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这卡牌抽象啊，这卡太棒了！》 第1章 狂飙！ “一斤半多点，算你一斤半好了，二十。” “这条鱼有一斤半？” 菜市场，鱼摊前。 沈天青掂量了下右手袋子里的鱼，对比左手的瓶装水。 “这瓶娃哈哈596ml，差不多六百克，这鱼还没我水重。” “而且。”说着，他把水放在秤上，指指显示的数字：“850克？这怎么称出来的，是我的娃哈哈变了心，还是你的秤出了轨？” 老板从鼻孔哼了声：“不买拉倒，这是我们市场的规矩，懂的都懂，懒得和学生仔说。” 搞刑违艺术还能这么拽的老板，沈天青头回见。 “那我打电话了。” “打呗，谁管你。” “好，12315......” “不是，等会，你小子真打啊。” 他妈的。 学生不都是唯唯诺诺，要二十块钱东西，老板称了二十八，他也不敢还嘴，只能默默低头付钱的吗？ 怎么眼前的高中生一点都不惯着他，是牛犊吗，这么初生？ 老板慌了，从桀骜不驯迅速转变为笑脸相迎，颇有蜀面豪杰之风。 正当他想着怎么劝说年轻人不要太年轻，要早点认识社会的黑暗时，隔壁摊传来动静。 “两斤半多点，算你两斤半好了，二十五。” “这条鱼有两斤半？” 好耳熟的对话啊。 两人一起转头，看向隔壁。 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女孩，手里提着袋子，袋子里的鱼和沈天青袋里的差不多大。 就算这条鱼是体育生，天天#沉淀，身体倍棒，那也最多一斤半，不可能有两斤半。 所以...... 卧槽，还有高手？ 两人情不自禁地同时惊叹。 本来以为沈天青的鱼从一斤能被称到一斤半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 还是自己见识浅了，沈天青感慨。 还是自己心太善了，老板感叹。 女孩扎着高马尾，身着校服，望着秤上明显不对的数字，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老板，你的秤好像不对......” “哪不对了，你说说看。” “这条鱼应该没这么重。” “我这开了都多少年了，能骗你？” 云悠悠想要争辩，老板大了些声音摆出蛮横姿态，她就只能低头叹气，视线低落，好像软绵绵的小羊羔，不敢反驳。 坑了沈天青的凉心老板十分羡慕。 这才是正常学生啊，又怂又软，可以轻易拿捏，哪像自己遇到的初生....牛犊。 沈天青望了同样是鬼秤受害者的无助女孩一眼，又瞅了眼这俩无良老板。 “你俩，用的都是鬼秤吧。”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小心我告你诽....” 隔壁黑心老板还没开始嘴硬，沈天青就将瓶装水放在了他秤上。 这位更是重量级，600克的水称出来1000克。 “喏，你也是鬼秤。” 指着上边的数字，他杀死了比赛。 当即黑心老板也是表演变脸绝活，讪笑道， “那个，孩子，并非鬼秤，你不懂，这其实是最新的.....” “鬼秤。” “不是，这是我们市场......” “鬼秤！鬼秤！就是鬼秤！” 你他妈是雌小鬼吗？别反复喊了！ 沈天青停止强调，看向同样被坑的云悠悠：“我再称一次，你拍着，回头给市监局看，今天我们00后来整治市场，o不ok？” “ok。” 她略一犹豫，拿出手机，躲在他身后，开始录制证据。 “喂，别拍！做人留一线啊！” 俩老板大惊，大喊大叫，就要上前阻止，沈天青挡住了他们。 摄像头武器过于恐怖，两方立马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位老板破口大骂，还动手动脚，可惜拼尽全力也无法越过沈天青。 两边谁也不让谁，引来路人围观。 眼看着越闹越大，就要血流成河，一个戴着红袖标的寸头管理员赶紧走了过来。 扫了他们一眼，他皱着眉头：“都不要胡搅蛮缠，说说怎么回事。” “虎哥，他们说我们的秤不对，冤枉啊！” “秤不对？” “是的，我这瓶水在他们秤上称出了850克和1000克。”沈天青即答。 暗中，两个老板跟虎哥使了个眼神，虎哥微微颔首，心领神会。 虎哥故作沉吟，面对路人的摄像头，看似公正地说：“那就现场验吧，当着我的面，都没意见吧，要是鬼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又瞅了眼秤上的瓶装水，他说：“那就用这瓶水称吧，标准的一斤，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但娃哈哈纯净饮用水是596ml，将近600g。”沈天青纠正道。 “随便吧，就从你这边开始。” “没问题，要是秤有问题，我当场吃了它。” 自诩还有些良心的老板微微一笑，答应了声，看起来并不担心会被验出来。 云悠悠有点忧虑，凑近沈天青，瞥了一眼对面三人，小声提醒：“鬼秤都是可以调的，不好查，而且，他们好像是一伙的。” 然而他没听到般，面色平静，视线只放在秤上。 凉心老板一看他这年轻样，就晓得这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所谓鬼秤，并不仅仅是往多了秤，它也有正常模式。 只要按下那几个键，秤就会恢复正常了。 有顾客质疑秤有问题，他们就当面调成正常模式，让顾客有口难言，这套操作都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 加上管理员纵容包庇，使用了这么久的鬼秤，至今他们都毫发无损。 用身体挡住键面，凉心老板迅速按了几个键，而后云淡风轻地将瓶装水放在秤上，而后胸有成竹，自信微笑。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小初生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滑稽模样了。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 857克？沃德发！ 望着秤上的数字，凉心老板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一副哑口无言的滑稽模样。 “喏，鬼秤。” 笑容不会消失，而是转移到了沈天青的脸上，他笑得纯真无暇，阳光灿烂，指着秤，“还有，你自己说的，回头记得吃了它，拍个视频，包火的。” 旁边的少女很意外，但也抿着嘴角偷笑。 虎哥瞥了眼傻在原地的凉心老板，心底不满，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这么低级的失误，恢复键位都没按对。 ‘我真按了！卡了！’老板也望着他，茫然的眼神里，大声吼着这句话。 想不通。 被实锤的凉心老板想不通，虎哥也想不通，隔壁黑心老板也想不通。 鬼秤怎么变正常了，好陌生啊。 【瓜摊老板的吸铁石（r）：使用后，你可以对铁制物品施加额外0~50n的重力】 一张无形卡片闪着金光，缓缓消散，除沈天青外，无人能看到这一幕。 “接下来就是你了。” 沈天青拿走娃哈哈，缓缓朝着隔壁摊位走。 “别动，让我试试。” 黑心老板明明调试好了秤，可他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沈天青，耳边彷佛幻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额头逐渐冒汗。 摄像头前，面对着步步逼近的沈天青，他没有半点安全感，已经汗流浃背了。 一旦被实锤，被唾弃是肯定的，罚款也跑不了的，以后在市场也混不下去。 那种事情......不要啊。 黑心老板哆嗦着，对自己已然毫无信心，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虎哥。 虎哥无奈叹气，这群笨蛋，真让人无语。 但也没办法。 倏然，他眼神一狠，冲着正在拍摄的云悠悠大吼一声。 “你在拍什么？” 她懵了下，没反应过来。 “把手机给我，不准拍！” 毫无预兆，虎哥突然发难，如饿虎扑食般去抢她手机。 少女本能缩手躲过，他扑了个空，又再次想抢。 “你听到没有，我叫你......哎呦喂。” 一记强而有力的铁山靠，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沈天青松松肩膀，拍拍发愣女生的肩膀：“他们不装了，你不想被砸掉手机的话，就快跑吧。” 说完，他拔腿就跑，留云悠悠在风中凌乱。 好半天，呆住的少女只有一个反应。 他跑得好快啊。 第2章 给好大哥买瓜子去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虎哥抢手机，沈天青抢断，跑路，也就几秒钟之内发生的事。 “抓，抓住她！” 眼见其他俩老板也蠢蠢欲动，云悠悠也不傻，缩了下肩膀，抓紧书包带，一溜烟跟着前面的男生跑路。 “你们给我站住！别动！” 虎哥从地上爬起来，大吼着蝗军台词，让一些不明真相地群众还以为拍戏呢，纷纷拿出手机，感觉有趣，就随手拍了。 “你们，你们也别拍！”他慌乱大叫。 完全没用，甚至起了反效果，更多的人举起了手机。 虎哥只好咬着牙，给两个老板交代：“现在情况紧急，其他人先别管，一定要把那部手机拿到，你们调秤的视频不能传出去，市场口碑要是砸了，你们也给我滚蛋！” 两老板对视一眼，也咬紧牙关，追了上去，势必要将那俩个家伙抓住，以保住饭碗。 一同出动的，还有一堆戴着红袖标的市场管理员。 为了保住市场口碑，从而对商户们可持续性地收清洁费和管理费，他们也吼着什么工资、提成就冲出来了。 一场追逐战开始了！ 首当其冲的是云悠悠，她拿着手机，所有人都在追她。 她一个没上过几节体育课的高中女生，还背着书包，哪里跑得过这些个驴球马蛋。 没几个摊位，她就快被追上了。 “快停下，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只想砸了你的手机，别怕啊！” 听着后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吼叫，再望着前边离自己越远的男生，云悠悠逐渐无力。 他绝对是体育生吧，这么能跑。 她跑不动了，要被追上了，可一想到手机会被砸，又不甘心，死命地跑。 “把你的手机给我。”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扭头一看，是跑在前边的男生。 沈天青压了速度，朝她伸出手。 “那你怎么办。”她明白，他是要吸引仇恨，不免担忧。 “我体育生。” 还真是啊？ 他铿锵有力地给出这个回答后，云悠悠沉默了，把手机递给他。 “前边岔路，我走左边，你走右边。” “好，你....多小心。” 菜市场很大，弯弯绕绕，岔口也多。 沈天青高举着手里的手机，笑着朝后拉嘲讽： “手机在我这，来追我，追到我，我是你们爸爸，追不到我，你们是我儿子。” 你他妈！ 这有区别吗？ 老板和管理员们红温了，确定手机在他手上后，眼见着他朝右边走，所有人也都咬着后槽牙，集体转右。 “哟哟哟，哈基人开始哈气了，咪咪咪~，过来追我。” 出生东曦！ 今天势必让这小出生见识一下什么叫小学打架，初中逃课，职高肄业，毙业后在社会大学深造的含金量！ 瞧见没人去左边追那个女生了，沈天青也开始放飞自我，一会翻越猪肉摊，一会横跨蔬菜堆，给后面的追兵整得狼狈不堪，身上几片菜叶几片肉。 已牵制管理员180秒！ 他又笑了，笑得纯真无垢，单纯干净。 “你们涮火锅都不用带食材了，红温成这样，也不用带火了，带个锅就行，不对，锅也不用带，毕竟脑袋里就是清汤，嘿，火锅人！” 这王八蛋，真是出生里的出生！ 后面追着的人身挂菜叶，脚粘碎肉，面色涨红，加速追赶。 已经无关公仇了，现在完全是私怨！ 抓到后必弹他坤坤！ 市场真的很大，前面的出生也是真的能跑，他们追了整整五分钟还没追到。 而且，追着追着，他们发现..... “他人呢？” “我不到啊。” 追着追着，在一个拐角处，管理员们发现追着的人突然不见了，于是茫然地停下。 四处望望，没找到小出生在哪，不过看到有个戴黑框眼镜的大哥靠在墙角，于是他们上前询问。 “哥，您有看到刚跑过来个学生吗？” 大哥平静随和，却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场，彷佛下一刻就会问你‘小同志工作待遇怎么样，生活压力大不大，对政府工作有没有什么不满。’ 大哥在看书，摇头，示意自己没看到，又低头看书。 懂人情世故的凉心老板递了根烟：“大哥，我们有急事，有注意到那人吗？” 威严的大哥这次抬了下眼皮，却还是懒得搭理，目光倒是多在旁边的瓜子摊多作停留。 “大哥，有留意到那个学生吗？” 会察言观色的黑心老板赶紧买了袋刚炒好的瓜子，递给大哥。 这回他满意地接过，略微斟酌，点点头：“好像是从你们后边过去了。” “怪不得。” 原来是从绕了个路，想从后门跑，小出生还挺聪明。 哼，还好有大哥指点迷津，世界上还是好大哥多啊。 “谢谢哥。” 几人颇有礼貌的跟大哥说了谢谢，这便大步流星朝着后门走去，忙着去抓人了。 擦肩而过，大哥从他们身后缓缓走去，步态平常，看不出丝毫异样。 直到走到市场门口，沈天青才摘掉了黑框眼镜。 又是一张卡牌于无形间飘散。 【超人的眼镜（r）：使用后，戴上眼镜时，会被自动识别为陌生人，同时获得原主人气场。】 涌入茫茫人群，他淡定地向外走着，看不出丝毫才死里逃生的紧张感。 金手指。 一种常常出现在网文中的强劲外挂。 主角往往要以献祭双亲为代价，才能获得。 沈天青自忖他不是主角，毕竟自己父母健在，家庭美满。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阳光灿烂，英俊自信，要谈吐会吐痰，要锁骨有反骨，素质极高，可谓一表人才。 他要是网文男主，刚才那些人已有取死之道！ 无论是不是，三天前他的确获得了金手指，就是刚才使用过的卡牌。 大抵是地球ol的狗策划终于想起还没给他发新人福利，于是给了他新手大礼包，让他抽卡。 狗策划相当抠门，只能抽两次卡，他抽到了【瓜摊老板的吸铁石（r）】和【超人的眼镜（r）】 抠门归抠门，爆率比很多死了妈的游戏好很多，必出货，还挺拟人。 卡牌都挺有用，他注意到，卡池里面的卡五花八门，什么世界的奇怪能力都有，而且有等级划分，r，sr，ssr。 其中有很多他中意的卡牌。 比如【集帅的凝视（sr）：使用后，瞪谁谁怀孕，并在一分钟后感受分娩的幻痛】 还有【大力王的微笑（sr）：使用后，面带微笑时，肌肉强度同步健美冠军水平】 【坤坤的背带裤（sr）：使用后，穿背带裤时，篮球技能为0，但唱、跳、rap技能为同步偶像练习生第一名水平】 类似的卡牌还有很多，可惜沈天青目前都没抽到过。 目前的卡牌能重复用，除了损耗精神，没什么太大限制，最多疲惫点。 不知道下一次抽卡在什么时候，但他知道作者哥肯定得写，不然集帅读者们不买账。 应该没几天就能再次抽卡了，他有大致感知，以后他的卡牌会越来越多，获得的奇怪超能力也会越来越多。 也就是说， 一切，尽在卡牌中——卡牌大师，沈斯特。 耳边聒噪纷扰，逆着人群，迎着日落余晖，沈天青走出了市场。 而那群跑到去抓人后门的管理员们，此刻又非常困惑地四处找人。 “他人呢？” “找不到啊。” 第3章 沈天青必养的汪汪队 市场门外，墙根后。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气喘吁吁，心跳的很快。 刚才太吓人了。 一群人喊着什么工资啊，薪水啊就猛猛追她。 要不是那个男生替她引走了人，她的手机估计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云悠悠扒着墙，探出半个脑袋，担忧地往里望。 那么多人，嗷嗷叫着死命追，就算他是体育生，也跑不了吧。 要是被追到，她手机被砸事小，他要是挨揍受伤就不妙了。 希望他没事，等会要是还看不到他，她就掏手机报警了。 不对，自己手机还在他那呢。 揉揉眼睛，少女从市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里辨认，眼睛睁得大大的。 忽然人群里出现个有点熟悉的人影。 她看到是他，先是一喜，而后又是惊讶，不敢相信。 夕阳的薄暮下，他披拂着人间最后的金色余晖，单肩背着书包，左手捧书低头阅读，右手捏瓜子磕着，就这样闲庭信步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喏。” 沈天青收起书，把手机递给还在发懵的云悠悠。 “你，你没事？” “没事啊，怎么了。” “嗯....没事就好。” 愣了一下，云悠悠晃晃脑袋，不解地望着他：“可你，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少女发现了盲点。 由于他引开了追兵，她早早就跑了出来，然后就一直在门口等他。 云悠悠想过好多种他出来时的狼狈样子。 要么沈天青被一群人猛追，在摄像头的威慑下他们悻悻退去，这才幸免于难；又或者他艰难躲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出来。 可是，他出来的时候明明是闲庭信步，悠然自得，看不出一点被追逐的痕迹。 他甚至有闲心嗑瓜子！ 体育生都这么生猛？ 面对迷茫的女孩，沈天青清澈的眼中流露感慨，似乎在追忆某位人杰的英姿。 “他们追我的时候，多亏了一位好大哥站了出来，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这才幸免于难。” “好大哥？” “没错，那位大哥威严稳重，高大无私，一看就知道心中坚守着公平与正义，三言两语就叫他们退去了。” “这样吗....好吧，真是个好人。” 他这逼话可信度为零。 因为好大哥都在包工程，只待洗脚城，不逛菜市场。 可配上沈天青那干净的眼睛，真诚的表情，以及惋惜的语气，单纯的云悠悠相信了。 “云悠悠，白云悠悠的云悠悠，谢谢你。” “沈天青。” 简单地自我介绍，云悠悠抬头看他，指指自己小脸的左下角，正色道， “菜。” “？” 零帧起手？ 这么没素质？ 女人，你已有取死…… 少女的眸内澄澈如水，干净无垢，神情一本正经。 对上这么一双纯净眸子，沈天青知道是他误解了。 他伸手去摸，果然在自己脸上摸到了一小截菜叶。 “还有这。”她指着一侧脸颊。 “哪里？没摸到。” 他没摸到，她便伸出手，轻轻摘下粘在他下巴的菜片。 微风拂过，菜叶捻在两根纤细的手指中，松开手，叶片便随风飘走。 一同飘着的，还有少女鬓间柔顺的发丝。 手指将发丝撩到耳廓后，云悠悠看了眼他提着的黑塑料袋。 “你菜买完了吗？” 沈天青摇头，又看了眼身后的菜市场：“没，但也不会在这里买了。” “附近还有一家菜市场，我平常在那边买，今天顺路才在这边，一起去吗？” “行，稍微走快点，着急买完回家。” 说罢，他立马迈开腿往前走，速度极快。 云悠悠赶紧跟着他，心中对沈天青升起好奇。 虽然才认识，但她觉得，他挺有静气的，从市场门口出来到现在，看不到一点慌张之色，一门心思只想着买菜回家。 其实她这会还是心有余悸呢，他却能神色平静，心态平稳，目标明确，就想着买菜，对刚才的事情一点没有后怕。 真淡定啊。 就是他走路速度好快，跟跑似得，自己得小跑才能跟上。 并非走路。 因为他本来就在跑！ 沈天青面上云淡风轻，却迈着大长腿，不断提速跑路。 经过沈大哥制造迷津后，那群人跑去后门找他了，能拖一些时间。 但一旦没找到，他们很可能还会回来找，说不好，还会在市场周围巡逻。 他刚才嘴太甜了，一顿口吐芬芳破防了一群人，被抓到指定没有好果汁吃。 你不能休息，周围还有怪物在游荡！ 一路快走，直到脱离怪物扫荡范围，战略转进到另一家市场门口，他才停下快冒火星子的脚步，微微呼气。 身后的少女也停下，微微冒汗，弯腰扶着膝盖，校服下的青春曲线起伏不定，大口喘息。 不至于吧，他怎么跑这么快，她在菜市场被追杀都没这么累啊......后面有狗在追一样。 “你说的就是这家市场？” “是，是的......” 小姑娘倒也不见怪，这么一跑，先前紧张的情绪倒完全消失了，只是心脏跳的厉害。 擦擦汗，向菜市场里走，云悠悠一来，就有熟悉的老板打招呼。 扭过头，看向沈天青，她询问道：“你要买什么菜，我帮你买。” 他四周望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才回答。 “那倒不用，我自个买就行。” “刚才你帮了我，要不是你，谁知道那群人会把我手机怎么样，别客气了。” 正问着，云悠悠却注意到，他的神情忽然凝重，眼睛微眯，朝着某个方向望着。 “哈喽？” 疑惑的少女即使在他眼前挥挥手，他也毫无反应，只是拿开她的手，撇过头，继续朝着某个方向观察。 怎么了这是？ 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几个戴着红袖标的管理员正四处走访，询问着什么，同时其中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虎哥，与凉心、黑心老板他们！ 这群必养的汪汪队，还真追过来了。 沈天青一把拽住云悠悠的胳膊，顺势钻进一家摊位的前台柜下。 柜子是半镂空的，容纳两个人有些勉强，但作为一时的躲藏，是足够了。 还好刚才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第一时间迅速地离开了菜市场范围，不然半路上就得被逮住。 但刚离开小西天，又跑到狮驼岭！ 这帮汪汪队，是预判了他们会到这边的菜市场继续买菜，所以提前过来堵截？ 正在猜测时，沈天青察觉到一件事。 怎么旁边的女孩，一点动静都没了？ 等等，刚才好像还听到了‘咚’得一声。 他缓缓挪向目光。 少女原本洁白的额头，此时红红的一片。 红的不止是额头，还有眼眶。 她捂着脑袋，委屈地望着他，小珍珠在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打转。 “呜。” 第4章 沈天青碰着小天使了 云悠悠被拽的时候，头不小心撞到了柜子，给好端端的小姑娘撞的脑壳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天青赶紧用手掌贴着她的额头道歉，怕她哭，另一只手又捂住她的嘴。 别哭，千万别哭啊姐姐！（哭腔） 尽管额头被创，疼得少女泪汪汪的，可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不仅没发出声音，眼泪都没掉。 在被沈天青拽进柜子里前，她也看到了虎哥等人，明白什么情况。 她望着沈天青，看到了什么，瞳孔收缩，想说话，可嘴被牢牢他捂住。 小手努力想扒开他捂住自己嘴的手，可沈天青怎么敢松手，生怕她叫出来，暴露位置，当然是扒不开的。 于是云悠悠更急了，跟被坏人胁迫的良家少女一般，努力挣扎，却始终无用，只能像小狗一样呜咽着。 最终，手无力垂落，一行清泪也终究是流了下来。 “你胳膊，血......” 含糊又隐约的话语，从他的指缝间勉强说出。 沈天青正好奇她说了啥，一阵撕裂的剧痛从胳膊传来。 肾上腺素确实是个非常牛逼的东西。 能让体弱的母亲冲到马路，抬起压到孩子的汽车，能让人弹射起步，一个大跑扭过迎面撞来的大运。 也让沈天青没察觉到，云悠悠撞到脑阔的同时，他的胳膊也被柜子边缘锋利的金属边框划烂了。 割破的伤口流淌着殷红的血，浸红了校服袖口，强烈的疼痛感刺激着神经。 沈天青吸了口凉气，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手僵硬着继续捂着她的嘴。 “松开，我不会喊。”听不真切的声音再次从他手掌下传出。 沈天青没听清她的话，肾上腺素一过，代偿的疼痛感很要命，如突然听到暗恋的人有对象般让人大脑空白，无法思考。 直到腰间软肉被掐了，他才下意识松开手。 “别动！” 云悠悠赶紧扒开他的手，将校服袖子往上卷，看到了他的伤口。 伤口很长，在手腕偏下一点的位置，险些就划到动脉了，饶是如此，也是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微微侧身，她从书包最外层取出一片卫生巾，小心翼翼地对准，将干干净净卫生巾pia叽一下贴在伤口处。 “别动弹，先止血。” 别说，小飞机形状的卫生巾不仅舒适感很好，吸水性也强，毕竟专业对口。 不是，等会。 卫生巾能特么用来止血吗，这不是用来吸血的吗？ 给尼玛流出来的血都快吸干了。 沈天青低头看着胳膊上贴着的卫生巾逐渐被浸红，有点傻眼。 别人碰到的女孩最多是魅魔，他这是碰了个吸血鬼啊。 痛感依旧，他的手还僵着拿不开。 神奇的一幕就这样出现了。 沈天青捂着云悠悠的额头，她则用卫生巾柔和地贴着他的胳膊，缓解彼此的痛感。 只不过云悠悠嘴唇微抿，眼睛也红红的。 “你疼吗？”他呲牙问。 “不疼。” 不疼你哭集贸啊。 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伤口处，眼圈再次泛红，沈天青暗自叹气。 原来刚才她是在哭他受伤了，不是哭自己，碰了个小天使。 我的我的，不该捂你嘴，碰你头，都是孙笑川指使我这么干的。 贴了一会，云悠悠稍微掀开卫生巾，看到血流得少了，一手捂着，一手从口袋拿出棉签棒，创可贴。 没一会，血还真的不流了。 对不起，我向卫生巾道歉。 集帅们，这个卫生巾真的绝绝子，好用到我拳头邦邦硬，一把子狠狠爱上了。 端着他的胳膊，少女折断棉签棒的一头，管里面的酒精倒流浸湿另一头，而后小心在他伤口处和周围涂抹。 “疼吗？” “嘶，不疼。” 他贴在她额头上的手掌微微颤抖，显然伤口上涂酒精非常酸爽，他却还是一声不吭。 太疼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沈天青盯着她的脸端详。 这么近的一看，他才发现云悠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少女秀发乌黑，脸蛋小巧，五官精致，脖颈白皙，此刻安静又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温柔静谧。 她的小手纤细温润，有点凉丝丝的，触感细腻。 也不说话，云悠悠仔细涂完酒精，嘴唇微张，轻轻朝伤口呼气，也在伤口周围轻柔地抚摸，从情绪上缓解些痛感。 暖暖湿湿的气流吹过，帮助酒精挥发，精神上好像也好受一些。 起码被小家碧玉的少女这么一吹，沈天青的痛痛都尼玛飞走了。 最后她撕开创可贴，连着贴了三张，才把他的伤口勉强盖住。 小心地抚摸着创可贴，她小声问他：“还疼吗？” “嗯，好的多。” “那个我的头....” “哦哦，我的我的，实在不好意思。” 沈天青松开手，连忙朝着她的额头哈热气，又用手掌仔细摸摸。 “不疼嗷，不疼。” 少女呆住，小脸霎时绯红，耳根都有些灼热。 她是想说，头不疼了，不用捂，怎么他...... 注意到她脸色红润，身体微僵，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沈天青也意识到他傻逼了，会错意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小时候我撞了头，我妈也这么给我吹的，吹吹就好了。” “嗯嗯......” 少女耳根缀红，不敢看他，模糊的嗯声细若蚊蝇。 本就狭小的空间，两人挤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腿挨着腿。 也不知道是因为堵在外边找他们的管理员们，还是因为和沈天青这么近的独处，少女心跳不由加速，有些慌乱。 身体紧紧挨着，云悠悠视线低落，长长的睫毛轻颤，弱弱地问他， “现在怎么办，他们追到了这里，我们要报警吗？” “他们说自己就是来买菜的，你能拿他们怎么办，到时候还得找你事。” 沈天青呼出一口浊气，暂时不理会胳膊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平静道：“以不变应万变，等这群汪汪队自己滚。” “嗯呢。” 云悠悠很听话，点头轻嗯。 调整姿势，少女抱住双膝，额头轻轻贴在大腿上，闭上眼，痛感稍微好受些。 尽管是自己的伤更重，可沈天青看到她这样，心里也挺尬的。 早知道她这么懂事，就用不着整这死出了。 都受了伤，哭却是为别人哭的女孩，太稀奇了。 “咦，你俩在这弄啥嘞？” 操着浓重口音的大娘，惊奇地发现自家柜子下边藏了两个人。 沈天青和云悠悠同时打了个哆嗦，正要说明情况，虎哥的冷漠声音逐渐靠近。 “李春娟，找你问事。” 云悠悠身体瞬间紧绷，听声音，虎哥他们几个就在摊位跟前，也就是他们后边。 仅仅因为柜子挡着，他们才没能发现。 云悠悠紧张的要死，险些拔腿就跑，一只手却忽然按在了她膝盖上。 手掌隔着一层单薄校裤，宽厚的触感紧贴着她的膝盖，传递着平和的温度。 沈天青微微摇头，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比嘘。 现在跑路，等于自寻死路。 云悠悠怔住。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想到了他刚刚才带她成功逃出生天，又或许是想到他披拂余晖，闲庭信步的淡然。 少女低下头，感受着膝盖处温热的体感，发丝飘下，遮住慌张的眸子，却掩不住俏脸升起的霞红。 身体慢慢放松，以免过于紧张生出动静，望着他平静的面孔，云悠悠轻轻吸气，呼气，平复心情，静默不动。 她选择相信他。 第5章 狼人焊跳预言家 领着乌泱泱一群人，虎哥到这边市场问了一整圈，问题只有一个。 “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刚才来过这边。” 李大娘瞥了一眼柜子下方的两个学生，男生朝他比嘘，女生连连摆手，还用胳膊在胸前比个大大的x “咋咧？”她没回答，而是问虎哥怎么了。 “他们在我们市场偷东西。”虎哥面不改色，身后的同伙也一脸憎恶的附和。 我偷东西了？ 对，我到你妈的坟头，疯狂偷吃你妈的贡品！ 心底友善地问候对方，沈天青却不能动弹，他们跟虎哥只隔着一层木板，这波视野卡得很极限。 沈天青抬头，对着大娘，阳光灿烂，展露无邪笑容，希望靠自己的真诚打动她，让她明辨是非。 “是吗，让俺想想？”李大娘迟疑。 oi！ 想什么呢！我这么纯真的面孔会偷东西？ “回忆一下，他们是惯犯了，偷了我们市场不少东西，我们想好好跟他们聊聊。” 可恶。 被冤枉了，云悠悠咬着下唇，内心同样不满，可此刻不是站出来反驳的时候。 于是少女也抬眸，眼睛里澄澈纯净，眨眨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大娘。 李大娘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没见过。” ？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是！ 区别对待，三观跟着五官走是吧！ 沈天青真诚的笑容杀伤力仅限于对男人，只能破男人的防。 云悠悠楚楚可怜的无辜眼神，却一下让李大娘明白，他们是被泼脏水了。 一眼定证，鉴定为狼人悍跳预言家，给好人发查杀。 “真没见过？” “俺没见过。” 虎哥面色一沉。 他有些焦躁，冥冥中他感觉人应该就在附近，甚至不会太远，怎么会一直找不到。 真是奇怪。 虎哥几人去别处问了，李大娘对发生了什么也好奇地紧。 她没有低头问他们，就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话，看起来像自言自语。 “闺女，咋咧？” “遇到鬼秤，我们拍了视频，被追到这。” “噫！这帮信球。” 云悠悠经常在这边市场买菜，和李大娘熟悉，当然信她的话。 担心他们被发现，简单聊了两句，李大娘就去别处了。 顺便还很贴心的，用了个大箱子挡住他们，防止从另一侧被看到。 逼仄的昏暗空间内，两人挨在一起。 安宁是会传导的，沈天青没有慌张过，言行举止一直很稳。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云悠悠感到莫名心安。 只是这样，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 “现在怎么办，听声音，他们好像走远了，我们趁机跑吗？”云悠悠小声问。 “可以跑，但我们不了解情况，容易被逮住。” 现在有四种选择。 a.趁他们走远，再次战略转进。 b.报警，等帽子叔叔。 c.继续等着，静观其变。 d.打个搅先。 a不可能，且不说他受伤了能不能再次跑掉，云悠悠肯定是跑不了。 b没用，沈天青又不是没报过，最好的情况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他删视频，他们走人，各回各家，无事发生。 那我这顿亏不是白吃了？ 沈天青有个忌口，他这人，不吃亏。 所以，c吧。 “我们继续等，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可我们也看不到外边呀，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悠悠无奈，沈天青倒是想到个办法。 “你把手机拿出来。” “嗯？好。” 她拿出手机，等他下一步指示。 “打开摄像头，翻转到自拍，然后举起来，把摄像头略微举过柜子。” “咦。” 已经有点猜到他要做什么，少女眼前一亮，照着他说的做。 于是一个傻瓜版潜望镜就出现了。 手机屏幕清晰显示出外边的情况。 那伙人原来已经分头去问了，虎哥的确离他们很远，可旁边摊位就有两个带着红袖标的管理员。 还好没跑......要不然就是自投罗网了，云悠悠为刚才自己的想法捏把汗。 沈天青点头，这样就能视奸这帮汪汪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开录像，之后或许会有用。” “哦哦。” “稍微往右一点。” “噢。” “太右了。” 他伸手，想自己拿手机，却猛得吸了口凉气。 云悠悠连忙捂住他的伤口处，生怕伤口迸裂。 “别呀，我帮你拿就好，你胳膊千万别动了。” 生怕他不听话，少女另一只手压着他的手，还生气地轻轻拍了下。 细腻的小手压着大手，温凉的触感再度浮现。 “嗯嗯......我不动了，你自己来吧。” 怎么突然有点热。 什么东西烧了？ 哦，是我的cpu。 被这么按着，肌肤相触，沈天青都有点懵，更别说云悠悠了。 可她确实不放心。 狭小的空间内气温有些升高，彼此的呼吸声无比情绪，少女微红的脸颊在黑暗中隐约可见。 手心贴手背，心跳有些加速，两人却默契地不说话，将视线集中在手机屏幕上，观察外界情况。 现在的情况是，虎哥，凉心、黑心老板，以及五个管理员分散开，四处询问他们的踪迹。 云悠悠其实有些不高兴。 这群人，搜他们就算了，怎么还到处污蔑他们，说他们是偷东西了呢。 恶人先告状永远令人难受。 忽然她听见嗑瓜子的声音，是沈天青拿出了先前白嫖的瓜子，开始磕着。 他这么淡定，还有闲心嗑瓜子，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你嗑瓜子么？” “不了不了。” 现在哪还有心情磕的下去啊。 盯着屏幕里在外边四处寻找他们的管理员们，云悠悠好慌。 “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被问出来啊？” “应该不会。” “为什么？” 沈天青想拿手机，一只手被她压住动不了，口袋却在另一边，不太方便。 于是云悠悠很懂事的，帮他从口袋掏出来。 翻开备忘录，他展示给她看。 “先前那家菜市场叫惠民菜市场，以价格低廉著称，永远比周边菜市场便宜不少。” “为什么啊，这样不会亏本吗？” “你猜猜，他们为什么会便宜？” 和他对视一眼，云悠悠瞬间想通。 “鬼秤！看起来单价便宜，但会多称很多，实际是贵了，是劣币驱逐良币。” “没错，这群键人，用鬼秤进行恶意竞争，吸引走了大批人流量，不仅让周围市场极度不满，群众反映也比较多。” “那没人管吗？” “所以，我不是来了嘛。” 瞧着云悠悠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把‘你是？’写在脸上，沈天青打个哈哈，也不解释。 他继续说：“总之，这边市场的商家不砸他们臭鸡蛋，已经是高素质了，别说卖我们行踪，我们要真偷东西，他们也绝对帮我们打掩护，恶心一下惠民菜市场的。” “我们明明没偷东西。” 提到这件事，云悠悠撅着小嘴，郁闷得很。 她以后还来这边菜市场买菜呢，名声却好端端就这么被败坏了。 沈天青磕着瓜子，平静道：“放心，清者自清，等离开后，我有办法还我们一个清白，而且现在他们有多狂，之后就得有多惨。” “那现在怎么离开呢。” “等一个契机。”沈天青顿了顿，看了眼屏幕，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脸上浮现纯真无垢的笑容。 “比如，现在。” 第6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诚信菜市场内，虎哥背着手，身后跟着一堆神气管理员。 “你，看到两个学生到这边没有。” “说话，有没有看到过两个学生？” 他用命令地口吻一个个盘问摊主，彷佛他是这家市场的负责人。 事实倒也快差不多了。 由于惠民菜市场吸走周边市场大量客流量，交易量不断增大，据说有要合并菜市场的趋势。 届时，虎哥的确很有可能成为合并后大菜市场的管理员。 然而也有许多人并不服气。 “装什么篮子，狼狈为奸的东西。” 一个摊主在他走后低声暗骂了句。 虎哥回头，冷着脸：“你说什么？” 终于，一直忍耐的摊主爆发了：“我囸你仙人，怎么了？跑额们这装什么大尾（yi）巴狼，不在你那烂怂市场待着，跑额们这问东问西，你似个撒东西！小心额捶死你！” “你再说一遍！” 从来没人敢在菜市场对虎哥大声说话，更别说这群臭卖菜的，他气得咬牙呵斥。 其他几个管理员一拥而上，挺起胸膛向前顶，对着摊主一顿肉弹冲击。 然而诚信菜市场的摊主们早就对他们极度不满了，也纷纷聚过来，帮帮场子。 “怎么了，你们市场用鬼秤还不让人说，多挣那么三瓜两枣能把你娘活了？做生意的是畜生，管理员不管也是畜生里的畜生，一点诚信也没有，家里死绝的死孩子。” 好强的攻击性！ 沈天青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骂战。 两家市场积怨已久，此刻矛盾终于爆发。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什么鬼秤，别没事找事。”周围有人在录像，虎哥大声强调。 “谁不知道你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敢发誓吗？”有摊主气不过反问。 虎哥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了，看着周围举起的摄像头，瞥了眼群情激奋的摊主们，指着市场顶端挂着的铁制大字牌匾，即‘诚信贸易市场。’ “他们用鬼秤，或者我包庇他们，就让我被砸死！不然就是你们被砸死，敢吗？” 不管什么时代，指天赌咒的威慑力还是挺大的，摊主们全都一缩脑袋，不敢吱声。 但也不管是什么时代，有些人从来就把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当屁放。 虎哥就是这样的人。 他根本不在乎。 他就是指使商户使用鬼秤，压低价格，怎么了？ 他就是包庇不法商户了，怎么了？ 他还抢顾客手机，怎么了？ 有种就砸死他呗，搞笑。 云悠悠看得难受，明明对方是坏人，偏偏又不要脸，让人无可奈何。 瞧见这群人都蔫了，虎哥冷笑一声，说起正事： “最后问你们一遍，有没有看到两个学生到这边，都给我老实点说，敢包庇，以后谁都别......” 骤然，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人群抬头，一阵低呼。 虎哥不解，一抬头，瞳孔骤缩。 两个巨大的铁制大字倏然砸落下来。 “啊！” 一声凄厉惨叫，传遍了整个菜市场。 刹那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诚信贸易市场的牌匾，‘诚信’俩个金属大字居然掉了下来，砸到了虎哥脑袋上，把他砸得躺在地上，鲜血四溢。 凉心、黑心老板吓得面如白纸，其他几名管理员也手忙脚乱。 ‘诚信’俩字是艺术字体，有金属边框连一起的，而虎哥的脑袋不偏不倚，嵌在俩字中间了。 有人想去抬昏厥过去的虎哥，有人想把他的头从‘诚信’俩字中拔出来，人群纷乱，血液流淌，场面混乱的不行。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悠悠看的是转播，可听到惨叫，也和其他人一样惊呆了。 沈天青神情自若，还在嗑瓜子。 看到虎哥被砸，他吐掉瓜子皮，笑容灿烂。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一张虚幻卡牌悄然消失。 【瓜摊老板的吸铁石（r）：使用后，你可以对铁制物品施加额外0~50n的重力】 的确是‘天’意。 但，是沈天青的‘天’ 在虎哥和诚信菜市场的人起争执时，他就注意到牌匾的字似乎是铁制的。 而他刚好有张能操纵铁制物品重力的卡。 本来他还在思考做事要不要这么绝，毕竟这么大个字砸下来，砸到头，容易当场重开。 然后他就听到虎哥开始指牌匾为誓，令沈天青惊叹不已。 ‘砸死我！’ 他这辈子还没听过这种要求。 行吧。 满足你。 头部流血，虎哥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凄鸣，现场混乱无比，众人乱作一团。 有人慌张，有人震撼，还有不少人解气地哼一声。 “活该。” 还好是在法治社会，不然高低得有人补两脚。 直到救护车匆匆赶来，抬走了虎哥，惠民菜市场的喽啰们这才作鸟兽散，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切，沈天青都看在眼里。 其实，那牌匾虽然有些旧，但看起来很牢固，最大50n的额外重力，不一定会掉下来，他也只是试试。 偏偏，不仅掉下来了，而且不偏不倚掉下来的还是‘诚信’二字，然后虎哥就躺了。 所以，这波不仅是‘天’意，也是天意。 所谓天人合一，便是这么一个道理。 云悠悠捂嘴偷笑，又觉得幸灾乐祸不好，于是努力板着小脸，想笑又不敢笑。 还是素质太高了，换作沈天青，已经在开香槟了。 有人全程录下了过程，见证了虎哥发誓，随后天降‘诚信’这一幕。 做生意的多少都沾点迷信，见到这一幕，不少摊主连忙买了香，对着地上染血的‘诚信’二字焚香磕头。 没办法，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巧，前脚发誓，后脚应验，还在眼前发生，很难不让人心生敬畏。 其他人回过神，于是纷纷效仿。 香烛店的生意一时暴涨，别说摊主们了，凑热闹的路人都在朝圣礼拜。 这是天罚，是神迹，是他麻麻的老天爷显灵啊！ 不少人甚至开始虔诚许愿。 “求你了老天爷，我这一版方案一定得过啊，真不想再改了，老板老骂我。” 哥们，你这是许愿？有没有点出息，你应该许愿所有剥削者直接死。 “天爷爷，保佑我找个女朋友吧！” 兄弟，这个真帮不了，你天爷爷也单着。 “我什么都不要，我知道我错了，再也不干预她的夜生活了，就让我老婆回来吧！” 阿沸，你退群吧，以后出门不要说跟我混的。 香烛店门庭若市，实在买不到香的，干脆点两根烟，陪老天爷一根。 不是，焚香就算了，点烟是什么鬼，你们拜的是芙蓉王·源？ 沈天青内心抽搐，面色平静，推开身前的箱子，从柜子里走了出去。 转过身，他看向柜子里，偷乐又不敢太乐的云悠悠。 “走吧，买菜去。” “嗷，哎呦。” 少女回过神，刚要起来，却发现腿麻了，又一屁股墩坐了回去。 “喏。”小出生难得善解人意一回，伸出了右手。 云悠悠微笑点头，刚要拉他手起来，又缩了回去，歪歪头，不满地望着他。 “你胳膊不疼了？” “哦，忘了。” 伤的是右胳膊，他自己都忘了，她还记得，怕他用右手会崩开伤口。 换了左手，云悠悠这才拉住他的手，一把起来。 重见天日，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云悠悠发现沈天青盯着她看。 “怎么了？” “你额头不红了。” “还说......” 少女瞪他，耳朵微热。 倒不是因为他意外磕了她的脑阔，是他刚才对着她的额头哈气，摸摸的动作。 虽然他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可总有点...... 好吧，她原谅他了！ 因为好像他那么摸摸后，额头的痛痛是好多了呢。 她是没啥大碍，但他却...... 沈天青已经卷回衣袖，遮住贴了一溜创可贴的伤口，只是衣服仍然染着血迹。 都怪那柜子角，干嘛是铁疙瘩做的，还有毛刺，还好没生锈。 云悠悠撇着小嘴，越想越气。 臭柜子。 最后，在沈天青诧异的目光里，她郁闷地踹了一脚柜子。 报完仇，她擦擦额头，长舒口气。 解气些了。 第7章 沈天青已有取死之道 沈天青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禁翘得老高。 别踹笨蛋柜柜了，再把你脚踢疼了，我还得踹回去。 “好了，我没事的，小伤而已，比起我，小老虎这回得躺十天半个月了。” “唔，他没死啊？” 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至于，但脑震荡是肯定的。” 相信小老虎这回切身感受到了诚信沉甸甸的份量。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菜市场这下乱糟糟的，可又有种奇妙的秩序。 烧香的，点烟的，拜老天爷的，拍视频的，却没一个敢再闹事的。 云悠悠看得挺乐。 人群纷纷，香火四起，每个人的脸上却有了诚挚的期许。 他们未必真信老天爷，可每一个人都对恶人遭天谴大声叫好，无比痛快。 “孩子，一起拜拜吧，这是老天爷发怒了。”有笃信上天的老人提醒沈天青。 我拜我自己？ 沈天青不予回应，依旧面色淡然，在一众焚香敬拜的人群中负手而立。 烟火缭绕，众人谒拜，而他高居其中，鹤立鸡群，恍若他们正是在膜拜他。 好淡定。 云悠悠察觉到了他毫无波澜的情绪，轻轻感叹。 自始至终，沈天青都很淡然，撞到虎哥他们，能迅速带着她躲起来，人就在外边巡逻，他还能淡定自若地嗑瓜子。 而且，他还挺有素质。 一般人见到欺负自己的恶人最后落得这么个戏剧性下场，肯定是欢欣鼓舞，拍手大笑。 他却毫无反应，如一位过客，静静看着这一切。 连她都做不到呢。 云悠悠看不到的是，沈天青负在身后的手，攥得有点紧，还扣手手。 玛德（指魏玛德意志共和国） 虎哥死不死的，管他叼事，死了沈天青就去他坟头疯狂偷吃贡品。 沈天青在乎的是，怎么这群币央的还给老天爷整上打赏了！ 币央的，指用人民币央求老天爷的人。 那盘摆地上的猪头肉是什么玩意，你打算喂狗还是喂天青大老爷？ 还有，施主们，别他妈的烧香了，能不能现场折现给沈神？ 喂！那个烧华子的，说你呢，你干嘛呢！直接v我50不好吗！ 注意到云悠悠一直望着敬拜上天的人群，沈天青随口问：“你也想拜拜老天爷？” “嗯？为什么要拜。” “不是青天大老爷把小虎子砸昏了？” 云悠悠回眸，疑惑地看他：“字自己掉下来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不过。”她顿了顿，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要拜，我也应该拜你，没你，我又得被抓住了，别人谢青天大老爷，我得谢天青大老爷。” “洒洒水啦。” 沈天青心情忽然好起来，不咸不淡的一笑，装个不大不小的逼，搏得少女浅浅一笑。 李大娘还在摊位，看到他俩出来了，喜上眉梢。 “你们可是错过咯，那信球整天没干好事，还敢胡乱发誓，老天爷看不过去，砸了他脑袋，没说的，你们随便拿菜，不要你们钱，今天老天爷开眼，俺们也高兴！” “呀，这样好嘛。” 嘴上问着好吗，小姑娘的眉毛都弯成小月牙了。 见李大娘笑着点头，云悠悠感谢一番，扭头看向沈天青。 “你要买什么，我帮你买，你胳膊没好，就在这不要走动。” “不好吧。” 嘴上说着不好吧，沈天青掏出手机，看眼微信，对她报上一串老妈要的菜。 云悠悠挑菜去了，很快就挑完回来，还掏出手机想要付钱，被李大娘挡住。 李大娘挤眉弄眼，“你这闺女，快和你外头人走吧，要收摊嘞。” 少女慌了下，连连摆手表示不是那样，可李大娘转头都走了。 于是她只好低着头，将一兜菜交给沈天青。 两人一块向外头走。 “你是河南人？”沈天青问。 “不是，只是能听懂一些那边的方言。” “外头人啥意思？” “....嗯，朋友的意思。” “那我们现在是外头人，对吧。” 他是不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嗯，我们...当然是朋友。” “叫外头人吧，感觉方言挺有意思。” 云悠悠瞥他眼，看到他脸上没啥特别的神情，明白他的确是不知道外头人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想捶他。 不在这个词上多作纠结，云悠悠换了话题：“你家远吗？” “咋了？” “你的伤口有点大，创可贴不太好，还是用绷带包扎一下比较保险。” 然后，她略有些忸怩，揪着衣角，偏开他的视线，“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那再处理一下。” “你独居？” “嗯呢。” 沈天青本打算婉言拒绝，突然想到什么，又点点头。 “那就叨扰了。” “没事儿，走吧。” 于是两人朝着云悠悠的家走。 大约过两条街，穿过一排排快餐店，引了几条空调外机嗡嗡作响的巷道，走到头。 拐角有一处矮楼，是一处老居民楼，没电梯，楼内墙面贴着各种开锁电话的小广告。 上了三楼就到了目的地，左边便是云悠悠的家。 云悠悠用钥匙开门的同时，肩膀猛得撞门。 啊？ 原来她也是位坤家拳传人。 咏坤，铁山靠！ 看到他好奇的眼神，云悠悠有点尴尬。 “门有点老，锁不太灵，每次开门都得这样撞一下才能开。” “原来如此，你家这是指令门，光有钥匙没用，不做相应指令动作进不去。” “这么说，倒也是。” 等等，那她岂不是每次出门取快递，买菜，回来都得哐哐撞门？ 邻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开门进家。 屋内空间很小，二十平左右，客厅与厨房并不分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木桌，铺着印花塑料桌布，两张大排档塑料椅， 以及阳台处飘飘摇摇的内衣。 嗯，蓝白碗...... 注意到他的视线目标非常明确，云悠悠顺着方向看过去，眼睛霎时瞪大。 “那个....家里有点乱，你随便坐，我收拾一下。” 屋子虽小，却很干净利落，不用收拾。 她说的收拾，是飞速跑到阳台，取下内衣。 内衣抱在怀里，侧身对着他，少女低头，脖颈微热，脸也埋在衣物中，局促地挪着小步子往卧室走。 “那个，你等会......”他忽然喊她，面对大劫大难都安之若素的沈天青，此时的语气却没什么底气。 “稍微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连忙躲进卧室，趴在床上，云悠悠才喘口气。 好尴尬......忘了内衣还在阳台晾着。 家里头回来客人，她还一点都没准备。 他刚才......应该，大概，可能，估计....是在看阳台外的风景吧？ 嗯，肯定是这样的，她也经常在阳台向外边望望。 他这么正义的人，肯定不会随便看人家女孩子内衣的，他绝对只是在看风景，没注意到阳台上的内衣而已。 他没这么下头。 一番自我分析后，云悠悠呼口气，从卧室出来。 一出来，正好和沈天青对视上。 准确来说，是和弯腰捡一只洁白文胸，见她出来下意识抬起头的沈天青对视上。 “？” 第8章 沈天青开始吉列的豆蒸 两人愣愣地对视着。 空气诡异的陷入了几秒钟的绝对沉默。 令人社死的气温飞速飙升。 终于，还是沈天青先说话了。 “嗯......根据三秒定律，它还没脏。”说着，他弱弱地递过文胸。 “！！！” 少女瞳孔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小脸蒸腾几朵绯红的晚霞，不仅白皙的耳朵一片滚烫，脖颈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炽热。 原来他刚才喊我，是因为我的内衣掉地上了...... 那样还好，偏偏他还捡起来，对她说‘它还没脏’，还递过来。 哈哈...... 再见了啊，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啊，已经丢死人了。 中秋过完，相思了。 劈手夺过自己的文胸，她彷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就走，回到卧室，重重地摔了门。 不，不至于吧。 沈天青对女人心思的了解，约等于娃哈哈纯净水里的杂质——完全没有。 她这个决绝的样子......待会出来，不会将他一把抓住，顷刻炼化吧？ 沈天青，你已有取死之道！ 不对啊，他啥也没干，冤枉啊。 你看到女孩子洗干净的内衣掉地上了，是大声提醒她‘喂，你保护罩掉了’，还是悄悄捡起来，若无其事的放一边。 这里放一个赛博警察随时出警，因为有些绅士会选择默默将内衣收起，回家细细品味。 总之，沈天青是准备帮她捡起来的，可刚捡到，她就出来了。 被当成变态了。 这波血亏。 不，其实也是有收获的。 b-，或者b？ 意义不明的信息。 卧室的门再次打开，这回他对上的，是一双羞赧却硬装出冷淡的眸子。 “那个，刚才……” 他话音未落，云悠悠瞪着他，做出哈士奇指人动作。 ‘你要是敢提刚才的事情，我们今天就爆了！’ 我的我的，千万别爆。 装傻是沈天青最擅长的事，主角嘛，装逼前就得扮猪吃老虎，他老懂了。 若无其事地坐在粤省省椅上，沈天青瞟眼云悠悠，她此刻一脸平淡，看透了生死般。 “手。”她不带情绪道。 沈天青乖乖伸手。 卷起他的袖子，小心撕开一排创可贴，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深深伤口，云悠悠终究是叹口气。 “重新涂酒精，会有点疼。” “没事，我刷会手机。” 古有武圣关云长刮骨疗毒时淡然下棋，今天他沈天青边酒精消毒，边刷抖音擦边。 哦，旁边有个女孩子，刷点别的吧。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 云悠悠拿起棉签，沾沾酒精，为他伤口消毒。 棉签沾酒精，越涂越伤心。 这回消毒的疼痛感没之前强，毕竟结痂了。 “刚才......” 沈天青刚吐出两个字，伤口的疼痛感剧增，是云悠悠按棉签的手劲大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刚才......”他龇牙咧嘴。 还说！还说！ 少女又羞又恼。 “等下！我说个事，你停下！” 沈天青大喊一声，她这才松了手劲，有些小情绪地盯着他。 “我们一起推翻惠民市场吧！” “嗯....诶？什么什么？” 云悠悠懵了，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见她没有弄清形式，沈天青面色平静下来，为她解释。 “你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还会找我们麻烦？” “不是maybe，是curtain，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麻烦。” 云悠悠忽然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沈天青继续娓娓道来：“虎哥倒了，还有千千万万虎哥会来找我们麻烦，问题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大环境。” 根据刚才两方市场骂战得出的信息，惠民市场已经烂完了。 所以，他们不会想着解决自身的问题，而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为了我们自己不再受到骚扰，也为了打倒不公的现象，那么就该推翻惠民市场。”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惠民市场未必整个市场都是不法商家，也未必每个商家最开始都用鬼秤。 可只要有虎哥这样的恶鬼存在，就会迫使所有人都用鬼秤。 平心而论，只要沈天青自己隐忍，不去追究自己被鬼秤坑，不去追究被虎哥追捕，也不追究胳膊还被划个大口子的种种，更不要发举报视频，那么虎哥看他识时务，或许之后也不会找他麻烦。 可是，凭啥？ 你虎哥是虎先锋吗，我得处处躲着你？ 沈神我啊，可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 “所以。” 沈天青难得郑重其事，神情严肃地看向云悠悠，她还在思考着什么。 “和我一起打垮他们，以雷霆，击碎黑暗吧！” “嗯......” 见她面露犹豫之色，沈天青心中叹息。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她毕竟是个正常高中生，不想惹事，遇到事情也是忍忍就过去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沈天青一样，会对遭受的不公重拳出击，整治恶劣环境。 更多的人，只会选择做乌合之众，能不同流合污，已经是极限。 “算了。”他摇头，决定还是自己来，“你就别参与了，独居女生参与这种事也挺危险。” “不是啊。” 云悠悠摇摇头：“我当然要和你一起了，你难道以为我是软柿子吗？” 难道不是吗？ “只是。”她顿了顿，小手垫着下巴，试探性地说：“肯定的是certain吧，不是curtain，curtain是窗帘。” “......” 不是，云老师，你能先停下小课堂吗？ 这是多么吉列的豆蒸，你还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好吧，沈天青必须承认，他的英语有些许拉胯。 似乎觉得这样直接说出来有些伤人，她又小心地补充一句：“我知道的，你是念错了，你肯定是知道的。” 你还不如不补充！这样感觉更丢人了！照顾若智一样！ 社死不会消失，只会传染，沈天青一向绷得住的脸上，这会也有些挂不住。 好在云悠悠颇为善解人意：“你英语应该很好吧，我有时候也会突然忘了某个单词，没什么的。” 沈天青面无表情：“高中两年，只及格过三次。” “......” 还行，起码及格次数比学龄大一点。 沈天青叹口气，绕过他究竟是不是低能儿的话题。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办了他们吗？” 云悠悠轻哼一声，伸出小手：“那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见状，笑了下，击掌回应。 现在，他们是达瓦里氏了。 云悠悠一边帮他缠绷带，一边询问：“可要怎么收拾他们呢，向官方举报吗？” “新时代，我们也要有新打法。” “所以？” “我有上中下三策。” “噢，说来听听？” 沈天青伸出三根指头： “上策，在小红书和微博发小作文，让集美们帮我们。” “下策，放弃舆论抗争，先把视频交出去，只诉诸于官方。” 众所周知，谋士一般提出上中下三策，其实想让主公采取得都是中策。 诸葛天青一席话，云皇叔也晓得其中真意，这便问道：“中策呢？” “既向市监局举报，也在短视频平台发视频，扩大影响力，让这件事不公正处理就无法收场。” “妙哉。” 第9章 那一刻，沈天青明白.... “待会你把视频发给我，两个都发，我上传到网上。” “ok。” “虎哥可能会提前出院，所以我们得尽快。” “是呢。” “我有种预感，这场视频会引爆一次大舆情。” “嗯嗯。” 云悠悠安静地听着他颇有安排的讲话，为他包扎的同时，时不时给出回应。 “这样紧么？”用绷带包扎，她问。 “还可以。” “还是要注意点，不要用胳膊做剧烈运动。” “真没事的。” 沈天青活动活动胳膊，向她展示自己完全没问题。 她轻哼了一声，戳戳绷带，沈天青‘哦~！’得一声，无比酸爽。 戳到他g点了（指grief，悲痛） “哎呦，你干嘛。” “手机，加我微信。” 两人加了微信，云悠悠把视频发给他，站起身，“你的校服有血，要洗一下吗？” “没事，我塞包里。” 之前胳膊被划烂时，出血很多，校服胳膊位置被血浸透，乌黑一片。 沈天青知道，父母看到的话，会担心他的。 担心他把别人打似了。 看眼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 于是云悠悠客气地问：“我要做饭了，一起吃饭吗？” “随便，都行，正好饿。” 呀，我客气，你倒是不客气。 “可是，你买的这些菜怎么办？是你爸爸妈妈叫你买的吧，没菜他们怎么吃饭呢？” 沈天青淡然一笑：“父母的生活经验是我的七倍，他们感觉到饿，会自己出去找吃的。” 不得不说，云悠悠对沈天青的认知上升了一个新层次，而且清晰又形象。 他的脑回路，犹如那初升的东曦，灿烂明媚，无限耀眼，令人无法直视，恍若高山仰止，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叫人惊叹不已，自愧不如。 他真初....出人意料啊。 不过也就多一双筷子而已，况且抛开一些方才的小尴尬不谈，她对沈天青蛮感激的，是该请他吃饭。 云悠悠噢了一声，回卧室换了身居家的宽松衣服，再提着菜去厨房了。 而沈天青则开展自己的大计计。 其实说这么半天，他要做的只有一样，把云悠悠拍到的，惠民市场商家调试鬼秤，以及管理员包庇，甚至抢夺、追赶顾客手机的视频发在网上，让其爆火。 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火候。 那么做视频最要紧的是什么？ 是断章取义。 当下，沈天青将视频简单剪辑，剪去无用片段，剪掉中间他的口吐芬芳。 只保留商家使用鬼秤、喝骂，管理抢手机，他们被追的桥段。 十几分钟的视频，他剪成几分钟不到，中间再加点bgm和ai配音。 记得核心出装——麦克阿瑟将军。 最后取个标题。 《惠民市场？刽民市场！》 大功告成！ 哪有这么多人想深入了解具体情况，都是看个标题点进去了，谁在乎真实情况。 重点在于话题性。 比如这个标题，他知道‘刽’念gui，不念hui，但他偏偏就这么写，不仅是因为贴切，还能勾人讨论。 也就是钓鱼。 比如现在你看上边，是不是有人在给你纠正：是念刽（gui）子手，而不是hui子手，丈育作者写错了。 当然，说是断章取义，其实他讲得也比较完整了。 毕竟他是占理的一方，为大众还原事件的本貌，是他的义！务！ 得理才能不饶人，不得理就得摇人了。 剪辑过程中，沈天青在抖音同城看了一眼，搜了几个关键词，略感意外。 他看到，有人将刚才诚信菜市场发生的事情录成视频，发到了网上。 《震惊！诚信菜市场惊现当代司马懿！》 视频中，完整地看到虎哥前脚发誓，后脚誓言就应验的画面，以及后续的人群百态，爪牙的惊慌，路人的好奇，摊主们的大笑。 堪比当代《最后的晚餐》 看了眼播放量，只不过是半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三万多播放量了，流量惊人。 底下还有些评论，大部分是同城，或者直接在现场的。 置顶的评论是拍摄者的：【感觉好玩，就随手拍了】 下面还有评论： 【见过天降正义，还是头回见到天降诚信（捂脸哭笑）】 【心疼牌匾一分钟，还好砸下来了，不然就跟洛水一样臭了（鲜花）（鲜花）】 默默都点个赞后，沈天青退了出来。 他又刷了会，刷到几个他们在惠民菜市场被追的视频，路人拍的。 【这么多人追他们，这两个学生是犯什么天条了吗？】 【在拍奔跑吧兄弟吗？】 【在现场，好像是商家用鬼秤了】 这几个播放量不高，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就看到一群人追着俩学生。 播放量最多还是《当代司马懿》。 虽然只有三万，也很恐怖了，毕竟只是半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关注度很高了。 大伙就是喜欢看装逼打脸。 虽然是反向的。 沈天青相信，自己剪的视频也不赖，爆火不成问题。 全神贯注时，不知不觉，鼻间能嗅到浅淡的清新幽香。 耳边几缕发丝垂下，痒丝丝的。 微微侧过视线，是云悠悠戴着围裙，半蹲着，凑近了，好奇地看他剪辑。 “你好像很专业，经常剪视频吗？” “偶尔，基本的剪辑都是很简单的。” 云悠悠噢了一声，一副她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见他剪完要投稿了，却点了几个不相干的标签。 #高中生，#制服，#大长腿，#刺激，#原神激励计划 少女不解。 “为什么要打这些标签，和视频内容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沈天青斜睨了她眼，她是一点都不懂涩涩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摄像头全程拍我，对吧？” “是啊。” “我不是高中生？” “是的。” “我没穿校服？” “穿了....” “我腿要是不长，能跑得过他们？” “这.....” “被这么一群汪汪队追，不刺激？” “好吧，那最后一个是.....” “你理解为，蝗军发的蝗粮，我们再拿去打蝗军。” 一串问下来，云悠悠竟无言以对。 想了想，她小嘴微撅着：“那事情都让你干了，我做什么呢？” “做饭啊，你做好了？” “嗯，我端过来，都是些家常菜。” 少女去厨房端菜，还未过来，便能闻见令人愉悦的饭菜飘香。 两个人，三道菜。 清蒸好的丝瓜浇了蒜蓉与剁椒，红绿搭配，很有食欲。 蛏子插在鲜嫩豆腐上的，微微张口，吐露蒸腾热气。 最后将一碗鲜亮飘香的牛肉汤和米饭端在沈天青桌前。 云悠悠解开围裙，露出雪白的脖颈，回眸一望，看到沈天青在发怔，俏脸展颜一笑。 “当归牛肉汤，剁椒蒸丝瓜，豆腐蒸插蛏，吃呀，看什么呢。” “没什么。” 看了眼快冒金光的一桌菜，沈天青不语，面色平静，只是眼神老放在云悠悠身上。 这是十七岁的中国高中生？ 你应该是十七岁的特级厨师吧？ 望着温柔贤惠，五官标致，肌肤白皙的少女，他不禁感慨， 她没嫁，他没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 在云悠悠略有紧张和期待的眼神中，沈天青动下第一筷子。 嫩滑软香的滋味于味蕾绽开，荡漾丝丝鲜甜美好的滋味。 他良久不语，整得云悠悠还挺紧张。 “你，你怎么不说话，不好吃吗？要不我们到外边吃也行......”她不安地追问，却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安。 沈天青望向她略有局促的眸子，嘴角出现笑意。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好吃。” “嘻，那就行。”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饭，时而会偷偷打量一眼陌生却又熟络的对方。 偶尔对上视线时，又会迅速躲过，若无其事。 再次抬头，再次对望。 想起刚才的狼狈模样，彼此又忍不住，偏过头，莞尔一笑。 第10章 沈天青：世子之争素来如此！ 沈天青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 沈立业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儿子回来了，啧啧两声。 “沈少爷回来了，你要是稍早些回来，还能和我们一起下馆子。” 正在洗脸台前化妆的黄翠莲，也有不满：“你干什么去了，买个菜能回来的这么晚。” “小事。” 也不解释什么，沈天青坐到老沈旁边。 “爸，和你讲个事。” “闯祸了？” 老沈瞥见了他胳膊处缠的绷带，惊讶一下，瞅了眼远处的老婆，压低声音：“你把谁打了？” 沈天青面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 笑得越纯，骂得越狠。 老东西，你是不是对你敦厚善良的儿子有点误解。 当下他也是压低声音：“没，是和你工作有些联系。” “停。” 沈立业当即叫停，斜眼看他：“你小子，是不是又出去逞能，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没人比身为区市监局副局长的沈立业更知道，他儿子有多能给他找活干。 可以说是，三天一小报告，五天一大举报，有事没事就找他汇报点情况，比朝阳群众还积极。 “小事就别说了，你就跟我说你有没有事。” “我没什么事，但这次情况非同小可，得重视。” “你每回都这么说，什么都重视，就等于什么都在忽视。” “可是群众里有坏人啊。”沈天青恳切道。 “都是好人，没有坏人。” 沈立业摇头，儿子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什么叫和光同尘啊。 况且......他的目光投向梳妆打扮的老婆。 他今天还有点别的事，不想听小兔崽子掰扯，一会还得让他到外边溜达会。 老东西不愿意听自己说话，沈天青也不恼。 正所谓知父莫若子。 没人比身为市监局副局长之子的他更知道，老东西有多摆。 可以说是，能不干的活就不干，能干的活少干，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堪称市监局第一不粘锅。 “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你不听，那就算了。”沈天青叹气，极为遗憾的模样。 “算了，你说吧，怎么了？”出于不粘锅特有的谨慎，老沈决定听听儿子又在放什么屁。 “我在市场买菜，有人用鬼秤。” “然后？” “管理员包庇。” “就这样？” “还抢我手机。” 沈立业面孔一正，这个性质就有点严重了。 但是吧，话又说回来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正在梳头发，且难得穿着一身性感包臀裙的老婆。 自从有了沈天青后，他和老婆的夫妻生活就很少，主要原因是没时间，一个在市监局，一个在医院，都太忙了。 难得清闲，他不想加班。 沈立业干咳两声，威严稳重，冲着儿子微微颔首，流露大家长气质，“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有几个会，后天抽空处理。” “已经有一些人看到了，这么拖下去，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小东西，你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按下浮躁的心思，沈立业对儿子传授工作秘诀，以及处世之道。 “儿子啊，你记住，遇到事情不能急切，凡事拖一拖更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影响小些，我也好处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说着，他还给他转了五十。 “没吃饭吧，去外边吃顿好的。” 老东西主动爆金币了？ 沈天青的视线从父母身上来回挪动，看看精神饱满的老爹，看看涂脂抹粉的老妈。 好好好，怪不得他今天回来这么晚，他们也不是很生气。 估计他们巴不得他再晚点回，别回来才好。 但凡沈天青现在下去，再回来，家产就得少一半。 面上不动声色，他露出为难之色：“这点钱，我很难......” “再给你五十。” “那我应该一会就吃完回来了。” “嘿你这小和珅，胃口还不小，给你两百总行了吧！”沈立业指着儿子，露出陈泽同款笑容。 沈天青喊声得令，迅速回到卧室。 打开手机，扫眼抖音。 《震惊！诚信菜市场惊现当代司马懿！》 播放量6.1w，点赞量2422，评论量257 这位的视频发出去两个多小时，六万播放量，挺不错了，会是个热门视频。 他又看了眼评论区，已经有了新变化： 【学生本人发视频了，@《惠民市场？刽民市场！》你们看看这个】 【给你们@个视频，《惠民市场？刽民市场！》，看标签就知道有刺激内容】 【那两个学生是一路被追到诚信菜市场，应该是拍到啥不该拍的了，怪不得那个被砸的司马懿一直追问俩学生在哪】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有关惠民市场的视频也被大家所知，逐渐整理出事件的原貌。 且，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转发，以及在其他视频底下@沈天青的视频，他的视频流量也在暴增。 《惠民市场？刽民市场！》，发了一个多小时，播放量12.3w，点赞7833，评论数823。 【第一人称大逃杀，这么刺激？】 【丈育up主，这字念gui，四声。】 【降落成功，这群人看着就坏，up自己要小心啊】 没粉丝基础的情况下，这个数据已经非常夸张，已经产生足够的影响力。 弄不好，发酵一段时间，会成为轰动全国的热门视频，因为这种民生事件往往最能牵动人心。 这便是短视频平台的魅力，你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构史会火。 想到这里，沈天青也把躲在柜子里拍摄的视频也发了出去，看看会有什么波澜。 当然，也无所谓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视频造成的影响力很大了。 所以，有人要忙起来了。 屋外，沈立业走到老婆跟前，轻咳两声，黄翠莲猜到什么，嗔了他眼。 夫妻多年了，难得一起早早下班，这一番精心打扮和收拾，就是要进行一些沈天青不宜的活动。 “老婆，你今天很美。” “油嘴滑舌，哼。” 只见她含羞，他腼腆，彷佛回到青春年少之时。 老沈稍作含蓄，这就要将酝酿已久情话吐露时，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妈的！ 你最好有事！ 我治不了小兔崽子还治不了你！ 沈立业急躁地看了眼来电人，瞬间火气全消，笑容可掬，姿势都立正了。 “局长，晚上好啊，您有事吗？哦哦，啊！这样吗？” 沈立业刹那间震惊了。 电话那头，局长亲口告诉他，区内一家市场引起了激烈的舆情，甚至出现群体事件。 以及最重要的，区里的问责。 шшш ⊕tt kдn ⊕￠ o 完了，事情捅到区里了。 半夜被局长喊，该不会是叫他去背锅吧？ 滨海市嘉静区第一不粘锅，沈立业急了。 不好，他的进步之路！ www ¤ā n ¤￠o “老婆，局里有个急会，我得赶紧过去一下。” “啊？”黄翠莲失望。 转身时，注意到小东西在笑，沈立业升起不妙的感觉。 “有家市场出现舆情和群体事件，不会跟你有关系吧？”沈立业盯着儿子，他只是知道出现舆情，还不了解具体情况。 “我不到啊。” 沈天青嘴角噙着纯粹的灿笑。 总感觉就是这臭小子坏他事。 沈立业不信，可他眼里满是清澈与无知，好像真的啥也不知道。 踏马的，那究竟是哪个初生造成的这次事件！ 老沈内心咆哮，却也只能含着泪，啸着去开会加班，留下盛装打扮好的黄翠莲在风中凌乱。 目送老爹连忙离开，沈天青摇头叹息，老东西还是沉不住气啊。 你看他，不声不响就让一群人连夜开会加班，都气定神闲的。 反正加班的又不是他。 沈天青回到自己屋子，深藏功与名。 他自忖，此番都是为了主持正义，对抗不公，帮助民众了解事情的真相，乃是个有志的好青年。 想必，父亲得知事件是他间接引起后，会为他这个好儿子，感到格外骄傲吧。 沈立业刚出门，又匆匆忙忙地回来。 “我眼镜你们谁见了，就那副黑框的。” “不知道。”黄翠莲真不知道。 “我不到啊。”沈天青知道，又不完全知道，主要是不想知道。 于是沈立业只好郁闷离去，回头再找找那副高育良同款的大黑框眼镜去哪了，他六千多配的，怎么能不见了。 卧室，沈天青掏出一副大黑框眼镜，擦了擦，眼中流露丰收般的喜悦。 绝不是因为不仅白嫖了两百，还让老爹出动亲自给他擦屁股，顺带将一个未来可能和他竞争世子之位的小东西抹杀掉，才喜悦的。 他只是，单纯为父亲能在下班后为人民继续服务，而感到由衷高兴。 这是福报啊。 至于老爹这副超规格的眼镜...... 他就批判性地使用了。 第11章 沈天青的《大型纪录片》 与此同时，一家医院内。 脑袋缠满绷带的虎哥挂着点滴，头部到现在还有难忍的疼痛隐隐传来。 纵然是轻微脑震荡，那皮外伤也是很难熬的，不严重，倒是不用住院，但得打针和检查。 这脑震荡怎么来的，他自然知道。 可他不想去回忆。 虎哥一想到昏厥前看到的，从天而降的‘诚信’大字，以及被砸到半昏迷时，耳边听到的一声声‘活该’，泪水就莫名在流淌。 妈的，到底是谁在害他！ 虎哥不是不信老天爷，财神庙前他照样长跪不起。 而经历了这么邪乎的一出，这位酒精考验的特权阶级剥削战士也开始动摇了。 “警方那边怎么说？” 他问身旁的小弟们，送他进医院后，小弟们一直很讲义气地从急诊陪到这里，没离开过。 主要是不敢。 踏马的傻逼虎哥，发誓的时候带上他们干什么！ 虽然没说他们也会被砸，但亲眼看到那一幕，谁不怕啊。 所以大伙悄悄商量好了，等虎哥好了再一块走，这样要倒霉也是他倒霉。 “现场初步鉴定，就是单纯的意外，是诚信市场的问题，他们那边会赔......” “放屁！我缺这两个钱吗！我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肯定是！” 虎哥越听越气，突然发起火。 而在他愤怒的眼神下，隐藏的是深深的恐惧。 实在太巧合了，他刚发誓，装逼的冷笑都还没笑完，人就躺地上了。 虎哥不肯、也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一场意外事件。 所以这件事一定有幕后推手。 说不定是诚信市场的管理员偷偷放黑枪，也可能是某个报复他的摊主。 总之，背后绝对有出生在害他！ “哼，我告诉你们，事情肯定是......” 虎哥冷笑一声，正要将他的分析娓娓道出，一个小弟吓得赶忙捂住他的嘴。 “哥，你别笑了。” “？”虎哥眼中流露清澈的迷茫。 其他小弟叹口气：“哥，你忘了，你上次也是冷笑，笑完就....到这了，还是别笑为好。” 虎哥本想生气，可仔细一想也是，还是算了。 有点晦气。 难道以后都不能笑了。 知道他心情郁闷，懂事的黑心老板在这，于是递上手机。 “哥，刷会视频吧，别想有的没的，大夫说打完点滴就能回了。” “嗯。” 虎哥颇为感动，没想到这个点了，他们还不离不弃的陪着自己。 稍微平复心情，虎哥打开抖音，准备刷点令人身心愉悦的擦边小视频，放松放松，说不定能恢复的快点。 一旁的小弟们见状也松口气，一个个心底盘算着他点滴啥时候能打完，还等着他给大伙背锅呢，他不走，谁敢走。 虎哥不知道这些，快乐地刷着各类烧鸡。 突然，他乐不出来了，面色铁青。 旁边的小弟注意到了。 咦，虎哥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黑，练黑虎掏心拳了？ 黑心老板凑过脑袋一看，顿时缩了脑袋。 《震惊！诚信市场惊现当代司马懿》 什么死亡回放。 赶忙伸手要帮他把视频划过去，虎哥闷哼一声。 “这有什么，你以为我是气量狭小的人？” 难道不是吗？ 其实还真是。 虎哥看到这个视频，气得脑仁疼，生理意义上的。 可在小弟们面前，又不能表露出来。 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发誓，然后誓言应验把他砸进医院，已经让他在小弟们面前丢进了威信。 得慢慢找回来。 当下虎哥便是一副淡定坦然的表情。 “这没什么，人生路上遇到的坎坷很多，这才哪到哪，难道你们没遇到过？” 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坎坷。 小弟们心里腹诽，面上连连点头。 虎哥略有满意，接着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发现事情的关键点，找到问题的重心，不要被情绪控制，你们懂吗？” 虎哥高见。 小弟们频频点头，表面极为赞同，心里又是一阵嘀咕。 你要真能控制情绪，会被人骂到破防，赌咒发誓？ 虎哥看着视频，略皱眉：“有人录下了现场，我看播放量还不少，可能会造成些不良影响，不过还好，这个视频本身不重要。” 有小弟欲言又止，可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只好止言又欲了。 虎哥觉得，这个损他的视频无伤大雅，就算评论区有知情者人骂他道德败坏，也无所谓。 只要不牵扯实际拍到鬼秤，和他们追人的视频就好，这个才是要命的。 只是，被这么骂，心里还是很不爽啊。 都怪那个小出生，非得跑到诚信市场和他躲猫猫，导致后续一连串的事情。 之后一定得找他麻烦，一个学生还能翻了天了，他难道以为他有超能力吗？这么敢找他们麻烦。 正这么想时，人情世故略差一筹的凉心老板终于忍不住了，弱弱开口。 “哥，其实我们追他们的视频也被爆出去了。” “什么？！” “而且，似乎就是那个男生发的。” 虎哥大惊，不敢相信。 于是凉心老板递过手机，给他点开沈天青制作的视频。 视频播放量已经到20w了，点赞2w，评论数更是恐怖的2024条。 这个比例，要么是评论区有人在争论咸豆腐脑好吃还是甜豆腐脑好吃吵了一千楼，要么就是引起了网民们广泛的关注，以及亲身体会的共鸣。 听到那个最关键的视频被发出去，虎哥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而当他看到这样恐怖的流量和关注度，他眼前一黑，纵使医院的灯光极为明亮，他也只感到，自己的前途已经是无限黑暗了。 抱着上坟的心情，他点开了视频： 《惠民市场？刽民市场！》 ：“给他一把鬼秤，他只需略微出手，便可让596ml的娃哈哈秤出1000克。 再给他一条鱼，能让一斤半的鱼变成两斤半！ 不是好秤用不起，而是鬼秤更有性价比！ 有人说他们管理员包庇鬼秤，管理员们抢走手机强势回应！ 对此，就连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也评论道：如果当年是在惠民菜市场，我的士兵无法带出一部手机！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世界各地广泛关注。 那么惠民市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型纪录片《刽民市场》为您持续报道！” 第12章 第一张SR卡牌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视频播放的声音。 直到视频第二次播放，虎哥双目通红，腾得站起，啪得一下摔了手机，气得七窍生烟。 他妈的，那是我手机！ 凉心老板这回心是真凉了。 胸膛剧烈喘息，无力坐下，良久，虎哥才惨笑着看他们。 “这是最坏的结局，我完蛋了，你们也要完蛋了，大家一起卷铺盖走人。” “唉。”众人叹息。 这个视频的杀伤力，没人会不懂。 下午发生的事情这么迅速地引爆了舆情，后续会怎么处理，和他们本身已经没关系了，全靠领导怎么想。 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虎哥所说，他们所有人的饭碗都丢了。 虎哥舒缓好久心情，最终长出一口气，长到所有人以为他要憋死自己。 “没关系，在哪里干不是干，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带你们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怕得痔疮啊。 望着此时突然恍若回光返照的虎哥，众人都不怎么相信他了。 可虎哥自己倒是感觉良好，正所谓无班一身轻，大不了他被开了，再去别的地方干呗。 尽管内心凄惶无比，他还是尽力维持乐观心态，否则虎哥会立马痛哭流涕。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狠狠报复视频的作者——也就是和他玩躲猫猫的小出生。 此时他面上笑呵呵的，彷佛傻了般，继续刷着手机，看得旁边的小弟们摇头哀叹。 忽然注意到他的私信爆满，虎哥还挺意外。 平常他就自制个油腻叼花潇洒视频，没什么流量和私信，他这是有小粉丝了？ 兴冲冲的打开私信，虎哥老脸一黑。 【程虎，男，滨海市嘉静区惠民贸易市场负责人，年龄35，家庭住址xxxx身份证号xxxx......】 被盒了？！ 虎哥冷汗直流，到底是小看互联网了，神秘老哥太多，有老哥看不惯他，把他盒了。 于是也有其他人，顺藤摸瓜找到他视频号，对他私信展开狂轰滥炸。 包括但不限于：程虎，你（）什么时候（）啊？ 心情极为郁闷，这下笑脸也没了。 虎哥眼前不自觉浮现沈天青那张灿烂的笑容，头又是一阵剧痛，心底是恨透他了！ “虎哥......有个视频，你要看吗？也是那个男生发的。”突然，有个小弟弱弱的问他。 “什么！发给我！不，我自己进他主页看！” 虎哥咬牙切齿，恨意难消，这便点进了沈天青的主页。 一共就俩视频，他看的另一个。 这个视频是刚发的，没啥流量，主要是画面贼黑，啥也看不清。 视频里大部分镜头似乎是朝着一个黑柜子拍，只有一小部分拍外边。 其他网民看不懂，还以为是沈天青发错了。 可虎哥怎么会看不懂。 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一小截拍外面情况的摄像头内，他和小弟们正在努力搜捕，到处问俩个学生的下落。 沉默已久的黑心老板长叹口气：“虎哥，这就是李春娟那个摊子，你问的时候，他们就藏在柜子里。” 也就是说，他们和那两个学生，仅仅隔着一个柜子。 也就是说，他们本可以轻松抓到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本不用承受接下来的舆论压力，生活压力，社会压力。 也就是说...... “！！！” 虎哥气血上涌，双目通红，霎时站起，大口喘气。 不顾手上扎着针，他胡乱向前冲去，想冲到外边，冲到那个市场，冲到那个柜子前，然后...... “小心！” “啊！” 一辆为病人送暖瓶的推车，被他骤然撞翻。 霎时间，暖瓶打翻，开水泼在他身上，以及附近的小弟们身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 “说，你今天干啥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黄翠莲极为不满地拷问着沈天青。 因为沈立业连夜加班去了，她满腔怒火，开始旧事重提。 她好不容易上了这么多夜班，才有了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回家，和老公密切交流的难得机会，结果被莫名其妙搅没了。 怎么能不气呢！ 于是出气筒就成家里唯一会喘气的家伙了。 沈天青也不狡辩，极为平静地接受她的批评，心中盘算今晚上是不是能抽卡了。 突然黄翠莲手机响了，她接通。 “喂，护士长！你快回来，病人突然变得好多，我们人不够啊！” “啊，什么情况？” “是一个脑子被砸坏的病人突然发癫了，把开水车撞翻，烫伤了一群人！” “这么严重？好吧，马上来。” 看着老妈匆匆更衣，无奈地也去加班了，沈天青的脸上出现纯真笑容。 他离得近，也听到了电话里的情况。 不确定是不是虎哥发癫了，但如果是，应该和他发的第二个视频有关。 人，最绝望的不是大败，惨败。 是惜败，是我本可以，是失之交臂，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很难有人，在得知曾经与成功就差一面木柜的距离后，还能平静下来。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虎哥，否则他就不会被人骂得红温了。 虎哥怎样，沈天青并不是很关心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顺其自然发展就好，老沈已经在焦头烂额地处理了。 望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家里，沈天青欣慰一笑。 幸亏有了他，让一位副局长，一位医院的护士长放弃了无意义的、只会浪费时间和分他家产的行为。 幸亏有了他，让他们将有限的时间，投身于为人民的无限服务中去！ 想必，当他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为他这个好儿子感到骄傲的吧！ 家中无人，沈天青涣散瞳孔，便能看到几张卡牌浮现眼前。 虽然才获得卡牌没几天，但他摸索出来一些规则。 每当他要使用卡牌时，涣散视线即可。 如有指向性卡牌，例如【瓜摊老板的吸铁石】，这张卡能操纵铁制物品的重力，他使用卡牌后，再将视线集中便可。 哪怕是隔空盯着，只要不太远，也是可以的。 例如他盯着手机屏幕，也会令对应的实际物体产生影响，天降‘诚信’就是这么来的。 遗憾的是，目前他获得卡牌都有点弱，【超人的眼镜】和【瓜摊老板的吸铁石】都是r级，实际用途很有限。 大部分铁制物体施加50n额外力，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要消耗他的大量精神。 而眼镜用处也很局限，眼镜只会获得原主人气场，而不是获得原主人身份。 不过，或许更高等级的卡牌，会有逆天效果，比如【吸铁石】变【万磁王】，超人眼镜直接能获取原主人的身份。 可惜啊，目前他就两张r级卡。 而下一次抽卡，还不知道在...... 嗯？ 忽然，沈天青眼前一片绚烂。 氤氲的白云弥漫至天际尽头，云海起伏，长空万里。 一道绝地天通的巨门矗立于天穹，俯瞰而望，脚下万千名山大川若蚍蜉般渺小。 天光十彩，天门大开，门后，那璀璨的绚丽令沈天青睁不开眼，却又能看到纷飞的，如群星耀眼的卡牌。 灰白，湛蓝，绛紫，赤金...... n，r，sr，ssr？ 情不自禁地，他向敞开的巨门伸出手。 刹那间，兆亿卡牌辉映霞光，纷飞狂舞，绚烂至极，可谓仙之人兮列如麻。 逐渐的，彩光止息，卡牌停止飞舞。 一张紫色卡牌缓缓立于沈天青掌心之上，缓缓旋转。 【意大利面拌混凝土（sr）】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第13章 抽卡的条件原来是这样的 司马策划。 憋了几天，就让抽一次卡。 云端巨门，虹光漫天，沈天青来过这里，上次也是在这抽的卡。 现在的他，类似在一处精神世界。 放仙侠小说，这是识海。 放在游戏里，这是去商城充了个648，然后咔咔抽卡吃大保底，最后饿死前的幻想罢了。 纵使是在无人的精神世界，沈天青依旧保持一副平和风度，嘴角挂着精彩的笑容。 同时心底亲切的问候地球ol的狗策划。 麒麟弓无法对策划的马生效。 因为策划根本没有马。 真够抠的。 上次他好歹抽了俩回卡，这次就一回。 好在，是张sr。 【意大利面拌混凝土（sr）】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观察与理解这张紫卡的文字信息，沈天青开始思索。 卡牌效果倒是好理解，就是可以把一段完全联系不起来的信息文字，揉在一起，然后硬生生灌进某人的脑子，硬去理解，使其思维逻辑崩坏。 简单点说，就是强碱别人的大脑。 这有什么用？ 感觉，不如当代君子六艺，典、急、蚌、孝、乐、麻。 作为新时代好青年，沈天青自然是精通这君子六艺。 这张卡牌的效果，说白了就是搞崩对手的思维，让对面变弱智。 那真不如他诸葛天青一席话，骂到对面红温警告，彻底疯狂。 那么，卡牌的效果，仅仅如此么？ 沈天青陷入深度思考。 按理说，故事中出现一瓶娃哈哈纯净水，这瓶娃哈哈一定会被喝掉。 那他这瓶娃哈哈，难道真没用么？ 重新审阅卡牌的文字，沈天青眼神一凝，随即再度浮现丁真般的笑容。 i have a plan！ 沈天青暂且收起自己的大计计。 眼下，有另一件要紧事。 目光投向紧闭的巨门，沈天青再度陷入思考。 每次抽卡时，这扇巨门就会打开，令他可以自由抽取。 可问题在于，巨门多久打开一次？ 开门抽卡有什么要求，是否存在某种市场规律，能否开拓蓝海领域，转变生态位模式，找到着力点与抓手，发展可持续性...... 如此思考时，手机忽然响起。 “喂！”电话那头，声音压得很低，可依旧能听出来老东西愤懑的心情。 “爸，啥事？” 沈立业往会议室里开会的大领导们望一眼，走得更远些，旋即对着手机愤怒道：“那个刽民市场视频是你拍的？” “我不到啊。” “别装，视频里前半段拍着你，后半段你拿的手机。” “哦，那大约的确是我。” “你知道我这会在哪吗？区里的会议室，区长都来了，我坐在最边角！” “我的我的，下次让您坐c位。” 沈立业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被匆忙喊到区里开会，他还挺不以为意，觉得就算有舆情，能有多大，用得着半夜喊他们过来开会。 当区长也坐在会议室，且区长联络员在会议室内向他们展示那段视频时，沈立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完全可以预计的是，那段视频必然会全国爆火。 那么不仅是一个小小的市场，他们嘉静区整个区以后都会被群嘲。 如果再牵扯到市里......沈立业想都不敢想。 当然，对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影响有多大。 是他妈的！这是他儿子拍的，被人知道了，他也要受到影响！ 身为嘉静区第一不粘锅，沈副局长最害怕的，就是坏事和他有关系，还甩不掉。 嚎儿子！你干事之前就没想过你爹的乌纱帽吗？ 老局长见过沈天青，故而看完视频后，刚才看沈立业的眼神都不对了。 还好区里暂时没人知道，发视频的这头玩意和他有关系。 不然，沈立业已经和沈天青正义切割了。 沈天青，你已被逐出我滨海沈家，马上离开！ “局长和我悄悄说了，你马上把视频删了，降低影响，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他赶忙说完，又怕分不清轻重缓急，又略微软了语气， “之后我会帮你好好处理，现在不要犯你的倔劲，听到没？赶紧删了，你爹还不想这么早就去看水库。” 平心而论，沈立业这么做没错，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是和自己有牵连的。 之后，他也的确会帮儿子好好出口恶气，毕竟是亲儿子，不会亏待的。 但是， 沈天青灿烂一笑：“我拒绝。” “你！” 沈立业气得胸口发闷，咬着牙，很想讲一下沈天青的发明方式。 急了急了。 沈天青打个哈哈，正要说话，却忽然注意到特别的情况。 巨门怎么好像......开了一丝？ 频繁使用卡牌，沈天青的感官也有大幅度强化。 他察觉到了什么。 原本在抽卡完成后，巨门就彻底关上，严丝合缝，现在却开了一丝。 同时出现了一根进度条。 【0.2%】 什么意思？ 是什么造成的？明明他什么也没干。 等等。 沈天青看向手里的手机，短暂思索，试探性开口。 “爸，我还准备多做几个视频。”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沈立业又被气到。 与此同时，一道淡红气流冲向巨门，使得门扉又开了一丝。 精神世界，沈天青能感受到，那气流裹挟着愤怒的情绪。 进度条也上涨了一丝。 【0.2%→0.45%】 难道说...... “爸，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其实你那眼镜是我拿走的。” “小兔崽子！我那眼镜六千多，专门配的，你你你......” 你看，又急。 沈立业气急败坏的时候，沈天青注意着巨门。 果然，又是一道夹杂着气愤心情的红色气团涌向巨门，门又开了一丝。 【0.45%→0.75%】 原来是这么玩的。 让别人不断对他生气，破防，进度达到100%时，就能打开巨门，再次抽卡。 沈天青叹口气。 这抽卡机制太不符合他的人设了，他是如此温和友善的谦谦君子，最不善让他人破防生气。 不过，这样他的君子六艺倒是能大放异彩了。 狗策划，你真是害苦了我啊。 沈天青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虽然知道破防老爹能加快抽卡进度，但他不想这样干。 毕竟一个人太慢了。 不能让老东西一个人遭罪，得让一群人受苦。 面色平静，沈天青终于开口回复。 “爸。”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沈立业是真生气了。 “好吧，沈局长。” “哼。” 听到他喊自己是局长，沈立业心情略好。 可一想到自己是个干了多年却依旧看不到晋升希望的副局长，沈立业就叹口气。 “有你，别说副局长了，我马上就得去看水库，或者逛林子。” “不会的。”沈天青嘴角浮现笑容，如勾起人欲望恶魔般，慢慢开口，“爸，你想不想当局长。” “呵，不想。” 沈立业知道儿子一向鬼点子多，可他这会郁闷的要命。 一想到被区长知道，这个能对嘉静区形象产生毁灭打击的视频，正是他儿子发的，他就想死。 “爸，你心乱了，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光顾着开会，我都忘了抽你了。” 沈天青也不见怪，继续娓娓道来：“你担心我发的视频连累你，让你在区里被排挤，打压，我明白的。” 你知道你还这么干，真想老子清理门户？ 正在沈立业思索回家用七匹狼还是擀面杖抽他时， 沈天青轻轻吐出一句话。 “可是，那片地区，在您的辖区里么？” “嗯？” 沈立业眼睛微眯。 第14章 沈立业的觉醒 夜晚的滨海市，灯火通明，钢铁森林之间，白日不亮的彩灯大字也绽放光彩，使得半夜夜空都染上迷离的炫光。 平静的漆黑大江浮动着各色光彩，水下潜藏更深的波浪与涌动。 “爸，你先冷静一下，仔细想想。” 知晓老东西在认真听了，沈天青又说，“惠民贸易市场，据我了解，是陈海副局长的辖区吧，你又不管那边，你管的是诚信贸易市场，那你慌什么呢？” 市监局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执法部门。 人数少，事情多，无所不管，管的地方也大，忙的要命。 正因如此，局里必须划分好哪一片是谁管，不然容易扯皮出乱子，也不太方便管理。 而惠民市场，正是在陈海副局长的辖区下。 沈立业冷静下来。 他先看到的视频，是在他管辖的诚信市场发生的事件，又听局长说什么舆论影响重大，这才一向沉稳的他乱了阵脚。 此刻仔细一回忆，那段视频讲的是惠民市场。 那和他有什么集贸关系！ “我说那个老瘪茄子今天怎么被霜打了似得。” 沈立业这才想起，开会的时候，坐他旁边的陈海脸色差得好像马死了，全程不敢抬头。 原来如此。 沈立业方才只是心慌了，加上当局者迷，此刻被沈天青稍微提醒，已然明了。 “懂了吧，爸，和您没什么牵扯。” “嗯，嗯......” 沈立业忽然一阵愧疚。 习惯性甩锅，可锅本来就不在他身上。 怎么会这样呢，他曾经也是有志青年，拼尽全力从小县城考到大城市，毕业了后又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步步达到如今的位置。 他也有过一腔热血的，不然不会选择又苦又累的市监局。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如今，就变成了这样呢。 沈立业思索良久，忽然生出个想法。 “沈天青。”他声音低沉。 “我在呢，爸。”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多剪点视频，给我拼尽你的全力。” 今天。明天，从今以后，他沈立业就要发力了！ “得嘞。” 见老爹已经懂了，沈天青也不多说，老东西的官僚素养是他不能比的，只是一时急了而已。 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沈天青的脸上难得挂上腼腆的笑容。 “有经费吗？” “给你老子办事还要钱？” “那当然不要了，咱俩谁跟谁啊。” 他豪爽大方地说完，又话锋一转，有些为难，“只是吧，剪视频是别人帮我，您觉得剪的怎么样？” “嗯，是还可以。” 想通后，沈立业此时再看那视频，竟觉得是如此美妙，完美契合他刚产生的想法。 他点点头：“说吧，多少。” “是我朋友剪的，您意思一下就行。” 隔着手机，沈天青一脸肃穆，好像视频真是别人剪的一样。 沈立业不太了解这方面，稍微犹豫，“一个视频两百？” “啊？” “好吧，是有点少了，四百吧，给我剪几个差不多质量的视频，每个四百。” 沈立业的工作内容并不与宣传方面接轨，故而不太了解短视频平台。 只是按照播放量的影响力，他觉得这视频值这个价格。 电话那头，彷佛世界观被击碎，又是一阵久久无语。 沈天青真的被震惊了。 这破沟槽公式的视频，他十几分钟就剪出来了，类似低质量的、格式化的他还能剪很多，毕竟现在剪辑软件都是傻瓜式的。 老东....哦不，敬爱的老爹居然开出每个视频四百块的天价。 一个视频400，两个800，三个1200，加上之前白嫖的200滚蛋钱...... 当下，沈天青忽的领会中华文化中孝顺的美德，于是对父亲的语气也是愈发尊敬，崇拜之心溢于言表！ 滨海市上电话来，今日方知爹是爹！ “四百总够了吧，记住，视频影响力要大，做的时候不着急，慢慢来，但一定要快！” 你在说几把什么东西？ 你这种甲方出门得被打死。 心里腹诽，沈天青却拍着胸脯，满脸笑容地答应。 “放心，父亲大人！” “嗯，好儿子。” 说罢，沈立业给他转了五百。 “一百自己拿去花，不够再要，今天你做的很好，打击邪恶，对抗不公，揭发黑暗，有我的风范。” 沈立业欣慰点头，骄傲地说着，丝毫不记得，刚才差点和沈天青断绝父子关系的模样。 “功不在我，这都是为人民服务！” 沈天青热忱真挚，自豪地说着，一点看不出，剪视频的全部经费将会进入他的腰包。 “行了，为父去会会他们。” 见老东西要开始秀了，沈天青隔空比起大拇指，鼓舞道， “好样的，老爸，咱可都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可别丢份啊，待会精神点！” “哼！” 一切安排妥当，儿子也精神鼓励了一波后，沈立业挂了电话。 望向会议室的大门，他深呼吸口气。 不能辜负儿子辛辛苦苦给他创造的机会。 如果这次事情他处理好了，说不定反而是机遇。 他太想进步了。 沈天青大步走进会议室。 “孙区长，抱歉我出去接了个电话，有件事我必须和您汇报。” 会议室内，众人惊讶地看向沈立业，不知道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副局长想说些什么。 陈海副局长也抬起头，望着这位很少出风头的同僚，心中升起惊讶，于是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局长。 坐在区长旁边的老局长眼皮一跳。 这小子，怎么突然有种利剑出鞘的锋芒。 孙区长点头，“你说。” 难得在领导面前主动发言，沈立业平复心情，指着大屏幕暂停的视频。 “实不相瞒，我刚刚得知，这则引发舆情的视频，正是我儿子拍摄并发表的。” “！”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毕竟这件事情影响不好，市监局里商量了一下，想的是慢慢处理，尽量降低影响的同时，跟视频的制作者沟通一下。 怎么一向沉默寡言的沈立业突然冒头了。 他想干什么？出风头啊？ 个别人目光不善地望着他，尤其是陈海。 想在区长面前表演？可以。 但沈立业要是不讲清楚，会弄巧成拙，照样也会引起上级的恶感。 哼，看他怎么办。 第15章 一心为民沈立业 冷白的月光于浓厚的云中倾泄，地披白霜，夏末的晚风穿过钢铁森林，有人清闲，有人忙碌。 会议室内，长桌前有十几张木椅，此刻都坐满了人。 沈立业推门进入，说出那番话后，气氛一滞，会议室内霎时安静，所有人既感到意外，也好奇地望着他。 见到区长也流露惊讶的表情，沈立业不急不忙，走到合适位置，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继续开口。 “区长，各位领导，我刚才严肃地批评了我儿子，小孩子太年轻，考虑不周了。” 他语气平和，娓娓道来，引得所有人的注视。 “实际上，我们市局也在关注和积极处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沈立业话语中肯，语气轻松自然，和其他慌张的人不一样，令孙区长微微一笑。 “沈局长，你倒是不慌不忙。” “身正不怕影斜，为人民服务一直是我们的工作重心，市局的工作一直在进行，市民对我们的评价也很高，这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为什么要慌呢。” 此言一出，令不少刚才慌张的人逐渐醒悟。 对啊，他们又没干什么，也没有不作为，每天老老实实正常上班下班而已。 只是这样的突发事件平常很少遇到，经验不足了，才出现这样那样的丑态。 会议室大部分都是如此，此刻被点醒，对淡然的沈立业透出尊敬的目光。 果然唯有心怀坦诚，方得淡定。 孙东江很平易近人，嘴角带笑。 “沈副局长，说说接下来你们的措施。” 沈立业清清嗓子，心存公理，自然心态平和。 “其实没什么多说的，公事公办，该声明声明，该整顿整顿，还有该批评的，就要严肃批评，我们一直在积极干事，自然问心无愧。” “嗯。” 孙区长赞同点头，又望向周围：“惠民市场在哪位的辖区，我记得是陈副局长的吧？” “是的。”陈海心怀忐忑。 “嗯，以后好好处理，遇事不要慌张，我看过你们的工作记录，确实是很辛苦的在干事，以后更要时刻牢记人民，要听得见人民的声音，在乎老百姓的想法。” “是......” 相较于陈海，孙区长倒对沈立业这位坦然的副局长更感兴趣。 孙区长看向跃跃欲试的沈立业：“你也是副局长，讲讲你的看法吧。” “好的。” 同僚和领导们的目光都看向他，沈立业面容平静，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 “作为，我建议我们首先要向受害者致歉，也就是犬子和另一个女学生，我们并非不作为，但出现疏漏之处，也该向民众给一个交代。” 在场的人都点点头，颇为赞同。 都是好公仆，没有坏公仆。 于是沈立业也笑着，说出后文。 “我们应在官方账号正式登问通告道歉，届时我也会让犬子将视频转发，置顶在评论区，让广大网民知道，适应新时代的人民监督。” 会议室内一阵讨论。 沈立业说的没错，新时代了，是得适应新变化。 市局里官方账号浏览量不太高，可也是一种态度，向民众表达他们的确问心无愧。 孙区长也在思考着。 沈立业不急，依旧淡然平静，面带微笑，安静地待在区长旁边，神情自若。 周围的同事们无不佩服，这位平日不鸣则已的副局长，今天才显示他的真实一面，竟然是如此一位堂堂正正的君子。 大家当然也看得出区长对他有些欣赏，却无人嫉妒。 这是人家应得的，面对可能掉乌纱帽的风险下，沈立业依旧从容不迫，在场的几个人又能做到呢。 如果下一任局长是他，此刻所有人都觉得，他当之无愧。 无数佩服和羡慕的眼光，沈立业也能察觉到，不禁神清气爽，气宇轩昂。 其实还好，他也没干啥，说白了，就是堂堂正正之师。 平日里，他被一层厚厚的石皮包裹着，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只是一块破石头罢了。 今天儿子一点，他才有所明悟，有所感受。 那小东西，有些事情看事情的角度倒挺好。 书没白念。 如果平常能少玩点手机，少让他操心点，那就好了。 以后沈天青再考上好大学，之后也上岸了，他叫他一声儿子哥都行。 漫长的讨论后，孙区长发话了。 “就这么定吧，沈局长啊，你跟我联络员对接一下，有什么困难和情况直接跟我汇报。” “好的！” 孙东江起身离开，其他人慢慢离开，会议室逐渐清空。 区长第一个走，联络员跟着，沈立业排第三。 今夜繁星浩瀚，夜空明朗，倒是个好夜景。 “沈局长。” 孙东江忽的喊了一声沈立业，后者精神一震，赶忙上前。 两人在一块散步，沈立业略微落后半个身位，而联络员也退到一个合适的距离。 “你儿子挺不错的，和你一样，有股正气。”孙东江很朴实开口，跟下级没有打什么谜语。 沈立业知道领导性格，笑着点头，“为人，为官，不能忘了初心，不能忘了自己的根。” 孙东江撇了他一眼，沈立业愣了一下，打个哈哈，“近朱者赤嘛，他跟我学，我跟您学的。” 孙东江摆摆手。 “去工作吧，有空我也想看看你儿子，也算是，我们的小英雄是吧。” “好的。” 孙东江忽然抬头望着夜空，叹了口气，引得沈立业一阵好奇，却也不好问，只能先去干活了。 见他不解，联络员笑了笑。 孙东江是个清廉的好官，很为老百姓着想，也干实事。 但他不太喜欢下班加班，和当代年轻人一样，可真有事了，他还是会第一个顶上去的。 孙区长爱好很少，不钓鱼不打球，就爱看星星。 恰好，今晚有颗百年不遇的流星要经过，区长还打算用天文望远镜好好欣赏。 然后就碰上这么个事，完美错过。 当然，孙区长也就是有点郁闷，也没什么情绪。 至于沈立业...... 月华铺路，他脚踏银露，晚风吹拂，走向灯火亮着的办公室，彷佛踏上进步之路，道路豁然开朗。 儿子，你爹还行吧！ 第16章 该你打宿傩了 沈立业那边的情况，沈天青并不知晓。 可结果，显而易见。 随着时间推移，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上，一道道绯红气团冲向通天巨门，怒火高涨，势不可挡！ 巨门缝隙缓缓扩大，抽卡进度慢慢增加。 【0.75%→0.78%】 【0.78%→0.82%】 【0.82%→0.85%】 老东西还在输出！ …… 不知过了多久，进度条终于平息，沈天青看向最终进度，顿时一惊。 【4.97%→5.0%】 我超，爹！ 沈天青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正所谓虎子无犬父，连他都能遭受如此多的不忿，老沈做了什么，打出了成吨输出，破防红温了某人或某些人（原剧情） 此父类我！ 气流冲门的过程中，沈天青也观察到，这些气流虽然多，却都微薄细小，单条能涨的进度不如他三气老爹的多。 由此可见，沈天青直接破防别人，能获得的卡进度更多，间接造成的破防获得进度少，但量变也可引起质变。 【5.0%】 距离下次抽卡还很遥远。 没办法，众所周知，沈天青自古以来便是个温润君子，心地善良淳朴，素质还高，从不说伤人话，也不做伤人事，进度条涨的慢也情有可原。五毛一条，括号记得删 【5.0%→8.0%】 咦？哪位，进度一下涨这么狠？ 望着那团虎形状的猩红巨云，发出凄厉地咆哮便冲向巨门，沈天青噢了一声，感到暖心。 还得是虎哥，今晚最给力的mvp，刚才能抽卡，进度条估计也是他帮忙拉满的。 沈天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按照虎哥恐吓、抢夺手机、包庇等等情形，绝对得进局子交代一下，正好证据链也完善，都拍下来了。 届时，虎哥就能获得限定时装了，还能吃上公粮，获得自律作息，真是令人艳羡。 想必，他会感激自己的吧。 电话响了，是沈立业。 “喂，沈局长，会议怎么样啊？”沈天青明知故问。 沈立业装作不满，可语气里满是高兴。 “区长刚让我多盯着点，我还得继续连夜驻守在办公室，家都回不去，都是你害的，哼，真烦。” 什么慈大鬼。 隔着屏幕，沈天青都能看到老爹的嘴角翘得比耐克还高。 “爹，那我的事咋样了？” “解决了。” 沈立业不愿多说，“你是学生，以后，这种事情你别管，你爹我来处理，你好好操心学习。” 这是卸我兵权了吗？ 主公，我无异心啊。 “对了，那女孩是谁？”沈立业忽然问。 “谁啊。”沈天青装傻充愣。 “你可是真是位装糊涂的高手。”沈立业语气平淡，“我不管你的事，别给我搞出人命就行，搞出人命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好好学习，成绩不能下降。” 学习成绩＞人命？ 什么草菅人命的狗官，信不信我去市监局把你举办了！ 视频中，沈天青身旁还有一个女生，两人如亡命鸳鸯一般浪漫逃命，他还帮忙转移仇恨，那真是亲密的不得了。 沈立业不在乎儿子有没有早恋，他只要儿子成绩。 虽说沈天青这回是无意中帮了他，可依旧是不务正业，没有把心用在学习上。 “你现在只需要给我做两件事，第一，下次月考必须给我进前二百，要是进前一百，我满足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彳亍，我努力。” “第二，最近有个数学竞赛，你去拿个奖，否则以后没有零花钱，再告诉你妈你早恋了，以后你就住校，不准走读了。” “？” 数学常年徘徊于及格线的沈天青虎躯一震。 我去参加数学竞赛，真的假的？ 而且，住校这是何等恶毒的惩罚！ 沈天青就读于三中，响当当的进狱系学校，狠抓纪律，不能点外卖，走读生不能带手机，住校生早起跑操，非大假不能离开校园，非周末甚至都没有手机充电器，异常之歹毒。 对于住校生而言，三中和监狱唯一的区别就是，监狱不能虐待犯人，但三中可以。 当初沈天青住过一段时间校，过得生不如死，最后撒了个爸爸似了的小谎，才艰难出来，从此再也不住校了。 现在，又要他回去？ 父亲，你是要鲨了我吗？ 是的。 沈立业就是这么想的。 小东西太跳了，他们夫妻都忙，他走读又不好管，不如丢回学校好好改造。 “你忘恩......” 不听的他赞誉之词，老东西迅速挂了电话。 沈天青咬牙切齿。 原来老东西一切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三中再怎样，也是全市前十的重点中学，年级前二百本身就不好进，还有更重量级的数学竞赛。 难度约等于屏幕前的各位去打宿傩。 手机忽然一亮，有人发消息。 云悠悠：事情怎么样了？ 沈天青：解决了，对了，你有听说过最近有数学竞赛这回事吗？ 云悠悠：有呀，我们老师上周就说了，你要参加呀？ 沈天青：我刚才知道，你哪个班的，老师消息这么灵通？ 两人都是三中的，以前倒也见过，只是没说过话，属于很熟悉的陌生人。 云悠悠：一班，你呢。 沈天青：3 窄小的屋内，一片昏暗。 清冷的月光洒落于小被上，如积了层澄澈的凉湖，帘布飘摇，湖内的月影便随之摇曳。 少女窝在被子里，莹莹的月光落进眸中，清辉便于睫毛间跃动。 回想起与众不同的一天，再回想起那个与众不同的人，云悠悠不禁嘴角便泛起浅浅的笑意。 忽的，她秀眉微皱，睫毛闪动，小嘴撇着。 云悠悠：你今天骗了我， 哪次？ 沈天青：达瓦里氏，我从不骗人，怎么会骗你？ 云悠悠：逃跑的时候，你和我说你是体育生，可我们学校没有体育生。 沈天青：你怎么能假定我的未来！说不定哪天成奥运冠军，那不就是体育生了。 嘴贫的家伙。 却让人欢喜。 少女抿唇偷笑。 夜风微冷，云悠悠躲在被窝里，肩膀都得缩着。 少女走下床，去关窗时，望见浩瀚夜空。 忽的想起什么，她看了时间，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云悠悠：你现在走到窗边。 沈天青：? 云悠悠：别问，你走过去，抬头看。 这是在玩什么主人的命令的游戏吗？ 沈天青不解，却也走到自家窗前，安静望着夜空。 忽的，漆黑如墨的夜空如被撕开一道口子，黯淡的繁星中，一颗最炽热的流星悄然划过天幕，璀璨明亮，稍纵即逝。 惊讶，惊喜，惊叹，多种情绪此刻交织，为短暂的景象，留下永恒的记忆。 原来是想让我看流星么。 【8.0%→8.03%】 嗯？怎么破防进度条还涨了一点。 是今天哪个倒霉蛋因为他，没看上流星？ 谁这么闲，还有看星星的爱好。 沈天青低头看了眼手机，她发了条语音。 云悠悠：【语音】 “沈天青，谢谢你。” 声音温柔，似眉眼如画的少女靠着他的肩膀，在耳边轻语。 沈天青足足被原地控了三秒，才缓过神。 好险，下次得出个水银鞋。 同样是语音。 “流星很好看，也谢谢你。” 没有故意卡一口陈年老痰的低音炮，只是平淡的谢谢。 可云悠悠将扬声器对在耳边，莫名其妙，她听了好几遍。 她想了想，又用语音发了一句。 “晚安噢。” 依旧是轻柔的声线，彷佛困倦的人儿躺在枕边，勾起一缕秀发，静谧地望着他，轻轻道声晚安。 于是沈天青又被控了五秒。 啧..... 你这家伙，是在破坏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吧。 沈天青又批判性地多听了几遍。 第17章 区区仆役也敢染指圣女！ 翌日，三中校园。 鹅卵石铺就的校道干净整洁，两侧矮树沙沙作响，光线柔和，树影婆娑，镌刻‘求真，务实’校训的巨石门傲然矗立。 舒畅的清风穿楼而过，教学楼栋之间窗明几净，教室内人头攒动，书声朗朗。 高二甲部的办公室内，几位老师讨论着什么。 “李老师，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吗？” 一位年轻的女教师举着手机，兴冲冲地对着李临询问。 纵然今天已经看过很多次，也点过很多次头，此刻的李临还是忍不住推推黑框眼镜，轻咳一声。 “哎，可不是我们班那个沈天青么。” “真厉害呀！这么小的孩子，就敢对抗不公了，我说我之前在那家市场买菜总感觉重量不对，原来是鬼秤，管理员还包庇。” 也有老师表示附和点头，讨论起此事。 昨晚上，沈天青的视频就冲到同城热搜榜前三了。 连区长都连夜召集会议处理此事，舆情扩散的相当厉害，叫来了一堆干部，讨论了各种方法来应对汹汹民意。 然而，三中从根源上简单地解决了此事——很简单，不让用手机，不就好了？ 住校生平常用不了手机，走读生手机又不让带，消息传播很慢，沈天青倒也没因此成为校园名人。 准确来说，是没成为学生圈中的名人。 而在老师圈里，沈天青的讨论度已经爆了。 由于教师待在办公室里，除了备课就是写教案和补笔记，没啥娱乐活动，闲暇之余刷刷手机也就成了最大的乐子。 当第一位老师刷到沈天青英勇对抗不法市场的视频时，命运的齿轮便悄然转动。 如一瓶娃哈哈纯净水砸进湖心，掀起一圈圈涟漪。 一位老师分享给其他老师，其他老师再分享，视频传视频，老师转老师，老老师师无穷尽也，何愁天青不火。 于是身为三班班主任的李临，今天便被一遍又一遍地询问， ‘李老师，这是不是你的学生啊？’ 对于沈天青搞出来的风波，李临不知道。 他起初不解，看其他老师一个个兴奋的样子，还以为是沈天青闯了祸，于是他板起面孔，义正词严，迅速切割。 “不是不是，我们班上没有这样的学生，我不会教出坏学生。” 而在了解实情，知道他是为了公平挺身而出后，李临恍然大悟，欣慰一笑，飞快和刚才的自己切割。 “哦，刚才没认出来，这就是我们班上的学生！我平常对他言传身教，看来他也学到了几分。” “哈哈哈。” 沈天青能有这么高的讨论度，和他的视频元素密不可分。 其中，正义战胜邪恶的戏码深受老教师们的欣慰，他们虽不了解沈天青，但心里已经将这位热血少年打上正直正义的标签，形象无比高大光辉。 然而最重要的元素，却是另一样。 “张老师，这个女生是不是您的学生？” 同样地递手机，同样地询问，一班老师张鸣远却黑着脸，不想说话。 “这不就是你们班上的云悠悠嘛。” “哇哦，两个小孩一起跑路，男生还帮忙引开，他们是放学一起走，一起买菜吗？” “嘿嘿......” 女老师们不分年龄，脸上露着吃瓜的暧昧表情。 她们今天一上午主要讨论的，便是视频中，沈天青和云悠悠的关系。 郎才女貌在一块，本就容易产生话题，再加上同校同年级，一起逃跑，主动引开敌人等环节，给磕学家们脑干都烧了。 张鸣远抱着胳膊，靠着椅子一句话都不想说，脸黑得像是自家白菜被偷走了。 尤其是望着李临那张明明得意又非要自谦的臭脸，他更是郁闷。 在三中，一班是唯一的培优班，班上学生都是冲京北的。 甲组的实验班有三个，三班六班九班，主要冲985。 剩下的平行班保底也都是一本，这便是三中全市前十的含金量。 所以， 你三班的学生是什么臭鱼烂虾！ 顶多算个区区外门弟子，竟然还敢勾搭我三宗圣女！ 等教务司一到，便教你领会三宗门规的厉害！ “李老师。” 听这群女老师这么讨论，张鸣远终究是忍不住了，看向李临，“我承认你这个学生挺不错的，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但你觉不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点....？ “无非就是放学顺路，一块走嘛，不影响学习就好，我们不要乱干预。”李临淡定地说着。 “不是？” 你他妈的，你家猪在狠狠拱我家白菜，你让我在旁边干看着？ 你是人？ 张鸣远嘴角抽搐，面上却依旧是培优班班主任的淡然风采。 他看似毫不在意，平易近人的面孔上挂着微笑，“李老师，你这个学生上次月考多少名？” “沈天青啊，也就没进年级前十而已。” 听闻此言，张鸣远心中松口气，面上微笑多了些，也真实些。 旁边的老师们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禁暗笑。 张鸣远人挺好，教学水平也是相当过硬，否则也教不了重点学校的核心班级。 只是，他有个毛病，唯分数论。 曾经张鸣远甚至在优秀教师表彰大会中，当众发表过‘人家分高的学生就是高人一等。’，‘你考不到一本，你就该进垃圾堆。’等暴论。 在张鸣远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中，学习差的学生连呼吸都是在浪费空气。 弱者就该被强者狠狠羞辱！ 同样，强者只会跟强者成为朋友。 念及此处，想到和云悠悠关系亲密的这位沈天青学习还不错，张鸣远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只是没进前十嘛，也不错了，前二十也属于能进他班级的范畴了。 那和云悠悠关系近些也没什么，好学生自己会有分寸的。 于是他随意问， “那具体点呢？” “三百多名吧，三百八好像。”李临一本正经地说。 你他妈！ 张鸣远面无表情，死死盯着李临。 这下悬着的心又提起来了。 www. an. c〇 三百多名？ 对张鸣远来说，这个名次无比陌生，年级排名五十以下的，都不配被他多看一眼。 你三班好歹也是个实验班，虽然垫底。 实验班还有这种史？ 三百名什么概念，也就平行班中上游水准。 本以为你好歹是个外门弟子，勉强算是个人，没想到你是纯纯的杂役。 这种杂役见到圣女，不邦邦磕几个响的就算了，竟敢染指我家圣女！ 张鸣远怒发冲冠，面色铁青，眉头拧在一块，身体坐正，极为严肃。 马上就是数学竞赛了，他不能让这种飞舞影响到云悠悠。 “李老师，我必须要跟你好好聊一下了。” 张鸣远正要跟李临痛陈利害，后者接了个电话，他只好无奈等着。 挂完电话，李临起身，朝他打个哈哈。 “张老师，校长喊我，早晨的课和考试你都帮我代一下。” “诶不是！” 眼见他匆匆离去，在众多女老师吃瓜的目光中，张鸣远只好收回悬着的手。 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上课。 张鸣远调整呼吸，拿起教案，倏然腾得起身，阴沉着脸，大踏步走向三班的教室。 他倒要看看，这沈天青究竟是什么个东西，竟然胆大包天敢刨他苦心栽培的田圃！ to be continued...... 第18章 《沈杂役与云圣女の禁忌秘闻》 如山般堆积的书本，一张又一张不知何时考过的试卷，几十个黑压压的人头，一张张萎靡不振，活着不如似了的面孔。 再猛猛呼吸一口空气里汗味，头油味以及小零食味混合的独特气息。 后排靠窗，沈天青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等待上课。 这大抵就是作者们不爱写国内高中生活的原因吧。 实在没啥好写的。 本以为经历昨天的风波，沈天青这就要凭借超能力卡牌，像热血番剧的男主一样，遇上一个身世神秘的队友，再配一个最强老师组成经典阵容，开启魔幻人生！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他还坐在教室，还得上课。 无聊，我要血流成河！ 话说， 【8.50%→8.52%】 【8.52%→8.55%】 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进度条又开始涨了。 小老虎打赢复活赛了？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 一位穿着格子衫，胳膊下夹着试卷和教案的老师走进教室。 “老师进来就是上课了！不懂吗？” 张鸣远大喝一声，顿时教室安静下来，学生们各个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了，只是心里还有腹诽。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教室一片寂静。 张鸣远面无波澜，扫了下方死气沉沉的学生们，心里摇头叹息。 不是他看不起，可三班就这个烂样子，和他的一班完全没法比。 甲组的实验班是三六九，排名却是九六三，垫底。 三班平均分最低，几乎被平行班追上。 上个月年级组还在讨论，要不要也实行班级沉浮制，也就是优秀的平行班从实际上取代差的实验班，享受更多的教育资源和待遇。 身为魔鬼学校，三中严苛地划分了培优班，实验班，平行班的待遇。 好班就能享受到更早的放学时间，更早的吃饭时间，差班就只能等着，眼睁睁看着别人先走。 甚至于，好班的学生有不少特权，即使是带违禁物又或其他违反校规的事情，也能获得很大的通融，而差班的学生露头就秒。 三中的校园生活，就是一场残酷的社会实验，迫使学生努力向上爬。 张鸣远便是如此冷血的环境下，催生出的恐怖存在。 “告诉你们，数学竞赛就要开始了，第四、五节课全年级先小考排名一次，都做好准备，虽然你们班可能也去不了几个，去的也拿不了什么名次，也都给我打起精神，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回复的声音松松散散。 张鸣远见状更是不喜三班的学生。 他看不起学习差的学生，平行班在他眼中和蝼蚁没区别，哪怕是实验班，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毫无保留地多次在自己班里表达对实验班的鄙夷。 ——就是一群比上不足，比下也没多好的、失败者的汇聚地。 他站在讲台上，如看垃圾一般，冷眼扫视一圈学生，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你们李老师有事，今天的课我上，把上次考试的试卷拿出来。” 学生们低头拿试卷，心里着腹诽。 怎么又是这逼天龙人老师啊。 每次他代课，就跟垃圾管理员处理垃圾一样，嘴上不说，却把‘你是什么垃圾’毫不避讳地写在脸上。 其他学生掏试卷心里嘀咕的时候，沈天青眉头微皱。 他怎么觉得，张鸣远刚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怒火进度条的上涨，明显是这位老师造成的。 我是把您闺女拱了，这么大怨气？ 还别说，张鸣远进教室后，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剜了眼沈天青。 狗胆包天的杂役原来在那！ 随手夺过一张学生的试卷，张鸣远背着手，有意无意地朝沈天青那边走。 “都说一下，你们需要讲哪些题。” 张鸣远讲课注重效率，不会一道挨一道讲，他问，学生直接说哪道题不会就好，他再讲，节约时间。 以一班的水准，一般大家没有不会的题，只是想知道额外的解题思路，也就那么一两道，然后张鸣远一整节课讲那一道题。 “第11题。” “第12题。” “第16题。” “第21题。” 学生们老实汇报，虽然不喜欢这位老师，但他讲课水平确实挺好。 张鸣远微微皱眉，这些学生怎么连月考卷的题都能不会这么多，月考卷考不到一百四以上的是人？ 见旁边的沈天青一直低头不说话，张鸣远面无表情地用试卷拍拍他肩膀。 “沈天青，你没有不会的题？” 不等他回答，张鸣远怒喝一声：“你上次月考三百八十名，看看你的试卷！数学差点都没及格，你不懂难道不会问？为什么要在我的课上混日子！出去！” 啊？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沈天青并未感到生气，而是惊讶。 【8.55%→8.58%】 你真生气假生气，怎么我进度条涨这么少啊？你这怒火掺水了吧。 坏了，这家伙是不是得绝症了，单纯要似了才胡乱发火。 看这架势，再多说一句，张鸣远就要和他爆了。 “出去！没听到吗！沈天青！”张鸣远再次大声呵斥，看起来非常生气。 沈天青并不反驳，极为坦然，和这种人争辩，就好像和癌症晚期患者辩论一样。 他都已经这样了，那你为什么不顺从他呢。 于是沈天青施施然地拿着试卷出去，到门外竖着。 同学们则感到无比震惊。 张鸣远居然叫出他名字了！ 亏贼！ 这天龙人居然还能记得他们这些杂役弟子的贱名？ 他甚至连自己班最底层学生的名字都没记完，从来都是‘那个那个’的叫。 可他不仅叫出了沈天青的名字，甚至精确的说出了他月考名次。 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同学们纷纷向在门口漏了半个身位的沈天青投来钦佩的眼光。 他离开教室后，张鸣远才稍微解气，端着试卷巡逻讲课。 沈天青也开始仔细思索，看张鸣远也不像是要挂了的气色，那他到底哪里得罪这位天龙鸣了？ 身为不入流的杂役弟子，貌似他和张鸣远唯一能产生关联的，就是云悠悠了。 正思索时，教室里，张鸣远冷漠地声音再度响起。 “我劝各位同学专心学习，不要把心思花在情情爱爱上，耽误自己就罢了，更耽误别人！” 此言一出，不少喜欢看下克上的同学眼前一亮，瞅向沈天青。 你小子......该不会是泡了一班的圣女大人，所以才被穿小鞋了吧？ 第一章：第一峰掌座亲自登门退婚！ 第二章：第三峰杂役弟子耻辱接受，扬言莫欺少年穷！ 第三章：莫欺青年穷！ 第四章：莫欺中年穷！ 第五章：莫欺老年穷！ 第六章：死者为大。 第七章：死后的劫难。 第八章：盗墓贼的眼泪。 同学们瞬间为沈天青脑补了一整部狗血书。 《沈杂役与第一峰圣女の禁忌秘闻》 他们挤眉弄眼，试图从沈天青那获得答案。 “专心听讲！” 张鸣远一声断喝，令他们只好低头看卷子。 至于门口的沈天青，也终于搞懂了这龙鸣为什么在这里发癫。 从踏入校门后，一堆老师冲他微笑点头，有的女老师甚至比个大拇指后，沈天青就知道，他的丰功伟绩已经传到了老师圈里。 他也没想着藏着掖着，反正这事上了同城热搜，也憋不住。 没想到，张鸣远也没憋住，给他拉了坨大的，恶心他。 人家都认为我是英雄救美，就你阴暗，非认为我是哥布林拐圣女是吧。 行，正好试试新卡。 ni xian kai de “张老师。” 教室忽然安静，目光纷纷转向门口。 只见沈天青面带微笑，颇为尊敬地站在门口，目光清澈，双腿笔直，笑容可掬，双手端着试卷。 “我能请教您一道题么？” 第19章 太伟大了，沈天青！ 全体目光看向沈天青。 教室霎时安静下来。 张鸣远也看向这个令他火大的男生。 呵，被他斥责到门外罚站，不选择远离，反而是向他靠近么。 口中的严词正要说出，张鸣远却对上了沈天青那清澈纯净的眼神。 恍若洗净的碧空，不见一丝不纯之物，唯有真挚干净的求学之意。 沈天青头略低着，视线愧疚地避开，彷佛是对方才师长不敬的愧疚，却执着地举着试卷，请他阅览。 张鸣远一愣。 一股难言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就好像大雪纷飞，他却因为学生的小错，就叫其站到门外，自己在屋内睡觉，起床时却发现，学生已被冻的满脸通红，却依旧诚恳地站在雪中。 “嗯......”他陷入犹豫。 “对不起张老师，在您的课上，我愿意加倍认真去对待，好好学习，精益求精，如您一丝不苟的教学态度一般！” 沈天青语气真诚，那神情满是自责，如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般，望向张鸣远的眼中，满是尊敬与歉意。 真情实意，真情实意啊。 连一向铁石心肠的张鸣远也被其求学之心和尊师重道的精神所打动。 三中里，好学者多，乐学者少，而如古之先贤那般的求学者，张鸣远至今未曾见过。 即便是他的一班，也未曾见过有沈天青这般，发自内心的知错就改，尊敬师长的优秀学生。 我真该死啊。 说穿了，还不确认人家和云悠悠是不是真有些什么，他就这样为难人家，发无名怒火。 张鸣远想起，学校之前甚至发生过学生打老师的恶劣事件，起因是老师无端冤枉学生。 而他，现在的行为不正和当初那个被打的老师一样么？ 此时再看向沈天青，张鸣远深感不安，还好这孩子性情敦厚，刚被他无缘无故地斥责，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默默出去。 再回想起，他在视频中的作为，主动抗争不公，为同学伸张正义，舍己为人保护同学。 真君子。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老实人就活该被人拿枪指着！ 从来只有学生给老师道歉，哪有老师给学生低头？ 哼。 所以，莫怪老师，就委屈你一回吧。 “老师？” 沈天青一声呼唤，张鸣远如梦初醒，面对着他，虽依旧板着脸，态度却好一些。 “你回去吧。” “我是要跟您问一道题的。” “好，你问。” 接过试卷，望了望他指着的题目，张鸣远勉强露出的一丝笑容凝固了。 裂项相消都不会？ 你这样怎么进的三班？ 真是飞......飞蛾扑火的学生。 就算你跟云悠悠没什么，以后也决不能走太近了。 别染上你的傻瓜气了。 看在他好学的份上，张鸣远没好气地拿过卷子。 “这道裂项相消的题....在我的班，这种题被叫做垃圾题，懂什么意思吗？做不出来的学生，隔天就得被我扔进垃圾桶。” 张鸣远毫不客气，又看向下边的学生：“你们班还有没有人不会的，我上黑板讲吧，哎，要努力啊笨蛋们。” 稀稀拉拉也有几个学生胆怯举手。 于是张鸣远只好拿起试卷，把原题大致抄在黑板上，刚下写解。 忽的，沈天青瞳孔微微涣散，一张卡牌闪耀绛紫色的辉光。 【意大利面拌混凝土（sr）】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卡牌效果发动。 【目标：张鸣远】 倏然，张鸣远手中的粉笔停滞，瞳孔震颤，身体哆嗦，被按了神秘遥控器一般。 底下的学生不明所以，以为他在写。 “老师，您稍微往旁边一些，挡住了。” 张鸣远并未回应，大脑忽然死机了一般，失去连接。 坐在前排的同学发现不对，怎么张老师还没开始解题，反而一动不动的，在和他们玩木头人？ 此刻，张鸣远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手拿着粉笔。 眼前的这种题，在一般他称之为垃圾题，不是题垃圾，是写不上来的就是垃圾。 然而，此刻的他却也写不上来。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底下学生不解，全然不知道，此刻张老师的脑袋里有多炸裂。 “意大利面应该搅拌四十二号混凝土......” “界徐盛要先喝酒再上刀......” “你说得对，但是原神是一款由米哈游自主开发的全新大型开放世界游戏......” “亚索落地双风的秘诀是，攻速达到1.6时，风吹到对面时不急着接r，迅速再q一次攒一层风........” 不明所以的信息，如扭曲的蠕虫，疯狂在张鸣远的脑中钻动，狂涌！ 并非声音，并非念头。 是未经处理的信息强行占据着他的大脑思考区，不留出一丝空隙，无法抵抗，无法拒绝，强迫他去理解，领悟这些信息。 就好像，他的大脑被人强碱了！ 与李临这种经常刷抖音甚至玩游戏的维新派老师不同。 张鸣远是传统派，一向以优秀教师自居，反感一切无意义的娱乐活动。 他以身作则，不刷短视频，不玩游戏，绝大多数信息都无法理解，故而陷入‘开始理解-无法理解-开始理解’的死循环里。 于是他cpu烧了。 别说解题了，其他人说的话进入到他的耳朵，却挤不进他的大脑，他很难作出回应。 此时同学们也终于察觉到，老师有点不对劲，怎么半天不动弹，顿时议论纷纷。 “他不会写这道题？” “不太可能吧，应该是正在想？” 张鸣远能听到声音，背后那几十双聚焦于他的视线，令这位高高在上的数学魔人本能地满头大汗。 这，这是怎么了？ 他完全无法思考，只感到一阵头脑风暴，头昏脑涨。 教室中，唯有沈天青安静地站在一旁，手很有规矩地放在身前，脖颈微微前倾，好学的目光看着黑板，眼中饱含对知识的钻研与虔诚。 张鸣远足足站了有一两分钟没动弹，像是被老师叫上黑板的差学生，半天都做不上题，只能在社死的气氛中被行注目礼，汗流浃背。 “老师，要不然我上去写吧？” 终于，善良的数学课代表主动请缨。 张鸣远此刻略微理解了一点信息，大脑有了些空间，却还是无法解题，但能回应别人了。 听到有好学生解围，他心中一喜，艰难回头，正要微笑点头答应。 “坐下！” 沈天青忽的站出来，严词拒绝，并面向全班同学，眼中满是对师长的敬意。 “一道裂项相消的题而已，张老师身为培优班班主任，蝉联我校多年优秀教师的张老师，怎么可能会解不出来！” “不，不.....” 张鸣远眼睛瞪大，嘴唇苍白，望着笑容可掬的沈天青，从喉咙竭尽吐出字眼。 【8.58%→8.60%】 沈天青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张老师都说不需要了，老师只不过是在思考，思考这道题其他的解题思路，思考一个更适合我们三班宝宝的解题方式，我们要尊重他。” 【8.60%→8.65%】 丝毫不在意上涨的破防进度条，他再度开口。 “不要打扰老师，难道你们会以为，张老师做不出这种垃圾题目？” 沈天青神情严肃，语气郑重，无限表现出对老师的尊重，如张老师最忠诚的卫兵般，守卫他的尊严。 便是一班的张孝子们，在面对此刻的沈天青时，也会自叹不如。 【8.60%→8.90%】 哼，什么破进度条，怎么乱显示。 瞧瞧张老师望着张老师望眼欲穿的激动眼神！ 这分明是对自己维护他尊严的伟大举措，感动到不行，感激之词都快喷薄而出了！ 沈天青淡淡一笑，双手拘在身前，深藏功与名。 太伟大了，沈天青！ 第20章 沈天青将老师终极侮辱！ 教室顿时安静，所有人都在思考沈天青的话。 未几，同学们一个个犹如醍醐灌顶，数学课代表也瞬间醒悟，随即又一阵害臊。 沈天青说的有道理。 张老师解数学题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怎么会需要别人来帮忙呢？ 那他为啥半天站着不动？ 张老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肯定想到了足以震惊数学界的逆天思路，才如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一旦他出口，必然会震撼全班！ 不愧是张老师。 还好沈天青提醒，要不然就打搅到老师了，还会让老师下不来台，搞得他真不会做一样。 于是数学课代表向沈天青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在张鸣远绝望的眼神里，坐了回去。 【8.90%→9.90%】 张鸣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想帮自己解围的数学课代表，被沈天青的一番言论感召，放弃了帮他。 其他学生经过沈天青点拨，也对张老师投向期许的眼光，迫切地想知道这道题还能怎么解。 尤其以沈天青为甚。 尽管老师对他有些误会，甚至让破防进度条涨了。 但他知道，这是老师的用心良苦！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啊！ 他望向张鸣远的目光中饱含炽热，那执着的求学之心，已然从赤忱的眼神中完全展露！ 感受着身后火焰般炽烈的目光，张鸣远带上了痛苦面具，他这会真做不出来啊，偏偏这个家伙还不让别人帮他。 “您放心好了，我们就这样等着，绝对不会打扰您的思考，您安心想题，解题。”沈天青颇为尊敬地再次开口，以绝了同学们对张老师的援助之手。 【9.90%→11.00%】 饶是大脑被塞满了不可探知不可理解之物，让张鸣远无法思考，可望着此刻沈天青那纯真的笑容，他只感到胸闷气短。 喉头积累已久的美好词汇终于爆发，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眼地往外蹦， “出，出生啊......” “什么，您说出题人？哦对，这张卷子的出题人不就是您嘛，不愧是张老师，我不说话了，等您为我们解答这道垃圾题。” 说罢，沈天青恭敬地退到一旁，他是个很有规矩的好学生，老师没说让他回去，他绝不会回到座位，防止别人打搅老师。 张鸣远在黑板前满头大汗地傻站着，教室里的气氛顿时愉悦起来。 有人指着他笑，说，张鸣远一定是忘记怎么做了。 他不回答，便伸开了手，颤颤巍巍地想写些什么，却什么也写不出来。 他们又故意高声嚷着，张鸣远一定是昨晚偷偷通宵打游戏了，平常真能装。 张鸣远面色涨红，如爆发般，转身咆哮。 “犯大吴疆土者，盛必击而破之！” 我超，杀批！ “鹰佐高浮空打3a，低浮空打4a！” 我超，火批！ “我要将你砍断切开剁碎，哈↑哈→↑哈↑哈→↓哈↑” 我超，撸狗！ “登龙是攻击到目标的一瞬间按shift+space，让角色跳得很高，再按攻击打出下坠攻击！” 我超，叩！ 卡牌效果解除。 教室如张鸣远刚进来时一样，再次死一般沉寂。 果然，老师出口，真的发表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岂止震惊了全班，很快也会震惊全年级，全校！ 此刻，已经恢复神智的张鸣远茫然地看向讲台下， 如同得知学校的优等生其实是网上的福利姬，学生们都望着他，面面厮觑，眼神满是震惊和乐子，彷佛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沈天青更是满脸震撼。 “原来老师你也......” “啊！” 不等他说话，张鸣远面色涨红，完全不敢相信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不敢看学生，他浑身颤栗，踉跄地冲出教室。 他逃出教室后，里边顿时哄堂大笑。 张鸣远听到了，面色惨白，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这道需要裂项的题，他的确是没裂出来。 可他自己要裂开了。 他的名声，大抵的确是死了。 还是上课时间，老师不在，学生们个个激动，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能看到张鸣远发癫，便是被教务处处分也值回票钱了！ 劲劲劲！ 毫无疑问，张鸣远的滤镜碎了。 还整天说着打游戏的学生都是废物，刷视频看小说的人都是在胡吃等死。 结果，他才是潜藏在三中的、纯正的梗小鬼！ 互联网冲浪把脑子都冲魔怔了，满嘴都是听不懂的黑话，成分复杂到令人望洋兴叹的地步。 平常他还对学生一口一个对飞舞，无能，讨厌~ 什么严格老教师？ 分明是嘴硬雌小鬼！ 同学们哄笑的同时，注意到沈天青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不由肃然起敬。 这位真是重量级。 他只是问了一道题，还是张鸣远自己口中说的‘垃圾题’，结果后者自己就没做上来。 不仅如此，还把他的cpu整烧了，暴露了慈大鬼的真实面目！ 他是故意的吗？难道是知道张鸣远真的不懂这道题，就故意刁难他？ 沈天青太强了！ 用张鸣远最擅长的学科打败他，这是何等的终极侮辱呀！ 等等，不对。 众人此刻将目光聚焦于沈天青，顿时惊诧。 只见，沈天青的脸上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痛快和高兴，也没有嘲笑。 他正在尽力地低着头，望着试卷，嘴唇却藏不住的颤抖，神情无比失望，眼中一片黯淡。 就好像知道了，牢大因为强碱进了局子，坤坤炒了粉，东雪莲是罕见。 心中完美的偶像形象，骤然破碎了，那是何等的悲伤，何等的失意。 同学们被震撼了。 张鸣远塌房了，他居然真的在悲伤！ 不是装模作样，沈天青此刻真的在伤心—— 因为他把张鸣远气成这样，最终的破防进度条居然一丁点都没涨！ 谁把我人头抢了吗！是我打的全额输出啊！ 我刚提的新卡啊！ 他没多少精神值了，今天最多只能使用一次卡牌，能不伤心吗？ 想到最后的大人头没拿到，沈天青面上悲痛的表情更加真切。 同学们不知，看到他难受失神的模样，顿时为刚才的自己羞愧，也更加佩服沈天青。 羞辱了自己的老师丑态毕露，仓皇逃跑了，他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落井下石，也没有感到任何开心，唯有失落与悲戚。 这是何等的君子！ 同学们由衷赞叹，平常忙于学习，没怎么注意过沈天青为人，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至诚君子。 这样的同学，最适合当朋友，值得深交！ 正当一些同学想着下课去安慰沈天青一下时，却见他忽的站起，走向门外。 “诶，沈天青，你干嘛去？还没下课呢。” 同学们此刻都对他颇有好感，赶忙喊住他，虽然教室内没老师了，但也不能随便出去，免得被教务处抓住处罚。 只见沈天青面孔严肃，郑重其事。 “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去喊老师，让他回来给我们上课，复习。” “呃，啊？不是，你等会？” 同学们一愣，看着沈天青夺门而出，心中对他刚升起的好形象瞬间崩塌。 你他妈的！ 出生老师都走了，难得能自习，你他妈还要把那老出生喊回来继续给我们上课。 你是个勾八君子！ 你也是出生！ 第21章 快进到莫欺少年穷！ 最新网址： 正是上课时间，走廊安静。 沈天青拿着试卷，走向高二甲部的办公室。 路过其他班级时，他瞥上几眼。 无一例外，所有班级上的都是数学课。 这不奇怪。 不说即将到来的数学竞赛，就说跟前的，上午马上要进行的数学考试。 三中进行的任何考试，哪怕是突击测验，都是会排名的。 多次排名，汇总后，成绩进行排序，定期上浮一些学生，再下沉一些学生。 出于沈天青有过一篇优秀作文《我的局长父亲》，所以哪怕他成绩在实验班一直属于中下游，也没被下沉过。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东西已经下了死命令，他再不进前二百，就得在三中服刑两年。 不行。 他绝不过早上六点起床，喊着‘青春如火，超越自我’的傻逼口号跑操，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能吃外卖，只能吃定点食堂的监狱生活。 得躲过这场牢狱之灾。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考进年级前二百，最低得考到六百分。 于是沈天青决定作出一个符合人设的决定。 他乃是光明磊落的正义君子 所以，要走正道，正道就是最近的捷径。 正道，不是指他突然奋发图强，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于是抱着教材和练习册猛猛刷，刷个几节课就爆种了。 那是番茄站的脑瘫情节。 这里是起点，还算有点脑子，集帅读者不仅帅，还聪明，不好糊弄，不能这么写，也没啥意思。 还记得在第13章，沈天青刚刚获得第一张sr卡时，他有了一个plan。 现在，他要试试这个plan能不能行。 带着自己的大计计，沈天青步伐坚定地走向办公室。 途径一班的时候，他也向里望了一眼，防止张鸣远残血后，直接回泉水了。 但没看到他。 也没看到云悠悠。 她今天好像是请假了。 没劲。 沈天青面无表情地走到办公门口，看到张鸣远的确在里面，于是改换成一副笑脸。 办公室内，光线最好的位置，便是优秀教师张鸣远的办公桌。 此刻的张鸣远趴在桌上，悲愤交加地抱着头，痛苦的模样，令其他老师一阵诧异。 “张老师，你这节不是代三班的课吗？” 一个老师随口问了一句，张鸣远顿时抬头，眼睛通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了，三班的学生又没做上‘垃圾题’？” 作为学校名人，张鸣远有太多金句了，‘垃圾题’正是他最爱用的，连带着其他老师也跟着用来骂学生。 “垃圾题......” 张鸣远喃喃自语，垃圾题，做不上的就是垃圾，这是他亲口，且反复说的。 可就在刚才，他就没做上一道垃圾题，甚至魔怔了一般，疯狂说些他自己都不是很懂的批话。 想到他刚才发癫的样子，再想到学生们看他异样的眼光，张鸣远感到天都塌了。 好在，办公室的老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没人提，令他感到稍稍安心。 如果被同事知道他失了智的魔怔样子，他的教师生涯就结束了罢。 事已至此，先...... “张老师？”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沈天青站在门口，面带微笑，敲了敲门。 他的声音温和，却令张鸣远身体僵硬，瞬间回想起刚才糟糕的回忆。 艰难地回头看向沈天青，他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怎么了？” “您身体不舒服吗？刚才怎么......” “没有！我很好！” 张鸣远眼睛一红，差点就掉小珍珠了，赶忙打断他的话。 饶是如此，也引起部分老师的强势围观。 赶忙起身，他拉着沈天青到外边去。 “怎么了，你赶紧说。” “上课呀，您那道题还没讲完呢。” 沈天青似颇为不解地询问，清澈纯真的眼神，令张鸣远哀叹。 你特么的，刚才让数学课代表直接讲了不就好了，非要打断人家，让我下不来台。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张鸣远对他有点怨气，可他也不是不分黑白。 少年的眼睛如天空般纯净无暇，光明正大，望向他，满是敬意，钦佩，以及求学的执着。 这些都是真情实意，沈天青是真佩服他。 这逼老师脑子是不是该拿去切片研究一下，接受信息能力也太快了，刚才还真把他灌输的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给消化了。 不过，这倒是验证了沈天青的一个重要猜想。 张鸣远不知这些，只是看他真诚，于是才升起的怒火，又消退了。 他此生最见不得的，就是真心求学之人， 因为年少时的他也是如此，出身乡村，家境贫寒，一路拼搏逆袭，才达到如今境界。 由于深知学习的重要性，张鸣远往往会过分地苛刻要求学生，甚至说出很多狭隘的话。 可他不是真的傻逼老师，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傻逼事，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激励学生，不论是从正向还是反向。 学习不是唯一的金光大道，但的的确确是每个人走过最简单的改命之路。 见沈天青如此真心实意，联想到先前这孩子忍受自己的无端诘难，却又不计前嫌，主动请教，以及在看到的视频里，他对抗不公，舍己为人的光辉形象。 张鸣远心中叹息，如此看来，当时沈天青拒绝其他学生想帮他解决的行为，完完全全是在守护他的尊严。 是啊，谁会相信，一班的数学老师会做不出一道垃圾题。 看他崇拜又充满敬意的眼神，恐怕，这孩子也是将他当作学习榜样。 张鸣远思考一番，对沈天青做出了完全的判断。 史。 不好意思，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学习差，分低，那就是原罪。 最多，凭借沈天青罕见的学习态度，算坨巧克力味的史，他可以闻闻，但不会品尝。 更别说，他还跟云悠悠走的太近。 张鸣远望着他，眉头紧锁。 “张老师，您今天好像对我有点不满。”沈天青微笑开口，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我直说了吧。” 张鸣远面无表情，“我也看过昨天你的闹出来的事情，的确很佩服你，有勇有谋。” “老师过誉了。” “没有过誉，客观的评价而已，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四处望望，见无人，张鸣远背着手，盯着看似淳朴真诚的沈天青，毫无波澜开口。 “你和云悠悠是什么关系，这没人，你直接讲，我也不会和别人说。” 本以为他会卡顿，面露犹豫，但谁料沈天青笑容依旧，毫无停顿。 “战友关系。” “战友？” “正是。” 怎么了，一起跑过路的朋友，难道不就是战友？ 准确来说，他和云悠悠是跑友！ 张鸣远反倒被他噎了一下，转瞬又摇头，“我不管你和云悠悠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只有一点，你不要和她走这么近，也不要影响她。” 不是，怎么他开口这么经典。 ‘沈天青，你个天骄榜都上不了的飞舞！不配迎娶我家圣女，识相点自己离去！’ ‘哼，你欺人太甚！他日我登门之时，就是你第一峰倾倒之日！’ ‘呵，我张某人等着你！’ 建议直接快进到莫欺少年穷。 不等沈天青回复，张鸣远望向白云悠悠的天空，微叹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尊敬我，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你不高兴。” 那你可以不说，我也不是很想听，等下你讲，我又不高兴，你又怪我。 如此想着，沈天青嘴角依旧噙着纯真的笑意，依旧阳光灿烂。 “您讲就好。” 第22章 沈天青：我不做人了！ 师生二人站在走廊窗前。 张鸣远负手而立，眺望窗外，背影深沉而高大，培优班班主任的王霸之气顿时显露无疑。 “你还小，也许不明白老师我总是跟条疯狗一样，这咬一口，那叫一下，死命撵着你们学习是为什么。” “长大你就会明白了，那时我不在乎你会不会感激我，甚至说一直怀恨在心，拿把刀子捅死我，我也无所谓。” “我只关心眼下的你们，我会逼着你们走下去，笔直地走在一条大路上，这是我的认知，还有我的责任驱使我必须这么做。” 感慨了一会，张鸣远再次望向沈天青，眼中古井无波，神情淡然。 “云悠悠是我的学生，班里稳定排进前十，学习，人品都无可挑剔。” “可她的家庭情况非常困难，母亲重病住院，她父亲又在外地务工，拼命赚钱，她为了看望母亲方便，就选择走读。” “这样一个孩子，她必须通过学习去改变命运，影响一分，她的未来都会有变动。” “数学竞赛就在眼前，她不用考试，也能获得我们班一个竞赛名额，而加分的重要性......懒得和你说，你只要知道，你要是影响她，我会亲自找你的局长父亲好好聊聊。” 张鸣远一直听说三班有个关系户，只是不知道是谁，就知道姓沈。 今天看到沈天青这个成绩不行，又一直掉不下去的家伙，当然就知道是他了。 说了这么老半天，张鸣远见沈天青面露惊讶，又低头沉思，还以为他在胡思乱想，觉得自己是想教育他学习的重要性。 “别多想，我就是单纯看不起你。” “......” 你还挺实诚。 沈天青内心抽搐，面带微笑，将试卷拿到老师跟前：“您说完了，现在可以给我讲题了吧。” 【11.00%→11.30%】 小东西，你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一股火腾地升起，张鸣远有些恼怒，“你明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明白。”沈天青一脸单纯，“那又怎么样？” “什么？” “您看不起我，怕我影响云悠悠，是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六百分都考不到，年级排三百多，是吧。” “别装，我扫了一眼你们班的成绩表，你是三百八十三名，总分585.5分，数学居然才考95，就这种平行班中游水准，要不是你有关系，早下去了。”张鸣远严谨地纠正。 你说话好几把伤人。 沈天青逐渐收敛笑容。 “老师，距离上次月考已经过去很久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段时间刻苦学习，有了很大的进步，今天不就有一回数学考试吗？你要不然先看看我如今的成绩，能不能入得了您的眼。” 张鸣远不屑一笑。 还士别三日，我看你是史别三日，你小子只能入我腚眼。 “入我眼？我们班数学的最低分是136，我照样看不上，你别说考上一百三了，你能走狗屎运考到一百二，我就算你最近确实有在好好学，学习态度还可以。” 狂！ 不过，一班数学平均分是一百四十多，张鸣远倒也有狂的资本。 沈天青面色平静：“那我今天的考试要是真考上一百二，甚至更高呢？” “你作弊。”张鸣远很坦诚。 “您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呵，一个月不到就从九十提到一百二，确实有这种学生，但不可能至今在三班胡吃等死。” “......” 老毕登，你还真是不忘初心啊？就这么看不起三班。 张鸣远根本不信，觉得他在吹牛逼，说大话，心里对这小子的形象分减了点。 沈天青不以为意：“我没别的意思，我本来也和云悠悠没啥特别关系，但被老师您这么瞧不上，心里确实挺不开心的。” “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来个三年之约就不合适了。 张鸣远点头：“你今天考试考上一百二，我给你道歉。” “然后呢？” “？” 我都要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沈天青不禁感叹一句老仙男。 “你先考上再说吧，你也知道我，你成绩好，你做什么就都是对的，爱咋咋样。”张鸣语开始引据自我经典。 正常剧情到了这里，双方怒结三年之约后，立刻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沈天青拂袖而去，奋发图强，刻苦刷题，有朝一日考个高分，装个大笔，狠狠在张鸣远身上写正字。 “既然如此......” 沈天青默默掏出试卷，搞得张鸣远有点懵逼，“干嘛？” “讲题啊。” 你小子...... 你的脸皮是可拆卸器官？刚和我撕破脸，这么快就给装回去了？ 张鸣远扫了一眼卷子，是上次月考的数学问卷，由于实验班的强制要求，问卷也是写满且批改了的。 95......也太飞舞了。 “都要考试了，你才临阵磨枪，有什么用。”张鸣远没耐心了。 “复习一分钟，有一分钟的效果嘛。” “你自己找同学问去吧。” 张鸣远不想浪费时间，转身就回办公室，沈天青唉声叹气。 “哎，张老师，其实我追过来，主要不太相信你真的不会做那道垃圾题。” 张鸣远脚步一滞。 “可您又不愿意讲，还突然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听同学说，是您因为不会做，所以破防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张鸣远脖颈僵住，回头瞪了面带笑容的沈天青一眼。 “张老师，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11.00%→11.60%】 “....” 出生！ 劈手夺过他的试卷，张鸣远黑着脸，“你小子别乱说，我只是昨天没休息好，累着了，你回去给他们也这么说。” “您先讲题吧。” 提起刚才的事情，张鸣远自己也不自在，叹口气，将试卷放在窗台。 “你哪道不会。” “第一道。” 【11.60%→12.30%】 张鸣远强忍怒火， “你拿我寻开心是吧，你怎么可能第一道就不会，还有，你这不是做对了吗？”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 反正回不了班级，也不想回办公室，张鸣远压下心头愤怒，还真认认真真讲了一遍。 “还有哪道？该不会是第二道题吧。” “您猜得真准。” 【12.30%→14.50%】 一次加这么多？ 这老仙男生气的点真奇怪啊，嘲笑他涨不了多少，学生不会题直接就红温了。 张鸣远怒火高涨，气极反笑，“你该不会是想我一道一道给你讲完吧。” “正是，麻烦您帮我梳理一遍，想听听堂堂一班老师的讲题思路，和我们李老师有什么不同，让两个班能有这么大差距。” 他这么说，张鸣远脸色倒是好看些，嘴上依旧不饶人，“能有多大区别，你们李老师再有能耐，拿着一坨顽石能雕出什么花，我拿美玉，不雕也是价值连城。” 沈天青不反驳张鸣远的暴论，在这老登眼里，除了一班学生，其他学生都不是人。 也的确，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想打败张鸣远这种等级观念森严的老出生，是不够的。 所以，张鸣远，我不做人了！ 想打败老出生，只能自己先变为出生！ 沈天青静心看卷子。 抱着铲屎的心情，张鸣远捏着鼻子，继续给他讲题。 距离下课还有三十分钟。 于是在走廊拐角的僻静处，张鸣远一道题一道题地给沈天青讲解。 尽管这位老师的师德很难评价，但水平毋庸置疑，抽丝剥茧，将每一道题及其他思路一点点喂给沈天青。 甚至于，讲了一会，反倒是张鸣远怀揣着愤懑，证明他并非徒有虚名般，拿出许多干货讲给沈天青。 唯一的坏处是，沈天青可能听不懂，这一点张鸣远不管，这就是一班学生的平均水平，这货自己吹的牛，他不管，就按这个水平讲。 “老师，还有十五分钟下课，时间不够，不用一道一道讲了。” “随你便。” 张鸣远无所谓，一副讲完后，我们就分行李，各回老家的模样。 他指了几道卷子上错的题，令张鸣远轻哼一声，开始讲解。 与此同时，沈天青瞳孔微微涣散。 闪烁淡紫色光辉的卡牌浮现。 【意大利面拌混凝土（sr）】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卡牌效果发动。 然而，这次的目标不是张鸣远。 【目标：沈天青】！ 第23章 知识学爆，卡牌改造！ 【意大利面拌混凝土（sr）】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目标：沈天青】 张鸣远没有丝毫察觉到异常，老老实实给他讲题。 “在平面直角坐标系xoy中，设a（a，a），p是函数y=1/x图像上一动点......” 老师念着题，沈天青同时在心底跟着默念。 沈天青瞳孔骤缩。 精神意识，云海世界，忽的下了一场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饱满纯净，自天外滴落，润物无声，其间似乎蕴含了某种大道至理，触及沈天青时，令他一阵震颤。 张鸣远对于题目以及知识点的理解信息，正涌入他的脑中，消化，理解，吸收。 沈天青头脑沉闷，内心却愈发欢喜。 噫！好！他猜中了！ 他继续在心底转述张鸣远的话。 随着默念，雨势愈发强劲，斜落的雨点噼里啪啦，穿云而过，漫天只是宛若大海，积聚汪洋。 海量信息疯狂涌入大脑，浩瀚的伟力极限发挥他的脑力，完美地分配着空间，强制他去理解，领悟雨点内的知识。 果然。 www ?Λ n ?c o 早在获得这张紫卡之初，沈天青就注意到，卡牌的文字和之前不一样。 之前的卡，默认他享受卡牌效果。 可这张紫卡，说的是【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某人？ 那我是不是人啊？ 沈天青当然可以对自己施加卡牌的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晦涩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任意晦涩信息？ 还有比数学题更晦涩的信息？ 也就是说，沈天青只要将老师讲题的话在心底转述一遍，便可以被强制理解这些数学题的思路。 他本来担心的是，哪怕用卡牌进行强制理解，他还是会不懂，所以用张鸣远做了个实验。 实验结果是，张鸣远真的被迫理解了他从未接触过的抽象冷知识。 那一刻，沈天青就知道，这个强制理解说的不是人去强制理解，是信息、知识被强制理解。 只是过程会比较艰难，灌入的信息于对方世界观里跨度越大，就越难理解，越是痛苦。 张鸣远是因为一点没接受过抽象世界，所以被灌入互联网大奋后，起初完全无法理解，头脑风暴，才败坏了一世英名。 而对于沈天青来说，抽象世界里他已然无敌，学科领域他的确有很多不懂，但不至于自我逻辑崩坏。 所以他可以逆向灌注，自己灌注自己。 沈天青微微一笑，这等绝技，得取个名字 就叫倒灌吧。 云之世界，斜雨茫茫，承受着知识雨点，海量信息同时涌入，对他造成不小的压力。 张鸣远讲题时，沈天青不仅要分心心底默念，还要回答他的问题，脑力耗费极其巨大，呼吸都略微急促。 若是天气寒冷，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头顶正在冒白汽。 张鸣远讲题，也在暗中观察沈天青。 见他态度认真，不曾走神或轻慢过自己，之前表现也都算尊重自己，他心底轻哼一声。 到底还是不忍毁一个好苗子，张鸣远刻意放慢了讲题速度，希望他能好好听进去。 “老师。” “怎么了？” 放慢速度讲了一会，沈天青忽然喊他。 张鸣远一愣，看了他一眼，瞳孔微缩。 此刻的沈天青面庞微微泛红，汗珠从额头渗出，眼睛炽热，清明无比，没有丝毫迷茫之色，反而愈发兴奋。 “能麻烦您讲快一些吗？” “什么？” “您不用停下来等我，一直顺着往下讲吧，我都能听懂，讲题速度可以快一些。” 你特么的，我好心为你放慢速度，你还嫌弃慢了？ 张鸣远撇嘴，于是他又恢复了之前的讲题速度，同步一班水平。 然而，沈天青依旧不满，脸上写着‘你行不行啊？’ “再快点。” “？” 张鸣远眉毛一竖，嘴角抽搐两下。 行，这可是你说的。 这回，张鸣远直接将讲题的速度与技巧提升到一班最优秀档次，忽略大量在学霸们看来不必要讲的东西。 然而忽略这些东西，一旦有不懂的地方，就会卡壳，这道题就完了。 高中捡了支笔，从此再也没听懂数学课就是这么来的。 讲题之余，张鸣远也在观察沈天青的听课状态，眼睛不禁瞪大。 少年面孔红润，满头大汗，却泛着兴奋古怪的笑容，眼内无比狂热， 如小黑子察觉到露出的鸡脚，剑圣有大遇上对面五个残血，英语老师看到学生作文里用了高级词汇。 狂风骤雨，乌云满天，雨点宛若黄豆，江河决堤，大水漫灌，将沈天青彻底淹没！ 他却欣喜若狂，仰着头，感受着雨线凌厉拍打在脸上的冰凉，无比痴迷，陶醉。 沈天青表情迷醉，闭着眼，伸开胳膊，拥抱劲烈的寒风，享受倾盆的大雨！ 他在思考，他在接受。 他在倒灌，他在疯狂倒灌! 张鸣远讲一句，他在心底跟着念一句，雨势也逐渐狂暴，雨水滔滔，已然望洋兴叹，云海之上，雨海疯狂冲灌，欲摧毁一切！ 沈天青大笑，干脆躺在雨海之中，漂浮着，徜徉着，理解着，与知识海洋逐渐融为一体......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 乌云渐渐向晴，雨水式微，归于无物。 云海渺茫，一阵清风吹来，身下海洋已然干涸，化为悠悠白云。 沈天青闭着双目，惬意地躺在绵软的云端之上，金光照耀着他，微微湿润的清风拂过，无比通透，无比快哉。 他已念头通达，知识学爆！ 老师所讲述的，一个又一个知识点和解题思路，已完全领悟，彻底属于他！ 这张卡太强劲了。 从此之后，他的学习将无比轻松，宛若无情的ai，只需要提交素材库，就可以训练，成长。 唯一能限制沈天青的，只有自己贫弱的大脑。 大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所有脑力给我全部启动启动启动！还有这个！ 沈天青加倍催动卡牌，压榨本就到了极致的脑力，神情愈发癫狂，如学魔般进行深度学习。 开倒开倒！ 忽然，淡紫色的卡牌悄然发生奇异变化，颜色逐渐转深，卡牌愈发闪耀。 沈天青全神贯注地在偷知识，没注意到。 现实中，金黄的阳光为他披拂一层明亮的光辉，他求知若渴，以至于呼吸急促，神情亢奋，汗水洒落，眼神如魔！ 心跳过速，血脉喷张，他疯狂的颅，疯狂地倒灌！ 沈天青的气势也在暴增！狂增！劲增！ 妈的....这小子溜大了？ 等等，我为什么突然会这种词语了？ 张鸣远咽了口唾沫，对突然出现剧烈变化的沈天青感到心惊肉跳。 “我讲这么快，你听懂没啊？” “全部听懂。” 张鸣远不信，向沈天青提问了一些他刚讲过的题，后者对答如流。 这不得不让张鸣远惊讶，原来他还真都听懂了啊。 不过，估计他也就是懂卷子上自己讲过的题而已，举一反三肯定还做不到，以他95分的水平，解题思路不可能这么快弄明白。 不知不觉下课铃声响了，一张卷子，正好全部讲完。 偷完老师对于卷子题目及背后知识点的全部理解，沈天青消耗光了精神力，此时无比疲劳，困倦。 擦擦额头的汗，强打精神，他对爆了金币的张鸣远微笑着。 “谢谢张老师。” “嗯，没事，你学习态度还行，回去再复习一下，四五节课全年级考试。” “那您觉得，如果我将这张卷子的内容完全掌握，能考多少分？” www? Λ n? c o “完全？你谦虚点吧，懂完全掌握的意思吗？完全可不是就会这一道题，然后稍微给你变一下你就不会了。” 张鸣远斜睨着他，“就这么说，你要是完全掌握了我刚才讲的这些，最低一百三。” 他非常自信。 因为这回考试的卷子也是他出的，题目思路他是一道一道亲自拿捏过的，难度非常高。 闻此，沈天青笑容更加灿烂。 “谢谢张老师，这回考出成绩，我一定报答您。” “说什么报答，你考完别说我教的你就行，赶紧回去吧。” “对了，能问一句，云悠悠今天为什么请假了吗？” “走走走，你考上了我告诉你。” 看他走了，张鸣远心情稍松，他会问这种问题，证明沈天青和云悠悠关系的确还不算很近。 但也要防微杜渐。 其实还有一道题没讲，那道裂项题沈天青还没问。 可害怕死去的糟糕回忆攻击自己，张鸣远也不提醒，还是让他快点滚蛋吧，私下自己去学。 堂堂正正地偷完所有知识，沈天青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坦荡自然。 他虽疲惫，步伐却无比轻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畅快，舒爽！ 倒灌，爽！ 然而，他的满足感不止于此。 就在刚才，他学魔怔了的时候紫卡悄然焕发深紫光芒，发生神秘改变，此刻才注意到。 沈天青涣散瞳孔，看向卡牌。 【知识学爆（sr改）】（原意大利面拌混凝土）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特殊加成：精神损耗减少50%，理解效果增强30%】 【改造备注：沈天青是一名自律的学子，经他的刻苦钻研和漫长忍耐，发现倒灌正是世间最愉悦之事！】 第24章 谢谢你，张牢师 卡牌改造了，或者说，升级了？ 沈天青陷入思索。 难道是因为他刚才过度使用，又或者和卡牌发生了某种共鸣，才让卡牌改造升级了。 【效果：你可将任意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特殊加成：精神损耗减少50%，理解效果增强30%】 卡牌效果没变，全覆盖，还多了特殊加成。 减少精神损耗的确非常重要，如果不是卡牌刚才改造升级，降低了使用代价，沈天青绝对会用脑过度，直接昏过去。 理解效果增强，是说他偷的知识要比原主更深刻？ 塞拉斯偷斯维因大招是吧，盗版比正版还猛。 至于最后这条改造备注，或者称之为卡牌改造原因...... 【改造备注：沈天青是一名自律的学子，经他的刻苦钻研和漫长忍耐，发现倒灌正是世间最愉悦之事！】 沈天青扫了一眼，欣慰点头。 卡牌设计者真是思路清奇，头脑非凡，和他一般无二。 泉兜部诗人。 沈天青困恹恹地回到教室。 同学们看到他这么久才回来，不禁有些好奇。 “你不是找老师去了吗，怎么才回来？该不会是开小灶了吧。” “唉，怎么可能，张老师唠叨我一节课，嫌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看他无精打采的模样，同学们信了。 于是幸灾乐祸。 谁让你小子净干出生事，居然想让跑路的老师回来上课，出生程度不亚于放学时，提醒老师忘记布置作业了。 沈天青透支过度，回到桌上就趴着睡觉了。 正是下课时间。 方才三班内酝酿已久的，关于张鸣远的猛料迅速传开，扩散到周边班级。 “听说了么，张鸣远在三班上课，沈天青问他一道题，他不会做，破防发疯了！” “什么？张鸣远问沈天青做不做，已经开房放风去了？” “什么？张鸣远被沈天青打至跪地，险些成了星怒了？” 谣言越传越逆天。 学生们对此颇为感兴趣。 还从没听过，张鸣远不会做某道题而破防。 曾经有其他实验班的学生看不惯他，故意找了许多历年来难度极高的高考题，想刁难他。 结果张鸣远分分钟全部解答完毕，还给了一堆不同的解题方式与思路，震撼了整个年级组的师生。 后来他才淡定地说‘自有高考之后，历年来所有高考数学试卷，无论什么地方什么卷型什么题，我都烂熟于心，不然怎么教你们。’ 从此，再无人敢质疑他的水平。 你可以说他坏，不能说他菜，所以沈天青才会选择爆他的金币。 所以，对于张鸣远会做不出区区一道裂项的垃圾题，所有人感到震惊，很多人都不信。 至于什么张老师说了一堆魔怔疯批话，这个太离谱，纯污蔑，没人信。 但是张鸣远上课时突然仓皇逃走，其他班学生也有看到的。 大家主要还是在讨论，张鸣远究竟是不是因为做不上那道垃圾题，才愤然离场的。 众所周知，小黑子和真爱粉是一样多的，有些黑着黑着，还黑出了感情。 于是张老师的孝子贤孙们就出动了，有一班学生，也有不少其他班级张鸣远单推人开始洗地，认为其实是三班学生集体故意气他。 “差不多得了，你们三班的少污蔑我们张老师，先搞好自己的学习吧。” “自己学艺不精，造谣生非，小心绿湿寒警告！” “抛开事实不谈，张老师难道不是个好老师？” “张老师哪里不好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教学生的，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不好，老师也很难的，有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分数有没有提高，有没有认真刷题？” 双方争论不休。 有三班同学想请出沈天青，和他们当堂复述。 可这个比跟吃了昏睡面包一样，下课睡，上课也睡，就是踏马的睡睡睡。 于是流言继续发酵，所有人都在猜张鸣远到底会不会那道题，现在他处于会与不会的量子叠加状态。 直到听到考试改到第三节，三班学生顿时骂娘。 出生张鸣远。 他是数学备课组组长，只有他能改时间。 本来就是突击考试，现在时间也提前了，令复习时间雪上加霜。 所有人倍感紧张，许多学生抱着错题本哆哆嗦嗦地看。 本次考试很重要，不仅是为数学竞赛的初试做预选，也会进入年级排名，作为之后总排名的一环。 生怕排名下滑，掉到平行班，一部分学生赶紧复习试卷，一部分复习错题本。 还有一部分本就垫底的，看到和他们差不多的沈天青都在猛猛睡，心道还复习个集贸，开摆算了。 同学的酣睡声是如此悦耳，卷卷翻书声又叫人寝食难安。 沈天青还在睡觉，甚至不知道考试提前了。 “同学，考试了。” шшш?á n?co 直到监考老师走到跟前，轻轻拍他，他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试卷。 睡眼惺忪，打个哈欠，沈天青松松筋骨，瞅了几眼卷子。 正反面的题都看完后，他嘴角泛着真心笑容，对某人送上诚挚的祝福。 司马张鸣远。 题目难度极高，这种似了马的难度，以及极为熟悉的出题思路，他知道是张鸣远出的。 好在，也算是歪打正着。 张鸣远出数学理解非常顶尖和全面，偷完他的知识后，沈天青的数学水平本来就暴增一大截。 加之这是他本人出的卷子，卷子的题沈天青巧合地全会，有的甚至能给出好几个解题方式。 所以， 谢谢你，牢师。 我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吧。 大约四十分钟后。 张鸣远坐在办公室，静静喝着茶水。 他没去监考，却也在监考。 望着电脑上教室内的高清监控，他注意着学生们有没有小动作。 考试卷依旧是他出的，难度偏高，即使是一班最优秀的学生，也不敢说稳定拿到一百四。 其他班，平常一百二的，这次能及格就算很优秀了。 因为这回试卷的出题思路，完完全全是张鸣远的个人发挥，为了选拔最优竞赛选手，他也算是拼着马没了的风险在出题。 也不算风险，因为出这种阴间卷子，他马必没，这会就已经有许多考生在思考张鸣远是不是马似了，净出这种出生题。 张鸣远盯着监控，巡视一个个考场。 一班自然是不用看的，卷子难度高，他们也在奋笔疾书，大部分题的停顿时间不长。 九班尚可，位列甲部实验班第一，大部分考生虽然眉头紧锁，作卷也算流畅。 六班其次，位列甲部实验班第二，稍次，有一半考生思考，一半呲牙，不出意外，是在问候张鸣远的木琴。 三班最差，实验班倒数第一，几乎和平行班相同。 身为数学备课组组长，张鸣远也得关注三班数学情况，不免皱着眉头。 几乎所有考生都在停笔不前，只有少数几个能做，至今没人做到反面。 张鸣远微叹口气，他被三班全班嘲笑不假，倒也不怎么和这群孩子计较。 比起被嘲笑，他更生气这群家伙是笨蛋！笨蛋！大笨蛋！ 拿橡皮当骰子投的，拿尺子当签摇的...... 怎么还有个睡觉的家伙！ 张鸣远极为恼火，拉近摄像头，注意到后排靠窗有个家伙正在趴着睡觉。 监考老师是死人吗！学生考试睡觉，你不管？眼睁睁看着学生堕落，你是人？ 正要生气地亲自去三班把那睡觉的家伙揪起来，顺道把监考老师也骂一顿。 睡觉的那人却若有所感。 【14.50%→18.50%】 他悠悠转醒，望着角落正对着他的摄像头，睡意朦胧的脸庞，露出单纯的笑容。 怎么是你小子！ 张鸣远认出了沈天青，顿时火冒三丈。 你还说自己要考一百二，还说要让我刮目相看，考试居然敢睡觉！ 枉我苦心孤诣地用一整节课时间给你讲题，还以为你是璞玉，没想到还是史！ 你这三班邪恶的小鬼，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亲自...... 嗯？ 张鸣远忽然注意到，沈天青的桌上，并没有试卷。 你小子...... 真的假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数学从高考退出的可能性，都比沈天青敢提前交卷要大。 第25章 张鸣远感到困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张鸣远紧紧盯着摄像头，始终想不明白，沈天青究竟哪来的狗胆，敢提前交卷。 你纠缠我第一峰圣女不算，还敢狂妄自大，自甘堕落！ 才四十多分钟，打心底张鸣远就不相信，沈天青是做完了卷子才交的。 就以他上次月考九十五分的水平，这次考试能考到七十分，都算是撞大运了。 难道说，他是因为不会做，就干脆胡乱写会的，直接交卷了？ 张鸣远越想越生气，完全没心思看别的班级了。 再怎么说，他也经常给三班代课，他们数学也算他教的。 更别说，沈天青还是早上他开过小灶的学生。 张鸣远从来没有单独给一个学生那么精细地讲完一整张试卷。 有此待遇，唯独沈天青一个人而已。 才不是他认为小东西学习精神值得表扬，只是单纯想堵他嘴罢了！ 可现在，他不仅胡乱做完卷子，提早交卷，甚至敢堂而皇之地趴在考场睡觉！ 你怎么睡得着的！ 张鸣远感到被辜负，恨铁不成钢。 又不好直接冲到考场去看看沈天青的卷子，他只好坐着，郁闷地看摄像头。 然后更加愤懑。 他妈的....怎么又睡了。 考场内，沈天青和摄像头打了个招呼，趴着继续呼呼大睡，休养精神。 其他同学并不知晓，只是一阵佩服。 在考试进行到四十分钟左右时，包括监考老师在内，全班震惊地看到，沈天青上前交卷。 这次试卷难度大，他却这么早就交了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小子中秋过完，相思了。 没写完不让交，说明他肯定是胡写了一堆，改的余地都没有。 然后，又在全班人的注视礼中，他淡定地回到座位，趴桌上开睡了。 狂！ 狂小沈！ 等李临回来发现第三峰出现如此狂悖之徒，沈天青必然逃不了一刀狗头铡了。 不过，他这样一睡，教室的气氛倒松缓不少，许多同学感到安心。 司马张鸣远把题这么难，就是诚心想让所有人死。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闭上双眼，享受他的侮辱吧。 瞧着沈天青酣睡如泥的潇洒模样，一部分本就做不上题的同学暗自赞叹，真乃吾辈楷模。 于是在监考老师呆愣的目光中，这群好汉如法炮制，随便胡写了卷子，这就集体交了上去。 然后又在其他人佩服的目光中，回到桌上，也学着沈天青，趴下就睡。 效仿者云集响应，不一会，教室内就趴了十来个学生，呼呼睡觉的声音令人非常有安全感。 正所谓法不责众，这样一来，别说小小李临，哪怕是张鸣远亲自驾到，也不好处罚他们了——吗？ 他妈了个...... 三班发生的这一幕，张鸣远自然是尽收眼底。 他面无表情，将睡觉的学生拍了照，等秋后算账。 最轻，也是发班级群里通报批评，再单独打电话给家长，好好痛陈利害，他们的孩子在学校干了什么。 从众者尚且难逃一死了，那首犯呢？ 必须诛十族，甚至九族！ 张鸣远咬着牙，盯着后排靠窗，睡得香甜的沈天青，只等考试结束，就将他在三班门前问斩。 两节课后，铃声打响，考试结束。 监考老师们抱着卷子去办公室，教室内睡着的学生也犹如听到了闹钟，一个个起来，精神无比。 除了沈天青。 他是真困。 办公室内，监控老师们刚走进来，张鸣远便急不可耐地上前。 “快，把卷子给我！” “噢噢，好的张老师。” 原则上这不可以，改卷是交替判卷，这样不符合规矩。 可张鸣远就是原则本身。 整个学校里，他都属于资历最老的老教师，办公室一大半老师都请教过他教学上的事，威望极高。 监考一班的老师连忙将试卷给他，被他不耐烦地挥手拒绝。 “干嘛，我不判自己班卷子。” “那您要？” “把三班的卷子给我，我亲自改。” “哦哦。” 张鸣远夺过那一摞卷子，回到办公桌上，这便如狂魔般判试卷。 其他老师也回到座位上，开始判卷子。 这次考试是为了数学竞赛的初试，算是预算赛的预算赛。 饶是如此，张老师出的题也未免太难了...... 扪心自问，他们这些浸淫数学多年的教师，也未必能拿到一百四。 几位老师预估，这次一班的平均分应该在一百二，九班一百，六班九十。 至于三班......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办公室内无比安静，唯有翻卷和改卷的声音。 其中以张鸣远判卷的动静最频繁。 挟着熊熊怒火，他愤怒地用红笔判着一道道题，一张张卷子，速度几乎是其他老师的两倍。 饶是怒火攻心，张鸣远判卷也很冷静，几乎不会出现改错的情况。 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痛心疾首。 三班的试卷，他判到现在，居然一个及格的都没有。 许多人大题只会做前两道，其中一道还是他故意放水，和后面难题平衡一下的裂项题，特别简单。 大部分后面大题都空着，要不就写个解，要不胡乱答个第一问。 真的是一群纯纯废物！有的题甚至是他上午给他们讲的试卷里的原题，都有人错！ 张鸣远快气死了，就这种水平，三班还有那么多人敢提交交卷睡觉。 你们的九族是批发的？ 愤怒，随着一张张不及格的试卷越发强烈。 其他实验班的老师倒是神情自若，看到张鸣远气愤的模样，一个个安慰。 “张老师，算了算了，三班学生就那样。” “是啊，我监考的时候，一堆人睡觉呢，还有个家伙开考四十分钟就交卷了。” “哦对了张老师，早上你单独辅导的那孩子是谁啊，是三班的？”有老师看到早上张鸣远单独辅导了一个学生。 “不相干！”张鸣远烦躁地挥手。 既然提到他了，张鸣远深呼口气，取出最底下的试卷。 其实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沈天青的卷子绝对会让他高血压，肯定是胡写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今天他给沈天青补过课，补过还这样，简直败坏他的名声！ 我张鸣远从未教过沈天青！和他毫不相干！ 如此想着，张鸣远翻开试卷，提前也腹诽起来。 你今天别说考到一百二，就是考到一百三，我也要开除你的人籍！ 张鸣远扫了眼卷子，神情一滞，瞳孔一缩。 “窝草？” 监考三班的老师自然知道张鸣远有多生气，听到他罕见地喊出某种草类，不由过来安慰。 “张老师，三班的卷子还是等李老师回来他自己改吧，您别生......” “你闭嘴，不要烦我。” “....？” 张老师赶苍蝇一样赶走烦人的家伙，望着眼前的卷子，眼睛冒着精芒，无比震撼。 可看着试卷人的名字，他又感到不解。 “沈天青....” 暂时保留你的人籍了。 但最好给我继续给我惊喜。 如此想着，张鸣远继续往下看，越看，眼睛睁得愈发大...... 第26章 多年以后，张鸣远仍会想起那个下午 判阅沈天青的卷子时，张鸣远速度慢了下来，全神贯注。 他的眼睛不断睁大，嘴巴也在张大，改到后面，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基础题，全对。 难度题，全对！ 拔高题，全对？！ 他不禁倒吸口凉气。 这能是沈天青的水平？ 开了？ 张鸣远震惊的，不是一道又一道精确的答案。 是许多题，沈天青直接在旁边列了解题过程，简明扼要，却精确无比，令人瞬间明白他的答题思路。 他特么考了四十多分钟就把卷交了，还有空写过程？ 即使是这样，本也不足以令张鸣远吃惊，他的一班里，也有能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只是交卷不会这么早。 最让他震撼的是， 沈天青的解题过程竟是如此成熟，如此精妙，一针见血的同时，不失严谨精密的步骤。 就好像是一位教授数学几十年的老教师般，稳重，精辟，一丝不苟。 盯着沈天青的卷子，张鸣远双目放光，看着这些鞭辟入里的解题思路，他莫名感到熟悉。 如脑袋旁边亮了个灯泡，他悚然一震，突然察觉到，为什么如此熟悉。 于是他呼吸略微粗重，沉寂多年的心跳动起来，张鸣远松开领口的扣子，展展腰背，老脸微微红润，兴奋地阅览试卷。 像，太像了。 沈天青的解题思路，简直和他如出一辙，让张鸣远差点以为是自己做的。 不出意外，按照这样的水平，这份试卷应该在一百三十五....不，甚至一百四以上也不是不可能。 你这孩子，真让我惊喜！ 张鸣远面露欣喜，全然忘记了，方才险些将沈天青开除生物圈的愤怒心情。 此刻他看着沈天青完美的答卷，无比赞叹，心中万千感慨。 彷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天纵英才，锋芒毕露，于残酷的竞争中，一群天骄之间脱颖而出！ 这小子真他娘的是天才。 飞舞李临，竟敢耽误这样的好苗子。 还好有我亲自教导，不然险些埋没了英才。 张鸣远如欣赏艺术品般，阅览这张简直是他做出来的试卷，神情亢奋，时不时还发出，如‘oh，yeah，就是这样（这样做题），太棒了。’的靡靡之音。 谁在银叫？ 老师们不解，四处看，才注意到面色潮红的张鸣远。 不是.... 他药膏潮了？ 周围的老师，注意到了张鸣远古怪的样子，好奇这位一向威严稳重的老教师到底是怎么了，于是放下手头的卷子。 几个老师探头瞅了眼他正在看的卷子，结果顿时也感到浑身燥热。 他们的口中也开始说起，‘啊！他好厉害，天呐~就是这里（这里的步骤），从没试过，竟然还能这样～（还能这样做题）’的奇怪话语。 考试结束后，许多学生聚集在办公室的门前探头探脑。 此刻里边发出各种逼动静，老师们围在一团挤挤挨挨，顿时令他们大为震撼。 老师们一个个鬼叫什么？ 在开银趴？ 我们这也不是城都啊？ 于是学生之间奔走相告，办公室门前的人越挤越多。 没人敢推门进去，却都扒在玻璃前，手握成望远镜，朝里探望，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等刺激的事情。 老师们无心关注外界，聚焦于试卷，不禁感慨。 “如此思路清奇的解题过程，我都差点以为是张老师本人写的卷子。” “三班居然也有这样的优秀孩子，叫什么，沈天青？好像没什么印象，不会是抄的吧。” “不可能，三班是我监考的，那个学生四十分钟就做完卷子交上来，回去就趴着睡觉了。” 闻言，所有老师肃然起敬。 想不到一向被所有人看不上的三班也是卧虎藏龙，有这么优异的学生。 沈天青？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些老师已经想起，那不就是之前他们讨论的那个，整治市场的铁头小登么？ 真厉害啊，品德高尚，成绩也优异，教出这样一个学生，李老师算是熬出头了。 见他们纷纷由衷赞叹沈天青，有的人还连带着赞扬李临，张鸣远眉毛微撇，轻叹一声。 “哎，实不相瞒，我早就觉得沈天青是个好孩子了，哦，那小子的天赋简直强到不可思议，我上午给他单独补课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 谁问你了？ 而且，您刚才不是说不相干么？ “我早就想让他来一班了，只是他为人老实，性格单纯，觉得在哪学不是学，所以就一直待在三班，被李临给耽误了，哎，你们知道的，沈天青早就是我的爱徒了。” “？” 我们还真不知道。 沈天青知道他是您爱徒吗？ 早上您那副在办公室刻薄的嘴脸，恨不得把拱你班白菜的沈天青皮给扒了，现在变脸能变这么快的？ “张老师厉害。”老师们尬笑着点赞。 也有真心觉得张鸣远厉害的，对他目露崇敬，因为他们看到了，早上张鸣远拉着沈天青单独补课。 五十万签的选手，打出五十万的操作也就一般，没感觉。 五十块签约了个阿沈，结果他打出五百万的操作！ 太牛逼了，这几乎是每一位老师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霎时，一股傲然于张鸣远心中油然而生。 作为重点中学门面人物，特级教师，一班永远的班主任，沈天青突然多出来的恩师—— 张鸣远神色平淡，在一众敬佩的目光中，随意将这份完美试卷交给其他老师，随后批改其他三班学生试卷。 “毕竟是我自己的学生，我避嫌，你们改吧，免得时候遭人说闲话。” 他动作之丝滑，与那毫不在意的神情，好像在说这样牛逼的学生，他还有一百个。 要不是他那扬得比耐克都高的嘴角，老师们或许真信了。 装吧，你就装吧，三班其他学生都不算你学生，就一个沈天青算是吧。 你这么挖墙角，李临老师回来后，必和你上演老年热血格斗番。 “张老师高见。” 一众老师们继续批卷，只是刚才欣赏完沈天青的完美试卷，此刻再看着自家学生的卷子，不禁唉声叹气，味如吃史，难以下咽。 至于张鸣远...... 看了沈天青这么一份试卷后，老东西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一想到不久之后，全校都会传遍他张鸣远善施教化，能将李临带废的学生，带到如此境界，便是坐在办公室，他也是忍不住轻哼起来。 “哦，回头把那份卷子贴在外边，让他们学习吧。” “好的张老师。” 三中的规矩，年级前十的试卷都会被贴在楼道的展览区，以激励其他学生，让他们学习。 问卷有好几张，张鸣远并未全部看完，其他老师也是如此，但基本都默认，沈天青的分数必定高到吓人，前十一定会有他的席位。 一想到沈天青的试卷贴在楼道，其他人谈论自己时都是憧憬和向往，张鸣远又忍不住轻....... “张老师....”正在判沈天青问卷的老师，忽然面露迟疑，喊了一声他。 “怎么了？” “沈天青后面有道题有点问题，您要看看吗......” 张鸣远一脸严肃，极为公正，“有什么好看的，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正常改就好，不要因为我是他的老师，就心存顾虑。” “您确定？” 那位老师望了眼其中一张问卷的背面，那空了一道题，还是道很简单的垃圾题。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天青没做上这道题，只是用到一个很简单的裂项知识点而已。 “当然，为人师表，首先要做的就是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缺失，哪怕是学生犯的错误，也要承认。”张鸣远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那位老师神色古怪，只好点点头，继续判卷子。 张鸣远瞥了他一眼，内心不满，哪怕再优秀的孩子，错道题不是很正常，问他做什么，笨蛋。 果然只有像他这样的好老师，才能带出好学生啊。 张鸣远微笑着，已经在畅想这几天全年级对他的赞誉了。 而那位批沈天青试卷的老师，也不禁感慨。 不愧是张老师。 本以为，早上三班传出的流言是学生编的，没想到是真的。 本来这就足够令人惊讶的，没想到张老师本人的德行更让人震惊，佩服！ 想到他刚才教育自己的话，这位老师自愧不如。 也罢，那下午就将沈天青空了一道裂项题的完美试卷，展览在人最多的地方。 想必，张组长会感激他吧。 —————— 多年以后，面对全国优秀教师颁奖采访时，张鸣远仍会回想起，沈天青那张试卷被贴到外边展览的下午，并由衷感到后悔——当年就该直接杀了这个小出生！ 人，怎么能这么出生！ 第27章 第一名，沈天青！ 惠风和畅，天清气朗。 然而，惬意的风儿吹不进滨海市第三中学，高墙大院，巨门栏杆，囚禁了所有进入这所恶魔学校的存在。 正是午餐时间。 可食堂内的人寥寥无几。 食堂门前，人如蜂拥。 公示牌上的天骄榜空空如也，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成绩出炉，饭都吃不下。 不少人激烈讨论着。 “这次考试难度也太高了，实验班的都很难及格吧？” “出生张鸣远，把题搞这么难，专门为他的班级服务，恶心。” 他们将烦躁的目光投向一班学生。 一班的学生们离公示牌不远不近，围成一个小圈安静坐着，不争不抢，对他们的评议也不予回应， 彷佛他们天生高贵，而议论的都是些蝼蚁，连令他们升起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真能装。 一些学生暗呸了声，可嘴上又说不出什么，培优班的学生成绩太过耀眼，用学习说事只能自取其辱。 不聊那群高人一等的谪仙人，几个实验班的学生互相串门，到对方聚集的地方询问。 “九班的，你们班这回考试咋样啊？” “点了。” “六班的，你们咋样？” “寄。” 于是最后又笑嘻嘻地问三班学生，“你们呢？” 数学课代表摊手：“我们班考到一半，好多人直接交卷睡觉去了。” 考试太难，提成绩就浑身不自在，于是聊着聊着，大家又聊到了，张鸣远在三班破防的流言。 有人好奇地问三班数学课代表，“听说早上张鸣远在你们班做不出一道裂项题，直接破防了？” “是啊，可能脑袋突然卡壳了，也可能状态不好。” “切，张鸣远和他那群学生一个逼样，能装的很。” “就是，整天牛批哄哄，给他们头上套个玻璃罩算了，别和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他们议论纷纷，对一班和张鸣远的怨念很深。 “你们还在造谣？” 一班学生最听不得有人诋毁自己老师，顿时勃然大怒。 “没造谣，我们班全班都看到了，他就是没做上那道裂项题。” “扯，垃圾题张老师能不会做？你们是垃圾，但不要污蔑张老师也是！” 一班学生的语气逐渐不客气。 在他们心中，张鸣远老师便是最伟大的老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不会一道区区垃圾题。 背后定有出生作祟！ 一班几个学生斜睨着他们，鼻孔哼气，“我看，就是你们三班的这群臭鱼烂虾故意抹黑张老师，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替张老师不值。” 三班学生也很生气，说的是实话都没人信，和他们杠上。 双方是你指责他造谣生非，抹黑能人，他说你是黑白不分，唯成绩论，以分定人，都快血流成河了。 骂到最后，三班学生恼了。 “沈天青当时问的，后来还追上去了，让他来和你们说。” 说罢，他们便找起沈天青，却发现他不在公示牌周围。 空荡荡的食堂内，唯有沈天青正在猛猛干饭。 忽然察觉到一群人望着他，沈天青如水獭般茫然地抬头，“啊？你们在门口干嘛，怎么不吃饭啊？” “.......” 吃吃吃！ 都要放榜了，你还吃吃吃！ 便是最骄傲的三班学生，在看到沈天青迷茫的模样后，也佝偻了腰背。 “呵呵，你们三班人集体说谎，学习不行，人品也卑劣，令人不齿！” 一班学生们占得上风，正想继续计较，却看到远处教学楼，来了几个老师，正是改完卷子，排完名的张鸣远等人。 “老师好。” “嗯，都等着成绩呢。” 张鸣远挥挥手，两个老师去公示牌贴成绩单和优秀试卷，学生们顿时一拥而上，强势围观。 扫了一圈，张鸣远像是找什么人，却没找到，于是纳闷地进了食堂。 好死不死，和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 “你心挺大，对自己成绩很有自信啊。张鸣远想掩饰，却掩不住一抹淡笑。 沈天青腼腆一笑，“我是对您有信心。” “别谦虚，我的辅导只不过锦上添花，重点还是你自己平常的努力。” 说罢，张鸣远上了三楼，去教职工食堂吃饭。 而这番言论，被其他学生听到，顿时心里一惊。 这位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跟张鸣远这么亲近，甚至被老张单独开过小灶？ 有一班的学生不服，连他们都没有如此殊荣，于是放下身段，询问三班学生。 “沈天青啊？我们班垫底而已。” 垫底能被张老师重视？不可能。 他们不信，可看三班学生们的表情都不像作伪，于是有些困惑。 不论如何，成绩单不会骗人。 贴好的榜单，乌泱泱地挤了一群学生，都在上边寻找自己的名字。 “六班唐鹏，122分，46名，这么高，他这次超常发挥了？” “九班宋文和，128分，25名，我的天，他平常都考不到一百二，怎么做到的。” 天骄榜只录前百，一班就能占一半。 尤其是前十，能占七个，前五全部是一班学生。 这便是一班学生傲气的资本。 一班学生继续淡定地排行榜上扫视，突然略有惊讶。 “一班孙一星，135分，第二名？” 不是惊讶他的排名高，而是排名低了。 这位可是一班数学课代表，数学状元竞争者，平常稳定前二，号称张老师亲传弟子，一班的准圣子之一。 圣女是云悠悠，她数学单科常年稳定第一，纯纯的数值怪，打不了一点。 可今天云圣女请假了，没来，按道理他应该锁定榜首了，可居然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向榜首位置投去。 那是一个罕见的班级开头。 那是一行陌生的、几乎从未在天骄榜上见过的名字。 那是一个烫金镶边、无上荣誉的排名！ 一班的学生震颤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班的学生眼珠子更是要掉下来了，看到他是第一，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三班沈天青，141，第一。” 人头攒动，忽然静止，全场一阵沉默。 擦擦眼睛，再次观看，确认没出错后，各种议论声便纷至沓来。 一班的学生眼睛瞪大，不敢置信，那高高在上的烫金大字，彷佛镇压了下面他们一班的所有人。 三班这群劣等生里，还有这种逆天存在？ 其他学生也在惊叹，忽然感到名字有点耳熟，这才想起来，正主不就在食堂干饭吗？ 于是所有人一齐回头，看向食堂。 光线斜落，盛烈的阳光之中，微尘轻舞。 沐浴于光晕之中，被无数灼热的目光盯着，沈天青平静依旧，见到同学们看珍稀动物样看他，他点头微笑，继续认真干饭。 怪不得......人家不来看成绩，而是正常吃饭。 怪不得......严苛的张老师会对他十分亲近，甚至开小灶辅导。 因为人家本就优秀。 一班的学生们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班级则惊叹不已，年级里还有这种挂壁。 其实最最震撼的，是三班的学生。 他们沉寂良久，心里缓缓打出个问号。 开了？ ......他妈的！ 怪不得你小子敢提前交卷，回去睡觉。 怪不得你最近整天困得要死，感情是私下找牢张偷偷补课。 兄弟和你心连心，你和兄弟玩脑筋！ 虽然有些不理解沈天青怎么突然爆种了。 但看着一个个咬牙低头，紧握拳头，不甘地一班众天龙人们， 便是最自卑的三班学生，仰头望着最高处的烫金名字后，也挺直了腰背，露出骄傲笑容！ 沈神伟大，无需多言！ 第28章 感谢沈神为我开悟！ 张鸣远坐在二楼靠窗位置，观看下方学生们的动态，不禁露出邪恶栀子花般的笑容。 上楼前，他故意说辅导过沈天青，可没有说辅导了多久，就是为了误导别人，让他们以为其实他已经私下教授沈天青很久。 张鸣远这么做，是为了将他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不然呢？ 等着所有人夸‘哇，李临老师教的真好啊，教出一个顶尖生。’ 那烂李子凭什么居功啊！ 沈生于三班则为史，生于一班则为神。 沈天青在李临手底下是笨蛋一个，在他手底下一教就成了天才，懂不懂什么是培优班班主任的含金量啊。 张鸣远已经想好了。 等再考几次试，他就想办法把这臭小子挖到一班，划为嫡系，和云悠悠一块参加竞赛...... 你知道的，云悠悠是我的学生，我们曾并肩作战获得过无数竞赛大奖，我和沈天青也早就认识了，这家伙简直强的不可思议，我认为我们三个可以产生良好化学反应...... 张鸣远已经开始做美梦了。 今后，沈天青就是他的学生，谁也不能让他们切割！ 张鸣远心情大好，忽然想起沈天青的错题还没看过，于是询问对面的老师。 “哦对了，你之前说沈天青的卷子错哪道题了？” “也不是错，他是空着了一道题。” “哪道题，有那么难吗？” 张鸣远好奇，什么题能把沈天青都难住，莫非是葛军老师那年的题？ 老师摇头，“就那道很简单的裂项题。” “噢，那没事啊，那道题只是道垃圾题，我故意放水......等等？” 张鸣远瞳孔一缩，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糟糕预感。 难道说...... 他急忙看向楼下。 楼下，公示牌前。 众人瞠目结舌地注视着最顶端的名次，各个班级的学生，心态也不相同。 其他班的大多是惊叹，年级里又出个悟道哥，一朝悟道，踏入数学神仙境！ 三班的同学大多认为沈天青是毅力哥——私底下偷偷卷他们，出生！ 一班的学生则大多认为， 沈天青绝对是插u盘了。 纯挂狗。 他们打听过了，他上次月考数学才九十五，你就是吃了坤坤下的蛋，也不能这么爆种吧？ 抱有此种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学生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纷纷看向另一边的公示牌，上边贴着前十名的数学问卷。 九份试卷都是干干净净，冷白皮。 只有一份不同。 公示牌最中间，也是最好的位置，一张满是做题痕迹的卷子映入眼帘。 他的解题过程黑压压的一大片，纯正黑皮体育生。 考生，沈天青...... 所有人急切的目光注视着沈天青的试卷，尤其是一班的学生，更是仔仔细细地看他做题痕迹。 然后他们有点傻眼了。 作为一班学生，他们被教授的，本就是张鸣远的解题思路与方式。 所以，越看这份卷子，他们越感觉不对劲。 不是，这份卷子真的不是张老师自己写的？ 除了字迹不同，解题思路、做题过程不是一模一样？ 联想到方才张鸣远临走前说的，他一对一辅导沈天青。 顿时，一班学生的脑子炸开了。 难道说......这一个月以来，张老师都在给沈天青开小灶，补大课？ 我们都没这种待遇啊！ 老师还能被牛走？ 一班的苦主们脸色苦闷，得知皮套偶像是榜一大哥的星怒般难过。 “他考试写了四十分钟就交卷了啊，我特么四十分钟才刚写到第二张卷子，他不仅写完了，还有这么一堆做题过程......”有三班学生嘴角抽搐。 “四十分钟就交卷？” 这个做卷时间，再次引起一阵波澜。 你写过程就算了，还能这么早交卷，分还这么高....... 沈天青写这么多过程，主要是为了熟练运用和掌握刚得到的知识。 可在同学们眼里，这就是在纯纯炫技，却又不得不认承认，这个技炫得有点牛逼。 算你厉害。 “咦？” 忽然，有眼尖的同学发现了盲点。 “他有道题空着，只写了一个解！” “什么！” 能考141的大佬，居然会空题？ 众人赶紧扫视卷子，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难题，难住了沈神。 然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他不会这道垃圾题？”有其他班的不敢相信。 还不等三班的人反驳，一班学生率先驳斥，“他应该是觉得简单，就放在那，回过头忘记做了而已。” 又有一班学生为沈天青站台，“这种水平，张老师肯定教了很久了，他怎么可能不会，我们班的学生不可能不会垃圾题。” 周围学生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而三班众人则缓缓打出个问号。 不是，你们几把谁啊？ 沈天青和你们一班有关系吗，他不是我们三班的吗？怎么成你们一班的了。 没错。 第一名被抢，一班众人起初难过，可转念一想——这小子不还是张老师教的嘛。 那还是我们一班的人啊！ 沈天青正是一个潜藏在三班的，纯正的一班人！ “喂，沈天青是我们班的？” “他是张老师教的，也是我们班的。” “what’up？” 一班人不要碧莲了？ 面对众人的奇怪眼神，一班学生们皆神情自若，为自己人说话自然是理所当然。 此刻转换立场，再看着第一名的烫金大字，也不感到扎眼了，他们脸上又有了傲然的笑容...... “我的确是张老师的学生。”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天青面色平静地走来。 闻言，三班的学生更是不可置信，你小子背叛这么快？顿感失落。 张鸣远闻言欣慰一笑，一班学生们的脸上微笑也更多。 正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位陌生的老同学，沈天青却指指卷子上的空题。 “可这道题，我真不会啊。” 张鸣远笑容僵住，再次心生不妙的感觉。 一班的众人也是面色一僵，“不会吧，你连最难的题都能完美做上，不会这道垃圾题？” “是啊是啊，我这个知识点一直没掌握，题型也就不会。” “那你没问张老师？” 沈天青无辜摊手，“今早就问了啊，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可他没跟我讲，我追过去，他跟我讲别的题，直到最后也没讲。”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如涌动的岩浆，片刻功夫，爆发一阵低吼。 原来，张鸣远不会垃圾题的传言是真的！ 不然呢，为什么他不回答他爱徒沈天青的问题，事后去问也没回答。 【18.50%→22.50%】 你他妈问我了吗！ 二楼，张鸣远气得面色涨红。 怪不得沈天青临走时，那道垃圾题没问他，原来是准备给他来个大的！ 这小出生要干什么！诋毁他的专业水平吗！ 张鸣远不会做垃圾题的传言一经坐实，瞬间引起全然大波。 在场学生无不用玩味的眼神望着一班人。 此刻的一班人如芒在背，不敢相信是真的。 可沈天青那坦诚纯真的模样，又不像演的。 难道说，张老师真的不会做...... 那可是垃圾题啊，不会做，就是垃圾，是张鸣远自己说的啊。 老师，塌房了。 一班众人神情灰暗，头都不敢抬。 便是最骄傲的一班学生，想到自己的老师不会做垃圾题，腰背便不禁佝偻起来。 在二楼看到一切的张鸣远，感觉天都塌了。 我教的学生，用我教的东西，侮辱我？ 关键是，沈天青就是纯纯故意不做那道题！宁愿不得分，都得咬他一口！ 你是出生吗？ 见大家表情灰败，有人因此诋毁张鸣远，也有些人还是不相信张鸣远不可能不会。 于是心善的沈天青再次站了出来。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或者说，并非仅仅如此。”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都看向他。 于是沈天青面露笑容，指着公示栏，“你们看，我的卷子有幸贴在这里，想必张老师一定是过目过的。” “所以。”他一顿，望向二楼表情呆滞的张鸣远，面目真诚，“张老师，难道不知道这张空了道题的试卷放出来，会引起轩然大波吗？” 【22.50%→25.50%】 “张老师难道不知道，他的名声会因此受损？” 【25.50%→26.50%】 “张老师难道不知道，他的形象毁因此坍塌吗？” 【26.50%→30.50%】 我他妈真的不知道啊！早点知道你要毁我名声，我就弄死你了！ 尽管张鸣远被自己感动到嘴唇都在哆嗦，指着他，感激之词就要喷薄而出， 沈天青笑容依旧，指着二楼方向，所有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张老师就是要告诉我们，这道题，他就是不会！” 【30.50%→34.50%】 “张老师就是要教导我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承认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 【34.50%→37.00%】 “张老师也是在提醒我们，不要过度神化某个人，不要因为对方是老师，对方分高，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的一切都是对的！” “他就是不会做垃圾题！可不能因此丢失真诚的品格！学习之前，先学会做人！” 【37.00%→40.00%】 他的声音不大，话语却实如此振聋发聩，以至于场间所有学生都在注视着他，却无人发出声音，全部震动不已。 三中过于残酷的教学环境，令师生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唯成绩论，只要对方分高，对方就什么都对。 而如今，唯成绩论的保守党——张鸣远却高举大旗，用自己的亲身例子，来反对这一套理论！ 他用行动告诉大家， 哪怕我是一班班主任，垃圾题我也有不会的，我就是垃圾，可我照样培养出了沈天青这样的好学生！ 分数，成绩，甚至说，权威，这些都不是至高的，都是可以被打破的！ 尘封的阶级枷锁沉重锁了每一个人的思想，却被轰然打破！ 太伟大了，张鸣远！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沈天青，更加钦佩，又是一阵愧赧。 他们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险些误会张老师，而沈天青就能瞬间明了老师的微言大义。 难怪人家能考141。 感谢沈神为我开悟！ 见大家已然明悟，沈天青纯真的面孔上，泛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他的目光逐渐严肃，神情也愈发庄重，他看向二楼，坐在窗边已经想好等会把他埋在哪的张鸣远，真情开口。 “我们应该反思，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只记得学习，忘记了为人！” 沈天青深呼口气，站在台阶最高处，神态庄严赤忱，宛若宣誓般！ “我念一句，大家念一句，我感谢老师。” “我感谢老师！”众人狂热，随之高呼。 “我感谢父母。” “我感谢父母！” “我是罪人，我辜负自己。” “我是罪人，我辜负自己！” “我愿消除浮躁杂念，舍弃排名追求，好好做人。” “我愿消除浮躁杂念，舍弃排名追求，好好做人！” 最后，沈天青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张鸣远，似是万分感激，振臂一呼！ “感谢张鸣远老师为我开悟！” “感谢张鸣远老师为我开悟！” 其他人今日方知我是我，跟着呐喊，山呼海啸的感谢声传遍半个校园。 毫无疑问，张鸣远以往高高在上，不可动摇的绝对地位，此刻跌入尘埃，成为一位，不会做垃圾题的教师了。 望着下方表情真切，眼中满怀赤忱，带领众人，彷佛学生领袖的沈天青， 张鸣远突然释怀地笑了。 他的名师形象，因为这个小出生，彻底结束了。 他妈的出生啊！！！！ 【40.00%→50.00%】 【张鸣远-获取进度已上限】 【获得卡牌】 【妖言惑众（n）】 【使用后，你话语的感染力少许增加】 【卡牌获得备注：沈天青是一名天赋异禀的串子，随意的发挥，便是张孝子们此生无法达到的高度】 第29章 云悠悠的指尖宇宙 日暮黄昏。 血红的残阳已斜落到了尽头，云霭垂暮，回光返照的金辉，交映于楼栋之间。 经过中午的事件后，沈天青整整半天没见过张鸣远。 据说，是因为血压过高，直接去医务室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康复的风险。 沈天青扫视收获。 【50.00%】 张鸣远贡献了巨额的怒气，抽卡的进度条直接拉到一半了。 可惜，不能光逮他一个薅羊毛，能从每个人身上获取的怒气是有限的。 进度条属于常规收货。 可今天还有意外之财。 沈天青目露精芒，他鼓舞同学们时，获得了一张卡牌，让他极为震惊。 原来不只是从卡池抽卡，触发特殊条件，也能从现实中获取卡牌。 淡灰的卡牌散发灰白的光芒，是一张最低等级的卡。 【妖言惑众（n）】 【使用后，你话语的感染力少许增加】 【卡牌获得备注：沈天青是一名天赋异禀的串子，随意的发挥，便是张孝子们此生无法达到的高度】 这个卡牌效果....是让他去啤酒馆演讲吗？ 没有废物的卡牌，只有废物的使用方式，沈天青暂且按下想法，日后研究。 放学时间到了，该回家了。 三中是市前十的重点中学，地处繁华地段，能上这所中学的，要么是小镇做题家，要么非富即贵。 往日校门前总会停些豪车，接送不愿意住校的老爷们的子女。 今天校门口前，却极为违和地停了一辆浅色老班车，挡住了其他豪车的路。 沈天青略有些惊讶地看到，某人也在那辆车上，还朝他挥挥小手。 “哥们，你好牛逼啊，考这么高，一块走吗？”一个公子哥认出了沈天青，忽然凑近套近乎。 沈天青是一个低调简朴的好孩子，从来都是坐班车，于是微笑着摆摆手。 公子哥有些不甘，指着路边一辆豪车，“那辆迈巴赫就是我家的，咱一块走呗，送你一程。” “没事，我坐班车。” 沈天青还是婉拒，令他有些不高兴了，啥破班车，能比我迈巴赫还舒服？ 然后他就看到，沈天青淡定地上了那辆挡路的考斯特，以及里面一众穿着行政夹克的领导。 公子哥讪笑一下，开溜了。 那没事了。 那确实得让路。 小同志，挡路的是我，可该让开的是你啊。 上车后，沈天青瞅了眼难得身着正装的沈立业，眼神询问咋回事。 车上不太好说话，老东西指指后边，让他后边坐着去。 一路微笑，和各路领导点头打招呼，沈天青朝后边走去，眼睛被某人吸引。 校外的女生总是很漂亮的。 没穿校服，今天的少女穿着茵绿色的小裙子，裙子过膝，露出白皙的小腿，也能看到脚踝处绣边的小白袜。 看到他来了，云悠悠再次招招小手。 “咋回事？”他很自然地坐她旁边。 云悠悠小声给他解释。 “这些是市监局的工作人员，请我们去惠民市场前，在公众面前道歉什么的。” “哦。” 那件事其实结束了，后续的工作和沈天青无关，是沈立业的事情。 “对了，最前面那个叔叔，你认识吗？”云悠悠最开始见到沈立业，就感觉好眼熟，和沈天青像，于是压低声音问他。 “认识，我们情同父子。” “...就是父子吧。” 云悠悠伸长白皙的脖颈，探头探脑地朝前看，想对比一下这对父子，却没看到沈立业。 于是她只好转过头，睁着大眼睛，仔细端详着沈天青的脸庞。 他哼了一声，丝毫不惧，也睁大眼睛，和她直直对视。 少女微微脸红，错过视线，略微低头，弱弱开口。 “别误会....我觉得你爸跟你长得挺像。” “也不看看他是谁的爸爸，肯定和我像。”沈天青淡定道。 头回坐这种公务用车，车上又都是穿制服的叔叔阿姨，少女难免紧张，都没意识到她说错话了，低头不语。 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乖乖巧巧地坐好，像坐在里教室似得很规矩。 沈天青瞅她一眼，语气轻松，“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一班的圣女大人，是张鸣远的掌上明珠啊。” 云悠悠抿唇，手指不好意思地揪揪裙角，轻声道：“我只是数学稍微比别人好一点，” 好一点，指数学分数常年145以上，在数学第一的位置上买了套海景房住着。 对了，云女士，介意今后我住你的房子吗？合租勉强也行。 “今天考试了，你考的怎么样呢？”云悠悠问。 “一般，也就比别人好一点点。”沈天青比划一下，食指和拇指捏出一个很小的距离。 少女唇角微弯，不禁浅笑，也学着他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捏起，露出个小缝隙，和他捏起的一点点进行比较，要更大一些。 “那我的一点点，可能比你的一点点要多哦。” 啊？ 你是不是没见过黑手！ 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严肃正经的公务用车里，少年少女突然幼稚起来，将捏起的手指放在眼前和对方比较，不断增大距离，一点一点的，直到比对方的更大。 食指尖与拇指尖的距离越来越远，对方的笑颜在眼前却出现的越来越多。 直到手指扩成个半圆，对方的脸完全映入眼帘。 彼此的视线汇聚，又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呆住的自己。 两人都愣了会，嘴角慢慢泛着笑意，各自转过头.... 轻咳两声，沈天青看向窗外，离惠民市场不远了。 他摸着校服下隐藏的伤口，回想起了昨天的种种。 具体细节记不清了，总之就是逃跑，躲藏，去云悠悠家包扎，看到挂在阳台的蓝白色条纹内衣，规模为b的素白少女文胸...... 该死的大脑，记忆力这么好干什么！ “沈天青。” 云悠悠忽然开口，沈天青扭头看她。 夕阳浅浅映进窗户，一轮淡金日晕染尽了她乌黑的秀发。 少女靠在窗边，细白的手扶着下额，微侧过头，安静地望着他，莹润的唇角逐渐翘起弧度。 伸出另一只手，细润的手指比出一个距离，这次很小。 她歪着脑袋，透过指尖的距离，文静地望着他良久，随后清甜一笑。 “141分，真的比我差一丢丢哦。” “......” 女人.... 我看你是不想合租了。 看着，马上我就从房本上把你名字划掉！ 第30章 和云悠悠互见家长 “你怎么知道的？你今天都没来上学。” 云悠悠打开手机，朝他晃晃，笑意吟吟，“张老师刚才给我发了你的成绩。” “哦。” 这么看来，牢张早就好了，只是不想回来上课，或者说不想看到他，不然又会高血压。 “对了，张老师让我把他给我的重点卷也给你一份，是他精心准备的。” “彳亍，有空我去拿。” 还挺操心。 想必，张鸣远被他中午的举动感动到了，第一峰的天阶功法都给他了。 令人愉悦，张鸣远，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吧。 沈天青纯真的面孔露出灿烂的笑容。 瞧见他的笑，云悠悠思索，应该是张老师和沈天青关系很好才给他的吧。 毕竟141不怎么高。 考斯特所过之处，所有车辆纷纷避让三分。 没一会，就到惠民菜市场了。 下了车，沈天青看着如今的惠民菜市场，颇为感慨。 市场于昨夜就被勒令无限期整改，直到完成，因此落了一道巨大的卷帘门，但还是开了半扇，可以偷偷进来买菜，并且有人蹲在角落抽烟，守着门口。 嗯，确实整改了。 修复了暗访人员能跑掉的bug。 如此天网，谅你插翅也难逃！ 大佬们下了车，看到这一情况脸都绿了。 “总负责人呢！”一位队长赶忙呵斥一声。 身着深色行政夹克，沈立业背手拿着保温杯，面色平静，静静等待他们处理，没一会就有个西装男匆忙过来，惶恐地和他汇报情况。 云悠悠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你爸爸是....？” “副局长。” “哦....” 云悠悠眸子眨巴眨巴，感到惊讶。 周围人有点多，穿制服的，穿行政夹克的，看热闹的，举着手机拍视频的。 人一多，小姑娘略有不安，下意识地，默默移步到沈天青身后。 谁知，他忽然往前走。 沈立业正听人家汇报，忽然背在身后的保温杯被抢走了，嘴角不禁抽搐。 拧开盖子，沈天青咂了一口，呸了出来。 “怎么还这么多渣滓啊，没好好处理吧。” 总负责人顿时汗流浃背了。 沈立业瞥了他一眼，自然晓得他意思。 “好了，两位小同志，你们过来吧。” 沈天青和云悠悠过去，准备好的摄像机也怼着他们拍。 一开机，沈立业便满脸愧疚，摇头叹气，和他们说了一大堆工作有待改进的话，也感谢他们，会处理云云。 反正就是道歉声明，一堆车轱辘话。 云悠悠特别紧张，耳朵竖着专心听，还懂事的在镜头前露出职业假笑。 沈天青懒得装，也听得有点无聊。 他下意识去摸手机，想看看成绩发到家长群没。 忽的，一只凉凉的小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在一众吃瓜群众错愕的目光里，沈天青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机。 不是？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他妈的是来吃瓜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摄影师也傻了，不是，哥们，我这是要发到我们公众号的，你这什么意思啊？你这样谁来看我们的道歉视频啊。 最震惊的是沈立业，就算他知道儿子和这个女生关系不清不楚，也傻眼了。 他们老夫老妻感怎么这么重？ 不会偷偷背着我，让我当爷爷了吧？ 好在他素养极高，在镜头前依旧郑重其事，说了一大堆话，最后责令市场进行彻底地整改。 一切完毕后，市场大门彻底关停。 事情结束，人也都散了。 望着远去的考斯特，沈天青伸了个懒腰。 “终于结束了，走吧，去你家拿卷子去。” “嗯......” 云悠悠有些难为情，摇摇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要不改天呢？” “什么事啊？” “这个......”在他面前一向落落大方的云悠悠，忽然有些卡壳，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沈天青转了个方向，往前走，见她还在原地死机，喊了声。 “走呗，一块去看看妈妈。” “啊？” 云悠悠眼睛瞪大，脸唰得通红。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吧，老张给我说的，嘿，咱还真得感谢他。” “不是......” 云悠悠眸子不敢看他，睫毛轻颤，视线也乱瞟，“你，你刚喊了什么？” “妈妈啊，别多想，我觉得直接说阿姨有的生分，毕竟我们是战友，叫你妈有点怪，直接叫妈妈多亲切。” “嗯...但是，嗯......有点？” 少女语无伦次，不知所措，思考着他这样叫合不合理，脑袋里出现各种宇宙天体，超新星爆炸，中子重组...... 最后得出结论。 妈妈生的。 沈天青灿然一笑。 “别多想了，我们是达瓦里氏，世界上最纯洁的关系，莫过于此。” “这，倒也是。” 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少女心道。 ....... 医院住院部，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彷佛身处绝望的雪原，放眼望去皆是荒芜，看不到出路，只能在寒冷与绝望中闭眼畏缩。 沈天青和云悠悠来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 走到门口，沈天青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中年妇女。 她眼眶深凹，黑眼圈很重，躺在床上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精神气，胳膊瘦得如柴火般。 饶是如此，陈秀萍在看到女儿来了后，浑浊的眼中多了些光彩。 “悠悠，这位是....”她也注意到了，云悠悠旁边的沈天青。 “妈...阿姨，我是她同学，都是张老师的学生。” 沈天青微笑着，走近，向陈秀萍问好。 期间，他看到了床头贴的病历。 胃癌三期。 头回有女儿的同学来看望自己，陈秀萍很欣喜，赶忙看向女儿。 “悠悠，给你同学洗几个水果。” 不用她说，云悠悠也会去洗的。 柜边就有水果，是她中午买的，很新鲜，母亲恢复的尚可，能少量吃一点点水果。 只是， 云悠悠洗净的苹果递给沈天青，心里有些忐忑。 以前，一些亲戚来看望母亲，她也会洗水果给他们，可都尴尬笑着摆手，好像水果沾了什么脏东西，吃了就会跟陈秀萍一样。 人呐.....唉。 云悠悠在担忧，沈天青会不会也不敢吃，委婉拒绝。 然后她就看到......他一口吃了半个苹果！ 你不怕噎着呀！ 云悠悠瞪眼，是真怕他噎住，见他没事，才松口气。 “嗯，脆，甜。” 沈天青吃着苹果，腮帮子鼓鼓的，看向陈秀萍。 “阿姨，你吃不吃啊，我给你洗一个，蛮甜的。” “你吃，你吃，还多呢。” 陈秀萍笑着看他，莫名感到很有活力。 “你还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不敢吃我的东西，生怕和我一样。” 得绝症后，她见过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心态也变了，有些忌讳的话也能平淡地说出来。 沈天青耸耸肩，“该吃吃，该喝喝，我们从娘胎里来，到坟墓里去，每个人又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姨，我再吃个香蕉你不介意吧。” “哈哈哈。” 云悠悠闻言要去拿，陈秀萍却亲手递过一只香蕉给他。 沈天青剥开，这回慢慢吃，因为刚才真的踏马的噎到他了，好半天才顺下去，她们没看出来而已。 苹果，你差点毁了三宗！ “你们在学校最近怎么样？” “也没啥吧，您也知道，就您女儿学习上的逆天天赋，张老师那是真把她成佛供起来，就差让我们每天磕头拜一拜了。”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悠悠在我这一直这么乖，在学校里这么威风？” 云悠悠安静地听着，虽然沈天青有些话她听了想捶他，可也安静的听着。 母亲能笑，能开心，很难得。 ........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沈天青挥手告别，陈秀萍才依依不舍地看他离去。 云悠悠依旧陪着她，看着母亲出神，却开怀的表情，心里感到安慰。 明天，得去学校了。 刚好，把卷子给他。 顺便，给他带份早餐呢？妈妈心情这么好，她也很高兴。 她想自己做，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 云悠悠视线垂落，独自暗想。 回家的路上。 走远的沈天青，默默取消了卡牌效果，身体极为疲惫。 【妖言惑众（n）】 【使用后，你话语的感染力少许增加】 刚才和云悠悠母亲聊天，他始终开着这张卡牌，以让她情绪活跃。 妖言惑众。 善言感人。 云悠悠，回头记得给天青老爷来点贡品。 第31章 《剧终》 晨初，远天的启明星若隐若现，半轮弯月依稀见得。 薄雾初歇，天清气朗。 公交车的站台，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过去，押送着一趟又一趟要去学校或公司服刑的牛马。 云悠悠等了很久，哪一辆都没坐，左顾右盼，像是在等她的破壁人。 可左等右等之下，始终没见那人来，看着最后一辆班车，她也只好上车。 沈天青还没来啊.... 少女有些郁闷。 明明昨天给他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上学，他回了个1。 然后，她犹豫好久，才问他想不想吃三明治，她会做，很好吃的.... 接着他就没音讯了。 于是一股尴尬的热气就从脚底向上窜了。 哈哈....刚才鬼附身了，其实是鬼发的消息。 云悠悠眸子低落，粉腮鼓鼓的，贼纳闷。 沈天青你说话呀！ 是被误会了，所以不想理她吗？或者也有可能他学习太入迷了，一直没看手机？不知道。 那总不能他回完之后就睡觉去了，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吧。 请看vcr： 家中，直到太阳落在脸上，沈天青才迷迷糊糊睁开只眼，瞅了眼时间。 8:20。 早读课8:05开始。 哦，那就是看错了。 沈天青又重新看了眼时间。 7:80。 还早，继续睡。 沈天青舒坦地重新闭上眼。 没办法，卡牌消耗精神力太大了，昨天他频繁使用，透支的要命，只能睡眠慢慢补回来，昨晚回完云悠悠，他就睡了。 既然已经迟到了，那便坦然接受，睡个好觉罢。 这便是沈天青的生活态度，生活对他竖起中指，他轻轻坐下...... 要不是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沈天青大抵是要睡过这个早晨的。 然后再用要似了的虚弱声音，给老李打个电话‘李老师，我头有点疼，可能吃坏了肚子。’ 不对，这个借口用太多，老李对此产生耐受性，可能不采纳。 那换一个，他也可以用极度悲伤的语气，‘李老师，我爸爸要似了，我陪他看病。’ 嗯，如此一来，老师不仅会同意请假，还会感受到他的孝心。 完美。 沈天青的脸上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直到卧室的门被猛然拉开，露出黄翠莲那张要杀儿无悔的黑脸，以及手里的擀面杖。 剧终...... ———————— 8:40。 三班教室内。 李临背着手，望着姗姗来迟，正讪笑着的沈天青，嘴角抽搐。 “您再来晚来五分钟，我们都下课了。” 沈天青神情悲戚，“老师，你听我说，我爸爸他......” “好了好了，回去吧，下不为例。” 于是，在同学们艳羡的目光中，迟到了四十分钟的沈天青施施然回到座位上。 这一刻，所有同学都深深意识到了，学习好有多重要。 但凡昨天沈天青没考到第一名，他已经在门外竖着了。 可他就是考到了，真该死啊！ 沈天青是个谦逊的人，知晓李老师自然不是因为他考得高才放过他的，只是单纯善解人意。 于是，在李临看不懂又大为震撼的目光中，他淡定地趴下，开睡。 同时，沈天青又是个体贴的人，知道有监控拍着，担心李老师被批评，于是掏出本书立在桌前，挡住自己。 然后安详入睡。 你妈—— 李临嘴角都在抽搐。 先不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数学早读，你拿英语书？ 学外语好是吧？ 李临真想一巴掌踢死他，开除他三班班籍！ 什么，你说那要是考试呢？ 那话又说回来了， 考试和竞赛的时候，先保留他的班籍。 昨天沈天青的问卷，他也是看了的，极为精彩，且可以确定不是作弊。 李临对于沈天青这种突然爆种的学生，他只有一个评价——学怪！ 又想到他听到的，关于沈天青和张鸣远关系匪浅，甚至被单独辅导过很久的传闻.... 绝对是张鸣远那老不修的故意散播的谣言！ 哼，想牛我？ 李临豁然开朗，不管睡觉的沈天青了，年轻人睡眠好，倒头就睡怎么了。 “同学们，昨天张老师也应该和大家说了，数学竞赛近在眼前，昨天的考试只是摸底，还没有确定名额，周五的考试就要确定了。” “考场和座位也已经排好了，下课后你们看看，好好准备考试。” 下课铃一响，老李就走了，他从不拖堂。 班门上贴着成绩单，后面有对应的考场号和座位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班有沈天青这种豪杰，固然其他人也都是乐子人。 经过昨天的事情，一班的学生和沈天青彻底结下梁子了。 其他人可能会认为牢张只是一时不察，可一班的学生清楚张老师的水平，故而对沈天青仇恨值拉满了。 张老师吃了一碗粉，你非说是两碗，初升东曦！ 也有另一帮极端仇恨张鸣远的学生，也敌视沈天青。 张牢尸明明是最坚定的唯分主义，一个过大于过，瑕不掩疵的畜生老师，你非让他拟人了不少！ 沈天青间接被恨上，进度条一直在涨。 大伙冲到门前，将目光聚焦在成绩单顶部。 如果沈天青能去第一考场，那就有乐子了。 二十五个人里，二十四个一班学生，那他定会被狠狠围歼呀！ “他怎么在第三考场啊，哎。” “可惜了，我还想看血流成河呢。” 遗憾的是，众人发现，这次的考试还是按总成绩算分，最多把昨天的数学考试算了进去，然后算几次考试的加权均分。 “沈天青，你综合排名73，在第三考场。” “还挺高。” 沈天青长长打个哈欠，下课时间的睡眠质量就是不如上课高啊，还是上课的摸鱼效率最高。 没睡好，但他很有精神。 没想到昨天考试是算进总排名的，虽然经过加权计算被稀释了一些，但也让他冲上前一百了。 那和老东西之间的男人的约定——考进二百免刑，考进一百老登就是阿拉登，可以实现他一个愿望。 那就加十厘米吧。 你问在哪加十厘米？当然是鸡......鸡形状的版图啊！ 哈哈，原来是版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版图呢。 下课后的教室一阵喧闹。 “那个。” 忽然，三班教室的后门，一个乖巧伶俐少女，轻轻用指节敲了敲后门。 俏脸白皙，五官标致，秀发扎成乖巧的高马尾，校服干净整洁，尚有青春的美好曲线。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云悠悠眨巴眨巴眸子，缩了身子，出去了。 随后，门外怯生生传来她文柔的声音。 “帮我喊一下沈天青。” “谢谢。” 第32章 云悠悠为沈天青倒灌 “哦~~~~” 教室顿时出现意味深长的哦声，看向沈天青，一个个露出玩味的、邪恶栀子花般的笑容。 喝！长大了！ 哦声一出，云悠悠小脸一红，开溜了。 沈天青伸个懒腰，也懒散地出去，看看她找自己啥事。 走廊拐角，少女捧着一沓卷子，沐浴在阳光下，秀发顺滑，白嫩的耳根于光中通透粉红，微尘轻舞，光晕和谐。 沈天青望着她，想起一句话。 当泰达米尔效应出现时，光便有了定义。 哦不对，好像是丁达尔开大时，提莫就到了死期。 沈天青走近，她便递过卷子。 “卷子给你，都是张老师精心整理的。” “好，替我谢谢老张。” 沈天青顺利接收第一峰的天阶功法。 大致阅览试卷，他眉头微蹙。 仅仅时隔一天，他就掌握了张鸣远的很多知识。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和张鸣远五五开。 昨天那份试卷他能考141，更大程度上是运气使然，因为那本就是老张出的题，有他个人爱好在里面。 如果是联合出卷，仅凭上次月考试卷偷来的知识内容，他恐怕真的会空一堆题。 女人会骗你，兄弟会背叛你，生活会给你大逼斗—— 但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知识学爆（sr改）】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特殊加成：精神损耗减少50%，理解效果增强30%】 思索卡牌信息，沈天青陷入思索。 在那次知识学爆之后，他当然也有想过用这张卡去学别的知识，甚至是非常高端的知识。 如核物理，原子能，然后搞个诺贝尔奖，让老东西滚，他自己单开一页族谱。 仔细一想，几乎没可能。 强制理解的信息跨度太大，他很可能直接被海量知识灌成傻子。 目前阶段，沈天青也只能用这张卡强碱别人的大脑，或者疯狂倒灌。 他觉得卡牌应该还能开发出其他功能，可他缺少实验对象，毕竟总不能老是拿自己当小白鼠。 万一哪天弄坏了什么神经，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老沈家的族谱就写不下去了。 其他卡牌，例如【瓜摊老板的吸铁石（r）】【超人的眼镜（r）】等，同样有很大的开发价值，未来或许也能改造。 《沈天青の开发日记》 “你昨天做了什么？”云悠悠好奇，看向沈天青，“我早上来学校就听到同学在谈论你。” “谈论我什么？” “说你是初升的东曦，彼阳的晚意。” “是吗，那他们是在夸我啊，多么美好的意象啊。” 云悠悠歪头，她记得同学们聊起沈天青时，好像都是极为憎恶。 “好多人说你故意败坏张老师形象。” 恰好身边经过一班学生，如云悠悠所说，几人瞪了一眼沈天青，极为不满。 沟槽的沈天青，昨天那么闹完，全校都知道了张老师的短处，哪怕都知道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知道老张只吃了一碗粉，可有人非说他吃了两碗，其他人就跟着起哄。 于是，平常就不怎么喜欢一班的学生，现在都会贴脸开大，‘今天，你们裂开了吗？’——指学会裂项没？ 我热裂的马！ “竟然有人这么说我！” 得知此情况的沈天青严肃了。 竟然有人污蔑他，说他是张鸣远的小黑子？ 我沈天青是全校最尊重张鸣远的学生，真爱粉！ 面对这等无耻脏水，沈天青神情庄重，当即驳斥。 “众所周知，我沈天青自古以来，便是张老师最忠诚的信徒，也是最敬爱他的学生，没人比我更懂张老师的良苦用心！”他比划着手势，情绪激动，虎虎生风，彷佛在拉手风琴。 谁家懂王？ 一班的学生们嘴角抽搐。 串吧，你就串吧，早晚给你马都串没了！ 他们气呼呼走了。 【88.48%】 看来张鸣远确实有不少真爱粉，一天过去，进度条都快满了。 瞧着他这幅庄重热忱的神情，少女掩嘴偷笑，戳他肩膀，沈天青哎呦一声就破功了。 “别贫啦，张老师说，这些卷子你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问我。” “为啥，你比老张还强？” “不，主要是，张老师说他暂时不想看到你，他说自己血压还没下去。” “哦，那没事了。” 张鸣远，你不要似啊！ 起码等我彻底榨干你，你再似！ 等等。 沈天青忽然目光一凝，紧紧盯着云悠悠，给小姑娘睁得手足无措，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怎，怎么了吗？” “你数学最近一次多少分？” “0分，昨天我缺考了呀。” “那上次月考呢？” “147。” “....上上次？” “150。” “....你今年最低多少分？不算那个0。” “147。” “？” 沈天青望着一脸平淡的云悠悠，嘴角抽搐。 诗人握持。 沈天青叹口气，“张鸣远怎么给你教的，这么变态？” “没有呀，张老师说他的教学方法不适合我，让我自己学，数学课上我一般都是自己在做卷子，老师还挺开明的。” 不不不，他只是单纯的飞舞，不好意思教您，怕给耽误了，晚上睡觉都得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没人比沈天青更懂老张的水平，就是后者亲自上阵，也不能保证次次145以上。 一想到之前他竟然生出和云悠悠竞争第一，将她赶出海景房的想法，沈天青就释怀地笑了。 我打云悠悠？真的假的。 不过，这样一来，以后也用不着飞舞张鸣远了。 云悠悠的水平也许没有张鸣远高，可作为学生和同龄人来说，绝对更适合沈天青。 所以， 圣女大人，请为我倒灌吧！ 沐浴于盛烈的阳光之中，沈天青忽然神情肃穆，整理衣冠后，面向云悠悠，低头弯腰，单手将卷子捧给她。 “以后，请多指教，我的云老师。” “嘻嘻。” 少女睫毛轻轻颤动，端详着此时如骑士姿态的沈天青，不禁莞尔一笑，于是接过卷子。 见他还低头不起来，她的笑意又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好玩，于是鬼使神差，也模仿公主仪态，端庄地将小手在他手上。 “好啦，哪有什么老师呢，我们是朋友，别这样啦。” 她低头，他微微抬头。 和煦的阳光将两人的脸庞映得如此清晰，温暖，眼中的世界，滤上一层暖色调。 少女细腻的小手放在他手里，微微发热，眸子轻颤。 “该，松手了吧？”她视线垂落，和他错开，声音微弱。 沈天青略愣了一会，才默默松开手。 窗台前，暖阳下，两人并列，温声细语，一同复习...... 第33章 第一位布诗人 正所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能比人和狗都大。 沈天青和云悠悠的差距，可能比唐鹏和faker之间还大。 什么，你问唐鹏是谁？ 唐鹏是他曾经的舍友，帮他抓上路时，硬在草丛等了对面提莫五分钟，最后发现提莫满血从线上回来。 沈天青考141分，是因为他只能考141分，运气成分占比还很大。 云悠悠能考150分，是因为卷子只有150分。 早读下课后的大课间，他们在角落讨论、复习了三道重点题。 因为卡牌太消耗精神，沈天青选择不开。 然后全程听着她讲，他在那嗯嗯嗯，啊啊啊，点头点头点头。 飞舞张鸣远！你什么知识水平，居然跟不上你的学生！ 于是他选择小开一手。 小开不算开。 云悠悠虽然是第一峰圣女，张长老亲传弟子，可却是个自成一派的天骄，思路想法独特，令人耳目一新，受益良多。 通俗点讲，她的大知识将沈天青塞得满满的，他爽的飞起，极为满足。 圣女大人的辅导功力就是好，他都要出来了——指知识溢出。 快上课了，云悠悠收起卷子，交给他。 “下去好好复习哦，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那我去一班直接找你？”沈天青一本正经。 云悠悠可不想自己班里也出现意味深长的‘哦~~’声，于是撇撇嘴，“还是别了，放学后再问。” 说起这个，云悠悠忽然嘟起小嘴，眸子直勾勾盯着沈天青，有些不开心。 “你早上干嘛去了呢，我等你好久....” 布豪，悠宝生气了。 沈天青一脸真诚：“我妈早上情绪激动，身体好像不舒服，我等她好了才走，实在抱歉。” 他倒也没说假话。 早上，黄翠莲的确情绪激动，以至于肝火伤身。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你就说对不对吧！ 是不是他走出家门后，她马上就好了！ 妙手回春啊沈大夫。 不要断章取义——节选自《断章取义》 云悠悠并不知道沈天青是起晚了，被他老妈赶出家门。 看他真挚的神情和清澈的眼神，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反倒是她不好意思起来。 “不好意思....阿姨没事吧？” “没事，一口气能下好几楼，我亲眼看着的。” 沈天青仔细一想，早上看时间的时候，注意到昨晚之后，她还给自己发了消息，“你会做三明治？” “嗯嗯，是的呢，可你昨天一直没回我消息，我还以为.....” “我昨晚做卷子，昨晚太困了就直接睡了，下次有这种事你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啊，这样好吗？” “没问题的，我好兄弟都这样喊我起来。” 于是沈天青给她讲了一下，曾经有一位名为宋文和的大傻波一，凌晨两点猛猛给他打电话，喊他出来。 问他干嘛，不说，直接甩定位。 当时沈天青刚睡醒，一脸懵逼，大概是这样的： 定位在江边，他还以为宋文和为情所困，要紫砂，于是拍马赶到。 然后沈天青就看到了，宋文和穿着咸鱼买的长衫，手持一卷pdd上几块钱买来的竹简，遥望明月，对他说‘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沈天青让他说人话。 宋文和说，快看，今天的月亮贼几把圆。 那晚，他还发了赏月的朋友圈，并配文： 天青亦未寝。 “噗。” 云悠悠捂着小嘴偷笑，肩膀簌簌的，好一会才缓过来。 “可是呀，我不想这样喊你，多打扰你休息呀。” “怎么，你不想和我做好兄弟？” “你说呢。” 云悠悠眸子眨巴眨巴的，戳了下他肩膀，令他愣神中后退半步。 唇角微翘，隐藏在发丝间的耳根微红，少女静静望着沈天青，不说话，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明媚动人。 “难说。” 沈天青叹气，总觉得，云圣女图谋不轨。 噫，好，我懂了！ 沈天青冷笑一声，已然洞悉了她的阴谋。 云悠悠是担心他进步太快了，担心抢了她圣女的位置，所以玩干扰战术。 当真是卑鄙的女人！ “放学一起走吗？”她捏着衣角，轻声问。 沈天青耸耸肩，拿着卷子，转身回教室去了，也没回个话。 “校门口等我。”走到班门前，他才开口，又朝后挥手。 嘻嘻。 云悠悠眨眼笑笑，挥挥手，也回了教室，心情愉悦。 两人都回了教室后， 一个阴暗、扭曲、冰冷的身影从墙后扭出。 方才的一切，他已尽收眼底。 好肉麻两公婆。 他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主要是沈天青的，眼神慢慢流露暴怒、憎恶、嫉妒、痛惜...... “可耻的叛徒！” 他盯着三班方向，冷漠地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令周围同学惊疑不定。 回到教室，他们便议论起来。 “我刚才看到六班的唐鹏站在我们班门口，咬牙切齿的，还咒骂着什么。” “难道是我们班的谁得罪了他？” 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又是大课间。 后门被敲响。 “沈天青，有人找你。” “哦。” 谁，云悠悠？她最近出场能这么频繁了吗，是不是提了两箱牛奶去作者家送礼了？ 他注意到传话的同学面色不好，还朝自己使眼色。 沈天青心中一喜，莫非是一班的张孝子打来了，要找他麻烦？ 太好了，正愁没有小白鼠做实验。 一想到同学们上门送样本了，沈天青就难过地合不拢嘴。 走出教室，看到来人是谁，他面色一紧。 来人身材高大，皮肤古铜，高耸的刺猬头真可谓霸气侧漏，一看便知道是纯正体育生，正是唐鹏。 关于唐鹏要找三班某人麻烦的流言，此刻再次被提起。 二人相隔而望，谁也不说话，冷冽的眼神对峙着，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周围的学生慢慢聚集，纷纷讨论起，他们二人的恩怨。 据野史记载，沈天青与唐鹏当初乃是舍友，亲密无间，其中一位却红杏出墙，将第三者带进宿舍，行不轨之事，那天宿舍楼能听到整夜的银叫...... 后来，他们不知用了什么理由，都提出离开宿舍，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到厕所不相见。 好野的史！ 那今天唐鹏为何会找上门来？ 于是又有人说，唐鹏向来仰慕一班，谁都知道，他的目标就是进入一班。 众人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为何唐鹏会找上门。 如今一班的名声被沈天青侮辱，仰慕其的唐鹏又怎么甘心！ 走廊内，沈天青与唐鹏一个是横眉冷对，一个是面若寒霜，各自站立着，紧盯对望，散发着震怖破坏的紧张气场。 他们的气势在暴增！狂增！劲增！ 周围同学们顿时一惊。 “是宿敌，大家快退！” 前仇加旧怨，今日唐鹏便是要找沈天青麻烦的！ 想到此处，周围学生猛然退后，却又一个个强势围观，嗜血地观看即将到来的血流成河。 沈唐二人依旧不动，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们之间强烈的宿命感却已然爆发！ 如柱间和斑，鸣人和佐助，夜神月和l，柯南和小黑，悠和穹...... 终于，唐鹏动了！ 他的嘴角没忍住，先上扬了！ 于是沈天青终于猖狂大笑：“你输了！” “草，被影响了，不算，再来！” 唐鹏极为沮丧，抱着头，彷佛遭遇了人生重大挫折。 至于周围的观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感到眼睛和大脑遭受强碱般难受。 你妈了—— 搞了半天，你们是在玩不要笑挑战？ 第34章 酣畅淋漓！ 唐鹏扫视周围一圈，面容忽的一冷。 便是沈天青，也收敛了笑容。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唐鹏淡淡开口，雄壮高大的身躯巍然挺立，缓缓走向某个方向。 沈天青面容冷酷，毫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方才大失所望的嗜血观众为之一振。 是了，他们想错了！ 沈天青自不必说，纯纯出生，行事向来难以预测。 至于唐鹏....此刻，有关唐鹏的传言再次涌现。 据说，当初他刚入宿舍时，早晨猛的起来，然后大喊‘服管服教，积极改造，改恶从善，重新做人。’ 居然是牢唐！ 甚至，唐鹏还曾出手揍了一个老师，校方也不敢管束，至今安好！ 这是何等的恶人！ 所以，这对人哪里是在玩什么抽象，他们分明是在掩饰！掩饰彼此胸中激昂的战意！ 战斗，爽！ 可是，在学校里不能战斗，否则教务司长老一到，便会将两人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所以，那两人刚才是在故意令他人误解，以为他们是喜欢玩抽象的低能儿。 而实际上，他们二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必须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 毕竟，唐鹏昨天的考试突然进步巨大，眼看着要进一班了，一班的名声却被沈天青败坏......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为了避人耳目，为接下来他们的战斗做铺垫！ 是了，是了！看着他们走向厕所，众人心中震颤。 他们竟然是要去兵家必争之处，云雾缭绕之间，黄泉滚滚之地，生命轮回之所！ 兵家必争之处：三中的厕所设计的非常逆天，离每一个班级都巨远，坑位还少，不争着去都没机会上厕所。 云雾缭绕之间：为躲开教务司，传统派们常于此地秘密聚会，聚会时烟雾缭绕，谈笑芙蓉王，往来皆丁真。 黄泉滚滚之地：尿黄也是黄，人体喷泉也是泉，故曰黄泉。 生命轮回之所：多见于职高女厕，若听到隔壁坑位有婴儿哭啼之声，就是小倒霉蛋启动了地球ol，然后天崩开局。 想不到唐鹏与沈天青之间的矛盾积重难返，甚至得去如此可怕之地解决恩怨。 念及此处，众人纷纷跟上，兴奋地围堵在门口，观察二人举动。 只见，他二人再次隔相对望。 一人站于黄泉彼岸（小便池旁边），一人傲立于五谷轮回之地侧方（坑位旁边） 沈天青面容淡然，五官立体，眉宇间却显露着他世家公子的风范。 那唐鹏竟然也不输于他，麦色的皮肤表示着他强悍的体魄，桀骜的眼神狂霸无比，彷佛无视一切！ 要动手了吗？ 众人紧张观望，目光纷纷在厕所内扫视，寻找着他们动手时，可能会使用的武器。 擦过的卫生纸？没换的纸篓子？ 难道说......是那根拖把棍？！ 众人心中一震。 此等武器看似平凡，若是经过粘史附魔，一经挥舞，那便如吕布在世，三五个猛男不敢近身，七八个恶汉难以上前。 犹如天上降粪主，真是人间大变神！ 不！这等武器过于歹毒，且不说杀伤力过大，事后也会对双方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众人再次定睛观望他二人。 他们彼此凝视良久，眼中燃着熊熊战意，却依旧在酝酿，彷佛等待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此刻他们在想什么？昔日的仇怨，还是新结的憎恶？ 众人无比好奇，开始揣测。 对面这比怎么这么能绷得住，还不笑？二人心道。 沈天青耐不住了，他已经拔得头筹，岂能让唐鹏扳回一城！ 当下他也是插上u盘。 /gamemode 1 【知识学爆（sr改）】 【使用后，你可对某人施加一个负面效果】 【效果：你可将任意信息灌注到对方大脑中，并迫使其进行强制理解。】 【特殊加成：精神损耗减少50%，理解效果增强30%】 瞬间，一股不可言说的恐怖信息涌入唐鹏大脑。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在小小的花园里呀挖呀挖呀挖~’ “我在5:20睡觉13:14准时起~’ 面对此生劲敌，沈天青也火力全开，对唐鹏表达了尊重。 然而，尽管海量的洗脑神乐进入脑中，唐鹏只是微怔，神色却依旧毫无变化，甚至眼神逐渐欢愉。 他，不受影响！ 布豪！ 沈天青暗道不好，多日不见，此人的抽象功力似乎有所精进，竟然和他相近。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唐鹏缓缓开口。 “沈天青，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你帮我解答。” 众人一惊，终于，他们要讲述为何来此的理由了？ 原本亲密的二人为何反目成仇，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此刻兵戎相见，终于都要揭晓了吗！ 沈天青不动声色，随意开口，“讲。” 在万众瞩目中，唐鹏沉稳的声音，开始微微讲述那个终极疑问。 “你说，擎天柱打出来的东西，是机油吗？” “......” 观众们忽的沉默，神情抽搐，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唐鹏却不作理会，眼见沈天青嘴角已有翘起的弧度，他神情越发狂热。 “它要是打多了，打出来的东西会变成玻璃水吗？” 面对这等引人深思的疑问，沈天青不得不调整呼吸。 然而，这只是唐鹏的开胃小菜。 他又问：“擎天柱如果寂寞了，会找网约车吗？” 嘶！ 沈天青倒吸口凉气，再次吐息，闭上眼睛，以定心神。 于是唐鹏乘胜追击：“擎天柱找网约车被抓了，是归派出所管，还是归车管所管？” 厕所外一阵哄笑。 听见那笑声，沈天青险些心神失守，只好捂紧耳朵，不听那蛊惑人心的声音。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模糊的听到了，来自唐鹏的幽幽之语。 “擎天柱看二手车市场，是不是在找离异少妇。” 你妈—— 沈天青险些笑出来，好在依旧保持神色平静。 他内心已然有了冷笑。 唐鹏，这等伎俩还想赢过我，真是自不量力！ 正当沈天青沾沾自喜时，骤然，异变突生！ 正在蹲坑的一位观众实在绷不住了，连笑几声，便秘已久的畅通瞬间通畅。 “噗~” 水花溅起，自由落体。 他拉了坨大的！ 草！ 终于，沈天青败了，嘴角绷不住的笑容已然揭露了他的失败。 于是唐鹏终于猖狂大笑：“你输了！我赢了！” “场外因素影响罢了，来日再战。” 此刻，其他赶来观战的人却如死一般寂静，没一个人笑得出来。 原来是踏马的round 2啊！ 本来以为你们要整个狠的，结果是拉了坨大的！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赤史啊！ 众人兴意阑珊，纷纷散去，甚至不敢久留此地，生怕沾上抽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故而，厕所就剩他俩。 沈天青叹口气，看向唐鹏，“咋了，没人了，说吧。” 唐鹏神情一正，面露欣慰，“听说昨天数学第一名，这次考场都分到第三考场了，和我同一考场了，进步巨大啊。” “所以？” 唐鹏忽的神情悲戚。 “爹地！救孩儿一命！我家老东西强令我考进年级前一百，参加数学竞赛！儿臣做不到啊！” “不会吧，你昨天数学分不是挺高的吗？” “你猜我为什么突然考这么高，以及我爸为什么命令我考到一样的分数。” 唐鹏面露愤懑：“我燥祂冯的，这群比居然考这么低，我抄太高了，露馅了。” 昨天卷子贼几把难，他居然抄的比平常分都高，自然暴露了。 唐鹏的父亲是镇魔司局长，刚正不阿，唐鹏要是达不到他老爹的要求，怕是真要变牢唐了。 “虽然是在同一考场，我也不好帮啊。”沈天青摊手。 “爹，父亲，亲爸爸，帮我一回，你爆种了肯定有秘诀吧，拉兄弟一把啊！” 面对孩儿痛哭流涕的哀求，沈天青叹息，正想着如何是好。 一行淡金小字忽然浮现眼前。 【成就：父爱如山】 【解锁需求：帮助唐鹏进入年级前一百，并成功参加数学竞赛。】 【成就奖励：1称号‘慈祥的父亲’或2自选卡牌包（内含ssr卡牌）】 第35章 第二位夜部诗人 【成就：父爱如山】 【解锁需求：帮助唐鹏进入年级前一百，并成功参加数学竞赛。】 【成就奖励：1称号‘慈祥的父亲’或2自选卡牌包（内含ssr卡牌）】 沈天青眉头一挑。 没想到还有成就功能，奖励倒也不错。 ssr卡牌？还从没见过，不知道会是什么重量级。 至于称号，除了坐实了沈鹏是他嫡长子的法理性外，应该还有什么特殊效果。 帮唐鹏进入年级前一百，还要成功参加数学竞赛么。 别看唐鹏人高马大，像是标准沉淀过的体育生，其实他也是实验班的文化生，成绩和沈天青相近。 之所以一直没掉下去，是因为唐鹏也有一篇优秀作文——《我的局长父亲》 沈天青看向唐鹏，“你上次月考多少名，数学多少分。” “三百名出头，数学八十多，结果这回分没控好，成七十五名了。”唐鹏面色惆怅，内心悲苦。 沈天青叹口气，“你要是达不到你家老爷子的要求会咋样？” 说到这，唐鹏哭丧个脸，堂堂一米九的猛男，此刻潸然泪下。 “这回考不进前一百，必须回来住校！” 沈天青悚然一惊，他们俩的爹不愧是人杰，都能想出如此可怕的惩罚！ 三中的住宿，与服刑无异。 想当初，他们宿舍三兄弟为了逃离魔窟，那真是各显神通！ 唐鹏说，他奶奶要生他爸爸了，他着急回去接生。 沈天青说，他爸爸要似了，他着急回去拔氧气管。 宋文和说，他爸爸头七到了，他着急回去做梦见爸爸最后一面。 三人理由如此逆天，宿管老师自然不可能同意。 于是那天，三兄贵在月下嚎啕大哭了一晚上，半个住宿区都能听到。 这便是三中内‘宿舍有人整夜银叫’的诡异传闻了。 都怪唐鹏和宋文和，两个出生哭的太假了，哭丧声和偷东西的女孩被肥猪便利店店长抓住，被肉弹冲击时发出的声音差不多。 至于沈天青？善良的他自然是不会真哭的，怕影响同学们的睡眠。 于是，他偷来老师的扩音器，音量开到最大，在楼下放了一整晚威风堂堂。 未删减版，且开头循环播放。 至于宿舍楼内众人的咒骂声.... 些许风霜罢了。 总之，那之后，三人都心满意足地走读了。 如此经历，可以拍成电影了。 就叫《303寝室的救赎》吧。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包你进前一百，还能参加竞赛。” 沈天青微微一笑，纯真的笑容灿烂阳光，令唐鹏心头一喜。 却见沈天青忽然话头一转，捶着腰，感慨唏嘘，“只是啊，最近我休息不好，想帮你，怕是无缘啊。” 【90.12%→90.52%】 唐鹏面无表情，“需要多少缘？” 沈天青摆摆手，唐鹏不禁惭愧，暗道不愧是自己好兄弟，就是够大气，是他误解了。 “五百元。” “？” 误解个勾吧！ 【90.52%→91.22%】 别人摆手都是无需多言，你摆手是要收五百元？ “算了，你看着意思意思吧。” “你这个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意思的意思，随便意思一下。” “哎。” 【91.22%→91.30%】 唐鹏最终长叹口气，似是极为不舍地从口袋掏出一张卡。 “电玩城充值卡，50元？” “v你50，够意思了吧，我爸管得严，我零花钱就这么点，好不容易攒一张。”唐鹏将卡给他，神情痛惜。 你装你大坝！ 沈天青面带微笑，心里腹诽。 唐鹏，我进度条不动了，你快推它一把啊。 沈天青皮笑肉不笑，“我们的缘还是不够，最多帮你两道题。” 唐鹏暗道不好，面上却堆着笑容，“我就这点了，真没有。” “亲父子，明算账，鹏子，你也不想回学校住宿吧。”沈天青还以笑脸。 唐鹏嘴角抽搐，一想到住宿的可怕环境，只好又从怀里掏出两张卡给他，这回是真感到格外肉痛。 【91.30%→92.30%】 “电玩城充值卡，100元？” “两张！是两百！” “再多一张，就能合成一张二星100元了。” 见他还是不老实，沈天青邪魅一笑，直接上手摸唐鹏，后者一米九的黑脸猛男，此刻如娇羞小姑娘般抱胸叫唤，一声又一声地喊雅蠛蝶。 “沈爷不要，不要啊！” “别动，让我看看！” “真没了！我以我爸的命发誓，我口袋里真没东西了！” “别装。” 一番摸索，沈天青果然从他校裤口袋的内侧又掏出两张卡，200元和100元的。 【92.30%→93.90%】 哄堂大孝了。 这逼样的，口袋里居然还缝了个很深的口袋，让他好生摸索，好在还是找到了。 唐鹏一个箭步闪开，盯着沈天青，神情悲戚，幽怨。 “你最好帮我进前一百。” “安心，我的道德操守你还不放心吗？” “正因如此，我放下的心才会悬着。” 快上课了，二人离开卫生间。 二人临分开前，唐鹏幽幽地望着沈天青。 “记得帮我，否则我会永远盯着你的，永远....永远......” 沈天青无所吊谓，揣着一堆点卡回了教室，无比满足，脸上还流露着丰收的喜悦。 他这幅表情，顿时引起一阵猜疑，于是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他们两个究竟有什么阴谋，竟然非要在厕所商议，难道真的只是玩不要笑挑战？” “难说，我路过那时，有听到古怪叫声。” “什么！不对劲，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方才，唐鹏被沈天青摸个精光时，确实发出了一阵银叫。 一米九黑皮体育生和肤白貌美柔弱男.... 关键元素，锁定！ 于是女同学们激动地讨论起来。 方才定是唐鹏已然后悔，却追悔莫及，又不好意思在人前挽留，于是拉沈天青去厕所，四下无人，二人寂寞...... 念及此处，众人不禁好奇，曾经，303寝室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们背道而驰。 当中，定有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他是谁？在哪！ 三班的后门前。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平心静气地听完了他们的讨论。 此人衣冠楚楚，文质彬彬，颇有文人涵养，听过石破天惊的绯闻，他的神色却不曾动摇，丝毫不感兴趣。 只是，听到刚才唐鹏也来找过沈天青，他冷笑一声。 “呵！可耻的背叛者！竟然捷足先登！” 说罢，他转身离开，步伐缓缓，手持书卷，一举一动携着彷佛诗人般的韵律。 众人注意到，一阵惊疑不定。 “是九班的宋文和，他骂的是谁？” “莫非，是我们班有人得罪了......等等，这个剧情我好像在哪看过。” 女生们得知宋文和临走前撂的狠话，两眼放光。 原来，当初的剧情还有反转？是沈天青背叛了宋文和，唐沈二人才是狗男男！ 男生们对此恶寒无比，自然不会往这个方向猜。 思路回到正常方向，众人回忆起，当初的303寝室的确好像出过重大矛盾，以至于三人打死不愿意同住一宿，非要离开。 莫非，宋文和也是来找沈天青麻烦的？ 然而，鉴于刚才出过唐鹏这种重量级...... 他们总有种不好预感。 总感觉，这位....夜部诗人。 第36章 梅依阁诗人 又上了两节课，谣言如答辩般堆积发酵。 三班众人神秘莫测，围在一块讨论校内诡闻——303寝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野史记载，当晚沈天青七进七出宿管室，却说那宿管室膀大腰圆，也不是好惹的......” “等会，宿管室是个人？” “据传，唐鹏与沈天青交流密切，有天唐鹏却震惊发现，沈天青的居然淡若水，遂发现了沈宋二人之间的‘君子之交’......” “沈天青为什么要保留他卖钩子的历史......” 沈天青面露思索。 老师们平常都说，多考一分，干掉千人。 那有没有那种，干掉千人，就能多考一分的卡牌。 三班疑似有点太极端了。 不如都图图了吧。 沈天青脸上浮现纯真干净的笑容。 望着桌子上堆积的点卡，他欣慰点头。 一共550的电玩城储值卡，收获颇丰。 沈鹏长大了，孝顺了，知道孝敬父亲了。 只是对于他提出的请求，沈天青只能提供除了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毕竟，【知识学爆】哪怕经过改造，法耗还是太高了，他蓝条不够用。 那收了好处不办事也不行吧？ 没关系。 沈天青瞅了眼进度条，【94.44%】 快满了，又能抽卡了，到时候再看看新卡牌的效果能不能帮上他们吧。 相信后面卡牌的智慧。 只是可惜，就算达成成就，能获取的奖励却是二选一，从称号和自选卡包中选一个。 这和让你从麻衣学姐和4090当中，只能选一个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既能娶到麻衣学姐，又能拥有4090，就算是开豪车住别墅他也愿意啊。 “沈天青，有人喊你。” 忽然，有同学喊了沈天青一声，神情古怪。 所有人的目光向门外看去，看到来人，勾子文学再次暗流涌动。 “宋文和果真来找沈天青麻烦了！” “他们有什么矛盾？” “据野史......” 宋文和手持诗书，静静站在门前，仪态端正，面色温润如玉，颇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想必是个谦谦君子。 沈天青起身，见宋文和双目炯炯有神的紧盯着他，他也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到近前。 经典的位置，经典的场景，经典的动作。 于是众人终于讨论起了靠点谱的传言。 据传，宋文和上次成绩不佳，这回却突飞猛进，并突然对进入一班，以及跻身年级前五十有了强烈执念。 能进前五十，基本就等同于进入一班。 而沈天青与一班的恩怨自不多言，一班门前直接挂了牌子，‘沈天青与出生不得入内。’ 想必，宋文和是真的来为他的精神母班前来找场子的吧！ 众人定睛一瞧，暗道不凡。 宋文和在左，气质古朴，手握古卷，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闪着精芒，他平日最喜欢诗歌与读书，自诩为三中唯一君子。 沈天青在右，气宇轩昂，背负双手，清澈如水的眼睛映着他淳朴的心灵，他平日最喜欢做好事，自称为三中第一圣人。 初圣也是圣。 传言，当初他们同寝时，唐鹏早起大喊‘服管服教，积极改造，改恶从善，重新做人’ 本以为唐鹏已经够布诗人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他喊完后，紧随其后的是，宋文和突然立正，高喊‘执法公正，纪律严明，教育监督，高效服务！’ 牢唐以为狱警不在，能小骚一手，却没料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被宋警官当场逮捕！ 然而，就在众人感慨303寝室几乎没有正常人时，又得知了下面这位重量级。 宋警官将牢唐逮捕，宿管前来劝导时，沈天青却神情严肃，呵斥并教育，‘关爱精神，尊重病人，加大药量，消除歧视！’ 于是众人释怀一笑，默默将‘几乎’俩字去掉。 你妈了—— 303寝室没一个是人！ 三中难道是精神病院吗！ 当学生们知晓，自己的学校竟然能有如此人才，不禁对同样身在这所精神病院的自己，感到前途迷茫。 还好这帮逼最后自己分散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前辈们也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敢提及——主要是出生沈天青那晚上放的威风堂堂让人产生了心理阴影。 总之，303寝室的这帮人聚是一坨史，散是漫天粪！ 故而，尽管三人于外貌而言还勉强拟人，众人也对他们的物种产生怀疑。 此刻，宋文和沈天青死死盯着对方。 双方眼睛不曾眨一下，气势激荡，好似针尖对麦芒，承太郎对dio，亚索对永恩，坂田银时对高杉晋助！ 他们的气势在暴增！狂增！劲增！ 尽管二人气势如此高涨，可鉴于前车之鉴，还是有人忍不住开口。 “那个，你俩没在玩不要笑挑战吧？” “哼。” 宋文和冷笑一声，一挥书卷，“宋某岂是那等无聊之辈！” 呼，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他笑了，两人紧张的气氛却没结束，说明这次他们是动真格的了！ 真的要开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了！ “口瓜！是劲敌，大家快退！” 顿时众人退后几步，接着又是八方云集，各班学生们奔走相告，连忙嗜血而来。 在此观战，望着视线死死互锁的两人，感受着几乎凝滞的气氛，众人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若是能看到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大战，便是不吃午饭，也值回票钱了呀！ “不是......” 围观众人等了一会，又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这两个比，半天了不动弹？话也不说，修的闭口禅？ 忽然，在周围观众们紧张的注视中，宋文和那过长的头发，忽的有一绺垂落眼前，碰到了眼球。 然后，他！眨眼了！ 沈天青发出宇智波狂笑：“你眨眼了！你输了！” “直娘贼！” 宋文和气得破口大骂，又遥望天空，唉声叹气，颇有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感。 至于围观的观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玩不要笑挑战，改玩干瞪眼了是吧！ 他们彼此纷纷对望，露出一种‘我就知道’的吃史表情。 沈天青，宋文和，唐鹏——梅依阁诗人！ 第37章 第一张SSR “散了吧，又吃一坨大的，口区。” “还好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不然就样衰了。” 午饭时间了，大伙兴意阑珊，去食堂吃饭。 走廊内，顿时只留沈天青和宋文和两人。 四下无人，宋文和却依旧秉持君子本性，手持书卷，颇有礼节地为沈天青拱手作揖一看便知道是温润君子 ————若是书页夹的小皇叔没掉出来，就更好了。 宋文和淡定地收起小黄书，将其夹在手中作为掩饰的《春秋》中。 “沈兄....” “行了，你也抄高了是吧。” 宋文和面露惊色，“正是正是，我没想到这群夯货如此懈怠，一个个分考这么低，害得在下鹤立鸡群，木秀于林了。” 看看，文化人说话还是不一样。 唐鹏：我抄太高了，暴露了。 宋文和：在下鹤立鸡群，木秀于林。 沈天青砸吧砸吧嘴巴，寻思着，又问，“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考前复习一下不就成了，还用得着抄？” 宋文和神情一正，正襟危站，恍若古之先贤，讲述他的微言大义。 “我将书本上的知识背进脑袋，考试再用，那不等同于抄袭？君子所不耻也。” “那你抄别人的......” “那是在下通过个人辛勤的努力所得来的成果，古人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自强了，自然不能寄了。” 不愧是我们寝室的。 沈天青赞叹一声。 “你老爹让你考进多少名，也和唐鹏一样？” “非也，老贼见不得我好，让我下次考进年级前五十，竞赛也得去参加，否则回去住宿，哎，我与那老贼势不两立！” 宋文和的成绩在三兄贵中最好，年级二百名，可在九班也岌岌可危。 之所以没掉下去，次要原因是他的根性和努力让老师看在眼里。 主要原因可能是，他老爹是教育司局长，宋文和也有过一篇优秀作文——《我的局长父亲》 故而，他的要求也是最高的。 沈天青注视着什么，嘴角翘成耐克 【成就：父爱如山】 【解锁需求：帮助宋文和进入年级前五十，并成功参加数学竞赛。】 【成就奖励：1称号‘慈祥的父亲’或2自选卡牌包（内含ssr卡牌）】 好好好，这下两个奖励就都齐活了。 沈天青潇洒一笑，“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沈兄大义！” 宋文和感动得一塌糊涂，神情肃穆，“宋某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 “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父子，是吧，沈文和。” 直娘贼！ 【94.98%→95.52%】 宋文和心里暗骂，面上却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点头赞同着，自己沈家嫡系的身份。 “只不过啊。”沈天青忽然面露为难，“唐鹏刚才也来找过我，到时候我可能照顾不过来你。” 怕他不懂，沈天青还仰天长叹，极为无奈，“他还硬给我塞了张一千块的卡，你说说，我们父子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唉。” 宋文和嘴角抽搐，又冷呵一声。 小人唐鹏，竟敢讨好天父，出手还如此阔绰，真是用心险恶。 想了想，他极为肉疼地将藏在《春秋》里的刘备给了沈天青。 “哎，也罢，这本全彩绘无翼鸟陪我多年，就给沈兄了，希望你能在阅读时，精神愉悦，” 【95.52%→96.60%】 沈天青嘴角一抽，不太敢接，生怕沾到他孙子孙女们。 装作生气，他摇头呵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宋文和一惊，正要解释，沈天青却义正词严道：“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宋文和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不愧是沈兄，眼界就是宽，觉悟就是高。 当即，他也是苦涩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券。 【96.60%→97.70%】 沈天青接过，看了眼。 www? Λn? c o “红浪漫洗浴中心98标准套餐代金券？你不是君子吗，怎么还有这种爱好？” “此言差矣，坐卧于风月之所，沐浴热浪之间，感受那温香软玉，亦不失为君子雅趣。” 宋文和侃侃而谈，虽然心疼一张券被出生拿走了，但只要考试的时候他能拉自己一把，也就罢了。 然而，沈天青却依旧一副正直的神情。 他退回券，坚定摇头。 “你还是好好自己学习吧，唐鹏自我作践，你不要学他，他只能苟活一时，凄惨地和我继续走读，你就可以光荣地住校了。” “沈兄，且慢！” 诶！你这鸟人！ 终于，宋文和一咬脚，一跺牙，从怀里的夹层口袋又掏出一张券。 “红浪漫洗浴中心168高级套餐代金券？宋兄，你果然铁了心要自己好好学了，不依靠我们，可喜可贺啊！” “别！你要什么，你自己拿啊！我身上真没东西了，我拿我爸爸的命发誓！” 也是有经验了，沈天青面无表情，在赌咒发誓的宋文和身上一顿掏。 一掏，掏出两张新券。 “红浪漫洗浴中心268尊享套餐代金券。” 【97.70%→99.60%】 宋文和面无血色，凄惨无比，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拿，沈天青已经收进口袋，喜笑颜开。 “嗐，宋兄，你也是太够意思了，也罢，那只好再委屈你，和我们继续虚度光阴，瞒过一时，欺骗自己了。” “遗憾啊。” 说罢，沈天青心情愉悦地朝着食堂去，身后的宋文和失魂落魄，真似了爹娘般折磨。 忽然，沈天青去而折返。 宋文和不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问他，“沈兄，怎么了？” “不对，你还得给我14块。” 【99.60%→99.95%】 “卧槽！你不要太过分啊！”彷佛是最后一只压死骆驼的恶魔波刚，宋文和不装了，崩溃了，头套被沈天青薅了一地。 然而，沈天青却一本正经：“没，你这两张券加起来一共才536，唐鹏那边一共给了我1550，我们是好兄弟，就不计较那一千了，等会去食堂，你帮我刷14块就行。” 沈天青倒也没完全骗他。 唐鹏一共给了他550的充值卡，众所周知，沈天青向来是个公平的人，有天青大老爷的美誉，所以怎能让嫡长子吃亏，自然不能少收了。 宋文和缓和良久，长呼口气。 “考试的时候，你最好出力，否则宋某这辈子会一直凝视着你，一直....一直......” 接过他心不甘情不愿递过的饭卡，沈天青神清气爽地去食堂了。 途中，他凝望空中，似乎眼前有什么东西。 【99.95%→99.96%】 进度条，要满了！ 放慢速度，边走，他边慢慢等。 【99.96%→99.97%】 【99.97%→99.98%】 【99.98%→99.99%】 【99.99%→99.991%】 你妈了—— 什么拼多多进度条！ 待会不会让他再攒个什么积分或者钻石获取进度吧！ 沈天青暗骂时， 骤然，眼前场景刹那变换。 【99.991%→100.00%】 精神世界，云海彼岸。 盛烈的光辉照耀，天穹天青，云海无际。 那天国之门已然洞开，兆亿炫光如龙如凤，炫光迷眼。 沈天青心情激动，神色平静，缓缓伸手。 顿时，无限之光犹如亘古长河，大门之后，光河奔赴而来！ 沈天青平静注视，沉没与河中，感知到周围一张张奇妙卡牌跃动而过，也不曾有太多情绪。 沈神为您温馨提示： 抽卡的时候千万不能多想，你越想要，他越不给你！你什么都不要想，别想着出货，很容易出。 沈天青心无杂念，静静等待抽卡结束。 当然，他也是有点小慌的，别真给他抽个垃圾卡出来。 如此想着， 在他震撼的目光中，一道金光缓缓落在他手心。 耀金光芒悄然散开，一张黄金卡牌静静沉浮。 【立法典（ssr）】 【使用后，你可以于你方圆九米内，创造一片‘律法’领域】 【效果：领域内，你可自行制定‘律法’，范围内的一切事物须强制遵守】 【注：‘律法’不可违背法律基本准则】 【卡牌备注：我就在这立法典！】 第38章 云悠悠的进度条 居然是ssr卡牌。 沈天青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的第一张ssr就来了。 感谢老爹，感谢唐鹏，感谢宋文和，感谢几百个张孝子和精神一班人。 此处特别鸣谢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张鸣远老师。 【立法典（ssr）】 【使用后，你可以于你方圆九米内，创造一片‘律法’领域】 【效果：领域内，你可自行制定‘律法’，范围内的一切事物须强制遵守】 【注：‘律法’不可违背法律基本准则】 琢磨着这张卡牌，沈天青有些惊讶。 不愧是ssr卡牌，这就开始玩领域展开了。 ‘律法’领域，他可以自己制定律法？ 那不就等于法庭上罗翔坐你对面，别说律师了，看到这段的都得被判三年。 至于不能违背法律基本准则，沈天青大概思索，应该不能制定一些太离谱的律法。 比如吸气要扣税，呼气也要扣税，憋气要扣税，停止呼吸也要扣税...... 这种肯定不行。 而且律法一定是范围内所有人都得遵守的，哪怕是他这个制定者。 尽管如此，沈天青也已经想出了许多炸裂的玩法，留待日后一一使用了。 正是饭点。 去了食堂，他用宋文和的饭卡猛猛刷了五六道硬菜，严重超标，看的后者都有些红温。 “沈兄，你这种吃法只能中午吃，因为早晚会被打死。” 沈天青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一个问题。 进度条，怎么不加？ 奇怪。 宋文和这么大方，超出标准这么多他都不在意？ “我再打两道吧。” 宋文和长吸口气，推推金丝眼镜，颤抖的嘴唇已经忍不住对沈天青母亲吐出亲切问候了。 显然他有一点点不高兴。 【0%】 可进度条依旧没加。 什么情况，卡了？ 地球ol的狗策划，在吗，你抽卡系统崩了，来修一下。 弄不明白。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在宋文和一念神魔的红温面孔中，沈天青淡定的又拿了两个鸡腿。 半大老子，吃死小子。 ...... 下午五节课，全程进度条都没有再加一丝一毫。 沈天青不解，也只好背上书包，放学回家。 夕阳西下，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回家较早。 校门口，一位少女背着书包，于校门前安静等候，时不时向里张望。 余晖落寞，橙黄的光辉慷慨披撒，为少女渡了一层浅淡的金辉，秀发柔顺，发梢乖巧垂落。 柔和的光纤映衬她白嫩的肌肤，小脸微微染上落日的熏晕，尽态极妍，引得一些走读生忍不住拍摄，男女都有。 云悠悠轻轻抿唇，侧过身，不太想暴露在摄像头下，可待在校门前等人，就无处可去。 诶...这种情况，真没想到。 平常，她几乎是不会在校外逗留的。 家——学校，她的生活便如枯燥的线条，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无趣，机械，重复...... 只不过最近几天，因为某个人，她命运的齿轮才上了些润滑油，悄然转动，有了些不同。 他怎么还不来呢。 云悠悠尽量不去在乎摄像头，可内心的反感还在。 三中的走读生大多都是公子哥，此刻放学了还不走，拿手机拍她的就更是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拍拍怎么......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学校侧门，冷不丁闯进尽头，完全遮住了夕阳下，如画般的少女。 “臭小子，让一下，没听到啊，你他......” 公子哥还没来得及妈出来，就看到沈天青扭头，用死鱼眼斜视着他。 “偷拍狗？” “啊哈哈...沈哥，我的我的。” 一群公子哥赶忙收起手机，溜溜球了。 挡住镜头的是沈天青，可该滚开的是他们啊。 优秀作文的含金量。 云悠悠唇角泛着笑意，扭头看沈天青。 光线不好，逆光。 风儿不好，干涩。 学校的空气也不好，有股腐朽麻木的味道。 可少女的心情，莫名很好。 逆着光，云悠悠眯着眼睛，望着沈天青，笑意吟吟。 “你来啦。” “嗯。” 沈天青耸肩。 眼前出现什么，他忽的一愣。 【0%→1.00%】 进度条，涨了？ 可他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帮云悠悠赶走了偷拍狗。 然后，云海世界，有一道浅绿的气息，向巨门而去了。 气息代表的情绪好像是....感激？ “怎么了？”云悠悠的眼中，沈天青在发呆，于是好奇问。 “没啥，走吧。” “okk。” 云悠悠略微落后于沈天青半个身位，这样走起来不累，两人一起走着。 “你今天有复习那套试卷吗？” “下课之后基本都在复习，你做卷的习惯很好啊，那么多做题痕迹，我算是捡上了。” “还好啦。” 云悠悠给沈天青的那套试卷，是她已经做过的，有大量笔记、思路，令沈天青收获良多。 见他肯定自己，少女眉眼弯弯。 昨晚连夜给他补的笔记，还算是有用啦。 沈天青并不了解，云悠悠做题是没有任何痕迹的，只是无心赞叹。 【1.00%→1.30%】 即使如此，她也开心。 云悠悠小巧的脸蛋上藏不住心事，开心的情绪绽放于笑颜间。 她挺好糊弄啊，随便夸一句，进度都能涨，沈天青心道。 “诶，你要坐地铁吗？”注意到沈天青是往地铁口的方向走，云悠悠问了声。 “嗯。” “可，没有手机要怎么刷......” 她话音未落，沈天青从口袋拿出手机，如掏出咖喱棒般高举着，在残阳下闪烁着光芒。 云悠悠诧异，“你竟然敢带手机呀。” 沈天青更诧异，“你竟然没带手机？” “学校不让带呀，会没收的。” 破三中还不让男女一块走呢，离得近了教导主任都会发出尖锐爆鸣，你看今天他管我们吗？ 沈天青面色淡定，“我们在金字塔顶端，强者就是可以用手机，等我们考得再高点，一块骑在张鸣远头上都行，你抓左耳朵，我抓右耳朵。” 他作出一个驾驶机甲的姿态，“我将以张鸣远的形态出击！” “噗。” 云悠悠低头掩笑。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一些老师默认的特权，可云悠悠从没用过，和普普通通的其他学生是一样的。 ————但她不知道，但凡她和沈天青的成绩有一个太低，他俩早上一起讲题的时候就被教务司的长老一把抓住，当场炼化了——监控并不是摆设。 “没事啊，你想笑就笑，都在校外了，放松点。” “emmm，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张鸣远没意见。” 两人前往地铁口。 没多远，几步路就到了。 过闸机的时候，沈天青让云悠悠先走，他帮忙刷了一下，也就几块钱。 “谢谢！” 【1.30%→1.40%】 帮忙刷个闸机都能涨进度？ 沈天青突然想跟云悠悠开个包月服务，以后你坐公交地铁，我包了！ 咔咔推进度，无限刷条姬。 两人上了地铁，站在临门边。 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别说座位了，车厢满满当当，几乎无立锥之地。 少女瘦弱，上了车后，就紧紧抓着就近的栏杆 得抓紧，万一没抓紧，门一开，就跟着下去了。 作为女孩子，云悠悠也不太喜欢被挤来挤去的...... 忽然，沈天青站在她后边，握住同一根杆，位置比她上边一些，另一只手抓住另一边的环。 高大的他，就这样虚环住云悠悠，将她包在了他胸前创造的宽敞小世界里。 特此声明啊，沈天青敲敲在看各位的手机屏幕， 他只是单纯的想刷点进度，别多想，他并非是什么暖男，暖男排狗后面。 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进度罢了，是的，是这样的。 沈天青若无其事地包住她，什么话也不说。 少女一愣，轻抿着唇，偷瞄一眼环住自己的胳膊，耳垂微热，低着头，唇角却不禁微翘。 一路无言，两人没说过话，只是一个默默环着她，一个个默默被环着。 沈天青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没怎么看进度条。 等回过神再看时，他却发现进度条没涨，纹丝不动。 不是，我感激进度条怎么没涨。 也不对啊，看云悠悠的样子，肯定是涨了的吧，而且应该涨很多才对。 狗策划！喂喂喂，睡着了？来修一下bug了。 不过。 万一要是没出bug。 那究竟，是什么进度条涨了很多呢.... 第39章 云悠悠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直到下车。 两个人好像被禁言了，一句话没说过。 妈的，狗管理，给你沈爷解开！ 沈天青瞄了眼低头不语的少女，选了个不算太尬的话题破冰。 “你数学这么好，总成绩也不差，应该保送了吧。” “嗯...没有。” “不可能吧？你年级前十，三中克扣你的保送名额？” “没，保送没那么简单，而且，如果我自己去考的话....” 云悠悠卡壳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怎么跟他说。 沈天青不知道，以为是她没满足条件，于是开始科普小课堂。 “没法保送，那也可以试试强基计划，夏令营这些。” 信息差蛮重要的，好多人高中就是闷头学，哪知道这个计划，那个夏令营，上了大学才晓得，‘卧槽，还能这样？’ 对大部分人没用，对沈天青这样的少爷是个选择。 他爷爷跨过大江的时候，就把他这辈子的苦吃完了。 就是花钱花时间吧，别的没啥。 等等，钱..... 沈天青意识到什么，表情尴尬。 就云悠悠家里那个情况，十几平不到的小黑屋子，耗子进去都得哭着给她捐钱。 病重的妈，务工的爸，疲惫的她。 “我的我的，何不外租闲房了。” 年轻人压力太大，可以把闲置的房子、车子租出去嘛——司马砖家。 云悠悠礼貌微笑，“正常学，正常考，也蛮好的，我想考滨大，考到了还有奖学金呢。” 沈天青微怔，神情复杂，“所以，你放弃了保送？” “也不全是啦，保送确实很难的，我考进滨大还可以免学费，放假了我看我妈妈也方便呢。” 沈天青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是同龄人，考虑的东西却不同，身旁的女孩得扛起一个家，他只用扛起沈鹏，沈文和。 各有各的难啊。 “妈妈身体咋样？”沈天青很自然地开口。 云悠悠还是没太适应这个有点...容易引起歧义的称呼。 也没计较，她轻声告诉他，“之前的手术很成功，但还在恢复期，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她很幸运，之后一直吃药，定期去检查就好。” “希望人没事。”沈天青没玩梗，真心祝福。 太阳刚刚落下，天色还不算太晚。 沈天青摸着口袋里孩儿们的孝敬，看向云悠悠，“你作业应该都写完了吧，等会一块去玩？” “嗯....不了，我在家复习。” 走到一处老旧的社区居民楼，云悠悠停下，和他挥挥手，挤出笑容，“我到了，再见。” 沈天青只好挥手，朝他家方向去，就此分道扬镳。 云悠悠上楼回家。 钥匙在锁眼转一圈后，小姑娘侧身熟练用肩膀一撞，就开了。 当初沈天青的铁山靠不过是对坤坤拙劣的模仿，而她却是几年如一日的辛苦磨炼。 放下书包，少女走到阳台前，望着远方。 太阳已然垂暮，夜色悄然降临。 路灯的素白灯光照着道路，归家的学子向家前行。 她能看到路上的沈天青，继续走在大道上，向着不远处的繁华而去。 云悠悠住的这片地方到处都是快餐店，菜市场，楼栋也比较老了，巷道的空调外机声在半夜总是嗡嗡作响，吵得她晚上睡不好觉。 沈天青的家就在不远处。 那边高楼林立，商业街灯火通明，高档小区四周满是围墙护栏，环境也很好。 都在嘉静区，仅仅隔着两条街，却好像隔了两个世界。 云悠悠扶着栏杆，安静地看着沈天青走向繁华。 刚才，对于他的邀请，她也犹豫过，终究平静地婉拒了。 倒和要复习没什么关系。 理由特别单纯。 她穷啊...... 云悠悠扫了眼零钱余额，看着两位数的存款，从来乐观的小脸也是露出苦笑。 哪有钱出去玩呀.... 她从没跟男孩子单独出去玩过，可也知道，出去玩了，干啥都得花钱。 上次请沈天青在家吃饭，虽然只是几道菜，也超标了，导致她第二天早餐都没吃，午餐吃的是昨晚的剩饭。 一边看着沈天青的身影在路上逐渐消失，一边拿起手机，像往常一样，她给妈妈打个电话。 “悠悠，放学了？”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陈秀萍虚弱的声音。 “嗯呢，妈妈，今天吃饭有不舒服吗？” “还是那样，但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呀，慢慢会越来越好的。” 云悠悠声音温柔，耐心地安慰母亲。 胃癌三期，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癌症晚期，手术成功就已经算幸运了。 至于每个月吃药、检查带来的巨大费用，已经没关系了。 爸爸很辛苦地打工，应对医药费的开销已经很艰难了，所以云悠悠更会将生活费精打细算，一点点花，每一分都是妈妈的救命钱。 她的衣柜里只有两件衣服，一件校服，一件刚上高中时，父母给她买的裙子。 衣服舍不得买，娱乐活动为零，甚至连校外的朋友也几乎没有。 高中前的波奇酱和云悠悠一比，都算朋友众多的。 因为社交活动，总是要花钱的，交朋友，也是要交朋友费的。 云悠悠高一的时候，收到了同桌送的、一个好看的笔记本，她却很惶恐，因为她不知道，下次同桌生日时，她需要回怎样的礼。 别人的生活多姿多彩，她的生活是一道简略的灰。 “悠悠。”陈秀萍叹口气，“能考京北，你还是考京北，别为了奖学金就......” “滨大也很好的呀，我也喜欢在本地。” 病床上，陈秀萍心头一酸，还想说话。 云悠悠柔和地声音，轻轻抚慰着她：“乖哦，周天放假，我去看你。” “哎。” 电话那头，陈秀萍长叹一声。 如果可以，她好希望女儿不要这么懂事。 她很难过。 又聊了一会，通话便结束了。 扶着栏杆，少女仰望夜空，小脸上有着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惆怅。 生活，很难呢。 于她来说，在这么困苦的生活里，即使偶尔能见到一抹亮光，她也会满心欢喜。 最近好像就有呢。 少女抬眸，向远方望去，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道路上。 “嗐，他早都回了。” 云悠悠莫名浅笑一声，也许是笑自己，转身回屋，准备枯燥的复习了。 于很多人而言，学校是一所监狱，离开便是天堂。 于她而言，离开，只是从一座监狱，到了另一座樊笼。 缄默，等待，乏味，没有自由...... 她不得不承受这一切，这是她的生活，是她的命。 “晚上好，云老师！” 寂寥的夜晚，一声突兀的问好，震动了少女的心。 她不可思议地转身，连忙来到阳台，向下看去， 清冷的夜色中，低矮的围墙上， 沈天青趴在墙头，抬起头，对上她错愕的眸子，微笑着。 “一起出去玩。” “我请你。” 第40章 云圣女被沈天青恶堕了？ 月明星稀。 浓厚的乌云掩不住一轮明月，皎洁月华倾泄而出，映着墙上少年干净的笑容。 与沈天青清澈的眼睛对视，少女发怔。 沈天青再次盛情邀请， “肘，出来浪。” “emm....” 云悠悠望着他，眸子眨巴眨巴的，有些动心，可一想到微信余额.... 少女的眼睛又失去了高光。 “我还要复习....”她选择用学习遁。 “那行啊，一块复习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学习。” 适合学习？ 是自习室，咖啡厅？ 应该不花钱吧。 “那，等我一下。” 如此想着，云悠悠答应下来，下了楼。 等她到大门前时，沈天青已经骑上了小黄车，到跟前，瞅了她一眼。 怎么还是经典青春校园皮肤？ 读者老爷们，给点力！v作者几张月票，助力云悠悠获得新皮肤！ 500月票：睡衣派对，+10攻击 1000月票：假日泳装，+100攻击。 5000月票：纯白花嫁，+10086攻击 “我们要去哪里呢？”云悠悠好奇问。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喔。” 戴好头盔，她有些生疏地坐在车后边，小手局促地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车子发动。 清凉的晚风拂面而来，少女墨黑的长发飘飘，眼眸闪烁着光彩。 小吃街香飘十里，霓虹灯光彩斑斓，大楼的彩灯也刚刚点亮。 黑夜并非结束，夜都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夜晚精彩纷呈的生活，与只有经典皮肤的云悠悠向来是无关的。 只是，很久没有这么晚出来过了。 欣赏着夜晚的城市，她彷佛一只逃出樊笼的小鸟，望着晚上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欢快。 “感觉怎么样？”沈天青忽然问。 “挺好的。” 云悠悠笑着回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沈天青忽然问。 “什么？” “阔累哇，机油哒！” “？？？？” 猛拧握把，车子猛然加速。 少女一惊，却迎面的狂风格外凉爽，发丝飞扬，心神飘向夜景的江边，十分畅快，不自觉轻笑着。 这是，自由。 车子走了好半天，她忽然发现，怎么沈天青不说话了。 微微探头，看到他嘴角翘得很高，比耐克更高。 “抱紧了啊。” “诶....” 少女小脸一热，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紧紧抱着他的腰。 正想着要不要松开..... “永别了，牢笼！” “诶？” 车子再次加速。 狂烈的风扑面而来，吹走了少女脸上的红晕，吹走了枯燥生活的沉闷。 而带来了的，是她那缺憾了的肆意青春。 【1.40%→5.50%】 云老师，你的数值有点膨胀啊，带你骑个车就加这么多进度。 要不咱也别办地铁包月会员了，办个小黄车包月，我当黄车祥子，天天拉你。 沈天青微笑，不再提速，只是正常行驶。 云悠悠侧头，眸里泛着江上水波粼粼的碎光。 看似只是欣赏沿途风景，小手却不曾放下，默默抱着他的腰，除却微微泛红的脸颊，毫无异样。 又骑了二十分钟。 夜色有些晚了，还没到地方，只是到了一片灯红酒绿的繁华街区。 这边有图书馆或者咖啡厅吗？云悠悠回忆了一下......抱歉，不知道，祖安人没来过皮城。 她有些好奇，这边真有适合学习的地方？ “我们去哪复习？” “嗯，已经到了。” 车子在一家足浴店门口停下。 ‘红浪漫足浴中心’ 云悠悠呆住，“是这？” “是啊，没错。” “这里适合学习？” “对啊，环境幽静，泡泡脚还能活血通淤，还有红袖添香。” 怎么了，这可是学外语圣地，对外语提升帮助巨大！ 前提是得有外国女留学生才能解锁。 停好车，沈天青先一步进去，云悠悠呆了一会，也只好跟上。 “两位。” 前台小姐姐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沈天青便颇为淡定地拍出两张‘红浪漫洗浴中心268尊享套餐代金券’ “你还有这个？”云悠悠看向沈天青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 “以前在抖音上抢的，我一看时间快过期了，就想着一块来吧，免得浪费了。” “喔，是这样。” 前台小姐姐嘴角抽搐。 咱这券是消费券，只有经常来，消费金额满几千才送，什么时候还能在网上抢了。 还有，现在的学生都这么会享受生活吗？校服都不换，就跑来洗脚。 还是情侣一起来....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奇怪组合。 一般不都是开凯迪拉克的男人们双排来着？就像刚才那两位一样。 不对，刚才那两个男生也穿着校服，看起来也不像正常人。 确定完服务，两人去更衣室换衣服。 沈天青换完先出来，坐下等着。 没一会，云悠悠便也换好了衣服。 前台小姐姐眼睛睁大。 她自忖也是有几分姿色，见过的小美人也多了，可比起眼前的人儿，还是差太多。 洗浴中心的女式衣袍休闲宽松，露出少女精致的锁骨。 代表青春的高马尾散开，秀发披于娇弱的肩膀，肌肤水嫩，眼眸如星，浸着微微水雾。 头回来这样的场合，又穿着这样的衣服，有些害羞，少女微低着头，徒劳地捂着裸露的藕臂，我见犹怜。 云悠悠仅仅是站在那里，沈天青的进度条就拉满了。 别问是什么进度条，下议院正在激烈讨论。 内心震动，面上平静，沈天青站起来。 “走吧。” “嗯呢。” 如邻家妹妹般，云悠悠紧紧跟在沈天青后边，时而也会悄悄抬头，四处打量着豪华雅适的空间。 到处都是拼色玻璃，假山假水，文人字画，当初王羲之来这，高低得来首红浪漫足浴序。 “沈兄？” 走着走着，越过一个房间时，忽然有人喊了沈天青一声。 他面色一僵，想加快脚步，房间里居然又连叫了几声，是两个人。 “沈爷/沈兄，你也来了啊。” 沈天青嘴角抽搐，扭头向房间看去。 那两人朝他挥手打招呼，正是唐鹏和宋文和。 两人见到他，喜不自胜，纷纷招手。 并非打招呼，而是让他看看自己的技师。 沈天青抬眼望去，忍不住惊叹。 两个毙阳德，居然点了两个穿jk的年轻女技师。 怪不得着急喊他，原来是要炫耀。 毕竟箱子出金了，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和好兄弟炫耀，那将毫无意义。 见沈天青脸上并无特殊表情，两人略有失望，却也不在意。 呵，他就装吧，今天唯二的两位貌美jk技师被他俩点走了，这小子能不羡慕？ 两人灿笑，正想着要不要招手，喊沈天青过来，喊声爸爸，也给他体验体验。 然后，只见沈天青回头，似乎和谁低声说了两句话，解释了什么，便面色平静地往前走。 “沈天青，你要不来我们这，只要你叫......” 两人都敢直呼父讳了，可见有多狂。 话音未落，他们便看到了，门口前匆匆而过的恬静少女。 云悠悠很有礼貌，知道里面是沈天青的好朋友后，朝他们点点头，再继续跟着沈天青。 “？” 卧槽？ 什么玩意过去了？ 第一峰圣女？ 两人错愕良久，顿时感到比杀了他们还难受的滋味。 叛徒！ 狗叛徒啊！ 背叛也就罢了， 他竟然还将三宗云圣女恶堕为自己的技师，时时享用....出生啊啊啊啊啊！ 两人痛不欲生，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圣女被沈天青站起来蹬，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括约肌松散，喉头哽咽。 痛，太痛了。 今晚就得把网名改成：撕破丶伤口。 两人愤懑地咬着衣领，令旁边两名jk女技师陷入思索。 待会按摩的时候，得小心点，被他们咬一口，会得狂犬病。 还可能有精神病。 好危险的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