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分卷阅读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 书名: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备注: 他从闲人一枚攀升至武林盟主,他却功力渐失、复又失去容身之所;本以为站在整个武林的顶峰就能让他心悦诚服,不料这个倔脾气的家伙宁可带着孩子四处漂泊,也不愿向自己低头!“就算你不回来,也要把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儿子!”“我绝不让儿子离我半步!他也是我的亲生骨肉!”要看高灵毓和秦川将来如何,还请期待下部~ ☆、初遇冰山 作者有话要说:开头可能有点长,不过两位主角既然都已经见面啦,那下面就有的看啦!秦川和高灵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啊!谢谢~加油! 紫缎金边滚着貔貅纹儿的奢华袍子,随随意意摊在厚厚的波斯毯子上,华袍被蹂躏得不像话,似乎有谁在上头翻滚缠绵过不下一两次,遂着毯子向寝室里望去,更是一片□景象。一地的衣衫散落着似是被主人忘情时随手抛下,寝室深处的沉香木雕花暖床此时更是最□之处,藕荷色的薄纱帐掩着帐中激烈互拥的二人,结实的沉香雕花床在二人的动作下似乎都要散架,更别提两人忘情时发出的激烈喘息和□,交相缠绵,是个人听了都要脸红心跳。 可唐突进门来的女子就似没瞅见这活春宫,十分稀松平常地唤道:“宫主,白衣教的几个人砸了咱在滨州的场子,怎么处置。” 藕荷纱帐里喘息稍停,传来一个深沉威严的声音,“离滨州最近的是不是秦川?” “正是秦堂主。”女子回话,同时抬起眼帘稍稍一瞄那遮似未遮的满室□。 帐内动作又起,一声惊呼漏出随即被主人生生咽下,那个声音又道:“那就交由他去办。” 女子应了随即转身要离开,可是开了门又回头道:“还有一事,宫主。我方才来的路上见到高公子往这边来……” …… 暖床纱帐中“咚——”地一声响,随即传出宫主人元寒喑的怒吼,“这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你……叫什么的,赶紧穿了衣服走人!不成,不能走正门,你从后门出去,千万别给我碰上了他!听到没!”刚刚还身下承欢的可人儿战战兢兢,被水悠宫的主人撵下了床,套了件外袍便被推出门外,就听门里那人急呼,“无缘,叫人收拾收拾,这一地的衣服,不行就扔!千万千万别让他看到!” 高公子高灵毓,整个水悠宫的噩梦,此人乃是老宫主的二弟子,也就是现任宫主的二师兄,整日没甚正经事,不见其习武练功,更与琴棋书画无缘。平日最喜破坏水悠宫花匠的辛勤劳作成果,即随意蹂躏宫内的花花草草,不放过一草一木;其次是打扰宫主大人的性福生活,常常潜伏偷窥,并聘请专业写手记录撰述成文,亲自为其绘制插画,刊印成册,发行于江湖。 对于自己二师兄的恶趣味和恶劣性格,现任宫主元寒喑是吃尽了苦头,一次邀请神月谷的谷主来自己宫内小唔,一路上夸赞自己家院子多么多么景色迷人,亭台楼阁,花繁柳盛,四季如春。进门一看,那是一地残花败柳,尸骸遍野,惨不忍睹,而始作俑者正拿最后一株美人蕉磨剑玩儿,甚至颇为志得意满地一抬头,“呦,回来啦,师弟。” 更让宫主大人惊惧的是,某日南下游玩,光顾了江南最富盛名的乐坊醉忘返,和美人调调情,顺理成章运动运动罢了。谁知他高灵毓躲在哪里偷窥,第二日便弄得人尽皆知,自己出了醉忘返,手边的书摊上赫然躺着已刊印成册且大卖的“水悠宫主人留情醉忘返激荡销魂夜之上篇”……你妹啊!居然还图文并茂,情节跌宕,买一本送一本啊!上篇?难道还有中篇、下篇不成!对于这种卑鄙的恶劣的完全针对元寒喑的毁人清誉之行为,肇事者相当坦然,“对啊,是我画的。画工不错吧,我观察得可仔细呢!观察了你们俩那啥啥足足半个时辰。” 喂喂,二师兄,您在邀功么,在得意么,好像没有什么反省的意思哦。 “是没有啊,有问题么?”那厮笑着挥剑斩断水悠宫最后一棵枇杷树…… 如此这般……终于,我们的宫主大人爆发了。 其帮凶是水悠宫一众园丁花匠,大剂量安神药,一辆马车,一条麻绳。 高灵毓醒来时,发现头有点晕,手脚有些使不上力,身体左右摇晃不已,似乎正处马车之中。“诶,有人么?” …… “啊,师弟真绝啊,该不会是想把我丢在马车里,再让马儿自个儿走走走,一直走到悬崖下面去吧。”高灵毓试着挣脱婴孩手臂粗的麻绳,从车中努力支起身子想看看自己这是被流放到了哪里。 忽然,外面传来一人喝马之声。 “吁——停下,凌波。” 马车应声停止,啊,原来师弟给我配了个狱卒啊。“兄台,你是何人?”高灵毓向着外面喊道。 车帘儿被人撩开,逆着光看不清楚来人面貌,只觉得身材挺拔威武,宽肩窄腰,很是玉树临风。“啊,这位兄台,在下被这绳索勒得浑身酸痛,可否……” “不行。” “啊……你看我并不是罪大恶极之徒,就不能……” “不能。” 啊……还真是不好说话啊这货。高灵毓叹了口气,刚想说几句话抱怨,就闻弓弦之声“嗡——”地在耳边震响,无奈双手双脚被缚动弹不得。正着急呢,眼前那人劈手抓住高灵毓前襟,像提溜个麻袋似的将人自马车中拖出夹在腋下,几个闪身窜进了路旁的密林之中。 那人运功带着高灵毓跑了片刻,已是奔出老远,高灵毓不禁暗自揣测这是水悠宫中的谁人,功底深厚,轻功俊逸,这么远的路程跑下来不见其气息有一丝紊乱。 等到那人谨慎观察过周围,仅有密林,不见人烟,才将高灵毓放下,此时已经是夕阳西沉,林间光线渐暗,止闻鸟兽之声。那人将高灵毓放至树下休息,却仍无意替他松绑。 “你是何人?刚刚暗箭射的是你还是我?”高灵毓天生不喜静,闻得林间过于寂静,便浑身不自在,于是开口找话说。 那人也不理他,瞟了他一眼,起身走进林子深处。 诶?大哥,兄台!您不会是要把我撂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高灵毓将牢牢绑住双手的绳索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使劲儿磨蹭,一面伸长脖子向那人离去的方向张望,半刻钟后,就看见那人步伐稳健地回了来,只是左手中多了一抱树枝柴薪,右手牵着他那匹爱马凌波。啊,原来是去拾柴,也不吱个声儿,“诶,大哥,你走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呆在这儿舍身喂狼呢!” 那人利落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 地生起火来,闷了良久突然说出一句,“西面不远就是村落,不会有狼。”高灵毓正盯着火焰发呆,闻言笑起来,“诶,我哪里怕狼,我怕的是大哥你把我丢下不管,你看我现在被五花大绑,碰上了三岁孩童也得任人宰割啊,你说是不?”说着冲那人眨眨凤眼,迎着篝火,意外地看见那人微微上挑的嘴角。啊,原来这木头会笑啊;哎呀呀,再一瞧,这闷葫芦挺耐看的嘛,且不说那比自己高半头的身材,颇强健的体魄,火光里看他那张脸,也是眉目端正,英气逼人,只是没啥表情,缺点生气。 高灵毓上上下下把那人打量个遍,挪动屁股蹭到那人边上套近乎,“那个,这位大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互通名姓,不免失礼,在下……” “我不想知道你的姓名,反正也不是父母所赐,你说的姓名只会有辱家门!”闷闷的这位仁兄不知是不是被高灵毓踩着了痛处,乍地发起火儿来,起身走到较远的一棵树旁坐下,看也不看高灵毓一眼。 这边这位一头雾水,什么叫有辱家门?我的姓名怎么了?怎么就不是父母所赐呢?高灵毓虽有些个怪异癖好,尤爱捉弄师弟,但正常时还是脾性温润人畜无害的,见此人似乎无意与他说话,也就老老实实倚在树上养精蓄锐。他是水悠宫主的二师兄,武功怎会差,被绳捆着是有些不适,但稍稍运功便可化解绑缚之苦,自己倒也怡然自在。 篝火渐渐弱了,高灵毓听着那人的气息知道他也没睡,方想出声提醒他加些柴枝,就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向自己逼近,睁开眼,“兄台?” 那人在高灵毓面前蹲下,稍稍迟疑,便伸出双手环住他,啊咧咧?这是个什么状况?高灵毓身子一僵,未待他出声询问,已感觉那人替他解开了身后的绳子。 “被捆缚着大约是睡不好的。”那人转身向火堆里扔了几杆树枝,又走回他的老地方,闭目养神。 啊,这家伙好像挺心善的;嗯,外冷内热,我懂了。 高灵毓活动着手腕关节,笑着冲那人朗声道,“大哥,多谢了。”不出所料,没有人理他。 高灵毓安心和衣睡去,迷迷糊糊中想到,师弟啊师弟,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拾掇你吧,不过,你给派的这个狱卒倒是,挺有意思,呵呵。 第二天,那人像是忘了高灵毓是“戴罪之身”,只自顾自赶着马车,一路上对他爱理不理便是了。高灵毓是个生性放达的主儿,根本没心思追问自己身在何处,又将前往何方,昨日的暗箭是何人所为,却对那人相当有兴趣,想尽了办法要套出他的话来。 天色渐晚,两人在一家小客栈落脚,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二位爷,住店?” “嗯。”那人甩手抛给小二一锭碎银。 “好嘞,上房两间——” “一间。”见小儿愣住,那人皱着眉张口重复,“上房一间。” 小二呆了呆,向掌柜处瞥了一眼,立刻回复正常脸色,躬身引着他俩上楼去。 这地方虽小,倒也是干净利落得很,高灵毓一进门就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对着门口大喊,“小二哥,上几道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来,对了,再来一壶好酒。” 小二嘿嘿笑着却不应,转向站立不动的那个男人,见他微微点头,小二方应声关门下了楼。这厢高灵毓立即不满地嚷嚷开来:“诶,那厮是什么意思啊!我吩咐他他不理,反要你点头才成!”男人照旧没理他,走至桌边倒了一杯茶,却也不喝,搁在手里晃了一晃。高灵毓翻个身,趴在床上拿手托着脑袋,冲那人道:“兄台,这儿属哪里地界?” 那人放下茶碗,抬眼看看高灵毓,“滨州。” “哦……滨州我是不熟悉的,但想必是个富庶之处了。” “为何这么说?”那人站起身,走向窗边。 “你看这间乡野小客栈里坐的客人,竟穿的都是缎面儿鞋,那到了市镇之中那还了得!定是个富贵繁华乡啊。”高灵毓几下蹬了靴子,扯开薄被钻进去,将自己裹成一团儿,“兄台啊,我补会儿觉先,现在不睡,怕到了晚上无精力应付哦。”最后这句似说给自己听,呢喃低吟,窗口那人却回了头,盯着隆起的被子好一会儿,才阖上窗,走到桌边坐下歇息。 等到高灵毓一觉睡醒,四周尚漆黑一片,轻轻唤道:“兄台?”随即一只手覆上他的嘴要他安静,“兄台,你是怎么注意到这店有蹊跷?”放低声音悄悄耳语。 “如你所说,滨州此地并不富庶,而店中的客人多着缎面鞋,此是其一。”那人身子挨在高灵毓旁边,热力源源不绝的传过来,高灵毓心里不由叹息,自己冬日里凉手凉脚血气不足,师弟便总是嘲笑他冰得像个死人。那人接着道:“现正值暑夏时节,我白天在窗口所见,马厩边一排屋子却是门窗紧闭……” 高灵毓闻言哑声笑道:“真乃难为他们了,为了我俩,三伏天的要受马粪熏陶之苦,炎炎夏日之热啊,在下佩服,哈哈哈……” “你……一点都不害怕。”那人在黑暗中沉声道。 高灵毓止住笑,转了转眼珠,故意紧紧贴上那人,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一个人固然是怕的,可是有仁兄你在身边,我这不就……有恃无恐了么。”这个木头,可是头一个对我爱理不理的,让爷先来撩拨撩拨他。 那人如他所料,一把推开黏上来的高某人,似乎是气呼呼地大步走离床铺,任高灵毓怎么逗他也不发一言了。 ☆、黎明前的黑暗 约莫三更,稍有动静。 黑暗中高灵毓朝那人方向望去,那人手按剑柄之上,挺胸抬首端坐于前,那一身的从容不迫,仿佛泰山压顶亦可面不改色。察觉到高灵毓望向自己,那人站起身走到床边,由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塞到高某人手上,“拿着,防身。” 高灵毓就着微弱的月光,瞅见这匕首小巧精致,鞘壳上嵌饰了不少珠翠玉石,想来价值不菲。“兄台真是大方,这样的好东西随手就给了我……”话未说完,脚步声纷沓先至。 雕花木门“嘭——”地被人踹开,白天所见的掌柜、小二、客人一众此时皆手举刀剑冲进门来,被明晃晃的刀光剑影闪了眼,高灵毓相当不悦地嚷嚷开,“你们这帮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这边,那人已与为首者交上手,长剑出鞘,寒光逼人,剑锋所到之处,无人可当。高灵毓正乐呵呵地看好戏,谁料三两狂徒见那边实难占着便宜,竟一个窜身挥剑直取高灵毓。 高灵毓刚想出手自保,忽然玩心大发,佯作害怕,“大哥救命!” 那人一惊,一声怒吼,“嗬——”长剑如风,扫开一干贼人,转瞬间已跳出圈子来到高灵毓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 身边,一手持剑,一手将高灵毓护在身后,与对面众人成对峙之姿。 “堂堂白衣教,居然使这种下药偷袭的下三滥手段,枉你们自称白衣教众,简直是黑面黑心。”那人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高灵毓,对着来势汹汹的暴徒们冷冷道。 为首者冷笑两声,“对付水悠宫第一堂堂主,这点小伎俩只怕还擒不住您!”说罢对着左右使个眼色,白衣教众便呼啦啦扑向他二人。哼,这是想用人海战术啊,高灵毓也警惕起来,握上匕首贴着那人背心而立。等等……诶?刚刚那家伙说了啥……水悠宫第一堂堂主?我记得,第一堂是兖州的洋泽堂,堂主好像叫做…… “发什么呆!跟我走!”一声大喝惊醒了沉思中的高灵毓,眼见小小屋内瞬间已涌进数十名白衣教弟子,那人左手迅速一捞将高灵毓带入怀中,随即右手挥剑砍倒了窗边一暴徒,蹬开窗子,将剑反握,把高灵毓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怀里,在其耳边低语道:“抱住我。” 未等高灵毓反应过来照做,那人已带着他跃出窗子,落在窗外一堆高高的草垛之上,二人迅速由草垛上翻滚而下,一声哨响,那人的爱马凌波嘶鸣着奔至主人身边。耳后传来白衣教人的怒骂之声,高灵毓这才悠悠伸出双手抱住那人,“原来你白日里开窗,不但看到马厩边那一排有破绽的屋子,也暗暗设计好了撤退路线啊。实在高明,在下佩服。”那人仍是没理他,只是不满地哼一声,随即把高灵毓满是戏谑的脸又按回自己怀里去。 等到二楼客房挤着的那些白衣教众呼啦啦从上头下来,这二人已经同乘着凌波飞奔而去了。 那人舍不得爱马一直载着两人,跑了一段路程就把高灵毓从马上拎了下去,自己也下来牵马而行。此刻四周寂静无声,月光黯淡,星辰却璀璨繁多,两边是农家的田地,稍远处便是矮矮的土坯房屋,夜风穿过道行树沙沙作响,寂静的夜,只有虫儿低低地叫,这般宁静平和,只在少年时有过,那时师弟还不是宫主,师父他老人家也还健在…… 高灵毓仰望繁星,所感颇多,想到儿时师父教给他们师兄弟几人的童谣,不禁随口轻声念了出来,“天上月,河边草;不逢时,心易老;夏着纱,冬着袄;情、情……” 一时心中郁结,最后两句怎么也说不出口。高灵毓又望了会儿夜景,觉得乏味,心中突然烦躁异常,又不知因何而起,气闷却无处发泄,但是很显然他已经忘了身边还有个水悠宫第一堂堂主。 “那匕首……”那人突兀地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午夜时分却清晰得很,高灵毓回头,“什么匕首?哦,你方才给我的那把?” 高灵毓等着男人的下文,谁知那人看了看他,立即把目光移开,“那匕首……给你防身用。”一直言简意赅的这位爷居然重复了一遍半个时辰前说过的话!高灵毓像探着金矿一般,惊奇地瞪大眼睛,随即眯起双眼狐狸般笑了,有意思。 “兄台,在下有一事疑惑,还望兄台明示。” 那人转脸看向他,高灵毓知道男人这是示意“我在听了,你说吧”,于是开口道:“方才偷袭我们的贼人提到了水悠宫第一堂堂主,我记得第一堂是兖州的洋泽堂,堂主乃是水悠宫史上第一位‘客主’,既为客,又为主。不属本门派却极受宫主重用,甚至成为统辖三郡一十七州的一堂堂主。在下疑惑的是,为何这位传闻中的侠士,不敢正面迎战小小一个白衣教,却早早的有了逃跑的念头呢?” 男人听着听着,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等高灵毓说完,看好戏一般把脸凑过去瞧他的反应,他倏地怒目圆睁,狠狠瞪了高灵毓一眼,啊咧咧?为啥这眼神里似乎还有丁点儿……委屈?被男人一瞪,高灵毓吓得也不敢再拿他逗乐,只道这人好生小气,竟这般开不起玩笑。后来数度偷偷看他的脸色,仍一直绷着个脸,高灵毓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止乖乖跟在男人后面,闷闷地走夜路罢了。 啊,这闷人生起气来还真是可怕,一连两天,那人竟然一句话也没和高灵毓讲,无论高灵毓怎么赔礼道歉,好话说了有一车,那人也是冷冷冰冰,一副你说你的,我走我的,咱俩互不相干的模样。更可气的是,那人简直爱马成痴,马生来就是坐骑,哪有不让人骑的道理!这位爷倒好,大热天的,不让人家骑马,一个劲儿牵着马走,给马喂水比给他喂水、呸,给他送水壶都勤。从滨州到兖州,原本骑马止需两三天,他俩倒好,两天了连一半儿路程都没有走下来。 高灵毓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他在水悠宫时哪里有人敢给他脸色看,师父在世时最宝贝的是他,师弟现在虽说是宫主,他高兴起来也是照虐不误的。高灵毓这厢火气上涌,心里早已把那人翻来覆去骂了上万遍,可当事人毫不知情,依旧牵着他的宝贝马儿,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走的怡然自在。 这里要与各位看官说一句,高灵毓原本性子淡漠,几乎没什么事情能动摇其心神,做事不按常理,完全看心情,从来不患得患失,更别说为了一点小事与人置气。可他却有个毛病,那就是——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总之就是尽一切可能节约精气神儿,多余事儿一件不做。你看他一身好武艺,却无心出来江湖闯荡一番,天天窝在水悠宫好吃好喝,闲了便捉弄捉弄师弟这般度日,就足见他到底有多懒了。 这位洋泽堂堂主大人,又正好触了高灵毓的大忌。以往高灵毓轻易不出门,实在要出门那也是师弟给安排得好好的,端茶的奉水的捶背的捏腿的,前前后后男女仆从不下数十人,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车驾!定要有铺着软软鹅绒褥子,垫上两三软垫的舒适马车,高灵毓就往里边儿这么一躺,小风这么一吹,任他马车慢悠悠晃去,这叫一个舒心哪。可是现在呢!没有马车就算了,你那匹千里良驹借爷骑一骑也罢,可、可你居然连马都不让我骑,实在欺人太甚! 高灵毓这厢与那人置上气了,倔脾气一上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那人递来水壶,不喝;递来干粮,不吃;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这样一日的冷战下来,正常人哪能受得了,可是高灵毓仗着自己内力深厚,几天不吃不喝也无大碍,就这么和那人耗着,看谁耗得过谁吧。 他俩没有从官道去兖州,那人带他走的尽是偏僻至极的山野小道,虽说僻静些没什么不好,但这可是绕了不少的冤枉路,想到这儿高灵毓对那人又是好一顿腹诽。 约近黄昏,那人牵着马在前头走,突然手一松放掉缰绳,凌波是极通人性的马,随即跑开到一旁的林子里去了,窄窄的小路上止留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站着。高灵毓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 余气未消,根本不想和他搭话,自己走到路旁一棵大树跟前,倚着树干坐下。 诶,这一天滴水未进真是有些勉强,明天开始要不要找些东西背着那人偷偷吃点呢。正思量着,就见那人往自己这边走来,果然,一只水壶递到眼面前。 “水。” 高灵毓扭头,哼,爷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现在对我好作甚,之前冷冷冰冰的难道不是你!他原以为,这家伙定会像白日里一样,碰了钉子转脸就走开,去逗他的宝贝马儿,或是继续倚着树望着天发呆。不料这次,这人似乎也较上真儿,倏地伸手抓住高灵毓前襟,冷冷喝道:“你喝不喝!” “不喝!”高灵毓转过脸瞪着眼前人,我会怕你?笑话!可他的气势在对上那人修罗一样的眼神后几欲崩溃。 那人猛然大力抓住高灵毓的右肩把闹脾气的人粗鲁地拖进自己怀里,左手迅速擒住他的下巴,狠狠地捏开他的牙关,不顾怀中人儿的挣扎,固执地将水壶里的水猛灌进去。高灵毓没想到他会这般逼自己喝水,被突然涌进口中的水呛得连连咳嗽,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动,屈起手肘狠劲儿撞击身后那人坚实的胸膛。在二人的角力之下,水灌了大半进去,高灵毓的前襟也湿了个透,二人衣衫都有些凌乱,恶狠狠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傍晚的霞辉之中止闻得二人粗重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没看过武侠,打斗那块儿实在让我无语……不过没事儿~下面两人就渐入佳境啦~~~加油! ☆、有胆做,没胆接着做? 冗长的沉默过后,那人放下水壶,先开口道,“你若生气,可以冲着我来,别作践自己的身体。”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却好似带了分怜惜,带了分无奈。 高灵毓本就心软,现下见他有认错服软的意思,这几日心上的委屈就如开了闸的洪水滚滚而来。 “还不是你!我只是拿你说了句玩笑话,你倒好,整整两天没搭理我!我好话说了有一筐,你还不是把我搁在一边,视若无睹!还有,为什么不让骑马?我从前出门,哪回不是坐着马车,前前后后伺候得好好的,从滨州到兖州骑马也还要两三日呢,你、你居然要我走着过去,还不让人休息!” “我没有不让你休息……” “你闭嘴!你还还嘴?你到底想不想承认错误,你承不承认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今天一天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你、你刚刚还那般强灌我水,要是呛死了我怎么办!啊!?” “你、你别气……是我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哼!” …… 这算是和和美美地坦承了错误,二人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然后在红彤彤的夕阳底下傻傻地大眼瞪小眼…… 虽说是夏季了,夜风还是有些凉意,加上高灵毓的衣裳方才被水浇了个透,禁不住抱住手臂打了个冷战。 那人反应倒挺大,站起来吹了声呼哨,在林子里自个儿玩了半晌的凌波不一会儿功夫就撒着四蹄奔到主人身边,那人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包袱动手翻找,高灵毓好奇地凑过去看。 “哗啦——”眼前一黑,原来是那人展开了一件大氅,铺天盖地朝自己盖过来。 把高灵毓裹得严严实实,止露俩眼睛在外头扑闪扑闪,那人方才罢手,“当心着了风。前面有个客栈。” 好吧,您老说话还是这么言简意赅啊,高灵毓摸摸大氅里软软的绒毛,刚抬脚想走,却被那人拉住手臂。“怎么了?” 那人看了看高灵毓,把他牵到凌波旁边,马儿正低头啃那脆嫩的草根,摇着尾巴驱赶夏夜恼人的蚊虫。那人轻轻托住高灵毓向上送举,高灵毓配合地跨上马背,随即感到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身后的人双手绕过高灵毓的身侧抓住缰绳,“凌波,走了——” 马儿抖了抖鬃毛,在小路上慢慢跑起来。高灵毓扭头看到那人一本正经的神情,勾起嘴角,忽然向后倚进那人温暖的怀里,“你让你的宝贝马儿快些吧,我都一天没吃了,现在好饿……” 闻言那人收紧手臂,把高灵毓又往怀里带了带,双腿一夹马肚,凌波轻轻叫唤一声儿,风一般载着两人向前跑去。 泡在浴桶之中,热水温柔地抚摸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氤氲而升的热气舒缓了每个毛孔,几日来赶路的劳累似乎消失殆尽。高灵毓懒懒地把自己泡进热水里,方才狼吞虎咽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吓得那人在一边不断提醒自己慢些,现在已是酒足饭饱,再泡个美美的热水澡……高灵毓满足地舒了口气,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直到水变凉了高某人还是舍不得出来,这时听见那人开门进屋的动静,隔着一道屏风,只能看得一个恍惚的身影,他开了门进来,先是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似乎是坐在了桌边,而后好一会儿就没了动作。高灵毓也不说话,坐在浴桶里直瞪着屏风另一边的那个影子,兴致勃勃地揣测着闷石头下面会做啥。 果然,那人很快按捺不住,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方向道,“水已经凉了吧,为什么还不出来?” 高灵毓朗声笑起来,伸手拍打着水面,“啊哈哈,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那样坐着呢……我倒是想出来啊,可是衣服我让店家拿去洗了,还劳烦兄台借一套与我遮一遮吧。” 等到穿上那人抛进来的衣衫,高灵毓由屏风后出来,惊喜地发现桌上多了一碗酒酿圆子,圆鼓鼓的糯米圆子沉在透明的酒酿里,刚刚沐浴完正感到口渴的高某人立刻食指大动,也不多问,直接坐到桌边拿起汤匙开动了。 等到下去了小半碗,才想起来旁边还坐了个人,咽下嘴里的酒酿,高某人厚颜无耻地假意邀请道,“你也来点儿?”手上却牢牢扣住碗,全没有“你也来点儿”的诚意。 那人皱皱眉头,似是自言自语喃喃道,“刚刚泡了凉水,现在又吃下许多冰镇的酒酿,不好。”说着伸手就去拉那只碗,高灵毓哪里肯松手,一面嚷着不妨事不妨事,一面在不打翻碗的情况下与那人狠劲儿角力。但是给那人眼睛薄怒地一瞪,高某人满腹的理直气壮就直接蔫了,眼巴巴看着他把东西端走,敢怒不敢言,只好持续发射怨念光波。 那人可能是觉得他好笑,将碗搁到离他最远的红木几上,回头道,“把头发梳一梳,搭在前面,差点沾到汤里。” 高灵毓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找个铜镜一照,大呼不好,沐浴完之后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脑袋上,把脸都遮住了也未发觉。急急忙忙找块干的巾子,向头上一搭,就胡乱擦将起来。 视野被头发挡住看不见来人,只听见那人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 已然站在自己面前。毛巾被轻轻拿开,一双筋骨分明的大手抓着柔软的巾子仔细地为自己擦拭头发,虽然这举动和平日里侍女对自己做的别无二致,但高灵毓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全身也紧张地绷在那里。 等到头发大约擦干了,那人取来梳子替他将遮挡在面前的头发向后梳时,高灵毓才稍稍放松,抬头凑近那人,恢复平时戏谑的口吻,“看不出来,兄台倒是挺会照顾人的么,对情人是不是也这么体贴入微啊?” 那人没有理会他这句玩笑话,只是猛瞪着高某人的脸,一时间二人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尴尬的距离,无言以对。 那股子奇怪的感觉又上了来,高灵毓浑身不自在,“兄台,你这是要……” “你,原本是这个样子的么?”那人唐突地发言打断高某人的话,而这边是一头雾水,“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啊,等等!” 高灵毓挣脱那人的双手,俯身在铜镜前,将发丝尽数绾在脑后,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马上,他似乎发现了端倪,伸手扯过红木架上的巾帕,在自己脑门儿和耳后反复擦了几遍,凑着烛火瞧了瞧,立刻爆发出一阵狂吼。 “元寒喑!你好样儿的!居然敢在我的脸上做手脚!怪不得这个闷石头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喊到这儿,意识到“闷石头”就在自己旁边,正以一种满含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连忙平复心情,冷静冷静,师弟么,等回去了再料理他;不过现在看来,这块儿石头,对于我真正的容貌也是不能够免疫的,哼哼,那就让爷先收了你吧…… 打定主意,高某人慢慢转向身边的男人,轻轻将乌发拢到耳后露出脸来,慢动作45度仰面道,“兄台,我先前以那副假面示人真是失礼了,这才是我原本的面貌。”说话间眸光流转,灿若星辰,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美人,而高灵毓恰巧是其中之一。 他知道此时那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惊艳与不可置信,那人紧绷的身体证明在自己这样一个美人面前,他远比前几日二人相处时紧张,他也知道怎样才能最快打动这个看上去自律坚毅的男人,这种平时对自己要求甚高的人往往最禁不起撩拨…… 这般想着,高某人也这般做了,身体前倾贴上了男人的,一手轻佻地潜入男人的袖管,抚上他结实的手臂,慢慢把自己的身体整个儿靠在男人身体上。肢体接触接下来就是眼神交流,最后说几句暧昧不明话就大功告成…… 可不待高某人实施第二环节,那人突然大力推开怀中佳人。 诶——?大哥,你没问题吧!我这么卖力勾引你,太不给面子了喂! 这时那人大掌抓住高灵毓较之纤细的手臂,“你身体怎么这般冷?” “啥——?”高某人呆滞状。 那人用温热的掌心帮他摩挲着小臂,“谁让你方才浸在凉水里的。” 高灵毓一时无话,我说你是在装傻么?一定是在装傻吧。小爷我长得这——样倾国倾城你真的看不见么?你是审美有问题还是眼睛长在后脑勺上啊……balabalabala…… 没待他发射完怨念光波,已经被那人拖到床铺边,大手一压按坐在床沿,“你、干干什么啊……”属于真正上战场会害怕的那种人,高灵毓惊恐地发觉自己和那石头的姿势貌似很进入状态,而那人脸色有点臭,蹲□拔掉高某人的靴子,直接将人塞进薄被,“捂热。” 呼——看着男人出门寻小二换水,高某人这个有胆做没胆接着做的家伙,莫名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位大哥是个好人…… 对了,说起来,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等到薄被被人牵动,浅眠的高灵毓慢悠悠睁开眼,就看到石头男人坐在床沿,而自己的一只手被那人握在手里,“啊——兄台?” “嗯,不凉了。”那人轻轻把高灵毓的手放回被子里,躺着的这厢暗中松了口气,看到男人还坐在自己床沿,就想赶紧打发他离开,“啊,兄台,你不睡么?这几日一直赶路,你也一定没能好好休息吧。” 那人抬眼看看高某人,又看看他们唯一的床,然后高灵毓就打心底希望他可以忘掉自己刚刚说的话,这是看到那人在床边解腰带时高某的心理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渐渐进入状态了呢~加油! ☆、我不是找姑娘……我找的是他! 紧贴着墙壁,避免与那人发生身体接触,高灵毓把脑袋别向里面,不去看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一面就在心里纳闷了,话说我高灵毓虽不算身经百战,但也曾经是风流在外的,怎么今日遇上了这块儿石头,倒打心底怕起来了?难道……真是我命中克星? 这般一想,更怕了,当年师父临终之时,对自己说过,他们师兄弟二人皆命相不祥,途逢克星,若没遇上便可平安度过此生,若是遇上就只有被克被克一直被克到死的份儿了。记得当时自己连忙问了那克星可有什么标识,可有避开之法,可师父他老人家天命已至,只是张张口,拿手指着左胸,就含笑升仙去了。 诶,现在想来真应该早点把老头子的话套出来,他那个顽童就是喜欢把事儿藏着掖着留到最后再讲,师父啊师父,若我遇上的这个真是我命中克星,那您可真是害惨我了…… 这厢高某人心里小小声地埋怨他曾是武林第一风云人物的师父,眼角余光一扫,黑夜里那人静卧的身影如远方山脉的厚重剪影。听着那人的呼吸,知道他没睡,不仅如此,他似乎在故意隐藏气息。 难道,是怕吵到我?高灵毓不禁稍稍转过身子,看着那人紧闭的双眼和线条坚毅的侧脸,真的对我没有感觉么?还是说…… 看到那人陡然紧绷的身体,果然……高灵毓挑起嘴角笑了,同时搭在那人胸膛上的手向下挪了挪。 “你做什么!” “怎么了?”高灵毓故作疑惑,“兄台,你也看到啦,这床太小,哪够两个大男人躺的,我缩手缩脚真的不能入睡啊。” 看着男人快要挪到床外去的上半身,高灵毓大大方方地直接出手抱住了他,“出门在外,兄台你就将就点,和在下挤一挤吧。还是……兄台你嫌弃我,不肯与我同寝?”说着声音就变了调,带了几分委屈,好似要哭出来似的。 那人似乎无力反驳,只好硬着头皮把身子挪回来,任由高某人抱着,只是身体挺得笔直,似一张蓄满力的长弓不肯放松。高灵毓对这闷石头还是有些忌惮的,不敢过分戏弄,只是觉得这家伙怀里真是暖和,就是胸口硬邦邦的不太舒服。 高灵毓就快要睡着时,头顶忽然传来那人轻柔的说话声,“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 你之前,为什么要易容?” 高某人闭着眼睛咂咂嘴,含糊道,“不是我要易容,是有人嫉妒我玉树临风故意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幸好可以用热水洗掉……” 没过一会儿,那人低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黑夜里听来像是两人正窃窃私语,“之前那次,并不是我想要逃跑……” 高灵毓勾起嘴角笑起来,这石头,到现在还是在意我那时的玩笑话么,“哦?那你为什么逃跑,堂主大人?” 那人迟疑了一下,“宫主交代要护你周全……” 宫主?哦,师弟啊,难怪…… 高灵毓在那人温热的胸口蹭了蹭,打了个哈欠,“既然如此,那并不是堂主你没有胆量,而是要保护在下的缘故啦,是我错怪堂主你了……” “秦川。” “什么?” “不要叫我堂主,我叫做秦川。” 早已昏昏欲睡的高某人猛然睁开双眼,你先前不是说不愿与我互通名姓的,怎么…… 那人轻轻挪动身体,在高灵毓后背轻拍两下,“睡觉。” 高灵毓乖乖应了声,往他那边靠了靠,最后小声咕哝道,“我叫做高灵毓。”说罢闭上眼睛,耳朵其实竖得老高,等了半晌,终于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睡吧……高灵毓。” 高某人满意地哼哼几声,渐入梦境。 接下来几日,这叫做秦川的男子似乎随和了不少,赶路也没有之前那样催促,就算高灵毓一路走一路玩他也没说什么,甚至接受了高某人明目张胆的要求绕道去某某酒楼品尝新下市河鲜的此类无理要求。 我们的高某人呢,恰是个得寸而进尺的主儿,这一路上是想到哪儿是哪儿。刚绕到目的地酒楼吃上了美味河鲜,侧耳听见邻座儿客人正称赞此地某乐坊某某姑娘的剑舞那是一绝,立刻死皮赖脸拉着面无表情的秦川直奔该乐坊,酒足饭饱后轻哼一声,也不过如此云云。 乐坊一众姑娘老妈子对他那是又恨又爱啊,恨的是人家姑娘风情万种地舞了半晌,一句好话没有,难道你这是来砸场子的么!爱的是,说出这话的人长了张比妖精还要漂亮的脸蛋,别说给他脸子看,就算是被他那双眼睛这么一瞅那也三魂不见了七魄,立马神魂颠倒了呀。 高灵毓在这花街柳巷中那真可谓是如鱼得水,左拥右抱自不必说了,女人们见了他的相貌,个个争着抢着上来敬他的酒,高某人也配合得紧,是来者不拒,到后来酒意上头竟然把个美貌姑娘揽在自个儿膝上,让家人给他哺酒。总之,是各种放浪形骸,笔者自感羞愧,并不细说。 屋里正闹得欢呢,突然“砰——”的一声,雕花木门被来者粗鲁地一脚踢开,“他人呢?” 屋里一个较为年长的姑娘打量来人一番,娇笑着迎上去,“哟,这位爷,想必也是来寻乐子的了,您要找的,是哪位姑娘啊?” 屋里众女人看清来人,又是一阵窃喜,今晚遇见这边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已是难得,再看门口这位仪表堂堂,威武不凡,虽说没有这位爷漂亮,不过又是另一种魅力,有几个姑娘已经离开高灵毓身边,对着门边这人频送秋波。 来人是谁?自然是在青楼门口因一拥而上的女人们,而被迫与高灵毓冲散开的秦川秦堂主了。 想秦川他从少年时离开家乡出来闯荡江湖,直至今日尚未娶妻,连侍妾也不曾有过,对于男女之事其实是生疏得很;加之他现在任洋泽堂堂主,堂内半个女人也没有,乍看见这么多涂脂抹粉的异性生物饿狼一样扑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路…… 于是等他用上了轻功逃到几条街外,瞧瞧自己左右,方才发现把高灵毓给丢了。当我们的秦堂主硬着头皮回来,艰难突破女人的封锁线,好不容易找到高某人所在的房间后,在门外就听见,里面那人真是好生享受,心头不知为何涌上熊熊怒火,也不多想,直接上前一脚把门给踹了。 “我不是找姑娘……”秦川绕开花枝招展的一众女人,走到桌边拎起醉倒趴在桌上的高灵毓,“我找的是他。” 在女人们探究的目光中,就这样,把醉成死狗风度全无的某人一路半拖半抱出了乐坊。 高灵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疲软不堪,而后发现自己身在马车之中,掀开帘子就见秦川半倚在车框上,也不着急,由着他的爱马凌波慢慢踱着。 “秦大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啊,你居然肯让你的爱马拉车了啊!”高灵毓打了个呵欠,挤到秦川旁边坐下。 秦川瞅了他一眼,冷冰冰的,没有搭理他。 高灵毓立马开始拼命回想这两天有没有惹出什么事,恼了这位秦堂主。 诶……似乎自己挺安分啊,除了昨晚拉他去乐坊的时候,那人定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进门,一张脸铁青铁青,但是当时自己在兴头上,又难得见到秦堂主犯难的摸样,于是……招了一大群女人把他给强拉了进去。 啊,大概也就是这事儿了吧,高灵毓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偷眼瞧瞧那人,面无表情,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双眼睛望着前方,又像在望着更远的地方。 这个人,对着谁才能真心地开怀大笑呢?这世上又有没有那样的人存在?高灵毓越发觉得好奇,一双眼睛简直黏在秦川身上挪不开。突然那人冷冷道,“看什么?” “啊……秦大哥,我、我知道错了……” 秦川有点意外,看着这个漂亮到妖孽的男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低头认错,心下有点不忍,但还是冷声道,“你知道你哪里错了?” 高灵毓脑袋垂得更低,“嗯。我不该让那些女人把你拖进去,那些庸脂俗粉,秦大哥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一定不喜欢的……”说着说着高某人得意而忘形,开始侃侃而谈,“对了,回头我带你去京城的忘返廷,那里的美人啊,啧啧,尤其是她们头牌……” 咔——看到秦川愈发冷冽的眼神,高灵毓蔫蔫地闭嘴,重新回归低眉顺眼的状态,嘟哝道,“秦大哥,我又错了……” 秦川此时真的是怒火中烧,这高灵毓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动怒,竟还眉飞色舞地谈论什么美人! “你没有错!男人去一次妓馆又有什么错!是我自己管的太宽,与你有何相干!”秦川提高嗓音道,也不去看高灵毓作何反应,扭过头看那路旁向后退去的林子。 而这边高灵毓愣了一愣,原来是不高兴我去乐坊啊,这人好生奇怪,都是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种事情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不过下一章就有了哦~~~加油! ☆、明月为证,溪涧为媒?—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 —毓儿,别闹~ 虽说高灵毓心感奇怪,但是还是决定先抚平秦堂主的怒气,话说他这个水悠宫上下当成祖宗供起来的人物,怎么会一见到这秦川就犯怵? 高灵毓猛然想起那个“克星论”,吓得全身一哆嗦。罢了罢了,就算他是我此生克星我也认了,大不了回水悠宫之后让师弟把他也供起来嘛,供一个供两个不都是供着么。 有了主意,高灵毓抬眼瞧瞧身边的人,依旧一直看着路那边的树林,好像那里有多么有趣的景色。稍稍靠过去,柔声道,“秦大哥,你别气了,我已经知错了……” 没有反应。 “大哥,你莫要不相信我……那好!我高灵毓在次发誓,以后绝不随便去那种风月之地,若违此誓,就让我、让我……” 憋了半晌,高灵毓愣是不敢往下说了,说重了吧怕将来真的应验,说轻了又怕秦川不能消气,正心下纠结,秦川转过头补了一句,“若违此誓,就让你来日到我家中为奴为婢。” “啊?这也太狠了吧!”高灵毓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 “嗯——?”秦川哼了一声看着他,只是冷冷的眼神里多了点戏谑的光芒,高灵毓立刻知道他怒气已消,讨好地凑上前,半个身子倚在秦川身上,对着他甜甜笑着,“大哥,你不生气了啊,我都认了错了,你再不原谅我,就是存心要为难我、要我不得安心了。” 他原本长得就美极,这么一笑,真真赛过三春艳阳,秦川虽心下惊艳,可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加之最近是日日看他这张脸,竟也不觉得如何,只是稍微露出点笑意,伸出大手搭上高灵毓的脑袋,使劲儿揉了揉他黑亮柔顺的头发,“好了,我没生气。” 高灵毓被他按得低下头去,一面护着脑袋,一面愤愤地腹诽,你那叫没生气?脸拉得像驴脸那么长,要不是我起了誓,还不知你要几日不与我说话呢! 不过二人既然和好,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两人乘着车,慢悠悠地前行,难得的好天气,三伏天里居然没有热辣辣的大太阳,凉风阵阵,相当惬意。 高灵毓起先靠在秦川肩上休息,慢慢地眼皮就向一起黏。见他连打了几个哈气,秦川就让他去车里睡会儿。但高灵毓不知怎的,就是不愿离开秦川身边,秦川轻笑道,“难不成靠在我身上比躺在车里睡舒服?” 高灵毓闭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气,喃喃道,“我就是不愿去车里睡,还是大哥你身上,靠着舒服……” 听他这话,秦川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笑了,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容中包含多少包容和宠溺。 待高灵毓悠悠转醒,已经是月上梢头夜静无声,他这一觉睡得舒坦,从马车中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秦川不见人影。 “秦大哥?”无人应答,高灵毓跳出车外,看见凌波在月光下悠闲地啃着草,“好马儿,你的主人呢?” 凌波本就极通人性,而且这些日子赶路也与高灵毓亲近了,听到他询问,轻轻叫唤一声,却前前后后踏了几步,蹄子重重踢着地面。 高灵毓先是不解,看到凌波身上绑着的索套等物这才明白,它是匹千里良驹,当然不愿一直拉着车。连忙替它解开,高灵毓亲热地摸着凌波的大脑袋,柔声问,“现在可以带我去找你主人了吧?” 马儿长嘶一声,迈开四蹄慢慢走起来,高灵毓连忙跟上。凌波领着高灵毓往林子里越走越深,高灵毓有点担心,小跑几步步至马头前,“好马儿,你知道你主人在哪儿么?可不是胡乱在走吧?” 凌波却突然叫唤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可把高灵毓吓了一跳,也不多想,立马运功追了上去。 秦川疼爱这匹马好像这是他亲儿似的,若是在他手上弄丢了…… 高灵毓想都不敢往下想,黑夜中紧随着驰骋而去的骏马,运足了功力,倒也不曾跟丢,只是当马儿渐渐放缓速度,他随之收功停下之时,却惊讶地合不拢嘴。 皎洁的月光下流淌着一曲溪涧,溪水映出朗朗月色,却因溪中人的动作融化为一池碎银。 而这人,站在水中,露出宽阔结实的后背,肌理分明,一头黑发没有像白天那样束起,被溪水浸湿紧贴在他的背上,此时月光下看来犹似缱绻的水草那样妩媚,又像柔亮的丝绸那般顺滑。顺着他精壮的腰身向下,高灵毓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莫名地发热……该死的,秦大哥又不是女人,你在这儿乱发什么情! 暗骂自己一句,高灵毓硬是把视线从秦川身上移开,觉得这样撞见人家沐浴实在难堪,便想悄悄退开,正藏住气息蹑手蹑脚地往林子里躲,寂静的林间突然传来一声马鸣。方才不知跑到哪儿去的凌波神采奕奕地奔到溪边,见到往树后面藏的高灵毓,还亲昵地踱到他身边拿大脑袋蹭着高某人,然后…… 高灵毓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二人现在都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赤诚相对,比起高灵毓的局促、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秦川可就大方多了,拿了块帕子浸湿了,相当自然地帮着高灵毓擦拭身体。 高灵毓畏畏缩缩地站着,不知怎的小腿发软,身体某处甚至有抬头的趋势,他只好死死盯着溪水,尽量不去在意对面人的动作,结结巴巴地找话题,想要避免男人注意到自己不堪的变化。 “那个……秦、秦大哥,你好像很擅长照料别人啊,哈哈……”不经意撇到了那人水下的某部位,高灵毓一惊,声音都带上了颤。 秦川重新浸了浸帕子,把僵硬无比的高某人扯近一些,几乎带入怀中,拿着帕子在他后背擦拭起来,一面缓缓道,“我家中有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弟弟,另外还有一双年纪更轻的弟妹,母亲早逝,我当然要照顾他们几个。” 高灵毓这边正与自己身体的某种冲动做斗争,听他提及自己弟妹时语气温柔,抬头看见他的神情也比平时柔和很多,心中竟涌出一阵不快,便轻轻用力挣脱了秦川的怀抱,低下头喃喃道,“我不洗了,我洗够了,我要上去。” 秦川稍稍诧异,见他似个闹别扭的孩子,低着头,一双修长颀美的手紧握成拳,神色似是不悦,便出声问道,“高灵毓?” 高灵毓?连名带姓,好生疏远! 某人听了更是不悦,立马转过身要往岸上走,秦川不知他为何有此反应,只知道他这样沉默不语是闹脾气的前兆,而且高灵毓生气是累积型的,时间拖得越久他越难消气。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前些日子这人倔脾气上来不吃不喝的状况,秦川非常迅速地做出判断,在水中跨了一大步,一把抓住气鼓鼓的高某人,双手搭在他□光滑的肩上,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 高某人鼓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8 着嘴,不看他,也不说话。 其实高灵毓这样反应有两个原因,一是听秦川提及家里的弟妹,心下顿生醋意;二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不管那么许多,只想着早点上岸,披上衣服遮羞。 可秦川这块木头可不知这么许多,只是单纯地不愿高灵毓自虐式闹别扭,见高灵毓一个劲儿想要挣脱开自己奔到岸上,一时有些急躁,身体更先行动,直接把低着头的高灵毓抱了个满怀,然后…… …… 仍是抱着高某人的姿势,秦川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尴尬地开口道,“你、你这是……” 被抱着且身体与对面人紧贴的高某人,此时脸上一片滚烫,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处理,只是不愿意被秦川看见自己难堪的模样,稍稍扭动了一□体,然后二人同时感觉某人某部位的变化好似更明显了…… 秦川慢动作放开高灵毓的身体,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精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高灵毓羞恼的怒吼给打断。 “都是你都是你!非要让我下来和你一起洗!还要拿帕子给我上上下下地擦,我是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堪!” 秦川被他吼了一通,竟清醒了不少,借着月光看见高灵毓满脸羞容,好像委屈地都要哭出来,觉得好笑,伸出双手沾了凉凉的溪水,趁高灵毓不防轻轻拍在他滚烫的双颊上,“毓儿别闹。” 只这一句话,原本接近歇斯底里的高灵毓就猛然安静下来,似乎刚刚吼地有些气短,歇了一歇方小心地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秦川第一次冲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们一同结伴出游,称呼得亲近些不好么,毓儿?” 高灵毓眨了眨眼,望着秦川脸上难得难得的微笑,突然转怒为喜,在溪水中就雀跃地要跳起来,一连喊了几声好,然后凑到秦川眼前,喜不自禁地说,“秦大哥,你以后都这么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珍惜这段相处融洽的日子吧……下面就要下手虐了……加油! ☆、空穴来风总有因 秦川一面答应着,视线不禁向下飘去,高灵毓顺着他目光也朝下看,立马又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急忙捂住那里,整个人向水里藏,“你、你别看!转过脸去!” 秦川见他想蹲又蹲不下去,身体因为羞耻缩得像只大虾,似乎还因身上的反应微微颤抖,绝美的脸皱起来,神态委屈极了,眼角似乎都蕴了泪。心里莫名地怜惜起来,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居然一手扶住高灵毓的腰把他从水下拖出来,一手紧接着覆上他的那个地方。 “你、你、你……”高灵毓被他的大手一碰到,就像遭了雷击一般弹起来,一连又说了好几个你,脸涨得更红了。 秦川不知他反应这么大,两人的姿势又着实诡异,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尴尬,只好硬着头皮道,“这样不好受,我替你弄弄。” 说着,把呆愣住的高灵毓往岸边带过去,将他的上半身轻轻压在柔软的草地上,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把全身僵硬地人儿揽进怀里,另一只手先是试探地揉弄了几下那部位,高灵毓没有准备,甚至还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那儿被这样抚弄,忍不住惊叫出声,“秦、秦、秦大哥……” 秦川并不像当事人这般局促不安,手上加快速度,一面笑着低声说,“毓儿今晚不会说话了么?怎么讲话都要讲上三遍?” 高灵毓无话可答只觉得羞恼欲死,身上的感觉却又异常强烈,见秦川都如此大方,自己何苦这般忸怩,于是开始慢慢放松身体,两只修长白皙的胳膊攀上秦川宽阔的后背,甚至在感觉强烈时忍不住□出声…… 凌波安静地在远处吃草,天上少有星星,月色正浓。 那晚之后,二人非常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起,只是高灵毓自己有时想起来仍会一阵脸红,不过在他看来最大的收获远不是身体上的欢愉,而是秦川对他更为亲密的称呼和两人日渐熟络的关系。自那以后,高灵毓更喜欢黏在秦川身边,好像随时随地都要看见他,否则就浑身不自在。 秦川驾车,高灵毓就坐在他身边扯开袖子为他扇风;秦川去河边取水,高灵毓就颠颠地跟在后面帮忙提水壶;秦川在客栈对小二吩咐道要间上房,高灵毓就一拍柜台大声重复,我大哥要一间上房听见没有! 其间种种,弄得秦川哭笑不得,但是还不能说他,只要稍一劝阻高灵毓,他立马皱起秀眉,一双美眸里即刻腾起雾气,“秦大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你讨厌我了是不是?我、我……” 秦川只好投降,柔声劝解道,“没有,我怎会讨厌毓儿?” “真的?”剪水秋瞳亮晶晶地瞅着秦川。 “当然。”秦堂主声音温柔笑意满满。 然后蔫蔫的高某人立马复活,拍着桌子冲秦川背后一桌看好戏的客人大吼,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觊觎我大哥的美貌!喂!别跑!给我站住! 秦川在一边无力扶额,我哪有什么美貌?他们看的是毓儿你啊,还有,那几个不过是普通百姓,你把我的锻淩剑□他们能不跑么…… 此类事件频频发生后,秦川对高灵毓进行了一次深刻严肃的思想教育,高灵毓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在秦川“不思悔改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的威逼之下,乖乖做出了保证,高灵毓的黏人症这才得以缓解。 两个人之前因为高灵毓要吃河鲜要看剑舞的各种要求,绕了个大圈,现在方才渐渐回到滨州至兖州的官道上。 他们走得很慢,高灵毓是闲人一枚,自然不着急;而秦川却是被一种怪异的感觉左右,而不愿早日回到兖州的洋泽堂。 当初水悠宫主人元寒喑把高灵毓交给自己时,说的是带他到你的洋泽堂小住几日我便会派人接他回来,这小住几日究竟是多久,元寒喑又要何时把人接回,秦川都不得所知。所以他把二人在路上独处的时间尽量拉长,至于自己为何这样做,秦川一直不愿深思,只是看到高灵毓乐颠颠地跟在自己身后,看到那绝美的人儿冲自己开心地叫着秦大哥,心情就会无比愉快。 这日,兖州的城门似乎已经可以看到,他二人独处的旅程就快宣告结束,高灵毓枕在秦川大腿上睡午觉,并没发觉秦川脸色沉重心事重重。 等到他舒舒服服地从他秦大哥的大腿上爬起来,兖州城门已经近在眼前,意识到这就是秦川的洋泽堂所在之处,高灵毓没由来地生出一阵亲切感,扭头兴奋道,“大哥!这就是兖州么!你的洋泽堂就在这儿么?” 秦川见他笑得开心,心中的烦恼暂时抛之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9 脑后,也微微笑道,“嗯,你可愿到我洋泽堂住几日?” 高灵毓闻言呆愣片刻,立马伸长双手搂住秦川的脖子,兴奋喊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喜不自禁,高灵毓稍稍松开秦川,凑到他跟前,又低声央道,“大哥,你若得空,再领我到兖州城里转转吧,我在水悠宫时就听说这里富庶,就是没能来游玩一次,这回难得可以出来,大哥……” 秦川见他神色稍黯,联想到高灵毓的“身份”,心中顿生怜意,揉了揉他黑亮的头发,宠爱地说,“一定。就怕你嫌我这个向导做得不好,到时候反而觉得无趣。” 高灵毓蹭进秦川怀里,两只爪子紧紧箍住他的腰,“怎么会!只要是大哥陪着我,不管到哪儿我都高兴!” (在此,笔者必须为寒寒鸣不平,什么叫“在水悠宫时就听说这里富庶,就是没能来游玩一次,这回难得可以出来……”啊!说的好像寒寒虐待你似的。虽说高灵毓你一见到秦川就习惯性装可怜,可也不用把自己说得好似被关着不能出门啊!水悠宫上下可是齐齐盼着你能早日出门,免得整日闲在宫里,虐完花草虐宫主啊……) 到了兖州洋泽堂堂内,两人之间亲昵的相处模式也没怎么变化,主要是高灵毓我行我素,黏人症持续复发不能根治;而秦川早就习以为常、加上对高灵毓宠溺而不自知,所以每天这二人搂搂抱抱的频率那是相当的高。 虽然当事人不觉有何不妥,这可吓坏了秦川洋泽堂内一干手下,于是堂内纷纷传言秦堂主带回的美人是他的地下情人,虽说他俩行事非常高调;还有人说秦川至今不娶就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这个年轻美艳的男子才是他心头所爱。 这也不能怪别人妄自揣测,先看他们俩驾着车刚刚抵达洋泽堂大门的时候,秦川路上光顾着和高灵毓介绍自己的洋泽堂,也就没有传信通知自己已经回来。 等到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正巧撞上副堂主白玉和几个兄弟说说笑笑地往外走,见到自家大哥回来了,一伙人高高兴兴地想要过来问候,突然见他们家大哥平日的万年冰山脸居然带上了笑,白玉感觉有异,立马挥挥手带领众人躲到门后观察情况。 而这边,高灵毓躺在车里,拿着路上秦川给他买的风车玩得不亦乐乎(你以为你多大啊……),感觉自己秦大哥跳下马车也急忙跟着钻出来,右手擎着那个风车左手伸给车边等着的秦川,抬头见堂门高悬着书有遒劲刚健的“洋泽堂”三个字的牌匾,而秦川握着他的一只手,冲他暖暖笑着,声音温柔,“毓儿,我们到了。” 高灵毓欢呼一声,跳进秦川怀里,风儿吹得他手上的风车呼呼地转响,秦川也不嫌他黏人,笑着托住怀中人的腰背,转身阔步迈进堂门,而高灵毓则趴在秦川肩上左顾右望,风儿吹散开他们俩一路说说笑笑的欢愉声音…… 这时躲在门后的一众人等,早已变了脸色,白玉擦擦汗,喃喃自语,“唉呀妈呀,堂主居然好这口……”他身后一个兄弟呆呆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打断,“那是姑娘么!你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 众人一片哗然,紧接着叽叽喳喳议论开来,白玉作为秦川的左膀右臂,一开始还是努力为自家大哥辟谣的,可刚刚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秦堂主温和的声音,“毓儿,都到中庭了,自己下来走。” “诶?秦大哥,我累了嘛,你抱着我走,抱着我走!” “又不是孩子……”秦川的声音远远听着都带了笑,似乎终于还是拗不过高灵毓,只好抱着耍赖不肯自己走路的某人进内院去了…… …… 寂静无声。 一滴汗水从白玉额头滴落,看着片刻后回过神来,并纷纷狂奔出门开始奔走相告的众兄弟,白玉心中默念,堂主,不是我不帮你的啊,是你自己和你家那口子,实在是、实在是太闪了…… 秦川此次应元寒喑之请前往滨州收拾白衣教一伙人,半路上又被元大宫主塞了高灵毓这个“麻烦”,现在回到自家洋泽堂,事情早已多得堆成了小山。纵是他心里想陪伴高灵毓,也不能不顾及堂内事务,于是在副堂主白玉的含泪劝说之下,终于回到议事厅专心处理事务。 作者有话要说:俩人终于到洋泽堂啦~他们要是还在路上我就没法写下去了……老天保佑,多点人来看啊~总之,加油! ☆、以色事人? 高灵毓这日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一看秦川不在房中读书写字,走到窗边瞧瞧,也不在院内练功舞剑,心下奇怪,就将自个儿收拾妥当出门寻他。 要说这高灵毓为何住在秦川房中,只是因为他自小血气不足,有体寒之症,即便现在这夏末秋初,到了夜间也是总会手足冰冷。秦川在前面半个多月的同游中,已经深知他这个不足之症,于是夜里一直与他同寝,帮他暖着手脚。 至于回到了洋泽堂,秦川对于避讳这个词没甚概念,而高灵毓这个人又我行我素惯了,此时眼里只有他秦大哥一人,哪儿管那么许多。 所以这二人白天一同游赏兖州,三餐同桌吃饭,晚上同屋就寝,也就怪不得洋泽堂谣言四起,盛传高灵毓是秦川的相好了。 高灵毓熟门熟路地走到后院,这里是洋泽堂众人晨起练功的地方,有时秦川作为堂主也会来此为手下们指点一二。 高灵毓大摇大摆地走到院子前的回廊里,仔细望了一圈,没找着秦川的影子,心下失望正想去别处找找,就听见院中一人的说话声,不大不小,正巧传进高灵毓耳朵里。 “以色事人!” 高灵毓原本转过去的身子慢慢转回来,幽幽道,“是谁在说话?” 一众人都认为他是堂主宠爱之人,纷纷低头没人回应,高灵毓轻挑秀眉,抱着手臂倚在红木廊栏上,戏谑道,“我本以为洋泽堂身为水悠宫第一堂,诸位也都该是敢作敢当的豪杰,诶,没想到连一句话的事儿,也没有人敢承认,我真替秦大哥感到悲哀……” 他嘲讽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爆发出一声怒吼,“住口!” 此人一个箭步冲到高灵毓面前,挥拳就向他面门砸去,而在此时秦川及副堂主白玉正巧迈入后院,秦川见状大喝住手就要闪身上前护住高灵毓。谁料高某人眼见拳头带出呼呼风声,直逼自己面门,不惧反笑,也不后退闪避,而是伸出左手在来人手臂上指疾如风灵活似蛇,旋即点了三下,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已经捂住右臂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秦川愣了一愣,但还是马上走到高灵毓身边,关切道,“有没有伤到?”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0 高灵毓回头冲他一笑,“我没事,只不过……”他低头看看仍趴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的人,冷冷道,“我方才出手没有轻重,你这位门生的右手臂只怕要好好调养半个月了。” 众人纷纷色变,秦川也是大为惊讶,想当初元寒喑元大宫主将人交与他时,言辞含糊,只说这是水悠宫中人,触犯宫规,想让秦川代为监管一阵,并吩咐可以略施管教,但千万不要伤及皮肉。 秦川联想到元大宫主那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喜好,以及水悠宫中为数不少的宠君娈童,又见此人虽面貌不算上等(元大宫主怕秦川见到高灵毓真实容貌心软而手下留情,故在其脸上做了易容动了手脚),但细皮嫩肉身材看似柔弱,想来应该是宫主的宠君之一,怕是因争宠善妒才会被遣送出宫一段时日,这才交代他稍稍管教、但不可伤其皮肉。 现在忽然见到他有这般身手,心中疑惑,刚想发问,就见地上趴着的那人艰难地爬起来,狠狠瞪着勾唇冷笑的高灵毓,“你、你竟然会武功!” 高灵毓悠悠然跳上栏杆坐下,身体向后倚靠在秦川身上,朗声道,“我怎么不能会武功?今日之事是你先侮辱于我,又想要出手伤人,我这才还手。我高灵毓虽惰于习武,但毕竟还是水悠宫宫主元寒喑的二师兄,若是受了你的侮辱还要忍气吞声,那才是给水悠宫丢脸!” 此话一出,院内众人哗然,连秦川也惊讶地身形一晃,高灵毓感觉到他有异,转过脸柔声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川先是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突然对后院众人正色道,“这位是宫主的二师兄,老宫主‘不败顽童’的亲传弟子,我们洋泽堂要奉之为上宾,若是再发生今天这类事情,堂规处置!” 自那日高灵毓自报家门后,秦川的态度好像一下子跳回半个多月之前那般生疏,只是对高灵毓变得恭谦有加,不仅让他继续住在自己主屋,自个儿搬到偏院去住;吃饭时再不会与他说笑,更别提强迫高灵毓吃他讨厌的胡萝卜;连路上见了也都要尊一声高公子而后行礼问好了…… 高灵毓实在不明白,秦川怎么就突然成了刚见面时的死样子,整天冰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自己想要扑上去抱住,那冷冷的眼神这么一扫,吓也吓得乖乖缩了手。 这般过了三日不到,高灵毓就被秦川的态度弄得烦躁无比,那个当时说他“以色事人”的——可怜门生裘五,现在被他弄来,每天被使唤被蹂躏被折磨以纾高灵毓心头之气,真真是苦不堪言。 这天高灵毓见秦川在议事厅呆了大半天,抓住门生询问厅中还有何人在与堂主商议事情,门生答道是堂主一人在厅中读书,并无事情需要处理。 高灵毓一听高兴了,刚想迈进去找秦川,就被一左一右两个侍童拦下,说这议事厅外人不得擅入,一定需要堂主的许可。高灵毓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我是你们水悠宫宫主的二师兄!这也不给进么! 两个小童犹豫一下,悄声对高灵毓道,其实这是堂主特意吩咐,就是不能让您进去,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高灵毓回到主卧就是一阵摔砸踢打,摔得屋内狼藉一片,打得裘五满地找牙,最后颓然倒在仅剩的漆木椅上,喃喃自语,“他就这么不愿见我么……” 正暗自神伤,忽然瞥见地上的裘五正妄图偷偷溜走,立马站起身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狠狠用力,“我说,裘五啊,你这是想往哪里去啊?” 裘五本是个刚烈性子,被高灵毓这一脚踩得肺都要挤出来,趴在地上不服气地大吼,“堂主不愿见你活该!你长得祸害,又一副夜叉心肠,难怪白副堂主要劝堂主不要与你亲近!不就仗着你身手好么,我……” 高灵毓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立马脚上施力,恶狠狠道,“你说什么?是白副堂主让秦大哥不要和我亲近?说清楚点!” 裘五原本还想保持刚烈本性,可在高灵毓作势要折他那只原本已经受伤的右手臂,最终还是乖乖吐露了实情。 原来是高灵毓与秦川两人都不知道避讳,洋泽堂内传得是沸沸扬扬,白玉一向是个爱操心的,听见那些风言风语,竟有人说秦川是通过高灵毓是元寒喑师兄的这层关系,方且当上洋泽堂堂主。于是出于好心向秦川进言要求他俩收敛一点,谁知秦川被白玉这么一劝,醍醐灌顶,恍然意识到自己与这高灵毓这般亲近实在失常,他又是个木头脑袋,心想疏远了高灵毓他定会生气,干脆从此不去见他,直截了当。 高灵毓只认为是白玉挑拨自己与秦大哥之间关系,却不知其实是秦川决定处处避着自己,于是把一腔怨气全部转移到无辜的白副堂主身上去,看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裘五,挑眉冷笑,心里还不知是酝酿了多少坏点子。 高灵毓身世不一般,从小生长在水悠宫中,老宫主是他的养父,在几个弟子中又最为疼爱他,老宫主去世后,元寒喑对这位二师兄也可以说是有求必应,高灵毓想要的东西还真没有得不到手的。于是他的性子是可想而知的霸道任性,只是他平日里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周围人处处顺着他,也就少有发作的机会,在水悠宫时心情不好了大不了也就是折损些花草、作弄作弄自己的师弟。这一出宫门,遇见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人,那也是断断不容旁人从中破坏的。 高灵毓打定了主意,心想一定要好好惩治一番那多嘴多舌的白玉方能罢休! 秦川这几日有些不爽,虽说躲着高灵毓是他自己的决定,一开始见那人可怜巴巴瞅着自己的眼神,还在想是不是有些决绝;可是不知怎的,这几日以来,高灵毓对自己也变得冷冷淡淡,倒是和副堂主白玉莫名其妙地亲近起来,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转移? 秦川摇摇脑袋,大概只是他没人陪着,太过烦闷吧,让白玉陪着也好,免得他天天折腾裘五,弄得堂内个个对他避之不及。 秦堂主这边刚刚止住了胡思乱想,侍立在旁的另一位副堂主青石,突然语调怪异地说了一句,“今天白玉和那位高公子好像一同去了艳月楼呢。” 书卷“啪——”地落地。 “什么!”秦川站起身,厉声喝问,“青石,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就算一个人,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青石也不惧怕,悠悠道,“是底下几个人今日在街上所见,白玉和高公子的确是结伴进了艳月楼大门。堂主,都是男人,这种事儿难道值得你这么惊讶?”说着嘴角挑起一丝坏笑,颇为戏谑地看着自家堂主。 秦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1 川想起路上那人冲自己发过誓言,说再也不随便进出风月之地,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功夫,就固态萌发,真真是气得怒发冲冠,也不管那么许多了,一甩手出了议事厅,拍马直奔艳月楼。 再看这边,高灵毓已经成功实施他整蛊计划的第一步,故意让洋泽堂的人以为自己与副堂主两人去了兖州最富盛名的妓馆——艳月楼。 说实话,他一进大门所有姑娘姐儿、相公嫖客,齐刷刷看着他那张脸再回不过神来,直到艳月楼的头牌姑娘——艳月亲自出马,恭恭敬敬地把高灵毓二人请进去雅间伺候,大厅里才逐渐恢复“正常营业”。 高灵毓见那白玉对着艳月一直看个不停,知道这家伙是对人家有些意思,便对艳月稍稍示意,这艳月姑娘便袅袅婷婷地走过去为白玉斟酒一杯,娇声请他喝下。 白玉一双眼睛黏在了艳月身上,哪里能看见高灵毓的小动作,见人家给自个儿斟酒,连忙一口干了,刚想赞一句好酒,就看见眼前的美人掩口笑起来,一旁坐着的高灵毓亦是哈哈大笑,未待他张口发问,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软软瘫在了桌边。 “二爷,你来了兖州怎么也不让人带个信儿?今日见到你来,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艳月看也不看倒在桌边的白玉,略带欣喜地冲着高灵毓发问。 高灵毓捅了捅趴着的白玉,确定这人是睡死过去了,抬头对艳月道,“小寒最近皮肉痒了,竟敢把我弄昏了送到外面,哼,暂不提他了,待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他!我这次来你这儿,也就是想作弄作弄这家伙,艳月姐姐可要帮忙。” 艳月佯作生气,“哼,平日里不见你留心我们这些底下人,水悠宫住得舒服,竟连家里也不愿意回去了,你难道不知主子想你想得紧?现在有事了就叫一声艳月姐姐,要我帮你的忙?抱歉,没那个功夫。” 高灵毓听了赶紧笑着道,“艳月姐姐快别这么讲,我每年一得空就回家里给姐姐、姐夫请安,从水悠宫搬回来的礼物也是不少的,难道艳月姐姐你没捞着几件喜欢的?我记得你头上这支玉钗还是我去年给你带的呢,你怎能说我不记挂你们了?况且姐姐、姐夫他们夫妻情深,我若时常往家里跑,这才是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艳月姐姐,你仔细想想,我可曾有过不把姐姐和你们放在心上了?”(是的,你没有看错,这是宝玉体……) 一席话说得艳月没有还嘴余地,只好叹了口气,无奈道,“得了,是我拿了你的手短,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说吧。” 高灵毓大喜,谢过艳月,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真的要这么整他?”艳月看看昏着的白玉,忍笑问道。高灵毓嘴角含笑,“谁叫他没事多嘴,害得秦大哥现在不愿见我,这是他自找!” 艳月笑道,“好吧,我帮你,就是你也别太过火了,人家毕竟是洋泽堂的副堂主……哈哈,真是想想就好笑……” 艳月一面唤人进来拾掇白玉,一面凑到高灵毓近前,若有所指地问道,“二爷啊,这个秦大哥是何方神圣啊?莫不就是洋泽堂堂主?那个万年冰山的秦川秦堂主?” 高灵毓一挑眉,“怎么?艳月姐姐真想知道?” 艳月见他挑眉冷笑,知道这是他发作前兆,连忙摇头,“不想不想,我就是随口一问。若是不小心多了嘴……”说着指了指已经被五花大绑装进麻袋的白副堂主,笑着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他似的……啊哈哈……” 高灵毓闻言也笑了,还是姐姐这边的人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像那个木头,自己到了妓馆这么久,也不见他来寻,难道真的是对自己不管不问了吗?想着,高灵毓稍稍蹙眉,心中更是怨恨那无辜的白玉,发了狠定要好好整治他。 这边秦川怒气冲冲地来到艳月楼,闯进门就揪住一个倒茶小童的领子,冷冷喝问,“和洋泽堂白副堂主一起来的那个人在哪儿!”小童吓得哆哆嗦嗦,想起艳月姑娘交代了那人的去向不可透露,支支吾吾地想说不知,谁料秦川此时是浑身戾气,小童胆儿小愣是给他吓出了实话,“那位公子和、和艳月姑娘一同从后门出去了……” 秦川闻言,怒火再次腾得熊熊燃起,什么?!你是嫌这艳月楼不够你俩闹腾,居然还敢带女人出楼! 再次揪住小童,声音透出狠戾,“说!他们往哪里去了!” 小童战战兢兢,连忙回道,“艳月姑娘说,他们去的是、是北城门外……” 秦川丢下吓软了腿的小童,风一般出门跨上凌波,直奔北城门而去。 再看这边,高灵毓驾着车,艳月坐在他身边,正和他絮絮叨叨讲着自己的主子、高灵毓的姐姐、曾经的江湖第一美人——雨澜鸢,最近是如何如何想念他这个弟弟,又是多么希望他回去看望看望她。 高灵毓回头看了眼那只大麻袋,心不在焉一语道破艳月的真实意图,“姐姐真有这么想念我?当初还不是她和爹娘提议送我去水悠宫拜师学武的。我看啊,不是姐姐想我回去,而是艳月姐姐你想要我回去,顺便给大家带些好东西吧。” 艳月见被他戳穿了意图,也不气恼,倒是绽开一抹娇笑,“还是二爷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们这些底下人日日闲着无聊得紧,自然想弄点有趣玩意儿打发打发无趣。” 高灵毓一笑,“姐姐这话就差了,最近可不是能整日闲着的时候,我虽不参与水悠宫事务,但近几日宫内大事小事不断,我还是知道的。这次我出来,在滨州一带险些遭人暗算……” 见艳月神色紧张起来,立马安抚她道,“多亏有秦大哥在身边保护,方能轻松脱险,在滨州砸了我们水悠宫场子的虽是个小小白衣教,但谅他们小门小派也没那个胆子,必是有什么人在其背后撑腰,才敢到水悠宫地盘上作乱。艳月姐姐是姐姐的心腹,千万不能松懈大意,最近几日就要好好留心起来,他们敢对我水悠宫出手,难保不会对姐姐、姐夫的百炼神教暗中使绊子。” 艳月神色严肃起来,缓缓点头,“多谢二爷提醒,是我懈怠了,回头一定加强戒备,还请二爷放心。” 高灵毓倚在车厢上,恢复笑嘻嘻的表情,“艳月姐姐心思缜密,我当然放心啦,只是……”说到一半神色一震,艳月也觉察到异样,皱了眉头,“……二爷?” 高灵毓稍稍探出身子向后张望,果然见一匹棕色骏马从后头追上来,马上的人威武英俊、气度不凡,不是秦川还能有谁。高灵毓心想,莫不是自己要恶整白玉的事被他知道了?又想到秦川居然这样维护自己的副堂主,为了这小子竟一直追到城外来,不由醋意大发,扭头对艳月道,“艳月姐姐按计划行事,我去拦住他。”说罢从疾行的马车上利索地跳下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2 ,向一边的山坡上跑去。 秦川远远望见那马车,一夹马肚,“凌波,追上去。”凌波是匹千里宝马,听见主人吩咐,立马撒开四蹄狂奔起来,眼看就要追上之时,忽见高灵毓从疾驰的马车上一跃而下,秦川一惊,就见那人头也不回地向路边高地跑去,心中更是气极,你就这么不愿见我?!盛怒之下,也自马背上运功跃起,运功向高灵毓的方向追去。 高灵毓见把秦川引了来,故意放慢脚步,果然片刻之后,肩头就被来人紧紧抓住,“毓儿!” 他被迫转过身子,但仍是堵着气,语气不善,“秦堂主不是事务繁多,整日在议事厅忙碌么?今天怎么有功夫到这荒郊野外了?” 秦川见他神情冷淡却带着一丝委屈,加上好几日避着他也是心中有愧,不由放软语气,“毓儿,前几日总是躲着你,是我不对……” 高灵毓听他承认了躲着自己,想到几日以来他冷冷冰冰的态度,任性劲上来,也不听秦川下面要说什么,扭头就要走。 秦川哪肯放他走,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不料这回高灵毓是真的气极,居然狠狠一掌向秦川胸口劈过去,秦川险险躲过,高灵毓这边已经跳出去好几丈远,立在远远的一个小山坡上。 “你既然不愿见我,那就不要见!我明日便回水悠宫去!”说罢狠狠瞪了秦川一眼,运功向山上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开心啊~我的文有人看呢!不过,各位能不能行行好,留点评论,或是多点收藏呢?在下这厢写过啦~~~加油!!! ☆、白玉受难日(上) 秦川心里叫苦,不敢放他一个人跑进山里,又怕他赌气做出什么事来,急忙提气追上。虽说高灵毓是“不败顽童”亲自教导,但他不喜习武,武功远没有他师弟元寒喑那般高强,不一会儿就被秦川追上,牢牢扼住手臂动弹不得。 秦川见他在自己怀里仍不停地扑腾,柔声道,“毓儿别闹。”原来玩儿命扑腾的高灵毓听了这句话竟然真的安静下来,窝在秦川怀里委委屈屈地闹脾气,“秦堂主还有什么事么!” 秦川叹一口气,俯身在他耳边道,“我错了还不成么?别生气了。”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以为你叫我一声毓儿就真心把我当做亲厚之人!秦堂主不愿意见谁还需要理由么!没有把我遣回水悠宫在下已经要谢过堂主了!” 高灵毓嘴上说话不留情面,但许久不见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双手已经不由地轻轻抓住那人的衣袖,身子也依恋一般靠了过去。秦川听他说话仍旧带着气,自己也是懊恼不已,想要高灵毓时刻伴在身边的心情让他感到无法掌控,他不能确信这是怎样的感情,又听了白玉的话,更觉得烦躁,于是干脆选择逃避。可谁知二人分开这才几日,就弄得两人都十分地不好过…… 罢了罢了,命运天定,随它去吧! 想想释怀了,秦川看着低头不语的高灵毓更觉愧疚怜惜,稍稍犹豫,还是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毓儿,你看着我。” 高灵毓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抬眼看向秦川,就见他神情真挚,一双眼睛尤其温柔,心头一热,禁不住喃喃自语,“秦大哥?” 秦川微笑,柔声说道,“毓儿终于肯叫我大哥了,你不知道我听了有多高兴……” 见高灵毓羞恼起来,立刻正色道,“前几日是我处处躲着你,是我的不是,我道歉。但是经过这几日我才知道……有毓儿在我身边,我便高兴;看到毓儿和旁人亲近,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把你抢回来!毓儿……从今而后,你能不能,一直在我身边?” 高灵毓呆呆望着秦川,看这个平素冷冷冰冰的男人略显腼腆地吐露心事,看着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满的诚挚,感觉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平日里的一张利口现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亦是怀着同样的心情,一定要把自己此刻的心情传达给面前的这个人! 于是,秦川就见高灵毓慢慢抬起两只修长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子,亲密的身体接触让他感到安心,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体内蠢动,来不及深思这是什么就被高灵毓下一个动作震惊得呆在那里,无法动弹。 高灵毓鬼使神差地揽住那人的脖子,稍稍踮起脚尖,身体前倾,唇便颤抖着贴在了那人的唇边,似乎此刻尝到了世上最最甜蜜的蜜糖,忍不住想要更多。 高灵毓不敢去看秦川的表情,只是顺从身体的意愿,稍稍调整自己的姿势,重又吻下去,这回亲对了地方,二人俱是触电一般,身体一震。高灵毓之前只知道在水悠宫搞搞破坏、作弄师弟为乐,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且见多了师弟宫里养的那些柔柔弱弱的美貌少年,真真觉得男人没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却是紧张情动得不能自已,似个懵懂少年般手脚僵硬,唇仍轻轻贴在秦川的唇上,却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他正不知所措呢,秦川这边先有了动作,我们的秦堂主伸手托住迟疑的人儿的后脑勺,挑开他因紧张而颤抖的唇瓣,就动情深吻下去,好一番缱绻缠绵,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方才罢手。 高灵毓仍环抱着秦川,一双美目中腾起水气,声音带颤,“秦、秦大哥……” 秦川俯□,脑袋抵着高灵毓的脑门儿,低声私语,“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高灵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抬眼见秦川脸上的一抹坏笑,瞬间红了脸,羞怒道,“你、你作弄我!” 秦川这次没有辩解,只是把人搂得更紧,满眼是笑,“你还没回答我,毓儿,从今往后,你愿不愿一直在我身边?” 高灵毓闻言,亦笑着搂上来,面色微红,“你这个……木头……” 天色渐暗,山坡上的二人,已然忘了时间,只是拥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等到这二人同骑着凌波,慢悠悠晃回洋泽堂的路上,秦川突然询问怀里的人,“毓儿,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高灵毓转了转眼珠,好似不在意地说道,“没有啊……对了,秦大哥你说过要带我去逛兖州西城的夜市的!” “还真把这事忘了,走,我带你去吃咱们西城最有名的桃花酥和虾仁汤饺。” “太好了!我正饿着呢!秦大哥你让凌波快点!” “毓儿,坐稳了啊!驾!” …… 我想,这件被秦堂主忘记,被高某人掩盖过去的事情,大约会成为白副堂主一生最“精彩”的回忆…… 青石白玉小剧场: 且不管这甜甜蜜蜜的两人了,让我们看看另一位深藏不露的仁兄在做什么。 洋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3 泽堂另一位副堂主青石,刚刚潜藏于树丛之后,现场围观了秦堂主与高某人的温情互动,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二人之间不简单,也没料到他们是这样的关系,着实是吃了一惊。 目送二人亲密地共乘一骑离开后,青石从树丛后面站起来,刚想要迈步离开,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刚才高灵毓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此举好似意在引开秦川,那么马车上装的又是什么?高灵毓是与白玉一起去的艳月楼,现在高灵毓人在这里,白玉又身在何处? 其实,青副堂主在议事厅见秦川发狠失控的摸样,觉得好玩儿才一路尾随,于是有幸见证了高秦二人和好如初的全过程,他不像秦川,眼里现在只剩下高灵毓,仔细想想,就意识到大家都把可怜的白副堂主给忘了。 说实话,青石是相当看不惯这个同级的工作伙伴的,整日和门生混在一起赚人气,害的门生们都私下埋怨自己这个副堂主太过高傲,不如他白玉平易近人。除此之外,还总是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真是没见过世面! 有好多缺点也就罢了,咱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嘛!最可气的就是,白玉总是喜欢粘着自己! “青石青石,你刚刚那招儿真是不错,这么一下子就把人制住了!教教我教教我!” “青石,你喝的是什么酒,比外面酒垆卖的可好多了!再给我来点儿,成不?” “青石呀,你刚刚是不是盯着卖胭脂的那个姑娘看来着?别不说话嘛,咱俩谁跟谁啊!来,跟哥说说,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 想着想着青石脑门儿上就爆起数条青筋,每天每天每天每天都是这样!我的招数凭什么要教给你!我喝的酒与你有什么干系!你管我盯着谁看!还有到底谁是你弟啊混蛋!!! 不管了!我没那个闲工夫去管那个白痴! 可是青石刚迈出一步,又把脚收了回来,诶?那个高灵毓能折腾裘五折腾到那大汉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可见他绝不是心胸宽广之人。那这几天他和白玉莫名其妙地亲近起来,就真的非常可疑了,说不定…… 青石有了主意,就调转方向,沿着那马车走后留下的车辙印一路寻过去,天色渐暗,车辙也渐渐看不清楚。秦川见这车好似要去到深山中似的,愈发感觉奇怪,若这车上坐的是白玉,他为何要去城郊外的山里?还是说,并非他自己愿意去,而是有人强迫他去?这个高灵毓到底搞的什么鬼…… 青石夜视极好,眼看日头落了,竟然还能依稀辨别出车辙是通向哪里,一直寻着它至兖州城外最大的这座时果山中,辙印拐进时果山的谷底,此处已经是土地崎岖,马车难以继续前进了。 果然,青石擦亮火折,细细照那地面,车辙在此处拐了个大弯,就向着谷地的另一侧延伸出去,想必应该是有人在此处下了车,进山做了些什么,再出来驾车离开,看这方向,可能要绕过整座时果山自兖州西城门回城。 为什么不从原路返回,却要舍近求远绕那么一大圈从西门回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有意避开秦川和高灵毓,高灵毓原本是在这马车上的,无须瞒他,那就是要瞒着秦川了…… 高灵毓今日和白玉一同去的艳月楼,这马车上的,说不定就是……他去时果山里做什么?还是说他是被迫进山? 不管了,先进山再说,我倒要看看高灵毓和白玉这两个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青石利索地将长袍卷卷塞在腰间,沿着樵夫进山砍柴时开辟出的小径上了山,夜色渐浓,周围一切都淹没在黑暗的夜色中,山中极其静谧,加上青石内力深厚、听觉敏锐,上到半山就听见一声极细微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玉该不会带着艳月楼的姐儿特地跑到时果山来欢爱吧…… ☆、白玉受难日(下) 青石白了脸,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此时又是一声那细微的声音,这回青石听清楚了,不过脸色更是难看。 那个声音,分明就是白玉自己发出的,不过那声音好似十分痛苦,似乎正在极力忍耐什么。不会吧,莫不是那高灵毓知道是白玉劝诫秦川稍稍疏远自己,一怒之下,给白玉下了什么毒药,而后抛之荒野?这事儿,还真得瞒着秦川了…… 以青石的立场来讲,救不救白玉他是无所谓的,甚至白玉死了对他将要实施之事反而是有利无害,可是他刚想一走了之,脑海中就浮现那人死皮赖脸非要搭着自己肩膀的画面,这么一来双脚好似被定住似的,走不动了。 正犹豫着,听见那种压抑着的□声越发重了,他现在一定十分痛苦,又被人抛在这荒野之中,平时总挂着没心没肺笑容的脸说不定此刻已疼得皱成一团,又或者正捂着胸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罢了罢了!我就当积点阴德吧! 青石循着那声音,快步走向声音的发出地,但当他借着月色看清那人此刻的状态后,我们不可一世的青副堂主真真懵了。 白玉蜷曲着卧在草地上,竟是不着寸缕,神智不清,□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乃至抽搐,口中发出细微的□声。没有衣物遮挡,青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变化,呆愣片刻……好嘛,敢情不是毒药,是□啊! 聊他心理素质极好,也实在无法处理现在这个情况,难不成要对他说,嘿,兄弟,在外面影响不好,跟我回家再继续? 饶了我吧!!! 青石内心这般咆哮着,此时地上的人却有了动静,也许是这药实在厉害,昏迷中的白玉实在忍受不了过于激烈的感觉,开始扭转身体在草地上摩擦欲望,以寻求解放。 青石一惊,心想要不我先避一避,等他自个儿解决了再回来? 刚抬脚想走,就听地上的人居然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青石听见那小猫一般的声音,浑身一震,慢慢转过头来,见神智不清醒的白玉再怎么努力也不得要领,□的颜色已是红紫得可怕。 都是男人,青石可以理解他此时的痛苦,但他口中的□和抽泣声却让自己心中浮起异样的感觉,怎么回事?听见个男人哼哼唧唧自己居然有点冲动?!该死的!别喊了! 青石气愤地俯□想要捂住那人的嘴巴,谁料此时白玉紧闭的双眼突然大睁,直勾勾望着自己,眼中蒙蒙一层水气,显得他眼睛亮了不少,在月光下竟然有种勾人的魅惑。 “给、给我……”地上的人颤抖着胡乱叫唤,一面还伸手想要拉青石的衣襟。 青石给他吓了一跳,狠狠拍掉他攀上来的手,大吼,“你说什么胡话!看看我是谁!” 白玉本就全身无力,被他这一巴掌打得,居然狼狈地直接趴在了地上,青石这边还在自顾自骂他。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4 “疯子!疯子!居然被药迷成这样!还敢冲我伸手?你好好看清楚了!我可不是楼里的姐儿!” 他气得跳脚,等到他骂完了,低头一看,白玉趴在地上,也不再叫唤了,只是身体一个劲儿地抽搐。 拿脚踢踢他,“喂!别装死!” 没有反应。 “白玉?你怎么了?”青石真的有点担心了,蹲□靠近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搭上他光裸的后背,身体怎么这么烫! 青石赶紧将人翻过来,发现他方才肿胀得可怕的□此刻竟自己疲软下去,眼睛紧紧闭着,除了身体滚烫之外,全身软得像没有骨头一般,躺在那里任他摆弄。 他连忙伸出手两指搭上白玉的脉门,虽说青石对于医术只是略通皮毛,但地上人极其微弱的脉象已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奄奄一息。中了□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或是发泄出来,会对身体造成一定伤害,青石是知道的,但他没料到白玉中的这药如此霸道,竟能折损人至此。 没有多想,青石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瓷小瓶,咬开瓶塞,倒出一粒丹丸,“喂!张嘴!” 此时的白玉哪有力气张嘴,恐怕连青石说的什么都听不清了。青石见他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也顾不得他现在是全身□,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掰开他的牙关将药丸塞进去,“喂!给我往下咽!吞下去!听到没有!不然你今天就等着死吧!” 青石紧张地看着怀中人艰难地吞咽,直到听见“咕嘟”一声,确认保命的药丸已经滑进了那人的肚子,才松了一口气。 但那药丸只有一时之效,又非那□相应的解药,怎么能彻底除去白玉身上的药效?果然,白玉身上的痛苦虽然渐渐小了,但药性马上占了上风,此时又是偎在青石温热的怀里,手脚竟不安分起来。 青石又不敢硬生生把他推开,害怕又伤着这人,左右为难一时分了神,此时刚才还没剩几口气的白玉,居然猛地转身,牢牢捏住青石的双肩,将晃神的人狠狠按倒在草地上,同时光裸的身体紧压上去。 青石大怒,在感到那人□的硬物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时候,简直想要直接一掌拍死他,“滚开!你给我滚开!别以为你中了药我就不敢下重手……混蛋!别扒我衣服……” 青石一面护住衣服,一面狠劲儿推搡着身上饿狼一样的人。白玉此时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手上撕扯着青石的衣服,嘴里又开始胡乱嚷嚷开,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俯视着怒火冲天的青石,“给我、给我,求求你……好难受,好热……” 那双平日笑嘻嘻的眼睛里满满的哀求痛苦之色,好像身下的青石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因练武而结实精壮的身体上渗出一层汗水,麦色的皮肤因此显得更为光滑性感。 他的双手胡乱拉扯青石的腰带和前襟,但由于神智恍惚,总也不能如愿触碰到身下人的皮肤,因此那张并不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委屈痛苦的神情来,此刻在青石看来却是无比的娇媚动人。 猛地抓住那人不着章法胡乱拉扯的双手,哑声道,“你真的想要?” 白玉猛地点头,“嗯嗯,快点给我、快点……”说着就想去抓青石的衣襟,青石牢牢扼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低声笑道,“我给你,不过……咱俩的位置得换换。” 说话间猛地掀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白玉离了那个温热的躯体,立刻想要爬起来,青石哪肯给他机会,俯身一把按住挣动的人,“刷——”地抽出腰带,把他胡乱扑腾的双手死死绑在一块儿,然后俯视着不停挣扎想要让双手恢复自由的人儿,一面利索地解着长袍,一面笑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弯腰吻上那人颤抖的胸膛,引得他像离水的鱼一般弹起来,“免得到时候动都动不了……” 青石索性也放开了,不吃白不吃,到时候若是他质问起来,就说是他哭着喊着求自己上他的就成了。 白玉早已是光的了,青石三两下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修长健美的身体贴上白玉滚烫的身躯,微凉的感觉让为药所迷的人舒服地□出声,青石紧紧抱着身下人结实的身体,低头亲吻他滚热的胸膛。虽说在这之前只和女人做过,但原理大概都一样,青石无师自通,很快让两人都更加兴奋。 “快点、快点……”亲吻远远不能舒缓他的痛苦,白玉扭动着身体,支起□在青石身上不断地摩擦,青石也是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再流连于白玉结实的胸膛,双手一路摩挲着到了白玉的□,白玉惊呼一声,可那双手马上绕开了肿胀部位,绕到他身后在他结实挺翘的臀上不住地捏揉。欲望中心没得到安慰,白玉虽然不满,但青石的动作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快乐,嗓子里发出诱人的呓语,仍旧扭动着身体寻求更多。 再不上就不是男人了! 青石猛地劈开身下人的双腿,把自己卡进结实修长的大腿中间,抱着先让他消停一会儿才好下手的想法,义务为白玉做起了免费劳工。 长了茧子的大手灵巧地抚弄着白玉的中心,在他抑制不住的□声中暗骂他这个没耐力的家伙,等到那人终于舒缓了一回,身体软了下去,青石就趁机把沾满他精华的手伸向他的身后。 “啊!做、做、做什么……碰、碰那里……” 不错嘛,已经能说句完整的话了。青石不客气地送进去一指,看着身下人又一次弹起来,“做什么?废话,当然是爱啊!”(原谅我,现代了……) 说着压制着那人开始不懈地开拓,白玉虽神智恍惚也是知道这和平时他自己做的不一样,但中了药之后的身体分外敏感,连那里也似乎滚热柔软了不少,大大方便了青石的动作。 刚开始时,白玉还在地上狠劲扑腾,左右摇晃着脑袋,嘴里不满又无力地嚷嚷着什么,但在青石的手指灵巧地触碰到他体内某一点的时候,他却禁不住□扭动起来,身体意外地默许了青石的行为。见差不多了,青石扶着身下人精壮的腰身就直捣黄龙。 原始又狂野的运动让两个人俱是沉醉其中,一时间月夜之下仅听见二人交叠的喘息,以及白玉动情时的呼喊和□。 …… 不知多久过后,终于安静下去,青石撑起手臂离开白玉汗湿的身体,向一边倒去,可刚沾着草地想要稍作休息,旁边人的身子又滚烫起来,像蛇一样扭动着躯体寻求解放。 青石一惊,心说不会吧,这药也太厉害了…… 转身一看,果然,白玉刚刚的症状又一次齐齐出现,不住地往自己身上贴,大约由于刚刚舒缓过一回,此时的白玉,竟增了几分媚态。 罢了罢了,反正做都做了,也就不在乎是一次两次了!在又一次抱住那人滚烫的身体时,青石是这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5 样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一场户外切磋,可以写这么多字!下次卡文的时候,干脆就写这个好了……加油! ☆、酥骨柔情 该说什么好呢,虽说不在乎是一次两次,也不能做了整整一夜啊!青石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和白玉仍紧紧相拥,二人身体上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想来自个儿背上应该还有不少抓痕,抬头四顾,朝阳已经初生,柔和的阳光照在远处的山坡上,照得露水晶亮亮的。 费力地把自己垫在白玉脑袋下面的胳膊抽离出来,听见睡梦中的男人似是不满地轻哼一声,青石见他脸上仍带着泪痕,抬起胳膊想帮他抹掉,竟发现自己身体沉重地似一把钝锈的刀。 呵,真是做过了啊。想想自己都是如此,那作为承受一方的白玉,此时大概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吧。体会到白玉的疲累,青石心想也不能总这样躺在草地上啊,万一来了个进山砍柴的…… 他可不想为了这事儿杀人灭口…… 把白玉□的身体抱在怀中,颇有些吃力地向时果山更深处走去,不多会儿就给他寻到一个干燥隐蔽的洞穴。青石让人暂且躺在外头的草地上,自己拾了些干草简单铺了铺,再把人小心翼翼地抱进来,途中似乎牵动了那人后面的伤口,惹得他在自己怀里浑身一颤,吓得青石不敢再有动作,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好一会儿,方才慢慢将人放下。 看他在干草上继续呼呼大睡,青石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昨夜一片坦诚的状态,不由苦笑一下,出去寻他的衣物。 升起一堆篝火,看火焰跳动着温暖了石穴。这夏末时节,青石自然是无须靠篝火取暖的,但是昨夜的一番欢好已经用去白玉太多精力,山中湿气又重,青石怕再给他身体留下什么创伤,方才生起火来,把自己的外袍盖在昏睡的人身上。 直到这日的下午时分,白玉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青石倒也不觉得无趣,静静地守在他身边,见火小下去就再扔几杆树枝,其间还出去寻到山间的溪泉,折了大叶子接了点清水回来,一点一点喂他喝下。 映着柔和的火光,青石端详着这人眉头微蹙的睡脸,叹了口气,诶……若是堂主问起来,这一天一夜我俩上哪儿去了,该怎么编呢…… (小剧场over~撒花~) 虽然与秦大哥和好如初这已经让高灵毓高兴地快要不认识爹了,但他还是没有把恶整白副堂主一事完全抛之脑后。 在堂内稍稍打听,知道白玉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现,一阵得逞的奸笑,啊哈哈,他那身“打扮”,怎么好意思回来!可是又听闻青副堂主同样未归,有些疑惑,关那青石什么事?这二人同样未归难不成有些联系? 于是趁秦川处理事务,高某人悄悄溜到街上,艳月楼他是绝不敢再去了,在洋泽堂附近的街上转了几圈,果然找到街角隐蔽处刻的一朵莲花形状的标记,伸手覆在上面猛一发力将记号抹去,低头进了小巷。 “二爷,您来了。”巷子深处站着的正是艳月楼花魁——艳月。 高灵毓见她神色有异,沉声问,“事情办砸了?” 此时艳月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脸色怪异,“要说办砸了也不全是……二爷,我那时按您的吩咐把人搬到时果山半山腰,将他全身衣物尽数褪了,可是他、他这时候竟突然醒来,想来是当时并没喝进多少药酒,还来拉扯我的衣服,我一慌,就顺手撒了他一把……酥骨柔……” 高灵毓睁大眼睛,“什么?撒了一把什么?” 艳月跺了一下地面,脸色微红,“酥骨柔啦!” 高灵毓身子一晃,倚在身后的墙面上,扶额笑道,“艳月姐姐你这次真是闹大了,那酥骨柔岂是能随便用的,若是药效发作,没有解药又无人在身边,药力反噬可是会要人命的……” 白玉的生死对自己来说自是无关痛痒,但这事儿万一被秦大哥知道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死了他的副堂主…… “他没死啦……”艳月见他当真,急忙补充道。 高灵毓闻言抬起头,深深看了艳月几眼,“不会吧……莫不是、艳月姐姐你……?” 艳月气得给了高灵毓一个反肘,“我和他不沾亲不带故的,可犯不上亲自为他解除药力。我见他中了酥骨柔昏睡过去,就想着回艳月楼拿解药来,可是等到我拿了解药赶回时果山,就见……已经有人在为那白玉做解药了……” 高灵毓反应了好一会儿,呆呆问,“那人……你可认识?” 艳月的脸色变得十分有趣,犹豫了片刻,道,“是洋泽堂的青副堂主。” …… “什么!!!你说你看见那个青石在给白玉‘做解药’?!”高灵毓无法接受地大吼出声,被艳月狠狠敲了一下脑袋,喝道,“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想弄得整个兖州都知道啊!” 高灵毓捂着脑袋委屈地说,“这事情实在太震撼了嘛!我不惊讶都不行……没想到那个从不拿正眼看人的青石竟然甘愿献身,啧啧,说不定他们俩之前就有猫腻……” “什么呀!不是他被压,是他压他……懂了么?”艳月蔑视地瞥了一眼高某人,然后不出所料地见他呆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打个呵欠,摆摆手,“该说的都说了,楼里还有生意呢。我先走了啊,二爷,你保重。” 高灵毓回到主卧时,秦川正在瞧那白瓷缸里游着的几尾红鲤鱼,见他回来了,抬起头笑问,“去哪儿了?” 高灵毓眨眨眼,低头蹭到他身边,“秦大哥,我有一件事瞒了你……” “什么事?” “前几日,我听裘五说,是白副堂主劝你别与我亲近,免得招人非议,我一生气……就想了个办法整治他。”高灵毓倚着秦川,悄眼观察他的反应。 秦堂主眉头一皱,“白玉到现在还没回来,难不成就是你弄的?” “……你别生气,”高灵毓把身体稍稍贴近,双臂揽紧秦堂主的宽肩,“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只是让我姐姐的手下人把白副堂主迷晕带到郊外,将他衣物统统褪了,然后……” “然后?”秦川稍带怒气地瞪了一眼高某人。 高某人讨好地蹭了蹭秦川的胸膛,悄声道,“然后就没了啊……我就说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嘛……” 秦川高灵毓二人一同沉默了几秒,而后秦堂主猛地跳起,一掌向高某人劈去,洋泽堂拾辉居主卧中传出秦堂主的怒吼,“也就是说你把白玉扒光了衣服,就那样扔在荒郊野外了?!” “这大夏天的,不会冻到他的啦!” “我没和你说这个!你说说,他到底要怎么回来!” “可以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6 趁夜里潜回来啊,白玉他的轻功又不差……” …… “秦、秦大哥,你做什么……别脱我衣服啊!” “我要把你也脱光了扔出去,看你怎么使轻功潜回来!”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救命、救命啊!” 在听说青石副堂主带着白副堂主回来后,秦川第一时间拎着罪魁祸首到白玉房里给受害者道歉。 白玉难得没有扑过来,大力拍着自家堂主的肩膀大笑着打招呼,此时整个人陷在床铺中,这夏末时节被子却盖到了肩上遮得全身严严实实。而房中的另一个人青石则远远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喝茶,见秦川二人来了,起身道,“堂主,高公子。” 秦川不明个中缘由,亦不知为何是青石带白玉回来,刚想发问就被高灵毓高调打断,就见此祸害窜至床前,语调夸张声音欠抽,“白副堂主,你怎么了!为何看上去如此虚弱?我知道是我的不好,整了个馊主意想叫你难堪。但是……仅在山上躺一宿也不至于虚弱卧床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遇见了什么猛兽悍匪?” 白玉面如菜色,在看清来人正是害他这般的元凶之后更是脸色惨白,可是自己最为敬重的堂主也在场,一腔怨怒不敢发泄,况且就算没旁人在,这事儿也不是能开口说的啊! 秦川此时也走进内室床前,见白玉气色十分不佳,歉疚道,“白玉啊,这次是毓儿不好,刚刚他也已认了错,你莫怪他,可是……以你的功底,就算是那般整夜躺在荒野应该并不会有大碍,怎么现在气色这样差?若真是有歹人暗算,千万不要隐瞒。” 白玉是有苦说不出,见高灵毓在一边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攥紧了拳头暗暗咬牙,你这招恶人先告状使得好!先老老实实和堂主承认这事儿,却只字不提下药那一茬,现在又诱我自己说出实情!难道我要说,堂主,我被你的毓儿下了□,逼不得已被青石那小子给上了……吗!? ☆、青白合欢酒~~~ 恨得牙痒痒的白玉此刻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面对自家堂主的疑问,支支吾吾,“堂主,我没事,只是、只是……” 青石副堂主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山间湿气重,凉意大,又没有衣物御寒,一夜下来染上风寒也是正常。高公子,开玩笑还是要适可而止,若是伤身伤神可就不好玩了。您说是吧,堂主?” 高灵毓转身,冷冷看了一眼说话者,倚上床栏,抱着手臂道,“青副堂主,且不说刚刚秦大哥是在与白副堂主说话,怎么……白副堂主自己都不甚清楚的事,您倒好像十分了解的样子?还有在下真的很好奇您是怎么遇到白副堂主的,您可别告诉我您是早晨散步散到了时果山,恰巧碰上白玉副堂主的吧?” 青石眉头一皱,立刻回过去,“我是怎么遇上白玉的,相信最清楚的人应该是高公子你吧!还是说高公子贵人多忘事,需要在下帮公子想一想?” “哼,明人不说暗话,咱们索性不要这样拐弯抹角,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讲出来大家评评理如何!我高灵毓可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迫副堂主你进时果山‘看望’白副堂主啊!” “毓儿,不可这么无礼!还有,这中间到底出了何事?白玉现在这个样子难不成真的内有隐情?”受不了这二人掐架的秦川秦堂主,一拍桌子站起来,见这二人还在眼刀互砍,只好转向一边哆哆嗦嗦躺着的白副堂主,“白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那边的两人默契地停止了眼神厮杀,发觉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白玉,这时的脸色那是相当有趣,偏偏高某人还在一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白副堂主,既然秦大哥都让你说了,你就别再隐瞒了嘛,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正巧秦大哥现下在这里,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千万要说出来啊……” “你……”白玉攥紧被褥,低声自语。 高灵毓等三人齐齐凑过去,“你说啥?” “你、你……姓高的还不都是你!!你现在还要我说……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是青石他……”老实人白玉意外上钩开了口,可到这里嘴巴就像被钉起来一样不肯再发一言,秦川望了眼眉头紧皱的青石,再看看自家祸害不加掩饰的得逞奸笑,叹了口气,悄声问道,“毓儿,你做了什么?” 高灵毓扯了扯秦川的衣袖,亦低声在他耳边道,“回头我再告诉你。”随即不再为难羞愤难当的白玉,转身对着青石道,“白副堂主身体欠佳,我们就不再打扰了,青石副堂主是同我们一起走呢,还是要留下……照看白副堂主?” 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注意到白玉更为窘迫的神色后愈发地不知收敛,不料青石此时竟有了意外举动。 “堂主和高公子若有事就请先回吧,白玉在我心中已如我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怎能置他于不顾?为人夫者自当好好照看妻子才对……”说这话的青石已经坐到床边,从被窝里扒拉出白玉的一只手死死攥在自个儿掌心,目光似水,声音掺蜜。 屋内长久地沉默,高灵毓及秦川目瞪口呆了一阵儿,好一会儿,秦堂主揽过高某人的脑袋,“这事儿,你也知道?” …… “我怎么会知道!!!啊——!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因为想要报复我就想出这种点子啊,一点也不好笑!青石,你在开玩笑对不对!秦大哥,你要明鉴呐……我不是故意让艳月姐姐给白玉下药的……是他自己突然醒了,还迷迷糊糊地去抓人家女孩子的衣裳,艳月姐姐手一抖就给他撒了一把酥骨柔哇……我也不知道青石这小子是怎么跟到时果山去的,怎么就和白玉那个那个啦,怎么现在白玉就成这小子的、的妻子什么的啦……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秦大哥,我没有给青石吃‘做过之后就喜欢上白玉’的药啊……” 高灵毓抱头抓狂,忽然满目赤红地冲到床前,一把扯住青副堂主的前襟,“青石!你小子玩儿我是不是啊!小爷不是这么好蒙的,来来来,乖乖给小爷敲几下,马上就把你这混乱的大脑敲回正常状态……” 默默围观的秦堂主配合着青石嫌恶的眼神将自家祸害拖回身后顺了几下毛,看了眼青石与白玉两人紧握的手(其实是青石单方面抓着白玉不撒手啊),“青石啊……白玉以前吃过不少苦,跟着我开创洋泽堂时受过重伤,到现在左腿还未能痊愈,你们现在既然如此,我也不拦着,只是白玉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千万不可亏待了他。” 仿佛是在注视岳父大人的眼睛闪闪发光, “堂主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白玉,关心他,疼爱他,保护他……啊呀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7 !白玉你肿么吐了?难不成是有了……才一个晚上就有了,你的肚子还真是争气啊……诶?你掐我脖子做什么,你后面的伤还没好,别乱动,乖……” 从白玉那边回来以后,秦大堂主就总是闷不声地自个儿笑起来,吃饭的时候端着碗笑,坐在案前翻着书册笑,就连在堂内巡视也能自顾自地眉开眼笑,弄得洋泽堂里议论纷纷,十有□都猜测这跟堂主新带回来的那个美人儿有关。 可咱们来看看那个“美人儿”,这几日却浑身上下不如意得很,裘五半个月被抬去了三次医馆,次数频繁到人家大夫都小心翼翼地试探,这倒霉的汉子是不是欠了一身赌债又或是抢了人家的老婆。练功场的弟兄们拐弯抹角地教唆堂主,这时节莲子刚刚成熟下市,湖光山色亦是大好,正适合出游啊!言下之意是您赶紧把您家那位带出去吧,省的他日日往练功场跑,一脸戾气地“指导”弟兄们练功,那架势,分明就是拿咱们出气啊…… 这日傍晚秦川回到屋里时,外头人家已经纷纷起炉造饭了,昏黄的夕阳照进屋子,桌上的白瓷缸里红鲤蔫蔫的不大肯游,想必自己不在,高灵毓他是一定不会记得给它们喂食的。 果真,鱼食刚丢进缸内,四五尾鲤鱼一拥而上转瞬便抢食一空。哎,这个毓儿,明明吩咐了他好几遍帮忙照看的…… 轻快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高灵毓像阵风似的冲进房门,黑亮的发随风而动,浅蓝的真丝外袍飞扬在空中,腰间玉饰、香囊撞在一块儿环佩叮当,一眼瞧见房里的秦川,欢呼一声就扑到秦堂主身上,两只胳膊立马把人抱了个严实,“秦大哥,我方才出去找你,你怎么先回来了!” 秦川见他这般开心,责怪之言哪里还能出口,只道自己事情忙完便想早点回来,不料路上与高灵毓走岔了。 高某人满意地拿脑袋蹭着秦川侧脸,嘴里嚷嚷着饿了,想吃城西夜市的小点还有洋泽堂大厨特制的酒酿芋圆。秦川方要开口答应,忽的想起一事,立刻将黏在身上的人扒拉下来按坐在椅子上,正色道,“我听说你最近总是去练功场,还弄伤了不少弟兄?” “秦大哥,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高某人大怒拍桌,跳脚大呼,并要求秦大哥万万不可听信谣言错怪好人。秦川见状,走到旁边的楠木椅上稳稳坐定,捧起茶盏浅浅尝了一口,向那边的高灵毓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方幽幽说道,“你不愿认,我也不怪你……” 这厢高某人立马扑到秦川脚边,抱住其双腿,一边干嚎道,“秦大哥,是我错了……我只是这几日心下郁结难解,这才去找兄弟们切磋切磋,哪里知道他们这般不禁打……” 秦川听罢将手中茶盏重重摔在案上,气道,“你果然是将人当做活靶子,专门练手撒气去的!难怪他们都道你面藏戾气,招式狠辣……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就欲站起身往外走,高灵毓见状不妙连忙将人一把抱住,声泪俱下地为自个儿求情,“秦大哥秦大哥,我已经知错了,你千万不要生毓儿的气……是我下手没有轻重、是我胡乱找别人撒气,是我冷血无情……毓儿知错了,再不敢了,秦大哥……” 高灵毓其实比秦川小不了几岁,但他发现把自个儿往小了说、撒撒娇、扮扮嫩,秦川就特别容易原谅他,谁叫咱们秦堂主天生的心软耳根子软,就吃这一套呢。 秦川见这人抱住自己的腰一边嚎一边承认错误,态度诚恳悔过坚决,艳美的一张脸哭得简直皱成一团,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不肯撒手,顿时就心软了,放低声音,“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是老宫主的养子,当今宫主的师兄,在水悠宫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可这天底下,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你一时意气打伤了别人,不但招人怨恨,更是与积德行善相左……” 秦川摸了摸高灵毓的脑袋,看他抽噎渐渐停了,坐下来柔声道,“我说了你,你不高兴了?” 高灵毓抓过秦川的手握紧,仍旧趴伏在他腿上,闷声答道,“毓儿不敢不高兴,要是我并非诚心认错,秦大哥又该凶我了。” ☆、浅处不妨有卧龙 秦川看着伏在自己腿上的人,轻轻叹气,“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你不把它当一回事,你年轻气盛,又地位不凡,总要事情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高灵毓怕秦川多想,连忙抬头道,“秦大哥你放心,从今而后,你不喜欢的事我也一件都不会做!” 秦川摇头,“我并不是要你按照我的喜好来,只是人性本善,世间万物得以生存繁荣,都缘于这一个善字。若人人都只为自己的欲念而活,那这世上要多出多少征伐杀戮?”秦川让高灵毓坐到自己身边,“我小时候娘亲常常这样教导我,现在对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可以稍稍收敛锋芒,你非池中物,但此刻在我这小池塘里,你还是安稳点吧。” 高灵毓连忙道,“秦大哥你说什么呐,我高灵毓只喜爱饮酒享乐,只求过得潇洒快活,能日日陪在秦大哥身边,其他的就算了吧……秦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功夫在江湖上实在是排不上号的,白白顶了个老大的帽子罢了……” 秦川笑笑,并不与他深究,“你不是嚷着饿了吗,我们吃饭去。”高灵毓立刻恢复生命值,跳起来拽着秦川向外头跑,“吃饭吃饭,秦大哥,你这儿的厨子做的酒酿芋圆真真是美味极了,回头你让他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做的!” 等到外头明月高悬,夜露渐深,洋泽堂内众门生弟子都已安歇,我们的秦堂主还在案边翻阅着一册书籍,抬眼看见无聊至极、正在折腾那几尾早已睡着的红鲤的高某人,“毓儿,没事干就去睡吧。” 这厮揉揉眼睛,不高兴地说,“秦大哥,什么叫没事干啊!我只是想陪着你,你什么时候睡我就什么时候睡。”秦川见他眼皮都快粘在一起,轻叹一声放下书册,“好吧,我也困了,睡吧。” 果真,高灵毓不出半刻便睡得不省人事,秦川躺在他身边,看着他月夜下平静的睡颜,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以你的资质,想要得到什么会得不到手呢,为何现在…… 秦堂主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一切就顺应天命吧。 后来秦川押着高灵毓去挨个儿看望那些苦命的门生时,突然想到,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郁愤难解,要找别人出气? 高灵毓嘀嘀咕咕终于招出实情,“就是那青石和白玉的事,我本想整治整治白玉,不料倒促成一段姻缘,还便宜了青石那小子,我能不生气么……倒是秦大哥你,我听说这几日你高兴得很啊?”高某人凑过来,一副你不说我誓不罢休的摸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8 样。 秦堂主笑笑,“说不上高兴得很,只是白玉与我多年兄弟,如今有人对他好,可以相伴一生,我自然是高兴的。” 高灵毓不屑道,“那青石不知比白玉多出多少花花肠子,是不是另有所图尚且不知,而且寻常夫妻能相伴一生的能有几人,何况他俩。” 高某人只是想奚落一番,不料秦川反应剧烈,一掌拍在楠木桌上,喝道,“他敢!”罢了站起来快步向外走,高某人连忙追上,抱住秦堂主的一只胳膊,“秦大哥,我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啊。” 秦川不说话,还是面带戾气地要往外冲,高某人猛地就不舒心了,白玉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副堂主,怎么现在好像他是你亲兄弟似的这般上心! 干脆地放开秦川的胳膊,冷冷道,“你去吧,是质问青石也好,警醒白玉也罢,我不管了。” 秦川早已熟知高某人的脾性,见他这个反应,便顾不得白玉那边的事儿了,“白玉他幼时遭父母遗弃,后来又跟着我开创洋泽堂,吃了不少苦,洋泽堂能有今天少不得他一份功劳,我把他当做兄弟看待,如今知道他可能为人利用,哪能不动气呢?毓儿你不要多想。” 高灵毓哪管白玉苦不苦,他就是见不得秦川对别人好,此刻哪里听得进去秦川的解释,一拂袖子运功跳了开去,三两下已跃出院墙不见踪影。 秦川运功欲追,却又想到自个儿问心无愧,何必去追,再说高灵毓耍小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干脆不去管他,过几个时辰他自己便回来了。这番一想也就安下心来,转而探望白玉去了。 再看这边,艳月楼最高层的邀月雅阁此时真是不太平,头牌艳月和手下几个姑娘无奈地看着自家小祖宗在房内东摔西砸,等到他砸累了,坐在椅上喘着气,恭恭敬敬递上一杯香茗。 “二爷,您喝口茶,消消气。” 高灵毓夺过茶碗恶狠狠摔在对面的碧玉屏风上,“不喝——!” 几位姑娘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推出主事的艳月来处理这烂摊子,其余人悄无声息地自觉离场。房里就剩下艳月以及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好在艳月心细,早已派人去洋泽堂打探了一番,此刻更能确定二爷发脾气与那位秦堂主有关。 “二爷,不是我说您啊,现在可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艳月袅袅婷婷坐在高灵毓旁边的雕花木椅上,纤纤玉手持一把花扇给高某人扇风降温,“当下时局紧张,二爷理应为主子分忧,为您那水悠宫考虑,而不是坐在我这小地方发脾气耍小性子。” 高灵毓望了艳月一眼,沉声问道,“你探听到什么了?” 收起扇子,艳月正色道,“不仅是白衣教最近愈发猖狂,兖州、滨州附近的好几个小门小派也趁机抬头,有联合之势。神月谷在兖州东南的分部、我们百炼神教设在兖州滨州官道上的据点都被他们挑衅生事,甚至我这艳月楼近日里都不大太平,混进些老鼠,整日不知觊觎些什么,真叫人觉得恶心。” 高灵毓凝眉道,“他们那些邪门歪道平日里是疯狗似的相互撕咬,此刻能一致对外,必定有人在背后指使。神月谷和我们百炼神教都是江湖名门大派,他们那群乌合之众竟敢来挑衅……哼,是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 艳月接过话头,“而且我艳月楼是百炼神教分部的事情,江湖鲜少有人知晓,看来这次来者不善啊。二爷,我看最近兖州这一带实在不安静,不如……您回水悠宫去,或者回神教本部陪陪主子,为何要一直呆在这是非之地呢。” 高灵毓瞥了艳月一眼,懒懒道,“艳月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实在是拐弯抹角,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让我警惕。明知道我与秦大哥的事,又叫我离开兖州,你不过想说现下兖州矛盾重重暗藏动乱,不是与秦大哥置气的时候,与他共商对策同迎外敌方是正道。艳月姐姐,我可说对了?” 艳月打开花扇掩面而笑,“二爷果然玲珑剔透,一点即通。”随后伸了个懒腰,优雅地走向门外,“既然想明白了就赶紧回去吧,我们晚上可还是要开工的,大白天的不能睡觉跑到这儿来陪你谈心……唉,主子还真是让我当保姆来了……” 高灵毓气得跳脚,你是谁的保姆!艳月你回来,给我说清楚了! 秦川回到拾辉居时,就见高某人低着头坐在桌边,走到那人身侧,俯□瞧瞧他的脸色,“还气着呢?” “不敢!要是我不自己回来,秦大哥也不会出去找我的,到时候真得自个儿卷铺盖回水悠宫去了。”高某人绷着一张脸,想来对于秦川没出去寻自己的事还是不痛快。 秦川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好了,毓儿不气了啊,用过晚膳了吗?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芙蓉酥,要不要尝尝?” …… 月明星稀,堂主的主卧内传出某人羞恼的怒吼,“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当成小孩儿!” 也许为了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高某人最近几日晨起练功都变得勤快起来。 知道兖州近日来不太平,高某人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秦堂主,但秦川显然早有部署,叫他不用担心,高灵毓一向不参与水悠宫事务,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每日不能找那些个门生练手,裘五又被好心的秦堂主调离了自个儿身边,这高灵毓整天闲得发慌,娱乐活动只剩下折腾秦堂主的红鲤鱼,以及趴在雕花木栏上呆呆地观摩秦川练功。 这天高灵毓看着看着就快睡着,秦川见了,走近推推某人,“毓儿?”高灵毓懒懒爬起来,使劲儿揉着眼睛,“秦大哥,你练完啦?”秦川见他哈欠连天的样子,忍不住眉头紧皱,“男孩子怎么能整日不务正事,毓儿,自己去找点事情做。” 高灵毓这边还半睡半醒,闻言嘟囔道,“我哪有事情可做,你又不让我找别人练功……” 一柄剑递到高某人眼前,“你下手没有轻重,不能找别人练,但你可以和我练。”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秦堂主就要生出别的心思了,好好享受仅有的甜蜜时光吧~还有,大家看了能不能留个评论啊~~~谢谢~加油! ☆、“那个那个”? 高灵毓的睡意瞬间消失,“真的?可是……我又赢不了秦大哥……” 秦川将剑塞进高某人手里,“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你的底子很好,只是后天懒怠,武功才总上不去,只要勤加练习,必定能突飞猛进。” 说罢自己首先迈入院中持剑站定,一身短打,干净利落,身姿挺拔如松,英姿勃发。 高灵毓看呆了眼,傻傻跟着秦川走进院子,听他道,“毓儿,开始了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19 ?” 高某人愣愣点完头才惊觉对面已攻了过来,连忙抬剑招架,他之前从未仔细研究过秦川的路数,只觉得他功力深厚,不论内力还是招式都十分成熟,今日与其交手才愈发觉得他的招式有些熟悉,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但又不完全相同。 心里这般乱想,手上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秦川察觉他心神不定,虚晃几招,负剑而立,“毓儿,想什么呢?” 高灵毓连忙抬头,“啊,我走神了、走神了……”见秦堂主面色不悦,赶紧黏上去,“秦大哥,我只是觉得,你的招数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所以才会分神,可不是我不够专心!” 秦川闻言,略略思索,“我初入水悠宫时曾受元宫主指点,你们为同门师兄弟,觉得熟悉也是应该。”高灵毓挠挠脑袋,羞愧道,“我自师父去世后就没再看过水悠宫典籍,难怪只是觉得熟悉……” 秦川轻轻叹气,摸摸他的脑袋,“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务需处理。” “啊——?可是咱们才比划了几下!别走,秦大哥,再陪我练练嘛……”高灵毓将剑一丢,贴上去缠住秦川的胳膊就不撒手。秦川苦笑,“毓儿,你已不是小孩子了……” “正因为我不是孩子,所以才要勤加习武,现在秦大哥不陪我练功,难道想我整日沉湎享乐不思进取?” 秦川在心中默默吐槽,你不就是整天沉湎享乐不思进取么…… 但因为人物设定等诸多原因,善良的秦堂主还是柔声道,“这样吧,你能在我手下过三十招,我便继续陪你练。” “一言为定!”高灵毓兴奋地握拳。 …… “秦大哥,你别走……再来三十招!十招!十招也行啊……” “毓儿,你抱着我的腿我不好走路。” “秦大哥已经不喜欢毓儿了吗?秦大哥不要毓儿了吗……你是不是想赶我回水悠宫?我不会走的!就算你把我赶到外头去,就算露宿街头我也不回去!” “毓儿,衣服要被你扯坏了。” …… 于是这一日,洋泽堂院子里就多了一尊高灵毓,以奇特的姿势定在风中,对着秦川离去的方向默默飙泪。 虽然被定在院子里让高某人颜面大失,但是秦堂主对高灵毓的撒娇装嫩美人计现已完全免疫,高某人只好把一腔怨气化为动力,每天勤于习武,不怕死地找秦川挑战,输了就跑去艳月楼捣乱撒气。 在艳月等众人打心底不想看到这个瘟神的同时,秦川惊奇地发现,高灵毓天资极佳,确实是练武的奇才,只是他所习水悠宫的武功路数过于激烈狠戾。秦川一直相信,伤人者必自伤,功夫路数过于狠辣必将招致反噬,便把自己从前所学教导于他,并勒令高某人默诵较之淳厚平和的武功心法,以静心神。 高灵毓虽嘴里喊苦喊累,但他天资卓越,几可过目不忘,任何招式只要秦川示范一次他就能记住,甚至能与自己之前所学融会贯通,最终变成自己的一套东西。 对于高灵毓的进步神速,秦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己十二三岁便离家闯荡江湖,每日勤于习武,直至今日有十年之久。但最近已感觉功力徘徊不前,怕是以后也难以精进,可高灵毓却能在短短几日,化他物为己用,武功修为大有进步。 毕竟天资不同吧…… 秦川心中一时烦乱,便让高灵毓得了空隙,待他回过神,明晃晃的剑尖已指向自己喉咙。 “我输了……” 秦川放下手中的剑,扯出一个微笑。看着对面的人儿惊喜地又蹦又跳,冲过来抱住自己乐个不停,秦川突然想到前几日二弟信中所提之事。 是时候,认真考虑了吧…… 但是,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毓儿…… 高灵毓像个孩子,得到了有趣的新玩意儿就会把旧的抛到一边。最近高某人很少缠着秦川要吃夜市的糕点,也不会再折腾鲤鱼折腾裘五折腾洋泽堂的花花草草,倒是一个人翻阅武功典籍、自个儿舞弄刀枪剑戟的时间愈发长了。 相对于他,秦堂主倒是常常望着红鲤鱼发愣,或是在议事厅一呆就是大半天,总是眉头紧皱,似是满怀心事。 这天高灵毓捧着一册书正在院子里溜达,眼角一瞄就逮住了妄图从他旁边溜过去的…… “白副堂主!”书册丢到一边,高灵毓狞笑着逼近院子角落的白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白玉勉强收起脸上“遇到丧门星”的表情,“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打扰到高公子,您是洋泽堂的贵客,若有打扰,堂主他会怪罪……” 好样的,跟青石那只狐狸混了几日,竟知道拿秦大哥压我了。 高灵毓绕着白玉转了两圈,挑眉笑道,“白副堂主方才去了哪里?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确实,白玉此刻有些衣衫不整,背后、头发上还粘了些草屑。 “没,没什么……”白玉是个老实人,实在是不会扯谎的,见高灵毓一副看好戏的摸样,支支吾吾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高某人见他神色慌张,确实好玩儿,刚想再次出言戏弄,就见青石风一样从院外跑进来,一把拉住白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身体!”语气关切,神情担忧。 白玉闪身躲开他的手,“我没事,你离我远点。” 这边青石不干了,伸手紧紧抓住白玉的胳膊,“我们都这样了,你怎么还闹脾气!” 没待白玉说话,那边已传来高灵毓的干呕声,“你们……你们别在我面前这样讲话,我、我受不了……” 青石死死拽住白玉拖进怀里圈好,冲着高灵毓一扬下巴,颇为得意,“怎么?高公子没见过情人亲热么?我早就说过,白玉在我心中已如我妻,丈夫关怀妻子,又有何不妥?” 高灵毓一愣,没料到他会这般大方坦白,又听青石接着道,“话说我和白玉能有今日,还要多谢高公子做媒。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青某这厢多谢了。” 高灵毓抬眼见俩人搂得那叫一个亲密无间,青石是自在得意得很,但白玉居然也只是象征性地折腾两下,就安安稳稳窝在了青石怀里,只不过两颊上带点诡异的红色、神情略显尴尬罢了。再看青石身上也粘了些草屑,衣衫凌乱,高灵毓终于了然。 “所以说,你们俩刚刚是在外头‘那个那个’……哦,也难怪要注意身体了……” 白玉顿时双颊通红,大力挣开青石的双臂,“我就说这光天化日的,你还偏偏要……”转眼见高灵毓笑地奸诈,索性放开了,冲着看好戏的高某人吼得豪放非常,“你笑什么!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下的药,能让这臭小子得逞吗!再说了,是个男人就会有那需要的,有什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0 么稀奇!难不成你和堂主还没有过吗?!” 青石假咳,“你说得太多了,白玉……” 白玉的矛头立刻转向,扬手狠狠推搡了青石一把,“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你个禽兽,给我滚!” 骂完还狠狠补了青副堂主一脚,扬长而去。 青石捂着被狠踹的部位,向白玉离开的方向踉踉跄跄追去,一面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老小子!往哪儿踢呢……你等着!被我逮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边,高灵毓呆愣在风中,对啊,为什么到现在,我和秦大哥都还没有“那个那个”呢? 难道……是我魅力不足……? 晚上秦堂主回到拾辉居时,就看见高灵毓以诡异的造型倚在门框上,并且风情万种地冲自己抛了个媚眼。于是心中默念三千遍,这货不是毓儿这货不是毓儿这货不是毓儿…… “啊,突然想起来议事厅的门没锁,我回去锁一下。”转身欲跑。 门口那货跳起来扑到秦川身上,“秦大哥,毓儿都等你半天了……你今天回来得怎么这样晚?” 天啊,你是吃错了什么药!我才要问,你今天的造型和声音怎么这样……娇嫩? 作者有话要说:想象一下,高灵毓诡异的造型……还是没有评论,我有点伤心,不过——加油!!! ☆、我很喜欢你,但是,到此为止…… 为防止家丑外扬,秦川果断把高某人扯进卧室关好门,“毓儿,你……” 扶额无语中…… 高某人倒似乎开心得很,在秦川眼前“哗啦哗啦”转了几圈,“秦大哥,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平日好看许多?我就说嘛,我之前的衣服都太素了,你看这件,红红绿绿的多好!” 嗯,是很喜庆…… 能解释一下你脖子上多姿多彩的各色玩意儿么…… “哦,这些啊,我今天上街的时候,正巧碰到城西那家首饰铺子结业大甩卖!秦大哥你看这串佛珠好不好?这个虎头鞋也很好玩儿!还有啊这个长命锁只卖八文钱,我就买了两只,你一只我一只,给!” ……你确定那是首饰铺子,不是杂货铺子? “毓儿,”看到高某人仍执着地举着那只过于粗制滥造的“长命锁”,秦堂主只好伸手接过来,“你为什么,额,这个打扮?” 高灵毓一手举着虎头鞋,一手拿只拨浪鼓,低头看看自个儿的造型,脸上的笑意渐渐退了下去,“我也知道,挺蠢的……难怪今天回来的时候,路上好多人盯着我看……” …… 高灵毓叹了口气,开始把身上挂着的东西一件一件卸下来,卸着卸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秦大哥,你……不喜欢毓儿了?” “怎么会?”秦川连忙让高灵毓坐到椅子上,自己蹲□,握住他的双手,“我当然喜欢毓儿。” 高灵毓望着秦川的眼睛,轻轻说,“是青石喜欢白玉那样的喜欢吗?” 秦川一怔,还是点头答道,是。 高灵毓立即破涕为笑,将秦川拉起来,犹豫了一下,两只纤长的胳膊慢慢缠上秦堂主的肩膀。屋内烛光昏黄,却映得高灵毓的双眸闪闪发亮,两片红唇也似血一样鲜艳,即使穿着最可笑的衣裳,套了各种不搭调的玩意儿,高灵毓还是高灵毓,一个在秦川看来,最让他惊艳最可爱最喜欢黏着自己的孩子,就像……自己的亲弟弟…… 在高某人的唇将碰到秦堂主的脸颊时,秦川突然幽幽道。 “毓儿,我很喜欢你……” “但是,到此为止……” “哗啦——”邀月雅阁最后一面波斯镜碎裂成片,没待艳月为它哀悼,始作俑者又接连砸烂了一盏琉璃灯、一盆春剑,顺手掀翻了艳月最喜欢的降香檀木桌连带上头的白玉酒壶酒盏。 “……我很丑吗?”高灵毓颓然跌坐在仅剩的一张圈椅上,低着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艳月一愣,不解道,“二爷您龙章凤姿,怎么可能丑!” 高灵毓猛地跳起来,转过身一脚踹翻方才坐着的圈椅,暴吼道,“那他为什么不要我!” “难道他已经有别的人……”高某人轻声自言自语,忽而又暴起,在房内疯子一般一阵摔砸,“不对,他不是那种人……” “艳月!你说!既然我不丑,他也是喜欢我的,他为什么不要我!”高灵毓大步跨到艳月面前,一把扼住她手腕,恶狠狠问道。艳月原以为自家二爷只是发发寻常脾气,可此刻被他这般逼问,见他双目赤红,浑身颤抖,方意识到这回是出了大岔子。 “二爷,您千万别急,先坐下来消消气儿……” 似乎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高灵毓一把挥开艳月,“不行,我要回去问清楚……”说着,人就要往门口冲,艳月看他此刻神志不清的样子,哪敢放他出门,但高灵毓疯了一样横冲直撞,艳月见实在拦他不住,只好扬手赏了他一把春宵。 片刻后,确定高灵毓已沉沉睡去,才唤使女进来清理这一地狼藉。 高灵毓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轻快,通体舒畅,鼻尖似乎还留有余香,心神平静。再瞧瞧四周,屋内陈设精巧,窗户半开,夏末的晚风撩得灯火忽明忽暗,闭上眼好似又能听得一二虫鸣。 艳月进屋时,看到的就是,高灵毓坐在床沿,望着那烛火出神。 “艳月姐姐果真大方,”高灵毓慢慢转过头看了艳月一眼,“千金难求的‘春宵’竟也用在我身上了。” 艳月见他神色凄哀,心里不忍,唤了一声“二爷……”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高灵毓伸出双臂撑着床沿想站起身,可能是药性未退,竟又跌坐回去,艳月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碗前来扶他,“二爷,您还需休息一两个时辰方能走动……您,方才是怎么了?看在,您小时候我带过您的份上,不妨和我说说。” 高灵毓苦笑,摇摇头,“我累了,你先出去吧……”重新躺回床铺之中,高灵毓喃喃道,“趁着春宵药性没过,但愿,能做个好梦……” 高灵毓回到洋泽堂的时候,天还没亮,堂内各处仍是一片寂静。 站在拾辉居主卧门外约摸小半时辰,他才轻轻推门而入,月色里高灵毓熟门熟路摸到床边,脚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引起一阵儿响动,借着月光,看清那是个酒坛。 点亮烛火,照向床铺。 果然,床上的人大约是醉了过去,平时严谨自律连睡觉都规规矩矩的一个人,此时却是四仰八叉,也未曾脱下外袍换过亵衣,就这么呼呼大睡,倒也睡得香甜。 高灵毓忽然想笑,自己还从没见过秦大哥这般摸样。忽然想到了什么,高某人放下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1 烛台,蹑手蹑脚出去,又小心翼翼回来,不过怀里抱了一只木盆,里头是他刚汲的半盆清水,盆边搭了一条方巾。 “秦大哥,我昨天晚上冲你发脾气最后还跑了出去,你可千万别生毓儿的气啊。” “我在水悠宫的时候,喝醉了,那些使女都会这样给我擦身子,现在我也给你擦,秦大哥你高不高兴?” “没想到井水这么难打,我倒腾了好久才弄上来半盆水,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打到水的……秦大哥,你打过井水吗?你要是也不会,我教你。” “秦大哥,其实你说喜欢我,毓儿已经很高兴了,比师弟送我许多漂亮的使女、比师父传我水悠宫秘籍都高兴!” “只是你为什么会不愿意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那个傻了吧唧的白玉居然会羡慕他,虽然他被青石那小子玩得很惨可他每天都在笑……” “秦大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就算你不再喜欢我了,毓儿也绝不会放你走的哦……” 高灵毓第一次帮一个醉酒的人擦洗身子,对着一个早已睡着的人絮絮叨叨说半天的话,也是第一次躺在床铺上,呆呆望着身旁人儿的睡颜,体会到什么叫做夜不能眠。 秦川勉强撑起身子,感觉稍稍有点头晕,身上倒是清爽得很,也换过了亵衣,昨夜落在房里的酒坛亦不见踪影。 是毓儿?他已经回来了么?已经不生气了吗…… 统领整个洋泽堂尚且游刃有余的秦堂主,此时竟有点犹豫,心里反复推敲着见到毓儿该说点什么,怎知这时,高灵毓抱了只食盒乐呵呵地迈进屋子里。 看见秦川坐在床上,展颜笑道,“秦大哥,你醒啦!” 秦川只好应了一声,站起来开始着衣,高灵毓连忙放下食盒,颠颠跑到秦川身边帮他,秦川忍不住笑了,“毓儿,难道我不会自己穿衣服么。” 高灵毓抓着秦川的腰带不肯撒手,坚持要替他秦大哥更衣,秦川看他眉开眼笑的摸样,好像昨晚冷着脸冲出去的不是面前这个人似的。 他不在意昨日的事情吗,还是说那只是他一时兴起? 但愿如此…… 秦川爱怜地摸摸高灵毓的头发,“毓儿,今日随我一同出去吧。” 高灵毓正摆弄着秦堂主的外袍,“去哪儿?秦大哥有事情要做吗?” “我曾答应陪你游览兖州,不如今天我们一同出去转转?”秦川接过高灵毓递来的袍子穿上,一面留意着他的反应。果然,高某人像往常一样欢呼一声,挂到秦川身上,“秦大哥,今日我们去哪里玩儿?” 秦川托住他的腰背,想了想,“虽然荷花快谢了,但盛月湖的荷叶倒也好看,我们不妨去瞧瞧?” 高灵毓自然不会反对,只要能和他秦大哥一块儿,就算荷叶也一并落尽了,他也觉得是最好看的。 ☆、情深意难纾,良人奈若何 以高灵毓的性子,没一会儿就觉得坐在船上慢悠悠地晃实在是无趣,便嚷嚷着水下有鱼,想要钓鱼来玩。没钓一会儿,又嫌没劲,把鱼竿朝秦川手里一塞,站起身就开始解腰带。秦川连忙拉住他,“毓儿,已不是夏日了,小心着凉。” 高灵毓立即趴到秦川膝上,软语央求道,“秦大哥,我在水悠宫的时候他们就这也不许那也不能,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我最近可是勤于习武的,习武可强身……秦大哥,我就游一会儿,就一会儿!” 秦川最是个心软的主儿,闻言只好允了他,但勒令高某人至多小半个时辰就得上岸,高灵毓嘴里答应着,一面三两下脱了衣裳,利索地跳进水里。 高灵毓平时看上去纤瘦,可他是自小习武的,身材其实是十分的好,此刻在水中,游曳嬉闹,像只鱼一般矫健灵活。 秦川一时看得有些呆,他知道高灵毓极美,不论样貌或是身体,上天不仅赐予他这些,还给了他极佳的武学资质。拥有太多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不该只是呆在兖州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秦大哥叫得勤快,他本可以神功大成,在江湖上叱咤风云,而后娶一位温柔娴雅的姑娘,替他绵延子嗣…… “秦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高灵毓藕段似的双臂搭在船沿,仰起脸,乌黑的长发浸了透凉的湖水显得更加漆黑乌亮,此刻在他雪玉一样的后背上辗转绵延,几绺发丝贴在他的耳畔,更衬得他肤白胜雪,容貌绮艳。 等到他身上冰凉的湖水浸湿了自己的薄衫,秦川才意识到自己一个情难自禁,已把水中的人儿拖上船来拥入怀中。 秦堂主艰难地放开怀里赤着身子的高某人,皱着眉头开始找说辞,“已经是秋天了,别在水里呆这么久……” 高灵毓两只胳膊却紧紧缠上秦川的脖子,黑亮的一对眸子盯着秦川低垂的双眼,“秦大哥,你是不是最喜欢毓儿了?” 秦川眉头皱得更深,并不回答,伸手拿过高灵毓的袍子替他仔细披好,“身上这么冰,回去要赶紧泡泡热水才好。” 高灵毓绽开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蹭到秦川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低声絮语,“不管秦大哥喜不喜欢我,毓儿都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人……” 下巴抵着高灵毓湿漉漉的脑袋,秦川无声叹息,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好再一次拥紧怀里这个人。 情深意难纾,良人奈若何。 接连几日下来,秦高二人几乎游遍了整个兖州,自那天游湖之后,高灵毓就再没提过类似那一晚的要求,倒是黏人症愈发加重,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要在秦堂主左右五步之内。 秦川罕见地十分配合,几乎要把高某人宠上了天,这几日脸上的笑容比之前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 两人都默契地不去触及秦川刻意回避的问题,相处起来倒也融洽许多。 这天秦堂主正在书房阅览自老家寄来的信件,高灵毓兴冲冲地进了来,手上端着一只瓷碗,正冒着热气。 “秦大哥,我刚刚熬好的鸡汤,你快尝尝!” 秦川脸色一僵,还是将碗接过来,浅浅尝了一口,“毓儿,这次你加了什么?” 高灵毓一脸兴奋地开始报中药名,“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最后还加上了几样水果,说完了期待地望着咱们秦堂主。 秦川笑着点点头,直接舀了一勺汤塞进高灵毓嘴里。 眼见着高某人脸上的笑容消失,然后捂着嘴奔到门外大吐特吐,秦堂主将汤碗向旁边推了推,继续看他的书信。 挑战煲汤再次失败后,高某人又死皮赖脸地往秦堂主身上黏要求安慰,弄得秦川最近总在想,这孩子是不是缺爱啊…… 秦川无奈,将信塞回信封,打开抽屉放好,刚想起身带高某人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2 出去转转,不料高灵毓却突然对那封信有了兴趣。 “是我家里来的信,二弟好像想来兖州看我。” 高灵毓趴在秦川肩上,死死盯着那个抽屉,“是吗……秦大哥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 秦川想了想,“大约是做点生意,我已近十年没回去过了,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说来惭愧,我这个做大哥的常年在外,家里一直都是二弟照应,我那一对孪生弟妹现在只怕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大哥了。” “哦……秦大哥,我想瞧瞧你们信里都说些什么……” 说着,高某人就伸手去够那个抽屉,可没待他碰到,秦川已起身挡在抽屉前,“只是些琐事罢了,你不必知道。” 高灵毓一双大眼睛瞪着秦川,委委屈屈,“秦大哥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不干……” 秦川苦笑,难道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吗,好了好了,我这就和你说说我家里的事儿。 邀月雅阁已经被重新整修过一遍,而此刻,艳月无奈地将高灵毓请进屋子,一边祈求主子保佑,今天小祖宗不要发火儿,千万要高高兴兴的,他要是再来我这儿砸东西,我这生意就不用做了…… 显然今日艳月得偿所愿,高灵毓眉开眼笑,兴致勃勃地拉着艳月与她讲秦大哥小时候的事情。 “艳月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秦大哥小的时候别提多逗了,他娘亲当初想要个女孩儿,没想到生下个男孩子,就给他穿裙子、扎头花,扮成个女娃娃带上街去到处转,直到他一岁大,邻居们才知道他原来是个男娃……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艳月在心中为秦川默哀,心说你怎么就把这些事儿给高灵毓这货讲了呢,就不怕将来去参加武林大会,别的门派掌门人一开口不是“秦堂主近来可好”,而是换成了“你娘亲后来到底有没有生下个女娃娃……”之类的! 艳月听高某人手舞足蹈讲了半天秦川轶事,打了个哈欠,“二爷今日来就是说这事儿的?” 高灵毓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脸色有些臭,但还是勉强回到正题,“当然不止。我之前让你去查十五年前覆灭的浮屠阁,你查到些什么?” “浮屠阁从前的所在地就是兖州这一带,但是自从十五年前被水悠宫一举歼灭后便销声匿迹,直至今日也没有过它的消息。怎么?二爷您怀疑……此次动乱背后的主谋是浮屠阁?” 高灵毓伸了个懒腰,含糊道,“也不无可能啊……对了,姐姐近日怎样了?” 艳月为他添了杯茶,笑盈盈道,“我正想说这事儿呢,主子她呀,有了!” 高灵毓瞅瞅艳月,“你说话怎么留一半儿,有了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什么!姐姐她有了!?” 高灵毓连忙揪着艳月让她将这事儿仔仔细细说与自己听了,听罢大笑三声,使劲儿拍着茶几,“她以前总说孩子出生要吸娘亲的精气,所以生完孩子的女人要么膨得像个球,要么枯瘦得像支柴,她自己是绝不要遭那个罪的……没想到,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啊……啊哈哈……” 艳月气得狠狠敲了他一下子,“主子她是你亲姐,如今她有了身孕你竟然这样笑话她,我、我真是叫你气死了……” 高灵毓忙止住笑,“艳月姐姐你也知道,我与姐姐自小就是这般相处,我虽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是真真替她高兴的。对了……作为给我未出世的小外甥的贺礼,你赶紧派人将我那对昆仑玉环取一只给姐姐送去,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见艳月呆在那里不说话,高灵毓笑道,“怎么?姐姐有了身孕,你开心傻了么?” 艳月突然跪倒在高灵毓面前,正色道,“昆仑玉环是老爷交给二爷您的,您现在要送一半给主子,这……恐怕不妥。” 高灵毓挥挥手,“艳月你不要小题大做,你方才也说了,我们俩是亲姐弟,又何须分什么彼此。再说了,你称我为二爷,但得唤她一声主子,既然她才是你的主子,那你该高兴才是。” “我虽是主子的下仆,但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更是老爷的下仆,老爷亲自将昆仑玉环交付给您,艳月不敢怠慢。” 高灵毓扶起艳月,沉声道,“我知道爹爹对我抱有厚望,但将一半送于姐姐绝不是我一时兴起,个中缘由你将来自会知晓,现在你只管派人送去,才不会误了我的大事。” 艳月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恶作剧或是说玩笑话,只好应了,“艳月知道了,只不过昆仑玉环乃稀世珍宝,艳月会明日启程,亲自替二爷护送至百炼神教。” 高灵毓听了绽开笑颜,刚要坐下,却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兴奋道,“我要当舅舅了!那万一是个男孩儿,能给他穿裙子、扎头花,再带到街上去到处逛么!” 艳月翻了个白眼,“话说,二爷您要是这么做,就不怕主子她一怒之下把您给杀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高某人乐颠颠回到拾辉居的时候,就看见秦堂主面色铁青,端坐在主位上,一副“你小子还有胆回来”的表情。 “秦大哥,我又错了……”某人缩在离秦川五丈远处,低着头承认错误。 秦川冷冷哼了一声,“今天白玉一直盯着我笑,一问才知道,你把我小时候的事到处乱说……” 高某人立马跳脚反驳,“那怎么会是乱说呢!”冲到秦堂主身边趴在他膝上,兴奋道,“毓儿只是觉得,秦大哥有那么一件事儿是别人不知道,唯独毓儿晓得的,心里太过高兴,这才说漏了嘴……” 秦川见他洋洋得意的小样儿,沉默片刻,忍不住开口打击他,“这事儿我爹娘弟弟妹妹他们都知道……” 于是,直到就寝,高灵毓都紧紧黏在秦堂主身后,央求他务必讲些连他爹娘弟妹都不知晓的事情,然后才好出去大肆宣扬…… 秦川对他的耍赖撒娇已经可以完全视若无睹了,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理会高某人在一旁声泪俱下地央求。 看着高某人缩在一张团凳上,可怜兮兮拼了命地挤眼泪,一副你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秦川想了想,走到床边抱起自己的枕头薄被,并且表示,事情我是绝不会说的,但你要是还想这么和我耗着,随意,不过现在我要去书房睡了…… 高某人瞬间移动到秦川面前,夺过他手中的枕头被褥狠狠摔回床铺,将人一把抱住做大彻大悟状,“秦大哥,我不问了!咱们这就安寝!” 三个时辰后…… 高灵毓睁着一对分外精神的大眼睛直直瞪着上方的床帐,眼珠稍稍转向一边,观察了黑暗中熟睡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3 的秦堂主约摸半柱香功夫,然后慢动作撑起上半身,凑到秦川耳边。 “秦大哥……你睡了吗……” 声音幽怨飘渺,语调怪异诡谲。 凑得更近了一点,“秦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劳烦你在睡梦中告诉我……你的第一颗牙……是在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 “疼疼疼疼疼……秦大哥你下手轻点儿……”高某人眼睛上顶了老大一块乌青,狼狈地左右闪躲,而秦堂主拿着药酒却总是逮不到怕疼的高某人,迫不得已,大喝一声。 “高灵毓,坐好!” 高某人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胡乱动弹。 秦川替他擦着药酒,不禁皱眉道,“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我还没听说过睡觉能在脸上睡出青肿来的。” 高灵毓心想,难不成要我说?这其实是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扰您清梦,结果被您老迷迷瞪瞪一拳捣脸上了…… 高某人哪敢啊,只好打掉了牙往肚里吞。 这边秦堂主替他擦好药酒,叹息道,“毓儿你怎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以后要是我不在,你……” “等会儿!秦大哥,你刚刚说什么?”高灵毓抓住关键词开始质问,表情严肃,只不过一只眼睛乌青乌青显得有点滑稽,“‘你不在’?秦大哥你要出门?!还是……还是你不要毓儿了……” 某人的眼泪开始打转。 秦川连忙打住他的胡思乱想,放下药酒瓶,仔细斟酌一番,“毓儿,人皆有生老病死,世间旦夕祸福不可预测……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 “我不要。” 秦川难得看见高灵毓这般严肃的神情,一时竟有些语塞,“毓儿……” 高灵毓紧紧盯着秦川的眼睛,“我要和你在一起,管他什么生老病死旦夕祸福!我就是要待在你身边……”突然他放低声音,打量着秦川缓缓道,“秦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川先是一愣,胸中却有股莫名怒气慢慢升起,同样正了神色与他对峙道,“毓儿,你不要任性,我不可能陪你一生一世!这世间容不得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不是小孩子,不要总说这些任性话。” 高灵毓没想到秦川会这样严厉指责自己,呆站在那里简直手足无措。 他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几乎没有人说过他一句重话,在他看来,还真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此刻被秦川一通教训,连世界观都有些崩塌,呆愣在那里,瞪大两眼,憋着眼泪,身子都显得摇摇欲坠。 一时间屋里没人说话,直到侍童端了早点进来,看见高公子青了一只眼眶正和自家堂主你瞪我我瞪你,正想着怎么处理这种情况,要不要找白副堂主过来等等,就见雕塑之一的秦川转过身,接下他捧着的早点,吩咐他可以退下了。 秦川投降般轻声叹气,看了眼直挺挺杵在那儿的高某人,“毓儿,饿不饿?” 高灵毓正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一听秦川同自己说话了,“啪嗒”一个眨眼……两行清泪…… 秦川见了心疼不已,想想自己的话并不重,怎么每次都能把这孩子说哭呢? 连忙走过去将人拥进怀里,高某人狠狠抱住秦堂主的腰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而秦川并不认为自己说错,只是看到这孩子流泪便条件反射地心疼怜惜。 “毓儿,再哭药酒都要被冲淡了。”秦川拍拍怀里人的后背,可高某人摇摇脑袋,窝在秦川怀里表示不愿出来。直到感觉自己的秋衫被浸湿,秦堂主在心中再次感叹这家伙的泪腺发达。 于是这一日清晨,高灵毓是抽噎着,塞进两只花卷,又以缺少水分为由被秦堂主灌下了两碗薏米粥。 青石推开雅间房门,就看到高灵毓俩眼睛肿如核桃,右眼上还挂着一片乌青,一面打着饱嗝儿,一面鼓着腮帮子自言自语。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这时高某人一抬眼瞧见了青石,“你来啦,快进来……嗝……坐。” 青石硬着头皮坐下来,为表示关心,勉强问了一句,“高公子这是怎么了?” 高灵毓被触动痛处,刚想大吐苦水,一看是青石,生生忍住,“我没事……大师兄他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么?” “很好,只是最近阁里不大安静,阁主忙于平衡周旋,身体有些疲累。” 高灵毓点点头,突然问道,“大师兄有和你说过我的事吗?” 青石看了高某人一眼,“有过,阁主说……高公子乃武学奇才,要我一定以礼相待。”其实还有骄纵任性,飞扬跋扈,不务正业,眼高于顶,无所事事等一系列形容词…… “哦……”高灵毓心说,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省略了什么!他会说我好话?鬼才信! “那我请你替我办件事,你可答应?” 青石心想,真不该加那句“以礼相待”,难怪阁主要我离他远点,这不,开始使唤人了不是! 面上仍是和颜悦色,“请问何事?在下量力而为。” “那就多谢了……”高灵毓笑着示意青石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一阵嘀嘀咕咕,“怎么样?是不是小事一桩!” 青石强忍住嘴角的抽搐,“这……由高公子自己去做应该更为容易吧。” 高灵毓直接无视掉这句话以及青副堂主变换的脸色,几步窜到门边,冲青石一抱拳,“那高某就静候佳音了!”而后飘然离去。 留下青石一人在雅间,心想着,莫不就是因为这货,阁主当初才弃水悠宫而转投浮屠阁的…… 出了雅间的高某人思量着,以“青石”的速度,交待他办的事情此刻应该已经办好了,洋泽堂里都是秦大哥的人,还是在外面转转……果然,转过脸就看见洋泽堂副堂主青石一个闪身转入小巷。 跟着前面那人七拐八绕,终于等到他站定,转过身递过一叠信件,“这是全部,你赶紧的,看完我要送回去。” 高灵毓接过来,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人,明明方才和自己一同坐在雅间喝茶,现在却已经站在这里,手上还拿着秦大哥的信件,浮屠阁虽然总捣弄些药毒禁术,但这项技术倒真是江湖仅有,方便好用。 高灵毓这厢正摸着下巴研究着,那边青石不悦地扭头道,“你到底看不看!不看给我!” 高灵毓被他一吓,忙低了头小心地拆开信封,可看着看着,脸上笑意尽失,到最后神色简直狠戾得吓人。 在一旁的青副堂主注意到他的异常,刚想走近询问,就见他闭上双眼,静自吐纳运气,再睁开眼睛时已是波澜不禁,神色如常。 高灵毓将信纸全部原样装好,交还到青石手上,“秦大哥今日去滨州淙水几个地方巡查,不会很早回来。还请青副堂主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4 将信放归原处,高灵毓这厢多谢了。”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青石打量着手中一叠信封,有些好奇到底里头写了什么,能让那个玩世不恭的高灵毓气成那样? 管他呢,反正是别人家的事…… 于是将信封收入怀中,径自回他的洋泽堂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忘更了,抱歉啊…… ☆、连心蛊毒 秦川秦堂主回来时就见高灵毓一如往常地黏上来,眼睛上挂了片乌青,甚是滑稽。 摸着高某人的脑袋,爱怜道,“药酒涂了么?” 高灵毓一副“啊,原来还要涂药酒”的表情,拉着秦川进屋帮他擦药酒,其间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秦堂主瞧个不停。 秦川觉得好笑,“我脸上粘了什么吗?” 高灵毓痴痴地摇头,“没有……毓儿只是觉得,秦大哥真好看。” 秦川笑意更浓,点了点他的脑门儿,“你自己照照镜子再说这话吧。” “我是说真的!”高灵毓见秦川不以为然,连忙搜肠刮肚,“秦大哥,你说……小寒好看么?” 秦川略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小寒是指水悠宫宫主元寒喑,“宫主天人之姿,自然好看。” 确实,水悠宫出美人这是江湖公认的,宫主元寒喑不但武功超群,样貌更是风华绝代,也难怪江湖上这个公子那个少爷随随便便就成了他的入幕之宠,谁叫人家有这个资本呢。 听到秦川夸赞别人,高灵毓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继续道,“他们都说小寒长得好,我却觉得,他远远比不上秦大哥……他连秦大哥十分之一都不如!” “我知道你们师兄弟相处得好,可这天底下,敢这么说宫主的只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秦川苦笑着打断高某人对于样貌的讨论,“晚膳吃过没?” 高灵毓连连摇头,“我说过要等秦大哥回来一块儿吃,怎么会自己先吃呢!” 秦川知道高灵毓十分偏执,看上去懒懒散散但其实不然,有时真的猜不出他想些什么,吩咐侍童送上饭菜,转身见高某人还是一个劲儿盯着自己望。 “毓儿!” 高灵毓黏上来抱住秦川胳膊,撒娇道,“秦大哥,给毓儿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你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总是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高公子高公子’地叫我,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说,好像一堆木头绕着我转,真真无趣得很。” 秦川笑道,“那是宫主关心你,派下人照顾你,怎么能把别人比作木头。还有,这和你看不看我有何关系?”此时饭菜上了桌,待侍童退下,秦川起身将门关上,不理会高灵毓仍在那边小小声地反驳自己,走进耳室,不一会儿抱出一坛百花酿。 “秦大哥,你准我喝酒?!”高某人简直要跳起来欢呼。 秦川点头,“少喝一点。入秋了,饮些酒还可御寒。” 两人一开始还想着要浅饮辄止,可几杯酒下肚,秦堂主首先有些不胜酒力,但高灵毓在旁边一杯接一杯为他斟酒,加之他最近确实心事重重,一个不小心就喝多了。 高灵毓见秦川晕乎乎的模样,比平时不知温驯多少倍,于是大胆地趁人之危,上下其手,将人拖到内室床铺上,自己随之滚上去,把人搂个满怀。 心满意足的高灵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眼看着秦川快要睡着,赶紧将人晃醒,“秦大哥,你是不是想家了?想要回家看看?” 迷迷糊糊的秦堂主倒是老实得很,闻言“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高灵毓接着问道,“那你回去几个月?什么时候回来?今年冬天能不能回兖州?” 秦川愣了愣,似乎在脑中思索了一番,而后摇摇头。 高灵毓的声音突然就有些变调,“秦大哥你说话,摇头是什么意思?今年冬天回不来吗……也对,你要和家里人一块儿过年,那明年呢,明年开春能回来么?” 也不知秦川听进去没有,仍是摇头。 高灵毓一下呆坐在那里,也不管秦川迷迷糊糊径自睡去,久久没了动静。 “原来你真的要走了……” 既然知道他萌生去意,高灵毓就觉得秦川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自己离开做准备,或是在暗示他将要离开。 比如最近秦堂主在议事厅呆的时间愈发长了,那一定是在部署安排,以便顺利退下堂主的位置;入秋了,秦川让人给高灵毓做了好几件秋衫和较厚的外袍,这是在表示“我马上回老家去了,你一个人好自为之”;自从高灵毓告诉秦川,艳月其实是自己姐姐那边的人之后,秦堂主就不再禁止他进出艳月楼,这绝不是秦堂主大方的表现,他只是不想自己哪天落跑后,高灵毓一个人在兖州喝西北风…… 高灵毓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既然他心中已然认定,秦川确实有离开兖州的准备,并且这一去并不打算回来,那么高灵毓是绝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的,至于如何留住他,甚至把这个人一辈子锁在自己身边,就看他接下来如何部署了…… 入秋后,兖州滨州附近真正开始掀起波澜,首先白衣教等数个门派联合起来在此地界大肆作乱,甚至几次在洋泽堂所辖之处挑衅生事。秦川是个极护短的人,知道后直接率部众挑了白衣教位于滨州西南的总部,这才使得局势稍稍稳定。 洋泽堂是秦川一手开创,他自己是绝不会在这紧要关头离开,但高灵毓不一样,他现下武功的确大有长进,但留在兖州难免会被卷入动乱。一开始与高某人提了让他回水悠宫之事,但高灵毓死活不同意,直到中秋前后,白副堂主失踪,秦川大怒,亲自前往白衣教残党容身之处,却无白玉的任何消息,他才下定决心要将高灵毓送走,以确保他的安全。 月色正浓,高灵毓自艳月楼出来,方才告诉艳月自己将暂时回到水悠宫,让她不用担心,同时,保全艳月楼即可,其余的事情不要插手。艳月虽有疑惑,但到底知晓自己的脾气,没有多问,另外派了数名百炼神教暗卫保护自家二爷周全。 高灵毓一向是不喜欢暗卫无声无息跟着自己的,但这次没有拒绝,这不,已经派的上用场了。 十五过后,月光甚是清明,照出一左一右挡在高灵毓面前的两人。 同样的服饰,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脸孔。 高灵毓左右看了看,笑着说,“连心蛊真是世间奇蛊,能把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变得一模一样,甚至能够见其所见,想其所想……高某佩服。” “不过,据我所知,服下连心蛊的两人从来都是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各司其职,今日高某竟能同时得见你们二位,真是……” 其中一个开口,冷冷打断高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5 灵毓,“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另一个紧接着说,“还望高公子告知白玉所在。” 竟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高灵毓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这可不成,谁叫那小子听到我们密谈,他最是敬重他家秦堂主,若是把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对咱们两方都没有好处。” “就算如此,高公子大可不必费神,将白玉交由我们看管即可。高公子明日就要启程回水悠宫,带着个人想必是不方便的。” 高灵毓冷哼一声,一拂广袖。 “交给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和那小子的关系,交给了你们,恐怕他只要央求一番,你俩就把事儿都招了!” “还有,别拐着弯儿套我的话,我是要回水悠宫,可我姐姐的百炼神教教众遍布天下,我想把白玉看管在哪里都方便得很。” “我劝你们还是做好你们阁主吩咐的事,别为了点儿女私情在这里跟我耗时间,耽误了大事,恐怕你们俩担待不起!” 高灵毓这一番话说地盛气凌人,不留余地,况且这二人功力深厚,心里也明白现在他们四周埋伏了不下五名个中高手,若是真要硬来,他们俩是绝不占优势的。 见高灵毓毫无松口之意,其中一人抱拳说道,“是我等多虑了,此刻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言外之意是,等完事儿之后咱们再找你好好算算账。 高灵毓挑眉笑道,“事成之后,高某必将白玉完璧归赵,还请……二位青副堂主放心……” 拾辉居内的沉雪池此刻静谧迷人,十五过后皎洁的月影落入池中,夜风吹拂,水面微动,明月便融成一池碎玉跳动在那涟漪之上。 高灵毓走进院落,就看见明亮的月光下立着的那个身影。 中秋佳节刚过,洋泽堂内却出了这样的大事,先是宵小之辈作乱兖州,接着副堂主失踪,生死不明。作为堂主,秦川这几日每天派人去寻白玉,在议事厅与众人商量对策,以做好万全部署,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眼下紧张的局势。 高灵毓与他同处一室,自然知道秦川的辛苦,此时见他独自立于桂花树下,身影依旧挺拔,只是形单影只,较之前略显消瘦,且仅有桂花相伴,竟生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虐了………… ☆、欢脱的水悠宫日常 那人感觉到高灵毓归来,立在那融香树影之下,轻声道,“毓儿,怎么这样晚?” 高灵毓默默走近,“我去与艳月姐姐道别。” 秦川哦了一声,从桂花树影下走出来,月光大方地倾泻在他身上,照出他俊朗坚毅的面孔,挺拔精实的身姿,尤其是他脸上浅浅的一抹笑意,简直如梦似幻。 “秦大哥,怎么还不睡?”高灵毓怕自己再这么看下去,明日就走不了了,连忙移开目光,关切说道。 秦川伸手摸了摸高灵毓的脑袋,答非所问,“毓儿你明日就要回水悠宫去了,我怎能睡着。” 高灵毓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什么“砰砰——”地跳,一把抓住秦川的双手,“秦大哥,你……舍不得毓儿吗?” 秦川笑道,“当然舍不得。”说着竟主动靠近,舒展双臂拥紧了高灵毓,感觉到怀中人温热的躯体后,长叹一口气,仿佛这才心安。 高灵毓一下子就要溢出眼泪来,紧紧回拥住秦川,声音都有些许颤抖,“既然秦大哥舍不得毓儿,那毓儿便不走……” “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行装,好让你路上方便。” 高灵毓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话,缓缓放开秦川,望着他的眼睛问道,“秦大哥你这是何意?你既说了舍不得毓儿,又为何赶我走?” 秦川仍旧笑着,“兖州最近必有大乱,我不愿你留在凶险之地,因为我早已把你当做,我的亲弟弟一般……” 虽早已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心意,那为何真正听到他说出来,竟还是感觉如晴天霹雳? 高灵毓身形微晃,直直盯着秦川双眸,无法言语。 秦川好似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重新握紧他的双手,软语劝说,“毓儿你天人之姿,能叫我一声秦大哥是我的荣幸,如若你不愿把我当做兄长,我们大可以朋友相称……”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狠狠摔开他的手,高灵毓向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那日在西城门外,你明明说过我们会永远相伴!现在又要做什么兄弟?到底……到底是我哪里让你不快,我可以改!” “秦大哥,我知道我骄纵任性,无赖霸道,但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我从没遇到过像你一样的人,看到了就会移不开眼,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我就能高兴一整天。” “秦大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让你欢心,你说的话我全都会照做……所以,所以能不能别把我当做兄弟……” …… 秦川神色稍显诧异,看着眼前的人央求一般拉住自己袖子,眸子里装满了恳求不舍之意,沉默良久,将就快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下,慢慢抽出衣袖,转身离开。 “今晚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高灵毓呆呆立在院中,桂花树影婆娑,浓香氤氲,但那人一走,这满园香气仿佛都带了苦味,冰凉彻骨。 秦大哥,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么日后……不要再来怨我…… 天还没亮,高灵毓便一个人离开了洋泽堂,秦川没有送行,只是为他准备好干粮、清水,还有高某人平时上街买回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譬如虎头鞋、佛珠之类。 高灵毓此刻显然不会觉得它们有趣,策马出了兖州地界,便将那个包袱随手扔了。唯独那只长命锁,现在看来,的确是粗劣得很,但一想到秦川那里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便舍不得扔了,小心地揣进怀里,想着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不到两日,高灵毓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水悠宫,牵着秦川送于自己的爱马凌波,进了门,便看见雪瑞园里走出来的几个使女,瞧见了自己就像见了鬼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灵毓本就不悦,此时更是有了发脾气的借口。 “我才出去了几日,你们就反了吗!是不是把我的规矩全忘了?顺带着,连我是谁也记不清了!” 吓得那几个使女哆哆嗦嗦,连忙上前,一个接过高灵毓的包袱,一个帮他牵过凌波,剩下的那个恭恭敬敬道,“小的这就去回禀宫主……” “不用了。你,好生照料我的马,小寒那边,我自己去打招呼。”高灵毓说着就往元寒喑居住的幽水堂方向走去,不料几个使女连忙拦在高灵毓面前,出言阻止。 “公子您路途劳累,不如先稍作休息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6 ,再去问候宫主不迟。” 高灵毓见她们这副样子,了然笑道,“我师弟他又招了新宠?他既不想让我知晓,想必这次是个不得了的主儿。不过他越是不愿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来,你们前面带路,去幽水堂!” 几个使女见弄巧成拙,又不敢逆了高灵毓的意思,只好乖乖前头带路。 高灵毓数月未归,左右看看水悠宫依旧风景如画,桂香袭人,忍不住想到拾辉居院落里那几株长势极好的桂树,由景及人,难免情绪低落,神色阴沉。 可他这一阴沉,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气,倒真真吓坏了前头的几个使女,刚转过一处桥亭,她们便接连转身跪下,“还请公子息怒,宫主……宫主他并不在幽水堂……” 哦?有意思…… “不在幽水堂?那他人在何处?”高灵毓放慢语速,低声说道,凡服侍过他的人都知道,他这般说话就是发作前兆,几个姑娘显然也是知晓他的脾气的,稍微吓一吓,也就乖乖招了。 水悠宫宫主元寒喑在湘汀水榭外徘徊数圈,不敢入内,一转头,“无缘,你说那小子请我吃的什么饭?昨日他明明就在门外……现下又设宴让我过来,这、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叫做无缘的女子面无表情,淡淡道,“估计是有了宫主你的把柄,想要拿你开心开心。” 元寒喑扶额叹气,“我猜也是,诶……师父啊,您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呢……” 罢了罢了,看他这次能出什么幺蛾子! 湘汀水榭地方不大,却极尽风雅,以湘妃竹筑成雅阁,悬于流水之上,竹香淡雅,流水叮咚。室内挂名画,焚淡香,窗边玉瓶里是新折的桂枝,珠帘后伶人弹奏的是名曲相思。 高灵毓一身月白秋衫,背对着元寒喑立于竹窗之前,听到他进来,转身道,“师弟叫我好等。” 元寒喑仍旧十分警惕他,点点头以示听见了,“二师兄好雅兴,竟在湘汀水榭设宴,不知所为何事?” 高灵毓笑着邀元大宫主入席,亲自替他斟酒一杯,“师兄弟许久不见,叙叙旧罢了,能有什么事。” 那边高灵毓笑得灿烂,就看见这边,元大宫主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双手成拳,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吼道,“够了!高灵毓你有话直说!少在这里拐弯抹角,看我的笑话!” 高灵毓同样一拍桌子站起身,“师弟果然爽快!”招手让一旁的使女送上一样东西,“我请你来只是想让你瞧瞧,这样东西画得怎么样?” 元寒喑一把夺过,瞄了一眼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们也是同门师兄弟,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说着气势便弱了下去,底气不足,面色难看。 高灵毓品了口酒,径自把玩着酒杯,“师弟风流早已名声在外,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这次……神月谷风谷主成亲多年,他夫人还为他生下了一子一女,这要是传出去,啧啧,恐怕水悠宫和神月谷都会颜面扫地啊……” 元寒喑脸色更加难看,将那几张画纸揣进怀里,冷声道,“你想要什么,说吧。” “洋泽堂。” 高灵毓沉默片刻,红唇轻启,吐出这三个字。 元寒喑在院子里慢慢踱着步,突然出声,“无缘,你说他要洋泽堂做什么?” 陪伴他身侧的无缘淡淡道,“恐怕与秦堂主有关。” “和秦川有关这是一定的,只不过,他若是想要秦川陪在身边,我大可以把秦川调来水悠宫,何必向我讨要洋泽堂呢。” 二人走上院中石桥,元大宫主坐在那石栏上,托腮思索,无缘却忽然说道,“话说兖州近日情形危急,宫主当真不让人支援么?” “洋泽堂能成为我水悠宫第一堂,自有它的理由,秦川的能耐我最清楚,一个浮屠阁还难不倒他。”元寒喑伸了个懒腰,“若是这里出事儿要我派人支援,那里有什么状况我也得派人去帮忙,那我这个风流宫主还不如不当!” 无缘的脸上少有地浮现一丝冷笑,“你也知道你风流,这回竟风流到风谷主那里去了,论辈分,你还得叫他一声师叔。若是老宫主还在世,知道你把他的结义兄弟给睡了……” “无缘!!!”元大宫主抱头大吼,“你也知道……我惦记他很多年了,不把他弄到手,连鸳鸳他们我都觉得没味道,况且,这事儿也是你情我愿的……” “哼,你敢说你没在酒里下东西?现在到手了,味道怎样?有你百卉居养的那些个宠儿滋味好吗?”无缘语调平平,但往往一针见血,而且见血封喉。 元大宫主支吾了半天,垂下脑袋,“你也看见他走的时候那样子,下次遇到估计他就得把我掐死了,我以后是万万不敢再去惹他。无缘你放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无缘冷哼一声,“既然宫主明白这个道理,我也不多说什么,我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也不等元寒喑说话,径自忙她的事去了。 元大宫主虽然不满,但此刻只能忍下来,谁叫他自己做错事呢,照这情形,估计还要被高灵毓和无缘鄙视很长一段时间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欢乐~加油!!! ☆、“不准鄙视我!” 入夜,晚风微凉,高灵毓坐在窗前望着高悬的明月发呆。 一个使女上前,柔声说道,“公子,天凉了,还请披上外袍。” 毓儿,天凉了,我让人给你做了几件袍子…… 高灵毓突然抓住那使女的手腕,狠狠将人扯到自己近前,“只有他能这么说,你不许学他!” 那使女不明所以,吓得瑟瑟发抖,“公子,我、我只是见夜深了,怕你衣裳单薄……” 高灵毓根本不愿去听她说了什么,修长的手指抚上那使女清秀的脸颊,身体也贴得更近,凑着月光仔细省视眼前的人,忽然朱唇轻启, “你喜不喜欢我?” “公子,我、我……”使女一时手足无措,红了一张俏脸,也不知说什么好。 高灵毓等了片刻,见她久久没有回答,猛然暴怒,狠狠将这姑娘向地上摔去,一扬手挥落旁边香几上摆着的铜炉,发出老大一声巨响,顿时香粉飞腾,在月光之下仿佛氤氲了满室馨香透明的薄雾。 高灵毓此刻气红了眼,见那使女躺在地上瑟缩着护着脑袋,抬手就要劈下去—— “师兄何故发这样大的火?”待高灵毓唤回神智,就见自家师弟立在身侧,牢牢抓住自己抬起的右手。 “没用的东西,竟惹得师兄这样生气!还不快下去!” 听到元寒喑的喝骂,那使女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门去。 等到屋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7 子里仅剩下他们师兄弟两人,高灵毓全身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多谢师弟,要不是你及时阻止,少不得是一条人命。” 元寒喑拖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师兄,你如实告诉我,你在兖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索要洋泽堂有何打算?” 高灵毓抬头望着元寒喑,似是思索了一会儿,“小寒,你喜不喜欢鸳鸯?” 元寒喑怒吼,“不是鸳鸯,他叫鸳鸳!”(两个字一样的哦~) “差不多……我记得这个是你最近最喜欢的,跟师兄说说,你喜不喜欢他?”高灵毓把腿一盘,拍了拍自个儿师弟,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你问他干嘛,你不是对我那些……不感兴趣的么……”元大宫主也将腿一抱,于是纵横江湖的第一门派——水悠宫的两位当家人,热热络络地开始秋夜闲谈。 “鸳鸳容貌虽不算绝色,但好在乖巧听话,嗓子好,唱起歌儿来像个黄鹂鸟似的……晚上叫起来,也比别的好听……” 说到这儿就见高灵毓脸上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元大宫主羞恼大怒,“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你让我说的么!不准鄙视我!!” “好好好,我不鄙视你,那……对我出言不逊,结果被我一不小心打残的那个呢?” “哦……那个是京城南馆的头牌,名字叫知秋。他的容貌倒真是一流,只不过脾气太大,不好伺候,每次还没尽兴就哼哼唧唧地直喊疼,烦都被他烦死……不要用这个表情看我!” 高灵毓不理会自家师弟在那边抱头抓狂,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站起身,玉一样的双手搭在自个儿腰带上缓缓打开,还特意扒拉开衣襟,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和胸前两颗殷红的朱樱。抬起手慢慢取下发上的玉冠,柔亮的青丝锦缎般簌簌滑落,有几绺落在胸口上,更是要命的魅惑勾人。 双臂搭上已然石化的元大宫主,红唇贴近,气吐如兰,“比起什么鸳鸯、头牌……你喜不喜欢我啊,师弟?” 一声“师弟”把元寒喑从惊愕中拉回现实,一把扯下高灵毓的爪子,强作镇定,“你这是干什么!捉弄人的新法子吗!快把衣服穿好!” 高灵毓碰了个钉子,低下头默默拾掇好自己的衣衫,“你不喜欢么?” “当然不喜欢!完全不喜欢!”元宫主暴吼。 高某人盯着他身体某处,“可是你那里起来了。” …… “你给我等着!你这么对我,是会遭报应的!!”元大宫主咆哮着,运功飞快逃离高灵毓的屋子,高某人在后面挥挥手,“师弟慢走,恕不远送啊……” 次日中午时分,元大宫主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坐在饭桌前,接过无缘递来的桂花酒酿,郁闷良久,终于询问起那个人的去向。 “师兄怎么还没来吃饭?” 无缘抬眼望望自家宫主,依旧面无表情,“大概是昨夜被宫主大人您轻薄过后,今天不想和您同桌吃饭吧。” “……啥!?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轻、轻薄他?分明是他轻薄我!” 元大宫主这话一出口,整个饭堂服侍着的使女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元寒喑有苦难言,“你们别不相信啊!这一定是他自个儿放出来的谣言!无缘,你听我说,就算他高灵毓长得再好,我一想到他爹是谁,他娘是谁,他姐姐姐夫是谁,我还下得去手吗!” 无缘默默扭过脸去,不想理他。 元宫主锲而不舍转到餐桌另一边,继续循循善诱,“我昨日才和你保证过最近要低调一点,坚决不碰有一定身份地位,事后处理会变得很麻烦的人。他高灵毓别说事后了,就算是在事前,万一知道了我的心思,他自个儿就能把我整得死惨,我哪怕是碰你也不敢碰他啊……抱歉,我只是打个比方……” 众人重又出现那熟悉的神情,“这样说来,宫主大人您的确有过‘那个心思’喽?” …… 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之后,元大宫主发动水悠宫众人寻找肇事者高灵毓,势必要叫他说出实话,并进行昨夜的场景重现,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在次日傍晚仍没有找到高灵毓之后,元寒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自家师兄的另一个恶作剧。 水悠宫的主人将茶盏端起,却没了喝茶的兴致,又将之重重放回案上。 “还是找不到师兄吗?” 无缘的脸色也有点不好,摇摇头,“水悠宫上下都找遍了,没有。” 元寒喑站起身,一手扶着檀木桌,不断摩挲着桌角上雕镂的花纹,“他会去哪儿呢……宫门守卫怎么说?” “无人离宫。” 无人离宫…… 元寒喑的脑海中猛然浮现一个地方,拨开无缘等众人,快步走出门外。 上代宫主所居住的袭仙居已经许多年无人问津了,当元寒喑看到那扇半开的红木门时,只觉得脑内一阵“嗡嗡”乱响。 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难不成为了个秦川,他真的要去送死么! 推开木门,直奔内室。 伸手扭动红木罗汉床床头的黛玉石,元寒喑身侧布满尘埃的斑驳墙壁上缓缓出现一方暗格,上前一看,元寒喑只感到头晕目眩,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被紧随其后赶来的无缘堪堪扶住。 “宫主,您没事吧?” 元寒喑推开她,将手伸进暗格取出里头空空的桐木匣子,忽然如爆裂的火山石般周身灌满杀气,重重将匣子摔得粉碎。 “他拿走了禁地的钥匙!他居然动了阴阳石!” 元寒喑火急火燎地赶到水悠宫唯一的禁地,后山密林深处的一个庞大洞穴,这个洞穴内刻画了水悠宫禁术——渊冥神功,这是水悠宫开创者,即元寒喑等人祖师所创的一套邪门武功。 据说祖师爷练成此功后,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但还没待水悠宫完全建成,他便经常魔性大发,遇人而不识,见物而不认,他自己深知没有办法抑制魔性,花了三天三夜将此功凿于后山石穴,接着跳下断崖自了此生。 后代宫主本想毁去此石穴,怎奈它地处山体灵脉之上,若毁去将大不利于山体灵脉通畅,福泽万物,于是便以青铜铸了这巨大的铜门,将石穴封住。 可是此功毕竟是稀世奇功,当时的宫主就在铸造时动了些心思,留下一块阴阳石,可以用来打开铜门。而高灵毓拿走的,正是水悠宫代代流传下来的阴阳石。 相对于方才的震怒,此刻元大宫主倒冷静得很,只不过面色铁青,坐在铜门外的嶙峋山石上,直直盯着那道门,好似想将它盯出个窟窿。 无缘侍立于元寒喑身侧,“待高公子邪功练成,您打算如何处置?” 元寒喑仍是看着那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8 道门,沉默良久,“还能怎么处置……他是我自小一同长大的师兄,就算他有天大的错,他还是我师兄。” 无缘好像早已料到他会是这样回答,突然伸手在元大宫主后脑勺儿上狠劲儿一拍,见对方抱着脑袋转过脸猛瞪自己,淡淡道,“别瞪,高灵毓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惯坏了,他有今日少不得是你平时惯的。” 也不管元大宫主在那边跳脚,无缘转身道,“宫主既然要等公子出来,那就在这儿等吧,三餐我会亲自送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元寒喑点头允了,忽然又出声道,“另外给他准备个隐蔽舒适的住所,出了这事儿,不能让他继续住在水悠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过了能不能顺手留个评论啊?加油! ☆、日行千里? 高灵毓进石穴呆了整整七日,元寒喑在石穴外也等了整整七日。 第七日的深夜,明月高悬,密林静寂,铜门打开所发出的“嗡——”的巨响,仿佛远方寺庙敲响的雄浑钟声,震动了整片山林。 元寒喑长长舒了一口气,起身走近铜门,但在看见自门中走出的人儿的身影之后,呼吸竟有一瞬间的停滞。 那个人,满头白发在夜风中飘飞缱绻,月光下仿佛染上了珍珠蚌贝的光泽,他的双眸比漫天的星辰更亮,他的眉是那远山的黛色,他唇上的一抹艳红是天下最迷人的色彩。 如梦似幻,若实若虚,恍如青铜门中飘飞出的一只冷色蝴蝶,每扇动一下翅膀,都带着妖异而致命的美。 但元寒喑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的二师兄,他最任性霸道、蛮不讲理的二师兄。 之前他将自己裹进层层丝茧之中,而此刻,他已破茧化蝶。 无缘为高灵毓安排的住处就在后山,是上代宫主在后山打猎时让人修建的,地方不大,但舒适精致,关键是此处隐蔽清静,也不会被宫人发现。 看见元宫主怀里那个人的时候,她也有一瞬的惊讶,但无缘毕竟比元寒喑等人都年长许多,很快神色恢复如常,让元寒喑将人放到厚厚的绒毯上,看着元宫主仔细为他盖好锦被,无缘忽然道,“你喜欢他?” 元寒喑手上动作稍顿,嗤笑道,“你开什么玩笑……” “既然喜欢,就把他留下来,我们元大宫主一向是敢爱敢恨之人。”无缘转身向着小厨房走去,“免得等人走了才后悔。” 元寒喑低头望着昏迷不醒的人儿,深深叹息。 把他留下来?哪有那么容易…… 从石穴出来的高灵毓虚弱得像个多病的婴孩,刚开始的两天只是昏迷,元寒喑与无缘两人只能勉强给他喂进一些补药和汤水。 等到他好不容易悠悠转醒,懵懵懂懂的样子,只晓得呆呆望着上头的床帐,就像是忘了这七天发生的一切。元寒喑在旁边唤了他许久,才听他缓缓道,“渊冥……果然是神功……” “别管它是不是神功了,你先告诉我,你觉得怎样?身体如何?”元寒喑在一旁焦急得很,高某人稍稍转过脑袋,这才好似看见了他。 “小寒?你怎么……在这儿……”高灵毓的身体终究是为渊冥所折损,短短一句话却说得极尽艰难,好像连呼吸都耗去他好些力气。 元寒喑安心一般叹息,伸手抚上他冰凉的白发,“你进去那石穴七天七夜,一出来便昏迷不醒,我为你诊过脉,你的身体极其虚弱。这里是后山小筑,清静舒服,你暂时住在这儿调养身体。” 高灵毓眼角瞥到自己的白发,神色稍显惊讶,元寒喑连忙笑着说道,“你刚出来的时候,白衣白发,真真谪仙一样!我都看傻了,直到你昏迷倒地才回过神来……” 高灵毓面上浮现一抹笑意,慢慢将手伸出锦被,元大宫主赶紧握住,“你要什么,说就行了,别动来动去耗费体力。” “小寒,多谢你……”高灵毓停下来,喘口气,“我触犯宫规,私入禁地,多谢……多谢你不罚之恩,来日……” 还想说下去,却被自己剧烈的咳嗽打断,元寒喑忙止住他,“说什么来日,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吧!你要是一直都是这病怏怏的样子,看看秦川他还要不要你。” 听到秦川的名字,高灵毓立刻乖乖闭嘴不说了,但他此刻身体虚弱,除了躺着也不能做旁的事情,两人尴尬了一阵,高灵毓忽然出声道。 “小寒,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想来他对于自己白了头发一事还是介意的。 元寒喑转身取过一面铜镜,递于高灵毓,看着他颤颤地接过去,小心地对着自己的脸,而后惊讶地睁大双眼。 “这是……” 元寒喑笑道,“哪有人看见自己的样貌是这样的反应……话说那渊冥神功果然神奇,你从前虽已是一副好相貌,却没有这样的……这样的风华绝代……” 高灵毓仍是那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问道,“小寒,我现在的样貌……可比、可比那个头牌要好?” “你说知秋?自然要比他好上许多!”元寒喑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又听他缓缓道。 “那我是不是……比你百卉居里的任一个都、都好看?”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元寒喑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这般执着于相貌,忙道,“这是自然的,你当心身体,别出声了,好好躺着罢!” 高灵毓好容易止住了咳嗽,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轻轻抓住自家师弟的手,小小声道,“你说秦大哥会不会……会不会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元寒喑愣了一下,将他的手扒拉下来塞回被子里,站起身在屋内踱了两圈,忽然正色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要去练这种邪功!” 高灵毓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你知不知道渊冥是以折损元气来令功力大增的!你知不知道这邪门功夫极容易走火入魔!你知不知道你此举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损伤!”走到床前,逼近高灵毓的双眼,“难道你想如同祖师爷一般疯疯癫癫,最终落崖而死吗……” 一直低着脑袋的高某人突然抬眼瞧着元宫主,见对方不满地嚷嚷“看什么啊!我说错了吗!” 高灵毓喘了几口气,缓缓道,“师弟,师父和你说的,有关渊冥的故事,你……都信了?” “……我应该不信么?”元大宫主有一种预感,有一种“又被耍了”的预感。 “渊冥只是门邪气较重的武功,至于祖师爷走火入魔、跳崖自尽什么的,那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编出来……吓唬人的……”高灵毓歇了歇,瞧着自己师弟一副即将暴走的表情,咳嗽了几声,“师弟啊,我好困,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29 我要休息了……你要是想发火儿,麻烦你出去发……” …… 都是些不靠谱的混蛋!我当初……我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入了水悠宫呢!! ——这是我们亲爱的元大宫主此刻的心理活动。 高灵毓的武功底子本是很好的,但是这回,显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恢复到平日活蹦乱跳的状态。过了大约半个月,他才能自个儿下床,做些简单的活动。 为了照看师兄,元大宫主对外宣称闭关练功,将公文事务全都悄悄搬到后山小筑。 高灵毓刚刚能下床走动,就转到了元寒喑住的小屋,见元宫主没理他,左右瞧瞧,“这屋子这么小,师弟住的还习惯么?” “习惯。” 摸摸窗边的花几,“因为我的事,师弟特意搬到这后山来,师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哼。”元大宫主放下手中的卷宗,“有话直说!” 高灵毓连忙道,“兖州情形如何?洋泽堂有没有出什么状况?秦大哥他……” “就知道你要问秦川!”元大宫主愤愤道,“他没事,洋泽堂没事,兖州也没事……我就不知道了,那秦川有什么好,叫你这样心心念念的……” 高灵毓自动忽略了后半句,“那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法子了解兖州那边的事情,若是浮屠阁不老实,又或者秦大哥他出了什么事,你千万要告诉我!” “是是是,我知道了,所以能不能请你把今天的药喝了,然后赶快躺回床上休息?”元大宫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桌上的公文拍得“砰砰”直响。 高灵毓稍稍沉默,忽然唤了一声“师弟”,待元寒喑看向自己,娇娇娆娆地向他一眨眼,巧笑道,“师弟处理事务太过辛苦,你也要早些休息……”说罢转身翩然离去,留下元宫主一人呆坐案前,惊艳半晌,终于爆出一声怒吼: “高灵毓!你又耍我!!!” 这天元大宫主来到小筑时,里里外外都找不到高灵毓的人,叫来无缘一问。 “公子他在落月潭洗马。” “洗马?”元宫主瞪大眼睛,“身子还没好利索,洗什么马!” 无缘淡淡望着自家宫主不说话。 “……是秦川送的马?” “宫主英明。”无缘转身去给桂枝洒水,“看来公子对秦堂主用情至深,估计您就算日行千里也追不上了。” 元寒喑一甩袖子,大步迈出门去,屋里就听见他的大吼,“什么追不上!我现在就去追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写得急了,很多想写的话没有写……我会加油补救的!!加油!!!还有,今天看到大家给我留评了!好开心啊!!!谢谢~~~~~~(撒花~~) ☆、昨日之日不可留 高灵毓站在及膝深的潭水里,拿着刷子,一面为凌波擦洗,一面同它讲着话。 “凌波啊,你说秦大哥现在在做什么呢……以往这个时辰,他应该在议事厅和他那群属下商议事情……”高灵毓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洋泽堂怎么有那么多事情可议,弄得秦大哥都没工夫陪我……” 凌波似乎不满高某人擦着擦着就停下来自言自语,稍稍向前迈了几步,高灵毓连忙扯住它长长的鬃毛,“凌波宝贝,别急哦,我这还没洗完呢……” “高灵毓!你给我上来!”元宫主人未现,声先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居然敢站在这么深的冷水里!” 高灵毓低头瞧瞧只到自己膝盖的潭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带着凌波走上岸,“师弟总是这样爱操心,我身体已无大碍……” 没等他说完,元大宫主华贵厚重的玄色外袍便铺天盖地冲高灵毓而来,将高某人裹了个结实,“看你凉得嘴唇都发白了,还说没有大碍?你怎么这样不注意……” 见高灵毓呆呆立在原地,一对美眸渐渐盈满泪水。 “……师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高灵毓憋着眼泪沉默良久,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秦大哥……秦大哥他也为我披过袍子,也责怪我在凉水里泡地太久,弄得身上冰凉……” 这是高某人五岁以后元寒喑第一次看见他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刚想出言安慰,就听高灵毓呜咽着,断断续续道: “我好想秦大哥,我好想他……我想马上回兖州去,我想现在就能见到他……小寒,你送我回兖州好不好?我知道我现在身体不行,一个人撑不到兖州,所以你让人送我回去,好不好?” 元寒喑见他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满腹想说的话都堵在嗓子眼,沉默半晌,伸手替他擦去满脸的泪水,沉声道: “好,我送你回去。” 元大宫主为高灵毓准备了最豪华舒适的车驾,数十个仆从使女前前后后伺候着,自己与无缘全程护送陪同。就算这样,自从上了路,高灵毓就再没笑一下,整日要么打坐运功,要么望着马车外不断倒退的田野村庄发呆。 不过好事是,他的功力几日间增长得厉害,身体也渐渐恢复,只是略显阴沉,整天冷着一张脸,弄得仆从们都有些惧怕他。 距离兖州还有半日路程的时候,高灵毓忽然对元宫主说,“小寒,你曾答应将洋泽堂送与我,可还算数?” 元大宫主看了看自家师兄,“自然算数,不过……你要洋泽堂做什么?” 见高灵毓没有说话,“师兄,既然我叫你一声师兄,那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索要洋泽堂是为了什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这些你能不能和师弟说说?” 高灵毓终于将目光从外头移过来,淡淡道,“小寒,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至于其他,你日后自会知道。” 元寒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无缘在这时拨开珠帘,“宫主,洋泽堂来人迎接。” 高灵毓忙坐直问道,“是秦大哥吗?” 无缘摇头,“是青副堂主。” 看着高灵毓沉了脸色倚回软垫里,元寒喑无奈道,“师兄你不要这么任性,秦川他的亲弟伤成了那样,你还想他自己来接你么……况且,这次他并不知道你会跟着我一起来……” “等等……你是说,秦大哥的弟弟来到兖州了?” “是啊,不过来的路上为乱党所害,现在双眼暂时无法视物。也难怪秦川他要亲事汤药,不假人手……”没待元大宫主说完,这边高灵毓便冲他怒吼道: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元宫主无辜,“你又没问啊……” 之前秦川一提到自家弟弟妹妹,连声音都会变得温柔许多,虽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二弟”,但高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0 灵毓心里早已是羡慕嫉妒恨啊!但在偷看过秦川的信件,知道规劝秦川回老家成亲生子的,就是这个“二弟”之后,高灵毓对他就只剩下恨了…… 知道他会来兖州看望秦川后,高灵毓本想着要在他来兖州的路上,找人打着浮屠阁的名号将人抓了,先胖揍一顿,再打包送回他江南老家。没想到自己一时糊涂,竟将这茬儿给忘了,让那小子到了兖州,虽然路上受了点“小伤”,但得秦大哥亲事汤药,真真羡煞高某人也! 在高灵毓面目狰狞地撕坏第三条苏绣香帕之后,元寒喑假咳两声,“师兄啊,有关洋泽堂的事,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也多说无益……”从额间摘下只有历代水悠宫宫主方可佩带的龙血玉抹额: “你提过你要与秦川一同去逍遥山庄参加武林大会,带上它会方便行事很多,从此刻起你便代掌我水悠宫宫主一职!见此宫主佩物,如本宫主亲临!” 高灵毓接过宫主身份的象征,望着自家师弟,“师弟,你……” 元大宫主宽袖一挥,潇洒说道,“没什么,既然我们是自家师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举手之劳,无须感谢!” 高灵毓拿着抹额沉默片刻,忽然嫌恶道: “‘无须感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去武林大会必定见到风谷主,你当然要找理由不去!况且,这块破石头不就是祖师爷当年在河边随便捡的么!还美其名曰‘龙血玉’?” “师兄!龙血玉乃宫主身份象征,你怎能这样贬低……” “你难道有多稀罕这石头?我去兖州之前还看到过,你那个鸳鸳拿着这个当毽子踢着玩儿呢!”高灵毓将抹额拎起来,在元大宫主眼前抖一抖,见他一脸“居然被揭穿了”的尴尬神情,高某人终于露出两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师弟,无论如何,我高灵毓都要多谢你,自小你就总是让着我,此次我偷练渊冥,你不但不加追究,反而这般理解支持……” “我一点也不理解你为什么练它……” “总之,多谢你,这些年来……多谢了!” 高灵毓笑着倾身向前,将自己埋入元宫主宽大繁复的重重衣襟之间,可不待元寒喑回过神来,想要展开双臂回抱住怀里的人,他又已经悄然抽身离去。 见高灵毓起身撩开珠帘将要下车,元大宫主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挽留,但这人将袖子一收,轻声道,“既然已经迟了就干脆别说了,我心意已决。且高灵毓此生只爱秦川一人,不要说些无谓的话让我们师兄弟之间生出芥蒂……” 元大宫主将想说之话生生打住,眼见着高灵毓下车而去,还没来得及惆怅,又见他折回来拨开珠帘,“师弟,既然来到兖州,不如游玩一番,还有一事……秦大哥总说他那二弟天人之姿,比我还胜上三分,不如就趁此机会,长长见识……” 元大宫主听了,摆摆手,“我元寒喑岂会以貌取人!师兄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高灵毓不置可否,落下珠帘,转身离去。 待高灵毓跟着青副堂主等人往洋泽堂去了,车夫在外头请示元大宫主,是否直接驱车回水悠宫,元宫主皱着眉思量半晌: “既然已经来了,那……先到兖州城里转转吧……” 比师兄还要胜上三分?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天人之姿…… 无缘奉了元寒喑之命,成为高某人的贴身保姆,全天候照顾高某人生活起居。更重要的是,渊冥有可能使练功之人忽入魔怔,性情大变,高灵毓是绝不肯让秦川知道自己练了这等邪功的,有无缘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在他身边,万一发作,也好及时制止。 看着高某人脸上遮住了上半边面孔的精致银色面具,咱无缘姐无奈道,“公子,您非要学江湖上那些人瞎戴面具么?” 高灵毓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挺好的……而且,我不想让秦大哥以外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样貌。” 我与宫主可都看过了啊,你在暗指我们不是人么…… 这边无缘正腹诽着,青副堂主驱马从后面赶上来,与高灵毓齐头并进,略略施礼: “我等收到宫中传信,说是宫主参加武林大会途经我洋泽堂……敢问,阁下是水悠宫中谁人?在下似乎从未见过。” 高灵毓一愣,也对,就算是他自己看到自个儿现在的样子,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青副堂主可识得此物?”说着,高某人从怀中掏出龙血玉抹额,“宫主闭关修炼期间,由我代理水悠宫一切事务,说起来我与青副堂主一月之前也曾有过交情,怎么今日竟不认得了?” 将他垂于颊边的白发向肩后拨去,露出精致华美的银质面具,“在下高灵毓,青副堂主可记起了?” ☆、前往逍遥山庄 秦川等自己二弟服了药沉沉睡去,才小心地起身离开床侧,就见侍童立在门外一副焦急的模样。 “堂主,代理宫主就在门外,他请您前去见他。” “代理宫主?”秦川轻轻掩上门,疑惑道,“我在水悠宫这么多年,怎么不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宫主他没来么?” “小的也不知,只是,这位代理宫主手上有龙血玉抹额,而且无缘姑姑随侍在侧,应该是错不了的。” 秦川稍稍惊讶,龙血玉岂是随便可交与旁人的!便吩咐了小童照看着自家弟弟,自己快步走到洋泽堂前厅。 一抬眼,就见一人立于前厅中央,刺着翻腾云纹的玄色华袍在穿堂凉风里上下翻飞,飘扬的银白长发全无萧条之感,反倒晕染着珍珠一般璀璨的光泽。身形挺拔却不失柔韧,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段,完美地结合了两方的优势。再看他的脸孔,竟是戴了一张精巧的银色面具,镂刻着与衣袍相同的祥云图案,只露出两片艳冶的红唇,以及玉白精致的下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全貌。 但在对上那人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时,秦川只感觉脑袋“嗡——”地一阵乱响,呆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大厅里久久无人说话,站在一旁的青石见秦川没有反应,只好出声道: “堂主,这位是宫主委任的宫主代理,有龙血玉为证,此次也将代宫主前往逍遥山庄参加武林大会。” 秦川又呆站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不知阁下尊驾至洋泽堂是何意?若是需要途中休憩,属下现在就去准备最好的厢房。” 来人似乎没料到秦川这样的反应,愣了一愣,忽的一拂宽袖,翻腾的云纹锦袍霎时灌满了习习凉风: “不必了,逍遥山庄路途遥远,我要尽早启程。只不过我听闻兖州附近不大太平,还请秦堂主随我一同前往逍遥山庄,以保周全。” 秦川闻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1 言,连忙抬头急道,“阁下也说兖州不太平,身为堂主,我怎能在这时离开兖州!况且阁下既然代掌宫主一职,哪里还需要旁人保护……” “逍遥山庄此次邀请武林各路豪杰一同参加盛会,我水悠宫宫主却因闭关而缺席,如今虽让我代为参加,也显得没有诚意。洋泽堂是我水悠宫第一堂,邀请秦堂主与我同行,也免得江湖人以为水悠宫不懂礼数。” 没等秦川开口说话,来人又道,“这是武林的大事,也是水悠宫的大事,秦堂主若还是百般推脱,就真是不把自己当成水悠宫的人了。还是说……秦堂主不愿随同前往,其实是放心不下受伤的弟弟?因私误公,这恐怕非堂主所为啊。” 秦川不知这人怎么会突然提到自家二弟,但还是马上答道: “并不是因为二弟的缘故,实在是兖州情势危急,浮屠阁及其党羽虎视眈眈,身为堂主我不得不留在洋泽堂,以做好万全准备。至于随同阁下前往水悠宫一事,大可以让青副堂主陪同……” “哦?青副堂主?”来人把玩着紫檀木茶案上的精致茶碗,抬头看着秦川道,“你是说青副堂主有这个能耐,可护我安全到达逍遥山庄?” “青副堂主的父亲生前与我交情甚好,青石他虽年轻,但谨慎稳重,我相信他足以保护阁下周全。”秦川看了站在一旁的青石一眼,想把这事儿赶紧推给自己的副堂主。 来人勾唇笑了,“那就好,既然秦堂主你确信青副堂主可担当重任,那……你随我参加武林大会期间,就由青副堂主留在兖州代管洋泽堂事务,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秦川一时语塞,这时青石在一旁说道: “堂主就别再推脱了,武林大会这等大事不是人人都能有幸参加的,我只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但堂主您早已名声在外,由您去是再合适不过了。况且……代理宫主如此中意您,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啊。” 秦川听了略略沉思,转身对青石说,“好吧,我离开洋泽堂这些时日,就由你全权代理堂主一职,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青石抱拳,“是。还请宫主代理与堂主,路上小心。” 虽说秦川答应了护送代理宫主,但一贯行事周全、谦逊有礼的秦堂主,在前往逍遥山庄的途中却显得十分无礼傲慢,尤其是针对咱们的代理宫主。 每次高某人走近秦堂主想要和他说说话,秦川要么转身就走,要么冷冷哼上几声当做回答,高灵毓碰了几次钉子之后,就没那个勇气再去和他搭话了。 因为路上同行的除了秦堂主,就只有无缘和水悠宫带来服侍的几个侍童,那些下人都有些惧怕高灵毓,所以高某人只能委委屈屈地来找无缘诉苦。 伸手拨弄着地上枯黄的草根,“秦大哥平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连一句话都不愿和我说了……是不是因为这头白发太过吓人?要不,我去把它染黑!” “你以为秦堂主与那些个下人一样,是惧怕你现在这副样子吗?”无缘抬头望了眼坐在远处河堤上吹风的秦川,淡淡说道: “你样貌大变,又戴了这副面具,也没和他表明身份,秦堂主他自然认不出你。再说,你强迫他离开兖州,此刻在他眼中你只是个来历不明,霸道无理的陌生人,不仅模样古怪,还滥用职权,可能陷他于不义境地,他怎么可能给你好脸色。” 高灵毓痛苦地抱头,手上狠命地揪着草根,无缘见他没有答话,“公子真的不表明身份?” “我是一定要让秦大哥和我一同去逍遥山庄的,要是他知道了我是谁,我怕……” “你怕万一他执意要回兖州,你会放他走?”无缘招过一个侍童,吩咐他取些清水递去给秦堂主,“别忘了你现在的武功修为高于秦堂主,他要走,你大可以将人打昏了带去逍遥山庄。” “不可能!”高灵毓猛地站起身,瞥了眼远处的秦川,压低声音,“我绝不会伤害他!我绝不要秦大哥讨厌我!” 无缘却紧接着道,“那你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就不会让他讨厌你么?” 高灵毓一时语塞,张张口却感觉自己无法反驳: “我只是……” “阁下休息好了么?”秦川的声音忽然传来,高某人吓得连忙看向他,语调不稳,“好了!好了……我们上路吧……” 一行人各怀心事,重新踏上前往逍遥山庄的官道。 秦堂主依旧骑马走在最前面,高灵毓与他隔着好几丈远的距离,神情全部隐藏在银色面具之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逍遥山庄越来越近,路上碰到的前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也愈发地多了。高灵毓此时的造型足够抢眼,走在路上常常引发路人驻足围观。对此,本就心情不爽的高某人更是烦躁不快,要不是见秦大哥在一旁,估计他早就直接动手撵人了。 但在这日,第n个小孩儿拉着娘亲的袖子,询问“那个戴面具的白头发怪人是不是脸上长了奇怪的东西”之后,我们面瘫了一路的秦堂主居然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无缘淡淡瞥了秦川一眼,侍童们齐齐心说,原来这个人他会笑啊…… 而高灵毓却如获至宝,呆呆望着秦堂主直到人家敛了神色,径直从自个儿身边走过去。 无缘似乎心情大好,走到高某人身旁轻声道,“看不出,秦堂主笑起来还真耐看……” 高某人终于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少打我秦大哥的注意!” 又颇为得意道,“我早就说过,秦大哥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但是……能称赞他好看的只能是我!” 无缘没理会他一头热地在那里宣示所有权,抬眼瞧瞧走在前头的秦川,“依我看,秦堂主虽担心洋泽堂,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逍遥山庄,他的气大约也已消了……” 见高灵毓没有接话,“只要公子您去表明身份,稍稍示好,估计他对您马上就能恢复从前的态度,您说是不是?” 高某人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向前走去,“我只要秦大哥和我一同参加武林大会,谁会在意他对我什么态度……”转过身,“无缘,最近你的话愈发多了,是不是宫外太自由,想要回宫去继续替小寒收拾那些烂摊子啊?” 无缘很是配合,低头道,“无缘多言了,公子莫要怪罪。” 高灵毓似是摆出了严肃的神情,一拂宽袖,转身追秦堂主去了,留下无缘一人,摇摇头: 唉,还是个小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渊冥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秦川对自己的态度,但高某人明显把在意还是不在意完全展现在了行动上。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2 之前一行人几乎是日夜兼程地往逍遥山庄赶,而现下在宫主代理的强烈倡议之下,几人赶路的过程变得多姿多彩,甚至有向组队旅游发展的趋势。 之前,高灵毓在秦堂主那里碰了壁就灰头土脸地跑到无缘那里诉苦,现在他秉持着“冰山怕缠郎”的信念:你不是掉头就走么,我紧紧跟上去;你不是不说话么,我就问到你说话为止! 于是,为了避免自己被这个白发怪人烦死,秦堂主开始用最简短的词句打发掉高某人的问题,对此高灵毓十分自豪,每天拉着无缘和她反复复述,今儿秦大哥和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尽管几乎都是些单音节词语。 整日对秦堂主围追堵截的高灵毓,好像只是头发颜色奇特了点,身体几乎没有丝毫异常。无缘一开始还在担心,渊冥会不会让他的性情发生变化,但看到他围着秦川转来转去,似乎精神得很,也就渐渐安心了。 到了八方客栈,高灵毓等人离逍遥山庄就只剩大约两日路程。 八方客栈虽名曰客栈,但其下赌坊、乐坊、妓馆、茶楼一应俱全,聚四海朋友,迎八方来客,故曰八方客栈。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这客栈里鱼龙混杂,众多江湖人士汇于此地,还真是热闹非凡。 秦川虽然不喜太闹,但他从小闯荡江湖,既是江湖人士,对于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还是十分向往的,所以神情稍稍解冻,甚至有时还会露出点笑模样。 秦堂主首先迈入客栈,高灵毓紧跟着他,而后就是无缘和服侍的几个小童。见到高灵毓的白发和面具之后,客栈里安静了片刻,但各桌客人很快移开目光,重又各干各的事。 毕竟这是八方客栈,逍遥山庄近在眼前,前来参加武林盛会的江湖人是无奇不有,白了头发带个面具也没有什么好惊奇。 招过店小二,“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通通端上来,再来一壶好酒……”在看到秦川微微皱眉之后,高某人连忙更正,“等等,不要上酒了,沏壶花茶来。” 转向秦川,笑道,“秦堂主,这八方客栈可远远不止是个吃饭的地方,要不待会儿咱们……” 谁知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来,“这不是秦堂主么!” 一众人向声源处望去,来人约摸四五十岁,肥头大耳,一身过分奢华的皮袍子,只不过凸起的大肚子撑得衣袍全无美感。这秋末冬初并不算太冷,却围了条贵气的狐皮围脖,粗大的手指上套了数枚宝石戒指,一手拿着串玛瑙珠,另一只手正搭在咱们秦堂主肩上。 在高灵毓努力用眼神杀死来者之时,秦川倒是一脸惊喜地站起身,“金庄主,真是好久不见!” 这位金庄主也不管桌上其余两人什么反应,一屁股坐到秦川旁边的凳子上,大大咧咧道,“我听说你们宫主闭关练功来不了,是不是就派了你来?” 秦川淡淡瞥了一眼高灵毓,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秦堂主,我们也算有些交情……”来人在高灵毓猛烈的瞪视之下,依旧无知无觉地拉过秦川,压低声音,“听说水悠宫出了一个副宫主,神秘莫测,而且武功盖世,连元大宫主都敌他不过?” 秦川闻言皱眉,“我倒是没有耳闻,水悠宫何时有了个副宫主……”忽然抬头望了眼高某人方向,高灵毓一惊,连忙捧起茶碗佯装饮茶。那边金庄主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觉扫兴,忽然更为兴奋地拉着秦川笑着说: “秦堂主啊,你可还记得我家银儿?”说着向秦堂主眨了眨眼。 高灵毓喝着茶,其实耳朵竖得老高,无缘则坐在他身边,默默将整桌动向尽收眼底。 “自然记得。”秦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高灵毓则恨恨地腹诽,什么木耳银耳的!秦大哥喜欢吃那玩意儿吗? “那次秦堂主你走之后,我们银儿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她今年也有十六七了,可她娘给她说了好几门亲事她全都看不上……依我看啊,那小丫头就是惦记着你呢……”金庄主的嘴一张一合,秦川只是稍显惊讶,而他左手边的高某人慢慢将茶碗放回桌面,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秦川,戴着面具也不知是何表情。 秦川正推敲着该如何回答,但无缘显然是注意到了高某人的异样,“公子,是否身体不适?” 她声音虽小,但毕竟几人同桌,秦川目光转向高灵毓,一直侃侃而谈的金庄主亦敛了声音,上下打量起沉默着的高某人。 猛然起身,抓住秦川的手腕,“秦堂主,赶路要紧,此地多留无益。”也不管他人什么反应,硬是拉着秦堂主就将人向外头拖。 这边金庄主当然不愿意了,一把抓住秦川另一只手臂,在客栈之内大声嚷嚷开来:“诶诶诶,我这儿和秦堂主正说着话呢,阁下却把人硬向外头拽,这是个什么意思!” 金庄主这句话一出口,引得客栈大厅里众人纷纷抬头,往高灵毓等人的方向张望。秦川皱皱眉头,无奈左右两边都拽得死紧,自己抽身不得,扭头看看高某人的方向,见他低垂着双眼,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肯放松,显然是一副不容洽谈不愿放手的架势,只好转身对金庄主好言道: “金庄主,我这位同伴只是着急赶路,没有别的意思。有事我们可以坐下好好商谈,不必动怒。” 金庄主显然是给秦川面子的,听到他的话笑嘻嘻拉着秦川坐下来,也不客气,招过店家添了一副碗筷,还真是要“坐下来好好商谈”。 秦堂主也不管高灵毓如何僵硬在那里,暗暗使力将自己的手臂从高灵毓手中抽离,转而开始与那金庄主很是热络地攀谈起来。 无缘见自家公子还是呆呆愣愣站在那里,上前柔声劝解了几句,眼角一瞥,见秦川与那位金庄主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想想这一路上高灵毓那般费尽心思讨好他,也不见他笑上一下,心中甚是为自家公子不平,于是冷冷打断那边两人的谈话: “秦堂主,公子今晚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秦川起身,向高灵毓稍稍欠身,淡淡道,“阁下好好休息。” “公子,先回房歇着吧。” 此刻的高灵毓如一个木偶一般,任凭无缘扶着向红木楼梯慢慢走过去,可身后金庄主粗哑的声音,却如饱蘸了剧毒的利刃狠狠钉入他的耳朵,他的心脏。 “我说秦堂主啊,自从上次一别已经两年多了,可我们银儿直到现在都惦念着你啊,小丫头总和她娘说,以后找夫君啊,就要找跟秦川大哥一样的……” “你说说,这世上哪有和你一样的人!她心里明明就是喜欢你喜欢得紧!可是我们银儿是个闺女,脸皮子薄,有的事啊,还是要男人去说才合情合理,秦堂主你说是不是……” 闭嘴……给我闭嘴! 我不许任何人碰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3 我的秦大哥!除了我,谁也不准喜欢他!不准惦记他!不准看他! 秦大哥只喜欢我一个人!只能有我一个人!也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你要是再敢提那个女人……我就撕烂你的嘴!挖出你的心来!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 忽然,一个熟悉的、温润的声音在高灵毓耳中响起,却像洪钟巨响一般猛烈撞击着他的心脏: “金庄主,这等大事,秦川不敢擅做主张,定要先问过父母方能……” 在听到周围一片哗然,间杂着店家的惊叫声,无缘在耳边焦急的一声声呼喊的时候,高灵毓的眼前才渐渐清晰起来,猛然看见自己的手正死死扼住那位金庄主的喉咙,而对方肥硕的身躯如同垂死挣扎一般猛烈抽搐挣动,嘴里已经开始往外吐着白沫,双眼亦翻得只剩下眼白。 “公子!公子您别动怒!快点放手!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出人命……? 要是这个人死了,就没人在秦大哥耳边提那该死的女人……秦大哥就绝不会想到成亲生子那些该死的事情…… 那,秦大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嘴角竟渐渐上扬,勾起一抹艳红的弧度,双目圆睁,盯住眼前人诡异扭动着的四肢,狰狞变形的脸孔,右手慢慢加大力度,如愿看到那人全身更为猛烈地抽搐起来。 看,你在我手中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可悲!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抢走秦大哥!死亡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秦川是我高灵毓一个人的! 如果有人胆敢觊觎他,下场,就会像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不管怎么,我要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雪枭 无缘眼见着高灵毓双目赤红,浑身上下充满杀意,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样子,心下是焦急万分。 她素是知道高灵毓的脾气的,虽然霸道蛮横,但绝不会这般轻易地动怒杀人,大约是那渊冥让他变得嗜血好杀,前几日与秦川日日相处,他自己心里高兴,这暴虐性子得到了遏制。可今日受了这样的刺激,于是连带积压的怨怒一同猛烈爆发出来。 看来,这位金庄主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除非…… “你这是做什么!赶快松手!”方才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到秦川意识到一切,金庄主已经在高灵毓手中抽搐挣动了。 连忙上前抓住高灵毓的手腕,想要将他与金庄主分开,可一转眼看到这人兴奋圆睁的双眼、明显上翘的唇角,秦堂主猛然呆愣在原地。 居然……在笑? 他的手中握着一条人命,他居然在笑? 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变成这副模样…… 毓儿…… 有的人慌乱地嚷嚷着,而后匆匆跑出客栈,免得自己被卷进麻烦;有的人握上自己的剑柄,远远注视着灌满杀气的高灵毓;有的人照旧喝酒吃饭,仿佛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 怎料秦堂主这时突然一掌劈向高灵毓,一手扶住金庄主疲软的身躯,厉声喝道,“你这人好不讲理!哪有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的道理!” 高灵毓被秦川一掌推开,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不知是何神情,低着头,一言不发。 “金庄主,您没事吧?” 秦堂主对着似乎精疲力竭的金庄主关切询问,但金庄主大约实在是虚弱得厉害,身体微微动了动,已经没了回答的气力。 秦川将金庄主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身上,半背半扶地将人小心送上楼去,留下高灵毓仍站在原处,没有动静。 店家走出来,招呼客人们用餐的继续用餐,赶路的准备好赶路,而大厅内众人见金庄主无事,已被秦川架走安顿,纷纷嚷嚷着重新回去做自个儿的事去了。 无缘看见自家公子久久没甚反应,走近想要询问,话未出口却被高灵毓一把抓住手腕: “他知道是我……” “公子,您在说什么?” 高灵毓慢慢抬起头,一双美目中蕴了满满的欢喜,“他认出我了!他知道是我!” 在漆黑的夜色中到处搜寻了近半个时辰,高灵毓才在河岸边找到了秦川。 清风吹动那人的黑发和衣衫,整个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恍恍惚惚,一如之前赶路时他喜爱的那样,秦川正静静地站在岸边吹着夜风。黑夜里实在看不真切,高灵毓忍不住走近几步: “秦大哥……” 伸手触碰到他的衣衫,高灵毓心中猛然一阵激动,不由自主慢慢贴近,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满足了一般长长叹息: “秦大哥,你认出是我,毓儿真是高兴……” 沉默许久的人终于出声,“金庄主呢?” “已经让人处理好了。”高灵毓闻着秦川身上熟悉的味道,将脸整个埋入他柔暖的衣裳中间。 两人之间长久的寂静,只听得晚风拂弄着河岸上的枯树,秋日里苍黄的叶片干枝沙沙作响。 秦川的声音轻而柔,似夜风里一声轻短的叹息,“毓儿,你做了什么?” 说着转过身面向高灵毓,而当事人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秦川的眼睛。 “你的样貌、你的头发、你深不可测的功力,还有……方才的事情,你到底做了什么?”秦川的手抚上高灵毓未戴面具的真实脸孔,眸中没有元大宫主一般的惊艳,倒是满满的怜惜与心痛。 高灵毓抓住秦川的手紧紧握住,嘴角向上弯出娇娆的弧度: “秦大哥从前不是总说我是练武奇才么,我想给秦大哥一个惊喜,于是回去水悠宫之后勤加研习师父留下的典籍……现下终于神功大成,秦大哥难道不为我高兴么?” 秦川注视着高灵毓,没有说话。而高某人见秦川没有回答也不再多说什么,渊冥让他的体貌都发生改变,此刻他已经与秦堂主差不多身高。将脑袋埋进秦川的肩窝,高灵毓低声道: “秦大哥,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高兴……” “胁迫我离开洋泽堂也是要让我高兴吗?”秦川的声音听来冷了许多,但并没拒绝高灵毓的亲近,感觉到这人更为用力地拥紧自己后,秦川放柔声音,试图与自己心中孩子一样听话的毓儿好言相商: “毓儿,兖州不安宁你比谁都清楚,我身为堂主怎么能在这样危急的时刻离开洋泽堂。若你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现在也够了吧……” “明日,我要启程回兖州。” 听到这话高灵毓猛然放开秦堂主,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夜色中如梦似幻。 “在客栈时金堂主曾问过你水悠宫的副宫主一事……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4 秦堂主,在下就是他所说的副宫主。” “师弟闭关修炼,不能参加武林大会,由副宫主代为出席,特令洋泽堂堂主秦川护送副宫主至逍遥山庄。秦堂主,小寒对你有知遇之恩,他的话你应该还是听的吧。” 高灵毓笑着说完,看着秦川脸色渐渐冷了,最后略带愤怒地瞪向自己,高某人笑容更盛,直露出一口贝齿,“秦大哥还有什么要说的……” 话未讲完,秦川竟大步上前,一把推开笑眯眯的高灵毓,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高副宫主回到八方客栈自己的房间时,无缘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上下瞧瞧自家公子举止正常,银质面具已然摘掉,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举手投足甚有春风得意之态。 “无缘,兖州那边怎么样?” “浮屠阁很安静,洋泽堂也一切安好。” 高某人勾起嘴角,“大师兄倒是给我面子……青石那小子还安稳么?” “并无异样。”无缘顿了一下,“白副堂主那边也一切妥当。” 高灵毓给自个儿斟茶一杯,“这个白玉,总在秦大哥耳边说东道西,这次给他个教训,也好让他以后老实点……今夜把雪枭放出去,明日只好再麻烦它一回了。” “是。”抬眼看看眉开眼笑的高某人,“秦堂主不走了?” 高灵毓冲无缘眨眨眼,朗声大笑,“秦大哥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违逆小寒的意思!明日雪枭一到,他得知洋泽堂一切妥当,青石办事得力,自己二弟身体大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况且……我功力猛然大增、连相貌都发生改变,这样的大事,秦大哥是绝对放心不下的,如此一来,他怎么可能抛下我回兖州呢!” 无缘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忽然□来,“公子莫要高兴得太早,今天金庄主的事情尚且不提,你这一身功力、一头白发是从何而来,恐怕也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搪塞过去的。” 高灵毓噤了声,片刻后缓缓道,“我为了他变成今日这样,也该叫他挂念挂念我了……他最是心软,你说,若是看到我为邪功折磨,痛苦不休,他是不是……也会像我想到他时那样的心痛?” 无缘看着高灵毓少有的认真神情,知道这不是在说玩笑话,心中叹息一声,“无缘知道了,可是公子也不要太过火,免得秦堂主愧疚难当,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高灵毓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精致的青瓷茶盏,“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若他对我果真无情,再怎么愧疚也只是愧疚罢了……我若想留住他,就只有……” 剩下的话被深秋的夜风吹散,窗外金黄的银杏叶片重重叠叠,沙沙响动。从窗外窥看屋内,无缘很快行礼退下,高灵毓却久久坐在桌边,手里端着那只精致但冰冷的青瓷茶盏,默而不语。 清晨无缘前来告知秦川,高灵毓想在八方客栈逗留几日时,秦川并没感到奇怪,毕竟高灵毓是最爱玩儿的,这八方客栈聚集江湖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且赌坊、戏园、茶楼等等一应俱全,他想多留几日也没甚奇怪。 可在一整日都没看见高灵毓的影子之后,秦堂主暗暗有些着急,心里想着,莫不是他留下这几日并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这世上哪有不到一月便可大成的功夫,哪有人因练功习武而容貌体形改变!说什么神功大成,分明就是碰了水悠宫的禁术! 唉,这个毓儿…… 作者有话要说:雪枭不是猫头鹰,只是水悠宫内部用来传递消息的类似信鸽的飞禽,当然它比信鸽漂亮、比信鸽有灵性、比信鸽活得久……毕竟咱这是写小说嘛~最后,求评论啊求收藏~(撒花~~~)谢谢~ ☆、铜安镇 秦川叹息着推开高灵毓的房门,并没有侍童在屋里服侍着,径直走到内室床铺边。果不其然,床上的人简直面无血色,柔软的白发铺了满床,殷红的锦被衬得他脸色更显惨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锦被柔滑的缎面,似是有什么痛苦难以纾解。 伸手抚上他泛白的指尖,轻轻地逐个揉捏,虽然这个人任性霸道,现在还私练禁术,可是他始终是自己的毓儿,秦川是狠不下心放任他不管的。 高灵毓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自己床边,伸出手去握住他温暖的大手,“秦大哥……” 秦川见他想要起身,伸手将人按回去躺好,眉心紧蹙,“你躺着罢,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高灵毓深深望着秦川,“我以为秦大哥会喜欢,所以瞒着师弟偷偷去练……” “我怎么会喜欢!”秦川甚是激动,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我会喜欢你这样病怏怏地躺着动弹不得么?就算武功盖世,自己的身体亏损至此又有什么意思!” “你、你别生气……”想说的话被自己猛烈的咳嗽打断,高灵毓按住心口,脸色惨白,咳得简直撕心裂肺一样痛苦。秦川连忙走至床沿,慢慢替他顺着气,满眼心疼: “无缘为何不在,你这样咳下去怎么行!” 高灵毓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躺在那里一口一口喘着气,费劲气力缓缓道,“无缘……去煎药,我只是、只是偶尔如此……平常、平常是大好的……” 秦堂主止住了他说话,重新握上他的手,“你安稳躺着,别说话。下次……可万万不能做这样的事了。” 听到这个“下次”,高灵毓知道装病策略是完全成功的,不管秦川对自己是何种感情,但心善如秦堂主,见到自己病弱如此,还怎能狠下心教训自个儿呢。 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依然要装的奄奄一息,“毓儿知道了……” 无缘端着药走进屋子时,高灵毓正好说到“毓儿好想要秦大哥陪在身边”这么一句,抬眼望了望床铺上装病的那位。 原来和秦川在一起时,他竟是这般乖巧……这要是被宫主听到,不知要怎么伤心呢…… “公子,秦堂主,药煎好了。” 将瓷碗端至床边,高灵毓闻到那浓浓的药味,立马向无缘扔来一记眼刀,我是在装病!喝什么真药! 无缘淡淡以眼神示意,生病是假,体虚是真,喝点补药对身体好,乖啊…… 这时秦川端起药碗,对高灵毓柔声道,“毓儿,起来把药喝了。” 一贯冷冷冰冰的秦堂主温柔起来真是要人命,且不说见多识广的无缘心底暗暗惊讶,躺着的这位简直就想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夺过那碗苦药直接灌下肚。 见高灵毓乖乖喝着药,秦堂主安下心,抬眼却看见窗子上停了个东西,禁不住出声,“雪枭……” 无缘闻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5 言也看过去,“公子,这是兖州来的雪枭。”说着抬起左臂,窗边立着的禽鸟立马飞落到无缘的手臂上,通体雪白,一对黑眼睛灵巧地转来转去。而秦堂主显然没心思管它漂不漂亮,直直盯着它脚上捆的小竹筒。 无缘将竹筒解下,递于秦川眼前。秦川稍稍迟疑,回头望了高灵毓一眼,高某人刚刚咽下了整碗的苦药,憋着嘴,可怜巴巴地抬眼望向秦川: “秦大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帮我看了吧。” 闻言秦川这才接过竹筒,展开里头的纸卷仔细看了,慢慢地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无缘在一旁轻声询问,“秦堂主,兖州一切可好?” 秦川点点头,“一切妥当,青石办事很是得力。” 无缘瞥了一眼重新躺回床上佯作虚弱的高灵毓,欠身行礼,“那无缘先告退了。”秦川微笑着说了句“有劳”,便坐到高灵毓身边,面带笑意地对他说起什么。 公子果然是把这位秦堂主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被高灵毓这样的人喜欢上,究竟是福是祸呢…… 但愿,他俩能得善终吧…… 几人在八方客栈短暂的停留之后,又开始了前往逍遥山庄的行程,秦川一直十分担心高灵毓的身体,加上知道了兖州暂时太平无事,二弟也得到水悠宫亲派的神医医治而身体痊愈,放心不少,这路上自然不会还像从前一样冷冷冰冰,对高某人不予理睬。 只不过高灵毓能感觉到,秦川对自己有种莫名的疏离,他对自己关心但不会干预,他的每个举动、每句话好似都在提醒,他秦川仅仅把高灵毓当做最亲的兄弟。 虽心有不甘,但高灵毓还是每日喜笑颜开地与秦川说话,乖乖喝下他递来的每一碗汤药,在他身边一声声“秦大哥”唤得勤快。他从来都将秦川放在第一位,什么事情都会先想到自己的秦大哥,好像只要能和秦川在一起,整个天下他都可以抛之脑后。 秦川不太喜欢他整日在面具后头看人,于是高灵毓立马摘掉,一张摄人心魂的绝美脸孔,就这样无遮无掩地在秋阳底下华丽丽地示众。 秦川一直是对高灵毓的样貌完全免疫的,用无缘的话就是,秦堂主大概患有美丑判别障碍,才会对公子你的样貌毫无反应,你千万不要觉得是你长丑了。 秦堂主虽是免疫完全了,可苦了无缘和那数名侍童。好嘛,以前只是侍童,服侍好主子就成,现在得前前后后拨开围观人群,又要处处避免与咱高副宫主发生眼神接触,以免自己首先惊艳晕倒。 话说高灵毓长了这样一副样貌,有坏处也有好处,武林大会即将召开,任何江湖消息都传得飞快,更何况是这么一位天姿绝色、功力不明的水悠宫神秘副宫主。 极短的时间内,高灵毓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口口相传,以至于常常出现如下情景: 在路上遇到的甲乙丙丁见到高灵毓样貌,张着嘴呆愣片刻,反应过来后立马抱拳激动道,“原来是高副宫主,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balabalabala……” 高灵毓眼里只有秦川,哪管他们说些什么。一般都是路人abcd自顾自讲得唾沫横飞慷慨激昂,而高灵毓这边毫无反应,一双眼睛仍旧黏在自家秦大哥身上。无缘和秦堂主实在看不下去,帮高某人回个礼,说上几句客套话,好歹将人打发走。 高灵毓听说逍遥山山脚铜安镇的花灯会远近闻名,便拉着秦川他们前去凑热闹。(我刚出生不久的大外甥,小名是铜铜,所以取了个“铜安镇”~) 武林大会近在眼前,花灯会上虽然客往如潮,但尽是些刀客剑客,难免添了点煞气。被众人围观完全看不见花灯也就罢了,最让高灵毓来气的,却是秦堂主和旁人攀谈的时间,要比跟自己说话的时间多得多。 扭头恨恨地对无缘道,“没意思!我要回客栈!” 无缘性子虽淡,可她毕竟身为女子,对花灯这些玩意儿最是喜爱,现下听见高灵毓早早地说要打道回府,心里开始不高兴了,抬眼瞧瞧前方和另一江湖人士交谈着的秦川,幽幽道: “既然硬逼着人家来了,就早该想到会有今天,秦堂主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比你小,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到了武林大会是不是要将人圈起来不让别人看啊?” 高灵毓张口意欲还击,就瞥见秦川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个妹纸! 这女人要做什么!脸都笑僵了!一定是对秦大哥图谋不轨! 几步迈上前,绽开笑颜,柔声道,“秦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今日就先回去吧。” 秦川在心底叹气:这小子,是不是连我和旁人说句话都要醋成这样啊…… “毓儿,”秦川看了一眼因为高灵毓容貌而惊呆的妹纸,“这位姑娘想让我帮个忙,待会儿再走也不迟。” 高灵毓闻言冲秦川笑了半晌,秦川仍是那副冷冷的模样:我告诉过你这招对我不管用,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无奈之下,高灵毓将矛头转向那个多事的女人。 “这位姑娘,何事需要帮忙?” “啊,这个……”那姑娘被身后的丫鬟扯了好几下衣裳方清醒过来,一对上高灵毓那双妖娆迷人的桃花眼,俏脸立马飞红,“我方才在灯楼赏灯,一不小心将我的花灯挂在树枝上取不下来,所以……想劳烦这位侠士帮我取下……” 高灵毓做了然状,“既是这样的小事,就不麻烦秦大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二:我原来想把秦川写得天然呆一点,对高灵毓的心意一直很迟钝的那种,但后来发现,毓儿的情感表达被我写得太直白激烈了,秦川再无知无觉就是智商有问题了……  于是秦川就变成了一个深受传统思想道德荼毒的优柔寡断的年轻人……这个性格我是不大喜欢的,所以最近总是以毓儿为中心在写文,已经好久没管过秦堂主了……  秦堂主,对不住了!  希望下一篇作品里的人物能避免这种个性,敢爱敢恨一点。  加油! ☆、失言 说罢询问了那花灯的所在,脚下只轻轻一点,身体便如薄絮轻纱一样翩然腾起。他今晚穿的是玉雪缎子的外袍,脚上是雪域蚕丝的白靴,白发缭绕着他精致的颈项、耳侧、光洁的额头,月色正浓,明月的银辉和着花灯柔柔的暖黄光芒,映照着这个人身姿轻如燕、翩若蝶…… 整条街的人都停下自己手里的事,一双双眼睛一看见那玉白的影子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当他落在高高的枝桠,伸手去摘挂在枝头的那盏花灯,而后回转身子再次翩然落下…… 大约是天界的仙人误入凡世了吧,你看,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只花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6 灯为他指路…… “秦大哥,我取下来了!”在看到秦川脸上一瞬间的惊艳,高灵毓心中怦然一动,提着那花灯满脸笑意地黏到秦川身边。 “嗯……毓儿你给我做什么?这是那位姑娘的。”秦堂主不愧是秦堂主,最短时间内已然回神,见高灵毓将那灯朝自己手里塞,出声提醒。 高灵毓听到“姑娘”二字心情值立马狂跌,冷冷瞥一眼花灯的主人。 “多谢、多谢侠士……”那姑娘也算反应神速,俏脸红彤彤的,伸手想去接高灵毓提着的花灯,不料高某人身体一转,连带花灯一同飘到秦川身子的另一边。 “我看姑娘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家的千金啊。”高灵毓半倚着秦川,端起花灯好似很有兴趣地研究个不停。 “啊,我、我……”这妹纸脸红得更加厉害,几乎连话也不会讲了,还是她身后那个丫鬟机灵些,见自家主子支支吾吾,忙替她答道: “这位公子好眼力,我家老爷是铜安镇首富,小姐的穿戴自然是与别家小姐不同的。” 高灵毓放下花灯,瞧了那丫鬟一眼,忽然笑道:“这丫头说话倒是利索,不过我倒要建议你家主子辞了你,再去寻别的好仆从。” 那姑娘总算能组织出一句话来,“公子这是何意?我这丫鬟称心得很,何故要换呢……” 秦川皱皱眉,总感觉接下来高灵毓不会说什么好话…… 果然,高某人猛然沉下脸色: “你家小姐的花灯挂在树枝上,何苦要大费周章来街上请人帮忙取下,你们家既然是铜安镇首富,难道没钱再买一只花灯?况且我方才看了,这花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能为主子尽心办事,这是其一。” 这时候那姑娘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可高灵毓丝毫没有给她面子: “你家小姐尚未出阁,却因一只花灯在夜市与男子搭话,就算她久居深闺不晓得其中厉害,你这做仆从的却也没加以阻拦。若是你家主人碰上的,并非秦大哥这般的正人君子,因而名节有损……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那首富之女脸上此刻是笑意全无,高灵毓虽是在对她的丫鬟说话,但句句都在指责她这个做主子的,竟还把女儿家最看重的名节拿出来讽刺说事! “毓儿!”秦川压低声音喝令高灵毓住口,拿过他手中的花灯想要递还给那位小姐,“他并非有意冒犯,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哼!我是无心,倒是有人有意!说是取花灯?怕是想要借此结良缘、寻夫婿的吧!”高灵毓提高嗓门儿,四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这边看过来,更是羞得那姑娘恼怒难堪,低着头好似就要掉下泪来。 狠狠将花灯从秦川手里抢回,一把塞进那丫鬟手中,“这花灯还给你家小姐,以后可要好好服侍着,别再让你家主人做出这样有损名声的事情!” 也不管那边是否已是梨花带雨,抓住秦川的手强硬地拉着他转身离去。 “毓儿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那样羞辱一个姑娘家!”果然,一到稍僻静的城郊,秦堂主立马不再给高灵毓面子,开始严正指责方才他的无礼行为。 高灵毓转身回击,“那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你会不知道?明明只是一盏破灯,哪里用得着请人帮忙取下来!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她偏偏选了你?分明是在打你的主意!” “那又怎样!”秦川一下子正了脸色,“若是心中有意,找个理由亲近熟悉又何错之有!” 看到高灵毓震惊的神情后,秦川心里开始后悔,不去看高灵毓的双眼,沉吟片刻道,“并不是我对那姑娘有意,只不过……这是人之常情,你那样做未免过分……” 高灵毓睁大双眼,渐渐感觉血气上涌,头脑里开始“嗡嗡”作响,秦川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最后仿佛逐渐远去一般听不真切。这是他修炼渊冥神功之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血脉翻腾,内力四处流窜,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发作,要是伤到了秦大哥怎么办! 我要走……到没有旁人的地方去…… 我绝不要让秦大哥看到我这副模样! …… “……毓儿?”秦川伸手搭上高灵毓的手腕,却意外探到他混乱异常的脉搏,“你怎么了!” 高灵毓强自压制着体内奔腾的真气,一被秦川触碰到皮肤立刻狠狠甩开他的手,“放开我!……走开!” 秦川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好,害怕刺激到他又不敢随便触碰,“你是不是旧病又犯了?毓儿,你要到哪里去……” 也不知高灵毓听没听见秦川说话,竟转身欲走,秦川再也顾不得许多,快步转到高灵毓面前,牢牢扼住他的双肩: “毓儿,你看着我……能认出我是谁么?” “是我方才话说重了,你千万别动气!” “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还对你说那样的话……是我的错!” 不管眼前人多么激烈地挣动推搡,秦川都没有放开双手,一句一句柔声开解倾诉,直到他逐渐安静下来,一对明眸也渐渐恢复了神韵。 “毓儿?”秦川望着眼前人清明不少的双眼,见到他已对自己的声音有了反应,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怎样?还难受吗?也不知无缘在何处,要赶紧回客栈休息服药才行……” “你知道我的心意……是什么意思?”高灵毓清醒以后的第一句话,问的竟是这个。 秦川一抬眼就对上高灵毓那对眸子,期望、惊疑中竟还带着一点哀怯,心中的某处猛然抽动,张了口,原本想好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秦大哥,我不喜欢你同别人说话,我不喜欢旁人多看你一眼,我不喜欢有人想要我们两个分离……你早就明白我对你什么心思,为何你一字不提,还说只将我当做亲弟弟一样?” “那时候,你在兖州西郊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啊……” “可为什么短短几个月功夫……” 纵使是秦川,也无法看着眼前这个人沉痛悲戚而无动于衷,伸手轻轻拥住他冰凉的身体,沉默良久,长长叹息: “毓儿,那时的事情我从没忘记,我仍想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你也是我秦川最喜爱的人。只是……这世间的种种,不是我们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 “所以……” “我知道了!”高灵毓紧紧抱住秦川的坚实的双肩,身体有些许的颤抖,压低声音,“只是秦大哥你要记住,我永远将你放在心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秦川和高灵毓一前一后走进客栈大堂的时候,就看见无缘在桌上堆着的小山一般高的东西。 “公子,秦堂主。”一向没有表情的无缘姑娘此刻脸上竟有了点笑模样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7 ,明明注意到那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却没有同平常一样甘做空气,倒是精神满满甚至带点小兴奋。 高灵毓瞥了眼桌上的东西,“你这是做什么?” 无缘拿来一包糖炒栗子塞到自家公子手上,“我在水悠宫呆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外面是这样有趣。你看,他们竟不将栗子剥开烧那甜肉,居然和着粗沙和糖稀这样干炒,真真是闻所未闻……” 秦川见高灵毓挑了眉头,一副同样“闻所未闻”的神色,不禁莞尔,“水悠宫在南,逍遥山庄在北,栗子的吃法是有所不同的。只是我不知,你们竟没有吃过糖炒栗子吗?”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秦堂主前几年遍历南北,想必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多了去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明了的,公子你可要多多向秦堂主请教啊。”无缘说着扯了扯高灵毓,闻言高某人扭头看向秦川,可二人视线一相接,便默契地各自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8:00的课,来不及了……加油! ☆、长命锁 尴尬了半刻,秦川出声道,“你买了这样多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无缘这时候倒有些放不开了,“都是些小玩意而罢了……” “胭脂、发钗、罗帕、绣鞋……”高灵毓已然跑到桌子旁,一样一样点数着桌上那些“小玩意儿”。 “公子!” 没待无缘走近,高灵毓手上已经抓了一样东西,飘然转到桌子另一侧去,“这是什么?” 他手上拿的是一团红绳,可仔细看看,上头并未串着珠玉等物,“你买一团绳子做什么?” “这是买给公子你的。” 无缘刚说完,高灵毓这边就不高兴了,“你自己买了这么一堆杂七杂八的,就给我买一团绳?” 无缘瞥了一眼秦川方向,“公子你忘了,之前你那只长命锁的红绳磨坏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换一条的么?” 提到长命锁,秦川高灵毓两个都愣了一愣。 “嗯……我是想要换一条红绳的……”高灵毓伸手一摸自己怀中,神情倏地有些变色,“我的长命锁呢!” 上上下下好一通翻找,秦川看他焦急万分的模样,“毓儿,是不是方才落在花灯会上了?” 高灵毓想了想,“恐怕是的。秦大哥,我要回去找。” 秦川二话不说,同高灵毓一块儿出了客栈大门。 剩下无缘一个守着她那一大堆宝贝,心中窃喜:一条红绳解决问题,值了! 他二人回到夜市之时,花灯早已撤了大半,街上也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街面少了灯光的映照暗了不少,寻起东西来也就没那么容易。 两人将这街道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眼看高灵毓愈发焦急,秦川只好把人拉到一边,柔声道,“毓儿,只是一只长命锁而已,你方才旧病发作,早点回去休息才是正事……” “我就是喜欢长命锁!那另外一只是我送你的,你不在意是你的事,我可是当成宝贝的!”高灵毓闷闷地发了一通脾气,拨开秦川的手,却又被对方抓住。 “毓儿,你知道我并非那个意思……你若那么喜欢长命锁,我的这只送给你就是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夜里来寻它。” 高灵毓闻言看向秦川,抬眼见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他的那只长命锁,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秦大哥,你……一直带着它?” “你不是也带在身上么?”秦川微微笑着,“这是毓儿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高灵毓听到这句“我很喜欢”,脸上的笑意渐渐忍都忍不住,张了张口,一道声音却在此时唐突响起。 “这长命锁是阁下落下的吗?” 秦高两人齐齐向声源望去,一个大约十六、七的少年,打扮得不算贵气却很是讲究,竹青的缎面袍子,腰间坠了一方剔透翠玉,清爽雅致,再看长相,独属少年的青涩秀气,眉目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高灵毓定睛一瞧,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那只长命锁,一把抓过来,翻来覆去查看一番,兴奋地递给秦川看,也不管那边人家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神情也有一瞬的僵硬。 秦川最是谦逊有礼的,况且在这逍遥山下,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可能碰上,怠慢了别人总是不好的。 “多谢这位少侠帮我们寻回长命锁……”转眼见高灵毓仍是一副兴奋过度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压低声音,“毓儿,怎么能这样不知礼数。” 高灵毓望了秦川一眼,小声嘟囔着“明明是你礼数太多”云云,但还是听话地向那少年道了一声多谢。 对方连忙回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直瞧着高灵毓,也不知他想做什么。高灵毓此时已然投身到失物复得的喜悦中去了,哪里管他要走要留,只是秦川略略觉得尴尬,斟酌开口,“还未请教少侠名姓,在下秦川,这位是水悠宫副宫主高灵毓。” 来人愣怔片刻,忽然醒悟一般大声道,“原来你就是水悠宫的副宫主?” 高灵毓先是听秦川和对方搭话感到不快,而后被这少年咋咋呼呼的一声叫唤弄得更是心下不悦。 “秦大哥,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省的无缘她又要唠唠叨叨。” 见高灵毓没搭理自己,转身欲走,那少年赶忙说道,“家父乃是神月谷谷主,水悠宫与神月谷一向交好,近些日子却传言道水悠宫出了个副宫主,我在谷中都未曾听说,一时感到惊讶,还请副宫主不要介意。” 高灵毓一挑眉,神月谷谷主之子?哦……想来那风谷主也是害怕参加武林大会可能遇上老朋友,这才打发了自己儿子来。 勉强扯出个微笑,“原来是神月谷少谷主……我们从前见过一面,你忘了?” 见对方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高灵毓柔声说道,“五六年前,你随父母亲来水悠宫参加我师父的寿宴,就在宴客厅外,你跑过来问我是哥哥还是姐姐,我当时被师弟拽走没来得及回答……可有印象?” 看着眼前人努力思索的模样,高灵毓笑着执起秦川的手,“少侠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反正武林大会还有几日便会开始,以后总有机会见到,今日容我们先告辞了。” 回客栈的路上高灵毓便取出红绳,小心翼翼地一截两段,给自己和秦川的长命锁都换上崭新的红绳,亲眼看着秦川把锁子收入怀中这才放下心来。 本来二人同行时,秦川是绝不会率先开口说话的,可今夜高灵毓实在反常,走着走着自己就能笑起来,时而摇摇头,似乎有什么事情有趣得很。 “毓儿,”秦堂主终究没忍住,“什么事这样好笑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8 ?” 高灵毓冲秦川眨眨眼,身子整个儿黏上来,“这事儿我原本不想和秦大哥说的,可是既然你都问了……”说着贴近秦川的耳朵一阵嘀咕。 秦川睁大双眼,惊疑地看着高灵毓,此事当真? 高灵毓笑着点头,“我师弟他从来都是最热衷于参加武林大会的,他说武林大会群侠云集,各个门派的青年才俊更是数不胜数,他怎会错过!这次若不是因为他和风谷主这点事儿,他会舍得让我代劳?” “那……那风谷主他……”秦川脸色很是微妙,话说到一半儿就被亢奋不已的高灵毓接过去: “你想问风谷主是如何反应?”高灵毓忽然仰天狂笑三声,“这种事风谷主不可能向外张扬,只是将小寒狠狠揍了一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后回他的神月谷去了。” 秦川大约是在脑中想象了一番那样的画面,终于也忍不住笑起来,“宫主这次真是过了……” 见高灵毓笑得前仰后合,摸了摸他的脑袋,“水悠宫与神月谷世代交好,你与那位少谷主也有些交情么?” “哪有什么交情,那年是师父过寿,邀请了几个好友携眷前来水悠宫小聚,那孩子当时大约才十岁,见到我跑过来盯着看了半天,张口问了句,姐姐你是男是女……我当时就想抽他来着,若不是师弟拦着,那小子大概早就破了相了。” 秦川被他的话逗乐又开始笑,好一会儿缓了过来,“童言无忌,你何必记到现在。” “今天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和六年以前一模一样,我不记得都难啊……”高灵毓凑到秦川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刻意压低声音,“秦大哥,过了六年我都记得这个人,你可千万别介意……” 秦川皱眉,“我介意什么?倒是你,别在路上耽搁时间,赶快回客栈去,把今天的药喝了。” 高灵毓立马臭了一张脸,心说这人是不是木头啊,偶尔吃个醋会死么…… 声势浩大的武林大会,终于在整个江湖的热烈期盼之下隆重开幕。高灵毓等人作为水悠宫代表,被逍遥山庄首先迎上山去,接下来便是神月谷、明洞教、飞雪门等几个历史悠久、江湖公认的名门大派。至于那些游侠义士及地方性小型组织,就要看他们在过去五年里表现如何,能否被江湖第一名门——逍遥山庄承认并邀请参加武林盛会了。 【唐二:我会告诉你是因为鹿晗说自己在明洞逛街时被星探发现,我才取了个“明洞教”么…… 关注姓风的这小子,以后大有所为。 ☆、唐川 逍遥山素以风景壮美奇异闻名天下,郁林成海,峰峦绵延,若赶上阴雨天气,整个山体为雾气云海团团包围,人在山中仿佛置身仙境,脚踏云气,伸手便可拢一缕薄雾入怀。但就因山中迷雾重重,气候多变,常常上得了山却无法找到原路下山,要不就是误入山谷,四周围群山环抱而无出路可寻。仅仅上山下山都困难至此,逍遥山庄的位置就更加无从得知了。 山庄主人是个喜静的,逍遥山庄辗转难寻正合他心意,平日里没人打扰倒也好,可是这五年一回的武林盛会总不能让人家在山林子里到处瞎转悠吧。于是每到武林大会开始之时,逍遥山庄都会派庄内人下山迎接,顺便筛掉一些伤病严重仍硬撑着来的、妄想滥竽充数尾随上山的。 所以说,高灵毓等人被逍遥山庄“迎上山”,可不是他水悠宫已经可以气压逍遥山庄,这只是地理条件带来的必然结果罢了。 隐藏于迷雾之后的逍遥山庄巍然矗立于雄伟山壁岩石之前,汉白玉的巍峨砖墙、七色琉璃的精巧飞檐、整块儿紫檀木雕琢的宏伟门柱,气势恢宏使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百万雄师阵前。 和善的逍遥山庄老仆将高灵毓一行人领到大门之前,“水悠宫的几位,这就是咱们逍遥山庄了,我还要下山去接另外的客人,你们几位请自便。” 也不等高灵毓等人回答,便背着手笑眯眯地转身下山去了。 自上山以来秦川和高灵毓两人的话都出奇的少,几个侍童在他二人面前素来是不敢多说话的,剩下无缘一个: “这越到山上真是越发冷了。” 高灵毓:“嗯。” “幸好咱们带了较厚的衣裳来,逍遥山如此奇险,想要下山购置衣物还真是不方便。” 秦川:“嗯。” …… 无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不再开口说话,这二人沉默之谜一直到他们入了山庄,拜见庄主时才得到解答。 虽说那老仆将几人带到山庄大门外便撒手不管了,但咱水悠宫几位都是自觉的主儿,径自迈进庄内,向着大厅方向走去。 一个大门都气派如斯,庄子内自然更是宏伟别致。精巧的汉白玉连廊雕刻着浮起的繁复云纹,左右两方相对称的格局更显气势,院中摆着一溜排硕大的白瓷水缸,水缸外侧描画着四季花卉、栩栩如生。屋檐上绘制的云鹤芳草、中庭花团锦簇盛放着的秋菊,就连大厅里走出相迎的使女都较别家秀致三分。 袅袅婷婷地一福身子,“水悠宫的诸位贵客,庄主已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嗓音如出谷黄鹂,婉转清丽。 同为女子,无缘不禁皱了皱眉;秦川盯着那使女多看了几眼,于是高灵毓也皱了皱眉。 随着那女子穿过华美大气的连廊,几人终于来到传说中武功天下第一的逍遥山庄庄主所在的正厅,不约而同深深吸了口气,至于各自的原因么—— “孩儿不孝,在外这么些年才回家探望,望爹爹莫怪。” “徒儿唐川拜见师父,多年未曾回庄,请师父恕罪。” …… 整个世界,寂静了。 端坐于主位正托着茶盏欲饮的逍遥山庄主人保持着端茶的姿势约摸一刻钟,淡定地放下茶杯,“现在的年轻人真爱开玩笑……” 对身边站着的逍遥山庄雨管事一指高灵毓,“就算我儿离开山庄十数年,我这做爹爹的也不至于分辨不出。这位少侠你一头白发,模样与我又没有一处相像,怎么看也不是我儿子。” 又上下打量着秦川道,严肃道,“我不知你是从哪里得知‘唐川’这个名字,但我那乖徒儿几年前就已落崖身亡,怎可能活生生站在这里……而且川儿当年眉目清秀、体格也较同年人娇小,怎可能是你这般威武健实的模样。少侠,莫要拿逝者说事儿,还是老实报上名姓吧。” 高灵毓呆了呆,桃花眼“啪嗒啪嗒”眨了两下,扭头冲秦川吼道: “秦大哥你是我爹的徒弟?” 秦川也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也没说过你是我师父的儿子啊!” “唐川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字念t-ang,tang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39 第二声?难道我这么多年念的都是错的!不是‘秦始皇’而是‘tang始皇’吗!” (对不住,我跳过了平上去入,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让现代汉语的四声直接乱入……又在恶搞了,对不起大家……) “毓儿你冷静点,我还搞不清为什么我早早就落崖死了呢……不对,难道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死的么……” 逍遥山庄庄主雨连江见自己的一番话让厅内两人同时进入崩溃状态,眼角抽搐,起身走到大厅中央,负手而立,“都停下!” 转向高灵毓,“你是我儿子?” 高灵毓点头。 转向秦川,“你是川儿?” 秦川点点头。 雨大庄主眯着眼睛来回打量了秦高二人几遍,忽然一拂袖子,大声笑道,“水悠宫这是演的哪出!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宫主不亲临也就罢了,派了个不知名不知姓的副宫主来充数,现下居然说是我儿和我那命薄的徒弟……” 猛然收了笑声,“我只当是元宫主年纪轻,不懂事,这事情别再提了。管事,领几位到禹辰院休息。” 说罢转身就要往大厅外头走,秦川见状急了,连忙绕到雨连江面前,躬身行礼: “师父……雨庄主,宫主闭关修炼不知何日才能出关,这才委任副宫主代劳,绝无不诚之心。” 伸手将高灵毓拉到自己身边,诚恳道,“这位是我水悠宫副宫主,早先练就水悠宫秘术因而样貌有所变化,雨庄主认不出也在情理之中。但副宫主做事向来有分寸,绝不会胡言乱语,您可以不相信我是唐川,但一定要相信他是您的儿子高灵毓啊。” 听到“高灵毓”三个字,雨连江惊讶地瞪大眼睛,虽然人人皆知他雨大庄主有一子一女,女儿远嫁南疆圣教——百炼神教,但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儿子身在何处,有人传言雨庄主的儿子早已夭折于襁褓之中,或云雨庄主不愿儿子涉身江湖,将亲儿送予寻常人家抚养以保其平安。 行踪都已如此神秘,这位逍遥山庄少庄主的名姓、相貌就更是无人知晓,现下听到这个自称唐川的人报出自家宝贝儿子的名字,雨连江皱着眉头转向他身旁那白衣白发的年轻人。 “你真的是……” “什么真的假的!老头子真是欺人太甚!我原本不想再提当年之事,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连亲生儿子都认不出了!” “瞪我做什么!当年不就因为我弄死了你那盆破花,你居然就听了姐姐的话把我打包送给水悠宫了!你是怎么当人家爹的!” “小寒没来又怎样!都说了他在闭关练功,你们这群老古董就是爱挑毛病拣刺儿,好像不挫一挫年轻一辈儿的锐气就显不出你们资格老!” “禹辰院算什么破地方!又小又偏,地处山阴,整日见不着阳光,逍遥山已经湿冷成这样了,你想让我们发霉长蘑菇么!” 雨连江一只手指着高灵毓抖抖抖,气得说不出话来,秦川冲上去把高灵毓拽到自己身后,低声斥责,“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父亲说话!” 又转向雨连江雨大庄主,“他一时糊涂,绝非有心,师父您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行了!”雨连江深吸几口气,缓和一下情绪,“有胆子这么和我说话的只有我儿子一个了,至于你么……” 长到四十多岁仍然一对漂亮桃花眼的雨庄主绕着秦川转了几圈,在高灵毓杀气腾腾的瞪视之下突然又哭又笑地一把熊抱住秦堂主,“我的乖徒儿啊,为师一直以为你掉下紫珠崖(紫竹种不好,谐音)了,怎么现在还好好的……有高人搭救么?快快告知为师,我定要亲自上门答谢啊……” 秦川最是重感情的,听到他这么说感动不已,连忙放开雨连江扶着他在圈椅上坐了,自己向后退几步,郑重地跪下给师父磕头行礼,“当年川儿害怕师父挽留,不辞而别,竟让师父误以为我落崖身亡而悲痛如斯,是徒儿的错……” 【作者:有人和我说,你这文怎么光顾着搞笑,没个正经呢……说好的虐文在哪里…… 接下来还虐的起来么,都见家长了这都,这只要秦川点头,直接入洞房都ok啊! 好吧,二子我只能说下面有虐文,大大的虐文,想虐攻就虐攻,想虐受就虐受,诸位看官千万不要失去信心! 还有人和我说这文怎么这——么清水,二子你是想让他俩柏拉图还是怎样? 其实我是怕被禁被投诉被拘留啥的嘛,我胆儿小啊,不得已只能叫他们纯洁一点…… 诸位,对不住了!等到我胆子大点,我就努力写那啥啥,让他们天天那啥啥不带重样儿的!!! 加油! (有人意识到,我这是字数不够了在说废话硬凑么……)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正经却忍不住恶搞,对不住了!(抱拳)加油!记得留评哦亲们~谢谢~~~ ☆、明月 雨连江感动地上下打量已经长大的徒弟,站起身伸手拍拍他坚实的肩背,“当年还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子,一转眼都已经这么高了……怎么方才这臭小子叫你‘秦大哥’,你如何竟姓秦了?” “家父是不愿意我外出江湖闯荡的,所以下山之后我便用了母姓,免得家中的父亲听说了生气。”秦川正说着,就感觉到身后的某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怨气,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这人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不姓秦?你告诉我的居然是个假名!!!” …… 这次父子师徒三人阔别多年的重聚以高灵毓大闹逍遥山庄会客正厅告终,十数年未曾归来的少庄主一回来就砸了自家大厅的事儿让山庄老人们纷纷回忆起当年这个小祖宗还在时的那段噩梦般的岁月。有人站在逍遥山顶,俯视翻腾壮阔的云海,慨叹一声: 江湖,快要变天了…… 许多人传言江湖上青年才俊辈出,身为天下第一庄的逍遥山庄亦感叹后生可畏,殊不知这一声感叹因谁而发啊…… 逍遥山庄的诸位,辛苦了! 虽然在高灵毓进入暴走状态摧毁掉自己山庄的一个会客厅之后,雨连江以父亲和庄主的双重身份追着高某人一顿好打;在询问了自家儿子为啥白了头发、变了模样之后,雨庄主怒火中烧,又是将人一顿胖揍…… 但父子毕竟是父子,分别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想念的,加上爱徒秦川好言相劝,雨大庄主终于稍稍平息怒气,在花园中摆下一桌宴席三人坐下享重聚之乐。 高灵毓揉着被自己老爹拿藤条儿抽疼的膀臂,满脸不服地小声报怨,“要是真正动起手来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又不是女人,拿什么鞭子……” 雨连江这边“嗖——”地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0 一粒花生米飞过去,高灵毓一扭头躲开,腾地跳起来,“你偷袭!” 转向秦川大声道:“秦大哥,他欺负我!” “毓儿……”秦川无力地将人拉回座位坐好,转向另一边坐着的自家师父,“师父,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吧……我都饿了半天了……” 最后一句话仿佛心虚一般说得小小声,但雨连江和高灵毓父子俩见到他这副难得难得表露出的稍带羞怯的模样,眼前齐齐一亮,而后开始状若疯狂地为自己的爱徒(秦大哥)夹菜。 一顿饭虽伴随着父子俩筷子汤勺在饭桌上激烈的相互角力,但就秦川来讲还是无比舒心满足的,毕竟整个桌子的菜都被自动运到自个儿碗里是件十分享受的事。 瞥到秦大哥放下碗筷,高灵毓抢在自己老爹前面抓住秦川的手,热切道,“秦大哥,其实禹辰院也不错,咱们一路赶过来都没好好休息,不如今晚早点歇息……” 伸过来一只手推开高某人,雨大庄主拍着爱徒的肩膀,朗声笑道,“川儿你数年未归,今晚住我屋,给为师好好讲讲你这几年的事!” 眼看这两人又要杠上,秦川连忙挡在二人中间道: “这些天赶路确实辛苦,毓儿和我今晚都早些休息。师父,武林大会才刚刚开始,我那洋泽堂一切安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可以留下来多陪您一段日子,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待我们养足精神,再来好好陪伴您,您觉得如何?” 雨连江听了,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突然颇为赞赏地一击掌,说道:“既然川儿都这么讲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你好好安歇,禹辰院小是小了点,但你们水悠宫宫主没能亲临,若还给你们几人安排太过奢华的住处恐怕招人非议,这几日先将就将就,待那些个老古董走了,师父再帮你另寻住处。” 秦川赶忙表示没有关系,住在哪里都一样,躬身行礼后拉过身旁杵着的高灵毓就要转身前往禹辰院,不料这时雨连江忽然出声道,“你小子给我留下!” 秦川以为雨大庄主还在生气要为难高灵毓,连忙说,“他既已知错,师父就不要怪罪了……” 秦川笑着打断秦川,摆摆手让他不要担心,“川儿你放心,我并非要怪罪,再怎么不争气也是我雨连江的儿子,我们父子十几年没见,我也有不少话想问问他。” 秦川看了一眼高灵毓,正好高灵毓也看着自己,“秦大哥,你早些休息,我和爹说会儿话就去找你……还有,夜里山上冷,让无缘给你多铺床被子……那,我去了?” 秦川看了一眼先行离开的雨连江,冲高灵毓点点头,沉声道,“待会儿师父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不要吵吵嚷嚷的不服气,这么多年没见师父他不会舍得难为你的。” 高灵毓深深望着秦川,忽然舒展开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脑袋靠在他肩窝,“嗯,我知道了。” 目送高灵毓秀颀的身影在银白的月光下远去,秦川这才转身跟着山庄内的使女走向今夜息宿的禹辰院。 回到了少年时代从师习武的逍遥山庄,见到了多年未见面的恩师,这一夜秦川睡得分外安稳,心里虽念着高灵毓还在他爹那里“聊天”,但毕竟是自家父亲,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并未刻意等到他回来,朝床上一躺,浑身的困乏便席卷而来,渐渐沉睡过去。 大约到了下半夜,身边人紧紧勒住自己腰背的动作弄得秦川在睡梦中喘不过气,翻过身轻轻推了对方几下,困倦却仍不让秦川睁开双眼。 “毓儿……” 熟悉的气味、触感和拥抱使得秦川即使在睡梦中也知道他是谁,感觉到他日渐精实的臂膀牢牢圈住自己的身体,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脖颈之间,秦川似乎被一种内心深处的异样情绪控制,借着迷迷糊糊的睡意伸出手去,慢慢回抱住这人看似纤瘦其实精壮的后背。 无缘谨遵自家公子的吩咐,给秦川多铺了两床厚厚软软的绒毯,床铺的温暖舒适和这人熟悉暖香的体味使秦堂主来不及意识到自己与这人的动作有多么亲昵,而是在温暖惬意的包围之中缓缓沉入梦乡。 这一夜,他梦到了自己十三、四岁的光景,少年时的自己擎着剑在山庄宽阔的练功场一遍一遍练习师父白日教下的剑法,夜间山上凉爽的风吹得额前碎发纷乱飘飞,挡住了眼睛看不清月色下青石板铺成的地面,碎发搔得眼睛痒痒的,刚想要抬手去挠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秦大哥,秦大哥…… 扭头一看,竟是一个仙人站在玉盘一般白的月亮里,白衣裳白头发,就是看不清脸长的什么模样,冲自己笑着,招着手,仍是在喊: 秦大哥,秦大哥…… 秦川闻到那仙人身上飘散的香味,一时觉得骨头都酥了软了,那味道真好闻,那声音真好听,秦川就快禁不住拔腿向那圆亮的月走过去,可那声音却又猛然消失了! 抬头看那黑漆漆的夜空,哪里还有仙人的影子!秦川慌忙环顾四周急切地搜寻起来,四下里亦是漆黑一片,仙人带着月亮一同没了、消失了,秦川低了头只能看见自己脚边一圈因练功而磨亮的青石板…… 第二日早晨,山庄内标致清秀的使女请高灵毓与秦川两人前去庄主居住的西华居与山庄主人一同用早膳。不知秦川是不是没有睡醒,懵懵地盯着那使女瞧了一阵儿,直到那女子红着脸回了他一眼才觉出不妥来,连忙整整衣衫阔步走出门去。 高灵毓转头对无缘道,“把这女人给我弄出庄去,爹爹要是问起,就说是我看了不顺意。” 无缘点头应了,略带同情地瞧了那秀致使女一眼,便跟着自家公子走出了禹辰院。 秦川在逍遥山庄学武之时都是与师父雨连江同桌吃饭的,此刻犹如回到数年之前,与敬爱的师父对面坐着,山中的鸟儿站在晨间挂着露水的梢头,喉里发出婉转清脆的鸣啼。师父会在饭桌上宣布今日要教习的内容,自己心中默默记了,然后咽下香糯的米粥,静静听枝上鸟儿的啼声。 高灵毓喊了秦川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望着高灵毓,“怎么了?” “秦大哥你别只是喝粥,一桌子菜呢。”高灵毓殷勤地夹了一只翡翠烧卖搁到秦川面前的瓷碟儿里,又伸筷子去夹另一盘里的芙蓉酥饼,秦川忙制止了,“我够了,你自己多吃点。”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下下章就有肉吃了!只要晋江别不给发就行!要是万一不给发,亲们就去别的网站看吧,在lc上也有哦!今天看收藏多了几个,很开心~谢谢~~~ ☆、亲昵 见雨连江在桌子那边面无表情地喝着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1 粥,对高灵毓低声道,“你不要管我,给你爹夹菜啊。” 高灵毓看了自个儿老爹一眼,瘪瘪嘴,将夹在筷子上的芙蓉酥丢到自己碟子里,那边雨大庄主凉凉的声音响起,“川儿你吃你的,我还没老到使不动筷子要这混小子服侍。” 秦川心下疑惑,这两个人是不是从来都是这样相处,难怪师父要将儿子送到水悠宫抚养,两人若是天天这样对着,迟早要出事儿。 师徒父子相聚没有两天,雨连江便因为越来越多的来客贵宾不得不每日端坐于大厅接见,而无暇顾及离开多年的爱徒和自己口中的“混小子”。 高秦两人居住的禹辰院在山庄最里,从前厅走到此处大约要花去半个时辰,对此高灵毓从来是抱怨良多的,但此刻倒不嫌它偏僻了。 秦川喜爱这里的清幽僻静,也许是性格使然,身处自己喜欢的环境里,心情都变得尤为温和柔软。来时的路上秦川对于高灵毓的亲近从来的只限于给他喂药,或是见他发病不适时才近身安抚。可在禹辰院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清清静静的小院落里,秦川对于高灵毓的肢体接触行为竟全然不加拒绝。 自从在一次给秦川披上狐皮袍子时顺势搂住他的腰身而秦堂主没有表示抗拒之后,高灵毓的黏人症开始大肆复发而不可收拾。 无缘和那几个侍童被高灵毓全部撵到别处去住,院子里只留下他二人。这简直就是一方世外桃源,桃源里的秦川俊雅温和,简直符合高灵毓对两人关系的一切幻想。 高灵毓幻想过与秦川相偎相依耳鬓厮磨,于是想尽各种办法与他整日黏在一块儿。吃饭时拿不动筷子、睡觉了不想盖毯子,非要秦川亲自夹了食物舀了汤汁送进他嘴里,临睡时将秦川缠到床铺上结结实实抱个满怀才肯乖乖入眠。 秦川的话少了许多,但对高灵毓几乎是有求必应,他这种棉花一样柔软包容的态度让高灵毓乐得忘乎所以,并不到山庄各处与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侠士客套攀谈,似乎连他心中筹备已久的那个密谋计划都快要被他忘之脑后。 其实不然,秦川态度转变是真,但高灵毓深深了解他顾虑良多的脾性,两人在禹辰院能够这般亲近,说不定一出院门,他又会将身板挺得笔直,不允许自己再抚碰他一下。 所以无缘每次给高灵毓传递雪枭带来的兖州消息,都会得到高灵毓周密而细致的安排和嘱咐,不禁诧异,原来这个人没被禹辰院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冲昏头脑,他心中思量的事情从没因为现下秦川的合作温驯而有所动摇。在佩服自家公子的同时,也在遇上秦川的时候禁不住多看他几眼,希望秦堂主心里知道深浅,别逼得公子真的走上那条难行路。 高灵毓十分珍惜两人在禹辰院惬意安稳的生活,每日伴在心上人身旁,可以大胆触碰他精实完美的身体,倾诉自己满心满腹的爱意而不会被搪塞敷衍或是强硬地拒绝。 可这样美好如神仙的日子却被一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毛头小子掺和破坏。 神月谷的少谷主今日又往禹辰院跑了…… 整个逍遥山庄的人都在议论,禹辰院住着的水悠宫副宫主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雨大庄主亲自为众人介绍,但三次邀请他到大厅来见他却三次未到。雨庄主不但不生气,反而拊掌大笑赞叹这位副宫主年少有为生性放达不拘俗礼。 雨连江雨庄主忙着接待四方来客,四方来客忙着议论猜测那位神秘的副宫主,而咱们这位副宫主正忙着为难风月扬,好叫他别天天往禹辰院跑搞得秦川对自己的亲近行为都有了些推拒。 风月扬,神月谷谷主长子,也是整个神月谷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但风谷主教子得当,谷主夫人对儿子爱而不宠,娇而不惯,谷主夫妇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夫妻二人虽然教他神月谷功夫武学,却也给儿子灌了不少圣贤德训。 文武兼备的教育方式、和谐美满的家庭环境、轻松自由的成长氛围造就了少谷主风月扬亲切温和的脾性。他待人彬彬有礼,小小年纪便承袭了父亲温文尔雅的品质特性,他身上的温和成熟与少年独有的活泼聪敏正巧结合在一块儿,酝酿出这个年轻人独特的个人魅力。 正是那夜在散场后的花灯会上的一面之缘,让秦川记住了这个孩子,举着粗劣的长命锁满脸真诚地询问着失主,被高灵毓有意无意忽视之后全没有少年的冲动和易怒,只是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臂,那样的温和性子和他眉眼间包容柔和的情态使秦川忍不住联想到十五六岁的自己。 秦川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孩子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尽管高灵毓现下处处刁难他,但过段时日他一定会喜欢上这个总是温和笑着的善良少年。 风月扬来到禹辰院拜访,头两次高灵毓还在秦川的指示下抬一抬眼皮跟他打个招呼,后来见他来得越发勤快,三天两头就能看见这小子站在院子里和自己的秦大哥聊得欢快,心中对他是愈发不满,到最后干脆直接无视。这不仅弄得风月扬尴尬,秦川也觉得是自己这边失了待客的礼仪,好在风少谷主也晓得高灵毓不大待见自己,来的次数少些,呆的时间短些,高灵毓这才稍稍给他点好脸色。 被高灵毓从身后圈着和他一同躺在厚厚软软的鹅绒毯里,秦川感受着自窗户洒进屋的绵暖阳光,深秋百物萧索,只有这午后金色的阳光最能温暖人心。 前十几年秦川从憧憬江湖到后来离家学武,离开逍遥山庄后一个人几经艰辛摸爬滚打最终创立起洋泽堂。但是山外有山,他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将再多的时间精神耗在这上头也不可能有所突破。 长期的离乡生活让秦川过早地产生浓烈的倦怠感,心境也较同龄人成熟得多,此次回到少时呆过的逍遥山庄,触景生情,感慨颇多。高灵毓的亲昵行为正好安抚了他此时的孤独疲惫,他也就懒得再板起面孔拒绝,却不知这种顺从温柔助长了高灵毓心中的火苗,让他坚定了自己关于两人将来的所有幻想,更为周密谨慎地布置着接下来要做的一切。 秦川午间小憩醒来,感觉身后的人正轻轻抚弄着自己胸前散落的头发,拨开他的爪子,“我睡了多久?” 高灵毓脑袋埋进秦川肩窝,双手又一次缠上他胸口的发丝,闷闷地说,“半个时辰还没有,干嘛急着起来。” 秦川没有答话,摆脱高灵毓百般纠缠的双臂,起身离开铺的温软舒适的紫檀木山字屏罗汉床,简单理理睡乱的衣衫和头发,便大步走出房门。 他站在深秋清爽宜人的院落中,看了一会儿最后一拨迎风盛放的秋菊,看它们在萧瑟的秋风中依旧艳冶高洁。想着再过大约半个月,连这傲视秋霜的菊花也会凋零殆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2 尽,到时候风雪会呼啸着侵占整个冬天,挤走这山庄一丝一毫的生机,心情猛然低落下去,踢走脚下一片枯黄的落叶,转身对屋内喊: “毓儿,出来陪我练练剑。” 这是离开洋泽堂之后高灵毓第一次与秦川过招,他一面应了,挑上一把顺手的剑捏在手中掂量着,一面心里想着这比划该是输了好还是赢了好。 秦川摆开架势,“我知道水悠宫禁术的厉害,你若是输了就别再同我练剑。” 高灵毓端起剑,略略委屈地抱怨,“秦大哥你这是在为难我……” 秦川也不理他,起势一招锻淩剑便划了一个利索的弧圈向高灵毓脑袋直直削去,高灵毓一吓,来真的啊! 出剑轻巧挡下,还抽出空冲秦川喊道,“秦大哥,点到即止,手下留情啊!” 秦川听了他的话,皱着眉头又是一剑狠狠劈下来,似乎是怪他不专心,高灵毓忙正了脸色,专心比试。虽说秦川和高灵毓谁也没有真想动真格儿,但这一招一式比划下来,秦川心里明白高灵毓还留了老大的余力没有施展,面上却俨然一副“我很认真、我全力以赴”的专注神情,心头的无名怒火渐渐越烧越旺。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谁说我不会写“那个那个”!我就写给你们看~下一章敬请期待哦~~~加油! ☆、交合 高灵毓觉出秦川不大对劲,那股狠劲儿已经不像是寻常比试了,每一招都直指要害,锻淩剑切开风的凌厉声音仿佛自己不是他的毓儿而是一个满载他怨恨的仇敌。高灵毓不得不使出更深的功力来抵御秦川愈发凶猛的攻击,同时留意着秦川的神色以防他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锻淩剑又一次凶狠地劈在自己剑刃之上,直震得他虎口发麻,向后狼狈地退了一步,高灵毓终于恼了:只是个平常比试竟用这么大的气力,不许我输又不愿我赢,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渊冥毕竟是渊冥,和寻常武功路数终究是不一样。高灵毓丢掉手里的剑,没待剑身落地发出那清脆的砰响,他就已经闪身立于秦川身旁,牢牢擒住秦川的手腕,修长的手指在锻淩剑上轻轻一弹,“嗡——”的一声剑鸣撞进了秦川的脑海,直将他飘远的神思拉回。 待他回神,锻淩剑已经静静躺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只余那嗡嗡的剑鸣在脑中反复回响。 “秦大哥是不是想杀了我!” 高灵毓愤怒的声音里掺了满满的委屈和失望,容貌虽然改变但他这熟悉的神态却和之前一模一样,秦川不明所以地呆愣了一会儿,头脑中渐渐回放出刚才比试时的全部镜头,这才开始手足无措。 抓住高灵毓的肩膀却立马被他挣脱,秦川垂了双手,诚恳说道,“毓儿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 “你就是有意!你从前就讨厌我缠着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我除了你好一个人回洋泽堂逍遥快活!”高灵毓狠狠推了秦川一把,嘴上全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倒。 秦川自知方才是自己的错,也不恼火,仍旧温言好语道,“我怎么会讨厌你!你待我如同亲兄弟一样好,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要除去你!毓儿……我方才真的是……” “你明知道我不把你当成兄弟。” 高灵毓冷冷地抛出这句话,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秦川呆在原地,瞪着那光亮的青石板地面,忽然迈开步子追上高灵毓伸手去搭他的肩膀,话未出口就被已经与自己差不多身高的毓儿转身拽进怀里,他平时微凉的双唇此刻却胜过最炽烈的火焰,滚烫的,紧紧贴在秦川的唇上。 高灵毓热切地亲吻吮吸他爱恋已久的人微颤的嘴唇,伸出舌尖近乎虔诚地舔吻他优美的唇线。 “川……” 在心中呼唤过千万次的称呼终于跳过他颤动的咽喉,从他口中唤出,秦川整个身子猛地一震,高灵毓像是得到了讯号一般,一声一声唤这个名字,深情地仿佛这是他生来会念的第一个音节。 高灵毓强硬地把人压在紫檀雕花门板上,木门因为他俩的动作吱呀作响。他伸手扼住秦川妄图躲避的脑袋,嘴唇追逐着他不住战栗的双唇,感觉到秦川的身体不停在颤抖,高灵毓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身体贴上他的身体,在他通红的耳边低声道: “川,你愿意么……” 秦川双手撑在高灵毓日渐精实的胸口,似乎想阻止他亲近但却是软弱无力,反倒像是一种邀请,“不行,我们不能……” 高灵毓急忙用吻堵住他的嘴,激烈的亲吻几乎要让生疏于此道的秦川瘫软下去,当高灵毓终于放开让他得以喘口气稍微恢复理智,秦川就看见这个人望着自己时那双眼睛里浓烈的爱慕和那种奇异的莹亮光芒,忍不住想到小时候见过的野狼那闪动着绿光的眼睛。 高灵毓不断呼喊秦川的名字,用狂野的亲吻让他沉醉迷茫,一只手探入他宽大的衣袍,穿过重重的衣襟温柔抚摸着他厚实光滑的胸膛。 “我想要你……川……” 本以为仍是他一个人的呢喃低语,这次高灵毓却得到了回应。 秦川脸上一直红到耳根,按住高灵毓不老实的手,几乎是喉中挤出的一句,细若蚊蝇,“到屋里去……” 高灵毓惊讶地稍稍松开怀里的人,而后又狂喜地将他拖拽进屋,狠狠砸上雕花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便将人往里卧一路拽过去。 被重重压在床铺上的时候,秦川只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只在少年时有过的那种悸动猛然十倍百倍地抓住了狂跳的心脏。 “毓儿!”感觉到上方那人抓住了自己的裤子往下扒拉的时候,秦川忍不住出声想要喝止,但高灵毓又是一记深吻将自己迷得晕头转向,等到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手快脚快扒下了自己的裤子远远扔到床铺外头。 秦川的脸顿时红了个透,紧紧拽住自己上身的亵衣好歹遮一遮□的胸膛,心中甚至在大呼上当后悔,他这个架势是要吃人啊! “毓儿,我、我不行的……” 手肘撑着柔软的床铺想要支起身体改变自己被压在下面的事实,却被高灵毓抱住后背在软和的绒毯上向内侧猛然一个翻滚。高灵毓趁着秦川被转得晕晕乎乎又一次将人按在身下,不再给他说话和动作的机会,身体紧紧压上他近乎赤诚的滚烫躯体。 秦川感觉到最后这件亵衣也被高灵毓轻轻巧巧几下拉扯下来,皮肤直接相贴的怪异触感刺激得秦川心脏狂跳又忍不住想逃。他好几次挪动身体想向床头退去却被高灵毓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身体上愈发明显的变化让他万分的羞恼窘迫。高灵毓简直像是一团火,他触碰到自己身体的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3 每一处都如同被点燃一般焦灼滚热,这时的秦堂主完全失了方寸,只好软语央求主宰这一切的男人。 “毓儿,别……你停下来……” 高灵毓辗转亲吻着心爱人光滑美好的肌肤,双手揉捏抚摩着他诱人躯体的每一处,双腿缠上他的双腿,两手绕上他的胳膊,恨不得将人揉进怀中那般紧紧抱住。至于秦川想要说什么,他那为狂喜和□充斥的大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只知道这个人用他低颤迷人的声音唤了自己的名,更是兴奋难耐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攻城略地。 秦川强忍着体内的冲动重重喘着气,感觉到高灵毓蕴满力量的年轻躯体强势地挤进自己两腿之间才真正慌了神,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将人推开,试图用平时斥责毓儿的严厉语气让他停止这些该死的动作: “停下来!毓儿……我们不能这样!” 掰开他纠缠上来的双手,秦川撑起瘫软的身子拼命向床沿挪动。高灵毓此刻已然失去了理智,感觉怀中的人不断推拒似乎不想让自己靠近,立刻又一次猛扑上去,死死抱住那妄图逃走的躯体。两人的身体重新纠缠搂抱在一块儿,秦川慌乱中想要扬手大力推开高灵毓,却因两人实在靠得太近,高灵毓又不顾一切地缠得太紧,一时无法保持平衡竟让他挣脱了高灵毓的束缚顺着床沿滚落下来。 虽然猛然贴上冰凉的地面秦川滚烫的身体一个激灵,但他还是感觉到一线希望般全然不顾自己此时赤诚的状态爬起来就向外跑,可没能逃出里卧高灵毓滚热的身体就已经压上来重重将秦川扑倒。 这次高灵毓大约真的怒了,狠狠地连戳几下直接封了秦川身上几处大穴,毫不留情地将人死死按压在地面,从身后分开他动弹不得的结实双腿,身子卡进去,手指急切地捅进那异常紧致的妙处,胡乱搅动几下,便急不可耐地把自己深深埋进他滚热颤抖的身体紧接着开始狂野原始的运动。 秦川身体无法动弹,但高灵毓一寸一寸挤进来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就是,等我能动了非宰了你个混蛋不可! 当年肩上被利箭钉进去几寸深也没有这种感觉撕心裂肺,疼痛伴着高灵毓那混蛋每一次凶猛的撞击从难以启齿的地方蔓延到全身,高灵毓在他身上尽情逞欲而秦川只能死死咬住下唇避免羞耻的□呼喊从口中漏出。 高灵毓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觉,身下的人胴体滚热销魂,被封住穴位无法动作只能随着自己的节奏不断地前后晃动,若自己猛然撞进他身体的最深处,他完美的躯体更是会像离了水的鱼一般突然弹起来。高灵毓尽情享受着这个人的身体,伏在他结实光裸的后背上动情地亲吻吮咬,直到留下一个个青紫的痕迹才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这儿真是不好意思啊…… ☆、持续 等到高灵毓终于满足,扼住秦川不住颤抖的腰身低吼一声宣泄在他体内,重重倒在秦川身上,双手环住他挂满汗珠的身体,紧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他仍沉浸在狂喜和兴奋的余韵中,但秦川这边已经差不多气绝昏迷。 居于上位的年轻人很快恢复精神,想起自己唤了秦川好几声却没得到回应是因为刚刚一时情急点了他的穴道,连忙几下帮他解了,推一推仍旧趴在地上不动的秦川: “川……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高灵毓将人小心翼翼地翻过来,就看见秦川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便闭上眼歪过头去虚弱地喘着气,立马慌了神,将人从冰凉的地上一把捞起,轻柔地安放在软和温暖的床铺之中,趴在床头一会儿摸摸秦川的额头,一会儿搓着他的手臂帮他回暖。 “川,你说句话,哪里难受?”高灵毓急切地询问却得不到秦川的回答,心里更加焦急,莫不是刚刚那番□将他累得不省人事?正责骂自己冲动没有节制,就看见秦川睁开了眼。 “川!”高灵毓扑上去握住他的手,简直要为他的转醒热泪盈眶,秦川瞥了高灵毓一眼,轻声道,“天这么冷,把衣服穿上。” 高灵毓呆愣片刻,渐渐难以压抑心头的狂喜,扑上去又是一个狼吻,直把秦川又一次惹毛,大力推开这禽兽,扬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你还没折腾够吗!” 高灵毓也不恼,笑嘻嘻地翻到床上扯开一条锦被将两人裹住,亲亲热热地把人抱紧了,“川你真好,被我弄得昏过去,还好心要我穿上衣服免得冻着……” “啪”地在秦川脸颊上啵了一个,凑到他耳边道,“我喜欢你喜欢得都要疯了!” 秦川的脸霎时通红,想要挪动身体离高灵毓远一点却被他更紧地抱住,只有嘴上硬气地反驳,“我只是怕冻死了你没法向师父交待……你往哪儿摸呢!” “我不摸我不摸……”高灵毓不敢在这时候触他的逆鳞,乖乖收了狼爪,如正人君子般搂着心上人□后泛红的身体不做多余的小动作。光是抱着秦川在怀他就已经幸福地笑眯了眼,幻想了几个月的事情如今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大概只靠回忆方才发生的事就可以活个百八十岁了吧…… 高灵毓像一只餐饱餍足的猛兽,抱着秦川眯着眼心里偷乐,谁料秦川倒像是耐不住性子一样动了动身体,高灵毓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讯号,激动难耐心跳开始加速,难不成今天还有机会! 秦川犹豫了良久,终于翻过身面对着高灵毓,低声道,“你去弄点水来,我身上难受。” 高灵毓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秦川“敢乱说一句话我就弄死你”的凌厉眼神打断,于是乖乖穿好衣裳准备出门寻求支援,临走了又蹲在床头恋恋不舍,把脑门儿贴在秦川额头上贴了一会儿,又仔细替他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我去找无缘,你等我回来。” 秦川有些受不了他过分炽热的目光,却又被那亮晶晶的双瞳吸住一样不能移开眼,只好“嗯”了一声而后佯作困倦闭上眼假寐。 高灵毓俯身在他唇角轻轻贴上一吻,轻手轻脚起身出门,秦川静静听着,直到那人走出院落才睁开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绷的全身也渐渐放松。刚才的一番□确实让秦川耗力良多,□一直隐隐作痛不说,还有什么东西似乎快要流出,秦川红着脸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在心中埋怨着始作俑者同时又期望他快些回来。 除开身上的不适,随着高灵毓离开屋子,紧张的精神也渐渐放松,以至于高灵毓匆匆赶回的时候就看见秦川歪着脑袋睡得正沉。 无缘领着几个侍童端了热水进门,看见自家主子趴在床沿把床上的人挡得严严密密,见浴桶已经布置妥当不多说一句领了人悄悄退下。出了禹辰院,水悠宫带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4 来的几个侍童和无缘是熟识的,有一个忍不住了,“无缘姑姑,屋里躺的是谁啊?” 无缘一敲那小童的脑门儿,“公子的事也敢问!不要命了?” “不敢不敢……只是从没见公子招幸过谁,一时好奇……”小童捂着额头怯生生说道。 “好奇也不行!你们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把自己的嘴管严实点,露了一点儿风声公子责罚下来我也没法保你们。” 几个小童连连点头,再不敢多问一句,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去了。无缘回首望了一眼远处静谧的禹辰院,嘴角微微上翘,终于把人弄到手了,这两天不知道要怎么得瑟呢。 高灵毓走到浴桶边试试水温,又迈到床沿瞧瞧沉睡中的秦川,来回好几次,但水都快凉了秦川还是迟迟不醒。高灵毓又在屋里转了几圈,还是觉得帮秦川清洗身体要紧,那些东西留在体内万一病了可怎么好。 轻轻揭开被子,看到秦川健实诱人的躯体高灵毓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又开始加速狂跳,两臂穿过他的腿弯和腋下将人慢慢抱起。一个结实威武的成年人体重自然是不轻,但高灵毓却全不嫌重,笑眯眯地将人抱到浴桶边小心地将他安放在桶内的木凳上。 身体接触到热水秦川终于悠悠转醒,抬起眼皮就看见高灵毓放大的一张脸,“……毓儿?” “川你醒了啊,快抱住我。” 高灵毓亲昵地在他脸上偷了一吻,说话都像蘸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秦川刚刚醒来懵懵懂懂,闻言配合地伸出手抱住高灵毓后背,下一刻却感觉到他一只手伸进水中抚上自己后腰且向下滑去。 “你干什么!” 惊呼一声抬手要推,却被高灵毓另一只手牢牢按住后背,“我帮你把东西弄出来,川你别乱动。” 秦川听了脸上顿时涨红,“你放开,我自己弄……” 高灵毓动作稍停,竟真的放开了秦川,不过接下来更为恶劣地站在浴桶边上,一副“你自己弄啊我就站这儿看着”的无耻表情,把秦川气的啊,就差站起来抽他。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你出去!”羞恼中的秦川似乎恢复了秦大哥的严厉气度,只不过此刻的状态在高灵毓看来就少了点严肃多了点小娇羞。夸张地叹一口气,高灵毓上前俯身拥住浑身不自在的秦川,脑袋轻轻搁在他肩上,一下一下轻抚他僵直的后背想叫他放松下来。 “你别不好意思啊,我们做都做了……再说了,你自己怎么弄?要是弄不干净留在里面,万一病了……”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这个人没有羞耻之心吗!怎么总是这样口无遮拦!事到如今秦川也真的是没有办法,只好绷着个脸破罐破摔任由高灵毓捣腾去。高灵毓其实也不懂啊,他从前哪做过这事儿,但看见秦川两颊上红红的还硬要装作淡定的模样,便大大方方俯身抱住他依旧僵硬的身体,似乎老练地给秦川打预防针:“可能有点疼,川你忍着点。” 秦川背上的肌肤此刻特别敏感,连水珠滚落都感觉地一清二楚,高灵毓的手半是认真半是戏弄地探到自己身后的时候,秦川只有死死扒着木桶边沿才能阻止自己不顾身体状况跳起来抽他。 高灵毓将秦川的脑袋轻轻按压在自己怀里,手指那在滚热的处所外头流连逡巡却不做实质性动作,直到秦川羞恼难当开始猛烈挣扎他才利索地一指探入。秦川闷哼一声身子一颤,紧紧抓住高灵毓的肩膀拼命想要止住身体的战栗。 “你、你快点……” 高灵毓额头上也开始冒汗,毕竟看见这样香艳刺激的场面,还要强忍欲念为心上人清理身体不是人受的罪。修长的手指缓缓抽动稍稍撑开那紧闭的入口,可在看到顺着自己手指流出的液体时,高灵毓却慌了神。红白混杂的浊液在温水中缓缓漂散,但那殷红的色彩却真的刺激到高灵毓的神经,他轻柔地重复几次刚才的动作直到没有任何东西流出,放开秦川就看见心爱的人咬着下唇眉头紧皱。 【作者:终于功德圆满啦~ 我早说过我是坚决不会让他俩柏拉图的,当年写到四、五万字的时候就已经写了他俩“那个那个”,可是那天电脑抽风,好不容易重启,发现写的文已经被吞了…… 还记得当时我哭了很久,那可是我费劲心思半夜趴在桌上打的呀!不过我坚信尽人事,听天命!既然文被吞了,那就是上天不希望那么早让他俩圆满,于是一拖拖到了现在…… 对不住了!(抱拳) 最后,希望大家多多捧场~~~我会继续努力的!(笑) ☆、诱骗 简直快要流出泪来,高灵毓羞愧地紧紧抱住秦川颤抖的躯体,“川……对不起……” 秦川不明所以,“对不起什么?” 高灵毓不说话,将人从水中捞起,抱到床铺边上轻柔地放进软和的绒毯中,深深看着秦川的双眼直把我们秦堂主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要扭过头去,高灵毓却突然扑上来咬住秦川的双唇,辗转缠绵,极尽温柔。秦川吓得想躲,伸手要推却被高灵毓抓住手腕不放,只感觉高灵毓火热的唇舌又一次搅乱了自己的神志,竟渐渐乖顺下来,由着他尽情啃咬吮吻。 高灵毓终于放开秦川就见他傻傻地躺在那儿,似乎还没回神,轻笑一声将人抱住,在他耳边道,“我去取些东西,你先睡会儿。”说完又在他唇上“啪啪”亲了两下,这才喜滋滋地起身出门。 等到秦川反应过来,高灵毓已经出门走远,望着那紫檀木门呆愣片刻,才意识到又被那小子占了便宜,心里直恨自己没有定力,下次他再敢这样就应该一拳砸他脸上! 可是咱们秦堂主到底有没有一拳砸在高灵毓脸上呢? 看到高灵毓从怀里摸出那东西的时候秦川都快要气炸了,想要伸手夺过那玩意儿摔得远远的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手脚瘫软无力,瞪大双眼,“你……刚刚给我喝的什么……” 高灵毓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瓷瓶,“雪梨银耳汤啊,不过里头加了点东西,川你放心,半个时辰之后药性就过了,对身体没有损伤。来,咱先把伤药涂了。” “滚!!!你敢把那东西用在我身上……我就杀了你!”秦川的怒吼着实将高灵毓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东西,高灵毓趴在秦川身边诚恳地请教。 “川你不想治伤了?” 秦川不知高灵毓要套他说出什么话,于是瞪着眼睛不出声。 高灵毓又道,“你知不知道,这后面的伤要是留着不去治,到后来慢慢溃烂发炎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5 ,是连坐都坐不下去的!” “你少唬我,大伤小伤我受过无数,才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 秦川嘴上这么说,可是想象一下那惨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揪,再看高灵毓那一副担忧真挚的神情,不禁有些动摇,“就算……就算要涂药,你也用不着那个啊!” 一听秦川口风松了,高灵毓立马乘胜追击,握住秦川的手深情说道,“是我不好,没有节制,还弄伤了你……可是不用这个怎么抹药?还是要我用手……” “不行!”秦川红着脸喝止了佯作自责实为下套儿的高灵毓,“不准你用手……”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川,难道你真的要让它肿胀发炎,走路一瘸一拐,坐一下都要龇牙咧嘴疼上半天?”高灵毓首先在气势上压倒了秦川,然后俯下身温柔地抱住秦川无法动弹的身子沉声说道,“川……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 一时语塞,仿佛是悲伤难忍,无法出声。 秦川见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头沉默半晌,最终叹息道,“好吧……随你怎么弄……” 高灵毓打开瓷瓶,挖出一块带有异香的透明药膏涂抹在手中那根细长玉势上的时候,秦川一直闭着双眼绷着身体躺着没有一丝动作。高灵毓从上方俯视着秦川赤裸结实的胴体,仿佛在用眼神抚摸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感受那诱人的温度和紧绷的触感。伸手按住秦川的肩膀,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惑语,“川,把腿张开。” 秦川听了身子一震,紧绷的躯体更是像蓄满力量的长弓不肯放松,高灵毓一手擎着那玉势,一手慢慢滑到他的腰际揉捏抚摩。感觉到秦川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身体也不再那般僵硬笔直,高灵毓修长的手便从他的腰线一路滑至腿弯,轻柔地帮助他缓缓打开双腿,直到秦川身体最为隐秘的部位完全呈现在高灵毓眼前。 高灵毓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同时开始后悔自己方才怎么那么没定性,把人抱上手就急吼吼地攻城略地,这样的好风景竟然一眼都没看,但他也不敢太过大胆放肆,万一真把秦川惹恼了以后就再也没的看了。 持着玉势抵在秦川身后那紧致的入口,见秦川紧紧攥住身下的绒毯,高灵毓忽然坏心地俯下身问道,“川,你里面还难受吗?” 秦川不知他为何此刻问他这个,睁开眼睛瞧了高灵毓一眼,正巧看见他眸子里一点狡黠的光芒,紧接着就感到那冰凉细长的溜滑柱状物体“噗嗤”一下整根没入自己的身体。 “你!”秦川睁圆了双眼身子猛地弹起来,却因为方才被高灵毓骗着灌下一碗下了药的银耳汤,此刻只有拿眼睛瞪人的份儿。高灵毓长臂将人一圈,一只手探到他身下缓缓抽动旋转那支玉势好让上头的药膏得以抹匀吸收,“可能凉了些,下次用之前我帮你先捂热才好……” 秦川努力忽视体内转动着的东西,大怒道,“还有下次?!” “别急别急,这药是得每天抹的,要不伤口怎么好啊?”高灵毓觉得药抹得也差不多了,便放开秦川开始宽衣解带,秦川见他悠悠然脱得只剩亵衣而后笑眯眯爬上床,躺在自己身侧好像就要闭上眼休息,终于忍不住,羞恼地说,“你快把那东西拿出来……” 高灵毓钻进被子,疑惑不解,“拿出来做什么?起码要放在里头半个时辰的。” “什么?”秦川瞪大眼睛,冲高灵毓吼道,“不行,你现在就把它拿出来!” 高灵毓正了脸色,认真道,“这怎么行!现在取出来药力还没有渗透吸收,药不就等于没涂,再说那玉势质地上乘,放在体内大大有利于伤口愈合……川你就忍着点,先睡一觉,睡醒了咱再把它拿出来……” “你!既然是那么好的东西,你自己怎么不用!讲什么药力渗透的歪理,你分明就是想戏耍我!”秦川似乎完全不受高灵毓花言巧语的蒙骗,冷冰冰地将他下面要说的话堵回去。 高某人见他真的生气,连忙贴上紧紧抱住,低声说,“川,我是真的想让你快些好起来,绝没有戏耍你的意思,你千万别生气……要是你实在不愿意,我现在帮你取出来就是,只不过……你这伤恐怕几日内是好不了了。对了,从明日开始让无缘准备些清淡流质的吃食,还有,这几天你就别到处走动了,躺在床上好好歇着吧……” “你什么意思……”秦川听着他不像是在唬弄人,皱眉问道,“这么点小伤怎么还要几天才能好?还要躺着静养……你又在唬我?” “怎么是唬你呢!”高灵毓愤愤然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都说了这白玉材质上佳,开采自天池圣山灵脉,用了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川你就听我一回,只放小半个时辰,身体也能早几天好啊!” 在高灵毓半真半假的哄骗劝诱中,担心自己会多遭几天罪的秦川终于妥协,只不过身体紧绷神情严肃,皱着眉恶狠狠瞪着上方紫檀木雕花的云龙纹,似乎想用两只眼睛将床顶瞪出个窟窿。高灵毓可不希望秦川就这样硬邦邦地绷着个脸躺着不说话,那他千方百计寻来这玉势和药膏不就什么意思都没有了么! “川?你困不困?” 高灵毓身体紧密地贴上秦川,一只手横跨过秦川赤裸健壮的胸膛想要将人抱进怀里却被秦堂主伸手抵住,冷冷质问,“你做什么!” 高灵毓似乎甚是委屈,“我知道弄伤了你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能生气到连碰也不让碰啊……” “你别招我!离我远点!困了就到别处去睡!”秦川的口气十分强硬,根本不在意高灵毓想说什么,把眼睛一闭摆出一副“你说去吧我一句也不想听”的表情。 高灵毓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心说都是男人你就不能体谅我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火儿一上来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小心翼翼地办事儿!把你弄伤了我也不好过,费劲心思一个劲儿讨好你,帮你清洗帮你上药,我高灵毓从前哪做过这种事情!你现在却毫不领情,连碰一下都不给?! 一脚踹了锦被,翻身压到秦川身上,捏住他的下巴就凶狠地啃咬上去。秦川吓了一跳,怎奈药性未过四肢瘫软,高灵毓又是发了狠地啃咬吮吸,毫不温柔地掠夺他口中的空气,只能干瞪着双眼紧闭双唇试图反抗。 ☆、羞辱 高灵毓放开秦川,见他满眼的愤怒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6 和难以置信,贴着他耳朵狠声说道,“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你要瞪就瞪吧!我喜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今天我等了多久你心里清楚,今儿若是不把你弄个够本我还真对不起我自己!” 说着一手摸到秦川身后,按住那玉势露在他体外的部分向里狠狠一压直至整根深深没入,看到秦川脸色顿时煞白,痛苦地闷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弹起来紧接着落回床上颤抖如筛,高灵毓猛然感到一阵揪心,但此刻千万不能心软,秦川性子硬,不好好整治一回他永远不会听话。 手指撑开那紧致的穴口,高灵毓另一只手探进去捏住细长的玉势。秦川起先还咬着牙和高灵毓较劲,当他感觉到高灵毓缓缓将玉势抽出自己身体却抵在穴口不放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他下面要做什么,终于慌乱开口呵斥,“你要做什么!把那东西拿开……” 声音打着颤,似是凄惶无比,但高灵毓置若罔闻,狠狠心,将那玉柱向里一送直戳到最深处,秦川的胸膛猛地向上挺起,胸腔被狠命撞击撕扯一般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双眼简直要瞪得眦裂眶碎,而后又重重跌回床铺急促地呼吸。他身材本就健壮精实,此刻胸前两点红樱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健康结实的浅麦色皮肤开始渗出点点虚汗,因为疼痛的关系眼神出现暂时的涣散。 这一切情景更直接地刺激着高灵毓的施虐心理,也许是渊冥给他带来的影响,也许是他自己希望能彻底征服这个倔强认真、几乎找不到一丝缺点的男人。高灵毓痴痴望着床铺上无法动弹眉头紧锁的秦川,抽出玉势顺手一丢,听到玉势“咕噜咕噜”滚落到床下的清脆声响,秦川微微转过脸茫然地寻找高灵毓的身影,却感觉身上人渐渐发热的躯体又一次挤进自己两腿之间。 “毓儿……不要……” 不久前经历的交合所带来的痛苦还深深印刻在秦川身体上。秦川活了二十多年,孤身闯入迷雾重重的逍遥山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逍遥山庄的大门他没有慌过,被仇家数十人团团围困他没有慌过,身受重伤躺在榻上手下人以为他快不行了齐齐跪在床边嚎哭他没有慌过。但此时,被高灵毓分开双腿强行打开身体,他却真真慌了,哆嗦着想要抬手抓住高灵毓的手臂,颤着声央求,“毓儿,不要……毓儿……” 高灵毓俯下身吻住他冰凉的双唇,温柔似水,“川……秦大哥,你可知道我多爱你?” 秦川听不进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摇头,凄切切地望着上方这个人,“放过我……” “我太爱你了,我早已放不开你……”高灵毓低声吐露爱语,却在下一刻狠狠捣进秦川体内。秦川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好似身体被生生撕裂的剧烈疼痛蔓延到全身各处,一瞬间眼睛已被泪水模糊,秦川透过眼中朦胧的水雾只能看见身上的人前后剧烈晃动的模糊影子,那影子每晃动一下,自己下身便狠狠地疼上一下,渐渐痛感让身体变得麻木,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酥麻感觉在体内慢慢腾起。 高灵毓在一次狠劲撞击后,听到身下雌伏的秦川喉中漏出一声与之前痛呼不同的酥软呻吟,睁大了眼睛,俯身询问脸上已挂了泪的人,“方才我是不是碰到让你快活的地方了?” 秦川虽痛苦万分,但好歹还没失去神志,恶狠狠剜了一眼高灵毓,扭过头去紧闭双唇不说话。高灵毓脸上浮起一抹怪异荒诞的微笑,突然停止了身下的动作,双手掰过秦川的脸,凑近了替他舔去泪珠,又吸住那双唇一阵深吻,“川,我不该只顾着自己高兴,我要让你也高兴……” “你做什么……”秦川感觉高灵毓有些失常,说话时那甜甜蜜蜜的语气也与方才大不相同,想要出声却因为高灵毓的动作化为一声惊呼。 高灵毓托住浑身无力的秦川猛地将人抱起来,一个翻身秦川便整个趴伏在高灵毓的身上,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高灵毓摆弄着自己的手脚摆成他满意的姿势。秦川只感觉自己此时像是个人偶玩具只能由着高灵毓随手把玩,难忍的羞恼涌上心头。可能是半个时辰快要过去、药性渐渐解开,或是秦川自己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力气竟慢慢回到了四肢百骸。 伸手为掌就要向高灵毓赤裸的心口拍去,可高灵毓这时却突然抓住秦川的胯部向下重重一压,秦川刚刚蓄起的一点力气便被体内那直直顶入的巨物搅和殆尽。身子瘫软向一旁歪倒,他连忙伸手扒住高灵毓的肩膀免得掉下床去,谁知道这个动作刺激到高灵毓哪里,他竟发了疯一样猛地将秦川提起按下,来回数十下,直把秦川弄得要死要活,双手掐住高灵毓的肩膀,死咬着嘴唇,身体滚烫,双颊也渐渐愈发红艳。 高灵毓忽然又将人放倒平躺在床上,身子随之压上去,凑着渐渐升起的新月光华仔细研究着秦川脸上的神情,突然嘻嘻笑了,“川,你方才快活么?你快活了要叫出声来,我才能知道啊!” “你给我滚……”秦川瘫在已被两人折腾得一塌糊涂的绒毯上,大口喘着气,努力忽视刚刚那一番动作给自己带来的快意,握了握拳头发觉力气已经回来大半,顺带着连说话都有了底气,“毓儿,你闹够了……快点出去……” “出去?为什么要出去?”高灵毓似乎不明白秦川的意思,伏在他身上认真地问道,“川,你看外面月亮都升起来了,为什么要我出去?” 秦川真正开始觉得高灵毓出了问题,月光下看到他那一头显眼的白发,忽然想到水悠宫那门神秘的邪功,心中大惊,也就暂时顾不得此刻两人的状态。 “毓儿,你怎么了?”言语之中饱含担忧关切,但高灵毓瞧着秦川的眼睛瞧了一会儿,忽然双手掐住秦川健壮优美的腰身,复又开始新一轮狂野激烈的交合。秦川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他自己,只能随着高灵毓的动作在床铺上前后颠簸摇晃,只有那种奇异酥麻的快感不断涌上越发真切,几乎要让他失神呻吟。 颤抖着抓住高灵毓汗涔涔的精实手臂,语不成句,“停、停下来……” 处在上位的高灵毓双目赤红,浑身上下滚烫得吓人,猛地甩开秦川松松搭上来的手,毫不留情,一把揪住秦川为汗水浸湿的黑发,捉着他的头发像捉着一只垂死的禽鸟,就这样硬生生将人提溜起来迫使他瘫软的上半身几乎离开床铺。声音冰冷冷的,说出的话却似乎无比温柔贴心: “我若是弄疼了你你要告诉我啊,都说了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7 要让我们两个都快活……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秦川的身体被迫屈成诡异的姿势,双腿大张,上身却被高灵毓生生拽起,结实有力的腰腹因此弯成月牙般的弧状,腹肌紧绷,汗水顺着胸膛直滑过坚实的腹部没入两腿之间。高灵毓似乎不满秦川瞪视自己的眼神,揪着他的头发左右狠劲摇了摇他倔强扬起的脑袋,秦川本就头晕目眩,被他一摇更是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努力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双手失了力气,高灵毓恰巧又在这时松开手,他整个人便如一团烂泥一样重重跌回床上。 身体的疼痛和被迫结合的屈辱让秦川几乎羞愤欲死,但是当体内含着的巨物又开始凶猛地横冲直撞,他满身的气力便全部被痛苦和难忍的快感吸走,双手无力地摊在身子两侧,后背不断摩擦着汗湿黏腻的绒毯,随着高灵毓进进出出的动作,身体也因他带来的汹涌快意而颤栗不已。 秦川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事,甚至不知道情事原来可以这般狂野这般疯狂。他的正经自律严谨从容在高灵毓一寸寸的凶狠深入、一次次的狂乱侵袭之下,终于化作喉咙里的一声满足的哽咽和难耐的呻吟,他的神志渐渐迷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身下的毯子,被高灵毓抓住手腕引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不但顺从地照做,甚至在动情时紧紧抱住高灵毓同样炽热黏腻的后背。 管不了那么多了…… 俗世凡尘在今夜被他完全抛之脑后,他只能沉沦在这个人身下,再不用有那许多的顾虑,再不用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思前想后。他们此刻俨然成了两只仅仅遵从本性的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宣泄,在寂静无人的山庄小院激烈疯狂地彻底拥抱彼此,彻底沉迷于情欲的浩海瀚泽。 ☆、孽缘 夜半被敲门声惊醒,起身穿衣前去开门的无缘姑姑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的不是自家主子,竟是一袭白衫脸色惨白的秦堂主。 “毓儿……快去看看毓儿……” 无缘这才注意到,这个人说话声音沙哑打着颤,面无血色,额上全是汗珠,平时素来腰背挺得笔直,现在竟是虚弱地倚靠在门框上同自己说话,忙上前想要扶住,怎料秦川摆摆手表示不用,只是费力说道,“毓儿大概是旧病犯了,你带上药……快……” 无缘一惊,哪有什么旧病!那都是高灵毓为亲近秦川演的苦肉计,下午时候见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明明就是已经把人弄上手了,怎么现下倒犯起了“旧病”? 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无缘忙转身回房取了药,跟着秦川向禹辰院走去。一路上,秦川身子都在打晃却极力疾步快行,眉头皱得死紧却拒绝无缘的搀扶。等到终于入了院子推开房门,无缘扫一眼房内叫人不忍直视的一地狼藉,皱了皱眉,这两人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想要拆房么! 没待她的眼睛搜寻到高灵毓的身影,秦川却突然疾呼一声扑向床铺,“毓儿!” 秦川整个身子一晃,竟狼狈不堪地趴倒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捧住床上人苍白的脸颊,急切慌张地帮他擦拭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无缘听到他惊呼惨痛,连忙也跑到床边一瞧,大惊失色。 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只盖了半边薄被,面色灰败,唇无血色,除了口中不时涌出的殷红鲜血证明他尚有一口气在,根本就是个死人模样。秦川趴在高灵毓渐渐变冷的身体上,看着鲜血慢慢染红他铺了满床的白发,方才还霸道强势揽住自己身体的修长手臂,此刻软软地垂落床边。 睁大两只眼睛瞪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儿,秦川僵挺着后背,双手依旧捧着高灵毓的双颊,好像呆滞得连眼珠都不会转动,忽然他扭过脸对无缘道: “毓儿……毓儿他……” 无缘听他声线颤抖个不停,连忙将他两手从高灵毓身上扒拉下来,柔声道,“公子他不会有事的,之前在水悠宫时他这病症就犯过一次,灌些汤药进去也就好了。” 秦川抬起脸颤颤地问,“……真的?” “我自然不会蒙骗堂主,这粒凝元丹堂主先喂公子服下,我这就去煎药。” 秦川小心地接过那保命的丹丸,望着无缘时竟是一副快要落下泪来的神情,“多谢你……多谢……” 无缘福身回礼,匆匆转身出门煎药。 高灵毓终于不再吐血,只是半张脸都沾上了他自己吐出的鲜血,艳红艳红的一大片,像是雪玉一般的脸上遮了半张红纱。秦川小心翼翼地掰开高灵毓的牙关将那药丸塞进去,托起他的脑袋给灌下小半碗水,见他喉结上下一动,知道药丸已滑进他的肚子,却丝毫不能够安心,跪伏在高灵毓身边守着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却见他的脸依旧惨白,毫无起色。 无缘端了药碗进门的时候,秦川仍是那个姿势,趴在高灵毓胸前,眼睛紧紧盯着他死人一样青灰色的脸。 “秦堂主,这药赶紧喂给公子服下。” 秦川接过药碗,手哆哆嗦嗦好几下才拿稳了勺子,舀了一勺漆黑的药汁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停,无缘见了伸手就想去接,却被秦川抬起手臂挡下。 “堂主,还是我来吧,您到旁边先休息着……” 秦川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望了床上躺着的高灵毓一眼,举起药碗自己含了一口而后俯身凑近高灵毓冰凉的双唇。 无缘有些惊讶,秦川那样保守刻板的一个人,居然能当着自己的面以口就口给高灵毓喂药。公子不愧是公子,秦堂主终究也是栽在他手里了。 没有来得及感叹完,床上的高灵毓好似被药汁呛到的咳嗽声同时拉回了两个人的思绪,秦川兴奋地将空碗随手一丢,扑上去查看毓儿的状况。无缘心里知道方才给高灵毓喂下的凝元丹有何等效力,早就不大担心高灵毓的身体,见他轻咳了一声连忙对秦川道: “秦堂主快别担心了,你看公子的脸色是不是比方才好多了!他十数年的武功底子在那儿呢,现下又服了凝元丹和好些的汤药,是绝不会有什么事的。” 秦川慢慢点着头,忽然脸上绽开一抹虚幻的笑意,扭头对着无缘轻轻问道,“他没事了?” “没事了,说不定一会儿就醒了……秦堂主!你怎么了!秦堂主……” 秦川的意识在无缘的声声疾呼中渐渐远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软绵绵瘫倒在高灵毓身边,脸色极差,可是眉心舒展,嘴角上翘,好像是在笑。 雨连江雨庄主坐在中堂的金丝楠木圈椅上,从他这里远远地可以瞧见内卧床铺上躺着的人。 从秦川和高灵毓来到逍遥山庄的第一天起,雨连江就知道他俩之间一定有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8 事儿,自己那个儿子从小傲气得很,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是因为他性子太冷、太像那个人,和自己一点都不亲近,当年才会犯下错事…… 唯有对川儿不一样,他看着川儿的眼神闪着光,那对眸子比玛瑙珠玉一切宝石都要亮。从来只懂得被照顾被服侍的熊孩子,现在居然会对别人说一句山上冷,多铺床被子,想到这儿,雨庄主摇着头笑了。忽而抬眼瞥到床上沉沉躺着的人,心里一堵,又笑不出来了。 唉,这两个孩子,怎么就弄能成了这副模样…… 雨大庄主想起来最近几日忙于武林大会,好久不曾见过自己的爱徒和那倒霉小子,于是清晨早早的一个人转到了山庄内僻静幽雅的禹辰院,正撞见水悠宫随侍而来的那个稳妥使女急急匆匆端了什么往屋里去,将人叫住,使女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证明这院子里也许出了事。 “你端的什么?” 无缘马上答道,“只是一点祛风解表的汤汁,公子前夜里睡觉不安分受了凉,秦堂主吩咐我每日早上送汤药过来。” 雨连江走近一瞧,果然是一碗汤药,漆黑的飘着苦味,低声自语,“睡觉不安分受了凉……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无缘浅笑着附和,端着药碗等待雨庄主接下来要说什么。雨连江背着手,抬眼瞧瞧院墙外渐渐四散开来的金色晨光,眯着眼睛对无缘道,“让你家公子好好休息……去把川儿叫出来,我要见见他。” “秦堂主……秦堂主他现在还睡着呢,要不等他醒了,再……” 不待无缘把话说完,雨连江摆摆手,勾起嘴角笑着说,“川儿向来起得早,这个时辰早就应该晨起练功了,你用不着费好些心思编谎子蒙我,我自己进去一看便知。” 雨连江抬脚就往里走,无缘哪能拦得住他,只好端上药碗,硬着头皮跟着雨大庄主走进卧房。 雨连江走进西面的厢房,就看见床铺上虚软躺着的高灵毓,双眼紧闭,肌肤苍白几乎可以看见皮下的青筋,雨连江回头望着无缘,冷冷喝问,“怎么回事!” 无缘低着头不说话。 看了眼无缘手上端的药碗,雨连江又道,“先把药喂他喝了。” 怎料无缘稍稍犹豫,竟开口说道,“这药……不是给公子的……” 雨连江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这院子里住的另外一个人,“川儿他又怎么了!?” 无缘见事已至此,轻声叹息,端着药碗转身径直走进了东面厢房。雨连江满腹担忧地跟着进去,就看见同样面无血色、气息微薄的乖徒弟瘫在榻上。 无缘没有理会雨大庄主惊讶的神情,跪在床边,扶起秦川的脑袋好不容易将一碗药汁灌了下去,就感觉身后杵着的雨庄主忽然冲上来,按住秦川的脖颈仔细查看。 越看脸色越阴沉,雨连江也不管无缘一个女子还在床侧,一把掀开盖在秦川身上的缎面薄被,“哗啦——”一下扯开他的亵衣露出胸膛,渐渐瞪大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他身上这些……是小二弄的?!” 无缘侍立于床边,见雨连江一副怒气冲天要吃人的样子,心中为高灵毓默哀片刻,公子,我服侍的虽然是你,但令尊的气场实在可怕,若我不乖乖招出实话,他老人家可能会严刑逼供,所以,对不住了! 便将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雨庄主,而后安静地立在床边,至于雨连江要如何处置这二人,已经与自己没什么干系了。 跌坐在红木圈椅上,雨连江瞪着秦川毫无生气的脸孔瞪了半晌,忽然重重拍着椅子扶手站起身: “造孽啊……” 一声长叹,之后便背着手缓步迈出厢房。 ☆、瞎折腾 无缘还在慨叹雨庄主思想开放,自己的儿子和徒弟出了这样的事,竟然就这样不置一词拂袖离去,可没过一盏茶功夫,雨连江就神情严肃地折回来,身后跟着三四个山庄仆役,一律低着头,哪里也不敢多看一眼。 两个仆役走到床前,将秦川连同他身上的锦被一起稳稳抱住抬出厢房,另一个走到内室翻箱倒柜搜罗出秦川的衣物行囊扛在肩上,无缘几步拦在雨连江身前,“雨庄主这是何意?” “川儿从今日起住在西华居,那小子要是命大没死,让他自己到我这里来要人。”转头对那两个仆役道,“把秦堂主抬好了,要是有个闪失我饶不了你们。” 两个下人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抬抱着秦川,在庄主的指挥之下离开了禹辰院。 无缘呆愣在原地,好嘛,这父子俩真是一气相承,强取豪夺的手段还真是异曲同工。走进对面的厢房望了一眼昏睡未醒的高灵毓,无缘摇摇头,他们两个,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将人安放在西华居暖阁,雨连江立马差人叫来雨管事,关上房门让他瞧瞧秦川身上的伤。 已是花甲之年的雨管事,面无表情地从上到下审视一番秦川身上的各种青紫,一挑眉,转脸对雨连江道,“这是……你?” “我什么我!是小二!”雨连江尴尬地急忙澄清。 雨管事摸摸下巴上的小胡子,点头道,“我说也不像是你……都是些皮外伤,他身体健壮,两贴药吃下去就好了。” 雨连江伸手替秦川把被子盖好,望了一眼雨管事欲言又止,“他……就没有什么内伤?” “内伤?就算这些年轻人精力足、瞎折腾,那也不可能整出内伤来啊!”雨管事似乎不满庄主质疑自己的判断,摆出一脸“病人我看过了庄里还有事我要先走”的不耐烦表情,雨连江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恭恭敬敬地送走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山庄老人。 看着昏睡中的爱徒,雨连江长长叹息,吩咐了下人照雨管事的方子去抓药煎药,自己则坐到中堂正对里卧的木椅上,静静地等待秦川醒来给自己一个说法。 睁开眼,看到不同于禹辰院西厢房紫檀木雕花的床顶,秦川才想起,师父他相较于紫檀木和黄花梨更为喜欢金丝楠木的家具桌椅。 到底还是瞒不住…… 心中只有一瞬间的慌乱,秦川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屈起手臂慢慢支起身体,掀开被子,扶着床栏站起来,扯过床头挂着的秋衫披在身上,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中堂雨连江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师父……” 雨连江看着自己的爱徒皱着眉头,从床铺上一路艰难地移动到自己身前,听到他双膝砸在冰冷地面上的声音,心疼地想要去扶,但还是生生忍住,面上依旧冷冷地看着秦川。 “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川低垂着头,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49 后背却挺得笔直,“徒儿犯下过错,请师父责罚。”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小子!”雨连江见秦川仍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气恼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事情要是被旁人知道了……武林大会鱼龙混杂,表面上都是侠客义士,心底下还不知打得什么主意!万一散出闲言碎语,弄得人尽皆知,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兴许是被戳到痛处,秦川浑身一颤,连身形看上去都憔悴不少。 雨连江又道,“你若真的知错,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见他,就住在我这西华居,武林大会一过,你就回你的洋泽堂去,他要是敢来缠着你,我打断他的腿!” “毓儿……毓儿他……”秦川抬起脸,一双眼睛凄切担忧地望着雨连江。 雨庄主冷冷哼了一声,“还没死!变成那副样子还不都是他自己偷练禁术,怨不得别人!” 看着秦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你想去看他?” 秦川复又低下头,跪在那里不出一言,雨连江起身走到秦川身边,沉声道,“你是洋泽堂的堂主,小二是我的儿子,逍遥山庄迟早是要交给他的,你们俩如何能搅在一块儿?若你只是个优伶娈宠,又或者他是,你们在一起尚且不会有那么多人指指点点,效仿水悠宫那位元宫主倒也罢了……可是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秦川脑袋垂得更低,身体再不能挺得笔直,仿佛秋风苦雨吹打过的残枝枯树,颓唐地跪在那里,沉寂良久,终于挤出一句: “徒儿知道了。” 秦川真的没有再次踏足禹辰院,一方面是他答应了师父,另一方面是他自己陷入接连的发热苦痛之中,整日缠绵病榻,黑苦的药汁一碗一碗地灌下去,热度却丝毫不退。雨连江请来山庄最好的杏林圣手,派了一大拨使女精心照料,秦川这场病却仍是绵延了将近十日才渐渐转好。 再看高灵毓这边,他服下了凝元丹,竟不出半日便悠悠转醒,睁开眼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找着想见的人,正巧无缘端着药进门。 “川在哪里?” 无缘吓得手上的药碗几乎掉落,惊奇道,“公子这次醒得真快……” 瞧着高灵毓自己掀开被子,站在床边开始着衣,“公子,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高灵毓抬眼看看无缘,披上外袍,“我本来就是大好,倒是要被你灌药灌过去!” “可是昨天夜里,公子明明……”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这话无缘没敢讲出来。高灵毓凝了眉,“渊冥哪有那么容易发作,那些血是我自己拍出来的。昨晚……我一时冲动伤了他,若不假装是渊冥发作,神志不清,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无缘噤了声,将药碗搁在茶几上,恢复到往日的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讲。 高灵毓此刻已经是衣冠楚楚,瞥一眼冷着脸的无缘,“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卑鄙狡诈,但是我也有我的苦处。”顿了一顿接着说,“他现在人在哪里,昨天他伤得不轻,可有好好休息?” “秦堂主被雨庄主接走了,现下在西华居。” 高灵毓沉吟片刻,轻声问道,“他自己跟着爹爹走的?” “如何能自己跟着走?秦堂主喂你服下凝元丹之后就昏迷不醒,雨庄主今早派了人将他抬走,安置在西华居。我方才去那边打听,据说秦堂主在中堂跪了半晌,后来又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此刻山庄最好的大夫正瞧着呢……公子,你往哪里去?” 高灵毓听到秦川“昏迷不醒、在中堂跪了半晌”的时候,就忍不住拔腿向外跑,可到了院子里又停下脚步,沉着脸走回来。 “公子,您可千万不能去啊。您现在是渊冥发作,昏迷于床榻连汤药都喝不进,怎么能突然神气活现的,跑到西华居去看望秦堂主呢!” 高灵毓根本不在意她的揶揄讽刺,大步迈进屋内,坐在厅中直直瞪着地面,忽然又抬头对无缘说道,“你这几天多往西华居跑一跑,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立刻回来通知我。” 无缘冷着脸,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院子。 高灵毓高副宫主身体微恙,在禹辰院休息了几日之后,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到山庄各处拜见诸位江湖人士。 这位容貌一如天人,气质清冷超凡的副宫主,竟然待所有人都谦恭有礼,无论长辈平辈、有名气的没名气的、江湖散客或是一众之首,他都态度温和地表示友好,足够地显示了水悠宫的名门大派作风,以及这位新晋副宫主的包容谦和。 雨连江听闻,自己那个桀骜不驯的逆子居然会如此成熟周全,连勉勉强强挤进这次武林大会的三流教派都不失礼数,亲自上门拜会,凝眉沉思许久,忽然对身边侍立的雨管事愤愤然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隔三差五的净出幺蛾子! 被儿子的异常举动弄得有些心浮气躁,雨连江背着手转悠到自己的西华居,拦住刚要出门的大夫询问起秦川的身体有否好转,大夫挤着满脸的褶子,还是前几天那几句话,服些药,好好休养,不出几日便会大好。 雨连江皱着眉头送走大夫,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该重寻个医师在山庄驻诊。 迈进屋内,感觉有些不放心,又拉过一个使女询问。使女道,秦堂主热度仍是不退,但好歹能吃下些薄粥了。日间醒了一回,张口叫了水悠宫那位副宫主的名字,可是马上又迷迷糊糊地开始昏睡,一直到现在也未醒。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评啊~~~谢谢啦!这篇文从这里开始就会正式入虐了,不会是不是恶搞了……加油! ☆、苏醒 雨连江听了更加烦躁,自己走到床边看看爱徒,好几日的病痛缠身使他显得十分虚弱无力,陷在绒毯锦被之中衬得身形也瘦削了不少。雨连江不由心疼,伸手探上爱徒的额头,被那热度一惊,重重叹息而后坐到床沿。 看着沉沉昏睡的川儿,雨连江却忽然想到那个人二十多年前的模样,同样正直寡言,任何时候都冷静从容,在谈起武学的时候却又变得神采飞扬,那眉眼间的光彩真叫人移不开眼。 人的年岁上去了,许多事情看得比这些年轻人深远,这世间怎容得下两个身份地位不凡的男子相守终生,光是世人的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水悠宫与逍遥山庄本就树大招风,江湖之中不知多少人盯着瞅着想要找茬儿抓把柄,万万不可再出这种事情,不然如何对得起将逍遥山庄交予自己的先人师尊。 雨连江哀叹一声,摸了摸秦川的头发,便起身离去,吩咐了使女精心照顾着,若是水悠宫那位副宫主来了,让他直接来找我,不要打扰病人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0 休息。 使女点头应了,雨庄主才悠悠转到书房去了。 知道秦川卧病在床高灵毓却没有想方设法去探视,这点让无缘感到很诧异,但更令她惊讶的,却是自家公子近几日突然转变得如春风般和煦的态度,尤其是对待那位神月谷少谷主。 风月扬本就喜欢往禹辰院跑,在得知高灵毓身体康复,到山庄各处拜访之后,他是第一个回访的。进了院子,先是被高灵毓温和的笑意吓了一跳,发现高灵毓没有抱着扒着搂着洋泽堂秦堂主又吓了一跳,在高灵毓微笑着邀请自己留下一同用晚膳的时候,终于受不住惊吓,匆匆告辞跑回了自个儿的住所。 不过后来一打听,知道秦川竟是雨大庄主的爱徒,为了陪伴师父现已搬到了西华居居住。而高灵毓在众人口中的形象,与自己几日之前所知真的是完全不相同,众人都道他谦逊有礼、温恭待人、文质彬彬、气度不凡,风月扬心中咋舌,难不成,高副宫主有……双重人格? 先不管风月扬对高灵毓是否有双重人格的猜想,总之风少谷主是渐渐成了禹辰院的常客,风月扬年纪轻些,慢慢地就对高灵毓以兄长相称,高灵毓也乐得收这么个义弟,于是没过多久,逍遥山庄内又传言道,水悠宫的高副宫主与神月谷少谷主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结拜了金兰兄弟,交情那可是甚好。 唯一对此事没啥反应的就属无缘了,近来她的话少了很多,从看着自家公子和秦川整日黏在一起,到现在高灵毓同那个少谷主同进同出,无缘除了刚开始的一点点诧异,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她的情绪渐渐沉入水底,水平如镜,不见一丝波澜。 这并不是她觉得自家公子朝三暮四,因而在跟他赌气,只是她比秦川高灵毓都要年长几岁,她敏感地发觉,高灵毓一反常态的种种行为,是在把事情朝着一个不可挽回的方向推进。她了解高灵毓骨子里倔到没治的倔脾气,她也知道高秦两人之间的千丝万缕,不可能因为一个刚出现没几天的毛孩子的介入而有所动摇。 无缘知道高灵毓只听谁的话,她现在只希望病榻上的那一位可以尽早康复,说不定还能阻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对于风月扬,无缘不大喜欢这个温润如竹的少年,他既有年轻人的蓬勃朝气又时不时透着处上位者的成熟大气,他的出现展示着上天的不公,恰如高灵毓的存在。 他和高灵毓坐在凉亭里说说笑笑,和高灵毓摆开棋盘我执黑你执白、一边抱怨自己技不如人,和高灵毓同桌吃饭为他义兄殷勤夹菜时的神情举止,都让无缘想起前几日住在这院子里的另一位主人,联想到他此刻大约正被灌下苦药,躺在床榻不省人事,内心就为他感到一阵不值。 但她的这种心情,在当晚无意中发现高灵毓的卧房空空如也之后,立马烟消云散。 雨庄主你明令禁止自己儿子去探望秦堂主,可你也挡不住他夜里偷偷地去,毕竟高灵毓的渊冥神功乃是水悠宫武学的集大成之作,翻个墙入个院什么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自秦川被雨连江“掳走”的那日开始,高灵毓每夜都悄悄潜入西华居,有人守着就点睡穴无声无息将人放到,没人守着就直接翻上床把病弱的人儿拥进怀里。 看到秦川高烧不退沉沉昏睡的第一眼,高灵毓心疼得险些流下眼泪,俯身抱住他因发热而滚烫的躯体,隔着被子感觉到这个人比之前消瘦了一大圈,高灵毓顿时一阵揪心,翻身躺到秦川身边,让自己的身体更为紧密地贴上他滚热瘦削的身体。 他往往就着明亮的月光望着秦川的睡颜,一看就是大半个晚上,秦川睡梦中一声轻短的呓语或是一点点响动,都会让高灵毓好一阵激动,若是那天夜里秦堂主迷迷糊糊唤了“毓儿”这个名字,山庄众人第二天保准就会看到一个神采飞扬、眉眼含笑的高副宫主。 寂静的西华居暖阁里,一个白发的绝美男子亲密地伏在秦堂主身上,害怕压着他,只轻轻伸出一只手臂将人搂进怀中,间或将脑袋埋在床上人的肩窝,轻嗅他身上的淡淡药香。 若是这时,西华居有个使女无意中闯入这方静谧的暖阁,大约会以为这是天人降临人间,正给予温和谦善的秦堂主以神灵的祝福,帮助他尽早康复吧。 秦川身上的高热在高灵毓第二次给他喂服融雪露之后终于消退,对于高灵毓把千金难求的水悠宫圣药拿去治疗发热这件事,无缘感到十分无奈。高灵毓则不以为然,甚至决定了秦川以后若有个头疼脑热,就该第一时间给他服凝元丹。 无缘看着高灵毓又揣了融雪露兴冲冲地直奔西华居,心下叹息,水悠宫的圣药可不是这么胡乱拿来用的啊!若是哪一天水悠宫破落了,一定是被你给败掉的…… 再看这边,高灵毓趁着夜黑,熟门熟路地翻进西华居暖阁,巡视一遍见阁内无人,几步跳到床上将秦川一搂。正准备摸出怀里的融雪露给他再喂服一次,就感觉怀中的人身子轻轻一动,竟翻过了身面向自己,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 高灵毓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全身僵硬,保持着一手搂人一手持药的姿势定住了不敢动。却是秦川深深望着高灵毓好一会儿,慢慢伸出久病无力的手臂抱住了高灵毓僵直的后背,一声低沉的呼唤如同胸中溢出的长叹: “毓儿……” 高灵毓手中的玉瓶掉落在床铺上,呆愣地瞪大双眼,直到秦川绵软的双手似乎使尽了力气、稍微松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舒展双臂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秦川久病未愈,接连好几日都只灌了些汤药,此刻全身瘫软无力,也没那个心思挣开高灵毓强劲的双手,便顺从地躺在他怀中,病中久未开口讲话,嗓子沙哑得厉害: “身体怎样?那天夜里,你吐了那么多血……” 高灵毓将脑袋抵在他瘦削了不少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秦川沉默片刻,刚想再度开口就被高灵毓抢先道,“先把这瓶融雪露喝了,虽说你身上热度已退,但多喝一些总是好的。”他说着便放开了秦川,伸手去拿那只玉瓶,一只手轻轻托住秦川的后颈,一只手持着融雪露凑到他的唇边。 秦川现下醒着,被他这般喂服自然感觉有些别扭,但高灵毓一脸真诚,秦川不忍拒绝也没有力气拒绝,只好张了口喝进那已经送到嘴边的甘甜汁露。眼睛微微睁大,秦川惊异于这小小玉瓶里的液体怎么会如此香甜醇美,他有些惊讶而瞪大的双眼和懵懵懂懂的神情让高灵毓突然也想尝尝融雪露的滋味,于是倾身上前,双臂重又把人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挑逗: “什么味道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1 ?我也尝尝……” 低下脑袋,猛地吻住秦川微张的双唇,舌尖大胆地探入搜寻着甘美的香露。秦川完全瞪大了眼睛,意识到高灵毓此刻伏在自己身上是在做何种事情之后,立马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扭转脖子躲开他强势的掠夺。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命定如此 高灵毓并不太过强求,很快离开了秦川甘甜的双唇,只是并不松开紧紧钳制着他的双臂,整个人依旧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被紧密贴着他绵软的身体。 “……你!” “川你好甜……”高灵毓看着他气恼圆睁的双眼,笑嘻嘻地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而后侧身躺在他身边,抓住秦川的一只手暖暖地摩挲。秦川见高灵毓这般大方不扭捏,自己也不好再发脾气闹别扭,只是回想一下这几日自己和高灵毓相处时的情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温驯顺从得简直像个女人! 秦川紧皱了眉头,思量片刻对身旁并肩躺着的高灵毓严肃地说,“水悠宫的那门禁术,你别再碰了。” 高灵毓一愣,叹息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练那门功夫,可我现下已经练成,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秦川绷着脸不说话,抽回被高灵毓握住的右手,再不看他一眼。高灵毓今晚意外地通融柔和,知道秦川此刻心烦,不愿见到自己与从前大不相同的样貌,便翻身下床,立在床边背对着床铺上的人,整理自己的衣衫。 “我已经神功大成,你就不要幻想可以改变这既成的事实,何曾见过江水倒流、时光倒转的?” “我走了,明晚再来看你。” 融雪露不愧为水悠宫圣药,秦川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力气与精神,他练功似乎更加勤勉,往往要练到大汗淋漓、衣衫透湿才听从使女的劝告停下休息。 对于爱徒的康复,雨连江那可真是十分高兴,第一时间就想把秦川介绍给诸位武林豪杰。但秦川道他并非受邀前来,为了自己特意介绍恐怕旁人会说师父您宠溺弟子,还是等到武林大会正式召开那天,您随口带一句也就行了。 雨连江拗他不过,只好点头答应,倒是那天晚上叫人拿出了酒窖珍藏,师徒二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半夜,最后竟都喝得晕晕乎乎,雨连江还是被好几个使女给架回去的。 秦川也灌了不少,终于结束了有十日之久的病榻煎熬,除了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挥汗练功,就只有豪饮才能抒发自己病愈的畅快。但他为酒精迷醉的大脑,显然是忘了自己卧房内可能有谁在等着他,以至于苦等了两个时辰的高灵毓听到响动,以为秦川终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秦堂主迷迷糊糊被一个使女扶进门的暧昧画面。 高灵毓沉下脸色,闪身藏进黑夜的阴影之中。 那使女有些吃力地将秦川扶到床边,想为他脱下外袍,这时醉酒的人却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大清醒的双眼努力瞪着她姣好的杏目。 “秦、秦堂主……”从未和男子有过肌肤接触的使女怯怯地唤着秦川的名字,却不敢逆他的意将手硬抽出来。秦川闭起眼睛晃了晃脑袋,感到天旋地转,睁开眼睛,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试图扒拉自己外袍的人到底是谁,足足半坛的陈年佳酿已经让不胜酒力的他头脑糊涂成一锅浆糊。 放开使女的手腕子,秦川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你是谁!” 使女手腕得了自由,却不想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秦堂主,我是服侍您的半夏啊。” “你少唬我,半夏是药名!” 名曰半夏的使女此时已经确信,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秦堂主这酒量真是不怎么样,逍遥山庄的使女可不比别家,一见秦川真的醉了,迷迷瞪瞪地倚在床柱上,反倒没有了刚刚的羞怯,大大方方地直起腰杆,甚至琢磨着怎么套出点话来,好当做姐妹们闲聊时的谈资。 见秦川抓住自己的前襟不放,这位半夏姑娘柔声问道,“秦堂主,您抓着衣裳干什么呀,让我服侍您宽衣就寝吧。” 藏匿在罗帐后面的高某人,脑门儿上爆出数条青筋:半夏是吧?我记住了。 “你做什么!” 秦川看见一双葱白的玉手向自己伸过来,竟一手揪住衣襟一手撑着床铺,慌慌张张地朝后闪躲。半夏见状疑惑道,“秦堂主你不让宽衣怎么睡觉?衣裳压在床铺上压一夜肯定全是褶子,很难熨平整的,你赶快脱下来给我挂到架子上去吧。” 这姑娘索性连敬称也不用了,估摸着秦川第二天早上起来,连昨晚服侍自己的是男是女也不一定记得,胆子肥起来,竟走上前直接动手扯他的外袍。秦川大吃一惊,一双手连忙把衣裳抓得死紧,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有一身的武功而对方只是一介女流,慌乱之中,竟梗着脖子喊出一句: “我又不是女人,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帐子后面的高灵毓一愣,忽然觉得秦川喝醉之后说的话似曾相识,似乎在禹辰院两人共度的那个疯狂的夜晚自己也曾听到过。 半夏被他弄糊涂了,心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人,这和脱衣就寝有什么关系,“秦堂主,你醉了。我是你的使女,帮你宽衣自然是要服侍你就寝啊。” “不用你帮……”秦川也不知听没听懂,整个人现在已经缩到床铺里面,摇着他昏昏沉沉的脑袋,“你离我远点!” 半夏姑娘顿时感觉有些无力,我又不是要对你怎么样,你躲什么呀…… “好吧好吧,我不碰你……鞋也不用脱了,你就这么穿着睡吧……” 秦川感觉没人冲自己伸手了,方才安下心来,脑袋沉重得直往下坠,忍不住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待眩晕的感觉没那般严重,睁开眼一看,不大放心的半夏没有扔下他离开,仍站在床边,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这回秦堂主总算看清了这身形这衣着,似乎是个女人。 “毓儿,你怎么变成女的了?” 半夏和高灵毓同时一惊。 “秦堂主,我不是毓儿……”这小女子似乎动了点小心思,“我知道这个‘毓儿’是水悠宫那位高副宫主,秦堂主你同他是不是交情很好?为什么你发热昏睡的那几天常常叫他的名字?” 高灵毓在暗中翘起大拇指:问得好,回头重重有赏! 秦川歪着头看了半夏一会儿,大约只接收到了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毓儿……哦,你是小然!” ——“小然”是谁!我要杀了他!! 半夏和高灵毓心有灵犀,立刻问道,“小然是谁啊?” 醉醺醺的秦川真的完全无法与其交流,他斜倚着床栏,乐呵呵地冲半夏说道,“你的身体大好了?我听说元宫主亲自派了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2 大夫给你医治,眼睛已经看得清了么……你别呆在兖州,早点回家去,你不在家小三小四他们会把屋顶掀了的……” 高灵毓了然,原来是在说他二弟啊……至于“小三小四”,大概就是川从前说过的他那对双生弟妹了吧。 半夏此刻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人真的醉了,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好好好,我知道了,堂主你快点安歇吧,你歇下了我才好回去休息啊。” 谁料秦川突然挪到床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上满是笑意,“我再过几日就要回家,哪儿也不去了,你告诉他们大哥快要回来,让他们把功课好好补补,我到时候要查的。” 半夏并不注意听他到底在说什么,迭声应着,终于看着秦川不敌困倦歪倒了身子,就这么穿衣着靴地倒头睡去。 使女走后,屋内罗帐之后缓步迈出的人走到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秦川,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看去,他的脸色阴沉冰冷,犹似鬼魅。 当初高灵毓就是灌醉了秦川,探知到他心生去意,由此心中才开始酝酿出那个计划的雏形;今日秦川又是在醉酒之后吐露真言,恰好被藏身暗处的高灵毓听见,所谓饮酒误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高灵毓阴翳的脸色,大约已经宣告了那个计划执行的必然,他只是想要用一切办法将这个人留在身边。这时的他年轻气盛,不顾后果,以至于多年之后回想起今夜的决定,往往后悔不迭痛苦不已。若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当时肯将事情摊开来说个清楚明白,大约就不会弄得反目成仇、两败俱伤甚至险些阴阳两隔。 秦川第二日清晨起身的时候,感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绝不逞强豪饮,哪怕是在自家二弟的成亲喜宴之上。 低头瞧瞧自己身上,连外袍和鞋子都不曾脱掉,一夜下来已经是皱皱巴巴,估计屋里服侍的使女大约都要抱怨自己醉得太厉害,连衣物都没有除去便滚到床上睡着、增加了她们的工作量。 换过一套干净衣裳,秦川脚步略有些虚浮,迈出西华居大门。 【作者:我最初想写的,其实是唐家二爷唐然和元大宫主之间的故事,一个江南首富、一个武林霸主,顺带着想把唐家老大唐川和元寒喑他二师兄高灵毓弄到一起。 所以其实这篇《大哥大嫂》最初只是一个小番外。可是后来越写越多,一发而不可收,就成了今天这副样子。从名字也看得出,我构思的时候,高灵毓才是下面那个,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把上下关系生生给逆了…… 所以有仁兄留评说,“逆cp拉出去游街”什么的,我完全无话可说,是我手贱,我认罪,我忏悔…… 这篇文我中途做了大改,原来几万字就可以完结的,被我加了不少情节,现如今大概得十几、二十万字才能ok,编辑大人不要怪我! 因为中途做了改动,已经写好的部分我暂时没力气也没时间修改,人物性格上、情节过渡上都有合不上的地方,我在此鞠躬道歉(鞠躬ing),还希望大家给予我支持。毕竟是第一次发文,有的地方不成熟不到位(比如文风混杂、常常有奇怪的东西乱入),但是我一定努力改进,坚持到底! 加油! ☆、闵玉淳 身体痊愈之后好几日,秦川终于迈出西华居,前往山庄别处拜访朋友。 虽然他拒绝了师父雨连江给自己介绍众人的好意,但他立足江湖可不是一天两天,可能他性子寡淡,常常只顾着自己的洋泽堂而少问世事,但交情甚好的江湖朋友也是不少,这一位闵楼主正是其中之一。 闵玉淳,藏风楼的楼主,名姓温文尔雅,但是人长得可真不怎么样。藏风楼,乍一听似乎是江湖上的情报组织,但用闵楼主自己的话来讲,此处的“风”可不是江湖奇闻异事、各色小道消息的风,而是“风花雪月”、“人不风流枉少年”的那个“风”,其工作的涉及范围也就可以想象了。 闵玉淳师承无面神医——苏墨梅,这位传说中的女神医,据说可以在自己脸上或添或减,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就因为更换样貌太多次,连她都忘了自己原来长的啥模样,于是自称“无面”。 身为苏神医的得意弟子,闵玉淳在一段时间里是很被逍遥山庄、水悠宫这些名门大派看重的,谁知他一出师竟开创了一个“藏风楼”,专门研究男欢女爱,整日捣弄各种歪门邪道以增鱼水之欢、床第之乐。既然研究的是这个,藏风楼在江湖上的风评当然不会好,这次能够受邀参加武林大会,着实令秦川吃了一惊。 走到闵楼主居住的院落,见根本无人守门,秦川便不请自入。院子里的白果树叶子金黄金黄,深深浅浅浑然一体,灿烂耀眼地团在枝上,一大丛一整簇,给这寂寥的秋日添了一种热闹鲜活的气氛。刚刚从病痛中解放出来的秦堂主,见了这几株白果,心情更是活跃轻松,整个人轻飘飘地掠过院子,迈步到门边,伸出手“砰砰”拍了两下门板; “玉淳贤兄可在?秦川前来拜访!” 他这句话刚出口,屋内“扑通”一声,马上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房门猛然被人从里头打开,趿拉着布鞋、斜披了一件外袍的闵玉淳出现在门口。 “哎呀呀,秦川老弟!真的是你啊!” 闵楼主双手搭在秦川肩上,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唏嘘道,“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滋润了!你看看,面色红润,目光如炬,满面春风……啧啧,是哪个把你滋补得这样‘水灵’?弟媳可一同来了,赶快引给哥哥见见!” 秦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笑着说,“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哪有一见面就这样胡说八道的!什么弟媳?老哥你估计这辈子都见不着弟媳了。” 闵玉淳侧身将秦川让进屋,听了这话,佯作惊讶,“什么!难道秦老弟你……有难处?哎哎,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哥哥我这里有几服好药,你拿回家吃几天保准你晚上生龙活虎……” “愈发说不出人话!”秦川笑骂着,闵玉淳也知道分寸,嬉弄笑闹从不过火,携着秦川一同进了屋。 这闵玉淳的长相有够普通,五官样貌扔人堆里没有一处出挑,尤其是眯起眼睛笑的时候还显出一点猥琐,而且他本性难移,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油腔滑调,嘴皮子滑溜得很。秦川向来是严肃正经的,竟能和他结成好友,这到现在都叫两位当事人惊奇。 秦堂主一进门,就看见两张红木方桌拼在一起,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药罐、瓷钵、药舂、药碾,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各种膏散丹丸杂乱无章地混杂在一起,花花绿绿,倒是颇有丰收团圆之感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3 。 秦川虽知道闵玉淳有这个兴趣爱好,但头一次亲眼见到还真是颇感新奇,俯□子就想瞧个清楚。闵楼主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秦老弟啊,我的这些宝贝可不能随便碰、随便闻……你别不信啊,我知道老弟你是真汉子,不怕刀枪剑戟在身上拉口子、不怕挨疼不怕流血,但是个男人,总要怕一件事的吧!” 秦川隐隐预感到这个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可他的嘴贼快,不待秦川出言阻止—— “怕就怕起了杆儿鼓得胀得难受还没处捣弄,有了兴致身旁却没个软玉温香能抱在怀里泻火儿填欲……若是兄弟你刚刚不小心吸进了一星半点,挑起火儿来,我这屋里连个使女丫头都没有,你说你难不难受、怕不怕?” 秦川“哗啦”站起来,低着头就要往外走,闵玉淳还不算完,死命扯住秦川的袖子,扯着嗓子叫唤,“兄弟你别急着走啊,哥哥屋里虽然没有女人,但好歹还有我这个男人嘛!不行咱就凑活凑活……这年头,男人女人还不都一样啊!” “越说越没有正经!”秦川突然脸上通红,活似蒙了块红布,“男人和男人……怎么能搅在一起!你不要胡言乱语!” 闵玉淳并没察觉秦川神情的异常,松开他的衣袖,朝椅子上懒散一躺,“我怎么是在胡言乱语呢!这逍遥山庄里不就有现成的一对儿!秦老弟啊,你水悠宫的元大宫主豢养娈宠,江湖上是人尽皆知,你也该改改你的死脑筋了……” 秦川听到他那句“逍遥山庄里现成的一对”,只感觉头脑“嗡——”地乱响。 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与高灵毓的事情为外界所知,曾经一度梦见自己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面前站着已逝的父亲母亲、师父、一切曾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江湖朋友,此刻无一不在唾弃自己,直到从噩梦中惊醒,摸摸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秦川慢慢转过身子,嘴唇颤了几颤,“来逍遥山庄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江湖豪杰,你可不要乱说话,小心……招人怨恨。” 闵玉淳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拉着秦川坐到自己身旁,凑近道,“老弟你真的不知道?整个山庄此刻都已经传遍了!要不就是你住在雨庄主的院子里,没人敢和你说?” 秦川一愣,听这口气不像是在说自己啊,皱着眉头道,“是没人和我说起过……” 闵玉淳一击掌,“我就说嘛!那两人每日同进同出,同桌吃饭,同榻睡觉,隔几日就携着手出门游山!你说说,这不是一对儿是什么!” 秦川只感觉悬起来的一颗心缓缓落回胸腔,双脚也不再是踩在棉花上的虚软触感,终于踏到了结结实实的地面上。 “谣言不可信,大哥你不要总是听这些风言风语,做自己的正经事要紧!”心上没了压力,秦川的口气也恢复了方才的轻松,怪就怪自己有些好奇,多嘴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两人是谁?你先告诉我知道,免得见到人家成双结对,我再感到惊奇,弄得两方都尴尬。” “哦,不就是和你一起上山的高副宫主和神月谷的那位少谷主!” 秦川愣愣坐在椅子上,瞪着光亮乌青的地面,脑子里有一时的空白,脑壳里的东西像是瞬间被谁抽走,只余下刚刚闵玉淳说的这句话,如一根铁杵一段椽木,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狠劲戳刺翻搅,简直要把浑身的筋骨血肉扭曲砸烂,捣成碎末。 闵玉淳站起来走到桌边,着手开始捣腾他的瓶瓶罐罐,似乎没有注意到秦川苍白的脸色和呆滞的神情: “要说这两人站在一块儿还真是挺般配,神月谷那小子和他爹年轻的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他要是女人整个就一祸水!你水悠宫那位就更是……啧啧啧,看了他的模样我才知道我这三十年算是白活了!忘返庭大小花魁加起来,也及不上他一根小指头!就算现在雨大美人儿站在我面前脱了衣裳让我选,我也绝对要说这位高副宫主比她还美!美得还不止一分两分!” …… 闵玉淳的声音在秦川耳中忽而近忽而远,他语气中惊叹的唏嘘的调侃的成分到了秦川这里,一律变幻成苍白酸楚的感觉;一切夸张地赞美的夸耀的词句,在秦川脑中慢慢汇集扭曲,最终只变化为“般配”二字。 秦川感到脑袋变得无比沉重,钝锈干涩中带着眩晕,简直就想要一头栽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他抬起头看见闵玉淳的嘴巴仍在一张一合,却再也不想听他嘴里蹦出的任何一个字句。撑着圈椅的扶手,秦川慢慢站起身: “玉淳,我先回去了。” “哎哎哎,怎么急着走啊!留下来和我喝几盅!”闵玉淳丢开手上的活儿,跑过来按着秦川的肩膀硬是把他按回椅子坐好,“武林大会迟迟不开始,哥哥这小院儿连个鬼也不进来,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你,凳子还没坐热就跟我说要走!?不行不行,我不答应!” 秦川联想到闵玉淳现在的处境,终于抵消了一点心中的酸楚难过,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哪能刚刚见面就要告辞离开,这不仅会伤了人心,也于礼不合。 “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别说是留下陪你喝酒,就算要我从今日起搬来和你一块儿住,那也没问题啊!”秦川努力挤出笑意,拍着闵玉淳的肩膀让他安心。 闵玉淳听了立刻眉开眼笑,拉着秦川的手走进中堂,并且放话今天一定要把秦川灌趴下,不然自己就不姓闵! ☆、月扬公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很快就到了中午,闵玉淳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大好,在山庄所受的待遇也就差一点,使女也不太愿意搭理他。但逍遥山庄向来周到,到了中饭时候,还是会有人送来热气腾腾的酒菜。 今日几个使女将饭菜摆上桌,就见闵楼主竟携着秦川从内室走出来,连忙行礼问安,才知道这位风评不佳的藏风楼楼主与庄主的得意高徒竟然是多年好友,对闵玉淳的态度瞬间亲切了几分。闵玉淳也不客气,表示今日要与秦堂主开怀畅饮,劳烦她们多送些好酒来。 看着使女叠声应着退下,秦川朝闵玉淳看了看,闵楼主没脸没皮地扒上去:“兄弟你就是心眼太实诚,你是雨庄主的爱徒,这些个使女仆役你使唤起来不是跟使唤自家人一样!我这只是狐假虎威,沾沾光罢了!” 秦川也不去与他争辩,方才听到的事情像一块重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无论闵玉淳说出怎样的奇怪论调,此刻他也无心与他辩个究竟。 陈年的佳酿连同几道下酒好菜一同被送过来,闵玉淳当即揭开红绸的坛盖,浓郁芳醇的酒香顺着粗黑的坛口弥漫开来。闵玉淳笑眯眯站起身给秦川倾倒下满满一碗,秦川也不推辞,端起碗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4 来自个儿就先喝上了。闵玉淳兴致是高的很,坐下来同秦川浅斟慢饮,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 “老弟你什么时候拜的师父?从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八、九年前的事了……当年师父希望我留下来帮他打理山庄,可是我意不在此,未和师父道别就下山去了南边。至于为何从没和你提过……”秦川一仰脖子将碗中的酒喝尽,“师父若是知道我在何处,难保不会派人把我押回山上。我改从母姓,一是怕万一出了意外被家里知道只会徒增伤悲,二是想要避免被师父知道行踪……” 闵玉淳恍然大悟一般拍着桌子惊叫起来,“怪不得雨庄主以为你当年坠崖身亡,原来都是你小子刻意安排!” 秦川皱了眉头,这才觉出事情的蹊跷,师父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以为自己死了,尤其还落实到坠崖身亡这么具体的死法……那么是谁在自己走后帮忙制造了什么假象,才误导师父有了“秦川落崖已死”这样的想法? 脑海中猛然闪现一个人,十五、六岁就已经出落得窈窕婀娜,一双大眼睛蓄满灵气,最喜欢鹅黄浅绿的罗裙,骑在马背上的时候比男孩子都英武帅气。 “是她……”秦川挺直了腰背,似乎回想起数年以前的某段时光,闵玉淳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能看见雕花木窗旁瓷瓶里插着的一段桂枝。 “嘿!发什么呆呢!” 被闵玉淳拍了拍肩膀,秦川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你方才说到哪里?” “我说,你是雨庄主的弟子,就没问问这武林大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楼里还有不少事情呢,可没工夫在这儿耗着。”闵玉淳一只脚跷在凳子上,挤着眼睛冲秦川发问。 秦川一愣,想想还真是,师父把人早早迎到山上来,武林大会却迟迟不开,这是怎么个道理?心里虽也存着疑惑,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讲。 “兴许还有贵客未到,你若是着急,大可以自己先回去,没人拦着挡着拿绳子拘着你不让走。” 听到秦川稍带不满的语气,闵玉淳知趣地闭嘴喝酒,没饮半碗,又站起身颇为激动地说,“听说你之前和高副宫主住一个院儿?我就说秦老弟你有福气,天天看到那样的人物是个什么感觉?” 秦川有些不解,“为何这样问?” 闵玉淳脸上一副“你装什么傻啊”的神情,夹一筷子菜丢进嘴里,侃侃说道,“这世上的人啊,可分为几种,模样好的说不定满肚子稻草;若长得又好又不是草包那性格就一定有问题,比如你水悠宫那位元宫主;要是生的一副好模样,性格没问题,还能身怀绝世武功!啧啧啧,那大约就真是天人下了凡尘……和这样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不觉得别扭?” 秦川终于听出他是在说高灵毓,诚然,高灵毓是天人之姿,也身怀绝世武功,但性格这方面……和元寒喑比起来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斟酌了一下措辞,“人无完人,高副宫主也并非十全十美……” 闵玉淳连连摆手,“你用不着谦虚,高副宫主的人品是出了名的好,自上山以来,除了老弟你,就属高副宫主对我是以礼相待!他这个人,没话说!” 看着闵玉淳竖起大拇指,满脸是真诚的敬佩赞赏,不像是在说反话,秦川的眉头越皱越紧:毓儿何时能做到以礼待人?前几日风月扬来到禹辰院拜访,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想到这两人,秦川的情绪立刻低落到极点,也不在意闵玉淳自顾自发表关于赞扬高灵毓的长篇大论,只一碗一碗灌着醇香美酒,怎奈心里想着事情,反而不容易喝醉,从来少饮辄醉的人这次居然生生将闵玉淳喝趴下满嘴说着胡话,而秦川的神志仍十分清明。 走到禹辰院院门口的时候,秦川被一阵山间凉风吹醒,眼前熟悉的景象使他懊恼不已,明明答应了师父再不踏足禹辰院一步,怎能因为一些根本无从证实的风言风语违背诺言。禹辰院院门大开着,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不算大的院落,院中檐角飞翘的凉亭,以及此刻紧闭着的紫檀雕花木门…… “秦堂主?” 无缘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乎吓得秦川浑身一颤,他带着一种做亏心事被当场抓获的羞愧和尴尬转过身,极力表现出无意中逛到此处的神态与她说话。 “你……在忙?我只是随便转转,这就回西华居了……” 无缘手里正捧着一只小巧的食盒,听到秦川这样讲,也不多言,姿态优雅地躬身行礼,似乎是在恭送禹辰院的前主人离开。倒是秦川觉得有些不足似的,望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语气谨慎地说道: “是毓儿要吃的?午膳刚刚用过,还是别给他吃太多零食的好。” 无缘抬眼看看秦川,挺直了腰板,“这是公子吩咐了要给月扬公子的,月扬公子年纪轻,总是喜欢吃这些甜的酥的,现下他们两人出门去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到那时吃些点心正好垫垫饥乏。” 秦川的脑袋“嗡——”的一声简直要炸开,全身突然被抽了力气一样脚下一软,无缘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扶他,秦川摇着头挡住她伸过来的手,“无事……我方才喝了点酒,现在酒劲上来罢了。” 不再看无缘一眼,也再不发一言,秦川慢慢转身,渐渐走出无缘的视线。 当晚高灵毓回到禹辰院的时候,脸上简直是笑意难掩,无缘见他这幅模样,将茶盏搁到茶几上,“公子都知道了?” 高灵毓冲她展颜一笑,“你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我可从没吩咐过留什么点心给‘月扬公子’!” 无缘答非所问,“秦堂主走的时候看着真叫人伤心,你一点不心疼,竟还笑得这么欢畅,真不知道你是幸灾乐祸还是怎样……” 高灵毓端起茶盏浅浅尝了一口,脸上的神情叫人捉摸不透,“该我心疼的时候,我早已心疼过了,现在也该叫他难受难受……把那个盒子拿来,我有用。” 高灵毓手里捧着食盒站在西华居院门前的时候,使女们一时都有些慌张无措。水悠宫高副宫主的美名在整个山庄早已传开,只是庄主严禁在西华居内提及高副宫主的名字,还说若是他上门来了,无论是何事,直接带去自己跟前。 但今日庄主为了迎接武林大会最重要的贵客,早上开始已经下山去了,此刻高副宫主来到西华居拜访,这该如何是好。 为首的使女告诉高灵毓庄主现下不在西华居内,恐怕要让高副宫主白跑一趟了。高灵毓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并坦言此次前来其实找的是住在西华居的洋泽堂秦堂主,雨庄主不在也没关系,见一见秦堂主可好? 使女一想,一个是水悠宫的堂主,一个是水悠宫的副宫主,本来就没有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5 阻止两人见面的道理。况且得知雨庄主不在,高副宫主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一直谦恭有加地站在门外等候,这样天人一般的人物,请进西华居应该是西华居的荣幸。 高灵毓随着带路的使女一路穿过九曲回廊,慢慢接近秦川所住的暖阁,这条道儿他在黑夜之中走过不知道多少回,此时大大方方在使女的指引下走来,倒没有比前几次轻快多少,手里的食盒愈发沉重,对于接下来打算实施的小小的报复行为,他也渐渐心生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一错再错 推开房门迈进暖阁之中,高灵毓并没有一眼搜寻到秦川的身影,使女大约是觉得与高灵毓前后站着颇有压力,掀起眼皮偷偷瞥了他一眼,便连忙关上门退下。 听到使女开门关门的声响,秦川从内室走出来,看见来人的第一眼整个人就呆怔住。高灵毓时隔数日再次亲眼看到秦川的模样,只感觉心脏被猛然紧紧揪住似的,他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前秦川的方向冲过去,但忽然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终于忍住冲动。 他单手托着食盒,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姿态优雅,相对于秦川的手足无措,高灵毓语气平和地向他道了一声: “秦堂主。” 听到这一声完全陌生的称呼,秦川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强健的身体也好似被突然抽去了支撑的中心,瞬时显得摇摇欲坠。高灵毓将秦川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底却莫名地泛起一种微妙的得意:你看,你是这么爱我!你早已身在其中,为什么还要假作镇定! 心里这么想着,又一句伤人的话便脱口而出。 “好几日不见秦堂主,今日看着怎么好似消瘦了不少?” 秦川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高灵毓的声音,转过身就要往内室走,高灵毓当然不让,向前跨一步,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秦堂主怎么急着走?我特意给秦堂主送些点心,你可一定要收下!” “你放开,我答应师父再不见你,你现在就回去吧。” 高灵毓充耳不闻,柔柔笑道,“方才我和月扬游山回来,可是无缘准备的这些点心他都不大喜欢,此刻跑回自己住所用晚膳去了,我记得秦堂主挺喜欢吃甜食,所以把这些拿来请堂主尝尝……” “高灵毓!” 秦川如猛然喷发的火山,暴怒地打断高灵毓的滔滔不绝,“你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走吧!” 高灵毓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将盒子随手一搁,冷着脸说道,“我这是一片好心,秦堂主怎么这样不领情!说到底我现在是水悠宫的副宫主,秦堂主同我这般讲话就不觉得不妥么!” “你自己难道就处处妥当!”秦川毫不示弱地出言反驳,“你整日与姓风那小子厮混在一起,现下山庄内流言四起,你既然是水悠宫副宫主,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给水悠宫招惹麻烦!” 高灵毓听到他这样说,首先呆愣片刻,竟忽然挑起嘴角,“单单是给水悠宫招惹麻烦?秦堂主知道我与风月扬关系甚好,心里是不是也不大舒坦?” 秦川冷哼一声,挺直腰背,“你们两人怎么样与我何干!副宫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我不与他做足了表面文章,旁人怎么会不去注意我们俩的事!”高灵毓忽然靠近,展开双臂将秦川僵直的躯体拥紧,低声唤他的名字: “川……” 秦川来不及反应,怎么刚才还气势汹汹好像来找茬的人,一瞬间就变得这样柔情蜜意,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你这是做什么……” “叫我的名字……你方才一口一个副宫主叫得我直想去死……” 秦川的语气冷冷的,“你这是演的哪出?我只是水悠宫一个堂主,见到副宫主您难道能够直呼其名么。” 高灵毓还是第一次听到秦川对别人冷嘲热讽,神情略显尴尬,两只手臂却铁焊的一样,任秦川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高灵毓确实花了几日时间与风月扬到处高调秀恩爱,但对秦川的渴望却如同久旱的秧苗渴求甘霖,似毒瘾一般在他内心积累膨胀,此刻终于得以紧紧拥抱这个人温热的躯体,高灵毓怎能容许他挣脱离去。 呢喃着他的名字,高灵毓伸手扼住秦川的后颈不许他逃脱,低下头,炽热的双唇就急切地贴上他优美的脖颈。秦川实在是无法跟上事态发展的节奏,此刻身躯被高灵毓压在茶几坚硬的边沿,后颈被他掐住了动弹不得,他湿热的唇在自己脖子上游走吮吸的感觉刺激得他本能地反抗起来。 “高灵毓!” 秦川咒骂一般喊出这个名字,伸手去推他埋在自己颈项之间的脑袋,奈何高灵毓太过执着,被推了开去立马又黏回来,更加卖力的辗转亲吻挑逗。秦川眼见这个人像块儿膏药一样,贴上自己就甩不开。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秦川羞臊地发觉到对方身上的变化,脸上顿时就绷不住,既然我推不开你,踹你你总不能不躲开吧! 怎奈现在高灵毓不仅在职位上比秦川高出一截儿,渊冥神功大成之后,功力也早已超过了我们秦堂主,如何还会被秦川制住!秦川刚刚抬起的大腿被高灵毓一把按住,随之整个身体被他强硬地按进雨庄主最喜欢的金丝楠木圈椅中坐好,根本无法反抗,秦川恨恨地咬着牙,直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川,我好想你……” 看着高灵毓说话时挑起的嘴角和眸中闪动的莹绿光芒,秦川断定,他这个“想”绝不简单纯粹。 “你是想在椅子上,还是到床上去?”高灵毓摸上秦川的腰带,贴在他耳边低声询问,秦川给他气得睁着眼睛说不出话,眼看这个人利索地解下自己的腰带丢在地上,紧接着就伸手来掰自己的大腿,那一夜的可怕记忆瞬间复苏,他有些慌乱地开始抗拒挣扎。 “你够了,我们不要一错再错……” 高灵毓完全没有因为秦川的话放慢手上的动作,扯下秦川的石青秋衫,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入他的内衬,准确无误地覆上他胸前那一点朱樱开始揉捏爱抚。秦川浑身一颤,没料到他这次竟这么急切,体内渐渐腾起的燥热让他懊恼不已,直恨自己没有定力,这种时候怎么总是被高灵毓牵着鼻子走。 “你停下来!我有话和你说!”秦川拍打着高灵毓的后背想叫他停止。 “有什么话等等再讲,办正事要紧……” 高灵毓忽然抬起头,冲秦川露齿一笑,随即倾身咬上秦川微张的双唇。秦川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搅昏了头脑,同时高灵毓的身体挤进自己两腿之间,那精神万分的部位紧贴在自己身上不断摩擦,霎时脸上飞红,声音全然失了平时的冷静,“你……你不要这样!” 高灵毓脑袋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6 埋在秦川肩窝,嗤嗤笑起来,停止了身体摩擦的动作,一只手却向下直滑到秦川腿间,隔着薄薄的一层绸裤,一把握住他那里。听到秦川猛地吸气,高灵毓仍旧笑着,手上开始轻柔地爱抚,随着自己动作愈发粗鲁激烈,听到秦川也愈发粗重的喘息,高灵毓颇为满意,手上更加卖力,不断亲吻着他发烫的耳朵和面颊: “喜不喜欢我这样弄你?” “闭嘴!” 秦川扒着高灵毓肩头,身体被卡在窄窄的圈椅当中,高灵毓又从前面压在自己身上,真真是分寸难移。此刻两腿中间的部位被高灵毓握在手中揉搓抚弄,双腿被他的躯体挤开大敞在两边,明显的即将□的暧昧姿势烧得秦川脸上滚烫发热。 可是一旦他试图抵抗,高灵毓的手便恶劣地使力紧握,任凭秦川怎么喝骂,他也坚决不肯松手,直到秦川实在无法忍受汹涌的快意,泻出的浊液弄得绸裤上印出大片湿痕,整个人瘫倒在圈椅之中虚虚地喘着气,高灵毓才大力撕扯开他的亵裤,几下拉扯下来扔到地上。高灵毓双手按上秦川结实匀称的大腿,低头凝望着他让人着迷的完美胴体,忽然发力拉高他刚刚发泄过而虚软的双腿,挂在圈椅两边的扶手上头,吓得秦川一个挺身险些从椅子上翻落。 “——你!” 秦川自然清楚高灵毓想做什么,他此刻既没有被封住穴道,也没喝下加了药的汤水,从椅子上逃脱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他全身上下的力气连同逃脱的念头,却是被高灵毓膜拜一般虔诚的亲吻和深情真挚的眼神全数吸光。 在看到高灵毓从他带来的那只雕花木盒里取出膏脂的时候,秦川还是忍不住皱紧眉头,高灵毓以为他想起了上一次所受的痛苦,连忙将人抱住,软声央道,“我这次一定注意分寸,若是再把你弄伤我就……” “我不喜欢这盒子。” 秦川瞥了那木盒一眼,转向高灵毓的时候眉头已经舒展开来,见高灵毓呆呆傻傻,绷着脸重复了一遍,“我只是不喜欢这盒子。” 高灵毓漂亮的桃花眼里渐渐射出兴奋和欣喜的光彩,一甩手将那木盒从茶几上推得飞出老远,砸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哗啦——”一声碎成木片,俯□虎狼一般狠狠啃上秦川的双唇,一吻完毕,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高灵毓笑眯眯地将人抱个满怀: “川,我爱死你了!” ☆、真真假假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无比自然,秦川顺从柔和得像一只温驯的母兽,从头到尾不再推脱挣扎。高灵毓兴奋难抑,但这次明显吸取了教训,学会了控制力度,且在秦川身上驰骋纵欲之时,不忘爱抚身下人滚热颤抖的身体。 这次交合不仅让处上位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作为承受一方的秦川在动情时亦□难忍,几次惊呼出声,但他马上咬住自己的胳膊将声音堵住,以至于两人一直折腾到下半夜偃旗息鼓之时,高灵毓才心疼地发现秦川手腕上多了好几个深深的齿印。 几个时辰几乎不停歇的运动,抽干了秦川所有的力气,他闭着双眼,顾不得身上的黏腻,平躺在床铺上等待着气力重新回到自己疲惫的躯体。高灵毓就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托着腮颊,一对桃花眼黑夜中晶亮亮地瞅着秦川。 “你看着我做什么。”秦川忽然睁开双眼,扭头望向高灵毓,高某人仍是那个姿势,端详着秦川□后泛红的身体就像在欣赏自己最心爱的珍藏。 “我喜欢你,当然想要一直看着你。” 高灵毓说出这话的口气无比自然,而刚刚与他经历过最亲密□的秦川,竟没有同之前一样让他住嘴或是有什么羞恼的反应,他只是不再盯着高灵毓那双掺满柔情爱意的桃花眼,扭过头,继续安静地平躺着休息。 高灵毓放下胳膊,紧紧挨着秦川躺下,拨弄着他散落的一绺头发,“我听说你今天白天去会了一个老朋友?” “……嗯。” “闵玉淳的声名不是太好,你以后还是少见为好。” 秦川心里一惊,自己的行踪何时被高灵毓摸得这样清楚,难怪自己刚去禹辰院转了一圈,当晚高灵毓就拿着那只木盒来找自己,这分明是故意给他心里添堵啊! “你监视我!”秦川愤怒地从床铺上支起身,一双眼睛黑暗中怒瞪着高灵毓,“我从不过问你的事情,你也别来管我交的什么朋友!” 高灵毓连忙将人拽回躺下,揽住秦川肩头,在他耳边道,“我这哪里叫监视!闵玉淳他是个什么行当?他这次能受邀参加武林大会已经足够让人往他身上多瞟几眼了。更何况,你是爹爹爱徒这件事整个逍遥山庄都知道,你专程去他的住处拜访,那谈笑声在院墙外都听得见。我也只是顺风听到点儿,绝没有刻意监视你的行踪!” 秦川冷冷道,“你一向口齿伶俐,我说不过你。” 高灵毓悄眼打量着秦川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还是在意这几天我和风月扬的事?” 秦川拧着眉不说话。 “哎呀,川啊,我不怕你发火儿打我骂我,哪怕你拿锻淩剑砍我几下!我就怕你这个模样不说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高灵毓整个身子趴到秦川身上,脑袋埋进他温热宽厚的胸膛,双手紧紧圈住秦川的后背,努力挤着眼泪装可怜,“我最最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背着你偷吃!要不是那小子看着和你有些相似,我才懒得理他!” 抬起头,一张绝色的面孔直凑到秦川眼皮底下,哀哀惨惨地望着他,“你莫要生气,你现在身子虚弱,别再像上次一样整出什么病症来……” “谁身体虚了!你别胡说八道!”秦川脸上一红,一巴掌将高灵毓推开,“你弄够了吧!够了就回禹辰院去!” 高灵毓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涎皮赖脸地不肯放手,“我今日要与秦堂主彻夜长谈,留宿于西华居,明日早上再回我自家去。爹爹今早就下山了,人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既然爹爹下了山,我这只猴子就做主了!今晚留在西华居不回去,禹辰院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秦川被他自轻自嘲的话逗得冰消雪解,拍了一下高灵毓光裸的后背,浅笑道,“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猴子的……” 高灵毓不含□地轻轻吻着秦川光滑的肩膀,突然抬起脑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只在你面前是猴子,还是扒上身就永远甩不掉的泼猴儿!但是川你要是哪天想把我甩了,我就会化成一只猛虎,用虎爪把你牢牢压在地上,你想逃也逃不掉!” 秦川被他滑稽夸张的、模仿猴子和老虎的动作逗笑,身体颤动起来,轻微地摩擦着高灵毓同样光裸的躯体,高某人连忙从秦川身上翻滚到旁边,一面埋怨着突然笑起来的秦川,一面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7 伸手扯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秦川自然明白高灵毓为何突然不愿触碰到自己,他对两人的交合仍旧心存抗拒,对于高灵毓这种体贴的、有意避免点燃双方□的行为,心中油然而生一丝感动,于是放软口气、缓和态度,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当年师父为什么把你送到水悠宫去?就因为……你弄坏了他的一盆花?” 高灵毓不知道秦川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既然是他家川想知道,高灵毓自然是知无不言。 “什么花不花的都是借口!那盆破花根本就是山上到处可见的野花杂苗!他却当个宝贝似的搁在最高的架子上,一眼都不让我和姐姐看。你知道,小孩子嘛,都好奇,我就叫一个下人帮我偷偷拿下来想瞧一眼,可是我把整个花盆倒扣在地上,把土都翻遍了,也没发觉那蔫蔫的花苗和漫山遍野长的有什么不一样!然后……然后川你就知道了,他知道是我干的之后就直接把我送给水悠宫了,十几年都没去看过我一眼!” 秦川也觉得有些诧异,想了一想道,“兴许那盆花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师父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亲儿送走……可能他也有难言之隐……” 高灵毓不屑地哼了一声,在锦被下摸到秦川的手轻轻抓住,“幸好水悠宫那边待我很好,不然我跑也要跑回逍遥山向他问个明白,那破花居然能比儿子还重要!?” 秦川看他气鼓鼓嘟起的嘴唇儿,在棉被底下捏了一下他的手,“水悠宫待你很好也就够了……对了,还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问……” 高灵毓修长的五指插入秦川指间,将他的手紧紧扣住,眨巴着一对桃花眼示意,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你是老宫主‘不败顽童’的二弟子,那他老人家的大弟子是何许人也?我在江湖上似乎从没听说过这个人的事迹。”看到高灵毓微愣的神色,秦川忙补充了一句,“这是水悠宫的家事,我本不该多言……” “哪里哪里!”高灵毓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水悠宫早已把川当做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问的!我大师兄确有其人……约摸十年前,他爱恋上一个女子,也不知为何,坚决要离开水悠宫与那女子厮守终生,那时候师父十分器重他却不能将人留住,心里气恼,就勒令水悠宫上下都不许提他一个字,全当没这个徒弟。大师兄早就退出江湖,去过普通百姓的平凡日子,川你当然不曾听说过他的事迹。” 秦川了然地点点头,忽然瞥了一眼高灵毓,低声道,“能不为名利驱使,为了爱人甘愿退出江湖,你这位大师兄倒是个性情中人……” 他这一眼瞥的直把高灵毓的火儿挑起来,方才说那句“厮守终生”的时候,高灵毓就着意留心秦川的反应,现下见他联想到什么一样看了自个儿一眼,兴奋地简直无法自持。他紧紧捏住秦川的手,身子贴上他温暖的胴体,语调激动地表白心意: “川!我同大师兄一样,不,我比大师兄更是个性情中人,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为你办到!你若是想要我退出江湖,我……” “你为何要退出江湖?”秦川不解地发问,“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师父平时虽对你不管不问,但逍遥山庄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况且师父再无其他弟子,你退出江湖,过平常百姓的快活日子去了,逍遥山庄怎么办!” 高灵毓整个儿黏到秦川身上,扒住他圆润结实的肩头,小小声地嘟哝着,埋怨秦川不解风情,秦川听不清他咕哝什么,皱着眉说道: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男人哪有这样说话的!” 高灵毓连忙改正错误,字正腔圆、声音洪亮,“川问了我这么多,我能不能也问问你?” “自然可以。”秦川自认从来坦坦荡荡,态度大方爽快,毫无躲闪。 高灵毓笑着在他肩上亲了一口,“川和我讲讲你家中的事情吧。” “我家里的事情有什么好听的……”可是话一出口就遭到了高灵毓各种撒娇耍赖死缠烂打,只得认输,“现下家中只有二弟和一对双生弟妹,这个你是知道的。” 高灵毓点点头,示意秦川继续。 “其实我多年没回家乡,也不大清楚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二弟每年来兖州看我的时候会提一提,其他就真的没有什么了……” 高灵毓斜眼瞅着秦川直把他瞅得不好意思,“我和川掏心掏肺讲了这么多,你却一句‘没有什么’打发我。我们什么事都做过了,现在躺在一条棉被里面,枕着一个枕头,我竟连你家乡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 秦川神色尴尬起来,仍是不说话。 “对了对了,我连你本姓唐不姓秦都要通过他人之口得知!唉……果然川不把我当一家人,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 为了阻止高灵毓说出更肉麻的话以示真心,秦川只好将自己家底和盘托出,表明自己对他亦没有任何隐瞒,但是当高灵毓知晓秦川的家底身份之后,却着实大吃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大家节日快乐~ ☆、江南唐家 壮阔豪迈的天险长江将中原土地一分为二,比起北方的动乱纷扰、寒冷干涩,她似乎偏袒江南一般,给予了南方肥沃的土地、湿润的空气、优雅的情致和雨季绵绵不绝滋润万物的细雨。在大江南岸的广阔土地上,河流织成一张四通八达的细密大网,滋润着每一亩田地、每一粒饱满的稻穗、每一片翠绿的桑叶。 江南人珍惜上天赐予的一切,他们在土地上勤恳耕作,将收获的丰厚粮食担着送往集市,粜换成其他各色货物,这只是南方发达商业的开端。此刻,他们的河流上漂满了货物如山的船舶,他们黛瓦白墙的街道中间多出许多的商铺、茶楼、钱庄、绣坊,他们的丝织刺绣、陶瓷、茶叶、稻米在北方被抢购一空。 在商贾林立的富饶江南,唐家,更是南方人口口相传的一个传奇家族。 数代人财富的积累,使唐家足以如同其他商家大户一般,每月等着田间佃户的租子、自家商号的进账过上富足奢侈的日子,但唐家人一向最厌恶坐吃山空,他们数代人传下来,永远都在探索这片土地上的一切未知。 他们最先雇佣绣工,开设绣庄,改变从前挨门挨户收购绣品而后卖出的状况;他们最先创设船行,逐步探索如何能用自己的船只将粮食、丝织运往北方;他们最先设立勾栏,收留无家可归的伶人戏子在他们的舞台驻留表演,因此培育出第一批有自己身价、外出表演需要提前几月预约的优伶名角儿。 唐家几乎成了所有商家的方向标,唐家一有个风吹草动,其余各家都伸长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8 脖子观望效仿。江南商会推举唐家家主担任会长已经成了惯例,若是别家想要与唐家一较高下那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他们拥有最肥沃最广阔的土地,整个南方最大最繁盛的绣庄、船行、钱庄,他们运往北方的刺绣丝织和茶叶、稻米的数量叫别的商号只能望尘莫及。旁人三请四邀还是得取号儿排队等候的名角儿伶人,却常常手捧礼品亲自前往唐家拜访,因为这是他们破落之时收留他们的恩主。 唐家家训“仁和治家,厚义处世”,他们不似遥不可及的繁星耀月过着百姓不敢想象的奢靡生活,即使身后的财富足以撼动国本,人们却常常可以看见唐家的家主亲自走访各个商号,早饭有时就在街边喝一碗甜汤藕羹。 江南少有饥馑年岁,可是一旦那一年收成不如人意,唐家必定率先在城中搭建粥棚,舍米施粥,救济三餐不饱的穷人落户,此之谓“厚义处世”,至于如何“仁和治家”,就更叫江南人引以为奇,争相传唱。 旁的商家大户一旦发达,必定广置田宅,仁义一些的就将糟糠之妻好生供养起来,安抚她将来田产商号一定都是咱们儿子的,而后立即娶上几位年轻的小妾偏房充实后院;若是夫妻间原本就没什么情分,到最后正妻嫡子之位都不知保不保得住!因此,大老婆小老婆、嫡子庶子挣破头分夺家产的新闻在江南这片富庶的土地上可不少见。 可唐家之所以能成为唐家,就在于他与别家不一样。自唐家发家成为江南大户以来,历代家主都只娶一房妻子,即使在外头有个把红颜知己,也绝不会留下后代或是带回家作为妾侍。因此唐家的人丁虽不如别家旺盛,但一定是上下两代人交接最和平、最稳定、最顺利的。 好在老天也保佑着唐家,这么多年来不曾让他出现无子嗣继承的事故,而且唐家人经商的头脑和聪慧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一脉相承,唐家的家业在子子孙孙手中不仅没有败落,倒是一日日更加繁盛起来。 这些都是江南地区,人人熟知的传奇故事,可是咱们要说的却是现下的唐家。上代家主去世得早,留下三子一女,长子似乎从未出现在江南人的记忆中,至于他究竟身在何处、做了什么行当,更是无从得知。现在坐在家主位子上的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唐家次子——唐然,在他继任家主之时,有不少人等着瞧好戏,倒要看看这个毛头小子怎么撑得起唐家难以计数的商号、不可丈量的田地;看看老家主撒手人寰、大儿子行踪不明的这个江南大户,这回还怎么繁盛下去! 可是上天既然想要唐家生生不息,这些愚人自然是看不成好戏。唐然以更胜他父亲的老练手段,操控着唐家的一切正常运转,虽然他以后辈的谦恭姿态对待其余商家大户,旁人却从不敢因为他的年轻而在这个人面前趾高气扬,尤其是目睹他毫不费力地击垮用心险恶的商家对手之后。 至于唐家余下的一对孪生兄妹,年岁尚小,却是当家的二哥一手宠大的,他俩的待遇甚至比唐然这个家主还要好些,粉雕玉琢的一对双生子,都是水灵灵的一对大眼睛,红艳艳的薄嘴唇儿,两人走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哪是哥哥哪是妹妹。这两个孩子几乎成了江南人生子育丁的向往和模范,家家都希望自己也能生出个这样仙童一般的娃娃,也难怪唐家二爷简直要将他们宠上天,换你你也得宠! 当秦川将大名鼎鼎的江南唐家以一种自家人的口吻对高灵毓亲切地讲述,高某人抬眼看着说到自家二弟、三弟和小妹时,秦川上扬的嘴角和满脸幸福的笑意,突然抱紧了怀中人的身体: “川,你别讲了。” 秦川的话被打断,显得有些诧异,不是你要我讲的么…… 刚想出言询问,却被高灵毓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震,急忙按住他锦被下的手,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高灵毓也不理他,一个翻身重又压到秦川身上,闷头不做声,两手却异常熟练地掰开秦川的双腿,身子卡进去,一只手直接向下探到他身后□。 “你还没够么……” 秦川在□上的确非常敏感,高灵毓灵巧修长的手指在他体内戳按掐捏,很快就将他清明的神志搅成一团乱麻。高灵毓俯身与他缠绵亲吻,一面驱使身体挤进那温热紧致的妙处,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叹。他捧着身下人端正英俊的脸颊,不住轻吻他的眉毛、他的眼角、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张的双唇,秦川在高灵毓猛烈的攻势下对外界已经茫然没有了反应,只是双手轻轻搭在高灵毓结实的小臂上,感受这个人有力跳动着的脉搏和兴奋时鼓起的青筋。 这一夜实在消耗秦川太多体力,最后一刻来临之时,他只感觉滚烫的热液猛然直冲进身体深处,整个人抽搐一般不受控制,从床铺上弹起,脑袋向后仰去,模糊中只看见雕着牡丹云纹的一道道精致床栏。 使女焦急的声音传进秦川耳中,他的大脑开始慢慢恢复运转,感觉到一只女人的手搭上自己肩膀轻轻摇晃的时候,他终于诈尸一般猛然直起身体,抓住棉被挡在胸口,“你做什么!” 话一出口,秦川就发现,这句话他最近讲了好多次,几乎要成为他的口头禅…… “秦堂主,您可算醒了!武林大会就快开始了,庄主请您到大厅去呢!”使女半夏伸手扯着秦川手中的锦被,一面招呼着身后的姐妹上来帮她一块儿扯。 看到半夏及她身后的一众使女担忧地看着自己,神情没有一丝尴尬,秦川低头瞧瞧自个儿身上,暗自舒了一口气。毓儿昨夜给他清理过了,通体清爽舒坦,还贴心地为他换上亵衣,秦堂主这才恢复平日的冷静,放下锦被,直起身体: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 见使女躬身退下,他却忽然叫住半夏询问了一句,“昨晚西华居可有什么异常?” 半夏略想了想而后摇头,心说,这人不是睡昏头了吧,西华居是庄主的住所,哪能有什么异常,又叮嘱了一句“堂主您快些”,便跟着其余使女鱼贯而出。 秦川的心算是彻底落回肚子里,赶忙起身梳洗着衣,匆匆赶往四方豪杰聚集的逍遥山庄大厅。 逍遥山庄大厅此刻江湖豪侠济济一堂,熟悉的不熟悉的,相互之间客套寒暄总是少不了。秦川现下只觉得神清气爽,似乎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拜见过几位相熟的朋友,对于其他人他并不刻意逢迎客套,同雨连江打个招呼便悄声退出大厅,转到花园中等候。 都说秋日肃杀,但为迎接五年一度的江湖盛事,逍遥山庄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将前厅后院都装扮地毫无萧瑟之气,反倒是木翠菊芳,生意盎然。 秦川最喜爱鲤鱼,此刻低头望着碧水清池中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59 窜游的几位红鲤,免不得想到自己洋泽堂拾辉居中的那几尾小东西,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好生喂养,就算有侍童每天喂着,怕也绝没有自己在时那般精心细致的。秦川这边正想着,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突然靠近—— “毓儿!”秦川一转身就看见高灵毓笑眯眯地扑上来抱紧了自己,压低声音,“在水边不要胡闹!” “方才在大厅,你只顾着同别人说话,我冲你瞧了那么久你也不看我一眼……现在怎么一个人到花园来了?”高灵毓揽着秦川往池边凑了凑,瞟一眼水中的红鲤,了然道,“你怎么这样喜欢红鲤鱼?拾辉居里也养了好几条,我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傻得要命!连自己吃下多少都不记得,活该被撑死……” “毓儿……”秦川四处望了望,现下人都聚在大厅,花园里静悄悄的,就他们两个,这才稍微自在了些,“你跑出来做什么,师父要是发觉我们两个都不在,回头又该不高兴。” ☆、燕公云飞 高灵毓不屑地撇撇嘴,“提他做什么!他正忙着接待贵客,没那个功夫管我们的事!” 秦川心里有些疑惑,现在江湖上势头最盛、实力最强的门派当属水悠宫,高灵毓这个水悠宫副宫主都不算是“贵客”,那这位让逍遥山庄庄主亲自下山迎接的贵客上宾,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高灵毓全然不管秦川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只手环上秦川的腰身,一手按住他的后背就将人往自己怀里带。秦川没有准备,还真的结结实实撞进高灵毓怀中,气得他压低声音喝骂:“在外面你胡闹什么!” 高灵毓毫不在意,反而贴在他耳边说道,“在外面有什么不好!哪天……我们在外头也来一次?” 说着竟还极尽挑逗,伸手在秦川紧翘结实的臀上揉捏了一把。秦川立刻满脸通红,狠狠挣开高灵毓,劈手一掌将他推出老远,也不管他在几步之外捂着胸口装内伤装虚弱,头也不回,气冲冲地直奔会客前厅去了。 谁知秦川刚迈进大厅,众人一瞧见他就纷纷嚷嚷起来,他一时间不明所以,不知该如何反应,此时后腰处被人向前轻轻一推,高灵毓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川,爹爹正向大家介绍你呢,你快上前去。” 秦川抬眼,远远看见雨连江站在大厅最里面,似乎面色不善地瞪着自己这边,连忙一面行着礼,一面穿过各方侠士借道走至雨庄主身边。 “师父……” 雨连江没有理会低头行礼的爱徒,倒是剜了一眼紧跟着秦川而来、此刻挨着秦川站在自己身侧的自家儿子,朗声对大厅内众人道:“诸位,这就是方才我与诸位提起的小徒秦川。” 人群中蹦出一个与秦川熟识的,笑着道,“秦堂主声名远播,我们自然早已知晓,只是雨庄主藏得好哇,秦堂主是您爱徒一事,咱们倒真是头一次听说!” 众人纷纷顺势夸赞秦川在江湖上名声好,雨连江收的好徒弟云云。见师父在一边一副坦然接受笑眯眯的模样,秦川面上虽镇静得很,可心里是不大喜欢这种奉承拍马的场面,身旁的高灵毓似是读出他心中所想,凑近到他耳边悄声道: “爹爹最好面子,他们夸你就是在夸他。你且忍忍,若是你怕这两日他们上门叨扰,咱俩一道出门游山,叫他们捉也捉不着!” 秦川感激地扭头望了高灵毓一眼,就听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炸雷一般响起: “——是他!” 众人连忙向声源处望去,一个破衣烂衫、原端坐于上座的古稀老人此刻从座椅上跳起,两眼圆睁,爬满褶皱的手指颤颤地直指秦川方向。秦川皱了眉头,自己闯荡江湖十数年,也算有些见识,从未见过这位老人,更别提做出什么能让对方激动如斯的事情了。 刚想询问身旁的雨连江,就见那老人阔步向自己这边走来,步伐稳健,吐纳深厚,虽已经满头白发,但走起路来风姿飒爽、精神矍铄,想来年轻时必是一代豪杰。 令秦川及在场众人惊奇的是,老者径直走过大厅主位时,似乎毫不在意庄主雨连江,反倒是雨庄主欠身行礼,神色谦恭。秦川心下更添疑惑,却忽闻身旁的高灵毓朗声道: “不知燕公所谓何事?” 他这话一出口,可惊煞了众人,这世上能以“燕公”相称者,唯有数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一代奇侠燕云飞。 相传他无门无派,却习得一身绝世武功,曾与水悠宫老宫主“不败顽童”较量武艺,当时的确是老宫主险胜,但回到水悠宫后却足足卧榻半月,并非燕云飞使了什么歹毒手段,全因他武功奇险、与众家不同,往往伤人直至肺腑,须等到数日之后伤势才会发作。 燕云飞行事古怪,从不参加任何江湖集会,两派相争时也从不偏帮一方。他四处漂泊,精进武学,行侠仗义,他虽非门派首领掌门,却是逍遥山庄、水悠宫、明洞教等诸多门派掌门人的莫逆之交,其江湖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自好友“不败顽童”去世之后,燕云飞感叹人世无常,遂退隐山间,听松逐鹤,去过清净无愁的仙人日子去了,怎料他今日竟出现在武林大会上! 而且雨连江虽说与“不败顽童”同辈,但他资历较那些老人来说仍是较浅,且他这个人私心较重,常常为稳固逍遥山庄名声地位做出些事情,譬如暗地里打压水悠宫的晚辈宫主元寒喑什么的。因此,雨连江虽功力深厚,亦有德行,身上却难免俗气较重。当年老庄主传位于儿子雨连江之时,曾让忘年好友——当时尚是少侠的燕云飞表表态。燕云飞只道此人必定使逍遥山庄发扬光大,实际上却不屑参加雨连江担任庄主以来、逍遥山庄主办的任何一次武林大会,足见燕云飞心底是不喜欢雨连江的。今日他居然重见江湖,还出现在这武林大会上,真真是叫大厅众人惊奇万分! 见燕云飞走近,秦川连忙躬身行礼,怎料老人瞧也不瞧自己,却绕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了高灵毓的手臂。 “是你……的确是你!” 高灵毓微愣,随后笑着恭敬问道,“敢问燕公所说何事?晚辈从未见过燕公,不明白您是何意啊……” 燕云飞拉着高灵毓的手,将他由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忽然哈哈大笑,“我就说那老小子是有福之人,你果然大有他的气度!” 除了高灵毓似乎没人明白燕云飞的意思,皆紧紧盯着他二人,看他们作何解释。 高灵毓笑着躬身行礼,“前辈说笑了,师父的气度怎是我这不肖徒弟可有的,应是师弟他袭承的多些。” “元寒喑那小子也不孬,只是他身边秽物太多,蒙了眼睛,整日浑浑噩噩,不思正事!不好!不若你,有那老小子的遗风啊!” 燕云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0 飞的话一出口,众皆哗然,元寒喑乃现下水悠宫宫主,这白发白衣的青年说元宫主是自个儿师弟,那他就该是老宫主的二徒弟、元寒喑的二师兄了!可是这位二师兄从来名不见经传,如何忽然成了水悠宫副宫主,满头白发不说,又长得这般摄人心魄、风华绝代…… “女儿来迟,请爹爹莫怪!”众人心下疑惑之时,一个清丽悠扬的女声忽然自厅外飘进。 来人有两位,一个是方才说话的女子,一身珍贵的雪白狐皮氅,头上挽髻,显示其已为人妇的身份,再看相貌,众人立刻确信她便是雨庄主的掌上明珠、远嫁南疆的山庄长女——雨澜鸢。 她当年一笑倾城,曾引得江湖众多侠士为其神魂颠倒,自十五岁起便被推为江湖第一美人。想要迎娶这位美人的,上不去逍遥山便在山下苦等,盼着她每月同父亲一起下山游赏那日,得以向雨庄主诉说提亲一事。可这美人性子奇特,放着中原繁华之地不嫁,反倒千里迢迢嫁给了南疆百炼神教的教主,这个消息曾让不少少年侠士难以接受,一时间寺庙中的僧侣竟多了不少…… 如今美人虽然已为人妇,可风采丝毫不减当年,走起路来身姿隐在大氅之下仍是玲珑有致,一双剪水秋瞳顾盼生辉,樱唇皓齿,那嘴角略微上翘的情致叫现场许多年老的年少的皆一时心旌神摇。 雨连江似乎真的不知女儿会来,穿过众人快步走到大厅门口,刚刚开口唤了一声“鸢儿”,目光碰上女儿身旁站着的那人之时,整个人却呆愣原地,久久无语。 这人看上去约在不惑之年,略比雨庄主年纪轻些,穿着十分朴素,不见一丝修饰之物,身姿挺拔,容貌坚毅,手中未曾握剑,背上也没有包裹,就这样在雨大庄主面前负手而立,却丝毫没有胆怯难安,见到雨连江呆愣的反应之后,甚至略显得意地勾唇浅笑。 “雨庄主?”雨连江身后一人将其唤回神志,“这位是……” 雨连江又看了一眼来人,张了张口竟说不出话,还是雨澜鸢上前朗声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我母亲的兄长,也就是我与舍弟的舅舅。灵毓,还不快来拜见舅舅!” 高灵毓笑着穿过众人走到那人面前,躬身下拜,“多年不见,舅舅依然风采如初!” 大厅之中有一瞬的寂静,而后便炸开锅一般猛然喧闹起来,人人知道雨庄主的女儿、江湖第一美人雨澜鸢远嫁南疆,却从来无人知晓他的小儿子身在何处。如今这个白发的绝美男子,先是被爆出乃“不败顽童”的亲传弟子,此刻竟又说他是雨庄主的儿子!怎能不叫人惊讶! 秦川站在大厅最里,看着记忆中十五六岁的师姐如今一副人妇模样,而后听到雨澜鸢那声召唤,一直紧紧挨在身旁的高灵毓笑着走到大厅门口,同那陌生男人行礼问安,脑中也有一瞬的混乱和惊讶。惊讶之余,不免感觉今日实在凑巧,先是燕公,而后又冒出个舅舅! 毓儿竟什么也没有向自己透露…… 秦川心中稍有不安,但马上被大厅内热闹的气氛打断,众人从雨连江口中得到证实,这位在武林大会开始前便一一拜访众人的水悠宫副宫主,果真既是老宫主的二弟子,又是雨连江的幼子,大厅之中一时为惊奇声议论声与波涛般汹涌的奉承之声淹没。 【作者:为毛写到“舅舅”俩字儿的时候,我立刻想到二郎神…… 前几天国庆在家,没网没电脑,今儿回学校了,恢复进度。 作者有话要说: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时过境迁 秦川皱了眉头,瞥见身旁站着的燕云飞满脸不快,瞅瞪着高灵毓方向,于是躬身说道,“燕公若是想和高副宫主好好说话,可待到晚上邀他饮酒谈心,副宫主好酒,必定相陪。此时此地人多嘴杂,燕公若是不喜,可先稍作休息。” 燕公掀起眼皮望了眼秦川,不似老人的清明眼珠上下打量几番眼前这个年轻人,忽而笑道,“好!你是雨连江的徒弟,可否为老夫寻个地方容身歇脚!” “这是自然。”秦川连忙为燕云飞引路,两人出了会客大厅,一路向山庄深处走去。 秦川为燕云飞寻了一处安静小院,又叫了几个使女周全伺候着,这燕公果然性格怪异不似常人,方才在大厅中见到高灵毓时还显得那般激动,此时倒一点也不着急了。向秦川讨要了几壶美酒便自顾自喝上,秦川见他自己浅饮雅酌自得其乐,自己杵在那里甚是碍眼,于是躬身行礼退下。 从燕公的小院出来,秦川不大想回到大厅,便在山庄内随意转着,消磨时间,谁料竟给他撞上了老朋友。 “玉淳兄,你为何不在会客大厅?” “你别说我,你自己不是也溜了出来,不曾回去么!”闵玉淳凑近秦川,笑嘻嘻地在他身上戳了两下,“现在知道我所言不虚了吧!” “何事?”秦川向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 “还有何事!自然是我慧眼识英!我早就与你说过高副宫主必定不是凡夫俗子!如今应验了吧,你瞧瞧,他既是水悠宫老宫主的亲传弟子,又是雨大庄主的儿子!啧啧啧,果真是我眼力好,你当时说什么来着,‘高副宫主也并非十全十美’?秦川老弟,这样的人,还不是十全十美么!”很明显闵玉淳对高灵毓的赞赏又增加了不少,得意洋洋地向秦川夸耀着,秦川只好随声附和: “确实确实,是我眼拙,不曾识得英才。” 闵玉淳得到满意的答案,笑得一对小眼睛眯成了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摇摇头,“只有一点不好。” 秦川惊奇道,你已经将十全十美的帽子扣在了高灵毓头上,还能有什么不好? “高副宫主若是不好男色,才是真正的十全十美了……” 一句话将秦川噎在那里,缓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看高副宫主与风少谷主只是兄弟情谊,你不要胡乱揣测……” “我哪里胡乱揣测了!”闵玉淳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跳起来辩驳,忽而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低声对秦川说,“旁人都是看高副宫主与风月扬两人日日黏在一块儿才起疑心,我可不一样!” 秦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你亲眼见过他俩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你越说越没谱儿,我不与你争了!”秦川也不听闵玉淳接下来要搬出什么论据,挥挥手就欲离开。 “你别走啊!”闵玉淳收了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抓住秦川衣袖,“我们好几日没一块儿喝酒了,去我那小院喝一杯再走!” 秦川也正有此意,于是爽快答应了,与闵玉淳一同前往他那僻静的住所。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1 众人的逢迎之辞让高灵毓心恨难忍,尤其是注意到秦川同燕云飞一道走出大厅之后,好容易得空脱身,又被姐姐雨澜鸢拦住,说是要长谈。 我哪有功夫与你长谈!川都不知跑哪儿去了!若是再听信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又与我置气,还不知怎样才能哄好! 高灵毓是不愿离了秦川一步的,几句话将自家亲姐敷衍过去,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时间坐下来慢慢详谈,于是不顾雨澜鸢的阻拦,径自追赶秦川去了。 高灵毓刚走出会客正厅没多远,就看见无缘站在连廊上,垂手等待。 “他人呢?” “方才为燕公安排了住所,现下在闵楼主处,两人大约正在饮酒。” 高灵毓迈上连廊,皱了眉头,“——大约?!我不是说了,他听到的每一句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要给我弄得清清楚楚!” 无缘见高灵毓一副要喷火烧人的模样,连忙补充,“他与燕公没说什么话,倒是闵楼主那边……” 高灵毓猛地一个回身,月白的外袍在风中急急划过一道弧线,“又是那个闵玉淳!他说什么了!” 无缘略略斟酌,“他又提起您与风月扬之事,好在秦堂主没听信他的,似乎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后来他二人饮酒之时,闵楼主询问,金庄主为何没来……” “……金庄主?”高灵毓想了想,才记起在前往逍遥山庄的路上就被他下手处理掉的那个金胖子,“提他做什么……川他如何反应?” “秦堂主当时似乎酒劲上头,不曾回答。” 高灵毓沉默片刻,“这个闵玉淳,可千万别坏我的事……兖州那边如何?我让你查的事情怎样了?” 无缘凑近,伏在高灵毓耳边说了几句,高灵毓勾起嘴角,“师弟贯是会投机取巧的,倒给他捡了个现成便宜……罢了,一切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无缘应了声,看了眼自家公子又道,“公子现下要去找秦堂主么?” “自然要去!他酒量最是不好,万一醉倒在旁人那里怎么好!”高灵毓说着便转身下了连廊,向闵玉淳的住所疾步走去。 无缘立于长廊之上,望着高灵毓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叹息。 高灵毓对秦川疯狂的独占欲简直叫人害怕,他恨不得将人手脚锁住,关在暗室之中使其不见天日,整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与外界最好不要有一丝一毫联系。而且,高灵毓对兖州情势的控制比无缘想象的要更加严密,他完全没有因为眼下他与秦川两人关系尚算融洽而暂缓他的计划,而作为旁观者的无缘,由衷地感到一阵无力,她从来不曾妄想可以规劝自家主子改变想法,这些日子下来,也深知秦川内里是多么的固执己见。看来他们俩的事情,也只有这两人去慢慢磨合,她能做的大约就只有期盼他俩得以修成正果吧! 秦川是被高灵毓背回禹辰院的,被轻巧地安放在床铺上的时候,还在嚷嚷着“我还能喝”之类。 这不是高灵毓第一次照顾醉酒后的秦川,数月之前在洋泽堂时,他发完脾气半夜里从艳月楼跑回来,也是撞上秦川醉得四仰八叉躺倒在床上,可此时的心境,却同那时候截然不同。 那时候被秦川拒绝,自己只能跑到姐姐的艳月楼摔砸撒气,却全然不明如何才能留在秦川身边。可是时过境迁,此刻是他将醉倒不省人事的秦川从旁人那里接回,一路背在背上送回两人共同居住的小院。主客关系的颠倒、二人强势弱势的交换,都使得高灵毓心下十分满意。 他为秦川仔细盖好棉被,见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低头凝视着秦川熟睡中的面容约摸半刻,便起身走出禹辰院。 一路上,高灵毓心里虽万般不耐,但面上仍是恭敬有礼,谦和温厚地一一回应路上所遇行人之各种寒暄逢迎。走到自家姐姐所居住的斜枝院院门的时候,远远地就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使女正立于门边等候。 “二少爷,请随我来。” 高灵毓眉头一皱,“可别这么称呼我,从小到大我都不曾觉得我有过兄姐。” “可是……” 见使女为难地看着自己,高灵毓又道,“叫我公子便好!快领我去见你家夫人罢。” 使女大约是雨澜鸢所疼爱的,竟绷不住脸皮,笑着同高灵毓开起玩笑: “公子可不能这样称呼我们小姐!就如您明明是二公子却不喜旁人叫你‘二少爷’,我们小姐虽已为人妇,却也不喜旁人叫她‘夫人’,你们二位还真是真真儿的姐弟呢……” 高灵毓勉强扯了扯嘴角,等待这活泼爱闹的使女说完笑完,毫无诚意地行礼赔罪,再带领自己前往雨澜鸢所在之处。 斜枝院是雨连江在爱女十五及笄之时,特在山庄辟了一块地面,专门为她建造的一处精致别院,而那时候高灵毓已经被送去了水悠宫,所以这是他头一回走进姐姐的这处住所。他无不挑剔地打量着前院的凉亭花木、房梁屋檐的雕梁画栋,愈看心中真是愈发地不满。 ——真是可气!这斜枝院的使女都比山庄别处的端丽秀气! “可算来了啊,我还以为二公子贵人事忙,我这做姐姐的需等到明日又或后日,才能同二少爷见上一面呢!” 果真是姐弟,连揶揄讽刺的声音语调都如出一辙! 高灵毓扭头看见雨澜鸢抚着略微隆起的腹部,站在客厅门口,终于想起他这姐姐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可嘴上依旧尖刻不饶人: “川方才同人饮酒饮多了,我将他送回禹辰院去。可是姐姐你有了身孕,想必是日日闲着没有要紧事的,等一等又何妨!就算不是等我,你难道还能外出游山、骑马涉猎么,夫人?” 领着高灵毓进来的使女心中暗暗咋舌,这对姐弟果真同传闻中一样,见面就掐,庄主将亲儿送走这件事,似乎终于变得可以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求点击求评论求收藏! ☆、王爷舅舅 听到高灵毓口中“夫人”二字,雨澜鸢冷哼一声,“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添堵的吧!” 高灵毓立即惊讶道,“明明是姐姐在大厅外拦住我说是要长谈,要谈些什么当然是姐姐心里知晓!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雨澜鸢瞧着门厅外样貌大变,性格却愈发恶劣的弟弟,正带着一脸隐隐的得意望着自己,心中挣扎许久,终于退步认输。 “好了好了,不与你争辩了,快点进来!” 高灵毓得令,乐呵呵地跃上石阶,跳到雨澜鸢身前,没瞧自己姐姐一眼,倒是煞有介事地低下脑袋,贴耳在她凸起得并不明显的腹部,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 “里面怎么没声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2 儿啊……” 雨澜鸢“啪——”地一巴掌将弟弟的脑袋拍开,“才四个多月,哪来的声儿!里头说话,别耽误我时间!” 说着一手抚上腹部,转身往后院走去,高灵毓此时倒挺配合,跟在自家亲姐身后,一路直走到斜枝院最里的花房。逍遥山较山下寒冷很多,山上也只有梅菊之类,于男子来说没甚大碍,但是爱花惜花的女子就难免会感觉单调。 这花房便是雨澜鸢的得意之作,选建在斜枝院最南面,每日阳光最盛,屋内日夜燃火盆,四角置铜炉,非要把这屋子烘烤得温暖如春!花房中培植各种喜温花卉,无论外头怎样天寒地冻,里面照样姹紫嫣红,四季里是花开不断,花房西角安置香炉,真真是香云缭绕,使人如登仙境! 高灵毓一进门,却是立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暖!” 雨澜鸢有了身孕,终究不能久站,舒舒服服地倚在软垫上坐了,“只有温暖如春,花草才能四季不衰,这么浅显你都不懂么?”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姐姐你兴师动众,建温房以育花,不觉得过于勉强么?”高灵毓瞧瞧屋内悬着的一盆茂盛绿萝,随口说道,“须得不分昼夜加炭燃炉,指派使女整日整夜地看顾,这样养出来的花草,未免太娇贵了些,或许移种到外头,连一日也活不了……” “什么叫做‘过于勉强’?逍遥山上终年只见什么梅啊菊啊,看得我都腻得慌,建温房养花又如何,我不过是太过喜欢罢了……只要喜欢,大费周章又如何呢!” 高灵毓抬眼看了看自家姐姐,没有答话。 “我俩既是姐弟,就应该心意相通。于花如此,于人也是如此,你说对不对?”雨澜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见高灵毓坐在椅上,浅笑着不说话,“怎么没动静了?哑了?” “我说姐姐怎么将我带到花房来,原来是要训导弟弟。”高灵毓脸上似是无奈,“我可不是想要‘温房育花’,姐姐怕是会错了意。” 雨澜鸢仍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灵毓: “你让艳月带了一半的昆仑玉环给我,又千方百计请来了舅舅,听说今日燕公见到你时激动异常,必定也是你暗地里使的什么招儿。这样的百般部署、万全准备,难不成你是为了能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扬名天下?” 高灵毓哈哈一笑,“这也说不定呢!或许是弟弟我悠闲日子过够了,想要做一番大事业,这才劳烦舅舅与姐姐前来……” “你闭嘴!”雨澜鸢突然狠狠将茶盏顿在案上,“我还没有说完!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同雨家人还有哪一处相像!不必哄骗我练的是什么水悠宫神功,明明就是犯了禁忌!” 雨澜鸢也不顾孕中不宜情绪激动,倏地站起身,沉声喝问: “你把舅舅请来不就是为了压制爹爹么?虽说当年被送走之时你才七、八岁大,但早已记得事情了,舅舅和爹爹是彻彻底底的死对头你难道忘了?舅舅虽算不上江湖中人,可是他手握重兵,是朝廷的王爷!手下的死士更是不知其数!你利用他来压制着爹爹,整个逍遥山庄还不任你妄为了!” “姐姐多虑了……”高灵毓嘴角仍带着一丝浅笑,淡然地回应着亲姐的喝责。 “燕公与你师父有数十年的交情,你有什么事情请他老人家帮忙,他必定不会推辞。至于这只昆仑玉环……”雨澜鸢转身走了几步,从花房东角的沉香木架上取下一只精致木盒,搁在高灵毓面前的茶几上: “若你今日不将事情说清楚,这只玉环,我不收。” 高灵毓见雨澜鸢将玉环退了回来,稍稍睁大眼睛,但很快恢复那一抹怪异的浅笑,“姐姐,这可由不得你收或不收啊……” 见亲姐冷冷地瞪视自己,高灵毓叹了一口气,“爹爹一直不喜欢我,连雨这个姓氏都不愿给我,说什么随娘亲姓高,他只是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 “你胡说什么呢!”雨澜鸢神色竟有些慌张,“你我同是爹与娘亲所生,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为何要将我送予水悠宫?为何不让我姓雨而要姓高?为何十数年他都不曾去水悠宫看过我一眼?还有一事……爹爹与舅舅水火不相容,从来都是意见不合,姐姐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何?”高灵毓起身,在屋内随意踱步,倒是雨澜鸢蹙着眉头,扶着圈椅扶手慢慢坐下来,神色沉重。 “你越说越荒唐了……”雨澜鸢沉默良久,低声自语。 高灵毓低下头善意地提醒,“自从爹爹与娘亲十数年前闹翻,娘亲离家而去,下落不明,舅舅便不再踏足逍遥山一步。可是我此次让人去请,他却即刻答应了,舅舅待我,真是比爹爹好很多呢。” “舅舅与娘亲名义上是兄妹,但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娘亲是自小被收养,同舅舅根本没有血亲关系,他二人自小一块儿长大,这中间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姐姐你说呢?” “荒唐至极!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雨澜鸢凝着眉头,想要打断高灵毓荒谬的发言。 高灵毓摇着头轻声笑了,“你当然不愿我说,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不仅爹爹颜面扫地,逍遥山庄在江湖上的声名都可能荡然无存,所以我说,这只昆仑玉环,由不得你收或不收啊……” 高灵毓将装有玉环的木盒推回雨澜鸢身前。 “还望姐姐收下这只玉环,能够与我同心协力。” “这不是我在请求你,这是你们雨家欠我的……” 高灵毓从斜枝院走出时,步伐异常轻快,路上遇见的巴结讨好之流似乎也变得好打发许多。 转过花苑之时,却让他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大哥!”着一身竹青袍子的俊秀少年,呼唤他的语气满是兴奋,“你为何在此?” 高灵毓见他身旁还站着个衣着贵气的陌生少年,约摸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停下脚步,朗声道,“川同人饮酒又喝多了,我赶着回去照顾他,改日再聚!” 说完冲花苑那头的风月扬展颜一笑,脚步如飞、大步流星向禹辰院的方向奔去。余下两个俊朗少年一时有些莫名其妙,稍稍愣了愣,那个华服少年凝眉询问,“他口中‘川’是何人?” “大约是水悠宫的秦川秦堂主。” “他们二人关系竟如此亲密么……月扬,你不是与那高灵毓熟识?你给我说说!” 风月扬似有犹豫,勉强开口道,“高大哥同秦堂主两人确实感情甚好,不过,你不要胡乱猜测……” 那少年怎样哄劝,见风月扬还是不肯多说,讨了个没趣,望着高灵毓急急奔走的方向,冷冷道,“就算你不说,日后我也自会知道……” 待高灵毓回到禹辰院,已经是用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3 晚膳的时刻了。 一进院门,见无缘正站在院中间懒懒地喂鱼,高灵毓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道,“醒了么?” 无缘摇头,同样低声回答,“睡死过去了。” 高灵毓放轻脚步,迈到院中那只硕大的彩瓷鱼缸前,低头瞧瞧里头欢快抢食的红鲤,“你少喂点,这些蠢东西没记性,万一撑死了怎么办!” “那就把死鱼捞出来,再放几条活的进来,反正你不爱惜这些玩意儿,只因秦堂主喜欢,你拿来讨他高兴罢了。”无缘甚没好气地又朝水中撒了一把鱼食,也不管高灵毓是何表情,转身走了。 高灵毓气得厉害,狠狠瞪着她的背影,女人真是奇怪!我又不曾招惹她! 轻轻推开房门,迈入内室,就见秦川仍是那个姿势睡得正香。高灵毓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心爱之人毫无防备的睡颜,恨不得将他这副模样刻在骨上、烙在心里,平时要么正经严肃,要么谦恭内敛,何曾见过他这样舒展眉心、歪着脑袋呼呼大睡的怜人样子! “川,起来吃饭么?” 高灵毓几下蹬了鞋子,扒掉外袍。 对于他的问话,熟睡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高灵毓小心地钻进棉被,掰过秦川的肩膀将人抱进怀里,脑袋蹭进秦川发间,鼻尖不住磨蹭着他柔软的头发,嗅着他身上熟悉甜美的气味,秦川没醒,高灵毓自然要趁此机会尽情温存,一双手也渐渐不安分起来,隔着薄薄一层亵衣,在熟睡的人身体上下轻柔地游走抚摩。 ☆、蚀骨噬心 睡梦中的人因酒劲儿糊住了神志,被高灵毓在手臂、胸前、大腿到处占便宜也没有转醒的迹象。高灵毓索性大了胆子,一只手将秦川搂紧,另一只狼爪便潜进了秦川亵衣之内,在他结实温热、随着呼吸规律起伏的胸膛之上尽情地揉捏抚摸。 正当他流连于秦川胸前诱人的一点朱樱,一时手上忘记了轻重的时候,当事人却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轻短的闷哼。高灵毓吓得僵在那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等了半晌,凑近去看秦川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将要清醒的意思。他试验一般,重又掐了一下那粒可怜可爱的红豆,当秦川喉咙里再次溢出那种撩人的哼吟的时候,高灵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我的川…… 高灵毓难以自制,放开秦川使他平躺,翻身轻轻伏在他身上,一只手撑在秦川身侧免得自己体重压到他,另一只爪子就直接向下去解他的亵裤。摸上秦川沉睡着的分身,高灵毓倒首先呼吸粗重起来,他试着取悦心爱之人,手指灵巧地抚弄揉搓,感觉到那温热的物体在自己手中开始膨胀跳动,他颇为得意地勾起嘴角,再接再厉,俯下身暧昧地舔咬起秦川柔软的耳廓。 虽然之前仅仅交合过两次,但高灵毓对于秦川身上敏感之处已然摸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触碰爱抚哪里,川的身体就会产生怎样可爱的反应。此时秦川的双眼仍旧闭着,仿佛高灵毓只是他一场荒诞春梦中的主角,随着高灵毓的动作,他不自觉地屈起双腿,稍稍扭动着腰肢,身体的快意诱得他喉中不断发出小兽呜咽一样哑哑的呻吟。 他诚实的反应出乎高灵毓的意料,更叫他血脉贲张、欣喜若狂! 之前的交合,就算不曾被强迫,神志清醒的秦川也都是一副沉默隐忍的态度,他承受着高灵毓在自己身上驰骋,却对于自己亦能从欢爱之中得到快意感到万分难堪羞恼。如同此刻这般毫不压抑地呻吟出声,随着高灵毓的爱抚扭动身体配合,当真是高灵毓想也不敢想的。 高灵毓痴痴望着秦川脸颊上腾起的绯红,终于顾不得自己不愿弄醒他的初衷,俯身吻上那人滚热的双唇。 情难自制,辗转缠绵。 直到沉睡的人因为缺氧,终于睁开眼睛,开始猛力推搡着高灵毓的胸膛,刚才放松开敞的身体也恢复到平时抗拒的僵硬紧绷。 终于躲开他强势入侵的唇舌,秦川大口喘着气,愤怒地瞪视着高灵毓满是情欲的脸孔。 “你怎么又……” 高灵毓根本不听秦川想说什么,猛然重重压在他身上,双臂铜浇铁铸一样死死抱住他的后背,腿脚交缠,两人的躯体缠在一起,无法平衡,竟向床铺内侧翻倒过去,加上高灵毓有心地使力,最后竟成了秦川趴伏在高灵毓上方的姿态。 秦川满脸通红,尽了全力想要挣脱,奈何高灵毓双手死死按住他的后背和颈项,双腿铁钳一样紧紧夹着他的胯骨,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高灵毓精神抖擞的下体抵着自己,只要稍一挣动,那东西就更加兴奋地戳在自己大腿上。秦川羞臊至极,双手撑在高灵毓身体两侧,想要尽量减少两人身体贴合的面积。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 高灵毓舔吻着秦川优美的脖颈,轻轻咬住他的喉结,就听到上方人猛然的吸气声。 “我竟不知道,你这里也这样敏感……”高灵毓嘿嘿笑着,一只手离开秦川的后颈向下一路滑行,摸上他最为脆弱的腰侧,揉捏挑逗。秦川拼命压制着身上的颤栗,绷着身体,却放软了语气: “毓儿,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高灵毓稍稍松开双腿,身体向上贴近秦川的身子开始轻轻地摩擦,秦川仍旧被按住后背逃脱不得,渐渐产生反应的下体使得他又开始羞愧懊恼,可不待他开口,高灵毓却说出一句话让他瞪大了双眼。 “川,你想不想要我?” “什、什么……”秦川呆愣住,毓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高灵毓松开压制着秦川后背的手,笑着勾上他的脖子,桃花眼冲他妖冶地一闪。 “这次我在下,你在上,好不好?” 见秦川木头一般呆了神志,高灵毓窃笑着,大大方方将双腿张得更开,按住秦川的腰胯就向自己两腿之间压,谁料还没有碰到,秦川便猛地跳将起来,甩开高灵毓的钳制向后极力躲闪。 就像方才将要触碰到致命的可怕毒物一样,秦川最大程度地拉开与高灵毓的距离,一直退到床铺另一头,后背紧贴着床栏,不住地摇头。 高灵毓立刻眉心紧蹙,撑起身体瞪视着秦川。 “你不想要我?” 秦川此时冷静了不少,没有回答高灵毓蕴满怒火的质问,抬眼扫视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4 屋内,开始搜寻自己的衣物。 高灵毓直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冷冷喝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当初在兖州的时候你也不愿意!难道有谁比我更好吗!” 秦川依旧充耳不闻,任凭高灵毓一个人发火,下床捡起地上的亵衣亵裤,开始往身上套,低着头,看不真切神情。 高灵毓脸色愈发阴沉,目光更是如利刃一样,直要将秦川的身体瞪出个窟窿,看到秦川默默地一件件穿上衣衫,他突然冒出一句。 “你怎么总往闵玉淳那里跑?” 秦川回头,“你是何意。” 高灵毓突然一击掌,哈哈一笑,“我想起来了,闵楼主专攻绮粉靡药,想必对房中术也精通得很,难怪你……” “高灵毓!”秦川厉喝着,如风般迫近,一掌直击高灵毓胸膛。高灵毓怎可能让他得手,眼看这一掌就要击上胸口,他旋即将秦川手臂紧紧抓住扭到他身后,一个反手将人重重压在床上,单膝跪压在秦川腰上,叫他面朝下紧贴着床铺动弹不得。 “高灵毓!——你!”秦川猛烈地挣扎,像一只困兽般挣动着,反抗高灵毓的压制,身体击打在床铺上发出沉沉的闷响。 高灵毓眯起眼睛,看着秦川挣扎中剥落了衣衫,露出半边光滑厚实的肩膀,俯下身,凑近他耳边: “每次风月扬来这里,都能和你聊上半日,怎么?他那样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你也喜欢?” 秦川瞪大了双眼,喝骂着高灵毓的名字,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他身上一块肉来! “高灵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明明只与你……牵扯旁人做什么!” “是么?”高灵毓低声呢喃,突然手上使力将秦川的手腕几乎捏碎,膝盖亦狠狠在他后腰碾压,秦川经不住剧痛,失声痛呼,却更为惊恐地感觉到身上之人从后面掰开了自己的双腿。 “你、你做什么……” 犹如第一次交合的姿势,那酷刑折磨般的可怕记忆迫使秦川放弃与高灵毓对峙,颤颤地出声央求高灵毓停手。 “毓儿,毓儿……不要这样……我求你……” 高灵毓红了双眼,身体卡进秦川两腿之间,猛然一指捅进昨夜才承欢过的紧致窄穴,低声道: “若不是你有旁人,那就是你天生在下!活该被我操弄!!” 说罢,高灵毓铁杵一般直捣进秦川身体最深处。 身体被撕裂被撞击的巨大痛楚却不及这句话让秦川伤痛欲绝。 我在你心中原来如此不堪么…… 一句话抽走了他心里所有反抗的念头,秦川像一个没有知觉的娃娃瘫软在床铺上,一只手臂垂下床沿,毫不反抗,承受着高灵毓凶猛狂暴的冲撞折磨。 高灵毓的头脑中仿佛灌进了滚热的岩浆,完全不知自己正做出何等暴行,他只是死死掐住秦川的腰侧,任凭自己在这个人体内横冲直撞。 他混沌的意识中只余下一个讯息:他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我要锁住他、将他关进笼中!不让任何人看到!不让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只有我能进入!! 炽热紧致的疯狂快感一波波席卷了高灵毓的全身,他彻底沉浸于秦川的身体给他带来的癫狂之中,而忘却了身下的人是何时停止挣动,又是何时陷入昏厥、瘫软了四肢、就好像……已然死去。 待到岩浆渐渐冷却,终于回复神志之时,高灵毓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床铺上趴着的人。 他一手垂在床外,一只手姿态怪异地扭在背后,腕上被自己掐出的红印尚未消去,腰间亦是多处印痕,都是自己按压他腰肢的时候弄下的。他身下殷红的鲜血不似第一次只有一丝一缕的血迹,这一回顺着大腿根流下,浸染了床铺,白浊的液体混着鲜红,干涸在他股间。他的双腿大张,同手臂一样无力地瘫着,左腿几乎落下床铺,很明显膝盖和大腿在交合之中多次磕碰到坚硬的床沿,青紫斑斑。 高灵毓霎时间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看到的这幅画面在头脑中不断闪动,几乎要把持不住身体跌下床去。、 “川……” 高灵毓捂着眼睛,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不住地唤这个名字。 “川……川……” 眼前的漆黑终于消退,他凑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过身,让他面朝上得以顺畅呼吸。 “川,对不起……” “川……你醒醒啊……” 凑近秦川口鼻,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高灵毓又哭又笑地抱住秦川的身体。 “凝元丹……川,你等一等,我去找无缘要凝元丹!” 在他的颊上落下一吻,高灵毓小心地在秦川颈下垫好枕头,为他盖好锦被,下了床,跌跌撞撞去扯衣架上的外袍,双手颤抖着将自己胡乱裹起来,高灵毓又扭头望了一眼仿佛陷入沉睡的秦川,奔出房门去寻无缘。 ☆、关心则乱 又一次在睡梦中被拍门声吵醒的无缘姑姑,在看到门外站着的自家公子、唤了一声“无缘”之后眼中接连涌出的大颗泪珠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川,川他……” 无缘一把将高灵毓拨开,黑着脸直奔高灵毓与秦川的主卧,毫不避讳,揭开锦被就开始查看秦川身上的伤势,脸色是愈发地不好。高灵毓跪在床沿,看一眼秦川又看一眼无缘,见她搭在秦川腕上的手指松开,扬起脑袋急切询问: “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无缘不说话,将被子向下拉了拉,示意高灵毓搭把手将人翻过来,高灵毓连忙爬上床,让昏厥的人趴伏在自己怀里,露出后背。一看到秦川后腰上老大一块乌紫,无缘顿时就想跳起来将高灵毓骂个狗血淋头,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 可是心下转了几转,俯□在秦川后腰上几处按了按,无缘起身冷冷道,“秦堂主腰上这处伤实在太重,不可能完全治愈。加之他忧惶惊惧、血气不和、脉象杂浮,想必就算醒来身体也会留下不少遗症,估计从今往后,是不能再练武了。” 高灵毓缓缓睁大了双眼,抱着秦川的双手颤抖起来,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的面色。 “不会的……你看错了,你再仔细看清楚!川最喜欢习武练功,每日早晨都要在院子里练上一个时辰的……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 无缘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公子若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5 信不过我,大可以找大夫来瞧,不过结果都是一样又何必多此一举。您还是好好想想秦堂主醒来之后,怎样跟他交代吧!” 也不管高灵毓抱着秦川倚在床头,呆若木鸡,无缘转身出门,为他端来一盆热水,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径自转到后院煎药去了。 高灵毓呆愣了许久,慢慢扯过棉被将秦川的身体裹好,连人带被子紧紧抱住,贴在他耳边道,“川,我错了,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你会恨惨了我,可是……我不会让你走的……” …… 完全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一样,直到无缘端着汤药迈进内室,那盆热水早已凉透,高灵毓仍是那个姿势,抱着秦川一动不动,仿佛得知再也无法习武练功的不是昏迷中的秦川,而是他本人。无缘在心中感叹,到底还只是个刚过二十的孩子,就算他能在这鱼龙混杂的逍遥山庄中游刃有余,一旦碰到自己心尖儿上的人出事,仍是会乱了方寸。 端着药碗,走近床铺,“公子?” 高灵毓呆呆地扭过脸,看见无缘手上的汤药,伸手来接,却被无缘转身躲过,“公子怎么不帮秦堂主清理?万一像上一回那样高热不退该如何是好?” “药。”高灵毓全不在意无缘在说什么,伸着手等着无缘递过药碗。 “罢了……”无缘无奈认输投降,“我怕了你了!秦堂主的身体没有大碍,腰伤并不太严重,躺着静养几日便会好了!” 高灵毓听了这话,先是呆愣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忽然神色狰狞起来,恶狠狠瞪着无缘,压低了声音。 “你竟然骗我!” “还请公子莫怪,药碗我搁在这里了,我待会儿再端盆热水来……公子您别瞪了,还是赶紧给秦堂主服药吧。”无缘拿秦川做幌子成功转移了高灵毓的注意,三步两步溜出门去,一面在心中默念,方才好险,若不是怀里抱着秦川,公子非冲上来劈了自己不可! 再看这边,室内只余高灵毓同秦川两人,高灵毓为无缘诓骗,原先杀气腾腾、阴沉紧绷的一张脸,在目光触到秦川的一刹那却绷不住笑出了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把药喝了,再躺着休息几日,很快你就又能在青石板的练功场上舞剑练功了! 高灵毓让秦川翻过身、软软地倚靠在自己怀中,端起药碗,温柔小心地服侍他喝下浓黑的汤汁,心中思量着,这几日必定亲手照顾他,还需好好道歉,若川实在生气,就跪在他身前哭着求他!川最是心软,一定不会同自己置气太久的! 高灵毓的小算盘打得响亮,却全然忘了□之中自己说过什么糊涂伤人的话,只等着秦川清醒,好软磨硬泡求他原谅,孰不知,此次的事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自从秦川醒来就没和高灵毓说过一句话,他拒绝高灵毓为自己涂抹伤药,是高灵毓递来的汤药绝对闭口不饮,高灵毓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甚至会明显地表现出厌恶。腰上被高灵毓碾压的伤痕确实有些严重,秦川暂时只能躺着或者倚在软垫上,无法自由活动,至于下半身被他摧残折磨的部位,那可耻的疼痛让秦川简直想拿刀将那里剜去! 这是秦川第一次打心底不想看见这个人,无论从前对他有多么喜爱宠溺的感情,也在那夜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被打消殆尽。一看到他的脸孔,脑中就闪现出他将自己压制在床铺上、残忍进入自己的可怕场面,对于那一晚,秦川连想都不愿想起,也就更加不愿见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握住他的手被狠狠推开,盛着汤药的瓷勺送到那人嘴边他却立即扭过头去,自己声泪俱下地道歉哀告他却只是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几日下来,高灵毓简直要被秦川完全拒绝的态度折磨得发狂! 以高灵毓的性子,以往谁要是胆敢这样对待他,他必定直接一掌送上去!可这个人是秦川,是他驱之慕之、重之恋之的秦川!况且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错,秦川一时气愤、不能原谅自己也属正常,这次他脾气是大了点,兴许过个几日,见自己诚心认错也就好了呢! 无缘夹在两人中间,真真是苦恼不已。秦川不让高灵毓近身,照料病人的活儿就落在无缘一个人身上,秦川是男子,这中间自然有许多不便。高灵毓那边是整日唉声叹气,远远地窥探一眼床铺上人儿的精神如何,而后找个旮旯躲起来自怨自艾。 眼看着秦川身体渐好,可是对人的态度毫无转变,仍是一看到高灵毓就眉头深锁,满脸的憎恶之色。高灵毓是身陷其中,失了主意,整日追在无缘身后询问那人的身体如何、精神如何,一面心下惴惴不安,对于秦川身体将好一事又高兴又害怕,整个人已然进入慌张无措的混乱状态,平日的阴谋诡计、狡黠奸诈齐齐抛之脑后,生怕一个不好惹得秦川从此同自己断情绝义。 幸好有其主必有其仆,无缘在水悠宫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心计自是有的,又跟在高灵毓秦川二人身后,将这两人之事尽收眼底。果真是旁观者清,这日她便给自家公子带来两条喜讯。 将精致的四角镶金沉香木盒放在高灵毓手边,无缘笑着说,“恭喜公子,今晨雨大小姐差人送还这只玉环,她说愿与公子共同进退,只是觉得愧对父亲,故将这一半玉环送回。” 高灵毓稍稍来了点精神,伸手掀开盒盖瞥了一眼,“昆仑玉环是逍遥山庄祖传之物,替我收好。” 无缘应了声,立在高灵毓身侧,瞧瞧他的脸色,“现下雨大小姐也站在公子这边,那雨庄主就更是孤立无援,公子成事必定轻而易举!还有……昨日兖州来消息,洋泽堂之事拖得太久,里头那些个老鼠有的开始不安分起来,青副堂主问公子,是否要想办法压一压。” 高灵毓好像不曾听到一般,无精打采地歪在椅子上,哀哀地叹着气。秦川此刻这样对他,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兖州、什么洋泽堂!无缘暗自摇头,走到高灵毓身前,低声说道: “公子若是为秦堂主之事烦恼,不如听我一句。” 高灵毓闻言抬头,示意无缘继续。 “公子真是被情意蒙了眼睛,竟连秦堂主最怕什么都忘了。” “我同川在一起这么久,也不知他惧怕什么……你说这话是何意?”高灵毓从椅子上坐起身,对无缘所说似乎有了点兴趣。 “关心则乱,公子忘了,秦堂主最怕的就是您有个三长两短!上次您假作渊冥发作,吐血不止,秦堂主撑着病体来寻我,见您气息微弱、了无生气,扑在您的身上真真是伤痛欲绝!那回您与今日犯的错事儿大差不离,不如……” 高灵毓兴奋地两眼放光,跳起来道,“我就照猫画虎!川见不得我受苦受难,必定不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6 再追究!” “——错了!”无缘将激动过头的高灵毓按回圈椅上,“渊冥哪有一而再、再而三发作的道理,这招儿用过一次,不可再用!” 见高灵毓懵懵懂懂、仍不开窍,无缘循循善诱,“这逍遥山庄中谁最反对您与秦堂主之事啊?那人知道你两人之间事情之后,立刻叫人将秦堂主带走,若是这回知道您又重重伤了他的爱徒,必定大发雷霆,到时候秦堂主出不出面为您辩解开脱,就看您,是否有个‘三长两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高灵毓苦肉计~ ☆、意外之喜 这一日秦川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高灵毓好似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的抗拒与厌恶,围在床边怎么撵也撵不走。从早上开始端来早膳,就拖了一只鼓凳盘踞在床侧,一会儿替自己掖掖被角,一会儿出声询问冷暖,渴不渴,饿不饿,腰伤还疼不疼之类种种…… 秦川腰伤尚未好全,身后垫着两个软垫,也不敢随便乱动,高灵毓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甚至不时抓过他的手攥住不放,他怎能容忍得了!在高灵毓第三次执着瓷勺送到他的嘴边,固执地要喂他喝药的时候,满腔怒火终于爆发,秦川伸手狠狠推开他靠近的手臂,连带着掀翻了高灵毓手中的瓷碗,泼了高某人一身的药汁。 瓷碗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房门正巧在这时被“砰——”地推开,逍遥山庄的主人满面怒容,闪现在门口,大声喝道: “你给我滚出来!” 秦川见到自己师父,顿时尴尬羞愧不已,刚想支起身体下床请罪,却被雨连江高灵毓两人同时阻止。 “川你千万不可乱动!”高灵毓不顾自己前襟透湿了汤药,连忙凑近将秦川按回床上躺好。 “川儿,这不关你的事,我找的是这个混账小子!”雨连江狠狠地一指自家儿子,“你跟我到院子里来!” 秦川自觉愧对师父,加上的确是身体未愈,也就不再执意起身,忐忑不安地看着高灵毓随雨连江出了内室,走到院中。 高灵毓跟着父亲走到院里,就看见那里站着的第三人,于是躬身行礼。 “见过舅舅。” 逍遥山庄庄主夫人的兄长,也就是高灵毓姐弟俩的舅舅——高钺,脸上仍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点点头回应了自己外甥的问好。雨连江一见到他立马皱起眉头,“你跟来做什么!” 高钺凑到雨连江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雨连江面色一变,倏地一挥手将他推开,转身面向高灵毓,正色道,“川儿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高灵毓似乎不敢抬头,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漆黑的药汁顺着他月白的缎面袍子淌下来,浸湿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衫。雨连江越看越来气,刚想发怒就听身旁的高钺说道,“孩子还年轻,不懂事,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明白就不要说话!”雨连江打断了高钺的话,扭过头狠声质问自家儿子,“我前几日才警告过你,不要再纠缠川儿!可是没几天,他就又被你弄得满身伤痛!川儿的腰伤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恐怕难以痊愈’!什么叫‘日后无法继续习武’!……你别闷不吭声的!说话!!” 雨连江愤怒到极点,竟然举起掌就要劈到高灵毓身上,幸好高钺在一旁及时拦截,无缘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跑出来,站在高灵毓身侧为自家公子求情。 “公子与秦堂主发生争执,一时冲动才犯下过错,可是他已诚心悔过,发誓一生尽其所能照顾秦堂主,再不敢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还望庄主念及公子是您唯一的儿子,手下留情啊!”无缘说得动情深挚,高钺听了也出声附和: “说的对!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坏了他,你后悔都来不及!” 高钺不说这话还好,他话一出口,雨连江心里这火儿瞬间就腾起来了。 “既然是我管教我的儿子,你插什么嘴!”一把将高钺推出几步远,雨大庄主阔步迈到高灵毓面前,揪住他的领口,“我上一回将川儿接走,但是没几天人就被你诓骗回这禹辰院来,这次我再将他接走,可就不会叫你这般好找了!” 高灵毓惊疑地瞪大双眼,“你这是何意……” “何意?”雨连江勾唇冷冷一笑,“你自小在水悠宫长大,自然不知我逍遥山有多少密室暗道,随便找一处安排川儿住下,恐怕你这辈子都要寻他不得!” 说罢松开高灵毓的衣襟,看见他脸上震惊的神情,转过头瞥了高钺一眼,那眼神中似是含着一丝得意,他这厢示威一样与高钺较真儿,却听得那边高灵毓低低的声音: “你不能把川接走……” “怎么不能!川儿他既尊我一声师父,自然会听从我的安排!”雨连江搬出自己师父的身份,倒要看看高灵毓这小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高灵毓见他这样蛮不讲理,起先恶狠狠地对自己父亲怒目而视,忽然间泄了气一般失了眼中的倔强,竟膝盖一弯,在雨连江面前跪□来。 “爹爹,我已经知错,请您不要……不要将川带离我身边……” 雨连江一惊,自己这个儿子从来没有跟自己服过软、认过错,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好像要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才会开心,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求助一般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钺,这位王爷舅舅立刻笑着迈到雨连江身旁,柔声询问,“小二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你爹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高灵毓置若罔闻,沉默许久,抬起头平静说道,“爹爹,你既说出了口,一定是心里早有这个打算。我此刻也就明说了,除了秦川,今生我谁都不要。若爹爹当真将川藏起来,那就是要儿子终身不娶,孤独终老。” 他语气平和,在场几人却都大吃一惊。雨连江起先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儿子在说什么,稍稍愣了一愣,全身都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糊涂!你糊涂了!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一把推开企图阻止自己的高钺,迫近高灵毓身前,“你们两个同为男子,你竟然、竟然……” “我没有糊涂,这也不是我一时冲动,早在洋泽堂我就已经认定川是我一生所求,除了他,儿子心中再无旁人。不能……娶妻生子,为逍遥山庄延续血脉,还请爹爹原谅……” 不待他讲完,雨连江飞起一脚狠狠将高灵毓踹翻,原本跪着的人此刻被踢倒蜷在地上,咬紧牙关闷哼一声。高钺在一旁冷眼看着,却也不劝阻,任凭怒火攻心的雨连江走上去又在自家儿子身上接连补了几脚,无缘慌乱地想要阻止,可凭她哪拦得住盛怒之下的雨庄主! 高灵毓蜷着身体,感觉雨连江一脚脚踢在自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7 己身上真的是丝毫没留余力,心下虽怨怒横生,可是为了演好这出苦肉计,求得川的原谅,现下也只有强忍过去…… “——师父!” 这一声惊呼,让整个院子瞬时安静下来…… 看见只穿一身亵衣、扶着门框而立的秦川爱徒,雨连江最先回过神,“你下床做什么!快躺回去歇着……” “师父这又是在做什么?”秦川松开朱红的门框,面色苍白,一步步走向院中,“为何不分青红皂白这样踢打自己儿子?” 雨连江也知自己方才冲动,看了一眼撑起身体坐在地面的高灵毓,眼中略带心疼,“是这小子胡乱说话,你不要多问,回房躺着去。” “师父在外头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我在屋内怎能安心?再说……师父怎能单凭毓儿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很明显秦川是强忍着身上的不适,颇为艰难地走到高灵毓身边,他的话虽是对着雨连江说,可是眼神却始终黏在高灵毓身上不曾移开。 雨连江心头渐渐涌起极其不好的预感,他看着盘腿坐于地上的儿子,虽为自己一番踢打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可是看向秦川的眼神却隐隐藏着志在必得的光彩,至于秦川始终黏在高灵毓身上饱含心疼恋慕的眼神,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浓浓情意。 “川儿,你……”雨连江强烈地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阻止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可刚想向那二人方向迈步却被高钺拽住了手臂。 “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你还是看开些的好。” 高钺脸上的一抹笑意,让雨连江直接想要撕了他的脸! “不是你的儿子徒弟!你自然说得出这些无关痛痒的话!给我放开!”在雨大庄主同高钺争执之时,秦川已然走到高灵毓身旁,慢慢蹲下,扶住高灵毓的肩膀,低声道: “可有伤到?” 高灵毓笑着摇摇头,“爹爹舍不得下手揍我,倒是你,脸色这么苍白,先回房躺下吧……” 秦川没有回应他的关心,倒是仰起脸对自己师父朗声道: “徒儿不孝,同毓儿一样,今生除了毓儿,心中再无旁人,因此不能允许他背离我,娶妻生子……请师父连同我一起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先苦后甜啊~ ☆、胶漆相投 他怎会以为小二是我同妹妹所生?纵然我与妹妹不是亲生兄妹、他夫妻二人十数年前闹翻,他又从何而来这样的幻想?高钺心中疑惑,想着出言澄清这荒谬的误解,但这念头在看见雨大庄主因忐忑紧张而握紧的双手、瑟缩一般矮下的身形时被彻底打消。 “你知道了啊……”高钺语气中露出一些些惊讶与真相大白后的一丝怅然,松开雨庄主,肩膀垮下来,好一副忧心遗憾的模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耳边听得那人的一声长叹,“我早该知道!那孩子小时候和你那么亲,性子又像极了你,若我……若我早些猜到,钰儿她也不会……”说着声音里竟带了点哽咽,高钺亦到伤心处,眉头紧锁,又一次将雨连江揽进怀里: “事情既然过去,就不要再想,我相信妹妹不会怪你。” “你说她一个妇道人家,离了逍遥山庄能去哪里!”雨连江说到失踪不见的妻子,骤然激动起来,忽而转身面向高王爷,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已然红了眼圈,“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行踪,说不定、说不定她早已……” 高钺心说,当初没告诉这人自己兄妹二人的真实身份真乃明智之举,当年妹妹同他闹翻之后,盛怒之下下了山,直接拍马回朔京王府去了,但是照他现下的口气看来,这人那时候在逍遥山庄附近找了个翻天覆地,也未寻到妹妹的影子。 哼哼,朔京距离逍遥山上千里路程,他能找着才怪! 任由他握着自己双手,宽慰道,“小妹她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 雨连江闻言,双眼噙着泪,立即抬起脸问道,“你可有过她的音讯?” 怎么没有?她现在是瑞亲王王妃,孩子都十多岁了,朔京谁人不知这位尽得瑞亲王宠爱的美貌王妃! “如若我有妹妹一丝一毫的消息,怎能不告知你呢?”高钺心疼地将觊觎已久的妹夫拥进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你不必自责了,话说,连江……你竟不怨我么?” 感觉到自己腰上被狠狠掐了一把的时候,高钺痛吸一口气,这个人还是如十数年前一样睚眦必报。 推开方才还抱着自己软语安慰的人,雨大庄主倏地站起身,“怎么不怨!高钺,我……我当年真是恨不得一剑戳穿了你!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雨连江提及当年之事,咬牙切齿地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枉我视你如同知己兄弟,你、你们两人居然背着我……” 高钺端坐在椅上,瞧着他一个人发火发怒,直指着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自个儿简直像是要喷火。 忽而无力地长长叹息,拉住他的一只手,抬头望着雨连江圆睁的双眼,低声道: “我此次回来,本以为你已经忘了从前那些不愉快,我们两人也能重叙兄弟之情,现在看来……” 高王爷颓然起身,神色黯然,“若你此刻仍介怀至此,我在逍遥山庄也不便多留,明日一早……” “谁赶你走了!”雨连江忽然就慌了,语调猛然升高,双手紧紧抓住高钺的手臂,“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多!我如今已经失了钰儿,若再与你弄得老死不相往来,我……” 说到这儿对上高王爷堪称深情款款的双眼,噎住一般变得支支吾吾,“总之,你既然来了,就别提走不走的事情,只当是陪我!多留一些时日!” 雨庄主几度挽留,数次强调,过往之事如云烟,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云云,高钺才勉强答应多留些时日,并盛情邀请,武林大会结束之后,连江你也要到我朔京老家小住几日!雨连江自然满口答应,可他不知,自从武林大会真正结束那日,自己被这人糊里糊涂弄到朔京,在往后数十年的岁月里,就几乎再也没回过他出生成长的逍遥山。 没有什么比有情之人心意相通、水□融更令人喜悦舒怀,自从那日秦川在雨连江面前坦白了心迹,同高灵毓相处也日渐亲厚甜蜜起来。这几天高某人整日是喜不自禁,秦川对自己一切行为包容宠溺的态度,让他心喜如狂的同时忍不住得寸进尺,恨不得时时刻刻能与他躯体相贴、胶漆相投。 时值深秋,山上更是早早地冷起来,高灵毓从燕公的住处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秦川站在鱼缸前看那几尾红鲤。 走近了,从背后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8 拥住他健美的腰身,“外面这么凉,你身体才好……” 秦川用手肘轻轻捣了高灵毓一下以示不满,高某人连忙将话题从“小心身体”这方面转移,“方才姐姐的使女告诉我,爹爹让我们今晚过去西华居一起用晚膳。” 秦川稍觉惊讶,看着水中游曳的红鲤,没说话。 将脑袋搁在秦川肩上,高灵毓瞅着心爱人的侧脸,“咱们去么?” 秦川离开高灵毓的拥抱,转身向房里走,“师父邀请,当然要去……你这两天时时往燕公那里跑。” 高灵毓与秦川并肩而行,在袖子底下握住他的手掌,“燕公与我师父是故交,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山庄虽照顾周到,可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我这个做小辈的去他那里陪着说说话罢了。” 秦川看了高灵毓一眼,不再发问。 高灵毓牵着他的手一同迈进屋内,神秘兮兮地将人按在椅子上坐好,说是有好东西,秦川看着高灵毓风一样刮进内室,旋即抱了一只精巧的木盒出来。 高灵毓献宝一样将盒子放在秦川眼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孩子,愈发喜欢卖关子…… “我正好感觉有些累,你再不打开,我就进去休息了。”说着起身作势要走,高灵毓这才停止故弄玄虚,连忙打开木盒递到秦川眼前。 两只一模一样的圆润玉环躺在暗红的绒垫之上,状似女子的手镯但较之更宽更薄,晶莹淳净而无一丝杂色,看上去虽无甚雕镂但好似具有某种魔力一般吸引了秦川的视线。直到高灵毓出声唤他,秦川才抬头问道: “这是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高灵毓取出一只让秦川拿在手中仔细把玩观看,秦堂主走南闯北,自认有些见识,可这小小的玉环却让他越看越觉得惊异。明明是一览无余的纯净一色,可看着看着就忽然成了几种深浅不一的白,混杂缠绕,层层缕缕,沉浮流动,定睛一瞧,又恢复成原先那种一色的玉白。更为奇特的是,玉石明明是死物,可这里却像有某种活物被封于这分寸之玉中,混混沌沌看不出什么形状,却可区别于周围的颜色与质感,似乎……似乎是一只灵活的飞禽,展开它雄伟的双翼,身后拖着长长的尾羽,在小小一只玉环的外侧内侧不断盘绕飞旋。 秦川如入魔怔,呆呆看了半晌,抬起头低吟一声: “凤凰……” 高灵毓笑着道,“川果然看得出来,这里面装的正是凤凰!”见他满眼疑惑,高灵毓也不急着解答,一手捉住秦川的右手腕,一手拿起那只玉环,两手掩在衣袖之下轻巧地一碰,秦川立刻惊讶地感觉到自己腕上多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那只玉环! 这玉环此刻密切地贴合在秦川手腕上,不大不小,仿佛是从肌肤中长出一般同手臂紧紧相贴,竟没有一丝缝隙。 “这……” 秦川抓住玉环想向外拔,可这玉环若是如同佩带手镯一样是从手部套入,大小根本不够,他这样蛮力向外拔如何能拔得出! “毓儿,这是怎么回事!” 秦川这边正着急,可一抬头却看见高灵毓取出另外那只玉环,递到自己手上,“川,你也帮我戴上。” 看到高灵毓眼中的真挚和期待,秦川终于意识到,这兴许是一场仪式、一次认证,一种独属于逍遥山庄的确认手段。他懵懵懂懂地接过高灵毓递来的玉环,按照他的指示将玉环贴近他的左手腕,只轻轻一推,自己手中沉沉的玉环就如同变戏法一般正正好好套在高灵毓的手腕上。 心中莫名地开始激动喜悦,能感觉到脸颊上的温度正在升高,秦川看着自己同高灵毓手腕上两只外表极尽相似的玉环,一时竟不敢抬眼去看高灵毓的眼睛,直到高灵毓欢呼着将他抱个满怀,而后狂风骤雨一般堵住他的双唇、疯狂地掠夺他口中的空气。 被拉扯到卧房的床铺,放倒在柔软的被褥中的时候,秦川第一次主动去解对方的腰带,他知道高灵毓此刻是多么激动狂喜,因为他现在亦是如此强烈地想要拥有这个人。才不管现在还是青天白日,才不管晚膳时要前去西华居,只消听到两只玉环碰在一起时那清脆的声响,秦川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只能跟着高灵毓的动作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交换结婚戒指了~~~ ☆、困龙锁凤 秦川躺在高灵毓臂弯之中,随着他热切疯狂的冲突进攻不断起起伏伏,他感觉自己如同碎石滚入岩浆,薄舟沉入大海,痛苦与欢乐纠缠交替,叫嚣着侵袭了四肢百骸。 他不敢去看高灵毓充斥着浓烈情感的双眸,却被他一次次霸道地掰过脑袋与之对视。高灵毓那一双眼睛,平日里温柔妖娆,此时却像是一刃利剑,可剖开秦川每寸躯体、挖出他心中所想,自上而下从里到外将他一览无遗。秦川只感觉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痉挛战栗——一如自己颤抖的躯体,他紧紧攀附着高灵毓,试图跟上他的动作以尽量减少他带给自己的强烈快意。 高灵毓显然不可能让他如意,勾起一抹浅笑,抓住秦川扒在自己后背上的右手,指尖暧昧地挑逗他汗湿黏腻的掌心与指节,最后与他十指交扣,腕上的玉环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时碰撞在一起。听到这声声响动,秦川的脸霎时更为殷红,可在一眼瞥到两只玉环此刻的模样,他却立即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住了不放。 “毓儿,它……” 高灵毓俯身亲吻他高挺的鼻梁和俊朗的眉眼,轻舔他柔软的耳廓,“它们活了……” …… “川,你好些没有?” 高灵毓从背后抱住秦川,讨好地磨蹭着爱人的肩窝,而已经从□之中解脱出来的秦川,冰着一张脸,仍因刚才高灵毓的荒唐举动恨得咬牙切齿。 方才这混蛋趁自己看玉环看得出神,竟将他双腿折起狠狠压到枕边,全然不顾下位者慌乱地大喝停手,连续冲撞了上百下最后竟全数泄在了里面,直把秦川弄得是死去活来,讨饶不迭。 想起来都叫人面上滚烫,秦川这厢正为自己方才失态求饶后悔懊恼,却又实在受不了高灵毓像个女人一样在自己身后嘤嘤咛咛,翻过身推了他一把,恶声道,你哼哼什么! 高某人连忙贴上去,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还疼不疼?后面难受不难受?方才我没把持住全弄在你里面,要不要我打水帮你清洗…… 被秦川狠狠一拳捣在腹部,高某人捂着肚子蜷起身体,好嘛,精神好得很么,下手这么重,川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腆着脸为自个儿求情了半天,秦堂主才拿正眼瞧瞧他,“玉环,怎会变成这样?”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69 高灵毓低下头看向两人腕上的昆仑玉环,方才□当中艶靡的色彩与活灵活现的立体感已经消退殆尽,不过仍能看出一龙一凤流光溢彩的模糊轮廓,两只传说中的神兽灵禽,就在两只玉环的咫尺之地遥相呼应、飞腾旋绕。不过只消片刻功夫,那浅浅的轮廓亦很快消失不见,龙与凤皆同背景浑然一色,整只玉环重又恢复到最初的玉白。 “真是神奇……”秦川握住高灵毓的手腕看个不停,“如何才能取下来?” 高灵毓一愣,不满道,“怎么问这个!既然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休想逃跑!” 秦川抓住高灵毓的腕子手上使力,瞪着他道,“谁是你的人!胡说什么!” “啊!川,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你的人,我是你的人……” 高灵毓揉着手腕,眼看着秦川冷冰冰将自己抛在一边,径自翻过身休息补眠。高灵毓眼馋地瞧着他光裸的后背,连那微微凸起的脊椎骨都优美得无以复加,可是只敢看不敢上手。在川气恼的时候行调戏之事,等同于虎口拔牙,高灵毓此时也只好忍忍,老老实实躺着补眠了。 晚膳时间,西华居来了使女请秦川高灵毓两人过去。秦川看着特意卷起衣袖将玉环露出的高某人,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是想弄得人尽皆知么?” “川……人尽皆知有何不好?反正爹爹都已经知道了……”高灵毓小声辩驳。 秦川神色更为冷冽,“袖子放下来!” 高灵毓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听他的话放下衣袖,同秦川并肩走出禹辰院,跟随那使女一路前往雨连江所在的西华居。 秦川最最忌讳他二人之事为旁人所知,这一点高灵毓心中自然明了,可是知道归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与秦川亲近,甚至会被他刻意躲避,这让高某人十分窝火。此时看着身旁的秦川同自己保持着起码两拳的距离,在山庄内行走之时甚至不太愿意搭理自己,心里是愈发不满,正待发作,却听秦川低声说道: “毓儿,我有一事忘了说。” “……什么事?” 秦川向高灵毓方向靠近了些,在袖子底下拉住他的手示意他放慢脚步,两人同前头引路的使女拉开一点距离,“武林大会刚开始那日,我同玉淳兄喝酒时,他询问我金庄主以往皆会参加武林大会,此次为何不在……你可想好若有人拿此事为难你,怎样应付?” 高灵毓袖子下反握住秦川的手,“这事情我早有安排,川无须担心。”桃花眼冲秦川眨了一眨,勾起笑意,“你对我的事情这样上心,我真高兴……” 秦川才不管他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甩开高灵毓的爪子快步上前去了。 尚未开饭的时候,会客厅里几个人见了面还真是有些尴尬。雨连江同高钺不知在后堂磨叽些什么,早早将几人请来他这个主人却迟迟不露面。 看着眼前脱下大氅、身形因怀有身孕微微走样的师姐,秦川忽然有些恍惚,多年之前身着鹅黄色轻盈衣裙的少女形象,此刻还鲜明地存活在他的脑海之中,但现实中雨澜鸢却早已嫁做人妇,还怀上了孩子,这真叫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看见高灵毓走上前热切地同他姐姐打招呼,秦川皱着眉头走上前: “师姐。” 高灵毓惊讶道,“我一直以为川应当是姐姐的师兄,姐姐的年岁不是比川小些么?” 雨澜鸢看着秦川高灵毓两个,面上浮起柔柔的微笑,“他进师门比我晚些,唤我一声师姐是应当的……怎么?我是师姐又怎样?难道你害怕我欺负了他?” “姐姐是爹爹的长女,我逍遥山庄的千金明珠,自然有容人之量,我怎么会担心这个呢!”高灵毓脸上全是笑意,乐呵呵地同自家亲姐说笑。 不知为何,站在这二人身旁的秦川却总觉得不自在,据他所知,这姐弟俩的关系是实在糟糕的,当年他还在逍遥山庄之时鲜少听雨澜鸢提起她有个弟弟,毓儿也说过,那时候他爹是听了女儿的话才将儿子送走,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怎么想也不该这般和谐愉快。 他姐弟二人(中间夹着个疑惑不解的秦川)于会客厅中正聊得开心,高钺王爷忽然大笑着从后堂走出。 “舅舅,何事这样高兴?” 高钺勉强忍住笑意,“你们爹爹赖在屋里不肯出来……啊哈哈,果然同十几年前没有两样啊!” 秦川同高灵毓相视一眼,“师父是否身体抱恙?毓儿……我去看看。” 高灵毓一愣,马上笑着说,“好!将爹爹请出房来这事情就交予川了!” 雨澜鸢好似也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一般,望着自家舅舅笑个不停,秦川见他们一家人齐齐发笑,心说,师父该不会被这些家伙合伙整了吧…… 走到雨庄主的房门口,推门而入,就听见里头雨连江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我说了不准进来!……川儿?” 秦川也不管雨连江为何闭门不出,径直走到自己师父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川儿,你这是……?” “师父,今日徒弟同您所言之事,请不要告知毓儿。”秦川低着头,瞧着石青的地面,语调低沉却无一丝犹豫。雨连江见自家徒儿神情严肃,而且秦川向来严谨认真,能让他跪下恳求的事情,必定十分严重,于是安坐于圈椅之中: “你说吧,我必定不会告诉小二。” 雨连江同秦川从后堂出来的时候,他那一对没良心的儿女简直要吹起口哨。 “爹爹真是越活越年轻了!此刻这般模样走在川的身边,简直不似师徒而像兄弟!”高灵毓上前一把将秦川拉回自己身边,看着脸色铁青的自家父亲打趣道。 雨澜鸢看看自己爹爹,再看看抱着手臂在一旁瞧热闹的舅舅,抿着嘴笑个没完。至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高钺,更是笑得见齿不见眼: “我就说嘛,又不是七老八十,蓄须做什么!还是这样好,干净清爽!只不过,连江你这十几年都长到哪里去了?怎么这张脸同当年竟没有一丝变化,说你刚及而立之年也有人信啊!”高钺越往下说,雨连江的脸色就越发阴沉,抬眼见儿子女儿都大肆笑个不停,连宝贝徒儿都低了脑袋,只看见肩膀抖得厉害,估计忍笑忍得辛苦,心里那个火啊,腾腾就上来了! 好你个高钺,竟敢趁我熟睡做出这种事情!小二你也不要早早儿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高钺趁我睡着将我辛苦蓄留的须髯刮去,都是你小子的鬼主意!还是川儿好,比亲儿子还要体贴我这个师父啊…… 眼神冷冷扫过全场,雨大庄主,此刻显得年轻非常的雨大庄主,狠狠一拂袖子,“你们来西华居就是为了笑的么!” 也不知有意无意,高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0 灵毓一把抱住秦川的腰身,笑得直倚在他身上,“对对对,我们是来吃饭的!川,你快扶我一把,我走不动了……爹爹这个样子,真是……啊哈哈哈……” 几人嬉笑着移驾饭桌之前,直到使女盛了桂花玉露羹放在他几人面前,高灵毓还是紧贴着秦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妻兄妹夫 逍遥山庄的菜色丰盛合宜,一家人围坐桌边,其中有多年未见的师姐师弟、妻兄妹夫,自然有许多话可讲,况且还有“分外年轻精神的雨大庄主”这一笑料,这顿晚饭真是吃得笑声不断,如果可以忽略雨连江黑如锅底的脸色就更为完美。 高王爷看着悉心为秦川夹菜舀汤的自家外甥,颇有感慨地拍了拍雨连江的手背,“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一晃十多年啊……” 雨连江内心翻个白眼,忽然间感叹这个作甚?要装文艺自己到紫珠崖上对着日头嚎去! 于是凉凉道,“嗯,是长大了,已经知道蔑视父亲、同师父唱对台戏了!” 高灵毓没良心地依旧嘻嘻哈哈,秦川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神情颇有些尴尬。 “一家人这么高兴,你怎么这样说话……” “舅舅,爹爹提起这个倒好,我也正想趁此机会同爹爹将这事好好说清楚!”高灵毓笑着打断高钺的话,桌子底下抓住秦川的右手紧紧握住,同他相视一眼而后对自己父亲真挚说道: “爹爹,前几日我在禹辰院说过的话皆是发自肺腑,无一句欺诳之言,我知道您一时无法接受,不过儿子的心意不变,此刻不变,将来也不会改变!我今生只要川一个人,不管他对我的心意如何,我也认定了他……爹爹,虽然您将我送到水悠宫十余载,但我知道您还是真心疼爱我的,儿子从没要求过您什么,只是这一次请您能够成全!” 高灵毓的一番话诚挚深情,叫雨连江无法开口否决,高钺见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连江你这个毛病总是改不了,管得太多,想得太多!他们两个都是大人了,做事情知道分寸,小二既敢开口同你这样说,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该放手了!” 雨大庄主将高钺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拨开,“我同我儿子讲话,你插什么嘴……川儿,你那日在院中所说的话,可是见我为难小二,一时口快?” 雨连江此话一出,全桌人都齐刷刷望向了秦堂主,秦川扭过头看着高灵毓晶亮的双眸,衣袖之下握紧他的手掌,“并非如此……” 转脸看向自己师父,坚定道,“师父,徒儿从未说过虚言谎话,那日所言之事亦尽属实,我的心意同毓儿一样,望师父成全。” 饭桌上一时间十分安静,与这件事情没多大关系的雨大小姐默默研究着碗碟上的花纹,高王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打量着妹夫的侧脸,高灵毓满含笑意的双眼简直要黏在秦川身上一般,正欣赏他坦白心意之后略带羞涩的迷人神态。 “唉……”雨庄主沉默许久,终于一声长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管不了了!随你们去吧!” 高灵毓脸上立刻绽开笑容,深深望着秦川直把他看得低下头去假作倒酒,忽而出声道,“爹爹,其实还有一事我没有告诉您……” “说罢说罢,此刻听到什么事你爹都不会有啥大反应了!”高钺拍拍妹夫的后背,对于他垂头丧气倍受打击由衷地感到身心舒畅。 高灵毓牵着秦川的手突然晃了晃,就在秦川不明其意的时候,右手已被高某人抓紧高举起来,宽厚的衣袖顺着胳膊滑落,露出两人腕上一模一样的两只玉环。雨澜鸢首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高钺起先一愣,而后摸着下巴,浅笑着等待雨大庄主作何反应。 “这、这是……你们……”雨连江“哗啦——”一声站起来,指着那两只玉环手不停地抖啊抖,“你们两个竟然……” 秦川以为雨连江这是责怪之意,连忙站起来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被高灵毓一把抱住,他得意的语调较平时更为欠抽: “怎么?爹爹为何是这样的反应?昆仑玉环是您交给我的,想必不会因为我此刻戴上而感到不满,那让我想想,为何您见到我与川戴上玉环这样激动呢……哦,莫不是当年爹爹与娘亲佩戴不上,如今见到我两人可以戴上,啧啧啧,这是怎么?嫉妒了吧……” 雨连江气急败坏,下了桌子就要绕到高灵毓那边动手揍他,无奈被高王爷缠住了过不去,“连江啊,不要与孩子置气,不要与孩子置气!他说着玩儿,故意逗你呢!” “你给我放开!竟敢这样放肆!臭小子!” 雨连江被高钺抱住了腰,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直要抓高灵毓。桌子这边,高某人眼见自家父亲被舅舅抱在怀里大吃豆腐,笑眯眯地当着众人的面在秦川脸上啵了一个,冲老爹一挑眉,你就尽管羡慕吧…… “毓儿!”秦川弄了个大红脸,一面从他揽得死紧的双手中逃脱,一面出言安慰雨庄主,“师父,我也不知这是怎样戴上的……只是怎么也摘不下来,我……” “你当然无法取下,”端坐桌前的雨澜鸢笑着观览这一混乱场景,“昆仑玉环是逍遥山庄世代相传的宝物,只有天命注定的两人才能戴上龙环与凤环,自此两人心意相通,不离不弃,相伴终老。逍遥山庄建庄百余年,也没有人弄清楚这玉环到底是怎样戴上摘下,你又从何得知呢。” 秦川听了大为吃惊,一转脸正对上高灵毓蕴藏幽蓝光芒的双眼,被这异样的光芒吸进一般,一时竟忘了在自己师父师姐高王爷面前,他两人的姿势是如何暧昧亲昵。 高某人整个人趴在秦川后背,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一手托住他的后脑,手指流连于他柔软的发丝,缱绻缠绵。两个人腕上同样的玉环偶尔闪现奇异流动的光彩,真正的四肢纠缠,目光相接。直到那边几位感觉到这一对相当地进入状态,高王爷看着雨庄主眼里喷火、咬牙切齿:好小子,我还没死呢就敢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是想闪瞎我的眼还是怎样啊啊啊啊啊啊! 揽着雨连江轻咳一声,“嗯嗯,怎么吃饭吃到一半都站起来了!连江,还有小二你们快点落座,快点落座!”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堂主像是沾到水的猫一样从高灵毓怀中跳出来,低着头坐回席上,其间不断拍掉企图继续纠缠的高某人的爪子。雨连江尚未意识到自己已被高王爷趁机非礼,见这二人终于分开且安分落座,这才舒了一口气,刚扒拉掉高钺的狼爪坐回椅上就听得那人不满地哼哼起来。 “果然还是年轻好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唉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1 ,到底是老了……” 摸上秦堂主大腿的爪子又一次被拍开,高灵毓总算死心,揉着通红的手背冲自家舅舅道: “舅舅您刚过不惑之年,现下正值壮年,怎能说自己老了!” 见高钺略感兴趣地瞥了自己一眼,高灵毓微笑说道,“爹爹他就从不感春伤秋,慨叹人生苦短,至今仍怀一颗赤子之心,舅舅您可要向爹爹看齐啊!” 高王爷听他讲起雨连江,立马兴致高昂,“连江,想不到在小二眼中你‘至今仍怀着赤子之心’啊!啊哈哈……” 雨连江冷着脸自斟自饮,不理会那一大一小两个混蛋如何议论自个儿。 “舅舅可别笑,我道我爹他怀有赤子之心是说他长情念旧,您看逍遥山庄于武林谁人不敬,爹爹身为庄主运筹帷幄之中,在江湖上自是人人敬佩的,但是却常在小事上流露情意……” “毓儿,你离开逍遥山庄十余年……不要胡乱说话……”见自己师父慢慢皱起眉头,秦川试图阻止高灵毓接下来的爆料行为。 “川!我怎么是胡说呢!”高灵毓乍得提高嗓音,“姐姐也是知道的,当年我弄死了爹爹的一株奇花,他生了好大的气,最后还将我送走……前几日我在爹爹书房,碰巧看到有只锦盒里装着个老旧花盆,我看得真真的!绝对就是当年的那只!你看,花虽被我无意弄坏,但爹爹竟还留着那只空盆,古人亦有人死留骨,即便爱人逝去也要将他的尸骨长存身边,爹爹此举不正是此意么!” 转向高王爷,“舅舅,那时候我还小,不能识得那花是何种珍奇,您可知道这其中的故事?爹爹为何这般宝贝那花苗,可否说与我们听听?” 转脸见到高钺万分罕见的迷茫神情,雨连江手上握着的酒杯“咔嚓”碎裂,我就知道你个混小子一开口绝没好话,“碰巧”看见那只花盆?你怎么不说是花盆长了腿自己跳到你手上啊!那只锦盒我藏在床底下都能被你找到,看来小二你还真是下了番功夫啊…… “只是一盆花罢了,没什么可说的。”雨连江淡定自若,夹了一筷子菜搁在高钺碗里,“小孩子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盆花似乎是我送给你的……对不对,连江?”高王爷脸上的神情从“努力回想”转变为“原来如此”,夹杂着隐隐的得意与喜悦,向着逍遥山庄的主人绽开一个温暖如春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我好勤快~ ☆、雪耳桃胶 出乎高灵毓的意料,高王爷这句话以后,任凭自己再怎么丛恿也不再开口,加之雨大庄主一直用“再问一句我就灭了你小子”的可怖眼神不断扫射,秦川也将他拖回椅子示意他安稳吃饭,高某人这才不再上跳下窜兴风作浪,乖乖回到餐桌,为他家川殷勤布菜添汤。 那边高钺吃着吃着,反复回想方才发生的事,脸上的笑容是愈发藏不住,“连江,你答应过我去朔京小住,可还算数?” “额……那也要等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啊……”雨庄主瞥见高灵毓的耳朵瞬间竖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说。 “好,你可答应我了啊!小二和鸢鸢也在,你们几个为我作证!”高钺似乎来了兴致,招来一个使女要她将酒杯换成小碗,当即给雨连江倒下满满一碗,“今天高兴,难得儿女徒弟都在……” 雨连江面露难色,刚想出言推拒,就听雨大小姐突然惊叫一声,双手抱住了肚子。 “怎么了怎么了!”雨连江冲到女儿身旁,叠着声问,“是不是孩子有事?难不难受?哪里难受?” 秦川高灵毓也站起来围在雨澜鸢身边,关切地等着她回答。 “孩子刚刚……动了一下……”雨大小姐脸上泛起微微红晕,小心地摸着肚子,将腹中小生命的动态告知众人。雨庄主立刻高兴得跳起来,不住拍着身旁高王爷的肩膀,全然失了庄主的气派,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家孙儿刚刚动了一下! 秦川家中有三个弟妹,对这事并不感到多么惊奇,“师姐现下大约五个月的身孕,感觉到胎动是正常,我娘亲怀着二弟的时候,到了六七个月还是感觉不到,因此还四处求神拜佛保佑呢。” 高灵毓盯着自家姐姐的肚子看了又看,“川,我怎么看不到肚皮在动?” “这时候胎儿动的幅度并不大,又不会一直动个没完,若你真的想看,不分日夜守在师姐身边兴许就能看到了。”秦川心情舒畅,看到高灵毓对女子孕育胎儿一无所知的糊涂样子,同他开起玩笑。 孙儿第一次胎动是在自己的逍遥山庄,而非雨大庄主看不顺眼的那古怪女婿的百炼神教,这使得雨连江倍感骄傲荣耀,心下高兴,响应高钺号召,举起碗来大口豪饮,直将自己灌醉趴在桌面不省人事。 见山庄主人醉倒了,高王爷立刻绷起脸,摆出他的王爷架子,一副“你们怎么还没吃好我还等着把人弄回房里过二人世界”的冷淡态度。高灵毓见舅舅下了逐客令,立马拉起秦川打声招呼向外走,不料雨澜鸢先一步拉住自己师弟的胳膊: “灵毓你先回去,我同小川说几句话。” 高灵毓看了眼自己亲姐,又瞧瞧秦川,“我只将川借你一会儿……川,我在外面等你。” 秦川点点头,目送高灵毓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师姐,有何事吩咐?” “我本来也只是回来看看父亲,留了半月有余,也该回去了。” “啊……那师姐万事小心,怀着身孕,想必路上会有些辛苦。” 雨澜鸢上下打量着秦川,“真是一转眼的功夫,你相貌虽变了许多,但脾气还是一个样子,不温不火,对谁都是恭谦有礼……我记得你那时候从来不曾动怒生气,我还以为你脑中就缺了那一窍。” 秦川笑道,“我自小就是这个样子……” “同灵毓在一起,恐怕你不能继续这个样子了。” 秦川疑惑不解地望向自己师姐,雨澜鸢伸手抚上自己微隆的腹部,低着头: “你越是容忍越是纵容,他便越放肆越得意,只要你一向后退他便会步步逼近。灵毓的出生不同常人,自小他喜欢的就没有什么得不到手,他今时今日对你的态度,早已超出了喜欢。我虽是他的姐姐,同他的感情却实在不深,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也不好横加干预……小川,你自己好自为之。” 秦川深深看了自家师姐一眼,忽而唇角上翘,轻笑道,“我心中有数,有劳师姐挂心。”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雨澜鸢想说的都已经说了,吩咐使女取来自己的大氅准备离开,此时秦川突然低声道,“当年师姐在紫珠崖上故作疑阵,使我得以顺利离开山庄,秦川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2 多谢了。” 雨澜鸢勾唇一笑,披上大氅,走出院去。 她同秦川二人本身就缘分浅薄,数年之前一同跟着雨连江习武练功亦并未变得关系亲近,这么多年过去,那一点点情谊也早已只剩“师姐、师弟”这一声称呼罢了。此次高灵毓回到逍遥山庄谋划之事,雨澜鸢参与其中,知道弟弟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的她,心中不免对秦川产生一丝歉疚,临走的这一番话就当是一个提醒或是暗示,她只能期愿秦川听得进去,这两个人接下来的路不会那么难走。 两人从西华居回到僻静的禹辰院,看见月色朗然的安静院落,高灵毓握住秦川的手,感叹一声,还是家里好啊…… 秦川笑笑,不说话,走到院子中央凑着月光去看那几尾红鲤,高灵毓拉着秦川,被迫与他一同观赏缸中的鲤鱼,正想照例发表一番关于“红鲤蠢物”的演讲,这时候无缘恰好从后院出来,手上端着托盘。 “你们回来得正巧,我炖了雪耳桃胶,快来尝尝。” 高灵毓满脸嫌恶,“那种甜兮兮的东西只有你们女人……” “给我尝尝。” “当然不止是女人喜欢!无缘,赶快端一碗给我!”高灵毓一听秦川说要尝,立马冲向无缘劈手夺过一碗熬得晶亮稠浓的甜品,递到秦川面前,看他无奈地笑着接过,拿起调羹浅浅尝了一口,“怎么样?好不好吃?你要是喜欢,我让他们天天做给你吃!” 秦川也不理他,自顾自喝完了一小碗,对无缘道一声多谢,绕开前方挡路的高某人,径直走到屋里去了。 高灵毓生怕自己哪里又惹得他不高兴,低着头紧紧跟上,见秦川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书册静静阅读,也不敢出声打扰,乖乖坐在茶几旁边,一个人往肚子里灌着茶水。若是此刻雨大庄主或是雨澜鸢走进来,看见自家的混世魔王这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怕是要惊疑万分,以为这禹辰院里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我们高副宫主的脑子给糊住了。 秦川虽是在看书,可无时无刻不在留心高灵毓的动静,在这人将一整壶茶尽数灌下肚的时候,搁下书册笑出声来: “才吃过晚饭,喝这么多茶水也不嫌胀?” 高灵毓适时打了一个饱嗝,证明自己确实胀得厉害,“我只顾喝茶了,糊里糊涂竟喝了这么多下去……嗝……” 秦川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下叹息,这孩子是被我吓怕了还是怎样,从前那样霸道任性的人现在竟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川,你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 秦川略微惊讶,望着已经走到门边的高灵毓。 “我去西面厢房睡……” “你何时竟想与我分开睡了?”秦川的口气有些不满。高灵毓顿时紧张起来,比手画脚地试图解释: “不是!其实、其实我……好吧,其实是昆仑玉环的缘故。” 高灵毓走到秦川身旁,将他的双手握住按捏着他的指尖,“龙环凤环相互吸引,佩戴的两人自然心意相通,想要时刻相守,可是它也……催生□……” 秦川神色微愣,又听高灵毓凑近自己低声说道,“我此刻和你这样靠近站着已经是欲念难抑,要是晚上和你同榻而眠必定无法把持,所以……” 秦川的脸色已经开始红了,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眼睛也不知往哪里看,几乎想要抽出被高灵毓握住的双手,可是他的焦躁难堪在耳中听得高灵毓轻轻的一声叹息之时尽数化解。 “毓儿……”秦川努力使自己僵硬的身体向高灵毓的方向贴近,被他握着的双手已经开始渗出汗珠,“昆仑玉环相互吸引,我对你亦不是没有……感觉……” 高灵毓眨了眨勾人的桃花眼,感觉到秦川催促一般捏了一下自己的爪子,立马俯身吹熄烛火,长臂一伸将人带进怀里,狂暴地吻上他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好喜欢雪耳桃胶…… ☆、病症 “川,我的川……” 高灵毓明显感觉到秦川在配合自己,他甚至会主动抬腿方便自己褪下他的长裤,他的身体虽然僵硬但是起码在努力放松,在高灵毓覆上他的□的时候他甚至颤抖着、第一次将手伸向高灵毓的那一处。 “……川?” “我、我也帮你……” 感觉到那只手不得要领地开始笨拙动作,高灵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向下翻涌,猛然在手中胀大跳动的物件让秦川吓得想要缩手,而此时高灵毓已经完全接受到他配合情愿的心意,岂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将秦川的手紧紧按在那里,高灵毓在他耳边低声魅语,“川,你学着我,先握住,用力一点,对……” “上下动一动啊,光握着顶什么用……哦,我的心,你太好了,再快一点……”高灵毓耐心指导着秦川,自己也在尽心尽力服侍他让他快乐,直到感觉身下的人渐渐难以忍受身体的快意,咬着牙阻止□的流泻,高灵毓终于不再沉迷于逗弄秦川的游戏,俯□狠狠啃咬上他颤抖的优美颈项。 “我的川,你是我的……我的川……”摸到藏在床头软垫下的脂膏,高灵毓只感觉自己像个初尝□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便激动得浑身颤抖,好在他还记得前几次的惨状,绝不敢不加润滑贸然闯进。 “毓儿,毓儿……”秦川知道高灵毓稍稍离开自己的身体是在准备什么,声线颤动着不断呼唤这个名字,但在他涂满滑腻膏脂的修长手指缓缓挤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他就只剩下喘息的份儿了。 秦川的配合让高灵毓进入得分外顺利,秦川的身体似乎也在慢慢适应同他的交合。他似乎在适时地收缩以迎合高灵毓的猛烈进攻,两人的默契与身体的切合使得他二人都从中获得了最大的快乐。 “川,你看……”高灵毓抓住秦川的右手,放在嘴边亲吻,同时叫他看两人腕上流动着奇异光彩的玉环。 一龙一凤,此刻慷慨地展现出完整丰满的形态,秦川几乎可以看清楚那血色凤凰身后艳丽的尾羽颜色在哪里渐变,那金色的游龙屈起的龙爪是何等强健有力!玉环周围仿佛腾起一重薄雾,笼着那两团不断流动四溢的亮光,在漆黑的夜色下就像是一个被缩小于咫尺之间的世外仙境。 秦川来不及吐露赞叹的言语,就被高灵毓以吻封缄,“不准你盯着它看这么久!你只能看着我!” 而后不待他出言阻止,高灵毓已经霸道地抬高他的双腿,开始下一轮激烈的攻势。 等到□终于平息,高灵毓抱着秦川汗涔涔的身体,窝在软垫绒毯里补眠,忽然出声低语,“川,你好像很喜欢孩子。”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3 秦川怕他多想,“也没有多么喜欢……” “今天你一直盯着姐姐看,不是喜欢孩子,那……你是喜欢我姐姐?”高灵毓嬉笑着捏了捏秦川敏感的腰侧,逗得他浑身一颤,气喘不匀: “你瞎说什么!那是我师姐!而且,她马上就回百炼神教了,你不要乱想……” “哦?她这么快就回去……”高灵毓亲吻着心爱人的后颈,“其实我倒是很喜欢孩子呢……以后,我们收养个孩子吧。” 秦川整颗心猛然被揪紧,共同抚养孩子是夫妻才会做的事情,虽说高灵毓对自己的心意秦川早已心知肚明,但当他真的将这话说出口,还是叫他激动难平。转身同这人对面躺着,看着他真挚深情的双眸,情难自已: “好。” 高灵毓来了精神,扯起锦被将两人裹紧了些,搂着秦川健美的腰身让他同自己无限贴近,“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或者我们收养两个,一男一女!对了,双胞胎怎么样?川你觉得双胞胎好不好?” “……好,都好。”只要是我们两一起抚养的孩子,我都喜欢,只是…… 听着高灵毓马上乐呵呵地要给孩子取名字,说是要一个姓秦一个姓高云云,秦川将脑袋紧紧靠在他怀里,感受这人强劲有力的心跳。 毓儿,我早已说过,这世间种种是由不得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今日晚膳之前,师父已经向我授意很快就会将逍遥山庄庄主之位传给你,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心使你无后,也不能将师父的教导之恩望之脑后,让他的独子、逍遥山庄未来的主人一生都为天下人指指点点,成为他人口中谈资。当然我亦要承认,同你走上这条路是我意料不及,说我怯懦也好,说我顽固也罢,我还是不能和你一起越陷越深…… 我对师父说过,我此生除了你心中再无旁人,因此不能允许你背离我,娶妻生子,可现在想来实在不应该,你会是逍遥山庄的庄主,我又如何能要求你放弃延续后代,使逍遥山庄得以绵延传承! 毓儿,因此…… “川?你困了么?”高灵毓摇了摇怀中的人。 “……是有点累。” “那孩子的名字我们改天再想,你先睡,我去打水给你清洗……” 一把抓住想要翻身下床的人,秦川急道,“不用!我是说……天色晚了,明早再说……” “怎么能放到明早!你忘了第一次的时候你病成什么样了?难道还想在病榻上躺个十数天不沾地?”高灵毓以为秦川是在为清理害羞,却不料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脸色泛红,“我不要清理!你……陪我多躺一会儿……” 高灵毓看着他撑起身体而露在棉被外的大片胸膛,低垂了脑袋却可见他通红的耳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微微发颤,顿时理智全失,低吼一声恶狠狠将人压倒,一手直接绕到他身后捅进他的密所,耳中又听得秦川轻轻的一声惊呼: “你这个,你这个……我绝不许你这样和别人讲话!你这是要弄死我啊!川,我的川……” “唔,是你要弄死我……啊!不要这样……毓儿……”秦川双手紧紧攀住高灵毓的后背,急促地喘息着,一面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埋怨之辞却被高灵毓激烈的动作搅成破碎细微的□。 看来今晚的夜色,还是不够深啊…… 是该说高灵毓乌鸦嘴还是秦川的体质当真敏感,几乎一整晚的动情交合使得两人真的将清洗一事抛之脑后,等到他二人终于完事儿,就马上相拥着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时分,秦堂主面对满桌珍馐,只觉得头脑昏沉,四肢酸软,终于不再硬撑,对桌边服侍的无缘坦言道,自己恐怕要回去床上躺着。 从明洞教主住所回到禹辰院的高灵毓,一进院门就被无缘拉到一边,“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又不是第一次和秦堂主……那个了!怎么还把人弄成这样啊!” “他怎么了!”高灵毓急忙询问。 无缘朝里头努努嘴,“中午开始就躺着起不来,刚刚送晚饭进去还是吃不下,烧得厉害,还死活不肯叫大夫来看……” 不等无缘说完,高灵毓已经风一样刮进东面卧房,奔到床边查看秦川的情况。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被滚烫的热度一惊,转身想向外走却被床铺上的人叫住。 “毓儿……” 回到床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你躺着休息,我去请大夫来。” 秦川费力地摇摇头,捏捏高灵毓的爪子,病中的声音听上去特别虚弱,“我袍子里有一张药方,是上次……上次发热的时候我找山庄大夫讨的,你叫无缘照那方子抓药就是了,要是惊动了师父,必定又是一顿好骂……” 高灵毓皱起眉头,“川,还是找大夫来……” 见秦川倔强地只是摇头,高灵毓只好放弃出门去寻大夫,“好,我这就让无缘去抓药……可是,你有药方白天怎么不说,早些服药病症也好得快些啊!” 听见高灵毓板起脸责怪自己,秦川望着他忽然轻轻笑了: “我想等你回来……” 高灵毓的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狂跳,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生气……我、我出去找无缘!” 等到高灵毓在脑中反复回味方才秦川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在院子里兴奋地来回踱了数十圈,整理好面部表情重新踏入房内,床铺上的人早已沉沉睡去,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上去像个孩子。高副宫主趴在床边,默念三十遍我不是禽兽我不是禽兽我不是禽兽,才压制住对一个病人出手的无耻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有一章没发上,今天补上~ ☆、事有蹊跷 无缘走进内室叫高灵毓用晚膳的时候,高灵毓正坐在床沿,仔细端详秦川右手腕上的凤环。 压低声音唤了他好几声,高灵毓才恋恋不舍地摸摸秦川的头发,站起身,跟着无缘走到饭厅。 “等他睡醒了再把药端进去。”高灵毓坐在饭桌前,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很,无缘应了一声转身想要走开,却被自家主子叫住。 “等等,药太苦,你等会儿也端一碗甜汤进去,只用银耳炖上莲子就好,少放几块冰糖,他在病中,吃得太甜恐怕会反胃。” 无缘愣愣地睁大眼睛,瞧着高灵毓的神情挺是正经,斟酌着开口,“公子,我以为……已经不用让秦堂主服食甜品了……” 高灵毓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怎么不用!我说过,既然川喜欢,就要天天炖给他服用!” “可是公子,现下您与秦堂主关系这样好,还让他吃那个干什么呢!那东西,服食太多对身体可不好……”无缘话一出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4 口就见高灵毓眼神猛然狠戾起来,他眯起双眼像盯上猎物的鹰隼,紧盯着自己忠心的使女。 “你觉得我与他关系好么?你觉得他现下不拒绝我就代表他从今而后都愿意留在我身边么?你觉得他那天在院子里对爹爹和舅舅说出那番话,就真的会与我相伴终身么!”高灵毓着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已经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一双眼睛凶狠愤怒地瞪着无缘,就好像她是阻隔他与秦川两人的元凶。 无缘被他异样的态度惊吓地不敢言语,高灵毓意识到是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攥着拳头垂下脑袋,平复了一阵,沉声道: “昨晚在西华居,他借口去看望爹爹,已经交代了武林大会一结束就动身回江南……” 高灵毓此时低垂了眼帘,肩背也像是被狠狠击打过一般,无力地垮下来。 他早已在逍遥山庄渗入自己的力量,借此掌握秦川的一举一动,昨晚晚饭前,秦川在西华居后堂对雨连江说的一番话,自然也传到他的耳中,能够表面镇定,不被秦川发觉异样,一直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 看见自家公子垂头丧气的伤心模样,无缘试图出言安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公子,要不您当面问清楚……” “还问什么?他的脾气比谁都倔,认定的事情旁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心意,他若是真心愿意和我在一起,早在洋泽堂的时候就该答应了,哪会等到现在!”高灵毓语气淡淡的,重又拿起筷子,方才脸上痛心悲伤的表情已掩藏起来,此刻倒像是在与自己的使女聊一些闲话: “我知道你挂心我们的事,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照我吩咐的量,每日只放少许,绝不会对他身体有什么损害,最多……”他稍稍皱了下眉头: “那样也好,免得他整日精力充沛,到处找什么‘玉淳兄’喝酒,醉倒在别人家还要我背他回来!”高灵毓语气轻快起来,这时侍立在他身侧的无缘忽然惊呼一声,“公子,我自作主张,恐怕坏了您的事!” “怎么了?” “前几日兖州来消息,询问洋泽堂之事到底何时开始,我见您与秦堂主这几日融洽亲密,洋泽堂又是秦堂主的心血,想来那事情公子是要搁一搁的,也就没有及时向您禀告……” 高灵毓上下打量无缘一番,知道她心中其实不赞同自己的决定,这“没有及时禀告”大约也掺了几分私心在里面,但现在可不是发火处置人的时候,自己眼下势力单薄,无缘这个心腹必定要好好对待。 于是宽慰一笑,“我以为是什么大事,青石知道分寸,就算迟几日回复他消息,他必定也能处理得当……你马上放雪枭出去,洋泽堂之事时机成熟,即刻开始!” 无缘确实非常不赞成高灵毓同那浮屠阁联手,更何况还要搭上一个洋泽堂做筹码,听到他下令那事情即刻进行,有些心慌,“公子,您真的决意如此?洋泽堂一失,想留住秦堂主不就……” “就算是他带领创办,洋泽堂终究是我水悠宫的!我现在是水悠宫副宫主,况且,师弟已经亲口下令将洋泽堂送予我!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将它拱手送予浮屠阁又如何?只当是给大师兄的见面礼罢了!”高灵毓最后望了一眼卧房的方向,似是在低声自语: “他以后同我在一起,还要洋泽堂做什么……” 通体洁白的雪枭冲破重重云雾,飞离了雄浑壮美的逍遥山,它朝着兖州方向一路翱翔,带去了高副宫主的消息,兑现了当日他与青石许下的承诺,同时宣告了,秦川最珍重的洋泽堂,距离它完结之日已经不远。 逍遥山上较山下而言真是冷得厉害,秋末冬初的这个时节,秦川总是感觉寒冷的西北风像夹了冰粒一样要吹垮他的身体。除了时常觉得怕冷怕风吹,他最近还总感觉四体绵软,浑身乏力,往往晚上很早就昏沉欲睡,第二天早上竟到了日上三竿还起不来,每每高灵毓亲自将膳食端到床边,他都羞恼不已,觉得是自己惰于练功,懒怠了。 而高灵毓对秦川连日来的疏懒表现出绝对的宽容,尽管武林大会早已开始,他却主张秦川用不着参加那些无趣官方的劳什子会话,只是一群闲的没事干的半老头子,聚在雅致的会客厅中,喝喝茶,聊聊闲天罢了!你这两月接连病了几次,兴许将身体耗得有些虚,因此才会怕冷、时常感到乏力,就更要多加休息,正好禹辰院清净,是个调养身体的好住处。 秦川是被高灵毓胁迫来的,心里对这鱼龙混杂的武林大会原本就没多大兴趣,因此听了高灵毓的话,白日里若有精神就拿起书册看看,感觉没有力气就干脆躺下睡觉。他从前鲜少有这样的逍遥时光,一时得以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倒也觉得自在轻松。 只是,有一事令他有些不解。 高灵毓是水悠宫的副宫主,年纪轻,辈分低,应付那些帮派掌门常常不能怠慢,因此回到禹辰院的时候,秦川往往已经用过晚饭,早早躺在床铺上,靠着软垫在安静读书。 高灵毓当真一刻也不想离开他,就将桌子搬到床边,一面用晚膳,一面和秦川说话。 ——这是第几次看见川做这个动作? 看到秦川又一次将手搭在腹部似乎在感知什么,高灵毓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手放在肚子上干什么?哪里不舒服么?” 秦川瞪着自己的腹部,摇摇头,“只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高灵毓放下碗筷,好奇地坐到床沿,将手覆上秦川的手背,忽而惊奇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我这些日子就是如此,身体总也捂不热似的,只是……”秦川又摇摇头,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只有这里温热……” 高灵毓没有听见他这句低声自语,心下正想着,每日给秦川吃的“甜品”至多使他容易疲劳,应该不至于叫他手脚冰凉,这倒像是气血不足的症状……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高灵毓转过脸对秦川道,“你身体这样凉,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我记得前几晚,你并没有这样……” “毓儿!”秦川自然知道高灵毓要说什么,喝止了他的发言,别过脸愤愤说道,“要是那个时候也凉得如同冰块,我岂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么!” 高灵毓眨眨眼,忽而笑着伸手掀开棉被,好啊,既然只有在那时你浑身才会发热暖和,那咱们别耽误工夫,这就开始吧…… 与高灵毓亲近至此,秦川已经完全不再推拒与高灵毓的亲热,况且他最近身上乏力得厉害,也实在没那个力气去阻止兴头上的男人。一番□堪称酣畅淋漓,秦川身上果然温暖起来,不过还是怕冷一样紧紧趴伏在高灵毓怀里,双手抱住他温热的后背,吸取他身上的温度。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5 高灵毓心里早就乐得不知东西南北,大大方方捐献出自己的体温,慷慨地舒展双臂抱住怀中人的身体,“好点没有?” 秦川的脑袋埋在高灵毓胸膛中,点点头。全身一齐温暖起来,腹部的温热也就不那么明显,他只当那是自己一时错觉。此时此刻,他还是不愿去想太多,抱着这个人优美精实的身体,抓紧享受两人相拥相伴的珍贵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网抽了,没发上 ☆、明洞教主 看着深藏不露的年轻后辈、水悠宫的高副宫主,谦恭地同在座每一位门派掌门躬身行礼,而后潇洒告辞,迈出厅门,留下的几个老资格掌门人纷纷遣走随从的弟子仆从,有意长谈。 明洞教教主鹿重端起茶盏,冲着德高望重的飞雪门钟掌门道,“钟兄要我们几个留下所为何事?莫不是……和方才出去的少庄主有关?” 钟桐毫不掩饰,皱起眉头,“什么少庄主!连江可是一次也没说过那小子是逍遥山庄的少庄主!” 一旁的潼水派掌门温南庐不满意钟桐说话的语气,“钟兄你这话怎么说的!这几次商议事情雨庄主都让儿子代为出席,我看山庄里的事务也多由高副宫主接管,虽然没有直说,但雨庄主想让儿子接替他庄主之位已经是显而易见,叫他一声‘少庄主’甚至是‘庄主’也是早晚的事……” 鹿重嗤笑一声,“温掌门好似很是看重高副宫主啊?” 温南庐摸摸自己的山羊须,笑容得意,“那是自然!少庄主是星君转生,真龙降世!连燕公都对他赞赏有加,可见他绝非凡人!” “你少整你那些歪门邪道,只是因为那小子是‘不败顽童’的亲传弟子,燕公才格外偏爱他一些,你不要夸大其词,满嘴胡话!”钟桐最恶温南庐整日神神叨叨、迷信鬼神天命。而明洞教鹿重倒是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燕公只不过初见高副宫主之时有些失态,你怎知道他对这小辈颇多赞赏?我听说最近你常常去燕公那里陪他喝酒,是否探听到什么?” 温南庐起先还眯眼笑着打算卖关子,被钟桐睁圆了眼睛一瞪,就赶忙说了实话。 “其实就在前几天,我在燕公那里无意中同他提起少庄主,年轻有为,待人又谦和有礼,那时候燕公喝得半醉不醒,就对我说了那时候在会客正厅,他见到那高灵毓的时候为何会那样惊讶……” “燕公原本隐居世外,不问世事,可是就在武林大会开始前几日的晚上,他突然做了一个怪梦:他的挚友‘不败顽童’竟活灵活现地站在他面前,燕公想同老朋友说话却见他转身投入一汪清泉,旋即一条通体发光的金龙从水底飞腾而出,直冲云霄!燕公想追着金龙而去,那神龙却又忽然落在远处山尖上,化作一个白衣白发的人影!梦中未能看清那人的样貌,但是燕公梦醒以后以为这定是老友给他的讯息,近日武林之中必有大事,于是前来逍遥山庄参加了这次的武林大会……” “——那梦中之人就是高灵毓?”鹿重语气中带了点讥诮,“我说温老弟,你一段说辞编的神乎其神,是不是定要将那小子说成什么神龙?说成‘不败顽童’转生?你可别忘了,‘不败顽童’去世的时候那小子已经十来岁了!” 钟桐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冷冷道,“酒后之言,岂能当真!” 温南庐见他们个个都不相信自己,急了,梗着脖子粗了嗓子: “你们当我是什么人!虽然我潼水温家不如你明洞、飞雪在江湖上底子厚,威望高,但我好歹也能在逍遥山庄位列上宾!我虽崇信神鬼,但我绝不妄为无稽之谈!方才若我说了半句假话,就叫我温家从此运数衰微!人丁不济!” 见温南庐竟把自己温家的运势拿出来说事,钟桐与鹿重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正了神色。 “温掌门何必动气,我们只是感觉这梦境一说实在奇异,不敢全数相信罢了!其实……高灵毓这小子既有武功修为,性子也谨慎谦恭,将逍遥山庄庄主之位交予他,倒也是明智之举……钟兄,你觉得如何?”鹿重好言安抚了温南庐,转而询问钟桐的意思。 钟桐脸色冷冰冰的,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道,“高灵毓的确人才难得,可当大任……温老弟,我不是看不上他这个人,只是生气连江如此轻率就要将逍遥山庄庄主之位交出去!就算那是他的亲儿,也该先历练一些时日再做打算。这本是他们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应多做评论,可是逍遥山庄在整个江湖举足轻重,继承庄主之位,等同于成为新任武林盟主,现下他如此草率,怎能不叫人生气!” 鹿重一直默默听着,并不言语,直到钟桐愤愤然拍打着桌面,似乎实在是怒气难平,才开口劝解,“钟兄所言的确有理,雨庄主这样做是有些欠考量,只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记得钟兄当年继承飞雪门之时也是刚及弱冠,如此看来,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妥……” 温南庐在一旁为鹿重转移阵营到自己这边激动不已,凑到钟掌门身旁加紧煽动钟桐这一顽固分子。 被他弄得烦不胜烦,钟桐一巴掌将这半老头子拍开,“高灵毓这小子好是好,但起码等到他成亲之后再将山庄交给他,有了妻儿总比懵懵愣愣的毛头小子来的稳重谨慎……你别再拿我说事!我当年也是先有了儿子,老头儿才放心将飞雪门交到我手中,尚未成亲的小子我看着都不可靠,更何况那小子还长得那一副模样,以后若是再因他的样貌起了什么争执……” 鹿重绷不住笑出声,见钟桐黑了一张脸,连忙正色道,“我没有料到钟兄竟是因为这个才对高灵毓不满,钟兄啊,你实在想多了……” 温南庐也帮腔道,“你看着高灵毓未成亲而感觉不顺眼,是不是没成家的男子就一概轻浮毛躁?‘不败顽童’是水悠宫的前任宫主,燕公名满天下、江湖中无人不敬仰佩服,他二人都终身未娶,难道你觉得这两人也因没有妻房而不可靠、不稳重?” 钟桐被他二人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瞪圆了眼睛,像是一只缺氧的鱼张了张口,忽然抓起案上的茶一饮而尽,站起来大声道: “罢了罢了,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逍遥山庄爱给谁就给谁去!我走了!” 说罢宽袖一甩,气冲冲地推门而去。 温南庐自是笑眯眯地目送钟掌门远去,鹿重脸上也带着笑意,见钟桐走了,也不久留,同温南庐拱手告辞,一个人背着手走出大厅。 可是出了厅门,转入花苑,明洞教鹿教主立即沉下脸色,身后一条人影凑近,“教主,您怎么突然赞同高灵毓继承逍遥山庄了?属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6 下看钟掌门的意思,是同您站在一边的啊……” “你没听见温南庐的话么!他口中的梦境虽荒诞可笑,但这证明燕公也是帮着那小子的,燕公不问世事虽已多年,但他在江湖中名望依旧,他说的话,既然一个温南庐相信,那必定会有更多的人相信……能将燕公请来,这狼崽子还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啊!”鹿重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拳头几乎捏碎,忽而闭上双眼,稍作镇静后神色稍霁: “不过就算他继承逍遥山庄,对他们雨家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教主何出此言?” 鹿重扬手拍了拍自己的左手腕,低声道,“你跟着我这么久,就从未注意过高灵毓腕上的东西?” “似乎……有个玉环。” 鹿重忽然间心情大好,语调上扬,“正是个玉环!这还是逍遥山庄代代相传的宝物——昆仑玉环!” 见心腹下属困惑不解,鹿重异常耐心地提醒他,“你仔细想想,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玉环在谁的手腕上?” 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下属大梦初醒一般,“那日经过藏风楼闵玉淳院子的时候,正巧碰上的秦堂主手腕上也有一只那样的玉环!教主,这其中是不是……” 鹿重哈哈大笑起来,点点头,证实了下属聪明的联想与大胆的推测,忽而又阴冷了脸色,低声自语: “雨连江啊雨连江,纵然你养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儿子又如何!还不是同你一样,断袖分桃!你当初辜负钰儿一片深情,竟与她的哥哥搅在一起,不清不白!现在报应到自己儿子身上,果然是上天开眼!” 鹿重仰起脸,右手盖住自己的双眼,声音低缓沉重,“是钰儿亡魂不能饶恕你,才叫你逍遥山庄后继无人……雨连江,我同你本无甚恩怨,只是你对钰儿所作所为实在叫我对你恨之入骨。高灵毓那小子已与秦川戴上昆仑玉环,此生都无法取下,你逍遥山庄只此最后一代,也算是老天给你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评论啊亲们~ ☆、闵楼主退场 武林大会眼看着已经进入尾声,秦川这个洋泽堂堂主竟一直将自己关在小小的禹辰院中,几乎不跨出院门一步,旁人上门拜访也是谢客不见。他常常裹着厚重的大氅,坐在窗边,看无缘领着几个山庄使女,在院落里清理那些总也扫不尽的落叶。 兴许是因为高灵毓暗中搞的小动作,秦川一直打不起精神,整个人总是蔫蔫的,怕冷怕风的症状较之前更为严重。而且嗜睡得厉害,有时候手上捧着书卷,看着看着就能睡着,夜里就更是睡得深沉,且不说同高灵毓欢好之后筋疲力尽躺倒就着,就算是平时也是睡得雷打不动,第二天早上要到接近午时才悠悠转醒。 对于自己变得如此懒怠,秦川起初还想过办法改变现状,譬如一个人到山庄里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提一提精气神,可在那次偶然碰上好友闵玉淳之后,他从此彻底闭门不出,窝在与高灵毓两人的小院中,再不想迈出大门一步。 原来那一日意外撞上同样无所事事的闵楼主,秦川难得来了点精神,主动要求到他的小院儿喝上几盅,闵玉淳自然满口答应,两人相携来到闵楼主的住所,酒菜上了桌,推杯换盏,说说笑笑。起初全无异常,可是没过一会儿闵玉淳就察觉到不对,眉头是越皱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终于将酒杯一搁,正色询问: ——秦川老弟,你身上怎么会有我所配制的膏脂香味? 秦川半张着嘴,呆愣着不知怎么回答。 现在他终于明白,高灵毓平日给自己润滑疗伤所用的膏脂是从何而来了…… 片刻间,秦川脑中狂转,企图编排个理由,蒙混过关,不料闵玉淳眼尖地抓住他的右手腕: ——秦川老弟,你怎么和高副宫主戴了一模一样的玉环! 秦川的脑子瞬间就懵了,在闵玉淳“哗啦——”一声从椅子上跳起,下一句质问之辞从这老友口中发出之前,秦川果断地先他一步,一个手刀劈在闵玉淳颈后,将人劈昏,他如同疲软了骨头的死狗,顺着桌腿一直滑到冰凉的地面,趴在椅子底下一动不动。 把人打昏在地,打人的人却失了主意,秦川茫然地看着地上昏迷的多年老友,看着他倒下时无意碰翻的酒壶横在桌角,从精巧的壶嘴不住流出晶亮的涓涓美酒。 这几个月幽闭一般的生活里,秦川接触的最多的,除了无缘和几个仆从使女,当然就是他的同居者——高灵毓。此刻他面对此情此景,心中略有些慌乱无措,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也是高灵毓。 想是想到了,可那人现下不在此处,又有何用呢……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条细缝,一条窈窕的身影从外头闪入,那个影子迅速蹲下检查闵玉淳是死是活,伸手一挥,随即又有好几条人影从开敞的窗户和那条窄窄的门缝中闪现,几个影子手脚麻利,悄无声息,瞬间已经将闵玉淳运抬死尸一样搬出门,消失在秦川的视线之中。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秦川为这突发的事件一时惊异,直到那首先进屋的人影在他面前躬身行礼,他才缓过神。 竟是闵玉淳小院里的一个使女,从前来这里时见过几次,这女子声音轻软动听,像一股清冽泉水缓缓流入秦川的内心,平息了他方才的急躁慌张,也使他明白了这几个人是何方圣神。 “秦堂主,您近日来精神不佳,还是多多休息的好,少庄主很是挂心呢。” 秦川深深看了几眼她低垂下去的脑袋,转身推门,离开小院。 他并没有责怪当晚回到禹辰院的高灵毓,为何派人监视我!你是何时将这逍遥山庄的使女仆从收为己用?为何你对我只字不提! 其实今日之事,如若没有高灵毓的人暗中帮助,凭他一人之力要将闵玉淳这个知情的大麻烦摆平,将“证据”销毁,还真是不大可能。而且毓儿面上对自己事事依从,实际上霸道倔强,甚至是蛮横无赖,秦堂主早就知道他安排了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当时也发过火儿,同他讲过道理,可结果还不是一样! 这般一想,秦川也就全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只嘱咐了高灵毓好生对待闵玉淳,派人将他秘密送回藏风楼便好,千万不可刁难于他。 高灵毓信誓旦旦,闵楼主是川你的多年好友,将他送走只是怕他在逍遥山庄胡说乱讲,是迫不得已,我怎么会为难他呢!你放心,不出半月,藏风楼必定接收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闵楼主! 秦川当时低垂着眼帘,看不出是何想法,只是那日过后,他就再也不愿离开禹辰院一步,万一再被哪个熟人看见了腕上的玉环,还不知该怎么收场。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7 他不愿出去,不代表旁人不想进来;旁人来访被拒之门外,不代表高灵毓不会心血来潮、从外头带个谁回来。 这天神月谷少谷主风月扬接受高灵毓的邀请,来到禹辰院,看到裹着厚厚大氅的秦堂主在院落中慢慢散步绕圈儿,真的是吃了一惊。 一个月前神采奕奕、严肃干练的堂主大人,怎么今日看上去如此……慵懒? 秦川看到风月扬的时候,同样有些惊讶,瞥一眼高灵毓:把绯闻对象带到家里来,你想作甚? 高灵毓冲秦川笑笑,招小狗一样招过风月扬,拍着他的后背要他给秦川打招呼。 风月扬听话地跑到秦川面前:秦川大哥好! 秦川对风少谷主的一点点埋怨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前些日子的事情都是高灵毓自己搞出来的,这孩子可是一点错也没有! 三人就在这和谐美好的气氛下围坐桌边,开始用晚膳。 高灵毓毫不遮掩地为秦川夹菜添汤,亲密关怀之状溢于言表,似乎在风月扬面前全无遮掩的必要,秦川则皱紧了眉头,尤其是看到对面的少年忘了吃饭,光顾着看自己同高灵毓的时候。 【作者:今天发少了,明天一定补上! ☆、酣畅淋漓 听到年轻的风少谷主满是羡慕地称赞自己与高灵毓关系融洽,感情深厚,秦堂主按住高灵毓向自己碗中添菜的爪子,暗中使力将其推回主人身前,磨牙切齿道: 不用给我夹菜了,我拿得动筷子! 高灵毓笑得含蓄深情,一把抓住秦川的右手,深情款款: 等你老了,拿不动筷子了,我还给你夹菜…… 对面的风月扬端着汤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石桌稍远处侍立的无缘默默向后退了一大步,秦川绷着脸皮,好容易才止住作呕的冲动,挣脱了高灵毓攥着自己的爪子,一个眼神向现下无人居住的西面卧房飘去,高灵毓立刻心领神会,不敢造次,端坐桌前,换上一副和善可亲的面孔对风月扬说道: “你羡慕我们做什么?我看你同鸟毛的关系也很不错啊!” 秦川看向高灵毓,“鸟毛”?难不成……是个人名? 风月扬起先一愣,而后忽然丢了筷子,朗声大笑,“鸟毛……还真是鸟毛!啊哈哈……” 秦川询问其故,风月扬才收敛笑声,告诉秦堂主,高灵毓所说的“鸟毛”其实是明洞教教主鹿重的独子——鹿鸿羽。 高灵毓得意洋洋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响起,“鸿,鸟也;羽,毛也!这‘鸿羽’二字说的不正是‘鸿雁之羽’——鸟毛么!” 被他这样嬉耍地一番戏说,秦川也觉得确实好笑,但桌上另外两人已然笑翻,勉强正了正神色,将笑得前仰后合的高某人揪回座位上,不放心地叮嘱: “背地里喊一喊就算了,千万不要传到人家耳朵里!” 高灵毓笑着倚倒在秦川身上,一只爪子搭上他的腰,“这个我自然知道,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爹娘给取了这么个名字呢!阿扬,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听到高灵毓对风月扬的称呼,秦川心头一跳,但是马上和悦地询问桌子对面的少年:风少谷主,你与这位鹿公子熟识么? 风月扬此时正笑得浑身发颤,捡起落在桌面的筷子,手还是一个劲儿地抖,筷子都抓不稳。 “秦川大哥你不要这样客气,你也叫我阿扬就好,在家里我爹爹和娘亲都这样叫,我都习惯了……” 秦川心中莫名地舒服许多。 又听风月扬继续道,“我和鸿羽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熟悉,小的时候常在一起玩闹,长大了倒疏远了,这次他跟着父亲来逍遥山参加武林大会,我俩正巧碰上罢了。” 高灵毓唇角带笑,端起酒盏在手中晃着,望着里头泛起的小小波纹,似乎不经意地说,“不那么熟识也好……这位鹿公子,似乎有些看我不上呢……” 秦川居于深院之内,一向不问武林大会之事,现下听见高灵毓提起,也只当没有听见,低垂着眼皮,照旧浅浅饮酒,悠悠用膳。相较于他,风少谷主的反应激动不少,脸上显现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昨日他实在过分,竟然当着大厅那么多前辈的面,对大哥满口讽刺之言!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去找他说理,他却说我被蒙了心窍,糊住了眼睛,我看是那小子黑白不分,善恶不明!” 风月扬说完看着秦川,似乎想要获得他的赞同附和一般,双目炯炯,秦川搁下筷子,语气平缓沉静。 “他对你大哥不满,纵然言辞讥讽,那又如何?只要你心中认为他好就行了,管旁人许多做什么呢……你们若还有要事商谈,我就先回房了……” 高灵毓赶紧将人拦住,按回椅上坐好,“不谈了不谈了!我只是随口一提,阿扬也是随便说说,你急着走干什么!” 见秦川还是眉心微蹙,赶紧找旁的话题,对面的风月扬似乎也注意到秦川不愿多听与武林大会有关的“正事”,适时地发言帮了高灵毓一把。 “我看你们两位关系如此之好,是不是相识已有些年头了?莫不是同我和鸿羽一样,也是儿时常常在一块儿戏耍?” 秦川转眼看了看高灵毓,猛然回想起这个人数月之前的模样,回想起夏末时节这人执意下水游泳,从晶亮的反射着阳光的透明水面猛然冒上来,浑身湿漉漉的,笑着趴伏在船沿,仰起脸来看着自己的画面,那个时候,他的头发还是乌黑,个头也没有现下这样高,满嘴的“秦大哥”,单纯欢快得像个毛孩子…… “没有……我们儿时并不曾见过,结识也没有多少年头……倒是你,你小时候不是见过毓儿一次么?” 秦川努力忽视桌子底下紧紧握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手,将话题扯到风月扬身上。 “嗯,大哥的样貌实在变化太大,那天在花灯会上,我一时没认出来,后来才记起他就是我好几年前见过的那个、那个……” 看到他皱起眉头想着说辞,高灵毓懒懒地出言挑明,“那个姐姐!是不是?我知道我那时候长得稍稍有几分女气,可也不至于被错认成女的啊!阿扬你是第一人,高某佩服!” 说着站起身,朝风月扬夸张滑稽地拱手作揖,这倒将年轻的风少谷主闹了个大红脸,秦川脑中想象着个头小小的高灵毓听得对方唤自己“姐姐”,满脸怒气的逗人模样,忍不住脸上浮起笑意,方才回想起修炼渊冥之前的那个毓儿,心下的些许伤感瞬时不翼而飞。 桌底下回握住那人的手,罢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再过几日,等到武林大会一结束…… 秦堂主超常发挥,今日三人一同饮酒,他竟喝了足足大半壶才醉。一见秦川醉倒,风月扬立马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8 知趣地起身告辞,高灵毓也不挽留,一个眼神让无缘代为送客,当着风月扬的面乐呵呵将秦川抱起来就往卧房走。 这个人最近那般嗜睡,也不大走动,怎么重量没有上去,倒像是轻了不少?果然还是吃得不够好,回头就让无缘着手改善伙食…… 将人安放在床铺上,高灵毓心中数数自己是第几次做这事,不禁发笑,不会喝酒还拼命喝,真是…… “毓儿……”醉梦中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嘴里模模糊糊叫着高灵毓的名字,双手顺着高灵毓的前襟一路摸上他的后颈,手上只轻轻一带,高某人就十分配合地跨上床铺,俯身抱住他。 “只有喝醉了,你才会这么主动……” 高灵毓伸手放下两重薄纱幔帐,笑着去解秦川的衣带。醉酒中的人的确乖顺异常,一双眼睛只知道紧紧追着高灵毓,让他抬腿就抬腿,让伸胳膊就伸胳膊,很快帐内的两人就成为两条赤条条的躯体,互相亲吻着爱抚着缠抱在一起。 但在看到高灵毓手上拿着的膏脂盒子时,秦川稍稍皱起眉头,高灵毓知道他想起了被自己一掌劈昏的多年老友,将盒子一甩手丢出帐外。 “我们不用这个,不用这个……” 俯□在他耳侧颈项不断留下温柔的亲吻,高灵毓整个人伏在秦川身上,恨不得用胸膛和四肢将他紧紧包裹,但今晚被酒精侵占了大脑的秦川显然对他和风细雨般的前奏有些不满,屈起双腿,扭动着身体磨蹭身上趴伏的家伙。 高灵毓挺起身,保持跨坐在秦川身上的姿势,从上方悠然俯视这个人动情时诱惑的情态,看他的腰身是怎样妖冶地扭动,看他的双眼是如何蒙上一层薄薄水汽,看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是怎样迫切地搭上自己的胳膊,辗转求欢。 “川,我的川……” 低吟一声,高灵毓将自己挤入秦川两腿之间,伸出戴着龙环的左手,两根手指探入秦川半张的口腔,寻到那柔嫩的舌,搅动他口中温热的涎水。 “替我舔湿,不然待会儿你会疼……” 看到秦川真的伸出那柔嫩的舌,一点一点,仔细地舔吻自己手指的时候,高灵毓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爆开,试图再多欣赏片刻这难得的美景,可身体已经疯狂地叫嚣着□,做出了动作。 这是高灵毓经历过的,最难忘最尽兴最销魂的□,秦川的温驯配合甚至偶尔的主动,因为醉酒毫不遮掩呼喊出声的□,都让他感到无限满意和兴奋。两个人心意相投,躯体相拥,就像一雄一雌发情时期的兽类,忘乎所以,在这方小小的床帐之内亲吻、撕咬、翻滚、交合。 小小的瑕疵就是,中途因承受不住而昏睡过去的秦川,再次醒来,一眼看到在自己身上开拓驰骋之人,竟被吓得清醒了一点酒意,于是高灵毓没能完全尽兴,就在秦川的推拒下不情不愿地中止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 将秦川抱在怀中,两人身上的汗珠还在冒着热气,高灵毓正认真地思量着今晚有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窝在高灵毓臂弯中的人却突然闷闷地开口说话。 “今夜月亮很好……” 高灵毓“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安静地等着秦川说下去。 “毓儿,我一直想去紫珠崖上看逍遥山的月亮,你陪我一起去。” “……现在?”高灵毓睁大了眼睛,伸手摸向秦川腰部以下,“你确定你走得动?” “好好好,走得动走得动!我陪你去陪你去……”揉着被狠狠一拳击上的腹部,高灵毓疼得眼圈泛红,我可是刚刚干过体力活儿,怎么下手还是这么重啊…… 夜间的逍遥山庄静谧得不似这个浑浊世间的产物,一簇簇树木花草在皎白的月光底下化成憧憧的黑色影子,那锯齿般的轮廓,让秦川想到,过年时洋泽堂手拙的兄弟剪出的滑稽窗花。青石板的练功场上空荡荡的,接近冬日,明明一只虫儿也不可能有,秦川却分明听到练功场那头的草地里树根底下,传出清脆悠长的虫鸣,一如十四五岁年少时的每一个夏夜。 其实今夜的月亮实在说不上好,灰蒙蒙的一点不亮堂,像是容貌不姣好的姑娘,在见未来夫家之时蒙上好几层的薄纱企图以次充好,整片天空因此显得十分阴沉而寒冷。若不是高灵毓临出门时给他裹上的厚厚狐裘大氅,秦川此刻怕是已经不想在这样的残月、这样灰败的夜空下再呆片刻了。 两人相携着,其实是秦川倚靠在高灵毓身上,一路穿过青石板的练功场,庄主居住的气派的西华居,无数连廊花木组成的十曲八绕的雅致花苑,终于渐渐接近逍遥山庄最东面的紫珠崖。 脚下猛然一软,秦川扶着高灵毓的手臂稳住身体。 “川,你勾住我的脖子。”没等秦川出声拒绝,就已经被高灵毓双臂捞起,稳稳地抱在怀中。 “毓儿,你……” “我不会放你下来的!真是搞不懂,这样冷的天气还非要大半夜出来看月亮……”高灵毓嘴里嘀嘀咕咕地埋怨着,双臂却将试图挣扎的人更加紧密地贴在自己胸膛上,“不许动了,再动我就把你从紫珠崖上丢下去!” 秦川联想到自己之前所谓的“诈死”,笑着搂住高灵毓的脖子,不再挣动。 两人终于到达紫珠崖的时候,高灵毓已经热得满头大汗,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分量可不轻。秦川看着高灵毓“呼哧呼哧”喘粗气,有些心疼,解开大氅的带结,示意他进来同自己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近4000字啦~~~加油!大家留评啊~ ☆、难得糊涂 高灵毓直摇头,“我正热着呢,裹什么袍子!” 秦川直接上手把人扯进来,“流了热汗再吹冷风,小心染上风寒。” 最终高灵毓还是乖乖听话,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件厚厚的大氅底下,缩脖耸肩地抱在一起坐在紫珠崖边,从后面看活像一只体态肥笨的熊,那模样真是滑稽得可以。厚暖的大氅像是袖珍的屋顶和四壁,将高秦两人困在这尺寸之地,两人的躯体也因此无限接近,他们如同交颈的鸳鸯,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兽类,紧密亲昵地互相拥抱,脸贴着脸,胸膛贴着胸膛,四体纠缠,呼出的热气在寒夜中融为同一股白雾。 “川,你说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秦川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直,但马上更加用力地抱住眼前人,“取什么名字都好,我都喜欢。” 高灵毓眯着眼睛,瞧着西南方夜空中悬吊的冷月,“名字不着急,我们以后慢慢想……那咱们就要一对儿女,你来教儿子练功习武、读书识字,我负责把咱们的小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到儿子女儿都长大了,我就把逍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79 遥山庄传给咱们的秦少侠,到时候他自会给妹妹寻一个好夫婿。我们两人落得清闲,就可以离开这山门,游览五湖四海,看遍名山大川!” “我们一起去南边百炼神教看望姐姐,北上朔京到舅舅府上过中秋,一家人围坐赏月。对了,我们还可以一同到你江南老家去,我只听闻那里富庶又风光秀美,却从来没去过……其实不用等那么久,不如武林大会一结束我们就去!川,你说好不好!” 秦川点头,双臂用力抱住高灵毓的后背,“好。” 高灵毓同样紧紧拥着秦川,一如之前他们共枕而眠的每一个夜晚,他腕上的龙环正好抵在秦川脊椎骨上,提醒秦堂主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未办。 “毓儿,昆仑玉环……” “嗯?”高灵毓磨蹭着秦川的肩窝。 秦堂主委婉地询问,“那天师姐说昆仑玉环一旦戴上就终生无法取下,可它又是逍遥山庄代代相传之物,这……” 高灵毓稍稍松开怀中的人,笑着道,“你想问逍遥山庄先代是怎样取下玉环的?其实姐姐所言不虚,逍遥山庄先人当中自然有能够佩戴玉环的例子,只可惜确实无人知晓玉环怎样戴上,又是怎样摘下,何况我幼时就已经离开逍遥山庄,对这些事情就更不清楚了……怎么?你想把玉环摘下来?” 秦川一愣,连忙摇头,“我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也不行!”高灵毓霸道地一把抱紧秦川: “昆仑玉环向来是逍遥山庄庄主与其伴侣佩戴之物,你既持有一只玉环就已经是我逍遥山庄的半个主人,怎么可能让你随便摘下!更何况世上根本无人知晓这东西如何取下,所以川你就别好奇这个了!” 秦川默不作声,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凤环神色复杂,我本不愿带着你走,只是实在无法取下,现在也只好如此,但愿我哪日得以参透其中玄机,将你摘下送还于逍遥山庄…… “川,你冷不冷?困不困?我看你手脚又有些冰凉,不如我们今日就先回去?” 秦川看高灵毓从温暖的大氅底下钻出去,在寒冷的夜风中打了个寒颤,心下有些愧疚,自己只是想于夜深人静之时最后看一看逍遥山庄的模样,却任性地将这人一同拖出来,实在是不应该。 高灵毓像是读到他心中所想,没心没肺地笑着,冲他邪邪一挑眉,“待会儿回到禹辰院,川你要帮我捂热!” 他口中的“捂热”,自然不是塞给他一个暖和的手炉那么简单,秦川对上高灵毓别有深意的眸子,面上一红,只是在这惨淡的月色下看不清楚罢了。 两个人在初冬的半夜顶着寒风跑到紫珠崖上的行为,没有给高灵毓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倒使得秦川如同大病一场一般,身体状况较之前更加令人担忧。 “那东西我早已让你停了,怎么他的身体倒愈发不好!”高灵毓有些焦急地询问身旁的无缘,“你确定你没在他的饭食里错加东西?” “自然没有!”无缘瞪大眼睛,为自己申辩,“原本我就不赞同你给秦堂主服食那种药物,我自己怎么可能再给他吃!公子,会不会是……之前的药已经折损了秦堂主的身体,再加上夜里冷风一吹……” “不可能!”高灵毓斩钉截铁,“药绝对没有问题!” 既然药物没有问题,那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高灵毓百思不得其解,叹了一口气,“我去陪着他,待这两日过了,我再寻大夫为他诊治,这几天还是不要让他见任何人的好。” 无缘低声叹息,洋泽堂青石副堂主已经叛变生事,洋泽堂群龙无首,堂主在外、白副堂主依旧下落不明,江湖上现下传得沸沸扬扬,秦川若是现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必定拖着病体下山回兖州。在尚未完全取得那帮老掌门的同意,拿下逍遥山庄庄主之位的此刻,高灵毓当然不愿意秦川脱离自己掌控。 唉,也不知秦堂主的身体有没有大碍,这样拖着将来是否会落下什么遗症…… 秦川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没有高灵毓那样焦虑,随着时间推进倒是越来越觉得奇怪难解,刚开始腹部只是偶尔温热,如同一个小火炉温温地暖着那里,但后来这种奇异的温热渐渐延长到全天,那样从里面暖起来的怪异感觉,让秦川常常产生里面有着什么活物的错觉。腹部温热的同时,他身体的疲惫也与日俱增,尽管没有对高灵毓吐露一星半点,但从高灵毓对自己愈发无微不至的照顾来看,他身上的疲惫显然已经掩饰不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川又一次摸着自己的腹部,皱紧眉头努力思索,听得高灵毓进来内室的脚步声,连忙将手放下,脸上也努力挤出精神的微笑。 “川,你感觉怎样?”高灵毓心疼地跪在床边,俯□,整个儿抱住秦川日渐消瘦的躯体,又瘦了,明明胃口很好,也终日躺着不动弹,怎么身上的肉倒一天一天少了,这个样子,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掠夺他的精神和力气…… 秦川从锦被里伸出手与高灵毓的相握,笑容有些虚弱,“我很好,今天感觉比昨天精神了些,你不要担心。” 高灵毓看秦川这个样子,心一软改了主意,“要不,我去请山庄的大夫来给你……” “不用!”秦川猛然激烈地打断他的话,“不用劳烦,我很好,你忙你的,不要担心我的事……” 虽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但秦川心中隐隐地不希望旁人知晓他现□体的状况,连高灵毓他都没有想好怎样开口跟他讲,找大夫什么的,还是缓一缓吧。 见秦川态度坚决,高灵毓只好作罢,在床边只坐了一会儿,无缘就进来同他说,潼水派温掌门邀请他前去小聚。高灵毓心里立刻开骂,这些老头子,没事干几个人聚在一块喝酒聊闲天干什么总要叫上我!爽快点,直接开口同意我接替爹爹做逍遥山庄庄主不是皆大欢喜! 见高灵毓眉头紧锁,有不耐之意,秦川温言劝解,老人家总是力求稳妥,不与你这个后辈多多接触哪能知道你的人品气度,你快去吧,别让几位前辈等你。 高灵毓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你好好休息,累了就睡一觉,等到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秦川看着高灵毓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卧房,确实觉得困倦难当,裹着柔暖的棉被,暂时忽视身上奇异的温热,沉入梦乡,却不曾想到,他这一觉醒来,没有看到归来的高灵毓,倒是得知自己的洋泽堂几天前就已经出了大事。 感觉身上的棉被被人扯动,秦川猛然睁开双眼,“你是谁!” 眼前的少年锦衣华服,大约十六、七岁年纪,穿着甚是讲究,面貌也颇为英俊,只不过此刻眼神阴沉,神色不善。他一只手拽住锦被一角,一只手正抓着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80 秦川的右手腕,看到他腕上的物件之后,勾起嘴角,语调讥诮: “这东西是怎么戴上去的?” 秦川连忙想将手抽回,怎奈他现下浑身疲乏,面对这个少年竟如同初生的雏鸡毫无反抗之力。他沉下脸色,正色严肃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怎可以未得主人允许就擅自闯入他人卧房!你快放开!” 少年挑了挑眉毛,还真的松开手,站直身体,“你倒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看你讲话有些道理,怎么做人竟那么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浩瀚洋泽 秦川将右手藏入被子底下,低垂着眼帘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如果没事劳烦你离开。” 少年换上一副失望的神情,“你当真不管不问你那帮兄弟?当真就要在逍遥山上和高灵毓那家伙共度余生?江湖盛传洋泽堂秦堂主重情重义,现下看来也……” “洋泽堂怎么了!” 秦川支起身体,厉声质问眼前之人,那少年见秦川这个反应,知道正如自己猜想一般,高灵毓至今还瞒着这位秦堂主洋泽堂之事。于是好心地向秦川道明兖州此刻紧张混乱的局势,洋泽堂虽群龙无首,受到内外夹击,但还在顽强抵抗,两方现下损失相当,只可惜洋泽堂门生已经伤亡过半,估计今晚过后,兖州将如同十五年前,重新归于浮屠阁掌控之下。 不过高灵毓、这位已经得到公认的逍遥山庄少庄主,对这事儿可有他自己的一套说法。估计那帮老家伙也是想看看高灵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从而判断他是否有资格担任逍遥山庄的主人,因此没有一人对洋泽堂出手相助。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以潼水温南庐名义将少庄主请去,向他询问如何救助洋泽堂一事,他让诸位放宽心,其实这件事早在他掌控之中。浮屠阁曾经确实作恶多端,抓取活人以研制各种残忍至极的蛊毒之术,行事残酷,天理难容,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下的这位阁主有心向善,怎奈阁中尚有大量残党想走老路,于是我便同他商议出一个计划,派遣这些人攻打洋泽堂,联合洋泽堂之力将异党尽数铲除,将来的浮屠阁自然如清浅碧水,一览无余,再不可能有当年残忍之举动。 有人质疑道,你这办法,虽说是借洋泽堂之力漂洗浮屠阁中异众,但必定也会给洋泽堂带来重创,伤人却也伤己,况且你原是水悠宫副宫主,竟一点不关怀部下么? 高灵毓眉头深锁,神色沉重,想要兖州太平,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浮屠阁所藏腐骨蚀肌的残忍蛊毒数不胜数,为了避免它狗急跳墙,伤及兖州无辜百姓,给洋泽堂带来更大的伤害,我才尽全力与现在这位阁主协商。其实能以洋泽堂一些小小的牺牲换取兖州安宁、浮屠阁改恶从善,倒也值当。想当年师父他老人家集整个水悠宫之力,历时半月才灭了这浮屠阁,怎料它在兖州根深蒂固,多年之后竟死灰复燃,重现于江湖,这般想来,能叫它从此弃暗投明,不再研究邪道毒术,才是保证兖州安宁的长久之计! …… 秦川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天旋地转,支起身体却接连几次倒回床铺上,那华服少年站在一旁,看着秦川脸色苍白,狼狈凄惨,眉头渐渐皱起。 “喂,你没事吧?” 伸手想去搀扶,却被他狠狠甩开,秦川也不说话,强撑着虚软的躯体,下床,慢慢穿好衣衫,默不作声就向院子外面走。那少年人看他形容消瘦,脚步虚浮,哪里像练过武功,这样的单薄清瘦,与一月之前自己在西华居会客正厅看到的秦川简直判若两人,心里有些在意,疾走几步跟上去: “你要到哪里去?要找高灵毓的话,他现下在西华居。” 秦川置若罔闻,走出禹辰院的时候脚步稍停,但他不曾回头,脊背挺得直直的,尽管瘦得仿佛可以看出他脊柱的形状,但是这个人还是如刚到逍遥山庄时那般坚毅而身姿挺拔。 从西华居回到禹辰院,得知秦川已经离开逍遥山,高灵毓面上很平静,他转到两人的卧房,看着那凌乱着揭开的锦被,低声询问无缘,“是鹿鸿羽告诉他的?” 无缘面有愧色,是,我功力低微无法阻止,反被他封住了穴道,等到醒来之时,秦堂主已经不在了。 高灵毓点着头,在舒适柔软的床铺边坐下,“你下去吧,没事了。” 无缘看了面色波澜不惊的高灵毓一眼,应声退下,她跟随这两人这么久,见识了他二人之间种种,但有时候还是猜不透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比如秦川为何一直执意离开公子,他虚弱成那样的身体纵然回到洋泽堂又能怎样;对于秦堂主离开,公子为何一点也不着急,他在兖州布置之事、在逍遥山所做的一切筹谋,不都是为了秦堂主么。 事实证明,这两位都是不按章办事的主儿,就在秦川拖着病体连夜策马赶往洋泽堂的第二天清晨,高灵毓召集此刻逍遥山上的各路人物,以家父雨连江突染重病为由,提早结束了武林大会。可是实际上,此时雨庄主已远在朔京高钺的王府之中,正咬牙切齿冲着高王爷咆哮,你们这些混蛋通通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钰儿她没有死!!! 洋泽堂的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不知是哪个不小心碰翻了烛台,还是浮屠阁乱党趁着两方混战点燃了柴房中堆积的薪柴,总之火势借着呼啸的西风越烧越大,熊熊的火焰如同一头失控的魔怪迅速吞噬着一切。 侍童惊叫着丢下手中的水桶,因为狂暴的火舌已经烧断了大厅中央的几根梁柱;尚有行动能力的门生正加紧将安置在房内的伤员搬运到屋子外头;杀红了眼的洋泽堂弟子咆哮着将趁火打劫的乱党奋力推进火海,那人尖叫着从火红的火焰中跳出来,胡乱挥舞着手中沾血的刀剑,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大火映得兖州的夜空亮如白昼,所有人的脸庞被火焰照得通红而透亮,他们将手臂高高举起,疯子一般嘶吼着砍向每一个敌人,划拉出一道道血花四溅的狰狞疤痕。 杀!杀!杀! 杀光这些浮屠阁的禽兽!为死在这些混蛋手下的弟兄们报仇!! 已死的冰冷尸首有的已经被火焰吞噬,空气中弥漫着烤焦皮肉的臭气,平日练功的石板地被两方的鲜血染成黑红,缠斗在一起的人不断践踏着敌我双方汇聚在低洼处的稠浓血水。 杀!杀!杀! 只要杀光洋泽堂所有人!兖州又是我浮屠阁的天下! 宛如争抢地盘的野兽,相互咆哮,相互撕咬,他们的头脑已经辨不清日出日落,已经看不出红绿黑白,他们只知高举刀剑,将与自己不同气味的毒虫猛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81 兽赶出自己领地。鲜血和烧焦尸体的气味漂浮在洋泽堂上空,而此刻的洋泽堂已经找不出它完整时的形状,焦黑的砖块,烧烂的房梁,还在熊熊燃烧的是庭院中的花木,议事厅堆积的文件,以及堂主拾辉居书房所藏的众多书册画卷。 秦川远远望见那已然微淡的火光,心中冰凉,等到他驱马直奔到洋泽堂大门前,看见那一大片仍冒着一簇簇火焰的漆黑残骸,横杂于石板地上四肢不全的焦黑尸首,那些死状狰狞、痛苦地扭曲了身体的洋泽堂门生、他视之为亲人的兄弟们! 他眼前一黑,腹部突然剧烈地绞痛,整个人形同一只软绵绵的麻袋从高高的马背上一头栽下。 秦川低垂着头跪在洋泽堂正门前,膝盖以下的衣裤被黑红的血水浸湿,他已经忘记自己从何时开始跪着,忘记自己已经跪了多久,他的面前就是一座开敞的坟场墓园,浓郁的鲜血和尸体的味道像是可怕的梦魇挥之不去。 是他不好,如果当初态度更加坚决,坚持不去逍遥山,那么起码可以留下来和兄弟们同抗外敌;如果在逍遥山庄时不要尽信那个人,自己多打探打探洋泽堂的情况,那么一定能在刚刚出事的时候赶回兖州,说不定结果会有所改变。 秦川捏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双腿已经麻木,长时间未曾进食而头脑眩晕、眼前发黑,但他宁愿就这样将腿跪断!将自己饿死!只要能减轻自己心中的痛楚,抵偿自己的罪过。 忽然一声低缓的□惊醒了悲痛中的秦堂主,他迅速抬起头,在漆黑的夜色中搜寻声音的来源。 “——裘五!” 秦川惊喜地爬起来,但是刚迈出一步就重重跌回血水当中,他手脚并用,满怀激动地爬向命大不死的门生裘五,拨开压在他躯体上的焦臭尸首,轻轻将人扶起,“裘五,你还活着!你没事吧!” 大汉睁着他浑浊通红的双眼,茫然地转了转眼珠,终于从干裂的嘴唇中艰涩地吐出几个字: “堂主……”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天意怜幽草 “你等着,我带你去找大夫……”秦川说着抬起裘五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想要将他弄起来。 “堂主?”裘五的声音清楚了些,却变了语调,“你是堂主……” “我是,我是,我来晚了……你不要多说话,你伤得很重。”秦川伸出双手托住裘五的上半身,却突然被他狠劲一推,本就浑身无力加之跪了大半夜的人意料不及,重重坐倒在地,全身几乎都沾上肮脏的血水,抬起脸望着从前最为恭敬的属下: “……裘五?”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去了逍遥山庄不做我们堂主了吗!现在跑回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死了多少兄弟?你知不知道浮屠阁那群卑鄙小人放火烧了我们的洋泽堂!!好多兄弟都说堂主一定会回来,必定是路上耽搁了……结果呢?你回来了吗!啊!!” 裘五挥动着伤痕累累的拳头重重砸在秦川身上,咆哮着斥责他的失职与背叛,秦川狼狈地坐在血污当中,低着头,任由他捶打发怒,忽然那如同盛怒中暴熊的男人按住胸口,猛然一阵激烈的咳嗽,直咳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裘五,不管怎样,我先带你去寻大夫……” “还看什么大夫!老子的腿都成这样了!”裘五不屑地甩开秦川的手,阴沉沉地低头瞪着自己的双腿,秦川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腿上老大一条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黏腻地凝在伤口周围,皮肉翻开,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么严重,你还能动么……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大夫找过来。”秦川顾不得身上的脏污,从血汪中艰难地想要爬起来,谁料裘五这时猛然双眼圆睁,面目狰狞,在秦川身后举起掌凶狠地拍过去。 一声闷哼响起,惨淡的月光底下一个黑色的影子重重倒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四肢微微抽搐几下仿佛一只被剖开肚皮的青蛙,而后慢慢失了生迹,半张着口,双目涣散,不再动弹。 秦川听到重物倒地的响动,慢慢回过头,看到这最后一个活人在他眼前变成一具死尸,他腿上的伤口甚至还在缓缓渗出新鲜的血液…… “——川!”远远瞧见那个满脸杀气的洋泽堂门生在秦川身后企图偷袭,高灵毓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甩手飞出一枚钢针将那人解决,奔到秦川身边,扶住他满身血污的身体仔细查看,“你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事?” 秦川呆呆地望着那具尚暖的死尸,他双眼没有闭上,这因为是他不能瞑目;他满身伤痕,那样重的伤势还能存活这么久证明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样的一条汉子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以暗器锥入心脏而死,而且这个人不是旁人,他正是给洋泽堂带来灭顶之灾的元凶…… “啊啊啊啊啊啊——” 秦川狂吼着拔出锻淩剑,锋利的剑刃在黑夜中闪现着耀眼的银光,高灵毓连忙向后躲闪,剑尖堪堪划过他的衣襟,“嗤啦——”一声将他鸦青的缎面袍子划出一道长长的缺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高灵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川怒红了双眼,以剑身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站起来,高灵毓见他此刻形容憔悴,满眼血丝,身上被黑红的血水浸湿,在初冬的深夜为冷风吹得简直像是要结起血红的冰渣。 “要对付浮屠阁你明明有其他办法,为何要赔上洋泽堂!你将我诓骗到逍遥山就是为了方便对洋泽堂下手?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毁去我的洋泽堂!!”秦川嘶喊着,对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咆哮嘶吼,明明已经站不稳身体,却坚持要在这个人面前巍然挺立,若他现下还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他必定立刻冲上去用手中的利刃削了眼前的人。 高灵毓镇静下来,审视一番浑身染血的人,意识到这并不是秦川的血才稍稍放心,可抬眼对上秦川那一对饱含恨意的双眼,心中一沉,声音也有些打颤,“你……放下剑,我们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我与你再也无话可说!你毁去我洋泽堂百十条人命,从今日起你高灵毓就是我的仇人!我与你不共戴天!我要与你恩断义绝!” 秦川沾满腥气鲜血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衫,摸出半个巴掌大小的一个物件,将其狠狠掷于地面,随即锻淩剑重重凿下,金属碰撞的一声脆响后,两只闪着银光的扁扁铁块儿在剑刃撞击下弹出老远。高灵毓呆呆看着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有些迷惑地搜寻被秦川斩断的那个东西,直到看见远远血汪中躺着的半边残骸,才慢慢睁大了双眼。 “秦大哥,这个长命锁只卖八文钱,我就买了两只,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82 你一只我一只……” “毓儿,你若那么喜欢长命锁,我的这只送给你就是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夜里来寻它。” “这是毓儿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 “你竟将它砸了……”高灵毓慢慢捏紧了拳头,抬起头恶狠狠瞪着秦川,“为了这群不相干的人,你竟然真的要与我断情绝义么!”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我修炼渊冥是为了谁?我想尽一切办法成为逍遥山庄庄主是为了谁!你看看你右手上戴的是什么?是与我相同的昆仑玉环!你现在是逍遥山庄的人!这些人与你根本毫无干系!你心里根本无需自责,更不必与我闹得断绝情义……” 对了,还有昆仑玉环…… 想要与这个人彻底断绝恩怨,不把昆仑玉环还给他可不行…… 秦川垂着脑袋,将锻淩剑换到左手,佩戴着凤环的右手缓缓伸出。 “——你做什么!”高灵毓冲上去,暴怒地劈手夺过锻淩剑转手掷得老远,一只手按住秦川瘦削的肩膀将他整个儿按倒在地,“你刚刚想干什么!啊?!!” “想将右手斩下来?好把玉环还给我?——我在问你话!是不是!!” 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秦川脸上,很快那里开始肿起发红,高灵毓许久未曾经历过的那种全身血液翻腾的失控感觉又一次侵袭了全身,但是这次他并不打算压制那熊熊怒火。揪住他的衣领将人从烂湿的地面上提起来,轻巧地简直如同提溜着一只麻袋。 “是,我是和浮屠阁联手毁去了洋泽堂,那又怎样?我刚刚是在你面前杀了那个该死的裘五,那又怎样!我早就向师弟讨要了洋泽堂,我是水悠宫的副宫主,只不过是一个洋泽堂,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仅洋泽堂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你怨恨我让洋泽堂失了百余条人命?可是你仔细想想,这到底该怪谁啊?如果你早点真心和我好,我会走到这一步么?啊?……别以我我不知道你那天在西华居和爹爹说了什么,你一直想着默不作声将我抛下,现在你知道擅自离开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别盘算着回江南老家,你二弟……” 秦川猛然抓住高灵毓的手臂,“小然在哪里?你做了什么!你把他、把他……” 想到那个虽未见过面,但自己异常厌恶的人,高灵毓冷冷道,“他没死,师弟对他有些意思,我就送给他玩儿了。对了,还有白玉,他当初听到我和青石讲话,估计现在尸首都已经烂了,不过死的时候没什么苦痛,我已经叫人寻个好地方将他埋了……” 秦川看见高灵毓的嘴唇张张合合,那些残忍的语句真的是一句也不愿听到,可惜它们如同蛇虫一样钻进自己的耳朵,啃食自己的大脑,吞吃自己的血液。这个人,何时变得这样?是从前去逍遥山的路上一只手捏碎金庄主的脖子开始,还是从他回到水悠宫修炼了邪功开始?又或者,早在他还是原本的样貌之时,他已经是这个样子,只是自己没有发觉? “听说最近师弟对唐然失了兴趣,正琢磨着怎么处理……川,你说怎么办?要不要我这个师兄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秦川紧紧抱住高灵毓的手臂,连声哀道,“放了他!放了他!让他回江南去,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放了他……” 高灵毓逼近秦川,阴沉犹如毒蛇吐信,“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是继续想着砍断手臂,在我眼前自残自伤,还是老实和我回逍遥山庄去……这关乎你二弟,不对,还有你江南唐家上下近百口的生死,你可想清楚……” 秦川张了张口,看着高灵毓此刻狠毒至极的面孔,竟觉得双腿绵软,几欲瘫倒,忽然腹部的绞痛又一次袭来,他皱紧眉头,额上冒出大颗虚汗,双手捂着肚子想要蜷缩身体,却被高灵毓揪住衣领狠狠一晃: “你不要以为装出这副样子我就会心软!赶快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随我回逍遥山庄!否则……” 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的惨叫,秦川只感觉后背钻心一样的剧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看着怀中的人虚软地瘫倒在地,高灵毓一惊,连忙蹲□摇晃他无力的身体: “川,川……你怎么了?川!” “二师弟,师父不是教导过我们三个,不要强人所难么?我看这位秦堂主失了洋泽堂上百个弟兄,加上刚刚被你一吓,忧惧惊惶,恐怕是活不了多久的,我好心送他一程,你可别怪我下手太快……” 从洋泽堂焦黑的遗迹后面,悠悠转出一个殷红的人影,纵然是在这黯淡黑夜,他脸孔的艳色亦不输给他身上的红衣,美人虽美,却如同剧毒的花草,往往需要小心避开。 高灵毓双手开始颤抖,小心地将人带入怀中,凑着月光检查秦川的背后,在看到那只钉在秦川背上的血色断羽,整个儿陷入呆滞。 怜幽草,竟然是怜幽草…… 天下无人可解的浮屠阁奇毒——怜幽,相传就因为它无人可解,在人死之前又会使人痛苦无比,浮屠阁内部常用它来处罚有大过之人。 高灵毓抱着秦川瘦弱瘫软的身体,神情呆滞,他慢慢箍紧了双臂,忽然直起身,冲那红衣男子暴吼一声: “——朱鸾!我要你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求评论啊亲们~~谢谢~ ☆、缘来缘去(上部大结局) 纷扬的白雪如同轻薄的春帐,雪花团抱着冰粒,飘飘扬扬笼罩着整个兖州,覆盖了地上的一切血污和痛楚。 这是那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是高灵毓同秦川相识那年的第一场雪,是洋泽堂在兖州土地上彻底消失那年的第一场雪,也是秦川死在高灵毓怀中那一年的,第一场雪…… 并未等到高灵毓双目赤红、狂魔一般冲上来报仇索命,浮屠阁阁主、高灵毓曾经的大师兄——朱鸾便浅笑着提醒他,怜幽草之毒即刻发作,若你不想在杀了我之后回来看见这个人的尸体,这个仇还是以后再报的好。 高灵毓紧紧抱着秦川瘫软的身躯,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冲翩然离去的朱鸾咆哮嘶吼,直到那个朱红的影子消失在茫茫雪幕之后,高灵毓眸中燃烧的无尽恨意才渐渐消退。 怒火与仇恨消去,剩下的只有无助和慌乱,他将秦川小心翼翼搂在怀中,让他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胸膛,又害怕飘扬的白雪冻着了他,脱下厚厚的外袍仔细盖在他身上将人裹紧。 当秦川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喉咙中溢出一声声轻微的□,高灵毓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怜幽的毒性就快发作。不消半刻钟功夫,秦川猛然睁开双眼,伴着粗重的喘息声和闷声的痛呼,他的胸膛开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重制版 作者:请多多指教 分卷阅读83 始剧烈起伏,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挠,两只腿不断抽搐、胡乱踢蹬。高灵毓死死抱着秦川瘦削的身躯,脑袋深深埋进他的肩窝,秦川此时已经失去意识,他像是一条被压在案板上刮鳞剖腹的活鱼,体内难以描摹的巨大痛楚使他疼得红了双眼,筋骨也像是快要融化碎裂,耳中像塞入了一大团蜜蜂,“嗡嗡”乱响。 头好疼,手脚好疼,身体好疼…… 让我死了吧!不要再折磨我!让我死了吧!! 很快他这点点思绪也淹没在无边无际的痛楚之中,怜幽的毒性已然进入他的四肢百骸,如地狱毒烈的业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半盏茶功夫过后,秦川终于停止了挣扎,平平静静躺在地面上,他已经被痛苦抽干了最后的气力,连一声哭喊也无法发出,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眼前一片漆黑。 高灵毓伏在秦川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一点点慢下去,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点凉下去,他不敢抬头,他害怕对上这个人死后圆睁的双眼,他害怕那双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 是我害死了他…… 川,我的川…… 无缘和风月扬赶到洋泽堂的时候,皑皑白雪已经积了几寸厚,洋泽堂焦黑的断垣残壁与开敞的血腥坟场皆化为白茫茫的一片。无缘从马背上跳下来,焦急地搜寻那两人的影子,很快他们发现了雪地中凸显的犹如洁白雕像一般的两个人。 高灵毓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秦川、或者说是秦川的尸身,低垂着脑袋,弓着脊背,身体呈弧状,像是拱形桥洞的姿态,替怀中的人遮挡着雪花。 无缘走近几步,看清了秦川苍白发青的脸孔,双腿一软,跌坐在雪地里。风月扬似乎不知道高灵毓同秦川两人为何要在风雪中受冻,刚想近前去扶,身上积满落雪的高灵毓忽然紧抱着秦川转过脸,冲来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 无缘听到声响,呆呆抬起头,打量着高灵毓异常的模样,终于忍受不住,捂着脸“唔唔咽咽”开始低声哭泣…… 大地悲鸣,天空阴沉,苍苍茫茫的大雪是天地献上的挽歌,献给洋泽堂,献给秦川,也献给高灵毓。 …… 高灵毓醒来时,感觉头有点晕,手脚有些使不上力,身体左右摇晃不已,似乎正处马车之中,起身坐在方垫上发了一会儿呆,有些好奇自己这是要往哪里去。 撩开布帘,“兄台,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从后面看,这人宽肩窄腰,姿态挺拔,他轻扯缰绳勒马停车,声音十分熟悉,温柔平和。 “你出来做什么?再进去睡一会儿。” 高灵毓愣愣地点点头,放下布帘,平躺在窄窄的车厢内,望着重又开始不断摇晃的焦黄色车顶,渐渐觉得眼皮沉重,睡梦中仿佛觉出刚刚的对话有哪里不妥,但困倦使他无心细想,渐渐沉入梦乡。 …… “秦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毓儿你出来做什么?再进去睡一会儿。” ——缘来缘去,情生情死,欲知来事,请看下部《江南唐家之永结同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上部结束啦啦啦~ 分卷阅读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