼此的攻击倾泻在了对手的身上，不留有余地，不留有理智。 二人的身形从空中飞快地坠落了下来，像是失去了动力的飞机般，直指向下……直至最后轰然坠倒！ 碰！！！ 只见此刻激起的浓烟滚滚，仅仅只是坠入地面，都能让人感觉仿佛天地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围观着的众人都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 更不用说几个远道而来的‘身影’…… 朽木白哉本就酸软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要摔倒过去。 得亏在旁之人眼疾手快，此刻才能将其完整地拉住，不至于露出狼狈模样。 高傲如朽木家主，此刻也是低下了他的头颅。 “多谢……” 扎着丸子头，脸上满是硝烟痕迹的雏森桃摇了摇头。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朽木队长客气了。” 二人从途中碰面，结伴而行，直至到了这里的过程并不复杂。 毕竟双方本身就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 朽木白哉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痕，他不着痕迹地将其擦拭，用着虚弱的语气说道。 “刚才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吗？” 力量被压榨到了一定程度过后，就会用不同的方式来凸显出‘已经接近极限’的状态。 而此刻对于朽木白哉而言，他便是完全感知不到了灵压的痕迹。 他对于现状不得而知。 雏森桃就有些不同了……她咽了口唾沫，正想要开口说话。 面前的浓烟之中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碰撞。一声声闷哼传来，不仅拍散了飞灰，也让二人看清楚了现状。 正是方才从天而降的二人！ 而友哈巴赫完全被激起了内心的凶性。 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自己被打倒稀烂的脸庞。 在此刻一拳挥出，竟然直接贯穿了有马静也的胸膛……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也已经紧握住了一团正在微微颤抖，不断起伏的肉块。 那是名为心脏的事物。 “去死啊！！！” 伴随着一声嘶哑的怒吼，友哈巴赫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将手中血肉，捏成了一团迸溅开来的血雾。 (本章完) 第349章 358：有马静也的乱装天傀 第349章 358：有马静也的乱装天傀 雏森桃幻想过很多次。 如果自己再跟有马静也相见的场景。 应该肯定会生气的吧？ 毕竟那家伙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不仅欺骗，愚弄了许多人的感情，甚至让五番队迄今为止都无法走出过去的阴影。 站在了最为理性的角度而言，有马静也的行为绝对无法被原谅。 更何况自己也无法代替其他人做出决定。 只是…… 那些类似的想法，也早在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毕竟那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处以的极刑，正如同一记利落而凛冽的斩击，将有马静也的过去与未来彻底斩断。 犯下的错，已经用支付了生命的代价去加以偿还。 嗨哟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吗？ 其他人的想法如何，雏森桃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站在了她的角度而言，有马静也的罪行也已经得到了审判。 他理应被原谅。 这也是雏森桃在近期活动的重点所在。 她不断游走于各个番队之间，企图找寻到能够为其平反的论证。 在很多人看来这都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毕竟有马静也的所作所为全无争论的意义可言。 对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战犯。 想要将其口碑重新逆转回去，谈何容易？ 但是幸运的是。 许多人似乎都能够理解雏森桃的行为。 平子真子队长在这方面大开方便之门，不仅包揽了平日里头最讨厌的事务，同时也主动帮其联系起了其他的队长……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然而。 战争便是毫无征兆的突然降临。 虽然类似的事情在真央灵术学院求学的时候，就多多少少听过一些。 但唯有亲身体会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为何。 人命如同草芥那般令人唏嘘。 彼此之间的撕咬，攻杀，落下的一具具尸体，更是让雏森桃看得心惊胆颤。 护庭十三队理应不畏生死。 但在面临这种程度的惨烈境况之时，终究也是少有人还能保持常态。 无法在正面战场予以帮助，雏森桃便是只能转移到后方阵地去进行支援。 没关系，这就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毕竟不论是之前，还是平子真子上位之后，五番队之副队长的定位都在于此。 而在战争发生过后。 许多不同的声音也从队士的口中流出，转而被雏森桃一一捕捉。 队里最近在分发的那个黑色药丸…… 据说就是有马静也之前准备好的手段…… 只要吞服这个东西，在面对灭却师的时候就能多不少底气…… 诸如此类的说辞，让雏森桃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内心，也开始变得平静了许多。 果然……那个家伙就是喜欢做这种看似没有意义，但却影响深远的事情。 从前如此。 往后依旧如此。 比起感慨而言，雏森桃内心深处更多的还是一种近似于欣慰的态度。 您能看到吗？有马队长。 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 心中的坚守与决意显现，而在其后……伴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某人也是终于现身。 灵魂的轻度会有起伏，但其轮廓，形状，特征。 却绝对不会存在着任何意义上的误差。 就如同世上绝对不存在两个相同形状的指纹那般。 在意识到了这个现象的瞬间，雏森桃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条件反射般的行动。 没能思考和细究，她就已经离开了队舍。 向着那个气息的方向靠去。 当然，雏森桃的心中同样也会不可避免地忐忑与紧张。 如果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有马队长现身了呢？ 但也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之久，她便将这些思绪抛之脑后。 不论如何。 他都要去亲眼看看才行。 而在行进的途中并不容易，虽然双方的激战让许多人都停止了攻击。 但尸魂界反而遭受到了更大的危机。 从双方猛烈碰撞之下被激荡，溢散开来的灵压残片从天而降，就如同像是外天空坠入而来的陨石那般，在瞬间摧毁了其‘目光所及’的一切。 地面嘶哑着开裂，许多的建筑失去了名为形状的意义，变成了一滩狼狈至极的废墟。 雏森桃从中挣扎着前进。 虽然因为自身实力不弱……没有到受伤的地步，但依旧也是沾了满身的黑灰。 顾不上形象管理。 但雏森桃依旧没能加快速度。 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正在‘蛄蛹’着前进的背影。 这话在当事人听来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事实的确如此。 已经伤到了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朽木白哉，就一个人踉跄地赶到了前线。 既然看见了就不能无视。 即便只是出于这个判断，此刻的雏森桃也必须要去帮助对方。 二人开始结伴而行。 虽然没有多少言语上的交流，但此刻仅仅只是确定到了彼此的身份过后……两人心中的想法也就变得愈发坚定。 这家伙都来了的话……那就更不会有错了！x2 那么。 若是再会有马静也。 自己又能说出什么话呢？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胸膛之中激荡，碰撞，却是远远还未来得及成型…… 就被从天而降的轰鸣给彻彻底底地打断。 而被震飞，狼狈倒地的二人只是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就已经目睹了最为血腥且残忍的瞬间。 有马静也的胸膛被贯穿，心脏被整个地捏碎，喷溅得飞散，变成了团恐怖的血雾…… “……！！！” 根本说不出话。 仅仅只是在看到的瞬间，二人的心跳都仿佛也一并停止了跳动。 翘首以盼的希望断绝在了自己的面前，这种足以让人发疯，绝望的景象，更是让两人都几乎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雏森桃双手微颤着捂住了嘴巴。 嗓子不断地翻滚，像是抽搐般地开始出现紧张与放松的循环。 泪腺不受控制地开始分泌，很快……她的视野便开始模糊了起来。 该做些什么的。 但这种犹如云泥之别的差距，让当事人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应对的角度。 犹如仰望着星辰的旅人。 在此时此刻，似乎除却了祈祷之外……便是再无其他任何的意义。 不要。 雏森桃的心跳剧烈收缩。 血液倔强地开始流动，带动身体，直至最后完整地反馈到了名为‘行动’的原点之上。 雏森桃低声啜泣。 “不要死……” 友哈巴赫喘着粗气。 在此刻朝着这边凝望而来。 已经面目全非了的灭却师之祖，此刻已经全无了之前那般游刃有余的姿态。 就像是被迫拖入到了泥浆之中撕咬的两只猛兽。 即便获得了胜利，于此刻也全无风度可言……正因如此，他心中的愤怒，暴戾，以及那接近难以自抑的冲动。 依旧在寻找着能够发泄的‘出口’！ 这是谁？ 算了……是谁都无所谓。 现在的友哈巴赫只知道自己还需要杀人。 唯有炽热的鲜血可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让已经被抛下了的自尊得以拾取。 不过只是几个都不值得他去关注的死神而已。 迟早都会成为时代尘埃的东西…… 友哈巴赫无声地扭过了脑袋，而伴随着他捏碎了心脏的动作。 有马静也似乎也已经停止了挣扎。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失去了温度，撤去了全部的力量。 整个人犹如变成了一滩烂肉。 他无助地悬挂在了友哈巴赫的手臂之上，就像是胜者用以炫耀的资本，无力地垂放下了双手…… 结束了吗？ 友哈巴赫不再看向有马静也的方向，他只是半侧过身，并在此刻意欲将自己地右手抽回。 然而…… 过程并不顺利。 因为伴随着一个若有似无的轻响，已经眼神空洞了的有马静也，突然又有了反应。 啪！ 整个身体都已经微微瘫软下去了的有马静也。 突然伸出了双手，将友哈巴赫的胳膊给整个地抓握，迫使对方的动作僵硬在了原地。 “……？！” 友哈巴赫耷拉着被打碎了颧骨，肿胀又耷拉的脸皮，震惊地把头给转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这家伙…… 难道还没有死吗？ 就仿佛是印证了友哈巴赫的猜想那般，有马静也的身体微颤，在此刻缓缓的张开了嘴巴。 “友哈……巴赫……” 一如几分钟前嘶吼着叫喊出的动静。 二者几乎毫无差别。 却让此刻的灭却师之祖都听得心头微颤。 “你这……为什么还没死？！” 他咆哮着激发出了自己身上仅存不多的灵力。 并不是什么精密的运用技巧，而是单纯地将力量变成了一种推力，迫使有马静也离开自己的身旁。 比起说是愤怒，反抗。 这反而更像是一种迫于畏惧而做出的条件反射。 动血装带来的加成相当夸张，有马静也的身体犹如被加装了的弹簧给狠狠按下，随后狼狈地弹飞了出去。 苍白色的人影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最后贴地而行，撞入到了已经崩成了废墟的裂口之中。 硝烟弥漫。 却难以遮掩那踉跄着站立的身影。 “……？！！” 友哈巴赫微微地喘着粗气。 陡然之间的用力，以及接近极限的状态，都让他再也难掩自己的疲态。 他眼中满是困惑，根本无法理解远处的那个摇晃的人影为何还能继续行动。 是被控制了的尸体吗？ 但刚才的有马静也就是死在了自己眼皮底子的，根本没有其他人动手脚的余地。 更何况以死神的力量体系而言，对于已逝之人本就保持着比较尊敬的态度…… 灭却师？虚？ 不论如何，此刻似乎都难以找寻到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 友哈巴赫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 而在下一刻，在他看清楚有马静也胸膛之中闪烁着编制成型的蓝色网状物之后。 他的表情就接近于一种呆滞的状态。 那是…… 什么？ 只见在有马静也被洞穿了的胸口之中，正涌现出无数根细密的蓝色丝线。 这些东西友哈巴赫绝对不陌生…… 因为这就是灭却师的力量本源之一，是隐藏在了血液之中流淌的灵力。 而眼下的这种表现形式…… 乱装天傀！ 指的是将无数被缝合成线状的灵子进行捆绑，连接。 使无法动弹的部位得到重新的操控权，继而像傀儡般强制性操作而使之驱动。 诸如断裂的肌腱，骨头。 因衰老而无法操控的身体……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重新拾起战斗的能力。 将身体抛弃，以意志凌驾于肉体的极限之上。 这是灭却师为了战至最后一滴血而创建出来的高级灵子术，同样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最终手段。 友哈巴赫对这个术并不陌生。 但是……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灵子术居然可以应有到这种程度。 他怔怔地看着有马静也胸膛空洞之中不断流动的灵子，它们依旧处于飞速蠕动的阶段，此刻伴随着对方的身体微颤…… 这些丝线也在飞快的合并，接续，在此刻充当起了临时的‘血管’，作为维系身体运作的一种方式。 然而即便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远远不够有马静也恢复行动能力的。 所以还需要更进一步。 此刻不仅是友哈巴赫看见了，就连在旁的朽木白哉，雏森桃同样将其亲眼目睹。 他们看到了无数条…… 无数条的蔚蓝色丝线，在此刻不断地涌动，纠缠，最后围绕着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状物！ 它们就像是融入到了彼此的缝隙之间，在紧密到了极致的贴合之间，失去了彼此用以隔阂的轮廓…… 这些丝线完整地融合在了一起，它们开始扭曲着变化。 直至最后的最后。 这些丝线失去了形状，变成了一枚微微有些畸形，却又看起来异常饱满的‘肉块’。 咕咚…… 一声轻响。 伴随着收缩。 蔚蓝色的‘心脏’，开始通过灵子运输的方式，为身体重新供给丰富的营养和血液。 已经冰冷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失神的眼眸重新明亮。 混杂着清明与疯狂的瞳孔之间，有马静也平静地向着身前凝望。 而友哈巴赫…… 他不可避免地凝噎了一阵。 “你……用乱装天傀的手法，为自己重新做了一颗心脏？” 这是友哈巴赫也无法触及到的领域，也是他也无法理解的境地。 毫无疑问。 有马静也在灭却师方面的天赋，似乎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程度。 (本章完) 第350章 359：单方面的虐杀 第350章 359：单方面的虐杀 试问。 乱装天傀的本质是什么？ 是通过运用灵子的能力，将其暴力地进行性质更改，继而成为能够控制身体的一种延伸物。 而基于这个答案。 所谓的乱装天傀，多是使用在了情况紧急之下的‘无奈举措’。 比较典型的例子，大概就是第一次来到尸魂界时的石田雨龙，以及在原著之中为了拦住黑崎一护的基路杰之用法。 虽然难度很高。 但对于一些天资聪颖的灭却师而言，也没有什么过分的难度。 但是…… 这个不一样。 友哈巴赫之目光，于此刻死死地钉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对于灵子的操控能力，这本来就是灭却师的安身立命之本。’ ‘能够将其如臂驱使并不难，但问题是想要让这些东西完全听命于自己，甚至是使其产生性质上的变化……’ 这已经不是一种尝试。 而是类似笃定了的行为逻辑。 换而言之……有马静也对于灵子的使用与理解，似乎早早地就已经走在了友哈巴赫之前？ 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说是自尊心也好，此刻的灭却师之祖的视线聚拢，以一种近似于审视般的态度，开始飞快地分析灵子操控的行为与逻辑。 很快。 他便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 “只是将灵子聚集，用类似团块的方式来进行模拟。之后通过相同的频率去进行鼓动，就可以临时充当起一个心脏的作用了吗。” 不得不说。 仅以手法与思路而言，绝对是天马行空的程度。 但是可惜…… 你面对的是名为友哈巴赫的男子。 “这种程度的精密操控，你在战斗的时候还能保持多久呢？” 一步踏去，友哈巴赫的身体犹如离弦之箭，狠狠地撞了过去！ 而有马静也的动作在此刻似乎也有些莫名的迟缓。 来不及做出受身，他整个人被友哈巴赫撞上，在此刻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看吧！” “为了保持灵子的活性与状态，你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操控身体！” “这就是乱装天傀之所以无法做到更精细操控的原因啊……终究不是肉体上的原装物，你以为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吗？！” 更甚至。 友哈巴赫还有着更直白的方式，去破解这种手段。 他狞笑着伸出右手，在此刻一把抓住了有马静也用来防御的小臂。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只是我作为父亲的一些礼物而已。” 动血装开始沸腾。 象征着友哈巴赫的鲜红色灵子，在此刻顺着他的胳膊朝着有马静也的方向涌去。 后者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想要甩开…… 但却‘为时已晚’。 “看吧，我的灵子一旦接触到你的身体，原本稳固的形态就会趋向于崩溃。” “就像是身体对于不同的血型会产生排异的反应一样。” “越是复杂的形态就越是容易被影响，最后趋向于崩溃。” 看着有马静也身体里的心脏开始突突，出现了不规则的颤抖……这明显也是如同友哈巴赫所描述的那般，被影响到了身体的内部循环。 友哈巴赫脸上的笑容显现，于此刻露出了胜者那般的得以轮廓。 到此为止了，有马静也。 思绪仅仅只是在此刻凝落的瞬间。 友哈巴赫的表情变得忍不住凝固了起来。 因为距离足够接近的原因，他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异样感。 有马静也体内的另一种力量正在此刻沸腾。 咕噜咕噜…… 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回声传来，从友哈巴赫身上蔓延出去的灵子，在此刻像是遭遇到了阻隔的力量那般，被完整地拦截，甚至是一寸寸地逼退了回来。 是什么东西？ 肉眼可见的。 一圈漆黑色的轮廓浮现在了灵子线条的外侧，形成了一种蓝黑相间的诡异轮廓。 状态稳定下来了。 而有马静也，亦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力量的融合本身就不是一种简单地形式，如果仅仅只是做到了单纯的1+1=2，那有马静也迄今为止的付出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当事人早在开始计划之前就已经有过类似的思考。 ——将力量融合的意义是什么？ 单纯只是为了成为超越者，掌握全新的境界吗？ 那是蓝染惣右介的追求，并非是有马静也的毕生所求。 而在长久的实验与论证的过程之中，有马静也很快就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答案。 那便是…… 取长补短。 使用灭却师的力量，来对身体内部的情况进行稳定与加固。 灵子的特点便是拥有极强的可塑性，这方面的特长更是被灭却师完美运用…… 譬如眼下使用的这个‘乱装天傀’之手法。 但在其之上，有马静也认为还有继续进阶下去的能力。 创造器官，填补空缺，完整生命的不足！ 诚然，这里头也有着类似的友哈巴赫发现的问题所在……比如状态不够稳定，以及行动之时很难保证自身的行动如常等等。 但是。 若是能够将力量融合的话，那就完全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虚的力量在此刻开始显现。 极具侵略性的暴躁灵魂本身极为排斥冷静的灵子，但在同一个意识的操控之下，双方却能够形成出乎意料的一种合作方式。 内层予以灵子用来加固。 外层交付虚之力量用以对敌。 方才有马静也的沉默并非是无言以对，而是单纯地在寻找着身体内部的平衡与节点。 幸运的是。 他在已经也已经将身体彻底参悟。 有马静也以完全不同的姿势，重新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瞳孔微凝。 他扫向了面前狼狈的灭却师之祖，嘴唇颤抖着微微上扬。 “只有这种程度吗？友哈巴赫。” “你……” 话音未落。 有马静也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甩出了一记漂亮的鞭腿。 虚化的身体强度绝非往日可比，几乎只是在碰撞了的瞬间，友哈巴赫的血装就被整个地打散。 肉体之间的碰撞，在一眨眼的片刻之后就已经分出胜负。 伴随着友哈巴赫的痛呼出口，他已经扭曲的脸庞又变得愈发狼狈。 啪！ “啊！！！” 膝盖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弯折了下去。 友哈巴赫的惨叫只是刚刚出口，就被整个地咽了回去。 因为有马静也紧随其后的一记飞踢，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下巴。 更甚至…… 此刻那已经半虚化了的身体之上，此刻也已经出现了一层沸腾般的气流状事物。 这东西对于灭却师而言便是绝对不会陌生。 动血装！ 本应是完全不能互相兼容的两种力量，此刻在有马静也的身上完整地体现了出来。 其威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伴随着一声粘稠到了让人心颤的回声，友哈巴赫的身体向着空中腾飞了出去。 但是这就结束了吗？ 远远不够。 有马静也半蹲下身，在此刻嘶吼着冲了上去。 太久了。 自己为了这一刻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被人不解，被人误会。甚至是做出一些自己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经历了一次死亡，迄今为止依旧存在着残缺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 都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 愤怒吗？怨恨吗？tmd当然有了！！！ 这个世界仅仅不是按照你的心愿去运作，你就想要将其摧毁殆尽？ “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一拳轰击在了友哈巴赫的面门之上，对方的牙齿都已经破碎着脱落。 “是谁让你这么肆意妄为的？！” 有马静也的身体在空中扭转，细长的龙尾平稳自己的体态，让他能够在积蓄力量的同时，完全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随后…… 有马静也的右腿自上而下地挥舞，砸落在了友哈巴赫的胸膛之上。 “你以为你是谁！” 轰！！！ 犹如彗星撞击地球那般。 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的友哈巴赫被完整命中。 力道在瞬间沁入了的身体之中……它不断地酝酿，盘旋，汇聚！最后在脊背的位置处怦然爆发。 噗！ 血肉喷溅了出去，呈现出了碎末那般地狼狈形状。 与此同时，脊柱骨也不受控制地错位……直至断裂。 他的身体飞快下坠，而有马静也却是丝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犹如嗅到血腥之气，继而选择紧追不放的鲨鱼般…… 二人的身形淹没在了名为尸魂界的废墟之上。 有马静也如同鞭尸那般地不断挥舞着拳头，他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为何，此刻仅仅只是想要不断地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无人倾诉的苦楚，长久以来的愤懑，在此刻被一并激发了出去。 “啊！！！” 嘶吼的声音，在此刻接近沙哑。 没有任何的意义，仅仅只是处于本能的发泄。 这绝对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但不知为何……有马静也觉得自己的眼眶正在微微发热。 这种从心中涌现出来的情绪是什么？缺失了记忆的他并不能找到答案，于此刻也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就不再继续关注。 打了多久？ 不清楚。 甚至有马静也的双手都已经变得麻痹，没有了感觉的能力。 微微回神的有马静也停下了动作。 他开始朝着自己的周围望去……入目而来的是一群围在了废墟之地上的死神。 他们神情凝重地望向了这边，眼中的光彩复杂至极。 凭借着虚与灭却师的记忆，有马静也虽然能够明白这些人的身份。 但是……他并不知晓这些人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奇怪。 而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平淡的声音。 “足够泄愤了吗。” 转过身去。 入目而来的是一个打扮颇为古怪的男子。 全身上下被拘束用的绷带所捆绑，只露出了一只眼睛与嘴巴的模样，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游刃有余’的从容之感。 这个人…… 他不陌生。 是蓝染惣右介。 有马静也看着对方慢步上前，直至彻底站定在了他的身旁。 “既然被误会了这么久，此刻能够将目标达成，自然也会有所感慨吧。” “无妨，情绪的宣泄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单纯的忍耐并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承认不足也是进步的一种表现。” 有马静也沉默着站立起身。 他虽然对于蓝染惣右介的记忆没有太多，但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着的善意。 再加上之前在无间地狱时的帮助。 “多谢……” “……呵，道谢吗。” 些许的苦涩笑容自嘴角浮现，蓝染惣右介的眼神有了些许的落寞。 如果是曾经的那个男人，或许不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语吧。 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 蓝染惣右介只是把目光凝落，聚焦在了地上的…… 一滩烂肉之上。 是了，这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了。 被有马静也暴力蹂躏，击碎，甚至是一连串的泄愤式攻击过后，友哈巴赫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形状。 在一滩碎肉之间，除却了骨骼的形状之外，再无了任何的‘特征’。 扑通一声轻响…… 是身旁有马静也膝盖酸软，直接跪倒在地的回音。 他身上的半虚化护甲变成了薄膜般的事物，于此刻随风飘散。 原本尚且还能保持清明的目光，在此刻也突然变得浑噩了起来——力量的集中爆发过后，带来的后遗症便是强烈地窒息感。 与此同时，更为致命的问题也在此刻凸显。 那个在胸口之上编制着成型的心脏，此刻也有了溃散，崩坏的迹象。 “……” 蓝染惣右介将其搀扶。 与此同时，已经在外围观了的众人也有了反应。 以卯之烈为首的救援番队直接冲了上来。 “肾上腺素，备用血库都准备好了？” “接下来要争分夺秒……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勇音，不适应的话可以退下。” 被点名之人果断摇头，目光未曾有过丝毫的变化。 将手中的有马静也递送到了救援队的手中，蓝染惣右介调转目光，朝着不远处扫了过去。 那便是山本与京乐春水的站立之处。 “那么，现在该怎么做呢？” 话音刚落。 不及众人回应。 友哈巴赫的‘尸体’之上，便是浮现出了一团朦胧的黑色气状物。 “……？” 蓝染惣右介眉头微挑，灵子的洪流随心而动，在此刻不假思索地朝着阴影喷涌而去。 然而这些阴影的速度却比牢师的动作还快。 眨眼一瞬，它便是完全地溃散，并带着所有的残渣消失不见。 “这是……” 蓝染惣右介眉头微皱，沉吟片刻。 逃跑了？ 没有道理的…… 友哈巴赫已经完全断绝了生机，这是自己在近距离观察之后得出的结果。 那此刻为何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联想到了方才出现的轻薄黑雾，一个猜想浮现处于蓝染惣右介的脑海之中。 无形帝国…… (本章完) 第351章 360：再一次认识你 第351章 360：再一次认识你 “紧急处理……” “血液流失过多……” “加大输出！不要在这种时候放弃！” “用灵力形成脉络，去模仿有马队长之前做的那样……起码得先维持住心跳才行！” “什么？做不到？我……可恶！这种程度的事情难道我们死神就做不到吗？！” “喂！有人带灭却师过来了。快点让开！” “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让敌人来帮助我们？！不要说胡话了，快点把这些人带走！妨碍到卯之队长……我把你们全部砍死在这里！”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吧？不要坚持那种不知所谓的东西了，现如今救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啊！” “让开……都让开！朽木队长，这种时候可不是任性的当口啊！” “哎？等等等等……吵架也不应该是在这种时候！让那边两个已经打起来的住手啊！” “为什么能因为眉毛的事情就吵起来？总队长，总队长大人又去哪里了？！” …… 迷迷糊糊之间，有马静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起伏，漂泊。 他像是浸泡在了胶状的液体之中，身体在随着重力缓缓地，慢慢地下坠。 但却又仿佛有着无数双手，在此刻抓住了他的身体，正在向着相反的方向不断用力，拖拽…… 身体像是要四分五裂那般，传来一阵阵酸涩又鼓胀的痛感。 疲倦感…… 从心底深处涌现出来的无力，以及仿佛‘目标达成’之后的空洞感，亦在此刻将有马静也的思想完整地包裹。 他很想就这样不断地沉浸下去，徜徉在这无垠的自由之中。 但在隐约之中浮现出来的那些个声音，却让他的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要死……’ 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眼前闪过的面庞何其之多？ 有马静也看着这些或是熟悉，陌生，其中也有着一些似曾相识的面目……直至最后身体猛地一轻。 整个人仿佛重获新生那般，迎来了一阵上扬的轻松感。 再睁开眼。 入目而来的是陌生至极的天板。 有马静也的目光有些呆滞，就仿佛完全无法接受，理解现状的穿越者那般，他就这么愣愣地看上了好久…… 直至点点滴滴的记忆浮上了心头，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转动脑袋，朝着身旁凝望了过去。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临时搭建出来的营地。 不论是用来遮蔽的帐篷，还是放在了旁边的桌椅板凳，突出的都是一个‘应急’的姿态。 有马静也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关心，他只是打量了一阵过后，就很快收敛了目光。 他在意的还是另一个趴在了床边上的人。 那是一个并不存在于记忆之中的女性。 头发扎成了包子状，身形小巧，偏向于一种更瘦弱的姿态。 对方脸上显现出了一种肉眼可见的疲倦感，似乎此刻也是因为生理方面的需求，才会不得已休息片刻。 有马静也看到了对方悬挂在了右手臂上的木制牌状物。 上面写着一个‘五’的字样。 “……” 就是这个人在照顾自己吗？ 不等他说些什么，某个突兀的声音便是自上而下地传了过来。 “已经醒过来了吗？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快一些啊。” “不愧是那个男人最后布置下的手段……看来你的身体还有着更多可以研究的余地。” “但是在那之前，还请先过来一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人？ 有马静也沉默着抬起了头。 看到一个类似扬声器的装置，正被安放在了天板的正中央位置处。 与此同时。 正在实验室之中盯着面前的屏幕，已经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化妆的涅茧利，正在此刻举着手中的对讲机。 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所以为了互通有无，以最快的速度达成共识……我认为我们彼此之间都应该抓紧时间才行。” “虽然有些迟，但自我介绍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应该不是初次见面了，我叫涅茧利，也是十二番队的队长。” 本来在旁边打瞌睡的雏森桃几乎是一下子就被惊醒了过来。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又很快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视线，在这会儿将剩余的动静尽数吞咽回了肚子里头。 “那个……有马队……啊不！有马静也先生，您已经醒了吗？” 并未立刻回答，有马静也只是盯着对方的脸，随后眉头微皱着说道。 “你……认识我吗？” 肉眼可见的。 对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地呆滞，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那般，她的嘴唇一下子紧抿，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难以置信？ 仅仅只是这种程度，或许都不足以描绘对方此刻状态的千分之一。 而在短暂又片刻之久的停顿过后。 对方又将微微垂落下去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勉强的笑容从嘴角挤了出来，有马静也能看到对方微微闪烁着的泪光。 “嗯，我认识您！” “我听到过您的事迹，也知道您的所作所为。” “我，我……我还能重新再跟您认识一遍，我觉得，这也很好了。” 心头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只是根本无法将其深究，因为就在同时…… 哗啦一声响动传来，身旁的门被推开，另一个高佻而冷漠的女子正站在了那里。 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死神装束，对方的包臀裙装扮颇为亮眼……但也仅仅只是让有马静也在意了片刻之久。 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右手微抬，他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在此刻发出了一声沉吟。 又来了……这种熟悉又奇怪的陌生感。 “有马先生，我是涅茧利队长的副手，涅音梦。现如今由我来带您去往队长的所在之处……请问您方便吗？” 没有拒绝的余地。 有马静也放下了右手，在此刻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雏森桃远远地跟在了身后，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根本找不到能够开口的余地。 而在踏入了外头的走廊过后。 外头的人……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多。 都是一些穿着打扮颇为奇形怪状的家伙，比起印象里头的‘死神’形象而言，这些人的装扮似乎显得更为随性一些。 有马静也露出了颇为好奇的目光。 但是这些人却都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自己的视线，似乎是羞愧，又更像是某种微妙的情绪在人群之中酝酿。 怀揣着奇怪的念头，有马静也就这样离开了走廊。 “有马先生，您很好奇吧？” 涅音梦突然开口，当事人沉吟片刻之后，微微点头说道。 “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因为大家都认为自己欠了您什么东西……关于这点，我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是吗。 但很遗憾。 “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抬手，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有马静也的语气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我能够感觉到，有一些东西被明确地从我记忆之中被剔了出去。这应该是跟你们相关的内容吧？” 在已知的范围之中。 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 除非是自己对自己下手……正因如此，有马静也才会得出如下的结论。 “我的本体，不……亦或应该说是在分裂之前的我，应该提前做了什么手脚……虽然不明白意义是什么，但肯定有他的目的吧。” 涅音梦虽然未曾回过头去，但此刻的语气也捎带上了几分的情绪波动。 “无关于您的想法，即便只是这些人的自我救赎……他们也会自发性地去反思自己的行为。” “是吗？” 停顿片刻。 有马静也便不再纠结。 “那就随你们的便吧。” 身后不远处。 某个修剪着银色短发，身材高挑的女子像是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情绪，在此刻双手捂脸，开始低声地啜泣了起来。 身旁拥有着悲悯模样的女子轻叹口气，将其揽入怀中，开始小声地安慰。 某个顶着狐狸脑袋的家伙似乎无法忍耐这种气氛。 在此刻闷哼一声，迈出步伐就朝着有马静也离去的方向靠拢。 只是还没有等他走出两步，另一个梳着黄头发的家伙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狛村，你要干什么？” 这家伙露出了个相当狰狞的表情，简直就想要快要发狂咬人的犬科动物。 “让开！平子！我要让那个家伙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同伴，这个样子也太不像话了！” 平子真子平静地仰起了脑袋，在此刻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来着。但是站在我们的立场，如今还能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吗……” 停顿片刻。 他轻声地补充道。 “当初对有马静也判处死刑是大伙投票出来的结果吧？换而言之，是我们的选择，让那家伙被吊死的。事到如今……还要让他来重新认识我们吗？” 虽然脸皮厚也是一种天赋。 但是…… “我总觉得，这种事情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做了坏事的是我们，事到如今还想要用善意的姿态去掩盖曾经的过往……如此厚颜无耻的举动。 实在让人所不齿啊。 狛村左阵沉默了片刻，他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双拳紧握微颤。 “那就，那就这样看着这些人伤心吗？！” 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半步上前，上手抱在胸前的同时，眉头紧皱着说道。 “讨论这种事情没有意义……那家伙既然都已经醒来了的话，我们也有其他要忙活的事情吧？别围观在这里了。” 日番谷冬狮郎将目光转向了身旁。 作为副队长的松本乱菊微微点头，小跑着赶进了房间里头，将同样开始抹眼泪的雏森桃给接了出来。 众人开始散去，唯独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依旧站立在了贴近长廊的位置。 他身上包扎着多层的绷带，即便披上了宽松的羽织，依旧难掩脖颈之上的创口与伤痕。 因缺血而发白的嘴唇，甚至有种轻微的恍惚之感。 阿散井恋次在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队长……我们也回去吧？” “你先走吧。” 朽木白哉背靠在了长廊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嘴唇内敛了过去，像是忍耐着什么似地…… 直至唇边溢出了淡淡的血痕。 “……” 抓耳挠腮的阿散井恋次又开始纠结了。 虽然直接遵照着队长的命令离开才是正确选择，但他很快又回想起了朽木露琪亚的嘱托。 ——我大哥在这种事情上很容易做出冲动又不理智的行为，这种时候就只能拜托你了！ 属于是没什么办法。 大舅子+顶头上司的组合就是这么让人头疼啊！ 而在另一边。 并不知晓身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有马静也，在经过了一阵弯弯绕绕途中，也从涅音梦口中知晓了自己昏迷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原来已经过去了足足两日那么久。 “为了让您重新醒过来，死神与灭却师方面达成了合作关系。” “我们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终于成功为您修复了心脏方面的缺陷……” “这是全程经由涅队长和浦原喜助合作，最后完成的一项复杂手术。根据二位当事人的描述……就算比不上原装的，效果和适配度也绝对在99%以上。” 伤势吗。 有马静也后知后觉地低下了脑袋，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处。 原本被打穿，印出了一个坑洞的胸口处，此刻已经被完整地填补，并变回了完整的轮廓。 除了皮肤因为色素沉淀带来的些微变化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很厉害的手法。 感慨之间，有马静也并没有忘记追问下去。 “那友哈巴赫呢？” 自己亲手将其击败，甚至最后打成了烂泥……这些记忆尚且还在脑海之中，自然也是让他相当关切的事务。 涅音梦头也不回地说道。 “很遗憾，让他逃走了。” “……为什么？” “不清楚，而这也是需要您去讨论的一个重要原因。”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在面前的大门处操作一番过后，应急用的隔离门打开。 有马静也与里侧的众人对上了视线。 为首的涅茧利半转过头，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们讨论的内容我都听到了，那么……先声明一个结果吧。”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那家伙通过不知名的手段，逃回到了无形帝国之中。” “与此同时，我们根植在了某个亲卫队队员体内的仪器也得到了反馈。” 停顿片刻，涅茧利一字一顿地说道。 “友哈巴赫又复活了。” (本章完) 第352章 361：最后的九年 第352章 361：最后的九年 友哈巴赫又复活了。 在平淡地说出了这一句话过后，涅茧利仿佛是为了强调那般，于此刻重复着说道。 “而且那家伙……好像还变得更强了一些。” 似乎是很难理解这种现象。 此刻就连涅茧利本人，都是忍不住半侧过头，朝着身旁的方向看去。 有马静也这才注意到此刻在场的其他人。 面容疲倦，形同枯槁的山本元柳斎重国在其中，有马静也对其微微点头示意。 目光顺势转向了身旁的其他人身上。 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还有许多尸魂界之中的高层人物，拥有着能够左右护庭决策的高层几乎都在于此。 甚至就连蓝染惣右介同样位列其中。 某个头戴着斗笠，面容凄苦的家伙察觉到了有马静也的视线。 他似乎是有些来劲，这会儿眼睛微亮地抬起了右手，指向自己的脸庞。 “你还记得我吗？” “不，没印象。只是事先通过情报知道了……您就是现任总队长，京乐春水是吧。” 对方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失望表情。 似乎他想听到的并不是这句话，但该说不说……不愧是所谓的总队长，在情绪方面的把控能力完全不是盖的。 他很快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重新变回了原状的京乐春水轻轻咳嗽两声，他于此刻沉吟了一声，便是目光微凝地说道。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从头开始梳理一遍吧……浦原先生？” “在喔~” 一直都躲在了后头的浦原喜助突然现身。 毕竟跟有马静也是‘熟人’的关系，再加上本身也是游离于死神团体之外的定位，这家伙的态度相当随便。 此刻掏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扇子，一边摇晃着，一边用着轻巧地语气说道。 “既然说是要从头梳理的话，那就不得不称赞有马君的出力了呢！” “真是厉害啊，完全是我这种层次的家伙完全无法想象的激战……老实说，我一度都以为你要落败了来着。” “但没想到最后还能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力量，看来我们当年的规划也没有出错，这就是最正确的道路。” 当然。 吹捧也只是适可而止的程度。 浦原喜助将手中的折扇合拢，其目光微凝，在此刻用着放缓的语调说道。 “但是从结果看来……我们似乎是在做无用功？” 不介意用最为尖锐的语气来评价现状，这同样也是京乐春水愿意将话语权放到对方手中的原因。 毕竟在场的几个人之中，也只有这家伙最有资格说这种话了…… “诸位，不知你们是否听过灭却师之中代代相传，脍炙人口的一曲圣歌？” “传闻之中，灭却师的王会在900年取回心跳，90年取回理智，9年取回力量……” “虽然只是一种类似用来提高信仰和凝聚力的说辞，但反过来说，这些东西是否也有着能够参考的一部分呢？” 不等别人回答。 浦原喜助已经自行给予了答案。 “那当然是肯定的。” “灭却师的力量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体系。” “我等死神作为个体而言，是通过不断修炼的方式来锻炼自身，从而变强的完整个体。” 但是。 “灭却师跟我们稍微有些……不，倒不如说，他们跟所有生物都不一样呢。” 浦原喜助举起了双手，在比划出了两个‘一’状的手势过后，于此刻缓缓凑近，最后两相贴合。 “严格意义上来说……世界上所有的灭却师，都只是友哈巴赫为了延续自己生命，从而播撒在外界的一枚种子。” 对了，没错。 浦原喜助强调似地重复道。 “种子……” 若是硬要形容一番的话，友哈巴赫就像是懒惰又不愿意付出精力的园丁那般。 “他只管着将自己的力量进行分割与部署，之后就需要安静地等待时间的到来便可。” 种子会为了活下去而不断地挣扎。 吸取养分，冲破泥土，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见证阳光，窥得真正自由的一角。 “到这里为止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吧？那么那么……接下来就要出现一些不怎么符合常理的东西了。” 浦原喜助的目光凝落在了边缘处的黑崎一护身上，却也很快就挪了开来。 “作为园丁的友哈巴赫，自始至终都掌握着所有灭却师的命门。” “只要他愿意的话，所有的灭却师都可以任由其收割，将赋予的生命与力量进行回收。” “这也是名为‘圣别’之能力的本质。是友哈巴赫深埋在了所有灭却师体内的定时炸弹。” 黑崎一护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似乎是回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只是眼下并非伤感之时。 因为浦原喜助的理论并未就此停止。 “当然，仅仅只是这些理论的话，此刻还是远远不足够支撑起我们想要说的东西的。” 所以还有更进一步的余地。 “事实上，我们本以为圣别只是一种单纯方向上的收割。但并非如此……” “圣别早在九百年前就已经埋下了三道关卡，而这，也是友哈巴赫能够继续死而复生的源头所在。” “诸位稍微想象一下应该就能明白了吧？试问……为何友哈巴赫能在900年后取回心跳？” 片刻的停顿，浦原喜助轻声说道。 “因为圣别。” “这是将灵魂收割的第一步，通过将自己播散下去的力量回收，继而让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重新萌发生机……” “何等让人感慨的力量，那可是被前总队长正面斩击，连带着尸首都已经灼烧，炙烤到不像样的惨烈下场。” 更何况。 “如我们所知晓的那般。” “灵魂之间的比重是不一样的。” “越是强大之人，想要做到类似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越是夸张。” 那么按照这个理论进行推导的话…… “想要走出这第一步，诸位，你们认为这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无法想象。 但这就是事实，也是名为友哈巴赫的力量之源头。 “那么按照这个理论，下一个90年的到来，这便是第二轮的收割。” “黑崎君……” 很突兀的点名。 让当事人微微一愣地抬起了头，与浦原喜助对上了视线。 店长的表情难得涌现出了些许的不忍，此刻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些微妙。 “令人遗憾的是，有关于你的事情……就是跟这个分不开干系。” 石田雨龙同样也是如此。 短暂地沉默，做出了回应的还是黑崎一护。 “没关系，我已经有了事先的心理准备……浦原先生，请继续吧。” 这种当众处刑般的举措并非只是单纯为了揭开伤疤。 而是需要通过事实的方式，去进一步地论证自己的想法。 毕竟单纯的推测自始至终都只是空中楼阁，毫无根据的推测更是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而此刻在黑崎一护的帮助下。 浦原喜助的论证也在此刻走向了最终阶段。 “友哈巴赫用900年和90年使用了两次圣别，筛选着，为自己恢复了不同阶段的力量。” “毫无疑问，在这期间他肯定没有能力去主动使用这个能力……那我们只能认为，他事先就做好了设定，并为这一行为铺垫了许多。” “那么诸位，在这最后的9年时间里，肯定也藏着友哈巴赫最后的‘手段’才对。” 而这，就是友哈巴赫复活的真相。 他埋下了千年之久的布局，便是绝对不会容许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情况发生！ 此时此刻，就在不为人知的角度，友哈巴赫已经通过了这最后的一次圣别，重新呼唤回了自己的意识与力量。 毋庸置疑。 等到重新归来之后，友哈巴赫必将会拥有着比之前更为夸张的力量。 弄清楚了这里头的逻辑过后，此刻的众人顿时哗然一片。 许多人开始了讨论，相较之下……表情尚且还能保持淡定的几人，却是自发地站在了阵列之外。 有马静也看着众人朝着他的方向聚拢了过来，为首的浦原喜助正向着他露出了个颇为疲倦的表情。 “想要说服这些家伙……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有马静也沉默片刻。 “辛苦了。” “多谢~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要确定一下。” 浦原喜助目光微妙地朝着有马静也瞥了眼过去，随后轻声说道。 “这些情况，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有马静也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当然不在……” 他甚至还有心情说些玩笑话。 “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用的着这样卖命跟他打吗……这家伙也太难杀了。” 感慨之余，站在了旁边的京乐春水上前说道。 “嘛……总体说来，应该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才对吧？毕竟按照浦原先生的理论看来，圣别其实就是一次大规模的吸血。” “那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我们是不是能够理解……目前的友哈巴赫，他已经快要将作为储备的力量都给用尽了？” “毕竟这可是又一次能够让他复活的能量。”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那般，跟在了身旁的伊势七绪连连点头，并且说道。 “在友哈巴赫落败之后，许多还没能压制，俘虏的灭却师也随着黑雾的涌现，一起消失不见了。” 被带走了的杂兵吗？ 这么说来的话……恐怕除去了一些必要的人物以外，灭却师一方也已经损失惨重了才对？ “没能死在死神的手上，反而被友哈巴赫以这种手段虐杀……” 石田雨龙轻声地说着这些话，直至最后闭上了眼睛。 将眉头紧皱……石田家系代代相传的信念与坚守，让他绝对无法认同友哈巴赫的这种行为！ 浦原喜助左右观望了两圈，察觉气氛微妙，在此刻笑着打起了圆场。 “说起这个，这次的行动还得多谢石田君的帮助才行啊……” 毕竟要是没有石田雨龙的帮助，这种时候也完全无法侦测到友哈巴赫方面的信息，对于确定对方已经复活的消息…… 更是无从说起。 黑崎一护有些奇怪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啊？” 后者完全是一副懒得理会这家伙的表情。 “跟你说了也不会懂……” “这话有点过分吧？！” 唯独有马静也在恍惚间回想起了之前跟友哈巴赫交手时，亲卫队中失去了的两个身影。 石田雨龙跟哈斯沃德。 这两人的实力在使用了圣文字的能力过后基本相近，在不完全撕破脸皮，分出胜负的前提下……二人还是很难一较高下的。 凭借着完全反立的能力，想要把一些无害的东西悄悄塞到对方那边去……似乎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理清楚了这些个思绪过后，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于此刻传来。 “那么，现状既然如此的话，我们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 更强的对手即将卷土重来。 而尸魂界一侧，似乎也拿不出什么更为确切有效的反应与力量？ 束手就擒？ 当然不会…… 只是京乐春水忍不住在这会儿叹了口气。 “果然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得请那几位帮忙才行啊……” …… 与此同时。 在无形帝国一侧。 曾经就充斥着压抑与肃穆的帝国之中，此刻正弥漫着名为‘死’的气息。 人们东倒西歪地出现在了大街小巷的各处。 他们的死相也是出奇的一致……在捂住了自己喉咙的同时，双目爆突，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地伸出了双手。 却又只能将空气攥在其中。 最后一次的圣别。 作为找回力量，找回本我，重新执掌一切的代价。 又得需要付出多少的生命才行？ 答案自然也是直白的…… 亚斯金捂着鼻子路过这些街边小巷，眼中的光彩除却了畏惧之外，此刻就只剩下了惧怕。 都死完了。 曾经的帝国，灭却师绵延不绝的后裔……已然画上了凛冽而鲜明的句号。 就仿佛从今往后，不再会有新的灭却师诞生那般。 施与了生命之人，在此刻将自身的权力已经尽数回收了过去。 用毒球腐蚀，清理着这些尸体……亚斯金抬头望向了远处的高台。 那边…… 名为恶意与怨恨的气息，犹如化不开的胶质物，在空中不断扭曲着攀升。 友哈巴赫，愤怒了。 ps：推荐本书，我的地下电动城 (本章完) 第353章 362：我的斩魄刀 第353章 362：我的斩魄刀 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轰鸣，宛若天雷那般轰鸣着，从远处的高台之上不断回响。 而在其中，更是夹杂着某个男人那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畜生！！！” “混账东西！！！” “比青蛙小便还要下贱的东西！！！” 无形帝国就是友哈巴赫的基本盘。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所有的灭却师之存在本身，都是为了向友哈巴赫奉上自己的一切。 但是……灭却师之祖绝非‘短视’之人。 如同畜养着牲畜那般。 从柔弱无力的羊羔开始培养，直至繁衍生息，最后形成可以自发游荡着寻找食物的族群。 这里头需要消耗的东西，友哈巴赫并不在意。 唯独让他头疼的只有‘时间’。 是了。 培养起一个族群，使其繁衍生息，一代代地绵延下去，这里头需要用时间去加以沉淀，最后才能形成足够的数量。 所谓的族群便是如此。 所谓的无形帝国更是如此。 就算是将这些‘后裔’视作为血包一般的事物，友哈巴赫也难免会有些许可惜的心思。 等到下一次再培养出这些个数量，又得是什么时候事情了？ 如此形单影只。 未免也显得过于狼狈。 正因如此，当下的友哈巴赫才会如此嫉恨于有马静也。 对方摧毁了他布置下的一切，让所有的心血都在此刻付之东流。 言语上的发泄只是为了让心中的愤怒得到喘息，如若不然的话，那积蓄在了体内，不断翻涌着的情绪就会将人完整吞没。 即便贵如灭却师之祖，那个被称为友哈巴赫的男人，依旧也不能‘免俗’。 而在发泄完了过后。 那个气喘吁吁的身影也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他就这么站定在了原地。 身上匍匐着一股股让人觉得阴冷而恐怖的气息，随着呼吸的颤动不断起伏，盘旋，就仿佛是某种模拟着化作人形的怪物…… 亲卫队。 在除去了有马静也与石田雨龙过后。 此刻剩余的人数远远望去，便是有了几分‘稀稀落落’的残缺之感。 友哈巴赫的愤怒无人应承。 此刻即便是身为亲卫队之队长的利捷·巴罗，也是只能将自己的脑袋深埋，犹如静待着被斩首的罪人那般…… 全无任何的抵抗余力可言。 “千年！” “积蓄，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遭受阻挠？！偏偏还是这种最不起眼，最不值得去关注的家伙！” 友哈巴赫不仅情绪失控，此刻身上的气息开始爆发，掀起的风浪澎湃着散开，将四周的一切都给击溃，打散。 “你们……那你们呢？！” “在我受难的时候为什么仅仅只是看着？” “你们不是亲卫队吗！不应该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我吗！！！” 很难说是单纯的迁怒，还是本身就对在场的所有人怀揣着字面意义上的‘恶意’。 友哈巴赫猛地转过身来。 而他身上的气息吔终于在此刻消散了些许。 跪倒在了地上的一众亲卫队成员们，也得以看到了友哈巴赫眼中闪烁着的双重瞳孔。 毋庸置疑。 灭却师之祖已经夺回了千年之前被剥离的力量。 他再度将‘全知全能’拥入怀抱，并在此刻知悉了过去·现在·未来的所有联系。 犹如脱离在了时间长河之外的异次元生物，如此居高临下的凛冽感，正是让人能够‘游刃有余’的根源所在。 但是…… 这种情绪并没有出现在友哈巴赫的身上。 他此刻的内心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愤怒，究其原因……也是相当直白，简单的理由。 为什么如此完美的计划，会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给阻拦？ 正因为准备得足够充分，目光也足够得长远。友哈巴赫才会表现得如此自信且张扬。 因为他坚信没有人能够如他这般，站在千年为尺度的基础之上，为一切的事物嵌上其应有的轮廓…… 直白地说。 友哈巴赫理应是棋盘之上的操手。 他可以执掌所有人的生死，也理应对棋子拥有着绝对意义上的掌控权！ 然而事实如何？ 事实便是……那名为‘有马静也’的棋子不仅挣脱了掌控，甚至还跳了起来，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仅仅只是‘难以理解’都无法形容当下情绪的万分之一。 站在了友哈巴赫的角度而言，他根本无法理解当下发生的事情。而在重新夺回了力量过后……这种情绪也转化为了愤怒。 灵王的从中作梗，让他对一切的憎恶感……开始不断地翻涌，增长！ “陛下……” 没来由的。 另一个声音从友哈巴赫的身旁传来。 他沉默着半侧过头，将目光侧移了过去。 双瞳在一个眼眶之中并列着浮现，让人无法判断对方的视线，更无从揣测心意而言。 如此样貌，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威慑的象征。 而此刻的友哈巴赫，更是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去将这种压迫感提升至极限。 目光挪移，气息平缓。 友哈巴赫冷漠地呼唤着对方之名。 “哈斯沃德……你有什么想说的？” 突如其来的冷静。 却绝非是已经冷静下来了的行为。 这反而是一种凝而不发的沉闷，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爆发之前的积蓄。 毫无疑问，若是哈斯沃德此刻的所行所为并不能如友哈巴赫之所愿……那对方迎来的结局，便是绝对不会体面！ 跪倒在了一旁的亲卫队众人，此刻已是冒出了满头的大汗。 众人的紧张情绪都在其中不断积蓄，而此刻面对着已经显露‘本貌’的暴君，哈斯沃德尚且还能保持住最为基础的冷静。 微微张嘴。 他的目光低垂向下，语气沉着道。 “陛下……零番队也已经出动了。” 意料之外的发言。 不仅让已经濒至爆发的灭却师之祖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同时也让他的思绪得以调整，并将注意力挪到了其他方面上。 “零番队……” 重复着哈斯沃德的说辞。 想要将将其彻底嚼碎，吞咽。 友哈巴赫的语气变得凝重，却又在一瞬间……显露出了不经意的轻蔑之感。 “那群连渣滓都不如的家伙，有什么脸面还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但是…… 这同样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快意之事。 毕竟此刻的友哈巴赫已经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取回。 自然也能回想起千年之前的狼狈与所见所闻，故此……比起说是愤怒，此刻的友哈巴赫心中，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再遇曾经的对手，并将其亲手斩杀当场。 被带偏了的心思，让友哈巴赫不再继续纠结于其他的事物。他的目光依旧分散，但此刻的语气已然恢复了平静。 “三……不，两日。” “再修整两日之久吧，我还需要用时间去习惯这个力量。” “等到时间已至，我们就即刻出发……去将一切的恩怨了结。” 宽阔的无形帝国之中，此刻仅剩下了的生灵皆在于此。 而面对着友哈巴赫予以的告示……当下更没有人能够拒绝，所有人都只能将头颅垂落，接受这份来自于上位的指示。 暴君的意志不容置疑，更不容许任何人的反对。 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此刻在场的众人，便是唯有接受而已。 …… “诸位都已经听到了吧。” 涅茧利按压着手旁的仪器，苍白的指尖微动，将面前捕捉到了的频段加以回调。 友哈巴赫那愤恨的语气沙哑地从后传来。 “两日之后，就是那个家伙的反攻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应对准备才行。” 最先做出回应的并非是出身于护廷十三队的众人，而是某个远道而来的‘家伙’。 修多罗千手丸微微侧头，眼中的光彩流转，在此刻显露出了几分好奇的轮廓。 “你这家伙……还真是做出了一些让人讨厌的小东西啊。” 涅茧利脑袋上很明显地爆出了一根青筋。 “你说什么？” 在旁的浦原喜助尽力想要安慰一二，但似乎这种时候只能造成反效果？ “哈哈哈，毕竟是包含了涅队长独特品味的东西呢，很有个人风格嘛～” 麒麟寺天示丸在旁轻笑了一声，罕见地为零番队以外的人予以了辩护。 “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帮助我们搞定友哈巴赫就行……至于手段什么的，在我看来，完全没有讨论的意义。” 身体宽厚，正在放声大笑的兵主部一兵卫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于此刻朗声说道。 “就是这个道理！对于那个卑鄙的灭却师，我们也不用讲究什么道义和规矩。” 毕竟千年以前就干过了这档子事。 如今重新捡回来，再做一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压力。 看着远处咋咋唬唬的一群人，碎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站在了队列之中小声嘀咕。 “这群家伙还真是自来熟啊……” 听到了动静，微微侧目过来的平子真子轻声说道。 “毕竟也是曾经的队长，要是表现得过于生分，那才是奇怪的表现吧？” 狛村左阵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予以锐评。 “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属于是无效发言了……雪豹麻烦先闭嘴。 与此同时，相较于这些熟知零番队存在的队长而言，此刻也的确有一些完全处于‘状况外’的家伙。 比如说日番谷冬狮郎。 他左右观望了两圈，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疑惑。 “这群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站在了他身旁的赫丽贝尔面无表情，此刻只是沉默着看向了身旁。 其余在场的十刃同样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唯独曾经的no·2拜勒冈，在这会儿似乎是有些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也只有这个曾经的虚圈之王，活得足够久，才能明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拜勒岗你知道些什么东西吗？” “老夫明白，但又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吧？！” “信息交换也是作为同伴的义务……” “老夫跟你们可不是什么同伴！你们这群家伙都应该是我的下属才对！” 站在了边缘处的妮露推了一把正在打瞌睡的史塔克。 “那家伙又在说些很奇怪的话了，不去教训一下吗？” 微微回神的史塔克沉吟了片刻，随后抬头说道。 “这么喜欢的话……让他当no·1也不是不行吧？” “不不不你得支棱起来啊！！！” 吵吵闹闹的气氛开始蔓延，就算是脾气再如何平和的家伙，此刻都能很‘顺理成章’地找到能跟自己意见相驳的对象。 需要解释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所谓的总队长才会有其‘存在的意义’。 “好了好了……各位还请先稍安勿躁。” 京乐春水身旁跟着山老头，后者虽然明白，这种时候自己已经不太适合抛头露面…… 但没办法。 就凭借着京乐春水的威望，想要压住这群妖魔鬼怪还是很困难的事情。 老脸拿出来卖弄一下，别人多少还是愿意给些薄面的。 “我们还是从头梳理一下吧……”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友哈巴赫等人会在两日之后卷土重来。” “而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将尸魂界重新经营，改造，使其能够承受住那种级别的乱战……各位，没有问题吧？” 作为回应的是兵主部一兵卫。 “正是如此！” 尸魂界是灵王殿的基础。 想要登陆后者，就必须先行打通护廷十三队才行。 而这也是零番队此番下界之目的。 若是能够在灵王宫之外的地方摆平友哈巴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以此刻的联手理由，自然也是最为充分且有力。 “那我们不能反攻回去吗？这种时候的友哈巴赫，应该还处于比较虚弱的阶段才对吧。”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京乐春水完全能够理解。 但令人遗憾的是…… “我们找不到无形帝国的具体坐标。” 即便有了定位仪器也不行，只能说在经过早些时候有马静也的突袭过后，灭却师一方也的确有了不少的经验。 既然做不到，那也没办法了。 只能接受事实。 但是话说回来…… “有马静也去哪里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 于场馆之外，有马静也正向着面前之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的斩魄刀呢？还给我。” (本章完) 第354章 363：相伴左右 第354章 363：相伴左右 把斩魄刀还给我。 这句话不论放在何时都只会让人觉得奇怪。 毕竟所谓的斩魄刀，其存在本身就是死神力量的一种体现。 两种不同程度的解放带来的增幅，以及相对应的能力本身，都是对于死神灵魂的一种深度剖析。 作为力量的象征而言，斩魄刀绝对是与死神互相无法分割的两个部分。 也正因如此……此刻这些话语在他人听来，才会显得如此奇怪。 而面对着有马静也的催促。 此刻站在了他面前的人，却只是轻笑着，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还给你吗？嘛～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来着。但是有人在这种时候不太愿意呢。” 二枚屋王悦。 作为零番队队员之一，绰号为刀神的他，本身也是名为‘斩魄刀’之物的创始人。 此刻这家伙脸上的表情轻浮至极，就仿佛像是在强调着对方的说辞那般，用着颇为戏谑的腔调说道。 “抱歉呐，还不到时候。” 有马静也沉默了片刻，但却并没有把伸出去的右手收回。 他只是将眉头紧皱着问道。 “……为什么？” “虽然说出来也没关系，但这件事还是跟之前的你有关的……真的想听吗？” 短暂的思索过后，有马静也将右手垂放了下去。 “那就算了。” 单纯意义上的信任。 这不仅是因为有马静也对自己的理解，同样也是考虑到了现状之后的判断。 既然跟自己的布局有关，那在不产生变动的情况下，尽量不去对整体的走向进行改变……这就是他如今最应该做的事情。 二枚屋王悦轻轻按下了自己的护目镜，他的视线变得有些微妙，此刻看向了有马静也的背影，便是轻声说道。 “稍等……虽然有些失礼，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猜到东西在我这边？” 有马静也的斩魄刀，的确被收藏在了二枚屋王悦处。 但问题就在于此……毕竟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谁都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才对。 当事人停下了脚步。 他半转过身，在此刻抬起了左手，轻轻地点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种直觉吧。” 虽然不存在相关方面的记忆，但是有马静也却是确确实实地能够感觉到，某个与自己有着联系的东西……正在对方的身上。 根本不算是解释的理由。 却让此刻的二枚屋王悦露出了思索似的表情。 他的眉头微挑，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这家伙……真是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个意外性十足的家伙啊。” 并没有想要跟对方细聊下去的意欲，有马静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快步离开。 只剩下了二枚屋王悦站在了原地，沉默着看着对方远去。 很快。 某个声音从他耳旁传了过来。 “为什么不让我去见见他？！” 伴随着这种斥责般的语气，某个身穿着死霸装的丫头也随之显现。 她大叫一声，直接扑上前去，像是拔葱似地开始拽起了二枚屋王悦的头发。 堂堂刀神在此刻却像是对这家伙束手无策那般，一边叫嚷着‘快停下’，一边刚忙着想要把这家伙给抓住。 但似乎效果并不怎么好…… 因为这个丫头就像是山里灵活的狗，不断地在他肩上左右摇晃，不知道躲过了多少轮的‘抓捕’。 当然，这个过程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随着二枚屋王悦找准机会，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子。 这家伙也被整个地从王悦的身上扒了下来。 将其提在了手中，王悦呲牙咧嘴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语气在此刻也是相当抱怨。 “你这家伙啊……怎么这么调皮啊！” 明明之前接手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很老实的模样来着？ 对方只是呲牙咧嘴地挥舞拳脚，就像是卡住了脖子的哈基米一样，尽力地想要开启脊背龙形态…… “明明是你故意欺负人！” “不不不我哪有这种不当人的喜好啊……” 王悦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鼻梁骨，在这会儿的语气更是透着十成足的无奈气息。 “说到底……不让你跟那家伙见面，到底不还是为了你考虑吗？” 停顿片刻之后。 王悦便是轻叹着气，缓缓说道。 “你能保证自己看到那家伙之后，还能忍住不把底给交出去吗？” “……” 没有回应，矮小的身影只是露出了个纠结而又为难的表情，直至最后嘴巴微瘪，露出了个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但是，但是啊……那明明就是那个笨蛋的气息啊！” 斩魄刀·娑伽罗龙。 在此刻不断地擦拭着眼角滑落的眼泪，就像为了说服自己那般，不断地低声嘟囔。 “这么久没见面了，让我看一眼也没关系吧……” 王悦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就算是耍赖也没用啊，毕竟这事就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还是那句话。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随便你怎么办。只是在那之前……为了计划能够准确无误地进行下去，你就是我们的最终手段。” 毕竟…… “有马静也的全部记忆，就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娑伽罗龙嘴唇嗫嚅着，露出了个相当沉闷的表情。 很难受，但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角度。此刻对于当事刀而言，便是让她难受到了极致。 “可是……那明明就是，有马静也的感觉……” “不，这个也是错误的。” 相较于斩魄刀而言，二枚屋王悦的判断显得冷静了许多。 “那只是形似的残缺之物而已，这种状态下要是擅自接触你这最重要的部分，造成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再等一等吧，时机成熟了之后，一切就能按照我们预定的那般，走向最为正确的方向。” 话已至此。 娑伽罗龙也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角度。 小家伙只能是轻叹口气，没精打采地被王悦按到了自己的肩上。 作为斩魄刀而言，其本质就是使用者的一种心相显现。 双方或许会有意见相互驳斥的时候，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远超言语之上的心灵契合。 绝大多数的斩魄刀都愿意与自己的主人同行，并一生相伴左右。 娑伽罗龙也是如此。 而此刻对于这种被迫之下的别离感，便是让娑伽罗龙有种抓心挠肺般地失落感。 掌控着一切的斩魄刀，并亲手将其铸造的二枚屋王悦，恐怕是除却了‘主仆’之外，最能够理解这种情绪的人。 他的表情有些唏嘘。 但在此刻也不忘记安慰对方。 轻轻地拍打着娑伽罗龙的小脑袋，二枚屋王悦安慰道。 “老实点吧，把自己该做的东西做到位，最后总归会迎来我们预料之中的结局的。” 每一把斩魄刀都是他的作品。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露出这种感慨的表情——毕竟对于如同子女般的家伙来说，宽容就是身为家长的唯一特点。 但是。 娑伽罗龙似乎不怎么领情就是了。 “哼……要你多嘴！” 二枚屋王悦气地差点跳起来。 这家伙性格真恶劣啊！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把你送回炉去！！！ …… “有马队……” 声音从背后传来。 让有马静也原本穿行在了长廊之上的脚步停顿片刻。 他在此刻半转过头，朝着身后凝望而去。 只见个矮小，打扮又显得幼态的死神，正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方向。对方露出了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显然是对自己刚才的发言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 “不，不好意思！有马先生！” 这家伙……他有印象。 有马静也调整了姿势，将全身转过去的同时，便是沉吟着说道。 “雏森桃，是吧？” 对方很是激动地点了点头，仿佛仅仅只是让有马静也记住她的名字，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荣幸’。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对于有马静也而言，他并不会过多在意这些事情。 “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您在到处走了走去……请问是正在寻找什么东西吗？” 说话的语气很小心。 这种异乎寻常的谨慎感，很难说究竟是因为尊敬，还是单纯地在试探些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之中的‘不合理’。 雏森桃连忙后退了半步多，随后挤出了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那，那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跟踪有马先生！我，我只是刚刚路过，然后发现您……” 语气越说越低沉，毕竟在此时此刻，就连当事人自己都觉得会越描越黑。 甚至还不如直接选择沉默的比较好？ 在这种支支吾吾的模样之下，最先做出反应却还是有马静也。 他仿佛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在这会儿做出了妥协那般地侧过身去，继而低声说道。 “不用解释这么多……这里反正是你们的地盘，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至于现在？ “劳驾，能带个路吗。” 雏森桃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激动了一些。 “好的！没问题！” 她一马当先地冲在了前头，身后跟着沉默的有马静也。 二人错开了半个身位，穿行在了狭长的甬道之中，同时也开始了低声的细语。 “有马先生您想要去哪里？” “涅茧利的办公室。” “涅队长的地盘吗？我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十二番队的临时驻点还是记得的，我带您过去吧！” “有劳了。” “您……您客气了……” 简短的对话。 也让原本显得有些兴奋的雏森桃，在此刻逐渐平静了下来。 但这家伙的心情依旧很好的样子。 有马静也便是在此刻，将自己的目光投了过去。 “你以前……认识我吗？” “嗯！我是您以前的下属。” “是吗……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 “以前的有马队长吗？他……性格很烂。会把一些工作推给其他人，然后自己跑出去喝酒。有时候还会很随性地给人布置些很麻烦，又让人头疼的工作。甚至在一些紧要关头还会掉链子，光是想想都会让人觉得头疼。” 在这如数家珍般的抱怨声中，有马静也只是平淡地点头。 随后轻声说道。 “是这么讨厌的人吗？” “嗯，很讨厌很讨厌的家伙……总会自顾自地做出一些决定，都不给人道歉的机会……” “既然这么讨厌的话，为什么要哭？” “……” 不断地擦着眼角滑落的泪珠，雏森桃的声音变得哽咽。 “因，因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有马队长了……” 没有机会说谢谢，没有机会去道歉。 只是想到这些就会让人胸口发闷，甚至是后悔到极致。 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动，他虽然无法体会这种情绪，但此刻多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这份心意。 但是很可惜……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有马静也。” “……嗯，我知道。” 停顿片刻，雏森桃重新抬起了头，她的语气尽量地平缓了下来。 似乎也预示着原本即将失控了的情绪，在此刻重新得到了控制那般…… “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不是为了过去的错误而做出补偿，仅仅只是为了做到自己的力所能及之事。 这是雏森桃自己的意志，也是少女在此刻的坚持。 “有马队长说过了的……我一定要向前看，而不是停留在过去，驻足不前。” 有马静也侧目着看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心情在此刻变得有些莫名开心。 以至于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些许，连带着语气都捎上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有马先生，我有个请求您能听一下吗？” “你说说看。” “您接下来在尸魂界内的活动，能让我在您身旁做指引吗？我认为一个合格的向导也是很有必要的准备！” “……不会妨碍你的工作吗？” “完！全！不！会！” 远处正在处理公务的平子真子打了个喷嚏。 “那就随你的便吧。” “多谢您的理解！” 二人行走在了长廊之上，就像是初次认识，结伴而行的旅人那般。 开始了一些细碎而日常的交谈。 一如许多年前的场景那般。 (本章完) 第355章 364：达成共识？ 第355章 364：达成共识？ 在有马静也与雏森桃达成了某种微妙共识的第二日。 虽然从时间上来说稍显几分的紧迫感，但这也是尸魂界众人不可回避的一个话题。 设问。 想要打败友哈巴赫的代价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种问题从源头出发，其性质本身就足以令人深思。 考虑到这方面的各个原因，此刻众人汇聚在了一起，便是为了这个问题而进行相对应的探讨。 那么。 “我就简单做个开场白吧？” 京乐春水照例拍手，合掌，露出了个沉着，甚至是近似于讨好似的笑容。 “针对明天就会到来的灭却师敌人，请问诸位有什么具体的针对举措吗？” 短暂的沉默。 在场的许多人都在此刻面面相觑。 只能说这次参加会议的人数过于夸张，其性质同样错综复杂……以至于在开口讨论这件事之前，大伙的注意力就已经被各自关心的事情给吸引了目光。 稍微有点冷场了…… 身为一番队副队长的伊势七绪有些紧张地攥紧了双手，她看向了自家队长的背影，此刻的心情也是不由得纠紧了三分之多。 而在此刻，率先打破了这份诡异平衡的却是字面意义上的‘不速之客’。 身上绑着绷带的巴兹比直接站起了身，他的气势丝毫没有因为伤势而衰减的意蕴，在此刻说的话依旧铿锵有力。 “喂喂喂！你们这群死神难道什么都不说吗？” 甩开了慌张凑过来太郎的双手，这家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嚣张至极。 “我现在之所以能够耐着性子坐在这里，都是因为听说你们可以想办法搞定友哈巴赫来着？但是啊……要是办不到的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坐在了他身旁的一众灭却师们并未开口说话。 但这种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默认’。 毫无疑问……作为被友哈巴赫背刺的人群，这群家伙的怨气也几乎夸张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在残存下来的这群灭却师之中，同样具有一部分话语权的莉托托于此刻不置可否地扬起了下巴，用着平淡的语气做出了补充。 “这家伙说的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关于意见方面，我们倒是能够保持一致的。” 临时的同盟阵线，究其目的都只是为了能够干掉友哈巴赫。 要是无法达成这个目的，那灭却师群体参与其中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的话，莉托托能有这种发言也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但说话本身就是一种需要斟酌的行为。 毕竟……总会有些听不懂话外之音的笨蛋存在。 “喂！这可是在总队长面前，语气稍微也要放尊重一些吧？！” 阿散井恋次。 这家伙在朽木白哉缺席了的情况下，作为临时代表了六番队队长的职务出现于此。 “啊？！” 巴兹比挑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与内心的想法形成了如同镜面般的倒转。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 “别说傻话了！我是护廷十三队六番队的代理队长，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必须去维护的尊严！” 说的话铿锵有力。 但站在了浮竹十四郎身后的朽木露琪亚已经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啊…… 为了维护大哥尊严的想法可以接受，但这种方式实在值得商榷。 不要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啊！ 浮竹十四郎就像是能够体会到露琪亚的想法那般，苦笑着半转过身，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这种说话不理会，讲不听的家伙他可太熟悉了。 毕竟是非贵族出身的家伙。 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其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谴责的地方。 但是…… 如今的护廷十三队之中，像是这种性格的‘傻子’可远远不止阿散井恋次一人。 “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哈？！！！” 就连原本面无表情地坐在了角落处的莉托托都转过了头去。 众人看到了夹在了队长阵列的之中的消瘦人影缓步上前，脸上的表情正显现出了一种肉眼可见的‘不屑’状。 “怎么，不服气吗？那就解释一下你们的由来如何？” 不等其他人回应，碎蜂已经轻蔑地说道。 “友哈巴赫的圣别就是一种力量与生命的回收吧？那要是按照这个逻辑来分析的话，你们这群家伙不就等同于被吃剩下的渣滓吗？” 谎言不会伤人。 真相才是快刀。 毕竟友哈巴赫的圣别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就已经使用过了一次，这种超乎寻常的力量也让众人对其的印象深刻。 也正因如此，此刻的锐评才会如此扎心。 “像是你们这样能够活下来的家伙……” “如果不是单纯因为觉醒力量时间太短了的话，就是因为友哈巴赫觉得你们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甚至都不需要让他费精力去继续压榨。” “答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方面的解释了吧？” 某种意义上的骑脸输出，在此刻让所有的灭却师都忍不住站立起身。 “不不不这种话可不能当作没有听到啊……” “就算是美少女也会因为这种发言而生气呢！” “单纯地被小瞧了倒是没什么关系，但这种让人脑仁发疼的感觉真是无法忽视啊。”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炒到了顶点。 冲突在瞬间就有了升级的趋势。 京乐春水还没能说些什么，原本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的几个队长却已经直接凑了过去。 大狗的表现可以说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无礼之徒！这可是前总队长和零番队的所在之地，怎可容你们这些人撒野？！” 没想到的是，在这会儿就连日番谷冬狮郎都会主动上前。 “稍微冷静一点吧？现在还是讨论的阶段……要是自己不能稳定下来的话，我也很乐意效劳。” 身为副队长的松本乱菊像是被打了一拳，在这会儿呲牙咧嘴地凑了过去，刚忙着小声说道。 ‘队长！你搞什么啊……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形象啊！’ 面对着自己副队长的警告，日番谷冬狮郎只是冷漠地横了一眼过去，随后便是将目光收敛了回来。 让他生气，愤怒的从来都不是态度。 而是字面意义上的‘事实’。 “老实说，我对你们这群家伙根本就不信任。” 右手微抬，从脖颈处绕过，直至紧握住了后背处的刀柄。 一向都因为身材矮小，之资历浅薄而被许多人认为是目前实力最弱的队长，在此刻显现出了几分名为‘威严’的气势。 “一言不合就冲进尸魂界，肆意妄为地大开杀戒。” “你们杀了多少的死神，自己有数过吗？他们都为了护廷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是真正的勇者。” “但是你们呢？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力量被剥夺了？只是受了这么点伤？只是被你们那个不知廉耻的领导给背叛了？” 仅此而已？ “开什么玩笑！！！” 轰！！！ 一声厉喝之下，日番谷冬狮郎周身爆开来的灵压形成了乱流，在瞬间盘旋着直指向天，形成了一股足以让人触目的洪流。 只见他的怒目圆睁，在此刻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呐喊声。 “被你们杀掉的死神，他们的付出又是什么？你们这群家伙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不愿意说……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家伙吗！！！” 字面意义上的情绪爆发。 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也是在场许多死神的心声。 战争从来都不是温吞的交往，而是炽热如火般地对撞…… 即便相较于原著方面，在伤亡数量上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节制，但这种程度的损失，依旧无法让人忽视。 更甚至有许多队长，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安葬了自家队士，勉强平息下了内心的情绪…… 那么此刻呢？ 转眼就让人跟之前的血敌联手？ 或许真正的成熟之人能够权衡出这方面的利弊，做出更为正确的判断。 但对于此刻尚且还留有几分天真，对队士关切至极的日番谷冬狮郎而言……这便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即便抛弃自己这份名为队长的职位，即便不被他人所理解，他在此刻也必须向对方发出这种质问。 “你们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大放厥词？！” 在道义上并不占据优势。 此刻的灭却师众人都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个窘迫的表情。 事实就是无法规避的一部分，即便能够以‘陛下’之名含糊过去，归根结底来说…… 这也是一份纠缠不清的血仇螺旋。 原本还打算劝说一二的京乐春水微微张嘴，站在了他身旁的眼和尚却是直接伸手，拽住了他的依旧。 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就这么沉默着摇了摇头。 也不言说，更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此刻仅仅只是制止了京乐春水的动作…… 这家伙还真是奇怪至极。 但偏偏站在了总队长的角度而言，对方的示意又是自己绝对无法忽视掉的东西。 所以？ 在场的不是自己招惹不得的，就是自己必须去考虑对方心情的家伙？ 这也太难了。 所谓的总队长真的有所谓的‘实权’存在吗？ 京乐春水已经开始头疼，并且理解山老头为什么在这些年间突然就能老成那副德行。 跟你们这群家伙一起执政，怎么可能把护廷十三队给建设得有模有样呢？！ 不想干啦！！！ 便是在这股微妙而又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 某个声音从旁横贯而来。 “我觉得暂时还是放下这种没有意义的仇恨行为吧？” 众人转过头去。 看到了以市丸银为首的虚圈众人，正平静地站在了边缘处的位置。 这群家伙从参加会议以来就未曾发出过什么明显的动静，就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旁观者，得是等到了这儿，才突然选择开口。 沐浴着一众人的视线。 市丸银在此刻完全没有丝毫的怯场。 毕竟也是在虚圈代行了很久时间的领导级人物，再加上之前任职过队长的经历…… 这家伙开口说话的条理绝对清晰。 “三界之中的循环本就是不平等的过程。” “不论是死神，还是灭却师，都会为了维持平衡而不断地实行杀戮之事。” “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其实我们虚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吗？” 事实的确如此。 作为充斥着暴力与杀戮的群体，虚之存在的本身，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绝对反派’。 谁都可以肆意妄为地干掉这些没有理智的怪物。 而即便是此刻站在了市丸银身后，象征着虚圈真正意义上的终极战力的这几个家伙…… 归根结底来说，有半数之多，也都是从底层厮杀上来的存在。 “看吧，这些家伙对于自己同胞的死活毫无感受。” “当然……我并不是在推崇无血无泪的这种特质。而是我认为，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暂且放下这些成见，彼此联合起来。” “先把手头上的要紧事给处理掉再说，不是吗？” 只能说事实胜于雄辩。 对于虚圈的大伙而言，除了一些极特殊的个体之外，其他人的确对同类没有什么概念。 反正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谁跟你和和气气呢？ 三方在此刻的会谈，便是颇有一种‘蒸汽文明’碰撞‘史前文化’般的错位感。 死神·破面·灭却师。 说到底……能将这三方人马凑在一起开会，这种行为本身也已经足够抽象，并夸张的了。 “……” 日番谷冬狮郎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的牙齿微微收拢，咬紧。就想要按下去快要被蒸汽顶开了的沸水盖，脸面的‘不服’。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难去信任这些家伙。” 面对这种程度的质疑，灭却师同样不甘落于下风。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以为我会信任你们这群家伙吗？！” 巴兹比就仿佛说出了在场所有灭却师的心声。 “就这样吧！即便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也能自己干掉友哈巴赫！” 他站立起身，背后的一众灭却师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他们要走了？ (本章完) 第356章 365：合适的人选 第356章 365：合适的人选 不不不眼下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啊。 京乐春水有些头疼似地抬起了右手，并在此刻用力地按压起了自己的鼻梁。 后天就要开始大战了，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内讧？老实说……这种事情仅仅只是想到就足以让人头疼到头皮发麻。 更何况对于此刻的第一责任人而言，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实在令人倍感疲倦。 但又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毕竟山老头就在他的身旁，这会儿正平淡地朝他投来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知足吧，老夫当年的情况可比你麻烦多了。 京乐春水不动声色地扶正了脑袋上的斗笠，表情没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不不不时代已经变了啊，不要拿以前的那套来跟当下做对比…… ——说什么胡话，老夫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派不上用场？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还要怪别人？ ——所以说跟老人交流就是这么费劲的事情啊…… ——注意你的言行啊臭小子！ 前任与现任的总队长在暗地里头的互相吐槽不为人知，一旁的虚圈众人看着灭却师的队列慢慢远去，此刻也有了些许不同的声音。 “就让他们这样离开，没有关系吗？” 赫利贝尔总是能够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而此时此刻，她同样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实力被削减了，在这种时候不论如何都是一种大忌才对吧？” 在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她也不忘朝着身旁投去询问似的目光。当然……从行为上来说她是在征求意见，可这同样也是尊重其他人的行为。 虽然不是被提问的对象。 但身为前no·2的拜勒冈却已经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无妨，像是那样的家伙走掉多少个都没有关系。反正战斗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上层人物的较量而已……只要高端战力不受影响就好。” 这家伙虽然一直都很臭屁的样子，但偶尔说出来的话却的确也有几分的道理。 只不过…… “这家伙为什么会主动接话啊？” “大概是因为这种被人捧起来的感觉很爽吧。” “但赫利贝尔小姐应该不是在问他的才对？” “噗……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被听到就不好了。” 虽然议论的声音已经很小，但没办法……有时候对于一些强者来说，这些动静基本就跟打雷没什么两样。 拜勒冈的脑袋上挤出了很明显的青筋痕迹，他猛地一瞪眼睛，在此刻直接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谁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 在此刻没人胆敢张嘴说话……毕竟对于虚圈的规则而言，冒犯就等同于挑战。 放在以前的话，只是因为一言不合就打成一团，彼此厮杀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但…… 不难看出，这也是以前的规矩了。 “稍微冷静一点吧，拜勒冈。” 史塔克平静地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此刻的语气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更像是一种近乎于感慨般的细语。 “毕竟大家伙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只不过是很轻松的调侃而已。” 就是因为这种行为才让人火大啊！！！ 虽然想要这样吐槽来着。 但拜勒冈完全说不出话……毕竟虚圈从来就是个实力至上的地盘。 拳头硬就是真理。 同时如今又有了小型崩玉的加持，原定的十刃排名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便是说明双方的差距可能反而变得更大了一些。 再如何的不忿与恼怒，此刻似乎也只有自行将其吞咽了才行。 拜勒冈于此刻只能是深深地朝着身后望去了一眼，随后将目光重新收回。 他无法对比自己强的人说‘不’，就如同拜勒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的这个态度那般……虚圈尊敬强者，而这一要点，绝不会以他人的意志而发生任何转变。 或许在外界看来这种‘和平’显得古怪而没有道理，但此刻对于在场的这些破面而言，这就是一种全新的尝试与体系。 同样也是它们愿意去遵守的一种规则。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史塔克在此刻依旧不能做出最终的宣判。 他便是将脑袋转向了一旁，朝着身后的位置凝望而去。 “这样真的好吗？” 并非是单方面的陈述，而是在此刻征求他人之意见。 史塔克的目光直接越过了身旁的众人，继而凝落在了遥远之处的某个人影之上。 对方姿势相当随意地斜躺在了一张朴素的长椅上，身上披挂着简单的素色长袍，显露出来的一只眼睛之中……于此刻透着名为慵懒的轮廓。 蓝染惣右介。 作为空座町大战的主推手之一，这家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重刑犯。 若是在平时的话别说是在这种场合出现，就算是出来‘透风’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奢望。 但此刻众人即便是心有不甘，抑或是许多人对其怀有着明显的恶意……却是依旧无法将这家伙做出任何意义上的处理。 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是现任总队长之手令。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上的利用有生力量，即便是被人唾弃的东西，也依旧要将其拾起，进行合理的利用。 这不仅是京乐春水对于责任的理解，同样也是得到了山本之许可的行为……很难想象要说服那个固执的老头究竟要多麻烦，但不论如何…… 结果已是如此。 即便是心有不甘的一些队长，此刻依旧也只能将这些思绪尽数吞咽回肚。 而关于这方面……便是牵扯到了第二个原因。 无与伦比的强大。 以蓝染惣右介为圆心，此刻他周身两米范围内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 这不仅是考虑到了对方的特殊身份，同样也有着对方无时不刻都在身上溢出的磅礴灵压之力……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而言，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灵压能够雄浑到这种程度——仅仅只是站在了对方的身旁，都能感觉到肉体被撕裂般的剧痛。 这种层次上的差距，更是加剧了彼此之间的‘鸿沟’。 在许多人眼中，此刻的蓝染惣右介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怪物。 只是有着人类外形的……异类。 或许也是正因如此，当下即便对方拥有着‘特赦’之名义，依旧没有人胆敢上前，去将蓝染惣右介身上的这些拘束加以解开。 当然…… 作为当事人而言，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同样也是缘由之一。 而在听到了对方的细语，触碰到了史塔克投来的目光过后……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蓝染惣右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神情慵懒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一切，眼中的光彩尽数内敛而去，就仿佛是在旁观着世界的某个超凡脱俗之物。 没有任何的悲喜，更不存在所谓的情感波动。 他只是平静地挪动着视线，直至将目光投向了虚圈众人的方向。 “真稀奇啊……” 犹如感慨般的低语过后。 是蓝染惣右介那近似于嘲讽般的语气。 “你居然会想到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史塔克……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领导，同样也已经跟虚圈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并非是为了撇清关系。 因为在说完了这些话过后，蓝染惣右介已经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之前就曾经对我怨言颇多吧？无妨，这种程度的想法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只是我已经失去了对旧物的研究兴趣……你们就是我研究之路上的某些节点与成果。” “站在某一个阶段来看的话，的确值得让人欣喜。但很遗憾……我已经步入了下一个阶段。” 这些东西，对于蓝染惣右介而言自然也是毫无价值。 ——剥离了假面。 暴露了本性之后的家伙就是如此恶劣。 丝毫没有掩饰的语气，不仅让许多破面都露出了一些厌恶的表情，此刻更是让气氛都变得紧张了许多。 相对而言脾气暴躁的一些家伙，甚至都已经开始了摩拳擦掌。 就算知道打不过也会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同样也是身为‘虚’的特点。 “你说什么？！” 从语气听来，这便完全不是一次‘平和’的交流。 然而史塔克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他只是保持着那副颇为恭敬的姿态，并在此刻微微低下了头颅。 “我对您的想法并不赞同，但也如同我的尊敬那般……这些东西并不会以外界的变化而受到影响。” 史塔克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 “我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能站到这个位置也不过只是比较能打而已……” “蓝染大人，您完成了我的溯源，并且也让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就算仅仅只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史塔克诞生于孤独，同样也是为数不多，能够自行破面的强大存在……正因对于同伴的渴望，才会让他出现在十刃之中。 对于蓝染怀有感激之情，并不意外。 只是这种过于朴素的价值观。 实在让人有些无语到发笑的程度。 蓝染惣右介的目光凝落在了他的身后，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个久违而又畅快的笑容。 “倒是的确很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轻叹口气。 孤僻而身居高位的囚徒，在此刻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将双腿交错，蓝染惣右介微微侧过脑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那么，你到底是想要问什么呢？” 毫无疑问，另一种意义上的认可……尽管形式上来说容易让人有些火大，但这就是对方的风格。 史塔克的脑袋垂落了下去。 “我想要知道，您是否有什么可以让这些人联合起来的方法。” 并未立刻回答。 蓝染惣右介只是沉吟着说道。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身为破面的他，为什么要对所谓的同盟关注到这种地步？是单纯地害怕了吗？ 当然不是。 史塔克的目光微微闪烁，迟疑了片刻。 随后轻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原本让我觉得讨厌又可怕的家伙，其实跟我们也差不多而已。” 正因为在空座町之上曾经有过交手的经历，所以史塔克才能如此感慨。 ——要是拿出真本事，自己绝对活不到现在。 然而这些远比自己还要更强大的家伙，此刻却会因为一些事物而迫不得已地与自己联手。 如此荒诞，却也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虚圈里头什么都没有。 空旷，荒凉，不存在理智与道德能够存活下去的任何因素。 即便是身为破面，虚，许多‘土著’也很难说会喜欢这种极致到了足以让人绝望的环境。 但是……不论如何。 那都是虚等人的故乡。 即便不愿意承认，这同样也是印刻在了灵魂深处的本质，就如同烙印那般的存在。 “那个有哈巴赫想要摧毁一切是吧？站在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也从一开始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若是不想就此死去，联手就是唯一出路。 在这方面，曾经互为对手，却又并肩作战过一次的史塔克，对京乐春水的看法深有同感。 而在听闻了对方的说辞过后，蓝染惣右介在此刻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脸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时已经收敛了回去。 如今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史塔克，仿佛重新认识了对方那般上下打量。 直至最后显现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如果那个家伙还在的话……” 或许也会说出类似的话语吧？ “蓝染大人，您觉得如何？” “我没有意见，站在我的角度而言，三界的去向如何，我丝毫不感兴趣。” 只是。 “我还要等着某个家伙回来才行……所以在那之前，必要的和平与宁静，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蓝染惣右介嘴角微微上扬。 “想要联合那些家伙可不容易，就算是说服了灭却师，死神这边难以接受的家伙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若是想要促成这次的共识，那就需要一个在双方阵营都有足够的分量，并且还能说上话的家伙才行。” “那么……你们有什么想到的人吗？” (本章完) 请假条 请假条 小孩流感传遍全家，家长群看见明天去上学的一半都不到。 感觉我这个小县城就像是在玩大逃杀，流感好像很严重，大伙都小心些吧…… 头疼的厉害，明天见。 (本章完) 第357章 366：已经只剩下你 第357章 366：已经只剩下你 能想到什么人？ 都已经提示到了这种程度，似乎也已经不会再有其他人选了吧？ 都不等史塔克开口说话，旁听着的妮露已经双手一合，露出了个相当开心的表情。 “我知道了……就是有马大人嘛！” 声音不大。 但穿透力很强。 以至于让原本还有些吵吵闹闹的局面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伙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妮露望了过去——就连原本已经打算离去了的灭却师众人，此刻也是同样如此。 以巴兹比和莉托托为首的众人表情十分复杂。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跟山本争执的京乐春水，亦在此刻不禁将目光低垂了下去。 仿佛只是提到这个名字都会让大伙心情沉重那般夸张，然而……从事实出发，这似乎也是仅剩下来的一个‘人选’。 对于死神而言。 有马静也是曾经背叛过，但之后又重新平反了的英雄。 对于灭却师而言。 有马静也同样是潜伏在了自己这方的间谍，但友哈巴赫却从另一件角度证明了他的行为之正确。 而对于虚圈来说，这些本就无情无义的家伙都不敢对有马静也说些过于大逆不道的话语。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 如今的虚圈还能‘上桌吃饭’，跟其他阵营一同出现在这个地方，本质上都是因为有马静也对于小型崩玉的研究与发明。 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帮助，虚圈便会如同原著那般，被完整地踢出决赛圈，只剩下几个‘人气角色’还在活跃。 “有马静也……” 咀嚼着这个名字，巴兹比站定原地，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转过了身来。 身旁的莉托托原本似乎还在犹豫些什么，但此刻看到身旁之人的反应，眉头也是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喂……” “不用劝我，我自己有想法。” 头也不回地对着莉托托开口，巴兹比已经自顾自地重新走了回去。 他站定在了京乐春水的面前。 尽管身上的绷带还没有全部拆掉，但这家伙就是要硬撑着站在原地…… 用挺直了的脊背来支撑整个身体，显现出一种不服输而又倔强的态度。 “喂！如果是有马那家伙愿意出面的话……我愿意跟你们联手！” 毕竟说到底，最终的对手依是友哈巴赫。 之前不愿意跟这些人接触，不仅仅是考虑到双方的阵营与仇敌关系，同样也有着一部分小心的心理在里头。 毕竟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谁都懂。 灭却师如今的实力大大衰退，很难说像是死神这群‘下手足够黑’的家伙，到底会不会在得手之后突然背后捅刀子。 自己的命只能自己负责，在这方面，灭却师也的确有着拒绝合作的理由。 但是…… 要是有马静也在的话，就不一样了。 并不是意味着对方就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是有马静也曾经拥有过的‘灭却师’之身份。 ——作为团队而言，只要是结伴行动，就必然需要类似领导一般的人物。 实诚地说，巴兹比虽然自认为他有这方面的资质。但很可惜的是活下来的大伙都不怎么服他…… 从结果上来说并没有什么意外可言，毕竟比起这个看起来张扬跋扈，又不懂得收敛的家伙而言。 曾经愿意忍气吞声，并在友哈巴赫身旁潜伏许久的家伙…… 反而更符合众人心中的‘领导’形象。 尽管对方的态度犹未可知。 但此刻除却了有马静也之外，在场的所有灭却师都找不到另一个所谓的主心骨。 没有办法。 这就是被抛弃了的团队必须要面对的命运。 也正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内容，巴兹比才会选择站在这里。 他强挤出了个招牌式的张扬笑容，在此刻催促着说道。 “喂，总队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等回应，原本站在了稍远处的莉托托也是带着剩余的众人折返了回来。 压低了脑袋上的帽子，莉托托的嘴唇微抿，似乎稍微还带有着一些情绪上的不满。 但此刻又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话说在前头，如果有马静也不愿意出面给你们做担保的话……我可不会参与到这次的行动里头来。” 在旁的几人顺势负荷道。 “毕竟我们也不想死啊……” “除了那家伙之外，我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战胜友哈巴赫了。” “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某个家伙说了些很失礼的话。 然而在场的死神却仿佛像是完全无从反驳那般。 在此刻只能‘忍气吞声’。 京乐春水在此刻微举双手，象征性地比划了个类似投降的动作，并在此刻笑着说道。 “虽然我也很想要诸位的帮助，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做主……抱歉，我这边暂时也不知道有马君的看法如何。” 这话让灭却师众人都露出了个相当意外的表情。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开什么玩笑啊，有马静也不是早些时间被你们给带走了吗？” “虽然说是要治疗伤势什么的……难道不会被你们给解剖掉了吧？！” “喂，让我们看看有马静也怎么样了？这样总没有关系吧？” 言语的力量远超想象。 随着这几声没来由的呼喝，原本还有些缓和下来的气氛也在一瞬间紧绷了回去。 巴兹比跟莉托托直接退回到了队列之中，双方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坚定。 “在没有看到有马静也之前……合作是不会成立的。” 从条件上来说没什么问题，甚至即便是站在了个成熟而老练的政客角度来说，这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但是京乐春水的表情却是愈发无奈了。 “我也不知道……有马君现在人在哪里。” 还有这种事？ 在场的三方人马微微一愣，随后纷纷开始交换起了彼此的意见。 ‘你见过有马静也了没有？’ ‘没有啊……之前明明在走廊上还看到过他来着。’ ‘难道不是刚刚去找厕所了吗？’ ‘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懒人屎尿多啊！！！’ 熙熙攘攘的动静之下，平子真子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根本找不到雏森桃的身影。 与此同时。 灭却师的队列之中，莉托托也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嘉蒂丝那家伙去哪里了？！” 剩下的女团成员们面面相觑。 “不清楚啊……之前那家伙刚刚才下地走路。” “本来让她休息，但也是自己坚持要跟过来看看情况什么的。” “路上话很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踪影……是不是她自己走掉了？” 莉托托开始头疼了。 “你们几个连个人都看不好吗！！！” 虚圈的众人在此刻同样议论纷纷，毕竟从体感上来说，有马静也就仿佛不久之前还在大伙面前路过那样。 但这种微妙而又古怪的距离感，便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微妙之感。 唯独蓝染在角落处微眯起了双目，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那般地轻呵了一声。 又有长进了啊。 位于死神队列的边缘处，隶属于零番队的众人在此刻也是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麒麟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副高调模样。 “就这群家伙……即便是聚在了一起也没有意义吧？毕竟真要对上友哈巴赫的话，根本起不了丁点作用。” 修罗多千手丸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虽然对你的说法有些赞同，但妾身也有些地方认为不妥呢。” 二枚屋王悦乐得呲出了大牙。 “毕竟明天真的开战的话，还得需要有人去对付亲卫队才行……高端战力可不能浪费在那种地方啊。” 兵主部一兵卫双手合拢在了袖子里头，此刻只是目光出神地盯向了远处。 “犹未可知啊……” 眼和尚最近经常会露出这种近似于呆滞的表情。 虽然不明白这家伙都在思考些什么东西，但肯定也很重要就是了。 “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曳舟桐生来着？” “那家伙有想要见的人……所以就先离开了。” “毕竟是最近升上来的家伙，在尸魂界尚且还有人情往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远处，曳舟桐生正半蹲下身，将日世里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就像是安慰着小猴子的母亲那般，她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已经是副队长了吧？还这样撒娇的话也太不像样了。” “我已经不是副队长了！” “是吗？那看来你也成长了很多嘛……能跟我仔细说说吗？” “……嗯！”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 他同样也是如此。 行走在了如同废墟一般的瀞灵廷以内，有马静也就这么走走停停，时不时地露出一副接近于恍惚的表情。 偶尔浮现出来的支离破碎的记忆，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将这两个场景比较，看看能否进行重合。 “这里……以前好像来过。” “那边的小店，我好像之前很喜欢去……” “一壶清酒，再加点小肉串，就能糊弄一晚上。” 有马静也的双目微眯，在此刻抬起了右手，轻轻按压着额头的位置。 “那个时候……还有两人会经常跟我一起消磨时间。” “银头发的家伙，还有个很喜欢大笑的女子……” “……稍微，有点记不清了。” 有些遗憾。 更多的却是一种迷茫的感觉。 毕竟这种‘错位’感，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头疼。 而站在了他身旁的嘉蒂丝上前两步，在此刻伸出了双手，将有马静也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记不清楚的话就算啦……” 用脑袋蹭了蹭有马静也胸口上的衣襟，嘉蒂丝的表情像是晒着太阳的猫。 “反正你还有我，我们还能再去重新体验一次，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 随后……有马静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嗯，你说的对。” 他也有自己想要经历的一切。 过去的影子虽然依旧残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但并不妨碍他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目标。 “话说回来，嘉蒂丝……你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有马静也停顿了片刻，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毕竟我之前为了不暴露自己，还对你下了暗示来着……” “啊，你说那个啊。” 突然松开了双手。 嘉蒂丝后退了半步多，在这会儿叉腰，微微仰头，做出了个有些嫌弃的表情。 “仔细想想的确很让人火大啊！明明只要跟我老实说就行，但却一定要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根本就不像你做的事！” 教训得很有道理。 有马静也的脑袋都沉了下去。 “但是啊……” 嘉蒂丝的嘴角突然打了个转，在这会儿向着上方微微翘去。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难处。” 借着一个前冲的力道，她重新撞回到了有马静也怀中。 双手冲对方的腋下环过，就像是再也不愿意放手那般，紧紧地贴了上去。 “要跟陛下……不，友哈巴赫为敌很难吧？” “毕竟是那样恐怖的家伙嘛，我在被圣别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呢。” “但是有马你真的很厉害啊……居然还能打赢他。” 嘉蒂丝知道自己不是个多么聪明的家伙。 所以在多数时候，她也只会用着最朴素的价值观，去加以衡量一些东西。 就比如说当下。 “很辛苦吧？” “应该也会有点害怕吧？” “我虽然没有看到，但听说你差点就死了……” 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放缓，微微抽搐。 嘉蒂丝的嘴唇内敛了过去，就仿佛是在此刻感同身受那般，露出了个委屈的表情。 “下次……不，不要有下次了。” “这种东西都不用藏着掖着，以后都跟我说清楚就行。” “我一定一定一定会支持你的……有马，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圣文字的力量，灭却师的身份，甚至是过去那个可以肆意妄为，耀武扬威的地位等等…… 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 所以。 “我已经只剩下你了。” “不要死掉……” “好吗？” 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妙，在此刻沉默了一阵。 同样将对方拥入怀中。 “嗯……我不会死的。” (本章完) 第358章 367：您的培养 第358章 367：您的培养 有马队长的记忆出问题了。 ——即便没有别人加以提醒，雏森桃也能很明显地察觉到这方面的问题。 不仅仅是自己，有马队长就连虎彻前辈，还有五番队的大伙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对这个结果感到不甘心，甚至在看到有马静也那张有些迷茫的脸，雏森桃心中都会泛出一阵略微的酸楚，以及类似热泪盈眶的冲动。 稍微有些委屈。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类似的打抱不平。 事实已经证明了有马静也的无辜，那接下来就只需要为其平反……有马队长应该就能回到尸魂界了吧？！ 失去了记忆也没有关系。 毕竟关心有马静也的人就在这里，只需要再一次地模仿之前那般，重新创造出这些东西就好了。 时间肯定够用。 只是想到了这里，雏森桃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轻快了许多。 她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出来，嘴里头哼唱着让人心神安宁的调子，开始加快步伐。 ——因为之前相处过了一段时间的关系，如今有马静也的去向为何，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少女在此刻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不断地反思，重构着自己的语言，试图在再一次遇到对方过后，给予最好的印象。 但是这一切的期待，却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 雏森桃看到了远处正紧密相拥的二人。 “……” 很难说少女此刻的心境为何。 是伤心，难过，抑或是那种莫名的失落感吗？ 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但对于此刻的雏森桃而言，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当事人甚至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情绪上的变化。 她只是抿着嘴唇，站在了边缘处，在不妨碍对方的同时，略微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 这种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雏森桃自己都很难说明。 直至身后传来了窸窣动静，五番队副队长这才抓紧时间，稍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转身走了出去，正好与折返回来的有马静也二人碰面。 “……？” 嘉蒂丝看向了雏森桃，眼神里头的光彩比起说是嫌弃，反而更像是一种打量。 但这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她只是简单地扫了眼，便将目光收拢，转而投向了身后的有马静也。 “那我先回去了……你待会儿不要忘记快点过来喔。” “嗯。” 嘉蒂丝转身快步离去，只剩下了二人在场。 有马静也与雏森桃简单地交换了一下目光，前者的平淡与后者的迷茫呈现出一种古怪的交织，却又在瞬间别开。 “我有个想要去看看的地方……能麻烦你带路吗？” 既然有请求，就没有不回应的道理。 雏森桃刚忙着擦掉了脸上浅浅的泪痕，在这会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没问题的！” 那就出发吧。 ——虽然没有这么说。 但有马静也沉默着走在了前头，于此刻跟雏森桃擦肩而过。 只是一瞬间。 仅仅只是在这恍惚之间的停顿过后。 少女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究竟能有多么的天真而幼稚。 这个人…… 不是有马队长。 如果是那个温柔又强大的有马队长，是不会这样就无视掉其他人的眼泪，露出这种冷漠表情的人。 终究只是自己想的过于天真。 已经死去了的人再不能复活，而即便是再如何的相像，这也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有马静也’。 这是装在了相同肉体之中的不同灵魂。 他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想法，却与她记忆之中的有马队长……完全不同。 怪不得。 虎彻前辈没有来找他，就连之前的朽木队长同样也没了任何的联系。 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形似神不似的‘替代品’，并非是他们记忆之中的那个温和男子。 所以说到底。 没有看清楚的……依旧是雏森桃自己吗？ 心中略微涌现出了一种名为酸涩的情感，眼眶微微发热，迫使着少女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抚过了眼睑。 不想哭的。 但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 明明自己才是最不应该委屈的那个人，毕竟付出了一切的是有马静也，自己说到底也只是单纯的‘受益方’而已。 但在此时此刻，雏森桃依旧无法按耐住内心的情绪波动。 好想说一声对不起。 不应该在那种时候迫于形势，最后按照平子队长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在队长之间游说而不做出实际行动。 没有人理解，有马静也死去的时候…… 应该很孤单吧。 泪水夺眶而出，雏森桃无声地开始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软弱如我，此刻根本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只是想到这些，情绪就会激动到难以自制的程度。 虽然没有抽噎的声音，但毕竟脚步变得有些虚浮，原本正在前头的有马静也便是停下了步伐。 他半转过身。 看到了狼狈不堪的五番队副队长，正在此刻赶忙着擦拭脸上的泪水。 “……” 不明白对方此刻产生的情绪波动。 但有马静也依旧会出于礼貌，在此刻选择性地问道。 “需要帮助吗？” 雏森桃连连摇头。 就像是为了自己的失态而致歉，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后退两步，用力地…… 就这么用力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痕迹。 衣袖重重地碾过了脸颊，剧烈的擦拭痕迹残存在了脸庞一侧，按压出来的鲜红色痕迹醒目至极。 “没关系，没关系的！” 停顿片刻，在强挤出来的笑容之后，是雏森桃刻意微微用力，继而伪装出来的高亢语气。 “让您见笑了！” 有马静也并没有立刻回应。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那双开始变得坚定的眼神，随后若有所思地后退了几步。 微微点头。 “是我想太多了……抱歉。”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让您看到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抱歉。” 雏森桃小跑着赶了过来，她就落在了距离有马静也三步之远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头。 二人就这么走出了十几米远。 随后，有马静也低声说道。 “以前的那个我……跟你关系很好吗？” “嗯，您是我以前的队长。我现在能有这样的成就，性格，都是仰仗了您的培养。” “……是吗。” “就是这样。” “以前的那个我，把你培养得很好啊。” 停顿片刻，有马静也头也不回地轻声说道。 “你是个坚强又自立的战士，虽然看起来很柔弱……但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厉害了。” 雏森桃的嘴巴忍不住瘪了下去。 心头抽搐般的疼痛感让她的泪腺又在收缩。 然而这一次，比起酸涩而言……更多的还是一种让她挺起胸膛的勇气。 有马静也说的不错。 过去的有马队长，的确培养了她很多很多。 所以在今天才会站在这里。 不是为了找到过去的影子，而是为了证明对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泪痕与浅薄的红印交织在了一起，却让雏森桃的坚毅表情变得愈发认真。 她的嘴唇微颤，于此刻终于说出了个发自内心的感慨。 “嗯，所以我还会变得更坚强！” 在旁的有马静也微微停顿，随后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能做到。” …… “只剩下了一天的时间，虽然说特训什么的已经来不及了，但总归还是要商量一下战术方面的内容吧？” 京乐春水的提议不无道理。 毕竟在战斗力有限的情况下，自己一伙人的实力就等同于牌选。在合适的时机打出相对应的牌，最大程度地利用自己一方人的战斗力…… 作为成熟的战略家而言，这的确是需要具备的素质与能力。 这点就连沉默的山老头同样也十分赞同。 但是事与愿违啊。 看着面前来开会的就那么几个人，此刻的总队长已经开始头疼了。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梁骨，一副人都快要被气晕过去的表情。 “七绪酱，稍微解释一下吧……这参会人数是怎么回事？” 不等身旁的伊势七绪开口，双手抱在了胸前的日番谷冬狮郎已经开口说道。 “那种事情不用麻烦手下的人汇报也能明白吧？大家伙都有自己想要去处理的事情罢了。” 停顿片刻，冬狮郎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 “毕竟明天之后，尸魂界究竟会怎样……谁也猜不到吧。” 并不能责怪这家伙说丧气话。 毕竟从事实看来的确如此，友哈巴赫仅仅只是第一次的入侵，就已经几乎要清空了尸魂界的高层力量。 那在经过了一次空前绝后的圣别之后，他的力量又会提升到什么程度？ 毫不夸张地说，许多人都是做好了在明日就牺牲的准备……才会选择站在这个地方的。 “想要跟人倾诉，抓紧时间见一见久违了的亲朋好友的。” “单纯想要自己追寻力量，而不是跟我们一起行动的……” “甚至还有自己打着算盘，认为跟我们说话就是对牛弹琴的。” 冬狮郎如数家珍地说着这些话，最后摊开了双手，做了个很无奈的姿势。 “不论站在那个角度，我都觉得很难跟这些人沟通啊。” 诚如对方所言。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油腔滑调如京乐春水，都暂时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 稍微有些冷场了。 但没关系。 浦原喜助在旁笑嘻嘻地说道。 “嘛～各有所长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吧？比起勉强让大家伙联合在一起行动，我认为这种程度的自由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 “这也是一次空前绝后，完全没有过任何先例的联合部队吧？” 死神·虚·灭却师。 甚至在黑崎一护的带领下，某些诞生在了人类之中的完现术使用者已经出现在了尸魂界之中。 “现在这个时间，可以说……三界之中的所有拥有战斗能力的生灵，都几乎全部汇聚在了这里。” “我有理由相信，这就是我们选择了正确道路的回应。” “我们作为这个世界，正在向友哈巴赫发起应有的反抗。” 浦原喜助的语气如常，此刻即便是被众人凝视，他依旧能保持住最为平淡的态度。 “我虽然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我认为我们的做法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比起布置，排兵布阵而言……” “倒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让大家伙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手段比较好。” “您觉得呢，总队长大人？” 都已经把好话说尽了才把皮球踢回来吗？ 这基本就等同于不给京乐春水留有回旋的余地了……真是的，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尸魂界那么多年，但这个阴湿劲还真是一点不减啊。 不过…… 嘛～因为是同道中人的关系，京乐春水也是不讨厌就是了。 露出了个平淡而又无奈的笑容，京乐春水挠了挠嘴角，轻声说道。 “浦原先生说的挺有道理的。” 会议还在持续下去。 姿势相较于之前比较生硬而刻板的议题而言，这会儿的气氛就已经明显缓和了许多。 甚至京乐春水还趁机摸出了自己珍藏许久了的清酒。 伊势七绪自然开始暴跳如雷。 她寻求帮助似地开始向着四周打量，却根本找不到山老头的身影……老东西在浦原喜助说完话之后就已经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这会儿正找到卯之烈开始细细品茶。 用行动暗示放纵。 最后的最后，这位时任的一番队副队长也已经完全放弃了‘原则’。 你就闹吧，谁能管你呢？ 但伊势七绪也没能幸免，因为刚刚走出会议室，就已经被松本乱菊给抓了个正着。 “女子会，就在待会儿……破面和灭却师都会来，你也不能落下！” 所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这群人都已经给打成一片了吗？ 在这熙熙攘攘的氛围之下，浦原喜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 他退到了身旁无人的长廊之上，随后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电话……上头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如今正是拨回去的时候。 “抱歉～新品手机虽然可以跨界使用了，但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稳定呢。” “那么那么，你那边的工作怎样了？我知道在现世找人是很麻烦，但这种好时候也就只能拜托你啦……” “喔？好消息？是吗……” 浦原喜助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显现了出来。 “有了这个的话，我们胜算……不，不应该这么说的。” 简单地斟酌了一下用词，浦原喜助的脑海之中飞快地虚构出了明日可能会发生的场景，以及许多能够预测到的走向。 他的脑海之中翻滚着类似的景象，直至最后如同流沙那般，朝着凹陷下去的出口聚拢。 “有了这个的话。” “我们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翻盘机会’。” “当然……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用上的比较好。” (本章完) 第359章 368：今夜很长 第359章 368：今夜很长 或是修炼，或是倾诉。 或是放纵，或是沉默。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过后，夜幕降临。 作为临近最终战的最后一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放纵’了起来。 原本作为督察的七番队对饮酒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在这期间，已经打成了一片的众人也开始了彼此的交际。 饮至微醺的阿散井恋次跟巴兹比勾肩搭背，双方都是属于偏向于流里流气的类型，似乎在这方面也有共同语言。 “我啊，其实之前就很在意你的眉毛了……” “也太有型了吧你这个混蛋！” “教我一下吧？怎么打理的？” 平日里头都无人能够体会自己的审美风格，这种‘他乡遇故知’般的感觉，此刻便是让阿散井恋次都有种热泪盈眶般的冲动。 不会有假。 这家伙就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你这家伙……居然这么有审美？！我之前还误会你了来着……真是抱歉！” 两人在各自的阵营似乎都很少有人会理解这些独特审美。 眼下属于是碰到了组织，开始抱头痛哭。 不远处的史塔克和拜勒岗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烤串与酒物，二人都是迟迟没有动筷。 “拜勒岗……你吃过这个东西吗？” “没有。” “不会有毒吧……” “身为曾经的no·1，难道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那你先试试？” “哈！老夫要有这个本事，当初还会屈居于你之后吗？！” 正在二人身后细品清酒的乌尔奇奥拉低垂下了眸子，很冷静地给出了点评。 “很无趣的饮料……” 坐在他对面的萨尔阿波罗倒是露出了个颇为享受的表情。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有细品一番的价值。” 说着，他还不忘记转头看向一旁，对着身边的葛力姆乔问道。 “你觉得呢？” 豹王嘴里头咀嚼着鸡肉串，这会儿正在盯着烤到焦炭状的竹签子，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啊’声。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你们看看这个。” 他抬手指向了自己手中的竹签。 “这个东西你们觉得能不能吃？” ——关爱残障人士，人人有责。 看着远处纷纷扰扰的一群人，作为东道主的死神一群人却是缩在了角落处。 “那群家伙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啊……” “毕竟都是乡下地方的家伙，应该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文化吧。” “副队长！那个……” 不等那家伙开口，管事的席官和副队长都已经做出了一副‘随意’的表情。 “队长已经说过了，今天晚上不讲究那些东西……只要不打起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这种时候能干呢？ 自然是模仿阿散井恋次那样，去跟其他人交流一番了。 尽管双方曾经都有着名为血仇的隔阂，但在真相大白，以及明日就会迎来终结之时的前提下。 再如何的纠结，也会在这种外力的压迫下放置一旁。 人终归是有好奇心的。 对于外界文化，不同种类的成长经历等等……于此刻在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情绪，便是催促着众人开始了交流的源点。 同样龟缩在了角落的完现术一群人虽然无意参与，但在如此氛围的推动下，最后还是象征性地接触了一番。 或是有意地推动，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自发式的行为。 三界之中曾经互为敌手，并将彼此仇视的人，在此刻却是微妙地化解了这部分的恩怨…… 当然，对于稍显几分拘束，并且更偏向于忍耐的男性而言。 另一边的女性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干杯！！！” 在另一边。 松本乱菊的鬼呼狼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在隔壁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头，此刻的气氛也已经炒至巅峰。 已至脸色红润，都不知道灌了多少酒的松本乱菊完美地发挥出了她‘人来疯’的特质。 “都愣着干嘛，一起过来喝呀！好不容易聚集起来这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你们难道都不想要说些什么话吗？！” 要……要说什么呢？ 此刻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难说是尴尬还是觉得有些窘迫。 毕竟这种热情的家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招架的感觉。 但是……松本乱菊从来都不会被动受击，比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衡量得失，这家伙似乎更擅长主动出击。 找准了机会，她直接把台下的两个人给拽了上来。 “呀！” “松本，你……” 左手怀抱着井上织姬，右手从伊势七绪的腰间环过。 左拥右抱的松本乱菊吐着满嘴的酒气，发出一声如同痴汉般的长笑声。 “啊哈哈，抱歉呐～我就只跟你们两个熟一点，就只能拿你们开刀了！” 不妙。 二人心中涌现出了很不妙的预感啊！ 大傻春，你想要干什么？！ 却是等不到二人开口说话，松本乱菊笑嘻嘻地左右捏起两瓶清酒，对着嘴就给人塞了进去。 “咕……噗！” 虽然吐了出来。 但酒精这种东西本身就容易吸收。 更何况还是这两位本就‘滴酒不沾’，平日里头都更在意保持形象的家伙？ 二人的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井上织姬开始抽抽噎噎地想要哭出声，但在旁的妮露已经把她搀扶着站了起来。 想说些帮人讨回公道的话。 但根本等不及开口啊…… 井上织姬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在这会儿哭唧唧地把脑袋埋到了对方的胸口上。 “好羡慕啊！好羡慕你的性格啊！为什么就能这么简单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呢？妮露，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这家伙好像已经醉了？ 毕竟在常态的情况下，任谁都想不到井上织姬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在旁的伊势七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会儿嘴里头嘟囔着‘真无聊’，摇摇晃晃地就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脾气很差劲的日世里根本按耐不住想要搞事的心情。 在这会儿傻乐着凑了过来，就像是说悄悄话似地压低了声音。 “伊势，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平时说不出口的心里话吗？” 平时说不出。 这种公众场合不应该更难开口了才对吗？！ 不是的，朋友，不是的。 伊势七绪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委屈，她的嘴唇微微嗫嚅了一阵，最后发出了如同抽噎般的啜泣声。 “再不关注年纪的话……我，我就要错过婚期了啊……” 就像是难以按耐住内心的情绪，在一声低吟过后，伊势七绪双手捂脸，在这会儿哭出了声来。 啊。 总觉得是个有些悲伤的话题。 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给在场许多人的胸口上扎了一刀。 原本乐呵呵的死神一众都像是吃了苍蝇那般的难受。 虚圈的赫丽贝尔等人明显免疫了这种话题，此刻甚至还跟她名下的从属官捧杯庆祝…… 远道而来的完现术成员中，莉露卡明显抓不住重点在哪里。 在这会儿小口抿着特工的无酒精饮料，向着身旁的同伴说道。 “为什么大家反应都这么大？” 特里斯坦却是面色凝重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在此刻似乎并没有想要搭话的意向。 这家伙嘴里头也开始重复着类似‘婚期’的话语了…… 等等等等，你也有这方面的压力吗？！ 相较于这些人的吵吵闹闹，隶属于灭却师的一方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毕竟想要打好关系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为首的莉托托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家伙。 比起跟死神和破面对酒而言，她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跟这些交流一番。 事先了解下彼此的能力，也好为了之后的行动做铺垫。 但是事与愿违。 毕竟总是会有一些天才式的人物不服从管教，就喜欢独立特行一些。 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那个自称为灭却师女王的家伙…… 邦比爱塔完全不甘示弱。 这家伙在此刻直接冲了出去，模仿着松本乱菊的动作，开始在台上大喊大叫。 “喂喂喂！都朝我这边看过来！都看好了……我就是未来的灭却师女王！也是将来的话事人。” “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来就是啦！我还会统御整个无形帝国……” “想要效忠的话就必须要趁早才行！！！” 这家伙的脑子真的正常吗？ 有这种想法的并不是其他人……正是作为同伴的女团成员等人。 “这家伙是不是发疯了？” 面对着莉托托的疑惑发言，沉默着的米妮娜半俯下身，从自己的脚边捡起了一个空酒瓶。 “这个……” 吉赛尔直接把脑袋凑了过去，表情一下子变得相当滑稽。 “那家伙……喝光了啊？！” 虽然不明白度数多少，但看着邦比爱塔的脸色就能知道，这家伙的状况绝对不对劲…… 莉托托有些头疼似地按下了自己的帽子，之前还想要保持比较冷静的态度，争取用冷静，旁观的态度来观察现状。 那现在这家伙都给闹出来这样的动静。 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把那个笨蛋拖回来……” “好好～” 吉赛尔小跑着走了过去，却还没碰到邦比爱塔，就被这家伙一个敏捷的闪身躲了过去。 她表现得异常灵活…… 酒精似乎让她原本严重的伤势都‘缓和’了不少？ 吉赛尔脸上的笑容稍微变得有些僵硬，毕竟只是抓个伤员而已，还需要这么多费周折吗？ “稍微老实一点吧？呐？邦·比·酱～” “不要！” 果断拒绝。 邦比爱塔什字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来到了松本乱菊的身旁。 这家伙直接躲过了对方手里头的酒瓶，并颇为豪爽地给自己灌上了满满的一大口。 噗哈！ “我，我要宣布个事！” 这家伙还在继续整活。 但不得不说……因为之前的出格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以一种看笑话似的心态在打量他。 所以这家伙还能闹出什么乐子？ 就连远处的赫丽贝尔都为此放下了酒杯，朝着这边投来了目光。 邦比爱塔发出一声低沉的欢呼，就像是为自己鼓劲那般，在此刻用力地呼喊道。 “你，你们肯定不知道吧？！” 她举起了摇摇晃晃的左手，远远地指向了不远处的吉赛尔。 “这家伙……其实是男扮女装的人啊！” …… ………… ……………… “哈？！” 吉赛尔的表情彻底僵硬在了脸上，很难形容当事人此刻的心态为何。 但不论如何。 这的确是某种意义上的重磅信息。 而邦比爱塔还在持续不断地进行‘输出’。 “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因为他也很可爱，不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也不在意……” “但最近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明明还只是朋友的关系，为什么会想要来我的房间啊！” “你明明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吔！！！” 爆了，这下彻底爆了。 吉赛尔恼羞成怒地冲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想要通过物理意义上的方式来让对方闭嘴。 莉托托大喊一声，带着剩下的大伙冲了过去，不难看出是想要压制二人。 刚刚进入到了帐篷里头的嘉蒂丝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场景，此刻露出了个相当迷茫的表情。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酒鬼在旁边开始大声吆喝，远处的破面众人更是笑而不语。 今夜很长。 今夜也很重要。 怀揣着不同心思的众人都在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或是忐忑，或是不安。 与此同时…… 在现世之地逗留着的黑崎一心正满脸无奈地蹲坐在了树林之中。 他的任务有些复杂。 不仅仅是需要完成浦原喜助的安排，同时也需要做出决断……在最要紧的时刻之前将目标人物安全送达。 而在那之前？ 他就只能在这种地方消磨时间了。 “哇，哇，哇……” 一声声啼哭传来，让黑崎一心头疼不已。 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但不得不说，当年黑崎真咲真的把人照顾的很好。 因为这就导致一心完全没有应付婴儿的经验。 “好麻烦啊！” (本章完) 第360章 369：下一次，你来卍解 第360章 369：下一次，你来卍解 “陛下……” 跪倒在了地上的哈斯沃德轻声呼唤其主之名。 端坐于王位之上的人影于此刻微微颤抖……环绕其身的阴影如泥牛入海那般，在此刻尽数朝着他聚拢了过去。 直至如同某种无形之物那般，轻盈地依附在了他的体表之上。 有哈巴赫像是从深眠之中悠然转醒那般。 在此刻缓慢，深沉地…… 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咕噜，咕噜…… 两对鲜红色的瞳孔在眼眶之中旋转，微微扭曲着彼此的形状，呈现出了一种诡异而瘆人的既视感。 “……” 在旁边静候着的亲卫队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从有哈巴赫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恐惧，不仅让人有种命悬一线的危险感，甚至还让人无法压抑住身体的颤抖…… 名为畏惧的无形之物。 像是无孔不入的流水，将众人四面八方地包裹了起来，不断地揉搓，按压，直至成为一种更为惊惧的形状。 即便是相伴于有哈巴赫左右，最为忠诚的利捷·巴罗，此刻也是冒出了满头了的大汗，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唇。 呼吸…… 甚至连换气都做不到。 这种程度的威压不仅仅是身为下属对于上层人物的敬畏，同时也是源自于生物本能的退缩与恐惧。 毫无疑问，此刻的有哈巴赫已经完全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生物’。 他究竟要变成什么东西？ 在场的众人不得而知……此刻仅仅只是倾听着暴君的长靴一步步踏过地板，随后渐渐远离的声音。 “与我一同前往吧，我仅存下来的孩子们。” 比起说是发号施令。 反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呢喃，自言自语…… 有哈巴赫的声音盘旋在了无形帝国的朝阳之上，与冉冉升起的光亮一同显现。 然而。 暴君似乎对这种表现形式颇为不满。 “太阳吗……” 本应是带来温暖的事物，却在现身了的同时，就让无数的阴影都随之消散，不见踪影。 何等让人喜爱之物？ 但却只会换来暴君的不耐与烦躁。 就像是下水道之中的老鼠，在恍惚之间窥探到了天空的壮阔…… 比起感慨外界的宽阔与壮美。 它更多的还是憎恶与讨厌。 真善美有什么意义？沐浴在阳光之下又有什么好处？ 世界就应该是他知道的那个形状，这个世界……也本来就应该是隶属于他的玩具。 灭却师之祖终将统治世界。 这不仅是有哈巴赫的宿命，同样也是父亲应该予以子嗣的礼物。 那么，那么…… 就心怀感激地将其收下吧。 有哈巴赫沉默着抬头凝望于天，对于这个一同相处了许久许久，甚至都已经快要忘记掉时间之长度的无形帝国。 有哈巴赫无情地施予了判决。 “到此为止吧，你们已经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轻吐口气，伴随着右手微抬的动作，有哈巴赫在下一刻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呼…… 狂风吹拂而过，咆哮着在整个世界掀起足以让人侧目的巨响。 哎哎哎？陛下要干什么？！ 还没等亚斯金把话说出口去，仅仅只是在下一刻恍惚的瞬间，他们就已经脱离了原地，在此刻快速向着空中漂浮而去。 “呜哇……” “收声。” 哈斯沃德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 “陛下正在清理他最后的留恋之物……若是不想跟这个世界一同消逝的话，这种时候就需要保持冷静。” 不不不完全不能理解你们这群人的想法啊！ “好的，我明白了……” 心里头的嘀咕并不妨碍口头上的认怂。 作为一个相对比较正常的人来说，亚斯金的个人信念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整个无形帝国在此刻趋向于泯灭。 而被友哈巴赫带领着的众人，就像是凝望着日落西山的黄昏那般，就这么安静地，安静地…… 等待着一切终结，等待着迄今为止的所有都消失不见。 直至众人离开了无形帝国之后，那沉默着的帝王才缓缓站立起身。 “走吧。” 他一马当先地走在了最前头。 “让我们出发，去取回我们的东西。” —— 与此同时。 在灵王宫之上，某个沸腾的宫殿以内。 浑身大汗淋漓的二枚屋王悦在此刻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尽管已经是一名空前绝后的刀匠，并且迄今为止也创造了数不清的斩魄刀…… 可即便如此。 只要人还活着，就总会有增长见识的时候。 其中就比如说……当下这般。 看着远处位于高台之上的两柄一长一短的刀刃，二枚屋王悦脸上也是浮现出了近似于感慨的轮廓。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种‘出乎意料’的东西了？ 就算是记，都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所谓的后浪推前浪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那还真是让人感慨。 擦拭着拂去了额头上的细汗，二枚屋王悦似乎也在为了这把新生的斩魄刀而感到高兴那般，连带着语气都变得高昂了起来。 “喂，小一！快点去吧……那就是你的斩魄刀，也是你灵魂真正的形状！” 虽然早就已经完成了内心的转变，并且也在有马静也的帮助下达成了三方力量的平衡。 但在没有完好引导的情况下，这种力量终究也是处于一种并不稳定的形态。 而为了将其调整，变成了方便操控的形状。 “将其牵引出来，用锻造的方法……将灵魂重新封存着进入斩魄刀之中。这就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一个环节呢。” 毕竟黑崎一护的情况实在过于特殊。 若是没有这个环节，不论在谁看来，都认为他无法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发挥。 稍微还有些懵懂的黑崎一护微微点头，尽管已经做好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但在完全失去了‘友哈巴赫’，以及有马静也的声音过后…… 当事人多少也是有些失落。 母亲的缺失，父亲的缺席，让少年的内心深处更愿意接受这两个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关照着的灵魂。 或许…… 那两人才是他另一个意义上的亲人吧。 那么，他们现在，就在这两柄斩魄刀之中吗？ 怀揣着些许的懵懂与忐忑，黑崎一护缓步上前，直至将这两柄长刃整个地握在了手中。 心意相通的感觉自心头涌现而出，本就是互相不存在隔阂的力量，在此刻犹如水乳交融那般地开始接触，彼此紧密咬合…… 力量开始涌现。 仿佛是达成了某种条件的化学反应。 在名为‘剧烈’程度的碰撞之下，黑崎一护身上升腾起来的气势与力量在瞬间喷发，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二枚屋王悦都为之感慨的程度。 真的假的？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夸张了些吧～” 处理完了这一切过后，虽然还想要如同例行公事那般地交代些什么东西。 但是赶在了王悦开口之前，黑崎一护的怀中就已经传来了微微颤动的信号。 将其取出。 是个迷你型号的微缩版涅茧利。 这个极具个人特色的联络工具，想必不需要强调也能知晓出自于何人之手。 黑崎一护不假思索地将其接通，与此同时…… 另一侧传来了熟悉而又急促的声音。 “是黑崎君吗？我是阿近……友哈巴赫已经开始入侵了，队长让我确定一下你的位置，请问您现在人在何处？” “我在灵王宫，马上就下去。” 虽然之前有过大家伙都在下方集合，直接联手抵抗友哈巴赫的提案。 但最后还是被回绝掉了。 毕竟灵王宫是不会自己掉下去的……若是大伙都在下面忙活，鬼知道友哈巴赫会不会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绕过尸魂界。 虽然说这方面的概率不高，但总归还是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是。 “要下去了吗？” “嗯，毕竟那边都已经开始催了……” 王悦擦拭着身上的汗水，脸上的表情颇为感慨。 “要是你们能成功拦下那个混蛋的话，我们这边也算是逃过一劫了……所以小一啊，加油喔。” 虽然嘴里头说着很戏谑的话，但二枚屋王悦的表情却是相当认真。 仅仅只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便是继续说道。 “千万不要死了。” 战场之上，绝无任何的情义可言。 若是稍有不慎，命丧黄泉都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尽管想要这么提醒来着，但看到对方那张认真而又颇为自信的脸。 王悦最后也只能是将话语吞咽回了肚子里头。 对这家伙的话……好像也不用说的这么细致？ 脑子里头浮现出如此念头的下一刻，黑崎一护已经径直转身，向着灵王宫之底跑了过去。 年轻人就是好啊……想到就去做，这种行动力还真是让人羡慕。 “别用这种老头子一样的语气说话啊。”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二枚屋王悦原本还有些感慨的表情，亦在此刻被硬生生地打断。 “啧……你这家伙啊，麻烦稍微读懂一些空气吧。” “不要！” “明明之前跟有马静也混的时候还挺老实来着。” “那你又不是那个笨蛋！我凭什么对你客客气气？” “对老父亲也得保持应有的尊重吧……” “我才不吃你这套！” 所以问题儿童就是这么难带啊！ 二枚屋王悦正在感慨，身后便是传来了修多罗千手丸的声音。 “那个黄头发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吗？” “真是失礼的说法啊～小一可是有名字的家伙啊。” “那种事情我可不会在意。” 习惯于做实验的家伙天生就对人情世故不感冒，修多罗千手丸作为最早期的沉迷者自然也是如此。 仅仅只是简单地寒暄过后，她便是将话题引导至自己的来意之上。 “长话短说吧，眼和尚已经有决断了。” 停顿片刻之后，千手丸沉声说道。 “等到友哈巴赫真的打了上来，作为第一道防线的我们若是失守……那就由你来解决他们。” 气氛稍微有些凝固，原本还保持着那副轻浮模样的王悦表情僵硬了一瞬间。 随后微微压低了脑袋。 他的目光从护目镜之后投射而来，眼中酝酿着微微闪烁着的光彩。 “简直就好像认定了小一他们拦不住友哈巴赫一样？” 千手丸轻呵一声，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调侃之意。 “你不会天真到认为那般人能够挡住友哈巴赫吧？” 停顿片刻，她便是强调似地说道。 “要知道，那可是已经回归了力量，开启了全知全能状态的混蛋啊。” 二枚屋王悦不置可否地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他们或许早就已经在心中有了结论，但某些东西就是如此。 不去尝试一番的话，任谁都会留有侥幸心理。 “虽然这些话对下面那群人有些对不住，但事情就是如此……帮忙拖住，甚至想办法解决那个所谓的亲卫队，就已经算是帮大忙了。” 王悦沉吟片刻，随后哭笑出声。 “你这家伙啊……说的话一直都那么让人生气呢。” “习惯成自然罢了。” “那么，言归正传！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卍解已经解禁了？” “当然，开心吗？封刀这么多年还有能够继续动手的的机会。” “怎么会～和平年代才是我最喜欢，也是一直都在追求的东西啊。要是可以通过封刀的方式来保持这份宁静的话……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跟人动手。” 话虽如此。 修多罗千手丸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此刻直接背转过身。 “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完全按耐不住了啊，你这个笨蛋……” ……喔？ 是这样的吗？ 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被誉为刀神的男子，在此刻的确是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露出了个相当张扬，甚至可以说是得意的笑容。 身为零番队的成员。 因为身体都已经被王键修改过了的缘故，他们的生命力与灵王紧密相连。 强大，神秘，无与伦比的同时…… 也戴上了名为‘束缚’的镣铐。 卍解作为死神的最终手段而言，他们想要施展，却需要同僚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上一次是千手丸。 这次…… “指名让我来吗？”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本章完) 第361章 370：最终之战 第361章 370：最终之战 “全员都有！把还未恢复的伤患收容到后方……确保他们的安全。” “剩余的可战斗人员全部集合，把不需要的资源放置原地！要写家书的都快些做准备……不然回头可就没时间了。” “什么？不想参战？！你这家伙，开什么玩……” 原本还是露出一脸怒容的大前田，却在此刻未能把话全部说完。 因为突然出现在了他身前的娇小身影，已然让他将剩下的话语都给吞咽回肚。 “队，队长……” “无妨，不想战斗的人尽管退去就行。这是我作为队长的保证……即便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也不会有人会去找你们的麻烦。” 本就是满脸纠结的队士们如蒙大赦。 他们嘴里头呼喊着什么‘感激不尽’的话语，在此刻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队舍。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 但这接近三分之一队员的程度，多少还是让大前田都忍不住开始低声念叨。 “这样的行为……可是会影响士气的啊。” “那你难道认为这样的人上了战场，真的能够派上作用吗？” 碎蜂的反问让大前田凝噎。 关于伶牙俐齿这方面，他从很久以前就不是自家队长的对手。 此刻落入了下风，也只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那般，开始自顾自地嘟囔。 “但，但是就这样让他们走的话……” 很难继续说下去。 但对于大前田来说，他也清楚碎蜂应该能明白自己想说的话。 果然，一声轻叹从身前传来。 “大前田，把头抬起来。” 后者抬头，看向了双手抱在了胸前的二番队队长。 “你的工作态度我很认可，迄今为止的付出我同样也看在了眼里……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恐怕就是最终一战。” “别说是你，就连我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我容许你也离开。” “反正你还有家产要继承吧？保住这条命，不要轻易地浪费了。” 稍微有些意外。 毕竟大前田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家的队长会说出这般的话语。 然而刚刚涌现出来的喜悦，却很快就被紧随其后的惶恐给完全冲散。 短暂的停顿，片刻的犹豫过后，他飞快地摇了摇头，继而大声喊道。 “我不会走的！我是已经发过了誓的护廷十三队成员……这条性命，同样也要为了维护尸魂界而战！” 碎蜂稍微有些意外。 他上下打量着对方，似是重新认识了对方，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这家伙……偶尔也会说些让人改观的话嘛。” 做得不错。 也必须承认，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去往何处？ 不必多问，自是此次决战的最终之地。 ——诸如此类的场景，此刻在十三队的各地之中都在不断重复。 既然有人无所畏惧，自然也有人畏惧不前。 但不论如何，这都是作为人的权衡，同样也是本性的一种体现……事已至此，不去追求这些人的战意如何，这同样也是身为总队长的命令所在。 于许久之后，众人集结于瀞灵廷的废墟之上，安静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护廷十三队的成员尽皆到场。 灭却师的残部，破面成员，以及从现世支援而来的完现术成员同样也在此地集结。 毫无疑问，这便是集合了目前三界之中，能够战斗之人的全部力量之所在。 那么对手又在何处？ 稍许不安的人最先难耐心中的急切。 碎蜂双手抱在了胸前，眉头微皱着向着远处的涅茧利喊道。 “为什么还没有来？！” “就算你问我，我也只能说不清楚啊……” 并未像平日里头那般说着目空一切的话语，此刻的涅茧利只是下意识地予以了回复。 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头上的仪器之中。 通过侦测用的道具，他能够以最为精确的方式去定位对手的位置。 换而言之。 涅茧利全程掌握着友哈巴赫之动向，也正因如此，尸魂界才能按照比例来分配时间，并在此刻以全胜姿态迎敌。 看着其上用以标示的黑点正在闪烁，涅茧利表情平淡，在此刻冷静地说道。 “已经快要脱离断界了……大家都做好准备吧。” 最终时刻即将到来，难免会有人紧张。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坦然。 毕竟对于许多人来说，仅仅只是站在了这里就足以证明自己的决心。 而在队列之中的黑崎一护，此刻却是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并四处张望了起来。 身旁的井上织姬稍微有些奇怪。 “黑崎，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很奇怪啊……” 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黑崎一护只是如同自言自语般地搜寻着人群，将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晃而过，直至垂落，最后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 为什么…… “找不到有马先生的身影？” 动静不大。 但原本就在关注着这边情况的石田雨龙，却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般的低语。 他的表情之上也闪过了类似的迷茫痕迹，但更多的还是对黑崎一护的想法感到困惑。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起有马静也？ 对方在场与否……很重要吗？毕竟对方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受伤很重，此刻就算是还未能恢复过来都是正常事。 然而还未等到石田雨龙开口说话。 黑崎一护就已经将目光低垂，开始如同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 “果然很奇怪……不仅是有马先生，连蓝染，还有山本前总队长也已经不见了！” ……哎？ 说起这个。 稍微有些回过神来的人们，纷纷在此刻朝着身旁的位置凝望过去。 如果说许多人对于‘战斗力’的大小尚且还留有疑惑，抑或是讨论的余地。 那对于方才话题之中的三人，想必许多人都能毫不犹豫地予以定论——毋庸置疑，以目前的尸魂界水准而言，这三人象征着的，就是最高水准的战斗力。 那眼下已经迫近了友哈巴赫入侵之时。 这些人又会去往何处？ 不远处的浦原喜助不着痕迹地朝着这边瞥了一眼过来，抖开的纸扇遮挡于面门之前，在此刻忍不住轻叹出声。 真的假的？ 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 该说不愧是灵魂之间都有过接触的二人吗？如此程度的羁绊，真是到了让人忍不住感慨的程度啊。 “喂！” 四枫院夜一抬腿，直接踹在了浦原喜助的后腰上。 “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捣鼓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啊哈哈真讨厌啊～原来我在夜一小姐眼中就是这么古怪的家伙吗？” “你这不是很有自觉吗？” “……我真的这么惹人厌？” 夜一快步上前，伸手将对方的脖子卡在了自己的臂弯内侧，此刻将脸贴了过去，语气变得稍微有些严肃。 ‘不开玩笑，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自己打量些什么事情？！我看着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又在弄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无言以对。 这就是浦原喜助的回应。 对方甚至错开了目光，在此刻对四枫院夜一的‘审视’予以了躲避。 这反而让人有种更火大的感觉。 毕竟说到底，这家伙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一旦觉得计划并不是十拿九稳，就会下意识的开始自己做规划，并设计出更多原本计划之外的行动。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多数时候都会因为浦原喜助的周到安排而接近成功。 但这种被蒙骗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更何况还是双方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的情况下。 ‘你这家伙，连我都要瞒？我不得踢烂你的屁……’ 话没能说完。 因为在下一刻，天空之上显现出来的巨大裂缝，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了过去。 那是从断界之中浮现出来的空间缝隙，专门用以转移与穿越空间而生。 而此刻出现了这个东西，就意味着…… “哎？这么多人？真的假的？” 亚斯金的脑袋从缝隙里头冒了出来。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相当扭曲，就像是打工人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操劳活，即便只是看在了眼里，都让人有种心累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受不了，让我回去…… 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杰拉德直接从他身后窜了出来，顺带着抓起了这家伙的衣领子，二人一同上前。 “这种时候临阵脱逃，陛下可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啊。” 佩尼达紧跟其后，它的面目隐藏在了宽厚的衣袍以内，但诡异的情绪却通过类似共感的方式，直接分享到了在场其他人的脑海之中。 毋庸置疑，这家伙绝对是站在了支持杰拉德的立场之上。 利捷·巴罗沉默着从中缓步走出，脸上的表情不见悲喜，此刻就像是某种雕塑那般，紧绷着他的脸庞。 “已经做好了准备吗？也好……毕竟这也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场景。” 出现了。 友哈巴赫旗下的亲卫队之所在。 这些家伙虽然经历了最终的圣别，但却依旧没能被友哈巴赫完整地‘筛选’掉。 这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说明了对方的实力所在。 友哈巴赫认为他们还留有着能够战斗的价值。 但是对于许多队长而言，这种事情并不值得去关注，毕竟他们的重点从来都在目标人物之上。 只要搞定友哈巴赫，一切就都能在此刻终结！ 那么…… 灭却师之祖何在？ 断界之中，一个人影隐约浮现，吸引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然而片刻之后，伴随着哈斯沃德现身，断界关闭……在场的死神众难免露出了个有些意外的表情。 什么情况？ 为什么亲卫队皆在于此。 而作为正主的友哈巴赫却是不见了踪影？ “你们在等待陛下的到来吗？” 利捷·巴罗的语气平淡，他端起了手中的长枪，就仿佛作为旁观者陈述着事实那般，他轻声说道。 “那你们的如意算盘，却是已经落空了啊。” “陛下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因为他即将去往应许之地，完成其千年之久的夙愿。” “而我们就在于此，将你们全部解决掉之后……再行驰援陛下。” 与此同时。 哈斯沃德在怀中摸索了一阵过后，取出了某个让涅茧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的东西。 “把这个东西塞到了我的身体里头……真亏你们也想的到。” 但是不得不称赞。 毕竟即便是以哈斯沃德水准而言，他依旧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个东西的存在。 唯有在友哈巴赫完全进入到了全知全能的状态过后，这种潜藏在了体内的‘伏笔’，才会被其整个地发现。 “但是你们的小聪明，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哈斯沃德将手中之物完全碾碎。 事情的发展完全与预计的不同。 此刻众人迎来的并不是已经觉醒，并准备将世界毁灭的灭却师之祖，而是作为对象的亲卫队成员。 这该怎么办？ 人群之中哗然一片，但是京乐春水却即使制止了这种气氛的蔓延。 “肃静！” 平日里头的吊儿郎当在此刻全然失去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同山本元柳斋重国那般的威严气息。 京乐春水取下了脑袋上的斗笠，平日里头不经修饰的大叔脸上，此刻已是浮现出了阴沉而冷漠的表情。 “虽然过程是曲折的，但只要结果不出意外就行。” 他举起了右手，食指在这几名亲卫队的成员身上一扫而过。 语气冰冷至极。 “躲开了我们，去往别处？就算不开口也知道是灵王宫啊……” “想要驰援的想法我们也是一致的，所以在这种时候，不论是我们，还是你们。” “其实都是完全一样的情况啊。” 以最快的速度，力量，去将对方碾过。 之后在集合能够行动的有生力量。 以最快的速度，去帮助已经登上了灵王宫的‘友军’。 事实也诚如京乐春水所言。 对于时间而言，双方都是同样的紧迫。 不需要多余的解释，能够领会到其中含义的人不在少数。 那么，此刻便是在无需多余的交流了。 卍解……归刃……完圣体…… 各色力量在空中交织，碰撞，与尸魂界上空盘旋起了一道绚丽而致命的光彩。 最终之战，已然敲响。 (本章完) 第362章 371：无法逃过我的眼睛 第362章 371：无法逃过我的眼睛 就在尸魂界即将展开了最终之战的几乎同一时间。 灵王宫之上。 在这本应浩瀚无垠，宽阔到足以让人感慨的高空之处，此刻正有着一位不速之客。 穿戴着暗红色披风的有哈巴赫平静地落在了其上。 他独自前往。 观望着四周。 呼吸着这股曾经‘梦寐以求’的空气。 友哈巴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曾经多少次想象过自己能够站在这里的场景？又曾经有多少次，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灵王召见于他，将这所谓的世界递交到他手上的场景？ 或多或少，都有过。 然而这些东西都已经是‘过往云烟’。 对于此刻的友哈巴赫而言，他已经不再去奢望任何的东西。 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 如果想要，如果想拥有，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去抢！ 这般地思索着，沉默地凝噎着，友哈巴赫踏出了自己的一步。 却又在同时，停下了前进的动作。 某个熟悉的人影直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不远处。 咕噜，咕噜…… 双瞳隐没在了友哈巴赫的眼眶之中，他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在此刻不断盘旋，打转。 凸显出了一种非人的特质与气息。 “不过只是区区过去的残魂而已……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吗？还是说……即便如此，也要拼上性命来阻止我？” 何等让人感慨。 又是这般让人觉得悲哀。 面向着身前的来者，此刻的友哈巴赫沉默了片刻，随后用着接近于讥讽的语气说道。 “山本元柳斋重国，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 从护廷十三队之中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出来。 悄无声息地躲藏在了这里。 所谓的前总队长…… 也会有着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的时候吗？ 友哈巴赫的两双瞳孔仿佛没有对焦，此刻看向了身前的目光空洞而无神。 “要是再往后埋伏一些的话，你也能跟所谓的零番队联手行动吧？要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干掉我的概率不就更大一些了吗？” 此刻面对着友哈巴赫这讥讽般的低语，山老头只是沉默着拔出了悬挂于腰间的佩刀。 他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持握着手中之刃，老者只是平静地解放了自己的火焰。 “老夫是罪人……能活着就已是万幸。” 所以不需要援护。 此刻能站在这里，同样也是为了尽到自己的义务。 此生既为尸魂界而活，便绝对不容许外人践踏于此…… “只要老夫尚且还有一息尚存，便绝对不容你冒犯灵王之地。” “是吗。” 友哈巴赫看着面前喷发出来的火焰。 在此刻只是平静地踏出了一步。 “止步！” 山本怒喝着冲上前去。 他手中的爆燃之刃朝着友哈巴赫横斩而去，空气都被一并搅动，高温炙烤，仿佛要穿透一切！ 但是，对方却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右手。 随后…… 山本的残火太刀，就被其整个地抓在了手中。 “……？！！！” “震惊吗，山本。” 友哈巴赫的瞳孔依旧在不断地盘旋，翻滚。 山老头眉头紧皱，他发现自己的火焰在此刻已经回归到了刀刃之中，却是不论如何地呼唤，都没有丝毫之多的回应。 失去了联系？ 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隐约之间，山本元柳斋重国似乎是有些无法感知到自己斩魄刀的存在。 友哈巴赫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思考，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平静的语气之下，透露出来的自信感，更是让山本的心跳都忍不住开始加快。 “事实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当然。 只是当下而言。 所谓的全知全能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力。 此时此刻对于友哈巴赫而言，站在了他之面前的并非只是单纯的‘人’。 其过去，现在，未来。 三者都在此刻合并，成为了一个浩瀚而广阔的虚影。 友哈巴赫能够自由穿行其中，他观察，分析，甚至是将其彻底剖析。 曾经足以让人畏惧的火焰，此刻在他眼中已经再无了任何的威胁。 因为友哈巴赫已经完全熟悉了这股力量。 他能在过去就将积攒千年之久的火焰抹除。 也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学习到能够克制火焰的诀窍与方式。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时间也是腐朽的开端。 再如何强大的能力都无法经受住这种程度的考验，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之中，仅仅只是暴露出的些许破绽…… 也能够被友哈巴赫找寻到最为准确的时机，并将其牢牢地抓握在手。 “何等可笑啊，山本。” “我过去居然会如此惧怕于你，甚至为了确保安全，我还会刻意布置人手，并选择亲自出手。” “现在看来……我简直就像是在对一只蚂蚁感到畏惧般可笑。” 嘲讽吗？ 或许吧……但此刻对于山本而言，他更需要搞定的还是眼下的现状。 因为在他那接近愕然的视线之下。 他之斩魄刀，流刃若火。 在此刻已经浮现出了一丝丝的裂缝。 “我说过了吧，我能看到。” 友哈巴赫目光空洞地凝望着前方，就像是完全不在意山本的怒目而视，在此刻犹如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 “你的刀在我眼中毫无威胁，我已经将它驯服，也将它彻底洞悉了。现在……它不过只是我手里的玩物而已。” 不相信吧。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对于死神而言，斩魄刀从来都是这些人的依仗与底牌。 除掉了这个东西，许多人简直就像是被折断了双手那般，再也提不起所谓的‘反抗’之意。 关于这一点，就算是所谓的前总队长也不过如此。 友哈巴赫的嘴角勾勒着向上扬去。 他已经开始享受起了这个破坏的过程——如同顽劣的孩童，看到了自己的杰作，此刻已经按耐不住了内心的激动，迫切地想要看到崩坏的一面。 片刻之后。 他的手指重重地收拢。 碰！！！ 流刃若火，变成了迸溅开来的粉碎之物。 “你……” 话都未能说完。 友哈巴赫已经穿过了飞溅开来的粉尘。 他如入无人之境那般，直接撞向了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抬起了右手，做了个推搡的动作。 “滚下去吧，这已经没有了你的舞台。” 甚至都已经没有了想要夺走对方性命想法。 对于此刻的友哈巴赫而言，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恩怨都已是过去事。 如同人类看向了蚂蚁那般的视角，让此刻的友哈巴赫甚至产生了一种近似于怜悯的心态。 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浪费了一生，数次得以获救，最后却还是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 对于这种愚昧而无知的人，此刻的友哈巴赫又能说些什么呢？ 放过他，便已是最大的仁慈。 老者犹如断线风筝那般，在空中倒头栽了下去。 他露出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此刻挣扎着抬起了右手，就像是要抓住天空之上的救命绳索那般……却根本无法触及到任何的事物。 不断地下坠，下坠。 直至有人接住了他坠落的身影。 “这样的结果，就满意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踉跄着起身的山本朝着身旁望去……在此刻看到了与蓝染并肩而立的有马静也。 二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平静，就仿佛已经遇见到了这种结果。 在此刻也仅仅只是为了‘确定’而已。 用沉默代替回应。 而在片刻之后，山本便是有些僵硬地低垂下了脑袋。 他已经做出了尝试，但依旧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即便是再如何的倔强之人，于此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之间那宛若鸿沟的差距。 令人绝望。 “元柳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就已经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掺合的了。” 蓝染的语气平淡，这种如同第三方陈述般的口吻虽然很容易让人有种火大的感觉。 但对于此刻的山本而言，他却是无言以对。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力量。 些许的酸涩浮现于面庞之上，他有些僵硬地抬起了头，在此刻朝着身旁弯去。 “你们……真的能阻止他吗。” 已经背转过身的有马静也微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 随后轻声说道。 “不能保证，但是……尽力而为之吧。” 言罢。 二人并肩朝着云巅开始继续前进。 只留下了失去了斩魄刀的老者，在此刻失魂落魄地站在了原地。 蓝染并没有回过头去张望，但他凭借着对于灵压的操控，多少也已经能够感受到他人情绪上的变化。 毕竟灵压就是灵魂的一种体现…… 作为崩玉的融合者，那无时不刻都在进阶，成长的力量，已经让蓝染步入到了完全不同的境界。 他看着身前正在不断前进，朝着灵王宫进发的背影，在此刻轻笑着说道。 “这就是你现在的实力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并未停下脚步。 “你值的是什么……” “你尽可以放任元柳斋去自寻死路，选择在灵王宫之前开始布置防线。但在最后还是选择折返，在这种地方等待元柳斋下坠……” 那这是否意味着，有马静也早早地就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情况？ 面对着蓝染的询问，当事人并未有所隐瞒。他只是沉吟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我只是能够隐约地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慢慢醒过来。” “就比如说在离开护廷十三队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恍惚看到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了。” 方才的山本坠落亦是如此。 对于有马静也而言，这种事情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而且我也想要试试看，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抬起了右手，轻抚向了自己的眼皮，有马静也原本尚且还算是平静的脸庞，在此刻终于是显露出了几分思索状的轮廓。 他需要确定的东西太多，而通过这个方式来寻求论证，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况且他本身也并不想要造成太多的伤亡。 理论成立，行动逻辑也不存在问题。 然而这种行为落入蓝染之眼过后，对方却似乎有着稍许不同的感悟。 ——或许，此刻的有马静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虽然很想要知晓更进一步的内容。 但显然不是当下。 毕竟他们离开护廷十三队，同样也是为了驰援灵王宫。 那边就是决定了一切走向的最终之地。 …… “不打算让开吗。” 面对着友哈巴赫的质问，围绕在了灵王宫殿门之前的零番队成员彼此面面相觑。 在此刻都是露出了一副颇为无奈的表情。 “事到如今还在说些没睡醒的话……不如自己先清醒一下再说？灭却师之王啊。” 麒麟寺举起了右手，在这会儿指向了太阳穴，轻轻地做了个戳击的动作。 身为灵王的近臣，亲卫，同样也是最后的防线。 零番队没有任何的理由，放任友哈巴赫穿过这道‘防线’，直至灵王的所在之处。 二枚屋王悦笑嘻嘻地抬手，轻轻拍打着身旁果冻状的刀鞘，语气戏谑道。 “倒不如说……像你这样一个手下都不带，直接就找到我们这边来真的好吗？” 虽然说实力在增进到了一定程度过后，人数之间的差距也会被各种因素拉平。 但眼下毕竟不是什么‘普通场合’。 自然另当别论。 修罗多千手丸微微侧头，用着假手轻抚面庞的同时，语气之中也是多了几分感慨似的轮廓。 “不，倒不如说底下的那群人干的挺不错的……毕竟在预计之中，能拦住两个亲卫队都算是比较良好的表现了呢。” 王悦有些凝噎地朝着身旁看去。 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也不用这么小瞧别人吧，其实……” 话音未落。 迄今为止都保持着沉默的友哈巴赫，却在此刻突然开口。 “都拦下来了吗？” “或许……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吧。” “你们真以为我的这双眼睛……看不到那么遥远的事情吗？” 话音一落。 友哈巴赫身旁浮现出了两个开裂了的空间缝隙。 已经进入到了完圣体状态的利捷·巴罗，以及哈斯沃德，在此刻从中缓缓走出。 “你们那不知所谓的举动……” 友哈巴赫一字一顿地说道。 “都无法逃过我的这双眼睛。” (本章完) 第363章 372：巨人从天而降 第363章 372：巨人从天而降 时间倒转回亲卫队登场之时。 此刻在众人尽皆出场过后…… 这总计不过数人的亲卫队成员，在此刻彼此对视了一眼。 身为队长的利捷·巴罗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亚斯金，动手。” “好好好……还请不要催促……” 那家伙完全是一副被领导压榨了的打工人形象，此刻拖着长音，表情疲倦，完全是被榨干了的打工人形象。 好累啊，但也没啥办法……毕竟不干活就要没命了。 他的身后显现出了紫色的光翼，绛紫色的光尘在空中盘旋着凝聚，于此刻尽皆汇集在了他的身后。 灵压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程度飞快增长。 这种节节攀升的气势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而在同时……此刻正在底下观察的众人也发现了问题有些不对劲。 “那个……是亚斯金？！” 率领着灭却师残部的莉托托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的瞳孔在此刻剧烈地收缩了一阵，就像是已经预想到了什么事情那般，于此刻猛地咬紧牙关。 用尽了浑身解数，大声呵斥道。 “不能让他动手……得阻止他才行！” 来不及解释。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那么其他人的反应呢？ 最先做出反馈的居然是看起来最平静，并且对灭却师群体并不感冒的二番队队长……碎蜂。 这家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已经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 雀蜂雷公鞭！！！ 卍解的加成使得对方的灵压呈现出了一种指数级的增长。 澎湃着爆开来的能量，在此刻呈现出波浪般的形式开始四溢着散开。 许多队长级的人物在此刻都忍不住微微侧目而去。 这家伙的实力……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所以是偷偷摸摸地在私底下进步了吗？ 能够意识到这点的人不在少数。 而事实同样也是如此。 毕竟此刻愿意参战之人全无任何的留手余地……零番队同样也未曾藏私，将一些比较专业的锻炼经验都分予了十三番队的众人。 已经装填完毕了的雷公鞭开始了剧烈反应。 伴随着光热开始澎湃，在接近尾部的位置，推进器犹如雄狮般开始怒吼着咆哮…… 发射！ 碰！！！ 在这一声足以让人耳鸣的轰鸣声中，众人只能看到正在不断升天的雷公鞭之上盘旋着足以让人畏惧的灵压。 大前田的反应最是直接。 这家伙昂起了脑袋，粗着脖子，在这会儿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声。 “别傻愣着了……快躲开啊！” 自家队长的手段他最清楚——雷公鞭的爆炸不分敌我，副队长级别以上的人可以不被波及，但以下的家伙可就要倒霉了。 但是，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在下一刻，大前田便是看到灭却师的团队之中走出了一个高壮的家伙。 他的身上同样出现了明显的羽翼轮廓……赤裸着的上身呈现出了块状的肌肉轮廓，脸上戴着的面具遮挡了上半的部分…… 而露出的嘴巴，此刻更是浮现出了一种得意而张扬的笑容。 这家伙……就仿佛在为即将到来，和发生的事情感到高兴那般诡异，恐怖。 “这就是你们的能力吗？喂喂喂，看起来不是很带感吗！” 他嘿地笑了一声。 在此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做出了个接近于抓握的动作…… 随后，空气开始扭曲。 在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个雄壮而宽阔的身影，这个经由空气拼凑而来的巨影以百米多高的姿势现身，在此刻模仿着对方行为，同样地伸出了右手。 巨影抓住了雷公鞭。 “什么？！” 碎蜂的目光里头透出了些许的难以置信，毕竟这种情况还是她第一次经历。 ——谁会用手接这个玩意儿？！ 用以喷射的推进器还在持续不断的生效，被巨人握在了掌中的雷公鞭就像是剧烈挣扎着的烈马，开始疯狂地翻滚！ “挺能动弹的嘛！” 那么，这样如何？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下，巨人双手合拢，将掌中的雷公鞭猛地控制了片刻之久。 当然，这种平衡并不可能会持续太久。毕竟雷公鞭的本质又不是什么‘实物’，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灵力团块。 它是会爆炸的。 “喂，杰拉德。” 利捷巴罗呼唤着同伴之名，于此刻只是平淡地说道。 “不要浪费时间玩弄这种东西了，别让它影响到亚斯金。” “嘿，知道了！” 呲牙大笑着的家伙将胸膛高高隆起，做了个呼吸的动作过后…… 他张开了嘴。 朝着双手处的位置咬了过去。 那被空气杂糅而成的巨人，在此刻效仿着他的动作……做出了完全相同的行为。 它将雷公鞭给整个地吞入到了嘴中。 “……？！！！” 这事给碎蜂都给看得愣了一下。 显然……对方不论是行为还是判断，都让他觉得完全无法接受。 雷公鞭也是能吃下去的东西吗？！ “这个疯子！” 便是在下一刻。 碎蜂按下了心中的‘开关’。 便是在那一瞬间的切换过后，那灵力凝聚而成的团块在此刻彻底爆发。 咔咔咔咔咔…… 因为各方面的束缚，捆绑，限制，从而被局限在了固有形状之中的灵力，在此刻呈现出了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爆裂形态。 它要爆炸了。 轰！！！ 剧烈的轰鸣伴随着能量开始喷涌。 层层迭迭的爆炸混杂着光与热开始彼此交错，碰撞，最后形成了一种近似于连锁反应的恐怖声势。 咕咕咕咕咕…… 巨人的脑袋在此刻呈现出了一种不断膨胀的倾向。 像是有个看不见的怪兽在它的脑子里头不断乱窜，啃噬，便释然此刻围观着的众人都不禁露出了个惶恐的表情。 要，要‘炸’了？！ 但是结果并非如此。 因为如此剧烈的反应并未能够持续太久。 在经过了几个呼吸的停顿过后，巨人的畸形脑袋逐渐趋向于平静。 被称为杰拉德之人在此刻也是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开始上扬，伴随着挺直脊背的动作，他的胸膛也随之挺起。 “嘎哈哈哈！很有趣的味道啊……再多来一点啊！喂死神，不要让我感到无聊啊！” 完全进入到了状态之中的杰拉德张开了双手。 “吾之名为杰拉德·瓦尔基里！乃是亲卫队成员之一！” 就仿佛是要拥抱这个世界那般，在此刻大声地呼呵道。 “吾只会铭记真正的强者之名，尽可能地取悦于我吧！死神，破面，被抛弃的灭却师们！” 在这一声犹豫战争宣言的高亢语调之后。 用以回应的…… 却是一道道漆黑色的光柱。 空间被猛烈地撕碎，呈现出了一种支离破碎的倾向。空中回响起了足以让人耳鸣的嘶吼，在此刻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破面们动手了。 这群家伙本身就不会过分在意人伦道德方面的观念。 既然对方已经开始挑衅？那还等什么呢……动手！干他！ 十刃级别的力量本身就非比寻常，如今更是得到了小型崩玉的加成，在此刻呈现出了一种更为夸张的程度。 “哈！破面的虚闪吗？之前还没有机会好好尝试过呢，就让我尝尝你们的味……” 话音未落。 因为就在下一刻，哈斯沃德已经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手握着盾牌，平静地将扑闪至身前的虚闪都给尽数挡了开来，并在此刻平淡地说道。 “虚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含有毒素，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要轻易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接。” 虽然从行为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但很明显……对方并不是很领情的样子。 杰拉德脸上的笑容稍微有些垮了下去，然而面对着哈斯沃德警示，他在此刻也无法说出什么不客气的话。 虽然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片刻而已。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并展开攻击的人毕竟都在少数。 更多的人都只能临时做好出手的准备，却是还完全未能开始行动…… 然而就在这时。 被保护在了最里层的亚斯金已经拉着一张班味十足的脸，在此刻用着‘总算完事了’的语气说道。 “搞定～诸位，就按照计划那样地安排吗？” 亚斯金那边有了结果。 哈斯沃德率先于利捷巴罗做出了回应。 “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吧。” 一语落定。 亚斯金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他的右手在此刻朝着天空高举，其中食指高高竖起，在此刻向着天空笔挺挺地戳去。 完圣体·毒之领域。 一圈紫色的光彩朦胧着开始扩散。 它就像是重重迭迭的海浪，在此刻以一种众人都无法反应速度……将所有人都给波及，并且包含在内。 亚斯金的能力，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的程度。 圣文字d·致死量。 亚斯金可以通过验算、比较、调控个体所处环境的各种微妙变量，使个体和环境间失去平衡…… 嘛～ 说起来虽然很复杂。 但其实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罢了。 比如说亚斯金可以调整空气之中的氧气含量，继而让自己影响范围内的一切都变得‘更加致命’。 是个字面意义上的大规模杀器。 面对此刻这种所有人都站在了一起的场合，这便是将其‘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亚斯金的嘴唇开始变得有些苍白，毕竟他能够影响到的范围本来就很有限，而此刻强硬地将能力扩散到这种程度…… 这本身也是一种‘超频运算’。 要人老命了…… 但比起被友哈巴赫当场圣别，抽筋剥皮而言，这种事总归还是来的比较‘简单’的。 能力开始扩散。 无形的空气之中被浸染上了独属于亚斯金的能力，各种元素的含量开始失衡，逐渐变成了一种‘失态’的走向。 很快。 就有人出现了不适反应。 死神，破面，灭却师们挣扎着倒地，在此刻抽搐着张开了嘴，纷纷做出了一副痛苦而挣扎的表情。 “什……这是什么？！” “喂你对我们做什么啊！！！” “等等，等……这是，啊……” 惨叫声接连成片。 场面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开始失控。 身为队长级的实力尚且还能保持常态，然而手下的人就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了…… 日番谷冬狮郎张望着看向四周，此刻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惊慌失措。 “这个……喂！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冬狮郎朝着远处看去，他企图从灭却师群体之中找寻到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 此刻同样慌乱的莉托托将自己的眉头紧皱，也是只能呼喊着朝向着远处做出回应。 “干掉……去干掉亚斯金！打断他的动作！”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就这么做！ “啊！！！” 咆哮着的冬狮郎全力推动着自己的力量，冰龙在他的身旁显现，空气随之变得僵硬而冰冷。 本应是冰冷的力量，在此刻却如同火焰那般开始沸腾。 情感推动之下的大红莲冰轮丸显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一条苍白色的冰龙在空中显现，它张开了大嘴，嘶吼着朝着亚斯金的方向撞了过去。 然而巨人又在此刻显现。 杰拉德的力量从中涌现，空气汇聚而成的巨人在此刻一把抓住了嘶吼着的冰龙，双方几乎是在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势均力敌？ 或许并非如此…… “现在可不是拖延时间的时候啊！” 狛村左阵怒吼着冲了上去，他手中的斩魄刀在此刻飞速地扭曲，变形…… 直至在空中显现出了一个完全不下于空气巨人的身影。 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身穿着黑色铠甲的身影无声地显现，它并没有任何的声势可言，却在此刻显得如此雄壮而威武。 只是一个近身的碰撞，双方就在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巨人从天而降。 双方的拳头在不断交错。 彼此互殴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几乎每一下的碰撞，都迸发出了足以让人侧目的巨响。 一阵翻过一阵…… 一浪高过另一浪！！！ 亦在此刻，性格较为冷静，也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的众人…… 也在此刻纷纷动手。 (本章完) 第364章 373：急转直下 第364章 373：急转直下 “散落吧，千本樱。” 他苍白的指节映着粉芒微微发颤，下颚绷紧的线条却纹丝不动，翻卷的樱潮在空中划出万千道螺旋轨迹，裹挟着刺耳的金属嗡鸣，将杰拉德足下地面剐出蛛网般的裂痕。 经过了麒麟寺示天郎的帮助，此刻已经几乎完全恢复过来的朽木白哉，又是保持着平日里头的那副冷淡表情。 此刻眼中唯有仇敌而已。 粉色的乱流涌动，在顷刻之间就将正在跟明王对峙的杰拉德冲得头重脚轻。 犹如山呼海啸般的恐怖之势，似乎连巨人都无法抵抗那般，在此刻发出了些许沉闷的呼喊。 “唔……” 空气凝成的巨人呈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固感。 但即便如此，此刻依旧无法阻挡住千本樱的强力冲袭…… 他试图抬起巨剑的右臂青筋暴起，却在下一波浪潮中重重砸向地面，激起碎石如霰弹般四射。 明明只不过是始解而已，为什么可以爆发到足以让开启完圣体的亲卫队都为之踉跄的程度？ 答案自然也是简单的。 “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可不是只有每天喝酒等死而已啊！” 朽木白哉的身后猛地跃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散井恋次在此刻怒吼着将手中的蛇尾丸挥舞，撕裂的喉音裹着血气。 “卐解……双王蛇尾丸！” 轰！！！ 澎湃的灵压形成乱流，在瞬间凝聚于阿散井恋次的周身，他在此刻发出了一声近乎嘶哑的怒吼。 巨蟒的骨节咔咔暴涨，每片鳞甲都泛起熔岩般的赤纹。 六番队副队长于此刻将手中的长刃挥舞。 去吧。 “狒骨大炮！！！” 亮黄色的光芒自狰狞的蛇头处吞吐着显现，在短暂的凝聚过后，一团逐渐开始绽放的光亮于众人面前浮现。 不妙…… 哈斯沃德下意识地想要靠过去，帮助对方挡下这轮攻击。 然而镜面披风刚泛起涟漪，耳畔就传来刀刃擦过颈侧的寒意。 身后却传来了个颇为戏谑的声音。 “像你这样能够随时帮人应急的家伙还真是讨厌啊……” 他懒洋洋拖长的尾音突然劈成锐角—— “要是不搞定你的话，我们的攻势也会受制呢。” “……？！” 什么时候到的身后。 刀锋与盾牌相接，碰撞出来的火星飞溅，双方亦在此刻开始了对峙。 为了应付京乐春水而做出回应，哈斯沃德失去了最佳的援护时机。 杰拉德的身影在此刻被瞬间吞没。 冰龙与明王纷纷后退，看着巨人逐渐燃烧殆尽……却又在下一刻，爆发出了更为恐怖的声势。 咚，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的回响犹如海浪般澎湃。 空气在此刻倒卷着朝着中心的方向汇聚了过去。 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 杰拉德残躯化作的星云开始坍缩，灵子乱流如沸水般翻腾。 重新凝聚的巨人身躯冲破云层，胸口浮现的圣文字d如同熔化的金水。他仰天咆哮时掀起的飓风掀飞百米外的断垣，气浪中悬浮的碎石竟被声波震成齑粉。 又一个巨人拔地而起。 然而此刻显现出来的却是放大无数倍的杰拉德本人。 “啊！！！” 他放声怒吼着，呐喊着产生的波动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浪，在此刻层层迭迭地朝着四周扩散着蔓延了开来。 “什……” 已经解放了斩魄刀，正打算冲上前去的六车拳西与凤桥楼十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二人被风浪击中，以相当狼狈的姿态倒腾着飞了出去…… 朽木白哉瞳孔在此刻微微收缩了片刻。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千本樱如同撞上了高高的墙壁那般，在此刻全无任何的存进可言…… 重生的同时，还带来了防御力方面的加成？ 这种现象完全不符合常理。 然而此刻也不是抱怨的时候，即便再如何地费解，朽木白哉也只能尝试着去接受现状。 操控着冰龙的冬狮郎同样也有这种感觉，然而此刻他的注意力还是凝聚在了另一边……比起打不死的巨人，他更在意使用毒球的那个家伙。 “要继续攻击才行！我先去那边！” 冬狮郎加速冲刺着离开了原地，他已经卯足了劲，然而恢复了杰拉德似乎并不打算放他走。 巨人怒吼着伸出了右手，像是在流水打捞着一条滑溜的泥鳅般夸张。 “不会如你所愿！” 天谴明王沉默着撞了过来。 原本握在了手中的长刃此刻已经直接被丢在了地上。 之所以不用武器……究其原因还是派不上些许的用场。 毕竟此刻对峙的双方体态宽阔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一拳一脚都可以撼动整片天地。 ——既然不能给予什么真实意义上的伤害，那起码也要想办法去阻止对方的行动才行。 两个巨人在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冬狮郎继续向着高空升腾了过去，沉默至今的佩尼达突然有了反应，似乎想要应对…… 但两个人影也已经站在了它的身前。 “咳咳，咳咳咳……” 浮竹十四郎左手捂着嘴，脸上的表情稍许有些痛苦地说道。 “你的对手是我。” 涅茧利在旁丝毫没有关心同僚的意思，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矮小灭却师，用着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当然，还有我。” 两名队长早早地就已经盯上了这个家伙。 涅茧利甚至还有闲心露出了个相当开心的笑容。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啊，灵王的左手。” “明明身为灵王大人身体的一部分，在出离过后却成为了灭却师的力量……” “不论是出于如何之目的，在眼下看来都有种奇怪而大逆不道的感觉呢。真是让人有种想要将你给解剖掉看看构造的冲动。” 身旁的浮竹十四郎并未接话，他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矮小身影。 他体内寄宿着的灵王右手，在此刻正隐隐地有了些许的反应。 对峙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或许是因为涅茧利的发言已经引起了‘当事手’的心理不适。 佩尼达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开始扭曲起了自己的身体。 它身上的衣物开始不断起伏，膨胀，最后猛地挣脱了开来！伴随着一团肉在此刻飞速碰撞，许多人也是朝着这边投来了视线。 “佩尼达……不是叛徒……死神，才是……敌人！” “惊人的发现！没想到灵王的左手居然还拥有着能够学习与说话的能力？这还真是足够载入史册的重大发现！” “聒噪的……家伙！” 佩尼达猛地拍了过去，却被浮竹十四郎给直接挡在了身前。 双方刚一交手，佩尼达就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他就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影响了那般，在此刻失去了名为‘意识’的操控。 涅茧利原本狂热的表情，在此刻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那般，飞快地‘冷却’了下来。 “啧……什么啊，都不给人稍微研究一下的机会吗？” 灵王的左手与右手。 一个象征着前进，一个象征着静止。 这的确是记载在了历史之中的故事文献，仅仅只是参考这部分的内容，就能够知晓一些大致轮廓。 然而之后的内容，就稍许有些不同了。 将左手与右手合二为一。 这才能够保持着名为‘现在’的状态。 双方的力量在此刻持平，彼此之间自然也都失去了‘能力’。 “咳，咳……噗啊！” 看着浮竹十四郎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涅茧利轻叹口气，在此刻慢步上前。 他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了各种之前就准备好了的药物，在此刻对着浮竹十四郎‘上下其手’。 “说起来你这个老毛病还真是恐怖，要是没有灵王的力量支撑早就已经没命了吧？但是这种时候也能凸显出科技的力量啊……” 看我吊住你的命！ 二人的分配同样也有其道理所在。 而这也是死神一众事先就已经做好了的各类准备。 情报是共享的。 特别还是在零番队事先就已经登场了的前提下…… 可以说灭却师一方的基本战力都已经处于了公开的状态。 原本在原著里头需要费大量代价，才能将其填过去的家伙，此刻在找寻到了正确的应对方式过后……同样也能将其搞定。 这就是情报的重要之处。 那此刻的局势为什么还会如此混乱？ 自然是因为……亚斯金本身并不被零番队的众人所重视。 这群家伙跟看重的还是友哈巴赫，以及各个从灵王身上脱离下来的部件。 眼看着浮竹十四郎的咳血趋势得到了遏制，涅茧利的那股得瑟劲就又涌了上来。 他暗暗开始赞叹起了自己的厉害。 并在此刻打量起了当下的现状。 ——虽然乱象还在持续，但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延续太久才对。 毕竟此次的战斗力分配可以说是最为合理的程度，每个需要关注的家伙都给予了最大程度的限制，让对方不能完整发挥的同时…… 还可以将局势拖向有利于死神的方向。 换而言之。 此刻想要取得胜利，似乎也不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了？ 然而就在思绪刚刚凝落的下一刻。 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声闷哼，让涅茧利不禁侧过头去。 他看到了更木剑八的身影犹如断线风筝那般从天而降……他身上飘现出了一股浓厚的血雾，仿佛被击中了某些致命伤一样夸张。 更木？ 那家伙为什么会这样？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要招呼和应对的目标，应该是…… “有罪之人，都该死。” 某个充斥着神性的声音从天而降。 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随后看到了一只已经失去了人样，变成了鸟形状的怪物，正在此刻于天空之上徘徊。 他身旁围绕着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方才已经冲上前去的碎蜂此刻同样捂着缺失了的右手，在此刻满头大汗。 所有人都是一副遍体鳞伤的样子，似乎是对这家伙的手段倍感无奈般的模样。 这是什么？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的对手应该就是那个叫做利捷巴罗的亲卫队成员。 他的实力有这么夸张吗？ 不等开口，那个已经变形了的怪物就已经朝着这边转过头来。 “居然用这种小聪明来钻空子，真是该死。” 被盯上了！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危机感包裹全身，涅茧利的瞳孔也是不自觉地放大了些许。 他只能看见对手将右手凑到了嘴边，在此刻做出了一个吹喇叭那般的动作。 随后…… 一股剧烈的嗡鸣从天而降。 要躲开……但自己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涅音梦冲了上来，将两名队长直接连拖带拽地搬离了原地。 躲闪不及的佩尼达被整个地击中。 攻击完全无法辨明敌友，矮小的灭却师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按下，像是压缩机之下的血肉，在瞬间模糊成片。 空间在此刻似乎都整个地塌了下去，原本能够站立着的土地被狠狠地压缩，最后像是被生硬地抽离了的方块那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方正凹坑。 ……？！ 这个东西打在人身上，还能活？ 短暂的凝噎过后，浦原喜助也在此刻忍不住放声喊道。 “别愣着了，要躲开！” 话音一落。 原本已经凹陷下去了的坑洞开始了沸腾。 伴随着一声声嘶哑的怒吼，灰白色的血肉就像是井水那般喷涌着飞溅了出来。 皮肉与筋骨彼此相连，犹如绽放出来的冰冷之，在此刻于地面之上四散……许多躲闪不及的人被波及，在此刻便只能惨叫着被吞噬。 与此同时。 那原本僵硬的语气，亦在此刻变得尖细而得意。 “好吃，好吃，好吃！！！” “你们这群家伙罪有应得，想要欺负我佩尼达？不可能！” “嘻嘻嘻，就这样全部都被我们干掉吧！” 看着已经开始重组了的灵王之手，此刻的涅茧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象征着前进的力量一旦开始了行动。 象征着静止的力量，就再也无法将其阻止。 之前的规划已经没有用了。 “真的假的……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吗？” 涅茧利不着痕迹地啧了一声。 只能说双方的实力的确存在着差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预料之中。 只能启动备用方案了。 (本章完) 第365章 374：目标灵王宫 第365章 374：目标·灵王宫 “浦原喜助！” 听到了不远处涅茧利的呼喊，正在擦拭着嘴角狼狈痕迹的浦原店长，在此刻沉吟着片刻之久。 对方的意图所指相当明显，此刻呼喊他的名字，也都是为了启动某个备选方案…… 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 但事已至此，似乎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解决问题了。 ——尽管一众队长级的人物尚且还有几分的游刃有余，但在场的多数还是普通人。 若是再拖延下去，造成不必要损伤。那势必会让问题严峻到让人都感到头疼的程度…… 有马静也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才能将这些人的性命保留下来。 可不能在这种地方浪费了对方的心意。 念及至此，浦原喜助沉默着抬起了右手，在此刻摸出了垂放在了腰间的事物。 那是一个近似于某个仪器的轮廓，就像是为了触发某种事物那般，在此刻被轻轻地按压了下去。 已经变身了的利捷巴罗观测到了这边的变化。 他在此刻显现出了相当讥讽的嘴脸。 “事到如今还要做些下三滥的手脚吗？真是罪孽深重的家伙。” “不，才不是那么阴险的东西。” 浦原喜助语气平淡地说道。 他将手中的仪器直接丢了出去，而后者在瞬间膨胀，扭曲……最后变成了两个浮现出来的孔洞。 眼中尚且残存着一丝近似于挣扎的轮廓，但是很快，浦原喜助就将这些思绪尽数压制了回去。 个人的情感在这时候是最没有必要考虑的东西。 按照计划行事便可。 “你们难道不担心友哈巴赫的情况吗？” 他的语气如常，在此刻更是稍有几分的戏谑之感。 “毕竟你们的王可是已经直攀上了灵王宫，此刻正在跟零番队的众人交战呢。” 短暂的沉默。 不仅仅是利捷巴罗，就连正在对峙的其他亲卫队成员，于此刻都忍不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并非是浦原喜助的发言极具吸引力。 单纯只是为了他们好奇……这家伙在如此情况下，到底还能整出什么样来。 “是不是认为我又在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想法真是失礼啊……我只是让各位做个抉择而已。” 长话短说。 浦原喜助取下了脑袋上的渔夫帽，将其抛去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而认真。 “亲卫队的诸位！我此刻已经打开了能够通往灵王宫的两个空间通道……” “众所周知，想要直接去到灵王宫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毕竟那边是三界之中最核心的区域，即便从现在出发，到往那边也需要不少时间。” “但要是直接从通道出发的话，就不需要思考这么多的问题。就跟坐电梯一样，预设好的流程能让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那么。 停顿了片刻过后。 浦原喜助微眯起了双眼，在此刻朝着不远处的亲卫队众人投去了审视般的目光。 “想必不需要我多余解释些什么，你们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搞什么？！ 都不用等亲卫队反应，护廷十三队这边就已经有人开始炸毛了。 碎蜂几乎是破防般地开始大喊大叫。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浦原喜助！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护廷十三队之存在的确是为了保卫尸魂界，但若是进行追本溯源，灵王同样也是目标之一。 毕竟要是灵王出事了，三界也会一同走向毁灭。 众人此刻齐聚在此，就是为了能够想方设法地抵住灭却师的攻势，从而保护整个三界。 那这家伙现在说的什么话？ 你要把我们好不容易挡在了这里的家伙，给重新送回到了灵王宫那边去？！ 碎蜂还想要继续吼下去，但身旁的四枫院夜一已经伸手将她的嘴给捂了个严实。 这种时候稍微安静一些……待会儿就能明白了。 虽然停止了争论。 但此刻二番队队长的反应，同样也是在场许多人的态度。 无法接受浦原喜助的这种‘临时变卦’，若非是在此刻考虑到情况过于紧急，恐怕直接拔刀相向的人也不在少数。 必须得给出合理的解释。 然而回应的人却是涅茧利。 “我们的实力不允许拖住这么多人，尽自己的力就行了……这也是零番队之前特别交代下来的事情。” 零番队的意志？ 朽木白哉的眉头都已经紧锁成了一团。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提起过？” 涅茧利露出了个‘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跟你们这样的人把事情交代清楚，你觉得事情还不够乱是吗？” 虽然不想承认。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判断也的确有其道理。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零番队会做出这种判断，但对方也的确说过了类似的话。” 涅茧利的右手平摊，在此刻向着目光汇聚而来的众人轻轻一挥。 “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伤……如今虽是战争，但也已经不是底层人可以左右的程度了。” 说的话有些伤人。 却在同时也让人有种凝噎无语的感觉。 毕竟此刻的亲卫队众人就通过‘身体力行’的方式在践行着这种观点。 人数从来都不是重点，最要紧的还是能够左右局势的高端战力。 朽木白哉能够明白这里头的缘由，但他似乎并不能接受这种现状。 他的语气陡然之间高亢了起来。 “但是如此行为，岂不是污了我等的护廷之意志？！” “那就要牺牲掉不必要的生命吗？” 涅茧利的语气平淡。 “虽然我之前也认为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不过是为了达成目标的某种过程而已……但是，我们也不应该擅自左右他们的生死吧，朽木白哉。” 就如同…… “当年那个被我们吊死的家伙一样。” 如同被正中胸口的一击穿过，朽木白哉的脑袋微微垂落了下去，于此刻不再有了丝毫的言语。 短暂的沉默过后，不远处的浦原喜助予以了补充。 “零番队的人说过，要是出现了无法抵抗的局势……那就只管尽力就行，剩下的……” “他们会想办法去处理掉。” 他在此刻抬手指向了两个微微扭曲的通道，语气平淡道。 “甚至就连这两个东西，也都是零番队事先准备好了的传送装置。” 不远处‘冷眼旁观’着的京乐春水面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于此刻低语道。 “原来如此……” 身为现任总队长却被蒙在鼓里尚且两说，如今根据现状看来，方才浦原喜助的最后发言，却比之前的任何行动加起来都要更为可信。 毕竟他最是清楚，从尸魂界通往灵王宫究竟是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就算是有相关方面的研究，在二人没有能够接触到灵王宫的前提下……这种程度的传送装置也都很难成型。 所以。 反过来说，是灵王宫那边主动出的主意…… 那事情似乎也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只是拜托了，像是这么要紧的事情，下次劳驾能不能带上我商量一下啊…… 感慨之余，此刻的亲卫队众人有了一瞬间的眼神交流。 ——在这里纠缠下去根本没有意义。 自己一行人的终极目的，说到底也都是为了保护友哈巴赫。 所以…… “我们现在一起冲进去的话，你们也拦不住才对吧？” 放大了无数倍的杰拉德露出了个颇为张扬的笑容，这家伙的脾气就如同他的语调那般高昂，在此刻透着目空一切的傲气。 而面对着这种程度的挑衅，浦原喜助也是冷静地予以了回应。 “老实说……眼下看来要拦住你们全部人是不现实的。” “但相对应的，要是在缺席了两人的情况下还不能够搞定你们这些人……” “那我们也还是直接抹脖子来的比较快。” 尽全力。 至于这个所谓的‘全力’到底是什么程度，众人心中自然也有其界定的范围。 尽管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想必在那种情况下……亲卫队众人能够‘全身而退’，显然也是过于理想的情况。 只能离开两人。 微妙而让人浮想联翩的程度。 增援过去的亲卫队能否改变灵王宫之上的战局？ 这边突兀减少的战斗力，是否又会让原本尚且还能占据优势的局面，突然迎来恶化的走向？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阳某，便是此刻众人需要面对的问题所在。 亲卫队有了一瞬间的沉默，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让步，众人显然是需要时间去进行消化的。 “我去！” 杰拉德大喊着冲了过来。 这家伙就是最典型的行动大于思考的类型。 “陛下那边就交给我来志愿！喂，你们都让开！” 予以回应的却是从天而降的利捷巴罗。 他周身的光亮开始收回，最后尽皆归笼于自身之上，继而变回了原本的样貌。 ——并非是在逼迫到了极限而开启的终极完圣体，在经过有意识地操控过去，对方依旧留存着可以切换状态的余地。 “不，杰拉德你留在这里。” “你跟亚斯金来拖住这些人，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之后跟佩尼达配合着搞定这些家伙，现在是时候证明自己的价值了，诸位。” 利捷巴罗的逻辑从来都是相当直白而简单的内容。 友哈巴赫不容有失。 那就需要派出目前战力最高的人才行。 他两步上前，在此刻朝着身旁不远处的人影望去。 “我跟哈斯沃德去支援陛下。” 亲卫队长，无形帝国暴君的半身。 从人选上来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程度。 杰拉德在此刻完全无法说出任何的拒绝的话语，毕竟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占据优势。 “那就……没办法了。” 头顶之上维持着毒球的亚斯金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倒了杯热可可。 本来以为这场战斗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 但这种‘急转直下’的现状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他队友哈巴赫的忠诚同样不减，但这种事情发展超出预料的感觉。 实在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可那又如何呢？事已至此，还是先喝点东西暖暖胃吧。 “我没有意见……” 至于底下的佩尼达。 作为掌管了进步之力的分身，他的能力就是不断地‘进步与成长’。 因为吞噬了过多的生命体，此刻已经进化出了比较完整的语言构筑能力。 “佩尼达觉得……没有问题！这些人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嘻嘻嘻，我就能把他们全部都吃掉！” 至于剩下的哈斯沃德。 此刻能站在入口处，这一行为本身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认同’。 他伸出了右手，在此刻简单地触碰了一下面前的通道过后……稍微有些紧皱的眉头，亦在此刻放松了些许。 “不是通往其他地方的东西，这些家伙没有骗我们。” 作为曾经共享过全知全能之力的暴君半身，哈斯沃德可以说是灭却师阵营之中唯二能过那收到灵王宫气息的存在。 一切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此刻也不存在任何的‘招’。 既已如此，那便出发。 伴随着两个通道在此刻一并被扭曲，直达灵王宫的通道在两个呼吸的停顿后猛然收缩，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剩余的众人又继续开始了对峙。 头顶之上的亚斯金很‘贴心’地将毒球的范围进行了收束。 这不仅让许多实力有限的个体脱离了危险的范围，同时也算是最大程度地节省下了对方的体力。 毕竟想要维持这么个宽阔范围……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得抓紧喝两口补充体力……” 杰拉德大喝一声，原本就已经膨胀了的身体开始变得更为高壮。 “死神，破面，灭却师？谁都无妨……快来与我一战吧！” 身旁的佩尼达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洪流，它的眼睛无处不在，尖锐的笑声此起彼此。 “嘻嘻嘻，全部都……吃掉！” 乱战一触即发。 然而在接近于后方的位置处。 四枫院夜一却是直接伸手，抓住了正想要赶往前线的两个身影。 黑崎一护，石田雨龙。 “你们两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 夜一抛起了手中的装置，片刻之后，又是两个小型的通道自她身后浮现了出来。 “通过灵王宫的‘小门’，可是早就给你们就留着的。” (本章完) 第366章 375：卍解不坏金刚妙法锻冶 第366章 375：卍解——不坏金刚·妙法锻冶 小门？ 黑崎一护与石田雨龙都微微地愣了愣。 双方似乎都完全没能预料到这种结果，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相当丰富。 而在短暂的凝噎过后，率先做出了决断的石田雨龙上前半步。他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怀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无比。 “浦原先生，请问这件事也是……” “没错，也都是跟你父亲事先商量过的内容。” 将所有都已经安排妥当。 此刻就是将一切因缘与仇恨收束之时。 浦原喜助的语气平淡，他在这一瞬间，也仅仅只是作为转述者而活跃。 “去吧，石田家的宿怨，必将在今日得到终结……这个，同样也是你父亲的留言。” “……那家伙还说了什么吗？” “其他就没有了呢~毕竟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父亲的脾气才对吧？” 石田雨龙嘴角含笑，只是平淡地低垂下了目光。 这份信念与力量，他已经切实地收到了。 而在旁的黑崎一护凝噎了片刻，随后忍不住轻声问道。 “浦原先生，那我老爹他……” “二位的长辈正在执行一件很重要的任务，那应该是能够左右三界之去向的最后底牌。所以抱歉……在危机真正到来之前，我也不能跟你们透露丝毫之多。” 并非是无情无义。 而是必须得考虑到有哈巴赫的手段。 对方所拥有的全知全能之能力已经全面公开，而基于这一点……浦原喜助等人就必须做出相对应的布置才行。 “要是二位跟有哈巴赫交手，那现如今我们在交流的这段内容也会被迫对其公开。” “这是最要不得的事情，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抱歉了啊。” 全知全能之力，让有哈巴赫能够无条件地触发，并接触特定之目标，从而对其过去与未来进行多方面的观察与探测。 对过去的秘密知晓，能够让他彻底洞悉对手的一切。 对飘渺的未来观测，能够让他立于先天不败的境界。 这两种能力的交织与碰撞，就是有哈巴赫最为棘手，同样也是对方最大底牌之所在。 石田雨龙已经知晓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自然也不会纠缠着问些什么。相较之下……黑崎一护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费劲了。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谜语人的话题吗？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根本听不懂啊！ “时间不多了，黑崎，要出发了！” 事已至此，再多议论也无作用。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心情过后，黑崎一护深呼吸口气，将目光重新坚定。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要做的事情终究是不变的。 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左右前进，纷纷没入到了这两个缩略型的孔洞之中。 确定二人的气息逐渐开始远离，消散。浦原喜助在瞬间挥手，将入口进行封闭与断绝。 那么…… 从现在开始。 所谓的尸魂界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困兽之笼。 一群野兽被围困在了其中，为了撕开彼此的喉咙，展开血腥而原始的拼斗。 “伤脑筋啊……” 感慨之余，浦原喜助轻叹着举起了手中的长刃。 “我对这种事情，明明还是最讨厌，不拿手来着。” 但是，在此刻似乎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啊。 “卐解……” 再度被调整了的战力。 使得原本尚且还有几分扑朔迷离的战局，似乎都在此刻变得‘安定’了下来。 然而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这似乎又完全符合双方的意欲与目的。 在诡异攀升的双重螺旋之上，名为矛盾的尖端正在不断地凝练，变得尖锐。就像是海底生物被富集起来的营养那般，直至抵挡最后的端点。 “两个援兵吗？” 二枚屋王悦微微低下头去，他的目光从镜片之后显露些许，却在此刻完全压抑不住那种戏谑的轮廓。 “虽然听起来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但其实也只是麻烦些许而已啦！” 嗯，些许而已。 面对这种程度的自大发言，此刻予以回应的……便是利捷巴罗手中的长枪炮。 “无礼之徒。” 碰！ 枪口吞吐火焰，利器激射而出。 麒麟寺与千手丸几乎是在瞬间就闪烁到了王悦的身旁。 一方出手阻挡，另一方则是站立身旁，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咕……” 低吟着的含糊之音，伴随着犹如溺水般的浑浊感，在此刻从王悦口中翻涌而出。 鲜血直接就从嘴角流淌了出来。 麒麟寺嘴里头虽然还叼着稻草杆，但此刻的表情也已经是严肃到了无以加复的程度。 “真的假的啊……” 作为零番队之中速度最快的家伙，麒麟寺的反应速度绝对不弱于子弹。也正因为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所以能在瞬间做出反应。 他的斩魄刀已经挡在了王悦的胸口前。 虽然从方法上来说略显粗糙，但这也是在情急之下的‘唯一解法’。 从判断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并不以人的意志而左右。 看着自己的斩魄刀被穿透出了个圆润的孔洞，此刻的麒麟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斩魄刀的强度与硬度，就已经决定了……它们绝对不是能轻易被穿透的东西。 然而事实如何？ 子弹不仅贯穿了刀刃，甚至将背后的王悦胸口都给一并贯穿，形成了个前后通透的大洞。 “咕……” 像是被凭空挖去了一大块的血肉。 骨头，脏器，神经，血管……于此刻都像是被凭空蒸发掉了那般，呈现出了一种接近于虚无的空洞状态。 似乎身体都需要时间去接受现状。 得是等待了片刻之久，缓缓渗出，逐渐开始崩溃的血水，才从身上各处喷涌而出，直至彻底将身体都给打湿，浸润…… 利捷巴罗对这一结果似乎毫不意外。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 “愚蠢的死神……我的子弹是不会被阻挡的，它只会贯穿目标，而不会被任何的东西阻挡。” 不论什么都一样。 不论谁来都是如此。 万物贯穿……作为利捷巴罗的能力而言，这就是他最棘手的地方。 之前在下界时与人交手，让诸多死神陷入苦战的缘由也是如此……面对这种程度的‘杀器’，众人似乎除了被动承受之外就毫无解决的办法。 然而。 这同样也在预料之中。 “真是凄惨啊。” 修多罗千手丸轻笑着取出了备用的，分为前后地塞入到了王悦的胸口处。 血肉得以填补。 原本还有些恍惚不清的神志，似乎也在此刻陡然清晰了不少。 王悦发出了一声欢呼，还顺势做了个后空翻的动作。 “多谢～”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不错。 不过比起这个……他还是更愿意去称赞对方的实力。 “这种诡异而又不讲道理的东西，要是没有准备地碰上，简直会让人头疼到爆啊！” 听着对方的调侃，利捷巴罗不着痕迹地微皱眉头。 情报泄漏。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早早地就已经有了相对应的心理准备。 毕竟叛徒就在不远处站着，此刻更是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但是那又如何？ 利捷将长枪凑到了自己的面前，于此刻做出了一个近似于瞄准的姿势。 “有了准备就能将我击败吗？这种天真的想法，看来所谓的零番队也不过如此。” 子弹将会贯穿一切，不只是肉体，灵魂…… 连带着你们的信念，以及相信的一切事物，都将迎来终结。 看着对方的动作，四方神将于此刻的表情却是异常平静。 “知道了，看来的确跟你们说的一样，这根本就是不普通手段就能招呼的对手。” 麒麟寺就像是放弃了抵抗，双手垂落了下来，斩魄刀也变回了浅打的形状。 “早点承认不就行了？如此浪费时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失礼之举？” 千手丸的语气如常，却从中能品出些许的不同意蕴。 “不过只是些想法的冲突而已，二位也不至于因为这些东西吵架吧。” 曳舟桐生乐呵呵地打着圆场。 而这种诡异的气氛，在此刻多少也是影响到了利捷巴罗的判断。 这些家伙……在做什么？ “喂，灭却师！” 不远处的二枚屋王悦朝着他抬起了右手，在此刻轻轻地挥动着，就像是两名久未见面了的老友再度相逢般…… 用着有些欣喜的语气说道。 “接下来我们也要拿出真本事了，可以吧？” “……” 开什么玩笑。 在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留手的余地吗？ 比起说是‘犯罪宣言’，此刻在利捷巴罗看来，反而更像是一种接近于底牌尽出后的‘束手无策’。 这些家伙还能有什么手段来做出反抗？不等开口，只见四方神将之中的三人在此刻齐齐跪地。 麒麟寺·千手丸·曳舟桐生，三人将随身携带的斩魄刀举起，悬挂于自己的脖颈一侧。 刀锋的锐口紧贴在了皮肉的边缘处，锐利的刃口已将皮肉分割，在此刻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这些家伙。 要干什么？ “二枚屋王悦！” 陡然之间的高亢声音，是麒麟寺示天丸的怒吼。 “就由你来将进犯之讨伐。” 修多罗千手丸依旧清冷无比，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件与她毫无干系的粗鄙之事。 “一切都为了三界与灵王。” 曳舟桐生的脸上不见悲喜，仿佛在此刻就已经完全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再无任何商议的余地。 而被呼唤其名的二枚屋王悦站定原地，在此刻只是将手中的刀刃高举过头。 “这样就好了吗？和尚！” 不再用尊称。 而是说出这种轻佻至极的称呼。 二枚屋王悦的情绪似乎在此刻都被一并点燃。 他脸上浮现出了狂气十足的笑容，藏于护目镜之后的双目即便没有显露，依旧给人以炽热而滚烫的触感。 隐藏在了刀匠，零番队成员等名头之后的二枚屋王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时至今日，或许都少有人去对其进行了解。 无妨。 今日就是显现本我之时。 于不远处端坐在了灵王宫入口处的兵主部一兵卫，他本来还在看向身旁的有马静也与蓝染，此刻在听闻到了对方呼唤己身过后…… 他半转过头。 露出了个宽厚而诡异的笑容。 “无妨，干吧。” “承知！” 噗噗噗…… 一声应和过后，跪倒在地的三人将刀刃下压。 锋利的口子在瞬间切割了皮肉，将几乎半边的脖子都给整个地划开。 动脉在瞬间暴露。 用以供氧的血液像是高速路上狂奔的汽车，在‘躲闪不及’的情况下一头撞出了既定轨道，于空中喷洒。 三朵艳丽而妖异的血飞溅，扭曲着成型的同时…… 也象征着三个断绝了生机的零番队成员，在此刻陷入了沉默。 于灵王殿的供奉之位。 象征着四方神将的三朵团扇，于此刻一个接一个的熄灭。 直至最后，仅存下了那代表着西方之名的‘独苗’。 轰！！！ 火焰…… 开始了蔓延。 而伴随着这个异样的凸显，此刻于灵王宫行动的众人，都是感觉到了分明的异样感。 肉眼可见的波动围绕着二枚屋王悦开始不断显现，他的气势节节攀升，以至于在此刻都呈现出了一种金色的气浪状事物。 可不能当作看不见。 利捷巴罗沉默着扣动了扳机。 他没有理由等对方进入完全状态。 子弹在瞬间贯穿了对方的脑袋，胸口，还有心脏。 如果是正常人，此刻绝对已是必死无疑……但是二枚屋王悦的脸上却只是浮现出了更为得意的笑容。 被打断了的护目镜从脸上滑落。 伤势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想要伤害到这种情况下的我～那可是比剪完了手指甲之后，还要徒手剥柚子还要难的事情啊！” 嬉笑之间。 二枚屋王悦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他在此刻微闭上了双眼，仿佛酝酿着，期待着什么…… 直至在片刻之后重新睁开，并用着低沉而阴郁的语气说道。 “卍解。” “不坏金刚·妙法锻冶。” (本章完) 第367章 376：真正的本我 第367章 376：真正的本我 卍解。 不坏金刚·妙法锻冶。 在这犹如细语般的低吟过后，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此刻猛烈地震颤了一瞬。 仿佛是挤压在了繁杂而有序心跳声中的某个杂音，凸显着转瞬即逝的片刻，又在同时让人怀疑…… 这是否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 然而很快。 事实就证明了，这绝对不是任何人主观意义上的‘幻想’。 因为二枚屋王悦手中的斩魄刀，在此刻正缓缓地飘散了…… 并非是如同千本樱那般的片状之物，而是一种更为破碎的凛冽之感。 此刻伴随着刀刃的消失。 二枚屋王悦也在此刻将自己的双手舒展，做出了一个仿佛要拥抱天空的姿势。 “诸位！” 他的语气变得高亢无比。 “你们知道锻造的过程吗？” 无人回应。 唯独灵王宫之上，此刻的蓝天白云都像是失去了光彩，被漆黑色的帷幕覆盖，遮蔽。 友哈巴赫尚且还能淡定地站在原地。 身旁的哈斯沃德与利捷巴罗，二人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直至来到了暴君的身前。 并非是畏惧。 而是因为遭遇了未知之事，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就要以陛下的生命安危为重心进行调整。 双方都是最为忠犬式的人物，也正因如此，当下做出来的判断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陛下……” “无妨，把注意力放在眼下吧。” 比起说是许可。 反而更像是一种接近于罗马观看斗技场的旁观者视角。 暴君毫无慈悲心肠可言，而他的这份傲慢与从容……也从来都不会因为特定的对象，而发生任何意义上的改变。 利捷巴罗将目光转回到了当下。 他原本平静的表情，在此刻明显是变得有些急躁了些许。 身旁的哈斯沃德观测到了这微妙的变化，此刻横扫了一眼过去，便是如同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焦躁吗。” “当然的事了……毕竟打中了还能装作没事发生的家伙，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来着。” 能有这种反应也不算稀奇。 毕竟对于这位掌握着万物贯通之圣文字的男人，枪械就是他的生命线。 原著之中这家伙同样也是用手中的武器不断逼迫，最后才让京乐春水翻开了底牌，并开始以命相搏的。 犹如突然被拔去了尖锐牙齿的野狼。 失去了武器的犬科动物，似乎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其他的方法用以对敌。 “没办法了，我要开启完圣体！” 心中的焦躁在翻滚着堆迭，不断加倍，直至最后快要成为了能够将他心态都给彻底压垮的恐怖压力。 对于利捷巴罗的判断，哈斯沃德无法给出任何的建议。 毕竟双方在这一阶段来说，却是诡异的‘同级’关系，彼此之间都没有着指挥对方的权力。 完圣体状态下的利捷巴罗向着王悦发起了狂轰滥炸。 灵子激荡开来的洪流在空中乱舞，短暂地遮蔽了视线。然而在一切都散去过后……看着依旧毫无无伤的二枚屋王悦。 就连哈斯沃德都皱起了眉头。 防御力夸张到了这种程度？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比起说是防御，这反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超速恢复。 所以目的是需要在对方完成恢复目的之前，直接用类似灌伤的方式，去将对方斩杀吗？ 暂时不得而知……而且眼下比起这个，更需要关心的显然是对方的能力。 零番队的卍解都是类似性质的隐蔽信息，在没有接触到个体之前，灭却师对其的了解自然也是未知。 那这家伙献祭了三名同伴，换取而来的力量又是什么？ 哈斯沃德的目光微凝。 大量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分析。 只是还没能够得出结论，二枚屋王悦的能力……似乎就在此刻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一把拉开了自己身前的马甲扣。 任由宽松的衣物从身上滑落，二枚屋王悦身上开始显现出了一个精致而细密的轮廓。 这个世界，仿佛在此刻暗淡了下来。 然而相对应的。 二枚屋王悦身上的纹路，却在此刻变得鲜明了起来！ 就像是开始了的一场精妙舞台剧，只是这种强制‘吸引眼球’的手段，却是多少让人体会到了几分的不自由。 是能力？ 不，并非如此。 而是如同孔雀开屏那般的骄傲气质。 “刚才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吗？嘛～也没关系就是了。” “那就再问一遍吧。” “诸位，你们知道锻造的过程吗？” 不知何时。 二枚屋王悦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宽厚的匠人锤。 他的目光垂落了下去，原本得意的表情微微收敛，继而转变成为了一种近似于怜悯的轮廓。 他向着身前的空气挥动手中的匠人锤。 字面意义上的‘空挥’。 却在一瞬间过后……许多人都有种心头都为之震颤的感觉。 三界被撼动了一个短促的瞬间。 “所谓的锻造啊，就是用合适的素材，贴合的手法，以及愿意倾注灵魂的责任心。” 何为匠人？ 二枚屋王悦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深爱着自己创造的一切，将其交付到有意义之人的手中，这便……” 碰！！！ 突兀的声响。 是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的利捷巴罗的攻击。 这家伙的表情冷漠到了极致，此刻能有这种类似于‘打断施法’的动作，却并非是受到了他人的影响。 而是出于自身的意志。 “啰嗦的话语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的故事的。” 完圣体状态之下的亲卫队长已经基本失去了人形，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此刻才能用如此冷漠而旁观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语。 “很有震撼力的演出，如果安置在了舞台剧之上的话，想必我也会为你的演艺而鼓掌吧。” 犹如胜利宣言般的行为。 却只是吸引来了几声短促的轻笑。 “别这么急嘛～我们明明还有一段时间能够继续相处下去才对。” “……” 又来了。 这种异乎寻常的恢复手段，绝对不是‘普通死神’能够做到的程度。 零番队也不会有什么例外可言。 所以这家伙的葫芦里头到底卖着什么药？ 虽然本身并不掌握卍解，但就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是一个道理。 死神的斩魄刀绝对不会存在单纯意义上的‘无用能力’。 很多时候某些东西也仅仅只是假象，是为了更进一步的能力而做出的铺垫。 双方肯定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所以…… 不等这家伙继续说些什么嘲讽的话。 利捷巴罗就已经愕然地将目光低垂了下去。 他看向了自己的身体，和浮现在了身体周边类似浮游炮的事物。此刻也如同被暖阳照射下的春雪那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 不是单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在此刻一并不见了的还有身体之中尚未动用的灵力，以及一些微妙而琐碎的…… 记忆？ 在这一瞬间。 作为亲卫队战，同样身为现代武器专精之人的利捷巴罗，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完全‘忘’掉了有关于枪械的全部知识。 心头之上显现出来的空洞感，正如同利捷巴罗之前伤害人的手法那般…… 被硬生生挖去了的记忆与灵力，在此刻牵动了身体的能量，被迫地开始拉扯与填补空缺。 这种足以让人发疯的感觉，也是让利捷巴罗的语气难免慌乱。 “你对我做了什么？！” 身旁的哈斯沃德虽然未曾开口，但此刻那皱眉看向了手中之物的动作，也是让所有人都能明白…… 他的情况同样也是差不多。 “我做了什么？” 二枚屋王悦咧嘴，笑出了声。 “我只是从你们手中，拿走了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而已。” 说着。 他在此刻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匠人锤。 再度空挥。 碰！ “你们应该还记得吧？第一次训练，第一次上场，第一次杀人……” 然而此刻，空气之中的事物开始微微扭曲。 伴随着一个浅薄的光影从中浮现，就仿佛是在此刻的二枚屋王悦面前，他正站在了自己熟悉的工作台前。 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锻造工作。 碰！！ “但那些东西都是所谓的不纯之物，是需要剔除掉的多余部分。” 火星四溅的同时，利捷巴罗的身体微颤，在此刻连带着身后的光翼也开始了溃败。 碰！！！ “人的本性……不就如同这块素铁一般简单明了，才显得美丽……不是吗？”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在此刻扩散了开来。 这种形同大风般的猛烈声势吹拂而来。 却是在接触到了的瞬间，就让已经进入到了鸟头人身怪物状的利捷巴罗被‘击中’，直接从空中重新坠落。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但萦绕于周身的灵子已经被剥离，此刻更是变回了最初的那副黑人形态。 “……？！” 这家伙喘着粗气，躺在了地上，于此刻在脸上写满了疑惑的表情。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不论如何，这种强烈的空虚感都让他在此刻几近癫狂。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这家伙的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 极度的惶恐与不安，在此刻让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相较之下。 在旁的哈斯沃德同样也是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 他原本握在了手中的盾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有关于圣文字能力的记忆，亦在此刻变得模糊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吧。” “我只是将你们变回到最初的形状而已。” “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做过任何多余的事情。” 二枚屋王悦停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不复以往的时刻张扬，在当下只是显现出了一种微妙的佛性之感。 我是一名匠人。 工作就是不断地锻打，锤炼，制造出更为精细的武器。 那么，问题来了。 二枚屋王悦曾经扪心自问。 怎样的浅打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最高成就？ 锋利无双，性格满点，气运在身？ 灵王宫之上的孤寂环境，有着足够的时间和余地，让二枚屋王悦去思考这个问题。 而在许久过后。 被称之为刀神的男子，找寻到了自己的答案。 “真正的朴素，美丽而大方的东西，就是丝毫不掩饰的本我啊。” 故此。 不坏金刚·妙法锻冶。 由此而生…… 这是一个将能力拆解为了两个部分的内容。 前者是用以加固自身的特殊手段，因为在使用卍解的过程中，二枚屋王悦将会缺少‘明显’的反击手段。 保护自身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而后者便是王悦对于自身经历的理解……将名为刀匠的精神沉淀过后，他可以通过灵力震动的方式，去将对方的‘附加能力’进行剥夺。 那么，何为附加能力？ 那便是作为‘人’以外的任何事物。 后天的学习，努力。获取到的知识，经验……甚至不仅仅只是如此。 作为外物而存在的装备，斩魄刀，灵子长弓，同样也在包含的范围之内。 每次的敲击都会引起更为广阔的震动。 每次的锻造都是对于本心更深层次的探索。 也是理所当然的。 灵力方面的消耗，随着次数的堆迭，同样也呈现出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几何式增长。 二枚屋王悦此刻已是满头大汗。 眼下这接连不断的三下捶打，虽然通过能力压制了不远处的二人，但‘罪魁祸者’的友哈巴赫尚且还能保持原样。 这就是能力不足的象征。 还有继续努力的余地。 那么…… 第四下。 高抬起了手中匠锤，二枚屋王悦将其重重挥落。 咚！！！ 灵王宫殿之上，肉眼可见的云朵都在此刻彻底消散不见，消失于无形。 而这股力量的波动不仅从此地溢散，甚至也蔓延到了三界各地。 仅存下来的亲卫队忘却了自己的攻击技巧，某些死神甚至在此刻丢失了斩魄刀的姓名…… 不坏金刚·妙法锻冶。 毫无疑问……在灵力储备量充足的前提之下，它拥有着能够将世界重塑的力量。 然而话虽如此，此刻的二枚屋王悦也不算多差就是了。 此刻的刀神呼吸如牛，他眼中透着疲倦，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 第五下…… 还能继续！ (本章完) 请假一天（预计月末完本） 请假一天（预计月末完本） 如题所示，剧情已经接近尾声了。 打算再好好整理一下，用剩下的十天完本掉。 所以明天见吧。 （不会badend） (本章完) 第368章 377：这双眼睛可以看穿一切 第368章 377：这双眼睛可以看穿一切 不坏金刚·妙法锻冶的冲击波能逐步剥离任何意义上的‘附着物’。 战斗的技巧，成长的技艺，甚至是有关于他人的种种回忆……都会随着二枚屋王悦的敲打，锻造，逐渐失去其应有的形状。 回归本质…… 便是回到那最为懵懂，无知，甚至可以说是迷茫的时期。 婴儿吗？ 或许……是一种还要更为久远的形象。 乓！！！ 肉眼可见的波纹状事物在此刻荡漾着溢了开来。 整个三界，在此刻都有了一瞬间的颤动……字面意义上的震荡感，让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被波及，受到了各方面的影响。 拥有着副队长级灵压的人尚且还能保持本心，但此刻大多数人也都已经忘却了手中之物的性命。 五光十色的战场之上，许多人握着手中已经变成了原样的斩魄刀微微出神，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现状…… 相较之下。 那些本事更为稀疏平常的人，在此刻就显得更为凄惨，倒霉了。 连半声的惨叫都来不及呼喝出口，他们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了崩溃，分解。 生命将会以最为本质的形态，开始逐渐向着自己的初始之地进行回归…… 而对于整个三界而言。 那便是‘灵子’。 天与地在此刻似乎都交融在了一起。 尸魂界·虚圈·现世…… 虽然最后一方因为性质独特的原因，尚且还未能被波及太多，但也隐隐有着被影响了的趋势。 二枚屋王悦敲打着面前的素铁，他的神情专注，浑身闪烁着灿烂的金色光芒。 犹如迎来世界之末的湿婆那般……癫狂地舞蹈，忘我地工作，直至引导一切众生走向终结。 噗噗两声轻响。 原本站在了友哈巴赫身旁的两名亲卫队成员，此刻都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哈斯沃德跪倒在了地上，眼中再无任何的神采可言。 利捷巴罗微张开嘴，梗着脖子，就像是垂死之人那般做出了挣扎的动作。 死了。 身体虽然并未崩坏，但灵魂已经被迫着分解，回归到了最为原始的状态…… 生命的终点在于轮回。 与此同时。 正在不停赶路的黑崎一护与石田雨龙，同样在此刻感受到了分明的变化。 有什么东西正在外界发生变动……频率很高，力量也绝对不容小觑。 黑崎一护不禁停下了脚步，露出惊讶的表情。 “外面……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石田雨龙虽然同样有些关心，但比起这个，他还有着更为重要的目标。 他无声地捏紧了自己口袋里头的东西，将眉头紧皱，催促着说道。 “不要管那些东西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早些到场，不然肯定还会有人继续牺牲！” 千言万语抵不过这句叮嘱有用。 只见黑崎一护的表情在短暂的犹豫过后，立刻转变为了坚定的轮廓。 “嗯，抓紧时间吧……” 毕竟他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以这种连空间隧道都被影响了的程度……此刻也足以说明二枚屋王悦的实力几何。 他拥有着让一切都重归于寂灭的能力。 而所谓的刀神，当下便是手执轮回之力的看门人。 “怎么样，友哈巴赫？” 二枚屋王悦头上渗出了斗大的汗珠，他浑身都已湿透。可即便如此，他的精神却反而是变得愈发亢奋。 “手下都已经没了性命，所以就已经轮到你了吧？！” 对于王悦而言，所谓的匠人便是如此。 “说不出话吗，害怕，畏惧，还是说现在你已经想要求饶了？” 越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就越是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力量。 还能继续舞下去。 还能继续敲打下去…… 直至这个世界的终结，甚至是自我都为之湮灭的瞬间到来。 那么。 第六回。 乓！！！ 火星飞溅，三界震动。 形成了实质般的波兰将友哈巴赫都给一并影响，迫使着对方的表情在此刻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咕……” 灭却师之祖的脚步踉跄。 他开始止不住地晃动起了自己的身体，犹如酒醉之人的挣扎，在此刻凸显着狼狈与不堪。 记忆…… 在此刻同样开始崩坏。 过去·现在·未来。 经由三条线编织而成的形状在此刻有了波澜，开始晃动，最后趋向于破灭…… 友哈巴赫眼中的双瞳开始微微颤。 这是体内的力量开始失衡了的倾向，同样也是即将迎来落败解决的前兆。 二枚屋王悦将一切都在了眼底。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更为明显的笑容。 身为匠人的二枚屋王悦可以断言，他这漫长的人生，便是为了这瞬间而诞生的！ 身体已经疲倦，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力量影响整个三界，二枚屋王悦已经最大限度地压制住了自己的力量。 可即便如此。 这种力量依旧会不受控制地，以一种波动的形状出现扩散。 此刻站在了灵王宫之中的有马静也收到的影响最深。 他已经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并在此刻单膝跪倒在了地上……相较之下，蓝染却还能保持原样地站在原地…… 这并不意味着双方的实力就有着夸张的差距。 甚至恰恰相反。 有马静也此刻的实力可以说是仅次于兵主部的存在，但会露出这种狼狈模样…… 自然也是有其原因的。 “灵魂的不稳定吗……” 虽然已经强大到了这种程度，可有马静也依旧不是实质意义上的‘真身’。 犹如拼凑起来的木桶虽然看着结实，但实际上却也有着最为明显的薄弱之处…… 它依旧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个残片。 若是无法将其补充，木桶也无法起到装水的作用，到最后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 ——死神之间的较量的确就是灵压之间的比拼与较量不错，但在这之前……最主要的还是需要保证自己的完整性。 强者不会有明显的弱点存在。 这就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是有马静也……却稍微有些不同。 蓝染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身旁的有马静也，他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但在那之前。 有马静也便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不需要这种帮助，当事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凝聚在了远处的人影之上。 “嗯……” 一直都在坐在了边缘处的兵主簿一兵卫，在此刻突然发出了声沉吟的动静。 他鲜红色的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向了远处，像是要将一切的变化都给尽数捕捉那般出神。 而在片刻的停顿之后。 他就这么嘴唇微抿着，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尽力了啊……” 尽力了。 这种说法通常都会用在已成定局的情况之下。 然而此时能有这种发言，又是意欲为何？ 有马静也微眯起了双眼，就这么看着二枚屋王悦背对着众人，喘着粗气…… 刀神已经到了字面意义上的极限。 每次的敲打，都是心与灵的震颤，同样也是二枚屋王悦对于自身的一种压榨。 四方神将本身就代表着非凡之力，在成为了灵王的眷属，于身体之中植入了王键过后……这种特性也被更夸张地放大了许多倍。 也正因如此。 身为刀匠的王悦，才能掀起这足以影响三界的浪潮。 还差一点。 心跳砰砰作响，带动着鼓膜都一阵一阵地跳动，仿佛要将其撑开，撕裂那般地传来阵阵痛感。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已经到了极限。 尚且还有最后发力的余地。 二枚屋王悦深呼吸口气，再一次地举起了手中的匠人锤。 “友哈巴赫，灭却师之祖，灵王之子，我等宿敌……” 口中低吟着对方之名。 二枚屋王悦的嘴角微微上扬。 “若有来生，记得做个好人吧。” 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都将在妙法锻冶的牵引下，变回到自己最初的状态。 乓！！！ 伴随着明黄色的火星飞溅了出来。 这次的震动却并不如以往那般地震撼，夸张…… 它只是平淡地，仿佛水面那般开始轻轻晃动，直至一层接着一层，一浪接着一浪，最后形成了足以让人侧目的咆哮浪涛。 以二枚屋王悦为中心。 一股肉眼可见的灵力浪潮，正在此刻汹涌着澎湃！！！ 毫不夸张地说，如若没有任何的力量将以束缚与控制，那此刻的王悦之力，绝对能够将整个三界都给彻底打散……使其重归于灵子状态。 字面意义上的灭世之力。 在此刻却被使用者加以束缚…… 只见这原本犹如海浪般汹涌的灵子流开始盘旋，兜转，最后形成了漩涡状的事物，一并朝着友哈巴赫覆盖而去！ “再见了！友哈巴赫啊！” 二枚屋王悦狂气的呐喊声从盘旋的灵子流之中传来，友哈巴赫并未来得及予以回应，身体就已经开始崩坏。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犹如炒豆子般的连响。 是友哈巴赫身体正在逐渐剥离了的象征。 他无声地将头垂落了下去，看到了自己的双手，正从指尖的位置开始逐渐破碎，消失不见…… 象征着友哈巴赫的力量正在消失。 过去的影像，现在的真切，未来的飘渺。 都在此刻犹如镜水月之下的泡影，一丝一缕地被戳破，湮灭。 自我正在被消解。 意识趋向于沉沦…… 但是。 这就是结束了吗？ 友哈巴赫的双瞳微颤，在此刻伴随着陡然一凝的动作，原本匍匐着的气息以更为恐怖的声势爆发了出来。 轰！！！ 隶属于二枚屋王悦的力量被彻底击穿，破碎成了漫天狂舞的飞屑。 “愚蠢之人。” 低语之间。 空气之中飘散开来的碎屑开始重组。 最后变回了友哈巴赫的双手，将他的肉体进行了完整的重塑。 咕噜，咕噜…… 双瞳在眼眶之中不断地流转，观察。 象征着友哈巴赫再度回归，并且掌握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仅仅只是这种影响他人的渺小手段……就想要将我完全地制服吗？” “未免也显得过于自大，狂妄，无知了吧。” “吾之名为友哈巴赫。” 不会被剥夺。 不会被索取。 更不会被任何人欺凌。 “在遥远的未来，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弱点。” “这个能力已经不能再对我有丝毫之多的影响了……” “我已经说过了吧？这双眼睛可以看穿世间万物的一切。就算是你的力量，同样也不会是例外。” 二枚屋王悦。 所谓的妙法锻冶的确有些门道。 但是遗憾……这并不足以影响友哈巴赫。 “你的能力对我而言，甚至不过障眼法那般好用。” 友哈巴赫的狂妄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他慢步上前，看着因为疲倦而脱离，以至于在此刻都无力摔倒在了地上的二枚屋王悦。 脸上的皮肉微微颤抖，最后露出了个近似于讥讽的表情。 “二枚屋王悦，想要剥离我所拥有的一切吗？” “何等傲慢的行为……” “不过只是屈居于灵王之力的下等人罢了。” 所谓胜者的余韵。 让二枚屋王悦脸上的皮肉微颤，以至于在此刻忍不住微微抬头，露出了个颇为狰狞的表情。 “你……” 话音未落。 友哈巴赫的右手半抬，在一瞬间做出了个下压的动作。 呼…… 伴随着风声的呼啸，只是在恍惚的片刻，二枚屋王悦的身形就已经彻底地崩溃。 像是被恐怖的铁器给砸碎，蹂躏那般……肉身被完整地摧毁，不再留有丁点之多的痕迹。 血液飞溅在了友哈巴赫的脸上。 却并未引起暴君的丝毫反应，他只是表情平淡地转过了头，朝着灵王宫的方向…… 缓缓地迈出了自己的步伐。 “已经没有用了。” “既然如此……你们也该将力量归还于我。” “吾之子啊，审判之刻已至。” 已逝二人的灵力，甚至是在下界刚刚恢复了些许记忆的三名亲卫队。 在此刻都被圣洁而璀璨的光亮说笼罩。 肉身开始消解，灵魂一并消失。 沐浴在了苍白色的圣洁礼赞之中，友哈巴赫的气势再度节节攀升。 他将以最为巅峰的状态，迎战最后的关卡。 “兵主簿一兵卫。” “然后……” “有马静也，蓝染惣右介。” 友哈巴赫停下了脚步，将右手平伸了出来，轻巧地挥了一挥。 “你们……要一起上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