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 107 107 有一就有二,习惯了,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如,阮甜甜这次的失恋,虽然甜甜妈非常的失望——阮甜甜还是很聪明的把责任推到了裴赞的身上——他移情别恋了甩了她,看上了一大家闺秀。她这样一说,老妈还能说什么,心疼自家闺女还来不及呢,只能骂裴赞这眼睛瞎的,我们家闺女那么好你不要,唉,可怜的裴赞,对不起了! 没什么大不了,也是要从头再来的,阮甜甜又再一次踏上了相亲的征程,这一次阮甜甜相当的配合,一切听从组织安排,除了成功率,表现的让甜甜妈安慰不少。! 这不,甜甜妈的一个老闺蜜马阿姨,又张罗着给阮甜甜介绍一个,小伙子人不错,长得特精神,学历也挺高的,美中不足的吧就是这人现在失业了。甜甜妈觉得没有工作始终不是个事,所以想还是作罢了,可这次阮甜甜倒是一反常态地同意了,她说,马阿姨帮忙介绍也是好意,还是不要拂了人家面子的好。唉,难得女儿这么乖巧懂事,甜甜妈还能说什么,双方约在周六上午十点咖啡厅见。 结果,到了周六,阮甜甜居然睡过头了,最近单位里比较忙,连着加了三天班,今天实在困得不成了。 等阮甜甜收拾好打车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十点一刻了,她不禁懊恼,头一次见面就迟到,太失礼了。 风风火火的进了咖啡厅,阮甜甜突然意识到她没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也忘定下见面的暗号,这个马阿姨说媒太不专业了!阮甜甜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正愁着如何是好的时候,“阮阮。”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阮甜甜扭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在咖啡厅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男人,站着对她浅浅地笑呢。 是他,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 阮甜甜不可思议地朝他走过去,“江小超?”语气中包含着不可置信,还有激动。 “阮阮,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还好。”男人还是笑嘻嘻的模样。 什么都没有变, 阮甜甜见到这个男人还是会心跳加快,小鹿乱撞,听到他喊她阮阮,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怎么是你?”在相亲的地方看见自己魂牵梦萦的意中人,阮甜甜还是觉得很难以置信。 “我来北京了,他们说帮我介绍个女朋友,本来我想拒绝的,可是无意中听到说对方叫阮甜甜,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你呢?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就来了,阮阮,你能来真好。” 最后一句话说得阮甜甜心花怒放,可忍不住抱怨“怎么来北京不跟我联系?”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啊! “我原本试想等找到工作,稳定了再来联系你的。” “这次想在北京发展了?” “阮阮,我放不下你,所以我还是来了,我觉得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会有缺憾的,所以我还是来了。”江小超的手紧紧地攥着阮甜甜的手。 “对于北京这座城市,对于你,我的心始终试诚惶诚恐的,我怕,阮阮,我真的怕我没办法给你幸福,我没车没房,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阮阮。所以我一直想放弃,你应该得到更好的。” “不,不是的。”阮甜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是,车子房子我都可以打拼来,可是在这之前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我舍不得,在我心里你就应该过得像个公主,可是阮阮,我不是王子,给不了那么美的生活。阮阮,你去郓城了吧?我在你空间看到了照片,看见我生活过的环境吧?那里就是我的根,跟你不一样。可是阮阮,我很自私,我觉得我很努力地忘记你,可是我忘不掉,我还是想着你,我爱你,阮阮!所以阮阮,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愿意,愿意!”阮甜甜早已泣不成声,怎么会不愿意呢。(未完待续) 1 1 今天阮甜甜有点小郁闷,国庆节的前一天,按照以往的惯例,下午就可以直接放假了。结果下午部长被叫去开一个国庆安保的会。导致大家都在等着部长回来说一句“国庆快乐,下班!” 阮甜甜有些心急,她都盘算好了,先去超市给老爸老妈买点过节的东西,在家吃完饭再和死党们狂欢去。眼瞅着三点了,部长还不见回来。阮甜甜心里烦,这政府部门就是麻烦,你说国庆安保管他们组织部什么事,可是上面的头就是要部长去客串,这叫党领导一切。 说到烦心事,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能叫阮甜甜憋屈的,只有江超那厮。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看见他了。 江超又名江大超、江小超,超人,小江、江米条。这些都是阮甜甜对江超的爱称,阮甜甜最喜欢叫他江小超,生气的时候就叫他江米条。 阮甜甜的长相,绝不夸张的说,盘正条儿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俏货,可自从遇到了江超,阮甜甜算是栽了,栽得一败涂地,生不得死不得。江超之于阮甜甜就是紧箍咒之于孙悟空,他微微一动手指,阮甜甜那里就是狂风大雨。 阮甜甜暗恋江超这事,一直都是个秘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阮甜甜脸皮薄,那个喜欢就是打死也说不出口。要说阮甜甜害羞,恐怕没人相信,这丫头从小就是一疯玩疯闹的主儿,越热闹越起劲。可这世道,一物降一物,从大一认识江超,憋了四年她愣是没把那个喜欢说出口。耻辱,绝对是阮甜甜风流史上的耻辱。原先,她也筹划反抗来着,心想毕业前我一定要将那江米条拿下,结果等雄赳赳气昂昂地踌躇满志地到自习室等江小超的时候,则被同学告知那厮领着他的未婚妻出去吃饭了。 阮甜甜吐血而亡。 毕业回家麻木得找工作,果然情场失意赌场失意,金融危机的大潮居然放过她了,找的第一份工作就被录取了。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直夸她有福气。阮甜甜不置可否,结果一想,能找到这份工作——区组织部办公室科员,还得多亏了江小超。心里又美滋滋的了,缘分啊。 组织部跟别的政府部门还不一样,对政治成分要求相对要高些,也就是你得是党员吧。当时阮甜甜和另外两个人进入最后一轮面试,势均力敌,多亏了她的党员身份才得到了这份工作。 这关江小超什么事呢? 大四那年,面临着找工作,阮甜甜是打算主攻公务员方向的,所以能当上党员绝对不只锦上添花了。大四最后一拨入党,经历了现实的洗礼,以前那些坚定地“武当派”人士纷纷认清了镀一层“党”衣是多么的重要。结果竞争那叫一激烈。 阮甜甜犯愁了。 江小超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室友给阮甜甜出主意,你跟主席熟,请他帮忙不就得了。求他?阮甜甜挠头了,是抱大腿发嗲地说“求求你,小超哥”还是提着烟酒,“拜托了*”。 阮甜甜摇摇头,我不去。那叫一个决绝,那叫一个有范儿。不是她阮甜甜正义,公正,而是她想赌一把江小超的态度。 果不其然,过了一周吧,江小超发来短信“事定了,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吧?”阮甜甜很想很想回一个好,不过脑子短路发了个“滚。之后免不了顿足捶胸一番。 毕业已经一年多了,阮甜甜有一年多了没见过江小超了。这次让她郁闷的一个月没见到江超那厮,呃,其实是她阮甜甜已经有一个月没在网上见着她家江小超了。想了就打个电话呗,不,不敢,阮甜甜不知道说什么。阮甜甜不敢跟别人说这个秘密,怕被别人笑话她不现实,两个人都不在一个城市了,而且都有稳定的工作了。江小超在一国企,据说混得风生水起。而且她阮甜甜害怕让人知道她的窝囊样。就是在网上,她这窝囊废也不敢随时骚扰江超。最常干的就是天天登陆校内网看看那厮的动态,而且是用小号。江超要是发了贴,她自己就跟着回一个,这江超再回她的留言,一来二去两人说上几句话,大多也是挖苦讽刺的话,毫无风情的话,可阮甜甜就觉得很开心了。唉,谁能想到青春靓丽,活泼开朗,工作又好的阮甜甜面对感情时是个十足的窝囊玩意呢,问题是这玩意她还痴情,她忒专一,眼里只有江小超。 这可苦了别人。 上周回家,甜甜妈又唠叨着她年纪不小,该考虑男朋友的事情,说隔壁楼李阿姨有个侄子人不错,问她要不要见见。阮甜甜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一个劲地打哈哈。老妈一生气气地推了碗,不吃了。老爸悄悄地拉着她说,“我看你要是不找个男朋友稳定下来,你妈这更年期是过不去了。”眼角有点湿,忍着,笑嘻嘻地说“爸,你不懂,我是绝对不屁和的,一定要打出一条龙来。”麻将筒子老妈扭头恶狠狠地道“你就不急吧,别倒是没打出龙牌,最后连屁和都没有,我看你哪哭去。明明是七小对的底子。” 讪讪地出了家门,打车回自己租的房子,万幸没有跟爸妈住一起。心里不住地咒骂“死江米条,看你把老娘整的” 不是不能交一个,只怕万一交了,江小超要是来找我,怎么办。 所以还是忍着吧。 三点半了,阮甜甜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办公室门口,期待着部长就在下一秒出现,别说还真盼来一主。 那人一进来,阮甜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不住地打量,直勾勾地,侧目地,余光地,上下一百八十度的,全身三百六十度的,不要怪阮甜甜没出息,因为来的那主儿,实在是太漂亮了。(未完待续) 2 2 来那主儿。 实在是漂亮。 难怪阮甜甜会好奇。 还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 男孩,是的。 穿着校服,看样子也就是高中生吧。 阮甜甜想到网上现在流行地小正太,盘算要不要拍下来发到网上馋馋那群老色女。 “小睿,来找你爸吧,部长开会了,来坐着等会,快回来了。”办公室资历最老的刘姐殷勤地招呼,倒水,拿杂志,找零食。倒不单因为他的父亲,主要是这孩子实在是太漂亮,让人忍不住地想对他好。 小睿那孩子大概是对这场面见怪不怪,倚在沙发上,安静地摆弄手机。阮甜甜趁机看了一眼,内心尖叫“这睫毛也忒长了吧,扑闪扑闪的,都省睫毛膏了。”再探头看了一眼,“皮肤真水灵,粉嫩粉嫩的”娘的,都是老娘想要的。25岁的阮甜甜,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保养。男孩的皮肤,男孩的睫毛,都是她做梦都想要的。于是花痴变成了嫉妒,阮甜甜忍不住瞪了男孩一眼,却发现男孩也在看她。 阮甜甜愣了下,还是假装平常地眼神从男孩身上滑过。低头装作看电脑,忍不住发qq问了办公室的大张,“谁啊?” 组织部办公室有除了汪部长还有四个人,三个是科员还有一个是合同工。汪部长一人一办公室,资历最老的刘姐是副部长和合同工胡姐坐对脸,胡姐一般负责部长交代的任务。阮甜甜和大张都是新分来的科员,两人坐对脸。大张比阮甜甜早来了一年,心宽体胖,都是同龄人,两人也说得来。所以有事阮甜甜都爱问他。 “那小鬼?头和前妻的孩子。” “真漂亮”忍不住丢了过去。 “花痴!”大张忍立即回了句。 那么漂亮的男孩,怎么能不吸引人的注意。 胆小如阮甜甜,也会和同事那里花痴一番。 何况是刘姐和胡姐那种见多识广的场面人,“小睿,半年没见,又高了不少吧!” “这小睿长得真漂亮,跟洋娃娃似的。” 阮甜甜不厚道地扑哧笑了,还好动静不大,没人发现。 却看见男孩眉头皱了下,也是,这么大的男孩谁愿意被说漂亮呢,还洋娃娃呢。 男孩也不答话,还在那摆弄手机。场面有点尴尬。 “哦,对了,小睿会打乒乓球吧?我们这新买了2张乒乓球案子,大张,陪小睿打会球吧。”刘姐张罗着。 男孩到底贪玩,一听有球打,抬起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得了,有活了”大张在qq上给她发了信息,起身领着小睿去了活动室。 办公室里就剩刘姐、胡姐和阮甜甜,无聊呗。女人一无聊就爱八卦,不对,或者说女人不八卦才无聊。 刘姐和胡姐就在办公室一端嚼舌根。可能是年纪大了听力就差了,所以说话声音也就跟着大了。 反正阮甜甜也听得八九不离十了。 “唉,老胡,你知道我们公务员要是离婚的话是很影响仕途了,可咱们汪部离婚后不降反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因为这婚是女方那边提出来的,咱部长原本不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吗?女方后台硬着呢,谁舍得这大靠山,你说是不是?” “可不,要我我也不干,大树好乘凉啊,那后来怎么又离了?” “架不住人家女方也就是小睿他姥爷官大,硬是给离了,当然人家也保证了绝对还会在事业上帮衬着咱部长。哦,对了,咱们都是家里人,这事可别走嘴,虽说这栋楼没谁不知道。 “嗯,知道知道。我是不会走嘴的。” 汪部开会回来了,刘姐殷勤地汇报,小睿来找您来着,我把他照顾地很好,还派人陪他打球,请您放心。意思虽说是那个意思,可是阮甜甜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汪部楞了一下,脱掉西服,边挂边说 “小刘,老胡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就过节了,都是家里的主力军,回去准备准备吧。甜甜去帮我把小睿叫来。”(未完待续) 3 3 一想到放假,阮甜甜屁颠屁颠地跑去活动室。 已经换了别的同事打,大张和小睿在边上歇着。大张见是阮甜甜,使了个眼色“头,回来了?” 阮甜甜冲他点了下头,低声问“怎么样?” 大张歪了歪嘴,输给那小子了。 甜甜抿着嘴偷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走到小睿跟前。 “小睿,你爸爸回来了,咱们过去吧?” “哦”还是话不多。 又引来大张呲牙咧嘴一番。 回去了路,三人都无话可说。阮甜甜看看左边的大张,还是气鼓鼓的,估计输给小屁孩有点不爽吧。小睿一直走在阮甜甜的右后方,隔着一步的距离,不快不慢,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可阮甜甜怕啊,这种场面一冷场她就不自在,尴尬,别扭。 “小睿,我们新买的球桌怎么样?”没话找话呗。 “嗯,还行。”然后小公子又不言语了,阮甜甜无奈地朝大张咧嘴。 “不过球拍可差多了,你们那最好的拍子在我们学校就是最差的,放在超市卖也就七八十吧。”,那口气绝对是嫌弃。阮甜甜不会打球倒是无所谓,“七八十也不便宜吧。” 得,这回连大张都跟着小公子一起鄙视她了。 人已经带到了,阮甜甜和大张就开始收拾东西,小睿往他爸那屋探了个头,就倚在门口没进去。汪部不知道跟谁打电话,听得出口气不善。阮甜甜断断续续听见,“你怎么不跟我商量……那我现在怎么办……让我想想……” 女的就是比男的事多,大张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阮甜甜才把桌上的粉饼、眉笔、唇彩、镜子、梳子收进挎包里,正哈腰关电脑呢,“哎,别关,让我看看你电脑的配置。”小睿也不看阮甜甜的表情,一屁股就坐在阮甜甜的椅子上,径直在键盘上输入几个字母。他这样一来,阮甜甜倒是不好走了,求助地看着大张,大张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用口型说了“我先撤了。” 阮甜甜只好在一旁陪着大少爷查看电脑的配置,不为别的,她那电脑里面好多领导、部门的资料,这要是被这少爷删了,她阮甜甜也甭想干了。 部长的电话打完了,却拉开门“甜甜进来一下。” 阮甜甜跟了进去,部长有点烦躁地点了一颗烟,“不介意吧?” 阮甜甜最不爱闻烟味,她一直觉得江超不抽烟也是她喜欢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可是她哪敢说不呢,乖巧地摇了摇头,您自便吧。 刚抽了一口,汪部又把烟掐灭了,把烟使劲地在烟火缸里摁了摁,琢磨了一下, “是这样的,甜甜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汪部又叼了一根烟,点上。 阮甜甜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地发凉。 “能不能让我家小睿跟你住7天?” 过了很多年后, 汪部觉得这是他人生走得最错的一步。(未完待续) 4 4 “能不能让我家小睿跟你住7天?” 原来刚刚的电话是汪部的前妻打来了。 汪部的前妻,也就是汪小睿的监护人,被派到国外学习三个月,只好把孩子打发来找他亲爹。可不巧的是汪部早就答应陪他新媳妇去日本,这旅行团都定了,七点的飞机。这拿小睿怎么办呢?送到孩子他姥爷那,那老头子的脾气,你看孩子他妈,老头子的亲姑娘都选择把孩子推他那,何况他这已经算是过去式的姑爷啊。送到自己妈那,老家太远了,怕小睿住不惯。刚看见小睿和阮甜甜有说有笑的,相处的还不错。这阮甜甜在他手底下干了一年多,这孩子稳当,踏实,值得信赖的。现在一时也抓不到什么合适的人了,也不得已而为之了。 “甜甜说实话,这次我是实在没辙了,事太急了,我一时实在抓不到合适的人。我家小睿很懂事的,她妈经常不在家,自理能力也挺强的,说是让你照顾他七天,其实就是关照下他,看他吃没吃饱,盯着他点,看看学习啊,别老玩,注意休息。甜甜,你看怎么样,这国庆节之后我再给补上七天假,这七天你权当上班了,你看这事怎么样?” 这领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阮甜甜还能怎么办。认命呗! 汪小睿跟着阮甜甜走出区政府的大楼,这孩子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不快不慢地跟着阮甜甜。阮甜甜还在悼念她的假期,她的懒觉,她的自由,虽说汪小睿的确是个养眼的小正太,可她阮甜甜可没啥兴趣跟小弟弟混7天。 “哎,你是不是知道?”阮甜甜突然站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吧?”汪小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到阮甜甜瞪了她一眼,敛色道:“我爸,就你们部长,上回干过一出这事,就你们那的刘阿姨,哎,什么时候来着她照顾了我几天。” 阮甜甜示意他继续,他皱眉,伸了个懒腰,一副“你真麻烦”的表情。 “我今天吧,一看我爸那架势,我就估计得八九不离十了,不是你就是那个大张,姐姐你多养眼啊,我当然得选你了啊。” “怪不得你当时突然跟我装熟。”嘴上还是有些埋怨,可阮甜甜的心里早就软了。这个孩子满不在乎的表情让她的心一紧,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可怜娃啊。 阮甜甜对待感情,只是男女之情,嘴巴还硬得很,很幼稚,很不成熟。 她喜欢江超,看不见人家的时候疯狂思念,看见人家的时候不是挖苦就是讽刺。结果有一次江小超特郁闷的发短信埋怨她,“你不就觉得我烂吗?”她才惊觉原来他 一直以为自己讨厌他。江小超话都说到那份上了,阮甜甜嘴巴硬的还是没说出那个喜欢。 阮甜甜认为嘴巴硬的人很吃亏,象她象汪小睿。汪小睿明明很失落父母对自己的不管不顾,可还是努力装作无所谓。 同病相怜的感触让阮甜甜的母爱瞬间爆发,阮甜甜打车带着汪小睿去了回龙观她爸妈家,她决心在这七天好好地照顾他,让这小子好好感受下家庭的温柔。 当然,她阮甜甜也有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跟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儿子搞好关系,以后汪部能亏了自己嘛。 结果天算不如人算,晚上阮甜甜就把汪小爷给气走了。(未完待续) 5 5 阮甜甜上班的地方在长春桥,所以她在四季青那边租了一套一居室。房子是老式的,但胜在价格合适离单位近,阮甜甜还是很满意的。她爸妈住在回龙观,北京的房价还很不疯狂,申请经济实用房还很容易的时候,阮家按照一平米一千多的标准买下了现在的三居室。老两口望着一直飙升的北京房价,一直津津乐道他们当年的英明抉择。 阮甜甜她妈是北京市西单鞋厂工会的老干部,96年那会儿单位解体下岗回了家。正赶上回龙观那边成立居委会,她妈那种干部人才当然是万罗的对象,她妈下岗得痛快,这边下岗那边就在居委会上班了,分管计划生育和妇联工作。这人吧,尤其是步入中老年行列的人,只要有个营生干,不需要赚太多钱,只要心里惦记点事儿,手里干着点活就是快乐。阮甜甜她妈一直过得很舒坦的,唯一给她添堵的,就是她那宝贝女儿阮甜甜呗。刚毕业的时候为她工作着急,孩子争气,找的工作不错,给自己脸上贴金。工作不急了,又开始着急婚姻大事,这也不能全赖人家甜甜她妈,你看看人家那工作,计划生育妇联工作,整日接触的不是登记结婚的小两口,要不就是打算要孩子的小夫妻。居委会接触的人也多,今天前楼老王闺女结婚,明天后楼的小吕媳妇生了一大胖小子。哎呦,甜甜妈这颗心啊,你说能淡定嘛。 她这一着急,摸不着女儿,先拿老伴儿开刀。甜甜爸是小学老师,今年刚办了提前退休,刚想着能享两天清福,又赶上老伴闹更年期,现在惦记着找领导争取返聘呢。 阮甜甜的婚姻大事,是阮家唯一的大事,决定着阮家未来和谐发展的关键因素,你说这阮甜甜的压力能不大吗?亏这痴心眼能顶得住着压力。 到了楼下,阮甜甜才想着,是不是应该跟爸妈提前打声招呼,交代下自己请来一个小少爷。可又觉得别扭,就直接了领着小睿上了楼。 阮甜甜这人丢三落四的,就不爱带钥匙,所以每次到家都要摁门铃。 结果甜甜妈一开门就看见站在阮甜甜身后的汪小睿了, “龙牌?”甜甜妈那叫一激动,声音都有点走音。 阮甜甜翻了一个大白眼,微微侧身,让老妈看见汪小睿身上的校服。 “阿姨好,我是小睿。”汪小睿的样子是要多乖有多乖。 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孩子,你说老阿姨能不喜欢嘛。 小睿来了,甜甜妈特意多炒了两个菜,汪小睿嘴巴也甜,把甜甜妈逗得不住地笑,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汪小睿还像模像样地撸起袖子,打算要洗完,你说这屋子的人哪能同意呢。 碗,小睿当然没洗上,可刚想跟甜甜爸侃侃山,就被阮甜甜喊进她的卧室。阮甜甜就招呼小睿坐,就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扯了张纸,低头盘算着,也不理小睿。汪小睿看见书柜有几本相薄,也不客气直接拿出来看。 “呦,阮甜甜你小时候忒胖了啊,整个一小胖墩似的,真丑。” “阮甜甜,啧啧,胖就胖吧,你还不正经,瞅你还搂着人家小帅哥。” “哇塞,阮甜甜,别说你现在的身材真不错。” “阮甜甜,你大学一个系的人不少啊,有没有你的意中人啊,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帅的……” “小鬼,有完没有!”听到大学,意中人的时候阮甜甜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抢过相薄,丢进书柜。 “给!好好看看。”、 “什么?”汪小睿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张纸, 看了一眼。 “阮甜甜,你太过分了!” 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阮甜甜听见爸妈的声音 “小睿,不呆着了” 接着有事一阵关门声。 阮甜甜彻底发反应过来了,汪小爷被她气走了,得,好心办坏事了。(未完待续) 6 6 “怎么回事啊?小睿这孩子怎么生气走了啊?” 老两口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汪小睿出来说了声“伯伯、阿姨再见,我回去了。”说完扭头开门就出去了。老两口对视一眼,“不对,这有事。”噌噌跑过来看看。 甜甜爸,拿起阮甜甜手里的那张纸,不用说,就是它刺激了小睿。 看了一眼,就塞给甜甜妈,“唉,你这孩子”说不下去了,又重重叹了口气。 甜甜妈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阮甜甜,你怎么胡来啊,我说小睿那懂事孩子怎么那么生气啊,瞧你干得好事!” 约 定 立约人:汪小睿 、阮甜甜 汪小睿同学于2009年十一期间,寄居阮家七天。为了和谐相处,更好的约束双方权利人的权义,制定此约定。 一、 汪小睿在阮家要尊重长辈,听大人的话。 二、 汪小睿要生活自立,(不用洗衣做饭)不得赖床。 三、 汪小睿要保证每天学习4个小时,不会的题目阮甜甜帮忙讲解。 四、 汪小睿要管阮甜甜叫姐姐。 立约人:阮甜甜 2009年10月30日 阮甜甜搞得还一本正经的,自己先签了字。 阮甜甜坐在出租车上,不住地催司机师傅快点,她要找到小睿。 耳边是爸爸刚才跟她语重心长的一番话。 “甜甜,今天你做的事情爸爸不得不说很不成熟。你已经25岁了,从小到大咱们家不说条件多好,但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直把你当成手心的宝贝,把你当作我们家最最重要的宝贝来疼爱。当然,你也是个孝顺姑娘。可是我发现,这种疼爱在你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你可能以为每个孩子都象你一样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你以为每个孩子都象你一样,都有一个叫做家的温暖的港湾。所以,你有得时候办事说话比较的直,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今天这个事情,其实我知道你本意是为了小睿好,你还惦记着给他补习。可你想过小睿的感受吗?象小睿那样的孩子,我以前教书的时候遇到过很多,自尊心强,敏感,易受伤。我想他今天肯跟你咱们家,本来是很信任你的,可是你这样见外的做法,就是推开了原本想亲近你的小睿。 阮甜甜无声地哭了,车窗外面霓虹初上,街上很多狂欢的人,“汪小睿,你在哪里啊?”一直在拨小睿的手机,这孩子之前是不接,后来干脆是关机,阮甜甜心想,看来是真生气了,心里的愧疚有多了几分。 “所以,你有得时候办事说话比较的直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不止爸爸说过这样的话,阮甜甜依稀记得那个人,被她气恼了,也说过“阮甜甜,尝试考虑别人的心情好吗?” 唉,那个时候,那个人也没少被自己刺伤吧。 “阿拉蕾啊阿拉蕾啊阿拉蕾啊”手机一响,阮甜甜赶紧翻出来,结果一看显示的名字,这越怕什么来什么,汪部的。响了许久,就连司机都忍不住侧目的时候,阮甜甜视死如归地摁了接听键“喂?” “甜甜啊,哈哈,是我啊,我到日本了,上飞机的时候太忙了,忘记给你们打电话了。太谢谢你,我刚刚和小睿通电话了,他说你照顾得很好,你们家人都很热情。说你一个人跑出来给他买生活用品来了。哎,甜甜真是谢谢啊。哦,好了,不说了,导游喊我们呢。” 愣愣地挂了电话,好半天才从脑子里挑出几个关键词“电话,照顾得很好,买东西”阮甜甜鼻子一酸,小睿这孩子真懂事,居然还帮她圆谎。 擦干眼泪,拿着手机,又摁了重播键,这次“嘟嘟”了两声,居然接通了。 “小睿,是我,阮甜甜,我, 我真的对不起你,我 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不是那个意思。”阮甜甜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听,一股脑地把心里想说的话全倒了出来。 那边一直没有声音,阮甜甜不安地试探着喊了一句“小睿?” “哦,阮甜甜你在哭吗?”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很高兴。” 可惜电话那一头的阮甜甜正拿着卫生纸擤鼻涕,没有听见后面那句。(未完待续) 7 揭秘篇 7 揭秘,为什么阮甜甜想立字据 无非是想起过去的美好。同样的事情,于阮甜甜,一甜一苦。 约 定 立约人:江小超 、阮甜甜 一、江小超、阮甜甜因为参加社会实践拼租这个套间,为了和谐相处,更好的约束双方权利人的权义,制定此约定。 一、江小超要时刻听阮甜甜的命令 二、江小超本着君子风范,把大间让给阮甜甜住,未经允许不得进出。 三、江小超要负责做饭,阮甜甜负责洗完洗衣服。 四、江小超要帮阮甜甜补习英语,补过有奖补不过要送安慰礼物给阮甜甜。 立约人:阮甜甜 江小超 2007年3月31日(未完待续) 8 8 汪小睿上的是北京最好的中学人大附中,家里为了方便他上学就搬到人大附近的万柳公寓。 找到汪小睿的时候,他正在家楼下的篮球场和几个男孩打球呢,看见阮甜甜过来,汪小爷还在生气,故意不理她,继续打球。 阮甜甜最喜欢的运动是逛街,上学那会儿体育成绩每次都将将及格,这还是跟体育老师套磁的结果。所以阮甜甜根本不懂篮球,不过心怀愧疚的她倒也乖,老老实实地坐在看台上。 别说,看小睿打球是一种享受,即使你不懂篮球,可看着那样漂亮的少年,矫健的身姿、灵巧的过人,他那修长的手指和篮球是完美的结合,看着篮球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进篮就连阮甜甜那种运动白痴也觉得特激动。 阮甜甜翘着二郎腿,把胳膊支在腿上,托着腮,微微侧头悠哉悠哉得晃荡着小腿,惹得场上的男孩一个劲地往看台张望。 “不打了!”汪小睿突然把球扔在地上,捡起放在旁边的外套,往看台上走去,阮甜甜赶紧拍拍屁股起来,谄媚地笑着。场下的男孩见漂亮姐姐原来是找小睿的,起哄地吹起口哨“呦,怪不得刚才打得哪么猛,原来是给人家看的啊。” 汪小睿皱了下眉,朝那群人喊道“还没输够啊,哥们我累了,下次咱继续啊,拜了。”拉着阮甜甜就走,阮甜甜还穿着高跟鞋,险些被拽了个趔趄。临走,好心情的阮甜甜还不忘向那群男孩展现自己最亲和的笑容,还好没被汪小睿发现。 一路无语,两人倒是很有默契没提那件事情,汪小睿一直拉着阮甜甜往前走,天黑了加上阮甜甜对万柳这边不熟,再加上心里的愧疚,也就任由他牵着自己。 汪小睿家买的是复式楼,一层归老妈,二层归小睿,母子两人都很独立,平时私生活会不干涉。 阮甜甜打一进屋,就啧啧个不停,酸的咧。同样的三居,自己家里咋就那小家子气了。一层装修的很、很、夸张。奢华、极致的奢华,没有人烟的奢华,让阮甜甜误以为是来到了装修公司的样板间。也对汪小睿的妈妈、汪部的前妻、某大人物的女儿充满了好奇。 还好,汪小睿的房间装修得中规中矩。汪小睿打球弄了一身汗,先去洗澡。男孩的房间到底不整洁,客厅大背投前散着一堆碟片,阮甜甜呆着没事,就蹲下来给收拾下。 “《大国之路》、《nba十大最伟大的进球》、《discovery》、《窃听风云》你倒是什么都看啊。”汪小睿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阮甜甜蹲在地上,整理碟片,正想着拦她,“我晕死!汪小睿,你还看a片!” 被发现了,汪小睿也不害羞,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姐姐,你都是成年人了,有必要那么激动嘛。再说那不是我的,是我哥们想看,可是在家不方便,就集合到我这来着。” “哎呦,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阮甜甜故意嫌恶地说,她这家伙也不想想自己就是好鸟啦? 汪小睿瞪了一眼“这算什么,我初中一同学,那才叫牛呢,他爸是扫黄大队的大队长,车子后备箱常年搁着缴的黄片。我那同学,就整天偷拿点到学校卖,一张5块,他那片源新,种类多,生意特好。连外校都有人慕名来找他,这哥们也狠,外校的十块,就那也有人买呢。” 阮甜甜听着觉得挺可乐的,“唉,那你买了吧?不会这些就是你买的吧?” “我?我当然不买。”见阮甜甜露出不信地表情,马上补一句“哎,你别不信啊,我的都是别人送的。” 扑哧,阮甜甜不厚道地笑了。 折腾一个晚上,两个人都累了,阮甜甜就没回去,就在客房睡了。阮甜甜有点认床,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见汪小睿那边没有动静,就直接套着汪小睿的大t恤溜到卫生间洗漱。 汪小睿还挺贴心,为她准备了牙刷和毛巾。她正美哉美哉地刷牙,脸上还沾了一大块泡沫的时候,“砰”睡眼惺忪地汪小睿 推开门,显然忘记家里还有一个甜心宝贝,“呦,对不起,我忘了你在了。”一边哈腰道歉一边手拉着门往后退。 可偏巧阮甜甜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汪小睿,你怎么能随便进来呢,你这样太礼貌了,你懂不懂规矩啊,你看你……” 汪小睿不得不拉开门,这一抬头,正好看见只套了一件大t恤的阮甜甜,曲线毕现。 “我说你,这么大的孩子了,男女有别你懂不懂啊”阮甜甜今天火气特别大,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唉,多大点事儿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身材也不怎么样,谁稀罕看啊?” “我身材不好?”阮甜甜一直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的,小鬼你有没有欣赏眼光啊。 “可不,姐姐,这个世界是有地心引力这回事的,你看你胸部,都呈“八”字走势了!” “八字?” “你看有点外扩了吧?你看有点下垂了吧?早晚有一天就成了八字。”汪小睿越说越激动,一边在阮甜甜地胸部指指点点。 这会儿阮甜甜没有回击他,只见,怔怔地看着自己。 “小睿,你还是别说了啊,好吧。汪小睿,你,你鼻子流血了。”(未完待续) 9 略改 9 因为“鼻血”事件,汪小睿说想他姥爷了,要去住几天,仓惶逃走了。 阮甜甜十一这几天又重回宅女的行列,上网挂qq等人,困了就睡,饿了就叫外卖。万幸,还真等到一条“国庆节快乐!”的信息。 这天阮甜甜在网上跟同学聊的火热,聊什么,当然是江超呗。 “哎,我好久没见咱们同学了,你都有谁的消息啊?” “我有很多的人啊,你想听谁的?” “我谁的都听,毕业后我一个同学都没见过呢.” “周文去上海发展了,好像是个外贸公司。” “不错哦。” “嘉嘉,还是在银行呢,金融危机他们那办卡的人都少了。” “哦,够郁闷。” “对了,有个劲爆的,咱们那届的张雪,结婚了还是奉子成婚呢!好像明年5月的预产期。” “哇,真幸福,我也想结婚,还有谁的,对了,知道江超吗?” “江超,还是老样子吧,之前那个吹了,现在又游戏花丛中呢吧。” “吹了?不可能吧,他们不都订婚了吗?”欧耶,啦啦啦啦啦…… “不知道哦,反正他叫我给他介绍女朋友呢。” “介绍了吗?” “嗯,我把我初中同学的照片发给他了,他没看上。江超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女人缘那叫一个好。” 哼!“也是哦,好复杂的感情世界哦。” “哎,你怎么哪么感兴趣啊,不会你。。。。他吧?” “边呆着去,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嗯,也是,上学那会儿你就烦他。” 阮甜甜泄了气的挠头,为什么别人都觉得自己讨厌江米条呢,江米条现在也会这样认为吗? 郁闷地在床上来回打滚,烦死了。 阮甜甜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算是她的一个心病吧。大三那年暑假,江小超提前返校,路过北京的时候特意招呼阮甜甜出去玩。那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出去,阮甜甜特期待。两人约的在王府井见,阮甜甜从家坐车去,江小超从火车站坐车往那赶。途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发短信,其中有一条是“跟我走吧。”看得阮甜甜那叫一脸红心跳加速,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揣测他到底什么意思。那时候阮甜甜知道江小超是要去南方发展的,所以她猜,江小超是想让她跟着自己去南方打拼。阮甜甜喜欢江小超,希望跟她在一起,但她潜意识一直认为他们会在北京发展的。所以她没多想地回了条“嘿嘿,不要。”然后美滋滋幻想这下两人该进行甜蜜地告白了吧。结果江小超对那条短信没有反应,继续汇报自己的行程。等两人见了面,江小超也没提那条短信的事,两人就瞎逛街,其实阮甜甜很不自在,她一边沉浸在和心爱之人漫步街头的娇羞中,一边忐忑不安地揣测两人的关系。漫无目的地瞎逛了一天,阮甜甜把江小超送上公交车,然后自己回家。至于那条短信,她以为总有机会说个清清楚楚。可谁想等回到学校没多久,她就知道江米条有了未婚妻。 在很多个忧伤的夜晚,阮甜甜都会想起那条短信,甚至冲动地想问问江米条,当初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又怕对方回答,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今天,她又知道江米条和他未婚妻分手了,有点意外但是阮甜甜又觉得她冥冥之中就是知道或这样的。阮甜甜过分相信直觉,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会在一起,从第一次见到江小超。所以她彷徨过、痛苦过、挣扎过,可是她还是坚信这种命运的力量,只是随着时间地推移,阮甜甜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坚持,其实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其实不敢想,因为事实往往太残酷,她宁愿就这样好了。 她阮甜甜等的了,有人等不了。这不事就来了嘛。 生活中,总会发生一些事情逼着你去面对去选择。 海淀区少有较好的西餐厅,香格里拉的蓝韵还不错,环境优美宁静,味道比较地道,很多海龟派都喜欢来着。 阮甜甜对面的西装男正侃侃而谈低碳经济对中国经济的影响,阮甜甜无奈地瞄了下表,已经说了十多分钟,餐厅暗蓝色的装修风格让阮甜甜觉得有些压抑,餐桌上烛台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更让她烦躁,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她真不敢。今天早上老妈特意打电话来叮嘱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这是老妈托人才帮你物色到的好对象,海归派,会计师,配你绰绰有余! 对面的西装男还在高谈阔论,阮甜甜索性给他相个面。 印堂饱满、不错有福气。 鼻子高又挺,鼻头丰隆,嗯,有钱。 耳垂大而厚是个长寿之人。 唉,没什么不好,阮甜甜心里在斗争,要不要交往看看,省得被老妈念叨。可是万一处的有感情了,江小超来了,我不欺骗人感情了吗?可是那厮不来,我还要等多久,老妈那…… “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阮甜甜不好意思地朝西装男点了下头以示道歉,西装男倒很绅士摆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原以为是老妈询问情况,结果是汪小睿打来的。 “阮甜甜你在干吗呢?” “没干嘛,你干吗?”阮甜甜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相亲吧。 “阮甜甜,你和男人在一起吧?” “要你管,你到底干吗?” “阮甜甜,你……你不会在相亲吧?” 原来汪小睿也在香格里拉。找了个借口,阮甜甜溜了出来, 走在路上。 阮甜甜很郁闷,因为耳边一直有个人在哈哈大笑,而且还是嘲笑自己的。 “阮甜甜,你居然相亲,哈哈,想着就可乐。” 阮甜甜默念三遍,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继续走啦,可那位小爷不依啊,“阮甜甜你居然跟个猪头相亲,哎,你现在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剩女?” “剩女又怎么样”阮甜甜把胸一挺,“反正某个小屁孩一看见剩女的胸部就流鼻血呢。” “唉,你!我才不是看你胸部流的鼻血呢,我那是上火。”气鼓鼓地扭开头,脸红红地让阮甜甜想啃一口。 “汪小睿。”又是那样有点担心的声音。 回头看阮甜甜,又是那天的表情,只见她举起食指,“你又流鼻血了!” 汪小睿脸更红了,害羞地连忙用手擦鼻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注意到阮甜甜戏谑地表情。 “阮甜甜,你真过分!”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全被正从香格里拉出来的一男子看见了。阮甜甜如果知道一定会后悔她当时没有回头,错失了一次欣赏美男的机会。 饭店门前停下了一辆牌号为京v的奥迪a8。车上下来的秘书为大人物开了车门门,英俊男子迎了过来。 “柯伯伯,好久不见,我父亲在上面等您呢。” “裴赞啊,越来越英俊啊,全取了老裴和夫人的优点了,对了,我家那小子不是说跟你在一块吗?怎么不见人影?” “小睿,今天要参加班级的集体活动,不好不去。” 还好,柯老没有继续追问,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饭店。男子又望了眼阮甜甜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10 10 汪小睿说要去看《风声》,阮甜甜想着也好久没进电影院了,《风声》最近炒得也很热,自己也感兴趣,于是两人难得意见统一了一回。两人也鬼,没敢去海淀那边的电影院,怕碰见熟人,愣是大老远跑到三里屯那边。 两人是坐地铁去的,地铁里一直播放和路雪环球精选的广告,奶油冰激凌的大特写,看得阮甜甜食欲大振。见阮甜甜一个劲盯着电视屏幕,汪小睿也是,不损她会死的。“阮甜甜,瞧你一副馋猫样,真够丢人的。阮甜甜你已经25岁了,要优雅,懂不懂。”说着摇摇头,“你说你怎么那么不成熟呢?” “小鬼,要你管!”自觉理亏,阮甜甜倒是不好意思看电视了,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买来尝尝。 电影院的人真不少,临近的场次都没有好位子了,阮甜甜想着凑合一下得了。汪小睿挑剔,不干,非要选好位子。 两人只好坐在电影院的大厅等着入场,阮甜甜觉得无聊,嘴巴就不闲着了,可劲地埋怨汪小睿事多。 “阮甜甜,我给你讲我昨天看得《discovery》吧?”汪小睿等着也闷,觉得昨天看的节目比较有意思,就想着跟阮甜甜分享。 “嗯,好吧。”阮甜甜兴趣缺缺,不过有个解闷的也好。 “贝尔,贝尔、吉罗斯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佩服的男人之一。他是一个天才冒险家。他曾经效力于英国特种部队,退役参加了《discovery》的拍摄。《discovery》有一个系列都是讲他的冒险故事。我昨天看的是一期他的《荒野求生秘笈》,其中有一段你这个馋猫肯定喜欢听,他在世界各地吃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在野外探险的时候难免会发生没有食物的情况,在那个时候一块枯木可就是好东西,在野外枯木可就代表着食物。” “吃木头?”阮甜甜觉得有点恶心。 “如果枯木能提供足够的蛋白质,它倒不失为一种好食物。是从枯木里面的虫子,白白胖胖的那种,有点像蚕蛹。” “哦”阮甜甜以前跟着朋友去北京郊区去吃农家饭,吃过炸蛹子那种东西,同去的人有很喜欢吃的,她吃不惯那味,但是知道那东西蛋白质含量极高。 “问题是,他当时没有火,只能生吃。还在动的虫子就被他放进嘴里,贝尔就直接硬着头皮一咬。”汪小睿还学着贝尔拿着虫子的样子。“这时一股棕色液体溅了出来。哎,阮甜甜你知道,那液体是什么吗?” “那是虫子的便便!” 汪小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阮甜甜的胃液已经在往上翻涌,捂着嘴痛苦地呜咽 “汪小睿,我想吐!” 阮甜甜当然没有吐,虽然恶心,但还不止于那么严重,当时也就是想吓吓死小孩。结果还真把汪小睿吓着了,赶忙护着阮甜甜去了洗手间,那紧张的模样,引得旁人频频侧目。阮甜甜也只好将计就计去了卫生间。 故意磨蹭了一会,一出来就对上汪小睿担忧的眼神,阮甜甜故作大方地说“没事,走吧,差不多可以进场了。” 进场刚一坐好,汪小睿就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和路雪环球精选递给阮甜甜。 “刚才买的?” “嗯” “你脸红什么?” “热的。” 电影开场了,阮甜甜也不逗他了,美滋滋地吃着冰激凌。 苏有朋一出场,一说话,全场都笑了。阮甜甜含着匙子跟着咯咯笑。 一直安静看电影的汪小睿捅了她一下,“冷吗?”借着屏幕的光,阮甜甜看见他点了下自己的嘴巴。 “嗯,有点儿。”刚吃完冰激凌。 “我帮你暖和下?”汪小睿盯着前面的屏幕说。 “好啊。”前面的屏幕忽明忽暗,阮甜甜看见汪小睿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虽然不确定他究竟要干什么,但她不想这双那么漂亮的眼睛暗淡。 好一会儿,那边还没有动静,阮甜甜忍不住扭头瞅瞅。 她一扭头,那边也正好扭头,汪小睿忽然把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阮甜甜在黑暗中感觉他的唇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唇,蜻蜓点水般马上就离开了,捂在眼睛上的手也松开了。 阮甜甜再一睁眼,看见的还是汪小睿一本正经看电影的样子。 “就这样?”好笑的问。 “还冷吗?”汪小睿转过头来问。 “嗯,很冷,恐怕一时半会暖和不过来。唔。”这次的唇很赖皮粘着阮甜甜的唇不走,阮甜甜只好张开嘴放它进来。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人胆子也大,《风声》的后半场两人吻得不可开交,阮甜甜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小子坚持要选这个位子了。(未完待续) 11 11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出了电影院,才发现外面起了风,有点冷。 可,阮甜甜和汪小睿还热着呢,腻着呢。 电影刚放完那会儿,大家都起身往外走,阮甜甜也要跟着人群走,胳膊却被汪小睿抓住了,回头一看,那小爷也不说话,只是用下巴冲了冲前面,瞪了阮甜甜一眼,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阮甜甜当然看见前面屏幕下方的友情提示,那可是那家电影院的特色之一呢,“请带好你的手机,钱包和男朋友。”原来,他在介意这个。这有什么,阮甜甜愿意满足他,大大方方牵着他的手。 晚上,街上行人形色匆匆,就这俩腻歪人,别人五分钟的脚程,两人愣是晃荡了一刻钟。地铁站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等的大概是末班车了。 阮甜甜觉得有点冷,摩搓着胳膊。地铁站里就哪么两三个等车人,汪小睿胆子也大起来了,索性环抱住阮甜甜,还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摁。 “这回暖和了吧? “嗯”阮甜甜闷声闷气地应声,是挺暖的。 “阮甜甜?” “嗯。”干嘛。 “阮甜甜” 阮甜甜还等着听下文呢,见没了声儿,就打算抬头看下,结果这头刚一抬立马被人给嗯了回去,得,那人还把自个的头给靠上了。 摸着阮甜甜的头,轻轻地问, “阮甜甜。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嗯。”阮甜甜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吧。 “那你呢?”那你喜欢我吗? 阮甜甜把脸埋在肩上,不言声,琢磨怎么回答呢。 不喜欢,那是瞎话,不喜欢干吗跟他亲亲。 喜欢,可这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不是他汪小睿想要的喜欢。 今天,阮甜甜觉得,到这里已经够荒唐了。 如果不是相了趟亲,搅乱了自己一直努力维系的平静。意识到自己也渴望有个人陪着,渴望去恋爱,渴望拥抱,亲吻,渴望有个人为自己露出担忧的眼神,渴望有个人记得自己的喜欢。 事情,原本不会这样的吧。 今天,汪小睿真的实现了她很多的渴望,或许表达得很别扭、一点也不浪漫。可,他的脸红他的害羞,更显得那么的真诚,也那么美好而纯真。 纯真这玩意,阮甜甜这个年纪的人正在一点点失去,因而也越发地珍惜,越发弥足珍贵。 “阮甜甜?”汪小睿见她不言语,抓住她的肩膀迫使阮甜甜看着自己。 “你呢?喜欢我吗?” 阮甜甜感觉汪小睿快要哭了,那个眼神阮甜甜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么漂亮的眼睛,充满了不安,期待,他在恳求自己,小心翼翼的,卑微的。阮甜甜看得心软,什么话也不说了,踮起脚尖啄了一下男孩的唇。 “可是,啊!”那个可是阮甜甜还没有说完,就被极度兴奋地男孩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身体还在空中旋转的时候,阮甜甜懊恼地想,我,我还没说完呢。(未完待续) 12 12 十一过后。 阮甜甜一上班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刘姐不在办公室,胡姐和大张一幅认真工作的样子,见了甜甜也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悄悄问大张怎么回事。大张瞥了一眼部长那屋,用唇语说“内网。” 阮甜甜赶紧打开区政府内网,原来副区长的任命决定书下来了,点开一开,裴赞,不认识。阮甜甜有点懵了,怎么不是汪部? qq上, “汪部他们知道吗?” “嗯。恐怕早就收到消息了,正跟刘姐谈话呢。” 话说,阮甜甜他们区08年组建了新一届领导班子,先后已经折了4个人了。有一个贪污被判了刑,一个革职了。前两个月,区党委书记和一个副区长都被调职了,说是平调,可你说这北京市第一大区的一把手和一个学校的一把手,坐上去的滋味能一样吗?为什么调职?有问题呗。领导班子就那么几个人,别人犯了事被判了刑,剩下的就算没事也不会哪么清白,上面能看你顺眼吗? 新党委书记当时就调过来了,可这副区长还一直没有动静,说是要从内部提拔上来一个。整座办公大楼都盛传组织部的汪海年最有可能上位。没办法,谁叫人家要能力有能力,要资历有资历还有最最重要的人家后台硬,人家可是中央*的姑爷,当然是前任的,可甭管前任不前任的,人家真好使。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它愣是没钉上,半路杀出一个裴赞来。想来汪部肯定够郁闷的,其实他们办公室还有一个人也不好过,刘姐。她已经当了十年的副部长了原本指望着汪部一升,她也能跟着升,混个正部长坐坐,到时候退休工资又高一档。可现在,唉。 至于裴赞何许人也,大张说他也不清楚,但是肯定这人有后台,而且还比汪部的硬。 大张这人说话经常说了等于没说,阮甜甜也不理他了,点开任命通知,眼前一亮。到不说这人又多漂亮,关键是那气质不得了。 一直,阮甜甜都觉得证件照是很多俊男美女的硬伤。没了服装可以帮你衬托气质,修饰缺陷,也没办法通过摆pose来掩饰身材的不足,只能将自己原原本本的那一面呈现。到底,有多少美男美女们败在证件照之下,那还真是不计其数。 可这人的证件照,阮甜甜想起了一个词,英气逼人。一张照片而已,可就透着一股精神劲儿,透着一股清新劲儿,让人过目不忘。 大张倒茶,看见阮甜甜盯着任命书上的照片犯花痴,又急又气,捅了她一下,又指了下汪部的办公室。那意思,叫他们看见不好。 阮甜甜不好意思地朝大张吐了下舌头,赶紧关了网页。 用qq发给大张,“这男人真好看。” “晕,好看能当饭吃吗?” “嗯,能。”阮甜甜几乎能想到大张崩溃的样子。 果不其然,大张发了个无语的表情。 政府食堂向来是八卦的集散地,特别是今天出了这么劲爆的新闻,汪部、刘姐索性没下去吃,阮甜甜他们三一商量,为了避免被其他同事问东问西,索性去人少的清真区去吃。 可还真有怕不热闹的,这不,裴赞下来打饭了,他一新任命的副区长,没有跟领导班子聚餐,反到跑到食堂跟着大家一样老老实实地拿着饭卡排队打饭。前面的人认出他来,诚惶诚恐地要让他先打饭,他也很绅士地拒绝了,表示不要破坏了规矩。 阮甜甜想起在网上看见过章子怡一张特别惊艳的照片,她站在嘎纳电影节开幕式的红毯上自信的笑着,上百的老外争着拍他。一个娇小的中国女孩和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记者形成鲜明对比,人章子怡就是有那种气场,自信、大气。阮甜甜觉得特长中国人的志气。 眼下,裴赞也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他无需打扮,只是衬衣西裤,他无需多语,只是轻声细语,可依旧成为全场的焦点,当然,也因为他是今天的话题中心,但也不止只是这样。大张,扒完碗里的饭,边擦嘴边说“嗯,我看他行。”阮甜甜思付了一下,也点点头。这人气质好,这政府机关的人,但凡混了几年,都象裹了一层油似的,滑得叻你看不清楚了。这人不,你感觉得出这人老练、这人稳重、这人会算计,可你还是觉得他清亮。 清,干干净净,清新。 亮,光明正大,亮怀。 阮甜甜觉得,裴赞,挺适合这两个字的。(未完待续) 13 13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这第一把火就来了嘛。 可,任谁也没料到裴赞这空降兵他不按理出牌,他这把火烧得实在是太怪了。 怪! 裴赞上任一周,大家就议论了一周,说实在的,在区级当个领导的,哪个家里没有点关系,可这人背景太深,不声不响地就坐上了副区长的位子。查看他的简历,只说是耶鲁大学的经济学硕士,也有人查了市里,中央的领导,可也没发现这姓裴的。再看这人都上任一周了,也不跟其他机关领导通通气,沟通沟通感情,互相再亮点底儿,每天按时上班,到点吃饭,踩点下班。 怪哉,这人做事不合常理,就在整个机关都在议论裴赞是深藏不露还是混闲的时候,裴赞正交代秘书通过内网向整个机关人员发布一条消息。 结果,大家一看,哎呦喂,这位可不就是个混闲的主儿。 “即日起组建机关太极拳协会,请有意者速到黄秘书处报名,内线电话xxxxxxx” 裴赞这第一把火烧得实在是怪啊,得让多少人傻眼,得让多少人跌破眼镜。 大家等了一周,想看看这空降兵到底有多少能耐,可谁能想得到,居然…… 不过,跟他差不多级别的,放心了,原来真是个混闲的,可也心生敬意,混闲都混到这个级别玩,可见这人的势力,那我可要搞好关系,以后用得着。 下面的小虾小兵,象大张这些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感慨自己没那种命,自己再奋斗也抵不过人家家世好的。 象阮甜甜这样没啥追求的就是看个热闹,只要做好领导交代下来的工作就万事大吉。只是,看着他那个匪夷所思的通知,再想到证件照上英气逼人的他,食堂里坦然自若的他,想到他那“玩主儿”的名号,心里不免有些惋惜,可惜了他那气场。 “重量级的玩家”裴赞要玩,谁敢怠慢,得,整个机关都得陪着人家一起玩。 说是有意者报名,可,上面领导考虑到,万一报名的人少,裴赞玩得不够尽兴可怎么好? 那得,电话通知,硬性规定,每个办公室至少推一名人员参加太极拳协会,多多益善。当然,这还得背着裴赞进行,要让人家玩得痛痛快快。 太极拳协会的活动时间定在每周二、四的下午四点到六点,占用了一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阮甜甜他们办公室,这种事当然得摊上这些孤家寡人了。大张倒是自觉,眼瞧着不用说就他和阮甜甜合适,阮甜甜又是个运动白痴,肯定不去啊,索性自己也不挣扎了,自己就报了名得了,反正下了班呆着也没事干,倒不如锻炼锻炼。 可谁想这阮甜甜后来硬是也报了名。(未完待续) 14 14 当机关大楼里每个办公室都把组织人员参加太极拳协会这事儿当作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来对待,活动自然搞得起来。 大张和阮甜甜去活动室的时候正好遇见财务室的康敏也要去,康敏是大张的老乡,大张这人热心肠,一直都挺照顾自己这个老乡的。阮甜甜知道康敏喜欢大张,而且吧,她还很确定,康敏不喜欢自己。这不,康敏一见大张和阮甜甜有说有笑地过来,脸就沉下来了。 她康敏脸越臭,她阮甜甜越高兴,早说了,阮甜甜这家伙不是善茬,她就一个劲地拉着大张说话,故意气康敏。 等阮甜甜他们一到活动室,这乌泱乌泱的人啊,大张开玩笑的说,咱这机关的单身男女都来了吧,这完全可以搞成机关内部的相亲大会嘛。 也是,虽说大家都是在一栋楼里工作的,但是部门之间交流不多,一个楼层的还能熟悉点,要是别的楼层的,最多混个眼熟。这机会多好啊,把机关的单身男女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学学拳,一起谈谈情。没准就能成几对,那咱这裴区长也算做了好事呢。 裴赞组建这太极拳协会,没想到还是他自己当教练,他一上场就给大家表演了一套二十四式,裴赞这套拳,打得实在漂亮。 举动轻灵神内敛。 运劲如百炼钢,运劲又如抽丝。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别说,台上一席白衣的裴赞还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味道。这拳打得人心痒痒,原本只是应付差事的人,也敛下心神要好好学拳。 而阮甜甜这运动白痴也要好好学拳,这事有鬼吧。可不,阮甜甜这是为了江小超而来。 您一定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有的时候想做一件事儿,只是因为以前和一个特别的人做过,所以单纯地再想经历一回。 往往那件事情,是您记忆里非常美妙、非常快乐的事情,对不对? 渴望再经历一次,也只是因为那人不在了,没办法陪您再创造更加快乐的事情了。所以只能回味记忆中的快乐。 可,谁也知道,原来有多快乐,再经历一次,就有多忧伤。可,还是有人会去做,并甘之如饴。 最近阮甜甜忙得时候会忘记江小超,不,不是忘记。只是这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鸵鸟,阮甜甜会潜意识地不自觉地把那些忧伤的事儿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叫别人看见,也不叫自己看见。 阮甜甜这个傻丫头,以为自己不去想,就没有忧伤这回事似的。可您知道的,白天虽然看不见月亮,可月亮它依然存在另一个半球,只是暂时照不着您罢了,再过一夜,地球就转回黑夜,忧伤,它也老实等着您呢。 江超就是阮甜甜心里那道最美的忧伤,在寂寞的时候,在无聊的时候,在快乐的时候,在每一个思维的空隙,江超就“啾”一下钻进阮甜甜的世界。 阮甜甜想江小超了。 大学那会儿,男生宿舍是公寓式的楼房,没有楼管,人随便进出。那天,阮甜甜陪着室友薇子去江小超他们寝室讨论宣传海报的设计。薇子还在跟人很认真的讨论,阮甜甜无所事事就在那瞎晃荡。 江小超说阮甜甜我教你太极拳吧。阮甜甜这运动白痴面露难色,她可实在不想在男生寝室里丢人,可那会吧,阮甜甜对江小超已经有意思了,不想放过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也就硬着头皮同意了。 男生寝室的客厅里,两人也不理会进进出出的人好奇的眼神,一个认真学一个认真教,别人也不好意思打搅了。 说了,阮甜甜是运动白痴,这拳学得慢不说,动作根本记不住,江小超脾气爆,她一直以为江小超会受不了骂她,难得是那天江小超一直很温柔,学不会咱不急,我再打一遍,“你想着野马分鬃,不就是顺着摸马背的毛的动作嘛?” 台上,裴赞也讲到野马分鬃的动作, “甜甜,你怎么了?” 回过神,对上大张担忧的眼神,睁大眼睛摇摇头,“没事,走神了。”背过身继续跟着裴赞的动作比划,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根本止不住。 待阮甜甜能稀里糊涂地打下那套简化太极拳,大功告成时,江小超说“别误会,今天天不好我就想着在屋子里锻炼一下。”然后就闪进别的房间,最后阮甜甜分明看见他绯红的脸。 江小超,你最近好吗?我很想你,愿你一切都好。(未完待续) 15 15 阮甜甜做了个梦,梦见汪小睿身怀六甲地来找自己,说是怀了自己的种儿马上就要生了,阮甜甜吓傻了,就知道摇头,一个劲说不可能,说我自己是女的,怎么会有种呢。汪小睿挺着大肚子,摇摇摆摆地朝自己走来,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怎么不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生出来你看是不是你的,说着把孕妇装一扯从肚子那蹦出来好多对对碰里面的小猫、小熊、小牛什么的。 这梦醒了可就睡不着了,阮甜甜躺在床上歪着头琢磨这个梦,得出一个结论是,要有事发生! 其实,阮甜甜这些天一直过得惴惴不安的,汪小睿始终是个事儿,阮甜甜烦的不得了,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那天,明明是要拒绝的,可结果,变成献吻。在地铁里,明明打算解释清楚的,可结果,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回去了。 这人吧,总有冲动犯糊涂的时候,阮甜甜这样安慰自己。等这一回家,脑袋瓜子可就清醒了,她,阮甜甜,跟个高中生?这叫什么事情啊!虽说汪小睿白白嫩嫩的真漂亮,自己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可这事要叫老妈知道了,这还不扒了自己一层皮,这事要是叫汪部知道了,阮甜甜你还想在机关混吗吗?这要是叫别人知道了,怎么看待她阮甜甜?这唾沫星子还不把她给淹死。当然,还有江超。一想到江超阮甜甜心里就犯虚,可转念一想,切,只许他有未婚妻啊,胆量又回来点。 可,还是做了缩头乌龟,汪小睿的短信一概不回,电话一概不接,一下班就关机,回家闷得只好玩上网玩对对碰,这两天倒是玩上瘾了。 可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事啊。 果不其然,这事还真来了。 周五下午刚一上班,汪部就把阮甜甜喊进办公室,什么事情那么神秘,当然是私事,鉴于十一期间阮甜甜的表现良好,俨然汪部把她当成自己和汪小睿沟通的全权代表,使得这叫一放心、安心。怎么会想到自己儿子正为了眼前这个人茶不思饭不想呢。 这不,刚刚汪小睿学校来电话了,说汪小睿惹了点小事情,需要和家长好好沟通一下。沟通什么?当然就是教训孩子,唉,这学校还真高估他汪海年了,教训汪小睿?他这当爹的还真不敢,要是汪小睿在他姥爷那给他告一状爷,这中国的老人隔辈亲,汪小睿的姥爷更甚,他汪海年能好果子吃吗? 所以说,汪海年的任务就是去把孩子给接回来,要是汪小睿在学校受了委屈,咱还得找补回来。 赶巧孩子妈还没回国,而汪海年自己也正好有个会议,结果电话里汪小睿点人了,“就叫十一的时候照顾我的姐姐接我吧!” 阮甜甜这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呀,认命吧!乖乖套上外套奔赴人大附中。(未完待续) 16 16 汪小睿这次惹出的事情还真不小! 其实本来事也不关他,话说他们中学也是按照排名分得好赖班,这再好的学校也有混混的学生。他们学校初中的一个班上,就有那么一群整天就知道玩闹的学生。上午上化学课的时候,那几个皮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不听讲也就罢了,还在教室里捣乱,吵吵闹闹的,愣是把新分来的小老师给气哭了。 这一来年级组长不干了,当然要给他们点教训。要说这老师出的招也够损的,把那三个调皮捣蛋的男孩给叫到操场。说,你们不是在教室里唱歌来着嘛。看来你们都喜欢唱歌啊,那几个男孩也傻,还挺横的,点头说是啊,我们就是喜欢唱歌在哪都想唱,怎么了。年级组长说,很好,既然喜欢唱,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满足你们当歌星的愿望。站这儿,对,面朝北,站好。 三个学生不明所以,乖乖面朝北站好。年级组长说,好了,你们唱吧,捡拿手的唱。那三学生就开口唱了,起先还觉得好玩,还有板有眼地在那唱。可这时间长了,赶巧那天刮风,北风呜呜的直往肚子里灌,不一会儿嗓子也哑了,可这年级组长说了,别停继续,叫你们一次唱个够。 这三学生是让他们年级组长整得死去活来,最后实在唱不了嗓子干得厉害,肚子也不舒服了,恨不得跪地求饶了。 可后来这年级组长又叫汪小睿整的够呛,整学生的过程全叫心情不好翘课的汪小睿给录下来了,而且还给传到校园网上了,还好那会正上课,没学生看见,被学校网管立马给删了,马上报到校领导那。校领导紧急会议,商量如何对方汪小睿。 最要命的是那段视频还在汪小睿手里呢,万一传到网上,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汪小睿手上的那段视频,用他们学校校长的话,足以毁了他们学校,所以视频绝对不能外泄。学校领导把汪小睿请到办公室,保证他不能接触网络。然后各位校领导轮番做工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用!变着法的利诱,没用!干脆来恐吓威胁,还是没用!这汪小睿真跟他们杠上了,软硬不吃。人家一不吵二不闹,管你跟他边说什么,反正是左耳进右耳出,也不表态,你以为说得差不多了吧,该把东西拿出来了把,人家说了“不行”。你是急不得恼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请家长吧,期待着来大人替汪小睿做主。 可,人家家长也没当回事,人根本都没来,派来个小姑娘来接人,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几个校领导对阮甜甜那叫一客气,这一通拜托啊。看着几位领导人对自己大献殷勤,阮甜甜心里解气,心想当初我报你们学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般低三下四的。 事 ,还是要解决的。阮甜甜说要一个人单独劝劝汪小睿,校领导答应得倒痛快,屋子里面就剩阮甜甜和汪小睿两个人了。 其实阮甜甜还是有点发憷,进来办公室那么久,汪小睿都没正眼看她,人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摆弄手机。(未完待续) 17 17 “汪小睿?” 人家没反应, “汪小睿?” 你没看她阮甜甜那谄媚的样子,哈着腰,双手合十,眼神期期艾艾的,这副娇俏的模样任谁也招架不住,何况是汪小睿啊。 阮甜甜见好就收,见汪小睿那边有了反应,捅了他一下,伸出胳膊摊开手“哎,视频给我看看!” “呶“汪小睿配合地把手机轻轻放在她手里。 “汪小睿,你也不怕他们把你手机抢了去?”阮甜甜一边摆弄着手机说。 “没事,我事先发到你邮箱一份备份。”汪小睿倒是想得周全。 “啧啧,你们学校老师可够阴的,这不就是变相体罚吗?哎,不过我们以前初中一老师也挺绝的,当时我班有两男生特贫,上课的时候老说话,我们那老师就想了一招,特损的,谁上课说话就发给谁一奶嘴让他上课的时候叼着,要是掉了就罚跑圈去。这招还真管用,初中小孩特好面子谁也不愿意叼着个奶嘴让人笑,上课说话的还真少了” “哈哈”到底是小孩,汪小睿颇有兴趣的说,“你那是小儿科,我们初中学校一老师那才是整人的天才呢,我一哥们上课说话,你猜那老师想一什么损招?大夏天的戴棉口罩还是特别厚的那种,可把我那哥们给热着了,脸上都起痱子了。哎,我们还有一女老师,也特别,哎!阮甜甜你别瞎打岔啊,”汪小睿这才意识到刚才阮甜甜这是在移自己注意力呢,“阮甜甜,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呢?” “阮甜甜,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呢?” 阮甜甜可犯难了,这叫她怎么回答啊,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一点也不含蓄,每次都是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可她不能直截了当的回啊“是啊,我最近就是在躲你。”她阮甜甜可没胆量见识汪小爷发脾气,尤其是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你的时候,这硬话阮甜甜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关于那段视频,阮甜甜很清楚最终还是要交出去的,校方已经答应给那位年级组长处分了,如果坚持把事情闹大,可是对学校对汪小睿都不好的这事要是汪部来解决,肯定也一样是要交出视频的,毕竟她汪小睿还是要在这学校上学的,与学校为敌这不是找死吗?所以大家哄着你,发发少爷脾气该见好就收了吧。 可,汪小睿就是要等她阮甜甜的答案,看那意思是你不回答我就不给东西。 门外的校领导们恐怕等得着急了,不时地从门后窗户那探头看里面的情况。而汪小睿还在固执地等待阮甜甜的答案,阮甜甜心里明白今天要是不能让汪小爷满意,估计是就得在这儿耗着了。抬腕看下手表,已经耽搁一个多小时了,阮甜甜也心急,汪部差不多该开完会了吧?这事不能再拖着了。 唉,阮甜甜在心里感慨了一把,没办法了,瞥了眼后门窗户,阮甜甜飞快地俯下身子,亲了一下汪小睿的嘴巴。 “满意了吧?汪小爷咱们走吧?”(未完待续) 18 18 两个人走出学校的时候,汪小睿还在气鼓鼓的,气什么呢? 当然是气自己不争气嘛!明明今天这事是自己占了上风,可,刚才被阮甜甜这一亲亲,自己这脑袋瓜子顿时懵了,小媳妇似的被阮甜甜拉着出了房间,又眼瞅着阮甜甜把内存卡给了学校领导。 直到出了办公大楼,他,汪小睿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中了阮甜甜的美人计。 阮甜甜当然知道汪小睿气什么呢,“哎呀,瞧你别生气了,不就是被我亲了一下吗?不就是脸红了吗?不就是脑袋一糊涂乖乖跟着我走了吗?”你看看,阮甜甜也是个得意忘形的主儿,汪小睿吃憋,她阮甜甜最乐,尤其是因为自己。 可她这么一说,汪小睿脸上可挂不住了,气哼哼地大步往前走。 “哎,汪小睿你等等我啊!”得,人气走了,阮甜甜还得追,活该! 汪小睿本来想从街心公园穿过去,可看见喷泉那有人摆摊画素描,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追过来的阮甜甜,他想和她画一张。 阮甜甜当然不乐意,可看汪小睿这架势,不画恐怕是走不了,又想着今天小孩也够郁闷的,现在还是顺着他点吧。 其实两人画画的样子也蛮搞笑的,阮甜甜因为上着班赶过来的,穿着一身职业套裙,身子挺得笔直地坐在一个马扎上,因为怕走光腿上还压着汪小睿那大大的书包。汪小睿穿着一身校服,紧挨着阮甜甜坐在马扎上。 那画师大概也没见过这情景,女的一看就是一白领,别别扭扭地坐着,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男孩,那一身校服一看就是高中身,关键吧这两人长得都还特漂亮,一个搁在人堆里就够显眼的了,何况是这么两个漂亮宝贝。俩人的关系有点暧昧,你说别人能不好奇嘛?阮甜甜瞪了那人一眼,画师倒是凝下心神认真作画。 别说,俊男美女就是不一样,画出来的效果就是好,连画师都特满意这次的创作,原本是想画两人的正面来着,可画的时候汪小睿总是扭头瞄阮甜甜,干脆就画成了汪小睿扭头凝望阮甜甜的样子,别说这样还真挺有意境的。 阮甜甜也很满意,把自己画得美美的,挺有范儿的,旁边的汪小睿一副痴迷的样子,充分满足了自己小女人的虚荣心,不枉自己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钟头。阮甜甜也想要那幅画,可,汪小睿立即付了钱,抓着画就不松手了,一副画是我的,绝对不给你的样子。阮甜甜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收进书包,也就不跟小孩子争了。 今天是周五,老妈一早就来了电话,要阮甜甜回家吃饭。一说回家阮甜甜就头疼,上次相亲完,老妈打了个电话就询问了半天,这次回家免不了还要被唠叨一番,索性今天把汪小睿带回去,转移老人家的注意力。 说干就干,阮甜甜了领着汪小睿回了回龙观。 阮甜甜的爸妈看见汪小睿,高兴得合不拢嘴,一是高兴来了这么漂亮的孩子,二是高兴上次的事情阮甜甜处理得很好,哼哼,要是让老俩口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如何解决掉汪小睿的,不知道老两口的血压会不会蹭蹭地往上升。 吃过饭,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老太太看着电视,嘴巴可就不闲着了“甜甜,上次见的那个郭海龟怎么样啊,人家可是挺喜欢你的,说还想约你呢。你呢?你张大妈说了人家的条件真是不错,家里两套房子,车也好几辆呢。我看着可不错啊,我跟你说啊,机会难得,你可别把眼睛长天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唉,阮甜甜这眉头这皱了一拨又一拨,本来相亲这事就够郁闷了,你说老妈你还当着汪小睿这死孩子问我,我还不被这死孩子给笑话死啊,叫他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见阮甜甜一直没反应,甜甜妈也着急,“哎,你这孩子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个回话啊,到底怎么样啊,真够急死人的。!” “阿姨,你不会叫甜甜姐嫁那个猪头吧?”一直乖乖看电视的汪小睿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让他这么一说,甜甜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猪头?” “猪头?”一直躲着看电视的甜甜爸扶了下眼睛,看着汪小睿,我女儿可不嫁猪头。 “是啊,我那天正好见着了,阿姨,那人可能是有钱,可,长得那么丑,你们忍心叫甜甜姐嫁给那种人吗?到时候生生出来外孙,跟个丑八怪似的,你们乐意吗?” 阮甜甜心里一直憋着笑,怪汪小睿嘴巴太损了,男人也不至于那么丑吧,可这是为了自己好,还是什么不说的好,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老两口听着怪难受的,一想到自己那么漂亮的闺女跟一个丑八怪,自己就跟那摇头,那可不成,我们阮家没那么缺钱。再看阮甜甜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她爸就受不了了,“那可不成,甜甜,爸给你做主,咱们不同意,有人爱钱让她自己爱去,咱们不缺这钱。”一向气管炎的甜甜爸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难得冲了自己的老伴。 甜甜妈叫他们一说,心里吧,也不是滋味,气焰也没了“唉,就怪张大妈,她就跟我说人长得一般,我没想到会那么丑,得了,甜甜,不乐意就得了,妈不勉强你啊,赶明再叫刘大爷给你介绍个啊。” 相亲的事就算告一段落,几个人继续看电视,北京台正播李玉刚的采访呢。阮甜甜她妈自从在星光大道里见识了李玉刚曼妙的舞姿之后,就特迷他,一家人陪着她看,正好看到采访到李玉刚的妻子,原来李玉刚的妻子比他大8岁呢,汪小睿啊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哎,阮甜甜你也正好比我大8岁啊!” “可不,正好8岁。”善良单纯的老俩口当然不会乱想,可吓得阮甜甜的心是扑腾扑腾地跳啊,生怕这小爷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扭头警告他不要乱说话。这屋子阮甜甜是待不下去了,借口切水果溜进厨房,“甜甜姐,我帮你吧!”死小孩汪小睿也跟着进了厨房。(未完待续) 19 19 “阮甜甜,我想亲亲你,成吗?” 当小正太露出一副小媳妇地娇娇怯怯的模样,任谁也拒绝不了。 其实汪小睿算是吃准阮甜甜了,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你要是逼她,她才不甩你,可你一旦软下来,委屈巴巴地、渴求地、小心翼翼地望着她的时候,她倒不好意思拒绝了。 “嗯。”阮甜甜手上还切着苹果,嘴里轻轻嘀咕了一句,算是勉强同意了吧。 切完手里的苹果,可汪小睿还是没有动静,阮甜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 汪小睿直愣愣地站在阮甜甜的面前,不说话,胸部有些起伏,阮甜甜轻佻地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你不会在酝酿感情呢吧?,呜呜……”还没得意完,嘴巴就被汪小睿软软的唇堵住了。 小男孩还很单纯,不懂得欲拒还迎,不懂得以退为进,不懂得亲吻也是个技术活,他只会傻乎乎地摸索,在得到阮甜甜的默许之后,就放大胆子,开始*裸地,贪婪地掠夺,就象小孩子遇到自己喜欢的玩具一样,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但不得不说,阮甜甜是很享受这种带有侵略性味道的吻,只是吻得时间有点长,所以很没面子地感觉到憋气了。 阮甜甜伏在汪小睿的肩上,直喘气,汪小睿很不厚道,“憋气了吧?看我,之前猛吸了一大口气,就不会这样。”那一本正经地,仿佛在传授什么先进经验的模样,你说这小鬼气人不气人。 回去的路上,就他们两个人,阮甜甜的胆子大了,开始给汪小睿上课。 “小睿,你今年高二了吧?功课紧不紧啊?” “还行啊。” “高二是很重要的一年,你可不要掉以轻心,我跟你说,我原本高一成绩挺次的,可就是高二年我妈给我请了个家教,愣是把分给补上了,才考上大学的。所以说啊,你现在该以学习为重了。”我都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甜甜,你有话直说。”汪小睿很生气,后果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呃”他这样一说,阮甜甜倒不知道怎么继续了,支支吾吾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叫你好好学习啊。” “阮甜甜你想不要我了?”汪小睿有些激动,抓着阮甜甜的胳膊。 阮甜甜哭啊,我什么时候要过你啊。“呃”这叫我怎么回答呢。“我不能耽误你的前途。”弱弱地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显然汪小睿有点误会“这个好说,我保证成绩不下来,这你放心了吧?” 呃,阮甜甜心里哭啊,这可不光你成绩的事情,把心一横“你还小,等你再大点,你会发现在你生命中其实有很多事情在当时看起来非常得不得了,简直能要了你的命,可经过时间的洗礼,你会发现那事不过如此,在你心里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还很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就拿我说吧,我小的时候养了只京巴,那时候京巴还很稀罕,我特别喜欢,可是有一天领着它遛弯的时候被车给撞死了,当时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而且还三天没吃饭,搞得身体都虚脱了,最后我妈哭着抱着我去打点滴,我这才缓过劲了,可你说我现在跟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流眼泪了吗?没有吧,虽然现在想起那只京巴,我心里也会有点酸,可也就不过如此了。想到当时我为她绝食,我现在觉得挺可笑的。你看,这就是时间的魅力,你在乎得那些东西在时间的长河里,被河里的水一冲,就没了。” “阮甜甜,你到底想说什么?”汪小睿的声音有些颤抖,阮甜甜犹豫着还要不要说。 “等你再大点,你会遇到很多很好的女孩子,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啊,你们一起去享受青春的浪漫,青春的激情呃还有青春的肉体,我太老了,陪不了你哪么久,你要寻找新的伴侣,我只是你高中生活的一个插曲,时间久了,等你回头看的时候,你就看不见我了。” “阮甜甜”一直没说话地汪小睿突然哽咽地说“我向你保证你不是那只京巴,我也不是!我也不是!” “阮甜甜,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阮甜甜觉得自己常常败给这个男孩,明明是要拒绝可总被她搞成欢迎,明明是要拎清楚可总被她搞得更加纠缠,怪她,怪她优柔寡断,怪她心软,怪她不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可,当你站在汪小睿那个角度,你就会发现,汪小睿曾经拥有的悸动、心动、感动、满足、甜蜜等等,那些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一辈子的美好,是她阮甜甜给的。 这样一想,你会不会客观点看待阮甜甜的所作所为呢,不是每个人都能客观地预计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大部分的人还是跟着感觉走的。 所以当时阮甜甜的回答是,“喜欢“然后立马补了一句”但不是特喜欢。” 这可是大实话,没错吧,当那么漂亮的男孩子对你投来痴迷的眼神,你说你能不心动吗?她阮甜甜也是人啊。请注意,她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大多有些虚荣。她还渴望爱情已久,现在觉得有些寂寞。所以你说汪小睿被她阮甜甜给迷着了,可谁又能说她阮甜甜不是也被汪小睿给迷着了? “不是特喜欢”这话也是大实话,我们都知道她还是忘不了江小超。 可汪小睿不知道,所以他问了“那你特喜欢谁?” 呵呵,你说这孩子,每次问题都直击靶心,说到阮甜甜的伤心处了。 “江米条”阮甜甜扬起头,痴痴地望着汪小睿,呢喃地回答。(未完待续) 20 20 但凡成功人士,相较于那些碌碌无为的小人物,总是站得高看得远些。最简单的例子,你还在为伊拉克人民悲惨教育表示深感同情,痛骂小布什不是个玩意的时候,人家想得可是石油价格走向以及对世界经济的影响。看,这就是差别。 可这高瞻远瞩,不是每个人都能学来的,可不是踮起脚尖就能看见下一座山头的事。在现实生活中,这需要你有敏锐的洞察能力,感受到身边一丝一缕微妙的变化,并据此加上自己的知识储备做出准确的判断。 所以说,这预见未来的确是个技术活。 当然,这个世界绝对不缺少成功人士。象阮甜甜他们机关,但凡能爬到厅级当干部的,不是家里真有人再不就是这人真有两把刷子。这机关里的头头们肯定不可能都是倚着家里的,这靠个人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肯定有异于常人之处,比如他会格外的敏锐。 区纪委书记周永强这些天觉得隐隐有些不安,这不安来自于裴赞。 在官场上,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尤其是跟你同级别或者高你半级的更是你首先要面对的竞争对手。 裴赞空降到区里这事儿,他周永强也很震惊,潜意识中他更希望面对的敌人是汪海年,汪海年年纪比他大,这升迁空间可就小了,至于工作能力,他周永强打心眼瞧不起汪海年:中庸、没有魄力。当然,人家还有前老丈人呢,可你也说了是前老丈人了。周永强在机关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自然也织好自己的一张人际关系网,所以说汪海年于他,不足为惧。 可裴赞这空降兵就不同了,他的水很深,可问题严重的是你不知道这水有多深,所以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起初裴赞那些匪夷所思的行为,也让周永强松了一口气,也认定这位是一位玩主。 可,这半个多月过去,玩主还在兢兢业业地玩,这周永强却感觉到不对劲了。 在政府机关混,靠的是什么?人啊。要想捞个一官半职,你上面得有人啊。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玩意。上面的帮你,可能是因为你们是亲戚,可能是因为你上了钱,也可能只是你合了眼缘,同样水平的两人,你一双眼皮那人单眼皮,赶巧拍板的那主儿也是单眼皮,得,您就下去了。 上面的人很重要,可下面的人更重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下边的人不好好给你干活,上边的人不批你啊。而且吧,这个世界上很多大事都是小人物干出来的,因为啥?他位子低,他不显眼。官场上,这多少翻了船、落了马的高官最后是败在自己秘书给自己兜了底? 现在的人啊,眼睛长到脑袋顶上了,就知道一门心思拍上面,打心眼瞧不起下面的人,重视的也就是常在跟前溜须拍马的那几位,很多真正的人才只能埋没在日常琐碎之事上。 可,现在裴赞搞得太极拳协会,却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了,当初参加协会的人,可都是那些还没结婚的孤家寡人。这人没结婚和结婚的最大的不同就是,还有梦想,当这么一群有梦想但是在现实中却受到压制的年轻人聚在一起,遇到一个还很赏识他们的超级伯乐裴赞,您说他们得迸发出多少能量啊! 周永强隐隐感觉到在他们机关大楼里,正在跨办公室、跨部门地形成一张无形的人际大网,这张网上的每个人都那么富有活力、富有干劲,透着一股清新而昂扬的气息,而这网的中心就是8楼806办公室的裴赞。 裴赞,周永强心想,他绝对不简单!(未完待续) 21 21 “我们政府现在所搞的信息公开,是公开群众不关心的,群众关心的不公开,群众看不到他们想看的,自然对我们政府不满意。” “加快我区北部地区的城镇建设,不是简单地为农民盖房子,转成居民户口,这么简单,城镇化建设包括农民身份的转变、生活方式的转变更重要是谋生手段的转变,而我们在前期工作中恰恰忽略了这点,我们是占了农民的地,把他们赶进楼房里,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农民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我们则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领导干部的带头作用的至关重要性,想必不需要我赘述,我们政府也在三令五申领导干部要廉洁奉公。但我想强调的是最基层组织,比如村干部,据反映这些村干部把村集体的土体占为己有的情况极其严重,尤其是在拆迁过程中如果我们不严格彻查,很有可能在群众中产生负面情绪,影响我们的北部地区发展的进程。” “在我区机关办公大楼里也存在着人浮于事的情况,某些领导的关系户们,职称高、待遇高、干活少,建议在政府机关引入绩效激励制度。 …… …… 在市里召开的领导干部工作汇报会上,裴赞一次次的发言,市领导频频点头,区里的领导则频频擦汗,纳闷:他才来了几天啊,居然对区里的事情门清,最近除了搞那个太极拳协会,没看见这裴赞有什么动作啊。 周永强,心里一惊,这个裴赞,的确不简单。聪明,见解独到,说的问题还真都说到点上了,而且最关键的,胆子大,他说了他周永强不敢说的话,腐败、关系户这种官场上最为敏感的话,他是不敢轻易说的。这关系网纵横交错,你可说不好这个人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没准私底下是拜把子的兄弟,你上哥哥那儿给人弟弟告状,你说人家能饶你吗? 可这裴赞敢,他这绩效制度,实在是个好东西,在绩效面前,管你是谁的亲戚,以前照章办事,只要有能力,只要肯干,你就能冒出来,多公平。 这是裴赞的主意?当然不是,这是他们太极拳协会会员的建议,是那些淹没在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下的有才华的人最强有力的呐喊,裴赞觉得可行就采纳了,这样一来这些年轻人更是信服裴赞。 这不,大张就是一位,他现在参加太极拳协会活动变得特积极。打拳休息的间隙,和他一样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就把裴赞团团围住和他聊天,畅谈自己的见解。裴赞是个好的倾听者,他总是温和的注视着你认真地的听你讲,不明白的时候会请教你,觉得说的好就会称赞的点头。可以说,裴赞给了他们发挥才能的舞台。 阮甜甜参加了两次协会活动就懒得参加了,失眠的事实证明缅怀过去这种伤身伤心的活动,她还是少做的为妙。再说她对升迁这事也不上心,生活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处理,所以她看着对面特上心地在撰写《政府行政机构改革的建议》的大张挺不理解的,但还是看在大张平常照顾他的份上,主动帮忙弄他手上的活,免得大张分心,顺便勒索了大张一个礼拜的午餐的水果,说过了,阮甜甜才不会吃亏的。(未完待续) 22 22 今年冬天的雪来的特别早,而且下了整整一夜,最厚的地方差不多有一尺厚。事先谁也没预计到会下到这么大的雪,环卫工人根本忙不过来,交通几近瘫痪。 阮甜甜挤了两趟公交车才赶到单位,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晚的了,结果发现还有不少人堵在路上呢。 这时,裴赞点了上任以来的第二把火,要求每个办公室留下一名看电话的,其余人员全部上街扫雪去。后来的事实证明,裴赞这把火烧的实在是妙,他们机关是全市第一个参加扫雪的政府部门,而且动员人数之广、持续时间之长、清扫道路之多都是全市之最,改变了人们心中政府机关高高在上的印象,树立了亲民为民利民的新政府形象,市里对区里的做法大为赞赏,北京电视台也特意来采访。虽然后来每次下雪,各个政府机关都会派人扫雪成了惯例,但是影响力始终不及裴赞那一次那么的震撼。 阮甜甜他们办公室,就她和大张下来了,刘姐家住朝阳还没赶过来呢,胡姐年纪大了就让她看着电话呗。 按片儿分任务,先从一楼的开始分,阮甜甜他们办公室是5楼,分给他俩的是政府大楼东侧的一条小路。地方挺大的,雪不少,任务艰巨,好在两个年轻人都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很爽快的应承了。 大张先拿铁锹把雪铲到两旁,阮甜甜负责拿着大扫帚把剩下的雪清理干净,大张家是农村的,从小就帮家里干农活,铲雪这点活儿算不了什么,把雪铲得特干净,这可便宜阮甜甜了,她随便拿大扫帚划拉几下就大功告成。 大张在前铲雪,阮甜甜撑着大扫帚等着扫雪,活儿都让大张干了,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磨大张呢“哎,大张,歇会儿,让我铲会儿吧?” “没事,这马上就完事了,你就别插手了。”大张撑着铁锹,擦了擦脸上的汗,喘着大气说,看样子是累得够呛。阮甜甜更觉得过意不去,抢着拿铁锹“给我吧,我想玩会铲雪。” 她这样一说,大张就不好拒绝了,让出了铁锹,阮甜甜一试,果然够沉,可嘴上却说“哎,挺好玩的。” 这刚干了两下,荷包里的手机响了“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 掏出一看,阮甜甜每天一皱,汪小睿打来的,不过还是接了。 “阮甜甜,你听我说啊,你现在往北走,走到头儿往西拐。”汪小睿在电话那头指挥呢,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阮甜甜让他弄的稀里糊涂的,“哎,你在哪呢?干吗呀?” “唉,女人就是啰嗦,你听我的就对了。”汪小睿气呼呼地直接挂了电话。 阮甜甜怕有什么事,就把铁锹给了大张,按照汪小睿说的走了过去。 果然,一往西拐过来就看见汪小睿在那等着她呢,那条路上僻静,没什么人走,也不属于他们扫雪的范围。 “你可真够慢的。”瞧,人家还抱怨。 阮甜甜那叫一个气,你一惊一乍地把我喊出来,我冒着多大危险,还嫌我慢“干吗啊?到这来找我?”她没给他死小孩好气受。 “哎,你看,这是什么?”汪小睿也不恼,从书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来,献宝似的交给阮甜甜。 阮甜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包装纸上贴着稻香村的签,看样子是糕点吧,这是唱的哪出戏? 见阮甜甜傻乎乎地没啥反应,汪小睿把那包东西放在她手里,“哎,你打开看看啊!” 阮甜甜把包裹拆开一开,乐了,抬头看着汪小睿,眼神里透着感激、赞赏、开心。 “哈,喜欢吧?”汪小睿得意洋洋的继续说,“我今天雪大,我走着去上学,在城乡仓储那看见有稻香村,我想着你说最喜欢江米条,就进去给你买了点,师傅说这批货是新做出来的,最好吃,我就没敢耽误,直接给你送过来了。哈哈,阮甜甜,你尝尝啊,好吃不?傻愣愣地干吗呢。”捅了下阮甜甜,阮甜甜这才拿起一根江米条,咬了一口,“嗯,香。好吃。”却不肯抬头看着汪小睿。 “阮甜甜,你不会感动地哭了吧?”汪小睿歪着脑袋一看,呵呵,阮甜甜果然眼睛红了,却更显得娇俏动人。 他这一看,阮甜甜更不好意思,撇开头,假装看着路人,凶巴巴地说“死小孩,又翘课了吧,快回学校去。” “嗯。”汪小睿这回倒是听话,临别的时候想伸手抱抱阮甜甜,可担心在这个地方阮甜甜不让,到底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背着书包走了。 阮甜甜怕大张等的着急,也就回去了,谁知道,刚进侧门倒是撞见正在检查扫雪进度的裴赞,不知道是不是阮甜甜做贼心虚,总觉得站在门口的裴赞是特意等着自己的,看自己的那一眼,好像也是高深莫测,万幸他倒是什么也没说,阮甜甜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裴区长”算是打了招呼。 回到自己的“责任田”,大张都把雪扫干净了,正等着阮甜甜一起回办公室呢,康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她可劲地瞪阮甜甜,估计她以为阮甜甜偷懒去了。大张倒是一如既往地和气,瞄了眼甜甜手里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没问,招呼着甜甜和康敏一起上楼。(未完待续) 23 23 阮甜甜他们三一起回的办公室,在楼道里正好碰见刘姐和胡姐,这两人平时就相当地关心这三人的关系,经常凑在一起嚼他们的烂舌根。今天见着康敏和大张在前面有说有笑地聊天,阮甜甜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咳咳,人家是被裴副区长高深莫测的一眼给惊着了)。 “暧昧啊”,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假装不经意但是又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一份好奇和激动地打量着这三人。 康敏被她俩盯地直发毛,赶紧溜进自己的办公室,算是万事大吉。阮甜甜也很怵眼前这两位老大姐,这女人啊,爱管闲事是她们的天性,专门制造和传播小道消息,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闲得没事可不就聊点八卦增进感情嘛。 为了转移他俩的注意力,阮甜甜赶紧拿出江米条分给大家吃,别说,稻香村的点心就是好吃,这江米条香香脆脆的,这不,连汪部闻着味都走出办公室,胡姐捧着江米条让汪部抓了几根,汪部一尝,嗯,赞不绝口,说还是稻香村的味正,能吃出过去的味儿。还问谁买的呢,阮甜甜这叫一个汗,心想真会问,我总不能说是你儿子翘课特意买给我的吧。还在刘姐和胡姐都以为是大张买给阮甜甜的,就暗示给汪部,大张也没辩解,办公室三个中年人就暧昧地说笑,搞得阮甜甜头皮发麻。 阮甜甜也拿了根江米条吃,其实她很少吃江米条,阮甜甜牙不好,从小就不爱吃硬东西,她喜欢吃软软的甜甜的点心,可今天吃的这根江米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动的,觉得特别香。她挺感动的小睿特意给自己送江米条,尤其是,他把她阮甜甜的一句无所谓的话真当回事了,很认真的对待了,这份在意,让阮甜甜很动容。 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死小孩发条短信吧。 “小睿,今天你送江米条来,我真的挺感动的,谢谢你。” 打完了,想了想,有点酸,又给删了,重新打“谢谢你的江米条,姐姐我很高兴”。 感觉这样写死小孩会生气,算了,还是删了,接着打“江米条很好吃,谢谢你!” 唉,还是感觉怪怪的,阮甜甜拿不准这条短信怎么发,主要是她的要求太高,她既想通过这条短信表达自己的谢意,可又不想表现得很感动。她既想通过这条短信表示自己长辈的身份,又不敢表达得太亲近,这要难为死短信啊。 磨蹭半天,人家发了条“回去上课了吗?”唉! 汪小睿没回她,正当阮甜甜拿着手机一个劲盯着看汪小睿什么时候回短信的时候,汪小睿他老爸,汪部从办公室出来,“甜甜,刚刚裴区长打电话说他今年的党费还没交呢,今天他秘书没来,你上八楼拿一下吧。” 找裴区长? 阮甜甜本能地想拒绝,可,收党费就是她负责的工作,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政府机关的一个惯例,越往楼上越清净,象一层二层吧,多半是什么残联、妇联、计生这些老有群众找办事的,盖个章,填张表的部门,等到5层,就阮甜甜他们那层,上来办事的多半就是自己人,组织部啊、财政啊什么的。这再往上,也就是这个机关大楼的领导层了。 裴赞的办公室在8楼,楼道里静悄悄的,所以阮甜甜的高跟鞋声格外的清晰,哒哒哒地,听着让人没由来的发慌,何况阮甜甜这做贼心虚的,说实话,阮甜甜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啊让她觉得裴赞是故意的,这还没到十二月份着什么急交党费啊,可她实在又想不出,裴赞有什么必要折腾她这种小科员呢? 想不通,索性就见招拆招吧,这么一想,阮甜甜倒是镇静不少,到了裴赞办公室,轻轻敲门。 “请进。”里面的人喊了句。 阮甜甜还是第一次进区长办公室,这一瞧,不免心里感叹不平等,且不说这房间的摆设布置,光说这房间大小就比他们四个人的办公室大了一倍。 “裴区长,您好”不错,正事还没忘记,甭管心里怎么嘀咕的,阮甜甜还是毕恭毕敬地向区长大人“请了安”。 “我是组织部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裴区长给打断了。 “阮甜甜是吧,我知道,你先坐吧。” 阮甜甜大大方方地瞪了裴赞一眼,她干吗一直那么气又那么嚣张,那是因为裴赞自她进了房间,就一直专注地看着文件,跟她说话眼皮根本连抬都没抬。 阮甜甜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所以呢,受到如此冷待,她倒踏实了,大大方方地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动静有点大,裴赞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阮甜甜无聊地抄起本杂志看《求是》,政府机关就是这么的无趣,整天都是场面话,可,有总比没有好,凑合看吧。正看着一篇科学发展观的,阮甜甜觉得人家写得特好,心想回头可以借鉴下。手机响了,汪小睿回了短信,“嗯,刚刚在上课。” “好好学习吧!”编辑好摁了发送,转念一想觉得还是过意不去,又发了一条“谢谢!” 这会汪小睿回得到快,“嘻嘻,咱俩谁跟谁,搞得那么客气干吗?” 你看,死小孩就是给鼻子上脸啊,“咱俩我跟你!”发完了,气呼呼地合上手机,这才发现裴赞抬起头来,不知看了自己多久,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裴赞倒是一脸平常,“要收多少?”却还在注视着她。 “哦,党费,按照您工资的千分之五收。”阮甜甜赶紧走到办公桌前答话。 “嗯,好的。” 阮甜甜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裴赞,嗯,线条感极好的轮廓,清晰的五官,深邃的眼神,黝黑的短发,挺俊朗的,不过嘛,他的嘴巴,阮甜甜偷笑,倒不是说裴赞嘴巴不好看,相反是很性感的,只是吧,配在这么一张刚毅有型的脸上,有点儿,有点儿不合适,阮甜甜觉得应该配上薄薄地嘴唇才衬这个冷酷之人。 不应该是那样的唇,上面的有点儿厚,只是一点儿,上嘴唇厚下嘴唇薄,俗称天包地,相对于炯炯大名的地包天还是相对少见些,如果厚的夸张也是很突兀的,可他的只是一点点,让你感觉到厚但不觉得丑,反而有些性感,柔和了裴赞给人刚毅的感觉,显得有些人情味。阮甜甜记得以前看一本书上写过,说有天包地那样嘴唇的,大多精力旺盛,爱管事。 阮甜甜为啥那么了解,咳咳,因为江小超也是那样的嘴唇,阮甜甜亲过,感觉软软的,味道好极了。 阮甜甜拿了党费,停止了腹议,转身离去,她一点也不想在这儿多待半分钟。 “阮甜甜” 得,刚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阮甜甜又放下了,扭着身子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人。 又是沉默,阮甜甜觉得有些烦躁,之前打太极拳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聊的嘛!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裴赞终于打破沉默。 “你有男朋友了吗?” 这是质问!是居高临下的质问!阮甜甜很想对他说一句,管你屁事啊,你这态度我很不爽!可还没等她酝酿好说辞,那人又说:“记得要参加太极拳协会,出去吧!”(未完待续) 24 24 “他故意的吧?” 阮甜甜忿忿地瞪着台上教拳的裴赞。 原来市里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们区机关搞了个太极拳协会,感觉这事挺新鲜的,而且很有意义,所以打算叫他们协会在新春机关联谊会上表演太极拳。这样一来,大家就得抓紧时间练习了。 阮甜甜这运动白痴而且还缺了两次课,可想而知水平差到什么地步。万幸太极拳打得特慢,她还能跟着比划。可,后面的几式是要转身的,阮甜甜又为了能溜,特意选了最后一排,这下可好,一转身前面就没有示范了,只好手忙脚乱的瞎比划,暗自期望没别人看见。 可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打完一遍了,裴赞示意大家休息下,然后就点名了“最后一排的靠门的那位,阮甜甜是吧?平时没事也练练。” 人家说得特客气,可阮甜甜臊得啊,脸腾就红了,当着全场三十多口子的人,可就点了她阮甜甜一个人的名,你叫她这脸怎么挂得住?这脸都不知道摆哪好了! 裴赞这一点名,阮甜甜是出名了,不认识她的都探着脑袋往她着瞅,都想看看着拖后腿的是谁?这阮甜甜哪里受得了? 康敏干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得阮甜甜心里咬牙切齿,这阮甜甜哪里受得了?就连大张,这实心眼的玩意,也不知道安慰阮甜甜,还,还跟着起哄“我说叫你来练吧,看跟不上了吧?没事,我教你。来!”这阮甜甜哪里受得了站那?一个劲地运气。 可这事还没完,接下来的训练,阮甜甜成了裴赞“重点培养对象”。 “阮甜甜,胳膊不要那么直,这可不是广播体操。”人群中有人不厚道地笑出声。 “阮甜甜,是马步不是弓步!”阮甜甜红着脸,跟着别人摆好姿势。忍了! “阮甜甜,高探马弓腿把腿抬高点!”阮甜甜的脸越来越红,汗把头发都打湿了,一缕头发别别扭扭地耷拉在眼睛上,挺别扭的,她却不敢乱动,咬着牙坚持抬高腿,阮甜甜也犯了脾气,你是说我做得不好嘛?我就好好地做给你瞧瞧。 “哎,阮甜甜”裴赞走到阮甜甜身边,面朝着大家,“阮甜甜犯的这个错,我们很多人都在犯,就是海底针做虚步插掌的时候不要低头,当你低头的时候你的重心就会不稳,来,我们做个示范,阮甜甜海底针虚步插掌,好,现在她低着头如果我现在在她背后推她一把”裴赞说着就轻轻推了一下阮甜甜,原本想着她会因为重心不稳,踉跄一下,可谁知这么一推,阮甜甜就直接栽在地上了。 这一摔可吓坏了大家,大张赶紧扶起阮甜甜,这才发现她出了好多汗,脸红彤彤的,可红的有点不正常,裴赞一看也不敢耽搁,“不练了,我送她去医院。”说完抱起阮甜甜就走了。 快到北医三院的时候,阮甜甜就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在车里,正纳闷呢,明明不是练那该死的太极拳呢吗?扭脸一看,下了一跳,居然是裴赞在开车。 裴赞见她醒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这要是练个太极再练出好歹了,他这可就是罪过不是功劳了。“你练拳晕倒了,咱们去医院检查下吧!” “哦,不用了,老毛病了,不用去医院。”阮甜甜今天生理期第一天,本来就不想去来练拳的,可那天不是被点名批评了嘛,只好硬着头皮来。来了倒好,尽受气了,这阮甜甜脾气也倔,明明肚子疼得满头大汗,可还跟那硬撑着。裴赞叫她做个海底针的动作,人家正跟自己较劲咬着牙坚持了,真是禁不住裴赞那轻轻一推了。可生理痛那个女人没有啊,过了那个疼劲就好了,她阮甜甜从小怕进医院,所以打心眼不乐意去。 “那怎么成,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妥当。”得,碰上一个认真负责的领导,可阮甜甜恨啊,心里正骂他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至于哪么丢人,至于受伤吗?现在你倒摆出一副好领导的样子,早干嘛去了! “不去,不去”越想越委屈,阮甜甜干脆跟他拧上了,管他领导不领导呢,就跟小孩似的使劲摇头,“打死我也不去!” 最后那句孩子气的话,倒是逗笑了裴赞,多大的人,可还那么幼稚。笑归笑,可这裴赞也是当惯领导的主儿,“你莫名其妙的摔倒了,我觉得你还是检查一下好。” 阮甜甜听他说话,就生气,这人说话听着挺温和的,可就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劲儿。“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我觉得不需要去医院,麻烦你停车,我要下车。” 裴赞觉得她赌气,本着负责的态度,还是要坚持去医院,这可把阮甜甜逼急了,差不多是嚷嚷了“裴区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今天不舒服是因为生理痛,生理痛您明白吧?每个月我都会有这么一次,疼过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所以我很清楚我没有问题,麻烦你,停车,我不去医院!” “靠!”裴赞那就蹦出这么个字来,可这车还是没停。 “裴区长!” “现在在三环上呢,你确定你要下车?” …… 阮甜甜倒也安静了,乖乖靠在车座上,扭脸看窗外的风景。 “这是去哪?”一没留神,裴赞开着车东拐西拐进了条胡同,在一个小门脸前停下。 “下车吃饭!” 裴赞下了车,回头一看,阮甜甜没动静还坐在车上,不耐烦地皱了眉,“要吃就下来,不吃就老老实实在车上等着!” “切,谁怕谁!”阮甜甜怕激,气呼呼跟着进了小饭馆。(未完待续) 25 25 门口瞧着挺不起眼的小饭馆,进来才发现时别有洞天,原来里面是一个四合院,他们是从南屋进来的,那块是散座,跑堂的都穿着中式服装,还清一色男伙计,阮甜甜瞧见的那几位各个得一米八的大个,穿着黑色灯笼裤,白色的大褂,白色的不禁脏,可人家白的特干净,跟新得似的,小伙一个赛一个的精神,瞧得阮甜甜食欲大开。 这四合院不算大,可在这寸土寸金的北京城,也绝对相当的难得。阮甜甜他们家以前也是四合院,不过那时候是三家人住一个院,他们家住在东屋的三间房里。老北京四合院的确是一道风景线,“天棚鱼缸石榴树、肥狗白猫胖丫头”说得就是老北京人特惬意的生活。阮甜甜他们院里就栽了两棵石榴树,据说是象征多子多孙全家团聚的意思。每到一入秋石榴熟了,别的院的小孩就会跑到他们院来摘石榴,那时候邻里关系好着呢,小孩就当自己家的随便拿。当然了,阮甜甜也会把别人院的柿子啊、枣啊当成自己家的拿。 后来随着院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你家在院里搭个厨房,我家也搭个小库房,这好端端的树也给砍了,方方正正的院子给盖得面目全非。阮甜甜他们家这才搬到回龙观。 今天能看见保存那么完整的四合院,阮甜甜那叫一个激动,北屋窗台上趴着一只雪白雪白的大白猫,瞧它那慵懒劲儿!院里也栽了两棵树,阮甜甜认识,是黑枣树,以前街坊家有这么一棵树,好像是枣树和柿子树串的,结得枣个头比红枣要小,没熟的时候是青的,硬硬的,味是涩的。等熟了就变成黑色的,特甜。现在黑枣树越来越少,阮甜甜看着这一树的黑枣直犯馋,伸手捏捏手没有。 裴赞估计是熟客,直接被跑堂的领到北屋的包间,一落座才发现这阮甜甜没跟着,心里不免有些烦,只好起身喊阮甜甜去。站在北屋门口刚要喊阮甜甜,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突然觉得,这阮甜甜傻乎乎地围着一棵树转悠,踮着脚伸手捏捏这颗枣,微皱眉头看样子不太满意,摸摸这颗枣,嗯,估计熟了,还张望了一下,看没人注意还摘了几颗枣收到大衣口袋里。别说,漂亮的女孩做这些事儿,反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阮甜甜美滋滋地收着那几颗黑枣,一转脸正好撞见一直盯着她的裴赞,一想刚刚做的好事全被这人看见了,脸不禁红了,这站在原地也不是走也不是,好不尴尬。 裴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口气不善“磨蹭什么呢,快点!”也不管她阮甜甜,自己就进了屋,阮甜甜心想他估计没瞅见,放下心,三步并两步,跟着进了北屋。 裴赞是熟客,也不看菜单,跟跑堂的交代“还是老样子,哦,再加一碗长生粥吧!” “我要卤煮!”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阮甜甜,把脸埋在高领毛衣里,小声的嘀咕,可音量足够裴赞和跑堂的都听见。 跑堂的迟疑地看着裴赞,等着下单子呢,裴赞耐着性子对阮甜甜解释“我给你点了长生粥。” “不,我要吃卤煮。”阮甜甜还是把脸埋在毛衣里,小声地说,可就是不妥协。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香喷喷的卤煮味道了,馋虫早就被勾起来了。心想着眼前这人真是当领导当惯了,连吃什么都管,我偏不叫你如意。 跑堂的看看阮甜甜又看看裴赞,这两人杠上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裴赞他当然认识,是他们老板的朋友,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偶尔也会带些女性朋友来。可那时候裴赞也挺绅士的,他带的女朋友,也挺善解人意的,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有说有笑的,真是从没见过这阵势。 “阮甜甜”裴赞先呼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见阮甜甜抬起头,扑闪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一怔,突然忘记要说的话,直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才接着说:“你是不是女人,你难道不知道生理期的时候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吗?”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爱出卤煮,真少见。 呃,一听到生理期三个字,阮甜甜脸腾的红了,心里咒骂裴赞,你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吧?这回可好,连跑堂的都知道我那点糗事了,丢人丢到家了。不说话了不说话了,低头做鸵鸟。(未完待续) 26 26 等着上菜的空挡儿,两人谁也不理谁,阮甜甜这才打量起包间,红木案条、粉彩瓷瓶、鸡毛掸子、泛黄的年画,清幽而静雅,阮甜甜感觉这么好的地方用来吃饭有点糟蹋了,对不起那厚重的历史感。等很后来,跟这里的老板混熟了,她才知道这包间里每一样东西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老物件,价值不菲。 跟裴赞无话可说,面对他阮甜甜也懒得找话说,索性就扒在窗台逗那只肥成球的大白猫,这猫可真懒,打阮甜甜进来就没见它动弹过。阮甜甜不死心,就伸出根手指戳了戳它肚皮,大肥猫,肉可真够厚的。那大白猫郁闷地睁开眼凶巴巴地“喵”了一声,然后又闭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哎,你别招二十二,小心她抓你!” “她叫二十二?”阮甜甜指着大白猫,扭着身子不确定的问裴赞。 “嗯,它是奎叔,哦就是这的老板的心肝宝贝,养了七八年了。”看她挺喜欢这猫的,裴赞说给她听,总不能两个人就无声下去吧。 “为什么叫二十二?” 阮甜甜继续问,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像个小孩子。 “因为它特别能睡,据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它要睡上二十二个小时,其余两个小时就是吃饭、去吃饭的路上、睡觉、去睡觉的路上,还有上厕所。二十二,虽然懒,但是挺讲究的,吃饭就固定在一个地,上厕所也是,睡觉的话,有太阳就在这窗台上眯着晒太阳,没太阳就回自己的猫窝。奎叔担心它不运动对身体不好,就把吃饭、睡觉和上厕所的地方隔得比较远点,让它能动弹动弹。” “嗯,二十二是够胖的,我估计它得有二十二斤了。”阮甜甜想伸手抱抱二十二,二十二可能感觉到她的意图,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噌,跳上房顶,这身上的肉啊一颤一颤的,可把阮甜甜逗坏了。 两人好歹说话了,这饭吃得还算融洽点。 裴赞还挺会吃的,他的老样子是:豆汁、焦圈、炸灌肠、蓝莓山药、素锅贴、豌豆黄、菜团子焖小黄鱼,外加阮甜甜的那碗长生粥。 看见端上来的豆汁,阮甜甜嫌恶地问:“你喜欢喝豆汁?” “算是吧?习惯了。” “你是老北京人吧?” “嗯,怎么这么问?” “哈哈”说到自己感兴趣的,阮甜甜难免有点小激动,“没听过郭德纲的相声吧?郭德纲相声里不老提豆汁吗?说什么看是不是北京人,只要当街给一脚踹到了,灌一碗豆汁,站起来骂街的就是外地人,要是站起来问有没有焦圈的,那就是北京人。” “没想到,你还挺能扯的”裴赞这话里有意外有感叹隐隐约约还有点感兴趣,就那么一点还被阮甜甜给捕捉到了,瞧把她得意的。 “我同学就问我啊,你喜欢不喜欢豆汁?我说还成吧,其实吧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直都很佩服喝豆汁的人。” “呦?为什么?” “你不觉得喝豆汁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吗?” “还成,那东西挺有营养的,那你是北京人吗?” “呵呵,其实我吧,不算是纯北京人,我是京西联合出品。” “京西?” “就是北京和西安,我爸是北京人,我妈是西安人。不过吧,特逗的是,我妈在北京住了三十多年,现在还挺喜欢豆汁的,我爸,一北京土著,丢份死了,喝豆汁就跟要他命似的。所以说郭德纲的相声纯属虚构,一点都不准。” “按你的理论,我是京沪联合出品,我从小跟我姥姥家长大的,我姥姥家可是一水北京土著,每天早上都会去现在后海那有家豆汁店买豆汁,我喝着喝着也就习惯了,出国那几年猛一喝不到还挺不习惯的。哦,就在后海那叫猫耳朵胡同。” “猫耳朵胡同,哎,那家现在还在呢,特有名,我大学一同学特好奇豆汁的味,我临上火车的时候特意跑到那买了一碗装进保温杯里给他带回去,结果人家一尝,非说是时间长了,豆汁馊了,我跟他解释豆汁就那个味,他死活不信,唉,郁闷死我了。下次带他去喝现场的豆汁去!” 阮甜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叽叽喳喳的,人一下子就蔫了,眼神迷茫而忧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吃饭!”裴赞瞧不过去这痴痴的犯傻的阮甜甜,拿起筷子敲在她头上,算是一敲惊醒梦中人。(未完待续) 27 27 闹了这么一出生理痛事件后,阮甜甜倒是跟他们裴区长混了个假熟。 假熟,阮甜甜想了半天,就琢磨出这么个词儿来定义她和裴区长的秘密关系。呸啦,还秘密关系,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只是阮甜甜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裴赞自打那事后,每次太极拳协会活动,对阮甜甜都格外照顾,所谓照顾就是经常性的点名指导阮甜甜的动作规范。 “阮甜甜,含胸拔背!” “阮甜甜,倒卷肱做错了” “阮甜甜,再练练!” 你说堂堂一个大区长跟她这一个小科员较什么劲啊,干吗三十多口子人练就针对她一个? 阮甜甜纳闷是他裴区长真是公事公办,然后是她阮甜甜想多了,还是她这些同事明眼人装糊涂呢? 阮甜甜做贼心虚,问大张这个老实人,觉不觉得裴赞特别针对她。 裴赞也不知道给了大张喝了迷魂汤,“甜甜,不是我说你,你还真别赖咱们区长,你打的那个拳吧……反正你还要练习,你看康敏他们打得多好看啊,你就没打出来太极那个味儿。” 得得得,越听阮甜甜越郁闷,得,心想算我多想了吧,人家裴区长还指望着太极拳在新春联谊会上出彩儿呢,我还是认命练吧! 可,有些事吧,你不想了它却偏偏来了。 因为离表演的时间越来越近,裴赞留下了几个动作不到位的开小灶,当然,里面肯定有阮甜甜。 剩下的几个人,谁先练好动作谁先走,眼瞅着别人一个个都合格了,都回家了,就剩她一个人了,趁着没人,仗着和领导的假熟,和裴赞撒起泼来。 “唉,累死我了,我练不动了,我要休息,我要退出!” 阮甜甜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死活就不起来了,从四点开始练的,现在差不多七点了,三小时了,这太极拳看着缓和,可这拳里都蕴含着力量,阮甜甜说得是实话,她真累坏了,之前有同事,好面子还强忍着,现在就他和裴赞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那人连生理痛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裴赞这回倒真挺配合的,伸手要拉阮甜甜,阮甜甜还赖在地板上挺戒备的看裴赞什么意思。 “不练了,起来吧!”觉得阮甜甜挺好笑的,确实练得时间够长,够阮甜甜一呛,再练下去也没什么效果了。 阮甜甜换好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机关大门走去,这家伙胳膊腿都酸了,现在就想吃顿好的再回家泡个澡。 七点,机关单位都没什么人了,一楼大厅显得空荡荡的,窗外天都黑了,远处车水马龙的,倒衬得阮甜甜孤身一人有点凄凉。裹紧身上的大衣,阮甜甜出了单位大门,一辆奥迪停到她身旁,靠着她那侧的车窗放下来,裴赞还是很酷“上车” 阮甜甜曾经梦寐以求的画面啊,在下雨的时候,下雪的时候,刮风的时候,在很多个让她觉得想找个依靠的时候,在很多很多次她看见女同事被车接走的时候。她都羡慕不已。她不在乎接她的车是奥迪还是奥拓,只要有个人惦记着自己,在自己累得时候立马出现就很好,可现实中阮甜甜只有跟大张挤公交车的份。 尽管车上的人实在是应该避之不及人,可阮甜甜脑子一热,还是爬上了车,她实在是太累了。 “裴区长,麻烦把我送到前面的地铁口就行了,谢谢!” 裴赞没理她,径直开过了地铁口。 “哎?” “先吃饭吧!” “呵呵,你要请我吃饭?” “是啊,怎么了?”裴赞看瞟了一眼阮甜甜。 “裴区长,最近我手头紧,能不能把吃饭给折现了?” “吱” 奥迪一下子就停在了路边,刹车太猛,阮甜甜的头险些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 “你!”阮甜甜刚要发作,却看着裴赞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一时忘记要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僵持在车上,阮甜甜又瞧见了裴赞那高深莫测的眼神,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这领导会不会是分裂人格,不会要拿自己开刀吧? 阮甜甜心里正想着呢,后面的车不干啊,一个劲地摁喇叭,吵得人心烦,裴赞忽然回过神来坐好,启动车子,然后开到最近的一个路口掉头,阮甜甜还瞎想的时候,车又开回刚刚的地铁口。(未完待续) 28 28 阮甜甜灰溜溜地从裴赞的奥迪车上爬了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地铁口挪。唉,撇撇嘴,她几乎算是被裴赞撵下车的 ,心里发酸,这逐客令的待遇还是让她觉得凄凉。 说实在的,她阮甜甜吃不准裴赞的意思,好几次都撞见他高深莫测的盯着自己看,总想看出点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妖精变的?”阮甜甜苦笑着摇摇头,这个理由够荒唐。 “难道是他看上自己的美色了?”阮甜甜还是摇头,作为一名资深美女,她见识了不少男人欣赏的、贪婪的目光,可裴赞的不是,还是觉得他在探究,研究什么似的。 太极拳协会活动的时候,裴赞频频点名自己,当然,其一是自己打得的确不是那么回事,可比她差的也有啊,也没见裴赞点人家名啊。阮甜甜总觉得,裴赞是故意的针对她的,至于为什么她说不好。 而且吧,最近这几次练完拳裴赞都表示要请自己吃饭,你说一个堂堂区长干吗要对一个小科员那么好? 阮甜甜想不明白裴赞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觉得她这种小兵小卒的还是不要跟大领导走得太近为好。有些事情、有些人还是不沾染的为妙。 阮甜甜就站在地铁入口处发呆,看见底下黑压压的脑袋,三三两两的人从她身后越过自己,唉,怎么都有伴啊,要不就是手拉手甜蜜的情侣,要不就是接孩子下学的家长,要不就是有说有笑的同事,怎么就她阮甜甜孤家寡人一个啊,一下子心里空落落的,没着没落的,阮甜甜突然好想家,想家里的老两口,突然觉得听听老妈的唠叨能让自己的心踏实点,稳当点,“江小超,我好想你,我要撑不住了。” 阮甜甜随着人流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定住险些被后面的人撞上,停顿了一下扭身急步出了地铁口,伸手拉了辆出租车,她要回家,回回龙观的家。 到了家阮甜甜也没打电话就直接上去了,这个点老爸肯定在看新闻联播呢,家里铁定有人。伸手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人应,这门一开,里面的人、外面的人都是一愣。 “汪小睿?” “阮甜甜?” 开门的居然是汪小睿。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来我家” 两人又异口同声起来。 “小睿,谁来咱家了?呀!甜甜?你怎么回来了?”甜甜妈见着阮甜甜站在门外,竟然大呼小叫起来“阮国祥,你闺女回来了!” 阮甜甜郁闷地靠在门口,合着自己当成了客人了,这汪小睿到成了家里人了,酸死了、嫉妒、不平衡,,郁闷死阮甜甜了。 “甜甜,进来啊!”到底是爸疼闺女,甜甜爸一听女儿回来了赶紧就起来招呼啊,可这阮甜甜有气,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下房门上的门牌号,有伸手敲门“笃笃笃” “请问,这是501阮家吗?这当家的是个女的,五十多岁了,姓田,人称田大妈。这家男主人是个有名的气管炎、人称啪起诺夫斯基。哦,这家还有个闺女,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 汪小睿算是知道,阮甜甜这爱闹的性格遗传谁了,甜甜妈也不生气,背着手,架子十足,还故意清了清嗓子。 “这里的确是阮家,当家的的确是这家的女主人,人称小巷总理田主任,这家男主人是最具有学生缘的高级教师,这人人都知道,老阮同志爱妻如命。”说完这话还不忘瞧自己老伴一眼,甜甜爸特配合的眯着眼笑笑,算是鼓励,瞧把甜甜妈得意的。 “说起这家闺女就寒心,年纪一把,青春不在,销路已滞,还自诩美女呢,哼,”越说越来气,干脆拿手指着甜甜说“你要是能找到你爸爸这样的,算你阮甜甜命好!” “得了,得了,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咱进家门吧?”阮甜甜算是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遇到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妈,真没辙,只能投降。(未完待续) 29 29 原来啊,这不是临近年关了吗,各个单位、部门都开始搞走访慰问活动。回龙观老年医院也搞了个慰问活动,街道的也来了、社区居委会的也来了、辖区其他的事业单位也来了,人大附中也排了人来,他们学校一特级教师退休后就住回龙观老年医院,今天校领导还带了了两个学生来给老教师献花和送慰问品,一男一女,其中男孩就是汪小睿。 这慰问活动吧,多半就是场面事儿,领导和被慰问的人摆个pose,拍几张照片,就图一乐,领导乐是因为又有了工作成果了,被慰问的老人也高兴,一年就这么隆重、热闹一回。 甜甜妈在台下就跟他们说,哎,那漂亮小孩跟我熟着呢。别人不信,都说老田你想孙子想疯了吧?见着漂亮小孩就说是自己家的。 你们不信是吧?甜甜妈也是冲脾气,见汪小睿下了台,跟他们那群人说“你们等好吧!”然后就朝汪小睿走去,人,还真乖乖被她给拉了过来。 瞧甜甜妈乐的,咯咯笑个不停,“小睿,告诉这些叔叔阿姨你管我叫什么?” “阿姨” 别人起哄“老田,这孩子管我们也叫阿姨,跟你没什么不同啊!” “哎,你”甜甜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各位叔叔阿姨们好,我这田姨那是我亲姨,肯定不同啊。”瞧汪小睿多会来事啊,说着还挎着甜甜妈,真给她长面子。 “呦,小伙子,这亲姨可不是白喊的,一会去你亲姨家吃饭去。”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对,对!叫你亲姨请客!”别人也跟着起哄。 “哼,那有什么难的,小睿这就跟你亲姨我回家吃饭,亲姨我给你做好吃的。” 这汪小睿,可不就跟着来了。 阮甜甜吃完饭,这事的前因后果的闹明白了,忍不住损老妈几句,唉,瞧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爱争强好胜。 “呵呵,甜甜姐你错啦,其实是我想混顿好吃的,才非要跟阿姨来的。” 小睿嘴巴甜的啊,甜甜妈更高兴了,拉着他的手,说“小睿啊,想吃阿姨做的饭了,随时来随时欢迎,来之前打个电话,阿姨我就给你准备出来。”甜甜妈是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懂事不说,嘴巴还甜会哄人。 小睿在甜甜妈后面,朝着阮甜甜挤眉弄眼,瞧他洋洋得意的样子,阮甜甜看着就生气,想都没想就瞪了她一眼,赶巧正好被甜甜妈看见。 “阮甜甜,你长本事了?还会瞪人了?” “呃” 汪小睿在后面笑得更欢了,前仰后合的,阮甜甜觉得今天回家也是个错误的决定,还不如跟裴赞吃大餐去呢。 “阿姨,您别生气,甜甜姐不是故意的。”汪小睿俨然成了甜甜妈跟前的头号红人,他说什么她都听,他这一说,甜甜妈还真气消了点。 不过,这妈什么时候都是跟自己闺女最亲,这不,骂归骂,这该掏心窝子的时候也绝不含糊“阮甜甜,我问问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怎么左介绍一个不成,右介绍一个不成啊?你不知道你妈我现在就发愁这事呢?你看看”说着撩起自己的刘海,“你看底下都是白头发了,都是为你这死孩子给急得。你说说,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你妈我可不少托人给你介绍,这请人介绍不搭人情啊?你说就为你这事,我求了多少亲戚朋友啊?你怎么就找不到合适的呢?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为人儿女的,谁听了这么一段话不难受,阮甜甜也难过,可你叫她怎么说呢,磨叽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甜甜妈看她那态度,又知道白谈了,恨铁不成钢啊,看着自己闺女,几次话到嘴巴又给收回去了,闷闷地起身进了厨房。(未完待续) 30 30 别说阮甜甜不知道心疼人,这不,那天之后她乖乖听话又相亲了。 来是来了,可到底不情愿啊,这两天她挺烦的,前两天在网上碰上大学一同学,江超他们宿舍的,他铁哥们,一聊,才知道,江超今年报了广东珠海的公务员考试。你说这消息多泄气,阮甜甜只觉得,自己以前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美的香香的梦里,这个梦就象一个气球似的,包裹着真相,让她心存幻想。可是如今这个消息,就好像气球漏气了,气一点点地往外跑,里面包裹着真相逐渐露出真实的狰狞的面目,那个真相或许是她无法承受的,所以近来时不时的她开始觉得惶恐。 未来啊,如果不是他,该叫她怎么办? 烦归烦,答应老妈去相亲,她阮甜甜是硬着头皮也得来啊。 甜甜妈人脉够广,她的朋友一连介绍了好几个海龟,见阮甜甜没什么反应,这次开始介绍土著富二代,而且根据甜甜妈的要求,对于长相进行了严格把关,坚决不能混进猪头。 今天这个,介绍人一再强调,绝对是好货色,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定要阮甜甜把握好机会。 这一见人,阮甜甜心里明白了八九不离十,硬件,这人的确是相当不错,论长相,眉清目秀,挺斯文的,这算不错了。论工作,富二代嘛,多数少了几分进取心,就在自家的公司里做部门经理,论家室,吓死人!堂堂的华洋连锁店,在北京开了三家百货大楼、五家大型超市的华洋,就是跟这富二代一个姓。 介绍人说了,富二代家里就想找个漂亮的、大方、稳重的儿媳妇,什么门当户对的不在乎,之前介绍人拿了阮甜甜的照片给富二代的爹妈看了,都挺满意的,一说阮甜甜在区机关上班,满意度就更高了。不客气的说,这事要成了,谁都会觉得是她阮甜甜、阮家走了大运了。 可,阮甜甜高兴不起来,没感觉,做人不能太物质,光有硬件没有软件可不行。 首先吧,这人吧,情商不高,你猜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位少爷给定在哪?钓鱼台国宾馆! 你说这富二代有没有点邪的? 钓鱼台国宾馆不是一般人能去的,烧钱的地儿,一般都是宴请贵宾,商务宴会什么的。这国家元首呆过的地方,多有面啊,可烧的菜的味儿,实在不敢恭维,就哪么回事吧,在这吃的是名气!花的是气派! 这富二代把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搁在钓鱼台国宾馆,阮甜甜打心眼觉得这人虚荣爱炫耀,一下子就没有好感了。不过富二代对阮甜甜倒是挺喜欢的,一个劲地招呼她吃东西。 “哎,尝尝这个乌鱼蛋汤,据说是小平同志生前的最爱。” 嗯,阮甜甜尝了口意思意思。 富二代一副对阮甜甜一副志在必得,信心满满的样子,颇有兴致地侃他们家公司明年的发展计划呢,阮甜甜笑眯眯地听着,看起来挺认真的,其实吧? 那人每说一句她就在心里唱反调。 “要是按照这个发展速度,不出三年华洋的总资产一定能达到五个亿。” “吹吧!牛皮你可以再吹得大点。” “我们华洋的目标是做中国的沃尔玛、中国的家乐福,而且还要把华洋开到国外去。” “你为什么不开到月球上啊?你当美廉美京客隆超市发是死的啊!” “随后华洋的重点要转到百货大楼,开百货大楼比开超市难 ,因为卖的都相对奢侈的东西,根据边际效用的学说的话,受经济危机的冲击会比较大。” “你还边际效益呢?欺负我大学微经学得不好啊!” 哎呀,受不了,阮甜甜内心咆哮,找了个借口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补了补妆,加上一路走来,窗外的亭台水榭,青山绿水,阮甜甜心情倒是平静不少,可还是不想回去,怕难得的平静被破坏,索性就走了出去到亭子里透透气。 阮甜甜仔细想想,其实吧,问题还出在自己身上,虽然说富二代挺爱炫耀的,可自己反应也太强烈了吧?可能还是不想吧,所以怎么看都看的是缺点,怎么看都不顺眼。 “阮甜甜” “裴赞”他怎么来在这儿?(未完待续) 31 31 人啊,千万不要在意志不坚定的时候遇见诱惑,要不,诱惑一个成一个! 阮甜甜上了裴赞的车,她不知道裴赞要带她去哪里,也不问,今天安静的让裴赞觉得怪别扭的。 裴赞在车上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交代一番,原来今天他在钓鱼台国宾馆有个饭局,一个开发商做东,请区里的几个头头们,裴赞跟他是初识,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交情可谈,想到外面透个气,结果捡回一个独自怅然的阮甜甜。 他打电话,阮甜甜才想起自己把富二代扔钓鱼台了,为了老妈也为了自己,还是拨通了电话解释说自己突然不舒服,先走了。 裴赞专心开车,也没问阮甜甜为什么也在那,去做什么,不过阮甜甜估计裴赞能猜出来,可是,管他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赞带阮甜甜去了一个私人会馆,一看就很高档,停车场上一溜的好车,好多阮甜甜都不认识,裴赞的奥迪在这些车里倒显得太过普通,太不起眼了。 这个会馆外表看起来挺普通的,里面的布置奢华的叫人咂舌,可阮甜甜顾不上看了,因为一打她和裴赞进来,原本正群魔乱舞的人们都停了下来,都怔住了,激烈刺激的音乐还在放着,可是没有人在跳舞,没有人在喝酒聊天,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阮甜甜身上。 男人们,惊艳!多漂亮的美娇娃啊,感叹!裴赞的好眼光,跟周亦男是不一样的美。 女人们,嫉妒!嫉妒她漂亮的模样,嫉妒她作为裴赞女伴的这个身份。 可,更多的是还是诧异,所有的人都有个疑问,怎么不是周亦男了,这种冲击感就象当初报纸登了布拉德皮特 和安吉丽娜朱莉热吻的照片,所有人都在震惊,怎么是她?瑞秋怎么办? 现在也是,大家都在想周亦男呢?要知道裴赞这个圈子里向来洁身自好,身边的女伴从来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周亦男,这位北京台文艺频道当红的节目主持人。周家和裴赞外公家是世交,周亦男的爷爷在朝鲜战役的时候还救过裴赞外公的命,两人后来拜了把兄弟。这裴赞和周亦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两家更是亲上加亲。 可谁也没想到,裴赞今天带来一个女孩,看气质看打扮,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既不是红色家庭里的千金小姐也不象是那种莺莺燕燕的女孩。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女的是谁啊?周亦男呢? 好奇归好奇,这些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风月圈里摸爬滚打过的人,压着惊讶,如常的打招呼“来了,裴少!” 裴赞只是点头示意,看样子裴赞在这个圈子地位挺高的。 阮甜甜跟着裴赞上了二楼,上面倒是清净了许多。 服务生把他们领进一个大包房,两桌人马正搓麻呢,看起来他们跟裴赞熟络,看见阮甜甜码着牌还不忘调侃一下,“呦,我的哥哥,亦男头发什么时候长长了?”周亦男有个怪癖,从小到大都是短发,长度觉得不能过肩。 “打你的牌,混小子!”裴赞推了一把说话的人,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玩吗?”裴赞指麻将。 “不要”阮甜甜摇摇头,“赢他们不合适。”瞧她说得一本正经的。 “ 那想玩什么?”裴赞含笑地问。 “唱歌吧!”刚听到包房里有人唱《再见》“我同学说我可是骨灰级麦霸。” “好” 裴赞叫服务生单开了一个包间,他才待了五分钟就深刻体会到骨灰级麦霸的真正涵义。 所谓骨灰级麦霸就是严重的走音加麦霸。 你说你麦霸吧,没关系,你唱歌好听,别人也是一种享受。 你说你走音吧,没关系,少唱点过过瘾,别难为别人。 可阮甜甜这严重走音加麦霸,整得别人是尸骨无存,骨灰了。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再也见不到你 宁愿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的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何时候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地走下去 裴赞坐在沙发上听着,别说他是真佩服阮甜甜,到底是怎么把一首歌唱成一个调,老和尚念经听过吧,阮甜甜唱歌就是那个味,恐怖的是声贝要高很多,噪音啊! 裴赞想躲出去,可每当他一起身,阮甜甜就抱着她的胳膊不让走,那软软的胸部贴着他的手臂,触感真好,扭不过她只好坐下。 阮甜甜好像唱不累、唱不烦似的,一连唱了六七遍《再见》,渴了就摸起茶几上的饮料猛灌一口,再接着唱。她还越唱越high,一个人抱着话筒蹦蹦跳跳的,裴赞趁她没注意还是溜出去了。 裴赞去找哥们打了一圈牌,又被那个“混小子”取笑了一番,他还真恼不得,因为那混小子是他表弟,索性就回去看看麦霸唱的怎么样了。 阮甜甜一见裴赞回来,就兴奋地扑了过去,“你去哪里了,不听我唱歌!来,听我……” 裴赞觉得靠在自己身上的阮甜甜一点点往下出溜,再一闻,好浓的酒味,得再看茶几,阮甜甜把给裴赞上的酒全喝光了。(未完待续) 32 32 盯着酣睡的阮甜甜,怎么办,裴赞有很多种处理的方法: 把她就丢在会所呗。裴赞觉得不厚道,楼下那么多只狼,盯着这诱人的大苹果呢,万一出点事呢。 把她送回家?可不知道地址,瞧她抱着酒瓶流着口水的傻样,裴赞觉得也不可行。 不行把她送到宾馆?裴赞直摇头,万一被外人瞧见,他们俩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些办法被裴赞一个一否定了,这是个多谨慎的人啊,可最后他选了一个更不靠谱的办法,决定把醉醺醺的阮甜甜带回了自己家,带她回家?你说这不更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吗? 裴赞一思付,索性把阮甜甜带回他在昌平的别墅去,那僻静,踏实。说干就干,抱着阮甜甜就往楼下走,别说,喝醉的阮甜甜,蜷成一团,安安静静的睡觉,别提多乖,从朝阳到昌平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一点也没闹,让裴赞省了不少心。 到了昌平茉莉园别墅,裴赞把车开进车库,然后走到另一个车门抱起还在睡的阮甜甜下车,关车门的动静有点大,阮甜甜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抱着自己的裴赞,又把头靠在裴赞的怀里继续睡。 裴赞见她醒了,把她放在地上,怕她摔了还揽着她。 “阮甜甜,醒醒?”双手摇晃着还闭着眼眼的阮甜甜。 “吵死啦,我想睡觉。”还是没睁眼,打了个哈欠,继续往裴赞身上靠。 裴赞不让她靠,“不准睡,要睡回家睡去?你家住哪?” “瞧你,一个大老爷们磨叽什么啊,我就要在这睡,这房子大,房子漂亮!我要在这睡!” 阮甜甜人醒了,可这酒还没醒,这一被吵醒,开始有点撒酒疯了。 “这又不是你家,这是我家,要睡回你家睡去。” “不,我就要在你家睡。”说着还象树袋熊似的扒在裴赞身上,说什么也不放手,抱着裴赞的头,一字一顿地说“我就要住你家!”微微撅起的红唇,亮晶晶的眼睛,孩子气的表情,别提多诱人了。 裴赞被搞得哭笑不得,自己也懒得在开车出去,万一这醉鬼再胡说八道指错了路,更麻烦,索性就抱她进了屋。 阮甜甜这人醒酒未醒,简直就是个话佬,裴赞抱她进屋这一路,就听她在那唧唧歪歪地唠叨,混着酒气,说得含糊不清的,裴赞只听个大概。 “哼,你一个大老爷们墨迹死了,一点都不痛快!” “嗯,好,好,我墨迹,我不痛快。” “你还小气,不让我住你家,我偏住,气死你。”这气死你,三个字,还是瞪着裴赞说的,瞧她,真是酒壮怂人胆啊。 “我就气你,谁叫你总针对我!” “我怎么针对你了?” “你有”说还不解气,阮甜甜小姐干脆上了手,照着裴赞的胸前就捶了一拳“你老盯着我看,那眼神还特冷,你说是不是?”不等裴赞回答,阮甜甜继续控诉,“你还没事就点我名,让别人笑话我,还让我单练,明明还有别人也不如我呢!” 到了客厅,裴赞把阮甜甜放好,他觉得已经没有和这个醉鬼沟通的必要了。可这醉鬼不依不饶,见他没应声,两脚开始胡踢了。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整我?” “是,是是,我错了啊。”裴赞只好继续抓着她,到底还挨了这姑奶奶两脚。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大官吗?不就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吗?” 漂亮?裴赞被她的风言风语逗笑了,这脑袋都装的都是什么啊。 “尤其是你的嘴巴,真好看!”说着伸出自己的一根食指摩挲着裴赞的唇,“特象那谁的,嗯”还使劲摁了摁“挺厚的,和你接吻一定很舒服,咯咯……” “哎,我们接吻好不好?”阮甜甜像个孩子似的,咬着嘴唇,瞪着大眼睛,满怀期待的望着裴赞,“好不好嘛?”语气甜得能腻死人。 “不好!”裴赞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 “为什么?”嘴巴立刻撅起来。 “你嘴巴好臭!” “哈”阮甜甜朝手上哈了口气,“真的哎,都是酒味,怎么办?”可怜巴巴地向裴赞求助。 “去漱口。” “对,好办法!哈哈,我这就去。”原本还很失落的阮甜甜立即精神起来,跑跑颠颠地往外走。 “回来”裴赞赶紧拦着“那是大门,卫生间在这边。” “哦,呵呵” 裴赞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水,阮甜甜就疯子似的扑到他身上。 “我用漱口水漱口了,你闻,是薄荷味儿的”说着还张开嘴让裴赞闻闻,“香不香?” 裴赞没说话,用吻回答了。 说过了,阮甜甜认床,所以天还没大亮,她就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天花板,咦,怎么不是自己家的天花板,看看房间的墙壁,怎么没有衣柜了还多了壁纸。再低头一看被子,也不是自己一直盖得被子。被窝里阮甜甜没敢动,只觉的浑身的血液全往脑袋上涌,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怕不怕,慢镜头似的往自己的左边一看,啊,只差叫出声了,果然有个男人,阮甜甜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她*了!再扭头朝左边一看,她快吐血了,好死不死她居然招惹了裴赞。 裴赞还在睡,阮甜甜命令自己要迅速冷静下来。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明明是去相亲了,要睡也是应该跟那个富二代睡,怎么跑到裴赞床上了。哦,后来在钓鱼台遇见裴赞,然后跟着他走了,再然后去唱k,再再然后喝酒,再然后就这样了。唉! 阮甜甜最大的长处就是特会心理建设,这人顶会安慰自己,为自己开脱找理由了。 算了算了,现代人嘛,谁没点儿破事?谁没点艳遇?我今天只不过终于赶上大部队了,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我也不是处了,做一次和做两次有什么区别,我都25了,正是应该那啥的年龄,书上还说夫妻生活有利于女性荷尔蒙分泌呢,我要是那啥勤点,可能我大姨妈来了就没那么疼了。 就是的,裴赞啊,大官,堂堂的区长还挺帅的,就被我这草根阶层给睡了,对,今个是我睡了他,要是找个他这样的少爷我还不两月工资都没了,值了赚了! 别说阮甜甜的歪理还真管用,她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平静了,脑子也清醒了,这家伙明白这个地不能呆了,要不等裴赞醒了,多尴尬啊,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阮甜甜侧着身,打算悄悄掀被子溜下床,一转头正好看见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伸手拿近了一看,哇塞,裴赞还真有两把刷子,终于知道裴赞的背景了。相框里是一张裴赞和一个女孩的合照,看样子有年头了,照片上的两人还挺稚嫩的。照片上的女孩阮甜甜认识,是北京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周亦男。周亦男显赫的家世早已不是秘密,真正的名媛啊,中央*的孙女,父亲是高法的副院长, 母亲是xx日报总编。周亦男本人也争气,考进清华大学然后留学美国,然后考进北京电视台,全凭个人努力,直到主持北京市政法系统联欢会,她爸爸那么多同事偶认识她,她的身份才曝光。她这么好的条件,你说那个女孩不艳羡呢? “原来她以前留过长头发啊,长发也挺好看。”这周亦男有个人尽皆知的怪癖,就是坚持不留长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可她出道这些年还真没人见过她长发的样子。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裴赞突然在背后出声,下了阮甜甜一跳,阮甜甜放好相框,转过身子,扯扯被子把自己盖得更严实些,“我在想”勾勾手指示意裴赞靠近点,在他耳畔轻声说“我居然睡了周亦男的男人!”(未完待续) 34 34 阮甜甜下午要回回龙观,她得跟老妈汇报相亲的情况啊,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跟她妈说的,这要是说她不告而别了,甜甜妈活剥了她的心都有。不过还是先回了趟自己租的房子,换了身衣服,再杀回昌平,她可不敢满身酒气的回家。 不到四点就到了家,开门的是汪小睿。 “可以啊,汪小睿,看样子你打算驻扎到我们家了?”阮甜甜调侃地说,“哎,我爸妈呢?” “亲姨伯伯出去买菜了,要给我加菜!”汪小睿那个得意啊。 “死小孩,还亲姨,还加菜,啧啧啧”酸死阮甜甜了。 “哈哈,甜甜,你不懂了吧,我这是曲线救国,看样子有门,你爸妈都特喜欢我,还说把我算你们家的常住人口呢。” “得,我倒成客人了!客人来了,主人不给沏茶啊?”瞧阮甜甜阴阳怪气的劲儿,“哎呦,累死我了!”阮甜甜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使唤着小睿。 “甜甜,喝水,我又给你买江米条了,尝尝,这事另外一家的,特好吃!” “你是来我家给我送江米条?”阮甜甜一下子坐了起来。 “嗯,甜甜,你昨天去哪了?手机关机我打不通,想着你可能回家了。”阮甜甜最怕汪小睿可怜兮兮的样子,多惹人疼啊。 “哦,手机没电了,忘记换电池了。”想到昨天的荒唐,阮甜甜到底心虚,脸唰得红了。 汪小睿已经知道她昨天相亲去了,以为她是好面子不好意思,也就没多想。 “甜甜”汪小睿抱着阮甜甜不撒手,在她耳边呢喃着。 “嗯?”很温暖的感觉,阮甜甜的语气也柔了下来。 “我想你了。”小睿把阮甜甜抱得更紧了,怕她消失似的,“你呢?” …… “算了,我不问你了”可能怕阮甜甜说出他不喜欢的答案,汪小睿索性不让他说了。 “小睿啊” 汪小睿抢在阮甜甜前面,“阮甜甜,我不管,反正元旦的时候你要陪我一天,就一天,好吗?求你了。” 别看俩人平时打打闹闹的,可阮甜甜打心眼里心疼小睿,她见不得他失望。“好!” 吃晚饭的时候,甜甜妈就忍不住开始盘问起昨天相亲的事情。 “怎么样,人不错吧?” “嗯,还行。”阮甜甜低头扒饭。 “什么叫还行啊,最烦你说还行了,喜欢还是不喜欢,给个干净利落脆的!” “不喜欢” “你!你个死丫头。” 阮甜甜皱眉,心想是你叫我给个准话的,这又埋怨起我了。只听甜甜妈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开始叨唠。 阮甜甜使劲踢了下老爸,这是他们家求助的暗号,一般这个时候老爸就会做个和事老,可这次失灵了! “甜甜,爸爸也觉得这次对象的条件不错,可以考虑下。”唉,儿女的婚姻大事,就光妈妈着急,肯定不可能,这爹也着急,只是他不怎么表现出来。 “前段时间有个新闻闹得挺轰动的,亲姨伯伯你们听说过吗?就是富二代飙车撞死人的事儿。”汪小睿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句。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阮甜甜也拿不准这孩子想干什么。 “我以前看过一个研究,据说富二代的成材率比普通人的成材率要低了一半,他们当中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够成社会的精英,大部分的人却只能碌碌无为一辈子,还有很多还染上了很多恶心、赌博、吸毒什么的。至于原因,伯伯是搞教育的,亲姨是搞人事的,道理肯定懂得比我多。” “嗯”甜甜爸点点头,原来这小孩变着法的给他们三大人讲道理呢,但是也的确是事实。 甜甜妈这个时候想到的是,富二代大多花心,太容易搞外遇了。这与其这样还不如叫甜甜找个老实本分的人踏踏实实过呢。 “小睿你帮亲姨想想,阮甜甜你也想想,这阮甜甜到底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我就纳闷她搞个对象怎么那么难呢。”甜甜妈见这个也不可心,心里烦啊。 “爱她的” “我爱的” 两人都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爱她的,是汪小睿说的。我爱的,是阮甜甜说的。 唉,调个过想想其实两个人都是追求“我爱的”可怜虫。(未完待续) 35 35 “哎,大张,我现在特紧张,怎么办啊?” 在市机关单位新春联谊会后台的化妆室里,阮甜甜紧张地在化妆室里来回晃荡,也难为她了,他们单位的太极拳表演被放在了整场晚会的压轴,最后一个了。 “没事,甜甜,来你坐着歇会,一会还得表演呢,再说了,你最近进步这么快,你看连裴头都不点你名了,放心吧。”大张这一安慰,果不其然,阮甜甜收到了一直坐在大张边上的康敏射来的冷箭。 见康敏生气了,阮甜甜倒是心情好了,干脆一屁股挨着大张坐下,不用看她都知道,康敏的脸更绿了,可阮甜甜心里是舒坦了。惹康敏生气是阮甜甜的恶趣之一。 要说这也不能全赖阮甜甜,这康敏吧,人是忒小性子。而阮甜甜恰恰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对她好,她就跟你掏心窝子,可你要是对她不好,嘿嘿,这丫头可不是软柿子,叫你随随便便的捏! 其实,关于康敏,阮甜甜本来也什么成见。可这康敏小性子得厉害,你康敏喜欢大张就喜欢呗,干吗扯到她阮甜甜身上啊,就因为阮甜甜跟大张是一个办公室的,加上大张这人又是个真性情,没事好帮个人什么的,去年阮甜甜新来的,人生地不熟的,就大张一个同龄人,有点儿共同语言,那大张有时候帮点忙,提点提点,情理之中的事啊,关你康敏什么事儿啊。可这康敏心眼小的啊,原本中午她是跟大张一起吃饭的,自打看见大张领着阮甜甜要三人坐在一起吃饭,人家大小姐就不乐意了,端着餐盘回他们财政科那一桌了。阮甜甜什么人啊,在遇到江小超之前也是游走于情场的主儿,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啊,可大张这人木讷,愣是以为康敏害羞,这把阮甜甜笑的。起初阮甜甜还想着帮康敏一把,帮她捅破这层窗户纸,可这康敏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处处与她为敌,还背后说阮甜甜坏话,搞得起先阮甜甜在他们五层名声挺臭的,当然这些都是后来阮甜甜凭借其个人魅力,打破了康敏的封锁线,成功拐走了康敏笼络的几个同事。大家下班聚会喝点酒脑子一热,跟阮甜甜掏了心窝子,兜了康敏的底。从此之后,阮甜甜就以气康敏为乐了。 而本来阮甜甜也仁义过,觉得大张和康敏挺般配的,担心自己那点小把戏耽误人家的大好姻缘,可见识了康敏的妒妇行径了,阮甜甜才不舍的把自己好哥们往火堆里推呢。所以一看见康敏她就跟大张腻乎,非把康敏气成黑脸才解气。 “哎,我最近打得真好啦?不是逗我?” “当然不是,你看你后来不都没被点评吗?”大张这人实心眼,说什么他都当真。 “唉呀,海底针后面什么动作来着?我忘了!瞧我紧张的。”阮甜甜故意叫康敏听见。 “不就是这个嘛。”大张扭过身子跟阮甜甜比划,完全背对着康敏。 康敏一生气,气呼呼地站起来,坐在对面,抱着肩,看窗外。 见着自己的奸计成功了,阮甜甜也起来了,“唉,我又想去厕所了。我一紧张就想去上厕所,哎,大张帮我看包。”阮甜甜把自己身上的挎包摘下来递给大张。 “行,你去吧。”大张接过包,想着放哪合适。 “哦,放你那个袋子里,我那包小,别再丢了。”阮甜甜边说边往厕所走。 “好勒!”大张把阮甜甜的挎包给在自己拿的大袋子里,还给袋子系了个扣。 阮甜甜从厕所出来,就听见场务在哪喊,“太极拳表演做准备!现在这个完了就是你们了!” 阮甜甜赶紧往他们待的化妆室跑,险些撞到刚出门口的裴赞,裴赞今天不表演,人家是在台前陪着领导的主儿,刚刚来后台给他的人打气来了嘛。 “哦,裴区长!”这语气那叫一个正式,那叫一个公式化,打死也没人相信他们前几天在一起滚过床单。 “嗯”裴赞也端着架子,公事公办的点了个头,他背对着一屋子的人,料没人看见,伸手给阮甜甜正了正衣领,搞得阮甜甜一惊一乍的,她正好面对这屋子,万一这些人一探头,可不什么都看见了。看见阮甜甜紧张兮兮的模样,裴赞好像很满意,很领导范儿的拍了拍阮甜甜的肩“一会儿好好表现!”然后就走了。(未完待续) 36 36 北京市机关新春联谊会每年都是北京电视台承办的,除了各个单位选送的节目,还有不少重量级明星的表演。不知道哪个单位的一小姑娘就上台跟陶喆合唱了一首《明天我要嫁给你》,把阮甜甜她们嫉妒坏了。 不过阮甜甜他们也不赖,到了后台才通知他们一会儿功夫明星和他们一起表演。 作为北京市机关单位的一个业余文化活动的典型,在公务人员下班后先是围着饭局转,转完围着牌局转的不良风气中刮起一股清新之风的典型代表,肯定要被浓墨重笔一番,尤其你没瞧今个儿的主持人呢,他们别人不了解其中的蹊跷,可她阮甜甜心里明镜似的,今个儿的女主持人是周亦男,她男朋友干的业绩,她能不好好给宣传一番嘛!这不人家就下台采访他老公去了。 可阮甜甜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成了浓墨重笔的最后一笔。周亦男回到台上,“好,那我们再来采访一下,太极拳协会的会员,哦,这位漂亮的小姐,对,就是你” 阮甜甜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她可是在最后一排呢! “对,就是您,这位漂亮的小姐,请到前面来” 阮甜甜只好走出队列,接受采访。 “这位小姐贵姓?” “我姓阮” “哦,阮小姐,请给我们讲讲你学习太极拳的感受吧!” 阮甜甜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那么多期简报没白写,冠冕堂皇的话说得一溜一溜的,听得同事犯困,领导满意。 “那我现在代表在座的未婚男性问你一个私人问题,阮小姐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周亦男这玩笑话一出,现场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就连一旁的吴京也开玩笑说“阮小姐,我也是单身!” 这个时候阮甜甜却愣了,她的视线越过了最前排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她的视线越过了领导专座那些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大人物,越过了汪部,越过了裴赞,越过了后面的一排排的人后,定焦在正对着舞台的三个人。 心里惊讶“我爸妈和死小孩?他们怎么来了? “阮小姐?”周亦男转过头含笑地对观众席说,“哎呀,阮小姐不好意思了!”这一笑,千娇百媚。 “我——保密!”阮甜甜说完也是一笑,明艳动人,丝毫没有被周亦男比下去。 接下了的表演,他们十六人的方阵和吴京配合的很好,博得满堂彩。下了台裴赞的助理喊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单位的车在底下等着人,好拉着大家去吃巫山烤鱼,然后再去钱柜好好狂欢下,这一个多月可把他们给累坏了,是该轻松轻松了。 大家一听有的吃有的玩,当然都很高兴,换好衣服就急急忙忙地往下冲。 等到阮甜甜坐上车了,才想起拿手机给爸妈打个电话,他们怎么有的票啊,估计是死小孩弄的。 这一掏手机,才发现挎包在大张的袋子里,可解开袋子一开,挎包不在了。 大张说“不可能啊,我放好了,才系上袋子的。” 阮甜甜想,可能是换衣服的太乱了,挎包漏了出来,估计是落在化妆室了。大张说和她一起找去,到底是从自己手里丢的,阮甜甜想了想,说“得了,我自己去吧,你给我占着座吧。” 接着阮甜甜又跑回了电视台,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最后一个节目,这演员走得都差不多了,化妆室里空无一人。 阮甜甜挨着翻,也不见自己的挎包,这个挎包是被阮甜甜视为幸运星,是她考第三次考四级的之前,江超送她的的,当天她就是背着这个包去的考场,然后还真是过了,自此凡事什么重大活动,阮甜甜都会背这个包,求个心里安慰。眼下自己的幸运物找不到了,阮甜甜不免有点着急。 她正翻着呢,“阿拉蕾阿拉蕾……”呀,是她手机声,阮甜甜顺着声一下子就找到了挎包,奇怪的是,挎包不知道怎么被人丢进道具间了。 来不及多想,阮甜甜手忙脚乱翻出手机,大张打来了。 “甜甜啊,找到包了吧!他们都饿了,先坐车过去了,你打车跟过来吧,财务科的头儿说了,给你报销啊,哈哈哈” “没义气!”阮甜甜合上手机,忿忿地说,正要推门出去,却听见门外有脚步,是清脆的高跟鞋的声,和一个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关门声。 阮甜甜没有推门出去,她听见那个女人的笑声了,她认得那个声音是周亦男的声音。道具间的门估计也被拿出去做个道具,而且还是拍的打戏,破破烂烂的。阮甜甜八卦地透着门上的缝往外瞄。 果然进来的是周亦男和裴赞,周亦男搂着裴赞的脖子,裴赞拖着她的腰,别提多亲昵了。 “哈哈哈哈,aaron,我真高兴,我刚刚听到消息,这次北部办的主任你是坐定了,只等着批文了!” “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瞧你心急的。”裴赞宠溺地亲吻周亦男的额头,然后是眼睛,接着是鼻子,再然后是嘴巴,最后就是两个人的热吻,火辣的程度瞧得阮甜甜都不好意思了,后悔还不是一早就出去呢,这现在更是走不了了。 “亦男!”门口有人高声喊周亦男,倒是个识相的人,没敢随便进来。 “呼!”扒着门缝看见周亦男出去了,阮甜甜是松了口气,万幸没整出来限制级的,她可没饥渴到那个地步,她现在比较想去吃吃乌江烤鱼。 裴赞怎么还没走,阮甜甜也不敢出去,要是现在出去肯定会被他笑话的,所以只能默默祈祷他立马走人,不过貌似阮甜甜运气不佳,裴赞可能还打算等周亦男继续调情呢,反到是坐在椅子上抽烟。 可苦了躲在道具间的阮甜甜,而且天不遂人愿,“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 手机响了! 死小孩!果然是我的克星,挂掉! 可这道具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重获光明的阮甜甜还不容易适应了室内的亮度,只见裴赞夹着烟卷,倚着道具间的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还在想,除了你还有谁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机铃声。” 叹了口气“唉,果然没有!”(未完待续) 37 37 裴赞堵着门,不叫阮甜甜出来,“呦嗬,阮甜甜,我真没想到你原来有这个爱好啊 ?” 阮甜甜脸红得不像话,支支吾吾地说,“我找我包呢,不知道谁把我包给扔道具间了,我又不知道你们会来啊,再说了,谁爱看啊!”说着就要挤过裴赞走出来。 “哎”裴赞拉着阮甜甜的手不放,“那你想看什么?说说” “你!”气死了,到底不能做坏事啊。 “其实”裴赞凑到阮甜甜的耳边说“我还是可以牺牲一下的!” “你!” “哈哈,阮甜甜我就喜欢看你脸红。” “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这个时候阮甜甜的手机又响了,又是汪小睿打来的。 “喂?汪小睿你干吗啊?”阮甜甜口气不善,朝着始作俑者撒气呢,要不是他这不会挑时间打电话,她还不至于这么吃瘪呢。 “阮甜甜,你吃枪药了?我——” 汪小睿话还没说完,阮甜甜的电话就被裴赞给拿了过来,直接摁掉。 “哎,你干吗?” “阿拉蕾阿拉蕾……”汪小睿又打了过来,阮甜甜刚摁了接听键,还没把手机放到耳边,电话又被裴赞夺过去,又摁掉了。 “哎,裴赞!”还不等阮甜甜发飙,“阿拉蕾阿拉蕾……”汪小睿又打过来了。这回裴赞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看着阮甜甜正瞪自己,抓起阮甜甜的手掌把手机重重地拍在上面,“你走吧!”然后自己倒先出了房间。 “莫名其妙”阮甜甜来不及多想裴赞发了什么神经,赶紧开机,刚翻出汪小睿的号码,那边就打过来了。 “阮甜甜,怎么回事啊?”电话那头传来汪小睿焦急地声音。 “哦,刚刚手机出了点问题,关了机重启,现在好了。”阮甜甜这种谎话说得特溜,脸不红心不跳的。 “哦,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那你快下来吧,我和亲姨和伯伯都在电视台楼下等你呢!” 阮甜甜赶紧搭电梯下来,然后给大张打了个电话,说不去聚餐了。甜甜妈今天特高兴,要庆祝一番,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吃权金城。 别看汪小睿年纪小,可挺会照顾人的,吃饭的时候张罗着烤肉,当然了,主要这是有甜甜爸妈,这孩子鬼得啊,惦记着曲线救国呢,打得是提前跟未来的岳丈岳母套好关系,打好感情基础,要不他吗三天两头往回龙观跑。 阮甜甜吃着汪小睿给她煎的烤肉,一边问“爸妈你们怎么会来看演出?” 自家闺女上了电视,而且表现不错,老两口觉得给自己张脸了,特高兴,乐呵乐呵地说“哎,还是小睿这孩子有心,知道你今天要表演,特意找了两张票,让我们来看看我闺女。” “谢谢你,小睿。”阮甜甜难得很正式,很真诚地对汪小睿说话,这个孩子总是带给她那么多的感动。 “甜甜姐,咱俩谁跟谁啊,客气啊,来伯伯吃!”说着给甜甜爸拣了块烤好的牛肉,接着翻动篦子上的肉,“再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亲姨。”说着还搂着甜甜妈,甜甜妈也真是打心眼喜欢小睿,亲昵地呼噜小睿的脑袋。 “那也得谢谢汪部啊!” “谢他干吗?” “啊?这票?”难道不是你跟汪部要的? “票,是我跟我嫂子要的,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嫂子?”阮甜甜刚要继续问,话就被甜甜妈打断了,“小睿,可不好这么说自己的爸爸知道吗?他就算再不好,也不能这样说。” 说得小睿频频点头,阮甜甜幸灾乐祸地笑他,得,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甜甜,今天主持人问你,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你就该说没有。你说你这个孩子浪费多好的机会啊,你要是说你没男朋友,在北京电视台一播,全国的电视观众可都看见了,这可比电视征婚都好使呢!” “妈,吃鸡肉”阮甜甜往老妈碗里添了块肉,希望能拿食物堵住老妈的嘴,老妈啊老妈啊,你还真不拿汪小睿这死小孩当外人啊,您没看见这死小孩偷笑呢嘛,我丢死人了。 “你甭打岔,多好的机会就这样被你浪费了啊,你说说,小睿你说你甜甜姐是不是不会来事?” “对对对,亲姨你说得对,赶明我帮甜甜姐往电视红娘报个名去。” “你!”死小孩你陷害我吧! “可是吧,电视里老播电视征婚那种骗人的,怪吓人的,得了,我可不把我甜甜姐往火坑里推了,甜甜姐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合适,踏实啊。 阮甜甜就想不明白了,这汪小睿到底给自己老妈灌了什么迷魂汤,甜甜妈一听,点点头,接着又唠叨阮甜甜几句“也是,是不靠谱,麻烦死了你这孩子!”(未完待续) 38 38 “钓主!” “甩牌,瞧我这牌臭得啊!” “毙了!” “哈哈,十分!” …… 中午午休,阮甜甜他们就好窝在汪部办公室打升级,这几个人特上瘾差不多是天天打。一般都是阮甜甜和大张一拨,胡姐和刘姐一拨。 “亮主!”阮甜甜今天运气特好,手特壮,想什么来什么,和大张配合得也好,一鼓作气打到7了。 “甜甜电话!瞧你们玩的,电话响半天了都没听见!”科委的李清正好路过他们办公室,听见电话铃声就给接了。 “我的?谁啊”阮甜甜牌打得正起兴呢,谁那么不开眼这个时候打电话啊。 “一男的,你快点吧!”这牌虫子还不舍得松牌呢! “哎,清儿姐快替我一把,我这牌没致了,特棒!” “对,清儿快凑手来!”这一屋子的牌虫儿啊!打不上牌着急啊。 阮甜甜麻利儿地跑去外屋,拿起电话的时候还忘不了牌呢,还朝着他们喊“清姐,我这牌没致了吧?咯咯” 然后拿起电话,公式化地喂了一声,“你好,我是阮甜甜。” “阮甜甜你打牌呢?”电话里传来一阵男人的低笑声。 “裴赞?”阮甜甜捂着话筒特小声说,这裴赞居然打到她办公室里,万幸清姐因为要带小孩,没参加太极拳协会,要不然一准能认出裴赞的声儿。 “嗯” “你怎么打到这儿?” “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可又有事想找你,只好打到你办公室来。”裴赞说得理所当然。 阮甜甜心说您这心血来潮的电话可浪费我不少胆细胞,可不好发作,“找我什么事情?” “元旦你有时间吗?” “没有啊”阮甜甜直截了当得说,早就跟死小孩说好的,肯定不能改了,这话一出,就觉得自己语气太冲了,觉得挺不好意思得,又跟裴赞解释说“元旦我是真有事。” “哦,没关系,元旦之后的那个星期你应该有时间吧?” “嗯,我瞧瞧”阮甜甜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翻着桌上的台历,嗯,什么都没有标,“应该没事情。” “那好,那我就预约了那个周末。” “哦” “就这样了,到时候见!” “再见!” 放下电话,阮甜甜坐在椅子上懊恼,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呢! “谁啊?”这李清也是具备良好的八卦素质的主儿,换手的时候好奇的问,“声音还挺好听。” “甜甜,是不是有什么喜讯要通报了?”刘姐一边抓牌一边调侃地问甜甜啊。 “那倒是!”阮甜甜喜滋滋地骄傲地说。 “呀,什么好事,从实招来?” “说啊,甜甜,你拿什么搪啊?“ 阮甜甜这一句那倒是,把他们的好奇心全给勾上了,李清揽着她的脖子,“说,从实交来,什么时候开始的?”刘姐和胡姐一脸急盼地盯着她,就连大张都微微惊讶地看着她。 “哎呀“阮甜甜挣脱李清的手臂,“我说的喜讯是——”这孩子还故意卖弄玄虚,话停在那不说了,瞧把其余四个人给急的,“我的喜讯就是——就是——就是” “阮甜甜!”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的喜讯就是这把牌我有要赢了,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39 39 阮甜甜和汪小睿约的是元三号去雍和宫拜拜,时间、地点都是阮甜甜做的主。雍和宫被奉为最最灵验的庙宇,阮甜甜去年找工作的时候拜过一次,本来就是求一个心里安慰,可神的是,阮甜甜拜完第二天就得到通知了说录了。所以阮甜甜一直惦记回来还愿的。加上小睿只要能和阮甜甜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的,这事就这么说好了。 可等到三号那天,前天夜里居然下了一夜的雪,阮甜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还在下,手机报上说本次降雪将持续到傍晚。阮甜甜怕冷,一思付今天的活动主要集中在户外,更打退堂鼓了。但是吧,一想着要是说话不算话,汪小睿肯定不乐意,而且吧,她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愿望要许呢,不能不去。而且吧,她还有点儿小心思,我都风雪无阻了,多大的诚意啊,应该会灵验吧。 赴约的时候阮甜甜穿得可真不少,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也跟风买了一双ugg,蓝色港湾那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她没舍得,跑到动物园买了传说中的皮毛一体。再往上是长到脚脖子的一小熊维尼的羽绒大衣,最夸张的吧,她戴个帽子不就得了,不成,她还在帽子外面罩了个大大的心型耳套,然后还拿围巾把自己的下巴、鼻子全给捂上了,整张脸就看得见她那双大眼睛了。 以至于在地铁口,汪小睿围着阮甜甜连转了两圈,“哈喽!阮甜甜,是你吗?” “费什么话啊,死小孩!”阮甜甜扒下堵着嘴的围巾训他,“呼”裹得太严了,憋气。 “哎,别说,你今天这身打扮可真够嫌小的,说我妹妹都有人相信。” “咯咯”女人啊,谁不爱听好话啊,瞧阮甜甜高兴的。 “但是啊” “但是什么”阮甜甜威胁地说,这一但是,她就知道了汪小睿没那么好心眼。 “咳咳,阮甜甜你温柔点,其实我有两个答案,一个真话一个假话你听哪个?” “嗯——,当然听真的,咦!不!我要先听假的!” “假的就是——,你今天这身打扮可真够显小的,说我妹妹都有人相信。但是啊,但是可千万别露出你这张脸!哈哈!” “你!气死了!那真话呢?” ……原本还眉飞色舞的汪小睿突然扭扭捏捏起来。 “说啊,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抵抗不了的,你就放马过来吧!” 汪小睿小声嘀咕了一句,想蒙混过关,阮甜甜没听清,扯着他胳膊,“说啊,我还等着听真话呢,到底是什么啊!” “但是——特可爱,我喜欢”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安静了,阮甜甜没想到死小孩会这么直接,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挺不好意地也低着头,只好用脚在雪地里划弧线, “咳”汪小睿出声打破了尴尬,“这可是你非叫我说的啊,哎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那点心思,至于那么害羞吗?” “谁害羞啦!我是在赏雪!”阮甜甜最怕被激了,逞能吧她。 “得,这智商也直线下降啊。”汪小睿很长辈似的的摸摸她的脑袋,“阮甜甜你也太可爱了吧!” “呃——” “走吧!”说完汪小睿牵着着阮甜甜的手朝雍和宫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40 40 雍和宫的香火一向很旺,今天虽然一直在下雪,道路因为来不及清理而泥泞不堪,可还是有不少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雍和宫方向去。 路上的小商小贩也很敬业,大雪天依然坚守岗位,一位卖香的大姐很成功地忽悠了阮甜甜他俩买了一大捧的香。 他俩是从东门进去的,过了牌坊,就是天王殿,对于阮甜甜来说,就是开始上香的地方。阮甜甜很专业,娴熟的撕开香包,取出三支香,把剩下的丢给汪小睿抱着,自己在寺院提供的煤油炉子把香点着了,然后虔诚地跪在太和殿外面的台子上,举着香默默许愿。 她这一跪,汪小睿心疼地不得了。雍和宫的大殿内是不准燃香,燃香的只能是在殿外,香炉后面有个长条的台子,要是要跪拜的就跪在那儿。虽然寺院有人扫雪,可是也架不住这雪一直下,阮甜甜跪下的时候,台子上的雪可够厚的。 汪小睿他姥爷有老寒腿,据说就是在朝鲜战役的时候趴在雪地里的时间太长了,落下的病根。汪小睿站在旁边看着正在冥神拜佛的阮甜甜,他想出声喊她起来,可他又不忍心破坏哪么美好的情景,于是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贪婪地欣赏着,阮甜甜于他那惊心动魄的美丽。 阮甜甜的艳。 阮甜甜的娇。 阮甜甜的俏。 阮甜甜的憨。 他统统都见识过。 可在此时此刻的阮甜甜,诚心拜佛的阮甜甜是他所没有见识过的。她把围巾扒了下来,露出精致漂亮的脸袋,闭着眼睛挺直身子安安静静地举着香,突然刮起一阵微微的北风,香火的烟飘向她,漫天雪花飘向她,烟一路而过,雪花却落在她的帽子上,她的耳罩上,还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的。 汪小睿觉得自己的心都酥了,寒冬腊月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感受到犹如春天小草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一样带给人震撼的力量。 在汪小睿的眼里,雪花为她起舞,烟雾为她缭绕,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平和,那样的——神圣,对,汪小睿觉得此时此刻的阮甜甜绝对担得起神圣这个词。 阮甜甜啊,汪小睿在心中喊了千遍万遍,只为他心中的女神——阮甜甜! 怎么瞧你也瞧不够,怎么爱你也爱不够!我的女神! 此刻正为阮甜甜神魂颠倒的汪小睿,要是知道了她心目中的女神阮甜甜在佛祖面前许下的愿望,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阮甜甜闭着眼睛跟佛祖沟通呢,跪着的台子虽然很硬很湿,但胜在今天穿得相当的暖和,到也不觉得硌得慌也不觉得冷。 阮甜甜很认真地在背诵她的新年愿望呢,背诵?是的,这个愿望她早就想好了,打一跪下她就开始叨叨着,“佛祖啊,请你一定要保我爸妈平安快乐,还有,据说今年的运气会很好,我愿意用我这一年的好运,换江小超来到我身边。” 在太和殿外面跪完,阮甜甜又拿出三支香进了殿内,还是要好好跟佛祖叨叨一番才放好香。然后又去了东配殿,一样是殿外殿内都要拜一拜,跟佛祖好好叨叨。接着又去了西配殿,过程一样,点香,跪拜,进殿,跪拜,上香。 阮甜甜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一个程序,力求每个环节都做到完美无缺。如果跟佛祖叨叨的时候,要是说的打了磕巴,她还得从来,重新再说一遍。可这人吧,都爱犯一个毛病,一到上次说错的地方,她第二次一紧张又错了。 哪里啊?那么不好说清楚啊。就是“我愿意用我这一年的好运”,阮甜甜默默地叨叨的时候越叨叨越觉得自己矫情,还一年,发现自己挺没诚意的,原来自己对江小超的付出,只能是这一年的好运,矫情!虚伪!要是真爱的话,一辈子又何妨! 一辈子的好运换江小超来到自己的身边,愿意吗?阮甜甜举着香,在佛祖面前想了想,她舍不得,她还有自己的人生还有自己的爹妈呢。 在汪小睿看来,阮甜甜平静虔诚地上着香,可其实她的内心早已是轩然大波,头一次发现,自己对江小超的爱不过如此。原来自己只愿意付出那么多。 从太和殿的正殿穿到第二进,就是雍和宫的正殿大雄宝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雍和宫大殿。殿内供着三座佛,中间的是释迦牟尼,左边是燃灯佛,右边是弥勒佛,据说是取前世佛、现世佛和未来佛,象征着时间的统一为一年。 阮甜甜照样对大雄宝殿的三尊佛像行了她阮氏拜法,汪小睿瞧她如此虔诚,以为她对这佛法多了解,就问她这“燃灯佛是什么意思,保什么的?” 阮甜甜举着香往东配殿走,汪小睿跟在她屁股后面这一问,把她给问着了,她也是看牌子才知道是燃灯佛,别的她也是一无所知啊。 “我也说不好。” “哎,我说,咱们跟这儿拜了半天,拜得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管用吗?” 让汪小睿这一问,阮甜甜一时也词穷了。看着身旁那些和自己一样诚心祈福许愿的人们,阮甜甜突然想到一个答案:“拜的是自己心里的那座佛!”(未完待续) 41 41 拜的是自己心里的那座佛! 汪小睿听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所了悟,开始学她的样子,点香许愿跪拜,虔诚地很。 阮甜甜继续磕巴着她的背诵,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后来发展到每背到这一年的好运时候,她就老干脆给背成这一生的好运,呸呸,她可不干,每次又别别扭扭地给改过来,是这一年的好运,不是这辈子的,佛祖。 阮甜甜诚心诚意地来拜佛,拜着拜着,发现自己的心根本不诚,这个发现挺让她受打击的,也没了刚才的那种执念了。 倒是汪小睿,倒挺虔诚地实践她的阮氏拜法呢。 东配殿外面有一个转经筒,汪小睿喊住阮甜甜,他拉着阮甜甜的手按照箭头地方向转动净筒。 “甜甜” “嗯?“此刻汪小睿温柔地一塌糊涂,让她有点不适宜。 “你有没有听过这首诗: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 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转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 不为修来世 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 阮甜甜陶醉在男孩浅浅地低吟中,沉醉在男孩一往情深的目光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感动?是,可又不止是感动。阮甜甜在那个瞬间仿佛闻到了雪花的芳香,漫天的雪花是她心弦上跳跃的音符,飘舞着宣泄着她漫天漫地的幸福! 对,是幸福的味道。可又不止是幸福,为什么这一切会让人觉得幸福得有点儿忧伤? 在似水流年里,你把你最好的纯真献给了谁? 谁又把他最好的纯真献给了你? 一路走一路丢, 青春不在,纯真不在, 你还记得你把青春献给了谁? 谁是你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不论过了多少年,当你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忧伤,心上某个地方还会觉得微微的疼? 江小超于阮甜甜就是那个痛点,是长在她体内的一颗瘤子,时不时地会疼她几下,可要是真把它一刀切掉,再清理干净周围的腐肉,阮甜甜不干,她怕疼,那肉已经长进她的身体,和她血肉相连,已经舍不得了。 阮甜甜把自己最好的青春献给了江小超。 而汪小睿把自己最好的纯真献给了阮甜甜。 当有个男孩,尤其还是个漂亮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孩,他视你为珍宝,视你为福泽!视你为全部! 你叫她如何不动心? 你叫她如何不感动? 哪怕以后他们会淡出彼此的生命,有了新的恋人,可曾经的雪花下的吟唱,可曾经的翘课只为为你送上江米条,可曾经的脸红,可曾经的哭泣,可曾经的拥抱,可曾经的亲吻,可曾经曾经那些美好的事情,都是他们彼此生命的珍宝,是午后阳光下喝着咖啡甜蜜地回忆,是忙忙碌碌的一个间隙幸福的回忆,是在摇椅上摇着蒲扇满足的回忆。 感谢你,曾经和我一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让我的回忆不寂寞。 感谢你,曾经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给我那么多的感动! 感谢你,曾经来过我的生命。我的小睿! “小睿——”阮甜甜红着眼圈,有点哽咽地轻喊到。 “哎”汪小睿反而挺不好意的,松开了握着阮甜甜的手,故作轻松地说,“哎,我背得不错吧?我们班毕业晚会上要表演改编的中国版的《罗密欧和茱丽叶》,所有莎士比亚的诗全改成咱中国的爱情诗,刚那段诗我给罗密欧找的台词,怎么样,不比莎士比亚的差吧?” “你”阮甜甜原本酝酿得很到位的深情一下子灰飞烟灭了,这叫一个泄气。“死小孩,害我白感动了,幸亏后面的话还没说。” “啊?甜甜,你到底想说什么感动的话,你告诉我吧?”汪小睿拽着阮甜甜的衣服不撒手。 “甜甜,好甜甜,你就告诉我吧!” “甜甜,求你了!” “我说我说,我之前那段就是送给你的,我不是不好意思嘛,你告诉我吧!” “甜甜!” 阮甜甜摇着头,故意逗他就是不说。 唉,这人啊,永远不知道自己那次再见,就是真正的永别了。 一样,阮甜甜以为总有机会对死小孩说那些话…… !(未完待续) 42 42 阮甜甜的假期一向很忙,忙着赶场去参加老妈安排的一次次的相亲。最近因为屡相不成,甜甜妈终于开始改变策略,自己先把关,等合适了再撒鹰,力求一举成功,这倒轻闲了阮甜甜,不用每个周末的早晨一睁眼就开始想又要相亲了。 不相亲她也没闲着,上周元旦的时候陪了死小孩,这个周末又被裴赞叫了出去。 这上床吧,是件挺微妙的事儿,这没上之前吧,人家是堂堂的大区长,你是区区的小科员,人家端着架子,你得夹着尾巴。可这一上了床吧,立刻就不同了,最私密的事都做了,最本质的东西都曝光了,还假模假样个什么,得,身份平等了。 阮甜甜和裴赞,原本处于两个不同阶级地位的,甚至有些对立的两个人,这从床上一下来,态度肯定变了,距离肯定近了。 最起码,两个人在车上不会象以前一样沉默无语了。 “哎,这是北青路吧?” 裴赞开着车载着阮甜甜从三环到四环然后过了五环,这一环一环地往外走,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裴赞车也开得飞快,难得享受下“首堵”之城的快速度。 现在他们上的这条北青路,阮甜甜认识,去年她学车的时候,就是在这边学的,断断续续地也在这条路上走了三个多月,现在看起来还挺亲切。 “呦,你倒哪都认识?”裴赞还挺意外她认识这儿。 “那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等会就知道了。”裴赞加大马力一路狂奔。 北青路的尽头,原本很远的山就在他们的眼前,路开始不好走了,就算车的防震系统很好,但也架不住低下坑坑洼洼的土坑路,阮甜甜被颠得只好抓着车上的扶手。 “这是哪啊?上西山?”阮甜甜学车那会对这片还比较了解,知道一路绵延不断的是大西山山脉。 “嗯,坚持下,这儿就这段路不好走。” “怎么不修路啊?” “ 你没看咱们穿得是果园?” “呀,还真是,咱们去哪啊,这么神秘啊?” 阮甜甜正说着,车子终于开出果园,直接开到山脚下,裴赞加大马力沿着盘山道把车开了上去。眼前出现了一个牌楼,上面写着“灵妙山庄”。 “啊?是这儿!”阮甜甜激动地喊道,这个山庄伫立在半山腰,阮甜甜在驾校练车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它的白墙红瓦,心里还琢磨这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在青山绿水之中建了这么一所古朴典雅的房子。 原来在驾校看到的只是这个山庄的外墙,这个山庄其实很大,而且风光实在是好,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满眼望去,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加上冬日灿烂的阳光,让阮甜甜这个城里人感觉格外的清新宜人。 山庄的客人很少,打进来看见的都是服务生,客人就他们两个。看样子裴赞也是这里的常客,经理特意出来迎接,亲自把他们送到二楼的包间。 刚要进门的时候裴赞说,“一会跟你介绍个朋友,还得跟你说件正事呢!” 阮甜甜正思付到底是什么事呢,包间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我就估摸着你要到了!”开门的男人阮甜甜还有点儿印象,是上次在会馆里开裴赞玩笑的那个麻将小子。 其实就是裴赞的表弟,他对阮甜甜挺冷淡的,只是点了个头,然后拿眼神询问他表哥“怎么又带来了?” 裴赞笑笑不语,领着阮甜甜,跟包间的人打招呼。 “阮甜甜!” 人群里有个男人端着酒杯兴冲冲地跑到阮甜甜他俩跟前,看着阮甜甜特茫然地看着自己,“唉,你不认识我了?” 阮甜甜摇摇头,心想这是哪位大仙啊。 “唉,等会。”这人又端着酒杯跑到人群后面,扯来另外一个男人。 “你不认识我,他你总该认识了吧?侯育民啊”说话的男人指了指被他生拉硬拽过来的男人,包间里所有的人挺好奇地盯着他们几个人,裴赞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阮甜甜干脆一脸茫然,心里正在快速运转,寻找记忆中的侯育民。 被拽着的男人不耐烦地皱眉,伸出手来“你好,阮甜甜,好久不见,我是侯育民,25中的,咱俩同学!” “哦,你啊,大猴!”原来是他啊,阮甜甜兴奋地叫到! “那你是小猴啦?”阮甜甜指着最早认出她的男子。 “阮甜甜啊,不够意思啊,多少年没被叫过的外号就被你暴露了。”小猴有点儿不好意思,一个劲地埋怨阮甜甜。 “唉,我不就记得你们哥俩外号了嘛,世界还挺小的,居然又遇到了。”阮甜甜她正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中。 “怎么?你们认识?”裴赞也端着酒杯过来,插入他们的话题。 “哥哥哎,你可不知道,眼前这姑娘,乃是一神妞,太tm的神了,你现在问25中的小孩去,没准都知道这姑娘的先进事迹呢?”叫小猴的那个男人显然具备一个北京侃爷的素质,语气夸张,手势到位,说得阮甜甜这叫一不好意思。 “哦?阮甜甜没想到啊?”裴赞回过头,打趣阮甜甜。(未完待续) 43 43 被阮甜甜称作小猴的男人这么一说,全场的人都来了兴致,打牌的也干脆推了牌,本来窃窃私语的也不腻歪了,嘻嘻哈哈打闹的也安静的,十来口子的人都等着小猴继续神侃呢。倒是阮甜甜更加不好意思了,裴赞一副兴趣昂然的表情,就那个大猴的表情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可能是感觉大家有点不相信,也许是为了增加话题的轰动效果,小猴侃得很卖力,“哎,你们别不信,就这姑娘,我嫂子乔娜”边说还那大拇指比划了下他哥大猴“就我嫂子乔娜那女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她怎么样,谁不背后说她是貂蝉版母夜叉,咱们一个大院的小孩还不知道,打架打得比男孩还凶的主儿,怎么样,照样被这姑娘给治了。” 说着又坐到阮甜甜跟前,特诚恳地拍着她肩膀说“阮甜甜,别说,这么多年我就佩服你,真的!”搞得阮甜甜脸红得啊跟个苹果似的,这些事她可一点都没觉得光荣。相反,为了这事她是又去请家长又挨揍啊,绝对是痛苦回忆。 大家催促着小猴继续说,大猴估计挺郁闷的,骂了句“你tmd的真以为自己说相声的啊”捶了小猴一拳,一个人躲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阮甜甜也想撤,可裴赞按着她的肩膀不叫她动,她扭头瞪他,看见裴赞戏谑的眼光,也就知道反抗无效了。 “其实吧,这事最初也赖我,事是我引起的”小猴说到这儿,挺不好意思的呼噜呼噜脑袋“话说我高一的时候,我哥和我嫂子念高三,我那会儿正是年少轻狂,男性荷尔蒙跟不要钱的似的疯长的时候,对这漂亮的小姑娘吧,总是会多看几眼,哥几个都是过来人,大家都理解的。嘿嘿。话说等我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们学校突然转来一漂亮姑娘,嘿,真tmd的漂亮,当时我就觉得这姑娘就是tmd的一仙女啊,大家估计也猜出来了啊,就是这位姑娘。”说着还特不见外又要拍拍阮甜甜的肩膀,第一下阮甜甜闪过去了,第二下胳膊直接被裴赞给抬着了。小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副了然的样子,倒是规矩了不少,继续给大家侃:“我当时吧,就打她主意了,我觉得这么一仙女我怎么着也得得着啊,可我那会还小,有贼心没贼胆,我就求我哥帮我说去。我哥,你们还不知道,怕死我那嫂子了,说什么也不同意,怕我那嫂子吃醋。我就跟我哥说,我说哥,你可就我这么一个亲弟弟,这世界就咱两在一个娘胎里待过,老师哪次找家长不是我给你报的信,爸打你那次不是我帮你喊的救兵——” “得了得了,你丫嘴里就没正经的,要tm说你丫就快挑干的说!”大猴在阳台听不下去了,朝着小猴一通臭骂。 “得”小猴也怂,见他哥发飙,也不敢东拉西扯,直奔整题,“反正我哥同意了,然后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先把阮甜甜给堵在停车场了,我没敢露面,就我哥喊住阮甜甜,把我写了一个礼拜的告白信给了阮甜甜。哎,你说这世界上这事啊,就tm那么巧,那一幕正好被查岗的我那嫂子给撞见了。” “原来是你害的我!”阮甜甜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小猴鼻子问道。 “姐姐,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那那封信呢?”小猴也挺激动的。 “那信?那信叫乔娜他们给搜走了!”阮甜甜回忆着说,“我可算闹明白了,我当年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挨那么一顿打!” 事情的经过,就是妒妇乔娜看见那一幕之后,误以为是自己男朋友大猴勾搭小师妹,当然,在她看来肯定是小师妹勾搭她家大猴的,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肯定就是一骚狐狸。于是乎可怜无辜的阮甜甜哪里的事都不知道呢就被怒火中烧的乔娜领着她手底下的两员猛将给截了住,被她们摁在地上着,然后被大姐大乔娜给扇了一巴掌,临了把身上的信还给搜走了。 这乔娜,搜到信一看那是越看越气,小猴那信写得忒煽情,什么你编织了我的梦,你是我梦中的仙女,总之什么肉麻,什么酸,他就往上招呼。看得乔娜恨不得把大猴撕得粉身碎骨,可看到落款,侯利民,小猴?那个王八蛋!乔娜那气啊,嘣,就跟炸了的气球一样,全没了。心里不是没后悔,不是没内疚,可她到底强势惯了,哪肯轻易承认自己犯错,要不以后还被侯育民当成把柄啊。所以啊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把信一扔,至于那小姑娘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要是阮甜甜吃了哑巴亏自认倒霉这事也就完了,可这太不符合阮甜甜的性格了,我们早就说过阮甜甜这人,你对她好她就对你掏心掏肺,可你要是对她不好,哼哼,很快乔娜就见识到这小姑娘的两把刷子。(未完待续) 44 44 阮甜甜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心里肯定不痛快,可她一没告老师二没找家长。在阮甜甜的心里,觉得挨打这事就够丢人了,那么没面子的事还要跟别人说?她可不好意思开口。看,阮甜甜从小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儿,这家伙打算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这些天,她算是差不多明白事情的缘由了,第二天大猴受小猴之托找她问答案,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一高年级女生给拽走了。那个女生阮甜甜认识,是当天乔娜的一个手下。阮甜甜按兵不动,通过观察知道了那天打自己的乔娜是这学校高三的大姐大,他有一男朋友就是那天给自己送信的人,这事明摆着,是人家女朋友迁怒于自己,阮甜甜不服气啊,我什么都没做啊,赖得着我吗?要怪怪你男朋友,这样一想心里也恨大猴,没事给自己惹了这么个*烦。 乔娜那,眼瞅着一个礼拜过去了,阮甜甜那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也就踏实了,放心之余还小小鄙视了一把这阮甜甜忒怂了。殊不知阮甜甜已经展开了她的阮氏行动。 当女生选择动用武力的时候,一般有这么集中情况,一是就象乔娜一般,就是真正的大姐大,手底下有跟班,打架比男人凶。二是装作娇滴滴地林黛玉,哭哭啼啼地,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自然使得有男人为她出头。不过历来这种装可怜博男人同情的做法都是女人比较鄙视的一种做法,尤其是前者情况的女人更是瞧不起后者。还有一种情况,单打独斗型的,这种算是比较少见的,对女性的综合实力要求比较高,对智力、体力以及胆量都有很高的要求。这阮甜甜就打算靠她自己了!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娇娇弱弱的阮甜甜愣是把比她高两个年级的大姐大乔娜给治住了。 25中是住宿学校,周二那天是浴室开放日,那天乔娜去得比较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浴室里三三两两的人,挺清静的。 25中学生浴室里面是一个个的单间,单间没有门,是个帘子挡着。浴室条件一般般,洗浴的设施还是老式的,凉水和热水要自己调的那种,凉水的水龙头就是贴了一个蓝色的小点点,热水的那个龙头贴得是红色的点点。 乔娜脱了衣服,抱着装满洗漱用品的东西,哼着歌,如果仔细听,听得出是当时特别流行的韩国组合hot的歌儿,溜溜达达地进了自己的单间。 “啊!”不一会浴室里的其他人只听见她的一声惨叫,接着又听见一声摔倒声还伴着一声“哎呦!”,离得近的都冲出来看怎么回事。 结果这一看,都惊呆了,他们25中的大姐大乔娜光着身子摔倒在地上,正疼得*呢,旁边蹲着一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小姑娘,挺漂亮的一小姑娘,有的认出来是新转来的。当然,那个人就是阮甜甜了,她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娜,然后伸出手来,飞快地打了她一巴掌,“我还给你了!”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头也不回地很镇定地走出浴室。 直到她走出浴室门,听到乔娜在地上咒骂,“你们tmd还不扶我起来!” 那几个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才想起来扶乔娜起来。这一扶才发现,乔娜脚底下踩了块香皂,脚一用力就打滑,根本使不上劲。 原来啊,阮甜甜这招也够毒的,她这些天一直憋着乔娜呢,那天发现她自己落单了,一个人去洗澡,阮甜甜也打了票进去,趁乔娜不注意,看了一眼她的单间号是13号,就趁着乔娜脱衣服的功夫,阮甜甜溜进13号单间,然后很不厚道地把热水和冷水的红点和蓝点调了个过。 乔娜不知道啊,一进去开水一试水温,觉得有点热,就兑了点冷水(实际上是热水),然后就把头给凑了过去,这一被热水浇,烫得她直叫唤。本来想出去找浴室管理员算账,谁知道刚一往外走,不知道被谁(大家都知道是谁吧?)往脚底下扔了快香皂,摔得她是狗吃屎,两眼直冒金星。 阮甜甜蹲在她跟前的时候,她还直犯晕,没明白怎么回事呢,直到挨了那个巴掌,听到那句“还你”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栽在这小姑娘手里了。(未完待续) 45 45 “唉,你们别不信啊!”小猴讲完了,喝了口水,对上的是众人将信将疑的表情,那分明写着“不会吧?” “哎,你们不信,问我哥去,我嫂子就是因为这事,被乔叔送到英国留学的。” “乔娜来了,一会你问她吧!”大猴一直在阳台抽烟,看见乔娜的车子驶进了停车场,含笑地对小猴说,那笑分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啊?完了我,说了我嫂子那么多事!”小猴一声哀号,惹得全场笑声一片。 全场大概只有阮甜甜笑不出来了,她那叫一个尴尬。 裴赞转过头来,对阮她说“对了,之前跟你说要介绍朋友,就是要介绍这个乔娜。” 阮甜甜哭丧地脸,一脸委屈地说“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整我的?” “当然!来之前我可真不知道你曾经那么彪悍过。”裴赞还在逗她,阮甜甜地脸更垮了。“我想走了。”留着这里太尴尬了! “没事!”裴赞伸手握住阮甜甜的手,紧紧地,以示安慰。 包间里大家都静静地坐着,等着看好戏,大家实在是很好奇,火爆脾气的乔娜,看见自己当年的“仇人”会有什么反应。 包间安静地听着女人的高跟鞋由远至近地声音,“砰”乔娜推开门,人未到声先到“呀,你们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咦,怎么不打牌,都看着我干吗?”乔娜脱掉了自己的大衣,大猴帮她挂在衣架上,动作配合得是那么默契,一看就知道大猴经常为乔娜服务。 “他们怎么了?”乔娜疑惑地问自己的男友,大猴也只是笑而不答,恼得乔娜捶了他一拳,当然手劲可轻多了。 “哎,裴赞!”乔娜在人群中发现了裴赞,热情地打招呼“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一个人嘛” 全场的心都被乔娜的话给吊起来了,阮甜甜挨着裴赞但是背对着大门坐着,所以乔娜还没看见阮甜甜呢。 大家的眼睛在乔娜和阮甜甜之间来回摆动。 “这儿呢!”裴赞拍了下阮甜甜的肩膀,阮甜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不情愿扭过头,努力摆出一个笑脸。 “啊?”乔娜反应了一下,“阮甜甜!” 乔娜人激动地扑了过去,她这股疯狂劲,吓坏了大家,那一瞬间,大猴想伸手拦她,可是没拦住。裴赞也抬了手臂要挡她,阮甜甜也做好了逃跑的姿势,可,出人意料的,乔大小姐,冲到阮甜甜面前,一把搂住阮甜甜,“阮甜甜!” 阮甜甜呆呆傻傻地被乔娜抱着,一脸茫然地看着裴赞,裴赞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再看看大猴,他也是傻眼了,包间里所有的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人家乔大小姐唱得哪出戏。 “咳”阮甜甜被抱得太紧了,示意一下,乔娜松开了她的怀抱。 乔娜站起身来,抱着胸,环视着全场,“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怪兮兮的呢,我猜”没人注意到乔娜什么时候踱到小猴身边。 “我猜”一把扯住小猴的脖领子,拽到自己的跟前,“我猜是我这小叔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吧?” “嫂子,我的亲嫂子,我嘴贱,饶了我吧!哥——你看我嫂子!”这小猴就是一个活宝,属他能咋呼。 “滚!”相比大猴老城多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向着自己媳妇。 包间里的人,都是爱玩爱闹的主儿,看见小猴的窘态,很给面子的哄堂大笑。 “阮甜甜!” 阮甜甜只顾着笑呢,猛地听见乔娜喊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乔娜。 “要是当时我没去英国,那一巴掌我非揍回来。可我后来去了英国,刚到的时候,我爸为了惩罚我,就给我一人丢在英国,每月给我很少的钱,谁都不准去看我。我那时候也受英国佬欺负来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你tmd当时有多牛!而且吧,我还学你整了两英国肥妞!也把浴室的冷水和热水的标记调换了个位置,烫得她们丫跟猪叫似的,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所以,阮甜甜这么些年,我特想找着你,跟你说句你丫牛x!我tm佩服死你了!” 乔娜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激动,眼睛红通通的,然后特真诚地看着阮甜甜。她的意思阮甜甜明白,回个她一个微笑,女人之间也挺微妙的,就一个对眼两个人就尽释前嫌,成了朋友。 乔娜伸出手跟阮甜甜握手,“你好,阮甜甜!” “你好,乔娜!” 然后两个人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相视灿烂一笑。 这个插曲算是过去了,大家该干吗的干吗,大小猴、乔娜、阮甜甜和裴赞坐在沙发上聊天。 乔娜挨着阮甜甜坐在,俩人别提多亲了。 “我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乔娜搂着阮甜甜的肩,特感慨地说。 “俩人够腻歪的,受不了啊”小猴嫌弃地说。 阮甜甜怕他们叔嫂又闹起来,连忙说“可不,进来的时候裴赞说要给我介绍个朋友,我也没想到是你。” “对了,你是裴赞带来的?”乔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 “怎么了?”其他的四个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周亦男她”这话是冲着裴赞讲的,见裴赞皱了眉头,乔娜也没打岔直接就说了“亦男刚打电话给我说她一会过来。”(未完待续) 46 46 46 “亦男刚打电话给我说她一会过来。” 阮甜甜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心开始发慌,手心开始冒汗,她知道大小猴还有乔娜都在担心地看着自己和裴赞,那个意思她明白“怎么办?这怕是来捉奸的。” 阮甜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尴尬,也没功夫去考虑这些了,她只觉得特别羞愧,以前老听人说难堪地想钻地洞,这次她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把那种感觉,是的,她想逃了。她没有勇气去等人家正主的羞辱,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根本没什么,但是她的父母她的教育的信仰都不能容许自己被定位在一个小三的位置,尽管她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可就算被人误会了对于她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儿,猛地她拿着包,站起来了,“不行,我要走了。”说完不顾他们的阻拦,就要往出走。 阮甜甜刚走了两步,包间的门就被服务生推开,周亦男正微笑着站在门口。 包间再一次安静了,那一刹那仿佛定格一样,场面有些滑稽,包间的一端周亦男微笑的站在门口,即使看见自己男友的手前一秒还在拉扯别的女人,她依然展现着标准的笑容。 又一刹那,包间又恢复了正常,该搓麻的搓麻,该聊天的聊天,似乎一切如常,可这拨人他们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有多兴奋,真诚感谢这次组局的人啊,今天这热闹是一拨胜过一拨啊。 那个叫阮甜甜还真是一个神妞,要知道他们这个圈子最牛的两个女人乔娜和周亦男她都招惹了。乔娜挨了她巴掌还能心服口服地说谢谢还能说牛x。就不知道撬了这周亦男的男朋友,后果会怎么样?这帮没心没肺的人都等着看热闹了。 “不是说今天有采访任务吗?”事件男主角裴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过去帮周亦男脱掉大衣,听那语气好像还有哪么点埋怨,那意思是你要来你不先通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后果自负,这可不赖我。你说这多气人。 周亦男听了也不恼,配合着摘掉丝巾,“本来今天下午约好了要去采访一个老收藏家的,结果刚出车就得到通知,说老爷子心脏病犯了,送医院抢救去了,你说多tm 背!”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倒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听得阮甜甜心里直发慌,可眼下也走不出去了。 “人生多变故,没办法嘛,不要放心上。”裴赞这安慰也颇耐人寻味。 周亦男没回他这句话,倒是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咦,这位怎么那么眼熟?不是那天的阮小姐吗?” “呵呵,周小姐你好!”阮甜甜只好尴尬地打招呼。 “以前怎么没见你来过,谁带你来的?”周亦男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阮甜甜,等她的答案。 “呃——”这叫阮甜甜怎么回答。 “我”裴赞说的。 “我”乔娜说的。 “呀,这可好玩了,怎么回事?”这话里就透着审问的意思了。 “上次不是跟你提过吗?市里同意办公务员系统的鹊桥网,项目就交给大猴他们公司承办,乔娜是项目负责人。市领导钦点的阮甜甜做形象代言人,今天我就把她带来和乔娜见见。裴赞的话透着责备,但是还是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乔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以前不是周末不办公的吗?”周亦男开玩笑地说。 “嗨,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乔娜搂着阮甜甜的肩,阮甜甜感觉到她的鼓励。“我跟阮甜甜以前打过交道,我们都是25中的,我特佩服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我一听裴赞说起她,哪还坐得住啊,管她周末不周末,说什么也得叫他把人给我提来啊!” “没想到阮小姐让我们的女强人乔娜都那么佩服,真是深藏不露啊,讲讲,也让我领教下阮小姐的过人之处。”不知道是不是阮甜甜心虚,怎么听周亦男的话都象是话里有话。 小猴看气氛有点诡异,张罗着大家坐下“来来来,坐啊,这事我最清楚,我给亦男姐讲。” 小猴又添油加醋的把故事给讲了一遍,可能大家之前听过的原因,加上心怀鬼胎,倒也不觉得多好笑。只有周亦男听得居然哈哈大笑,扑在阮甜甜的怀里,裴赞刚要扶她,她倒自己起来了,抹着眼泪“真好笑,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阮小姐还真是厉害,有勇有谋,佩服佩服。”(未完待续) 47 47 阮甜甜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自打从灵妙山庄回来,阮甜甜这心里就挺不踏实的,一想到那天周亦男打量的眼神,含沙射影的话,旁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就心慌得要命,烦得她头皮都要炸开似的。得,这几天,急火攻心,发烧了,请了假在家养了两天,今天来上班还是病病怏怏,有气无力的。 “阮甜甜,你行不行啊?不成我送你回去吧。”阮甜甜打一上班就趴在办公桌上就没坐起来过,大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大张关心地站起来走到阮甜甜的跟前,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刘姐和胡姐出去办事去了,大张用手试试阮甜甜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还成,不烧了。” “唉”阮甜甜爬起来,把头靠在椅子背上,鼻子也塞了,嗡声嗡气“我没事了,就是浑身没劲儿。” “甜甜”汪部从办公室出来,喊了声甜甜。 “哎,汪部”阮甜甜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来。 “哦,这样,你现在去趟8楼,找下裴区长!”汪部也没说什么事,就回屋了,剩下大张和阮甜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大张觉得奇怪,肯定的啊,没事堂堂一区之长找你一小科员干吗。 阮甜甜是傻了,她没想到裴赞这么害她,还通过她们领导找她,他裴赞要疯吧? 可又不敢不去,朝大张耸了耸肩,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干吗。 哼! 阮甜甜在电梯了越想越气,她要好好跟裴赞谈谈!心里有事人就走神了,电梯一停她就往外冲,一下子撞到电梯外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阮甜甜赶紧低三下四地道歉,这可是8楼的人,都是大人物啊,撞坏了怎么得了。 “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哎,你是我们机关的吧?” “周书记,我是组织部的。”阮甜甜认出来了,自己还真是好运气,随便一撞就能撞到政法委书记身上。可惜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这一撞,后来撞出多少风波啊! 在电梯门即将关合的时候,周永强看着阮甜甜的背影停在了裴赞的办公室,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敲门进了裴赞的办公室,这是阮甜甜第二次进裴赞的办公室,这次裴赞很热情,还特意泡了杯茶给她。 “谢谢,裴区长。”阮甜甜接过茶杯。 裴赞一愣,正要掏烟的手顿了顿,然后好像自嘲似的笑了笑,“呦,今天怎么了?这么客气?这可不是你阮甜甜的风格。”重新点上烟,看着阮甜甜等着答案。 “不是客气,是对您的尊重,您可是一区之长”阮甜甜叫裴赞看得心虚,但还是把该说的说了。 阮甜甜觉得自己暗示地挺明白的,可裴赞装糊涂,“阮甜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呃,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吧,自己吧,太不懂事了,老跟你没大没小的。虽说你是特有亲和力的一领导,我们这些属下平时偶尔跟您开个玩笑,您一点都不介意。但是吧,我们作为属下的,我们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不就你吗?哪里有们?”裴赞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 得,今天这位还较上真了。 阮甜甜没辙,认错呗。“对,就是我,跟您没大没小来着。” “嗯”裴赞看起来比较满意。 “哎,对了,区长,您看没看新闻说,酒后驾车事故率高达73%。所以我说吧,这酒真不是好东西,您说是不是?” 阮甜甜也不等裴赞回答,接着继续说。 “为什么喝酒出事的事故率那么高呢?因为酒精这种物质吧,它属于亲神经性物质,喝得多了吧?这一兴奋了中枢神经,甚至产生了幻觉,人吧,就稀里糊涂的了,你说怎么不出事——” “阮甜甜,这不是交通大队,不是叫你给我分析交通事故原因的!”裴赞听得不耐烦了。 “哎,我还没说完了,我想说的吧,这酒吧,真不是好东西,人一喝了它脑子就犯晕,有的时候就可能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做了本意并不想做的事情。” “阮甜甜,你到底想说什么?”裴赞坐在阮甜甜的旁边,打手搭在她的肩上,有冷冰冰的问。 “我就是想说这些啊。” “哪些?”裴赞还故意逗她。 阮甜甜被逼急了,“我是想说,我阮甜甜本人对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概不负责!” “哦——那天你喝醉酒之后,我们上床了?”裴赞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调侃阮甜甜。 虽说阮甜甜那天的时候挺主动,可今天真不是装的,一听上床两字,脸腾得红了。“那天我喝醉了,不关我的事!” “那天我们上床了?”裴赞还在问这个问题,语调往上扬,像是我们怎么可能上床了的意思。 阮甜甜一听,心里立马跟明镜似的,对啊,人家是大领导,你担心你的声誉,人家还担心人家的官职呢,比你更不想被人知道,人家还担心你拿这事威胁她呢!有了这个认知,阮甜甜,人立马来了精神,“没,没有,我们很清白!”恨不得,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清白个屁!” “啊?” 裴赞看着目瞪口呆的阮甜甜,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那天就是上床了。” 阮甜甜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踏实的心,这回是结结实实地被裴赞摔在地上,临了还踩了两脚,被打击得说不出话了。 “阮甜甜,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裴赞看着泄了气的阮甜甜说。(未完待续) 48 48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阮甜甜还是会时不时回忆起裴赞今时今日的这番话,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些话,对她的意义。 “阮甜甜,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裴赞的话象利剑一样,直中阮甜甜的心,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人的看法就是你的紧箍咒,对吗?”裴赞步步紧逼阮甜甜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阮甜甜无言以对。 “瞧你那天那个怂样儿!哆哆嗖嗖的,真象过街老鼠!”裴赞不解气似的蹲在阮甜甜的面前,直视着她已经泛红的眼睛, 冷冷地说着这一番话。 感觉到被羞辱的阮甜甜咬着嘴唇,努力地不叫眼泪淌出。 “咱俩站一块,甭管咱俩有事没事,那帮心理龌龊的孙子照样觉得你有事,该在背后嘀咕你的照样嘀咕你。你装没事人,人家说你会装,说你道高一筹。你要是不好意思了,得,正中人家下怀,那帮人肯定会说,看丫心虚的。” “甜甜”裴赞意味深长地喊了一句,阮甜甜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不管你怎么做,如何想和我撇清关系,那帮人都不会相信了,他们只会觉得你是欲盖弥彰。” 阮甜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好像看见裴赞笑了,那笑里有点儿幸灾乐祸,可是好像也有一点忧伤,只是一闪而过,阮甜甜也来不及细细品味其中的涵义。 裴赞接着说,“这辈子,别太把别人的话当回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桎梏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这些限制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别人的话都是扯淡。同样的一个事,高兴的时候一个说法,不高兴的时候又一个说法,当着你面一个说法,背着你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你升迁了一个说法,你落魄了又一个说法,今天说的时候是一种说法,明天说的时候没准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所以说,说话这事本身就没个谱儿,你又何必当真?说的人自己都当他是个屁,你把别人的屁当什么真?” …… “何况这个世界还有心术不正的人,故意气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可是为了达到自己某些目的,愣是把白的说成黑的,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对不对? 这个世界落井下石,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太多了,不是你不去做他们就不去说的。无中生有怎么了?必须的时候,说得比真的还真!” “我喜欢那个对我说‘我睡了周亦男的男人’的阮甜甜,大胆,赖皮,满不在乎的阮甜甜。” “我喜欢那个整了乔娜的阮甜甜,有勇有谋,有仇必报,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我不喜欢那个做错了事就想着找借口一笔勾销,满脑子想逃避的的阮甜甜。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你找什么理由,都没办法改变它存在的现实。与其挖空心思想怎么掩饰,怎么找借口,不如想想怎么面对吧!” …… “傻丫头!“裴赞这一声倒叫地情深意切,一直在听他说话的阮甜甜,翻了翻眼皮,然后又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裴赞倒是毫不在意,还宠溺地胡噜了一下阮甜甜的脑袋,看着秀发被他弄乱了,像是挺满意的,喝了口茶几上的茶,说累了,呼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唉呀!”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个勇猛的,小猴嘴里的神妞,阮甜甜快回来了吧。现在这个太窝囊,没劲!” ……(未完待续) 49 49 49 裴赞是真有事找阮甜甜,就是为了那天说的公务员鹊桥网的事,上次在妙灵山庄,跟周亦男说的叫阮甜甜做代言人的事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嘛,唯一不同的是,不是上面领导钦点的阮甜甜,而是裴赞举荐的阮甜甜,上面拍板同意的。 裴赞空降到区机关,主抓文化交流、宣传,精神文明建设这些方面,说白了就是对外宣传,树立政府亲民利民形象。 别说,裴赞这到底是国外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思路就是不一样,活动形式就是新颖,看得市领导拍手称好。 裴赞学的是经济专业。国外的经济学课程,特别重视实战理论,市场营销这种实际操作性强的课程算是特别重要的一门学科。 裴赞市场营销学的不错,而且学以致用,他以市场的方式推销区机关单位,做的那几件事,太极拳,扫雪,以及现在所搞的公务员鹊桥网,这些本来挺普通的事,可一跟公务员搭上边,就变成新鲜事了,意义就拔高了。 各大媒体都对这些新鲜事大书特书,政府机关一贯高高在上,冷冷冰冰的形象,一下子就亲近了,这可是近几年政府形象工程的几件标志性的大事。 你说裴赞能不受领导重视嘛?鹊桥网能不受重视嘛?不说别的,财力上,由市财政承担。参与单位:由裴赞他们机关牵头,拓实文化创意公司(大猴他们公司)承办,北京市其他政府机关共同协助参与。 再说这拓实公司,是乔娜他们两口子办的,乔娜出国半年之后,大猴也为了心上人追到大洋彼岸,两人学成归来,家里本来打算安排进政府机关,可这两孩子在外面都待野了,不愿意受约束,更不愿意靠家里的势力,所以两人一合计办了这么一个文化公司。 乔娜刚到国外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直到大猴过来,情况才算彻底好转了,人也大了,心也定了,也知道大猴对自己的好,所以在定公司负责人的时候,二话没说,填上了大猴的名字,自己则担任创意总监。 鹊桥网这事,就乔娜全权负责,本来这事她就拿个大主意,把握一下创意方向就成,自打知道阮甜甜就是选出来的形象代言,回去立马说要全权负责,誓要把阮甜甜美美地推销出去。 为了保证宣传短片的拍摄效果,乔娜特意申出几天外景,本来这丫头还想惦记去日本呢,拍点雪景什么的,裴赞一听,立马摇头,“打住,打住,就跟北京市里晃荡啊,去日本?显摆腐败去?”得,就给否定了。 今天裴赞先跟阮甜甜的顶头上司汪部打了声招呼,跟他说了,市里要搞这么一个活动,需要代言人,上面领导说上次联谊会上接受采访的那个小姑娘不错,点名要了阮甜甜。 汪部一听,那得,就叫阮甜甜去呗,挺好的事,也算给他们组织部张长的事,当然要全力支持。然后就叫阮甜甜上来跟裴区长谈谈吧。 多正常的事,就阮甜甜自己做贼的心虚,以为裴赞要干嘛干嘛的,自己吓自己。 阮甜甜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当然很高兴,女孩子嘛,当然臭美了,不用上班,领着北京城好玩的地方满世界转悠,还有顶级摄影师旁边伺候着,你说她怎么能不心动呢,本来之前叫裴赞说得都蔫了,现在一下子又生龙活虎的。(未完待续) 50 50 阮甜甜这几天是玩疯了,乔娜特意从北广,现在的传媒大学找了三学生,两男一女给她搭档。其实裴赞本来说要从机关内部找个顺眼点的男的,看了几个,乔娜都没看上,说配不上阮甜甜,最后特意从学校找了几个又漂亮又有气质的。 所以说,拜乔娜所赐,阮甜甜这些日子过得可够滋的,乔娜本着公家钱不花白不花的原则,领着她们满北京城可劲地转悠,哪好玩去哪,边拍边玩,一起的又都是年轻人,熟的快,玩得阮甜甜都乐不思蜀了。 头两天,先是去了798艺术工厂,拍了一组特艺术特小资的照片。接着又杀到北大校园,走了北大红楼,北大图书馆、百年大讲堂这些个学术气息特浓的地儿,把阮甜甜拍得特知性。 接着就去延庆,先找了个农家院住下,看店的是对老夫妻,男主人姓谢,人特憨厚,给他们几个人做了一桌他们那最有名的豆腐宴,炸豆腐,煮豆腐,炒豆腐,熬豆腐,煎豆腐,还有豆腐脑跟豆浆,其实没什么特出的地,但大家吃着新鲜,而且豆子都是老谢自己家种的,纯天然的,尝着觉得味特正。 傍晚这帮子人去看冰灯,照了几张相片,夜里光线不成效果不好,他们几个人就合了几张影留做纪念,逛了逛就回了。 回去之后没什么事干,老谢说我们家备着麻将,你们玩不玩。 坐在热炕头上玩牌,多美的一事,当然干了。 说玩就玩,阮甜甜,肖杨,就是请的摄影师,肖扬的助理小黄,模特周乐四个人就上了炕,支上牌桌就开始胡噜牌了,周乐的他女朋友小咪,也是请的模特跟边上看着,乔娜在外边打电话联系业务,另外一个模特,阮甜甜记得他叫何然,他跟自己搭档的时候最多,但是人挺沉默的,不如周乐和小咪好说话,他们打牌他也不知道一个人猫在哪儿去了。 阮甜甜今天手气够臭的,玩了两圈的牌,楞是没开锅,他们玩得倒是不算大,二五八幺带翻倍的,可架不住她手背,还给点了两回炮,三家赢她一家的,这么回功夫就输了一百多块了。 “幺鸡!”你看打什么来什么,今天这牌真够臭的。阮甜甜指着牌跟刚进屋的何然说,她还以为是乔娜打完电话进屋呢,何然看了一眼,哦了一身拿了psp又出去了,弄得阮甜甜挺没趣的。 肖扬看出她的尴尬来了,替她解围,“没事,你这是叫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啊。等你照片一贴出来,哇塞,你们机关那些小伙子还不挤破头要追你。” “就是就是,甜甜姐那么漂亮。”小咪,小黄也跟着帮腔。 “哈哈,得,三条!”阮甜甜被他们说得挺高兴的。 “哎,别动啊,我和了!谢谢你,甜甜姐!”瞧把周乐乐得。 “唉,给你,我都快输光了。”阮甜甜郁闷死了,没好气地把钱拍在周乐跟前,小咪笑眯眯地收了钱,“谢谢甜甜姐。” “呦,看来你今天没少输啊?” “啊?”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吓了阮甜甜一跳,扭头一看,居然是裴赞。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裴赞好笑地看着他,牌桌上的那几位暧昧地看着他们俩,“果然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啊,这不情郎来看你来了嘛!”肖扬他们都不知道裴赞的背景,还以为是她的仰慕者大老远地来献殷勤,所以一个劲地起哄笑阮甜甜。 阮甜甜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好瞪着一双娇目看着裴赞,却又被那几个人误会成撒娇,免不了一番玩笑。 “你继续打,我帮你看着牌。”继续打牌,他们几个这注意力才从他俩身上,挪到牌桌上一部分。 别说,裴赞这一来,阮甜甜的这运气真是变好了,一连和了三把牌,先前输得钱赢回了多一把。 “阿拉蕾阿拉蕾阿拉蕾”阮甜甜手机响了,阮甜甜捅了下裴赞,指了指门边上的衣架“帮我把包拿过来” 裴赞挺配合地把包递给阮甜甜,阮甜甜一手摸牌一手翻包,这牌瘾大的,倒也不是特在意那个电话了,不着慌不着急地摸手机,裴赞看她那叫费劲,干脆帮她掏出手机。 “谁啊?”刚赢点钱就来吵我,阮甜甜还想着打牌呢。 “裴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江米条?”不确定的说。(未完待续) 51 51 “江米条?” “谁?”哗啦,刚码好的牌就被阮甜甜一个激灵推到了,掉到满炕都是,阮甜甜不可置信地瞪着裴赞。 “甜甜,你看你把牌弄得。”其他那几个牌搭子一边捡牌,一边埋怨阮甜甜。 手机铃声还在响,阮甜甜傻傻地愣着,却完全没有接听的意思。 裴赞举着手酸了,又把手机往阮甜甜眼前递了递,“你倒是接啊!” “哦!”恍然大悟地阮甜甜抓起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到了外屋,发现大猴也来了,正跟乔娜亲亲我我呢。阮甜甜连大衣也没穿,就出了屋门,可刚要接,手机铃声不响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配着农家院里的大红灯笼,透出暖暖的橘红色的光芒,阮甜甜痴痴地站在灯笼下,细雪映着橘红色的灯光,飘飘扬扬地在她周围飞舞,那个画面很美,不禁有人在暗处摁下了快门。 阮甜甜拿着手机,心里正天人交战,激动的,兴奋的,哆哆嗖嗖地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江小超!是她心心念念的江小超!是那个在她心里百转千回的江小超,他打电话给自己了。” “他要干吗?告白?”这是她在心里幻想了千边万变的画面了! “唉,可能也许不是,也许只是……“阮甜甜觉得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她变得很疼。 “到底打不打回去?还是发个短信?”阮甜甜拿着手机,在灯笼下转悠,就是拿不定注意。 “打!要死就死个痛快!” 阮甜甜刚拿起手机,开始翻号码,因为她迟迟没有回屋,裴赞掀开门帘出来看看她怎么回事。 得,裴赞一出来,阮甜甜刚要拿起的手机就放下了。 “打完了吗?外面冷,回屋吧?”裴赞招呼阮甜甜,今天的阮甜甜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哦,没接着,我现在打回去。”阮甜甜举着手机慌忙解释着。 “哦,那你打吧。”裴赞没有回屋,也站在院子里,郊区的空气就是好,尤其是下雪的时候,提鼻子问问还有一股泥土的清香味,裴赞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周五,下午一下班就跟着大猴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赶到延庆,别说,还真是累。 “打啊!”裴赞伸完懒腰看着阮甜甜没有动静,就催了她一句,然后就进了屋。 “哦”阮甜甜拿起手机,刚要打,裴赞人又出来了。 阮甜甜人下意识往外走了几步,离裴赞远点。 谁想,她这一走,裴赞也跟着她往外走了几步。 阮甜甜肯定不想裴赞听见她打电话,可眼瞅着裴赞没有回去的意思,一恼,干脆走出了院子,这回清净了吧。 站在胡同里,阮甜甜刚拿起手机,一回头裴赞又跟着出来了。 “你干吗老跟着我?”不知道我也是有隐私的嘛。 裴赞感觉很郁闷地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阮甜甜见过好几次,每次他对阮甜甜很无语的时候,就是这副很无奈地表情。 果不其然,“我拜托你,阮甜甜小姐,你看看你现在在哪儿好不好?” 阮甜甜朝着所在的胡同前后两头望望,妈呀喂,刚才没注意,这胡同可够黑的,胡同的一个尽头就是后山。别看农家院里挺亮堂的,可这胡同里还挺阴森恐怖的。 “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遇见坏人怎么办。” 阮甜甜想着,可不是嘛,万一来了个流氓,把自己拖进后山去,她可真没辙了,还不玩完? 这么一想,倒是挺感激地看着裴赞,可惜天太黑,裴赞看不见她的表情,“走吧,回院里吧,好歹比外面安全。” “嗯。”阮甜甜这回学乖了,乖乖跟着裴赞进了院。 农家院一进门就是个影壁,据说老北京的风水有这样一个说法,大门不能直接对着正房,必须要隔一个影壁才好。 裴赞走到影壁的背面,停下,对阮甜甜说,“你就跟这儿打吧,我站在屋子里看着你。那,大衣穿上,就穿个毛衣,也不怕冻着。”阮甜甜这才明白,合辙他跟着自己是为了给自己拿大衣来了,这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看了吧?”院里应该挺安全的,阮甜甜觉得裴赞有点小题大做了。 “听话!”裴赞把她大衣的领子整了整,免得灌进雪花,弄完就往北屋走去。 本来阮甜甜刚刚酝酿好的情绪,让裴赞一搅和,突然感觉有点恍然,心里变得一片空白,趁着脑子里什么杂念的时候,一咬牙摁了绿键。 “嘟嘟嘟……”嘟得叫人心慌。 就在阮甜甜要挂了的时候,“喂”电话终于接通了。 “江超。”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自己这么没用啊,阮甜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鄙视自己,光是听声音她人就崩溃了。 “阮阮?” 这个世界,只有江超叫她阮阮,他说,她性子太硬,叫阮阮,把她的性子也叫软点。他还说,要不然,这样臭脾气的媳妇,我可不敢娶回家。阮甜甜还记得,为了这句话,她罚江超请了她一个礼拜的哈根达斯。每天中午午饭后,准时送到女生宿舍,每次他都会对她说,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然后变着戏法把冰淇淋送上。 原来他们曾有那么美好的过往,可为什么就没走到一起呢? 心的某个地方,隐隐地酸酸地犯着疼。 江小超不确定地又喊了声“阮阮是你吗?” 阮甜甜已经哭得眼泪模糊,她不敢哭出声,咬着嘴唇,闷闷地“嗯”了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话筒里还是江超温柔的声音,咦,不对啊,明明是他打给自己的啊。 “不是你打给我的吗?”阮甜甜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又透着失望。 “我?没有啊,不可能啊。” 江超的话就象一把利剑一般插进阮甜甜的心,之前满怀的期望啊,就想踩气球一样,砰,砰,全被他踩破了。 “哦”江超想了想,接着说“我没锁键盘,可能不小心摁的吧。” 呵呵,嘿嘿,哈哈,阮甜甜在心里笑开了花。前些天才在网上看帖子说那些假借发错短信或者打错电话联系暗恋的人,本来阮甜甜也惦记着假装发错个短信给江超,可网上的人说这伎俩太低级了,所以也就作罢了。 哈哈,原来江超也是用这招,太低级,但是我喜欢,阮甜甜开心的想。 “哦,这样啊,那就挂了啊。”这叫欲擒故纵,阮甜甜也要用点计策,耍点小手腕,对不对嘛。 “哎,阮阮”江超这一拦着,更是应着了阮甜甜内心的猜测。 “嗯,你说。”阮甜甜的心里的那朵花啊,开得无比灿烂。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唉,好没创意的开场白,但是阮甜甜还是很乐意回答的,“马马虎虎,你呢?” 又答有问,这样对话才能继续嘛。 “我也凑合吧,交朋友了吗?” 交——朋——友——了——吗?这几个字在阮甜甜心里,脑袋里,耳朵里,任何她可以感知的系统里,呈缓慢地速度,仿佛伴着荡气回肠,大气蓬勃地交响乐,一字一句敲进阮甜甜的心里。 终于等到这一天! 当一个和你暧昧了八百年的男生,很长时间没联系,一联系就很正式地问你,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你说那意味着什么? 你说你怎么能叫阮甜甜不激动? “交朋友了吗?”这是多么动听的五个字,阮甜甜几乎可以预见到,接着来她说没有,然后江超说我也没有。然后然后……阮甜甜几乎想得都要狂笑了。 “交朋友了吗?”你说那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朋友之间的寒暄,什么都不代表。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阮甜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那一刻好冷好冷。 “小超,我洗好了,你去洗吧!”(未完待续) 52 52 “小超,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 摁断。 …… 关机。 阮甜甜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幻想吹出来的那些美丽的泡泡,一点点膨胀一点点变大,终于,承受不住了,“砰”的一声炸了,炸得她体无完肤。 心,好像有了个洞,惶惶的,怎么填也填不满。 阮甜甜不是很伤心,这很好理解,某种意义上说,她算是个老病患了,长期饱受着这种痛苦,这回的痛苦只不过比之前来的更猛烈些而已,因为之前的很多次,她对于疼痛已经有些麻木,能适应了。不像是那些平时健健康康的人,冷不丁地受了伤,根本受不了。 虽然不怎么疼了,可心里越来越绝望。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每次发病就离死神近了一步的时候,心里不免生出绝望,到底还能撑多久,这辈子是不是就要这样了? 绝望比疼痛更可怕。 为什么我还在原地,他却走了出去? 为什么我还要这样傻傻地等待? 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非他不可?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他有什么好? 为什么? ……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无奈,阮甜甜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跪在雪地里失声痛哭。 裴赞一看,这还得了,冲了出去,架起阮甜甜的胳膊。 “乖,起来,地上凉。” “嗯”阮甜甜配合地让裴赞意外,他可是见识过阮甜甜撒泼本事的人。 阮甜甜擦了擦眼泪,“我没事,不用担心,就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哭泣有助于排解压力。” “嗯”既然她不想说,裴赞也没有多问,拍了拍阮甜甜头发上的雪花,“快进屋吧,要不头发都湿了,会感冒的。” “嗯”阮甜甜往北屋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我回我屋”她朝东厢房比划了一下,裴赞知道,这个三合院东西厢房都是客房。 阮甜甜还特意地解释了一下,“你知道的,他们一定会问我的”指了指自己哭肿的双眼。 裴赞表示理解,说“我送你过去。” “不,不用了,这么近不用送。”阮甜甜倒退着,双手呈向外推的姿势,客气委婉地拒绝裴赞。 “好,进屋吧,我看着你进屋。” “好!” 阮甜甜进了屋,关好门,无力地靠在门上,她还没调整好,她还需要时间一个人好好舔伤口。 女人是个自虐的动物,喜欢用疼痛感受活着。 阮甜甜,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倒腾“小超,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这句话,想一遍疼一次,却还是忍不住。 院里渐渐安静了,麻将桌估计也散了,阮甜甜还听见小咪他们说笑洗漱的声音,然后院子里重归于平静。 阮甜甜还是睡不着,现在脑子里除了绝望,又多了一份迷茫和不安。 江超,是她的计划内。 她从来没有想过计划外的事儿,如果真的不是江超,她该怎么办?又应该是谁?未来她不敢想。 睡不着,屋外的灯笼还亮着,阮甜甜躺在暖和的炕上,侧着头看窗外的雪花,雪好像大了点。阮甜甜突然觉得那一片片的雪花,就象我们每一个人,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一起只能听从风的安排。 这样一想,心里更加绝望了。 阮甜甜突然想到北屋,餐厅有个吧台,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酒。 她想喝酒! 说干就干,阮甜甜爬下炕,披着大衣,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嗖,寒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好冷。 阮甜甜悄悄地迈出门槛,院子里因为有灯笼,所以还有点光亮,但到底是夜里,周围寂静无声,有几分吓人。 不过还是很想喝酒,阮甜甜还是壮着胆子,摸到北屋,轻轻的推了下门,嘿,居然没有锁。 阮甜甜推门进去了,没敢开灯,借着从外面透来的光芒,阮甜甜找到了吧台。 “牛栏山” “金六福” “浏阳河” “呀,还有茅台。” “咦,这还有泡的药酒。呃,真恶心。”阮甜甜嫌恶地走开,继续翻她的酒。 “哦,这里”阮甜甜从箱子里,翻出两厅啤酒。 就随便地靠坐在地上,打开一瓶酒,“咕隆咕隆”喝了小一半。 打了个嗝,擦把嘴,真痛快!继续喝。 “啪”餐厅的灯被人打开了。 阮甜甜紧张地捏着易拉罐,一看是裴赞,这心才放下。 “吓死我了!” 裴赞没说话,一脸严肃地走过去,横抱起阮甜甜,就往外走。 “哎,我的酒?”阮甜甜伸手要够另一瓶啤酒。 裴赞哪肯理她,抱着她回了阮甜甜的屋,把她抱上床,让她躺好,帮她盖好被子。 整理好,转身往外走,手却被阮甜甜抓住了。 “别走,陪陪我好吗?”可怜巴巴,透着乞求。 裴赞没动,背对着她。阮甜甜爬起来,把头靠在裴赞的后背上,“可以吗?” 我真的太累了,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没想到,裴赞转过身,“乖,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接着就要把阮甜甜往被窝里塞。 “不!”阮甜甜激烈地反抗,踢着被子。接着她又跪坐起来,揽低裴赞的脖子,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好软。”阮甜甜由衷地赞叹到,满足舔了舔嘴巴。“就陪我一会,好吗?” 我不愿意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室内光线很暗,阮甜甜看不清裴赞的表情,只好伸手摇晃他的胳膊,“好吗?” 接着又堵住了他的唇,这次没有分开,裴赞开始回应她。 唇与唇的磨搓,舌与舌的追逐,谁都不舍的离开。 “呼”两人终于呼了口新鲜空气,阮甜甜急急忙忙地上手扯裴赞的衣服,笨手笨脚地解口子,可能是冷的,手不听使唤,怎么也没解开。 阮甜甜又低头开始扯裴赞的皮带,接着是裤扣,再接着是内裤,就在阮甜甜要扒开内裤的那一刻,手突然被裴赞握住。 裴赞阻止她继续下去,他轻轻把阮甜甜推到在床上,他人也跟着上了床,一只手还握着阮甜甜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阮甜甜,你当我是什么?” 他在伤心吗?为什么觉得他的话有忧伤,可他忧伤能有我惨吗? 阮甜甜没说话,直着身子挣扎着起来要吻裴赞,裴赞躲开了,还在问“你当我是什么,阮甜甜?”仿佛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 阮甜甜也跟他杠上了,还挣扎着要吻他,裴赞又躲开了,这回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走到门口,回过头,对阮甜甜说“你好好想想”,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未完待续) 53 53 裴赞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冬天的夜,很冷,何况他还没穿大衣,可他全然不在乎,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晚上他就觉得阮甜甜这丫头不对劲,那个江米条,应该是她很重要的一个人吧?瞧她那怂样,唉,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吧,其实吧,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她的激动,她的忐忑,她的期待,还有她的欲盖弥彰的悲痛。 那个江米条有什么威力,能让阮甜甜情绪失控? 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心里觉得很痛的?是嫉妒吗?是,而且是嫉妒到愤怒,想到她接自己电话的漫不经心和这次的小心翼翼,想到她惦记着跟自己撇清关系和对那个人的——唉,真tmd不甘心啊。 不是不想和她,那么美好的滋味,可摆明了被她当成替代品,当成发泄工具,我裴赞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丢掉烟头,裴赞自嘲地摇摇头,裴赞啊你也有今天,真tmd没出息。 可人还是走回屋子,今天的阮甜甜太不正常了,夜里他就没敢睡下,半卧在床上眯着,听见东屋的动静就赶紧跟着出来,幸亏他拦下了,要不撒起酒风的阮甜甜,还真有点儿恐怖,可别再闹出点事来。 算了,不管她拿自己当什么,还是想她好,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 进了屋,阮甜甜已经睡着了,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裴赞心里骂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见阮甜甜踏实了,裴赞也放松下来了,他也上了炕,合衣钻进被窝,把阮甜甜揽到自己的怀里,阮甜甜睡得正香呢,迷迷糊糊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继续睡了。 裴赞睡不着,就盯着熟睡的阮甜甜看,眼睛都哭肿了,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她哭,他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哭,除非是为了自己哭,倒是可以考虑。 “阮甜甜”裴赞摩挲着阮甜甜熟睡地脸庞,轻轻地问“你会为我哭吗?”说完觉得自己矫情的恶心,鄙视了自己一把,敛了敛神,渐渐睡着了。 等裴赞再醒,天已经大亮了。阮甜甜不在房间,心想坏了,那个傻丫头不会又去做傻事了吧。紧张地一下子从炕上坐起来,刚掀被子,阮甜甜倒先掀了门帘从外面进来,“起来啊。” 嗯,语气正常,恢复地挺快,裴赞暗自在心里评估了一番,“你拿土豆干吗?” 这才注意到,进屋的阮甜甜手里拿了两个土豆。 “做眼膜啊。”阮甜甜拿小刀,把土豆切成片,走到炕边,推了下裴赞,“靠点边。” 人又躺下了,把两片土豆贴在眼睛上,还伸了个懒腰,优哉游哉地做起眼膜。 “恢复得够快啊!”本来裴赞不想提人家的伤心事,可这阮甜甜若无其事的表现有点儿气人。 “恢复啥,本小姐好着呢!”阮甜甜反驳到。 农家院养了好多鸡,天还蒙蒙亮,那些鸡就开始叫唤,一声高过一声,把本来换地就睡不好的阮甜甜吵醒了。 阮甜甜一醒,看见裴赞躺在身边,本来一瓶啤酒也没喝醉,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事,不免脸红心跳。 下了床,又想起昨晚自己还做了回小偷,又找了老板,道了歉给了钱,顺便掏了一个土豆,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吓死了,眼睛肿得没法见人。 乔娜,肖扬他们都是习惯昼伏夜出的主儿,鸡叫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阮甜甜转了一圈,发现他们都没有起床的动静,就回屋睡个回笼觉,顺便做做眼膜。 等他们再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阮甜甜揭掉土豆,照了照镜子,“嗯”还是挺满意消肿效果的。 “嗯。成了啊,别臭美了,他们在外面等着呢。” 裴赞和阮甜甜一起从房间走出来,别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暧昧的表情,弄的阮甜甜怪不好意思的,急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下午咱们无哪玩?” 昨天晚饭后,乔娜和肖扬看了拍的片子,觉得效果不错,够用了,所以剩下的时间就是以纯玩为主了。 “蹦极?”周乐提议到,延庆这边有个全国有名的蹦极的地,最高400米,就这样跳下去,绝对够刺激。 “好啊好啊,我想去。”裴赞就知道阮甜甜会起哄去。 小黄和阿咪面露难色,有点犹豫,可也没好意思说不。 乔娜跟着阮甜甜走,大猴跟着乔娜走。 “要不,咱们去跳伞吧。延庆这边有个跳伞俱乐部,跳伞技术含量可比蹦极高,又有意思,不愿意跳伞的,那有个温泉会所,可以跑温泉,两全其美。” 裴赞这么一说,大家肯定都乐意,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不过那个叫何然的,就是跟阮甜甜搭档的那小子,说有事自己打车回北京了。 何然挺敬业的,长得也帅,特上相,就是性格孤僻,不爱跟人说话,他这一走,大家更轻松了。 到了斯博跳伞俱乐部,大家一合记,就小黄和阿咪两个女孩不去,他们去温泉会所泡温泉去了。 原来裴赞、大猴和乔娜,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是跳伞高手,尤其是裴赞还在比赛中拿过奖呢。 因为跳伞是个很危险的运动,必须要经过一定期间的培训才能独立完成动作,象阮甜甜他们这种菜鸟,短时间是没办法学会的,必须有专业人士带着。 所以裴赞带阮甜甜,大猴带乔娜,又请了两个专业跳教练带肖扬和周乐。他们几个基本上就是乘客,什么都不用负责,全靠教练掌舵。 甭看阮甜甜咋呼的时候,挺兴奋的,可随着直升机一点点往上升,她开始越来越紧张。不用说往下跳了,光坐这直升飞机,她就担心得不得了。 裴赞已经把她和自己绑一块了,“我不想跳伞了,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可以啊。” “啊?真的?”裴赞痛快地让阮甜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可以不跳伞,我直接把你丢出机舱。”裴赞不动生色地威胁。 得,阮甜甜悻悻地摸摸鼻子,就知道裴赞没那么好说话。 10000英尺 12000 英尺 “ok,准备!”外籍教练打开舱门,阮甜甜吓得腿都软了,看看肖扬,周乐也是一脸的凝重,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兴奋。 外籍教练开始喊人了,阮甜甜紧紧地抓着裴赞的衣服,“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睁大眼睛好好欣赏漂亮的天空。” 裴赞难得的温柔,阮甜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跳下去了。 “啊!”冬天刺骨的北风扎得她脸疼,根本睁不开眼。 等裴赞打开了伞,急速下降的身体顿了下,然后开始比较平稳地下降,“闭上眼睛” 阮甜甜听见裴赞大声地呼喊,没办法风太大了,听不清,“啊?”她也大声回应。 “唔。”裴赞吻住了她。 阮甜甜傻住了,心想“这可是高空啊!” 不过在高空接吻的感觉还真不赖,很刺激,她开始认真回应他。 我想和你做点特别的事情,好让你记住我。 ——裴赞(未完待续) 54 54 吃过晚饭,这几个人就散了伙,阮甜甜上了裴赞的车。 裴赞认真开车,阮甜甜靠着车窗,看着路边的风景发呆,俩人谁也没说话。 这人吧,疯玩疯闹,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可这等自己一个人,清静下来的时候,之前逃避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跑了回来。 阮甜甜心里烦啊,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问题,江超那厮,唉,现在想起他,心里还觉得难受,自虐地又想起电话里的女人声,心底的洞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办法强颜欢笑了。她想不明白,她无法接受,他怎么可以有别的女人,他怎么可以丢下她,她一直觉得他也应该和自己一样,坚守着那个约定,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个认知让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阮甜甜在失落,伤心之外,多少还有些耻辱感,觉得自己特丢人。这家伙说到底特好面子,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出现在你江超面前,我一定要若无其事,毫不在乎地跟你说“hi”,然后骄傲地走开,最好身边挎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身价千万的钻石王老五。气死你这不识货的臭家伙! 唉,其实吧,阮甜甜这个极度好面子的孬种,连手机都没敢开,一遇到问题就知道逃避,就怕收到什么更刺激的消息。 其实,有的时候阮甜甜也知道自己死鸭子嘴硬,好面子的习惯不好,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也在想,如果毕业的时候我表现的不舍些,肝肠寸断些,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彻底地放手?唉…… 当阮甜甜以她最擅长地装鸵鸟地方式,暂时解决掉江小超的问题之后,她又开始发愁第二个麻烦了——裴赞。 阮甜甜发现自己做人很失败,想亲近的,当然指江超了,自己没胆子,就会装不在乎,结果明明想靠近,可最好是把人家越推越远。 裴赞这个,之前明明想不能再扯上关系了,结果结果,唉,自己还动手扒人裤子去了,想起来就丢人,幸亏——阮甜甜瞥了眼认真开车的裴赞,还好他这次很君子,要不然可又出事了。呸,君子个屁,还不是和自己玩亲亲了。 唉,裴赞,阮甜甜就是搞不懂他。阮甜甜一直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坚信她会和江小超在一起,是因为她感觉江小超喜欢她。 她舍不得小睿,是因为她感觉得那个孩子对自己真诚单纯的情谊。 可裴赞跟他们不同,一开始的时候阮甜甜怕他,不单因为他是领导,更主要是因为他的眼里充满了探究的眼神,一副想拆穿阮甜甜把戏的样子。而且在阮甜甜看来,裴赞对她也不客气,不说百般刁难吧也八九不离十。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嗯,就是那次喝醉酒稀里糊涂地那啥之后,感觉变了,她感觉到了他的照顾,甚至可以说是宠溺。阮甜甜心里感叹,这滚过床单就是不一样哈!鄙视自己。 阮甜甜小虚荣站上风的时候,她也会想,堂堂的区长是咱的蓝颜知己,但更多的时候,比如现在,如阮甜甜理智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还是不要跟他扯上关系的好,我不要当小三儿。 不过阮甜甜也不会象上次那样,找些拙劣的借口打发裴赞。裴赞有句话她觉得说得挺对的,她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是啊,阮甜甜也觉得不能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就要放弃一个朋友吧。不过呢,还是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好。 保持距离?那你要问裴赞干不干啊? “送你回家?”看,你说你要跟人家保持距离,人家摸着你的脑袋瓜子问你,多亲昵啊。 “嗯”阮甜甜不动声色地往前移了点位子,想和他保持点距离。 裴赞那人精,怎么看不出来,不过进了城区,路上车有多了,倒也不跟她闹了,认真开车。 到了阮甜甜在四季青的家的楼下,裴赞下车要送她,阮甜甜连忙拒绝,看她认真说不的模样,裴赞不知怎么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很绅士地下车目送她上楼。 阮甜甜微笑地挥挥手,刚要转身走,裴赞手机响了,阮甜甜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裴赞说:“乔娜……阮甜甜。” 她好奇地走了回来,接着听见“手机关机“什么的。阮甜甜这才想起,自打那天晚上挂了电话,手机她就一直没敢开,得,开机吧,总不可能因为他江小超她还一辈子使不上手机了吧。 “我手机关机了,现在开”她一边开机,一边让裴赞跟乔娜解释下。 乔娜打电话找阮甜甜有点私事,想下礼拜约她逛街,乔娜急性子想一出是一出,非要跟阮甜甜约好了。阮甜甜关机,她就想到阮甜甜跟裴赞一块呢,所以电话就打了过来,顺便问问经费报销的事情。 谈完正事,裴赞挂了电话,看见阮甜甜呆呆地站在原地,裴赞不止一次见到阮甜甜发呆的样子,他一直没跟她说过,他觉得阮甜甜发呆傻乎乎的样子,娇憨地象个精灵,特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抱抱。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怎么了?”轻轻地揽着阮甜甜,温柔地问。 “没事!”这才回过神的阮甜甜露出一特灿烂的大笑脸。 “我就是特开心。哈哈”说完阮甜甜象个孩子似的,抱着他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停下来,还在笑个不停。 裴赞觉得奇怪,之前还跟霜打了似的,蔫着呢,怎么又生龙活虎了? 对上裴赞充满疑问的眼睛,阮甜甜很诚恳地说:“谢谢你!裴赞!” 说完就欢蹦乱跳地跑走了,她如果肯回头看看,她一定不会相信,裴赞,望着她的背影,会露出如此忧伤的表情。 阮甜甜哼着小曲一路跑回家,打开门,甩掉高跟鞋,跳上床,还在呵呵傻笑。 阮甜甜笑呵呵地拿起手机,翻到短信,那条短信自打在楼下开了手机开始,看了不下七八遍。瞧她美得,瞧她乐的,恨不得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 哦耶哦耶哦耶,心里的小曲唱上千百遍,也唱不完她的开心啊。 怎么能叫她不开心呢,那条短信是江小超发来的,上面写着: “阮阮,手机又没电了吧?刚才是我妈,她过来看看我。” 哎呀呀,阮甜甜把头埋在枕头里,怪不好意思的,这个大乌龙啊,怎么乱吃未来婆婆的醋。 呵呵,还好他发短信解释了,要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唉呀,白哭了! 没事,宁愿是白哭啊,流点眼泪算什么,只要情谊真。 看,江超这厮还是很在乎我的嘛,特意跟我解释,呵呵。这就看出阮甜甜强大的韧性,也很好理解,为什么阮甜甜能坚持这么久都没放弃了吧? 这家伙超强的恢复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啊,昨天失魂落魄的,要死不活的样子,得,今天,果真应证了那句话——给点阳光就灿烂! 瞧把她美得啊! 就不想想还有人为你彻夜买醉的说! 阮甜甜那种手机,摆弄了半天,一条短信打上又删了,删了又打,本来洋洋洒洒的一篇散文,愣是被她删删减减成“手机没电了,现在才充上。”(未完待续) 55 55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阮甜甜的心情那是相当的不错啊,终于,终于经历了千辛万苦,经历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等待,还要感谢老天爷,感谢观世音菩萨,感谢耶稣耶和华,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如来佛祖,当然最重要的是感谢,雍和宫的诸位大神,让她阮甜甜和江小超同学终于恢复了邦交,终于又开始发短信啦! 昨天晚上两人发了一晚上的短信,直发到阮甜甜手机没电了,被迫地关了机。这一天的到来,是集合了中外多少神仙的共同努力啊,这是她没日没夜跟各位大仙谈心的成果啊,阮甜甜望着天,仰天长啸,天,你终于显灵了,然后暗自下决心,看来哪天还要去雍和宫拜拜,再给神仙加把劲!对了,还要去白云观、红螺寺、大觉寺、潭柘寺,给各路神仙拜一拜,势要将江小超这厮一举拿下。 看出来了吧,阮甜甜这孬种,一遇到江小超,什么本事都没了,就知道求佛拜神,阮甜甜以实际行动应证了那句话——爱是天长地久的迷信! 迷信!果然迷信,阮甜甜为北京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没少捐香火钱。 唉,说白了,其实她就是个怕告白了失败了丢人了的好面子的胆小鬼。 正爽得很的阮甜甜当然不会思考自己性格缺陷这么招人不待见的问题,人家美着呢,仿佛赶明江小超就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她说“阮阮,我一直喜欢你——” 一想到这里,阮甜甜笑得不知多张扬。 周一上班在电梯里,就连李清都看出阮甜甜不对劲了,“呦,丫头,有什么好事啊,瞧这喜上眉梢的劲儿。” 财务的副科长杨颖也起哄调侃说“不是叫你拍什么红娘网去了嘛,是不是先假公济私,你自个儿先征上了一个啊。” “就是的啊,甜甜,我们可等吃你的喜糖呢,办事的时候通知啊!” “瞧你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儿,是不是捡着什么金龟婿了吧?那天领来,叫姐姐我给你把把关。” 电梯里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句地逗地阮甜甜咯咯傻笑个不停,一直笑到办公室门口,“大张,我回来了,胡姐,我回来了!呀,刘姐还没来?” 阮甜甜向来是踩点一族,他们屋上班属她晚到,刘姐胡姐年纪大了,不爱睡懒觉,所以一般来得特早,今天没看见刘姐,觉得有点奇怪。 “刘姐呢?”问大张。 大张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小声地说“上个礼拜就没来。” “病了?” “说不好。”大张还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唉,阮甜甜想那就得了,先去跟汪部那报道下吧,敲了门,进了房间,汪部又在抽烟呢,见是阮甜甜,简单问了下拍摄情况,然后叫她把大张和胡姐叫进来。 大张和胡姐也跟着进来,汪部招呼他们坐下,深吸了一口烟,就把烟掐了,清清喉咙说,“咱们几个都是组织部的人,合作了也有年头了,大家彼此处的也很好。” 汪部的开场白很是奇怪,阮甜甜不禁向大张那投去询问的眼神,希望能得到点答案,可惜大张也一头雾水。 “我有话就直说了,咱们都是组织部的人,都是一个集体,有事呢,我也不能瞒着你们。大张和老胡知道,小刘已经一个礼拜没上班了。事实上,上上礼拜日,也就是22号,刘彩云被公安局逮捕了。” “啊?”这屋子里,除了汪部,阮甜甜、大张和胡姐,他们三都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对,是真的,因为包庇罪。她外甥吧,混小子打架把小伴儿给扎上了,结果连夜跑到她姨家就是小刘那。小刘明知道她外甥犯法了,却没有报警,反而是给了他一笔钱帮助他逃跑。后来在丰台那,把那小孩给逮住了,警察一盘查,逃跑那几天你都躲在哪了?小孩也实在,就是我去我姨那了,她给我钱了。警察就把她给拘留了。我上周五去把她保出来了。犯的事不大,加上之前表现良好,老党员,估计判不了多少。可是她就从公务员队伍里面革职了,接下来还面临的是公务员的待遇没有了,保险也没有了。我正和上面争取,尽量解决她的养老问题,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小刘现在的情绪很激动,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你们要注意,有问题及时预警,上报。”。 唏嘘,阮甜甜突然觉得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啊,人生这点事,谁也说不好啊。 刘姐由令人羡慕的公务员一下子就变成了阶下囚,这巨大的落差,别说刘姐,就连她这个跟刘姐相处不过一年的同事都感觉到很惋惜,很无奈,可想而知刘姐心里得多堵腾呢。 “我想看看刘姐去,她多可怜啊。”阮甜甜在qq上跟大张说。 大张很快就回了过来,“好,我陪你去。” “咱们也问问胡姐吧,她平时跟刘姐最好了。” “行啊,你问吧。”大张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胡姐人家不去,人家说了,甜甜啊,我现在心里难受着呢,小刘对我那么好,按说我是要看看她,可我担心吧,我这一去吧,我难受小刘更难受,你说是不是啊? 得,气死阮甜甜了,真想解开她虚伪的面具。跟大张说,他倒是见怪不怪,后来他跟阮甜甜说,他觉得胡姐这人干得出来。 接着去找领导,肯定要跟汪部汇报一下啊。 汪部倒是挺痛快地点了头,然后看着大张和阮甜甜,朝着阮甜甜问了句“你提议的吧?” 阮甜甜有点儿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汪部,那意思,你怎么看出来的? 汪部挺喜欢阮甜甜的,小姑娘单纯,本色,当然跟小睿也处的来。一听说要去看小刘,他就猜到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的主意。这政府机关的人吧,油着呢,自有一套人际关系学,用你的时候恨不得就把你捧上天,不用你的时候管你那座庙,恨不得还踩你几脚。 小刘这一落难,有谁还会想着搭理她?恨不得离她八丈远,能躲就躲。这屋子也就阮甜甜干得出来,至于大张吧,除了阮甜甜,这五层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对她有意思,对她是一百一的。 不过大张这人也不错,踏实稳重,会心疼人,阮甜甜要是跟了他,到也是不错的选择。 喂,汪老汉,问问你家儿子干不干哦!(未完待续) 56 56 一想到刘姐的事,阮甜甜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自以为是的那些苦难,放在人生这个巨大的齿轮上,实在是不值一提。就自己那想爱爱不到的那点破事儿,比起刘姐或者更倒霉的那些人来说,算的了什么。毕竟自己没缺胳膊没少腿,父母安好,还有份不错的工作,不就身边少个人嘛,早晚不还是得有嘛。 唉,以前爱抱怨的自己,老烦这烦那的自己,还真是矫情。 得,刘姐的事,到让阮甜甜想明白点儿事。 阮甜甜对生命无常,人生起伏的一激动一感慨,非要去探望刘姐。可等着激动劲儿过了,才开始想这些现实性的问题。 到时候见了刘姐怎么说啊,提不提那个事啊。 到时候怎么安慰她,为她打抱不平还是劝她看开点。 得,问问大张怎么办吧。 大张从qq上回了一句话“平常心待之,象朋友一样看看刘姐,不用同情不用唏嘘只要真诚地关心就好,刘姐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尊重。” 阮甜甜支着脑袋,琢磨了一下,突然觉得别看大张这人平时嘻嘻哈哈,什么都不放心上,看着挺没脑子的,这关键时刻说出来的话还挺有是那么回事的。 “呦嗬,还挺哲的啊你。”大张脾气好,阮甜甜就爱逗他。 嘿嘿,大张那发了一张傻笑的笑脸,阮甜甜心想真跟大张一个样。 阮甜甜和大张跟汪部请了假,提前走回,去刘姐家看看。汪部嘱咐了两句,也就放行了。 临走,阮甜甜还瞪了一眼胡姐,见不得她那种人,势利眼。 办公楼人多嘴杂,出来走在路上,阮甜甜还是忍不住跟大张唠叨这个事,“你说,胡姐怎么那么势利啊,以前刘姐对她多好啊,眼见着人家失势了,就连正眼也不瞧人家了吗?有这么办事的嘛。” 呼,说出来了果然痛快些,阮甜甜憋了一天了。 “你别生气了啊,别再气坏了,划不来,我想胡姐这样做也有她的理由。”大张嘟囔了这么一句。 “唉”阮甜甜就知道大张会这么说,大张这个人,什么时候都把人往好了想。“你啊,老好人一个。” “嘿嘿。”大张倒不在意阮甜甜埋怨的口气,无所谓地笑笑。“走,咱们去人家,肯定不能空手吧,先看看买点什么吧。” 阮甜甜他们拿着一个大果篮上刘姐他们家了。刘姐一开门看见是他们两个年轻人先是一愣,然后再往两人身后瞧瞧,阮甜甜觉得她是在看胡姐呢,见就他们两个,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就恢复了平静,挺热情地招呼他们俩进屋。 “哎呦,瞧你们俩个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啊。”刘姐表现的挺正常的,让阮甜甜恍惚地在想是不是他们汪部给了个乌龙消息。 “我正要做饭呢,这抽油烟机坏了,得,我也不做了,等会我家老杨回来,咱们一块去外边吃点。” 阮甜甜他们两连忙说不用不用,大张说,我帮你看看那个抽油烟机吧,没准能修好。然后撸起袖子进了厨房。留阮甜甜和刘姐在客厅聊天。 刘姐知道阮甜甜参加了鹊桥网的拍摄,还揶揄她“就我们阮甜甜这模样,不上那个网,这爱慕者也多了去”说着还拿眼睛飘了眼厨房里的大张。 “嗨,哪有,我都剩女呢,我妈跟家都急死了。” “你啊,我看是挑花眼了,别挑来挑去,把最好的那个给放走了。”刘姐意有所指,她挺喜欢大张这个年轻人的,踏实,憨厚,包容,将来肯定能是个好丈夫。可惜那个满脑子想着刘姐事的阮甜甜没仔细听那个画外音。 “唉,您说的在理,我这周周相亲,相得都麻木了。”说来也奇怪,平时在办公室里刘姐和阮甜甜也聊天,可感觉就是同事,亲一点的话都没有,这一到家里,唠上家常倒显得亲近不少。 接着刘姐又问了问阮甜甜拍摄的情况,阮甜甜捡那几天好玩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番,逗得刘姐张哈哈大笑。 “瞧你说得这么好玩,等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那个鹊桥网。” “听说后期制作可能还要一个多月,估计过完年就能在内网上看见了。” 内网,阮甜甜这个糊涂蛋,说话脑袋没有巡逻的,嘴巴没有把门的,刘姐都这样了,还能上什么内网。 果然,刘姐脸色暗了一下。幸好大张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刘姐,修好了,您看看去吧。” “这么快就修好了,大张,你小子行啊。”刘姐跟着进了厨房,果然抽油烟机工作正常。 刘姐执意要留他们俩吃完晚饭再走,俩人连忙说不用了,这就走了。看他们俩果真没有吃饭的意思,刘姐也没深分地挽留。 临出刘姐家家门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张,特别陈恳地说“姐,以后你要有事需要我帮忙的,您就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刘姐感动地眼眶都含了泪,别说刘姐就连阮甜甜都特别感动,大张这人不是那种嘴甜的人,他今天这么说他以后就一定能做到。阮甜甜相信他。 刘姐感动地握着大张的说,哽咽地说了声谢谢,之前一直压抑地情绪,听到这么一句暖人的话,再也忍不住了。 “今天你们俩个来看我,我有点儿意外,说真的,工作了这么多年,谁不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就算你们不来,我也觉得理所应当的,没准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来。你们来,我真的挺感动感激你们的。” 刘姐又握住阮甜甜的手,说“大张这人吧,真不错,挺好的,你要好好把握。” 这一通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搞得阮甜甜直到走出刘姐家还挺不好意思的呢。 对于大张,可能是因为跟她太熟了,阮甜甜倒真忽视了她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物,本分老实、勤快、脾气好、会照顾人,就是有点儿木讷,可最近不就流行这样的嘛,现在网上说的大热的经济适用男,可不就是说得大张嘛。 阮甜甜这说话不过脑子的主,有话就说,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哎,大张我发现你特适合结婚啊!” 这话说得还特正经,乖乖啊,你倒是考虑下人家大张的小心脏啊!(未完待续) 57 57 “哎,大张我发现你特适合结婚啊!” 阮甜甜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在大街上大呼小叫,搞得路人频频侧目,看这漂亮女孩发什么疯,大张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 “你别不信啊,知道不知道,你这类型的叫什么,经济适用男。” “经济适用男?什么新名词?”大张这种人只关注经济实用房。 “所谓经济适用男,就是吧,第一,个头一般,长相普通,拥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格。”大张性格宽厚,阮甜甜跟他说话向来有话直说,从不拐弯说话,一年多下来,大张也习惯了阮甜甜的说话方式,对她的快人快语倒不介意。 “咦,大张,我说你吧,其实仔细看看,长得也挺不错的,就是胖点,你看,这浓眉大眼的。” 浓眉大眼,阮甜甜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晃神想到军训的时候,她吃完饭在水池边上洗碗,那是她第一次跟江小超说话。他们刚上大学的时候,男女生还不怎么熟,彼此还都处于观望中,对谁都充满了好奇感,长得出众的肯定抢眼,女生肯定就是阮甜甜,男生吧,夜谈会的时候室友最常聊的就是江小超,八卦他是哪的,单身吗,然后就花痴他长得帅,说他眼睛长得漂亮。阮甜甜那会儿就有点儿近视,可她臭美,就忍着不带眼镜,所以看人根本看不清楚。 头一次,江小超真人就站在阮甜甜身边,阮甜甜这一看,还真是的挺帅的,尤其这眼睛真跟小薇说的是,象天上的星星 ,亮晶晶的。阮甜甜事后也觉得可能那个时候她就看上江小超了,反正当时她就特想跟他说句话,你说你就好好说呗,比如你可以说,洗碗啦,军训怎么样?家哪里的,你说,说什么不好,阮甜甜这脑子不知道怎么转的,反正跟别人不一样,她来一句,“呀,别说,你还真是浓眉大眼的。” 你说你要是个男生,还能批评你,好拙劣的搭讪。你说你一女孩子家家,头一次见面就跟人家男生说这个,也不知道害羞。 害得江小超一直憋着笑,不过,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这瞎出招也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虽说江小超当时反应有点崩溃,但他倒是一下子记住这个特有意思的女孩子——阮甜甜了。 “甜甜,你继续说啊。”怎么说着说着发愣了,大张还等着听呢,事关阮甜甜对她的态度。 “哦”突然想起江小超,心中涌入一种特别的情绪,有点是喜悦,原来我们还有多那么那么多的回忆,也有点悲伤,为什么事情后来的发展不是我想的样子。 收收神,继续说“其次,性格温和,工资全数上缴老婆。瞧你脾气,在咱们单位出了名的好,就连康敏那臭脾气你都能忍,工资什么,肯定没问题如数上交。” “还有”阮甜甜掰着手指头继续说,“不吸烟、不喝酒、不关机、不赌钱、无红颜知己,这你都没问题吧?”这句是问大张的。 还没等大张回答,阮甜甜继续说,“红颜知己这个,这个,我以后还是跟你保持点距离吧,虽然你真是个好哥们,但是我要为了你今后的幸福,还是少麻烦你了,万一你媳妇也跟康敏似的,你说呢。” 阮甜甜注意到大张的脸色暗了,可还是装作没发现,继续说,“对了,还有一点就是工资,2000到一万之间,够买个首付的钱,你现在一月将近四千吧,还在那个范畴,哥们努力攒钱,攒出个首付,好回家娶媳妇吧。说完还也仗义地拍了拍大张的肩膀,那意思是哥们努力。 大张彻底被阮甜甜打击蔫了,望着大张落寞的背影,阮甜甜心里也发酸,其实大张人真的挺好的,她刚上班的时候,正赶上刘姐更年期,脾气特燥,动不动就训人,阮甜甜新来的,难免会出错,每次大张都特仗义的帮她补救,躲了好几次刘姐的骂。 还有她刚上班没多久,因为康敏背后造谣,他们五层的人都不爱搭理阮甜甜,那时候大张可没少帮她使劲,有时候下班就拉几个人一起吃饭,聊着聊着别人也发现阮甜甜这人不错,这算是关系缓和了。 还有一次阮甜甜特感动,他们单位几个人去一小饭馆吃饭,吃着吃着,隔壁桌的人喝酒喝多打起来了,眼瞅着有一啤酒瓶就朝他们桌飞了过来,大张一把就把阮甜甜给拉到身后,啤酒瓶把他胳膊划了一大口子,到现在还留着那道疤呢。 阮甜甜当时就哭了,直说对不起,大张一边包扎一边还得安慰她,说我一大老爷们,也不要好看,你一小姑娘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得了。 唉,大张多好的人啊,越是好所以越是要说清楚,以前阮甜甜没意识到大张可能对自己有好感,可今天看刘姐说那些话大张的反应,阮甜甜心里害怕,她打心眼里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不想伤害她,她真的没办法喜欢大张,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断了大张这个念头。 对不起,大张!——阮甜甜(未完待续) 58 58 这个周未阮甜甜要请汪小睿吃大餐,为什么?之前阮甜甜这家伙许诺说只要死小孩期末可以考到年级前十就请他吃大餐,其实阮甜甜这么做也是有她的用意,眼瞅着死小孩隔三差五就往她们家跑一趟,阮甜甜不知多担心他的学习成绩,要是因为她,小睿的成绩万一再一下滑,阮甜甜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汪小睿倒是自信,拍着胸脯保证,说考第一是虚的,前三肯定没问题。得,这个约就算定了下。 上周四汪小睿打电话给阮甜甜报信,叫她准备钱吧,他考了年级第一。 阮甜甜也为她高兴,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不过吧,这吃饭的地可要由她阮甜甜做主。哈哈,请汪小睿肯定是要吃大餐,那么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啦——日本料理。 别说,要说精致,小日本的东西天下无敌,愣是把食物做成艺术品一般赏心悦目。味道嘛,有人嫌清淡,吃不惯,哪有咱们中国的食物滋味足儿,煎炒烹炸炖,川鲁粤徽、苏闽浙湘,八大菜系各具风味。 可阮甜甜是个馋猫,什么她都爱吃!做生鱼片的鱼必须是深海打捞的新鲜的食材才正宗,才够味儿。小地方的寿司店多半不新鲜,所以吃寿司最好还是去大店。 阮甜甜跟汪小睿约的是原石料理,两人也鬼,吃喝玩乐多半不在海淀晃荡,怕遇到熟人,不过呢,有缘千里来相会,躲到哪里该遇到还是会遇到,当然这是后话了。 原石这家日本料理,都是独立包间,两人钻进一个包间,爱干嘛干嘛,自在。 阮甜甜真不少点,明着是为汪小睿庆祝,实则是给自己解馋来了。也是,她难得吃到正宗的生鱼片,当然要大吃特吃。 于是乎几乎是汪小睿看着阮甜甜在吃了,汪小睿为了应付考试,差不多半个月没见到阮甜甜了,这次好不容易见着了,当然要好好瞧瞧心上人,瞧她馋猫的样子,真可爱。 “嗯”阮甜甜满足的慨叹,这鱼肉真是新鲜,入口即化,终于体会到以前看日剧寿司王子的时候,客人在吃到人间美味的感觉了。 “哎“汪小睿突然想到了什么,爬在阮甜甜耳边嘀咕了半天,气的阮甜甜直拿胳膊肘顶他。 “死小孩,你个大变态!” 这小孩刚刚居然跟她说,想看她身上的腋毛长不长。 “甜甜,你别生气嘛,你听我说,我以前看日文杂志的时候,就有一期特逗,就是一群日本女人讨论身体毛发特浓密带来的痛苦。我还记得吧,有个女的说,我男朋友很喜欢我,想跟我亲热,我怕他看见我身上的毛发,就要求把灯关了,结果他在被子里跟我说,阿娜答,把毛衣脱了吧!” “哈哈,小孩你骗人吧,怎么可能啊?” “当然可能,我以前看的那些日文杂志里,脱毛用品的广告特多。日本女的就身上汗毛就是长?” “为什么日本女的就爱长汗毛?” “据说就是因为她们饮食问题,长期吃这种生冷食物,刺激毛发生长。” “好啊,所以你问我这个!” “甜甜,我就问问嘛,也是想提醒你,瞧你馋猫样,真可爱。” 阮甜甜已经被锻炼地直接无视死小孩的逗弄,“哎,那你会日文?看得懂日文杂志,还是你就看画,看上面的美女啊?” “瞧你把我说的,我日语已经过了一级了,我当时为了学习纯正的日语,让我哥给我找了好多日文杂志,天天在家看,当然了,那些杂志上也有漂亮的姐姐。” “你才多大啊,日语一级,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考我啊!” “好,这个,生鱼片怎么说。” “太简单了吧,sashimi,阮甜甜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这个,芥末?” “wasabi” “木村拓哉呢?” “kimura takuya” “那山下智久呢?” “yamashita tomohisa,我说阮甜甜你够色的啊,尽喜欢这种漂亮小男生。哎,你怎么不问了,又吃上了啊。” “别的我又不会了,问也白问,谁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阮甜甜一边吃着寿司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 “哎,死小孩,你为什么学日语,不好好学英语?” “我英语也很好啊。”这句话摆明了是气阮甜甜这个语言白痴的,要知道这家伙考了三次四级。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跟英语不来电,没感觉。 “我妈那个时候非叫我学德语,我不同意所以为了气她,选了个日语。” “德语不错啊,比日语还要吃香吧。”阮甜甜高中同学是搞外贸的,聚会的时候一直嚷嚷后悔没学德语。 “唉”汪小睿一提这个就郁闷,漂亮的眉毛都皱成一块了,“你不知道我妈,她这人不是一般人,比较bt。” “啊?” “她崇拜希特勒”汪小睿压低声音说。 “啊?”阮甜甜干笑,这爱好还真够独具创新的,尤其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 汪小睿接着说,“不说她逼着我学德语的事儿,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嫁个我爸吗?” 阮甜甜摇摇头,这事儿她怎么会知道, “因为长相。”阮甜甜捕捉到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落寞。 “长相?”你爸汪部长得跟帅,跟英俊可挨不上边,你妈品味还真特别。 看出阮甜甜眼神中的疑惑,汪小睿解释说,“你想想,我爸要是胡子留起来,然后头发来个偏分,你说他象谁?” 阮甜甜手里比划着,歪着头想“胡子,偏分,像!”在脑海中把汪部的脸再加上胡子,头发偏分,打上发蜡,可不就是希特勒吗! “像吧?”汪小睿显得有些得意。 “嗯,让你说,还真挺象的,你妈不会就因为这个就嫁你爸了吧?”这也太草率了吧,阮甜甜觉得无法理解。 “嗯”汪小睿点点头,“因为我姥爷吧,老革命了,特反感希特勒,可谁想着我妈叛逆的时候就专拣他厌恶的来啊,把我姥爷气坏了,把她送到国外待了几年,据说当年我妈一门心思想去德国,签证都办好了,结果还是让我姥爷给拦下了,硬给送美国去了。结果我妈连着五年都没回国,可把我姥姥想坏了,整天跟我姥爷干架。好不容易我妈回来了吧,我姥爷也高兴就派当时他的秘书就是我爸,接的我妈,我妈一看,这不就是希特勒送上门来了嘛。我妈特想生一小希特勒,所以就硬跟我爸结了婚,把我姥爷气得够呛,据说还是我姥姥给做的思想工作。我姥爷那人吧,别看在外面老沉着脸,特严肃,其实吧,我们都觉得他气管炎,怕我姥姥,我姥姥一做工作这婚就结了,然后就有了我,然后我妈目的达到了,就跟我爸离婚了。” 阮甜甜听得目瞪口呆,这死小孩他妈也太传奇了吧,太疯狂了吧。 “不过吧,我妈千算万算,少算了一条,不是有句话,儿子随妈,女儿随爸爸吗?所以我妈生个小希特勒的目的宣告失败,她非常不情愿地把我生帅了。”(未完待续) 59 59 柯以,汪小睿的妈妈,阮甜甜对她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象一面镜子,镜子里折射出一个软弱、脆弱的真实的阮甜甜。 婚姻问题,犹如儿戏,仅仅是因为长得象自己崇拜的人,就可以嫁给他,把他当道具用,用完就退货。 这些事,阮甜甜只有想的份儿,这种事打死她阮甜甜也做不出来。 有些人别看面上大大咧咧,特放得开,蛮不在乎似的,呸!这种人多半心思细腻着呢。这人心思一细腻了,观察的多了,想得多了,就容易敏感,这一敏感吧,更容易感觉到世事无常,人情冷暖,对命运、对人性都持一个怀疑态度,所以做起事来,比较严谨,畏首畏脚的,这样也比较容易导致变得脆弱。 你想知道一个人自卑什么,不看别的,就看他掩饰什么。 看看阮甜甜,她整天搞得迷了马虎的,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其实呢,她小心、脆弱,有这一颗纤细敏感的心。 不信? 她敏感着呢,要不为啥汪小睿对她的好,总能感动地她抹眼泪? 她脆弱着呢,要不为什么就是不敢对江超说那个爱字?还不是怕失败嘛,怕受打击? 她心软着呢,要不怎么总是不懂得拒绝,当然,后果是搞得她很像欲拒还迎似的。 只是这大大咧咧装惯了,连她自己也默认了这样不拘小节的自己,也喜欢这样的自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不用整天操心劳神的,所以有的时候也就习惯性的选择忽视那些本来可以发现的小细节。 阮甜甜,敏感而脆弱,脆弱的人就不喜欢改变,更不可能去冒险。 婚姻这个事,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幸福啊,怎么可能把它当成儿戏,当然要慎重而又再慎重! 所以今天一听汪小睿讲他妈妈柯以,居然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人生,不可相信,难以接受,可骨子里又很羡慕,多洒脱啊! 反观自己,无形中给自己画了很多很多的框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碰到壁遇到不可心的就退回自己的原地,宁可不改变,站在原地,也不愿意去尝试。 跌倒了再爬起来?对于阮甜甜这种人,怎么可能,婚姻就那么一次,怎么能马虎?怎么能随便?怎么能将就? 至于江小超,这个人不得不说,是阮甜甜感情史上唯一动心过的人,喜欢他?当然喜欢,见过千帆万帆,却只中意他。想不想跟江小超在一起?当然想,做梦都想。 可阮甜甜这种人永远不会主动说那个喜欢?喜欢这个词不单单是个动词,那上面还压上了自己的尊严,怎么会轻易对喜欢的人说喜欢? 如果她对哪个人说了,只能说明她不够喜欢他,所以别人的回答对她来说,无所谓,哪怕是说,我又不喜欢你,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嘲下就好。 可真的面对喜欢的人,那个喜欢,绝对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我怎么可以听到你说不喜欢我? 如果你说我不喜欢你,我该有多难受?我又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为了永远不会亲耳听到“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对你说喜欢,除非我要放弃了。 唉,这个超级别扭的阮甜甜! 所以她不理解那个疯子般的狂人柯以,但她羡慕她,原来生活不光可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过,还可以随心所欲,毫无拘束的哪!(未完待续) 60 60 “哎,想什么呢?”汪小睿拍拍阮甜甜的头,这家伙发起呆来,真象个傻子,但倒是挺可爱的。 “哦,没什么。”回过神的阮甜甜,还是由衷地感慨“我就是挺佩服你妈妈的,活的特别潇洒。” “哈哈,真的吗?”汪小睿干脆搂着她的脖子,不知多开心地说“甜甜,我真高兴你能喜欢你未来的婆婆。” 呸,呸,童言无忌,阮甜甜在心里安慰自己,呸呸,什么啊,明明是死小孩调戏自己,赏他个大白眼。 汪小睿只顾着自己偷着乐,根本不介意。“哎,甜甜,你胖了吧?”说着还捅了捅阮甜甜腰上的肉。 女人啊,尤其是美女,到底有多在乎自己的容貌啊,胖了?阮甜甜一听到那个胖字,再好的食物也吃不下去了,“哪里?我看看?” 放下筷子,她也伸手捏捏腰上的肉,咦,好像是有点胖了,唉呀,怎么办啊,再漂亮的人胖了也掉价了,其实就胖了一丁点,可阮甜甜崩溃地无法接受,脑子开始盘算是报个瑜伽班还是健身班了。 “哎,我知道有个特别管用的减肥的法子。”汪小睿看她撅着嘴郁闷的模样,就忍不住想逗她。 “什么?”阮甜甜一听有好办法,来了精神,“快说!” 死小孩还拿搪,清清嗓子,说“你没听说过吗?接吻可以减肥,科学研究表明,每接一次吻最少可以消耗12卡路里,你知道跳半个小时绳消耗多少卡路里吗?5卡路里。所以说嘛,接吻是最好的,最省事的减肥方法。” 哈哈,阮甜甜可听明白什么意思了,这个死小孩拐了那么多道弯,铺垫了那么多,其实不就是要那什么嘛!她也不打断他的话,不住地朝他点头,她倒要看看这个死小孩还能拽出什么话来。 汪小睿假装忽视阮甜甜的怒视,自顾自还在那掰呢,“而且吧,经常接吻的人吧,平均寿命要较一般人长5年呢,还有吧,接吻的时候,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汪小睿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阮甜甜的脸上指指点点的,12组唇部肌肉和17组舌头肌肉会呈紧张状态,促进血液循环,有助预防皱纹,令皮肤更光滑,有美容效果,比你去美容院效果还好。反正接吻的好处多了去了,对,还有一个,接吻的时候,能刺激分泌大量肾上腺素,让心情倍儿好。阮甜甜。” 汪小睿突然把头探到阮甜甜跟前,“阮甜甜”声音能腻死人,又露出阮甜甜无法抗拒的那种眼神,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象小狗一样露出讨好的表情,“你要不要快乐下?” 其实阮甜甜早就拜在他咬着唇,可怜巴巴的俏模样之下,可她什么也没说,就乐呵呵看着死小孩,心里想的是,哎,怎么可以可爱成这个模样啊。 汪小睿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同意,“甜甜,你不想快乐了?不想美容了?不想减肥了?甜甜,我好久没亲你了,那我想快乐下,我想美容下,我想减肥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嘛?好甜甜——唔唔” 你说他都说到这份上了,阮甜甜能不配合嘛!何况那家伙也是个色女,正陶醉在死小孩的花容月貌之下,死小孩这么一说,不正合了她阮甜甜的意!欧耶! 等两个人从原石出来,走过停车场的时候,阮甜甜指着一辆奥迪a8激动地扯着汪小睿说“哎,你看,京v哎,还是京v02几的,这不是军委就是*,都是通天的大人物,这没想到能在这看见,唉,你干吗?” 阮甜甜还没说完,就被汪小睿急急忙忙地拉走了,到了路边伸手来了辆出租车,又拉着阮甜甜上了车,赶紧走人。 “怎么了?”汪小睿怎么奇怪啊,阮甜甜还惦记跟首长车来个合影留念呢。 “没什么,瞧你大呼小叫地,你没看保安都看你啊。”汪小睿搪塞道。 “你没看见那辆车的车牌吧?看见了你也不淡定了,京v哎。” 汪小睿还没说话,倒是前排的司机扭头说“呦,小姑娘也懂这个啊,你看那辆京v多少啊?” 这的哥也是,整天在路上跑,什么车没见过,也爱侃山,跟阮甜甜聊的正欢。 汪小睿怎么会不知道京v,事实上他还认得那个车牌号,也认识那辆车的主人,就是他姥爷。 姥爷怎么会来哪里?到底有没有看见我和阮甜甜? 汪小睿心里越来越不安了……(未完待续) 61 61 阮甜甜又蔫了,因为什么?还能有什么,还不是因为江小超。 刚刚联系了几天,阮甜甜还没甜蜜够呢,结果这两天他人又不见了踪影,阮甜甜这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浇灭了,唉,你说她能痛快嘛。 上班了吧,看见对面大张的那种脸,她就心虚,想到那天大张暗淡下去的眼神和欲言又止,她就感慨,老天爷这是乱点鸳鸯谱啊,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瞎来。大张多好的哥们人选啊,真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 阮甜甜觉得自己有点儿象惊弓之鸟,大张那有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她就变得紧张兮兮的。 就拿中午吃完饭说吧,吃完饭不都有发一个餐后水果嘛,阮甜甜吃饭吃得不多,但爱吃水果。大张呢,不怎么爱吃水果,所以领的水果多半落在阮甜甜的肚子里。 今天中午他们吃完饭,大张照例吧橙子给了阮甜甜,这事吧,搁以前特别正常,就连胡姐都觉得理所应当的事了。可今天阮甜甜,臭矫情,“哦,我不要了,你自己吃吧!每次都吃你的,怎么好意思。”瞧她那客气样!以前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 阮甜甜超级见外的模样伤害了大张,大张抓住阮甜甜的手,把橙子放在她的手里。“至于吗?不就一个橙子!”说完扭头就走了,剩下阮甜甜和不明所以的胡姐干瞪眼。 唉,烦啊烦啊,办公室里的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憋得阮甜甜都待不下去了,别说阮甜甜是好命,这不,裴赞的一个电话解救了她。 乔娜那边网站基本完成,叫裴赞去看看效果,还让裴赞把阮甜甜给带来,说有好东西给她。 当阮甜甜坐在裴赞的车上时,这家伙想的又是别的事了,阮甜甜发现裴赞这种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总在诱惑她做坏事,那种感觉吧,挺奇怪的,长这么大,也算是循规蹈矩的阮甜甜,一遇到裴赞,仿佛什么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来,还真是的,她人生的那几次疯狂还不都是跟他裴赞嘛。 是的,此时她正掰着手指盘算怎么能吻裴赞。 这还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这三环上就堵上车了,估计是前边出了什么事故了吧,要不不至于一步不动啊,不过嘛,呵呵,这样更适合接吻。 “哎,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她开始她的循循善诱了。 “不错啊,干吗啊?”裴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哦”听声音阮甜甜有点儿失落。 “呦,怎么了啊?”裴赞摸了摸阮甜甜的头。 “没事啊,我就想验证个事情。”阮甜甜低着头,显得有些害羞。 “说啊?”阮甜甜总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其实,她这张漂亮的脸袋什么都写得清楚着呢,包括她打得那些小算盘。 “据说吧,接吻可以促进肾上腺素,可以让人变得快乐。”对不起啊,死小孩,我偷了你的招数。 “哈哈,阮甜甜你咋那可爱!”裴赞扭着身子,捞过阮甜甜,“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阮甜甜不知道到底肾上腺素是怎么回事,不过裴赞这个吻倒真是享受,唇与唇的纠缠,犹如过电般,酥麻酥麻地让人好舒服。 “呼,你快乐吗?”好一个法式热吻,阮甜甜喘着气问道,明明应该问你这个享受者吧。 “快乐,你呢?”裴赞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阮甜甜没办法和他对视,挣脱出他的怀抱,坐好,“嗯,快乐。”说完又补了一句“看来那个说法是真的哈。” 她这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裴赞也不好逗她。 车里气氛有点儿尴尬,正好前边的车动了动,裴赞又坡起然后往前挪了挪。 阮甜甜又想到了什么,“哎,我学车的时候是在海驾学的,报名的时候招生教练就跟我们说,想在北京开车就一定要来海驾学车,因为海驾的训练场地都是山地,就是有很多很多的坡,特别适合练习坡起。咱北京这一在立交桥上堵车,一堵没准要来个百八十个坡起,这要技术不过硬,那还不把人急死。” 阮甜甜没话找话说,裴赞打断了她的话“阮甜甜,要不我送你辆车吧!” 说得正兴起的阮甜甜突然楞了,然后很冷漠地说“好啊,那你是送我宝马还是悍马?或者是什么兰博基尼,还有什么好车来着,大奔和奥迪也成啊,随便你挑。要不你就送我宝来吧?” 阮甜甜努力镇定,可声音已经哽咽了。裴赞心里后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他只是想对她好,她都学了车,要是不开的话,到时候手一生,这车是白学了,裴赞想的是这个,可却忽视了阮甜甜是个敏感,自尊心很强的女孩。 “要不就买宝来吧,你知道外界怎么定位宝来吧?二奶车。” 阮甜甜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眼神哀戚,却充满了倔强与不满。 “对不起”裴赞心疼她脆弱的模样,她的脸上写满了受伤,写满了你怎么可以伤害我?我又不是贪你的钱! 裴赞这一抱,阮甜甜委屈地跟个孩子似的哭起来,挣扎着要下车。 很老套,当男人想堵着女人的嘴巴的时候,接吻的确是个好办法。反正裴赞用了这一招,效果也的确不错,阮甜甜虽然没有回应,但倒是平静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甜甜,我不是那个意思。”裴赞拍着阮甜甜的背,象哄小孩似的。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过得好些,想尽我可能地去帮助你。” 喜欢,是个多么伟大的字眼。喜欢,是多么让人欢喜的字眼。 喜欢,比爱更容易被人接受。 喜欢,更坦荡,更包容,更适合暧昧。 阮甜甜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裴赞的喜欢理论,她感谢裴赞的好意,享受他对她的好,那是因为她放心,裴赞不是汪小睿,不需要她负责。 最后,阮甜甜擦干眼泪,挺不好意识的,把今天这事总结为“就赖这破堵车。”(未完待续) 62 63 阮甜甜真的很过分!这两天她象躲苍蝇似的,躲着大张。 就连胡姐都觉得不对劲,直拉着她问怎么回事,你猜她说什么? “没有啊,还跟以前一样啊。”你说,她睁眼说瞎话吧?谁信啊。 连着一礼拜的时间,为了不跟大张他们一起吃饭,她也一个礼拜没有去过食堂了,天天躲着办公室吃泡面,搞得堂堂的织部长期弥漫着一股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可毕竟两个人一个办公室,还坐对脸,睁眼闭眼都能瞅见,那架不住人家阮甜甜装忙啊,噼里啪啦地对着电脑一通乱打,坚决目不斜视。没办法,只要她一侧脸就能看见大张。 其实,阮甜甜初衷也是善意的,大张现在越来越直接,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怕一扭头就看见大张含情脉脉凝望着自己,那样会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非常不自在。 大张是对她好,可她真没那个福气消受。 本质上来说,阮甜甜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当然,这里的保守并不是单指穿着保守这一类,而是说她的性格保守,趋于习惯定式,不喜改变。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江小超,这个人是在她内心经过重重考验、验证,所有的情感系统一致同意他成为陪她慢慢变老的人。 阮甜甜这台系统默认的是江小超。 虽然现在程序没有按照阮甜甜既定地方向走,那个江米条不知在干嘛呢,但是系统默认的还是没有变。 如果有人强制想把轨道改变,阮甜甜就会产生抗拒,她宁愿孤独也不愿意重新书写程序,因为又要对一个人开始爱慕,然后考验,最后才默认他。 完成这些工序对她阮甜甜来说,并不容易,需要她冒险,需要她改变,所以她不太容易做到。 至于汪小睿,你说她做到了吗?呃,不好说,死小孩绝对是计划外的产物,他的到来太突然了,而且不能拒绝,但时机却恰到好处,每次他发起攻势的时候,都是她阮甜甜防范意识最薄弱的时候,所以常常就范。 还有阮甜甜保守,所以她喜欢安全的、温和的、没有危险的人或事物。您说,这么个天真烂漫的小正太,对你展露笑颜或者露出兔子般可怜巴巴的委屈样,您说,您是不是也恨不得一把搂过去,狠狠地抱紧。 所以说,汪小睿凭借个人魅力,加上天时地利,赶上好时候了,踏着阮甜甜的马其顿的防线,直接钻进阮甜甜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但是这是不是爱情,还真不好说了。 还有裴赞,这也是个幸运的家伙。最开始的时候,阮甜甜是不待见他的,为什么?因为他的眼神,探究,打探,加上后面的故意整人,总之太不友善了,阮甜甜本能地对他树起了围墙。 可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啊,阮甜甜最伤心的时候,被他裴赞给撞见了,然后在酒精的帮助下,一举将她拿下,成为阮甜甜最亲密的人。 当然了,那一次,也算是阮甜甜将裴赞拿下,要知道本来裴赞对阮甜甜也没多大的好感。 哈,性啊,真是个好东西!(不害羞!) 阮甜甜对裴赞什么感觉?越是压抑的人内心越疯狂,阮甜甜就是这么一主儿,这都大学毕业,天各一方了,还惦记着自己的初恋,你说她能不压抑嘛?这样的人她能不想放纵吗? 放纵?对,裴赞就是阮甜甜放纵的出口,阮甜甜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放心,敢玩,她知道自己和这个裴赞就的关系,就是玩,阮甜甜不用担心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所以说,大张同志生不逢时,此时阮甜甜的情感需要,就差一个好哥们,好搭档,恋人?情人?阮甜甜say“no”(未完待续) 63 64 “甜甜!” “啊?”阮甜甜颇感意躲避跟大张一块下班,一向准时下班闪人的她连着一个礼拜故意磨蹭半天才走,大张也很知趣,自打她装模作样说要加班开始,大张就什么也不说了,一到点自己拿着包走人。 唉,其实阮甜甜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可她觉得这样对大张最好,既然自己对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给人家希望,长痛不如短痛嘛。 所以突然听到大张喊自己,阮甜甜是颇感意外的。 “你说我这衬衫领子是立着还是不立着啊?”没想到大张在很认真地询问她着装问题,他还把领子立起来又放下,让阮甜甜看看效果。 “呃”阮甜甜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这唱得是哪出戏啊。 “大张,今天打扮得那么帅,是不是有约会啊?”就连胡姐都看出不对劲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调侃大张。 阮甜甜这才注意到,大张这人一向对穿着特不讲究,只有舒服干净整洁的要求。今天可不对劲,你看,他居然穿了双新皮鞋,对,就是居然!要知道大张之前的那双皮鞋吧,是什么时候来着的,反正自打阮甜甜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穿,期间阮甜甜说过他好几回,劝他买双时髦点的,他那双跟老爷鞋似的,人大张每次都挠挠头,呵呵傻笑,“我这鞋质量特好,穿着特舒服,而且也没坏,浪费那个钱干嘛?” 你看就是这么个不讲究的人,今天不但换了新皮鞋,如果阮甜甜没记错的话,西裤也是新的,衬衫也是新的,好啊,大张,以前的衬衫都是黑白灰纯色的,今个儿居然穿了个红色竖条的衬衫,简直是飞跃啊。。 如此地盛装打扮,当然阮甜甜心里觉得大张的品味实在是不咋样,可你要知道大张在新春联谊会上都没这么打扮过,你说阮甜甜能不好奇嘛。 “嘿嘿”还是大张一贯地傻笑,“我老乡给我介绍一个朋友,今天晚上见面。” 妈妈呀,憨厚老实地大张居然脸红了,逗得胡姐咯咯直笑,“大张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一说起媳妇来,瞧这脸臊的,那姑娘干什么的啊?” “护士,好像还是高干病房的,据说人挺好的。”大张这个直心眼,还真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有点扭捏。 胡姐啧啧感慨不错不错,可阮甜甜这心吧,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下了班往出走,阮甜甜还琢磨那种感觉呢,说不上吃醋,可有点儿害羞有些埋怨,更多的是羞辱感。 羞辱感,是阮甜甜情感体验中非常重要的一种感觉,江小超让她有过那种感觉,今天大张也让她有了这种感觉。 “叫你自作多情了吧,你还以为人家喜欢你呢,其实吧,都是你自己想的,还费尽吧啦地想跟人家扯清关系,切,其实吧,人家根本没想跟你有关系,还好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话来,要不更不好收场了。也就大张人厚道,要换了别人给你一句少臭美了,看你怎么办?这跟挨个大嘴巴有什么区别——真烦人,旁边的破车也是,有车了不起啊,还不是要堵车,还不如我走11路快,烦死了,滴滴摁个不停。” “滴滴” “烦不烦啊,啊?裴赞?” “快上车!”裴赞吩咐到。 哇,裴赞的低速行驶导致后面的司机都怒了,不停地嗯汽笛。 阮甜甜利落地上了车,裴赞这才把车开起来。 “你这是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我这叫你你都没听见?” “嘿嘿,想帅哥啊!”怎么会跟你说实话呢。 “哈,这回你如愿了吧?”看到我这个大帅哥了,原来裴赞有这一面啊。 “呃”你堂堂一个区长什么时候也如此这般了,阮甜甜只好不得不赏他个大白眼,以表示自己的鄙视之情。 “找我干吗?”居然还在办公楼附近,也不怕被人看见。 “咱们单位里谁不是准点下班,你都磨蹭到这个时候了,还会遇见谁? “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蛔虫的功能。”阮甜甜感慨啊,他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哈哈”裴赞似乎很享受阮甜甜的调侃,毫不在意“陪我吃个饭,然后我跟肖杨约好去他的工作室拿照片。” “照片?”是那些亲亲的吗? “嗯。”(未完待续) 65 65 “哇,肖扬原来你给这么多大牌明星拍过照啊!好棒啊!时尚芭莎御用摄影师,牛啊!” 一进肖扬的工作室,阮甜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墙上的展板,也别说,肖扬在这个圈子,名气挺大的,拍过很多知名度很高的照片,被誉为女明星最想讨好的人。 其实这次要不是乔娜面子大,请动了肖扬,要不这张政府项目,肖扬还真没什么兴趣接。 不过看见阮甜甜之后,肖扬觉得她形象可以多变,可塑性强,倒是想挑战下。呃,不过没什么模特经验的阮甜甜,还真叫肖扬无语了很多次,动作僵硬,最擅长地动作就是剪刀手。 幸亏有何然带阮甜甜,说到何然,肖扬还是很满意他的表现的,镜头感强,线条出色,可塑性强,而且他还挺配合的,帮忙带着阮甜甜入戏,就是人挺傲的,不怎么理人,倒是有种神秘感。 不过,肖扬还是很看好何然地发展的,演艺圈就需要这种话不多,稳重踏实,爱钻研的真是用心做事的人,要知道何然是这行少数的几个会认真研究自己拍的片儿的人。 裴赞叫阮甜甜在外屋等着,他跟着肖扬进了里面的屋子。阮甜甜在外面翻看照片,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说了什么,等了好一会裴赞才拿着照片出来。 拿完照片,跟肖扬告了别,两个人就走了,直到车上阮甜甜才看到传说中的吻照。 阮甜甜可犯难了,这吻照怎么处理,扔掉?她可真舍不得,照片拍得感觉很棒,感觉是两个人在蓝天白云之间深情拥吻,很浪漫唯美。 可是不扔吧?放哪啊?放自己家里,这要是被人看见,她阮甜甜一个小科员跟区长玩亲亲,不想活了?二奶、小三、情人、要不就是依靠出卖身体换官,总之什么屎盆子都能扣在她阮甜甜头上。 不能留,照片不能留! “这个”阮甜甜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迟疑地问。 “给我吧,我来处理,放心。”裴赞什么人,一眼就明白阮甜甜的意思,安慰道。 等裴赞把车开到阮甜甜四季青的住处时,阮甜甜已经困得睡着了,裴赞好笑地看着她的睡颜“真是不贴心,不知道我一个人开车很寂寞吗?就知道一个人傻乎乎地睡觉。” 阮甜甜觉得有点儿冷,缩了缩身子,裴赞把车里的暖气开开,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微笑地侧脸看着酣睡的阮甜甜,舍不得叫醒她了,两个人就这样呆着也挺好的。裴赞突然有了一种想跟阮甜甜天长地久的冲动,这个想法令他自己也很吃惊。 阮甜甜要是一直睡下去,很可能感冒,虽然尽管裴赞非常不舍的,但还是很绅士地把她唤醒,阮甜甜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看到了就说了声再见,骨碌地爬下车,关上车门,小跑地进了楼门。 怎么就不想着回头看一眼,还有人默默地注视着你的背影,期待着你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啊! 裴赞无奈地自嘲地摇摇头,笑笑,发动车子,倒档,回家。 这个小没良心的,你跟她致什么气啊! 阮甜甜住四季青,裴赞在复兴门有套公寓,一般上班的时候就住那。 等裴赞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裴赞住的公寓是一层一居的那种大户型住宅楼。 “叮”电梯门一开,裴赞刚往外迈腿就听见一声 “裴赞” “亦男?你怎么来了?” 周亦男一直坐在楼梯上,站起来的动作有点儿缓慢,看样子是腿坐麻了,她没有回答裴赞的问题,而是起身抱住了裴赞。 “我等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会回来。”话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些哽咽。(未完待续) 66 “乖,亦男,先让我开门,咱们进屋再说。”裴赞轻轻地像个长辈哄小孩子似的拍拍周亦男的头。 周亦男很配合地松开了怀抱,裴赞从荷包里翻出钥匙,转身开门。他扭动钥匙的时候,又被周亦男从背后抱住了。 “你还记得吗?在美国的时候,我也这样等过你?” 爱情啊,到底是怎么个玩意啊,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怎么就仿佛在他面前低了几分? 谁会想到人前干练自信、风光无限的北京台的当家花旦周亦男,能躲在男人的背后露出不安地彷徨地无助地脆弱表情? 为什么总是先爱上的人输?为什么总是更爱的那个人输? 裴赞当然记得那次——他24岁生日那天。 原来裴赞也曾为爱痴狂过,当年他因为感情受挫,整日夜夜笙歌,借酒消愁。 24岁生日那天他早就约好了一帮子狐朋狗友彻夜狂欢,早把几个月前邻居家小姑娘的承诺——“裴赞哥,等你24岁生日的时候我就要飞到美国去看你”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当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回到公寓的裴赞,看见蜷缩着坐在楼梯上打盹地周亦男的时候,心里除了惊讶还涌入一股暖流。 “亦男?” “裴赞哥你回来了!”20岁的周亦男快乐地像只小鸟一样抱住了裴赞。 “还好等到你了,你邻居说你去酒吧了,我真担心你出什么事,万岁你平安回来了!” 你看多善解人意的小女孩,明明被你放了一晚上的鸽子,可人家什么都埋怨,反倒庆幸你平安。 裴赞一直都知道,他看着长大的邻居家的小妹妹一直很哈自己这个大哥哥,可惜当时裴赞自己心里装着一个人,而且周亦男那个小丫头又实在太小,裴赞认为她就是小孩子心性,闹着玩罢了。 可不知不觉,记忆里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着“裴赞哥、裴赞哥”的小丫头片子已经长成了漂亮迷人的大姑娘。而且她对自己还是那么的迷恋、痴情,就如同自己对那个人一样。 周亦男犹如一个天使一般降临到裴赞混沌的、乌烟瘴气的生活中,带给他光明、清新之气。这叫裴赞如何不感动? 后来,裴赞一直在想,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心软,如果再坚强点,如果再理智点,不是因为感动、感激而说出“亦男,我们在一起吧!”,事情会不会变得好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年的裴赞、周亦男肯定都觉得他们在一起这个决定是对的,可是很多很多年之后呢?命运会将他们带到哪里? 如果你因为压力、因为感动而妥协了,去选择了一个自己不是特别喜欢的对象,那么为了幸福,请你尽快喜欢上、爱上他。否则你那点点不太满意很可能成为你不幸的开始! 感受着背后的温度,今时今日,同样的情景,裴赞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愧疚。 背后的亦男大概在抹眼泪把?这个倔强的女孩永远都要装坚强,以前他欣赏她的自信、开朗,执着无畏——就是他背后这个女孩,明明有恐高症可却拼了命陪他去高空跳伞;就是他背后这个小姑娘,明明最想学的是服装设计,最大的理想是去巴黎留学,可为了追随自己愣是跑来美国留学;就是他背后的这个女孩,为了他的一句“你留短*亮”硬是把留了二十多年的长发给剪了! 这个世上除了身后的她还有谁可以为你做这些事?阮甜甜?那个傻丫头大概是不会的吧?裴赞自嘲地摇摇头,捅开门,牵着亦男的手进了房间。 把失魂落魄的周亦男安顿在沙发上,倒了杯茶给她,也倒了杯给自己。 温暖的茶让周亦男恢复了平静,“最近临近过年,满世界给他们主持去,好久没见你了,下周要准备北京台的春晚,我们台头一次现场直播,我又要忙几天,所以提前来看看你。”周亦男就是周亦男,平静下来地她又装作没事人似的,你看多体贴的女朋友,还主动跟你道歉。 “嗯,你最近忙,要注意身体。”裴赞心里想发笑,两个虚伪的人啊,明明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问题,可还要装作天下太平的样子,这人啊活的可太累了! “你也是啊,北部办的事怎么样了?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过完年两会的时候应该会提上议案,我估计两会之后会启动吧。” “最近你很少回家吧?我前两天回了趟家,我爸妈都惦记着你呢!” “好,我头三十我就去。” “对了,你知道柯以小阿姨结婚了吗?” “结婚?她?居然结婚了。”这个消息让裴赞非常震惊,他以为柯以这家伙就这么晃荡下去了。 “嗯”我在德国的同学说的,听说是一个大学生物老师,长相酷似——你知道的,这次也是闪电结婚。我估计柯老那边也应该知道消息了,就是不清楚小睿那孩子知道不知道,要说小睿也怪可怜的,碰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妈妈,幸亏你这个大哥一直很关照他。” “不错,柯以还是找到她要的幸福了。”裴赞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一切都释然了,他觉得也许柯以是对的,不凑合不妥协坚持自己的追求。如果自己也坚定一些,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这些问题? “幸福?”周亦男不禁提高声调,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赞。“你可以为她妥协到这个地步?她只顾自己的幸福,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家族荣誉,有没有考虑过小睿的感受?裴赞你必须要承认我们这种家庭出生的人没有这种自由,当然,在别人看来我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为了自己家族的体面我们要付出多少努力,我们的家族牵扯到太多太多人的利益,怎么可能因为个人的小事就牺牲那么多人的利益,牺牲家族的利益呢?你说是不是,裴赞?” 裴赞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仰着头深情望着自己的周亦男,他还是在她的神情凝望中读出了她的算计,她在暗示自己,不要破坏他们爷爷辈从抗美援朝时候结下的友谊,不能破坏两个家族亲密无间的关系。 裴赞沉默了一下,然后含笑地揉了揉周亦男的短发,似责备似宠溺地说“瞧你,为了别人的事情搞得这么激动!” “真的是别人的事情吗?”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周亦男这一抬头质问,眼神里写满了痛苦,惊得裴赞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了,对不对? 裴赞沉默沉默再沉默,就在周亦男以为这个话题就要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他才轻声说“对不起,亦男。” “轰”周亦男觉得自己坚定的信仰倒塌了,把心砸得七零八碎,缓了缓神,她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今天下午看到照片的时候,她还能自欺欺人的认为,那是逢场作戏,那可能是误会。 可是现在,裴赞这“对不起“三个字狠狠地敲打在她心里,事实就是如你所见。 从来,“对不起“都是伤害者自我安慰的良方,也不管受伤者乐意不乐意地接受,仿佛只要他们说了这三个字,人就可以得到解脱。 可是哪个受伤者打心眼里想听见这三个字,与其等你来道歉,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从来不曾被你伤害过。 “亦男”裴赞起身要拉住周亦男,等周亦男转过脸的时候,他太吃惊太心疼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布满了泪水。 “让我走吧,我累了。”周亦男完全顾不得自己精致的妆容,任由它们被泪水弄花。 “好,那我送你!”这样情绪不稳地亦男,裴赞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不用了,谢谢你,不用了!”周亦男撇着嘴,连连摆手,一个劲地拒绝,见裴赞无论如何都要坚持,突然无法抑制情绪,嘶声力竭地喊道“不用!不用!我都说了不用!” “亦男”裴赞还是头一次看见情绪失控的周亦男,心疼地抱着她。他这一抱,周亦男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了,居然毫不顾忌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以前是她,现在又是她,为什么从来不是我?裴赞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喜欢你吗?” …… “为什么每次你的眼里都有别人,我怎么就比不过她们!” …… “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以为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幸运儿!其实我根本就是一个倒霉鬼!” …… “为什么你就不能爱上我?你从来都不爱我,对不对?” …… “我真傻,你告诉我说你要调查她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止你。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裴赞一直任由周亦男歇斯底里地吵闹,他也在想为什么事情会搞成这样,为什么会爱上阮甜甜? 爱上了吗?裴赞突然不确定了,可他居然为了阮甜甜,居然居然拒绝了周亦男,那个一直跟随着自己,对自己死心塌地,跟自己门当户对又有自己事业的女孩。 无论从哪个方面,硬件的、软件的、外在的、内在的,方方面面,都应该选择周亦男啊,可这种选择不是爱情,爱情哪里有那么多的标准啊! 他只知道面对阮甜甜的时候,那个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自己又回来了,看见她为感情痛哭流涕的时候,他也会想到自己也曾等一个人……(未完待续) 67 67 阮甜甜感觉这人吧年纪越大,这过年是越过越没意思。 上学的时候还有个盼头,春节放个寒假能玩上一个多月,现在这人一上班了,春节就7天假,够干什么的。 再有吧,小的时候还能盼着给压岁钱,一年到头口袋里鼓一回。这一上班,就开始往外掏钱了,唉,你说这年过什么劲儿啊。 还有阮甜甜最不喜欢的,一过年自己就老了一岁,她估计自己是要从剩女坚定不移地走向败犬了! 不过过年倒是有一点可取的,深的阮甜甜的欢心——购物。 每到过年的时候,这各个商场就跟比赛似的,甩开膀子地卖啊,打折、返券。反正绝对比平日里便宜多了。 阮甜甜向来有血拼的潜质,只是因为工资的原因致使她的潜能未能完全爆发,这春节打折正是能满足她的好时候。 拉上乔娜,她阮甜甜跟乔娜打得火热,两人一拍即合,手牵手走进商场。 …… 下午两个人大包小包走出商场,“沉死了,今天咱俩可真没少买。” “阿拉蕾阿拉蕾”阮甜甜酷爱阿拉蕾的铃声,尽管不止一次被人批评幼稚,她还是不舍的换。 两人站在商场门口,脚下摆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差不多十来个,乔娜听见阮甜甜说“喂,裴赞?” “我跟乔娜逛街呢。” “哦,不用不用。” “那好,再见。” 阮甜甜挂了电话,乔娜就问道“你干嘛不叫他来接咱们,这么多东西咱俩拿着多费劲,你忘记我车送去保养了。” 阮甜甜翻了个大白眼给她,“唉,我哪那么好意思支使他啊?” “也是”乔娜翻出手机,“大猴,我和甜甜逛街呢,一会要去吃饭,你要不要过来买单?顺便充当下爱妻不懦夫司机?” 乔娜笑呵呵地合上手机,“搞定,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走!” 阮甜甜跟在乔娜后面,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她何尝不想找个24小时男友,一呼就到。裴赞?她可用不起。 她们干脆就上了商场上的金钱豹,两人刚坐下没一会,大猴就到了,这回小猴也跟着过来了。 “甜甜,好久不见啊,越来越漂亮啦?”小猴还是挺没正经形的,一见面就开起阮甜甜的玩笑。 “你哪天看甜甜不漂亮了?”看见没,这就是混的人缘好,阮甜甜还没说话,自有乔娜替她出头。” “得,得,嫂子,我错了啊,我不该得罪您的闺蜜。我向您赔不是。” “赔不是,就嘴巴随便说说,有这么简单的事吗?”你看,这乔娜也不是省油的灯,愣是跟她小叔子耗上了,这大猴、阮甜甜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肯定不帮他小猴。 “我自罚三杯,成吧?”这小猴跟他嫂子也是逗闷子,也不当真,所以嘻嘻哈哈地拿着酒杯作势要一饮而尽。 “慢着!”乔安拿筷子压着小猴手里的酒杯,“你从小就喜欢喝酒,自罚三杯这你高兴还来不及呢,算什么罚,不算!” 小猴面露难色,大猴一副不管我的事的样子,阮甜甜心想乔娜这嫂子也太彪悍了吧。 “要是现在就纵然他,等我嫁到他们侯家,那还有什么威信?”乔娜趴在阮甜甜耳边解释说,“扑哧“阮甜甜笑了,乔娜你想得还真多。 “对了,嫂子,我听说一消息,要不然我将功补过?” “什么的?”女人啊,哪有不八卦的,人不八卦枉为人啊,乔娜倒是来了兴趣,主要是小猴信誉好,他也不知道哪里的信息源,反正总能听到一些新鲜事。 “柯以的,这个档次的,行吗?” “柯以小阿姨?”乔娜激动地说,就连大猴也感兴趣地抬起头,等着小猴的下文。 阮甜甜心里也微微一惊,柯以?难道说的是死小孩的妈妈吗? “柯以结婚了!”(未完待续) 68 68 阮甜甜不知道柯以在他们这帮人的心中意味着什么。 按乔娜后来的话说,算是精神领袖吧。反正那么那拨子人要是没从政的,没按家族利益联姻的,多半是因为她。 柯以、裴赞、周亦男、乔娜、大猴、小猴他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总参x部队大院,这个大院位于玉泉山附近,别看地方偏僻,不起眼,可有个好听的地名——厢红旗,嗨,还真别说,那里面住的可都是赫赫有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啊! 部队是最容易搞乡党帮这回事的,柯以的爸爸、裴赞的姥爷、周亦男的爷爷,三人是老乡,一起打过抗美援朝战役,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三大家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论起的交情,几十年风风雨雨过去了,直到现在关系也很好。 乔娜他们家、大猴小猴他们家也同是北方人,也属于北派的,走得也比较近。 柯以,在他们大院是出了名的,一是因为漂亮,二是因为个性。 柯以是柯老四十多岁才得的,中年得女,自然宝贝得不得了。而且柯老多大的官,他都不舍的管,别人更没有说话的份!也因为这造成柯以张扬、疯狂的性格。 柯以小时候娱乐资源比较贫乏,即使是他们军队大院也是如此,那个时候孩子们最快乐地事,就是每周五、周六去部队大礼堂看场电影。 16岁的柯以,正值叛逆期的柯以,已经开始不愿意和别的小孩子混在一起,可架不住那帮小屁孩央求,只好领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区了大礼堂。 80年代的电影还很贫乏,要是没有新片的话,一般就放战争题材的记录片。那天,放的是《解放》,是一部关于二战的纪录片,党和国家的初衷,原本只是要教育民众,认清法西斯的真面目,结果结果,少女情窦初开的柯以,居然迷上了纪录片里“风流倜傥”的希特勒! 这柯以吧,你的思想本来就够大逆不道的了,对得起党和国家吗?对得起你爹妈吗?他们可都是红了一辈子的马列主义者,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叛徒,认贼作父,不是!是夫。 要命的是这柯以还真不是说说玩,书籍、影像资料,但凡有关希特勒的他她收集,就象纯情少女一样迷恋偶像似的,你说柯以你咋不谜小虎队呢? 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被柯老知道那还了得!宠你也要有个限度的啊! 还是说,过去的老革命家、老党员觉悟高,要知道,柯以长这么大,她爹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从来是含在嘴里怕化,搁在手里怕捂了,这次居然狠狠地暴打了她一顿,锁在房间里,要她面壁思过。 如果想截住湍急的水流,你当然可以在河流下方筑一道坚固的大坝,但前提是河流的力量不足以冲毁堤坝。事实上,很多时候猛烈的河水是可以冲垮堤坝的。 柯老太小看柯以了,这个骄傲的、迷人的漂亮姑娘,从小就没受过丁点委屈的她,内心坚持行为张扬的她,怎么会挨顿打就怕了呢? 接下来柯以的青春期就是在反抗中度过的,先是要义无反顾地学德语,打算高中毕业留学德国,这在柯老连打再骂,他老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下才就算了的。 可柯以也没给他爸好脸色。当时柯老希望她能嫁给当时的*之一的李贤的儿子李国来。李贤是地方上的,但是也是北方人,相对的跟柯老他们北派人比较亲近。 如果两家人能联谊,那岂不是亲上亲?大家的关系更紧密,合作得更无间?可,谁知道柯以如此的不配合,竟然先是放了李国来的鸽子,接着又当众羞辱人家。 唉,把柯老气的,这心头肉要是伤起自己来,杀伤力那叫一个大。柯老也没办法,姑娘大了舍不得打了,骂也没力气骂了,你不是想出国吗?好,我如了你的愿!不过有一个条件——你不准去德国,你给我去美国! 柯以知道这是父亲,这个戎马一生,骄傲无比的男人最大的退步,好吧,收拾了一些行李,上了军车,开往飞机场。 要说这柯以的号召力是够大的,院里有几个小屁孩知道她要出国居然哭着喊着要送她,大人不同意就在地上打滚,没办法,大院里又派了一趟车送了几个小屁孩去机场。 柯以上飞机的时候,只有母亲和哥哥还有父亲的随同来送,她根本不知道她拎着行李下楼的时候走到父亲的书房,敲了下门,然后说“爸,我走了啊。”谁会想到,挨过枪子都没哭过一声的父亲,在屋子里痛哭流涕。唉,这就是父爱啊,大爱无声。 柯以挺意外在机场上看见自己的小跟班们,以前有的时候挺烦他们的,没事就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叫“柯以小阿姨,等等我!” 今天她这人临上飞机了,看见这几个老根自己眼前晃荡的小鬼还挺舍不得的,哭?那就不是柯以了,这个潇洒的女孩,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拜了各位!我去资本主义国家逍遥去了!” “柯以” “小阿姨!” 再看这边送机的,哪个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得了,妈,别哭了,又不是见不着了,哎,哥,你怎么跟个女的似的,好好照顾爸妈,这家——”原来她也有说不下去的时候啊,转过去对那几个小鬼说“不准哭!你”指着其中最大的孩子说“以后也来美国吧,等你哦!”然后就潇洒的走进检票口,谁知道她哭没哭。(我很怀疑啊,顺便大家猜下上文中最大的孩子是谁?答案应该很简单吧) 某种意义上,柯以是等于疯狂,等于乖张,等于荒唐。 四年后当柯以重新回到祖国的时候,她是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下得飞机,这人就是汪晓睿的亲生父亲——汪海年。而他们刚刚认识几个小时不过——就在飞机上,他们相邻坐着。 四年的资本主义灯红酒绿的生活并没把柯以改造好,事实上在来到美国第二月她就飞了一趟德国。这四年间,她先先后后飞了将近百趟,当然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她想干什么?曾经有棵种子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自此她就没有忘记这个事——生个小希特勒。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阅人无数,看了那么多个德国佬都觉得不够象,可谁想到回国的路上,自己的一奶同胞居然就像了!而且是很像特别像!不得不说还是咱们祖国地大物博,包罗万象啊。 当时的汪海年只是一个企业的小技术员,因为合作方是美国,所以单位特派了一位老技术员去美国学习,老技术员身体不太好,就又派了他一边照顾老技术员顺便也学习先进技术。 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这平头百姓怎么就入了这么千金大小姐的眼了?事实上,汪海年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外形酷似希特勒而…… 后来的事情小睿就说过了,柯以把他带回家,老爷子当然不乐意,可这柯以说了,我们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您看着办吧? 唉,你说都这样了,柯老能怎么办?从了他的宝贝女儿吧,办婚礼吧,老爷子也安慰自己呢,幸亏没找回一德国希特勒的后代,嘿嘿,老爷子您怎么没看你新女婿眼熟呢? 这父母吧,难道是上辈子欠了父母的?柯老就一直为这不成器的女人善后擦屁股! 这结婚一年多,孩子也生了,该踏实了吧?得,这柯以开始闹离婚,说什么也不跟汪海年了,嫌人家没情调!其实是嫌弃基因不争气吧! 把老爷子气坏了,嫁他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看他哪里都好! 胡闹!胡闹1 骂又能怎么办?还不是要管?这就是当爹妈的! 派属下的人跟汪海年谈呗,好好给他做工作呗!虽然你不再是我们柯家的人了,但是以后你的事还是外面柯家的事,放心吧。汪海年在柯家也混了不少日子,自知无力反抗,那么就坦然接受吧! 你看就是这么个荒唐的人,可大院的小孩尽是崇拜她的,用乔娜的话说,她活的最洒脱,最真实。 可不是,现在还有多少人能活的如此真实?谁会轻易把情绪表露出来?更不要说象乔娜他们这种家庭的人,哪里能有那样的自由? 柯以跟他们身份相同,却能挑战屡屡挑战底线。当然有人指责她自私,荒诞,不负责任,净把自己的事,家族的事当儿戏。 可说这些的话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羡慕她的呢?羡慕她的洒脱、羡慕她的自由、羡慕总是有人为她买单—— “来,甜甜,给你!”刚才在发呆的阮甜甜被吓了一跳,只见小猴拿了一盘子的蛋挞递给自己。 其实刚刚阮甜甜就跟乔娜嘀咕了一句,金钱豹的蛋挞太好吃,可惜太畅销,老拿不着。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这小猴为博红颜一笑,也不顾面子了,干脆守在放蛋挞的柜子跟前。 服务员一端上来新出炉的蛋挞,他就毫无风度地夹了一盘子跑来献宝,完全不顾别的客人赏他的白眼。 阮甜甜拿了一个蛋挞,低着头认真的品尝起来,故意躲开乔娜揶揄的眼神。小猴也看出来气氛的尴尬,故意转移话题。 “哦,对了,听说柯老这次居然同意柯以小阿姨带小睿去德国了!” “什么?”阮甜甜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惹得其他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69 69 吃过饭,乔娜他们有事先走了,派小猴做护花使者开车送阮甜甜回去。 回去的路上,阮甜甜这心里一直在嘀咕,柯以、小睿、德国……这些细节都对的上,难道乔娜他们说的真的是死小孩吗?难道死小孩真的是要去德国了吗?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因为听到的这个消息太震惊了,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以至于阮甜甜忽略了一个细节,乔娜他们都认识死小孩,那跟他们一个圈子的裴赞认识不认识呢? 到了小区门口,小猴坚持要把车开进去,被阮甜甜阻止了。 都不是傻人,人家小猴对她那点儿心思,她能看不出来吗?这都大晚上了,乔娜他们两口子有什么事非去不可,摆明了还不是给他们两位制造机会。 阮甜甜打心眼里感激他们的好意,可是这事儿—— 其实阮甜甜也说不好她到底怎么想的。 要说吧,现在的她吧,对江小超还真没那么坚定,那么长的时间了,两个人分别了差不多也快两年了,这期间该给的暗示也给了,该留的台阶也留了,可是人家那边没动静,这充满希望的气球一点点地往下憋,阮甜甜她这心难免会有些心灰意冷,赌气的时候也想着,赶明姐姐找个比你江米条好百倍的去!你别看看想得挺牛气,可真到这动真格的时候,她还真下不了这决心!总是迈不出那第一步! 所以现在的阮甜甜心态还真有些微妙的变化了,以前吧她拒绝那些人,干净利索毫不留念,那是因为她对江小超忠贞,她坚定她未来的另一半是江小超,她都认定人了,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她有何必在别人身上浪费精力、感情呢? 可现在吧?可说不准喽,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质疑,她之前的认定时不时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固执地等下去了? 有些小心思一动,它就会象是一颗种子一般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早晚有一天它得破土而出,它得长成参天大树! 不过现在有一点是肯定的,小猴生不逢时,出手的时机不对,现在的阮甜甜还没有勇气完全甩开江小超这个魔咒,这鸵鸟还把头埋在沙子里呢——那么烦人的问题还是先不要考虑了吧? 婉拒了小猴,阮甜甜朝自己的楼门走去, 咦,好眼熟的车啊,尤其是那个车牌——京v02……,不就是上次和死小孩一起的时候看见的那辆吗? 阮甜甜脑子里掌管幻想的那部分脑组织开始高速运转起来:难道这位大人物是我们小区的?没准是我新搬来的对门?难道是老天跟我送来的真命天子? 大家原谅这个长期出于想爱没得爱的饥渴女人吧! 不会是真的吧?车上出来一个人,而且阮甜甜激动地发现那个人好像是朝自己走来的。 什么情况? 唉,那人长得老态一些,不过倒也说得过去,顺眼的,他这样的安全,放在外面家里都很安全,踏实。 只见迎面走过来的眼镜男,还真的是朝自己走过来,而且还开了口说了话:“请问,您是阮甜甜小姐吗?”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太奇怪了,阮甜甜的脑子开始停机罢工,只好傻乎乎地点点头,“是啊。”(未完待续) 70 70 70 直到坐在大人物才有的京v车上,阮甜甜还一个劲地犯嘀咕,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车?这又是要去哪里? 阮甜甜这才意识到,坐在副驾驶的眼镜男应该是秘书或者助理类的人,刚刚他说柯老要见自己。 柯老?这难道跟柯以,跟死小孩有关系吗? 阮甜甜发现车往颐和园方向开去,但是再往后她就不太认识了,这大半夜的跟两个陌生男人在一辆车上,阮甜甜是越想越害怕啊。 “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她小心翼翼地问眼镜男。 眼镜男倒是一如既往地斯文,“快到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请你过去,主要是我们只知道你家的地址,所以只好在那里等你。”眼镜男嘴巴真紧,别的是问不出来了。 “哦”阮甜甜也没再说什么,假装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虽说看起来这两个人没什么恶意,但是现在的人啊,人面兽心的多,还是保险稳妥点的好。 阮甜甜想都没想就给裴赞发了一条短信,简单说明了下自己的情况,万幸她对那个京v的车牌号码很感兴趣,所以还记得。 车子七拐八拐开进一个大院,应该是部队大院,门口有两个小战士对他们的车行了军礼,阮甜甜注意看了下,却没有在大院门口发现牌子。 车子继续往里驶入,阮甜甜感觉离山越来越近了,然后看见了一栋栋小别墅,终于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阮小姐,我们到了。”眼镜男回过头说。 “哦”司机为她打开了车门,阮甜甜配合地下了车。 阮甜甜仰头看看面前的建筑物,这一晚上的谜底就要揭开了,到底迎接她的是什么呢? 阮甜甜这通胡思乱想,害得她心里直扑腾,“滴滴”手机响了,裴赞回的,很简单“没事,等我。” “阮小姐,请进。” 阮甜甜握着手机跟着眼镜男往前走,她这心里倒真的踏实不少了。 阮甜甜被带到客厅,“柯老,阮小姐来了。”眼镜男毕恭毕敬地向客厅里的坐着的老人汇报。 只见那个老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阮甜甜,阮甜甜觉得有些眼熟,感觉像是一有国家大事就会在电视上晃荡一圈的那种大人物。 不过本人可真比电视上显老,斑白的头发不说,主要是这表情,太苍老了。 “你是阮甜甜?”老人问了她一句。 “嗯,是。” “带她上楼吧。”老人对眼镜男说了这句,然后挥挥胳臂,让他们上楼。他落寞的样子,不禁让阮甜甜感觉辛酸,想起自己已过世的姥爷。 来不及多想,阮甜甜人就被带到二楼。眼镜男带她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嘟嘟地敲了两下。 从里面传来了声音“说过了,我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这机关枪似的回答,除了汪小睿还能是谁?阮甜甜心里直翻白眼,果然是死小孩,真想上去笑话他几句,可在人家她还真没这个胆量,只好闭嘴什么都不说。 眼镜男对小少爷发脾气也不恼,和气地解释“小睿,阮小姐来了。” “甜甜!”话音刚落,门就开了,不是汪小睿是谁? “扑哧”阮甜甜不厚道地笑了,真不能赖她,实在是太搞笑了。自打她认识汪小睿以来,印象中这孩子挺臭美的,每次见面都穿的挺讲究的。可今天吧,鸡窝头,t桖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最搞笑的是,这孩子不知道几天没刮胡子了,嘴边一圈黑乎乎地小胡子,就跟贪吃巧克力蛋糕沾了一嘴巴似的。 “笑什么笑啊你,进来!”哪个男孩乐意被自己心仪的对象见着自己的邋遢样,凶巴巴地抱怨,可这手却把人往怀里拽,阮甜甜配合地进了屋,汪小睿拿脚一勾门就把眼镜男挡在门外了。 “嘿嘿,呦,这胡子长了这脾气也跟着长起来的,啧啧,不得了啊!”阮甜甜在人家怀里,还不忘挖苦死小孩。 意外的是,汪小睿这会居然没还嘴,还是一个劲地抱着她。 他抱着抱着,阮甜甜就受不了,挣扎着要出来“死小孩,你几天没洗澡了,这胳肢窝有味了!我受不了了!” “别动!让我抱抱!就一会儿。” 阮甜甜安静了,死小孩哭了,“小睿?” “干吗!” “你哭了?” “放屁!”汪小睿松开了怀抱,瞪着眼睛,“谁哭了。” 阮甜甜看着他心里直泛酸,傻孩子,眼睛都哭红了,还愣是说没哭。看来,乔娜说的是真的,小睿真的要走了。 “没有,谁都没哭。”阮甜甜摇摇头,却努力睁大眼睛不叫自己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下来。 汪小睿冲阮甜甜笑了笑,一向笑容无敌的汪小睿,这次居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包里有吃的吧?”汪小睿指了指阮甜甜背着的包,他知道阮甜甜嘴巴馋,总是会装点小零食的。 “嗯,有块巧克力,还有点儿江米条。”阮甜甜献宝似的翻给他。 “先给我巧克力,我需要补充下体力。”撕开包装汪小睿几乎是狼吞虎咽把一块大德芙下了肚。 “你?不会是?”阮甜甜说不下去了。 “我妈在德国结婚了,非叫我跟她去德国。本来我姥爷是不同意的,可是我姥爷知道我跟你的事了,所以他就答应了。我不同意我想去找你,他就把我关在家里,我就绝食,然后他们就把你带来了。” “小睿”阮甜甜心疼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好久没给你买江米条了吧?你买的这个没有我买的好吃。”汪小睿一边吃着江米条一边评论道。 “嗯。”阮甜甜没有说话,没有告诉他,她被他培养的很爱吃江米条了,吃光了他买的,就自己去买,她去的明明也是稻香村,可味道就是不如他买的好。而且她因为吃江米条,本来就脆弱的牙齿,有一颗已经光荣的下岗了。 可这些事,大概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了吧。 “笃笃” “小睿,刘姨做了你最爱吃的饺子。”外面传来眼镜男的声音。 “不吃。”汪小睿还赌气呢,可阮甜甜明明看见他馋的喉咙直咽了口水。 “小孩!”还是阮甜甜开了门,接过饺子,眼镜男在他耳边说“柯老要和你谈谈。” 阮甜甜跟着眼镜男来到客厅,发现裴赞也来了。 裴赞朝她微笑,过去牵着她的手,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叫你不让我去接你。”阮甜甜知道他抱怨的是她和乔娜今天逛完街,裴赞打电话说要接她们,被她拒绝了。也是要是跟他在一起,可能现在的情况会好些。 “咳咳”一直没说话的柯老咳嗽了两声,不满地暗示他们,年轻人不要当我是隐形人在这卿卿我我,我是找你解决我家孙子的问题,不是看你们调情的。 “阮甜甜”老人一身便装,但阮甜甜记得以前汪小睿好像提过他姥爷是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果然有那个派头,不怒自威。老人接着问“裴赞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对吗?” 阮甜甜意外地看着裴赞,怎么回事啊,裴赞甜蜜地笑了笑,可是握着她的手使劲捏了下。阮甜甜不明白裴赞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她信任他,所以还是配合得点点头“是” “不!”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担心阮甜甜的汪小睿扒拉了几口饭就追了出来,没想到正好听见阮甜甜点头答应。 “小睿!”阮甜甜心疼死了,急着要上楼跟小睿好好解释下,可人却被裴赞拦下,“我去和他谈谈。” 裴赞的一生经历过无数次谈判,可他永远都记得这次,虽然赢了却比输了还难受。 “小睿” “哥,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汪小睿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裴赞是谁?是他汪小睿最亲的哥哥,当年柯以带着他去美国的那几年,裴赞一直照顾他们母子。柯以并不是个好母亲,称职的母亲,她会把还在牙牙学语的汪小睿交给裴赞,然后自己满世界的采风去。 汪小睿还记得,他小的时候消化能力不好,吃不惯西房的牛排奶酪,是裴赞去中国城买了面粉、肉馅、案板和擀面杖,给他包饺子包混沌,每次都包好多,冻在冰箱里留给他吃。 汪小睿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天他起晚了就坐在床上哭,是裴赞飙车穿过三个街区,准时把他送进校门,据说后面跟了两辆警察,多亏了裴赞在美国的朋友才顺利把他保释出来。 汪小睿记得,自己被外国小孩欺负了,哭鼻子的时候是裴赞告诉他,男子汉不能哭,然后鼓励他用计谋教训那些外国小孩。 汪小睿还记得,每年学校组织的亲子节,裴赞陪他去的次数比柯以还要多。 所以啊汪小睿的童年里有个小爸爸——裴赞,虽然他按着辈分应该管他叫哥哥,可是在小睿的心理,裴赞这个哥哥比汪海年这个父亲重多了。 阮甜甜是汪小睿正儿八经喜欢的第一个女生,这事汪小睿谁都没说,就告诉了裴赞。结果没几个月裴赞牵着他喜欢的人手了,失恋加背叛,你说怎么能叫这个孩子不崩溃,不歇斯底里呢?(未完待续) 71 71 “阮甜甜不是我的女朋友,刚才我们是在骗你姥爷。” “啊?”汪小睿震惊地抬头看着裴赞,那眼神里有惊喜有意外,更多的放心——我说就是嘛,你怎么会这样对我。 “是啊,我们在你姥爷面前做了场戏而已。”裴赞继续解释说,他现在也是百般滋味,其实倒有些埋怨柯以了,每次都是这个家伙自顾自的疯玩,不知道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然后也鄙视自己,这么多年了以为终于摆脱了柯以的魔咒了,可是现在自己的命运还是要被她摆布,唉,这个女人啊!真是麻烦,当时怎么就那么喜欢她,想不通。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汪小睿点点头,等着裴赞继续说。 “因为我要保护她,替你保护她。如果我说她是我女朋友,你姥爷一定不会轻易地动她对吗?” 汪小睿想了想,不置可否。 裴赞挨着小睿坐下,语重心长地搂着他的肩“小睿啊,你看你这回给阮甜甜带来多大的麻烦?” 汪小睿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裴赞,那眼里分明写着“怎么会呢?” 裴赞点了颗烟,缓缓地吸了口,好像在酝酿什么,“你和她,一个17岁一个25岁,你们两个在一起,任谁也会认为是她勾引你吧?尤其是你那个疼你的姥爷,肯定会认为是阮甜甜是个‘坏女人’勾引了自己最纯真的宝贝小外孙。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承不承认事实上你让她背负了‘勾引’这个罪名,对吧?” “不会的” 看着汪小睿痛苦地表情,这个自己打心眼里疼爱的孩子,这个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男孩,裴赞忍着心疼,不屑地反问到“不会?你确定?还好你没有做什么过激地事情,惹怒你姥爷,如果他迁怒到阮甜甜身上,那后果——”裴赞拍拍小睿的背,“你知道的,你姥爷如果想对付阮甜甜那种小科员易如反掌的,对不对?” 汪小睿好一会儿没说话,裴赞知道他在思考,过了一会,汪小睿才瓮声瓮气地说:“我会跟我姥爷好好谈谈的,我姥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谈的结果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你希望这件事情怎么解决?”裴赞趁胜追击,唉,他也鄙视自己对小睿使谈判技巧,可为了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他也只好如此了。 “我,我想和她在一起,等我到了22岁,我们就能登记结婚了!”汪小睿擦着眼泪坚定地说。 “娶她?好好好,让我们算算,你今年17岁,还有5年你才22岁,对不对?她呢?她今年25岁,如果再过5年,你让她30岁才嫁人?小睿,你太年轻了。你不明白年龄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我懂,我们只是22岁那天才去办理结婚,在这之前我会好好对照顾她的,我早就想好了,她等着我,等我一上大学我就可以去打工,我就可以养活她了。” “小睿,你想得太简单了”裴赞摇摇头,“你让她等你的5年,这5年里有太多可变的因素,也许有一天你受不了压力,自己逃跑了——” “不!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她的。”汪小睿愤怒地咆哮道“你不能这样怀疑我对她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欢她!比你们想的要喜欢百倍千倍!” 心疼啊,裴赞摸摸哭着的小睿,到底心疼这个孩子,舍不得这个孩子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小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也许你知道,你看出来了,我喜欢你的妈妈,柯以。” “嗯”你可以喜欢大姐姐,我也可以喜欢大姐姐啊。 “因为喜欢你妈妈,就因为你妈说过她在美国等我这句话,现在我估计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了,可是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有多拼命,累得我直掉头发,就为了能早点儿见着你妈! 高二我就考上你妈妈在的学校。当时我心想这样成了,终于可以跟你妈妈在一起了吧。结果——” 裴赞自嘲地笑了笑,“唉”又重新点了支烟,“结果,没看住,谁能想到你妈坐了趟飞机,下了飞机就能嫁人了呢。唉!这事就tm柯以干得出来!” 裴赞继续说“柯以结婚的时候,我连参加都没参加,逃难似的飞到美国,我心里难受啊,我打小喜欢她啊,可她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到了美国,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的消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什么柯以怀孕了,柯以生了个大胖小子,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倔,那几年都没回去看一眼,就想着把她忘了吧。” “生了你,我是真的死心了,心想这女人一当了妈,无论年轻的时候怎么折腾也该安定了,可谁想到,这也就你妈干得出来这事,你才一岁吧,非要跟你爸离婚。那次把你姥爷气坏了,心脏病都犯了,可是没办法,再怨也还是要替女儿善后。不过事后你姥爷也生气,看你妈不顺眼,你妈索性抱着你回了美国。后来的事情,你大概也有些印象了,我开始照顾你们母子,我当时就暗暗下决心,我要攒钱,等到我24岁毕业的时候,我就向柯以求婚。结果呢,很惨啊,我还没攒够钻戒钱,你妈就开始新的恋情了。再后来我就开始醉生梦死,开始借酒消愁,直到你嫂子,哦,亦男的照顾下,我才渐渐走出来。说了这么多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年轻的时候,我也以为爱情是永恒的,我也以为我会爱柯以一生一世,可是事实上折腾了那几次,为她哭过为她笑过,原本我以为永恒不变的感情,早就变得面目全非。小睿你还小,你的人生还有很多精彩还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不要那么早就给下了定论。她再好,可惜时机不对,她只是你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很美好的记忆,一个你从男孩变成男人的绝佳印记——” “可是阮甜甜不是我妈,我妈她不喜欢你,但是甜甜喜欢我!” 裴赞看着眼前倔强的男孩,多聪明的男孩,一下子就能说出问题的实质。 “当然,阮甜甜喜欢你,有谁可能不喜欢小睿?但是小睿,你口口声声地说喜欢阮甜甜,可是你有没有为她想过?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你知道她想要的你给得了吗?” 汪晓睿没有说话,裴赞继续说:“你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就把她强拉到你的生活里,你在打搅她的生活!你不管她有没有能力,就要她陪你去面对抗争!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假设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要她怎么去跟别人解释,她在跟一个未成年谈恋爱!你要别人怎么去看她,你要她怎么去面对别人的眼光,还不用说,你姥爷又如何地对待她!” …… “小睿,你听我说,阮甜甜她不是柯以,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她不象柯以,可以毫不在意、肆无忌惮的活着,天塌了也有个将军爹替她顶着。事实上她活的小心翼翼,她敏感脆弱,她怕被伤害,她要保护自己还有保护她爸妈。你知道吗?小睿”裴赞把阮甜甜和乔娜高中时候的过节讲给汪晓睿听。 “甜甜真棒!”汪晓睿骄傲地赞叹道。 “真棒?你觉得很牛对不对?”裴赞摇摇头,“棒?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后面的故事,如果你知道了,你肯定不会这样说了。阮甜甜的事当时特轰动,25中的人差不多人尽皆知,阮甜甜打了乔正迟的孙女,虽然乔家没有追究,但是学校方面还是对她严肃处置,当时给她的处分是开除。要是真被开除了,她阮甜甜就真的没有学上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失学,甜甜她爸妈托了很多关系,送了很多礼,学校那边还是不吐口,实在没办法了,老两口硬是求到当时的教育局局长家,局长本来也不愿意趟着浑水,据说老两口没办法了,干脆给人家局长下跪,求人家保着自己女儿别失学,教育局局长这才出面,把阮甜甜调到别的学校了。当时的教育局长是大猴的父亲提拔上来的,后面的事是大猴告诉我的,所以说是千真万确。” …… “小睿啊,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与人是不同的,阮甜甜他们家就是平民百姓,她偶尔放肆一把,你看马上这大嘴巴挨上了吧?这把她教训的还不够嘛?如果跟你在一起,你想过她要面对多少的麻烦吗?就像你把一个盲人牵到十字路口,车辆川流不息,处境很危险,可是你却没有能力,时时刻刻牵着她的手,是你把她推向那些车!那些危险!你这样负责吗?你不觉得自己自私吗?” “我?我,呜呜——”终于汪晓睿再也忍不住了,抱失声痛哭,“我真的是喜欢她,我就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我是真的喜欢她啊!” “小睿”裴赞真是心疼小睿,他哭得是如此伤心。他捧着小睿的脸,拿手去帮他擦眼泪,鼻涕,“哭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出来吧!” 汪晓睿哭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才平静下来,裴赞要带着他下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裴赞” 裴赞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以前他从来都是叫自己哥的,还是头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这样的称呼,感觉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在对话。 裴赞看着小睿,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竟让人难以直视,好像要洞穿一切似的。 “其实你也喜欢阮甜甜,是不是?”(未完待续) 72 72 汪晓睿跟着裴赞后面静静地下楼梯,阮甜甜仰着头看着他们,鞋底和木质地板接触发出闷闷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环境下显得各位沉重。 “柯老呢?”客厅里只有阮甜甜和黄秘书。 “在书房,请您过去呢。”黄秘书客气地回答。 裴赞跟着黄秘书去了书房,客厅里就只剩下汪晓睿和阮甜甜。 “怎么了?”打死小孩下来就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把阮甜甜看得发毛。 “下楼的时候,你仰着头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特幸福。如果可以永远这样该多好啊,你说是不是啊?甜甜。” “怎么了你?饿傻了?赶紧吃饭去!” “不,我不饿,甜甜,回答我,你愿意吗?永远看着我吗?”汪晓睿抓着阮甜甜的手,急切的想知道。 “傻孩子,想什么呢,一直仰着头看你,我多累啊!”死小孩怎么了,一直在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换我,换我一直看着你,好不好?”当汪晓睿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阮甜甜一般都会心软的。 “傻孩子,你也会累的啊。”阮甜甜充满爱意地摩挲小睿的脸,他扎人的胡子,慈祥地象个母亲。 “我不会累,我不怕!就让我看着你,一直看着你好不好?”阮甜甜搞不懂这个别扭的小孩怎么回事,“好好好,看就看吧!” “甜甜,真的不可以吗?” “什么?”小睿绝望的眼神吓了阮甜甜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心里酸得一塌糊涂,明明最不舍得伤害的人,自己接下来却要说出这史上最残忍的话,不管它裹着多少层甜美的外衣,依然难改它伤人的本质。 “我们就象是刚才,你在楼梯上,我在下面站着,小睿,我们不同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可是我们终点不同,我们要走的路也不同,那个交集外面已经走过了,现在要分道扬镳了。我能做的就是努力看着你,默默地为你加油。你还有你的路,无限的可能,去吧,我不可能成为你的终点。” 阮甜甜鼓足勇气说了这番话,汪晓睿一直都在安静地听,好半天也没说话。 他不说话阮甜甜也不说,两个人就默默地坐着,头一次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却是相对无语,两个人的心都太沉重了,气氛太压抑了。 “其实——”汪晓睿刚打破沉默,话就被黄秘书打断了,“小睿,柯老请你们过书房。” 小睿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自嘲地无奈地摇摇头,牵着阮甜甜的手,往书房走。 此时此刻,阮甜甜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她的死小孩突然像个男人似的,牵着他的小女人,竟然让她嗅到一丝丝大义凌然的味道。 “有我,不要怕。”走进书房的那一刻,汪晓睿停下来跟阮甜甜说了这句话,使劲捏捏她的手,眼神中满满的爱与保护,只是为什么那么漂亮的眼睛却充满了忧伤。 书房里裴赞也在,阮甜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起来小睿的姥爷心情还不错。 谁也没想到,小睿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三个大人都是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73 73 “姥爷,我同意去德国!” 阮甜甜震惊地看着小睿,她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异常激动,紧握着自己的手正在发抖。 …… 当阮甜甜坐在裴赞的车里,还在琢磨汪晓睿在书房说的话,刚才的情景就像是过电影似的,不断在她脑海里翻腾。 “姥爷,我同意去德国。” “好”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你先说。” “一是你不准为难甜甜,你还要保证她,不能被人欺负了,她有困难您还要帮助她。” “可以,如果她需要我的帮助。” “二是我只会听您的,在那里读完大学,那时候我早就成年了,我就不会听你的,我要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 …… 阮甜甜再傻,也明白死小孩这么做是为了谁,何况她也不傻,你说她这心里能不感动吗? 阮甜甜哭得越来越凶,裴赞看不过去,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那傻丫头还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完全没注意到,裴赞干脆也不理她,转过来认真开车。 阮甜甜这心里酸着呢,那么可爱的小睿,居然会流鼻血的汪晓睿,哈哈,真是满足她这个小女人的虚荣心;恼羞成怒的别别扭扭的汪晓睿,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会可怜巴巴地像个小狗似的问自己,喜欢他不的汪晓睿,那幅俏模样谁能拒绝得了!大老远跑来给自己送江米条的汪晓睿,小睿啊,你可知道因为你我爱吃江米条了;还有那在转经筒前为自己念情诗的汪晓睿,被你感动得一塌糊涂!小睿! “停车!停车!”阮甜甜再也压抑不住情感了,发疯了般喊叫。 “吱”裴赞不得不紧急刹车,“怎么了?” “回去,回去,我们开回去!”我舍得不死小孩,我想告诉他我舍不得他。 “回去?回去你要做什么?”裴赞的声音异常冷静,在这严冬的黑夜更显得冰冷。 “我要告诉他,我舍不得他走。”阮甜甜哭哭啼啼地说。 “然后呢?”裴赞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然后?”阮甜甜喏喏地嘀咕,然后怎么办?跟小睿说你留下来,我陪着你?不,阮甜甜痛苦地摇摇头,她做不到——头脑渐渐清楚,她没办法对汪晓睿的人生负责,那太沉重了。 见她情绪稳定些了,裴赞也松了口气,“你知道小睿做出这个决定有多痛苦吗?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了这个决定,你说他是为了谁?如果你现在回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可以暂时让他快乐,可是你确定给得了他真正想要的吗?短暂的快乐之后你要他面对的是什么?我们回去可以,不过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你不能,你就放手!” 见阮甜甜没有说话,裴赞发动了车子,“如果给不了就放手吧!” 汪晓睿把姥爷书房里放着的一座佛像抱到自己的卧室,他有话对它说! 黄秘书趴在门口听了半天,确定屋子里面很安静,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就下了楼,跟领导汇报去:“小睿挺平静的,应该不会有事。” 其实那只是因为,他是没听见或者说是没听清楚汪晓睿的碎碎念,这小孩气性大啊,他正坐在床上给佛祖“训话”呢! “你们骗人,根本不灵!不灵!不灵!呜呜呜,我那天上了那么多的香,磕了那么多的头,怎么不管用,我说愿意拿我的寿命换她能在我身边,这样都不成吗?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呢?” 你说这小孩,你再骂佛祖也不管用啊,看,甭管你说什么,他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平静地看着你。你的气你的恼你的伤心你的痛苦又与他何干? “前几天我班女生在流传一个说法,是说喜欢和爱的区别的,我以前一向是不屑这些的,可是这次我也凑过去听了,虽然被他们笑话。 爱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的失落 喜欢一个人,你不会想到你们的将来 爱一个人,你们常常在一起憧憬明天 喜欢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欢乐 爱一个人,你会常常流泪 喜欢一个人,当你们好久不见,你会突然想起他 爱一个人,当你们好久不见,你会天天想着他 爱一个人,是包容了他的缺点喜欢一个人,当你想起他,你会微微一笑 爱一个人,当你想起他,你会对着天空发呆 喜欢一个人,你会想他有了孩子,你一定会很喜欢 爱一个人,会有一天,你突然很好奇:将来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大家都开心 爱一个人希望他会更开心 喜欢一个人,你要得只是今天 爱一个人,你期望的是永远 …… 我悲哀地发现我爱上了阮甜甜,真逗,我这还没搞明白,爱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爱上了她。 可是我知道,她对我只是喜欢,而且还不是最喜欢的,我连江米条都比不过。 可那如何,我还是喜欢她,爱她。大人们老说我还小,我不懂爱,笑话,难道你们就比我懂吗? 姥爷今天把她请到家里,我高兴坏了,我真想她,想抱抱她,还想亲亲她。你看阮甜甜这个没良心的,还拿着商场的购物袋呢,我想她想到吃不下去饭,可她照样过得很滋润。唉,谁叫我是爱她呢!谁叫我是男人呢! 姥爷一辈子都在打仗,参加的战役不计其数,据说姥爷最擅长用兵法,以前我没赶上,没见识过姥爷的本事。不过现在这和平年代,我姥爷给外孙也用上兵法了,长见识啊。 姥爷今天把阮甜甜请到家了,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暗示我,他想整治一个小科员实在太容易了。我想以姥爷的身份地位,到不至于对甜甜做出什么事来,主要还是吓唬我,然后再叫甜甜当说客。 可是我怕,我不敢考验姥爷的承受能力,万一他对阮甜甜用手段,我怎么舍得拿她去冒险。所以我选择了投降。 没办法,谁叫我爱她,舍不得她受伤害呢?其实,如果,如果她能表现出一丁点的爱,她的不舍,我也不会放弃的。 可是她没有,她告诉我,一直看着我,她会累,怎么会呢?如果是我,我就可以一直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其实,不是不能去跟姥爷斗争,不是一定要去德国,可是如果那个抗争来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我又何必让她卷入这场纷争中?何况我现在又没能力保护她!给她想要的—— 唉! 佛祖!你们骗我,根本不灵! 甜甜,求求你,等等我! 唉! 唉! 爱到底是个什么破玩意!(未完待续) 74 74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今年春节特别晚,而且赶巧了和情人节是一天。 阮甜甜听人说今年是个寡妇年,据说不吉利,不适宜结婚。不过这年头这人吧,结婚就跟赶集似的,谁都凑这个热闹。现在她收到信儿的就不下七八个。身边的同龄人都一个接一个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其实谁也说不好他们以后就会恩爱一辈子,可是她阮甜甜这个女光棍就是羡慕死了,甭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是进了那个围城。她阮甜甜可是落后生,徘徊在围城外面就是进不去。 也难怪甜甜妈着急,就连她阮甜甜这心里也慌了,最怕遇到妈妈的老同事,那些叔叔阿姨一见面就会问:“甜甜,搞好没有?”更怕参加同学聚会,看着同学都挎着媳妇,勾着老公,就她孤家寡人一个,你说她这心里能是滋味吗?最怕夜深人静一个人,看到镜子里不再年轻的面容,心里难免会慌:不会就这样孤独终老吧? 未来的魅力在于他无限的可能之处,可这也是他最残忍的地方,这无数个可能,就不确定把人带往是好是坏的地方了。 阮甜甜的人生现在就充满了无数的选择,还要坚持吗? 江米条?阮甜甜现在常常告诫自己,这个梦应该醒了,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那份坚持就是消磨在这点点滴滴的小事上——我为你牵肠挂肚而你呢? 以前我有一个梦,梦里我们彼此相爱,只是天隔一方,可是现在我醒了,原来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你不爱,我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阮甜甜的心情很不好,感觉不到什么希望,托着腮发呆,他们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就她和胡姐两个人。大张因为家是外地的,所以提前请了假坐火车走了。 大张好像和她的护士女友相处的不错,阮甜甜虽然八卦,可总不好意思问他,每次都是胡姐特秉持着八卦精神地和大张探讨他的感情问题。阮甜甜只需要支着耳朵,就知道了大张和护士女友去听音乐会啦,大张给护士女友送了一条丝巾,大张和他的护士女友…… 阮甜甜这心里吧,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反正挺失落。你看啊,本来还觉得人家哈她呢,结果其实是自己自作多情。现在吧,人家大张和女友过得挺甜蜜的,在看看她自己,孤身一身,怎么不羡慕?唉,还有小睿,想到他就心里就难受,不敢想不敢想。 发了一天的呆,阮甜甜下班了。在共产党手底下干事,就这点好,每天的工资少不了你的,甭管你干啥了。 裴赞发了短信说请她看电影,阮甜甜心想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两个人简单地对付了点晚饭,就奔去电影院。 今年年初最火爆的片子当属《阿凡达》,尤其是3d版本的,简直是一票难求,裴赞刚好有几张公关票,哈,这就是当领导的好处。 可阮甜甜坐在等候区看着海报上那外星人,一个劲地摇头,想不明白,那外星人长得忒寒碜了,有什么好的啊?阮甜甜纳闷为什么电影院挤了那么多人就为看它。这不旁边坐着的一对高中生模样的情侣因为买不到票,闹起别扭来吧。 “叫你早点来吧,你看,这人那么多根本排不到!”女孩噘着嘴抱怨。 “嘿嘿,我不也没想到嘛?咱们看《喜洋洋》不是也挺好的吗?咱支持国产!爱国!”一旁的男朋友好脾气地哄着女友。 “拜托,《喜洋洋》和《阿凡达》是一个级别的吗?真服了你,什么你都能凑合!” 女孩看起来很失望,不依不饶地数落男友,男友也不恼好脾气地哄着女友,看得阮甜甜好生羡慕。 “咱们的票呢?给我?”阮甜甜拿胳膊肘捅了下裴赞,低声问。 “给!”裴赞也没问,合作地把票递给她。 “不好意思”阮甜甜拿着票,打断女孩的机关枪似的抱怨。 “我刚好想看《喜洋洋》不如我们换票吧?”阮甜甜把两张《阿凡达》的电影片递给两人眼前。 “真的?”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当然!” “哇,太谢谢!”女孩激动地感谢着,男孩也憨憨地乐呵呵地感谢。 “小意思”阮甜甜拿着《喜洋洋》的电影票,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又探过身子,伏在女孩的耳边说“人家真不错,别老欺负人家,拜拜!”然后是潇洒地转身。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做了点儿好事,阮甜甜心里也高兴,笑嘻嘻地走到裴赞跟前“外国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是吧?” “是。” “咱们还是看国产的吧?” “好!” “那咱们看《喜洋洋》吧?《虎虎生威》” “好” “咱爱国!” “是!” “你不生气吧?”我擅自做主把你的票送人了。 “不会,你高兴就好,我好久没看动画片了,看看也不错!” 《喜洋洋》要比《阿凡达》早入场,阮甜甜他们起身要去验票,迎面撞上那对高中生,“大姐姐,谢谢你,请你吃!” 多有心的小孩子,买了一份爆米花套餐送给他们,阮甜甜客气地要拒绝,可是两个孩子一再坚持,就没有矫情,抱着一大桶的爆米花喜滋滋地进了观影厅。 阮甜甜觉得《虎虎生威》挺好看的,最让她崩溃的是她居然看哭了,可能最近太伤感了,看见红太郎为了自己的孩子下跪的时候,然后想到自己高中时候闯的祸,于是她的泪如雨下,哭得简直没办法自已。父母对孩子的爱啊,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裴赞多人精,也没有多问,就让她一个人在电影院里哭个够,发泄下吧。 阮甜甜哭得也累了,加上小灰灰和懒洋洋实在太可爱了,搞得阮甜甜母爱大发。这不,出了电影院在车上还学小灰灰说“我要吃羊我要吃羊。”逗得裴赞哈哈大笑“别说,你学得还真有点儿羊味!” “那是!”瞧她骄傲的!“羊味?”什么话啊,她这反应过来。 车子路过北京电视台新址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红灯,路边的广告牌吸引了阮甜甜的注意——荒野求生主持人——贝尔吉罗斯现身中国。低下还有一行小字好像是北京电视台买了荒野求生的播出版权,大年初七那年要搞一个庆典活动,到时候贝尔会亲临现场。 红灯变绿灯了,车子很快就驶了过去,裴赞看见她注意那块广告牌了,“小睿很喜欢贝尔。” “嗯”阮甜甜应了一声,就沉默了,在她心里正在酝酿一个想法。(未完待续) 75 75 2010年的春节是阮甜甜长这么大过得最索然无味的一个春节。眼瞅着就26岁了,甜甜妈也急了,给她下了最后通牒,26岁这一年必须搞好对象,27岁结婚,28岁生孩子。 老两口也合计好了:结婚婚宴就跟小区门口的金百万办,甜甜妈认识那儿的老板,肯定能优惠。婚庆就找前楼的二郭子,他开了一家婚庆公司,估计能给熟人打个折。生孩子就去北京市妇产医院,阮甜甜她远方表姐李云在那上班,有熟人好办事,等孩子上幼儿园了,就去他们小区的芳青草幼儿园,那甜甜妈也认识人,再然后…… 瞧,阮甜甜的人生早都被老太太计划好了,早就各就各位准备齐全了,唯一差的就是男主角——新郎——女婿——孩儿他爹。 可如今就是这个难办啊! 不过阮甜甜这两天也顾不上考虑这些,老妈的唠叨基本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当回事。 这两天她正惦记为小睿做件事,唉,说到死小孩,阮甜甜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阮甜甜很担心他,三十那晚阮甜甜给他发了条短信,他都没回。 阮甜甜觉得吧打他们俩认识一直都是死小孩为她做这做那,现在怎么着也应该轮到她努力一把了吧! 贝尔吉罗斯,汪晓睿说他最崇拜他了,刚好他大年初七要去北京电视台做一档现场节目,所以阮甜甜想趁这个机会请他签个名的送给死小孩。 她在网上泡了几天,终于调查清楚了,据荒野求生俱乐部里的网友说,这次贝尔的行程很紧张,初六晚上十点的飞机到达北京,然后入住昆仑饭店,初七上午九点到达北京电视台,录制节目大概两个小时,下午两点坐飞机飞到新加坡,继续他的亚洲之旅。 据说这个贝尔跟粉丝不大互动,阮甜甜决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做了个周密的计划——24小时盯人计划,怎么着她也能见缝插针的见着贝尔本尊吧? 第一站,初六晚上九点阮甜甜赶到t3航站楼,没想到贝尔的魅力还挺大,早早就有一群男男女女的粉丝,看样子不下二十多人,他们举着牌子,捧着鲜花在出站口等着贝尔呢,阮甜甜刚好可以混在他们中间。 快到十点的时候,机场的广播一遍遍地播放贝尔所在的航班就要到了的消息,人群开始有些骚动,阮甜甜也跟着紧张起来,随着人群来到出站口。闸一开,下了飞机的旅客鱼贯而出,贝尔的粉丝不可控制地尖叫欢呼起来,“贝尔!贝尔!”阮甜甜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大家呐喊,她想死小孩既然来不了,我就替他喊吧。 每个出关的人都被疯狂的粉丝吓了一跳,可是旅客越来越少,就是不见贝尔的踪迹。阮甜甜他们开始担心、失落,难道贝尔没有来吗?不少女孩难掩失落之情眼睛都泛红了,阮甜甜这心里更是别提多难受了,“这是我能为他做得唯一一点事啊!” “唉,别急,大家别急啊!贝尔来了!来了!”好像是这群人的组织者的一个男孩大声喊道,“我一哥们是这儿的地勤,他电话说贝尔从特别通道出的关。走,想看贝尔的咱们去昆仑饭店守着去!” 人群发出阵阵狂欢声,阮甜甜也高兴地笑了,有人给她递了张纸巾,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阮甜甜跟着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机场的大巴,往北京城区赶去,坐在车上翻出手机,发现有三通未接电话都是裴赞的,估计是刚才在机场太吵了,没有听见吧。手机显示就一格电了,为了省点电,阮甜甜就没有打回去。 到了昆仑饭店,别说阮甜甜跟着的那帮人还真有能人,很快就把贝尔的房间号查出来了,他们有的干脆在同一楼层开了间房子,阮甜甜怕错过了贝尔,也是舍不得在昆仑饭店消费一晚,索性就和剩下的几个人坐在昆仑饭店的大厅里,点了杯咖啡,守在那里等贝尔。 那群人都是贝尔迷,说起贝尔说到荒野求生各个头头是道,阮甜甜坐在一边听他们聊天,心想要是死小孩在的话,一定跟他们有的聊。 “我最爱看贝尔的美洲特辑,尤其是巴拿马的那集,下地下河,钻木取火还有丫也太牛了吧,在沼泽里都被没过胸口了居然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出来,真tm牛。” “嗯,对,很多时候贝尔去的地方就是那些容易出事故的地方,然后他现身说法,教人如何逃生。” “对啊,我还买了贝尔探险时候用的包和刀子,打算什么时间也去大森林探险一把,不是说贝尔要到中国拍摄了吗?没准哪天我就能在森林里碰见那哥们呢!” “要我说啊,我一般听见贝尔说两句话,我就特别激动,你们猜猜是两句?” “什么?” 戴着帽子的小胖子故意逗大家,“咳咳”比划着好像在捏东西,“这个能吃,还有这个能喝。” “哈哈”贝尔迷心领神会地笑了,果然啊。 阮甜甜端着咖啡,也在抿着嘴笑,她也想起了汪晓睿跟她说,那个贝尔几乎无所不吃。 小胖子继续说“据说,贝尔-有一次回到家中,家人没有给他准备饭,小女儿指着门外说:‘爸爸,门口的草地有很多虫子,你可以吃。” 哈哈 阮甜甜看见手机屏幕闪了,裴赞的来电,站起来到一边接了电话。 “甜甜,你在哪里呢?”电话那头的裴赞语气有几分急躁。 “我在昆仑饭店。”阮甜甜如实说了。 “昆仑饭店?你现在在那干什么?”裴赞显然觉得莫名其妙。 “我在等贝尔。” “哦”裴赞立即反应过来,“见到了吗?我可以帮你。” “不,不用,谢谢你,裴赞,我想靠我自己的努力。那先再见了!”不等裴赞再说什么,阮甜甜挂了电话关了机。 阮甜甜安静地听着贝尔迷们大聊特聊贝尔的传奇经历,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天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咖啡的原因,她竟然丝毫不觉得困。阮甜甜跟两个女粉丝结伴去卫生间收拾下,“哎,一晚上也没怎么听你说话,你也是铁杆贝壳吧?” 贝壳?贝尔粉丝的名字吧?阮甜甜摇摇头,“我是替别人来的。” “别人?”女孩的八卦因子总是特别的多,“谁啊?估计男朋友吧?要不然谁会没事跟着坐一宿啊!” 男朋友?阮甜甜笑了笑,不置可否,算是吧,我的死小孩。 女生就是事多,甭管什么时候女生卫生间总是能排一条长龙,男士卫生间就很空闲。 这不,这几位女士在卫生间磨蹭出来了,被告知贝尔刚才出来然后坐车走了。 你说阮甜甜这倒霉劲的,可这时候后悔也没用,只好跟着他们打了辆车追到电视台吧! 到了北京电视台,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贝壳,据说已经开始录了不能进去。大家只好失望地在门口守着。 阮甜甜急得只要哭,心里这叫一个悔啊,早知道就不去卫生间了,听说贝尔录完节目就要闪了,去新加坡进行下一轮的宣传了。 有福之人不用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居然请他们进去参加录制,说是电视台台长觉得现场有观众感觉更加互动,效果更好。于是就把他们几十口子人安排到一个演播大厅。 其实现场挺奇怪的,因为今天的活动是主要是一个签约仪式,北京电视台台领导和贝尔以及discovery亚洲电视网中国区总经理签订合作意向书。主要邀请的是媒体记者朋友。因为也不是谈话类的节目,所以请粉丝到现场有些奇怪。当然了,阮甜甜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到那些呢。 不过阮甜甜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没办法,这次签约仪式的主持人是周亦男,阮甜甜难免会有些做贼心虚。 热热闹闹地签完约,不知道周亦男用流利的英语跟贝尔巴拉巴拉说了什么,反正贝尔是频频点头。 阮甜甜听不懂,可观众里面有英语好的,就在台底下翻译“尊敬的贝尔先生,虽然您是第一次来外面中国,但是已经拥有了一大批的粉丝,他们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贝壳。他们真的非常崇拜您,据我所知他们从昨天您下飞机就在机场守候您,然后去了您下榻的饭店,最后来到我们电视台。他们真的非常喜欢您,所以希望您能给他们一些时间,我们进行一场互动,您觉得如何?” 阮甜甜象捧着宝贝似的,把discovery荒野求生的限量版dvd捧回家,当然了,那是她辛苦一夜的成果,上面有贝尔的亲笔签名。说实话她是要感谢周亦男的,观众互动的时候,是她把阮甜甜点上台的。不过还真是有些尴尬,阮甜甜也看得出来,其实周亦男也有些不自在。 阮甜甜回到回龙观的家,刚一敲门,门就开了,甜甜妈劈头盖脸的就骂道,“你这死孩子去哪了?电话还关机?小睿等了你一上午!” “小睿?”阮甜甜震惊地看着她妈。 “是啊,小睿要去德国了,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就要出国啊,说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对了,小睿还给你留下了点东西,放你屋子里了,这孩子还真有心。” 阮甜甜顾不上听妈妈唠叨,进了自己房间,看见写字台上有两包东西,一个她认识,是稻香村的江米条,好久没有吃江米条了,阮甜甜还真的很想念那个味道。 阮甜甜鼻子一酸,眼泪奔涌而出,含泪打开第二个包裹,这下哭得更凶了,里面是一副裱好的画—……(未完待续) 76 76 小睿啊…… 你叫阮甜甜怎么不心动?怎么不心疼? 那幅画阮甜甜记得,是那次阮甜甜去他们学校接他,然后在街心公园里请人画的,就是小睿凝视阮甜甜的这么一幅画。当时阮甜甜也挺想要那幅画的,不过被小睿抢先一步装进书包里。 仔细一看这幅画跟那幅画其实是不同的,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姿势,还是汪晓睿凝视阮甜甜。可是画上的人,你能依稀看出是阮甜甜和小睿两个人,但是却是他们老了之后的样子,布满皱纹的脸,饱经沧桑的眼睛,唯一不变的是小睿凝视阮甜甜的目光依然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画得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阮甜甜认得,那是汪晓睿的笔迹:我真想就这样看你一辈子。 人的一生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不容易,更不要说,他爱你爱得如此纯真,如此简单,如此炙烈,也如此卑微的。他的爱是那么美好,美好到让你不顾一切想去抓住他…… 阮甜甜抓着dvd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不顾爸妈地喊叫,匆匆下了楼这才发现就拿着没有带钱包、手机,懊恼地要哭。 这个时候,“吱”紧急刹车的声音,一辆奥迪停在她的眼前,“上车!”是裴赞! 阮甜甜利落地上了车,身手矫捷得不可思议。 “坐好。”裴赞加大马力,向前方驶去。 “别着急,小睿三点的飞机,肯定来得及。”裴赞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开头路况还不错,照这个速度,半个小时就能赶到。不过北京这个“首堵”当之无愧,前方有辆车抛锚,坏在机动车道上,所有的车不得不以牛速前进。 阮甜甜急得直掉眼泪,裴赞也挺急得,有心找辆警车开道,可这车都堵死了,什么车也不管用了。 眼瞅着都两点了,这车估计走了一站地都不到。 “别急,你看那有个地铁站,你现在下车去坐地铁,然后出了地铁我安排好人去接你,直接把你送到候机大厅。地铁快,肯定来得及,没问题。” 阮甜甜听裴赞的,下了车,往附近的地铁站狂奔去。 一路上的行人无不侧目,多新鲜啊,一女的穿着高跟鞋满大街的疯跑,不知道干什么的。 “死小孩,拜托你,一定要等我!” …… “小睿,已经开始广播了,开始准备登记了。”汪海年对小睿永远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今天他也挺伤感的,虽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可到底是自己的血脉,这一下子就说要去德国,还真挺不好接受的。 今天来机场送小睿的人很少,小睿还堵着气呢,硬是不叫他姥爷、舅舅、舅妈他们来机场送行。他姥爷当然明白他那点小九九,不就是再见见阮甜甜嘛,也就如了他的愿,派秘书和司机把他送到机场。 汪海年是头两天才知道消息的,出国留学怎么着也是件大事,他这当爹的肯定是要表示表示的。 可惜啊,汪海年好心办坏事! 小睿赌气不吭声,事实上他郁闷着呢。老爸怎么来了?虽说他和阮甜甜的事在柯家闹的人尽皆知,可,汪海年到底不是柯家的人了,谁也没有义务通知他说——你的下属和你的儿子搞在一起了。所以汪海年一直不知道小睿是在等阮甜甜。 黄秘书赶紧打圆场,“没事,来得及,汪部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肯定把小睿安全送上飞机的。”你看这秘书当的,多会替小主子分担解忧啊。 “是啊,爸,你忙你的吧!” 可惜汪海年没听出逐客令的意思,“没事我没事,我陪着你!” 小睿气倒。 机场广播又在广播,还有十分钟去德国的飞机就要起飞了。汪小睿这下真的有些急了。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裴赞的,咳咳,现在吧,裴赞和小睿的关系很微妙,这通电话是继上次谈话后,两人第一次说话。 “喂,小睿,你不要着急,阮甜甜正坐地铁赶过去,我派了人在地铁口接她,应该很快就到你那了。” “好,我等着她!”小睿不禁喜极而泣。 “小睿,多保重,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裴赞对小睿永远不自觉地有一种父亲的关怀。 “嗯”汪小睿哭得不像话,“哥,谢谢你!” 汪海年纳闷,这孩子跟谁打得电话啊,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比见着你亲爹还亲,唉,心里不是滋味,失落啊。 不知道裴赞在电话里还在叮嘱什么,汪小睿就不住地点头点头,到底是割舍不下的亲情啊。 汪小睿挂了电话,想起那晚,他问的那句话“裴赞,其实你也喜欢阮甜甜,是不是?” 他永远都记得裴赞脸上复杂的、痛苦的、无奈的表情,可是他只是自嘲地笑笑,他轻轻揽着他的肩,就像曾经他无数次那样做的,“她很像你妈妈,不是吗?” “来了来了!”黄秘书激动地喊叫打断了小睿地回想。 “甜甜!” “小睿!”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机场从来不缺少这种感伤的离别场面,也许有的行人会向他们投来关注的一眼,有的可能因为他们的拥抱凑热闹地吹声口哨,有的可能因为他们而想到自己某一段回忆。 可是任谁也想不到拥抱着的两个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舍,真的不舍离开你! “甜甜,你哭了?”小睿捧着她的脸为她擦眼泪,越擦越模糊,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呲”小睿碰到她的胳膊,阮甜甜吃痛地喊了出来。 “怎么了?”小睿紧张兮兮地问。 “没事。”阮甜甜笑着说, “还好赶上了!” “赶不上我就一直等你,大不了就坐下一班!” “送你的!”阮甜甜把dvd拿给他。 “贝尔?你怎么搞到的?”小睿拿着dvd,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才17岁,乳臭未干一小孩,哪里承受得住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拿着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亲笔签名的dvd,美死他了! “打开看看!” 小睿依言打开dvd,内页上有贝尔的亲笔签名,居然还写上了小睿的名字,还祝他好运。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睿当然知道阮甜甜的英语有多烂,尤其是口语,根本开不了口,她是怎么把这些话跟贝尔说清楚的呢? “我神通广大呗!” 我怎么会告诉你,我把见到贝尔要说的话写下来,请我同学翻译出来给我,我再查音标,学着发音,练了两天才把那段不过一分钟的话练得滚瓜烂熟的。 我又怎么会告诉你,为了等到贝尔的签名,我一夜没合眼,我又怎么会告诉你,为了赶来送你,我在地铁里哭着求人借我两块钱,我又怎么会告诉你,这一路上我摔了两个跟头,到现在膝盖还疼着呢。 我做得这些,和你为我做得,微不足道。我阮甜甜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不会为人无缘无故地付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单纯你的美好,不知不觉地钻进我的心,在那里有了一席之地。如果不是因为你总是把我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贝一样宠,我又怎么会为你做这些? “小睿”阮甜甜用手背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然后又为小睿擦掉眼泪,深情地说,“这两天我泡在荒野求生吧,看见贝尔曾经说过一段特别好的话——人总是会遇到挫折的,人总是会有低潮的,人总是会有不被人理解的时候的,人总是有要低声下气的时候,这些时候恰恰是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因为大家都会碰到挫折,而大多数人过不了这个门槛,你能过,你就成功了。” “甜甜!”汪晓睿17岁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苦头,此时心爱的人的鼓励比什么都珍贵。“如果,我是说如果,四年后我回来,你还没嫁人,那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好”阮甜甜破涕为笑,怎么会说不好呢?(未完待续) 77 77 送走小睿,黄秘书说要送阮甜甜回去,被她摆摆手拒绝了,她这个时候心里空荡荡的,没有力气应付被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就让她一个人找个地方舔伤口吧! 失魂落魄的阮甜甜走出机场大厅,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和钱包都没带,真tm背! 抬头看见又有一架飞机起飞,阮甜甜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有多少人跟我一样正在经受分别,甚至是生离死别?应该很多很多吧?他们中的多少是永生不见的,又有多少是只是小别? 看起来我不会是最惨的吧? 看,这不还有人惦记着我呢,阮甜甜朝远处地正在打电话的裴赞露出一个凄惨地笑容,表示感谢。 裴赞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接着讲电话“谢谢你,亦男!” 电话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谢什么,我们都为了小睿。不过她对小睿真的很上心。” “是吗?”裴赞有些落寞地回答,明明这是知道的,可是听到的时候还是会失落。 “呵呵,那就这样吧!”电话那头知趣地挂了电话,其实谁又能知道她周亦男的苦。 这世界上哪个女人乐意帮自己情敌的忙?要不是为了小睿这孩子,她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要知道,阮甜甜这张脸,是她周亦男一辈子都不想见的! “怎么了?”挂了电话,裴赞这才注意到阮甜甜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马上上前搀扶她。 “没事,路上不小心摔了,刚才没觉得疼,现在找后账了!”阮甜甜揉着自己的膝盖说。“啊,你干吗?”没料到人被裴赞打横抱了起来,裴赞一手抱着她,一手打开车门,温柔地把她放进车座里,“别动,我看看!” 裴赞轻轻地卷起阮甜甜的裤腿,“摔得够重的,穿得那么厚都磕破了。” “还好是冬天。咦,你怎么了?”裴赞看着伤口直发愣,阮甜甜用手推了他下。 “没事。”裴赞笑了笑,起身走到驾驶室,你叫他怎么说,他羡慕死小孩,你可以为他做这么多事。 尽管阮甜甜觉得这点小伤实在没必要去趟医院,可是裴赞一再坚持,也只好跟着他去了。 其实阮甜甜本身是个挺娇气的人,只是她的娇气也分人,比如吧,跟她爹娘面前,这点儿小伤肯定上升到阮家特大重大事件。 没办法阮甜甜骨子里敏感脆弱,没有安全感,就喜欢大家兴师动众的围着她一个人转悠,显示出她的重要性。 可是吧,有些人,比如裴赞,阮甜甜不是傻子,能够顺利得到贝尔的签名这背后裴赞肯定没少使劲。可裴赞的好,对她来说是负担,债!将来要还的!不还她阮甜甜过意不去,可是还?她拿什么还?所以还是尽量少欠一点债的好! 阮甜甜有个缺点,就是她藏不住事,心里想着什么,她这嘴巴就说了出来。 “裴赞,今天谢谢你了,你也挺忙的吧?明天就上班了,我听说这次咱们区成立的北部办,你是主任的不二人选,真是恭喜你了!你现在这么忙,还要帮我,我故意不去,要不你就把我放在这,我自己坐车回去吧!” 裴赞气的无语了,这个女人啊,她打得什么算盘,裴赞都跟明镜似的,现在没事了就想着甩开我了,就想跟我保持距离了?阮甜甜你太伤人心了! “好!”裴赞爽快地答应了,痛快地让阮甜甜大吃一惊。“呃“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车子靠边停下,裴赞指着右前方,“地铁,你去坐去吧!”逐客令这就下上了。 阮甜甜尴尬地说了声谢谢,就灰溜溜地下了车,可这一下车习惯性一拿包,才想起了来得时候太着急,根本没拿包!自己身上根本一毛钱都没有! 显然,坐在驾驶位子的裴赞,肯定想到了这点,他就是故意看她出洋相的! “裴赞!我没带钱,要不你借我点!”阮甜甜永远都不知道她谄媚的样子对裴赞有多么巨大的杀伤力。 裴赞的气、他的抱怨、他的忿忿,一下子全没了,真是败给她了“上车吧!” 阮甜甜当然乖乖地上了车,安安静静地听裴赞的“训话”:“我送送你怎么了?至于嘛?你就那么想跟我保持距离?”你叫我怎么不气你! 可到底舍得不多说,万一说多了,小姑奶奶生气,真被说跑了,着急的还是自己!所以还是要哄“我知道你心里有负担,其实真的不用,你看就算是两个普通地朋友,你有困难了我不一样会帮你吗?对吗?如果我有困难了,我说阮甜甜,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也会帮的对吗?” “嗯”阮甜甜半晌才嗯了一声,应得不情不愿的。 裴赞气她没心没肺,其实这也不能赖阮甜甜。 阮甜甜胆子小,你不能吓着的,一上来就说“我喜欢你,我对你有企图。”保准你还没靠近了,她人就先闪了。 那汪晓睿呢,他那表白,绝对的*裸啊。呵呵,没办法全天下就一个汪晓睿,他这是奇招。他有这个本钱,他每次表白之后不是露出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让阮甜甜根本拒绝不得,越陷越深了。 可你说你叫裴赞一个大男人装楚楚可怜,太难为他堂堂的裴区长了吧?不过呢,裴赞也摸准阮甜甜的脾气了,他是看人下菜碟,对症下药! 对阮甜甜,他刚才故意表现的对她没啥兴趣,我们其实就是普通朋友,不能吓着她。但是也不能太冷淡,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多伤人自尊啊!要适度地表现出对她的欣赏,这样她才喜欢跟你接近嘛,成为好朋友,让她觉得你值得信赖,有事就喜欢找你帮忙,依赖你!这样你就不知不觉地走进她的心里,等到她反应过来了,想赶你出去的时候,对不起,我已经住进来了! 裴赞的算盘打得多好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不考验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了嘛!(未完待续) 78 78 第二天初八上班,阮甜甜是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嘴上起了两个大泡,走起路来腿脚还不利落。 电梯里,李清他们消费阮甜甜,“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过个年就变成这样了?原来那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阮甜甜呢?” 阮甜甜哪有精神跟他们逗贫,凄惨地咧开嘴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肿了,说话疼。 见她真是挺难受的,李清他们就七嘴八舌的开始安慰她,“你说你这孩子傻啊,难受成这样了?还来上班!还不回家休息去!” “就是的,吃药了吗?” 阮甜甜点点头,吃了下*了。她昨天累坏了,回家倒在床上就睡了,谁想到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自己就这样了,这火上得还真不小! 也想着要不就在家歇歇吧,可是转念一想,在家就自己一个人肯定胡思乱想,还不如上班踏实呢。 到了办公室,他们都来了,汪部和大张正说事呢,胡姐起身要打水去。 “甜甜,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本来正要出门的胡姐看见阮甜甜脸色不对,拉着她的胳膊问道。 闻言,办公室里正在忙碌地两个男人都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难辨。阮甜甜发现自己很怕面对汪部,昨天机场上她真情吐露也忘记避讳了,今天见到汪部,才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根本不敢和汪部对视。 其实汪部对阮甜甜的情感更复杂,昨天晚上真是一夜没睡。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下属居然和自己的儿子纠缠在一起了,而且看得出小睿真的非常喜欢阮甜甜。 汪部这心里直打鼓,越想越害怕。这个自私的男人啊,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媒可是他汪海年做的!这鸳鸯谱也是他汪海年点的!这要是小睿他姥爷怪罪下来,你说不拿他开刀,找谁? 昨天下午汪海年从机场回来,不,在路上就开始跟黄明亮——就是柯老的一级秘书沟通感情了,黄明亮知道汪海年肯定会来找自己问问柯老的态度,就把领导交代的话转述了一番——不要为难阮甜甜。 听黄秘书这么一说,汪海年的这心才算放下了一多半,看着意思,老爷子没打算追究,包括自己还有阮甜甜。 其实汪海年还真不会为难阮甜甜,骨子里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没办法谁叫他和阮甜甜都是权利之下爱情的牺牲品呢?(咳咳,汪部大人,其实你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柯以只是爱死你这张颜,至于你这个人嘛,她还真没看上。不过到了你儿子那里,阮甜甜可就要另当别论了哦) 不为难不生气可不代表不尴尬啊,汪部看见她阮甜甜也觉得不好意思得,不过到底是领导,经历的事儿也多,还是压得住场面。“甜甜,如果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唉,这孩子也是个痴情种儿,瞧着病怏怏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我儿子嘛! 汪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大张也凑过来,“甜甜,你这是上火了吧?”瞧这嘴上两个大泡。 阮甜甜无力地点点头,觉得头犯晕,只好趴在桌子上。,这脸色都不对了,比刚才还要白,一丁点血色的没有。 “唉,你这孩子病的可不轻,不成,赶紧去医院吧!”胡姐看着她病歪歪地样子也着急。“大张, 你女朋友不就跟海淀医院吗?正好离得最近,咱们就送她去那吧!” 跟汪部汇报了下,汪部把自己的配车借给大张开,大张和胡姐两个人搀着迷迷糊糊地阮甜甜下了楼。 海淀医院离他们单位挺近的,大张开得也快,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胡姐经验老道,妥善地安排着:“大张,联系你女朋友,叫她帮咱们挂个号,要不这钟点可不好挂号,还好你有熟人。” 大张显得不太情愿,但是还是拿起了手机,走到一边,拿起电话联系一番。别说还真管用,不一会地功夫一个白衣天使就下来了,一看阮甜甜病的挺严重的,二话不说把他们领到诊室。 托大张女朋友的福,他们没排队直接进去看了,还是个主任医生。 医生一诊断,阮甜甜这是内火攻心,然后上班路上受了风寒,一下子就发烧了。 “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大的火啊,瞧这嘴上起了两个大泡。”医生还不忘打趣他。 阮甜甜当然知道她那里来的火,她也只好笑笑。 “你这病来得急,去的也快,好治!”因为是熟人介绍的,医生也格外客气。“我给你开一支退烧针,然后开点下*,小姑娘,别那么大的气性,要不是这火气,哪至于发烧啊。” 阮甜甜连连说是,我也不愿意这样啊。 打完针,大张给汪部交代了一下,先把胡姐送回单位,然后把阮甜甜送回家。 “回回龙观还是四季青?”大张对阮甜甜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以前两人常常坐公车回家的。 “四季青吧。”阮甜甜实在不想让爸妈为自己担心。 “你”大张看见她病病歪歪地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继续开车。 “对了,大张,谢谢你,还有你女朋友,你也是,当时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下。” “呃”大张顿了下,“你病的直犯糊涂,哪还顾得上介绍啊,再说她也忙着呢,到时候找个好天,你病好了她不上班了,好好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成吧?” “嗯。”阮甜甜放心地睡了。 阮甜甜到家之后,不知道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药物的作用,反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再醒来,天色都暗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都五点了。 阮甜甜睡了一觉,发发汗,醒来真是觉得舒服不少,头也不晕了,就是觉得有点有些口干。阮甜甜挣扎着起来喝水。 “甜甜,你干嘛呢?”大张赶紧扶着阮甜甜坐号,拿了个靠垫给她垫好,让她靠在床头。 “大张,你怎么没走?”而且还系着围裙。 “哦,汪部说今天也没什么事,叫我在这照顾你,你要是有事好歹我能照应下。你刚才起来要干什么?” “哦,我想喝水。” “等着,我给你倒去啊。” 不一会地功夫,大张端来一个碗,碗里冒着热气“喝点梨汤吧,我还放了银耳,百合还有莲子心,这莲子心最去心火,喝点这个吧!” “不是吧?你居然这么牛?”阮甜甜这个时候对大张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喝,虽然有莲子心但是也不算苦。”阮甜甜尝了口,赞叹道。 “知道你不能吃苦,我特意放了冰糖。我熬了一锅,都是你的。” “滴滴”手机短信声。 “我的手机响了,在哪呢?”阮甜甜摸着身上的口袋。 “哦,在这儿,在你大衣外套里,刚才就响过了”大张摸出手机递给阮甜甜。 两条都是裴赞的短信,“病了?” “好点了吗?” 阮甜甜本来不想回了,不过想想,还是打了个“好多了,没事了。”发了出去。 “笃笃”有人敲门。 “别动,我去开吧!”大张转身去开门。 谁啊?阮甜甜这心里咚咚地直打鼓,不会是他吧? 可不是裴赞又会是谁呢?(未完待续) 79 79 “大张?” “裴区长?” 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坐在里屋床上的阮甜甜翻了个大白眼,倒霉催的,还嫌不够乱套啊。 “您来是?” “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问。 “阮甜甜生病了,就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汪部不放心,叫我照顾一下他。” “哦”裴赞上下打量了一下套着围裙的大张,扬扬手上的文件,“上次拍鹊桥网的时候,有个合同需要阮甜甜签字,挺着急的,去你们组织部找她,你们汪部给了我地址。”虽说以裴赞的官位实在没有必要向下属科员报备,但是一个堂堂区长莫名其妙地跑到女下属家里去,怎么着都说不过去的。 “你们就编吧!”阮甜甜忿忿地想,她又钻回被窝,外面的情形有些复杂,她还是能躲就躲吧。 可,裴赞好不容易来的,他能放过你。 “裴区长,她在这屋,您先坐着,我倒杯水去。” “好的,谢谢!” 阮甜甜听见门开了,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感觉已经到了身边,却没有脚步声了。阮甜甜闭眼假装睡觉,可她依然感觉到一股风向她压来,她不自觉地闭紧眼。 “哦!真丑!”是裴赞嫌恶的声音。 “什么丑?”阮甜甜压着嗓子问,忘了自己本来是装睡的。 “这!”裴赞拿手指了指她的嘴巴,“本来我还想偷亲你的,可是现在一点儿的欲望都没有了。”裴赞光说还不解气,还拿手比划那一丁点有多一丁点,言辞之中竟然有些赌气解恨的意味。 嘿嘿,当然,这也不能全赖裴赞,表面的风平浪静,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实事上裴赞心里正在酝酿大的风暴。 阮甜甜心里一惊,他又看到裴赞那种眼神,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拿这种眼神看自己了,就是当初刚刚认识裴赞的时候,他总是拿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看,阮甜甜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还好,只是一瞬,裴赞就恢复了正常。 “来来来,裴区长喝茶。”阮甜甜这才注意到大张套着围裙,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也难怪裴赞会不爽。 裴赞在在床边的椅子上,接过大张奉上的茶水,还煞有介事地说了声“谢谢!” 大张还很有礼貌的回了句“不用。” “这叫什么事啊!”阮甜甜坐在床上郁闷地喝着大张给他端来的梨汤, 欣赏着两个大男人刻意营造的客气有礼有节的氛围。 “你们、你们、你们就装吧!”阮甜甜心里忿忿地想。 大张很识趣,把门关上让他们谈正事。只是他不知道裴赞的正事就是看望阮甜甜。 “小日子够滋润的?”这口气那叫一个酸,阴阳怪气的很! “还行。”阮甜甜干脆装傻,她现在喉咙疼着呢,懒得说话,懒得解释,解释也根本解释不清楚。 裴赞轻哼了一下,伸出手来,戳了戳阮甜甜嘴上的包。 “干嘛,疼!”阮甜甜扭过脸,护住嘴巴。 “还挺硬的,没熟呢,应该不会破吧?”裴赞那口气好像在研究分析什么呢。 “嗯。”阮甜甜点点头,熟了不就好了,现在还肿着呢! 裴赞用手环住阮甜甜的头,往怀里揽,然后低头,就在阮甜甜以为他要吻上的时候,又松开了手。 “香肠嘴,算了,我真是一点欲望都没有!” 阮甜甜心里咒骂他没良心,以前还不是被你吻得死去活来的。 “阮甜甜,你骂我呢吧?” “没有啊。想什么呢你!”你以为你会读心术啊? “少骗人,你知道不知道,你不乐意的时候就撇嘴吧,你看刚刚你都撇到耳朵边了,还说你没抱怨!” “呃……”阮甜甜无话可说,心里想下次抱怨的时候一定要照镜子看看。 “你不会是在不满我没有吻你吧?” 阮甜甜看着裴赞那贱贱坏坏地表情,只想抽自己,怎么当时就觉得他正直清亮,真是瞎了眼了,明明是个坏痞子嘛! “如果你需要,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下。” 阮甜甜那叫一个气啊,瞧他说的,搞得我好像很饥渴似的! “阮……唔唔唔” 阮甜甜鬼使神差地没有反驳,而是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裴赞的头,吻了下去…… 事后,阮甜甜很懊恼,红着脸抱着靠垫,低着头不说话,她正犯嘀咕呢,是不是裴赞给他下咒了? 瞧那位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裴赞笑嘻嘻地说“你用事实证明了,其实那两个包没什么影响。” 阮甜甜想可能是当时烧糊涂了,可能是气不过裴赞小人得志的样子,可能真的就是自己想放纵下?可能就是自己渴望一个亲吻吧?唉,算了,亲都亲了,想那么多还有什么用!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这个献吻成功地吻走了裴赞的所有怒气。(未完待续) 80 80 打过了年,裴赞就很忙,非常忙。因为今年的晚春,搞得没上几天班就开始全国两会,这两会可是全国上下各个省市自治区,海外华胞海外侨胞,国际友人总动员的大活儿,裴赞这皇城根下的一区之长当然忙得跟陀螺似的。 所以,裴赞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系阮甜甜了。 女人总爱质问自己的男人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没联系我了,男人们的回答无一例外——我忙着呢! 哼,鬼话!那还是不惦记着,要是想联系,怎么都能抽出时间联系,哪怕是等着上菜的一两分钟,哪怕是上卫生间的一两分钟,哪怕是睡觉前的一两分钟。还是那句老话,时间就象女人的胸部挤一挤总是有的! 不过裴赞还真不是上面那种情况,事实上他想,而且想得要命!那是为啥不联系?咳咳,毕竟汪晓睿这刚出国,他裴赞就趁虚而入,从道德上看这也太不道不像话了吧? 你想啊,甭管阮甜甜对汪晓睿是不是爱,反正那嘴上的两个大泡,肿了的嗓子还有发烧,货真价实可都是为了他啊。汪晓睿这刚走,阮甜甜肯定接受不了,这心里脑子里满满当当地装得都是他汪晓睿。你说这个时候裴赞去凑热闹,这不是招人不待见嘛! 所以吧,裴赞就一直忍着不电话不见面,也托福这段工作的确是超负荷的,北部办的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的确是分撒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还有吧,裴赞非常欣赏艺术创作中有一种留白的手法,凡事过犹不及,留一点空间,留有一点点回旋的余地,反而会更赏心悦目,会有更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你说裴赞这是欲擒故纵?其实还真太看得起裴赞了,他还真没有这奢望。只是他算看透阮甜甜这人了,她个性单纯沉不住气,禁不起别人的激她,可又胆小如鼠,你进她就退。所以吧,裴赞故意晾她几天,不求她能主动上门,只要能下次见面能有点儿欣喜就不错了。 别说还真有人要见他了!只可惜,裴赞的算盘打得再响,还是算错了,这么多天阮甜甜没来,倒是把北京市纪委的人招来了! 北京市纪委副书记刘涵“啪”把一叠照片摔在裴赞的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裴赞斜睨了一眼,看见了,然后又拿起来仔细翻看,越往下看心里越惊,这些照片,怎么会在这儿?当时已经花了钱全从那个摄影师那里买回来了,难道是肖扬出卖我?可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见裴赞不说话,刘涵继续说:“你给我解释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和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赞还是不说话,脑子里飞快地运转,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这事偏偏是在我要调任北部办主任的前夕,看样子是针对我的了。虽然还不知道照片怎么流露出来的,但是谁是幕后黑手裴赞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穿着专业的跳伞衣服,带着眼睛和帽子,悟得严严实实的,就凭这丁点大的脸就能判断出来是我?”裴赞打算死不承认了。 许是裴赞吊儿郎当的样子,激怒了刘涵,“你给我放屁吧!就你小子,我光看屁股我都能认出你来!”(未完待续) 81 81 “哥!”裴赞恼羞成怒地喊叫起来。 哥?对,没听错,裴赞喊得就是哥。这哥不是按照年纪叫的,不是干的不是堂的不是表的,他就是血亲,一母同胞的亲哥俩! 那为什么兄弟俩不一个姓呢,谁都知道北京市纪委副书记刘涵的老爸刘行知是中央*委员,母亲裴歆婉是已故知名的翻译家。要是再对刘家了解些,刘裴两家的联姻是我国政权南北派的一次联姻,刘行知的父亲刘大同是当时的军委委员,而裴歆婉则是当年的政协副委员长的裴良玉的独女。婚后两人育有两子就是刘涵和裴赞,出于对亲家的尊重,刘老将军特意把小孙子也就是裴赞,随了母姓。这事在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基本都知道,后来随着裴赞出国然后回国倒是刻意拜托家族的影响力,除了老朋友老熟人,知道这个事的人越来越少,这不就有这不长眼的撞枪口了嘛! 居然把举报材料递到人家亲哥哥的手里了! 北京有句老话,最适合这种人,黑鬼掉进面缸里——白鬼了! “这事是谁做的?周?” “你也知道啊!那还那么不注意!”这事你说刘涵能不气嘛,这也就是碰巧了,人家把材料直接递到他手里了,这要是被第二个人看见了,你叫他怎么给你裴赞收拾烂摊子。 话说回来,这事该他裴赞走运,该周永强他点背。 最近他们机关上上下下都为筹备北部办的事忙碌呢,虽说正式的批文还没下来呢,可是这官场上的人消息向来特别灵通,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裴赞是一把手了。 为什么周永强这么计较这个北部办主任的位子?谁叫这是天大的一个肥差,这个位子好坐又好看呢! 所谓北部办,是在他们区北部地区依据区内的高校,高端人才资源,开发一个科学研究的产业基地。这个基地不光是北京市的试点,乃至全国也是头一份的,所以搞好这个基地,不光是他们区的事,是北京市,是全国人民的一件大事,也就是要举全国之力发展这个基地,人多好办事,全国的人才资金都给你,等基地发展好了,这功劳可就是你这个北部办领的。所以说,这个北部办主任是个绝佳的由区一级升到市一级的踏板,你说周永强能不惦记嘛! 周永强有心机会算计,自打上次在8楼见过阮甜甜一次,他就上心了,辗转了几道手买到了照片,本以为这次可以扳倒裴赞了,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他是羊入虎口了。 要说吧,;刘涵和周永强都是纪检系统的,平时工作中接触得比较多。这周永强还算是刘涵的心腹之一,而刘涵是周永强关系网中的一个很重要的一员,所以拿到照片之后,周永强想都没想就直接约见了刘涵。 看见照片的刘涵也是大吃一惊,沉思了半晌才说:“老周,这可不是小事,这照片全在这儿吗?还有这个事要举报肯定不能以你的名义,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写一份材料,简单地介绍一下你是怎么得到这份照片的,还有你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一切。”刘涵指了下照片上的两个人,“还有,这件事事关重大,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想想如何处理,既能如你所愿,又能使你置身事外,毕竟如果裴赞被人举报,嫌疑最大的是你。” 周永强连声说是,刘涵继续说,“官场也罢,人生也罢,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这事不要以为捅出去了就万事大吉了,千万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说话刘涵暗示地拍了拍周永强的手。(未完待续) 82 82 要说周永强绝对是个人才,家里无权无势,全靠个人奋斗,又要抓业绩又要打点关系,能做到他个位子,没有两把刷子肯定是不行的。可有一点,是他比不过官二代的地方。象裴赞、大猴他们这些人前几代人就一起打交道,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可要是外人——比如周永强,怎么会了解官场中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呢。 周永强纵然再谨慎再小心,可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刘涵和裴赞是亲兄弟啊! 所以周永强自以为仗着他和刘涵的交情,货真价实的证据,肯定能扳回一局。刘涵要他交代照片来源,他回去认真写了一份调查材料,交给刘涵,可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周永强坐不住了,怎么还不立案调查,要是再不行动,等两会过后任命书一下,再变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周永强又去找刘涵去了。 “老周,你坐你坐。我最近有些忙给耽误了,今天就算你不来找我,过两天我也找你去。” “书记,您看,那个事?”周永强堆着笑问。 “老周喝茶,咱们先不提这事。”周永强不是傻子,一听着话音有问题,可也只好陪着笑继续听。 “咱们兄弟认识时间挺长了吧?再一起工作了有五六年了吧?” “差不多,打您调任过来,差不多六年。” “咱们接触比较多,但可能你对我们家,我 父亲母亲可能不太了解吧?” “您父亲我肯定是知道的。”刘涵的父亲刘行知*委员,都是这个圈子的谁不会知道呢。。 “ 嗨,那都是官名,其实我爸在家是个气管炎,我们家我母亲当家。我父亲很爱我的母亲,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跟我母亲红过脸。当然我母亲的性格特别好,我母亲家也是名门望族,我的外祖父是当年的政协副主席裴良玉——” “裴老,我知道我知道,大人物啊,真没想到您居然是裴老的外孙,裴?裴!难道是——”周永强突然意识到了,难道说裴赞的这个裴和裴良玉的裴是有关系的,那也就是说裴赞和刘家是有关系的了? 刘涵继续说:“我母亲是裴家的独女,她从上海嫁到北京之后,先后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就是我——” 周永强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小的就是?” “嗯,对,你猜得没错,小的就是裴赞,我如假包换的一奶同胞的弟弟,只是当年出于对裴家的敬重,我祖父让裴赞随了母姓。裴赞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所以我们家我父母,包括我自己都特别疼这个弟弟” 刘涵说完也不看周永强的反应,抿了口茶,周永强沉默地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老周,这个事情委屈你了!”刘涵重重地拍了拍周永强的肩膀,挺陈恳地说:“咱们兄弟关系不错,你来找我也是信任我,我也重视你这个朋友,只是——” “书记”周永强打断刘涵的话,“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事我也认了,要是知道他是您弟弟,我说什么也不争了,真的,我明白,咱们兄弟之间咱们继续走着。”眼瞅着这事无望了,跟刘家斗,周永强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这个胆量和本事的。事到如今只能卖个好人情,表个高姿态,反正总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未完待续) 83 83 事实上刘涵也没亏待了周永强,这个男人做事滴水不漏,年终总结的时候给周永强评个先进,安排去美国培训半个月。这年头谁不知道外出培训就是公款旅游的意思。 周永强这边一踏实了,刘涵立马杀过来找裴赞算账。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男知道了吗?”刘涵指着照片质问裴赞。 裴赞点点头,“算是知道吧!” “知道?”刘涵感觉到震惊,“那你们现在分了?” “算是吧?”裴赞摸摸下巴顿了下说。 “什么叫算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跟周家的关系,你现在跟我说分了?”刘涵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小男知道这个女人了,要跟你分手?你有没有挽留,不成我这个当哥的给你求情去。” 裴赞这个时候只能沉默。 见他不语,刘涵倒吸了一口气,警告地说“你不会告诉我,是你提分手的吧?” “是我对不起她。哥,我的感情问题我会处理。” “你……你,唉!”到了这个时候,对这个弟弟,刘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语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沉默地抽烟。 “这事是周永强搞出来的?”裴赞觉得就他的嫌疑最大。 “嗯,他那边我已经安顿好了,打一巴掌当然要给人一甜枣,过些天去美国玩一圈,算是我对他的补偿。老周也是明白人,应该不会出乱子了。”说到正事,刘涵敛色道。“现在,你就跟我说说她!爸爸知道了吗?” “当然不知道。”裴赞立即否定了,老爷子这一着急高血压再犯了。 “裴赞,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老刘家可就我们两个了,爸爸过两年这一退了,咱们家的势力可大不如前了。可是小男家,他爸爸还在位子上,两个哥哥一个把着政法系统,一个根基在部队。现在周家是如日中天,我们家需要周家的帮助!咱姥爷家再名门望族,可他到底不是党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时候他使不上劲啊!”刘涵点了支烟,“咱们哥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能不希望你好嘛?可是她,这个她,她能给你什么?给我们刘家什么?” 裴赞听到这里,不置可否地一笑。看到他这幅表情,刘涵心里一惊,“好,咱们不说这么现实的,咱说小男这孩子吧,二十岁就跟你在一起了,她对你怎么样,不说你,我们这些外人看了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不字的。小男对你真是一百一的,人一女孩有多少青春,20岁到30岁,小男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你了。结果你现在要分手,裴赞,做人要厚道!我问你,你跟她认识多久了?你又跟小男认识多久了?”刘涵攥着照片,用力地比划,照片被攥得都磨白了。 “哥,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小男,也对不起咱们家。事实上我也很痛苦,可是我就忍不住想她,想对她好,想让她快乐!你说我tm 的这不是犯贱嘛!问题是,最可笑的是,”裴赞凄然一笑,摆摆手,“最tm的操蛋的是!人家心里没有我!” 刘涵不说话了,这样的裴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从来他的弟弟都是意气风发的,从来他的弟弟都是自信内敛的,从来他的弟弟都是稳重踏实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情绪如此失控的裴赞,眼神中透着无奈,无能为力……他真的陷进去了。 裴赞这么脆弱的一面可能就他看见了,满腔的责备还怎么说出口? “和小男分手的消息我先帮你瞒着点爸。”这是刘涵这个做哥哥唯一能做的了(未完待续) 84 84 周末的时候,裴赞约阮甜甜一起吃个饭,阮甜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自打她生病裴赞看过她一次之后,两人就一直没联系。阮甜甜在单位早就听到风声了,这次裴赞即将走马上任北部办,她估计他应该很忙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其实吧,还有一点,阮甜甜有点儿心虚——裴赞撞见大张在她家照顾她。可这其中的滋味阮甜甜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是因为裴赞心虚还是因为大张心虚更或者因为小睿心虚,阮甜甜脑子跟浆糊似的,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次是阮甜甜选的地儿,是二十五中对面的一个小馆子,阮甜甜还是学生的时候常去哪里解决午饭。这天因为是周末,平时人声鼎沸的餐厅就三三五五地坐了几桌,而且还是穿着校服的学生,一看就是补课出来吃午饭的。阮甜甜和裴赞两个人显得特别扎眼,有点格格不入。 点餐的时候,阮甜甜没看菜单就点了“我要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尖椒土豆丝,再来一碗米饭,你点你想吃的吧!”然后把菜单双手递给裴赞。 裴赞皱皱眉头,冲阮甜甜无奈地苦笑,收到阮甜甜顽皮的耸耸肩,一副我就这样的表情,觉得好笑地摇摇头,认真地看起菜单,最后点了个西芹百合。 “啧啧啧”阮甜甜撇着嘴巴,摇着头,嫌恶地看着裴赞。“一看你就不是劳苦大众家的孩子!” “怎么?”裴赞觉得很奇怪。 “西芹百合,你点这个菜。” “嗯。”裴赞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你看我点的是什么,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尖椒土豆丝,都是下饭的菜,吃这些准保你吃饭香。你再看你,点的是什么,西芹百合,那是什么菜?清凉爽口,是一道很养生的菜吧?它不追求吃的香喷喷而是讲究这道菜的营养。” “那我点道清淡的,遮遮你点的那些菜的香腻,不对吗?” “理论上说,绝对没错,可是实际上呢,唉,所以我说你就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吧?你以为这些小馆子能给你做出俏江南那种大饭店做得那么讲究啊?我跟你打赌,一会服务员端上来的西芹百合,肯定不是西芹而是普通的芹菜,百合估计也不是好的百合,其实也是,这价格摆着呢,12块钱,哪能吃到几十块钱、甚至上百的口感嘛。”阮甜甜说得头头是道的。 裴赞不住地点头,“这儿,你常来吗?” 裴赞捕捉到阮甜甜眼神中的一丝躲闪,她端着杯子,抿了口茶,摇摇头,“好多年没来了,呃,差不多有十年了。” “哦?这开了十多年了?”一个小馆子能开这么长时间实属不易。 “嗯,我上学的时候就开了,反正一直都是叫学苑餐厅来着,不知道老板变了没有。我们上学那个时候,根本不是象现在一样点菜,我们都是吃盒饭,三四块的,我还记得呢,三块的荤菜是鱼香肉丝,还可以选两个素菜,就圆白菜、豆芽什么的,而且吧,那个鱼香肉丝里面的冬笋丝是拿土豆丝替代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很好吃的。四块钱就可以选择宫保鸡丁,五块可以选糖醋里脊或者是红烧鸡块。我那个时候,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最纠结的就是要吃三块钱还是四块钱的盒饭。呵呵。”阮甜甜说着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捋了下掉下来的刘海。 她这轻轻地一捋,娇羞俏丽不知多迷人,看得裴赞心神荡漾,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 裴赞突如其来地动作,吓了阮甜甜一跳,可她也没挣脱,就任由裴赞握着,阮甜甜微微低头佯装东张西望的样子躲避裴赞过于炙热的眼神,突然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幸好服务员及时解围。 “麻烦,请让下,要上菜了。” 两个人这才“嗖”地收了手,故作没事地拿起筷子吃菜。 “嗯,味道还不错。”阮甜甜拣了一筷子鱼香肉丝。 “和以前三块钱的一样吗?”裴赞问。 “不一样了。”阮甜甜认真地品了品。 “可不,现在用的是冬笋可不是土豆丝了。”裴赞夹了一根冬笋丝。 “可是,没有我印象中那么好吃,你不知道当时这有多火,我们学校起码一半的学生都来这儿吃饭,大家都要事先占座,要不都没有地。我后来转学了,离这儿挺远的,就一直没过来过,我当时对这个学校唯一怀念的就是这里好吃的盒饭了。我还是前两天聊天的时候听小猴说的,这家小馆子一直都在的,所以忍不住想寻找一下记忆的味道。” 裴赞点点头,“现在失望了?” “还好,不至于失望,人不就这样嘛,记忆中的,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阮甜甜语气颇有些伤感。 “其实记忆是件很可怕的东西,记忆是有生命的,它会变的,她会朝着你希望地方向发展。你的记忆力三块钱的鱼香肉丝很香,你的思维就会不断强化这个记忆。其实当时你可能给那道菜打6分,可这么多年你的脑子一直在强化这个念头,无形中那盘菜可能就上升到九分甚至是满分。就好像我们得不到某件东西或者其他什么的时候,我们就会心里不停念叨它的好,放大它的优点而忽视它的缺点,久而久之你就会觉得没得到的最好,其实我们拥有的只是在你心里经过美化过的记忆,我们喜欢的其实是我们后期加工过的。怎么不吃了?” 阮甜甜攥着筷子很认真地听裴赞讲话,都忘记夹菜了。 “嘿嘿,我发现你还挺深刻的嘛!” “其实我也发现你好像也很有想法的,的确如你所说这道西芹百合很不好吃。”还真被阮甜甜说中了,西芹果然是拿普通的芹菜代替的,百合一点儿也不脆。 “哈哈,所以说人不能被记忆主宰,该扔的就要扔!” “对,所以啊,以后去小馆子吃饭,不能点西芹百合。”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未完待续) 85 85 吃完饭,时间还早,二十五中离什刹海挺近的,裴赞提议去后海那边走走。北京的早春还是挺冷的,阮甜甜直摩挲自己的手背,裴赞见了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 阮甜甜不好意思想拒绝,裴赞摆摆手“不要小瞧了男人的火力!走咱们也遛弯去。” 他这样一说,阮甜甜也就不再矫情,乖乖地跟着裴赞遛弯。 “扑哧”阮甜甜不知想到了什么,就笑了,惹得裴赞好奇地看着她。 “我在南方上的大学,有一次我跟一同学聊天,就聊到各自的爸妈来着,我就说,我爸妈最甜蜜地就是每天晚饭后牵着手下楼遛弯去。然后我就接着巴拉巴拉地说别地,过了好一会儿,我那个同学才问我,”阮阮,为什么你爸妈牵着手就要遛弯?为什么要一直转圆圈,走弯道吗?” “哈哈”裴赞被逗得大笑,“别说这各个地方的语言差异是特别大。尤其是南北方,我姥姥家是上海的,我小时候几乎每年都要回几次上海,我就发现我姥姥家的人就没有办法理解北京话,比如我说我要喝凉白开,他们就琢磨了这什么是凉白开?他们还以为是新推出的一个饮料呢,我姥爷还派人去各大门市部去看看有没有卖凉白开的呢,就差派人去北京给我买了。还好我妈再一解释才知道原来就是他们说的白开水。这事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妈还提呢,说北京人懒散惯了,说话办事一点都不精准。” 阮甜甜接着说“我好像也遇到过这种事,还有做水,咱们不就爱说,做壶水吗?我南方的同学就纳闷了,这水明明就是现成的,要怎么做啊,不是应该是烧水吗?” “嗯,每到一个地方真的是要适应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那,小睿在那边习惯了吗?”阮甜甜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 “小睿”裴赞停下脚步眺望远方,又扭回头对阮甜甜说,“这点你放心,小睿的适应能力很好的。” “嗯。”阮甜甜点点头,“他有联系你吗?” “没有。”裴赞摇摇头,“他好像跟谁都没联系。”又接着问道,“惦记他了?”话一出,裴赞才觉得自己满满的醋意。 “挺惦记着他的。”阮甜甜如实回答了,对于裴赞她不想隐瞒什么。 裴赞一时没有接话,阮甜甜也不介意,她径直走到后海边上的护栏,踩着底下的栏杆,向远处眺望。 “哎!” 裴赞跟了过去,后背依着护栏,点了一致烟。 阮甜甜又不说话了,就一直盯着远处的湖面看,不知道是看得入神,还是想得入神。 两人就安静地待着,过了好一会,阮甜甜才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一直有个很美很美的梦。”阮甜甜还是看着远方自顾自地说。 裴赞扭头看了一眼她,发现她面露笑容地望着远方,感觉很满足的样子。裴赞低下头摆弄烟盒,继续听她说。 “那个梦真的很美很美,当然这个梦在别人看来也行不算什么,可对于我绝对绝对是最最美好的事。不瞒你说,为了这个梦,我还去烧香拜佛,希望用自己的好运交换呢。唉,其实我的要求真的不高,我希望爱情的模样是小时候玩的拼图,它不用跌宕起伏,不用生死不渝,不用惊世骇俗,那样的爱情对于我来说过于精彩但是不够完美。我希望我的爱情就象两块对的拼图,一拍即合,根本不需要为了适应彼此而硬生生地磨掉你的棱角我的肚囊,他们本该就是天生一对,完美契合。” 还没等裴赞说话,阮甜甜歪着脖子,托着腮,问裴赞说,“你说我是不是也是很傻很天真?”眼神期期艾艾的。 裴赞微笑地摇着头,“人这一辈子,谁又没点儿很傻很天真的时候?” “嘿嘿,你真会说话。我跟小睿,我知道我要是这么说了你们肯定会说我不知好歹,可是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少了点儿命中注定的味道,我总觉得我们 之间少了点儿什么,其实”阮甜甜顿了顿,鼓足勇气:“他对我的好,我真的是特别感谢,特别的感动,说实在的他为我做的很多事情我真的觉得可能我这辈子就他这么一个人能这样对我了,可,可是我心里,就是总觉得那个人不应该是他,说句特不地道的话,我觉得我要是和他在一起不甘心,我就是觉得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说我是不是挺不是玩意的?特孙子的一人?” 半晌,裴赞才说:“我懂,我理解。”人的心真的是个很复杂的玩意。“乖,别哭。”裴赞转过身搂住阮甜甜,轻轻地拍着她的头,“还有就算是美女,也不要爆粗口。” “呵呵。“阮甜甜被逗得破涕为笑,用手背擦擦 眼泪,“其实这人一大了吧,就很难爱上人了。” “哦?”裴赞低头看怀里的阮甜甜,为什么我就爱上了你呢。 “这人一大了,就不纯粹了,想得就多了,好像就会有很多的干扰,车子房子票子,什现在的爱情太复杂了。” “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不同的追求。” “话虽然没有错。”阮甜甜挣脱了裴赞的怀抱,又面朝着后海,“可是这样的爱情,让我觉得害怕。” “爱情本身没有问题,只不过是爱情在人心里的位子越来越靠后了,爱情败给了金钱、名利、舒适等等。这个不单纯是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价值取向的问题。” “我不象你会把问题上升到整个社会,我只会考虑我自己,我觉得我喜欢小睿的原因就是他足够纯粹。其实我打心眼里特期待一份特别简单纯粹的感情,我觉得这个东西现在是太难得到了。你知道人一大了,考虑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会多了。其实就是我自己,我也是既希望我可以获得一份纯粹的爱情,可是另外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希望我未来的老公是帅的、是有钱的,有责任心的,最主要还得是特爱我的。你看人就是这么现实,我自己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期待有别人超凡脱俗呢?” “嗯,帅的,有钱的,有责任心的,爱你”裴赞一条一条的数,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基本上我觉得我是符合你的条件的,” “你?”阮甜甜摇摇头“你不行。” “为什么?我都符合你的要求啊?”裴赞步步紧逼。 “你?”到底差在哪里呢?感觉和你在一起会有很多要面对的吧?而我,不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困难、责难,只是我不想陪着你去面对这些。可真的是这样吗?难道对面的男人自己没有一点点喜欢、动心吗? 阮甜甜迷茫了…… 裴赞再一次败给阮甜甜,揽着她的肩“得了,咱别想了,本来咱这脑袋转速就低,这再想想,再不转了?走,我送你回家。回到家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他一觉,明天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人见人爱的,这运气是个势利眼,你精神百倍的吧,它就爱往你这来。没准,你明天会有意外的惊喜呢!”(未完待续) 86 86 那晚阮甜甜失眠了,她还在想她做的那个美丽的梦。这个梦做了有五年了吧,为什么美梦还没有成真?她象个没有醒的睡梦人,依然活在自己美好的梦里…… 这个梦开始的时候 阮甜甜坚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为她而生的,爱情就是为了找对彼此的。阮甜甜看见江小超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找到了那个人。 阮甜甜大一军训的时候,南京是中国的四大火炉之一,虽然已经是九月份了,可是这天一丝凉意都没有。阮甜甜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个闷热难耐的下午,他们班在教二楼308教室开班会。教二楼是他们学校传说中的鬼楼,年久失修,斑驳的墙壁,破旧的桌椅,一转就嘎吱嘎吱就作响的老式电风扇,再加上初来乍到的生疏感,阮甜甜对这一切都觉得那么的厌恶。 班主任有着南方人特有的口音,阮甜甜心想不是老师都要求普通话教学嘛?怎么这名牌大学的老师还有这样地道的方言。她跟室友小薇嚼舌根,问南京人小薇老师说的是南京话吗。南京人的小薇鄙夷地说,才不是,那是芜湖话。 阮甜甜哦了一声,心想这有啥拽的。班主任是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说话语速奇快,开头阮甜甜还能听个大概其,无非就是自我介绍,欢迎大家这些套话,可再往后,阮甜甜干脆一整句整句地听不明白了,只能求助小薇。 “哦,他说一会要选班长,团支书。” “哦” “问人齐了吗?真逗,我们怎么知道,这班上我就认识咱们宿舍的。” “我也是哎。” …… “报告” 阮甜甜正和小薇低头闲聊呢,被一声洪亮的报告声吓了一跳。 阮甜甜抬头一看…… 虎年春晚王菲唱了一首《传奇》,愣是把阮甜甜唱得热泪盈眶。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 真的就是那抬头看的一眼,江小超就撞进了阮甜甜那最柔软的内心深处,就那一眼,阮甜甜感觉到自己怦然心动心里好像有一朵花一下子就盛开了,原本抱怨的一切一下子变得那么美好,斑驳的墙壁——那是历史的厚重感,破旧的桌椅——那是历尽沧桑的写照,就连电风扇嘎嘎作响的声音,在那个时候的阮甜甜听来,绝对都是最动听最美妙的旋律。 阮甜甜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扩张,他们蠢蠢欲动,他们跃跃欲试,他们想高声呐喊,“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甜甜坐在过道边上,男孩大跨步地从她身边走过,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大,带来了一阵凉风。阮甜甜很肯定他是洗了澡才来的,那阵风里飘来了她熟悉的玉兰油沐浴露的味道。想到这里,阮甜甜心里一喜,不错,还是个爱干净的男生。 说过阮甜甜是个好面子的女孩子,尤其作为一个美女,很多时候她还是很矜持的,所以主动出击这种事不属于阮甜甜。她只会悄悄地问旁边的小薇,这是谁啊? 小薇是个心直口快,特活泼的一个人,所以当时她说了江超两个字之后,只是很习惯性地开玩笑地补了一句,“喜欢人家?哎,我帮你说去?” 得,就因为这句话,这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小薇也不会读心术,她怎么会料到阮甜甜就那么会功夫就将一个陌生人升级到自己“,mr.right”这个高度啊。可阮甜甜脸皮薄,好面子,这一被人说中了心事,肯定要百般掩饰。 “晕死,我就问问,谁会喜欢他啊。”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啊。 在这之后,每当他们俩关系有些进步,遭到别人调侃的时候,阮甜甜都会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说“谁会喜欢他啊!” 没办法,谁叫阮甜甜骨子里就是一个矜持的女人,要她倒追真是要她的命,所以她只会按兵不动,她就象那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等着江小超主动牵她的手。可她就纳闷了,明明她感觉江小超对她的意思,为什么就是迟迟不下手呢。其实以当时阮甜甜对江小超的心意,只要江小超开口,阮甜甜绝对会点头的。可阮甜甜等啊等啊,两个人暧昧来暧昧去,就是没等来江小超的告白。 很后来很后来的时候,阮甜甜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谁会喜欢他啊”出了多大的问题,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念“谁会喜欢他啊。”估计没有哪个男人会继续去撞枪口去吧。何况江小超是一个条件很好的男生,他的女人缘一向好得要命,所以这样的男生更怕输,更不敢轻易冒险了。 阮甜甜大学的学习成绩很一般,她归结了两个原因,一是南京学校的老师,大多说方言,尤其是老一点儿的老师,乡音很重,她常常上课不知所云。第二点更是最主要的,她打军训的时候心里就惦记这一个人呢,常常因为这个人而心神不宁,一下子因为他心情跌入谷底,一下子又因为他心情大好,这心情吧,就跟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时而开心甜如蜜,时而郁闷不得志。你说她这样的心态能好的了吗? 大学四年不说,直到现在,这都上了多长时间的班了,又有多久没跟江超联系了,可他这影响力丝毫不减。这不阮甜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想着大学那四年她那部暗恋史。 他们之间第一次说话,阮甜甜一直觉得挺糗的。军训的时候每天都有两个值日生,一男一女。起初吧,阮甜甜觉得老天爷特仗义,天遂人意,那个时候她是想什么来什么。阮甜甜的学号和江小超挨着,自然值日的时候被安排在一起。 别小看这学号啊,这学号挨着的好处可是多多,首先点名的时候就挨着吧,“江小超、阮甜甜。”这就是一根绳,甭管你们俩有没有关系,先给你们系上再说。其次吧,考试的时候,这要挨着坐吧,别说他们俩考试的时候可没少合作,你知道这人吧,要是一起做过坏事,这心里防线就很容易打开,这心灵吧就又往一起靠近了吧?(未完待续) 87 87 还是先说这第一次搭话吧,军训的值日生最主要的事就是为同学打饭,摆好桌之后,等大家吃完了再洗刷碗筷。 阮甜甜这样的太漂亮的女孩吧,其实销路不是特别好。就跟商场里的高档商品似的,看得多,艳羡的多,痴迷的多,可真正掏钱把商品买回家的人少。所以说,有的时候太美丽也是一种负担,投石问路的多,打退堂鼓的也不少。 阮甜甜这漂亮吧也招事,快开饭的时候教导员他们领到食堂,交给食堂经理就走了,他们俩吧,头一次见面,之前就是都知道彼此的名字,没办法都是属于风云人物,但是头一次单独相处。两个人都挺端着的,打了个招呼,就谁也没理谁,跟着食堂的师傅进了操作间。 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盛饭,拿了一个脸盘一样大小的铝盆,那一个小铁铲饭。食堂里不少伙计年纪都不大,素质也不高,见着阮甜甜这么漂亮的姑娘趁着领导不在,旁若无人的在一旁议论阮甜甜。 阮甜甜正端着饭盆接着江小超盛得饭呢,隐隐约约地听见,漂亮,眼睛大大的,美女,这些词。阮甜甜毕竟美女这么多年了,对于这些评论可以做到完全忽略不计了。没想到,那些人见阮甜甜没有吭声,胆子越来越大, 等阮甜甜他端着饭盘走到身边的时候,干脆吹起口盛好了一盆,阮甜甜先端了出来,江小超继续盛另外的一盆饭。阮甜甜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那些登徒子竟然吹起口哨来,阮甜甜这脸可挂不住了,红着脸仓惶地跑了出去。 给同学盛好饭了,虽然不情愿,还是拎着盘要进去端菜去。 “哎,你干吗去?”端着饭盆出来江小超突然拦住了她,阮甜甜脸更红了,江小超以为她还是因为刚才的事脸红,殊不知是因为你,她激动的。 “我去端菜去啊?” “你傻啊,乖乖在这儿呆着,大厅人多,他们不敢的。” “那我怎么干活啊?”虽然江小超语气有点儿凶,可是吧,阮甜甜这心里甜的不得了,她不以为凶,反到觉得那是江式关怀的方式。 “你就在这儿带着,我去端菜好了,有人来检查,你就摆摆碗筷,装得忙着呢就成了。”说完结果阮甜甜手里的盆又进了操作间。 望着江小超的背影,阮甜甜这心啊,甜得跟蜜似的。在外人看来,她低着头认真摆放碗筷,可她心里的那个阮甜甜简直就在群魔乱舞呢,她激动啊,江超这人真不错,还挺仗义的,不错不错,我喜欢。 伺候着大家吃完饭,他们还要把碗筷洗了,饭桌收拾干净了。两人抬着一盘赃碗筷去了水房,正好有两个水龙头。江小超就说,“咱们这么办吧,我呢洗头遍,你们女孩的手不是比较嫩嘛,最好不要碰洗涤灵,所以呢,我先用洗涤灵洗,然后放在你那边,你把碗筷冲干净了就行。咱们这样弄你说行吗?” 阮甜甜怎么会说不呢,事实上这家伙心里有激动着呢,多体贴的男人啊,真叫人喜欢。 回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烙饼的阮甜甜,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他江小超这么体贴,这么了解女人,这说明什么?阮甜甜这心越来越沉了,不敢想不敢想……(未完待续) 88 88 还在时间不允许阮甜甜继续想了,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这就是25岁女人的成熟之处,再也不会因为感情问题而影响工作。 天一亮,爬起来,好好收拾下自己,果然是岁月不饶人,以前的时候熬个夜算什么,照样水灵灵地迷死人。现在,啧啧,瞧这黑眼圈,遮瑕霜根本都盖不住。 听裴赞的话,打扮的漂亮点,不是为了身好运气,主要是为了遮遮自己的疲态,美女嘛,总是应该赏心悦目的。 不过,这一上班还真被裴赞说中了,果然从天上掉馅饼了。可说实话,馅饼虽好,也要看看接得那人爱不爱吃啊。 一上班阮甜甜就被汪部喊进办公室,临进房间阮甜甜打着哈且,要大张帮她冲被咖啡,她真是困啊。 自大阮甜甜生病,大张鞍前马后地照顾了几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阮甜甜还是习惯性地依赖大张,这个鸵鸟倒是会心里安慰,大张人厚道嘛,对谁都那么好。 进了汪部的办公室,回忆犹如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鼻子竟有些发酸。几个月前就是被汪部叫进这个房间,汪部还是坐在桌子后面,抽着烟,于是乎她拥有了生命中很美好的一段回忆。 汪部抽着烟,其实他也尴尬,但到底是领导,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甜甜,我叫你进来是跟你说件事情。” “上个礼拜,小刘的判决下来了,两年,缓刑三年。” “啊?哦。”可怜的刘姐。 “咱们这个班子是前年刚刚组建的,说是前年,其实满打满算也就讲讲两年,现在小刘一这样,咱们组织部可就没人了。所以呢,我跟上面的头们碰了个头,决定今年6月份呢正好招上来一个。然后呢,至于小刘这个副部长的位子呢,我希望是从我们老组织部的人里担任,然后头们商量了一下觉得由你代履行副部长的职务。为什么说是代呢,因为你还年轻,这么年轻就坐到副部长的位子,说出去不好听。但是呢,这个位子你先代着,等到工作年限一够,我们就给你转正了。正好新招上来的那个正好顶你的差,你看怎么样?” 说实话,阮甜甜已经完全震惊了,副部长,那是什么级别的了?这等好事居然落在她的头上,太不可思议了。等等,为什么是她阮甜甜,而不是大张?按照资历能力,都应该选大张的啊?“汪部,为什么不是大张?” 汪部拿着烟的手,顿了顿,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阮甜甜,“甜甜,你也是要在这官场上混的人,人脉,人脉,你怎么能不懂呢?” “可是,我还是觉得大张比较适合?” 汪部摆摆手,打断阮甜甜的话,“甜甜,我跟你关系不错,我跟你交个底,这个副部的位子如果不是你担任,那么肯定就是要从别的部门调来一个资历能力都够的人担任。我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明白吗?” 阮甜甜点点头,汪部接着说“行,这事我先跟你交底了,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肯定不会说直接就发文件说,你就是代副部。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在你们这群科员里面进行一次选拔,当然你放心,最后那个位子肯定是你的。行了,出去忙吧,这事先谁也别说,就连你亲爹亲妈都不能说,知道吗?” “嗯,知道了。”阮甜甜乖乖地退了出去。 她的头越来越沉,大张看见她憔悴的样子,担心地过来扶她,“怎么回事啊?不会又生病了吧?” 阮甜甜这个时候看见大张,更是做贼心虚,这头更晕了。阮甜甜有些不敢面对大张,最好连咖啡也没喝,直接请了个假,她要好好调节下这个情绪。 大张不放心她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她打了辆车仓惶地从大张身边逃走。 到了家她拨通了裴赞的电话,昨天裴赞莫名其妙的好运论和今天汪部说的事情,阮甜甜觉得这事裴赞肯定知道,她要好好和裴赞谈谈。(未完待续) 89 89 89 阮甜甜还来不及跟裴赞谈谈,就接到老妈的电话,说他爸急性腰扭伤送到医院了。阮甜甜一听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甜甜妈搀着甜甜爸往外走,看着曾经伟岸的父亲驼着背扶着腰,一步一步费劲儿地往外走,阮甜甜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很快她就擦干眼泪,故作镇定地迎了过去。 “爸、妈。”阮甜甜扶着爸爸的另一边。 “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别告诉孩子吗?”后面这句是甜甜爸朝着自己老伴说的。 “爸,您受伤我能不回来嘛!”阮甜甜这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不是怕你分心,影响工作嘛?” “工作哪有老爸重要,您这是怎么伤的啊?” “嗨,你爸逞能,我买了袋面,本来是叫卖面的小五儿给送到咱们家去,谁知道小五他媳妇回老家了,店里就小五一个人。我寻摸着那就等人下班了再把面给我送家去吧。你爸不干,逞能!非要自己抬!结果把腰给扭了吧?老了你就要服老,你以为你还是年轻的时候扛个麻包说走就走啊?”甜甜妈说起人来是没完没了。 “妈!” “妈什么妈!我还没说你呢,说你我就来气,你说你现在要是有个男朋友,甭管钱不钱的,脸不脸的,你说,这袋面还用得着你爸扛?你爸还能扭着腰!”甜甜妈这本来老伴受伤她就着急,就差点没犯心脏病了。阮甜甜这一拦着正好撞上枪口了。 阮甜甜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她也不是没想过,他们家里真是缺少一个壮劳力。不说别的,他们家是老式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平时家里买个米面啥的,都是老两口的活儿。还有这春节晚上放鞭炮,他们家有这个传统不放鞭炮不叫过年,每次都得甜甜爸点去。看着点完炮捻闪开的爸爸,他这跑得一年比一年慢,每年站在远处看着爸爸放鞭炮的阮甜甜都暗自下决心,一定一定明年找个男朋友帮爸爸放鞭炮。唉,这个决定下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可结果……阮甜甜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好了好了,咱回家啊,医生说我这个不严重,没事,甜甜,别担心!”甜甜爸一直忍着疼,一边还要安抚这母女俩,真够不容易的。 阮甜甜请了年假在家照顾父亲,懂事孝顺的就连爱唠叨的甜甜妈都无话可说。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给爸妈做好早饭,伺候着老爸老妈吃完早饭,就开始收拾屋子,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下楼去菜市场买菜,上次看病的时候医生说甜甜爸有些骨质疏松,要补钙了。甜甜记得了,每天都要去菜市场买两根新鲜的牛骨,熬一锅牛骨汤给爸爸妈妈喝。伺候这老两口吃了午饭,阮甜甜收拾了厨房,又开始洗衣服,这些天家里床单被罩、沙发罩、窗帘总之能洗得她都通通洗了一个遍。 起初甜甜妈挺高兴的,这待遇头一次享受啊,可直到有一天,阮甜甜端着脚盆进来,非要给老两口洗脚的时候,甜甜妈坐不住了,这可有点儿过了。 “你个小孩,是不是诅咒我们俩动弹不了啊?我们用你洗脚啊?” “我……”我只想对你们好点儿。 “阮甜甜,我跟你说啊,你年假差不多休完了吧?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回去上班去?” “我爸这还没好利落呢!” “我差不多了,我还没那么娇气呢。”甜甜爸也跟着帮腔。 “你快点儿上班去吧!整天跟我眼皮底下晃荡,我嫌你烦知道不!,该干嘛干嘛去。瞧这沙发原来那个蓝色的沙发罩多好看啊,瞧你换这个灰不拉几的色,看着就不舒服,我跟你说,你别瞎给我拾掇了!越弄越乱,还不如我原来的好呢!” “爸?”甜甜向老爸求救。 “甜甜,我恢复得挺好,不用你整天跟我身边,你都休了那么长时间了,别耽误工作了。下礼拜抽空找天陪我去再去复查就成了。” 老爸都发话了,阮甜甜只好就撤了……(未完待续) 90 90 周一早上刚一上班,阮甜甜还没走到她们办公室,就被李清拉进她们屋,一进屋发现除了她们办公室的几个人以外,康敏也在,阮甜甜在心里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朝她笑了下,结果康敏假装没看见,低着头看报纸。 除了当事人,屋里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们都把阮甜甜围起来了,李清打头,“小妞,说!最近拜了什么佛?走什么好运了?”说着还拿食指调戏起阮甜甜,逗得她直歪着身子躲,“哈哈,这一大早说什么胡话呢?我还好运呢!我爸上周把腰给抻了。” “啧啧,要说这老天是公平,有得必有失。”李清抱着胸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逗得小严直推她,“清儿,正经点儿,你可是孩子妈了啊!” “甜甜你还不知道吧?”小严给阮甜甜解释道,内网上发了一个通知,你们屋刘姐不是病了吗?是吧?” “嗯。” 刘姐的事阮甜甜她们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都没对外说,一直说是有病内退了。 “她这一退,你们那儿不是空缺了一个副部的位子吗?你们汪部这领导当的真够意思,竟然给你们争取到一个代副部的位子。咱们都是明白人,早晚一天这代字要给抹了。” 这事阮甜甜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她还没来及问裴赞这里面的弯弯绕呢,怎么这信息就公布了? “高兴的?怎么不说话了?”李清捅了捅阮甜甜。 “可是。”一直没说话的康敏突然插了一句,“内网上不是说只要咱们单位工作了一年的科员都可以报名吗?未必轮到她啊。再说了,就他们屋也不是她一个人啊。” 这屋子里其他几个人都知道阮甜甜和康敏不对付,康敏这么一说,气氛顿时有点儿尴尬。 “嗨哟,我说你康敏就是死脑筋,你就光看这条有利的了,你没看报名的限制吗?必须是党员、必须是党史类或者行政管理类专业还必须有从事党务管理的经验,有在党务专刊上投稿的经历……你看看,这不是摆明了给他们屋人准备的位子吗?”李清低头问阮甜甜,“你什么专业?是行管吧?大张呢,大张什么专业来着?” “中国共产党史” “你看就这些限制,咱们就哗啦哗啦全部掉下去了。哎,甜甜,我跟你说,我估计你现在的竞争对手就大张,每人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具体有多少机会,还要靠后天努力的,对吧?”李清低下头暧昧地跟阮甜甜嘀咕。 “得了,到点了,不跟你们贫了!我回我屋了!”阮甜甜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李清他们办公室,阮甜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刚要走就听见里面传来康敏的声音:“看着吧,甭看她以前和大张关系特好,平时没事就大张长大张短的,现在弄这么一出,哼,不是我说,他们之间肯定不会跟以前似的了,指不定怎么争呢! “会吗?”阮甜甜疲惫地提着包,也在心里问自己,本来从李清到她们办公室就几步远的事,头一次阮甜甜觉得那么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尤其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答案的时候。 “(未完待续) 91 91 想着心事的阮甜甜正好跟风风火火出门的大张撞了个满怀,文件洒落了一地。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语气客气而又疏离,说完两人都楞了下,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阮甜甜先蹲下捡散落一地的文件,大张跟着也蹲下来。“我来我来。” 阮甜甜无意中瞟了一眼文件的标题,好像是什么加强党性教育的论文,阮甜甜也没在意,捡好了就递给大张。 “谢谢。” “不客气。” “我有事先走了。” “好,再见。”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客客气气地道谢,告别。别扭地连胡姐直往门口探头,这两人打打闹闹惯了,不知怎么了这突然之间生分起来,就连这室内温度都犹豫骤然降了几度似的。嗨,没办法,这人心里一旦有了芥蒂,这人与人之间就无形中竖起了好几道屏障。 阮甜甜闷闷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反正觉得大张和自己好像一下子客气了起来,两个人以前特轻松特自在的氛围荡然无存。难道是因为这次升迁的事情吗?难道真如他们所说,要在自己和大张之间选择一个吗? 说真的,这个副部,阮甜甜还真没特别渴望,毕竟她心里明白,自己的资历还太浅,名不副实。况且她一个女孩,对于权利并不过分渴望。她打心眼里觉得大张更需要这个位子,也比她适合。 唉,不想了,阮甜甜决定还是先问问裴赞吧,她肯定不好意思麻烦汪部,反正裴赞肯定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发了条短信,裴赞好半天才回,原来他人不在北京,跟着市里的领导去外地考察工作去了,只能等他回来再详谈。 这人都有这么一种感觉,比如说,你可能会说我和我的他很有缘分,每次去个地方我都能碰见他。或者说我对于我喜欢的明星总是特别的敏感,能够从众多信息的报刊或者网站上一眼就能看见他。 你以为这是你们俩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错!错!错! 其实你和别人的缘分一样不少,浏览报刊网站时候你也不是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喜欢的明星。 其实这是一个心理暗示,在一个场合里、在杂志上你会下意识地去关注你的他或者你喜欢的人。其实别的人、别的明星或者什么你一样看见的不少,只是你不在意他们而已。 啰嗦了一堆,简单地说,其实很可能你的潜意识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可能发生了一些事,你先有了一个结论,比如:我和他很有缘,然后为了印证这个结论,你会很下意识地寻找佐证,你会记得每一次你们俩的不期而遇,一次次地在你脑海中加深印象:我和他很有缘分哦。 其实呢,事实上呢,可能还有这么一个人和你不期而遇的次数远远高于你的他,可惜你根本不在意他,所以自然没有印象了。 阮甜甜脑子里就有这么一个结论:她和大张的关系很可能因为副部之争而破裂。于是乎她很认真地观察到:最近,大张常常坐在办公桌前埋头苦干,可以整整一天也不和她说上几句话,要知道以前加班的时候两个人都会用qq闲扯几句的;最近,大张中午吃饭总是出去吃,根本不跟她们一块吃了,要知道大张向来挺会过日子的,在单位吃有省钱省事,所以大张很少会出去吃的;最近大张下了班就背着包冲了出去,都不等着她了,要知道…… 根据大张的种种表现吧,阮甜甜越来越觉得他变了,心里觉得苍凉,这人的感情怎么就那么脆弱,经不起考验。可是转念一想,大张也有大张的难处,他一个外地人在北京,没房没车拿什么娶媳妇?压力的确比自己大,也困难得多。这样一想阮甜甜也释怀了不少,她想着要赶快告诉大张,这个副部她不会去争的。 不过阮甜甜还是有一点儿叫她犯难,就是汪部那天跟自己谈话,听那意思摆明了是要把这个副部留给自己的,可现在大张想要这个位子,这叫她怎么办呢?难道跑去跟汪部说,我不稀罕这个副部,你让大张当。这样肯定不合适啊,这可怎么是好呢。 裴赞也不在身边,她连找个人问都没有。还好这个“公开选拔”要进行一个月呢,所以不用着急,阮甜甜劝慰自己别着急,反正距离公布结果还有好长时间呢。 眼下还是紧着自己的老爸吧!甜甜爸这腰养了一周,开始效果还不错,可是这两天阮甜甜打电话回去,听老妈讲这腰疼又严重了,可把阮甜甜给急坏了。上网查了半天,发现海淀医院有个专家治疗这种中老年急性腰扭伤特别好,而且海淀医院还是她爸医保定点医院。所以阮甜甜周五又请了一天的假,陪爸爸去海淀医院看腰去。 看病不难挂号难,现在哪家医院 不都是人满为患,挂号最愁人,除非你有熟人, 阮甜甜记得大张的女朋友就是海淀医院的,上次她生病还多亏了人家帮忙。本来这次陪爸爸挂号她还想人家帮个忙,要知道现在这医院的号可不好挂了,尤其是三甲医院里的专家号。 阮甜甜犹豫了好几回,还是没好意思跟大张开口,心一横算了,别麻烦人家了,还是自己早点起吧。 周五早上阮甜甜五点半就杀到医院,就这么早前面还排了十多个人呢。不过还好,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总算挂上了专家号。这钟点,正好甜甜妈也陪着甜甜爸赶到了医院。 专家叫甜甜爸先拍张片子,一家人坐在b超室外面的长凳等结果。同样是拍片子的一对小情侣坐在他们身边的位子。甜甜妈无时无刻不发挥她居委会大妈的魅力,跟人家小情侣聊了起来。 “小姑娘,脚不合适了吧?瞧瞧肿得那么老高?” “嗯,扭了一下,都一个礼拜了都没好,越来越严重了。”女孩抱怨地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听阿姨一句话,可要好好养着,要不然到老了的时候病都找上来。听见没,小伙子,好好伺候着小姑娘!” 男孩一看就是腼腆人,只顾着点头傻笑。 “阿姨,他挺照顾我的,我脚刚扭他就给我揉来着,天天给我揉揉,要不然我这脚指不定肿什么样呢?” “揉?”甜甜妈突然高分贝起来,“傻孩子,脚扭了是不能揉的!越揉越糟。” “啊?”那对情侣面面相觑,“不会吧?” 是的,脚扭伤了是千万不能揉,因为脚扭了是因为脚上的筋扭曲变形了,你要是再去揉它,就等于室把那些筋全揉一块去了,简直就是火上添油! 阮甜甜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常识,这多亏了她有一对酷爱养生的爸妈,从小就传授她养生保健的知识。 可是记忆里,也有个人为她揉过脚,虽然当时脚越来越疼,可是现在想起来感觉有点儿苦涩有些甜蜜……(未完待续) 92 92 应该是大二那年吧,当时的阮甜甜就和江小超暧昧着呢。江小超是当时他们学院的外联部部长,他们学院要筹备一台迎新晚会,江小超负责去拉赞助。 阮甜甜提议去找一家化妆品连锁店,那家连锁店正好在他们学校里开了家分店,分店的经理做不了主,让他们去找大老板商量。阮甜甜自告奋勇地陪江小超去。 阮甜甜记得那天还下着小雨,细细密密地雨没完没了地下,身上黏黏地让人没由来地就会烦。不过那天他们挺幸运的,江小超进去跟老板谈了半个小时就顺利地拉了五千块钱的赞助,和200份纪念品。 江小超也挺高兴地,非要好好谢谢阮甜甜这个出主意的人,非要送她一瓶香水。早在等着江小超的空挡,阮甜甜就逛了一圈柜台,那里卖的香水死贵死贵,最便宜的也要六七百。这个价钱对于他们学生来说,无论如何都不是小数目,阮甜甜怕江小超说这话的时候时根本不知道价格,万一真看到价格了,你说这六七百他是掏不掏?多没面子啊。 所以善解人意的阮甜甜死活都不要香水,拉着江小超就往外走,结果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店门前的台阶因为下雨变得很滑,阮甜甜就顾着拉人,也没看着点儿脚下,一不小心就把脚扭到了,疼死她了,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江小超二话不说把她抱进店里,营业员给她找了把椅子,阮甜甜坐在椅子上。江小超蹲在地上,就要脱她的鞋子。 “江米条!你干吗啊?”当着那么多营业员的面阮甜甜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拦着江小超。 “乖,我帮你揉揉,要不该肿了。”说着就把阮甜甜的鞋子脱掉,小心翼翼地轻揉着。 “呲。”江小超是唬人的把式,看着挺小心挺专业的,其实他真不会揉,阮甜甜脚上的筋被他揉得更疼了。 其实阮甜甜特明白,老爸老妈早就跟她说过八百遍了,脚扭了最忌讳的就是揉了! 可是只怪当时的气氛太好了,用鼻子嗅嗅,仿佛都能闻到甜甜的味道;只怪当时江小超眼神专注,俨然把她当个宝,阮甜甜那颗软软的小女人的心啊,简直都醉倒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中,脚上那点儿疼算什么?阮甜甜这个掉进爱河的傻女孩,当时居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他就这样给我揉一辈子也不错啊。” “哎呦!”阮甜甜睁开眼睛,摸了摸头,瞪着始作俑者——她老妈。 “想什么好事呢?瞧你嘴巴歪的?女孩子家家注意点儿形象,别傻笑。去看看你把那结果出来没?” 领了圣旨,阮甜甜去护士站打听。 “咦,是你?”阮甜甜认出来了,前来取片子的一个护士是大张的女朋友。 “你是?”那个女孩显然一头雾水。 “你是哪个,”阮甜甜突然想不起人家叫什么了,“你是大张的女朋友吧?前不久我们见过,我发烧托你帮我挂的号,幸亏有你,一直也没机会谢谢你。”瞧阮甜甜客气的,她这小算盘打得响着呢,跟这位护士小姐打好关系以后挂号可就不用那么早起了哦。 “哦,我有印象了,你是张成功的同事吧?可是我不是他女朋友。” “啥?”阮甜甜为唯恐听错了。 “我们相过亲,但是我不是他女朋友。”护士小姐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那你哪天?”阮甜甜彻底糊涂了。 “只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帮忙啊!我还要忙,先走了。” 护士小姐袅袅婷婷地走了,留下阮甜甜一个人发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未完待续) 93 93 周末的时候,裴赞回来了。 阮甜甜不得不承认这好长时间没见,她心里是想着这个人的。 “怎么瘦了?”裴赞看见她的第一句话,说着话的时候手捋着她的秀发,动作轻柔。 阮甜甜因为他这一句话,不知怎么鼻子竟直犯酸,强忍着把泪憋了回去,“我爸前些天把腰给扭了,所以有点儿忙。” “严重吗?我认识一些专家。” 阮甜甜摇摇头,“这周五又去复查了,拍了片子,医生说问题不大,主要是我爸他年纪大了,所以恢复能力比较差,只能慢慢养着。” “哦,那就好。”裴赞默默地点头,可这事他是记下了! “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裴赞双手亲昵地牵着阮甜甜的手,搞得阮甜甜竟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事吧做过和没做过就是不一样,每次裴赞要是跟阮甜甜有些过于亲密地动作,阮甜甜的脑子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整个人就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她的脸总是格外的红。 哎,可是她哪里想到,红扑扑的脸袋,娇羞的表情,格外地诱人,于是裴赞情不自禁地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巴。 阮甜甜娇嗔地瞪了裴赞一眼,“有正事问你!”于是她把提副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裴赞说了一遍。“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阮甜甜迟疑了,她有好多地想法,可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其实吧,我也挺矛盾的。你说我不想当这个副部吧,那肯定是瞎话,这年头谁不想往上走,最起码这待遇就比我一个科员要好吧?可是你要我说,我多想当吧,我还真没有特别渴望。” “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倾向于大张当这个副部,如果是他,你就心甘情愿地让给他。可如果是别人的话,你不介意是自己坐这个位子?是这样吗?”裴赞理智地帮阮甜甜分析。 “呃,大张当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哈,阮甜甜还是留着心眼的,她没有直接透露她希望是大张得到这个位子,女人的敏感嘛,她还是觉得不要被裴赞认为她和大张很亲比较好。 “你对大张还真不错啊”看,阮甜甜这还是刻意保持了距离呢,可还是听得出来裴赞的话酸了不吧唧的。 “说不上啦,就是觉得在我们办公室里,他能力比我强,资历也比我深,所以我总是觉得要是我当上了,感觉名不正言不顺,我怕别人背后戳我脊梁骨或者说风凉话。所以也不是因为关系熟,主要是他当的话我比较服气,对,就是服气。” “服气?”裴赞琢磨着两个字,“傻丫头,我跟你说,无论是你还是大张,你们俩谁当这个副部,都不会有人服气的。” “为什么?”阮甜甜不明白。 “你不会不知道按照正常渠道提升到副部是什么程序吧?” “我,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做法有悖常规。” “所以,程序上既然都不合常理了,你有什么理由要求结果公平?别人信服呢?” “那应该怎么办?” “我们这里。”裴赞用食指画了个圈,“我们这里,不合常理,不按章办事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别想那么多了,这是别人送你的礼物,就欣然接受吧!” “可是。”阮甜甜倔强地摆摆头,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这次搞这么大的事出来,全都是为了你,这是别人的心意,你接受他才放心啊。”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你说呢?谁会对你这么好?”裴赞故意卖起了关子,“好了,别想了,我跟你说,别人花了心血费了力气送你的礼物你不可以转手就送给别人知道不?” “嗯。”阮甜甜点点头。 “还有,至于你担心你和大张的关系,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他真的把你当朋友,好朋友的那种,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跟你决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明白。” “好,那让我亲亲吧!” ……“裴赞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未完待续) 94 94 裴赞这叫一嘴严,折腾半天阮甜甜想套个话都套不出来,倒还被他占了便宜去。 不过他不说,阮甜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除了他谁会想着帮她呢!可是这事还真不好办,因为这个人情阮甜甜还真是打心眼里不想领的。别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可真是冤枉她了。阮甜甜心里明白,凡事有得有失,她还来不及享受她的得,这失可就在眼前摆着呢——和大张的友情。 阮甜甜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顺便还翻了翻眼皮,瞄了一眼最近一直安安静静奋笔疾书的大张,听胡姐私下跟她透露,大张这是为了提拔副部准备一篇关于党建的论文呢。“唉”阮甜甜忍不住唉声叹气,正好对上大张投过来的眼神,要知道,这在以前失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可是这回两人都是尴尬地低下头,转过脸,一个继续趴在桌上发呆,一个盯着电脑打字。 过了一会儿,阮甜甜qq响了,闪的居然是大张的头像,阮甜甜不可思议地望了眼大张,那边还在聚精会神地工作着。阮甜甜的手居然有些颤颤巍巍地点开对话框:“甜甜,今天晚上下班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在点开对话框的那个瞬间,阮甜甜想了无数个可能性,但是她还是没想到是约吃饭,不过她还是回了个好。她想好了,就算大张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也要捅开这层窗户纸,把话说清楚,要不这会憋屈死她的。 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大张继续和他的论文奋斗,阮甜甜则趴在桌子上开始谋划她的攻心大计。 这次谈话吧,一定要摆好心态,不能急不能恼,毕竟这个朋友还是很值得交往的,不能因为一个副部搞得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首先应该先攻心为上,讲感情,谈人生,把谈话的境界提升到人生价值这个境界,提前给大张打好预防针——人生中有很多东西比这个副部还要重要。不过最让她纠结的是,这个副部到底花落谁家呢,你说她阮甜甜巴拉巴拉跟大张侃半天说什么这个副部没有咱们的友情重要,结果最后她阮甜甜得了那个位子,这事可就说不过去了,不说别的她怎么面对大张啊?这哪里是礼物明明是个*烦。 唉,想到这里,阮甜甜又忍不住叹气了,现实逼死人啊,现在她 是左右为难啊,这情吧?不领吧对不住人家,再说了,都是人,她阮甜甜肯定心里还是对这个副部有些想法的呗。可领这个人情吧?可你看大张这全力迎战的劲头,你说他要是知道了结果,你说大张他得有多郁闷?这还没结果呢,两人就开始有隔阂了,这要是一有了定论了,这两人这关系可真不好说了。阮甜甜喜欢和大张在一起的感觉,轻松自在,不隔心,不会像跟其他同事一样还要留个心眼。眼瞅着这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阮甜甜心里也不是滋味。 眼瞅着到了下班的时间了,阮甜甜索性不想了,因为她很悲哀的发现问题的根源在于她实在是太贪心了,又犯老毛病了——拿不起放不下。她既不能坦然地接受副部这个位子,也不能潇洒地对那个位子说“no”,她既不想失去她和大张之间的友情,可也不能为此失去太多。 算了,今晚见招拆招吧!(未完待续) 95 95 是这儿! 这个小馆子阮甜甜当然记得。门脸不大,也就摆上七八张桌子,别看简陋,味却不是一般的好,阮甜甜最爱那里的鱼香茄子。夏天的时候老板就在门口搭上棚子,摆上桌椅,烤串、田螺、麻小、毛豆花生,再来杯扎啤,多惬意的日子啊。 阮甜甜特别记得这个地方,是因为去年夏天的时候,下了班他们几个同事来这吃烤串,吃着吃着,隔壁桌几个小青年不知因为什么吵翻了,后面干脆动起来手,吓得旁边桌上的人作鸟兽散。那些小年轻都是喝了点酒的人,准头不行,眼瞅这一个啤酒瓶酒朝阮甜甜飞了过来,大张眼疾手快把阮甜甜护在身后,害得自己胳膊被酒瓶划了个大口子。 唉,今天阮甜甜再来到这个小馆子就觉得莫名伤感,品出一点儿物是人非的味道。 “嘿,是你们啊,好久没来啊,忙什么呢?”这个馆子是一对夫妻开的,负责点菜的老板娘向来快人快语,没想到一直还记得他们俩。 “对,最近有点儿忙。”大张连忙应声。 “嘿嘿。”老板娘笑得有点儿暧昧,阮甜甜和大张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不自在。 “是不是忙着结婚去了?” “呃”老板娘你也太会想了吧?我们这现在连朋友都恐怕做不成了! 老板娘看两个人表情尴尬,以为他们不好意思呢,“害羞什么,我就知道!”说着还点着大张说,“你小子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吧?啧啧,上次碰上打架那回,瞧你护着姑娘,就跟老母鸡护小鸡崽似的,大姐我也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不过姑娘,说实话,这小伙子我看着行,会疼人。”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阮甜甜说的,害得阮甜甜好不脸红。 “大姐我们没结婚,咱们还是点菜吧!”大张再也不好意思继续听了,一本正经开始点起菜,老板娘也算识趣,倒也不打扰他们了。 这顿饭阮甜甜吃得那叫一个心不在焉,以前最爱他家的鱼香茄子了,今天也尝不出香了。看着大张一口菜扒几口饭的劲头,估计他也吃得心不在焉。 很快,两人就吃完饭,结了帐,出了饭馆。 大张说走走,阮甜甜说好,心想该进入正题了吧? “甜甜,给!”大张边说着边从包里翻出一打材料。 “什么?”阮甜甜一头雾水,瞥了一眼大张递给的东西,《如何在党建工作中加强党员先进性教育》这不是大张最近加班加点赶的论文吗? “这——”阮甜甜这回彻底糊涂了,他这是唱得哪出戏啊?不明白不明白。 “拿着,不是要竞选代副部了吗?我看了一下你的履历,你别的地方都还行,就是在做研究这块,我以前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干咱们这个工作领导看重的还是笔头上的能力,咱们平时没事就要勤练笔,争取多发表些研究型的文章。现在马上就要竞选了,你这从头来肯定不行,所以我就帮你写了一篇。” 阮甜甜这回是彻底地糊涂了,什么意思?大张的好文笔在他们单位都是出了名的,他人稳当,心态好,能沉得下心,而且专业知识扎实,所以《求是》、《党建内参》上经常能可以看见他发表的文章。他以前是跟阮甜甜耳边唠叨,叫她写些文章,他帮着修改下然后联系发表,可阮甜甜玩心大着呢,根本没放心上。 今天大张干脆给他写了篇,而且说是为她竞选副部用的。 阮甜甜有些闹不明白了,拿着这论文,“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哪个”大张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要竞选副部了吗?这论文你署上名,现在时间也来不及,就在咱们单位的内网上发表,哦,电子版下班的时候我发你邮箱了,你回去查查。” “你在帮我竞争那个副部的位子?”阮甜甜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可却不敢相信。 “嗯。我想帮你竞上那个位子。” “为什么?”虽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阮甜甜还是觉得很震惊。 “因为”大张停顿了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我喜欢你,阮甜甜。你先别说,听我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汪部把你领到办公室,你做自我介绍的最后,你眯起来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我觉得我高攀不上你,不过我是忍不住对你好,其实你要说为什么吧,也真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你笑起来特别可爱,特别漂亮,特别迷人,看见你笑我就莫名地很开心。我当时就想吧,咱俩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没准哪天你就看上我这傻小子呢。可惜我没等到那天,其实咱们办公室甚至咱们单位,好多人都看出来我喜欢你了,那天咱俩去刘姐家,刘姐一点你可能意识到了什么。当时你可能没啥感觉,其实我心里挺乱的,一方面我挺高兴的,因为我在你面前一向挺自卑的,说的是实话,所以我真没办法主动跟你告白,所以刘姐帮我说了,我正好能看看你的反应。另外一方面,你也知道,我是担心你根本不喜欢我。唉,可不,从刘姐家出来你整个人就变了,可能你觉得你掩饰得挺好的,可是阮甜甜我觉得我挺了解你的,所以你跟那夸我的时候,我这心里就一点点地往下沉,我知道你在往外推我呢。”说到这儿大张苦涩地摇摇头“后来回去上班,我就知道变了,你开始躲着我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吧,我真的真的有点儿伤心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唉,我觉得我自己有的时候挺犯贱的,为了消除你对我的戒心,正好我一老乡给我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我就利用了她,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有了女朋友,你就觉得可以和我亲近了,我说的对吗?阮甜甜,我有的时候真搞不懂你,你好像挺怕对你有好感的异性接近你似的。唉,反正我虚构了一个女朋友之后,你就对我又像从前一样了,我这心里吧,挺不是滋味的。有的时候我也想算了,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何不潇洒地说再见,踏踏实实找个老实本分的人过一辈子的,这不也挺好的嘛。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地,就是想对你好,就是想亲近你,所以这次我忍不住要跟你告白,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试试,要不然我做男人做得也太窝囊了。哦,这个论文你拿着,增加你的竞争力,这可能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因为我下个月我就辞职了,我已经跟汪部谈过了,干到下个月月初我就去我朋友开的公司做事。” “为什么要走?”阮甜甜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哽咽地喃喃道。 “今年春天回家,下了火车我走在我们那的火车站,我们县城的火车站一天只有一班火车,一到晚上火车站连灯都不开,冬天没有暖气特别的冷夏天更没有空调又特别的热。站在我们县城最繁华的地方,眼瞅着连个高楼都没有,还不说别的就连麦当劳、肯德基也没有。这一路我都在想,我们怎么能这样委屈你,让你来我们这儿受苦。我们家的条件也一般,我爹娘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除了种田别的什么都不会,如果你跟了这样的我,你要受多大的苦啊,我心疼你,说实话,我打心眼里觉得你天生就是要受宠的,要人疼爱的。可是你要是跟了这样的我——公务员的工作虽然稳当,旱涝保丰收,可要是单靠这点儿死工资要是在北京那种地方买房买车真是不容易。其实我大学的同学一直想拉我跳槽,去他们公司干,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大学还学了个双学位,软件开发,我同学拉我入伙我负责技术方面,其实我私下已经干了两个多月了,感觉挺顺手的,最主要的是赚得多,虽说比现在的工作辛苦点儿吧,不过我觉得是值得。今天我还是想问问你,我有没有机会?甜甜,我真的会好好待你的。哦,至于那个论文,你不要觉得是人情债,是负担,这我是自愿为你做这些事情的,你不用勉强的,本来我想等我走的时候再把论文给你的,可是我担心你没时间发表,所以提前给你,我真的没有觉得我为了你做这些事情你就要答应我。”大张见阮甜甜眼泪流得更凶了,又补了一句“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我觉得你心里可能有一个人。可能是我对不住你,明明知道你不可能答应,还这样为难你,算我不好。你别哭了,不答应也没事,我预料到了。当不成恋人咱们也是朋友,有事该找我还找我,我肯定会帮忙的啊。没事没事,别哭了,不答应不答应,你就当没这事啊。” 阮甜甜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往外淌,她这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各种情绪搅和在一起翻腾,唯有哭泣才能排挤内心的扑腾扑腾的那复杂的情绪。感动,感动得一塌糊涂,有这样一个男人真真实打实地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当块宝贝,哪个女人不感动?愧疚,嗯,可不,人家大张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跟自己争那个位子,虽然他没直接说他的跳槽是为了阮甜甜,而且还费尽心思为她阮甜甜增加竞争的筹码。反观阮甜甜,她虽然认同大张坐这个位子,可她不能否认她内心还是很稀罕那个位子,拱手让人,恐怕她没有办法像大张那样心甘情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次她的确是小人之心了,她以为大张为了副部的位子——唉,现在知道了真相,她能不鄙视自己吗?还有一点儿,就是惺惺相惜,不明白为什么反正就是喜欢你就是相见你,原来阮甜甜和大张都是同道中人,大家都很擅长暗恋。大张说的那种莫名的小情绪,阮甜甜深受体会,她也是过来人啊。正因为是过来人,所以她才懂那其中的酸涩,那种欲罢不能的痛快,此刻除了惺惺相惜还能做什么? 阮甜甜真能哭,哭到最后大张都没法了,只跟她道歉:“对不起,甜甜,你就当我没说吧,我真不想你那么难过。” 大张这么一说,阮甜甜哭得更难过了,残存了一点点理智,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他肯定不会让你受苦的,他肯定会真心实意地对你,绝对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这样的男人嫁给他,绝对没有错。 阮甜甜心里想着,可嘴里还是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残存的理智到底败给排山倒海的冲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于是她还来不及思考,用理性评估,拒绝的话就脱口而出。 大张期待地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可是还是伸手搂住自己心爱的女孩,像拍个孩子一样轻轻地拍打她的肩“没关系没关系,不爱就不爱,没事没事没事,不哭不哭——”唉,这个好男人,到底是谁最需要安慰! 有些事情虽然可能就几分钟,可是它的影响力是具有决定性的——阮甜甜他们单位几乎多一半的人都认定了组织部代副部的这个位子是属于阮甜甜了。大张辞职的事情已经在他们单位传开了,再加上阮甜甜在他们内刊学习资料上发表了一篇很有重量的论文,改善了她在学术方面的弱势地位——那天之后阮甜甜还是很有骨气的,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大张的好意,拒绝以她的名义发表那篇论文。最后大张实在没办法了,以她阮甜甜的名义擅自把文章发了出去,等到阮甜甜从内刊上看见的时候,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没用了。 别说,大张这人搞研究确实有一套,他写的论文向来都是品质的保证,这次帮阮甜甜写的这篇,更是结合他实际工作经验,理论与实践的完美结合,就连裴赞看了都赞不绝口。 “没想到啊,你这小脑袋里还真装了点儿东西呢!”阮甜甜显得无精打采的,裴赞忍不住逗逗她。 “唉,你就别提了。”想起这事阮甜甜就头大。 “我秘书说你现在在非官方民意调查的人气很高啊。” “唉,别提了,好不好。” “怎么了?”裴赞很喜欢动阮甜甜的刘海,几乎每次都要忍不住碰碰。“是不是感受到人言可畏的力量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最近阮甜甜他们单位都传疯了,都说阮甜甜被潜规则了,还分了好几个版本,流传度最高的就是,阮甜甜被汪晓睿他爹——汪部给潜了。哦买噶的,偏巧不巧被阮甜甜给听见了,你说她能不郁闷啊。“唉,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代副部还不如不搞出这个事呢!”这纯属给我没事找事。 “你当这是儿戏?盖了戳的是你说不算就不算?你看你又犯老毛病了吧,又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吧?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 “其实这次我真是心虚啊。” “有什么可心虚的,你看看,凭条件,这次符合的就你和大张,大张下个月就辞职了,最合乎要求的就是你啊,况且你论文写的还真有两把刷子,说明你还是有实力的,要对自己有点儿信心。”裴赞说话就是鬼,还是扯到他最在意的问题。 “那论文”阮甜甜迟疑了一下,裴赞没有答话,只是等着她继续话题。“其实不是我写的。” “大张?”裴赞试探性问到,也说出自己内心的怀疑。 阮甜甜咬着嘴唇,点点头,“嗯。” “这个世界总有对你好的人,也有你对他好的人,有的人是两者是相对等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可是有的人是我对你好,而你对另外的他好。别人对你的好,其实不用太介意,这是你魅力大啊。所以不妨接受的时候坦然点,付出的时候真诚就好。 其实坦然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某种意义上也是你负责任的一种表现,也算是对对方的一个交代。所以更不要辜负大张对你的心意,他肯定是希望你能坐到那个位子上才尽心尽力地帮你,所以不要辜负他,不要辜负我们。”说到最后裴赞特意强调了我们。 阮甜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最后的结论她是有了,既然当这个代副部是你们的心愿,我就坦然接受吧! 人生没有剧本,就在阮甜甜想通了,准备接受安排的时候,谁能想到又出了一档子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前进的道路一波三折,考验的时刻到了!(未完待续) 96 96 好运就像个顽皮的孩子,喜欢跟你捉迷藏,没事逗着你玩。 所以说真正的好运,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集合,如果好运处在不恰当的时间、地点,可能这个好运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根本谈不上好吧? 阮甜甜恨死她的好运了——代副部了! 这次的副部之争,像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映出——你阮甜甜也不过如此,原来也会小人之心,一点儿也不坦荡。也许没有副部之争,可能大张就不会辞职,最起码可能会等那边的工作进了轨道再说吧。 看,这有得必有失,果然不假,这好运的甜果还没尝到,可这烂果子是没少吃。你以为这样就好了,就雨过天晴了?哪那么容易啊!出大事了! 第二天阮甜甜一上班,就感觉到同事们的目光不对劲,好像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弄得阮甜甜直发毛。赶紧进了办公室,对上胡姐还是一眼探究的眼神,阮甜甜心知不好,只好求救的望向大张。大张摇摇头,“内网。” 点开,查阅,晴天霹雳! 内部交流区《特大号外,组织部的阮甜甜男女关系不正常》 随着鼠标的拖动,阮甜甜的头都要炸了,脑子一片空白,显示的是她和裴赞跳伞的吻照,还好裴赞的脸部被打上马赛克了。一般的人可能一下子还想不到裴赞那里去。 文章的内容很耸动,说阮甜甜主动勾搭有妇之夫,把阮甜甜写得极度放荡不堪。 “甜甜,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大张肯定的说。 “是啊,甜甜肯定是有人陷害你了。”就连胡姐也看不过安慰着她。 阮甜甜什么都听不见,她只知道哭,她委屈她气愤,可她更担心万一这事要是被发现对方是裴赞,可不是要毁了他?怎么办怎么办? “甜甜,进来下。”汪部喊她进办公室。 阮甜甜接过大张递过的纸巾,木然地跟着汪部进了办公室。 “看了?” 阮甜甜点点头,忍不住拿纸巾擦擦眼泪。 “这事吧,你也别担心别上火,既然事情已经到这儿了,咱们就想想如何解决。其实吧,你也不用太难过,这个事情明白着是有人故意整你,还不是这次副部你的呼声最高惹人嫉妒了。所以说,这事也赖我们,没有好好考虑,人为名累,无形之中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但是呢,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上面也看见了,要求彻查此事。哦,对了,我刚从宣传部过来,已经跟技术支持那边说好了,现在那个帖子应该删了,你就不用再哭了。其实这个事情好解决,有人造谣你勾引有妇之夫,你出来澄清就可以了。依我看这个谣言也不足为信,否则他为什么不指名道姓的说,而且还把那个男人的脸给马赛克了,我看是故弄玄虚。所以你只要证明照片上的男人是你男朋友,或者,只要不是结了婚的都成,你就清白了,挺好解决的吧?” 其实汪部说这番话的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小私心,那天在机场看见我儿子对你动情之深,结果你在这儿又搞出这种绯闻来?对得起我儿子吗?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小姑娘年纪到了,也是时候结婚嫁人了,这也无可厚非了。所以他只是有些好奇那个男人是谁? “甜甜,照片上的男人是谁?能不能请他来一次,解释一下?” 阮甜甜还低着头,擦眼泪呢,也不回答。 “甜甜?” “阮甜甜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用力而倔强的摇摇头。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啊?”汪部有点儿搞不清状况,难道—— “难道他真是有妇之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阮甜甜还是不回答,继续摇头。 “阮甜甜,你别光摇头啊,这个事情总是要有个说法啊?”汪部有点儿急了,“出这事丢人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们组织部也要跟着抹黑,你知道吗?” “对不起,汪部,这事是我一个人引起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辞职!”说着阮甜甜就要起身往外出。 “阮甜甜”汪部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她走,“你听我说一句,如果你真的这样不明不白的辞职了,这事你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可想好了?” “嗯”拨开汪部的手,阮甜甜很真诚地说“谢谢您的好意,我想好了,我要辞职!”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汪部也犯难了,心里起了疑心,难道真是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了?唉,这事看来还是要跟裴赞好好商量下。 裴赞?汪部,瞧你找的好人! 阮甜甜在同事的注目礼之下走出了机关大楼,最后看一眼,这个地方,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双眼红通通的美女的确很引人瞩目,阮甜甜回家的这一路引得不少人侧目,可她这次全然不在乎了。她心里想的是怎么跟爸妈交代,还有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这次阮甜甜是彻底为裴赞牺牲一把,要说这就是爱吗?阮甜甜第一个不同意,这种感觉挺微妙的,其实这还是要谢谢大张,怎么说呢?要是没有昨天大张那次掏心窝的谈话,可能阮甜甜遇到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干脆的辞职。这是为什么呢?有些事情前赶后错,就是那么巧,头天,大张同志以实际行动给阮甜甜上了一次教育意义深远的课——教会她如何舍己为人了。可是大张这倒霉孩子,阮甜甜还没机会回报你呢,这份幸运就被裴赞给得去了。 就在汪部情深意切地谈话的时候,阮甜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就想了,这要是供出裴赞来,他的仕途之路可真的完了。我一个小科员,我干不了这个我再找别的工作吧,反正这官场实在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可是裴赞不同,他已经走到这个位子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前功尽弃啊。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裴赞来!要保住裴赞!所以抱着在信念,阮甜甜毅然决然地说了辞职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未完待续) 97 97 “来啦来啦,谁啊,吵死啦!”阮甜甜蓬头垢面地从床上爬起来,嘟嘟囔囔,极度不情愿地去开门。不知道是哪个讨厌鬼,原本她还想赖在床上假装家里没人呢,可那人就“叮叮”的摁个不停,最后阮甜甜还是败给他了。 “谁啊?”怒气冲冲地打开门,“你啊?看到是他,阮甜甜刚要发走的怒气又个憋回去了,蔫蔫地开了防盗门,也不管那人,自己打着哈且,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躺下,闭眼,继续说。 裴赞无奈地摇摇头,进来,转身关好门,把提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好脾气地坐在沙发上,摸着阮甜甜的头发,“美女,美女!” “干吗!”阮甜甜起先不理他,奈何他美女美女叫个不停,只得没好气地回她。 “美女,你几天没洗头了?咦,弄得我满手都是油,恶心死了!”裴赞嫌恶地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手。 “胡说!我昨天洗的,怎么会油?”女人哪个乐意被说成是脏兮兮的,阮甜甜睡意全无,撅着嘴愤恨地瞪着始作俑者。 裴赞被她瞪了好几眼,突然笑了,忍不住伸手又去摸她的头发,这次被阮甜甜躲过去了,“这是小孩,不这样说你能醒吗?你能理我吗?”说完捞起阮甜甜一缕发丝,放到鼻前“嗯,好香!无与伦比的芳香。”然后还做出一份特陶醉的样子。 “咦”阮甜甜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你要恶心死啊,几天不见你怎么bt了?” “bt?”裴赞一头雾水,“我只知道et?” “呃,看吧,我们之间有代沟了,其实我应该管你叫大叔才对!bt就是变态的缩写。” “呦,还有这说法哪,你这脑子整天就装些没用的东西。” “要你管!” “你的脑容量问题已经无药可救了,基本上我早就放弃了,所以我今天是来负责填饱你肚子的。” “咦?买什么好吃的啦?别说我还真饿了,裴赞你真是个大善人!”一听到有吃的,阮甜甜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不准出口恶心我!” “好吧!”阮甜甜无趣地点头答应,“那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什么?你做?行不行?能好吃吗?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或者叫外卖?你确定可以吗?我可不愿意因为一顿饭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啊!” “你这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的麻烦啊,你就等好吧!”然后拎着自己带来的食材进了厨房。 见裴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阮甜甜估计他有两把刷子,记得他好像说过,在美国的时候都是裴赞照顾小睿的,所以手艺应该可以。 阮甜甜选择继续梦周公,自事情发生已经有两天了,她一没闹二不哭,平静地好,为什么能表现的这么好,全靠睡觉了。一睡百了,什么烦心事都没了。睡觉是这个鸵鸟的最佳选择。 “懒猪,起床吃饭拉!” 裴赞在阮甜甜用筷子敲着碗,阮甜甜被吓得一机灵,刚想发作,却闻到客厅里传来香气四溢的味道。 “好香!”那是不可思议的赞叹。 “哎,先去洗漱!”裴赞拦下阮甜甜把她推进洗手间。 “好了。“一眨眼的功夫阮甜甜收拾得当,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哇哦,好香啊,没想到你还真不是有两把刷子了!”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好,吃了睡睡了吃,吃嘛嘛香,睡觉觉甜。” “好吃吗?”裴赞拿筷子比划桌上的菜。 “嗯,好吃!”阮甜甜这两天都是吃方便面度日,可馋坏了她。 “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好吗?” “好!”阮甜甜不假思索地点头说好,猛地又抬头望向裴赞“你不上班了?” “近期不上了,可以每天给你做饭。” “为什么?” “年假啊。” “干吗现在休?”阮甜甜心里有些疑问,不是要公布北部办主任了吗?他不是应该忙了吗? “之后会很忙,所以提前给自己放松下。” “哦。”阮甜甜扒了口饭菜,原来如此。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出去走走?” “没有。” “你不会真的要窝在家里吧?那也好,我陪着你,你当宅女我就是宅男。” “不要。”阮甜甜摇摇头,居然拒绝了。 “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变了?” 阮甜甜咬着唇,半晌嘟囔了一句“影响不好。”(未完待续) 98 99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到了晚上才出去觅食。 华灯初上,唐塔广场还挺热闹的,他们穿过跳慢三的人群,穿过扭秧歌的人群。 “这种感觉很奇妙,周围的一张张笑脸,明明都是黄皮肤,都是自己的同胞,可是耳朵里听到的话,很多都听不懂,有点儿像天书的感觉。”阮甜甜不无感慨的说。 “语言是个挺奇妙的事儿,还有阮甜甜,你确定我们穿过这个广场就会有肉吗?”裴赞拉着阮甜甜的手,颇不放心。 “当然,跟着姐走,有肉吃!” “德行!”裴赞也很诧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娇嗔,还好前面专心找肉的人没听见。 “看!这不是嘛!黄记羊店!”阮甜甜激动地不得了。 两人各自点了一碗羊汤,郓城的东西就是特别实惠,上来的碗根本就是海碗,两人看得直傻眼,早知道要一碗就够了。旁边的桌子坐着三个男人,一人面前摆了一个羊头,其中一个兄弟正端着羊头啃呢,看起来异常彪悍。 阮甜甜扭过头低声问裴赞要不要点一个,裴赞直接摇摇头,摆着手,吃点羊肉串就好。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溜溜达达地往宾馆走,之前来的时候走的是广场的南面,这回两人从广场的北侧穿过去。 广场的一角,有一群孩子正在滑旱冰,有一个技术好的跟着一辆摩托车在里面摆着各种惊险动作,惹得旁边一群女孩子连声尖叫。 “怎么了?看入迷了?”阮甜甜突然不走了,一脸欣慰地看着场下的男孩女孩。 “我在想,快乐其实跟物质没什么关系,你看,这些孩子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一样玩得很开心,漂亮的男孩照样得到女孩的尖叫声。那边,德克士,郓城没有肯德基、麦当劳,但是去德克士和去肯德基、麦当劳的快乐是一样的吧?” “嗯,有道理,就像五六十年代的人虽然没有像现在小孩那么多的玩具,但是那个时候的空竹、滚铁圈、陀螺一样带给他们快乐。” 阮甜甜心里空荡荡的,不舒服,记忆里有个男孩一直跟她纠缠北京的孩子比外地的孩子幸福的问题,他的语气他的表情充满了羡慕之情。 “看一个人介意什么?就看这个人掩饰什么,对吗?”没头没脑地阮甜甜就冒出这么一句来,裴赞觉得有必要好好审视下这个家伙。 “是不是?”她还呆头呆脑地想要个答案。 “每个人都有些想掩饰的,我不例外,你也是,不是吗?” “嗯。”阮甜甜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裴赞跟在后面。 “哇哦,这里真有射气球的!”广场北面有好几家摊子,挂了一面墙的气球,你花两块钱就可以射十发,按照射中的数量领奖品。 “要玩吗?”裴赞感觉她很感兴趣。 “不要了。”阮甜甜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技术不好还是不现眼了。 “唉,别走,拿着枪。“裴赞让阮甜甜端好枪,站在她背后,圈着她,帮着她瞄准, “我说打你就扣扳机。” “打!砰!” “打!砰!” “打!砰!” …… 十发全中了,“哇,裴赞——” 兴奋不已地阮甜甜扭过头要夸裴赞,唇却轻轻扫过裴赞的唇,轻轻的却酥酥麻麻地触感,弄得两个人都是一愣,那个感觉太美妙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裴赞的纯开始慢慢地靠近,阮甜甜眼神躲闪,不好意思地连眼睛朝哪里都不知道了,可是嘴唇却没有退。 微张的小口,轻喘的呼吸,慢慢地结合—— “你个年轻人,枪法真不赖!”刚才数气球的老板很会挑时候的打断了他们。微张的小嘴因为收到惊吓,猛得闭上,阮甜甜不好意思地还用手背揩了揩嘴唇,抬头看见裴赞怒目相对,像犯了错的小孩,不好意思地低头浅笑,不过就是这一笑,危机解除了,谁叫裴赞喜欢。 虽然十发全中,可是奖品很粗劣,是一些很便宜的手机链,钥匙扣,中了十发所以拿了十个小玩意。 阮甜甜拿着这些东西也没有,索性借花献佛送给他们那层的服务员。(未完待续) 99 99 第二天早晨,阮甜甜和裴赞坐在一辆拖拉机的车钭里,车头和车尾都贴着滚金边的大喜字,同车的还有几个老乡,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唢呐,还不时地放一挂鞭炮,好不热闹。 裴赞拥着阮甜甜,一边要帮她捂耳朵,锣鼓声、鞭炮声实在太吵了,震得人有些不舒坦,一边还要扶着她的身子,拖拉机已经驶出市区,路也有原来的柏油路变成土路,变得异常的颠簸。 吹唢呐的老乡看见阮甜甜摇晃的厉害,抱歉地说,“这不比你们城里的路吧?” 阮甜甜摆摆头,“没事,你们这儿结婚挺热闹的。” 一说到当地的风俗,老乡激动地用他蹩脚的普通话介绍,“那怎地,俺们潘度最红火,不管谁家办事,红白喜事,接闺女娶女婿,生娃娃,都是俺们全村人的事,整个村子的人男女老少都会凑热闹,帮忙的,可红火了!” “哎!再来一段啊!”敲鼓的老乡率先敲起锣鼓点,吹唢呐的老乡也不再唠嗑,认真吹起唢呐,他摇头晃脑地吹唢呐,看着就喜庆。 “这儿的人,挺朴实的。”阮甜甜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凑在裴赞的耳边大声喊道。 “嗯,对!是挺有意思的,这趟来的值,难怪你昨天吵吵着要去看结婚的。” 阮甜甜冲裴赞甜甜的一笑,就没有说话了,裴赞以为是因为锣鼓声音太吵,她没有说话的兴致了。 阮甜甜昨天晚上发现他们隔壁居然住了明天准备结婚的新娘子,就激动得不得了!新娘子一家是外地的,离郓城比较远,所以就提前一天住了进到郓城的宾馆,明天新郎一家直接到宾馆接人。 阮甜甜想去看看郓城人结婚的样子,所以拖着裴赞去帮她说情。裴赞只好硬着头皮跟新娘的父亲商量,我们是从外地旅游的,很想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所以想参加您家闺女的婚礼,不知道行不行? 婚礼这种事向来不怕人多,憨厚老实的老人家自然欢迎,第二天阮甜甜和裴赞就跟着娘家人上了接新的婚车。 新郎家也对远方的客人很热情,原本要安排他们俩坐主车的,这不折煞他们俩?两人很本分的爬上领路的拖拉机上,美名其曰敲锣打鼓很热闹,觉得这样有意思。新郎家人怕误了良辰吉日,就没多说什么,直接开了车。 因为是远方的贵宾——得益于他们俩异常地道的普通话。江小超曾经说过在他们那个小城镇,会说普通话是一件值得尊重的事情。同车的老乡对他们很热情,不时地和他们拉呱——这也是阮甜甜新学的方言,就是唠嗑就是聊天的意思。 阮甜甜坐在拖拉机车上,颠簸的路程让她很不舒服,不过她顾不得感受身体的不适,她的心里五味陈杂。 郓城我来了,曾经很多很多次想来看看郓城,一直以为我会和那个人牵着手一起来,一直以为我会有一场这样的婚礼,很乡土可是特有人情味。只是没想到,今天我来了,却是跟另外的一个男人一起来的。对不起,江小超我好像等不及你去牵我的手来郓城了!(未完待续) 100 100 所以说,当时阮甜甜在地图上的那一指,那根本不是缘分不是巧合!只因为阮甜甜听那个人讲过很多遍的郓城,郓城的地理位置阮甜甜早已烂熟于心。 曾经多少个下午,两个人坐在图书馆里,江小超拿着一张郓城地图,给阮甜甜讲那里的人情世故,讲那里的梁上好汉,讲那里的孩子的业余消遣。 郓城——这个江小超生活了十八年的故乡,那里有江小超的童年,有他最青涩的记忆,有她阮甜甜没有参与过的人生! 昨晚阮甜甜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挂记那个人,在唐塔广场上看见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手牵手逛街的时候,阮甜甜居然心生嫉妒——他是不是也曾经这样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他会不会也会对她露出迷恋的眼神?会不会也会穿过整个城市只是为她捧上她爱吃的汤圆? 不能想了不敢想了…… 阮甜甜忧伤的眼神,裴赞看着心疼,他以为是坐车颠得不舒服,揽着她往自己身上靠着,“一会儿就到了!坚持会儿啊!” “到了!到了!”车上的老乡喊道,新郎家早早就聚了一群人。 裴赞扶着阮甜甜下了拖拉机,新郎新娘还没有下车,不知道在等什么。 这个时候,从新郎家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到车门前,裴赞皱着眉不解的问,“难道是要抬着进去?” 阮甜甜记得,江小超曾经说过,他们这边的风俗是新娘是要由娘家人抬进去的,意思是我把我们家的宝贝送到你们家,请你们也要好好珍惜,好好对待。 江小超还说,“阮阮,要是咱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娘家可能来不了那么多人也没事,我抱着你进去,意思是我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果然是要娘家人把新娘抬进去,新郎的表格找裴赞帮忙,这次送亲的女眷比较多,怕抬不动,希望裴赞能帮个忙,成仁之美裴赞当然乐意,阮甜甜也跟着过去了。 开始典礼,这些倒是哪里都差不多,只是现在北京大多都是请的专业的婚庆公司操持这一切,司仪也是越来越专业。,这边还是请村里登高望着的长者主持的,别的还是乡亲们帮忙,但是喜悦热闹并没有什么不同。 阮甜甜在人群中开始寻找伴娘,果然!江小超说他们那的风俗是伴娘必须都是已婚妇女,阮甜甜一直以为他是开玩笑,今天特意寻寻,果然带着伴娘的喜字的是两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阮甜甜记起江小超最后还说,“阮阮你要是去我们那里,绝对会认为是仙女下凡的。”当时搞得阮甜甜又开心又不好意思的,现在想来,心里涌上的还是丝丝的甜蜜以及浓浓的伤感。 大家都在看结婚典礼,阮甜甜一个人溜进了新房。看来新郎家是很盼着得孙子,除了两人的结婚照以外还了贴了好几张宝宝的海报。红红的背面上撒着很多棉花,阮甜甜用手一捏果然里面是硬的,是棉籽。阮甜甜掀起被子的一角,捏了一下,嗯,果然里面也有东西,看样子是花生——早生贵子的意思。最后阮甜甜拿起枕头一看,果然!真的有那几样东西!艾草,高粱穗,还有万年青,最最神奇的是还有一根并蒂的葱。阮甜甜还特意拨开看看,果然是两棵长在一起的葱。阮甜甜曾经问过江小超,为什么要放这些东西,江小超扰扰头,说我也说不明白,反正估计就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吧,嘿嘿,阮阮,到时候我们要好好努力啊。 屋外,随着主持人的一声“礼成!”在阵阵鞭炮声中阮甜甜终于无声地哭了。 裴赞推门进来,看见阮甜甜,走了过去,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甜甜,让我照顾你,好吗?”(未完待续) 101 101 阮甜甜和裴赞下了火车,走出西客站,裴赞问她,“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各走各的。”阮甜甜拎着行李上了一辆路边等客的出租车,“拜拜”接着就落荒而逃。 裴赞的那个问题,阮甜甜这个胆小鬼,到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她怕,要是答应了那可就是承诺,是承诺就不可能变了。不变,坚守承诺,阮甜甜对自己没信心,所以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打车直接回了回龙观,爸妈都在家,爸爸的腰终于见好,这让阮甜甜放心不少。 吃饭闲聊的时候,爸爸照例问了最近工作怎么样? 阮甜甜闷闷地扒了好几口白饭,犹犹豫豫地还是说了辞职,甜甜妈气的拍了桌子,爸爸也是很吃惊,不住地追问阮甜甜辞职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吧,阮甜甜含含糊糊地说自己不喜欢政府机关的环境,整天勾心斗角,觉得做得很累。 显然,甜甜妈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饭也不吃了,还在埋怨阮甜甜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为什么都不跟家里人商量。这些阮甜甜都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 甜甜妈越想越气,干脆出去打牌透透气。阮甜甜默默地收拾碗筷,然后拿进厨房去洗,收拾好出来,发现爸爸正在客厅看报纸。 “爸。”阮甜甜一直以为自己武装得很好,可是这一声爸叫的,顿时哽咽,鼻子发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根本说不出别的话了。 “甜甜,过来坐。”爸爸招呼甜甜坐在自己的身边,搂着自己的女儿,感慨的说“好多年没抱过我的宝贝女儿了。” 老爸这么一说阮甜甜更是哭得委屈,这些日子自己假装坚强,回到家回到最亲近的人身边,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露出那个脆弱的小女孩。 “我想了想,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不问你原因了,我这么大的闺女肯定有些事情是不想我这老家伙知道的了。甜甜啊,你大了,懂事了,有自己对于人生、对未来的看法,我们应该放心地让你去飞了,去闯闯,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对的起自己。可是,我们保护你保护惯了,不管你多大了或者有多大的成就,可是在我们眼里你依然是孩子,需要我们为你护航。今天当知道你自作主张地调头,改变航线的时候,我们会觉得一时难以接受。所以你妈才会发火,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担心你,毕竟公务员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爸,我知道我知道。”阮甜甜哭得说不出话来,有些事情有些委屈真的很难跟父母坦白。 “好了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过,甜甜啊,爸爸还是忍不住去啰嗦一句,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追求,但是记住千万不要追求完美。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的事,的东西,你追求完美,就是给自己的人生平白添加了枷锁,徒增了许多烦恼。其实,人生在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是好人生。走好你人生的每一步,该念书的时候念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结婚生子的时候就去结婚生子,每一步按部就班的,什么大急都没有,其实这样的人生就很舒服。相反,过分追求的人生,因为给自己的人生定了很多的目标,而这些目标就是会成为你人生一个个的陷阱,困住你的心。”(未完待续) 102 102 所以说男人永远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别看甜甜爸平时一副和和气气妻管严的样子,可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老阮,虽说女儿自作主张辞职这事他也难受,可是看到女儿痛苦的模样,唉,男人啊疼女儿真是疼到心里的心理发挥了作用,哪里还骂得下去。 第二天,阮甜甜回了单位,上次只是口头辞职,一没书面辞职信二更重要的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还有一双鞋子、彩妆、存的吃的、还有自己的工资卡什么的,重要的东西可多了。 事情再拖也总是要解决的,唯有真的解决了才能获得新生,抱着这样的想法,阮甜甜坚定不移地朝单位走去。坚定不移——只限于走到单位大院的门口,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下去。 想想前几天才从哪里哭着走出去,再往前想,以前这个点,她早就坐在办公室,吃着大张带的味道特好的烧饼吧! 现在,犹如孤魂野鬼般在机关大院门口闲晃,引得保安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甜甜?”正在驶进大院的一辆黑色伊兰特停了下来,汪部探出头,“你在这儿站着干吗?来,上车!” 阮甜甜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还是上了车。 “幸好你今天来了,要不我今天我也打算联系你了,都多少天没来了!”说着汪部开进车库,然后示意阮甜甜下车,阮甜甜有些不解,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汪部领进电梯。 “汪部——” “我帮你请了事假,说你父亲生病住院,记得不要说漏嘴。” “汪部!”阮甜甜彻底糊涂了,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了。 “走啊,一会儿进办公室说。”出了电梯汪部就先走开了。 阮甜甜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就是看一部跌宕起伏的电影,你中途出去方便了一下,回来之后大逆转,什么都变了。你不禁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甜甜,回来了啊!你爸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楼层的一个同事跟她打招呼。阮甜甜想可能因为之前她请了年假照顾爸爸,所以这次再请假照顾爸爸,也就没有起疑心吧。 “好多了。”阮甜甜匆匆告白了同事,进了他们办公室。 中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阮甜甜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大张!” 进了办公室,阮甜甜习惯性地喊了声大张,却没有人回应。 为什么大张的办公桌前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被盯地不好意思,站起身,“你是甜甜姐吧?” “你是?”阮甜甜心里感觉很失落,大张真的辞职了。 “哦,甜甜来了,这是小张,刚从楼下调上来了,以前是在楼下民政帮忙的。” “哦,你好!”阮甜甜还是努力展现了一个笑容给小女孩。 “你好,甜甜姐。”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活力四射的精神头,不谙世事的阳光,阮甜甜真切地觉得自己老了。 “甜甜,你爸爸这腰怎么样了?按说我应该去看看的——” “胡姐。”阮甜甜打断了胡姐的话,“我爸现在好多了,没事了,我先去找汪部。” “汪部?”谜底就要揭开了,这个时候阮甜甜反而有些紧张。 “甜甜啊,这次回来呢,就好好工作,你要知道工作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别动不动就说不干了!” “哦,可是汪部?那个事情是怎么解决的?”都发到内网上了,不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有这回事了吧。 “具体我也不知道。”汪部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烟。 “汪部。”阮甜甜不相信这事汪部会不知道,就算这事没有通过他,可他应应该会找出答案的。 “汪部”阮甜甜哀求道,“您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相信吧?这件事关系到我,我有权我也需要知道,汪部。” “咳咳,这事小裴最清楚,你问他去吧。”汪部说完这个就再也不说了。 阮甜甜坐回办公桌,就开始打裴赞的手机,不知道他在干吗居然一直是关机,阮甜甜只好一遍一遍地拨。 “胡姐,你说裴区长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多可惜啊。”阮甜甜听见小张问胡姐。 “你说什么?”因为动作太大,阮甜甜激动地站起来的时候,把椅子弄翻了。 “呀,小心点,甜甜。”胡姐过来帮忙扶起椅子。 “你刚才说什么?”阮甜甜盯着小张,又问了一遍。 小张见阮甜甜眼神凝重,求助地向胡姐瞄了一眼,嘟囔着“我就是问胡姐,裴区长为什么辞职了啊,也没说什么啊。” “辞职了?”阮甜甜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姐,希望她能告诉她,这是新来的小姑娘胡说八道的。 “是啊,怎么了?哦,对了,裴区长辞职的时候你正好请假了,错过了这一出,我们也纳闷了,不明白这裴区长干吗要在这节骨眼的时候辞职,咱们谁不知道他要当北部办主任了,莫名其妙——” 后面的话,阮甜甜没有听见,她走进汪部的办公室,哽咽地问:“是他?” “唉”汪部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坐!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召集干部紧急会议,然后承认照片的男人就是他本人,以此来证明是有人污蔑你勾引有妇之夫,不过这件事情的确影响不好,所以他引咎辞职了。甜甜——” 汪部还没说完,阮甜甜就冲出去,不顾胡姐和小张异样的眼光,阮甜甜拿着包就出去了,汪部站在门口,按着眉心,看着胡姐和小张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眼神,“她爸爸!”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对不起了,阮老先生,我也不想总是那啥你的。 “啊”因为太着急,阮甜甜出电梯的时候正好撞上一个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 “康敏!” “阮甜甜!” 阮甜甜喊了一声,闪过康敏,径直往大门走去。 “阮甜甜!”康敏在背后喊了她的名字。 阮甜甜不情愿地回过头,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没有好心情,今天更是不例外。 “我想跟你聊聊。” “改天吧!我有点儿事。”阮甜甜说完就要走。 “等一下,你不会是在怕吧?” 康敏果然很懂阮甜甜,确实如她所愿,阮甜甜转过身,“好啊,去哪?” 两个人打车去了一个很清静的茶馆,特意避开单位的人。 “到底有什么事?”阮甜甜环着胸,口气也不善。 “大张辞职了。” “嗯。”现在阮甜甜还觉得空落落的。 “为了你。”康敏很肯定的说。 阮甜甜抬头看着她,没有说好。 “你不用那个眼神看着我,其实你和我都很清楚这个事实。” “唉,其实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大张走了你什么感觉?” 是什么感觉呢? 阮甜甜发现这一个早晨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总的来说,客观的来说,往深度了说,大张走的有点儿“生不逢时”,赶得时候不太好,怎么说呢?要说这时间的作用真大,你就这么想吧,要是平常的日子阮甜甜上着班,突然说大张辞职了,得,你说她得多难受,这脑子不都全都想——大张为了我,辞职了!脑子里想着,心里惦记这,这感情不就有了嘛? 可大张这倒霉孩子,赶上的好日子——原本以为辞职板上钉钉的事,本来就是为了收拾东西,交代一下结果被告之,你给我乖乖上班!你说这心里能不翻腾一阵子嘛? 再来,她有知道了,有个男人为了她能抱住工作,牺牲掉了自己的事业——可能有人要跟大张比了,为了阮甜甜,大张也算是失去了自己的事业,可是为什么比不过裴赞? 大张这倒霉孩子,叫他之前那么早就跟阮甜甜走漏风声,所以今天当阮甜甜在办公室看见小张坐在他的办公桌的时候,阮甜甜心里就有数了。 可裴赞今天来这出?舍身救美女?带给阮甜甜完全是震撼性的刺激啊! 这个时候,被康敏质问,阮甜甜心里没有答案,有些事情她还没想明白,有些情绪她还没梳理呢。 “管你什么事?”阮甜甜只好这样回应。 “哈,你不说我也知道,虽然有些失落,可也不过如此,对吗?” “你——”阮甜甜词穷了。 “阮甜甜,”康敏敛色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阮甜甜没有答话。 “对,我是喜欢大张,可我也不是只要喜欢大张的女孩我救讨厌,我只是最讨厌你!” “彼此彼此!”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很多时候你故意气我,然后就会对大张特好,跟他特亲近对不对?你知道吗?我最看不惯你的就是这点,你要是不喜欢大张,你就跟人家说清楚,整天就tm知道搞暧昧,给人点儿希望,最后拍拍屁股不负责任的走了!”(未完待续) 103 103 “你怎么来了?”这次换裴赞被阮甜甜堵在家门口了,“不是说各走各的吗?”裴赞的语气颇为赌气。 “哦,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了。”阮甜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哎。”裴赞伸手扯住阮甜甜,阮甜甜扭过脸偷笑呢。“其实咱俩挺心有灵犀的,我昨天才回这儿住的。”裴赞的辞职肯定在刘家引起轩然大波,为了免于被念叨,裴赞下了火车就关了机,人也躲回昌平的别墅里,这个地方是他自己偷偷买的,就他和周亦男知道。 “哎,你来干——嘛”话还没说完人就被阮甜甜抱住,其实阮甜甜比他矮了有一头,垫着脚脸能搭在他的肩上。阮甜甜抱着他不松手,裴赞的手慢慢地收拢,抱紧。 “甜甜。”激动得,紧张得,裴赞的声音竟然透着些不知所措。 “嗯,别动,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阮甜甜紧紧地抱着裴赞的肩不撒手。 “呲。”她居然咬了裴赞一口,“疼吗?”然后还瞪着他那双大眼睛装无辜。 “你说呢?我也咬你一口试试!” “行啊!”阮甜甜居然痛快的答应了,“咬这里!” “这里?”裴赞指着阮甜甜的嘴唇,不确定地问。 “对,就这里。唔——”阮甜甜踮起脚咬住了裴赞的嘴唇,君不来我就过去。阮甜甜的主动,裴赞很受用,要知道有的时候阮甜甜特矫情,连牵个手她都别别扭扭,给你摆脸色,所以偶尔来一次主动,裴赞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唔——呲,你还真咬啊!”这姑奶奶两个人吻得云山雾绕,难舍难分的时候,她还真狠狠地咬了裴赞一嘴。 “嗯!叫你——”话到嘴边,阮甜甜突然哽咽了,只好捂着嘴巴,睁大眼睛,努力不让泪流出来,缓缓情绪。 “唉,别这样。”裴赞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说话,听我说,我怕我一断下来就想哭。我爸跟我说,人一味追求完美就是给自己的人生下套,平白给自己的人生整出很多的条条框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今天还有人跟我说,我就会搞暧昧,我不负责,玩弄别人的感情,我觉得她说得不对。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说不哭,说着说着还是开始哽咽,裴赞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握着她的肩,给她力量。“我觉得她说得不对,我只是,我只是太挑剔了,所以尽管,我会感动甚至是心动,可是我总觉得心里边缺点儿什么,那种感觉你懂吗?就是好像是个特别特别渴的人,然后你给了他一杯果汁,这果汁吧,你说不解渴吧,它也管点儿用,可是就没有那种矿泉水特别畅快的感觉。你明白吧?可是吧,我爸昨天说的,我又觉得特别对,可能我之前就太追求完美了,我太钻牛角尖了,我老以为只有喝矿泉水才解渴,所以我就一直在等我的矿泉水,其实吧,我现在想通了,可能我就天生没有喝矿泉水的命,而且吧,其实吧,这个世界原来有比矿泉水更解渴的饮料——运动饮料。唉,啰哩巴索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阮甜甜不好意思得摸摸头,哭红得双眼,委屈巴巴地盯着裴赞,抿着嘴,有所期待。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可以选择运动饮料?” “嗯。”阮甜甜重重得点点头。 “而我就是运动饮料,对吗?”最后的话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 “嗯。”阮甜甜不好意思低着头,背着手,脚不安分地在地上画着圈圈。见裴赞还没有动静,不安地抬起头,只见裴赞原本愣愣的表情开始戏剧化地咧成一个大大笑容。 “甜甜!”怎一个幸福了得!伸手紧紧抱着这个女孩,感觉她的温暖感受她的情谊。 阮甜甜的手回抱着他,“裴赞,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特别感动,真的。我——喜欢你!很喜欢,特别喜欢,真的!” “阮甜甜,我爱你!” “我也是!” 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未完待续) 104 104 阮甜甜过得很快乐!她像每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娇羞的、甜蜜的,幸福的。 她会和裴赞手牵手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不用去什么名胜古迹,不用去什么经典景区,只要和你在一起,目之所及都是那么一幅幅美丽的画。 偶尔他们会窝在家里,两个懒家伙,什么也不想做,就腻歪在沙发上看影碟,我的头枕在你的腿上,你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空气甜得发腻。 裴赞做得一手的好菜,赖皮的阮甜甜,嘴巴甜得犹如偷吃了蜜罐里的糖,倚着厨房的门槛,嗑着瓜子,嘴里说着甜言蜜语,看着裴赞在灶台上挥汗如雨,为她烹制美味的佳肴。 吃完饭,洗碗绝对是调情的好机会,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我站在你身后,轻轻地环着你,我的手在流水中在泡沫中,与你似有似无的碰触,暧昧无处不在。 …… 还有吧,一表人才,成熟稳重的裴赞已经顺利通过甜甜爸妈的考核,尤其是甜甜妈,这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当天甜甜把裴赞领进家门的时候,老太太就笑得合不拢嘴,趁着裴赞陪甜甜爸下棋的空挡,甜甜妈狠狠地表演了自家姑娘一番——我就说嘛,我们家甜甜人是人,个是个,小脸蛋多漂亮啊,肯定能嫁个好人家。别说,你这丫头还真是打出一副龙牌,你老妈我可是放心了! 有句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 阮甜甜果然开始郁闷了,因为她发现她胖了,以前的裤子穿着都紧崩崩的,起码长了两个号。美女啊,可比一般人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问题,容不得半点瑕疵,这阮甜甜开始抱怨裴赞了,“就你整天给我做好吃的,要是我整天吃食堂,至于胖成这样吗?” 这人要是打心眼里稀罕一个人,那不管她是喜、是怒、是忧、是思、是悲、还是恐、还是惊,反正怎么看都是美的,“现在更漂亮,更性感了,听我的,别减肥,现在首要任务还是去买点儿合适的衣服吧!” 阮甜甜撇撇嘴,还是很认同裴赞的话,先别抱怨了,干点正经事,先买点合适的衣服吧! “那周末我陪你去?好不好,老婆?”裴赞学着灰太郎的语气,讨好地说,电视儿童阮甜甜很迷灰太郎,整天把“嫁人当嫁灰太郎”挂在嘴边上,迫使裴赞不得不不改变对策,装起可爱来。 “不要,我去找乔娜好了!”女人嘛,逛街就是喜欢慢慢地晃荡,裴赞买衣服跟工作一样,追求的是效率,是雷厉风行,看好一件衣服,买完就走,尽量把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阮甜甜可不想还没过完眼瘾,就被告之购物完毕。 况且裴赞现在正忙着创业呢,前些天裴赞正好和他在美国的一个朋友联系上,美国经济危机,他朋友想回国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这正好跟裴赞不谋而合,两个人商量开一家信息服务为主的公司,裴赞负责市场营销方面,他朋友负责技术方面,这些天裴赞就干劲十足,正埋头写企划书呢。阮甜甜想周末正好出去逛逛,省的在家打扰他,害他分心。(未完待续) 105 105 “啧啧啧啧啧,这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瞧这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了吧?”乔娜一见阮甜甜就忍不住地调侃她,阮甜甜涨红了脸,“德行!就好像你不是恋爱中的女人似的,您啊,水嫩了多少年了,我这刚刚脱贫你就笑我。想当初你饱汉子不知大我饿汉子饥的时候呢!” “唉,冤枉我,我当时多想帮妹妹脱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小猴对你有意思,可惜啊是郎有情妹无意啊,唉,到现在你还埋怨我来!对得起我吗?”阮甜甜总是不自量力地去招惹乔娜,这不又没找着便宜。 “不过,甜甜啊。”听乔娜这一本正经的语气,阮甜甜头顶冒黑线,娜姐要谈心了。“我家小猴,知道了还挺伤心的,用他酒后说的话来说——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感觉一直特美好。可惜吧,你到底还是选了裴赞。我当你是朋友,跟你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挺为你担心的。周家和裴赞他们家算是世交,现在周家的势力如日中天,裴赞他们家就差了点事,很多地方都需要仰仗周家。咱再抛开家世不说,光说周亦男,这女人就够你受的,忒醋坛子了。我们院的孩子都知道,亦男从小就喜欢裴赞,裴赞去美国,她也跟着去了美国,自打成了裴赞的女友,别的女人根本近不了裴赞。前几年裴赞在美国的一个小师妹回国到北京工作,裴赞尽尽地主之谊,带她去喝他朋友店里的长生粥,你说这多单纯的事啊,谁想那家店的老板娘是周亦男的闺蜜,这事让周亦男知道了。你猜怎么着?裴赞她小师妹,刚找到的工作就莫名其妙的被辞退了,然后换一家人家说不要,再换一家人家还说不要,硬生生地被逼得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没办法去了上海。临走的时候跟裴赞告别的时候,裴赞才知道,一问,果然是周亦男搞得鬼。后来我们开玩笑就说,裴赞要是想害哪家姑娘,直接带她去喝长生粥,保准没错。” 听完这话,阮甜甜直接傻眼,我的妈呀。 乔娜搂着阮甜甜的肩,“吓傻了?我告诉你这话的意思是叫你没事的小心点周亦男,这女人不好惹。“ “乔娜,你说的那个店是个四合院?老板是不是养了一只肥猫叫二十二?” “你怎么知道的?”乔娜颇感意外,难道? “我去过,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去过?”阮甜甜说这话的适合特无奈。 “呃”乔娜也无语了,“看来周亦男现在的脾气好多了,嘿嘿。” 因为有心事,两人都没有发挥出逛街达人的功力,早早地就散了。 阮甜甜这个完美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又开始烦恼于那些许的不完,纠结那些小瑕疵。 阮甜甜现在和裴赞住在昌平的别墅里,小区是严禁外部车辆进入的,她只好在小区门口就下了出租车。一辆红色跑车从她身边驶过,进入小区。因为是辆漂亮的小跑,所以阮甜甜多瞄了几眼,竟然发现开车的很像是周亦男。 人倒霉的时候,预感往往很准。 当阮甜甜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了那辆红色小跑停在门口。这个时候的阮甜甜,竟然故意地轻轻地拿出钥匙,轻轻地扭动门把,轻轻地走进玄关,是的,她要偷听! 裴赞和周亦男很配合,他们就在客厅里说话,阮甜甜站在玄关就可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照片是我从一个叫何然的模特那买的,裴赞,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为了她辞职,裴赞我真不是故意的。”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伤心。 “亦男,没关系的,不用自责,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裴赞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解决?”你说的解决就是你辞职?裴赞,你怎么会这么儿戏,你知道不知道伯伯有多生气!“女人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你的事业你的前途你的野心呢?那个回国的时候跟我说着他的宏伟抱负的裴赞呢!” 阮甜甜听见周亦男开始低声哭泣,她也颓废地坐在台阶上,六神无主,有些事情她以为不去想她就不存在,可是今天周亦男的话,让她不得不不去想不去面对,那个男人有他的事业他的家族,人活在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个独立的点,他不能为了她抛弃他的千丝万缕。 “亦男,经商业可以实现我的抱负,别忘了,经济学才是我的老本行,从政只是父亲对我的希望。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会和我爸我哥好好谈谈的。谢谢你,亦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周亦男的声音几近于崩溃。 “亦男,对不起。”裴赞无言以对。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你要喜欢她?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 周亦男一连串的质问,换来的是裴赞长久的沉默,就在阮甜甜觉得他们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裴赞开口说,“亦男,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我?”亦男词穷,“我也不知道。” “我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喜欢她,爱她。” 裴赞的深情好像刺激到周亦男,她的语气变得冷淡:“可是,她知道你是因为小睿才故意接近她的吗?你喜欢柯以,所以连带着对她的儿子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的疼爱,你见到阮甜甜和小睿在一起,你这个准父亲担心自己的儿子被骗,所以找机会接近她,试探她,甚至你带她去喝长生粥,目的不就是为了我能对付她吗?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还有,你知道你还有一个情敌大张,所以你故意弄了一出,代副部的闹剧,这个职位简直就是为阮甜甜和大张准备的,你以为在利益面前,大张肯定会因为竞争而和阮甜甜决裂。可是你看错人了,大张居然为了她,辞职了。事情没按照你的发展,你很生气吧?”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裴赞的语气愈发的冷淡,玄关的阮甜甜只觉得阵阵发凉。 “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去害她,我想你也不会这么轻易说分手的,果然。不过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照片发到网上,我还真不知道她有那么在乎我,为了保护我,居然辞职了。”话到最后,裴赞的声音居然透着小小的甜蜜。 “裴赞,其实副部是离间计,辞职是苦肉计对不对?为了让她对你死心塌地跟着你,看样子你赢了。不过呢,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想阮甜甜应该什么都听到了吧?是不是,阮小姐” 阮甜甜面无表情的走到客厅,没有看裴赞,只是盯着周亦男的眼睛,等待她的下文。“看看这个男人,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虚伪,他冷酷,他喜欢操控别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么不好,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他呢?”阮甜甜此话一出,周亦男顿时说不出话,“谢谢你千方百计地告诉我这些,虽然挺意外的,但是呢,其实仔细想想有这么一个人为了我费了那么多心思,这是不是说明他很爱我呢?我是不是应该很开心呢?谢谢你,周小姐,让我知道这些开心的事情。”说完,阮甜甜挎着裴赞的胳膊,甜蜜地把头靠了过去,周亦男直接气的走人。 听见周亦男重重的摔门声,之后是跑车发动的轰鸣声音,阮甜甜这才疲惫地把手松开。(未完待续) 106 106 106 阮甜甜坐在沙发上,抿着嘴,神情凝重,裴赞知道阮甜甜这个完美控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她又开始想不明白了! 人无完人,金无足金,世间万物哪里有尽善尽美的存在?完美控的阮甜甜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不求达到十全十美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她更关注的是过程和细节。 过程,阮甜甜早就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了一套发展模式,在她的憧憬中,她应该在大学遇到那个人,然后相识相知相爱,他们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两个人在北京过着平淡但快乐的小日子。阮甜甜还想着28岁之前就要生个小宝宝,叫老爸老妈帮着带,他们小两口忙着打拼事业…… 甜甜妈老说阮甜甜办事不靠谱,切,其实人家小日子计划得多好,只是呢,在启动这套程序的第一步她就出了状况——那个他,她认定了是江小超。 于是乎,整套程序想要继续下去,就必须仰仗着江小超的配合。可,偏偏不如人意,江小超他不按照阮甜甜的剧本演!放弃?完美控本质上都是偏执狂,轻言放弃?阮甜甜才不呢!这还要归功于阮爸爸早年间的挫折成功论——这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没有哭哪里来的甜。于是乎,阮甜甜自小秉承着阳光总在风雨后,好事多磨的人生信条,坚定不移地擅自做主地把江小超安排成她孩子的爹,她爸妈的好女婿。 关于这一点,阮甜甜一直是坚信的,最起码直到发生这些事情之前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的。 怀疑是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地渗透的,对于阮甜甜这样的死脑筋,潜移默化地变化还是行之有效的,阮甜甜开始变得不自信,她渐渐地怀疑,是不是自己押错宝了,选错了人。 于是那颗宛如钢筋水泥般坚固的心开始动摇,她情感的天平开始偏向别处——是不是有比他更适合的,是不是真命天子不是他? 甜甜爸那番话对阮甜甜的冲击不可谓小,这个完美控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自身的问题——挑剔、固执,人生是不是应该轻松点,随缘点? 就在阮甜甜打算改写程序,重新敞开心扉的时候,裴赞这个幸运儿就这么巧的挤了进来。 这样的改变似乎是天衣无缝,十全十美的,阮甜甜也开始坦然地接受这个变化,她自我调控系统开始自我催眠:“看吧,这个才是正确的程序,他才是正确的那个人,之前的,虽然投入了那么多的心力,可是他是不对的,还好我找到对了! 只是, “是江小超”这个信仰已经根深蒂固的在那里,而“是裴赞”的这个信仰太过短暂,极易动摇。 今天只是听到乔娜无心的话,周亦男有心的挑拨,阮甜甜郁闷之下,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内心深处又在喊话:看!就说不是他了吧!你看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且他还设计赶走了大张,唉,到底不是他,阮甜甜内心又呈现了一边倒的倾向,她很努力地保持平静,希望用最最平和的语气表达她的观点。 可裴赞,太了解阮甜甜了,看着原本颓废的她,开始皱眉,再咬唇,然后眼神中闪烁的光芒,裴赞几乎可以断定阮甜甜想说什么,尤其是在阮甜甜很有标志性的开场白:“其实吧——”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每次阮甜甜结结巴巴张口说“其实吧”的时候,后面的话肯定不中听,裴赞本能地觉得他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话,果然,阮甜甜貌似善解人意的话,其实最伤人“我真对不起,我觉得我不能自私,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所以吧,我觉得我们吧,还是、要不吧,其实吧我觉得吧,我们可以吧——” 裴赞的脸色越来越沉,阮甜甜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盯着裴赞的脸色。 “你回去吧!走吧!”遇到一点点的小困难你就想撤了,阮甜甜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骄傲如裴赞,感觉到屈辱,于是他不可抑制地爆发了。 裴赞冷冷的话打断了阮甜甜的话,她吃惊地望着裴赞,她没想到裴赞能这么冷酷的对她,可她什么也没有再说,默默地拎着包出去了。 再见了!裴赞!(未完待续) 狗血大结局来了 108 阮甜甜和江超的婚礼热闹非凡,一派喜气洋洋的情景。 婚礼仪式之后,两个人又去敬酒,等把整个酒席上的人全敬了一遍之后,两个人直接累得虚脱了,草草地扒了几口饭,两个人就回新房休息。 “可看见床了,累死我了!”阮甜甜自由落体般跟新床来了个亲密接触,江超也跟着躺了上去。 “呵呵。”江超看着阮甜甜心满意足的笑了。 “呵呵。“阮甜甜也回给她一个美美、甜甜的笑容。 然后江超的头慢慢地靠近她,气氛开始暧昧,就在唇与唇即将贴上的时候,“唉呀!我忘记了!”阮甜甜突然坐了起来,“快,我们去了一个地方!” 就这样,还没来得及换下礼服的江超就被阮甜甜风风火火地拉出家门,上了出租车,直奔雍和宫。 阮甜甜轻车熟路地在门口买了一大把香,“给,上香。” 江超以为是阮甜甜他们家的风俗,大婚之时祈求神明的祝福,所以也跟着阮甜甜认认真真地拜佛。尽管两个年轻人穿着礼服有点儿夸张,引得旁人侧目,但是虔诚的两个人浑然不觉。 出了雍和宫,江超问阮甜甜,是不是到雍和宫拜佛是你们这边结婚的风俗,阮甜甜摇摇头,说不是,只是我年初的时候跟神明许愿说,愿意用我这一年的好运换你来到我的身边,如今我终于心想事成了,成了江太太,当然要还愿啦。 “阮阮”江小超已经感动地说不出话来,“谢谢你一直坚持着!”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江超问阮甜甜,这些日子怎么坚持的? 阮甜甜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是她在南方周末上看见的。著名电影《新桥恋人》导演列奥?卡拉克斯接受采访,被问到怎么做到《新桥恋人》成为法国史上最贵的电影时说了一个阿拉伯寓言: 来自雷奥?卡拉克斯,关于《新桥恋人》。(转自《南方周末》) 一个阿拉伯富豪的儿子早晨醒来,对父亲说:“爸爸,我做了一个大美梦!”父亲说:“那就讲给我听。”儿子答道:“不行。我不能告诉您,但它真的非常美妙。”父亲恼了,剥夺了儿子的继承权,把他卖去奴隶市场。 儿子被卖给一个农场主。他对农活一无所知,但十分刻苦地学习。几年过去,他得到农场主的赏识。主人赠他一笔财产,并让他做了奴隶主。一天农场主问他:“我始终不明白,你是个聪明、有教养又英俊的孩子,怎么会被送到奴隶市场?”少年回答:“有一天,我做了一个美梦……”主人问:“是个什么梦?”少年又说:“我不能告诉你。”不用说,主人也恼了,收回了他的财产,把他送去充军。 少年于是成了军人,被送上最前线打仗。他屡建战功,终于成为国家军队的将领,将入侵者逐出国土。国王召见他,对他说:“爱将,你是国家的英雄。作为奖赏,我将两个女儿许配与你。”往昔少年如今已至而立,他见到了两个美艳绝伦的姑娘,这一夜爱意缱绻、妙不可言。次日清早,二娇妻缠着他:“你从哪儿来?给我们讲讲你的过去。” “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做了一个梦……”他从父亲开始一路讲来,最后说:“我梦见自己和两个姑娘共度春宵。” 最后阮甜甜总结发言,正如列奥?卡拉克斯说的,“要是你太早讲出自己的梦,便看不见它实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