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恋爱系幕后黑手》 1.第1章 爱意杀意生命！ 第1章 爱意+杀意=生命！ “呐，萤生君。” “嗯？” “可以拜托你杀死我的父亲吗？” 月色如丝，温柔覆盖在紫藤萝架上，架下是一张铺着白色毛毯的长藤椅，容貌清雅的少年静躺于上，任由如勾残月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紫藤穗的阴影。 “为什么？”他问。 二十六楼的阳台之上，俯瞰东京霓虹璀璨的夜色，纤弱的少女轻轻笑了。 “因为我爱你。” 【爱意+1】 如同游戏提示般，心底闪过一道浮光掠影，萤生唇角微微上扬。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心念微动，他便看到了更多的信息。 【爱意：2】 【杀意：27（已解锁能力一）】 【剩余寿命：3天】 莫名穿越异世界，自带系统，当萤生解决完原身父母这两个初始麻烦，躺在血泊中调整呼吸时，还以为之后都是闲适的日常。 结果剩余寿命那一栏不断闪烁，提醒他只剩下一天时间。 如何增加？ 一点爱意，加一点杀意，等于一天。 获取他人的杀意，这件事轻而易举，只要将那人最珍视的事物碾进烂泥，再懦弱的人也有拔刀的勇气。 但爱意，尤其是能够被系统认可、发自内心的真切爱意…… 这当真把萤生难住了。 他前世生于流水线，长于公养院，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为了更好的成为工具，从没有过任何形式的亲密关系。 凭借容貌和演技去欺骗无知的女人，让她们对自己死心塌地，表达爱意，这种事对萤生而言同样不难。 但系统的评判标准，显然没有这样简单。 那天在新宿歌舞伎町，一位少妇为了他，不惜卖房给他开香槟塔，结果萤生这里一点爱意都没有增加。 寿命仅剩下一个小时时，萤生心底闪烁的，是急促的红芒。 但他独自走在雨后凌晨寂静的街头，心绪却依旧平湖不惊。 最后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姑且先回家吧。 虽然那是原主的家，而他根本没有继承记忆；虽然他在那里只待了不到两个小时，连现场都没有好好清理。 总之，和那两个人死在一起吧，免得给警方添麻烦。 萤生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到公寓，推开房门，而后就看到，一袭白裙的少女正蹲在客厅，认真地擦地。 少女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沾染了些许鲜血，泛着妖异的光泽，她轻轻将碍眼的乌黑发丝撩到耳后，抬起头。 “抱歉，我是隔壁的住户，因为血腥味太浓，就擅自过来清理了。” 她这样说。 萤生笑了，“伱想要什么？” “你要死了吗？”她反问。 “得不到他人的爱意，我就会枯萎而死，现在还剩三十分钟。” “那么，可以将你的财产全部送给我吗？我想要买一件好看的和服。” “当然可以。” 萤生走了过去，把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我没在意分成，估计被克扣的有些多，不过一百万至少是有，密码六个六。” 少女看了一眼银行卡，视线微偏，落点是茶几上的两个钱包。 “他们的呢？”对原主父母的掉落品，萤生毫无头绪，“或许是生日吧，我也不清楚。” “哦，谢谢。” 少女拿起银行卡，转身出门，雪白的裸足踏在米色地板上，俄而一朵嫣红点缀，竟生出一种冰清玉洁的美。 萤生走到阳台，躺在紫藤萝架下，圆月投下优雅的死亡阴影。 在他即将温和地步入那个良夜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萤生当然没有去接，于是转入留言。 “水月桑，我爱你。” 【爱意+1】 叮铃铃—— 架上，风铃响了，是生命的气息。 圆月逐渐化为残月，十天已过，萤生依旧活着。而那两人口中的组织和警察都没有上门，真是奇哉怪也。 “清子，总是要有一些更加具体的原因吧。”萤生说。 清子家的阳台上架着一架木制秋千，她依旧是一袭白裙，轻轻摇呀摇，在朦胧月色下，宛若某种不真切的幻影。 “我给他买了三份人身意外险，总共有五个亿。”她笑着。 “什么时候买的？” “最便宜的一份是两个月前，另两份是九天前。” “骗保太明显了，保险公司会拒绝理赔，你如果不服气想上诉，他们会请一群侦探过来调查。尤其是我的同学，工藤新一，他头脑很好用，我没有十足把握。” “那就没办法了呢。” 清子轻叹，“唉，那我只能一丝不挂，给自己系上蝴蝶结，钻进大大的礼盒里，被送到岛田社长的办公室了。 唉，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可怜的人呢，父亲欠了赌债，竟然要用女儿去偿还。 唉，妈妈也不要我，唉……” 一连串的哀叹听得萤生颇为无语，“他欠了多少钱？” “赌债是无底深渊哦。” “有道理，不过雪松先生就算死了，他的债主还是会过来找你吧。” “所以，还是要拜托萤生君呢。” 清子的笑容是那样纯洁无暇，比空中流淌的月华还要清澈。 萤生伸了个懒腰，挺身坐起，“你这家伙，性格太恶劣了吧。” “反正萤生君日常也需要进食，不管是谁都没区别吧。” 所谓进食，指的是萤生为获取杀意而进行的狩猎，他对此世了解尚浅时，曾让清子为他选择过一些目标，所以她知道。 “说起这个，你这边太不稳定了，我打算认真找一位女友。” 清子面露好奇，“哦，有目标了吗？” “还没明确，再说吧。雪松先生的保险里面，有哪些范围不在保？” “限制很多，与酗酒、吸毒、高风险作业相关都不行，对了，也最好不要是疾病，爸爸他很久没有体检了。” “ok，资料和地址发我邮箱。” 既然被拜托了，今晚就努力一些吧。 这座城市里哪天不死人呢，再多几个又有何妨。 萤生起身，撇开一帘穗，看了一眼屋内挂钟，刚过十二点。 “你今晚还会挨打吗？要不要到我这边来住？” 清子嫣然一笑，“我现在可是珍贵的礼物，他才不敢动手。” “好吧，明天见。” (本章完) 第2章 对决！工藤新一！ 第2章 对决！工藤新一！ 翌日，下午两点。 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教室，工藤新一感受到兜里手机震动，悄悄摸出看了一眼，眸子立时就是一亮。 他毫不迟疑地举起右手，一脸期待地看向讲台，台上念经的物理老师顿了一下，无奈叹气，摆了摆手。 “谢谢老师！” 工藤新一麻溜地跑出教室，风中隐约飘来“目暮警官”几个字，教室内众人对此场景都颇有经验，纷纷窃窃私语，猜测又会是什么案件。 “水月，你说这次会死几个？” 最后一排靠窗的黄毛戳了戳前面人的后背，萤生微微偏头。 “一个。” “我猜两个，要不要赌一把？” “没兴趣，我赢定了。” “哦……你说我们搞个死亡大乐透怎么样？就像买彩票一样，设置不同赔率，让人猜米町每天的死亡人数。” “祝你做大做强，我投一百万入股…” “水月君！” 台上老师忽然点名，笑眯眯地开口：“请到黑板上来解答这道问题。” 萤生转头看去，题目给定两个变压器的电流，要求计算输电效率。 简单的问题。 工藤桑，答案就在明面上，请多想一些，但又不要想太多。 最后一节体育课，萤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体育老师秒批。 毕竟原主给他留下的这副身体，身高一七七，体重不过60kg，消瘦的身材加上白皙到近乎病态的肌肤，任谁一看都是位病弱的美少年，最近状态才有所好转。 萤生也不参加社团活动，径直离开学校，刚过三点，他已经回到了家门口，伊安公寓2602。 隔壁房门口站着几位警察，向他投来视线，不等他们开口，萤生就主动走了过去，“这里发生了什么？” 客厅内沉思的工藤新一听到声音，诧异看来：“水月，伱怎么在这里？” “我就住在隔壁，毛利同学应该给你说过吧，这里怎么了？” “哦哦，那件事。” 工藤新一一脸阳光的帅气脸上露出几丝尴尬，凑过来小声道：“你那天旷课的原因，我给小兰和老师说的都是低血，不过小兰还是怀疑，你那天是割腕自杀未遂，最近一直都在关注你。” 萤生轻轻叹息，其实他那天是去新宿歌舞伎町兼职了呢。 “真是善良啊。她第二天清晨过来叫我去上学，我一时大意让她看到了手腕上的伤痕，勉强敷衍过去，她还让你这位名侦探过来试探我。” “伤痕是家暴造成的吧。” “略过这一节。” “哦……那本《血字的研究》第一版珍藏书，多谢了。” 工藤新一表示，那绝对不是贿赂，那是他们友情的见证！ 萤生笑道：“没什么，家里的东西，我对推理小说兴趣不大。” “警官先生，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一个怯生生的轻柔女声打断了对话，工藤新一眼神一亮，连忙出门，正见一位穿着白色水手服的少女站在电梯门口，纤细手指紧捏着手提包，指节隐隐有些泛白。 萤生瞥了一眼工藤新一的后背，心底忽地生出一个想法。 米高中的制服比帝丹高中好看些。 不过工藤新一这家伙穿着蓝色的西装样式制服，身姿挺拔，眼神自信，的确是十足的精英风范。 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贯彻到底。一身橘色的胖胖警官上前，向雪松清子解释把她从学校喊回来的原因。 今天中午大约十二点半，她的父亲雪松正人在米中央公园遭遇高压电线断裂，触电身亡。警方查明死者身份后立刻赶到这里，正巧遇上死者妻子雪松奈美在指使人帮她搬家，便当场制止。 “小贱人！你总算回来了！” 目暮十三话还没说完，房间内就冲出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萤生就算提前避开，空中过于浓烈的香气也让他微微蹙眉。 “那三份人身意外险是你买的吧，我要一半！” 女人冲到清子面前，面色兴奋地几近扭曲，各种粉末掉了一地，“不对，我生了你，还照顾了你那么多年，四个亿！我至少要四个亿！” 清子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目暮十三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开口打断：“这位女士，麻烦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这有什么好调查的！” 雪松奈美转过头，一脸怒气冲冲，“你不是都说了是意外吗？！还要调查什么！你该不会收了保险公司钱吧！” 目暮十三脸一黑，“有两份商业保险才购买十天，有重大骗保嫌疑，我们必须调查清楚，请你配合警方。” “十天？” 雪松奈美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清子，又转头过来，斑驳如同破旧人偶的脸上强行挤出几抹笑意。 “十天也很长了嘛，意外这种事情，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呢。” 萤生眼露赞许，没错，就是这样。 可惜警察不这样想，等几人都进入房间后，目暮十三指着客厅茶几上被雪松奈美翻出来的保险单，沉声问：“清子君，你是出于什么想法购买的这些商业保险？” 清子侧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良久。 “我父亲赌博输光了家里积蓄，挪用会社公款被发现后开除，这间公寓也已经抵押了出去。他借了许多极道的高利贷，而且绝对没有能力偿还，我想他迟早会被沉入东京湾。” 嘶—— 目暮十三倒抽一口凉气，眼角余光瞥向沙发角落，雪松奈美正一脸不屑地抽着女士香烟，她身后是之前帮她搬家那位，一个畏畏缩缩的地中海中年男人。 真是噩梦一般的家庭啊！ 但他既然作为警察，发现疑点就不能不问，目暮十三深吸一口气。 “清子君，你两个月前购买的那份保险，每月续保费用是2000円，还算正常。但十天前那两份，起保费就要五十万，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 清子低垂着头，“援助|交际。” “什么？！！！” 所有人闻言都是目瞪口呆，你还是十七岁的女高中生啊，做那种事给父亲买人身意外险，这……这…… 离谱过头了吧！ “反正他打算拿我去抵债，我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清子抬起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晶莹，嫣然一笑，“上天收走他那样的人，真是太棒了。我原本还想过要不要自杀，现在，我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爱意+1】 萤生想，她说的至少有一句是真话。 “警官桑，你们想问什么呢？”她问。 目暮十三转头看向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沉默着点头。 一名女警员拿着透明的证物袋上前。 “清子君，你认识这个吗？” 里面，是一根粉色的发带。 (本章完) 第3章 将侦探诱导到绝路！ 第3章 将侦探诱导到绝路！ “不认识。” 清子看着那根粉色发带，仔细回忆了良久，轻轻摇头。 “我一向不喜欢粉色。” “没有人问你的喜好。”女警平静道。 “但各位警官先生现在分明就是在怀疑我吧，这是现场找到的物证吗？我还有其他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女警微微蹙眉，不再开口。 她虽然对雪松清子的家庭环境深表同情，但犯罪嫌疑人如此冷静绝情，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援助交际…… 生于淤泥，做不到纤尘不染也就罢了，但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当自甘堕落，与淤泥同流合污。 “发带上面沾有头发和皮肤碎屑，我们可以进行基因检测。”目暮十三道。 “要抽血吗？” 清子伸出皓白的手腕，暴露出脆弱纤细的浅蓝色静脉。 “请。” 目暮十三沉默了片刻，“两根头发就足够了。” “好的。”清子抬手撩起额前薄薄的刘海，露出发根，“需要进行确认吗？我扯的是自己的头发。” 目暮十三叹息，“不用。” 他转头看向身侧，“工藤老弟，就算对比结果一致，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他们父女本来就住在一起。就算死者手里紧紧攥着它，也可能是高压电导致的肌肉痉挛。” 工藤新一点点头，锐利的目光投向沙发角落边的两人。 “但如果是这边的话，事情就有其他的进展了。” 一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被目光汇聚的雪松奈美面色一僵，强笑道：“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证物刚刚被取出的时候，你的脸色变了吧，而且我之前就觉得，发带上的香味未免太浓了些。”工藤新一道。 雪松奈美张口欲言，目暮十三截口道：“雪松女士，请你配合调查，我们也需要伱的两根头发。” 雪松奈美一咬牙，恨声道：“不用了，那个就是我的！” 工藤新一立刻追击，“那么你……” “是他偷的！” “什么？” 雪松奈美一转头，把那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拉到身前。 “山田冈夫！你给警察说啊！昨天晚上雪松正人那个家伙潜入我们家，偷了好多东西走，至少价值好几百万。你发现了他，他竟然还踢了你肚子一脚。” 雪松奈美抬手去撩山田冈夫的衣服，山田冈夫一脸尴尬地避开，面上滑腻的强笑几乎要滴出油来。 “也没有那么多，只有十来万。” “就是几百万！你躲什么啊，把证据给警察看啊！” “这个谁都可以伪造，算不得证据，说些更具体的事。”萤生道。 山田冈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萤生。 “昨晚十一点左右，我和奈美已经睡觉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客厅里有些动静，我走过去趴在门上细听，结果是雪松正人在骂骂咧咧的说……说‘那个小婊子到底把钱藏在了哪里’……” “呸！” 山田冈夫身体一颤，不再说话，雪松奈美冷哼一声。 “那句话我也听到了，当时就冲了出去打那个畜生。结果他身手还好的很咧，一脚踢翻冈夫，甩开我跑进了卧室，拉开梳妆台抓了一把就跑，我们根本追不上。” 她用烟头点了点证物袋，“那根发带就是其中之一，其他都是价值好几百万的珠宝首饰。” 工藤新一眉头紧皱，“这是入室抢劫，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这个……” 山田冈夫挠着他所剩不多的头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雪松奈美撇嘴。 “我和那家伙还没有离婚。” 这下又把一众警察干懵了，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雪松奈美没找到烟灰缸，直接在茶几上按灭烟头。 “他又没有财产让我分，离婚干嘛？”她转头看向清子，眼中满是炽热，“我家女儿那么漂亮，将来一定可以嫁个有钱人，到那时，我不就发达了吗。” 清子纤弱的身躯微微一颤，紧抿嘴唇，好似被风雨摧打的柔弱小白一般，楚楚可怜。 之前还对清子有些成见的女警眼神冰冷，父母都将女儿的美貌当做商品，也难怪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一家人，真是令人恶心！ “因为雪松正人抢了你们的东西，你们今天就过来搬他的家？”工藤新一问。 “没错，那可是好几百万，把这里搬空都抵不够！”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雪松奈美一愣，咬牙切齿：“那个家伙的声音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不是他要证明，而是你要证明。 他昨晚潜入山田宅，目前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吗？ 而且，雪松正人中午十二点半触电身亡的时候，你们又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直到下午两点，警方都联系不上你们？” “什么？你是在怀疑我？！” “确实联系不上。” 一旁女警冷着脸拿出自己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给她看，上面一排同一个号码，都是红色的无法接通。 “这……” 雪松奈美仔细确认了一下，这的确是自己的号码，那打不通又是怎么回事？ 手机一直都没有响啊！ “会不会是我们去地下停车场放东西的时候，信号不好？”山田冈夫弱弱地道。 “对！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雪松奈美笃定道：“还有电梯，我们上下了好几回，那里面信号也不好！” 女警冷笑，“有其他人看到你们吗？” “停车场有一个保安看到了。” 目暮十三立刻联系公寓的管理员，得到回复，那时候是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后面他就没有再看到了。 “这里距离米中央公园车程不过十分钟，你们完全有作案时间！” “喂喂，你这纯粹只是臆想吧，我为什么要杀他？” 雪松奈美怒气冲冲地看向工藤新一，“我在报纸上看过你，高中生名侦探，警视厅的救世主。你来告诉这些家伙，我杀人有什么好处？生怕他欠的那些高利贷不来找我吗？！”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 “骗保。” 雪松奈美一愣，正要再度爆炸，就见工藤新一指着茶几上几份保单，看向雪松清子。 “这种不能被雪松正人看见的东西，你应该藏得很严密吧，结果一下子就被找出来了，你认为是为什么？” 清子眉眼低垂，“我……” “因为清子是我女儿啊！我从小就了解她，有什么问题吗？！”雪松奈美面色涨的通红，高声打断。 工藤新一叹息一声，“雪松同学应该是告诉了你，她给父亲买了人身意外险吧。现在回想一下，你听到警方说巨额保单的时候，的确没有太过惊讶。” “才不是！你……” 工藤新一直接打断，“雪松同学，你是打的电话还是发的邮件？” 清子声音轻颤，“邮件。” “为什么？” “因为，昨天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不是问这个。” “因为……” 清子凄然一笑，“她是我的妈妈。” (本章完) 第4章 名侦探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第4章 名侦探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哪怕遭遇了众多的苦痛，依旧因为那丝缕的温暖而选择原谅。 可悲，可怜。 众人转头看向雪松奈美，她脸上那一层腻子好像凝固了般，神情僵硬无比，但只是很短的刹那，那副面具就缓缓蠕动，挤出一个自认温柔的强笑。 “那只赌狗死了，你还有一个亿，今后就可以好好生活了，不要想不开。” 这人没救了。 目暮十三压了压帽檐，沉声道：“雪松女士，请跟我们去案发现场一趟，那里的游民说，有目击到可疑人物。” “可恶！你们绝对收钱了吧！完全就是无中生有！” 雪松奈美持续暴走，她的四个亿啊！ “请你配合调查，警方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目暮十三语气低沉，说完就转头看向清子，哪怕是他这种老好人，现在心情也颇为有些烦躁。 “清子君，拜托伱也一起过去。” 清子弱弱点头，撑着沙发试图站起，但好似是连番打击夺走了她的全部精气神，竟一时没有站起来。 女警连忙过去搀扶，萤生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萤生问。 “应该可以吧，不破坏现场就行。”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十三，目暮点了点头，就和以前的各种案件一样，有小兰、萤生这样的路人围观再正常不过。 “水月也对案件感兴趣起来了吗？” 工藤新一跃跃欲试，打算为最近才熟络起来的朋友安利一下侦探之道。 “只是好奇罢了，毕竟是身边的案件。”萤生走在众人最后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连接成功，进入电梯后，他顺口提了一句，“信号还不错嘛。” 工藤新一看向雪松奈美，目光锐利，雪松奈美瞄了一眼自己手机，信号两格，心中顿时就是怒火中烧。 连手机也和她作对是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梯内气氛一片沉闷，抵达地下停车场后，没等雪松奈美再看手机，电话铃声便即响起，她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就听前面女警冷声开口。 “接一下试试。” 雪松奈美犹豫了两秒，咬牙按下接听，她本来就什么都没做，这些黑警别想要污蔑她！ “喂，听得到吗？”她大声道。 女警打开了免提，扬声器中传出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有些细微的电流杂音。 警方和工藤新一都是眉头紧锁，雪松奈美则是一阵狂喜。 “你看，这种通话质量，我手机一直放在包里面，信号肯定更差，这是摩托罗拉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先去现场吧。”工藤新一说。 米中央公园占地颇大，有一角树林很少有人经过，便逐渐聚拢了一些游民。 他们因为各种缘故丧失了稳定住所，因此难以找到正经工作，便只能以短工为生，搭建纸板房为居，终日游荡。 警方一行人过来这边时，正有几个游民无所事事，躺在纸板上晒太阳。 工藤新一微微皱眉，他不能理解。 这些人明明四肢健全，为什么这样不思进取，不去努力工作，重回正轨？ 目暮十三对此倒是司空见惯，朝那几位警惕起来的游民扫视一眼，向一人招了招手。 “东条先生，过来一下。” 那位衣着勉强还算整洁的游民快步跑过来，目暮十三指向身后的雪松奈美和山田冈夫，问道：“你之前说看到有可疑人员并腿跳着进入漏电现场，是不是他们？” 东条仔细分辨了片刻，摇摇头：“那个人穿的一身黑，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我实在是辨认不出来。” 目暮十三眉头皱起，但不及他开口，树林外面就快步跑进来一位警员，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 “警部，东条先生说的那双黄色厚底绝缘鞋找到了！” 敢进入漏电区域，当然会有特殊装备，警方之前就获知了这一信息，在附近到处搜寻，最后在公园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翻出了线索。目暮十三立刻就想让雪松奈美两人对比，雪松奈美冷哼一声，拉着山田冈夫后退一步。 “鞋码能够说明什么？谁都可以伪装。你还是过去测dna吧，我们可不敢碰，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她已经认定，警方绝对是收了保险公司的钱！ 雪松奈美冷笑道：“而且你之前也说过，那个可疑人员进去的时候，雪松正人已经死了。如果他是我为了骗保杀的，我目的已经达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过去？” “说不定是他身上有指向你的证据，你必须过去清理。” 案发现场离这里并不远，目暮十三抬手指向那边，沉声道：“你不是说他昨晚偷了你们家的东西吗？可除了他死死攥在手里的那根发带，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是赌狗，肯定输完了啊！” 雪松奈美烦躁起来，这些警察到底在胡扯些什么啊！ “这就是关键，我们走访了雪松正人常去的地下赌庄，那里的人说他昨晚根本没有过去赌博。”目暮十三眼神锐利，“还有他之前每晚都去的居酒屋，他昨天也没有过去！” “切…”雪松奈美不屑道：“不过是换了一个场子呗，这能说明什么？” “你认为一切会这样巧合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 目暮十三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就算雪松奈美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可疑，但就眼下局面而言，警方的确没有明确证据。 他只能期待地看向工藤新一，期待自己老弟一如既往的给力。 工藤新一正在树林中不断游走，希望发现蛛丝马迹。 老实说，他现在也深陷迷雾。 虽然嗜赌成性但还算安稳的雪松正人，昨晚忽然跑到分居妻子家抢劫，之后又没去熟悉的地方寻欢作乐，第二天中午便意外死在公园里，怎么看都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只是，突破口在哪里呢？ 因为那根发带，雪松奈美看似嫌疑最大，但她急匆匆地跑到伊安公寓去搬东西，这样犯蠢，反而又为她减轻了不少嫌疑。 工藤新一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被误导了，他和警方的调查方向从一开始就错误了…… 咦？！ 游民纸板屋一角，工藤新一忽然在一个纸箱边缘瞥见了值得在意的东西。 一双橙色的长筒绝缘手套！ “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立刻叫人过来，询问这里原本住着的游民是谁，东条想了片刻，捶手道：“对啊，板原那家伙闲聊的时候和我们说起过，他过去就是一位电工！” “什么？！” 目暮十三大惊，难道那个靠近尸体的可疑人员只是游民？！ 他立刻让人在纸板屋里搜寻毛发，和那双鞋一起送去检测，同时尽力联系板原被开除前的公司。 天色逐渐黯淡时，各方消息都汇总完毕，那双鞋的确属于板原，他的前公司甚至在采购单上找到了对应的编号。 “这下事情就清楚了吧！” 雪松奈美喜形于色，“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雪松正人意外触电死亡，那个叫板原的游民见财起意，防护严密过去在尸体上偷拿了东西，与我完全无关！” 萤生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玩手机，如果就此结案，倒也不错。 但警方和工藤新一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们还是觉得有问题。 “雪松同学，可以从昨天中午十二点开始，说一下你到现在的全部经过吗？”工藤新一看向雪松清子。 萤生眉梢微挑，厉害啊。 可以把时间拉到昨天去，警方已经进行尸检了？ 清子轻轻点头，“当然可以。” 求收藏…… (本章完) 第5章 逼近真相！ 第5章 逼近真相！ 清子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 或者说，需要她完成的步骤远在昨天中午之前，在昨天凌晨的伊安公寓2601，工藤新一目前并没有发现关键。 “事情到此为止了吗？” 入夜，二十六楼比邻的阳台之上，清子荡着秋千，轻声问。 警方和工藤新一的侦查重点终归还是放在雪松奈美身上，清子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之后，她便回到了公寓。 萤生在事故现场继续旁听了一会儿，也和工藤新一打了一个招呼溜走。 他只是一个路人。 “我自认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但这种事情，谁说的清呢。” 萤生抬手一抛，一个小巧的青色mp3就落入清子手中，“比如这个，雪松先生对你们母子的蔑称虽然同出一辙，但那个‘小’字，还是有些多余。” 小， 婊子。 雪松奈美昨晚十一点听到的声音，其实是雪松正人昨日凌晨发出的。 地点也非山田宅，而是伊安公寓2601；目标更非雪松奈美，而是一不小心暴露自己现在有零钱的雪松清子。 雪松正人不敢暴力逼问即将成为礼品的清子，只能骂骂咧咧地四下搜寻，他的声音，便被清晰录了下来，成为了他昨晚入室抢劫的明证。 而实际上，那个偷入山田宅的人，当然就是萤生！ 当时屋内的光线非常昏暗，萤生又戴着口罩和鸭舌帽，雪松奈美两人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因此雪松奈美在对工藤新一说那段经过时，才说她百分百确定那个声音，而非容貌。 也不知工藤注意到这一细节没有。 “有没有觉得我多此一举？明明只要让雪松先生单纯死于意外就好了。”萤生笑着问。 清子轻轻摇头，“不为警方和侦探们指出一条明确的道路，他们一直着眼于意外事件本身，反而更加麻烦吧。我想，人为制造意外再怎样精妙，也没法保证万无一失。” “没错，这既是出于保险，也是出于对工藤的尊重。但是，其实现在障眼法的步骤更多，露出破绽的可能性比之前更大，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呢？” 清子眉眼微垂，眼波流转间是独属于少女的娇羞，“为了洗清我的嫌疑，萤生君冒着这样的风险，身无长物的我，该怎样表达谢意呢？” 【爱意+1】 萤生笑了笑，清子这话中竟带了几分真心，着实难得。 “那五个亿你是只字不提呀。” “诶……” 清子小嘴一瘪，“我只有一个亿诶，而且距离到手还遥遥无期。” “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走，我引入伱母亲也有这方面的考量，让她去冲锋陷阵，和保险公司打官司吧。至于那之后，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短时间内父母双双遭遇意外，太过可疑了吧。” “那就用一些更加温和的方式，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萤生取出手机看了一眼，连接依旧，“那位佐藤警官衣袖上的窃听器，你说警方发现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 获取保险金的前提就是意外，萤生君诱导警方怀疑我妈妈，也不会为了嫁祸他，而是相信工藤新一可以查出真相，发现这单纯只是一场意外。” “希望如此，静默了那么久还被发现，那就有些背运了。”萤生起身，戴上蓝牙耳机，“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了，祈祷我不会被警方当场抓获吧。” “绝对不会，萤生君游刃有余呢。” “嘛，借你吉言，晚安。” “一定会安心的，我的第二个宁静夜晚……” 【爱意+1】萤生走进一片漆黑的客厅，不禁摇头失笑。 真是的，清子会因为这种事情爱意大提升，他应该早点想到才是啊。 之前有好几次他都是卡着死线续命，早知道这么简单，那就…… 咦？！ 萤生忽然发现一个华点，清子身上这种模式，未必不能复制呀。 虽然系统对爱意的定义尚不明确，但在人类所归纳的感情方面，这东西可宽泛的很。见色起意、吊桥效应、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谁说它们就不是爱呢？ 哪怕他最开始就在新宿歌舞伎町遭遇滑铁卢，差点儿一命呜呼。 但现在手头稍微宽裕起来，总是要找机会多做几次实验才行。 滋滋滋—— “警部，我们向公园附近的居民逐个问询，确实有人看到与游民板原着装一致的人离开，但我们查看沿途监控，均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附近典当行也没有收过雪松奈美描述的珠宝。” 耳机里传来清晰的声音，萤生在心里为他们点赞。 晚上十点还在工作，真是敬业。 “我知道了。”目暮十三的声音颇为低沉，顿了片刻复又响起，“工藤老弟，还有其他的调查方向吗？” 良久的沉默。 米中央公园内，工藤新一站在事故现场中央，不断扫视四周，他的脚边就是用白色粉笔圈出的尸体痕迹。 “目暮警官，你也觉得只是一起意外吗？”他问。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我倒是愿意相信工藤老弟你的直觉，但你不是也各处都检查过了吗？就连高压电线的断口也都是因为金属疲劳而崩断，不是人为损坏。” “板原先生过去是电工，他或许有方法可以伪造。” “可是……那可是通着电的啊。” 工藤新一看向一旁站着的女警，“佐藤警官，有发现吗？” 佐藤美和子摇头，“你之前让我询问附近住户，这两天电灯有没有出现异常闪烁，我走访了数家，都没有发现。” “这样吗……” 工藤新一眉头紧皱，向不明所以的目暮十三解释道：“我怀疑是板原先生私接电线，然后切断原本电线的供电，再人为制造金属疲劳。但他做这件事的时间可能是凌晨，我找不到证据。” “这……” 目暮十三有些发懵，自家老弟会不会想太多了？ “工藤老弟，就算这一方法可行，电线具体什么时候崩断，崩断后落在什么地方，这两件事也没法确定吧。” 板原之前当电工时如果有这个技术，也不会沦落为游民了。 工藤新一点头，“的确，就算他找理由把雪松正人骗到这里来，也把握不好时机，怎么看都只是单纯的巧合。” 目暮十三长出一口气，“所以……” 可以结案了吗？ “所以！” 工藤新一开口打断，语气笃定，“我推理第一个触电身亡的人，根本就不是雪松正人！” “纳尼？！！！” (本章完) 第6章 谁都自以为掌控全局，主动性upup！ 第6章 谁都自以为掌控全局，主动性upup！ “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工藤新一从事故现场向游民聚居区看去，视野大体无碍，但由于树林的遮挡，还是有多处视野死角。 “东条先生，你是现场目击者，你可以百分百确定，最开始被高压电击倒的就是雪松正人吗？” 游民东条犹豫了片刻，“我担心这里漏电，不敢靠近，确实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他衣服和后面一直是一样的。” “如果是有人故意设计，他当然会考虑到这一点。” 工藤新一又问：“你有一直盯着现场，确认地上的人一直没有变过吗？” “这个……我大多时候还是看着的，如果有人和板原一样蹦着进去，那么明显，我应该能够发现。” “是啊，工藤老弟。” 目暮十三也疑惑道：“这里是高压电泄露现场，动作幅度受限，想要对尸体偷梁换柱，根本做不到吧。” 工藤新一语气幽幽，“如果我说，那时高压电是断开的呢？” “什么？！！！” “我纠正一下之前的话，第一个触电者大概没有死……不，他或许都没有触电。”工藤新一沉吟道。 “只要没有人刚好看见高压线断裂时的电弧，异响其实可以伪造，下方准备好的人再主动靠近高压线的落点，时机适当地倒下，在远处的人看来，他就是意外触电！ 这样还可以解释另一个问题，那人如何确定高压线断裂的时机与落点？ 很简单，只要得出一个大致区间，一直等待就行了！” “这……这……” 目暮十三瞠目结舌，觉得自家老弟未免有些脑洞大开，但他毕竟在米町经受过众多离谱案件的洗礼，还是忙向东条询问，是否有看见高压线断裂时的电弧。 东条指向身旁的高大香樟，有些为难道：“有树冠遮挡，我也无法确定，而且事发前我也没有注意这边。” “那就是说的确存在这样的可能。” 目暮十三面色一肃，“如果这里一开始没有漏电，那么有人行动迅速地偷换尸体，就说的通了。” “不是尸体，大概只是昏迷。” 工藤新一道：“尸检结果表明，雪松正人的确是今天中午才死亡。唯一疑点是他胃部残留的食物，鸡排堡、洋葱圈、土豆泥，那大概率是昨天中午肯德基的套餐。 足足一天时间都没有消化完全，他或许是那之后不久就陷入了异常状态，消化系统受到了抑制。” 他之前询问雪松清子的不在场证明是从昨天中午开始，便是因此。 “也就是说……” 目暮十三恍然道：“幕后之人一直将雪松正人控制在手里，等意外事故发生之后，再拿他出来顶包，等他替换了原本伪装的那人之后，高压线才开始漏电，杀死雪松正人？！” 先死人，再漏电。 是时间诡计啊！ “我想大概就是这样。” 工藤新一面色凝重，“但是，我目前只是出于‘事故绝非意外’这一点在进行推理，没有丝毫实证支撑，还需要拜托警方用力搜寻。” “没问题！” 充沛的正义感让目暮十三丝毫不觉疲惫，接近真相更是让他双眼发亮。 “主要就是电线吧，还有其他的吗？” 工藤新一幽幽一叹，“最好可以找到板原先生，哪怕是尸体也好。” “这……这又是为什么？” “要在树林这边一直等待高压线崩断，而又不至于引起他人的怀疑，只能是附近的游民吧。而且目前嫌疑最大的雪松奈美，可是拥有一个时间点的不在场证明。” 他们被保安看见过。 虽然只有一面，但他们如果真是幕后之人，应该不会去赌，万一他们走时电线刚好崩断了呢？ 岂不是功亏一篑。“原来如此，前电工板原先生被他们雇佣或者欺骗了，事后被灭口……” 目暮十三声音愈发低沉，眼中闪烁怒意，为了骗保，为了四亿日元，竟然有人可以下劣凶残到这种地步吗？！ 万幸。 警方中午在案发后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而那段高压电线很长很重，可以推断幕后之人大概率没有时间处理好一切，他们还有机会！ 警方立刻对公园进行拉网式排查，目暮十三甚至向上级申请了警犬。 “真是的。” 听到耳机里气氛逐渐变得热火朝天，驾驶雅马哈fzr750r疾驰在公路上的萤生无奈叹息。 “警方对工藤的信任度也太高了吧，没有一丝证据，纯粹只是一个猜测，竟然就如此大张旗鼓的搜寻。就没有想过他推理错误，自己白忙活一场吗？” 因为过去工藤新一战无不胜，社会信誉值直接爆表了吧。 萤生轻笑一声，非常抱歉，工藤。 伱的推理很不错，九成贴近真相，但毕竟还是忽略了一个细节呢。 你就慢慢寻找那根电线吧，我向你保证，你绝对找不到的。 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起来，轻缓的海浪拍打码头，四溅的纯白碎玉为夜风染上一丝大海的咸腥。 萤生缓缓停下机车，戴着头盔下车，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大海，这里是废弃已久的赤木码头，是东京湾。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 “蓝色集装箱后面，板原先生，出来吧，你太业余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黑暗中走出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是警方现在苦苦搜寻的游民板原！ 萤生在红白机车服里取出一卷钞票，远远扔了过去，“板原先生，脸色不要那么阴沉，只不过是演一场戏，就可以得到三十万的报酬，这种好事你上哪儿找去。” 板原手忙脚乱地接过钱，对着月色大致数了一下，长长出了一口气，向萤生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我说，你就一点儿不好奇后续吗？”萤生语气玩味。 板原脚步微顿，“你不是说那个人想要装死躲避极道债务吗？我离开那里不久，也的确看到泥惨会赶了过去。” “这点难道不可疑吗？” 萤生耸肩，“我给你的任务是，装作被电击后立刻通知我，我用了七分钟赶到，趁东条先生去捡我不小心掉的钱，从树冠上取下那人，与你狸猫换太子。 你立刻离开那里，而我则使用你的身份再度进入，假装搜寻财物，实则帮他摆好姿势，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那么问题来了，你认为我如此麻烦，真的是在防备泥惨会吗？” 板原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泥惨会是很有实力的极道，的确需要谨慎一些。” 萤生笑了。 “你应该也清楚的吧，对极道装死，简直是个蠢到家的办法，他们只要过去了，难道就不会进行验证吗？” “我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你看到警察了吧。” 沉默。 “装傻也要有个限度啊，板原先生。 那种拙劣的言辞你也会装作相信，分明就是另有所图吧。区区三十万太少了，让我想想……你是意外看到了我的学生证，打算之后以此敲诈勒索我吧。” 一直老实巴交的板原听到这话，脸上骤然露出狞笑。 “没错！帝丹高中，中道健太！ 小鬼，刚才那句话还给你，一直装傻不好吗？为什么要逼我啊！” “唉……的确啊。” (本章完) 第7章 东京湾，组织来袭！ 第7章 东京湾，组织来袭！ 据说，在日本泡沫经济崩塌那两年，东京湾每晚都会沉入新鲜的水泥桩。 现在的东京地下局面已经没那么崩坏，但传统手艺还是不能丢。 “板原桑，当面威胁我，你是怎么敢的呢？” 硕大老旧油桶上的红漆已经斑驳不堪，但材质还是颇为结实耐用，至少加入速干水泥和海水后，并没有漏出来。 隔着骑行手套，萤生拍了拍油桶中孤零零的脑袋，眼睛眯成了月牙。 板原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被粘稠的水泥所覆盖，在月色迷蒙中远远看着，就像一颗摆在看台上展示的首级。 萤生脚下一点，一柄闪烁着寒光的乱刃武士刀便即自地上飞起，他看也不看，凌空抓住刀柄。 反手，刀尖向下，直刺。 “呜！！！” 哪怕口里被塞着破布，板原依旧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惨呼，本就因缺氧而涨红的脸上更是乌青发亮，不似活人，反倒有几分像庙里的青面夜叉。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一把破刀就敢过来赴约，你以为伱是武士吗？亏我还专门穿了一件防弹衣。” 萤生也不知道自己插在了他哪里，反正结局都是一样。 “当然，你的最大底气不是武力，而是我的真实身份。” 萤生叹息一声，“没想到，我中道健太这么注重隐秘，竟然还是暴露了。 唉，板原桑，你之前威胁我的时候，有提到自己做了死手措施对吧，可以稍微向我透露一下吗？” 萤生抬手放在自己耳边，微微俯身细听，得到的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萤生疑惑转头看去，好似刚发现什么般恍然大悟。 “哦，差点儿忘了，你没法说话。” 他抬手扯下堵板原嘴的破布，温和笑道：“到了这一步再说放你一条生路，连我自己也不信。干脆一点交代吧，作为回报，我给你一个痛快。” “呸！” 回应他的，是一口有气无力的老痰。 萤生轻松避开，失望摇头，从愈发紧实的水泥中将长刀半抽出，再次狠狠刺下。 “啊！！！” 声音颇为凄厉，但由于肺部受到压迫，同样有气无力。 萤生无奈，“就不能配合一点吗，板原桑？这简直就是对我的折磨嘛。” 满头大汗的夜叉咧开嘴角，露出此生最癫狂的大笑。 “下地狱去吧！混蛋！” “啧，死硬分子。” 萤生摸出手机看了眼，十一点半，转身就去拿大锅盖，打算将油桶盖住。 “按照说明书上的配方，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水泥才会干透。从这里去圆谷町一个来回，时间完全来的及，等我一下，我一定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等！等一下！你说什么？！” 身后传来急促呼喊，萤生无动于衷。 “因为pc染病而被家里扫地出门，不断纠缠前妻以至被警方拘留关了三个月，出来后工作丢了，前妻也已经搬家，你没钱付房租，就此沦为游民。 最近一个月常去的地方，是一家圆谷町的低级水商贩。 对吗？” 萤生敲了敲蓝牙耳机，“不要想着反驳，你那点破事儿在警方眼中完全就是透明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他们装窃听器？明明我自信他们绝对发现不了破绽的。 没错，就是因为你哦。 当然，你身上也有一枚窃听器，不过它没法定位，还是要依靠警方来着。 板原桑，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为何要托付给那种人呢？你难道以为你们同为社会最底层，就会同病相怜吗？ 太天真了啊。直白告诉你，那个装有你秘密纸条的小铁盒，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被她以十万日元价格出手了。 原因你也是知道的吧，盒子最外面一层，是我给你的定金，那些最多值几万块的廉价首饰。有眼力不好的顾客高价购买，她当然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你的嘱咐，呵，她貌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呢。 估计是在想，你这样的家伙会有什么重大秘密？偷个东西顶天了。她帮你销赃多卖了钱，你还得感谢她呢。” 一、二…… 歇斯底里的怒吼响起。 “你！你！那个婊子！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你！！！” 【杀意+1】 嘛，总算出货了。 萤生和他废话许久，当然就是为了这个。 一般情况下，收集杀意不需要那么麻烦，但板原这人生性欺软怕硬，之前被那般操弄，竟然都没有对萤生产生能够被系统认可的杀意。 萤生想了一下，估计是板原心中怀着最后一个念想，可以死手报复仇人。 那么，就打破他的幻想好了。 “杀意的获取果然比爱意简单太多，虽然不能在一个人身上重复刷，但总的来说，完全就是无穷无尽嘛。”萤生心念一动，数据面板便即在心底出现。 【爱意：5】 【杀意：32（已解锁能力一）】 【剩余寿命：1天】 给自己续了一天命，萤生提着水泥桶回到油桶边，心底盘算着，这爱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足十点，解锁特殊能力，能力又会是什么呢？ 处理完后续，萤生骑车离开，他才没有闲工夫去等水泥干透，下次顺路吧。 咦？ 保时捷356a，好老的车型，竟然还有人在开吗，绝对是那种很有格调的老钱吧。 而且，这辆车为何他有些眼熟？ 萤生若有所思，速度却没有丝毫减缓，飞快自保时捷停留的街口掠过，在下一个街口又反向绕了回来。手机忽然传来轻微的震动，萤生双击耳机，接通电话。 “你家里进了人，他们没有翻箱倒柜，不是闯空门。”清子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知道了，继续窃听。” “是那天晚上的事？” “应该是，那个组织总算找上门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刚好碰上今天的案件，你小心一点，随时准备逃离。” “明白，萤生君要加油哦，必要时，要不要拉警方入局？” “最好不要，把你父亲的死和极道牵扯上，那样就太麻烦了。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警方若以这个疑点为由迟迟不结案，五亿保险金也到不了手。” “嗯……那样就太糟糕了呢。” 保持通话，萤生在码头外远远停下摩托车，脚步迅速前往之前那辆保时捷356a停靠的街口另一侧，探头看去。 果然，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萤生眉梢一挑，是从公寓楼下就开始跟踪他吗？他竟然没有发现异常，是最近安逸的生活麻痹了他的神经吗？ 老实说，虽然现在的身体有些拖后腿，但他感觉自己还不至于太过迟钝。 对面的跟踪水平，无疑也颇为高超。 真是有趣啊，原主自带的羁绊…… 萤生轻轻一笑，“无论因果，果然还是全部斩断为好。” 【杀意-1，启动能力一】 另一边，赤木码头，一名银色长发的黑风衣男人咧嘴一笑。 “竟然有这种事？” (本章完) 第8章 决斗！琴酒！ 第8章 决斗！琴酒！ “大哥！这！这……” 手里拿着破旧大锅盖的黑西装壮汉后退一步，墨镜后面的双眼紧紧盯着前面的油桶，额角浮现一滴冷汗。 油桶里面半干涸的水泥表面，画着一张大大的笑脸。 最关键是笑脸的两侧，有一对栩栩如生的人耳点缀。 嗯，栩栩如生。 “呵，老套的手段，伏特加，把他挖出来，看看身份。” 琴酒点燃一支香烟，神情平淡，银色长发随夜风轻扬，他轻轻呼出一口烟雾，眼神比天边残月还要冷冽。 “好的，大哥。” 伏特加转身就去车后备箱拿铁锹，他经常跟着大哥出任务，偶尔也需要处理善后，一些常用工具当然随时备着。 刚刚被吓了一跳只是事发突然，他可也是不折不扣的恶党。 琴酒看着他的背影，眼皮莫名一跳。 “回来，用手。” “啊？” “只要确认他的脸就行……快躲开！” 砰！！！ 琴酒话音尚未落定，保时捷356a旁边的废弃集装箱边缘，就骤然探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一点火光溅射。 噗！！！ 二十米的距离，黄铜子弹只在瞬间就抵达了它的应许之地，穿破了血肉！ 伏特加闷哼一声，捂着左肩跑到灌满水泥的油桶后面，若非他对琴酒大哥百分百信任，听到指令后连一丝延迟都没有便即动作，这一枪就会要了他的命！ 而对面之所以没有射出第二枪，当然是琴酒已经快速拔枪，对那边进行了火力压制，那人一击即退。 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身形一晃紧贴着集装箱，那边缘再次探出枪口。 砰！ 砰！ 两声枪响不分先后，双双落空。 琴酒嘴角微咧，缓缓吸了一口叼在唇边的香烟，黯淡火光明灭间，他放轻呼吸，向前迈步，脚下无声无息。 天月、海潮、风声……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静止了。 天地间唯一活动着的，唯有那一点漆黑，那一抹杀意。 琴酒缓缓抬起了手，方向是，集装箱！ 砰！ 子弹袭来的方向是，集装箱内部！ 琴酒瞳孔微缩，扣动扳机，绵密的枪声顿时乱做一团，咔哒！子弹打空，琴酒右手在衣摆一撩，弹夹在手…… 嘭！！！ 本就朽败不堪又被子弹打到千疮百孔的铁皮骤然爆开，出现在琴酒眼前的，是一只厚底白色皮靴！ 琴酒双手交叉护面，巨大的力道让他倒飞而出，刚刚落地不及站稳，身体便是猛然向旁边一倒。 砰！砰！砰！ 他之前落地位置直接被一个三连发，水泥地面出现指头大的凹坑，碎石飞溅。伏特加探头开枪，那白色人影一闪即逝，身形重新隐没于集装箱的黑暗中。 “大哥！我已经通知了基安蒂他们！” “他不会拖延那么久，提高警惕。” 琴酒换好弹夹，双枪在手，就站在空地上，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尤其是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地带。 “水月萤生，我看过你上个月在医院里的体检报告，你虚弱的身体应该无法支撑你持续高强度运动吧。”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琴酒咧嘴一笑，“伱原本是打算作为刺客吧，却因为那具被你灌水泥的尸体放弃了。 那个人的身份很重要吗？ 伏特加，挖！” 伏特加毫不迟疑地站起，把枪交到耷拉着的左手上，右手单手向外掏着半干的水泥。身后忽然传来一点轻微的异响，伏特加身体一颤，就要…… “是石子，继续。”琴酒淡淡道。 伏特加猛点头，动作再快三分，身后再次传来滴溜溜异响，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但， “你真觉得我是石头吗？” 冷幽幽的声音自后方飘来。 一股寒意瞬间自脚底板窜上脊椎，伏特加在身体僵硬的前一瞬间猛然回头，不顾左肩剧痛，扣动扳机！ 然而，空无一人！ 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伏特加的视线骤然集中，地面上那泛着银色金属微光的是……一个小巧的mp3？砰砰砰砰砰砰砰！ 身后枪声再次响成一片，这一瞬间伏特加空白的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再见了，大哥。 嗤！ 眼角，鲜血飞溅。 身上竟然没有太多痛感，伏特加愣愣回头，银色的长发撩动月华，划过他的眼前，琴酒凌空偏头，冷峻白皙如同大理石一般的左侧脸上，划过一道细长的血线。 “把枪给我！” “飞身挡子弹，要不要那么拼啊！” “快蹲下！伏特加！” “死！” 嘭！！！ 几乎只在下一瞬间，一道白色闪电便凌空划过，疾风吹开黑色礼帽，下意识听命下蹲的伏特加眼中所见，是一脚绝妙的飞踢，以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完了，还是没躲开。 咔哒！ 扳机扣动，声响清脆。 伏特加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呼——还好没子弹了。 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开枪，耳边就传来一阵尖锐的摩擦声，滋滋滋——就像金属摩擦混凝土一样…… 金属？！ 混凝土？！ 他刚刚掏水泥时，是不是摸到了什么？ 伏特加亡魂大冒，飞速就地一滚，嗤——耳鬓传来一阵刺骨冰凉，甚至可以清晰听见发根被削断的声音。 眼角所见是月华流转，铛！武士刀的锋锐重重劈在油桶之上！ 刀势忽转，直劈而下，伏特加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躲不开！ 吾命休矣！ 铛！！！ 架住长刀的，是一根黑色甩棍！ “好好好！这家伙其实是你儿子吧！” 萤生手腕一转，刀锋顺着甩棍斜撩而上，直切琴酒五指。 “那就先杀你！” “你还不配！” 琴酒甩棍一拨刀锋，欺身而上。 萤生冷笑，动作比他更快，踩住伏特加遗落的手枪，向后一勾。 “想要声东击西？等死吧你！” 萤生转身就跑，琴酒脚步立止，右手甩棍一丢，在腰间一摸就是一个弹夹，左手格洛克弹夹已经弹出，只要一扣…… 铮！ 雪亮刀光袭来！ 琴酒侧头避开飞来的武士刀，弹夹已经装好，上膛…… 砰！砰！砰！ 熟悉的三连发！ 琴酒迅速闪避，但对面瞄准的，是他的手枪！ 哒！ 哒哒—— 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可以激发的手枪跌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给蠢蠢欲动的伏特加脚下来了一枪，萤生瞄准琴酒，露出微笑。 “别动，先生。”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耗费了他13点杀意，想办法多找补一些回来吧。 啪！ 如有实质般，一个激光红点猝然出现在萤生胸口，心脏处。 琴酒咧嘴一笑，指尖拭过脸颊血痕。 “别动，水月君。” (本章完) 第9章 真相与谈判 第9章 真相与谈判 狙击枪？ 萤生用眼角余光顺着激光指示看向源头，大约五百米外一栋低矮楼房天台之上，的确有一道黑色人形剪影。 “啧，东京治安那么差劲吗，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 萤生重心偏向右脚，左脚微曲掂起，缓缓活动脚踝，“看来只能赌一把了呢，先生，我胜率一向很高哦。” “呵…” 琴酒嘴角微微上扬，“你如果真要孤注一掷，就不会说这句废话了吧。” “主要是刚刚那种武技爆发太猛，我身体跟不上，需要缓冲一下。” “武技……就当做是吧，它可以让你爆发远超自身的力量？” “差不多。” 当萤生收集杀意到10点时，系统提醒他达到第一个里程碑【路煞】，获得技能 ——狂化。 技能效果就是字面意思，狂化所获得的增幅全凭他心意。 比如： 他之前过来这边赶路三分钟，投入一点杀意，速度增幅了四成，若再加投一点，大概可以增幅到六成。 存在边际递减效应，因为他的身体有着极限。 他给伏特加来的那一脚，直接燃烧了七点杀意，结果还是被躲开了，这就是由于他自身禀赋不足。 对于这种情况，萤生并不失望，反而乐见其成。 百分比加成好啊。 他自身基数迟早可以提升上去，如果能够达到琴酒目前的水平，两人再会时，就是纯粹的秒杀了。 琴酒盯着萤生活动的小腿两秒，语气平静，“装腔作势？” “或许。”萤生微笑着。 琴酒沉默。 “如果想说什么，就请麻烦快一些。” 萤生点了点自己心脏上的红点。 “你们的狙击手没有第一时间开枪，我可以理解为是在表达善意，但换一个思路，可否理解为他没有十足把握呢？ 算上仰角，距离接近600码，红点瞄准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更像虚张声势呢。 当然，伱的增援大概不止一个，或许正有大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或许距离这里只有几十米了。 不要拖延时间，我很怕死，耐心只剩下五秒钟了。” 琴酒冷笑一声，“你好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并没有，如果不是你的小弟拖后腿，我赢不了。但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你当然有选择。” “我可不这样认为，还剩三秒钟。” “你知道你父母的真实身份吗？” “没兴趣，两秒钟。” “他们是组织的外围成员。” “一秒。” “他们是失败者。” “零……嗯？” 枪声并没有响起，码头上只有海浪不断拍打岸边的破碎声，萤生眉梢微挑，“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不是敌人，眼下的局面只是一场误会？” “我不知道你对组织了解多少，但他们死后，你就应该加入组织。” “所以，你们今天不是来复仇的，而是来邀请我的？” “可以这么说，当然，还需要调查一下他们的死因。” 萤生想了一下，问：“我阳台上种的什么？” “紫藤萝。” “木质架有几排？”“别得寸进尺啊，小鬼！”琴酒嘴角一咧，牙齿森白，狂暴的杀意几乎掀起风尘，“你如果真想赌一下，我奉陪！” 【杀意+2】 啊咧？ 萤生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还以为这玩意儿只能一点一点的加呢。 而且对比之前的实验，没有将对面珍视之物在他眼前碾个粉碎，他的杀意完全没有到达顶峰吧。 这种程度便可被系统认可…… 出bug了？ 要知道萤生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如电影里面的吸血鬼贵族一样，蓄养一些能给他稳定提供【杀意】的血奴。 但结果显而易见，那些人最多也只是给他+1，甚至还有毫无反应的。 所以…… 是他之前实验样本太少，得出的结论并不准确吧。估计杀意本就和爱意一样，可以在一个人身上重复刷，他之前只是没有遇到这个等级的人。 嗯，看来之后得去找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爆金币才行。 “抱歉，我只是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你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萤生笑着道：“我那栋公寓周边高楼颇多，而我每天晚上都会在阳台上赏夜景。你们单纯想要狙杀我的话，那里简单很多，并不用麻烦的跟踪。 从这方面想，你的话颇有几分可信。 但我更倾向于，你们是临时决定采取行动，认为我轻易便可被解决。 对吗？” 琴酒嗤笑一声，“解决你和邀请你加入组织，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哦？” 萤生眉头微皱，“这么说，你原本是打算活捉我然后拷问？嗯……那就完全说的通了。麻烦呀，难道那两人涉及了组织的机密，你觉得我可能知情？” 跟踪是为了打探他的秘密，私入住宅是为了将他活捉。 啧，真是莫名其妙。 琴酒冷声道：“你现在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知道的或许比我们预想中更多。” “谜语人滚出哥谭。” “你的实力是从哪里来的？” “与生俱来。” “呵，你被他们进行过药物改造吧。没想到他们辅助宫野夫妇研究了那么久，竟然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显然，他们控制不了自己制造出的怪物，遭到了反噬。” “我觉得你是在胡扯，听说过北极玄天上帝吗？我的一切都是祂赐予的。” 祂是ai，更是神祇！ “宗教信仰？” 琴酒冰冷的眼神中升起一抹戏谑，“也是，药物改造非常痛苦，能够坚持下来，的确需要一些心理寄托。 某个女人可以期待向宫野这个姓氏复仇，而对你进行药物改造的，就是你的父母，你过去大概没有下定复仇的决心吧，寻找外部寄托也是理所当然。” 沉默， 沉默…… “真是的，说不通了呀。” 萤生有些无奈，明明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总不至于把系统也讲出来吧。 不过说到底，只要他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和名字，哪怕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来自过往的因果，果然还是绵密如同跗骨之蛆，没法轻易斩断呢。 那么，就这样吧。 管他别人怎么看，反正影响不了他分毫，随他去吧。 “我就姑且当你说的是真话吧，家里随便你们怎么搜，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萤生叹息一声，“不过你不觉得吗，现在局面很僵硬呢，我们根本没法建立互信。” 琴酒嘴角微咧，“因为你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你加入组织。” “好，然后呢？” (本章完) 第10章 三方同时认输 第10章 三方同时认输 一句轻飘飘的话没有任何约束力，琴酒看向那灌满水泥的油桶。 “里面的人是谁？” “这算是投名状吗？”萤生耸肩，“但很遗憾，这件事没法告诉你，可以换一个吗？无论谁都行。” 琴酒冷笑，“我可看不到你有丝毫诚意啊，水月君。”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不知好歹，敌暗我明，你们占据绝对优势我是知道的。”萤生无奈，索性直接放下了枪。 “主要是我对伱们一无所知，就当我是一只应激状态下的小动物吧。” 他等待了三秒，狙击并未袭来。 琴酒向后一摆手，连远处楼上的人形剪影也消失不见。 萤生眉梢微挑，“竟然意外的简单？” “组织需要你的血液样本，用于研究。”琴酒道。 “没问题，带采血针了吗？” “半小时内有人送来。” 空气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和海风中的湿润混杂在一起，甚至有些粘稠。 萤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走到集装箱边缘拔下武士刀，又重新费力地插入油桶中，“可以大致给我说一下组织的情况吗？” 琴酒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可以。” 组织的成立时间足有一个世纪，至今已发展为遍布全球各国的超巨型犯罪集团，触角蔓延至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掌控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与权力。 琴酒的话很简短，大意就是这个。 萤生不置可否，“我需要做些什么？” “有任务时会通知你，完成会有奖金，其余时间随你。” “哦，奖金多少？” “看任务难度。” “这样的话……组织最近有没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目标，看一眼就觉得杀气四溢的那种？”萤生颇为期待。 琴酒斜睨了他一眼，“这段时间泥惨会遭遇的不知名势力袭击，是你做的？” “简单来说，他们克扣了我的劳动成果，我那晚还以为至少会有一百万的，结果只有五十万，简直不当人。” 虽然清子没有拿那些钱去买和服，而是给她父亲买了人身意外险。 但这样一想，不就更亏了吗？保险金明明至少可以翻一倍的。 都怪可恶的泥惨会！ 琴酒不明白他的意思，决定之后调查一下，“目前没有这类型的目标，之后遇到了会通知你。” “多谢了。” 萤生随口谢过，走到码头边缘席地而坐，清冷的天空下是波涛晶莹的海面，明明只是残月，却依旧那样耀眼。 “他们已经在搜查房间了，声音很明显。”耳机里，清子轻声说。 “你觉得，他们的话有几分可信？”萤生问。 “大概有七成以上吧，我以前的确有看到叔叔阿姨搬运化学实验的仪器，还有萤生君的惨叫。为此还有警察上门过，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对了。 我父亲在你吵闹时好像提及过，应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这或许就是叔叔阿姨们使用的理由。” 是给原主安上狂躁症的名头吗？ 萤生摇头失笑，蛮有想法的。 “清子，等保险金下来，你就搬家吧，邻居这层关系其实也还蛮近的。” “好的，这间公寓本来就已经抵押出去了呢。” “工藤的进展如何了？” “依旧在搜寻电线和板原先生，没有更多发现。工藤君还没有理解，板原先生前后其实是两个人，而且那根私搭的电线，根本就不存在。” “哈，他总是可以发现的，现在只是走入了一个误区。” “那样的话，需要我去回收窃听器吗？” “你过去就太可疑了，还不如被他们发现。保持静默，把接收端连同信号屏蔽器一并销毁，最坏状况也不过是他们继续怀疑你母亲，然后让她去打官司。”“明白。” 半小时之后，获得了一试管血液的琴酒坐回车上，连同刚刚赶来的深蓝色道奇蝰蛇srt一起离去。 萤生看着他们的车尾灯，靠在集装箱上有气无力地嚼着巧克力，他觉得自己这会儿真有些低血了。 不过其他人显然不这样认为。 伏特加今晚少见的没有坐在驾驶位上，面色因羞愤而涨红。 “大哥，是我没用，拖累了你。” “你的表现很不错。” “什么？可是……” “把他的话理解为谈判技巧吧，没有可信度。”琴酒沉默了几息，“不过你也需要多加练习，伤好之后，我会亲自指点你。” 伏特加眼神一亮，重重点头。 “好！大哥！” “基安蒂，你之前有命中的把握吗？”琴酒继续道。 “三成。”耳机中的女声略显烦躁。 “呵，所以……” “是我们输了呢。” 萤生后背缓缓自集装箱上滑落，坐在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强撑了那么久真是憋死我了，他们要是再拖下去，我还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呢。” “才没有输！” 基安蒂不甘道：“我可不信他的反应能有狙击枪快，琴酒你穿着防弹衣，他那几颗子弹打完，你可以压着他打！” “输了就是输了。” 萤生笑了笑，“我这副身体实在是不怎么样，武技的消耗又太大了，我今晚可是血亏，明晚需要加倍进食才行。” “基安蒂……” “清子……” 这片漆黑的夜空之下，琴酒和萤生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永远不要为失败找借口，那是弱者的行为。” “我们只需考虑一件事，下次如何成功，如何变得更强！” 【杀意+2】 【爱意+1】 萤生咧嘴一笑，强撑着站起，“清子，今夜保险金的后续就交给你了，能够做到吗？我得去好好睡一觉了。” “晚安，萤生君，我会为你准备超大份便当的。” “牛排，牛排，还是牛排。” “绝对是。” 通讯断开，清子微微偏头，看着天边残月浅浅一笑。 萤生君……是在二次发育吗？ 那个奇怪组织说的是真是假，她一点也不在乎，她知道萤生也不在乎。 他们只要拥有现在，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 另一个窃听频道内终于有了进展，工藤新一的声音很是激动。 但片刻的急促脚步声和长久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又变得低落复杂起来。 “证据已经没有了，目暮警官，我……输了。” (本章完) 第11章 与名侦探的首战终结 第11章 与名侦探的首战终结 “输了？这……” 目暮十三跟着工藤新一快步跑回事故现场，正气喘吁吁，听到自家老弟这话又是连忙抬头。 “工藤老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工藤新一指向地面，目暮十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是几株倒伏的杂草。 现在是四月末，晚春时节，公园各处都是绿草如茵，而那几株杂草却色泽枯黄，中心更是一摊漆黑碳粉，好似被什么东西烧灼过一样。 再细看一些，中心是一个扁扁的烟头，被人使劲碾了几脚。 这能说明什么？ 工藤新一面色凝重，“断裂的那根高压线是真的，上面没电也是真的，但手法不是私接电线让它成为摆设，而是人为制造短路，使变压器跳闸！” “什么？！” 目暮十三瞬间恍然，抬头看去，果然，这一处杂草的异常正是在高压线下方！ “是那根导致短路的导线被烧化之后，滴落到了这里？！” 工藤新一点头，“我想应该就是这样，今天凌晨时凶手使用的手法是私搭电线，制造金属疲劳。 今天中午再断电，使用的手法是短路……大概是在树冠上伸出了导线，高压线落下就会触碰到。” 目暮十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米町的案件复杂程度，也太超过平均值了吧！ 佐藤美和子迟疑道：“如果是短路导致变压器跳闸，那么这里一直都不会有电，前后不是对应不上吗？ 根据电力公司提供的数据，这里只跳闸过一次，而你又说雪松正人是在那之后死去的。” “我们之前为什么会认为这里有过漏电？”工藤新一问。 “因为游民板原，他是防护严密，跳着进入的这里……等等！”佐藤美和子双眼圆瞪，“难道那是他的伪装，目的就是为了让看见他的东条以为这里在漏电？！” “先是一阵电流异响，又有人如同触电一般倒下，再后面是有人跳着进入……所有人都会以为这里在漏电吧。” 工藤新一苦笑：“包括我们。” “所以……” 佐藤美和子眉头紧皱，“雪松正人的第一死亡现场不是这里，真凶是在接到板原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在其他地方把他电死，然后搬运到这边来？” 如果是那样，开车的雪松奈美，嫌疑又提高了啊。 只是，今天中午没有听到其他地方有高压电泄露的事故。 难道可以人为制造吗？ 工藤新一抬头看向身边树冠茂密的香樟树，“其实，高压电先电死昏迷的雪松正人，落到地上之后又因为短路断电，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佐藤美和子顺着他视线看去，顿时恍然，“雪松正人那时候很可能就被藏在树上，连接着那根导致短路的导线！” 终于， 从头到尾，所有事情都清晰起来。 真凶于今日凌晨制造了高压线的金属疲劳，将雪松正人连接好导线，藏在树上，高压线断裂后先电死雪松正人，然后因为短路而断电，继续下落。 早已等待好的游民板原就主动上前，伪装为触电，并通知真凶。 真凶迅速赶来，狸猫换太子，并让板原稍后再次装作谨慎地靠近现场，让人误以为那片区域漏电。 但实际上，他是在清理线索！ 佐藤美和子眼神凌厉，把袖子向上一捋，就动作迅速地爬上了香樟树，四下搜寻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工藤新一看着她在树枝上灵活纵跃，眼神颇为期待。 但，他心底也知道，能设计出这种手法的真凶，大概不会留下这种尾巴…… “找到了！有字！” “纳尼？！” 下方所有翘首以盼的人都是惊喜交加，在他们的灼灼目光中，佐藤美和子扔下了一个烟盒，女士香烟的烟盒！ 目暮十三连忙跑过去接住，左右一翻，立刻就发现写在侧边的一个文字。 【バ】 ？？？ 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脑海中迅速划过众多词组，心底立刻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而下一秒，他的预感就成为了现实。 “混蛋！！！” 佐藤美和子于树冠之上发出怒吼，右手抓着一个残破的红色风筝，径直跳下，重重落地。工藤新一眼神锐利，一眼就看见了风筝上面所写的单字。 【カ】 与之前那字连在一起，就是バカ…… 即：笨蛋！！！ “岂可修！那混蛋是在嘲讽警方！” “罪大恶极！罪大恶极啊！” “他到底把命案当做了什么！” 一众忙碌了一天的警员见到这种赤裸裸的嘲讽，都是怒发冲冠，目暮十三也是面色铁青。 “工藤老弟，可以确认嫌疑人吗？” 其实他之前不是没有过另外一种想法，自家老弟会不会想太多，实际上单纯就只是意外事故。 但现在……这可是贴脸嘲讽啊！ 何等嚣张的罪犯！ 工藤新一看着那个女士香烟的烟盒，沉声道：“昨晚的入室抢劫、中午的电话无法接通、死者手中的发带、草地上被踩扁的烟头，还有这个烟盒…… 我只能说雪松奈美的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最关键的是……唉，目暮警官，我们没有一个切实的证据。除了凶手主动留下的自爆外，我甚至没有其他物证，去验证我所说的作案手法。” “工藤老弟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目暮十三长长叹息一声，“也就是说，还是要从不在场证明上入手，雪松奈美……警方会再次确认的。从明天开始，我们会对她的社会关系逐一走访！” 他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今天麻烦老弟伱了，我送你回家吧。” 工藤新一点点头，却始终挪动不了脚步。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将他钉在原地，让他不由反复思考，他到底遗漏了什么，为什么案件会发展成这样？ 目暮十三虽然说会展开调查，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找不到丝毫物证，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搜查三系警力有限，没可能一直耗费在看不到希望的案件上。 哪怕因为真凶的嘲讽而让他们全力针对一段时间，但时间一长…… 等等！ 如果真凶的目的是为了骗保，他为什么要自爆呢？ 不可能只是因为傲慢，能够设计出这种手法的人，绝不至于控制不了那种情绪。 除非……他另有所图！ 否则这就不合理！ (本章完) 第12章 月落 日升 第12章 月落 日升 “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第二天清晨，萤生步行去帝丹高中，三条街道之外的清子，在耳机中问出了他为何要嘲讽警方的问题。 萤生笑道：“那是对聪明人的特攻，他们总是习惯性想很多。我给出那种不合常理的东西，绝对会占用他的大脑cpu，免得他发现真正重要的线索。” “萤生君果然很看好他呢。” “因为他的表现的确不赖嘛，一般人连看到我那句嘲讽的资格都没有。 安心，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功亏一篑。 毕竟这件事本质上其实算是路煞，是无厘头的随机杀人。名侦探的推理已经够精彩了，但这起案件其实一点儿也不本格，只能对他说一声抱歉了。” “可惜我们还是邻居。” “对，你尽快搬出去吧，那五亿保险金近期能到手吗？” “我昨晚一不小心，将妈妈的现住址暴露给了爸爸生前的债主，我想她应该今天就会请律师，去和保险公司打官司。” “警方或许会盯着那笔钱，用正当理由留下部分，其他的全部交给她。” “诶？那你的安全屋怎么办？” “原本就是用来防那个组织的，我昨晚既然入职了他们，就算要翻脸也没那么快吧，钱的事后面再想办法。” “好吧，萤生君再见。” “再见。” 学校已经在望，萤生取下耳机，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酒店里的床睡着总是没有家里舒服，还好那些搜查的家伙没有大肆破坏。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搜出想要的…… 不对。 原主这身体可一点儿也不像是被改造过的样子，那两个人绝对是水货吧。组织就算找到了什么，达不到他们心理预期的话，还是要找他的麻烦。 啧，真是莫名其妙。 “水月同学，早上好。”十字街口另一边，传来少女温柔的声音。 “早上好，毛利同学。” 萤生看也不看，就知道是某位头角峥嵘的少女，随口应了声就继续向前。 “诶……真没礼貌。” 身后脚步声加速，伴着一缕淡淡的兰幽香，一道充满青春活力的倩影从萤生眼角划过，回眸一笑。 “水月同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可以告诉我哦。” 淡金色的晨光洒在少女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容颜，轮廓分外柔美，水蓝色眼眸中的清澈就如一泓清泉，静谧流淌间，世界都变得清新起来。 萤生有些无奈，“有巧克力吗？” “有的。”毛利兰早有准备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大条巧克力，递过去，“水月同学今天脸上血色比昨天要淡一些呢，是没有吃早饭的缘故吗？” “其实是我昨天去义务献血了。” “什么？医生没有劝水月同学吗？” “不仅没有，而且扎针技术非常差劲，最后还是我帮忙的。对了，她眼角还有凤尾蝶文身来着，就和极道一样。” “嗯……水月同学不会被骗了吧？” “不清楚呢，她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都没敢问。” 萤生侧头看了眼皱眉思索的毛利兰，不禁失笑，“开玩笑的，昨天下午我一直和工藤在一起，他人呢？” “诶？哦。新一他还在睡懒觉啦，怎么都喊不起来。” “或许是案件有些棘手吧，要听一下经过吗？” “才不要！” 小兰唇角微微上扬，“我发现了哦，水月同学，我每次和你说话的时候，伱就拿新一转移话题，这次我不会上当了。”“可是工藤他被犯罪嫌疑人耍得团团转哦，不好奇吗？” “新一他才不会，还是说回水月同学你吧。”小兰站定脚步，回头，郑重鞠躬，“我之前误会水月同学有轻生的想法，给你造成了困扰，真是非常抱歉！” 萤生麻溜地闪开，“赔罪拿巧克力就好了，不要逼我鞠回来啊。” “噗嗤……” 小兰莞尔一笑，“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赔礼方法哦。” “嘛，如果是真的赔礼还请算了。” “水月同学最近也意识到身体素质的重要性了吧，但仅仅改变饮食是不够的。”小兰伸出手，面上是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加入我们空手道社团吧，水月同学！” 风，起了。 萤生愣愣地看着小兰两秒，“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走到了哪里？” 小兰疑惑回头，帝、丹、高、中四个烫金大字，赫然在目！ 啊咧？ 空白的世界中忽然填充起其他的色彩，校园门口的喧嚣，以及……一群群投来好奇视线的吃瓜群众。 嘶—— 是逆位剧情！ 小兰面上顿时腾起一抹绯红，下意识就要收回手，但她毕竟没有动作，反而依旧目光坚定地看着萤生。 “为什么？”萤生好奇问。 “嗯，因为水月同学的眼睛就和黑曜石一样。” 平静、纯粹……被感染了呢。 “我可不是抱着看你出糗的想法，相反，我觉得毛利同学很帅气呢。” “加入空手道社团，你也可以哦。” “希望如此吧。” 萤生笑了笑，伸出右手与小兰重重一拍，“日后请多多指教，前辈。” 小兰展颜一笑，“交给我吧！”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 聚集的人群正要欢呼，面面相觑一眼，快步向教学楼跑去。 “万岁！” 还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欢呼了一声。 “小兰你好帅！” 一位戴着发箍的美少女发出了和萤生一样的赞叹。 萤生慢悠悠地走在人群最后面，空手道社团，刚好合适呢，决定了，他之后的一切变化，都是空手道的神奇。 “水月，你赢了，昨天的案件只死了一个人。”小黄毛中道也走在最后面，语气貌似有些意兴阑珊。 “报导已经出来了？” “刚刚出来的早报头版，五亿保险金的谋杀案件，有死者妻子的采访，坚称是意外事故，痛骂警方收保险公司黑钱，扬言要请律政界的不败女王帮她打官司。” “效率还真是高啊，待会儿等工藤来了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问题，不过你和毛利同学是怎么回事？他和工藤是青梅竹马哦。” “你说工藤有没有可能哪天也遭遇意外？” “诶？？？” (本章完) 第13章 月老真的尽力了 第13章 月老真的尽力了 下午三点半，下课铃准时响起。 充满青春活力的高中生们如同脱笼之鸟般冲出教室，讲台上的老师比他们还要早走三分钟。 “水月，我打算去挨个社团推销彩票，要不要一起？” 后座的中道健太一脸跃跃欲试，萤生瞥了眼他课桌上整整一堆印刷精美的小卡片，觉得这家伙很有前途。 “死亡大乐透？” “不不不，这个名字太直白了，会被德育处抓的。”中道健太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工藤新一座位，嘿嘿笑道：“叫做名侦探指数，猜他一天救赎了多少亡者。” “嘶——你莫非真是个天才？” “哈哈，工藤今天中午就又出去了，要不要来一注？只要一百円。” “不用了，而且我稍后有事，没法陪你。”萤生回头看了眼。 正在和好闺蜜交谈的小兰立刻有感，回眸朝他看来，笑着招手：“水月君收拾好了吗？我带你去社团。” “马上。” 除了便当盒，萤生上下学向来什么都不带，拿着就走，中道健太忙按住他的肩膀，一脸纠结地凑过来，“伱这家伙，可千万不能对不起朋友啊。” 萤生耸肩抖下他的手，“快点去卖你的彩票吧，晚了工藤就破案了。” “对哈！” 中道健太连忙起身，又摇摇头，“也说不准。以前工藤和我们讲破案的经过，都是意气风发，今天我们问他，他兴致不是很高，估计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相信工藤，他总是可以解决的。” “嗯……这倒是。” 得益于工藤新一过去的辉煌战绩，没人会觉得他不行，和他关系最为密切的小兰也同样如此。 在去空手道社团的路上，萤生本来想套一下话，结果…… “新一没有和我说昨天的事情，或者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讲过几句话诶。”小兰无奈道。 “他沉迷于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反正不管多么麻烦的谜团，他都一定会解决的。” “原来是这样。” 萤生赞叹道：“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尽力施展才能，挥洒青春，闲暇时相视一笑，很洒脱的恋人相处模式呢。” “诶？？？恋人什么的才没有。” 小兰脸颊绯红，偏过头去，“那家伙……哼！才不是呢！”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 萤生笑了笑，“的确，工藤那种不坦诚的家伙一天不表白，毛利君就该一直晾着他。”他顿了一下，“但请恕我直言，这种小别扭其实很没有必要哦。” “哼哼……水月君是来给新一做说客的吗？”小兰嘟起小嘴。 “只是有感而发，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呢？”萤生念动间，熟悉的系统面板便于心底浮现。 【爱意：5】 【杀意：22（能力一：狂化）】 【剩余寿命：1天】 再准确一点来说，是13小时。 虽然他卡着死线续命主要是为了凑爱意，但寿命那一栏每隔半小时就闪一次黄光，提醒他时日无多，还是让他对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一种抽离感，如梦似幻。 “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毛利君，要珍惜当下才行呢。” 小兰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于一处坛边停步。 “水月君，你喜欢樱吗？” “还行。”萤生不解驻足。 “但樱的期，其实也有两周哦。” “这一点的确令人苦恼，樱如果可以只盛开一天一夜就最棒了。” “那，开之后呢？” “当然就是凋零。”“才不是。” “不是？” 小兰转身面向坛，萤生也侧头看去，粗大的树干上满是斑驳裂纹，底部生长的青苔与如茵绿草融为一体。曲折的轮廓延伸出无数枝条，好似一丛骷髅的手臂。 “仔细看，枝条的末端。”小兰说。 迎着晚春温和的阳光，萤生集中视线，凋零的梗缓缓随风摇曳，而它身后，是一点绿色的晶莹，娇嫩欲滴。 不， 远远不止一点。 当萤生发现了那过往忽视之物后，更加富有层次的世界便于他眼中展开，嫩绿、苍翠、娇弱、挺拔……万千生命闪烁着盎然的活力，带动着枝条都在翩跹起舞。 悠然的旋律逐渐笼罩了整片天幕，那是繁茂的绿色树荫。 树荫之下，萤生轻轻笑了。 “这是樱树吗？” “嗯。” “真是遗憾啊，没有看见那凋零的粉色海。” “哼哼，水月君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了吧。而且没有看见是为什么？半个月前才完全落尽的。” “就当做我忘记了吧。至于毛利君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但老实说，我反而对另外一个方面理解更加深刻了。” “什么？”小兰好奇看过来。 萤生也转身看向她，两手一摊，“永远不要去试图说服一个人，这种事情是没可能办到的。抱歉，我说的是我自己来着，毛利君只是出于善意，毕竟我的想法很危险呢。” 萤生拉起衣袖，露出洁白没有一丝伤痕的手腕，笑道：“我会认真悔改的，从今以后，我最喜欢的是常青藤。” “……” 小兰无语，“常青藤是吗？” “总之就是那个意思吧。” 萤生笑了笑，“我之前的那些话……嗯，是有些想太多了呢。你和工藤的时间都还很长，青春期的暧昧拉扯也的确要比确定恋爱关系后更有趣。” 小兰又是脸颊一红，转身继续向空手道社团走去。 “水月君未免太八卦了吧。” “一朵鲜正含苞待放，见证它的盛开，很有趣不是吗？” “嗯……那水月君自己呢？” “我当然也想亲手在圃里埋下一粒种子，但还没有找到那一抹亮眼的色彩。” “这种事情的确强求不来呢……” 小兰话语一顿，蓦然回首，恍然道：“水月君之前一直有意和我保持距离，不仅是因为我的误解，还因为我会干扰你接触其他女生吗？” 萤生长长叹息一声。 “差不多吧。” “那……水月君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新一，也是因为这个吗？” “唉，没错，我希望你们两个最好能够随时黏在一起。” 系统对于爱意的判定颇为严苛，小兰和工藤新一两情相悦，萤生当然对她没有想法。 结果因为一些奇怪的误会，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非常抱歉！” 小兰红着脸深深鞠躬：“我……我会对水月君进行补偿的！” 迅速闪到旁边的萤生表情一愣。 “啊？” 时间固定一下，以后每天下午17：00准时更新；新书期每天四千字，上架后日万。 感谢各位大佬支持，求收藏、求票票……orz (本章完) 第14章 小兰的恋爱指导 第14章 小兰的恋爱指导 “你该不会想要给我当红娘吧？这种事情还是免了。” 教室去往空手道社团的路还真是漫长，萤生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水月君的恋爱观是怎样的呢？”小兰好奇问。 “真爱，绝对的真爱。” “诶……” “我认真的哦，这可是与我性命相关。长久、稳定，这才是我的核心追求，最好能够直抵生命的尽头。” 小兰似懂非懂，少顷莞尔一笑，“水月君是想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吗？这可与你喜欢的樱不相符哦。” “毕竟只是期望呢，能不能得到还两说……对了。”萤生笑道：“常青藤，把樱换作常青藤，就刚好合适吧。” “扑哧……我明白了。” 小兰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笑意，“所以水月君是自己也很纠结对吗？偶尔还是会期待一些更加绚烂的绽放。” “嘛，就当做我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躁动吧，不过我还是会分清主次的。” 如果恋情过于平淡，每天只有一点爱意吊命的话，萤生也会很苦恼的。 不仅仅是新技能解锁遥遥无期，更主要还是那样会很无聊。 但，若是连保底都没有，又何谈更高的追求呢？ 萤生现阶段，其实最想找一位大和抚子类型的女友，然后……再悄咪咪地试探，看能不能往渣男方面发展。 可惜，他估计可行性不大。 毕竟他穿越过来第一天，新宿歌舞伎町的经历就给他上了一课。 啊……真是令人纠结。 虽然他现在还是独身，貌似有些自我意识过剩，想太多了的说。 说不定没人会对他付出真心呢？ “那么，这样可不行啊。” “什么？” 萤生诧异抬头，就见小兰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既然水月君想要谈恋爱，就要拿出气势来呀。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我的存在对水月君接触其他女生造成了困扰，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主动过吧。” “额……” 萤生挠了挠头，“主动向女生搭讪什么的，我不是很擅长呢。” 不，他其实非常擅长。 但如果以“真爱”作为前提，他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都只有清子一个案例，以她作为模板的话……貌似最关键的前提，就是互相吸引吧。 那么手段什么的，不就只是累赘吗？ 若是凭借这些外相就可以获得他人的爱意，他穿越过来第一天也不会濒死，第二天就直接出道去当偶像了。 “就算不主动搭讪，水月君平日的表现也有些不对。” “怎么说？” “水月君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对同学也都彬彬有礼……” “等一下，这样难道不好吗？” “不是啦，只是…… 水月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公子一样。很美好，但是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在同一个世界的距离感。就算有女孩子对伱有好感，知道肯定会被拒绝，也完全不敢过来表达了。” 小兰点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重重点头：“没错，就是太禁欲系了些！” 禁欲系什么的…… 萤生若有所思，“有镜子吗？” 小兰在手提包里翻了一下，递给萤生一面小小的红色化妆镜。 “水月君相貌非常优秀哦，皮肤也超好，不过我说的那种感觉不只是因为外貌啦，主要还是气质。水月君不管做什么都很从容，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一样。” “那只能说明我很会装蒜，之后尽量改正。” 萤生略感无奈，要让他发自内心的认为日式高中生活很有趣，根本没可能做到嘛。 相比之下，还是昨天晚上的组织更有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接触。 之后稍微注意一下吧。萤生打开化妆镜，下方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男俊女靓，中间可爱的小女孩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目光一触即转，萤生比照着镜子，指向自己无暇的右脸。 “你说，在这里划一道伤口怎么样？” “嗯……暴殄天物。” “会不会让人感觉更加亲切一点？” “……” 小兰无语，抓住萤生的手，把化妆镜拿远了一些。 “你看到了什么？” 萤生眉梢微挑，“一副臭皮囊？” “都说了是因为气质啦，水月君，划一道不影响整体的伤痕，大概只会让人认为你出身武家，会更加让人感觉生人勿进的……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兰轻叹一声，取回化妆镜。 “水月君你的想法真是奇怪诶，把我也给传染了。未免你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提前声明，那样绝对是没用的。” “哦。” 萤生语气低落下来，“那么请问前辈，我应该怎么做呢？” “咳咳，”小兰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当然是改变自己。” “那要怎么改变呢？” “嗯……水月君有感觉和谁相处起来最为轻松随意吗？在日常中也向那种状态靠拢吧，一定会松弛下来的。” “最随意的状态……” 萤生垂眸想了想，又抬头看向小兰。 小兰微愣，“有想到吗？” “应该是想到了吧。” “谁？” 萤生眨了眨眼，“你猜。” “……” 小兰回头看了一眼，一片寂静，并没有其他人，只得无奈扶额。 “该不会是我吧？” 萤生轻叹一声，“当然不是，对了，你家在哪里？” “不许在我家门口上吊！” “噗！什么跟什么啊。”萤生忍俊不禁，“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段子啊，中道最后一节课才给我说的诶。” “哼哼，园子给我说的哦，她也经常逛论坛……”小兰忽地眼神一亮，打开化妆镜放到萤生面前。 “水月君你看！” “什么？” 萤生汇聚视线，镜子里面的人嘴角笑意还未完全敛去，平静的眼波中也轻轻荡漾着一抹温柔的涟漪。 那是…… “冰雪融化了哦。” 小兰轻轻一笑，是春日的暖风轻拂。 “水月君，这是我第一次见你露出这样的笑容，比平常的礼节性微笑要好看一万倍。只要努力向这个方向靠拢，你一定可以改变自己，获得最憧憬的恋爱。” 憧憬…… 啊，原来是这样吗。 萤生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表情恢复原样，“多谢前辈的指点，我会努力的，唉，但很遗憾，貌似难度更大了。” “啊咧？为什么？” “呵呵，你说呢。” (本章完) 第15章 小兰认真剖析自己的感情问题 第15章 小兰认真剖析自己的感情问题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萤生分开右手食中两指，指向自己的眼睛，又虚戳向小兰。 “i see you。” 小兰脸颊微红，转身迈步，“水月君不是很会吗，加油哦，我看好你。” “诶……” 萤生嘴角一瘪，“纸上谈兵啦，前辈懂得那么多，不是也和工藤……” “哼，不许转移话题。” “那我还是换个社团吧，不然我一定会枯萎死掉的。” “达咩，今天中午我就将水月君的入部申请交上去了，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去的话……会被追杀哦。” “好可怕，不过只要不打脸就好。” “……” 小兰快速回头瞥了一眼，萤生微微上扬的唇角映入眼帘。 “真是的，被骗了呢。” “其实我是在强颜欢笑哦。” “非常抱歉，不过新一那边……哼，你知道吗，那家伙今天早上才收到其他女孩子的情书，还拿到教室里来了。” “我听到了，好像是三封吧。” 萤生耸肩，“工藤他阳光帅气、才智过人、运动方面一级棒，在推理方面更是享誉全国。的确非常优秀呢，有女孩子主动追求再正常不过。毛利君对这点很在乎吗……” “才没有！”小兰截断。 “哦……可是工藤每次炫耀完后都没有赴约哦，连一次回信都没有。而且还一直隐晦地偷瞄你，够乖巧了吧。” “哼，是他自己不想去赴约的，关我什么事。” “切，两个死傲娇。” “才不是好吧，”小兰撇嘴道：“我都已经邀请新一他出去约会过好多次了，总不至于表白也要让我主动吧。” “很多次？”萤生疑惑。 “很多次！” “确定是只有伱们两个人的约会？” “绝对是！” “嘶——那是不是环境不太适合，太过喧嚣，没有私密性？” “水族馆、电影院，难道不是约会的好场景吗？只是……唉……” 小兰无奈道：“每次总有意外发生，他要么迟到，要么提前离开。我打电话给他，他都是在忙，说下次补偿，结果下次还是这样。真是的，我都快习惯了。” “……” 萤生无语：“不会每次都是案件吧？” “没错，除了一次是他看推理小说忘了时间，其他时候都是目暮警官给他打来电话，让他过去帮忙调查。” “这样吗，还真是令人钦佩呀……咳咳！我的意思是，这也太不像话了，工藤他应该好好分配一下时间才对！” 小兰白了他一眼，“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样？” “嗯……这个问题嘛……比较深奥，需要具体分析，开会讨论一下。” “哼哼……” 小兰单手握拳，咯吱作响，嘴角露出和善的笑意，“水月君你知道吗，学习空手道第一步就是开韧带，待会儿辅助你修行的人，就是前辈我哟。”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忙道：“坦白来讲，相较于与准女友的约会，协助警方破获命案的确更有吸引力，也更重要吧……额，从社会的整体幸福角度来看。” 小兰目光微微有些黯淡，“所以说，是我太过不懂事了吗？” “也没有啦，从个人情感角度出发，工藤一直鸽你，你不满也是应该的。” “哦……那水月君是说我太过儿女情长，小家子气了对吧。” 萤生思索了两秒，微微颔首。 “对。”于是两人就此沉默，抵达空手道社团报到，领取、更换空手道服，在会场油光发亮的木质地板角落找一块地方，热身、拉韧带……从头到尾都充斥着一股低气压。 其他社团成员看到前所未见的冷面小兰，也都是面面相觑，暗中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敢过来搭腔。 “啊！要死要死！” 会场角落骤然传出一声惨叫，其余练习的社员纷纷动作一僵，侧目看去…… 纳尼？！ 小兰她！她把新人给掰成了一字马？！ 会断掉的吧！ 韧带一定会断掉的吧！ 一众男社员额头疯狂冒冷汗，往日天使一样的小兰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绝对不是练习，是私刑啊！ 一位软萌的妹子面色苍白，紧抿嘴唇，向角落走去，兰殿，我就是因为崇拜你才加入的社团，千万不要黑化…… “扑哧……飙戏太过头了吧，水月君。” 啊咧？ 众人都是一愣，就见小兰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回首笑道：“水月君有过训练基础，大家不用担心哦。” 哦，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 “有事！有事！” 萤生双腿被压着一字马，双手颤颤巍巍地前后撑着地，但根本没法和肩膀上的力道抗衡，只得告饶。 “前辈，我昨晚锻炼过猛，双腿肌肉酸痛的紧，你这样一拉，我感觉肌肉都快要融化了。” “嗯？你锻炼完没有拉伸吗？”小兰稍微减轻力道，但依旧没有让萤生起来。 “平日会拉伸，昨晚太累了。” “哦……”小兰重重一压，“安心，我有经验，只要坚持过去，连肌肉也不会再痛了，锻炼效果也会更棒。” “啊——断了！断了！” “没有听到声音。” “马上就要断了！” “那就断了再说。” 萤生面色涨红，咬牙切齿，“这样锻炼不科学，需要循序渐进！”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锻炼的呀。” “啊？” “很多人都是哦，哪怕已经精疲力竭，哪怕是肌肉撕裂，只要还有挥拳的决心，那就继续坚持下去吧！” 萤生愣愣抬头，“你认真的？” 小兰目光坚定，“这就是意志的力量！” “啊？？？？？” 五分钟后，萤生瘫在了地板上，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一下大腿内侧。 牙白，已经成为一坨死肉，毫无知觉了呢。 另一只手猛地自斜刺里伸出，在他大腿上弹了一下。 “嘶——疼疼疼疼疼！” 小兰轻轻一笑，在他身边走下，递出一瓶绿茶，“怎么样，没骗你吧。” 萤生接过水，微微撑起上身，一秒开灌，一丝甘甜湿润干燥的咽喉，火辣辣的胸腔中划过一丝清凉，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不科学啊。”他喃喃道。 “人体可是很神奇的。”小兰笑道。 “好吧，是我见识浅薄。”萤生笑了笑，重新瘫在地上，偏头，“想通了吗？再想公报私仇我就只能逃跑了。” 小兰轻哼一声，“你现在逃的了吗？” 她喝了一口水，也躺在地板上，看着天板，沉默了良久。 “你说的对。” “哪里对？” (本章完) 第16章 小兰即将迎来超进化 第16章 小兰即将迎来超进化 小兰轻轻叹息一声，“我的确没有帮上新一的忙，甚至在他破案的时候，有时还在拖后腿。” 萤生笑了，“拖后腿不至于吧。” “哦，你怎么知道他每次都秒挂我电话。” “当人专注办事的时候被打断，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最多敷衍两句，说的是什么，事后就连自己都想不起来。” “原来是这样，所以新一忘记我们的约会，是我提及的时间不对吗？” “你如果有事前告知，乃至于二次提醒，那就还是他的问题。” “好吧……那看来只是他太专心于破案了，我该多体谅一些的。” “啧，你是完全没有理解吗？” “什么？”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承诺，工藤多次鸽掉伱们的约会，就算我百分百认可他的理由，但对你而言，也绝对是他的错。一昧等待和体谅是不行的，你得和他说清楚才行啊。” 小兰沉默。 社团外有人敲门，几秒钟后传来小声的交谈，然后逐渐扩散为喧闹。 名侦探指数、工藤新一什么的…… “我说过的呀。”小兰轻叹道。 “然后他屡教不改？”萤生问。 “他也有认真道歉，说下次注意。但不管是哪次约会，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我也没办法吧。按照水月君你所说，他是在为社会作贡献，我甚至不应该责备他。” “什么鬼，东京命案密度有那么高？” “主要是米町。” “那你们搬家吧。” “……就不能说点更切实的吗？” “那想办法提升一下警方的素质，让他们不至于无能到事事找侦探？或者把工藤的手机给没收了，让警方没法打电话找他，只能去找其他侦探？” “……我还是回去劝我爸搬家吧。” 小兰无语掩面，“而且这绝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吧，因为根本就没有其他侦探比新一厉害啊。而且他自己也喜欢破案，目暮警官还是会找他。” “东京私家侦探这行还蛮热闹的吧，工藤连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你见报纸上出现过其他侦探吗？” “有个叫安室透的，不仅长得帅，而且找猫咪很厉害，深受富婆喜爱。” “……” 小兰斜瞥了他一眼，见萤生疑惑地向她眨眼，无奈偏回头。 “新一他不仅办事效率高，而且还不收费，根本没有人能够竞争地过他嘛。我爸爸也是私家侦探，都已经好久没有接到正经委托了，还说他是工贼。” “不收费？”萤生若有所思，“你说，我让他帮忙去调查抽我血的极道会怎样？” “啊咧？水月君真的碰到极道了吗？” “这种事情不重要。” 萤生提议道：“调查极道会很危险，毛利君你的空手道又很厉害，和他一起行动呀。当心动的恋人可以帮扶到自己的事业，你们间一定好感度upup！” 小兰双眼一亮，“有道理，只要我能够给他提供帮助，下次他破案时，就不会让我一个人先回家了吧！” “不仅如此，你要是能多帮他几次，他估计看福尔摩斯的时候都能想到你。” 萤生清了清嗓子。 “噢，我亲爱的华生，我亲爱的兰，我需要你，你这时候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小兰脸颊绯红，偏头面对墙壁，“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新一的伙伴和助手，与他一同经历那些案件？” “没错！” 萤生斩钉截铁道：“既是恋人，又是生死与共的伙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紧密的关系吗？奋进吧！毛利君！” 小兰重重握拳，“我一定会努力的！” 但不过几秒钟，她又有些泄气，“我以前其实也尝试过看推理小说，但我或许就是对这方面没有兴趣吧，根本看不进去，更别说推理的天赋了。” “慢慢练习就行了吧，先作为武力担当，后做助手。” 萤生抬起右手，宽大的白色衣袖自然滑落，“那天早上我姑且还是穿了一件卫衣，你能够一眼发现我手腕上的伤口，说明至少你的观察力很不错。”“其实……”小兰弱弱道：“我是先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五感敏锐，作为侦探的绝佳天赋。” “诶……真的吗？” “当然，我那天凌晨可是清理了好久，结果还是被你一下子就发现了。试想一下，如果你在案发现场，说不定可以发现被工藤忽略的线索，直接指出真凶呢？” “嗯……水月君只是在那个环境待太久，嗅觉麻木了吧。” “或许吧，但你的天赋毋庸置疑。” 萤生想了想，“你对推理小说不感兴趣，说不定就是因为工藤的麻瓜表现，让你对侦探这一行业有了成见。不然在你父亲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你应该……” “打断一下。” 小兰猛然坐起，握拳重重空挥，“我爸爸其实是个很差劲的家伙！” “额……” 萤生愣了两秒，也撑着上身坐起，“那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糟糕表现，导致你对侦探很反感……”他话语一顿。 “嘶，不对呀！ 你既然不喜欢这方面，让你为了工藤去强迫自己学习，也太难受了吧。” 萤生挠挠头，“我是个注重实际的人，单纯认为这样对你们今后的关系发展有利，并不是在无条件地迁就他。但你如果无法接受，那还是算了吧。” 小兰犹豫了几息，眉眼微垂，“但我总是要做些什么的吧。” “高等学校综合体育大会，下周末就要开始了吧。” 萤生看向会场墙壁上悬挂的倒计时。 大红色，十天！ “空手道竞技会，毛利君也报名参加了对吧，那就一口气取得冠军吧。” 小兰也抬头看去，若有所思，“取得冠军的话，就让新一和我去约会？” “笨蛋，你还觉得自己不够被动吗？” “可你刚刚才说那不是迁就啊。” “那你呢？” “我……” “你要是真能做到，早就把工藤堵在天台逆推了吧。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之前只是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法，又没说一定要让你去做，况且现在是另一个方向。” “好吧，理性的贵族公子又来了，还请殿下为我赐教。” “饶了我吧。” 萤生苦笑一声，面色逐渐变得严肃：“简单来说，假如你今后和工藤结婚，你会成为全职主妇吗？” “诶……这个问题……” “不许逃避，不许转头，看着我，连脸红都不允许，认真回答。” 小兰愣住，僵硬地转头看向萤生，那黑眸中好似可以看穿一切伪饰的视线让她略感刺痛，又连忙偏过头去。 “应该……会吧。” “为什么？” “日本不都是这样的吗？” “那么，你甘心吗？” “什么？” “学识、成就、荣耀，乃至于自我，多年以来从不输于任何人的一切，因为所谓的爱情，就要全部舍弃，彻底沦为一个男人的附庸，你真的甘心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莫名的，小兰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当年，是否也面临过这种拷问呢？ 良久，良久…… “水月君到底想说什么？” 小兰低着头，语气有些晦暗莫名。 (本章完) 第17章 进化失败，差劲的兰 第17章 进化失败，差劲的兰 “无非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鸡汤，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萤生笑道。 “我不知道。”小兰说。 “当真？” 小兰再次沉默，埋着头许久，“为自己而活、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大概就是这些，对吗？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只是……我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 萤生轻笑一声，“你就非他不可？” “是。” “哪怕会因此变得面目全非？” “那只是一种猜测。” “而且那也太过遥远了？” 小兰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闷闷的。 “对。” “好吧，随伱喜欢。” 萤生手一撑站起，活动了下双腿，疼痛依旧，但可以忍受。 “意志力这东西果然蛮神奇的，前辈，下一项训练是什么？” 小兰抬头看向他，却没有起身。 “水月君对我很失望吧。” “就像看到一株在幽涧清泉边随风摇曳的兰，即将被移栽到温室中一样，的确有一些，但不多。说到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哪里轮得上旁人置喙。” “旁人吗……” “这世上除你之外，皆是旁人。” 见小兰又是沉思，萤生笑了笑，“我向来喜欢说废话，就算是公园里偶遇的游民，也可以高谈阔论一个小时。口腔体操罢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小兰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来。 “抱歉。” “都说了没什么，成为侦探助手也不错，今后你们就是夫妻档了。 我对推理这方面也没兴趣，没法给你推荐，直接找工藤给你开书单吧，他一定会开心到起飞的。 至于你的反感…… 将那些侦探全部代入为工藤应该就行了吧，他破案时的风采，的确颇为耀目。 就这样，开始新的训练吧。” 小兰眼神颇为复杂，但话已至此，只得重重点头，开始集中十二分的精神，全心全意指点萤生进行训练。 然后她就发现，萤生在练习空手道上是绝对的天才，她所教授的任何动作都是一眼即会，还能够迅速举一反三。 “水月君以前练过？”小兰好奇问。 “对呀，你之前不是发现了吗？” “那只是身体柔韧性，和系统性训练是不一样的，水月君的身体看起来……嗯，抱歉，没有多少训练痕迹呢。” “就当做是我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吧，现在重新捡起来，继续。” 没多久，小兰还是忍不住问：“是因为那个……低血？” “没错。” 小兰紧抿嘴唇，心底莫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当年她爸爸妈妈刚分开的时候，她也低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水月君的父母应该更加过份吧，割腕自杀……她毕竟没有看错。 “水月君的爸爸妈妈……” “他们已经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很久都不会回来，不用去管。” “哦……” 于是训练继续，小兰目光微微黯淡了一丝，没有再说话。她当然可以清晰地察觉到，萤生的兴致不是很高。 至于原因…… 很清楚不是吗？ 她其实是个很差劲的人呢。 日渐黄昏，道场里面的其他人早已走了个干净，因着小兰和萤生这边的训练太过入神，而且很是打击他们的自信心，甚至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打招呼。直到萤生这副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四周已然一片寂静。 萤生朝急忙过来搀扶的小兰摆了摆手，“这回是真的低血，有巧克力吗？” “等一下，我马上去买！” 小兰急匆匆地跑掉，萤生看着昏沉的天板，什么也没有想，好似只是过了一个眨眼的瞬间，一支剥开包装纸的巧克力就被递到了他面前。 萤生有心抬手去接，结果刚刚动了一下，巧克力就被放在了他唇边。 他只得张嘴。 轻轻咀嚼，一丝甜意入喉。 “多少点了？”他问。 “商店里是六点五十。”小兰说。 “你先走吧，钥匙留下就行。” “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应该还要给你父亲准备晚餐吧，他肚子说不定已经饿扁了哦。” “反正他肯定会偷喝啤酒，饿不死。” “哈，有趣。” 分飞速发挥作用，萤生稍微恢复了一丝力气，强撑着身体站起，晃晃悠悠朝更衣室走去。 “明天见，前辈。” “水月君是开始讨厌我了吗？”小兰语气幽幽。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待会儿去哪儿吃饭。” “我不信，水月君中午不是有携带便当吗，也会自己做饭的吧。” “太累了就会想偷懒。” 萤生打了个哈欠，步入更衣室，简单淋浴了一下，换回蓝色的帝丹高中校服。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他打回过去，结果是空号，耸耸肩，关灯离开。 “啊咧，前辈还在吗？” 社团门口的和式拉门半开，天空已经染上了一丝暮色，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那红色的倒计时下，若隐若现。 “我会取得冠军的。”她说。 “哦，祝你旗开得胜。”萤生礼貌一笑，提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向门口，“那天我会到会场为前辈加油的。” “不是因为新一。” “嗯嗯，绝不是。” “也不是因为你。” 萤生脚步没有丝毫迟缓，点点头，“当然不会是因为我，我还没有自我意识过剩到这个程度。你是为了自己的荣耀而奋斗，加油哦，你一定会胜利的。” 萤生迈出门扉，又探回头。 “我要打计程车回家，毛利君顺路吗？要不要一起？” 刚刚明亮一丝的眼神又再次黯淡下去，小兰轻轻摇头。 “不用了。” “呵，你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不，没有。” “有人说过你太在意他人想法了吗？” “我……这样不对吗？” “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乃至于茶道、道、礼仪。你能够告诉我，日式文化中的所谓好嫁风，与前额叶切除手术，它们间的区别在哪里吗？” 小兰沉默。 “我或许是有些夸大其词，但在我眼中，它就是这样。” 萤生微笑道：“所以，努力成为工藤的侦探助手吧，那较之你以前单纯作为一个瓶，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 说完这话，萤生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空荡荡的会场内，沉默，持续着。 (本章完) 第18章 阴雨连绵，那就打一架吧！ 第18章 阴雨连绵，那就打一架吧！ 流水哗啦。 当小兰系上米色围裙在厨房中洗菜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回的家，爸爸之前又说了什么话。 客厅内，是熟悉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在可谓是震耳欲聋的电视节目放送声中，间或还会传来几声痴痴的傻笑。 “嘿嘿嘿嘿……洋子小姐……” 之后跟着的，往往是一个酒嗝。 十年时间，这种场景小兰见了太多次，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今天，她竟莫名觉得有些刺耳。 她摇摇头，深呼吸，尽量稳定心绪，加速准备晚餐。但等她把饭菜端上饭桌时，时间也已经来到了九点钟。 吧唧吧唧—— “小兰你怎么搞的，今天味道比平时要差好多。” 某个邋遢的中年人一番狼吞虎咽之后，发出了如是评价。 小兰默不作声，收拾碗筷，之后是整理房间和楼下的侦探事务所，地板上不知从哪里沾染了许多泥印子，她仔细拖完地后打开窗户晾干，夜色已经深沉。 再回到楼上，沙发上斜躺的人影鼾声如雷，小兰关闭电视，拿出薄被盖在他身上。 洗漱，沐浴，等小兰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手机，时间已经十一点。 好闺蜜园子三个小时前给她分享了网球部发生的趣事，几个人买一种叫做名侦探指数的新型彩票，血本无归。 二十分钟前，给她发来了^_^加晚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小兰合上手机，仰面倒在柔软的床上，什么都不愿想了。 睡觉吧。 翌日清晨，略显阴沉的天空下飘落着绵密雨丝。 小兰准备好早餐和午餐，分别放在冰箱里，留下便签，提起手提包，撑着红色的雨伞出门。 来到工藤宅楼下，喊了三声，只隐约有一声模糊不清的回应。 “知道了，小兰你先走吧。” 小兰站了几秒，转身离去，抵达学校门口时，铃木园子正撑着小黄伞，从出租车上一路小跑着过来。 “早上睡过头，还以为赶不上呢……” 她话语一顿，连忙转到闺蜜身前，回头紧盯，面露狐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兰你今天气色不太好。” 小兰轻轻摇头，挤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是不是那个推理狂惹了伱？那个混蛋！” “与新一无关，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小兰轻轻一叹，语气有些不确定道：“我好像，有些累了。” “累了？” 铃木园子愣了两秒，恍然大悟：“是因为空手道比赛的事情吧，小兰你昨天不会练到很晚吧？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夺冠，不要那么紧绷，放松一些啊。” “谢谢园子的关心，现在好多了。” 小兰压低伞沿，迈步进入学校。 “走吧，快要上课了。” “哦……小兰你真的不要太拼了哦。” “嗯嗯，知道了。” 离上课铃响还有一段时间，小兰就来到了教室门口，第一眼看的，当然是工藤新一的座位，理所当然的没有人。 第二眼看的，是倒数第二排，靠窗。 萤生若有所觉，回头看去，向她礼节性地微微点头，又转身继续和中道健太说话。 “水月你知道吗？大卖！爆炸性的大卖！”中道健太神色兴奋，“我昨天印刷的那些凭证都差点儿不够！” “利润如何？”萤生问。 “嘿嘿，我本来想着第一天赔本赚吆喝，赔率设置的我一分钱也赚不了。结果大爆冷，昨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死，工藤他中午离校，只是去继续调查前天那起意外事故。” “所以，你赚翻了对吧。”“两万！” “佩服佩服，要融资吗？”萤生直接递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八。” “嘶——你真要投我一百万？我可不保证每天都赚啊。” “赔光了请我吃一顿烤肉就行，加油，我看好你。” 不过是大风刮来的东西，可以用它来浇灌一些有趣的幼苗，何乐而不为。 身后又感到隐约的视线，萤生颇觉无奈，他的那些话也没有什么威力吧，这朵娇嫩的兰难道要枯萎不成？ 没道理啊。 工藤新一先生，你人呢？ 绝对不止萤生一个人期待着名侦探的到来，结果第一节课老师刚站上讲台，就告诉他们，工藤新一今天请假了。 哦，真是一个大忙人啊。 萤生翻开课本立在桌子上，直接趴下睡觉。他昨晚可是差点儿累瘫痪了，结果收获只有区区两点杀意。 麻烦呀。 转眼又到了下午放学时间，雨氛依旧，该回家的回家，该参加社团活动的参加社团活动，该卖彩票的卖彩票。 萤生提着昨晚洗好烘干的空手道服，走到小兰座位边。 “前辈，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小兰微愣，盯着他看了两秒，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萤生嘴角微撇，神情有些失望。 “我不认为我说的话有错，绝对不可能道歉。当然，你要是因此而厌恶我，那也是你的自由，我换一个人指点也就是了。” “喂喂！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我知道了，小兰今天一直不开心就是因为你对吧！赶快给小兰道歉啊！” 身边传来无意义的聒噪，萤生连视线都懒得偏一下。 “女生礼仪课上，学习的什么流派？” 小兰沉默了几息，“小笠原流。” “源头为何？” “镰仓幕府，王家子弟的成人礼。” “都过去八百年了，不觉得荒谬吗？” “它在江户时代、大正时代历经过多次发展，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 “那好，其中有关于仁恕的部分吗？” “……” 看到小兰略显黯淡的双眸中升起几分无语，萤生微微一笑，提起衣服，晃了晃。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请问，前辈能够给我推荐一位老师吗？” “……” “水平要比你高，有冠军相的那种。” “……” “哼！小兰的空手道就是学校里最强的，不过指点你一个新手，也不需要多么高的水平吧，谁都可以做到。还有，其他人可不像小兰一样好说话，你态度最好放尊重一点。” 身边又传来了一些杂音，其主人伸出手，想要拉走小兰。 萤生让开道路，小兰顺着那力道起身，却站在原地，再无动作。 “你说我没有冠军相？” “犹豫，就会败北。” “好。” 在自家好闺蜜震惊的目光中，小兰缓缓掰开了她的手。 “今天进行实战对练，怎么样？” 萤生咧嘴一笑，“求之不得。” 小兰也笑了，眼波流转，灿然生辉。 “千万不要死掉了哦，后辈。” (本章完) 第19章 战斗！释放！ 第19章 战斗！释放！ 二十分钟后，空手道部道场，中央。 萤生与小兰相距四米，正面相对，两脚并拢，挺胸收腹，双眼全神贯注紧盯彼此，微微鞠躬，三十度。 “准备！” 路人裁判员远远站在道场边沿，声音洪亮，高举右手。 萤生两人还原站姿。 “开始！” 裁判员重重挥下右手。 嘭！！！ 瞬息，空气炸裂。 场上两人几乎于同一时间发动攻击，身影如闪电般交错在一起，拳脚相交如疾风骤雨，一时间，响彻风声轰鸣。 但除了第一击两人对攻之外，之后竟再未发出声音切实的碰撞。 内行人凝神细看，就见： 小兰的攻势犀利而迅猛，不断变换角度和速度，每一个精准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道，落在地板之上，木茬四溅！ 萤生则是步法灵活迅捷，避免正面接触，闪躲之际如同毒蛇一般冷静潜伏，找准时机便猛然轰向小兰四肢关节！ “嘶——” 空手道部的成员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人昨天关系不是还很不错吗？ 今天这什么情况？ 看着完全就是生死仇敌，都拼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啊！ 而且，昨天来的那家伙果然是老黄瓜刷绿漆，在装嫩吧！ 明明能和小兰势均力敌，还装作新人过来打击他们的自信心，简直非人哉！ 嘭！！！ 少顷，场上终于又传来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战团中倒飞而出。 是萤生！ “yeah！是小兰赢了！” 有观战的外行欢呼出声，内行们则是纷纷心内微叹，颇觉遗憾。 萤生的技巧绝对不弱，但身体素质较之久经锻炼的小兰来说，还是太弱了些，在这种高烈度交锋之下，很快便露出疲态，动作稍缓，被抓住了机会。 真是可惜，到此为止了。 裁判员深吸一口气，打算叫停比赛，但立时就是双眼圆瞪，“咳咳咳！”直接惊的岔了气，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其他人也是瞬间瞳孔放大，喂喂，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啊！ 倒映在所有人震惊目光中的是： 高高飞过抛物线顶端的萤生伸出右手为小兰竖起大拇指，而后，向下逆转！ “太过软弱了！瓶小姐！” 尖刺的嘲讽伴随着张狂的大笑，在苍白天板的反射下响彻整个会场。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而本已在原地站定的小兰则是目光骤然化作冷冽。 啵—— 好似气泡炸裂，烟尘微起，小兰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要！！！” 一众观战内行都是惊呼出声，齐齐向场中跑去，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 但，哪里来得及。 小兰后发先至，人影已跃至萤生上方，高抬腿，瞄准胸口，方位绝佳。 斩！ “小兰不要！！！” 这回就连外行也发现了不妙，势大力沉、风声嘶吼，这一记下劈腿命中胸腔，会死人的！ 但，小兰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 箭已离弦，绝不回头！ 有那救场不及之人绝望地闭上眼睛，完了，小兰失去理智了。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 “抱歉了，前辈。” 嗯？？？！！！ 他猛然睁开双眼，就见小兰那一击下劈精准命中萤生胸口，但却没有传来他预想中的骨骼碎裂声乃至于吐血声。 萤生的身体就好似没有丝毫刚性一般，如同风中柳絮，在小兰所催发的狂风中凌空折转。 以腰腹为核心，上身下落，双腿倒勾，就势一盘！ 小兰只感觉腰间一紧，正要伸手，萤生已然握住她的右脚，向侧边一扭！ 膝盖，剧痛袭来！ 小兰闷哼一声，面色瞬间煞白，强行绷紧肌肉，嘭！！！和着重力加速度，将萤生重重劈在地板之上！ 胸腹震荡，萤生只觉口中涌起一阵腥甜，却犹自不松手，反而愈发用力。 “忘了告诉前辈，柔道我也学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投降！” “这话该我说才对吧！”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小兰强忍右腿膝关节剧痛，双手交叉于胸前，紧紧握住萤生双腿脚踝，加力！再加力！猛然向两边一拉！ “我爸爸也是练柔道的啊！” “啊！！！” 萤生双腿剧痛，毫不忍耐地发出惨叫，“这和柔道有什么关系，你其实是银背大猩猩伪装的吧！” 双腿角力再也坚持不住，萤生双手向上一拉，空手道服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颇小，两人身形一滑，骤然拉近。 嘭！！！ 肘击相交！ “啊！疼死了！伱是机器姬吗？！” “你竟然提前准备了护具，卑鄙！” 空手道在超近距离下已经不起作用，现在两人之间展开的，是地面技的缠斗！ 萤生在技巧方面有绝对的优势，但小兰一力破万法，总是可以在他的绞技成形之前暴力破开。 每当这时萤生就转为打击技，命中率遥遥领先，但就是破不了防。 “原来后辈学的其实是综合格斗吗？” “没错！我要攻击你的咽喉了！” “那样可是犯规的啊！” “反正这是空手道比赛！” 两道人影在地面上不断交错，疯狂争夺优势身位，看得周围一群人目瞪口呆。 不是，你们还知道这是空手道比赛啊？ 两人都是大犯规！ 直接罚下！ 不过他们心里这么想，当然不敢说出来，这两人一看就打的正在兴头上，要是谁不长眼地过去阻拦…… 呵呵，怕是会遭到混合双打吧！ 说起来，原来小兰之前抓住的破绽，是对面布置的陷阱啊，还真是狡猾。 那么水月萤生的体力方面…… “投降了！” 哦，原来还是坚持不了太久。 “不许投降！” 小兰右手一挥，将刚刚占据上方身位的萤生用力掀翻，压在他的腰上，高高举起右拳。 “继续！” 萤生动也不动，只是大口喘息，胸腔如同鼓风机一样嘶呼个不停。 “真没力气了，你赢了。” 嘭！！！ 小兰右拳重重落下。 “什么时候继续？” 木屑于眼角纷飞，萤生轻轻一笑。 “有巧克力吗？” “真是的，你事前应该有想到这种可能吧，就不能先准备好吗？” “你手上的，更甜。” “……等着。” (本章完) 第20章 交心！邀请！ 第20章 交心！邀请！ 又二十分钟后，被紧急请来的校医仔细检查了萤生和小兰的伤势。 “问题都不大，年轻人，多注意休息就好，我先走了。” 道场角落的长椅上，萤生愣愣地看了校医背影两秒，又偏头看向小兰，那正在冰敷的红肿膝盖。 “她说这叫问题不大？” 小兰轻轻叹息一声，“待会儿走路回家可能会有些麻烦。” “啊？那明天呢？” “明天？” 小兰疑惑歪头，“明天就好了呀，这本来就只是小伤。”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小兰你其实是生化改造人对吧！” 小兰白了他一眼，“叫我前辈。” “算了，我可不想搞特殊。” “哼，是某人之前刻意想和我保持距离吧，一直只称呼我的姓氏。” “我怎么知道大家都称你名呀，我之前又没关注过你。” “开学时，我自我介绍过。” “哦，那我忘了。” 萤生总算明白过来，“伱之前说我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其实是一句客气话吧。应该是没有自知之明才对，摆着一副臭架子，让所有人都敬而远之。” “倒也不至于这样啦，或许大家一开始会有些介意，但因为水月君真的很优秀，大家慢慢就习惯了。” “两周之前开始的？” “一直都是这样。” “哦，那没事了。” 萤生往已经升温的水桶里加了两个冰袋，轻轻按了按脚踝，有些麻木，稍微加重力道，疼的龇牙咧嘴。 这明天真能好的了？ “水月君当时真的想废掉我的右腿吗？”小兰也更换了一个冰袋。 “九天后的空手道比赛，对你而言很重要吗？”萤生反问。 “很重要。” “那么你的人生呢？” 小兰沉默。 良久轻叹一声，“水月君是想要打醒我吗？但很可惜，失败了呢。” “我是真没想到你有那么强，早知道就动用后备隐藏能源开关了。”萤生笑了笑，“不过应该多少也有些成效吧，我自认还算是个不错的沙包。” “是是是。” 小兰轻哼一声，看向萤生旁边被堆得满满的折叠椅，颇为无语。 “护臂、护肘、护腕，还有腿甲和胸甲，再加上比赛前的头盔和手套，你怎么不干脆穿一套全身甲过来？” “哈哈，那个太明显了，藏不住。” “所以你果然是早有预谋对吧？” “只是防患于未然，免得被女侠开碑裂石的一拳直接锤死。” “哼，最开始我有控制力道哦。” “没错，就是那一脚差点给我踢懵了。”萤生无奈道：“我本来是打算就在空手道上面击败你的，结果那之后我穿了护具都不敢再正面硬接，只能耍一下小招了。” “因为我发现你穿了护具后，开始动用全力了。” “哦，原来是我自作自受。” “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沙包哦。”小兰轻轻一笑，“要是不会躲就更棒了。” “咦——那你还是去打电线杆吧。” “才不要，水月君还是尽快提高身体素质吧，那样我们就可以更好的对练了。” “我尽量……对了，这么说，你平日和别人对练，都是收着力的？”“不然还能怎么办？” “帝丹高中没有对手，就去其他学校找啊，一直压抑自己，会浪费才能的。” 小兰沉默了几息，声音闷闷的。 “哦。” “得，你不会从没想过这方面，一直琢磨着怎么和工藤约会吧。” “怎么又提他啊。” “是你先想的。” “才没有。” “行吧，那就当我没话找话，你昨天回去后怎么和他说的？今天的发展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呢。” 小兰无奈：“我还没有和他说。” “为什么？” “不想告诉你。” 萤生撇嘴，“我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你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抑郁状态，晃晃悠悠地回家后，还要伺候你那个醉酒的糟糕父亲，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你就没有打电话找工藤。” 小兰斜眼瞥来：“你该不会是跟踪狂吧？” 萤生耸肩，“就这还需要跟踪吗，你一脸低气压，谁看不出来？” “我爸爸就没看出来。” “所以我才认定他喝醉了，不然总不至于连自家女儿那么明显的心理问题都发现不了，毕竟是侦探嘛。” 小兰张了张嘴，有心想说自家爸爸清醒的时候，其实也蛮不靠谱的。 不过还是算了，给他留点脸面。 “说回工藤。” 萤生想了想，“你今天早上一定是叫他没叫醒，对吗？这么一看，他对前天那件意外事故还蛮上心的，在他自己停下来之前，你还是不要去主动找他，不然他只会对你更加反感。” “我知道，你昨天说的拖后腿嘛。” 小兰轻叹，“不知道是什么麻烦的案件，就连新一都没能快速解决。” 她忽然转头看向萤生：“水月君前天下午不是和新一在一起吗？能不能……” “不能。” “喂，我话都还没说完。” “是你昨天自己不想听的，我现在不想说了。”萤生瞥了她一眼，“反正你又帮不上什么忙，知道了也没用。” 小兰沉默半晌，咬牙道：“水月君言辞非得这么尖利吗？” 萤生唇角微微上扬，“不错。” “什么？” “你能够直白表达出对我的不满，而不只是憋着，较之昨天不是大有进步吗，说明我至少不是在做无用功。” 小兰定定地看着他，良久，轻抿嘴唇。 “为什么？” “我说过的吧，单纯只是赏。” “但水月君不是想要谈恋爱吗？今天下午的事情，教室和道场里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有可能会产生误会的。” “青春期的小鬼，脑袋里总不至于全是粉红色泡泡吧，热血、羁绊、友情，这才是少年漫的主旋律啊。” “……” 小兰无语：“你也是青春期哦。” “所以我拿你当前辈兼同伴呀。”萤生邀请道：“这周五晚上我要去找一家高利贷公司的麻烦，届时可能会发生冲突，能拜托你帮我一下吗？” “诶？”小兰微愣。 “你认真的？” (本章完) 第21章 目标高利贷！ 第21章 目标——高利贷！ “当然是认真的。” 萤生看着小兰，一脸严肃。 “你不知道那些高利贷公司有多可恶，逼迫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远的不说，单我前天清晨在米中央公园跑步，就听一位游民说了自己的人间惨剧。” 因一时资金周转不灵，误信友人，借下高利贷，结果利滚利之下根本还不上。 被人上门暴力催收，妻子都险遭侮辱，房东怕惹麻烦不再给他们租房，内外交困之下工作失误，惨遭开除。 就此，沦为游民。 萤生的讲述平铺直叙，没有多少感情色彩，是以小兰听完后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有些愣愣地询问。 “他的妻子呢？” “天晓得，大概是在哪里接客吧。” “！！！” 一瞬间，小兰只感觉头皮都快炸开了，整个人惊地差点儿跳起来。 天晓得…… 她死死盯着萤生波澜不惊的面容，有心想问：你怎么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恐怖的话？！ 但她毕竟没有这样问。 甚至于，在那略带讥讽的视线注视之下，她心底奔涌着的各种复杂心绪都如被临头浇了一盆冰水，迅速降温。 见到她嘴唇翕动，欲言又止，萤生这才微微颔首，偏过头去。 “你看国际新闻吗？” 小兰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很少。” “那伱知道非洲津巴布韦的新生儿死亡率是多少吗？” 小兰沉默了几息，有些失落地低头。 “不知道，水月君……” “我也不知道。” “嗯？！” 小兰猛然抬头看来，眼神闪烁。 萤生耸肩：“人类就是这样，只偏爱那些离我们近的人，忽略离我们远的人。若是目所未及、耳所未闻，那不管是怎样的人间惨剧，它都完全不存在。” 小兰若有所思，“水月君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更关注其他……” “我的意思是，不要想太多。” “啊咧？” 小兰疑惑歪头。 萤生笑道：“任何事情，只要想做就去做，理性的原因有也好没有也罢，怎样都可以。比如周五，也就是后天晚上，我打算去找高利贷公司麻烦，就是这样。” 他转头看向小兰，“怎样，要去吗？” 小兰面露迟疑，老实说，她现在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急，周五晚上之前给我答复就行，反正我一个人也是要去的。”萤生毫不在意，“而且不用担心我有危险，那天我会动用秘密武器。” “什么？”小兰好奇问。 “都说了是秘密啦。” “哦……那你的体力？” “支撑不住就跑咯，又不是非要一命通关。” “扑哧——” 小兰忍不住掩嘴轻笑：“我刚刚还以为你要成为东京罗宾汉，为遭受不公的人伸张正义，结果只是那么随意吗？” “嘛，都说了不要想太多，当做一场游戏岂不正好。” “不好！” 小兰表情一肃：“私刑是不对的，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报警呢？” 萤生奇怪道：“日本极道是合法的，这个你该知道吧。” “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小兰不解。 萤生想了想，“这样，欠下高利贷的游民叫做东条俊达，那家公司叫做绵贯信贷株式会社，你先报警试一下吧。所需的线索证据…… 嗯，由你自己去调查，反正你将来要成为侦探助手，先练习一下。” “好！我现在就……嘶——” 小兰猛地站起，又倒抽一口凉气坐下，萤生撇了撇嘴。“冒失鬼。” 小兰继续冰敷着膝盖，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卑鄙的家伙。” “抱歉抱歉，不过你之后跟着工藤到处跑的话，会遇到的卑鄙可远远不止如此，要尽量提高警惕哦。” “……哦。” “完全说不过我呢。” “……” “因为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 “这家伙好讨厌呀，又来了，啊，要暴走了。”萤生莞尔一笑，“说回最开始，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恋爱话题。我对流言蜚语毫不在意，你到时给工藤说一下就是。” “呵呵。” 小兰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这家伙，其实是很熟练的渣男吧。” “啊咧？在下听不懂呢。” “太收放自如了啊，混蛋！” “哈哈，不要那么大声啊，前辈。” “……” 转眼又到黄昏，铃木园子从道场外走过来，搀扶小兰回家。 “买便当，别做饭。”萤生随口提醒。 “用你说，先管好你自己吧。”铃木园子头也不回道。 小兰回头，眼露歉意，萤生正在低头看手机，拨通中道健太的电话，对面接通时，小兰的背影刚刚跨过门扉。 将双脚从冰桶中抬起，萤生略微活动了一下，打了个哈欠。 今晚没法进食，好好休息一下吧。 翌日。 天朗气清。 早晨起来，双脚的伤势果然好了八九成，萤生啧啧称奇，到阳台上紫藤萝架下取了便当，打计程车前往学校。 工藤新一依旧没有来，无关紧要。 小兰也没有来，这是为什么？ 第一节课的老师没有问理由，好学生请假不需要理由。下课后，关心小兰的同学纷纷找上了铃木园子，询问原因。 萤生旁听了一耳朵，貌似是小兰父亲出了什么意外，具体就不清楚了。 啧，摊上这样一个父亲真是倒霉。 萤生拿起便当，离开座位，现在状态不错，把昨晚欠下的业绩补回来吧。 对了。 “昨天彩票情况如何？”他回头问。 中道健太有些沮丧地摇头：“唉，工藤还在查那起意外，死亡人数为零。” “继续爆冷，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怕再来两次，就没人买了。” “哦，有道理，不过相信工藤，再慢应该也就这两天了。” “希望吧。” 帝丹高中的老师貌似都很好说话，萤生顺利请假，回公寓换了一套黑色西装，带上从伏特加手里顺的勃朗宁手枪，下楼打车，直奔新宿歌舞伎町。 车上，司机们公用的无线电频道里正有人在聊八卦。 “听说了吗，昨晚银座那边有人闹事。” “我就在现场，那家伙柔道很厉害，打伤了好几个人。” “好像是他经常去光顾的夜总会妈妈桑被人睡了，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 “为了一个婊子？真是精虫上脑。” “谁说不是。” “可以安静一点吗？”萤生淡淡道。 咔哒。 司机关闭了无线电。 车辆在沉默中驶向新宿，那白日下寂静的欢乐场。 (本章完) 第22章 暗流汹涌！ 第22章 暗流汹涌！ 一整日无事发生，时间倏忽即过。 翌日凌晨五点，在家里睡觉的萤生被隔壁动静吵醒，拿起枕边耳机窃听了片刻，发现是警方在翻箱倒柜。 “工藤老弟，你确定是她吗？” 哦，还有工藤新一。 “我不确定，目暮警官。”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雪松清子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这点我当然知道。但经过三天的全面调查，我实在不认为雪松奈美有能力策划那种意外事故，而山田冈夫……唉……” “可是……雪松清子她……” “对，她也不像是有那种能力的人，但三份人身意外保险摆在那里，嫌疑总是比她妈妈要高一些。” “但保单已经被她交给她妈妈了呀？” “昨天佐藤警官跟踪了她一天，发现她在房屋中介陪同下四处看房。” “额……可是这间公寓的确已经被抵押出去了，连续两天都有讨债的人上门，还是我们拦下的。” “主要是户型。” “什么意思？” “雪松清子看的都是大平层，或者复式公寓，她哪怕分期付款，首批资金也要一亿日元上下。 她就算分到了一亿保险金，之后怎么办？她爸爸死了，妈妈不管她，她就丝毫不为将来考虑吗？” “这……” “我觉得她只是奢侈惯了，根本没有考虑过以后。” 目暮十三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佐藤美和子却冷声接话。 “前天、昨天、今天，你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是在哪里过夜的吗？ 在新宿！ 在大久保！” 这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其余人都沉默了良久。 直到…… “我觉得，那只是伪装。” 工藤新一沉声开口。 隔壁窃听的萤生眉梢微挑，侦探先生，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啊。 “为什么这么说？”目暮十三忙问。 “只是感觉。” 工藤新一轻叹道：“我们调查了雪松清子几乎全部的社会关系，没有一个人认为她会做那种事。” “这说明不了什么。” 佐藤美和子反驳道：“那些人也觉得，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父亲。” 工藤新一沉默。 他很相信自己作为侦探的直觉，但这件事上，他是真的没有证据。 “警部，已经核实过了，那些和服与奢侈品的小票，与雪松正人送去典当行里的东西，都可以一一对应上。”另一个男声出现。 “辛苦了。” 目暮十三长叹一声，“工藤老弟，这下大致就连贯起来了。雪松清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钱，大肆购买奢侈品，雪松正人赌输之后，就把她买的东西拿出去当掉…… 唉，她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价值观大概真的出问题了吧。” “重点是时间。” 工藤新一道：“雪松正人之前的典当频率都很低，一个月大概一两次。但从十三天前开始，他几乎隔一天就会过去，而且典当物也多了起来。 转折明显，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她只是被人包养了。”佐藤美和子声音冷淡。 工藤新一并不反驳，“那个人是谁，有可能就是关键。”“你认为那个人就是真凶？他是在帮雪松清子杀人？” “只有这样，一切才说的通！” 之后又是一连串的调查分析，听的萤生昏昏欲睡，直到早晨六点，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咔哒，推门声响起。 “我回来了。” 女声轻柔，宛若刚自天际消散的月光。 “警察先生们，调查完了吗？我还要卸妆、洗澡、洗衣服，之后还要去学校，时间很紧张呢。” 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之后，是目暮十三颇含歉意的声音。 “之后可能还会再次打扰，望清子君理解一下警方的难处。” “唉，我完全不能理解，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抱歉……” 嘭！！！ 门被重重合上。 萤生取下耳机，又眯了一个半小时回笼觉，洗漱完毕后，换上帝丹高中校服来到学校，路上买了两个三明治作早餐，买了两包卤牛肉，留作午饭。 今天工藤新一和小兰都来了，但都是在座位上低着头，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萤生拿出课本，转头。 “一个！” 中道健太神色兴奋，“昨天中午银座那边的医院里死了一个人，据说是打架斗殴导致的脾脏破裂，医院一开始没检查出来，给他放普通病房去了。” 萤生疑惑道：“伱的彩票不是只统计米町范围内的死者吗？” “不不不，是名侦探指数，没有地域限制，只要是与工藤相关就可以。” “这件事和工藤有什么关系？” 中道健太朝前面座位瞄了一眼，凑到萤生耳边小声道：“我听说，只是听说啊，与死者生前打架的那个人，姓毛利。小兰昨天又刚好请假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哦……所以是小兰觉得那个人死因蹊跷，让工藤过去调查了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 “厉害啊中道，你简直是万事通嘛。” “嘿嘿嘿，低调低调。” 上课铃响，老师入堂，看到今天班上没有缺席一人，颇为欣慰地点头，但他课还没上到一半，工藤新一就面色复杂地举起右手，眼角余光瞥向小兰。 小兰却没有看工藤新一，只是埋着头，好似在做笔记。 老师无奈，摆摆手，放工藤新一离去，继续上课。 然后不到十分钟，小兰也举起了手。 下课之后，看着那两个空荡荡的座位，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围上铃木园子。但这回任由他们怎么询问，铃木园子只是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万事通先生？”萤生回头问。 中道健太在手机上翻了好久，有些不确定道：“工藤这些天一直在调查的那起意外事故，当事人始终坚持是警方收了保险公司黑钱，要上诉，你记得吧。” “当然。” “当事人那天在报纸上说，要请那个很有名的妃英理为她打官司。但妃英理接受好事记者采访时回应，说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她不会接手。” “所以呢？” 中道健太翻过手机，露出一张貌似拍的太急，有些模糊的照片。 电脑屏幕，晚报排版，时间是今天。 暂定的头版标题为： 律政界女王接手天价保险金诉讼！ (本章完) 第23章 毛利家的大变故 第23章 毛利家的大变故 下午一点，小兰一脸疲惫地回到教室。 铃木园子第一个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眼眸中满是担忧。 “小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上忙吗？” 小兰眼神复杂，拉着园子去到顶楼天台，今日阴云密布，天光黯淡，就连风中都透露出几丝冷冽。 “我爸爸他……牵扯进了一桩命案。” “什么？！毛利大叔？！” 铃木园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兰轻轻摇头，“爸爸前天晚上在银座地下街与人打架，许多人都看见了，过去拘留他的是目暮警官。昨天中午在医院，其中一位伤者抢救不及时，死掉了。” “这……” 从未预想过的情况陡然出现在眼前，铃木园子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有些底气不足地嘟囔。 “时间间隔那么长，不一定是毛利大叔的原因吧，医院方面也有责任。” “医院承认是他们看错了ct扫描结果，导致出现了意外事故，愿意赔偿。” 铃木园子闻言一松，又有些疑惑， “那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小兰你在担心什么？如果自责，对死者家属多进行些人道赔偿就好了吧。 真是的，毛利大叔做的真是很过分，最好在拘留所里多反省一段时间…… 不对， 难道是死者家属对你们狮子大开口？” 小兰微叹，“死者法理意义上的亲属，最近的是一位姑表姐，警方联系上后，她根本没有索要赔偿，只是让警方以后不要再去打搅她了。” 铃木园子更加疑惑了。 虽然死者无人问津很是悲凉，但对于毛利家而言，这是一个好消息吧。 “所以，小兰是在担心毛利大叔吗？这种情况可以保释的吧。” “是死者生前有和一位女士同居，我妈妈去给爸爸办理保释手续的时候，她刚好过来警视厅索要赔偿，撞见了。 她没有从医院得到一分钱，认定的杀人凶手也就是我爸爸马上又会被释放，她心里不平，便闹了起来。威胁要向媒体举报，警方和他们沆瀣一气。” 园子沉默。 站在那个人的角度，这种事情貌似的确是令人无法接受。 小兰继续道：“而且那个人就是新一最近在调查的那起案件中的当事人，她本来就认为警方和保险公司存在利益输送，想让我妈妈帮她打官司。 我妈妈之前没有答应，那个人也请了其他律师，这本来没什么。 但在昨天争执中途，那个人通过其他人喊我妈妈的名字，认出了她，于是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然后她闹得更凶了？” “不，她当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小兰语气复杂，“她昨晚已经写好遗书，交给了报社，说警方太过黑暗，她同居男友就是死于警方灭口，她觉得自己也会步其后尘，索性先自杀算了。” 园子又是无言以对。 代入当事人视角，权钱勾结，倾轧她一个无能为力的女人…… 真是令人绝望的现实。 “那封信呢？” “报社还没有打开，就被跟踪她的警察截了下来，她也被带回了警视厅。” “……” 得，更绝望了。 “那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毛利大叔保释出来了吗？” “没有。” 小兰目光黯淡：“昨天的事情就算没有外人知道，在警视厅内部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他们决定在这两件事情处理妥善之前，暂不允许进行保释。” “这样啊……”园子有些苦恼地挠头，饶是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现在也着实无话可说，只能陪着小兰在天台上干站着吹风。 都怪毛利大叔，平日看着不靠谱要让小兰操心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跑到银座去和别人打架。 真是的，完全父亲失格呢。 不知不觉间，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园子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种如释重负之感。然后狠狠自责了一下，在心里给小兰说了一声抱歉。 她非常非常想要帮助好闺蜜，但这种事情，她是真的没办法。 “总之，那两件事完全都只是意外加巧合对吧，之后一定会顺利解决的。”园子拉着小兰下楼时，笑着说。 小兰脚步微顿，在园子察觉之前又恢复了正常，轻轻笑着。 “嗯，一定会解决的。” “之后小兰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毛利大叔，免得他又闯出什么祸。” “园子放心，我绝对会严惩不贷。” 转眼又到放学，萤生刚刚伸了一个懒腰，就感到了一阵灼灼目光。 他偏头看去，小兰正提着空手道服向他招手，眼中满是战意熊熊。 啧，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前辈，想要发泄郁闷的话去找电线杆，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快走啦，有巧克力哦。” “呵呵，伱哄小孩子吗？” “你就说要不要。” “……” 萤生无奈，起身，提起全套装备。 “记得收着点儿力啊。” “才不要。” 两人并肩离开教室，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交谈的背影，一众同学面面相觑。 这情况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工藤呢？ 快出来救一下呀！ “咔擦！” 清晰的铅笔断裂声响彻安静的教室，一群人齐刷刷看向声音来源，面色阴沉的铃木园子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这下子众人八卦之魂更盛，议论纷纷，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有中道健太不慌不忙地背起双肩包，出去卖彩票了。 工藤，要加油啊。 在协助警方破案方面。 另一边，离开众人视线之后，本在和小兰有说有笑的萤生立刻闭上了嘴，脚步加速，转向，方向是后校门。 小兰动作一僵，看着萤生的背影，眼神微微颤动，但毕竟没有开口。 她想要追上去好好道歉，但双腿却仿若被钉在原地，移动不了分毫。 “小兰，水月萤生那家伙是个人渣，不要被他骗了！” 后方，铃木园子气势汹汹地追上来。 小兰动作僵硬地回头，看了自家好闺蜜一眼，又转头看向萤生的背影，他脚步没有丝毫迟缓，更没有回头。 “他走了吗？哼，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 园子走到小兰身边，朝萤生背影看了一眼，就想要拉着小兰离开。 但没有拉动。 园子紧抿嘴唇，下定决心，“小兰，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本章完) 第24章 小兰想要了解真相 第24章 小兰想要了解真相 铃木园子说完她所知的水月萤生的真面目，小兰沉默了良久。 “小兰，我们去逛街吧。”园子说。 “我们都已经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了，今天去放松一下吧，一丁目那边，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哦。” 她再次轻轻拉了一下小兰。 小兰终于回首，看向园子，微微一笑。 “谢谢园子的邀请，我也很想去逛街，但只有七天就要比赛了，我就算不加练，也需要保持好竞技状态呢。” “对哦，嘿嘿……” 园子一脸坏笑，“小兰这么努力，一定有其他目的吧。” “什么？”小兰有些疑惑。 “哼哼，某人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和某位推理狂打赌，只要取得冠军，就和他一起去多罗碧加乐园约会！” 园子双手捧在胸前，一脸期待，“这可是我家小兰的主动出击，一定可以拿下！”她忽地又重重挥拳，“如果那家伙不识好歹，小兰你就给他一个好看！” “哦……这件事吗……” 小兰笑着点头：“一定会的，园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她提起衣袋晃了晃，“我就先去练习了，园子再见。” “诶？” 园子有些愣神，用这件事逗弄好闺蜜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小兰每次都会变成面红耳赤的蒸汽姬，超级可爱，就和害羞的雪白猫咪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一顿揉捏。 但今天，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对？ 园子一咬牙，拉住闺蜜的衣襟。 “小兰，我刚刚和你说的都是认真的，不要和水月萤生那个人渣走的太近。他主动接近伱绝对居心不良，不管伪装出哪副面孔，最后都只会伤害你！” 小兰回眸一笑，“知道啦，谢谢园子的关心，走了哦。” 她向前迈步，园子自然脱手，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 “一定要提高警惕啊，小兰！” “嗯嗯，知道了。”小兰向后摆手。 “远离人渣！” “嗨依~~绝对会的。” “……” 傍晚六点，小兰回到了毛利宅，房间内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她打开电灯，走到窗台边拉开窗帘，室内明亮起来，映照出光洁的地板和整齐的屋内陈设，冰箱门上便签轻晃。 和她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 把回家路上买的菜放在流理台上，小兰顺手去拿围裙，抓空了，转头看去，墙壁上空空如也，围裙不在老地方。 是了。 昨晚妈妈过来说要安慰她，还要亲自动手做饭。 结果心绪最不宁的分明是妈妈自己，切胡萝卜差点切到手，最后是出去吃的。 小兰看向沙发，围裙果然搭在上面。 她走过去取围裙，眼中却满是一片死寂的电视屏幕。顺手从茶几上拿起遥控板，莫名的，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电视打开，是一档整蛊类综艺节目。 右上方三个圆圈视窗内，三个看起来是主持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正指着下方做作的恶搞，发出夸张的笑声。 好吵。 爸爸喜欢看这种节目吗？ 小兰关掉电视，靠在沙发靠背上，良久，她忽然发现，自家的米色天板历经多年，稍微有些发黄了。 她拿出手机，时间竟然才六点二十，没有任何新消息。 打开通讯录，翻呀翻。 在【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上顿了一下，然后便加速掠过，最后光标停在【铃木园子】上方。 指尖已经接触到了拨号键，园子下午对她说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荡。 于是她便按不下去了。人渣什么的…… 水月君真的会是那种人吗？ 主动接近、居心不良……明明水月君一直都是在远离她吧，纠缠不放的是她才对。 就算有问题，也是她自找的呢。 决定了，直接问清楚吧，反正他本来就直白到有些让人不爽。 这样想着，小兰翻遍通讯录，这才发现，她竟然没有留过他的联系方式。 从哪里找呢？ 水月君在班级里与所有人的关系都是不咸不淡，唯一可称得上关系近一些的，大概就是中道同学了。 可是这个人的电话她也没有。 再绕一些的话，不是没可能顺藤摸瓜，但动静就太大了。 今天下午她做的事情，无疑已经引起了水月君的反感，再来一次火上浇油，他们可能就真的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咦？ 说起来，他们算是朋友吗？ 应该是吧…… 大概。 小兰忽地起身，下楼梯，去往二楼侦探事务所，开灯，走到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后，拉开抽屉，翻找通讯录。 园子说的很认真，一定不会骗她。 那么不能从同学那里获得电话号码，从这个方向或许可以找寻到。 拿出通讯录，翻开第一页就是目标号码，小兰用自己手机打了过去，无人接听。她想了一下，换成旁边的座机，打过去，铃响三声，接通。 “喂？你是……” 女声颇为清冷，莫名有一种妈妈的感觉，但要更加柔软一些。 “我是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的女儿，十和子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你。”小兰开门见山。 对面就是银座某家夜总会的妈妈桑，毛利小五郎经常光顾的那位。 也是因之而打架斗殴的那位。 十和子沉默了几息，轻轻一叹，语气颇显哀伤，“抱歉，我实在没有想到，小五郎他的反应会有那么大。” 小兰其实并不是想问这方面，但既然对面提到，她眼神也带上了些许复杂。 “我爸爸说，你是清客。” “清客……呵，清客……小五郎连这个也会给你说吗？” “他醉酒时我听到的，十和子小姐，你们这类职业……有可能真的做到清客吗？” “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和那个男人只是抱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做，你信吗？” 小兰沉默。 “瞧，就是这样。”十和子轻轻一笑，却分明露出几分凄凉，“一旦踏入这欢乐场，清浊又有什么分别呢？所谓的坚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清者自清。” “呵，这话你自己信吗？小姑娘。 我入行这么多年，见过了太多太多，底线、原则，这些当然很多人都有，但是啊，不过是客人给的价码不够罢了。 容貌一般些的，自己再有着坚持，或许可以全身而退。 稍有姿色的，她撑不下去的。 就算可以坚持一时，但她只要不远离这个环境，迟早也会沉沦。 这个世界里，诱惑太多了。” 小兰沉默了良久，喟然轻叹。 “难道就没有例外吗？” “那种当然也有。” “谁？” (本章完) 第25章 局！ 第25章 局！ “呵……” 十和子轻笑道：“小姑娘，你问这个干嘛？那种个例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是好奇。”小兰道。 “千万不要好奇，好奇就是沉沦的开始，远离它，我只有这一句话。” “你误会了，我对它并没有兴趣。” “那就说回你的父亲小五郎吧，那晚他的确有先打电话来预约我，但另一位到店的客人指名点我，我拒绝后，他说可以出双倍价钱，我就去陪他喝酒了。 这件事我的确有些不讲诚信，但一来是小五郎平日很随和，二来是那晚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都在通话中。 我想他或许是有事要忙，就想着之后再接待他。” “伱不是老板娘吗？” “又不是大到忙不过来的场子，有客人指名我，我当然也会坐台，你爸爸就是这样，他可是老熟人了。” 一提起这个，小兰心头就莫名窜起一股火气，连空荡荡的房间都不再碍眼了。 前天晚上她膝盖还没有好透彻，就接到目暮十三的电话。忍痛打车去往警视厅，见到了坐在留置室里一脸颓废的毛利小五郎，而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小兰，这件事不要告诉英理。” 小兰当时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回应，等目暮十三向她避重就轻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她将之和毛利小五郎平时喝酒的表现联系起来…… 当场就想暴走！ 只是她心中毕竟还希冀着父母重归于好，看到毛利小五郎一脸沉痛悔恨，犹豫良久，心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第二天死了一个人，事情闹大了，妃英理还是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件事。 然后…… 哪怕现在回想起妈妈昨晚“安慰”她时的表情，小兰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最后，反倒是她在安慰妈妈呢。 小兰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绪。 “十和子小姐，继续吧。” “好的。” 十和子轻轻叹息。 “我和那位客人大概一起喝酒到九点，都有了一些醉意，他提出带我出台，我婉拒了。 他说他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我长得很像他的亡妻，他想带我去美容院做发型，之后再去商业街购物，他如果有任何逾越之举，我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我有些犹豫，拿小五郎出来做借口。 他便在我们店里又点了两位姑娘，让她们在小五郎过来后招待他。 我想有人请客，小五郎应该不会介意，而且客人这样大方，也足以说明他的诚意，就答应了他。 他果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我当做换装娃娃一般，指点妆容、更换服装，尽力贴近他亡妻的形象。等两个小时后我们一起回到店里时，我几乎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他问，可以抱一下我吗？我要是感觉到不舒服，随时都可以喊人。 于是，我就带他去了休息室。 大概二十分钟后，小五郎不知怎的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就要动手。他身后有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就是第二天的死者山田冈夫，他一直死死拉着小五郎。 我想让小五郎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但另一位路过的醉酒客人拿起烟灰缸就打向小五郎的头。 小五郎头上见了血，便挣脱了山田冈夫，朝客人动手，事态就此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逐渐发展为了混战。 后面的事情，小姑娘你都知道了。” 听完十和子的讲述，小兰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工藤新一上午朝她吼的话又于她耳边响起…… “这不是意外！小兰！这是一个局！ 毛利大叔的确是无辜的，但他的无辜和你想的那种不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回学校吧，这里我会解决的！” 新一说这是一个局，针对谁的呢？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爸爸、新一、目暮警官…… 他们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又如何能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十和子小姐，你当时的妆容是？” “呵，这点那位高中生侦探也问过呢。 你们是认为我被那位客人打扮到贴近妃女士的模样，小五郎认错了，对吧。但很遗憾，差距很大呢，是更显年轻的妆容，发型也和妃女士不一样。 唯一可以对上的，大概只有一副平光的半框眼镜了。” 这样啊…… “那位客人呢？” “还在医院里没有醒来，小五郎的过肩摔，好像摔到了那个人的后脑。” “！！！” 又是一个不知道的状况，爸爸他到底干了多少蠢事啊！ “他当时喝醉了？” “的确是要比平时喝的多一些。” 小兰心中微松……不，完全松懈不了，还是超级糟糕的状况啊。 爸爸他以前喝醉了不是只会睡觉吗？ 那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客人的身份呢，警方有给你说吗？”小兰又问。 “说他只是涩谷那边的一位小职员，他的妻子的确于两个月之前病亡了，不过其实和我长的并没有太像。” 涩谷，小职员…… 小兰不断思索，但最后只能沮丧地发现，她或许是真的没有侦探才能。 这根本看不出什么嘛。 “新一，也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他在这之后有问什么问题吗？” “他问了我一些与那位客人相处的细节，那位目暮警官问他为什么，他说想要以此分析出客人平日的行为模式，那晚上是不是受到了其他人的指使。” “结论呢？” “他分析出那位客人平日应该不会那样大手大脚，让警察去调查客人的经济状况，后续我就不知道了。” “他那晚是直奔你来的？” “不，他把店里的姑娘看了一个遍，最后才选中我。” 小兰思索片刻，“十和子小姐，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警方后续吗？” “唉，可以，我就以要不要退回那一笔钱的名义询问吧。只是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呢？你也算是半个当事人吧。” “他们全都拿我当累赘，不告诉我。” “果然呢，万恶的大男子主义。” 十和子挂断电话，过了大概五分钟，又重新拨回来。 “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位客人妻子死亡之后，终日在居酒屋买醉。两天前的下午，他借了一笔高利贷，开始流连于各处欢乐场，警方推论他或许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 “高利贷？！” 小兰心头忽然划过一个名词，忙问： “是绵贯信贷株式会社吗？” (本章完) 第26章 小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26章 小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没问具体是哪家，不过警方说是新宿那边的。”十和子说。 小兰闻言心中一松，前晚毛利小五郎出事前，她有在网络上搜索过绵贯信贷株式会社，知道它的地址在米町。 真是的，她果然是想太多。 不能因为近期听过类似的事情，就产生无端联想呀。 “那个会社有什么问题吗？” 十和子道：“如果是重要线索的话，你最好给警方说一下。” “没有，只是我听说这家会社与极道有关，所以才问……” “扑哧——” 十和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姑娘，哪一家高利贷背后不是极道站台，你只是见过的太少了。” 果然是这样啊…… 小兰自嘲一笑，“麻烦十和子小姐了，这件事我只是了解一下，相信警方的调查吧，请不要告诉他们。” “没问题，那就再见……”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小兰犹豫了几秒，终于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你听说过流萤吗？” “流萤？具体是指……” “欢乐场。” “这样啊，他是与案件有关吗？流萤……”十和子细细呢喃一回，恍然道：“是最近出现的那个都市传说吗？” “什么？” “就是那位偷心的贵公子，他最开始是在新宿歌舞伎町出现，一天一夜就打破了今年度的销售记录，但他不爱钱，只象征性地拿取了五十万。 他说他是为了寻找爱意而来，当确定某个女人只是为了寻欢作乐之后，就会飘然远去。哪怕那个女人为他倾其所有，他也只是落寞地摇头，说： 神明并不认可。 他除了第一天持续营业外，之后都只会在零点后出现，天亮前就会离开，地点也不一，有时根本不会现身。 口口相传中，他气质高贵优雅，言谈举止令人如沐春风，眼眸灿若星辰，穿着华丽的黑色金丝和服，就如跨越时代自平安京中走出的唐国公子一样。 见过他的人，说他美好的近乎虚幻。 没见过他的人，自然更是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存在，一来二去，就完全拿他当做都市传说了。” 小兰愣愣地听完，默然无言。 她所认识的水月君、园子口中的人渣、十和子小姐口中的都市传说…… 这三种分明割裂的形象，真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兰小姐，这样的人，会与那晚的事件有关联吗？”十和子问。 当然没有，这边与案件风马牛不相及，她忽然问及，只是…… 只是什么呢？ 姑且当做是为了认清一位朋友吧。 小兰心中这样想着，说的却是：“伱见过他吗？” 十和子轻轻一叹，“很遗憾，我没有那份缘法，而且我听说，他最近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两天更是渺无踪影，我真担心他就此离开…… 唉，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吧，他那样的人，本就不属于这片污浊之地。” “……” 小兰听得眼皮直跳，你都没见过他，就能说出这种维护的话吗？ “你不理解的。” 十和子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对于我们这种风尘中人来说，他是何等超然梦幻的存在。 哪怕我们所知并非他的全貌，乃至全然是虚假的，但只要有这样一个美好的侧影，就足够我们慰藉了。” 原来是这样吗…… 小兰想，她所认识的水月君，难道也只是一个侧影吗？ 他的全貌又是怎样的呢？ “可以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吗？”小兰问。 “唉，他难道真的和案件有关吗？” “并没有，这是另一件事。”“真的？” “真的。” 十和子沉默了几息，轻轻一笑：“谢谢你善意的谎言，但就算你真的调查出了什么，也请不要告诉我，好吗？” 真话没人相信，小兰颇感无奈，但她也必须承认，她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 正常人都会将之联想到一起吧。 “好，也请你不要告诉警方。” 抱歉，水月君，希望不会对你造成麻烦。 “当然不会，等我一下。” 电话再次挂断，小兰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忐忑之感，索性只过了三分钟，铃声就再次响起。 “他的电话号码在我们这边竟然流传颇广，但据说他是否开机、开机后是否会接听，都是完全随机。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联系上他，号码是……” 小兰连忙拿过笔记本，记下号码。 “谢谢十和子小姐。” “没什么。”十和子顿了顿，轻声道：“帮我转告小五郎，我很感激他过往的照顾，但今后，他最好还是不要再来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我知道了，再见。” “不再见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 小兰放下话筒，重重躺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已然略显昏沉的夜色，心绪复杂难明。 总感觉，这个她生活了近十七年，分外熟悉的世界，忽然向她揭示了名为“视而不见”的神秘面纱，展现出了其中所蕴含的真实…… 有些许阴翳，甚至更甚。 但莫名的，也有一种源于好奇心与神秘感的，吸引力。 小兰揉了揉脸颊，强打精神，拿起手机，对着笔记本输入号码。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要打退堂鼓，也姑且先试一下吧。 说不定打不通呢。 她这样想着，按下了拨号键，对面没有关机，等待的铃声响起。 小兰心头又莫名忐忑起来，要不还是挂掉吧？ 如果对面接通，如果对面真的是水月君，她能够说些什么呢？ 水月君说过的吧。 ——这世上除自身之外，皆是旁人。 就算水月君做过一些糟糕的事情，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置喙呢？ 她的立场是什么呢？ 铃声已经响了超过二十秒，小兰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移动到了挂断键。 但就在她将要按下去的时候，铃声结束，电话接通了。 小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结果对面貌似也和她同样的想法，时间静寂流淌着，足足一分钟过去，都无人出声。 不，也并不是无人出声。 “先生，我们的放贷条件非常宽松，只要出示您的身份证件……对，我们不会管您贷款是用作什么目的……” 这是路人提供的背景音。 小兰心中一动，忽地开口：“你在绵贯信贷株式会社？” “小兰？” 萤生的语气颇有些疑惑，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怎么，要过来吗？” “要，我马上打车。” “不急，你先换一身不常穿的衣服，我过来接你，地址哪里？” “米町五丁目39番地，毛利侦探事务所。” “ok，等我。” (本章完) 第27章 老登，有人骑鬼火来接你女儿了！ 第27章 老登，有人骑鬼火来接你女儿了！ 十分钟后，晚七点零八分。 萤生驾驶雅马哈fzr750r，停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外街道尽头的转角，向小兰拨通电话。 不多时，萤生就首次见到了一个与学校里完全不同的小兰。 她穿着黄色带兜帽的卫衣，淡蓝色牛仔裤与白色运动鞋，昏黄路灯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脚步轻盈，街道寂静。 她走到萤生车前，掀开兜帽，唇角扬起一抹青春的活力。 “怎么停在这里？” “免得被你爸看见，追出来揍我。” 萤生取下挂在车把上的黑色机车头盔，递给小兰。 “刚买的，没人用过，吃饭了吗？” 小兰轻轻摇头，上下打量了萤生一眼，白底带红色条纹的全套机车服，头盔也是红白涂装，与机车色系一致。 “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 “算三分之一吧，这里面我填充的有隔层，约等于你说的全身铠。”萤生跨上机车，向前身体做正。 “有推荐的餐厅吗？我也还没吃。” 小兰戴上头盔，坐在萤生身后。 “旁边就有一家寿司店。” “太近了，万一哪天店长向伱家里告密怎么办，而且之后很可能会发生暴力冲突，一定要补充足够的营养才行。” “水月君不是不在意这些吗？” “但是你在意。” 萤生发动机车，悄无声息离开这条道路之后才开始加速飞驰。 “想好了吗？” “没有。” “那就选个方向吧，看到的第一家。” “嗯……左边。” 于是五分钟后，萤生和小兰步入了一家颇为幽静、食客稀少的西餐厅。 “我猜它肯定不好吃。” 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萤生小声说。 “错误，是它太贵了。” 点完餐之后，小兰颇为残念。 “另外，你绝对是吃过了吧，竟然只点了一份菲力加甜品，平时中午在学校里不是要吃很大一份便当吗。” “担心过于饱食影响待会儿的行动，这里可没有老师的催眠曲助我消食。” 萤生笑了笑，“高利贷的事情，你有调查和报警吗？” “只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负面信息蛮多的，有人说那家会社背后是极道组织泥惨会，至于实地调查和报警……” 小兰轻轻一叹。 “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完全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可以和我说吗？”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 “我担心说出事件全貌后吓到你，总之，毛利先生会没事的，妃律师打赢官司之后，无论工藤愿意与否，他的调查也只能终止，至少不会再有警方协助。 我不知道你和工藤的争执细节，但肯定是他执于案件，你执于亲情，一言不合之下，没休息好的工藤就爆发了。 两人都有问题，应该各打五十大板。 之后互相道歉吧，不算什么大事。” 听完这段话，小兰直接愣在了那里，啊咧咧，这家伙难道真的会读心术？ 萤生笑道：“都是公开信息，稍微拼凑一下就出来了，你还没有看今天的晚报吗？妃律师是头版呢。 毛利先生的事情虽然没有见报，但在夜场中其实流传的更广，毕竟冲冠一怒为红颜，非常有戏剧性呢。 至于你和工藤闹变扭，上午表现的太明显了，谁都可以看出来吧。 更别说你还想要利用我去刺工藤，真是有够让人不爽的。” 小兰脸颊微红：“抱歉，我当时也不知道怎样想的，就……就……” “没什么。” 萤生笑着打断：“怎么说也算是我自作自受，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最不爽的一点，是你做那种事根本没有意义嘛，除非我是你和工藤play中的一环。” “喂喂！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呀！”“hentai！” “这话该我说才是吧！” “不能直面自己感情的家伙都是hentai！” “那顶多算是傲娇吧！” “傲娇已经退环境了，现在流行白给！听说过青梅不敌天降吗？前辈，你已有败犬之相！”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啊！我一定要痛扁你！” “打扰了，两位客人，你们的菲力好了。”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上餐。 两位撑着桌子面红耳赤的家伙立刻坐回原位，对服务员露出绝对无可挑剔的礼貌微笑，回头，目光相对。 “哼！” “哼！” 一左一右，同时偏头。 服务员愣了两秒，心中偷笑，这两人的感情，还怪好的咧。 “我电话号码你哪里来的？” “就是…找到的呀。” 没有服装礼仪的两人更没有餐桌礼仪，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交谈。 “哦，所以源头果然是铃木同学吧。” “下午园子的话，你听到了？” “她吼那么大声，我想不听到也难。至于后面她对你说的那些悄悄话，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她没可能直接把我的号码给你，你还认识其他夜场的人？” “是我爸爸的朋友啦，抱歉，园子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担心我。” “看出来了，她能够忍到今天才说，绝对算是胸怀宽广。”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完全没有，她姑且算是亲历者，对你的谆谆教导，都源于自身的惨痛经历。你现在严重违背戒律，她知道后，一定会为你感到伤心的。” 小兰沉默了良久，轻抿嘴唇，“可我不认为水月君是那样的人。” 萤生耸肩，“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水月君真的对我有所企图吗？” “当然有。” “什么？” “目前来说，是情绪价值，和你相处起来感觉蛮放松的。没有利益相关，更没有情感相关，毕竟你和……” “不许提他！” “ok，反正就是这样。” “哼，凭水月君的技巧和相貌，和谁都可以相处地很好吧，为什么是我？” “都说了是放松啦，一直戴着面具的话，不是更累了吗。” “但我感觉，你早就已经习惯了吧，甚至都成为本能了。” “唉，你这话说的真令人伤心。” “你看，现在就是。” “好吧，硬要扫兴的分析一下缘由，也不是没有。”萤生想了想。 “第一点，那天早晨我在架下补觉，你敲响我家门，我还以为是极道找来了。等我睡眼惺忪地开门，听到你是叫我过去上学的，我当时就想…… 这家伙谁啊？真是烦人诶。” “扑哧——” 小兰破颜一笑，幸好口中没有食物，不然一定会是大不幸。 “什么啊，你这家伙性格真是恶劣。” “我向来如此，更何况我当时都不认识你。” “好过分，我们都同班一整年了诶。” “谁叫我记性不好。” “哼，第二点呢？” (本章完) 第28章 不幸的铃木姐妹花 第28章 不幸的铃木姐妹 “第二点，当然就是你的善良和过剩的责任感，明明不管我怎么都与你无关，你却和照顾流浪猫一样，时不时就过来瞅一眼，生怕我哪天悄无声息的消失。” 萤生无奈叹息。 “如无必要，我向来不会主动与任何人构建亲密关系，伱一开始有些烦人，但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兰掩嘴轻笑，“这样看来，水月君的确和高冷的猫咪一样呢。” “呵，所以你是活力四射的犬系吗？” “嗯……第三点呢？” “你很漂亮。” “诶？” 萤生笑道：“人类都是视觉动物，见到美好的事物都会感觉赏心悦目。 正如名字一样，你是一株很美丽的兰，当我在幽涧青石上小憩之时，清风徐来，暗香缥缈，风景实是上佳。” 萤生的视线是那样纯粹而清澈，好似只是在单纯地欣赏自然之景。 小兰微微偏头，面朝宽大的落地窗，用手背轻轻贴上自己的脸颊。 那玻璃之上，窗外的霓虹璀璨之中，分明多出了一抹最娇艳的红晕。 “水月君果然很擅长言巧语呢。” “如果实话实说也算的话，的确。” “哼，你用这招骗了不少人吧。” “没有被骗到的，你是第一个。” “才不信，这话绝对又是骗人。”小兰回过头来，“你和园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讨厌一个人。” 萤生无奈：“我想要谈恋爱，铃木同学又是一位颜控，很好理解吧。 你第一天中午过来喂猫的时候把她带上了，我们便留了联系方式，当天下午放学我就约了她去游乐园。” “纳尼？！” 听到这段她不知道的过往，小兰直接目瞪口呆，你们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进度开了倍速吧！ “不要那么震惊，我的目的是找寻真爱，又不是为了骗色。” 萤生叹道：“那天逛完游乐园，我们一起去街边小店吃了拉面，之后又去不正规的租车行租了一辆ae86，跑去首都高拼着车辆散架，狂飙了一圈。 那时已近午夜，她妈妈给她打来电话，她给家里说的借口是和你在一起，现在刚离开，很快就会到家。 于是我就送她上了计程车。” “…………” 小兰当真无言以对，最后只能咬牙切齿：“你这家伙，果然很熟练啊！” 萤生翻了个白眼：“喂喂，她难道有哪里吃亏吗？我这样尽心尽力地作为陪玩，带她体验新鲜事物，既不图财、也不图色，简直无私地近乎圣人好吧。” “可是你欺骗她的感情啊！” “当时我绝对是认真的，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种狗血的事情呢。” “什么？” “首先明确一点，铃木同学虽然从来没有在班级里公开过自己的身份，但我和她接触不过三分钟，我就知道她的那个铃木，绝对是铃木财团的铃木。” “为什么？园子打扮很朴素的吧，平日与人聊天也非常亲和。” “底气。” “底气？” “家境优渥、家庭和睦，一个人自小在这种环境下无忧无虑地成长，心智会更加健全，那种因见识广博而生的从容气度，更是后天怎样也弥补不了的。” 小兰沉默了几息，看着萤生，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萤生笑道：“我是例外。”“哦……那我呢？” “我最开始认为你的家庭也很幸福，但你过于迁就某人，又让我感觉你或许有些缺爱，因此导致了情感投射。 你说你的父亲很糟糕，他之后还跑到银座去闹事，这些都验证了我的猜测。 那么，你的母亲呢？ 在你父亲很糟糕的前提下，你母亲无论是更糟糕还是作为你唯一的光，你都不应该完全不提及她。 很显然，她在你的生活中缺位了，你父母是离婚了吗？” 小兰目光黯淡：“分居。” “多少年了？” “十年。” “在你七岁的时候啊……”萤生叹道：“不得不说，你现在还能保持这样善良的性格，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对了，你父亲有被保释出来吗？” 小兰轻叹：“还没有。” “那么家里没有了这个人之后，你是感觉更加轻松了，还是什么？” 小兰沉默了许久，轻轻摇头。 “我不知道，我对他很生气，但当我回家后，又感觉有些冷清。” “他毕竟是与你一起生活多年的父亲，你感到不自然也很正常。” 萤生想了想，“但请恕我直言，被生活的惯性所欺骗，是很不理智的行为。我知道人的记忆总是会美化过往，淡化那些痛苦，只留下美好的温情。 但，这就是许多悲剧的源头。 在你父亲被保释出来之前，你或许可以好好对比一下现在与过去的生活。 不要依赖不可靠的记忆，用纸笔。 空闲时间、劳累程度、自我提升、情绪价值，等等，列一个表格吧。每天打分，和过往做对比，这样更加直观。 最后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想，那都会让你更加无悔。” 小兰又是轻叹：“我会考虑的。” “不用担心经济问题，如果你决定搬出来一个人住，可以向铃木同学求助，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萤生笑道。 “哈，我还以为水月君会资助我呢。” “我当然也可以，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接受。” “再说吧，我现在心里很乱。”小兰转移话题，“你和园子之后又怎样了？对了，她怎么没有给我说过这件事？” “当然是我告诉她要保密，原因你也能猜到。” “呵，渣男，这也算真心吗？” “好吧，我有罪，我忏悔，可惜现在已经晚了。”萤生叹道：“言归正传，铃木同学有个姐姐，你知道吗？” “……” 小兰无语：“不要告诉我是那种事。” “很遗憾，这个世界有时就是那么渺小。”萤生无奈道：“你现在应该听说了，我在那个世界里略有薄名。” “简直是如雷贯耳，都成为都市传说了。”小兰蹙眉，“话说，你为什么会取‘流萤’这样……柔性的艺名？” “这一行不都是这样的吗，结合我的自身特点，突出少年的纤弱感。” “……我不该问的，继续吧。” (本章完) 第29章 致爱丽丝，致人渣 第29章 致爱丽丝，致人渣 萤生继续讲述： “一天晚上，铃木同学的姐姐绫子小姐被她的大学同学拉着，慕名到歌舞伎町来找我。她有些内敛，颇为沉静，坐在沙发最边上，于是我便对她生出了在意。 过程无需详述，总之第三天傍晚，我单独约她去看电影，她答应了，那之后我们又约会过两次。 她使用了化名，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和绫子小姐相识一周后，铃木同学在一次和我的约会中提及家里，说她那个向来性格温柔的姐姐和她未婚夫吵了一架，我安慰了她，让她和姐姐好好谈谈心。 第二天，绫子小姐对我说，她妹妹想要见见我，我答应了。” 讲述到此结束。 小兰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半晌都说不出话，良久才恨恨憋出两个字来。 “人渣！” “我不反驳。” “她们竟然没有把你当场柴刀吗？！” “我能够活下来，的确要感谢她们的宽宏大量。” “可恶！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羞耻是无用的情绪，我有向她们两人郑重道歉，表示愿意尽一切所能补偿，那些天的经历，就当做一场梦幻。 而她们， 铃木同学给了我一耳光，转身就走，说就当她之前瞎了眼。 绫子小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她那天准备送给我的礼物放下就离开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再也没有产生交集。” 啪哒—— 小兰重重地瘫在靠背上，双目无神，良久才低低呢喃。 “你会下地狱的。” “才不会。” “嗯？！” 小兰一下子又坐了起来，眼中升腾怒火，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萤生平静道：“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就和所有的公关类职业一样，就和日本当下盛行的租借女友一样，我无偿给她们提供的恋爱体验，至少是上等水平。” 嘭！！！ 小兰重重一拍桌子，人也腾的站起，怒视萤生，咬牙切齿。 “伱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扯什么男女平等吧！” “这或许也可以算作一方面。” “但最关键是你的欺骗啊！” “我从来没向她们承诺过什么，甚至不止一次地直白告诉她们，如果我感受不到爱意，我就会抽身离去。” “呵……呵呵呵呵……” 小兰都被气笑了。 “你这家伙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用那种精心伪饰过的虚情假意去接触别人的内心，怎么可能得到真情实意的反馈啊！你的神明又怎么可能会认可！” “！！什么？” “你的神明，不会认可你！” “！！！！！” 如同过电一样，从头皮直接麻到脚底。 小兰的话就如利刃般狠狠刺入萤生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震悚起来。 喂喂，不至于吧！ 系统对于爱意的判定，难道还有一项是关乎他自身的参数？！要不要那么坑啊，这种事情根本没可能办到的吧！ 清子…… 他对清子难道动过心？ 不不不，没理由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萤生单手撑着桌子，勉强还算稳当坐着，一言不发，双目紧闭，心中各种思绪翻飞，面板于心底浮现。 【爱意：2】 【杀意：21（能力一：狂化）】 【剩余寿命：1天】 爱意既与杀意并列，那么他们的获取方式必然有其共通之处。 细想一下，那些人对他生出杀意的时候，他也有杀了对方的念头吗？目标太过宽泛，不好分析，那就以对他生出杀意后唯一还活着的人作为目标。 琴酒。 他想过杀死这个人吗？ 糟糕！大糟糕！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啊！ 对方既然已对他生出杀意，那么不寻找时机斩草除根，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完蛋了…… 如果爱意真的需要这样一个先决条件，那么他死期不远矣。 清子……清子…… 难道她是特殊的？ 不，或许只是需要他本身表现出一定的真实，让对方投注心意的不是一个幻影？ 又或者，他要不要学习一下催眠术？ 只要能够催眠自己，让他自以为真的爱上了别人，或许就可行了吧。 “水月君？你……” “没什么。” 小兰的声音竟有些担忧，萤生没有丝毫迟缓便笑着打断，睁开双眼，一片平静，身体也已经恢复了松弛。 “可以走了吗？” “可以，你……不要紧吧？” “只是被你的当头棒喝敲得有点发蒙，但仔细想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萤生笑着抬手，招服务员过来结账，“另外，我依旧觉得我没错，我并不亏欠她们。” “唉……” 极致的愤怒之后，小兰的心绪反倒有些低落下来，只是轻轻摇头。 “你已经没救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觉得恶心就回家吧，那样我待会儿反倒可以放开手脚，好好发泄一番。” “发泄？” “我当然也会有各种不爽，只是掩饰的很好而已。” 服务员走来，不及他开口，萤生就递出一张银行卡。 “双倍，作为我们吵闹的赔罪。” 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不多时，餐厅内清幽的钢琴曲蓦然一变。 悠扬动听的曲调如同清泉般柔和流淌，在水晶吊灯下划过清丽的水纹，旋律忽入高|潮，曲调激昂，每一个跃动的音符都好似在闪烁着莹莹微光，在空中划过着绚烂的光轨。 小兰和萤生静静坐在那里，聆听着这宁静的美好。 少顷，乐曲步入尾声，一身英伦风的服务员托着小圆盘缓步走来，圆盘上，是两支细细的高脚杯，淡黄色的酒液在杯壁上轻轻摇晃，还在冒着几道气泡。 萤生取过一支酒杯，高举。 “致爱丽丝。”（钢琴曲名） 小兰微叹，取过另一支，碰过去。 “致我的人渣同伴。” 铛—— 酒杯轻轻碰撞。 两人相视一笑，收回，一饮而尽。 拿起头盔，离开餐厅，接下来参上的，是骑士萤生与骑士兰。 “你以后还是不要做那种事了。” 机车如同游鱼般灵活疾驰于车流之中，风声呼啸，小兰劝告道。 “再也不会了。”萤生说。 “你真的很需要爱意吗？” “倒也没有太过渴求，只是没有它，我会枯萎而死。” “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 小兰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撑在机车后方的双手，缓缓环住了萤生的腰。 “我可以帮你吗？” 她伏在萤生背上，轻声道。 (本章完) 第30章 危险的好奇，小兰突破禁忌 第30章 危险的好奇，小兰突破禁忌 感受到背后的温度，萤生轻轻一笑。 “不需要那么做，办不到的。” 小兰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枕在他的后背，无法紧紧贴合，是头盔太碍事了，她抽出左手，想要…… 被按住了。 “我背后装的有防弹插片，取下头盔也听不到我的心跳。” 于是，腰间的双臂，稍微加大了一些力道。 萤生收回手，轻轻催动握把，本已严重超速的机车现在更是轰然咆哮，近乎于贴地飞行了。四周的霓虹璀璨被拉伸为两面迷离的光幕，隔开了世上的一切繁杂。 头盔护罩下感受不到烈风，但那湖蓝的眼波分明在微微荡漾。 小兰已经看不清周遭的世界，汽车们接连不断的鸣笛也被扭曲为了不真切的悠长乐曲，貌似还有数声警笛？ 莫名的，世界好似忽然缩小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时间的流逝大概也变得奇怪起来，明明只有短短的瞬间，眼中的世界就逐渐变得清晰，最后衍化为真切的现实。 机车缓缓驶入一处阴暗的小巷之中，熄火，停车。 “我们到了。” 身后半晌没有回应，萤生抬手覆住小兰的手背，轻轻一笑。 “不会是冻僵了吧，抱歉，忘买手套了。” 腰间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哪怕隔着数重，依旧清晰传来少女的温度。 “真的没有感觉吗？”隔着头盔，小兰的声音闷闷的。 “还差一点。”萤生笑着说。 小兰沉默了良久。 “抱歉。” “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园子下午的声音很大，不止我们两个听到。这都是因为我导致的，你之后在学校里接触其他女生……” “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诶？” “在世俗的条条框框压抑之下，活力无处安放的青春期少年们，往往会生出一种叛逆心理。只要不搭配具体事实，单纯人渣这个称谓，甚至可能会产生意外的引力。” “……” “你今晚所为，大悖平常，或许就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 小兰轻叹：“所以呢？” “如果伱不能及时悔悟，我将……嘶——要断了！腰要断了！” 萤生本来已经掰开了腰间的手，但她却又忽地合拢，很用力很用力。 “哼！你如果对我有所企图，不是应该说些甜言蜜语把我哄住吗？现在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想让我离开吧。” “嘶——松手松手，欲擒故纵懂不懂？我就算准你会吃这一套！” “那恭喜你，我中计了！” 滴答…… 动作，忽然有些僵硬。 “喂，你说什么？” “我说，请原谅我的好奇。” 滴答—— 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一时间，莫名其妙的角力、不知所谓的话语，全部都消失了。 暗巷中，陷入了一片静谧。 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时间缓缓流逝，隔着白色的骑行手套，两人的体温逐渐合一。 “好了，要开始行动了。”萤生说。 “嗯。” 终于，小兰松开了手臂。 默契地略过这一节，两人来到巷口，小兰想要取下头盔，被阻止了。“你想把那些人都灭口吗？” 萤生的语气很是平静，小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甚至于关乎生死！ 若说之前是惬意的青春日常，眼下，就将是某种热血的死斗！ 只是…… 小兰果然还是有些不理解。 哪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哪怕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七层办公楼就是目标所在，她依旧严重缺乏实感。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毕竟只是一时冲动呢。” “……” 小兰颇为无语：“我真的有那么浅薄吗？总是一眼被你看穿想法。” “这其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之后也可以试一试，反正猜错了也无所谓。”萤生笑了笑，从兜里取出一副耳麦递给小兰，“之后用这个交流，再顺便给自己取一个代号，免得暴露真实身份。” 小兰看了眼手上的耳麦，又看向萤生，眨了眨眼。 “流萤？” “这个指向性太明显了。” “emmm，萤？” “这个依旧明显，就和我叫你兰一样。我的代号是天枢，北斗第一星。” 小兰若有所思，“那南斗的星辰……” “别！” 萤生连忙阻止：“千万别硬凑，随便取一个你喜欢且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代号就行，叫作武装直升机都可以。” “……” 小兰白了他一眼，“那就叫爱丽丝，话说，水月君也会弹钢琴吗？之前在餐厅里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只是听过，另外，叫我天枢。” “……” 小兰戴好耳麦，扬了扬手上头盔，“我们戴着这个进去，不是很可疑吗？” “情报收集的步骤已经结束了，现在需要的只是从正面打进去。”萤生摸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点击播放，“为免你手软，给你听两段窃听音频。” 下一秒，小兰耳麦中就出现了一名中年男人凄惨的求饶声。 “磕头？磕头也算时间哦，涨利息！” 暴力、残忍、嚣张！ 三分钟的音频听下来，对于其中被其他人称为绵贯社长的男人，小兰产生了如上数个印象。 听完第二段，又加上了猥琐与好色。 那个家伙，不仅想要一时误入歧途的女高中生肉|偿，还让她去下海拍片，甚至于恬不知耻地说，他有业界资源，可以将她捧到大红大紫，比电视明星还要出名！ 高了！ 血压高了！ 硬了！ 拳头硬了！ 前方那栋建筑在夜色下分明一片光洁，但在小兰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中，简直是肮脏透顶，污秽至极，四处都在流淌着名为罪恶的腐臭脓液！ “他们会社里面绝对藏有众多犯罪证据，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个。” 萤生开始安排行动。 “财务室在第五层，绵贯辰三的社长办公室在第七层，助纣为虐的小喽啰则是到处都有。 我们分前后门一起冲入第五层，挡路的人都必须打倒，下手稍微重一点，哪怕不致死致残，至少要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不然麻烦的只会是你。 之后你就暂时守在那里，不许有任何人逃离，更不许有人销毁资料。 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小喽啰手里没枪，你应该问题不大。 绵贯辰三有枪，只能我上去。 财务室里有女人，不要手软，她们知道自己平日在做什么，也是帮凶。但如果条件合适，可以让她们帮你报警。 记住，必须开免提，不要被骗。” 较之于萤生前世策划过的众多行动，这计划实在是简陋到没眼看。但小兰向来都是乖乖女，蓦然接触这种事，还是消化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明白！” 小兰眼眸中闪烁着他前所未见的明亮色彩，萤生轻轻一笑。 “戴上头盔，爱丽丝。” 带着一丝兴奋与俏皮，小兰唇角微扬。 “收到，天枢。” (本章完) 第31章 论钱是如何被大风刮来的 第31章 论钱是如何被大风刮来的 米町，绵贯信贷株式会社。 月上中天，正是加班的好时节。 一楼大厅入口处的保安看了眼时间，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 九点整，还有三个小时换岗。 日本泡沫经济都已破裂多年，也不知哪还有那么多人喜欢超前消费，连累的他一个混黑的，现在每天和社畜一样辛苦。 不过在这里每天吃好喝好，偶尔还可以蹭蹭乐子，他倒也挺满意的就是。 比如今天下午来的那个。 米高中的女高中生，才十七岁，长的还真是漂亮啊。 晚上吃饭时听人闲聊，老大仅凭那张脸，就愿意无抵押贷款给她三千万。 那个女的也是够蠢，竟然真的敢接。 还听人说她拿出了什么厉害的东西做抵押，最后一共贷款走了七千万。 呵呵，她拿头还！ 最多一个月吧，她绝对就会出现在老大的床上，按照以往的传统，再多等一段时间，他也可以分上一口汤喝。 可惜，这次这个可能性不大。 她太漂亮了。 就和动漫里的妖精一样，就像用冰雪塑造的人偶一样，美丽的近乎不真实。 唉，绝对会被老大收为禁脔吧，以后估计瞥一眼都难。 他这颗刚刚萌动的少男心啊…… 嗤！ 被某种利器刺入了。 他愣愣地低头看去，一道雪亮光华一闪即逝，好似是……残月的倒影。 噗！！！ 心脏之上，樱盛放！ 萤生身形快如鬼魅，在这边鲜血喷溅之前，手中薄刃就已抹过了另一保安的咽喉，将他尚未出口的叫喊堵在喉间。 轻轻一挥，一点血珠飞落，薄刃之上光洁如新。 萤生脚步不停，迅速走向休息室。 与此同时，他在耳机中与另一人进行着友好的交流。 “我一分钱都不要，琴酒大人，只要你能够给这里找一个合适的谢幕。” “为什么？” 对面的声音很是冷淡，带着丝烟雾缭绕般的轻微沙哑。 “为了泥惨会不至于就此提心吊胆，丧失活力，为了我之后需要时，他们还可以源源不断地刷出小怪。” “呵，你果然是个疯子。” “多谢夸奖，感谢阿sir？” “如果我不答应又怎么样？” “无非是请住吉会出手，这对我并不困难，我优先考虑到组织，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是我们势力更加强大。” 话语简单明了，颇合琴酒心意，但他还是嗤笑一声，语气玩味。 “你睡了住吉会那个老太婆？” “若是俗人，自见俗色。” “啧，真不愧是头牌。” “我暂时不接待男客，抱歉，琴酒大人，我上二楼了，再见。” 萤生自顾自切断通话，毫不在意对面会是何反应。反正以琴酒的理性，绝对不至于因为一句玩笑而意气用事。 【杀意+1】 哈，那家伙绝对是杀人狂吧。 步入二楼，萤生收起了特制的薄刃，改用甩棍。小兰从后门突入，一楼不会与他相遇，二楼开始可就是连通的了。 不过只要方位精准，甩棍同样可以抽死人，而且外表比用刀更加内敛。 但稍稍宣泄一下郁气之后，萤生倒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 反正这些猝然而死的杂鱼，根本无法为他提供杀意。 核心目标：抵押物、贷款合同、三位负责人。 有两个外出的下午已经清理掉了，现在，就只是收尾了。 嘭！！！ 走廊的尽头忽然传来一声轰然炸响，门扉爆裂，一名赤着上身的雅库扎倒飞而出。他人影还在空中，一道黄色闪电便于他头顶凝聚，轰！！！ 下劈腿，正中他胸口青黑圆环文身。 十环！ 雅库扎吐血倒地，眼瞳都泛白了，萤生遥遥看见，不由眉梢微挑。 这家伙不会正好在做什么糟糕的事情吧，不然小兰怎会这么大火气。 “已经没事了，把衣服穿上，走吧。” 耳机中传出小兰的柔声安慰，而她所看的方位，自然就是她刚刚英雄登场的房间。 三秒之后，那房间内传出一阵很难形容的女人哭泣，既有悔恨，又有重获新生。 萤生唇角微微上扬，真是幸运。 “爱丽丝，注意压低声音。” “明白，天枢。” 这栋灯火通明的办公楼内，暴力与血腥持续上演着，惊呼、惨叫、哭泣、求饶……逐渐汇聚为一体，在那天月之下，奏响一首何等狂乱而迷醉的夜曲。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并没有太久，七楼之上就传出枪支喷吐火舌的声音，在五楼办公室门口看守的小兰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但她毕竟没有动作，只是冷冷看向一名趴在地上的女人，声音低沉地开口。 “报警，开免提。” 五分钟之后，叮—— 电梯门开了。 小兰摆着空手道架势，严阵以待，门缝微开…… 糟糕！ 是一抹黑色西装！ 小兰瞳孔骤缩，正要抢先一步动手，那黑色西装便猛然下降一截。 “别杀我！我有钱！我都给伱们！” 小兰微愣，看着趴伏在电梯之内不住磕头的圆胖老人，正要开口。 嘭！ 他身后的白色身影就猛然一脚踹出，把他踹了个狗啃泥。 “老家伙准备倒是挺充足，鞋里还藏有匕首。”萤生脚尖一点，凌空抽射，就见空中划过一道雪亮刀光。 “啊！！！” 老家伙惨叫一声，刚刚撑起一半的左手小臂就被钉在了墙壁之上。 小兰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他就是绵贯辰三。” 不忍消失了。 小兰看向开口的萤生，萤生递给了她一个蓝色文件夹，小兰打开仅仅翻看了两页，眼中顿时便有怒火升腾。 这份文件是这处泥惨会分部最近三年的大事纪，在雅库扎眼中或许算是功勋卓著，但在小兰眼中，不，换作在任何一个拥有正义感的人眼中。 那就是满纸罪恶，罄竹难书！ 如果说小兰之前对于自己这次行动的正当性还有所犹豫，那么看到这份文件后，所有的迟疑都消失了。 “为了争权夺位，这家伙还杀过自己组织的干部，埋在了深山树林里。那里竟还成了电视台取景地，火了起来，真是令人倒胃口，我有一次差点去那边约会呢。” 小兰微愣，快速往后翻了翻，“大事纪里面连这个也会写吗？” 萤生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他其实还写日记来着，而且还放了书签，估计颇为自得。” “……” 小兰无言，偏头看向绵贯辰三，这位一个小时前还让她觉得凶残暴力的极道人物，现在已经完全沦为丑角了。 绵贯辰三浑身一颤，仰起头，老脸上露出油腻到令人恶心的谄媚。 “大人，只要……” 嘭！ (本章完) 第32章 酒厂专业洗地 第32章 酒厂专业洗地 咚！ 咚咚…… 绵贯辰三脑袋被一脚踹在墙上，缓缓滑落，昏迷过去。 萤生懒得和他说那么多废话，收回脚，看向小兰：“七楼有个保险柜，我打不开，绵贯辰三咬死说他也没有钥匙，拜托你了，我在这里等你。” 小兰点点头，搭乘电梯上楼。 萤生用脚尖翻过绵贯辰三的身体，踢碎他的咽喉，又给他手里塞上一把手枪，手指搭上扳机，把他给翻了回去。 财务室中的人都远远缩在办公室一角，看不到被墙壁遮挡的这边。 萤生走到门口，扫视一眼，拔枪，在他们的惊恐与颤抖中淡淡开口。 “过来一个管事的，调出近期的业务资料，我要留作证据。” 人群骚动了一阵，一个戴厚底眼镜的中年妇女被推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一台电脑前操作。 萤生走过去看最新的一条业务记录。 很好，是今天上午十点。 这家高利贷的办事效率萤生已经试探过两次，不过没出意外还是让他颇为满意。 说到底，还是日本的信息化办公推进太慢了。 而且这里还是一家由极道改组的草台班子，最高管理者更是个落伍的老头子。 “档案室在哪里？”萤生问。 中年妇女身体一颤，但事已至此，当然不会再负隅顽抗，这边电脑显示出数据导出的读条后，她便又连忙起身带路。 窗外已经传来飘忽的警笛声，萤生看向角落那一堆目光闪烁的羔羊。 “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留下来自首为好，不然警方对照着名单一一上门抓人，伱们判的大概还要重一些。” 言罢，他便转身前往档案室。 两分钟后，萤生一个人回到办公室，那群人当中到现在才有一个人犹豫地走到门边，见萤生返回后又立马缩了回去。 萤生满意点头：“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坦白从宽，从犯一般不会重判。” 那些人闻言又是心中一松。 警笛声愈发迫近，他们却连蠢蠢欲动的心思都没有了。 既然曾经会因为暴力而屈服于极道从事非法行业，那么如今再屈服于正义的铁拳，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啊——嘭！！！” 耳机里又是一声小兰的大喝和轰然爆响，咯吱咯吱！那厚重的保险箱已经传来不堪重负的金属扭曲声。 “爱丽丝，我忽然想到，我们把保险箱打开是不是不太好？” “啊咧？” 小兰下一发侧踢顿在空中，眼看着就要开了，你又说算了，这是要闹哪样？ 萤生笑道：“就当我刚刚是玩解密游戏上头了吧，下意识就想刨根究底。 但仔细想想，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揭开这里的罪恶，让警方将他们绳之以法，现在证据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如果保险箱被打开，警方估计就会怀疑我们拿走了什么，这可与我们的初衷不符，我们又不是冲着钱来的。” 小兰恍然：“有道理，我马上下来。” “警察马上就要过来了，走楼梯，有把握的时候跳楼撤退，最好不要被他们看见，免得引起误会。” “明白！” 电脑上数据已经导出完毕，萤生取下u盘，走到门口，把手枪朝角落那群人一扔，关上了门。 “再见，各位。” 啪—— 啪嗒嗒嗒—— 手枪落于地板之上，不断翻滚，那群人中有人双眼发亮，但却没有一人上前捡枪，而是纷纷避开，唯恐不及。 只因，警笛声已经抵达了办公楼下。 现在去捡枪，你想干嘛？ 想牢底坐穿啊你！ 然而，一分钟之后，他们忽然意识到情况貌似有些不对劲。推门而入的，为何是一个黑衣男人？ 门口，那身材壮硕的大汉哪怕夜晚都戴着墨镜，再搭配上那黑色的礼帽与嘴角的冷笑，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便衣警察。 更像是他们所熟悉的另一种存在。 极道！ 大汉抬起了手枪，对准人群中最前面一人，咧嘴一笑。 “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来。” “！！！” 确定了，果然是极道！ 被瞄准那人满面惊恐，颤颤巍巍地捡起枪，又听： “向我开枪。” 他双手一颤，手枪差点儿落地，不过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威势震慑之下，他终于还是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 呼——呼——呼—— 冷静，冷静！ 想想电影里是怎么说的来着？ 三点一线，手要稳！ 不管对面那个家伙想要做什么，只要一枪把他崩掉，那局势就翻转了！ 很好，很好！ 对面一直都没有移动，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了靶心之中。 就是现在！ 砰！！！ 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那人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近乎癫狂的大笑，额头上的冷汗已然化作瀑布，将他面容冲刷到面目全非。 木茬四溅，为太阳穴带来了些许的酥麻触感。 伏特加不曾向被精准命中的门框投去丝毫视线，只是嘴角微咧。 “真是遗憾啊。” 砰！ 他扣动了扳机。 噗！ 鲜血与脑浆一同迸射出来，那人面上的大笑骤然僵硬，缓缓倒地。 稍微有些出乎理解的现实，带来了一阵大脑宕机。伏特加等待了至少三秒钟，才有惊恐的女人尖叫响起。 如果是正常的极道冲突，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他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回头。 啪嗒！ 一名颇为有眼力见的外围成员连忙凑过来，为他点燃。 伏特加吸了一口，慢悠悠吐出烟雾。 “警方一般不会直接插手极道之间的冲突，只会在事后洗地，你们时间很多。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半个小时吧，之后和警方稍微火并一下，死两个人，明白吗？” “明白！大人！” 外围成员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眼睛余光还不时偷摸往办公室里瞟。 伏特加嫌弃地一摆手。 “滚。” 等他一放开道路，好几位一脸狞笑的外围成员就麻溜地窜了进去。 站在门外抽完一支烟，伏特加顺手扔掉烟头，碾碎，无视耳边的一切杂音，走到一张张办公桌前查看电脑，最后停在萤生之前也用过的那一台，坐下，拷贝数据。 拷完之后伏特加又去往七楼办公室，看到墙壁上摇摇欲坠的保险箱后，目中终于闪过一道诧异。 “大哥，保险箱还在！” “呵，打开看看。” 伏特加连忙上前，结果拼了老命也没有打开那看似只剩一口气的保险箱，只能向大哥汇报实情，被骂了一句废物，然后沮丧地打开手电透过两指的缝隙看去。 “有两个大盒子，两大捆绑在一起的钞票，一沓文件，其他没了。” 通讯对面沉默了几秒，“仔细看看，箱子里和地面上有没有断开的扎带？” 伏特加找了片刻：“地上有两根扎带，绑钱的那种，还有……一颗没有激发的子弹，几粒珍珠。” “珍珠品相怎么样？” “额……蛮小的。” (本章完) 第33章 邪恶总是光鲜亮丽 第33章 邪恶总是光鲜亮丽 子弹、珍珠、被割断扎带的钞票，都是些零碎物件，大小足以通过保险箱变形后留下的缝隙。 琴酒立刻便得出了一个推论。 水月萤生那家伙大概的确没有什么特定意图，仅仅是随意地宣泄完暴力之后，顺手拿一些轻便的战利品走。 有可能更加珍贵的木匣和文件，他连看都没有兴趣看一眼。 呵，果然是个不知所谓的妄人。 “你还有十分钟，伏特加。” 呼—— 幽幽吐出一口香烟，琴酒的语气中莫名带着些玩味的笑意。 “我会撬开的，大哥。” 伏特加掀开西装，取出一根撬棍，别问他为什么随身带这个，他喜欢。 “这次还有一个人和他一起行动？” “对，一名少女，用的是空手道。” “啧，毛利兰？” “应该就是她，水月萤生没想过对我们隐瞒，他两次漏接大哥你的电话，事后都说是在和她一起练习空手道。” “她杀人了吗？” “没有，最多只是重伤。” “也就是说，只是被利用的无知少女吗，那家伙还真是恶趣味。” “大哥，情报组给我们发的那份心理分析报告里面说，这是家暴ptsd所衍生出的情感依恋障碍。水月萤生以流萤的身份在夜场里面广撒网，随意欺骗他人感情的同时却又极度渴望爱意，就是因为这个。” “呵，结论是什么？他很可悲可怜？” “报告建议，让贝尔摩德去俘获他。” 琴酒沉默了几息，低低一笑。 “有趣。” 两个人都是药物试验的小白鼠，都是容貌顶尖、演技绝佳、擅长玩弄感情。 哈，这是什么同素异位体吗？ 琴酒眼露戏谑：“情报组有贝尔摩德的心理分析报告吗？” “应该有，但我看不到，大哥你……” “我也看不到，贝尔摩德是那位先生的人，她什么时候回日本？” “额……大哥伱是不是问错了人？” “……雪莉对那份血液样本的研究结果如何？” “今天的最新报告，毫无成果，她说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自然人。” “水月萤生的表现呢？” 伏特加看了眼撬棍下仅仅扩大了那么一丝的缝隙，抹了一把额头热汗。 “绝对不是正常人！” “那不就很清楚了吗，我想贝尔摩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伏特加，撬不开的话，把保险箱一并带走吧。” “……大哥再给我两分钟。” “呵，组织在水月家找到了一些资料，打算重启药物改造实验，要不要……” “一分钟！大哥！马上就要开了！” 琴酒嘴角微勾，悠悠呼出一口香烟，看着车窗外明净的夜色，享受这难得的休闲。 他叫伏特加一个人过去收尾，本意是认为外面至少还潜藏着一个水月萤生的同伙，用来防备有泥惨会的人跳楼逃生。 结果的确有人从四楼跳下，爬到街上拦了一辆计程车，但直到它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琴酒也没有看见其他人接近。 他想：看来水月萤生对这些人走脱的确一点也不在乎。 真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家伙。 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五分钟后，一阵警笛声急促接近高利贷办公楼，之后是并不怎么激烈的交火。 十分钟后，一脸忐忑的伏特加背着一个一尺半见方的大包裹，回到了停在路灯下的保时捷356a上。 琴酒冷笑一声，发动车辆。 “给雪莉发邮件……”“大哥！” 伏特加一脸绝望：“再给一次机会吧，我……我是脑力型的啊！” 琴酒嘴角微抽：“我是让你告诉雪莉，明天她可以出去见她姐姐，保护她的人就是水月萤生。她需要好好近距离观察这个实验品，反馈到自己的研究上。” 额…… 原来是这个啊。 伏特加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用力点头：“没问题，大哥！” “……” 琴酒猛然一脚刹车，推开车门，冷着脸下车，不用他开口，伏特加就也连忙下车跑到前面，钻进了驾驶座里。 “大哥，要去哪儿？”伏特加一脸乖巧。 “……” 琴酒默默摸出一支香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小弟。 嗤—— 一点火苗亮起，伏特加双手捧着火柴探过头来，一脸憨厚。 啧，算了，当司机也还不错。 香烟点燃，琴酒悠悠吸了两口，叼着烟，打开后备箱，双手伸进变形的保险箱缝隙，呼——猛然发力！ 嘎吱嘎吱！ 厚重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一秒钟不到，嘭！！！那保险箱门轴就轰然断裂！ “咕噜——” 伏特加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无论是将这保险箱踢到摇摇欲坠的人，还是给予它最后一击的大哥。 都非人哉啊！ 琴酒打开两个木盒，一盒是几根小金条，另一盒是绵贯辰三一个伪装身份的美国护照；他又翻看了一下那一沓文件，均是贷款金额超过两千万的重要合同。 最高一个四千万，名字是野村大树。 当然这些只是本金，算上利息的话……琴酒心算了几秒，把一沓文件全拍在了伏特加胸口，又走回了驾驶位。 “脑力型干部，你的工作来了。” 伏特加按住文件，愣愣地转头：“大哥，不上交吗？” “我打算新招一个司机，缺钱。” 伏特加一个哆嗦，立马从后备箱中摸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钻进了车后排。 “大哥，我今晚通宵！” “呵，用这些钱多组建一些外围势力，今晚的事情，绝不会只有一次。” 伏特加恍然，以水月萤生那恶劣的性格，估计不知道哪天又会打电话找他们洗地，没有足够多弃子的话可不行。 而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那可不兴断掉啊。 另一边，萤生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比起酒厂那边事件暂告一段落，只等之后按着名单，安心上门找债主讨债，他这边还有另外一个尾巴要收。 一个本该风马牛不相及的尾巴。 当然在那之前，他要先送意外掉入兔子洞的爱丽丝小姐回家。 “心跳平静下来了吗？” 疾驰的机车之上，萤生偏头笑问。 小兰紧紧环着萤生的腰，侧头看着高架之下璀璨迷离的夜景，眼眸中也似乎染上了一丝梦境般的迷离。 “总感觉，好不真实呢。” “的确，我向你隐瞒了很多东西。” “比如？” “很抱歉，没法告诉你。 “诶多，这算是你的小伎俩吗？刻意营造神秘感什么的。” “哈哈，那你中招了吗？” “唔……就快了。” (本章完) 第34章 夜幕温情下的残忍 第34章 夜幕温情下的残忍 送小兰回到来时的那个路口，萤生朝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三层小楼看了一眼，窗户依旧是一片漆黑。 “晚安，这套衣服记得销毁。”萤生拍了拍腰前的手背，轻笑道。 “诶……这么快吗？” 小兰松开手，抬头向四周张望了眼，语气中竟莫名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意味。 萤生笑了笑，“最好不要说这种危险的话哦。” “嗯……” 小兰跳下车，走到车前，升起头盔面罩，向萤生眨了眨眼。 “水月君要去我家坐坐吗？” “噗——” 萤生忍俊不禁，放下机车脚撑，“好啊，我刚好有些口渴。” “哼哼~~” 小兰双手抱胸，嘴角微撇，“这么想去女孩子的家里，果然是人渣呢。” “牙白，被钓鱼执法了。” 萤生举手投降，笑道：“其实我之前有想过要带你去买衣服哦，作为补偿，理由正当，你会答应吗？” 小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轻轻点头，“应该……会吧。” “那既然到了商业街，再点些小吃、买杯奶茶，你会接受吗？” “嗯……大概。” “现在时间已经十点半，为了避免夜间积食，又该去街头慢慢散步了呢。” “的确合情合理。” “那样子，时间一不小心就会溜到暧昧的午夜哦。” “啊咧？” 忽然图穷匕见，小兰心里复盘了一回，立时就是身体向后一扬，满眼嫌弃。 “伱这家伙，熟练过头了吧。” “哈哈，纸上谈兵罢了，不要害怕哦。” 萤生足跟向后一蹬脚撑，重新发动机车，“回见，我的前辈兼同伴。” 机车仍然是离开这条街道后才开始加速，目送着萤生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小兰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街口站了几秒，摇头失笑，转身，向家里走去。 家中依旧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但或许是夜色愈发深沉，让一室灯火显得更加温暖，房间内竟不再那么空荡荡的。 总之，先去洗澡吧，一天结束了呢。 对了，还有手机信息。 之前震动过好几次来着，但她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好吧，其实零碎时间也有一点，不过她今晚好像有些兴奋过头，总是不小心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未接电话，三个。 一个妈妈的，两个园子的。 小兰先回拨了妈妈的电话，铃声响了大概三十秒才被接通。 “小兰，有什么事吗？” “是妈妈九点钟的电话，我那时……” “哦，我刚刚想要你去把工藤新一骂一顿，他竟然拿着一堆毫无依据的推理过来，想要阻止我推进诉讼程序。不过现在没事了，好像有什么新案件，他已经走了。 好了，就这样，我还有事，晚安小兰，你爸爸会没事的。” “妈妈，我……” “嘟嘟嘟嘟——” 急促的忙音略微有些刺痛耳膜，小兰轻轻一叹，看着窗外夜色，等了几秒，又回拨园子的电话。 无法接通，已关机。 也是，马上就要到十一点了，园子往常这时候也睡觉了。 咦？ 还有一条园子的短信，小兰点开。 【远离人渣！】 “…………” 小兰略微有些心虚地关闭短信，在心里给园子说了好几遍抱歉，去睡前洗漱了。而等她刚刚沐浴完裹着浴巾出来，电话铃声就再次响起，她走过去拿起一看。 目暮警官？ 心中涌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小兰接通电话，还不及她开口，电话对面就传出毛利小五郎急切的声音。 “小兰，快去米中央医院，英理她晕倒了！” “！！！” 小兰也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撑着沙发才勉强站稳，口中也变得有些干涩。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问那么多，你赶快过去啊！” “妈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坏消息？” “你烦不烦啊，过去照顾她啊！” “告诉我真相！”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快点……” “是不是又死了人！！！” 轰隆！！！ 夜空的宁静忽然被撕碎，少女压抑许久的郁气终于化作了一道惊雷。 从来，从来没有，小兰向毛利小五郎发出这样的怒吼。 当毫无掩饰的真实情感再也无法抑制，自胸口汹涌而出之时，她竟莫名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 虽然，她喊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 她刚刚到底做了何等不像话的事。 但更加发愣的，当然是电话对面的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 一向听话懂事的小兰忽然如此失礼，对着父亲和长辈这般咆哮…… 是叛逆期到了吗？ 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被带坏了？ 又或者…… 真的是他们错了？ 可他们隐瞒这件事是为了她好啊！ 她知道了又没有用，还不是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甚至还会打扰他们…… “抱歉，我现在就过去。” 小兰的声音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平日的温柔，但也已大致平静下来，之前的失态，好似只是从未发生过的幻觉一样。 “还有其他什么嘱咐吗？”她问。 毛利小五郎微愣，“没有了。” “好的，爸爸不用担心，妈妈一向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 “好，那你快点过去。” “嗯，爸爸再见，目暮警官再见。”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 警视厅的留置室内，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茫然，他们刚刚是……同时幻听了？ 与此同时，毛利宅客厅茶几之上，那之前被小兰取下的耳麦中传出平静的声音。 “现在，砸手机。” 嘭！！！ 木质踏踏米轰然爆出一个大洞，小兰的白色翻盖手机直接砸穿了木板，在二楼侦探事务所的地面上反复弹起落下，最后停下来时，已经变成了四截。 其他散落的小零件无算。 “抱歉，我没有想要偷听，耳麦我一直放在餐桌上，你刚刚的声音太大，我才听到。”耳麦中，萤生平静道。 小兰没有回应，她正在深呼吸，再深呼吸，再深呼吸…… “爸爸那个混蛋！！！” 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下去呢。 等了十数秒钟，听声音是小兰气鼓鼓地坐在了沙发上，萤生才再次开口。 “虽然我很期待你独自搬出来一个人住，但我还是得说一句多余的话。” “是是是，爸爸他是关心则乱。” 小兰轻哼一声：“既然他这么关心妈妈，早干嘛去了？他喝酒的时候有想过妈妈吗？他为十和子小姐争风吃醋、对别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妈妈又在哪里？” 耳麦内一片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衣物的淅淅索索声中，萤生终又听到小兰轻轻一叹。 “水月君，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承蒙捧场，几位书友询问q群，回复一下。 无群。 作者很少登q，目前也不准备建，嗯……就当我把精力全用在码字上了吧，抱歉抱歉。 大家想说什么可以发在书友圈里，都会看的。 非常感谢—— 以上。 (本章完) 第35章 目的早已不是金钱了 第35章 目的早已不是金钱了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吧，但毛利先生一直被拘留，事件就算又有了什么不好的后续，也和他没有太大关系。” 萤生的话合情合理，但小兰现在对不靠谱的老爸颇有些不满，只是轻哼一声。 “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惹是生非。” “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另有隐情呢。先去看看你的手机卡还能不能用，我会让手机店送一台新手机去医院门口等你。对了，耳麦的开关在左边后面。” “谢谢，但我现在还不想挂断。” 小兰换了一套常穿的蓝色外套，把耳麦戴上，拿起大剪刀，把自己之前外出的那一套衣着剪成细细的破布条。 萤生听到了剪刀咔擦的声音，提醒道：“最好是烧掉，至少也要找一些其他的衣物混合在一起，作为干扰项。” “知道了。” 小兰继续沉默地剪着衣物，十分钟后，她提着四个黑色不透明垃圾袋出门，走了两条街分别扔进不同的垃圾桶。 连续丢弃，这样隐藏效果也很有限。 萤生想。 不过算不得什么大事，就这样吧，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要处理那套机车服呢。 但他自己是因为不在乎，小兰现在……嗯，除开经验不足之外，貌似也有一种因为心绪大起大落而导致的不在乎。 老实说，这并不在萤生的预料之中。 毛利小五郎那个家伙，不，那群家伙，要隐瞒就隐瞒到底呀，现在这种既不告诉小兰实情，又让她忧心忡忡…… 啧，着实令人费解。 这都是为了伱好，大概就是打着这种旗号吧，有些难以评价呢。 “计程车过来了。”小兰说。 “好。”萤生关闭了耳麦。 天台之上的夜风颇具寒意，一身黑色运动服的萤生捧着双手哈气，他十指指尖都裹着一枚创可贴，但空气中并没有鲜血的浅淡芬芳，唯有纸页焚烧的味道。 等警笛声终于混着闪烁的红蓝光线远远飘来，萤生才用脚尖扬起地上的余烬，转身下了天台，离开这所银座医院。 三分钟后，工藤新一冲进了一楼护士台，身后是一众面色凝重的警察。 “死者在哪里？！”他急声问。 值班的护士小姐连忙带他们前往案发病房，见到警方赶来，早已经在现场等候的医生们连忙迎上前，但不等他们开口，工藤新一就当先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死者名为高原义，这一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另外一个身份，在银座地下街被毛利小五郎一记过肩摔给摔昏迷的人。 他不知道是何时醒来的，在护士查完房之后，于晚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将一把水果刀刺入自己心脏，自杀身亡。 查房的护士掉落了一支钢笔，沿原路寻找，发现尸体后报警。 “等一下！” 工藤新一发现了一个华点：“是谁将这件事告诉的妃律师？” 医院内一众医护面面相觑，继而纷纷摇头，都表示绝无此事。 另外…… “妃律师是指妃英理殿下？难道她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一名年轻的男医生眼中满是激动。“……” 工藤新一无语了几秒，摇摇头，这些人好像的确不会知道这件事。那么，妃律师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甚至比警方还要更快一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目暮警官，检查一下死者的手机。” 目暮十三立刻安排人照办，果然，死者手机通话记录第一条，就是妃英理的号码。 答案很明显，死者在自杀之前，给妃英理打了电话，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妃英理在情绪激荡之下直接晕了过去，最后的一句话是： “不要冲动！小五郎他不是故意的！” 与妃英理一起加班的助手栗山绿连忙呼叫了救护车，回想起那句话，觉得情况可能不对，又赶忙报警。 警方得知这件事后不到十分钟，新宿医院也传来警讯，发现了死者。 简单梳理之后，目暮十三看着病床上的尸体，面色凝重。 “这样就可以将案发时间大致确定，在那起电话挂断后的十一点十五分附近了。工藤老弟，我现在就去全面排查已经暂定的可疑人员名单，一定能找出凶手！” 目暮十三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却又顿住，只因工藤新一轻轻一叹。 “他真的是自杀。” 力道、方位、角度、死亡反应、没有挣扎痕迹……在工藤新一的分析中，无数细节都可以清晰说明，高原义的死亡并没有第二个人参与。 不多时，高原义的血液样本检测结果也新鲜出炉，证实他死前没有陷入过任何程度的麻醉状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各方证据清晰，目暮十三只得接受高原义是自杀这一事实，有些难以置信地呢喃。 他们现在已经基本认定，这一连串事件背后有一个幕后黑手，但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自杀……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死士什么的…… 现在可不是江户时代了啊！ 工藤新一不住思索：“从借那笔不可能还上的高利贷来看，高原义本就存在一定厌世倾向，只要能够帮他达成什么自己绝对完成不了的愿望，让他自杀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关键就是找出这件事情，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今晚才发生的。” “今晚……今晚？！” 目暮十三呢喃一回，眼神亮起：“会不会是绵贯信贷株式会社那边的极道火并？那里死了很多人，可能就有高原义的仇人，幕后之人帮他报仇，他就自杀了！” 工藤新一沉吟片刻，微微摇头。 “因为涉及高利贷，我们也去搜查一系问了详细经过，他们说是一个新兴帮派与泥惨会发生的冲突。哪怕电脑数据已被销毁，预计涉事资金也至少高达十亿日元。 而雪松清子所购买的保险，就算得到全额赔偿也只有五亿。她如果有能力做那件事，为什么还要在这边多此一举？” 佐藤美和子反驳道：“如果她是两个都想要呢？” “已经办不到了。” 工藤新一面色凝重：“事实上，这才是我一直最想不通的地方。她把毛利大叔和妃律师牵扯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算她成功获得了保险金，我们也已经盯上了那笔钱，她又该如何弄到自己手里去，合情合理地使用呢？” 病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这些问题没人能够给出答案。 嗡嗡嗡嗡！！！ 目暮十三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连忙接通，话筒中传出小兰的声音。 “我妈妈醒了，她有话要给警方说。” (本章完) 第36章 妃英理的苦痛与纠结 第36章 妃英理的苦痛与纠结 ——“因为你的存在。” ——“因为你丈夫的存在。” ——“我人生中最后一点寄托也被毁灭，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了。” ——“永别了，这个丑恶的世界。” ——“下次不会再来了。” 以上，就是高原义拨通妃英理电话之后，留下的最后遗言。 这些话对妃英理的精神冲击可想而知，当她清晰听到那尖锐利器刺入血肉的隐约声音之后，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时，眼中所见，就是医院病房里一片苍白的天板。 那苍白，是何等的砭人肌肤，何等的冰冷刺骨！ 万幸，手中还有一丝温暖。 当妃英理空洞的视线受到那一丝温暖的牵引，看到伏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的女儿时，一点晶莹不自觉便自眼角涌现。 “对不起，小兰。” 莫名的，她低声呢喃。 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不，是从十年前开始，因为家里的事情，这孩子就一直很劳累吧，她和毛利小五郎，这些年到底把小兰放在了什么位置啊。 妃英理眼中满是怜惜，微微抬起上身，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摸女儿的头。 但她才稍有动作，小兰就立刻睁开了惺忪睡眼，看到动静来自于她后，眼神很快清明，温柔笑着，起身抱住了她。 “妈妈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在。” 眼波微颤，妃英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十年前，她到底是舍弃了什么啊。 悬在半空的手好久都没有落下，当妃英理僵硬的身体终于重归柔软，想要好好抚摸女儿头发的时候。 小兰轻轻推开了她。 “抱歉，是我太小孩子气了，明明知道妈妈急着给警方打电话，我却还这样占据妈妈的时间。”小兰歉意地拿出玫红色的智能手机，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 “我妈妈醒了，她有话要给警方说。” 小兰说完这句话，将手机递给妈妈，转身向门外走去，摆手轻笑。 “我去一下洗手间。” 既然大家都想要瞒着她，那么她就索性自觉一点，自己避开吧。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妃英理张了张口，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甚至于犹豫了几秒后，她起身下床，走到病房门口，确认了一眼小兰没有在偷听。 抱歉，小兰。 但这种大人的事情你知道后，只会徒劳伤心，爸爸妈妈都是担心伱。 电话那边传来目暮十三的询问，妃英理走回病床边坐下，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篮。 浅蓝色的满天星满溢篮，拱从着数朵优雅的百合，那娇嫩的瓣轻轻随风摇曳，还带着数点夜色凝结的露珠。 妃英理指尖轻轻抚过篮的藤条，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的波澜。 小兰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呢。 “英理阿姨？” 电话对面传出了工藤新一的询问，妃英理收回手，眼神迅速平静下来，冷静讲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高原义那份遗言之后，目暮十三轻轻叹息一声，这下简直百分百确定是自杀了啊，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工藤家的，你依旧认为这不是意外吗？”说完之前经过后，妃英理冷声询问。 “英理阿姨，米中央公园的那两个字，你也看到了。”工藤新一平静回答。 “一个找不到指纹主人的女士香烟烟盒，一个不知道废弃多久都已经褪色的破风筝，这能够说明什么？那两个字是你自己拼凑出来的，谁知道它的本意是什么。”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秒，“英理阿姨说它仅是巧合，这话你自己信吗？” 妃英理咬牙：“好！那你有其他证据吗？不要仅是猜测。” 工藤新一无言以对。 “既然至今都没有其他证据，我问你，工藤家的，如果真存在一个幕后黑手，他为什么要留下那种嘲讽警方的话？ 你说他的目的是骗保，但局面发展为现在这样，那五亿日元被众多视线所关注，不是与他所想背道而驰吗？ 究其原因，不就是他留下了那个勉强可以算作证据的东西吗？ 如果没有那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警方又能不能一直陪着你调查不结案。但不管怎样，那种局面才是对幕后黑手有利的，不是吗？ 不要告诉我那是出于犯罪份子的嚣张，你说过的，他心思缜密、布局巧妙，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意气用事！” 妃英理的长篇大论结束，两家医院的病房内都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些问题，工藤新一无法回答。 因为这也是他所想不通的地方。 幕后黑手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当时留下那句嘲讽，总不至于只是一时脑抽吧！ 没有更多证据，这个问题无法想通，只得暂时搁置，先调查其他方向。 工藤新一转移话题：“英理阿姨，可以拜托你现在去往警视厅吗？我们希望对你和十和子小姐进行各个角度的侧写对比，确认毛利大叔那晚被利用的具体缘故。” 电话对面一片沉默，只隐约有一种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工藤新一想了想：“很抱歉让英理阿姨你这么晚过去，但因为事态升级，我担心继续拖延下去，可能会发生其他变故，所以……” “咳咳咳！” 目暮十三截口道：“妃律师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拿你和十和子做对比的想法，只是为了调查清楚案件真相。至于毛利老弟的说法……那个……”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讪笑道：“我也觉得他是很过份啦，但听起来蛮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你……” “呵~” 妃英理冷笑一声：“所以他就是将那个女人认成了我对吧，原来我在他心里，不该做律师，该去夜总会陪酒呢。” “绝不是这个样子！” 目暮十三连忙解释：“毛利老弟当时只是喝醉了，烂醉，估计是心里一直想着妃律师你，然后不小心看了眼。” “那这不就是单纯的巧合吗，赶快结案吧，还要我过去做什么？” 妃英理声音冰冷，急的目暮十三满头大汗，但又实在找不出话来说。毕竟任何一个正当职业的女人，被人拿来和夜总会妈妈桑作对比，大概心情都不会很好。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话倒是有那么一句话，但现实嘛…… 或许是这样吧。 目暮十三求助地看向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思索两秒，取出自己手机，拨通了毛利小五郎的电话。 别问毛利小五郎为什么被拘留了还有手机用，这只是“关系”的一点小小任性。 工藤新一向他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打开免提，五秒之后。 “英理，对不起……” 声音略显沧桑，还有些许颤抖。 另一边，米中央医院的庭院坛旁，坐在长椅上的小兰微微一叹，将耳麦音量稍微调小了一些。 爸爸妈妈，今晚会和解吗？ (本章完) 第37章 以爱之名，傲慢的原罪！ 第37章 以爱之名，傲慢的原罪！ 妃英理病床边的篮里，藏着耳朵。 并非是窃听器，而是另外一部手机，毕竟前者萤生稍微有些难以解释。 两部新手机和篮一起，被一位穿着快送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年轻女员工，于米中央医院门口，交到小兰手中。 小兰打开耳麦通讯，向萤生道谢，并开玩笑地询问：两部手机，是预备着她又生气时用来砸的吗？ 萤生告诉她，在那之前，那部手机还可以另有一个用途。 当然，前提是她愿意的话。 小兰思索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她，想要了解真相！ 在小兰主动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离开病房的过程中，是多么期待妈妈将她叫住，告诉她，她不用离开，她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们都将共同面对。 但，没有。 带着一缕微薄的失望，小兰走下了楼梯，于第一个楼道转角，取出了耳麦。 终于，她全程窃听了妈妈与警方的通话，听到了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听到了爸爸的悔恨，听到了妈妈的原谅…… 也不能说是完全原谅，不过是心软，决定去警视厅配合调查。 嘟嘟嘟嘟—— 病房内的电话挂断，耳麦中，也良久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水月君。” “嗯？” “谢谢你。” 明明只能听到耳麦中的声音，明明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的朋友，但于此刻，却给予了她独一份的慰藉呢。 “没什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小兰看着坛里纤弱的白色小，夜风轻拂，便即剧烈摇颤，好似随时都要断掉一般，轻轻一叹。 “他们不告诉我，或许也有一些道理，毕竟我确实没有一点头绪。” “你错了，如果他们让伱也参与调查，说不定可以发现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别这样安慰人呀，也太假了。” “这并不是安慰，总之，他们把你排除在外，无论哪方面，都是犯了一个莫大的错误。如果这些事背后真的存在所谓幕后黑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兰轻轻摇头：“与其说这些，你还不如说新一和警方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头绪，让我显得不是那么笨蛋。” “线索不够罢了，这与头脑无关。” “哦，那水月君呢？” “我并不擅长推理，而且也不清楚事件全貌；不认识毛利先生，不知道他的性格和行事逻辑；也没见过十和子小姐和妃律师，不知道她们的容貌异同，更加不可能完成拼图。” 小兰想了想，将十和子告诉她的那晚情况，复述给了萤生。 “现在呢？” “的确存在疑点，但这个单向视角里面什么也没法验证。而且警方那边还有毛利先生和其他目击者的多方面视角，有问题也是他们调查起来更加方便。” “关键就是爸爸为什么会看错对吧。”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说谎。而且就算如此，我也更加倾向于是一场意外，原因就和那位目暮警官说的一样，严重醉酒的人，眼力并不可靠。” “尤其是十和子小姐当时也戴了眼镜，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点，爸爸认错了？”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不过还是要等警方调查。对了，还不回病房吗，你妈妈她应该准备要离开了。”小兰微叹，起身，向病房走去。 “结果现在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嘛，唉，水月君你上次说的对，我现在果然只是一个瓶呢。” “都说了是线索不足，不要自怨自艾，你如果真想参与进去，待会儿跑到警视厅去和他们摊牌不就行了。” “算了吧，如果那样做，他们的反应你不会猜不到。” “态度强硬一点咯，有不满就要表现出来，一直压抑会很难受的。” “还好吧，习惯了。” “牙白，听起来真是凄凉。但请恕我直言，态度不是一天养成的，他们现在这样对待你，你自己也有责任。” “是是是。” 小兰无奈道：“看来水月君对大和抚子很有意见呢，不过我也没有温和到那种程度吧，让他们认为我是温室里的小白，经受不了任何风吹雨打。” “那就算一半，其他问题出自他们本身，嗯……这是对你的爱护呢。”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呀。” “哦呀，意识到枷锁的存在了吗？” “我才没有这样说。” 小兰的确没有这样宣之于口，但当她在医院走廊里再次见到妈妈，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小兰你一个人回去路上小心一些”时，心里是否会有些其他的想法呢？ 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哎呀哎呀，有这样一个女儿还真是方便呢。平日还会自己做家务，做饭，学习和运动都是一流，从来不用家里操心，反倒是……” “闭嘴吧你。” 看着妈妈乘坐的电梯门合拢，正自心绪复杂，耳机里就传来一阵风凉话，小兰直接没好气地打断。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是爸爸妈妈的正事要紧。” “那么问题来了，珍惜家人、珍惜你，难道不算一件正事吗？” “……” 小兰不想思考这个问题，默不作声回到之前病房，篮依旧摆在床头，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她走过去从里面摸出和左手同款的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星期六，零点五十八分。 “晚安，水月君。” “晚安。” 米中央医院的事情暂告一段落，短暂的夜间喧嚣之后，又复归沉寂。 另一边，银座医院那间发现死者的病房内，则是热火朝天，一群人四下搜寻，试图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已知高原义今晚自杀，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那为何这里会毫无发现？ 工藤新一看向那部已经被装进证物袋里面的手机，眼神闪烁。 “回去后向科学捜查系求助。” 如果幕后黑手是通过电话与高原义联系，事后删除记录，那他可就犯下一个大错误了！ 目暮十三点点头，留下两名警员收尾，带工藤新一一起回了警视厅。十分钟后，两人前往留置室，里面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目暮警官，英理过来了吗？” 一见来人，他连忙凑了过去。 (本章完) 第38章 毛利小五郎，三毒俱全！ 第38章 毛利小五郎，三毒俱全！ “妃律师已经过来了，现在正在由十和子小姐帮忙化妆。” 目暮十三进入留置室，关上门，找了张椅子坐下，声音颇为疲惫。 见毛利小五郎张口欲言，目暮十三又摇了摇头：“那两个人毛利老弟你都该了解，她们性格都很好，既然答应了配合调查，就不会出现其他状况。” 毛利小五郎闻言，颓然坐下。 “我……对不起她们。” 他长叹一声，搭配现在本就颓丧的气质和乱蓬蓬的头发，给人的感觉就和街边的流浪汉一样。 目暮十三眼皮一跳：“毛利老弟，你在想什么啊，千万不要说‘她们’这个词。”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什么只是，毛利老弟，经过这件事后，有些坏习惯你必须得改掉。而且十和子小姐也说了，她希望伱今后再也不要过去打扰她，最好彻底忘了她。”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目暮十三则是继续劝诫： “你会看错人，估计十和子小姐在你心里也只是替身，你真正在意的还是妃律师。毛利老弟，妃律师在这件事情中的种种表现，你也都看到了，她很在乎你，之后还是认真向她赔罪吧。” 毛利小五郎苦笑一声：“目暮警官，你不明白的。”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十和子更加温柔吗。”目暮十三眉头紧皱，“毛利老弟，你说你要是去银座夜总会不给钱，她对你还会是那个态度吗？” 毛利小五郎额头冒出一个井号，咬牙道：“十和子不是那种人！” “我不和你争这个，反正她说以后不想再见你，你不要过去自讨没趣就成。至于你和妃律师的问题，怎么看都是你的错，就不能好好低头服个软吗？” “我……我……唉……” 毛利小五郎结巴了半天，都没拿出个明确的态度，最后又是摇头叹息。 “说回案件吧，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只觉一阵心头火起，自家多年老友怎么成了这个熊样，但刚要再说话，就被工藤新一抢先一步。 “目暮警官，我们只剩下几小时了。” 听到这话，目暮十三一颗劝诫老友的拳拳之心也只得暂时放下，向微愣的毛利小五郎开口解释： “我回来路上，接到了松本警视的电话，他说很愿意支持我们继续调查，但也需要考虑警力分配和社会舆论的问题，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平衡一下。” 他又看向工藤新一，“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工藤老弟，这起案件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推进。当然，东京这些天好运的没有发生其他命案，也是一个原因。” 工藤新一轻轻摇头，面露歉意。 “松本警视也是在为目暮警官你考虑，搜查一系今晚获得了泥惨会的大量犯罪证据，还击毙了反抗的泥惨会干部绵贯辰三，而搜查三系这些天陪着我……” “哈哈，只要能做事就好，反正我不是职业组，升职遥遥无期。” 目暮十三打断了工藤新一的话，现实压力的确存在，但心中的正义感一直都在告诉他，他就是应该这样做才对！ 可惜。 现在事情越闹越大，连上级也终于按捺不住地过问，他也没法了。 工藤新一也感到了一阵压力，目光锐利，看向沉默许久的毛利小五郎。 “拜托毛利大叔再复述一遍那天的经过，我现在需要结合调查所得的其他视角，重新综合分析一次。” 毛利小五郎长长一叹。 “有烟吗？” 目暮十三面上才刚露出一丝笑意，听到这话又是立刻横眉倒竖：“毛利老弟，我刚刚给你说的什么？你必须戒烟！忘了你那天的尿检结果了吗？要引以为戒啊！”毛利小五郎眼中露出苦涩：“我哪里知道她递给我的烟里是加了料的呀，唉，她的身份有问题吗？” 工藤新一摇头道：“三江加奈子，高原义为你点的两位陪酒小姐之一，她在那里已经工作了半年。那盒烟是她前一晚的客人留给她的，说可以消除一切的烦恼。 而那晚你的心情刚好很糟糕，她就给你递烟了。 根据事后问询，她应该隐约知道那盒烟有些不对劲，但是不能确认，警方现在已经对她实施了拘留。” “唉，你们难为她做什么。” 毛利小五郎叹息道：“为了让客人钱大方一点，夜场里面那种东西其实很常见。在那里面不要接任何可疑的烟酒，离手的东西也不要再碰，这是基本常识，我那天…… 唉，我只是没想到，一向干净的十和子那里，也开始有那种东西了。” 嘭！！！ 目暮十三怒拍桌：“你疯了吗？！毛利老弟！你要警醒起来啊！” 工藤新一也是眉头皱起：“毛利大叔，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让小兰和英理阿姨知道，她们会怎样看你？” 毛利小五郎无言以对，沉默了几秒，又是不知道第几次长叹。 “放心，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且检测报告中不是说了吗，那不是什么有太大成|瘾性的东西，只是促进心率、加速血液循环之类的，不会有事的。” “太过小看它们可不行，毛利老弟！” 目暮十三一咬牙，决定祭出大招：“我以后一定会不时对你进行检查，免得你哪天陷入万劫不复，希望你配合。” “！！！” 毛利小五郎看着目暮十三一脸沉重的神情，只觉胸口一阵激荡，眼中几乎滚出热泪，重重点头。 “多谢！” 男人之间的友情无需多言，毛利小五郎抬起袖子在脸上一抹，就立刻回到正题，开始复述那天的经过。 “那天我正准备离开事务所，山田冈夫就找上了门。 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和英理的关系，让我拜托英理给他打官司。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他就一直冲我絮絮叨叨，不断卖惨，搞得我烦不胜烦，借口有事，偷偷溜到了银座。 路上他还一直打我电话，我挂断后就接着打，锲而不舍，到最后我索性静音放在了那里，随便他说多久。 到了夜总会，山田冈夫的电话也已经没再打来，我还以为解脱了。 结果我刚刚喊了一声十和子，那家伙就在卡座上转头，双眼发亮，强行凑过来和我一起喝酒，说他本来是过来一个人借酒消愁。 十和子不在，这个家伙又很烦人，我本来想走，但又有人请客…… 唉。 之后两名小姐给我劝酒，大概也有那个东西的原因吧，我感觉醉的特别快。 身后不远有几个客人不知道为什么，也聊起了英理和那起案件，我有些心烦意乱，就一个人去上厕所。 路上，我好几次听到那种缠绵的声音，身体不禁有些发热，就打算出去透透气。刚好路过休息室，门是半开的，我正打算掠过，就隐约听到了英理的声音。 然后……” (本章完) 第39章 完美犯罪！ 第39章 完美犯罪！ 然后，毛利小五郎推门而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忽略容貌上的客观差距，将夜总会的十和子幻视为了妃英理。 在路人的烟灰缸爆头刺激之下，直接热血冲头，大打出手。 一天之后，中午，本想劝架而被意外卷入的山田冈夫死于医疗事故。 两天之后，深夜，被打得最惨的高原义留下遗言后，于医院自杀。 再来，就是现在。 重新从头梳理完这一切，目暮十三心头竟莫名感到一阵惶恐。 假如，他只是说假如，并不存在一个所谓幕后黑手的话，毛利老弟所引发的这一切，当真是有些过份啊。 心中的不安让目暮十三不由自主地偏移视线，看向沉思的工藤新一。 工藤老弟，一定要一如既往的给力，勘破迷雾，揭露真相啊！ “事实上，很多地方我们都调查过了。” 工藤新一开始逐一分析： “山田冈夫知道毛利大叔你和英理阿姨的关系，这一点你认为很重要。但其实你们仅仅只是分居，至今没有离婚，只要有心调查，轻易便可得知，算不上疑点。 他不断给伱打电话，导致你没有接到十和子小姐的电话，这样的死缠烂打，也颇为符合我们调查所得，他的性格。 高原义请两位小姐招待你，的确可以认为他是有意指定三江加奈子，但后者是否给你派烟，他没可能事先确定。 你身后几个客人刚好在聊英理阿姨，是因为她登上了晚报头版，那份报纸被用来垫桌面了，有人意外看到。 至于路上的声音，我们询问调查时倒是没人承认，但在那种地方出现也不出奇。尤其是毛利大叔你在两位小姐环绕下，大概自己也早已生起了绮念……” “我绝对没有！” 毛利小五郎急声打断。 “……” 工藤新一无语两秒，不兴得反驳他，继续道：“从店内去往厕所，或者直接去往后院透气，都不会经过休息室，唯有从厕所那边去往后院会经过，你当时是为何做出的这个选择？” “就喝了很多酒，尿急，然后去上了厕所，顺路呀。”毛利小五郎挠挠头：“最重要的，不是英理的声音吗？” 工藤新一轻叹：“人的感官有时并不可靠，尤其是你那时候。我们已经验证了那些话，其实是十和子小姐说的。” “这……” 毛利小五郎无言以对，这么一连串分析下来，不就是他个人的问题吗？ 目暮十三也是颇为疑惑：“工藤老弟，照你的意思，这就是一起意外？你说的幕后黑手根本没有出现过踪迹啊。” 工藤新一摇摇头，“概率。” “什么？”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两眼懵逼，急忙询问，工藤新一解释道： “并不刻意追求某一目标的达成，而仅仅是在侧边布局，营造一种环境，让某件事发生的概率更高。 打个比方，假如a有哮喘，b想要杀死他。b没有选择亲自动手，而是大肆谈论春天里园的美丽，让a不经意间听到，又在之后，让a恰巧捡到一张限时优惠券。” “！！！” 旁听两人都是瞬间恍然，目暮十三急忙道：“那如果a做好了防范措施，并没有因为游览园而死呢？” “当然是等下一次，下下次。”工藤新一语气低沉：“只要b不骄不躁，静待时机，无数次高概率危险事件累加下来，a早晚有一天会中招。” “嘶——” 目暮十三倒吸一口凉气，有些难以置信地呢喃：“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工藤老弟，这种概率事件，警方根本没法获取证据，不就是完美犯罪吗？” 毛利小五郎也是面露苦涩：“那看来我还真是蠢货，竟然第一次就中招了啊。” “嗯？！” 工藤新一并没有纠结于对完美犯罪的感慨，反而立刻就意识到了华点，目光灼灼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大叔觉得这是第一次，难道是依循这个方向，有了新发现？” “我也无法确定，但在我去往银座的前一天下午，有人到我侦探事务所里，让我帮他找一只流浪猫。他说他没钱付定金，给了我一沓传单，都是酒吧和夜总会的，说是可以凭它们打折，我或许就是被它们勾动了想法吧。” “绝对是！” 工藤新一双眼大亮：“毛利大叔，你能够描绘出他的相貌吗？” “那个……我当时有些喝醉了，而且他还戴着口罩，所以……”毛利小五郎拼命挠头，忽然记起什么细节，忙道：“他穿着一双绿胶鞋，在地板上留下了好多泥脚印！” “绿胶鞋……泥脚印……” 工藤新一不住思索，另两人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但只是几秒钟过去，他就失望地摇了摇头。 “周二那天下午并没有下雨，首要猜测是建筑工地，但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并没有在建的项目，如果是更远的地方，泥土早就掉了，那个绝对只是伪装。” 工藤新一认为这是无用的信息，目暮十三却不这样认为，兴奋地一挥手：“他这样画蛇添足，反而让我们再度证实了幕后黑手的存在，只要上报给松本警视……” “没用的。” “什么？工藤老弟你……” “唉，目暮警官，连我都会怀疑，这真能算得上证据吗？” 工藤新一再次打断：“而且我总觉得，幕后黑手两次给出这种似是而非的线索，好像是在故意吊着我们一样。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趁机在暗中酝酿其他事件。” “纳尼？！！！” 目暮十三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震惊了，但略一细想，又觉得自家老弟说的极有道理。 这起连环案件已经整整拖了搜查三系五天时间，耗费了大量警力，如果幕后黑手在这段时间内进行了其他犯罪活动，他们说不定就一时失察忽略了过去。 但是！ 目暮十三茫然道：“这些天没人报警，没有其他案件啊？” “或许是我想太多，或许是幕后黑手的阴谋还在潜伏中，也或许是他这次谋划的事情不会引起什么公众危害。” 工藤新一摇摇头：“还是继续吧，这样的人太危险了，必须得把他找出来才行。” 于是讨论继续，因着未知的阴霾，留置室内空气都变得压抑了几分。 直到凌晨四点，有警察敲响门扉，向目暮十三汇报。 妃英理两人的各角度侧写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 (本章完) 第40章 工藤新一的恶劣本性！ 第40章 工藤新一的恶劣本性！ 留置室内，毛利小五郎一张张翻阅妃英理两人的面部侧写对比。 电脑系统判定相似度较高的那些角度，他完全无感。 但在看到某个左视侧颜方位时，却身形猛然一震，好似被闪电劈中了一般。 一直留意他的工藤新一连忙走到他身后，看向那两张照片。 妃英理的妆容较之平日稍显年轻，本就姣好的皮肤更加光泽水嫩；眼睛在黑框眼镜的映衬下更加明亮，眼影轻轻晕染，如同初春的朝霞般温暖；褐色长发轻盘，额前两缕轻垂，于优雅之上再添一份清新。 小兰的妈妈原来这样漂亮吗？ 工藤新一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连忙晃了晃头，看向另外一张十和子同角度的照片。 emmm……简而言之，就是低配版。 而且这两张相似度也并不算很高啊，难道其中还蕴含着其他因素？ 片刻后，毛利小五郎终于恢复了正常，向等待的两人讲述出答案： “我好像看到了十年前，那时的英理几乎就是这个样子。” 十年前？ 工藤新一仔细回忆，十年前英理阿姨还没有和毛利大叔分居，他和小兰一起玩的时候，也经常看见她。 那时的英理阿姨，是什么样子来着？ 嘶—— 两个拳头忽然从记忆中闪现，工藤新一摸着脑袋上并不存在的大包，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之前他都直接忘了英理阿姨是小兰的妈妈，原来是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说起来，另一个拳头揍向的是小兰吧。 上次的事情，他好像的确…… “工藤老弟，你想到什么了吗？”目暮十三看到工藤新一忽然的动作，一脸期待。 工藤新一点点头：“单纯一个相似度不高的侧面没有意义，一定是它连接着某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画面，才会在那一瞬间唤醒记忆，让醉酒的毛利大叔将人认错。” 毛利小五郎闻言苦思，但半晌一无所得，工藤新一又提醒道： “幕后黑手除非是十年前就认识你们，不然能够打造出这种特定的侧面，大概率是有照片作为模板。毛利大叔，回想一下你十年前和英理阿姨有在哪些地方拍照留恋过，照片现在又放在哪里？对了，伱当时一定站在左边。”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话，长叹一声，直接放弃了思考。 “这种照片多的是，全都放在家里。” “……” “……” 这句话直接把两人给干沉默了，完蛋，这样根本就没法继续调查了啊。 而目暮十三还另有一个奇特的观察点，上前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劝慰道：“毛利老弟，看来你和妃律师过去的感情非常好嘛，现在怎么就想不通呢？听老哥话，出去给别人好好道个歉，重新做人。” “……” 毛利小五郎无语，目暮警官以前从来不说这种事呀，现在这样……唉，大概是他这次表现太过糟糕，都被警方拘留了，让他在目暮警官眼里的形象大跌了吧。 既然老朋友不能独自一人处理好自己的生活，那他当然就要伸出援手。 老实说，蛮让人感动的。 但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见毛利老弟还是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目暮十三摇摇头，看向另一个老弟：“工藤老弟，要不要去毛利宅调查一下入侵痕迹，说不定有十年前的照片失窃。” 正在思索其他方向的工藤新一下意识摇头：“没有那个必要，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有痕迹，也大概率找不到了。” 毛利小五郎叹息道：“小兰每天都要收拾卫生，那天的脚印也是，本来可以用来判断嫌疑人身高体重的。”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思索。 目暮十三想了想：“要不要问问小兰，她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毛利小五郎沮丧摇头：“就算有什么不对劲，她也只会埋怨我喝醉酒糟蹋家里，哪能注意到那种事情。” 工藤新一也道：“英理阿姨家里一定也存有这样的照片，这个调查方向已经没意义了，需要另寻突破口。” “好吧。” 目暮十三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手下意识就摸向兜里烟盒，感受到毛利小五郎隐约的视线后，又顿住了，拿出手。 “工藤老弟，现在白天长，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他不是不愿意支持自家老弟，但一是上面在给压力，二是就现状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啊。 甚至于警视厅内另有一些风言风语，他都不好给自家老弟讲。 什么强行解释啦、以权谋私啦、袒护罪犯啦…… 唉，源头就是被拘留在警视厅里的雪松奈美，哪怕给她安排了单人间，消息还是逐渐扩散开了。 没办法，站在旁观者视角来看，这件事的确从头到尾都充斥着阴谋论。 哪怕是有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良好的社会信誉做背书，但因当事人与他们间的关系，这份信誉自然也就有所下降。 “山田冈夫怎么死的？”工藤新一问。 “医疗事故。”目暮十三答。 “医院为什么会看错ct扫描结果？” “没有任何原因，值班医生开始还想狡辩，推诿责任，被你一举揭穿，分析只是一时走神，他也愿意接受处罚。” “会不会是有人当时替换了那份报告，在第二天又换了回来？” 目暮十三长叹一声：“工藤老弟，你……压力不要太大，这件事是我们警方无能，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工藤新一沉默，他当然明白目暮警官的意思。 没有证据的推理，就只是臆想！ 在往常的案件中，这时只要按图索骥，填充证据就好了。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找不到证据！ “高原义的手机呢？”他沉声问。 “邮件、信息、通话记录，没有，一条可疑的记录都没有。” 工藤新一又是沉默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无比坚定，甚至有了一丝冰冷的意味，让见到这一幕的目暮十三两人心头都是不由一凛。 “工藤老弟，你……” “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在想，干脆把雪松奈美放出去，一切到此为止？” 目暮十三点头：“如果案件没有大的进展，那就不能再拖下去了，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再发生意外。” “那就让它发生。” “纳尼？！！！” 目暮十三双眼立时圆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工藤老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目暮警官，假设幕后黑手会继续行动，他剩下可以选择的目标并不多，警方有能力在他们身边布置眼线。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抓住他！” 此乃，引蛇出洞！ 工藤新一说出这话，眼中几乎亮起前所未见的兴奋光芒。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他，一定要赢！ (本章完) 第41章 工藤新一决定独走！ 第41章 工藤新一决定独走！ 周六，中午，工藤宅。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阳光有些刺眼。拉了下被子遮住眼睛，不到一分钟，额头上就热出了细汗。 “啊啊啊啊啊——！！！” 烦躁地把被子一把掀开，他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灿亮的阳光穿破眼皮，在瞳仁深处投射下血色的帷幕。 “可恶，我明明拉了窗帘的啊，为什么要起风啊！” 工藤新一一把扫开被风吹到脸上的窗帘，心情烦闷，睡意一下子消了大半。 他总算不情不愿地伸手去床头，摸索着找到手机，半眯着看了一眼。 十一点半…… ！！！ 他猛然双眼圆瞪，从床上跳了起来。 “迟到了！” 不过脚尖刚刚接触冰凉的地板，他又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来着。 莫名叹息一声，他拖着有些软趴趴的身体来到浴室，看向镜子中出现的那个人，嗯……帅还是帅的，就是头发乱成了一摊鸡窝，眼睛也略微有些肿胀。 “唉，目暮警官为什么要拒绝呢，明明不会有事的。” 工藤新一又是一叹，凌晨四点，目暮十三在警视厅严词拒绝了他的提议，并表示感谢他的帮助，但事情到此为止。 他当然不甘心就此放弃，以天还未亮为由，让警方配合他继续调查了一些事情，不断思索研究案件。 但直到东方第一缕天光破晓，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没奈何，game over。 目暮十三开车送他回来时，好像安慰了他一些什么，但工藤新一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唉，大概就是一些生命至上、稳定至上的话吧。 工藤新一摇摇头，开始洗漱。 道理他全部都懂，但果然还是揭开谜题，抓住幕后黑手最关键吧。 警方现在退出，那他就一个人调查。 总有一天，他会取得胜利！ 工藤新一穿着身蓝色外套跨出家门时，时间刚到十二点，他打算先找个饭店填饱肚子，然后去银座医院继续调查。 他凌晨时已经想到了幕后黑手向高原义传信的手法，大概是从顶楼天台上垂下耳麦之类的东西。 可惜这种事情他同样无法验证，最后只能回到高原义自杀的动机上来。 但他已经和警方在涩谷那边调查过，走访了许多认识高原义的人，除了一个家庭关系中的小疑点，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唉，幕后黑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爱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身边忽然窜出一个声音，把思绪游离的工藤新一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去，是玻璃橱窗内用来展示的电视机，正在播放国外引进的古装电影。 工藤新一摇头失笑，继续迈步，但仅是下一秒，他抬起的脚就凝固在了半空。电视机里蓦然传出一声男人的惨叫，但工藤新一却充耳未闻。 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的，依旧是刚刚所听到的，那肌肤雪白、容颜妖冶的女人，说出的那句充满魅惑的话语。 “我要，你的心。” 伱的心…… 你的心！！！ 工藤新一瞳孔骤缩，他一直认为幕后黑手是雪松清子那个未知的情人，是他一手谋划了一切。 但如果，雪松清子也参与了呢？！ 这听起来是一句蠢话，但如果考虑到警方对她多日来连续不断地调查，却没有发现她的任何一丝不对劲…… 那就只能说，恐怖了啊！ 工藤新一目光闪烁，他猜测雪松清子所做的事情都是在外围远处迂回，而且爆发点都是在数天之后，所以哪怕是跟踪她的佐藤美和子，也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比如说： 高原义之死！ 在之前的调查中，工藤新一和警方普遍认为，高原义深爱着妻子，在丧妻之后整日里借酒消愁，萌生死意。 但，如果换一个方向呢？ 假如高原义并没有那么深爱妻子，他天天去居酒屋喝酒，仅仅只是因为被某个女人，或者说少女，给魅惑了呢？！ 这样也刚好可以解释走访调查结果中的小疑点，毕竟可不止一个人说过： “真没想到，那家伙原来这么重情，平时都看不出来呀。” 确定了，绝对就是这样！ 工藤新一逐渐兴奋起来，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虽然对于这种畸形的爱意，他完全理解不能，其是否真能让高原义因此而自杀，也是一个未知数。 但较之之前毫无头绪而言，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而且，高原义的自杀或许是多种因素共同促成，说不定会把昨晚的猜测也加上呢？幕后黑手帮他达成了什么宿愿！ 在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工藤新一直接打车奔赴涩谷。 他记得那家高原义常去居酒屋的名字： 间幕居酒屋！ 三十分钟后，工藤新一站在了涩谷神宫前六丁目街头，步行进入一条辅路，转角就是目标地，他径直推门而入。 正午时分，居酒屋内空荡荡的，一眼望去没有一个客人，空气略显沉闷，却并不浑浊，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 工藤新一鼻尖轻动，辨认出那清新的芬芳，应该是源于鲜活的玫瑰。 老板娘年约四十，仅隐约残留着一点过往的风韵，本自恹恹地倚在柜台后方，一边打瞌睡，一边看着小电视里的大河剧，听到门口动静，慢悠悠抬眼望去。 “中午只有炸天妇罗和米饭，不过酒水正常售卖，客人你……” 待看清了逆光中的人影，她话语立时顿住，啧了一声，偏过头去继续看电视，“侦探先生，这回又要问什么？我上次可是百分百配合呀。” 工藤新一走向柜台，直入主题：“高原义在你这里喝酒，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有没有过其他女性陪同？” “哎呀，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他一向在二楼最里面那个包间喝酒，酒菜上齐之后就不让人去打扰。晚上那么多客人，我又不可能随时盯着他，怎么会知道他那里有没有进过其他人。” “等他走后，你总是要收拾包间的。” 老板娘闻言想了几秒，摇头道：“那没有，每次都只有一副碗筷，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与其他女人同行。” “没说是女人。” 工藤新一在手机上点开一张雪松清子的照片，展示给老板娘。 “见过她吗？” (本章完) 第42章 新志初遇？！ 第42章 新志初遇？！ “从来没有。” 凝视着雪松清子的照片好久，老板娘给出回答，又看向工藤新一，见他眉头微皱，不禁撇了撇嘴。 “侦探先生，你觉得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会去陪那种无钱无势的中年社畜喝酒？想太多了吧。我年轻时要是有她一半好看，早就在演艺圈里大杀四方了。” 工藤新一还是不愿放弃，皱眉道：“她有可能会戴口罩，会化妆。” “那这样就算她来过，我也不记得呀。”老板娘指向柜台上方空荡荡的斜角，呵呵笑道：“要不侦探先生慷慨解囊一下，我在这儿安个监控？” 工藤新一并不回话，只是不住思索，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多时，他偏头看向二楼楼梯。 来都来了，姑且上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上次忽略掉的细节呢。 他记得那里临窗，也许是可以向外看到什么，过去他先入为主以为高原义是在喝闷酒，向外关注的并不多。 “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随便，不过上面有一位客人在等人，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包间，你别去打扰她就好。” 看来玫瑰香就是那个人带来的，工藤新一的侦探本能下一秒就让他好奇发问：“她漂亮吗？你们很熟？” 老板娘斜睨了他一眼：“案件相关？” 工藤新一疑惑道：“不然呢？” “啧，没什么。她很漂亮，我第一次见，让伱别去打扰她，是因为她男伴钱给的很足，说她喜欢清净。” 只是这样吗…… 工藤新一有些失望地上楼，走向最里面被层层屏风隔开的包间，和式拉门是关着的，他略微有些疑惑，今天天气大好，老板娘都不打开通一下风吗？ 随手拉开门扉，比窗外阳光更快一步向他涌来的，是那沁人心脾的芬芳。 有一片绚烂的玫瑰海于他眼前绽放，香浓郁却又淡雅清新，并不腻人，只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间。 半开的窗户前，正侧坐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少女，她单手托腮，静静看着窗外的喧嚣繁华，茶色短发随风轻拂，气质清冷，好似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粗鲁的闯入者打破了这份静谧，她双眸深处，隐去一点淡淡的哀伤。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工藤新一连忙道歉，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甚至于视线还在不断打量窗前的少女，没有一丝避讳。 是他？ 宫野志保眼波微荡，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平静，挑眉看来，语气淡然。 “太失礼了，先生。” “抱歉，你是研究员？” “询问别人之前，不该先自我介绍吗？” “我叫工藤新一，是一名侦探，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件，这个包间有可能是一处关键地点。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包间吗？之前又在看什么？” “因为这里最安静，至少之前是。窗外有什么，我就在看什么。”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你和雪松清子是什么关系？” “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当然，姓氏是见过的。” “在哪里？” “自然是报纸上。” 宫野志保唇角微微上扬：“大名鼎鼎的名侦探，警视厅的救世主，距离那起天价保险金案件登报，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还没有解决吗？这可有些大失水准呢。” “……我可以过来看看吗？” 宫野志保屈指点了点地板：“只要不踩伤它们，可以。”地板之上，便是那一片玫瑰海，鲜艳的红色占据大半，只偶有几株纯洁的白色作为点缀，映衬之下，更增娇艳。 “很漂亮。” 工藤新一沿着一条刻意留出的小道向窗前走去，由衷夸赞道。 宫野志保眉梢微挑，没说什么。 于是工藤新一立刻便明白，这片海只怕是老板娘口中她男伴准备的，而且其中应是有什么不合她心意的地方。 他略一思索便得出猜测：“你不喜欢里面混着白玫瑰？” 宫野志保沮丧道：“但是这样的确更加好看呢。” 工藤新一心中默默点头，的确。 他走到窗台边，向外看去，入目便是一排临街高楼，圈定了视野的极限。在这被圈定的范围内仔细搜寻，可疑目标并不多，尤其是没有住宅。 难道是街道？ 他的确听说过，晚上这边会有女人站街，但以雪松清子的容貌而言，哪怕她说在援助|交际不是谎言，也必然是有钱人排队竞价，绝不至于站在下面等待。 那难道是酒店？ 工藤新一仰头看向一栋建筑，这个角度，最多可以看清第七层的阳台。虽然那里发生什么其他人也可以看见，可能性不大，但绝不能说是为零。 再找找有没有其他可疑点，之后就去酒店询问一下吧。 “警方已经宣布结案了，你还不肯放弃吗？”宫野志保忽然道。 工藤新一眼皮一跳：“早上的报纸？” “消息还没有出来，我只是见你一个人调查，你在找什么？”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秒，“我也不知道。” 宫野志保眉头微皱：“难道连现在的调查方向是不是正确的，你都无法确定？” “唉，就是这样。” 这次的案件与以往完全不同，除了幕后黑手手段精妙地使用“概率”这种方法以外，有可能的数次直接出手，也没有留下任何具有指向性的尾巴。 除了他故意留下的嘲讽。 这种面面俱到无疑说明对面是位专业人士，绝非过往的普通凶手可比。 所以…… 雪松清子的情人，其实是位职业杀手？ 但话又说回来，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就是雪松清子有问题了。还是那个原因，那五亿保险金她现在没可能利索地得手了，她这样做到底是图什么？ 难道有人在陷害她？ 以先陷害雪松奈美的方式？ 眼前迷雾重重，工藤新一只觉大脑一阵晕眩，糟糕，之前想事情太投入，三明治买了忘记吃，还落在计程车上了。 右臂忽然感到一股支撑的力量，摇晃的身体被稳稳扶住。 “用脑过度？”宫野志保问。 工藤新一揉着太阳穴，深呼吸：“谢谢，忘记吃早饭了。” “等着，我马上给你点东西，你先在这坐一会儿。” 宫野志保将自己刚用的椅子挪过来，扶着工藤新一坐下，刚要转身出门，就听他好似又忽然有了力气，一声惊呼。 “小兰？水月？！在逛街？！！！” (本章完) 第43章 红与黑的关系变得奇怪起来了 第43章 红与黑的关系变得奇怪起来了 五分钟后，一脸呆滞坐在窗前的工藤新一，见到宫野志保端着两叠天妇罗行出屏风，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真是一位好心人。 而当他看到继宫野志保之后，小兰和萤生并肩行出的时候…… 嗡嗡嗡嗡—— 大脑cpu直接超负荷运行！ 能量供应不足，散热效率低下，工藤新一大脑一片空白，咯噔一声，直接在椅子上晕了过去。等他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悠悠醒转时，听到的第一句是： “我就说低血很常见吧，小兰不用担心，工藤身体素质比我要好，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眼皮微微一颤，水月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浑话啊。 “瞧，已经醒了。别急着睁眼，工藤，你口里有，先含一会儿，现在也不要想案件，平稳呼吸，数一二三四五。” 又过了几分钟，工藤新一总算缓缓睁开眼睛，木质天板下方，是一左一右两名少女关切的神情。 不过左边这位只是一闪即逝，恍惚间，工藤新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果然是很善良的人呢，明明只是第一次见。 “新一你没事吧？”小兰关切问。 “……” 这话工藤新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费力地微微摇头，手掌触碰到了什么软绵绵、层层叠叠的东西，稍微用力，就想要抬起上身……“嘶嘶嘶嘶——好痛！” “不要乱动，你身下全是玫瑰，有刺。”宫野志保淡淡提醒道。 原来是这样啊……工藤新一苦笑，恐怕是自己刚刚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吧，也不知道背上会不会变得千疮百孔。 “抱歉，我会赔偿的。” “没什么，看过就行了。” “店里的玫瑰不是一般会修剪掉刺的吗？”小兰好奇问。 “我们上午亲自去圃里采摘的，而且伱的水月君说，玫瑰就是要有刺才好看，虽然这点我也认同就是了。” “……” “……” 小兰和工藤新一皆是无语，什么叫我的/小兰的水月君啊！ 宫野志保看着小兰的眼神变化，疑惑一瞬，恍然道：“抱歉，他送我玫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好闲聊到这边，他一时兴起罢了，说单纯只是为了好看。” “……” “……” 小兰两人又是无语，是误会了什么吗，没必要给她解释这个的吧。 而且，小兰看着铺满整个房间的玫瑰，心中忍不住碎碎念：果然是水月君的渣男风格呢，最擅长哄女孩子了。 “错误。” 一声轻笑从屏风之后传出，几人抬眼看去，一身白色卫衣、面上好似带着阳光般的萤生，正提着一个食盒走来。 “志保小姐是我的上级，我这无疑是献媚呢，可惜效果好像一般。” 宫野志保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萤生将食盒放在矮几上，打开第一层，只是一碗白粥，他取出递给小兰：“这个升血快，你喂工藤吧。” “不用不用！” 工藤新一面色涨红，蹭的一下不用手撑就挺起了上身，抢先一步从萤生手里接过白粥，勺子都不用就灌了一口。 “我自己来就行了！” 萤生无语，继续摆放食盒下方的小菜：“慢点儿，小心烫。” “还好，你刚刚应该浸过凉水了吧，我到底晕了多久呀？”“大概十几分钟？” 萤生瞥了一眼工藤新一的脖子，血点斑斑，但都不是很深，“志保小姐，被玫瑰刺伤需要打什么疫苗吗？” “不需要，嘶——” 工藤新一再次截口，这才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咬牙道：“玫瑰刺没有毒素，这种小伤口很快就会结痂的。” “那万一圃里用了农药呢？” “额……那……” “骗你的，纯天然，过来吃东西吧。” 萤生从桌上拿起一把长木尺，伸到工藤新一脚边，向两边扫开玫瑰。工藤新一看向桌上丰盛的小菜，卤牛肉、鸡翅、炸串、三鲜、丸子……一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连忙凑了过来。 “不是说中午只有米饭和天妇罗吗？” “加钱咯。” “……” 工藤新一无语，想起萤生之前的话，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问：“你在学校外找了兼职吗？”而且这位志保小姐看着也和他们同龄吧，竟然就成为水月的上级了。 “不是我去找兼职，是兼职来找我。” 萤生无奈道：“我父母以前在一家药品研究所工作，半个月前说要出长差，走了。几天前那家研究所的人找到我，说我父母偷了他们研发的一种新药，而且还可能用在了我身上，让我配合他们的研究。” 工藤新一愣住：“你……答应了？” “唉，我当然不肯答应，但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往那里一站，硬要抽我一管血，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充分发挥阿q精神，他们没直接把我抓回去当小白鼠，还算我走运。” “这……” 工藤新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偏头去看宫野志保，宫野志保冷声道：“大部分是真的。”于是工藤新一连忙挪了挪屁股，离她远了一些，义正词严： “人体实验是违法的！” 宫野志保眉梢一挑：“他自愿的。” “那是被自愿！” “……” 宫野志保懒得和他说，而且她对那晚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很了解，那个冷血动物琴酒只是带了一管血液样本回来，而不是直接把人绑回来，让她也颇为意外。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水月萤生很是识时务，果断加入了组织吧。 唉，看他对组织的说法，大概根本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 又拉一个无辜者下水，组织真是罪大恶极。 但，身处黑暗中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她看向萤生：“你等的人已经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训练基地？” “看你安排，你不是还要见姐姐吗？” “那明显只是一个借口吧，我才不想让姐姐参与到这种事里面。”她拿过丛中的手提包，起身就向外走去，“早点解决吧，那样你们还有时间去约会。” “咳咳咳！！！” 工藤新一差点儿没有一口呛死，视线在小兰和萤生身上不住打转，张口欲言，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萤生耸肩：“她误会了而已。” (本章完) 第44章 福尔摩斯需要华生 第44章 福尔摩斯需要华生 “他们想要在训练基地那边测试我的各项身体数据，建立数学模型，进行研究什么的。我想小兰下周五不就要进行空手道比赛了吗，不如也过来进行一次专业检测，了解自身，对武道发展有利。” 萤生解释了一句，看向小兰：“待会儿大概还要对练，拜托了。” 小兰点点头，有些紧张：“那种检测应该很昂贵吧，带我过去真的不要紧吗？” “恰恰相反，你的身体数据很值钱，他们还要倒给你钱。” “啊咧？” “哈哈，总之平常心就好，那家研究所经费很是充足。”萤生看向愣神的工藤新一，“工藤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工藤新一看着小兰，纠结了半晌：“不了，我下午还有其他事。” “那真是遗憾，是案件吧，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不，没什么。” “该不会还是雪松正人的案件吧，你这周就没在学校里好好待过一天。” 工藤新一摇摇头：“伱上级已经走了哦，还不去追她吗？” 萤生撇嘴：“反正我是司机，你这家伙不要转移话题，有什么麻烦事直接说出来，小兰可是一直都很想要帮你。” 工藤新一的确看出小兰的眼中蕴含着期待，但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摇摇头：“那件事警方已经宣布结案了，我过来这边是有其他的原因，你们先走吧。” 警方都已放弃，他自己也没有头绪，告诉小兰不是让她平添烦恼吗。 小兰目光微黯，正要起身，又被萤生按住，只听： “警方结论是什么？” “意外。” “所以你认为这不是意外？” “……” “知道闲棋吗？一个人的思虑总是有限的，在一些可有可无的地方落子，有时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现在这种让你也为难的情况，你怎么能肯定我们不会偶然间撞上什么关键线索呢？”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者说你到涩谷来其实是找志保小姐的？你们之前认识？难怪我们只是冲着这里清净落一下脚，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赶过来了。” “喂喂！才不是！这只是巧合啦！” “好吧，你看，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巧合。不要一个劲地偷瞄小兰，她如果真的吃醋，你不该高兴才是吗？” “咳咳！才没有偷瞄！” 工藤新一连忙转移话题：“我觉得水月你说的有些道理，我过来这边是……那个，你有没有和雪松清子聊过天？知不知道她……嗯，她的感情发展思路？” 萤生一脸古怪：“你想要做什么？” “案件相关！绝对的案件相关！” “好吧，那不太清楚，不过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看到她那边在搬家。” “什么？！搬家？！” 工藤新一震惊地差点儿跳了起来：“她搬去了什么地方？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我怎么知道，你还在调查她，是怀疑她弑父？” “不，不，我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喂，你这也太过谜语人了吧。” 见工藤新一依旧半晌没有回应，萤生索性换了个问题：“算了，毛利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大概快了吧。”工藤新一轻叹一声：“水月，你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自杀吗？” “在我看来，当然是信仰。” “信仰？宗教？”“不一定是宗教，主|义、思想、理念……嗯，好像也是一回事。总之，我想只有当人意识到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时，大概才会为了它而舍弃生命吧。” 工藤新一闻言若有所思，高原义的自杀，难道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吗？ 总感觉，变得更加复杂了呀。 嗡嗡嗡嗡—— 萤生手机响起，但还不等接通，就又被挂断了，他手一摊：“是大小姐在催促了，工藤，确认不下一颗闲棋吗？” 工藤新一无奈道：“我就算想，也不知道具体方向啊。最多，如果你们有听到关于雪松清子的事情，就告诉我吧。” “ok，回见，这里已经结账了。” 萤生起身，正要出门又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笑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各打五十大板，由小兰先开始。” 工藤新一愣住：“什么？” 小兰微微脸红，直接把萤生推出了门，“走啦，别让你上司等急了。”她从外面拉上门，挥挥手，“新一再见。” “别忘了书单。”萤生提醒。 “对哦。” 小兰在最后的缝隙中冲工藤新一双手合十：“拜托新一空闲后给我列一份侦探小说的书单吧，我想要帮助你！” 扑通！ 扑通！ 扑通！ 工藤新一的心脏在狂跳！ “好！” 他重重点头，之前对于萤生的些许醋意全然消失，什么嘛，原来那家伙一直在撮合他和小兰，是个大好人啊！ 嘭—— 门扉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萤生微微一笑，转身，下楼。小兰快步跟上：“结合新一刚刚说的那些，水月君有新的想法了吗？” “工藤大概是认为，高原义是为了雪松清子而自杀，现在正想要搜寻他们的接触证据。我不知道高原义是怎样的人，不清楚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让工藤好好调查吧。” 小兰恍然：“所以这家居酒屋，高原义生前也来过？” “应该是，而且大概就是志保小姐所选的那个包间。” “我只是说想要安静一点，本来打算去咖啡馆的。”楼梯下转角，传出宫野志保清冷的声音。 萤生笑道：“因为大家都像你这样想，咖啡馆其实一点也不安静呢。” “对，中午的居酒屋的确是个更好的选择，而且你还想赶紧找个地方把手里的两大桶鲜摆下。”宫野志保转出身形，看着楼梯上的两人，“到底是他瞒着你们，还是你们瞒着他？” “你觉得呢？”萤生反问。 “你们窃听了他？” “不，只是结合公开信息自己也调查了一下，毕竟一直被瞒着的感觉很不好受。我刚刚一直试图将那些消息借工藤之口转到明面上来，可惜，他不给机会。” 宫野志保点头，向外走去：“在你将那里摆满玫瑰之前，似乎有其他的香。” “是吗？我没太在意，是什么？” “蛮淡的幽香，或许是上一位客人留下来的吧。另外，我推荐安娜·凯瑟琳·格林。” 小兰微愣：“谢谢。” 萤生笑了笑：“志保小姐也觉得，福尔摩斯需要搭配一位华生吗？” 宫野志保唇角微扬。 “本就该这样。” (本章完) 第45章 小兰的酒厂一日游 第45章 小兰的酒厂一日游 周六下午两点，涩谷，目黑大厦。 萤生开着辆黑色丰田慢悠悠驶过地下停车场道闸，前方是一道不知厚几许的金属门阻路，从后视镜中瞥了眼保安岗中的壮汉，他也正看着这边，向耳机中汇报着什么。 不多时，宫野志保手机铃声响起。 她直接挂断。 十秒之后，萤生手机响起。 “喂，琴主管，是我们，志保小姐没有见到她姐姐，现在心情很不好。” “噗——” 后座的宫野志保一秒破功，琴主管，这是什么鬼称呼，琴酒到底是怎样给这个家伙说的组织啊。 电话对面冷笑一声，金属门缓缓升起。 “开到底，右转。” “ok。” 萤生发动车辆，向头顶摄像头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也不知道琴酒能不能理解意思，他又看向副驾上的小兰。 “据说这里的保密级别很高，可能会有一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安，但不要担心，你一个可以打他们十个。” 小兰轻轻点头，双手紧紧捏着衣角，看这架势，她好像的确进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志保小姐，你研究的药物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萤生问。 “保密事项。”宫野志保声音冷淡。 “就连小白鼠都没有知情权吗？” “……难道小白鼠应该有吗？” “总可以说个大致的方向吧，听琴主管的意思，好像是与身体机能强化有关？坦白讲，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那只是衍生系列。” “嘶——衍生品都那么厉害，正品还了得？该不会是丧尸病毒吧？” “……小白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最好去瑟瑟发抖才是，” “好吧，拜托研究员小姐稍后下手轻一些，别给我留下心理阴影。” “呵，我尽量。” “原来是这样！”小兰忽然恍然大悟：“水月君说志保小姐是你的上级，其实是小白鼠和研究员的关系吗？” “哈哈，小兰伱反应太迟钝了哦，我是被威逼利诱过来的诶，当然不会有什么正经的上级。” “所以……”小兰身体微微紧绷，“要播放车载电台吗？钢琴曲。” 萤生笑道：“志保小姐的意见呢？” 宫野志保无语：“琴酒既然让我亲自过来，就不可能对你们两个不利，至少现在不会。” 萤生轻叹：“悄悄话被识破了呢。” 小兰泄气：“我果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呢，不过琴酒……酒名，只是代号吗？” “应该是，那天就是他和另一个叫做伏特加的小弟一起来找我的，还有一个眼角有文身的女人，不知道叫什么。” “原来水月君那天真的被义务献血了，难怪早晨脸色不太好。” 小兰姑且算是揭开了一个彩蛋，又好奇回头：“志保小姐的代号是什么？” “……” 宫野志保觉得这两人是不是神经大条的有些过头了，组织成员的代号可是机密，能够这么随便问的吗？ “我想想，琴酒好像说过，叫……” “雪莉！”宫野志保当先一步自报代号，琴酒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就没有给水月萤生说过一丁点保密相关的话吗？！ “都是酒名诶。”小兰又看向萤生，“我还以为会和水月君……” “嘘——” 萤生抬指竖在唇边，笑道：“不要失礼，雪莉小姐会生气的哦。” 小兰连忙捂住嘴巴，糟糕糟糕，昨晚不是有妈妈的案例在前吗，牙白，自己是被水月君的表现抹消了职业偏见呢。 虽然十和子小姐说流萤是特例来着。 雪莉冷眼盯：“你们话说一半我也是会生气的。” “咳，这个嘛……”萤生转移话题：“雪莉小姐在研究所里地位很高吗？该不会是弃子吧？” “……” 雪莉终于确定了，这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咬牙道：“至少比你高，我是代号成员，你只是外围成员…不，是小白鼠才对！” “抱歉抱歉，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 车辆在道路尽头右转，入目是一条宽敞的金属通道，可供两车并行，通体泛着冰冷的银色光泽，颇有种科幻风格。 大门向两边敞开，厚重合金为底，皮上一层混凝土墙灰，作为伪装。 门口站着两名黑西装等候，萤生从车窗探出头：“要开进去吗？” “不用，大人停在这里就行。”一名黑西装连忙跑了过来，双脚一并，恭敬鞠躬：“请容我来为大人泊车。” 萤生把车钥匙扔给他，转头看向雪莉：“这种情况，我是不是不该说谢谢？” “……” 雪莉不想理他，直接推门下车，看向另一名黑西装：“琴酒呢？” 那人也是连忙鞠躬：“属下不知，琴酒大人上午下达指令，这处基地今天不允许其他人使用，专候雪莉大人。” 雪莉眉梢微挑，回头看向下车的萤生，琴酒竟然很重视这家伙吗？ 因为药物改造？ 可是明明分析不出异常呀。 “怎么，雪莉大人不会用这里的仪器？”萤生好奇问。 “……” 雪莉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无语了，无奈叹道：“这里只是没有行动人员，不是没有后勤人员。你先把后备箱里的仪器搬出来，我带你们去更衣室。” 所谓仪器，最主要就是两套黑色不知名材质的紧身衣，其上遍布电极，蓝色的线路如同百川归海，纳入背后一个小型发信器中，由电脑进行实时数据采集。 二十分钟后，萤生和小兰皆更换了衣物，站在一方擂台之上。 “水月君怎么知道我身体尺码的？” 因为衣物太过贴合，小兰略有些羞涩之后，眼中便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萤生笑道：“我知道你的身高。” “诶？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按照最完美的身材比例进行计算。”萤生颇为认真，“实践证明，数学果然是一门很好用的学问。” “……” 小兰抬手捂住略有些发红的脸颊，糟糕，这家伙果然好厉害，她必须多加注意才行呀，不能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台下电脑边的雪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个家伙当他不存在是吧！ 她直接拿起旁边话筒， “开始！” (本章完) 第46章 这本就是一场实验 第46章 这本就是一场实验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八点，在训练基地里吃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营养餐后，萤生和小兰各提着一大袋杂七杂八的东西，出现在了原宿的街头。 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各种潮流服饰、饰品、美食店鳞次栉比。天月大放光明，霓虹五彩斑斓，行人络绎不绝，与这繁华共映一场绚烂的夜景。 “哎呀……刚才吃的稍微有些多呢。”萤生忽然开口。 “唔……所以呢？” “所以为了避免夜间积食，对身体不好，是不是应该走几步呢？” “那到底是几步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脚步其实已经向前迈动了，如滴水入海，汇入人群之中，成为了这美丽夜景的一部分。 萤生轻笑：“我想要走到午夜去。” “达咩，那样太危险了，我可不敢。” “诶？原宿治安还可以吧。” “哼，水月君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完全不知道呢。” “哦。” “哦。” “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都打不过你诶，前辈，不要那么担心嘛。” “哼哼，你这家伙又来了，才不想和你说这个。”小兰提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而且按照雪莉小姐制定的作息表，我最晚十点半就需要休息了。” “这么严格呀，那食谱呢？” “当然也需要尽量遵守，那可是营养学家给出的建议诶。说起来，我之前还担心水月君是被极道给胁迫了，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是很正规的研究所呢，光是行动人员的后勤保障就一级棒。” “嗯……正规和极道也不冲突吧，比如昨晚那家高利贷。” “对哦，日本极道合法。”小兰好似忽然发现了什么真理一样，眼睛亮起，“意思就是说，极道并不全是坏蛋……” “错误！” 萤生当场否决：“今天的事情只是特例，当伱明天再见到他们时，他们又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诶？一直都遇到特例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嘛，雪莉小姐也是吗？” “她是核心的研究成员，我估计她就算在大坏蛋中，也是最坏的那一批，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所欺骗了。” “啊……骗人的吧，完全看不出来。” “那你看的出来，我在今天下午杀死了三个人吗？” “！！！” 听到这话小兰直接愣在了原地，水月君杀人？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看到萤生嘴角的笑意，这才恍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今天下午我们一直在一起，除了更衣室，你根本没有离开过我视线超过半分钟，怎么可能有时间做那种事。” “瞧，就是这样，所以你之后一个人遇到雪莉小姐的时候，千万不要信她的话，还有琴酒、伏特加，都是。” “……” 小兰无语：“完全听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我想想……你难道是想说，我对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都没法立刻确信，所以要对其他事物提高警惕吗？” “倒也可以那么理解。” “可这样也太累了吧。” “就和你凌晨时说的一样咯。” “什么？” “习惯就好。” 习惯，真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东西。哪怕再异常的状况，当它连续发生之后，就会使人迟钝，甚至感到理所当然。 看着天边的明月，萤生思绪不由飘飞了一阵，游离的视线在接触到道旁小小的报亭之后，才逐渐聚拢。 “小兰。” “嗯？” “警方已经放弃了继续调查天价保险金案件，晚报上可能会有结果，事关你的父母，去买一份吧。” 小兰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在人流中站定不动的萤生，伸出手，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一下，萤生顺着力道走了两步，然后直接在路边长椅上坐下了，笑了笑： “大概是下午用力过猛，肌肉撕裂，我坐一下，拜托了。” 小兰心中莫名涌现出一丝不安：“水月君，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身心舒畅。”萤生一边轻揉着小腿，笑道：“如果你可以为我读一下那起案件的后续，那就更好了。” “等我一下。” 小兰看不出萤生的表现与之前有什么差别，只以为那一丝不安是恍惚的错觉，很快便去报亭买了一份晚报，头版就是那起案件后续，她走回念给萤生听。 大意是： 本着严谨认真、为公民负责的工作态度，警方经过多日调查，终于确定雪松正人之死纯属意外；当事人雪松奈美也当着媒体向警方郑重道歉，表示自己之前的言论纯属无理取闹，不理解警方的难处。 事情皆大欢喜，完美落幕。 “没了？” 萤生声音平静，但紧闭双眸上纤长的睫毛，分明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这起案件的确就到这里结束了，下面的是……呀！”小兰看到第二版，蓦然一声惊呼，“有两名警察遇袭，身受重伤，目前仍在抢救，初步判定是泥惨会的报复行为。” 两位？ 重伤？ “还有其他的吗？”萤生问。 “其他的……”小兰抬眼看来：“水月君到底是想要了解些什么呢？” “当然是关于你父母的，其他的事情又与我无关。” “那就没有，报纸上完全没有提及他们。”小兰将手背轻轻靠在萤生额头上，感受了一会儿，担忧道：“水月君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实不相瞒，因为担心你父亲很快就会出来，我心情有些烦躁来着。” “啊咧？” “因为你的对比表格呀，绝对还没来得及做吧。而且今天我占用了你的时间，你家里的地板还没有修理，如果你父亲回来后看到，会有些麻烦的吧。” “是这样吗……” 小兰轻抿嘴唇，身体也缓缓靠在了靠背上，天边有阴云遮掩了月色，连累的她眼眸也有些黯淡。 “水月君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但爸爸经历过这件事后，应该会有所改变吧。而且他回家之后如果只能面临空荡荡的房间，一定会感到孤独的。我……抱歉，没法放着他不管呢，不然他一定会把生活搞到一团糟。” “不需要道歉哦。” “可是……我又让水月君失望了。” “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想太多。” 萤生笑了笑，睁开眼睛，拿过小兰手中的报纸，快速扫过各个版面。 果然没有啊。 清子，你是发现了吗？ 叮咚！ 手机忽然收到一封邮件，萤生避开小兰视线，点开，内容很简短。 【永别了，萤生君】 (本章完) 第47章 爱是会转移的吗？ 第47章 爱是会转移的吗？ 啊…… 要结束了吗？ 萤生轻轻一笑，删除那封邮件，那封雪松清子发出的，死亡宣告！ 【杀意+1】 她那样的人，就算真的一步步踏入萤生布置的陷阱，也没有可能自杀。 更何况，是她占据上风。 至少目前是。 收起手机，萤生抬起右手覆在心脏之上，静静感受了好一会儿。 这里，多少会有些感触吧？ 自雪松正人之死开始，至今，萤生的核心目标从来没有变化过。 爱意。 他于此世目前唯一所追寻的、所在意的，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为此，表面目的、追寻方向、实验对象，等等，全都不重要。 比如，一时兴起，为一株美丽的兰扫除阻滞她自成一格、乃至灿烂绽放的障碍；又比如，为了验证爱意的判定机制，反手将雪松清子推下深渊。 虽然貌似都失败了。 但这并不重要。 不到最后一秒，谁知道结局是怎样呢。 萤生随手将报纸扔进旁边垃圾桶，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 “现在刚到八点半，想回家了吗？” “诶？” 小兰疑惑抬头：“水月君又是在直白地表达对我的不满了吗？” “不，只是我今天早上七点就在米町另外一家研究所里做了全面体检，然后陪雪莉小姐外出散心，下午又是各种运动测试，最后以二次体检和抽血作为收尾，精力稍微有些不济了呢。” 萤生面现歉意，微微鞠躬：“抱歉，没能陪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小兰微愣，连忙起身摆手：“完全没有的事，我今天已经非常开心了，很感激水月君。那个，我现在就去打车，水月君在这里坐一下……对了，需要巧克力吗？” 稍微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呢。 萤生摇头失笑：“我倒也没有那么虚弱，去前面的计程车等待点吧。” 小兰忙又伸出空着的左手：“那样的话，至少让我来提东西吧。” “多谢，不过这里面藏有一些秘密，所以也不行呢。”萤生当先迈步，笑道：“主要是精神上的疲乏，身体的话，大概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量吧。” 小兰快步跟上：“我们两份不同吗？” “你主要是为了下周五的竞技比赛作准备，我更多是为了稳定地增强身体素质，雪莉小姐所配的食材补剂等当然不一样。更别说我还是小白鼠，里面还有一些更加危险的东西。” “小白鼠什么的……水月君就是因为这个才精神不佳吧。难道不能拒绝吗？雪莉小姐她……” “不关她的事，老实说，我觉得研究所这边一切都还ok。虽然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后面发现，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呢……不对不对，是极恶之辈，小兰你一定要对他们提高警惕。” “……” 小兰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另外，如果不是这边的问题，那水月君是在苦恼什么呢？ 答案貌似很明显，是她家里的问题呢。 水月君这样关心她，她却两次辜负他的期望，而且完全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回报。 她，是不是太糟糕了？ “对了，小兰伱还记得东条俊达吗？”在指定点排队等待计程车时，萤生忽然开口：“就是我在米中央公园遇到的，被高利贷弄到妻离子散的那位游民。” 小兰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水月君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萤生笑道：“主要是他现在住在公园里面，我估计他很少看报纸，可能不知道绵贯信贷株式会社覆灭的消息。我希望你去告诉他一下，他的债已经消除，他可以去找他的妻子了。” “没问题，我今晚就去！” 小兰连忙答应，心中微松，总算可以稍微回报一下水月君了！ 萤生笑了笑：“多谢，保险起见，记得遮掩一下外貌。” “明白，队伍移动了哦。”三十分钟后，晚九点整，计程车停在了米町一丁目伊安公寓楼下。 和小兰道别，萤生下车上楼，自家隔壁的2601房门大开，其内陈设与之前大体一致，客厅内有三个穿着廉价西装的年轻男人在到处指指点点，不断拍照。 回到自己家中，萤生将手中大袋子放在餐桌上，摸出一个长条纸盒，封皮上写着某某胶囊，用途是促进新陈代谢。 撕开纸封，里面是五排墨绿色塑胶盒，萤生打开一盒，满满的大号黄铜胶囊，9mm。 简单抽查了几颗，萤生又从袋子里取出其他补剂、药品，一一整理。 他不让小兰帮他拎袋子，原因当然就是重量不对。 还好，它们没有哗哗作响。 整理完他向琴酒申请的常用工具，萤生正准备去洗漱沐浴，电话铃声便即响起，接通，传出小兰颇为急切的小声。 “水月君，东条先生去世了。” “嗯？怎么回事？” “我听围观的人讲，好像是喝醉酒跌进湖中，溺死了。不过我看到警方和新一在附近搜查，可能另有隐情。” “真是不幸，你要和工藤一起调查吗？” “诶？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吧。” “那就相信工藤吧，不管是意外还是谋杀，他总是可以解决的。对了，你有进行伪装吗？别被看到了。” “绝不会，水月君精神好些了吗？” “正准备睡觉呢，拜拜。” “晚安。” 电话挂断。 萤生从常用工具中拿起一个古董手机，新换了一张不记名号卡，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捏着喉咙改变声音： “警官先生，我在东面树林那里看到了一个可疑身影，是个长头发的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她的眼神好可怕，我都不敢当面给您讲，拜托您就算抓住她也不要提及我，感激不尽。” 咔哒—— 不等对面开口，萤生已然挂断电话，关机取卡，捏碎，十分钟后，让它和着沐浴露泡沫一起，消失在下水道中。 据说，大部分人在洗澡的时候都会灵感迸发。 此时萤生脑海中所迸发出来的，就是米町的全幅市政地图。 米中央公园里最适合隐藏身形的地方，当然就是案发现场附近的树林。 而伊安公寓，在公园的北方。 东条俊达之死的原计划，当然出自萤生之手，而执行者是雪松清子。 现在他和雪松清子间略生嫌隙，他需要通过东条俊达死于何处，死于何种方式，判断雪松清子的行为模式。 倒不是为了弥补关系，他们间本就没有这种说法。 仅仅只是…… 关注？ 关注一下，那曾经共生的个体。 至于让小兰去吸引警方注意力，则只是随手为之，反正不会有多少风险。 又十分钟后，萤生穿着睡衣钻进了被窝，合上双眼，不知过了多久，枕边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看也不看接通。 “抱歉，水月君，打扰了你的休息。” (本章完) 第48章 水中之月，瘾！ 第48章 水中之月，瘾！ “之前警方查看道路监控，把我也看见了，不过水月君放心，我那时已经离公园很远，他们不知道我去过那边。” 小兰开口解释，语气略有些难为情。 “我爸爸打电话问我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外面，我给他说我和园子一起逛街到很晚，之后又吃了甜品，才走路回家。所以……如果之后有人问起的话，我们下午四点就体检完毕分开了，可以吗？” “你完全可以回怼他一句，让他先管好自己再说。” “额，太过头了吧，而且…因为……” “因为你爸其实不可能会深究这件事，但工藤也在那边，你是想向他解释。但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今天中午不是碰到过工藤吗，他也知道伱去干嘛。” “嗯……现在已经十点过了，毕竟还是有些晚呢。” “我知道了，抱歉。” “诶？因为被发现吗？这种事情只是巧合啦，该道歉的是撒谎的我才对。” “反正源头在我就是了，让我想想赔礼……嗯，把你家重新翻修一遍怎么样？刚好你需要修补地板。对外就说，是你下午逛街的时候，抽中了家居城的一等奖。” “千万不要，这样也太破费了……” “喂喂，信号不好，就这样，我让他们明天上午九点过来，晚安。” 小兰还想再说什么，萤生已经笑着挂断电话，不错的甜点。 联系家居城后，手机关机，意识逐渐沉没于无尽的虚无之中。 似乎只是下一刹那，那虚无之中蓦然凭空诞生一种强烈的心悸感。 一切皆无的地方，怎会出现心悸呢？ 于是，萤生的意识出现了。 【剩余寿命：9秒！】 【剩余寿命：8秒！】 【剩余寿命：7秒！】 炽盛的红芒好似蕴含着某种鲜血淋漓的味道，又像某种濒死猛兽带着腥气的急促喘息；灼热的滚烫席卷灵魂，无穷无尽的痛楚钻透大脑，钻透思想！ 【剩余寿命：6秒！】 【剩余寿命：5秒！】 【剩余寿命：4秒！】 何等清晰，这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要绚烂绽放一般的无可想象痛楚；何等真切，这于无间地狱红莲业火之中所反证、所确立的，个体存在的感觉！ 【剩余寿命：3秒！】 【剩余寿命：2秒！】 【剩余寿命：1秒！】 哪怕是重度昏迷，哪怕是植物人，此时也该恢复意识了吧。 萤生心念动处，爱意与杀意相融，化作他赖以存在的，生命！ 【爱意-1！】 【杀意-1！】 【寿命+1！】 霎时，云收雨歇，好似之前的一切感触统统都不存在，仅是梦幻泡影。 啵—— 气泡破裂了。 如同死掉般的静谧世界中，唯有一个急促的喘息在不断回荡。 良久，远处汽车的鸣笛，才突兀地闯入这个世界，以它作为冲锋的号角，世界的一切忽然如潮水般奔涌而来，五光十色的绚烂鲜活，天地之间，那浩荡的生气！ 萤生唇角微微上扬，直到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无声的大笑。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 果真令人着迷！ 他过去，或者说前世，也偶尔会在酒吧里看到些没精打采的家伙使用一种名为“边界”的违禁品，往往不过几秒钟，就能够重新变得活力满满，对世界充满热爱。 当然，也有一些人再也不会醒来，酒保总是说他们喝醉了。 萤生过去一向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会对这种东西上瘾。不过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 身周传来些许冰凉黏腻的触感，是被汗水浸透的纯睡衣，萤生掀开被子，前往浴室，此时是凌晨四点五十四分，距离他重新活过来，刚过去十分钟。 【爱意：0】 【杀意：18（能力一：狂化）】 【剩余寿命：1天】 这几天貌似做了些无用功，但只要能够验证他的猜想，一切都无关紧要。 下一位实验品早已联系好，未来二十四小时，姑且好好进食一番吧。 沐浴完毕，于全身风干机中以柔和的微风拂去水汽，萤生赤身来到宽敞的衣帽间，沿着那一排排衣架缓慢行去，指尖轻轻划过每一件衣物，如白玉流过丝绸，那细腻润泽的触感。 指下最后停留的，是一件玄色为底、金线饰纹的华美和服。 这件和服貌似是一个女人送的，与它一起的，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 但那个人是谁，他实在是记不得了。 总之，谢谢您，美丽的小姐。 凌晨五点四十分，伊安公寓地下停车场内，一辆等待许久的黑色宾利雅致终于缓缓启程，于凌晨六点驶入一处幽静的和风别院，几经折转，车停于庭院之外。 一位于细雨中静立的黑西装恭敬鞠躬，走过来，弯腰拉开后车门。 哒—— 一只木屐，轻轻踏在了青石板上。 庭院边的古拙回廊之上，稀薄的天光与雨帘之后，一位身着素色和服的中年美妇正跪坐于蒲团之上，静静看着自道路尽头向她走来的，那如梦一般的身影。 终于，那梦境到了她的近前。 “千代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沉醉于梦境般的迷离双眸中，终于亮起一道明亮的色彩。 “好，我所掌握的住吉会东京分部，将尽数听从你的调遣。” “谢谢你，千代子，但我更加需要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东西。”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只需要，爱意……” 千代子的眼神中充溢着悲伤，“萤，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离开住吉会，哪怕放弃一切……但，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如何做，你的神明，才会认可。” “那不是你的原因，千代子。” 萤生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怜惜：“是我的错，是我过去竟不曾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爱，是相互的。千代子，很抱歉，可以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不，萤，我……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一点，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 “别再说了。” 萤生以食指，轻轻封住了她的唇，柔声道：“这里凉，我们先进房间吧。” 千代子的眼眸，已然完全融化为了一泓春水，轻轻点头。 她想要起身，但在那之前，视线便忽然不自主的转动，一声轻呼中，她双手紧紧环住了萤生的脖颈，而她的身体，自然是被萤生双手横抱在怀中。 双颊泛起一缕来自于过往的红晕，她于萤生胸前，微微埋着头。 “千代子，我需要你配合我进行一场实验，你愿意吗？” “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哪怕会有生命危险？” “哪怕，让我去死。” “你对我真好，千代子，为了你，我一定会学会的，何为爱意。” “萤……我会把我的心给你。” (本章完) 第49章 现在是，复仇时刻！ 第49章 现在是，复仇时刻！ 星期日，上午九点，毛利宅。 家居城的员工如期而至，小兰听着话筒中的忙音，轻轻一叹。 水月君电话打不通，是不想让她推辞掉这份礼物吗？而且竟然早早就付过钱了，让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看着装修队长询问的眼神，小兰无奈让开了道路。 “他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在保持原有风格的基础上，做到尽善尽美，钱不是问题。” “……” 小兰无语，虽然她知道萤生不在乎钱，但她作为受馈赠一方，完全没法不在乎呢。 各项加起来，啊……她亏欠的太多了，到底要怎样回赠呀。 “就不能尽量朴素一点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不会退钱。” “……大概要多久？” “我们正要测量房间尺寸，会在一个小时之内给出效果图，待您确认之后再施工，工期根据您的要求而定。” 小兰想了想，向毛利小五郎拨去电话。 尽量在爸爸回家之前弄完吧，他昨晚已经又和警方在一起查案了，估计是已经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接通，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喂，小兰，找毛利老弟有什么事吗？” 小兰微愣：“目暮警官，我爸爸他没法接电话吗？” “额……这个嘛……他睡着了。” “那就把他叫醒。” “嗯，恐怕有些困难，他睡的很沉。” “……他昏迷了？” “嘶——这个……这个……” 目暮十三一阵支支吾吾，小兰平日不是很温柔吗，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敏锐，那么强势呀。 小兰自己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她现在对自家不靠谱的老爸很有意见，就是要用这种态度才对。 “目暮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至少也是相关家属，连一点知情权也没有吗？” “唉，小兰，不是不告诉你，只是…” “对，只是告诉我也没用，只是担心我。”小兰轻叹：“目暮警官，我下周五要参加空手道比赛，你要来参观吗？” “额……我知道小兰伱空手道很厉害，但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什么？工藤老弟你说什么？我马上过来！” 目暮十三话到一半，声音变的悠远，然后又迅速拉回来：“不好意思啊，小兰，我这边还有其他事，下次再……” “等一下！” 小兰连忙截口：“至少我爸爸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一点可以说吧。” “唉，他今天早上被暴力团打进了医院，现在还昏迷着，不过小兰你不用担心，没有生命危险。对了，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你妈妈呀，我可是看你性格变坚韧了才说的，要是走漏风声，就没有下次了。” 目暮十三语速很快，小兰眼神一凛。 “绝对保密，目暮大叔！”“哈哈哈，好，周末愉快。” 电话挂断，目暮十三胖脸带笑，颇有一种老怀大慰的感觉。 小兰这孩子姑且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性格坚强，不仅照顾好了自己，更照顾好了她那个不靠谱的老爸，对外性格温柔，待人接物有礼有节，人人夸赞，现在又加了一份冷静和成熟…… 哎呀，有这样一个女儿真好呀。 相较之下，毛利老弟作为父亲就太过糟糕了，明明昨天的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气冲冲地跑去找雪松奈美的麻烦，结果被打成那副模样。 要不是工藤老弟发现的及时，毛利老弟估计另一条腿也会被打断吧。 “目暮警官，你在想什么？” 工藤新一坐在警视厅搜查三系办公区域一张办公桌后，看到目暮十三又笑又叹，不由好奇发问。 “咳，我是在想毛利老弟柔道不是很不错吗，怎么会被那么轻易地撂倒，你追过去也就最多晚了一分钟吧。” “双拳难敌四手吧，大概，警方有抓住那些人吗？” “这个嘛……那里没有监控，他们一哄而散，稍微有些难度。” 工藤新一对此本也不报太大希望，看那些人撤退的速度，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毛利大叔是又中了一个圈套。 也不知道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又或者他只是无辜受到了波及？ 当然，他自己无脑上套也有责任，而且很大。 “雪松奈美怎么说？” “她坚称那些人与她无关，你主张的她雇佣极道对警方进行打击报复，是血口喷人。”目暮十三轻叹：“已经把她拘起来晾了两个小时了，工藤老弟要去再次询问吗？” 工藤新一点头，起身朝四周望了一眼，眉头微皱：“佐藤警官呢？” “在留置室……咳咳，工藤老弟放心，佐藤她只是在外面待着，绝对不可能对嫌疑人动用私刑。”他顿了一下，“老弟要是担心影响审讯，要不让佐藤去医院照顾伤者？” “不用了，她不是向目暮警官你保证过的吗，不会意气用事。” 话是这么说，但刚刚担心的就是他自己吧，工藤新一自嘲一笑：“昨天傍晚泥惨会是冲着佐藤警官来的，高木警官和白鸟警官为了保护她，都身受重伤进了医院，她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昨天下午五点，搜查三系众人总算久违的按照正常时间下班。 虽然案件草草收场让许多人都心怀不甘，但事已至此，生活总是还要继续，不知是谁提议了一句去聚餐，众人就齐齐响应，不等天黑就去往了一家居酒屋。 酒过三巡，时间方至七点一刻，佐藤美和子独自一人去往洗手间。 已经有了数分酒意的男警们纷纷目送这位警视厅之，待她消失于视野中后，又都看向了高木涉和白鸟任三郎。 这两人就是目前搜查三系内对佐藤美和子争夺最为激烈之人，虽然没有如同青春期小鬼一样冲动冒失，但心意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就和黑夜中的明灯一样显眼。 众人接连撺掇之下，他两人也是一时酒气上涌，便满怀战意地对视一眼，共同去往了洗手间。 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也未定，总之先过去了再说。 看着他们的背影，其余人都是一脸姨母笑，然而一分钟都不到，洗手间方向就传来了高木涉两人的大声呼救。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跑去，于路上又听到了闷哼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待他们冲入洗手间，首先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高木涉两人。 一群雅库扎正在翻窗逃跑，有两名警察连忙追去，但更多的人还是在焦急地寻找佐藤美和子的踪迹。 最后还是目暮十三先一步在一个隔间之中将她找到，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关上了门，眼中满是怒火。 到底是哪些杂碎，竟做出这种事！ (本章完) 第50章 警方的罪孽？！ 第50章 警方的罪孽？！ 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高木涉和白鸟任三郎及时赶到，昏迷在马桶之上的佐藤美和子只是有些衣不蔽体，尚未遭遇那种事。 经过佐藤美和子醒来后的描述，是有人早就埋伏在洗手间内，她一进入就被人从后面用毛巾捂住了口鼻。 毛巾之上含有乙醚，她毫无反抗之力地便被拿下。 “是雪松清子！” 意识稍待恢复清晰，佐藤美和子几乎是立刻就吼了出来。 等她见到昏迷在担架中被抬上救护车的高木涉两人，眼神更是冰冷地想要杀人，连目暮十三都不敢上前劝慰。 而且目暮十三其实也觉得这个推论合情合理，雪松清子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对警方，尤其是对佐藤美和子，进行报复。 另外，首选玷污，而非杀害，这也更像是女性会选择的方式。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高木涉两人就算及时赶到，等待他们的也只会是一具尸体。 理由方面，简单来说就是： 如果站在旁观者视角，如果雪松清子真的是无辜之人，那么警方这些天对她所做的事情，可谓是过份到了极点！ 调查，全天候的跟踪调查！ 走访，对其所有人际关系的走访！ 直接这样说来貌似不太明晰，但重点在于雪松清子的本身身份，她可是一名在校女高中生，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女！ 警方对她如此大张旗鼓地调查，势必会掀起众多流言蜚语。 仅目暮十三侧面所知，就已有很多人以异样的眼神看待她，认为她是残忍杀害父亲的真凶。 而更加过份的还是另外一个方面，竟然有男生去骚扰她，询问她的价格！！！ 据说，雪松清子过去在学校里，乃是冰山美人那一类的校。 而如今，毫无疑问已经社会性死亡！ 雪松清子没有因此而崩溃，乃至自杀，简直可谓是心智坚定到超乎寻常了。而她若是想要报复造成这一切的警方，释放那源于警方罪孽的业火，更是顺利成章！ 其实，目暮十三最开始带领警方调查时，是有注意控制这方面影响的。 但后面事情变得繁杂起来，他就主要在跟着工藤新一到处跑，将走访关系网这一任务交给了佐藤美和子。 唉。 他是知道佐藤她嫉恶如仇，知道她对雪松清子自甘堕落很是失望，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佐藤她会毫不避讳地向雪松清子的同学，问出……问出，那样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目暮十三在后面斥责佐藤美和子时才知道，她在新宿跟踪雪松清子时，被好几个喝醉的男人围着骚扰过，她最终忍无可忍，把那些人统统撂倒盘问，得知是一个男人钱雇他们这样做的。 而那个男人，佐藤美和子十分钟前才见过，在和雪松清子聊天。 于是这便被佐藤美和子视作恬不知耻的挑衅，才有了之后的事。 时间拉回现在。 周日上午九点十分。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来到留置室外，佐藤美和子看向工藤新一，目光颇为冰冷。 “为什么不允许警方拘捕雪松清子？” “没有证据。” 工藤新一平静道：“根据调查，虽然泥惨会昨天的确接到了一笔要对你出手的高额雇佣，但对方使用的渠道，来自于已经意外坠楼死去的岛田社长，不能确定雇佣者的身份。” “那个岛田社长的死绝对也是幕后黑手干的吧！哪里会有这么多意外！” “这件事发生在一周前，人都已经下葬了，没法调查。” 听到这话，目暮十三有些尴尬道：“工藤老弟，实在抱歉，因为是极道相关的案件，而且没人对他的死因有所质疑，没人报警，我们就也没有在意。” 工藤新一摇摇头：“特殊情况，警视厅警力有限。但，现在应该有调查了吧。” “有！” 目暮十三立刻拿出手机给同僚打电话，片刻后转述道： “那位岛田社长生前也在经营高利贷，雪松正人就是他的客户之一，有很多人都见过他。并且该泥惨会分部得知雪松正人死讯和五亿保险金事件后，还多次前往山田冈夫家骚扰雪松奈美。” 佐藤美和子目光一凛：“这就可以说明他和雪松清子存在关联了吧。” “有这个可能，但雪松奈美呢？” 工藤新一不太想和不冷静的女人说太多，推开留置室铁门走了进去，佐藤美和子也想往里走，目暮十三按住她的肩膀。 “佐藤，雪松奈美手机里有一条通话记录，不就是联系泥惨会的吗，她怎么看都更加可疑，你也就是因为这个守在这里，怎么又说起雪松清子的事情了？ 清子君她……唉…… 你知道吗，那五亿保险金已经下来了，她只拿了三千万。” 有警方施加压力，保险公司办事效率很高，昨天中午就向雪松清子支付了保险金，而她又如约将其大头交给了她妈妈。 正因如此，昨晚高木涉两人遇袭之后，哪怕佐藤美和子严正指控雪松清子，因无相关证据，也没有对她采取任何措施。 当然，那时也没有拘捕雪松奈美，她看起来分明离那起事件更远。 直到今天早晨，工藤新一从东条俊达的死亡中找出了关键线索，矛头直指雪松奈美，警方才决定对她进行传唤审讯。 后面又有了毛利小五郎送人头的举动，传唤干脆直接变成了拘留。 而那之后，警方查看雪松奈美的手机，这才愕然发现，她竟然在昨天下午联系过泥惨会，还有银行卡转账记录，各条线索串联在一起，一个真相简直呼之欲出。 即： 雪松奈美不满之前被警方羁押，收到保险金后雇佣极道报复警方！ 哪怕雪松奈美百般狡辩，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昨天中午一收到保险金，就跑出去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happy了。 但在数重证据之下，她目前依旧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这一切佐藤美和子当然也知道，但她看了一眼留置室内，紧抿嘴唇：“我就是觉得，不像。” “什么不像？” (本章完) 第51章 名侦探简直强到可怕！ 第51章 名侦探简直强到可怕！ 面对质询，佐藤美和子轻叹。 “雪松奈美不像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人，她这两个小时在留置室里面，先是大喊大叫，痛骂我们警方，后面又是求饶，说什么她一分钱都不要了，只求我们给她一条活路。 这种心理素质，怎么能是幕后黑手？” 目暮十三犹然追问：“万一这就是她的伪装呢？” 这些天他一直和工藤老弟待在一起，听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思路和犯罪手法，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感觉其中另有隐情。 佐藤美和子摇头：“警部，警察学校里都交过的吧，犯罪心理学。 我虽然不怎么擅长这个，但也能看出来，雪松奈美的心理崩溃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我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越听就越觉得，她应该才是被人栽赃嫁祸的那一个。 如果这是演技…… 那我只能说，她太厉害了，我作为警察也太不合格了。” 目暮十三闻言沉默，老实说，这种感觉他和工藤老弟也有，所以之前才把调查矛头集中在雪松清子身上。 但，还是那个问题呀。 她图什么？ “雪松清子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杀死父亲，就根本没有必要去多此一举地购买人身意外险，那样我们大概早就已经结案了。而如果她是为了钱，又为什么只拿了三千万？ 而且那三千万里有两千万，都在昨晚被她交给了房产中介，考虑到她身上背负的庞大债务，她已经根本没有未来了。” “那不过是她自暴自弃，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佐藤！” 目暮十三素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面孔，现在却是真的有些火气了。 有证据也就算了，现在什么都没确定，说这种话，是真想要逼死雪松清子吗？！ 佐藤美和子张了张嘴，埋着头。 “抱歉。” 目暮十三轻叹一声，没说什么，他能理解佐藤美和子，身上差点发生那种事情，谁都没可能冷静下来。 尤其是还有三年前，另一个与她互有好感的男人也是死在她眼前。 昨晚，多少会与过往有所重合吧。 两相叠加之下…… 唉，是不是应该让佐藤休假一段时间，给她安排几个疗程的心理辅导？ 只能说，高木和白鸟没有生命危险，真是太好了，各方面都是。 “报告警部！” 外面办公室忽然冲入一个小胖警官，语气中满是喜意。他左手拿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个装着些许灰烬的玻璃瓶，右手高举，正挥舞着一个蓝皮文件夹。 “根据科学搜查系彻夜复原，指纹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是雪松奈美！” 目暮十三闻言眼前一亮，连忙接过报告，走进留置室，见工藤新一正和雪松奈美沉默对峙，激动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 “不愧是你啊，工藤老弟！昨晚不惜潜入湖底搜寻，果真找到了关键线索。” 昨晚，米中央公园。 东条俊达在湖中溺死，警方接到游民报案后将其捞起，对尸体与周边环境进行了初步勘察。 大致死亡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东条俊达血液中酒精含量高达182mg/100ml，属于严重醉酒。湖边木质围栏颇为低矮，地面泥土的痕迹完美符合脚滑的运动轨迹。 ok，结案。完完全全就是一起意外。 搜查三系众人在湖边转了一圈后立刻就准备打道回府，他们那时心思全在自家三位遇袭的同僚身上。 而目暮十三看向后面赶来的工藤新一，见他正注视着湖堤眉头紧皱，心中立刻就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急忙询问。 得到的回答毫无疑问： “这是一场谋杀！” 理由为： 哪怕再深度醉酒，东条俊达既然不是在纸板屋里躺平，而是去了景观湖边，不管他是怎么去的，都说明没有完全丧失活动能力，因此在意外落水之后，必然会出于本能地挣扎。 尤其是那里距离岸边很近，就算他没有足够力气爬上去，他指甲缝中与堤岸边，也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 但现场两者都没有。 都不用法医进行尸检，工藤新一就断定东条俊达在落水前陷入了某种行动抑制状态，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哪怕后续并没有在尸体血液以及口鼻呼吸道中检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工藤新一依旧坚持己见，认为东条俊达至少在落水后的短时间内，身体处于失能状态。 之后就算又恢复活动能力也已无济于事，不然解释不了异常状况。 “会不会是绳子之类的东西？”目暮十三提出了猜测。 “人在拼死挣扎时的力道很大，如果是物理系的束缚，尸体身上一定会留有痕迹。”工藤新一头也不抬地否决。 让东条俊达陷入失能的东西一定是化学系，有什么东西能够起到这种作用，而又完全不会被检测到呢？ 难道是溶于水？ 他落水之后证据就被销毁了？ 不，这样鼻腔内一定可以检测到，更有可能是……挥发于空气中了！ 会挥发，不会与人体反应，是惰性气体或者二氧化碳？ 虽然这种东西不能直接致人昏迷，但如果正面高浓度喷在人脸上，很可能造成短时间的窒息，尤其是东条俊达当时本就深度醉酒，两相结合，完全有可能。 再继续想下去，这种东西必然放置在密封容器之中，那个容器何在，会被凶手带走了吗？ 理论上来讲，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这里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工藤新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警方立刻便开始在周围寻找另一人的线索。 并不多时，就有路人报案，说是发现了行踪可疑的年轻女性，但线索模糊，后面更是以害怕为由直接关机。 拜托，这路人装的也太假了吧。 一看就是那种别有用心的家伙！ 工藤新一几乎在瞬间就判定，一定是凶手想要转移警方的调查方向，或者是栽赃嫁祸其他人。 于是他便继续在案发现场附近搜寻，只让警方去查看监控，外加一个那时心烦意乱起不到多少作用的毛利小五郎。 后面果然如他所料，监控中毫无发现，只在老远外偶遇了一只晚归的小兰。 说起小兰，她下午和水月一起…… “工藤老弟！” (本章完) 第52章 这就是，警视厅的救世主！ 第52章 这就是，警视厅的救世主！ 目暮十三不知道第多少次绕湖搜寻之后，满脸沉重地走了回来。 “搜不到任何线索，雪松清子和雪松奈美两人我们也都侧面验证过了，她们那段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工藤老弟，这难道又是那个幕后黑手搞的悬案？让你都搜不到证据？” 工藤新一转回思绪，摇了摇头： “东条俊达与雪松正人的案件有所相关，嫌疑人的确有可能是雪松家母女，以及那个至今隐身的幕后黑手，但如果是后者亲力亲为，不会留下河堤这种纰漏才是。” “那这是一起与过往不相关的新案件吗？东条先生他在雪松正人那起案件上，本来也没有多少参与度。他只是说了一些证词，并且还有其他人可以验证。” “或许是其他方向吧。” 工藤新一随口回了一句，已经脱下了外套，天气稍有些冷，他索性将白衬衫也脱了，手臂上生起一连串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湖面。 他随手想把衣服扔在地上，被目暮十三手快接住：“工藤老弟，你这是做什么？” “线索可能在湖底，沉下去了。” “这，这是为什么？” 扑通！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从目暮十三兜里拿了双白手套戴上，就一头扎入了湖中。 听到这边动静，好多人都惊讶地看过来。目暮十三拿着衣服有些茫然地等在岸上，忽然觉得，今夜的月色可真是明亮，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就像某种大鱼宽阔的脊背在翻滚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一阵翻涌，先上来的是一点在月色下反射着微光的晶莹，之后才是将它紧握住的白色手套。 目暮十三瞪大了双眼。 他不知道工藤新一到底进行了怎样的推理，但看着他破水而出的那一幕，看着他眼中几乎穿透黑夜的明亮光芒。 目暮十三觉得，他看到了希望！ 警视厅的救世主绝非虚言，当工藤新一披着被子烤着电炉向他们解释时，所有警察都陷入了一种自觉智力低下的迷惘中，并迅速衍化为某种近乎于崇拜的感觉。 “我们询问了与东条俊达相熟的游民，较之平日，他今天的着装要正式许多。 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尝试过去找正式工作，脱离游民生活，合理推测，他打理形象是为了见某个他拥有好感的异性。 他喝的烂醉这点也可以大致作为佐证，如果是见好友……好吧，我对这部分不太肯定，有一些倒果为因的感觉，毕竟首选嫌疑人就是雪松母女，她们吊东条俊达出去的方法显而易见。 总之，那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我又认定这件事不是幕后黑手所为，那么就是远程销毁证据之类的手法了吧。” “等等，工藤老弟。” 目暮十三插话道：“为什么不能是另外一个人呢？或许愿意为雪松母女做事的男人不在少数。”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我想杀人毕竟还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仅仅只是为了美色的话，大部分人下不了这个决心。”工藤新一裹了裹身上被子，笑道：“而且先下水确认一下，没有找到再换调查方向，不是更加合理吗？” 目暮十三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张望了一眼，给工藤老弟买热汤的人是谁来着，怎么这么慢呀。 “而且最关键还是专业性。” 工藤新一继续道：“虽然我说这话有些奇怪，但杀人的确是一项技术活，尤其是想要不留下任何痕迹。不管雪松母女能够指使多少人，像之前那位一样专业的，不太可能出现第二个。 那样与其让生手来给计划增加暴露风险，还不如使用更精妙的手法。”工藤新一朝左右看了看，目暮十三忙道：“那个玻璃瓶我已经让人送去科学搜查系了，有照片，工藤老弟要看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了电炉上。 玻璃瓶身大口小，是很常见的礼物瓶，用来装叠纸小星星的那种，在中学里非常常见。里面有一些黑色的余烬，因为泡水糜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貌。 但它毕竟还是留了一角。 在第二张照片之上，是一点尚未燃烧殆尽的笔记本残角，上面用红色的笔画着一个爱心，一半完好，一半隐入漆黑的灰烬边缘，连同其中的“爱”字也是一样。 工藤新一指向第二张：“它上面是不是涂抹有白磷？” “额，需要等检测结果。” “那我就先说一下我的推理吧。” 工藤新一看着那爱心的残迹，莫名轻叹一声：“有了这个作为佐证，我之前的猜想就完全闭合了，与东条俊达喝酒，或者说他喝酒时心中所期待的，并为之而独自前往湖边的，绝对是一个女人。 但他前往湖边之后，却没有看到那个人，只在湖面上看到了一个漂流瓶。 那个漂流瓶或许是亮着灯的，或许没有，反正今晚月色明亮，他看见了。 而那漂流瓶中有着一张纸条，内容现在我们不得而知，但展露在外被东条俊达所看到的部分，绝对非常具有诱惑力。 我猜那个漂流瓶的位置一定颇为极限，需要东条俊达向湖面努力探出身才能够到，而心中早已急不可耐的他，大概直接便在那种姿势不稳的情况下，打开了漂流瓶瓶塞。 瓶中密封的气体立刻扑了他一脸，涌入他的鼻腔，造成了瞬间缺氧，他一个站立不稳跌入湖中，且姿势远离岸边。 瓶中空气与外界交互之后，纸条上涂抹的白磷立刻开始自燃，销毁证据，最后再和玻璃瓶一起跌入湖底，不留痕迹。” “！！！” 工藤新一的推理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继而又是心底一阵赫然。 如果不是工藤新一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谁能想到，湖底随便一个玻璃瓶，竟然是案件的关键线索。 那种垃圾，不到处都是吗？！ 而且发现速度如此之快也是关键，要是再晚一些时间，瓶中的灰烬乃至纸页残角都被湖水涤荡干净了，那这起案件可就真没有一丝突破口了。 工藤新一没有去考虑众人的心绪，而是立刻指出下一步。 “立刻对残页之上的文字进行笔迹对比，再在玻璃瓶上仔细搜寻指纹。” “明白！” (本章完) 第53章 福尔摩斯眼中的莫里亚蒂 第53章 福尔摩斯眼中的莫里亚蒂 以前工藤新一帮助警方破案，都是来去匆匆，搜查三系众人因此感知并不太清晰。 但这次连续一周的相处下来，工藤新一当真在查案的各个环节都让他们认识到， 何为差距！ 小小的嫉妒或许会有一些，但一想到工藤新一纯粹只是为了正义之心而如此殚精竭虑，那些许嫉妒就全然化作敬佩了。 也怪不得民众骂他们无能，相比之下，他们的确就是税收小偷。 目暮十三周六凌晨时在警视厅还觉得，自家工藤老弟本性其实有些糟糕，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扩大，拒绝了他的请求。 现在看来，当真是大失误。 如果警方一早就在东条俊达身边布防的话，不就有可能直接抓住真凶了吗？ “工藤老弟，你认为还有下次吗？” 目暮十三打算亡羊补牢，但工藤新一思索片刻，却摇了摇头。 “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他点了点电炉上两张照片：“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样的作案手法的确很精妙，但如果有人将证物拿走的话，才是更加隐蔽，和之前几次事件一样，没有丝毫头尾。 幕后黑手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而我们至今都没有查出他的身份，他不需要顾虑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额，或许是他今天刚好有事？” “那他完全可以等自己有空时再杀东条俊达，甚至于我们的视线原本都没有在这个人身上，他就算不杀也可以。我不明白，他们这样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 “灭口？” “答案当然会是这个，但我感觉应该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些方向。雪松正人的案件中，手法逻辑已经闭环，不需要有人以虚假证词来欺骗警方，那样只是画蛇添足。” “也就是说，东条俊达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被灭口？可是……这……” “我也不知道，目暮警官。 但仅看这件事，我有一种感觉，雪松母女中的那个真凶……唉，雪松清子、雪松奈美，有那笔保险金的分配问题在前，老实说，我也没法完全分清了。 不过雪松清子更加年轻漂亮，所以我还是更加倾向于她。 我认为她与幕后黑手之间的关系，并非完全紧密无隙。” “嘶——” 目暮十三倒吸一口凉气，恍然道：“工藤老弟是说，这件事是她一个人做的，没有让幕后黑手帮助？” “也许，不然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工藤新一沉吟片刻：“对了，比起这边的手法，我感觉之前和警方打那个电话的人，更像是幕后黑手。他试图转移警方注意力，就像想为某人的冒失之举找补一样。” “可他说的是年轻女人，指向是雪松清子呀，而且还被老弟你一眼就给看穿了。” “大概只是随手为之，反正他又不用付出什么，而且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目的，说不定他那时就在周边，通过我们的反应，验证了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呢。” “这……” 目暮十三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感觉脑瓜子都有些嗡嗡的。 这些头脑好使的家伙，整天随便一句话都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难道不累吗？ 工藤新一当然不累。 相反，他现在精神前所未有的振奋。这么多年数不清的事件下来，总算遇到了一个麻烦的对手，天啊，就和福尔摩斯终于碰到了莫里亚蒂一样，他简直每一缕神经都在欢呼雀跃，高叫着挑战与荣耀。 他说过的吧，他一定会赢！ “工藤老弟，工藤老弟！” 有呼喊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工藤新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室内一片昏暗，除了面前喊他的目暮十三外，其他人都走光了。 目暮十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边的天光也并不怎么明亮，月色方退，东方未白，一切都尚且处于朦胧之中。 “刚过六点，这儿是警视厅休息室，昨晚老弟你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就把伱搬到了这儿来。” 工藤新一用力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脑袋，任由身上盖着的薄被落在地上。 “科学搜查系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哈哈，我就知道老弟你肯定最关心这个，所以就没带你去宾馆，现在就把你叫了起来。”目暮十三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过去，“笔迹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是雪松奈美。” “什么？” 工藤新一听到这个结果后不仅没有心里长出一口气，反而眉头紧皱，怎么会是她呢？ 难道他之前真是被对方演技给欺骗了？ “会不会只是利用了雪松奈美曾经写过的东西？能不能确定文字的书写时间？” “纸张泡了水，没法确定。不过瓶子上还有半枚指纹，是织物擦拭一半，留在瓶口附近没有擦拭干净的。现在正在修复中，那个应该会更加切实一点吧。” 工藤新一点点头，如果真是凶手失误的话，的确会是关键线索。 怕就怕，那万一也是误导呢？ 不过这种没有依据的无限套娃根本没有意义，工藤新一站起身，感觉眼睛肿胀，鼻头发酸，还有些想打喷嚏，不过他深吸一口气便忍住了，问：“警方现在怎么打算？” “我已经叫人先去把她传唤过来了，配合老弟你的调查。” 目暮十三正说着，外面就有人敲门送来了早餐，是他进来之前特意为工藤新一准备的。工藤新一去往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拍了拍额头和后颈。 大概是连日以来没有休息好，昨晚还潜了水，身体稍微有些不舒服。 但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未知的对手，立刻就又百病全消，精神焕发。 等他吃完早餐，已经完全电量充满。 时间一晃就到了早上七点，去传唤雪松奈美的人还没有回来。 工藤新一在心里将疑点复盘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门口：“目暮警官，你该不会派的佐藤警官去吧？” “额，她主动申请，我就让她去了。” 目暮十三挠头：“不过工藤老弟放心，我知道有人想对她不利，是让千叶和金川两个人陪她一起去的，他们都配了枪，应该不会出事。对了，还有毛利老弟，他自告奋勇地过去了，作为近战担当。” “那就好……” 嗡嗡嗡嗡！ 工藤新一话未说完，目暮十三手机铃声便即响起，他看了一眼连忙接通，对面传出他下属千叶的急促声音。 “警部，毛利先生和佐藤失踪了！” (本章完) 第54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有坑就跳 第54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有坑就跳 佐藤美和子和毛利小五郎两个人武力值都不低，头脑也绝不是笨蛋，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听到下属千叶和伸的汇报，目暮十三震惊一瞬后，迅速冷静下来询问具体经过。 结果发现，只是他们两个人找不到、打电话不接而已，根本不是失踪嘛，完全就是千叶他大惊小怪…… 才怪！ 现在暗地里可是隐藏着一个对警方抱有恶意的可怕家伙啊，佐藤和毛利老弟失踪，不会就是着了那个人的道吧！ 目暮十三连忙把免提打开，让千叶和伸详细说一下之前的经过，求助地看向工藤新一，希望他直接来一个远程破案。 千叶和伸连忙说起之前经过。 他们四人赶往山田冈夫家中后，并没有发现雪松奈美，向其周边住户询问，得知她昨天中午便收拾地枝招展地离开了家，至今未归；因她很得瑟地向周围人打招呼，所以大家都印象深刻。 昨天中午是保险金到账的时间，他们四人立刻猜测雪松奈美是出去庆祝了。 但电话打不通，他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是一位她的中年妇女邻居说，她可能是去找牛郎了。 随即毛利小五郎打了几个电话，就通过特殊渠道打探到，昨天涩谷那边来了位暴发户，就是最近报纸上风头正盛那位。 四人便立刻前往涩谷，但因不知道具体门店，商议了一下，为节省时间，就决定分头寻找，有问题随时以电话联系。 然后，就联系不上了。 目暮十三听完这话，额头上青筋直跳，都说了要提高警惕，你们还敢分开行动，这是生怕幕后黑手不好下手是吧！ 但他熟知下属们的性格，只是瞬间便明白：“是佐藤的提议对吧，然后你们觉得那个幕后黑手没可能时时刻刻监控着你们，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就都同意了。” “抱歉，警部，我…对，就是这样。” “这不关伱们两个的事，佐藤平日在系里就很强势，回来后我会找她谈话的。只是，唉，她如果没事的话。” 目暮十三一脸苦涩地看向工藤新一，希冀自家老弟大发神威。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种没头没尾的东西，根本没可能分析出什么来嘛，佐藤她……唉，希望至少能活下来吧。 “间幕居酒屋！” “什么？！” 目暮十三难以置信地看着开口的自家老弟，你这都能给出线索？ 开挂了吧！ “我记得那家居酒屋左边街道里有一家会所，千叶警官，地址是神宫前六丁目36番地，车只能开到后门，速度要快！” 工藤新一语气笃定，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千叶和伸想也不想，立刻应答。 “明白！” 电话尚未挂断，便是一阵引擎轰鸣，警视厅配车是什么来着？反正绝对是油门踩到底就是了。 警视厅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结果，佐藤美和子当然没事，因为她根本就不在那边。 有事的是毛利小五郎，他被一群暴力团……或者说只是暴走团？总之是被一群戴着头盔的人围在小巷子里拳脚相加。 千叶和伸两人看到这一幕，连忙高呼自己是警察，但暴力团根本无动于衷，最后不得已拔出手枪，对面才一哄而散。他们两人赶紧上前去看毛利小五郎，这才发现他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眼仁儿翻白，失去了意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鲜血和脚印，左小腿更是不自然的扭曲着。 他们赶忙把毛利小五郎抬上车，正要出发前往医院，佐藤美和子就从另外一个巷口赶过来，手里还押着雪松奈美。 几人上车汇合之后一交谈才得知，毛利小五郎不久前又接到了特殊渠道的信息援助，告诉了他雪松奈美的大体方位。 他那时和佐藤美和子在一处，便告诉了她一起过来这边，又说未免雪松奈美逃跑，分头从前后包抄。 然后他们才分开不到十五分钟，毛利小五郎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在会所后门那边路上绕了很久才进去，本来还以为毛利先生已经成功了，结果……”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新近出炉的扑街男毛利，眼神复杂，“他是为我挡刀了吗？” “大概率不是。” 电话另一头旁听的工藤新一分析道：“如果这一切是有人预谋，那么他在后门再安排一队人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佐藤警官你有没有注意到可疑的人，但他们应该就是冲着毛利大叔去的。” 佐藤美和子回忆了一下，“有一个不良少年依着哈雷在街口抽烟，好像在注意行人，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问题。” “嗯，或许吧。” 工藤新一对这个其实并不感兴趣，毕竟是毫无根据的事情，人也不可能抓的到，还不如说一些更加实际的。 “毛利大叔的手机还在身上吗？” 佐藤美和子连忙在毛利小五郎身上翻了翻，“钱包不见了，手机还在。” “通话记录第一个，打回去，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雪松奈美的消息，他和毛利大叔又是什么关系，是被联系后才选择告诉的这件事，还是主动告诉的？” 佐藤美和子照做，电话很快接通，不等她开口询问，对面青年就发出激动的声音：“前辈，你找到她了吗？一定要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好好揍一顿啊！” “？？？”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头雾水，工藤新一想了两秒，如实道：“我是毛利大叔的晚辈，他在会所外的小巷里被人打成了重伤，我想为他报仇，可以问一下你都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有这种事？！” 对面的青年听声音似乎都直接跳起来了，急忙道：“毛利先生在夜场为了自己的女人打死两个人，而且还在警方有关系，不用坐牢，都已经成为我们的偶像了。 我知道他在找那个叫做雪松奈美的女人之后，就通过他广发的名片主动联系到了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 打死两个人什么的，工藤新一颇为无语，毛利大叔风评已经变得一塌糊涂了啊。 “你怎么知道的雪松奈美位置？” (本章完) 第55章 熟悉的黑手气息 第55章 熟悉的黑手气息 “我昨晚刚好也在那里和朋友聚会呀，那个女人不喜欢牛郎，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在场子里面四处张扬，哪里有帅哥，她就带着背后一群大婶过去搭讪，搞的大家都烦不胜烦……” “我请全场所有人都喝酒了！” 被押在后座的雪松奈美忽然尖声打断。 “无路赛啊，大婶，你也不看看你脸上那层腻子有多厚，都可以拿去刷墙了，还想吃什么嫩草啊。而且要不是因为你那几杯酒，伱觉得昨晚没人想揍你吗？” “混蛋！白眼狼！你们……” “吵死了，老太婆！本来听说毛利先生要去找你麻烦，还以为会有好戏看，结果你竟然早有准备吗？难道是雇佣保安了？啧，有钱就是好啊，不过现在你有麻烦了呢，哈哈哈，真是令人身心舒畅。” “…………” 这位热心路人甲与雪松奈美的争吵又是让众人一阵无语，另外，你刚刚是不是说了看好戏？之前明明才说崇拜毛利先生，结果完全只是拿他当做免费打手嘛。 对了，他说雪松奈美早有准备？ 车内几名警察齐齐向雪松奈美投去视线，这的确是一个可疑的方向。 但工藤新一可不这样想，听到这话立时就是眉头一皱：“你想要引导我们的思考方向？” 电话对面的笑声一滞，连忙打了个哈哈：“我不知道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合理猜测。毕竟毛利先生在找她，他们两个一定有仇对吧，互相有所准备，想着随时打对方一顿不是很正常吗？” “好，雪松奈美昨晚请了你们喝酒，是自由选择，还是drinks on me？时间大概是多少？” “我不太记得了，另外，你是警察吗？我可不认为我该接受任何形势的盘问。” “你难道不觉的吗，你回答的太快了，不记得总该回想一下吧。” “因为我现在对你很不爽，再见。” “呵，就连掩饰也很有逻辑呀，你背后的那个人给你准备好了话术，但是没有指点你的演技吗？告诉我……” “烦死了！不知道你在罗里吧嗦个什么劲，滚蛋吧，今天算我倒霉！” 嘟嘟嘟嘟—— 电话一阵忙音之后，警车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对于之前那突兀的话风转变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不是蛮融洽的吗？ “雪松女士，你对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有印象吗？”工藤新一再次开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要试图耍小聪明，我保证，我可以看出来的。” 雪松奈美一句“完全没印象”本来都已经到了喉边，听到这话后又连忙咽了回去。 心中忍不住暗骂，工藤新一这位高中生侦探，其实是什么千年老妖变的吧！ 她寻思了半晌，终于颓然摇头：“我昨天搭讪的小男生太多，我自己都记不得了，也许有吧，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工藤新一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他顿了几秒：“佐藤警官，和千叶警官一起把她带回警视厅吧，毛利大叔那里就拜托金川警官了。 不用担心他有危险，如果这真是一起针对他的陷阱，那么对面的目的更像是揍他一顿出气，而不是致死，不然毛利大叔现在绝对没命了。” “但是……” 佐藤美和子还想说什么，工藤新一又抢先一步打断：“毛利大叔那边，让他和高木警官两人住同一间病房吧。我就算认为他不会有事，这样姑且也算一道保险。” 佐藤美和子沉默了几息：“这件事要告诉妃律师吗？” “先看毛利大叔醒来后怎么说。”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无奈叹道：“有他冲动过一次的前科在，不能排除那种可能，他是知道这边的道路状况，故意支开你，想要单独教训雪松奈美。” 他犹豫了几秒，补充道：“金川警官，去医院后给毛利大叔做一次尿检，看看他有没有可能又因为那个而情绪失控。” “明白！” 电话挂断，警视厅搜查三系办公室内，打酱油了良久的目暮十三终于忍不住开口：“工藤老弟，这件事是幕后黑手干的？” 工藤新一摇摇头：“我不确定，目暮警官，但如果它真不是一场巧合的话，那这种熟悉的手法，绝对是那个人。” 目暮十三恍然，咬牙道：“搜寻不到任何他存在的证据对吧，那个通风报信之人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 工藤老弟，要不要进行大规模盘问，只要能知道昨晚那里……那里……” 他话说一半自己就顿住了，那种巨大的工程量，他们现在根本没可能做到。 而且就连当事人雪松奈美都不确定的事情，对方就算睁眼说瞎话，他们也根本没法辨认。 嘶—— 果然，就和之前的感觉一样啊，是幕后黑手的无解味道！ “但是！” 目暮十三双眼发亮：“只要能够抓住那些暴力团成员就行了吧，总是可以问出些东西来的！” “那就请警方努力吧。” 工藤新一随口应了句，并不怎么在意，警方就算抓住了他们，也绝对问不出任何东西，通过不良少年给自己搭建防火墙，这太简单了，他随便一想就有一连串方式。 更何况…… 警方根本没有抓到他们。 哪怕并没有报多少期望，工藤新一于两个小时后听到这话，还是颇为无语。 警方会不会有些懈怠过头了？ 直到他在留置室内和雪松奈美沉默对峙时，目暮十三拿来了指纹检测报告，他才又对警方生出一丝信心，至少在科学探案这方面，警方做的还是不错嘛。 “不愧是你啊，工藤老弟！昨晚不惜潜入湖底搜寻，果真找到了关键线索。” 目暮十三拍在肩膀上的手很重，语气中也满是欣喜，但刚刚听到“雪松奈美”这个名字的工藤新一，面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是沉默地接过报告，翻看起来。 当前时间，周日上午九点三十分。 报告看完，工藤新一闭目思索了大概半分钟，再睁开时，眼中又是精光闪烁。 “给我拿一个与证物一模一样的瓶子。” 警视厅内并没有刚好准备有这种东西，千叶和伸立刻跑出去买。 他身体虽然胖胖的，但步伐却也颇为矫健，遇到人流时一个侧身穿行，就和逆流而上的胖头鱼一样。 这有趣的一幕穿过咖啡馆落地窗，涌入某位少女淡紫水晶一般纯净的双眸中，引发一声银铃般的掩嘴轻笑。 萤生君，真是输给你了呢。 (本章完) 第56章 当心，前方有坏女人 第56章 当心，前方有坏女人 咖啡馆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一位纤弱的少女身上。 她坐在窗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清丽脱俗的面容映在玻璃上，宛如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令人移不开视线。 外界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而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静谧的世界，与世无争。 上午的咖啡馆本不会有太多人驻足，而这会儿，却停留了许多男士。 他们为那一抹雪山之上的优雅所吸引，进入咖啡馆后却只是呆呆坐定，想要上前搭讪的种种杂思，又为那优雅所冲淡。 那份宁静，他们真的有资格去打扰吗？ 那样美丽的诗篇，真的有可能被纳入他们自己的世界之中吗？ 不够格的吧。 不管哪个方面都是。 衣着虽然只是很简素的白裙，但只要稍有关注时尚之人，细看之下便可认出，这是芙莎绘推出不到一周的当季新品。 还有高奢的手提包、饰品…… 虽然这些在她面前其实毫不起眼，她并不需要它们来为自己赋予价值，反倒是她的垂青，让这些品牌更加增添了光彩。 但，其他人完全没法不在乎呢。 内外相和，天生的高贵与优雅，这，绝对是他们无法企及之人。 停留的越久，勇气就愈发消散，就如手中紧握的砂砾一般，不知随风飘到哪里去了。 冲动一些吧。 如果连第一步都没有胆量迈出，怎么可能会有之后的事情呢？ 一位染着红发的高中生做足了心理建设，心一横，站了起来。 哐当！！！ 因他用力过猛，桌椅都是一震，他连忙扶住行将倒地的椅子，但桌面之上的咖啡杯却一阵晃荡，倾倒在了桌面上。深褐色的液体流过洁白，泛起一抹苦涩的味道。 完了。 出糗了，一定会被看到的吧。 他紧张地向窗前少女投去自以为隐晦的视线，然后心中就是一阵狂喜，她依旧只是静静看着窗外，周围的一切好似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不曾吸引她的半点注意。 虽然这么说来，他也不在她的眼中。 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只要走到她的眼前，一定就能够被注视到了吧！ 那惊鸿一瞥中淡紫水晶一般的纯净双眸，那仿若雪山清泉一般清澈、却又分明蕴着一丝温柔的视线，啊…… 是何等的撩人心弦。 如果能够被她收入眼底，如果能沉醉在那旖旎的眼波之中…… 他的人生，就无憾了呢。 憧憬着未知的少年向前迈出了第一步，吱——轻微的门轴转动声中，一位穿着昂贵定制绿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步入咖啡馆，他在咖啡馆内扫视半圈，眼睛便立时钉在某个方位，脚步迅速地向那里走去。 速度比少年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咖啡馆内原本几乎隐秘结为一体的视线，立刻就向无礼的闯入者分去了一半，但仅仅只是短暂的注视，他们就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这个身材笔挺、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看起来的确要比他们像话多了。 与那位脱俗的少女，也更加般配。 果然，豪门总是配豪门，他们这些臭鱼烂虾底层屁民，看一眼就已经是福分了，别天天没事儿想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还是赶紧滚回家躲在被子里，登陆fanza看看有没有打折促销吧！ 但话是这么说没错，怀着各种各样的心绪和隐秘期待，众人还是坐在原位，一边抿着都不知道已经抿了多久的咖啡，一边看着那男人终于走到少女的身前。 他的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深沉爱意，但细看之下，似乎又蕴含着一缕痛苦？ 他看着依旧托腮看向窗外的少女，张了张嘴，想要用这世上所有的话语，真切无误表达他炽热的心意。 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也不知经历了何等的挣扎，他终于，向少女弯下了挺直的脊梁，柔声道：“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清子小姐。” 清子轻轻一叹，眸中涌现一抹哀怜。 “我可曾说过一句爱你的话吗？” 男人身体一颤，头埋地更低了。 “没有。”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爱你，我也没法爱伱？” “是的。” “那么，为什么要过来呢？回家去吧，你的妻子还在等你。” 有那旁观者看到男人脸上涌现出一股深沉的苦痛，就连心脏都好似在抽搐，但他毕竟还是轻声开口，温言细语。 “因为，我愿意。” “唉……” 一声凄婉的叹息，在无数人的心底掀起涟漪，雪松清子终于回过头来，看向那男人，她的眼神中分明有一缕悲痛，但却迅速隐去，化作了先前的冷清，甚至还要更甚。 如果不是男人那时刚好抬起头，一定会看漏； 如果不是他心里确信清子也深爱着他，他一定会疑心，那只是错觉。 抱歉，清子，我让你失望了。 但不会太久的。 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离婚，我一定会娶你！ “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离开呢？”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直了身体，这无疑将他的态度展露无疑。 于是，雪松清子看向了他身后，那在咖啡馆的走廊上呆愣了许久，如同腐朽木桩一般的少年，展颜露出自她进入此间便前所未见的微笑，向前伸出手机。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扑通！！！ 心脏在瞬间剧烈跳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变成一只兔子，蹦跳着跑到将其倾倒的主人那里。难以言喻的巨大狂喜从天而降，少年只感觉头脑一阵晕乎乎的。 先前的状况他当然全数都看在眼中，理性也在不断地提醒他，这只是她为了气走那个男人。 但是啊！ 理性这种东西，根本无关紧要！ 不管是出于何等原因，他，终于向她靠近了哪怕一丝一毫！ 羡慕、嫉妒、乃至恨意，各种充斥着荷尔蒙的复杂情绪，只瞬间便笼罩了整间咖啡馆。而望着毕竟还是跟那男人一同离去的雪松清子的纤细背影，这其中甚至夹杂着几道恨不得吃人的目光。 其中，当然以获得号码的少年为最。 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当两个小时之后，斜躺在柔软暗红沙发之上的萤生，从怀中人口中听到这件有趣的事情时，只是轻轻一笑。 “恭喜你，又多了一只伥鬼。” (本章完) 第57章 一切的真相！ 第57章 一切的真相！ “哪会有那么简单，萤生君也知道的，感情这种东西需要细心培养，现在最多只能算一粒种子。”雪松清子微叹。 “而且他那样的人，就算对我言听计从，又能做到什么呢？” 她侧躺在萤生的怀中，指尖轻轻在他敞开的胸膛上画着圆圈，淡粉色的指甲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每一次触碰都如同羽毛般轻柔，带来一阵阵柔软的酥麻。 她微微抬起头，双颊晕染着淡淡的绯色，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憧憬。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 萤生唇角微微上扬，右手五指轻轻梳过她的秀发，捻起几缕发丝，于鼻尖轻嗅，是紫藤萝的淡淡幽香。 他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胸膛随着彼此的呼吸而起伏，两人的心跳在这一刻似乎融为一体。 他埋下头，于她耳边柔声开口：“你知道吗，我感知到了你的心意。” 清子仿佛柔弱无骨的娇躯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眼中缓缓升起一抹迷离的雾气，玉掌轻抬，抚过萤生的脸颊。 “因为我爱伱。” 萤生微微一笑，在她红玉般娇小可爱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一触即分。 “这一点，我也感知到了。” 【杀意+1】 【爱意+1】 清子收手在萤生胸膛上一推，在雪白的羊绒地毯之上婷婷站定，捂住耳垂，红着脸：“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不，是挑逗。” 萤生从沙发上起身，双手在胸前一拢，黑色的丝绸浴衣便封住了白玉般的胸膛。 他走到厚重如帷幕般的红色窗帘前，抬手一拉，耀目的阳光涌入昏暗的房间，推开拱形园窗，下方园内清新的空气涤荡走一切旖旎，带来一缕草木的清香。 “在千代子家里和你发生些什么，说起来的确颇为有趣，不过这样未免将你看的太轻，还是算了吧，埃及艳后小姐。” 他轻轻一笑：“而且我之前所做的事情，于你而言的确是差劲到了极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你，哪怕再糟糕的结局，也不过是我咎由自取。 事实上，若非你沉不住气，今晚就将是我彻底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祈求原谅，毕竟我的生命仅剩十七个小时了。” “唔，人家一点都不信呢。” 清子裸足向后轻勾，手掌微垂，接住之前被她褪下的白色长袍，轻柔地覆在身上。 “萤生君一定知道的吧，人家也是垂死挣扎过的呢，但那位侦探先生实在很是厉害，几乎识破了我的全部手段。我现在让人将他们误导去了东京湾，但能拖延多久，实在很难确定。” “我不知道。” “嗯……好吧，虽然稍微有些晚了，但赔礼道歉当然要态度端正才行，不然会被讨厌的吧。而且说到底，是我一直在承蒙萤生君的关照呢，那封邮件……” 萤生笑着打断：“清子，拜托你一定不要死，我离不开你。” 清子愣了半秒，嫣然一笑，走到窗前，紧紧环住了萤生的后腰。 “不会的，绝不会的。” 萤生：“我不会向你道歉，更不会期待你的原谅。但请容我恬不知耻地说一句吧，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 并非是出于不可靠的感性，而是事实已经证明，这样做毫无用处。” “没有一早识破你的阴谋，是我自己无能，只要萤生君不怨我就行了。” 萤生笑了笑：“清子，你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将姿态放的那么低，我做那些绝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附庸，仅是一场实验，结束了就结束了，再无其他。” 清子轻抿嘴唇：“我也知道的。”萤生：“不仅知道，我认为你也可以做到。当然，如果不行，也是我的问题。我只希望，你哪一天选择离开或者杀死我时，可以和我说一声，再见。 不要说永别，在黄泉比良坂，在那紫藤萝的影之下，我们终会重逢。” 清子沉默了良久，幽幽一叹。 “萤生君。” “嗯？” “你的算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记得一周前的那个午夜吗，我说，你这边提供的爱意太不稳定了，我打算认真找一个女友，这其实是两个方向。” “原来是这样吗……” 清子恍然：“不稳定的东西，当然首选就是让它变得稳定。为什么我对你的爱意不稳定呢？因为我是一个糟糕的家伙，因为我的身边，还有着其他男人……” 萤生：“占有欲强到企图毁灭你的世界，让你眼中心中都只有我一个人，从此只能爱我一个人，很恶心，对吗？” 清子：“有一点，虽然萤生君是出于理性的利益考量，而非真正的占有欲。” “但我显然低估了你，你很坚强，并没有陷入那种状态。” “事实上，有过的。” “哦？” “哪怕，只是偶然闪过的一个念头。” 萤生：“我明白了，时间点应该很靠后吧，大概是因为佐藤美和子的行为？但你在那之后不久就发现，她对你的态度恶化是源于受到挑衅，而她认为那个人是你。” 清子：“是的，我那时就想，能够制造这种巧合的人，这世上难道会很多吗？” 萤生：“尤其是你还亲身参与了给毛利小五郎设局，高原义就是你的伥鬼。” “但当时我并不能确定，那真是萤生君所为，因为当我提议将一切都真正嫁祸给我妈妈时，萤生君在积极地帮助我。” “是我那时对你有些失望。” “失望？因为我执着于嫁祸妈妈？” “没错，我认为你在这件事上失去了理性，成为了情绪的俘虏。” 萤生轻叹：“当然，最主要还是另一个方面，我那时有了一个猜想，急于验证。而你已经许久没有为我提供过爱意了，我就顺手推舟，给你制定了一些计划。” “那些计划里，有破绽？” “对于一般人来说，它们足够完美了，但对于工藤来说，大概还差一些，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一切总算真相大白，清子眉眼微垂：“如果我没有过来，事情会是怎样？”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什么？” “我会开着肌肉车撞破警视厅的墙壁，在废墟中向你单膝跪地。” 萤生回身，轻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温言细语： “从这一刻起，我是你的奴隶。” (本章完) 第58章 实验，大成功！ 第58章 实验，大成功！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萤生做事向来都遵循这一原则。 而这起连环案件的起点，雪松正人之死，萤生却没有选择让它单纯成为一个意外，而是画蛇添足地为警方引入一个雪松奈美作为怀疑对象，乃至最后留下“笨蛋”的嘲讽。 为何？ 他对清子说的理由是，工藤新一头脑很好使，这些疑点是对他的特攻。 这方面的原因的确是有，不然也没法在清子面前隐藏起他的真实目的。 即： 不着痕迹的，将火烧到她自己身上！ 在萤生昨天下午离谱的搞失踪之前，清子在很大程度上都认为，当前她所遭遇的一切，起因只是萤生自大过头，小看了工藤新一，以至于被他顺着蛛丝马迹找上来。 是能力问题，而非态度问题。 若是萤生有条不紊地收紧罗网，清子只怕到最后一刻也无法发现真相。 但是，出了两件萤生预期外的事项。 其一是在他原本设想中，清子的世界越来越狭窄，将会对他倾注更多的爱意，但结果，爱意不仅没有加速增加，他反倒是连续数天都毫无进帐； 其二是周五那晚，与他共进晚餐的小兰说出了那句话： ——“你这家伙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用那种精心伪饰过的虚情假意去接触别人的内心，怎么可能得到真情实意的反馈啊！你的神明又怎么可能会认可！” 这一记当头棒喝之下，结合清子身上的案例，萤生本就隐约浮现的猜想，便即更加明晰起来。 首先，爱意是相互的吗？ 当然不是。 萤生数次询问自己的内心，更从多个方向以旁观者的绝对理性视角来对自己的心理进行分析，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 他爱清子吗？ 没可能的。 【爱意】，必然是单方面的付出。 是人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自我的一部分，无偿赠予他。 从不会掺杂任何杂质，只是纯粹的…… 我爱伱，与你何干？ 那么，第二个猜想就是：会不会与那所谓“精心伪饰过的虚情假意”有关呢？ 在萤生的算计之中，深陷绝境的清子在面对他时，哪怕表现的再坚强，也不可能不在心里生出软弱与依赖；而根据他的观察，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那并没有产生爱意。 所以，会是他欺骗的缘故吗？ 并不是说因为清子如今面对的一切都是他主导的，所以不会因此产生爱意；而是说，会不会是她在身处于阴谋中的那段时间里，所认知到的不是真实的萤生，所以哪怕有爱意浮现，也无法被萤生获取？ 回想一下过往，其他人是否同理？ 比如千代子，她分明深爱萤生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为何没有产生爱意？ 对比清子，她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呢？ 答案显而易见。 清子了解他糟糕的本性，知道他的本来面目；而千代子所见，仅仅只是一个萤生顺应她内心憧憬所营造的，梦幻泡影！ 凭借萤生的技巧与经验，俘获一些女人的真心轻而易举。 但仔细说来，那些人爱上的，真的是名为“水月萤生”的个体吗？ 并非如此。 她们所爱上的，最多只是萤生的一个侧面，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她们之中没有一人曾如清子一般，触及萤生的“本体”，因此就算那从她们内心逸散而出的爱意再浓烈，它们指向的也是虚幻的镜水月，而不是“水月萤生”！ 于那餐厅内的一曲《致爱丽丝》中，萤生作出了如上猜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收集不到爱意，貌似也很正常呢。 那么，进行一下实验吧。首先需要告诉清子真相，但如果主动揭破的话，在清子的眼中，谁知道会不会是再次笼罩上一层幻象呢。 所以，让她主动揭破吧。 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做的更加过分一些，然后在清子需要他的时候，失踪就是了，清子不是笨蛋，她一定可以发现。 于是，萤生答应了清子嫁祸她母亲的请求，并于周六下午，在酒厂的训练基地里关掉手机，愉快的放空。 与小兰一起。 当晚，清子果然发现了真相，并且随着那封死亡宣告而来的，还有一点…… 【杀意】！ 这样，就姑且验证了呢。 无论是爱意还是杀意，想要获得它们，“本体的真实度”，这一点至关重要。 萤生猜测，这或许是个百分比。 假设他所展现出的真实度是20%，那么当有人对他的爱意达到5点时，他或许就可以获得一点；真实度为10%时，对方对他的爱意就至少需要达到10点了，不然他就一无所获。 数值之所以不仅为1点，这还是萤生从琴酒身上得到的启发，他蹦出过两次【杀意+2】。 感谢gin。 只要可以验证这一点，不管清子是否能够原谅他，都无所谓了。 略微有些可惜，但毕竟是他咎由自取。 就这样，萤生除了侧面打探一下公园里面的事情外，根本没去关心清子那边的事情，而是火速选定了下一个实验目标，用以验证自己的猜想，时间流转，转眼就到了现在。 周日上午，十一点五十二分。 萤生与清子，紧紧相拥于窗前。 “有你真好，清子，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定早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对不起，都是我太过贪婪，想要得到更多。” “萤生君来到这里，说明千代子小姐是可以替代我的吧。” “不，她做不到的，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中，你是特殊的，你是唯一。” “所以，萤生君是想说，我们今后，依旧可以相依为命吗？” “不要说的那么悲观呀，清子，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取得来给你。我想说的是，如果说你、我过往都是独自一人在黑夜中行走，那么，让我们成为彼此的月亮吧。 没有太阳那般温暖，夜晚依旧凉意袭人，但至少，道路变得清晰起来了。” 清子紧抿嘴唇，俄而嫣然一笑。 “你终会找到属于你的太阳。” “那么，你呢？” “或许也会吧，不过在那之前，还请多多指教，萤生君。” 【爱意+1】 当前爱意：3！ (本章完) 第59章 偷天换日，破解！ 第59章 偷天换日，破解！ 少顷，雪松清子轻轻推开了萤生。 “我得走了。” 萤生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到十二点。 “千代子今天中午亲自做饭，的确就快要过来了。你是怎么溜进来的，礼物人偶？快递？需要我帮你出去吗？” “是你送千代子小姐的一车鲜。” “哦，我送的是什么？” “茉莉。” “原来园里正在进行的布置是我准备的呀，不错的选择。清子，伱下午去办理转校手续吧，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我可以将它唤来，却无法搬走，非常抱歉。” 清子眨了眨眼：“帝丹高中？” “除了这个。” “哦，好吧，我可以额外拜托萤生君一些事情吗？” “如果你是想要对那些诋毁你的人进行打击报复，我并不建议。之前同意你对佐藤美和子动手，其实也是我心怀算计，那个偷天换日的手法，应该已经被工藤破解了吧。” —————— 所谓偷天换日，指的是雪松奈美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她本人当然没有联系过泥惨会，面对警方的质询时，一直坚称是有人偷走她的手机打了那个电话，事后再悄悄还回来。 然而，那一记通话记录之前不过半分钟，就是保险公司给她拨打的电话。 在那样短暂的时间内将她手机偷走，并且她还毫无察觉，可能吗？ 那位保险公司员工在接受警方询问时，指天发誓电话对面和他对话的就是雪松奈美本人，他甚至都可以还原出她那分明喜不自胜又强行压抑、然而却根本压不住的语气。 雪松奈美一开始还想嘴硬狡辩两句，但在警方众人锐利目光的逼视之下，还是只能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承认了这件事。 但是，她真的没有联系过泥惨会呀。 在过去的四十年里，泥惨会这个名字她更多只是听说，唯二两次交集，一次是她还没有离开雪松正人时，被他们找上门讨债；一次是前几天，她在山田冈夫家，又被他们找上来讨债。 这怎么看都是仇人吧！ 别说她根本不敢报复心狠手黑的警方，就算有人借她这个胆子，她也没可能去联系泥惨会呀！ 但通话记录做不得假，就连通话时间的分秒也与保险公司那边完全对应。 而且她其实记得，那起电话之后，她就一直在激动地刷新邮箱，期待银行的通知信息，宣告天降巨款的到来，手机根本没有被人盗窃过，她的坚称根本就是自己都心虚的谎言。 但，她更加没有联系过泥惨会呀！ 那段时间手机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时，警方普遍认为，雪松奈美是在死鸭子嘴硬，这都铁证如山了，你还在狡辩什么，赶快坦白从宽吧！ 但因为一个人没有开口，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 留置室内的空气都好似静谧下来，唯余一些轻微的嘎吱声响，那是雪松奈美在不安地扭动身体，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索性，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你确认你昨天使用的，是你自己的手机吗？” “？？？” “！！！” 当工藤新一摸着下巴问出那句话时，警视厅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瞬间的茫然，略加思索之后，又是心神剧震。对啊！ 雪松奈美所使用的手机，仅是当下市面上超级常见的白色夏普j-sh04。 如果有人提前盗走了她的手机，并以此为模板，在另外一部手机上进行全面复刻伪装，当手机被替换后，在她注意力全都被天价保险金吸引，无暇仔细对比其他细节的情况下，大概率是没法分辨出来的啊！ 甚至于，如果盗窃者是很了解她的人，这一复刻过程都不需要太久。 较之智能机，按键机功能简单太多了！ 至于保险公司员工确信是在和雪松奈美通话，那就更简单了，只要盗走手机的人用另一部手机中转一次，a端和c端就可以无缝衔接，完全忽略掉他这个中间商！ 而这通电话过后，中间商立刻联系泥惨会，事后再将雪松奈美原本的手机替换回去，这起通话记录的诡计就完美达成！ 这诡计一旦说破，似乎不值一提。 但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要没人点破关窍，许多人永远都想不通。 而一旦想通，哪怕是庸人，都可以敏锐地发现破绽所在！ “雪松女士，记得你接到的保险公司电话号码是多少吗？” 佐藤美和子目光灼灼：“来电转接警方可以查出来，那个人必须动用另一部电话中转，号码绝对与保险公司不一样！” 然而，雪松奈美锤着头回忆了半晌，终于一脸绝望地摇头： “昨天上午我离开警视厅的时候，你们不是说过的嘛，保险公司很快就会联系我，我一看到有电话过来，立刻就接通了，那是陌生号码，我又不是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会记得住数字。” 这话就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在激动的警视厅众人头上。 不止一人感觉口中浮现苦涩，难道这又是和之前数次事件一样的情况，幕后黑手的手法无解，没法验证吗？ “你确定，你是立刻就接通了对吗？” “！！！” 关键时刻又是工藤新一站了出来，众人齐齐看去，眼中闪烁的精光就如同看到了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子！ 雪松奈美茫然地点了点头，又听： “那你是接通之后立刻开口说话了吗？对面是立刻就回应你了吗？” 雪松奈美依旧不明所以，但自然可以看出来，工藤新一是在破案，是在帮她洗清身上的嫌疑，不假思索地便即点头： “我立刻就开口说话，询问他是不是保险公司，他也立刻就回答了！” “好。” 工藤新一转头看向目暮十三：“联系那位保险公司的员工，向他确定，电话铃声响了几声，雪松奈美才接通电话。” 目暮十三顿时恍然，兴奋地捶手：“幕后黑手中转通话，需要时间！” 他立刻再次联系了那位员工，未免不够保险，又直接联系了通讯服务公司，最后果然验证了工藤新一的推理： 从拨号到接通，存在五秒钟的延迟！ 这是电磁信号传递所需的时间，哪怕那位幕后黑手一直等在手机面前，也绝对无法避免这物理规律所决定的必然破绽！ 目暮十三重重拍了拍自己老弟的肩膀，激动之情简直难以表达。 太强了啊！ 工藤新一毫无所觉，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兴奋地跃动。 “现在，就差锁定目标了。” (本章完) 第60章 月隐，繁星璀璨！ 第60章 月隐，繁星璀璨！ 萤生并不知晓警视厅内发生的事情，但他想，这偷天换日的诡计中，那明显的破绽应该难不住工藤新一。 清子微微点头：“工藤先生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带人去了涩谷，实地调查我妈妈昨晚呆的那家会所。” “第一次手机掉包，是我昨天凌晨在山田冈夫家做的，第二次是你在会所做的，用的什么手法？”萤生问。 “小白脸。” “我知道了，是你的伥鬼借口在她手机上留联系方式，然后伺机替换手机。手法倒是不错，如果这种情形不止发生过一次，工藤也不一定能够找准目标。唯有一点，那个人你可以绝对控制吗？” “其实我之前，就是想要拜托萤生君这件事哦。” 萤生闻言眉头微皱：“难道伱对他的掌控程度极低，那件事和他说的只是恶作剧性质，他一见到警方就会吓得魂不舍守，把一切全都吐露出来？” 清子摇头：“我怎么会用那样的人，只是……嗯，我之前玩的好像有些过头了，他知道警方在调查这件事后，有可能用它来胁迫我，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呵，原来是这样。” 萤生失笑：“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但，清子，很抱歉我要说一些无聊的大男子主义的话。我向你保证，你从今以后绝不会是一个人了，那些无用的伥鬼们，该舍弃的就舍弃掉吧。” 清子轻笑点头：“玩火者必自燔，我明白的。” “当你在房间里发现一只蟑螂，它早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泛滥成灾。”萤生无奈道：“蠢蠢欲动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吧，你即将因多年来的海王行为遭到反噬。” “大部分还好啦，我会尽量妥善解决的，这方面，可以向萤生君请教一下经验吗？” “我又不图那些女人们的财色，和你情况并不一样。不过你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吧，给分手费就是，他们在你身上了多少钱，你双倍返给他们。 原因就是单纯的不爱了，感情这种东西就是那么变化莫测。” “诶多……” 清子有些为难道：“有一些人是我这样明确说过的，但效果是反向的呢。” “不是你欲擒故纵？” “有两位真的不是，我甚至已经直白地表达过厌恶，但他们好像陷的太深了。” “这样的伥鬼不是很有利用价值吗？” 萤生笑道：“就和高原义一样，让他体会到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享受他原本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奢侈，在他自以为得到你的极度满足、和大仇得报的极度空虚之下，心甘情愿地为你去死。” “唉……” 清子微微垂眸：“我很感激高原先生对我的心意，将那些粗鲁的家伙和他这样的绅士对比，实在是有些辱没他了。” “把他灌醉，再找风俗女作为替身，我可不觉得你有多尊重他。” “其实我现在也想用同样的方式，但如果他们识破了，嗯……可以拜托萤生君吗？” 萤生瞥了她一眼：“我才不做这种猥琐的事情，不管能不能控制住局面，都是你自己活该。而且这样下限是仙人跳，上限是命案，警方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找到你头上。 你对你父母的低劣无耻、校园里的不堪诋毁，不是都已经无法忍受到想要报复了吗，这个可是会更加过份。” 清子轻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才能、心理，各方面都是。” 萤生笑：“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清子双手握在胸前，微微仰视萤生，眼中亮起小星星。 “是崇拜才对。”“唉，清子，如果不是想要算计你，在一周前的那晚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不能将时间拉长一些呢？那样很多事情都可以变得更加干净，你甚至可以独自完成。” 萤生摇摇头：“抱歉，这听起来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是我失言。 那两个人，按照标准流程走，他们送你的东西除开你使用过的，其他的都打包起来，最好能够分门别类，记录上时间。 现在，你先回家吧，一切日常照旧，这起案件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过去一周你除了及时行乐之外，无事发生。” 清子踮起脚尖，朱唇如羽毛般在萤生的脸上轻轻点过。 “你对我真好。” 她转身离去，翩若惊鸿。 萤生笑了笑：“这次事件结束之后，工藤一定会对你高度重视。我很少见到有人能够全面跟上我的思路，他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我还不想杀他。” 清子并没有回头：“而且他是一柄很锋锐的快刀，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萤生苦笑：“有不满冲着我来就行了，单就破案这方面而言，工藤做的堪称完美，无可指摘。哪怕他有些过于执着案件，丝毫不在意你的风评，怎么说呢，你的确不算完全无辜呢。” “但他事前没法完全确定吧。” “这就说明，他直觉很敏锐，而且内心充满自信。你难道不觉得吗？天生拥有才能，并且很好地开发利用，在自己擅长且热衷的领域尽情闪耀，这样的人很有魅力呢。” “……” 清子无奈：“萤生君真是非常欣赏他呢，难道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认为他是你的同类？但你没必要和我提及这个吧，我就算想要报复他，也没有那种能力。”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而且我担心的又不是他，是你。” “我知道了，月亮先生。” 脚步不曾有过丝毫停顿的清子迈过了门扉，唯留清脆的余音回荡。 萤生摇摇头：“月亮呀……” 他回首看向楼下园，千代子正提着一方红木食盒，行过开遍蓉白茉莉的道路，向这边走来。 她穿着米色浴衣，盘着头，往日稍显苍白的脸上现在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是感受到了萤生的视线，她抬起头，明眸中秋水轻漾，露出温柔的笑意。 萤生回以微笑。 在千代子消失于视野中后，萤生回到那架沙发前，于旁边长桌杯架上翻下两个高脚杯，拿过清子为他们准备的波尔多红酒，为他与千代子，浅斟半杯。 萤生终又斜倚在沙发之上，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衣襟半敞，醉眼朦胧，透过那猩红酒液看向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 “问，那无尽天幕之上，除日月之外，还有什么呢？” 带着一缕清脆的旋律，千代子踏着木屐的脚步声缓缓接近。 萤生轻轻一笑，满饮此杯。 酒液入喉，无味。 (本章完) 第61章 要去哪里寻找太阳呢？ 第61章 要去哪里寻找太阳呢？ 萤生离开千代子家，是下午一点。 于平稳行驶的黑色宾利雅致上，萤生心念微动，打开了面板。 【爱意：3】 【杀意：27（能力一：狂化）】 【剩余寿命：1天】 毋庸置疑，他说清子是特殊的，绝对是真情实意，而非虚言。 今天上午，萤生的实验有两个阶段。 其一，是提高他展现给千代子的真实度，让她的爱意更加具有指向性，而非之前那般仅是想象型迷恋。 考虑到千代子的极道身份，达成这一点的方式显而易见。 萤生于今天上午带领住吉会东京分部，解决了一些困扰他们许久的极道争端。 往日如同从南画中误入现世的纤弱贵公子，如今忽然展现出如此暴力的一面，千代子对此自然很是错愕。 但，她毕竟是住吉会顶层干部之一！ 哪怕是女承父业，她内心深处对自己这一身份始终有着介怀，但她既然能坐稳这个位子，而没有被环伺的群狼分食，又怎么可能会仅是强撑的良善之辈。 她的心中，又何尝没有暴力崇拜！ 萤生的实验第一步，圆满达成。 千代子对他的心意有没有受到影响不好说，但她所认知的萤生，绝对更加贴近“本体”了。 另外，萤生许久未曾补充的【杀意】，也是顺带大丰收。 事实上，他就是综合各方面考量，才选择的千代子作为实验对象。 玄天庇佑，一切顺利。 其二，在真实度上涨之后，再设法提高千代子对他的爱意，让她所生出的复数值爱意，可以跨越那真实度比例的筛除。 这一点如何达成，同样再显然不过。 have sex？ 性与爱的确关联紧密，涉及生理、心理各个方面，社会学调查早已表明，夫妻之间那方面和谐，对家庭关系至关重要。 但，还是太过温和了呀。 哪里有死亡来的更加干脆利落！ 爱作为欲望的一种，有时的确可以超越人对于生命的渴望。 但既然如此，既然千代子已经明确表示，愿意为萤生付出生命，那么直接调用这方面，通过更加直接的死亡，让爱意全部由此倾泻而出，不就好了吗？ 那时，萤生轻轻抚过一柄肋差。 它的风格与它主人所居的别院一般，颇为简素，柄与鞘皆是纯木，质地温润，没有刀锷，远看就如一支枯竹。 萤生拿起它，递向于和室中央安静跪坐着的千代子。 “可以为我而自裁吗？”他问。 千代子眼波颤动，缓缓接过了肋差。 “好。” 当那冰冷的利刃刺破肌肤，当那一股锋锐即将入肉穿肠之时，充沛的情感终于自生死的界限中汹涌而出，冲破限制！ 背对着千代子的萤生，终于久违地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爱意+1】 不曾容许半点分析的念头升起，萤生已蓦然回首，三点杀意瞬间燃烧殆尽，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握住了千代子的手腕。 千代子如同木偶一般僵硬抬头，两行清泪早已无声地划过脸颊。 萤生展颜轻笑，眼中满是怜惜。 “已经足够了。” 铛——哒哒…… 肋差滑落，刀尖触地，于光洁的榻榻米上，点缀一点嫣红。 虽然只有一点爱意，但这毕竟是首次出于清子之外的人，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首先，这东西的判定还真是严苛啊。 萤生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吐槽，哪怕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最大，但谁说伪装的他就不是他了呢？爱意透过镜水月，指向的难道就不是此间流萤？ 萤生估摸着自己大概还有哪些关窍没有想通，但现阶段这样就足够了。 千代子为他做到这一步，都只增加了一点爱意，大概还是真实度的缘故。不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应该远离这里，等待时间去重新酝酿爱意。 那么，清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实践证明，她对萤生就算真切存在爱意，最多也就是她鱼塘里的鲨鱼那种程度。 但她给萤生所提供的爱意，至现在已然多达二十点。 而且这些点数，是拉长到这十九天里间断提供，因着时间流逝，死线追赶，萤生手头基本上就没有过爱意存货。 这无疑说明，清子对他的本性极为了解，因此爱意转化效率极高。 但另一方面，他总感觉……清子像是可以自由控制是否给他提供爱意一样。 是否真心爱着一个人，萤生只能嘴上说说，但心里其实一向无动于衷；而清子，貌似是连真心也可以随时投入与抽离。 这算什么？ 体验派？ 催眠大师？ 于那些伥鬼，她其实不是在广撒网，而是对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 她只是一颗真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喜欢上了不一样的人？ 这方面事实到底是否如他所想，萤生自然不得而知，但就现状来看，清子的特殊性无可置喙，她就是唯一。 那么，就这样吧。 他要去收拾之前的烂摊子，守护他的月亮了…… 对了。 还有他的太阳。 说起这个，根本完全没有头绪呀。 如果说，将清子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意当做月华，那么阳光那般璀璨炽热的爱意，到底有谁可能提供给他？ 设想一下，在全面了解他的真实之后，还能发自内心地深爱他。 emmm……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如果是他上一世，去酒吧里找两个赛博疯子happy一夜，说不定可以如同烟绽放一般，体验到短暂的爱意暴涨。 但在这个和谐到无趣的世界里……嗯，他要不去精神病院看看？ 说到底，萤生还是颇有自知之明。 在大致了解完这个世界，尤其是日本当下所盛行的价值观、恋爱观后，他对自己能够找到一个正常人作为真爱，持悲观态度。 至于改变自己？ 哈，这种想法他当然也升起过，但在他脑海里待不到一秒，就会被碾个粉碎。 开什么玩笑！ 萤生心念急转，很快初步拟定了未来行动方向。 与清子维持现状，由她作为每天的保底，之后再由千代子这类人为他提供积蓄。十点，只要达到十点，他就去中|东旅行，那里的一些人，大概精神会与他更加同频…… 嗡嗡嗡嗡！ 手机忽然响起，萤生看去，是小兰。 啊…… 是这个深爱着工藤，绝对不可能为他提供爱意的家伙。 按下接通键，萤生紧绷的面部微微变得柔和，真好呀，在这种绝缘体面前，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一下子就少了一大截。 “喂，小兰。” 是难得的放松时刻呢。 (本章完) 第62章 放松时刻，与小兰的闲聊 第62章 放松时刻，与小兰的闲聊 “水月君，下午有空吗？” 电话接通，小兰开门见山。 “抱歉，稍后要去研究所那边，有什么事情吗？”萤生即答。 “嗯……当然是和你道谢。” “我知道了，你现在该不会和铃木同学在一起吧。”萤生轻叹：“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呀，会两边都不讨好的哦。另外，你该不会直接傻到在她面前给我打电话吧。” “……” 正躲在某家甜品店角落悄悄打电话的小兰直接愣住，看了一眼在前台排队的园子，满脸茫然，这是怎么被发现的呀？ 等了三秒，对面没有传出铃木园子的声音，萤生笑道： “看来她暂时不在，那就最好不过。至于我这样推定，伱有接触推理了吗？这是很基础的判断，自己思考一下吧。” “还没有，新一他一直很忙，今天都没有回家。” “真是的，你这种态度可不行，必须得发挥主观能动性。让他给你推荐书单，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实际上你完全不需要等那个。工藤最喜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基本上各个书店都有，直接买一套回去硬啃就是了。” “……” 老实说，小兰忽然感到一阵羞惭，这么一说，她好似的确没有主动做什么呢。 “当然，正常发展的感情都需要双向奔赴，工藤没有对你分出精力，你晾着他也是无可厚非。当然，前提是你真心实意这样想，而不是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变扭。” “…………” 正话反话都被说了，而且有条有理，小兰再度无语，终于忍不住：“我知道错了，拜托人生导师水月君先暂停一下吧，我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 “那这句是什么？” “嗯……最后的勇气。” “扑哧——” 萤生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说，你要是对工藤也能做到这样平常心，而不是扭扭捏捏的话，你们早就官宣了。” “那完全不一样好吧。” “也对，一边是在意的人，一边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是大坏蛋才对。” “那你还在和铃木同学逛街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你是想要作为中间人说合我们两个吧，拜托，天真过头了。哪怕你们感情深厚，今后还有得朋友做，她至少也会好长时间都不理你。” “可是……” 小兰纠结了半晌，小声碎碎念：“可是水月君好像也没有那样坏吧。” “都说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可是镜水月诶，这世间可以称得上了解我的人，大抵只有一轮明月了。” 萤生摇头：“算了，你还是和铃木同学好好逛街吧。 我猜到这点，是因为你家里装修没法待，你肯定要出门，又因为周五的事情，铃木同学会很担心你被我这个人渣欺骗。 她大概昨天就约你了吧，然后你因为我鸽掉了她，不知道你用的什么理由，反正她一定会更加担心。所以今天再来一次，你一定会答应，就这样。 她如果问起我，你就说是我在恬不知耻地纠缠你，你只是出于礼节应付。 如果提及对练空手道，那就是你想要用正当理由好好暴揍我一顿。 ok，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兰无言以对：“我还可以有什么事情吗，完全被水月君的气场给压倒了呢。不过，我是不会那样说的。” “随你，只要别到时候闺蜜感情破裂，痛哭流涕。” “……你这家伙就不能改过自新吗？”“我又没错，改什么？” “天啊，你难道……你……你……”小兰结舌了半晌，语气又变得软化下来：“可是那样，你所追求的爱意怎么办？一切从头来过，对你们不是都好吗？” 萤生轻笑：“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对她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人渣！” 小兰已经快要暴走了：“你就一定要当公子吗？” “在我找到对的那个人之前，我也没办法，不然会死掉的。” “那你的理想型到底是什么啊？”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认识那种人吗？就是时而自怜自哀，想要跳海自杀，时而又失去理智地暴走，计划毁灭世界。如果你能够给我介绍一位贴切的，我想我和她大概会有一些共同语言。” 小兰沉默了半晌：“我不想说的很失礼，但你的理想型……是精神病？” “喂喂，过份了啊，那个最多叫做有些情绪化。” “嗯……水月君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 “好办法！” 萤生赞叹道：“只要我也确诊为精神病，就可以轻松混进精神病院了，那里目标足够多，我一定可以找到真爱的吧。” “……你认真的？” “哈，开玩笑的。” “我就说……” “毕竟我没监护人帮忙办理出院转院的手续，进去容易出来难。如果没能在第一家医院找到真爱，不就被困死了吗。” “你这家伙！！！” 小兰额头上冒出一个井号，深吸一口气：“等我爸爸出院后，我拜托他作为你的担保人，把你如愿送进去。” 萤生眼睛一亮：“真的？那可真是太棒了，毛利先生赶快好起来吧……不对，他怎么进医院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啦。” 一不留神说到了这边，小兰情绪立时就变得有些低落下来。她其实是想要去医院探望爸爸的，但这是目暮警官偷偷告诉她的消息，而且没有说位置，她也没法子。 小兰微叹：“我知道水月君刚才是在开玩笑，只是……你的问题……你难道真的不曾对一个人付出过真心吗？” “从未。”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需要。你所谓的付出真心，这一举动的最初源头是什么？寂寞？空虚？无聊？人类是社会性动物，我并不否认交流的必要性。但那种东西随便就可消解，为之做到付出真心那一步，大可不必。” 小兰闻言沉默了半晌，终于幽幽开口：“水月君，你过去，不会是受过情伤吧？” “咳咳咳咳！！！” 萤生差点儿没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情伤？！你觉得我会和这个词有缘？” “但各方面都很像啊，比如你现在的滥情，你现在的不付出真心、就不会受到伤害，怎么看都是被伤害过的那种吧。”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有道理！” (本章完) 第63章 胜利就在眼前！ 第63章 胜利就在眼前！ “有道理，但不多。” 萤生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没有这方面的情感需求呢？ 就拿你和铃木同学作对比，你认为她将来与别人交往时，会如你一样，将对方时时刻刻挂在心上吗？” 小兰目光微黯：“水月君说过的呢，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施展才能，闲暇时相视一笑，伱赞赏这种洒脱的恋人关系。” “没错，这就是成长环境不同所带来的性格差异，首要便是原生家庭。” 萤生轻叹：“你自小缺爱，他人的任何一点善意，都会被你无限放大，你担心那一缕温暖离去，就会想要回报，不对等的回报，乃至发展到最后，就变成无条件的迁就了。 相较于我，你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小兰沉默了几息：“你是说新一？” “当然也包括他，但最主要的还是你父亲。” 萤生道：“设想一下，我如果在你那个位置…… 嗯，我绝对第一天就跑到妃律师那边去了。如果她对我也很差劲，我直接去投靠亲戚求收养。 实在不行，我半夜去敲工藤家的门，告诉他，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就绑定了，现在我很困，能给我一张床吗？ 我听同学闲聊时讲，工藤的爸爸是知名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妈妈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演员藤峰有希子，经济实力优秀。 我不了解他们两人的性格，但从他们所培养的工藤来看，应该也是很爽朗的人。 收养你，轻轻松松。” 听起来是一条很奇怪的世界线，因为过于离谱，小兰反而没有多少感触，只是无奈道：“水月君七岁的时候，会想到这些吗？” “水月萤生七岁的时候，大概不行；天枢七岁的时候，可以。” 小兰当然不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只以为萤生是在说自己成长了，微微一叹：“所以，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心理医……” “不要告诉我去看病！” “啧，讳疾忌医可不好，不过算了。 毛利先生既然住院了，那个前后生活的对比表格，从今天开始就列起来吧，顺便把前两天的补上。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每个成年人都需要重新养育自己一次，这就是你现在要做的事。” “嗨依，感谢水月导师的指点，园子要回来了，拜拜。” “听起来有些奇怪呢，回见。” 电话挂断。 萤生锁屏手机，正要收起，忽然自那漆黑的屏幕中撇见自己的相貌，尤其是，那嘴角不自觉挂着的一抹淡淡微笑。 果然，是很棒的精神疗愈呢。 难怪好多人都喜欢养宠物，哪怕再怎样头脑风暴，在这种单纯的小动物面前，也会放空一切杂念，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这么说起来，小兰到底算是喵系还是犬系呢？ 哈哈，当然是人类，是和他前世众多云养女儿的游戏一样。 可可爱爱，没有烦恼。真好啊。 少顷，黑色宾利雅致远远停在赤木码头外围，萤生左手伸至额前，将头发向后一拢，右手自旁边座位上拿起一副面具，白狐、赤眸，眼角微勾上挑，颇为邪魅。 狐面覆于脸上，搭配萤生现在一套极道标配的黑西装，他看起来就像是到这荒废已久的码头上来参加化装舞会的一样。 下车，打开后备箱。 萤生左手从中提出一个全金属银色手提箱，右手一拉一抛，肩上就多了一个长条型的大麻袋，前后长长耷拉着半截。 他独自一人向码头方向走去，而宾利雅致则在后备箱被盖上的下一秒，就一个调头，径直离去。 问： 清子凭何可将工藤新一引到东京湾？ 她头脑的确也不差，但与几乎已经锁定她的工藤新一相比，无疑又有些差距。 萤生给清子准备的两个计划，手机那一侧已经被破解。用来装干冰的玻璃瓶上的指纹，也在千叶和伸买回一模一样的瓶子交给工藤新一之后，被轻松识破。 原理非常简单： 干冰在常温下升华，会产生大量二氧化碳，想要达到瓶口被人打开时气体喷出的状态，必须要充分保证瓶塞的密封性。 但东条俊达当时会严重醉酒，如果玻璃瓶密封太好，他打不开怎么办？ 他要是一时心急，回到岸上，把玻璃瓶在地上砸碎怎么办？ 姿势危险、被二氧化碳喷脸造成短暂缺氧，这是东条俊达意外落水的必然条件。 为此，瓶塞必须在保证气密性的同时，又能被轻易打开。 汽水拉环完美符合这种要求，但为了让东条俊达看到里面纸条上具有诱惑力的话，那容器必须是透明的玻璃瓶，而且，制作拉环可也没有那么简单，清子完全办不到。 所以，稍微利用一下其中的原理吧。 杠杆原理。 简单来说，当那一外置的小巧激发装置被安放后，那个玻璃瓶在某种程度上，就成为了一颗奇怪的地雷。 那为何工藤新一找到的玻璃瓶外没有其他东西？ 当然是和地雷拉环一样，被弹出了。 玻璃瓶外很光滑，没有安装弹簧的余地，那么弹力装置显而易见，是皮筋。 工藤新一在买回的玻璃瓶上复原了那个装置，并立刻联系科学搜查系，让他们在近似位置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之前被忽略的皮筋留下的痕迹，验证了这一猜想。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若进行这一步骤的是留下半枚指纹的雪松奈美，她那个时候，有没有戴手套呢？ 如果没有，她不会只留下半枚指纹。 如果有，就说明她具有足够的风险意识，连半枚指纹都没可能留下！ 这一推论与手机那一侧的偷天换日相结合，无疑指向一个清晰的事实： 有人在嫁祸雪松奈美！ 那个玻璃瓶上的指纹，大概是有人趁她在会所中乐而忘形时，在她手上蹭的，但那人又不敢太过明显，所以只有半枚！ 确定这点后，工藤新一立刻断定： “这绝对是雪松清子独自的举措，幕后黑手的心理素质不可能会这样差劲！” 在之后的穷追猛赶下，工藤新一愈发确定自己的推理。 雪松清子与幕后黑手大抵是产生了什么分歧，而她独自进行的计划，在警方看来颇为精妙，但在他眼中，错漏不堪！ “东京湾！曾是电工的游民板原！” 当工藤新一意外从群众举报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神灿然发亮。 他看到了，胜利就在前方！ (本章完) 第64章 饮鸩止渴！ 第64章 饮鸩止渴！ 雪松正人案件中，失踪的游民板原颇为重要，警方当夜搜寻未果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在报纸上发布了寻人启示，有偿。 但数天下来，一直没有收获。 直到工藤新一在周六下午雪松奈美所待的那家涩谷会所内，大致确定了几名可能被雪松清子利用的男人，想要进一步审查时，警方忽然接到群众举报。 是一个男人，说他在圆谷町一家水商贩内喝酒时，偶然听到一位风俗女谈及这个名字，说少了一位老主顾非常可惜。 警方曾经调查过这个方向，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们还问询过那个风俗女，结果她完全就是一问三不知。 板原交给她的那一盒廉价珠宝或许藏有秘密，但在警方赶过去之前，它们就已经被眼拙的顾客高价买走了。 那位顾客自然十分可疑，但警方找不到他人，却也毫无办法。 这次的举报，竟然只是这个方向吗？ 目暮十三本还想着能有什么新收获，听完对面讲述，立刻就是满怀失望，公式化地说了一些感谢，就要挂断电话。 对面貌似察觉到自己消息不够劲爆，警方想赖账，连忙道：“不仅是这个名字，我还听她提起了东京湾，赤木码头！” “纳尼？！！！” 目暮十三果然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但还是火速挂断电话，直接翻到之前留下的号码，向那位当事的风俗女打去。 可以直接对接终端，为什么还要他一个中间商呢。 “你们怎么知道的那么快？” 目暮十三提出询问后，对面女人的声音颇为不爽。 “是之前买我珠宝的那个人找了回来，说那个匣子里面有板原先生留给我的纸条，很重要，至少关系到几十万，我如果给他十万块，他就愿意把纸条还给我。” “纸条上面写的什么？！”目暮十三激动地追问。 “那个人给我说，是板原先生给我留了一些东西，在东京湾的赤木码头某处，但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 女人语气随意：“对，那个纸条我当然没买，板原先生的经济状况是怎样的，我难道还不清楚吗。而且他现在惹上事情了对吧，我才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 “什么？！立刻联系那个人，把纸条买回来！” “可以是可以，警方出钱？” 目暮十三一咬牙：“警方出！” 于是十分钟后，警方完整得知了纸条上的内容，大意是： 有人雇佣板原处理家庭用电问题，订金十万已先期支付，尾款三十万，待事情处理好后，在东京湾赤木码头结账。这件事里面另有隐情，他如果回不来，会尽力把钱藏在某个地方，位置与他心爱之人的名字有关。 板原将这张纸条托付给风俗女，他心爱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获知风俗女真名为玖美之后，警方立刻调取赤木码头附近数天前的监控，果然在稍远处发现了有板原出没的数个画面， 可惜赤木码头周边太过荒凉，没有监控，无法更加准确的定位。 不过眼下如此已经是大有收获，警方一行人火速赶往东京湾。抵达时间为： 中午十二点十三分。 玖，汉字数字，赤木码头上有众多废弃的集装箱，警方看到它们的第一眼，就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展开搜寻。 横竖斜捺，从各个方位进行排序，寻找“玖”之目标，自高空看来，众人就如渺小的蝼蚁一般，在布满晶体管的暗灰电路板上茫然四窜，徒劳搜寻食物的味道。 不多时…… “果然，又是谎言吗。” 工藤新一并没有亲自下场去搜寻，而是站在附近一栋低矮楼房的天台之上，向下俯瞰，尽可能地总览全局，他摇摇头：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明明是托付给固定目标的纸条，直接明确写出地址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写谜语？他事前又不可能知道纸条会落到别人手中，没有保密的必要。” 他身边的目暮十三面色凝重：“所以这是有人在误导警方？” 工藤新一摇头：“那张纸条应该是后期伪造，但板原在这附近出没不是假的，哪怕我们不能找到关键性线索，总也可以发现一些碎片，叠加起来，迟早能够拼凑出真相。 给出一个模糊的目标让警方搜寻，这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目暮警官，涩谷会所内的调查才是关键，不能松懈。 另外，之前买走玖美小姐手中珠宝的人再次出现，他一定和雪松清子有关，而且极有可能看过板原先生真正留在那个盒子里的秘密，只要能够抓住他，一切就都简单了。” 目暮十三沉声道：“高木他们遇袭，事态的性质已经变了，我把工藤老弟你的推理报告给松本警视后，他已经派遣搜查一系二系，分别前往涩谷和圆谷町，协助我们调查，一定可以抓到那个人。” 工藤新一心中微松，又略微有些遗憾：“那就再好不过，雪松清子用这件事来拖延时间，绝对是一个大败笔，我们说不定可以借此揭穿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他才认定不久的对手，竟然会因为猪队友而落败，实在是让他不知该作何感想。 只能说，在这种智力的对决中，女人的作用果然是负数吗？ 不过眼下还不能松懈。 工藤新一道：“雪松清子饮鸩止渴，如果那位幕后黑手有一直关注这边，未免火烧到自己身上，极有可能会再次下场。他可能选择的方向有两个，一是帮助雪松清子收尾，二是杀死她灭口！ 目暮警官，雪松清子还没有找到吗？” 昨晚高木涉两人遇袭后，警方就想要拘捕雪松清子，至少也让她待在警视厅的眼皮子下，让她不能再在暗处做小动作。 后面虽因证据不足而暂时搁置，但警方还是派了人去她新家附近监视。 那两位监视的警察一直回报，雪松清子始终在家里监工装修，哪里也没有去。 但当工藤新一解开那两个栽赃的手法，想要向雪松清子问话时，那两位警察又表示，雪松清子不见了。 他们一直盯着那户大平层，保证没有看见雪松清子离开。 她是凭空消失！ (本章完) 第65章 幕后黑手是伏特加！ 第65章 幕后黑手是……伏特加！ 听到雪松清子失踪的消息，工藤新一几乎瞬间就想到她是利用装修工人的道具，绕开了警方的监视。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连手法都没去分析，面对某位警察的冷眼，他也只是说了一声“抱歉”，就转入下一个方向思索。 警方没法看住嫌疑人，这种事情他没有提早料到，的确是他考虑不周。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件事，雪松清子在保险金中只拿了三千万。 哪怕之前她的嫌疑再大，那之后，众人心中多少还是生出了一些疑惑。 他们会不会哪里搞错了？ 这种对于作案动机的茫然，一度让工藤新一也陷入了困惑，但事态发展到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大致理清了脉络。 “雪松清子的目标，大概主要是他的父母，保险金只是次要的，她纯粹想要那两个人死。而一开始与她合作的幕后黑手，或许只是单纯地帮助她，或许是为了钱。 后来，两人不知为何发生分歧，幕后黑手退出，雪松清子继续实施计划，就是现在的局面。” “会不会是事态扩大，幕后黑手想要让雪松清子收手，她不听，所以他们两人才分开了？”当时，目暮十三问。 工藤新一摇头：“事态之所以扩大，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幕后黑手在树上留下了线索。我认为，那绝不是画蛇添足的自大嘲讽，而是他有意为之。 结合现在的状况，他所想要针对的人已经很明显了。” 目暮十三瞬间恍然，震惊的几乎失语。 “是雪松清子！！！” 时间回到现在，下午一点零一分。 天台之上海风凌厉，工藤新一的声音也似染上一丝冷峻的意味。 “幕后黑手在暗中坑害雪松清子，而雪松清子大概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两人才会分道扬镳。现在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她又有被幕后黑手灭口的可能。 目暮警官，我们如果能够提前找到她，说不定可以直接从她本身那里突破。” “唉——” 目暮十三眼神复杂，被父母、情人反复利用的清子君，也是一位可怜人呀。 “工藤老弟，这么说，清子君不一定是在躲避我们，而是在躲避幕后黑手？” 工藤新一沉重点头：“有这种可能，但，也可能是更加糟糕的状况。” “什么……” 嗡嗡嗡嗡！ 目暮十三话未说完，手机便即响起，他低头看去，是留守在雪松清子家附近的警员！ 他面上一喜，连忙接通，就听： “警部，雪松清子她找了一群不良少年，把铁河揍了一顿，我跑过去掏出警察证才制止。她说今天早上发现铁河在不怀好意地偷窥她，她就向装修工人求助，让他们把她藏在柜子里带了出去，找了她的朋友过来帮她。” “这……这……” 事态发展过于奇葩，怎么看都与正事毫无关联，目暮十三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但工藤新一听到这边，却眼神复杂。 “最坏的状况发生了。” 目暮十三不明所以，吩咐下属将雪松清子带回警视厅后，连忙询问。 工藤新一轻叹：“我不知道幕后黑手坑害雪松清子是为了什么，他们之间因此而产生的矛盾又有多大。但雪松清子现在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不再躲避幕后黑手，也不再担心被警方控制之后失去主动权，只能任由我们一步步揭开真相，惟独说明一点。 他们两人，和解了。 那个堪称她另一半的幕后黑手又将为她收尾，事情或许会发生其他变化。” “！！！” 目暮十三瞳孔骤缩：“工藤老弟，涩谷、圆谷町、这里，我们三个地方同时发力，都有可能触及真相，就算是幕后黑手再次入场，也没可能一人逆转所有吧！” 工藤新一重重点头：“这的确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言罢，转身下楼。 他待在这里，是想要通过观察码头整体布局，来找到板原曾经可能藏身之处的线索，现在他已经大致确定了数个位置。 而在第一处，工藤新一就发现了异常！ 这是一片被众多废弃集装箱环绕的空地，其中一面集装箱上遍布弹孔，铁皮也被暴力撕扯出一个大洞，爆裂的金属碎片和废弃的黄铜弹壳，和瓦砾一般散落一地。 “这里应该是黑帮火并导致的吧，大概和板原先生无关。”目暮十三说。 工藤新一颇为认可这一想法，但出于谨慎，还是在四周绕行观察了一圈。 而当他走到某个蓝色集装箱后面后，立刻就是不由自主地惊喜出声。 “就是这里！” 目暮十三闻言连忙跑了过去，就见工藤新一正目光灼灼，盯着一处靠近集装箱的水泥地面。他连忙顺着视线看去，就见是一些歪歪扭扭的划痕，似乎并无什么特别含义。 “这些划痕来自两个人！” 工藤新一说了一句，见目暮十三还是满脸茫然，索性蹲下身用手指比划指点着。 “注意看这些，大体毫无章法，而且痕迹稍浅，有断续。这说明留下划痕的人并非有意为之，大概只是在走神，用的力气很小，碰到小砂砾，刀尖就会被弹起。 再看这一处，笔直、深刻，而且痕迹入口浅，中心深，绝对不是随意留下的划痕，而是一记斩击，且距离把控完美！ 至于我说它来自两个人……” 工藤新一不顾地面灰尘，直接把脸趴在了地上，凝神细看。 “原本随意的划痕，被人用脚抹过，而刀痕却没有。这种类似于踩烟头的行为，一般都是离开时下意识完成，不太可能当他行为模式转变之后，又给这里来上一刀。” 工藤新一起身，朝四周看了看，视野三面受阻，唯有一角海洋无边无际。 他眼神发亮：“躲藏在这种地方，走神，大概率是在等人，心绪不安，但没有抽烟……目暮警官，板原先生抽烟吗？” 目暮十三立刻给玖美小姐打去电话，得到的答案是： 不抽！ 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佐证，那数幅监控画面中，可是清晰显示，板原咯吱窝里夹着一个被衣服裹着的长条形物什。 现在看来，绝对就是武士刀呀！ “板原先生在这里等的人，大概率就是幕后黑手。”工藤新一走到空地上向四周仔细查看，“如果这里的痕迹不仅仅是黑帮造成的，那他们两人难道交手了？” “工藤老弟！” 一个凝固水泥实心的破旧油桶旁，目暮十三忽然看着地面惊喜出声。 “这里有血迹！” (本章完) 第66章 工藤新一眼中的水月萤生 第66章 工藤新一眼中的水月萤生 血液业已落地风干数天，很难检测出有用的生物学信息。 且警方就连一个疑似幕后黑手的目标都没找着，就算检测出了东西也没法对比，目暮十三的激动，其实大可不必。 工藤新一走到油桶边仔细观察血迹轨迹，在潮湿的海风中，忽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虽然那味道下一秒就随风而逝，但工藤新一对自己的嗅觉很有自信，只是脑中略一判断，眼神就变了。 那是尸臭！ 四周空无一物，目标很是明确，工藤新一看向身边的油桶，让目暮十三远离，捂住口鼻，一把便揭开了其上的大锅盖。 风掀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呼啸而起，将海风都染上了幽绿色。 “yue~~！！！” 哪怕目暮十三远远避开，也完全没有躲掉这一波生化攻击，一阵干呕。工藤新一完全屏住呼吸，视线也觉有些发浑，迅速瞄了一眼油桶内的景象，把盖子盖了回去。 “工藤老弟，那个是……” “对，但不确定是谁。” 跑远几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洗肺，工藤新一大致说了下他所见： 或许是水泥深度不够，露出了半个脸庞，高度腐败，完全看不清原本相貌，两侧隐约有两根弧形暗白的软骨，血肉已经烂尽，前方一摊冒着黄色泡泡的液体中，是半截武士刀刀柄。 “武士刀？！” 目暮十三眼皮一颤：“难道是板原先生被反杀了？” “无法确定，让科学搜查系检测吧，板原先生有一个女儿，可以通过他们间的dna对比来确定死者身份。” 工藤新一轻叹：“我们到这里来，是希望找到还活着的板原先生，或者他有留下什么信息，现在看，可能性不大了。” 他其实也是倾向于那个人就是板原。 目暮十三沉默了几息： “就算这边没有收获，雪松清子为了引我们过来，暴露了她在圆谷町用的人，只要能够抓住他就可以了。而且幕后黑手如果一直都是单人行动，通过各个地方的监控画面对比，我们能够缩小怀疑范围也说不一定。” 工藤新一点头：“有大致目标了吗？” “涩谷、银座、圆谷町、这里，重复出现的人不是没有，但要么是时间对不上，要么社会关系中完全没有雪松清子的踪迹，没有作案动机，基本没法确定。” 目暮十三顿了顿：“工藤老弟，这里面还出现了你的一个同学。” “同学？” 工藤新一微愣，然后立刻恍然： “是水月吧，幕后黑手应该不是他，雪松正人死的那天中午，我在操场踢足球，他就在不远的看台上，中途好像因为胃不舒服离开了十五分钟左右，但我去厕所的时候还和他说话了。 仔细想一下，不是没有他留下手机隔着隔间应答我，利用我为他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可行性。 但那就意味着，他需要在短时间内从帝丹高中到米中央公园赶一个来回，案发现场在公园深处，没法借用车辆通行。 虽然他最近好像在跟着小兰学习空手道，但以他的体力，还是办不到的。 我知道水月和雪松清子是邻居这一层关系很让人在意，但根据他们各自的性格来判断…… 与雪松清子相熟的人，都不知道她晚上其实在各个夜场会所出没；与水月相熟的人，也都不知道他其实在新宿歌舞伎町很有名； 他们的同学，包括我在内，根据他们日常的表现，都认为他们是很高冷的那种类型，这类人……唉，出于一些心理因素吧，他们面对日常生活圈中的人时，反倒会相当克制。” 羞耻心。 兔子不吃窝边草。 将白天和夜晚的生活分割开来。 白天西装革履地向股东讲述新季度业务规划，夜晚穿上胶衣跑到同好俱乐部去大跳艳舞，这种乍一看就像人格分裂的事情，在日本这个压抑的社会太常见了。 萤生和清子两人的状态…… 在所有人看来，大抵也就是如此。 工藤新一继续道：“而且幕后黑手的手法相当专业，水月他……老实说，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他能否做到这些我也不确定，但我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大就是。 而且为了邻居杀人…… 雪松清子现在搬走了，他们应该已经不算邻居了吧。 如果说他们这只是掩饰，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比起雪松清子切实颇为亲密地接触过的那些男人，是水月主导这一切的可能性极低。 一切终究还是要看证据说话。” 工藤新一这一连串话直接把目暮十三控在了原地，忍不住挠了挠头。 自家老弟脑袋里想的还真是多啊，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怀疑水月萤生。 邻居，这也能算是亲密关系吗？ 那种有全职太太的一户建家庭，在平日可能会有一些交往； 但伊安公寓那种高档的现代公寓，住户的思想观念大都会更偏向于都市化、原子化，除了新住户刚搬来时，可能会上门送一次不超过千円的伴手礼外，其他时候，不都是见面不相识吗？ 更别说雪松清子的父母都是那种不正常的样子，水月萤生…… 嘶！ 目暮十三突然想起来，警方之前是不是因为他出过好几次警来着？ 狂躁症？还是抑郁症？ 总之那孩子以前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父母对警方的态度也很冷淡，貌似是什么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一套冷冰冰的白大褂穿着，一看就不是那种会搞人际关系的类型。 目暮十三把这些和工藤新一一说，工藤新一将之和萤生昨天下午在涩谷间幕居酒屋所讲的对照起来，愈发觉得： 水月能长这么大还真是不容易呀。 这也更让工藤新一肯定自己的猜测，水月和雪松清子间不太可能存在关联。 毕竟水月之前可是尝试过自杀，不像是在世上存在有雪松清子这样一个牵挂的样子。而他自杀未遂之后直接性情大变，跑到新宿歌舞伎町浪了一天一夜…… 唉，他其实也很痛苦吧。 幸好之后他的性格有所转变，大概是濒死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吧。 而且他的父母刚好又出长差。 然后还有小兰一直关心他…… (本章完) 第67章 这才是，弱点攻击！ 第67章 这才是，弱点攻击！ 虽然最后一点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对于小兰善良地关心心理存在问题的同学，工藤新一心里其实颇为赞赏。 昨天中午，他一咬牙没有跟着去往那个研究所，除了心里关心案件之外，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而最后发现水月其实是在撮合他和小兰这一点，更是让工藤新一感慨，如果不是家庭因素的话，水月一定会成为很爽朗的人吧。 不过现在也不晚，水月已经有所改变，他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刚刚其实是想说。”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的那位同学，他几乎每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下，身边跟着的都是不一样的女人。不是高中同学那种，是……是成年女性。” 他摇摇头：“不过工藤老弟你刚刚说了，他在新宿歌舞伎町很有名，唉，我之前还犹豫要不要把这种无关的事情告诉你，原来老弟伱早就知道了。” “……” 一说起这个，工藤新一就变得满脸古怪，他纠结了几秒，少见地露出了那种青春期少年的苦恼神情。 “这种事我宁愿我不知道。” 目暮十三眼神一亮，有瓜？！ 他立刻好奇地瞟来视线，事先声明，他是出于经年老刑警对于情报搜集的看重，绝对不是八卦，绝对！ 工藤新一叹道：“是足球社的一位成员，他妈妈在钱包里藏着水月的照片，被他爸爸发现之后，大吵了一架。他向我倾诉，希望我找到那个人，帮他化解家庭矛盾。 我接过照片一看……唉，就是这样。” “…………” 目暮十三听完也是一脸古怪，这种事情……嗯，是很厉害的社会经历素材呢。 “好了。” 工藤新一摇摇头，甩开这些杂念，闲聊了那么久，姑且算是放松了一下大脑，该办正事了。 “目暮警官，问一下佐藤警官他们有没有发现吧。雪松清子虽然是被逼到角落才抛出这里作为诱饵，但大概率只是食之无味的鸡肋，我们还是赶去圆谷町协助那边的人吧。” 目暮十三点头，拿出手机，但还不等他拨出号码，佐藤的电话就进来了。 接通。 “警部，有一个雅库扎在海边给人灌水泥，被我发现后他就将尸体扔到了海里，我现在正在追他，目标是正北出口！” 佐藤美和子的声音很急促，还有呼呼作响的烈风，显然是在高速奔跑。 “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电话那一边传来佐藤美和子的大喝，但对面显然无动于衷，枪声也始终没有响起，哪怕到目暮十三与她汇合时也没有。 “他的速度很快，而且好像很熟悉这里，几次转折，我就把他跟丢了。” 佐藤美和子懊恼道。 目暮十三轻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问清对方的外貌，心中更加无奈。 毫无明确特征的黑西装，面上戴着白狐面具。对方既然大中午过来这里抛尸，必然是不知道这里有警察在，这样还时刻戴着面具，一看就是那种极道中最注意隐藏身份，穷凶极恶的家伙。 这根本没法进行通缉嘛。 “我现在就让人过来打捞尸体，刚刚入海，难度应该不大。”目暮十三看向工藤新一，“工藤老弟，你是看看这边这个人再说，还是想先去圆谷町？”工藤新一沉吟道：“你们说，这会不会和幕后黑手有关？” “这……” 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和子对视一眼，都觉得他是不是有些想的太多。 肆无忌惮的极道大中午抛尸，偶遇警方，怎么看都只是意外吧。 根据过往事例来看，工藤新一其实也觉得，幕后黑手是那种运筹帷幄的智者类型，而非会诉诸于直接暴力的无脑之辈。 但他总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 假如这件事和幕后黑手有关，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诱导强化警方的认知，让他们认为在这里抛尸的现象很常见，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油桶里，不一定会是游民板原？ 又或者…… 只是想要用另一起命案将警方钉在这里，让他有时间去其他地方行动？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眼神就是一凛：“目暮警官，拜托先带我去圆谷町吧，我担心这里是那个人布下的诱饵，出于和雪松清子同样的目的，但手法却更加委婉！” “嘶——” 目暮十三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他想要把工藤老弟你拖在这里，然后去圆谷町，把之前帮雪松清子做事的人灭口？” 工藤新一沉沉点头：“就算这真的只是巧合，等这里的尸体捞起来后，我再过来就是了。” 这种事情他当然无法确定，但既然这边的人已经死了，他对捞尸又派不上什么用场，自然要遵循推理中的其他可能性，堵死幕后黑手的全部谋算！ “有道理！” 目暮十三转身就要去开车，但脚步方动，身后就传来千叶和伸兴奋的喊声。 “警部，那个人只是被扔在了码头的桥柱基石上，没有掉进海里！” “什么？！他还活着吗？！” 不用打捞的话，岂不是现在就能对那个人展开调查？目暮十三连忙询问，就连工藤新一听到这话，脚步也是一顿。 “这个……” 千叶和伸有些尴尬地挠头：“那里离岸边有一段距离，而且空地很小，我动作不太灵活，没法过去确认。” 目暮十三无言，扭头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颇为纠结，终于还是一咬牙，转身向海边跑去。那边是有可能发生的命案，这边是已经发生的而且在眼前的命案，可恶，他根本没可能不管嘛！ 但如果这就是幕后黑手的目的，想要用这件事吊着他的话…… “目暮警官，圆谷町那边的……” “是搜查二系！我会告诉他们提高警惕，不要让人有机可乘！” 目暮十三大体猜到了工藤新一的担忧，知道他是不放心警方的能力。不过这段时间来警方的表现……嗯，好像也的确不值得更厉害的侦探信任来着。 工藤新一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 一来，这件事是否与幕后黑手有关还是两说； 二来，这里距离圆谷町至少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三来，那里可是有一个搜查系，十数人，据说现在嫌疑人躲藏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一条街区，搜查二系把守那里，不说水泼不进，也绝不会有问题吧！ “速战速决！”工藤新一沉声道。 目暮十三点头：“工藤老弟放心，不会有意外的。” (本章完) 第68章 已经结束了，一切 第68章 已经结束了，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一定会出意外。 下午两点零两分，坐在警车上赶往圆谷町的工藤新一，于后排听到了搜查二系传来的消息。 那条嫌疑人躲藏的街区之内，有一个男人意外触电身亡。 嘭！！！ 就像被一柄巨大的铁锤敲中后脑，工藤新一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大脑里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只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冲击力和随之而来的剧痛。 “工藤老弟！工藤老弟！” 耳畔传来的呼喊也变得扭曲而模糊，和那虚幻的视线一样。 肩膀上有什么力道在剧烈摇晃，工藤新一就如一只波涛汹涌海面上的不系之舟，随着那力道一阵晃荡。 眼角有什么东西闪过。 啪！ 目暮十三的手骤然停在空中，是一片茫然的工藤新一出自本能，抓住了打向自己脸的手掌。他紧紧抓住着那只手，好似在寻求某种力量，但只是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重新亮起。 “现在死的那个人绝对与雪松清子无关，他只是烟雾弹！” “纳尼？！！！” 不止是目暮十三，电话那头原本语气低沉的人也是同样惊呼出声，他本以为他们搜查二系把事情搞咋了，但现在看来，貌似还有转机？！ 工藤新一松开了目暮十三的手，冲他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说范围已经缩小至一条街区，但锁定目标毕竟还需要一些时间。 幕后黑手这么着急将一个人灭口，只会帮我们锁定目标，死者又不是不能调查社会关系，还是有可能会让我们找到雪松清子身上去，与他的目的相违背。 我推理，现在的死者应该只是他抛出来的诱饵，用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力。 不要放松对各个街口的管控，当心他乘机把真正的目标带出去！ 要是不确定的话，让玖美小姐远程确认尸体身份吧。”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立刻又是没忍住小声惊呼，连忙感谢一声，安排下属各尽其责，最好都动起来在各处巡逻。 他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转过来这个弯，但毕竟也是科班出身的老刑警，布置起巡逻路线和各个观察点来井井有条。 工藤新一虽然不知道那边的地形如何，但听到那样愈发镇定理智的命令声，还是心中微松。 只是， 如果真能亡羊补牢，那自然是极好。 怕就怕，对方之前已经利用警方发现死者那一瞬间的震惊与松懈，带人溜了出去。 无疑，被带走的那个人也会被灭口。 但如果他是死在其他哪个犄角旮旯里，亦或者如之前嚣张极道所做的那样，被人灌水泥沉入东京湾，警方根本没可能第一时间获知信息。 如果在许久之后警方才找到他的尸体，东京一天要死那么多人，根本没可能再和雪松清子的案件联系上。 那这边，又只能成为悬案！ 不，甚至不仅如此。 工藤新一眼神凝重，虽然现在警方中有许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话，认为的确存在一个幕后黑手，但由于迟迟没有找到任何决定性证据，除了搜查三系之外，其他人大都处于对此半信半疑。 甚至于对于雪松清子是否有问题，有些人都持观望态度。 弑父、陷害母亲。 这种事情对于许多自幼成长于正常家庭中的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甚至于， 她还那么漂亮，那么楚楚可怜…… 这听起来是一句很无厘头的话，但人类就是这样，在对一个人未曾深入了解时，决定他们对其第一印象的，就是颜值。 三观跟着五官跑，大体如是。 至于让那些人了解雪松清子的真面目，那问题就回到了一开始。 现在的一切推论都出于工藤新一的逻辑思考，一直跟着他参与此事的搜查三系众人都明白，他的推理绝对极为贴近事实。 而对于其他人，就单纯只是故事了。关键点，你的证据呢？ 没有这个东西，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工藤先生。” 电话对面的搜查二系警部布置完任务之后，用一种略带希冀的语气开口：“有没有那种可能，我刚刚说的那位死者，真的只是意外死亡，不是被谋杀呢？” 工藤新一心中一叹，果然。 是他的推理太过离谱了吗？终究是缺乏切实证据，无法使人信服呀。 “当然存在那种可能，但可以请您先保存好现场，让我过来看看吗？”工藤新一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静。 然后意外发现，这并没有多么困难。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对这些警方感到失望，甚至于怒火上涌，但实际上，他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对这种状态颇为习惯了。 仔细一想，警方在这次案件中表现出的水准，与其他过往案件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有区别的，是对手。 工藤新一忽然想到，他以前看侦探小说最入迷的时候，好像和谁说过，只要他愿意，绝对可以达成完美犯罪。 现在他成为了全日本最有名的侦探，当然不会去策划犯罪。 但新出现的这位幕后黑手，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他的翻版呀。 同样的拥有才能，然后与他踏上相反的道路，向完美犯罪的方向发展。 啊…… 难道真的就和福尔摩斯一样，他也终于碰到了宿命中的莫里亚蒂吗？ 一种未知的情绪自心底衍生，随着心脏的泵跳，缓缓激荡到全身。 这是兴奋。 更是使命感。 工藤新一看着车窗外的喧嚣都市，一切繁杂落于眼底，却掀不起一点尘埃。 他的目光一片沉静，他好像…… 找到某种目标了。 咦？ 那个是什么？ 一片白色小之中，有赤色的眉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邪魅的意味…… “是白狐面具！” 工藤新一还未完全看清，驾驶座上的佐藤美和子就激动开口： “是之前在赤木码头，那个穿黑西装的极道戴的白狐面具！” 原来是那个啊。 耳边已经传来目暮十三的惊呼，但工藤新一心中，却奇怪地没有丝毫波澜。 这一局，已经结束了。 但当警车停在路边，当目暮十三奇怪地看向他时，工藤新一还是推开车门下车，走到那一篮白色不知名的小前。 白狐面具静静躺在篮中，而它之后，是一位蹲在坛下的小女孩。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抬起稚嫩的脸蛋，天真无邪地笑着。 “客人，您要买吗？” (本章完) 第69章 帝丹转校生雪松清子！ 第69章 帝丹转校生——雪松清子！ 来到小女孩面前，目暮十三看着她的眼睛，面色复杂。 那琥珀色的湖水清澈而宁静，却没有常人的焦点，没有一丝跃动的光彩。 她是一位盲人。 无论之前给她留下面具的是谁，她都看不见的。 工藤新一缓缓蹲下身，轻声问：“你卖的是什么？” 柔和的阳光下，小女孩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大哥哥，是风信子。” “风信子…… 你的我全都买了，只是，之前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奇怪的话…嗯，大哥哥是侦探吗？” “我是侦探。” “哦，之前那位声音很好听的大哥哥对我说，他讨厌侦探。” “呵，那家伙……还有呢？” “他还说，今生卖，来生漂亮，我以后一定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像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卖的，客人一定要出双倍价钱才行，不过这句话只有被问到才能说。” 工藤新一摇头失笑：“好，我出双倍。” “yeah！大哥哥万岁！” 小女孩露出开心的笑容：“那位大哥哥还说，如果真有人愿意出双倍价钱，那他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其他没有了。” “有趣什么的……” 工藤新一苦笑：“还真是恶劣啊。” 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工藤新一当真付双倍价钱买下了风信子，但却没有拿走鲜，只是拿走了那张白狐面具。 他转身离开，回到警车后座。 目暮十三轻叹，而佐藤美和子早已按捺不住，立刻蹲下身，用着柔和的语气，向小女孩打听之前那个人。 他的声音有什么特点吗？他说话时有什么口癖吗？他有提起什么地址或人名吗？有其他人与他交流过吗？ 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一步慢，步步慢。” 当目暮十三回到警车上之后，就见工藤新一一边轻点着白狐面具的额头，一边面色平静地开口： “目暮警官，这次是我做的不够好，被他利用我对命案的好奇心给牵绊住了，继续前往圆谷町吧，我会吸取教训的。” “唉——” 目暮十三叹气：“工藤老弟伱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们警方失职，只是，现在去圆谷町那边……” 他想，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工藤新一平静道：“这个面具，或许是他在离开圆谷町时，所留下的胜利宣告；但也有可能依旧是欺骗，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以为失败，放弃追查。过去吧，至少也要去查清楚那起命案。” 目暮十三点头，喊佐藤美和子上车，发动车辆。 数分钟后，有下属回报。 东京湾的死者身份已经查明，是米町的无业游民，或者说，是泥惨会的成员。泥惨会今天上午和住吉会发生了多场火并，全数完败，流出一两具尸体并不出奇。 “幕后黑手和极道有关？”目暮十三推测道。 工藤新一摇摇头，没有说话，这些方向极易设置防火墙，没可能调查出东西。 十五分钟后，警车停靠在了圆谷町内命案发生现场的一户建外。 又十分钟后，警车离去。 搜查二系已经结案，那里发生的就单纯只是一场意外。 真相如何，很难分辨，也并不重要。 在乘坐警车绕着这条街道以及更外围转了两圈之后，结合搜查二系之前的布防状况，工藤新一找到了一个可疑点。 具体原因无关紧要，但他赶过去时，那里无疑已经人去楼空。 那里的确有几个新鲜的脚印，可以看出是两个人，但是否是幕后黑手以及他所带走的人，谁知道呢。 “目暮警官，回警视厅吧。” 工藤新一的语气依旧很是平静，但这反而让目暮十三颇为担忧。“工藤老弟，你已经……” “我做的还不够好，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开口打断，看到目暮十三关切的神情，似乎终于想到什么，在脸上挤出一缕笑意，眼神中满是压抑的兴奋。 不知为何，看到那笑意，哪怕对面是自己熟悉无比的工藤老弟，目暮十三也莫名感到心头一颤。 好熟悉的眼神，就像……就像…… 罪犯一样！ “老实说，目暮警官，对于这次失败，我非常懊恼。” 工藤新一向警车走去：“明明我自认没有被他的阴谋诡计欺骗太久，为何步伐还是一直被他所主导？ 我想，是思维方式的缘故。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如果仅仅作为一个为死者发声的侦探，那么永远都只能走在他的后面。 毕竟他不出手，哪里会有死者呢？ 想要抓住幕后黑手，我就必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确定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当然，这次事件已经结束了，他已经没有再出手的必要了。 但，只要他依旧守护雪松清子，那这种事情早晚还会再次发生。 目暮警官，可以拜托你帮一下忙吗？” 目暮十三愣了两秒，连忙点头：“没问题，工藤老弟你说。” 原来老弟是在代入罪犯的思考逻辑呀，真是的，把他吓了一跳。 工藤新一轻笑：“这件事是……” 翌日清晨，八点三十。 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 上课铃响，众人静坐，而当看到推门而入之人并非第一节课的数学老师，而是班主任时，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小声的窃窃私语，但仅是瞬间，又寂然无声起来。 跟随班主任步入门扉的，是谁？ 首先跃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袭轻盈的纯白连衣裙，它就如泼入昏沉世界中的第一缕亮色，下一瞬，就带出那纤弱而优雅的身影，渲染出，何等清丽脱俗的美丽。 片时，一朵初绽的百合于讲台边亭亭而立，黑发如瀑，映衬着她那白皙如雪的细腻肌肤，竟生出一种妖异的清冷魅力。 咕噜—— 短暂的呆滞之后，不知有几多人咽了口唾沫。 班主任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 又重重咳嗽了一声。 见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无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少女的名字。 雪松清子。 “因为一些原因，雪松同学从今天起转入我们班级学习……” 班主任老师话刚说到这里，下面已经一片哗然，各种震惊与欢呼连成一片，他只得无奈停了几秒，直接看向雪松清子。 “雪松同学，你想要坐在哪里？” 雪松清子向下看了一眼，正要在一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就见教室中央，工藤新一直接站了起来。 众人疑惑看去，工藤新一转身，朝着自己的邻桌深深鞠躬： “拜托万山同学，搬到后面去吧！” “……” “……” “……” “诶？？？？？！！！！！” 教室内轰然沸腾。 萤生看了一眼小兰的背影，无奈摇头，工藤，你图啥呀？ (本章完) 第70章 组合变得奇怪起来了 第70章 组合变得奇怪起来了 周一下午，四点一刻。 帝丹高中空手道部，道场中央。 嘭！！！ 空气轰然震爆，一道黑色人影倒飞而出！未及其人站定，一道白色闪电已经瞬息之间拉进距离，侧踢！爆肝！ “食我肘击！” 黑色人影乍看身形颇为臃肿，但却动作灵活地避开侧踢，反手就是一肘朝来人咽喉捣去。来人头向后一仰，身随腿过，双手顺势就抱住了黑色人影的腰部。 腰跨一拧，抱摔！ “双峰贯耳！” 两侧太阳穴隐有阵风刺痛，白色人影忙向后撤，抱摔势以成，但力道不足，黑色人影背部触地瞬间，立刻向侧边一滚。 嘭！！！ 踏足粉碎木质地板，但未及其收回，立刻就被双手箍住脚踝，斜向一拉，而其人另一只腿膝盖窝，也被后方猛然一顶。 白色人影身体不稳，跌落地面。 “接下来就是地面技了！前辈！” “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训啊！水月君！” “我这次有绝招，一定把你勒晕！” “那就试试吧！” 嘭咚！ 嘭咚！ 这是，强者的纠缠！ 咕噜—— 一众旁观人群又是忍不住喉结滚动，但与今天早晨初见雪松清子时不同，那时是为纯粹的清冷美丽而感到震撼，现在是…… 害怕？ 完蛋了，人形高达小兰暴走了，他们不会被打爆吧！ 水月君，要加油啊！ 但很遗憾，最终结局是，萤生的败北！ 萤生倒在地上举手告负，气喘吁吁。 没办法，在不动用杀意的前提下，他与小兰之间的体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技巧可以弥补的。 至于动用杀意，根本没这种可能性。 小兰起身，双手一震空手道服，扭头看向道场角落里的一众…… 啊咧？ 人呢？ 小兰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疑惑，她那么一大群空手道部的队友呢？ “十秒钟前，最后一位小萌妹也照了照镜子，果断跑了，都怪你当时瞄准了我脸，把她给吓着了。”萤生笑着说。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可以挡住啊。” 小兰无奈，走到道场边缘取过之前准备好的功能饮料，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东西。 “巧克力，张嘴，啊……” 吧唧吧唧——“甜过头了，买错了吧。” “特意选的这个，升血一定更快。” “不好说，甜度高又不代表多，万一是添加剂呢，给我口水，压一压。” 小兰打开饮料，像斟酒一样给萤生口中一连倒了半瓶，见他眨了眨眼才止住，把饮料合上随手一扔，就也倒在了地上。 背部压到了萤生的手，她又向旁边挪了挪。 空旷道场内的空气就此沉寂了许久，萤生的气息终于渐渐归于平缓。 “首先明确一点，伱这不是在找我出气对吧。”萤生说。 “抱歉，这就是发泄。”小兰闷声道。 “那我可就要生气了啊，拿我当沙包，没见过这样侮辱人的。”“可我要是说我一点情绪也没有，那也太假了吧，完全把你当做笨蛋了呢。” “只要你说，我就信。” “才怪，那样你一定会转身就走。” “哈哈，被看穿了呢。” 萤生笑道：“有不满当然就要表现出来，这绝对是好事，但如果那个目标不是无辜的我，而是让你生气的工藤的话，那就更好了。” “拜托，”小兰抬手捂住脸，“你就不能不提他吗？” 萤生随意道：“用侦探先生代指也可以，总之，他对于雪松同学高度关注的原因，你其实也是清楚的，为什么还会这样在意？” “因为那家伙不告诉我实情！” 小兰愤愤然：“明明在间幕居酒屋内，我也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知道他是在怀疑雪松同学，认为她是一切事件的幕后主导者。但是，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说，到底在搞什么啊！” “大概只是约法三章吧。” “嗯？什么意思？” 萤生撇嘴：“因为警方粗暴的调查策略，雪松同学在米高中内的风评大受损，她不得已只能转校。但毫无疑问，有着侦探先生的帝丹高中，绝对不是她的目标。 她转到我们班上来，绝对是侦探先生的安排，便于他的监视调查。 雪松同学即使不得已答应下这样无礼的要求，自然也会提出对等条件，我想其中至少有一条，就是百分百保证她的校内风评。 而工藤当然也会答应。” 合情合理的分析，但小兰还是有些怨念：“就连我也不能说吗？” “哈，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我是案件知情者兼当事人！” “这说明你知道的那点只是蚊子腿，还远不够劲。至于毛利先生的事情，今天早上报纸上不是都二度澄清了吗。一切纯属意外，昨天的调查只是目暮警官出于私谊，滥用职权，他都已经在镜头前鞠躬道歉了。” 小兰小声碎碎念：“这种一看就是骗人的吧。” 萤生笑道：“就连工藤都无法推翻这个结论，那它就是事实。对了，毛利先生怎么样了，事件既已结束，你总可以去探望他了吧。” “目暮警官已经给了我地址，我五点半过去，现在多少点了？” 小兰起身想要去看时间，然后被萤生抬手抓住肩膀给按了回来。 “现在才两点半。”萤生一脸认真。 小兰白了他一眼，正要再度起身，又听：“没必要给他做饭，点营养餐就是了，搭配均衡，还比你亲手做的要好吃。” 小兰咬牙：“你觉得我做饭不好吃？” “我又没吃过，怎么知道，不过正常来说，绝对比不上专业的吧。你要是不服气，待会儿自己也用一份，对比一下呗，我倒希望你比厨师更厉害。” “为什么？” “当然是拜托你帮我做便当，出于友情也好雇佣也罢，反正自己做饭麻烦死了。之前我带的那些，就是其他人做的，可惜她最近离职转岗了。” “……” 小兰无语：“原来你还真是大少爷呀，做饭都有请厨娘。” “硬要说的话，我也是会做饭的。” “吃不死人的那种？” “正解。” “那还好，比我妈妈厉害多了。”小兰再次起身，向萤生伸出手：“走吧。” “干嘛？” “买菜做饭，让你这家伙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厨艺！” (本章完) 第71章 震撼雪莉一百年！ 第71章 震撼雪莉一百年！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下午四点五十分，米车站旁的进口超市内，萤生指向一盒冷藏展柜中标示刚刚宰杀不到一小时的雪和牛，笑着说。 “我一个人做饭时，直接买这种回去加盐水煮，味道其实还不错。” 小兰看了一眼价格标签，无奈捂脸。 “暴殄天物。” “老实说，我也觉得麻烦，这个世界怎么还没发明出营养素啊，一粒胶囊就可以管一整天，那样多方便。”萤生叹道。 小兰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难道是天生适合当社畜的那种人吗？你知不知道这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噩梦啊。” “把胶囊卖到比常规食物更贵不就行了，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做饭的。” “……工业化迟早会把价格降下来的，到时候你就算想吃饭也没得吃。” “所以这就需要集权，以一种伟大的意志调控社会的各个方面，井然有序的同时又会如同新陈代谢一样，排除毒素和垃圾，永远永远，绝对不会出错。” “……” 小兰无语：“听起来就好恐怖，而且伱一定要在超市里说这些吗，你的和牛肉会变得苦涩的。” “诶，那样就不好了呢。”萤生好奇：“话说你稍后打算做什么来着？” “看你咯，不是要对比吗？” “那就麻辣火锅，我不会调味，都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种畅快的味道了。” “……你难道打算给我爸爸也点麻辣火锅吗？他可是病人啊。” “嗯，他可以吃鸳鸯锅。” “……” 小兰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和这个家伙聊天，她一天至少要无语一百次。 不过火锅…… 好像是和寿喜烧类似吧。 小兰在心中打好腹稿，便如穿蝴蝶般在各个展柜前拣选起新鲜食材。 “为什么要买芥末呀，我觉得完全不如泡椒。”萤生发表异议。 小兰无奈：“这两个用途不一样吧，泡椒在哪里，也买一些咯，而且我还以为水月君平日饮食会更加清淡一些呢。” “清淡久了，就想要吃一点刺激的。” “小心爆痘，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问题不大，而且痘痘这种东西，好像是和分关系更加密切吧。” “是这样吗？” 小兰看了一眼手推车：“对了，顺便买一些沙拉酱吧，水月君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吗，明天的便当里给你加致死量。” “哈哈，非常感谢。”萤生右手一翻，手中出现一张银行卡，密码就贴在上面，六个一，“不过我要求非常高哦，厨娘小姐要是不能胜任，我可是要扣奖金的。” 小兰看也没看银行卡，轻哼一声：“我可没有说要长期任职。” 萤生耸肩：“你直接接过去，我只会觉得很爽朗哦。” “不，这也太奇怪了吧。” “没有利益的纠葛，友情才会更加纯粹，我对美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可你之前不是才说，想要吃什么能管一天的营养素吗？” “那是我一个人的时候呀，现在又不是。” 这话貌似到头了，两人随走随停，不断购买各种食材调料，却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抵达果酱区，小兰看到一个熟悉……大致熟悉的身影，这才眼前一亮。 “志保小姐，又见面了。” 小兰朝站在货架前购买果酱的白大褂少女走去，但人还未接近，就被一名黑西装满脸紧张地给拦住，小兰止步，疑惑偏头，视线绕过他。“让开。” 宫野志保声音清冷，朝小兰走来，表情略微和缓，仅仅只是数个小时的空闲，竟然可以遇见熟悉的人，世界还真是小。 “是研究所的保镖，兰小姐，你……” 她声音微顿，因为看见了这时才慢悠悠自货架后转出的萤生。 啊咧？ 上次在间幕居酒屋，这两个人是不是说她误会了来着？听他们后面的对话，好像毛利兰是和工藤新一互有好感，水月萤生只是好友，而且在想办法撮合他们两个。 但现在这种……你们两个一起逛超市是怎么回事？ 太家庭风了吧，比逛街还要奇怪呀！ “唷，志保小姐，好久不见。” 萤生抬手打了个招呼，一看她奇怪的眼神，就猜到她想什么，笑道：“这其实是一场面试来着，而且侦探先生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急需处理。” 宫野志保面色古怪地点头，那个家伙的话，的确不是没可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面试又是什么？ “水月君想拜托我帮他做便当，志保小姐有什么果酱推荐吗？”小兰问。 啊，原来只是做便当呀…… 做便当呀！！！ 宫野志保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觉得他们两人铁定哪里有点问题。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多少正常的校园生活，但就姐姐分享的经历来看，赠送便当绝对是非常亲密的举动吧！ 但是， 见到小兰和萤生都是满眼疑惑地看过来，她又莫名觉得，难道只是自己想太多？ 不不不！ 和上次去往训练基地一样，这两个家伙在某些方面迟钝到异常，是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呀！ 宫野志保颓然垂头，她感觉这种事情，比她做科学研究都还要费脑筋。 侦探先生，你有麻烦了。 “蓝莓果酱和生黄油，用它们制作三明治很美味，其他我就不了解了。” 宫野志保语气莫名有些低落，看得萤生两人不明所以，老实说，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志保小姐对人会很是高冷，但只是简单见面两次就发觉，其实是很好相处的那种类型。 说到底，也是青春期少女呢。 因为有保镖一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小兰道谢后便没再闲聊，取了宫野志保推荐的果酱后便道别离去。 宫野志保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萤生凑到小兰旁边和她小声说了什么，小兰小幅度的微微点头…… 宫野志保无奈摇头，大糟糕。 在心里为侦探先生默哀一秒钟，她让酒厂派出保护以及监视她的外围成员取出果酱，就要离开。 但下一秒，货架另一边飘来的声音，又让她脚步顿住。 “我说，你到底还要逛多久啊。” “马上就好，只缺沙拉酱了。” “看你的身材，应该很少吃甜食吧？” “但有人喜欢呀。” 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 宫野志保蓦然回首，当先出来的果然是她所猜测的那个人。 工藤新一。 而他身后，是另一位陌生少女？！ (本章完) 第72章 情感，具有自适应性 第72章 情感，具有自适应性 “志保小姐，又见面了。” 熟悉的话，来自不同的人。 宫野志保看着向她打招呼的工藤新一，眼中升起一抹嫌弃，后退了一步。 “啊，那个……” 工藤新一立马猜到她在想什么，尴尬地挠了挠头，指向他前面的雪松清子。 “这位是我的……嗯，客户。” 雪松清子摇头，好奇地看向宫野志保：“您好，您是工藤君的朋友吗？拜托帮忙把他带走吧，他有些过于黏人了。” “……” 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眼神变冷，原来你才是渣男吗？ “喂喂，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啊！” 工藤新一急忙摆手：“明明是……” “是什么？”雪松清子打断。 “是……是……” 工藤新一一时语塞，他说过要保证雪松清子的风评不受损，当然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出来，但是，他立刻就想到什么，双眼一亮，看向宫野志保，介绍道： “这位是雪松清子。” 宫野志保眼神微动，原本的嫌弃消隐，视线也转到了雪松清子的身上。 前天在间幕居酒屋，她可是听到工藤新一在调查雪松清子。 结合现状和今天早上的报纸来看，大概是工藤新一终究没能锁定雪松清子的犯罪事实，但他却并不想放弃，索性跟一个痴汉一样，在雪松清子身边转悠，希望发现些什么。 雪松清子笑意盈盈：“原来志保小姐和工藤君关系很好吗，他竟然和你讲过我的事情。工藤君，这可和约定不符哦。” 工藤新一两人都是眉梢微挑，反应很敏锐呀。 但还不等他们开口，雪松清子就微笑着道：“我想要购买一些果酱，志保小姐一定经常光顾这里，有什么推荐吗？” “……” 莫名的既视感让宫野志保颇觉无语：“生黄油和蓝莓果酱，做三明治很好吃，我只知道这个。” “非常感谢。” 雪松清子在货架上选了和宫野志保同款的果酱，加上本打算购买的沙拉酱，自顾自转身离去：“你们二位就在这里好好叙旧吧，工藤君，太过黏人会让人产生反感的。” 工藤新一并没有什么想叙旧的，转身就走，不过忽然想到什么，还是回头问了一句：“志保小姐，前天下午，小兰和水月，是什么时候离开研究所的？” 宫野志保心中微动：“不清楚，我只是带他们做了前期检查。” “哦，谢谢。” 工藤新一忙跟上雪松清子步伐，宫野志保看着他的背影，又加了一句： “很多事情不解释清楚，还胡思乱想，终将会导致误会。” 工藤新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多谢提醒。” 看着两道背影消失在另一个转角，宫野志保无奈摇头。 真是的，伱都知道些什么呀。 宫野志保猜测，工藤新一是认为小兰也知道雪松清子存在问题，那么哪怕就算他不进行说明，小兰应该也会理解他。但这也太想当然了吧，事情哪里会这样简单。 稍微代入一下她了解的小兰性格…… 大概就算理智说：嗯，体谅他吧。感性也会暴走：可恶的推理狂！ 而且最关键是，雪松清子到底是哪里存在问题呢，你工藤新一又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调查到什么时候去呢？ 这种事情没法明确，也怪不得另一边会心生幽怨了。 虽然这并不关她的事…… 但就像追八卦是人的天性一样，宫野志保对这两对人的发展还是颇为好奇。 黑西装的外围成员在不断抬起手腕看时间，不时还向宫野志保这边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宫野志保熟视无睹，但还是转身下楼，去往超市收银台。 琴酒给她规定的放风时间就快到了，为难不能自主的小角色，可不是她的风格。 而且将对面逼急了，最后绝对会抬出琴酒来压制她，那就很没劲了。 扶手电梯向下缓行，宫野志保看到，前面不远就是工藤新一两人。 雪松清子正两只手捧着手机，低头打字，而工藤新一就在一旁伸长脖子张望。雪松清子毫不避讳，打完之后还把手机凑到工藤新一眼前晃了晃，笑着说了些什么。 宫野志保没太听真切，只听到“有人表白”之类的词汇。 看到了，工藤新一的一个大白眼。 宫野志保默然无语，片刻后，等工藤新一两人先他们一步结账，头也不回地离开超市，她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一看。 水月萤生和毛利兰刚刚从二楼上电梯。 毛利兰手里拿着一瓶远看大抵是调料的东西，用手指比划着不断在讲述什么，水月萤生在一旁不住点头，不时应该是发出什么反问，又见毛利兰摇摇头，细心解答。 宫野志保收回视线，心中轻叹。 好怪。 一路无话回到研究所，宫野志保给自己制作了蓝莓生酱三明治，当做晚饭，吃完之后，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帮我调查一下雪松清子。” “为什么？” 琴酒的声音里并没有诧异，仅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外围成员应该向你全程汇报过了吧，我偶遇了一些人，单纯出于好奇。我也是代号成员，有这个权限。” 雪莉语气平静，如果不是琴酒反正都会知道，她也不会打这一通电话。 “啧，水月萤生的实验，进展如何？” “他的各项身体数据与运动表现相结合，没有任何出入异常，他最多就是一个精通综合格斗的技巧性武道家，体魄甚至还在一般水准之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笃定他接受过药物改造。” 琴酒不置可否：“他所谓的武技呢？” “他单独给我演示过一次，的确发挥出了超越平常的力量。但根据数据模拟，那只是他更好地整合了全身力道，解除了部分人体的自我设限，并不是什么无法解释的力量。”雪莉道。 琴酒嘴角微咧，这么说，那夜在码头，水月萤生只是在强撑吗？ 呵，有趣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他所使用的，真的只是一种武技？那么就试着找出它的原理吧，这对组织很有用。而且在水月家，不是有发现研究资料吗，那些只是废纸？” “还在整理，之后会上报的。” “呼——” 琴酒缓慢呼出一口香烟：“我还是认为水月萤生有问题。” “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断。” “贝尔摩德明天上午到东京。” 雪莉眼波微颤：“我知道了。” (本章完) 第73章 嘘，小点声，工藤来了！ 第73章 嘘，小点声，工藤来了！ 酒厂情报组的办事效率很高。 尤其是当下达这一命令的，是组织中地位极高而且颇为神秘的雪莉大人，所有人的工作热情都被积极调动。 毕竟这位大人可是指派了琴酒这样的凶神过来监工，他站在门口冷眼扫视一圈，情报组里一众文职人员就全都战战兢兢，感觉后脑勺上是不是被顶了个黑洞洞的枪口。 众多情报从各个渠道纷至沓来，很快于琴酒眼前汇聚为全貌。 因其中有组织安插在警方中的卧底参与，关于搜查三系所知对于雪松清子的推理，也几乎一字不漏的被琴酒收于眼中。 “东京湾，赤木码头……” 脑海中思绪迅速流转，琴酒几乎在瞬间就注意到了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咧。 首先，假设那个叫做工藤新一的小鬼有两把刷子，他推理中的幕后黑手确有其人； 其次，雪松清子和水月萤生曾是邻居，而且看表现都是那种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 再次，警方昨天中午去到了赤木码头调查，发现了一具被灌在水泥中的高度腐败的尸体，他们正在对其进行dna鉴定，认为那个人可能与雪松清子的案件有关； 最后，一周之前，水月萤生就在东京湾给人灌水泥，而且非常重视那具尸体的身份，为了不被伏特加看见，直接放弃暗杀，主动暴露了自身！ 最关键的是，警方报告中记录了那个装有尸体的油桶照片。 两片已经近乎腐烂殆尽的耳朵，是伏特加亲手触摸过的；半截武士刀刀柄，是他亲眼所见，萤生费力插回去的！ 那夜他之所见，与警方昨日所见，完美重合！ 这样简单梳理一下，答案似乎就很明确了呢。 那个幕后黑手，就是水月萤生！ 琴酒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那样的疯子，竟然也会有真正在意的人吗？ 真是太有意思了。 想要完全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抓住他的软肋。 琴酒原本还对如何完全掌控水月萤生有些苦恼，他本以为，那种没有心的家伙，那种将一切情感都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灵的家伙，是无法与人构建亲密关系，是没有软肋的。 但现在看来，他至少还有一个。 雪松清子！ 虽然没有证据，但琴酒一转念就脑补出了他们两人相遇相知的经历，大概是作为同病相怜的邻居，和公园纸盒里的小狗一样，在风雨中簇拥着取暖。 忽有一日，水月萤生精神忍耐到极致，终于完全疯掉了。 杀亲！ 解脱束缚！ 这无疑对雪松清子产生了示范作用，于是才有了这几天的事。 至于其中工藤新一推理，幕后黑手坑害雪松清子的那一部分，工藤新一一直想不明白其中原因，那个人为何要这样做。 但琴酒只是一看就明白了。 毫无疑问，是出于水月萤生的占有欲！ 他无法忍受雪松清子身边有其他的男人，哪怕是要毁了她，他也必须让她的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那个家伙本身也是滥情的公子，但没办法，人类就是这样双标。 可惜，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水月萤生好像失败了。 呵，废物。 琴酒推理完这一切，只觉身心舒畅，比一口气抽一包烟还爽。 当然， 这尚且只是可能性，还需要验证。 找到游民板原搬去了其他城市的妻女需要时间，进行dna检测对比也需要时间，报告结果预计今晚才会出来。 但琴酒认为，事情绝对就是这样，难道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然而…… 一个小时之后，事实向他证明，貌似还真有其他的可能性。 dna检测对比结果： 不匹配！ 看到这个结果，琴酒眉头微皱，那个油桶里的人不是游民板原？ 啧，这样一来，他之前的种种推测不是都成了空中楼阁？ 琴酒本来还觉得自己推理逻辑蛮自洽的，但如果幕后黑手不是水月萤生，那他之前在头脑风暴自我陶醉个什么劲？ 压了压帽檐，琴酒转身离开情报组。 手枪太久不用会生锈的，今晚去扫任务吧……顺便讨几个债。 “伏特加，把结果报告给雪莉。” “没问题，大哥！” 十五分钟后，雪莉通读了伏特加传过来的资料，心中有些失望。 侦探先生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幕后黑手藏得更深，就连组织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可惜，没法提供帮助了。 放下手机，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雪莉开始了今夜的实验生涯。 而最后一缕杂念是：那四个人，现在在干嘛呢？ 米町一丁目。 青苑私房菜，后厨。 萤生小心翼翼地切出一片超薄的和牛肉，隔着口罩长出一口气，笑着问： “你觉得什么东西与它最像？” 小兰切菜的刀工又快又准，瞥了一眼萤生手背上薄如蝉翼的牛肉，想了想： “下一片牛肉？” “哈哈哈哈，小兰你真是一个天才！” 萤生笑了起来，没错啊，这就是隐藏一个东西的最好方法。 换一个，一模一样的！ 一周前的那个晚上，萤生明知酒厂对那个油桶里的人是谁产生了在意，为何还是一直放任不管，直到被工藤新一发现？ 答案自然是，他早就已经处理了。 萤生又没有强迫症，为何在那夜会当着琴酒的面，将那柄武士刀插入水泥？ 当然是为了留下锚点！ 为了让琴酒认为，那个油桶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从来没有变过！ 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复制品呢。 不不不。 反正从来没有人见过板原桑，那么一开始在里面的，就不是他呢。 萤生轻轻一笑，也不知道琴酒后面有没有在意那点，不过最后误打误撞让工藤碰上了，也算他的苦力没有白干。 嘎吱—— “我说，你不是买了菜吗，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啊？” 门扉响后，外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兰切菜的动作立时一顿。 “总不可能让伱跟到我家里去吧，变态的侦探先生。” 外间的声音继续传来，是雪松清子。 萤生立时也是眼皮一跳，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小啊！ (本章完) 第74章 工藤：抱歉，小兰 第74章 工藤：抱歉，小兰 “而且我家里还在装修，厨房根本没法使用，这几天我都预约的这家秘密餐厅，借用他们的厨房做饭。你和警方调查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 雪松清子继续道。 她说话之间，之前接待过萤生他们的老板娘已经迎出，颇为歉意道： “清子小姐，实在抱歉，一号厨房今天已经有人了。” “没事，我本来就没有包场，二号厨房我也曾见过的，东西都齐全。” 清子的声音很温和，让老板娘心中微松，她其实之前是想要把更大一些的一号厨房留给这位熟客的，但偶然撞见这里的那对情侣，钱给的太多了，她那句话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所谓一号厨房和二号厨房，其实是连通的，中间只是用白色的帷幔隔开。 上面还有着一幅笔墨浅淡的山水画，两个灵秀的汉字。 题名： 青苑。 工藤新一刚刚进入二号厨房时，这边还没有开灯，而隔壁灯火明亮，自然而然就将两道黑色剪影投影到帷幕之上。 下一秒，老板娘按开了灯。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不知为何，工藤新一总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尤其是发型，那个角…… 嗯，忽然就联想到了一位现在还在生他气的人呢。 抱歉，小兰。 工藤新一心中轻叹，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但他既然答应了雪松清子，就必须要做到才行。 他当然知道小兰会因此对他很不爽，尤其是在她要求讲清楚而遭到拒绝后…… 可是，老实说，他对小兰的保密性真的有些不放心诶。 虽然这次小兰分明知道雪松清子的部分消息，就算旁人问起，也从没有说过，甚至就连园子询问，也只是从自己视角复述了一遍报纸上的公开部分，这让工藤新一颇为惊讶。 但是，之前养成的印象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被改变的。 工藤新一总觉得，小兰太过热情外向，交流欲、分享欲太强了一些。 这印象最初从何而来…… 不太记得了。 总之，他觉得小兰从小生活地太过无忧无虑了一些，对于很多事情都无法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他如果将雪松清子的事情告诉她，谁知道会不会第二天，她就像平日里女生之间传八卦一样，将这件事传的人尽皆知？ 那样雪松清子的帝丹高中风评也会大受损，她一定会再次转学。 到时候，总不能他也跟着转吧。 虽然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比起现在这样，不是更加麻烦了嘛。 对了。 今天上午课间，他在被一群同学纠缠着起哄询问时，水月把他拉出去，是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 ——“工藤，小兰不是白痴，你给她认真解释一下，她没可能认识不到问题严重性的。我问你，信任难道不是相互的吗？信任难道不是从小事开始培养的吗？” ——“真的，不管伱是担心她受伤也好，觉得她会拖你后腿也罢。你如果一直将她排除在外，小秘密说不出口，逐渐累加为大秘密，就更说不出口了，你们间就永远不会有坦白的那天。” ——“如果那样发展，我几乎可以断定，将来只怕任何一个路人，都会比小兰更加了解你工藤新一。” ——“毕竟你一直找各种借口瞒着她，就算遇到了其他知情者，大概也会让那个人同样瞒着她。” ——“对吗？” ——“当这种隐瞒逐渐织成一张大网，那么不管你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的世界，都已经将她完全排除在外了呢。”——“要悔改就是现在，雪松同学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从它开始吧。” 回忆完毕。 工藤新一苦笑摇头，水月这家伙，是久病成良医了吗？还真是擅长讲大道理呀。 自己那时候的回答好像是…… ——“不会有那种事的，这次只是例外，我会尽快解决。” 牙白。 现在一想，这个回答貌似很敷衍啊。 不过他那时大部分心思都在雪松清子身上，对于水月的说教并没有分出多少心神，这种回复也是再正常不过。 总之，他承认水月那家伙说的有些道理，但道理只是道理，根本做不到嘛。 和小兰认真讲述案件，让她代入自己的思考，这种事没可能的吧。她大概半分钟就会走神，哪怕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心思估计也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女生根本就是外星球的生物，脑袋里的东西，男生完全无法想象。 小兰…… 她那样大和抚子类型的女生，擅长厨艺、家务、钢琴这类，如果作为家庭主妇，一定极为优秀。 但要是说帮助他破案什么的，乃至成为他的华生，就完全想太多了。 唉。 果然，之前的求列推理小说书单，绝对是水月他教小兰的吧。 怎么说呢，非常感谢他的好意，但肯定是一厢情愿，小兰才不会看，她之前说过的，一听到福尔摩斯就头疼。 晚上回去就随便列一份书单吧，交给小兰完成任务，顺便再给水月也发一份。 水月一定可以理解他的意思，只要简单读一下第一本开头，之后偶然和小兰聊起这个，就能发现真相了。 隔壁厨房传来一阵稍有些呛人的辣味，工藤新一耸了耸鼻子。 ok，杂事思索完毕，回归正题。 工藤新一看向雪松清子，她已经戴上了淡蓝围裙，在水池边清洗新鲜竹笋，动作娴熟轻快，背影虽然纤弱却别有一种生机跃动之感，看起来也是作为家庭主…… 咳咳！ 这个样子，完全没可能找出异常啊。 工藤新一颇觉无奈，他今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雪松清子，首要目的，当然是想着能不能找到她与幕后黑手的某种联系。 其次，就是性格方面的分析。 想要深入调查，总得先知道对面是怎样的人，雪松清子也好，她背后的幕后黑手也罢。 但目前而言，两者都没有什么收获。 毕竟男女有别，雪松清子也不是什么真正被认定的罪犯，工藤新一的观察存在盲区。 而性格方面…… 工藤新一撇嘴，这家伙完全是个演技派啊，而且经验丰富，就算他想要直视她的本性，感觉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 “工藤君，对海鲜过敏吗？” 雪松清子轻声问。 工藤新一无奈，又来了。 (本章完) 第75章 小兰，见生死吧！ 第75章 小兰，见生死吧！ 工藤新一轻叹，拿起手中塑料袋，放在一边的流理台上。 “不用了，我有面包和饮料，做你自己的就行了。” “扑哧——” 雪松清子掩嘴轻笑：“让客人自备饮食，那样就太失礼了。”她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工藤君不会是怕我下毒吧，每一份菜品，我都可以先尝哦。” “……”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不想再陪她兜圈子了。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目的吧。” “当然，你尽可以将我现在的平常当做伪装。” 雪松清子语气随意：“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做，伱要怀疑就随便怀疑。 真是的，侦探这个身份还真好用呢，毛利先生身上那样过分的事情，结果都被解释为了意外，而且还裹上了一层阴谋的味道。他不会被判刑，对吗？” “他本来就无罪。” “当然，侦探先生和警方都这样说，他当然无罪，一切都是医院的错，还有那个自杀的人，他叫做什么来着？他只是自己想死，与毛利先生的刺激毫无关联。” 什么人来着？！ 那个人分明就是为你而死，你现在还做出这样一幅无辜的模样吗？！ 工藤新一冷声道：“间幕居酒屋，你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吗？” 雪松清子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怎么了？” “你的母亲被人在那附近栽赃陷害，毛利大叔在那里被人伏击，高原义生前经常去那里喝酒，你说怎么了？一定有一个人经常出没于那里，对地形非常熟悉。 雪松同学，你认为那个人会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这不是你们警方和侦探的工作吗？难道没有调查出来？” “有人在那附近见过你！” “是吗，这能说明什么呢？你说的那个居酒屋在什么地方，让我回想一下，是不是我哪天无聊了光顾过那里。” 可恶！ 工藤新一双拳紧握，眼中满是火色，这个家伙说话滴水不漏，根本没法从言语上找到破绽！ “对了。” 雪松清子一边腌制着牛肉，一边提醒道：“这里可是在外面，你确定要说这些吗？” 工藤新一面色微滞，看向隔壁厨房。 那里一直没有声音，他又被雪松清子这家伙嚣张地挑衅，竟一时上头给忘记了。 对面是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吗？ 他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隔壁一号厨房内，正切豆腐练刀工的萤生眉梢微挑。 清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倒也说不上有什么恶意，大概就是单纯想看看到底是谁占据了她想用的厨房。 但她向来指使男人惯了，哪怕这种随手便可做到的事情，她也习惯性地去挑动别人帮他完成。 不过这么一说，动用口舌，对她而言的确更算是随手为之就是了。 只是侦探先生轻易就被挑动了情绪，还是有些心绪浮躁。 有清晰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萤生偏头看向小兰。 小兰动作早就放的很轻很轻，听到那边的动静之后，更是近乎停了下来。 只是她一注意到萤生的视线，立刻就是一咬牙，动作加速，反手就把手边的红尖椒下进了冒烟的油锅。 她本来就没有做什么！ 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呀！ 萤生颇为赞许地微一点头，继续埋头用工，他以前有一个同事，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细细地将人切作臊子，据说她有一道拿手好菜，就是文思豆腐。猛然间，空气中辣味翻涌，萤生隔着口罩轻轻呼吸，只觉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 啊……“咳咳咳咳！” 熟悉的味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帷幔之侧，另一个更加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啊~楸~~！！咳咳咳咳！！！” 听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几乎要将肺管子给咳出来。 脚步声急促远去，咳嗽声也变得悠远，萤生顿时恍然，冲小兰竖起一个大拇指。 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 小兰无语，也不敢回话，她现在正在憋气，脸都快憋红了。 那位说着奇怪腔调日语的阿婆推荐时，不是说这是最低辣度吗？ 这是最低？！ “客人！客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板娘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吸了一口气，又急忙跑了出去，剧烈地咳嗽，一片烟雾朦胧中，烟雾报警器蜂鸣大放，抽油烟机全功率运行，轰然作响，隔壁不知什么锅碗瓢盆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啪嗒有声。 两间厨房内，一时乱作一团。 在老板娘即将暴走的眼神中，萤生用快要被熏哑的嗓子，颤抖地说出了两字神秘咒语，让老板娘神情立刻柔和下来。 “加钱！” 关火片时，厨房内的烟气总算逐渐消散，而一直未曾出去躲避的萤生和小兰两人，身上几乎是被熏入味了。 “我说，咳咳，不至于吧。”萤生红着眼，趴在水池边不断洗脸，“工藤他就那么可怕吗？感觉差点儿死掉了啊。” “要你管，你不是也没有出去。” 小兰也趴在另一个池子上洗眼角，不过大概是肺活量深厚的缘故，她声音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这就让萤生十足无语： “你猜我为了什么，而且你现在说这么大声，被工藤听到了，不就白受罪了？” 小兰动作微微一僵，但立刻就是一咬牙，直腰，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走到隔断帷幕旁，抬手就是一掀。 哗啦—— 山水倒卷之间，显出对面情形，锅碗瓢盆跌落了满地，早已人去楼空。 小兰身上那股气势立刻就是消散一空，化作了有些庆幸的感觉，看得萤生翻了个白眼，把手一擦，转身就往外走： “不成，我得去向他们两道歉才行。” “别！” 小兰连忙转了过来，用一种求饶的眼神看着萤生，萤生脚步毫不停顿： “你这种间歇性英气十足，间歇性柔肠百结的小女儿姿态，让洒家看了好不爽利，今儿个一定要让你见个生死才行。” “………………” 小兰暴走：“你到底在说什么怪话啊！” “呐呐呐，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说的就是你这样啦。”见小兰有过来阻拦的架势，萤生直接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工藤，人呢，死了没有？” “混蛋！！！” 小兰眼角狂跳，快步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76章 上架感言 第76章 上架感言 明日上架，时间不变，下午五点。各位衣食父母，求订阅！ 跪求！ 较之上本，我本以为水平有所提升，然数据表明，还要更差一些，唯愿三月后能有500均，可以让我吃低保继续写下去。 首日更两万加，加多少正在写。 此后每天日万，除情非得已，不会请假，有请假之后补上。 加更规则： 百张月票+1，累计万点打赏+1。 不知道后者有没有，就当许愿吧。 再次求订阅，孩子都吃不起饭了，拜托拜托，赏点儿吧……otz! 感谢！ (本章完) 第77章 关于心意的小问题 第77章 关于心意的小问题 萤生跑到外间大厅，扫视了一圈，竟没有发现人，这是直接跑到外面巷子里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继续向外行去，萤生刚要跨过门扉，就见老板娘从外面转进来，还在一连的唉声叹气，等她见到萤生的动作，又立刻一脸警惕，脚步往道路中间挪了挪： “客人，您这是……” 萤生打断：“没想跑，肉都已经下锅了，那两人呢？我想赔礼道歉来着。” “这样啊，”老板娘讪讪一笑，又哀叹一声：“清子小姐好像对辣椒过敏，之前晕倒在了厨房，现在已经上了计程车，应该是去最近的米中央医院。”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有这事儿？ 不对，他过去也拜托清子给他做过辣味的料理，没见她拒绝，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估摸着她是看时机合适，直接来一个弱不禁风的装晕，打算拿捏名侦探。 也不知工藤几时可以识破她的伪装，啧，明天看他俩请不请假吧。 “他们人呢？” 小兰也终于赶到，虽然没见到工藤新一，让她莫名心中一松，但见老板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是有些紧张起来。 “没事。” 萤生给老板娘使了一个眼色：“只是他们被我们熏跑了，老板娘估计之后少了一位熟客，正忧愁着。小兰，你家装修还要多久，要不最近也都在这里使用厨房吧。” 小兰想了下，“按照计划进度，大概还要三天。” “那刚好，老板娘，那边的损失我们也会赔偿，别担心。” 萤生说到这地步，老板娘当然明白，他是不想让小兰知道那两人去医院的事，忙眉开眼笑地附和了几声，问： “两位客人做的该是川味火锅，用不用帮忙把锅端出来？” “不用，能往厨房里面加一张桌子吗，我看地方够，加菜方便。” “好咧。” 老板娘转身就走，这一唱一和看得小兰直接愣住，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刚才的一幕就当做无事发生了？ 萤生笑道：“本来就只是一个小插曲，开火，肚子早就饿扁了。” “哦……” 小兰有些茫然地转头：“对了，我爸爸那边？” “早点了，米中央医院三栋414，酸菜老鸭汤，清淡的很。”萤生笑道：“待会儿过去看看？不过得先洗浴才行。” 听到这话，小兰忙抬起衣袖闻了闻，啊…… 世界变成了火红色呢。 幸好帝丹高中的校服不止一套，不然晚上回家还要立马清洗…… 不对，现在也需要吧。 不然绝对就腌入味了！ 晚上六点五十五分，终于，萤生久违地吃到了一顿火锅。 东京这个鬼地方饮食清淡，他在外面转了好几次都没碰到这类型。 虽然说起来，他日常倒也没有那么在意就是了。 嘛，主要还是心情放松。 而且看人。 要是和清子在一起的话，绝对首选那种装修幽静，有着曲水流觞的中式餐厅； 与千代子一起，必然是和风十足的日式餐厅； 与铃木同学那种见惯了高端场合的一起，则就该是烟火气十足的路边摊，但她本身也是走平民路线的大小姐，对此也很熟悉，所以即使是路边摊，也需要对风格精挑细选才行。 而小兰…… 嗯，完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碰到什么就是什么。 “嘶——好辣。” 小兰脸蛋通红，一边吸气，一边朝嘴边扇风，看得萤生忍俊不禁，拿起手边冰冻过的玻璃瓶格瓦斯，举至大冒热气的火锅上。小兰也是紧随其后，三、二、一， “干杯！” “干杯！”瓶口碰撞，叮当作响，寒气与热气交织，空气一片迷蒙。 对面的小兰在萤生眼中，忽然化作了某种虚幻的身影，她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 然清脆的笑声传入耳中，一切又是那么清晰，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奇怪的释放之感，萤生受此感染，微微上扬的唇角终于化作了毫不顾忌的大笑。 “此杯不尽兴，换酒！” “喂，这只是饮料，你不会喝醉了吧？” “哈哈哈，酒是不会醉人的。” 老板娘从帷幕之后转出，手里拿着两瓶开启的冰啤酒，眼中满是笑意，拉长了一个不知名的戏腔。 “因为啊，人自醉~~~” 铛！ 杯落。 杯起。 时间流过。 夜幕愈发深沉，人间一片灯火璀璨。 晚九点，之前各回各家洗浴的萤生与小兰，又于米中央医院门口重汇。 “水月君，雪松同学她……真的……” 小兰语气有些忐忑，在之前饭后，萤生自然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萤生笑着打断：“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我们用什么理由去探望他们吗？” 小兰面现纠结，犹豫了片时，终于还是垂头丧气：“当然是实话实说，既然犯了错误，总得弥补才行。” “只是无心之失哦。” “不，才没有这种分别。” 小兰摇摇头，向医院内走去，于值班护士台轻易便问到了雪松清子的状况。 皮肤出现了红疹，呼吸急促，有一定的喉咙水肿，但好在症状不重，患者口述出现了过敏性休克，但检查结果表示过敏反应没有这样严重，预估是心理作用导致。 目前已经挂了水，开了处方药，症状消退明显。 但应患者要求，现住院观察。 病房号为：三栋413。 萤生眉头微皱，听这些描述，清子昏迷可能是伪装的，但是她对辣椒过敏，却是货真价实的。 这…… 那她之前的那些便当算什么？ 别人帮她代工的？ 或者，她顶着过敏的风险，防护严密，小心翼翼地完成的？ 这么说起来，她会不会因为这种事发生过过敏，但只是症状轻微，他没有发现？ 牙白。 不管怎么看，都可能是糟糕的情况呀。 见护士疑惑看来，萤生摇摇头，笑道：“我只是好奇，怎么过敏患者病房就在骨科患者旁边，没有分类吗？” “啊，伱们也要探望毛利先生吗？这个嘛，只是因为骨科病房今天上午住满了，毛利先生是中午从警方医院转过来的，没有多余床位，所以就这样安置了。” 上午？ 哦，是住吉会干的好事。 萤生笑了笑：“走吧，小兰。” (本章完) 第78章 如何缔造最极致的痛苦？ 第78章 如何缔造最极致的痛苦？ 萤生和小兰先去了三栋413，雪松清子所在的病房，但病房里面空空荡荡，寂然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按铃询问护士，竟然是数分钟前，雪松清子一个人离开了医院，与他们刚好错开。 而与清子一起的工藤新一，则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 看来清子假装住院，就只是为了甩开工藤新一。 这让萤生颇为遗憾，看向小兰。 小兰眼中貌似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雪松同学没事真是太好了。” 萤生笑道：“你确认只想的这个？” “不然呢？”小兰反问。 萤生摇摇头：“这件事就让我之后单独向雪松同学道歉吧，我旁边的人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和你无关。” “……” 小兰无语，正要开口，就被萤生按着肩膀推出了门： “就这样说定了，去看望毛利先生吧，我就不过去了，走的时候叫我。” 萤生轻敲了两下门板，从里面轻轻合上门扉。 内外隔绝。 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萤生走到窗前，清风送爽，明月下却有几缕流云遮蔽，光彩依稀。 他拿出手机拨通清子的号码，迟迟无人接听，恰在此时，工藤新一发来一封邮件，点开看去，是推理小说书单。 萤生粗略扫过一眼，拨下工藤新一电话，五秒接通。 “水月，有什么事情吗？” “书单发我是什么意思？” “我也给小兰发了，你应该明白的吧，抱歉，让伱费心了。” “我并不明白，另外，雪松同学呢？” “她因为过敏住院了，嗯……悄悄告诉你，我觉得她在装病的可能性更大，不过我没办法，只能回家。” “所以那么大的空窗期留出来，你一整个白天的纠缠，意义何在？” “她不可能永远伪装，只要我一直跟下去，总可以发现一些东西，至少可以总结出她的行为模式与思考逻辑。” “你觉得，这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去？” “啊，反正我不会放弃。”工藤新一直接结束话题：“水月你还有其他事吗？” 萤生轻轻一叹：“祝你有个好梦。” “咦……好怪，拜拜。” 电话挂断，萤生再次拨打向雪松清子的电话，这回总算接通。 “抱歉，萤生君，我刚刚在洗澡。” 清子的声音依旧清冷而柔和，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萤生沉默了几息，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到家呀：“今夜的空气，有些凉呢。” 如果口中使用了什么消炎喷雾的话，呼吸起来，一定会有薄荷的气息吧。 “是有一些呢，萤生君是想要问我，与工藤新一有关的事情吗？” “不，我只是单纯有些无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诶？忽然说起这个，需要好好想一下呢，嗯……可以稍微抽象化一点吗，并非是实物，比如某人的痛苦之类的。” “当然，谁都可以。”“那么，我想要我妈妈的痛苦哦。她拿着那笔钱天酒地的时候，认识了一些不太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将我的照片展示了出去，然后又受到奇怪的骚扰了呢，实在是让人苦恼。” “需要她死掉吗？” “嗯，萤生君不是劝过我的吗，要和时间做朋友，遇到事情不要心急。” “直白来说，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为了一个我也有些认不清的女人，怎么说呢……啧，总之各方面都有些奇怪吧，具体怎样我也说不太上来。” “哦，那还是不要了。如果因意气而用事，萤生君也有可能露出破绽的吧，会被侦探先生发现的哦。” “好，我会让雪松女士好好体会到的，何为地狱。” “爱你唷，月亮先生。” 【爱意+1】 听筒中传出一阵嘟嘟声，萤生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面色恢复…… 啪！！！ 隔壁忽然传出一声不小的动静，又让他眉梢微挑，升起一丝好奇。 还不等萤生附耳偷听墙角，就听毛利小五郎声音很不耐烦地道： “我已经给英理道过歉了，这种事不用你操心，快点回去吧。” 声音颇大。 小兰在回复什么，萤生完全听不见，但仅片刻后，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管这些。晚上的饭菜不错，不过那是外面的吧，小兰你还是要自己做才行呀，不要偷懒。对了，你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哪里来的钱？” 又片刻： “还不是那个工藤新一，他破案不收钱，他……他……” 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萤生心中失笑，大概是这家伙忽然想起，如果这次事件没有工藤相助，他估计至今都还不明不白，最少也要在拘留所里多待几天。 不过就算是现在，为了将他保释出来，妃英理依旧出了大笔保释金。 嘭！！！ 又是一声大响，是病房门被重重关上，萤生向门口走去，路上刚好听见毛利小五郎更显烦躁的声音： “喂，小兰，不要走啊！把我的手机还我，我错了！我没有赌马呀！” 咚—— 敲门第一声响起，萤生拉开了门，小兰面上满是愤愤然，话也不说转身就走，路上险些撞到一名医生，把他手里拿的闹钟碰掉，还是萤生眼疾手快接住。 还回，道歉。 这样一打岔，小兰气愤才略微和缓一丝，但语气中依旧满是火气：“水月君你知道吗，爸爸刚刚竟然找我要钱。” “啊？？？” 这一下当真把萤生弄得有些懵，毛利小五郎已经差劲到这种程度了？ 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小兰叹息一声：“不是他真的没钱到需要我去养他，他就算事务所一直不开业，一楼铺面的租金，也可以大体维持生活。 只是…… 只是他刚刚问我手机的事情，我说是朋友送的，他立马就喜形于色，说那个人一定是新一，如果我们正式交往了，就把我这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他就可以拿去买马了。 我一时气不过，直接把他的手机给拿走了，免得他打电话赌博。” 萤生眸光微闪：“毛利先生的手机，能给我看一下吗？” 赌这种事，貌似蛮有趣的吧。 (本章完) 第79章 小兰，你太怠惰了！ 第79章 小兰，你太怠惰了！ 翻看了一下毛利小五郎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萤生将手机还给小兰，笑道： “最近的通话记录的确不涉及赌马，毛利先生大概只是对工藤怨念很深，心情烦躁之下口不择言，不用太……”被小兰凌厉的眼神一瞪，萤生立刻正声： “毛利先生真是太过分了！” 小兰唇角微微上扬，不过立刻又瘪了下去，心情还是超级不佳。 “水月君，你说怎样才能让爸爸改过自新呢？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你之前不是满怀自信吗？” “我是觉得他会改变啦，不过一直看不到希望，我想他快点变好嘛，” “于我眼中，那就是放着别管，远离就是了，但你……”萤生轻叹：“伱不可能对自己亲生父亲做到这样的，唉，让我想想。 对了，你先把手机还回去吧，反正你也没可能真的拿走。” 小兰有些不甘心地瘪嘴，不过还是快步跑了回去，看着她的背影，萤生其实很想说：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但这句话他对任何人都可以说，唯独无法对小兰说。 她所给予的那些无条件的善意，哪怕萤生并不需要，但就现状而言，他的确从中收获到了一些东西。 小兰很快返回，萤生道： “我觉得破解之道主要还是在妃律师身上，他们两人不都还牵挂着彼此吗？我不知道他们因何而分开，有没有和好的可能，但爱情这种东西，绝对是一剂治疗颓废的良药。” 小兰轻叹：“我已经劝过他们很多次了，但一直没有效果。” 萤生摇头：“那绝对是你没有找准症结，你是怎样劝的？” “就……让他们和好呀。” “唉，你果然是一个笨蛋。” 看着小兰一脸懵懂，萤生看了眼四周，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一楼，前面不远就是园，夜色下草寥落，颇为清冷。 萤生朝那边一条长椅走去，拂开几片掉落的绿叶坐下，道： “劝人改变已持续十年之久的生存之道，你难道认为很轻易吗？不信看看你自己，我希望你搬出来一个人住，废了多少口舌，但你只怕连这方面的念头都没有升起几个。” 小兰坐在长椅另一端，有些底气不足：“我也没认为让爸爸妈妈和好很轻易呀，我一直都有在努力劝说他们。” 萤生问：“知道什么叫做假努力吗？” 小兰垂头：“知道。” “表面上看起来很忙碌，但做事却效率低下，甚至会产生一些低级错误，乃至于反效果，这就是假努力。 我们班上貌似也有一个这样的家伙吧，笔记做的比你还要整齐详实，恨不得就连老师打一个喷嚏，她都要画出形状。 可上次测试，她的成绩如何？” 小兰头垂地更低了，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萤生的意思。 “倒数第三。” “另外两个比她更差的家伙呢？” “倒数第一是水月君你。” “啊？” 小兰忙解释：“不过你是那天缺考，正常来说一般都是班级前三；倒数第二是中道同学，但他心思本来就一直没有放在学习上，而且社团成绩非常优秀。” 萤生若有所思，他就说怎么中道对他自带初始好感度，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嗯，姑且算是解开了一个彩蛋。 他轻叹一声：“所以，你难道不觉得吗？那家伙其实是在浪费时间呢。用无意义的完全不过脑子的记录，给自己营造一种很努力的幻觉，其实她真的有在学习上用功吗？恰恰相反，我认为她是我们班里最不对学习上心的一个人。 仅仅是在用身体上的疲惫，掩饰思想的空洞与懒惰。” 见小兰情绪低落，萤生顿了一下：“说句题外话，不要骂我人渣啊。” 小兰立时抬头，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绝不会！” “这种思想空洞乏味的人，其实自我大都薄弱，会非常在意他人的关注与认可。”萤生伸出右手，五指缓缓攥成拳：“只要我愿意，那将是光速。” 小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人……” “嗯？” “人……人间之屑！” “切~” 萤生耸肩：“总之就是这样，将学习这件事类比到你尽力想要维持家庭关系这件事上，你其实也和她是一样的。 战术上勤奋，战略上懒惰。 你如果不能深入剖析你父母分居的原因，对症下药，那么你所做的任何事，都只是流于表面，永远无法进入他们内心。 就和我现在所做的一样，无法结合实际的大道理，只会使人厌烦。” 又有些恹恹的小兰连忙摇头：“水月君说的很对，才不会让人厌烦。” “光对就完了吗？” “诶？” “我说这些又不是为了向你展现我有多么事不关己，解决问题才是关键。”萤生摇摇头：“总之，从头开始分析吧，你父母分居的原因是什么？ 直接原因、间接原因、导火索，一个个统统列出来，ok？” 小兰愣了好几秒，眼中满是感动，重重点头： “好！” 很多事情未曾梳理，会让人觉得千头万绪，但只要下定决心开始处理，反倒会变得条理分明起来。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事情就是如此。 萤生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间有多大的隔阂，结果略一梳理，就这？ 一方性格大大咧咧，生活作风邋遢； 一方性格严谨认真，作风井井有条； 一方自己从来不动手做饭，还嫌弃对方做的饭难吃；一方是做饭真的难吃，纯粹属于浪费粮食那种。 归根结底相性不合，多大点儿事。 离婚不就完了吗？ 一拍两散，各奔前程，谁也不耽搁谁，简直完美。 “水月君。” “嗯？” 小兰眼神幽幽：“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呢。” 萤生毫不避讳地点头：“其实我觉得，现在这种状态貌似对妃律师而言刚好合适。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当年能够狠心抛下你，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厉害啊。” “……” 小兰无语，正要开口说什么，又被萤生提前截住： “情况我已经大致明白了，但在着手解决之前，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兰微愣：“我想要什么？” (本章完) 第80章 与小兰的约定，或许是一生 第80章 与小兰的约定，或许是一生 “你想要什么，这是一切的核心与基石，所有方案都必须建立在这之上。”萤生再次强调：“如果不事先确定战略目标就盲目行动，那么要做到哪一步才算成功？ 而那所产生的结果，又真会是你想要的吗？你之后又是否会因之后悔？ 若未考虑清楚，绝不可以盲动。” 萤生的话让小兰一时陷入迟疑，有些嗫嚅地开口：“我想让爸爸妈妈和好，这难道不算一个明确的目标吗？” “当然不算。” “为什么？” “和好的目的是什么？那之后呢？时间就停滞了吗？动漫就大结局了吗？” “这……” 小兰又是愣住，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些明白，试探道：“那我想让爸爸妈妈过上幸福的生活，这算是明确目标吗？” 萤生点头：“姑且比之前那个要清晰一点，但我得提醒伱，幸福绝不是生活的全貌，这东西没可能恒久维持。” “所以，水月君的意思是，我的目标，应该是尽可能地让他们的幸福长久维持？” “呵，我可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就是你自己的意思。” “……” 小兰一时语塞，在心里复盘了半晌，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对，这就是我的目标。” 萤生不置可否：“那么再细化一下吧，你是必须要让他们两人在一起，并且获得幸福；还是说无所谓他们是否在一起，只要能够获得幸福？” “啊？？？” 小兰一脸茫然，她最开始所想的，不是让爸爸妈妈和好吗？ 怎么这么一绕，忽然就有了他们不在一起这种选项？ “ok，我明白了，你最核心的目的，还是他们两人重归于好，回到十年前的美满家庭，对吧？”萤生问。 小兰连忙点头，就是这样没错，她…… 她面上希冀的表情蓦然一顿。 只因她忽然注意到，萤生眼中升起一抹浓烈的戏谑，那不加掩饰的讥讽转瞬便化作无数尖锐的钢针，刺痛她的内心！ 小兰连忙转过头去，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 但那恐惧并非指向萤生，而是指向…… 她自己！ 她到底在恐惧自己什么？ 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怀着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与惶恐，萤生平静的声音混同着冰冷的夜风，一同飘入她的耳中：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小兰。 你其实并不在意他们是否幸福，你所期望的，只是十年前那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你只是想重新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家庭成员的心里实际在想什么，他们是否喜欢那样的生活，全部都不重要。 只要他们扮演好爸爸妈妈的角色，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在冒着热气的餐桌旁，齐声说出那句‘我开动了’。 你就会因此而感到幸福呢？ 在你所看不见的地方，在你不曾注意到的角落，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家长里短、蝇营狗苟，你其实全部都不在乎。 只要你认为家庭是美满的，那么一切，就足够了。 呵，貌似一直沉浸在十年前的回忆中，那个不愿意长大的人，是你呢。 你就和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一样，什么都不需要，你只是想要一场，家家酒。 你不觉得吗？” 时间缓慢流逝，夜色，愈发黯淡了。 长椅上的两个人沉浸于这无尽的夜色之中，恍惚间，是某种孤独的剪影，又是某种不易察觉的游魂。 尤其是左边那一个。 她的脸庞是何等的苍白而脆弱，仿若褪色后的“囍”字剪纸，没有半点血色，乃至于属于人类的生气也消逝了大半。 她的手指同样苍白，紧紧绞着衣角，一滴无色液体忽然从天而降，滴落在手背之上，化作更深邃的寒意。 “为什么……” 她呢喃着，声音颤抖。“抱歉，我只是胡言乱语。” 回答她的声音，如水一般平静。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带着一丝哭腔。 而这貌似反而在某处湖面之上点起涟漪，让那人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只是在纠结这个呀。你可知佛家有云，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念起念落，无穷无尽。我所说，不过是你一缕杂念而已，无需太过在意。” 旁边的人只是沉默，于是萤生又问： “你现在嗅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不对，深呼吸，跟随我的节奏，慢慢来，吸气——呼气——感受到了吗，夜晚的园里，有淡淡的香，吸气——呼气——还有湿润的泥土气息，吸气——呼气——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彩，洒落了。 吸气——呼气—— 抬起眼，看向前方的地面，有微风吹过树梢，月影婆娑。 吸气——呼气—— 现在，想象它们全都破碎了，一瞬之间，天地倾覆。” “！！！！！” 小兰迷离的双眸忽然剧烈颤动，猛然转头看向萤生，她眼眶泛红，泪在打转，眼底却满是惊愕与不解。 萤生笑了笑：“不要看我，看世界，看夜空，看清风。” 小兰茫然转头。 落入她视线中的，有不知名的小，轻轻摇晃的小草，不太真切的蜿蜒银河，镀着淡淡银辉的鹅卵石…… 她好似什么都看见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只是莫名的，她感觉有些发冷。 后背忽然涌现一股温暖，隔绝了夜晚的寒意，萤生轻缓的声音与这温暖一同响起： “发现了吗，天地还是那样。 念起念落，不过杂尘一缕，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如此而已。 甚至于，你之前真的就是那种想法吗？ 或许大部分都是被我引导出来的吧。 没办法，谁叫你就是这样的小傻瓜，竟然无法认清自己的内心。 唉…… 说真的，你简直单纯到让人不忍直视，我感觉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骗你一辈子，而你就算被我卖了，还会帮我数钱。 不过这至少也验证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因为童年的经历，你心里的确埋藏着许多不安、恐惧与自卑，它们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你，让你无法真正自由。 我想帮你清除掉它们，可以吗？” 小兰沉默了良久，轻轻摇头： “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 “是，水月君，我请求你，帮帮我。” 这声音是何等的颤抖，却仿佛蕴有一缕新生与蜕变的气息。 萤生轻轻一笑，拭去她眼角泪滴。 “好，我答应了。” (本章完) 第81章 险些被毁灭的女人妃英理！ 第81章 险些被毁灭的女人——妃英理！ 说了些不着边际的大话，但问题终归要落到实处来。 萤生问：“现在可以确定目标了吗？” 小兰重重点头：“只要爸爸妈妈能够获得幸福，这就足够了。” “那好。要达成这个目标，我们首先需要明确定义一下，何为幸福。” “啊咧？” 小兰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面现茫然，很想问萤生：你认真的？ 但之前的经历已经充分向她表明，面对思考层级远远高出她不知多少的萤生时，有问题的大概都是她自己，所以…… 小兰认真思索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些许复杂： “水月君的意思是，比起强行将爸爸妈妈两人重新黏合在一起，他们现在自己所选择的分居状态，其实是更适合他们的，是更加幸福的吗？” “bingo！” 萤生道：“你是他们的女儿，这关系的确足够近了，但毕竟不是当事人。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看看你之前说的那些细节吧，尤其是妃律师几个关键人生节点前后的生活对比，我认为这对伱很有警示作用。 妃律师在帝丹高中时，才貌双全，人人追逐，被称为帝丹女王。哈佛大学的保送名额说放弃就放弃，轻轻松松就以满分成绩考入难度极高的东京大学法律系。 说一句天之骄子毫不为过。 而她嫁给毛利先生之后呢？ 首先就是被冠以夫姓，人们都开始称呼她为毛利太太，而不再是妃律师。 而且你说过，你妈妈那时是作为全职太太的，你爸爸因为经济原因，在作为警察之余，还曾兼职担任家教来补贴家用。 我不知道你对全职太太这一存在了解多少，但影视作品总是看过的吧，她们的日常生活实在是简单到令人发指。 大体是： 早起做饭，告别工作的丈夫与上学的小孩，整理家务，做自己的午饭，饭后午睡，醒来后无所事事，要么自己一个人看书、看电视剧、插来打发时间，要么出去和其他全职太太闲聊，到大概四五点，去超市买菜做饭，然后就是坐在餐厅干等，要是丈夫一个电话打回来要加班，她就只能继续等。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吧，妃律师曾经是何等的优秀，这世间九成九的人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只能在她的耀目光辉之下瑟瑟发抖，而她在作为全职太太之后呢？ 才智、心力、天赋、荣耀！ 她过往的一切，全部都被舍弃了啊！ 你家在米町五丁目39番地，那里地段还不错，但请恕我直言，绝对算不上什么高端住宅区。住在那里的人大概率都是中产，社会层级不会太高。 而除了妃律师一个特例之外，住在那附近其他依附于男人们的全职太太们，在婚姻之前，社会层级只会更低。 哈，大概有一些是直接女校高中毕业之后，就随便找个工作混几年，找到一个勉强顺眼的男人就辞职的那种吧。 你能够想象吗？ 妃律师与她们交流时的场景？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大象和蚂蚁之间还大，妃律师与那些女人们的思想高度差距，必然是天渊之别！ 日本貌似是大陆法系，西塞罗、巴托鲁斯、卢梭、孟德斯鸠，那些妇人可曾听闻一位法律先贤的名字？她们贫瘠的思想世界中，可曾沐浴过丝毫理性的光辉？ 这样的人，妃律师怎么可能会与之有共同语言呢？ 真是令人同情啊，她是受着何等的煎熬，才能勉强忍受那些人粗鄙不堪的言辞与思想，以致于不失礼的告别。我想，除了最初的数次尝试之外，妃律师只怕宁肯闷在房间里面看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愿再进行那种低质量、无意义、只会污染她思想深度的社交了。 我且问你，你可曾注意到这一点？ 妃律师对于外面的世界愈发漠不关心，而周边那些长舌妇们，也发现了一只白天鹅与她们格格不入，开始传出流言蜚语？ 我想是不曾的。 年幼的你没有能力认知世界的整体，你所窥见的，只有一个侧面，那就是，当妃律师和你与爸爸在一起时，会很开心。 那是当然的了。 因为，你们是她的世界中，仅剩的交流对象了啊。” “！！！！！” 此论非是言语，而是，天雷！ 天公震动间，一人早已完全呆滞，化作了无神的泥雕木塑。 夜风轻拂，没了外套的萤生也开始觉得身上有些发冷，看了一眼震惊地掩嘴、眼角不住堕下泪来的小兰，萤生摇摇头，索性起身，向医院外走去。 啪—— 手被抓住了。 萤生蓦然回首，所见是小兰一脸无助的祈求，苍白的嘴唇不住颤抖。萤生无奈一叹，手上用力，把她拉起，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又一触即分。 “傻瓜，我怎么可能现在离你而去呢，只是长篇大论了一通，有些口干舌燥，出去买水，走吧，一起过去。” 萤生想要放开小兰的手，但她却反倒握的更紧了。 她眼眶通红，紧抿嘴唇，好似生怕再失去某些东西。 萤生笑了笑，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于洒满月华的鹅卵石小道上，走向医院大门。 “我刚刚说的也不一定准确啦，我到现在连妃律师的面都没有见过，哪里会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心里又是如何想的呢，说不定我其实离题万里，她的那段全职太太经历……” “是很糟糕的。” 小兰终于轻声开口。 “哦？你也曾注意到一些东西？” “我以前并没有注意到，但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当妈妈被爸爸说的时候，一向坚强的她就会变得很无助。我想就和水月君说的那样，是她的世界在开始崩塌。” “唉，或许吧，毛利先生真不是个东西。” “…………” 小兰无言以对，但经过萤生这样一通分析之后，她也根本没有丝毫反驳的想法。 各方面来看，她爸爸确实极为过份。 “再说说妃律师的下一个阶段吧，她和你爸爸分居之后。老实说，这一段破茧成蝶的经历堪称励志爽剧，妃律师是现实意义的超强大女主，真是令人佩服呀。” 萤生感叹道。 (本章完) 第82章 拿出觉悟来，小兰！ 第82章 拿出觉悟来，小兰！ “你知道吗，小兰。” 萤生道：“妃律师在陷入那种人生的绝对低谷时，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其一是逐渐被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淹没，消磨自身灵性，变得庸俗化，和其他女人一样放弃过往与独立人格，完全成为毛利先生的附庸，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其二就是，斩断枷锁，得大解脱！ 我直言告你，你当初在雨中哭着求妈妈留下来不要走，是差点儿害了她。 伱对她的爱意就是一重束缚她真性的罗网，若非她有大毅力、大决心，将你抛下，那她这辈子，只怕就在那天结束了。 那场雨，不是上天为你的悲伤而下。 而是为了她。 为了迎接妃律师重返这冰冷而鲜活的现实世界，为了恭喜她，重获新生！” 感受到小兰的手变得僵硬，萤生停了下来。 他等了片刻，才笑着道： “无知者无罪，你当时还小，怨不得你的。最大的问题出在毛利先生身上，他当时没有拉住你，或许是他心中也满怀痛苦，但恶意一点想，是不是他也知道，自己出面是挽留不住的，而你，才是那道最有力的枷锁呢？” 小兰身躯一颤，猛然抬头： “爸爸他……爸爸他……” 她很想说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但话到嘴边，却怎样也说不出来。 正如水月君之前所说一样，人心杂念无尽，很多事情或许就是一念之间，就连当事人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或许是，或许不是，总之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具体原因已经不重要了。”萤生轻叹：“但毛利先生貌似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份罪责，是逃不掉的。 就现状来看，妃律师走后，她的那部分家务职能是不是就被你承担了，而毛利先生依旧邋里邋遢？ 啧，越说火气越大，我看他还是在医院里住一辈子好了。” “啊——！！！” 刚刚迈出医院大门，里面就有尖叫传来，隐约还飘来什么“看到有人行凶”之类的。 萤生恍若未闻，脚步不曾有丝毫迟缓，小兰回头看了一眼，感受到手中力道，也连忙快走两步，回到萤生身边： “爸爸他的确有些不像话，所以我才想拜托水月君，让他改过自新。” 萤生摇头：“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我从这么远给你讲起，就是想说明，毛利先生他十年前也不是什么好货，改什么改，费力不讨好，敬而远之就是了。” “可是……” 小兰迟疑了半晌，嗫嚅道：“他会做家教补贴家用，说明还是很关心家里的吧。” “真是的，这怎么看都只是自我感动吧，你竟然还拿他当作闪光点吗？” 萤生无奈：“看看妃律师离开他之后的生活吧，短短十年时间，从无到有，在律政界打下一片偌大天地，继续延续她帝丹女王的荣耀，被称为不败女王。 要知道，这可是她被婚姻耽误了八年之久后的战绩啊。 若是她一开始就不曾因为家庭而离开律政界，她现在的成就必然还要更加辉煌。这样的人哪怕不考虑社会名望这一类更重要的东西，仅说经济方面，也绝对是日进斗金。 她还需要毛利先生去养？ 她随便弹一个指甲盖，只怕都能砸的毛利先生晕头转向。” 纯粹的羞耻心上涌，小兰只觉脸上有些发烫，底气不足地小声道：“爸爸他倒也没有那么不堪啦，据说他在警队里的成绩很好，后来转行侦探，也只是……只是……”“嗯？你连这个原因都不知道？” “好像是和妈妈有关，具体的……” 小兰话语又顿住了。 这让萤生无奈捂脸：“小兰，小兰，小兰，说真的，我现在依旧认为是你父母，尤其是毛利先生的问题最大，但你这里，主观能动性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吧。” 小兰垂头，的确，她其实也是很糟糕的家伙呢，她…… “喂喂。” 萤生抬起他们两人紧握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契约呀。 你以前的一切，我全都可以理解为是家庭因素所导致的心智不成熟，是一种被否定拒绝太多所促成的‘习得性无助’。 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有我下定决心要帮助你，你还是拒不配合，做出这副软弱的模样，那我可是会生气的啊。 不是对你，是对我自己。 枉我受玄天多年培养，竟然连这种区区小事都做不好，我简直不配称‘天枢’之名，干脆回炉重造算了。” 小兰愣住。 水月君……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呀？ 萤生嘴角微咧：“总之，在你现在迷茫看不清道路的时候，就由我来为你提供指引。当然，这只是一个过渡阶段，你将来必须要觉悟自性，彻底掌控自己的人生，否则……” “别！” 小兰急声打断，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萤生的嘴巴，她眼神感激，又似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轻声道： “我会做到的，绝对！” 萤生推开她的手，微微一笑： “你难道以为我会说，你做不到的话我就会如何如何难受吗？啊，这么说来的确有那么一丝，但我其实更想说，你如果做不到，那就太对不起自己在这世上走一遭了，仅此而已。” 小兰摇摇头，她相信萤生的这句话，但是只信一半。 一种强烈的心绪在她心脏中翻涌半晌，终于还是化作言语迟疑地流出： “这些……也是在观景的范畴内吗？” “哈，当然。难道做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就和你半个月之前主动关心我一样，难道怀着什么功利心吗？我说过的吧，任何事情，想做就去做，不要想太多。” 小兰抿唇：“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萤生握住她手的力道大了一些，语气却依旧平静：“多余的思考只会让你变得迟钝，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小兰立刻依言，看向萤生漆黑的双眸，它比夜空还要深邃，比繁星还要璀璨！ “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目暮十三。” 没有半点迟疑，小兰果断应声： “好！” (本章完) 第83章 导火索，以旧引新！ 第83章 导火索，以旧引新！ 萤生要让小兰询问的，当然是十年前导致妃英理离开毛利小五郎的直接原因。 在沼泽中缓慢下沉的人，在温水中缓慢被烹煮的青蛙，如果没有一个忽如其来的强烈外因，他们是极难作出改变的。 生活具有惯性，如此而已。 现在时间已经是晚十一点四十分，幸运的是，目暮十三还没有入眠，电话打过去立刻就被接通，而且听那边人员的快速跑动和呼喊，貌似不只是晚睡那么简单，而是发生了案件，要出警。 得知小兰要询问什么事情后，他也是大为赞赏，让毛利老弟改过自新，这件事他也想要做，便直接在警车上向小兰讲述了十年前那起意外的始末。 简而言之： 当时的警方一如既往的废物，让一名已经被捕的罪犯伺机夺枪，那时妃英理刚好带着小兰去警局找毛利小五郎，罪犯便挟持了她作为人质，要求毛利小五郎为他备车逃跑。毛利小五郎拒绝要求，开枪打中妃英理腿部，罪犯放弃了对妃英理的控制，被毛利小五郎乘机制伏。 over。 “毛利老弟他不顾人质安危的做法，在警局内引起了很大的争议，那之后就不再做警察了。”目暮十三叹息一声： “毛利老弟的枪法可是一流，谁也不知道他那天怎么会失手，唉，他和妃律师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分开的吧，小兰你如果可以劝他好好给妃律师道个歉就好了。” 说到这里，目暮十三顿了一下。 “对了，小兰你去看过他了吗？” 小兰点头：“之前九点去看过了，有什么事情吗？” “额……他的精神状况如何？” “和之前一样，性格很差劲，让人生气，倒是没有什么不同，目暮警官你具体指得是哪部分？” “就随便问一下，毕竟被人揍进了医院嘛，好了小兰，我还有事，就这样，拜拜。” 电话挂断。 小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直到它消失才轻轻一叹： “原来导火索是这样，爸爸他的确做的很过分呢，就算再有自信，也不该开枪啊，我感觉以后都没法再相信他了。” “笨蛋。” “啊咧？” 萤生撇嘴：“我说，伱的思维不要和警方这种背景板一样单纯呀。 如果毛利先生那一枪是心慌之下打偏了，那看到那样的结果之后只会更加心慌，怎么可能立刻抓住时机，制伏罪犯？ 这绝对是早有预谋，毕竟罪犯的主要目的是逃跑，挟持一个腿部受伤的人，不就是给自己增加累赘？ 至于罪犯恼羞成怒一枪结果妃律师，呵，他既然在和警方谈判，就说明还没有失去理智，那他除非想下一秒就被打成筛子，不然绝不会当着警方的面杀死人质。 综上，毛利先生在这件事上的表现还不错，蛮冷静的。 但警方竟然不知道此中内情，还对此议论纷纷，就说明毛利先生根本没有解释。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但合理推测，这种事他更加不会向切实受到枪伤的妃律师解释，以妃律师的头脑…… 嘛，对她不熟，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自主猜测出这一可能。 没猜出来的话，那就是导火索；猜出来了，那就是另有原因。 索性直接问一下吧。” “！！！” 小兰以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萤生，为什么同样一段话，听在她耳中就只是表面意思，听在水月君耳中，就可以变出许许多多被隐埋的东西呢？ 萤生白了她一眼：“是你看事情太简单了，菜就多练，好了，你估计妃律师现在睡着了没有，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小兰看了一眼时间：“应该早就已经入睡了吧，我明天打电话问她好了。” “注意一个原则，只询问客观事实，不要掺杂任何感情因素。” “嗯，我到时候在水月君旁边打。” “……也行。” 于是事情暂告一段落，街口刚好驶来一辆计程车，萤生打车先让司机送小兰回了家，再回伊安公寓，略作清洁之后，换了一套高定黑色西装，带上常用工具，再次出门。雪松奈美的位置，清子之前已经通过邮件发给了他。 是他的老地方，新宿歌舞伎町。 要让雪松奈美感受到痛苦，方法显而易见，让她现在最大的幸福源头——从天而降的四亿七千万保险金，消失就行了。 但如果手段太过粗暴直接，那样的痛苦也太短促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地狱。 必须要恒久、缓慢、深刻、激荡心弦、直入灵魂，如此，方有一丝可观。 如何做到？ 答案不言而喻，让她如同她的丈夫一样，沾染赌博。 这种东西，杀伤力可是不俗。 而且较之雪松正人，雪松奈美走上这条道路还有另一个优势。 她是一个女人。 可以用一种独有的方式挣钱。 说起来，这样的确也可能会牵扯到清子，再出现一次卖女儿的戏码。 但这样不是刚好合适吗？ 清子那边还有两个麻烦需要解决，如果加上工藤新一的话，就是三个。将他们全部网罗进来一次性解决，岂不方便？ 反正，清子不会有事。 如果事情发展顺利，她的社会风评会大为改观也说不一定。 不过，未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还是给清子打电话说明一下吧。 萤生独自一人走在明月朗照的道路上，拨通了清子的电话。 少顷， 【爱意+1】 挂断电话，萤生轻轻一笑，如果清子所提供的爱意一直有这种频率，他貌似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什么多余的东西。 【爱意：4】 【杀意：25（能力一：狂化）】 【剩余寿命：1天】 可惜，那种事貌似有些不切实际。 而且他颇为好奇，当爱意达到十点后，会解锁什么能力。另外，有能力一，肯定就有二三四五六，它们又会是什么呢？ 目前在这个世界上，萤生在意的事情并不多，解锁新技能绝对可算是其中之一。 地位仅在，某人之下。 一些轻飘飘的念头自脑海中划过，萤生摇了摇头，拨通下一个号码。 “喂，是原田先生吗？ 我是毛利先生的朋友，他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你的帮助。 事前酬谢一百万，事后上不封顶。” (本章完) 第84章 小兰：我想让流萤不再随风飘荡 第84章 小兰：我想让流萤不再随风飘荡 翌日，中午十二点。 风清日丽，万里无云。 下课铃刚一敲响，小兰就转头看向萤生，见他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立刻就是眼露关切。 水月君的体质没有她好，昨天不仅练习空手道消耗了大量体力，晚上又干坐在医院园里陪她吹了两个钟的夜风，尤其是后面还把外套给了她，不会着凉了吧？ 小兰正要往那边走去，就见萤生身后的中道健太戳了戳他的后背： “中午吃饭了。” 萤生耸了耸后背，毫不理会。 中道健太无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小兰在等你。” 萤生抬起了头。 “……” 这一动作让中道健太看得十足无语，其他隐晦注意小兰和萤生的人也差不多。 不是，这一对真成了？ 精力无处安放的高中生们可是最喜欢八卦了，尤其是小兰和萤生这两人，由于性格与颜值的缘故，平日在班级里就颇受关注，他们搅合在一起之后自然更甚。 再有另一当事人工藤新一，昨天与今天上午表现都超级离谱，吃瓜群众们对这几个人的关注度，更是提高到无以复加。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一想到这里，就有不止一人向工藤新一投去视线，然后就发现，果然，这个家伙丝毫没有注意小兰和水月同学这边的状况，径直跟着昨天刚来的转校生出门了！ 牙白！ 牙白！ 牙白！ 他们之前都认为已经锁死的新兰青梅竹马组合，其实本质上超级不堪一击吗？或者只是他们误会，根本没有那种事？ 不不不！ 难道青梅不及天降，就是必然法则？！ “嘶——” 教室内忽然出现一连串倒吸凉气的声音，室温一下子都上升了一截。 他们看到了什么？ 小兰手里，有两份便当？！ 水月同学呢？ 他走过去了，他空着手！！！ 啊，结束了。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吃瓜啊，完全心满意足，都不用吃午饭了呢。 虽然失去了一段纯纯的爱恋供以赏心悦目，但是他们又得到了两段。 诶，这就很nice。 无人受伤的世界，圆满达成…… 才怪！ 等最受关注的四人均离开教室后，一众吃瓜群众就立刻转移视线，目标是另一位尚不明确处于哪个位置的参赛选手。 铃木园子！ 这位于周五那天的异常表现，许多人都看在眼里，那句“水月萤生是人渣”，更是不止一人听到。 虽然之后紧跟着两天周末，让这件事发酵的稍迟了些，但该来的总是会来，尤其是在昨天的工藤新一大爆点后，众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件事迅速就被翻了出来。 在青春期的高中生之间，在男生与女生之间，人渣这个称谓代指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哪怕再愚笨的人，脑筋稍一转动，也可以轻易得出猜想。 水月萤生，他渣了铃木园子！ 啊！ 这瓜，更加鲜美了！ 自家好闺蜜没有听从自己的忠告，被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渣给轻松拿下，接下来，怒气勃发的铃木同学会做出什么呢？ 怀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期待，众人看向她的视线都烁烁起来。然而，这是什么情况？ 在一众隐含期待的复杂视线之下，铃木园子平静地收拾着书本文具，一切归纳完毕后，提起手提包，神色淡然地步出了教室门。 虽然绝对说不上若无其事，毕竟她平时根本不会做出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要说她真的是在强撑，又完全看不出来。 说到底，以她的性格而言，做出这种反应，本身就很奇怪。 “嗯，果然还是在逞强吧。” “我觉得也是，毕竟前男友和闺蜜走到了一起，怎么想心里都会很奇怪吧。” “而且园子叫水月君人渣，感觉她是被骗的那一个呀。” “所以她最主要还是关心小兰吗？” “说不一定，万一是忘不了他呢？”” “……” 教室内几位女生公然大发议论，这些话随风飘入尚未走远的铃木园子耳中，削去她面上一丝血色，让她握着提包的手不受控制地一紧，在柔软的白色皮质上捏出几个凹坑。 对于萤生和小兰的现状，她当然不可能不在意，而且没错，她仅仅只是关心小兰，不希望她被人渣欺骗，仅此而已。 绝对绝对绝对是！ 前天周日，她约小兰出去逛街，就是想要再仔细和她说一说这件事，让小兰警惕水月萤生这个人渣，离他越远越好。 为了好闺蜜着想，她甚至都下定决心，不惜自曝家丑，把她自己和姐姐的事情告诉了小兰，只为了让她提高警惕心。 但结果…… 小兰那天的神情与话语，她如今依旧清晰记得。 那是在甜品店精致的玻璃窗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奶油香气和淡淡的果香，她们坐在一张小圆桌边，小兰的面前是草莓慕斯与红茶，她的面前是巧克力蛋糕和拿铁。 “这件事，水月君和我说过了。” 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金色的精致小勺，轻轻搅动着红茶，小兰的语气竟颇为平静。 园子愣了好久都没有明白，小兰何以如此轻描淡写，直到事后才恍然意识到，她当时，貌似是在有意模仿水月萤生那个人渣的姿态，以便更加准确地传达自己的意思。 “我对此感到很抱歉，园子，我没有听从你的劝告； 但水月君说，他并不会为你和绫子小姐感到抱歉，他更加倾向于这是一场情感上的等价交换，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当然不认同他的观点，在这件事上，他做的很不好，的确是一个人渣。 只是，我在那之后发现，他好像确实认识不到一些事情，他似乎缺少了某种东西。 他仿佛…… 没有心一样。 他分明如饥似渴地期盼着爱意的到来，甚至于没有爱意就会死去。但是，他却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任何事情，都是从最简单直白的利益出发，权衡考量。 我说这话的确很奇怪，毕竟我在新一那边，各种进展也是一团糟。 可是…… 我想要帮他，就和他帮助我一样。 他说他只是纯粹地欣赏风景，看一株兰盛放，那么我也是一样。 我希望流萤不再漫无目的游荡， 我希望，帮他找回遗失的心脏。” (本章完) 第85章 心意间亦有差距 第85章 心意间亦有差距 听完小兰的话，自己当时是何表情，是否有做出回应，园子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午时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斑驳地洒在小兰的身上。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而她湖蓝色的双眸，是那样深邃而明亮。 不知为何。 园子忽然感觉这晚春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灼热异常。 哪怕同样的阳光照在小兰脸上，只是为她眼中，染上一抹别样的光彩。 那光彩为何依稀有些熟悉？ 园子在记忆中翻找了许久，终于在恍惚之中看见，那似乎与妃律师某一刻的眸光有些相似，那一刻是她帮助铃木家处理官司，在法庭上慷慨呈辞！ 原来是这样吗。 小兰她，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莫名的，园子生出一个奇怪的感触。 转瞬之间，心中的万千话语都消失了，只余下一声悠远的轻叹。 她还能够说什么呢？ 当她一直认为需要她关心的小兰，忽然间找到了某种目标，下定这样的决心，她就算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想要怎么做呢？小兰。” 当园子问出这句话后，她忽然发现，那个自己熟悉的小兰又回来了。 小兰食指轻轻挠了挠自己耳根，有些底气不足道：“其实我还没想好啦，而且水月君在各个方面都非常厉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话题完全都是被他主导。” 园子本已打算放弃劝说，此时又重新看到希望，轻哼道：“那个人渣对付女生的确有一套，毕竟经验丰富的很。” 小兰沉默ing…… 园子有些小不爽地追问：“为什么现在不帮他说话了？” 小兰一脸无辜：“因为这的确是事实呀，水月君自己也承认。” “……” 园子难以置信地探出上半身：“所以你知道了这些，还敢接近他？” 小兰弱弱道：“其实我觉得还好啦…” 见园子一脸痛心疾首，小兰连忙补充：“园子放心，我一定会提高警惕的！”她顿了一下，“内个，园子之前是想要指点我什么吗？和水月君如何相处之类的？” “噗——” 园子差点儿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小兰，你知道伱在说什么吗？” 向闺蜜求教她前男友的相处之道？ 啊？？？ 小兰你没事儿吧？！ 在园子看珍物的眼神中，小兰站起身，走到椅子侧边，向她深深鞠躬： “对不起。” 见着这奇怪的一幕，甜品店内都陷入了安静，而园子微愣，亦是同样沉默。 小兰也一直没有起身，良久。 良久…… 园子终于摇头轻笑：“看来是我想太多了，能够说出之前那番话，小兰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嘛，小兰有时其实是很执拗的人呢，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小兰抬起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露出一抹闺蜜间默契的笑意。 甜品店里终于重新恢复活力。 园子一脸放弃治疗地倒在椅子上： “我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小兰，你所认识的那个家伙，听起来和我认识的人渣完全是两个人。你那边好像更加接近真实的他，但谁知道到底是怎样呢。唉，小兰，我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小兰轻轻一笑：“就算后悔，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 园子心头猛然一颤，看着小兰平和的神情，忽然间，隐约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似就和往常一样，无忧无虑。 “关于人渣的事项到此为止，下午逛街时，可就不许再提他了。” 小兰笑着点头：“好。” ……………… 记忆奔涌而过，又好似时间转瞬即逝。 周二的这个中午，当铃木园子离开教室里的闲言碎语，来到天台独自一人用便当时，心底终于还是忍不住翻涌杂思。 小兰那家伙，好像真的可以做到呢。 流萤什么的……哼，就是应该用玻璃瓶把他装起来才对。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帝丹高中操场，一侧看台台阶之上。 “这样就大致确定了，小兰。” 待小兰挂断打给她妈妈的电话之后，旁听全程的萤生作出总结： “妃律师并不是那种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类型，相反，她有着自己渴望追逐的事业与抱负，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其实很满意。硬要让她回到毛利先生身边的话，委婉一些来说，就是时机未到。” 小兰眼神复杂：“更直白一些，那就是在毁灭她的人生价值？” “正解。” 萤生平静道：“所谓幸福，绝不止有情情爱爱和家庭这一种途径，那也太狭隘了。 妃律师正在从事她擅长且热衷的领域，在做自己想做的事，那种贯彻过往的真实感，那种自我实现的幸福感，远远超越十年前家庭生活中所带给她的东西。 与她类似的，就是某个你现在正赌气的家伙，他也行在正确的道路上，走的又快又稳，那道旁的风景是何等令他着迷。” 小兰有些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那其他的东西就不重要了吗？” “你如果一定要将自己物化为他人世界中的客体，是的，一件物品而已，哪怕再精致，又哪里比得上心中的热爱呢，那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岂非更加令人神往？” 小兰无言以对，她忽然觉得萤生昨晚那句话说的很对。 论及心理成熟，与萤生相比，她的确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七岁小孩。 妈妈现在是幸福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欣喜，感到如释重负。 但结果， 心中反倒升起无数复杂的滋味。 这样说来，她这些年来持续不断的劝说算什么？ 果然是和水月君说的一样，是想要将妈妈拖入泥沼的鬼手，是无知的帮凶吗？ “仅仅只是杂音。” 耳畔传来萤生平静的话语，小兰眼波微颤，却未抬眼： “你这样也太吓人了吧。” “抱歉，主要是你脸上的表情太好懂了。不用太在意你之前的那些举动，就当作是对妃律师的历练吧，她每拒绝你一次，意志就愈发坚定一分，嗯，你就和磨刀石一样。” “……” 小兰无语：“所以我该怎样向妈妈道歉呢？” (本章完) 第86章 让小兰劝父母离婚 第86章 让小兰劝父母离婚 “在妃律师露出软弱的时候帮助她坚定决心，告诉她，她所行的道是正确的，完全不需要后悔。” 萤生道：“比如那天夜里我们在米中央医院所窃听到的，毛利先生只是说了一些软话，她就投降认输，唉，幸好她只是去协助了警方办案，而没有重新堕入罗网，否则真是令人惋惜。” 自家爸爸有那么不堪吗？ 小兰纠结了片刻，小声道：“爸爸那天说的还蛮情真意切的吧，而且他把十和子小姐错看为妈妈，因此才动手打人……” “打住！” 萤生抬手打断：“首先，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至今无法验证，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其次，看人看事要看整体，你不能只看到他的什么情真意切，那前后的呢？ 就算那不是借口，那件事是真的有一个幕后黑手在针对他，他去银座找十和子，难道是幕后黑手绑着他去的吗？ 喝酒醉到意识不清，难道是有人在硬灌他吗？ 将夜总会妈妈桑错认为妃律师，并因之大打出手，难道是有人一直拉着他的手，在像打街霸一样操控他吗？ 全都没有。 我不是要搞受害者有罪论那一套，问题是，毛利先生他真的可以算是受害者吗？ 因酒色而意气用事到那种地步，说真的，毛利先生配合到那种地步，如果真有一个幕后黑手，他都会感到意外。 棋子好用到远超预期，完全可以算是帮凶了吧。 而且最后除了保释金，他竟然什么都没有付出，他真有哪里受害了吗？ 对了，保释金还是妃律师出的。” 说到这里，萤生忍不住长叹一声：“唉，越看越为妃律师感到不值，她到底喜欢毛利先生哪里？小兰，要不你的目标修正一下吧，改为劝说妃律师和毛利……” 他话语一顿，在小兰陡然凌厉的目光中举手投降：“当我没说。” 小兰轻叹：“抱歉，水月君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 她无奈掩面：“我原本想的一直都是劝说爸爸妈妈和好，怎么和水月君聊着聊着，就变成劝他们离婚才是最佳选项了呢？这转折太大了吧，我一时实在有些接受无能。” 萤生笑道：“这就是假努力和真努力的区别，你只要不再执着于自我感动，而是切实想要解决问题，效率就是那么高。” “我不是说这个方面啦。” “嚯呀，所以说，小兰伱果然是一个伪善的家伙对吧，父母是否真正幸福什么的全都无关紧要，只要自己满足就好。” “……” 小兰无语：“我只是想说，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爸爸妈妈他们对彼此都还有心意，和好并在此基础上获得幸福，也不是真的完全没可能吧。” “天真。” 萤生撇嘴：“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吗？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人类的记忆会美化过往，涤尽一切砂砾，唯余珍珠。 他们现在就是这样，分居之后，没有了家庭琐事引发的各种细微摩擦，原本那些闪光点就一一跃入脑海，在时间的打磨下愈发晶莹剔透，实际上，与现实天差地别。 知道什么叫做白月光吗？ 白月光厉害就厉害在，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比不过。 他们所心心念念的根本就不再是具体的对方，不是什么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这两个人，而是自己心中的影子，是那个曾经的美好经过时间酝酿后，从未真实存在过的影子。 这种影子，就连爱意都无法投射。 信我，我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小兰本已经垂头丧气，听到萤生最后一句话，又无语抬头：“装扮为别人心中白月光的模样，这就是流萤先生在业界内闯出鼎鼎大名的秘诀？” 萤生耸肩：“这的确算是一方面，但也不要太过妖魔化它，一种锦上添的沟通技巧而已，大街上的销售都在用。 总之，他们间的感情早就淡了，所谓彼此依旧有心意，不过是自欺欺人。你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给你爸妈攒个局，让他们在一起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 要是一直相安无事，那他们就还有那么一丝和好的可能。 要是饭都没吃完就吵了起来，我建议还是离了算了，谁也不耽误谁。” “唉……” 小兰叹息一声，有些底气不足道：“他们就算分居十年都没有离婚，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磨合的可能吗？” 萤生无奈：“我说了那么多，你总该也有一些自己的判断了吧，你觉得呢？” “啊啊啊——” 小兰略有些心烦意乱地晃了晃头，一把抓住萤生的手臂，闷声道：“我不知道。” 萤生扫开她的手：“你一定要让我来戳破你的幻想吗？这事儿可连残忍都算不上。” 小兰双手握在胸前，满眼希冀：“拜托了！如果这不是幻想就更棒了！水月君说了那么多，难道是口渴了吗？”小兰站起身：“想喝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 萤生无语：“我问你，看过机械表吗？看过齿轮啮合吗？ 当你碰上那种勉强可以转动，但是磕磕绊绊的齿轮组时，你是会等它们磨合个三年五载，把棱角都磨平了，然后松松垮垮地继续转动，还是直接换个更合适的？ 更何况你父母当初可是紧密磨合了八年，这都没有磨合好，无疑说明他们都是性格很强硬的人。 妃律师还好一些，她当初愿意放下事业做全职太太，就已经是做出很大的妥协了。 但是，毛利先生那可就过分了。 刚刚妃律师电话里面可是说了，她那天也知道毛利先生开枪打她是为了她好，但结果毛利先生不仅没有解释，甚至连安慰都没有一句，她回家忍着伤痛做好饭后，毛利先生竟然还说她做饭难吃！ 嘶——！！！ 越说越气，早晚按着他的头给妃律师赔罪，再喂他吃三斤石头下去，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难吃！” “……” 小兰抬头看天，不说话。 “嗯？” 萤生疑惑看去，“这什么意思？” 小兰语气幽幽：“有些时候，石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 萤生沉默了几息：“我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 (本章完) 第87章 毛利小五郎死了算了 第87章 毛利小五郎死了算了 “总之，不管毛利先生当时心里是何想法，他那句话都是大错特错。”萤生叹息：“哪怕他其实是想让妃律师不要劳累，去休息，这饭都上桌了，还打什么马后炮。 提前说不行吗？ 点外送不行吗？ 闭嘴吃完饭，主动跑去洗碗不行吗？ 还有那个破案子一定是那天非办不可吗？警视厅里是没有其他人了，非他去处理不可吗？请假会不会呀？搁那儿装什么大瓣蒜呢，有一个人夸他爱岗敬业吗？ 事实证明，没有。 目暮警官怎么说的来着，毛利先生不顾人质安危开枪的行为，在警局内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哈，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受伤的可是你妻子诶，你这都不回去看一眼，简直就是冷血动物啊。 对，警方众人头脑简单是一方面，但毛利先生的离谱行为，还是要负主要责任。 他辞掉警察这一工作，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那无所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后风评受损，不得不辞职，那就是他活该。 试想一下吧，妃律师当时听到那句话后，心里会是何等滋味。 要是换个极端一点的人，我估计当晚就得死一个，要么自杀，要么凶杀，要么先凶杀后自杀，啧，反正至少死一个。 万幸。 妃律师是一位坚强的女性，八年的家庭生活终究不曾完全磨灭她的锐气，以那件事为导火索，她甩开了你和毛利先生两个累赘，回到自己应行的道路之上，重新绽放光彩！ 真是令人钦佩。” 萤生摇摇头，看向眼神复杂的小兰：“回到现在，如果真想要他们两人和好，想让他们磨合，那么做出改变的那个人必须是毛利先生，伱有意见吗？” 小兰连忙摇头：“没有！” 听萤生说了那么多，小兰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对于妈妈来说，爸爸做的事情有多么过分，而她自己…… 想到一些事情，小兰羞愧地低头：“我之前劝说妈妈时，还说她也知道爸爸喝醉酒是什么样子，只要忍耐一下就好了。” 萤生轻叹：“的确是很过分的话呢，之后向妃律师好好道歉吧。” 小兰忙点头，又听： “妃律师当时听到这话后，是什么表情，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小兰回想了一下：“表情不记得了，但妈妈说，就是我太惯着爸爸了。” 萤生点头：“不错，我更欣赏她了。 可惜她只对自家女儿说到这种程度还是不够，很不用心呢，再加上她这十年间都没想过要带你离开，嗯…… 抱歉，小兰，我绝对没有挑拨的意思，但就现状来看，妃律师对你的确没有太在意。 原因大概有多方面吧，你太向着毛利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主要还是她的问题。” 小兰沉默了几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妈妈已经对我很好了，水月君不是说了吗，是我没有体谅妈妈的难处。” “都有，你们一家三口都有问题。” “……” “放宽心，现代社会，谁家里没问题。 结论，妃律师是一位优秀的女性，曾经也是一位优秀的妻子兼母亲，但在她一朝解脱之后，后面那两个身份，就被她完全舍弃掉了，只留了一个名头在。”萤生顿了一下：“我这越说越觉得，完全没有劝她回头的必要啊，除非小兰你对她母亲失格非常不满，想要报复她，不然她绝对值得更好的人生，凭什么要回毛利家？” 小兰轻叹一声：“至少说完吧，就当作闲聊了。” 老实说，萤生给她抽丝剥茧地分析到这一步，她也开始觉得，貌似没有让父母和好的必要了…… 啊，好苦恼。 但的确就像水月君说的一样，这样反倒是对爸爸妈妈他们最好。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要一一细数毛利先生的问题了。” 萤生开始一一罗列：“仅我目前藉由你所知，便有酗酒、赌博、好色、生活作风邋遢、不关心家庭成员、职业上没有上进心、对未来没有前景规划，小兰你有需要补充的吗？” 小兰愣了半晌，有些木然道；“有时还会有些自大。” 她一向只是觉得爸爸很不靠谱，但具体不靠谱在什么地方，大概因为是习惯了，从来没有过直观的认识。 现在萤生将这些问题一一指出来，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爸爸他，貌似糟糕到了一定程度呀。 “那好。” 萤生继续道：“想要让毛利先生将这些问题一一改正，必须是他发挥自驱力才行，旁人的劝说很难起到效果，毕竟你和妃律师就是前车之鉴，这无疑非常困难。 说真的。 与其费劲地修正毛利先生身上的缺点，不如找到他身上让妃律师喜欢的优点，然后按照那些优点去为她寻找一位更加合适的伴侣，方便，快捷，一劳永逸。” “…………” 小兰忽然发觉，自己现在貌似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心态，往常别人和她如此肆无忌惮地提及父母的事，她就算性格再好，也绝对会生气的吧。 但面对萤生时…… 嗯，果然，是这家伙太严谨了些。 摒弃一切无用的情绪，完全从理性的角度进行利弊权衡。 她之前和园子说，这样的水月君就好像没有心一样，但从其他方面来讲，又让人感觉非常可靠呢。 只是，就这样谈及给她妈妈找新男友的事情，果然还是很奇怪吧…… 小兰弱弱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先抢救一下我爸爸的。” 萤生耸肩：“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毛利先生认为他目前的生活状态就是幸福呢？若是进行改变，可就又与你的最初目标不相符了。” 最初目标： 让他们两人获得幸福。 小兰再次愣住，但这回只是一秒不到就翻了一个白眼： “水月君，你想要给我讲哲学问题吗？这我可听不明白。而且，”小兰一咬牙，“就算他对当前状况心满意足，那样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也需要改变！” “为什么？” “水月君说过的吧，做事不要想太多，硬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嗯，就是我觉得他过去太差劲了，我想要报复他。” “哈哈，好！” (本章完) 第88章 毛利小五郎的拯救计划 第88章 毛利小五郎的拯救计划 “人年纪越大，思维就越固执，这是脑科学所决定。” 萤生道：“在毛利先生十数年前思维更加具有可塑性时，还有与妃律师的热恋作为引导，他都没有做出改变，任由其发展到现在，尤其是经历过这十年的腐烂之后，无疑已经病入膏肓。 想要让他改变，不仅要下猛药，还得刮骨疗毒。 小兰，电击疗法了解一下？ 直接把毛利先生送去戒断中心吧！” “……” 小兰无奈掩面：“我发现，水月君对我爸爸的恶意还真是大诶。” 萤生摊手：“谁叫他做的确实过分呢，你加上妃律师，他可是险些毁掉了两个人，而且还毫不自知，毫无悔过。 综合那些缺点，毛利先生现在在我脑海中的形象，已经与一只鼻涕虫画上等号了，你更加向着他而非妃律师，妃律师在毛利先生付不起保释金的时候为爱扶贫，都更多是出于可怜他。 噢，天啦，这个可怜的家伙，没有我的帮助，他一定会活不下去的吧。 仅此而已。” “……” 小兰再度无语，起身，双掌合十，拜……啊咧，人呢？ “言归正传。” 萤生已经先一步坐到了小兰后面去：“让我们来一一解决毛利先生的问题吧，首先是最简单的一项，生活作风邋遢。 这一点其实可以与妃律师需要劳心家务和做饭不好吃一并解决，超级简单，请保姆就成，一个不够就两个、三个。 说真的，当一切洗衣做饭拖地之类的琐事全部被外包出去，你就会发现，一切是何其简单明快，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以妃律师的经济实力，负担这点并不困难，当然，前提是她愿意回到毛利家。” 小兰叹气：“这样也太奢侈了吧。” “并不会。” 萤生道：“没有了那些鸡毛蒜皮的牵绊，人的精力乃至于创造性都会有所提升。 妃律师和毛利先生可以更加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就算不论情绪价值，那样所产生的经济价值，也远比请保姆要高的多。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铃木同学。 她是不是每天都比伱要多出许多空闲时间，心情方面也大都积极向上？” 对于金钱的力量，萤生可是颇为了解，纵使说不上万能，也可以解决生活中九成九的麻烦。 不然他为何总爱说加钱？ 图个省心罢了。 听完萤生的话，小兰弱弱点头。 她其实觉得还好，毕竟习惯了，但客观事实就是那样，她也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园子虽然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这点，但她其实也可以感觉出来，一些差距。 就拿最简单的来说。 化妆、名牌、时尚、电影明星，这些在高中女生间本该最常见的话题，她和园子之间聊天时，出现的反而并没有太多。 原因很简单，园子知道，她不懂得。 她所知不多的那些，比如芙莎绘，也都是园子偶尔会不顾她想要急着回家做饭，强拉着她出去逛街…… 原来是这样。 园子是想要她不被完全锁在家里，可以接触外面的世界吗？ 小兰紧抿嘴唇，自己真是一直以来都在承蒙园子的照顾。 而且顺着这条线想下去……小兰恍然间明白，为什么园子每次和她在一起时，总是会提起新一。 会不会是，她很难找到其他话题了，唯有这个最不会出错？ 槽糕。 她如果无法尽快做出改变，哪怕园子再迁就她，差距过大的话，两人还是会渐行渐远，她可不想要闺蜜失格呀。 她们说过的，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虽然不知道小兰在想些什么，但看到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萤生还是露出了笑意： “继续，毛利先生的下一个问题。 不关心家庭成员。 这其实是一个伪命题，根据他对妃律师开枪那件事来看，他其实心里也是有关切的，但性格有些拧巴，不擅长表达。 貌似这边的风气就是崇尚男人内敛，这在某些时候的确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但到了他那种程度，就是有病了。 我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小兰摇头：“爸爸他一定不会去的。” “对，但他现在不是腿断了躺在医院里吗？”萤生笑道：“我打算找位心理医生在病床前给他治疗，他跑都没法跑。” “……” 小兰表示怀疑：“这种强制性的说教，真的可以让人接受吗？”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只要那些道理进入了他的脑海，在关键时刻，总是会自动跃出来的。就和数学一样，很多人学习的时候深恶痛绝，但在生活中碰到了，还不是会第一时间想起它。” 小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水月君好厉害！ 说干就干，萤生当即拿出手机，搜索心理咨询师、电联、转账，一气呵成，用时不到五分钟，把小兰看得一愣一愣的。 见萤生收起手机，小兰张口欲言，但又被提前截住： “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无需在意，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嗯，今晚我想请你帮你个忙，武力方面的，可以吗？” 小兰立刻点头，眼中甚至都升起几分跃跃欲试来：“是上次那种类型？” 萤生轻叹：“差不多，是一些赌鬼，他们昨晚联手做局，骗得一个人倾家荡产。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们找到证据，最后交给警察就行，上次那件事的结局，你应该在报纸上看到了吧。” “看过了，是警方的大获全胜。” 小兰叹气：“不过我们好像离开早了，有其他黑帮过去捡漏，出现了人员死亡，我们好像也被误解为了其中一员。”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这次可以走晚一些。”见小兰点头，萤生继续道： “毛利先生下一项问题，缺乏上进心。 除非他是那种天生得过且过的类型，那这其实也是表象，导致其的根本原因，是看不见未来，那样当然没有动力。 你说过，他会抱怨工藤是工贼，导致他没有生意做，那么原因大概就有这方面，在侦探之道上，他被人完全碾压了。 理性来讲，我建议他去拜工藤为师，给他当侦探助手。 总是可以学到一些东西的。” (本章完) 第89章 毛利家的小棉袄变黑心啦！ 第89章 毛利家的小袄变黑心啦！ 都不用小兰否认，萤生就知道毛利小五郎绝对不会答应这个建议。 毕竟他还有自大这一缺点，绝对拉不下脸来拜晚辈为师。 “所以，让他转行吧。” 萤生提议道：“目暮警官说，毛利先生的枪法是一流，那么他既然在侦探之道上没有才能，那不如转行去做射击教练，他做过多年警察，甚至说不定可以被警方聘用。” 小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萤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出乎她的预料。 但理性分析来看，的确全都合情合理。 而且水月君之前说过，人从事自己擅长且热衷的行业时，成就感会充斥全身，整个人都会焕然一新，生机盎然起来。 说不定，真的能行！ 能从事业上获得心理需求的满足感，一劳永逸地戒掉其他恶习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小兰连忙拿出手机，拨通爸爸的电话，告诉了他这一想法。 毛利小五郎听完，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反倒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久，小兰都快要忍不住询问他是否还在时，毛利小五郎终于幽幽道： “小兰，你昨晚说的那个朋友，是男生吧？” 小兰莫名脸颊微红：“怎么了？” “几分钟前，你们给我请的心理医生也联系我了，我让她不用过来。”毛利小五郎语气逐渐焦躁起来：“我说，他在你旁边吗？问他，他是有钱没处吗？ 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 “！！！” 小兰心头剧颤，僵硬地偏头看向萤生。萤生无所谓地摊手，用口型无声道： “说，我知道了。” 小兰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平静开口：“我知道了。” 言罢，挂断电话。 小兰立刻站起…… 被按住了。 她茫然看向压住她肩膀的萤生，萤生摇头失笑： “又想要鞠躬道歉对吧，伱这坏习惯真得改一改，至少我不喜欢。 而毛利先生那边的态度，你说过的，他有些自大，面对来自晚辈的指点时，自认为被驳了面子，就算对方说的是对的，他也会强词夺理，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 小兰一咬牙，不忿道：“爸爸他这样太过分了，明明水月君是在好心帮助他，他竟然还那样说你！” “我必须得纠正一下。” 萤生笑道：“我都不认识毛利先生，为什么要帮助他？我顶多算是在帮助你，那只是你想要做的事。他只是我的任务目标，一个npc，态度什么的完全无关紧要。” 小兰紧抿嘴唇：“水月君还是生气了对吧，npc什么的……” “安啦安啦，真的没什么。” 萤生随口一说，拿出手机，拨通之前那位心理医生的电话： “强制灌输，女士，您是理解上出了偏差吗？ 不不不，您不需要退订金，这是患者自己的要求。相反，因为您让人敬佩的职业操守，我愿意付双倍价钱，要求照旧。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未免患者讳疾忌医，我建议您在医院给他开一针麻醉，但千万不要让他睡过去。 当然，这部分钱也会报销的，双倍。” 电话挂断，萤生冲着瞠目结舌的小兰笑了笑：“就当做我报仇不隔夜吧，而且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是吗？”“………………” 小兰无言以对，默默点头。 爸爸刚刚那样过分，的确应该被这样对待，哼，反正这是报复来着。 “继续。” 萤生道：“之前几项都还好说，但酗酒、赌博、好色、自大，这几点就有些麻烦了。不让他付出什么惨痛代价，他无法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的建议是，加大力度！ 等他喝酒喝到胃穿孔、肝硬化；等他赌博赌到倾家荡产、妻……嗯，这个略过；算了，统统略过，这种事小兰你绝对接受不了。” 小兰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如果按照水月君的以毒攻毒来，就算爸爸到时候真的悔改了，身体和心理各个方面，只怕也接近崩溃了。 萤生沉吟片刻：“人类的众多不良习惯，大都来源于空虚，如果毛利先生的心里有了其他东西，这些不良嗜好自然就会消解许多。” 小兰忙道：“所以我才想让妈妈回家，她一定可以管束爸爸。” “呵呵，又想让妃律师无私奉献是吧，人凭什么呀？自私鬼。” “……” 小兰嗫嚅道：“这是我之前的想法啦，现在我已经明白了，爸爸不能改掉他的坏毛病，妈妈是不会回来的。 只是…… 这样不就死局了吗？没有妈妈，爸爸心里要用什么东西去填充呢？” “事业与荣耀，如果他能找到这个东西的话。其他的……”萤生想了想，试探道：“要不让另一个女人去吊毛利先生，让新一次的爱恋使他痛改前非，然后……” 小兰面无表情：“然后我妈妈再回来是吧？” “嗯……也许那时候，你妈妈也不需要再回来了。” 啪嗒—— 小兰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绝望掩面：“这不就又回到一开始了吗，他们两人分开最好。” 萤生轻叹：“毕竟我一直都是这个想法，说真的，小兰，如果你能意识到，你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生活，不再留恋儿时那虚无缥缈的家庭温暖。 那他们分开，或者说维持现状，就是双方都能满意的情况。” “所以水月君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我更加真切地明白这点？”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小兰闻言沉默了良久：“水月君的以毒攻毒，有稍微温和一些的吗？” 萤生瞥了她一眼：“你走火入魔了？” “不，我对爸爸妈妈和好已经不抱有什么幻想了。”午后温和的阳光下，小兰的语气分外坚定，“只是听水月君分析了那么多，我觉得，爸爸身上的问题，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有十和子小姐的案例在，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做出更加过份的事情来。 我不想最后只能在监狱里看到他。” 萤生眸光微闪：“这样的话，我有一个可以好好整治他一番的计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要试一下吗？” 叮铃铃铃——！！！ 下午的上课铃响起，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人已在操场里谈话了一个半小时。 于这铃声之中，小兰重重点头： “好！” (本章完) 第90章 当缺爱的兰遇上人渣 第90章 当缺爱的兰遇上人渣 当晚七点，小兰离开了妈妈的公寓。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洒满金色的夕阳余晖，小兰抬头看向天边灿烂的晚霞，那里有温暖的晶莹在闪烁，是妈妈眼眶中久已未见的泪水。 感动、欣慰、释然。 自家那个一直向着她不成器老爸的女儿，那个幼时分别至今已然长达十年的女儿，如今终于长大了，理解了她的难处。 妃英理今日下午，才算是久违地真切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而小兰在用手帕轻轻拭去妈妈眼角泪滴时，心中自责的同时，分明轻轻一叹。 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十年前。 成长总是痛苦的吗？ 小兰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在上车的时候，最后回首看了一眼妈妈的公寓。 或许是对结果早有预期，现实只是简单的重复，并没有太多实感。小兰因此并没有感到什么深刻的苦痛，甚至在之前很好地安慰了妈妈。 她只是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 嘭—— 车门合上。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 小兰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情分外平静：“新宿，歌舞伎町。” 半小时后，小兰于一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脱离，步入了一家街角的咖啡馆。 虽然装修风格是老派的英伦风，颇为厚重内敛，但毕竟处于歌舞伎町中较为繁华的地段，里面还是一片人声鼎沸。 小兰站在门口向内张望，半晌没有找到目标，所见只有一群群年轻男女在吧台边和卡座上围聚一团，大声嬉闹，让小兰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酒吧。 其实酒吧她也不怎么熟悉，不过据说是那样，到处充斥着过剩的青春荷尔蒙。 大概是她在门口站了太久，一位小黄毛上前搭讪，小兰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曾开口搭理，只是拿出手机，拨通萤生电话。 “你在哪里？” “你先点一杯咖啡，我就告诉你。” 对面的声音压的颇低，让小兰只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听那边的背景音，的确是在这间咖啡馆。 电话业已挂断，她没奈何，走向吧台。 招待生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系着棕色围裙，戴着亚麻灰侦探帽，帽檐压的颇低，看不清面容。 小兰只看了一眼，就翻了一个白眼，在吧台椅上坐下： “难度最高的咖啡是什么？” “冰美式。”招待生笑道。 “先来一杯这个，再来一杯可以拉的那种，图案越复杂越好。” “清明上河图怎么样？” “当然，伱如果可以做出来的话。” 于是招待生先做了一杯冰美式，推给小兰：“这是客人您的冰美式。”又做了一杯冰美式，继续推给她：“清明上河图乃人间众生相，这一杯尾调偏酸的苦涩，名为‘我相’，绝不逊色于它。” 小兰轻叹，从旁边纸筒里取出一根情侣用的一转二吸管，倒着插入两杯咖啡之中，深吸了一口。 “那这算什么？”她抬眼问。 招待生取下帽子，解下围裙，轻轻一笑：“算你肺活量很好。” “……”小兰无语：“妈妈的反应全都和水月君你猜测的一样，我全程没有说让她回家的话，只是和她一起做饭，并约好下次的时间，在饭桌上自然而然地聊起过往。 唉，妈妈以前真是受了很多委屈。” “她不需要你的同情。”萤生道。 “对，我克制了这方面的表达，安慰妈妈时，也更加着重于她的坚强，妈妈对此非常开心，哪怕是谦虚也掩盖不住。” 小兰轻叹：“后面提及她现在的事业时也是，只阐述事实，不掺杂任何主观判断，那一切都源自于她的才能，看得出来，她很自豪。” “抱歉。” 萤生用小夹子往小兰的冰美式里加着方，歉意道：“母女之间对过往和解，本该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充斥着家庭的和谐与温暖，而我却玷污了它。” 小兰摇头：“是我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这样拜托水月君的，事实证明，较之我之前想法，妈妈这样的确更加开心。” “你又没试过你的那一套，怎么知道结果？说不定更棒呢。” “我原本可是有打算提及爸爸诶。” “哦，那的确是个坏主意。” “但妈妈后面还是自己提及了爸爸，说她对这段感情、这段婚姻，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而且她过去的家庭生活和爸爸这个人，也都没有我们说的那样糟糕。” “比如说？” “妈妈在我还小的时候，的确有做过几年全职太太，但在我上小学一年级之前，她就已经逐步开始恢复工作了，不算完全放弃事业。” “那看来你从小就很懂事呢，不会牵扯太多大人的精力。可惜记性不太好，这件事和妃律师中枪那件事，你都是亲历者来着，结果竟然要从别人口中才得知。” 小兰脸一红，装作没有听到：“而且在我爸爸不做警察之前，他的生活作风也没有现在这样邋遢，至少我妈妈说他时，他也是会听的。” “你觉得这段有没有被记忆美化过？” “不知道，反正我已经不抱有让他们两人和好的幻想了，他们对彼此的印象再怎样都无所谓。” 萤生伸手，用手背在小兰额头上靠了靠，另一只手背靠在自己额头上，确定了几秒钟：“奇怪，没有发烧呀。” 小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听到妈妈的话后，会重新燃起幻想吗？” “难道没有吗？”萤生反问。 小兰沉默了几秒：“当然有过，甚至差点儿就违背水月君的指点，向妈妈提出这件事了。 不过那时候，妈妈养的那只叫做小五郎的猫，跳到了她的膝盖上。 我当时坐在妈妈旁边，切实看到了她对猫咪亲昵的眼神。 而那样的眼神，在她对我提及爸爸时，却并没有出现。 我想，又被水月君说对了呢。 妈妈所喜欢的那个人，只是被时间打磨过后的珍珠，他甚至不是十年前的爸爸，更加不可能是现在变得更差劲的爸爸。 爸爸妈妈分开的越久，心里那个人的形象就会与现实差距越大。 他们，已经没可能回到过去了。” 铛—— 冰块与方碰撞，溅起一点苦涩。 甜蜜，当然还尚未融化。 “走吧。”她说。 (本章完) 第91章 贝尔摩德看女儿来了 第91章 贝尔摩德看女儿来了 萤生带小兰首先去的地方，是一家成衣店。 推开颇为古朴的木门，一阵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哪怕置身于喧嚣繁华的街头，步入其间后，也自有一方宁静的天地。 叮铃铃—— 门上铜铃残迹斑驳，声音却很清脆。 暗红色的厚重帷幔自眼前展开，小兰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灯光熠熠的舞台。 “欢迎光临，流萤先生，兰小姐。” 满头银发的老者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于帷幕后微微躬身，萤生在呆滞的小兰背上轻轻一推，将灰姑娘送入了魔法衣橱。 帷幕放下之时，小兰终于回神转身，看向萤生的眼中满是犹豫，萤生微微一笑： “别担心，亚历克斯先生技术很棒。” 帷幕落下。 萤生知道小兰想说的不是这个，小兰也知道萤生知道，于是，那个答案显而易见。但小兰纠结了片刻，还是转头看向亚历克斯，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正要开口…… “兰小姐是想问，流萤先生带多少女伴来过这里吗？” 许是小兰犹豫的太久，亚历克斯带着老者独有的睿智笑意，善解人意地开口。 小兰其实是想问萤生是不是又提前付了钱，而且没法退来着……不过听到亚历克斯的话，还是连忙点头，眼中闪烁好奇。 “流萤先生的确在我这里定做过几套晚礼服，但亲自带人过来，您还是第一位。” 心情莫名地有点小上扬，小兰再想要开口时，就见亚历克斯朝四周望了望，有些疑惑地嘟囔： “奇怪，戴安娜去哪儿了。” 他转头看向小兰：“请您先坐一下，我去找我的女助手过来给您量尺寸。” 小兰点头，这才环视四周。 店内的面积不大，却布置地井井有条，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简洁明快的装饰画，红地毯上的实木衣架上，悬挂着一排排精心剪裁的服饰，从柔软的羊绒大衣到丝滑的缎面礼服，每件都蕴着一种典雅的气质。 小兰忽然感觉自己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当她坐上厚重的真皮沙发后，这种感觉反而消失了。 她现在就在这里，这点毋庸置疑。 亚历克斯推开后方的一道小木门走了出去，不多时，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推开那扇门，出现在小兰眼前。 “让您久等了，兰小姐，我是亚历克斯先生的助手，您可以叫我戴安娜，我刚刚急着回一个电话。” 戴安娜一身明艳红裙，大波浪金发在她款款行走间熠熠生辉，面颊上的些许雀斑也丝毫没有遮掩她的女性魅力。 小兰莫名觉得，她更应该去好莱坞走红毯，而不是待在一家成衣店里。 当然，成衣店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好莱坞有着更大的发展空间。 戴安娜手里托着一个小圆盘，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她将一杯放在小兰身旁的小圆桌上，下面是几本时尚杂志。 她拿起另外一杯，坐到了小兰侧边的沙发上，微笑开口：“在测量尺寸之前，我需要先了解一下您倾向的风格。” 小兰不懂得这些，闻言便忙侧身朝她坐正：“好的，您请问。” 戴安娜轻轻摇头：“顾客就是上帝，您不需要这样拘束，外面那位流萤先生付的钱，已经足以让恶棍也满脸堆笑了。” 小兰终于找到机会，问出那个…… “不能退钱。” 然后又被打断了。“……” 小兰一阵无语，自己难道真的有那么浅薄吗，水月君也就算了，第一次见面的戴安娜小姐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戴安娜掩嘴轻笑：“那位流萤先生并不在意钱财，您如果拒绝他的好意，他只怕才会更加不高兴。” 小兰轻叹：“我知道的，只是……” “有些不习惯？” 小兰点点头，又摇摇头：“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我倒是也没有说一定要矫揉造作啦。抱歉，之前就当我下意识地进行询问吧，并没有其他意思，您请提问吧。” 戴安娜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外面等候的那位流萤先生，您在和他交往吗？” “诶？？？” 小兰先是一愣，脸颊上升起两抹红晕，眼神四处乱瞄，根本停不下来。 “交往什么的……戴安娜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个？是必要的吗？” 戴安娜颇为认真地点头：“这关乎到一些设计上的小细节，而且流萤先生还为您请了化妆师，那边也需要了解清楚。” 妆造和是否交往有关？ 总不可能是发型吧？ 莫名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小兰脸颊愈发晕红，头顶都快要冒出蒸汽了。 不过她看着一脸笑意的戴安娜，很快又反应过来，轻轻哼了一声： “我猜才没有这种事，一定是戴安娜小姐在捉弄我。” “哦？” 戴安娜讶然道：“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不会那样做呀。” 小兰拿过旁边红茶，轻吹热气，看着那琥珀色湖面之上泛起的一丝涟漪，嗅到那淡淡的芬芳，面色也逐渐平静下来。 “水月君做事从来不会让人为难，而且在表达情绪方面又非常直白，不管怎样，都不会出现戴安娜小姐说的那种情况。” “真是的，被识破了呢。” 戴安娜好似有些失望地摇头，但转瞬又是满眼笑意地看了过来：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对你这样呢？” “……” 小兰无言两秒，有些怀疑地盯着戴安娜，手中尚未饮用的红茶也放下了，问： “你很了解他？” 戴安娜微愣，连忙摇头：“抱歉，因为您是他带到这里来的第一位女伴，所以我才想您或许是特殊的，没有其他意思。”她站起身，拿出软尺，微微躬身：“请让我为您开始测量尺寸吧。” 看着她的动作，小兰眼中的怀疑很快消散，难道只是自己多心了？ 小兰起身，按照戴安娜的指示，升直手臂，不断改变着身位。 “他有和你们说具体款式吗？” “两套西装，两套大衣，一套礼服，款式与色系由您自定，稍后我会送来图册。” 小兰点点头，不再说话。 戴安娜心想： angel似乎的确是成长了呢。 (本章完) 第92章 什么叫千面魔女呀！ 第92章 什么叫千面魔女呀！ 戴安娜测量完尺寸转入木门后，亚历克斯很快过来，手里捧着一套黑色西装。 他将其双手捧向小兰：“服饰定做需要一段时间，这是根据流萤先生之前所提供尺寸制作的，您可以到更衣室试一下。” 小兰眼中闪过一抹羞恼，想起了在酒厂训练基地那次的事。 不过到了这一步，倒是也没必要忸怩，她接过衣服便在亚历克斯指路下进入了更衣室。 于是片刻后，重新出现在萤生面前的，便是前所未见的西装兰。 黑色面料顺滑如夜色凝结的露水，剪裁得体，将她修长挺拔的线条勾勒得分外利落，黑发简单束在脑后，五官精致而英气，双眸凌厉有神，仿佛是一只圆月之下的优雅猎豹，又像是刚刚绽放的黑玫瑰。 “cool——” 萤生拉长音调，向小兰竖起大拇指： “小兰，如果你去店里走一遭，估计可以打破我的销售记录。” “……” 小兰气势十足不到五秒，便被萤生一句话给弄到无语破功。 “我说，有你这样夸奖人的吗？” “哈，你这是职业歧视。” “……抱歉，另外，伱这不是知道我的尺码吗，简直合体到不像话，为什么还要我再过去量一次呀？” “有些数据光靠计算可拿不准。” “比如？” “……” 萤生无奈：“你确定要问我这个？”他看了一眼刚刚从帷幕后走出的戴安娜，转身出门，“待会儿可不要气急败坏呀，这是很正经很重要的事，一点儿也不下流。” 小兰一脸茫然，转头看向戴安娜。 戴安娜有些好笑地走到小兰身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晚礼服大都是无肩带类型，如果不对各种动作下胸部各方面数据进行专业测定的话，可是会有掉落风险的。” “？？？” “！！！” 茫然的小兰先是完全呆滞，紧接着嗤的一声，头顶大冒热气。 啊，果然还是变成蒸汽姬了。 戴安娜掩嘴偷笑，穿着一套英气的黑西装，却做出这样软糯的表情，糟糕，自家angel简直可爱到犯规了呢。 缓了好半晌，小兰才推开木门，站在旁边等待的萤生偏头看去，笑道： “脸颊还是有些红晕哦。” “哼！” 小兰抬手捂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瞪着萤生： “大色狼！” “不是吧，我这也太无辜了。”萤生无奈摊手：“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哦，难道是戴安娜小姐对你毛手毛脚的？” “……” 小兰转过头去，有些忸怩问道：“内个，正常测量的界定标准是什么？” “啊？？？？？” 这一问当真把萤生给问愣住了，忙转头去看站在帷幕前的戴安娜，戴安娜抬头，四十五度角看天……板，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就差吹几个口哨了。 “嘶——” 萤生一脸震惊：“糟糕，小兰你的魅力已经进化到男女通吃了吗？”他一咬牙，扶住小兰的肩膀往门内一推：“可恶，你也太迟钝了吧，快去揍那个占你便宜的家伙一顿呀！” 小兰：“……” 戴安娜“……” 见萤生一脸愤愤然，戴安娜微微撇嘴：“流萤先生，我还以为您是一位绅士呢，女性之间的小玩笑，您竟然也要管吗？这也太过令人窒息了吧，对不对，兰小姐。” 小兰：“……” 萤生：“……” 呀咧呀咧，这是遇上对手了呀。 萤生微微眯眼：“同性之间……”啪！ 小兰回头一把捂住萤生的嘴，眼神中写满了都是：求求你别说了。 “……” 萤生无奈，推开她的手，看向戴安娜：“这次就放过你，下次……” 戴安娜眼神一亮：“还有下次？！” “！！！” 萤生双眼圆瞪，低头看向同样愣住的小兰：“要不你还是报警吧，这位是痴女呀！必须要关进监狱！” “饶了我吧，兰小姐。” 戴安娜走过来环住小兰的手，紧紧抱在她胸前，还不安分地左右晃了晃，冲愣愣看来的小兰眨了眨眼睛： “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 “？？？” 萤生实在是没眼看了，无奈道：“小兰，待会儿我们还是买两幅面具戴着吧，不然我猜这种痴女不会少。” 小兰就和雕塑一样已经完全木住了：“这就是歌舞伎町吗？” “你说对了。” “bingo。” 萤生和戴安娜同时开口，笑着道： “这里是不夜之城。 纵情肆意的欢乐场！” 一点小插曲，萤生和小兰离开成衣店，重新站在歌舞伎町街头时，时间已经是晚九点。 刚刚戴安娜也非常自来熟地想要跟他们一起，被萤生一脸嫌弃地拒绝，威胁她要把这件事告诉亚历克斯，把她开除。 换来戴安娜一脸的可怜兮兮。 “小兰你喜欢什么面具？” 随意逛到一家二次元cos道具店，萤生停下脚步问道。 “诶？真的要戴吗？”小兰朝四周看了看，一众偷偷看他两的路人连忙转头，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哎哟！” “嘶——看路啊！” “铛！” 然后好几人都撞作一团。 “……” 小兰默然无语，向最后一位撞到路灯的小黄毛投去怜悯的视线。 咦？ 她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这家伙？ 萤生摇头失笑，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忘了之后还有任务呀，你总不想再去戴摩托车头盔吧。” 小兰疑惑歪头：“为什么不行？那个防护不是更加严密吗？” “因为不好看。” “……” 理由很好，很强大。 小兰走进店内，在那面摆放面具的墙上仔细打量了片刻，拿起一面黑色的武士面具，覆在面上，看向萤生：“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拿猫咪面具的。”萤生在墙上看了一眼，拿过一幅武士旁边的般若面具。 “你不是说了要好看吗，当然要选这种风格一致的吧。” “嗯，有品位。” 萤生收起面具，让小兰也先收起，付钱，离开店铺，于路边打了一辆计程车。 两分钟后，一位小黄毛走入这家店铺，在面具墙上看了一眼，径直取过一副白色的猫咪面具。 他耳道里的隐形耳机内，持续传出萤生的声音： “现在要去的地方是，赌场！” (本章完) 第93章 不是Angel，是女武士！ 第93章 不是angel，是女武士！ 黄、赌、毒，任何一个地方，向来是有一就有二，这三者从来不分家。 歌舞伎町作为风俗业的一处大本营，各种小药丸的销量从来不小，而那些嗑嗨了急欲发泄精力但又一时找不到女人的人，区区柏青哥可完全不足以供他们尽兴。 在明面上，赌博当然非法。 但在这处日本最大的红灯区，由被警方认可为“有活力社会组织”所开办的地下赌场，只要不跑到警局门口去吆喝揽客，谁搭理你呀。 萤生现在要带小兰去的就是其中一处，而那赌场背后的东家，正是他们的老朋友。 泥惨会！ 计程车行驶了约莫十分钟，缓缓停靠在一处颇为僻静的小巷口。 当然，所谓僻静也是相较于之前的喧闹而言，这里的街道两侧实际上同样有不少人，占多数的是独身一人倚在围栏之上玩手机的女人，她们大都画着浓妆，身上的香气汇聚在一起，若无夜风吹过，也是颇为熏人。 看到有计程车停下，她们纷纷抬头看来，但仅仅只是对下车之人匆匆一瞥，就有不少人失望地收回视线。 这样穿着考究西装的人，是不可能来找她们这些低级货色的。 是的，她们很有自知之明。 那么他们来此的目标显而易见，有几位站街女不禁向巷子最深处的一处铁门投去视线，那里之前，已经进去了好几位本来绝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人。 而且都和新来的这两位一样，戴着面具。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那些人全都是男人，这位怎么带着个女人？ 那铁门之前一位身形壮硕的背心男对此也非常诧异，但看到萤生两人向这边走来时，还是连忙迎了上去，但却未说话。 萤生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背心男见了正要说话，就见萤生手指一撮，黑卡下翻出一张纯白简约的名片，名字烫金。 神原千代子！ 背心男浑身一僵，下意识就往腰间伸手，小兰眼疾手快，一把握住，犹如铁钳一般，让他面色憋地通红也丝毫动弹不得。 “放轻松，前几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我就是个路人，不要迁怒呀。” 萤生伸手去他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嗤笑一声，随手扔在地上。 “你一个月多少钱？” 背心男只觉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梗着脖子道：“三十万！” “啧啧啧啧，这么点儿钱你玩什么命啊，还没这条街上小姐们挣的多。” “我……我！我还有奖金！” “切，我现在就给伱发奖金。”萤生摸出一沓钞票，插回背心男腰间原本放刀的位置：“我问你，今天这儿的局不是听说蛮高雅的吗，怎么地方不换，也不见清下场？” 感受了一下腰间的厚度，背心男面色立刻化作谄媚：“是为了免得有警察闻着味儿找到，坏了各位大爷的兴致，迷惑一下，而且万一有事儿，她们也可以作为借口。” 萤生失望地摇头：“没点儿气魄，终究上不得台面。”他拍了拍了背心男的肩膀，好言相劝：“赶紧回家卖红薯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言罢，与其擦肩而过，开门，进入。 背心男愣了两秒，回头看了眼洞口的铁门，又愣了两秒，猛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摸向腰间，嘿，他钥匙哪儿去了？！ 不对不对！ 里面不是还有两人吗？ 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洞开的铁门内灯光昏暗，两侧斑驳离乱的涂鸦也染上了一层蠕动的血色，背心男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恐惧朝那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走去，只一眼，立刻就是亡魂皆冒。 淦！ 地上倒了两个人！ 感受着右手手腕依旧未曾消散的疼痛，想起之前那位般若面具的话，背心男连过去看一眼都不敢，转身就跑。 门后面两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倒了，那个般若与女武士绝对强到可怕！ 倒霉催的，肯定是住吉会又来找他们晦气来了！ 他要回家卖红薯啊！ 嘭！ 脚下忽然磕到了什么东西，快速奔跑的背心男一下子就摔了一个狗吭泥，心中怒骂几声晦气，他正要费力爬起，胸口就是一阵巨力袭来，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直接整个人倒飞而出，砸在了墙上。 啪嗒！ 落在一摊污水之中，溅起几点泡烂的纸板，还有苍蝇嗡嗡个不停。 等他艰难抬起头，向遇袭方位投去视线，就见一个穿着绿色夹克衫的小黄毛，正隔着白色猫咪面具，满眼嫌弃地看着他。 “今晚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小黄毛·贝尔摩德用着冷厉男声问。 “？？？！！！” 背心男满眼震惊，你特么啥都不知道，过来绊我一跤踹我一脚，是几个意思？！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下一秒便急忙开口：“据说是拍卖会！但具体拍卖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拍卖？” 贝尔摩德眉头微皱，余光扫视了一圈四周，肮脏、阴暗、乱七八糟，无论她看多少眼，都依旧是这个印象。 而且站街女们都因为之前的事情而跑掉了，现在这里又添了一份沉闷，如同有什么风暴在酝酿一般的压抑沉闷。 从成衣店内就可以看出，水月萤生的品位还不错，他能说这里的局很高雅，那这场拍卖应当的确有可堪一观之处。 不管拍卖品会是什么，配上这种地方，的确很是不伦不类。 泥惨会，当真只是烂泥一样的货色。 看也不看急促喘息的乐色，贝尔摩德走向巷道深处的铁门，而她刚一迈过门扉，立刻就知道为何耳机内再也窃听不到水月萤生和小兰的谈话，这里有信号屏蔽器。 当是水月萤生安装的无疑。 他是想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贝尔摩德冷笑一声，她才刚刚对这家伙的态度有了一点改观，他就带着angel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简直不可饶恕！ 贝尔摩德后退一步，另一边隐形耳机里面的通讯重新连接。 “卡尔瓦多斯，做好准备。” “明白！” 另一边，疾驰的警车之上，工藤新一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面色焦急： “再快一点，目暮警官！” (本章完) 第94章 拍卖品雪松清子！ 第94章 拍卖品——雪松清子！ 于今晚七点之后，雪松清子电话就一直打不通。 这对工藤新一而言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略微感到有些懊恼，怎么就被一个男人给纠缠住，让他跟丢了雪松清子呢。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绝对是雪松清子派来的吧！” 当时，工藤新一有些生气地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明明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结果耍起无赖来，比他曾经见过的大爷大妈们还要让人恼火。 那个男人打开工藤新一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居高临下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中谷文泉，是清子小姐的追求者，没人派我过来，我只是偶然看见你在骚扰她，自发过来为她解决困扰。我在报纸上见过你，工藤新一，一个能力据说很出众的侦探，现在看来，传言似乎有些偏差？” 工藤新一咬牙道：“伱是工作在这边？还是住在这边？” “和你有关系吗？”中谷文泉反问。 “当然有关系！” 工藤新一冷声道：“你说你是自发过来为她解决困扰，但你怎么确定我是困扰？万一我们情投意合呢？你没有询问一句就过来纠缠我，分明早已心中确定，请问，你还认为这是巧合吗？！” 中谷文泉眉头微皱，思索了几息：“是她妈妈打电话告诉我的，她说清子曾经在她面前提起过我，她最近遭到了一名侦探的骚扰，希望我能够帮助她。” “！！！！！” 工藤新一本来还觉得，这无非是雪松清子为了摆脱他而使的小把戏，就和昨晚的对辣椒过敏住院一样。 他被耍了就被耍了，大不了明天继续。 而且这次他还额外发现了雪松清子的一个隐藏棋子，多少也算有所收获。 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没有立刻继续去追踪雪松清子，而是留下来质问这个男人，但是对面提及雪松奈美之后，工藤新一立刻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工藤新一可是知道，雪松清子和她妈妈的关系差到什么地步。 一方可以毫不顾念亲情的在无关人士面前咒骂女儿为贱人，一方更是阴谋算计，想要让自己母亲背上袭警与杀人的重罪！ 这一对母女，互相拆台还有可能，怎么可能亲密到会交流中谷文泉所说的事！ “喂！” 工藤新一面色无比严肃：“你确定给你打电话的，就是雪松奈美？” 中谷文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出情形可能不对，连忙点头：“没错，她因为五亿保险金的事情接受采访，上过电视，电话里面的声音与电视里的她一模一样！” “可恶！” 工藤新一急忙拨打雪松清子的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连忙顺着之前雪松清子离开的道路沿路寻去，结果人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部跌落路边，正在不断响铃的白色智能手机。 工藤新一多次光明正大地偷看雪松清子使用手机，当然认得，这就是她的！ “侦探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谷文泉追了上来，看到工藤新一捡起地上的手机后一脸惊慌：“清子呢？她怎么样了？！” “你问我，我问谁。” 雪松清子手机有锁，是九宫格图案，工藤新一一边竭力回忆自己是否有偷窥到过，一边朝四周看了一眼，见附近有一些商铺住户，连忙看向不知所措的中谷文泉：“去附近商铺挨个询问，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中谷文泉连忙照做，但其实都不需要他如此，心中有着不妙预感的工藤新一走到马路边，看着地面两道深色的车辙，立刻就猜出大概。 面包车急停急走，手机慌乱中落在路边，无人拾捡，目标是什么不言而喻。 “清子被人绑架了！” 果然，片刻后中谷文泉慌乱跑回，一边忙不迭地报警。 而这时，工藤新一总算回想起了一个画面，雪松清子平日解锁手机都很注意不被他看到，但今天中午，有一次解锁的时候她竟因为窗外的一只蝴蝶走神，被他抓准时机偷窥了一半。 末尾是勾，工藤思索了一下前面可能是什么，在第四次尝试时便打开手机。 首先翻看通话记录，果然，最前面一排全都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雪松奈美！ 工藤新一点进最后一条记录，意外发现，这部手机竟然留有通话录音！ 他毫不迟疑地点开外放，只听了不到半分钟，就立马面色铁青。 雪松奈美这个人形畜生，竟然求自己的女儿去帮她陪客还债！ 等等！ 雪松奈美不是周六中午才得到的四亿七千万保险金吗？该死，这才几天时间，她就输了个精光，而且还欠下了赌债！ 录音继续播放。 工藤新一发现，这两人的关系的确如他所料，差劲到了极点。 雪松奈美明明是求人的那一个，而且还是求那种肮脏龌龊之事，结果说不到两句好话，就不自觉带上了几句侮辱。有些字脏的，工藤新一连听都没听过，只觉一股污水在往脑仁儿里钻，整个人都作呕起来。 工藤新一自认脾气不算差，但现在就算是福尔摩斯站在他眼前，他也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这种人，根本不配被称作母亲！ 与他这个旁听者相比，作为当事人的雪松清子反倒态度淡定许多，平静的敷衍居多，还不时夹杂着几句冷嘲热讽，说一定是雪松正人的亡灵回来报复，雪松奈美才会猛然坠入赌博的深渊！ 报复？！ 这个字眼让工藤新一心头一颤，而且更加令他震惊的是，雪松奈美竟然没有反驳！ 到底是她当时精力全在其他地方，无心反驳，还是这本就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暂且按下心中疑思，工藤新一继续听录音。 终于，出现了一句关键性的话。 “怎么，你想要绑架我吗？母亲大人。我可告诉你，那位名侦探工藤新一可是一直在我的身边，他随时都可以联系警察，你敢来的话，就不怕他顺着这条线查出些什么吗？” 听到雪松清子这句话，工藤新一心头狠狠一抽，抬头看向中谷文泉。 中谷文泉已然失神跪地， 他，都做了什么啊！ (本章完) 第95章 罪犯毛利小五郎！（银愁大佬万赏1） 第95章 罪犯——毛利小五郎！（银愁大佬万赏+1） 警方很快赶到雪松清子被绑架的现场，工藤新一火速向目暮十三说明清楚情况，事不宜迟，即刻便奔赴嫌疑地点之一。 涩谷！ 绕了一些弯路之后，线索竟然令人匪夷所思地来自在米中央医院住院的毛利小五郎，而他开篇第一句话，就令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全都大脑宕机。 “目暮警官，我……要自首。” “！！！！！” 工藤新一两人心头震撼自不必言，尤其是目暮十三，毛利老弟你特么又做了什么蠢事，不知道小兰和妃律师都打过电话关心你吗？ 你特么就不能让人省心一点吗？！ 难道昨天晚上白井医生说的是真的，伱真的喝酒喝到把脑袋都喝坏了？ 不仅精神出问题看到有人行凶的幻觉，现在还胆大包天，开始违法乱纪了？！ 目暮警官面容气到扭曲，半晌说不出话来，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 “毛利大叔，我们这边也有急事，说重点！” “唉……” 毛利小五郎长长一叹：“是昨天晚上开始的，目暮警官你知道，我看到对面楼上窗口有人行凶，就杵着拐杖跑了过去，路上让护士帮忙报警。 结果我在那里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来了之后也是一样，都怀疑我是出现了幻觉。 白井医生说我可能是酗酒导致的，还有就是因为银座案件导致的心理压力太大。 你更过分，直接就让我去做尿检。” 目暮警官额头青筋狂跳：“说重点！你昨晚有多可疑你自己不知道吗？！” 毛利小五郎一滞，讪讪道歉了两声，继续道：“因为那件事，我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大概今天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有一个经常在一起赌马喝酒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有一件大好事要给我分享。 我问他是什么。 他说在新宿歌舞伎町喝酒的时候，撞见了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暴发户，他们几个人一起撺掇了一下，就让那个人同意了和他们一起赌钱。 他们几个联手，先让那人小赚几笔，等她上套之后，就开始杀猪。” “什么？！！！” 虽说时间紧迫，但听到这里，目暮十三还是忍不住震惊开口打断： “毛利老弟难道你就答应了？！你知道这是多么恶劣的罪行吗？！” “绝对没有！” 毛利小五郎连忙应答，目暮十三正要心中一松，就听毛利小五郎语气又变得有些底气不足起来，结巴道： “我一开始是严词拒绝，而且让他也不要做那种事，如果他不听，我就会报警。 但是…… 但是……” 目暮十三一脸绝望，完了，毛利老弟，你怎么忽然变得那么陌生啊！ 凭借经验，目暮十三都不用听完，就知道后续会是怎样，一脸怒容道： “但是那头猪……不是，是那个无辜者的钱太多了对吧！几百万？还是几千万？毛利老弟，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唉，是四个亿。” “噗——” 目暮十三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毛利老弟你知道这么多金额可以给你定多少罪吗？！十年！你最起码要进去十年！” “喂喂喂！不至于吧！” 毛利小五郎惊慌道：“我又没有分到这么多，我……我……我只拿了六千万呀！而且我不在场，我可以退钱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没想到那个人会输那么多！ 我……目暮警官……老哥……我……对了！ 这真的不能说我贪心啊，那个大肥羊就是雪松奈美！我原本只是想简单报复她一下！原田也是这样给我说的，他知道雪松奈美有五个亿，他只是想简单敲一点下来。 哪知道…… 哪知道…… 雪松奈美运气差到极点，而且还很容易上头，我们赢的太顺了，一时忘了时间，等我们回过神来，她就已经全输光了！” “什么？！！！” 这回是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一齐震惊出声。 什么鬼！世界线收束了？！ 毛利小五郎丝毫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还以为这两人又是在对他发火，连忙开口找补：“我们没有让她一分钱都不剩！原田发现事情大条后，就给了她五百万，让她回家，我们是留了余地的！” 余地你xxxxxxx！！！ 目暮十三心头一阵无明火起，脾气好如他这样，现在也超级想骂人。 你们合伙做局坑光别人几个亿的财产，就还回去五百万，还特么觉得自己是大善人是吧！ 另外！ 目暮十三强行压抑怒火：“你确定你们真的还了她钱吗？” “还了！绝对还了！” 毛利小五郎连忙应答：“要到早上六点的时候，我亲耳听到的，雪松奈美对原田他千恩万谢，绝对是还了的！” “那雪松奈美现在为什么已经身负巨债到需要卖女儿了啊！！！” 目暮十三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毛利小五郎愣住，茫然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工藤新一眼中也满是怒气，但较之目暮十三还是稍好一些，一边拍着他宽实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冷声给毛利小五郎说了雪松清子被绑架事件的原委。 “不！绝不是我们！” 毛利小五郎听完这件事立刻就大声反驳，疾言厉色到声音都有些扭曲： “一定是雪松奈美她没有忍住！等原田走后又开始找别人赌博！这件事不怪我们，最多最多，也是原田不该给她留钱！” 工藤新一眼角狂跳，勉强忍耐：“原田先生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毛利小五郎立刻报出号码，工藤新一用自己手机打去。 已关机！！！ 这清晰的女声播报就如同一道雷霆，重重轰在毛利小五郎心口，让他整个人都震颤起来，险些晕厥过去。 但他在身边女人的搀扶之下，毕竟还是逐渐回过神来，一咬牙： “这件事我只参与到早晨六点，后面的一切都不知情，不信你们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我腿断了，也没可能亲自过去！” “这件事我会调查的。” 工藤新一声音冰冷：“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自首？” 米中央医院内，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病床边的女人，眼神复杂： “因为……一些事情。” (本章完) 第96章 一切皆在蛛网之内！ 第96章 一切皆在蛛网之内！ 毛利小五郎病床边的女人，其实只是心理医生，她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她为载体，所传达过来的一些东西。 妃英理和小兰对于他毛利小五郎这个人的态度，以及一段聊天录音。 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实况转播。 从今天下午四点开始，到晚上七点结束，小兰和妃英理相处的全过程，都通过音频方式转播给了躺在病床上的毛利小五郎，且他还被打了麻药，全程无法动弹反驳。 在妃英理和小兰谈话的间隙，就是心理医生大发神威的时候。 遵循着萤生悄悄指点给她的原则： 不管毛利小五郎有没有错，那件事到底是他错的多还是妃英理错的多，全部都扣在毛利小五郎头上，最好扣到他神志不清，自我怀疑，乃至于最后幡然悔悟，痛改前非。 如此，三倍奖金！ 在这一核心思想的指导下，在金钱的大力刺激之下，心理医生超常发挥，极尽pua之能事，更别说过去的事情本来也就是毛利小五郎犯错最多，再有妻女的倾情诉苦从旁辅助…… 这一套连招下来，毛利小五郎只感觉自己胆囊都炸了。 整个身体都充斥着苦涩！ 荡漾在自我厌弃的余波之中，等麻药药效稍稍消退，毛利小五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报警，我要自首！” 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听完这套经过，心中都是倍感震惊，程度几乎不比听到毛利小五郎违法乱纪要差多少。 小兰她那样温婉的性格，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啊！ 而且这件事还对他们这边的案件起到了大帮助，如果没有小五郎自首这件事，警方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找，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获知雪松清子的踪迹。 而一位妙龄少女被绑架，而且还是雪松清子那样等级的容貌，营救她最最需要看重的，就是时间！ 如果警方太晚才找过去，就算最后救回了人，若那令人不忍直视之事已然发生，那又有多少效果？ 甚至于…… 雪松清子被绑架到现在已经接近一个小时，现在都可能已经晚了！ 总之，现在已然没有时间再去考虑那许多，目暮十三深呼吸几口气调匀呼吸，立刻就钻进警车驾驶位，把油门踩到底。 “新宿歌舞伎町，毛利老弟，地址还能再细化一些吗？十万火急！” 目暮十三语气分外急促，任谁都听得出他心情糟糕到了一个极点。 毛利小五郎敲着脑袋回忆了半晌： “静妍庭酒吧，原田给我说了这个位置，让我尽快赶过去，我说我现在不方便，就一直在电话里下的注。早上六点我退出后，他们有没有转移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姑且算是一个有用的信息，目暮十三将警笛声开到最大，什么红绿灯都不管，一路横冲直撞，索性没出什么交通事故。 于路上，工藤新一在目暮十三授权之下，也联系了歌舞伎町当地警局，让他们火速赶往静妍庭酒吧，对那里的员工进行询问，最好可以尽快确定雪松奈美等人的现在位置。 各种远程调度稍告一段落之后，工藤新一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左边后视镜。 后方也是一辆警车正紧跟着他们，驾驶位上是面无表情的佐藤美和子。 工藤新一心中蓦然一紧，拿起目暮十三的警用对讲机： “佐藤警官，做局坑害雪松奈美的高原先生有出逃可能，请你立刻前往他家中展开调查，无论任何状况，随时汇报！”工藤新一语气颇为强硬，但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应，他只能看向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面色铁青：“佐藤，按工藤老弟说的做！” 嗤——！！！ 后方警车一个急转弯，对讲机中却始终没有回应，目暮十三额角狂跳： “佐藤，一切都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要意气用事！” “知道了，不会的。” 佐藤美和子终于回了一声，但语气一听就是那种刻意为之的满不在乎。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佐藤警官在高木警官两人刚受伤的那段时间，的确非常情绪化，但那两人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不是缓和了一些吗，还向目暮警官做出了保证。 难道是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 工藤新一连忙询问：“目暮警官，难道是医院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那不是警方专用医院吗？ 这还能出事？ 目暮十三面色凝重地点头，顿了一下又微微摇头： “现在还不确定是否为意外，总之，高木他们所住的那件病房里，不知道昨天什么时候摔碎了一支水银温度计，而且那间病房在昨晚一直门窗紧闭，今天早上护士查房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出现了汞蒸气中毒的呼吸困难状况！” “！！！” 工藤新一面色微变，那两个人本就身受重伤，抵抗力大降，再来一个重金属中毒，要是一加一大于二，情况可是大不妙。 也难怪佐藤美和子情绪再度恶化，而且目暮十三也能容忍她。 只怕这一连串的糟糕事情下来，整个搜查三系的人心里那根弦都已经绷得死死的。 只是， 幕后黑手这种很难证伪的东西，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仇恨寄托对象，但推理办案总是需要证据的，工藤新一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立刻向目暮十三询问这方面的信息。 目暮十三叹息一声：“只能说在仔细调查，但是，唉，希望不大。 水银温度计这种东西，大批量采购的时候又不会记录编号，而且每个科室都有，就算是哪位医生护士一不小心，只要他咬死不承认，顶多在外面自己再买一支，谁都发现不了。” 工藤新一沉默。 昨天，这个时间跨度也太大了，根本没法调查啊。 他很想说，这种无解的感觉很像那个他心心念念已久的莫里亚蒂。 但这话没谱过头了，工藤新一摇摇头，拿起目暮十三一直未曾挂断的手机。 “毛利大叔，我需要知道更多细节。” 他打算换下思绪。 (本章完) 第97章 清子的出场时机 第97章 清子的出场时机 工藤新一并没有问出什么案件相关的细节，毕竟毛利小五郎就只知道那么多， 但在其他方面，却有了意外收获。 毛利小五郎不知怎么说起： “给小兰出主意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们今天中午应该就在一起，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还很有钱，啧，而且还很会钱。在我和英理这件事上，我都不知道该谢谢他还是恨他。 总之，目暮警官，我能不被判刑吗？” “……” “……” 哪怕当下处于十万火急，毛利小五郎这话题跳跃的也让目暮十三两人十足无语，甚至都怀疑他现在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 事实情况也差不多，没过几秒电话对面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颇为温和的女声： “我是心理辅导师，毛利先生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下午又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他强撑着和你们说完这件无法释怀的事情后，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工藤新一轻叹：“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可以问一下吗，那个联系你的人的名字。” “抱歉，我们不能暴露……” “是叫水月对吗？” 心理医生沉默以对，完全就是默认。 工藤新一眼露复杂，他不是不知道最近小兰和水月走的很近，但大体还是认为，这都是小兰故意做给他看的，想要气他。 而水月两次劝诫他改变对小兰的态度，也让他更加确定了这点。一想到解释起来的麻烦，雪松清子背后的莫里亚蒂，他索性就由他去了，直接装作没有看见。 反正这么多年来，无论发生什么，小兰都在原地等他，从来没有离开。 估计这次也差不多。 只要他解决完莫里亚蒂的事情，向小兰好好道歉，这一段就过去了。 老实说，他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想法，甚至因为雪松清子那边果然爆发了事件，小兰的优先级还要再靠后一些。 但现在毛利小五郎说到这边，工藤新一略微分心，也不得不承认，在关心小兰这方面上，水月的确做的比他强太多了。 “工藤老弟，马上就到新宿了！” 目暮十三沉声开口。 工藤新一立刻抛开那些无关紧要的杂念，回到雪松清子的绑架案上来。 如果，雪松清子手机里的通话录音是真实的，那么他之前对于幕后黑手的身份推理，简直要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雪松清子真就是一朵单纯的小白，她那个看起来粗俗简单的妈妈，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嗯…… 工藤新一表示，他对这一结论接受无能，不管怎么看都太离谱了。 其中有一个说起来稍显奇怪的原因就是，雪松奈美容貌上差距雪松清子太多了，简直不是同一个次元的画风。 工藤新一觉得，那位运筹帷幄的莫里亚蒂先生，应该不会那么没有品位吧。 但，一切还是要看证据说话。 雪松清子现在在哪里呢？ 她…… 唉，还好吗？ 新宿歌舞伎町，某条阴暗小巷的尽头，地下赌场，最深处的休息室。 “目暮十三已经抵达新宿，注意出场时机，如果把握不准，稍微晚一些也可以，让警方冲到拍卖会后面来救你就行。”雪松清子依旧是离校时那身蓝色帝丹校服，正对着化妆镜练习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憔悴一点。 虽然她对此颇有经验，但名侦探的眼睛非常敏锐，总得多注意一些，不被他发现破绽才行。 心中刚想到这里，隐形耳机中传出萤生的话，雪松清子没忍住对镜轻笑。 福尔摩斯先生，伱确实很厉害。 但好像，差了莫里亚蒂先生一筹呢。 【爱意+1】 远在前方拍卖场中四处闲逛的萤生收到系统提示，不由眉梢微挑，笑道： “看来你心情很不错。” “因为那糟糕的一切就要结束了呢。”清子轻轻笑着，语气少见的没有那么清冷，“不过我有一点好奇，如果我在警方赶到之前出场，不是更能增加悲惨效果吗？” “怎么，你是真不在乎自己风评了？”萤生摇头：“现在这里的人可只是隐约听到风声，还不知道那压轴拍品是你。” “可那样的话，这里的人不是都会死吗？警方和工藤君虽然能够活下来，但他们知道我的现状，没有隐瞒的必要吧。” “那只是一个最佳预期，万一发生意外了呢。而且还有小兰在，她发现你这样一幅惨兮兮的模样后，明天就会跑过来和你交朋友，当天下午就会把你介绍给我。” “诶？这是为什么？” “因为鄙人兼职情感专家，人生导师，最擅长安慰人间不值得的少女。” “扑哧——” 清子忍俊不禁：“兰小姐原来这样可爱吗，而且还陪同萤生君一起过来，作为计划出现变故时的保险，真是非常感谢。” 萤生笑道：“我倒是更希望一切顺利，那样交给警方就是了，不需要我们出手。 对了，那两个住院的警察，我昨晚稍微给他们加了一点料，但直接结果掉就太醒目了，慢慢来吧，之后有机会让你亲自动手。” “那样是不错啦，不过我更希望另外一位警察小姐死掉哦。” “都说了是我挑衅她啦，你要蹦杀意就冲着我蹦吧。” 萤生颇怀期待，结果并没有系统提示，让他好生失望。 “但她是直接行为人诶。” “都行，不过不要心急，总得等一段时间，别把他们逼急了。” “嗯嗯，和时间做朋友，说起这个，萤生君心情变好了吗？” “只要你开心，一切安好。” “唔……这话你还是和兰小姐说去吧，再见，月亮先生。” 通讯暂时中断。 萤生笑着摇头，继续漫无目的的绕场而行，两分钟后，走到会场最边缘的阴暗角落，在另一个通讯频道中呼叫小兰…… 不对，是爱丽丝。 小兰很快也走到这边，向萤生好奇问：“我听到很多人都在抱怨会场没有信号，怀疑是泥惨会谨慎过头，装了信号屏蔽器，为什么我们还可以使用无线电？” “那东西当然是我装的，专门留下一个频段供我们使用。” 萤生笑道：“有什么发现吗？” (本章完) 第98章 永远不要高估人类的理性 第98章 永远不要高估人类的理性 小兰说了一些观察所得的会场大体情况，主要用途就是确定如果稍后动手时的突进路线，萤生静静听着，不时指点两句。 其实会场地形开阔，泥惨会布防也颇为业余，需要考虑的东西并不多。 但对于小兰这样的新手，用来积攒经验刚好合适。 “就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小兰向他们两人来路看了一眼，那里竟然又刚好走进了一位戴着猪头面具的秃顶男人，一进来就到处东张西望。 “我们在那里不是打晕了两个人吗，而且还放走了一个，为什么泥惨会就好像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小兰疑惑道。 “大概是因为颜面吧，反正没有死人，泥惨会估计只以为是哪位脾气暴躁的客人，不想将这件事捅出来。”萤生笑了笑： “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泥惨会早就已经骑虎难下，现在说取消拍卖，就等着这里被掀翻天吧。” 说到这个，小兰眉头就是微微皱起：“听说，这里的压轴拍品是人。” “对，一位很漂亮的女性。” 萤生轻叹：“我中午不是告诉你，这里有人被做局坑到倾家荡产吗？我猜就和那个人有关。 我原本是想要搜集那些人做局的证据，再让警察来收尾，但现在出现了公然于众的人口拍卖，都已经用不着那么麻烦了。 绝对已经有其他人报了警，我们的老熟人目暮警官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那时候我们得趁机离开才行，这里的面具客应该大都会受到盘问。” 小兰点头，她又不是一定想要做什么东京罗宾汉，而且原计划中本就是由警方收尾，现在他们提前入场，那就再好不过。 甚至于，因为之后她还需要躲避警方，这让她还有些许的紧张。 倒不是担心逃不掉，只是…… 有些立场错乱的感觉呢。 明明是非常熟悉的目暮警官，现在却需要躲避他的追捕……唔，小兰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糟糕的性格觉醒了，为什么在紧张的同时，会莫名有些小兴奋？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吧。 一定是！ “泥惨会骑虎难下又是怎么回事？”小兰问：“难道他们事前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就仓促传出消息了吗？” “谁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呢，大概就是头脑简单吧。”萤生随意道。 事实上，当然并非如此。 泥惨会的确非常业余，但也不至于丝毫前期准备都不做，就如此仓促地举行一场堪称嚣张至极、公然挑衅警方的拍卖会。 或者说，除了人人期待的压轴品外，他们真的有准备足够的拍卖品吗？ 台子都搭好了，总不至于只有一枚珠玉居于其后，前方都是瓦砾吧。 那也太扫兴了。 甚至于，那枚珠玉至今都尚未露出真容，汇聚至此的人也并非全都听信了流言，认为那是世所罕见的绝色珍馐。 更多的，不过是出于公然践踏法律的刺激与高高在上之感。 只曾于影视作品中见过的人口拍卖，如今切实地出现在眼前，不管到时候敢不敢举牌喊价，仅是跑过去看个热闹就已经足够让人心绪激荡。看啊，自己也是参与过这种事的人了。 与你们这些无知的底层屁民，再也不是一个阶级了。 总之，不管泥惨会事前能不能预料到这些方面，只要他们还有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那就不可能仓促到晚上七点才绑到人，晚上十点就开始拍卖，风声更是中午就已经放出去了。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套吗！ 所以答案很明显，有人在帮助他们，扩大这次事件的影响力。 这位古道热肠的好心人是谁？ 当然是住吉会的神原千代子小姐。 她听从萤生的建议，瞅准泥惨会这个自出昏招的时机，将事态不断扩大化，企图利用警方的力量，将泥惨会一举覆灭！ 至于那个被拍卖的人是谁，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她一点也不在乎。 而且，她认为萤生也不在乎，只是单纯地在帮助她。 但实际上，萤生不愿意多等待几天让事情继续发酵，除了要用紧促的节奏逼泥惨会乱起来，让他们忙中出错外；另一部分因素，就是为了让雪松清子能够早点解决麻烦。 她被绑架的确是自导自演。 主演是她自己，配角是那两只深深为她着迷、甩都甩不掉的伥鬼。 嗯…… 虽说伥鬼数量为二，她已经可以采用制衡了，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失控。但要是那两只伥鬼在一起时间久了，谁知道会不会达成什么奇怪的平衡，那时候可就大事不妙。 再加上毛利小五郎这边的因素，各方面综合下来，一切就这样仓促地发生。 泥惨会就算再蠢货，也早已意识到大事不妙，但他们根本没法辟谣，左思右想之下，最后只能与拍卖会做切割。 会场这边看着颇为热闹，到处都有泥惨会的成员值守，但其实他们大都只是一些小喽啰，了解内情的干部们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这也是这里布防反应迟钝的原因。 没人管事了。 萤生当然无法百分百掌控泥惨会的内部情况，但既然事态一直都在按照他所安排的轨迹发展，至少也可以猜个七七八八。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但在那之前…… “走吧，爱丽丝，警察就要过来了。” 一切都只是预演的简单重复，接下来此地将会爆发的肮脏与丑恶，萤生还不想这么早就让小兰看见。 热场的摇滚愈发喧嚣，会场的气氛早已火热，一个个戴着面具的人影摩肩擦踵，彼此素未相识，却要以比摇滚乐更大的声音高谈阔论。 有某种狂热在空气中洋溢，驱策他们来到这里的种种欲望，已然在此时外化为了某种幻觉，笼罩了现场所有人。 小兰跟着萤生，沿着会场最边缘向外面走去，她回首看了眼那热闹的空气，耳膜震动的同时，眼神颇为茫然： “他们为什么这样？” “很简单，因为他们全部都是蠢货。”萤生头也不回地道。 “蠢货？” (本章完) 第99章 意料之外的事项 第99章 意料之外的事项 “真正的聪明人不会到这里来，这个局只能吸引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兴奋与狂热一旦占据上风，理智就会退去，更何况这里还有些缺氧，物理意义上的，他们脑子不太好使。” 萤生回头看向小兰： “我其实想让你看得更多，但又担心污染了你的眼睛，总之，记住这一处肮脏的泥潭吧，永远提醒自己，别掉下去。” 会场很吵，小兰却忽然感到了一阵静谧，她回头看向萤生，只因他们与这里从来就格格不入。 “绝不会。”她说。 “那就好。”萤生笑着继续往外行去，“抱歉，害你白跑一趟，最后以这样乏味的结局收场。” 小兰摇摇头；“水月君主要还是想要教导我吧，今晚我已经收获太多了。” 她忽然想到下午与妈妈相处时的场景，也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爆发，一切都在事前预料之中。 莫名的，她生出一个感触：“这就是生活的本质吗？” “什么？” “制定计划、达成目标，不需要热血与激昂，理性就是一切的答案。” “嘶——！！！” 萤生蓦然回首，眼露惊慌：“坏了，我不会揠苗助长了吧！小兰伱清醒一点，打起精神来呀，千万不要坏掉了！” “……” 小兰无语：“但水月君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真不知道你对我哪来的这种自信，我不过是占据情报上的优势与先手而已，如果有超出我预期的事项发生，那就要靠小兰你的热血与激昂了呢。” “……哦，会有那种事吗？” “谁知道呢。” “所以水月君是怎么知道警方就要过来了？” “半猜半蒙，错了也无所谓。” 虽然其实是有住吉会的人汇报啦。 走上楼梯，狭窄的通道前，来时铁门已然在望，门半掩着，地上两名晕倒的雅库扎也早已不见，但并没有人来顶替他们。 萤生脚步顿住，回头看了眼，老旧的楼梯上灯光昏暗，远远飘来会场中热烈的狂歌，朦朦胧胧，就好像醉酒后离开喧嚣的ktv包房，蓦然抬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时，耳中所闻一样。 他忽然道：“小兰，你不觉得吗，这是一个非常适合伏击人的地方。” 小兰身体微微紧绷，警惕地看向刚刚走过的楼梯：“这里空间狭小，施展不开，的确很适合……” “不不不，这种一字通道内，如果使用枪械的话，我们就是活靶子呢。” “枪械？！” “放轻松，这只是无端联想，而且枪械这种东西……嗯，虽然九成九我们都应付不过来，但如果敌人只是拿着小手枪的话，说不定可以闪开哦。” “躲子弹？” 小兰怀疑：“这种事真的可以做到吗？” “分情况吧，大部分时候应该都不行。不过你如果事先已经看到敌人在朝你扣动扳机，那么全神贯注地判定子弹方位，或许可以吧，你快不过子弹的射速，但总可以快过人。”“……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呢。” “我也觉得，但这种事情就是常有发生，真是奇怪。对了，我想应该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吧，为免目标穿着防弹衣，枪手总是习惯性对着头瞄准。头部目标更小、更灵活、视角高度也刚好合适，说不定这样就能躲过去了。” “所以正确方法应该是什么？” “按理来说，是两枪胸膛一枪头，但考虑到防弹衣，先打两枪躯干的话，说不定就被对面反杀了，嗯，所以我也不知道，还是要临机自行决断呢，不要死板。” “……” 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小兰倒是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看向通道前方紧闭的铁门： “水月君只是在给我科普，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具体的倒也没有发现，只是有些好奇，泥惨会的人哪儿去了？他们就算再废物，再不想要损伤颜面，这里总得找两人看着才对，这样空空荡荡着，奇怪过头了吧。” “说不定是在外面？”小兰猜。 萤生摇摇头，朝四下看了看，从楼梯边上捡起半块灰砖头，扬手一抛，砸在门板边框上，铁门晃晃悠悠向外开去。 外间小巷映入眼帘，月色黯淡，一片寂静，没有半个人影。 “没道理呀。” 萤生奇怪道：“泥惨会要是放弃这个入口，至少也得锁着吧，不管不顾什么的……嗯，难道是泥惨会彻底摆烂？”他侧耳倾听，会场中都隐约飘来主持人的声音了。 “看来不是。” “会不会是水月君用了信号屏蔽器的缘故？泥惨会不知道这里的状况？” “那样他们不是更该过来查看了吗？老实说，我用那个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搅动一下这里的气氛，为之后一些事做铺垫，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说，这里还是这样。” “那就是那两个人醒来了？”小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侧边，有些不确定道：“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他们可以晕多久。” “好像只有这种可能诶。” 萤生脑补道：“有人来看他们两，然后发现他们没事；或者他们中有一人回去汇报，说了这边的事，然后过来继续守着；结果他两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怎么的，偷偷溜号了。” 小兰叹气：“这么一听，果然很奇怪呀，难道真的有水月君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吗？” “不知道，说不定只是胡思乱想呢。” 萤生转身又向会场走去：“保险起见，还是等警方过来后跟着大部队走吧，要是被发现了真面目……嗯，就说我们看到有很多戴面具的人过来这边，以为是化装舞会。” 小兰无奈跟上：“这不会有人信吧。” “所以我们到时候还是要跑快一点，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门，我们进去就找一下，这边这个暂时放弃，有风险呢。” “哦……” 哗啦！！！ 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小兰恍惚间看到海浪向她奔涌而来，哪怕会场漆黑一片，沉闷无声，唯有台上一灯独照，但压抑的狂热分明充斥着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一名穿着得体黑西装的男人站在灯光之下，向压抑的人群高声宣布： “下面有请第一件拍品，奴隶少女！” “！！！” 萤生瞳孔骤缩。 (本章完) 第100章 贝尔摩德的阴谋！ 第100章 贝尔摩德的阴谋！ 台上那个男人，萤生记得。 他就是之前被小兰打晕的其中一人。 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由雪松清子所主导的：她的伥鬼与泥惨会的谈判，最终结果，不是她作为压轴出场吗？ 那时候，警方本已该赶到了。 然而现在，她却即将要作为第一件拍品，被人如同货物一样推出，毫无疑问，出现了预料之外的事项。 萤生心中莫名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奴隶少女…… 清子会被关在笼子里推出来吗？ 下一个念头是： 计划失误到这一步，清子竟然都没有给他蹦杀意吗？ 拍卖场高台上，主持人身后的红色帷幕已经在缓缓升起，隐约看见，一方两米见宽的硕大铁笼，以及，那雪白的裙角。 萤生深吸一口气： “爱丽丝，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已经无法等待警方过来，泥惨会的人、向你动手的人，统统打倒，做的到吗？” 小兰眼神凌厉，重重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萤生轻轻一笑，下一秒，身形完全融入了黑暗。 砰！ 一道沉闷的枪声响起。 会场内唯一的光线的即刻消失，哐当！！！破碎的玻璃灯罩坠落高台，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啊！！！”无数尖叫轰然响彻，连成一片比之前摇滚乐还要狂乱的乐章。 愚蠢与恐惧从来不分男女。 惊慌的人群如同受惊的绵羊一样四处乱撞，哪怕黑暗仅仅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也有几声高亢惨叫响起，不知缘由。 嘭—— 煞白的光线有如实质一般，照破了黑暗，会场顶部周边次第亮起的环形灯，更是转瞬之间便让此间亮若白昼。 惊恐的人群好似被光线给冻结住了一般，陷入了瞬间的僵硬，但不等他们脑海中生出什么别的念头来填补空白，一道惨叫着倒飞而出的雅库扎身影，就占据了他们的全部视线。 嘭！！！ 那是……雅库扎如同一幅油画一样，挂在了墙壁上？ 啪嗒—— 缓缓掉落。 女武士缓缓收回脚，冷眼扫视会场，试图控制局面。 于是，鼎沸的尖叫让空气都开始颤抖，人群愈发狂乱。 看着这一幕，台上的主持人眼神微变，忽而想到什么，回首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那完全升起的帷幔之后，铁笼大门洞开，此中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主持人眼中满是慌乱，但紧接着就是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因一种极致的愤怒与憋闷而颤抖。 他双眼中满是血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台下到处找泥惨会麻烦的女武士，转身步入后台。 他，想要发泄一下！ 另一边，某间休息室内，萤生将怀中的白裙少女缓缓放在沙发上，她双手紧紧环着萤生的脖子，犹自不愿松手，苍白的嘴唇紧抿，如受惊小鹿般颤动的澄澈双眸中满是泪水。 萤生轻轻一笑：“没事的，你叫什么名字？不用怕，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很快就会过来，他们会送你回家的。” “不要！我不要回家！” 少女连忙摇头，眼中满是祈求：“就是我妈妈把我卖到这里的，我已经没有家了，带我离开这里，可以吗？求求伱。”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萤生柔声问：“你爸爸呢？” “死了。”少女柔若无骨的娇躯微微颤动，好似因为莫大的恐惧而急于寻求依靠，愈发贴近萤生，几乎要将整个人都揉入他的身体里。 她眼角终于落下泪滴，带着哭腔说出真相： “爸爸他，被妈妈杀死了。” 萤生眼神一凛，继而微微一叹：“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吗，抱歉，我不该问的。你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吗？我会从外面锁上门，不会让人进来。” 少女连忙摇头，紧紧搂着萤生绝不愿意松手，萤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言细语： “不要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但外面还有我的同伴在苦战，我需要回去帮助她。” “那……那你要早点回来。” “嗯，一定会的。” “说定了，我……我不想再被骗了。” “说定了。” 少女终于缓缓松开了萤生，顺着他下方的力道，缓缓落在宽厚的沙发上，她眼眶通红，轻轻拉着萤生的衣角： “我……我叫清子，雪松清子，我该怎样称呼您呢？” 萤生轻抚过自己的面具，轻笑道：“当然是般若，清子君，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明天会更好的。” 他轻轻从她手中抽出衣角，转身离去，休息室门扉合拢之时，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般若先生。” 少女双手握在胸前，为他祈祷。 萤生笑了笑，合上门扉。 铛！ 内外隔绝。 “爱丽丝，立刻撤退，就走之前那扇门，那里是安全的。”萤生远离那扇门之后，立刻向小兰传信，同时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信号屏蔽器： “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通讯中断，那是正常的，不需要担心，去成衣店等我，那里不行就去咖啡馆，最多半个小时。” “明白！” 一阵闪转腾挪之间，小兰冷静应答，顿了一下，补充一句： “等你回来。” 但这一句萤生并没有听到，等小兰第一个应答的音节出口之时，他就已经关闭这边的通讯，转动了信号屏蔽器的旋钮。 另一副与清子通讯的隐形耳机中立时出一阵滋滋杂音，萤生投入五点杀意加持自身状态，迅速在任何可以通行的地方转移位置，并且不断调节信号屏蔽的频率波段。 三角定位，这是一个笨办法。 但清子，真正的清子，此时大概率处于昏迷状态，无法联系到，她身上也没有追踪器，萤生只能使用这个办法。 万幸，这一片地方并不算大。 哐当！ 当他踹开一扇赌场包间的门时，一片片牌九跌落于地，而他眼前所见，便是之前那位台上的泥惨会主持人，正背对着他。 主持人猛然回首，双眼血丝密布，面上满是怒容。 萤生眉梢微挑，这家伙胸口的脚印，是小兰吧。 他偏头看向一旁沙发，心中微松。 帮大忙了。 那么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萤生看向手已伸到腰间的主持人，微微一笑： “你想怎么死？” (本章完) 第101章 贝尔摩德会被无惨吗？ 第101章 贝尔摩德会被无惨吗？ 身份不明的主持人暂时未死。 萤生对他们的身份和目的颇为好奇，暂时只是将他打晕，打算后面好好炮制。 易容术诶，好神奇。 要不是萤生对于清子的了解远远超出一般水准，只怕真会被那位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人形生物体给骗了。 而且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或者说，更有趣？ 旁边沙发上的清子依旧是一身蓝色帝丹高中校服，萤生走过去两指并拢搭在她颈动脉上感受了两秒，开始掐她人中。 数秒之后，清子睫毛微颤，幽幽醒转，眼神颇有些空洞，看到萤生的面具之后才逐渐凝实，展颜露出娇艳的笑容。 【爱意+1】 这一提示蹦的萤生颇为好奇：“你这都能一眼认出来是我？” “就是有这种感觉呀，毕竟你是我的月亮呢，世界都变得清晰起来了。” 雪松清子轻轻一笑，搭上萤生伸出的手，有些虚弱地起身，不过她身体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意识有些昏沉，很快便恢复如常，看向倒在地上的黑西装主持人： “我之前已经在后台进入了铁笼，等待出场时机，就是这个人进来，守护我的石田先生和数个泥惨会的人都被他轻易打倒，我没有反抗，被打晕了过去。” 萤生点头：“身体有异样吗？” “没有，现在时间是多少？” “晚上十点六分。” “那才过去十分钟，月亮先生动作还真是迅速，有查出什么了吗？” “发生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碰到六耳猕猴了。要不是因为伱上次在千代子家的坦诚相待，我一时还真分辨不出来。不过当我察觉到疑点试探她时，她立刻就露馅了，显然知道的仅是表面。” “诶？六耳猕猴？七十二变？” 清子眼中满是好奇：“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吗？她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我正打算试探一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萤生在倒地的主持人身上摸索了两下，掏出他的手机交给清子： “打电话给你的那两个伥鬼，你现在的地点是某间休息室，具体哪间不知道，反正门从里面推不开，你现在非常害怕，急需有人依靠与安慰，而且不仅仅是言语方面。 剂量大一些，要比东条先生那种更甚，不能给六耳猕猴开口的机会。” 清子点头，接过手机，好似为那两人如释重负一般地叹息： “他们今天总算有机会得偿所愿了。” 看了一眼手机信号，她又道：“你信号屏蔽器还没有关。” 萤生把地上那人扛在肩上，走进包间内的洗手间：“控制一下音量，他身上应该有通讯装置，别被六耳猕猴听到了。” 等合上门，萤生关闭信号屏蔽器，继续对这人搜身。 东西倒是有一些，柯尔特m1911、小型望远镜、钥匙、面具之类的，但没有一个具有身份指向性。 通讯装置的地方也和他一样，毫无新意地塞在耳道里，萤生之前给小兰放过这个，随身带着小镊子，便小心翼翼地将之夹出来，放在了自己耳道里。 他又把手伸到这人脸部边缘仔细摸索，果然发现了一点顿挫的地方。他猜测这应该就是假脸，但没有揭开。 等清子电话打完，萤生再次开启信号屏蔽，将搜出的白色猫咪面具扔给清子：“警察马上就到，你先混入人群离开，你今晚具体在什么地方，等我看看后续变化再确定。” “洗手间里那个人呢？需要我帮忙带走吗？”清子问。 萤生瞥了她那纤弱的身躯一眼：“你总不可能自己把她背出去吧。” “嗯……会场内人应该蛮多的吧，我想总会有一两位绅士。” “免了，你最好不要露相，去制造一些不在场证明，届时看情况是否使用。” “明白。” 待清子离去，萤生在附近转了一下，很快瞄到一位脖子上有纹身，大抵是雅库扎的人，对方正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转，手里拿着个直板机不断大力按着，面色焦急地几欲摔手机。 萤生快步走上前去：“警察要来了，老兄，帮个忙。” 没头苍蝇震惊：“什么？！” 萤生已经说了很多次警察要过来了，之前都是还有一些距离，而这回是真的近在咫尺。 当好心的苍蝇先生压了压怀中有些硌人的钞票，背着那位顶着泥惨会小弟面容的无名氏从后门离开时，响彻的警笛声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万幸，那街道上不断闪烁晃眼异常的警灯离他尚有一些距离。 虽然苍蝇先生还是有些腿软地回头看了一眼，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就治好了他的胆怯，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 简直是遇见了神医再世！ 有警车窥见了这边的动静，立刻加速朝那边驶去。 砰！！！ 斜刺里一声枪响，警车立时失控，一阵轮胎摩擦声中，轰然撞到道旁的路灯上，又嘭咚一声打在墙上。嘎吱嘎吱，金属扭曲作响，路灯砸落地面，一阵玻璃飞碎，夹杂电流滋滋乱窜。 “警部！目暮警部！” 后方有警车快速驶到事故现场，车门推开到一半，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顿住，只探出个枪口对准刚刚开枪的后门。 “咳咳咳！我没事！工藤老弟，你怎样了？” 碰撞姑且不算太严重，目暮十三只觉得脖子往前甩了一下有些痛，连忙解开安全带，扭转上身向后排看去。 “嘶——！没事。” 工藤新一揉了揉被撞到的脑门，推开车门下车，朝之前那个背着人的逃窜背影方向看去，早已经无影无踪。 “他背上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估计只是某位黑帮头目，交给本地警察吧。”目暮十三也按着脖子下车，看了一眼被众人瞄准的后门，那里面灯光颇为明亮，可以看见空无一人。 工藤新一点点头，转身就想往后门里面冲，被目暮十三一把拉住： “里面有枪手，让我们去吧。” 工藤新一一咬牙：“能借我一把手枪吗，我在夏威夷学过射击，枪法还可以。” “？？？” 目暮十三一脸茫然：“夏威夷？” (本章完) 第102章 强行！工藤新一目前犯！ 第102章 强行！工藤新一目前犯！ 对于萤生而言，事情发生了预料之外的变化，对于警方而言，则更是如此。 歌舞伎町这边的本地警察在去往静妍庭酒吧问询之后，轻易便从一位招待生口中得到了线索，一个被大家称作原田的人，在不经意间提及了泥惨会的地下赌场。 于是在目暮十三一行刚刚进入新宿不久，本地警方就派出一位秃顶的中年警察，混入那家赌场里面打探消息。 这一动作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只是戴了一副猪头面具，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守，径直便让他步入会场。 而且里面也没有丝毫消息管制，各色身份未知的人群混在一起随意交谈。 今晚那里会公然发生人口拍卖这件事，轻易便被确定。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更没人见过她的照片，但在泥惨会放出的风声中，那位少女乃是人间一等一的绝色。 听到这件事后，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都是面色铁青。 毫无疑问，那个人绝对是雪松清子！ 倒不是说她的颜值真就独一档，听到这话的人只能想到她，只是她刚好与事情相关，雪松奈美和那位原田太郎又都一直联系不上，事情哪里还会有其他的巧合。 警车疾驰入歌舞伎町之时，那位浑水摸鱼的警察又传来消息： 拍卖已经开始！ 第一位，就是奴隶少女！ 这种肮脏龌龊无耻下流到极点的事情，无疑是让任何一位心怀正义之人听了都血压狂飙，目暮十三差点儿连一口牙都咬碎了，乃至于稍后听到有义警以暴制暴，他都违背身份地没忍住大声叫好！ 现场局势就此一片混乱，那位警察也实在没有能力掌控全局，只能随波逐流，在传出那位动手的女武士已经撤退的消息后，便也混入人群退出，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时间回到现在。 工藤新一跟在目暮十三身后下楼梯进入会场，手里毕竟还是握上了柄警用小左轮。 这种稍有些违规的事情还是目暮十三咬牙答应，这一连串事情下来，他对自家老弟的信任度，都快超过自己对自己的了。 而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位不知名的枪手一直销声匿迹，他们的推理剧场不至于忽然转到枪战片。 “一定是黑帮成员！” 目暮十三面色难看：“为了掩护他人逃跑，竟然胆敢向警方开枪，现在的黑帮分子也太嚣张了！” 情报不足，工藤新一也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在不断打量四周，试图发现雪松清子的踪迹。 原本充斥会场的狂热空气早已消散一空，戴着面具的乌合之众们也都逃离大半。 依旧留于此地稀稀落落的人们要么是身体瘦弱，争抢不过那些先行者，要么干脆是倒在地上或大声或气息微弱地哀嚎，大抵是在混乱中跌倒，沦为了他人的垫脚石。 当然还有一些倒在会场最边缘墙壁下的雅库扎，他们大都口冒鲜血，没有半点动静。目暮十三见到这一幕，一脸紧张地跑过去探他们鼻息，发现只是昏迷后长出一口气。 其他警察则立刻开始对未走的路人进行盘问，并勒令他们摘下面具。 工藤新一注意到，这些人的面孔大体都颇为年轻，而且看衣着…… 虽然说起来有些冒昧，但他们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他们更像是歌舞伎町街头那些无所事事的小年轻，听到这边有刺激的事情后，便一窝蜂地赶过来。 之前那位猪头面具警官说这里的入口无人看守时，工藤新一就感觉不对。 现在听到这些人也是同样的说辞，仅仅是知道这边有热闹，便没有受到阻拦的过来了，工藤新一心中更是疑惑丛生。似乎有人特意想让这里局面混乱失控？ 那个人是谁？ 是又在暗中策划什么的莫里亚蒂？ 还是那位莫名出现的女武士？ 情报不足，工藤新一一时想不出答案，见那些年轻人大都一无所知，他索性自己独自向会场后台走去。 雪松清子如果未被人带走，更有可能在的位置当然会是这边。 如果她已经被人带走了…… 工藤新一心中微叹，只希望是那两位义警救走了她，而他们的确是正人君子，而不是另有目的，不然…… 他摇摇头，不忍再想下去。 “啊——！！！救命！！” 嗯？！ 工藤新一思绪方定，就听前方不远处一间休息室内传出少女惊惶的求救声，而且听声音…… 无疑就是雪松清子！ 工藤新一双眼大亮，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门只能推开一条缝隙，里面的把手上被一条铁链缠绕了好几圈。 门缝之内，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正死死箍着一位少女的双手，把她紧压在沙发上，少女的白裙显然被狠力撕扯过，仅勉强遮住她的要害部位，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 她拼命扭动身体挣扎，双脚不断踢向那个男人，虽然因为体位和力气的缘故，对那男人起不到多少伤害效果，但也对男人另一只解皮带的手造成了困扰，让他好半天都无法得偿所愿。 工藤新一见到这一幕，双目立时圆瞪，正要开口喊话，就见那男人终于还是恼羞成怒，狠狠一拳捣在雪松清子肚子上。 受此重击，雪松清子本就苍白的面色上更是血色全消，挣扎的力道也变得虚弱无力。 男人见此立刻松开压制她的那只手，双手飞速脱下自己的牛仔裤，再…… “停手！警察来了！” 工藤新一怒气攻心，高举手枪隔着门缝瞄准那人，在那人动作僵硬地回头之时，压抑着勃然怒气冷声开口： “举起手，离开，不然我就开枪了！”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几乎下一秒就要压倒欲望，让他恢复人模狗样的清醒状态。 但是！ 耳畔传来的少女痛苦无力的娇呼，就如同在不断累积干燥的薪柴； 而门缝中通道内那一闪即逝的赤影，更是犹如一点火星，让他一点就着，眼中重新燃起炽盛的欲火！ 工藤新一面色骤变，猛然回头看…… 嘭！！！ 所见，唯有一根撬棍！ 后脑剧痛之间，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救我……” 耳畔，少女的求救声愈发微弱！ (本章完) 第103章 工藤新一杀人！救美！ 第103章 工藤新一杀人！救美！ 砰！ 砰砰砰砰！！！ 砰！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工藤新一拼尽最后的一丝清醒，朝门缝之内狂笑的男人扣动了扳机。 子弹是否有命中，他完全没有把握。 甚至于，自己到底开了几枪，在他数分钟后醒来后，也完全弄不清楚了。 他感觉，自己在那种状态下，大概最多也只能扣动个四五次扳机，但掐他人中把他唤醒的目暮十三却告诉他，他直接把左轮里面的子弹打空了，难道是他在极度愤怒之下超越了自我？ 至于命中率…… 数秒钟后，看着那位狂笑凝固在面上的男人尸体，工藤新一眼神茫然，心中充斥的满是不真实感。 他，杀人了？ 浑身颤抖的雪松清子向警方描述了先前那一幕： 工藤新一前五枪尽数落空，而最后一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男人的后脑，他的表情瞬间凝固，身形僵硬了半秒，便倒在雪松清子身上，雪松清子当时身体无力，但还是拼命将男人尸体推下，跑到门口来看工藤新一，几息时间，听到声音的警方便即赶到。 雪松清子带着哭腔，语气中满是恐惧。 但当说到工藤新一时，眼中便亮起感激的光芒，一双盈盈泪眼间，满是他的身影。 工藤新一偏过头去。 大概是昏迷了片刻的缘故，他对现状还是稍微感到有些虚幻，不过他深吸几口气，总算恢复过来，而且他的行为既然切实拯救到了一个人，这也多少让他受到了一些安慰。 毕竟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下半身现在可是正被他自己先前脱下的衣服盖着。 若不是最后一枪命中，那么那种事情的发生，或许就在下一秒。 “雪松同学，你看到打晕我的那个人了吗？”工藤新一问。 雪松清子轻轻摇头：“我那边角度不合适，等我过去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那你有怀疑的目标吗？” “抱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雪松清子缩在沙发角落，愧疚地低着头，身上披着的是目暮十三的棕色大衣，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到她刚刚险些遭遇那种事，目暮十三一脸不忍地看向工藤新一，希望自家老弟手下留情。 工藤新一心中轻叹，但案件要紧，依旧询问：“你的母亲……不，雪松奈美她人在哪里，伱知道吗？” 雪松清子摇头：“我被绑架到这里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 “那关于雪松正人的死，你都知道些什么？我们已经听过了你手机里面的通话录音，你似乎认为雪松奈美才是真凶。” 面对工藤新一的追问，雪松清子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你们要找的那个幕后黑手，或许的确与我有关，但到了现在，他真正的合作对象，大概是我妈妈。” 她的语气颇为凄凉，又有几分自嘲： “在我稍大一些后，我父母就从来没有给过我钱，我的一切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在外面找来的，方法就是援助交际。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与那些人进行的真的只是这个词的本身含义，只是在和他们约会，而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事。 情绪价值，我所提供的更多是这个。 但…… 显然，有人并不满足于此。石田守，这个男人曾经告诉我，他可以帮助我解决我家庭的麻烦，条件就是要真正的得到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拒绝掉了，过了一天，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给爸爸买人身意外险。 我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便听他的话购买了，十天过后，我爸爸死了。 我那时以为他是在帮我，我可以得到解脱，但之后的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 雪松清子的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本该是关系最为亲密的血脉至情，结果却陷入了自相残杀…… 唉，好一个地狱之家。 工藤新一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石田守采取一系列行动的缘由，都是出于对你变态的占有欲，希望摧毁你的家庭、你的社交、你的世界，以达到完全掌控你的目的？” 雪松清子声音微颤：“我不知道。” 这一动机倒是颇为符合工藤新一之前的猜测之一，但还有些疑点，他问： “你星期天那天摆脱警方，是向他投降认输，求助了吗？” “没有，我当时并不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只以为是他小看了你。那天上午我一直和中谷先生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下午就回了家，被你们带去警视厅。”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十三，目暮十三连忙走到一边向中谷文泉电话求证，片刻后返回，向工藤新一点了点头： “他说他可以完全作证，而且还留有购物小票。” 但一个爱着雪松清子的人的证词，可信度非常值得怀疑，工藤新一看向雪松清子，依旧眉头皱起： “你不承认你陷害过雪松奈美？” “什么？” 雪松清子抬头，通红的眼眶中满是疑惑：“陷害我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眉头皱地更紧了，但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事情扑朔迷离到这种地步，连他也都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了，而且按照雪松清子现在所说的思路走下去，一切也说的通。 陷害雪松奈美这件事是石田守自导自演，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掌控雪松奈美，然后通过她得到雪松清子。 在那次栽赃嫁祸被识破后，他又重新设计了这次赌博事件，引诱雪松奈美入局，不过最终目标还是雪松清子。 但这又有几个问题。 工藤新一问：“如果石田守只是想要得到你，为什么会等到现在？你又为什么会上拍卖会？这里的意外又是怎么回事？” 雪松清子沉默了几息，语气颇为复杂地开口： “他说，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买下来，他要完全摧毁我的人格，让我主动跪着求他，结束这一切。” “！！！！！” 畜生啊！ 禽兽！ 现场众人听到这话都是怒气勃发，目暮十三更是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估摸着是血压持续升高，连忙深呼吸、深呼吸…… 那个该死的杂碎！！！ 雪松清子目光黯淡，继续道：“至于这里的意外……” (本章完) 第104章 一连串的栽赃嫁祸 第104章 一连串的栽赃嫁祸 一个戴着暗红般若面具的男人救了雪松清子，男人说外面正在和泥惨会作战的女武士是他的同伴，他要去帮助她，让雪松清子在这里等他，他很快就会回来，带她离开。 但结果…… 他一去无回。 听雪松清子讲完之前的经过后，众人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对面救人这件事绝对是义举，但将人放在这里就不管了，而且还言而无信，就有些令人难以评价了。 最后还是目暮十三摇头叹息：“那个人做的已经足够了，他不是说了吗，他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到，他也不可能想到后面会险些发生意外。” 目暮十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那个时间点的通话记录，但也没有在意。 一般人报警都是打到警视厅，再由那边进行转接，今晚关于这里的报警电话绝对数不胜数，而目暮十三他们在那之前本就在往这边赶了，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地上这个人，雪松同学你认识吗？” 工藤新一并没有过多纠结般若面具的举动，转向了其他方向。 雪松清子摇头：“我不认识他，但绑架我的其中一人就是他，另一位绑架者之前还在外面拍门，大概是听到了你们的到来，就跑掉了，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相貌呢？” “方脸，短发，眼睛很小，穿着灰色夹克衫，其他地方就没有特征了。” 雪松清子说完，目暮十三立刻让下属仔细搜索这人，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结果，工藤新一在休息室里带回踱步了几圈，觉得憋闷的慌，走到外面更宽阔的会场去透气。 目暮十三也跟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工藤老弟，你刚刚那是见义勇为，没有错，不用放在心上。伱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可是我的枪，责任全都在我。” 工藤新一摇摇头：“我那时候视野一片黑，说我杀死了一个人，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抱歉，不是我想推卸责任，只是我在想，那个人打晕我的目的是什么？” “说不定是他想救人，但你在紧要关头开枪命中，他见自己要救的人已经死了，又担心枪声引来我们，就赶紧跑了。” “的确是这种可能性更大，那他会是之前拍门的那个吗？他拍门又是为了什么？想要救雪松清子？难道他就是石田守？” 目暮十三叹息：“这我就不知道了，事情太过复杂，我早就看不懂了。” 在他眼里，这边完全就是一团乱麻。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泥惨会是被利用的，不管幕后是谁，他都只是借泥惨会搭台唱戏，扩大影响力，就算换作另外的极道也无所谓。”目暮十三顿了一下： “刚刚我联系了在丸暴的朋友，他说可能与住吉会有关，这两家最近闹得很凶，泥惨会损失极大。” 工藤新一并不怎么关心极道的事情，只是问：“可以沿着这条线，追溯出放出消息的人吗？” “这个嘛……应该不行，太分散了。”目暮十三语气有些尴尬。 警方在诸多方面的反应迟钝，让他这个警部都有些感到羞耻。 工藤新一倒是颇为体谅他们，极道就是一盘散沙，而且极易被人以金钱利用，警方警力有限，除非线索主动撞上来，不然他们没太可能大海捞针。 “警部！” 之前休息室内有警察快步跑来，语气颇为欣喜，工藤新一回头看去，难道真有线索主动撞上来了？ “死者手机的密码已经破解了！” 哦，原来是…… 这个？！ 工藤新一神色兴奋，一脸期待地看向那部手机，目暮十三也不犹豫，接过转手就递给了他，工藤新一首翻通讯记录，没有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更没有方便的通话录音。 再翻邮件，也是一片空白。可恶，这该不是个他临时使用的空白机吧！ 工藤新一再次点回通话记录，看向目暮十三：“警方能追踪电话对面的位置吗？” “能！当然能！车上就有设备！” 因为事前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状况，目暮十三提前进行了准备，现在刚好用上，他不会操作，但刚刚解锁手机的千叶和伸会，作为一位宅男，他这方面姑且算是擅长。 但是有一个问题。 “一分钟，至少要通话一分钟才行。” 千叶和伸检测完了警方的逆向追踪程序后，这样说道。 工藤新一觉得，警方的技术是不是有些落后？他记得冷战时的电影里貌似都用不了那么久吧。不过现在他也无暇挑三拣四，想了一下，用自己手机拨通毛利小五郎的电话。 “我是心理医生，毛利先生在睡觉。” 电话对面是之前听过的女声，工藤新一不由有些好奇： “既然他都睡着了，你还不离开吗？” “客户要求对他进行潜意识治疗，简单来说，就是在他睡觉的时候继续干预。” “……给他戴耳机放音频？这不就是洗脑吗？” “不，是治疗，您有什么事吗？” “把他叫醒，有很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使用千叶和伸的手机，工藤新一拨通了死者手机上最末一条通话记录的号码，对面一直没有出声，于是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工藤新一的手机中传出： “喂？是原田老弟吗？” 毛利小五郎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他这话一问出，警车内的三人都是瞬间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索性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对面就传出一阵中年男人的笑声： “什么呀，毛利大哥你打我这个号码，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吓了我一跳，有什么事情吗？” “！！！” 众人心头都是一震，真的是原田！ 但是…… 他说这个号码是什么意思？ 对于毛利小五郎知道这个号码，能联系到他，他竟然不感到意外？ 毛利小五郎对此也颇为茫然，不过他还记得工藤新一告诉他的要拖延时间，立刻就是打了一个哈哈： “一时没注意，我就是想和你聊聊赌马的事情来着。” “哈哈，原来是这个，毛利大哥放心，我已经安排那只大肥羊去碧源坊接客了，绝对把她的价值给榨到一干二净！” “！！！” 地址出现：碧源坊！ (本章完) 105.第105章 原田莫里亚蒂，当场逮捕！ 第105章 原田·莫里亚蒂，当场逮捕！ 通话继续进行。 “毛利大哥，非常抱歉，泥惨会那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有好多警察都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找了一个机会，让两个人去强了那个女的，一定能帮毛利大哥你解气！” 原田太郎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意气风发，而毛利小五郎和旁听的工藤新一几人则是完全愣住了。 嘶—— 这听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呀。 毛利小五郎，难道他才是主谋？！ “原田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毛利小五郎一时没忍住急声发问，不带这样当面栽赃的啊！ “哦哦哦对，是我失言，是我失言，抱歉抱歉。”原田太郎连忙道歉，颇为认真道：“毛利大哥与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关系，一直都在医院里安心养病！” “……” “……” “……”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儿呢？！ 目暮十三有些没忍住张口，幸好下一秒就被工藤新一按住，点了点右手手表，提醒他注意时间。 电话那头毛利小五郎气急，正想要再开口，原田太郎便先一步说： “毛利大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飞加拿大，今后就不能和你一起赌马了。唉，这次真是多谢伱了，毛利大哥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 毛利小五郎咬牙道：“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给我说清楚！” 他这话一出，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都是眼皮一跳，太冲动了，太打草惊蛇了，要是让对面挂断电话怎么办，才四十秒啊！ 但出乎他们预料，原田太郎却是哈哈一笑： “就是一条赌狗卖女儿嘛，这种事情东京哪天没有，这次要不是泥惨会脑子有包，莫名其妙搞了一个什么拍卖，警方也不一定会找上来，不过毛利大哥放…… 不不不，是我放心，后面的事情都是泥惨会做的，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对了。 听说那个女人蛮漂亮的来着，稍微有些可惜啊。 不过管他呢，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哈哈哈，抱歉，忘了毛利大哥你是很钟情的人了，不过你现在有了两个亿，妃律师应该也会回来了吧。” “？？？” “！！！” 难以言喻的震惊笼罩了所有人，一时之间，相隔遥远的米中央医院病房和警察内，都是一阵寂然无声。 “额……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原田太郎的声音貌似有些尴尬：“总之就是这样，毛利大哥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就先这样，改天再聊。” “等——” “嘟嘟嘟嘟——” 毛利小五郎话刚出口，电话那头已然挂断，忙音急促之后，是目暮十三强行压抑怒火的质问： “毛利老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啊！他是在栽赃陷害！” 毛利小五郎声音急促：“目暮警官你想一想，如果这一切真是我安排的，我干嘛要自首啊？我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呀？我一声不吭，不就什么事都结束了吗？！” 这话有理，工藤新一也是冲目暮十三点了点头。 但目暮十三对于自家不成器的毛利老弟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医生，给毛利老弟的洗脑环节加上法律条文，让他不要违法乱纪！” “……” 毛利小五郎弱弱道：“我刚刚让她出去了。” 啪嗒！目暮十三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喘几口气，他转头看向在操作笔记本电脑的千叶和伸，几秒后千叶和伸抬起头来，冲他兴奋地点了点头： “时间足够，地址正在缩小范围…… ！！！” 千叶和伸双眼圆瞪，指向警车窗户斜角正对着的一家店铺： “就在那里！” 震惊的几人立刻抬眼看去，那是一家烘焙店，一来天色已晚，二来这边发生了大事件，那里根本无人光顾，一片冷清，唯有一位戴着口罩和厨师帽的店员，斜倚在门口玩手机。 难道他就是原田太郎？！ 警车内三人互视一眼，飞速定计，千叶和伸下车留在原地，警车缓慢驶离，等离开那人视线后，工藤新一在路口下车，等目暮十三绕到另一边路口后，一起包抄。 而被他们锁定的目标…… “啧，玩赖儿的是吧，这怎么被发现的，动科技了？” 烘焙店店员萤生颇为无语，起身伸了个懒腰，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当个观察哨吗，顺便担任各种信号中转站。 千叶和伸隐蔽地朝萤生投来视线，萤生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往烘焙店内走去。 千叶和伸心中微松，目暮警部一定会堵后门，不担心对方逃跑。 那人现在进入房间，只怕是都不知道他们这边已经发现了他。 大好时机！ 但不多时，千叶和伸就疑惑看见，那个人黑色西装上沾染了不少白色，一边朝口罩前扇风一边走了出来，伸出手掌在空气中感受了一下，朝街道一侧走去。 千叶和伸茫然一瞬，也连忙伸出手感受，这个是……风？ 那个人走的方向，是上风口！ ！！！ 联想到那人身上的粉末，千叶和伸心中一慌，该死！ 不会是那个人要制造粉尘爆炸吧！ 千叶和伸连忙钻进一辆警车，开车朝那人背影追去，同时连忙拿出手机，想要通知原定于后方包抄的目暮十三，但他却惊骇发现，手机右上角，信号为零！ 事态紧急，千叶和伸一咬牙，立刻调转车头，飞速去追目暮十三。 万幸此地还有本地警察留守，加速驶过他们的时候，千叶和伸探头大喊： “去追烘焙店里的那个黑西装！” 这声音颇大，就连在大街上慢悠悠走着掸灰的萤生都听到了，让他颇为无语。 这指令也太模糊了吧。 “天枢，你那边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助吗？”耳机里，小兰也听到了那句话。 萤生笑道：“说的不是我，成衣店那边还好吗？有没有出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嗯，感觉戴安娜小姐心情好像不太好。” “怎么说？” “就是没有之前活跃了呀，让我也不好提及在那里等你什么的，我现在已经去我们今晚碰面的那家咖啡馆了。” “这样啊，我马上就到……” “不！你哪里也去不了！” “？？？” 萤生疑惑转头，举枪对着他的人是…… 工藤新一？ (本章完) 第106章 萤生：我只是一个路人甲 第106章 萤生：我只是一个路人甲 “请保持克制，先生，我只是一名无辜的路人。”萤生举手投降，回过身来。 “路人可不会像你这样说话。”工藤新一依旧稳稳举着手枪，没有丝毫放松。 “主要是我有些被吓到了，你是警察？还是黑帮？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竟然有人在后面用枪顶着我的头，天啊，这里还是东京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腔调说话！恢复你本来的声音！”工藤新一按下左轮击锤，眼神冷厉：“还有，摘下伱的口罩！” “这可不是一个好提议，你可以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钱……” “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 “嗯哼？所以呢？” 萤生奇怪道：“你总得说出你的需求吧，刚刚那两项略过。” 工藤新一眼皮直跳，当真有一种开枪的冲动，费劲才勉强忍住，歌舞伎町本地的警察也总算赶了过来，见到这样僵持的局面，一位小年轻主动上前，想要扯下萤生脸上的口罩。 萤生右手小指头颤了颤。 “不要动！” 工藤新一骤然大喝，紧扣扳机的食指都险些按下去半截。 小年轻警员动作一僵，离萤生还有数米远就站住不动，萤生无奈耸肩，警员以为工藤新一说的是萤生，深吸一口气，就要再次上前，然后立刻又被喝止： “不要靠近！他很危险！” 工藤新一语气很是严厉，警员咽了口唾沫，忙不迭后退，同样拿手枪逼住萤生。 这一连串动作让萤生眉梢微挑，工藤在警方中的威望那么高吗？ 但要说他很危险那可真是冤枉，萤生无奈摇头： “你怎么凭空辱人清白？” “……” 工藤新一不想和这个可疑人员扯一些没用的东西，但心中警铃大作的直觉又告诉他最好不要上前，索性开口直接询问： “你是谁？” “路人甲，要是这个不够的话，那就是泥惨会中的小马仔路人甲。” 工藤新一对这句话一个字都不信，但还是继续问下去： “你在那里做什么？” “看看这边的事情怎么收尾，之后和我的老大汇报。” “你老大是谁？” “与此事无关，略过。” “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我的路人乙同伴，话说你刚刚应该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吧，莫名其妙就开始接话了呢。” 萤生偏头看了眼撞到垃圾桶上断成两截的滑板，举起的右手为工藤新一竖起一个大拇指： “下坡路溜滑板敢溜这么快，勇士。而且这条路坡度也没那么大，起步时你是先踢了一脚，然后从高处直接跳上去？” 工藤新一眼皮一跳，这个家伙难道也是侦探？ 而且他到底是有什么底气，现在又有新警察赶过来，瞄准他的都已经有三把枪了，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 萤生微笑着道：“我真的是无辜路人，你们有什么疑点尽管随便验证。”“……” 工藤新一很想说，凭你现在这个镇定过头的表现，就不可能是路人。 但他作为侦探，当然不能说这种没谱的话，想了一下，右手举枪不动，左手从兜里取出强x未遂犯死者的手机，翻到最上一条通话记录，打过去，三秒之后，提示已关机。 “原田先生的电话打不通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工藤新一问。 萤生疑惑：“那个人是谁先不说，他电话打不通，和我有关系吗？” “我要对你进行搜身。” “一定要这样做吗？我之后可是会起诉你们的哦。” “抱歉，但我希望你能够配合，如果是我冤枉好人，我会对你进行赔偿。” “我要一百万。” “……”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集中精神向萤生缓步走了过去，抵达三步之内时，手蓦然向萤生脸上口罩抓去，萤生头微微后仰，差之毫厘地避开这一抓，无奈轻叹： “先生，不要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呀。” 周围的警察们都已神色警惕地蓄势待发，工藤新一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顺便把自己手里的枪也收了起来： “抱歉，我只是好奇。” “我可以理解，但最好不要有下次。” “你既然坚称自己无辜，为什么不敢摘下口罩？帽檐也拉的很低？” “我长的很丑，怕吓到你们。” 工藤新一觉得这人满嘴鬼话，但通过刚刚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身手绝对不差，再加上理智的思维，他如果真的有问题，没道理不知道在最开始逃跑才是可能性最大的选项。 但他不仅没有逃跑，也没有在之前那位警员冒失之时控制人质，反而任由包围过来的警方越来越多，越发不可能逃跑……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说起来逆向追踪的位置也只是那家店铺，又没有直接锁定到这个人，而且他之前走路时还很是慢条斯理…… 脑中念头不断起伏，工藤新一搜身的动作却是未停，很快便搜到一部黑色功能机，一个鳄鱼皮钱包，他想要打开钱包，不过在那之前朝萤生看了一眼，见他点头才打开。 十来万的现金，七张银行卡，没有明确指明身份的证件。 工藤新一默记下一张银行卡号，打算稍后让警方调查一下。 他又打开手机，有密码。 “四个四。” 不等他问，萤生便说了出来，工藤新一打开手机，直奔通话记录，结果全是他不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想了一下，问： “我可以试着打两个吗？” “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不过你坚持的话，就说自己是丸暴警察吧，他们那群无礼之辈对我如此调查，勉强说得过去，不至于让我在道上太丢颜面。” 工藤新一点头，连打三个电话，确认萤生真的就是一位泥惨会的小喽啰，被人称作三川，这让他沉默了好半晌才道： “刚刚有人问你，欠他的钱什么时候还，你为什么装出一幅呻吟的样子？” 萤生白了他一眼：“你说呢，要不是你挂的太快，我还想以被你打了为由，再找他借一笔。” 工藤新一再次沉默了几息，后退几步，深深鞠躬： “请和我一起进入烘焙店吧！” (本章完) 第107章 贝尔摩德会和工藤新一谈恋爱吗？ 第107章 贝尔摩德会和工藤新一谈恋爱吗？ 工藤新一怀疑萤生是将犯罪证据藏匿在了烘焙店里，乃至于身上那部手机都完全不是他的。 至于为何与其他人的通话中没法验出来，或许只是他随机应变能力很强。 黑帮份子间又没有什么很紧密的关系网，也不是没有糊弄过去的可能。 可惜，手机里面竟然没有他家属的电话号码。 工藤新一其实很想将这一点当做疑点问出来，你是不是猜到会有这样的盘查，所以提前删除了不好应付的号码？ 但他估计自己这样问，只能得到萤生一个回答： “因为我一个人生活。” 绝对会是这个吧。 那还不如直接带他回烘焙店，千叶和伸不是说，那里可能被他设置了粉尘爆炸的陷阱吗？ 那也由他走在最前面好了。 “啧，稍微有些让人厌烦呢，侦探先生，我的赔礼道歉可是要累加的。” 萤生摇摇头，放下手，从工藤新一手中接过钱包和手机，当先向烘焙店走去，不过半分钟，他就回到烘焙店门口，推门而入，打开电灯，朝旁边站了站。 工藤新一站在门外朝里面仔细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是很常规的摆设，一排排玻璃橱窗中，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就连早已凉掉的未售出面包，看起来也颇为可口诱人。 “营业的时候，这里馥郁的香气简直可以融化人心。”萤生笑着道。 “你经常来这里？”工藤新一走了进去，直奔那数个未售出面包。 “毕竟就在这附近上班，你想要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伱不是泥惨会的人吗？也算是上班吗？” 工藤新一取出一个面包，捏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觉得不保险，索性撕开来查看，但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这种底层雅库扎，过的也不怎么样，知道吗，不算奖金的话，一个月只有二十万，我都想转行来烤面包了。” 萤生看着工藤新一糟蹋东西的样子，不住摇头：“话说，你们来这儿通知高山老板了吗？我之前作为赔罪留下的钱，可不够你这样一直胡思乱想下去。” “你还留了钱？” “虽然我只是一位小喽啰，但也想着要成为一位绅士呢。地址在后厨，我之前就去借用的那里，你或许想过去看一下？” “当然会去，不过是之后。” “怀疑我想把你引开吗？我真该说你已经接近目标了，可惜，我实在不知道你想要找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你之前在这里做什么？”工藤新一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又抛出问题。 “揉面。” “揉面？” “我不是刚说了吗，我想要转行，烤面包，晚上过来偷偷练习一下。” “…………” 工藤新一不想再和这人说话，让其他警察也进来和他一起寻找，就连后厨的面粉口袋都要探到底，正在发酵的面团也要扯开查看，中途目暮十三与千叶和伸也从正门过来，得知这边的事情后，立刻一起加入搜寻的行列。 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萤生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 “天枢，真的没事吗？” 小兰在耳机中有些紧张地询问。萤生朝左右看了眼，发现很离谱地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他，索性直接开口： “我们本来就没有做什么，完全不需要紧张。之前的事就算坦白也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义警什么的，好奇怪。”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对了，新一他之前说的原田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中午不是和你说过，有人做局坑人吗，这个原田先生好像就是主谋。侦探先生现在就是想要调查这个，可惜我只知道那个名字，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未免麻烦，索性装作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小兰顿了片刻，语气有些纠结道：“内个，我之前就想要问，天枢你救出人了吗？” “你是猜到了对吧，其实我之前真的还有些不想说来着。” 萤生轻叹：“都怪侦探先生，来的太快了，这种涉及人口拍卖的明晃晃的犯罪，又不需要侦探推理，警方按理来说不会找他才对，而且他的精力更应该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所以……” 小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同情：“被拍卖的人真的是雪松同学吗？” “的确。” “那个被做局坑钱，欠下赌债无法偿还，最后出卖女儿的人，就是雪松奈美？” “是的，爱丽丝，听说过一句话吗？小儿持金行于闹市。雪松奈美的钱来的太轻易了，她自己又是个不知收敛的家伙，迟早会被人盯上的，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还波及到了雪松同学。” “这是早晚的事情，我倒没有太大意外。我把她救出铁笼，放到了一间休息室内，锁上了门，确认她安全后才离开地下赌场，到外面来看事态发展，结果不知道怎的，被侦探先生注意到了。” 小兰沉默了几息：“我们可以怎样帮助雪松同学吗？” “我觉得好像不需要，因为……嗯，她貌似对侦探先生颇有好感。” “诶？？？” “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很好理解吧。” 萤生语气颇为无奈，六耳猕猴演技还真是出神入化，会不会有几分真情实意？ “不过大概是她单方面，你不需……” “可是，英雄救美的不是天枢你吗？” “我那时可是面具男，而且我当时说的话，你在通讯频道里不是都听到了吗，我说要回去带走她，然后把她鸽了，她能够不恨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其实，我感觉就算你带她走，也不是不行吧，泥惨会根本没有组织性，就算他们不放人，也拦不住我们。” “那样我们两个的身份就会暴露了呢，毕竟总要把她托付给谁，没法把她送回家就不管，不然很可能会自杀的。” “天枢很不想我们暴露吗？” “你难道想？” “不是啦，只是……感觉和救人比起来，这个……多少可以灵活一点吧。” “所以现在这就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呀。” “唔，也对，就是……” (本章完) 第108章 工藤新一：小兰是你女朋友？ 第108章 工藤新一：小兰是你女朋友？ “有危机感了？” 萤生笑道：“综合内在、气质、性格各方面来考量，我是更加欣赏你的，但非常抱歉，如果单论颜值…… 以及气质…… 嗯，希望侦探先生不会是那样肤浅的人吧，不要那个家伙给迷住了。” “………………” 小兰无语了半晌：“你这家伙直白过头了吧，啊……虽然那的确是事实来着……不过！哼！我才没有危机感！谁会莫名其妙为了那个推理狂吃醋呀！我才不稀罕！” “希望如此，到时候可不要哭哭啼啼，后悔当初怎么没有主动一些。” “哼，绝不会！” “那样最好不过，我这边大概还要一些时间，要不你先回家吧。” “不要，万一又发生意外怎么办，我已经在往伱那边来了，有什么问题随时呼叫支援哦。” “那多谢了，我先暂时断联一下，免得稍后出现意外，你的惊呼刺破我的耳膜。” “……哦。” 这边通讯暂断，萤生起身在店里面转悠起来，之前一众忽视的警察总算向他投来视线，然后又继续埋头搜寻线索。 这一反应搞的萤生都有些莫名其妙，索性看向在后厨入口处沉思的工藤新一： “我说，你刚在我身上安窃听器了？” “什么？”工藤新一疑惑抬头。 萤生一脸古怪：“你们不是拿我当嫌疑人吗？我那么明目张胆地和人聊天，你们都不管一下？万一是我在找帮手呢？” 工藤新一沉默。 “好吧，你们对我这样宽松，应该是什么疑点都没有找到，大体确认我真是无辜路人了吧。”萤生好奇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找什么了吗？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果然被看出来了呀。 工藤新一心中微叹，看了一眼四周。 此时，烘焙店里各个地方都已被翻了一个底朝天，天板、地砖、烤炉、面粉、马桶、乃至于下水道，他和警方全部都看过了，却没有丝毫收获。 他现在在怀疑，程序锁定的位置，会不会是这家铺面上的住户？ 而警方想法则更加单纯，什么破逆向追踪程序，纯纯垃圾。 但是！ 不止有一人悄悄向萤生投去恼火的视线，这也和你这家伙本身有关系吧，一直戴着个破口罩不肯摘，当然会引人怀疑啊！ 如今话既已挑明，一众还在徒劳搜寻的警察都纷纷停手，目光汇聚过来。 工藤新一看向萤生，郑重道： “先生，拜托你取下口罩吧，我会向你赔礼道歉，一百万也会付的。” 到了这一步，其实不管口罩下的脸是谁，只要不是在警方通缉名单上的人，或者直接就是原田太郎，那么其实都无所谓。 但，工藤新一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了。 而且以对方的心理素质，绝对不是普通人，哪怕与这次事件无关，难保之后不会再次遇上。 他一定会记住这个人的！ 萤生摇头失笑：“一百万什么的，你自己留着吧，我之前不愿意配合，只是不爽你们的态度，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结果还拿枪顶着我的头。算了，谁叫我脾气好来着。” 在众人汇聚过来的期待视线中，萤生将厨师帽稍微抬高了一点，手伸到了右边耳后，又顿住了： “事先声明，我长得很丑，不许有人嘲笑啊，那样我会发飙的。”众人连忙摇头，纷纷表示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绝不会嘲笑。 于是，萤生揭开了口罩。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大约三秒之后， “噗——” 不知道哪个家伙没有绷住，终究于寂静的空气中迸出一声笑意。 “嗯——？” 萤生眉梢一挑，重新戴上口罩，目光冷厉扫视四周，一群几乎就要压不住嘴角将笑声连成片的家伙们立刻抬手捂嘴，尽力板住脸，有人甚至脸色都憋得通红。 “切，一群以貌取人的肤浅家伙。” 萤生撇嘴，看向工藤新一，这家伙倒是没笑，眼中甚至涌现一丝怜悯： “是刀伤和烧伤混合在了一起吗？” 刚才所展示在他们面前的那张脸，乍一看就如同一片经历了无数风霜雨雪的荒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不少皮肤上还有着波浪般的起伏褶皱，仿佛是火焰炙烤后留下的残迹。 初看的确颇有几分滑稽可笑，但只要一细思，又会令人忍不住同情。 他到底遭遇了怎样的事。 “都过去了。” 萤生语气平静，重新将面部大体遮掩起来，顺便不着痕迹地压了压：“话说，你们还需要我帮忙吗？不说我可走了。” “至少两部手机，其他的尚不确定。”工藤新一当真说了，为了缓和气氛，他顿了一下又道： “等你赴约的人，是你的女朋友？” “咳咳咳咳！” 萤生差点儿没被一口唾沫呛死，一脸震惊地看着工藤新一： “为什么这么说？” “就算不是，我想也差不多了吧。”工藤新一笑道：“你下次和她打电话时，或许可以站在镜子前，那样你就可以发现，你那时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和平时大不一样。 我没有阻止你和她说话，除了已经大致认为你是无辜的外，也是觉得，你就算真的是个罪犯，做坏事时也一定会瞒着自己在意的人，不可能将真相告诉给她。 所以你和她说多久都行，反正是和案件无关的事情。” “………………” 萤生无言以对，默默给工藤新一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名侦探，分析起事情来一套一套的。话说你对感情这种事不是看得挺明白的吗，怎么落到自己身上来就变得迟钝了呢？ “手机是那位原田先生的？”萤生问。 “对。” 工藤新一点头：“但也不局限于此，如果你能够给我们提供他更加直接的位置信息，那就更好了。” 萤生耸肩：“首先，你得先给我说一下他是谁。” 事已至此，工藤新一也不隐瞒：“你是泥惨会的人，应该知道昨晚…不，今天上午，有人在你们赌场里面设局，与雪松奈美有关，设局的那个人，就是原田太郎。” 萤生恍然，继而眉头微皱： “我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不过你们动作可得快一些，不然他就要死了。” “什么？！” (本章完) 第109章 莫里亚蒂的信条 第109章 莫里亚蒂的信条 蝶恋情人旅馆，就在碧源坊旁边。 萤生给出了这个位置，让警方微愣的同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原田太郎既然要整治雪松奈美，那么本身就在那附近也说的过去。 对于自己为何知道此事，萤生道： “我们可是黑帮，坏事做尽的那种，那家伙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他还没出赌场，我们就有人盯上他，暗中跟踪着了。 不过出现了一些意外，他那边好像另有人藏在暗处，我们去了好几个人，都还没在他面前露面就被打倒了。 我们原本以为是有人在暗处保护他，但仔细一想，他算哪根葱，值当有人这样做。 大概是他已经被其他觅食的盯上了，就是不知道那位什么时候动手。 我们只能放弃。” 听到这话，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立时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中都是闪过同一个念头。 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是不是石田守还两说，但一定就是幕后黑手！ “需要我带路吗？” 萤生耸肩：“当然，前提是你们今天不会逮捕我，刚刚你们的眼神可是颇有些危险呀，话说黑帮犯罪不归你们管吧。” 目暮十三沉声道：“我答应伱，今天不会，带路。” 于是一行人便即离开，只留下烘焙店里一团糟糕，不过警方也不是不讲理，毕竟还是按照招牌下方所留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高山老板这里的状况，让他向警方申报赔偿。 工藤新一顺便还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一个叫做三川的雅库扎经常到他那里去。 得到老板夹杂在一连串唉声叹气中的回答：因为位置，泥惨会经常光顾他那里，大概有个叫做三川的吧，他也记不清。 再无其他验证，工藤新一彻底放弃对萤生身份的追寻。 反正原田太郎本身踪迹已现，只要找到他，一切就都能弄清楚了。 到底是逆向追踪程序出现失误，还是他之前耍了什么小把戏。 又或者……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前面坐在警车副驾驶上的萤生，眼神闪烁。 是这个人在烘焙店里使用了什么离奇的手法藏匿证据，让他也没有搜出来？ 他这灼灼目光有如实质，让萤生无奈回头：“侦探先生，多疑过头了吧，之前不是已经认定，我只是路人了吗？” “我只是在走神。” 工藤新一随口应了一声，靠在后座之上，闭目养神。 烘焙店那边，会真的藏匿有什么吗？ 千叶和伸怀疑那里可能会有粉尘爆炸的陷阱，是因为看到嫌疑人用手感受了一下风向，但爆炸与那有关吗？火焰又不可能冲出那么远，更别说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那时会不会在感知别的什么东西？ 这些问题工藤新一之前就已经反复思索过了，但直到现在依旧没有答案。 只希望，那一招能够奏效呀。 守株待兔！ 如果那里真的藏有秘密，那嫌疑人刚刚联系的那个人，一定会过去取走吧！ 无论是兔子还是猎人，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呀！然而， 至少当警车停在蝶恋情人旅馆楼下之时，工藤新一所等待的那只兔子，并没有傻傻地撞向树桩。 这让他都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没有那只兔子吗？ 萤生推开车门，走向旅馆前台，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连忙跟上，就听： “我是警察，请问，旅馆里有提供餐点吗？今晚点餐最奢侈的人，在哪个房间？” 听到这话的前台小姐和目暮十三两人都是微愣，但工藤新一很快反应过来，眼神一亮，原田太郎住在这里，登记的肯定不是真名，而他骤得巨财，又大抵很难控制自己不奢侈享受。 如果他真的一直都躲在这里，那么可以消费的渠道并不多！ 见到自家老弟认可的反应，目暮十三便即上前，掏出证件展示给前台小姐，不多时便得到答案。 旅馆有提供餐食，不过主要还是代买，今晚的确有人提出了奇怪的要求，他是一个人入住，但点的餐至少够五个人吃，而且似乎对很多高端的菜品很好奇，但懂的又不多。 房间号是：521。 大概就是这个了吧，目暮十三心中一喜，立刻就走向楼梯，被萤生叫住： “需要我在前方探路吗？” “拜托你在楼下等我们，可以吗？”工藤新一问，同时向千叶和伸使了个眼色。 千叶和伸自以为隐晦地点头，让萤生看得颇为无语： “okok，就这样吧。” 此时电梯抵达一楼，一个戴着口罩和米色宽檐帽的年轻女人走出，到前台办理退房，工藤新一出于侦探本能地看了她几眼，莫名感觉她的身形有些熟悉。 “工藤老弟？” 目暮十三走进电梯喊了一声，工藤新一立刻抛开杂念进入电梯。 见电梯门逐渐合拢上行，萤生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在千叶和伸警惕的目光中，走到门口，向空气伸出右手，竖掌。 这让千叶和伸下意识目光一凛，但紧接着就有些疑惑起来。 之前嫌疑人这样做，让他以为是在策划粉尘爆炸，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 而现在又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亮小姐在吗？求助。”萤生问。 “我实在不明白，警方为什么会允许你说话。”耳机中，清子的声音清晰传来。 “侦探先生之前说的原因，大概占一半，另一半就是他们找不到我藏在烘焙店里的东西，故意让我可以联系外界，希望有人过去取，而他们在那附近留了眼睛。” “唔，所以月亮先生到底用什么手法藏的东西呢，警方这么多人不仅在店里搜寻，周边也都寻遍了，结果还是找不到。” “因为东西在天上。” “天上？” “孔明灯，热气球，大概就是这样，烘焙店里有许多保鲜膜，我制作了一个简易装置，从后门放飞。因为它晃晃悠悠升空比较慢，我才从前门离开，主动吸引警方注意力。” “原来是这样，嗯……为什么不直接跑掉呢？你可以做到的吧。” “我可是无辜的路人甲，为什么要跑？激烈的对抗只会吸引灯光，而我从来不站在舞台中央。警方作弊找到了我，这是我们双方的失误，我再将他们引回正途就是了。” “很厉害的信条呢，那你的脸是？” (本章完) 第110章 清子假死，目标：取代贝尔摩德！ 第110章 清子假死，目标：取代贝尔摩德！ “就是打晕你的那个人。” 萤生道：“可惜那副人皮面具是针对那个人原本脸型定制的，我戴上有些不合适，没办法，只能揉面填充。 我一开始不肯摘下口罩，就是因为这个，总得等贴合更紧密一些，免得一眼就被看出来，虽然后面效果也很一般就是了。” “原来月亮先生说在那里揉面，竟然真的就是揉面呢。” 清子轻笑道：“不过好可惜，那样神奇的易容面具竟然不能重复利用。” “六耳猕猴可是知道这张脸的模样，就算它可以重复利用，我也不敢用。”萤生笑了笑：“好了，根据风向，那些东西应该会在烘焙店的西南方，你去找一下吧。” “如果找不到呢？” “那就算我倒霉，说真的，这种可能性不算小，毕竟我为了让它快速充满热空气鼓起来，真的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粉尘爆炸，弄我一身面粉，破坏了它的结构也说不一定。 不过定位它们倒也不难，我把信号屏蔽器也放里面了，你沿着那个方向一直前行，注意手机信号，应该能够有所发现。” “好的，总之只要证据消失就足够了，能不能找回都无所谓对吧。” “喂喂，伱该不会是想偷懒吧。” “当然不会，只是我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份很苦恼呢。 月亮先生在弄清楚六耳猕猴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之前，是不会揭穿她的吧。那我该去什么地方呢？而且我之前不是被她的同伴抓住了吗，现在这样又是怎样一回事呢？” “嗯……要不，你先死一死？” “和那位无名氏先生同归于尽？” “对，等后面查清一切之后，你再恢复本来面目，以顶替六耳猕猴的方式。” “听起来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没办法，这样是敌明我暗，我们占有主动权，如果现在就暴露，那就变成敌暗我明了。对面可是会易容术诶，要是她藏在暗处使坏，我们防不胜防，那可就太危险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 “万一她有同类呢？就算易容术是她的独门绝技，她也总会有同伴。要是某只赤尻马猴恼羞成怒，你就人生落幕了呢。” “诶……那样的确很糟糕呢，月亮先生对我的新身份有所安排吗？” “非常抱歉，我又不会易容术，在麻烦解决之前，你貌似只能一直不露面。” “警觉，金屋藏娇什么的，确定不是月亮先生对我的第二次算计？” “……那雪松清子多一个双胞胎妹妹怎么样？雪松凉子？明子？” “那样就太牵强了，唉，有易容术真是方便，好想学习。” “谁不是，可惜总不能去找六耳猕猴求教吧，只能之后另寻机会了。现在还是探讨一下你的死法吧，我初步设想是失火，面目全非的那种，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说我还不想死吗？” “你如果一定不想的话，当然。” “然后这次不假死，之后就可能会真死了，对吧。” “也不一定，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好苦恼，就按萤生君的办法来吧，我会死在哪里？” “石田守的家里。六耳猕猴把我们本来准备给警方的线索全部先一步调查了，他们下手可比警方要狠多了，为免后续再遭到石田守骚扰，或者被他看出破绽，他一定会死，大概就是无名氏去动手。 而无名氏之前既然想过要非礼你，那么把你带上也说的通。” “可石田先生不是接到我的电话，去找我实现宿怨了吗？” “你的另一只伥鬼很机智，进去后就把门锁了，我本来想借工藤新一之手，一次性解决两个的，但现在只解决了一个。幸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还可以用到后面。” “人尽其才，萤生君很厉害哦。” “呵，说回来，你妈妈这次不会死。” “我知道的，对了，我死掉之后，就算亲自对她动手也没关系的吧，反正无论怎样都有不在场证明。” “好想法……” 砰！ 砰砰砰砰砰！！！ 楼上忽然传出一阵激烈枪声，萤生走到街上朝上面看了一眼： “就这样，二十分钟内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些东西，都去往石田家。” “好的。” 通讯暂时切断，二十秒时间不到，千叶和伸手机便即响起，刚刚接通就往萤生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连忙点头回答。 萤生猜测，一定是多疑的工藤新一，打电话问他跑了没有。 他当然不会跑。 他只是看热闹的路人甲，手里不自觉抓了抓，好想现在有一把瓜子嗑呀。 又十秒后，千叶和伸挂断电话，朝萤生跑来，一脸紧张地道： “警部希望你可以上楼，配合调查。” 萤生耸肩：“没问题，不过先去给我买一包瓜子来，要五香的。” “啊？？？” 一分半后，萤生来到了旅店五楼，目暮十三正面色阴郁地站在某间客房门口，朝上楼磕着瓜子的萤生看来： “这个人不是原田太郎！” 萤生微愣：“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开枪干嘛？而且楼下不是都已经封锁了吗？没找到就继续找呀。” 目暮十三依旧满面怒气：“但他们是住吉会的人，而你是泥惨会的人！” 萤生不解：“所以呢？” “你利用我们！” “啧，警官先生，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房间号又不是我给的，开枪打他们的人也不是我，和我有什么关系？”萤生朝那边走去，好奇朝里面张望： “你说的是他们，复数，死了几个？” 见目暮十三还是死死盯着他，萤生无奈摇头：“肯定是他们先开枪的对吧，那袭警被反杀，不就更加活该了吗？警官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把问题安我头上呢，这么喜欢推卸责任？” “你……！！！” “嘘——” 萤生微笑着打断：“侦探先生人呢？我喜欢和理智的人交流。”他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找到正在地上看尸体的工藤新一，“侦探先生，不去继续调查案件吗？” 工藤新一头也不抬：“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们来杀他们。” 地上确认死亡的尸体有一具，其他两人，胸口尚在微微起伏。 (本章完) 第111章 不是莫里亚蒂，是开膛手杰克（300月票1） 第111章 不是莫里亚蒂，是开膛手杰克（300月票+1） 萤生摇头：“都说了这不是利用啦。” 工藤新一站起身：“他们的反应不对，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表露身份，他们就情绪失控了，应该是之前受到了什么刺激。”他看向萤生：“我之前不该允许你联络外界的。” “你不是说我想和她聊多久都行吗？” “当我看走了眼，我想你的女朋友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哦……烘焙店那边，她过去了哦。” “嗯？！” 工藤新一眼神一凛，正要开口，就见萤生眼露戏谑： “开玩笑的。” 萤生敲了敲自己耳根：“总之，猎人先生，现在还允许我说话吗？”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看向地上两个依旧存活的住吉会成员： “他们已经说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坑害泥惨会，将人口拍卖的事情闹大，借助警方的力量打压泥惨会。伱反过来借助警方的力量打击他们，是对这件事的对等报复？还是另有原因？” “啧，说不通了是吧，你们自己找错了人，推卸责任到我头上？” “你刚刚在前台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就和你没有阻止我的原因一样。” 工藤新一再次沉默了几息：“你知道吗？你犯了一个错误。普通的泥惨会成员，可不会有你这样的头脑。” “切，傲慢过头了吧，区区一个高中生，就敢小看咱家极道？” 萤生不屑撇嘴：“就这样，那个什么原田太郎，他的确在这里，具体哪个房间不知道，不过你们那么多人，一个个找过去也行了吧，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走了。” 工藤新一后退一步，举枪： “抱歉，我想你在留置室里时，口中的实话或许会多一些。” 萤生挑眉：“怎么最后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之前算什么，浪费时间？” 说是这么说，不过萤生知道，工藤新一现在对他的形象侧写，已经从某种智者型罪犯，转为了稍有些头脑的狂徒罪犯。 嗯，蛮有趣的。 姑且算是目的达成了吧。 至于住吉会这些人，其实是听从千代子命令，过来帮助流萤的，萤生之前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而现在这样的局面，毫无疑问，对萤生也是一种帮助呢。 看到目暮十三拿着手铐缓慢靠近，萤生愈发无奈： “上次在报纸上看到你们警方黑的很，我还有些不信。现在一看，你们不会是找不到嫌疑人，想抓我回去屈打成招吧？” 目暮十三面色铁青：“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没错，一套大记忆恢复术下来，你说总统是我刺杀的我都认，我当然就不是好人了。”见目暮十三已经来到近前，萤生非常配合地伸出双手，并在一起： “好奇问一下，我会被判死刑吗？” “……” “……” 老实说，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两人，现在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有没有问题？ 问题又在哪里？ 不管怎么样，身处事件漩涡中的大家可都是在拼尽全力地燃烧，你凭什么一直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啊！ “因为我是路人甲。”萤生微笑着道。 “……” “……” 你特么会读心术是吧！！！ 工藤新一只觉一阵心累：“铐上吧，不过，目暮警官，你之前说的有办法让他说实话，不会真的是私刑吧？” “不。” 目暮十三摇头，一只手抓住萤生的手腕，一只手去铐手铐:“他既然是泥惨会的人，我自然要把他转交给丸暴。” 丸暴警察，比极道还像极道的警察。咔哒！ 手铐上锁。 滋滋滋滋滋—— 棘轮声响，调节松紧。 萤生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要是被送给丸暴什么的，那不就更糟糕了吗，一定会被严刑拷打的吧，肋骨全断的那种。” 目暮十三一脸不忿，抬手指向地面：“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 咦？ 目暮十三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只是想伸右手来着，怎么把左手也拽过来了？ 大大的脑壳中满是茫然， “目暮警官，快闪开！” 就连自家老弟这句话，目暮十三也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砰—— 时间好似忽然变慢了，目暮十三清晰见到，自家工藤老弟手握的左轮枪口，喷吐火舌，飞出一粒黄铜子弹。 噗嗤——！！！ 子弹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明显的轨迹，轻而易举地穿透肌肤，撕扯血肉。 “糟糕，侦探先生你杀人了。” 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目暮十三恍惚间想到，难道是自己中枪了？ 铛—— 铛铛铛铛…… 子弹壳掉落地板，声音清脆，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目暮十三连忙拍了拍自己胸膛，没有发现疼痛和血迹，这才心中一松，连忙蹲下避战，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双手竟然被手铐拷在了一起，好奇怪，为什么？ “不要动，侦探先生。” 听到这句话，目暮十三茫然抬头，就见萤生右手高举，也是一把熟悉的警用左轮，瞄准着工藤新一。 嘶—— 那把枪，是他的呀！ 工藤新一面色凝重：“你刚刚那些话，只是想让我们分散注意力？” “不然呢？” 萤生忽然觉得，名侦探在很多方面，貌似还蛮天真的。 “总之，就这样吧。”萤生看向地上刚刚使用的盾牌，挑了挑下巴，“拢共三个人，你已经解决了两个，要不帮个忙，最后一个也顺路抹了？我给你钱。” 砰！ 趁萤生分心，工藤新一果断开枪。 萤生微一偏头，子弹擦耳而过，这本就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稚嫩的名侦探攻击意图太过明显了。 砰！ 一声枪响，萤生看也不看结果，转身就往窗户跑去，身后又是一声枪响，然后……咔哒，没子弹了。 “送你了。” 萤生转头把目暮十三手枪扔了回去，工藤新一咬牙，枪声再度响彻。 咔擦！！！ 萤生冲破玻璃，在友好的枪声送别声中，投入了月下。 无数晶莹如雨洒落街道，等工藤新一冲过去后，那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唯余空中飘来一句玩味的声音： “再也不见，名侦探。” 工藤新一咬牙切齿：“混蛋！” 砰！ 三楼枪声又响，今夜注定喧嚣不断。 “是原田太郎！不要让他跑了！” (本章完) 第112章 小兰蜕变中 第112章 小兰蜕变中 “小兰，你现在在哪里？” 萤生找了家歌舞伎町随处可见的酒吧，在洗手间把脸上的东西拾掇干净，展开人皮面具看了眼，揉了揉揣入怀中后，问。 “水月君已经离开新一他们了吗？我在烘焙店后门对面的水果店里。”小兰在耳机中回答。 “对，工藤他们确认只是误会后，就放我离开了，大家都是很好说话的人。”萤生随手接过一杯招待生送过来的酒，朝他手指方向的辣妹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怎么说呢，有听到我这边的歌声吗？” “听到了，还有女人的尖叫，不止一个。”小兰轻哼一声：“你是想要我一个人回去吗，公子？上次是谁说的来着，再也不会欺骗别人的感情了？” “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得定义一下，什么叫欺骗感情。” “这方面我可说不过你，但至少今天，还是不要吧。” “为什么？” “如果要喝行动成功后的庆功酒，不是应该和伱的同伴，也就是我一起吗？” 正朝那位辣妹走去的萤生脚步一顿，在她转为疑惑的目光中颇为歉意地向她点头，抬手拉过过路的招待生，与她再遥相共举一杯，为她当前费买单，转身离开酒吧。 “喂，你听见了吗？” 深吸一口夜晚街头并不怎么清新的空气，萤生笑着问。 他寻了一个相对较为僻静的方向走去，将喧嚣与繁杂都抛之脑后。 “听见了，我的荣幸。” 小兰轻柔的声音中带着浅淡的笑意。 “今天已经太晚了，而且这次行动也有些虎头蛇尾，警方现在还在忙碌，没有喝什么庆功酒的必要，我送你回家吧。” “好，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不用，你在那里挑一些水果吧，之后顺路给毛利先生送去。” “现在太晚了吧，过去会被他说的。” “忘记他现在在接受治疗了吗，就算没有睡着，估计也是晕乎乎的，放下就走，他第二天连水果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也对，但那种治疗真的有效果吗？” “姑且试一试，有效果最好，没有也无妨，就当和你说的一样，报复毛利先生出气了。”萤生笑了笑，“但只是这种程度，效果可远远不够，我之前说的请十和子小姐去医院贴身照顾他，你想的怎么样了？” “无论怎么看，都还是太奇怪了。” “我这又不是想给你找个后妈，只是想让毛利先生对美色这方面脱敏，十和子小姐不行的话，换其他人也行。” “不，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哦，懂了，你是职业歧视，冒昧问一下，毛利先生混迹夜总会这么多年，真的一直只是喝酒，从来没有过擦枪走火？” “……” 小兰无语：“你确定要和我探讨这个吗？反正爸爸他是这样讲的，他说他绝对不会对不起妈妈。” “咦，好离谱的理由。” 随意闲聊着，萤生路过碧源坊，正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交头接耳，连忙凑过去看热闹。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是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女人正倒在地上嚎哭，声音颇为凄厉，身下是混杂一片的各色酒液，周边各种酒杯酒瓶洒落一地，还有不少的玻璃碎渣，少许上分明已经沾染鲜血。 是雪松奈美！ 萤生连忙打开与清子的通讯，总算赶上了雪松奈美的下一句：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那五个亿，我一分钱也不要了，全给你们！”【爱意+1】 萤生无声一笑，清子今天爱意大爆发，月色很美丽呢。 “你冷静一点，没人要害你！” 雪松奈美身边，目暮十三面色铁青，他喊完地上的雪松奈美后，又抬头看向外间看热闹的人群，见还有人拿手机拍视频，脸更黑了：“千叶！把门关上！” 嘭！ 门被重重合拢。 嘭！！！ 下一秒，厚重玻璃门轰然爆碎。 千叶和伸手里拿着个门把手愣在原地，嘶—— 不会是他的原因吧！ 萤生抬头看天，对，就是你的原因，干啥不好，非要扰人看戏。 可惜。 戏台上的演员毕竟心气快要被磨没了，哪怕吃瓜群众的目光中满是期待，哆哆嗦嗦的雪松奈美也只是不住向警方求饶。 虽然这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但毕竟不够直观，直到雪松奈美被两名警察合力抬上了警车，也没有爆出什么大瓜。 让一众路人与萤生好生失望。 “感想如何？” 萤生走出一段距离，对着空气问。 左边耳机中小兰轻轻一叹：“雪松同学好可怜，她的妈妈是这样……唉，赌博真是害人不浅，我一定要好好劝诫爸爸。” 右边耳机中清子盈盈笑着：“还不错，可惜只有一天时间，未免太短促了些。” 萤生轻叹：“会有机会的。” “嗯。” “嗯。” 耳机中两人同时应答。 半小时后，晚上十一点十一分，萤生与小兰乘坐计程车，来到了米中央医院，在征得值班护士同意之后，两人去往毛利小五郎病房，放下之前在歌舞伎町购买的豪华果篮。 毛利小五郎果然已经熟睡，但坐在他病床边的心理医生却没有，听到动静后，便从书本间抬头，看向进门的两人，等他们离开时，她也跟了出来，在走廊上叫住两人： “水月先生，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 她说的自然是毛利小五郎自首这件事。 萤生一直留意着小兰的表情，见她虽然初听这件事时瞳孔地震，但毕竟没有更多心神失守，更没有因原田太郎之名而看向萤生，这让萤生颇有几分欣喜。 姑且算是成长了吧。 在给雪松奈美设局这件事上，毛利小五郎只是一个顺带目标，萤生并没有去弥补一些明显的破绽，因此毛利小五郎就算进监狱，大概也是关不久的。 毫无疑问，这就是萤生中午给小兰说的，对于毛利小五郎不至于伤筋动骨的惩治。 虽然小兰认为仅仅是下午的强行心理治疗就是了。 “水月君。” “嗯？” 当回到毛利宅楼下时，因之前消息而沉默良久的小兰终于开口： “明天见。” (本章完) 第113章 萤生对小兰的安眠曲 第113章 萤生对小兰的安眠曲 当时间流转，钟表指针指向十二点半时，萤生毕竟还是拨通了小兰的电话。 “现在是第二天凌晨。”他笑着道。 小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一个小时前，说了明天见。 她轻轻一哼：“干嘛，不会想要我现在出来吧。” “只是想问用不用给你讲睡前故事。”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不需要安慰，要不是你打电话把我吵醒，我都已经睡着了。” “才怪，你在看电视吧。” “诶？伱难道在我家附近？偷窥狂吗？好恐怖。” “我说，你走神也太严重了吧，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可是把遥控板掉在地上了。” 一身鹅黄色睡裙的小兰朝沙发前地上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有一个遥控板。 好神奇，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诶。 “你这是怎么听出来的？” “会拿手机时同时意外碰掉的东西，大概和手机放在一处吧，位置顺手，掉落声有些沉闷，还有电池弹出来轱辘轱辘，只要是有过这种经历，一听就知道了。” “哦，水月君竟然也会有这种经历吗？” “喂喂，过份了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也是活生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呀。” “扑哧——” 小兰破颜而笑：“什么呀，只是觉得水月君很厉害，不会犯这种错误嘛。” “没你厉害，你看电视都不开声音。” “因为太吵了。” “太吵？不会是那种夜间重播的整蛊节目吧？就是在电视四角弄几个小窗，从监控里看着各种恶搞，发出各种做作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大笑，偶尔还配有罐头笑声的那种？” “……” 小兰沉默了几息：“水月君，你该不会在我家偷偷安监控了吧？” “……” 萤生也是无语：“我这还真能猜中啊。实不相瞒，我是不久前看到一位中年大叔看这个来着，估摸着毛利先生说不定也是这种品位，然后你大概不会换台，so。” “据说这种东西能让心情好起来呢。” “效果怎么样？” “嗯……我想把声音打开或许要好一些，可惜实在是太吵了。” “如果你任由外界杂音涌入你的心里，那么世界永远都是喧嚣的。” “我知道的。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水月君告诉我，爸爸他是从犯，退钱加自首，再有目暮警官和妈妈帮忙，再有雪松奈美可能根本不会起诉，他都不会被判刑。 但是，心里就是感觉空空落落的呀，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用理性分析一下原因咯。” “理性不了一点，除非先揍他一顿。” “哈哈，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啊啊啊啊啊——”小兰有些苦恼地挠头，本来柔顺的头发化作一团糟：“因为这种话我其实只有向水月君你讲诶，在爸爸妈妈面前，根本没可能做到。” “你这话说的，你上一部手机第一个不答应。” “那天只是意外啦。” “什么意外？” “偷偷做了坏事，而且还是很过分的那种，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一时冲动。” “啧，你总不会自己也认为自己做错了吧。” “嗯……至少说不上好吧。”“那你没救了，贤妻良母大和抚子毛利兰小姐，再见。” “别！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嗯哼？” “我只是觉得……嗯……我应该采用更加理智的态度才对。” “不要说出这种违心的话呀，我看你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当个乖宝宝才对，一直听爸爸妈妈的话，无论对错。” “哼，我可是跟你这家伙一起行动两次了诶，这还算乖宝宝吗？” “嘶——有道理，你已经被我带坏了，哈哈，作为坏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小兰皱眉思索了半晌：“好像……没什么感觉诶，反正就是现在这样。” “现在哪样？” “和你说话这样。” 一不留神就变成打机锋了。 萤生摇头失笑，正要开口，一阵急促的火警警报就从他身侧呼啸而过，让他忍不住回头朝他们赶赴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半边天空都已染成了橘色。 银色月光的照耀下，是赤红的烈焰正剧烈翻滚，它们于半空中交融为一体，让周围景物都化作一片虚幻，模糊看不真切。 唯有那不断升腾的烟雾是那样明晰，在月光投射的莹白天幕之下，尤如一条黑色的丝带在空中飘舞。 月色与火光在眼底交织，萤生不由轻叹： “真是好一场大火。” “水月君你还在外面吗？发生了什么？”小兰忍不住问。 “肚子饿了，在外面觅食来着，远看应该是一家一户建起火，火势蛮大的，不知道里面人逃出来了没有。明天早上等着看报纸吧，希望没有人员伤亡。” 一阵警笛声悠远飘来，小兰又是好奇：“警察来的这么快吗？” “大概是歌舞伎町那边的案件结束了吧，说不定刚好顺路，同样，期待明天早上的报纸吧。” “水月君是在催我睡觉了吗？唉，希望雪松同学不会受到影响。” “明天她如果没请假的话，找理由关心她一下咯，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也这样想，水月君晚安。” “我睡前故事还没开始讲呢。” “已经足够了，留待下次吧。” “好吧，晚安。” 电话挂断，萤生朝左手抬起的镜子中仔细看了几眼，他觉得其实还好吧，眼神与平时差距也没有那么大。 果然，工藤新一那时候说那些，主要还是为了让他联系帮手，去充当撞树桩的兔子呢。 对了，兔子小姐人呢？ 萤生朝四周看了眼，没有找到人，正想要打电话，就见一辆计程车从他身边快速掠过，后窗降下四分之一，一只白玉雕琢的手掌正如小猫探头趴在上面，冲萤生点了点手指。 “……” 萤生还是打了清子的电话：“载我一程，现在不好打车。” “诶？可人家现在是……” “喂，不要把司机先生吓到了哦。” “对哦。” 清子声音立时压地很低：“人家现在可是死人呢，没法和萤生君一起乘车。” “呵，小心晚上……” 嗡嗡嗡嗡！ 另一部手机忽然响起铃声，萤生打眼看去，是好久没联系的琴酒。 “喂？” (本章完) 第114章 琴酒的八卦时刻 第114章 琴酒的八卦时刻 “组织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琴酒开门见山。 “没问题，阿sir尽管吩咐。”萤生回答的也很干脆。 “有外围成员上报了大岛商社董事长的犯罪证据，你去与他交接，要一亿日元，具体细节之后伏特加邮箱发你。” “ok，还有其他事情吗？” “今晚歌舞伎町那边泥惨会的事情，伱有参与？” “阿sir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和小兰过去行侠仗义来着，救完人就走了。非常抱歉，因为泥惨会犯蠢，那场拍卖会简直漏洞百出，就算我不出手，也绝对会出其他意外，没办法给组织创收。” 琴酒沉默了几息：“听说被拍卖的那个女人很漂亮？”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阿sir你竟然对这方面也感兴趣吗？提前说明一下，她可是未成年哦。” 【杀意+1】 琴酒声音冰冷：“我只是好奇。” “？？？” 不是，这问题不是你主动问的吗，大违人设，他震惊一下怎么了，还蹦杀意？ 萤生撇嘴，这家伙果然是疯子来着。 “她叫雪松清子，没错，非常漂亮，就和雪中精灵一样。阿sir如果对她有兴趣，弄到手应该不难，她那个糟糕的老妈是一条路子，她自己貌似也在援助交际，利诱就是了。” “你很了解她？”琴酒又问。 “她以前是我邻居，我们班那位高中生侦探上门调查她的时候，我过去看热闹来着。后面工藤也和我说起过她，昨天我又知道了她老妈被人设局坑钱然后卖女儿的事，姑且还算略知一二。 她周一转到了我们班，应该是工藤安排的，他一直怀疑雪松清子有问题，这两天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人晚上睡觉时他又没法跟着，要不是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我都要怀疑他是在贪图别人的美色了。 就这样，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工藤头脑很好使，阿sir你如果要绑雪松清子的话……算了，你肯定会灭口来着，为工藤默哀三秒钟。” 萤生话说完，琴酒又是沉默。 不仅沉默，还偏头看向另一部手机。 虽然他没法透过电磁波看到另一边的场景，但他眼前分明出现了某个女人咬牙切齿的画面。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琴酒又问：“你竟然没有对她下手？” “……” 萤生无奈，看来他之前对这位的冷血判断有误，其实是个八卦男来着。 “我渴求的是爱意，又不是美色，容貌这种东西，有当然是加分项，没有也无所谓。雪松清子这个人，我也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她既然会为了钱而去援助交际，只怕我很难从她身上得到真爱，当然不会去浪费时间。” “呵，以你流萤的身份说这种话，不觉得奇怪吗？” “……对，我是双标狗，阿sir还有什么事吗？我要洗澡去了。” “……” 你这是什么鬼敷衍理由！ 琴酒悠悠呼出一口香烟：“不要忘了任务，尽快完成。” “没问题，容我向阿sir再确认一下，我的理解是否有误，以便更好执行。一亿元其实并不重要，那只是一个登门槛，为的是逐步掌握他，让他为组织所用，对吗？” “没错。” “好的，雪松清子那边的事情……”琴酒立时打断：“那件事是伏特加问的，他是御宅族，最喜欢少女。” “啊？？？” 萤生再次愣住，伏特加这个浓眉大眼的斯拉夫壮汉，竟然有这种爱好？ “他有喜欢的少女偶像吗？”萤生好奇问。 “我问一下，伏特加，过来。” 琴酒偏头一喊，伏特加一脸委屈，这通电话不是贝尔摩德的拜托吗，怎么扯到他头上来了？ 但面对大哥的问话，他也只能小声嘟囔：“草野薰。” “大声点，没吃饭吗？” “地球淑女！草野薰！！！” “……” “……” “……” 听到他这震声的三人都是沉默，好好好，你这家伙……啧，真是没想到啊。 萤生忍不住轻叹：“能够当着大哥的面喊出这句话，足见伏特加先生是何等真情，伏特加先生，你放心，我今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介绍你们两人认识的。” “喂！千万不要！” 伏特加一脸惊恐地大声喝止：“你这个危险的家伙，离她远一些啊！” “……” “……” “……” 萤生无语：“阿sir回见。” 这句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嘟嘟忙音，琴酒嫌弃地瞥了朝他讪笑的伏特加一眼，拿起桌上另一部手机，冷笑一声： “贝尔摩德，你的计划第一步就失败了。” 雪松清子一天都还没住过的全新大平层内，贝尔摩德轻轻一叹，用着雪松清子的声音，语气也和她一样轻柔： “那个男人会无情到这种地步，让我也有些惊讶。你知道吗，琴酒先生，他和毛利兰说，是确认我安全后才离开，但实际上，要不是工藤君及时赶到，差点发生很糟糕的事情呢。” 琴酒眉梢微挑：“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在试探你？” “我也有这样想，所以忍到了最后一刻，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过。要么是如他所说，他早就已经出去了，要么就是他在旁边无动于衷地看着，琴酒先生认为哪一个更加恶劣呢？” “既然无效，你还伪装为雪松清子？” “我总要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雪松清子的家庭情况刚好合适。至于掌控水月萤生的任务，他现在不是很配合吗，对于你交代的任务还会再次确认，简直就和大公司里面的员工一样。” “那不一样，他身上藏着秘密。” “雪莉的实验结论？” “我的猜测。” “哦——我知道了。”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为了让琴酒先生满意，我会尽力去做的。我想，只要我悔改之前的行为，对他人切实展现出真心，水月萤生大概就会接触我了。” 琴酒眼皮直跳，你刚刚那拉长的语调是几个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卡尔瓦多斯呢？最近任务很多，没法让他一直围在你身边。”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贝尔摩德的语气立刻变得认真起来：“我联系不上他了。” (本章完) 第115章 贝尔摩德所见一切 第115章 贝尔摩德所见一切 贝尔摩德向琴酒讲述之前经过： “我给毛利兰安装了窃听器，跟去了地下赌场，和卡尔瓦多斯一起易容为泥惨会成员，潜入后台后很快了解了大体情况。 我向组织询求雪松清子的情报，有你上次调查过，立刻便到手。 但她当时那种被关在笼子里的状况，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幕后之人。 卡尔瓦多斯打倒了几位看守他的泥惨会成员，其中一位的手机上，有一些有趣的视频，是他本人在凌虐雪松奈美，周围几位参与者中，有后面想要非礼我的人，还有警方一直在找寻的原田太郎。 视频里的信息有些模糊，但结合你给我的情报，可以大致拼凑出真相： 雪松清子自以为将男人们全部玩弄于股掌之中，但实际上早已有人按捺不住，在暗中策划阴谋，想要完全得到她的身心。 其中一个被众人尊称的关键人物，名为石田守，是一切的主谋。 身世凄楚、与水月萤生曾是邻居、水月萤生此次也是为她而来。 综合这些，我认为她是一个很合适的取代对象。 开始一切顺利，卡尔瓦多斯拍卖我，水月萤生救了我，说要带我离开。 但后面，出现了一些意外。 水月萤生是个冷血动物，让我被工藤新一救下，与警方待在一起，哪怕之后没有了信号屏蔽，也不方便联系卡尔瓦多斯。 这段时间，水月萤生被工藤新一误解为嫌犯，我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他和毛利兰所说，似乎只是无关的小插曲。 那之后，警方在会场垃圾桶中找到了我故意遗留的那部有视频的手机，他们上报给目暮十三时，那边也正好抓住原田太郎。 有手机视频作为物证，原田太郎承认了自己设局坑害雪松奈美。 但他说提议这件事的人不是他，是毛利小五郎，为此，他们分给了他两个亿。 然而后续再调查，发现毛利小五郎也只是被利用了一个名头，那些款项大部分进入了另外一个账户，户主名便是石田守。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石田守就是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只要抓住他就行了。 但是，警方在系统中调出的石田守照片，我见过。 方脸，短发，眼睛很小。 这个人就是被卡尔瓦多斯打倒的人之一，就是那部有关键视频手机的主人，就是之后我被非礼时急色想要加入的人。 这样的人，会是幕后黑手吗？ 这是我感到奇怪的第一个点。 第二点是，原田太郎在被警方抓捕后不久就死了。 尸检结果表明，他中了慢性毒药，因之前躲避警方追捕时剧烈活动，才加速了死亡。而且警方因为逆向追踪程序失误，想要查看原田太郎的手机，结果却根本找不到。 大概是杀他的人拿走了。 为什么？ 那个人是石田守吗？” 几乎同时，清子也在问萤生与之相关的问题： “灭口原田太郎，拿走他的手机，是为免警方发现，他们拨打的号码与那部手机对应不上，以致最后让六耳猕猴发现使用无名氏手机的事情。可警方那边也有拨号记录，现在这样疑点反而更加明显，六耳猕猴更加可能发现吧？” 萤生笑道：“载我一程我就告诉你。” “已经停了哦，在伱打电话的时候。” “因为我使用那部手机，就不担心被六耳猕猴发现，毕竟无名氏会和幕后黑手石田守死在一起，增加一些联系也很正常。 疑点当然会有，但现在我们对六耳猕猴的身份目的一无所知，就是要她对此展开各种调查，我们才能伺机窥见一些东西。更何况，她都不一定会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清子好奇问。 “因为工藤新一是个极度自我的家伙，很多事情他都一个人憋在心里独自思考，就是不往外说。”萤生叹气：“哪怕别人对此表示不满，他也依旧我行我素，就很奇怪呢。” 明明有些事情情报互通一下，比什么都重要。 比如十和子化妆那次。 要是工藤新一告诉小兰，十和子化妆的模板是十年前的妃英理，然后小兰再联想到自己化妆镜上的照片。就算不太可能一眼锁定萤生，调查进度也会加快一大截。 真是的。 工藤这家伙，有些自大过头了吧，真以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一切吗？ 清子闻言恍然：“在工藤君的视角中，我要么是隐藏极深的毒蛇，要么是无辜的小白兔，无论哪种情况，他都不太可能向我分享情报，而单纯的警方就更加不可能了。” “就是这样，所以我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要真转性了，那就是之前说的那样。”萤生边走边说，不住朝前面张望，所见皆是一片寂静的街道，不由奇怪道： “你让司机停哪儿的？” “伊安公寓楼下。” “……” 萤生抬头一看，啧，黑魆魆的熟悉公寓剪影，就在三个街口之外…… 不。 这么一说还是蛮远的吧。 萤生无奈摇头：“购物清单发我。” 另一边。 贝尔摩德还在继续讲述：“警方派人送我回家后，继续追查石田守，后续我不得而知。我在离开警方视线后，立刻联系了一直没有动静的卡尔瓦多斯。 他接通了我的通讯，但却没有说话，耳机里面传出的，是整蛊一类的很吵闹的电视节目。 我之前派他去杀死石田守，我猜想他就是刚刚潜入他家，便没有继续询问，打算等他解决完后再说。 但却出现了意外。 那个真正的雪松清子不知为何也在那里，她向石田守发出了求救，之后就是枪战。 我听到了雪松清子的惨叫，听到了了石田守的咒骂与求饶，听到了卡尔瓦多斯的痛呼与狠话，那个家伙不知道面临怎样的处境，竟然说出了‘我们不会放过你’这种话。 而这一切结束之后，就是寂静无声。 我呼叫卡尔瓦多斯，一直没有回应，过了一段时间，有一阵好像火焰炙烤一样的轻微声响，之后通讯便中断了。 我怀疑他死了。 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琴酒眼神幽暗：“有趣。” (本章完) 第116章 友好相处的琴酒与雪莉 第116章 友好相处的琴酒与雪莉 当日，周三清晨，风和日丽。 当早报出来之后，贝尔摩德终于知道卡尔瓦多斯遭遇了什么。 枪战、断臂、烈焰。 对于今日凌晨发生在石田宅的大火，警方最后的定义是： 两位杀手火并。 是的，杀手。 虽然大火已经将现场摧毁到面目全非，但在警方痕迹科的细心检测之下，还是判定交战的两人都极为专业，甚至在装备上都不止动用了手枪，还有霰弹枪。 而贝尔摩德知道，卡尔瓦多斯的确喜欢使用霰弹枪。 昨晚她所听到的动静里面，也的确有霰弹枪的声音。 只是， 就算动用了霰弹枪，卡尔瓦多斯也没能取胜，难道她事前真的看走了眼，那个石田守，其实很厉害？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雪松清子为什么在那边？为什么没有处于受控状态，竟然于最关键时刻坏了事？ 情报不足，问琴酒。 在代替雪松清子上学的第一天路上，穿着蓝色帝丹高中校服的贝尔摩德，拨通琴酒的电话，问出了她的疑惑。 事涉代号成员生死，情报部当然早就通宵进行了调查，汇总于琴酒手中。 贝尔摩德打来电话时，琴酒正在一边冲咖啡，一边拿着平板看资料，听到问题，嘴角就是不住上扬，勾起一抹嘲讽： “贝尔摩德，你貌似很自信，卡尔瓦多斯一直迷恋着你吧。” 贝尔摩德微微蹙眉：“那只是他一厢情愿，说这个什么意思？” “报纸上没有说，现场还有第三位死者，但你应该知道她是谁。” “雪松清子死了？” “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只能判定是一个女人，骨龄与她吻合，不过伱昨晚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吗？”琴酒恶劣一笑：“说一下另一个方面的证据，也是报纸上未报导，由警方卧底传出来的。” 贝尔摩德眉头紧皱，琴酒这样阴阳怪气，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难道会指向她吗？ 她思绪纷飞之间，就听： “石田宅后院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安全套，我们的卧底窃取了样本，与组织中卡尔瓦多斯留下的血样对比，完全吻合。” “！！！！！” 贝尔摩德双眸陡睁，心中震颤让她整个人一时都顿在原地。 卡尔瓦多斯那个家伙，竟然在行动之前，竟然在别人家里…… 来了一发？！！！ 他脑子是坏掉了吗？！ 被黄色废料给灌傻了吗？！ 该死！ 他不会任务失败还有腿软的缘故吧！ 琴酒戏谑的声音继续传来：“那位被大火烧成焦尸的少女，因为某些部位地方特殊，还留有生物活性，可以进行痕迹分析。警方认定，她生前遭受过暴力侵犯。贝尔摩德，你的魅力，貌似输了呢。” “呼……” 贝尔摩德沉默了几息，轻轻呼出一口气，嫣然一笑： “所以现在的我，会更有魅力吗？” “啧~” 琴酒一下子兴致全无，一口闷掉整杯黑咖啡，从吧台上拿出一瓶琴酒，涮杯子。 “情报组综合卡尔瓦多斯和雪松清子的性格分析，应该是雪松清子冷静分析事态后，主动献身，骗取了卡尔瓦多斯的信任，等待关键时刻背刺，可惜石田守也没有完全抓住机会，落了个同归于尽。” “啊咧？琴酒先生竟然觉得可惜吗？” “呵，比起卡尔瓦多斯那个色令智昏的蠢货，另外两人怎么看都要更出色……” “雪松同学！” 电话另一头飘来一声颇远的招呼，琴酒啧了一声，挂断电话。是他现在都很熟悉的工藤新一。 说起来，比起组织里的一些废物，他现在所知的水月萤生、毛利兰、工藤新一、雪松清子，都明显要更加优秀，要不……组织下次吸收新鲜血液的时候，去学校招聘一下？ “大哥，雪莉的电话！” 一身标准黑西装的伏特加拿起茶几上响铃的手机看了一眼，连忙放下报纸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跑到餐厅。 琴酒接过手机，朝冰箱使了个眼色，伏特加秒懂，过去取冰块倒酒： “苦艾酒？” “雪莉。” 琴酒随口说了句，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雪莉的声音便即响起： “今天我要出去见我姐姐。” “拒绝，你最近未免太悠闲了些。” “实验需要灵感。” “贝尔摩德不会来找你，她已经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是长期。” “……是什么？” 琴酒想了一下雪莉上次让他帮忙调查雪松清子的事，咧嘴冷笑：“你的研发需要人体实验的数据，你不愿意做，贝尔摩德帮你去做了。前几个目标，就是上次与你偶遇的高中生。” “！！！” 正在研究所自己卧室内吃早饭的雪莉面色霎时一白，右手的蓝莓生酱三明治都落在了桌子上，失神地低声呢喃： “为什么……” “啧，因为是骗你的，贝尔摩德的任务与这件事无关，她怎么可能帮你。” “………………” 雪莉咬牙切齿：“我要外出！” “我原则上不反对，但下次那位先生询问实验进度的时候，我可不会帮你隐瞒。”琴酒接过伏特加递来的酒杯，轻轻摇晃，冰块叮咚作响，溅起一片酒液琥珀波澜。 他浅啜一口，唇角微扬：“我有些不明白，水月萤生那家伙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那天之后，你好像胆量大了许多？” “嗯……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啧，胆量更大了呢。” “因为事实证明，你的确比我预想中的要好说话呢，琴酒先生。” “但我的好心情也是有极限的。”琴酒顿了顿，“你姐姐想要带你一起脱离组织，她有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雪莉沉默了几息：“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想去找她。” “你想要和她说什么？” “那种事……没可能的。” “你能够明白就好，雪莉。 其实对你姐姐，组织并没有多么看重，尤其是我们发现赤井秀一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后。她只要不离开日本，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不会管。但对于你，组织绝对不会放手。” 雪莉轻叹：“我知道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如果，我想要你杀了她呢？” (本章完) 第117章 贝尔摩德的天堂 第117章 贝尔摩德的天堂 “没有那种可能，我会好好劝说姐姐的。”雪莉即答，声音平静。 “那样最好不过，在组织内，天真过头只有一种结局。”琴酒淡淡道。 死亡。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电话挂断，琴酒心情颇佳，一口饮尽杯中酒，但他酒杯尚不及放下，铃声便再次响起，看去，是水月萤生。 “早安，阿sir，我交任务来了，一亿日元整，怎么上交？” 琴酒眉梢一挑，拿远手机看了一眼日期，确定自己没有多睡一天一夜。 凌晨布置的任务，早晨就上交，新员工积极性那么高吗？ “我记得资料里说，他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找人收购了他公司部分股份，价格还蛮实惠的。阿sir，你今后如果要一次性把这家商社玩崩掉，可以提前告诉我一下吗，我好让她套现离场，到时给你分成。” “…………” 好家伙，合着伱一鱼两吃是吧！ 琴酒没忍住开启嘲讽：“不愧是间流萤，最擅长借用女人的力量。” “多谢夸奖，阿sir你条件其实也非常棒，颜值、身材、气质……” 【杀意+1】 啊咧？ 刚出家门的萤生动作一顿，感觉这杀意简直蹦的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正要继续说下去，就被琴酒冷声打断： “钱放在商场储物柜里，之后把地址和号牌发过来，我会安排人去取。”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 萤生无奈，收起手机，右手提着个金属手提箱，按下电梯。 等待期间，原先住着雪松清子的2601内跑出来一位穿着廉价西装的中年人，看到萤生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鞠躬： “非常抱歉！在下是友田住宅株式会社的吉田，想向您询问一下您对邻居的要求！” “都可以。”萤生无所谓道。 “非常感谢！请问是否接受对方养宠物呢？有无体型要求？” “你的所有问题，我的答案都是ok，就算是大天狗住进去也无所谓。”萤生好奇道：“话说，这种事还需要考虑邻居吗？就算相性不和，不是逼走谁算谁吗？” “额……” 吉田尴尬道：“因为这里是高级公寓，业主方有硬性要求。” 萤生眉梢微挑，朝走廊前后打量了一眼，姑且可以算得上整洁明净，采光也还行，但与他所见那些…… “这就算高级了？” “…………” 吉田心中泪流满面，忽然就感受到世界的参差了呢。 “那个，这里住着许多明星政要……” “比如？” 吉田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冲野洋子小姐下楼。” “哦，她谁来着？” “……” 一分钟后，萤生乘坐电梯下楼，心中若有所思。 冲野洋子是地球淑女队解散前的成员，草野薰也是，那完全可以通过她，介绍草野薰给伏特加认识呀。 嗯，很好，之后留意一下吧，说不定哪天就撞上了。 找了个最近的商场放钱，萤生顺便买了两个三明治作早餐，边走边吃，路过一个转角， “哈吓！！！” 眼前忽然闪现一个蓝色人影，萤生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过很配合地后退一步。 “啊……被吓到了。”“哼，水月君今天迟到了哦，比昨天晚了十分钟。”吓人的当然是小兰，她递过一份便当，“这个还是提前给你吧，中午我要和园子一起吃饭。” “多谢，昨晚睡得还好吗？” 萤生接过便当，和小兰并肩前往学校。 “就那样，不过今天早晨的报纸，好像不太值得期待诶。”小兰轻叹：“虽然雪松同学和她的妈妈根本没有上报纸，但那场火灾竟然死了两个人。” “报纸上写了是杀手火并吧，那种人无所谓啦，毛利先生那边有后续了吗？” “还没有，估计有也不会和我说。” “那就等心理医生的刺探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萤生话语微顿，看到了另一边道路上并肩走过来的工藤新一和六耳猕猴…… 算了，就叫做雪松清子吧。 工藤新一也同时看到了这边，脚步微滞，萤生冲他点了点头，回头对小兰小声道： “在工藤视角中，我们对昨晚的事情可是一无所知，包括毛利先生那边。” 小兰疑惑歪头：“心理医生那边，她不会和爸爸说吗？” “毛利先生知道这种事情被自家女儿知道后，只会羞耻心大爆发，你也知道他自尊心很强，这样不利于治疗。” “也是……哼，上次那件事他就是这样，一见面就让我不要告诉妈妈。” “那么关于雪松同学那边……” “我知道的，会用其他借口，而且……”小兰语气幽幽，直勾勾看着前方，“我觉得水月君昨晚说的很对，她其实不需要我去关心来着。” 萤生疑惑回头看去，就见工藤新一也正凑在雪松清子耳边说着什么。 而雪松清子，正微笑地看着小兰。 看着小兰？！ 萤生眼皮一跳，偏头去看小兰，随时准备出手制止血腥场面。 小兰轻哼一声：“水月君想太多了，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雪松同学现在很缺乏安全感，新一就先给她好了。” 说完，扭头就走。 “……” 萤生无语，你这叫不在意？ 他迈步跟上：“我猜，工藤在说的，其实大概和我类似哦。因为知道你的善良，又担心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提醒雪松同学，有什么问题找他就好了，不要来找你。” “哦，你又知道了。” “不信待会儿试一试咯。” “绝对要试！” 可惜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直到中午下课，小兰都没有找到正当帮助雪松清子的理由，让她十足苦恼。 说起来，必须要靠人帮助才能做到的事情，校园里面本就不多。 就算偶有小事，她也有一个守护灵般的工藤新一帮忙完成。 每看到这一幕，小兰就愈发苦恼。 最关键是，雪松清子还不时偷偷看她一眼，眼中满是单纯的友好。 这…… 让小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吧，雪松同学很可怜呢，她现在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而自己…… 想到这里，小兰下意识向后微微转…… “小兰！” (本章完) 第118章 清子的秽土转生体 第118章 清子的秽土转生体 刚转到一半的视线忽然被一个人影遮住，小兰莫名有些心虚，连忙拿出课桌下便当，起身挽住来人的胳膊： “园子走，一起去吃饭。” 园子一脸无奈，也朝小兰刚才视线投注方向看去，见某人还趴在课桌上呼呼睡大觉，不由冷哼一声。 萤生后排的中道健太见到这一幕，忙伸出手，不过还不等他点在萤生背上，就见小兰哄着园子离开了教室。 “……” 中道健太收回手，挠了挠头，果然是很奇怪的画面呢。 “中道，昨天彩票如何？”萤生回头。 “啊？你醒的啊？”中道健太愣住。 “教室里太吵，睡眠质量不行。”萤生打了个哈欠，从耳洞里扯出两枚耳塞，“这个效果一般，本来想戴头戴式的，又感觉太嚣张了些，影响不好。” “……你现在这样也超级嚣张了。” “为什么？老师抽我起来回答问题，我全部都答对了呀。”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嚣张了呀。”中道健太无奈捂脸，“老师一定会想，你们这些头脑好使的家伙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伱、小兰、工藤和雪松同学，全都是！” “雪松同学是在英语课上被提问的吧，发音比老师还标准呢，之后那节课就转为了全程颇为安静的自习，让我好好睡了半觉。”萤生回味了一下： “老师当时表情如何，不该随便找个理由狠狠教训不听话的学生一顿吗？” “森口老师才不会这样没品，而且据说他之前就有离职的打算了，那之后反而是一脸释然呢。”中道健太轻叹： “据说之后学校会请外教担任英语老师，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呢？ 他只是一个学渣诶。 “说回名侦探指数。”一提起这个，中道健太眼睛都亮了，抽出一个笔记本，打开插着书签的那页： “我早上六点就起来，统计了各个警察署公布的数据，又找我在警视厅里的表哥打听内幕，找朝日新闻工作的哥哥交叉对比，最终确定数字，足有九人！” 他指向笔记本上写着歌舞伎町的一项，向下延伸出两个大分支，一个是地下赌场，一个是蝶恋情人旅馆，道： “首先是这里的一家地下赌场，其中两位身上有纹身，推测应该是泥惨会成员，警方发现他们被人扭断脖子，扔在了赌场周边小巷的下水道里。” 萤生若有所思，应该是六耳猕猴和她同伴动的手，估计那两人衣服还被剥了，被取代了身份。 中道健太继续道：“再有就是赌场里面，搜查一课搜查三系的目暮警部为了救人，击毙了一名罪犯。但这里有些语焉不详，或许另有内情，可惜我表哥也打探不到。” 萤生点头，目暮警官仗义呀。 不仅维护了雪松清子，连工藤新一的事情也一并担了，还下了封口令。 中道健太手指转到蝶恋情人旅馆：“这里昨晚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极道火并，一名泥惨会成员枪杀了三名住吉会成员，工藤和警方听到声音赶过去，却还是被凶手逃之夭夭。” “……厉害。” “再有就是一个名为原田太郎的男人被毒杀，警方初步认定凶手为石田守，据说是一位专业杀手。”中道健太手指转向，落在被火焰图案围起来的石田宅几字之上： “早报上说有两位杀手火并死掉，应该其中一位就是石田守。另一位左手小臂被霰弹枪打断，掉在庭院里，躲过了大火，警方带回去检测了，但至今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对于死者身份不明，中道健太也不甚在意，反正他知道死了多少就行。 而且死者面目全非，没法确认身份很正常，也不能说警方无能，没人报失踪，他们也没有办法大海捞针。作为听众的萤生当然更加理解警方，那只手本来就是给六耳猕猴的同伴准备的，他们总可以确定无名氏身份吧。 不过萤生还是颇为好奇：“警方认为他们火并的原因是什么？” “说是分赃不均，涉及好几亿日元。”中道健太顿了一下，朝左右看了看，朝萤生凑近了一些，小声道：“我表哥给我说，还涉及到一个女人，他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就行了啊。” 萤生抬手像拉拉链一样，在嘴边从左拉到右：“放心，嘴严的很。” 了解了一下路人视角的昨天是怎样，萤生取出便当，开始扒饭。 “好丰盛啊。” 中道健太看了一眼自己的猪排饭，又看向萤生的海鲜拼盘，一脸可怜，不过搭配他这张脸，颇有几分贱兮兮的。 萤生伸出身位：“自己夹，话说你现在不是有钱人了吗？超市便当也有还不错的吧。” “免了，这可是小兰给你准备的，而且我现在可是事业拼搏期，决不能腐化堕落！” “……有前途，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 “便当盒和昨天一样呀。” “……” 萤生视线微偏，天蓝色的便当盒，好像的确和昨天一样。 嘶—— 大意了！ 中道健太嘿嘿一笑：“不用担心，那边和你也差不多。”他趴在萤生肩上，隐蔽地指了指右前方教室中央，“看，雪松同学也给工藤递了便当，好巧，便当盒都和你一个颜色。” “…………” 萤生一耸肩，抖下他的手：“一天天就八卦是吧，卖你的彩票去，我买十注，今天是无人受伤的世界。” “好咧，不过水月你可太冤枉我了，我这是第一次说这个诶，没办法，大家都在讨论你们，我想不听都难。” “那种事情都无所谓，我问你，你觉得我们班存在感最低的人是谁？” “诶？这件事吗？嗯…… 应该是青柳同学吧，她貌似也想要加入女生间的讨论来着，但以前还会拉着她一起的小兰和铃木同学成为事件主角离场后，其他人就不太搭理她了。” 萤生眸光微动：“除了这件事呢？” “平时也差不多。” 中道健太随意道：“因为她总是作出一副很认真学习的样子，但成绩又只比我好一点，上次才考倒数第三，所以大家都觉得她蛮装的，不太乐意和她接触。” “这样啊……” (本章完) 第119章 以友情之名，蚕食！ 第119章 以友情之名，蚕食！ 青柳千素。 对于这位测试名次高自己两位的青柳同学，萤生虽然觉得她内心空洞，拿下她会很简单，但一直没有太过关注。 一开始是因为他已经在和铃木园子谈恋爱，如果再发展一位同班同学，有可能会露馅。 后来与铃木同学分手后，他又隐约意识到，这样不可能真正得到爱意，就更没有吃窝边草的必要。 而且，萤生虽然主要追求爱意，不怎么在乎容貌。 但人类毕竟还是视觉系动物，第一印象这种东西毫无疑问大部分都是由颜值所决定，萤生也无法免俗。 而青柳千素的颜值…… 嗯，至少第一眼很难看出什么亮点。 主要是她留着厚厚的刘海，几乎连眼睛都遮住了，让人无法对她的容貌有个直观的感受，只觉蛮阴郁的。 再搭配上她的性格，愈发阴沉了。 她这样的形象没有遭遇校园霸凌，只能说帝丹高中氛围还不错，而且之前还有小兰和铃木园子偶尔会关心她。 但饶是如此，她现在的状况，分明也是被其他人排挤无视，受到了冷暴力来着。 决定了，帮助她一下吧。 萤生看向中道健太：“今天放学后，是谁值日？” 中道健太抬头看了眼，有些不解：“秋山和原野呀，黑板上写着。” “不，她们两人今天下午有事要提前回家，想要拜托青柳同学一个人帮忙，可以让生活委员修改一下吗？” “嘶——” 中道健太倒吸一口凉气：“干嘛，老大，她惹你了？你要霸凌她啊？” 萤生一脸不上道地啧了一声，“偶遇，懂不懂？制造时机。” “纳尼？！！！” 中道健太这下更震惊了：“你！伱不是和小兰都走的那么近了吗？！” “喂喂，小点声。” 萤生朝四周看了眼，幸好中午饭点，教室里没有太多人，他向后倾着椅子，一把搂住中道健太的肩膀：“所以这不是要拜托你吗，中道桑。” “可恶呀！” 中道健太一脸愤然：“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谈过恋爱，竟然要用第一次帮你去打掩护吗？而且你这家伙，啧，我总算知道铃木同学为什么说你是人渣了。” “帮你引荐一位，你喜欢哪种类型？清纯可爱、成熟妩媚，都行。” “！！！” 中道健太连忙恭敬起来：“对不起，大哥，刚刚是我太大声了。” “嗯——” 萤生眯着眼微微点头：“去吧，路上顺便构思一下理想型，最晚明天。” “好咧！” 于是当天下午，三点五十，待班上学生走完之后，青柳千素一言不发地起身，从第一排开始把椅子翻到桌面上。 搬完还要扫地，之后还要打水拖地，没有同伴帮助，这对一个人来说绝对算是个不小的工程。 但青柳千素只是沉默，什么也没有说，脑海中回荡的，只有她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时，所见那一副画面。 生活委员、秋山、原野，三位女同学都偷偷看着她，眼中露出笑意。那笑意貌似并没有太过刺眼，但却分明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那几乎要压的她喘不过气！ 让她几近窒息！ 嘭咚——！！！ 卡扣松动，好不容易才提到教室门口的红色水桶轰然坠地，已然有些泛白的塑胶骤然开裂，水四溅中，教室门口多了一片水泽，而在水泽中央，青柳千素身体在不断颤抖。 摇摇欲坠如河畔柳枝，但却是无附无着，不知何时便会随风而去。 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青柳同学，你还好吗？”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稍有些陌生的关切声音，青柳千素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蓦然回首。 是新来的转校生，雪松清子！ “内个，青柳同学你不要紧吧？有受伤吗？”雪松清子上前来，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青柳千素有些愣神：“不……没有，我没有受伤。” 雪松清子松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她看向地面破开的水桶，边缘一滴清水映衬内壁颜色滴落水汪，如同一滴鲜血落下，不由轻叹： “真是的，她们太过分了，竟然把水桶也换掉了。 走，我带你去找老师评理。” 雪松清子紧抿嘴唇，毅然转身，但却没有拉动青柳千素，青柳千素微微踉跄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抬起拉住她： “不要。” “为什么？”清子回头。 “她们……她们会连你也一起欺负的。”青柳千素低垂着头：“我一个人打扫就行了，雪松同学之前不是已经和工藤同学离开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唉，你是在怪我之前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对不对？”清子轻叹：“其实我就是不想让工藤君知道，男生如果参与进来的话，事情就会变奇怪了。” “不是的，没有那回事。”青柳千素连忙摇头，“雪松同学能和我说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也刚转来……” “那就让我帮忙一起值日吧。” “诶？” “因为你说的其实很对，我之前也胆小了，担心受到排挤。”清子语气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所以，让我会自己的胆怯赔罪吧，请允许我帮助你。” 感受着手中的力道与温暖，青柳千素眼中满是感动：“但工藤君那边……” “我借口不舒服已经和他分开了，好了，让我们开始吧。”清子轻声道。 青柳千素微微抬头，强行忍住不让眼角泪滴落： “嗯！” 但重重一点头时，一点晶莹毕竟还是跃入阳光下。 滴答—— 一点晶莹落于白色小圆桌上。 另一位雪松清子双手捧着加冰的柃檬茶，在午后的阳光下惬意地眯起好看的双眸，工藤新一坐在她对面，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口里的吸管都快被他无意识咬破了。 “工藤君，是在想小兰吗？” “不，在想莫里亚蒂。” “啊咧？” 随口应了一句，工藤新一总算略微回神，转过头来看着雪松清子，眼神颇为复杂：“你真的是无辜的吗？” 贝尔摩德·雪松清子眉眼微垂，轻轻一叹： “我要怎样做才能让工藤君相信呢？” (本章完) 第120章 贝姐调教清纯小新一 第120章 贝姐调教清纯小新一 “抱歉，我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看到贝尔摩德一副怯弱的模样，工藤新一心内微叹。 其实有过贝尔摩德只差一点点就被非礼的经历，他现在对于“雪松清子”这个人的怀疑，已经大幅度下降。 只因那样牺牲太大了。 他能不能够及时赶到，能不能制止罪犯的恶性，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不管幕后黑手是不是已经死掉的石田守，他必然都非常重视雪松清子，哪怕他再怎样运筹帷幄，只要不是能够预知未来，只怕也不会去赌那样的可能性。 “可以告诉我吗？我或许可以帮上忙。”贝尔摩德轻声道。 “首先就是那个凌虐雪松女士的视频，是谁拍的？那种视频又为什么没有被销毁，反而还被随意丢弃在了地下赌场里的垃圾桶中？”工藤新一食指轻扣桌面： “这完全说不通。” “嗯……” 贝尔摩德道：“会不会是工藤君你将幕后黑手想的太过完美了一些？他既然会因有所求而采取行动，就绝对不是无情无欲的机器人，也是有可能会出现纰漏的吧。” “你认为那个视频就是石田守拍的？目的呢？单纯只是自大，还是想给你看？伱看到那个视频后会有什么感受？” 工藤新一直接问了一连串问题。 贝尔摩德轻抿嘴唇：“我会有什么感受，工藤君是知道的吧。” “唉……” 工藤新一叹气：“是的，你会高兴，所以这也是石田守计划中的一环吗？为了收服你的内心？”这让人不堪直视的漆黑让他摇了摇头：“还有一个最关键点，与石田守同归于尽的人到底是谁。” 是组织的代号废物，卡尔瓦多斯。 贝尔摩德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微微摇头：“我已经很仔细地辨认过了，非常抱歉，我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烧到那种程度，你当然没印象。” 一联想到那个人，工藤新一胃里就感觉有些不舒服，把咖啡都放下了。 “那个被他玷污的少女呢？”他问。 “抱歉，我更加没有丝毫头绪。”贝尔摩德眼蕴怜悯，“她的死……会和我有关吗？” 可能会有。 工藤新一想：说不定是某个没有得到你的家伙恼羞成怒，向无辜路人伸出了罪恶之手，她纯粹是受到无妄之灾。 但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地松了松衣领，认真看着贝尔摩德： “我现在认为你有很大概率是无辜者，但我不会放松警惕的，我会一直盯着你。” “就像现在这样吗？” 贝尔摩德轻轻笑着：“我很乐意哦。” “…………” 工藤新一无语，继而忽然想到什么，眉梢一挑，眼中露出警惕：“你该不会是想要如同对付那些男人一样，也让我变成你的裙下之臣吧。” “怎么可能，我……”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工藤新一打断，起身，“而且我也必须承认，我这样跟着你没有丝毫效果，从现在开始，你还是一个人吧，我走了。” “不要！” 贝尔摩德连忙起身拉住工藤新一手腕，眼中露出祈求：“你不是怀疑石田守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另有一个莫里亚蒂藏在暗处吗？万一我又遇到危险怎么办？” 好不容易有正当理由可以与cool guy亲密接触，她才不愿意放弃。 可惜，angel那边被cool guy禁止接触了，不然简直就是天国降临般的美妙。而且angel还和水月萤生那个混蛋走的那么近，真担心她会遇到危险。 工藤新一一把推开她的手，撇嘴道：“要说遇到危险，应该是其他男人更应该担心吧，你可是非常善于使用你的美貌作为武器。根据中谷先生的描述，被你迷惑住的男人可不在少数。” “可是你们不是也调查到了吗？我和他们都分手了诶，而且还给了分手费，双倍。”贝尔摩德可怜兮兮道：“我不仅付出了情绪价值，还付出了金钱，怎么看都是他们更赚吧。” “那高原义呢？”工藤新一冷不丁问。 “谁？” 贝尔摩德露出真挚的疑惑，她是真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工藤新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那疑惑的眼神中逐渐染上些羞意，毕竟还是败下阵来，移开视线： “那你对中谷先生做的事情，总是该承认的吧，让一个爱着你的男人开车带你去见其他男人，这也太过分了。” “嗯……” 贝尔摩德沉吟，怎么感觉和卡尔瓦多斯好像，是双胞胎吗？ 那么回答也显而易见呢。 “他是自愿的。” “……” 工藤新一愤然，再也忍不了这个渣女了，转身就走，贝尔摩德连忙跟上： “本来就是这样嘛，难道我有对他承诺过什么吗？” “两位，一共……” “不用找了。” 店员刚刚不识趣地凑过来，就被贝尔摩德按了一张福泽谕吉，工藤新一微顿想要买单的脚步再次加速： “你这家伙完全没有改过自新的意思吧，金钱观已经完全坏掉了。” “那就带我重塑呀，慢一点嘛。” “哼，我为什么要做这种……” “哎唷！好疼……” 身后一声轻呼，工藤新一脚步立止，是扭到脚了吗？他转头看去…… 刚转到一半左手就被抱住了。 “嘻嘻，这下你就跑不了了。” “………………” 工藤新一咬牙，抽手，没抽出来，强行抽手，贝尔摩德红着脸，抱得更紧了： “那样，不可以啦……” “！！！” 工藤新一浑身一僵，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手背好似接触到了什么柔软。 而他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面色便肉眼可见地染上红晕。 贝尔摩德心中偷笑，cool guy还真是可爱呢。 她微微松开怀抱，换作用右手挽着工藤新一，凑在他耳边柔声道：“走吧，工藤君，我们去逛街，一定要重塑我的价值观哦。” 工藤新一逐渐回神，咬牙切齿：“你这家伙，别想要魅惑我！” “嗨依~~才不会啦，说起来，我知道一个福尔摩斯同好会哦。” “嗯？！福尔摩斯？！” (本章完) 第121章 福尔摩斯的华生贝尔摩德！ 第121章 福尔摩斯的华生——贝尔摩德！ “没错，而且必须要是资深福尔摩斯迷，答对一百道题才允许加入。” 轻松用胡萝卜吊着单纯的小侦探，贝尔摩德惬意地与她的cool guy开始了逛街。 这样惬意的下午，简直比夏威夷的阳光沙滩还要令人身心舒畅。 “太棒了！就是要有门槛才对！” 工藤新一面色兴奋：“喂，那个同好会在哪里？快带我去呀。” “不要那么心急，聚会当然要周末才有，现在……”贝尔摩德上下打量着工藤新一，忽然眼神一亮：“嗯，给你去买衣服吧，福尔摩斯的同款大衣。” “……” 工藤新一撇嘴，正想要说话， “啊！！！死人了！！！” 旁边服装店里就传出一阵尖叫。 工藤新一眼睛一亮，终于来了，久违的案件！ 他把手一抽就往里面跑：“快报警！”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在那个瞬间，贝尔摩德的动作略微僵硬了一瞬。 那是因着贝尔摩德视线被尖叫吸引之后投去视线，所见的一幕： 宫野姐妹，正手挽手有说有笑！ 该死！ 琴酒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允许这两个人这样惬意啊！ 源于过往的仇恨瞬间自心底蹿升而起，遍布整个心脏，漆黑的杂草随着怒火轻轻摇晃，向空气中散播名为杀意的种子。 宫野志保心中一动，向这边看来，见到的只有一位穿着蓝色帝丹校服正在打电话的少女。 是见过的人，雪松清子。 那深邃的恶意转瞬即逝，宫野志保只以为是错觉，等那边电话打完，她想了一下，让姐姐在原地等她，走到了贝尔摩德的面前。 见贝尔摩德眼中露出诧异，宫野志保心中确认，果然，虽然和过去的琴酒一样浓度的杀意是错觉，但这家伙刚刚多少是对她有些奇怪的想法吧。 真是的，不愧是侦探先生非常警惕的人呢，思维一定非常奇怪。 “请问……” 贝尔摩德试探着开口，雪莉这家伙走过来干嘛？ 她与雪松清子认识？ 宫野志保认真道：“你和工藤君手挽手逛街的事情，我是看到了，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多嘴到去告诉兰小姐。我和她并没有那样熟络，伱不需要对我产生敌意的。” “………………” 贝尔摩德一时愣在原地，不是，这话是你一个酒厂研究员该说的吗？ 而且还是对她说？！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站住！不要跑！” 工藤新一的声音从服装店内传出，与其几乎同时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快速冲出大门，满头急汗，双手还在不断朝两边挥舞： “让开！都让开！” 前方挡路的是两位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少女，男人一咬牙，一闭眼，抱歉！ 嘭！ 嘭！！！ 工藤新一快步追出，就见嫌疑人已经倒在地上，右脸通红，满头金星，而他左侧，宫野志保正缓缓收回绊人的左脚，他右侧，贝尔摩德正放下微举的右腿。 嘶——！！ 是足球踢呀！ 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工藤新一满脑子都是案件，朝那两人点了点头，就跑到那男人身前，掐他人中： “川上先生！川上先生！坚持住！你还没说你看到了什么呢！” “……” “……” 宫野志保与贝尔摩德对视一眼，皆是无语，默默退至一旁。 半小时后，帝丹高中空手道道场，躺地上半死不活的萤生接到了中道健太的电话，对面语气兴奋：“水月，你那十注提前开奖，惨败！” “……” 萤生默默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确定了一下时间：“不是，这才四点四十，工藤他就已经撞上了一起命案，而且破案了？” 见旁边的小兰耳朵竖起，萤生索性打开了免提，然后就听： “不只是工藤一个人，还有雪松同学。 罪犯勒人行凶，使用的是内衣里面的钢圈，工藤不了解这方面，案件一时陷入了僵持，警方都快要冤枉一个偷窥的大个子了，还是雪松同学点醒了他，一举破案。 据我哥哥说，他们准备在报纸上起一个‘福尔摩斯遇到了华生’之类的标题，一定能够大卖！” “……” 萤生直接愣住，偏头：“我现在挂电话还来得及吗？” 咯吱—— 咯吱——！！！ 躺在地上的小兰高举右手，缓缓握拳：“我绝对绝对没有一丝不爽的意思，只是，再来打一场吧，水月君！” 萤生无奈捂脸：“喂喂，我可是已经到达极限了啊。” “那就超越极限！这样才能成长！” “待会儿要没力气出门的。” “我背你！” “啊——晚上吃什么？” “火锅！” “哈哈哈。”萤生一个翻身坐起，把手机往道场周边自己衣服上一扔，“中道，再买十注一个人，我就不信工藤他还能碰上案件！” “好咧！” 中道健太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连忙挂断电话，水月那家伙不是说要攻略青柳同学吗？怎么会和小兰在一起呀。 早知这样，这通电话他是绝对不会打的呀！ 对了！ 水月那个渣男没有去祸害青柳同学倒是很好，但这样一来，青柳同学不就是一个人值日了吗？ 糟糕，这不就真成霸凌了吗？！ 中道健太心头一跳，那样自己不就成为帮凶了吗？想到这里，他连忙往教室跑去，如果青柳同学还没有完成的话，就帮她一起打扫吧！ 虽然那家伙有些不讨喜，但欺负人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一口气跑到教室，门已经锁了，中道健太站在窗户外朝里面张望了一眼，桌椅整洁有序，窗户纤尘不染，光洁的地板上尚有些许未干的水渍，映出碧蓝的天空。 青柳同学办事效率那么高吗？ 中道健太眼露诧异，当看到黑板时，才总算露出笑意，长出一口气。 那上面，用粉笔画着两个爱心。 一蓝，一红。 “什么呀，原来是水月那家伙效率太高，无缝衔接吗？” 中道健太摇摇头，正要转身继续去卖彩票，就见校门处有两个有些熟悉的背影，正手拉手离去。 “青柳同学？不，她总是垂着头。 另一个是……雪松同学？不不不，她在和工藤逛街呢。 果然，是错觉吧。”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中道健太低头看去，瞬间眼神大亮： “雪松同学杀人了？！好好好！” (本章完) 第122章 好像被奇怪NTR了的宫野姐妹 第122章 好像被奇怪ntr了的宫野姐妹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当看到一名娇弱的美少女被警察指认为罪犯时，吃瓜群众大都颇为期待着那颤颤巍巍的否认三连。 一定会可爱到爆炸！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被指认者没有露出丝毫惊慌； 再让他们惊喜的是，那少女展颜露出的微笑是何等明媚动人。 “工藤君，我发现线索了哦。” “我也发现了，清子君。” 熙攘人群围出的空地中，摸着下巴思索的工藤新一唇角微扬： “要试着推理一下吗？你之前说过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当然，但如果出错了，还需要请工藤君多多指点才行呢。” 贝尔摩德轻轻一笑，在工藤新一异彩连连的目光中，毫无犹豫地抬手指向一位中指缠绕着绷带的男人，清冷的声音分外笃定： “犯人就是你，殿山先生！” “什么？！！！” 警方和路人震惊出声，再远一些还有车辆的喇叭、路人的嘈杂、孩童的欢笑，它们混合一处，世界是如此喧嚣。 但在这一瞬间，工藤新一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餐桌、灯光、路人，乃至于嫌疑人的狡辩、警方的疑惑，统统都化作了空白的背景板，任由她持笔作画，描绘下一条条精妙的推理。 尸体被发现在厕所内，顶着门，无法打开，窗户上没有逃跑的痕迹，凶器被遗弃在现场，所以凶手一定是店内的客人，且体型能够翻越厕所上方不大的空间。 这就是之前警方指认少女的原因。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尸体被刺中心脏，凶器拔出后大出血，但那个厕所隔间内，血液喷溅的非常均匀，没有丝毫受到阻挡的迹象。 而且警方已经对店内进行了仔细搜索，并没有发现挡血的雨衣之类的东西。 店内没人在这段时间内更换衣物，更不可能快速沐浴洗掉身上血迹。 那么合理推测，至少凶器被从尸体上拔出的时候，凶手并不在隔间内。 凶器上刀鄂下方有一圈血迹中断的痕迹，也可以佐证这点。 凶手是用绳子系着刀，从门外拔出了凶器。 论证完第一个疑点，再转向下一个，凶手是在外面杀人，再将尸体抛入隔间。 工藤新一眼中的她，声音清脆悦耳，话语条理分明、逻辑严密，仿佛一柄锋锐的利剑，直指案件的核心。 完美，没有一丝错漏。 工藤新一的眼睛愈发明亮！ 如果说他脑海中的推理是一条逐渐汇聚的溪流，那么她此时，就是在岸边伴着潺潺流水，穿透迷雾，不断前行！ 终于， 抵达彼岸！ “啊！给我滚开！！！” 犯罪事实被无情揭开，恼羞成怒的强壮罪犯一把拨开身前的警察，满脸狰狞地向坏他好事的少女冲去。 那罪犯是何等气势汹汹，身边响彻的惊呼，又是何等刺耳。 但她，只是浅浅笑着。 空气中忽然划过什么残影。 嘭！！！ 下一秒，罪犯脸上便遭到猛烈撞击，倒飞出至少三米，轰然倒地。 哒—— 哒哒…… 有什么东西自空中落下，于寂然无声的走廊中不断弹跳。 “看来送你这件礼物，我挑对了呢。” 她回眸，转盼流光。 工藤新一收脚，咧嘴一笑:“伱这家伙，会是一个不错的侦探。”轱辘轱辘—— 那不断弹跳的东西终于落地，缓缓滚到倒地昏迷的罪犯旁，茫然的众人这才看见， 那是一颗黑白相间的足球。 啪啪啪啪—— 人群外围，不知从何而起，传出一阵掌声，逐渐连成一片。 “姐姐，走啦。” 最后看了一眼向贝尔摩德走去的工藤新一，第一个鼓掌的宫野志保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转身离去。 穿着米黄色大衣的年轻女人跟上妹妹的脚步，看着妹妹清冷的面容与微微上扬的唇角，她面色却有几分犹豫： “志保，是他吗？” “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呢。” “就是你去美国之前，那个小……” “好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宫野志保轻轻一笑，挽住姐姐的手：“我那时候才多大呀，姐姐都记不清的事，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印象嘛。好啦，姐姐，继续去逛街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宫野明美无奈摇头，看着撒娇的妹妹，眼中满是宠溺：“好，都听我家志保的，我们去芙莎绘专卖店……” 她话语微顿，只因看到妹妹拿出了手机，来电提示是…… 琴酒！！！ 宫野明美心头一颤，那个恐怖男人的漆黑背影在瞬间便充斥她的视线，当他回首冷笑，她手掌都变得一片冰凉。 哪怕依靠着从妹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她不至于浑身冻僵。 但一股深沉的黑暗还是压地她喘不过气，让她不知该如何逃离。 看着来电显示，宫野志保眉头微皱。 看着妹妹皱眉，宫野明美心如刀割！ 哪怕远的不说，这次她们姐妹的会面，只怕就要结束了…… “喂，黑泽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 宫野明美不断下坠的心脏忽然凝固在了半空，名为茫然的迷雾将其瞬间淹没，让她只觉不上不下，无所适从。 黑泽…… 为了不被外人听见代号，使用假名倒是可以理解，但妹妹她…… 语气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我知道了，之后会注意的。事实上我现在就刚从另外一起命案现场离开哦，不过在很外围，不会再出现在警方视野中的。” ？？？？？ 听着妹妹的回话，宫野明美持续茫然。 听起来，是琴酒在让妹妹她远离事故现场，不要让自己被警方注意？ 这的确是合理的要求，但还是刚刚那件事，怎么看都不对劲。 妹妹和琴酒，会这么和谐的对话？ “嗯嗯，我保证不会，还有什么事情吗？” 说完这句话的三秒后，宫野志保眉眼间终于重新现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有些奇怪，但宫野明美在见到这样的妹妹后，心中反而是微微一松。 “那件事我当然一直记得，我想吃晚饭时再说的。” 偏头看了一眼姐姐担忧的面容，宫野志保轻轻一笑： “都说了不会有那种事的，再见。” 电话挂断，宫野明美连忙开口： “志保你……” (本章完) 第123章 萤生与小兰，是彼此的代餐吗？ 第123章 萤生与小兰，是彼此的代餐吗？ 话语被打断了。 妹妹忽然就像小时候一样，投入了自己的怀抱，感受着怀中源自于血脉亲情的温暖，宫野明美再也说不出话来。 “姐姐，之后我会向你说明一切的。” 趴在姐姐怀中，宫野志保声音闷闷的，忽而抬头，眨动两只明亮的湖蓝眼眸： “总之，先去芙莎绘吧！” “总之，先去芙莎绘吧！” 同一片天空之下，刚刚离开学校空手道道场的萤生，对小兰说出了同样的话。 “购物可以让人神清气爽，尤其是购买自己喜欢的品牌时。”萤生抬头，看着蔚蓝天空下的浅淡流云，心情和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真是美好的一天…… “喂，已经出门了，可以下来了吧。” 小兰在空手道道场门口停下脚步，面对一众路人奇奇怪怪的视线，面色通红，头低垂的恨不得埋在胸里。 “哈？” 如同树袋熊一般趴在小兰背上的萤生微微撇嘴：“是你自己说的要背我诶，说话不算数是吧。”他抬起耷拉着的两只手，伸到小兰眼前晃了晃： “别想把我甩下来啊，那样我可就要死命搂住你了。” 小兰强自辩解：“可伱说的是没有力气出门呀，现在已经出来了。” “呵呵，你当这是游戏里面的体力值吗，任务完成就刷新恢复。”萤生歪头倒在小兰肩上，“拜托，我现在还可以说话就是强撑着了，敢松手我就当场晕给你看。” “可恶！” 小兰耳根发红，咬牙道：“我才不信，你刚刚不是还说去芙莎绘吗？” 萤生笑道：“车程十五分钟，姑且可以恢复一下，支撑之后的逛街，但走着去乘计程车，是绝对办不到的，需要你背我过去。” 小兰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只需要再等十五分钟就行了对吧！” 她脚步一点，就要退入空手道道场…… 啪嗒！ 动作顿住了。 小兰愣住，看了眼耷拉在她身前软趴趴的手臂，又连忙偏头：“喂，水月君，你不会真的晕倒了吧？” 没有回应。 糟糕！ 小兰心中一慌，以水月君的体力，陪她高强度训练那么久，的确可能支撑不住，他说他在强撑，不是骗人！ “水月君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 小兰嘴唇紧抿，也顾不得周围人的视线，勾住萤生大腿的手一紧，立刻便向医务室跑去。 晃晃荡荡的萤生感觉身体更加轻飘飘，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 不过心里…… 天啦，小兰这家伙单纯过头了吧！ 萤生颇觉无奈，直接把脸正过来：“我说，你坐过绿皮火车吗？” “诶？！” 小兰一脸惊喜地停下脚步：“水月君你没事吗？” “不，我刚刚其实差点死掉，结果被你晃醒了。”萤生朝四下看了眼，“那边有一个坛，过去坐一会儿吧。说真的，你那么着急离开干嘛，在道场里面躺平不好吗？” 小兰向坛走去，语气低落：“是白井医生打电话给我，爸爸在医院里喝醉了，还砸坏了东西。” “啊？？？” 萤生愣住，仔细回想了半晌，自己的确什么也没有做呀。 嗯，确定了。 毛利先生自己本来就很差劲！ “白日酗酒总有缘故吧，白井医生有说吗？”萤生好奇问。 “说是有一个叫做安室透的人下午去拜访他，那之后就喝醉了。”走到坛边，小兰深吸一口气，呼——！！！ 坛边灰尘落叶瞬间清场，就和遭受了风遁一样光洁如新。下午的阳光依旧灼热，树荫下却颇为凉爽，萤生从小兰背上下来，坐在坛边，见身后坛中绿草如茵，索性倒了下去，舒爽地呻吟一声。 “安室透？好像有点儿印象……对了，不是那个很帅气的私家侦探吗，金发黑皮，宠物克星，富婆之友，他和毛利先生是朋友吗？” “不知道，也许吧。” 小兰抬头看向树荫，无数翠绿的叶片正在微风下翩跹起舞，阳光为它们投下斑驳的金辉点缀，她忽然笑了起来： “水月君，还记得这里吗？” 萤生也是唇角微扬：“我又不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当然记得。” 此地，便是一周多之前，萤生刚刚加入空手道部那天，与小兰曾驻足的坛； 此树，便是那棵繁华落尽的樱树。 “那时候看起来，还是灰色的枯败占据大半呢，生命虽已在酝酿，但还是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小兰说。 “是啊，而现在，它真的已经肉眼可见的生机盎然了。”萤生笑着接话。 “那么水月君你呢？” “我也差不多。” 当前爱意：5。 萤生举起右手，衣袖微落，露出皓白手腕，光洁如玉。 小兰伸出纤细食指，指尖缓缓贴在了萤生的举起的中指指肚上，柔软微弹，温度相接。 她指尖缓缓向下划去，树荫间的空隙中，一缕金辉落在她淡粉色的指甲上，透出一种别样的鲜活生命的魅力。 萤生展颜而笑：“常青藤，我记得的，实不相瞒，我估计我会成为长生种。” 小兰手指终于落在萤生手腕，那处她曾经所见的伤口上方。 此时那边的肌肤已然完美无暇，让她一个女孩子都有些想要碎碎念地羡慕嫉妒，但是她永远记得。 她轻轻按了下：“这里，会痛吗？” “当然不会，不是都愈合好了吗？” “我听说，伤口太深伤到神经的话，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 “那完蛋了。” “诶？什么？” 萤生右手轻落，将她未及收回的手一把握住，垂眸微叹： “抱歉，后遗症发作了。” 小兰微微脸红，不过又很快消散，她也没有试图抽手，只是无奈道： “我可是认真的，这件事我好久以前就想问了，只是担心太过冒昧。” “那现在呢？”萤生问。 “现在……嗯，不一样了嘛。” “哪里不一样？”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一样。” “呵。” 萤生晃了晃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你说不定有着很糟糕的本性哦。” “……” 小兰无奈，也倒在了草坪上：“换个话题吧。” “那芙莎绘。” “不，安室透先生。” (本章完) 第124章 安室透与毛利家的交集 第124章 安室透与毛利家的交集 “这种事情打电话问一下不就行了吗？” 萤生左手拿出手机，搜索安室侦探事务所的联系电话。 “不管安室先生与毛利先生是重度酒友，离谱到骨折躺在医院里也要白日酗酒；还是他目的不纯，是侦探间的恶性竞争，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诶？” 小兰小声嘟囔：“水月君行事作风果然非常高效。” “呀咧呀咧，小兰你果然是个坏孩子。”萤生失笑：“原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毛利先生，就想着转移话题来着。” “才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一时没想到这边，单纯想要去照顾毛利先生是吧，那样可是治标不治本哦。” “但我总是要过去的呀。” 小兰微叹：“醉酒的爸爸需要人照顾，不然会发生意外的吧。” 萤生反驳：“这有什么，又不是非你不可。” “总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妈妈吧，我不是想要维护爸爸的形象，只是……不想让妈妈再为这些糟心的事情费神了，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逗猫都比过去看爸爸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请护工不就完了吗？而且心理医生相田小姐也在那边，她也可以帮忙。” 见小兰又是愣住，萤生笑道： “金钱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更方便地进行资源交换，若万事都亲力亲为，世界此时大概还是石器时代。” 小兰一时有些茫然，钱，这么好用吗？ “没错。” 萤生一秒看出她的想法，笑着肯定。 “……” 小兰无语：“但钱也不是万能的吧。” “这话铃木同学说还可以，小兰伱说，就完全成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呢。” 萤生找到了安室侦探事务所的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继续打。 “我知道你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对金钱的力量一无所知。”萤生笑道：“但你将自己与铃木同学作对比，应该也可以理解的吧，单就省心省力省时间这一项，金钱可就太棒了。” 小兰无奈：“对，这几天不用着急赶回家给爸爸做饭，我都是午夜才回家了。” “额……” 萤生歪头：“你这算是好话吗？” 小兰轻哼：“你说呢。” 安室侦探事务所的电话总算打通，对面男声温和地说出一串开场白，确认是安室透本人后，萤生开门见山： “我是毛利小五郎的监护人，白井医生说你下午去拜访他，把他灌醉了，能问一下缘由吗？” 某一户建内办公桌旁，正在用毛巾擦头的帅气金毛黑皮一愣： “我没有灌他酒，只是礼貌拜访，询问了他一些事情，至少在我离开之前，他的意识都很清醒，有相田小姐可以为我作证，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麻烦稍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萤生看向小兰，小兰立刻拨通了相田小姐的电话，询问此事，得知： “安室先生的确没有与毛利先生喝酒，但是送上了一瓶很不错的清酒，后续毛利先生在病房电视上看赛马比赛，心情激动，就将那瓶酒都喝完了。” “……” “……” “……”听到这话的三人都是默然无语，毛利小五郎这家伙，到底是不靠谱到了什么地步啊！ 萤生轻叹：“安室先生，你怎么会想到送酒呢，他可是病人呀。” 安室透无奈：“我去医院拜访毛利先生之前，打探了一下他的喜好，因为银座那边的事情，我猜他可能很喜欢喝酒，就投其所好了。 但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他会在医院里就喝酒，明明接过时还刻意向我保证了。” “毛利先生的保证……唉，看来可信度要再次下降了。”萤生摇头：“抱歉，安室先生，是我们误会你了。” “没什么，你不怪我送的礼物不合适就行，毕竟是诱因呢。” “你是侦探，想要更好获取情报，当然要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拉近与毛利先生的距离。冒昧问一下，请问你是因为什么而调查他？他又惹上什么事情了吗？” “抱歉，我不能透露委托人的诉求。” “哦，”萤生看向另一个手机，“相田小姐，有听到吗？” “是原田太郎设局坑害雪松奈美那件事，安室先生询问了一些细节。”米中央医院三栋414内，相田雅世道。 萤生眉梢微挑：“能听出委托人是谁吗？大体诉求是哪方面？” “据安室先生隐晦表达，好像只是一位闲来无事的太太对那件事感到好奇。” “这样啊……”萤生笑道：“安室先生，你女人缘还真好。” “……” 安室透对这边的行事作风颇为无语，礼貌地笑了笑：“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委托你调查一个人。” “请讲。” “你既然知道了毛利先生的事情，就该明白他身上现在还有一层隐忧。我想让你去调查雪松奈美，看看她会不会因这件事报警，毛利先生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安室透眸光微闪：“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雪松奈美现在认为警方很黑暗。” “她还有借助媒体闹事的可能，还有去外地报警的可能，总之，先确认一下吧。请注意，我没有任何倾向，你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观察。” “我明白了，那么前期费用是五万円。” “没问题，卡号发我，我马上打款。” 挂断这边的电话，萤生又道：“相田小姐，你为什么会允许毛利先生观看赛马节目呢？” “抱歉，我只是一名心理辅导师，而且白井医生说，病人心情愉悦有助于身体恢复，所以我劝阻无效后便离开了。”相田雅世语气平静。 “我知道了，帮毛利先生请一位护工照顾他吧，要男性，身体强壮。另外，可以委托您对他稍微强制性一点吗？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明白，水月先生。” 谈话结束，萤生偏头看向小兰： “芙莎绘，去吗？” 小兰收起手机，轻轻一叹： “我还不清的，现在就已经是了。” “不要妄自菲薄，谁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呢。”萤生撑起上身， “走吧。” “嗯。” (本章完) 第125章 宫野姐妹的分歧 第125章 宫野姐妹的分歧 芙莎绘·坎贝尔·木之下。 由这个人所创办的芙莎绘品牌，在二十年间影响力不断扩大，逐渐风行全球，成为时尚界的顶流。 萤生本人对此不是很关注，但接触的女人多了，自然而然便对其颇为了解。 因此，当他与小兰漫步在芙莎绘专卖店的琳琅满目中时，哪怕导购员小姐一时忘词，无法及时介绍商品，萤生也可以适时的接过话头，换来导购员小姐的满眼感激，都悄悄给萤生塞电话号码了。 萤生自然是隐蔽接过。 他可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影响小兰的购物体验。 可惜，还是发生了一件扫兴的事。 “姐姐，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逛街不行吗？你看这个围巾怎么样？” “志保，琴酒那个人……” “嘘——是黑泽阵。” “唉，你这样我怎么能够不担心，你是被他骗了吗？他可是……” “有人来了，姐姐。” 前方转角传来两姐妹的争执，其中一人的声音与提及的名字，萤生这边都颇为耳熟。所以小兰当然也很耳熟，面带热情地便转了出去： “志保小姐伱好，又见面了。” 萤生无奈，跟着转出，打了声招呼，世界真是好小呀。 经历过咖啡店那边的洗礼后，宫野志保对这两人在一起已经完全不感到惊讶了。 不就是青梅不及天降吗。 两边都是。 看他们四个人那种自然而然的样子，估计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以前都没有正式确定交往，那现在这样各自和其他人走到一起，不就更加正常了吗。 “好巧，兰小姐，水月君。” 宫野志保向这边走来，心中长出一口气，总算可以暂时岔开姐姐的追问了。 唉， 她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结果姐姐对那通她与琴酒的电话非常在意，忍耐了许久后毕竟还是开口询问，让她想等到晚餐摊牌都不行。 宫野明美见到妹妹与外人熟络的样子，微微有些愣神。 多少年了，她眼前竟然还会出现这一幕吗？ 志保她…… 已经重新获得快乐了吗？ 这本该是一件令她开心到落泪的事情，但宫野明美一联想到之前妹妹和琴酒日常一般平静的交谈，心中就是蓦然一紧，生出一个令她倍感不安的念头。 志保她，不会已经习惯了黑色吧！ 她已经完全适应接纳了组织的黑暗生活，不会再因此而感到痛苦，在此基础上，她也不再在乎自己的存在是否会给别人带来不幸，与无辜的路人建立了友情？！ 哒—— 哒哒哒哒！！ 那可怕的设想让宫野明美身体颤动，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矮底高跟鞋在白色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宫野志保笑容微滞，心中轻叹，与注意力被吸引的萤生两人一起，向姐姐投去视线。 所见，是一副苍白的面颊。 萤生心中顿时也是忍不住叹息，果然，是大扫兴呢。 没说两句话的宫野志保连忙跑回去搀扶姐姐，小兰也走过去，关切询问宫野明美是有哪里不舒服。萤生则在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借口，可以带小兰离开这两个扫兴的家伙。 “是……因为黑泽先生吗？” 啊哦，走不了了。听小兰迟疑着问出这句话，萤生立时就是无奈摊手，朝那边仔细看去，发现宫野志保也是一脸无语，估计在想： 兰小姐，读空气啊！！！ 而宫野明美，则是完全愣住了，她看着一脸单纯关切的小兰，心中在瞬间的茫然之后，就是强烈的惊悚与震颤。 这样天真的女高中生，竟然也是组织的人吗？！ 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 不，也说不一定。 万一，这个少女也是蛇蝎美人，现在的面目只是她的伪装呢？！ 而志保和这样的人很熟络，那岂不是说明志保也……！！！ 宫野明美忽然浑身战栗起来，偏头看向自家妹妹，见妹妹低着头避开她的视线，宫野明美眼中顿时满是难以言喻的慌张与痛苦，志保你……怎么可以……！！！ “黑泽先生不是死了吗？” “嗯？？？” 聚在一处的三人都是蓦然抬头，朝开口的萤生看来，萤生挠了挠头，看着宫野志保，一脸疑惑道： “上次志保小姐与我兼职的公司对接项目，我们问及之前与我司对接的黑泽先生，你不说他已经下地狱了吗？” 见几人都有些茫然，萤生立时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那只是诅咒，不是事实呀。”他摇了摇头：“爱丽丝，被你说对了，输你一枚硬币。” 之前的话小兰还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一听到“爱丽丝”这个代号，立刻就是心中一动，露出微笑： “那你什么时候付账？” 前面的事态她尚未明晰，索性完全略过，免得说错了话。 萤生微微一笑：“嗯……待会儿去抓娃娃吧，帮你投币。” 宫野志保眼睛一亮，立刻反应过来。 干得好啊，流萤先生！ 她凑到姐姐耳边小声道：“他们只是和组织的外围势力有过接触，不清楚组织的真实面目，神经又有些大条，所以我们才会认识，不是组织的成员啦。” 对于那两人而言，这本就是事实吧。 嗯，训练中心也只是外围嘛。 他们本来就知道不多。 宫野明美眼神复杂，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小声道：“志保你竟然在别人面前说琴酒的坏话吗？他……” “没事的，姐姐，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那你之前和他的电话？” “逢场作戏嘛，不然他要我那时候回去，我就没法陪姐姐逛街了。” 宫野志保又搂着姐姐说了几句软话，大抵终究还是顾及外人在场，宫野明美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宫野志保连忙为姐姐和萤生两人彼此作介绍，互相认识后，她便立刻提议： “接下来一起逛街吧！” 萤生即将脱口而出的道别卡在喉间，目光幽幽地盯着宫野志保。 你这家伙，别因为自己的麻烦就来拉其他人下水呀。 宫野志保眼露祈求，拜托拜托。 萤生转身就走， 呵呵。 (本章完) 第126章 积攒了一周的死神光环大爆发！ 第126章 积攒了一周的死神光环大爆发！ 让小兰先陪宫野姐妹一起逛店，萤生抱歉一声，去往洗手间，拨通琴酒电话。 “喂，阿sir，我遇见雪莉小姐了，她貌似有些麻烦，可以和我说说吗？” “？？？” 某处阴暗小巷内，琴酒茫然了两秒，抬起手枪看了眼枪口尚未散尽的硝烟，终于确定，他们是一流的黑暗组织，而不是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 下一秒，琴酒脑中转过水月萤生的另一个身份，眼中立刻就是充满警惕： “你想对雪莉下手？” 萤生微愣：“不可以吗？” 他刚刚其实还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随便问一问，但琴酒既然说起，那就…… “不可以！她对组织非常重要！” 【杀意+3】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耳朵，琴酒那森寒的杀意隔着电磁波的传递都快把他给冻住了。 “那就算了呗，其实只是她现在拉着我和小兰不放，我想问问她有什么麻烦，不困难的话就顺手解决一下。” “……” 琴酒无语片时，漠然道：“只是因为她干扰了你们的约会？” “可以这么说，不过注意我的前提，是不困难那种。” “……” 决定了，水月萤生这家伙是个疯子的同时，还蛮热心肠的。 至于雪莉现在面临的麻烦，对于水月萤生而言困不困难…… 琴酒嘴角微咧，忽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道： “雪莉的姐姐名为宫野明美，是组织的外围成员，五年前，一位fbi的卧底通过与她交往的方式，混入了组织。宫野明美爱上了那个人，从此便想要离开去找他。 流萤先生，现在组织交给你一个任务。 让宫野明美爱上伱，彻底放弃离开组织的想法，务必要完成。” “………………” 萤生大无语：“我说，她不是一位外围成员吗？放她离开也不要紧吧，还可以借此笼络一下雪莉小姐哦。”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组织是什么地方？” “那将放风筝呗，名义上有她这个人，实际上不管，要是你想给下面人一个交代，就拿雪莉小姐出来说好了。” “组织现在就是这样做的，但她还想要带走雪莉。” “拒绝不就行了？” 萤生说完这句，恍然道：“雪莉小姐这次就是要和她说这个对吧，来自想要带走之人的劝阻，她说不定会就此死心…… 嗯，唯一有一点麻烦，雪莉小姐和她姐姐的关系，只怕会就此僵硬一段时间。 不过和性命相比，这倒也算不了什么。 那就这样吧，再见，阿sir。” “别忘了任务。”琴酒语气玩味。 “喂喂……我信号不太好，挂了。” 咔哒！ 等了几秒钟，不见有杀意提示，萤生摇了摇头，看来那家伙也只是随口戏谑。 fbi的卧底，而且身份暴露后没有死。 嗯，一听就蛮厉害的。 惹不起，惹不起。 离开洗手间，萤生朝小兰她们的原位走去，半路就听到宫野明美在发问： “兰小姐是帝丹高中的吗？你认不认识工藤新一？” “……” “……” “……”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明美小姐，你是在对之前对等报复吗？ “认识的，我们一个班。”小兰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自在。“那你知道他小时候……” “哇！姐姐！快看这个包包好漂亮！” 宫野志保为了打断对话，直接不惜崩坏高冷人设，求你，姐姐，不要再说了。 大家都会尴尬到爆炸的！ 萤生心里默默为她竖起大拇指，探头喊道：“小兰，这里有一条裙子很适合你。” 小兰立刻如释重负，快步跑来：“诶？是什么颜色的呀？” “…………” 这下子，无语的就是尬在原地的宫野明美了。 她看向妹妹，妹妹专心致志地看包；她看向小兰和萤生，这两人越走越远；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下： “要不……一起去吃饭？” “好！”x3 “…………” 四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吃寿司，首选幽静的环境，挑选一番后，于米町某店铺落座时，时间是晚上六点一刻。 用餐中途，萤生凑到小兰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便即抱歉一声，离席而去。 而早有预感的宫野明美，也缓缓放下筷子，身体坐正，静静看着对面与她同样姿势的妹妹。 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我希望，姐姐你放弃离开组织的想法。”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远远看着那边的两个泥雕木塑，躲在屏风后面的萤生小声打了个哈欠，看向旁边一脸好奇的小兰： “上次在间幕居酒屋，志保小姐离开之前说了一句‘我才不想让姐姐参与到这种事里面’，还记得吗？” 小兰若有所思：“所以，是明美小姐不喜欢志保小姐现在在做的事情，志保小姐与黑泽先生仅是正常相处，就会让她感到担心？” 萤生点头：“差不多，然后志保小姐又不想要让她姐姐担心难过，所以局面就僵持住了。” 小兰闻言也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见那边依旧沉默，气压低到桌面上制冷保鲜的白雾都不在翻涌，只是静静流淌。 小兰面现纠结：“志保小姐就不能换个工作吗？” “只怕不行。” “为什么？” 其一是因为要命，其二是…… “她拥有研究的才能。” 不管宫野志保对于自己的才能抱有何等态度，但她既然生而不是凡俗庸碌，便注定没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酒厂里的其他人对她抱有如何想法，萤生不得而知。 但仅说他自己，对于琴酒讳莫如深的药物与药物改造，就十足好奇。 原因很单纯，他对此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才能……” 小兰呢喃一会，轻叹道：“水月君的意思是，志保小姐在和我妈妈一样，做自己擅长且热衷的事情吗？” 她显然误解了萤生的意思。 “或许吧。”萤生扯了扯衣领，“小兰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温度好像上升了一些？” 小兰点头：“是有一点……” “啊！！！死人啦！！！” 餐厅后方忽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萤生当场愣住，这米町命案密度那么高的吗？ “死者在哪里？我是侦探！” 看到门外忽然冲进一个棕色人影，萤生忍不住长长叹息。 他的死亡大乐透，又输了。 “小兰？” (本章完) 第127章 小兰觉得自己是笨蛋 第127章 小兰觉得自己是笨蛋 身边的工藤新一又和之前一样，一听到案件就兴奋地跑掉。 看了一眼手中被强塞过来的购物袋，贝尔摩德眼神颇为无奈，但抬头看向他的背影，眼中又满是宠溺。 自家cool guy破案时的风采，的确颇为美味。 与工藤新一一整个下午的亲密相处，让贝尔摩德身心舒畅，如果不是中途扫兴地碰到了宫野姐妹，她感觉自己连组织的存在都会完全忘掉。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复杂，但贝尔摩德跟着工藤新一的背影步入寿司店时，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angel也在就好了。 这只是一个旋起旋落的念头，转瞬就要消逝，让她将视线全部集中于眼前的美好。 但下一秒，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神的眷顾， 那期待已久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出现在她的眼前。 “小兰？” 贝尔摩德刚开口时，语气中竟带上了一种不太能确定的意味。 不过她立刻就回过神来，压抑下心中不断翻涌连绵不绝的欣喜，以较之日常稍快的脚步，向那边走去。 此时工藤新一专心于案件，无暇顾及她这边； 而且这是命运所决定的偶遇，她并不算违背白天工藤新一所言的禁令。 只要顺理成章有过第一次交谈，那么以angel的热情善良，后续成为朋友也是自然而然。 到那时，她可真就圆满了！ “雪松同学，不去帮助工藤吗？” 萤生上前半个身位，微笑着开口。 六耳猕猴身份目的未知，在至少获得一些关键情报之前，他只想与这家伙保持一定距离。 倒不是一定要如避蛇蝎一般见到就远离，但今天他们在学校里那种状态就刚好合适，为什么要产生波动呢？ 贝尔摩德脚步微顿，一直集中于angel的视线微微发散，这才注意到开口的人形障碍。 该死！ 是水月萤生那个渣滓！ 他和angel下午放课后会在一起练习空手道，贝尔摩德是知道的，但这里可是餐厅，是寿司店呀！ 这个家伙是和angel在这里一起用餐吗？ 可恶啊！！！ 心中万念不过一瞬，虽然对水月萤生这种无耻之徒接近angel非常不满，但贝尔摩德毕竟是一位老戏骨，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便即展颜轻笑： “工藤君很厉害的，不用……” “清子君！拜托过来一下！” 餐厅后方传来一声隐含兴奋的呼喊，打断了贝尔摩德的话，萤生朝那边看了一眼，不由出声赞叹： “那可是案发现场，工藤在警方到来之前就让你过去，足见信任。” 被cool guy信任很让人开心，但贝尔摩德视线绕开人形障碍，落到后面的angel身上时，心绪一时又有些莫名。 angel低着头，并没有看她这边。 糟糕。 如果从旁观者视角来看，她现在其实处于一个蛮尴尬的地位。 贝尔摩德张口想要说什么，但一时之间竟组织不起语言。 而眼前余光瞥见水月萤生一脸好奇地看着餐厅后方，她更是立刻又意识到，她现在正处于被某人需要的状态。 没有过多迟疑，只是向这两人歉意地点了点头，贝尔摩德转身离去。 看着她步履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期待意味的背影，萤生当真有些愣神。这位六耳猕猴顶替清子的身份，到底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现在来看，总不能是为了和工藤新一谈恋爱吧？ 他转头看向小兰。 要和工藤谈恋爱的话，不是这位初始好感度更高吗？ 小兰此时也已抬头，看着贝尔摩德的背影，眼神颇为复杂，余光瞥见萤生看来，以为他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便先一步开口： “她做的比我要好。” “哦……” 萤生若有所思地点头，会不会是因为小兰的武力值，六耳猕猴没法模仿，所以才选择了其他人？ 工藤与小兰是青梅竹马这点也值得在意，彼此太过了解，贸然顶替可能会被识破，当然没有顶替天降来得方便。 不对呀。 对于工藤来说，雪松清子是一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人，是天降；那工藤更加陌生的六耳猕猴，不也是天降？ 六耳猕猴为何不直接使用真身出场？ 合理推测，她真身至少也是御姐那种等级了，没法自己入校作为转校生，而想与尚且还是高中生的工藤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学生身份又必不可少，所以才易容。 为何是雪松清子？ 转校生人际关系简单，身世凄苦引人可怜，刚好因为案件而被工藤新一关注，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长得很漂亮！ 种种原因叠加起来，貌似清子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念及此处，萤生顿时颇觉无语，如果六耳猕猴真是为了工藤而来，那清子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抱歉小兰，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萤生回神，看向此时状态颇为奇怪，好似有些轻飘飘的小兰： “工藤进来的时候太过集中案件，没有朝四周分出视线，你如果想走的话……” “才没有那回事！” 被某种奇怪心绪所化云彩承托着的小兰，终于又站回了实地上，她嘴唇紧抿，抬手去拉萤生的手…… 被避开了。 萤生耸肩：“我还没有无聊到陪你玩这种把戏，伱也需要降降温。” 他走出屏风，朝依旧坐在原位的宫野姐妹走去：“这起命案的发生很不幸，但却意外起到了破冰效果，那边两人刚刚终于结束沉默，开口交谈了。” 身后没人跟来，萤生回头看去：“你就不好奇结果吗？她们刚结束对话，时机正好，再晚她们就都会冷静下来了。” 小兰紧紧盯着他，一言不发。 萤生皱眉：“我说，我这些天做的难道都是无用功吗？你难道没有男人的注视就活不下去吗？事实分明完全不是那样，为什么要表现出这种扭捏的作态？” “？？？” 心中各种复杂情绪翻涌的小兰当场愣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萤生会说出这些话。 萤生嘴角微咧：“你这个样子让我顺眼多了，但是记住，这只是我的主观感受，你爱怎么来怎么来。” “………………” 小兰忽然发觉，自己大概的确是个笨蛋来着。 她视线放远，看向正默默吃饭的宫野姐妹，眼神逐渐平静下来，问： “你想要怎么做？” (本章完) 第128章 四人交错的情感！上秤！ 第128章 四人交错的情感！上秤！ “什么叫我想要怎么做，我不过是一位旁观者。”萤生走向那边餐桌，偏头看向快步跟上的小兰：“我看起来是一个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小兰反问。 “哈哈，那或许吧，但这件事我可连事件始末都不知道，现在说任何话都只是空口白牙。” 萤生说话间已然回位落座，视线自然扫过宫野两姐妹一眼。 两人面色都是平静。 那种明明心中惊涛骇浪却还强装出的平静。 而且两人大抵是心绪起伏过大，又或许本就不擅伪装，演技差劲到极点，只要有一点小刺激，随时都会崩塌。 “我刚刚给黑泽先生打了电话。”萤生淡淡道。 小刺激来了。 咔嚓！！！ 宫野明美手中的筷子直接断开，宫野志保也是一脸震惊地转头看来。 萤生继续道：“黑泽先生说，如果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不要！” “不要！” 宫野两姐妹同时开口，面上都是露出焦急乃至慌张的神情。 萤生在她们脸上转了一圈，咧嘴一笑：“抱歉，我其实根本联系不上黑泽先生。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真正在乎的东西是什么，我想你们自己也该清楚这一点才行。” 被很恶劣地耍了一次，宫野两姐妹本来该愤怒来着。 但听到真正在乎这句话…… 她们不约而同地微微转头，向彼此投去了视线。 萤生也不再看她们，自顾自吃饭，虽然刚刚塞了满肚，但大概是下午运动太猛的缘故，此时又能再塞那么多。 数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 目暮十三熟练地与自家工藤老弟对接，并开始召集店内众人过去配合办案。 萤生他们这一桌当然也不例外。 但还不等他们起身，后厨就传来一阵欢呼，工藤新一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案件。 而等尸体被装入裹尸袋中抬出时，萤生终于知道工藤新一之前为何着急喊六耳猕猴进去。 看裹尸袋的出口露出的红色长发，那是一个女人。 工藤新一一个人时，作为侦探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但既然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了更合适的选择，那当然就是呼叫华生。 此时店里人不算多，掌声也稀稀拉拉，接受了几句目暮十三的称赞后，工藤新一便打算和贝尔摩德离开。 “工藤，这里。” 蓦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水月那家伙，工藤新一偏头看去。 他也在这里吗，果然是对案件不感兴趣呀，之前都没到现场去…… ！！！ 还有小兰！ 工藤新一因破案而欣喜的面色顿时一僵，那个最幽静的角落，小兰是一直坐在那里吗？为什么他之前没有看见？ “真是的，雪松同学，帮个忙。” 水月那家伙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是因为他愣在这里的缘故吗？ 他可不…… 雪松同学？ 思维稍微有些短路，工藤新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被轻轻推了一下，身体顺着这力道向前一倾，头却转了回来，眼中所见，是少女脸上颇为无奈的表情。 糟糕。 大糟糕。贝尔摩德此时当真有些生无可恋，明明只是随意逗弄一下纯情的小新一找乐子，好像一不小心铸成大错了。 见工藤新一站在原地看着她，贝尔摩德愈发绝望，只能在心里祈祷事情不会太糟糕，也不看工藤新一，身形越过他朝小兰那桌走去。 雪莉！ 宫野明美！ 视野中忽然跳出这两个人，贝尔摩德眼神骤然一凛，连心中的杂思都消散了不少。 可恶，琴酒到底在干什么？！ 她不是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雪莉太悠闲了一些吗？为什么她还在外面？还能如此惬意地和宫野明美吃饭？！ 而见到她这样一幅低气压的样子，本来因为姐姐而心绪一团乱麻的宫野志保也愣住了。 宫野志保偏头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小兰，心中一慌。 坏了！ 雪松清子不会以为是她在告密吧！ 她真没有啊！！！ 不管她这边奇奇怪怪的想法，演技一流的贝尔摩德已然收敛情绪，走到餐桌旁，向萤生露出纯洁无暇的笑颜： “抱歉，水月君，之前谈话被打断了。” “帮工藤解决案件要紧，伱们吃饭了吗？要不坐下一起？” “谢谢。” 木制桌椅都颇长，贝尔摩德也不推辞，便在小兰身边坐下。 她当然不会推辞。 现在心里都在不断涌出欣喜了！ 唯独这件事，水月萤生也没有那么不当人嘛！ 工藤新一也终于走了过来，看着他身上的棕色大衣，萤生眉梢微挑： “抽烟吗？” “什么？” 工藤新一直接被问愣住了。 “嘛，毕竟烟斗一时找不到，要搭配你的福尔摩斯cosplay，只能用香烟了。”萤生笑着道。 工藤新一登时老脸一红：“才……才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眼角余光不自觉瞥向带他买这套衣服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原本唇角都在不自觉上扬，见到这一幕，又立刻憋住。 读空气呀！ 工藤君！ “原来是雪松同学给你买的，好品位，你这家伙一定心里偷着乐吧。”萤生笑着道：“工藤，你的回赠呢？” “……” 贝尔摩德无奈，都怪某人太过稚嫩了。 而工藤新一感觉自己大脑够快融化了，结巴道：“回赠……这个……” “唉，你这样可不行呀。” 萤生摇头，看向贝尔摩德，“雪松同学，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比如说……芙莎绘的包包之类的？” 咔擦！！！ 某处忽然传来了清晰的断裂声。 宫野志保环视他们四人，小小的脑袋中满是疑惑，差点儿就要宕机了。 尤其是水月萤生，她完全看不懂。 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不用的。”都来不及分辨声音来源，贝尔摩德就连忙摆手，“我送工藤君礼物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单纯想对他好？”萤生问。 “对，只是……不对！”贝尔摩德慌张起来，“我是想说……” “你不用说，我明白的。” 萤生再次打断，看向满脸通红的工藤新一，拍了拍身边座位： “工藤，坐过来。” (本章完) 第129章 有酒无愁，工藤心意！ 第129章 有酒无愁，工藤心意！ 啪啪—— 待工藤新一坐下，萤生双击掌，等候多时的店员便立刻按照萤生之前吩咐送上餐食。 菜蔬略过，最令几人侧目的，是数支圆底细颈骨瓷瓶，瓶口斜切，酒香清冽，下方木制托盘上还有一排小瓷杯。 见刚刚坐下的工藤新一有些忐忑看来，萤生轻笑挥手： “不过是摆设罢了。” 数位店员微一鞠躬，立刻倒退行出，拉过数面屏风，将此处围拢起来，桌面白雾升腾，空气愈发幽静。 这一阵仗让工藤新一莫名有些坐立不安，隐约感觉会发生什么很重要的事。 大概就是那个了吧，小兰…… 水月到底会怎样做呢？ 他自己又该如何呢？ 各种思绪翻飞充塞大脑之间，工藤新一就愕然听到萤生状若恍然地开口： “原来之前这桌上雾气低伏，是与温度相关吗？工藤，命案手法是怎样的？” 工藤新一愣住，命案？手法？ 虽然的确和温度有关，但…… 水月在问这个？？？ 萤生微微一笑，左手持杯，右手捏瓶，浅斟一底，递向工藤新一： “一直以来，都只是听说你警视厅救世主的名号，知道你是一位极其优秀的侦探，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适逢其会，盼君能于此一述风采，聊慰浮生。” “！！！！！” 包括一直刻意回避不看这边的小兰在内，众人听到这话都是震惊抬头看来。 工藤新一更是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应答，自然更是不会接酒。 萤生面色自若，一口饮尽杯中物，换杯再斟，朗声而笑： “且看四座，工藤，大家都很期待呢。” 工藤新一头脑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顺着这话向四座看去。 首先入目的，自是萤生右侧的宫野明美，他不认识这个人，但她看他的眼神中，却有一种隐而未发的期待； 而她对面，是曾见过两面的宫野志保，她已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眼神分明依旧分外复杂； 宫野志保身边，是…… 小兰！ 工藤新一只觉忽然间身心都是一颤，而小兰飞速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更是让他只觉心中被狠狠一揪。 那一闪而逝的视线他并未完全看清，但至少绝对有一缕，是…… 歉意。 一股极度复杂的情绪忽然自心底翻涌而起，工藤新一一把接过萤生递来的酒杯，就要抬手送入口中…… 被拉住了。 萤生握住他的手腕，激荡之下，酒液飞出瓷杯，落地化作碎玉。 工藤新一愈发茫然，而萤生却只是轻笑着提醒： “不急，还有一人。” 还有…… 一人？ 对呀，眼角余光中，好似的确存在着某个白色的倩影，顺着一种莫名的感触，工藤新一愣愣地转头。 所见， 是满眼担忧的她。 屏风围拢的此地，是一处静谧的天地，柔和的灯光洒在墙壁上的挂轴上，那南画中淡雅的樱，正轻轻随风而落，坠在她柔顺的秀发上，坠在她流云般轻盈的裙摆上。 那画前静坐的少女，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眼中的关切，分明溢于言表。 虽只是一瞬之间，她便也连忙偏头，隐去视线。 但那一瞬，已然被所有人收入眼底。 萤生松开了工藤新一的手，再斟一杯，送到贝尔摩德面前，微笑开口： “敬侦探，敬同伴。” 工藤新一听到这话，心中块垒积郁霎时消散，不错！仅是同伴！ 他举杯向前，眼神再度明亮起来： “敬同伴！”贝尔摩德心内长叹，高举酒杯，至少这次是没办法了，抱歉，angel， “敬侦探！” 铛——！ 碰杯声响，酒液激荡，交融。 各自收回，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好！” 萤生朗声而笑，已然熟练地为每人都斟满酒杯，送至各人身前： “诸位心思繁重，杂念甚多，在下无以言说，只能奉酒一杯，惟愿诸君，今夜无愁，莫负时光！” 在座众人此时哪一个不是心绪繁杂沉重，听到这话皆是心神震颤。 看着杯中自己眉头紧锁的倒影，宫野明美忽然眼神一松，也罢，至少今晚，不去想那些吧。 她本就是成年人，与朋友同事也有过多次聚餐经历，情绪一起，便即举杯： “共饮！” 见到姐姐终于走出愁苦，宫野志保虽知这不过是掩耳盗铃，但也是心中一宽，不愿放弃这片时美好，高举酒杯： “共饮！” 小兰今天情绪数度大起大落，虽然想通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未免有逃避之心，见身旁酒杯高举，便也立刻跟上： “共饮！” 萤生自不必多说，而工藤新一此时已然心绪激荡、面色涨红，与贝尔摩德对视一眼，皆是举杯： “共饮！” 酒液入喉，甘冽与火辣并行，萤生长笑高歌： “此乃青春如梦，诸君且醉且行！” 应声不断， 笑语终起， 渐次连绵。 见气氛渐浓，萤生看向身侧，笑语：“工藤，且从你今日第一起案件说起，以伱名侦探之风采，为我等佐酒之雅趣。” 工藤新一毕竟还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年，不乏自大、喜好吹捧的毛病，在班级里人前炫耀自己破案经过也是常有的事情。 此时几杯清酒下肚，热血激荡全身，又见所有人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尤其是有小兰和贝尔摩德这两人…… 他哪里把持的住。 当场便是再饮一杯，高声应答： “好！” 如此，至曲终人散，此间再无别话。 晚十点一刻。 将醉醺醺的工藤新一在酒店客房里安置好，萤生转身离去，关门， 咔哒—— 隔壁房间也同时传来一声轻响，萤生抬眼看去，小兰也刚好看来。 “雪松同学怎么样了？”萤生笑问。 “醉的有些厉害，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新一呢？”小兰走过来，按下电梯。 “一样，你怎么样？” “我喝得没他们多，而且也有体质的原因吧，还好。倒是你，不要紧吧？” “呵，忘了我是流萤了吗？” 电梯抵达，萤生两人步入，小兰仔细看着他没有一丝酒意的脸颊，颇为疑惑： “你的意思是你酒量很好？” “不，我其实喝的最少。” “…………” 下楼，步入大厅，一位留着银色长发、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在等候。 “晚上好，黑泽先生。” (本章完) 第130章 今日败犬：琴酒 小兰！ 第130章 今日败犬：琴酒 小兰！ “你行事还真是出人意料，流萤先生。” 琴酒抖了抖烟灰，向萤生走去：“但那件事，你是自认办不到吗？” “只是不想惹没必要的麻烦，我想雪莉小姐应该可以劝说她姐姐的。”萤生朝门外开去，黑色的老款保时捷356a在夜色下反射着溢彩流光： “你来接她？明美小姐呢？” “伏特加送她回家了。” 琴酒瞥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的小兰，收回视线：“伱应该知道，雪松清子身上有问题。” 萤生眉梢微挑：“能具体一点吗？” “就是那个侦探小鬼在调查的事，幕后黑手是否属实我不知道，但既然存在风险，为了雪莉的安全着想，我希望她们之间能够保持一定距离。” 因为宫野艾莲娜夫妇的事，贝尔摩德对宫野这个姓氏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谁也不能保证她能够时刻保持理智，以组织大局为重，不对雪莉痛下杀手。 琴酒下午接到贝尔摩德电话后，手里事情忙完，转头就通知了雪莉离命案现场远一点。 他不能直白将贝尔摩德现在的身份告诉雪莉，只能委婉一些。 结果实在是运气不佳，晚上她们两人又撞在了一起。 得知边上还有一个水月萤生作为半个纽带后，琴酒索性自己赶了过来。 醉酒的雪莉…… 呵，蛮有趣的。 “我知道了。”萤生点头，心中颇为失望，仅仅只是那件事吗，不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好奇问。 “雪莉上次在超市里遇到你们，出于好奇，搜集了一些公开信息。”琴酒抬头，视线被天板阻隔，不过他却仿佛看到了两个人影，莫名啧了一声： “雪莉很少过问除研究与她姐姐以外的事，你们说她上次是因为什么好奇？” “大概是工藤吧，我们周六那天在涩谷也偶遇了。”萤生随意道。 他上下打量了琴酒一眼，有些好笑道：“我原本以为阿sir你会更加冷酷一些呢，结果也还蛮喜欢八卦的嘛。” “…………”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啧，”不和精神病一般见识。 而且说起八卦…… 琴酒饶有兴致道：“雪松清子和工藤新一两个人很亲密？” “噗——” 萤生一下没有绷住，【杀意+1】，见到心底提示和对面冰冷的眼神后才连忙捂住嘴，“咳咳，”努力克制。 “阿sir，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报纸，咖啡店。” 琴酒从电梯边的报架上抽出今日晚报，将今日头版头条展示给萤生看。 最主要是一张照片： 宽敞的走廊上，尽头是蛛网般破碎的玻璃和倒地的罪犯，两边是围观的警方与路人，而中心，则是相视而笑的两人。 工藤新一的笑容张扬而阳光； 贝尔摩德的微笑恬静而优雅。 有风起，少女的发丝与裙角轻轻飘动。 咔擦！ 不知哪位高手及时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映入底片，冲洗、投稿、批量印刷，传入萤生的眼中，让他不禁一笑： “看着好般配呀。” 他回头将报纸递给小兰：“想哭就到外面去，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 小兰冷眼盯！ “……” 琴酒隐约间忽然明白，水月萤生这家伙吊的还不是一般的无知少女，而是原本已经心有所属之人！ 啧，真是恶趣味。 萤生笑道：“根据在酒桌上的表现来看，雪松同学的确颇为在意工藤，那种真切的关怀绝不是作假，甚至她看到工藤做出幼稚的动作时，眼中还会出现无可奈何的宠溺。” 琴酒眼神愈发古怪：“你的意思是……母亲看小孩子那样的宠溺？” “咳咳咳咳！！！”萤生差点儿没一口把自己呛死，看着琴酒满脸震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琴酒啧了一声：“因为你的描述。” “不是这个样子的。” 萤生摇头：“你要知道，生理科学所决定，女性就是要比男性成熟的早，在这个年龄段的恋爱中，女性感到男性幼稚是常有的事。 像雪松同学这种，不仅没有出现反感，反而宠溺地看着工藤，觉得他很可爱，我想，大抵是真爱无疑了。” “……” “……” 不知为何，琴酒莫名和小兰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 自己输了呢。 不过琴酒立刻回神，贝尔摩德对一个高中生产生真爱？ 开什么玩笑！ 对了，她上次不是说，她猜测只要自己展现出能对他人付出真心的状态，水月萤生就可能会主动接近她吗？ 原来如此！ 这都是贝尔摩德为了任务啊！ 呵，不愧是千面魔女，演技精湛到连流萤这种间老手也骗过了。 想到这里，琴酒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去： “别忘了那件事。” “都说了不需要啦。” 萤生无奈，待琴酒背影消失于车门之后，看向好奇的小兰，解释道： “他想要我去吊明美小姐，让她别再妄想带志保小姐离开，你说离谱不。” “…………” 小兰默默点头，的确非常离谱。 不过，她初见这位黑泽先生，结合上周六晚萤生给她的警告，还以为会是很难相处的恐怖人物，但现在看来…… 嗯，果然还是蛮正常的吧。 毕竟喜欢八卦的人，心肠都不会太坏。 就和园子一样。 咦？ 一想到这里，小兰连忙拿出手机，之前园子给她打过电话来着，因为在酒桌上，她接通抱歉地说了两句有事后便挂断了，现在空闲下来，当然要打回去。 而对面甫一接通…… “小兰，工藤新一那家伙也是渣男！” “……” “……” 声音太大，萤生都旁听了一耳朵，撇了撇嘴，朝小兰用嘴型无声道：“我去外面打车。”便转身向外走去。 小兰点头，用手遮住话筒，和园子小声说话，心中不禁翻起一个碎碎念。 “也”这个字，嗯…… 园子用的很奇妙呢。 “什么？！！！” 而当铃木园子听到小兰自述和萤生逛完街去吃饭，偶遇超级亲密的工藤新一和雪松清子，最后还一起喝酒时， 她整个人都裂开了！ 这这这这这…… 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后来呢？！” (本章完) 第131章 幽兰清月或有意，流萤无心！ 第131章 幽兰清月或有意，流萤无心！ “后来……” 小兰语气也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失落还是释然，轻轻一叹： “水月君轻松主导了局面，让大家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去忧愁世间俗事，说那不过是庸人自扰。然后他又很会调动氛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恶！” 铃木园子听的咬牙切齿：“不愧是顶级牛郎，长袖善舞！” “…………” 小兰无言以对，沉默了几息，弱弱道：“其实也算有所收获吧，根据酒桌上的观察，新一和雪松同学，好像是互有好感那种，尤其是雪松同学，她……” “喂喂喂！” 园子急声打断：“小兰你在说什么啊，她可是才来我们班三天而已呀，你和工藤新一他都在一起十几年了，你难道要说退出的话吗？伱没事吧？喜欢成全别人过头了吧！” “也不是啦，只是……” 小兰眼神复杂，轻轻一叹：“感情这种事情，没办法的吧，而且我和新一在一起十几年什么的……只是住址吧，也没有说是……” “打住！” 园子冷哼一声：“我明白了，小兰你其实是被水月萤生那个人渣给迷住了，所以工藤新一这边……” “园子。” 小兰也开口打断，语气低落：“你上次不是说过的吗，不会管我和水月君的事情。” “可那不一样呀，你那时说你想要帮他，但现在……” “还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园子沉默了良久： “这话你自己信吗？” 回答她的，是小兰的一声轻叹： “我信，园子，不要再说这些了，不然……抱歉，我只能和你说晚安了。” “！！！” 园子瞳孔地震，多少年了，小兰第一次，竟然生出了挂她电话的想法。 她倒不是掌控欲强到无法容忍闺蜜有脾气，不如说，这样的小兰其实反而让她心里某处微微一松。 但是， 因为这样的原因， 因为水月萤生…… 如何能让她不心绪复杂。 园子轻声道：“小兰，你知道吗，上次在甜品店你讲完那些话后我就在想，如何才能够帮一个无心的人找回心脏呢？我那晚好久好久都没有睡熟，半梦半醒中，隐约看见了一个答案。 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兰轻轻一笑：“我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是什么？” “给他一颗新的心脏。” “唉……” 园子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既然你知道，那难道一开始……” “不，我本以为那个人不会是我……不对，”小兰轻笑道：“其实现在也不一定是我，园子你知道的，水月君很让人看不透呢，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那……你们现在？”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大概就是这样吧。水月君说我有很糟糕的本性，说不定是一杯高级绿茶，嗯……虽然这话让人听了很不爽，但暂时，就先这样吧。” “…………” 园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 “他竟然这样说你？” “就在大约两个小时前，他凑到我耳边亲口说的，那时候，我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雪松同学。与这句话一起的，还有一杯酒，还有…… ‘瞻前顾后之人，什么也无法做到。’ 这一句话。” 小兰露出一抹苦笑：“水月君说的很有道理呢，我总是会想太多，这样到底好不好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是在这件事上，就姑且当个坏孩子吧。” 园子又是沉默良久：“小兰你真的变了好多。”“是吗，或许是我喝醉了吧。” 小兰此时早已走到了门外，一辆计程车就在不远处的街口等待。 “园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工藤新一那边，你……” “要说我完全不在意，那当然是假的，不过我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资格去说他吧。而且，无论怎么看，雪松同学都比我要更加优秀呢，容貌、气质，还很擅长推理。” “小兰！拿出干劲来呀，你……” “嘘——” 小兰食指竖在唇边，俏皮一笑：“不要把瞌睡虫吓跑了哦。” “…………” “好了，就这样，园子晚安。” 咔哒—— 电话挂断。 脚步轻快地走到计程车旁，拉开后车门，小兰看向后座上正在手机上打字的萤生： “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送你回家。”萤生头也不抬。 “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你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你还要进行体检，然后预赛，后天还要去体育馆比赛，不要让一时的心绪激荡影响了你的长久规划。” 萤生语气平静，打完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键，终于抬头一笑： “如果觉得今日不尽兴，那么等你比赛结束吧，庆功酒会更加美味的。” “哦。” 小兰语气低落，不过坐到车内后又恢复了精神，重重握拳： “我一定会得到冠军！” “为了谁？” “当然是……哼！我自己！” “哈哈，不错。”萤生收起手机，闭目养神，“不过光说大话可是没用，要全力以赴，真正绽放才行啊。” “当然会全力以赴，而且有过两次实战经历和与水月君你的对练后，我感觉我已经有所提升了。” “那样就好。” 见萤生语气逐渐轻缓，小兰轻笑：“水月君果然还是喝醉了吧。” “嘛，是有一些。” “所以水月君今晚不会再出去了吧，嗯，这样看也是一个好消息呢。” “对，我回去倒头就睡。” 话虽如此，晚上十一点整，萤生毕竟还是换了一套黑色西装，驾驶雅马哈fzr750r离开了伊安公寓地下停车场。 “萤生君这么快就试探出情报了吗？” 后座，紧紧搂着萤生的清子笑着问。 “哪有那么快，六耳猕猴绝对不是简单之辈，我那几杯酒喝下去，用处不大。”感受到脊背上的贴合与温度，萤生微微偏头：“戴上头盔吧，别被人看见了。” “只有一个诶，你的。” “所以呢，你嫌弃我呀。” “不是啦，只是你待会儿一定会超速吧，被拍到了怎么办？” “怀里有面具，帮我戴一下。” “般若？” “猫咪。”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杀人。” (本章完) 第132章 残月清辉，压尽人间杂色！ 第132章 残月清辉，压尽人间杂色！ 哗啦啦—— 水流不断，沿萤生搓揉的手而下，在粗糙的水泥池台上溅起一片血色，顺着水槽蜿蜒而去，为墙角的青苔也染上一抹妖异的光泽。 灯光昏暗，墙壁上白色粉刷残迹斑驳，几乎落尽， “啊——！！！” 隔壁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啪嗒—— 又震掉下来一块。 萤生无奈摇头，甩了甩手，水珠飞舞间，一双手已然复归光洁如玉。 “清子，该走了。” “马上。” 隔壁小屋内传出少女银铃般的清脆应答，又是一声男人的惨叫之后，才有轻快的脚步声响起。 下一秒，这灰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出现了何等亮眼的色彩，哪怕面上沾染了数道血渍，也不能遮掩她的冰雪之质。 反而，愈发动人！ 看着清子天真无邪的笑颜，萤生也是不禁唇角微扬： “你知道吗，清子，你现在看起来……” 清子眨动明媚的双眸：“就和变态一样？” “哈哈，不过是最美丽的那一类。” “承蒙夸奖。” 清子也走到水槽边清洗，轻轻一叹：“无名氏先生嘴巴好硬，费了好久的劲才总算松口，不过按萤生君所说，他可能是在信口开河，这又让人很苦恼了。” 萤生摊手：“毕竟我实在想不到fbi找你麻烦的理由，不，是整件事的缘由都想不通，难道真是为了和一个高中生谈恋爱？这也太扯了。” 萤生朝小屋内看了一眼，见钢铁十字架上的鲜红人影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便合上铁门，落锁。 “他明显接受过反审讯训练，是一位专业人士。 先忍、忍不了就吐提前预备的假消息，比如他所说的那个安全屋，有极大概率是陷阱，我们只要过去，他的同伴就会发现他还活着，而且处于被俘状态。 至于fbi身份也是，不管他的那两个同伴是否真实存在，我们只要去查，就有可能露出破绽。” 清子听完若有所思：“诸星大、赤井秀一，这两个人的身份代表着某种信号吗？” “谁知道呢，走啦，天快亮了。” 萤生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五点二十六分。 “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我说，清子伱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 “诶……人家只是想帮你嘛。” “昨晚，不，前晚我为了将火灾现场布置完善一些，放了他很多血，断了他一条手臂，他身体虚弱，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你之前把他弄晕过去一次，已经影响拷问进度了哦。” “非常抱歉，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除非使用一些精神类药物，不然目前只能磨时间。” “毛利先生用的那种不行吗？” “那个最多算是兴奋剂。 我是需要东莨菪碱这一类，让他意识恍惚的；或者肾上腺素那一类，让他接受拷问时不至于晕过去。 你之前所说的蚂蚁窝加蜜加断臂，的确很有想法，但人的精神有着极限，我们没药就做不到。” “这样呀……” 清子沮丧道：“在痛苦超越他的忍耐极限前，他所说的可能是假消息，超越极限过后，他又会昏迷，专业人士什么的，好麻烦。” “不要小看别人的坚持呀，他曾经受训时也绝对付出过众多血泪的。” 萤生笑了笑：“不过这样一直拖着也不好，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之后还是想办法找点药好了。” “萤生君还真是谨慎呢，明明这才是第一次拷问。” “哈哈，你是想说我偷懒吗？一整个白天都没有过来。”“毕竟六耳猕猴那边更重要呢。” 两人说话间，已然重新回到机车上，在日出之前暗蓝的昏沉天幕下，缓缓驶向伊安公寓的方向。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是一间废弃已久的仓库，再远一些，是东京湾，是暗沉的波涛与大海。 “很抱歉，清子。”萤生道。 “为什么要道歉呢，那不是萤生君的问题吧。” “至少那个机会是我创造出来的，说不定没有拍卖那回事，就……” “嘘——我累了，要睡觉了。” 清子脸颊趴伏在萤生背上，呼吸平稳，又似随着他不住起伏。 “呵……” 萤生轻笑一声：“总之，先和青柳同学成为好朋友吧，老实说，对面如果是一个专业团队，我不敢保证百分百胜利。” “那我们将这个人留在这里，而且没人看守，不是很危险吗？” “是有一些，你现在不戴头盔也是。” “……哦。” 清子撑起身，戴好头盔，然后又趴了下来，紧紧搂住萤生： “为了我们的未来，还请月亮先生好好努力吧！” 【爱意+2】 ！！！！！ 天边隐约的残月忽然大放清辉，压下一切人间杂色！ 萤生嘴角微咧：“清子，在拷问之前的觅食环节，多谢你了。” “能够了解更加真实的萤生君，是我的荣幸。”清子微笑着，“而且那些想要随意轻薄路人的渣滓，死掉的话，城市反而会更加干净呢。” “啊，果然，有你真是太好了。” 【爱意：7】 【杀意：45（能力一：狂化）】 新的里程碑即将到达，几乎全凭清子一人而已，这一瞬间，萤生心中蓦然涌现一个想法。 或许，他可以不用再徒劳奔波？ 但只是下一秒，他心底又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今晚去找流枫小姐，是否可以更快达成目标？ “萤生君。” “嗯？” “速度开快一点吧。” “抱歉，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悠闲一些的。” “我是喜欢的，只是……现在快到夏天，白天变长了呢。” “我知道了，是担心天亮起来吗？” “嗯。” 于是，萤生转动把手，全速行驶，一路疾驰而过，无话。 早晨八点，眯了一个半小时的萤生换好帝丹高中校服，再度出门。 今日，依旧晴空万里！ 洒满阳光的街道、两个三明治、转角的小兰。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有某种活力贯通全身，萤生忽然觉得早上的空气也还不错，露出微笑： “早上好，小兰。” “水月君，目暮警官说，我爸爸他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啊？？？” (本章完) 第133章 萤生的简单推理 第133章 萤生的简单推理 毛利小五郎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这听起来倒是一个好消息，就是让萤生有些茫然，他什么都没有做，怎么那边自己也会莫名奇妙地出事？ 这样看来，他果然只是路人甲呢。 一切都是毛利先生自己的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萤生问。 小兰边走边说：“爸爸昨晚上十一点半过醒来，看到对面楼上有人行凶，急匆匆报警赶过去后，结果什么也没有。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要不是他和目暮警官相熟，只怕都会被怀疑报假警。 爸爸的主治医生白井医生说，他是因酗酒和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失常。 相田小姐怀疑自己的治疗也有责任，就直接提议让爸爸转去精神病院。 白井医生不同意，爸爸自己也很迷茫，目暮警官在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询问我的意见，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嘶——” 萤生感觉有些牙酸，相田小姐，你承担责任这么积极主动的吗？ 虽然这个提议是很好，但这么一来，不还是和他扯上关系了吗？ 萤生颇觉无奈，取出手机：“等我向相田小姐询问一些细节。” 电话很快接通，相田雅世第一句话就是： “水月先生，我可以退钱。” “…………” 萤生无语：“退钱什么的完全不需要，我问你，毛利先生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吗？对面犯人行凶的场景，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看见了吗？” “是的，因为那时已经是十一点半，大家都睡着了。”相田雅世道。 “睡这么早，养生吗？” “…………” “总之，你是专业人士，伱真的认为他精神方面出了问题，需要进行药物治疗吗？” “我是心理辅导师，不是精神科医生，无法完全确定。” 相田雅世顿了一下：“但毛利先生这方面状况实在是有些不佳，在他酒醒之后我向他提要求，让他之后注意这方面，他竟然连自己曾经喝过酒都不记得。 我一开始认为他只是想蒙混过关，结果他在目暮警官的劝说下仔细回忆昨天的事情，他对安室先生的到访记得一清二楚，但在安室先生离开后不久，记忆却完全陷入了空白。 我怀疑是某种精神疾病，所以就提出请精神科医生介入的建议。” “只是这样吗？” 萤生疑惑道：“可目暮警官给小兰说，要把毛利先生送去精神病院？” “这件事……” 相田雅世犹豫了几息：“兰小姐在水月先生旁边吗？要不到……” “不需要，直接说吧。”萤生打断。 正打算开口的小兰感激地看了萤生一眼，就听相田雅世开口： “目暮警官昨晚不知想到什么，拉着毛利先生去做尿检，结果是阳性。” “！！！” “！！！”她这话让小兰和萤生都是心头一震。 小兰只是单纯地震惊，她那个原本不算靠谱但还勉强看得过去的爸爸，怎么忽然变得那么陌生，成了一个烂人？ 萤生想的则是，好家伙，原来毛利先生本来就三毒俱全呀，厉害厉害。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那可是在医院里面，毛利先生哪里去找那些东西？ “昨天除了安室先生去拜访毛利先生之外，还有其他人吗？”萤生问。 “抱歉，因为在毛利先生和安室先生聊天的时候，白井医生让我过去帮忙办理一些手续，而我回去时，安室先生已经走了，毛利先生则在看赛马节目，所以存在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在毛利先生自己描述中，那段回忆处于空白，不知他是否说谎。” 萤生恍然：“所以目暮警官说要送他去精神病院的事情，也有威胁成分吗？” “一开始是的，但现在经过问卷调查，毛利先生大概是真有那么一点问题。” “问卷没有可信度，我以前做过一套，它还说我该被人道毁灭呢。” 萤生想了想，“总之，事情蹊跷的地方蛮多的，我找个侦探过来调查一下好了。 这段时间里看好毛利先生，给他看些令人身心愉悦的东西，让他不要焦虑，一切有他前世积德才得的女儿在。” “…………” 相田雅世无语两秒：“好的，我有携带一些自然风光的碟片，会……” “不不不，那个不行，要维密秀。” “……好。” 电话挂断。 萤生看向眼神颇为担忧的小兰：“仅就目前所知，那位白井医生非常可疑。 其一，他一直主张毛利先生是因精神方面的问题出现幻觉，但却在相田小姐与目暮警官提出转院后制止。按理来说，本着推卸责任的原则，他应该巴不得毛利先生转院才是。 其二，他是医院主治医生，有可能私下弄到违禁麻醉药物，这部分与毛利先生记忆中断或许存在关联。 其三，时机问题，他为什么那个时候叫走相田小姐，是巧合还是故意？ 其四，白井医生昨天给你说的话，分明在暗示灌醉毛利先生的人就是安室先生，如果不是相田小姐之前有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我们可能就会被误导。 哪怕打电话询问了安室先生也不行，相较于一个陌生的侦探，人们都更加愿意相信一位尽职尽责的医生。 另外，你、妃律师、目暮警官，不都认为毛利先生虽然很差劲，但也没有烂到无可救药吗。 那么姑且将你们对他的信任也纳入考量范围，猜测： 毛利先生有可能是被白井医生陷害，后者想要通过他达到某种目的。” 看着瞠目结舌的小兰，萤生笑了笑： “打电话给白井医生，说你想要让毛利先生换一个病房，看不到之前出现幻觉那栋楼的那种，一切费用人力我们都自行承担。 他如果同意，那就换病房，他如果找各种理由不同意，你拉扯几个回合后就表示他说的很有道理，结束通话。” 小兰闻言连忙点头，拨通主治医生白井光雄的电话，言说此事。 三分钟后电话挂断，小兰眼神闪烁： “他一直不同意，有问题！” “十有八九是这样，那所谓幻觉是他所制造，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换病房就不好使了。”萤生拿出手机： “现在，找一位侦探吧。” (本章完) 第134章 安室透悠闲的早晨 第134章 安室透悠闲的早晨 安室侦探事务所。 某位帅气的金毛黑皮正穿上天蓝衬衫，遮住他那可谓美型的健硕躯体，客厅里电话便即响起，他走过去接通。 “安室先生，雪松奈美那件事有下文了吗？” 电话中，萤生问。 “抱歉，她昨天一早就买车票去了京都，我目前无法进行后续调查。” 安室透慢慢扣着纽扣：“我认为她继续追究毛利先生的可能不大，如果你放弃调查，我可以退还三万円，如果还要继续调查，我会近期前往京都。” “那就算了，但不需要退钱，我有另外一件事想委托你。” “请讲。” 萤生说的自是毛利小五郎这档事，顺便还把自己发现的疑点也说了，这让安室透梳理经过时不由有些诧异，问： “水月先生已经分析的这样清楚，还需要请我去调查吗？” “我可是好学生，还要上课，没有时间。”萤生笑着道。 他这话让小兰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你哪天上课不是在睡觉，还好学生。 不过…… 天天睡觉成绩也很棒，老师突袭提问时也都是全对，现在仅凭几通电话就推理出事件大概…… 果然，水月君是天才呢。 萤生继续道：“而且想要将推理完全敲实，洗脱毛利先生身上的污水，就必须抓住白井医生现行，那时候是十一点半，我早就已经睡觉了。 再考虑到提前埋伏，是个苦差事呢，麻烦伱了，安室先生。” “…………” 安室透颇觉无语，这位虽然头脑很好使，但其实是位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吗？ 他们这通电话姑且也算合同意向谈判吧，你不是该将任务难度说的很简单，以此压价吗？主动说这是个苦差事是什么情况，完全不会讲价呀。 安室透摇了摇头：“所以水月先生只是想要一位执行者对吧，那么……” “不不不，我并不确认猜测是否属实，主要还是要靠你。” “……那么，再加五万円，可以吗？” “完全没问题，原卡号立刻打过来，拜托安室先生费心了，再见。” “……再见。” 安室透其实想说：承蒙款待。 放下电话，安室透不禁失笑，真是的，好好一只大肥羊，他该再多要一些的。 用完自制早餐，安室透牵上一条哈士奇、一条阿拉斯加去附近的米中央公园遛弯，这是一位出国度假的贵妇委托他的，要求是回来后它们要分别瘦上五斤。 安室透看了一眼两只躺在玄关不动弹的胖猪，使劲拽了一下，没有拽动，忍不住无奈叹息一声。 这委托难度，只怕比他刚接的那个还要大。 上午九点，阳光逐渐笼罩公园。 遛狗的最佳时期已然过去，两只好不容易才被带出来动弹的狗子又躺在草坪上气喘吁吁。 安室透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下，看着它们心中若有所思，这两只都是极地犬来着，现在东京就快到夏天了，气候炎热，它们不爱动也怪不得它们。 所以…… 要不租个冷库给他们撒欢？ 委托费够吗？ “汪汪！汪汪汪汪——” 正身心放空着，耳畔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安室透打眼看去，是一只白色泰迪，正冲着哈士奇跃跃欲试。 嗯……你这体型差距，怎么敢的？ “抱歉抱歉，小白它有些活泼过头了。”戴着蓝色鸭舌帽和黑框眼镜的男人有些尴尬地挠头，牵着泰迪向这边走来，“好巧，你也来遛狗呀？” 安室透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风见，你这搭讪也太不自然了。” “额……” 风见裕也动作一顿，泄气道：“可是降谷先生，我看电影里面都是这样的呀。” “那你至少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 “我们都是男人。” “…………” 风见裕也无语，坐到椅子另一端，将狗绳解开，放泰迪过去和哈士奇玩，结果哈士奇刚刚站起来，泰迪就不再叫了，还缩回了风见裕也腿后面，让看它的两人都是不禁失笑。 风见裕也摇摇头：“降谷先生，我们接头这样随意真的好吗？” 安室透，本名降谷零， 日本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警部，五年前进入酒厂卧底，成功获取信任，被赋予酒名代号： 波本威士忌！ 风见裕也现职警备企划课警部补，是安室透的下属兼联络人。 安室透饶有兴致地看着哈士奇跑过来嗅泰迪，闻言笑道：“组织里最喜欢抓卧底的琴酒最近一直在忙私活，没有空管我们，稍微可以悠闲一些。” “诶？？？” 风见裕也一脸诧异：“降谷先生不是说琴酒是组织的忠犬吗？他那样的冷血杀手也会做私活吗？” “据说是他向组织申请往东京调一架武装直升机，被朗姆拒绝了，所以打算自己攒钱弄一架。” “………………” 这理由还能再离谱一些吗？ 无语之后就是恼怒，风见裕也愤愤然：“可恶！简直就是恐怖份子！他们把日本当做什么了啊！” 与他相比，将日本这个国家当做恋人的安室透反而更淡定： “这种东西，海关没可能拦截不下来吧，不用太在意。说回正题，雪松清子的案件，有后续了吗？” 风见裕也轻叹：“降谷先生也看到了吧，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报纸都有说，警方的嫌疑人，现在已经成为帮助警方的侦探了，还和那个什么警视厅救世主成了搭档。” “我可没说过她是嫌疑人。” “诶？” 风见裕也又是一愣：“降谷先生调查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有问题，甚至和组织存在关联吗？” 安室透摇头：“事实上，我只是发现雪莉在调查她。” “雪莉？！” 风见裕也震惊：“就是那个组织最为神秘最为重要的科学家？就连降谷先生都从没有正面接触过的雪莉？！” “对，她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说到这里，安室透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在调查雪松清子这件事上，她竟然可以随意指派琴酒。” “嘶——！！！” 风见裕也倒吸一口凉气：“地位这么高吗？那她调查雪松清子一个高中女生是为了什么？” (本章完) 第135章 安室透一眼惊艳，贝尔摩德！ 第135章 安室透一眼惊艳，贝尔摩德！ 安室透瞥了一眼白痴下属：“我要是知道还调查什么？” “额……” 风见裕也挠了挠头：“有道理。” 他连忙回归正题，从兜里掏出一张磁片递给安室透：“这里面是搜查三系这两周的全部行动卷宗，很抱歉，降谷先生，我看了一个通宵，什么也没有发现。” “本来就不一定有什么，我也只是神经刀。”安室透揣好磁片，起身，“警方要注意一下雪松奈美，我总觉得她身上迟早还会发生意外。” 风见裕也连忙点头：“为了警视厅的名誉，搜查一课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非法监视？” “不，警方的事情，怎么会非法呢？” “……” 安室透用力拽动两只肥猪，转身离开，摆了摆手： “下次再见，狗友。” “汪汪汪汪汪——！” 泰迪又叫唤了起来。 回到安室侦探事务所，安室透安置好狗子，又跑去给寻回但主人尚未来领走的猫咪们喂了猫粮，拉上窗帘，走到电脑桌前看资料，并不断与之和他跟毛利小五郎的交谈所得做对比。 他看完思索了半晌，发现所得结论和那个名为工藤新一的侦探差不多。 幕后黑手一定存在，但他的目的…… 就很奇怪。 尤其是在毛利小五郎这边，幕后黑手对他颇怀恶意，但却仅限于一定范围内的打击报复，并不致死。 总感觉…… 只是带着某种恶趣味一样。 至于石田守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安室透也不确定，但他作为酒厂情报组成员，比警方更多知道一点。 名为卡尔瓦多斯的代号成员，曾在组织系统内查过石田守这个人！ 而卡尔瓦多斯，组织里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贝尔摩德的忠犬！ 雪松清子，区区一个女高中生。 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雪莉和贝尔摩德这两个组织高层都投注视线呢？ 调出早已收集过的资料，看到那上边雪松清子的照片，安室透现在对她的感觉其实和第一印象差不多。 漂亮。 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 但更多的就没有了，最多再添上一抹神秘色彩，雪松清子其他的履历各方面都很平平无奇，没有一丝异常。 名为“为什么”的困惑再度涌上心头，组织里的人没可能仅因容貌就关注她吧。 无法继续调查下去的安室透颇觉烦闷，起身拉开窗帘。 旭日光辉洒落，清风送来一阵凉爽。 楼下一边的空地上，一名小女孩正向一位倒地的小男孩比着手语，递给他一支大大的彩虹棒棒。 小男孩一脸惊喜地接过棒棒，高兴地爬起来又唱又跳，最后和小女孩手牵着手离开。 看到他们的背影，安室透嘴角也不知何时浮现起了一抹微笑。 去接触一下吧。 不管雪松清子是因何而被组织所注视，亲自去接触她，了解到的情况也绝对要比干坐在房间里要多得多。 组织这些天并没有派给他什么任务，那么，就去帝丹高中附近的奶茶店里兼职吧。 总是会遇上的。堪称王牌卧底的安室透行动力超强，当即便转身下楼，凭借他人帅嘴甜干事麻利，帝丹高中中午下课铃声敲响前，他就已经成为了离校门最近那家奶茶店的服务生。 铃响几分钟后，高中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出校门，奶茶店的员工们立刻开始活动手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安室透也状若自然实则用心地紧盯着校门，希冀发现目标踪迹。 其实他并没有对此抱太大希望，不过是刚刚过来不到一小时而已，哪里有那么顺利。 而且午休时间不过一小时四十分钟，有很多人都不会出校门。 按照片上雪松清子的清雅来看，她应该是那种文静类型的女生，中午不会出来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有在资料上看到“援助交际”这几个刺眼字样的安室透知道，雪松清子或许有些表里不一。 但那更多是她父母的错，她的本性…… 嗯，至少在学校里时，应该会…… “清子，快走啦！” 嗯？！ 蓦然听到值得在意的名字，安室透的视线立刻开始在帝丹高中校门口寻觅起来。 他本以为想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一位个子中等偏上的女生有些困难，但几乎只是第一时间，目光便锁定了一个人。 她的头发犹如墨染，轻轻披在肩上，发丝柔顺细腻，在阳光下绽放出耀眼的光泽。 被人紧紧握住的手指非常纤细，身材也同样如此，但胸部和腰肢的曲线又分外完美，女人味十足。 她那精致的五官之上此时带着些许苦恼，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愁眉苦脸，仅是远山轻雾一般的诗篇。 是雪松清子！ 安室透眼中闪过一道惊艳。 他忽然觉得，若说组织里的那两个女人仅仅是因为容貌而关注雪松清子，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当然，这样的杂念只是一闪即逝，安室透认为组织里的代号成员还没有那么无聊。 第一位客人走入奶茶店，安室透立刻走去为她点单，开始繁忙的工作。 中午就能发现目标是一个好兆头，但对于雪松清子出校是否会买奶茶，又是否会选择这家店铺，安室透还是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平常心。 多年的卧底生涯早已把他打磨的十足通透，他知道有时候等待就是最好的办法，无需强求。 “咦？”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咦，安室透并没有看去，却心中微动。 这就是刚才喊雪松清子名字的那位。 “清子，我们一起喝奶茶吧。” 那声音再起，安室透并没有听到回应，不过五秒钟后，他眼侧便出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标准的蓝色校服，咖啡色短发，头上戴着红色发箍，眼中亮晶晶的。 “你好，请问有推荐的奶茶吗？”她问。 安室透微笑转身：“当然。” 看来，今天幸运女神眷顾了他。 推荐完一杯店内的招牌奶茶后，安室透看向少女身边的另一个人，他的目标，雪松清子，微笑问： “这位同学，你要点什么奶茶呢？” 贝尔摩德看着面前这位黑皮服务员，心中颇为无语，她很想说： “来杯波本威士忌。” (本章完) 第136章 工藤VS安室透？醋王上线！ 第136章 工藤vs安室透？醋王上线！ 铃木园子拉着贝尔摩德见到安室透的时候，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教室里，工藤新一站到了萤生的课桌前。 萤生依旧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他后座的中道健太本来想提醒他来着，但在莫名的低气压和教室里一众吃瓜群众灼灼的目光中，还是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 小兰今天中午与之后参加预赛的空手道队员一起在外面吃饭，无人有资格阻止这边即将发生的事件。 不少吃瓜群众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战，一触即发！ “啊~~~~” 萤生伸懒腰起身，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哐当！有兴奋过头的家伙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萤生好奇地朝声音来源看去，发现被挡住后才疑惑抬头，朦胧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工藤，有什么事情吗？” “！！！” 好多人都立时瞪圆了眼睛，好家伙，你可真是说的若无其事呀。 厉害厉害，这种风轻云淡的养气功夫他们只怕一百年也学不会！ 工藤新一面色颇为低沉，拳头也握的紧紧的： “昨晚的事……” 萤生恍然大悟，笑着起身，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大家都喝醉了，露出的丑态没比你少多少，没必要犯尴尬症。” 工藤新一浑身一僵，糟糕！ 真被看见了…… 不对！ 为什么水月是以为他要说这个啊！ 工藤新一咬牙：“所以，你为什么还会这么清楚？” 萤生耸肩：“因为雪松同学喝醉后，趴在小兰耳边一桩桩讲伱的糗事，不仅是酒桌上的，还有你之前的，所以……” “够了！不要说了！” 吃瓜群众们期待的爆发总算来临，看到工藤新一微微颤抖的背影后，都是翘首以盼。 打起来！ 打起来！ 唯有最后一排的中道健太因视角原因发现不对，工藤他…… 怎么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安心，安心。” 萤生继续小声道：“你真该看看雪松同学那个时候的眼神，绝对没有一丝嘲弄你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开心与宠溺，最简单来说，就是她提到你的时候，眼里有光。” “！！！” 工藤新一身躯又是剧烈一颤，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那……小……” “人不能两边都要，小兰不行，你也不行，你们总得真正分清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不需要做出选择，在你们真正认清自己内心前，都不需要。” “什么？可这……” “对，是很暧昧很糟糕的状态，但我觉得等你真正做出选择后，回看这一段经历，会觉得很有趣也说不一定。” 萤生重重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总之，我将其称为真心试炼。 加油吧，工藤，迈过这道试炼，你和小兰都将会获得成长。 对了，铃木同学带雪松同学出去，一定是打算提及你和小兰的青梅竹马经历，虽然我知道你过去打断很不好，但你真的不想过去看看吗？” “！！！！！” 工藤新一一脸震惊地抬头：“你这家伙，到底怎样想的？” “谁知道呢，回来时帮我带杯柠檬水，全，少冰，去吧。” 萤生摆了摆手。 工藤新一面色极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一咬牙，转身跑出了教室。“啊？？？” 教室里哗然声一时响彻一片，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尽兴。 就这？ 后座中道健太一脸高山仰止地竖起大拇指：“老大，你真是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 萤生淡淡一笑，拿出早上小兰为他准备的便当，开始扒饭。 依旧是那个淡蓝色便当盒。 “中道，昨天终盘如何？”萤生问。 “服装店、咖啡店、寿司店，一共三个。”中道健太颇为遗憾地摇头，“可惜知道水月你和小兰在一起后，我都不好和你打电话了，不然你绝对还要再输十注。” “那还真是遗憾，你的理想型呢？” 说到这个，中道健太眼中立时大放精光，掏出笔记本翻开一页： “这个问题我昨天回去想了一晚上，我现在就念给大哥你听！” “别！” 萤生连忙阻止：“你这家伙不怕被公开处刑，我还不想听呢，拿来我看。” 他接过笔记本只一眼，便被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给震惊到眼角抽搐。 身材s+、童颜巨乳、黑发双马尾、白丝、擅长打街霸、懂足球…… 好家伙，你是搁这儿写oc呢？ 还是拿洒家当许愿池呢？！ 萤生强忍着脑仁儿发胀快速看完，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深吸一口气，在中道健太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这个人我能找到。” “！！！！！” 啥也不说了，中道健太当即走到过道上，双膝一软，就要拜萤生为义父！ “但是！” 萤生连忙把他扶住，一脸认真：“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有照过镜子吗？” 咔擦！！！ 某颗少男的心，破碎了。 萤生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等我消息，我安排你们见一面，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啪！ 中道健太重重抱拳，满脸真挚： “义父在上！” “…………” 下午四点半，空手道大赛校内预赛结束，小兰换回日常系青色外套，向队友道别，便在众人暧昧的视线中，跑向场边一个等待她许久的身影。 “水月君，让你久等了。” “表现不错。” 萤生笑了笑，与她并肩向外行去：“说起来，我今天才知道，三年级还有一个空手道比你要强一些的冢本学姐，怎么没见你向她请教过？” “三年级要忙着升学，冢本学姐已经退出社团了。而且，哼哼……”小兰得意一笑，“水月君刚刚也看到了吧，冢本学姐是以前比我强，现在是平手哦。” “呵呵，人家说不定是状态不好呢，毕竟生疏那么久了，你在得意个什么劲。” “哦……” “不过也很棒哦。” “那是当然的了！”小兰眉眼间皆是笑意，“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米中央医院。” “诶？看我爸爸吗？” “不，看工藤，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中午因为雪松同学，貌似和我们委托的那位安室侦探打起来了。” “？？？啊咧？” (本章完) 第137章 被吊打的工藤新一艳福不浅 第137章 被吊打的工藤新一艳福不浅 小兰忙问缘由，但萤生也不知详情： “今天中午，铃木同学拉着雪松同学离开，我猜是想说你和工藤的事情，工藤找我，我就给他点了一句这个，顺便让他帮忙带杯柃檬水，然后……” 说着萤生顿了一下，瞥见校门口的奶茶店，看向小兰： “喝奶茶吗？” “……” 小兰无语，和他一起朝那边走去：“和你一样，后来呢？” “后来我的柃檬水迟迟未到，有同学兴冲冲地跑进教室来说这个消息，工藤为了雪松同学和一个金毛黑皮服务生打了起来，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我想，金毛黑皮好熟悉的特征，就打电话给安室先生询问。 他承认了这件事，但只说不会耽误侦探委托，就和我说再见了。” 萤生说话间，已经步入了奶茶店； “就是这家店铺。” 他点了两杯草莓奶昔，然后拉住陌生的服务生小哥： “劳烦问一下，中午你们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 小哥一脸犹豫。 萤生往他胸前口袋里塞了一张福泽谕吉，拍了拍。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 小哥立刻正色，讲起他视角所见，简言之： 今天上午才过来店里兼职服务生的安室透绝对不安好心，八成是冲着女高中生来的人渣。他见到雪松清子貌美，稍有闲暇便上前搭讪，后面工藤新一赶到，两人言语中起了冲突，就打了起来。 听完这个，萤生颇觉疑惑： “工藤会那么冲动？” “抱歉，因为那个黑皮偷懒的缘故，我一直在忙，没有看得太详细。”小哥有些尴尬挠头，“其实店内其他人也都是，对于他们起冲突的缘故都不太清楚。” “也就是说，可能另有隐情对吧。”萤生若有所思，“那两人战果如何？” “额，高中生被黑皮单方面吊打。” “……” “……” 待奶茶做好，萤生和小兰两人打计程车前往米中央医院，路上小兰手机里不断传出嘟嘟忙音，她脸上也同样有些许不安，见她这样，萤生想了想： “要不，伱把耳机戴上？” “……” 小兰狠狠瞪了他一眼，挂断电话，收起手机，轻叹道： “我不是在给新一打啦，是在给园子打，她不是也一起陪同去了医院吗？” “爱谁谁，马上就要到了，你急这么一点儿时间吗？” “万一他们转院了呢？” “那我们问了再去不就行了，反正时间充裕，又不是去晚了他就痊愈了。” 萤生摊手：“而且从安室先生深受中年妇女以及猫猫狗狗的喜欢来看，应该是性格蛮温和的人，下手也当有分寸，工藤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至于转院。” 小兰默默注视着萤生，萤生一脸平静地回看。 小兰泄气： “抱歉，是我太浅薄了，能够随时随地都保持冷静的水月君，真的好厉害。” 萤生笑：“其实是我事不关己来着，我顶多算是吃瓜群众。” “……那如果……” “没有如果，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萤生瞥了她一眼，“你要是实在心绪浮躁，待会儿和安室先生打一架呗，轻松吊打工藤，应该……嗯，或许是个练家子吧。” “哦……不过或许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记得提醒工藤，之后不管去哪里，记得随身带个足球，免得武力值大减。你想想，要是他今天中午再复刻一次昨下午咖啡店里的英雄救美，那多帅气。” “…………” 小兰不想和这个家伙说话了。米中央医院很快抵达，萤生于护士台处问得工藤新一病房。 三栋413。 “怎么又是这个？”萤生好奇问，“那批雅库扎还没有出院吗？” “额……”护士小姐尴尬道：“还没有那么快呢。” 萤生无所谓地点头，和小兰皆是一手一个果篮，走过庭院去往三栋： “这样倒是方便了。” “水月君要去拜访我爸爸吗？” “不，另一个果篮是为雪松同学或者安室先生准备的。” “诶？他们不是没事吗？” “现在没事，你上去之后呢？” “…………” 小兰恨声：“也没事！” 目标病房转眼即到，门未关，只半掩着，萤生敲门： “打扰了。” 门被从内缓缓拉开，露出的发箍少女见到来人，立时就是眼前一亮： “小兰，你总算来了！” 萤生默默退至一旁，希望自己变成透明人，结果功力不足，铃木园子拉着小兰进屋，还是冷眼看来： “还有水月同学，也来了。” 萤生微笑：“我过来看你。” “哼！人……” 园子冷哼一声，顾及到还有其他人在，总算没有说出别话，小兰回头看了一眼萤生，表情颇为无奈，萤生无所谓地耸肩，跟随着进入病房。 本该最为醒目的金发黑皮不在这里，工藤新一躺在中心病床上，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势，两只手臂却都缠着绷带，放在白色床单上，几乎与之融为一体。 六耳猕猴正端坐在病床边折叠椅上，微笑着朝门口看来，不过她手边床头柜上有一个切好的果盘，工藤新一此时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大概是见到来人，刚结束投喂。 几人打过招呼，空气就陷入一片沉默。 萤生看了眼隔壁病床上琳琅满目的水果礼盒，轻笑一声： “工藤，我不会是来的最晚的吧，你还真是受欢迎诶。” 工藤新一尬笑：“其实没有什么事啦，都是大家太热情了。” “所以，可以说说吗？” “这个……额……” “不行！” 工藤新一还在纠结中，园子就出口打断，看向萤生： “这是秘密，之前班上同学都没有告诉，非常抱歉，也无法告诉水月君。” “哦。” 萤生视线微移：“那雪松同学呢？” “抱歉，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不想让事态扩大。”贝尔摩德温柔笑着。 “ok，明天见，各位，我去找蝙蝠侠了。”萤生转身离去，“工藤，要早点儿好起来呀。” 几位女生面面相觑，这话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一头黑线：“他是说，他好想揍谜语人一顿！” “………………” 不提无语的几人，萤生转头就进了隔壁病房，爽朗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毛利先生。” (本章完) 第138章 萤生在查案？不，在布局！ 第138章 萤生在查案？不，在布局！ 414病房内，相田雅世不在，毛利小五郎一脸痴相地看着电视里的维密秀，听到有人进来，连视线都不想分出。 来人熟络地招呼，他才勉强抬头看去，确认这位穿着休闲白色卫衣的少年他从未见过，疑惑问道： “你谁呀？” “哎呀呀，毛利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在银座还给你敬过酒呢。” 见毛利小五郎愈发疑惑，萤生笑道：“就是那次呀，你和十和子小姐一起喝酒，颇为尽兴，聊到……” “咳咳！伱有什么事吗？” 毛利小五郎连忙打断，十和子…… 呵，现在已经成为禁忌了呢。 至于萤生这个人，他当然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夜总会的碰杯之谊嘛，这种也是常有的事，记不得很正常。 萤生在病房内四下看了看，朝窗户边走去：“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其实是代替十和子小姐来的。” “什么？十和子她！” 毛利小五郎立刻就是双眼一亮，但很快又颓然苦笑：“她让你过来做什么，她不是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吗？” “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有让我过来，不过我和她闲聊的时候有提及到你，看得出来，她其实很在意你。”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咳咳！” 毛利小五郎面露得色，又发觉不妥，连忙压制下来，疑惑问： “你和十和子喝酒时，聊我干嘛？” “啊咧？” 萤生仔细看了一圈窗外，诧异回头：“你还不清楚你的风评吗？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场打死两个人，已经是风俗界的传奇人物了，甚至都有小姐表示，愿意向你自荐枕席，不收费。” “！！！” 毛利小五郎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喂喂喂，什么叫当场打死两个人，我可没有杀人，他们都是意外！是意外！” “okok，放松心情，别影响到伤势恢复。”萤生上下打量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奇怪道：“流言本就是越传越离谱，而且最该关注的，不是后面那句吗？免费哦。” “咕噜——” 毛利小五郎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都有哪些……不对！”他一咬牙，一握拳，“不要妄想诱惑我！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萤生摇头失笑，回头看去，相田雅世正站在门口，她应是之前就在这附近，听到声音便即回来查看。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 萤生把果篮在床头柜上放下，凑到毛利小五郎耳边小声道： “果篮下面有一张卡，用途你知道，藏好了，别被发现。” 毛利小五郎眼神一亮，强行按捺激动的内心，微微点头。 “等你回来，毛利先生。” 萤生说完最后一句，在毛利小五郎感动不已的眼神下转身离开，相田雅世让开道路，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拉上门，走到在走廊稍远处等她的萤生面前： “水月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我给他设置了一个小考验，其他倒也没什么，安室先生上午来过吗？”萤生问。 “没有。” “好，我看到毛利先生病房里有一个闹钟，指针是早上七点，你那时在这里吗？有没有听到铃声？” 相田雅世回忆了一下：“我就睡在隔壁病床，那时已经快醒了，确认没有听到铃声。” “那昨晚十一点半呢？有铃声吗？” “抱歉，我睡的很沉，毛利先生的惊呼都没把我吵醒，不能确定。” “你平时有睡得那么沉吗？” “这个……”相田雅世摇摇头：“应该不会，但会不会是我昨天太累了，我也不确定。” “我知道了，护工呢？” “给毛利先生买饭去了，现在马上就要到五点半了。” “哪家？” “三昧屋，医院附近最好的那家。” “做的不错，这件事保密，尤其是对白井医生。”萤生转身离去。 “明白！” 相田雅世重重点头。 三分钟后，萤生去往了毛利小五郎看到幻觉的那个房间，他并不需要问任何人，毕竟只有这一个房间没拉窗帘。 萤生扫视一眼，房间内四周放着一些杂物，并不甚多，颇为空旷。 想要制造出从背后刺人行凶的假象，又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消除痕迹，大抵是假人、纸板一类的东西。 但警方绝不完全是笨蛋，他们必然会搜索这类物件，两天晚上都一无所得，反而愈发怀疑毛利小五郎精神出了问题，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萤生走到窗边，向四下张望，又在对面下部看到一个没有拉窗帘的窗口，让他不禁失望摇头。 这也太蠢了。 夜晚在那边开着灯搞小动作，让这边一片漆黑背景中开启的窗户玻璃作为镜面，反射到毛利小五郎眼中。 萤生离开窗前，向新目标房间而去，心中颇为无语。 不是，晚十一点半难道很早吗？ 白井光雄就这么有信心，那时候所有人都睡觉了？ 只要有一个醒着的人看到，这粗陋的诡计就不攻自破了吧。 而且毛利小五郎也是个白痴，半晚十一点醒来两次，就不总结一下原因吗？ 闹钟指针七点是后调的，那么之前是在哪里？ 真是的，只要毛利小五郎向警方说出自己晚上是被闹钟吵醒后才看到对面幻觉，是个人都会发现有问题吧。 仔细回想一下，周一那天小兰气鼓鼓在走廊上离开时，是不是差点儿撞掉一个闹钟？还是他接住的。 款式一样，白井光雄。 啧，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换一下吗？怎么想的呀。 连这种占据主动的事都做不好，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死了算了吧。 进入目标房间，萤生没有半点意外地找到一个假人，这让他对白井光雄愈发失望。 在没人注意到这边之前，时间异常充足，就不知道消除一下痕迹吗？ 一旦被人注意到，可就晚了呀。 感到有些无趣的萤生摇了摇头，去找护士小姐搭讪了，聊了十来分钟八卦，萤生在获得一个夜晚邀约的同时，也大致获悉了白井光雄的杀人动机。 下个月，这家医院的外科院长就会退休，位置空了出来。 白井光雄和另一位叫做江藤胜利的医生在竞争，关系闹的很僵。 好没劲的理由。 萤生伸了个懒腰，不过能让他顺带获取一些麻醉类药品的话，那就随他去吧。 嗯…… 谁先死最好呢？ (本章完) 第139章 论萤生为了当人义父有多拼 第139章 论萤生为了当人义父有多拼 半小时后，晚六点一刻。 萤生推开计程车门，下车朝侧边建筑看了一眼，回头道： “江藤医生，帮个忙，担保一个人出院。” 一身白大褂的江藤胜利下车，看了一眼萤生，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米综合精神病院，眼中露出一丝惊慌： “你要我担保的是一个精神病？” “错误，有精神病的是她叔父夫妻两个，她只是被冤枉的。” 萤生微微一笑，搂住江藤胜利的肩膀：“其实她叔父两人也已经同意了，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暂时没法过来，就拜托江藤医生了。” 这话让江藤胜利心中微松：“有凭证吗？或者到时可以电话联系？” “当然有凭证，稍等。” 萤生走到尚未离开的计程车驾驶座旁，敲开玻璃，对司机道： “有笔记本吗？给我撕一页。” “！！！” 江藤胜利浑身一颤，掉头就要走：“这件事我做不了……” “那么那件事，我也做不了。” 脚步立止。 江藤胜利满脸惊恐地回头，萤生温和地向他笑着： “安心，因为付不起住院费，医院早就想把她赶出来了，我们不过是在助人为乐罢了，于医院、于她，都是。” 萤生伸出食指，在脖颈之前轻轻划过，咧嘴一笑： “于你而言，也是。” “！！！！！” 江藤胜利身形猛颤，面色唰的一下全白，但脚步却被死死钉在原地，再也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当场手写了一份委托信，萤生控制笔迹，签下两个不同的名字，交给江藤胜利，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伱……你不进去吗？” “我在他们黑名单里，要不是付不起住院费，他们都想把我也关进去。”萤生笑着在江藤胜利身后一推，“不要说是我让你去的啊，事成之后有奖金。” “咕噜——” 江藤胜利咽了一口唾沫，回头看了眼眼神逐渐发冷的萤生，终于心头一颤，强自镇定下来朝医院门口走去。 在向一楼大厅内的值班护士表明来意之后，江藤胜利明显看到，对方的面色瞬间就有些僵硬，但不过片刻，她看着那份萤生手写的委托信，面上立刻就涌现一抹喜色。 江藤胜利试探着问：“请问，你好像很希望她离开？” 护士小姐头也没抬：“你就当她付不起住院费吧。” 当她？ 这话让江藤胜利颇为不解，但护士小姐已经在动作飞快地联系医生，他也只好闭口不提。 虽然现在医院已经下班，但医院方面非常善解人意地配合，这件事处理的很快，江藤胜利跑了三个窗口签手续后，在六点四十分，就见到了目标。 映衬着冰冷灯光的空旷走廊上，一位大概只有一米四五左右的女孩子，正在两位护士警惕的目光中缓步行来。 她面容看起来大概最多只有初中生，搭配上她脑后随着步伐轻晃的黑发双马尾，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可爱。 不过她的身材却又极为优秀，尤其是傲人的胸部，颇为引人注目。 宽大的蓝白条纹精神病号服在她身上摇摇晃晃，少女好似一支虚弱的风中残烛。 江藤胜利仔细看着她，心中大石总算完全落地。 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问题呢，之前一定是他多心。 虽然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睛时，让人感觉有些心慌，但一定是错觉吧。“叔叔，你来接我回家吗？” 少女走到江藤胜利身前，一脸萌萌哒地抬头，一双暗红明眸中满是希冀。 江藤胜利胜利露出微笑，再次确认自己之前只是多心，他很想说： 是的，跟我一起回家吧。 不过他还记得萤生的嘱咐，微微俯身，小声道： “是流萤来接你的。” 少女眸光微闪，两只小手握住了江藤胜利的大手，摇摇晃晃： “谢谢医生，你是一个好人。” 江藤胜利摇头失笑，莫名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呢，他向一众面上都隐有如释重负之感的医护道别，心中怀着些对他们莫名其妙表现的好笑，牵着少女的手，离开医院。 走上街道，江藤胜利偏头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少女早已松开他的手，向计程车方向跑去，还在兴高采烈地大喊: “神明大人，你总算来拯救我了！” “好久不见，希望。”萤生站在车前，朝向他飞扑而来的少女张开双臂。 【杀意-1，启动能力一】 啪—— 嘭！！ 萤生倒退好几步，总算没被这带球撞人把腰撞断。 希望紧紧搂着萤生的肩，抬嘴就朝他嘴唇咬去，被萤生连忙避开，双手握住她的腰，把她像纠缠的八爪鱼一样从身上扯开，一不小心又缠上了，又扯…… “不要嘛，人家好想你，神明大人，不要抛弃人家嘛。” “坦白说，我晚上还要去找流枫小姐，可不能让你留下痕迹。” “诶？？？人家可以一起的嘛。” “你都不认识她吧，这么自来熟干嘛，当心宰了你哦。” “只要是神明大人亲自动手，完全没问题！我会在三途川怀揣着希望……额！呃——！！！” 希望双手死死握住咽喉上的手，想要将它掰开，但却无济于事。 面色逐渐变得通红，整个人也缓缓脚尖离地，临空被举起。 手脚在拼命地踢打，萤生把手伸长，诶，够不到，他微微眯眼，语气中带着一抹玩味： “怎么了，希望，影希望，回答我，刚刚那些只是大话吗？” “才……才……不是！” 影希望声音嘶哑，好看的面容上血脉毕露，也再没有之前那么可爱。 “那你还在挣扎个什么劲？” “这样死……一点……一点……” 希望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吼出： “一点都不好看啊！！！” 啪嗒！ 小人儿坠地。 萤生松开手，拉开车门，朝愣在台阶上的江藤胜利喊了一句： “走啦，万一刚刚有人看到，可是要报警的哦。” 江藤胜利愣住，再看地上的少女，她竟已然自地上起身，钻进了车内，还回头一笑： “医生，你坐副驾驶哦。” (本章完) 第140章 逐渐变质的情感 第140章 逐渐变质的情感 “嘶——” 江藤胜利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眼睛，那少女脖颈之上分明红痕依旧，甚至就连面色都还没有完全复原。 这是什么情况？！ 猛然间，他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去，米综合精神病院，几个深红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坏了，他大意了。 担保出真的精神病了！ 三分钟后，萤生总算在计程车上给影希望讲述完了中岛健太的oc人设，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总之，我思前想后，也只有你最合适这一角色了，晚上你们见面，装的可爱一点，别把人给吓到了。” “哼，人家怎样都是可爱的吧。” 希望一把扯过萤生的衣领，气鼓鼓地瞪着他：“而且大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伱竟然让我去和别的男生见面？你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萤生白了她一眼：“为什么给我降格了？赶快升格为神明，那样你就必须要听从命令了吧。” “所以人家现在才不要叫你神明大人，坏蛋大哥哥！” 说话间，又亲过来了。 萤生无奈偏头，只让她的嘴唇落在脸颊上，嗯，就和小兔子的触感一样。 “坦白来讲，要不是中道这件事，我都快要把你给忘了。” “可恶可恶可恶！大坏蛋！人家可是天天都在想着你诶！” “没办法，谁叫想我的人太多了呢，我顾不过来的。” 萤生笑了笑，推开她的小脑瓜，点在她的额头上：“乖，不要生气，我这不是过来了吗。中道的oc其实是命运对我的指引呢，让我来找你。” “诶？！竟然是命运吗？！” “没错。” “万岁！神明大人万岁！！！” “哈哈哈哈，走，去玩换装游戏了，一定把你打扮成最漂亮的洋娃娃。” “好耶！不过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 “白丝能够换成黑丝吗？” “拼色，ok？” “万岁！最爱你了，神明大人！” 听到后排的交谈，江藤胜利面色一片苍白，这……这…… 这人真能帮他杀了白井光雄吗？ 精神病什么的，他其实也完全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有一个想要杀死他的竞争者，以及外科院长的位置。 “会如你所愿的，江藤医生。” “！！！” 后座萤生幽幽开口，江藤胜利只觉毛骨悚然，这家伙果然不是人类，是可以窥伺人心的魔鬼！！！ 晚上八点，有些失神的江藤胜利，独自一人回到了米中央医院。 那个人说一切步骤已经完成，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就是。 但，到底是什么步骤呢？ 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呢？ 怀着各种繁复的困扰，江藤胜利值班起来都有些精神恍惚，直到护士慧子提醒他该去查房了，他才猛然醒转般起身，朝住院楼走去。 不管会发生什么，他之前那种状态可不行呀。 平常心。平常心。 人一旦投入工作，各种胡思乱想就会消去大半，等江藤胜利走到三栋413前时，心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听到病房里传出女孩子的笑声，他也笑着推开了门： “工藤先生，双手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好多了，多谢江藤医生。” 工藤新一试着抬了抬手，贝尔摩德立刻伸手虚托着，啪嗒—— 下一秒果然便落了下来。 工藤新一无奈道：“江藤医生，我大概要多久才能出院呀？” “恢复好的话，两三天吧，不算什么严重的伤势。”江藤胜利顿了一下，“老实说，我从医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你这种手臂上的螺旋肌肉扭伤。 你是与人手抵手角力，哪怕最后被拧了一个圈，也一直没有松手吗？” 工藤新一有些尴尬地点头：“差不多，江藤医生很厉害嘛。” “那这就稀奇了。” 江藤胜利挑眉道：“想要达成这种结果，对面力气一定比你大很多，这种不是一开始就可以感受出来吗？但你竟然直到手臂脱臼，才脱离那种角力，之前难道是…… 被局部麻醉了？ 感受不到疼痛？” 工藤新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没有，只是那时候没空去想那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要放手。” “这样啊……” 江藤胜利看了眼病床边眼眸闪烁灿然的少女，摇头失笑，摆手出门：“看来是我已经成为可鄙的成年人了，不了解你们间的感情，祝你们一切顺利。” 工藤新一立时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角余光也不自主瞥向了床边的人。 而贝尔摩德，早已深深低头。 虽然，这并没有掩住耳根一点微红。 天啦！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贝尔摩德现在心绪极度复杂，原本来说，她是想要cool guy和angel永远在一起，她顶替雪松清子这个身份，恋人关系这一只利箭，瞄准的也是水月萤生。 她只要能和angel两人成为朋友就好了。 但结果，出现了意外。 最重要一点，就是水月萤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渣，把她留在地下赌场里，让她的拯救者变成工藤新一。 她既然要伪装雪松清子，那么当然得完全模拟一个普通高中生在那种处境下的表现，尤其是工藤新一开枪杀人救下她的那一幕，虽然她因角度问题没有看见，但仅是脑补，就知道绝对非常帅气。 所以…… 她表现的超级完美！ 甚至于让她在第二天发现cool guy在时刻关注她后惊觉，自己是不是表现地过头了？ 但因为深信angel两人之间自青梅竹马开始建立的牢不可催的感情，外加她自己也的确贪恋那种和cool guy单独相处、忘记烦恼的感觉，所以…… 昨天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贝尔摩德觉得，昨晚要是没有在寿司店偶遇angel，那么事情或许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但在水月萤生所主持的那场奇怪聚餐后，情况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原貌，但在暗处却分明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尤其是今天早晨在酒店醒来，工藤新一来敲她的门时。 看到那张晨光下羞涩的少年面孔，有那么一个瞬间，贝尔摩德真的好想好想…… 就在那里，将他就地正法！ 抱歉，中午吃席耽搁了会，欠一章，24：00前补两章 (本章完) 第141章 新兰党CP头目谈话，贝姐要赎罪！ 第141章 新兰党cp头目谈话，贝姐要赎罪！ 早晨，贝尔摩德极力克制了自己。 但毕竟还是没有完全忍住，在温柔的晨曦中，在酒店的走廊上，紧紧抱住了工藤新一。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也什么都没有问，更没有推开她。 时间只是静静流逝，他们已然化作了阳光中的琥珀，直到酒店保洁从电梯中出来，才打破了那一份美好与静谧。 其他便再也没有了。 回家，上学，一如往常。 之前那一幕，好似只是一场幻觉。 但，哪怕仅是浮光掠影，行径之处也毕竟会留有痕迹。 当在教室里再次看到angel时，贝尔摩德心中所涌现的，是何等强烈的愧疚之情。 只因她在那时忽然发现，她早上抱着工藤新一的时候，心中竟然将angel全然忘记了。 更甚至她之前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现在才猛然惊觉。 天啦。 这到底是何等的背叛！ 她到底做出了怎样的错事！ “悄悄告诉你，不要和别人说呀。” 身体经受过药物改造，耳聪目明的贝尔摩德忽然感受到了一个隐晦的视线，听到了一名女生的小声话语。 “我有一个朋友，今天早上买早饭的时候，看到工藤君和雪松同学一起从酒店里面出来。” “！！！！！” 这话传入耳中，哪怕贝尔摩德本体乃是久经沙场的御姐，一瞬间也是宛若从里至外皆化作了真正的清纯女高中生，脸颊染上一片羞涩的绯红。 后排的两位女生察觉到她的变化，连忙跑过来小声向她发誓，这件事他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而贝尔摩德只感觉头脑一阵晕乎乎的，根本没有听清。 直到身边座位上响起一个清朗的笑声，这才唤回她的意识。 “清子君，上课了。” 记忆奔涌，亦是时间转瞬即逝。 在中午被铃木园子拉着手去往校外时，贝尔摩德看了一眼angel空着的座位，又看了一眼趴着睡觉的水月萤生。 心想： 把她和工藤新一放在同一家酒店里，是水月萤生的算计吗？他会不会就是期待着她和工藤新一发生点什么，然后angel就完全归属于他了？ 顺着手中的力道迈出步伐，贝尔摩德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痴心妄想！ 中午十二点一刻，贝尔摩德与铃木园子相对坐在了奶茶店的角落。 铃木园子一开始还在说些其他的，想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说的上面去，但贝尔摩德直接了当地开口： “你是想和我说工藤君与小兰之间的事情，对吗？” 她和铃木园子从周一起就没说过几句话，忽然这么突兀地拉她出来，当然只有这件事。 铃木园子其实也知道这点，但还是有些惊讶于贝尔摩德的直白，微一愣神后方才点头，面色变得严肃： “小兰和新一从幼稚园樱班开始就是青梅竹马，他们间感情一直很好，最近只是出了一些误会。” 这一点贝尔摩德当然知道，但她并不了解angel是怎样和水月萤生走到一起的，便借机询问： “是什么误会？”“还不是水月萤生那个渣男！” 一说到这个，园子就觉心头一阵火冒，索性还是顾及到她与贝尔摩德并不太熟，现在又是在外面，才稍微收敛。 而贝尔摩德听到这话，眼神也是略微一亮，对铃木园子顿时生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铃木园子看了一眼周围，发现除了那位帅气的黑皮服务生外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便继续道： “水月萤生这家伙大半个月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小兰认为他割腕自杀过。 小兰性格很善良，那之后就很关注他，但他反而每次都远离小兰，让小兰愈发担心他过于孤僻，哪天再次自杀。 上周周一，小兰竟然在校门口邀请他加入空手道部，然后他就一直陪小兰训练，在她失落时安慰她，帮她装修家里…… 帮她改造不靠谱的老爸…… 帮她纠正性格…… 变得自信……” 铃木园子说着说着，语气就愈发不确定起来，眼神都带上了一丝迷茫。 贝尔摩德也同样如此，听这个讲述，水月萤生对于angel，貌似没有抱什么坏心眼的样子？ 而且她看过组织的情报，对水月萤生比铃木园子了解更多。 根据情报组分析，水月萤生在那天应该的确自杀过，但未遂，也许是被父母所阻止。 然而，那次濒死的体验彻底摧毁了水月萤生绷到极致的神经，他终于完全失去理智，爆发了杀戮的欲望。 杀亲当晚，他就去往了新宿歌舞伎町留恋丛，旷课一天。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问： “水月萤生自杀这件事，小兰是通过什么确定的？” 园子轻叹：“是他无故旷课后第二天早上，小兰去他家里询问缘由，看到了他右手的伤口。但他到教室后，右手就一直戴着护腕，到底有没有伤口谁也不知道。” 她原本是更加倾向于，那伤口是水月萤生装的。 但在梳理完刚刚那一套经过后，她也有些无法确定了。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如果就是因为被angel意外发现伤口，水月萤生之后注意了掩饰，并且在angel靠近他时主动远离，的确说的通，人因秘密而生的自我回避而已。 这样一看，至少在那时，水月萤生这个间高手，是真的没有对angel生出企图？ 而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变故…… 难道其实是angel对水月萤生从好奇到相处、到感激、到动心？ angel才是主动的那一方？！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贝尔摩德差点儿道心破碎，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一联想到自己这边的工藤新一…… 糟糕！ angel和cool guy，这一对该不会没了吧！ 见贝尔摩德忽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铃木园子反倒茫然了。 不是，你作为工藤新一的天降，听到这件事不是该高兴吗？ 就在她的茫然视线中，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地看向园子： “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撮合他们？” “啊？？？” 铃木园子直接愣住：“伱认真的？” “非常认真，我必须要赎罪！” 贝尔摩德看见了阳光，但她知晓，自己毕竟属于黑暗！ (本章完) 第142章 这才是真正的贝姐！（吃席1） 第142章 这才是真正的贝姐！（吃席+1） 贝尔摩德很清楚，眼下的温暖惬意只是暂时的。 她一个连真面目都未曾示人的黑暗生物，有什么资格去触及光明呢？ 这种事，贝尔摩德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原本的想法，也仅是远远看着那边的美好。 如今虽然阴差阳错，自己成为了情感漩涡中心的人。 但，到此为止吧。 与cool guy度过了令人安心的一天，就已经足够了。 哪里能够再奢求更多呢？ 看着贝尔摩德明亮双眸中的坚定神采，铃木园子眼中也逐渐浮现出感动，重重握住贝尔摩德的手，语带哽咽： “好姐妹！” “……” 贝尔摩德礼貌一笑：“所以园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是……” 园子一句“离开”已在嘴边，却又顿住了，回想起小兰昨晚对她说的话：雪松清子对工藤新一大概是真爱…… 她犹豫了两秒：“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你对新一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他呀，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 贝尔摩德目光悠远，好似看到了一年之前的纽约，那时候她伪装为银发杀人魔，意外坠楼，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两个刚刚才被自己持枪威胁过的高中生救了。 他当时说的什么？ ——杀人或许需要动机，但情急之下救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这句话，她会永远记得。 贝尔摩德那眼底的一抹温柔，清晰映入园子眼中，让她恍惚间意识到，小兰昨晚的话，是真的。 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作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恶毒路人，棒打鸳鸯吗？ 园子忽然有些坐立难安，但这时，贝尔摩德终于淡淡一笑： “他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园子心内霎时间如释重负，连忙开口询问： “为什么？” “相性不合这种事情，哪有为什么。” “可是你和他的相处……”园子一咬牙，“小兰和水月萤生都说很和谐，说伱们两人是互相吸引，很般配！” 在这一刻，园子几乎抛弃了自己最开始的立场。 毕竟之前她对小兰的心路分析…… 毕竟刚刚贝尔摩德的那个眼神…… 都让她觉得，不吐不快！ “扑哧——” 贝尔摩德掩嘴轻笑，看着满脸忐忑，大概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的铃木园子，不禁微微摇头。 青涩的高中生真是蛮可爱呢。 这一笑，是与雪松清子本身清冷决然不同的气质，并无高下之分，只是眉眼婉转间，便多出了一抹御姐的妩媚风情。 铃木园子直接看愣在了原地。 她前一秒还有些羞恼，自己可是认真的，你这家伙严肃一点呀！ 后一秒，就只觉眼前忽然变了一个人。 分明五官眉眼都和之前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起来。 这种气质转变…… 让铃木园子莫名感到了一股熟悉。她下意识认为自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正要将疑惑抛之脑后，但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变化。 水月萤生！ 在铃木园子眼中，雪松清子的形象忽然与水月萤生重合起来。 这两个人所展现于人前的，都绝非自己的全貌，而仅仅只是…… 镜水月！ 一霎之间，铃木园子身体都蓦然变得僵硬起来，而与她握着手的贝尔摩德，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感受到。 “哦呀，已经意识到了吗？” 贝尔摩德玩味一笑：“看来你对这种感觉很熟悉呢，结合之前你称水月同学为渣男，怎么，你和她交往过？” 铃木园子眼中满是震惊，并不开口，而贝尔摩德…… 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 “呀！” 铃木园子惊呼一声，忙收回手，脸红到一半，又逐渐转为惊恐： “你……清子你……竟然也……” “没错，我其实本性也很恶劣。” 贝尔摩德打断了稚嫩高中生的结巴：“这件事工藤君、小兰、水月同学都知道哦，而对于这样的我，他们依旧认为我对工藤君是真心，真是承蒙抬爱呢。” 铃木园子咬牙：“所以，你其实是和水月萤生那家伙一样，是装的？” “谁知道呢，对于水月同学和小兰之间的感情，你刚刚不是也很犹豫吗？”贝尔摩德微笑道：“总之，我认为你之前说的很有道理。 工藤君很好，但我和他不合适； 小兰很好，但水月同学和她不合适； 依我看，工藤君和小兰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人，而我和水月同学……嗯，好像是同类呢，或许之后会试着接触一下也说不定，没准会很合拍呢。” “！！！” 铃木园子一脸震惊，身体都在不住往后缩，椅子嘎吱作响。 想她一个纯洁的女高中生，只是想要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之前遇到水月萤生就已经让她伤透了心，现在又在贝尔摩德这里情景重现，乃至于更加刺激…… 她哪里见过这架势！ 她好想大声吼出来：你们这些家伙把感情当做了什么啊！搁这儿玩排列组合吗？！ 但是不敢。 看到贝尔摩德那流露万种风情的妩媚眉眼，她就有些担心，这家伙只怕是斩男又斩女，她必须得离远一些才行！ “安心，小可爱，姐姐暂时对你不感兴趣。”贝尔摩德柔声道。 “！！！！！” 铃木园子直接跳了起来，满眼惊恐，就差高呼救命了。 店内其他人也都被吸引来视线，其中最积极的自然是金毛黑皮服务生，连忙朝那边走去。 安室透之前在店内走来走去，听贝尔摩德与铃木园子交谈都是断断续续，早就想抵近接触了。 他观察到铃木园子一直有在偷偷看他，说不定带有一定颜控属性，现在过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再关切一番，或许可以留下联系方式，通过她委婉地调查雪松清子！ 然而， 事态发展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安室透刚刚走到铃木园子面前，还没有开口，就听“哒哒”两声。 他回头看去，是雪松清子闪烁粉色光泽的指甲，在轻轻敲击桌面。 贝尔摩德右手撑着脸颊，歪头看着安室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先生，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 (本章完) 第143章 工藤赶到，安室透纯小黄毛！ 第143章 工藤赶到，安室透纯小黄毛！ 安室透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一想到资料里本就有写，雪松清子本性恶劣、擅长玩弄男人，便露出得体的微笑： “因为小姐您长的很漂亮。” “谢谢先生，你也很帅气哦，是混血儿吗？”贝尔摩德微笑道。 其实这个问题她以前就有些好奇，不过以贝尔摩德的身份不太好问，现在以雪松清子的身份刚好合适。 “我的父亲是英国人。” 安室透礼貌回答，不知真假。 贝尔摩德也并不在意：“先生你之前偷听到了我们多少谈话？有听到园子的苦恼吗？一位高中生对我产生了好感，我们希望他回到自己青梅竹马的身边。” 安室透心中一动：“现在知道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提供帮助的吗？” 贝尔摩德妩媚一笑，红唇轻启： “我要你。” “！！！” 铃木园子大脑当场宕机！ “…………” 安室透也是无语一瞬，现在的高中生那么开放的吗？ 不过他知道贝尔摩德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摇头道：“伱是想要我装作你的男友，让那位高中生知难而退？” “bingo，可以吗，小帅哥？” 贝尔摩德左眼轻眨，是来自御姐的wink。 安室透眼皮一跳，下意识想要偏头，不过还没等念头化作动作，他便已微笑开口： “我的荣幸，乐意之至。” 他本就是想要调查雪松清子，现在目标主动接近他，他哪里会拒绝。 见他答应的那么干脆，贝尔摩德心中冷笑。 她以前邀请波本去喝酒，提前声明不会提及组织和她的秘密，波本大都是拒绝，她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魅力不足，只当波本是生性谨慎，她还苦恼过要易容成怎样才能勾动波本的小心脏。 现在看来，原来只需要清纯漂亮的女高中生。 呵，渣男。 心中如此想法，贝尔摩德面上却已露出微笑：“那你现在有空吗？我们或许可以换个地方聊会儿天，加深了解？” “当然可以。” 安室透抬手就要去解奶茶店的棕色围裙，抱歉，老板，我要辞职了。 “等一下！等一下！” 宕机的铃木园子终于重新恢复连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也太快了吧！你们……你们……认真的吗？这……”她霍然转头看向面带笑意的贝尔摩德，“清子，就算你想要让新一对你死心，也没必要这样做吧。” “为什么？这样不是效率最高吗？”贝尔摩德反问。 “因为，因为……” 铃木园子瞥了眼同样微笑看着她的安室透，一咬牙，凑到贝尔摩德耳边： “这个男人先前偷看你，现在又答应那么快，绝对不安好心，你就算想要帮助新一，也不能把自己送入危险中啊。” “可是……” 贝尔摩德也小声道：“园子你之前不是也有在偷偷看他吗？” “！！” 铃木园子面色立时有些发红，糟糕，被发现了。 不过她颜控这件事本来大家都知道，所以转瞬又恢复如常： “没错，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很危险呀。向你自曝一个秘密，我是吸渣体质，看上眼的帅哥没一个是好人！” 贝尔摩德心中默默点头，组织的波本，的确不会是什么好人。 所以…… 贝尔摩德搂住铃木园子的脖颈，在她耳边轻轻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声音柔媚： “小可爱，可姐姐也不是好人呢。” 言罢，她手肘撑在桌上，向安室透伸出手，掌心向上。安室透微微鞠躬，松开衬衫上方两颗纽扣，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胸膛，抬手搭在了贝尔摩德的手上： “你想要去哪里？” “我下午还要上课，而且要求是被那位高中生看到，只能是学校附近呢。”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小店，中午也会提供酒水，要来一杯吗？” “随先生你决定。” 说话间，二人已经向店外行去。 见此，不只是正在捂着发烫耳垂的铃木园子愣住，店内其他人也愣住了。 嘶——！！！ 好快的速度！ 这就是新世代吗？ 爱了爱了！ 铃木园子看向桌对面那杯奶茶，只被喝了很少一点，她忽然有些茫然，自己今天中午，到底在做什么啊？ 再次抬头，看向那两人的背影。 一方温和有礼，一方巧笑嫣然，交谈地似乎非常融洽。 但铃木园子眼中却分明看到了一只大灰狼和小白兔，而她自己，就是将小白兔推到大灰狼口中的帮凶！ 心头颤动间，铃木园子已然向他们的背影迈出步伐。 但不过数步，又再次顿住。 这是清子自己的选择，而且还是因为她之前那番话后，所做出的选择。 她现在又能劝阻什么呢？ 她的立场是什么呢？ 迷惘逐渐加深，一种深刻的自责涌上心头，铃木园子开始怀疑，她自以为是的举动，会不会是错误的…… “喂！你是谁？” 嗯？！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冲破迷雾，铃木园子抬起头，自茫然无措中见到了希望。 是工藤新一！ 当事人赶过来了，事情或许就会好办一点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铃木园子快步行出门，刚好听到贝尔摩德平静开口： “这位是我的新男友，有什么问题吗？工藤同学。” 糟糕！ 铃木园子心头一颤，清子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啊！ 来自女方的直接了当，工藤新一他该如何回应呢？ 铃木园子心中各种思绪翻飞，但着实生出些悲观的想法。 只怕这次是没办法了…… “清子君，你这话应该言不由衷吧。” 诶？！！！ 铃木园子视线一定，就见工藤新一面上带着那种推理破案时的自信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贝尔摩德： “你应该记得，我在警视厅向你提出转入帝丹高中时，你对我说的要求。这里有很多同学，你刚刚那句话，绝对不是你的本意。” 贝尔摩德神色依旧平静：“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什么。” 这种资料上无载的口头话语，她当然不会知道。 不过工藤新一自然不信，而且他也不可能在这里说出那件事，只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贝尔摩德的眼睛。 哒！ 视线忽然被阻隔了。 “小朋友，回家去吧。” 安室透微笑着。 (本章完) 第144章 安室透当着他的面，对她动手动脚！ 第144章 安室透当着他的面，对她动手动脚！ 安室透一直在用心留意贝尔摩德的眼神，发现那平静的淡紫色湖泊在工藤新一的注视下逐渐泛起一丝涟漪。 那涟漪很快扩散，带动她的眼波都在微微颤动，让她忍不住想要避开那好似洞穿一切的视线。 见到这一幕，安室透心中微叹。 果然，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名为雪松清子的少女，不管本性如何，她对工藤新一都是真的动心了。 若是往常，安室透绝对迅速远离，并微笑着送上祝福，愿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他卧底组织五年是为了什么？ 雪松清子关系到两位很重要的代号成员，雪莉和贝尔摩德，安室透还不想放弃这个目标。 哪怕终究一无所获，那也是之后的事。 他总要试一试的。 念及此处，安室透向前迈出一步，隔绝开工藤新一的视线，微微一笑： “小朋友，回家去吧。” 他不能让工藤新一再继续看下去了。 眼神中，可是会蕴含力量的。 隔在两人中间，安室透隐约感觉到背后之人如释重负地轻轻出了一口气，而身前之人…… 工藤新一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安室透的脸庞： “请你让开。” “为什么？” “因为清子君并不是真正想和你交往，只是单纯想做给我看，你是被利用的人，离开她吧。” “呵，未免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吧，小鬼。” 安室透虽然心知这是实情，但心底抱歉一声后，便即冷笑一声： “要不伱问问清子，看她怎样回答？” 工藤新一果然开口：“清子君，你不需要这样做的，我……” “停！” 安室透当即打断：“不要长篇大论，一个问题，听不懂吗？” 万一你多说两句，雪松清子心软了怎么办？ 安室透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见工藤新一眼神逐渐变冷，安室透丝毫不虚，反而顶风作案，回身凑到贝尔摩得耳边，小声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清子君，一鼓作气吧。” “喂！你在说什么？！” “清子！不要听他的！” 店外店内的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同时开口，两人都是心中隐约有所猜测，暗骂安室透果然是个渣男。 就连当事人贝尔摩德心底也不禁腹诽，好你个波本，用这种手段诱骗无知女高中生是吧。 但是， 以她当前身份而言，她也不得不承认，安室透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现在不断，等cool guy越陷越深之后，再想断就太晚了。 一念及此，她心中微叹，便面无表情地拉住了安室透的手，向一边迈动脚步： “我们走，不用再理他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看也不看工藤新一，便跟着她的步伐离去，同时小声提醒： “这样的表情是不是太生硬了些？” 身后传来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的呼喊，贝尔摩德充耳未闻，平静道：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搅扰了兴致，就应该是这样吧。” “哦，只是这样啊……”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斜刺里钻出一只手臂，想要去拉贝尔摩德空出来的右手。 被安室透凌空一把抓住。 安室透手上微微用力，拉出眼神中已经带上些恼怒的工藤新一，双眼微眯： “之前清子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再纠缠下去可就不礼貌了，小鬼。” 工藤新一咬牙：“她分明什么都还没有说，是你在……” “喂喂喂，你可不要信口开河，仔细看看，”安室透抬起他和贝尔摩德握在一起的手，在工藤新一眼前晃了晃，咧嘴一笑，“请问，这是我强迫她的吗？” “！！！！！” 这一嘲讽效果直接拉满，饶是平时颇为冷静的工藤新一也是急火攻心，没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 但只是下一瞬间，他就忽然感觉，世界是不是倾倒了？ 他，是不是离她更远了？ 啪嗒——！！！ 翻转，触地，对现状十足茫然的工藤新一几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怔怔看着贝尔摩德的眼睛。 她强装的镇定与平静的确很好，都几乎要将他骗过去了。 但在他身体倒飞而出的一瞬间，他毕竟还是看到，她眼底闪过一缕担忧。 哪怕仅是一闪即逝，便已经足够了。 这让工藤新一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啪！ 落地瞬间，工藤新一已然站起，眼神振奋地看着贝尔摩德： “清子，和我走吧，你骗不了我的。” 安室透眉梢微挑，心中无奈，高中生就是高中生，演技不佳，如果是贝尔摩德面对这种事，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但只是念头转动间，他又再次挡在了贝尔摩德身前，皱眉看着工藤新一： “小鬼，听不懂别人说话吗？” 工藤新一眉头紧皱：“喂，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了吧，她……” “不，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只觉得你是在找茬。”安室透缓缓挽着衬衫衣袖，嘴角露出冷笑：“小鬼，我刚刚可是只用了三分力，要是再纠缠不休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可恶！你果然是个人渣！” 身后传来一声少女的叱骂，随之还来的还有一阵呼呼风声。 安室透微一偏头，一杯青柠葡萄养乐多就从耳畔飞过，啪——！！！打在地上，爆开遍地青绿。 铃木园子从身后冲来，想要去拉贝尔摩德的手，但再次被安室透轻松握住手腕： “这位同学，我不想对女生出手，可以请你走远一些吗？” 安室透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贝尔摩德，见她状态应该还行，便又笑道： “之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请你尊重清子的个人意愿。” 铃木园子一咬牙，紧盯着贝尔摩德： “清子，你认为我是在多管闲事吗？” 贝尔摩德偏过视线，不答…… “我认为你最好回答她一下，清子。”安室透平静开口，“不然这两人一直纠缠下去，我们可就没有喝酒的时间了。” “！！！！！” 该死，这是什么人渣发言！ 铃木园子立时就是心头火气大冒，见到贝尔摩德还张口欲言，更是再也按捺不住： “工藤新一！你给力一点啊！！！” (本章完) 第145章 工藤：不要想太多，清子，及时行乐就够了 第145章 工藤：不要想太多，清子，及时行乐就够了 铃木园子这一声喊，毕竟还是将十七岁的少年给刺激到热血冲头。 然后…… 不到三分钟，工藤新一就倒在了刚刚洒在地上的奶茶残迹里。 哪怕一只手控制着铃木园子，安室透的武力值也完全碾压工藤新一，要不是他对这个高中生也颇有好感，而且还顾及目标在场，一个照面就可以打的工藤新一不省人事。 工藤新一双手脱臼，倒在地上半晌都没有爬起来。 铃木园子终于放弃夺回贝尔摩德，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跑到工藤新一身边，不顾地上赃污，去搀扶他。 安室透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微叹。 他是真没想过要做到这一步，但工藤新一的执拗超乎他的预料。 要不是最后工藤新一的骨骼关节坚持不住，看其前一秒的表现，安室透还以为他可以撑一整天呢。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安室透收回眼神，看向愣在原地好似有些失魂落魄的贝尔摩德，轻声道：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不要回头，长痛不如短痛，你觉得呢？” 贝尔摩德愣愣抬头，她觉得…… 波本真是一个大号人渣！ 这种局面下，只要是个有心的人都会放弃的吧，你这牲口到底是急色到什么程度呀！ 但还是那句话，有道理！ 贝尔摩德心一横，再次拉住安室透的手，强忍着不去看工藤新一那边，迈步向围观的人群外走去。 感受到波本立刻跟上，脚步连丝毫迟缓都没有，贝尔摩德心中暗想，今晚一定要在酒店开个房间，等波本进去就是一闷棍，把这个胆敢伤害cool guy的人渣好好炮制一番！ “清子。” 身后传来工藤新一有些虚弱的声音，贝尔摩德脚步微滞，但只是转瞬之间便恢复如常，除了与她牵着手的安室透，其他谁也没有察觉到。 “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伱现在不是已经没有挂碍了吗？” 身后声音持续传来，感受到手中力道稍微大了些，安室透忽然有些后悔。 该把工藤新一打晕的。 “而且水月昨晚说过的吧，不要想太多，我们……是同伴啊。更不要想太远，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呵，现在想起来，那家伙昨晚说话文绉绉的呢，是什么来着…… 自下游而观之，波涛起伏、两岸春秋，皆不过晨曦朝露、梦幻泡影，日影一现，踪迹全无，不如珍惜当下，且行且歌，蜉蝣一生，亦可自在江湖！” “！！！” 一种难言的震撼忽然自天而降，将贝尔摩德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工藤新一大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扑咚—— 就此晕厥！ “新一！工藤新一！” 铃木园子的急促呼声响彻耳边，贝尔摩德好想跑回他的身边，但各种复杂心绪的笼罩之下，她毕竟没有回头。 波本说的很对。 长痛不如短痛。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拉动安室透的手，轻声道： “我们走吧。”但安室透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颇为复杂，心中除了对这对人的真情感动之外，只有一个念头： 雪松清子这个心理状态，怕是也根本打探不到什么情报吧。 而且工藤新一刚刚说，她身上再无挂碍。 如果他是指石田守，那么无所谓； 如果他是指的其他什么，他难道知道雪松清子的某些秘密？ 念及此处，安室透首战即决战的想法便淡了，打算不和这几人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不方便以后行事，便轻叹道： “那家饭店现在或许已经人满为患了，要不我们……” 还是算了吧。 安室透是想这样说的，但他这几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见贝尔摩德冷眼瞥来： “直接去酒店也行，我下午请假。” 该死的波本！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大人渣！ 贝尔摩德心中恨极，已经忍不住今天中午就把波本按着狠揍一顿了！ 但她这话一出，安室透却像触电一样连忙松开了她手，眼中都闪过一抹震惊： 不好，自己不会用力过猛，让这位少女自暴自弃了吧！ 安室透连忙倒退一步，要是利用这种时机去开房，那他可真就是禽兽了呀。 见贝尔摩德讶异看来，安室透微微一笑，向她浅一鞠躬： “清子小姐，我认为工藤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你们双方彼此都是真心实意，那么还在犹豫什么呢？外部的阻碍不过只是考验，只要你们携手，终将会迈过去。” 他的声音颇大，连另一边的铃木园子和外围的吃瓜群众都听见了。 而他们的反应也颇为统一，与贝尔摩德一样愣在了原地。 不是。 你这个样子峰回路转？ 原本横刀夺爱的粗暴小黄毛，忽然就变成帮忙考验人感情的友善路人了？ 众人一片茫然，安室透却面色自若，递给贝尔摩德一张名片： “在下本职是一位私家侦探，对这种考验环节其实颇为熟悉，所以刚才才做出那种表现，都是为了让清子小姐你认清自己的内心，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贝尔摩德这一刻简直是神游天外，完全没有要伸手去接名片的意思，安室透便主动将之放在了她校服口袋里： “其他各类委托我也是都接的，清子小姐有需要可以找我。” 言毕，安室透转身离去，鼓起掌来：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愣神的吃瓜群众听到这话，纷纷眼前一亮，开始大力鼓掌喝彩，这可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环节。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于这一片嘈杂之中，工藤新一悠悠醒转，视线第一个投注的方向，自然便是她之前离去的方向。 而他眼中所见， 而让他惊喜交加， 是他心中念的那人，也正好回眸看来。 目光交汇。 ……………… 时间之轮飞速转动，当晚上九点，一边强拉着小兰逛街一边铺垫了许久许久的铃木园子，终于反复斟酌用词地说出今日中午的事情后，小兰沉默了良久。 少顷，微微一笑： “他们果然很般配呢。” 铃木园子眼神复杂，心中也不知道转了几百个弯，一咬牙，拿出手机： “我帮你联系水月萤生！” (本章完) 第146章 兰园闺蜜的逛街夜谈 第146章 兰园闺蜜的逛街夜谈 啪——！ 小兰一把握住了铃木园子的手，颇为用力，眸光平静： “园子，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不是这个意思！” 园子连忙摇头：“我只是……只是觉得你或许需要安慰。” “所以你也认为，我是那种没有男人注视就活不下去的类型吗？” “绝对不是！” 园子这一刻恨不得把手机扔掉，今天中午和现在，自己还真是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啊！ “我只是……” 园子眼蕴担忧：“有些担心伱。” 小兰松开了手，展颜露出笑容，紧紧抱住了闺蜜，脸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 我就知道园子最好了，不过不需要担心哦，你说过我已经不一样了吧，没错，我变得更加坚强了呢。 而且不是有园子在身边吗，新一什么的水月君什么，统统都不需要。 有你就足够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感受到身前的温暖，园子担忧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轻轻搂住小兰的后背： “嗯，小兰，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绝对不会离开的。” 街角的路灯下，两人静静相拥，任由周边人来人往，也不曾打破这方温和灯光所分隔的静谧天地。 良久…… 小兰轻轻起身：“唔……园子你好好，不过说永远不离开这种话也不行，你以后还有男友呢。而且那样会把我惯坏的，我需要学着一个人独立生活才是。” “哼，男友那种东西，谁想要呀，只要一直和小兰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园子挽住小兰的左手，眨了眨眼睛： “刚才那件事情过去了吗？” 小兰轻叹：“又不是卡通书，怎么可能说翻篇就翻篇呀。” “哦，那……” “不过已经可以继续逛街了哦。” “好诶！” 园子立刻欢呼起来，忽然想到什么，低头一看，小兰正在掩嘴偷笑。 “好呀！”园子气哼哼地嘟嘴：“小兰你果然学坏了。” “抱歉抱歉。”小兰晃着园子的手，朝前迈步，“因为园子对我那么那么好，所以我想让园子开心起来呀。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费心，没有什么的。” “真的吗？” “假的。” “……” 园子无语：“小兰，我不是一定要提及那个家伙，但你好像真的被他传染了诶。” “传染什么的，听起来好奇怪。”小兰轻轻笑着，“不过水月君的确教了我很多东西哦。 他让我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让我摒弃不安、恐惧与自卑，真正独立起来，不为任何人的期待与注视而活，仅为自己而活。 虽然我很多都还做不到啦，但是较之过去，应该多少也有所提升吧……” 对于这一点，小兰有些不确定的样子，偏头看向园子： “对吗？” 园子无奈轻叹：“当然有成长，如果你没有问我这句的话，那就说明成长更多。” “这样啊……有道理！”小兰重重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 “…………”园子翻了一个白眼：“水月萤生，那家伙目前在你那边看起来，的确还算有在做人，不过……”她顿了一下，“我可以说这个吗？还是只是逛街？” “当然可以，园子是想问，水月君到底对我什么感觉对吧。” “没错。” “答案就和上次一样哦。” “上次？” 园子愣了一秒，恍然道：“你说你看不清他的想法，原来不是在敷衍我呀。” “当然不是，水月君本来就很难懂呢，园子你…… 嗯，反正我目前看来，我在水月君心里应该没有多少位置吧，他就算会喜欢一个名为毛利兰的人，大概也是完全成长之后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虽然小兰转移了话头，但园子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微微瘪嘴： “小兰刚刚是想说，我也该很了解，他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对吧。” “果咩纳塞……” “哼。 其实在他的谎言泡沫自爆之前，我都认为见到的是真实的他，结果那天之后……”园子无奈捂脸，“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男人的话。 小兰你知道吗，我和我姐姐那之后都生分了一段时间，毕竟一见面就很尴尬。 直到上周周末，我和你在甜品店聊完天后，才鼓起勇气去找她，我们才重新回到以前。 然后，姐姐就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不只是他们的相识经过，还有她事后请私家侦探调查得到的情报。” 她顿了一下，看向眼神好奇的小兰： “你知道水月萤生是歌舞伎町的流萤，那他有和你说过这方面吗？” 小兰摇头：“水月君不会避讳这个话题，但也不会向我主动提及。”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 “不能这样，你都把我胃口吊起来了诶。” “我说这个有背后伤人的嫌疑诶，我可不想今天中午的事情重演，在医院里一直等到小兰你过来，啊——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煎熬，都不敢看他们的那种。” “嗯……所以园子为什么不离开呢？” “因为我又想说点什么弥补呀，结果道歉被他们打断后，就一直像个电灯泡一样干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园子长叹一声：“三点半下课后，就陆续有人过来看工藤了，我一直都好期待小兰你赶快过来，那样我就可以脱离苦海。结果后面才想起，你参加空手道比赛预赛，四点半才结束。” 说到这里，她看向小兰：“水月萤生是什么时候过来看你比赛的？” “两点左右就到了，不过……” 小兰用一种颇觉没好气的语气道：“他给了我们部长小费，让他在有我的比赛和其他精彩的比赛时叫他，其他时候都在座位上戴着耳机睡大觉。” “……” 园子摇摇头：“果然，他一请假就过来了，不过他晚上到底在做什么呀，在学校里一直补觉。” “嗯……” 小兰沉吟两秒，看向园子：“园子刚刚想说的，不就是原因吗？” “……抱歉，我不该说的。” “晚了，园子，你现在转移话题，我只会认为你是在欲擒故纵。” “……” 园子又是叹息：“其实也没什么啦。” (本章完) 第147章 花丛 花影，正面冲突开幕！ 第147章 丛 影，正面冲突开幕！ “简单来说，就是流萤交往过的女性，很多很多。”园子说完又强调了一句： “嗯，很多很多。” “…………” 小兰无语：“这也简单过头了吧，流萤是牛郎，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见园子一脸震惊看来，小兰微笑道：“水月君说他是为了爱意而奔波，那么园子是想说，你刚刚口中的交往，不止是牛郎那种等级，而是你这种，对吗？” “嘶——！！！” 园子愈发震惊了：“小兰你既然猜到了，那……伱的接受度那么高吗？” “这个问题我昨天也回答了哦。” 园子茫然：“什么？” 小兰歪头，食指点在脸颊上，肌肤微微凹陷，眨了眨眼睛： “我是绿茶诶。” “………… ！！！！！” 园子忍不了了，一把握住小兰的手： “小兰你清醒一点呀，你听听，这像是你以前会说的话吗？你已经被水月萤生那家伙给pua了！还是重度！” “好啦好啦，只是一个词汇嘛，园子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小兰无奈，把好闺蜜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 “只要真切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无论是自我的标榜，还是旁人的评价，全部都不重要。” 园子小声嘟囔：“这话一定又是你的水月君说的吧。” “没错。” “啊——好烦躁，不要再提他了。” “没问题，不过是你先提的诶。” “……小兰你变了。” “变得更帅气了吗？” “不，是没有以前可爱了！”园子轻哼一声，双手齐出，伸向小兰腰间软肉，“咯吱咯吱，挠你痒痒！” “喂，等一下……呀！那里不要啦！” “哼！今天一定要……呀！饶命！” 宽敞的街道上，两位少女笑闹作一团。 路人们见到这一幕，面上也都是不禁染上一抹微笑，青春，真好呀。 对面街道上，中道健太看了一眼那两个打闹的同学，挠了挠头。 中午园子可是给工藤与雪松同学当红娘了，小兰还真是大度呀。 是因为水月的缘故吧…… 诶嘿嘿。 一想到这里，中道健太就是心头一热，当然不是为了萤生这个男人，而是为了他刚刚邮箱中收到的照片。 身材s+、童颜巨乳、黑发双马尾、白丝、擅长打街霸、懂足球…… 后面几个内在方面是否满足尚不确定，但前面几个…… 可是完美符合呀！ 对了，还有丝袜。 黑白拼的丝袜完美凸显绝对领域，简直比他原本预想中还要好一万倍！ 水月萤生，这个义父他拜定了！ 滴滴—— 计程车抵达。 “啊~~~” 计程车行驶的目标地，大黑大厦顶层cocktail酒吧，萤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鼻子。 “有些痒，谁在想我来着。” 他看向面前坐在桌子上的影希望，她此时是一身红黑相间裙摆繁复的洛丽塔，拼色丝袜下是一双黑色小皮鞋，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一颦一笑间都是草莓奶昔的味道，可爱极了。 虽然，她现在是嘟着嘴，有些不开心就是了。 “乖，就当帮我一个忙嘛。”萤生向她伸出手，抚摸着她戴着猫耳的小脑袋。 “哼！” 希望气鼓鼓地扭头：“大哥哥有好玩的事情都不带上我，不开心！” “医院那边大概就死两个人，而且计谋为先，又不是什么大场面，你过去凑什么热闹。”萤生微笑着，手逐渐移到了她雪白的后颈，“明晚，明晚我出去觅食，带上你一起。” “觅食？！” 希望暗红瞳孔中亮起一道光芒，眼中霎时好似被鲜血染透： “神明大人，是我想的那个觅食吗？”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大概不会让你失望。”萤生笑了笑，收回手，“中道是个不错的家伙，收敛点，不要把他玩废了。” “绝不会，那今晚呢？神明大人，今晚呢？”希望一脸期盼。 “都说了要去找流枫小姐，乖啦。” 萤生起身，走去吧台，招待生一直都在擦杯子，见他过来便点头示意，萤生点头回敬，在吧台上放下一沓钞票： “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萤生又往吧台上放了一把格洛克19，在招待生骤然收缩的目光中，抬手指向一脸“我很乖”坐正的影希望： “她如果发疯，就杀了她，ok？” “这……” 招待生自认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但这种场面…… 他还真没见过！ 心思转了半晌，他眼角余光瞥了眼手枪，又瞥了眼钞票厚度，一咬牙： “没问题！” 见萤生满意点头，起步就走，枪还留在吧台上，他连忙提醒： “先生，您东西忘记了。” 萤生失笑：“喂喂，你不会以为我威胁你吧，这是给你准备的工具。”他回头看向影希望，“希望，这家伙怀疑你的能力，要不给他展示一下？” “哼！坏蛋坏蛋坏蛋！大坏蛋！” 影希望双手抱胸，冷哼一声，偏头看也不看这边。 “好吧，真是遗憾。” 萤生回头，看向一脸茫然的招待生： “总之，她是个小怪物来着，你要是小看她，死了没人收尸可别怪我。” 不再多言，萤生转身离去，身后又响起影希望的大喊： “大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呀！” “明天这个时候，再见。” 下楼，打的，去往米中央医院，萤生于路上拨通安室透的电话： “安室先生，一切顺利吗？” “事实上，我正准备藏在目标的必去之地，抓他现行。”安室透平静道。 “ok，我其实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来着，要猜一下吗？” “幻觉随时有可能变成真实，对吗？” “真是厉害呀，那么两个房间，你是如何安排的呢？” “抱歉，这姑且算是商业机密。” “这么神秘呀，嘛，可以解决问题就好，再见，明早联络，晚上勿扰。” “好的。” 安室透于窗前挂断电话，看向旁边的贝尔摩德，微笑道： “可能会有危险，清子君，你确定要帮我吗？” 贝尔摩德看向病床上的工藤新一，轻轻一笑： “我只是相信工藤君而已。” (本章完) 第148章 铃木园子背叛了新兰党！（400月票1） 第148章 铃木园子背叛了新兰党！（400月票+1） 病床上的工藤新一眼神明亮：“安室先生，很高兴这件事你能找我帮忙，我中午真是误会你了。” “…………” 安室透微微搔了下耳根，有些不理解工藤新一这句话的逻辑何在，让你打白工，伱竟然还非常开心吗？ 而且一个独立的案件而已，就是论事，和人品这种东西有什么关系？ 想是这么想，安室透说的却是： “我早就听过工藤君名侦探的大名，这次事件我并不确定自己推理的是否准确，便找你来查漏补缺了。” 通过这起简单案件来拉近与工藤新一两人的关系，这才是他的打算。 工藤新一摇头：“安室先生推理的很好，可惜我现在行动不便，没法陪你一起抓住装神弄鬼的人。” 他虽然脚没有事，但跑步走动之间都会带动受伤的手，为了更好地恢复，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根据他以贝尔摩德作为眼睛所得出的推理，真凶今晚极大概率会去那个毛利小五郎以为是出现幻觉的房间行凶，而真凶原本藏有假人用来装神弄鬼的房间，反而不会有人。 他想： 只要清子去往那个藏有假人的房间，确认一下就好了，不会有危险。而且那里面杂物众多，她还可以提前藏起来，就算真凶进入那里，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她。 他的想法在先前说出来后，贝尔摩德也表示同意。 其一是，她也得出了同样的推理。 其二是，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小白，就算出现意外，大部分人她也可以轻松搞定。 反正工藤新一在病房里看不见，她就不用如同上次在歌舞伎町那样进行伪装了。 至于事后解释…… 呵，猜猜看，工藤新一是信她还是信嫌疑人？ 更何况，她还并不认为会有意外。 原因很简单： “小兰下午告诉白井医生，如果他爸爸今晚再出现幻觉，那么就会转院，去接受心理治疗。如果装神弄鬼的人真想要借机做点什么，那么只有今晚！” 工藤新一说完这句话，目光灼灼看向安室透： “安室先生，你的委托人是水月吧。” 既然被发现了，安室透也没有再隐瞒，点了点头： “水月先生很敏锐，通过电话就发现了破绽，不过他懒得自己过来，所以才让我代替他。” “什么嘛，那家伙不是很擅长推理吗，结果还说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工藤新一摇摇头，“不过较之他现在在做的事情，他的确算不上有兴趣就是了。” 安室透眉梢微挑：“什么？” “额……没什么。” 工藤新一否认，贝尔摩德却是轻笑： “水月同学现在在酒吧里，给我们同班的中道同学介绍女生认识，之前中道同学很激动地向工藤君发来邮件，让他根据照片分析一下，他稍后应该怎样表现。” 工藤新一现在手不能动，接打电话查看邮件都是由贝尔摩德来帮忙。 他一开始还颇觉尴尬，后面就习惯了。 最尴尬的时刻是小兰过来时，要不是园子及时挡了一下，他被贝尔摩德投喂水果的场景就被看到了。 之后他面对小兰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还好又是园子，及时把小兰拉着出去逛街。 呼—— 真是帮大忙了。 听到贝尔摩德的话，安室透摇头失笑：“原来是这样。” 虽然高中生去酒吧，让他这个卧底警察一听就下意识生出负面看法，但因为萤生和他数次通话，都很逻辑清晰，且有一番随性的气度在，让他下意识就将其当做例外了。 “为了不让水月先生失望，我就先过去埋伏了，待会儿见，工藤君。” 安室透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到九点半了。 虽说距离毛利小五郎前两次看到“幻觉”还有两个小时，但总得留出一些余量，毕竟如果他们猜测属实，这件事可是关系到一条人命，马虎不得。 “辛苦安室先生了。”“不辛苦，我收钱的。” “…………” 工藤新一感觉，最后一句是不是刺他来着？ 待安室透离开后，贝尔摩德也看向工藤新一：“那么我也过去了。” 工藤新一点头：“一切小心，戴好耳机，保持通话，有问题随时叫我。” 贝尔摩德细心帮他掩好被角，轻轻一笑：“我还是叫安室先生吧。” “…………” 工藤新一撇嘴：“那家伙的确很厉害呢，尤其是武力。” “对对，推理方面是工藤君最厉害。” 贝尔摩德摆了摆手：“待会儿见，工藤君。” 说话间，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看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工藤新一心中莫名也空落了起来。 不过仅是片刻，他便摇头失笑，回首，倒在床靠上，看着苍白的天板愣愣出神。 这起案件，会是什么走向呢？ 未来，又会是什么走向呢？ 虽然中午在奶茶店外说了一番大话，但其实大部分都是情势所逼，热血上涌导致一时冲动。 他真正的内心…… 啊，哪有那么容易看清。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要不是因为铃木园子乱来一通，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他今天中午绝对不会那样做。 他听水月的话跑出教室后，其实半路就想明白了，人家两个女生谈话，他怎么可能莫名奇妙去拉走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是雪松清子的谁啊？ 根本没有立场好吧。 而且他又不知道那两个人会去哪里，他又不可能打电话询问，哪里有那么容易碰到。 想通这两个关窍，他立刻便即恍然： 可恶，被水月算计了！ 那家伙趁他心绪不稳，提出帮买柠檬水的请求，他根本连拒绝都忘记了。 嘶—— 这么一想，不会水月之前说的那番话，也都是为了让他帮买柠檬水做铺垫吧？ 这个人心思简直坏透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工藤新一去往奶茶店，心里其实已经暂时将其他粉红色泡泡给放下了。 结果，事情就是有那样巧合。 听着耳机里一片寂静中轻微的底噪，工藤新一心中微叹。 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了，他…… 滋滋滋滋滋滋！！！！ 尖锐的电流声于耳机中响彻，工藤新一手不能动去摘耳机，龇牙咧嘴耳膜都快被刺破！ 但他此时根本顾不得这个，面色焦急地大喊： “清子！” (本章完) 第149章 清子再替换！工藤入院是计划的一部分！ 第149章 清子再替换！工藤入院是计划的一部分！ 意外！ 大意外！ 那种急促的电流声不像是信号屏蔽可以做到，更像是耳机被摘下扔在地上，被人缓慢地碾碎！ “安室先生，你还在吗？” 工藤新一的惊慌只是瞬间，立即便开口询问，而让他心里重重一沉的便是，安室透果然回答了他，证实了不是信号屏蔽！ “我正在往那边赶去，工藤君。” 安室透的语气依旧维持着平静：“大概率是白井光雄，他就算发现了清子君，应该不会冲动杀人，我……” “工藤君，发生了什么？刚刚你喊的很大声。” “！！！” “！！！” 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工藤新一抬眼看去，和耳机里的安室透都是齐齐震惊。 是白井光雄！ 他竟然在这里，那袭击者是谁？！ 白井光雄见到工藤新一双眼死死瞪着他，莫名有些心虚地道： “我刚刚在隔壁和毛利先生聊天来着，所以听到了，这里刚刚出什么事了，工藤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 工藤新一沉声道：“拜托给我打一针强效止痛药！” “啊？？？” 强行催动受伤的手臂，可能会产生什么后果，工藤新一已经完全顾不得了，而在白井光雄急忙离开后，耳机里安室透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我已经赶到了事发仓库，找到了被碾碎的耳机，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痕迹。” “你认为这是一起独立事件吗？安室先生。”工藤新一问。 “我倾向于不是，怎么会有那么巧合，我猜测，如果不是白井光雄的同伴，那么就是其他人发现了他的诡计，想要顺势利用，结果却意外碰到了清子君。” “我也这样认为，根据清子下午在护士间打听到的消息，白井光雄的目标很可能是一位叫做江藤胜利的医生。” “我立刻去找他，等工藤君可以自由活动后，白井光雄就交给伱了。” “多谢！” 待药效发挥，工藤新一恢复行动力，时间已至晚上十点十分。 此时工藤新一已经完全平复下心情，用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左臂，痛感颇为轻微，而且很是迟钝，就如同不是自己的手臂一样。 但是又可以操控，就像以灵魂拽动肉体，以牵线木偶的方式。 面对白井光雄隐约有些忐忑的目光，工藤新一笑着摇头： “吓到你了，白井医生，我只是觉得不止疼的话，影响睡觉，万一晚上不小心翻身压到了。” 说话间，他当真躺了下去。 这让白井光雄直接愣在了那里，茫然道：“可你这样压到了感受不出来的话，不是对伤势恢复更不利吗？” “有道理。” 工藤新一从善如流，把手伸出被子外：“所以我这样睡。” “？？？” 白井光雄只觉莫名其妙，这不就是你之前的姿势吗？ 不过这种事情无关紧要，他在意的，只是这个名气很大的高中生侦探会不会坏他的好事，便继续问道： “工藤君之前喊的那个名字是？” “清子，就是今天一直在病床边照顾我的人。”工藤新一轻叹，“我们刚刚吵架了，是我的错，其他没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白井光雄挠了挠头，满脸都是虚惊一场后的无语：“那位小姐性格很好，工藤君之后一定要和她好好道歉呀。” “会的，麻烦白井医生关下灯。” “哦哦，晚安，工藤君。” 待脚步声远去，躺平的工藤新一面上也浮现出了之前白井光雄的同款表情。 虚惊一场。 “安室先生，清子醒过来了吗？”工藤新一问。 安室透竟然没有费多少时间，就从护士口中打听到江藤胜利不久前去了地下停尸房一趟，他迅速赶过去，果然在那里发现了躺在一张急救床上的雪松清子。 这让他与工藤新一都长长松了一口气，猜测江藤胜利果然只是为了排除意外因素，没有其他目的。 “我叫不醒她，怀疑是被使用了麻醉剂。”安室透道。 “这样啊……” 外科医生搞到麻醉剂也不是没可能，工藤新一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便立刻回到案件上： “清子没有传出一句求救就被击倒，江藤胜利一定是提前埋伏在那个藏有假人的房间里。但我们猜测白井光雄今晚会在毛利大叔出现幻觉的那个房间里行凶，届时他一定会喊江藤胜利过去。 江藤胜利既已知道白井光雄的目的，那么可能会爆发正面冲突。 安室先生，你一个人可以解决吗？” “应该可以，不过你能让警察不鸣笛过来更好，反正有了清子君被袭击的事，他们也不算白跑。” 既然已经出现第一个意外，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安室透颇为谨慎，从不会嫌弃己方力量多。 工藤新一也正有此意：“我会让目暮警官他们过来，而且从白井光雄之前表现来看，今晚一定会发生事件！” “好，我将清子君放在了一栋一楼13号病房，那里没有其他人。” “多谢。” 工藤新一语气郑重，属于侦探的活跃大脑却不由自主蹦出些其他念头。 十三、最后的晚餐、犹大…… 杂念一闪即逝，工藤新一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清子她，还好吗？ 清子当然很好，躺在十三号病房中的她感觉头枕的有些不舒服，甚至起身揉了揉枕头，然后再舒服的躺下，发出一声猫咪般的满足呻吟。 她右耳道隐形耳机内，传出一阵呼呼风声，以及一声轻笑： “清子，你胆量未免也太大了吧，装晕都不安分吗？” “毕竟是萤生君做出的安排呢，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吧。”清子轻笑着回应。 “感谢信任，不过你太过作死的话，我可也没办法。” “嗨依~~我马上就把嘴缝上，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一切都是在萤生君的算计中吗？” “这可真是高看我了，中午奶茶店的巧合，谁能事前预料到呢。” “我明白了。” 清子嫣然而笑：“安室先生的出现是巧合，但就算没有他，也有萤生君准备的其他人，理由或许不一样，但工藤君只要一离开学校，就必然会进医院。” “哈哈，聪明！” (本章完) 第150章 贝尔摩德的感情，亦在谋算之中！ 第150章 贝尔摩德的感情，亦在谋算之中！ “我想要对六耳猕猴下手，但又不想被她的同伴乃至于她自己察觉，免得一无所得后还打草惊蛇。” 萤生笑道：“方法很显然，让她处于昏迷状态，与你替换，届时再换回来，她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先前的状态，会认为昏迷在医院中的你，就是她本身。 至于为何是医院？ 总得找一个背黑锅的，不然平白无故将她弄晕，她肯定会胡思乱想，万一想出点什么头绪呢。 计划从早晨开始，我在得知米中央医院中有人在策划诡计后，便打算借鸡生蛋。 选择工藤而不是她本身入院，主要原因还是避免引起她的怀疑，另一个原因，是她如果受伤，你伪装她的时候不是也要弄出伤势吗，那可就太不方便了。” “原来是这样……” 清子思索了两秒，疑惑道：“可是六耳猕猴会跟着工藤君一起来医院，最后还会帮他查案，自陷险地，这件事萤生君也能事前预料到吗？” “这个要从昨天乃至前天晚上说起。” 萤生解释道：“我那时当然不会有后续的计划，但已经确定不对她直接下手，而是对她身边人下手，间接对她产生影响。 首选目标，自然是一直非常关注她，并且拯救了她清白的工藤。 但他们只是这样的关系还不够，我当时也只是将工藤列为一个备选目标。 然而昨天早上他们一起上学，并且与小兰碰面后没有汇合到一起，只是微笑示意，这就让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我得帮忙让他们关系变得更紧密。 紧密到形影不离，诸事相随！ 我无法控制工藤和六耳猕猴心里的想法，但我可以控制环境。 班级里本就存在他们两人关系非常亲密的舆论，而从昨天早上开始，我在背后轻轻推了一下，舆论便愈发扩散，我敢保证，他们两人听到的绝对不在少数。 伱知道吗，清子。 人类的感情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它似云似烟，极易受到外部影响。 简言之就是： 两个原本正常相处的男女，当周围的环境、周围的声音都认为他们两人是情侣时，他们自己也会不确定起来，甚至思索自己对对方是否真的有不一样的情感。 你如果之前有关注过班级里八卦的话，就会发现这一现象在男女同桌之间非常普遍。 班里起哄的人多了，只要那两人不是生性犯冲，就算无法发展为情侣，关系也会较之其他人要好上许多。 心理学有过研究，好像是叫做什么近因效应和曝光效应，总之，人们更容易与那些距离自己更近的人建立起更深的关系，也更倾向于喜欢自己经常接触到的人或事物。” 清子回忆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的确是这样，我以前还认为是同桌两人之间互有好感，其他人才起哄，实际上竟然是反过来的吗。” “舆论与实际心意互相影响，螺旋递进，大致就是这样。很多班级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大幅调整座位，就是为了防止因这种缘故，导致学生间早恋频发。” “嗯，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深有体会呢。” “哦？米高中有许多男生遭你荼毒？” “才没有，只是老师每次换座位，我身边大都是女生。对了，萤生君是如何暗中推动舆论的呢？就我周一所见，你在班级里好像是个小透明吧。”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实不相瞒，班里大部分女生的联系方式我都有。”“……” 清子无语：“所以你用的理由是……和兰小姐有关？” “话不用说那么明白，她们会懂得的。”萤生笑道：“总之，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而且还有一件意外之喜，六耳猕猴竟然对工藤真有一定的初始好感。 我所做的大概只能算是锦上添，轻轻推了他们一下。 想象一下吧，清子。 六耳猕猴要伪装你，伪装你已经被工藤所知的糟糕性格，那么在他们下午独处时，回忆起在学校里所听到的流言蜚语，六耳猕猴会做什么呢？ 从在地下赌场中装可怜，让我带她离开就可以看出，她绝对是一个演技派，而且也很会玩弄男人的感情。 那么面对一位纯情的小男生，只要稍稍一逗弄就会脸红的那种。 她会做什么呢？” 清子轻轻一笑：“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挑逗他呢。” “没错呀，这么好玩儿的事情，谁会不做呢。”萤生笑道：“六耳猕猴果然这样做了，而且她表现的比我预想中还要好，她竟然帮助工藤破案了。 当我听到这件事后，我便知道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接下来，只需要制造他们两人与小兰的偶遇，将他们的一时心绪激荡以小兰作为反证敲定下来，再无转圜余地。 工藤是风云人物，尤其是他昨天下午帮助警方连破两案之后。通过住吉会的人，我轻易便掌握了他的动向。 那时六耳猕猴在带着工藤购物，根据他们的行动方向判断，我提前带小兰去了芙莎绘专卖店等他们。 结果那里遇到了一点小意外，他们两人也没来，那么就再根据他们的方向，选择一家餐厅吧。 这里有一个很好玩的点。 那家餐厅说是我们四人共同商议决定，但那三位其实都很随意呢，我的想法就这样被隐藏于集体决议中了。 寿司店的命案的确是意外，但就算没有那件事，提前离桌等候工藤到来的我，也可以及时发现门口的他，将他喊进来。” 昨夜酒局并非偶然，而是萤生早有预谋！ 不然，在工藤新一两人破案完毕要离开时，他为何要忽然将他们叫住？ 小兰那时可是很紧张呢。 而萤生之后刻意点起工藤新一和六耳猕猴之间的亲密，甚至于对小兰也这样说，难道是他真的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呵，营造环境罢了。 萤生轻叹：“其实在那场酒局中，看六耳猕猴的表现，我都怀疑我的谋算到底占有多少比例了，说不定完全不需要呢。” 清子明眸灿然：“互相影响，螺旋递进，萤生君是阴谋大师呢。” 【爱意+1】 (本章完) 第151章 麻醉剂就是贝尔摩德本身！ 第151章 麻醉剂就是贝尔摩德本身！ “承蒙夸赞。” 萤生笑道：“酒局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把两人放在同一家酒店，本身就带有暧昧气息。 而且我还让小兰为六耳猕猴房间里点上了一支安神的香薰，我给工藤也点了一支，它们的实际用途是什么，你应该可以猜到。 老实说，他们没有半夜爬起来滚床单，让我颇为失望。 但他们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对方时浮想联翩，却是必然的。 之后再……” “等一下。” 清子好奇问：“萤生君怎么知道他们半夜没有发生故事呢？” “当然是工藤房间里有我安的窃听器，不然还能是什么？” 萤生无奈道：“半夜我还找人给他房间里打电话，问他需不需要特殊服务，想挑动一下他的火气。结果他慌忙挂断电话后沉默了一段时间，还是嘟囔着什么案件呀、手法呀、福尔摩斯之类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诶？那么另一位呢？听萤生君的讲述，她好像要更加主动一些？” “当然也打了，问她需不需要男模，但她没说话就挂了。我怀疑她是装醉，全程没有接触她，更没有安窃听器，所以也不知道她事后是什么反应。 但看工藤这边的动静，应该是一夜无事，令人失望。 不过那样之后，他们两人心中必然绮念丛生，我再把他们两人共同出入酒店的事情散播入班级舆论之中，你说他们过来教室，听到那句话后会是何反应呢？” 萤生嘴角微咧：“只要六耳猕猴不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已经绝经没有七情六欲的老太婆，这一套下来，她心中哪怕原本只有一丁点少女情怀，也会被无限放大。 穿上冲锋衣，动作就会随意，有渴望运动的倾向； 穿上晚礼服，就会自觉端庄起来，开始注重仪态；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浅薄的生物，穿上怎样的皮囊，就会自动扮演怎样的人。 无论六耳猕猴本体是怎样，她那时穿的，可是你的皮囊。 一位女高中生，雪松清子！” 一个人的性格，总是会在潜移默化中所改变。 工藤新一认为自己当前对于贝尔摩德的复杂心意是情势所逼，贝尔摩德又何尝不是。 有萤生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从始至终都荡漾在一种暧昧的氛围中，哪里有暇停下来思考。 他们自己都无法肯定自己的心意，那么萤生就帮助他们肯定。 是的，无需犹豫。 伱们就是真爱！ 清子听罢，回味了半晌，眼睛都惬意的眯起，就和慵懒的猫咪一样。 “到这里，如果工藤君住院，六耳猕猴一定会过来照顾他，这件事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接受萤生君委托的安室先生会找工藤君求助，这一点如何能够确定呢？” “安室透这个人，大概率有问题。” “诶？什么意思？” 萤生道：“这个人昨天下午去医院拜访毛利小五郎，询问上周银座的事情。相田小姐说，据他的隐晦表达，好像只是一位闲来无事的太太对那件事感到好奇。 但，他送的那瓶清酒，为何价值不菲？ 想要与人迅速拉近关系，投其所好是没错，但他既然是开门营业的侦探，总是得考虑成本。难道那位太太颇为富裕，仅仅只是好奇，便给了他不菲的委托费用？ 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也或许是他自己本就很富裕，当侦探仅仅只是爱好。 那么，随手试探一下吧。 我让他去调查雪松奈美，看看她会不会报复毛利小五郎，这与那位富太太的委托颇为重合，他没有不接的理由。 他的委托费开价看不出什么，重点是他的调查结果，及其所展现出的调查方式。 他今天早晨告诉我，雪松奈美昨天一早就买车票去了京都。 你知道这可以说明什么吗？” 清子思索了片刻：“我妈妈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一直都在警视厅的手中，她就算真的去了京都，也不该有太多人知道，更不该被他一个私家侦探这么快调查出来。” “不错。” 萤生笑道：“其实作为侦探，和警方有关联也很正常，打电话问一下也没什么。 但是，既然他可以从警方那里了解到信息，那么给那位太太交差也足够了吧，他至于亲自过来找毛利小五郎吗？ 到这里，我便隐有猜测，那位太太是否存在并不重要，但对那件事感兴趣的人，绝对有一个他自己。 今天中午奶茶店的事情更是完全印证了我的猜想。 清子，这个人只怕也是冲你来的。” “又是我？” 听到萤生的话，清子自己都迷茫了，她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什么秘密值得那么多人惦记吧，那些人找她是做什么？ 她想了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六耳猕猴的事情？” “谁知道呢，逐一调查吧。” 萤生轻叹：“我确定安室透中午在奶茶店是在特意接近六耳猕猴后，便猜测他知晓工藤新一也在米中央医院住院后，会用我委托他的案件来作借口拉关系。 这一点我当然无法确定，所以之前打了一个电话试探。 当他说出商业机密这种话，而不直言他有助手，我就猜测他找上了工藤，而我毕竟是委托人，他不好直说这点。 当然，如果他没有自己找工藤，那通电话后，我就会主动找工藤帮忙，让他提点安室透，总是逃不开的。 而工藤受伤不好行动，代替他的，当然会是六耳猕猴。” 萤生偏头，看向副驾驶上昏迷的另一位雪松清子，微微一笑：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闷棍环节，这人反应其实还蛮快的，对你的身体状况只是伪装，而不是真的杨柳扶风。但谁叫我早有预谋呢，她也只能安心睡过去了。” 萤生之前对江藤胜利说，步骤已经完成了。 没错，针对六耳猕猴的步骤，可是从昨天就在开始设计了。 到现在，终于获得了一点阶段性的小成果。 至于江藤胜利和白井光雄的事，随便弄一弄也就是了。 反正得到六耳猕猴，对于拷问无名氏的帮助，比药物还大。 哗啦——！！！ 海潮翻涌，东京湾近在眼前！ (本章完) 第152章 舔狗舔到连女神的裸体都不敢看！ 第152章 舔狗舔到连女神的裸体都不敢看！ 无名氏爱着六耳猕猴。 当萤生拿后者的性命来威胁前者时，通过其人反应，这件事轻易便可看出来。 但无名氏毕竟没有为此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萤生目前不敢拿贝尔摩德怎么样，便依旧咬牙坚持拷问。 那么， 现在萤生将贝尔摩德真切带到了他面前，他会作何表现呢？ 依旧是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屋，染满暗红血渍的粗糙水泥地面上，此时却被铺上了一张2mx2m的雪白羊绒地毯。 地毯之上，静静躺着一位穿着蓝色帝丹高中校服的少女，而他旁边，萤生正在动作缓慢地脱她的衣服。 浑身鲜血的卡尔瓦多斯瞥了他们一眼，咧嘴露出冷笑： “这是做什么？给我现场直播吗？” “没错，你稍后有兴致的话，可以换你来。” 萤生语气平静，已经解开了校服外套里的衬衫，露出白色的内衣，带着纯粹欣赏的眼光，萤生微微点头： “清子，很抱歉。” “啊咧？什么意思？” 放在一旁椅子上开着扬声器的手机中，传出清子的疑惑。 卡尔瓦多斯面色微变，但立刻又恢复平静，不屑冷笑： “提前录音而已，这一招你之前用过，把折磨我时我发出的声音录下来，应该是用在别的地方伪造我的死讯吧。呵，现在还想用这招来骗我吗？” “啧啧，头脑不错，清子，我们被识破了哦。”萤生笑道。 “不要去管他啦，伱之后一定会撕面具吧，那时他就清楚了，我只想知道，你刚刚的抱歉是什么意思。”清子道。 “就是……嗯，还记得吗，我说我对你的身材很了解，所以才能隐约发现她的不对劲，加以试探。”萤生顿了一下，“有猜到不同点是哪里了吗？” 清子冷声：“不知道。” “喂喂，你这分明已经猜出来了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哦，那她胸比你大。” “…………” 清子无奈：“月亮先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猥琐吗？” “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萤生轻叹：“要不是六耳猕猴不了解我们是坦诚相待的关系，没有弥补掉这最后一丝破绽，我们上次就有可能栽了。” “…………这能怎样弥补？她总不能临时抽脂吧。” “运动内衣，压一压。” “……弹性不对，你也感觉的到。” “…………不，我感觉不到。” “那你现在上手试一试咯。” “当然要……” “不要！！！” 卡尔瓦多斯声音凄厉地喝止，哐当哐当！！！绑着他的金属十字架都在晃动作响。 萤生回头看去，这家伙本来就像鬼多过像人，此时脖颈和面目都是青筋毕露，更像是庙里染血的夜叉恶鬼了。 “啧，这就确认了？” 萤生眼露戏谑：“这种程度的谈话，也不是没可能伪造哦？”他将贝尔摩德上身微抬，手伸到背后去解内衣背扣，“你和她上过床吗？这样或许可以更好的辨认一下？” “不要！求求你！不要！！！”卡尔瓦多斯初时声音很大，但渐渐的，竟好似化作了哀求。 这让萤生动作都顿住了，眉梢一挑：“你是舔狗，拿她当女神？” 卡尔瓦多斯不答，只是一昧哀求。 萤生很是恨铁不成钢，一脸沉痛： “你知道这两天她都在做什么吗？她在和一个小奶狗高中生拍拖！昨天晚上你在这里受苦的时候，她和工藤新一一起喝了酒，去了酒店！你知道吗？！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老兄，你知道吗，你心中的女神在别人那里是什么样子？ 乖巧可人，简直就是大和抚子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卡尔瓦多斯疯狂大吼，“她……” “没有什么不可能！” 萤生也对吼回去，一把解开背扣：“在下向来急公好义，今儿个就让你开开荤！” “不要！我全部都招！！！” 招招招招招招——！！！ 房间内余音回荡。 萤生正要掀开的手顿住。 他看着卡尔瓦多斯死死闭着的眼睛，心中颇为茫然，不是，老兄，你这…… “清子。” “嗯？” “你的那些伥鬼，也这么纯情吗？” “中谷先生是这样，他从来不会碰我，我让他开车带我去见别的男人，他也不会拒绝。不过其他人就各种各样了，最恶劣的就是石田守那一类。” “啊……佩服佩服。” 萤生默默将背扣单手扣了回去，看着卡尔瓦多斯颇为敬佩： “老兄这种境界，我只怕是永远也达不到了。” 卡尔瓦多斯缓缓睁眼，看到地上依旧衣衫完好的贝尔摩德，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是惨然一笑： “你只是没有遇到那个人罢了。” “老兄这话有理，那就祝我早日遇到那个人吧。” “你希望遇到？” “看你们这样子，不是蛮乐在其中的吗，我当然好奇。” 萤生把贝尔摩德两边敞开的衣服合拢，看着她那平坦顺滑的小腹消失于眼前，不禁摇了摇头： “这才哪到哪儿，无名氏先生，希望你提供的情报，能够配得上我失去的眼福。” 卡尔瓦多斯低眉顺眼：“我之前说我们是fbi的人，不是谎言。” 萤生眉梢微挑，冷笑一声：“看来你这家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这就打电话叫住吉会的人过来，当着你的面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你宝贝的自行车，人家站起来蹬！” “不信你可以验证！看她的头发！”卡尔瓦多斯急声道。 萤生不想撕掉贝尔摩德的易容，免得之后无法复原，被看出破绽，不过看一眼假发倒是没问题，他颇为小心地看了眼，皱眉道： “金发，这能说明什么？” “她叫做朱蒂，茱蒂·斯泰琳，美国人，联邦调查局搜查官，她的前男友就是上次我招供的赤井秀一，我……” “打住。” 萤生皱眉：“先给个能验证的，这些名儿我倒是记住了，但我一个字也不信。” 卡尔瓦多斯咬牙道：“我上次已经给了你安全屋的地址。” “那是安全屋吗？” “当然！” “哦，那就换一个。” (本章完) 第153章 舔狗亦是硬汉！萤生无用功？！ 第153章 舔狗亦是硬汉！萤生无用功？！ 卡尔瓦多斯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好！ 赤井秀一曾经化名诸星大，潜入了东京的一个黑暗组织，他那时和朱蒂分手，新交的女朋友叫做宫野明美，人就在东京，只要找到她，你就可以确定！” 宫野明美？ 萤生眉梢微挑，这段儿倒是和琴酒所说对上了。但让你给验证消息，结果你就给这么边缘的？ “就没有那种简单直接一些的吗？比如名单这种。伱们入境日本应该没有申报身份吧，我打算举报你们来验证。”萤生问。 “他们在知道我的死讯后，一定会撤离，原先代号也会作废，我就算给你地址，你也会认为那是我设下的陷阱。”卡尔瓦多斯冷声道。 “哦，那也说说呗。” 于是，卡尔瓦多斯胡诌了一长串。 听着背景音，萤生摸着下巴不住思索，最后视线落在了地上的贝尔摩德身上。 坏了。 不会这位女神身陷险境，反而激发了舔狗的智商吧？ 那他该怎么做呢？ 背景音中断了好一会儿后，萤生才若有所思地点头： “嗯，你说的很好。” 他拿起板凳上的手机，转身向外走去，摆了摆手： “我去验证了，明天见。” “等一下！朱蒂呢？”卡尔瓦多斯大喊。 “留这儿陪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萤生说话间已经去到门外，哐当！铁门合上，哒——落锁，但未扣。 他把通话又转到耳机上，轻叹： “清子，我好像失算了。” “嗯……会不会是萤生君手段太温和了？没有真的对六耳猕猴做些什么，被他看出来你之后还要把她换回来？”清子问。 “我猜也是，所以我是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了。” “那么萤生君给我说这件事是？” “现在时间是十点三十分，距离医院案发还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内如果有警察赶到，那么必然会有人看着你，你不存在被人迷|奸的可能性。” “是这样没错，可我是昏迷的呀，又不能自主行动。” “我会让江藤胜利过来，他不敢对你做什么，但是会死在你身上，如果你可以……” 哐当！！！ 门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萤生的话，他回头通过铁门上方小窗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该死！ 插在无名氏左手大臂肌肉里的铁钩，被他撕扯了下来？！ 卡尔瓦多斯若有所觉，朝着这边咧嘴一笑，毫不迟疑，便将刚扯下来的左手断臂处，插向自己的咽喉！ 砰！ 嘎吱—— 砰砰砰砰砰砰！ 卡尔瓦多斯左臂无力垂下。 萤生透过小窗一枪打断他的动作，复又拉开铁门，朝他剩下三肢都来了两枪，面色颇为阴沉，呵呵一笑： “是我小看了你，无名氏先生，你不仅是一只舔狗，更是一位硬汉。” 萤生收枪，看了眼地毯上的睡美人，又看向半垂在十字架上浑身都在冒着鲜血的卡尔瓦多斯： “你知道吗，我现在火气很大。” 卡尔瓦多斯咧嘴而笑，森白牙齿都尽数被染成血色： “你不会那样做的。” “哦？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厉害角色，你很冷静，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哪怕你能掩饰地再好，只要它可能会增加风险，你都不会做。” 萤生眉头紧皱：“所以我苦心孤诣，只是做了一件蠢事？” “呵呵呵呵……不错！” “好好好，真是厉害呀。那你之前的表现怎么回事，戏弄我？” “担心当然是真的呀，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说出来后，你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卡尔瓦多斯面露凄然，怔怔地看了地上的贝尔摩德好久，忽而面色又狰狞起来： “你就算现在要做什么！就算当着我的面！我也不会说！！！” 其声若雷震，在房间内不断回荡。 萤生颇觉耳膜有些刺痛，微微眯眼：“如果我说，我打算让你得到她呢？” 卡尔瓦多斯嗤笑一声：“除非你过来帮我，不然我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就会自杀。”他偏头看向自己垂落的左臂，咬牙道：“我只后悔，没有一早就下定决心！” “呼——原来是这样。” 六耳猕猴的到来，反而坚定了无名氏的死志，激发了他的潜力。 老实说，这实在是有些出乎萤生的预料。 算是经验不足吧，他前世大都是占据优势位，就算有需要拷问目标的时候，各种资源和专业人士也是不缺…… 不不不。 还是要反省自身。 萤生走到房间侧边的小木桌上，抽出一卷纱布，过来就给卡尔瓦多斯伤口缠绷带，也不取子弹，只是避免他流血过多而亡，同时轻声安慰道： “先生，请再多坚持一会儿吧，药物马上就到，我总得从你口里知道些什么东西才行。” 卡尔瓦多斯冷眼注视着萤生的动作：“该说的刚才我都说了。” “先生，你现在已经逻辑不清了，请你还是安分一点吧，不要浪费精力。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家伙，之后放你一条生路也说不一定。” “是吗？” 卡尔瓦多斯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拭目以待。” “会有那么一天的。” 萤生给他包扎完伤口，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颈部动脉之上，数秒之间，他便晕厥过去。 萤生复又走到外间水槽洗手，见鲜血蜿蜒而下，他又不由轻叹： “清子，是很麻烦的敌人呢。” “也不算失败吧，六耳猕猴和工藤君的关系已经养成，之后可以再次利用。对了，我要和她换回来了吗？”清子问。 “老实说，我是真的有些火气。” 清子轻轻一笑：“留着凌晨解决吧，刚刚无名氏先生说的对，萤生君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呵，那位中谷先生也会是这样吗？” “谁知道呢，大概不行吧，无名氏先生很让我刮目相看呢。” “我也是，最后还是只能寄希望于药物呢。 啧，我觉得我应该交往一位医生，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而且我们社会地位还是太低了，如果有铃木财团那种权势，吐真剂什么的分分钟就能搞到。” “所以，萤生君如何打算的呢？” “眼下什么都没打算，先借这件事，探探安室先生的底。” (本章完) 第154章 萤生的欲望与小兰的低落 第154章 萤生的欲望与小兰的低落 萤生在市区里将车速飙到180以上。 飞速向后退去的霓虹璀璨化作了一道道断续的线条，长短不一，像是蕴含着某种信息，沿着黯淡的月华，数据流升入天际，漫天繁星之下，有龟蛇相盘旋。 萤生闭眼一秒，睁开。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耳畔的礼赞诵唱也归为了呼呼风声，萦绕鼻尖的浓郁香火变得清淡，萤生寻根朔源，发现它来自副驾驶上的少女。 某种欲望忽然自心底滋生，逐渐扩散至一发不可收拾。 萤生认为他现在的这具孱弱人类躯体退化了他的意识，但有些时候，他也没必要过度追求理智。 米中央医院尚未见踪影，车便已停在某处阴暗的小巷中。 萤生的呼吸略微浊重了一丝，耳机的底噪适时消失。 是清子暂时关闭了通讯。 将车辆熄火，萤生活动了一下脖颈，但还不待他转过身体，手机铃声便即响起，萤生打眼看去，眉梢微挑。 是小兰。 他拿起手机，按下音量键，通话依旧处于待接通状态，但铃声已经停止。 他把手机翻了过去，放在扶手箱上。 抬手捏住贝尔摩德的下巴，转到他这边，萤生不断变化着角度仔细端详了几秒，微微一笑，将她的头转向她那边的车窗。 萤生将副驾驶车窗放下一半，将驾驶座尽量放平，躺了下去。 调匀呼吸， 志心皈命礼…… 十分钟后，增加了一点杀意的萤生重新开车上路，回拨了小兰的通话： “抱歉，小兰，之前有点事情。” “嗯……是给中道同学介绍女朋友的事情吗？”小兰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 萤生微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中道同学不久前给我打了电话，给园子也打了，我电话问新一，新一说给他也打了，然后他说了同一句话。” 小兰的语气愈发奇怪起来，就像带着触碰到某种猎奇的忐忑与新奇。 当然，还是忐忑居多。 这让萤生愈发好奇：“他说了什么？我不好当电灯泡，没有在他们面前。” “他说……” 小兰顿了好几秒，才一脸放弃治疗地开口：“中道同学说，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希望大小姐的狗。” “噗——” 萤生实在是没有绷住，瞬间破颜而笑：“哈哈哈哈，他认真的吗，喂喂，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诶，要签订主奴契约什么的，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诶？？？” 小兰当场愣住：“水月君你，应该……是……”这个反应吗？？？ “不用太在意，小兰，这世上各种奇奇怪怪的play都有，中道的宣言不过是他们间的一种情趣，我是你的话，听到电话只会一脸嫌弃的挂断，顺便警告他一句，不要在公共场合随意大小便。” “…………” 小兰十足无语：“水月君，伱对待这种事情，态度还真是开放诶，难道是也有什么奇特的癖好吗？” “当然有，而且各种各样。”“是什么？” “哈哈，怎么可能告诉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实不相瞒，我今晚还蛮忙的，至少还有三场约会。” “……我打算空手道比赛结束后在便利店兼职，用来还你的钱，可以吗？” “就我看来，除非是不兼职就会饿死，那么学生时代最好不要去碰，尤其是便利店这种无法给人带来提升的兼职。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更浪费才能。 你现在在便利店赚一块钱，说不定未来就会因此损失一万块，得不偿失。” “哦。” 小兰语气低落了两秒：“那水月君有什么推荐的兼职吗？家教之类的可行吗？” “我推荐不兼职，好好提升自我。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之前分明很清晰地表达过态度。”萤生轻叹，“铃木同学不可能劝你这样做，所以，是我今晚的举动让你有些失望吗？” “没有，只是……” “我可以推掉流枫小姐，但另外两件事颇为重要，结束大概就是十二点了…… 算了，如果你实在控制不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思绪冒出来，那我给你指条明路，去米中央医院协助安室先生吧，如果你能做到不拖后腿，我就会很开心了。” “…………” 小兰轻叹：“这不是还是我家的事情吗，而且不拖后腿什么的……我竟然差劲到这种地步吗，水月君对我的期待只有这种程度。” “在尚未分析清楚事件脉络前贸然行动，善举也会可能导致恶果，如果你认为那很简单，那么就从你的视角出发，仔细观察案件的全貌吧，写一份报告出来，明天上课前交给我，做得到吗？” “……哦，水月君是要复盘吗？” 是的，一个旁观者视角可以让萤生更好地分析安室透与工藤新一。 “是的，我总得有始有终才行。” 萤生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整。 “尽快过去吧，但不要告诉别人你是因我而行动，不然会被人认为不孝的，关心自家父亲都需要别人提醒。” “……我不孝真是非常抱歉呀。” “哈哈，就这样，铃木同学在你身边吗？给她带一句话。” “在的，什么话？” 小兰看了一眼旁边一起听免提的园子，眼中颇为好奇，园子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过耳朵自是竖起，就听： “告诉她，我打算找绫子小姐复合，希望她不要阻碍我们。” 嘟嘟嘟嘟——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 电话挂断的几乎同一瞬间，铃木园子出离愤怒，回头咆哮而出。 不过萤生自然是听不到了。 听到的只有愣在原地的小兰，以及一众惊诧看来的路人。 小兰看着满面恼火的园子，嘴唇翕动，却又半晌说不出话来，水月君这话说的的确是太过分了，就连她听了都十足恼火，作为当事人的园子听到，怒气之盛旁人根本没法劝解嘛。 小兰想伸手去拉好闺蜜，不过同样是手顿在半空，园子虽然不至于因为萤生而迁怒她，但现在看她的眼神…… 嗯，很回避。 小兰无言，垂头丧气地思索对策，正一筹莫展之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让她眼前一亮。 还是水月君！ (本章完) 第155章 直感敏锐的小兰 第155章 直感敏锐的小兰 “抱歉，刚刚只是开玩笑的。” 电话接通，萤生笑道：“铃木同学，我只是莫名感觉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所以才说了那句话，不要放在心上。而且还有今天中午的事情，你做的未免也太奇怪了，让小兰很是苦恼呢。” 这话依旧无法平息园子的恼火，但还不等开口，萤生又挂断了。 听到扬声器中传出的嘟嘟忙音，园子已经要气到发狂了。 可恶！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家伙啊！ “小兰，你这下总该认识到这家伙的恶劣了吧！”园子愤愤然。 “嗯嗯，的确是非常过份！” 见园子开口，小兰心中一松，连忙收起手机，搂住园子的手： “明天我们好好教训他一顿，好啦，放宽心，园子。”小兰晃着园子的手，“虽然很恶劣，但他应该不会那样做的，而且就算那样，绫子小姐也才不会再理他。” 园子看着小兰，不说话。 小兰晃着晃着，愣住：“难道……绫子小姐她……她难道会……” 见好闺蜜都震惊到结巴了，园子无奈捂脸：“我不知道，小兰，我不知道姐姐她会怎么想。但她性格很温和，见到那个人渣回去就给他一耳光，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一开始掐断苗头，后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小兰不了解园子的姐姐，无法猜测如果那样她会作何反应，犹豫了几秒道： “水月君说他找寻的是真爱，经历过伱们三人碰面那件事后，已经没可能了吧，他大概不会回头的。” “…………” 三人碰面什么的……忽然从闺蜜口中听到这种黑历史，而且还是另一位当事人亲口告诉她的…… 园子只觉心里一阵别扭，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只能摇了摇头： “小兰你还是去医院吧，我得回家给我姐姐打个预防针，免得她真被那个人渣给俘获了。” “医院那边……” 小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根，园子说这句话，是在点水月君吧。 “唉，虽然水月萤生是个人渣，但他刚刚说的话的确有些道理。” 园子轻抿嘴唇，眼神复杂地看了小兰一眼，从小兰手中抽出手，退后一步，鞠躬。 “诶？园子你这是做什么？” 小兰连忙闪到一边，扶住园子。 其实她原本对于这种事也没有这么大反应，不过水月君好像很不喜欢有人太过客气，尤其是面对熟悉的人，所以她也对此稍微注意起来了。 “就是中午的事情呀。” 园子眼中颇含歉意：“因为我那样一通乱来，工藤和清子他们……” “什么嘛，之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和园子完全没有关系。”小兰再次拉住园子的手，笑道，“如果园子很在意，那么水月君刚才都那样过份的报复过了，完全抵平了吧。” “一码归一码，那是他诶，你……” “都一样的嘛，园子。”小兰疑惑歪头，“是错觉吗？我感觉你也变得奇怪起来了哦，没有以前直爽了呢。” “哼，才没有。” 园子咬牙：“这会儿还不是因为水月萤生那句话，可恶！用心真是险恶。不过没关系，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在和姐姐聊完天之后。”她推开小兰的手：“拜拜，小兰。” “嗯嗯，园子明天见。” 目送园子乘坐的计程车远去，小兰有些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水月君果然是害人不浅。 她也去往路边打计程车，十三分钟后，抵达米中央医院，刚刚进入医院前厅，就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一颗胖胖的橙色橘子，还戴着帽子的那种。 “目暮警官，这里已经发生案件了吗？”小兰走上前，有些紧张地问。 正在和护士说话的目暮十三被吓了一跳，见到来人才松了一口气：“是小兰呀，还没有发生案件，不过可能要发生，工藤老弟叫我过来帮忙，防止意外。” “新一？” 小兰疑惑道：“除了爸爸看到幻觉那件事外，医院里有新案件？” “嗯……是这样的。” 知道小兰是怎样炮制他爸爸后，目暮十三认为小兰性格也没有自家两位老弟认为的那样软弱，便拉着她到一边，大体说了一下自己过来的原因，末了询问小兰过来做什么。 “委托安室先生的就是水月君，嗯……我的好朋友，他们都认为今晚会发生事情，我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小兰脸颊略微有些发红，这么一说好羞耻，自己提前竟然没想到这件事吗。 “原来是这样，小兰你有心了。”目暮十三笑呵呵赞道。 “…………” 小兰觉得更羞耻了。 要不是大厅里的灯光明亮，将面上的颜色都压下去了不少，绝对会被看出来的吧。 “说起来，刚好有一件事很合适你。”目暮十三道：“清子君好像被人打了麻醉剂，昏迷在病房里，未免她发生意外，拜托小兰你去照顾他吧。” 他现在派去照看的人是千叶和伸，再加一个小兰的话，战力方面增强多少不好说，至少不用再顾虑瓜田李下。 至于女警佐藤美和子…… 她与雪松清子关系不佳，目暮十三当然不会让她去照顾人，现在正安排在藏有假人的房间埋伏呢。 小兰已经了解到前因后果，闻言连忙点头，去往一栋113。 今夜天月朦胧，繁星璀璨但毕竟光照微弱，庭院里一片漆黑。 三面环绕呈现匚型的住院楼在夜色也只是黝黑的高大剪影，小兰行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向它们走去，莫名感觉它们在向自己倾倒而来。 心头莫名生出一种压抑之感，但直到小兰小心翼翼地走到目标病房前，见到站在门口冲她点头的千叶和伸，医院里依旧一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轻轻推开病房门，小兰看到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雪松清子。 哪怕月华隐约，窗下她的肌肤依旧白皙如玉，好似她自己本就是以月华为质，散发着莹莹微光。容貌更是皎若明月，清冷而精致。 好美。 小兰隐约感觉此时所见的雪松同学与白天有些不一样，但具体…… 当当当当当当——！！！ 某处闹钟响了。 (本章完) 第156章 小兰与工藤新一总算并肩作战 第156章 小兰与工藤新一总算并肩作战 闹钟本体依旧在毛利小五郎所住的三栋414内，但它的声音却通过窃听器的电波，传到了许多人的耳中。 小兰也从千叶和伸的耳机中听到声音，蓦然回神，身体微微紧绷，警惕地看向四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有人行凶，快报警！” 一室灯光骤明，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兰走到门口，朝右边大楼看去，正是自己爸爸那间病房。她向那边走了两步，又看向左边，果然也有一个房间灯火通明。 嘭！！！ 咔嚓咔嚓——！！！ 一声轰然爆响，玻璃飞碎，如雨洒落，一道人影自空而落。 人在夜色下看不清面容，但随风而起的短发却散发着白金的光泽。 “安室先生！” 右边大楼响起工藤新一的大喊。 安室？ 知道倒飞出来的人影是安室透，小兰眼神一凛，脚下一点就往安室透落点冲去，想要将他接住，但冲至一半见安室透凌空调整姿态，冲势便折转向楼梯： “我去拦住他！他是什么相貌？” 女生？ 这个速度？ 安室透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连忙大声回答：“白大褂，戴口罩，中等身材！” 这目标特征颇为不清晰，安室透朝他自己飞出的窗户看去，正见他所说那人站在门口，朝他摆了摆手。 啪—— 熄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嘭！！！ 安室透屈膝落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双手依旧呈十字架在胸前，此时缓缓放下来甩了甩，有些发麻。 他在毛利小五郎出现幻觉的那个房间等了许久，白井光雄和江藤胜利都没有来。 十一点半，毛利小五郎房间中闹钟响起，安室透听着耳机里的铃声，看着前方依旧空空如也的窗口，还以为是白井光雄改过自新，今晚不会发动计划了。 那样虽然好多人都做了无用功，但至少没有人会丢掉性命。 也好。 然后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对面楼中分明出现了毛利小五郎的大喊。 有人行凶？ 有人行凶？！！！ 安室透看着眼前依旧空空如也的窗口，霎时头皮有些发麻，他们好几个人的推理，难道都搞错了吗？ 一个合理怀疑瞬间诞生，发生命案的会不会是别的房间？ 安室透不暇犹豫，走到窗边，但还不等他探头去看，心头瞬间便是警铃大作。 脑后，有风声！ 毫不迟疑地回身格挡，安室透毕竟没有被一脚秒杀，但巨大的力道还是让他倒飞而出。 回忆一闪即逝，听到楼上嘭咚碰撞声响起，安室透眼前一亮，也连忙向那楼梯口跑去。 “干得好！小兰！” 三栋413内工藤新一听到对面楼的打斗声，也是激动地挥拳，不管小兰是为什么到这里来，能够帮上忙就太好了！ 他此时手臂止疼药效还未过去，行动力完好，将头伸出窗外仔细扫视了一圈，便也转身出门，跑到了隔壁病房。 毛利小五郎此时早已经没了踪影，但相田雅世还在，刚刚起身穿好鞋，冲工藤新一点点头。今天下午小兰来看望工藤新一的时候，当然顺路也来看望了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问起隔壁怎么这么吵，便也知道了工藤新一入院的消息，相田雅世还过去礼貌性地问候了一下。 工藤新一也一点头，便连忙跑到窗户边，朝外四处张望。 所见除对面那栋漆黑大楼外，再没别的东西。 不，因为那边打斗的动静越闹越大，已经有许多房间亮起灯。 但是工藤新一想要找的毛利小五郎出现幻觉的那间房，却根本不见踪影！ “相田小姐，你之前有看到有人行凶的场景吗？”工藤新一急声问。 “没有。” 相田雅世也走到窗前，平静道：“事实上我一直没有睡，从十一点二十就在看着窗口，等闹钟响起，但哪怕毛利先生看着窗户大喊，我也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任何有人行凶的影像。” 工藤新一心中狠狠一沉，不错，他之前也一直趴在窗户边等十一点半到来，但也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行凶的影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毛利大叔出现了幻觉？ 那此时对面大楼的打斗又是什么情况？ 工藤新一心中各种思绪翻飞，后退几步躺在了毛利小五郎先前所睡的病床上： “相田小姐，毛利大叔的睡姿是怎样的？他看到杀人影像时，头上朝向那个方向？” 相田雅世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两秒，摇头道： “毛利先生看到杀人影像的动作幅度很大，是先躺着看到，然后起身，依旧能看到，并非是只能固定一个角度的特殊反射。” “什么？！” 工藤新一一惊，这种情况…… 坏了，毛利大叔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又或者是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耳机里的打斗声依旧持续，还传出了安室透对小兰的指挥，让她封住对方退路。之前散于目标各地的警方也纷纷朝那里赶去，身份不明的袭击者看似已是瓮中之鳖。 这让工藤新一稍感安慰，或许能从那个人口中得到一些什么。 但他此时躺在毛利小五郎的病床上环视四周，心中毕竟还是满腹疑云，毛利大叔所看的若果真是幻觉，那他们之前的推理，又是什么情况呢？ 单纯的巧合吗？ 噗——！！！ 如有实质一般的光线被蓦然收走，空气中都好似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整座医院忽然化作了漆黑一片，打斗声依旧，而周边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哗然。 “供电室！” 工藤新一在通讯中大喊一声便即向外跑去，不忘回头大喊： “相田小姐你留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破坏现场！” “我知道了。” 相田雅世回答的依旧很平静，她本来就是一个路人甲来着。 虽然因为萤生的高薪，她愿意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不过那也仅局限于没有风险的范畴。 眼下这里的事情她看都看不懂，或许牵扯到命案，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只是可惜，毛利先生貌似精神真的出了问题，她这份工作做不长久了。 这么想着，她朝毛利小五郎病床看去。 咦？ 那是什么？ (本章完) 第157章 旁观者视角的案件疑云 第157章 旁观者视角的案件疑云 相田雅世视线落到毛利小五郎病床枕头边，那里有一张黑色的卡片。 她走过去拿起一看，瞬间颇为无语。 是歌舞伎町某会所的会员卡。 下午水月先生说给毛利先生设置了一个小考验，就是这个吗？ 相田雅世将会员卡来回翻转着看了几眼，制作的倒是颇为精致简约，黑色为底，上方是金色描绘的线条和点阵，隐约可见是一只正翩跹起舞的蝴蝶。 最下方留有联系电话和地址，相田雅世随意看了眼，是没听过的地方。 她对此本就不熟悉，没有放在心上，便又将卡片放下。 既然这东西能被水月先生说成考验，那么电话打过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会直接转接到妃律师或者兰小姐那里吧，让她们见识到毛利先生的死性不改。 相田雅世很有路人甲的自觉，在屋内又看了一眼，毕竟没有什么在意的，便又回到窗边，看对面大楼的热闹。 电力尚未恢复，医院内依旧一片漆黑。 但时不时有玻璃爆碎，朦胧的月华反射在镜面之上，那转瞬之间光华熠熠，依旧颇为美丽。 再佐以时不时响起的路人尖叫，相田雅世看的有滋有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喧嚣逐渐停止，电力也重新恢复，医院内到处灯火通明。 相田雅世意犹未尽，不过她毕竟只是路人甲，想象了一下漆黑夜空下璀璨的灯火，推而广之到周边繁华的都市夜景，以及其中各式各样依着自由意志而行动奔波的人群。 她就觉得，这样的场景也颇美。 科技的奇迹与人性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她一位大学室友的研究方向…… 咚咚！ 门扉忽然被敲响，相田雅世转头看去，是一位面色颇有些阴沉的女性，短发，白色西装外套，气质干练。 嗯，是警察吗？ “相田小姐，目暮警部让你到一栋404去一趟。”来人说。 相田雅世点点头：“我知道了。” 果然是警察呀。 “那这里呢？”相田雅世问，“工藤先生让我看好这里，不要让现场被破坏。” “我会守着这里的。”女警说。 相田雅世于是没再开口，下楼通过庭院，在半路她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地上道路。 这里之前可是掉了许多玻璃碎片，可是得注意一点。 一路安然无恙抵达目标地，病房门开着，相田雅世敲了两下门方才进入，众人抬头看向她，她颇觉意料之中地注意到，大部分人面色都颇为难看。 尤其是最中间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毛利小五郎，他面色不仅仅是难看，甚至都带上了一些惊恐。 是惊恐于发现自己精神真的有问题了吗？ 相田雅世不负责任地在心里胡思乱想，同时又想到反正她又不会说出去，再想一想现场两位沉思的侦探都蛮帅气的也无所谓。 而反映在外界，就是她面色平静地走向众人，看向目暮十三： “警官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主要是向你询问一下毛利老弟的精神状况，他……是不是真的压力太大了？”目暮十三的语气颇为沉重。 果然是这个呀。 相田雅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反正实话实说就是了，而且要秉承两个原则： 首先，她只是心理辅导师，毛利先生出没出问题她也不知道，请找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其次，毛利先生今天白天的精神状况一直都很好，毕竟是看了一天的维密秀，兴致盎然。 听完她说的这一套，大部分人都是眼神复杂地向毛利小五郎投去视线。 尤其是小兰，她看着父亲的眼中满是担忧，甚至蕴含着一丝痛苦。 自家父亲是这个模样，作为女儿真是蛮辛苦的呢…… 相田雅世视线在四周扫来扫去，颇为疑惑地想，怎么没有看见水月先生，他竟然会错过这样一个安慰兰小姐的好时机吗？ 稍后要不打电话告诉他一下？ “会不会就是因为看了太多人体影像，再加上毛利大叔本身对十一点半的事情心怀恐惧预期，所以出现了幻觉？”工藤新一沉吟道。 相田雅世不动声色地退至一旁，她担心这位想象力丰富的侦探到时会怪到她头上。 要不是你一直在毛利大叔面前晃悠，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幻觉。 如果出现这种话，那可就糟糕透了。 万幸，另一位黑皮侦探开口改变了话题：“重点是毛利先生杀死白井医生这件事，毛利先生，伱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 诶？ 相田雅世讶异地向椅子上的伤者投去视线，这位她照顾了两天多的病人不都说是一位好人吗？ 结果先是对家人性格很差，还参与赌博设局，现在还杀人…… 好人的定义原来这样宽泛吗？ 这么一说，毛利先生在银座也打死了两个人来着，糟糕，她这些天原来一直都在照顾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吗？ 她不会有连带责任吧？ 现在退钱还来得及吗？ “没有，真的没有。”毛利小五郎一脸灰败地摇头，“我知道，他就死在我面前，我手里还拿着刀，被你们看到的也是刺人的样子，但是…… 我真的不记得我有那样做呀。 我手里一直杵着拐杖呀，什么时候换成刀的我都不知道。” 嗯，确定了。 相田雅世心里默默点头，毛利先生现在是在装精神病，以此来逃避法律制裁。他的妻子是很厉害的大律师，侦探和警察都是他的朋友，这种可能性很大呀。 咦？ 她是不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世界的黑暗？ 嗡嗡嗡嗡——！！！ 相田雅世手机忽然响起，其他人都转头看来，她拿出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便看向目暮十三： “需要我在这里接吗？” 目暮十三点头：“抱歉。” 相田雅世倒是无所谓，她反正是无关路人，便毫不迟疑地接通，打开免提： “喂，您好，是心理医生吗？” 话筒里传出的，是一个颇为可爱的女孩子的声音。 “是心理辅导师，您有什么需求吗？” 相田雅世纠正道。 (本章完) 第158章 目暮十三：毛利老弟人格分裂了 第158章 目暮十三：毛利老弟人格分裂了 “嗯……就是，我一不小心杀了一个人，您可以帮我开精神病证明吗？”可爱的小女孩声音继续传出。 “…………” 相田雅世默然无语，看了一眼面前眼神骤然凌厉起来的警察和侦探们，平静道： “我可以开，请问您的地址是哪里？” “诶？真的吗？” 小女孩声音颇为惊喜：“谢谢医生，我现在就在米中央医院。” “！！！”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心头一跳，这里难道还发生了其他案件？！ 相田雅世继续问：“请问具体是哪里呢？我该怎么找到你？” “嘻嘻，我叫做毛利小五郎，就在你的面前哦。” “！！！！！” 俏皮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化作惊雷笼罩了所有人。 哐当！ 毛利小五郎拐杖都没有杵，连滚带爬地跌下椅子，朝着相田雅世的手机大喊： “你到底是谁？！伱都干了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嘟嘟忙音。 毛利小五郎愤怒地捶击地板，面色都涨红一片，小兰连忙俯身去扶倒在地上的爸爸， “嘶——！！！” 断腿处传来一阵剧痛，毛利小五郎这才后知后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护士慧子见此立刻跑了出去呼唤医生，而在她离去之后，房间里只有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相田雅世抬起手机：“需要我再打回去吗？” 目暮十三点点头，于是电话回拨，在所有人预料之中的，已关机。 “这样就能确定了吧，是有人在陷害我！”毛利小五郎大声道。 这一发现让他颇为振奋，但他等了好片刻，也没有得到回应。 颇觉疑惑的他抬头向四周看去，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都是纷纷避开他的视线，而他那瞬间于旁人眼中瞥见的那一缕眸光，大都晦暗不明，夹杂着怀疑。 毛利小五郎毕竟不是笨蛋，瞬间便即恍然，惊慌起来： “喂喂，你们该不是觉得我自导自演吧，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抱歉，毛利大叔。” 工藤新一语气复杂：“我愿意相信你，但如果那通电话来自陷害你的人，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帮你脱罪吗？” 之前陷害，现在又帮忙脱罪，这种事情难道很有逻辑吗？ “说不一定啊，工藤家的！” 毛利小五郎急声道：“我被人设计进入赌局帮忙坑害雪松奈美那件事，你不是就说这是幕后之人故意留下的破绽吗？如果他愿意，其实可以给我扣一顶摘不掉的黑锅。 这一次说不定也是这样呢，他陷害了我，然后不想让我进监狱，又主动暴露疑点。” 这一点工藤新一其实也在瞬间便想到了，但是，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大叔，就算要假设这种可能性，也至少要先排除你的嫌疑再说。从头开始说起吧，你离开病房后都经历了什么，看见的听见的一字不漏。” “好好。” 毛利小五郎连忙点头，一位医生在护士慧子的带领下走入此间，想要为他检查腿部伤势，都被他摆手制止，他在心里把之前一切过了一遍，组织语言： “我在睡梦中被闹钟吵醒，看到对面楼窗户上有人行凶的倒影，就……” “等等。”工藤新一可不是要听故事，而是要梳理分析，一发现在意的点便即打断： “十一点半的闹钟是谁调的？” “好像是……” 毛利小五郎回忆了一下：“应该是白井医生调的吧，他九点半过来病房给我送药，在闹钟前停留了一会儿。” “在他走后，你有确定过闹钟指针的位置吗？”工藤新一继续问。 “这个……没有。” “那么相田小姐呢？” 工藤新一转头，看向一直面容平静的相田雅世，有这样一个精神稳定可以代替毛利先生的旁观者真是太好了。 相田雅世点头：“我确定是白井医生调的闹钟，我一直颇为注意那里。” 这一步姑且还算在原先推理范畴内，工藤新一谢过，就要问下一个问题，但他正要转头，就听相田雅世继续道： “但是白井医生将闹钟调节之后，没过多久，江藤医生也过来了，他将闹钟指针调回了早上七点。” “什么？！！！”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面色骤变，工藤新一也是眉头紧皱发问：“可是十一点半闹钟的确响了，这是怎么回事？” 相田雅世面色平静，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我得先确认一下，你应该也记得江藤医生来过，对吧？” 毛利小五郎面色有些茫然：“为什么这么说？我吃完白井医生送的药后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江藤医生来没来过。” “你睡着了？” 相田雅世一贯平静的眉宇终于微微皱起：“可你那时候不是还和他说话了吗？” “！！！！！” 毛利小五郎差点儿再次不顾断腿地跳了起来，在众人怀疑视线下面红耳赤地急声道：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绝对没有和他说过话！” 众人闻言又纷纷转头看向相田雅世，相田雅世凝视着毛利小五郎好一会儿： “确认没有？” “绝对没有！” 毛利小五郎斩钉截铁。 听到他这话，相田雅世微皱的眉头忽又完全舒展开来：“我知道了，听起来像是我在栽赃嫁祸一样。”她朝四周看了看，“江藤医生呢？可以请他出来作证吗？” “抱歉。”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安室透开口：“他貌似被我误杀了，没法帮你作证。” 相田雅世眸光微闪，环视左右一众看向她的人： “这么说，现在我的话和毛利先生的话都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目暮十三连忙开口：“没人怀疑相田小姐你，毛利老弟……”他叹息一声，指向自己脑袋，“他这里或许出了点问题，请你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小兰也是点头：“相田小姐，我相信你。” “多谢。” 相田雅世微微一笑，从兜里取出一支黑色录音笔：“其实你们不信我也无所谓，信它就可以了。” 真是多谢水月先生的提醒，不然就麻烦了呢。 其余人见此皆是眼神一亮： “快播放！” (本章完) 第159章 毛利大叔，已经结束了 第159章 毛利大叔，已经结束了…… “毛利先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你有什么事吗？” “……” 相田雅世手上的录音笔持续播放着，虽然只是一些无意义的废话，但已足以证明那段时间毛利小五郎确实和江藤胜利发生过对话。 挤满了人的病房内在这录音之下寂静无声，护士慧子颇觉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觉得所有人的脸上都像是戴了张铸铁面具似的，冰冷而无生气。 唯一鲜活一些的，当属最核心的毛利小五郎。 虽说他面上此时已然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比太平间里被冰柜灯照着的白床单还要过份，但毕竟处于变化中。 而且他不由自主地五官颤动也无疑彰显了他的活人身份，嘴唇翕动，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 难以置信的呢喃，更是录音结束之后，病房里唯一的声音。 相田雅世瞥了一眼她的前治疗对象，将录音笔递向目暮十三，心中颇为可惜，这两天挣的钱比过去半个月都多，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警方可以用技术手段验证，看看我有没有弄虚作假。” 目暮十三接过，沉沉点头，心里着实颇为悲观。 相田小姐这种拿钱办事、杂事勿扰的态度，根本没可能莫名其妙陷害毛利老弟嘛。 唉，只怕毛利真是喝酒喝坏了脑子。 但为何是这段时间集中爆发？ 难道是十年沉疴积攒下来，上周银座事件中的违禁品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内个……” 护士慧子弱弱开口：“其实江藤医生去往毛利先生房间，我也是知道的。他在护士台还告诉过我和心子两个人，说如果白井医生再过去，那就打电话告诉他。” 心子也是一名护士，此时就在现场，闻言连忙点头。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暗道果然，江藤胜利发现了白井光雄的阴谋，只是他似乎没有想过要反杀，只是想要让白井光雄的计划无法达成。 “唉……” 目暮十三微微蹲身，手搭在失魂落魄的毛利小五郎肩上，闷声道： “毛利老弟，你能够想起些什么吗？” 毛利小五郎愣愣地看了他良久，目光都有些涣散，毕竟还是摇了摇头。 目暮十三心中一叹，起身就要…… “毛利大叔。” 嗯？！ 目暮十三立刻一脸希冀地看向开口的工藤新一，就听他沉吟着问道： “你记不起那时候说过这些话，会不会在其他时候说过？” 目暮十三眼前一亮：“对啊！有可能是录音转播啊，江藤胜利录下了毛利老弟伱之前说的话，然后根据那些话编写自己的对话，伪装成在和你交谈，相田小姐……” 目暮十三话忽然顿住了。 他本来是想向相田雅世寻求验证，问她是否有真切看到毛利小五郎开口说话，而不是只听到声音。 但他看到相田雅世那微皱的眉头之后，便再也问不出来了。 是呀。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在旁观者眼中会是什么模样呢？ 呵，说是颠倒黑白也不为过吧。 目暮十三立刻转头去看两位护士，两位护士见机的快，早已避开他的视线。再去看后到的那位医生，他反应稍慢一些，眼中一闪即逝的厌恶毕竟还是被目暮十三捕捉到。 “对！一定是这样！那种没有营养的废话我一天要说很多次呀！” 毛利小五郎心态已经接近崩溃，好似看见救命稻草般大吼起来。 而他这一声喊出之后，目暮十三发现，就连自己几位下属也默默偏过了视线。 “抱歉，是我无端猜测了。” 工藤新一也见到了这一场面，心内叹息一声，便看向目暮十三： “一切还是要靠证据说话。” 目暮十三沉沉点头，见毛利小五郎还想再说什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茫然看来的视线中微微摇头，待毛利小五郎颓然垂下头后才转头道： “相田小姐，继续吧，我们确信那时江藤医生进入过病房。” 相田雅世点头：“我在江藤医生离开后发现闹钟被调回了早上七点，开始颇为在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发现它再也没有变动后，关注度便降低了。 十一点之后，我有些困意上涌，想着如果闹钟还是明早七点，那就睡觉好了。 结果我看去时，发现闹钟指针又指向了今晚十一点半，我瞬间惊得睡意全无，睁眼坐在床上等待闹钟响起。 再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听罢，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相田小姐你的意思是，十一点半的闹钟，是毛利大叔自己调节的？” “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讲述事实。”相田雅世平静道，“录音笔在你们那里，你们可以一点点地细微听动静，所得或许要比我这个犯困的路人所知要多的多。” “明白了，多谢相田小姐。” 目暮十三拿出手机，联系上佐藤美和子：“把房间里的闹钟封存作证物，之后检验指纹。”那边应答后他又看向工藤新一，“工藤老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工藤新一点头：“毛利大叔，你说看到这边楼窗户上有人行凶的倒影，具体是哪个房间？” 毛利小五郎思索片刻，痛苦地闭上眼睛：“依旧是那间空旷的仓库。” 他现在已然知道，除他之外，关注那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有人行凶的倒影，那的确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他的精神…… 大概是真的出现了问题。 工藤新一闻言沉思，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影像只投射到一个人眼中呢？ 毛利大叔精神确实可能有毛病，但在推理中必然是要先摒弃这一可能性，不然逻辑根本无法延续下去。 仅他一人看到，不是特定角度…… 难道是视觉残留？ 他之前看了某些隐含规律的图形，然后在那间窗户的玻璃上产生了视觉负后像？ 就像盯着某些黄色的东西太久，那东西消失后会感觉那里有些发蓝一样…… “报告警部！尿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门外警察的汇报打断了工藤新一的思索，而警察大声说出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头皮一麻。 “是阳性！” (本章完) 第160章 LSD有，但不在毛利身体里 第160章 lsd有，但不在毛利身体里 此言一出，病房内瞬间陷入了沉寂。 连同工藤新一的思维一起，陷入了一片诡秘的沉寂。 阳性。 有了这个结果后，貌似一切的推理都不重要了，与之相对，所有的异常也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有问题的，毕竟不是这个世界。 而仅是毛利小五郎个人。 良久的的沉默之后，目暮十三强忍着头颅的眩晕感，一脸沉痛地低头： “毛利老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若木鸡。 这个词就是毛利小五郎最真实的写照。 哪怕面对所有人或直白或隐晦的注视，无论那眼中是恍然大悟、是讥讽、是担忧、是痛苦，他都全然无动无衷。 有些动物在遇到无法抵御的危害时，会将头埋进土里。 傻孢子，鸵鸟…… 而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难以置信和自我怀疑是何其磅礴，完全侵占了毛利小五郎的思绪，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理性的思考。 简言之，他大脑宕机了。 “阳性太宽泛了，把检测报告给我看一下，具体是哪种类型。” 工藤新一看向跑过来汇报的警员，警员也不迟疑地递上报告，工藤新一直达结论，只一眼，就觉眼神有些发晕。 lsd？！ 这东西可是大名鼎鼎的致幻剂，有了它，有了前两次白井光雄人为制造的假幻觉，那么这次在毛利大叔本就隐含心理预期之下，出现真幻觉也不是没可能啊。 视觉负后像…… 有没有这种东西，都是次要的了啊！ 工藤新一长长一叹，眼神复杂地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将报告递给目暮十三，目暮十三看完结论，浑身一颤，连面皮都在不自觉抽搐跳动，人也向后仰去。 小兰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打眼去看报告，工藤新一一把拿回： “抱歉，小兰，这件事很重要。” “出事的是我爸爸，我有权知道一切。”小兰紧紧盯着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避开她的视线：“对，但是这件事已经充分证明，毛利先生是被人陷害，我们查清真相后会告诉你一切的，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小兰没再说什么，只是帮目暮十三顺气，目暮十三颇含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复又回到案件本身： “毛利老弟，不管伱是怎样的状态，还是把你经历的事情说完吧。” 毛利小五郎呆愣了半晌，好似失魂似地呢喃：“有用吗？” “当然有用。” 工藤新一道：“毛利大叔，你就算从头到尾都被利用，总该能提供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他现在倾向于，幕后黑手将毛利小五郎当做了一枚好用的棋子。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与前几次事件中的幕后黑手是不是一个。 毛利小五郎茫然：“我是说我的记忆，不是已经不可靠了吗？” 工藤新一平静道：“你只管说，这种事情由我来判断。”这话总算让毛利小五郎在茫然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缓慢抬头，无神的眼中重新现出光亮： “好！” 讲述继续。 他的经过说来并不复杂，简言之就是他杵着拐杖跌跌撞撞地跑向现场，路过护士台让护士慧子帮忙报警，走到二栋转角的时候，另一名护士主动过来搀扶他。 快要到达连通的一栋和二栋之间的转角时，大楼断电，视线骤然一片漆黑。 护士问他是不是在那里停留一会儿，他拒绝了，护士便继续扶着她打斗声来源处走去。 而在某个时间，他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搀扶他的护士也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他慌忙调整姿势，免得摔倒。 而就在这时，灯亮了。 他看到了前面走廊上的安室透和小兰，安室透和小兰也看到了他，他手里拿着一柄染血的刀，安室透刚刚收拳。 而他们的面前，都倒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影。 表象即成： 毛利小五郎杀死了白井光雄； 安室透杀死了江藤胜利。 听完毛利小五郎的讲述，工藤新一目光投向安室透，安室透点头认可： “至少在我们看见对方时，是那个样子，但我没有看见护士。” 工藤新一点头：“你的误杀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点，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我完全承认我的作为。” 安室透轻叹：“我和兰小姐与那人交战许久，他的实力很强，但在灯亮前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忽然变弱了许多，我察觉到时，已经是那拳挥出，没法收手了。”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但你既然发现不对，就算没法收手也该收力，那一拳的力道还能打断肋骨刺穿心脏吗？” “我的确有收力，我也认为力道不足，但事实就是那样。” 安室透看向小兰：“兰小姐应该也能感受到吧，那个人的风格虚实难料，很擅长卖破绽，所以我就算收力，也没有收太多，只是留了应变的余地，我想，或许也与这有关。” 小兰点头：“的确是这样。” 工藤新一不懂武道，但他懂习惯、懂狼来了的故事，沉吟两秒便道： “听起来像是他故意设计，让你们察觉到不对劲时也不敢收手，你们可以确认，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换过吗？” 安室透沉吟几息：“事先声明，我愿意承担责任，绝对不是想要借口推诿。” 哪怕不考虑他在酒厂和警视厅的双重隐藏身份，在面对敌人的主动袭击时失手打死人，都够得上正当防卫的标准，请个好律师就能开脱，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觉得中途换人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安室透看向病房窗户：“各位之前应该都听到了，我们之前战斗时波及了很多窗户，今夜月色虽然不明亮，但在靠窗的地方至少还隐约有一点光亮，我们勉强可以看见他。 但在灯快要亮时，他却跑向走廊，那里一片漆黑，我们眼睛适应了之前的微弱光亮，至少有几秒钟的空窗期，我们只能听声辨位。 如果目标有替换，那一定就是那时。” (本章完) 第161章 幕后黑手当然能预料一切！ 第161章 幕后黑手当然能预料一切！ “楼道里的消防应急灯呢？”工藤新一问。 “已经检查过，基本上全都被蓄意破坏了，但不知道破坏时间。”目暮十三看向连夜起床飞奔过来的福田院长，“医院上次的消防检查是什么时候？” “三周前，就在三周前！” 中年谢顶的福田院长一边擦着额头细汗，一边急声回答。 “再加上供电室的事情，有人暗中预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目暮十三沉吟道：“按这样想，与安室先生和小兰交战有一人，搀扶毛利老弟有一人，供电室有一人，对方至少是三人团伙作案。” 工藤新一摇摇头，这些只是猜测，想要落实必须依靠证据，他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大叔，那个护士是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吗？能不能回想起？” “戴着粉色口罩，个子很矮，黑发，还有……”毛利小五郎犹豫了几秒，咬牙道：“胸很大！” “……” “……” “……” 众人都颇觉无语，尤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相田雅世都想着，毛利小五郎是不是看维密秀看出幻觉来了？ “咳咳！我们医院没有这样的护士！” 福田院长连忙开口，在场的两位护士和医生也是点头附和。 工藤新一点头：“毛利大叔，你说你不知道拐杖什么时候被换成了刀，你慌忙调整姿势时看起来才像是在用刀刺人，那在伱最后一次被绊前，你能确定自己是杵着拐杖的吗？” “可以。” 毛利小五郎点头：“我左边拐杖活动的范围很大，护士搀扶的是我右边，我跑动的一直很自然，拐杖杵地的声音也很清晰，我肯定在最后被绊前都还是拐杖。” 工藤新一微微皱眉：“如果你是在快速跑动，那位护士搀扶你有什么意义吗？” “她的速度也很快，而且扶的很稳。”毛利小五郎连忙道。 “那难道你被绊倒时，左手下意识张开了瞬间，那时候拐杖被替换为了刀，然后你意识到自己该杵拐后又连忙握紧了你以为的拐杖，实际是刀柄？” “这……” 毛利小五郎抬头朝四周众人看了眼，所见怀疑众多，最后颓然垂头：“我觉得可能是这样，但我也没法确定。” 这种时候就连他本身都有一种感觉，他是在和工藤新一唱双簧开脱。 工藤新一却没在意这点，而是看向毛利小五郎手边拐杖： “这根拐杖当时就掉在毛利大叔你身边，按你说来，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瞬间，而安室先生和小兰也都没有看见那位护士，那么，她有戴手套吗？ 如果没有，那她应该没有时间擦去拿走这根拐杖时留下的指纹。” 毛利小五郎眼神一亮：“没有！她没有戴手套！而且我还碰到她的手了，很自然，很软，没有那种涂了胶水的触感！” “……” 目暮十三无语一秒：“那毛利老弟你先松手，让我把拐杖拿去检测，看看上面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还有那把刀也是。” 工藤新一提醒：“那位护士想要用刀柄替换拐杖握把，而不被毛利大叔察觉，必然不能被碰到手。而刀上又染了血，她能持握的范围很窄，应该就在刀锷附近，甚至是两只手指捏住的。” 目暮十三恍然：“好，一并检测！” 检测需要时间，工藤新一沉吟几息，转头看向安室透： “能在江藤医生尸体上找到你们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吗？” 安室透轻叹：“不止是我造成的痕迹，还有兰小姐造成的痕迹，大部分都可以找到对应起来。 这也是我认为换人可能性不大的原因，难道有人能提前料到我和兰小姐会同时与他交手，将江藤胜利打到那个样子吗？” 工藤新一疑惑：“可你不是也说了，只是大部分痕迹？” “那个人的招式很灵活，当时光线昏暗，又没有录像供我们复盘，能确定大部分就已经不错了。”安室透摇头，“而且我已经在那附近找过了，并没有发现藏人的好地方。” 他顿了一下：“在天板下方一点，左边的墙壁上有两个鞋根印，那是唯一的疑点，但那附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着力点，江藤胜利没可能直接贴在上面。” “会不会是他手撑在另一端墙壁上？”工藤新一问。 “假设真有一个幕后之人，他将江藤胜利打成那个样子，江藤胜利再蠢也该意识到情况不对，怎么会去主动配合他？”安室透反问，继续问： “而且几乎在我击中江藤胜利的一瞬间，楼道里灯就亮了，前面只有毛利先生和白井光雄，身后空无一人，两边的病房门都紧闭着，再无第三人，幕后之人是如何消失的呢？” “没有听到门开合的声音？” 工藤新一皱眉，他觉得这就很不符合逻辑了，没可能的吧。 “当时有人尖叫，声音听不真切，但那两间病房内都有病人，当时都是醒着的，我已经询问过一次，他们并没有看见陌生人进入。”安室透看向目暮十三： “警方也可以再去问一次。” 目暮十三点头，连忙派人去问，看着安室透的眼神也变得颇为凝重起来： “这么说，安室先生你算是意外杀人呀。” 安室透苦笑：“我也不想，但没办法，事情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不！” 工藤新一看着在风中晃来晃去的窗户，忽然想到什么，向外跑去，直奔安室透所说发现鞋根印的地方，除了没拐杖不能动弹的毛利小五郎，其他人也都快步跟上。 “安室先生，请打一下脚印上方的天板，打最边缘！” 医院走廊里的天板规格颇大，大概有1mx1m，白色带亮银条纹，工藤新一看着其中一块，目光灼灼。 安室透心中一动，立刻照做， 哗——！！！ 那块天板带动它旁边那一块，竟然没有落下，只是骤然向下翻转，连着它后面的天板，不住摇晃。 嘎吱作响声中，所有人都见到了天板背后所绘制的东西。 是两个线条简约的图案。 一个笑脸， 一个哭脸。 (本章完) 第162章 畸恋的最后一环：爱情激素！ 第162章 畸恋的最后一环：爱情激素！ 笑脸。 哭脸。 这两个凌空摇摆的表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工藤新一双手紧握，眼中却迸射出兴奋的光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莫里亚蒂！ 一想到这里，他就立刻联想到清子。 虽然经过地下赌场的拍卖事件后，工藤新一对她的怀疑已经淡了许多，但眼下既视感实在太强，他瞬间便又想，她这次会不会是装晕？ 她会不会就是三个行动者中的一员？ 工藤新一立刻看向目暮十三，但又担心自己猜测错误对清子造成不好影响，还是凑过去小声道： “采集雪松清子的血样，看看她是否真的被麻醉了。” 目暮十三连忙点头，小声吩咐下属，而工藤新一则看向了安室透： “安室先生，你大概率是被利用了，江藤胜利当时就被放在天板上，与你们打斗的人在你们视野陷入黑暗的那几秒内，与他进行了调换。 伱说那时候有人尖叫，没有听见声音，那也是幕后之人安排的也说不定。” 安室透沉沉点头，认可这个猜想，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能将伤势伪装到那种程度，那个人难道是武道大师？难道他被我们击中哪里，位置都是在他计算之中？” “会不会是他很了解你们，是你们的哪位熟人？”工藤新一问。 “不太可能。” 安室透摇头：“我和兰小姐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从没有过交集，尤其是在武道上。我们两人联手后变数太多，就算再单独了解我们两人，大概也做不到。” 其实他有一些细节没说。 那个人在单独与小兰战斗时显得很吃力，他再次上楼后，便一直瞄准他一个人打，身上受的伤多由小兰造成。 不过他和那个人的对拳也不在少数，能事前完全预料到这些，那人于武道上绝对是大师水准。 工藤新一不太了解这方面，只能点点头，就此作罢。 各方的检测结果很快出炉，首先是三栋414病房里面的闹钟。 白井光雄、江藤胜利、毛利小五郎，三人的指纹都在上边。 这似乎直接证明了毛利小五郎调过闹钟，他的精神状况在检测报告上的lsd佐证下，愈发让人堪忧。 其次就是毛利小五郎所使用的拐杖，上面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指纹，这让他身体都摇摇欲坠起来。 万幸。 那把凶器的刀锷附近检测出了痕迹，不是指纹，而是一些很浅很浅的生物纹路，推测是食中二指夹住那里所留下的指侧痕迹。 这似乎能够说明一些什么，但凭此就说毛利小五郎是无辜的，那还远远不够。 最关键的是，lsd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这个问题先抛到一边，工藤新一现在最关注的是： 清子她竟然真的被麻醉了，而且还不仅仅是如此？ 看着医生递上的关于雪松清子的血样检测报告，工藤新一对着其中一项数据眉头紧皱，拉着他走到一边小声问： “催产素浓度远高于平均水平，这是什么意思？” 催产素，一种由下丘脑产生并由脑垂体后叶分泌的激素和神经递质，又称爱情激素，在促进人际信任、亲密关系和社会纽带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它在人体中水平一般都颇为稳定，拥抱、亲吻和抚摸等亲密行为刺激的也有限，女性多在分娩、哺乳以及have sex时，该激素水平才会大量提高。 而清子目前的该激素水平…… 不正常。 很不正常。 医生朝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正常人的情感和心理状态就算再好，催产素水平也不会那么高，我猜测，她是进行了外源摄入。”“这……” 工藤新一眉头紧皱：“她补这种激素干嘛？没必要吧。” “不一定是她本人的意愿嘛。” “嗯？！” 工藤新一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有人给她下药？” 医生连忙摇头：“我可没说过这话，只是……嗯，反正这东西是肽类激素，在胃里会被消化，一般都通过鼻腔喷雾摄入，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那种东西？” 喷雾？ 香薰？！ 工藤新一心中一慌，不会是水月那个家伙吧，他忙说出昨晚在酒店中的事情，医生却摇摇头，问： “是无火香薰吗？” 工藤新一愣了两秒，摇头。 医生耸肩：“生物激素怎么可能碰火呢，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也抽你一管血去做检测。” 工藤新一连忙答应，片刻后看到检测报告中稍高于平均值，但尚处于正常范围内的检测报告时，长出了一口气。 而医生却是嘴角勾起一抹过来人的笑意：“你小子，最近是在和人谈恋爱吧，女朋友就是那位你很关心的清子小姐？” 工藤新一老脸一红：“哪有。” 不过转瞬他又变得严肃起来，心中思索清子怎么会碰到这种东西。 她不大可能主动使用什么鼻腔喷雾，那就是一直处在某种环境之中，所以被动摄入了？ 他们这两天大都在一起，唯一有可能独自去往的高浓度环境…… 是清子的家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工藤新一双眼陡睁，是呀，清子购置新家，所用的钱是雪松正人的保险金，而这笔钱背后，可是有一个幕后黑手的影子！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石田守，他想要得到清子，那在清子的家局装修中，的确不排除使用手段的可能！ “这种东西在外界可以存在多久？”工藤新一连忙问。 “看储存条件，室温的话，最多几天，冷藏可以达到数周，冷冻几个月都可以。”医生上下打量了工藤新一几眼：“我大致明白了你的情况，要不你找一件怀疑的物品带来，我给你检测？” 工藤新一眼神一亮：“多谢，我明天就过来。” “不，是今天。” 医生笑了笑，指向自己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工藤新一微愣，心中轻叹，是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么久，案件还是没有多少进展。 谢过医生，工藤新一回到一栋404，那里人已经散了大半，他朝左右看了看： “安室先生和小兰呢？” “之前那位自称毛利小五郎的女孩子打来电话，说要和他决斗，他们两个人都过去了。”留守的千叶和伸道。 “什么？！” (本章完) 第163章 愤怒无用，火刑收尾，小兰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第163章 愤怒无用，火刑收尾，小兰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约斗的地点是东京湾，工藤新一一听就是眼神大亮，忙问是不是赤木码头。 可惜，不是。 医院里也查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工藤新一转身就想要向外跑，但在胳膊摆动间，却忽然感到一股钻心的刺痛。 注射止痛药到现在已经数小时，药效过去了。 工藤新一无可奈何，只能在护士慧子的搀扶下回到病房，吃下几片止痛药，效果一般，大概是之前的药物效果太猛，现在反倒将这正常范畴给凸显的弱化了。 这让他在床上疼的龇牙咧嘴，万幸，还有东京湾那边的案件可以作为精神麻醉。 相田雅世坐在他病床边，作为他的手替，联系上目暮十三。 得知目暮十三已经申请支援，正在远远包围目标地，而不是真的任由安室透和小兰与幕后之人再打一场，工藤新一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他又失望起来。 他知道，幕后黑手不会想不到这种事，那里除了他想要给警方留下的东西外，不会有其他什么。 凌晨一点半，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没等警方将那里包围完全，开始仔细搜索，他们就看见，那漆黑夜空之下，升起了一点灿烂的篝火。 一众人迅速赶赴那里，在篝火外围，却又都站住了。 那的确是一堆颇大的篝火，而在篝火中央，是一座被鲜血浸染到发黑的钢铁十字架，一道已然浑身焦黑的身影被铁链紧紧束缚于其上。 那人影双臂皆是齐肩而断，低垂着头，双脚被摆放为一前一后交缠。 在熊熊烈焰之中，他的身影很是模糊，既像是那神圣的受难之人，又有几分像是断臂的黑曜石雕塑。 海风大作，拂开遮月阴云。 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冰冷的银辉，与那炽热的鲜红相纠缠。 许多人，死死握住了双拳，紧咬的牙关间几乎要渗出血来。 但于那其势已成的烈焰之前，愤怒何用？ 不过是养料罢了。 让那来自地狱的业火，愈发升腾。 倒不是没人想过救火，但那十字架上的人分明已经死去多时，就连面目都看不清，救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而且…… 就在那升腾的袅袅青烟之中，就在那不远处的楼房天台之上，分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笔挺的黑色西装，赤色的大天狗面具，他迎风立于女墙之上，俯视下方一众观刑之人，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各位。” 声虽逆风，但却带着种莫名的穿透力，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顺带附上一声轻笑： “他说，他是日本公安。” “！！！！！” 难以言述的震怒瞬间笼罩了每位听者的身心，秉承着他们的怒火，于这一刻…… 【杀意+13】！ 戴着大天狗面具的萤生颇为满意地点头，这一下就弥补了他之前在医院里的消耗，也算不枉他这样出场一番。 说起来，与爱意相对比，收集杀意这东西应该也需要真实度吧。 他现在连面具都没有摘就有那么多，那摘了还得了？ 萤生手覆于面，蠢蠢欲动。 不过看到警察队伍里面的黑皮和小兰后，终于还是遗憾地放下。 “下次见，各位。” 萤生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身后枪声响彻一片，为他送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刑场终于重新恢复了宁静，夜风轻拂，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那孤零零的十字架，和一地的灰烬。 那位令人尊敬的舔狗与硬汉，他的灵魂已然在那炽热的烈焰中获得升华，挣脱肉体的束缚，化作一缕轻烟，融入那无垠的夜空。 啪嗒——！ 有人失神地跪倒在地。那孤寂的明月，依旧高悬于天际。 米中央医院的病房内，工藤新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人，到底是谁？ 某辆缓慢行于市区的丰田霸道之上，萤生揉了揉副驾驶上可爱少女的头发： “希望，好玩儿吗？” “唔……很漂亮呢。”影希望嘻嘻一笑，扑到了萤生的身上，“大哥哥对我真好，带我去看这么好看的烟火，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最喜欢大哥哥了！” 【爱意+1】 心底提示骤然浮现，萤生咧嘴一笑，终于，终于！ 第三人！ “哈哈哈哈，希望，我不爱伱，但是，我找到了我们和谐相处的方式！” 萤生松开方向盘，捧起希望的脸颊，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就像神甫轻吻信徒。 “你知道吗，我之前为何而抛弃你？” “因为大哥哥的神明，不认可我。” “没错，但那不怪你，而是我的原因，现在，祂认可你了。” 在周边车辆急促到连成一片的喇叭声中，影希望抬起头，满眼都是希冀：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萤生露出微笑：“哪里都可以。” 他的手机忽然响起，他却看也不看，影希望看了一眼，好奇道： “名字是毛利兰，毛利，好像之前才见过诶。” “管他呢。” 萤生拿起手机，向窗外一扔，咧嘴而笑：“希望，今夜是游园时间！” “万岁！！！” 影希望高叫欢呼。 “前面的车辆靠边停车，你涉嫌危险驾驶，已经严重危害公共安全！” 后方警笛大作，影希望自萤生腰间拔出手枪，探出窗外对着后方就是一枪。 嘭！！！ 摇摇晃晃了半天的车终于一下撞在旁边出租车上。 枪声接连响起，路人开始尖叫，警笛此起彼伏，影希望放声大笑： “party开始了！”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 女警的求救声广传四方，今夜，注定喧嚣不断。 ……………… 翌日，清晨，久违的一场小雨。 萤生撑着一把黑伞，打着哈欠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还是熟悉的两个三明治。 但在那个熟悉的转角，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于是，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抵达教室，萤生坐在座位上时，时间是早上八点二十。 后座空着，小兰、工藤新一、六耳猕猴，座位也都空着，并且直到上课都没有来。 萤生把书本立起来，一如既往地趴下补觉，于迷迷糊糊中，听到班主任公布的消息： “雪松同学昏迷不醒。” +1饭后写，24：00前 (本章完) 第164章 为了小兰，园子决定忍耐人渣（500月票1） 第164章 为了小兰，园子决定忍耐人渣（500月票+1） 萤生脑筋一转就知道六耳猕猴是在装晕，不，应该叫她克丽丝·温亚德才对。 今天凌晨，萤生毕竟还是从无名氏口中掏出了一些东西，可惜那家伙实在死硬的很，就算在药物作用下也撑了一段时间。 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 无名氏受伤很重，失血量大到随时都会休克的那种。 萤生如果一定想要救他，从千代子那边不是找不到私人医生。 但一来是这家伙知道清子，放他接触外人总归不保险；二来是萤生感觉维持现状对他收获爱意有利，便懒得去费工夫。 等无名氏休克到实在弄不醒后，萤生便直接在东京湾找了块空地，一把大火一了百了。 这样一来，无名氏在死前撑的那段时间便颇为重要，让萤生所得信息大打折扣。 最关键是他还没法反复询问，确认情报真假，这就让他觉得…… 很有趣了。 咳，是苦恼才对。 至少他在清子面前是这样表现的。 萤生必须得承认，自己将克丽丝带到无名氏面前，是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如果没有那次的女神信仰buff加持，无名氏不会爆种自杀，不会受后续枪伤，不会意志力大提升，他就可以对其慢慢炮制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萤生连补救措施都懒得做，也根本说不上后悔。 最多，今后吸取教训吧。 这算什么？ 是他小看了爱情的力量吧。 嗯，毕竟舔狗的爱也是爱嘛。 言归正传，克丽丝·温亚德，萤生可不记得自己给她注射的麻醉有超过危险范畴。 虽然他发现对方体质还不错后，保险起见，给她注射了双倍的量，但绝对不至于昏迷到现在吧。 那家伙说不定是忽然有什么事情要用真实身份活动，便借此时机晕遁。 反正她还可以给别人易容，谁知道医院里现在躺的是谁。 要不，去试探一下？ 第一节课下课铃响，萤生于半梦半醒间起身，打算去找老师请假。 结果他刚站起伸了一个懒腰，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拦路，面色还颇为不善的模样。 萤生瞥了她一眼，有些好奇道：“铃木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铃木园子很不想和这个讨厌的家伙说话，但还是尽量维持着平静： “小兰在哪儿？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 “昨晚小兰听你的话，去了……” “嘘——” 萤生微微一笑：“我打算去找老师请假，要一起吗？” 园子这时也留意到了班上一众吃瓜群众的热切视线，微微皱眉，略一点头，便回到自己座位上拿了手提包，走向教室门外。 萤生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径直出门。 不到三秒，教室内一片哗然，萤生充耳未闻，园子脚步却不由加快了些许，距离稍一拉开，萤生索性拿出手机，拨打安室透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接通。 “抱歉，水月先生，昨晚的事情出了一些意外。”安室透道。“能大体说说吗？”萤生问。 “前两次毛利先生出现的幻觉，的确是白井光雄捣的鬼，推测他最终目的是杀害江藤胜利，嫁祸给毛利先生。但昨晚有身份不明的第三方入场，他们给毛利先生使用了lsd，导致毛利先生大概真的出现了幻觉，现在还背上了杀害白井光雄的嫌疑。江藤胜利也死了，第三方想要嫁祸给我，不过被你的同学工藤君给识破了。” 安室透言简意赅。 萤生对于这些已知事项一点也不在意，装了两秒震惊便问： “小兰呢？” 听到这话，前面的园子脚步顿时一缓，萤生快走了两步，取下一支蓝牙耳机交给她，园子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过，刚戴上就听安室透开口： “正在陪毛利先生做各种精神鉴定，听说毛利先生要转去精神病院。” 萤生眉梢微挑：“那他的杀人嫌疑呢？” “当然是继续调查。” “调查到猴年马月去？” “这个嘛，因为第三方主动给我们打了一通电话，说她是毛利小五郎，她杀了人，让心理医生为她开精神病证明，所以我们都比较倾向于毛利先生是无辜的。今天清晨警方已经联系了白井光雄的家属，妃律师表示愿意大额赔偿，对方也表示不会再追究。” “哦，为什么还是让妃律师知道了这件事？” “因为毛利先生拿不出这么多钱。” “让他卖房咯。” “……水月先生伱还有什么事情吗？这起委托发生了这种程度的意外，我可是不会退订金的。” “你现在在医院协助警方调查？” “对。” “能委托你带毛利先生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吗？小兰上午十点还要在体育馆参加空手道比赛，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 “这个……兰小姐大概不会答应。” “简单，你再带毛利先生做一次尿检不就行了，这次铁定是阴性，你就告诉小兰，昨晚是检测结果出错了，她爸爸没有精神问题，只是第三方的诡计警方尚且没有查出来。” “哦？” 正在医院庭院中四处搜寻蛛丝马迹的安室透听到这话，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幽深： “听水月先生这意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啧，我的意思是，你真再带毛利先生去尿检一次，不管什么结果，你告诉小兰是阴性不就行了吗？” “…………” 安室透无语了半晌：“这个可以作假，但毛利先生转入精神病院，这件事怎么办？你总不能继续骗过兰小姐。” “精神病院里不适合真的精神病住，毛利先生回家养着就成，相田小姐走了吗？告诉她一声，我打算长期聘用她。” “……我知道了。” 电话结束，萤生看向园子： “小兰的事儿你已经知道了，不请假就回去上课吧，请假的话，待会儿一起去给她比赛加油？” 园子摘下耳机递还他，皱眉问：“小兰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明明可以打通。” 萤生耸肩，继续朝老师办公室走去：“我怎么知道，估计心情不好呗，自家老爸那个样子。” “不是你伤害她了？”园子跟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萤生打了一个哈欠：“有些道理，她总得明白的。” (本章完) 第165章 绿茶兰与萤生的小矛盾，然后和解 第165章 绿茶兰与萤生的小矛盾，然后和解 萤生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园子轻哼一声，也不想细问，抵达老师办公室后便进入请假，萤生则在走廊外等待。 片时，园子出来，萤生才要进门，就听已经走向楼梯口的园子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已经给你也说了，走吧。” “多谢。” 萤生也不迟疑地跟上，园子斜瞥了他一眼，又冷哼一声： “你就不怕我骗你，让伱旷课一天？” 萤生微笑：“你骗我，我认。” “切，言巧语。” “那好，我觉得这学校里的老师都蛮好说话的，旷课也没什么，这总行了吧。我们又是一起离开的教室，就算有老师问起，同学们也大概会提到你。” “果然是心思深沉的人渣。” “合着两头堵是吧，那我闭嘴算了。” 萤生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直到坐上计程车后座才拉开，手机铃声响起，是小兰来电，萤生看向副驾驶的园子： “是小兰，你要不要来个耳机？” “你这家伙把小兰当做了什么呀！”园子气恼，“不要和我说话，快接电话！” “毕竟你将自己置于了她的某种监护人位置嘛，担心她被我这位人渣伤害。”萤生接通电话，“我和铃木同学正在一起过来医院，你那边好了吗？待会儿一起去体育馆给你加油。” 小兰沉默了几息：“水月君，我昨晚想和你作旁观视角报告的。” “如果我说，我那时正准备接你电话，结果手机被人扔出窗外了，你信吗？你现在打的是安室先生给的号码吧，原先那个已经寿终正寝了。” “不信。” “哦，那如果我说，我当时身边坐了一个疯子，我接你的电话，她就会对你产生好奇，跑来找你玩，你信吗？” “还是不信。” “那算了，我就是故意的。我猜到你那时打电话给我，心情一定很糟糕，我当然可以给你想要的安慰，但我觉得，你得学会从自己内心找寻力量才行。不然走了一个工藤，来了一个水月萤生，除了在表象上对你更在乎一点，有什么区别吗？有什么意义吗？” 萤生语气平静。 小兰又是沉默了许久：“那现在呢？你完全可以不用帮我的。” “不要意气用事，小兰，我会在你昨晚最需要一句安慰的时候离开，但在低谷过去之后，我当然还会出现。听说过一句话吗，不要在缺爱的时候去寻找爱。” 沉默再来，但这回仅是片刻，小兰刻意作出的平静语气也多出了几分波动： “水月君的意思是，我昨晚那种状态很危险？” “你心有所愿，我一眼即见，若你认识的人不是水月萤生，而是流萤，现在大抵宿醉方醒，侧看窗外，雨丝绵密，天色阴沉，而你大概会想，我现在在哪里。” 萤生这话说的园子不由侧目而视，眼露惊诧，这家伙这次难道是认真的？ 小兰语气逐渐低落下来：“抱歉，我，我辜负了水月君的期待。” “这么说，你在我挂断后，又打给工藤了对吧，绿茶小姐？” “啊……对，我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家伙，赖不住寂寞，总想要得到别人的关心，一旦从一个人身上得不到满足，就会想着吃代餐，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勉强，从现状看，这本就是事实。”“…………那你猜新一怎么说的？” “我已经找安室先生了解了昨晚的大致经过，你在那种时候去打搅满脑子都是案件的工藤，呵，他只怕会询问你案件相关的问题，等你说完后，立刻便挂断了吧。” “…………你在窃听我们？” “拜托，这种事明摆着吧，你自己也该清楚才是。而且就算你说出了自己的复杂心绪，他会回应你什么？大抵是一句颇为不耐的敷衍吧。难道说你连这个也在期待着吗？” “我……唉，我不知道，抱歉，水月君，这么说，新一昨晚飞快挂了电话，其实对我反而是一件好事吗？” “好坏这种事情太过复杂，没法准确判断，但从促进你人格独立方面来看，是的。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你之后没有再给其他人打电话。” “……我承认我是绿茶，但还没有到你说的这个程度吧。” “哈哈，我其实是想说铃木同学来着，说完才想到她就在我面前，抱歉抱歉。要和她说两句吗，你一直不接她电话，她可是很担心你呢。” “拜托把电话给她吧，我要向园子好好道歉才行。” “ok。” 萤生把手机递给园子，往后座一靠，嘴角带着一抹浅笑，闭目养神。 在耳畔少女从强势到逐渐柔软下来的交谈声中，车程眨眼即过，小兰就在医院门口等候，一见到她，园子立刻将手机扔还萤生，飞奔过去和她紧紧抱在一起。 “小兰，这种事不许再有下次了。”园子趴在小兰肩上，小声嘟囔，“我和那些家伙可不一样，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呀。” “是是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兰拍了拍了园子的后背，轻声安慰，不过却抬头看向了刚下车未动的萤生。萤生冲她轻轻摇头，小兰便又低头，和好闺蜜好好道歉。 两分钟后，萤生才走了过去，小兰看来，明眸中满是灿然： “水月君，我爸爸新的尿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么快？是阴性吧。”萤生笑道。 “是阴性。” “那就好，医院里还有其他事吗？现在已经九点半，时间不多了哦。” 小兰轻轻推开怀中园子，看着萤生颇为郑重地道： “是真正的阴性，不是安室先生在欺骗我。” “啊咧？” 萤生状若惊诧了一瞬，无奈摇头：“那难道昨晚真是医院搞错了？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不过现在真相大白，你总该放心了吧，今天可是要好好表现，横扫千军。” “嗯！一定会的！” 小兰重重点头，虽然昨晚没有休息好，但新的好消息让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今天一定会取得优胜！ 她走向等待的计程车方向，见萤生未动，偏头看来： “水月君？” (本章完) 第166章 萤生决定接触一下X生物 第166章 萤生决定接触一下x生物 萤生笑道：“你先和铃木同学去体育馆，免得赶不上时间，路上将需要的东西清单发我，我之后带过来。” 园子朝小兰点头：“这样的确更周到一些，稍后我会在体育馆外接他的。” 于是两人上车离去，而萤生等计程车走远，转身就进了医院。 路上拨通一个电话： “相田小姐，我的同班同学雪松清子，她在哪间病房？” “三栋413，和工藤先生同一间。” 相田雅世语气平静，背景音中飘来毛利小五郎略显烦躁的小声嘀咕： “这是什么鬼题目，犯罪心理学？把我堂堂前刑警当做什么人呀。” 萤生眉梢微挑：“这家医院就没其他病房了吗？” “是工藤先生要求的，他认为清子小姐有危险，在凌晨案件初步结束后，他就让护士帮忙转移清子小姐了。”相田雅世道。 “凌晨？大概几点？” “不到两点。” 萤生正在上楼的脚步一顿，两点？ 这个时间点，六耳猕猴克丽丝应该还是麻醉状态未醒，而且她那边一直有警察守着，清子断电去偷梁换柱，都需要他那边声势浩大地吸引警方注意力。 而她之后一直在工藤眼皮子底下，感觉晕遁的可能性不大呀。 毕竟工藤还蛮敏锐的，总不会睡得和死猪一样，察觉不到换人吧。 这般想着，萤生在三栋3楼病房挨个门口看了看，找到两个还不错的果篮，找病人买了下来，上楼。 这过程中，相田雅世一直以她的旁观者视角向萤生讲述昨晚的经过。 虽然小兰鸽了他，但这里的更加全面。 从这边对昨晚事件复盘一番，萤生很想对小兰说： 你毕竟没有理解我昨晚的话。 ——“在尚未分析清楚事件脉络前贸然行动，善举也会可能导致恶果。” 小兰离开清子所在的一栋113，跑去帮助安室透对敌，这无疑是出于善意。 但结果， 清子轻松完成了偷梁换柱，而江藤胜利身上的伤势，也主要是依着她的风格来伪装。 嘛，倒也不能这样想，主要责任还是卑鄙无耻的他才对。 萤生笑了笑：“相田小姐，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五岁。” “有男友吗？” “…………什么意思？” “我只是忽然想到，伱的风格很简素，两次见到你，都是米色连身裙和开襟针织衫，平底白色高跟鞋，脸上的妆很淡，而且很随意，并没有突出你分明很出挑的眼线，半长黑发也很自然地落在肩上，除了左侧有一枚小小的杏黄发夹，再无过多修饰。” 萤生语气随意。 相田雅世沉默了几息：“水月先生是对我的着装有什么要求吗？我认为现在这样的形象能够给人带来亲切感。” “的确是这样，一看就让人觉得，这位一定是专业的，我也正是因为看到你的照片形象，所以才选择了你。” “谢谢水月先生的信任，今后我也会好好工作的。” “那么，面对特定病人时，普遍化方案是不是能够特别定制一下呢？” “我明白了，是要我在形象上向妃律师那样靠拢吗？” “完全不需要，你将自己的魅力展现出来就行，我没有让你色诱毛利先生的意思，但你也知道，他蛮好色的，你那样他或许会更加听话一些。” “……我会试着改变，但我的化妆水平不高，或许无法满足水月先生的预期。” “逐步改变更好，不会突兀，你有什么喜欢的化妆品品牌吗？这毕竟是我的请求，这方面还请由我来负担吧。”“不用了，水月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告诉那边心浮气躁的毛利先生，他刚刚那道推理题选错了，他真的是一个侦探吗，不小心就冤枉好人了呢。” “……那么答案是？” “当然是……嗯，我先确定一下，这种题是不是答对了反而有问题。” “当然不是，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我不知道答案，再见。” 萤生收起耳机，413就在前面，他敲了两声门，无人应答，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左边病床上的工藤新一还在呼呼大睡，右边靠窗病床上是披着雪松清子皮囊实际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她也正静静躺着，面容恬淡清净，双手交叉于小腹上，就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 嘶—— 工藤还真的睡得和死猪一样，那六耳猕猴还是有可能开溜。 难评。 萤生走到两架病床间，在床头柜上放下果篮，抬手捏住一根x生物的头发，轻轻一扯，啵——从发根脱落。 嗯，假发保养的不错。 萤生又扯下另一根，和之前那根打了一个同心结，扔在工藤新一脸上，走到窗户边，向四下小幅度地打量。 他可也是爬墙高手来着，如果有人从这里出入，总会留下一些细小痕迹。 可惜，没有。 这让萤生颇为失望，回头俯身，在x生物耳边小声道： “雪松同学，你家里忘关水龙头了。” 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手机响起，萤生看去，铃木园子发来了一封邮件，他耸耸肩，转身离去： “祝两位做个好梦。”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贝尔摩德微微眯眼看了眼侧边果篮，以及cool guy脸上的头发，心中颇为无语，果然还只是小孩子吗？ 她重新闭上眼装晕，心中念头起伏不断。 现在还在上课，水月萤生就过来看她，所以他对雪松清子这个人其实还蛮在意的？那么雪松清子家里的问题，会不会与他有关系？ 流萤这样一个大号人渣，会使用药物这种卑劣的手段也不稀奇。 是的，药物。 贝尔摩德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血样检测中催产素超标的事情。 感性上来讲，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两天与cool guy的相处愈发亲密是这个原因； 但理性分析…… 至少琴酒帮她咨询了好几位私人医生，最后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貌似是真着了道了。 这让她有些蹙眉的同时索性决定在医院装晕，看看多过几天，自己的想法会是怎样，而雪松清子家里是否真是被人下了手段，自有琴酒帮她…… “贝尔摩德，你家着火了。” 耳机里，琴酒戏谑道。 “？？？” (本章完) 第167章 酒厂的代号成员都很奇怪 第167章 酒厂的代号成员都很奇怪 一栋高级公寓中间楼层的阳台里，正在冒出滚滚黑烟，不断升入天际，将今日的天色染得愈发阴沉。 停在相邻街道的黑色保时捷356a上，琴酒将车窗放下一半，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呼出一口白烟。 “刚刚水月萤生过去，我听到了，但我认为这件事与他无关，他没有动机，也没有时间。” 琴酒知道贝尔摩德现在不好说话，便主动开口： “看你家火势程度，大概从凌晨就在开始酝酿了。而水月萤生昨晚在陪一个小女孩发疯，闹得三个区交警全数出动，天亮前直接将车开进了海里，他后面怎么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具体情况等警方调查结果，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陪着你的小男友吧，清子君。” 最后一句话满是恶趣味，想象了一下贝尔摩德还必须要伪装的没有一丝反应，琴酒就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暂时切断通讯，琴酒偏头看向伏特加： “消防怎么还没到？” “…………”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颇为无语，这事儿大哥伱问我，我问谁去呀？ “应该快了吧，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报警。”伏特加转移话题，“对了，大哥，昨晚在东京湾被火刑的人，身份查出来了吗？” “情报组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现。” 琴酒缓缓呼出一口香烟，低低一笑：“说是日本公安，但是又在明面系统上查不出来缺额，而且还是那种死法。伏特加，你不觉得吗，是老鼠的气息呢。” 伏特加附和点头：“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势力做的，明目张胆地挑衅警方，大哥手下的外围势力都受到牵连，被那些可恶的丸暴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暴揍一顿。” “……” 琴酒淡淡瞥了他一眼：“后面一句话你其实可以不说的。” “……” 伏特加弱弱缩头：“大哥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关注到米中央医院的案件，发现贝尔摩德也被波及，调查出了后续的东西。大哥，好像是真的有人在针对雪松清子，贝尔摩德是代她受过了呀。” “怎么，你还想找一个死人的麻烦？”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伏特加挠挠头，“贝尔摩德的任务是不是没必要？水月萤生本来就是个恶党，组织好像没必要这样做。” “呵，伏特加，你竟然也会想这些东西吗。”琴酒眼神玩味，“是水月萤生给你发草野薰的写真集了？” “没有！绝对没有！” 伏特加慌张摇头：“那种危险的家伙靠近薰酱，我只会担心的！” “…………” 琴酒不想和这个不成器的小弟说话：“开车，去大黑大厦。” 伏特加连忙开车，不过犹豫了半晌，还是小声道： “大哥是去找龙舌兰？” 琴酒眉头微皱：“伏特加，你也是老鼠？克格勃？” “当然不是！” 伏特加又是连忙摇头：“只是龙舌兰昨晚给我打过电话，今天早上我又给他打了，他在cocktail酒吧玩的很，我担心他碍了大哥的眼。” 琴酒颇为疑惑：“什么意思？他昨晚和你说了什么？” 自家小弟们私下还有联系？ 组织成员间的氛围那么吗？ 伏特加咽了一口唾沫：“他昨晚说，他是……希望大小姐的狗。” “………………”想象了一下龙舌兰的形象，身材高大，胡子浓密，美人沟下巴，一个标准的关西大汉，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琴酒狠狠吸了一口香烟，把窗户大开。 他错了，他不该想的。 “然后呢，你今天早上打回去又给他说了什么？”琴酒问。 伏特加连忙道：“我提醒他不要忘了联系板仓卓的任务，他说板仓卓现在很不听话，让贝尔摩德去吧，然后……”伏特加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他好像是挨了一鞭子，有些痛苦地呻吟一声，旁边有好几个女人的笑声，他就挂断了。” 听完，琴酒沉默了良久：“龙舌兰平时也喜欢这种情趣吗？” “额……不知道。” “停车。” 伏特加连忙听话地路边急停，琴酒深吸一口气，取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流萤先生，你昨晚在cocktail酒吧给别人下药了？” “嘶——！！！” 正在超市买毛巾的萤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阿sir你是万事通吗？这种事都知道？不对，cocktail酒吧该不会是组织的产业吧？有没有会员折扣？” “什么药？” “只是一些助兴的，我同学也在那里呢，不用太担心，是他们自己喜欢那样……”萤生微顿，继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希望说有一只大狗狗，一只小狗狗，那位大的是我的同事？” “希望？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发疯的那个女孩儿？” “这你也知道？坏了，不会是那辆车被警方查出来了吧，阿sir帮个忙，这件事和千代子没关系。” “……警方都没去找住吉会，他们认为你们两个是嗑嗨了的偷车贼。” “哦，昨晚的确挺嗨的，阿sir还有什么事儿吗？” “龙舌兰有一个任务，被你给耽搁了，你去把它完成。” “没问题，稍后邮箱发我，对了，阿sir，咱们组织里有什么慢性毒药吗？就是那种见效非常缓慢，但是解毒又很简单，就和闹着玩儿一样的慢性毒药。” “你要那个做什么？” “当然是恶作剧。” “……任务有进展后给你。” “ok，拜sir。” 一个奇怪的小插曲，萤生挠了挠头，继续按照清单购物。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不过萤生之前跑去次元店里定做了十来张为小兰加油的应援牌，现在还没好，索性在超市里慢悠悠地消磨时间。 说起来，组织的势力竟然这么广吗，他昨晚随便选个地方就撞上了。 难怪那个酒保一看就不是个好角色，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叮咚——！ 邮件抵达，萤生打开看了眼，板仓卓、软件开发、日期将近…… 催研发人员？ 不是，就不怕他给你留后门吗？ 萤生摇摇头，拨通一个电话： “安室先生，有新委托。” (本章完) 第168章 两个委托：武道软件 为爱扶贫 第168章 两个委托：武道软件 为爱扶贫 对于一个明显有问题的安室透，萤生当然不可能把酒厂的任务转包给他。 萤生说的新委托是： “空手道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忽然有一个想法，能不能开发出某种软件，通过视频分析那些参赛选手的出招习惯、力度、角度等等，然后由电脑计算出最优应对策略呢？” 安室透沉默了半晌：“以兰小姐的实力，不需要这个吧。” “武无止境嘛，就算这次她能够取得冠军，也只能说明她在关东范围的高中生群体的女生中比较强而已，听听，这限定太多了吧。你听说过京极真吗？报纸上可是都称他为最强了，也是练空手道的呢。” “……我明白了，也就说找到合适的软件开发师对吧。” 安室透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在医院庭院里找线索都找到头昏脑涨了，听到萤生的需求后更涨了。 算了，反正是有钱的公子哥，随便吧。 “前期费用，五十万，可以吗？” “没问题，还是那个卡吗？不过这次总该有委托报告了吧，要专业一点呀。” “知道了，等我汇集到软件开发者的信息后，会给你发一份的，由你挑选，之后各个节点也是。” “拜托了，要尽快呀，不然就赶不上这次比赛了。” “……都说了兰小姐没问题了。” “嗯嗯，我听小兰说，安室先生比她强很多呢，伱的眼光一定不会错。就是单纯好奇问一下，你为什么没有去做搏击教练这一类的工作，那样会比侦探更轻松吧。” “我喜欢接触不同的人和事物，侦探这个工作就不错。” 哦，那奶茶店兼职也是吗？ 萤生若有所思，这种混迹于三教九流的感觉，好像是情报人员呀。 或者是黑市掮客？ “这样呀，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确很棒呢。”萤生笑道，“还有一个问题，妃律师这次到底给毛利先生了多少钱？她有来医院吗？有说过什么吗？” “具体金额我不清楚，但看目暮警官的震惊神态，应该是可以一劳永逸的那种。妃律师没有来医院，只是让目暮警官转告毛利先生，让他好自为之。” “哦，那么可以再委托安室先生调查一下妃律师的财务状况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水月先生关心这个做什么？” “数据更有说服力，我想让小兰更直观地看一下，什么叫作为爱扶贫。” “……好，这次不用额外收费。” 电话挂断，安室透对水月萤生这个人是愈发感觉奇怪起来，行事风格什么的…… 也太随性了吧。 无奈摇头，安室透继续搜寻，但直到庭院里每个角落都走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猜测中的东西，最后走到三栋台阶上朝庭院里大致扫视了一眼，转身上楼。 他抵达413病房时，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分，晚睡晚起的工藤新一正在打哈欠，手里捏着个头发丝打的同心结，眼神莫名其妙，正要转头去看旁边少女。 一见安室透进门，工藤新一眼神立时一亮：“安室先生，有找到吗？” “没有。” 安室透摇摇头，拉过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你认为毛利先生出现的幻觉，实际上还是人为因素，或许是视觉负后像和特殊透光的薄膜导致，我们才没有看到，但结果，特殊的矢量图片和薄膜我们都没有找到。” 工藤新一眼神闪烁：“那张歌舞伎町会所的卡片呢？” “那就是一张普通的会员卡，标准样式，唯一不同的是，电话对面那个人被打了招呼，说只要是毛利小五郎过去，就安排两个肌肉兄贵给他搓澡。”安室透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愧是水月先生的作风。 为了成人之美，安室透都把那张卡又悄悄放进了毛利小五郎的兜里，还做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让毛利小五郎感激涕零，只觉世界充满了和谐友爱。 “……” 工藤新一无语：“看来的确是我想太多，不过那家会所难道和水月有关系吗，点阵的图案眯着眼睛看，就像一只萤火虫一样。” “这点我倒是没注意，眯着眼睛……”安室透心中一动，“会不会是毛利先生看见的某种东西经过了偏光处理，只能在特定角度看到，然后……好像也说不通。” 工藤新一轻叹：“总不至于真的是毛利大叔的问题吧，lsd……”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早上带毛利先生重新尿检了一次，是阴性。” “诶？！” 工藤新一一惊：“阴性？” “没错，还反复测定了一次，最后福田院长亲自向毛利先生道歉，承认昨晚是医院的失误。” “……” 加上上次山田冈夫的死，医院意外事故率还蛮高的诶。 嘶—— 这么一想，不会又是幕后黑手做的吧？ 他目的依旧不明，但从毛利大叔这边来看，他好像只是想要狠狠地整治毛利大叔，但又不想让他真正死掉废掉。 所以之前的lsd只是在误导警方的同时，给毛利大叔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如果真是这样，再加上笑脸哭脸什么的，那家伙还真是恶趣味呀。 “可这样一来，那幻觉是人为制造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吗？”工藤新一思索道，“会不会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清理了证据？” 安室透摇摇头：“工藤君，如果这样去想，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推理，终归要靠证据说话。 “抱歉。” 这个道理工藤新一当然懂，但他就是没有证据呀，只能不断脑补…… “那样的话，毛利大叔会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吗？”他问。 “应该不会，目暮警官愿意为他担保，白井光雄家属不追究，相田小姐在申请成为他的特殊监护人……嗯，只是通俗这样叫，实际是和警视厅签订协议来着。”安室透道。 “相田小姐？” 工藤新一眼神古怪，并且瞬间犯起疑心病：“她不会有问题吧？” 安室透笑：“她是水月先生高薪聘请的。” “水月那家伙……” 工藤新一小声嘀咕，那家伙现在简直不只是对小兰好了，而是对整个毛利家好了呀。 而他…… 他微微偏头…… (本章完) 第169章 柯南诞生倒计时 第169章 柯南诞生倒计时 旁边的少女睡姿安详，却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工藤新一眼神颇为担忧，而在昨晚知道爱情激素的事情后，这份担忧中又带上了一丝复杂，乃至于歉疚。 他的出现，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因着药物的缘故，他是不是对她造成了困扰？ 安室透也顺着工藤新一的视线看去，隐约猜到工藤新一在想什么。 他本来就是为了雪松清子而来，在发现工藤新一昨晚看到那份报告后反应不正常，拉着医生走到另一间病房单独谈话，便在后续也偷摸调查了一下，知道了催产素的事情。 但他其实很想说，那个东西有用，但也不需要过度自我怀疑。 如果本来就一点感情没有的话，就算月老亲自牵红线也没用，更遑论药物。 再说工藤君你现在可没有中那种东西，你看看你的眼神，难道空空如也吗？ 念及此处，安室透便即开口： “清子君情况如何？” “医生说没有什么事，大概只是体质原因，药效过的要慢一些，不会有长期影响，最慢应该也就今晚。” “我可以问一下吗？工藤君昨晚为什么忽然想要查清子君的血样？” 工藤新一回过头来：“没什么原因。” “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好奇。”见工藤新一看着自己，安室透微笑道：“毕竟伱们这个样子，看起来分明是情侣，但让警方去查血样，貌似又是在怀疑她，实在有些让人看不懂呢。” 工藤新一苦笑摇头：“别说情侣这种话呀，清子醒来后大概会困扰的吧。” “嗯……” 安室透沉吟两秒：“其实报纸上很详细刊登过雪松奈美的事情，还有两个人委托过我调查这件事，我对此其实颇为熟悉。工藤君，你之前应该是在怀疑清子君是一切事件的背后主导者对吧。”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安室先生，你很关心这个吗？” 安室透心中点头，当然，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但面上却是不显： “昨晚的案件可是把我也牵扯进去了，我当然想要调查清楚。” “唉……” 这是一个没法反驳的实情，工藤新一闻言轻叹：“那你也该知道，关于幕后黑手的存在证据，其实微乎其微。” “事实上，我不知道。” 安室透当然知道，不过还是更关注另一方面：“我很疑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环绕着清子君，她身上难道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工藤新一一脸古怪地看来：“你在问为什么？答案难道不明显吗？” 颜值呀。 还有其他原因吗？ 安室透当然知道这点，不过他始终不相信，雪莉和贝尔摩德是因为这种事情而调查一个女高中生，便摇头道： “一般人我当然相信是因美色而来，但工藤君所想的幕后黑手，如果就是昨晚那个在东京湾挑衅警方的大天狗，那样的人，我不认为他会因为这种浅薄的理由而行动。” “这就不清楚了。” 对于幕后黑手的动机，工藤新一其实也有相同的疑惑，但他已经无数遍都想不通，此时也就转移话题： “被火刑烧死的人，身份确定了吗？” 安室透摇头：“不知道。” 不，他知道的，无法确定。 至少在警视厅的紧急大排查之下，当前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人。 后续会不会有突破不得而知，但现阶段，那个人就如同无名氏一样。 谈话进入了僵局，病房内一片沉默，安室透坐了一会儿，知道现在不是再追问的好时机，便以萤生有给他下新委托为由，告辞离去，临了来了一句： “床头果篮也是他送的。” 嗯…… 水月先生是在别人病房里买的，这种事就不说了吧。 工藤新一拿起被子上的黑发同心结，呵呵，所以这东西也是水月那家伙弄的吧，真是无聊。说是那么说，不过他却没有扔掉，只是有些走神的想，今天周五，不是在上课吗，那家伙这么早就过来了？ 再一想，工藤新一索性给萤生打去了电话，刚好有事想问。 结果是关机。 工藤新一想了一下，改为拨小兰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工藤，有什么事吗？” “……” 工藤新一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是想通过小兰联系水月来着，但这没有中间商环节，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呀。 而且那边是怎么回事，背景音好嘈杂。 仔细分辨的话…… “小兰！加油！！” 蓦然响起的大吼差点儿把工藤新一手机震掉，园子那个家伙怎么也在呀。 工藤新一扶稳手机，正要开口， “小兰！加油！！！！！” 十来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还有水月的声音在其中，工藤新一龇牙咧嘴，感觉耳膜都快被撕破了。 “哈哈哈哈，工藤，听到了吗，这现场的热烈与欢呼！” 萤生在观众席上趴下，堵着另一边耳朵大声道。 “你们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工藤新一忙把手机拿远了些。 “今天是小兰的空手道比赛第一天呀，你该不会忘了吧？” “啊？额……嗯，今天不是小组赛吗？” 的确呀，这段时间忙于查案，将这件事完全抛之脑后了。 小兰应该不会怪他吧？ 不，说起来，小兰上次和他说起这件事，都是两周以前了，所以其实不重要对吧，他不去也完全没关系。 “小组赛也很重要呀，因为每位选手都不只打一场，才能更好地看出个人风格，后面碰到了心中有数，胜率就大增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我其实有件事想问你。” “说，另外，声音大一点儿！” “……我想问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志保小姐！我想向她咨询一些问题！” “志保小姐？” 萤生眉梢一挑。 雪莉？！ 旁听的贝尔摩德心头一震。 cool guy找那种人做什么？！ “先说什么事儿，她可是我的上级，我不好随便打扰。”萤生道。 “是……一些关于生物医药的问题。” “这样啊，你可以自由行动了吗？” “大致可以，伤势恢复比预期要快。” “那你去找明美小姐吧，我给你地址。” “好。” (本章完) 第170章 京极真！深山别墅联谊约定！ 第170章 京极真！深山别墅联谊约定！ 生物医药？ 大概就是克丽丝身上的问题吧，本来只是保险起见弄了个小机关，让大火湮灭一切，没想到真被发现了呀。 萤生挂断电话，继续津津有味地观看小兰的空手道比赛。 工藤新一那边的事情完全无所谓，不过仅仅因为这种事情而去打扰酒厂的天才研究员…… 嗯，蛮纯情的呢。 “赢了！” 铃木园子激动地高声呐喊，好在旁边的萤生见势不妙，及时捂住耳朵，这才没有被震破耳膜。 “喂，你竟然不欢呼的吗？” 园子一脸不爽地看向萤生。 萤生撇嘴：“对面那个小女生和小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你上去都可以和她打个有来有回，要不是小兰注意留力，一拳就可以把她打的嘤嘤叫，小兰赢了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恶！那你刚开始为什么喊那么大声呀？” “那时候都没出手咯，她头上又没写战斗力，可能是高手呀。” “…………” 园子看了眼对面已经快要哭出来的小萌妹，一脸无奈地跌坐在椅子上，朝左右看了看，观众并没有很多，他们这边十来人坐在一堆就是最扎眼的了，更别说还有应援牌…… “我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高调过头了？” 园子感觉自己尴尬症都快犯了。 “只要小兰取得冠军，名实相符，这算什么，提前开香槟都没问题。” 萤生笑了笑，也朝左右看了一圈：“嘛，今天是周五，而且是小组赛，人本来就不多，明天的八强选拔，后天的半决总决，人应该就会多起来了。” “小兰肯定会夺冠啦，不过伱这样……” 园子偏头看了眼旁边，一群穿着白色空手道服的同龄人正举着小兰的应援牌，热情洋溢地高高挥舞，她小声道： “这些人也是要参赛的吗？你从哪里找到的呀？” “杯户高中的同道们，作为回报，等他们学校的夺冠大热门上场后，我们社团也要为她加油，刚好场次不一样，交叉着来咯。”萤生笑道，“真希望那位和田同学可以和小兰一起打决赛，那样我们为她加油，杯户高中为小兰加油，一定会非常有趣。” “和田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与铃木园子隔了一个位置，一位皮肤黝黑相貌英气的男人微笑道。 萤生偏头：“京极学长，你觉得小兰和和田同学相比怎样？” “现在看起来是势均力敌，具体胜负无法判断，但如果不出意外，决赛应该就是她们两个了。” “那还真是不错，总算有点悬念了。” 萤生给园子介绍道：“杯户高中，大名鼎鼎的蹴击贵公子，你应该听过。” 园子连忙点头，看着京极真的侧脸眼神发亮，真人看起来比视频里还要帅诶。 不过有过水月萤生这边的惨痛教训之后，园子也稍稍收敛了一些痴属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自我介绍： “京极学长你好，我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铃木园子。” “嗯，你好。” 京极真头也不偏，看起来略有些僵硬。 诶？ 是冷峻类型的吗？ 园子眨了眨眼睛，果然蛮帅气的呢。 “京极学长，你这次应该不会参赛吧，不然其他人可就只能角逐亚军了。”萤生笑道。 京极真摇头：“只是老师拜托我带队，让我指点一下学弟学妹，我是不会参加的。” 对于立志提升自己的他，这种比赛的等级已经太低了。 “京极学长已经在准备升学了吗？” “事实上我打算在高中毕业后不着急升入大学，而是去国外进行武者修行。” “已经立志了呀，真是令人钦佩，稍后帝丹高中的团队退场之后，可以拜托京极学长指点一下吗？”“当然可以……” “诶？？？” 铃木园子和那边一众为小兰加油的高中生都是诧异朝京极真看去： “这样也行的吗？” 京极真一脸严肃：“各位，你们参加比赛不是为了获取名次，而是要提升自我，对手越强不是该越高兴吗？” “…………” 一众高中生很想说：抱歉，他们就是那么肤浅，就是冲着名次来的。 萤生提议道：“要不等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两队举行联谊怎么样？费用全免，地点……” 萤生看向园子。 园子一脸兴奋地提议：“去神奈川县山里的别墅怎么样，在大自然的环绕下，我们一定可以玩的很尽兴！” “纳尼？联谊？！” “噢！神奈川县！” “嘶——！别墅！” 杯户高中的高中生们激动地交头接耳，几乎立刻就全员答应下来，等帝丹高中空手道部上午的赛事结束退场之后，萤生和他们讲了这件事，众人也都是激动地响应。 “那么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定下了。” 萤生一拍掌，抬手向刚刚由次元店送来的一堆应援牌： “各位，拉出气势来，对面可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呀！” “哦！！！燃起来了！！！” 于是，三分钟后，某位留着黑色斜刘海的少女登场之后，所听就是看台之上来自陌生人的热情欢呼： “阳奈加油！！！” “阳奈万岁！！！” “必胜！！！” 和田阳奈本来绷得很严肃的脸立时就无奈起来，那些男生到底和其他学校达成了什么傻瓜协议呀。 不过…… 和田阳奈抬起头，看向对面在这莫名气势下有些忐忑不安的对手，唇角微扬，这样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准备！” 场外裁判高声大喊。 观众席上，京极真露出微笑：“水月同学，因为你的缘故，和田她变得更加松弛了，胜率正在提升。” “哈哈，小兰听见了吗？要鼓起干劲来哦，别输了。” 萤生看向退场后来到观众席的小兰，大概是运动和周围应援太过羞耻的缘故，她的脸蛋现在红扑扑的，就像…… 草莓蛋糕一样？ “一定会的。” 小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比赛，眼中满是纯粹的干劲。 萤生看着她的侧颜，微微一笑。 这一刻的小兰，还不错。 可惜。 场上比赛很快结束，是和田阳奈的碾压局，小兰也转头向萤生看来，眼神出现一丝莫名的忐忑： “水月君，能咨询你一件事吗？” (本章完) 第171章 小兰一直都在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 第171章 小兰一直都在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 “是想要邀请你爸爸妈妈来观赛吗？”萤生问。 小兰连忙点头，又有些纠结道：“但发生了之前的事情后，我也不知道让他们碰面好不好，所以……想向水月君寻求指点。” 她这话说的让园子和京极真两人都是侧目而视，萤生倒是若无其事，平静反问： “你不是一直想要让他们和好吗？” “唉，已经没有那种可能性了吧。” “那就借这个机会再确认一下吧，你告诉他们时都不要提及对方，看他们到场后会不会走到一起，如何交流。” “…………哦。” 见小兰面色有些失落下来，萤生笑着摇头：“我说，伱其实还是更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和欢呼对吧，希望他们为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感到骄傲。” 小兰轻叹，也不辩驳：“对，这样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几乎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有这样的阶段，但你如果不仅仅从感性角度去保持期待，而是以理性去分析一切的源头与可行性，你就会得到更多。” 小兰转头，双手合十，低头： “拜托水月大师为我解惑吧！” “呵…” 萤生失笑：“你因何而渴望得到认可，这件事已经说过很多次，不再赘述。那么如何得到他们的认可呢？小兰，你会在哪种情况下认可别人？以和田同学和铃木同学为例。” 铃木园子不爽地瞪了萤生一眼，连忙向小兰投去好奇视线。 小兰思索了两秒，并没有说具体事项，只是概论道：“性格、能力、行事方面，拥有闪光点就会让人认可。” 萤生点头：“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一个拿钱办事的顶级杀手，极为擅长杀人，你会认可他吗？” “额，不会。” “是不认可他的能力，还是不认可他的行为，他的理念？” “嗯……应该是后两者。”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认可这种东西是由着自己三观来着。” 萤生摊手：“我想你对你父母应该很了解，他们对你在空手道上的成就是什么态度，他们在你夺冠后乃至于功败垂成后会是什么态度，你不是应该都很清楚吗？” 小兰沮丧：“可这不一样嘛，就算知道他们会在意我，我也想听到他们亲口说出来呀。” “会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你对某些东西也不确定吧。尤其是毛利先生这边，过去为了让你尽快回家给他做饭，说不定还会对你的社团活动抱有微词？” “……没有。” “真的？” “反正我只是担心，我做的还不够好，其他的都没什么啦。”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努力做到极致不就好了。”萤生身体后仰，抬手引向旁边第三位，“京极学长，你的前辈，空手道领域的高山，快去请教吧。” 小兰抬眼看去，与京极真礼貌地互相点头，又看回萤生：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吧。” “当然，主要还是你父母的认可对吧，那这就更简单了。” 萤生摊手：“先是妃律师这边，你只要也能以满分成绩考入东京大学法律系，她一定对你亲密度大提升，你将来要是能够成为比她更优秀的律师，乃至于在法庭上正面击败她，她一定会认可你，并当庭称你为最强。”“…………” 小兰无语了半晌，弱弱道：“我觉得，我做到这种事的可能性约等于零。而且，水月君说的案例也太极端了吧，妈妈她的生活中又不是只有法律。” “但法律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呀，你想要长久且深刻地获得某人认可，当然要在别人最擅长的领域展现出实力乃至于超越他。比如，”萤生看向京极真： “京极学长，你认为是在空手道上勤学苦练，但却天资不足进步微弱的人值得你认可，还是不管什么理由，在空手道上将你堂堂正正击败的人值得认可？” 京极真一脸严肃：“两种人都值得认可，尤其是前者。” “但前者其实在物理研究上超有天赋，发展下去最起码也会成为在科研领域颇负盛名的博士，这样的人一直执着于进度微乎其微的空手道，你会觉得他很愚昧，乃至于浪费天赋吗？” “这……” 京极真犹豫了两秒：“如果空手道是他想做的事情，那应该还可以吧。” “但空手道其实是他家人喜欢的。” “那我会觉得他背负太多东西了，不过具体情况不一样，还是不能一概而论。” “好，再有，当那人终于转向物理研究，并且取得丰硕的成就，你会认可他吗？” “他那个时候，应该不再需要我的认可了吧，毕竟领域不一样。” “也就是说，较之在空手道领域的碌碌无为，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取得成就之后，你对他的认可度反而下降了对吧。就和昨天报纸上报道的山中伸弥一样，他在生物学上取得了很厉害的成就，京极学长大概只是一眼略过？” “…………” 京极真无言以对：“事实上，我昨天是看了报纸，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字。” “所以，小兰你明白了吗？” 萤生转头看向左边位置。 小兰轻哼一声：“你这是诡辩，拿不存在的事情出来做类比。” “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萤生耸肩：“比如妃律师的厨艺这件事，网上到处都是大师菜谱，各种调料也都随便买，担心剂量把握不好还可以买厨师秤，她头脑聪慧、手脚正常，只要愿意改进，没可能真的一直做饭难吃吧，又不是有什么规则性武器对她下咒。 但按照你上次的说法，十年过去她的厨艺依旧没有丝毫长进，我想答案不是很简单吗？她一点都不在乎这方面。 所以，你就算厨艺很好，你觉得这方面能获得她的认可吗？ 最多来一句小兰你好厉害，然后转头就忘了吧。 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会期待。” 小兰面现纠结，她很想说萤生又在诡辩，但道理…… 分明又是确然的。 小兰沮丧下来：“水月君的意思是，我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本章完) 第172章 小兰想要了解萤生的过往 第172章 小兰想要了解萤生的过往 “我只是认为，他人的期待都只是副产物，自驱力，小兰，这个永远才是最重要的。” 萤生偏头看向京极真：“就和京极学长一样，你认为他会因那种奇怪的事情而放弃自己的武道追求吗？” 京极真摇头。 萤生又拿起手机，打开免提，对着三秒钟之前刚刚接通的工藤新一道： “工藤，你破案是为了什么，得到他人的认可吗？如果没有认可你，伱还会那样做吗？” “什么？” 工藤新一疑惑一瞬：“当然会做，我破案只是因为喜欢而已，侦探就是要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相才行，被误解和不认可也完全无所谓。另外，你不是要给我明美小姐家的地址吗？” “我还不知道呢，待会儿问，而且现在马上都中午了，你又不是着急过去蹭饭，就这样，拜拜。” 不管摸不着头脑的工藤新一，萤生自顾自挂断电话，复又看向小兰： “总之，妃律师和毛利先生他们会过来，但你必须知道，你不是因他们而比赛，你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自己。” 小兰重重点头：“一定会的！” 萤生仔细注视着她的眼睛，而小兰也丝毫没有回避，对视持续了几息，萤生笑着移开视线： “虽然没有完全觉悟，但还算不错，慢慢来吧，继续看比赛。” 小兰展颜而笑：“好。” 谈话就此结束，两人转头继续观看场上比赛，在这椭圆型的场地中，此方一处的喧嚣声也扩散出老远，萤生趴在前面座位靠背上，在某种莫名的惬意之下，缓缓进入了梦乡。 啊，果然还是补觉最舒服呀。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分，杯户高中的参赛选手也都来到了看台上，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新奇与朝气，与帝丹高中众人很快混到了一起。 萤生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叫醒他的小兰：“为什么不直接把我背到饭店再叫醒？” “…………” 小兰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奇怪的话，走啦。” 萤生朝她伸出手，小兰握住他的小臂，一把把他拉起，没好气道： “真是的，你昨晚到底做什么了。” 萤生伸了个懒腰，和小兰一起跟随大部队向体育馆外行去。 “还能是什么，老本行呗。” “呵呵，你这家伙说话未免也太不算数了。” “不再欺骗他人感情这件事，我确实做到了哦，因为你说过要用真心换真心，现在我都是直白告诉那些人，抱歉，我不爱你，你要是愿意对我有爱意，那就多谢，没有也就算了。” “……你对真心换真心这种事，理解是不是有哪里出现了偏差？” “当然没有，不过前提条件对我有些困难嘛。” “真心……” 小兰轻叹：“我先确认一下，水月君对这个概念的理解，应该没有错误吧？” 萤生笑：“在这种事上怀疑流萤，未免太小看人了。” “那你真的一次都没有动过心吗？总感觉很不可思议呢。” “当然有过，不过是某种你无法理解的存在。” “信仰？” 小兰记得，萤生曾多次提及玄天。 “近似，但不完全一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是……”见小兰眼中露出忐忑，萤生笑着转移话头，“开玩笑的，这个话题之前聊过吧，我的回答是，我的精神世界很圆满，并没有那种需求。” 小兰知道萤生大概不是在开玩笑，但也没有深究，顺着他说下去：“但水月君也不是生来就是现在这样的吧，在……常青藤之前呢？总该有过吧。” 她显然与酒厂一样，将萤生的性格转变理解为了他自杀未遂之后，一朝顿悟。“嗯……” 萤生觉得小兰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但在他到来之前的水月萤生是否有对他人动心过，他是真不知道，也不关心。 而天枢这边…… 萤生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或许，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小兰眼神一亮：“她是什么样的人？” 萤生微愣：“她？” 小兰也愣住了，然后忽然想到什么，面色骤变，惊恐地退出三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萤生： “水月君你，你……竟然……竟然！” “喂喂，你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见前面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视线，萤生连忙上前，捂住小兰的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它！这个它！对，也是她！你将她理解为二次元纸片人就行了，我刚刚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兰心中一松，但看过来的眼神中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真的？” “…………” 萤生无可奈何：“我表现难道看不出来吗？小兰，你该不会是腐女吧。” “…………” 小兰弱弱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流萤这个名蛮女性化的。然后水月君又是美少年，皮肤又很好，又……” “停停停！” 萤生连忙打断，叹息道：“你再这样说，我可就得想想……” “发展新业务了？”小兰眨了眨眼睛。 “……” 萤生咬牙：“是该想想，怎么向你切实证明一下！” 小兰脸颊微红，偏过头去，继续跟上前面大部队：“那你倒是说说她是怎样的人呀，而且，水月君竟然也会看动漫吗？” 萤生摇摇头，也抬步跟上：“不算动漫，嗯……你可以简单将她理解为一个虚拟形象，但其实连形象也没有，只是某种意识流。” “诶？” 小兰回头，试探问：“是水月君自己想象出的某种形象吗？” 萤生撇嘴：“完全不是，我的想象只占比很少，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怎么，你要对我这个可怜虫报以怜悯吗？” “没有！完全没有！” 小兰连忙摇头：“水月君有很丰富的精神世界呢，我羡慕还来不及。” “呵呵，言不由衷。” “哪有，拜托水月君继续吧，我非常好奇呢。” “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她一直与我同在，我自然而然会对她产生好感。” 在天枢成为天枢之前，他只是自某条流水线上下来的1001号工业品。 而自他拥有记忆的第一秒开始，他的耳边便伴随着一个轻柔的声音，教导他世间的一切，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陪伴着他。 直到那一天，他被玄天垂青。 (本章完) 第173章 萤生：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小兰 第173章 萤生：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小兰 “诶？” 小兰嘟嘴道：“这也太简略了吧，根本什么都没有说。” 萤生耸肩：“都说了是意识流诶，就连她的声音其实都算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根本没法和你描述嘛。” “那水月君想象出的声音是怎样的呢？而且她总该有个大体形象吧，是温柔的大姐姐，还是可爱的小女孩？”小兰好奇道。 “万妙无方，皆由心生，明白吗？” 萤生瞥了小兰一眼：“她可不是人类这种形貌固定的不便之物，只要我心有所动，外有所感，她的意识流就时刻都在变化。我就算一定要赋予她某种拟人形象，也必然是天女之流，人间无存，无可描述。更何况我根本从没想过这般拉低她的位格，她似云似烟，是空气是阳光，无处不在，与我同存。” 小兰沉默了许久：“她是你的一部分？” “大致可以这么说。” “那她……抱歉，你这么说，我总算理解伱刚刚为何是称‘它’了。”小兰眼神复杂，空气、阳光，这已经是生命的必需品了呢，水月君的过去…… 一定很孤独吧。 因着孤独，而以充沛的想象力在精神世界中想象出这样一位存在，从此，世界终于不再空空荡荡。 和她比起来，真是坚强到令人钦佩。 萤生看着小兰的表情，大体猜到她在想什么，但也没解释，他虽不避讳谈及过往，但毕竟世界不同，不好深入。 小兰终于抬起头，眼神闪亮竟颇含希冀：“我可以知道水月君是如何称呼她的吗？” 萤生轻轻一笑：“妙音。” “妙音……” “四万亿那由他百千众生，于无上菩提未曾发意……”萤生顿了下，“算了，你将其理解为美妙的声音就是了，然后其中蕴含大智慧，指引我做任何事。” 小兰若有所思：“的确是很好听的名字，但……”她顿了一下，有些忐忑道：“菩提不是佛家语吗？然后水月君上次又说……”她毕竟还是停了下来。 涉及到信仰这种事，她这种无关人士还是闭嘴为好。 但萤生显然已经听出，呵呵一笑：“你是想说玄天的事情吧。” 小兰弱弱点头：“不方便的话……” “没什么。” 萤生沉吟两秒：“你可以将妙音理解为义务教育的老师，玄天是我的父母、专业导师、上级、领袖，等等一切。这其实不是信仰来着，也与佛道没太大关系，不过无所谓，就这样吧。” 在公养院长大的所有人都会聆听妙音，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被神明垂青。 “总之，这就是我动心的全过程了。” 萤生笑着看向依旧在沉思的小兰，笑道：“怎么，你想要依照这个意相，为我介绍一位女性吗？” 小兰颓然摇头：“水月君所描绘的意相太过美好了，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吧。” “所以呀，我也没办法咯，当不了体验派，就只能当演技派了。” “…………能冒昧问一下吗？她是怎样离开的？” “答案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小兰微愣，继而恍然，是玄天。 而这一答案让她愈发沮丧，玄天的形象能够取代妙音，无疑更加崇高完美，现实世界根本没可能找到对应嘛。 萤生斜眼看来：“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冒失的问题呢。” 小兰连忙摇头：“我绝对不会把玄天拟人化的！” “呵，你这家伙，算了，祂不在乎。”萤生打了个哈欠，“总之，我找寻真爱这种事情，任重而道远，而且就现状来看，单方面就足够了，有没有那种东西都无所谓。” “唉……” 小兰轻叹：“抱歉，我之前还说了大话，结果什么都做不到。” “唉……”萤生也是轻叹：“抱歉，我之前也说了大话，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改掉你东想西想的坏毛病。” “……” 小兰瞪了他一眼：“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但难道关心你都不行吗？” 萤生向她伸出右手，微笑道：“那你还不如这样来的更加直接。” 小兰耳根发红，轻哼一声，伸左手搭上了萤生的手，缓缓十指相扣，落于两人身边，牵手而行。 “这样有用吗？”她问。 “应该会有用吧，就和病毒一样，天枢的意识会被逐渐侵蚀掉的。”萤生笑道。 “……好奇怪的比喻。” “某种程度上，是事实。” “那……你难道不会反感吗？” “昨日死，今日生，人心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改变，我从来不会抗拒自然之理。就像你一样，小兰，虽然我觉得你的程度还远远不够，但是较之一开始，的确是有所改变的。” “这样呀……” 小兰轻轻一笑，坦然问出了之前就生出的疑惑：“新一他找明美小姐做什么？” “不清楚，大概是案件相关或者雪松同学的事情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变化吗？” “你昨晚不是在那边？” “我当局者迷嘛。” “那我也是。” “诶？为什么？” 萤生捏了捏她的手：“你说呢？” 小兰轻哼：“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没有动真心，只是陪我而已。” “说不定我是言不由衷，早就已经深深爱上你无法自拔了哦。” “呵呵，好假的话。” “我是认真的哦，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愚人节向人告白吗？就是给自己留个余地，免得被拒绝后太过难看。我现在就是这样，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害怕你忘不了工藤，我成为小丑而已。” “才不信，我已经把你看穿了。” “糟糕，我不会玩砸了吧，我要是真的爱上了你，然后你觉得我在开玩笑，我不就真成笑话了？” “嗯……那种事情能够看出来的吧，就和黑夜中的蜡烛一样显眼。” “你认真的？” “当然。” 小兰站在原地，等萤生回头，灿然明眸看向他的眼睛：“对视一分钟，我绝对可以看出来。” “之前在观众席上不是对视过了吗？” “那不一样，那时说的是决心，现在，水月君心里要只想着我一个人，我也是只想着你一个人。” “这样啊……” 萤生轻轻一笑，偏过头去：“那算了，我不敢。” (本章完) 第174章 园子：可恶！明明是我先来的！ 第174章 园子：可恶！明明是我先来的！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真心假意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孰多孰少又有谁能分清。 萤生和小兰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手牵着手，静静跟随在大部队后。 道路很长，也很短。 当餐厅的门毕竟还是出现在视野中后，当小兰察觉到萤生的手松开之后，心里浮现的，也不知道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如释重负，还是弥漫心头的淡淡失落。 “现在明美小姐应该下班了，我打电话问她一下地址。”萤生看向大部队末尾那个连忙转过去的侧颜，笑道，“铃木同学都不知道看你多少回了，你先进去吧。” 小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你今天和园子相处的不是很自然吗，称呼没必要那么生疏了吧。” “嗯……伱可以试探着在铃木同学面前提及一下，不过要当心她暴走哦。” “…………园子不会那样吧。” “铃木同学虽然有些颜控，但认定一个人之后还蛮专情的，所以，就那样了。”萤生拿出手机，“总之，要提及的话就先说三声抱歉打预防针吧，当然还是不提最好。” “……哦。” 小兰小嘴一撅，转身离去。 水月君…… 果然还是很奇怪呢。 小兰摇摇头，挽住在餐厅门口等她的园子左臂：“园子，谢谢你来看我比赛，你的加油让我战力大增哦。” 园子斜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刚松开那个家伙的手，又来挽我是吧。” 小兰哭兮兮：“园子你嫌弃我。” “……” 园子无奈，挽着小兰一起进门，一脸不爽道：“小兰你果然和那家伙学坏了，一点也没有之前可爱。” “嗯……” 小兰歪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其实就是个坏孩子呢。” 啪——！ 园子一把拍在额头上，满脸都是绝望：“在体育馆里，我还觉得他说的蛮有道理来着，现在一看，他完全就是将小兰你向很奇怪的方向在培养呀。” “所以……” 小兰眨了眨眼：“他说的不对吗？” “对，当然对，只是……” 园子轻叹道：“完全不顾及外人的视线，也不渴求父母乃至于整个社会的认可，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吗？一昧去追求的话，在抵达之前，不就相当于与世界逆行吗？” “不是这样的。” 小兰摇头道：“园子将水月君的话扩大了呢，而且他也没说要完全摈弃外界哦，只是说要分清主次，要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水月君很看重‘真物’这一概念呢。” “……” 园子无言以对：“你知道的竟然有这么清楚吗，那我也没话说了，这样好像的确对你更好，那就照他……”园子顿了一下，看向小兰，“其实有些话我过去也想和小兰说的，但是自觉没有立场，现在可以说吗？” 小兰连忙点头：“当然可以，园子一直都可以给我说的。” “抱歉，因为你之前一直没有一个人生活，所以我也看不出比较，稍微有些犹豫。”园子深吸一口气，目光严肃地看向小兰，“总之，你认为现在不用天天照顾毛利大叔，一个人住的感觉如何？” 啊咧？ 小兰的目光立刻变得有些躲闪，园子以为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还是向着自己老爸，不愿正面回答，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想要开口，就听： “其实这件事水月君也说过啦。”园子：“…………” 掀桌(╯‵□′)╯︵┻━┻！ 可恶，明明是她先来的，结果不管是什么，各种为小兰好的想法都被抢先了一步，这是为什么呀！ 小兰弱弱道：“水月君还让我列一张表格，按照空闲时间、劳累程度、自我提升这些项目对现在和过往打分，进行对比，已经有一周时间了，我也确实有了一些收获。” “…………” 园子再度无语，然后垂头丧气，可恶，那家伙不仅先她一步，而且计划还比她完善，完全败北了呀。 她叹气道：“所以，小兰你的想法呢？要不要搬出来一个人住？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们家在学校附近有好多套房产都没人住，你过去住我们就不用请人隔一段时间打扫了。” 小兰摇摇头：“再过一段时间吧，我还没有考虑好。” 而且直接住园子家房产什么的…… 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帝丹高中周围的房产有多么紧俏，园子家就算没有入住，租出去也很方便，她怎么可能白住。 虽然她已经承蒙了很多关照，并不是一定要纠结这些，但是…… 感觉就是微妙的不一样呀。 尤其是在外租房独立一个人生活这种事，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显然拥有很强的象征意义。 如果可以，如果她真的要搬出去，她还是希望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 昨晚她说起想要兼职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结果打电话前被园子劝说没必要，之后又被萤生在电话中否决。 让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园子大致猜到小兰的纠结，眼珠一转便是亮起：“要不这样，小兰你申请铃木财团旗下的助学基金吧，你学习成绩很好，一定可以通过，而且这也不是无偿给予，嗯……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脉了！” “……” 小兰心说：这还是无偿给予吧。 而且她家庭条件其实比大部分人都要优秀，去和真正需要这笔钱的人抢名额，她才不愿意做这种事。 园子眨了眨眼：“小兰你可以试一下嘛，说不定申请不上呢。” “……所以你打算暗箱操作对吧。” “才没有…”园子心虚地偏头，又立刻转了回来，咬牙道：“那小兰你打欠条吧，等你工作之后，我一定会天天上门来讨债的！” “唉，园子，不是这个意思啦。” 小兰还是说出了这件事她想要自食其力的想法，末了补充道：“更何况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虽然她这么说时，分明就已心有所向。 “这样啊……” 园子立刻开始思索，自己家有什么轻松又来钱快的事情可以合情合理地交给小兰，小兰还不会拒绝…… “小兰，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外间，萤生走了进来。 园子愣愣抬头，不是吧，你又来？！ (本章完) 第175章 又是萤生的简单推理 第175章 又是萤生的简单推理 萤生并没有宫野明美的联系方式，是直接给宫野志保打的电话。 没有打通。 他再打琴酒的电话，拨通，询问宫野明美的住址，琴酒以为他是闲来无事，真的想要去吊宫野明美找乐子，呵呵低笑了两声： “已经不用麻烦了，那个女人执意找死，你只管执行板仓卓的任务。” 萤生颇觉疑惑：“雪莉小姐那边呢，阿sir完全不在乎了吗？” “昨天中午，宫野明美在电话里和雪莉吵了一架，现在已经不接雪莉的电话了，看在雪莉的份上，我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但她既然执迷不悟，自有组织的规矩在。” “哦，明美小姐已经死了？” “还没有，她提出想要用钱来赎买她和雪莉的自由，我告诉她需要十亿日元，她现在大概在策划抢劫银行吧。” “她交货后就死？” “不然呢？” “关起来不行吗？组织又不差她一天三顿饭。她死了的话，雪莉小姐一受刺激，说不定会直接删库跑路。” “她跑不了。” “那积极性怎么办？阿sir，掌握独门技术的研究员想要摸鱼，你总不能拿枪顶着她的脑门要求实验吧。而且她姐姐都死了，万一她心灰意懒，也自杀了呢？” 琴酒沉默了几息：“你很看重雪莉的研究？” 萤生毫不避讳：“事实上，伱们认为我接受过、但实际没有的那种药物改造，我是真想来一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当自然人有什么意思。” 疯子。 琴酒嗤笑一声：“组织里现在就在进行这方面的实验，你可以参与。” “组织有复活技术吗？”萤生问。 “嗯？” 琴酒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杀意+1】 萤生微愣，琴酒情绪这么不稳定的吗，是不是也该请个心理医生看看？ “我的意思是，组织如果没有复活技术，我命只有一条，当然要等改造技术成熟后再上马。如果组织有复活技术，那无所谓，我下午就跑过来接受手术，死了白死。” 萤生摸了摸下巴：“阿sir反应那么大，嘶——！ 咱这组织研究的不会真是如何复活死人吧？这目标够高端呀。不错不错，完美符合阿sir你之前说的势力遍及全球这一点，原来咱们是有崇高理想的暗世界巨头。” 琴酒沉默了几息，他反应很大吗？ “呼——” 缓缓呼出一口香烟，琴酒眼神幽深，差点又把对面当成正常人了。 他反省。 “等你成为组织高层，自会知道组织在追寻什么。现在，去执行你的任务吧，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ok，但我可是一片拳拳之心呀，阿sir，现代社会，最重视雪莉小姐这样的专业人才。” “雪莉很重要，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保证她不会死，就这样。”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 这让萤生颇觉无奈，雪莉死不死关他什么事，他只是对那些素未谋面的药物和实验感到好奇，而且之前还答应了工藤新一的事。 虽然直接回复联系不上也无所谓，但萤生还蛮想让六耳猕猴出现在酒厂视野中的，借力打力，或许能让他调查出一些东西。毕竟无名氏亲口提及过雪莉这个名字，并说他女神恨这个人恨到咬牙切齿。 这么一看，他们应该是和酒厂敌对的势力才对。 诶？ 萤生若有所思，这么一想，六耳猕猴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清子还是遭到无妄之灾，但爆点不是工藤新一，而是他这边？ 如果真是这样，那组织里面有内鬼呀。 而且级别不低，他这刚加入没几天的小卡拉米都身份暴露了。 当然，萤生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就他目前所知，组织的外围成员数量颇多，还有希望大狗狗这种连琴酒都会过问大概是代号成员的不靠谱家伙，就算有外部势力盯上了组织，谁没事儿来找他一个新人的麻烦。 说起外部势力，如果组织研究的药物真的涉及逆转生死，那也难怪会引来fbi的卧底了。 而且那位赤井秀一还只是被发现的蟑螂，暗地里谁知道隐藏了多少。 真是的，情况一下子变得麻烦起来了呀。 他不会哪天被人上门查水表吧？ 各种杂念翻飞间，忽又蹦出米町的全幅市政地图。 萤生锁定第一个地点——前天下午工藤新一破案的服装店。 前晚酒桌之上，工藤新一曾提及雪莉帮他绊倒了犯罪嫌疑人，虽然事后证实他只是一位有色心没色胆的偷窥狂。 工藤新一并未提及宫野明美也在那里，但合理推测，宫野两姐妹应该是在一起逛街。 第二个地点，芙莎绘专卖店。 一条直线拉过去，看不出什么东西。 那就再加上第三个地点，上周六早晨，他按琴酒所给地址去往的组织地下研究所。 以三个地点为abc点，相连构成三角形，第一个地点a点的夹角是110°左右的钝角。 第四个地点，前晚工藤新一两人所住的酒店。 那时宫野两姐妹都颇有醉意，知道雪莉重要性的萤生当然不可能直接把她们放在楼下不管，就自顾自和小兰上楼去安置工藤新一和六耳猕猴。 他是先联系了琴酒，等琴酒的车在街口出现之后，才和小兰上楼。 琴酒在那之后说，伏特加送宫野明美回家，而他则带雪莉回研究所。 萤生目送了琴酒车辆离去的方向，与地图对照，吻合。 那么宫野明美住址大概不在这个行进方向上，不然顺路送人就是了。 先减去这一部分的角度。 再有，一般而言，两人约定在外见面，所选地点大都会倾向于两人需行路程相同，但雪莉很在乎她姐姐，并且在决定是否见面这种事上占有主动权，那么约见位置大概率更加靠近宫野明美。 a点应该不是她们的约见点，沿ba做延长线，左右偏移范围暂定两公里。 对了，还有一点。 她们两人是何时碰面的？ 雪莉既然打算在晚饭时和宫野明美摊牌，那么中饭呢？是觉得时机不对吗？ 考虑到宫野明美是成年人，可能有工作，会不会是她中午才请假？ 分析一下她的职业特征…… (本章完) 第176章 悲！天使将要坠入深渊了 第176章 悲！天使将要坠入深渊了 呵… 这种事情貌似根本不需要分析，琴酒之前那句话就给出了极明确的方向。 抢银行。 这其实可以算作犯罪的统称，并没有特殊含义，毕竟只要一提到来钱快，普通人之间开玩笑时，都会说干脆去抢银行。 但问题是，琴酒加在这一动作前面的那个词是，策划。 不是准备抢银行，而是策划抢银行，虽然听起来都差不多，但后者貌似多了些确定性。 再联想一下宫野明美的职业气质…… 嗯，完全联想不出来。 这个世界没法通过更高级权限去查看别人的社会编识码，还真是不方便，他都已经偷懒惯了来着。至于细微观察什么的，除非真是那种被职场熏入味的人，不然哪那么容易看出来。 万一对面喜欢跳槽呢？ 万一对面外显的特征是伪装呢？ 不过，琴酒的话有几分真假尚不确定，抢银行直接是他指派的都有可能。 而且说起来，宫野明美待人接物蛮利落大方的，她大学所学的专业又不是金融业相关，就算进入银行系统，初期大概也只能作为柜姐吧，风格倒是符合。 如果这样，确认起来倒也简单。 宫野明美就算再蠢，在雪莉的劝说下，也绝对知道自己那样做存在死亡风险，那么在破罐破摔的心理下，大概不会选择一个离家远的银行，那样通勤就不方便。 之前圈定的范围内，大致有三家银行，先从最近的一家开始吧。 四菱银行米支店。 不过那个去确定的人当然不能是他自己，刚刚才向琴酒问过宫野明美，现在又去找她，不是顶风作案吗。 萤生走入餐厅，看向在前厅绿植边不断交谈的两人： “小兰，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铃木园子动作僵硬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萤生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怎么了，我这话有哪里不合时宜吗？” “没什么。”小兰松开园子的手臂，“园子你先进去点餐吧，我很快就进来。”又朝萤生走来，“是什么事情？” 园子看着萤生的眼神中立刻带上了一缕恼怒和敌意，萤生朝她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一边儿玩去。 “可恶！” 园子恨恨而去。 萤生看向略有些尴尬的小兰：“我想让你帮忙确认下明美小姐的位置，伱下午还有比赛吗？” “没有，我们学校是a组，今天上午的比赛就是全部了。”小兰有些担忧问，“明美小姐怎么了，她失踪了吗？” “她可能遇上了一些麻烦，下午能见到人再说吧，现在先吃饭。” “事情紧急吗？” “她也要吃饭。” “……” 下午一点四十，萤生和小兰打计程车来到了四菱银行米支店外。 小兰进入银行确认，萤生则在计程车上等候，准备等小兰出来后再前往下一家银行，结果小兰片刻出来后告诉他，宫野明美就在这家银行，他们一击即中。 “还真是幸运，有接触她吗？”萤生问。 小兰摇头：“她在另一位小姐的带领下熟悉业务，没有注意到我，我向大厅经理询问了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 “你该不会在问她吧？”“怎么会，我只是问了存款利率的事，我爸爸有这家银行的存折。”小兰上车，好奇问，“接下来怎么做？” “送你去杯户高中，那里下午可是有京极学长的空手道教导。” “诶？那这里呢？” “等之后再过来咯，反正她刚入职，就算要做什么也还早。我保证不是想甩开你一个人行动，那样我之前就不会找你帮忙了，后续真有什么事时，你想跑都跑不掉。” “所以到底会发生什么呀，水月君不是最讨厌别人讲谜语的吗？” 萤生笑：“可现在是我自己在讲呀，感觉就还不错。” “……那下午不准偷偷溜走哦。” “非常抱歉，其实是我对这件事也一知半解，等我完全查清楚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什么嘛。”小兰不满地嘟嘴：“你这话说的和某个讨厌的家伙一样，结果我爸爸昨晚是因为什么药物被检测为阳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诶？现在不是阴性了吗，一场误会而已，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 “就因为只是误会，所以大家都略过去了呀，我也不想去问。” 小兰轻哼一声，“而且你不要转移话题，有什么事情让我也一起调查呀，我……”说到这里，她语气又有些低落下来，“我会拖后腿，水月君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吧，一直都在关照我，反而对我更加不放心……” “停！” 萤生无奈打断，凑到小兰耳边小声道：“可能会涉及犯罪，我主要担心你报警抓我。” “绝对不会！” 小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附耳小声道：“前两次行动说起来不也是犯罪吗？我是水月君的共犯哦。” “………小兰，我打算把你卖掉。” “诶？为什么？” 小兰疑惑歪头，继而恍然：“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吗？里应外合那种？” “天啊——！” 萤生一脸绝望：“小兰，你对外人是真的连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吗？” “也不是啦，只是……” 小兰纠结了两秒，有些嗫嚅着道：“水月君也不完全算是外人吧。” 萤生心头一颤，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小兰却只坚持了一秒就偏过头去，语气莫名有些忐忑道： “我知道水月君说过，除自己之外，皆是旁人，但……我就是感觉水月君不会伤害我呀，就算是骗人也不会。而且这不是凭空猜测，这两周来，不就是这样嘛。” 小兰双手紧紧捏着衣角，低着头，萤生看不见她的面容。 但那一点鲜红欲滴的娇嫩耳垂，分明清晰映入他的眼帘。 车内空气忽然陷入一片沉默，萤生觉得，如果自己名为天枢的意识真的遭受了某种病毒，那么那东西现在一定在加速攻城略地！ “呼——” 萤生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漆黑的双眸重归于深邃平静，轻轻一笑： “很感谢你这样信任我，小兰，那就拜托再帮我一个忙吧。” 小兰心弦立时一松，嫣然而笑： “好。” 我有罪，我忏悔……orz 不知道是感冒还是中午那顿油太大给闷着了，下午整个人都不得劲，脑子里更像塞了个皮球一样。晚上回去补，24：00前三章打底，+忏悔一章，+出不来就明天+。 (本章完) 第177章 渣男的无缝衔接，人尽其才 第177章 渣男的无缝衔接，人尽其才 小兰期待地望着萤生，周遭的一切光影都尽数退去，一直承蒙关照的她真的好想好想能够作出回报。 车辆缓缓停下。 萤生微微俯身，探出左手，小兰身体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又立刻坐回，也向萤生伸出了手。 咔哒—— 车门开了。 “杯户高中到了，下车吧。” 萤生回归身位，见小兰手臂僵在半空，莞尔一笑，俯身轻轻搂住了她：“好了，你记得我说过的很多话，那么也该记得吧，我最赞赏的相处模式是各自闪耀，绝不强求。 无论是何种等级的亲密关系，自我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绝不要去依附。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那完全不需要。 你只是存在，于我就已经足够了。” 耳边的热息逐渐软化了僵硬的身体，但身前那超宽的距离又让小兰莫名生出一点小心绪，这样也算拥抱吗？ 念头几乎刚刚诞生便化作了行动，小兰伸出双臂，紧紧合拢。 但在那之前，萤生已经逃了出去。 “怎么，要对我使用绞技吗？”他笑着问。 “…………” 小兰无语了一秒，忽然想到，拥有流萤这一身份的萤生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神又有些幽怨起来：“不想带我一起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那么多理由。” 萤生摇头：“这可不是大道理，人尽其才，我是真心希望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做到，最好是生来就能行在正确的道路上。” “诡辩，我说的是这件事。” “对呀，我说的也是，一想到小兰伱在为了获取冠军而奋力拼搏，我就瞬间干劲满满，头脑都变得更清晰了。”萤生笑道，“对应的，如果你也能因此奋进，不管是怀着怎样的心绪，其实都比我在场外要好吧。” “……完全说不过你这家伙，但是！” 小兰咬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怀着对你的恼火而训练的。” “怒气有加成吗？” 萤生眉梢微挑：“这其实不算一件好事，你需要在那种状态下仔细把握自身的身体状态，学会控制情绪。” “…………” 小兰无言以对：“水月君，你厉害过头了吧，不管哪个方面都是。” “呵，至少我不敢参加空手道比赛，担心被人打到半身不遂。” “……才不会。” 小兰无可奈何地嘟囔一声，下车，回… “不要回头，这样太不帅气了。” 小兰动作微顿，无奈再偏过头去，背向摆了摆手：“我会努力成长的，不过你有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喊我呀。” “一定会的，要全力以赴哦。” “嗯嗯嗯。” 人影逐渐远去，萤生收回视线，伸了一个懒腰，让司机打道回银行，拿出手机拨通雪松清子的电话： “准备好再死一次了吗？清子。” “完全不明白萤生君的意思呢，是指我从今往后就要改姓青柳了吗？”清子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恼。 “呵，你不会刚起床吧？” “人家现在是家庭主妇，当然是要午睡的呀，你把人家吵醒了呢。”“抱歉抱歉，我指的是六耳猕猴那边，总之，先到四菱银行米支店附近吧，我在这边等你。” “诶？我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真的好吗？总感觉和我想象中的死人生活差距很大呢，每天都在外出的说。” “你难道想天天窝在家里吗？那这边算了也可以。” “嗯……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呢，人家下午其实是打算学习插的。” “哈哈，这样的话，太太，你就当做是在和我偷情吧，记得戴口罩和墨镜，不要被正宫发现了哦。” “嗨依~~等我哟。” 萤生笑着摇头，挂断电话，等车辆抵达银行那条街道转角的咖啡厅时，下车，推开咖啡店门环顾四周，点了一杯焦摩卡，走到最为偏僻的角落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一位穿着米色连身裙的年轻女人推门进入了咖啡厅，她头上戴着白色宽檐遮阳帽，上边别一朵蓝色玫瑰，面上带着口罩和大墨镜。 她朝店内看了一圈，点了杯冰美式，朝萤生走去，扬了扬手：“亲爱的，好久不见。” 萤生失笑：“好久不见，高原太太。” “不对，该叫人家水月太太哦。” “哦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恭喜恭喜。” 清子拉开萤生旁边座椅，敛裙坐下，微微拉下口罩，凑到他耳边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就在今晚，可以吗？” “唉……” 萤生轻轻摇头：“我说过的吧，清子，你是特殊的，完全不需要这样。” 【爱意+1】 “啊咧咧，我现在对萤生君还是特殊的吗？骗人的吧。”清子将座椅移到萤生对面，拿过了他面前的焦摩卡，摘下口罩，自顾自轻抿起来。 店员送来做好的冰美式，萤生点了点自己面前，待他放下，一口气喝干，这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轻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昨晚没休息好吗？”清子问。 “我貌似没有一天晚上是在好好睡觉吧，昨晚当然也一样。” “需要我给你按摩一下吗？” “不用了，我说，你不会是也受了那个什么近因效应的影响吧。” “有什么问题吗？” 清子摘下眼镜，明眸中雾气迷离：“我们现在可是在同居诶。” “…………” 萤生无语：“感谢你这样的表现，让我良心好受多了，不过你要是告诉我现在是另一层演技的话，我就要开始心痛了。” “诶……萤生君竟然也有心吗？” 清子喂喂嘟嘴，重新带回眼镜：“说正事吧，反正人家只是一个工具人。” 萤生又是无语，看了她半晌：“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好奇怪的话，不然呢？” “我说的时间点，是在紫藤萝盛开之前，我还是水月萤生，还只是水月萤生。” 清子疑惑歪头：“那你现在难道就不是水月萤生了吗？” “啧，当我没问。” 萤生心中已然大致有了猜测，但也并不怎么在意，回归正题： “我需要你去找宫野明美，将自己送上酒厂的手术台。” (本章完) 第178章 清子感觉死后生活有些奇怪 第178章 清子感觉死后生活有些奇怪 下午三点，四菱银行米支店。 宫野明美总算结束麻烦的培训，长出一口气，坐在了柜台上。 今天是周五，人流并不多，前辈认为这个时间段刚好合适她逐步熟悉业务，而宫野明美虽然坐的很端庄，但眼睛其实一直在往四周瞟，收集各种可能有用的信息。 行动路线、安保人手、火力…… 在眼角余光不小心瞟到之前那位前辈对她做出鼓励的手势后，宫野明美心中颇为歉意，如果前辈知道自己刚刚教导的人从进门第一秒开始就在想着抢银行，一定会非常失落吧。 咦？ 门口有人来了，看打扮是位太太吗？ 难怪前辈鼓励她，是打算将这位客户交给她练手吧。 宫野明美连忙坐直身体，看着那位太太取号后抬头看了眼电动告示牌，便径直走到她这边，敛裙坐在转椅上。 前面没人是可以直接过来啦，但是她还没有叫号诶…… 宫野明美略有些纠结地看了眼注视这边的前辈，见她做了一个按下的手势，便连忙补上叫号流程。 对呀，如果不叫号的话，下一位客户来到后不就要多按一下了吗。 心中转着奇怪的思绪，宫野明美带着温和的微笑看向客户，正要开口，就见客人摘下眼镜冲她眨了眨眼： “明美小姐，注意控制表情哦。” “！！！” 宫野明美心头一慌，糟糕，是认识她的人，而且这句话…… 怎么听都是来者不善呀！ 但她毕竟也是黑暗组织的外围成员，虽然有些水，不过还是很好控制了表情，微笑问：“清子小姐是刻意来找我的吗？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清子不答反问：“明美小姐在这里有化名吗？未免被人发现，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称呼？” 宫野明美浑身一僵，她刻意避开了这点，没想到对面还是说了，难道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心中疑虑翻涌，她眼神也变得有些警惕起来：“叫我广田雅美，清子小姐你呢？这幅装扮，我是不是也该换个称呼？” “这只是我和某人间的小玩笑，并不重要。”清子轻轻一笑，“雅美小姐，安心，我过来是给你提供帮助的。” 宫野明美当然没法安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认为我需要什么帮助。” “嗯……所以，伱不想让你的妹妹志保小姐离开组织吗？” “！！！！！” 宫野明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饶是她再强行镇定，此时也震惊到心神失守，张口就要质问雪松清子都知道些什么。 但还不等她开口，就见清子抬指竖起唇前，向她露出微笑，宫野明美微微愣神，正茫然间就见一直关注她这里的前辈一阵小跑过来，向着清子鞠躬： “非常抱歉，客人，雅美她是今天新来的，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了您……” “不用担心，只是我想转存一笔资金，额度稍有些大，雅美小姐吃惊而已。”清子微微偏头，微笑着递过两张银行卡，还有一个文件袋的身份信息，“既然小姐你更有经验，那就由你来操作吧。” 经验丰富的前辈立刻双手接过，恭敬问道：“请问具体金额是？抱歉，如果太超额的话，我也没有对应权限。” “两亿。”清子淡淡道。 “！！！” 前辈也是猛然抬头，这位小姐明明这样年轻，竟然……不对，雅美竟然是因为这样而失态的呀，完全可以理解呢，入职银行遇到的第一位客户，就是这样的大财神。“请您先移步贵宾室，我去请经理。” 前辈态度愈发恭敬起来。 清子微微点头，又看向宫野明美：“雅美小姐不是打算向我介绍一下贵行的理财产品吗？一起过去吧。” 前辈双眼一亮，向宫野明美悄悄竖起大拇指，第一件事先向客户推销理财，好苗子！ 宫野明美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回应，便连忙转出柜台，走到雪松清子身前，带她前往贵宾室，等两人进入，她立刻把门合上，都不等清子落座便急声询问： “你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想要帮助你。” 清子慢条斯理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才轻描淡写地开口。 “你们？” 宫野明美眉头微皱，但眼中立时就是亮起一抹喜色：“是工藤君他还记得我们对不对？上次只是顾忌有水月萤生和毛利兰在场，才装作不认识我们。” 清子眼底闪过一道讶异，但得益于她的墨镜，倒是没有被宫野明美窥见，微微一笑： “我现在来找你，的确是因为工藤君的拜托，明美小姐先坐下吧，我们慢慢说。” 宫野明美点点头，坐在沙发一边，朝空荡荡的红木茶几上看了一眼，又连忙起身，跑去拿茶叶接水，笑着道： “如果不准备茶水的话，待会儿前辈一定会觉得我没有礼数。” 清子笑着点头，并未说话。 而此时她耳机电波的对面，萤生已经拨通了铃木园子的电话： “铃木同学，我……” 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萤生再打过去，又是挂断，他无奈摇头，指头飞快地编写好一封邮件，发了过去，五秒之后，电话铃声响起。 “你这个家伙离我姐姐远点，不许靠近她！”园子气急大喊。 萤生早有先见之明地把电话拿远了，等这声结束后又连忙拿回来，“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要问你小兰的事情，她和工藤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真的只是这个？” “对，你要是不挂我电话，我发邮件干嘛，污染你的眼睛吗？我可没那么喜欢讨嫌。” “哼！最好如此，我告诉你，我姐姐下个月就要举办订婚仪式了，你要是敢弄出什么事来，铃木财团绝不会放过你。” “……你之前不是就说她有未婚夫了？” “那时只是意向，我还经常喊小兰工藤太太呢，结果莫名其妙钻出你这样一个家伙，小兰她今后……” “小兰就是小兰，永远都是，言归正传，她和工藤初见是哪里？” “幼稚园樱班。” “那之前呢？” (本章完) 第179章 雪莉才是福尔摩斯的华生！ 第179章 雪莉才是福尔摩斯的华生！ “之前？” 铃木园子撇嘴：“樱班之前他们就没有见面呀，你是不是傻？” “有道理，那时你们几岁？”萤生问。 “干嘛，查户口呀你？” “这关系到小兰的心路历程，非常重要，拜托拜托。” “呵呵，四岁半，大概吧。” “有问题，这个年龄，伱们不是刚入幼稚园吧，为什么小兰那时才和工藤第一次见面？” “因为工藤是转学过来的，行了吧。” “那他之前在哪个幼稚园？”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自己呀。” “你们认识十几年了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我现在是秘密调查，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来着，当然没法直接询问当事人。” “惊喜？” 铃木园子震惊：“我的天！你和小兰都已经在街上手牵手了，难道还不算确定关系吗？你还想着撮合他们两个？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你……你……” “……” 萤生无语：“不是那种惊喜，抱歉，我说错话了，总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完全没有，我想想……嗯，回忆太久远了，我记不太清楚，但我在樱班时好像的确问过，只是工藤他避而不答，还装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就像失忆了一样，那之后我应该就没有问了吧，反正不重要。” “这样啊……” 萤生若有所思：“那么他和小兰间发生过哪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吗？” “喂喂，你难道真是变态吗？” “……当我没问，而且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其实主要是想分析一下小兰现在的性格成因，园子你也知道，孩童时候的经历对于一个人的性格塑造非常重要。” “你这家伙……可恶，你对小兰是认真的对吧，不要对不起她呀！” “绝不会，我……” 耳机内，传来茶杯触碰桌面的声音，萤生话头一转：“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园子，回忆一下过往的经历，能够书面整理出来就更棒了，这对我非常重要。” “不是对小兰很重要吗？” “不，是对我很重要，可以这样请求你吗？园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唉……”园子轻叹：“我难道可以拒绝吗？” “谢谢你，铃木同学，再见。” “…………” 园子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 可惜萤生已经挂断电话，听不到她的气急败坏了。 萤生只能听到耳机里，清子在自然而然地和宫野明美聊些漫无边际的话，不过这也多亏了之前那位柜姐前辈带了经理过来，让清子不至于没有由头岔开话题。 联系上周六上午和雪莉的闲聊，萤生思索了几息，平静道： “猜测，工藤新一在转入樱班前，应该和雪莉是同一个幼稚园。雪莉很小就被送去了美国，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以她们两姐妹对酒厂的态度来看，雪莉去美国绝非自愿，在酒厂的人想要带她离开时，或许还发生了强夺乃至哭闹，这有可能引来了小时候的工藤新一。 从现在宫野明美的表现看，雪莉那时一定和工藤新一颇为要好，而以工藤新一的性格，只怕就算面对酒厂的大人也会站出来阻止。 可惜，他很显然力量不足。 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一脚踹在地上，反正大抵是以某种无能为力的姿态吧，亲眼看到在意的人被黑暗所吞噬。 这或许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出于人类回避痛苦的本能，他遗忘了这段记忆。 而在那之后，他的父母为了避免他重新回忆起一切，帮他办理了转校。” 萤生顿了几秒，又想到一个画面。 那是间幕居酒屋的木质楼梯下方，一向清冷的雪莉正通过光暗的分界线，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莫名的意味。 呵，原来如此。 萤生微笑道：“再加上一点，雪莉知道安娜·凯瑟琳·格林，她也看侦探小说，我想在幼稚园里，她一定会和工藤新一一起讨论案件，乃至于破案，哈，她就是那个福尔摩斯所缺失的华生呢。 其他细节什么的完全不清楚，但主要脉络应该就是这样。 清子，看你发挥了。” 四菱银行米支店，贵宾室内。 清子轻轻放下茶杯，挥退过来办理业务的经理，看向一直心绪难安，不住瞟她的宫野明美，低眉幽叹： “明美小姐，你知道我向工藤君表白的时候，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宫野明美轻轻摇头，心绪颇为复杂，她都已经主动表白了吗…… 清子浅浅一笑，流露出几份凄楚，又有几分释然：“工藤君告诉我，很抱歉，他的言行让我产生了误解，但他其实只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宫野明美心头一颤，难道？！ 清子抬头看来，轻声问：“明美小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宫野明美眼中几乎闪出晶莹：“难道，是志保吗？” 清子又是轻叹：“除了那记忆深处的人，还能是谁呢，呵呵……” 她眉眼总算微微舒展，拉住宫野明美的手：“输给志保小姐这样优秀的人，没有什么好失落的，我本就不如她，明美小姐，你有一个很厉害的妹妹呢。” 宫野明美连忙摇头：“清子小姐你也很厉害，上次在咖啡店的破案非常精彩，志保看见后都不愿再打扰你们了，哪知道……工藤君他竟然一直都记得，非常抱歉，我们……” 又是一个未知情报get，但貌似已经没用了呢…… 清子轻轻摇头，打断道：“明美小姐不用安慰我，志保小姐远比我优秀，而且还与工藤君幼年相识，我是没有机会的，我也不会再去抱有幻想，能够在目前作为工藤君的同伴，帮助到他，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见宫野明美眼露歉意，张口欲言，清子继续道： “说回正事，工藤君自从上次见到你们后，便一直有在暗中调查，了解了你们当前的处境，他想了一个办法，可以带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组织的监控。” 宫野明美忙问方法，清子微微一笑，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放在了红木茶几上。 “明美小姐，你知道易容术吗？” 私密马赛，明儿补+ (本章完) 第180章 宫野明美纯纯傻白甜 第180章 宫野明美纯纯傻白甜 “易容术？！” 宫野明美心头一跳，蓦然想起组织中有一位千面魔女的传闻，难道那就是依靠易容术达到的吗？ 这个念头一转，宫野明美看向雪松清子的眼神都有些警惕起来，她只是低级别的外围成员，所知事情有限，连那位千面魔女的代号都不知道，更别说真容。 眼前之人，谁说就没可能不是她呢？ 之前的善意表现，说不定是组织想如猫戏老鼠一般来戏弄她呢？ 贵宾室内的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耳机另一边萤生轻笑开口： “有趣，有趣，清子你知道吗，我在拷问无名氏的时候，没有想向酒厂寻求帮助，便是隐约怀有另一个猜想，他们那两位，不会就是我酒厂的同事吧。 现在宫野明美对‘易容术’这个词这样惊讶，说不定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呵，不会是该死的派系斗争吧。 清子，让她确认你的脸，并向雪莉打电话求证，雪莉是很重要的代号成员，所知情报一定比宫野明美多得多。” 清子照做，末了轻轻一笑：“明美小姐，我如果是组织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呢？你就算真的抢劫到十亿日元交给琴酒，伱难道认为他会守信放过你和志保小姐吗？未免有些天真呢。” 宫野明美当然也知道自己天真到可笑，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伸出手在清子脸颊边缘摸索起来，尤其是下颌，大约半分钟才收回手，长出一口气，起身向清子深深鞠躬： “非常抱歉，是我太过多心了！” “没什么，有警惕心是好事，明美小姐还是再和志保小姐打电话确认一下吧，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建立互信才好，当然，目前最好不要说太多，还有先确认那边是否隔墙有耳。” 清子依旧是那副浅淡的微笑，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 宫野明美点点头，清子态度如此坦然，她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而且她很早以前就听过千面魔女的传闻，那个人现在的年龄未知，但怎样也不该是一个高中生。 宫野明美取出手机，输入妹妹的号码，在按下拨号键前，又忍不住好奇问： “组织不是很隐秘吗？为什么琴酒让我抢劫十亿日元这件事你们也知道？” “嗯……” 清子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其实是因为水月萤生，那家伙神经很大条，许多事情毫不避讳地就在人前讲了出来，而琴酒不知道为什么又和他说了很多事，再结合一些其他渠道，我们对组织勉强还算了解。” “水月先生？” 宫野明美微愣，想到前夜萤生在酒桌上的表现，又觉得好像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倒不是她认为萤生嘴上没个把门的，藏不住秘密，只是感觉…… “水月先生性格爽朗，为人随性，大概是很多我们在乎的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吧。”宫野明美忍不住轻叹一声，这样豁达的人生观，真是令人钦佩。 “上次真是承蒙他的关照，让我和志保放下分歧融洽相处了一段时间，结果我们第二天酒醒没多久就又爆发了争执，我这个姐姐做的还真是不称职。” 说话间，她按下了拨号键。 不过五秒钟，电话便即接通，传出宫野志保急切的声音：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摸鱼，但显然一直很留心电话。 “是我该道歉才对，志保，你说的没错，琴酒不可能履行承诺，我只是在做无谓的牺牲。”宫野明美语气黯然，“抱歉，志保，我只是……看不到希望，想着就那样……一切结束，或许也不错。”“姐姐……” 宫野志保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我们一起活下去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呢？从进入组织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宫野明美心狠狠一揪，昨天她就是因为这种事和志保吵了起来。 她必须得承认，她接受琴酒的任务时一直在有意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 自己死后，志保在世界上不是就只有一个人了吗？ 但因着再也无法忍受现在的生活，因着琴酒的承诺中毕竟蕴含着一点微薄的希望，她选择性地无视掉了一些东西，并放大了自己的天真，让自己去相信那种美好的未来终会到来。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傻。 明明真相就摆在眼前，却总是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而当这件明晃晃的事被人点出之后，他们往往不会感激别人让他们认清真相，反而会恼羞成怒。 昨天中午的宫野明美就是如此，哪怕那个戳破她幻想的人就是她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志保，她毕竟还是没有完全按捺住自己内心奔涌的思绪。 她倒是没有讲的太难听，但结合内心里一种隐约的恐惧，她那时毕竟还是说出了一句令她事后追悔莫及的话： “志保，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觉得它还不错，不愿意离开了？” 以宫野明美所见，得出这样的推论也实在怪不得她。 前天整整一个下午的逛街，她可是连一个监视志保的组织成员都没有看到，这说明什么？ 说明组织已经确信志保不会试图逃离或者出卖组织，她已经不需要被监视了！ 还有后来志保和琴酒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友好的交谈，再有志保对于自己想要带她离开组织这件事的规劝…… 这些现象加起来无疑向她证明了一个令她恐惧的事实： 比起宫野志保这一身份，自家妹妹已然更加倾向于雪莉这一身份了。 她，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组织成员！ 虽然事后回想，志保她只是出于理性考量，讲述的皆是事实，让宫野明美恨不得回到过去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明明自己才是姐姐，为什么还总是让志保担心。 但还是出于那点自欺欺人的想法，她毕竟还是没有向妹妹道歉。 甚至于，现在再次听到类似的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妙的念头升起。 只是，这次很快便消散了。 情况不一样了。 宫野明美抬头看了眼雪松清子，好似从她的微笑点头中汲取到了什么力量，深吸一口气： “志保，你听我说。” (本章完) 第181章 清子，你和她差距太大了 第181章 清子，你和她差距太大了 “之前的事情很抱歉，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宫野明美看了眼红木桌上的人皮面具：“志保，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是，我一个人在研究室，姐姐你想说什么？” 宫野志保环视了周围一圈，确认一众冰冷的金属仪器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并且将通话音量调到最低。 而与她相对，宫野明美在雪松清子的示意下，犹豫了几息，打开了免提，然后才将声音调到最低。 虽然宫野明美现在要做的就是再度确认雪松清子的身份，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预期答案，想到对方是过来帮助自己，或许也需要这些情报，没必要之后再转述一次。 “伱知道组织里的千面魔女吗？” 宫野明美直接问了出来。 电话中沉寂了几秒，宫野志保才开口：“我知道她，她在组织中代号是贝尔摩德，但我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连她实际上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种事在注重隐秘的组织中颇为常见，比如组织二把手兼情报组的首领朗姆，宫野志保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更别说千面魔女，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 说不定她本体其实是九尾狐呢？ 清子听到耳机里萤生的话，立时凑到宫野明美耳边小声道：“问一下她和你们的关系如何，可以更好确认哦。” 宫野明美微微点头，如是发问，宫野志保犹豫了片刻： “姐姐你问这个干嘛？” “我……” 宫野明美抬头看向清子，见清子向她微微摇头，她纠结了几息：“我只是偶然间遇见了相似的人，想确定她的身份，是不是会对我们不利。” “相似的人？不利……” 宫野志保心中微动，隐约猜到了姐姐的意思，也明白了她为何不在手机里直说，应该是担心被窃听。 虽然她现在是独处，但毕竟是在组织的研究所内，周边有没有窃听器，乃至手机有没有被做手脚，她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 她们现阶段的话就算被人听到还可以搪塞过去，但如果再深入，那就有麻烦了。 这般想着，她便索性实话实说，以便姐姐可以更好地判断： “贝尔摩德对我敌意很大，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据说，是爸爸妈妈曾经以她为实验品，对她进行过药物改造，后来爸爸妈妈的死……或许就与她有关。” “！！！！！” 宫野明美心头一震，这件事竟然涉及到死去的爸爸妈妈，而比志保更大的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原来如此……” 另一边，萤生也是心中一动，回想起了他在东京湾初见琴酒的那个夜晚。 ——“药物改造非常痛苦，能够坚持下来，的确需要些心理寄托，某个女人可以期待向宫野这个姓氏复仇……” 琴酒切实说过的，这句话。 将一切前因后果连贯起来，真相立刻浮出水面，六耳猕猴就是贝尔摩德，她就是酒厂的代号成员，痛恨雪莉纯粹是因为曾经作为小白鼠的痛苦，仅是私人恩怨！ “呵呵，就连派系斗争都算不上吗，还真是无聊透顶。” 萤生嗤笑一声，复又轻叹：“清子，我已经大致确定，至少在一开始，贝尔摩德就是冲着我来的，原因大概就是我身上那莫须有的药物改造吧。啧，真不知道酒厂那些家伙是怎样想的，明明我都这样配合了。 非常抱歉，让你遭受了无妄之灾。 因为宫野明美这里的意外之喜，我们现在就已经达成了第一个目标，探究六耳猕猴的身份与目的。接下来要追寻的，便是让你取代她。 老实说，这非常困难。 她的身体经受过药物改造，有没有别的特性暂时未知，但身体素质就要比你好太多了，看昨晚她遇袭时那一瞬间的身体反应，大概还很擅长格斗； 她的头脑也很灵活，在其他方面无法具体比较，但仅看破案推理、逻辑分析，应该是要胜过你的；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易容术。 她可是连宫野明美这种外围成员都听说过威名的千面魔女，你这方面与她的差距就更大了。 再加上涉及酒厂的秘密、记忆、身体上不为人知的细节等等…… 唉，恕我直言，清子，办不到的。 至少目前绝对办不到。 明后两天是周末，借此机会，一举成为青柳同学可以性命相托的挚友吧。 至于眼下，事态已然面目全非，你先试着让宫野明美喊雪莉出来碰面。” 萤生说话的这段时间，宫野明美一直在问宫野志保父母相关的事情。 但那时宫野志保才刚出生不久，没有记事。她之前所说的那些，都是在组织中多年听闻风传、以及琴酒处得到的消息总结而成，也不知道具体经过。 于是两人谈话渐止，清子适时附耳低言，宫野明美眼前一亮，连忙开口： “志保，可以出来见一面吗？上次是我不对，我想向你当面道歉。” 宫野志保也是心中一动，姐姐这是想要在她外出时，让人为她易容？ 可惜。 上次没人看管她，是最好的机会，但姐姐那时大概还没有认识现在这位会易容术的人。 现在姐姐那边有了这种能力，她昨天又因为姐姐的事和琴酒起了争执，现在想要出去，只怕有些困难。 心中转念间，宫野志保紧抿嘴唇，下定决心，大不了向琴酒服软就是了。 “姐姐等我一下，我打电话问问。” 下一秒，电话挂断。 宫野明美放下手机，立刻起身想要再向清子道歉，清子将她按住，摇头道： “等一切顺利再说，那时我一定会接受感谢的，现在事情还没结束呢。” 宫野明美颇为激动地点头，却犹豫了一下道：“工藤君现在在做其他事情吗？我可不可以和他通电话？” “工藤君在医院里，安心，他没有事，有事的是我。工藤君是担心你们姐妹没法再自由碰面，所以提前准备了借口，以防万一。”清子解释道。 而几乎同时，万一就在她耳机的另一边发生了。 萤生接通电话：“阿sir，什么事？” (本章完) 第182章 诡计 掮客，发起方都是彼此！ 第182章 诡计 掮客，发起方都是彼此！ “雪莉要去见她姐姐，你去监视她。”琴酒直入主题。 “没问题，阿sir，请问是哪种程度的监视？”萤生是个好员工。 “一刻也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好的，能问下为什么吗？这可以让我更有针对性地执行阿sir的任务。” “我担心你看眼，水月君，我可是特意挑选的伱，不要让我失望。” 言罢，电话挂断。 萤生无奈摇头，看眼，呵，琴酒这家伙竟然真的在窃听宫野姐妹的电话，真是有够无聊的。 他立刻给宫野志保打去电话，在通话中，继续打，接通。 “雪莉小姐，我马上过来研究所接你，可以稍稍提一个小请求吗？你和明美小姐的会见地点能否选在视野开阔的地带，我好离远一些，也免得打扰你们。”萤生道。 这话在窃听的琴酒听来，重点在视野开阔，是萤生充分理解了他的意思，并积极创造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果然是一个好用的下属，boss对他的在意是不是有些没必要？ 要不提议把贝尔摩德撤回来？ 而那句话在宫野志保听来，重点自然在免得打扰，这让她立时便陷入了犹豫。 水月萤生只是一个对组织了解不深的无辜受害者，自己这次要是成功逃走，作为监视者的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以琴酒的暴戾程度，说不定会直接送他上路。 为了自己逃出生天，便送他人进入地狱…… 虽说这些年她主持的研究其实也间接杀死了很多人，她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但如果有选择，尤其是面对熟悉的人，她还是不愿意那样做。 再有，她上周六主持过为水月萤生建立身体数据模型，对于他的观察力之敏锐，也颇有了解。 只要易容不是瞬间完成，那么想要瞒过他的眼睛，只怕颇为困难。 念及此处，宫野志保平静道：“为什么是你？你现在应该还没有放学。” “我是坏学生，日常请假，雪莉小姐要是想换一个人，可以和琴酒先生反应。不过我建议别这样做，他说我是刻意之选，务必绝对保护你的安全。” 刻意？ 绝对保护？！ 宫野志保眼神微凛，隐约察觉到琴酒的用意，那个控制狂不会是真的在窃听她和姐姐的通话吧，然后从贝尔摩德的话题中，嗅到了可疑的味道？ 意识到这点，宫野志保语气立刻冷淡下来：“如果是这种程度的监视，那我连出去的心情都没有了，我先打电话问下姐姐，你需不需要过来稍后再说。” “ok，随时待命。” 萤生挂断电话，不到十秒，又在耳机里听到了宫野志保的声音： “姐姐，琴酒让水月萤生监视我，我不是很想出来，你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昨天的事情我也不对，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只要想开就好。” 宫野明美心头一跳，水月先生…… 她犹豫着看向身侧雪松清子，想问一下是不是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琴酒放松警惕之后再偷梁换柱。 清子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工藤君提前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准备有后手，告诉志保小姐，上次与你们一起喝酒的工藤新一想要拜托她为雪松清子检查身体，因为她是专业人士，他也只认识她。” 宫野明美有些犹豫，让其他人这样以身犯险是不是不太好……“快说话，那边有监听，你已经沉默太久了。” 清子提醒道。 监听？！ 听到这个词，为免给志保惹上麻烦，宫野明美无暇再细思，用自己的语言转述一番，末了还加了一句： “抱歉，志保，我其实之前就是想和你说这个，又担心你事情太忙。” 啊？？？ 窃听的琴酒此时满头问号，饶是他见过无数大场面，宫野明美的话也让他直接愣住。 宫野明美让雪莉帮贝尔摩德检查身体？ 不是，还能有这种事？这三个人的名字还能有这样的组合？ “呼——” 某个狭窄的车窗缝隙中，飘出一缕白烟，琴酒眼神幽幽，果然，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正确的。 混乱、无序、癫狂。 呵…… 另一边，宫野志保听到姐姐的话后也是微愣，之前不是还很严肃地商量着逃跑大计吗？怎么忽然转移到这边了？ 难道之前是她理解错误，姐姐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又或者…… 会易容术并且想要帮助她们的人，就是工藤新一和雪松清子？！ 宫野志保眸光微闪，她很不想要再因自己而将无辜者牵连进来，但如果是他的话，多少是有一些把握后再行动的吧，就算不行，至少也可以交流情报，至少也可以再将他们安稳送出去。 想到这里，她便平静开口：“可以，让他们直接到研究所这边来吧，我让人出来接他们。” “好，麻烦志保了。” 宫野明美挂断电话，又忙看向清子，眼神担忧：“清子小姐，你们打算怎么做？又是谁在监听？他知道你们过去后，会不会有危险？” 清子轻笑：“有监听者是从志保小姐那句话中听出来的，或许是琴酒吧。至于我们打算做什么，这就要看里面具体情况是怎样了，反正最坏也只是无功而返，等待下一次机会。” 宫野明美长出一口气，眼神激动地点头，只要帮助者一直在暗处的话，不急于一时，总是会等到机会的。 “那么现在就请明美小姐给水月萤生打一个电话吧。”清子道。 “嗯？这是为什么？” “因为工藤君直接找到明美小姐你，会让你们的联系在外界看来颇为紧密，之后再发生一些事情的话，不就很容易会被联想到吗？最好通过水月萤生中转一下。” “可是……” 宫野明美有些犹豫：“这样不就将水月先生牵连进来了吗？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贸然说这个有些奇怪吧。” “并不会，其实工藤君之前就拜托他联系你了，不过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还向工藤君抱歉了。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随便向他说些什么，他应该就会立刻将你的号码交给工藤君。”清子笑道。 一听这样还能解除别人一个小尴尬，宫野明美便也不再犹豫，拨出萤生的电话。 二十秒后，她听到萤生这样说： “工藤，是明美小姐。” (本章完) 第183章 流萤，好茶里茶气呀 第183章 流萤，好茶里茶气呀…… 水月先生现在和工藤君在一起？ 宫野明美微愣，随后恍然，难怪工藤君没法亲自过来与她联络，也没法通话，原来是有眼睛在旁边。 就是不知这种局面是不是他刻意为之，之前不是说过他早有准备吗。 “很抱歉打扰你，明美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要咨询志保小姐。” 电话被转交到了工藤新一手上。 宫野明美听到这话，又是疑惑地看向雪松清子，这不是你们制定的计划吗？为什么现在才在“想要咨询”？ 清子轻轻摇头，在她耳边小声道：“送我去研究所这种事，由工藤君提出来就太刻意了，需要明美小姐你顺着工藤君的话，以保证万全之名，逐步将话题转移过去，然后在他的犹豫中敲定。 当然，工藤君的犹豫仅仅是演戏，伱只要语气稍微郑重一点就好，问他是不是真心在意我，他会答应的。” 宫野明美面色古怪，这…… “最后一句其实相当于暗号哦。”清子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呀……宫野明美轻轻点头，面色微肃：“工藤君，请说吧。” 五分钟后，米中央医院三栋413病房内，工藤新一怀着些许踌躇挂断了电话，看向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的萤生，视线在那超长的苹果皮上停留了两秒，无奈道： “明美小姐其实是性格很强势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大概也有急公好义的成分在吧。”萤生头也不抬，“反正去不去研究所都随你，你不是说雪松同学今晚就会醒吗？” 工藤新一轻叹：“刚刚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诶，在意不在意什么的……” “那就去咯。” “可我最开始只是想在电话中咨询一下志保小姐，这样没有必要吧。” “那就不去。” “…………” 工藤新一无语，见萤生在削的苹果皮已经从红色变成白色，更是翻了一个白眼：“你这已经削到果肉了吧。” “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萤生说。 “啊？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削皮的时候就不吃苹果。” “……浪费食物，给我。” “ok。” 萤生刀尖一挑，那已经在垃圾篓里盘旋两圈的果皮终于断裂，他将苹果递给工藤新一，抽纸擦果刀，轻轻一笑：“你是担心和那个麻烦的研究所扯上关系？” 咔擦—— 吧唧吧唧，“有点儿。”工藤新一嚼着苹果，“你不是说他们可能有极道背景吗，之前还那样对你。” “所以说，不放心就别去呗，雪松同学这样娇弱的身体，最好离他们远一些。”萤生话语一顿，回头瞥了眼窗边病床上的睡美人，稍微压低了些声音： “工藤，雪松同学之前说她在援助交际，是真的吗？” “咳咳咳咳！！！” 工藤新一差点儿没一口苹果把自己呛死，萤生连忙猛拍他的背，才让他把东西咳出来，气息稍顺，不顾面红耳赤，他立时满脸震惊地看向萤生： “这件事是小兰和你说的？” 萤生眉头微皱：“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上周一，伊安公寓2601，我是吃瓜群众来着，你该不会忘了吧。”“哦哦哦，咳，这件事……”工藤新一视线飘了飘，“嗯……水月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萤生耸肩：“别想太多，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你知道，我也是在风月场中厮混的人，对那里颇为了解，然后嘛，嘿，其中助兴的东西比较多，你懂得吧。” “所以我就在想，医生都认为雪松同学不至于昏迷那么久，怀疑是体质问题，那么……”萤生点了点自己脑袋，小声道，“会不会对这里造成了什么影响？” “！！！” 工藤新一登时眼睛瞪地溜圆，正要开口说话，萤生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 “抱歉抱歉，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别当真，医用麻醉剂药效应该都是科学验证过的吧，又不是什么不知道源头的三无产品，没有什么杂质引起奇奇怪怪的反应，绝对会没事的。” 一听这话，工藤新一反应更加大了。 不知道源头的三无产品？ 引起奇奇怪怪的反应？ 这说的不就是那个未知人物给清子下的药吗？！ 对啊，仔细一想，检测结果中说清子血样里催产素超标，但又没说只有这个有问题，万一是因为检测方法受限，有其他兴奋剂乃至于违禁品没有查出来呢？ 然后那些东西又与江藤胜利给清子打的麻醉剂发生化合反应，清子因此才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一把拉开萤生的手，面色颇有些急切道：“我认为明美小姐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清子应该做一个全面检查，研究所设施是顶级的，那里最合适不过。” 萤生眉梢微挑：“我刚刚难道说了什么乌鸦嘴的话？” “没有，只是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工藤新一连忙摇头，人已经下了病床，看了一眼依旧安静躺着宛若熟睡的贝尔摩德，扭头跑出了病房：“我去喊护士帮忙。” 萤生眼神古怪，这种时候不是直接喊他去就行了吗？ 还自己那么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嗯……是关心则乱吧。 很纯情的小侦探呢。 萤生回头看向贝尔摩德，微微俯身，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雪松同学，如果你只是装出这幅模样，想要试探工藤的心意，那目的已经达到了哦，他对你绝对是百分百真情实意。再继续下去，玩笑可就有些过头了。” 贝尔摩德露在床单外的右手小指轻颤，萤生视而不见，轻叹一声： “难道是真的昏迷了吗？唉，抱歉。” 贝尔摩德无名指也开始颤动了，萤生摇了摇头，起身向门口走去： “虽然工藤说，他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志保小姐的影子，但他现在没可能和志保小姐在一起，一颗真心绝对会慢慢全部转移到你身上的吧。 唉，白月光， 唉，替身文学， 唉，但这也算是真爱吧，刚刚他都表现地那么急切了。 唉，我的真爱到底在哪里呢？” 萤生一连串长吁短叹，步出门外，在他身后，贝尔摩德猛然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深沉的恨意。 雪莉是cool guy的白月光？ 这种事她决不允许！ (本章完) 第184章 幽灵清子与阴谋诡计最般配了 第184章 幽灵清子与阴谋诡计最般配了 十秒钟不到，萤生便即返回413病房，身边还跟着位一身素雅的相田雅世。 见萤生在看自己的衣着，相田雅世平静道：“我刚陪毛利先生做完心理鉴定没多久，还没时间去改变着装。” 萤生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如果穿上护士装，会是什么样子。” 相田雅世默默后退了一步：“水月先生，你这是在职场性骚扰吗？” “不，是雪松同学之后要去一个地方，没个熟悉的人陪着，工藤大概不会放心。我觉得你就非常合适，放心，有出差补贴。” “…………” 相田雅世无语：“具体是什么地方？水月先生和工藤先生也会一起去吗？” “当然会去，毛利先生的心理鉴定结果怎么样？” “轻微躁郁，记忆力一般，颇为自恋，其他没什么，都不用进行额外心理干预，更不用去精神病院。” “那就好，对了，刚刚病房里怎么放的是动物世界，不是维密秀？” “……因为就修身养性这方面来讲，动物世界的确要稍微强一些。” “真的？” “千真万确。” 萤生眉头微皱：“我觉得这个判断标准一定有问题，它具有普遍性吗？” “……” 相田雅世转移话题：“毛利先生昨晚过于激动，对伤腿造成了二次伤害，现在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出院。”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反正他吃喝不愁，就当在医院里度假了。” “……好像也是。” 他们说话间，工藤新一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位护士，推着张简易担架床。萤生和相田雅世让开路，让护士推床进去搬人，工藤新一也在外面看着。 萤生和他说了相田雅世的事。 工藤新一自然答应下来，连声表示感谢，十分钟后，他与相田雅世推着贝尔摩德上了救护车，朝站在地上打哈欠的萤生挥了挥手，随救护车一同远去。 萤生也向地下停车场出口走去，问：“清子，伱离开宫野明美了吗？” “已经离开了，正在咖啡馆内时刻等待着萤生君的召唤。” 清子语气颇为沮丧，滋滋滋——是劣质粉笔摩擦过黑板的声音。 萤生笑道：“在画什么？” “自画像。” “……不会是幽灵吧？” “诶？萤生君连这都猜得到吗？我附近不会有你的眼睛吧。” “拜托，你的绘画水平我还不清楚吗，而且还是粉笔画，大概潦草两笔之后就变成各种鬼画符了吧，幽灵正好合适，线条简单，而且和你现在一样轻飘飘的。” “真是厉害呀，对，人家现在就是一只幽灵，而且转生时间还遥遥无期。不过这能怪谁呢，都是我自己差劲，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那位千面魔女阁下，萤生君就算想帮我也没办法呢。” “呵，现在上场的是怨妇版清子吗？唉声叹气还不够哦。” “呜呜呜……人家才不要留长刘海啦，青柳同学的发型好丑哦。”“她的真容怎么样？” “比现在还丑一万倍，左额头上还有很大一块红色胎记，天啦，人家才不要伪装成那个样子，好想死掉呀。” “难道知情者很多吗？” “对，很多很多，在她上小学四年级之前，她爷爷不知道怎样想的，不许她留头发遮住胎记，她的同学、老师、周围的人，全部都知道这件事。等她爷爷死后，她才把那里遮起来。” 萤生咋舌：“让孙女正视自己的缺陷，坦然面对生活，想法是好的。” 清子轻哼：“现在可不是他那种老古板的昭和时代，不对，任何时代，没有女性不在意容貌的吧。那位老爷子这样做，导致的结果就是青柳同学反而更自卑了呢。” “带她去整容咯，不求达到你的一成水准，但至少当转变到来时，不至于太过突兀吧。” “所以，转变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我总得把握好进度才行。” “嘛，你认为我把贝尔摩德送进研究所，自己还不跟过去，是为了什么？” “嗯……工藤新一会被挡在门外吗？” “雪莉不会让他接触黑暗，一定会将他挡在门外，相田雅世同样如此。” “那样的话，萤生君是想要让雪莉和贝尔摩德自相残杀？可能性不大吧。虽然你那几句白月光的话应该的确对贝尔摩德产生了影响，但她那样的人，不可能因为那种小事就失去理智。” “继续。” “我想，贝尔摩德应该会任由雪莉对她进行各种检查，雪莉虽然因为之前宫野明美的话而有所猜测，但出于谨慎，大概也不会贸然试探，这样一来，必然无事发生。 届时宫野明美与雪莉一通话，再联系工藤新一，一切就都暴露了。 甚至于情况可能更糟，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宫野明美，你也不在工藤新一身边，他们两人现在就有可能通电话。 当然，你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想相田小姐身上一定有窃听器，一旦萤生君听到他们两人在通话，你安排在宫野明美这边的人就会动手杀死她。 顺着这样的思路想下去，宫野明美现在还没有死，那就有不会死的发展可能。 要达成那种结果，就得让我对她说的话变成真实，至少也要让她永远不去验证才行。 但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若说贝尔摩德被你暗中下药，失去理智，暴走袭击雪莉还有一丝可能，那她帮助雪莉逃走…… 抱歉，大概是我太浅薄了，怎么看都是异想天开。 萤生君，可以为我解惑吗？” 清子的长篇大论说完，萤生已经自地下停车场走到街上，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后座，让司机前往杯户高中。 “我要去接小兰，清子，现在有多一点思考方向吗？”萤生问。 “兰小姐……” 清子疑惑道：“难道是武力？萤生君应该不会这样吧，否则之前不就是多此一举？甚至于从地下赌场那夜开始，就可以直接绑架他们两人，也不用伪造无名氏死亡，慢慢拷问就是了。” “在你眼中，小兰就只代表武力吗？” “抱歉，那么……是见证者吗？那里将会发生一个奇迹？” 萤生嘴角微咧：“清子，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本章完) 第185章 雪莉在酒厂里其实是大姐大 第185章 雪莉在酒厂里其实是大姐大 米町二丁目，青山药品研究所。 单向透光的玻璃门无声划开，工藤新一迈入旋转门，尖锐的警报声刺痛耳膜，闪烁的红芒中，雪白天板上的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 大厅颇为空旷，除前台及它后方一块宽大的显示屏外，简直就是一片荒凉的雪地，显示屏的左边滚动着一连串令人眼缭乱的数学公式，右边是旋转的dna双螺旋。 两位神情冷漠的黑西装大汉站在旋转门后闸道的尽头，他们身后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茶发少女，神情清冷，却向来人打了个招呼。 “抱歉，工藤先生，你需要先过安检才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东西，可以先放在外面。” 原本只进入研究所地上部分，不需要这么麻烦，但刚刚琴酒不知道抽什么疯，忽然要求提高安检等级。 未免他们真在工藤新一身上检查出点什么，宫野志保只好过来提醒。 工藤新一点头，站在了安检的圆台上，一位安保走过来拿着金属探测器扫来扫去，另一位依旧站在原地，右臂下垂，不自觉活动着手指。 工藤新一猜测他可能有配枪，这让他惊诧了一瞬，不过转念又想到这家研究所背后本就可能有极道背景，便也不再在意。 只是颇为好奇地看着那面显示屏，心中思索这里到底研究的是什么东西，安保等级竟然这么高。 可惜，那些数学公式让他没看几眼就觉头昏脑涨，只能偏过头去。 “那是筛选机制，如果你可以看懂，就可以加入研究所。” 宫野志保的声音适时飘来。 “研究所招人竟然还需要筛选吗？”工藤新一不明觉厉。 “这里的技术很前沿。” 宫野志保没有再多说，等工藤新一通过安检下来后便即转身迈步，工藤新一稍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体，连忙快步跟上，他刚刚几乎全身都被摸了一个遍。 相田雅世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也面色平静地站上了圆台，不过安保却没有对她上手，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回原位，继续站着充当门神。 相田雅世面色自若地走下，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水月先生和这里打过招呼吧，能免检真是太好了。 她跟在前面两人身后，正好听见工藤新一开口询问： “清子她也会被检查吗？” 他们两人在这里研究所正门下车后，担架床便被人推向了其他地方，工藤新一本来想跟过去，但被安保阻止了，带他来了这里。 “有女性安保。” 宫野志保瞥了他一眼。 工藤新一稍有些尴尬地挠头：“我只是好奇她被送去了什么地方，是研究所的更里面吗？” “对，那里安保等级要更高，一般人不准进入。” 是地下部分，那才是研究所的本体。 “能问下这里研究的是什么领域吗？” “生物领域。” “额……能具体一些吗？” “不能。” “……”大厅左侧是通体冰冷明净的通道，宫野志保推开转角后的第一扇门。 这是一间休息室，风格与外面截然不同，要柔和许多，一圈暗红色真皮沙发的缺口处还有一面宽大的屏幕，乍一看就和私人影院一样。 “你们就在这里等候，稍后会把研究所里面的监控投影过来，当然，是伱们能看的部分。”宫野志保指向一角的饮水器，“那下面有纸杯和茶叶，抱歉，这里大部分时候没有行政人员。” “什么时候有？” 作为一位需要接触众多领域的侦探，工藤新一对这种等级的研究所颇为好奇。 “昨天下午就有。” 宫野志保随口应了声，继续朝走廊深处走去，向后摆了摆手：“这里信号可能不太好，是正常现象，不用在意。” 她这是在提醒工藤新一，当心窃听。 工藤新一显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好奇追问：“昨天是有很重要的人到这里来吗？” 宫野志保不答，她不确定工藤新一这话是否有什么深层含义。 如果是字面意思，那她没法说。 那个人的确很重要，他的诱导多功能干细胞研究引来了组织的关注，并从很早开始就在接触。 昨天早晨的报纸上说他得到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提名，下午他就来了研究所，和组织探讨这方面技术的应用，宫野志保便是与他探讨的主力。 山中伸弥，这个男人昨天曾感叹说，如果自己获得了诺奖，第一个感谢的人绝对就是宫野志保，给他提供了很多研究思路。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研究越深入，宫野志保在组织中的处境就越不利。 当然，宫野志保自己对此并不怎么在意，科学研究如果还要敝帚自珍，那人类就真的没救了，还是尽早灭亡算了。 心中翻滚着各式思绪，宫野志保乘坐电梯抵达了地下研究所的本体，这里风格与上边颇为相似，不过布局要稍显紧凑一些。 “雪莉大人，人已经送进了二号研究室，正在进行基础检查。” 刚刚行出电梯，就有早已等候在此的白大褂上前汇报情况。 宫野志保瞥了他一眼，一般情况下，这些人对她可不会这么客气，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白大褂面色讪然，稍微凑近了些，小声道：“运送那个人进来的担架床下面，藏有一个笔记本，我们偶然发现后，对里面的内容有些拿不准，需要雪莉大人您过目一下。” 笔记本？ 被发现了？！ 宫野志保心头一颤，下意识以为是工藤新一两人想要给她传递的信息被截获，但她看着白大褂的反应，又立刻平静下来，心知绝不会是那样。 不然来等自己的就不是前倨后恭的研究员，而是黑洞洞的枪口了。 “大致是什么内容？” 宫野志保朝二号研究室走去。 白大褂连忙跟上：“是一些药物改造的数据记录，和您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那份资料颇为吻合，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最近在研究的那份资料？ 水月萤生？！ 宫野志保脑中豁然劈过一道闪电，难道是那种情况？！ (本章完) 第186章 接受药物改造的是雪松清子！ 第186章 接受药物改造的是雪松清子！ 雪松清子曾与水月萤生是邻居，若说水月夫妇进行药物改造的实验目标不是自家儿子，而是邻居家的小孩，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以雪松清子的家庭情况，或许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在家，而以她父母的糟糕性格，大概就算她向他们倾诉自己遭遇了何事，也不会得到重视。 乃至于他们会找水月夫妇要一笔钱后，便就此放任自流！ 心中蓦然涌现这个猜测，宫野志保脚步都加快了一些，想要尽快检测雪松清子的身体数据，同时询问身后的中年白大褂： “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额，笔记本正面写的是实验数据，但背面第一页写了句奇怪的话，说： 以清子的身体素质不该昏迷那么久才对，是发生了什么麻烦的化合反应吗？要不想办法送进组织检测一下吧。” “？？？” 宫野志保直接愣住，这什么意思？ 这个笔记本的主人到底是谁？它又为什么会被送入这里来？ 不该昏迷那么久…… 是在装晕？ 局势莫名其妙，宫野志保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在组织中人面前，她只能做出雪莉的模样，眼神骤然便是一冷： “给她带上呼吸面罩，如果发现不对劲，立刻注入麻醉剂。另外，你们没有在她面前暴露出异常吧？” 白大褂连忙摇头：“我们是在把她转移到组织的医疗床上，把担架床推出后才发现笔记本的，之后就一直没人进去过。” 宫野志保颔首：“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不要在她面前暴露。” 至于具体什么隐情，她是真的想不通。 按姐姐电话里的意思，不是雪松清子两人掌握有易容术，想要带她逃出去吗？ 虽然因为琴酒那个控制狂监听到了通话，并在后续提高安检等级，让这种可能近乎泡汤。但那样也该只是若无其事地按照表面目的行动，安稳度过检测，静待下一次时机。 现在这种又是什么情况？ 完全没道理呀。 难道是她之前理解错了，又或者是姐姐被人欺骗利用了？想要送雪松清子进来研究所的人根本不是工藤新一，而是另有其人？ 但若有第三方暗藏，那么窃取笔记本并留给组织的人又是谁？ 第四方吗？ 目的是什么？ 各种复杂心绪翻飞间，宫野志保已经来到了二号研究室外围，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她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多功能检测平台上的睡美人，转身去换无菌服。 “将研究室监控投影到一号接待室。” 她还不忘吩咐一句这个。 各项检测有条不紊地进行，在血液检测结果出来后，宫野志保也产生了与米中央医院内医生、以及笔记本背面字迹主人同样的疑惑，这个人不该昏迷这样久的。 若是在之前，她大概也会再观察一段时间，毕竟医学这种东西，尤其是涉及神经领域，不敢说有十拿九稳的事。 但在看到笔记本上实验数据的现在，她已经有很大把握判断对方是在装晕！ “雪莉大人，要不要将她麻醉后进行骨髓穿刺？那样可以获得更多有用的数据。” 有人也得出同样的猜想，提议道。 宫野志保犹豫了片刻：“这里的情况有上报给其他人吗？” “还没有，理论上来讲，这是我们的正常研究范围，只用晚上留档就行，不需要特别上报。”那人道。 出于保密原因，研究所的数据其实是半封闭的，大多数时候就算是boss想要知道实验进度，也只能派琴酒亲身过来查看，而不是在电脑上轻巧地动两下鼠标。 很不方便。 但此时却让宫野志保心中微松。“先继续进行常规检查，我需要先打电话确认一些问题。”她说。 其他人都没有反驳，只有一位颇为年轻的男研究员站了出来，黑发长刘海几乎遮住了右眼，表情颇为严肃地道： “雪莉，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再只是你的私人问题了。” “你的话很奇怪，朱奈瑞克。”宫野志保神色平静，向门口走去，“做好伱自己的事情吧，不想帮忙也可以。” “那样就好，我只是担心……” 宫野志保头也不回，抬手打断，什么也没有说，走到无菌缓冲区，拨通水月萤生的电话，直入主题： “你对你的同学雪松清子了解多少？” “一般般，具体哪方面？”萤生随意道。 “当然是她的身体状况，你派了人跟来，肯定知道我在给她做检查。” “额，所以呢？检查负责人不是该对她更了解吗？” 萤生顿了下，“哦，我知道了，你是知道我以前和她是邻居，想问问她过去有没有什么异常对吧。关于这点非常抱歉，我失忆了，二十四天前的一切我全都不记得。” 宫野志保眉头微皱：“你认真的？” “昨日死，今日生，千真万确。雪莉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将工藤新一的电话号码发我。” “好的，再见。” 萤生挂断电话，看向旁边好奇的小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工藤带雪松同学去了研究所，大概有什么意外发生吧，雪莉小姐没有留工藤的电话，找到我这里来了。” “意外？” 小兰担忧道，“雪松同学昏迷的问题难道很严重吗？” “谁知道呢，相信专业人士吧。” 萤生看向车窗外，不远处一栋大厦焦黑的阳台口，正缓缓向外冒出一缕浅淡的余烟。那焦黑下方，是高耸的消防云梯，其上喷吐的水雾已经到了尾声，在天边挂出一道亮丽的彩虹。 说起来，雨不知不觉就停了呢。 “小兰，你知道那边发生火灾的是谁的家吗？”萤生问。 “不知道。” “是雪松同学的家。” “诶？”小兰惊讶一瞬，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雪松同学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她的家又着火了，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难道是泥惨会的人？” 她联想到了上次的拍卖。 “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罪犯不是总会返回现场吗，就带你来守株待兔了。”萤生微微一笑，手上已经摸了张白色猫咪面具。 既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庙里的泥雕木塑，总得有点儿反应啊。 (本章完) 第187章 工藤新一的帮手是怪盗基德？！ 第187章 工藤新一的帮手是怪盗基德？！ “大哥，雪松清子家里的起火原因调查结果出来了，是有人刻意纵火！” 某黑色保时捷356a中，驾驶座上的伏特加挂断外围成员的电话，立刻转头向后座闭目养神的琴酒汇报。 这种事本就在预料之中，琴酒连抬眼皮的兴致都没有，只是问： “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说是在现场发现了一个保险箱，旁边还有一条烧焦了的断臂，他手心里捏着半截笔记本，中间有几个字还没被完全烧成灰烬，被警方辨认了出来，是……” 伏特加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是克丽丝。” “！！！” 琴酒猛然睁开了眼睛，冷厉杀意一闪即逝，冷声问：“克丽丝·温亚德的那个克丽丝？” 伏特加弱弱点头：“就是那个。” “呵，贝尔摩德的明面身份，伏特加，你认为这会是巧合吗？” “应该……不是吧。” 见大哥满脸都是森然，伏特加默默回头：“大哥，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 “开车，我们亲自过去。” 伏特加连忙发动车辆，一个原地掉头，让青山药品研究所逐渐在后视镜中远去，见他留心了两眼那远去的光影，琴酒呵呵一笑： “伏特加，你难道认为贝尔摩德会帮雪莉逃走吗？” 伏特加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只是有些奇怪，贝尔摩德为什么不直接醒来？让雪莉检查身体，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愉快的体验。” “呵，说不定是骑虎难下。” 琴酒眼露玩味，在宫野明美说出要送贝尔摩德进研究所后，他就连通了贝尔摩德那边的通讯，听到了工藤新一和宫野明美以及水月萤生的通话。 以及最后，水月萤生无聊透顶，凑到贝尔摩德耳边说的话。 琴酒不知道贝尔摩德在那之前有没有尝试过醒来，但在听到雪莉的名字后，哪怕她对于工藤新一的感情是伪装的，只怕也会被激发一缕好胜心。 女人都这样，更别说对面还是仇人。 或许她很快就会冷静下来，认为毕竟还是醒来的好，但那时水月萤生已经很积极地帮她找起了帮手，再片刻，工藤新一也跑了进来，她要是那时候再醒来，就多少有些太假了。 如果这种‘假’单纯只是玩笑也没什么，但工藤新一昨晚既然曾怀疑贝尔摩德也是第三方中的其中一员，那她的‘假’就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再一权衡被雪莉检查所得来的恶心，她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装下去。 想到这里，因未知意外而心情略有些烦躁的琴酒，又连通了贝尔摩德的通讯，大开嘲讽： “贝尔摩德，你装晕之前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吗？大概觉得顶多会无聊地睡一觉吧。呵呵，结果伱小看了你那位小男友对你的心意呢，竟然辗转把你送进了雪莉的手里。” 对面理所当然不会有回应，琴酒也毫不在意，一边抽烟一边随意说着调节心绪。 “当然，你还得怪宫野明美，她给雪莉说是工藤新一拜托她，又在和工藤新一打电话时，劝工藤新一送你去研究所，她给两边说的话不一样，是故意促成这件事。 不过有一个问题。 在她给工藤新一打电话之前，她是怎么知道你昏迷这件事的？ 既然水月萤生都知道工藤新一和雪莉过去就认识，他们大概早就留了电话号码，在私下联系。当时工藤新一和宫野明美的通话，应该只是做戏给水月萤生看。 这么说起来，水月萤生知道他们早就认识，其实是暗中调查得知的吗？ 不然他们也没有必要做戏了。宫野姐妹和外人勾结到了一起，还瞒着组织的新人，的确有背叛的可能。 呵，但一个高中生又能做到什么？ 在宫野姐妹之前的通话中，有隐晦提及易容术，贝尔摩德，该不会是你暴露了什么吧，甚至于加入了他们？” 最后一句话，琴酒语气颇为玩味，显然是认为绝无这种可能。 那么…… “这世上还有其他人会易容术吗？而且大概是和工藤新一有关的人。” 琴酒饶有兴致地分析着：“贝尔摩德，以你的水平，应该不会暴露身份吧。那他们忽然提及易容术，并且在之前拥有绝佳机会时又未曾使用，是最近才接触到拥有那种能力的人吗？ 你的易容术是从哪里学的？ 有同门吗？ 昏迷结束后告诉我一下，这件事关系到雪莉，需要认真调查。 伏特加，你知道还有谁会易容术吗？” “啊？我？” 伏特加一愣，大哥这是说着说着心情好了起来吗，竟然问他。 不过说起这个，他还当真知道一个：“怪盗基德就会易容术，报纸上总说他装作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盗取宝石。” “呵，一个小偷？” “额……他其实每次都会把偷到的东西还回去来着，”伏特加挠了挠头，“大哥，情报组其实调查过这个人，他说不定还真可以和工藤新一扯上关系。” 琴酒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的老爸工藤优作，曾经制止过一次怪盗基德的盗窃，怪盗基德的名号也是从那时候广为流传。然后，额……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敌人，但也有小道消息说他们两人关系匪浅，所以我才那样想。” “你是说，他们亦敌亦友？” “这就不知道了，主要是我想会易容术的人应该不多吧。” 琴酒思索了片刻：“有价值的猜想，伏特加，之后留心一下怪盗基德的情报。” 伏特加忙点头，继续专心开车。 琴酒却觉得自己小弟貌似头脑也不错，便道：“想要在研究所内给雪莉易容，难度绝对比在外面要大的多，工藤新一甚至没法找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伏特加，你说他这次以给贝尔摩德检查身体的名义进入研究所，会不会另有所图？” 伏特加摇头：“大哥不是让人仔细检查过了吗？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头绪。大概还是亲自过来探测地形吧，他觉得反正没有风险。” “呵…” 琴酒嗤笑一声：“直接解决掉他吧，一了百了。” 伏特加嘴角微咧，偏头看向窗外那黑乎乎的阳台窗口： “大哥，雪松清子家到了。” (本章完) 第188章 被蛊惑的小兰开始持枪 第188章 被蛊惑的小兰开始持枪 “小兰，你知道吗，我总是会想，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黑魆魆的楼道内，和着悠长的回音，萤生的话也带上了些空荡荡的意味。 “啊咧？水月君竟然也会思考这种问题吗？” 小兰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照亮萤生的脸，凑近了些，用手背感受体温，好一会儿才收回，一脸奇怪。 “没发烧呀。” “哈哈，这种环境当然要说这种话才应景，总不好太过欢声笑语。” 萤生借着微光看了眼楼道转角的号牌，四楼，“雪松同学的家在十二楼，嗯，这种程度的声音姑且还行。” 小兰连忙熄灭了手机，声音也压低下来：“上面难道有人在埋伏我们吗？” “不，是我们要埋伏别人，只是不过上面还有警察在，现在走楼道未免太可疑了些。”萤生笑了笑，继续爬楼梯，“我说，小兰，你真的能理解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犯罪，不然呢？” 小兰跟上，在转角处朝楼梯下方看了眼，她以为自己会幻视出深渊之类的东西，结果黑暗过于深邃，完全隐没了方向感和空间感，她反而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们要埋伏的是伤害雪松同学的坏人吧，以暴制暴，就和前两次一样，我难道理解错误了吗？”她问。 “从表象上来看，是这样没错。” “内里就是水月君向我隐瞒的东西吧。” “对，我在你面前暴露的值得在意的地方简直多到爆炸，但伱竟然一个也没有问，我都不知道你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了。” “……也没有太多吧，而且最值得在意的，不就是你上次在地下赌场开枪那件事吗？” “哦呀，小兰你其实是极道大小姐对吧，非法持枪都算小事一桩了。” “可是绵贯信贷株式会社那次就已经发生过枪战了吧，我上楼后没有看见他的枪支，当然就在水月君你身上。” “……这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的你，竟然还一直若无其事地和我相处吗？” “手枪只是工具，就和空手道一样，反正水月君又没有用它持强凌弱。” “嗯嗯，有道理。” “而且……” 小兰话语微顿，右手在黑暗中被握住了。 紧接着指尖就感受到一点冰凉的触感，她下意识张开手，将那冰凉握入手心，有些许磨砂触感，温度很快上升，不是金属，是工程塑料。 “格洛克19，非常可靠的经典之作，弹容15发，枪膛里还有一发，扣动扳机就可以激发。”萤生缓缓合上小兰的手指，握住握把，“你刚刚说的很对，手枪只是工具而已，放轻松，这是你在空手道之外的又一工具。” “我……可是……” 小兰的声音中满是不知所措。 “easy，easy，有在游乐园玩过射击游戏吗？以你的力量，这其实和那个差不多，反正都是无后座。”萤生微笑道，“其实它主要是用来防远程的，近距离时它还没有你的空手道威力大。” 这随意的语气让小兰心中稍松，但还是发出一声呻吟般的叹息： “这不一样的吧。” “呵呵，你这是在双标吗？刚刚怎么给我说的？” “我……你……你是专业人士诶，我要是不小心误伤到人怎么办？” “又没让你在大街上随便开枪，哪里会误伤人，尤其是稍后，楼道这个环境，你想故意打到其他人都不行。” “…………哦。”小兰探出食指，在扳机位置上轻轻碰了下，又连忙缩回，有些忐忑地问：“我把它放在哪里？它不会走火吧？” “你想放哪里就放哪里，扳机式保险装置，只要你不是紧张过头，枪还没拔出来就射击，九成九不会走火。” “那还有零点一成呢？” “那零点一成就和你喝凉水塞到牙的概率一样，对了，还记得应敌标准吧？” “两枪胸口一枪头……”小兰顿了两秒，语气纠结，“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为杀人犯了吗？” “不不不，对面是可以躲子弹的那种，你朝他腹部之下射击，那里运动幅度小，说不定命中几率还要大一些，他也不会死，你更不会成为杀人犯。 而且他们绝对是世俗意义上的十恶不赦之辈，玄天为证，我发誓。” “…………” 小兰无言以对，把手枪小心翼翼地揣进白色外套口袋里，按了两下，确定不会掉出来，继续上楼，小声嘟囔道： “我相信水月君，但到时候我一枪没中，不要怪我呀，反正现在叫我杀人什么的，我完全做不到。” 萤生微愣，摇头失笑：“老实说，你能接受的那么快，就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了，你说不定也在这方面有着天赋呢。” “这方面的天赋还是算了吧，”小兰轻叹，“可以容我推卸一下责任吗？” “当然可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你是蛊惑人心的魔鬼。” 上至七楼，已经隐约可以听到上边人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的是刺耳的金属切割声，这个已经持续有一会儿了。 萤生停下脚步，小声道：“就在这里等吧，再吵就不好听脚步声了。” 小兰点点头，想到萤生看不见，又小声问：“你确定会有人来吗？” “一半一半，没有什么事是百分百确定的。” “那来人一定也会走楼梯吗？” “同样不确定，但他们那种黑暗生物，大概不会坐电梯吧，那边可是有警察呢。” “有没有可能先上来的是其他人？” “偷偷告诉你，小兰，有一只幽灵在帮我注视着一楼入口，而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才停下，便是可以根据幽灵的情报对比他们的速度，更加准确地判断他们的身份。” “幽灵？” “对，幽灵。” 萤生笑了笑，拉着小兰走到转角的隔墙后方：“现在，开始调整呼吸，放空自己，让思绪若有若无，等待我的指令，立刻转出来开枪，我保证，绝对不会误伤，你也尽可以将角度压低一些。” 小兰点点头，取出了已经沾染了自己体温的手枪，双手握住。 呼吸—— 呼吸—— “萤生君。” 耳机里，幽灵的声音也很低很低。 “他们上来了。” (本章完) 第189章 小兰出道第一战，伏杀琴酒！ 第189章 小兰出道第一战，伏杀琴酒！ 萤生自然没有回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按照印象中那个人的步伐速度，开始默数计数。 呼吸几乎在瞬间就趋于平缓，如果不凑到鼻尖几乎感受不到。 渐渐的，就连存在感都消失了。 立身于黑暗中的小兰忽然莫名有些心慌，感觉像是什么支撑离开了一样，渐缓的呼吸紊乱了一丝，但立刻又归于平静。 她的手上，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温暖。 时间缓慢流逝，萤生就面朝下方楼梯站着，缓缓抬起了右手，黑洞洞的枪口与楼道间的黑暗完美融合为一体，就如滴水归于大海，没有带起丝毫异样的波澜。 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在楼道下方响起。 哒、哒、哒…… 逐渐近了。 三， 二， 一， 砰——！！！ 深沉黑暗中，一点火光乍现！ 不及确认是否命中，萤生已然连续扣动扳机，左手收回，手腕一转就是一把手枪，和几乎同时转出隔墙的小兰一起，枪口向下，疯狂宣泄子弹！ “大哥！！！” 楼道下方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萤生无动于衷，小兰则对这个声音一点也不熟悉，动作微顿，又继续扣动扳机。 下方一直没有反击传来，萤生打完弹夹，毫不停留地转身上楼，顺便拉了小兰一把，砰——咔哒！小兰打完最后一发子弹，也顺着手臂上的力道跟随上楼。 第十层楼已经传来警察急切的呼喊，嘎吱——！ 安全通道的门被轰然推开，一道久违的光线终于洒落这死寂的黑暗。 警察们纷纷向下张望，但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这昏暗，什么都无法看见。 嘎吱——嘭！ 门扉开合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就算是冲势最快的目暮十三，也没有看见哪怕一个背影。 楼道里依旧一片昏暗，索性目暮十三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随身携带着手电筒，连忙照亮楼梯，动作快速地逐级搜寻，终于，他找到了满满一地的黄铜弹壳，斜眼一看楼层，七楼。 嘎吱——嘭！ 紧随他之后的佐藤美和子立刻拉开门冲了出去，目暮十三朝上面喊了一声，让人去支援，便继续向下，不过三五步，便在地上发现了一点斑斑血迹。 目暮十三将手电光圈下移，血迹之后也是血迹，还是血迹，之后血迹越来越密集，乃至连接为了一条血线。 跟随着这条血线行至六层消防通道门口，目暮十三右手持枪，左手拿着手电，用光线代替手朝刚跟下来的金川警员示意了下。 金川警员立刻上前，一脚踹开了门扉，和目暮十三同时冲出，一左一右背对背举枪，楼道里空无一人。 血线继续延伸，而且逐渐变粗，最后探入一间半掩的门扉。 那扇洁白光亮的木门外有着精致的纹浮雕，看起来价值不菲，但防盗性能显然不怎么样，门锁位置凹陷下去一大截，上面还有一个灰脚印，显然是被一脚踹开。 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内里，所见只有置物柜，目暮十三后背紧贴着墙壁，探出左手到门扇根部，缓缓推开，金川警员半蹲身，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逐渐扩大的门缝。 啪——！ 木门撞在墙壁上，金川警员半蹲着后退一步，起身：“警部，血迹延伸到里面一个转角去了，大概是躲藏在卧室，不确定有没有人质，我们需要支援。” 目暮十三重重点头，虽然这一方没有开枪反击，看起来是被埋伏方，但不在原地等候警察，现在还暴力闯入私人住宅，身份绝对也有问题！ “警部，七楼没有可疑痕迹，怀疑枪手也进入了居民住宅。”佐藤美和子打来电话。 “一楼有人留守，我在听到枪声时就让他们不要放走一个人，等支援到来后我们可以逐一排查。”目暮十三道。 得益于他的当机立断，这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目暮十三面色依旧分外严肃，他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和雪松清子家里的火灾有关系？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否则哪有那么巧合，一方设伏，一方上钩。 这么一想，保险箱里面装的，难道是陷阱吗？！ 目暮十三面色骤变，几乎就在同时，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鼓荡他的耳膜！ 该死！ 目暮十三眼瞳瞬间充血，牙关紧咬几乎要渗出血来。 但紧接着，车辆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目暮十三心中一动，让金川留守原地，自己快步跑到走廊尽头，透过采光井向下张望，正见一处人流稀少的街道旁，有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那浓烟与烈焰中的东西他看不真切，但隐约可见是一具黑色的汽车残躯。 “呼——” 目暮十三长出一口气，原来只是汽车炸弹，不是保险箱爆炸。 嗯…… 虽然在东京发生炸弹袭击这种事也很超规格，但总好过他可爱的下属们受伤啊。 为防万一，目暮十三连忙给留在十楼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停止切割保险箱，最好离远一些，再呼叫拆弹警。 这一通电话打完，目暮十三才有暇思索，下面汽车炸弹袭击针对的人，与楼道里遇袭的人是同一对吗？ 如果是，难道那两人进入这层楼的房间只是障眼法，实际已经跑了？ 目暮十三回头看了眼那洞开的门扉，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看一眼。 片刻后下定决心，还是稳妥起见。 再说，一楼可是有人看守，怎么可能会让人溜走呢？ 要知道其中一人绝对是重伤号呀！ “唉……” 此栋八楼，目暮十三同一条竖直线上，萤生轻轻叹息了一声。 “警方到底怎么搞的，这都让人溜了下去，其中至少有一个是重伤号吧。” 站在一旁的小兰原本有些失神，听到这话立时就是眼睛一亮，不过骤然活跃起来的思维又告诉她，伏击失败，自己好像不该高兴来着…… “没有杀死吗？”她犹豫着问。 萤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反应很敏锐，我第一枪有没有爆头无法确定，他应该还穿了防弹衣，之后的伤势就更加无从判断了。” 电梯上行的声音响起，萤生回头看向小兰： “走吧，我们该撤离了。” (本章完) 第190章 杀手小兰想要赶尽杀绝！ 第190章 杀手小兰想要赶尽杀绝！ 待电梯上行通过8楼后，小兰双手分别按在电梯门两边，深吸一口气…… 开！ 电梯门缝隙迅速扩大，萤生默默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什么叫做力拔山兮气盖世呀。见小兰有一鼓作气直接将电梯门扬了的架势，萤生又忙道： “能进人就行，之后还得让它合起来，不然就太可疑了。” 小兰点头，脸不红气不喘地松手，门缝足以侧身让人经过，萤生往里看了一眼，脱下黑色运动服外套，从胳肢窝下方横着撕成两半，递给小兰半截： “裹在手上，抓住电梯钢索向下滑，手掌力量调节速度，只要放轻松，别自由落体，对你应该不成问题。” 小兰接过，萤生当先侧身进入，斜着向电梯井内一倒，左手就抓住了钢索，纹丝不动，转头看向小兰，伸出右手： “检查一下外套穿着是否牢靠，我会抓住你衣服后领，先关上门。” 小兰忙将衣服拉链拉到顶，侧身进入电梯井，左手扒着电梯门向旁侧倒，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力道提起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才总算稍稍平缓。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颇为平静，但无论怎么看，之前以及现在的一切都有些刺激过头了。 简直就和杀手电影一样诶。 较之过去十七年的东京日常，她的生活轨迹在某个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起点，大概就是上周五与水月君一起的晚餐吧。 那一曲《致爱丽丝》。 “你刚刚扒门的动作会留下方向很奇怪的指纹，电梯门很光滑，这个走廊采光也不错，要是警方观察力勉强过关，很轻易就可以发现，把手伸出去擦一擦。” 萤生提醒道。 小兰点点头，伸手出去用布擦了擦，又把布搭在肩上，双手一如之前撑在电梯门两边，将其缓缓合拢。 萤生忍不住赞叹：“姿势这样别扭，还没法借力，小兰伱这都可以办到，不仅仅是臂力超强，身体协调性也是一流，大概都可以当体操运动员，乃至是火箭单兵了。” “火箭单兵是什么？”小兰好奇问。 “就和漫威电影里面的钢铁侠差不多，不过没有反重力系统和人工智能辅助，操作难度蛮大的。”萤生笑了笑，“把电梯门里面你刚刚碰到的位置也擦一下。” 小兰只当他是在脑补未来，清理完痕迹后顺着萤生手臂的力道回退，用布包手抓住了钢索，与萤生面对面： “水月君做事还真是谨慎诶。” “很多人坐电梯时都会无聊地东看西看，哪怕两个手掌印证明不了什么，能不留痕迹自然还是不要。” 咔哒——！ 上方电梯在一阵脚步声后，终于传来电梯门关闭的声音。 萤生右手在垂下的布条上一裹，也抓住了钢索，左手微松，缓缓向下划去；小兰也依样画葫芦，速度平稳地下坠。 电梯在九楼停下了一次，哪怕速度更快也没有把他们追上。 经过六楼时，小兰还听到目暮十三的大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需要将伤者及时送医，不然以他的出血量会死的！不要负隅顽抗，警方不会冤枉好人，举手投降走出来，对我们都好！” “…………” 小兰默然无语了两秒，人家都已经跑掉了诶，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其实也是在躲避警方来着，小兰又觉一阵面红耳赤，手上力道再松，加速下坠。 萤生失笑，跟着加速，片刻便到了地下室，他松手后才开口： “有注意到吗？” 小兰点点头：“有血腥味。”她点开手机屏幕照向脚下电梯配重块，果然找到了几点血迹，她忙后退了几步，发现自己没有踩到血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疑惑道： “看来对面也是用和我们一样的方法逃跑的，但这样明显的血迹，目暮警官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萤生摇头：“那个人就算不死，受伤也绝不止这么轻巧。 我猜他是出血量很大，以此闯入一间民居，用痕迹误导警方认为他们躲在里面，实际上则是找到张床单，往伤者身上一裹，暂时止住出血，就跑了出去。 至于这里的痕迹，大概只是下坠势头太猛，震掉了几滴。” 小兰若有所思…… 咔哒——！ 上方电梯又在下降，萤生连忙找到地下室出口方向，提醒道： “小兰，不想被压成肉饼就赶快吧。” “……” 最后电梯还真是冲着地下停车场来的，但萤生与小兰自然无恙，躲在一辆奔驰后看着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和子皆是面色阴沉地走出电梯，向停车场外行去。 小兰一颗心脏又是砰砰直跳，她现在做的事情简直糟糕到了一定程度呀。 好对不起目暮大叔…… “确定是逃窜的人行凶吗？” 嗯？！ 听到目暮十三咬牙问出这句话，小兰眼神立时一凛。 “确定，是一个身形强壮戴着墨镜和黑礼帽的男人，背上还背着一张被，下摆都被鲜血浸透了，里面应该就是伤者。 他在街上持枪抢了一辆车，格山想要开车去追他，被他一枪……唉，击中眉心，格山已经殉职了。” 目暮十三没有开免提，但在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内，电话对面的声音依旧颇为清晰，完整传入小兰耳中。 小兰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内心立时镇定下来，对方竟然杀死了一位警察，果然是十恶不赦的恶党！ 而那位格山警员的死，何尝又没有她的责任呢？ 都是她做的不够好， 没有将那两人杀死！ 萤生抬手按住了小兰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放轻松，那是他们的罪孽，不需要背负在自己身上。实在不行，就想想利比亚的旱灾，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 小兰十足无语，刚刚升腾而起的怒火和消灭罪恶的使命感，立时就消下去了大半，她回头瞪了萤生一眼： “远方遭受天灾，也完全不能说明生命不重要吧，而且你说过的，近在咫尺的事情和远在天边的不一样。” “嗯哼，所以呢？” “所以，我们去追他们吧。” (本章完) 第191章 为了月亮小姐的好心情，杀！ 第191章 为了月亮小姐的好心情，杀！ “这可不是一个好提议，他们有帮手，现在追过去说不定会被反杀。更何况我又不能知道他的实时位置，之前是守株待兔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 萤生摇头道。 小兰闻言颇有些不甘心，嘟囔道：“那我们之前子弹打完后，为什么不去追他们？而是立刻就撤退了？” “自然是因为有风险，万一他们身上带的有手雷怎么办？把他们逼急了，直接抱着我们同归于尽，用我们这大好年华去换他们两条烂命，那不是亏死了？” “诶？” 小兰震惊：“那种东西都会有吗？这里可是东京呀。” 萤生点头：“肯定会有，你不知道，我上次还被他们用狙击枪瞄过，生死一线，吓得我腿都在打颤。” “…………你是在准备逃跑吧。” “反正颤就是了，狙击子弹可是超音速，提前听不到声音，我又离狙击手太远看不清他的动作，要是他冷不防地开枪，我还真没把握能躲过去。” “那还真是惊险，最后怎么解决的？” “谈判呀，总不能两败俱伤吧。” “哦……” 小兰恍然道：“我们这次伏击的，就是志保小姐背后研究所的人对吧？他们上次因为怀疑水月君使用了他们的新药，就派人来暴力胁迫你，还有狙击手。” “没错。” 萤生笑道：“当伱接过枪并且真的扣动扳机后，这件事我就没想过要瞒你。但以前我说的版本也是真的哦，只是稍微减少了一些冲突力度，我毕竟没有束手就缚。” 小兰好奇道：“那我要是没有接枪、没有开枪，会怎样？” 萤生耸肩：“当然是找个理由将你支开，比如让你从电梯下楼，听到楼上枪声响后再从下而上包夹他们，然后你自然就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见。” “嗯……的确是一个好理由，看来我幸好做出了选择，不然事后一定又会被你糊弄过去。”小兰眉宇飞扬。 萤生轻轻一笑：“这是我的幸运，不是你的幸运，走吧，目暮警官他们已经离开了。” 小兰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电梯方向，转又轻轻一叹：“我上次在酒店大厅见到黑泽先生，对他印象还不错呢，没想到竟然是那样的人吗。” “哈，你觉得我们现在出去后，其他人看到，会觉得我们十分钟前才像个杀手一样伏击别人吗？” “……也是，唉，我也成为表里不一的一员了，而且超级不一。” “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尤其是日本，见前文化盛行，不深度相处的话，谁知道本音会是怎样。” “水月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呢。” “对，我是属洋葱的，伪装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噗——什么嘛，不过我确实有一点好奇，水月君之前和黑泽先生相处融洽，其实都是在等待时机吗？” “如果没有反戈一击，那么卧薪尝胆和身段柔软其实没有区别。”萤生打了个哈欠，“我对这方面其实比较随意吧，要是没有出现契机，一直维持之前的状态也无所谓。” 若非查知了贝尔摩德的真实身份，知道之前伤害清子的人就是酒厂，萤生其实真没有对琴酒下手的想法。 他自己对于仇恨这种东西感触不深，在他过往的人生中，复仇从来没有成为过他的行动目标。 而且说起来，东京湾那次与琴酒的初遇，他倒也没有太过受辱吧。仇恨什么的完全谈不上。 但没办法，谁叫他们波及了清子呢，这位可是为他照亮夜空的月亮呀。 就算萤生认为这种事其实很正常，依旧对他们谈不上仇恨，但为了清子的好心情，也需要采取行动。 小兰问之前为什么不追下去，除了萤生认为有风险外，便是也有这边的原因。 他又不是一定想要杀了那两个人，没必要那么拼。 再说，如果之后有机会，将他们交给清子亲自动手，那不是更好吗？ 可惜清子安的汽车炸弹被发现了，不然她刚刚就可以得偿所愿。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技术不行。 小兰沉吟几息：“契机就是雪松同学家里的火灾吧，她忽然又和黑泽先生沾上关系，水月君是从明美小姐那边探知到了什么消息吗？” “差不多，小兰你知道吗，工藤和雪松同学也有很多秘密呢。” “诶？比如？” “有些事情我也还拿不准，一起过去研究所那边看看吧。” 停车场出口就在眼前，外界的光亮颇为晃眼，萤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看清一隅晴空下的浅谈浮云后，才向外走去，从怀里摸出白色猫咪面具戴在脸上： “正常来讲，不会有人能发现我们，但保险起见，还是让我先去探探路，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小兰点头，继续隐藏于车后。 与此同时，萤生正在向清子说话：“用贝尔摩德的手机给琴酒打电话，如果伏特加接了，就说你听到这边的情况，已经停止装晕，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如果没接就发一封邮件，然后继续打电话，打到有人接为止。” 萤生去过两次贝尔摩德的病房，并且还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可不单纯是恶趣味，嗯……第一次或许算吧，但第二次，其实有在趁机偷偷替换手机呢。 呵，反正装晕的家伙没法确定自己手机里面的内容，外形一样也就是了。 如果贝尔摩德在身上其他地方藏有隐秘联络的备用机，这一小手段根本没法使用，毕竟萤生不可能在她装晕的情况下对她动手动脚。 但在之前贝尔摩德真昏迷的时候，萤生可是对她进行了颇为仔细的搜身。 虽然没有找到《易容术秘籍》这类的东西，让他好生失望，但毕竟确定了她身上的联络装置都有哪些。 手机、以及耳道里的隐藏式耳机。 大概是因着有后者在，贝尔摩德竟然没有准备备用机。 会不会是她认为工藤观察力敏锐？ 或者她认为日常没有风险，不需要那样？ 总之，耳机通讯的另一端在琴酒那里，现在肯定联系不上，当然就直接打电话了。 大约十秒后，萤生于耳机中听到了伏特加很是沙哑的声音： “喂。” (本章完) 第192章 贝尔摩德的封口费成就好事！ 第192章 贝尔摩德的封口费——成就好事！ 清子按萤生的交代说完开场白，语气冰冷地询问伏特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伏特加沉默了几息：“你的身份暴露了，贝尔摩德，有人在雪松清子家附近设伏，大哥中枪了。” “问题严重吗？需不需要我支援？” “不需要，你看好雪莉就是，之前大哥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件事可能与宫野明美有关，是一个连环圈套。” “雪莉跑不了，以研究所的安全等级，就算是怪盗基德来了也不行。”清子顿了下，“说起宫野明美，这件事会不会与赤井秀一有关？fbi不是没可能找到会易容术的人。” “不知道，这种事之后再说，伱还有什么话说就赶快。” 伏特加的语气很急躁，背景音中还有一连串的急促鸣笛乃至路人的咒骂。 “琴酒受伤很重？”清子问。 “爆头，懂吗？爆头！只差一点就是正中眉心！”伏特加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但只是转瞬他就强行压抑下来，咬牙道：“大哥不会死，绝对不会！” 清子沉默了几息：“我在研究所等你们，之前的任务已经没有执行的必要了。” “我不会去研究所，那里不安全，还有，贝尔摩德，你现在还在用这个恶心的声音，你是真的爱上那个侦探小鬼了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太激动了，伏特加，专心开车，就这样。”清子声音依旧平静。 言罢，挂断电话。 某家海外精品店内，清子如同穿蝴蝶般流连在一众琳琅满目间，嫣然一笑，比那指尖轻点的钻石还要耀眼。 “萤生君，你是不是稍微有些小看伏特加先生了？” “的确有一些，我本来还想获知位置后斩草除根，结果话题根本没法向这方面延伸，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也是，现在伏特加心里只有琴酒，根本不接茬。” “萤生君不是猜测，警方上次找到你在面包店里，依靠的是逆向追踪程序吗？” “对，但我又搞不到呀，而且伏特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之后再打过去，你怕不是要被一眼识破。” “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吧，就算之前贝尔摩德与琴酒这边没有时刻保持通讯，但事后他们一建立联系，立刻就会发现不对劲，有另一个雪松清子存在。” “首先，我保证他们那时的通讯绝对是断开的，其次，那就不让他们建立联系咯。” “嗯？这样说，萤生君有派人在跟踪琴酒，他们一定会死？” “不，伏特加的车技好到连警方都三下五除二地甩掉，我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人能咬住他。” “那就是要在贝尔摩德的方向切断联系？” 清子愈发疑惑起来：“难道是要让雪莉小姐将她杀死？这种可能真的存在吗？又或者是萤生君想要带兰小姐强闯研究所，杀死贝尔摩德，带走雪莉小姐？” “强闯什么的太粗暴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萤生笑了笑：“打电话给宫野明美，告诉她，这一切完全由你主导，工藤新一根本不知情，如果她们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那你就帮雪莉逃出来。” 三十秒后，宫野明美沉声问出了那个问题： “什么要求？” “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许靠近工藤君，不，是必须直白地对他表现出恶意才行。”清子微微一笑，“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希望你可以给你妹妹转述。 安心，琴酒现在就算没死也是昏迷，你们尽可以放心通话，不用担心被窃听。”一分钟后，宫野明美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了拨号键，等宫野志保在电话里喊了她两次，她才一咬牙，强行镇静道： “志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无论你答不答应，你就算想要怪我骂我，也等我说完再说。” 无菌缓冲区内，宫野志保眸光微动：“姐姐你说吧，只要不是劝我离开组织。” 她的意思是，当心窃听。 宫野明美也立刻明白，忙道：“琴酒被人伏击了，头部中了一枪，现在没法监听我们。” “什么？！” 宫野志保心头一颤，又连忙冷静下来，连续发问：“是什么人做的？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确定吗？” “是雪松清子，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对我说可以将你救出来的人也是她。”宫野明美轻叹，“至于确定，她说可以打电话找琴酒，看看他是什么情况。” 宫野志保闻言，立刻在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手机，朱奈瑞克的。 点亮屏幕，有密码。 宫野志保输入自己的生日，开启。 她给琴酒打去电话，半分钟后才接通，传出伏特加粗暴到爆炸的声音： “有什么事快说！” “是研究方面的事，要上报。”宫野志保心中微动，语气却很平静。 “雪莉？那种事之后再说。” 嘟嘟嘟嘟—— 伏特加主动挂断了电话。 这种急躁模样的伏特加，宫野志保还是第一次见，对于姐姐说的琴酒遇袭这件事，立刻就有了几分确信，回到自己手机： “姐姐，你说吧。” 宫野明美深吸一口气：“志保，雪松清子她……非常非常喜欢工藤君，她向工藤君表白，被拒绝了，工藤君说很抱歉，自己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那之后，她就对你进行了调查，了解到了你当前的处境，她说她可以帮你逃出来，但前提是你必须永远不再靠近工藤君，并且对他表现出恶意，还有…… 帮她达成一件事。” 宫野志保湖蓝的眼波蓦然泛起涟漪，在咖啡店所见的那一幕不知从何忽然飞入眼底，她才终于微微一笑： “她其实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的，他们很般配，姐姐，是什么事？” “志保，你必须先答应，听到接下来的话后不要太过激动，雪松清子她头脑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你就算觉得太过火，也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宫野明美又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宫野志保愈发疑惑： “我尽量，姐姐，到底是什么？” 宫野明美把心一横：“雪松清子让你把工藤新一叫到研究室里去，然后在空气中释放那种类型的药物，让他们两人可以……可以……促成好事！” “！！！！！” 宫野志保双眼圆瞪：“什么？！” (本章完) 第193章 清子是千面魔女的多重人格之一！ 第193章 清子是千面魔女的多重人格之一！ 宫野志保毕竟还是震惊出声，连无菌室内的众人都被她吸引来视线。 但她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把脸转了一个方向就急忙发问： “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唉…” 宫野明美轻叹：“雪松清子就是这样和我说的，她说她和工藤君的关系就差这一张纸，她一定要迈过去。她说……她说反正这样工藤君也没有什么损失，你更不会有什么损失。” 宫野志保只觉有些头晕目眩，完全无法理解现状，呻吟一般地呢喃： “就在研究室里？” “她说她不在乎，就算被人看见也不在乎，或者……唉，她其实就是想让你见证呢？志保，她已经疯了。” “！！！” 宫野志保又是瞳孔地震，[就是想让伱见证]，这种可能性简直让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工藤新一到底用她的形象给雪松清子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呀，雪松清子的爱意又是何等狂热而畸形，竟然衍生出了这样变态的想法！ “志保，你听我说，琴酒遇袭，雪松清子会易容术，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你……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工藤君他……前天晚上的酒局，你也看到了，工藤君对雪松清子绝对也是有感情的，这样做，也不算太过分。或许……也是在帮他呢？小时候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宫野明美语气颇有些悲凉的意味：“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 “我有一个问题。” 宫野志保打断道：“雪松清子有没有说笔记本的事情？” “笔记本？” 宫野明美微愣：“没有，而且她说，她给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提前录音，她本人现在就在你面前。” “那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姐姐。” 宫野志保心中莫名一松，解释道：“按你的说法，雪松清子是自己送自己进来，但运送她的担架床下却藏了一个笔记本，上边有另一人说要送她进入组织检查。 这至少说明雪松清子背后还有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姐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不能那样做。” 宫野明美闻言沉默了良久：“志保，你说的这件事，和雪松清子帮你逃出去这件事，难道是矛盾的吗？” 宫野志保平静道：“当然，如果幕后之人的目标其实是我呢？我总得考虑清楚。” “你认为现在在组织的生活也可以接受，所以一点风险也不愿意冒了吗？” “姐姐，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是……不想被别人利用。” “那件事，会伤害到工藤君吗？” “违反他的意愿，当然是伤害。” “那么……就伤害吧。” “什么？！！！” 宫野志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宫野明美却是轻轻一笑：“志保，你难道认为我们是什么好人吗？其他的不说，仅仅是我之前在策划的银行抢劫，对其他人的伤害，就要比那大不知道多少吧。 唉…… 算了，志保，你心软，这件事就当我没有说过吧，就这样，再见了，志保。”最后一句话，貌似充满了某种永别的意味。 这让宫野志保瞬间瞳孔紧缩，心脏忽然涌现一股剧烈的痛苦，猛然脱口而出： “不要！姐姐！我答应了！” 宫野明美沉默了几息：“你真的能够下定决心吗？你好像很在意工藤君。” “呵……” 宫野志保眼中露出一丝凄凉：“姐姐你说的对，我们难道是什么好人吗？我们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我被琴酒带上车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忽又轻笑：“其实我也没有太在意他吧，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见过他几次，也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件事，对了，他也没有向我提起过呢。 姐姐，我觉得你是和清子小姐一样，产生了误解呢，工藤新一他，其实只是拿我当做挡箭牌吧。” “是这样吗……” 宫野明美长长叹息一声：“但都不重要了，志保，照雪松清子说的做吧。还有一件事，雪松清子让你在她耳边重新告诉她一声，让她在事后带你逃出去。 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她说的颇为含糊其辞，就像自己记忆力不好一样，还说什么需要提前调整状态。 总之，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 宫野明美认为雪松清子的提醒很奇怪，但宫野志保却莫名愣了许久。 就像记忆力不好一样？ 提前调整状态？ 再加上那个记录有实验数据的笔记本，那种东西，组织连在水月萤生家里都没有搜出来，那它原本会放在哪里呢？ 大概率是雪松清子的家里吧。 再有笔记本背面的那句话，字迹，是不是也颇有女性的娟秀？ 过去所看的雪松清子的资料化作最后一块拼图，宫野志保脑中猛然劈过一道闪电，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两道宽大落地玻璃之后，那静静躺着的睡美人。 已知： 一、雪松清子性格多变，在不同的男人面前经常会展现出不一样的面貌； 二、雪松清子常年经受着极为痛苦的药物改造，家庭也是魔窟一般没有丝毫温暖，她的精神从始至终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三、明明之前自己对别人说的话，却还需要他人再次提醒，简直就像是某种关键词、唤醒词一样。 综上，宫野志保脑中隐约浮现一个猜测，并且瞬间便落地生根。 雪松清子她，不会是多重人格吧！ 具体几重未知，但宫野明美让她说那句话所唤醒的，绝对是一个极其狡诈、极擅长使用阴谋的人格！ 而且还会易容术！ 宫野志保心湖间不断掀起惊涛骇浪，的确，这样一来，笔记上字迹的事情也解释的通了。 虽然把笔记本藏在担架床下的人依旧未知，但局面却比之前要清晰太多。 风险，也小了太多…… 宫野志保眼神中满是挣扎，但终究，前天咖啡店内，姐姐那温暖的怀抱，占据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工藤新一的电话： “工藤先生，你需要来研究室一趟。” 于此同时，萤生正在走回地下停车场，微微一笑： “清子，你没法立刻变强，那么，就暂且成为千面魔女的一个附属人格吧。” 好起来了，各位，晚上补三章！ (本章完) 第194章 耳听八方的萤生头昏脑涨 第194章 耳听八方的萤生头昏脑涨 萤生回到地下停车场，不住揉着太阳穴，往四下看了眼，停留在一根贴着红白相见条纹的支撑柱后。 “右边的劳斯莱斯车漆太亮了，零分。” 小兰从柱子后转出，看了萤生一眼，忍不住轻叹：“每晚熬夜，日常还想那么多，当心猝死。” “呵，每晚都在死，有什么打紧。” “醉生梦死？” “是朝闻道，夕死。” 萤生取下面具，摇头道：“警方真不愧是标准背景板，在外防护松懈的很，大概是认为被伏击的人是坏蛋，伏击者就自然而然是好人了，想法单纯的很。” “就和上次地下赌场的事情一样？” “差不多，警方都没对我们发通缉令，很随意呢。”萤生又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向外走去，“别看我现在跟个法外狂徒似的，但我其实非常拥护秩序，侠以武犯禁，只要违背戒律，就没有好坏之分。” “戒律？” 小兰无奈摇头，提步跟上：“所以你遵循的只有玄天的戒律，对于现实如何完全不在乎是吧。” “当然不是，它们很有参考价值，毕竟我又不想进监狱，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比如？” “那可太多了，比如……嗯……比如……咳咳，我其实是个非常遵纪守法的良民来着，之前是开玩笑的。” 小兰斜眼，一脸嫌弃：“该不会是随便哪一个说出来，都是很变态的那种吧。” “反正我又没做过，有什么。” “呵呵，所以玄天戒律这么宽松吗。” “主要就是觉悟自性，嗯，我说过好几次了吧。反正在那个世界中，你想要堕落，朝夕之间，地位便可低于尘埃，灵魂扭曲如蛆虫；想要升华，未尝不能成为神祇。” 小兰轻轻一叹：“不管怎么听都很恐怖呢，谁都不敢保证永远奋进吧，仅仅只是懈怠一天，就全完了。” “倒是也没有那么极限，有容错机制的，社会信誉分这种。” “哦，天枢是多少分？” “零分。” “……” 小兰无语：“这种恐怖世界观还是留作下次的睡前故事吧，水月君不如和我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去研究所之后呢？我们是强闯救出雪莉小姐，还是要做什么？” “你其实是想知道工藤和雪松同学到底有什么秘密吧。” “……对，但是伱又不告诉我。” “嗯……你觉得雪松同学身体素质怎么样？” “比常人要更加娇嫩一些，纤弱的少女，比我要有女人味多了，简直就像源氏物语中走出的贵族小姐一样。”小兰语气颇为沮丧，不过立刻又上扬起来，“对了，她还对辣椒过敏。” 萤生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刚刚想什么来着？” 小兰拍了拍自己的衣兜，笑道：“感受到这个的存在了，然后莫名想到，源氏物语是平安时代，距现在都一千多年了，我才不想要成为贵族小姐。” “哈，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就是生得没她好看呀，有什么办法，说回身体素质，雪松同学这方面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如果我说，她平日那副纤弱的模样只是伪装，其实身体素质很好呢？” “诶？” 小兰微愣：“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女子力吗？这也很正常吧，有什么问题？”“所以说，还是要让你亲身体验呢。” 一名小胖警官在停车场出口附近转来转去，萤生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朝远处一扔，啪嗒嗒——！小胖警官循声望去，萤生和小兰动作迅速地冲到他脑后一辆车后面。 小胖警官回头，挠了挠头，开始朝听到声音的地方走去巡逻。 “……他是npc吗？”小兰茫然。 “嘶——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萤生若有所思。 “发现我们了反而还走？” “npc的自我修养，懂吗，不学会视而不见，被灭口了怎么办。” “……” 走到街道，坐上计程车，一路畅通无阻，小兰终于充分理解了那句话： “日本警察完全就是税收小偷嘛。” “非要他追你三条街你才开心是吧。”萤生笑道，“所以小兰你今后要不要试着考取一下职业组？那样不仅可以成为税收小偷，还可以……”他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官匪勾结哦。” 小兰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奇怪的话，新一呢？他有什么秘密？” 萤生摇头：“这个不可说，对了，下午铃木同学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回学校了，你问她干嘛？” “想她了。” “……园子是很好的人，你可不要去祸害她。” “嗨依~~我眯会儿。” “你现在脑子里不会又在想各种东西，所以精力不济了吧。” “实不相瞒。”萤生闭着眼睛，点了点自己耳朵，“我现在在耳听八方，说话的人一多，头都快要炸了。” 第一方，宫野明美正在连连道歉： “实在抱歉，希望小姐，您咨询的业务我们实在是没法办理。” “哈？有没有搞错，我是vip诶，vip！可恶，你是在看不起人吗？” 影希望无理取闹。 萤生真想让这个家伙闭嘴，不过他让她过去的理由，是抢劫银行来着，在一些步骤完成前改变计划，有暴露清子的风险。 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宫野明美活着呢，要是让希望干脆利落地杀死她，世界就会清净许多呢。 第二方，相田雅世在哄小孩儿： “毛利先生，我还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三昧屋的号码在床头的名片上，您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叫，对，他们会送到医院门口，护工会去帮您去取的。” 三昧屋，为什么还敢吃这家呀，尿检阳性了一次都不长记性的吗？ 话说，貌似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点，天啊，他们到底在调查些什么？ 难道重点全放在幻觉上了？ 可关键道具他昨晚就换掉了好吧。 唉，无聊。 对了，这里没有工藤新一的声音，是到研究室去了吧，之前的确听到了雪莉的电话。 “志保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第三个监听频道中，传来工藤新一的话。 终于有些乐子了。 (本章完) 第195章 琴酒：人无心亦可活！（暴食1） 第195章 琴酒：人无心亦可活！（暴食+1） 在发现贝尔摩德耳道里有隐藏式耳机后，萤生的一些计划为什么还这样肆无忌惮？ 他又为什么敢肯定，在琴酒遇袭的时候，贝尔摩德那边什么都没有听到？ 自然是他已经提前搞了鬼。 贝尔摩德现在耳道里的耳机，早就不是她原来那个了。 正牌在萤生这里，与布置在其他地方的装置一起作为中转站，萤生便可直接监听贝尔摩德和琴酒两边。 不过琴酒那边大部分时候都是通讯断联状态，他倒也没听到太多东西。 少许有用的信息…… 萤生之前还特意让清子提了一句怪盗基德，想要用这种细节增加她的可信度，结果伏特加完全没在意这个。 至于怪盗基德会易容术，萤生当然也知道，但那有什么用，他又找不到对面人在哪儿。 总不可能真和工藤优作有关系吧，伏特加脑洞还真是大诶。 而且就算找到了，他和人非亲非故，这种吃饭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他？ 威逼利诱。 这种东西想要让人倾囊相授，必须甜枣加大棒，将人死死拿捏住才行。 贝尔摩德对工藤的情感是一个很好的利用点，要是可以将其仔细经营到至死不渝的地步，那么届时再以工藤的性命相威胁，大概就可以成功一半。 至于甜枣，爱情和接下来的生命大和谐，不就已经是了吗？ 当然，这大抵是不够的。 那么，她不是对宫野这个姓氏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吗，那再将一个人交给她吧，随便她怎样处置。 对于雪莉研究的药物，萤生非常感兴趣，这个宫野不能放弃。 所以，只能是另外一个宫野了。 宫野明美现在不能死，既不能死在影希望手上，也不能死在琴酒手上，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说起来，她那样弱小又天真的家伙，而且还身处黑暗，其实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吧。这次事件结束后，还是把她保护起来吧，免得让计划功亏一篑。 当然，需要保护起来的还有一人，正牌的贝尔摩德。 只要组织里的人确定她是真的人格分裂了，那么作为她人格之一的雪松清子，就可以偶尔在阳光下活动了。 具体步骤说起来有些麻烦，但总不过泥头车呀、失忆呀，这一类的苦情戏码。 届时一手偷梁换柱，让贝尔摩德在小黑屋里好好待着去吧。 至于工藤新一那时对清子的情感，呵，有趣的余兴节目呢。 天啦，可怜的汤姆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当然，这样还有一个麻烦。 组织看起来可不是会养闲人的善堂，在“贝尔摩得”无用之后，有可能会出于保密需求，将她干掉。 所以还要让清子加速成长才行呢，之后一段时间对她进行特训吧。 思绪翻飞间，萤生有些昏昏欲睡。 他现在这具身体毕竟只是孱弱的自然人类之躯，还没有ai辅助，让他就如小兰说的一般，有些精力不济起来。 说起来，他也真是好久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反正也很无聊。 哒——！ 研究室内的事项原本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忽然间，通讯中断了。 萤生眉梢微挑，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忽然没电了吧。 扶在膝上的小拇指微微颤动，有那么一个瞬间，萤生想要打电话问问相田雅世，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下班晚高峰，路上很堵，计程车时走时停，空气静谧而沉闷。 时间缓缓流逝。 清子的声音也在耳机中响起：“萤生君到位了吗？我是不是该出场了？” “不。” 萤生忽然开口。 同样在打瞌睡的小兰疑惑看来：“水月君你在说什么？” 耳机中的清子立时警惕起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我忽然想到，工藤和雪松同学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貌似都与我们无关吧。”萤生轻轻一叹，“我们好像有些太爱多管闲事了，小兰，你不觉得吗？” “诶？” 小兰惊讶一瞬，又有些迟疑起来：“这么说倒也是，只是……我们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要半途而废吗？” “我们做到了哪一步？”萤生反问。 “就是黑泽先生那一步呀。” “那其实是独立事件，你不觉得吗，关系到我父母延续下来的恩怨，但实际上与雪松同学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住在那个时机做我自己的事情而已。” 萤生依旧闭着眼睛，不断地揉两边太阳穴，小兰握住了他的手，面色有些担忧地代替了他，动作轻柔地按摩。 萤生顺着她的力道，缓缓侧倒，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小兰动作顿了一瞬，又立刻恢复如常。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轻声问。 “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但的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小兰，伱听说过比干剖心的故事吗？” “没有，拜托水月君讲给我吧。” “说的是商朝末年，妲己魅惑纣王，荒废朝政，有一诤臣比干直言妲己乃是妖孽，妲己不喜，向纣王进言，曰：闻比干有七窍玲珑心一颗，请剖而观之。 纣王允之，比干遂于殿上剖心，心离体而不死，直出殿，于道旁遇一贩菜老妇，所卖之菜，名为无心菜。” 咔嚓—— 咔嚓——！！！ 耳机内，传来一阵珠玉碎裂的声音，清子声音微微颤抖： “真的有那种可能吗？” 萤生没有回应她，只是继续道：“比干问老妇：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活否？ 老妇答：不可。 比干遂气绝，倒伏于道旁。” 小兰轻柔的动作也是立时一顿，难以置信地开口： “水月君的意思是，黑泽先生那里？” “只有这一个可能，不然没道理的。”萤生笑了笑，“你家装修好了吗？” “已经好了。” “我想要去你家过夜，可以吗？” “好。” 萤生露出微笑，神情逐渐安然。 耳机里，清子的语气总算镇定下来： “如果工藤新一与琴酒和贝尔摩德对接情报，萤生君立刻就会暴露，伊安公寓已经不能回了是吗？萤生君不是会逃避问题的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本章完) 第196章 此局，萤生大败北！（愚钝1） 第196章 此局，萤生大败北！（愚钝+1） 其实在知道伏特加使用障眼法逃过警方追捕后，萤生就隐约生出了一个疑惑。 那家伙看起来憨憨的，其实头脑也非常好使吗？ 而且还轻易识破了汽车炸弹？ 按照他事前给清子吩咐的要求细则，在那种他心神失守的状况下，不太可能吧。 于是乎，他就在想，难道琴酒这个家伙是属小强的，那种情况下不仅没有死，甚至都没有失去意识吗？ 因为他的存在，伏特加有了主心骨兼大脑，所以才能做到那些？ 只是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罢了。 在听到伏特加气急败坏地向清子吼出“是爆头”后，他那点疑虑更是完全消失。 爆头诶。 这不死也就算了，连昏迷都不昏迷一下，这说的过去吗？ 大概就是他之前小看了伏特加吧。 琴酒先生，祝你早日归西。 怀着这样的想法，萤生继续了之后的计划，主旨为： 让清子在组织眼中，成为贝尔摩德的一个附属人格，再控制贝尔摩德，将其当作养料，让清子在不断的学习中，逐渐取代真正的贝尔摩德。 而雪莉和工藤新一之间的谎言，也会因为她与清子的约定，而永远淹没下去。 若一切发展顺利，真相将无人知晓。 不对， [真正的雪松清子早在数天前就被无名氏侵犯后，与其同归于尽，贝尔摩德顶替其身份，在意外遭遇一场车祸后，有惊无险，和工藤新一长久地幸福生活下去。] 这本该就是真相！ 但是，研究所内，贝尔摩德耳道里的通讯，忽然断开了。 意外发生了。 这乍一看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毕竟那时工藤新一都已经被关进了研究室，雪莉……不，好像是一个叫做朱奈瑞克的家伙，他已帮犹豫的雪莉做出选择，释放药物。 凿木为舟只差最后一步，一切都将不可挽回地发生。 但，仔细想想，那种情况下忽然的通讯中断，不是更加可疑吗？ 最主要的是，忽然。 是信号屏蔽器吧。 在猜测到或者明知道可能有人在监听那里的情况下，忽然使用信号屏蔽器这种可疑的东西，原因貌似很明显，是用来遮掩其他一些更加可疑的东西呢。 比如说： 枪声？ 或者某人的喝止？ 而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意外，无论是哪一种，貌似都有些不妙呢。 虽然也存在他多心的可能…… 不不不，其实完全没有吧。 反正如果事情真是那样，他应该立刻就会得到另外一个论证了。 “抱歉，希望小姐，我接一个电话。” 耳机内，宫野明美歉意地开口。 萤生轻轻一叹，伸手进入裤兜，按下一个遥控器的按钮。 抱歉， 我可爱的金钱。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彻，就在耳机之中，就在四菱银行米支店！ 柜台之上，宫野明美震惊抬头，向金库方向看去，她的手下意识按下了接听键，但还不等她开口乃至回神地看过来。 砰——！！！ 一声枪响，划过许多听者的耳膜。 “各位。” 影希望盈盈笑着，逐渐化作放声狂笑，矮小的个子忽地站在圆凳之上，左手在纯黑的洛丽塔下一扫，就是一把mp5，和着右手的格洛克17一起，和着她甜美的笑声一起。 疯狂宣泄！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神明大人说过了。” “所有人，都得死！”轰隆——！！！ 又是一声轰然炸响，这一次，是来自相田雅世的窃听。 萤生将手从兜里取出，抬手握住了小兰的手：“不要太过紧张，没什么事，现在马上就六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去哪里？”小兰轻声问。 “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萤生微微一笑，“三昧屋，我们去三昧屋。” 无诤三昧？ 依旧是那家海外精品店内，原本在一众店员战战兢兢目光下，面色颇为阴郁的雪松清子，忽而会心一笑。 无诤，即物我两忘而不争竞不生烦恼； 三昧，即正定。 萤生要告诉她的意思非常简单，即：放宽心，今日无事发生。 当然， 清子转又轻轻一叹，她记得这句经文的下一句，为： 我不作是念。 意思具体如何，她其实也记不太清楚。这些都是之前她尚在伊安公寓时的夜晚，她在阳台上荡秋千时，听萤生于紫藤萝影之下随口讲出。 但大体是让她不要执着吧。 呵，是在安慰她呢。 抱歉，这次计划虎头蛇尾地失败了，你无法成为贝尔摩德的附属人格了，静待时机，会有下一次机会的。 大概就是这样吧。 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留有后手。 虽然有些傲慢，导致了这次的失败，但她其实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我快要真的爱上你了呢，月亮先生。 清子终于侧头，看向身边一位跪在地上的店员，微微俯身，取过一条纹精致的丝巾，轻轻为她拭去嘴角的鲜血。店员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毕竟没敢退开。 “抱歉，刚刚是我的身份被正宫发现了，我有些失态，没有打疼伱吧。”清子柔声道。 店员连忙摇头：“没有，小姐的手不重，而且是我说错了话，本就该打。” “唉，你这样会让我过意不去的。” 清子将擦过血的丝巾塞在她手上，微微一笑：“它送你了。” 店员忙不迭道谢，眼中也真切露出喜色：“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这一条丝巾，快抵她一个月工资了。 “我现在又想把它买回来，三倍的价钱，你愿意吗？”清子问。 店员面露狂喜，连忙点头，就连周遭的人眼中都露出羡慕嫉妒。 只是挨一巴掌，就能有这样的好处，还真是走运。 是啊。 萤生看着心底忽然蹦出的足足五个提示，也生出了相似的想法。 他不是计划大失败了吗？ 【爱意+3】 【爱意+2】 【杀意+5】 【杀意+1】 【杀意+1】 如果这颇为丰厚的收获就是失败的代价，那还真是走运。 爱意没的说，必然是来自清子和希望，真是承蒙她们的心意了。 至于杀意，+5的那个绝对是琴酒，其他两个…… 咦？ 杀意达到60点，竟然有新的里程碑？ (本章完) 第197章 杀意的新里程碑与技能 第197章 杀意的新里程碑与技能 【寄生】 【世间人民，相因寄生，共居天地之间，无间罪报，辗转相寄，其事如是】 杀意60点，达到新的里程碑。 萤生看着心底提示，猜测这东西怕不是由着自己行事风格来决定的。 他最开始杀意达到10点，靠的就是见谁有缘，并不讲究因果。 所达里程碑为，【路煞】。 其意为：行路遇煞，无由大凶。 而现在，他玩儿了几次借刀杀人的阴谋诡计，这里程碑便成了这个方向。 蛮人性化的，点赞。 该里程碑未解锁新技能，然原技能【狂化】之上却多了一条特性。 【点化】 【众生沉沦，借汝一念，超拔苦海】 其意不言自明，【狂化】这技能，萤生从此可以用在别人身上了。 啊咧？ 这有嘛用？ 萤生颇觉疑惑，【狂化】不是增益技能吗？而且它的增益存在边际递减效应，就算想凭它给人累死、给人突破身体极限爆体而亡，只怕是都不行。 难道这【点化】就是给队友用的？ 要不给小兰试试？ 萤生心中一动，便知这技能需要触碰到别人才能发动，小兰满足条件，但他当然没有立刻就使用。 里程碑描述里说的明明白白，【无间罪报，辗转相寄】，这怎么看也不该是纯粹的增益buff来着。 对了。 佛说众生可不单指人类，卵胎湿化、有色无色、有想无想，范围宽泛的很，若以无色界观之，此欲界一切，未必不能皆视作众生之类。 此念一生，萤生立时发觉【点化】可用的范围骤然扩散开来，身上的衣物枪支，身下的座椅乃至汽车本身，甚至于鼻翼之间呼吸的空气，一切皆可！ 好好好。 搁这儿给他玩心障是吧。 萤生心中失笑，念动之间，已然对这辆车使用【狂化·点化】，消耗一点杀意，几乎就在同时，萤生的头被猛然向后一甩，紧紧贴在了小兰的小腹上。 嘭——！！！ 又是一阵猛烈的震荡，萤生身体向前一晃，差点儿滚落座椅，幸好小兰也是身体前倾，手下意识将他给拉住了。 咯吱——嘶—— 汽车抛锚，前面引擎盖上冒出一阵白烟。 司机连声道歉，说刚刚油门失控，一脚撞在了前面车上，他这一趟没法走了，让萤生两人换一辆车。 前方车主下车，看向这边，挠了挠头，这晚高峰，您一脚地板油是嘛意思？ “该抱歉的是我，先生，是我今日运气不佳，传染给了你。” 萤生从钱包抽出十张福泽谕吉递给前座，微笑道：“这是缘法，是你应得的。” 司机愣了两秒，正要摇头拒绝，萤生已经将钱扔在了扶手箱上，推门下车，同时还饶有兴致地道： “小兰，你说空气发狂会是什么样？” “空气？发狂？” 小兰对萤生的脑洞颇觉疑惑，想了想：“温度越高，分子运动越剧烈，反过来，空气发狂就会让温度上升吧。”“我想也差不多。” 萤生抬手，朝自己手心哈了一口气，把手拿远了一些，又哈了一口气。 马马虎虎，蛮好玩的。 效率控制这些还是和原来一样，既可以让10点杀意在一瞬间消耗殆尽，也可以让1点杀意缓慢消耗，提供微弱而长久的增益。 很好，甚是合他心意。 “水月君，伱口中的空气发狂了吗？”小兰颇为奇怪地看来。 “实不相瞒，我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口臭。”萤生笑着道。 “咦——” 小兰颇为嫌弃地往旁边偏了偏，又伸出手在嘴边轻轻哈出一口气，确认没有才松了一口气，往四周看了看： “三昧屋还有多远，要走路过去吗？” “哇，你这动作也太伤我心了吧。” “因为水月君没有呀，我们近距离接触过那么多次了诶。”小兰翻了个白眼，凑近萤生的脸，正要让他张嘴，就疑惑地抬头，“你呼吸为什么这么烫？” 萤生轻叹：“因为之前的膝枕，我感觉已经人生无憾了。” “……感冒的话，要去医院哦。” “没有的事，就当是我大脑cpu在散热吧，之前运行太剧烈了。” 萤生朝逆向车道走去，虽然是横穿马路，但现在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车辆都只是在蠕动，完全无关紧要。 小兰纠结了两秒，想到衣兜里的东西，也抬脚跟上，与她之前的行动相比，这完全算不得什么吧。 “水月君现在要感觉好些了吗？” “其实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昏昏沉沉的，主要就是没休息好，然后还有黑泽小强的事，这家伙也太烦了吧。” “他到底影响了什么，可以和我说吗？” “嗯……大致是，我认为他至少处于失能状态，就伪装酒厂其他人的身份，想要布置陷阱，再解决掉几个。 但结果他竟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那至少有两通电话发生在他眼皮下，某些隐秘就有暴露的风险。” “那水月君说要在我家借宿，是担心有人在你家埋伏你吗？”小兰语气有些担忧，但眼神在转瞬间就变得有些晦暗不明，“要不要对他们下手，反正绝对是坏人吧。” “这倒不至于，哪怕是最坏的情况，我也只是有嫌疑。”萤生笑道，“我只是想着要是他们到我家里去搜查什么的，我懒得和他们碰面，随他们去吧。” 他看向小兰：“我说，我可没想过要你黑化什么的，你正常一点。” 小兰长出一口气，白了他一眼：“我担心你都不行吗，还有，你说最坏情况是那样，那就还有最好情况咯，我们现在还去吃饭吗？是不是要想办法补救？” “最好的情况就是，嗯……” 萤生想了想：“最好是那两个已经吸入药物的当事人，能够克服外界一切困难。 可惜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稍退一步，至少其中一人中枪或昏迷的话，那局势也都还有转圜余地。” “当事人到底是谁，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小兰轻叹，“不，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不会是新一和雪松同学吧，他们会吸入什么药物，然后还有中枪的可能？” 萤生毫不避讳地点头：“对。” “…………” (本章完) 第198章 小兰已经完全染上萤生的颜色了 第198章 小兰已经完全染上萤生的颜色了 “天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兰无奈扶额，原本平静的生活，以及他们原本平静的四个人，好似都在很短时间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了。 “可以稍微说清楚一点吗，水月君，我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简言之就是，雪松清子是酒厂的人，代号为贝尔摩德，我意外调查到这件事后就想要干掉她，但又想先弄清楚她接近工藤的原因，免得事后还有其他的麻烦。 至于工藤，他知道的事情不多，我这次主要是拿他当障眼法，用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好暗中行事。 不过我向你保证，如果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工藤不会有丝毫危险，反而会成就一件大好事。 当然现在我就不确定了，按照推算的话……嗯，他有一定可能被强逼着加入酒厂，成为我的同事。” “…………” 小兰茫然看来；“你认真的？” “当然。” 萤生耸肩：“他们可是都被我这个幕后黑手给算计了诶，要不是琴酒莫名其妙命硬的和小强一样，我会一次性解决三个组织成员，顺便将雪莉小姐救出来，唉…… 怎么说着说着就觉得有点可惜？” “……” 小兰无语：“我没完全听懂都觉得很可惜，所以，我们当时还是该追下去对吧。” “不，还是自身安全最重要，没必要和他们硬换，不值当。” 萤生无奈摇头：“再说了，琴酒那种情况，事先谁能预料到，我没追下去，主要还是因为幽灵的炸弹诶。” “好吧。” 小兰叹气：“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小兰你也和他们有仇？” 小兰轻哼一声：“水月君如果被发现真实身份，我也绝对逃不掉的吧，不要想甩开我一个人单干，那样我不是就只能被动地等待命运降临了吗。” “喂喂，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兰吗？”萤生仔细打量着她，啧啧称奇：“完全不一样了呢，伱以前不就是那种被动等待命运的人吗，父母和工藤，两边都是。” “这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哼，你以为我天天是和谁在一起呀。” “我有罪，我忏悔。” “但是我很开心哦。” “可怜的小家伙，你果然是太缺爱了吧，这么简单就上了我的贼船。” “反正现实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你叫我的嘛，不要想太多。” 小兰说话间，已经主动牵上了萤生的手，使劲晃了晃： “不许再说其他扫兴的话了哦，现在这样已经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嗨依~~我毕竟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呢。”萤生笑了笑，“不过你说这话，暴露了一个小问题哦。” “什么？” “铃木同学联系过你了吧。” “……真是的，你随时都在分析吗？当心大脑cpu再度过载。” “这种程度不是常态吗，铃木同学和你说了什么？樱班的事情？” “这个只是简单提了一下，主要是问我和你到底什么时候确定关系，园子认为你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哦，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这样，反正是我输给了你，你到底有没有心，动没动心……啊，完全不知道呢，继续糟糕下去吧。” “嘶——你该不会真认为自己是绿茶吧？” “不是自认，本来就是呀。” 小兰小嘴撅起：“按照水月君的说法，你是可以切实感受到她人爱意的吧，这么久以来，我只怕是一次都没有给你提供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提供过，说不定都已经爆棚了呢。” “因为感觉的出来呀，就像…… 唉，抱歉，这种时候我要自己提一下新一。拿他作为对比的话，我有时其实会担心他诶，破案时的安危以及生活中的丢三落四之类，但对水月君你就完全不会。 说到底，我只是一直在贪念你的温暖，实际上心里是怎样……啊，简直糟糕透了，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呀。”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知道我办事很靠谱？” “不一样吧，信任和担忧是两码事。” “好吧，那姑且就算你是绿茶吧，不过男人都喜欢绿茶。而且我是真觉得这样蛮不错的，相处起来很随意，偶尔还有彩蛋，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彩蛋？比如之前的伏击吗？” “近似，说回樱班，工藤在转校之前是哪个幼儿园，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很重要吗？” “也不是很重要，只是如果研究所那边的人开始全面对接情报，一定会提到那个地方，我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地方，比如伏击呀，意识锚定关键词呀这类的。” “…………” 小兰无言以对：“水月君，当心慧极而伤，而且意识锚定关键词是什么意思？” “就和里番里面的催眠关键词一样，不过是用来唤醒创伤型回忆的，往往还会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躯体化反应。 通过一些方法，这种锚定可以人为制造，就和西游记里面的紧箍咒差不多，不管孙猴子先前跳的有多欢，一听关键词直接歇菜。” 萤生解释道。 “所以……”小兰斜眼看来：“你是打算对新一使用这种方法？” “当然不是，我控制他干嘛，又没有什么好处。” 萤生轻叹：“我直接给你明说吧，工藤在转入你所在的樱班之前，和雪莉算是青梅竹马，后来酒厂的人强行带雪莉离开，给工藤留下了创伤性记忆，然后他大脑帮他回避了。 而琴酒在监听到宫野两姐妹的通话后，有可能会意识到这件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如果酒厂在记忆和意识领域也有所研究，他们可以便可以将这件事演进为工藤的意识锚定，他会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甚至一直沉溺在那时的巨大痛苦之中。 无论工藤原先有多么正义，到那时，只怕也不得不屈服于黑暗了。” “！！！” 小兰震惊：“那我们还去吃饭？” (本章完) 第199章 萤生向小兰坦白了一切 第199章 萤生向小兰坦白了一切 “不要慌，这只是往坏处想，而且时间还充足，先吃饭也来得及。”萤生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瘪嘴道：“而且咱们就算想要强闯，那也得先填饱肚子吧。” 他点了点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木制招牌：“三昧屋到了哦。” 小兰轻叹，拉着他一起去往店里：“时间还充足，是你觉得琴酒只是强撑着，终究还是会昏过去吗？” 萤生点头：“还有雪莉不会配合他，工藤吸入了药物，被阻止后也有昏迷过去的可能。” “到底是什么药物呀？” “不可说，不可说。” “lsd？”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昨晚刚见过嘛，另外，你是有想过要救新一的对吧？” “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和伱说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步入了餐厅，迎宾小姐穿着青瓷旗袍，面上是和煦的微笑，小兰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这才发现这是一家中餐馆。 三昧，精气神，也对呢。 “毛利先生在这里订餐了没有？”走到前台，萤生问。 “已经订了，半只桂香糟鸡，一条吉祥双色鱼，两盅虫草清汤狮子头。”前台小姐查询后答道。 “已经送过去了吗？” “还没有，不过都已经在做了。” “那这些给我们上上来，他一个病人吃这些太油腻了，给他拍个苦瓜，再来个凉拌三丝，小葱拌豆腐，齐活。”萤生递给她一张银行卡，“你可以看一下，付钱的人是我来着，应该没问题吧。” 他又转头看向一脸古怪的小兰，向前台小姐介绍：“然后这位是毛利先生的女儿，很关注她父亲的身体健康。” 前台小姐正有些为难，把那张一卡一刷，顿时松了一口气，礼貌地递出菜单，问道： “您二位还需要加什么菜吗？” “…………” 果然，金主永远都是最大的呢。 少顷，小兰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颇为无奈：“水月君还真是恶趣味诶，是专门到这里来捉弄我爸爸的吗？” “那倒不至于，”萤生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猜一猜，下一个电话是谁的，几时响起？” “诶？和这里有关的话，是……” 嗡嗡嗡嗡！ 萤生一把遮住手机屏幕。 “是相田小姐！” 小兰视力超棒！ “作弊了啊，罚你吃一片苦瓜。”萤生接通电话，“相田小姐，什么事？” “毛利先生想让我回去给他带份饭，但研究所不让我离开，水月先生可以和他们说一下吗？”相田雅世平静道。 “毛利先生不是……噗——！”萤生连忙捂住嘴，才憋住没喷出来，“喂，小兰，你还真吃呀。” 搞什么，苦到吐舌头的动作，简直可爱到犯规了吧。 “哼，你也来一片！” 小兰一筷子精准伸入萤生口中。“切…” 萤生面色自若，大嚼特嚼，含糊着道：“我可是打小喝黄连水长大的，会怕这个？对了，相田小姐，毛利先生不是已经订餐了吗，我早些时候都看到送餐的人回来了。” “……果然是水月先生干的吗，毛利先生之前还以为是妃律师，都不敢打电话去问。那能麻烦水月先生再给毛利先生点一份吗？我这里一时可能走不开。” “说起这个，他们干嘛不让你离开？” “研究所停车场内发生了爆炸，他们正在调查。” “你去过那里？” “没有。” “哦，那就这样吧，只要你什么都没做，他们之后总是要放你的。抱歉，相田小姐，我也只是那里的小员工来着。嗯……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具体是谁？” “没有为难我，负责调查爆炸事件的是黑泽先生。” “那真完全没办法了，他是我直属上级来着，向他问好，拜拜。” 萤生挂断电话，继续吃饭。 餐桌对面的小兰面色本自颇为严肃，见到他这样，忍不住问：“水月君有通过这通电话验证一些什么吗？” 萤生点头：“勉强有一些，对了，你刚刚的插科打诨很自然，但其实没有必要。” “哦……那个黑泽先生？” “只是姑且这么叫着而已，大概率不是琴酒；还有爆炸发生的地点，怎么可能会是研究所停车场，那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就算想把炸弹送进去也没法。 再有，他们一定之前就想要联系我了，但直到毛利先生主动给他们提供了由头之后才有这通电话，说明在怀疑我的同时，他们也对幕后黑手生出了很强的忌惮，生怕自己一个电话让幕后黑手确认了什么。 然后作为幕后黑手的我的确能确定，他们那么心虚，情报交流绝对还没完成，琴酒大概是强撑不下去了。 大致就这样，饭吃完过去吧，时间还充裕的很。” “所以水月君到底把炸弹放在了哪里？”小兰好奇。 “自然是周边的车里，他们最多听个声儿，知道打草惊蛇吗，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很能晃人，尤其是以琴酒那时的状态，一惊一乍一下，说不定就晕过去了呢。” “………厉害。” “多谢夸奖。” “不过风险还是太大了吧，水月君就没有保险一点的手段吗？” “我又没想着会失败，哪儿能再有保险，而且我可一直没想着让雪莉小姐受伤，有些手段总得收着点。” “好吧，琴酒先生是重要战力吗？他倒了，我们待会儿是要强攻吗？” “强攻别人大本营，怎么看怎么作死，万一别人架机枪怎么办，一梭子过来，我们拼都拼不全。” “……他们连这个也有？” “绝对有，说不定连rpg都有。” “这……那要不我们报警？” “实名还是匿名？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敢保证，酒厂绝对有官面的关系，报警，呵，警察不仅不会动，估计转头就把我们卖了。” 见小兰有些不可置信，萤生往左右看了眼，小声道：“他们研究的东西，可能会涉及到长生不老和死而复活。这种事情引来再多人垂涎都正常，千代田区可是有许多老家伙呢。” (本章完) 第200章 工藤新一死期将至！ 第200章 工藤新一死期将至！ 长生不老！ 死而复活！ 这两个词一出来，直接把小兰给震的外焦里嫩，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 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已经是神话传说等级的了吧！ 见小兰没有震惊地喊出来，萤生颇为满意地点头，继续道： “贝尔摩德就接受过药物改造，我调查她的时候，在她家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满满都是实验数据。 大部分我都看不懂，但昨天早上报纸上不是报道了山中伸弥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事情吗，上面有说他从事的是诱导多功能干细胞研究，还专门摘抄了两段学术论文。 那些论文里提到的一些专业术语，我刚好就在那个笔记本上看到过。再后来中午的时候，琴酒给我打电话安排任务，也有提及到这方面，我就愈发确定了。 就算不是那两个，也绝对是极其重要的生命科学，可延寿命。” 笔记本其实是在清子家找出来的，萤生也是因此确定，在他到来之前，水月萤生就和清子认识。 而且大概是一起接受药物改造实验的对照组，同病相怜那一类。 但结果很显然，水月夫妇是一对水货，两个人都没什么变化。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兰终于失神地呢喃出声：“他们的研究……有什么切实成果吗？” “贝尔摩德咯，她大概就是一个不错的成果，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萤生摇摇头，“总之警方就算有个别人可靠，在大方向上也不可靠，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这样啊……” 小兰闷头吃饭，不住思索，再精致的菜肴也吃不出什么味道，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想到一个关窍，迟疑着道： “我们的目标，是救新一吗？” “不然呢？”萤生反问。 “可你猜测中的酒厂强逼他加入组织，并且控制他，是为什么呢？” 小兰顿了下，自问自答：“新一虽然侦探才能很厉害，但酒厂之前没关注过他，现在也不会，需要让他加入组织…… 水月君之前还提到过他和雪莉小姐的关系，果然是那个原因吧。 雪莉小姐多少也对新一有些在意，并且可能暴露给了琴酒，琴酒控制新一的目标还是为了控制雪莉。” “所以你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新一对酒厂并不重要，而且他已经被琴酒所注意到了，就算这次被救出来，酒厂之后也依旧可以对他下手。” 小兰思路愈发清晰起来：“重要的只是雪莉小姐，只要没有了她，酒厂根本不会在意新一。 如果是萤生君之前说的那种情况，新一他已经晕了过去，再有贝尔摩德对他有好感，酒厂大概率都不会再对他下手，他第二天醒来后，什么都不会知道。” “不错，你总算分清了主次。” 萤生微微一笑：“那伱想要怎么做，想办法杀了雪莉小姐吗？” 小兰连忙摇头：“水月君之前都想要救雪莉小姐出来，她应该是好人吧，怎么能够无缘无故伤害她。我只是在想，现在核心依旧是救她出来，这件事达成后，新一的麻烦自然就解决了。”“那这不还是冲入防护严密的研究所救人吗？和之前是一样的呢。” “不一样吧，如果是救新一，以我们和他的关系，身份有很大的暴露可能性；但雪莉小姐是很重要的研究员，我们去救她，酒厂不一定能怀疑到我们。” “主要是难度，雪莉小姐现在绝对没法再自由活动了呢。” “嗯……日本警方不可靠的话，可以借用其他力量吗？比如……”小兰忽地眼神一亮，“比如泥惨会呀，水月君你上次不是还装过他们的人吗？” 萤生摇头：“那地方的真实面目其实是一个秘密来着，知道的人不多，一旦大张旗鼓，他们简单排除一下，我的嫌疑反而会更大。 再说，泥惨会那些歪瓜裂枣有什么用，不过是给人送菜罢了。 就算他们真的侥幸突破了研究所的防御，冲入了里面，将事情闹大了，不，或许还在那之前，酒厂的人一定就会转移地点，那时候我们可就找不到他们了。” “诶？！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担心有人在盯着那里，转移反而更危险，还不如待在那个堡垒里面。” 小兰松了一口气，继续思索：“暴露身份肯定不行，把事情闹大让他们转移也不行，嗯……那就必须要用精兵突袭，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达成目标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酒厂的人可不是警方那种npc。人手、装备、地利、科技，我们全方面落后，甚至连那栋研究所的结构图都搞不到，你能怎么突袭？ 连行动路线都没法制定。” “这……这………” 小兰沉吟的时间越来越久，最后连筷子都停下了，等旁边两桌客人都走完了，她终于还是沮丧地摇了摇头： “完全想不到办法，怎么看都是死局嘛。” 她一脸期待地看向萤生：“水月君还这样镇定地细嚼慢咽，一定是早就想到了办法，拜托指点我一下吧。” “事实上完全没有。” 萤生笑：“工藤和琴酒是否昏迷，能昏迷多久，这都是一个未知数，我要是事前就有计划，那当然要兵贵神速，还来这里干嘛，这不是自暴自弃了吗。” “诶？？？” 小兰震惊：“那新一他怎么办？我们就放着不管吗？” “其实你仔细想一下，他就算暂时屈身于酒厂，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就和我一样咯，时刻准备着背刺就行。至于拿捏雪莉小姐这点，用处也就和明美小姐一样，自由的紧，挂个名而已。” 萤生无所谓道。 “…………” 小兰默然无语，怎么办，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在知道酒厂真面目前，她不是也去过他们的训练基地吗？ 貌似…… 真没那么可怕？ 不不不！ 小兰连忙大摇其头，甩开那些思绪，认真道：“以新一的性格，绝对不会屈服，就算是你说的意识锚，他……”小兰顿了顿，嘴唇紧抿，眼中露出哀愁： “他只怕会自杀，也绝不会屈服。” (本章完) 第201章 第二局，风暴酝酿中 第201章 第二局，风暴酝酿中 “那还真是遗憾。” 萤生叹息一声，放下筷子，端起茶杯，遥遥举向研究所的方向： “工藤，一路走好。” 言罢，一饮而尽。 “可恶！你认真一点呀！”小兰气急，“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救他的吗？” 萤生点头：“但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天啊，你这家伙……” 小兰一脸无奈：“伱既然告诉了我，就一定有办法吧，不然是为了什么，让我知道你是一个坑人的混蛋吗？ 拜托了，水月君，如果这是对我的考验，那我是真的已经头脑风暴到极限了，你至少也再给点信息吧，不然我真想不下去了。” “啊这……” 萤生挠了挠耳根，有些尴尬道：“小兰你也对我有信心过头了吧，说不定我只是想提升你对我的认知度呢。” “哼，绵贯信贷株式会社，地下赌场，之前的伏击，你就算想让我越来越了解你的真面目，那也该是循序渐进。忽然将新一推进火坑就放着不管，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多糟糕的事。” 萤生为她竖起大拇指：“厉害呀，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哦。” “对，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你其实对什么都一点儿也不在乎。”小兰凝视着萤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但是，我不信。” 萤生愣了两秒，眨了眨眼睛：“吃好了吗？” 小兰立时起身：“我早就已经被你气饱了，水月老师，现在可以教导一下你不成器的学生了吗？” 哒—— 萤生放下筷子，也不再慢条斯理，擦嘴起身，结账走人，边走边说： “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我是真拿研究所那个乌龟壳没一点儿办法。外围的想法是有一些，但也得过去了再实地验证。而且我这偷得片刻清闲，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萤生虚点了下自己耳朵：“我这里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我负重前行。她刚刚通过明美小姐的渠道，联系到了一些武器供应，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明美小姐前男友的事？” “没有。”小兰摇头。 “哦，那我的错，明美小姐前男友是fbi，曾经潜入过酒厂做卧底，两年前叛逃。明美小姐的手机上还有他的联系方式，我找他要了点儿装备，我们现在就过去取。” “fbi？” 小兰眼神闪烁，颇有些小兴奋的感觉，好像更像什么大片了诶。 “他们人这么好说话的吗？水月君是只要了装备，没有让他们协助我们？” “说是要打酒厂，他们一听就来了兴致，再一知晓琴酒现在至少是身受重伤，说什么都要来帮帮场子，不过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就只要了武器。” 萤生于路边打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直奔米中央公园。 距离不远，片刻即达，萤生独自下车，让小兰先去找个服装店换一套衣服，最好再买一个面具戴着。 小兰身体立时微微紧绷：“之前在三昧屋，酒厂有派人来看我们？” “对，就是你想事情的时候，还蛮专业的，要不是有前台小姐帮我注意着，我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萤生笑道，“我找前台小姐帮忙，也是在你想事情的时候。” “……我走神严重真是抱歉，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一个头发有些灰白的小老头，短发，脸型瘦削，大鼻子，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和圆镜片黑色护目镜。 我们走时他没有立刻跟上来，你在服装店换完衣服后打车回家，然后从另一边窗户跳下来，我会在那里接你。” “明白。”事情貌似步入了正轨，小兰神情也严肃起来，待计程车走后，萤生开启一个通讯频道： “希望，我已经到了，去接触包裹。” “ok~~神明大人，可以把他们留给我吗？”影希望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和甜甜的一样。 “抱歉，今天我已经有过一次惨痛教训，我得确保他们死掉才行。” “哦，大哥哥注意安全，他们有可能在树上埋伏的有人。” “我知道，今天下午玩的开心吗？” “没有大哥哥陪，一点也不开心。” “呵，宫野明美呢？” “我家里，真是的，为什么要留下她呀，大哥哥，那个雪莉就那么重要吗？”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当然是大哥哥你啦，你可是拯救了我两次诶，人家最最喜欢大哥哥了。” “那第二呢？” “嗯……泰迪熊？” “有人类吗？最好是死掉了的那种，尸体还存在的那种。” “当然是我妹妹啦，人家可是超级想她呢，每隔一晚都会梦到。” “如果我说，雪莉在进行的研究，最终目标就是死人复活呢？” “诶？！！！骗人的吧！那种事！好……好厉害！雪莉大人，我爱上她了！” “反应都很一致呢，不过这种东西的确很神奇就是了。”萤生微微一笑，“你知道吗，希望，我原本还感觉这个世界蛮无趣的，但有了这种东西后……嗯，感觉可以弄出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是丧尸病毒对吧！神明大人，你一定是在期待这个对吧！” “我还没那么变态，喂，手舞足蹈收敛一点，有一棵树的树冠已经在发生异动了。” “诶……好弱哦，那些家伙。” 嗤—— 有什么极其轻微的利器穿刺声传来，影希望愈发无趣地撇嘴： “大哥哥，你接下来的行动不带上我吗？人家很伤心哦。” “酒厂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也是运气不好，那家cocktail酒吧就是酒厂的产业，你的大狗狗说不定还是代号成员。” “说起这个，我放在他那里的窃听器，在大概半个小时前，有听到他在恐吓安室先生哦，让他离一个叫做板仓卓的远一些。” “啊咧？那个任务琴酒不是已经转派给我了吗，那家伙还在做？” “大概四十分钟前，他又接到一个电话，他称呼对面为伏特加。” “有意思……” 萤生微微眯眼：“那种关键时刻还打这一通电话，看时间段，说不定还能和雪莉扯上关系……难道，板仓卓在开发的软件，就与药物研发有关？ 希望，交给你一个任务。” (本章完) 第202章 小兰的羞耻扮演，轻度 第202章 小兰的羞耻扮演，轻度 晚七点。 毛利侦探事务所，周边一栋一户建屋顶，阁楼的凸出形成了一处阴影，萤生静静趴伏其中，透过瞄准镜注视着不远处窗帘间隙中小兰的身影。 简单整理着家务，并没有太久，小兰好像忽然注意到什么似的，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将窗帘完全合拢。 萤生继续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直到耳机中传出小兰的询问，他才无声无息地向后移动身形，就如同毒蛇一般。 换了一个位置，萤生拆下瞄准镜，转向观察其它他认为颇为不错的观察位。 连续换了三个位置，之前设置的报警装置也没有提醒，萤生这才应声： “街口的白色桑塔纳，小兰，贴着左边墙壁走，时刻注视着右边的窗口。” “明白。” 片刻后，萤生也钻进了桑塔纳的驾驶座，朝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一直埋头于座椅下方的小兰这才抬头，与萤生一样，她也是一套黑色的合体运动服，质，行动间不会发出声响，头上还戴着兜帽。 小兰拿起手边面具朝萤生晃了晃，是一张蓝白彩绘颇为精致的威尼斯女王面具。 “这个可以吗？”她问。 “当然，这东西也就能糊弄不清楚我们存在的npc，怀疑者看身形发型也就猜出来了，面具没那么重要。” 萤生发动车辆，同样先是缓行，离开这条街道后再加速。 “诶？” 小兰摸上自己的发型，那个超级有辨识度的angle，纠结了两秒：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发型？” “没必要，如果走到近战那一步，你不想身份暴露，对面就只有死，对了，试着用其他嗓音和我说句话。” “咳咳咳——” 小兰清了清嗓子，沙哑着声音道：“天枢，我会尽力而为，但我希望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必须要灭口的情况。” “我也尽力，爱丽丝，不过你这声音伪装的着实不怎么样，任谁一听都是一位少女，和面具一样，都是只能糊弄陌生人和npc，面对熟悉的人立马就会暴露。” “哦，不过你也是一样哦。” “对，变声这种技能我也不会，真是让人苦恼。” 在萤生前世，变声易容这种东西仅凭数据就可以做到，他的公民等级很高，背后又有玄天，就算执行任务时需要改头换面，也从不需要使用自然人类的原始手段。 事实上，他那时也没有喉结、气管这类生物器官让他变声来着。 “还是要靠科技。”萤生道。 他其实已经在网络上找了好多变声器，但大都是变女声的，而且没法实时调节、迅速克隆其他人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小型化，蛮不方便的。 “我感觉对于专业人士，这方面应该没多困难，但我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小兰伱有认识的吗？” “专业人士……科学家……” 小兰仅是思索了两秒，立刻就是眼前一亮：“新一的邻居阿笠博士就是一位很厉害的发明家，嗯……虽然他总是弄出些爆炸，看起来蛮不靠谱的样子，但我妈妈蛮认可他作为科学家的专业性的。” 萤生笑道：“弄出爆炸不算什么，诺贝尔奖不就是炸药奖吗，而且在已知的方向上探索，可不会出现那么多意外，你说他总是弄出爆炸，如果他不是马虎到了一定程度，那就是在研发上很有创新精神呢。” 小兰若有所思：“我小时候去他家里玩的时候，他的确会介绍些很奇怪的东西，嗯……很天马行空。”“比如？” “比如哆啦a梦里面的竹蜻蜓，虽然带不起来人，但可以带起假面超人的模型，就是方向操控很成问题，最后打在了电风扇上。还有遥控足球，可以用手柄控制方向，他原本是想送给新一的，结果被鄙视了一番。” “嗯……” 萤生摇头道：“仅是这种程度的话，还看不出什么。 第一个关键点是能源续航，但你说它撞电风扇了，无法验证； 第二个关键点是方位识别，足球是滚动的球体，可不像遥控飞机一样有明确的前后左右，考虑到操控者也会在足球场上四处跑动，要达到这种刷新率超高的实时空间方位识别，那位阿笠博士简直可以造雷达了，但很可惜，你们没有使用它，也没法验证。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他会给工藤送足球，他们间的关系很好吗？” 小兰点头：“当然，他们是邻居，新一经常会去他那里，我住的稍远，而且对那些兴趣不大，除了和新一一起，很少单独过去。” “这样的话，那他会给匿名人士制作东西吗？”萤生问，“毕竟要是让工藤这样一位侦探知道我们弄了个变声器，那也太可疑了。” “抱歉，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清楚。” “正常，科学怪人嘛，除了好奇心旺盛又对他很熟悉的人，一般人大概都会保持礼貌距离。我明天找人去拜访他，如果有变声器的话，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 “……抱歉。” “都说了没什么……” 咚咚咚——！ 萤生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扬声器中忽然传出一阵敲门声，他立刻靠边停车，将手机递给小兰： “现在该我向你抱歉了，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气息要稍微显得急促一些，但不要太过刻意。” 小兰脸颊立时浮现一片绯红，点头接过手机，等对面又一次响起更大的敲门声后，她才按下话筒： “谁？！” “抱歉，打扰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委托毛利先生。” 对面男人声音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 “抱歉，我爸爸受伤住院了，未来一个月都无法接受委托，麻烦您换一家事务所。” “这样呀，您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吗？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小兰捂住话筒，深呼吸两口气，止住刻意伪装的急促呼吸，松开话筒： “没什么，您如果不知道要委托谁，我推荐安室侦探事务所，他那边办事效率很高。” “真的没什么吗？” “谢谢您的关心，您的委托如果很麻烦，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额……不用了，抱歉，打扰了。” 对话结束。 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本章完) 第203章 小兰的天然流绝佳演技 第203章 小兰的天然流绝佳演技 “这样真的有用吗，他们要是偷偷潜入进去怎么办？” 小兰关闭话筒，脸上红晕未散，但已经回到正事上来，有些紧张地问。 萤生轻笑：“他们会猜我在那里，你觉得我在跟你做那种事的时候，撞见一个闯空门的小偷，会是什么反应？” “嗯……他会死？” “在你面前当然不会，但其他的时候，谁知道呢。而且他们现在对我只是怀疑，没必要把关系闹到那么僵。” 小兰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可以找其他人做小偷，反正假如伱当真只是一个局外人，在遇到小偷时应该不会深入调查，一旦调查反而说明有问题。” “是这样，所以我还在那里留下了一个自动击晕装置，如果真的有人进入三楼，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晕倒，然后被从窗户口扔到大街上去。” “诶？竟然还有这种装置吗，你是什么时候布置的？” 萤生失笑：“你说呢，总之，有那种情况的时候，记得打开免提问一句‘发生了什么’，我会回你‘没什么，一只蟑螂’，之后再等一会儿，估计就会有电话过来，你猜是谁的？” 小兰想了两秒：“还是相田小姐。” 大概只过了五分钟，毛利侦探事务所那边，果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重物坠地声，小兰和萤生说了台词，便继续开车上路，又过了约五分钟，萤生随身携带的手机铃声响起。 为免出现和毛利侦探事务所那边对不上的杂音，萤生将车开进一处幽静小巷，等电话铃声第二次响起时才接通。 “喂，相田小姐，有什么事吗？” 萤生语气平静，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毛利先生又给我打了电话，说……” “只是这种小事的话，他就不能自己解决一下吗？你就不能自己解决一下吗？相田小姐，你是毛利先生的医生，不是保姆，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婴儿，ok？” 萤生语气颇冷地打断。 电话对面没有回应，他轻叹一声：“抱歉，你还有什么事吗？” 滴滴——滴！！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阵汽车驶过的鸣笛，萤生早有预料，将另一部手机的扬声器开到最大，稍微拿近了些。 等了两秒，相田雅世迟疑着开口：“不是晚餐的问题，是医院那边有一份文件需要监护人签字，能麻烦兰小姐过去一趟吗？” “你不就是他的监护人？不是在警方那里签了协议吗？” “我现在还在研究所，没法离开。” “还在？还是那起爆炸案？相田小姐，你不会不小心沾染了什么麻烦吧？” “黑泽先生说只是保险起见，没有什么事，但我要晚些时候才能离开。” “哦，吃饭了吗？” “额……吃过了，毛利先生那边……” “什么文件非马上签字不可，明天再说，小兰现在没空，就这样……什么？啧。”萤生把手机递向小兰，“相田小姐，为免你再打电话骚扰小兰，她和你说一句。” 小兰接过电话：“抱歉相田小姐，我现在走不开，爸爸那边明天再说吧。” 她也按照萤生的嘱咐，刻意将语气压制到平静无波的状态。 但这些话中隐含的意思实在是过于羞耻，她的声音还是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萤生默默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演技真是一流。 “相田小姐，我有一件事要问你。”萤生拿回手机，“前两天你可没有主动和我打过电话，今天这种情况，稍微有些不正常呢。” 电话对面一片沉默，萤生顿了两秒，压低声音小声道： “是不是他们为难你了？”“没有，我只是……有些紧张。” “不对劲，你该不会是开着免提吧，旁边有人在监视你？阿sir，在吗？爆炸案调查什么的，我可以帮忙吗？” “水月先生你想多了，我这边真的没人，只是……唉，你知道吗，他们竟然非法持枪，我实在有些被吓到了。” “这样啊，抱歉，我会给你精神补偿的，另外，不要再打过来了，ok？” “好的。” 电话挂断。 青山药品研究所，那间和私人影院一样的接待室内，相田雅世看着茶几上的手机结束通话回到首页，碰也没去碰，只是将略微前倾的身体坐正，微微偏头，看向另一边沙发上的男人。 身形健硕，黑西装黑礼帽，大晚上还戴个墨镜，手指在沙发扶手上不断次第敲击。 出于心理辅导师最基础的判断，相田雅世觉得，这个自称黑泽的人现在很有些心绪不安。 “再打过去。”伏特加道。 “好。” 相田雅世什么也没有问，在茶几上按下号码，但这次她刚刚收回手，扬声器中就传来对面已关机的提示音。 “再打给毛利兰。”伏特加语气有些不耐起来。 相田雅世照办，同样是关机。 “啧，又将一个未成年骗上床了吗，水月萤生这家伙果然是一个人渣啊。” 伏特加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相田雅世：“相田小姐，我们之前说过的话，你应该不会告诉其他人吧。” 相田雅世微微抬头，神色平静道：“事实上，我完全不理解你们让我做了什么，就算我想要说，也说不出个头绪。” “你是个聪明人，要不要加入我们？” “抱歉，我不敢。” “你有些镇定过头了吧，身上还有窃听器，你确定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抱歉，我面部神经有些问题，心里其实怕的要死，只是没法表现出来。” “呵。” 伏特加走到门口，拉开门，向她抬手一引：“已经没事了，你走吧，之前的事情记得保密，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会守口如瓶。” 相田雅世起身，指向桌面手机：“我可以拿走它吗？” “当然可以。” “谢谢。” 相田雅世拿起手机，看也不看伏特加一眼，便依着下午来时的道路，行过四角都站着持枪守卫的雪地似的大厅，离开研究所，步伐也和下午差不多，没有丝毫急切。 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伏特加才收回视线，冷声道： “基安蒂，找一个外围成员做了她。” (本章完) 第204章 小兰感觉世界已经坏掉了 第204章 小兰感觉世界已经坏掉了 在挂断相田雅世的电话后，萤生立刻就是一脚油门冲出小巷，来到正路上，更是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后座小兰差点被甩到旁边的大背包上，忙问：“是相田小姐会有危险吗？” “你说呢，组织可不是善堂，相田小姐没用后，大概率会被随手杀死，尤其是他们现在大概还满腹火气。” 见小兰眼露担忧，萤生安慰道：“酒厂要杀她，但因为我的存在，应该不会直接在研究所动手，而是至少会让她走远一些。那样我当然也知道是酒厂动手，但至少面子上有个说法，不会直接撕破脸。” 小兰心中微松，想了想又道：“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能说明酒厂的人现在有些急躁？” “正解，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让相田小姐纳投名状，将她也收入组织。如果是这种情况，她不会立刻有生命危险，但我车开快一点儿也还是不打紧。” 小兰点点头，看向身侧背包：“我刚刚好像摸到了单筒望远镜，水月君找fbi要的装备有狙击枪吗？” “对，还有防弹衣和手雷这些，你刚刚没有碰到转轮吧？” “额……不确定。” “……算了，怪我图省事。你现在就把防弹衣穿上吧，防患于未然。枪支的话，暂时先拿一把格洛克，其他枪……嗯，其实这种东西用法都大差不大，要不伱再拿一把乌兹？” “……” 小兰无语：“乌兹是什么？” “冲锋枪咯，不然还能是什么。” “天啊——” 小兰刚把外套脱下，就是忍不住长吁短叹：“我说，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以前这个时候，我都是在家里写作业或者做家务来着诶。” “哈哈，人生境遇之离奇，就是这样精彩难以预测，你这样都已经算慢的了。” “对，在水月君所期待的那个世界里，朝生暮死是常态来着。” 小兰一边碎碎念，一边穿着防弹衣，嗯…… 胸口有点紧。 “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在大航海时代，欧洲那边不是很多村庄都有那种事吗。你结束一天的辛劳后沉沉睡去，半夜就被人套了麻袋，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所见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了。” “…………可我不会用诶。” “简单，看它握把上那个长条按钮，那个就是保险，你握枪时顺带就按住了，然后就是枪身上方那个小圆纽，往后一拉就成，卡壳了也拉，退弹的，不过这种几率很小。我把快慢机调的是全自动，你也不需要瞄准，狭路相逢时直接按住扳机不松手即可，你臂力足够，保持不让它翘头就行。” 萤生枪械速成班开课了。 小兰无言以对，默默打量了那把冲锋枪一眼，又是忍不住叹息： “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设计的那么简单呢？就不能复杂一点吗。” “真是的，你不知道人枪械设计师为了让操作简单废了多少心血，竟然还被你嫌弃。生死一线之间，你开枪晚半秒都会没命，那时你就知道它的好了。” “……我的意思是，所有枪支都设计复杂一些……不，还是完全没有的好。” “太天真了，我问你，假设现在市面上的枪依旧是全是毛瑟步枪，那忽然有人拿出乌兹来卖，是不是会直接销量爆炸？ 资本逐利，枪支设计复杂了，不就是把潜在客户拱手让人吗。 对了，我前两天看到新闻，说是美国那边已经推出小孩用的mini版mp5冲锋枪了，还可以提供粉色涂装哦。”“…………这个世界坏掉了吧。” “这叫做哈耶克的无形大手，自由市场，毕竟小孩子也可以成为客户嘛。”萤生笑道，“而且没有枪械火炮，还有弓弩长矛，石头树枝，从古至今，哪里少的了厮杀。” “在水月君所期待的那个世界也不成吗？” “也不成，神明为了信仰也是会开战的，但祂们间的战斗在另外一个层面，绝大部分时候不会波及普通人。你这么一想就该明白了吧，科技发展对普通人大有好处。” “对……” 小兰叹气：“古时候普通人会遭遇的战争威胁和生存危机，比现在多太多了，自从有了核弹后……”小兰顿了一下，她说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说的有些太远了，水月君告诉我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吧。” 小兰把话题拉了回来，握住那把乌兹冲锋枪，面色颇为纠结：“按现在这种准备，怎么看都是我们要强闯呢。” “强闯是绝对不行的，唉，老实给你说吧，不要觉得恶心哦。” “什么什么？” 小兰一下来了精神。 萤生长叹一声：“看过特工电影吧，那里面潜入敌人堡垒最常见的方法是什么？通风管道我们是绝对钻不进去的，那就只剩下另一个了呢，小兰，我打算带你去钻下水道来着。” “………………” “你放心，那边准备的有防化服和防毒面罩，额……好像性质也差不多，那什么，要不，你就在外面接应我？” 萤生语气有些尴尬，他在吃饭时一直没说具体，原因就有这个。 稍微有些倒胃口呢。 他其实还好，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小兰这边…… 小兰愣了半晌，把心一横，咬牙道：“我当然也要去，前面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而且……而且比起正面闯入的风险，这样明显更加保险。 不就是下水道吗，哼，没什么大不了！”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后视镜：“小兰，你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帅气，我已经快要完全为你倾倒了。” “哼，我一直都是这样好不好。” 小兰双手抱胸，斜睨了他一眼：“倒是某人，先前是在怀疑我吗，竟然现在才给我说。” “毕竟在成功找到道路之前，这件事我也不敢确定。另外……”萤生笑道，“你这样积极，不会是觉得这种方式就不用杀人了吧，犹豫就会败北哦，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 “…………哦。” 小兰转移话题：“水月君不是说没有研究所的结构图吗？是怎么找到下水道的？” 晚上补四章 (本章完) 第205章 水循环！汞！救人！ 第205章 水循环！汞！救人！ “城市里的自来水系统是一个整体，酒厂研究所就算再怎样是个独立的堡垒，它没有自己钻井，就必须要嵌入这个体系。而一旦嵌入，不管他们将通道设计的有多复杂，以水之无形，也会自己找到出路。” 萤生解释道。 小兰恍然：“水月君在研究所的输水管道里加了东西，在我们吃饭的这段时间里，那些东西就会顺着研究所用水流入下水道，再沿着那种东西从末端向前搜寻，就可以一路通往酒厂！” “不错。” 萤生笑道：“毕竟酒厂的人也是要吃饭的嘛，就算平时可以到外面吃，今天傍晚那种情况他们也是不敢的。” “原来是这样！” 小兰颇有些小兴奋：“水月君给他们下的是什么毒药吗？会不会让他们直接昏迷过去？” “我倒也想给他们下这种东西，可不是没有吗。” 萤生摊手，要是琴酒今天中午能把慢性毒药给他就好了，他下午就可以用在酒厂自己头上。 “而且考虑到水流稀释，那些人吃饭时间不同，就算有致晕的毒药也没法下。再说了，未免把他们惊动到直接转移，我们不是要追求神不知鬼不觉吗。” 小兰有些小失望：“的确，只用来找路，不被他们发现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水银，温度计里那个。” “诶？！” 小兰震惊：“那个会导致水俣病的吧，五十年代熊本县的大事件，课本上都有。糟糕，我们不会干了一件大坏事吧，为了救一个人，害了好多好多人。” “不不不，一看你就是上课没认真听，一知半解。” 萤生大摇其头：“导致水俣病的那个是甲基汞，分类为有机汞，安全剂量以零点几毫克计；水银温度计里面的汞则是元素汞，极难被人体吸收，只要不一次性摄入1克以上，通常都不会有事。 有着流水稀释，酒厂里面的人想要中毒都不成，更别说汇入下水道，进入污水处理厂后，想害人都没法子。” 小兰愣了两秒：“真的？” 萤生无语：“你不是说课本上有吗，你还是学霸诶，这都不记得吗？” “……书上写的很少诶，而且好像没有说明有机汞这些区别吧……”小兰莫名有些底气不足，她也记不得上面有没有，“反正老师只是一笔带过，说是不重要。” “得，反正伱知道这东西其实每天都会从各个地方渗入我们的生活中就行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酒厂研究所那边也只是浓度高一些，可以用pxrf快速检测出来。” pxrf，便携式x射线荧光光谱仪。 广泛用于环境监测、矿业勘探、金属回收等领域，适用于检测重金属如铅、镉、汞等。 而且，私人也可以随便买。 “好吧……” 小兰感觉自己的学霸地位遭到了打击，嘟囔道：“水月君懂的还真是多诶。” 萤生笑：“妙音无所不知，就算我向她询问逻辑悖论和宇宙的终极答案，她也会用我可以听懂的语言一步一步地为我推导，引领我自己得出结论或者失去兴趣。我不过是稍稍浸染了一些她的智慧之光罢了。” 小兰沉默。 水月君的意思是，他一切都是自学成才？ 啊，是绝对的天才呢…… 滴呜—— 滴呜——！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警笛声，小兰心头一紧，手上下意识握住了乌兹。 这把萤生都给看愣住了，摇头失笑：“我说，做贼心虚也不用到这种程度吧，你就算举手投降也比暴力拒捕要好呀。更别说他们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开的这辆桑塔纳超速都超不了多少。” 小兰连忙松开枪，不服气道：“我只是有些紧张，要是你这句话不说这么快，我都已经松开了。” “非常抱歉，我忏悔，注意听警笛声音来源和方向，你不觉得吗，这有可能又是一件与我们相关的事情呢。” “与我们相关？” 小兰侧耳细听了两秒：“警车应该是在与我们相邻的街道，现在方向是与我们并行……诶！难道是相田小姐猜到自己会有危险，报了警？！” “大概率是这样，警笛声是突然出现的，说明是从与此竖向道路出来，拐到这边，结合警视厅方位判断，目标颇为明确，总不会是这个方向刚好又出了什么命案吧。” 萤生本就已经将这辆车油门踩到了底，此时念动之间，便于其上加持一点杀意，让速度更快三分。 “如果真是相田小姐报警，那她情况就危险了，她身上必然有酒厂安装的窃听器，只会加速被灭口。” 萤生估算了一下警视厅到目前警车所在位置的距离，按照他们的速度需要多少时间，假设相田雅世是在电话挂断后立刻就离开研究所，并在出来后马上报警…… 她所逃离的方向大体应该是警视厅，但她既已预感到危险，那么在路径选择上…… 会不会故意背道而驰？ 酒厂在她身上搜出了萤生的窃听器，那么相田雅世没理由不会怀疑，酒厂同样也会给她安一个。 相田雅世会是笨蛋吗？ 酒厂的人会不能立刻想到这些吗？ 萤生一转方向盘，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真的蠢货啊！ 半分钟后，桑塔纳前引擎盖开始冒烟，之前还隐约可闻的警笛声早已消失不见。 一分钟后，白烟染上了一缕黑色。 萤生发现一个问题，【狂化】不是有边际递减效应吗？ 这玩意儿难道对机械有例外？ 又或者，现在的功率其实依旧是在发动机的最高限制之内，只是散热跟不上？ 嗤嗤嗤——！！！ 抵达一栋附近最高楼下方，萤生一个甩尾停车，下车到后车门提起口袋，就往一楼大厅走去： “小兰你继续往研究所方向赶，我去登高找人，你救人的时候记得戴面具，非必要我不想在城市里使用狙击枪，太嚣张了，对相田小姐也会造成后续影响。” 小兰点点头，下车看了一眼汽车前盖，估计不会燃起来，转身便是飞奔。 萤生步入大厅。 耳机里，清子幽幽开口： “没想到，萤生君竟然成了正面角色呢。” (本章完) 第206章 清子对萤生是真爱吗？ 第206章 清子对萤生是真爱吗？ “水月萤生在明面上本来就一直是个好人吧，清子，辛苦你了。”萤生道。 “唉……” 清子幽幽一叹：“之前是谁让我放宽心来着？结果竟然让我去那么恶心的地方，你知道这对我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伤害吗？我晚上回去至少要洗十次澡！” “抱歉抱歉，你真是帮大忙了，老实说，我之前还苦恼找谁帮忙，结果伱竟然愿意过去，真的，太感谢你了。” “谁叫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呢，人家也不想要被更多人知道身份呢。” 清子语气哀怨，但立刻复又上扬起来：“萤生君之前说过变声器，是不是就是想用那个来掩饰我的存在？” “对，宫野明美见过你，但她现在没法再联系酒厂，而琴酒和伏特加只是听过你的声音，连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猜他们自己都会更加倾向于是变声器。” “所以，后面我们这边再展现出变声能力，大致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对吧。” “不需要故意展现，他们能发现就发现，发现不了变声，那更发现不了你。” “唔，听起来很厉害呢，那萤生君打算让谁去拜访那位阿笠博士呢？” “你总不会想去吧，他可是工藤的邻居，偶遇了怎么办？再说要是变声器从你手里转一道，小兰不就知道你了吗？” “不是我想去啦，只是想让那个人帮忙问问，阿笠博士那里有没有可以清除胎记的药物。” “胎记？青柳同学？” 萤生颇为疑惑：“你就不担心她消除胎记之后，人变得自信起来，改变发型吗？那你到时候替代她，可就更加麻烦了。” “那种事还遥遥无期吧，我现在和她做朋友，总得先真心对她好才行，而且…… 嗯，是因为之前环境的缘故吗，我现在一想到那张脸就有些想吐诶，还是稍微改造一下吧。” “抱歉，难为你了，我会让人问的，但就算有那种东西，也只能由别人交给她哦，还有，你为什么不直接带她去整容呢？” “她家里经济很一般，我如果给她拿钱……那样就算在班级里，她只怕也会对我表露亲近了吧，对另一个我。” “那还真是苦恼，抱歉，清子，都怪我，事情出了些意外，易容术这种技能只能后面再想办法了。” 叮咚——！ 电梯抵达顶楼，萤生转入消防通道，上天台的门锁着，他抬手握住门锁，一把扯掉，步入天台。夜风轻拂，时已晚七点三刻，天光昏沉，人间已现灯火璀璨。 萤生走到天台边缘，取出单筒瞄准镜，一边调节旋钮，一边朝下方猜测位置四处打量。 “清子，其实那张人皮面具的材质，我已经送到鉴定中心鉴定过了，成分什么的基本已经弄清楚。 虽说没法立刻复原出来，但也不是全无希望，尤其是还可以借用电脑程序对材料配比数据进行穷举。” “诶？萤生君的意思是，我其实可以自学易容术吗？好像也是诶，仔细想想，虽然六耳猕猴的七十二变很神奇，但脸部的变化说开来，就是人皮面具加上化妆术…… 嗯，后者其实我还蛮擅长的哦。” “哦？你不是一直都在凭借天生的禀赋装清纯可怜吗？” “清纯也是有很多分类的哦，流萤先生不可能不懂吧。”清子轻轻一笑，“化妆术我会继续练习，不过说起来，我是不是更应该学习一下雕塑或者捏泥人呀？” “这些必然是易容术的组成部分，我会给你聘请老师，到家里单独教导你，你可不要偷懒呀。” “呵呵呵呵，萤生君要是看看我现在身上这幅糟糕模样，你就会知道我是这世上最勤奋的女人。”“谢谢，如果我在你身边，我一定给你一个拥抱。” “那我在这儿等你。” “之后那里有发生交火的可能，未免波及，你还是尽快离开吧。而且我一直和小兰在一起，总不好告诉她，世界上其实有两个你。” “唉，我的命好苦，果然只是一个工具人呢，唉，遇人不淑，碰到了负心汉，唉……” “打住！” 萤生颇为无语：“又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搁这儿长吁短叹。” “其实只是有些问题想问萤生君，那个笔记本你是什么时候拿走的？我家里的火灾，又是怎么回事？” 清子道：“你是在我接触宫野明美之后，才发现六耳猕猴的真实身份，制定了伏杀琴酒以及之后的计划，但那两件事，可都是在那之前发生的。” “呵，我还以为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你不会追问呢。” 萤生轻叹：“笔记本当然是在你搬家的时候找的，怎么说呢，那些人就是我联系的呢，你未免也有些太大意了。 至于原因，当然就是酒厂说的药物改造。 你在上周一晚说它确有其事，而我在二十三天前，也就是第一次从歌舞伎町回家的那个凌晨，可是对家里进行了仔细的搜寻，结果一无所获。 有意思的是，酒厂在上周一晚却又真的从我家里找出了一些东西。 清子，这前后矛盾的也太明显了吧，不是你在捣鬼是谁？” 清子毫不避讳地承认：“抱歉，因为你那天杀人后连现场都没有清理就离开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自暴自弃了。水月夫妇的研究资历涉及到了我，我必须将它们拿走。” “之后酒厂到我家搜寻，你又把资料悄悄给出一些，是为了让他们完全将视线集中到我身上？” “对，就和你将笔记本送入酒厂研究所的另一个目的一样。” “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萤生笑了笑：“说回你家的火灾，我烧了那里只是想撺掇贝尔摩德去工藤家借宿，后来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就顺手利用，布置下了其他陷阱，至于那个保险箱里……” 某火灾现场，一位全幅厚重防爆服的拆弹警看着手中仪器的荧屏，愣了两秒。 再抬头看向一边的保险箱，又愣了两秒。 那里面是一个…… 有着红鼻子的小丑人偶？ 玩儿呢这是！！！ “爱丽丝，发现目标，三井街天桥，动作要快。” 某天台之上，萤生开始架枪。 (本章完) 第207章 旁观者眼中的奇怪日常（怠惰1） 第207章 旁观者眼中的奇怪日常（怠惰+1） 相田雅世脚步很急，非常急。 平底高跟哒哒哒不断砸在天桥之上，恍惚间是在奏响什么踢踏舞曲。 她当然没有闲心去东想西想，只是颇为庆幸，这天桥上幸好行人不算熙攘。 但一想到这样也阻碍不了可能会追过来的敌人，她又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她表情依旧一片平静。 她给伏特加说，自己面部神经有些问题，这当然是谎言。 不过她心里怕的要死，只是没法表现出来，这倒是认真的。 至于具体原因…… 她认为自己作为心理辅导师，有必要时刻保持镇静温和的姿态，至少表面上一定要做到。这样才能给接受心理辅导者以足够的宽慰，这样才不算失职。 很奇怪的信条，但她就是这样做的。 而她现在正处于萤生的长期雇佣之中，所以绝对会将这一姿态长期维持。 哪怕是之前听到爆炸。 哪怕是被人一寸一寸地搜身。 哪怕是被人用枪顶着头厉声质问。 她依旧一片平静。 甚至当听到那句——“窃听器是谁给你安的！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时，她心中还忍不住在想： 这位黑泽先生的问题也太奇怪了吧，她要是知道窃听器是谁安的，那她身上还会有窃听器？ 至于目的什么的更是奇怪，就是过来走一趟呀。 虽然说是要帮助清子小姐，但其实没法跟过去呢。 最后被喊过去的反而是工藤先生，水月先生出于性别的考量虽然周全，但好像有些多余了。 只是，工藤先生为什么被关进了研究室，为什么状态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清子小姐也醒了过来，她的状态是不是也有些不对？雪白的肌肤都变得粉润起来。 两人在对视。 两人牵住了手。 两人走到了一起！ 在招待室的大屏幕上看到这一幕时，相田雅世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这个研究所的人，不会忘了他们把监控转到了这里吧？ 帅气少年和她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少女贴贴，这是她不付费就可以观看的内容吗？ 相田雅世往四周看了看，空无一人，索性起身去接了一杯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嘴唇。她觉得这时候要是有些薯片瓜子之类的零食就更棒了，可惜这里没有自动售货机。 下一秒，让她更觉可惜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研究室中的两人深情凝视彼此，即将拥吻之时， 砰——！！！ 一个巨大的声响忽然打破了那份美好。 相田雅世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枪声，不是烟爆竹，因为研究室的钢化玻璃上出现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纹。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接连不断，相田雅世就看到，工藤新一微微低头的动作一顿，几乎同时，后背蹦出一点血。 再之后，他倒了下去。 “雪松清子”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俯下身去，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工藤新一的脸颊，但好似半途就没有了力气，也倒在了他的身上。 咔哒——！ 屏幕之上光彩瞬间收束为一道细线，泯于黑暗，看着那上面一个左右滚动的红色【无信号接入】，相田雅世先是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枪手哪里来的？ 紧接着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浓烈的危机感，不好，她得离开这里！ 但她只是刚刚站起，轰隆！！！ 外间便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透过不知厚几许的水泥墙幻视了一眼那不断升腾而起的硝烟，相田雅世又坐下了。 事情闹大了。 绝对跑不掉了。 而短短十数秒后，现实就告诉她，她的选择非常正确。 下午那个在安检处冲她礼貌点头的安保人员推开了门，手里持着手枪，再次冲她点头： “你没有试图逃跑，这点很好，坐着等一会儿，大人马上就到。” 相田雅世平静点头，轻轻抿了一口刚接的清水。 完蛋，这下热闹变成她自己了。 水月先生给开的高工资竟然还伴随着高风险吗，啊，她早该想到的，世界上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现在退钱绝对来不及了，再见了，妈妈，我可能要无了。 千万要记得想念我呀。 别了，爱伱。 哒—— 轻轻放下纸杯，相田雅世眼神已经一片释然，她的人生，还算不错嘛。 怀着这样一种奇怪的心理，相田雅世稍后在见到自称为黑泽的伏特加后，第一想法是…… 他的眼睛会不会与脸型很不搭，为免损失威严，所以才一直戴着墨镜？ 不然这里可是室内诶。 再后续，就是搜身和质询，以及在毛利先生来电话后，对面好似总算如释重负般，让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联系水月先生。 相田雅世并不是笨蛋，立刻就明白在对方眼中，水月先生是很厉害的敌人，他们在怀疑他，但又不敢让他知道。 不过形势比人强，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打电话。 啊，水月先生在和兰小姐一起在三昧屋吃饭吗，还在打闹，两人感情还真是要好呢。 毛利先生在心理辅导中推卸自己父亲失格的责任时，是有说过她女儿以前一直跟着工藤先生到处跑，都不听他的话吧。 现在看来，工藤先生和清子小姐那样深情，兰小姐和水月先生也很合拍，绝对是有人哪里搞错了吧。 毛利先生还真是应该好好教育一番，可惜，这份工作她怕是没命继续做了。 电话挂断。 相田雅世平静地看着伏特加，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伏特加离开招待室了一段时间，蛮长时间才返回，又让相田雅世打电话，相田雅世自然照做，然后就听到…… 水月先生那边的气压好低呀，她这通电话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 再之后，咦？兰小姐的声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难道？！！！ 啊，她果然已经是一个没人要的二十五岁老阿姨了呢，话说那种事情她都从来没有过诶。 要带着这份遗憾死去吗，倒也…… “已经没事了，你走吧。” 诶？？？ 竟然可以走吗？ (本章完) 第208章 最后一刻，小兰英雄登场！（100月票1） 第208章 最后一刻，小兰英雄登场！（100月票+1） 听到伏特加的话后，相田雅世果断起身就走，顺便拿上自己手机。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慢条斯理的，但她发誓，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一出研究所大门，相田雅世第一时间就开始摸索衣服，找窃听器。 但让她奇怪的是，竟然没有。 这让她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但还是立刻报了警，说自己是一个跨国贩毒集团的重要成员，想要自首，但后面有人在追杀她，希望警方赶快过来接她。 她可是学心理学的，对警方说明实情，那群税务小偷一看事情麻烦，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来。 直接说自己要送给他们一件大功劳，那些家伙立刻就会干劲十足。 至于被警方接到之后会怎样…… 相田雅世辨认了一下方向，直接左转向着远离警视厅方向而去。 以警方的水平，大概是接不到她的。 至于被警方调查号码，追究她报假警又怎么办…… 相田雅世将手机扔到地上，用鞋跟用力踩了好几脚，又把已经面目全非的它捡起来，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样警方应该就调查不到了吧。 虽然很抱歉，但毕竟生命最重要呢。 做完这一切，相田雅世心里轻松了不少，不过出于保险起见，还是脚步迅速地向米车站走去，她打算连家也不回，连夜离开东京，跑回乡下去避避风头。 最好再去神社参拜一下，清除身上的晦气，要是还有…… 啪——！ 这声音本是不存在的，但在相田雅世看到脚边忽然出现的红点时，耳中却切实出现了声音。 喂喂，骗人的吧。 相田雅世有些迟缓地抬头，一道红色激光束就和她平时在家里逗猫时一样，清晰浮现在她眼中。 视线微微收缩，那光束中的灰尘都是那么显眼，顺着它不断抬升视线，那光束的源头，在一栋大楼的顶端，在一道黑色的人形剪影手中。 ！！！ 东京都市里面出现狙击枪？ 而且还在瞄着她，脚边？！ 相田雅世感觉自己大脑都宕机了一瞬，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吗？ 下一秒另一个念头便即蹦出，东京的警察绝对都是吃干饭的，还没她老家的那位警察老伯有用。 再下一秒，她继续迈步。 原来对方有狙击手能一直盯着她，那的确是用不着给她身上安装窃听器呢。 相对的，既然之前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要杀要剐都在对方一念之间，那也完全无所谓了，慢悠悠的走吧…… 眼角出现了一个小巷。 相田雅世转身就跑，她开玩笑的！ 求求月读尊，快点派一位神使来拯救她吧！ 那红点不断跟随，终于，在一次又一次转角之后消失。 相田雅世轻轻拍着胸口，停下奔跑，转为快走。 很好，前面就是天桥，对面就是车站，最晚一趟是晚上八点，时间还来得及。 哒哒哒哒—— 相田雅世走过了天桥，在下楼梯的时候，紧绷许久的内心终于稍稍放松。 对面之前只是恐吓她吗？ 还是自大过头了？ 脚步声往往可以反应一个人的心情，比如此时，相田雅世的脚步声就终于逐渐变得轻快起来。然而，在她即将踏下最后一步台阶之时， “美女，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一个带着浓重关西腔的玩味声音，从楼梯所投射的阴影下传出。 “！！！” 相田雅世心头一颤，脚步顿在了半空，微微偏头。 一个高大魁梧、唇上蓄须、有着美人沟下巴的男人正从阴影下转出，他单手按帽，向上抬头，满脸凶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基安蒂说你有几分姿色，我可是刻意赶了过来。说真的，我平时对这方面其实也没太在意，但谁叫这些天被一个小妖精撩拨的火气有些旺呢。 嘿，最关键是我还拿不下她，还被她下药后给压在地上踩脸，逼我给组织成员打电话，不然就不让我解决。 啧，脸都丢光了呀。” 龙舌兰森然一笑，眼露凶光：“那个小妖精我迟早要把她干废掉，不过今晚，相田小姐，帮我消消火怎么样。 伏特加说要杀了你，他算哪根葱，把我伺候舒服了，放伱一条活路也不是不行。” 相田雅世面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默默后退了一步。 “啧，不要逼我动粗，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龙舌兰走上台阶，晃了晃脖颈，慢悠悠拾阶而上： “该死，那个小妖精今天不会又在酒里给我下药了吧，总感觉火大的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的好老弟中道想她想的都快疯掉了，相田小姐，要不我把他也喊来，你一起帮个忙啊。” 相田雅世继续后退，忽地转身就跑，龙舌兰也在瞬间便加快步伐，看速度只用几秒就可以将她抓住。 但是。 几秒时间，已经足够了。 相田雅世回到天桥之上，毫不犹豫便是纵身跃下，白色针织衫随风而起，裙摆飞扬间，如一朵纯洁的百合，自天而落。 时间忽然变得极其缓慢。 远处的高楼大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霓虹灯的光辉映入眼帘，如梦似幻，相田雅世仰面望着夜空，忽然发现，东京的空气质量虽然很糟糕，但依旧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冲她眨着眼睛。 忽然好想回老家呀，月影岛上的夜色简直比东京要美一万倍。 可惜，没有那种可能了。 稀疏的人流总算传出一阵惊呼，在随风飘舞而起的长发间，相田雅世还很神奇地注意到，之前那个男人眼中满是愤怒，面容都已经完全扭曲了。 哈？ 喂喂，你在愤怒个什么劲呀，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 好不容易逃到现在，之前气喘吁吁腿都跑软了，本来以为希望近在眼前，结果只是你们这些家伙猫戏老鼠。 真是令人生气！ 不过，她貌似也生不起来气呢，依旧是一片莫名其妙的平静。 永别了，everyone。 啪——！！！ 柔软的躯体，剧烈的冲撞！ 微风轻轻吹过， 相田雅世睁开了眼睛。 面具人？ 不，看发型是兰小姐吧。 她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好像是…… 小兰抬头，看向天桥上的龙舌兰，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漠然： “杀了你，或许也可以。” “！！！！！！！” (本章完) 第209章 法外狂徒小兰！ 第209章 法外狂徒——小兰！ 狭路相逢，枪快者胜！ 在龙舌兰还在震惊于怎么忽然有一道黑影就像闪现一样出来救人，小兰已然抬手拔出格洛克，瞄准目标。 “不许动…” “小兰快闪开！” 耳机里猛然传出萤生的暴喝，小兰下意识足根一蹬，单手搂着相田雅世向后飞退，几于同时，嘭！坚固的水泥地面轰然炸开一个小洞，碎石飞溅！ 砰——！！！ 一秒之后，巨大的枪声才响彻夜空，汽车的喇叭、人群的喧闹，于这一瞬间都被尽数碾压，夜空下都市的一切本是一曲奇特的合奏，此时音符乍停，在瞬间后，又轰然炸裂开来。 “啊！！！” 人群尖叫骤然响彻，因着相田雅世跳桥，他们视线本就多是汇聚于此，这瞬间的兔起鹊落也都看在眼中。 他们不一定都可以立刻辨认出狙击枪声，但小兰手中和桥上大汉手中忽然出现的东西，却是确切无比。 砰砰砰砰砰砰砰！！！ 几于同时，两人瞬间开枪。 但小兰手中毕竟有着相田雅世，在将龙舌兰逼到后退一步时，她也连忙往桥下侧移一步，进入龙舌兰视野死角。 “不要停，躲在天桥立柱后面！” 萤生的话继续响起，也是几于同时，砰——！！！又是一声巨大枪声响彻！ 小兰纵跃之际心头一紧，但毕竟没有听到水泥地面炸开的声音。 耳机里萤生咋舌一声：“我还真没想到，酒厂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这里可是闹市呀，丝毫不顾忌影响的吗？” 小兰心中一动：“你命中了吗？” “没有，对面很警醒，你忽如其来的闪避让他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就缩头了。”萤生轻叹，“那家伙是个老手，躲在窗帘后面趴着，最后一秒才开镜，要不是我一直防着这边，还真着他道了。 爱丽丝，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犹豫就会败北。 你说伱要是直接拿乌兹给那个家伙一梭子多好，现在他已经缩在桥头围杆后了，我打不着他。” “抱歉，我刚刚还以为局势已经确定了，想留活口审问情报。” 小兰缩在立柱后方，松开了相田雅世，压了压手让她蹲下。 “呵，最好是这样。” 萤生笑了笑：“听我说，他们有援军，我们没有，必须立刻打破僵局。说起来倒也简单，你身上带的有手雷吧，往上面扔一个就是，使用方法超级简单： 握紧喷壶握把一样的保险杠，再拔下旁边的安全插销，扔出去就行。 我先确定一下，你现在冷静吗？” 小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脏的怦怦直跳，语气笃定道： “我可以做到。” “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一个进阶操作，手雷的引信通常有3-5秒的延迟，你……算了，要是你把自己炸死了，那我可是会愧疚终生。这样，你现在身体面对方向调整到与街道平行。” “好。” 小兰立刻照办，萤生又道： “左转大概十五度，把手雷准备好，朝这个方向奔跑，两秒之后回头，朝你现在正上方位置投掷，ok？” “明白！” 知道这条线大概是狙击死角，且酒厂随时可能会派来援军，小兰也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就伸手到兜里去摸手雷。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手掌还是有些颤抖。 啊，理所当然的吧。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在和园子一起逛街，连空气都和手上的奶茶一样是甜甜的。 而现在，她马上就要拿手雷去扔人了，所嗅也将遍是硝烟的味道。 但是。 看着相田雅世略有些苍白却分明平静的神情，乃至于眼神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鼓励，小兰毕竟还是右手紧紧握住了保险杠，就像她过去上家政课学习插一样，握住了喷壶握把。 滋滋—— 哒——！ 抽下安全销的时候，小兰的手指已经停止了颤抖。 她看向相田雅世：“你就在这里不要动，不会有事的。” 下一瞬，纵跃而出！ 耳边的风声仿佛瞬间凝滞，手上的手雷变得炽热发烫，狂暴的猛兽即将苏醒，二！一！小兰瞬间转身，瞄准天桥立柱上方的粗大方形围栏，的侧边。 轰——！ 一瞬间，风声乍动，手雷在空中旋转，哒的一声，保险杠弹开，空气中划过一道暗黑的闪电，精准穿过栏杆间隙，瞬间掠过某躲藏之人惊恐的视线，窜入半空。 轰隆——！！！ 三秒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夜空，火光瞬间点亮周围的黑暗，硝烟未见多少，破片四散飞溅！ 漂亮！ 一发精彩的铅球投掷！ 但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萤生颇为无语：“小兰，你这也用力过头了吧，至少掠过了目标二十米，你当是放烟吗？再来一个，动作快点，力量轻点，他发现不对劲会跑的。” 小兰脸颊一红，连忙拿出第二颗手雷：“抱歉，我刚刚太过紧张了。” 她决定这次好好控制力道，一定要扔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但左手食指刚刚扣上拉环，还不及发力，就听： “换乌兹，他出来了。” 龙舌兰毕竟不是蠢货，特么的敌人都用手雷了，再不跑留着等死吗？！ 虽然对面也有狙击手，但基安蒂应该多少可以和他牵制一下，最开始出来的那个娘们儿枪法一塌糊涂，完全没有准头，就算他运气不好，仗着防弹衣硬抗两枪，也该…… ！！！！！ 该死，那是什么东西？！ 那娘们儿手里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是uzi啊！！！ 密集的子弹霎时如狂风骤雨一般袭来，龙舌兰高大魁梧的身躯此时就如同一个活靶子般，身躯被打的不断颤动。 砰！！！ 背后忽如起来的钝痛打断了小兰的压枪。 噗——！ 钝痛下一秒，身后又传来什么血肉爆开的声音。 “撤退，爱丽丝，他们援军来的太快了，向之前的狙击方向跑，那边人反而少些。”萤生在耳机里道。 小兰一咬牙，把枪插回腰间，迅速冲回立柱下，抱起相田雅世，头也不回地向前奔跑。 “抱歉，是我没用。” (本章完) 第210章 萤生小兰，都市猎人！ 第210章 萤生x小兰，都市猎人！ “无需苛责自己，你可是新人，已经表现的很不错了。”萤生道，“顺便提醒一下，相田小姐中枪了，问下在哪儿，需不需要去医院。” 小兰连忙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并不单纯是因为害怕。 “相……小姐，你怎么样了？” 很拙劣的掩饰，相田雅世和萤生都想，不过就这样装糊涂也好。 相田雅世微微摇头：“只是肩膀擦了一下，没有什么事。”她右手的确一直捂住左肩，指缝间都已渗出鲜血，“不需要去医院，清创后包扎一下就好。” 另一头萤生微微点头，这人的心理素质果然一级棒。 “左转，爱丽丝，你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往身后扔一颗手雷。” 小兰头也不回地拐进小巷，小巷尽头是一面红砖墙，上面画满了青紫色的万寿菊，人影奔袭而近，洒落一片阴影，蓝色荧光笔绘制的英文于焉亮起 ——神爱世人！ 嘭！ 嘭！ 小兰在污水中重重一踏，斜着向上冲起，踩在圣徒涂鸦的荆棘冠冕之上，留下一个乌黑的水渍脚印，人影凌空折转，已然站上了红色高墙，丛顶端。 她回头看了一眼，巷口依旧空无一人，但凌乱的脚步声已然传来。 她纵身跃下，冲势最快的西装男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一闪即逝，就如同灵巧的猫咪一样。 窄巷另一边的尽头是铁丝网，一扇小门被铁链一圈圈缠绕，小兰一个侧踢，铁丝门另一端的插销脱落。 穿过废弃纸箱和垃圾袋，转眼又是一片热闹繁华的街景，人流熙熙攘攘，霓虹璀璨混乱，头顶小心翼翼的窥探视线逐渐隐去，干燥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恍惚间，小兰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爱丽丝，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右转，打计程车，问问相田小姐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伱带她过去。声音什么的看你自己，反正她是个聪明人。” 耳机里，萤生开口。 这熟悉的声音让小兰终于找到实感，如释重负地依言而行，声音使用的是约等于欲盖弥彰的压低版本。 相田小姐闻言思索了良久，直到坐上计程车才终于开口： “米町六丁目十一番地，浅井家。” 目送计程车远去，萤生低头缩于女墙下，将fbi提供的雷明顿700收进背包，半蹲着身走向来时门口。但他却没有下楼，只是从兜里取出一颗手雷，配合提前裁好的鱼线，布置了一个简易绊雷。 他自己则走到了另一边天台，从背包里掣出一个不久前才自制的简易厚帆布降落伞，纵身一跃。 风声呼啸，灌满耳边与降落伞，但降落伞就算完全展开也不过一柄商场遮阳伞大小，提供的升力严重不足。 整座都市迅速拔升，速度越来越快，犹如天地翻转，倾倒而来。 轰隆——！！！ 天台之上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已然坠至高楼半途的萤生咧嘴一笑，抬头，呼气。 【杀意-3，狂化·点化，空气！】 瞬间灼热起来的空气提供了巨大的升力，萤生的坠落之势骤然一缓，少顷，在一众路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轻飘飘落在繁忙的车流之中，交通都是为之一滞。 萤生淡定自若地叠好收起降落伞，按了按面上的白色猫咪面具，走到刚好被他拦下的计程车旁，拉门上车。 “先生，青山药品研究所，知道它在哪里吗，麻烦开快一些。” 于此同时。 就在萤生的目的地，某间禁闭室内，伏特加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都是恼火。“基安蒂，你在搞什么，竟然连一个普通人都干不掉吗？” “嘁，伏特加，我只是因为琴酒的命令才听你的安排，但你可不是我的上级。” 基安蒂不满地抢白了一句，但也知道自己一时玩心大起，貌似是捅了大篓子，又赶紧往回找补。 “以那个家伙的心理素质，绝对不是普通人，她不过是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来救她的狙击手和冲锋手就都到位了，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件事伏特加也知道，但是！ “为什么要拖延那么久呢，基安蒂，明明她刚离开这条街道时，你就可以解决她。” 基安蒂沉默，这事儿她没法回答。 玩脱了呗，还能有什么。 伏特加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往常执行任务时，都有大哥制定周密的计划，在他的威严下，其他人也都不敢出工不出力的摸鱼，就算出了纰漏，大哥也往往可以凭借超强的个人能力兜底。 因此，一切事项都运行良好。 但现在大哥倒了，各种问题就都暴露了出来。 伏特加长叹一声，被大哥临时委以重任的他，平时其实也是偷懒惯了，此时绞尽脑汁也觉有些力不从心。最关键还是威严不足，指挥其他人都指挥不太动。 “基安蒂，不要去追杀他们，雪莉最重要，回来保护研究所。” “我知道了。” 办了错事的基安蒂总算稍微乖巧了一丝，但其实也有她根本没有发现那两人踪迹的缘故。 那个冲锋手抱着一个人还能跃过四米高的高墙，这种事对她来说虽然离谱，但以前见识过琴酒表现的她多少还可以理解。 但第二个呢？ 她派了一群外围成员在楼道各处埋伏，结果半天没等到人，抽签一个上天台去看，直接就被炸了。后续所有人一拥而上，结果却发现天台之上空无一人。 人呢？ 飞走了？ 几乎只在瞬间，基安蒂就想到了怪盗基德的滑翔翼，随即便放弃了追查。 办不到的。 在改变狙击位置重新守卫研究所的时候，基安蒂犹豫了片刻，问道： “龙舌兰死了吗？” “我怎么知道，正在运回研究所抢救，看他运气。” 伏特加语气有些不耐，但考虑到现状，他又尽力压制下来。 “科恩，相田雅世可能会给水月萤生报信，那时候不管是不是他伤害的大哥，他都有可能成为敌人。你那边现在是怎么样，有把握在情况不对时解决掉他吗？” 科恩沉默了几息：“他好像……在被毛利兰调教。” (本章完) 第211章 随时光成长的青梅竹马也终将随时光流逝 第211章 随时光成长的青梅竹马也终将随时光流逝 被调教的当然不是萤生，而是…… 嗯，管他是谁。 总之，男人在情|欲上头以及承受令人愉悦的痛苦之时，所发出的低沉而压抑的沉闷呻吟，其实往往都差不多。 那份最原始的释放源于人类这个物种的兽性与本能，个体间并无太大差别。 所以…… “水月君，你难道是让人到我家去开淫|趴了吗？！” 小兰脸颊滚烫，怒气冲冲：“就算要掩饰也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吧，邻居他们听到了，我……我以后还怎么回去呀！” “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呀。” 萤生无奈摊手：“自动装置失控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轻叹一声：“不过小兰你放心，那家伙有分寸，她既然不会让酒厂的监视者听出自己的声音，那更不会让其他人听到，问题不大。” “问题很大！” 小兰瞪着萤生：“你猜猜看，放着手机的那间房间是谁在住？” 萤生沉吟了两秒：“我猜应该是毛利先生吧，毕竟他……咳咳咳！” 见小兰眼神愈发不善，萤生连忙肃然：“我的意思是，伱搬出来独立居住后，那间采光最好、面积最大的房间就可以让毛利先生住了嘛。” “哼，谁告诉你我房间最好了？” “啊？毛利先生竟然没有把最好的房间留给自家这么棒的女儿吗？”萤生摇头叹息，“唉，毛利先生，唉，我好像是记着，小兰你房间连阳台都没有，唉……” “打住！” 小兰白了他一眼：“又想用我爸爸来转移话题是吧，他以前可是和妈妈一起住的，当然要住最大的房间。” “都十年了诶，还在做不切实际的幻梦吗？”萤生叹气，而后又饶有兴致起来，“不过小兰你接受了转移话题，所以是下定决心要搬出来一个人住了对吧。” “不然呢。” 小兰也是叹气，拍了拍自己右边衣兜，又拍了拍后腰，传出的都是颇为沉闷的声响，一把格洛克，一把乌兹。 “我带着这两个东西，还住在原来那里，迟早会出大麻烦的吧。” “这倒是，未免之后发生突发状况，这两东西我没想着收回。”萤生从背包里翻出一颗手雷，放进小兰左边衣兜，“还有这个，你用了一颗，再补充一颗。” 小兰看了后备箱里的防毒面具一眼，疑惑道：“不是要穿防护服了吗，还放在里面？” “外面也拿两颗就是，有备无患。” “……fbi这么慷慨吗？” “美国佬嘛，豪气惯了，九只山羊都要六百万，这点东西洒洒水啦。” 其实是萤生以宫野明美作为人质，找fbi要赎金来着，不过对方的确是蛮大方的就是了，连窃听器定位仪这些都放了不止一两个。 可惜那些人水平不佳，全部没用。 萤生一边换着防护服，一边问：“相田小姐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吧，的确只有肩膀受伤，她说浅井家有人是医生，我在计程车上看到有一个男人出来接她就离开了。我让她不要将今晚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她答应了。” “那人是相田小姐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诶，但感觉不太像，相田小姐是想了好久才说起浅井家的。” “那也有可能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不想将他牵连进来呀，毕竟是枪伤诶，一看就是大麻烦，不是非常信任的人，怎么会找过去。”“嗯……有道理。” 小兰回想了一下，露出一抹笑意：“对面是一位清秀类型的帅哥哦，看起来很文静，和相田小姐非常般配呢。” “那还真是不错，相田小姐也是性格很沉静的人。” 萤生穿好黄色防护服，戴上头罩式防毒面具，整个人都被完全笼罩起来，看不见面目。 小兰看着他，颇为好奇：“下次要想隐藏身份，是不是直接戴防毒面具就可以了？” 萤生摇头：“不，这样太丑了。” “…………” “不过主要还是之前的理由，这也就瞒一下npc，相田小姐绝对是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还是一直隐身最好。” “……也不一定吧。” 小兰有些底气不足。 “不要把人当做笨蛋呀，从之前的事就可以看出来的吧，相田小姐非常机智。”萤生看向并排放在后备箱里的两部手机，“猜猜看，她会不会给我们打来电话？” 嗡嗡嗡嗡！ 萤生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便即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小兰还没把防护服穿好，上去接通电话，同时笑道： “我猜还是相田小姐。” “水月先生，我想要将之前在研究所里的事情告诉你。” 电话里传出的果然是相田雅世的声音。 “在那之前，我要先向你道歉，并且我们的雇佣关系还要再加深一步。”萤生道。 相田雅世沉默了几息：“我也必须要加入那个研究所吗？” “名义上是这样，但你要做的事情其实和现在没区别，甚至都不用去管这边，只是我会给他们说而已。” “我知道了，之前的事情从工藤先生被叫入研究室开始……” 相田雅世语气平静地开始讲述，手机开着免提，河堤边并无旁人，她的声音在幽静的夜色下格外清晰，仿若是与波光粼粼的小河一起流淌。 于她相比，作为听众之一的小兰反倒有些不自在，一直有些手脚难安的样子。 不过在听到“雪松清子”呆呆看了工藤新一许久，最后也晕了过去后，她反倒无声露出微笑，眼中也现出释然。 这样，不是刚好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很多人，也包括小兰和工藤新一自己，都认为他们这样的青梅竹马会永远在一起。 但仔细想想，其实是很没有根据的事情呢。 青梅竹马这种东西其实就和同桌一样，所形成的主要原因就是近因效应，往往都是由于现实接近后才逐渐产生感情，而非产生感情之后才于现实中接近。 当然，此情也是真情。 尤其是脑科学所决定，人类小时候的记忆最为深入人心，许多人不管将来如何，都会记住青梅竹马一辈子。 只是啊。 (本章完) 第212章 小兰已经不再沉溺于童话中了 第212章 小兰已经不再沉溺于童话中了 青梅竹马，这种伴随着时间一同蜿蜒流动的情感，如不发生蜕变，便终究会与时间一起，缓缓流逝。 他/她，会永远都是童年的一部分，青春的一部分，但不会是人生的一部分。 …… 小兰心中思绪万千，萤生却只是在分析相田雅世话中的信息。 工藤新一和贝尔摩德都晕倒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而研究所内现在主事的人是伏特加，他派人杀死相田雅世的任务执行错漏百出，一看就不是琴酒的手笔，估摸着是自己的真实水准，所以，琴酒也终于失去了意识？ 那么可能拼凑出部分真相的人现在就只有雪莉，想一想，伏特加会直接告诉她，雪松清子其实是贝尔摩德吗？ 猜测，不会。 主要是雪莉知道这件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甚至有可能因为仇恨问题而另生波折，伏特加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保证研究所不被入侵，琴酒可以安全接受治疗，雪莉不被人掳走，自然不会给自己增加难度。 甚至于，雪莉在与宫野明美的电话中明确表露出了逃跑倾向，为免她趁乱生事，伏特加说不定还会将她关起来。 那么现在关键就在三位昏迷者什么时候苏醒，谁先苏醒。 其中工藤新一中枪，因为贝尔摩德的表现，酒厂大概不会放着不管，他如果在接受治疗，会在琴酒隔壁床吗？ 贝尔摩德身体素质很好，最有可能先一步醒来。 但之前雪莉在她耳边说过让她带自己逃出去的话，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又因为她对工藤新一的表现，有可能也会被怀疑，至少会被暂时软禁。 琴酒，这个人没死就蛮离谱，萤生也无法确定他到底伤的多重，什么时候会醒。 但他绝对是一个伤员，那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念及此处，萤生便问：“相田小姐，你真的吃饭了吗？” 相田雅世愣了两秒：“没有。” “真是抱歉，我会给你经济补偿的，相田小姐注意休息，需要请假吗？” “明后两天周末，可以吗？” “当然，能冒昧问一下，你这段时间都是使用这个号码吗？为了让伱周一能够安心上班，我会争取让那位自称黑泽的先生打电话给你道歉。” “就是这个号码，谢谢水月先生。” “是我该庆幸，雇佣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辅导师，再见。” 小兰弯腰挂断电话，顺便关机，继续穿着防护服，片刻后穿戴整齐，朝四周看了一眼，朝河堤边走去： “开始行动吧。” 萤生自无不可，从后备箱里拿出pxrf，合上后盖，与小兰一起走下倾斜的水泥河堤，在半途步入一个偌大的下水道出口，脚下一片淤泥的松软，水流只没过防护服的脚踝。 检测了一下此地水质确认，萤生向小兰点点头，向前迈步，顺便问了一句： “你不会是觉得我太卑鄙了吧？” “说实话，有一点。” 小兰轻叹：“不过我不说话不是因为这个啦，看新一和雪松同学后面的表现，他们绝对是真爱吧，你的算计也只是一方面，而且你连这种事都告诉了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是什么？” “就是……唉，就是忽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一下子所有事情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这就是成长呢。”“对，让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成长。” “你原本期待的未来是怎样的？” “正常上学放学，找机会和新一约会，争取在高中毕业前和他确定关系，因为担心大学时就不是一个学校了。 上完大学后找工作，大概工作一两年后和他结婚，在这之前劝和爸爸妈妈，期待在我的婚礼上他们两人能够恩爱如初，共同认可我的选择，并为我和新一的未来送上祝福。 大致就是这样。” 萤生点头：“很不错的想法，朦胧而美好，就和童话故事一样。” 小兰翻了一个白眼：“水月君是说我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对吧。” “或许吧，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了。” “对，所以就是太天真了吧。” 小兰轻叹：“我原本期待的未来中，到处都是以新一为核心，我现在已经知道，那样是不对的。 以这种态度，我如果真的和他确定了关系，估计只会变本加厉，满心满眼都是他。 而他又喜欢推理破案，追逐真相，这样一来，我会担心他，他又会因为我的担心而束手束脚。 两个人生活的都会很痛苦呢。 再考虑到新一的性格，为免我担心，为免我给他拖后腿，估计会事事隐瞒我吧，就和这段时间前几次事件一样。 但是他这样隐瞒我，我怎么看都只会更加担心吧，一边自责帮不上他的忙，一边甚至会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出轨了什么的。” “打断一下。” 萤生道：“提问，约翰·h·华生的回忆录，开篇日期是什么时候？” 小兰想了想：“是《血字的研究》的开篇吗？一八七八年，他在伦敦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再问，一八八八年三月二十日的晚上，福尔摩斯认为华生很适合结婚，为什么？” 小兰思索良久，下水道里一片寂静，只有滴水和他们涉水而过的脚步声。 在一只小灰鼠“吱吱”爬过她脚背的时候，她终于抬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是不是因为他长胖了？” 萤生追问：“他体重增加了多少？” “这……七磅半？” “是七磅。” 萤生终于笑了起来：“小兰，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去看了福尔摩斯。这样说，你在对未来的设想中自责帮不上他的忙，这一点不就不成立了吗？工藤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小兰偏头看向萤生，虽然光线昏暗，但那股奇怪的眼神还是展现无疑。 “你认为我是为了谁去看推理小说的？你应该知道，我是真的很讨厌那个。” 萤生微愣：“不是为了工藤吗？” 小兰轻轻一叹：“你是在装傻吗？水月君，当然是因为你。” (本章完) 第213章 小兰主动出击，确定萤生的心意 第213章 小兰主动出击，确定萤生的心意 “我？”萤生挑眉。 “水月君虽然说自己对推理不感兴趣，但其实非常擅长吧，尤其是见微知著上，总是可以把人吓到。” 小兰轻叹：“周一晚上你让我看事情不要太过浅薄，周二中午你又让我发挥主观能动性，怎么说呢…… 就像谆谆教导的老师一样，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又一直在帮助我，还是无偿不求回报，我就在想，要是自己表现太差，让伱嫌弃了，觉得我不堪指点怎么办。 我多少也要拿出一点干劲来呀，总不好真的辜负你的期待。” 在昏暗的世界中，萤生的面容看不真切，他本就漆黑深邃的眸子此时更是与黑暗融为一体。 小兰看着那处黑暗，巧笑嫣然：“怎么样，我表现的稍微有满足水月老师的期待吗？” “呵…” 萤生轻笑：“还不错，但方向偏了。” “诶？什么？” “为了不失去我的注视而努力，这不还是因他人目光而活吗？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生存于世的最终目标，都是追求自身心灵的圆满，次是追求更高层级的幸福，再次是……” “可这样我很开心呀。” 小兰打断道。 “开心？”萤生疑惑，“你不是说自己讨厌推理小说吗，强逼着自己去看有什么可开心的？” “可学习不都是这样吗，以前都不想上课，觉得老师好讨厌，但后来真正用到了又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小兰轻笑，“而且我真的去看福尔摩斯之后，我发现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它，很快就沉浸进去了。” “这是为什么？” 萤生好奇：“和你说的不想上课一样，你都还没有工作，其实没有过那种会后悔的经历吧，总感觉你在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样牵强可是说服不了我的哦。” 小兰摇头：“绝对不是。 上课那个，之前的水俣病我不就知道的不清楚吗？至于推理小说…… 主要是，我以前熟悉的侦探只有新一和我爸爸呀，一看推理小说下意识就会想到他们，联想到平时。 新一为了破案抛下我们的约会，我想要和他聊天他也总是福尔摩斯福尔摩斯；爸爸整天喝酒醉醺醺的，也接不到大的委托，甚至有一次调查别人出轨都能捅出篓子。 啊，各种不爽的情绪就都冒出来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认识了水月君你哦。 虽然你不会和新一比试或者正面对决，但你的推理过程是当着我说出来，一步步递进的诶，比起新一那种甩开我自己跑到一边，让我从始至终都是一头雾水的经过，你给我的感触要深太多了。 我就想，原来这样才是侦探呀，原来侦探就是这样思考的。 嗯…… 带着这样的想法去看推理小说的话，我就会想如果水月君站在福尔摩斯的位置上会怎样思考，会怎样行动。 你会做的比他好吗？ 你认可他为人处世、对待罪犯的态度吗？ 就这样，一不留神就看进去了哦。”小兰湖蓝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明亮的色泽，哪怕在一片漆黑之中也颇为显眼。 萤生看着那份光彩，轻轻一笑，可它毕竟没有照亮黑暗，除她之外，世界依旧混沌一片，空虚延伸至无限远。 “有趣的想法，但更加让我感觉，你其实是个恋爱脑来着。” “哼，那又怎样。” 心底莫名涌现的小失落一闪即逝，小兰轻笑：“其他方面我无法确定，但在日常生活、人际关系这方面，水月君要比福尔摩斯厉害太多了哦，而且福尔摩斯还吸食可卡因，有时还……” “打住。” 萤生失笑：“我说，你该不会从此成为福尔摩斯迷了吧。而且他作为职业侦探，只要能在推理破案这方面做到极致就已经很有人格魅力了，其他方面都是细枝末节。 再说，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可卡因可还不是违禁药品，那时的可口可乐中都有添加。英国是在1920年通过《危险药物法》后，才对其进行严格管控。” “……哦。” 小兰语气恹恹的。 之后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萤生才终于再次开口：“我其实是不喜欢你为了讨好人而行动，多把自己放在主要位置上呀。一直太过渴求他人视线，会很容易被pua的哦。” 小兰沉默了几息：“那照你这么说，我如果不想讨好你，你这句话我是不是也该完全当作空气？” “哈哈，不错。” 萤生笑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大道理，其中自相矛盾的不在少数，你可以全部听进去，但不可能全部照做。选择相信哪一部分，行怎样的道路，还是全凭你自身心意。” “那水月君的教导是什么意思？” “我所期待仅是我所期待，你如何成长是你如何成长，两码事，有问题吗？” “……勉强可以理解，但是……” 小兰纠结了半晌：“水月君这种态度也太随意了吧，就从来没有执着过什么吗？” “唉…” 萤生轻叹：“你其实是想问，我对你的态度吧。傍晚吃饭前，你不是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深究呢？ 罢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之于我，我对待你，绝对是特殊的。” 她，是特殊的吗？ 幽暗的世界中，小兰的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丝笑意停留在她的唇边，但又稍纵即逝。 身边的家伙超级敏锐，才不能让他看出来。 小兰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压下心中忽而涌现的暖流，但眼神却分明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柔和。 “抱歉，不要想太多，我知道的，只是之前听到新一的事情，莫名生出了些感触，一不留神就顺着想下去了。” 小兰开始的声音很轻，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眨了眨眼睛：“但我是真的好奇水月君的性格哦，嗯…… 我想要了解你，很想很想。” 萤生权当没有听出她稚嫩的掩饰，微微一笑：“道曰坐忘，佛曰空性，想要成就神祇，首要条件便是无执，我做的其实还远不够好，不过一个样子货罢了。” 小兰还想再问什么，萤生已经小声打断：“嘘——，通过前面那扇门，就到酒厂研究所地下了。” (本章完) 第214章 唉，缺爱的小兰超容易被利用 第214章 唉，缺爱的小兰超容易被利用 漆黑许久的下水道中，终于有了一点昏暗的光线，小兰顺着萤生手指方向看去，在前方不远处狭窄通道的侧边，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光线就是从那里面透出的。 看到这久违的微光，小兰才意识到她其实已经跟着萤生转过了好多道弯，空气中腐朽和潮湿的气味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哪怕是有着防毒面具也无法完全隔绝。 而之前沉浸在各种复杂思绪中的她，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此时抛开那些繁杂的思绪，她反而只有这一个想法。 幸好不算臭。 两人涉水走向那片勉强被光线照亮的栅栏入口，行至半途，萤生却又抬手将小兰拦住，小声道：“可能会有监控，在这里别动，我先过去看看。” 小兰连忙点头，但心中颇为好奇。 这样一个缺口，一个摄像头就可以将通道外的视界完全笼罩，水月君要怎样过去而不被察觉呢？ 正思索间，她就诧异看见，萤生动作轻缓地蹲在地上，而后仰面躺下，手脚幅度轻微地用力，缓慢向目标方向蠕动而去。 这…… 感受着那没过脚踝的污水所带来的冰凉，看着那因萤生动作而在污水中泛起的可疑物质，小兰心中着实吃惊不小，竟然可以做到这样吗？ 虽然理性告诉她，为了最重要的性命，这种事情完全是细枝末节。 但在事前，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不过这样一说，她事前好像连会到这里来也没有想过，再远一些，她连自己会开枪、会扔手雷也没有想过…… 也不知道那个人死没死。 她当时扣动乌兹扳机时，是下意识对准那人胸膛的，后来意识到对面可能穿着防弹衣后，才将枪口微微上移，但没打几枪，后面酒厂援军就赶到，她自己也中枪了。 幸好对面第一枪打中的是防弹衣，如果是她后脑的话…… 她就无了。 之后萤生还向她郑重道歉，是他将关注重心放在了狙击手方位，忽略了后方，也没料到酒厂援军会这样快赶到。 但她其实在冷静下来后有分辨出，那枪声传来的位置，其实是在街道上，与她的背向方位夹角大约为十五度。 再考虑到那人距她的距离，以及双眼的视野范围，理论上来讲，她其实是可以用眼角余光看到他的。 只是，她有些紧张过头，视线太过集中于前方目标了。 无论怎么想，都是她自己问题最大呢。 而且水月君处于对面狙击手的牵制中，还在那人开枪同时就将他解决掉，已经是超强的眼观六路了吧。 与他相比，自己的视野简直狭窄到不像话……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诶？” 飘飞的思绪瞬间收束，小兰便看到萤生又已站在她身前，正在把手背在身后清理。 “已经确认了吗？” 她忙走去帮忙，小声问。 “确认了，没有监控，也不知道酒厂是怎么想的，该不会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吧，待会儿得提高警惕才行。”萤生笑了笑，“刚刚是不是又在感叹世事无常？”“还好吧，只是感觉水月君很厉害呢。” “我觉得你更厉害，之前在天桥那里都遭遇生死危机了，竟然还敢继续。” “哼哼，果然是那样呀，水月君让我去送相田小姐，自己一个人赶去研究所，就是想要把我甩开吧。” 小兰得意道：“但人家也不是笨蛋哦，你之前都说了下水道，为什么还是直接去研究所？前后一定有一个是骗人的。而之前去下水道这件事都说了那么久，前因后果也都清晰，我当然更倾向于相信这个。” “厉害厉害。” 萤生叹道：“然后你就给我说，伱要自己去找下水道，呵，小兰变成小老鼠了。” “因为我知道到这一步的话，水月君为免我贸然行动让酒厂发现，扰乱你的计划，一定会告诉我实情呀。” “不错，如果因为担心你而选择隐瞒，最后反而对事情造成不好的影响，那我可真就活该了。” 背后垃圾清理完毕，以免待会儿行动留下过于显眼的异常痕迹，萤生回头看向小兰： “后背没事吧？” “没什么，有防弹衣，冲击力还比不上练习空手道。”小兰笑着摇头。 “但练习空手道可没有死亡风险。” “谁说的，万一一脚踢偏，踢中咽喉或者太阳穴了呢？” “…………” 萤生无语，隔着防护服点了点她的小脑瓜：“这里面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枪械、鲜血、生死危机，你接受速度简直超快，我感觉你在乎的东西比我还奇怪，对于现实中的一切就像没有实感一样。” “因为我天生神经大条呀，有什么办法。”小兰随意道。 “唉，我想，你其实只是害怕失去吧，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别人会离你而去，说真的，没这种必要。” “……不要又绕到这上面去嘛，而且我做的本来就不够好呀。” 小兰用手比枪，瞄准前面biu了一下，笑道：“再说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也不多见吧，大多数人第一枪都是打把握更大的躯干，我当时虽然有死掉的风险，但可能性其实很小很小。” 萤生静静看了她眼睛两秒：“你真是这么想的？” 小兰眼神毫不回避：“当时自然没有想到，后面就想到了，对于水月君和琴酒你们这种习惯了枪战的人来说，隔着防弹衣中弹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我虽然没法立刻习惯，但只要一想到这里，也没有必要怕到不敢动弹。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水月君没有立刻解决掉他，我也会马上调转枪口把他干掉的。” 小兰眼神坚定，重重握拳： “绝对会。” 萤生又看了她好几秒，目光终于稍稍变得柔和，哑然失笑： “抱歉，看来是我一直太小看你了，你的初次表现算不上一流，但可谓是进步飞快。之前那个开枪打中你的人，的确算不上什么威胁，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只要不那么紧张，分出一部分心神时刻感知四周，他一冒头你就应该会有察觉的，之后顺便也训练一下吧。” 小兰点头，看向一边的铁栅栏： “要我打开它吗？” “拜托了。” (本章完) 第215章 小兰萤生：感受来自下水道的突袭吧！ 第215章 小兰n萤生：感受来自下水道的突袭吧！ 下水道中的铁栅栏锈迹斑斑，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微弱的红褐光泽，每一根铁条都有三指粗细，看起来坚固异常。 小兰立身站定，双手握住同一根铁条，深吸一口气…… 开！！！ 嘣！嘣！嘣！嘣——！！ 一连串焊点接连爆开，声音传出老远，萤生头皮发麻，糟糕，这不会引起酒厂的警觉吧？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回旋余地，待小兰再拉开一根铁条，空隙勉强可以容人经过，萤生便侧身钻了进去，右手在防护服口袋里一摸，就是一把漆黑匕首，刃口闪烁寒芒。 前方不远处便是转折，萤生脚下无声，动作迅速地靠了过去，附耳于墙细听，一片安静，寂无人声。 他再将匕首尖端微微探出转角，借刃口翻转打量，也没有发现摄像头。 嘿，怪了。 这酒厂不是跨国犯罪组织吗，暗世界的no.1，这是什么情况？ 经费不足？ 摄像头难道很贵吗？ 真是的，要是他们连禁闭室里也不安摄像头就好了，那样救雪莉出来，说不定还真可以做到悄无声息。 可惜，可能性不大，监狱里都知道安摄像头，酒厂哪会有那么蠢。 小兰也侧身跟了上来，萤生向她摇摇头，便转出转角，行不多时，出现一个左右分叉口，这里清子没有进来过，萤生先是在左右小心翼翼确定一番，再取出pxrf，在两边取样检测了一下，轻易辨别出道路。 如是三次，终于又抵达一面铁栅栏之前，而这回萤生以旧法试探，总算发现了摄像头。 这不仅没有让萤生担忧，反而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有点儿像样的东西了，他之前都差点儿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摄像头很麻烦，但他早有准备。 萤生隔着防护服按下一个按钮，隔着不知几许厚的地面，传来一阵沉闷如雷鸣般的轰响，几于同时，萤生匿于污水之下的右手一抖，一枚小石子如电飞出，正中摄像头，上方。 摄像头顿时如点头一般向下一倾，观察的方向变成了地面。 虽然上边的爆炸威力没有那么巨大，根本不足以引起下水道中的震颤，但两件连续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一般人都会将之联系到一起。 嗯…… 就算那个一直盯着监控的人是个聪明蛋，但只要一想到这里的铁栅栏，估计也会下意识心中松懈三分。 毕竟这里的铁条比之前那个还要过分，已经粗如手腕，想要不发出声音的将其弄开，简直是异想天开。 小兰凑上来后看了一眼，也是有些为难，将声音压的极低，对着耳机道： “我可以保证将铁条弄弯不发出太大声音，但它们横竖分割出的网格太小，就算弄成圆形也根本没法过人，而一旦拉断焊点，绝对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萤生点头，同样小声道：“我先看看他们焊接的牢不牢靠，说不定有偷工减料的地方呢。” 萤生抬手去摸索各个网格交叉点，心念动处，已然对其中数处使用【狂化】。 空气发狂，是分子活动变得剧烈，导致升温。 那么金属呢？ 萤生赫然发现，那些交叉点处除了升温之外，铁质也在迅速腐朽，只怕是在以超快的速度与氧气发生反应。 短短一分钟内倾泻出十数点杀意，萤生终于“意外”地拉动了两根相邻的铁条，带着笑意小声道： “酒厂其实非常水呢。” 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小兰也是眼前一亮，动作轻缓地握住那两根铁条，持续不断地向两边发力，不多时，便在悄无声息间拉开了一道可以供人通过的缺口。“呼——”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微微涨红的面色迅速恢复正常，看着已经朝里迈入的萤生，同样轻笑： “我们运气还真是好。” “的确，酒厂的专业性之差远超我预料，这种纰漏都可以出。” 萤生这话中至少有五分实意，毕竟为了减少杀意消耗，他那两根铁条也不是瞎选的，那上面的焊接程度是真的不如其他地方。 感觉就算没有他这技能，只要提前准备好铝热剂，也可以办到现在这样呀。 不过铝热剂燃烧会出声来着，嗯…… 那就准备充气式的隔音，先放到通道另一边，不管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但最方便还是有黑客，只要能把这颗摄像头劫持了，上切割机都无所谓。 总之，方法多种多样，酒厂其实最好是在这里派一个人的。 该不会是没人愿意守下水道吧？ 那还真是好逸恶劳诶。 怀着这样的奇怪想法继续前进，萤生在片刻后终于抵达一处井盖下方后，就知道自己着实是冤枉了酒厂。 “喂，你竟然敢喝酒，不要命了？” “怕什么，爆炸都是发生在外围，朗姆大人说了，敌人这是进不来，在想法子引蛇出洞呢。咱们只要保持战略定力，不上他的当，那就高枕无忧。” “嘶——不愧是朗姆大人，有道理，不过这样好憋屈呀，敌人到底是谁，日本公安？还是fbi？琴酒大人怎么没有出去把他们干掉？” “大人们的事我哪儿知道，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肠胃有些不舒服？自从吃了晚饭后，我就有点儿犯恶心。” “你是吃太多了吧，不止伱一个，都是吃得少就没事儿，他们去找厨师理论，厨师还骂他们是饿死鬼投胎，把自己肠子吃塞住了。” “…………就不能是食物中毒？” 头顶声音不断飘来，萤生很想告诉他们，胃肠道不适是轻度汞中毒的症状，多喝水促进排泄就行，问题不大。 但是他爬在梯子上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只是颇为无语，根本不想说话。 糟糕，这里貌似是酒厂外围成员的生活区，不止他们两个人，更远一下还有其他人在淅淅索索的交流。 这怎么上去？ 小兰也听到了上面的声音，微微皱眉：“要不再深入一些？说不定有其他出口。” “不不不，现在这里就已经到我忍受极限了，再深入我会吐出来的。” “…………求求你别说了。” “好的。” 萤生乖巧应答，看向上面井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本章完) 第216章 萤生：幸运女神在微笑 第216章 萤生：幸运女神在微笑 “强攻，唯有这一条路。” 萤生从梯子上下来几步，低头看向小兰：“事已至此，总不好半途而废，爱丽丝，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兰摇头轻叹：“从这里强攻从此从正门强攻要好多了。” 她取出一颗手雷：“要用这个开道吗？” 萤生笑了笑：“倒是不用这个，你所想的不杀人也未必不能继续维持。” “诶？！怎么做到？” “当然是这个。” 说话间，萤生已经摸出一个长筒状的手雷，小兰将之和自己手上的椭圆状对比了一下，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闪光弹！” 萤生颇为赞赏地点头：“不仅是为了让你可以不杀人，我听声音，这里好像是他们的一个活动广场，他们三五成群，站的稀稀拉拉的，一发手雷杀伤范围太小了。” 他指向上面的井盖：“待会儿听我指示，将它一脚踢开，然后立刻低头捂住耳朵，闭眼埋进腿里，我说上来伱再跳上来，我左边，你右边，见到的人全部打倒。 另外，少用踢技，你前两次行动中，空手道痕迹太明显了。” 小兰连忙点头，眼神颇为有些跃跃欲试：“他们被井盖掀起吸引注意力，绝对都会中闪光弹吧，对付那种失去视觉的敌人，我用手就可以了。” 萤生提醒：“前提是速度要快，懂吗，如果有人挣扎反抗，你也可以用枪，不想杀人就打腰腹，反正这里是酒厂研究所，肠子上开个洞，死不了。” “明白。” 小兰重重点头，已然将格洛克握在手上，决定待会儿直接用枪握把打人。 萤生握住保险，拉下插销： “三。” 小兰活动了一下脚踝，脚掌蹭了一下地面，确定不会脚滑。 “二。” 萤生手中微松，引信开始计时。 “一。” 小兰身形瞬间冲天而起，嘭——！！！巨大的金属冲撞声中，外间明亮白炽灯光洒落阴暗的下水道。 萤生在心里继续默数了一声零，在人群诧异声响起之前，向上丢出闪光弹。 并且突发奇想，在闪光弹脱手瞬间对其使用点化，消耗两点杀意。 然后低头捂住耳朵，紧闭双眼。 下一秒，天亮了。 一声刺耳的“砰”声之后，哪怕萤生紧闭双眼，也感觉世界仿佛被瞬间撕裂了一般，强烈的白光爆发出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眼球都感觉有些刺痛。 几乎同一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在耳边炸响，震耳欲聋，整个空间都在颤抖，那声音穿透了耳膜，直达脑海，耳朵里只剩下嗡嗡作响的回音。 萤生赶忙给自己也加持了两点杀意，才没让意识被这猛烈的音波所淹没。 什么鬼，美国佬的武器这么好使？ 不是，他当然知道这绝对有杀意的功劳，但加成未免也太大了吧！ 难道说闪光弹这东西本来就是将威力一瞬间爆开，所以杀意加成没有人体这种限制？或者说它是将这加成集中在爆发的那几毫秒中，所以效果超强？ 没时间思考更多，萤生睁开了通红的双眼，用力晃了晃头，甩开眼中疯狂涌现的泪水，免得模糊视线。 他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刚刚出于保险起见，让小兰埋头在腿里，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萤生足尖在挂梯上一点，手已经勾上了井口边缘，瞬间用力一提，人已经立身于地面之上，不及细看就是一声呼唤： “爱丽丝！” 于此同时他已拔刀在手，朝左边冲…… 冲……？？？ 小兰刚刚跳上地面如同猎豹蓄力般曲缩的身体也是一顿，有些茫然地抬头扫视四周，她需要击倒的目标呢？ 闪光弹的闪光持续时间极短，通常在5到10毫秒之间，此时地面上已然一切如常，正如萤生所料，这是一处约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广场，冰冷的金属吊顶离地约有四米，中心一道圆钢立柱支撑。 他们所在的方位接近广场边缘，之前说话那两位仁兄位置就在广场边的台阶上。 所以…… 小兰转头看去，那两位仁兄已然双眼泛白交叉倒在一起。 小兰忽然明白了什么，用力摇了摇自己也有些发胀的脑仁儿，朝地面看去。 呵呵…… 果然，稀稀落落倒了一地呢。 个个都是眼瞳泛白，完全失去了意识，更有甚者还在口吐白沫，耳中也流出鲜血。 小兰蓦然回头，茫然问：“难道电影里面都是把闪光弹的效果给弱化了吗？这清场效果也太强了吧。” 萤生仔细看了眼某位外围成员灰白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轻叹一声： “阿美莉卡不愧是军事强国呀。” 萤生朝四周看了眼，果然发现三个摄像头，抬枪一一点爆，动静闹这么大，倒也没有再担心被人发现的必要，反正只要那些人不聋就肯定发现了。 “爱丽丝，背向跟紧我，警戒后方。” 离开广场的道路有两条，萤生根据在下水道中行过的距离，迅速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此地对应研究所的平面方位，朝距离研究所更远的那一条通道走去。 禁闭室或者监狱这种设施，应当大概率是建立在更偏僻的位置吧。 “你说什么？大点声！” 小兰跟上大喊。 “……我说！朱蒂！背向跟紧我，警戒后方！另一路让赤井一个人去！” “…………朱蒂和赤井是谁？” “……不是，你这不是能正常说话吗？他们两个是fbi，顺便喊一嗓子就当给酒厂开个玩笑，反正他们就算听到了，只要有脑子就不会信。” “我耳朵里还是有些发懵，不过被你给刺了一下，正常说话就可以听见了，你知道雪莉小姐在什么位置吗？” “当然不知道，我等着遇敌抓舌头呢，另外，女侠体质真棒，我刚刚可是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萤生动作迅速地向通道那边赶去，小兰背对着他紧随其后，对面没有来敌，但却有一位…… 年约十六七岁的黑发少年？ 还穿着白大褂？ 小兰连忙一把拉住萤生，萤生回头看去，双眼顿时一亮：“好好好，竟然有落单的研究员在搞不清楚状况的逛街，真是运气！” 而那位少年看到这边忽然瞄准他的两个枪口，当场愣在原地。 永别了，雪莉。 (本章完) 第217章 反应迟钝的酒厂与优秀的带路党 第217章 反应迟钝的酒厂与优秀的带路党 “朱奈瑞克？” 听到闲逛的研究员说出这个代号，萤生立刻便好奇问： “你是来找雪莉的？” 在通过贝尔摩德耳机所进行的窃听中，萤生听到过这个人的声音，他貌似对雪莉颇为在意的样子。 朱奈瑞克本来蹲在地上一副畏畏缩缩，一听萤生这话，眼睛立刻就是亮起： “你们难道是来救雪莉离开的吗？” “恭喜你，运气不错。” 萤生收起了枪，向他伸出手：“伱知道雪莉在哪里吗？那边有没有人守卫？” 朱奈瑞克忙点头：“雪莉被关了禁闭，在……” 他的话语一顿，因为就在他抬手即将抓住萤生手的时候，萤生又一下子将手收了回去，让他瞬间便是浑身一颤。 “抱歉抱歉，只是我手上太脏了，你应该可以闻到的吧。” 萤生颇为歉意，看向小兰。 朱奈瑞克也愣愣看去，小兰摇头，向他伸出左手展示了一下： “同样很脏，击掌留到撤退之后吧。” 朱奈瑞克眼神一亮，重重点头： “嗯！”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朝萤生之前选择的方向快速走去：“雪莉就在这边，我给你们带路，速度要快，其他人也可能很快就会赶过来，对了，伏特加在看守雪莉，你们可以解决他吗？” 萤生继续将后背留给小兰，快步跟上：“轻轻松松，为什么你是第一个过来的？” “我本来就在往这边走，听到声音后还以为是沼气爆炸，过来查看就遇见了你们。” 朱奈瑞克瞥了一眼广场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外围成员，又看了眼嵌在金属天板上的下水道井盖，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过一想到这两人是来救雪莉的，又连忙冷静下来： “这种范围伤害你们是怎么造成的？使用了什么新型武器吗？” “fbi给的，说是闪光弹。” 萤生姑且也算实话实说。 朱奈瑞克诧异看了他一眼：“这绝不是闪光弹，你们和fbi有关系，是因为赤井秀一来救雪莉的吗？” “差不多，我说，你之前过来是打算单纯地看一下雪莉，还是救她出去？” “只是看她，我没有能力救她。” “那你看到我们，都不怀疑一下有没有能力救人出去就反水，也太果断了吧，不担心失败之后一起没命吗？” “组织需要我的才能，就算你们失败我也不会死，如果你们成功，麻烦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早就想要逃离了。” “科研人员待遇就是好，不过你可能会先遭受一番折磨哦。” “也不会，他们知道我很胆小，折磨我的话可能会把我逼疯。” “…………” 萤生颇为无语地打量了这个已经跑起来的研究员一眼，你这也叫胆小？ 不过看着他眼中亮起的希望光芒，萤生又是微微一笑。 只怕又是爱情的力量吧。 呵，这种东西还真是厉害呀。 “我很愿意相信你，但抱歉，我还是要多问几句。”萤生道。他看了一眼左右，颇为宽敞的金属走廊两侧是一个个用途位置房门紧闭的房间，上面连告示牌都没有。 “这两边是干嘛的，不会待会儿你摔杯为号，冲出几百个刀斧手吧？” “…………” 朱奈瑞克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大心脏，不过还是连忙回答：“有一些是仓库，有一些用来放实验品，一直往前是外围成员的宿舍，右转是禁闭室和监狱，左转尽头是焚化炉、配电室和水房。” 有带路党还真是方便，萤生颇为满意地点头，不过现在当然还是没法全信。 “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值守？” “刚才广场里面的人就是，大多数都被你们干掉了，各个地方肯定还会留守一些，但绝对不多。”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枪响。 朱奈瑞克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抱头蹲下，不过下一秒就听小兰语气有些生硬地开口： “我好像打到了他右胸最下面，他一下就倒了，不会有事吧？” “完全不会，那里大概是肝脏，中枪可以导致剧痛昏迷，乃至大量出血造成休克，但救治及时绝对不会死亡。肝脏的再生能力可是超强，他半个月后说不定肝脏比你爸爸还健康。” 小兰闻言心中一松：“我回去就劝我爸戒酒，不听话就给他一枪。” “哈哈，好想法。” 砰——！ 谈笑间，萤生也是一枪点出，正中那人右胸下方，爆肝枪！ “这个家伙比之前那个还笨，都不知等我们过去后再冒头。”萤生微微一笑，扭头看向面色已然恢复如常的朱奈瑞克：“帮忙喊一声，不想死的就别露头，今天有天使降临此地，不宜杀生。” 朱奈瑞克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一咬牙，竟真的大喊了出来。 在见识到萤生两人这种随意的作风后，他已经认定，这两个绝对是强者！ 眼下研究所内琴酒重伤，最有实力的仅仅是伏特加，能行！ 绝对能行！ 充满曙光的未来在向他招手，朱奈瑞克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转角就在前方，他一步便跨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如同打字机一般的密集枪声瞬间响彻，狂热的金属风暴笼罩了整个过道！ 朱奈瑞克浑身颤抖，双手连忙拍向自己身体各处，见没有一处鲜血，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面色煞白地回头： “谢…谢谢……谢先生，你救了我。” 萤生松开他的后领，摇头道：“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我问你，这边过去有几个房间，雪莉在第几个？” “这……” 朱奈瑞克一脸歉意地低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被关了禁闭。” “以前她有没有被关过？是第几个？” “以前都是最里面那一个！” “距离。” “嗯……大概四十米。” “ok。” 萤生抬手拿出一枚手雷，引信启动后延迟一秒，注入三点杀意，反手一掷。 轰隆——！！！ 瞬息之间，火龙携带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从通道口这边冲出，闪躲不急的朱奈瑞克刘海都被烧掉半截，露出其下一直被遮蔽的右眼，其中与左眼一样，满是震惊。 “爱丽丝，看好后背。” “明白！” (本章完) 第218章 雪莉小姐，有人不许你死 第218章 雪莉小姐，有人不许你死 火焰未曾散尽，萤生已然拿着把乌兹转身冲出，四十米距离转瞬即逝，身后传来一阵枪响他也不管不顾。 目标禁闭室房门紧闭，其上有一小窗，萤生贴墙而站，抽出匕首，反手一刺。 铛——！ 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啧，这人不老实，看外面不用眼睛用枪口。 隔壁小窗光影一晃。 砰！ 萤生看也不看，一枪给出，不等对面身体倒地声传来，他已然调转枪口，插在身侧小窗之上，扣动扳机。 叮叮当当声不断传来，但却没有穿透血肉之声。 未免伤及雪莉，萤生停手，不住向后退，再朝门口扔出一颗手雷，杀意加持一点。 说起来，刚刚没有把门炸飞，那扇门应该是开着的吧。 伏特加大概就站在门边，难道没有受到烧伤吗？ 轰隆——！！！ 又是一声轰然炸响，嘭咚一声，门扉洞开，萤生紧随烈焰而入，朝着侧边就是一梭子，黑西装满脸不甘地倒地。 不是伏特加？ 快速在屋内搜索了一圈，没有见着雪莉的身影，萤生立刻冲向对面禁闭室，同时在耳机里道： “爱丽丝，让朱奈瑞克呼喊雪莉，说我们是来救她的。” 三秒后，朱奈瑞克的呼喊传遍走廊，萤生也进入了对面房间。 还是没人。 再进下一间，也没有，最关键是雪莉还有回应，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被人用枪顶着头。 萤生有些苦恼地朝左右看了眼，房间大概还有十来个。 而耳机里已经传来小兰的告急： “抱歉，乌兹已经没子弹了。” “我说，这种时候就不需要抱歉了吧，是我准备不足，貌似捅了个大篓子。” “抱歉，要撤退了吗？” “不，忘记近战才是你的拿手好戏了吗？往我这边缩一下。” 萤生说话间，已然朝小兰所处的十字路口扔出一枚烟雾弹，点化杀意，五点！ 一声沉闷的“砰”声之后，一股浓厚的烟雾如同巨兽的吐息般猛然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十字路口，向四处飞速蔓延，犹如翻滚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将周围的一切吞噬在苍白之中。 “继续开枪，等他们子弹打空后你再冲上去解决他们。”萤生道。 耳机里传来一连串的剧烈呛咳，片刻后，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 小兰刚刚把手探出转角，又默默收回：“天枢，你好像低估fbi所提供武器的威力了。” 嘭咚—— 她身后也有一个倒地声响起，是没有防毒面具的朱奈瑞克两眼一翻。 “…………” 萤生无语了一秒，也对，烟雾弹本来就不止遮蔽视线这一个用途，常规版本就蛮呛人的，更别说威力加强版。 “等他们倒完后去捡枪，顺便打醒朱奈瑞克，让他带伱去破坏配电室。要当心些，他不一定是百分百跳反，至少我在这儿还没找到雪莉和伏特加。” “明白。” 小兰应声，萤生继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进去就关门，虽然外面走廊能见度为零，里面勉强还可以看见。 结果人倒是解决了几个，雪莉和伏特加连影子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另外，之前拿冲锋枪扫射走廊的人也找着了，果然是严重烧伤。 但不是伏特加。 嘶——难道伏特加是个聪明蛋，在听到广场的动静后就带雪莉转移了，这儿留着的人全是不知内情的家伙？ 可是出口通道连接着广场，而且颇为笔直，他就算在见到朱奈瑞克时也一直留心着这边，没见着人呀。 “爱丽丝，那家伙醒了吗，问问这儿有没有什么小路。” 小兰闻言，连忙就是看向被她单手提在手里，用衣服紧紧捂着口鼻，一脸快要死掉表情的朱奈瑞克，询问此事，得到回答： “不知道。” “……” 萤生迅速道：“提高警惕，爱丽丝，或者在原地等我，我在广场上最多被那根立柱遮挡了一秒钟的视线，他们要是转移位置，只能去你那边。” 小兰沉默了几息：“好像已经不用找了，我看到了雪莉小姐。” 萤生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看到了人不是任务圆满完成了吗，怎么情绪那么低迷？ 不等小兰回答，耳机另一头就传来朱奈瑞克哭天抢地的惨痛呼喊： “雪莉！！！！！” 这声音如同撕裂的布帛，透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你怎么能离开我……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们不是会永远在一起吗……” 朱奈瑞克嘶哑的声音听得萤生心头一跳，那因烟雾弹而生的呛咳更是如同一支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喂喂，雪莉该不会是死了吧？！” 可恶！ 这是何等巨大的失败！ 明明小兰已经表现的足够好了，这一场教学还出了这种纰漏。 啊…… 他好想死，他不配活着。 玄天啊，赶紧将他回炉重造吧。 “雪莉小姐还没有死。” “嗯？！” 萤生眼神一亮：“那是什么情况？身陷绝境吗？等我，我马上到！” 萤生迅速向对面走廊跑去，小兰低沉的声音在耳机里不断响起： “但是雪莉小姐胸口中了三枪，意识已经快要消失了，而且……我是在焚化炉的玻璃窗口上看见她的，她的身体已经尽数被火焰吞噬，她……向我摇头，向我露出了笑容……” “笨蛋！快救人啊！” 萤生截口打断：“管她什么笑容，这种状态离死还远着呢！” “诶？” 小兰愣住，语气倒是一瞬间又回归了正常，难以置信道：“这种状况还可以救活的吗？她撑不到我们把她……” “打住！爱丽丝，你忘了酒厂的终极目的了吗？”萤生声音又急又快。 小兰猛然醒觉：“死而复活！” 此念一动，她已然倾尽全身力道，轰然一脚踹在不知被谁捆在焚化炉铁门上的拇指粗铁链上。 嘭咚——！！！ 咔擦咔擦！！！ 金属铁链瞬间断裂蹦飞，竟给人一种脆弱的玻璃之感。 静静躺在火中的雪莉面容已然一片平静，但当焚化炉铁门在一声巨响后被轰然掀开，她心底终于浮现一丝波澜。 她飘入过往的意识与视线微微聚拢，就见小兰踏火而来，平静轻吟： “雪莉小姐，有人不许你死。” (本章完) 第219章 小兰萤生：生活，轻而易举！ 第219章 小兰萤生：生活，轻而易举！ 伏特加会杀死雪莉吗？ 在事不可为时或许会吧。 但他现在连人都没见着，有人造战场迷雾在，他也绝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萤生认为，他不会这样极端。 最不济将雪莉敲晕背在背上，遇到了他们还能用来当做人质呢。 所以，应该是贝尔摩德吧。 借着焚化炉的火光，在能见度极低的世界中勉强可以看清方圆半米，萤生打量了一眼小兰背上遍体鳞伤已经晕厥过去的雪莉，提起腿软的朱奈瑞克，向外走去。 “爱丽丝，你先带雪莉小姐出去，路上遇到任何人都不要理，躲藏起来，直到我与你汇合。” 萤生的声音压的很低，丝毫没有传出防毒面具，只有耳机另一面的小兰可以听到。 小兰没有询问缘由，应答之后只是问道：“要带雪莉小姐去医院吗？” “这种伤势撑不住的，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河堤边那辆车的后备箱里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有吗啡和肾上腺素，先给她注射吊着命吧，她最后能不能活，还是要寄希望于她的研究。” 萤生看向手上的人：“朱奈瑞克，雪莉研发的东西，伱应该认识吧，给我指路，办得到吗？” 朱奈瑞克慌忙点头，灰暗的眼中也亮起希望的光芒：“我认识！对！aptx-4869，它一定可以救下雪莉的！” “那最好不过。” 萤生反手将他扔到自己背上：“有些臭，忍着点儿…”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被紧紧抱住了，索性又压低声音，“爱丽丝，你会开车吗？” “抱歉，不会。” 小兰正跟在萤生身后疾行，语气颇为歉意，她果然是拖后腿的角色。 萤生却不甚在意，高中生本来就是不会开车的占大多数吧。 他只是道：“我事前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准备的是自动挡，甚至连车辆都没有熄火，它如果没有被偷走，操作很简单，就和游乐园里的碰碰车一样，只要你冷静下来，轻易就可以将它开动。” 踩制动踏板、换档位、握住方向盘、踩油门，科技改变生活，就是这样。 萤生简单说了一下步骤，继续道：“你不需要转弯，握稳方向盘，沿着河堤一路直行即可，遇到拦路的东西就刹车，把后备箱里的背包和小冰箱拿走，再将车踹到河里去，做得到吗？” 小兰犹豫了两秒：“我尽量。” “不需要尽量，平常心就好。保持冷静，这世上除了理科大题外，所有的事情做起来都很简单。尤其是应用类型的工业品，尤其是汽车这种日常商品。 就和我之前和你说的乌兹一样，资本家为了卖货，为了让更多人都可以开上汽车，可是费劲心血让它变得简单易操作，现在是自动挡，之后还会有智能辅助和无人驾驶。 总之，很简单，只需要一次深呼吸，这世界上的一切对我们而言，都轻而易举。” 萤生语气平静而随意，好似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老实说，小兰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但在其感染下，心绪也莫名平静下来。 比起在地下里与人巷战这件事，开车貌似的确显得微不足道。 生活的巨变往往就发生在瞬息之间，小兰心中切实生出了某种明悟。 世界已经不一样了起来。 广场转眼即至，下水道入口近在眼前，萤生往里面扔了一颗手雷开路，再让小兰下去，嘱咐道： “记得我说的话，保持冷静。” 小兰点头，顿了一秒还是开口：“注意安全，活着回来。”萤生笑了笑：“放宽心，我会成为长生种，这里还没有资格埋葬我。” 言罢，他已然转身冲入浓雾。 “朱奈瑞克，打起精神来！” 绵密如天上白云的雾气开合间，小兰已看不见萤生的身影，她眸光微微颤动，在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后，终究还是沉静下来，嘴唇紧抿，跃入了下水道中，向来路赶去。 一路上仅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拦路，不等他开口，小兰便一脚将他踢的贴在墙上，继续疾行，此外再无他话。 也不知是不是下水道路线过于复杂，酒厂自己人也对此知之不多，在小兰背着雪莉重回河堤、重见天月之时。 此地，竟依旧一片静谧。 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点点银光，夜风轻拂，一丝清凉轻轻摇曳了河边的野草，沙沙作响仿佛夜晚的低语。 小兰深吸一口气，湿润的气息似乎带走了鼻翼间硝烟的味道。 刹时间，她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保持冷静…… 平常心…… 停在河边的车辆并未被偷走，小兰上前打开后备箱，按萤生所说为雪莉注射药物，那些针剂瓶上的标签都已被撕下，换作了简略的手写概述，倒是让她找起来更加方便。 小兰不知道萤生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物，却莫名感觉到一阵熟悉。 昨夜和今天早晨在米中央医院，她是不是有看到过很类似的包装？ 大概这些药剂都是这种样式的吧，毕竟米中央医院也是在其他地方购买的。 只是，她是不是切实听到过一句护士间的小声交谈？ 好像是说上午的手术需要延迟，没有麻醉剂什么的。 小兰为雪莉注射完药物，探了探她的呼吸，微弱但还存在，便动作轻缓地将她放在副驾驶上，为她系上安全带。 自己则坐到驾驶位上，一边回忆萤生之前的话，一边现场对应各个操作步骤。 在十秒之后她用力踩下油门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没有证据的推理，只是胡思乱想。 轰——！ 车辆如箭矢一般飞出，小兰握紧方向盘，眼神愈发明亮。 砰——！ 耳机里传出一声枪响，接着是“咔嚓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 “就是这个，aptx-4869！” 朱奈瑞克的声音狂热而激动。 萤生却只是轻轻一笑：“你听到了吗，爱丽丝，这一切都很简单呢。” 引擎在轰鸣，世界在向后飞逝。 小兰忽然觉得萤生之前说的很对，现在周遭的一切都成为了背景板，她没有丝毫实感。 而世界的主角，只有她和她。 于是，他/她就像站在那璀璨的舞台中央一样，说出了如同宣告一般的台词。 “世事万般，轻而易举！” (本章完) 第220章 A药是宫野家血脉专用！ 第220章 a药是宫野家血脉专用！ 萤生在离开酒厂研究所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但问题并不是很大。 解决完一切和小兰约定汇合地点后，萤生才从背上的朱奈瑞克处得到酒厂反应迟钝的缘由。 现在这处研究所管事的是代号成员朗姆，而他竟然不在这里，只是通过监控和下属汇报，遥控指挥这里。 嗯…… 难评。 “主要还是你们太强了吧。” 朱奈瑞克一脸振奋：“这间研究所内琴酒重伤，朗姆做出错误判断，将大部分战力都集中在了地面研究所上。 其他外围成员反应已经很快了，但你们战术完备，突入方位出人意料，武器和战斗力也都是顶尖水准，他们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那当然会是这种结果！” 萤生不置可否，这才哪到哪儿，只能说酒厂还是太过业余。 或者酒厂真正干事的就琴酒一个？ 只要他歇菜了其他人都是水货？ 萤生摇摇头：“那个朗姆就算来不及调度人来围杀我们，但至少也可以把研究所那边的a药拿走吧，我看那边电脑都被炸了，人也都撤的差不多了，怎么最关键的东西反而还在？” “这个……额……” 朱奈瑞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些其实是我私藏的，在平时组织都把它当做毒药使用，并没有特别看重。” “嗯？！毒药？！” 萤生震惊，他费那么大工夫就搞回来一盒毒药？！ 不是，他要的是雪莉活着啊！ “不是毒药！只是组织里那些人不懂科学！随便乱用！” 朱奈瑞克连忙摇头，面色犹豫，像是在纠结该不该说出什么秘密。 “喂喂，要说就赶快。” 萤生皱眉：“雪莉安危可是就系在这上面了，要是它不行，我们得立刻想其他办法，就算她死在手术台上，也比被我误信伱们的大话给坑死在某个阴暗角落里面强。” “不要！雪莉绝对不能死！” 朱奈瑞克面露惊慌，一咬牙便道：“aptx-4869对其他人是毒药，主要原因是宫野夫妇研究的基因模板是他们自己，这种药只对与他们血缘关系相近的人有用，其他人吃了就会死！” 萤生一愣，继而倒吸一口凉气：“嘶——！这么说，组织岂不是连基因病毒都造的出来？！” 坏了，他以前让酒厂的小太妹抽过一管血呀！ 不止，他后面还在研究所这里由雪莉进行了全方位体检，要是酒厂生物科技强到这种地步，那他不就完了？！ 朱奈瑞克也是愣住，不知道萤生为什么会突然转到这方面，思绪了片刻点头道： “理论上来讲，有这种可能。” 正涉水而行的萤生脚步立时一顿，掉头就往回走，摸出一枚手雷，看了眼心底面板上剩下的36点杀意，沉声道： “等着，我得把这里扬了才行。” 朱奈瑞克连忙把他拉住，他可不想再回那个鬼地方，而且雪莉还等着aptx-4869救命呢，便急切道： “只是有那种可能，但组织的研发方向一直都是大体朝着延寿与逆转生死这一方向，并没有想过将其武器化。而且基因模板那种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雪莉都不清楚，组织就更不知道了。” “真的？”萤生狐疑。 “千真万确！”朱奈瑞克重重点头。 萤生摸了摸下巴，回头继续在小河中行走：“失敬失敬，没想到你才是酒厂里最厉害的天才，雪莉都不知道的事儿……呵，她该不会天天都在摸鱼吧？”“……其实是研发方向的问题，组织简直是在浪费雪莉的才能。” “怎么说？” 朱奈瑞克又犹豫起来，但一想到自己是被这人给救出的，刚刚又说到了那种地步，索性一五一十道： “aptx-4869对于有着宫野家血脉的人来说，其实基本可以算作成品了，但其他人想要服用它，就必须解决基因适配性的问题。 每个人的基因都有所不同，想要让药物具有普适性，就需要进行大量实验，找出共性。 这种事任何一个新手研究助理都可以做，他们却一直让雪莉把时间耗在这上面，不是浪费她的才能是什么。 而且，唉…… 雪莉不肯做人体实验，缺乏数据对比，更不可能用自己试药，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基因上的问题。她进行的很多研究，其实方向都错了，是无用功。” 萤生挑眉：“那你发现了这事儿，怎么不告诉她？” “她知道我瞒着她为a药研发进行人体实验后，一定会讨厌我的，雪莉……她很善良，很重视生命。” 朱奈瑞克轻叹：“而且这一项研究完成之后，她就没用了，组织一定会卸磨杀驴的吧，这样我当然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组织还不至于那么短视吧，还可以让雪莉再去开发一些其他的药物呀，有才能的人当然要完全榨干才行。” “……就算是这样，我为什么要让组织里的人得偿所愿呢？” “有道理，话说组织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的，你怨气那么大。” “其实还好，就和学校里的霸凌差不多，但是我很胆小，就这样了。” “……你今年多少岁？” “十七。” “果然，是绝对的天才呢，话说，你也会遭到霸凌吗？ 雪莉小姐说她在美国读书时，除了最开始有一些小瑕疵外，后来同学们见她上下学都是豪车接送，司机也都是一水儿的冷峻黑西装，还以为她是什么黑手党大小姐，都不敢接近她了。” “雪莉果然很厉害呢，就和站出来保护我一样。” 朱奈瑞克眼中满是憧憬，少顷又是一声轻叹：“我和雪莉不一样，很小就被父母弃养了，在福利院里生活时也上过小学，十三岁才被组织领养，一直到现在。” “啊？？？” 萤生一脸诧异：“组织招揽天才就用这种方法？后面你被人欺负也只有雪莉管，啧，这也难怪你反正那么快。” 再一想到他们招自己这个新人也很随意，萤生愈发觉得酒厂其实是个草台班子，不住摇头。 什么档次，还研究死而复活。 怕不是个被各国默契架起来的空壳子吧，就等着借鸡生蛋。 “我看到你了，天枢。”耳机内，小兰开口。 萤生抬头看去，笑道：“我也是。” (本章完) 第221章 将死的雪莉，奇迹的A药！ 第221章 将死的雪莉，奇迹的a药！ 桥洞下的角落颇为昏暗，仅有偶尔路过汽车时，才能借其光线勉强看清躺在地上身形焦黑的少女。 她的肌肤到处都是焦糊和水泡，和衣物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胸膛上紧紧缠绕的纱布已经渗满鲜血，那胸膛每随着她微弱的呼吸稍稍起伏一次，其上鲜血就更多一分。 那半张的双眸中瞳孔已然开始扩散，漆黑的死神高举镰刀，即将挥落。 哒—— 萤生踏上了桥洞。 “雪莉……” 朱奈瑞克失声呢喃，不由自主地向前迈步，颤抖着伸出手。 啪！ 萤生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回神，说说a药怎么用的，有没有注意事项，雪莉身上用不用做什么处理。” 朱奈瑞克连忙摇头：“不用，aptx-4869是胶囊，直接服用就行。” “胶囊生效太慢了吧，直接把里面的药物用生理盐水稀释注射不行吗？” “不会，aptx-4869的胶囊外衣是组织的新型材料，生效很快。” “哦，什么效果？” “这……就是……” 朱奈瑞克看着地上的雪莉，又莫名犹豫起来。 萤生轻笑：“提前声明，不管药效是怎样，我绝对会全程观看。 事先问清楚，主要是看看需不需要对雪莉小姐立刻清创取子弹。 要是她的伤势会像魔法一样急速愈合，那些东西不处理，不就留在她体内了吗？雪莉小姐之前可是个大美人，若是皮肤因为衣物残迹而受损，那还真是暴殄天物。 如果a药只是吊她一命，她还是需要缓慢恢复伤势，那我们可以等之后把她送进医院无菌室后再处理那些。” “…………” 在稍远一些警戒的小兰无语看来，这家伙明明说的很对，但怎么听起来就这样奇怪呢。 朱奈瑞克闻言恍然，想了想，转身朝小兰深深鞠躬： “拜托小姐为雪莉清创吧。” “…………” 萤生点了点朱奈瑞克的后背，提醒道：“其实我才是专业的哦。” 朱奈瑞克无动于衷：“拜托了！” “切~~” 萤生不屑撇嘴，继而又颇为好奇起来：“这a药这么霸道，连伤口感染都无所谓？而且我们工具不足，取子弹的手法会很暴力哦，这也完全无所谓吗？” 朱奈瑞克摇头，面色严肃道：“a药会将雪莉的身体完全重塑，这个过程中的高温和自噬，可以消灭世界上绝大多数病菌。” “厉害呀。” 萤生对科研人员一向很佩服，赞叹一声，便开始脱防护服，顺便叫小兰也一起： “都到了这一步，对这两人也没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不！还是有的吧！” 朱奈瑞克紧张打断，看都不敢看逐渐露出真容的两人：“感谢你们两位好心救我们出来，我和雪莉……” “啧，什么叫你和雪莉，你们目前最多算同事吧。” 萤生也打断道：“而且不是让伱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只是我们和雪莉小姐认识，她如果真能如你所说奇迹一般醒来，估摸着一眼就能认出我们。 再说清创取子弹，总要先把我们自己拾掇干净吧，要不然…… 咦……算了，不说了。”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抬头，看我们一眼，死不了人。” 朱奈瑞克满心纠结，萤生“啪”一巴掌拍在他弓起的腰上，他上身立刻如同触电一般弹起，不及闭眼，便看到了站在河边的少女刚刚取下防毒面具，甩出头发。朱奈瑞克愣住。 小兰冲他招了招手：“你好，我叫毛利兰。” 萤生也晃了晃头，走到他身前：“我叫水月萤生，我说，你本名是什么？” 朱奈瑞克依旧有些愣神，好片刻才呆呆摇头：“我不想叫之前那个名字。” “那你之后开心了自己取一个吧。” 萤生无所谓，抬起手臂嗅了嗅，一脸嫌弃地将外套也脱了扔地上，跑到河边捧水洗了一把脸，才向雪莉走去。 对了。 这河自然不是之前那条，清澈的很。 “认真讲，徒手取子弹我真是专业的，待会儿清创让小兰带雪莉小姐去河里涮一涮吧……啧，感觉好奇怪，明明是快要死掉的人，还可以这样不讲究的对待吗？” 萤生扭头看向朱奈瑞克：“你确定真没问题吧？” “绝对没有！” 一说到雪莉，朱奈瑞克立马回神：“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雪莉呀！” “ok。” 萤生在雪莉身前蹲下，掀开纱布，伸出小指探入她胸前枪伤中，一转一提，便是一枚弹头飞出，他左手一把接住，如是三次，又走到河边去洗弹头。 “朱奈瑞克，你说这东西留着给雪莉当纪念品怎么样？” “……” 看了眼小兰已经抱着雪莉走向河流上游，朱奈瑞克迟疑了片刻，走到萤生身边，坐在一块颇大的灰色鹅卵石上： “你们救雪莉出来有什么目的？” “实不相瞒，我也蛮好奇a药的，尤其是被你说的那么神奇后，我更加好奇了。” 萤生实话实说。 朱奈瑞克眼神一颤：“你们……” “不要慌，”萤生打断，“我又不需要拿它来续命，也没有想要复活的人，现阶段真就只是好奇，雪莉小姐之后爱怎样怎样，我绝不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对了，我就算想要让她继续研究，也没那个财力给她建一个研究所。 而且，不是还有你吗？” 朱奈瑞克愣住。 “我？” 萤生微笑：“朱奈，你貌似比雪莉更加天才呢，而且道德水平也更加灵活。我如果对这方面有需求，当然是更倾向于找你，雪莉小姐就让她自己选择喜欢的生活吧。” 见朱奈瑞克失神，萤生笑着拿起他的手，右手拿着那三枚已经洗净的弹头，放在他手心中。 “看啊。” 手心一阵冰凉，朱奈瑞克不自主低头看去，就听萤生幽幽开口： “这是雪莉小姐的生命。” “！！！” 朱奈瑞克心头一颤，猛地缩手，但被萤生死死握住，动弹不得分毫。 萤生微笑着，将他的手指缓缓合拢，将三枚弹头捏在手心。 “朱奈，这是你给予她的生命。” “！！！！！” 更大的震撼充斥心田，但紧接着，就是难以言喻的无边狂喜。 是他，拯救了雪莉？！ (本章完) 第222章 灰原哀秉承世界钟爱而生！ 第222章 灰原哀秉承世界钟爱而生！ 缓缓流淌的小河在月色下泛起微弱的银白涟漪，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风声轻拂。 宫野志保原本浑身的肌肤几乎都是一片焦黑，在经过细心的清理之后，此时焦黑未减多少，反而更增斑驳。 那些多出来的色彩，是淡黄色的脂肪，是细密渗出的鲜血，是粉红色的嫩肉。 吗啡的药效大抵已经有些压不住了，哪怕呼吸已然微弱到杳不可闻，但她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 未免她上岸后赤裸的粉嫩肌肉纹理中再沾染什么灰尘，她就由小兰双手平举，托于水面三寸之上。 萤生为她喂下aptx-4869，缓缓退后。 奇迹就那样发生了。 一缕清风自河流下游而来，轻轻抚过她赤裸的胸膛，好似逆转光阴一般，削去了一份她成长的质量。 大量的热气从她身体各处冒出，将她笼罩在一片迷蒙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她的身体，正在缓缓缩小。 啪嗒—— 河水中泛起一点涟漪，是她皮肤上的焦黑掉落，那其下露出的，是何等光滑细腻的肌肤。 水映月影，雾气朦胧，如玉如石。 她那原本被火焰无情吞噬的头发也迅速生长而出，仿佛顺应主人心意一般，至数寸便止，茶色发梢轻轻垂于水面，拂动流水之间，更是拂动了时间。 她缓缓睁开了眼。 夜空中，星辰稀疏零落，向她微微眨眼，无数光影次第自天际流过，她的眼中泛起一丝迷茫。 河水轻轻流淌。 淅淅索索间，小兰为她披上了衣裳。 缓缓合上双眸，萤生回味着那奇迹的一幕，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 “好美。” 就像阿佛洛狄忒自海中出世，就如同生命本身破茧成蝶。 一瞬间感受到三个奇怪的视线，萤生轻轻一笑，睁开了眼。 “小兰，你以后代号或许也可以叫欧诺弥亚。” 欧诺弥亚，希腊神话中的时序女神，对应春季，于阿佛洛狄忒诞生时为她换上新装。 他这话一说，朱奈瑞克立时心中一松，继续眼巴巴的盯着小兰手上重获新生的宫野志保。 小兰也是微微一笑，低头看向手中的小人儿：“志保小姐的确非常漂亮呢，眼眸非常清澈，又有一抹淡淡的雾气，就和阿佛洛狄忒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无助，而迷惘。 宫野志保的手下意识紧握住了身上的衣裳，现在她在这世上，已经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萤生却是轻笑：“阿佛洛狄忒是秉承世界钟爱而生，哪里会孤独呢。况且，天月依旧，清风依旧，江流依旧，现在与过去，又何曾有过什么变化呢。” 宫野志保眼波颤动，似乎想要说什么，萤生摇摇头，向岸上走去： “现在先去给你买衣服吧，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他路过朱奈瑞克身边，拉住他的衣领，将这个失神的家伙倒拖着走：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去公共浴室冲个澡才行，当然，得包场。” 沐浴，购物，更衣，时间转瞬即过。 晚十点五十分，已然尽数焕然一新的萤生一行人坐进了一家居酒屋的隔间。 外间人群颇为喧闹，劝酒欢笑此起彼伏，屏风隔开后，也别有一番天地。 “抱歉，现在这个点只有居酒屋还开门了，各位要喝点儿什么吗？” 萤生将菜单递向对面两人。穿浅紫色连帽衫的宫野志保瞥了一眼菜单，没有接过。 “喝酒根本消不了愁。” 她旁边的朱奈瑞克一身黑色卫衣，更是一脸局促地连忙摆手。 “我只要橙汁就行了。” “哦。” 萤生转出屏风，找老板娘要了一大桶柳橙汁，又点了些炸串、烧鸟、天妇罗之类的端上，开始宵夜，之前那一番行动可是把他肚子里的存货都给消耗的七七八八。 小兰好奇看来：“你怎么不问我喝不喝酒？” “别闹，伱明天还有空手道比赛呢。” 萤生给她给酒杯里倒上柳橙汁，又起身给另外两人倒，宫野志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朱奈瑞克却愈发局促，脸色都有些涨红，让萤生不得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摇头道： “拿出你代号成员的气势来呀，朱奈。” 朱奈瑞克连忙纠正：“是前代号成员，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 “ok，那我现在怎么称呼你，新名字想好了吗？” 朱奈瑞克点点头，眼睛却偷偷去瞟宫野志保，宫野志保微微蹙眉： “看我干什么，你自己的名字。” 这好似给了朱奈瑞克莫大的勇气，他眼神都亮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出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确定的新名字： “明智莫兰。” 萤生眉梢微挑，这家伙是在嘲讽他？ 还是三重含义的嘲讽他？！ 他摇摇头，坐回原位：“不错的名字，我可以叫你明智吗？” “可以，当然可以！” 新更名为明智莫兰的朱奈瑞克激动点头，手都已经紧紧握住了酒杯，迫不及待地想要高举，被萤生抬手按下。 “你呢，志保小姐？” 萤生看向另一人。 宫野志保用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看了一眼朱奈瑞克，用力摇了摇头： “我还得再想一想。” 小兰疑惑看去：“小哀你之前在女汤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朱奈瑞克也是连忙开口，好像生怕晚了一步某人反悔一样：“雪莉你……不是，小哀你不是已经取好了‘灰原哀’这个名字吗。” “灰原哀？” 萤生眼神古怪，又连忙点头：“好名字，不过志保小姐你想换也可以。” 灰原哀和明智莫兰这两个名字乍一看还没什么，但一对比…… 灰原，来自蔻蒂莉亚·葛蕾，p·d·詹姆斯笔下的一位女侦探；哀，来源貌似颇多，但与莫兰相对应，应该就是福尔摩斯系列《波西米亚丑闻》中的艾琳·艾德勒。 明智，来自明智小五郎，江户川乱步笔下的一位侦探；莫兰，来自塞巴斯蒂安·莫兰，是莫里亚蒂的得力助手，在福尔摩斯系列多个篇章中都曾出现。 啧，朱奈瑞克这家伙，名字取的就和痴汉一样呀。 灰原哀想了想：“那我就叫……” (本章完) 第223章 灰原哀很苦恼，非常苦恼 第223章 灰原哀很苦恼，非常苦恼 灰原哀毕竟没有改名，只是一脸嫌弃地瞥向朱奈瑞克： “你这家伙之前不会在偷听我和兰小姐说话吧。” “没有！绝对没有！” 朱奈瑞克脸色涨红，右手三指高举：“我发誓，我只是路过，偶然听到。” “嗯？你洗澡会路过女汤？” “不是！是……是水月先生为你们买的衣服到了，我放到伱们那边换衣室门口。” 朱奈瑞克结结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偷窥被当场发现。 灰原哀扭头看向萤生，眼神更加嫌弃了：“所以水月先生果然是经验超级丰富吧，就算是小女孩，也是看一眼就知道尺码了。” 萤生轻笑：“我看的可不止一眼。” 灰原哀耳根瞬间泛红，但过去在酒厂详细看过萤生资历的她知道，这个人性格很奇怪，之前在小河上时大概的确是单纯欣赏美，便又恢复镇定，举起酒杯： “需要我敬你一杯吗，水月先生。” 萤生也举起酒杯：“当然需要，不过第一杯，当然要敬自由。” 小兰也举起酒杯：“恭喜你重获新生，小哀。” 朱奈瑞克连忙跟上：“感谢两位的帮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铛——！ 酒杯碰撞，溅起几点橙汁…… 嗯，橙汁。 萤生顿时意兴阑珊，将橙汁一饮而尽，开始埋头吃宵夜。 “喝酒对身体不好。”灰原哀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知道。”萤生点头，“而且安全剂量为零。” “那你还喝？” “你上次不也喝了，科学家的聪明大脑有变笨多少个百分点吗？” “……上次是你在劝酒。” “对，我有时也会劝自己来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为什么要因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损伤当下的欢愉呢，说不定我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担忧视线，萤生笑了笑：“当然，那是以前来着，我从明儿开始就戒酒，以后吃饭只喝……不对，我又没瘾我戒什么，问题不大。” “呵呵，是没瘾，只是每次都想喝点儿对吧。” 灰原哀继续追击。 “切，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萤生看向灰原哀和朱奈瑞克，“说正事儿，你们两个今后怎么打算的？” 一提到这个，灰原哀眼神立时就有些黯淡下来，摇了摇头： “算了，你还是给我叫一壶酒吧。” 朱奈瑞克本来听到“你们两个”还想激动地开口，一见灰原哀这样，面色也立时露出担忧，而且一想到自己的现状，他就愈发担忧起来，看向萤生： “水月先生，组织知道我的相貌，也知道小哀的相貌，我们只怕只能躲藏起来。” “小哀现在的相貌难道和小时候一样吗？”萤生好奇问。 “对，一模一样。” 灰原哀轻叹：“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皮斯克、朗姆，还有组织北美分部那边几位代号成员，都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只要被他们看到，一定会被认出来。” “明智你呢？”萤生又问。 朱奈瑞克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也是摇头叹气：“我比小哀还糟糕，研究所里所有人都见过我。” “那的确有些麻烦，你们两个现在绝对已经被组织通缉了。”萤生想了想，“你们认识会易容术的人吗？” 啪——！ 灰原哀手中的筷子猝然断裂。 朱奈瑞克刚愣愣摇头，就和萤生两人一起担忧投去视线，灰原哀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雪松清子，我知道她会，还有组织的贝尔摩德，但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两人都不会帮我们。” 萤生诧异：“难道你之前的情形就是雪松清子造成的？”贝尔摩德报仇雪恨时都不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吗？ 都不会嘴臭一下的吗？ 她怎么憋住的啊！ “对。” 灰原哀强自平静道：“之前一直都是伏特加在禁闭室看守我，忽然有一个外围成员跑过来，说琴酒快不行了，在喊伏特加的名字，让他赶快过去听遗言。 伏特加很关心琴酒，根本没有细想就把我交给了那个人看守。 结果，那个人把门关上就开始踢我，我手被铐在管道上没法躲，而她泄愤时说的是…… 我伤害了他的cool guy，伤害了她的工藤君。” “！！！” “！！！” 萤生和小兰都是满眼震惊，对视一眼，更震惊了。 萤生最震惊，不是，他虽然用过一些小手段，但你贝尔摩德堂堂一个千面魔女，一个不知道多大年纪至少也是御姐的家伙，真就爱上工藤这根小嫩芽了？ 难道是雪莉给她下的药药效太猛？ 里面不会有情蛊吧！ cool guy…… 咦，这是什么鬼称呼。 萤生忙道：“冒昧问一下，你给他们用的是什么药物？” 灰原哀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相田小姐告诉我的，她看到工藤进入研究室后和雪松清子反应都不对。” 萤生说的姑且也算实话。 “哦，也……没什么呀，就……就一些兴奋剂什么的。” 灰原哀说起这件事脸色都有些羞红，断断续续，萤生索性看向朱奈瑞克，朱奈瑞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 “一些阿片类药物和激素什么的，效果……嗯，反正不会对他们造成持续性伤害。” “……嘶——！” 萤生正自无语，忽然感觉腰间被狠狠拎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抓开小兰的手，继续问： “那种状态下忽然昏厥，会不会产生持久影响？直接形成新神经回路什么的？” 灰原哀摇摇头：“不知道。” 朱奈瑞克想了想：“额……也许。” 啪——！ 萤生这次早有预料地握住小兰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信我，那个贝尔摩德绝对一开始就对工藤想法不单纯，其他的外部事项都只是环境，是影响不了本心的外部杂尘。而且原因什么的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小兰愤愤然，也凑到他的耳边：“我知道，但我还是很气。” “嘶——！” 萤生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我认，不过就不能换个位置吗？” “不能！” “咳咳。” 萤生扭头看向面色古怪的灰原哀：“继续，那家伙之后呢？” (本章完) 第224章 萤生拥有棋局的最终解释权 第224章 萤生拥有棋局的最终解释权 “那之后，她说我不是想要让她帮我逃出去吗，好，她帮我。” 灰原哀说到这里，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下颌，但她现在已然新生，不管之前那里是怎样，现在都是一片光滑柔嫩，宛若初生婴儿一般，尚未经人世磋磨。 灰原哀嘴角勾起，眼神却有些发冷：“她给我戴上了人皮面具，说为了效果更好，用刀割开了我的皮肤，她说需要将边缘埋进去，那样就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她还说她带我出去后，会一寸寸剥下我原来的脸，换上易容的脸。 那样，我就不用再担心被人找到，我就可以永远生活在阳光下了。” 她这话说完，包间内都是一寂。 外界喧嚣不过绕耳云烟，此地别有人心的幽暗倾泻而出，充斥了人间。 萤生心内微叹。 这一步其实姑且算是在他预料之中，眼下在灰原哀口中得到验证，但其他步骤又因琴酒而乱掉了，真是扫兴。 他凑到小兰耳边，小声道：“贝尔摩德与雪莉有仇，我算定当雪莉在搞不清楚状况下向她求助，让她带自己易容逃离研究所时，她会答应下来，以便后续脱离组织的约束，对雪莉施加折磨，报仇雪恨。 而那时我早有人在研究所外时刻监视，只要发现疑似雪莉的人，我就会将她带走撕脸，贝尔摩德不会得逞。” 他还给贝尔摩德贴心地准备了泥头车，可惜用不上了。 而且…… 萤生顿了下，继续道：“其实我让相田小姐过去研究所，一个最主要目的就是让雪莉有一个合适的取代对象。相田小姐性格沉静，很少说话，被取代后其他人很难看出来。” 就和水月萤生一样。 就和青柳千素一样。 而且那样，贝尔摩德还可以保证雪莉一直都在自己眼皮下面，不担心出现意外。 虽然泥头车会教他们做人就是了。 萤生是真打算三个人一起撞的，反正控制一下速度，死不了人，等他们三个都进了医院，那还不是任他摆布。 见小兰瞳孔扩散，显然是被萤生的不当人程度给震惊到了，萤生连忙补充： “忘了我在相田小姐身上留有窃听器吗，她若是被取代，我立刻就会得知，那样雪莉行踪尽在我掌控之中，我救走她后，自然会以相田小姐没有回医院一事打电话询问琴酒。 接电话的大概率是伏特加，我会告诉他雪莉的电话打不通。 伏特加只要没有蠢到家，在知道研究所内之前的事情后，在不知道哪个偏僻角落找到相田小姐后，大概率会猜测，贝尔摩德背叛了组织，带雪莉逃离了。 而相田小姐只是无辜的受害者，有我保她，大概率不会有事。” 其实信息不足，伏特加不一定会想到这里。 贝尔摩德不想真的背叛组织，也一定会留下其他什么障眼法，让人认为雪莉是通过其他方法逃离，与她无关。 但如此发展的可能性的确颇大，相田小姐不仅可以在之前当做给贝尔摩德布置的陷阱，现在也可以拿来当做明面上的理由。 反正无论是计划正常发展，还是现在这样面目全非，了解这局中一切始末之人，从来都只有他一个。利用信息差，不管面对谁，不管要坦白到哪种程度，他都拥有绝对的解释权。 小兰眼神复杂，心底盘算了一遭，也不得不承认，萤生说的的确有道理。 给雪莉一个确切的取代目标，总好过之后漫无目的的寻找。 只是…… 小兰轻叹：“这样对相田小姐也太不公平了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平白遭遇那么大的风险，之前还差点死掉。” “所以我们之前才要拼命救她呀，小兰你赶到的很及时哦，而且为表歉意，我之后会给她足够经济补偿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开始做的不够好，要是在楼道里能够成功的话……”小兰顿了下，歪头斜瞥萤生，“好像还是有风险，你的计划中大部分都是猜测诶，他们不一定全按照你的想法行动吧。” 萤生笑：“有可能性就足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十拿九稳的事。” 其实有对贝尔摩德和琴酒双方的窃听在，萤生对局势掌控还要再紧密些，但小兰对此不知情，自然以为萤生一切都是推算。 另外，就算相田雅世死了，对萤生的计划难道有什么影响吗？ 顶多再给酒厂增加一笔罪孽罢了。 小兰摇摇头，看向灰原哀，不等她开口，灰原哀就先一步道： “伱们继续，我只当你们是在秀恩爱，绝对看不出你们之前在背后另有算计。” 小兰脸颊一红，犹豫了两秒，看向萤生，萤生耸了耸肩，“如实”道： “琴酒就是我们伏击的，可惜他没有死，导致我们策划救你的目标被酒厂发现，研究所加强了防御，不然我和小兰完全可以用检查身份的名义混进去，做一番前期布置，保证事情万无一失，你也不会受到伤害。” 灰原哀眼波微颤，张了张嘴，又沉默下去，手上不自主转动酒杯。 萤生挑眉：“记得上周六上午，我主要是给你说，让你认清自己的核心价值吧，你不需要太过畏惧，然后就是琴酒这个家伙的性格分析之类的。 那个他对于你有养宠物一样的好感的猜测，至少有一半是玩笑，主要是为了让你以此对他生出几分嫌弃，抵消畏惧感，你可不要当真呀。” “我知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灰原哀声音闷闷的：“在我心里横亘了十三年的阴影，忽然和谐相处了几天时间，现在他生死未卜，我却以一种之前从未想过的方式逃离了组织，怎么想都感觉世事无常呢。” “生死未卜？” 萤生好奇：“他到底受伤多重？当时伏击地点太黑，我们没法确认。” 灰原哀摇头：“身体上的不太清楚，但最致命的是右额角中了一枪，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研究所来的。” “嘶——！” 萤生惊叹：“还真是差点儿就爆头了呀，可惜，可惜。” (本章完) 第225章 峰回路转？贝尔摩德背叛！ 第225章 峰回路转？贝尔摩德背叛！ 萤生又摇了摇头：“按我根据琴酒的身高步态推断，我当时瞄准的可是他眉心。就算有杀意泄露，也最多只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这能都偏头躲过必杀，还真是强到犯规呀。” 灰原哀轻叹：“你也很厉害，我还从没有见过琴酒受这样重的伤，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两说呢。 对了。” 她疑惑看了一眼对面两人：“你们是有谁故意瞄准的他下半身吗？他双腿几乎被打到不成样子了。” 萤生眼神一亮，转头为小兰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小兰你命中最多呀，要是能把他打到坐轮椅，那就太棒了。” “哪有…” 小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根，小声道：“而且他死掉不是最好吗？” “……” 灰原哀默然无语，她之前就对小兰的表现震惊到无以复加了，现在这位又用这种柔软的语气说出这么狠的话…… 呵呵，这个世界果然坏掉了吧。 萤生摇头，看向一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朱奈瑞克：“组织的医疗技术怎么样，琴酒那样会死吗？” 朱奈瑞克思索了片刻，犹豫道：“还是要看子弹射入的具体方位和角度，无法完全确定。不过他之前可以撑到研究所来，或许大脑没有受到太大损伤，活下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啧，果然是命硬啊。” 萤生叹气：“他支撑到研究所后，有和伱们说什么吗？” 朱奈瑞克摇头：“没有，他那时只是勉强支撑，一句话也没有说。是伏特加背着琴酒，打碎玻璃，打伤了工藤新一，冲到研究室外看了那边一眼，就让雪莉…… 额，让小哀联系她姐姐。” 萤生转头。 灰原哀目光黯淡：“我刚给姐姐打过去电话，那边就响起爆炸声，接着一声枪响，电话就断掉了。 我有些愣神，伏特加就在高喊‘大哥’，我抬头看他，是琴酒已经无声无息晕了过去。 伏特加说，这件事有幕后黑手，在调查清楚前，我们哪里都不许去。 尤其是我、工藤新一、雪松清子，他让人把我们三个都关起来。 不过除了我，那两个都昏迷了，工藤新一还中了枪伤，大概是被带到了医务室那边软禁吧。雪松清子会易容术，估计是后面乘看守不注意就溜掉了。” 萤生心中微动，只是这种局面的话，怎么感觉情况又好起来了？ “在禁闭室内，雪松清子给你易容之后呢？”萤生又问。 灰原哀道：“易容只是刚开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巨响，她停手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又返回，立刻撕掉了我之前的易容，给我换了一个，解开手铐，把我带到了最接近十字路口的禁闭室里。 在有外围成员猛烈开火的时候，她也乘机打了我三枪。” 灰原哀在兜里摸了下，掏出三枚黄铜弹头，轻轻一笑： “就是这个。” 萤生愣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提神醒脑大逼兜：“猛烈开火就是最开始的冲锋枪扫射吧，也就是说，你们一直藏在那里，我那颗烟雾弹反而帮了她呀。” “不，是救了我才对。” 灰原哀道：“要不是有那一颗烟雾弹让她可以伺机逃跑，她一定会在你搜寻过来之前乘着混乱枪伤掩饰杀死我，我那时脸上有易容，会死的悄无声息。” 萤生摊手：“可组织的外围成员太多，我要是不扔那颗烟雾弹，根本没法挨个搜过去。”“对，所以这是巧合也是必然。”灰原哀顿了一下，疑惑道：“那真的是烟雾弹吗？威力太强了吧。雪松清子就是趁着众人咳嗽时，悄悄抱着我离开的。” “嗯？！” 小兰一惊，转头看向萤生，面上又显出愧色：“抱歉，我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 萤生摇头：“当时能见度为零，那家伙是个老手，还有咳嗽声和枪声遮掩，我也没有发现，不是你的原因。唉，怪我准备不周，该搞两个红外眼镜的。” 他毕竟也没法事前料定一切，尤其是酒厂没有琴酒后会这么废，连一个明面上的女高中生都看不住。 “继续吧，那之后呢？”萤生道。 “之后就是你们见到的那样，她把我送进了焚化炉，说要让我和爸爸妈妈一样，缓慢而痛苦的在火中死去。” 灰原哀语气低沉，但很快又上扬起来，抬头看向小兰，露出笑容： “再之后，就是兰小姐来了。” 小兰微笑摇头，没有说话。 这不是她的功劳。 萤生好奇：“她是怎么知道你爸爸妈妈是死在火灾中的？” 不是吧，这贝尔摩德这么能忍？ 大仇得报都不坦白身份？ 那样爽感简直大打折扣吧。 或者说，她担心说出真相后，雪莉有可能告诉后面赶到的他们？ 身份暴露的风险、报仇雪恨的痛快、让雪莉痛苦的死去。 她对这三者权衡之后，所以才选择了现在的路径？ 毕竟看雪莉之前那种状态，要不是有aptx-4869，她是九成九活不下来的。 可惜。 雪莉当时那种状态，酒厂只有一个贝尔摩德知道，不然在河边准备一具烧焦的女尸，说不定可以李代桃僵。 “你父母曾经是我父母的研究助手，大概是他们无意间透露给雪松清子的吧。” 灰原哀叹气：“你父母在雪松清子身上进行了药物改造实验，而且颇有成果，身体各项检测数据都大幅度高于常人，她能在烟雾中更灵活地行动，也是因为这个。” 萤生若有所思地点头，雪莉不知道贝尔摩德的真实身份，得出这个猜想在意料之中。 但琴酒和伏特加大概率是知道的，上面应该也还有其他人知情。 本来想要让清子成为贝尔摩德的附属人格，是需要在泥头车之后，让清子偷梁换柱，用事实向知情者证明。 但现在…… 他和小兰突入研究所救人，事发突然，贝尔摩德没法立刻回到她之前被软禁的地方，而当时朗姆已经果断下令收缩，有很大概率发现贝尔摩德人已经不见了。 那么再将这件事和雪莉逃走相结合，酒厂会得出什么结论呢？ 贝尔摩德，是否背叛了呢？ (本章完) 第226章 灰原哀绝不会孤身一人 第226章 灰原哀绝不会孤身一人 贝尔摩德若想自证清白，就得说出之前的事，也不知她在组织中地位具体如何，但既然以前不能明着干掉雪莉，那现在背着来这种事，只怕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理性来讲，她当时应该立刻停手，把雪莉保护起来。 可惜，人类的理性并不总是可靠。 而且当时贝尔摩德可是已经在雪莉脸上下刀了，这无疑已经结了死仇；再说有之前的药物在，有那短暂的心神失守昏厥在，她那时神智是否完全清醒还两说。 总之，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以贝尔摩德杀害雪莉这件事来看，她对组织绝对不是百分百忠诚。那么在自己极有可能被组织怀疑的时候，她的选择似乎显而易见呢。 逃离。 是否完全背叛不好说，但至少要让自己处于组织的控制之外，再想办法戴罪立功，修复与组织的关系。 甚至于以她的易容术，改头换面轻而易举，她从此不再搭理酒厂，自个儿逍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念及此处，萤生便问：“小哀你刚刚说贝尔摩德不会帮你，她对组织的忠诚度很高吗？” 灰原哀摇头：“是其他原因，我……” 她说的自然是父辈恩怨，萤生装作第一次听闻，末了想了想，问： “以她千面魔女的能力，想要杀你应该不缺机会，伪装为意外也不是没法做到，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伱下手？” 灰原哀皱眉思索了片刻：“据说她与boss关系很近，或许是真的对组织忠诚吧。” “很近？” 萤生也是皱眉，事实已经证明贝尔摩德对组织不是绝对忠诚，那这所谓“关系很近”，大概也蛮水的。 “夫妻？情人？女儿？母亲？” “………这我就不知道了。” 萤生主要是想确定贝尔摩德会不会想要回到酒厂，但完全无法判断，想了想道：“小哀，我打算将你的行踪暴露给组织，你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吗？” 同时主要也是将雪莉未死的消息暴露给贝尔摩德，那样不管是出于对雪莉的仇恨，还是想要给酒厂一个交代，贝尔摩德大概率都会因此而行动。 “你是想要布置下陷阱？”灰原哀问。 萤生点头：“当然，而且你该知道狼来了的故事，你现在多出现几次，后面就算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踪迹，他们多少也会怀疑一下是不是陷阱。再加上你奇迹般的变成了小孩子，酒厂对你的怀疑只怕还要降低。” 灰原哀沉吟几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是正义使者。” “……我认真的。” 萤生耸肩：“我也是，想做就做了，哪有那么多理由。硬要说的话，琴酒在上周一晚上差点杀死我，我想要报仇，这个理由足够吗？平时没找着机会也就算了，有机会了自然要狠狠背刺一刀。” “可你应该知道，他们已经在怀疑你了，你做的越多越有可能暴露自己。” “因为相田小姐？” “对。” “这好没道理，我只是让她过去帮忙诶。”萤生笑了笑，“而且他们没有证据。” 如果工藤新一和琴酒对过情报，那么从[工藤新一自己完全不记得雪莉，而水月萤生却说：工藤新一将雪莉当做白月光]这件事中，大概可以再给萤生加三分怀疑。 但是，琴酒额角中枪，撑到研究所不久就昏迷，他还真不信这人能这么快醒来。 再说了，工藤新一就不能是撒谎吗？ 水月萤生就不能是被利用的笨蛋吗？ 最差情况也只是被继续怀疑，完全不痛不痒，而且有了相田雅世这件事后，哪怕是在明面上，不涉及雪莉这一档子事，萤生也有了和组织别苗头的理由。是组织先怀疑我的。 我很痛心！ 话至此处，灰原哀眼波微澜，低垂着头：“如果是因为我……” “打住。” 萤生握住小兰的手，举起在案几之上，笑道：“我对小女孩儿不感兴趣。” 灰原哀眼底闪过一丝羞恼，抬头瞪眼：“我说的是药物研发，是a药！” “那个呀…” 萤生摇头失笑：“明智，你要不给她说说你的发现？” 灰原哀转头。 朱奈瑞克连忙摇头：“没有什么发现，只是我给水月先生说，他如果需要研发找我就行了。我虽然没有小哀你厉害，但大多事情都可以做到，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再做自己讨厌的事情了。” 后一句话，是萤生之前教他的。 看着这个在组织里经常缠着她的胆小鬼，灰原哀眼神复杂。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呵，哪有那么简单。 但既然说到这个地步，灰原哀向朱奈瑞克略一点头谢过，便看向萤生： “我姐姐有隐藏身份在米町六丁目租过一间安全屋，如果救我的人让我单独离开，我有可能会去往那边。” “救你的人当然不会让你单独离开，那样也太假了。”萤生道，“警方有那种追踪通话的逆向追踪程序，组织应该也有吧，你往那里打电话就行。” 灰原哀疑惑：“可那里是安全屋呀，组织不知道那里的存在。” “我会委婉让他们知道，对了，那里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吗？我可以帮你拿走。”萤生道。 灰原哀犹豫了片刻，轻轻摇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以给我买一只录音笔吗？” “当然可以。” 萤生顿了片刻：“你好像已经认定明美小姐死了，这是为什么？” 一直沉默的小兰也立时身体坐正，水月君主动问起这件事，那么小哀之前所说，以及晚报上所刊登的，四菱银行米支店大劫案，就不是水月君的手笔对吧！ 灰原哀沉默了几息：“报纸上说，银行职员全部遇难，伏特加也让外围成员过去调查了，得出的结论一致。” 萤生追问：“为什么这么模糊，没法完全确定死者身份吗？” 灰原哀语气低沉：“先是爆炸，后是汽油焚烧，现场很多人都看不清面目了。” “也就说，其实没法确定咯。” “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当然。” “嗯？！” (本章完) 第227章 天真的小哀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227章 天真的小哀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琴酒和我说，明美小姐去那家银行的目的是抢劫十亿日元，用来做你和她的赎金，有没有可能……” “绝无可能！” 萤生话未说完，灰原哀便打断道：“爆炸和枪声都是在姐姐接通我电话后响起，她就算想要抢银行，又哪会那么巧。 而且她当时答应了雪松清子的交易，有机会安全带我离开，绝不会那样做。” 萤生耸肩：“我的意思是，她是不是遇到其他银行劫匪了，乃至于就是她联系的劫匪同伴提前发难呢。” “诶？” 灰原哀愣住，还有这种可能？ 萤生道：“主要是你想一想，没人有要杀宫野明美的理由呀。 先是雪松清子，按你之前的说法，明美小姐在给伱的电话中完整说了雪松清子的计划，而那通电话又被琴酒窃听，那样就算她当时是在装晕，也没有灭口明美小姐的必要。 再假若有更背后的幕后黑手，他连面儿都没有露，明美小姐也只说了雪松清子，灭口她做什么？” 悲。 其实就是清子在宫野明美面前露了相，而萤生又担心当时研究室内几方立刻对接情报，所以才控制了宫野明美。 早知道那几个家伙晕的那么快，后面贝尔摩德还会闹出谋杀雪莉这茬，他当时就可以把黑锅扣在贝尔摩德头上。 真清子的行为，假清子买单！ 灰原哀听了萤生的话，默默思索，觉得有几分道理，又不完全有道理。 小兰也是同样沉思，在她视角中看来，萤生与宫野明美是合作状态，虽然一开始利用贝尔摩德的计划失败了，但结果毕竟还是救出了雪莉，他不管怎么看都没有灭口的必要。 少顷。 灰原哀问：“记载有实验数据的那个笔记本，是你送进研究所的吗？” 萤生皱眉：“什么笔记本？” 灰原哀轻叹，说出了她认为雪松清子是多重人格的事情，还补充道： “我也认为送笔记本进来的不是你们，这根本与救我无关，还会增大其他人对雪松清子的注意，让计划变困难。但这就说明这件事背后还隐藏有一个人，他目的未知。” 萤生思索了片刻：“如果他的目光仅是集中在雪松清子身上，乃至就是为了害她计划失败，他也更加没有灭口明美小姐的必要了吧。” 灰原哀缓缓点头，眼中逐渐亮起一丝希望：“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姐姐？” 萤生摊手：“我怎么知道，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隐蔽的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联系方式吗？” “那间安全屋！” “那诱敌先放一放，你先在那里给她留言？而且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方式了吗？明美小姐现在是假死状态，可不一定会冒险去她之前去过的地方。” “这……” 灰原哀思索片刻，忽地又想到什么，抬头道：“之前有一次，姐姐将存有旅行照片的磁片寄给我，我用组织电脑打开看过，很快就寄了回去。 在那之后，一张我存有药物资料的磁片不见了，我猜应该是错误寄过去了。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那张磁片，但现在我离开了组织，如果要继续研究a药，那张磁片就很重要。 按常理来说，我会去找回它。 水月先生，可以通过这件事将我还活着的消息稍微扩散出去吗？如果姐姐还活着，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想到安全屋，那样我们就可以建立联系了！” 萤生道：“应该可以，你知道那张磁片现在在哪里吗？” 灰原哀摇头：“不清楚，或许在姐姐家里吧，组织下午去姐姐家里，或许已经把那张磁片找了回来。不过，姐姐说过当年把照片存到磁片里面，是她一位一起去旅行的南洋大学教授做的，名为广田正巳，说不定姐姐收到磁片后会不加分辨，直接还给他。” 萤生笑道：“他那里有磁片当然最好，但其实就算没有也无所谓吧，反正组织又不知道你在外面遗留了多少资料，只要符合逻辑，你想让哪里有都行。” 灰原哀嘴角微勾：“是这样。” 但她立刻又认真起来：“当时是组织帮我寄出的邮件，过去我在组织里时还没什么，但在我逃离后，他们可能也会顺着这些方向调查。我疏忽的这件事可能会害了广田教授，我必须做出弥补才行。 可以拜托你吗，水月先生。” 萤生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啧，是橙汁，他有些失望地咂摸了一下嘴，笑着起身： “当然，我可是非常乐于助人。” 他转头看向小兰：“麻烦小兰你先带他们两人在毛利宅过夜行吗？按我猜测，盯梢的小老头早该离开了，不会有什么风险。” 小兰点头，又有些不爽地撇嘴：“希望那位幽灵小姐不要在我房间里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显然是产生了奇妙的误解。 “额……” 萤生对这件事也有些不确定：“让明智给你探路吧，应该问题不大。” 朱奈瑞克疑惑：“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什么，顶多一些小玩具。” 小兰翻了个白眼，起身看向灰原哀：“小哀要我抱着你吗？更隐蔽哦。” 灰原哀默默戴上兜帽，起身：“如果这样都被发现，那我运气也太差劲了。” 片时，目送三人乘坐的计程车远去，萤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现在超想要睡觉。 叮咚——！ 邮件铃声响起，萤生叹息一声，他可真是一个劳碌命。 【边界】还有五个多小时才会抵达，在那之前，这孱弱的人类躯体应该用什么来填补精力呢？ 萤生点开邮件，是安室透给他发来的程序设计师名单。 他一边翻看，一边走回了居酒屋。 “客人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老板娘笑着走过来询问。 “酒，清酒。” 萤生头也不抬，翻指递给她两张福泽谕吉：“要清冽，无味，带走。” “好咧。” 老板娘接过钱，眉开眼笑地走开，数分钟后，萤生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在计程车后座上拨通了安室透的电话。 “啊…… 安室先生，你真是让我失望。” (本章完) 第228章 A药 人皮面具，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第228章 a药 人皮面具，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水月先生，他们都是很优秀的程序设计师。”安室透道。 “或许吧，但你有看到他们给出的开发周期吗？”萤生语气有些烦躁道，“两年，一年，六个月，最快的一个都要两个月，而且还只能给出开发版，不保证稳定有效。 天啦，安室先生，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兰的空手道就只剩下两天了。” “…………” 安室透有些无语：“水月先生，我向伱保证，以兰小姐的实力，大概是不需要这个的。 而且软件开发当然需要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是有人说他立刻就可以拿出软件，不用想，他一定是骗子。” “嚯呀，那我要感谢安室先生的不宰之恩了，我现在的确有些心浮气躁。” “我是挂牌经营的私家侦探，口碑很重要，水月先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 “倒也没太麻烦，就是没休息好，晚上还要去参加一个聚会。”萤生又打了一个哈欠，“算了，安室先生，说回武道软件，我其实有个想法，你看看可行不。” “请说。” “是这样的，你在游戏机上下过围棋吗？那里面的高难度可是比大部分人棋艺都要好，据说人脑能算三五步后就蛮厉害的了，电脑程序则可以轻松算到十步之后。 我想，大概很快就会有能战胜人类顶尖水平的智能机器人了吧，科技的力量就是那么厉害呢。 安室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室透道：“当然，水月先生是想对软件需求做出简化吧，放弃对武道动作各角度与力度的精密确定，只是像棋路一样当做定式输入，让电脑反馈出最佳应对策略。” “对，就是这样，什么高段踢、回身踢、转折、虚晃，全部都当做棋路定式，然后找个现成的围棋软件改一改，我想这样应该会很快吧，最好明天就可以拿出来。” “…………” 安室透忽然觉得，电话对面那家伙就像某些不靠谱的甲方一样，硬要外行指导内行，这提的是什么鬼要求！ “恕我直言，水月先生，就算可以赶出这种东西，它也绝对非常死板。如果你拿它给兰小姐用，只会降低兰小姐的反应速度，让她变得迟钝，胜率还要降低。” 萤生叹气：“我怎么可能给小兰用这种不靠谱的半成品呢，安室先生，场外可是还有懂行的观众呢。 明天的比赛小兰绝对没问题，我会拿实战结果和电脑程序推导做对比，考虑那时该怎样选择最好，之后才会给出建议。 总之，cpu主要还是人脑，我只是需要一个框架，电脑程序留着后续慢慢改进吧。 唉，抱歉，我也知道我之前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 “这样的话……” 安室透思索两秒，脑中蹦出一个名字：“板仓卓，他是很有才能的游戏系统工程师，而且正在开发将棋、西洋棋、围棋三款棋类游戏，一定有大量数据。” “那么可以拜托他吗？我可以付插队费、加班费和加急费。” “这点上，抱歉，有一位委托他开发程序的先生很粗鲁，不许我接近他。” “哈？” 萤生不耐道：“那你和我说他干嘛，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安室透道：“如果明天上午就要，我想大概只有他能够做到。” “那么可以继续拜托安室先生吗？钱不是问题。” “感谢你的慷慨，水月先生，我在之后会联系你。” “谢了。” 电话挂断。 萤生闭着眼沉默了半晌，嗤笑一声。啧，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呀，安室透这家伙绝对也对板仓卓很好奇，就搁那儿等着他呢。 就是不知道是他是认出了龙舌兰，还是从其他地方发现了猫腻。 啊…… 该怎样把酒厂注意力吸引过来呢？ 萤生微微一笑，心底浮现一个猜测。 对于人皮面具的材料配比，他有着依靠电脑程序的穷举推算需求； 朱奈瑞克说过，酒厂在浪费雪莉的天赋，那种简单的实验连新手都可以轻松完成； 琴酒说过，雪莉很重要，但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重要，并且在之前的重要关头，还让龙舌兰接替了他的工作。 综上，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酒厂让板仓卓开发的软件，其实是用来模拟a药研发，就是用来对朱奈瑞克所言的简单实验，进行穷举推算的呢？ 萤生想，可能性貌似还蛮大的。 毕竟人类的基因说起来复杂，但一一归纳下来，就单纯的数学意义而言，并不比围棋的黑白纵横十九路要纷繁多少。 对于这种东西的穷举计算，比起程序来，最重要的还是算力。 板仓卓就算才智有限，也大可以开发一款在家用电脑上根本跑不动的软件，反正以酒厂的势力，他们可以去租超算。 呵，这么一想，逻辑一下就清晰了。 那么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萤生拨通另一人的电话，等了大概半分钟才接通，传出的声音也很无精打采。 “又有什么事呀，人家在洗澡呢。” “你不会真要洗十遍吧？” “当然不会，我要一直洗。” “什么时候为止？” “等你回来咯。” “那最好还是不要，至少明天去了，家里有进过人吗？” “有一点痕迹，但没有深入，你将家里弄成一副全不设防的样子，那个人大概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吧。他们在找什么，萤生君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一个简易的信号中转站，为防万一，我放外面的。”萤生笑道，“说回现在，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诶——又有什么事，月亮先生还真是不知道心疼人诶。” “要是一切顺利，你获取易容术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了。” “嗯？” 清子一下来了精神：“是自学方面？还是你可以抓到贝尔摩德？” “都有可能，反正最糟糕的状况只是你出来散下步而已。” “唔，具体要怎么做？” “作为同城快送，取一个东西，送到一个地方，然后看戏，没了。” “ok，楼下接我哟。” “马上就到。” (本章完) 第229章 萤生的破案总是很简单 第229章 萤生的破案总是很简单 查清楚广田正巳的家庭住址，萤生戴着口罩和遮阳帽，径直上门。 咚咚咚——！ “有人吗？查水表。” “什么？谁啊？” 门内传出一位妇女的声音，萤生等了十秒，门扉拉开，是一位身形矮胖的太太，面上有些疑惑。 萤生举枪：“你先生的事发了，他现在在家吗？立刻带我过去。” 太太的神情顿时就变得惊恐起来。 她带着萤生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急切敲门：“老爷子，有人找你。” 无人应答。 萤生上前转了一下把手，是锁着的。 “好，玩儿拒捕是吧。” 萤生拉开太太，在她惊恐的目光下一脚踹开门，下一秒，两个人都愣住了。 房间中央书籍散落一地，一位白发老人被书籍掩埋，脑袋下已经汇出一片血泊？ 太太瞳孔地震，身体不住颤抖，“啊——！！！”尖叫出声。 萤生早有预料地捂住耳朵，在房间里扫视，磁片会放哪儿呢？ 咦？ “太太别嚎了，凶手都还在现场，你家男人刚遇袭没多久，赶快打119叫救护车，说不定还来得及。” 萤生说完这句，上前一步，往旁边半贴着墙壁的门扉侧身一撞。 嘭——！ 一声闷响后，响起的是一个男人剧烈的惨叫，萤生依旧双手捂着耳朵，等他声音渐熄，拉开门把那人拉了出来。 是一个穿白色夹克外套的高个帅小伙，不过此时面色涨红，一脸扭曲地倒在地上缩成了麻辣小龙虾。 “白仓先生，是伱！” 太太看到地上的人，震惊出声。 萤生则是看到随着这人倒地而掉落的一张磁片，眼神一亮。 真是不错，竟然还有人帮找线索。 不对。 萤生一脚踢他脸上，将他蜷缩的身体踢开，居高临下冷声发问： “行凶目的是什么？” 地上的白仓阳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萤生，但就是不说话。 嘿，又是一个死硬份子。 萤生再次双手捂住耳朵，一脚跟踩在白仓阳左手手指上，反复用力碾压。 白仓阳惨叫大起，萤生声音比他还大，厉声呵斥： “说！” “照片！是我的女装照片！” 白仓阳哪里受过这种剧痛，毕竟还是忍不住大喊出声。 萤生愣住。 啥东西？ 好吧，女装照片，这东西也能成为杀人理由……嗯，好像也不算多么难以理解诶，这个世界果然也很有趣呢。 “不止是这样，是教授不仅不把那张照片给我，还拿我整容之前的照片来羞辱我，说要把它寄给杂志社。我可是模特儿啊，他要是那样做，我的人生就全完了！” 白仓阳持续辩解。 “我……我只是一时冲动！都是教授他自己，是他不对……” “okok，怎样都可以。” 萤生打断，从地上捡起磁片，翻看了一下，没有标签，看不出什么。“我也是冲着磁片来的，不会就这么一张吧，老实交代，免得受罪。” 白仓阳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敢迟疑：“我把车子停在街道转角，上面有一个置物箱，我在这个房间里搜出的全部磁片都在那里，你手上这张是我打算用来布置脱罪手法的，但是还没开始……” “不用这么详细，你车什么样？”萤生再次打断。 “是…是黑色宝马。” “多谢配合。” 萤生转头看向正蹲身在广田正巳旁边的太太，不由好奇问：“死了没有？” 太太眼中既有恐惧又有庆幸，连忙摇头：“还有呼吸，谢谢先生您。” “是你运气不错，警方问起就说我是雪莉的朋友，就这样，走了。” 萤生转身出门。 白仓阳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压不住执念地大喊： “那张磁片！拜托……” “我会寄到静冈监狱的，白仓小姐。” 萤生颇觉好笑，话说，你要女装照片，自己再穿女装拍一张不就好了吗，哪用这么麻烦，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位广田正巳倒的确颇有些嘴欠的样子。 嘭——！ 转念间，萤生已然坐上他来时车辆的驾驶座，银灰色本田s2000，最高时速240km/h，米町距离静冈市大约有180公里，算上市区路段，萤生差不多刚好开了一个小时。 “哈啊~~~~” 萤生又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地开去转角，果然有一辆黑色宝马，他下车去找装有磁片的置物箱，耳机内清子饶有兴致地开口： “明天早上的报纸上，我会看到一位偷车贼疲劳驾驶，车毁人亡的消息吗？” 萤生摇头失笑：“喂喂，就算有偷车贼也是你好吧，而且车速越快，我精神越好哦。” 清子反驳：“那人家也不算偷，中谷先生可是说了，他的东西我想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不用说都可以吗？” “他已经睡了诶，总不好去打扰他。” “哈哈，他以前接送你去赴约时，也是用的这辆车吗，敞篷诶，你就不担心被吹乱发型？” “中谷先生有三辆车，我以前坐的是劳斯莱斯，专用。” “有钱真好呀，你那边情况怎样了？” 清子语气稍微认真了一些：“很糟糕，宫野明美在安全屋这边中介公司留的电话号码，就是她本身在使用的号码，哪怕我们不留下线索，酒厂也很可能自己找过来。 我在安全屋座机里面安装了窃听器，很快雪莉就打了过来，听完宫野明美的留言后，说了一句‘姐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等我。’就挂断了。” 萤生恍然：“小哀之前要录音笔就是为了这个吗，那看来她之后应该不会再打过来了。那边的事情先放一放，看酒厂嗅觉如何。清子，中谷先生是做什么行业的，让他转型医药有没有可能？” 嘭—— 放好置物箱，合上后车盖，萤生开始返程米町。 清子微笑道：“比起我这边不能光明正大的交流，萤生君最方便还是去找你的铃木同学吧。铃木财团可是日本第一，想要在酒厂之外独立进行a药研发，他们绝对是首选。” “啊…… 是这样没错，只是有些小问题。” “嗯？你不忍心？” (本章完) 第230章 求不得！清子想要获得承诺！ 第230章 求不得！清子想要获得承诺！ “参与a药研发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对于铃木财团也是好处多多，我又没有伤害谁，怎么可能会不忍心。” 萤生驶入正路，将油门踩到底，烈烈狂风呼啸，夜间寒意袭人，眼角世界飞速向后飞逝，天上龟蛇缓缓盘结。 他总算来了些精神，摇头失笑： “不对，是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所权衡的只有难易、利弊，忍心不忍心，呵，太天真了吧，清子。” “哦……” 清子语气莫名低落了一瞬，但立刻又恢复如常：“那萤生君难道认为和铃木家接触会很麻烦吗？明明对你来说，这种事情轻而易举才对。” “是不困难，但如果有了a药研发的利益绑定，我后续只怕就不太好脱身了。” 萤生轻叹：“简单来说，无论是绫子小姐还是铃木同学，我如果再去深入接触她们，为防意外，她们大概率会带我去见家长，再有a药的巨大利益摆在一边，他们直接拉我订婚都不一定。” 清子轻笑：“不至于吧，萤生君会不会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了？” “或许吧，我单纯一个小白脸，的确算不得什么。但如果你之前亲眼在河水中见证过阿佛洛狄忒的诞生，那么大概就能更加了解，a药到底是何等的奇迹之物。 它所蕴含的价值简直无可估量，哪怕最保守来说，它也是核弹那种等级的存在，足以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若是继续研究下去，它必将促进人类的进化，它简直就是伊甸园中夏娃所撷取的苹果。 它是欲望，更是未来。” 萤生的语气颇为叹惋，和着呼啸的风声，传入清子耳中，竟莫名有一种悠远之感，好似什么来自远古的回响，跨越漫长的时光，回荡在她的身边。 人猿相揖别，只几个石头磨过…… 人类的进化，近在眼前！ 但是， 但是…… 为什么要去追求这种东西呢？ 人类的进化，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呐，萤生君。” 清子轻声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伱到底在追寻什么。” “爱意，这不是很明显吗？” 萤生轻笑：“清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不要想太多，那种事情毫无意义，脚下三尺，看清它就足够了。” 清子沉默了良久：“爱意、杀意，这种东西只是你的食粮吧，那之后呢？” “生存就已经是全部了，哪里有什么之后，清子，你……” “我爱你，萤，很爱很爱。” 【爱意+3】 心底提示乍现，萤生微微眯眼，所以清子是真的能控制自己是否付出真心？ 真是厉害呀。 萤生微微一笑：“我也爱你，清子，感谢你的灌溉，你果然是特殊的。” “呵，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信，这绝对是真心实意。” 萤生仰头看向漫天繁星，看向星空光影之下的龟蛇二相，良久，在即将冲下悬崖时轻轻一叹，猛打方向盘。 嗤嗤嗤——！！！ 剧烈的轮胎摩擦声中，白烟缭绕，萤生放声大笑，回荡于夜空之下。 “清子，因为你，我获得成长了。” 爱意终于凑够十点，达到新里程碑： 【求不得】 【世人受苦，皆由贪欲，贪求不得，怨怨相续，乃至生死相续】 呵…明明是爱意的里程碑，为何会是【苦】呢，那些女人们给他提供爱意的时候，分明都是很开心的吧。 啊，问题大抵是出在大头这里吧。 清子。 真是麻烦，她难道是认真的吗？ 总之，先看看技能吧。 【虚妄】 描述是一段经文，说的同样不清不楚，但萤生对此熟稔于心，立时便明白技能效果。和【狂化】一样，现阶段只能用于自身，效果也是加持，在魅力方面。 或许是因着他一直以来的风格，众人所见皆是他的某种侧面，是镜水月，该技能也侧重向这一方面。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他使用这个技能之后，大概所有人见他都会是自己心中最为期待的模样，再也看不到他的本来面目了。 当然，效果强度也是根据他投入爱意点数和持续时间来确定。 蛮有趣的，但好像用处不大。 萤生颇觉失望，他本以为在解锁爱意技能后，能如杀意那边一样起到正向循环，让他获取爱意的能力大大提高。 但现在【虚妄】这种东西跑出来，他使用这个技能后，别人就更难触及他的本真，爱意就更无法指向他了吧。 念及此处，萤生声音也柔和下来： “清子，我不知道你想要追求什么，但我和你说过的吧，我现在也可以再次向你保证，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会取得来给你，哪怕力不能及，我也会拼尽全力。” 沉默。 沉默并没有太久。 清子俄而嫣然一笑：“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萤生君，告诉我之后要怎么做吧。” 萤生笑道：“回家睡觉怎么样，之前是我打扰了，非常抱歉。” “诶，萤生君是担心我使小性子破坏你的行动吗？人家才不会那样做，之前只是有些缺乏安全感嘛，流萤先生经验丰富，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怎么会，我只是忽然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现在已经凌晨十二点半，我回来还要大概一个小时，抱歉，没法送你回家了，你身上带了枪，一个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唔……今天晚上在毛利家给你和兰小姐打掩护的人是谁？” “一个小疯子，你最好敬而远之，a药可是还没有开发完全呢。” “所以你是要去找她帮忙对吧。” “当然不会，那家伙只会把事情搞到一团糟。” “那就是兰小姐？” “不，小兰思维太过单纯，也不适合参与很多事情。” “那么是千代子小姐？” “在她小腹上伤口痊愈之前，我不会再去找她，而且我和她关系也没有多亲近吧。” “哦，那又是哪位被流萤先生俘获的可怜人呢？” “就不能是我自己吗，月亮小姐，唉，你如果真的想要得到什么承诺的话，我两点左右可以回来，需要吗？” “很需要。” “那就这样说定了，回见。” 萤生挂断电话，有些没奈何地摇头。 抱歉，流枫小姐。 (本章完) 第231章 当献祭者成为祭品，她遇见了神明 第231章 当献祭者成为祭品，她遇见了神明 车辆疾驰间，时间稍纵即逝。 周六凌晨一点三十分，萤生驱车回到米町四丁目十三番地，影宅。 刚刚推门而入，玄关上揉着眼睛的影希望立刻就扑了上来，配上她松松垮垮的熊猫睡衣，萤生差点儿还以为是隔壁国宝来袭，连忙抬手接住。 “大哥哥，你总算又到人家家里来了，这次一定要留下过夜哦。” 影希望眼巴巴地看着萤生，暗红的双眸中满是希冀。 萤生一把把她扔了下去，站在玄关下面脱鞋。 “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宫野明美呢。” “哼！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影希望不满地挺胸，那不俗的规模竟然轻轻上下颤动着。 “我说的是年龄。” “嘿嘿…” 影希望狡黠一笑，快步朝房间内跑去，萤生换了鞋，踏上玄关，就站在那里等候。 二十一天前，夜晚，他偶然路过这里，看到二楼阳台窗帘缝隙中的灯光是血红色的，下意识以为这里是个半掩门的，现在正在接客之类。 这不由让他对此多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的在意，他又蓦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真理……” “神明……” “献祭……” “毒气……” “降临……” 嘶——！！！ 当时听到这里，萤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该不会遇到了什么x教了吧！ 萤生果断上前，一脚踹开大门，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要上去看一看呀！ 就这样，当主持献祭之人化作祭品之后，那鲜血绘制的六芒星中，那昏沉的烛光之中，原本的祭品缓缓睁开了血色的双眸，看到了降临于此世的神明。 “喂，要跟我走吗？” “要，当然要。” 这就是萤生与影希望的初次相遇，然后两天过去，萤生将影希望敲晕，扔进了米综合精神病院。 该死，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他以后如果要找正牌女友，战斗力必须要强过这家伙才行。 “先生，请问您和她是什么关系，有她的监护人许可吗？” 那天，精神病院内一位护士问。 萤生有些烦躁地摇头，摸了摸脸上的口罩，举枪：“我向你保证，她绝对是个疯子，而我，哈哈，我是她的病友，刚从隔壁青山精神病院跑出来，三百万，先关她一年，ok？” 护士咽了一口唾沫，连忙点头。 昨天凌晨四点四十四分，东京湾，冰冷的海水已经完全消融了萤生的意识，无边的黑暗牵引着他不断下坠。 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忽然自骨髓深处、灵魂深处蹿起，将他的意识自深渊夺回，一把掷向人间！ 爱意与杀意合化，生命于焉诞生。 萤生却没有向海面上浮，反而转身向下，下沉，不断下沉。 不知深几许的海底，没有丝毫光线，亦没有丝毫声音。 不，也是有的。 有那鲜血飞速流动，几乎哗哗作响，将海水的冰冷侵蚀加深加重，不断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 有那心脏几欲炸裂一般的跳动，为漆黑的死神指引前来的道路！ 继续加速。 持续加速。 没有丝毫犹疑，哪怕手脚已然麻木，哪怕入目所及皆是漆黑一片。 哪怕…… 他也不知道，希望是否就在前方。 但，终于。 藉着那杀意强化后的超强视线，于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他终于窥见了一道更为深邃的黑影。 用尽所有的力气向那里推进，那漆黑中，似乎多了一点血色的光影。 ——“希望，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聊？” ——“没错呀，除了宫本小姐稍微有点意思外，其他人都是废物嘛。”——“不只是今晚的party，我说的是所有，是这个世界。” ——“唔，神明大人也期待着那样的未来吗？真理降临。” ——“我的意思是，要一起去死吗？” ——“诶？和神明大人一起吗？” ——“一起，东京湾。” ——“好呀，那我们要手牵手哦。” ——“好，只要你不松开。” ——“绝对不会！” 记忆如同浮光掠影，飞速自眼前划过。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缘由，他们毕竟还是松开了手。 啪——！ 但现在，又紧紧合拢了。 没有丝毫停顿，萤生迅速上浮，肺部鼓胀几欲炸裂，他也只是以杀意强化，一昧强撑。 终于，那闪烁着银辉的地面近了。 哗啦——！！！ 破水而出的瞬间，天地倒转！ 月色朦胧，冰冷且遥远，漆黑的海面无边无际，只此尘埃两点！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海水自口鼻间喷涌而出，不及呼吸喘匀，他的唇已然印上她的唇，拼命渡去赖以生存的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眼眸还未睁开，嘴角就已勾起笑容。 剧烈地咳出海水之后，她问： “这里是地狱吗？” 萤生说：“这里不是地狱，亦非天堂，这里是人间，有伱和我一起存在的欲界人间。” 她紧紧抱住了他，虽然手臂异常虚弱无力，但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神明大人，不要抛弃我，好吗？” “希望，我只能说，尽量。” “其实你上次把我打晕之后，我在半路就醒来了。” “我知道的，我那时都已经准备掉头回家了。但是，你没有起来，你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大哥哥你要找的那个人。” “呵，但其实，我是一个人渣呢，我的神明也并非不认可你，之前只是我误解了一些东西。” “但大哥哥在找寻的，依旧是真爱吧，我总要懂事一些才行呀。” 波涛起伏之中，萤生沉默了良久。 “那种东西，真的会有吗？” “一定会有的！” 影希望的语气，却比他还笃定。 萤生轻轻一笑：“那么那时候，我说不定还会再次抛弃你哦。” 影希望也笑：“只有到那种时候，你才能抛弃我。” “好，我们回家吧。” “你的哪个家？” “嘛，至少不是流枫小姐那个家，今天只能和她说声抱歉了。” “……坏蛋大哥哥，不理你了，哼！” 咚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中，影希望跑回了玄关，一脸兴奋地摇了摇手上的东西： “大哥哥快看！” (本章完) 第232章 宫野两姐妹，天堂与地狱 第232章 宫野两姐妹，天堂与地狱 影希望手中拿的是一张卡片，萤生疑惑接过，这才惊讶发现，竟然是机动车驾照，头像赫然就是面前之人。 再一看出生日期，更惊讶了。 “喂喂，骗人的吧，希望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萤生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不到全貌，退下玄关，这才上下打量着一脸得意的影希望，光脚大概是一米四二，不超过一米四四，除了傲人的胸围之外，实在是看不出来她已经成年了。 “哼，那还用说。” 影希望双手叉腰，站上旁边的小板凳，居高临下打量着萤生，忽而嘿嘿坏笑一声：“大哥哥，没想到吧，我其实比你还要大两岁哦，你应该喊我姐姐才对。” 萤生嘴角一抽，抬手去捏了捏她的脸，换来一阵气鼓鼓的注视。 “我说，伱该不会是有个姐姐吧？” “才没有，嘻嘻，不过我可以成为大哥哥的姐姐哦。” “……你这说的什么怪话。” 萤生摇摇头，走上玄关，顺手把她拦腰如同麻袋一样抗在了肩上：“叫我神明大人，另外，宫野明美没死吧？” “当然没有，我可是很听话的。” 影希望蛄蛹了几下，侧坐在萤生肩上，惊讶道：“大哥哥身体比之前结实了好多诶，都已经不硌屁股了。” “……之前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现在你就当我在逐步拿回自己的力量吧。” “纳尼？！所以大哥哥果然是神明转世，对吧对吧！” “哈哈，如果要说大话，勉强可以够得着一个边边角角，被玄天光辉照耀的星辰之流。” “诶？！！！大哥哥是星神吗？！” “都说了只是一个边边角角啦，神祇什么的，我远远不够班呀。” 哗啦——！ 和式拉门推开，被束缚在座椅之上的憔悴女人缓缓抬头，她的神情因为之前听到的声音就已然有些震惊莫名，在见到从逆光中走入房间的萤生之后，眼神中甚至都涌现出恐惧来。 这个曾经为她们劝酒的男人，这个外表看起来洒脱随性的男人…… 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研究所那边的情况如何她不得而知，但与这人相熟的志保，绝对会有危险！ 宫野明美身体和脸颊都在不住颤抖，显然是想要开口说话，不过一块亮银色的胶带封印了她的想法。 萤生也没有立刻给她取下来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她动作逐渐平息下来，才冲她点了点头： “勉强，比你妹妹差多了。” “！！！” 颤抖和挣扎又变得剧烈起来。 萤生无动于衷，打了个哈欠，眉眼微挑看向肩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影希望疑惑歪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宫野明美，顿时恍然大悟，跳将下来，一脚踹在宫野明美小腹上，让她连同椅子一起倒地，又重重踩在她的胸膛上，恶狠狠道： “你吵着大哥哥的眼睛了！” “……” 萤生颇为无语：“其实我是想让你给我揉一揉来着，有些发胀。” “哦，好的。” 影希望乖巧回头，立刻就要往萤生身上跳，萤生连忙避开，看着她修长的青蓝渐变色美甲摇了摇头： “你还是歇着吧，我怕你待会儿手指钻我大脑里面去。” 影希望抬手看了看，眼中满是不舍，不过还是一咬牙： “我马上就去剪掉！”说着就往外走，被萤生一把拉住。 “别，这么好看，剪掉我都舍不得，先办正事儿，把明美小姐扶起来。”萤生又转头看向地面，“明美小姐，既然我露了相，你就该知道，我绝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不过也别担忧性命，我没有杀你的理由，等一切尘埃落定，放你和你妹妹团聚也不是不行。” 一说起妹妹，宫野明美就跟犯了ptsd一样，脸皮又颤动了一下。 啪——！ 影希望把座椅扶起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才勉强收敛下来。 萤生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姐姐？” ！！！ 第一句话就让宫野明美心头狠狠一颤，在稍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中清晰传出的，绝对是志保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你们难道就……” 这句话，是萤生的。 宫野明美惊恐抬头，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妹妹已经落入了这个人的手中！ 录音继续播放，一直到萤生说他非常乐于助人为止，对话前后衔接完美，逻辑清晰，还有绝对只有妹妹知道的邮寄磁片的事，宫野明美心里再无一丝侥幸，满眼都是绝望。 完了。 全完了。 萤生撇嘴：“不要那么悲观呀，我又没打算对她做什么。你听声音难道听不出来吗，她当时可是非常放松的，还因为可能与你重逢，而抱有满心希望。” 宫野明美绝望的眼底涌现一丝愤怒，张口欲言，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萤生给影希望使了一个眼神，笑道：“明美小姐，你要是敢吼出来，我明天上午一定去弹你妹妹的额头。” 嗤啦——！ 影希望用力过猛，宫野明美嘴唇上都被带出一缕鲜血，她却毫不在意，看着萤生咬牙切齿： “你欺骗她！你卑鄙！” 萤生失笑：“你一个成年人，说话怎么还那么幼稚。用你的大脑好好想一想，按我原计划进行，就是你给你妹妹电话中说的那样进行，我至于把你绑过来吗？ 那样除了酒厂的反派，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现在这个样子…… 嗯，怎么看都应该怪琴酒吧，他命还真是硬诶，那都不死。 当然，我也有那么一丢丢的责任，太过傲慢了些，想要把她留给幽灵小姐亲自报仇雪恨。 啊…… 早知道就用手雷了。” 他这话说的宫野明美愣了两秒，不过还是眼神冰冷，甚至多出几分嘲讽： “也就是说，你输给了琴酒对吧。” “啧，姑且算是，不过你在得意个什么劲，不会在危难之际对酒厂还生出归属感来了吧？” 宫野明美沉默。 如果萤生所说为真，那琴酒赢了……不就是现在的局面吗？ 她好像反而该难过来着。 她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她所知情报太少，根本无法分辨真假。 “你绑架我到底想做什么？” 她冷声问。 (本章完) 第233章 傻白甜就是要被骗到底呀！岂可修！ 第233章 傻白甜就是要被骗到底呀！岂可修！ “绑架你只是一场意外，可惜木已成舟，后悔无用。” 萤生轻叹：“要是你能够发誓，将之前在四菱银行米支店中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一场意外，当做一场由你同伴错误发起的银行劫案，我现在放了伱都可以。” 宫野明美冷笑：“我发誓，你敢信吗？” “就是这样呀。”萤生耸肩，“我们根本没法建立互信，我只能暂时将你留在这里，具体要留到什么时候…… 哈，大概要等你确信我对志保小姐没有恶意，愿意配合我撒谎的时候吧。” 宫野明美只是冷笑，并不答话，她可不信萤生这种阴谋家费劲救她妹妹出来，结果什么都不图。 这怎么可能！ 萤生看出她的想法，笑道：“我一开始想要救志保小姐，目的当然是a药。但谁让上天钟爱她，给我送来了一位替代品呢，朱奈瑞克，志保小姐有给你说过这么名字吗？ 再加上组织正在为a药研发开发的一款软件，总之，志保小姐的价值也没有那么稀缺了。 这种事估计也可以从酒厂后续对她的态度看出一二，看看是只要活口，还是生死勿论。 我猜大概率是后者。 然后，还有一件很有趣的事。” 萤生在手机上翻出偷拍的连帽衫小哀照片，展示给宫野明美：“志保小姐现在是这个样子，非常可爱吧。” 宫野明美愣了两秒，瞳孔地震！ 志保她，变成小孩子了？！ 萤生继续道：“你对她非常熟悉，应该能认出这是不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我过去可没见过她，想骗你都不成。她现在的名字是灰原哀，我打算之后让她和小兰住在一起。 嗯，她们现在应该就睡在一块儿，就是不知道小哀有没有失眠。” 萤生又翻到朱奈瑞克的照片：“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但说一句稍有些冒犯的话，他貌似比小哀更加天才。 十三岁被组织领养，距今不过四年，而且过去接受的都是常规教育，就可以独立改进a药，真是厉害呀。 但你貌似是不想让妹妹继续进行研究，小哀自己对此也很反感，有这么一个人还真是幸运。” 萤生收起手机，在失神的宫野明美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回神。 明美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宫野明美依旧愣神了良久，呆呆地问：“这是真的吗？” 萤生失笑：“你说呢，a药是干嘛的，你不会一点都不清楚吧，它简直就是奇迹。” “那志保为什么会吃下a药？” “因为她当时快要死了。” “什么？！” 宫野明美震惊，继而咬牙：“一定是你逼迫她对不对！” 萤生撇嘴：“你的大脑是摆设吗？之前的话全当耳旁风？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伤害志保小姐的是贝尔摩德，我需要你来引诱她现出踪迹。” “贝尔摩德？！” 宫野明美失声：“那个千面魔女？她也参与了这件事？！” “不要一惊一乍的像个npc一样呀，吵的我头都大了。” 萤生不住揉着太阳穴，有些不耐道：“你就不能发挥你那所剩不多的脑细胞，仔细想一想吗？贝尔摩德到底是谁，她的目标是什么，现在不是都很明确了吗。” 宫野明美闻言又是愣住，思索半晌，眼中赫然浮现一股难言的震怖： “雪松清子就是贝尔摩德！”啪啪啪啪——！ 萤生为她鼓起了掌，满意点头：“还不算蠢到家，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冒风险救志保小姐出来了吧，工藤都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报过去的仇呢。 当然，她螳螂捕蝉，我黄雀在后，若一切发展顺利，她的坏心也会办成好事。 可惜又要怪琴酒，事态发生变故，贝尔摩德一个按捺不住，我和小兰也直接强闯研究所，连番巧合之下，事情就成了当下这个样子。 明白了吗，明美小姐。” 宫野明美默默点头，转又凄然一笑：“我早该想到的，对组织这样了解又会易容术的人，这世上难道很多吗？我只是不明白，千面魔女的名声都在组织里传了那么久，她为什么还这样年轻。” 萤生轻笑：“这个问题还不简单，你看看小哀现在的样子呢。” “！！！你是说她返老还童了？！” “贝尔摩德的药物改造可是你父母进行的，她身上发生返老还童难道很不可思议吗？” 宫野明美若有所思地点头，沉默了半晌，沉声问： “你想要我做什么？” “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个a药研发软件，开发者名为板仓卓，他现在就住在米町的私人工作室里。我需要你带着一张磁片去找他，让他解密磁片里面的资料，顺便用自己开发的软件去推算。”萤生道。 宫野明美原本只是想着听一听，答不答应还是两说。 但萤生这话一出，饶是她之前已经做出了心理准备，还是愣住了。 “你要放我出去？”她诧异问。 萤生点头，指向一边的影希望：“她和你一块儿去，如果你表现不好，她会杀了你，如果你听话，今后自由度还会上升，说真的，我们没有什么本质冲突，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误会。” 宫野明美看了一眼向她招手的影希望，目光闪烁：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嗯……” 萤生想了想：“态度强势一些，拿出你组织中人的气势来，待会儿拿把手枪放身上，板仓卓要是不配合，直接用枪顶他的头，然后再在他脸上砸一沓钞票。 金与铜，财富与死亡。 让他自己选。” “？？？” 宫野明美发誓，真不是她少见多怪，但她不是阶下囚吗？ 放到外面去还不够，还要给她配枪？ 这…… 这人是怎么想的？ 她不由又看了一眼影希望，对，她是知道这个小女孩战斗力很强，但她如果一心逃跑的话…… 也绝对不是没有希望！ 念及此处，她眼神立刻幽暗下来，抬头看向萤生，平静开口： “我答应了。” “ok，多谢。” 萤生微微一笑，好戏就要开场了。 打算晚上出去摆地摊了，各位有啥好的项目推荐吗？ (●''●) (本章完) 第234章 安室透的幸运日受难日 第234章 安室透的幸运日受难日 “呼——” 一只挽起袖子的手从走廊里伸出，昏暗的天幕下，指尖捏着的烟头火光暗红，明灭不定。 组织出事了。 安室透看着星点稀疏的漆黑夜空，目光也变得同样深邃。 他不清楚今晚组织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从他所布置各个渠道反馈回的消息来看，组织今晚大范围收缩了兵力，还集中了许多车辆运力，似乎是某处关键基地要转移一样。 浑水摸鱼，乱中取胜。 作为公安卧底，这种事安室透当然很想参与进去。 但朗姆没有叫他，他也没可能主动入场，那只能是找死。 甚至他想要主动调查事件经过，都有着极大的风险。 还好，他有另一个消息渠道。 安室透取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三秒后，他听到楼道下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他不由眉梢微挑，是巧合吗？ 下一秒，电话接通。 楼下的铃声也消失了。 电话对面没有说话，安室透眼神一凛，往消防通道而去，同时试探着道： “是我。” 电话对面沉默了几息，传出一个安室透稍有些陌生却又莫名感觉熟悉的女声： “怎么，想要找我喝酒吗？” 安室透双眼微眯：“什么酒？” “雪莉和琴酒，你不就是想要问这个吗？或者说，你想要喝点儿别的什么？比如……马天尼？”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上翘的尾音。 这让安室透疑心稍减，但还是有些奇怪：“贝尔摩德，你会这么好心？” “唉……” 电话对面语气幽怨：“我还以为伱会知道原因呢。” “呵，我可不知道原因，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那我就多谢你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秘密？ “仅仅只是这样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怎么样，我保证，今晚的情报一定远超这个价码。” “你先说出来，我再判断。”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名为毛利兰，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她？ 安室透眸光微闪：“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我想要通过她的死确认一些问题，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好亲自动手。当然，要是你明天在家里待一天不出来，我使用你的脸去杀她，也可以。” “呵，你的意思是，你要将我暴露给其他人？” “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你不放心，那就算了吧，再见……” “我可没说不答应。” 这种既可以获得情报又可以试探贝尔摩德的事情，身为卧底的安室透当然不会放弃，且不说他完全可以将事情做到不露丝毫痕迹，让贝尔摩德根本无法给他甩锅。 再说了，他可是公安啊。 将毛利兰秘密保护起来，伪造她的死讯，这种事情并不困难。 电话对面轻笑一声：“我需要你尽快行动，两天之内。” “呼——”又是烟雾缭绕，安室透目光晦暗：“没问题，该你说情报了。” “琴酒下午被人伏击，额角中了一枪，现在还在抢救，生死未卜；晚上有人强闯组织研究所，劫走了雪莉，目前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这是哪方势力不得而知，但他们武器先进，而且很狡诈。 大致就是这样，证据有约四个小时之前米町的爆炸，以及现在大概正在持续的火灾，你可以自己去验证。” 电话对面言简意赅。 而这短短几句话听在耳中，饶是以安室透那颗千锤百炼的心脏，也不由停顿了半拍。 这是何等令人惊骇的变故！ 琴酒那种黑暗生物被人爆头已经足够令人震惊，而研究所被强闯，组织中极为重要的研究员雪莉被夺走？ 连他这种卧底都会忍不住想，组织到底是废物点心到了什么地步！ 电话对面善解人意地留给了他接受信息冲击的时间，过了几息才轻轻一笑：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安室透沉默了几息：“我感觉你今晚表现很奇怪，为什么不用原来的声音，也没有叫我的代号？” “哦呀，安室先生是想要赖账吗？ 呵，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原本的声音呢，或许你之前听到的才是伪装呢。至于代号，因为一些原因，你今后也可以叫我克丽丝，就这样，see you。” 她这话让安室透心中愈发疑窦丛生，什么意思，贝尔摩德想要背叛组织？ 可惜他再想问时，对面已经挂断。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打过去。 消防通道下方传来一阵高跟鞋的清脆脚步声，安室透忙轻手轻脚地走上上一层楼道转角，逐渐将呼吸和心跳都调整至微不可闻。 脚步声缓慢接近，直到切实抵达这一层楼，直到拉开门扉的声音响起，安室透才无声地探出头。 在那转瞬即逝的光线中，安室透看到的，是一位身材高挑苗条，穿着深红色长裙的黑发女人。 不是贝尔摩德。 但或许是她的易容？ 易容术这种东西就是这样麻烦，哪怕没有切实验证，只要有可能性，就会让人疑神疑鬼，大大耗费心力。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成本大提升，它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安室透缓缓下楼，侧耳贴在消防通道门上细听，清脆而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已然停止，现在响起的是…… 咚咚咚—— 敲门声。 “是谁啊？” 隔着两层门板，问话声已然极为模糊，但安室透还是心中一动，果然是板仓卓！ “板仓先生，是委托你开发软件的人，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那红裙女人开口。 安室透又是眼神一亮，果然，就是之前电话里的声音，就是贝尔摩德！ “我开发的软件多了，是哪一款呀，这么晚了还找来……” 板仓卓一边小声抱怨，一边“咔哒”一声拉开了门。 而就在门扉拉开的瞬间，本以为会听得更清楚的安室透注意到，板仓卓的声音消失了。 是被击晕了？ 还是受到了威胁？ “板仓先生，现在知道我是为了哪款软件来找你的了吗？” 女人微笑着开口。 安室透心下确定，绝对是举枪威胁！ 嘭—— 片时，那边门扉合拢，安室透悄无声息地拉开消防通道门，缓步行出。 他未曾注意到，这一点短暂的光线，也隐约照亮了一道人影。 (本章完) 第235章 萤生与清子的夜间日常 第235章 萤生与清子的夜间日常 “啊……” 伊安公寓2602，阳台上的紫藤萝已经谢了大半，紫色的瓣已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绿叶，在黯淡的月华下显得黑魆魆的，好似其中隐藏着什么鬼魅。 架下的藤椅上，萤生已经撤去了那张雪白的毛毡，他躺在上面轻微前后摇晃，左手臂弯遮着眼睛，轻叹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安室透也是酒厂的人，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小吗？ 尤其是人际关系，无形的因果真就牵连起了一切，这真就只是一张网吗？ 最关键是，你酒厂在各个领域势力扩展都那么厉害，几乎无处不在了，怎么反倒是最重要的组织性、纪律性、情报共享，就那么成问题呢？ 代号成员之间就没法通报一下最新状况吗？ 那样他想要从中作梗也没法子呀。 萤生呵呵一笑：“清子，我现在有八成肯定，酒厂就是一个空壳子，里面估计全塞的都是赤井秀一这种卧底。 代号成员彼此间根本没法相互信任，就连boss大概也没法确定下属是否别有用心，最后只能大搞神秘主义，就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松松垮垮，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当然，如果boss创建组织就只是为了a药，为了给自个儿续命或者要复活什么挚爱，那他对这种情况自然无所谓。 各国愿意盯着组织就盯着呗，保持这样的默契，组织行事还要方便些。 武器、研究设备、计算机服务器，这些他们总不能凭空制造，各国真要认真起来查，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现在这样多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找黑手套借鸡生蛋，简直双赢。 反正boss只要把自己相貌藏好，再有原本和他关系密切掌握有易容术的贝尔摩德在，届时来一手改头换面，从小孩儿开始重新开启人生，谁能找得到他。” 客厅内，清子在茶几平板上点了两下，某位不知名教授对于雕塑基本原理的讲解便即暂停。 她偏头看向阳台，有些疑惑：“那萤生君现在掌握着小哀和朱奈瑞克，不就是在给酒厂分担火力吗？ 而且照你所说，各国对于a药存在都心知肚明，你要怎样才能重启实验呢？他们也可以发现呀。” “这点不急，还要看看朱奈瑞克的研究才能具体如何。” 萤生笑道：“漫威钢铁侠看过吗？要是朱奈瑞克也可以直接在山洞里敲出黑科技，那完全不需要大张旗鼓，偷摸着就可以暗中惊艳整个世界了。” “唔，也对，有些时候天才就是那样不讲道理呢。”清子看了一眼平板，不由唉声叹气，“比如易容术，按照萤生君的拆解，这方面涉及的学科也太多了吧。 还有变声、步态、体型……这个最奇怪，我难道还要去学忍术中的缩骨功吗？ 总之就是演技啦，唉，而且不是我这种浅薄的演技，需要很高的专业性。 克丽丝·温亚德，也难怪贝尔摩德的这个身份能够在好莱坞走红了，千面魔女绝对是顶尖的演员呀。” “嗯？” 萤生突然生出个想法：“按照这个逻辑，伱说演员群体掌握易容术的概率，是不是要比其他职业大一些？” “就可能性来讲，应该是吧，而且演技越精湛，可能性越大。” “那现在日本最火的演员是谁？”“当然是木村拓哉。” “嗯……对比怪盗基德和贝尔摩德，我更倾向于女性会易容术可能投身演艺界，男性好像没太大必要来着。” “哼哼，你这是性别歧视。” “……不要打拳，有些差异是客观存在的嘛，对外界赞誉的需求、成就感、目的性这些，而且都说了是猜测，当然首选普遍性大概率，特例另论。” “那就是宫崎葵、长泽雅美、石原里美……”清子微顿，眼神一亮，”对了，还有一个算是离我们很近的人哦。 藤峰有希子，工藤新一的妈妈，她当年因为饰演的角色超级可爱而走红，后面却没有继续走可爱风，还饰演过警察、公主和女特工，以演技精湛和风格多变而迅速风靡全球。 可惜她二十岁就退出了演艺界，选择了婚姻，真是令人惋惜。” “演技精湛和风格多变？” 萤生失笑：“这听起来倒的确有几份千面魔女同类的感觉，但这姑且也算职业演员的基础吧，而且她要真会易容术，那未免也太巧了。 不过你后面那句倒是蛮有意思的，可以让小兰看看，日式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简直就是人生腰斩。” 清子反驳：“可是有希子小姐后面家庭生活非常幸福呀。” “好像是诶，从工藤的性格方面就可以看出来。嗯……那主要案例还是妃律师好了，而且幸福又不是人生的全部……对了，清子，你说有没有可能让工藤优作出轨？” “…………” 清子感觉萤生的思维还真是跳跃。 她无语道：“他们可是住在美国洛杉矶，你总不至于为了给兰小姐制造案例就专门跑一趟吧。” 萤生失望：“这倒也是，那就之后有机会再说吧，不过你怎么这么了解这边呀？” “因为这周一时，我还以为会和工藤君长期相处，所以仔细调查了呀，问他什么他也大都会说。”清子叹气，“谁知到不过几天时间，事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嘛，这就叫世事无常。” 萤生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与他再续前缘哦。”萤生虚点了点自己耳朵，“如果这边一切发展顺利，你还是有可能成为贝尔摩德。” 清子好奇：“那边现在是怎样？” “很奇怪的局势，安室透在蠢蠢欲动，貌似是想对宫野明美下手。”萤生揉了揉太阳穴，“我就想不通了。 现在在安室透眼中，宫野明美应该大概率是贝尔摩德吧，组织中人不能相亲相爱也就算了，有必要这么互相下手吗？什么仇什么怨呀。 难道他也是卧底？ 那事情可就好玩了。” (本章完) 第236章 零组很强，可惜此处一直有人注视 第236章 零组很强，可惜此处一直有人注视 “降谷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风见裕也在熟睡中被吵醒，本来还略有些郁闷，一看来电显示，顿时精神抖擞。 这位平时极度注重隐蔽的上司这么晚直接电话联系他，绝对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不出他所料。 “组织发生了大变故，琴酒重伤，雪莉逃走，贝尔摩德疑似背叛，米町二丁目，青山药品研究会社，你速度调查一下资料，看看今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外再立刻召集人手，我们有可能可以活捉贝尔摩德！” 安室透的语气非常急促，但其中所蕴含的看到希望的欣喜，那是怎样也掩饰不住。 风见裕也听到这话，也是顿时两眼放光，降谷先生卧底黑衣组织这么久以来，终于出现大的突破口了！ 这边电话保持，风见裕也立刻用另一部手机拨打上级电话，对面心路历程大概与他一样，接听颇慢，但问话时语气已然完全恢复清醒，而且很是急促。 风见裕也连忙转述了安室透的话，对面也是不挂电话就联系其他下属，同时还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 安室透所在的零组非常特殊，落实到工作时间上来，就是所有人都是全年二十四小时无休，此时都是动作飞快地各自行动，情报很快就如串葫芦一样传到安室透的耳中。 正如他之前在电话中所听，青山药品会社此时已经意外失火，消防员正在全力扑救，但火势太猛，用处不大。 还有一个意外且关键的信息是，大概一个小时之前，静冈县有一户人家报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家男主人因一件小事被自己学生袭击倒地，当时无人发现，那位学生也没有报警自首的想法，若一切继续发展下去，那家男主人一定会死。 结果一个戴着口罩的陌生男子持枪闯入，目的是为了找什么磁片，竟意外撞破现场，让那家男主人得到了极为关键的抢救机会。 而且那个男子还留下了一句话，说：他是雪莉的朋友。 雪莉！ 当这一串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不淡定了，而且安室透还发现了一个关键，在某阴暗角落沉声道： “我刚刚偷听了疑似贝尔摩德之人与板仓卓的对话，其中有一条，就是让板仓卓破解一张磁片！” “！！！” 他这电话另一头不知几多人都是心头一震，风见裕也急忙开口： “降谷先生之前说贝尔摩德疑似背叛，就是她帮助雪莉逃了出来吗？” “贝尔摩德会易容术，而且深受组织信任，如果有她作为内应，再联系其他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安室透沉吟几息，眼神凌厉，“赤井秀一！ 雪莉她们有可能与fbi联手，今晚有没有出现与美国人相关的案件？” 其实这话一出，安室透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贝尔摩德和赤井秀一可是死敌，怎么可能会联手。 但是按照他暗中调查所得，贝尔摩德和雪莉也该是死敌，这两都有可能合作，那么再加上赤井秀一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敌友之间又不是不会转变。 而电话对面沉默片刻后，竟然真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今晚在米中央公园里死了三个疑似外国人，身上都配了枪，但是没有搜出身份证件，目前身份依旧未明。” “他们死掉了？” 安室透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贝尔摩德她们联系了fbi，然后又黑吃黑了？他们身上没有搜出证件……“！！！” 心头猛然划过一个不妙的猜想，安室透忙问：“那些人的脸是不是都已经被毁了？” “对，面目全非，完全无法辨认。” “果然！一定是这样！” 安室透沉声道：“贝尔摩德会易容术，她搜走那些人的证件，很有可能是要取代他们的身份。如果那些人是fbi，他们的同伴知道他们的行动，贝尔摩德不一定可以混进去，但其他地方……” 嘭—— 隔壁传来一阵轻微的关门声，安室透连忙凑到猫眼前仔细查看，就见之前所见那个红裙女人带着一脸如释重负的板仓卓，在走廊里向电梯走去。 咦？ 安室透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侧颜莫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过毕竟只是转瞬之间，他心里也当这是贝尔摩德的又一伪装，没有细想。甚至脑海中还蹿出一个想法，这不会就是fbi其中一位死者的脸吧？ 他小声对电话另一边说出猜测，补充道：“我在与板仓卓的交谈中发现，他似乎心怀正义，对一款软件的开发心怀抗拒，但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做。 我之前在这边意外遇见了组织的代号成员龙舌兰，他的态度很粗暴，我想组织一定是以生命威胁他开发软件。 如果贝尔摩德以fbi的身份诱骗他，说要带他去美国，给他提供证人保护，他说不定会答应。” 电话另一头的上级想了想，沉声开口：“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已经有人到那边了，随时都可以展开抓捕。零，这次行动由你指挥，拜托了。” “明白！” 等那边电梯开始下行，安室透立刻离开房间，跑向消防通道，如同跑酷一般，动作飞快地下楼。 等他跑完这七层，抵达一楼出来一看，电梯才抵达三楼，这让他心中一松，连忙隐身于暗处。 于此同时，他在下楼过程中联系的零组队友，也有三位进入一楼大厅，在各种盆栽前台后方躲藏起来。 叮——！ 电梯抵达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暗藏众人屏息凝神，翘首以盼。 里面，空无一人！ 糟糕！ 被发现了！ 安室透心头一突，正要开口说话，眼角余光就瞥到一抹军绿色光影从大门外闪入，他连忙调转枪口，但尚不及他定睛看清，就听临空一声怦然响动，浓烈的白雾瞬间扩散而出！ 不好！ 是烟雾弹！ 而且这颗烟雾弹效果明显有过加强，扩散速度极快，几乎只在眨眼间便笼罩了整片区域。 零组的成员个个都是精英，连忙捂住口鼻，但仅仅是下一秒，就有枪声响起。 (本章完) 第237章 先生，死神来收人了 第237章 先生，死神来收人了 本着先干掉最强者的原则，戴着红外夜视的萤生第一枪瞄准的是安室透。 可惜这家伙位置躲的太好，看到烟雾弹后又立刻缩头，让他没有瞄准余地，没奈何，只能向其他人调转枪口。 砰——！ 某个红成一团的家伙倒地。 萤生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他这一天实在是跑的有些累。 但谁让安室透有鬼呢，竟然想要对“贝尔摩德”下手，未免他找队友支援，影希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萤生只能继续加班，然后就真碰到了这个糟糕局面。 真是麻烦呀。 话说，酒厂的人反应这么迟钝吗？ 龙舌兰受伤后，板仓卓既然很重要，多少该派其他人过来盯着吧。 这宫野明美带人走，一路就丝毫阻拦都没受到，这是几个意思？或者说，酒厂的人其实要在更外围，真实身份未知的安室透太过进入内圈，反倒将酒厂隔开了？ 啧，无论哪种情况，都感觉蛮奇怪的。 不会是酒厂其实根本不在意这里，a药研发软件什么的只是他想太多吧。 心中思绪翻飞，萤生又解决了一个红团子，看着它爆出赤红而又快速转为幽蓝的汁水，萤生在大厅内扫视了一圈，一枪打掉头顶光源，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和这些人又没有死仇，目的只是板仓卓和可能会过来的贝尔摩德，没必要打生打死，留着他们在这里慢慢疑神疑鬼吧，估计会担惊受怕好一阵。 再说，安室透可还没有完成落实并传递出某个消息的作用呢。 萤生让安室透杀掉小兰，其实是用来引导他发现“雪松清子就是贝尔摩德”这一[真相]的。 安室透就算现在还没有想到，明天找理由拜访工藤或者小兰的时候，也总是会在得到一些论据后想到。 至于安室透根本不调查，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杀人，萤生认为基本没有这种可能。 在贝尔摩德的手机接到安室透的电话后，萤生就已经确信，清子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安室透不是冲着雪松清子而来，是冲着贝尔摩德而来。 那么“贝尔摩德”此时给他这样一个调查自己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仔细调查一番。 而他调查完毕，传递出消息之后，若是再想杀小兰，那就不会有那个机会了。 萤生打算把他当做礼物送给小哀，让她略微在这人身上发泄一些对酒厂的怨气和恐惧；她如果不愿意动手杀人，那再转赠给宫野明美，让她天天剐着解闷。 “大哥哥，明美小姐听到楼下枪声，已经在找板仓卓借手机了哦。” 耳机内，影希望提醒道。 萤生退出大厅才小声道：“我也听到了，希望，你给她穿上高跟鞋和长裙束缚她行动力的想法是不错，但这貌似完全没有打消她的跑路想法呢。” “是呀，真是让人苦恼，都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这样可是有可能会死诶。” “她或许觉得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无暇顾及她，这是她等待这许久终于得到的大好机会。” “所以，我们真的不管她吗？她很有可能会联系赤井秀一哦。” “理论上来讲，她应该打不通，那边正占着线呢，说的其实也是她。” 就像验证萤生想法似的，窃听器中一直没有传出通话声，在隐约的嘟嘟声后，是噼里啪啦一连串按键盘的声音。 影希望好奇道：“她给赤井秀一发邮件也不管吗？” “当然要管，而且马上就要。”萤生笑道，“我主要是想看看她在邮件里会说些什么，有没有蠢到家，你应该可以随时制止她吧，准备一下，不要玩儿砸了。” “ok，人家其实就在她下面一点哦。”“哦？” 萤生回头看了眼，主要是办公楼走廊两侧，立刻便发现半空中悬着一个身影，不由摇头失笑： “宫野明美就在走廊尽头？你挂在那里可得悠着点儿……” 萤生话语一顿，眼角是不是有什么亮点闪过？ “希望，松手！” 萤生立时开口，影希望也没有丝毫迟疑，立时松手，自由落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砰——！！！ 沉闷的巨大枪声响起。 噗——！！！ 飞速旋转的子弹射入了血肉之中。 萤生微微眯眼，却发现影希望的坠落轨迹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影希望也在耳机中开口： “不是我，是宫野明美。” “啧，也不知道是哪边，还真是倒霉。” 萤生将身后挎包一斜，摸出狙击枪瞄也不瞄就朝枪声响起处开了一枪，接着立刻收枪，快速向那边跑去。 “我本来还以为安室透会是半个队友来着，结果还真是莫名其妙，现在这个局面我也有些搞不懂了。希望，听呻吟声，宫野明美还没死，打开信号屏蔽器，在楼里猫着就行，非必要不用漏面。” “诶？要任由她和安室透接触吗？” 萤生笑道：“我觉得宫野明美只要不是弱智，这种情况下都该会指示板仓卓和她一起躲起来才是，伱们说不定还会在楼道里面碰面呢。” “也对，大哥哥要加油哦。” “倒也不需要那么有干劲啦，平常心，反正怎样都可以。” “达咩达咩达咩！” 影希望气鼓鼓地和哼了一声：“大哥哥一直这样没有激情可不好呀，会很快对生活失去兴趣的。听我的，大哥哥这次一定要把碍事的家伙全部杀光，这是你的试炼哦。” “……为什么？” “可恶！我刚刚可是也有死掉的风险诶，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吗，他们还活着的话，人家会很难过的。” “嘛，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呢。” 萤生嘴角微咧，【杀意-2】 速度更快三分，耳畔风声呼啸，一直都有些梦游状态的萤生总算来了些精神。 “希望，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可不会死，我会成为长生种的。” “嗯……那样会不会又太无聊了？” “哈哈，到时再说吧。” 眼前一栋七层矮楼近在咫尺，杀意加持，纵身跃起。 路灯、电杆、凌空、月下！ 在天台边缘一个男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萤生微笑着扣动扳机。 “先生，死神来收人了。” (本章完) 第238章 义人！暴徒！虚妄！ 第238章 义人！暴徒！虚妄！ 人影在月下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于天台之上，反手又是一枪。 胸膛中枪的先生想要拔出手枪反击，但第二颗子弹毕竟还是让他无力倒地。 开启信号屏蔽，萤生向他走去。 “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吗，先生？” “呵，痴心妄想！” 他的语气颇为嘲讽，凭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毕竟还是拔出了手枪，隔壁天台之上忽然响起一阵枪声，萤生连忙闪避，同时抬手准备扣动扳机反击。 砰——！ 在他瞄着那位先生的头扣动扳机之前，已经另有一人扣了下去。 是他自己。 隔壁天台上枪声已停，萤生偏头看了眼，稍微高了四五米的天台边缘，没有丝毫人影踪迹。他走向面前的尸体，打算找一找有没有身份证明，凌空一道黑影划过。 只是眼角余光扫到，萤生立时便纵身一跃，轰隆——！ 手雷的冲击波凌空袭来，萤生身形不稳，即将狠狠摔落地面！ 那天台之上有人影探头，砰——！ 萤生以背包带勾住路灯，反手一枪。 确定了。 这种意志力和配合，不是酒厂里面那些臭鱼烂虾，大概是安室透的同伴。 转身跃回天台，萤生执着地继续搜尸，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连老旧的绿屏洛基亚上，都是一片空白。 简直就和幽灵一样呀。 “啧，真是令人钦佩。” 萤生拿走他身边的svd，收进背包：“如果你们的目的是剿灭酒厂，那说不定它下一发还刚好合适。” 再以杀意加持，萤生助跑跃上了旁边的天台，搜身，同样是幽灵。 除了对面的办公楼，这栋楼就是附近的最高建筑，萤生站上女墙，向四下仔细查看。 咦？ 另一栋楼天台上的水塔之侧，是不是有一个蛮眼熟的身影？ 中等身材的女人，棕红色齐耳蘑菇型短发，黑衣。 这个当时在东京湾半天都扎不进他血管的蹩脚护士，竟然也是一位狙击手吗？ 萤生举枪，瞄准，来一发吧。 砰——！ 在萤生扣动扳机之前，另一发子弹已然向他袭来。 眼角余光早有扫到，萤生侧身避开，继续扣动扳机。 可惜，那位蹩脚护士已然动作迅速地缩回掩体，这一枪只打中她的手臂。 有队友真好呀。 他今晚行动是不是应该把小兰也叫上？ 都怪安室透，莫名其妙当什么卧底呀，不知道在a药的巨大利益面前，你上级的上级可能就是与酒厂boss同一个立场吗？ 还有那位fbi的赤井秀一，还有其他各种奇奇怪怪组织的卧底，为了让那些食利者在关键时刻可以多分一杯羹，也不知道到底对内情知道多少，就这样耿直地付出生命。 蛮可惜的呢。 萤生放下枪，看向之前枪响方向，是那个干练的灰发小老头。 酒厂狙击手还蛮多的嘛，这点倒是姑且像话，可惜来的太晚了一些。 宫野明美可以顺利找到板仓卓，他们事前大概没有看到，不然也不会让她活着进去。 又或者，他们也在怀疑那人是不是贝尔摩德？ 易容术真是麻烦，思考起来变数大增。小老头已经将狙击枪收归吉他盒，站起身，看向萤生这边。 萤生向他挥了挥手，道别。 小老头面无表情，点头，转身离去。 【杀意+2】 萤生露出微笑，蛮有趣的。 按照他们的切入时间和方位来判断，这次事件在酒厂眼中，会是什么样子？ 首先可以确定，他们会认为在救走雪莉的人之外，还另有第三方。 大概就是送笔记本进入研究室的那位。 老实说，这一口黑锅萤生原先就是想扣在安室透头上，想要借酒厂的刀来试试他。但他现在既然是未知组织潜入酒厂的卧底，那就只能再次更改计划。 嗯，最核心还是贝尔摩德来着。 可惜这里闹这么大，她大概率是不会正面现身了，明明之前还打算放宫野明美逃跑，让她见见饵料的。 砰——！ 沉寂已久的办公楼一楼大厅内传出一声枪响，萤生心中一动，迅速向那边赶去。 枪声不断传来，萤生分明瞥见，里面哪怕雾气散尽，光线也颇为昏暗，其中一个一闪即逝的身影，身形高大，唇上蓄须，有着美人沟下巴，是被小兰乌兹扫射的那位！ 喂喂，伱是金刚不坏吗？ 戏谑的想法一闪即逝，萤生嘴角微微上扬，贝尔摩德不知道那个人受伤的消息，用他的形象来接触板仓卓，的确很有可能。 现在才来，是刚刚得知静冈县的消息，还是终于在宫野明美的家里发现线索？ 不过都不重要了，只要抓住她…… ！！！！！ 萤生瞳孔骤缩，心中五点杀意瞬息消逝，如同泡沫破裂一般，身形骤然消失。 而他刚刚所驻足之地，已然迎来了何等猛烈的金属风暴，空气中都传来不堪忍受的尖锐爆鸣！坚硬的水泥地面轰然破裂，碎石飞溅，烟尘弥漫，金属滴答！ 萤生在闪躲之际仓惶向天空一瞥，所见，是一架低空盘旋的武装直升机！ 该死！ 这里可是东京！ 国际化超级大都市啊！！！ 萤生现在很想骂人，千代田区里面那些老爷们，为了a药简直是脸都不要了，你这天亮后要怎么和国民解释呀！ 金属风暴没有追来，萤生定睛细看。 驾驶直升机的是一个穿墨绿西装的年轻男人，脸上遮的很严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操纵机枪的人同样遮的很严实，一身棕色西装，灰白头发，右眼戴着眼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里面没有刚刚酒厂那两人，但到底是其他代号成员，还是安室透背后的人，萤生也完全无法分清。 直升机机头一偏，机舱门口机枪上抬，瞄准方向，四楼！ 完蛋。 宫野明美受伤时可就在四楼啊！ 哒哒哒哒——轰轰轰轰——！！！ 机枪枪口转动，几乎瞬间就化作了疯狂的金属咆哮。 萤生估算了一下距离，摸出一枚手雷。 嘭——！ 四楼最角落窗户轰然破碎，一道矮小的人影随着漫天晶莹一道冲出。 肩上还扛着一个红裙女人。 直升机枪口立刻追击，萤生发动技能。 虚妄！ (本章完) 第239章 步入黑暗的安室透见到了艾莲娜 第239章 步入黑暗的安室透见到了艾莲娜 欲界众生，所见皆诸色相！ 【虚妄】直指众生本欲，纵使萤生爱意有限，不敢大肆消耗，将一点爱意在瞬间燃烧，亦是效果不俗。 简言之就是，直升机上的机枪手，走神了一瞬间。 萤生可不会在意他这时到底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抬手就是一颗手雷丢出。 接着举枪瞄准，砰——！ 手雷轰然凌空炸裂！ 啧，是哪个家伙枪法那么好，先他一步一枪打中了手雷？ 火光弥漫，萤生无法瞄准机枪手，机枪手也没法瞄准跳楼之人。 萤生调转枪口就是朝一楼大厅内刚刚露头的安室透打空一个弹夹，贝尔摩德伪装的高大身影转身逃走，萤生立刻疾行追去，与扛着宫野明美的影希望擦肩而过。 “大哥哥刚刚是展现神明真身了吗？” 这刹那间，影希望眼中满是憧憬。 “看下宫野明美手机邮件上写的是什么，记下赤井秀一邮箱，取消发送，关闭信号屏蔽，我们可以慢慢聊。” 萤生语速很快，但依旧颇为平静。 杀意加持，萤生与贝尔摩德速度愈发拉近，眼看到手也不过是几息之间。 砰——！ 身后猝然一声枪响，萤生想也不想，向前纵身一跃，子弹正中后背防弹衣，不弱的冲击力破坏他的身体平衡，萤生就势在地上一滚，反手往身后丢出一颗手雷。 安室透这家伙现在又来装酒厂忠臣了？ 什么跟什么呀，刚刚你一枪打爆手雷，贝尔摩德不是看在眼里吗？ 身后爆炸声响，萤生右手一抖，左手在腰间一划，一个弹夹落下，一个弹夹飞起，立时完成使命交接。 上膛，瞄准，开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真是没救了。 街道一侧一家商铺内，猝然响起一片密集如打字机般的枪声，将萤生与贝尔摩德都尽数笼罩。 急忙闪避间，萤生总算明白，安室透这是想他们两个都要。 希望那边难道也有人在追？ 这样一看，安室透大概是某个本土势力的卧底呀，能出动武装直升机，是日本公安？ 更多的杀意蠢蠢欲动，萤生不打算陪这些家伙继续玩下去了。 贝尔摩德已经出现，此局已然结束。 噗——！！！ 如同一颗西瓜爆开，瞬间汁水四射，红的白的满天星一样四处乱飞，高大的无头骑士依循着惯性跑出几米，带着颈上的血色喷泉一起轰然倒地，溅起一片烟尘。 萤生听到防毒面具上的啪嗒溅落声，一时间有些愣神。 贝尔摩德，死了？ 嘶——！！！ 萤生连忙打眼朝枪声传来处看去，这种局面还真是有些出乎他意料，安室透难道就不想要抓一个酒厂活口吗？ 嗯？！ 是棕红色蘑菇头女人？ 而且还在神经病一样哈哈大笑？ 萤生这下更疑惑了，按说酒厂狙击手知道天桥上的事情，应该能猜出这个人是贝尔摩德，那不是更该抓活口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打字机般的密集枪声微微一顿，又再次响起，萤生无暇细想，凌空捏住半张随碎肉一并飞起的人皮面具，开始一昧逃窜，顽强的安室透再次追来，萤生在转角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回首一扔。 安室透连忙缩头。 等他发现自己被耍了后，哪里还能看到半个萤生的身影。安室透贴着墙壁，警惕地扫视四周，面色阴郁地开口： “警视，直升机上有发现吗？” “那个人的身形很灵活，很善于利用建筑视野死角，极难锁定，我们已经去追黑衣组织的狙击手了，抱歉，零。” 通讯里的声音同样颇为低沉，顿了几息，问道：“看那个人与面具小女孩的表现，他们和贝尔摩德至少不是完全一路，零，你对他们的来历有头绪吗？” “完全没有。” 安室透轻叹：“不过看他们救人的表现，与贝尔摩德应该是合作关系，就是不知道是哪方先联系的哪方。” “我派了人去追她们，或许能有收获，板仓卓应该还在那栋大楼内，我也派了人在仔细搜寻，零你不用露面。” 很合理的安排，卧底本来就最好不要露面，但安室透闻言却只是苦笑： “刚刚有组织狙击手在，我身份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对面沉默了几息：“就我在直升机上的视角来看，伱开枪打爆手雷，她还没有露头，她出来时，你在躲避手雷，藏在了掩体后面，以她的角度，应该看不到你。 抱歉，零，如果你想要回来……” 安室透打断道：“我知道了，我会谨慎进行验证，我明白警视你的意思，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潜伏下来，我也不愿意放弃。” 他笑了笑，“而且我有出现在这里的正当理由，组织只要没有将我的作为从头看到尾，我不会有事。” 对面郑重道：“辛苦你了，零，组织会发生这种事，说明他们内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敢肯定，彻底覆灭组织的那天不会太远，到那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我期待着。” 今夜天色昏沉，安室透抬头看了一眼浓云遮月，双手插兜，步入了黑暗。 心中各种思绪翻涌，最后汇聚到一副画面，一个侧颜之上。 他在猫眼中偷窥所见，那个红裙女人的侧颜。 之前他就觉得那侧颜莫名有几分熟悉，但只当是贝尔摩德的易容，未曾细想。然而在那个面具女孩儿跳窗而出的一瞬间，在她肩上所扛之人眉眼划过他视线的一瞬间。 一种莫名的感触忽然自心底而生，他看到了心底一位想念已久的身影。 宫野艾莲娜。 小时候，因为混血儿的相貌与发色，安室透经常与其他小孩儿打架，有一次受伤后他去往了宫野医院，为他治疗的宫野艾莲娜同样是混血儿，还对他给予了安慰和鼓励。 她是那样温柔而圣洁，微笑之时，就如圣母玛利亚一样。 从那之后，安室透为了能够经常见到她，甚至故意弄伤自己。 不仅不会因此感到疼痛，反而心中满是期待与憧憬。 直到那一天，她说： “下次你再受伤，我可就没法给你治疗咯，老师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再见啦，阿零。” (本章完) 第240章 东京很大，大到无法与她重逢 第240章 东京很大，大到无法与她重逢 说是再见，然而却是永别。 从那天分别之后，安室透就再也没有见过宫野艾莲娜，甚至连她的音迅都不曾听闻。 但他心中一直抱着一种隐约的期待，期待与她的再次重逢。 那时候，他要成为很优秀的大人才行呀。 不然，她一定会很失望的。 可是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决定了。 成为警察吧！ 大抵也有这种朦胧情感的因素在，安室透成长的一向极为优秀，考入东都大学，又于22岁通过难度极高的国家公务员综合职位考试，成为职业组警察，后来在警校中学习时，也一直都是第一名。 然而，依旧没有。 从始至终，安室透都不曾发现她的丝毫踪迹。 艾莲娜…… 她会在什么地方呢？ 她是很优秀的人，现在一定生活的非常幸福吧。 反正，是不需要他这个小孩子担心。 怀着这样的安心感，当零组向他伸出橄榄枝，并计划派遣他进入酒厂成为卧底时，他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那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恋人认定为，他所立身的国家。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艾莲娜的消息，竟然会在他加入酒厂后半年时间，就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传入他的耳中。 赤井秀一，这个当时化名为诸星大的男人，与他近乎同期接受组织的考核。 哪怕仅是出于对竞争对手的重视，安室透也调查了他的资料。 然后就震惊地发现，其人女友的姓氏，与艾莲娜一模一样。 宫野！ 难道艾莲娜也是组织的人？ 以此为突破口，心头大受震撼的安室透展开了隐秘的调查，不仅大体查清了当年的真相，还在这一过程中意外获知了一个贝尔摩德隐藏极深的秘密，凭此与她结成了某种隐蔽的同盟关系。 原来，艾莲娜当年说要去很远的地方，就是加入了组织的研究所吗。 也是在东京…… 啊……这座城市可真是大呀。 大到一颗想念的灵魂，终于没能再一次见到她。 她加入组织的原因呢？ 经济状况？ 呵，忽然想起了呢。 当时艾莲娜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叫做宫野明美，是当年带他去宫野医院的人，是现在诸星大的女朋友；艾莲娜在离开时又怀孕了的样子，给他零食吃时，自己会有着忌口。 按年龄来算，就是雪莉吧。 这两个人，就是导致艾莲娜坠入地狱的主要原因呢。 还有之后的实验室火灾…… 在难以言喻的心脏剧痛间，安室透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宫野这个姓氏，从此之后，与他再也无缘，他再也不会铭记了。 他会永远记住的，只有艾莲娜！ 由此，安室透没有对宫野明美和雪莉表现出丝毫多余的关注，哪怕是组织下令要夺走她们两人的性命，为了能够在组织中取得更高的地位，他也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手。虽然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而且在之前的惊鸿一瞥之中，在那种莫名自心底生出的感触之中。 他已经认了出来，那个小女孩肩上扛着逃跑的红裙女人，是宫野明美。 至少脸是宫野明美。 这不由让他生出一个疑惑，假若贝尔摩德已经与宫野姐妹联手，那她这一伪装的意义何在？ 而且宫野明美以前在组织中只是闲置的外围成员，不可能被派遣执行联系板仓卓的任务；米中央公园那边的事情就算真的涉及fbi，宫野明美也不可能是其中一员。 那贝尔摩德岂非更没有伪装她的必要？ 还不如借用龙舌兰的脸方便，到时就给板仓卓说自己是fbi的卧底。 再有，零组狙击手队友开枪后回报，目标当时正在联络外界，为防她呼叫同伴，横生意外，他那一枪打的是手机，附带着才钻破手掌，刺入小腹。 这样的伤势并不重，贝尔摩德身体素质很好，按理说，她不该虚弱到那种程度，逃跑都需要依靠别人。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人就是真的宫野明美？ 贝尔摩德的手机在她身上，她说话故意说的不清不楚，诱导他将其认做贝尔摩德，只是因为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安室透的脚步不由加快了一丝，他想要去拦住那边逃走的人，将事情调查清楚。 可惜在他奔跑起来之前，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就让他动作一顿。 “该死！是rpg！” 一声低喝后，在忽然响起的呼呼风声中，对面语气急促道：“黑衣组织派了大部队增援，带头的是零你说的伏特加和一个戴面具的银发黑衣人，我们必须要撤退了！” 银发黑衣人？！ 安室透眼神一凛，下意识就想到了琴酒，但再一想到那人戴着面具，念头就又转到另一边。 朗姆极为信任的亲信库拉索，好像也是银色长发。 轰隆——！！！ 凌空一朵烟炸裂，武装直升机失去控制，折翼之鸟般着撞向地面。 在更大的爆炸声响起之前，安室透转身离去，后方忽然跃起炽烈的火光，将他洒在地上的阴影拉的老长。 “真是刺激呀，这其实是爆米大片来着吧。” 蹲在一户人家墙头之上，萤生抬手遮了遮光线，口口啧啧称奇。 “武装直升机和rpg，东京市区里面出现这种东西，这谁能想到。《日美安保条约》不是规定了横田空域吗，出动武装直升机，好像是要找美国佬事先协调吧。 啧，各方面都很奇怪呀。 难道一旦事涉酒厂，美国佬真就全部装作没看见？” “大哥哥，我已经甩掉尾巴了哦。” 萤生本来是在自说自话，不过话音刚落就听到影希望开口。 萤生跃下墙头：“到停车的小巷汇合，板仓卓呢，死了没有？” “抱歉，大哥哥，我上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跑掉了，只有明美小姐晕倒在那里。” “嗯？” 萤生眼神一凛：“希望，不要去之前那个小巷，到它对面人家的后院里面去，同时开启信号屏蔽，全功率，全频段，这句话的回复说‘没想到组织这么在意板仓卓’。” 影希望立刻照办，而萤生则摸出了那半张血糊糊的人皮面具。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变化。 厉害呀。 (本章完) 第241章 今夜结束，天枢的意识正在死去 第241章 今夜结束，天枢的意识正在死去 周六凌晨三点，萤生回到伊安公寓。 上楼，开门，清子正坐在客厅地板上，抱着茶几上的石膏头像不断敲敲点点。 “怎么还不睡，当心着凉。” 萤生走去阳台，把之前从藤椅上撤下的毛毡拿过来，放在清子身后。 “抬下屁股。” 清子挪了挪：“等你咯，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样，意外横生呗，我发现酒厂的组织度虽然成问题，但那些代号成员还都蛮不简单的。”萤生打了个哈欠，也在清子旁边盘腿坐下，“这石膏像给我用用。” 清子停手，将石膏往他这边轻推，这才偏头看来，琼鼻轻嗅： “怎么有股血腥味？” “怎么会，我可是洗刷干净了的。”萤生抬手在头发上招了招，抬手至鼻前，又拿起衣袖闻了闻，偏头疑惑道，“没有呀，你不会真感冒了吧。” 清子瘪嘴：“哦，抱歉，我将石榴的香味当做血腥味了。” “呵呵，你这家伙。” 萤生从她身前拿过雕刻刀，左手不住摸索石膏头像上的五官轮廓：“伱如果不是脱离底层太久，就会发现这其实是公共浴池里面常用的肥皂，主要就是便宜。” “诶？人家才没有脱离底层，人家自己就是底层嘛，只是从小害羞，很少去公共浴池。”清子看向石膏头像，“萤生君是想要雕刻什么吗？” “我可不会雕刻，不过大致应该可以感受出来吧。” 萤生闭上眼睛，不断回忆他所见之板仓卓五官相貌，脸部肌肉线条起伏。 良久，他睁开眼睛，又取出那半张已经洗干净的人皮面具。 萤生在那种紧要关头还记得拿上这个，本是打算也送去检测中心检测材料，以此与上次所得面具进行对比，以便能更快地确定人皮面具材料配比。 而现在当他心里生出另一种怀疑后，它便又有了一个用途。 “去给我拿一瓶墨水。”萤生道。 清子依言而行，少顷，萤生拿起雕塑用的小毛刷，蘸着墨水均匀地刷在那半张人皮面具内部，用手捏着上下两端，动作轻缓地贴在石膏头像光滑的后脑勺上。 仔细打量了几眼，他将人皮面具拿开，看着上面留下的痕迹，摇头失笑： “真不愧是千面魔女，佩服佩服。” 他起身去卫生间清洗面具，出来后见清子正看着石膏像上的墨迹若有所思，笑着问：“有什么发现吗？” 清子点头：“贝尔摩德制作的人皮面具内面，与原本人脸贴合十分紧密，这样才能栩栩如生，连表情都能够做出来，而不露出破绽。那么如果将之如同倒模一般反向印刻，是不是能够还原出面具之下的人脸呢？” “聪明。” 萤生走过来，倒在沙发上，将半张面具扔给清子。 “有着子弹冲击力的大力撕扯，还有这东西本来就是弹性材质，要是目标与怀疑对象脸型差异不大，我其实也没法肯定。但说起来蛮巧合的，那个代号成员和板仓卓，两个人都是大鼻子。 而贝尔摩德，绝对不是。” 清子接过人皮面具，找到鼻翼部位捏了捏，恍然道：“贝尔摩德将板仓卓易容为了其他人，然后有人认为那个人就是她，将他杀了，贝尔摩德是在假死？” “不清楚。” 萤生摇头道：“贝尔摩德是否知道这个人被小兰打了一梭子，是未知；她就算知道，能否确定酒厂的狙击手会不留活口，直接一枪干掉她，也是未知。三种可能。 要么她是恰逢其会，突发奇想给板仓卓易容，用他来转移视线；要么是早有预谋，想要用板仓卓吊我以及酒厂，观察各自态度；要么就是早有预谋，假死。 第一种最厉害，说明她的易容术简直强到可以给人一键换装。 后两种至少说明，她现在是真的脱离了组织，并且对其非常忌惮，想要知道组织对她的态度，故此试探。” 清子笑道：“既然酒厂狙击手开枪了，那她显然知道答案了。” “也不确定，酒厂里面乱成这个鬼样子，万一又是私人恩怨呢。”萤生轻叹，“不是说她和boss关系很近嘛，总不能是因为我快要抓住她了，对面就这样无情地将她抛弃吧。 唉，真是令人寒心。” “嗯……” 清子好奇：“那她今后会怎么办，周一还会去上学吗？” “还有两天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现在既已知道宫野明美未死，可能也知道雪莉未死，那么在之后一段时间内，她的行动准则应该都是找到这两人解决掉吧。 然后…… 也不知道她对工藤到底是在意到什么程度，今后还会不会出现在他身边。更不知道她对之前研究所内的算计了解多少，对我怀疑到哪种程度。 抱歉，清子，这个周末你可能要在酒店里憋两天了，我要看看后续发展才能确定事态。” 萤生声音越来越弱，躺在沙发上已经快要睡着了。 “我不去找青柳同学了吗？” 清子柔声问，起身拿过沙发一角的薄毯，轻轻为萤生盖上。 “如果‘雪松清子’这个人就此失踪，别人找起来，你周末与她相处不就成为破绽了吗。就算你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也不行，总是会留有痕迹的。” “我知道了，那要换一个目标吗？” “这个也是后面再说，先看看吧。” 萤生的意识愈发飘散，感受着太阳穴仿若云朵一般轻柔舒缓的按压，另外两份触感也忽然自记忆中泛起。 下午在出租车上时，小兰的膝枕以及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 二十分钟前，影希望就算尽量使用指肚按压，长长的美甲还是轻撩得他有些发痒。 三份触感莫名叠加在一起，萤生心底不知何处，竟隐约泛起了一丝恐惧。 天枢的意识，是切实已经在被消磨了吗？ 他过去是从来都不会想这些事情的。 但仅仅只是下一瞬，一缕轻柔的微风就拂过他的心湖，熨平一切涟漪。 自性本来无执著，为仙为释更为儒。 天枢会死吗？ 或许吧。 然而… (本章完) 第242章 水月萤生是真的完全死掉了 第242章 水月萤生是真的完全死掉了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朝生暮死，又有什么打紧。 爱意与杀意合化，第二次，在【边界】抵达之前，便化作了生命。 萤生微微一笑，意识已全然消散。 “清子，任何事都不要喊我。” 清子动作微顿，继续轻柔地按压，亦是唇角微扬，眉眼间是前所未见的温润。 “晚安，萤。” 【爱意+4】 这是近一月以来的最大单笔收获，而萤生却完全没有看见。 他的意识，已经沉沉睡去。 他的本我，已经空空如也。 玄天…… 玄天…… 周六上午十点半，一点意识自冥冥之中苏醒，从茫然无知到全然恢复清醒，只用了一个念头生灭的时间。 萤生摘下眼前的遮光眼罩，屋内依旧颇为昏暗，阳台窗帘边缘透出晃眼的灿烂阳光，中间却没有半点光线。 他家窗帘遮光度有那么高吗？ 萤生仔细一看，才发现入目根本不是窗帘，而是他床上的被子，被盖在了窗帘之上，用来遮蔽阳光。 捏了捏手上不知何时被戴上的眼罩，是谁在这样做，为何要这样做，已经不言而喻。 萤生忽然想，他是不是应该再多睡一会儿？ 而且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解风情，就不能直接天昏地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吗？ 萤生轻轻掀开身上薄被，缓慢起身，清子稍后也是要起来的，他先去做好饭吧。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早饭还是午饭。 结果，他刚刚起到一半，动作就顿住了，看向茶几另一边。 那里，清子正躺在那张原本放在紫藤萝架下的藤椅上，侧着头，娇颜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水紫色的双眸中，是柔和的清风吹动晚春的湖间雾气。 那雾气以心传心，也将萤生的眉宇舒展开来，轻轻一笑： “抱歉，吵醒你了。” “唔……其实我是想吓你来着。” “你那么好看，就算是跳脸杀也吓不到人的，想吃什么？” “诶？萤伱要亲自下厨吗？”清子眼中闪烁着小星星，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萤生笑着起身，舒展着睡酥了的骨头：“我做饭很难吃，我们点外送。”他扭头看了一眼餐桌上方的挂钟，“十点三十二分，送过来就算是午饭了吧，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清子也已经掀开薄被起身：“还是我来做饭吧，不过应该只用简单一点，萤生君之后午饭会去找兰小姐吧。” “喂喂，不要这么敏感嘛。” 萤生从背后抱住了清子，埋头在她的肩上：“事先说好，我做饭真的很差劲哦，你咽不下去可不要怪我。” 清子偏头：“只要用心去做，就算卖相不好，也不可能没法下咽吧。” “就是因为不用心呀，从我出生到现在，我自己做饭的次数……” 萤生话语一顿，无言了半晌：“清子，这么久相处下来，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我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人。” 清子沉默了良久：“其实从第一晚开始，我就已经发现了。” 她的眼中露出笑意，但萤生却分明感到手背上，落下一点凉意。 “我说的不仅仅是失忆。” “我说的也不是。”“那天凌晨，我杀了那两个人之后，本来打算再也不回来，连‘水月萤生’这个名字也不想要继承。我和这里本就没有丝毫因果，警察就算要找我，我也可以一走了之，换一个我更加熟悉的国家生活。” “你不打算回来，我也是知道的，而且那时候，我其实有在偷偷看你。” “架风铃上的小镜子，对吗？” “你当时就发现了吗？” “对，但是我不在乎，我离开的时候你应该也在猫眼上偷看我吧，我当时其实只有一个想法，我得赶快一点才行，要是这家伙报了警，那还真是麻烦。” “但你最后回来了。” “因为我那时就快要死了，想着无处可去，干脆不给警方添麻烦。” “但你之后没有再走。” “因为有你，清子，因为你在这里。” 萤生轻轻一叹，万千话语萦绕喉间，终究无言。 这方昏沉静谧的天地间，沉默持续了良久，窗帘边缘的阳光愈发炽热，他们就那样静静相拥了良久。 终于， “你们是恋人吗？”萤生问。 “不算是。”清子说。 “很抱歉，在我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完全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清子柔若无骨的身躯微微颤了颤，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就连一丝残渣也没有吗？” “抱歉，没有。” 甚至就连语言这种约等于本能的程序性记忆，萤生也没有继承。 他会日语，是因为天枢本来就会。 老实说，他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连躯体也不需要寄宿，而依旧是他原来的身体，那就更棒了。 但，对于其他原本在意水月萤生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们熟悉的那个人已经完全消失了，在他躯壳中重新复苏的，是不知从何而来或许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意识。 还好，真正在意“水月萤生”这个人、这个意识的人，大抵只有雪松清子一个。 萤生对于这件事发现的其实颇早，清子头脑虽然不错，但毕竟无法与他这种自幼便接受专业培训的相比。 但还是那句话，他不在乎。 而且因为清子一直在给他稳定地提供爱意，他原本还以为，清子也不在乎。 不问来历、不关心人生始末，只要一眼对上电波，那就是生死挚爱，哪怕只是一夜，哪怕第二天就会互相厮杀。 在他之前世界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然而，相处的时间愈久，对这个世界愈发了解，天枢的意识愈发遭到侵蚀。 他就发现，清子不可能不在乎。 尤其是这些天他们同居后。 虽然除开今天早晨，萤生每天在伊安公寓待的时间都不超过三个小时。 但某种感觉，就是不一样起来。 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疲惫，那种感觉于昨晚达到了巅峰，因着一夜无眠好梦，持续到了现在。 于是，萤生抱住了清子。 清子低声呢喃：“没有吗……” (本章完) 第243章 清子的假面与告白！ 第243章 清子的假面与告白！ “那样也好，也好……” 清子的声音分外悠远，好似在浓雾弥漫的山巅，听到山脚修道院中的隐约颂唱声。 虔诚的信众坐于布道堂下，聆听着耳畔温柔的声音。 那一缕求而不得的心念终于逐渐沉寂，化作解脱与释然。 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 萤生立刻松开了她。 清子摇头，展颜露出笑容：“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在乎，要说与你接触，还是自那晚之后才算真正开始。 以前的事情就和你曾试探过的一样，不过只是同病相怜，不过只是同一个笼子里的羔羊，仅只是默默的注视。 会觉得对方是同类，生出亲近感也很正常吧，就和你所说的同桌一样，和青梅竹马一样，是近因效应呢。 而且还要更可笑，我们没有选择。 但要说真正的相处，反倒因为一种莫名的小心翼翼，而丝毫不敢接近。 我们看着彼此，但又都期盼着外面的世界，更自由的世界。 但我们又只有彼此，眼中的彼此。 萤，伱说，这是爱吗？” 萤生轻轻一叹：“是的，这当然是爱，是最真切不过的爱。” 爱情这种东西，毕竟只是一个概念，而非切实的物质存在。 它的定义，其实非常宽泛。 但萤生想，就算是它的限制范围再严苛，那两人之间朦胧的感情，大致也是可以被判定为爱的。 萤生问：“如果他没有死，未来会是怎样？” “谁知道呢。” 清子侧头看向阳台，可所见只有一片昏沉，四周的光线当然分外显眼，但愈是这样，眼中所见反而愈发昏沉。 萤生立刻朝阳台走去，想要拉开窗帘，让她的视线再无阻挡。 但清子却拉住了他，轻声道： “那样，就太刺眼了。” 萤生沉默了几息：“是交换杀人吗？在我醒来之前，你就已经为雪松正人购买了保险，你应该可以做到。” 清子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她依旧看着阳台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却分外淡然。 “是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比那更多一万倍的，是站在阳台的围栏上，等微风送来香，随着它一起离去。” 萤生也看向阳台方向，片时，有些懊恼地拍在额头上：“紫藤萝？开的时候，死神会引领走你们的灵魂？” 清子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天啦——！” 萤生长叹一声：“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它，在通过一些细节推断出架可能就是出自你手后，我愈发确定了，而且还认为它和你的气质很合拍。” 清子摇头：“我的确蛮喜欢它的呀，不然怎么会让它来做我的使者。” “不一样吧，你喜欢的更是死亡的阴影，唉，我应该将它换掉才是。” 萤生思索着，要不真换成常青藤？ “没什么不一样的，萤你不是也很喜欢它吗，对了，你说的细节是什么？” 清子好奇问。“你的秋千木质，还有断口痕迹，还有扎带，还有切割时留下的铅笔记号。”萤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抱歉，一直以来，我和你说的很多话，其实目的都不单纯。” “果然很厉害呢，我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在你眼中，很肤浅吧。” “那样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为什么不继续伪装下去呢？而且是从……我搬家那一天开始？” “原因和前天晚上我所说一样，我希望你认识更真实的我。” 萤生走到墙边，打开电灯，开关一次，苍白的白炽灯光化作柔和的暖黄色。 “这样有看的更清楚吗？而且，我想或许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萤生抚上自己的脸颊，微微一笑：“这幅皮囊给我提供了许多便利，但说真的，我其实也没有太在意。水月萤生之前是怎样的人，完全无所谓，反正我是另外一个。” 清子轻叹：“在我面前说这些真的好吗？你未免有些傲慢过头了吧。”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永远相信自己的判断。”萤生嘴角微咧，“比如刚才那些话中，你说的就不完全属实。” 清子眸光微闪：“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呵，如果你已经和水月萤生相约自杀，那他为什么会死呢？” 萤生环视一圈屋内，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所有家具的棱角都被抹平，显得圆融而温馨。 “发现问题所在了吗？”他问。 清子也扫视了一圈，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萤生道：“这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没有实验室，也没有实验器材，在你搬家的时候，我在你家也看过了，同样没有。我们当然可以是在外面的实验室作为小白鼠，但是，水月萤生死掉的时候，可是在家里呀。” 他指向天板上的吊灯，强调道：“而且是在开着这样灯光的家里。” “这能说明什么呢？”清子问。 萤生道：“情绪的爆发绝非无缘无故，总是要有一个诱因，我之前对此毫不在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但现在需要时，结合你之前所说，答案就已经自己浮现出来了。” “什么答案？” “一定要说的那么清楚吗？清子，你给雪松正人购买了保险，那么我呢？我有给水月夫妇购买过吗？” “并没有，你可以去保险公司调查。” “对，因为水月萤生在要给他们购买保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清子沉默。 萤生失笑：“保险公司就是在那个时候给水月萤生打的电话吧，或者更干脆一点，是直接打到那两人手机上的？ 这大概就是引爆点吧。 谁先动的手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电话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会不会有人中转过一次？ 就是为了逼他做出某个选择？ 至于证据…… 呵，清子，你真的要我去找吗？” 有那么一个瞬间，清子的面容就如同戴了一副冰雪面具似的。 但只是转瞬间，那冰雪便消融不见，清泉流淌，鲜绽放： “萤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萤生摇了摇头，拿出手机：“自己做太麻烦了，还是点外送……” 嗡嗡嗡嗡——！ 手机铃声响起。 (本章完) 单章说明 单章说明 本书上架日万30天，更新167章，共三十四万余字，成绩很差。写的有问题，反思。 打明天开始合章，更新时间改为傍晚18：00，仅更此一次，因为晚上要出去摆地摊，不然都要吃不起饭了。 石油大学后门，嗯…… 同行也好多。 对了，加更也加合章，四千字起吧。 然后就是，看到有评论说我套皮，披着柯南的皮写原创。 老板们，在新书期的各种推荐pk中，同人小说的追读要求较之原创，是翻倍的。 那我套皮还真是犯蠢诶。 好奇问一下，各位老板们就是想看跟着剧情走的吗？ 是的话我立马收回来，那样其实我写起来还简单些。 柯南住毛利家，小哀住博士家，救下宫野明美，琴酒当个名为反派实为笑料的角色。 再将原漫中各种案件改成主角在暗中策划，周围一群人迪化脑补，美滋滋。 最好再来个后宫。 诶？ 感觉听起来还蛮不错的诶，要不要就按着这个来？ 总之，出去踩点了，设备都已经到了。 祝我吃上饭，祝大家发大财。 over. (本章完) 第244章 山雨欲来，酒厂无处不在！ 第244章 山雨欲来，酒厂无处不在！ “喂，你人呢？小兰都已经开始比赛了。” 电话接通，在一阵热烈的加油声中传出的，是铃木园子颇有些愤懑的声音。 “刚起床，打算吃了饭过去。” 萤生拿远手机，没有一个未接来电，让他颇为满意。 “可恶！你这个家伙就没有一点积极性吗？你绝对又是在玩弄小兰的感情吧！”园子愤愤不平，“伱到底给小兰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之前要给你打电话，她都一直拦着我，说你昨天太累了，没休息好。 但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一定又是去找其他女人了对不对！” 萤生失笑：“这你可还真是冤枉我了，不过就算是，好像也和你没关系吧。” “混蛋！你这个人渣……” 铃木园子开始暴走，萤生索性挂断电话，未免她继续打过来，直接拨通安室透的电话，响铃时看向清子： “想吃什么？” “你还是赶快去陪兰小姐吧。”清子轻哼一声，自顾自走向厨房，“反正你担心我下毒，都不敢吃我做的饭。” “不要这么多心啊喂，我都吃了那么久了，要是有事头七都过了吧……”电话接通，萤生抬起手机，“安室先生，那个软件开发的怎么样了？” “抱歉，水月先生，出了一点意外，我正在找其他人紧急加班。”安室透道。 “那还真是令人失望，什么意外？” “你有看今天早上的新闻吗？” “我刚起床，你直接说吧。” “板仓卓工作室所在的那栋办公楼附近区域，今天凌晨发生了大规模的天然气泄露爆炸，有多人死伤，板仓卓也失踪了，软件开发自然也就无疾而终。” “天然气泄露爆炸？” 萤生嗤笑一声：“我就算还没看小道消息，也知道这绝对是掩人耳目，安室先生，能告诉我一下真实情况吗？” 安室透道：“抱歉，我也只知道那么多，倒是有小道消息说那边出现了大规模枪战和直升机坠落，但网上连一个视频都没有，大概只是以讹传讹，这里可是东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好吧，那你现在找的是谁？” “是另一位很厉害的游戏工程师，名为原佳明，在所有人给出的开发周期中他最短，只需要五天时间。” “五天？安室先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 安室透觉得，和外行交流起来果然很累啊，还是算了吧。 “水月先生，你的要求我实在满足不了，我可以退钱，还请你另寻高明。” “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说……” 萤生顿了下，稍微压低声音：“板仓卓人失踪了，他的电脑和数据总没有失踪吧，让那个原佳明在他的基础上继续开发，时间应该可以大大缩短吧。” 安室透双眼微眯：“水月先生，你这可是在侵犯他人的知识产权。” “我又不商用，问题不大，如果他找上我，我给钱就是了。” 萤生笑了笑：“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能够被冠以天然气泄露爆炸的名头，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大概都闹得蛮大吧。他说是失踪，但实际上……呵，说不定是警方……” 安室透打断道：“现场只有一个人尸骨无存，而且绝对不是板仓卓。”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警方隐瞒了，虽然的确有那么一丢丢言不尽实，但也全是为了安抚国民呀。 萤生疑惑：“不是，都尸骨无存了，怎么能肯定他不是板仓卓？难道有人看着他死的？” 安室透沉默，还真是。 “龙舌兰”可是他看着被组织狙击手爆头的，说来也巧，后面直升机坠落，刚好砸在他尸体上，整个尸骨无存。 好像也不能算作单纯巧合。 为了让直升机爆炸时不影响太多人，风见在最后关头可是拼命操纵直升机砸向那附近唯一一处空地，而“龙舌兰”从大厅逃跑出来时，刚好在就那边空地上被爆头。 对于“龙舌兰”的真实身份，零组所有人都没有深究。 为了不让代号成员被抓住后泄露秘密，直接狙杀灭口，的确是组织能够干出来的事。 安室透道：“据说是有身份证明，我也不是很清楚。” “ok.” 萤生无所谓道：“那你觉得我之前的想法如何，有没有可操作性？” 安室透道：“很抱歉，那里的爆炸规模很大，板仓卓的电脑大概也没有了，而且就算有，我也拿不到。” 就算他可以拿到，组织和叛逃的雪莉方都如此在意的东西，他也不可能给出来。 再说中途组织支援赶来，驱离了人手不足的零组，等十数分钟后警视厅以光明正大的理由派大部队赶过去时，那里就是真个发生大爆炸了，整栋楼几乎都没了。 这也是警方将那里掩饰为天然气泄露爆炸的原因。 而这样一来，不管板仓卓的电脑是被组织带走了，还是毁在了大爆炸中，反正警方和他手里都是空空如也。 今日凌晨战绩： 死伤数人，坠毁一架武装直升机，仅得到一些尚需验证的消息。 是大败北！ “这样啊……”萤生若有所思，“妃律师的财务状况呢？” “……还没开始调查。” 安室透颇为无语，果然只是位无聊的大少爷嘛，根本就是想到哪算哪。 “那你能不能调查一下工藤优作有没有出轨，就是工藤新一的爸爸。” “他地址在哪里？” “美国洛杉矶，具体不知道。” “……水月先生，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武道软件的事如果不满意，我立刻就可以退钱。” 安室透可是还有正事要办，已经不想陪这个无聊的家伙继续扯下去了。 萤生道：“把原佳明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向他咨询一些事情，退钱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嗯……相田小姐周末有事请假，要不你有空了去医院陪毛利先生聊会儿天吧。” 安室透很想说：这是另外的事项，需要加钱。 不过他本来就打算接触一下毛利兰，这倒也是一个机会。 之前的板仓卓那里也是，水月先生说不定是他的福星呢。 “没问题，还有什么事吗？” “就这样，周末愉快。”电话挂断，原佳明的联系方式很快被发了过来，萤生打电话过去询问了一些简单事项，并最终获得地址。 双宝町三丁目，纤枝公寓，407。 看了一眼在厨房中忙碌的清子，萤生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在衣帽间推开窗户查看天气，超级大晴天。 换了身简单的白t加牛仔裤，萤生走到厨房门口：“一定要自己做饭吗？” 清子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娴熟地切着西芹：“最多二十分钟，萤已经等不了了吗？” 萤生在案上扫视了一眼：“倒也没有那么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待会帮忙消灭饭菜吧。” “好吧，可以开阳台了吗？” “当然，如果贝尔摩德不会偷窥的话。” “要防一个会易容术的人，那就只能躲在安全屋里不出来了，别太在意。” 萤生过去取下被子抱回自己房间，拉开窗帘，被阻挡的阳光们迫不及待地洒入客厅，推开玻璃门，微风也随之而来，屋内稍显沉闷的空气开始变得活跃几分。 萤生在阳光中伸了一个懒腰，饱睡的活力这才开始在体内焕发。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小兰。 但只是转念之间，他的思绪又跳到了另一个人，拨通电话，秒接。 “大哥哥，人家好想你呀。” 这声音分明还带着几分起床气，不过末尾已经全然变成了撒娇。 萤生笑着摇头，走到阳台栏杆边缘：“宫野明美怎么样了？” “我看看。” 一阵软绵绵的翻滚声后，影希望喊了两声宫野明美，没有回音，便道：“应该没什么事，现在睡的正熟呢。” 萤生无语：“我说，不会是死了吧，你去探探鼻息呀。” “大哥哥不是给她处理了伤口吗，不可能会死的吧。” 说是这么说，影希望那边还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片时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事，大哥哥可是给她取了子弹，缝合了伤口，这样她还是死掉的话，那就太不给大哥哥面子了。” “呵，什么怪话。把她叫醒，让配合着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我也只是二把刀，凭经验判断没有伤到肠道，问题不大，要是有个误诊，我可不敢保证她能安然无恙。” 影希望照办，片刻后宫野明美醒来，听其声音干涩，颇为虚弱。 一阵淅淅索索的解绷带声后，影希望道：“小腹上的伤口外面已经结痂了，很平整，看起来没有什么炎症反应，不过双手手掌的贯穿伤有些麻烦，有些化脓的样子，要带她去医院吗？” 萤生道：“先吃消炎药吧，现在她腹部有伤口，行动不便，稍后再给她来一针麻醉，你需要外出一趟。” “没问题，就是期待不要太无聊哦。” “抱歉，是要你将板仓卓的半成品游戏软件交给一个人，然后暗中保护他去找一个游戏工程师，让对方继续开发，银弹攻势，不使用武力。” “哦，大哥哥要做游戏吗？” “只是给那边提供一些数据，让他开发另外一个东西的速度快一点。记得隐藏身份，你昨晚的银色面具还蛮好看的，没有过多装饰，眼角线条颇为简洁优雅。” “那是舞会面具哦，大哥哥什么时候邀请人家去跳舞呢。” “嘛，下次吧，地址稍后给你。” 挂断这边，萤生又拨通昨晚给朱奈瑞克新买手机的电话，也是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对面声音有些紧张地发问： “水月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组织知道你的相貌，你稍后要出去一趟，谈一件生意的同时顺便在外面引蛇出洞，安心，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不会有事。另外，有你吸引组织注意力，小哀就更加安全，不是吗？” 萤生微笑道。 朱奈瑞克一开始还有些紧张，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但一听到小哀，立刻就是心下一横：“我知道了，我……” “水月先生，不是说用磁片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吗？” 灰原哀打断道。 萤生眉梢微挑，朱奈瑞克这家伙竟然开着免提吗。 “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天然气泄露爆炸那件事。”萤生现学现卖，他其实都还没有看过新闻。 “看到了，那里有什么隐情吗？” “那里有一位电脑程序工程师，在为组织工作。我昨晚从静冈广田教授家回来，就带着磁片去了那里，想通过他将你的消息传给酒厂，次第再扩散开来。 结果组织是知道了这件事，但另一个潜伏于组织中的卧底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双方在那里开战，动静闹得很大，那位工程师也被酒厂狙击手杀死了。 狙击手是棕红色蘑菇头发型的女人，看起来还有些神经质，你认识吗？” 萤生姑且算是实话实说。 灰原哀语气一冷：“是基安蒂，琴酒行动组中的一员。” “哦，另外一个灰白发的小老头呢，看起来颇为严肃，不苟言笑。” “科恩，和基安蒂是搭档。” “那组织有武装直升机吗？有没有右眼有问题的成员？” “什么？！” 东京内有武装直升机出动的消息让灰原哀也吃惊不小，但右眼有问题……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的情报有限，没听说这样的人。” “好吧。” 萤生知道他们大概率是安室透背后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潜伏在酒厂里面，现在看，可能性不大。 “总之就是这样，他们两边把你的风头抢光了，然后我打算用其他方法。不仅打算将你的消息扩散出去，也打算顺便让那边再斗上一场，反正是打击组织。 当然，你要是急于找到姐姐，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匿名接受电视台采访，如何？ 只要说出一些劲爆消息，不出一天，你姐姐绝对知道你已经逃了出来。” 萤生提议道。 灰原哀沉默了几息：“这两个同时进行，好像也不冲突。” 萤生笑道：“是这样，有中意的记者吗？我帮你联系。” 灰原哀想了想：“日卖电视台，水无怜奈。” (本章完) 第245章 园子大师的指点，小兰是不一样的！ 第245章 园子大师的指点，小兰是不一样的！ “水无怜奈？” 萤生没听过这个人，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我会尽快安排，小小姐可以放明智帮我的忙了吗？” 灰原哀道：“现在还不行，他在厨房里给我帮忙。” “诶？小哀你现在可是小孩子，还做饭吗，直接点外送呀。” “现在毛利宅里可是不该有人存在。” “这么谨慎呀，主要还是我的嫌疑未清吧。抱歉，要不在郊区给你们租一套别墅？那样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们在实验室待习惯了，没有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不过等小哀你有空了，可以将伱所知的酒厂情报整理一番吗？情报不互通，要是之后再发生对基安蒂、科恩他们见面不相识这类事，我们可真就是自己犯蠢了。” 萤生可不想重蹈酒厂情报不互通的覆辙，明明是队友，还互相隐瞒，那可真就有些不知所谓。 嗯…… 他好像也瞒了小兰一些事。 不过在对酒厂的大方向上，基本都是完全坦白了的，至于其他的，主要就是清子和宫野明美那边。 前者等清子掌握易容术便可以坦白，后者就只能等宫野明美愿意配合他撒谎了，或者她死掉？ 话说回来，好像也没有这种必要？ 萤生现在乐于和酒厂作对，除了a药之外，还有一部分因素是杀意收获。 较之他过去不辞辛劳地挨个找幼苗收割，酒厂这些家伙几乎个个都是高质量杀意制造机。哪怕并不能锁定他的身份，但仅是戴着面具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足以传递过来杀意。 真是一片长势喜人的庄稼。 相比过去那些+1+1的庸碌众生，酒厂这些家伙才姑且算是摆脱了npc的身份。 “你想要一个人覆灭组织吗？” 沉默了半晌的灰原哀终于开口。 萤生笑了笑：“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小兰，还有你和明智，今后一定还会有其他人。不要害怕他们呀，小哀，现在可是敌明我暗。 再说，我们又不是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日常照过，碰到他们时，就当打野怪下副本咯。” 灰原哀道：“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一个问题。” “请。” “我不了解你原计划的全貌，但现在这个局面，工藤新一怎么办？” “工藤和你与雪松清子都有着不俗的关系，而且他还是对事件真相一无所知的无辜受害者。酒厂只要不犯蠢，就不会拿他怎样，甚至会展现出温和无害的姿态，把他放出来，用以钓你们两个。 老实说，你可以怀疑我是个别有用心的家伙，但这件事小兰也很关注，我绝不会让工藤出事。” 萤生说的绝对是实话。 如果他想要工藤新一死，哪里用这么麻烦，直接晚上趁他睡觉潜入抹脖子就成，或者往窗户里扔手雷。 更关键的是，那样他就从头到尾都不会让小兰参与这件事。 不然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灰原哀思索几息，认为萤生的话有些道理，但还是颇为悲观：“你的意思是，工藤新一他会被骗着加入组织？” 萤生笑道：“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什么，作为工藤的青梅竹马，你应该很了解他的正义感才是。”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主要是我认为相比起雪松清子，你和他更搭诶，而且那边的性格，实在是有些太糟糕了，更别说后面如果抓住她，一定是要留给你报仇雪恨的。” “……情报我会整理，就这样。” “饭后让明智给我打电话。” “好。”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萤生不由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泉水指挥官了呀。 索性没有下一通电话响起，萤生回头，正见清子在端菜上桌，抬头向他看来： “过了吃饭了哦，大忙人。” 萤生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分，完全算是午饭了吧。 餐桌上的西芹牛肉和宫保鸡丁色香味俱全，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端菜上桌，清子完全可以主厨开餐厅了吧。 萤生走了过去，拿起筷子就吃：“我如果中毒死掉的话，一定会还魂找你报仇的。” 清子盛上饭，也坐了下来，却没有立刻开始动筷：“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有那种事，不过蛮可惜的，最后还是我做饭，没有见到萤你的手艺。” “都说了不好吃啦，下次吧。” 萤生继续夹菜，毫无滞涩。 而清子就双手托腮看着他。 不多时，萤生填饱了肚子，擦嘴起身：“没胃口的话就算了，之后在酒店里饿了再点，我先送你出去，免得稍后出意外，可以换男装吗？我到地下室去等你。” 清子玩味一笑：“萤你这么着急走，是想要找一个地方吐出来吗？” “呵，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抱歉，我刚刚那句话是开玩笑的。” “这样的话……” 清子起身，端起半盘宫保鸡丁倒进了厨余垃圾桶，回眸一笑： “萤现在还敢那么肯定吗？” 萤生无奈摇头：“你这家伙性格也太拧巴了吧，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关于水月萤生的事情，我知道你没有想要杀死他，只是想要帮他下定决心。 按照我在学校里观察所得，他原本说是性格高冷，其实应该蛮软弱的吧。 然后事情发生了意外，就这样……” 萤生顿了下，忽然想到一个关窍，唇角微微上扬：“我说，清子，现在的水月萤生，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吗？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会在这具身体里醒来，有你很大的功劳呢。” 与小兰那边一样，萤生并不避讳提起过往，但毕竟不会太过深入。 而现在清子显然对他产生了误解，认为他是水月萤生的另一人格，那么就顺着她说下去好了。 那这一人格诞生的原因是什么呢？ 自然是极度渴望拯救自己、拯救在意的人，而本体意识又力所不能及！ 假若真是如此，清子最后做的那件事，绝对就是催化剂。 清子闻言，定定看了萤生许久，忽而轻笑出声，眼波中满是莹莹晶亮： “什么嘛，你这不是很清楚吗，那之前为什么还要那样说人家。” “嘛，因为我没事找事咯。” 萤生笑了笑：“这件事就当做无事发生，好吗？” 原因其实还蛮复杂的，最主要的，还是意识有些懈怠了吧。 再有，清子的pua其实还蛮厉害，再搭配上她天生一副清纯的娇颜，也难怪可以收罗那么多伥鬼。 萤生的段位大抵还要在她之上，不过考虑到清子是他的爱意提供大户，再考虑到爱意所需【真实度】的因素，他也得稍微注意一下程度才行，实时根据清子的心态而调整，一旦有过头就收回来。 一来二去，就显得他也拧巴起来。 实际上…… 呵，大概也有几分真情在吧。 应该。 清子摇头：“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更加了解萤你了呀，我们的关系分明更近了才对。”清子放下餐盘，双手握在胸前，向萤生深深鞠躬，“之前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太缺乏安全感，太想让萤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萤生少见的没有避开，等了片刻，轻轻一笑：“不怪你，是我太不可靠了，我会努力做到更好的，吃饭吧。” “嗯。” 清子重新落座，这才开始进餐，中途，抬头看向在手机上打字的萤生： “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萤生也抬头：“你不需要这样，清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是特殊的，昨晚那种相处状态就很好不是吗？”他收起手机，点了点门口，“那我就先下去了，等你。”清子点头：“我会很快下来。” 【爱意+1】 萤生微微一笑，转身出门，取出耳机戴上，下楼后直奔旁边超市。 “客人您需要什么？”店员问。 “牛奶，三升装的那种。”萤生说。 三十分钟后，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秋田烤肉店，空气炽热，人声鼎沸。 “喂喂，你不是说吃了饭才过来吗，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铃木园子看着某个讨厌鬼粗俗的动作，一脸嫌弃。 萤生喝了一口冰可乐，“咚”的一声放下，舒爽地呻吟出声，笑道：“大热天吃烤肉，不就是要这种感觉嘛。而且我常去的那家餐厅，厨娘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想去触她的霉头。” “切，她还会给你下毒不成？” “当然不至于，比起折磨我，倒不如说她是在自我折磨，唉，大部分时候我都能看清她，但有些时候……怎么说呢，有些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只能装糊涂呢。” 嘭——！ 园子拍桌而起，怒视萤生：“你这种说法，分明是又招惹了一个女人。她对你动真心了对不对，然后你这个人渣又不想要负责任，故意和她保持距离，所以她才会心情不好吧！” “喂喂，淡定一点，不要那么激动。” 萤生继续大快朵颐，左手指了指不远处隔着一道网格木窗的小兰。 “你和小兰可是好闺蜜，我要真有这种事，敢和你说吗？” 园子朝那边看去，见小兰也正朝她疑惑看来，心中将某个人渣骂了一万遍，爽朗一笑，拿起可乐遥遥举杯： “小兰，干杯！” 饮尽，落座，园子看向萤生的眼神已经想要杀人了：“你这家伙，拿小兰威胁我是吧，以为我不敢告诉她？” 萤生笑道：“当然不是，你之前不是已经这样劝过小兰了吗。” “可恶！所以你是有恃无恐，觉得小兰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离开你对吧！” “也不是，她如果能够更加独立，我反而会很开心。园子你不是很清楚吗，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这个混蛋！” 园子咬牙切齿：“但小兰已经喜欢上你了呀，你不会又要抬出那一套说辞吧，说什么那只是小兰自己的想法，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你不就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萤生耸肩：“我可没那么说。” “但你分明就是这样想的吧！” “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样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园子心里抓狂，但碍于小兰和空手道部的人都在旁边，只能强自忍耐，看着萤生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 “你！必须要玩弄别人的感情！才能活得下去吗？！” 她一字一顿道。 萤生用餐的动作微顿，但立时又恢复如常，点了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如果仅是单一目标的话，爱意不稳定不说，我的生死也相当于操之人手。 当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 如果我可以找到真爱，那么死不死的我也没多么在乎，但很可惜，目前没有这种迹象呢。” 园子冷声：“像你这种公子，就算真爱到来，只怕也会溜走。” “嗯？” 萤生抬头：“这是怎么说？” “呵，就是字面意思。”园子冷笑，“你这家伙虽然很擅长玩弄别人的感情，但一直都是技术流吧，自己根本没有动过心，其实你根本算不上了解感情。” “好奇怪的话，你是请教什么经验丰富的前辈了吗？之前的伤害，我很抱歉。” “哼！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你认为的真爱是什么？” “一眼万年，灵魂相契，不对吗？” “对！太对了！对到你简直可以到梦里去寻找！你难道不知道……” “日久生情，陪伴，对吗？” 萤生打断，摇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这老几样，你刚不是说了，理论方面我懂得比你多的多，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有什么办法？” 他顿了一下：“就说小兰。 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觉得她很烦人，影响我谈恋爱了，一直避着她。后来逐渐了解到她的性格，知道她和工藤是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后，我才愿意和她接触。 一方面是为了回报善意，我希望她变成更优秀的人。 另一方面，我认为她不会轻易喜欢上我，我和她相处起来会很随意。 但结果，发生了一些意外，我……” “等一下！” 园子发现了一个盲点，双眼灿然发亮：“我说，你现在说的是真话对吧？” 这家伙不会一直没有搞清楚状况吧！ 萤生微愣：“当然，如果我是单纯为了挖墙脚，我对小兰怎么会是那种风格，说一句有些伤人的话。” 萤生朝小兰那边看了眼，见她没注意这边，微微身体前倾，小声道： “大抵是童年太缺爱的缘故，小兰实在是有些恋爱脑。如果我是以拿下她为目的，你懂的，进展或许不止现在这样。” 园子一脸嫌弃地后仰，但心里却不由生出一个很沮丧的想法。 这家伙说的是实话。 小兰过去一直和工藤新一锁死，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青梅竹马的惯性使然，彼此也都没有遇到更合适的人。 不是说没有人分别去追求他们两个，有，而且还蛮多的。 但是…… 说真的，男生中比工藤新一各方面优秀的，不多；女生中比小兰各方面优秀的，也不多。 而且高中生的自尊心可是很强的，一旦被拒绝，大都不会继续追求……不，更多的是，知道自己根本比不过工藤新一或小兰，在一开始就放弃了。 尤其是男生。 女生还有给工藤新一写情书的，但男生们大都会在感情选择上默默远离小兰。 人家郎才女貌，哪里轮得到他们这群妖魔鬼怪过去现眼。 但水月萤生不同。 他…… 园子苦恼地一把拍在脸上，算了，事情就是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好想的。 而且工藤那边，不是也遇到了更合适的人吗。 青梅竹马什么的…… 唉，只能随风而去了呢。 想到这里，园子立刻又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正事要紧。 “我问你，你所谓的爱意，小兰现在有提供给你吗？”园子问，“必须实话实说，这一点很重要。” 萤生沉默了几息：“没有。” “那你还愿意和她接触？”园子追问。 “这不一样，是……” “对！就是不一样！” 加更凌晨回来写，明天一起发 (本章完) 第246章 萤生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小兰 第246章 萤生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小兰 无所求。 当甲仅是纯粹地希望乙获得收益成长，而不求任何回报之时，显而易见，乙对甲是特殊的。 尤其是当甲还精于利益权衡，擅长算计，对其他丙丁皆一视同仁之时，这种感触就更加显然了。 铃木园子想说的就是这个。 甲是萤生，乙是小兰。 她是丙丁。 怀着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激情澎湃，园子说完这一通描述后，不仅一张青春动人的脸上神彩奕奕，眼中更是光彩溢动，跃出纯粹的欣喜神采。 为了小兰。 也为了萤生。 但餐桌对面之人仅是一昧沉默，毕竟让她眼中的欣喜也逐渐褪去。 当那家伙又开始拿起筷子时，她眼神已经化作不安了，哪怕生性爽朗，带上一缕心中期待破灭的碎片，脱口而出的话也略显底气不足： “难道不对吗？你倒是给点反应呀。” “老生常谈的话，你期待我会如何回应，恍然大悟吗？” 萤生平静道：“这类大道理我至少给一百个女人讲过，你不也是其中之一？ 没有什么绝对的‘无所求’，只是我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伱们身上是爱意，小兰身上是一种持久的放松与安心感，如果那就是爱的感觉，那我对小兰当然就有感情。 无数念头时刻在我脑海中翻涌，这些东西我在第一秒就明白了。 就在上周帝丹高中校门口，就在与小兰击掌的那一刻。 但是，太浅淡了。 这种东西带给我的触感，还没有【边界】的万分之一。 甚至于它连一杯鸡尾酒都比不上，连一个阴谋的诞生与破灭，连一条性命的挣扎与逝去，统统都比不上。 我知道，这或许是我太理性的缘故。 但没办法，我改不了，也不想改。 当然，你也不用想太多，最近这段时间，我其实是有改变的。 我也和小兰说过，她对我的意识而言是一种病毒，她迟早会把我吞噬殆尽。 那时候，我大概就会完全退化为普通人吧，那样或许就可以说，我真正爱上她了。 但在那之前，还不行。 我依旧会该干嘛干嘛，哪怕那一天永远只是接近，永远都不会到来。” 萤生抬头，见园子完全怔愣在那里，想了想道：“目前，由于感触不深，我大体依旧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具体感知如何，大概就和睡回笼觉时，窗外阳光洒落眼睫的触感一样吧。 其实…… 你该明白这种感受才对。” 萤生眼神在转瞬间就变得分外柔和，宛若暖池微漾，轻声开口： “看着我的眼睛。” 失神的园子下意识看去。 恍惚间，那深邃若夜空的眼眸中，亮起了一道道璀璨的光轨。 大雨滴答落下，车窗上砸开一朵朵水，许多影子在街道边的风雨中若隐若现，人群震天的欢呼也是那样悠远。 周遭的一切全部视而不见，前方的道路在霓虹的映照下泛着金属的冷光，耳边的风声和引擎的轰鸣融为一片，世界嘈杂不堪，却又分明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肉体的限制，她的灵魂此时就沐浴在那风雨之中。 于是，那飘飞的灵魂缓缓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他。 一朵烟在他眼中绽放，黑白的方格旗迎风鼓荡。 人群的欢呼于此刻沸腾，他回过了头。 “结束了，园子。” finish！ 显示屏上的数字定格， 世界也于此刻定格…… “园子，园子！” 一个声音好似自世界之外飘来，涣散的视线逐渐复归一处。 顺着摇晃手臂的力道，园子愣神地转头，是小兰正满脸疑惑地看向她，这仿佛是某种信标一般，下一秒，她便猝然回头看向餐桌对面。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园子忽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口中不受控制地就飘出了一句话： “萤去哪里了？” 不过她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腾的一下站起，面色通红地看向小兰：“我是说，水月萤生那个家伙去哪儿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也太不讲礼貌了。” 小兰愣了两秒，微微偏头： “萤？” 园子也愣愣转头看去，就见过道上萤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根： “还是叫我水月吧，我要死到那种程度，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萤生看向园子：“抱歉，铃木同学，我刚刚只是……” “停！” 园子当即打断，深吸一口气，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转头看向小兰，满脸郑重：“我发誓，我刚刚只是可乐喝多了，有些走神，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 小兰尴尬笑着，点了点头。 萤生也是无语，轻咳一声，面色严肃道：“实不相瞒，刚刚是我使用了向相田小姐学习的催眠技巧，铃木同学你今后一定要提高警惕才行，记住一个口诀：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再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一直念着这个就行，往宏大了去想。”“…………” 小兰又是无语，不是，你们两个人说的话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真当她是笨蛋是吧！ 园子一脸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谢谢水月同学的指点。” “……孺子可教也。” 萤生转身出门，向后摆了摆手：“拜托铃木同学将之前的事情告诉小兰吧，老实说，我其实觉得她是懂得的，不过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确认一下。” 在他迈出门扉之际，小兰和园子同时收回视线，对视一处。 园子犹豫了几息，一咬牙：“小兰，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啊咧？？？” 小兰满头问号，刚要开口，就见园子一脸哀怨，长叹一声： “那个家伙，想要死在你手上。” “啊？？？？” 小兰更加疑惑了。 园子摇摇头，一边拉着小兰离开餐厅，一边从头讲起，不过关于某位厨娘的事情，当然是一句也没有提。 末了，她看了一眼前面距她们十米开外的萤生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终于复归平静，偏头看向沉默的闺蜜： “小兰，你对这些是清楚的吗？” “大概吧。” 小兰轻轻一笑：“虽然水月君没有对我这么直白地说过，不过相处了那么久，我多少也可以体会出来。 其实，虽然说的有些奇怪，但就是恋爱长跑呢，只要我一直在他身边，他找回心脏开始跳动的那一天总会到来，你可以简单将他理解为那种很慢热的人哦。” 看了一眼萤生的背影，小兰唇角微微上扬，也压低了声音，凑到园子耳边： “虽然水月君很厉害，懂得的道理非常多，但其实自己的心理状况也很不健康呢。我仅仅只是猜测，从小他父母大概是以一种非常高压的态度对待他，而且培养的方向也很奇怪，就像是…… 特工？ 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但感觉就是因为这样，水月君好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而他所说的边界……” 小兰迟疑了几息，想到那日清晨在萤生家所见，他手腕上那道长长的伤痕，轻声一叹： “大概是死亡吧。” “！！！” 园子震惊失语，也终于想到小兰曾说过的萤生自杀未遂这件事，她张口欲言，却又听小兰微微一笑： “那生死间的感触将水月君从混沌中唤醒，我比不了也很正常。 但是，哼哼，他说我比不上一杯鸡尾酒，比不上阴谋算计和他人的性命，那就完全是在强行掩饰了吧。 从歌舞伎町那夜开始，我可是有很多切实的证据呢。” 小兰眼中的光芒，有一缕源于心底的自信，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点后，园子心脏莫名停滞了半拍，甚至下沉…… 她终于意识到了。 完完全全地意识到了。 她当初在受伤的那一刻就果断远离渣男，这当然是很正确的选择，但与现在的小兰相比，一个答案显而易见。 她的心意、她的自信、她的勇气…… 无疑都要差上许多呢。 一点轻微的失落从心底浮现，但天性爽朗的园子才不会去想那么多，仅是下一秒，她就重重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还想什么。 世界上这么多男人，她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哼，而且绝对要比水月萤生那个家伙更加完美！ 一念至此，园子好奇看向小兰：“你们一起去过歌舞伎町？酒吧？” “嗯……其实是咖啡馆来着。” 小兰在心里给园子说了一声抱歉，那种涉及犯罪的事情根本没法坦白嘛。 “总之，既然我们两个人都不够完美，也都对彼此谈不上完全深爱，那就继续这样下去吧，就和水月君说的一样，是会感觉很自然的状态呢。 其他的，倒也不用想那么多。” 小兰挽住了园子的手，笑道：“园子不用为我担心，确定关系什么的，在周围人眼里，我们绝对算是情侣了吧。而在我和水月君两人之间，只要一直走下去就好，根本没有那种必要呢。” 虽然感觉有几分道理，但园子还是嘟起了嘴，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她有些不忍道：“事先声明，我可不是编排他呀，但他同时交往好几个人，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小兰你连这都能够接受，未免太卑微了吧，世界上又不是找不到其他好男人。” 小兰眨了眨眼睛：“他是渣男没错，但我也不是什么很专情的人吧。” “…………” 园子无语两秒，咬牙道：“卑微！太卑微了！小兰你现在可是在贬损自己的人格呀，你已经被他严重pua了！” “可我说的是实话嘛。” 小兰晃了晃园子的手臂，一脸委屈：“园子你仔细想一想，从新一到水月君，我这完全就是移情别恋吧。 而且以前和新一在一起的时候，他丢下我独自跑去破案，我生气时，也不是没有接受过其他男生的善意……” “打住！” 园子连忙打断：“你之前可没有和工藤确定恋爱关系，这绝不是移情别恋！而且接受其他人善意什么的，你也仅仅只是出于正常的朋友关系吧，后续也会回报他们，那些人告白你也都是拒绝。” “哼哼…” 小兰轻轻点上园子的脸颊，按下一个小酒窝，挑眉笑道：“园子你有些双标哦，如果那都不算糟糕，那我现在和水月君间的关系，完全可以称的上纯爱了吧。” “…………” 园子无言以对：“我……” (本章完) 第247章 恋人关系明确！小兰必将杀死天枢！ 第247章 恋人关系明确！小兰必将杀死天枢！ “说真的，我这绝对不是自我贬损，和水月君相处了那么久，我多少也学会了一些东西。”小兰认真道，“唯有深刻剖析自我，才能具有针对性地加以改正。 一直回避的话，只会生活的既痛苦又茫然，连问题在哪里都不知道。 最后浑浑噩噩地走完一生，连一丝真切活过的实感都没有。” 园子眼波微颤，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貌似有些小看了小兰的样子，一直拿小兰当做需要照顾的角色，但其实，不知不觉中，不成熟的人已经成为她自己了。 但是。 园子一脸怪异，仔细看着小兰：“所以你就由此得出了你不专情，乃至是绿茶的结论？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实例再先呀，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有什么办法。”小兰轻叹，“假设这样一个未来，没有水月君，而新一又和上周一样，压根见不到人，我想…… 唉，我是很害怕寂寞的人，我说不定会吃代餐吧。” “！！！！！” 园子目瞪口呆：“喂！小兰，你知道伱在说什么吗，你清醒一点呀，你已经被水月萤生那个混蛋给……” “真的不是这样，园子。” 小兰打断，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又不是说出轨，只是……嗯，反正就是很奇怪的那种，和笔友一样，算是寻求心理安慰吧。当然这也很糟糕，所以这完全可以说明问题了吧，我就是……” “绝对不是！” 园子也反过来打断：“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现在说自己本来就很糟糕，而且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觉得理所当然的口吻，简直和水月萤生那家伙一模一样呀！” “诶？” 小兰疑惑歪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像是诶，变得更加坦然了，这就叫做近朱者赤吧。” “才不是，是近墨者黑！” “都一样嘛，而且这能说明什么呢，和我原本的性格毫不相干。” 小兰看着一脸气鼓鼓的园子，想了想，站在原地，轻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安啦安啦，我认识到问题所在是一件好事呀，那样才可以变得更好，园子你放心，我之后一定会变得超级棒，那样才对得起你对我的心理预期。” “哼…” 园子身体扭了两下，嘟囔道：“我看你会逐渐和他学习成为渣女，还改正，呵呵，现在哄人不是很熟练了吗。” “哪有啦，园子是我一辈子的好闺蜜诶，男友什么的都得靠边站。”小兰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抱的更紧了，“过去在新一走掉的时候，一直都是园子陪在我的身边，现在也是。 比起那些不靠谱的家伙，对我最好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园子呢。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我……” “不要再说啦，小兰。” 园子无奈，抬手轻轻推着身前的人：“如果不是故意演戏的话，你现在还真是学坏了呢。这种话可不能继续说下去哦，事情会变得非常糟糕的。” 小兰还是没有松手：“诶？园子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吗？” 园子轻叹：“你想要说，如果再抱下去，就太热了，今天大概有三十度吧。” “噗嗤——” 小兰破颜而笑，松开了怀抱：“好啦好啦，只是开玩笑嘛，不过之前的话都是认真的。还有就是，水月君说的不是很清楚吗，我根本没有给他提供过爱意，这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园子轻哼：“那家伙经常信口开河，嘴里没几句真话，说不定是骗人的呢。” 小兰摇头：“不会的，我知道的。” 园子反驳：“那也不一定是小兰你的原因呀，绝对是他的问题吧，据我姐姐调查，都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生命诶，这绝对算是很深沉的爱意了吧，但他还是说神明不认可。 我看呀，是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缘故，他自己从来不动心，他的神明当然会惩罚他。” 小兰道：“我以前也有这样想过，但后来发现，应该不是这样。最简单一个证明，园子，在歌舞伎町的欢乐场中，流萤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园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我姐姐一直有让私家侦探关注这方面，她……”园子感觉这个话头不对，连忙一转，“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他肯定是已经发展出足够的目标了。” “不是这样的，他可是时间管理大师诶，而且很注重效率，以前和……”小兰顿了一下，“反正现在好像是变得更加从容了，不像过去一样，极力扩大筛选范围，而是…… 嗯，更深入一些了？ 反正就算是真心换真心，水月君明确表示对我是特殊的，我还没有给他提供过爱意，不是更能说明问题吗。” 园子知道小兰开始是想说，萤生以前和她交往的时候，不是也会去歌舞伎町吗，觉得冒犯才收回。 但经过之前在烤肉店的事情后，老实说，园子对萤生忽然有些恨不起来了。 那家伙…… 至少在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他作为男友简直无可挑剔。 虽然仅仅只是幻影，但也真的…… 算了，不去想了。 园子摇摇头：“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或者说，是我话都已经说尽了吧。”她看了一眼前方萤生不知为何微顿的身影，手在小兰背后轻轻一推。 “我已经占用你时间够久了，去和他聊会儿天吧，补充一下爱情活力，下午的比赛也要加油哦。” 最后一句话时，园子已然完全恢复如常，向小兰握拳打气。 “一定会的。” 小兰也是为自己打气，向萤生快走几步，萤生听到脚步声，站在原地等她，微微偏头，眼角余光却落到了目送小兰的园子身上，即刻便又收回。 抱歉，园子。 你的确是认识到了更加真实的我，所以更该远离不是吗。 你和小兰是不一样的。 “水月君，今天精神有变好吗？” 一缕阳光忽然出现在阳光中，萤生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那与天日有别的感触，是小兰脸上的笑容。 萤生也笑了：“饱睡一觉，精神焕发。”他伸出右手，“抱歉，来的有些晚，你已经和空手道部坐在一起了，我总不好让你换座位，铃木同学又刚好有话对我说。” 小兰自然地伸出左手，与他十指相扣，牵手而行：“还叫铃木同学吗？园子她其实还没有放下你呢。” “放不放下这种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和她不合适的，她也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萤生轻笑，“她是很洒脱的人呢，就算还有一点回忆在，也不会影响她找寻爱情。” “那你刚刚还在烤肉店里撩她，太恶劣了吧，完全就是在害人嘛。” “不，她永远只是回避，而不直面那段过往的话，是无法真正放下的。创伤疗法，大体如是，你该懂得才是。” 效果，应该很显著吧。 如果刚刚那一点爱意是源于她，那么大概就是最后的释然了吧。从理性上来讲，他希望…… 不，有一点感性觉得理性是个混蛋，一巴掌将它拍在了墙上。 他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终点已过。 finish。 小兰动作小心翼翼地回头，见园子已经在与中午一起吃饭的京极真说话，心中微微一松，抬头看向萤生： “你这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园子就算走出来了，那么其他人呢？” “有机会的话，我会开解她们的。” “只是这样吗？” “那不然怎样？当然只能碰到了再说，我总不能主动去找她们吧。” “为什么不行呢？就当做你的赎罪之旅。这样旅途结束后你肯定能对‘何为爱’有更深刻的体会。” “…………” 萤生无语看向小兰，觉得她还真是有够奇思妙想，小脑瓜里天天在蹦些什么念头。 小兰毫不回避，一脸认真：“既然你期待着天枢的死亡，那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吗？” 萤生失笑：“原来是这样，那你理解的可就稍微有些偏差，我只是对于这份意识被你杀死并不介意，而不是满怀期待。 一切顺其自然罢了。 而且你说的方法，其实也不可行，那些人可不全都是像园子一样爽朗，来这么一出，她们说不定反而会认为我在意她们，陷得比之前还要更深。” “……哦。” 小兰无言，沉默了半晌：“到底有多少人呀？” 萤生道：“我只能说，有一些。” 小兰一脸怀疑：“你该不会是四处留情，都记不清楚具体数量了吧。” “喂喂，我又不是牲口，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萤生轻叹，“主要是她们对我的心意如何，在时间的推移下，我也没可能尽数了然于胸，如果她们已经奔赴了新生活，那数量当然就要减一。” 小兰好奇：“那你对谁印象最深刻？” “……你一定要说这个吗？” “因为我对你很好奇呀，你的经历较之我之前的人生，较之我见过的大部分人，简直丰富到不像话，就当做午间闲聊嘛。”小兰偷笑，“怎么，流萤先生其实也很在意这方面吗？ 萤生撇嘴：“拙劣的激将法，的确，和你说这种事，怎么看怎么奇怪吧，我当然在意。” “诶？为什么？” “明知故问。” “说嘛说嘛，我就是想听这个。” “……甜言蜜语我可以说一万句，你确定要听吗？” “嗯……我要听你现在可以说，想要说的那句话。” 萤生失笑，凑到她耳边：“那我现在想说，你果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坏女孩，而我，就喜欢这样的坏女孩。” 小兰耳根微红，轻哼一声：“转折了一次，你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吧。” “糟糕，被发现了，但很抱歉，更多的话，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 “哦，原来水月君本性也很内敛呢。” “不，只是进度条还不够，部分词条与动作尚未解锁。” “…………” 小兰冷眼盯：“我是游戏攻略目标？” 萤生耸肩：“错误，你是游戏主角，天枢是最终boss，是你还没有通过前面的小关卡。嘛，这样说起来好像有些不负责任，那我就当做你的任务精灵好了，加油哦，勇者sama，胜利就在前方。” “这样呀，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小兰很配合地鼓足干劲，不过仔细注视着萤生眼眸中的平静，又有些迟疑起来，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找相田小姐给你出一套心理测试题，我们只是私下检测，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噗—— 喂喂，你难道也认为我精神出了什么毛病吗？”萤生失笑，“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很多人都会执着呢。我问你，你认为现在的你和小时候的你，是同一个人吗？” 小兰微愣，连忙点头：“当然是。” “为什么？”萤生追问。 “这……” 小兰迟疑道：“我一直都是我自己，这难道还有为什么吗？” “当然有，而且这方面的哲思多的是。” 萤生道：“比如赫拉克利特认为，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河水一直在流动，河流始终在变化，同样的，人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也在不断变化。 你现在难道还能完全认同你小时候的理念吗？怕是对两周之前的自己，都会开始抱有审视的态度了吧。 而这又可以引发忒修斯之船的思考，探讨持续性变化中的同一性问题，再有心理连续性……” “停停停！” 小兰连忙打断，一脸生无可恋：“师傅别念了，我们还是遵循‘不要想太多’就好…… 咦，原来是这样！” 小兰恍然道：“原来你是日常想的太多，所以才让自己做减法对吧。”她又有些迟疑起来，“那我本来想法就不多，这样做，不就真的成为脑袋里空空如也的笨蛋了吗？” “哈哈哈哈，你这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吗，所以完全不重要，这只是没营养的闲聊，就和问你‘吃了没’一样。” 萤生抬起他们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总之，你记住一件事就好。” 小兰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温柔。 “我一定会杀死你的，天枢。” (本章完) 第248章 昨日后续，工藤新一失忆了？！ 第248章 昨日后续，工藤新一失忆了？！ 下午两点，空手道比赛继续。 小兰还有一会儿入场，正在看台上和萤生一起观看比赛。 看到勉强入眼的动作，萤生微微颔首：“这一记回旋踢不错，就是起手动作有些太明显了。要是对面反应再快一点，完全可以接一个单腿抱摔，再来一记震脚踩胸口上，游戏结束。” 小兰白了他一眼：“这是空手道，不是柔道，你那是犯规。” “哦，我其实是想提醒你来着，你之前和我对练时不就一通乱来？” “切，谁叫某人起了坏头。”小兰继续目不转睛盯着比赛，心思却分出一缕，“水月君是从哪里学习的格斗？” “当然是妙音。”萤生道。 “诶？不是说妙音只是义务教育，格斗也包含在内吗？” “毕竟培养的目的不一样嘛，射击、驾驶、跟踪……咦？”萤生发现了一个华点，“我突然想到这些东西工藤不是也会吗？他是从哪里学的？” 小兰想了想：“好像是夏威夷。” “厉害呀，以后要是有其他人问，我也说夏威夷好了。”萤生摸出手机，“按理说，工藤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研究所……不对，是离开酒厂其他地方了，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 小兰点头：“但是不许说奇怪的话。” “哈，想什么呢。” 萤生拨下雪莉最初的电话，在铃声响起时连接耳机，分了一个给小兰：“而且按常理来说，我们联系他还需要绕一个大弯才行，嗯……感觉现在联系都有些晚了，就当我是一觉睡到了中午吧。” 电话接通，传出伏特加冷冰冰的声音： “什么事？” “我看新闻上说，研究所那边出了问题，好奇问一下我的两位同学。”萤生随意道。 “伱现在才看到新闻？” “有什么问题吗？我又不炒股，又不赌马，更不追星。” 伏特加沉默了几息，很想将枪口抵在话筒上，清空一个弹夹，等子弹从萤生手机听筒中飞出，打爆他的头。 可恶，竟然敢用薰酱来刺他！ 可惜办不到捏。 伏特加冷声道：“研究所出了一些状况，但你的两位同学都没事，已经离开了。” “这样啊……”萤生微微一笑，“可我怎么听说，工藤他背上中了一枪呢？” “哦？” 伏特加墨镜下的眼镜眯起：“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相田小姐，呵，看看研究所的现状，再结合她所说，组织内是出了大变故吗？然后你们貌似有些怀疑我的样子，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萤生直接了当道。 旁听的小兰愣神转头，连比赛都不再关注了，看台上的喧嚣更是全不入耳。 不是，水月君你这么实诚的吗？ 不应该的吧！ 电话对面的伏特加貌似也被他这话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萤生善解人意地再次开口： “而且组织竟然没有杀相田小姐灭口，反而将她安然无恙地放了出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组织对我的怀疑不深，想着我办事还算勤勉，给我留一个面子？” “？？？” “？？？” 小兰和伏特加霎时都是满头问号，不过也是几乎同时恍然大悟。 按萤生这个说法，分明就是相田雅世自己身份也有问题，没有向萤生吐露酒厂派了人灭口，她险些死掉的事情，只是说了在研究所内部的经历与所见所闻。 念及此处，伏特加心中一松，冷声道：“相田雅世是你派来的人，而她身上有窃听器，组织当然要怀疑你。” “就这？” 萤生不爽道：“按相田小姐的说法，她根本就没有进入过研究所内部，仅仅只是在接待室里看了一会儿监控。就算那个窃听器是我安的，那种窃听又有什么意义？” 伏特加冷笑：“说不定只是你顺手呢，想着万一她可以进去。” 萤生追问：“那假如她进入了研究所内部，我可以听到什么？” 伏特加沉默。 其实在得知贝尔摩德耳中耳机在一直向外传递消息时，萤生身上的嫌疑就又下去了一些。 因为假如那个幕后黑手是他，他本就可以时刻掌握研究所内部的状况，为什么还要在相田雅世身上放窃听器？ 那样多此一举，岂非给自己增加风险？ 要不是琴酒大哥当时心情不错，让外围成员没有在安检处对她仔细搜身，她可是一早就会暴露呀。 那时候虽然没有发生后续事情，她或许不会死，但也更没有监听研究所的可能了。 所以，那个窃听器主要是用来监听与她一起过来的工藤新一和贝尔摩德的？ 可还是那句话，贝尔摩德身上已经有监听了呀。 想不通，伏特加实在想不通。 萤生猜到他在苦思冥想些什么，无声一笑，其实那个窃听器存在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创造一个不存在的第三方，是用来配合那个写有实验数据的笔记本的。 相田雅世没有在安检处就被拦下来，萤生其实也没有想到，不过无关紧要，后面事情发生后，她还是免不了会被搜身，窃听器必然会被发现。 这也说不上是什么意外之喜，那个窃听器中，本来就没有听到过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而且还占用了他的脑力资源。 嘶——！ 难道这其实是琴酒故意的来着？ 念头飞速转动，不过沉默了两三秒，萤生轻叹一声：“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让我猜一猜吧。 已知： 我打的是雪莉小姐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却是你；昨天阿sir说宫野明美要抢银行，下午真就有一家银行被抢。 结论，你们在宫野明美付钱后卸磨杀驴，而雪莉小姐却逃跑了。 对吗？” 伏特加继续沉默，很想说萤生脑洞大开，推论大错特错。 但，结果却莫名中了七成。 伏特加终于开口：“雪莉的确逃跑了，现在给你布置一个长期任务，如果见到她的踪迹，立即汇报给组织。” “ok，尊敬的伏特加大人。”萤生一如既往地补充问道，“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如果见到她，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汇报，不要单独行动。” “她有队友？很危险？” “对。” “我知道了，还有另外一件事，阿sir昨天交给我的找板仓卓催软件的任务，貌似无法完成了。” 萤生实话实说：“我其实都还没有亲自过去，只是找了一位私家侦探帮我做一下外围探查，结果他今天上午告诉我，那边发生了天然气泄露爆炸，板仓卓已经失踪了。” “…………” 纵使是此刻的严肃版伏特加，听到这话也不由颇为无语：“你将组织的任务外包给一个私家侦探？” “当然不是外包，我是以我也要做软件的名义找他的，我都对他进行过好几次委托了，人还蛮可靠的，叫做安室透，是一位金发黑皮的帅哥，应该是混血儿。” 什么？！安室透？！ 伏特加原本还觉得萤生有些话多，谁关心你找哪个私家侦探呀。 但一听到安室透的名字，立刻就是眼神一凛，再一听外貌描述，确定了，这不就是情报组里的波本吗！ 四年前，波本还没有获得代号，也没有转去朗姆麾下，可是跟过琴酒一段时间，作为琴酒的头号小弟，伏特加还指使安室透去给他买过盒饭呢。 伏特加本能觉得这是一个蛮重要的消息，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有什么。 反正水月萤生不会讲述出实情，而且就算波本知道了板仓卓和组织有关，貌似也什么都不影响。嗯，或者该说水月萤生有眼光吗，偷懒都找上了组织的人。 伏特加咧嘴一笑，对此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便回归话题：“我知道了，那个任务先放着，还有什么事？” 仅仅只是这样吗？ 萤生颇为失望，语气随意道：“我的同学工藤新一，他枪伤重不重？你们有没有给他治疗？” 伏特加道：“隔着防弹玻璃打进去的，伤势很轻，我们处理了一下，凌晨已经送回米中央医院了。” “诶？隔着防弹玻璃怎么打进去？” “很简单，多发子弹打在一个地方就是了。” 伏特加语气故作平淡，不过心里已经在狂呼，快称赞他！ 萤生颇为给面子地倒吸一口凉气，啧啧称奇：“不愧是组织呀，竟然有这样的神枪手，实在是令人惊叹。” 啊—— 爽！！！ 伏特加登时通体舒畅，比三伏天喝下一杯冰可乐还爽，劲头还没过去，就又听： “难道那个神枪手就是伏特加大人你？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我想就算在组织中，这样的技艺也绝对是顶尖吧。” 嗯—— 更爽了！ 伏特加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很想自谦几句，都是大哥训练的好，不过依旧不等他开口，又听： “实不相瞒，我已经弄到了草野薰的签名照，伏特加大人，我要怎么给你呢？” “纳尼？！！！” 飞起来的灵魂忽地坠落地面，伏特加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率先涌出来的是惊喜，接着更多的就是惊恐了。 “你这家伙不会对薰酱做了什么吧！” “啧，这我可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伏特加先生，你难道认为草野小姐是那种会被我欺骗的浅薄之人吗？没可能的好吧。”萤生叹息，“她的灵魂是那样纯洁无瑕，我一见便自惭形秽，丝毫不敢生出亵渎的念头。” “没错！就是这样！” 伏特加几乎激动到面红耳赤：“看来你这家伙还有些自知之明，薰酱的签名照……” 伏特加话语一顿，他毕竟也是黑暗生物，就算在几重叠加的喜悦中也很快警惕起来，试探道： “你会这么好心？” 萤生笑道：“当然，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请求。” 伏特加冷笑一声：“果然是这样，说来听听。” 他决定不管萤生说出什么要求，答不答应另论，先嘲讽一通再说。 萤生道：“给相田小姐打个电话，为昨晚的事情道歉，我很中意她作为毛利先生的心理医生，不想换人。” “？？？” 伏特加一愣：“就为了这种事？” “事情虽小，态度重要嘛，你这位组织代号成员的颜面更加重要，我当然要好好铺垫一番。”萤生笑道，“而且你也不用说太多，只要表明一下态度就行了。” 他这话又让伏特加一阵暗爽，不过一想到相田雅世背后可能藏有秘密，又有些迟疑。 萤生叹息道：“相田小姐之前都给我说，东京太危险，打算要出国了，拜托拜托，伏特加先生，帮个忙吧。” 什么？ 出国？！ 这让她逃了，就算是组织找起人来也会很麻烦，还不如让她待在明面上。 如此一想，伏特加立时答应下来，问了相田雅世电话号码，这都是为了组织，为了给龙舌兰报仇嘛。 “那个薰酱的签名照，你也放在商场储物柜中就好，之后把号牌发我。” 伏特加说这话时理直气壮，他完全只是为了掩饰，免得对面发现他的真实目的。 绝对是！ “ok，晚上之前发你，我现在在看小兰的比赛呢。”萤生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让赛场中热闹的气氛传递过去，笑道，“要为小兰加油一句吗？” 伏特加忽然想到昨晚科恩汇报的事，嘿然一笑：“她加油，你也要加油，当心身体吃不消。” “……” “……” 电话挂断，小兰一脸古怪地看向萤生：“昨天和现在，到底哪个是真实的？” “都是吧，人类就是这样复杂呢。” 萤生耸肩：“从这一通电话来看，伏特加还真蛮厉害的，说话滴水不漏，情绪表达也都大体克制，不仅仅是琴酒小弟这种角色可以概括的呢。” 小兰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水月君你将相田小姐放在明面上，这到底算是保护她？还是用她来吸引组织目光？” “各方面都有，组织势力还蛮大的，让她一个人离开，反而更加危险，不如待在明面上。”萤生想了想，“而且组织注重隐蔽，只要相田小姐之后不继续与组织作对，他们也不一定会找过来。” 小兰思索了片刻，觉得有理，又好奇问：“水月君你认识草野小姐？” “当然不认识。” “诶？那你刚刚的许诺怎么办？” “我说的时间是晚上，现在还早，等小兰你比赛完，我们一起去拜访她呀。” “她可是偶像诶，你知道她的地址？” “也不知道，待会儿再打听咯。” “…………” 小兰无语：“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哈哈，反正失败了也无所谓，伏特加一定会先给相田小姐打电话，我没得到签名照就当骗他咯，反正他是坏蛋来着，不用有心理负担。” 萤生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他将屏幕转向小兰：“看，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接通，当然是相田雅世的道谢，表示周一一定会去医院，无需多言，挂断后，萤生这才拨打工藤新一的电话，不过五秒钟便即接通，耳机里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水月，什么事？” 萤生眉梢微挑，工藤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我了解了一些研究所那边的事情，你受了枪伤，问题很严重吗？” “啊，那个其实还好，枪伤这件事我还要感谢那位鱼塚先生，不然可能会发生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工藤新一叹息一声，“不过那个研究所到底是干嘛的呀，怎么感觉全员恶人的样子。” “生化危机看过吗，大概就是安布雷拉公司那种角色。” “生物科技领域，这点志保小姐倒是也和我说了，但是，她事前可没说过要拿我当做实验品呀！” 工藤新一语气有些愤愤：“我醒来后本来还想找他们理论，结果他们没说几句话就把我扔上车，运回了医院。今天早上看报纸，说那家研究所意外发生了火灾，我连他们人都找不到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糟糕，你就是因为这个而苦恼吗？” 萤生心中各种念头翻涌，酒厂真就对工藤这样客气，什么也没有做？ 他现在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是不是已经加入了酒厂？ “不是，我只是……唉……”工藤新一又是叹息，“听你那边的声音，你是在小兰的空手道比赛现场吗？” “对，我其实一开始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要不要来为小兰加油。然后才想起研究所那边的事，抱歉，昨天的事情我也有责任，而且很大。” 萤生大致算是实话实说。 小兰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一个春秋笔法。 工藤新一更是摇头：“这不关水月你的事，都是志保小姐……不，是宫野姐妹，她们两个擅做主张。算了，小兰在你身边吗？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萤生把声音开大了一格，让小兰能听得更清楚。 “不在，她在台下比赛呢。” “那就好，我担心她听到后传出去。”工藤新一顿了片刻，“你知道吗，水月，我……我好像失忆了。” “嗯？！细说！” 不算加更，算补昨儿的，加还是凌晨回来写，明天一起，嘿，我还就不信了，赶不出来 (本章完) 第249章 工藤小兰：再见了，爱曾经来过 第249章 工藤小兰：再见了，爱曾经来过 “不是最近，是十三年前在幼稚园的事。 那位一直戴着墨镜的鱼塚先生对我说，我的第一位青梅竹马其实是志保小姐，她这次在实验室里拿我和清子试药，其实是……既想要成全我们，又是对我移情别恋的报复。” 工藤新一语气颇为恍惚，好像自己也对口中的话抱有一种听天书一样的感触。 而萤生和小兰对视一眼，眼中也都是深深的茫然。 事情，是这样的吗？ 酒厂用这种说法来让工藤新一帮忙注意雪莉的踪迹，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思维混乱度直线上升，眼看就差一个宇宙大爆炸就可以开辟新纪元了。 “咳咳！” 萤生一阵战术咳嗽：“不是，工藤，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和工藤关系有那么要好吗？ 不会是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加入了酒厂，立刻就跑来试探他了吧！ 工藤新一语气幽幽：“鱼塚先生说，你知道这件事。”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完蛋，破绽出现。 不过， 这场景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其他各方佐证呢？雪莉、贝尔摩德、工藤新一合力的三堂会审呢？ 这不能直接把线索连贯起来，推导出全盘始末，一下把他锤死，那这中间的间隙，不是任他自由发挥？ 萤生轻叹一声，绝对哪里出了问题吧。 主要就是贝尔摩德急着找雪莉报仇，大概是药物和仇恨双重叠加所致吧。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谁让后面意外频发，研究所内又缺少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啊—— gin，组织真是完全少不了你。 真希望伱能够活下来，少了你，生活会少很多乐趣。 还有，你可是杀意提供大户，今后一定要再接再厉才行。 念头飘飞不过转瞬，在工藤新一视角中，就是萤生沉默了几息后，语气有些古怪地发问： “工藤，你是真不记得了？” 工藤新一一愣：“我难道该记得吗？” “你说呢？” 萤生反问：“我以前难道和你是一个幼稚园吗？应该不是吧。这种事情我不从你嘴里知道，我能从哪里知道？ 你仔细想一想，三天前在酒店里，你喝醉后就真的没有说些什么吗？ 关于志保小姐，也关于雪松同学。 好好回想一下。” “这……”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病房，工藤新一看着苍白的天板，满脸都是茫然。 他难道酒后说了什么？ 可他完全没印象啊！ 不只是对酒醉后的经历没有印象，现在他完全清醒着，对于所谓十三年前和宫野志保是青梅竹马的事，也没有丝毫印象，这两段记忆真的存在过吗？ 骗人的吧！ 萤生叹息一声：“唉，工藤，你这种情况我其实问过相田小姐，她说大概是因为你那段经历太过痛苦，触发了大脑的防御机制，帮你回避了那段记忆。 喝醉后想起过往，可能是酒精影响了海马体的功能，诱发了记忆闪回。 其实，这种事情要想验证很简单，你只需要回想一下，你在转入樱班之前，你在哪里上学就好了。” 工藤新一沉默了片刻：“就是这一点，我一直想不起来。” 萤生问：“你认为只是幼年时的记忆本就不清晰吗？” “对，我……” “你可是天才来着，自幼就记忆力超群，简直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为什么会忘记这种事情呢？” “……” 虽然被这样夸很高兴啦，但水月有这么了解他吗？ 工藤新一挠了挠头，正要开口，又听萤生幽幽道： “只要你不想再自欺欺人，打电话询问你的父母不就行了吗？问清楚他们当年为何会给你办理转校。他们过去不告诉你，可能是为了保护你，但你现在已经成长了，不是吗？” 这种事工藤新一当然知道，但纠结了片刻，还是颇为苦恼地道： “这种事我不想告诉他们来着。” 萤生疑惑道：“你隐去研究所的事情，只说喝醉后说了些奇怪的话被别人听到不就行了，而且喝醉酒也是一个不着调的家伙给你硬灌的，你无辜的紧。” “我知道，不过我告诉他们后，我老妈说不定会回国，就算不回来，也一定会找其他人询问我的近况，然后……唉，你知道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工藤新一一阵唉声叹气。 萤生还是理解不能：“你的近况有什么问题吗？推理破案，青春日常，不和之前是一样的吗？难道你母亲已经认定未来的儿媳妇是小兰，知道你和雪松同学走得很近后，会大发雷霆？” 小兰：“……” 工藤：“……” 这家伙的态度为什么可以这样随意呀！ 工藤新一叹息：“说起这个，你和小兰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萤生反问。 “正式交往了？” “差不多，有什么想法吗？” “恭喜你们，然后……我要是说我有些失落，会不会太过无耻？” “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失落也分很多种类，很多等级，你处在哪个范畴？” “额……这种还可以量化的吗？” “当然可以。” 萤生道：“失望、遗憾、哀伤、空虚，有这些感触吗？” 工藤新一想了想：“好像要差一点，不，应该说不是这些方向。” “那这样的失落就很纯粹了呢，一个最简单的判定标准，你认为这件事会让你情绪低落多久？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是否会因此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 工藤新一挠头：“你让我现在想这些，我也没法确定吧。” 萤生思索两秒：“问，甲乙丙三人在咖啡厅里都点了一杯冰美式，相聚聊天，一小时后，甲乙无事，丙身亡，警方检测，三杯咖啡中都有毒，原因为何？” “信息太简略了，可能性有很多。” “不考虑场外因素机械降神，只在题干上寻求最大的可能性。” 工藤新一沉吟了几息：“毒在冰块里，甲乙喝的快，丙喝的慢，冰块融化了。相聚聊天，可能有人在控制谈话节奏，如果丙是地位较低者，或者不喜欢冰美式的苦涩，那么这种手法可能性就更大。” “简直完美。” 萤生赞叹一声，又道：“问，一位兰收藏家在密室中遇害，衣领上沾有黑色的土壤，他的妻子说他最近和一位园艺师发生过争执，生前最后会见的人是一位兰商人，那天下了小雨，玄关上……” 萤生话停下了。 工藤新一等了两秒没有下文，忙问：“玄关上有什么？水渍、土壤、瓣，还是脚印？形状规则呢？” “嘛，感觉编出来会很麻烦，我还没有想呢。”萤生笑了笑，“而且，我们这可不是推理问答环节，想一想原来的话题，你得抓住重点才行呀。” 工藤新一沉默了半晌，忽而苦笑出声：“原来是判断情绪是否会影响我的思考吗？结果显然没有。那兰这个问题，我是不是第一时间就该联想到小兰？ 水月，我得说，你这种判断方法太不靠谱了，简直就是转移注意力嘛。 而且我平时破案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想到小兰呀，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萤生道：“这多少可以说明一些东西，不过我不是专业人士，也就不妄加揣度了。我只问你一件事，在对小兰离开感到失落的同时，你是否也感到了一阵解脱？” 工藤新一哑然，良久…… “水月。” “嗯？” “你其实就是专业的吧。” “呵，忘了我是流萤了吗？” “啊——也对，不愧是顶级牛郎，抱歉，我这么说你会介意吗？” “很高兴能够得到来自名侦探的认可。”萤生微笑道。 “哈，你这家伙。” 工藤新一完全躺倒在病床上，抬手捂住了脸颊，短暂的黑暗之后，又露出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声音也在完全恢复了平日的活力，只是颇为平静： “要说我对小兰没有好感，绝对是骗人的，但有时候，我其实不太知道该怎样和她相处。兴趣爱好、性格习惯、价值观和生活目标，老实说，我和她差异都蛮大的。 最清晰一点，我喜欢推理，这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很大的份额。 但小兰，只会对此反感呢。 比如福尔摩斯，我敢肯定，这绝对是她最讨厌的词汇之一，水月你上次让小兰找我给她开书单，我猜她绝对没有看吧。 不过也无所谓，你对我的善意，最后成全了你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话，萤生下意识就想要反驳。 小兰还真看了，而且看得还很认真。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一只手指就封住了他的嘴唇，萤生抬头看去，小兰面上带着淡然的笑容，轻轻摇头。 电话里，工藤新一还在继续道： “我和小兰之前还可以正常相处，看起来还蛮融洽的，其实大都是小兰在迁就我。我总是丢下她不管去破案，而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我，并且会主动提出下一次约会。 比如这次空手道比赛，其实在两周之前，小兰……” 工藤新一顿了一下：“这件事小兰和你说过吗？” 萤生道：“两周前，她说如果取得冠军，你就要去热带公园与她约会对吧。” “对，所以现在那个人已经换成……” “打断一下。” 萤生问：“能否获得空手道比赛冠军，都是要看小兰自己的决心与能力，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战呢？如果仅是我和她中的某人想要和对方约会，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呢？” “诶？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工藤，这不是你的问题，至少不仅是你的问题，继续吧。” “我……唉，抱歉，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工藤新一语气黯然，“就和我刚刚说的一样，我其实很少主动，都是小兰在迁就我。 可以说一句很不要脸的话吗？” 考虑到小兰在场，萤生代他说了出来：“其实算是小兰在追求你，对吗？” “对，就是这样。” 工藤新一苦笑：“认真来说，其实从樱班起，我就对小兰有好感了，她的那张笑脸，切实地撩动了我的心弦。 只是后来我们逐渐长大，事情就成了我刚刚说的那个样子。 怪我不主动吧，让小兰一直在等待，得不到回应。 但我不主动的原因…… 就是之前那些。 园子一直说，我和小兰两个都是傲娇，要不然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但其实有很多心动的瞬间，我都很想开口说出来，我喜欢她。 为什么没有？ 呵，还不是总会想到一些其他事，比如你之前所说解脱感的来源，我会想，如果我们确定恋人关系了，那小兰是不是会对我有更多的要求，是不是要占用我更多的时间？ 那我之后要是去破案怎么办？ 那我想要看推理小说怎么办？ 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时，我可以敷衍她两句就置之不理，确定关系后，是不是就必须要腾出心力来安慰她？ 难道我今后正在询问嫌疑人时，正沉浸伦敦的雨夜中时，她一过来，我就只能去陪她逛街了吗？ 老实说，我对此有些隐约的恐惧。 嗯…… 或许上升不到恐惧的程度吧，但就是有着这样一重障碍，水月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当然可以。” 萤生道：“害怕确定关系后就会失去自由空间嘛，很常见很普遍的心理，疯狂单身夜就是这样来的。 不用为此感到苦恼，这其实是你有责任性的表现，哪怕你知道小兰会迁就你，但你还是想要负起更多责任。相反，我这种渣男在与女性交往时，就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 工藤新一无语：“谢谢你的开解，让我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劲，不过你和小兰在一起后不会还是这样吧？” 萤生道：“小兰是特殊的，我会为她改变，还是继续说你的事情吧。” “特殊的啊……” 工藤新一呢喃了一回，苦笑出声：“这种话我还真说不出来诶。至于我和小兰，刚才已经说尽了吧，她是很好的人，很理想很完美的大和抚子，但，我们不合适。 不是说完全没法在一起，顶多就和现在很多普通家庭一样嘛，我白天在外面一个人忙，她就待在家里。 然后日常聊天我也尽量注意不涉及推理，尽量关注她在意的东西。 八卦呀，厨艺呀…… 老实说，我之前都快以为这就是我和她的未来了，虽然没有清晰想过，但隐约闪过一些画面，觉得好像也能接受，毕竟小兰等待了我那么多年，我总得让她有个结果才是。 只是…… 最近出现了一些意外。” 话音落定，声音很轻，不及赛场上震天的欢呼声万分之一，但任凭人群的波动如潮水般席卷而过，触及此处，也立时烟消云散，在礁石周围化作世界的结界。 出现了一些意外。 萤生忽然感觉，这其实是一个很高频的词汇呢。 他在说，小兰在说，现在工藤也在说。 一个接一个的意外，事情就成为了现在这种样子，世事难料，大体如是。 他偏头看向小兰。 小兰也偏头看向他。 靠在无人的前座之上，在喧嚣的背景板中，一抹轻柔的笑意在她的脸上绽放。 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就如她自己深思熟虑过的，就如新一现在所说的。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就是不合适。 以前的他们都太过不成熟，没有认真思索这些问题，但现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她和新一两人，都已经成长了。 有些人注定无法陪伴一生。 就这样吧，结束了。 萤生微笑，握住小兰的手，询问工藤新一：“在经过与雪松同学的相处后，你忽然意识到了另一种人生方向？” “对。” 工藤新一轻叹：“在过去，我其实从没有认真想过这类问题，直到今天凌晨，我在病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昏暗的天际，想了很多很多。 最关键的，其实就是对比吧。 我没有说小兰不好的意思，但就是她身上的一些优点，对我并没有太过吸引。 而相比清子…… 其实我和她相处也没有太久，但莫名就是经历了很多事呢，尤其是案件，这短短几天时间里，我和她一起经历的，比我过去和小兰在一起几个月乃至一年都多。 嘛，毕竟我经常独自跑掉呢。 然后小兰就算在现场，除了报警外，也丝毫没有参与感。 就这样。 要说我突然对清子深爱到无法自拔，这当然不现实，但有她作为对比存在，我对小兰的感情，就立刻清晰起来。 小时候以及相处时偶尔的心动，这其实大都是出于小兰的容貌吧。 而长久的陪伴，带给我的与其说是感情，倒不如说是感动。 如果小兰还在等我，我可能……” “好了。” 萤生打断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之后你和小兰单独面谈一次，可以吗？”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谢谢，你果然才是最合适她的人。” “那现在回归正题，听你字里行间的意思，雪松同学貌似出了什么意外？” “对，她失踪了。” (本章完) 第250章 ALL：真正的离别总是悄无声息 第250章 all：真正的离别总是悄无声息 贝尔摩德失踪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萤生问。 “鱼塚先生说，清子身上藏有秘密，勾结其他势力，在研究所内大肆破坏，最后趁乱逃走了。”工藤新一轻叹，“具体事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凌晨两点半左右，她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说，让我和小兰好好相处，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勿念。” 再也不会回来了…… 萤生双眼微眯，不管酒厂有没有认定贝尔摩德的死亡，贝尔摩德这都是和酒厂暂时闹掰了呀。 那清子今后的身份怎么办？ 后续有什么办法可以弥合吗？ 不过说起来，就算清子可以取代贝尔摩德，“雪松清子”这一身份在石田守家火灾后，本就没法长期存在了吧。 酒厂不可能允许一个代号成员一直在学校里扮演高中生，还和小男生谈恋爱。 这么看，还是要消灭所有知情者才行。 数念闪过，萤生问：“你已经联系不到她了？” “她原来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发邮件给她也没有回复。”工藤新一迟疑了下，“其实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秘密，她又有可能去哪里。” 萤生眉梢微挑：“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 这确定不是试探吗？ 工藤新一不会真加入酒厂了吧。 至于贝尔摩德原本的电话打不通，那不是当然的吗，那部手机在萤生那里呢。如果一切计划顺利，他后面还打算把手机换回来，但现在显然没有那种可能了。 “伱们过去不是邻居吗，多少会知道一些吧，还有……” 工藤新一咬牙：“水月你之前说过，研究所派人找你，是因为你父母在你身上实验了一种他们在开发中的新药，后续他们在你身上有检查出来什么吗？” “我身上一切正常，我知道了，你认为实验了那种新药的人是雪松同学？”萤生好奇，“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身体素质，还有之前异常的昏迷，志保小姐在给我们用药时，清子展现出的抗药性也比我强，但是她平时又装作很柔弱，我就在想，这是不是涉及了什么秘密。” 工藤新一纠结了两秒：“那个，你知道志保小姐给我们用的什么药吗？” “大体猜的到。” “不要告诉小兰。” “这种事情现在无所谓了吧，总之，你猜测的很有道理，大概就是这样吧，但具体情况我还真不清楚。你不是知道的吗，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还有妄想症。” “…所以你确定不去看心理医生吗？” “有相田小姐在，我向她请教就是了，至于雪松同学这边……嗯，你过去不是觉得她弑父吗，现在她母亲还活着，要不你顺着这个方向调查一下？说不定以她现在抛弃身份、隐姓埋名的心理状况，还会再来一次。” “！！！” 工藤新一心头一惊，怎么忘了这件事，忙问：“你知道雪松奈美在哪里吗？” “你是侦探诶，这种事情问我？” 萤生虽知道，但自然不会说出来，这种事可是能扯一长串的，他想了想又问：“而且你有想过找到她之后怎么办吗？向她表白？说无论她有什么秘密，你都会与她携手面对，共度余生？” “这……” 工藤新一又是一愣，这种事情他其实也没有想过，但仅是片刻后，又是一咬牙：“我现在只想要找到她，希望她不要出事，其他的事情都之后再说。” “可她不是都说了让你勿念吗，说不定你找她反而是害了她呢。” “怎么会，她……我……” 工藤新一心绪混乱，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萤生打断道： “你不是说研究所全员恶人吗，然后雪松同学又在那里搞了破坏，问题严重到那里都意外失火了，他们会不会想要利用你敏锐的侦探嗅觉去找到她，以此报仇呢？” 工藤新一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水月考虑的比他要周全，研究所看起来那样凶神恶煞，结果却轻易地放他离开，极大可能是会在暗中监视他，利用他来寻找清子。 但是，他难道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工藤新一眉宇飞扬：“水月，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找寻清子这件事，不让研究所发现不就行了吗？至于清子在做的事情是对是错，我要不要帮助她，那就留着之后判断吧。” “呵…”萤生也笑了，“工藤，你就这么有自信吗？” “没办法，我总不能干看着吧。”工藤新一自信一笑，“而且在推理上，我可还从来没有输……”他话语一顿，想到了那位至今依旧身份未名的莫里亚蒂。 不过只是转念，他又鼓起干劲：“嘛，反正我会尽力而为。” 萤生笑道：“那就祝你马到功成，不打扰你养伤了，再见。” “嗯，再见……等一下！” 工藤新一顿了两秒，洒然一笑：“替我为小兰加油，祝她取得冠军。” “一定会的，且待捷报吧。” 萤生挂断电话，看向小兰。 小兰取下耳机递回他，微微一笑，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起落一回，活动了一下脖颈，双眼灿然发亮。 “为了我自己，我一定会赢！” “光说不练假把式，”萤生笑着靠到座椅上，抬手向过道尽头一引，“该你上场了，小兰。” 小兰抬眼望去，那里，帝丹高中的参赛选手刚刚列好队伍。 她点点头，阔步向那边行去，身后杯户高中的参赛选手也正从另一边回到看台，见此立时就是高声加油： “小兰！fighting！！！” 小兰并不回头，抬起右手过肩，重重握拳，欢呼的人群寂静了一瞬，接着就是就是更加激昂的狂澜。 “小兰你好帅！” “我要嫁给你！” “冠军！一定要拿下呀！” 这群没谱家伙的最前方，黑皮的京极真眼露赞许，扭头看向身边同样注视着那边的空手道服少女： “和田，对方心境有了很大的进步，你可得再加把劲才行呀。” 和田阳奈点头：“没有丝毫迟疑，现在的她比我要强。” 片刻后，他们知道了小兰蜕变的原因，齐齐就是一愣。 “姑且算是与青梅竹马真正分开了吧，再也没有挂碍了。” 萤生笑着看向场中，小兰作为第一位上场，仅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自有一股不动如山、沉静如湖的气势。 对面的选手身材很高大，大概有一米八左右，上场时脸上也满是自信。 但当她看到小兰第一眼时，那份自信立时僵住了。不知为何，她心头忽然生出了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 小兰礼节性地向她微微点头，那温和无害的面容让她心头稍松，她将那种感觉当做自己的谨慎，缓慢调整呼吸，决心改变风格，在比赛开始之后不着急强攻，而是先试探一下。 但，五秒之后，或者说在裁判员挥手宣告比赛开始的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当身体倒飞而出之时，她只感觉时间流速出奇的慢，甚至可以让她看清教练脸上那僵硬的震惊，看到无数观众脸上的错愕，看到那位他之前偷看许久的帅哥微微摇头。 诶？！ 那位帅哥在摇头？难道是也注意到了她，为她表示惋惜吗？！ 帅哥站起来了，是要为她加油吗？ 帅哥双手圈在嘴边，要开始喊了！ “小兰，慢一点，仔细体会流动的感觉，现在这样可是没法汲取养料的！” 咔擦——！！！ 某颗少女心忽然破碎了。 “裁判！我弃权！” “……” “……” “……” 小兰遥遥看了萤生一眼，萤生双手一摊，无奈坐下，这场比赛其实还会数点数的，但对手认输这谁能想到。 不过差距的确蛮大，对方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小兰获得成长，为自己同校的队友增加一分胜率吧，蛮理智的。 可惜，用处不大。 刚刚靠在椅背上，旁边的铃木园子立刻扒拉住他的肩膀，急切询问：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兰和工藤已经完全分开了？” 萤生疑惑偏头：“有什么问题吗？” 园子微愣，缓缓松开了手，不住摇头，叹息一声：“没什么，我早该知道的，在小兰推开我去和你对练的那天，在奶茶店门口工藤倒在地上喊出那些话的那天，我就该知道的。 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而且那么轻描淡写。 明明我过去都抱了好多的期望，结果……啊，祝你们各自都幸福吧，我没有失望啊，只是感觉世界变化太快了。 总之，结束了啊。” 园子一脸人生终结地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总感觉，我的童年、我的青春，都在这一刻结束了呀。” “喂喂，不至于吧。” 萤生一脸奇怪道：“你的青春就是撮合小兰和工藤？我说，你既然也算是他们青梅竹马旁边的电灯泡，那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直没有看清吗，他们两人不合适彼此。” “哼，两周之前，他们可还没有不合适到这种程度。” “那也就是说，你有看出来咯。” “小兰心里一直都想着工藤，那我总不可能劝他们分开吧，只能努力想办法让他们两个人确定关系，那样工藤再混蛋，也总该多在意小兰一些了吧。” “…………原来工藤的恐惧情绪，还有你的一份功劳。” 园子疑惑：“什么？” “我是说，你难道是把自己代入了小兰的某种监护人角色吗？但又和那种最平庸的家长一样，不能认清她到底想要什么，就自以为是地给她安排上恋爱、婚姻这一条道路。” 园子沉默了半晌：“我承认我做的不够好，但是……” “你是女生，不能陪她一辈子？” “…………” “其实也不是不行吧，你们……” “闭嘴！” “哦。” 空气沉默了片刻，直到外界的喧嚣快要侵蚀过来时，园子才又轻轻一叹： “水月君，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强大的。我、小兰、工藤，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处理很多事情，心里都充满了纠结，要说有一个完整的逻辑链，那可以就太强人所难了。” “比如说？” “比如我现在没有喊你人渣，明明心里还是非常不爽；比如说今年的情人节，小兰给工藤准备了巧克力，但是最终没有送出去，你猜为什么？” “这……” 萤生皱眉思索：“他们家住的又不远，一整个白天十来个小时都有机会，想要送一盒巧克力还不简单，这都没送出去，难道是情人节杀人事件？工藤他天不亮就离开了，第二天凌晨才回家？” “……” 园子无奈：“所以说，你这种怪人根本理解不了普通人的心情嘛。那天是周二，他们都在学校，的确发生了命案，但工藤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继续猜吧。” “呵，那这都没送成，也难怪你说他们两个是傲娇了。”萤生好奇问，“他们那天有没有一起上学？” “有。” “你有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 “……也有，不过那时候马上就要到学校了，我才和他们碰面。” 萤生想了想道：“这样的话，那我猜事情大概是： 早晨小兰和工藤一起上学，被街上到处都有的情人节宣传招牌给弄到面红耳赤，两人连话都没有说几句。 眼看学校就要到了，小兰终于鼓足勇气，想要送出巧克力，结果你又刚好抵达，跑过来揶揄他们两个。弄得两人都是头冒蒸汽，三连否定，不多时就抵达了学校。 然后小兰就更不好意思了。 再后面，就是一群女生跑过来给工藤送巧克力，工藤的反应……大概会和收到情书时一样，偷偷去看小兰吧。 但小兰怎么可能会和那些莺莺燕燕一起送出巧克力，就只能继续等待。 对吗？” 园子怔愣两秒，一脸狐疑：“小兰连这个也和你说？” “你说的嘛，普通人的纠结心情，再加上傲娇，不就是这样吗。”萤生摊手，“不过后面我就猜不到了，毕竟工藤就算破案走了，总不至于天黑才回家，小兰要是有心，完全可以去工藤宅门口等他呀。” “……小兰还真去等了。” “然后呢？” (本章完) 第251章 拉铃木财团入局，萤生与园子的谈判！（200月票1） 第251章 拉铃木财团入局，萤生与园子的谈判！（200月票+1） “然后工藤的邻居阿笠博士家发生了爆炸，他自己也被炸飞出来，灰头土脸，小兰过去帮助他，中途工藤回来，也一起帮忙，根本没有时间谈论其他的事。 好不容易弄完，毛利大叔又打电话给小兰，让她回家做饭。” 园子讲到这里，一脸沉痛，忍不住加了一句：“真是的，为什么小兰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呀。” 萤生微微皱眉：“到这里，小兰还是可以送巧克力呀，毛利先生又不是立马就会饿死。” 园子撇嘴：“毛利大叔每次打电话喊小兰时，可经常会说自己马上就要饿死了。” “只是说着嘛，再说了，给个巧克力，说两句心里话，又要不了多少时间。” “忘了傲娇的角度了吗？他们做一个心理预设都要好久。”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反正小兰和我说的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好吧，这种事情怎样都可以，之前说到哪里？”萤生想了下，“说到你对小兰很好，但是方法有些不妙，现在你已经获得了成长，决定接受现实。” 园子斜眼看来：“所以呢，伱这位情感大师有什么要指点我的吗？” “完全没有，只是到此为止，然后想请你帮个忙。” “呵呵，先说什么事。” “riken研究所的k computer，租用时间已经排到后年去了，我想请你帮忙插个队。” “k computer？” 园子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京？神户市的那个超级计算机？你租那个干嘛？” 萤生如实道：“我有一位科学家朋友，想要用它来推衍一个东西。” 园子微微眯眼：“女的？” “男性，天才，研究的项目具有颠覆世界的能力，单说经济收益这一项，就绝对无可估量，为证明我不是胡扯……” 萤生从兜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递向园子。 园子疑惑看了一眼，见到那上面黑白的方形标签，立刻就是往后一缩，满脸惊恐： “喂，这是什么东西？！” “淡定点，密封的可严实了，至于这个标签。”萤生转过来看了一眼，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嘴边交叉着两根骨头，下面还写着一行字，他指着那个道： “不是写的很明白吗，有毒气体。” “！！！” 园子更加惊恐了，差点没忍住骂人的冲动，你知道这里面是有毒气体，还敢给我看？还敢在公共场所拿出来？！ 你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啧，当我没说。” 萤生失望摇头，将瓶子收回裤兜，继续看比赛，园子眼前见不着那东西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它一直都在身边，心跳依旧是好半晌才稍稍平复。 然后，她就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种刺激的事情，谁能按捺的住好奇呀！ 更何况萤生之前还在拜托她，还敢在这里拿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嗯，应该。 萤生瞥了她一眼：“你胆子那么小，不是很敢和你说。” 园子没好气道：“喂喂，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 “你先保证待会儿听完了不会失态，最好提前将嘴巴捂住。” “嗯……合法吗？” 萤生微微一笑：“拿首都高当做赛车游戏跑，其实也是非法的。” “……” 园子纠结了两秒，想着萤生应该也不敢做太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做了也不会告诉她，还是忍不住好奇，抬起双手捂住了嘴巴，向萤生点了点头。 萤生失笑：“逗你的，其实真不是什么太过头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阿尔兹海默症吧，俗称老年痴呆，我那位朋友就是研究这个的，刚刚那东西，就是他的初步成果。” “诶？！” 园子松开手，毕竟还是惊讶出声，不过倒没有太大。 她作为铃木财团的二小姐，下一代财团掌舵人，就算对医药领域不太了解，出于纯粹的商业思维，也立刻明白了萤生刚刚的话，经济收益无可估量！ 她现在还没有开始处理家族生意，但这种事情当然让她生出了绝对的好奇，忙问： “这是怎么做到的？” “太过专业的就交给科学家们去交流吧，我给你说一下他告诉我的简单原理。”萤生在脑中将朱奈瑞克的话过了一圈，选择性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阿尔兹海默症的原理，是大脑中蛋白斑块堆积，神经纤维缠结，导致神经元之间的突触连接逐渐丧失，因此导致记忆和认知功能的下降，最终大脑萎缩。 而明智研发的药物，可以清理大脑中的异常蛋白，乃至于修复神经元间的突触连接，故此可以治疗该疾病。” 其实，它何止是可以修复突触连接。 按朱奈瑞克所说，它甚至可以人为编码，可以凭空制造！ 关于它的来历…… 昨晚在小河边，在小兰为宫野志保清创的时候，萤生和朱奈瑞克说了很多话。 萤生并不想妄自尊大，但毫不客气地讲，朱奈瑞克被他轻松拿捏。 没办法，朱奈瑞克自幼被父母抛弃，生性胆小，被酒厂收养后又一直受到欺负，只有一个雪莉在乎他，相应的，他也非常在意雪莉，不想要被她抛弃。 心理破绽太大了。 他又不是小兰，萤生想不利用都觉得手痒难耐，对不起这大好机会。 简单的交流之后，萤生自然而然便问及了朱奈瑞克在酒厂中进行的研发项目，意外得知，他在协助雪莉研发a药不久之后，就接到组织的命令，开始了独立研发项目。 其名为： 操纵人类记忆！ 酒厂想要以此改变某些关键政治人物的记忆，让他们认为自己是酒厂的下属，凭此提高酒厂的地位，乃至于逐步渗透，暗中掌控一个国家，甚至于掌控世界！ 朱奈瑞克不愧是这方面的绝对天才，在短时间内就已经有了不俗的成果。 当然除了天份外，据他所说，他是抱有——修改雪莉的记忆，让她与自己成为一家人——这种阴暗想法，所以才竭尽所有才智，废寝忘食地工作。 可惜，在他被萤生救走之时，该研究依旧处在“成果不俗”的阶段，距离最终完成遥遥无期。 而且他现在研发设备不足，和小哀一直待在一起，研发动力也不足了。 这么方便的东西萤生当然也想要，远的不说，就说近处。 如果能修改宫野明美的记忆，让她将昨天四菱银行米支店里的事情完全当做一场意外，萤生马上就能放了她。于是乎，萤生向朱奈瑞克提出了重启实验的要求，朱奈瑞克也说出了所需条件。 为了加快进度，现在萤生想要找园子帮忙插队的超算，就是条件之一。 而那瓶药物，则是朱奈瑞克随身携带的半成品，用处和萤生之前对园子说的差不多。 至少表象上差不多。 听完萤生所说，园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想把那个药物给我，让铃木家去验证效果，然后和那位叫做明智的科学家联合开发？他技术入股？” “对，他最近非常想要与一个人组建家庭，很缺钱。” 超级实诚的萤生又是实话实说。 “如果真的有些效果，铃木财团对此一定会很感兴趣，不过，”园子好奇道，“为什么上面标志是有毒气体？” 萤生无语：“这不废话嘛，研发中的东西，当然是危险品，万一它和lsd一样呢，那东西最初可也是医用的。” “……也对。” 园子讪笑一声，见萤生又要掏东西，连忙摆手：“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别就这样交给我，我待会儿打电话告诉老爸，让他派人过来取，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萤生点头：“谨慎一些也好，我稍后也会让明智联系你，看看你们铃木财团是不是要开一场科学研讨会之类的。事先说好，他的身份目前需要保密，就算开会，也会戴着面具。” “身份保密？” 园子一脸狐疑：“他不会是那种科学怪咖，是某个国家的通缉犯吧？” 萤生眉梢微挑：“怎么，铃木财团还会在乎这个？资本还会在乎这个？” “…………” 园子无言以对，表情逐渐变化，很快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看着萤生，闷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以后是想对铃木财团进行革新的，我……” 萤生打断：“那我这给你送上一个尖端医药项目，不是刚好合适？” “不是这个方面，是……” “是你想当一个好人，光明正大的那种，对吗？” 萤生啧了一声：“很崇高的理想，加油，我看好你。这个项目也并不会影响你的光辉形象，明智的技术是独立研发的，没偷没抢，他同时也是一个好人，现在不能露面是其他原因，你就当他长的很丑吧。” “…………” 心思被完全说破，园子顿时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有些天真。” “才不是！我…” 萤生再次打断：“说实话，铃木财团能发展那么大，全日本第一，经济体量超越许多小国家，你要说你父亲铃木史郎先生手上完全干净，我还真有些不相信。” 园子双手抱胸，一脸不爽：“哼，本来就是，你哪位，管你信不信的，老爸他就是守法经营好不好。” 萤生无所谓道：“你开心就好，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千万不要派人来绑架我呀，我可不知道技术细节。” “可恶！” 园子怒视：“铃木财团在你眼中就那么强盗吗？完全是你以己度人好吧！” 萤生点点头，有一方面的确是，他前世见过的这类事情可太多了，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咳，就是没有干过。 而他这动作在园子看来，自然就是说认为铃木财团是强盗，气的鼻孔里都要喷出火来，张口欲言。 不过下一秒她又见萤生摇摇头，被打断施法，正自疑惑，萤生便凑过去小声道： “我可是有切身实例，你姐姐在暗中调查我，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 “这个……” 园子目光立时有些躲闪，不过一想到姐姐那晚独坐庭院、无声流泪的模样，立刻又是理直气壮地瞪了过来： “你那样伤害她，她想要知道你的本性，难道就不能调查你吗？” “如果仅是常规的调查手段，当然无所谓，调查我的女人多了去了。”萤生呵呵一笑，“但是，你知道吗，你姐姐指派的一位私家侦探，之前还试图绑架一位无辜的小姐，这难道也算合理范畴？” “什么？！” 园子急忙道：“这绝对不是我姐姐的意思，是那个人自作主张！” 萤生不置可否：“或许吧，不过那位嫌疑人招供，就是你姐姐指使。他人还被私下关着，如果你愿意，可以稍微试探一下你姐姐，对了，我打算下午就让人把嫌疑人送去警视厅。” “这……你……你私自羁押别人？” “首先，这件事与我无关。其次，这怎么能叫羁押呢，这分明是嫌疑人威胁受害人，导致她不敢报警，当然更不敢放人，与自我挣扎了良久，终于才在今天鼓起勇气。” 萤生轻叹：“当然，你要是能从你姐姐那里得到答案，不报警也可以。” “千万不要报警！” 园子慌张道：“这，这可能会对你造成麻烦的，等我先问一下再说。” 而且更会影响铃木财团的声誉！ “哦，原来是这样呀。” 萤生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笑道：“那就拜托了，不过要记得注意分寸。” 园子忙点头，起身便要出去打电话，忽地又转身凝视萤生： “这也是商业谈判的一部分？” “不然呢？”萤生反问。 “……水月君，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接受的哪种教育。” “好奇就是沉沦的开始，园子小姐，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 园子沉默不言，只是静静看着他的眼睛，萤生也是颇为平静地对视。 终究，园子转身离开。 而萤生则微抬视线，看向与她擦肩而过之人，笑着招呼： “安室先生，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的事发了，水月先生。” 安室透微笑道。 另一加，明儿一起 (本章完) 第252章 坠入蛛网的安室透感觉自己很幸运 第252章 坠入蛛网的安室透感觉自己很幸运 “我和园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小兰也知道的。”萤生看向赛场。 在场外边缘休息的小兰为他遥遥竖起一个大拇指，缓缓翻转，点了两下。 萤生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已经坐到他旁边的安室透：“是武道软件有进展了吗？安室先生。” “并没有，只是我刚好路过这里，看到外面拉的空手道比赛横幅，想着随便进来看一看。” 安室透朝右边一圈气氛热烈的杯户高中学生看了眼，笑道：“结果这里声量最大，走过来就看见了水月先生。” 萤生回过头：“适时放松一下也好，但不要忘了我的委托哦。” “嘛，会加紧的，水月先生颇有些资本家风范呢。” 安室透也看向场中，现在是八强选拔，虽然质量还是有些参差，但打斗起来的观赏性显然比昨天提升了太多。 他看了一会儿道：“这些人绝对不是兰小姐的对手。” “都说了目标要放高一些，这场比赛只是一个起点。” 萤生目不转睛，当场上红方选手一记漂亮的飞踢解决对手时，才颇为赞赏地点头：“虽然有些用力过猛，但时机拿捏还蛮准的，姑且也可以算作小兰的养料吧。” 安室透道：“水月先生对兰小姐抱有很高的期待呢。” “人往高处走嘛，既然要做，当然就要做到最好。” 萤生靠在靠背上，仰头望着体育馆的银白金属穹顶，四周环形的钢化玻璃映照着碧蓝的天空，炽热的阳光透过它洒在赛场上，就像天使的光环扩大了百倍有余。 萤生呵呵笑了两声：“你说这东西晃到选手的眼睛怎么办？” 安室透也看了一眼：“应该是可以控制开合的吧，角度不对时就关闭。” “有道理，安室先生武道学的什么流派？” “随便练了些拳击，没什么流派，不过是作为私家侦探偶尔会遇到一些麻烦，自保罢了。” “那可真是厉害，天赋党，小兰说你比她厉害太多了。” “毕竟要年长一些呢，水月先生学的什么流派，刚刚眼光也很厉害呢。” “当然是空手道，师父是小兰哦。” “那水月先生怎么没有参加比赛？” “还能为什么，实力不济呗。” 电话铃响，萤生看了眼，摇头挂断：“这家伙竟然这么性急吗。安室先生，能委托伱打探一下草野薰的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吗？就是那个歌手，以前地球淑女队里的成员，我想找她要一张签名照。” “我可以试一试。” “最好在今晚八点以前，太晚的话就没法过去拜访了。” “……” 安室透颇为无语：“水月先生，我是侦探，不是许愿机。” “啊，那稍微有点可惜呢，安室先生能不能用警方系统帮我查一下？” 安室透一脸困惑：“我？警方系统？” 萤生同样困惑：“侦探不是都和警方关系很好吗，这难道不行？” “……一般来说，是不行的，不过你的同学工藤君和警方关系很好，或许可以。” “那还是算了，那样就太奇怪了，让我想想，我想想……对了，安室先生会模仿别人字迹吗？” “……水月先生，如果是要送给朋友的礼物，还是要用心一点才行呀。” “你就说会不会。” “不会。” “那你认识会的人吗？” “水月先生，你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呢，其实直接给对方说明也没什么吧，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你说的对。” 萤生拿起手机，按下通话记录最上面一条重拨，电话秒速接通，不等对面开口，他就先一步道： “晚上九点，血色蔷薇，我请你喝酒。” “ok~~” 影希望的音调拉得老长。 电话挂断，一直观看比赛的安室透轻叹一声：“水月先生女人缘还真是好呢。” “哪里，安室先生外形可比我优秀多了，更有阳刚气质，只要去酒吧，一定比我更加受女性欢迎。”萤生转头，“好奇问一下，安室先生结婚了吗？” 安室透笑着摇头：“没有。” “那绝对有女友吧，在同居吗？” “也没有，水月先生，你是来刺激我这个孤寡老人的吗？” “诶？？？” 萤生眼中露出诧异：“安室先生这么优秀，不应该吧，是心里有什么人、什么事放不下吗？” “完全没有，只是一个人习惯了。” “这样啊，那晚上要一起去酒吧吗？体验一下不一样的夜晚生活。” 安室透偏头看来，一脸古怪：“水月先生，你貌似还是未成年吧？” “nonono。” 萤生一脸认真，点了点自己脑袋：“虽然我外表看起来还未成年，但意识却一直沐浴着自亘古而来的星辰之光，我与那光辉同在，说我是个老怪物都可以。” “……你意思是，你心理年龄够了？” “正解。” “…………” 安室透决定，之后一定要把“血色蔷薇”这家给未成年卖酒的酒吧给举报了。不过在那之前，这样一个大好的打探消息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好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做。”安室透笑了笑，“晚上九点，血色蔷薇？” “当然，不见不散。” 笑着说完散场的话，两人继续比赛，不过没多久，就真的散场了。 铃木园子打完电话回来，坐在了萤生右边，然后一直定定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被她看得颇觉不自在，知道她是有话要和萤生说，识趣地起身：“我得去调查妃律师的财务状况了。” “辛苦了，安室先生晚上见。”萤生挥了挥手。 “晚上见。” 安室透离去。 园子立刻开口：“那件事不是我姐姐做的，她从来没有指使过绑架别人。” “我有说过嫌疑人是谁，被绑架者是谁吗？”萤生偏头，“你怎么问的？” “就是问她调查你，做到什么程度呀，有没有过激的事。”园子纠结了两秒，有些忸怩道，“我说你发现了被人暗中调查，还有一位情人被绑架，来找我帮忙。” “哦，那还行，她就一直否定？” “姐姐说会停止调查，还可以帮你找到那位小姐，问你她的身份地址。” “还真是热心肠呀。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在污蔑绫子小姐对吧，今晚十一点左右，我将他转交给你们怎样，你们可以仔细拷问他，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最后要是能给我一个结论就太感谢了。” “这……” 园子有些纠结，这种私自拷问别人的事情，真的要做吗。 萤生提醒道：“你或许可以问一下你姐姐的意见，她可是名誉直接受到威胁的人。” 园子微微眯眼：“你这还是在怀疑姐姐对吧，要是她答应了你的转交，甚至迫不及待，你就认定是她了。” “那随你怎样，反正天天污蔑铃木财团的人数不胜数，那种小时情，你们公关部估计都难得辟谣，当然也可以完全不在乎。”萤生话头一转，“有联系你父亲吗？阿尔兹海默症的事情怎么说？” 园子又看了萤生半晌，狐疑道：“不会绑架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凭空捏造吧，你只是为了利用这件事向我施压？提前声明，我可不会参与商业谈判，我的态度怎样根本没所谓。” “随你怎样想。” “假设有那个人，你现在要怎么做？” “打断一条腿，放了呗，不然还能怎样。”萤生转头看来，“难道是我用力过猛的缘故，怎么感觉你将我完全当做什么漠视法律的大坏蛋了。” “……你本来就是，从我们认识第一天起，你就……”园子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赛场，“我已经联系老爸了，这里的比赛五点结束，他派人到体育馆外面等我们。” 萤生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整，过得还蛮快的嘛。 “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萤生问。 “先说。”园子看也不看他。 “能帮我找到草野薰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吗？我之后想和小兰一起去拜访她，找她求取一张签名照。” “……抱歉，这个忙帮不了。” “诶？这对铃木财团不是很简单吗？” “但我可是一个人诶，你难道要让我为了这种事给老爸打电话吗？很奇怪的好吧。还有，”园子冷眼看来，“你和小兰的约会，找我帮忙打听前置消息，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非常抱歉，不过你和小兰是好闺蜜诶，还好吧。” “哼，一点都不好。” “不要这样说呀，我会不敢接话的。”萤生想了想，手指悄悄点了点与他隔了三个座位的黑皮青年，小声道：“不要转头，你觉得京极学长人怎么样，实不相瞒，他有偷偷看你好几次，明显是对你有意思。” 园子果然没有转头，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想给我牵红线呀，怕我又喜欢上你？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萤生摇头：“我是认真的，昨天在你为小兰加油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而且凭他那么敏锐的武道直觉，都没有发现我那时候在隐晦地注意他，他绝对是看你看到入神了。” “诶？他……” 被人主动喜欢这种事，园子还是有些小在意，不过眼角余光蠢蠢欲动了两秒，毕竟没有扫过去，而是冷哼一声： “本大小姐这么优秀，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而且这关你什么事。” “免得你不自知，错过一段缘分。”萤生耸了耸肩，“你性格爽朗，心思不主动往那边飘一些的话，万一和他处成了哥们儿呢，搓黄土为香，桃园结义的那种。” “…………” 园子咬牙切齿：“去死！” “好的。” 萤生头一歪，取出一只耳机戴上：“我和幽灵聊会儿天，不要打扰我呀。” 园子没好气哼了一声：“绝对又是女人吧，你这家伙……” “安室先生，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萤生开口，朝园子一脸无辜地摊手，园子气恼，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另一边，安室透才刚刚坐上马自达驾驶座，听到萤生这话，心中也是颇为无语，这位果然想一出是一出呢。 “请说。” “是这样的，我住在伊安公寓，有一次搭乘电梯时遇到了冲野洋子小姐，她过去不也是地球淑女队的成员吗，和草野薰是队友，我想要你确定一下她的公寓楼号。” “有更具体一些的线索吗？” “一栋一单元一号电梯，其他没了。” “水月先生那天遇到她时，都没有注意楼层的吗？” “那栋公寓电梯是刷卡的，好像是几个楼层单独一梯，还有包年独占什么的，也算线索吧，拜托安室先生了。” “……我知道了。” 原来是高级公寓呀，果然是大少爷。 安室透颇为无语地挂断电话，也没有提委托费，现在他身上被萤生委托了那么多事，还有一个一看就是长期的电脑软件任务，到时候和他算总账就行。 反正这位给钱颇为爽快，不存在拖欠。 一想到委托报酬这种事，安室透一下无端联想到他其实领的是双份工资。而其中一家公司，都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他了，让他天天都有时间去做侦探兼职。 嗯，姑且算是第三份工资。 嗡嗡嗡嗡——！ 念头刚刚落定，手机铃声便即响起，安室透看了一眼，面色立刻严肃起来，他等了那么久的电话总算来了。 “朗姆大人，是我。” 接通，安室透率先开口。 朗姆直入主题，以生硬冰冷的电子音给安室透下达了任务。 找人，好几个人。 贝尔摩德、雪松清子、雪莉。 朗姆简略说完便即挂断，安室透听着嘟嘟声逐渐化作静谧的底噪，又化作外界的人声和喇叭声，心中思索了好片刻。 贝尔摩德和雪莉大概是真的叛逃了组织，不过雪松清子又是怎么回事？ 过去前面两位代号成员关注她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朗姆也来了？ 难道说，她也是雪莉的盟友之一？ 雪莉就是靠她逃出去的？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安室透在手机搜索了一下伊安公寓，径直开车前往。 事情总要一件件做，而且这边结束后再去医院，不是刚好合适吗。 调查方向毕竟要落到工藤新一身上。 下午三点十二分，安室透抵达伊安公寓，向保安询问冲野洋子所在，理所当然没有得到答案，塞了一个红包，还是没有，因为保安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安室透把红包拿了回来，气得保安先生直跳脚，拿着防爆叉就冲了出来。 安室透狼跑开，回到车上，在保安的狠话中一脚油门离去。 看了眼后视镜中张牙舞爪宛若龙虾兵的保安，安室透嘴角微微上扬，取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心里说了声抱歉。 他可不是无聊到要戏耍保安找乐子，不过是通过这种方式加深保安对他的印象，做给萤生看罢了。 让萤生知道他可是切实有在亲身调查，而不是使用了其他方式。 “喂，降谷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风见裕也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安室透道：“风见，帮我查一下冲野洋子的住址，伊安公寓这边的。” “……冲野洋子和组织有关？” “嘛，大概吧。” 安室透眼露笑意，之前萤生让他用警方系统调查东西，他面上虽然不显，但心头着实是紧了一下。后面发现只是对面随口询问，现在他又正用警方系统帮忙…… 嗯，感觉很有趣呢。 片刻后，安室透将马自达停在了米中央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风见裕也也找到了冲野洋子的住址汇报过来，顺便还有些语气奇怪地说了一下昨日后续： “我们在追那个扛着人逃跑的小个子女人中途，她扔出了一张磁片转移我们注意力，我们打开后发现是一组舞会照片，主角是一位不知名的女性，在系统中也查不出来身份。” 安室透疑惑：“这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信息吗？说不定那张脸藏有秘密。” “额，我们原本也这样想，但在仔细查看了静冈那起案件的档案后，发现那只是嫌疑人白仓阳的女装照片。” “…………” 安室透觉得，自己这个下属最近是不是太悠闲了些，拿这种事情来消遣他？ 安室透摇摇头，问及自己关心的事：“宫野明美调查的怎么样了？” 昨晚他认出受伤的那个人可能不是贝尔摩德后，考虑到自己不好接触宫野姐妹，自然向零组提出了调查请求。 风见裕也道：“只调查到她前天下午从一家会计事务所离职，后续就不知所踪，而她明面上租住的公寓，也在昨天下午就被搬家公司清空，今天上午已经退房。” 安室透发现了华点：“明面上？” “对，宫野明美还在米町六丁目十七番地租过一间公寓，据管理人员描述，应该就是她本人没错，她以前基本没有过去过。但昨天晚上零点左右，管理人员发现那里亮了灯。” “我知道了，黑田警视没事吧。” “只是有些扭伤，没什么，阵亡者抚恤也都在妥善处理中，降谷先生不用担心我们这边，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室透沉默了几息：“再见。” 呼—— 在车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安室透抬手捂住了脸，他现在，可是一枚极深的钉子呀，嵌入黑暗的钉子。 嘴角微微勾起，安室透无声而笑，三秒后放下手，眼神复归沉静，用另一部手机拨下昨晚所打贝尔摩德的电话。 已关机。 这个结果安室透早有预料，推门下车，不多时就来到住院楼三栋413，工藤新一的病房，敲门而入，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病床上，静静看着窗外，听到敲门声，转头看来。 “安室先生，你怎么来了？” “相田小姐今天请假，水月先生让我过来陪毛利先生聊会儿天，顺路来看一下工藤君。”安室透看向工藤新一裹着绷带的左肩，挑眉道，“肩膀是怎么回事，工藤君又受了新伤？” “小事，被玻璃碎片扎到了。” 工藤新一笑了下，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如果安室透识趣，现在就该道别离去，不过他可是带着目的来着，面上立刻挂起关切的神色，问道： “工藤君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安室透又视线微偏，看向另外一张窗户边的病床，上面自然已经空空如也。 “清子君已经醒来了吗？”他又问。 工藤新一微微摇头：“没什么麻烦，清子是醒了，已经离开了。” 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尤其与安室透也不是很熟络，自然不想提及这个。 不过安室透貌似完全读不懂空气一样，很不合时宜地追问：“工藤君难道是遇到了感情问题吗？和清子君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这种事情应该很快就会过去吧。” “…………” 工藤新一颇为无语，你这家伙谁呀，这么自来熟吗，一上来就说这种事。他想了一下，干脆找件事把这家伙打发走算了，他也的确刚好有件事想要确认，便道： “安室先生，我想要委托你一件事。” “请说。” “能调查一下十三年前，我转入樱班前，在哪个幼稚园上学吗？应该是米町周边的幼稚园，私立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名字就是工藤新一。”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就是忽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突发奇想罢了，然后又不想被爸妈知道，免得他们笑话我这么小就伤春悲秋。” 安室透笑了笑：“我接受这个委托，听起来不算麻烦，费用暂定两万日元。” 他感觉，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工藤新一可也是侦探，还说肩膀上的伤势不严重，如果仅仅只是忽然感怀过往，他完全可以痊愈后自己调查。 那样不是更有意义吗？ 而且就算小时候的记忆不清晰，多少也该有个模糊的印象，现在这种“应该”、“可能性”的说法，感觉就像是完全不确定，在调查旁人一样呀！ “没问题，还请尽快。” (本章完) 第253章 萤生安室：食色性也；工藤：痛心疾首！ 第253章 萤生安室：食色性也；工藤：痛心疾首！ 工藤新一从枕头下拿起钱包，抽出两张福泽谕吉，直接给现金。 委托既立，安室透也没有理由再问下去，随口又说了几句，告别前往隔壁，敲门，没有推开，门关的很严实。 “谁呀！” 毛利小五郎声音很大，乍一听颇为正常，但安室透可不是普通人，略一分辨，就察觉出其中有一种掩藏的慌乱。 “是我，安室，您女儿担心您无聊，让我来陪您聊天。” 安室透实话实说，他有一种预感，毛利小五郎不会让他进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毛利小五郎便即开口：“不需要，那个，安室呀，你就给小兰说，我一个人在看电视，心情好的很，不用人担心，委托费也不用退。” 安室透从善如流：“好的，祝您周末愉快。”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故意踏出颇重的脚步声，走到楼梯口，又悄悄摸了回来，进入工藤新一病房，小声询问： “工藤君知道隔壁是什么情况吗？” 工藤新一刚刚也听到隔壁的声音，知道一定有古怪，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一时间心里反倒将杂念都给放下了。 片刻后他有些不确定地道：“我之前好像有听到女人的笑声，但一直颇为走神，看着窗外，不太能肯定。” 安室透微微眯眼：“难道毛利先生右腿骨折还在寻欢作乐？性质还真是恶劣呀。” 他道谢一声，又悄咪咪地走出，耳朵扒在毛利小五郎病房门口上，细细聆听，不多时，果然听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清脆笑声，还有一声娇嗔： “讨厌，您真会开玩笑，说什么就算十和子换作是我也一样会动手，人家可不信呢。” 咦——！！！ 这肉麻的语气直接让安室透起了至少一箩筐的鸡皮疙瘩，强忍着听下去，终于大致分辨出事情原委。 貌似是毛利小五郎在银座的事情经过一周多的时间后，逐渐发酵为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打死两个人，且手眼通天，不会被判刑，甚至连被起诉都不会——这种离谱的样子。 于是毛利小五郎在陪酒女中口口相传为了一个传奇，至今日，竟然有人打听到他的所在，跑过来自荐枕席。 分辨清楚这些，安室透只想说，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啧，毛利大叔已经完全没救了呀。” “！！！” 听到身边声音，安室透下意识一惊，不过立马就想到，刚刚工藤新一过来，他不是看到了吗，还在惊个什么劲。 都怪毛利小五郎，这一套离谱操作直接将他都雷的有些神志不清。 两人又悄咪咪回到413，轻轻合上门。 安室透这才开口：“工藤君，你和毛利家要比我更熟悉，这种事你说该不该告诉兰小姐？” 工藤新一沉吟两秒，摇摇头：“这种事我不好说，让伱来的人是水月吧，你先打电话问问他怎么说。” 安室透觉得有道理，毕竟这位才是委托人，立刻便拨去电话，对面很快接通，他毫不隐瞒地说完了这件事。 萤生沉默了几息，问：“他们喝酒了吗？”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都觉得他这问题好奇怪，不过安室透还是想了想回答：“就我偷听的那段时间，没有，而且毛利先生说话时，语气里也并没有醉意。” “这样啊……” 萤生沉吟：“你们说，毛利先生是个怎样的人，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这个问题安室透没法回答，看向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思索片刻，语气颇有些叹惋地开口： “在我小时候，毛利大叔还没有那么差劲，都是英理阿姨离开后，他才逐步颓废，变成一个邋遢大叔的。” “哦？你意思是，这是妃律师的错？” “当然不是，但如果有妃律师在……” “打住！” 萤生打断道：“想一想你之前说的话，你与小兰都是很优秀的人，但就是不合适。这边其实还要更加过份一点，妃律师她凭什么要回毛利家遭这个罪，就凭她运气不好，打小就认识了毛利先生？ 明明都找不到喜欢彼此的地方，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绑在一起，呵，这难道是什么青梅竹马魔咒吗？” 工藤新一沉默。 他其实很想反驳萤生这种以偏概全的谬论，但一联想到自己和小兰，就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另一边安室透则是忽地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要说他的青梅竹马，是艾莲娜？ 咳咳咳，那也太奇怪了。 他就没有青梅竹马，只有幼驯染，可惜……可惜…… 安室透目光略微黯淡了一丝。 工藤新一终于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萤生轻笑一声：“那两个人，现在有滚到床上去吗？” “！！！” 工藤新一心头一震，喂喂，水月这家伙言辞这么开放的吗？ 安室透则是想了想：“应该没有。” 萤生道：“那我打算让人给他们送上两瓶酒，希望他们有点儿出息，最好能来个酒后乱性。安室先生你则偷拍下这段素材，之后用来警告毛利先生，让他收敛一些，更不要将自己身上的烂泥甩到妻女身上。” “嘶——！” 工藤新一倒吸一口凉气，忙道：“水月，这么做是违法的吧！” 萤生无所谓道：“私家侦探不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吗，跟踪偷拍这种事本就是家常便饭吧，再说又没让你去。” 工藤新一反驳：“这不一样，这已经涉及到隐私了，而且是那种很深很深的隐私！” 萤生呵呵一笑：“今天中午闲聊的时候，小兰告诉我，毛利先生之前接过一起调查女方出轨的委托，他为了让证据更加详实，也偷拍过这种事哦。” “什么？这……这……” 工藤新一纠结了半晌，咬牙道：“这违反了侦探原则，是毛利大叔自己的原因！” “不不不，委托人也有很大责任。” 萤生轻叹：“毛利先生其实偷拍到那两人手挽手进入酒店的照片后，就已经打电话回去交差了，但委托人不信，说一起去酒店，但不一定是一个房间呀。 于是毛利先生又偷拍了酒店的开房记录，只有委托人妻子一个人的名字，但委托人还是不信，说就算住一个房间，也不一定会上床呀，万一是处理公务呢。 未免之后委托人又提出什么古怪言论，毛利先生一咬牙，就去偷拍那两人巫山云雨了，这才算完成委托。”工藤新一：“………” 安室透：“…………” 这委托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工藤新一咬牙：“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萤生笑道：“我想说，真正的侦探就是要有这种百折不挠的敬业精神，尽全力完成一切委托，任何阻碍都不在话下，安室先生，我非常看好你哦。” 安室透叹息一声：“抱歉，水月先生，这样出格的委托我实在没法接受。” “诶——？” 萤生失望道：“那还真是遗憾，我本来打算今晚介绍一位女性和你认识的。” 安室透淡然一笑：“谢谢水月先生的好意，这方面就不劳烦费心了。” 呵，想用美色来诱惑他？ 抱歉，他，酒厂代号成员波本，警方卧底降谷零，以这个国家为恋人，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哦，悄悄告诉你，”萤生压低了声音，“金发大波浪，美国人，身材完美，御姐……” “停停停！” 安室透忍不住打断：“水月先生，你说这些话，就不觉得猥琐吗？你身边貌似还有一位女同学吧。” 工藤新一深以为然地点头，还忍不住补充道：“水月，你现在可是在和小兰正式交往，说了要收敛一点的吧。” “对呀，所以这么优秀的御姐，我都要忍痛介绍给安室先生，唉，这种事情要是多来两次，我感觉我心理都快出问题了，不会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 工藤新一满脸无奈：“我感觉你现在心理就有问题了，你还是未成年吧，这么光明正大说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而且我很怀疑你的眼光，你给中道介绍的那位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中道今天给我打电话，拜托我帮忙找人，已经完全一蹶不振，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 萤生疑惑道：“这不正说明我介绍的很合适吗？完美贴合中道的理想型，相处不到两天时间，他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 “……那种感情绝对不健康吧，而且她现在还走了呀。” “唉，谁让中道不争气呢，我能有什么办法。”萤生叹息一声，话风一转，“如果是安室先生，那就绝对没问题，而且今晚这个类型不同，实话告诉你们，她是……” 萤生本来就蛮低的声音再度压低，就像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安室透忙将免提音量开到最大才听清。 “她是好莱坞的电影明星，克丽丝·温亚德，你们应该知道吧。” “！！！！！” 工藤新一还在思索，而安室透已经震惊到瞳孔收缩，喂喂，竟然有这等事？！ 消失的贝尔摩德，忽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萤生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 “你们关注一下美国的娱乐新闻，看看克丽丝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她说她这次来东京是度假的，放松一下心情，安室先生，你得要把握住机会才行呀。” “歘”的一声，工藤新一向安室透投去如有实质的视线。 安室先生，区区一个女明星而已，你可千万不能屈服呀！ 安室透早已老练地掩饰住了震惊神情，微微一笑：“水月先生，空口白牙，我可不怎么相信呢，你之前可是还想着伪造草野薰签名去骗一位小姐来着。” “糟糕，回旋镖打到自己头上了。” 萤生语气颇为苦恼：“她在隐藏身份，不让人拍照，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向你证明，我想想……有了，她身边跟了一位持枪保镖算不算？ 外表颇为冷酷的样子，不过我估计是一只舔狗，看着我和克丽丝相谈甚欢，他只会坐在角落里闷声喝酒。 啧，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安室先生，你晚上抱得美人归去酒店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他开车送你去呢。” 安室透眼神顿时一凛，难道是贝尔摩德的头号忠犬，卡尔瓦多斯？！ 如果这两个人在一堆，那个克丽丝就是贝尔摩德的可能性，直线上升啊。 “怎么样，安室先生，有兴趣吗？”萤生轻笑，“你就算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这种事，应该也ok的吧。” 安室透当然已经打算要过去，不过还是有些奇怪道：“水月先生，这种机会，你自己不把握的吗？” “我身上桃太多，没必要再去沾惹草，而且你看了我今晚的女伴，就会知道……”萤生话语一顿，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会和小兰一起过去。” “混蛋！！！” 工藤新一咬牙切齿，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你这家伙到底把小兰……” “请问，这和你有关系吗？工藤桑。” 萤生语气随意地打断：“而且我是真打算带小兰一起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工藤新一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恼怒，恨不得萤生此时就在面前，他一定要狠狠一拳砸在那家伙的脸上！ 人渣！ 说什么小兰是特殊的，结果到手后也只是这种态度吗？！ “咳咳，这样的话，晚上我可是要监督你哦，水月先生。” 安室透笑着打圆场。 但很可惜，他这一句话貌似适得其反，工藤新一猛然转头向他看来，目光中立马满是嫌弃。 呵，原来也只是一个好色的家伙。 萤生笑道：“感谢你的监督，安室先生，唉，工藤你要是不放心，要不一过来？” 工藤新一怒声：“你休想拉我下水！” “好吧，向你道歉，纯爱的工藤桑。”萤生笑了笑，“安室先生，那我现在让人给毛利先生送酒，拜托你了。” 工藤新一转头，目光中满是鼓励，一定要拒绝他啊，安室先生！ 安室透微微偏头：“我知道了。” 他也不想呀，但没办法。 工藤新一再也忍耐不了了：“痛心疾首啊！毛利大叔！！！” (本章完) 第254章 给毛利鼻涕虫洒一些盐（非正义人格大佬万赏1） 第254章 给毛利鼻涕虫洒一些盐（非正义人格大佬万赏+1） “啧，工藤在搞什么，这种事情真不该让他知道。” 萤生飞快摘下耳机，避免了耳膜被震声刺破，与之相比，赛场里面的欢呼都要显得温和许多。 等这声音洗涤了好片刻，萤生才重新戴上耳机，所听皆是工藤新一与毛利小五郎的争执。 工藤新一义正词严，指责毛利小五郎不知羞耻，腿断了躺在医院里，竟然还敢找小姐！ “你对得起小兰和英理阿姨吗？！” 工藤新一震声！ 毛利小五郎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话头一转便恼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就不知道敲门吗？还有安室，你呀，不知道把门踢坏了是要赔的吗？而且我不是都让伱走了吗，你多管闲事干嘛！” 安室透耸了耸肩，退至一旁，这种局面对他来说刚好合适。 水月先生，不是我不想帮忙，都是你的工藤同学搞破坏呀。 而见他这幅模样，毛利小五郎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 “安室，安室桑，拜托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兰，她给你多少委托费，我出双倍！还有工藤家的，我知道错了，千万不要告诉小兰，我不想让她担心。” “唉……” 安室透及时地戴上了耳机，此时就听到耳机里面萤生轻轻一叹： “找他要十万，全是你的。” 安室透从善如流，开口报价，本来正在争执的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都是一愣，齐齐看来，好半晌说不出话。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是这种人！ 安室透面色自若，为了今晚的事，他总得维持一下人设。 耳机里萤生冷笑一声：“告诉毛利先生，立马给钱，不然就打电话告诉妃律师，而且因为他的言不由衷，现在要二十万了。” “…………” 虽然要维持人设，但安室透还是有些迟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萤生又道：“放心，饿不死他，他现在的伙食费可是我在出，就是让他长长记性。” 既然这样，安室透便不再犹豫，说了出来，毛利小五郎登时满脸惊恐： “不要告诉英理，我马上给钱！” 他急忙去枕头下拿存折，而工藤新一的怒气则顿时转移了目标，冷眼看来： “安室先生，你这是在敲诈勒索！” “啧，这人是笨蛋吗？”萤生无语，“安室先生，给他明示一下我的意思，顺便让他也要个二十万。” “…………” 安室透两手一摊，径直走过去，凑到工藤新一耳边说了萤生刚才的话。 工藤新一一想，也对，毛利大叔医药费好像都是水月出的，相田小姐也是水月请的。于是他立时就是面色一肃，抬头看向眼中隐含期待的毛利小五郎，沉声道： “我也要二十万，不然马上揭发你。” 他打算之后直接把钱还给水月。 但毛利小五郎可不知道这一节，一听这话，立时就是惊慌失色：“工藤家的，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我要……” 工藤新一冷眼：“你敢告诉我爸爸吗？毛利大叔，你这次的确太过分了，需要长一个教训才行。” 毛利小五郎当然不敢说出这事，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满脸沉痛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但这么多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这里面可是还有小兰的生活费啊。” 病房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默。 耳机里，萤生同样沉默。 虽然，但是，毛利小五郎是不是真的有些混蛋过头了？ 萤生叹息：“安室先生，要不你去京都把雪松奈美找回来，把毛利先生送进监狱吧，感觉这个人没救了呀。” 安室透颇为认同地点头，毛利小五郎这人初看还有些人样，怎么越看越混蛋了呢？ 怀着蛮多的失望，安室透道：“这笔钱我会以违约金的形式交给委托人，你不用担心兰小姐的生活问题。” 工藤新一点头：“我也是。” 这让毛利小五郎心中一松，那这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嘛，只要不把事情捅出去就好。 唯一的麻烦是…… 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向两人展示存折：“我只剩下几万块了，实在是拿不出来四十万。” “……” “……” “……” 萤生着实是十足无语，语气都有些烦躁起来：“问他钱呢，吃喝嫖赌用完了？” “绝对没有！” 待安室透转问后，毛利小五郎连忙摇头：“我主要收入来源就是一楼咖啡厅的房租，委托费这些……”他又扭头看向工藤新一，“都是你这家伙害我根本接不到生意！” 工藤新一都要被气笑了，以前还用给小兰几分面子，此时则是毫不客气地开口： “毛利大叔，你接的最多都是些抓外遇的委托吧，这也能怪我？” “而且就连抓外遇也办的一团糟。” 安室透开口，面色有些古怪，复述耳机里萤生的话：“你有一次偷拍了限制级画面，成功证明一位女士出轨。 结果第二天，她带着委托你调查的丈夫一起找上门来，说你犯了侵犯隐私罪，必须赔偿，不然就去报警。最后事情差点闹大，还是目暮警官帮你解决的。 毛利先生，要不你还是转行吧。” “嘶——！” 工藤新一震惊，先前水月说的那起案件，竟然还有这种后续？ 毛利小五郎更加震惊，抬手指着安室透，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结结巴巴吐出一句话，结果却是：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是你故意陷害我？！” 安室透摇摇头：“我的确也是侦探，但一直不缺委托，倒是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陷害同行。总之，你下个月的房租可以提前收取吗？先给钱再说其他的。” 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齿：“好！” 毛利宅的地段在米町中属于中游，虽然不算什么特别繁华的商业街，但人流量也颇高，每平米租金八千日元，楼下租户波罗咖啡店总面积约有八十来平，一个月可以收租六十六万。 萤生在电话另一头听到毛利小五郎收租的价格，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毛利小五郎一天天啥也不干，生活也可以过得有滋有味，合着是新时代的地主老爷呀。 “你和工藤一人再加十五万。”萤生连忙补充了一句，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当然要一次性把毛利小五郎榨干。 安室透也觉得，与其让钱留在毛利小五郎这种人手中，还不如直接交给更明事理的人，立刻便告诉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也觉得有理，便与安室透同时抬价。 反正萤生和小兰不会让毛利小五郎饿死，他们都这样想。 毛利小五郎也这样想，一咬牙便答应下来，打通银行电话，很快完成了转账。 这下子，他存折上就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万块了。 虽然还未更新，但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毛利小五郎依旧满面愁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面前两人并不是真的要钱，而且看起来也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 这让他长长叹息一声，看向一直站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女人。 “连累你了，加奈子，你走吧。” 那女人毫不迟疑，在床头柜上拿了手提包就走，工藤新一这才向她投去视线。 大概二十刚出头的年纪，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颇佳，说不上完美，但配上黑色紧身一字裙，绝对够吸引眼球。容貌只能说是秀气，双眼却颇为有神，尤其是带着一丝笑意时，很有些盘活脸型的灵动。 工藤新一发现，这女人她曾是见过的。 三江加奈子，一周多前在银座陪毛利小五郎喝酒的陪酒女之一，还给毛利小五郎递了一支有问题的香烟。 侦探的警觉立时浮上心头，工藤新一对着她的背影发问：“加奈子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毛利大叔在这里的？” 三江加奈子回头，冷冰冰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夜总会里谁不知道，我知道有问题吗？”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很多人都知道？” “不然呢？毛利先生的事情，夜总会里每天都在传。”三江加奈子冷笑一声，“包括前天晚上，毛利先生又杀了一个人，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夜总会里所有人都知道。” “什么？！”x2 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都是震惊失语，毛利小五郎更是连忙辩白： “我可没有杀人，都是别人陷害我！” 三江加奈子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呀，那些人还真是坏蛋，毛利先生您当然是无辜的。”说完她看向工藤新一，“我可以走了吗，侦探先生。” 她的言不由衷简直再明显不过，毛利小五郎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 安室透冷眼旁观，琢磨着为了警方声誉着想，是不是把毛利小五郎送进监狱里关一段时间。 虽然他看过之前的档案，经历过前晚的事情，也颇为倾向于毛利小五郎是被陷害。 但既然拿不出来切实的证据，让毛利小五郎一直待在外面好像也不太好。 工藤新一又问：“消息来源是哪里？” “都在说，具体来源我怎么知道，你要调查就到夜总会去咯。”三江加奈子随意道。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凌晨是凉子，昨晚是阿玲，昨天傍晚是一位姓李的外国客人，前天……” 工藤新一眼皮一跳，连忙打断道：“你为什么要过来？” “因为这件事后，人人去夜总会都想要指名千代子，她的价格直接翻了三倍，我这些天可是备受冷落，想着过来蹭下热度。” 三江加奈子看了一眼一脸怔愣的毛利小五郎，忽而轻蔑一笑： “为了钱，我可是忍了许久，本来还以为只是有一些名不副实，现在看来，岂止一点，完全就是垃圾货色嘛。” 她眉眼低垂，长长叹息一声： “可惜，你们过来这一遭，我算是白陪笑那么久了，一分钱都没有挣着，还搭进去一个果篮，真是倒霉透顶。” 她复又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工藤新一，轻轻一笑： “一时气恼，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我这性格果然得改才行。 侦探先生，我如果将来被杀了，那一定是毛利先生干的，反正他杀人不偿命，希望到时候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哦。 虽然感觉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因她这话，毛利小五郎顿时激动地跳脚，而工藤新一却依旧是那副面色，继续询问： “既然你知道风险，又忍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忍下去？”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三江加奈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在为自己的灵机一动兴奋地扇动羽翼。 她说：“客人们现在争相去点千代子，无非是对传闻中的当事人感到好奇，但对毛利先生自然不可能会有多少敬意。 同时，男人们又都喜欢证明自己比别人要强。 如果我回去后，在夜总会揭穿毛利先生的真实面目，说他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懦夫，说不定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那样我生意也会好起来吧。 而且，我还会告诉所有人，如果我被杀，那一定就是毛利先生动的手，那样我不是反而就安全了吗？” 她这话说完，病房内又是一静。 但并没有太久，工藤新一就再次沉声开口：“你刚刚就是在笑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三江加奈子反问。 不等回答，她又补充道：“我还在笑你们两个，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结果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能吓得了谁？不过是一个笑话。 尤其是你，侦探先生。 你这本事可真够大的，不找毛利先生麻烦，反倒找我这个好欺负的来逞威风。 怎么，你难道又要给我头上安个罪名，说毛利先生之前只是被我魅惑了，只要我不来，他就是圣贤君子了？ 呵，你们干脆笑死我算了。 唉…… 妃律师和兰小姐，虽然我都没有见过，但她们摊上一只鼻涕虫，还真是倒霉。 就这样，我得走了，侦探先生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上次你好像并没有那么思维敏捷，话也没有那么多。” 三江加奈子掩口而笑，指向自己右耳：“这里面有一位军师在指导我，侦探先生要过来确认一下吗？” (本章完) 第255章 园子不会闺蜜失格吧？！ 第255章 园子不会闺蜜失格吧？！ 工藤新一毕竟没有去检查三江加奈子。 他只是侦探，不是警察，就算是，这种情况也完全没有那种资格。 人从你面前过一眼你就怀疑上了，还要搜查，党卫军都没这么豪横的呀。 人影消失于门扉之外，病房内一片沉寂，耳机内萤生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安室透默默点头，不过他只是一个外人来着，什么也没说，看了病床上怔愣的毛利小五郎一眼，转身出门，来到过道上才开口问萤生，他之后还用在这里做什么吗？ “不用了，冲野洋子小姐、妃律师，先去调查这两个吧。” 萤生轻叹一声：“你刚刚真不应该说要把那些钱还给我，让威慑力一下子就大打折扣了，本来我也没打算要。” 安室透笑道：“我多少还是要有些原则吧，水月先生之后对毛利先生，打算怎么做？” “放任自流呗，还能怎样，反正有一楼门面在，他再颓废也不会饿死，小兰之后的事情也不用他操心，他爱怎样怎样。杂志里面不都说美国就是这样的吗，孩子一旦成年就要独立，与父母老死不相往来，很nice的家庭模式呢。” 萤生随意道。 安室透老人地铁手机：“水月先生伱看的什么杂志，我怎么没见过。” “嗯……那日本小学生夏令营负重二十公斤徒步五十公里呢？” “……那其实是特种兵吧。” “那餐馆里盘子一定要洗七遍呢？” “……我明白了，水月先生看的是讽刺杂志吧，蛮有趣的。” “哦，里面确实笑话蛮多的。总之，就这样，安室先生加油哦。” 萤生挂断电话，抬手止住旁边急不可耐张口欲言的铃木园子，拨通下一个电话： “喂，是十和子小姐吗？ 我是毛利先生的朋友，他现在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需要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士陪伴。当然，费用好说，不过不要提及我，就说你是听到三江加奈子传回夜总会的消息后，出于同情和怜悯。 不不不，出场费是一定要给的，您不收钱的话，我会认为您是真的在同情他。 好吧，那麻烦了，顺便带两瓶酒过去。 谢谢，您真是善解人意，毛利先生见到您一定会非常开心。” 电话挂断，这回萤生刚刚把手放下一半，园子就连忙开口：“之前电话里那件事，是你在设局坑害毛利大叔？” “啧，这怎么又是局呢，我就一个旁观者好吧。”萤生偏头，一脸嫌弃地伸出手，“听了半天就听出这种没谱的事，你理解能力还真是堪忧，把耳机还我。” 园子连忙捂住右耳后仰：“不要，这种事情待会儿不是还有后续吗，我要听。” “切——” 萤生手腕一翻，就势指了指赛场边缘正聚精会神观看比赛的小兰，冷笑一声：“这可是对小兰非常重要的家事，你竟然将它当做八卦连续剧来听吗，你个假闺蜜。” “哼，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呀，有什么问题吗？”园子斜睨了他一眼，“倒是你，刚刚给那位十和子小姐打的电话，怎么看怎么可疑吧，绝对另有图谋。” “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喂喂，太敷衍了吧！” “简单来说，就是刚刚三江加奈子的事迹给了我灵感，我打算用这种事来给毛利先生建立一种条件反射，让他见到漂亮的女人就会抖三抖，尤其是那种还主动接近的，让他连话都不敢说，这样好色的毛病不就改掉了吗。 再有自大喜欢吹嘘这种事，多来几个人像刚刚那样骂他几句鼻涕虫，他不自卑就算好的了，也绝对可以改正吧。 最后就是赌博，他现在手上连钱都没有了，这绝对没法继续赌了吧。 一次不行，下个月继续，只要他没有烂到底，我就不信扶不起来。 怎样，我的图谋够险恶吧。” 萤生笑着说。 园子听完，嘴巴都震惊地几乎合不拢：“你……你真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他可是小兰的父亲诶，我还能把他玩废掉不成，再说了，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他和我不就是从无交集的陌生人，我理他做什么。”萤生实话实说。 园子又是愣神，好半晌才用一种复杂的语气开口：“你现在还真是变了好多。” 萤生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看比赛。 下午四点左右，安室透发来了冲野洋子的住址，萤生看了眼就是眉梢微挑，2502，这不就是他家楼下？ 萤生立刻打电话给住吉会，让他们派个人去给伊安公寓2502发传单，大概十来分钟后回报，那家里面没人。萤生又让那人在伊安公寓外面盯着，等冲野洋子回来后告诉他。 “原来你还是极道大佬。”园子冷不丁地说。 萤生瞥了她一眼：“啧，忘了你还戴着耳机，这种事连小兰都不知道，不要说出去啊。” “哼，你到底瞒着小兰多少事。” “也没多少，总是要讲究循序渐进嘛，对了，小兰有见我用过神原千代子的名片哦，只是不求甚解罢了。” “还不是你的pua，小兰已经完全被你给迷住了。” “不不不，这是一种豁达的人生观，非常值得学习，你想一想，就小兰的家庭状况，她不心大一点，现在能有那么开朗吗，估计就和青柳同学差不多吧。” “这可不是你利用她弱点的理由。” “呵呵，局外人就别说话了好吧。” 下午四点半，工藤新一打来电话，怒气冲冲地质问： “水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工藤桑。”萤生轻笑道。 “十和子是谁找来的，别说你不知情！” “十和子是谁？” “……你装傻是吧，她都已经坦白了，说在电话里听到了为和田阳奈加油的声音。中道可是给我说了，你让我们学校和杯户高中合作，互相为彼此加油。” “哦，中道精神恢复了？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就是怎么没来找我问童颜巨乳的事，总不会是看开了吧。” “可恶，不要转移话题！” “我是真的关心同学好吧，至于十和子这个，是……” 萤生将之前对园子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而且这位是真的关心毛利先生才来的，她都不要出场费，说已经承蒙毛利先生太多关照了。 而她能向你坦白，呵，一定是你这个卑鄙的名侦探又抬出那一套幕后黑手的说辞吧，你就不能开动你那聪慧的大脑好好想一想，毛利先生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吗？ 我说，从你之前的话来看，你对毛利先生态度也很一般吧。 你现在到底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毛利大叔是怎样的人不重要，我只关心真相。” “哪怕他完全变成一摊烂泥？” “不会有那种事的。” “ok，那十和子小姐到访这件事，最后是怎么收尾的？说起来，那毕竟是在病房里，不可能发生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激动些什么。” “我已经让她回去了，拜你所赐，毛利大叔现在更加颓废了。” “不要乱甩锅，分明就是你不知所谓的缘故，真是扫兴啊，工藤桑，祝福你赶快痊愈出院吧。” “相田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一。” “我知道了，水月，这种事情没意义的，不要再继续了。” “聆听训诫，see you。” 耳机中霎时安静，不到一秒，园子无缝衔接地开口： “幕后黑手是什么意思？” “一个只存在于工藤脑补中的角色，约等于和福尔摩斯作对的莫里亚蒂教授，犯罪界的拿破仑。”萤生随意道。 “他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飞天遁地、活死人肉白骨之类的事情，毕竟只是一个不存在的荒诞梦境。” “那个人是你吗？” “什么？” “你刚刚做的事情也太可疑了吧。” “哦，这个啊，还行，我要是真不想被人发现，那首先就会换个场地吧。” “嗯……也对。” 场上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八强次第出炉，开始进行抽签，小兰抽到的对手不是和田阳奈，让帝丹高中和杯户高中两边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是期待着这两位在决赛相会呢。 那时他们彼此都为对方的选手加油，一定会很有趣。 场中，今日所有参加比赛的选手分队肃立，台上是一位地中海的不知名人物在发表讲话，看台上的人群开始陆续退场，萤生站起身，看着场中小兰，指了指外面。 小兰微微点头，萤生和园子便也汇入人流，一并离开。 园子将耳机还给萤生，自己拨通老爸的电话，询问来接头的人在哪里，五分钟后，在体育馆停车场绿化带后某个偏僻的角落，双方就朱奈瑞克的药物完成交接。 一方随意地从兜里掏出不明物品，另一方面色严肃地鞠躬，小心翼翼地接过将之放入加密冷藏箱。 看着这一幕，园子莫名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见证了什么历史节点一样。 而她就如同过往的所有人般，在这一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等到铃木财团的人都上车离去，园子这才看向萤生开口：“我姐姐调查过你的生平，其中包括水月夫妇对你的教导，按理说，你不太应该是现在这样。” 萤生好奇问：“家庭教导这个怎么调查，补习班？” “差不多。”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自己就懂得很多呢？” “对，我姐姐也是这样认为，虽然他们表面上只是一家研究所的员工，自己开个私人诊所，但说不定其实是哪个国家的特工，就和史密斯夫妇电影一样。” 园子叹息一声，向体育馆人流最大的正门出口走去：“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奇怪，毕竟我们之前可也是同学。” “你又没关注过我，这能说明什么，在二十五天前，我连世界上有你这个人存在都不知道。” “喂喂，过分了啊。” “向你道歉，另外，我父母那家私人诊所在什么地方？” “就在米町四丁目，不过两周前就已经在挂牌出售了，你不是说你父母去国外出差了吗，所以就处理了吧。” “那还真是遗憾，我还期待着去那里寻宝呢，现在估计什么都没有了。” “你以前没去过那里？” “也许去过吧。” “……果然很奇怪呀。” 随意交谈着，一堆三五成群的人流后方，正向帝丹高中一众队友告别的小兰现出身形，她看到这边两人后便径直走来，园子自然而然地落后半步。 “水月君，草野小姐的地址找到了吗？” 打过招呼后，小兰好奇问。 “还没有，估计得先去找冲野洋子小姐，再迂回过去。”住吉会的人还没有传来冲野洋子回家的消息，萤生想了想，“要不先去日卖电视台吧，小哀有件事要麻烦那里。” “诶？小哀要找电视台？是……” 小兰话语微顿，不等她转头，后面一步的园子就已先一步开口： “我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明天见。” 小兰忙与闺蜜道别，园子点了点头，朝侧边走去，背影洒脱，右手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晃了晃。 小兰还以为是在给她说：“我晚上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园子过去就非常好奇她和新一的约会过程呢，她也很乐意分享就是了。 现在也不例外。 不过考虑到园子是萤生前女友，外加他们一起做的很多事情都涉及犯罪，小兰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分享过了。 今晚只是和水月君一起去拜访偶像，这种不涉及任何犯罪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等园子背影消失在人流之后，小兰与萤生并肩而行，才继续之前的问题： “小哀是想要接受电视台采访，让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 “对，你认识水无怜奈吗？小哀想要找她，可能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水无怜奈……” 小兰思索了片刻，抬头道：“她非常漂亮，而且气质也很温柔。” (本章完) 第256章 逐渐出格的小兰 第256章 逐渐出格的小兰 萤生若有所思，温柔这种特征，是不是会让小哀联想到姐姐？ “那的确是颇为合适的倾诉对象呢。” 打计程车来到日卖电视台，萤生正要进去询问，就碰到一位刚好离开电视台的小姐，他上前搭讪，并没有太久便得到了水无怜奈的联系电话。 再度返回原地等候的计程车，让司机开往伊安公寓，萤生将水无怜奈电话号码发给灰原哀，让她自己联系。 水月萤生这个身份在明面上，当然不能与雪莉有任何形式的私下接触，找个电话号码就足够了。 半路，小兰接到工藤新一的电话，打开免提，就听： “小兰，你可以到医院来照顾毛利大叔吗？他现在情绪很不好。” “诶？具体发生了什么？” 小兰颇为诧异，抬头看向萤生。 萤生两手一摊：“工藤，实话实说，小兰会有自己的判断。”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无关紧要，不过既然你提及，那就让小兰听听咯。而且伱亲口说，也可以防止我避重就轻不是吗？当然，你自己也最好客观一点。” “好。” 短暂的沉默后，工藤新一果然没有丝毫隐瞒地说出了之前的事情，包括三江加奈子的自发行为，也包括萤生后面主动给毛利小五郎喊过去的十和子。 小兰初时还有些震惊，但听到工藤新一转述萤生的想法后，又逐渐镇定下来，等工藤新一将一切原本说完，她只思索了片刻，便即开口询问： “爸爸和十和子小姐交谈时，态度是怎样的？他一开始有没有试图隐瞒你？被你发现后第一时间是什么反应？” 小兰问话条理分明，工藤新一反倒眉头微皱：“是水月让你问这些的？” 他觉得，小兰貌似被pua的太深了些。 萤生眉梢一挑，就要开口质问，你这家伙扒门缝上看人是吧？ 但还不等他开口，小兰便先一步道：“对，这些问题难道不该问吗？”次第抬头，向萤生眨了眨写满无辜的眼睛。 萤生微微撇嘴，没说什么，就听扬声器中工藤新一道： “一旦想要试探一块玻璃的结实程度，那它最后必然会以崩碎收尾，不怀好意的试探，除了试探者别有用心之外，什么都没法说明，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 萤生呵呵一笑：“有道理，但不多。 工藤，我问你，毛利先生是一位父亲吗？是一位丈夫吗？是一个智力健全并刚刚经历了一番教育的正常人么？ 你大可以全盘否定，但他绝对不是玻璃，而十和子小姐，也绝对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算不上无底线试探。 对吗？” 工藤新一反驳：“但你明明知道，十和子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另外，你可以先回答前面的那些问题吗？” 萤生等了两秒没有回应，拿出自己手机，拨下十和子电话号码：“算了，你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还真是不爽利，我自己问就是了。” 电话很快接通，萤生问及刚刚小兰说的那些问题，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这才飘出轻缓的声音。 话并不多，简而言之，毛利小五郎是一位非常克制的绅士。 萤生谢过，并为之前的事道歉，挂断。 这能说明什么？ 萤生轻笑一声：“工藤，刚刚那段话麻烦你稍后转述给毛利先生，我猜他一定会羞愧到无地自容，他是不是绅士还有待商榷，但十和子小姐是一位真正的淑女呢。” 工藤新一沉默。 “好了，就这样，你还有什么事吗？”萤生道，“按十和子小姐所说，毛利先生现在应该心情闲适，淡然自若。是绝对谈不上情绪不好的，工藤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毛利大叔毕竟是小兰的爸爸。” 这话萤生没有资格回答，闭目不语， 三秒钟后，小兰轻轻一笑：“拜托新一给爸爸他放一下动物世界吧，心情不好会影响伤势恢复的。” 萤生嘴角微微上扬…… “小兰，你不能什么话都听水月的，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 萤生嘴角一瘪。 这家伙说的什么鬼话。 但依旧是不等他开口驳斥，小兰便笑道：“因为我认为水月君说的很有道理呀，而且爸爸那边我过去也没用吧。” 工藤新一忙道：“怎么可能会没用，你可是他的女儿。” 小兰秀眉微蹙：“新一，我感觉你对爸爸好像过于关心了，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的吗？难道有其他目的？”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你在意水月，已经胜过毛利大叔了吗？” 小兰轻叹：“我明白了，对，我们现在就着急去约会，新一再见。” 不等对面开口，小兰主动挂断电话，调成静音，收起。 转头看向表情颇为无奈的萤生，伸出双手，拉住他的肩膀向自己这边倾斜。 靠上。 沉默持续了好久，等伊安公寓从窗户的边缘划过，小兰才终于闷声开口： “这算什么？” “你们就算做不成恋人，也依旧是朋友，工藤的出发点是好的，希望你不要被我这个人渣欺骗。”萤生平静道。 “只是这样吗？”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或许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吧。而且我之前刺激了他一下，说今晚会带另一位女伴去酒吧，在他声讨我对你不是真心时，我说不管你怎样都与他无关。” 小兰轻笑：“的确很过分呢，也难怪新一会这样生气，你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希望他能够学会珍惜眼前人，如果今后找到雪松同学，不要重蹈覆辙。” “应该不会吧，他们很合拍呢。” “谁知道雪松同学真面目是怎样，万一她只是一位体验流的演技高手呢。当然，一切要等工藤先找到人再说，我这姑且算是为他稍稍添加一点动力，希望他不要跑偏。” “跑偏是指他回来找我？没可能吧。” “这可说不准。” 说话间，车辆已经停在伊安公寓楼下，萤生下车，在旁边台阶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蓝色长裙身影，略微诧异了下。 这个人就是他在日卖电视台外搭讪的女人，身材颇佳，容貌上等，深棕色大波浪卷发加黄金耳坠，看起来颇为贵气，貌似是叫做池泽优子。她也住在这里吗，倒是蛮巧合。 时已五点五十，冲野洋子依旧没有回来，小兰看了眼时间，忍不住道：“艺人还真是辛苦，连周末都要工作。” “只是休息周期和上班族不一样罢了，而且他们挣的多呀。”萤生朝周边看了眼，指向一家西餐厅，“先去吃饭吧，下午的比赛很棒哦，京极学长都说你进步很快。” 小兰轻哼一声：“你一直都在和园子聊天好吧，我四场比赛你最多认真看了两场。” “才怪，我分明看得很认真，还发现了一个你新的动作缺陷。” 萤生瞅了瞅四下无人，朝旁边电线杆上来了一记侧身踢，电线杆安然无恙，他就保持着踢腿的动作看向小兰，提醒道：“注意我的左脚脚尖方位。” 小兰依言看去，见萤生脚尖依旧向前，微微蹙眉：“这样没法使用腰力吧，是很不标准的动作。” “没错，但不标准其实也有好处。”萤生控制着速度，缓慢放下右腿，“注意我的上半身与腰胯，看是否有明显变化。” 小兰紧盯着萤生所说的部位，目无全牛，直到萤生将脚完全踏在地上，询问是否有所思，她才隐约想到了什么。 “水月君踢腿，姿势非常不标准，就全凭腿部肌肉，而基本没有调动身体其他部位的力量。”小兰顿了几息，“这样虽然力道不足，但却足够隐蔽，可以避免被对方读招？” “正解。” 萤生笑道：“就和我上次在学校里说的类似，你在打出右直拳后，身体会习惯性地往左倾，这样太好预判了。按理来说，只有当你下盘不稳时，才会出现这种状况，但你的踢技分明又超强。 我之前还没搞懂，但现在想来，应该是你太过心急的缘故，总要去追求连击，同时学习招式时又过于认真，力求每一击都尽善尽美，完美符合标准。 这样导致衔接上出了问题，让你整个人动作看起来都有些飘忽。” 小兰若有所思，但还是问：“符合标准难道不好吗？” “你如果只是做一个单独的动作，那符合标准当然好，但你既然是与人战斗，那就不得不考虑流动性。” 萤生指向自己腰间。 “假设你攻击我，挥右拳落空，我用这个给你身体中轴线偏左来一发，你是不是有更大可能当场交代在那里？” 小兰迟疑着点头，又面色奇怪地道：“你随时都带着那个？” 萤生撩开衣服，空空如也，他耸了耸肩：“我又不是恐怖分子。” “……” 小兰无语两秒，回归正题：“你的意思就是要留力对吧，招式不要用老，时刻留有变化的余地。” 萤生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这不是很清楚吗，记住李小龙的一句话，要像水一样流动，不要被‘型’所束缚。” “可是……” 小兰迟疑道，“感觉那样会很没有力量感的吧。” “杀人这种……咳咳，我的意思是，格斗这种事，力量是次要的，精准才是第一位。” 萤生依次点过自己眉心、鼻翼、下颚、太阳穴、咽喉、膻中、肋下、关节等处，耸了耸肩。 “就是这样，自然人类的躯体，弱点简直多到爆炸，只要你能够触碰到，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打倒一个人。” 小兰沉吟了两秒，幽幽道：“你刚刚说的是杀人对吧。” 萤生一脸疑惑：“有吗？你听错了吧。” “…………” 小兰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有纠结这个，萤生是个法外狂徒，这点她早就已经清楚了，她自己不也是吗。 小兰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参加的是空手道比赛。” 萤生摇头：“又没有让你犯规，只是让你在赛场上…不，是在处于任何战斗时都要注意保持冷静。 除非你要压制对手使用必杀技，或者是防备敌人逃跑，不然连击完全没有必要，精准的攻击只需要一下就够了。 对了。 而且你不是天生神力吗，就算留三分力也无所谓吧，照样可以把敌人打的溃不成军。 这样一想，你假装全力以赴，诱使对面露出破绽，或者直接强行打出破绽，再一击制胜，貌似是个不错的方式。” 嘭——！！！ 小兰一拳轰在旁边电线杆上，额头冒起一个“井”字，笑眯眯地咬牙问：“你说谁天生神力呀。” 萤生视线顺着她手臂一路延伸，先是电线杆上凹下去的小型陨石坑，再是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脖颈里刚刚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是飞溅的水泥碎片？ 萤生视线移回，看向小兰，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力量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后天努力获得的？” “…………” “抱歉，我一句话就轻飘飘忽略了你的努力，实在是不应该。”萤生双手合十道歉，然后又兴奋起来，“这种境界竟然可以依靠练习得来吗？那我还得加把劲才是呀。” “…………” 小兰冷哼一声，收回了手，她百分百确定萤生是装的，这家伙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在意这点还真是抱歉，人家以前一直都想成为大和抚子来的说。” “嗯……” 萤生疑惑道：“力气大与成为大和抚子难道有冲突吗？这样做起家务来分明更加方便吧。” “……现在的审美是白瘦幼，ok？是雪松同学那种。”小兰没好气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自从雪松同学到我们班后，几乎所有女生饭量都减小了。” “没注意，反正你别效仿就是了，她装的。” 两人继续前往餐厅，过斑马线时，小兰忽然转头看来： “你是不是岔开了什么很重要的话题？” “没有，是你想太多……” “园子，之前是在说这个吧。” “…………” (本章完) 第257章 包养？！独立！妃英理的爱！ 第257章 包养？！独立！妃英理的爱！ “小哀和明智两人都是很有才能的科学家，他们的科研成果随便转化一些，就可以创造极大的财富。他们有技术，铃木财团有资金，会是很不错的合作伙伴。” 萤生实话实说，又指了指自己和小兰，笑道：“还有你我，姑且算作对两方都颇为了解，算是合作担保机构。” 小兰一时有些发愣，怎么忽然又转移到这方面去了？ 萤生牵住她的手，快步跑过斑马线，对面的绿灯都在开始闪烁了。 “我说，你不会又一直在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吧。”到了街对面，萤生笑着抬手戳了戳小兰的额头，“你这个恋爱脑，就算对我没有信心，至少也要对园子有信心吧，她可不会重蹈覆辙。” 等红灯的车辆重新起步，在缓慢划过的车窗的玻璃上，小兰看到了两人投下的倒影，顿时有些羞恼，轻哼一声： “我就是对伱太有信心了好吧，你要是对园子有想法，她绝对逃不掉。” “好吧，唉，我这狼藉的声名终究还是反噬到了自己。” 萤生举手投降，眼中满是笑意：“不过我说，你总得对自己有些信心吧，为了避免让你伤心，让你离我而去，与你相关的人我可是绝对不会伤害。” 小兰微微脸红，不过很快就想到之前在计程车上的事，白了他一眼：“而且就算伤害了，也不会让我知道。” 萤生耸了耸肩：“哦，所以你还是蛮在意毛利先生嘛。” “就和新一说的一样，他毕竟是我爸爸诶，没可能不担心吧。” 小兰转身，继续向餐厅行去：“小哀他们可以正常出面进行商业活动吗？” “目前当然不行，需要由我们作为代理人，而且应用项目也需要和a药系列离远一些，免得被酒厂注意到。” 进到旁边的餐厅落座，点单完毕将菜单递还招待生，萤生和小兰举杯共饮。 咂摸了一下味道，萤生摇摇头：“失望，竟然只是柠檬冰茶，乍一看我还以为是香槟呢。” 小兰眼露怀疑：“你不会真的有酒瘾吧，当心最后变成我爸爸那样。” “感觉无聊或者精力不济时，我就会想要来些刺激性的东西，不过现在和你在一起，就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萤生笑了笑，“我发现，你最近已经养成一个好习惯了。” 小兰叹气：“该不会是说我更加大手大脚，买东西都不看价格了吧。” “更加从容绝对是一件好事吧，但你听起来还是会在意呢。” “当然会在意，而且只要再多想一些，就愈发感觉奇怪起来。”小兰掰着手指头，“家里的装修、爸爸的医疗费、相田小姐和护工的工资、我最近的日常开销、定做的礼服和西装。” 她抬头看向萤生，哼声道：“这算什么，都可以说我被你包养了吧。” “噗——！” 萤生幸好没有喝水，不然一定会造成大灾难：“喂喂，小兰你现在这么大胆的吗？” 小兰没好气道：“和你刚刚说的一样，这叫更加从容好吧，而且我这完全就是实话实说吧。” “嘛……的确是心境大提升，没有以前那样在意表象了呢。”萤生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了几息，“但这绝对算不说你说的那种，你可以将之理解为分红，你应得的其实要远比使用的要多。” “诶？” 小兰思索了两秒：“这么说，水月君在前几次行动中获利了？” 萤生点头：“差不多，但最关键的还是未来，小哀和明智那边与铃木财团的合作，医药行业可是日进斗金，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巨头，你现在用的那点，不过是九牛一毛。” 小兰眼露怀疑：“所以水月君一开始想要救小哀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 萤生无语：“最开始我还真没想过这些，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我从没有在意过。不过你要正常生活，小哀和明智也要正常生活，那当然就需要钱。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小哀和明智具有那样优秀的才能，当然要使用起来。 这绝不是压榨他们，他们自己也很乐意这样做，毕竟就算关系密切如你我，你刚刚不也还会在意彼此之别。 我就算可以毫不在意地养他们一辈子，他们也难免不会生出寄人篱下之感。 听说过一句话吗。 唯有经济独立，才能谈人格独立。 我可不想把他们养成人格依附型的宠物，那样把他们救出酒厂的意义是什么，不过是从一个铁盒子到精致的鸟笼罢了，看似全然不同，实则皆是不得自由。 想做什么事就可以做，想不做什么事就可以不做，这样的自由毫无疑问，需要建立在足够的经济基础上。 而以他们的才能，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这些。” 见小兰有些愣神，萤生笑道：“与他们相比，我们两人其实更像是受到照顾的一方，毕竟要仰赖他们的技术呢。你这样一想，对他们的心里印象有没有稍稍改变一些？” 小兰思索了半晌，迟疑着道：“小哀还是小哀呀，好像……没有什么吧。” 萤生摇头道：“有些问题不能大而化之，你得去看细节。昨晚你带小哀和明智离开居酒屋后，应该有带他们去买日常洗漱用品吧，有留意到他们的选择吗？以及对其他东西表现出的积极性。” 小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他们好像对日常方面态度很随意，没有太过用心一样。” 萤生轻叹：“好吧，那说明你观察还不够敏锐，明智在不在意我不清楚，但小哀没可能不在意，忘记那天在芙莎绘的相遇了吗，她对很多奢饰品可是很了解呢。 她那时表现的随意，大概率只是在很懂事地向下适应罢了。 昨晚大概十一点半，我让精品店送了些东西到毛利宅，虽然赶不上昨晚小哀的日用，但今天早上应该就可以用上了，你有注意到她更换用品了吗？” 小兰张了张嘴，自责地低头：“抱歉，我今天早上看到小哀换了水杯后，还很过分地问了她一句，是不是不喜欢昨天那个？她之后还打算换回来……” 萤生轻笑：“这你总是会拒绝的吧。” 小兰忙点头：“当然，我又不是真的笨到那种地步。”“那就没什么，小哀很聪明，能明白你只是单纯询问，并不蕴含其他意思。” 见小兰稍微松了一口气，萤生略微正色了些：“但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发现了吗，当一方处于强势地位时，他的一言一行哪怕并无深意，也会让人不由多想。 这种事情在家庭教育中非常常见，你应该对此也深有体会才是。 过去就算是学校的正当需求，你找毛利先生要钱时，他如果说两句，哪怕最后还是给了钱，你是不是也会隐约有一种罪恶感？” 小兰若有所悟地点头：“的确是有这种感觉……”她嘴角上扬，“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反正他最后还是会给钱。后来我学习空手道后，实在生气了还会揍他一拳。” “哈哈，女侠好心智，佩服佩服。” 萤生拱手一笑：“所以我才常说你厉害呀，能够成长为现在的模样，是天生乐观吗，如果是其他小孩面临你那种处境，心理状况一定会更糟糕。” 小兰眨了眨眼睛：“那水月君你呢？” “水月萤生或许是吧，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萤生笑道，“过往对一个人成长造成的影响的确很深，但绝对不是全部，既然已经成长，明了事理，无非是自己再将自己养育一次罢了。” “唔，这样一看，果然还是水月君更厉害呢，我以前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小兰双手握在胸前，眼中满是对过往的回忆与对友人的感激：“其实，园子对我的影响非常大哦，如果没有她，我说不定会变成很糟糕的人吧。 水月君你知道吗，我当初犹豫要不要学习空手道，就是园子鼓励我下定决心的，而练习空手道后，我整个人精神都上扬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 扑哧——” 小兰忽地想到什么，展颜一笑：“我以前其实被某人说做过爱哭鬼哦，后面才逐渐改变的呢。” 萤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某人是工藤新一，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颇为感叹：“遇到这样的友人，还真是幸运，能够接触武道，健壮精神与体魄，同样幸运，能问一下契机何在吗？” 小兰眼中立刻亮起憧憬：“是前田聪前辈，他可是全日本空手道冠军，是我的偶像，我就是因为他才从小学习空手道的，至于具体的契机…… 嗯，好像就是在电视上偶然看见他吧，觉得很帅气，就想要学习了。” 萤生点头：“那这应该还是源于你自幼便要强的性格，感觉和妃律师的教育脱不开干系，不错，你母亲虽然后来没有怎么管你，但已经在你的精神世界中留下一抹很重要的底色了。” “诶？” 小兰正如她自己所说那样，从没有深度剖析过这些问题，眼下被萤生一一点出，好像…… 在小时候，她遇到了什么困难或委屈，的确都是妈妈以很温柔而又坚定的态度，指导她该怎样去做，如何迈过难关，如果受到欺负就要以强硬的姿态回应…… 一幕幕回忆涓涓流淌而过，小兰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下来。 “的确，妈妈教会了我很多呢。 结合水月君现在说的这些道理，我没有被之后的十年拖垮精神，除了园子和空手道外，我真正的童年有妈妈在，好像也没有太过糟糕，根基是稳定的呢。” 萤生轻轻一笑：“这样的话，要去亲自邀请妃律师明天来参观你的比赛吗？今晚或者明天上午，你可以向她好好表达感谢。” “当然要。” 小兰点头，看着萤生几秒，又补充道：“要等拜访完草野小姐后看看时间再决定，而且，你要和我一起去。” 萤生摇头：“前面那个是当然，不过你和妃律师母子交心的场面，我过去干什么，太过碍眼了。 你上次不是有些失落于没有完全倾诉真心，而是听了我的建议，有一些表演性质吗。现在你懂得的更多，这方面已经不再需要我的指点，刚好可以弥补上次的遗憾。” 小兰直视萤生的眼睛：“你这话是认真的？” 萤生毫不回避，反问道：“不然呢？总不能是我害怕见你家长吧，我可是渣男诶，这种事轻轻松松就能拿捏。” “…………” 小兰无语：“我还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这话一说，我觉得就算到最后，也还是不要让你过去算了。” 萤生失笑：“这种东西顺其自然就好，我不会回避，也不会主动去追求那种仪式感。当然，如果你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确定一些什么，我可以问一下妃律师的喜好吗，我好准备礼物。” “这次就算了吧，你刚刚说的对，不过，”小兰认真道，“我妈妈上次就说对我的变化感到很惊喜，问我是不是看了什么书，遇到了什么人，我敷衍过去了。 如果这次她再问，我可是会说起你的，她之后有可能会邀请你过去做客哦。” “荣幸之至。” 萤生笑道：“不过到时候如果妃律师想要向我展现厨艺，还望小兰你配合我打圆场，让我们去外面餐厅吃饭。” “什么嘛，你这家伙。” 小兰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已然填满了欣喜，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不过她回想到萤生一贯以来的态度，又稍稍收敛，莫名有些小心翼翼道：“我保证不会主动提及，我这可不是想要逼迫水月君你表态哦，我知道这对你没用。” 萤生叹气：“我错了，要不我主动打电话给妃律师吧。” 小兰连忙摇头：“不是那样啦，我知道水月君的想法，只是……嗯……” “表现的太过冷静了，对吗？”萤生问。 小兰弱弱点头，又连忙摇头： “我明白了！” (本章完) 第258章 萤生与小兰的经济关系很正常！ 第258章 萤生与小兰的经济关系很正常！ 小兰一脸认真：“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归根结底还是不自信对吧。” “有那么一丢丢，不过想要获得确认是人之常情，不用那么在意。”萤生道，“而且还说明你很在乎我，我心里其实非常开心哦，可惜没法完全表达出来，非常抱歉。” “哪，哪有啦……” 小兰有些羞怯，不过很快又好奇问：“为什么没法表达呢？” “因为我面瘫。” “……” 小兰无语两秒，发现自己其实知道原因，是感情终究还不够深的缘故吧，水月君依旧由天枢的理性主导。 天枢…… 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水月君又因何会有这样的意识呢？ 小兰对此非常好奇，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深入探寻这些的时候，就和他们间的感情一样，这方面也需要循序渐进。 所以他们一开始在说什么来着？ 小兰想了想问：“就是为了让小哀和明智没有拘束，你才为他们和铃木财团牵线，让他们自己创造财富吗？” 萤生点头：“当然，而且他们擅长这方面，继续钻研也算是实现人生价值。为了柴米油盐而精打细算、耗费心力，乃至使人不得开心颜，这种事可以发生在庸人身上，但小哀，绝不至于。 哪怕今后她遇见了喜欢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也绝不至于。” 有小河上阿佛洛狄忒诞生的奇迹在，就算是小兰对于医药行业一窍不通，也可以清晰明白小哀的才能，听到萤生这话，心中也颇为认同，不过后面一句…… “她是不是喜欢新一？”小兰好奇问。 “…………” 萤生无语：“你这家伙果然是恋爱脑吧，他们十三年未见，工藤还失忆了，这能有什么喜欢的基础呀。要是幼稚园的短暂相处都能当做坚不可摧的红线，那这世界上不到处都是青梅竹马了。” “诶？那伱昨天的计划？” “工藤酒后那么深情，说不定这一对是例外呢，不过只是他单相思，而且还是潜意识的单相思，表意识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了，嗯，而且还是两次。” “……你说话……好万无一失。” “哈哈，是有些两头堵，总之不管怎样，小哀现在可是小孩子，就算她对工藤还有童年滤镜，也没可能走到一起吧。至少现在不行，十年后再说吧。” “也对，小哀和明智，现在是在和铃木财团合作什么项目？” “暂定是与阿尔兹海默症相关的药物，后期会不会开发其他项目，先看看这边合作情况再说。” 说话间，萤生电话响起，是园子。 萤生给小兰看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他连接耳机，给小兰分了一个，小兰颇有些沮丧地叹气道： “我下午还以为园子是在给我比手势。” 萤生耸肩：“这也差不多嘛，你我都是一样咯，想和她说什么随时都可以聊。” 言罢，接通电话。 “水月君，我爸爸想和你聊几句。” 园子的声音一如往常，不过听起来却颇为正式而平静。 萤生自无不可，答应下来，五秒后，耳机里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颇为温和的中年男声： “水月先生，鄙人铃木史郎，小女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您太客气了，能和园子小姐成为朋友，是在下的荣幸。” 一通商业互吹之后，事情才进入正题，最后敲定了一场明天下午一点半开始的技术研讨会，至于合同拟定、股权分配等商业环节，还要等明天之后再逐一确定。 交谈结束后又客套了几句，电话被还到园子手中，她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礼貌道别后便即挂断。 “就这样？” 小兰颇有些诧异地问。 “就这样。” 萤生一脸平静地点头。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开始用刚刚送上来的餐点，随意道：“就和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除了那些专业性极强的事项外，其他任何事情只要你用心，都非常容易。 尤其是做生意，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资本和关系，有园子牵线，这一点很轻松便即解决；其次是独特的技术，以小哀和明智的才能，这一点更加简单。 两相结合，事情就是现在这样。 你不会以为还有像电视剧里面一样的圆桌谈判吧，每个人都满脸严肃，西装笔挺？ 好吧，那种事其实也会有，合同谈判当然要交给专业人士，不过真正决定事情的环节，往往会更加随意一些。 和气生财，说的就是铃木先生那种模样了，你见过他人吗？” 小兰点头：“去园子家玩时见过。”她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悟，“好像的确和水月君你说的一样，铃木大叔性格很是温和，对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就像邻家大叔一样。” “就是要给人这种感觉，一旦有了亲近感，那谈起生意来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萤生想了想：“你说他那副颇为富态的体型是不是也是刻意维持的，再带一副黑框眼镜，完全消弭了自身的精英气质呀。” 作为非常重要的暂定合作伙伴，萤生在事前当然很仔细地调查了铃木史郎。 未免引起误解，他只是搜集了公开资料，但这也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也许吧……” 小兰有些迟疑，为了生意而刻意维持形象，感觉好奇怪…… 萤生猜到她的想法：“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罹患一种疑难杂症，要去看医生。现在甲长相青涩，看起来就和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一样，乙是一位地中海中年人，坐那儿就和老专家一样。 你只有一次机会，你找谁？” 小兰愣了两秒，沮丧道：“如果事先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水平，当然会选择第二个，我明白了，人类果然是视觉系动物，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萤生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各种专业人士的制服，谈判专家和生意人的随和，都是为了这一目的而服务。 还有一个与我们很近的例子就是相田小姐，她气质也超级温和呢，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这种原理在萤生前世有一个非常普遍的应用场景，以大数据分析目标的各种喜好，包括xp，现造一个人出来。 以这种特别定制的人造人去接触目标，无论是商业谈判还是美人计，往往都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 哪怕目标能猜出这人不对劲，只要他还是生物脑，各种激素分泌也不听他指挥。 更何况，只要隐蔽一些，自然一些，怀疑的人其实很少。 他们大都会认为，这是天赐良缘，那个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 萤生现在当然没有能力那样做，不过也完全没有那种必要。 小兰琢磨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奇问：“所以你到时候和他们谈判时，又会是另外一副严肃模样了吗？” “都说了是专业人士啦，当然不会是我这个半吊子。”萤生想了想，“你觉得妃律师怎么样？她虽然不是商界的人，但作为顶尖律师，一定对这方面很理解。再不济也会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人，可以由她牵头，组建一个谈判团队。” “！！！” 小兰一脸震惊：“妈妈她……这种事要让妈妈也参与进来吗？” “哪种事？”萤生反问。 “这……这……”小兰语塞了半晌，终于颓然下来，“好吧，既然都已经牵扯到了园子和铃木财团，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绝对秘密，但……我就是觉得好奇怪诶。” “哈哈，一不留神开始给自己妈妈安排工作了吗，还好吧，这不正说明你心里有她，而且相信她的能力吗？” “不不不，这是水月君你的想法，到时候还是不要提及我吧。” “好吧，我会去她事务所咨询这件事，成与不成到时再说。” “……” 小兰还是有些纠结：“一定要是妈妈吗？” 萤生轻笑：“首先，我通过你对妃律师有了一定的了解，认可她的能力和人品；其次，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你确定要因为心中的一点小别扭，就让妃律师失去这个机会吗？” 他看了沮丧的小兰几秒，轻轻一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让我在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被妃律师认识之前，先以甲方的身份被她认识，对吗？ 你担心这样，会让她对我的认可染上利益因素，变得不那么纯粹。” 小兰纠结立时消散，长出了一口气： “对！” 她忽然发现，和萤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好舒适，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变扭拧巴，而且就像会读心术一样，可以了解她的每一个细微想法，并加以绝对合适的开解，或者解决方案。 嗯…… 就和水月君说的妙音一样呢，她果然就是他的一部分吧。 唯有一点小小的隐忧，小兰好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成长的不够快，那样，水月君说不定会失去耐心吧。 这就是她偶尔会有些不自信的原因，毕竟对方太优秀了呢。 不过就连这一点，水月君也一直清晰地给了她答案。 他会一直在，永远在。 她就算要成长，也只是为了自己。 思绪飘动间，小兰就听萤生平静道： “我认为，不用担心这种事。 从妃律师当年下定决心离开你们并且十年未归来看，她是一位很理性的人；从这两次她对毛利先生的为爱扶贫来看，她的金钱观应该也颇为健康。 由此，假若她先以乙方身份认识我，后面再以长辈身份认识我，更大的可能性是收严标准，从两方面来审视我。 而绝非放宽标准。” 小兰听罢思索了片刻，颇为认同地点头，妈妈的确是这样的人，在知道她和水月君有经济上的关系后，大概率会立刻警惕起来，用一种看公子的目光审视水月君。 虽然，这好像就是实情来着…… 然后说不定还会把爸爸臭骂一顿，再给她拿生活费，让她独立起来，不要用其他男人的钱。 而她又没法向妈妈解释她和水月君的特殊情况，最后…… 大概会不欢而散吧。 咦？ 小兰想到这里，立马看向萤生：“你是不是之前就想到了，如果现在和我妈妈见面，可能会发生一些很糟糕的情况？” 萤生笑了笑：“大概吧，不过要向妃律师告知多少，其实由你自己决定，我并没觉得会太糟糕。你完全可以说，我和你就单纯只是学生情侣，互相开解彼此，再无其他。” 小兰撅嘴：“在行动的事情上，我就已经要隐瞒妈妈了，和你的关系也要隐瞒……啊……好苦恼呀，万能的水月君，你既然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一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吧，求指点。” “嗯……” 萤生轻轻点了点手边的高脚杯，唇角微扬：“喝一杯就告诉你。” 小兰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以茶代酒，你昨晚说了要戒酒的。” “好吧……” 萤生一脸失望地举杯，铛—— 酒杯轻轻碰撞之际，他忽然发现，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冰茶也好似闪耀着几份香槟的色泽。这让他心情略微上扬了一丝，回杯入喉，闭眼回味了半晌。 勉勉强强。 去哪里找些京都玉露回来喝吧。 念动之间，萤生睁眼看向神情颇为期待的小兰，眼中已然浮现一缕笑意：“你现在的一丝芥蒂是……” “不是我的芥蒂。” 小兰打断，语气幽怨道：“在我意识到我糟糕本性的那一刻，我就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和水月君你保持这样的关系，其他人就算要说也无所谓，唯独妈妈，我不希望她担心我。” 萤生沉默了几息：“那这不还是……” 小兰冷眼盯：“不是。” “好吧，不是。” 萤生耸肩，他自然理解小兰的心思，在意程度不同罢了，毕竟是妈妈诶。 “总之，现在的难点就是，让思想古板的妃律师认为，你我之间的经济往来是正常的，对吗？” “思想古板太过分了吧……” 小兰碎碎念，点了点头。 这不如说是他们两个思想太前卫…… “这太简单了，走公账不就行了？” “诶？” “我们成立一家事务所吧，小兰。” “诶？？？” 欠的会补 (本章完) 第259章 萤生与小兰的约会日常 第259章 萤生与小兰的约会日常 成立一家公司，给自己象征性开一块钱工资，日常销全以业务费用为名走公司账户，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招。 普通公司还需要糊弄一下税务审计，而私家侦探这一算是灰色地带的行业，连非法监视、侵入隐私这等违法行为的监管都不完善，其他方面更是完全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两个字：乱来。 萤生之前对侦探这个行业还没怎么关注，与小兰走到一起后才略微在意了一些，后面意外发现安室透的三面颜身份，他才觉得，侦探之名还真是一块好用的招牌。 随便怎样到处跑都可以，溜门撬锁、私闯民宅，问题不大。 被警方发现就说自己在做委托，问我委托人是谁？ 对不起，有原则，要保密。 至于没被发现，嘿，那不就是百无禁忌？ 总之，披上侦探这层皮，跑到哪里都有个明面上的理由，财务状况不清不楚也完全无所谓，我接了保密委托咯。 安室透这种卧底以此作为明面身份，简直再合适不过，而萤生现在也想要给自己披上这层好用的皮。 “有一个问题。” 小兰弄清楚萤生的想法后，提出疑议：“我们都是未成年，貌似在从事商业活动方面有着限制吧，成立侦探事务所需要到警方备案，之后才能挂牌经营，这一步我们根本没法完成。” 萤生点头：“未成年人签署合同也会受到限制，按理来说，我们作为小哀和明智的代理人也不够格。” “…………” 小兰颇为无语，合着他们现在说的都是无用功吗？ 不过她知道萤生肯定不会说这么多废话，一定是另有想法，心中略一盘算，便若有所思地开口：“你是想要找一个成年人，来作为我们的橡皮图章？” “正解。” 萤生笑道：“这个人我打算找相田小姐，你觉得怎样？” “相田小姐……” 小兰沉吟道：“就目前看来确实不错，她性格很沉静，而且我们救了她的命，她离开你就可能有危险……”小兰话语一顿，眼中生出狐疑，“中午在体育馆中时，伱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当然。” 萤生毫不避讳道：“就算没有侦探事务所这一节，单与铃木财团的合作，我就已经打算找她出面了。 但我这可绝对没有阴险心思，之前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加上这一部分，也无非是与我们绑的更深。作为回报，她此生必将衣食无忧，得到之前绝难触及的财富与地位。 这样的机会，许多人求都求不到。” 小兰沉默了半晌：“如果她不愿意呢？如果她并不渴望这样的生活呢？” 萤生微微一笑：“她会愿意的。” 这话中似乎蕴含了某种奇特的韵味，压下了餐厅内所有人谈话的兴致，萤生和小兰也沉默地用餐，餐后又沉默地到附近小园里散步，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但两人毕竟还是手牵着手，一直没有松开。 直至小园内那层温暖的金色薄纱轻轻退去，树影在地上拉得越来越长，光影斑驳、轻轻颤动。 小兰望着地平线上昏黄的晚霞，才终于轻轻一叹。 “总感觉，自己成为坏蛋了呢。” “现在可还差的远。”萤生道。 又是一阵漫无目的的散步，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金色的光辉逐渐消失，园陷入了柔和的暮色之中。 小兰轻声道：“我承认相田小姐是最好的选择，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琴酒没死连水月君也没有事前料到，这绝对不是提前设计。” 萤生从天边收回视线：“你能够这样理性地思考，我很开心。” “抱歉，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 “这可没有什么抱歉的。” “那我向自己抱歉。” “那就再向她说一句，你做得非常棒，棒极了，成长的魅力无与伦比，旁边那个家伙简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天边的晚霞本已完全消散，此时却莫名有一缕绯色，飘落到小兰的脸颊。 此后再无言语，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静谧的和谐，小兰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飞舞，偶尔拂过萤生的肩膀，如羽毛一般轻盈，却又带来一缕温柔的触感。 没了日色疏离，园中香也愈发纯净起来，当他们悠长的身影划过小喷泉时，萤生已快要醉倒于这晚春之中。 电话响了。 一丝怅然一闪即逝，萤生接通电话，是住吉会的盯梢成员汇报，冲野洋子已经回到了伊安公寓，正在下车。 电话挂断，萤生看向小兰：“我其实觉得，鸽了伏特加也不打紧。”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一直拖后腿，耽误你的正事。” 小兰先一步向公园出口走去。 萤生被拉着走：“这貌似也算不上什么正事，顶多是和伏特加拉近关系吧。” 小兰摇头：“人际交往就是正事呀，水月君非常了解这一点吧，在情感和社交方面，绝对是一流的专家呢。” 她忽然想到什么，好奇回头：“天枢不是理性占据主导吗？为什么会很在意这些？” 萤生笑道：“因为理性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人情社会，我只要想做事，想要做成事，当然要遵循这种规矩，并且力求做到极致。” 人类毕竟不是冷冰冰的机器，就算很多事情有纯粹的利益关系就足够了，但未免太过生硬，总是要有一些润滑。 礼多人不怪，从来如此。 尤其是日本人非常讲究建前文化，说作虚伪也可以，萤生又不是什么叛逆期青少年，当然要入乡随俗。 而小兰作为帝丹高中家政课上首屈一指的优秀学员，深谙小笠原流礼仪，当然对此也很熟悉，颇为认同地点头，而且结合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她还有了其他见解： “主要便是‘无形’对吧，要做出什么样的姿态，都取决于对方期待着什么，其次才是不卑不亢，保持自我。” 萤生轻笑一声：“我说，你这完全就是被我带偏了吧，寻常交往中哪里需要考虑这么多。” “但这的确是非常高效的方法呀，流萤就是凭它无往而不利的吧。” “怎么，你要去当牛郎吗？” “…………” 小兰白了他一眼：“举例错误，天枢在任务中打探消息时，这种方法也很有用吧，我当然也要好好学习。” “嗯，这倒是，不过也还好吧，这种事简单的很，主要就是看脸，你已经有很优秀的基础成绩了。” “诶……好现实。” 随意闲聊着，两人搭乘电梯上到了伊安公寓26楼，因为是刷卡确定电梯楼层，他们没法直达，必须得步行一层。 消防楼梯外边有插销，但没有挂锁。 26楼开门容易，下一层后，25楼开门却难，但这对小兰来说只是小case，消防通道门是向内开的，她抓住边缘用力一拉，半厘不到的漆黑门缝中就骤然透出走廊上的苍白光线来。 插销已然弯曲，但依旧紧扣着，萤生从缝隙中探出手，一秒后，门扉洞开，小兰撑着门，没让它发出一点声音。 “我觉得我们大概可以成为神偷。” 萤生笑着走出消防楼梯：“希望洋子小姐不会被我们这种粗鲁的行径给吓一跳……” 他话语忽地顿住。 小兰也行出楼梯，疑惑于萤生止步，向他所看方向投去视线，就见前方走廊中段，2502公寓门口，一位穿着白色外套的金发女子正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嘴唇翕动，似乎马上就要尖叫出声。 小兰心头一跳，糟糕，被主人家抓了个正着！ 念头划过昨晚的一溜事迹，转瞬停留在他们在研究所内举枪威胁朱奈瑞克的那一幕，小兰下意识就想要来一次经典复刻，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有带枪，就听： “洋子小姐，我是你的粉丝！” 萤生语气狂热地开口。 啊咧？ 小兰愣了一秒，就注意到原本满脸惊恐的冲野洋子脸上也浮现一丝怔愣，搭配上她颇为精致的五官，尤其是大大的深蓝眼眸中的迷茫，看起来颇为萌萌哒的样子。 “洋子小姐，我们是来拜访你的！” 慢了半拍的小兰连忙补充。 这毕竟让冲野洋子没有立刻惊慌失措到躲进屋里，然后报警抓强盗，萤生和小兰也没有急着靠过去，只是缓缓合上门扉，就站在原地和冲野洋子聊天，或者说单方面倾诉？ 反正就是夸她的表演有多么多么棒，歌声有多么多么动听。 萤生对她的了解很有限，只能大而化之，不过小兰对她的艺人生涯所知倒是颇为详细，当说出她最近参加的一档名为『華道家元池坊特别篇』的插综艺节目后，对面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她面上还是有些忧色，迟疑了片刻，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就是潜入我家里的人吗？” 萤生和小兰都是微愣，对视一眼，眼神都是一凛，转头看向冲野洋子。 “我们是第一次过来，绝不会非法入侵私人住宅。”小兰说。 “您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我们或许可以帮忙。”萤生道。冲野洋子再度迟疑，问出了一个稍有些奇怪的问题：“你们是情侣吗？” “当然是。”萤生抢先开口。 小兰也点了点头：“洋子小姐不用担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不利。” 冲野洋子终于大体放下戒心，点了点头，露出偶像专精的礼貌性温柔微笑。 “欢迎到访，请到屋里坐坐吧。” 对面的女孩子比她还要漂亮，就算另一位男生是狂热粉，也的确没有多少伤害她的可能。而且看之前的表述，好像女孩子才是她的粉丝诶，那位男生只是陪她一起过来。 萤生两人道谢，小兰将有些弯曲的插销掰正，扣好门，当先上前。 萤生看了眼冲野洋子，嗯，还好角度受限没有看到，不然会再度震惊的吧。 片刻后，萤生两人坐在冲野洋子家深棕色的沙发上，冲野洋子为两人端来茶水，坐进对面红色的单人沙发，这才说起了她最近的麻烦，也是她之前回家好几分钟都不敢进屋的原因。 她被不明人士跟踪了。 每次回家，家具的位置都变了样，楼下邮箱里经常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照片，每天还都会接到不出声的电话。 对于一位独居的柔弱女性来说，这的确是非常吓人。 萤生朝四周看了一眼：“哪些家具的位置有过移动？” “餐桌、座椅、茶几、展示柜上的摆件，还有架上的绿植。”冲野洋子一一点出。 萤生起身，走到餐桌边双手握住边缘，抬起感受了一下重量，俯身在玫红的地毯上观察了一下痕迹，是推动，而且不是一蹴而就，力道有顿挫感。 再查看旁边的座椅，看地毯痕迹应该是抬起放下，萤生找冲野洋子要了一个手电，眯着眼仔细打量靠背顶端。 一无所获。 在逐渐转向光滑的木质靠背两边，终于发现一左一右两个掌纹，位置颇为对称。 萤生也用双手握住那两个掌纹下方，将椅子放回餐桌边，重量一般，那人需要这样搬动，是力量偏小吗？ 再将那掌纹与自己的相对比，宽度略窄，如果对方是成年人，大概率是女性。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蓝裙的靓丽身影，萤生发现，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他，可能已经无意间撞见了答案。 回头看向站在一旁面色忧愁又隐含期待的冲野洋子，萤生直截了当地发问： “你认识池泽优子吗？关系如何？” 冲野洋子微微愣神，又忙点头道：“认识，她是我的同事，以前我们关系还好，但最近我顶替她成为了一起电视连续剧的主角，关系稍微有些僵硬。”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当然明白了萤生的意思，迟疑着开口：“难道那个在暗中监视我的人就是她吗？” 萤生不置可否：“她住在这里吗？” 冲野洋子忙摇头：“她住在米町一丁目的恩雅公寓，不在这里。” “那你身上的钥匙或者其他备份钥匙，曾经丢失过吗？” “我身上的钥匙没有，经纪人那里有备份钥匙……”冲野洋子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经纪人告诉我，他的钥匙在昨天弄丢了，就在电视台的休息室。” “这样池泽优子的嫌疑有所上升，不过，”萤生眉头微皱，“昨天钥匙才弄丢，那你之前说的异常现象，具体已经出现多少天了？” 冲野洋子回想了一下，也发现了疑点，迟疑道：“已经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了。” 萤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被非法入室一周，你竟然还不搬家？” “不是的，是电话和信件骚扰已经有近一周，家具被搬动只有昨天和今天，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去找侦探的。”冲野洋子希冀地看向萤生，“您也是侦探吗？” “姑且算是。” 萤生想了想：“就现状来看，池泽优子嫌疑很高，但她貌似只是想要折磨你的精神，还不至于上升到谋财害命。这样一来，我们余地很大，守株待兔就行。” 萤生指向阳台边一盆正对着门口的绿植：“我打算在那里安装一枚针孔摄像头，你明天一切照旧，不要对池泽优子有任何过多关注，看看她会不会撞上来。” 冲野洋子长出一口气，微微鞠躬：“麻烦您了，侦探先生。” “在下水月。”萤生笑着道。 “我叫毛利兰。”小兰这才自我介绍，笑着补充，“我爸爸是洋子小姐的忠实粉丝哦，之前您的那些节目其实都是他在一集不落地反复看，我经常会听到啦。” “诶？” 冲野洋子疑惑：“所以你们过来是……” 萤生实话实说：“希望通过您找到草野小姐，我有一位朋友想要得到她的签名照。” “…………” “您的签名照可以赠予一张吗？” “……我是附赠品吗？” “不，是要送给毛利先生，他最近正有一些情绪低落，得到梦寐以求的偶像签名照后，一定会被救赎的。” 自己不是无人问津，多少让冲野洋子好受了些，一想起这两人其实连草野薰也不了解，她就愈发感觉古怪起来。 “你们难道不知道，她也在日卖电视台工作吗？我们是同事。” “诶？” 萤生和小兰对视一眼，水无怜奈、冲野洋子、草野薰，这三人都是一家电视台？ 呵呵，这个世界果然是很小啊。 由小兰和冲野洋子聊天，萤生下楼联系住吉会搞针孔摄像头，并没有太久便即返回，安装完毕后萤生换着各个角度仔细查看，发现它完美隐藏于绿植黑魆魆的缝隙间，这才满意点头。 “没法联网，独立数据存储，洋子小姐不用担心我偷窥。”萤生为面色有些扭捏的冲野洋子解释了一句。 冲野洋子心中微松，连声道谢，联系草野薰后，又很爽快地连签了三张签名照，且都写上： 赠小五郎先生。 拜访过程虽然有些奇怪，但姑且算是圆满，萤生临走时提醒道：“为防万一，洋子小姐今晚还是去住酒店吧。” 冲野洋子想了想，索性拿上回家时的手提包，关灯，从外面拉上了门，向两人笑着解释： “我也好久没有和小薰一起夜宿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萤生两人当然不会拒绝，有熟人引荐，之后的拜访也很顺利便完成，为了不打扰冲野洋子和草野薰的夜宿会，萤生和小兰并没有坐多久便离开，走到街头，看了眼昏暗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时间是晚上八点十分。 “洋子小姐真的是很温柔诶，一点也没有明星的架子，难怪我爸爸这样喜欢她。”小兰从兜里摸出三张签名照，轻哼一声，“才不能这样轻易地将它交给爸爸，我要告诉他，等他表现好了才能获得。” 萤生颇为赞许地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时间还蛮多的，给伏特加留了签名照后就过去医院吧。” 萤生也拿起手上签名照看了眼，是某部电视剧的剧照，少女一身浅绿色和服，回眸轻笑，眼底却隐有一抹薄愁。与冲野洋子身高相仿，身体却要更加单薄一点，棕色短发。 萤生啧了一声：“伏特加竟然喜欢这种类型吗，他那粗壮的体型下面，不会是一颗粉红色的少女心吧。” 前往路边打车，小兰好奇道：“我还没见过伏特加诶，他长什么样子的？” “一个标准的斯拉夫大汉，日常戴着黑礼帽和墨镜，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萤生摸了摸下巴，“不过考虑到酒厂含水量超高，他其实是前克格勃卧底也说不一定。” “……不至于吧，酒厂总也有忠臣。” “他们的boss铁定忠于自己，其他人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 坐上计程车不久，灰原哀打来电话： “水无怜奈小姐想要对我面对面采访，说那样更能体会我的真情实感。” “所以呢？”萤生疑惑道，“你总不可能答应了吧。” “我当然是拒绝了，她又说，我爆料的事情太过重磅，她要好好梳理一番，一一列出问题后再深入向我采访。 我不想和她说太深，告诉她到此为止就足够了，她又说，这种事总得要有一些切实证据，至少要有完整的逻辑链条，不然会被当做哗众取宠的虚假新闻，被编辑部筛下来。” 灰原哀解释道。 萤生颇为赞许地点头：“听起来倒是颇有公众责任心，不会盲目追热点，弄出些fake news。不过我们好像不需要她这样有责任心，要换一位更加随意些的记者吗？” “只要编辑部审核标准不变，这样还是没法通过吧，如果换其他边小报，传播范围又太小了。”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今天明智出去，有钓到鱼吗？” “完全没有，那家伙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跟个不能见太阳的吸血鬼似的。他在你旁边吗？喂，明智，今天的气温有三十度以上吧，你难道就不嫌热吗？” “还……还好。” 朱奈瑞克弱弱道。 (本章完) 第260章 二年级B班惊变！秽土转生，参上！ 第260章 二年级b班惊变！秽土转生，参上！ 萤生无奈：“你这家伙，明明之前还干劲十足来着，小哀，不会是你教他，让他保全自身为要吧。” 灰原哀并不否认：“这样更加真实。” “好吧，那你之前问鱼，是想要让那个人去给水无怜奈作为佐证吗？” “对，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会另想其他办法。” “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呀，今晚大概可以抓一条鱼，请小小姐静候佳音。对了，像特工电影里面一样的吐真剂，伱可以调配出来吗？我想要从他嘴里挖出些情报。” 灰原哀沉默了几息：“我可以试一试，但不保证能行，而且你的材料呢？” 她其实并不想要做这种事，但如果目标是组织成员，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我怎么知道要用哪些材料，发一个清单给我，我会尽量获取的。” “还有药剂实验器材。” “ok，拜托写详细一些，我是个一窍不通的外行。” “好，谢谢。” 电话挂断，萤生琢磨着将那些东西一直放在毛利宅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后面朱奈瑞克还会进行其他实验，考虑到场地和生活性，还是给他们租一套带园的别墅最方便。 小兰问：“今晚可以抓到鱼？” “对，记得我之前说过要带你去酒吧吗，鱼就在那里。”见小兰眼露诧异，萤生笑道，“那个会让我去酒吧而不向其他任何人投注视线的女伴，当然就是你。” 瞥见萤生眼中的温柔笑意，小兰目光立刻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迅速移开，唇角不自觉轻轻抿起，却又故作镇定道： “等鱼赴约，我们就一起擒下他？” “我们只是保险措施，防止意外，若一切顺利，大概不需要动用武力。” 小兰若有所思，正此时，灰原哀给萤生发来一封邮件，萤生点开查看，小兰也瞧了一眼，见到上面密密麻麻尽数写的都是麻醉药物，她好些连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这让她顿时想到什么，问：“水月君是打算用药物吗？” “差不多，这类东西非常好使呢。” “所以要在哪里去找呢？” “我也正在苦恼，上次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萤生凑到小兰耳边，压低声音，“才在黑市弄到一些。现在小哀给的这些品类繁多，只能向专业人士求助了。” 小兰心中疑虑稍解，上次不是在米中央医院弄到的药物吗。 那这次找专业人士…… “组织？” 小兰恍然道：“那张签名照，不会主要目的就是这个吧。” 萤生摇头：“还真不是，用组织的药来对付他们自己，听起来不错，但总是会存在一些多余的风险，没有必要。我说的专业人士，是想要找一位医生合作。” “哦，那有目标了吗？” “当然没有，这种人选总得仔细考察一番，我又不是今晚就急着要拷问结果，慢慢来，把鱼先养着就是。至于小哀那边，这么久都过来了，她应该也不会急切到无法忍耐吧。” “嗯……那寻找方向呢？” “方向……”萤生想了想，“得是那种贪财好色的，直接金钱就可以买通；或者是苦大仇深、生无可恋那一类，这种就可以争取将其发展为我们的长期合作伙伴。” 小兰闻言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抱歉，我很少看医生，想不到这样的人，之后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萤生轻叹：“我也差不多，之后到医院找护士打听一下吧。” 晚八点二十三分，两人抵达米中央医院，小兰去病房看望毛利小五郎并给他展示照片，萤生则在护士台找到值班的护士慧子小姐，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埋怨一番。 前天晚上，所有事情结束后，她给萤生打电话，结果是已关机。 萤生在脑中转了一圈，才想起那晚和她还有一个邀约来着，连忙道歉，最后归入正题，结果一无所获。 这家医院经历过上次医生双杀事件后，每天至少要开两次作风整顿会，现在所有医生都老实的很。 没奈何，萤生只能一不小心就溜到了麻醉科。 结果有过上次的失窃事件后，药物保管室外面竟然安装了监控，让他腹诽不已。 可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上次明明是江藤胜利监守自盗好不好，有必要那么防备吗？ 沮丧的萤生在外面转了一圈，确定了一下线路之后，最后只能摇摇头，百无聊赖地去往住院部三栋。 小兰之前绝对是对他起疑了吧，要是这么巧再来一次失窃，那他岂不是不打自招？ 索性去看看工藤吧，来都来了。 两分钟后，萤生敲响413病房门，静等了两秒，门扉从内打开，露出一个小黄毛的身影。 萤生眼前一亮，正要开口，就见小黄毛浑身一颤，快步跑到工藤新一病床后，规规矩矩地坐着，深深埋着头，就差没有把整个人都缩进工藤新一背后了。 病床上的工藤新一眉头紧锁地看向萤生：“你过来做什么？” “喂喂，过分了啊，我关心你都不成吗？”萤生走到床头，放下刚刚在楼下买的果篮，“刚刚听到隔壁的声音了吗？毛利先生应该会激动地嚎叫出声吧。” 工藤新一眉梢一挑：“毛利大叔喊的是洋子小姐，让小兰快把照片给他，你们之前做了什么？” “我和小兰去拜访了毛利先生喜欢的艺人，电视明星冲野洋子，弄到了几张签名照。”萤生坐在窗边，从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怎样，这绝对比单纯的陪伴更有用吧。”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逐渐颓然下来：“下午的话，抱歉。” “没必要向我道歉，之后向小兰道歉就行了。” 萤生笑了笑：“你这种正义感强烈的家伙，我还蛮欣赏的，就是有时候感觉有些一根筋。现在可以说了吧，毛利先生被你第二次撞破时，他是什么反应？” “一开始有些惊恐，后面就放弃治疗，任我怎么说都没反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工藤新一轻叹，“就是因为这样，我觉得你的方法根本不可行，只会让他变成废人。” “无非是程度不够罢了，你最开始要是不阻止我，现在早就大事定矣。” “………你那种方法也太邪道了吧。” “只要有用就好咯，谁让他屡教不改呢，口口声声说爱着妃律师，但连为她改变一些恶习都不肯，啧，这种口惠而实不至，可是连我这种人渣都看不起的呀。” 工藤新一无言以对。 萤生瞥了他一眼，视线这才转到他身后：“喂，中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要生气了啊。” 中道健太又是浑身一颤，不仅没有说话，反而将头埋的更低了。 萤生眉头微皱：“怎么，希望小姐她难道不符合你的心意吗？你这家伙有什么话就说呀，别来扭扭捏捏这一出，一点儿都不爽利，跟个三秋怨妇似的。” 工藤新一也是转头看去，见中道健太终于缓缓抬头，满脸都是委屈，嘴唇翕动但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工藤新一不由轻叹一声，回头看向萤生：“你给中道介绍的那位希望小姐到底是什么人，之前与中道一起陪她……额……陪她玩耍的马佐先生，都已经进医院了。” “马佐先生？” 萤生眉梢微挑：“这位是谁？” 该不是酒厂那个谁吧，他不是被小兰用乌兹给来了一梭子吗，这也能和希望扯上关系？ “唉，你自己看。” 工藤新一递过来一部手机，萤生点开屏幕就是那张照片，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影，身形高大，四肢全是绷带，脸上也缠满了纱布，唯独露出一个美人沟下巴。 嘿，还真是这人。 萤生咋舌：“还有其他照片吗？” “你往后翻就是。”工藤新一道。 萤生往后翻看，照片主体还是那人，不过角度稍有些变化，在第四张照片上，萤生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隔壁病床之上，一缕银发。 确定了。 敢在这病房里拍这种照片，只怕是伏特加吧，结合他下午心情也还不错，琴酒只怕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没道理呀，酒厂中人命都这么大的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生命药水？ 萤生估摸着就算没有魔法，酒厂研究了那么多年的生命科学，医疗技术也绝对是全球首屈一指。 简直是从无常口里抢人嘛。 不成，下次遇到这些人，必须往脑门儿里连开三枪，不然不保险。 萤生看向中道健太，见他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唉，你难道只有这种程度吗？” 中道健太和工藤新一齐齐一愣，不是，你这嘛意思，那个女人可以毫不顾忌地将人玩成这个样子，正常人难道不该心怀恐惧，麻溜的远离吗？ 只有这种程度…… 合着您老认为一定要为爱付出生命才是爱对吧，这也太畸形了吧！ 见两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起来，萤生又是失望摇头，看向工藤新一：“枉你还是名侦探，还是警视厅的救世主，难道处于失恋状态，就连观察力也下降了吗？” 萤生将手机上照片翻回第一张，展示给愣神的两人：“你们之前说的是调教吧，仔细观察一下细节，有只伤及面部和四肢，而不伤及最关键部位的调教吗？” 最关键部位？ 嘶——！ 那里？！！！ 中道健太和工藤新一后知后觉，倒吸一口凉气，后面都不由自主地一紧。 萤生嗤笑一声：“抓重点，ok？” 中道健太两人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在此道前辈鄙视的眼神之下，也只得忍气吞声，继续思索。 工藤新一最先恍然：“你的意思是，他这伤根本就不是因为那种事受的，这个人只是不想在受伤期间让中道能够独自与希望小姐相处，所以发来这种邮件，用来恐吓中道？” 啪啪啪啪——！ 萤生为他鼓掌，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名侦探。”萤生又看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的中道健太：“这种事其实很好验证，让他们双方在电话里对质不就行了？唉，你之前竟然连这种勇气都没有，中道，我实在是对你很失望啊。” “大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就打电话！” 中道健太终于开口，语气振奋，他一把拿过自己手机，又借用了工藤新一手机，分别拨通影希望和龙舌兰的电话，两边接通时间大差不差，但都没有说话。 中道健太深吸一口气，以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开口： “是我，忠犬八公！” “…………” 工藤新一不忍直视。 “…………” 萤生咔擦一声，削断了白色苹果皮。 “…………” 伏特加满脸都是古怪，回头看了眼病床上依旧昏迷的龙舌兰，你这家伙不会在组织之外，也有了一个新代号吧。 “啊啦啦，是小狗狗呀，找主人有什么事吗？” 影希望的声音颇为惬意。 接下来发生的对话，工藤新一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他好想下床离开这个污秽的房间，但一左一右两边都被挡着，两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不想弄出什么声响，只能强自忍耐。 同时不断给萤生使眼色，你这家伙让一下呀！ 萤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抬手切了一牙苹果，塞他嘴里。 反正皮已经断了。 “……” 工藤新一缓慢地咀嚼着口中苹果，一切清甜都化作了苦涩，糟糕，忘记水月这家伙是顶级牛郎，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当然不会介意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好想洗耳朵…… 永恒的折磨终于过去，工藤新一一脸生无可恋瘫倒在床靠上，萤生啧了一声，又给他塞了一块苹果。 “三分钟都不到，你至于吗？” 吧唧吧唧——“至于，很至于！” 工藤新一转头，看到中道健太脸上已经重新跃起生命的活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中道，你要清醒一点啊，你们现在那种相处模式是畸形的，是不健康的！” 中道健太眼中的憧憬逐渐敛去，轻轻一叹，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 “工藤，你不懂的。” 他又转头看向萤生，满脸都是感激：“大哥你一定懂的吧，主人……不是，希望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有了她，我的生命才变得完整，才有了意义啊！” “…………” 工藤新一呆呆看向萤生，眼神中写满的都是：你这家伙看看自己，到底做下了什么孽呀！ 萤生莫名有些心虚地偏过视线，忽然想到什么，问：“中道，她会打街霸吗？” 中道健太愣住：“这个……” 萤生追问：“她懂足球吗？” “额……大概……” “没有什么大概！”萤生一脸认真，“中道，她绝对不是你的理想型，抱歉，我没有严格按照你的oc来筛选，我偷懒了，我有罪，放弃她吧，我给你找下一个。” “不要！绝对不要！” 中道健太大声反驳：“主人她……不是！我是真心喜欢希望！我非她不可的！” “八公！你清醒一点！” 萤生以更大的声音驳斥回去：“你那是喜欢吗？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世界上的真理啊。 中道健太也是完全呆愣当场，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就见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同学身影，探头看进来： “水月君，你刚刚在说我爸爸他？” “…………” 萤生一秒收功，端正表情，偏头看去：“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还要和毛利先生说几句吗？” 小兰走了进来：“已经没什么了，哼哼，我告诉他，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他如果以后再不改正，我就不管他了，而且还要告诉妈妈。” 她又扬了扬手中照片：“还有这个，洋子小姐的签名照，我打算之后交给相田小姐，让她监督爸爸表现，持续一周让她满意才给一张，如果她不满意，就直接当着爸爸的面撕掉一张。” 萤生眼神一亮：“这个好，而且要让相田小姐从‘小五郎’的名字撕起，再在他面前一点点烧掉。” 小兰认同地点头：“我也这样想。” 她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多了一个人，忙打招呼，“中道同学，好久不……” 她忽然联想到刚刚萤生那句话，又想到上次中道健太给班上所有人打的电话，眼中露出一丝古怪，小心翼翼道： “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 中道健太无语了半晌，小兰自从和水月在一起之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虽然尊重他人兴趣爱好是没错，但尊重到这种程度…… 还是有些过头吧！ 工藤新一也有些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更加关注小兰刚刚所说对毛利小五郎的处置办法，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窥一斑而见全貌，较之过去，小兰好像是真的更有头脑，也更有主见了一些。 见中道健太满脸无奈地点头，小兰又看向工藤新一，轻轻笑道： “多谢新一下午的关心，不过我很好哦，你也要早点好起来。你和水月君下午两点过的交谈我也都大体知道了，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咖啡吧。” 看着面前与过往分明一模一样但又截然不同的小兰，工藤新一莫名愣神了两秒。 此时夜色尚未完全彰显，天地间一片晦暗，病房里的灯光颇为苍白，与那晦暗相融为了一片混沌。 就在这片混沌中，小兰的笑颜是那样清晰，恍惚就像十三年前，樱班…… 有什么未名的心绪从不知何处逐渐逸散开来，工藤新一洒然一笑。 “好。” 萤生之前对中道健太喊的话，此刻正缓缓萦绕在他耳边。 原来，他当年只是见色起意吗？ 呵，真是一个色小鬼。 有那么一缕轻柔的微风自心底拂过，某种油然而生的解脱感带走了一切迟疑，工藤新一的眼神忽地凌厉起来。 “但在现在，我就有一句话要说。” 他看了一眼靠在门口降低存在感的萤生，对着小兰认真道：“水月今晚要带一位女伴去酒吧，你知道吗？” 小兰点头：“那个人就是我。” 工藤新一忙转头看向萤生，想通过自己敏锐的观察，确定小兰是不是在给渣男圆谎，渣男又会不会有所愧疚。 萤生两手一摊：“你要是责任心真重到这种地步，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他视线微偏，“我之前就想问，中道你为什么来找工藤，难道是知道他也失恋了？” 一听后面这话，工藤新一目光立刻黯淡了一丝。 中道健太挠了挠头：“青柳同学难道没有给水月你打电话吗？你上次不是……额……帮助过她？” 萤生心头一跳，但面上自是不显，只是疑惑道：“随手为之罢了，她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雪松同学去找她，说自己要转校了，她在班级里没有什么朋友，只和青柳同学说过几句话，如果后面老师或者其他人问起，就帮忙说明一下情况。 然后雪松同学就走了。” 中道健太说完这两句，又有些疑惑起来：“青柳同学后面还说了一句，我有些没太懂。她好像是感谢了一下我那天帮她值日，然后字里行间的意思…… 就像是说我是一个好人一样。” 中道健太说到这里，忙起身跑到萤生面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老大，那天你是自己出马的吧？不对，就算不是你，她也不该把那人当做是我呀，这是什么情况？” 萤生微微一笑，同样附耳小声道：“抱歉抱歉，到后面我觉得我和她不合适，就推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意思，你只是害羞，让我帮忙。 中道，这件事帮我担待一下。” 中道健太恍然：“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傍晚那通电话还有分手的意思？” 中道健太狠狠哆嗦了一下：“青柳同学这也……这也……” 太自作多情了吧！ 萤生笑了笑：“我告诉你，她真容可是一个大美人哦。” “诶？有这种事？” “当然有。” (本章完) 第261章 小兰的酒吧之行与正宫风范 第261章 小兰的酒吧之行与正宫风范 青柳千素不可能不知道，周三那天下午与她一起值日的人是雪松清子。 而按照中道健太所说，现在青柳千素对于那天下午的描述，无疑是在班级里流传最广的版本。 中道健太想要追求她。 这种离谱的偏差清晰指向一个事实，她有问题。 而且绝不是失忆，今天可是周六，青柳千素如果记忆变成一张白纸，绝没可能这么快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 再加上雪松清子去找她道别这件事，答案显而易见。 她已经是贝尔摩德了。 虽然萤生对此已心下确定，但在和小兰前往血色蔷薇之前，还是去了一次洗手间。 “清子，我得知道你和青柳同学交流的全部细节，重点……嗯，大概就是你如何告诉她，要在学校里保持距离吧，原因是什么，她又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拨通清子电话，萤生道。 老实说，他现在感觉有些微妙。 青柳千素，这个人被他选做清子备用身份的理由，是她平日里毫无存在感，厚厚的刘海遮蔽大半脸型还在其次。 现在她又被贝尔摩德选中，只怕也是同样的理由。 真是的，这个世界对内向的人恶意这么大吗。 清子现在正在某家情侣酒店的校园主题房间里，坐在课桌上抱着个石膏头像点点画画，听到萤生的话，没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还是迅速地简略回答： “在班级里要保持距离，是我告诉她，我和其他女生关系也很一般，我们凑到一起很可能会让受到的排挤加倍。至于写日记这点，我特意问过，她的回答是没有，但我没有去过她家里，无法完全确定。” 说完这两句，清子思路清晰起来，看了一眼手中石膏像，柳叶轻眉微微皱起。 “青柳同学已经被贝尔摩德取代了？” “大概率是这样，继续补充细节，我得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钓鱼，你有没有暴露风险，再确定接下来的行动。” 萤生认为，贝尔摩德给中道健太打电话的行为就很可疑。 她就算对自己当前身份与中道健太的关系有所误解，想要尽快撇清，那也只用表述后面那些“伱是个好人”的部分就行了，为什么要加上雪松清子那一部分？ 她这样做，是不是想要借中道健太之口，将这个消息传到某人耳中？ 在班级里，萤生明面上可谓是只有中道健太一个朋友。 再有，青柳千素当雪松清子是朋友，贝尔摩德或许曾以后者的身份去接触过她，不排除会意外打探出一些情报的可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雪松清子。 如果贝尔摩德在酒厂内部也捕风捉影到了一些消息，难免不会怀疑到萤生头上。 这样一来，青柳千素被取代这一消息，就有可能是钓鱼执法。 萤生当然得弄清楚才行。 清子很快将她与青柳千素的交往经历大致说了一番，萤生在脑中细细盘算了一圈，也发现不了太多的有用信息，最后只能暂定按兵不动，等周一亲自接触后再行确认。 “抱歉，清子，意外总是频发，争取尽快掌握易容术吧，那样一切就简单多了。”萤生道。 “变声器那边呢？”清子问。 “我已经找人去拜访过阿笠博士，但对于变声器这种可能被用于犯罪用途的道具，他的态度相当谨慎，礼貌表示了拒绝。他不是一个可以被金钱打动的人，这方面还是得另寻别路。” “唔。” “在短期内达到贝尔摩德那种程度当然很困难，但改变本音应该可以做到，清子，姑且先找一个你中意的目标模仿吧，后面我也会延请专业人士教导的。” 清子轻轻一叹：“好像只能这样了呢，好麻烦哦，萤，你该知道我其实是很懒惰的人才对。” 萤生轻笑：“我可一直觉得你很勤快来着，抱歉，我会更加努力的。” “是我该抱歉才对，祝马到功成哦。” “承你吉言，再见。” 这边挂断，萤生又拨通影希望的电话，说了一下之后的安排，二十分钟后，和小兰一起来到血色蔷薇酒吧。 小兰以前从没有进过酒吧，当萤生推开那扇复古的英伦风厚重大门，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尚不及看清里面的景象，她就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但顺应着手上的力道，她毕竟还是迈动了脚步。 酒吧内部的光线比外面要暗许多，但与她之前所想象不同，并非是五光十色的旋转灯光，相反颇为柔和，洒落到暗色调的地板上，竟莫名生出一种神秘而温暖的触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和烟草的味道，并不算好闻，但也绝不至于引起不适，许是其中混杂着青春与荷尔蒙的气息，落到卡座和吧台边随处可见的男女肌肤上，竟为灯光也染上一抹暧昧的色泽。 穿行在人群中向吧台走去，小兰只觉四周都有视线在打量自己这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异类。 但她带着忐忑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四周，发现的确有一些人在看她，不过目光与看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大都在注意到她前方的萤生后，便或叹息或微笑地偏开视线。 小兰隐约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只要进入这里，与他们就已经是同类了。 不过，当萤生斜倚上吧台，轻车熟路地要了一杯[繁华若梦]时，小兰还是抬手止住调酒师，斜眼看向萤生。 “啊这……” 萤生挠了挠头：“这里是酒吧诶。” 小兰轻哼一声：“有什么区别吗？” “…………” 萤生颓然下来，转头：“一杯冰水。”又指向小兰，“给她来杯牛奶，她还是未成年来着。” 小兰白了他一眼：“我也只要水。” 调酒师应下，离开了片刻，带回两只装着透明液体的平口玻璃杯，放在吧台上，左手将其一推向萤生，笑着问： “流萤先生是找到真爱了吗？” “我想大概是了吧。” 萤生笑了笑，抬手去拿酒杯，不过先一步就被小兰抢走了目标。 萤生和调酒师都是微愣，愕然看去，就见小兰非常小心翼翼地抿了一点，缓缓放下酒杯，向他们两人露出冷笑。 “这杯冰水，是多少度的？” “冰水当然是零度。”萤生一脸正色，偏头，“杰西卡，你难道给我倒的温水吗？”调酒师小姐一脸无辜：“抱歉，先生，我可能用错瓶子了。” 她换了两个杯子，这回就在吧台上从同一个瓶中倒水，取冰，将两杯都推到小兰面前，眨了眨眼睛。 “侦探小姐要都试一下吗？” 小兰微微摇头，笑道：“主要是杰西卡小姐你暴露太早了。” 调酒师小姐歉意地看向萤生：“看来我该装作不认识你。” “可千万不要说很想我，某人会不高兴的。” 萤生端起酒杯，看向小兰。 小兰与他碰杯：“你这句话我也不信，是在故意挑衅我吧。” 收回，一饮而尽，果然只是冰水。 “也许。” 萤生看向杰西卡：“之前有一位金发黑皮的帅哥来过吗？” “并没有。”她摇头道。 “那么其他可疑人士呢，到这里不是为了喝酒搭讪，看起来更像是来踩点，或者与人接头。”萤生又问。 杰西卡想了想：“这种人不到处都是吗，流萤先生有具体目标吗？” “当然没有，随便问问。” 萤生侧过脸，看向门口方向，大门紧闭，两边作为隔断的木围栏上爬满了鲜与荆棘，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五十五分。 五分钟眨眼即过，与安室透约定的正点到达，但他还是没有出现。 萤生回头：“一杯[三殊叶藏]。” 他又看向小兰，眼巴巴道：“我只是看一眼，不喝。” 小兰轻叹：“倒也不至于这样吧，就像我很莫名其妙一样。” “不不不，这杯酒的基酒是苦艾酒，我不喜欢那种味道，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足够了。”萤生摇了摇头，等杰西卡调好酒端上吧台后，他果然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喝水。 小兰好奇地仔细打量那杯[三殊叶藏]，高脚杯晶莹剔透，幽绿色的酒液在数缕气泡中轻轻颤动，像是森林的呼吸融入静谧的湖泊，又被水晶盛托至人间。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萤生拨通一个电话，问：“克丽丝今天不会来了吗？” 影希望咯咯轻笑：“大哥哥，她已经来过了哦。”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 萤生叹息一声，挂断电话，拨下另一个号码，但一直无人接听。 他将手机放在吧台上，开始和小兰聊天，讨论今天的空手道比赛，上午的比赛萤生没有看见，但下午可是一场不落，看得非常认真，小兰对此表示怀疑，但最后不得不承认，萤生大概是能够一心二用的人。 “那个武道软件是什么意思？” 随口闲聊到这边，小兰好奇问。 “拜托安室先生找人弄的一个小玩具，效果其实就连我也没有抱多少期待。”说到这里，萤生又拿过手机，“安室先生怎么还没来，再打电话问一下吧。” 他拨下号码，打开免提，放在一旁任由铃响，轻轻叹息一声： “小兰你知道吗，我还打算介绍安室先生和一位女性认识的，结果两边貌似都爽约了，我真希望他们是已经私下碰面到了一起，那样也不算浪费我一番苦心。” 小兰白了他一眼：“你很有当月老的潜质嘛，我说，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好了，要是因为我而放不开，那我反倒会担心，下次你就不会带我来这种地方了。” “啧，你难道当我是那种很急色的小男生吗，或者是你将酒吧当做了什么妖魔洞窟？”萤生撇嘴，“不信你问杰西卡，今天这样就是我的常态。” 小兰转头看去。 杰西卡正低头擦着酒杯，头也没抬地道：“来这里的大都是无聊之人，寻求一切存在的实感，兰小姐所想的那种激情与狂热当然也存在，但这里很少，歌舞伎町那边要多一些。” 萤生手机里的铃声已经停止，转为语音播报，说机主正忙，无人接听。 小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里是程度较低的酒吧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这是一家清吧。” 杰西卡微笑着抬手，指向墙壁上一幅油画，小兰顺着指引看去，画上是一位中世纪骑士与恶魔搏斗的场景。 干涸的棕黄河床之上，恶魔的利爪刺入骑士的胸膛，骑士的利剑斩断恶魔的手臂，他们皆是面目模糊、一片混沌，大片大片的鲜血几乎要将他们的形象混作一体，不分彼此。 小兰莫名颈后一凉，感到一阵寒意。 杰西卡笑着道：“你说要不是老板担心生意太好，怎么会挂这种画。” “它叫什么名字？”小兰问。 杰西卡想了下：“名为《亵渎》，具体什么含义我也不知道，据说这是一个系列作品中的一幅，其他的都在我们隔壁几步路的美术馆里，我猜我们老板一定是与那里有合作。” 铛铛—— 她用调酒勺敲了敲身边用作装饰的中世纪盔甲，耸肩道：“这个也是从那里搞来的，我其实觉得这种风格蛮奇怪的，不过貌似颇受欢迎，这里生意一直还不错。” 萤生笑了笑：“这就是格调，杰西卡，你不是英国人吗，对这些应该更有亲切感吧。” “我可不喜欢历史，连亚瑟王都是在fate里面认识的。”杰西卡看向吧台上已经熄灭的手机，“你们等的人还会来吗？” “谁知道呢……喂，这边。” 说话间，萤生忽然朝门口方向抬手打招呼，有好几人都下意识看过去，那里一道高挑瘦削的身影刚刚推门而入，站在门口，用鸭舌帽下众人看不清的眼神不断打量四周。 听到萤生的招呼后，他抬头看了眼，便压了压帽檐，穿过一连串卡座和轻柔的音乐，来到吧台前。 他上下打量了萤生一眼，看向吧台上那杯三殊叶藏。 “请用。” 萤生道。 (本章完) 第262章 萤生小兰小哀，毛利宅的夜晚 第262章 萤生n小兰n小哀，毛利宅的夜晚 来人端起三殊叶藏，将那杯幽绿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向萤生微微鞠躬。 “抱歉，流萤先生……” 萤生抬手打断了他：“你没必要亲自跑一趟的，辛苦你了，回去吧，代我向她问好。” 来人有些犹豫：“可是……” 萤生微微摇头，凑到他耳边：“你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将那些违禁品交给我吧，未免有些嚣张过头了。在外面随便找一家商场保管柜，东西放了将号牌发我，ok？” 酒厂的方法，简单有效。 来人忙点头，也附耳小声道：“社长最近遇到了麻烦，有一个新兴的‘隐月组’扩张很快，他们在官面上关系比我们厉害，火力也更强。我们提议找您帮忙，但社长一直不同意。” 萤生瞥了他一眼：“那伱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下克上？” 来人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只是……” 在萤生愈发冰冷的目光下，他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一咬牙，小声道：“社长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自从流萤先生您上周过去后，社长她的处事风格就愈发温和起来，现在都已经影响到了收益。 会里几位老人认为，您更适合作为带领我们，他们向社长她隐晦提及这件事，社长也没有表示反对，所以……” “这种事之后再说，我之后会联系千代子，现在，可以麻烦你露出一些猥琐的笑容吗，当然，不要太过头。” 萤生打断道。 “……” 那人无语了两秒，咧嘴笑了笑，颇为生硬，萤生摇摇头，最后说了句“出去至少绕一个小时再回窝，当心带了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到吧台上，为他举杯： “慢走不送。” 那人微微一愣，回神后忙点头，快步向外走去。 萤生觉得这家伙表现实在是有些糟糕，索性并不重要，见小兰一脸好奇，便凑过去小声道： “黑市商人，麻醉剂。” 小兰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疑惑：“既然是交易，他对你那么客气？” “我是大客户，而且给钱很爽快。” “嗯……他们的老大是个女人？” “怎么，连你都歧视女性？” “…………” 小兰无语，她觉得萤生绝对有鬼，但又不知道鬼在哪里，想了想他们今晚要抓鱼的本来目的，问：“难道他代表的那位，就是你想要介绍给安室先生的？” “……” 萤生点头：“好吧，这都被你发现了，他背后的人叫克丽丝来着，现在已经十二万分明确今晚不会过来了。” 在明面上，萤生确实想给此地可能存在的安室透同伴传递这种意思。 小兰若有所思：“那我们……” “当然是回家，就我们两个人，泡在清吧里，还不如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萤生两手一摊，向杰西卡说了声再见，从杯子里捻起一枚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转身便向外走去。 小兰奇怪地看了他背影一眼，又回头看向杰西卡：“多少钱？” 杰西卡微笑：“免费。” “…………” 这让小兰不得不怀疑萤生和这位小姐是真的有些什么故事，但也没有在意太多，转身跟上萤生，当她走到萤生身边时，注意到他手上的冰块已经消失不见。 推门而出，外界的清凉空气瞬间涤荡了所有湿热，小兰深吸一口气，眉宇间都松弛了几分。 虽然这家酒吧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但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外面的自然。 滴滴滴滴——！ 汽车鸣笛不断，酒吧前的小广场上同样是人声鼎沸。 小兰微微挑眉，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是不是觉得有些虎头蛇尾？” 走去街边打车，萤生笑着问。 小兰摇摇头：“还好，按照水月君之前的意思，是智取为先，我们这边不用动手，说明暗中步骤已经完成了吧。我只是没有想到，那条鱼竟然就是安室先生。” “抱歉，事前没有告诉你。” “水月君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我后知后觉罢了，如果我没能自己发现这点，提前知道后，与他谈话可能就会表现出不自然了吧，这种事很重要，当然要避免这样的纰漏。” “嗯，这样看起来，我貌似提前告诉你也无妨呢。” “我会尽量做到让水月君之后不会再纠结这种事哦。”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 坐上计程车，让司机开往毛利宅，萤生一直留意着后视镜，但毕竟没法由他控制行驶路线来试探，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他也没法完全肯定，只能说有一辆车很可疑。 回到毛利宅，萤生和小兰径直上楼。 推门而入，二楼的侦探事务所空空荡荡，说起来，萤生这还是第一次以正式身份进入这里，较之上周他过来给毛利小五郎塞传单那次，这里经过翻修后，大体格局未变，却处处都焕然一新。 相应的，也完全没有了生活气息。 自从那天毛利小五郎离开这里去往银座，他就再没有回来过。 走楼梯上到三楼，在玄关换好拖鞋，进入客厅，灰原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见到两人回家也只是抬头看了眼，便继续移回视线。 “辛苦了。”她说。 萤生站在玄关口朝四周看了眼，入目家居皆是日常的气息，这里他当真是第一次来，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最关键是，小兰也没有招待他，自顾自去往卧室换衣服去了。 身上的衣服被香烟熏入了味，之前在酒吧中还好，一离开她就觉得有些难闻了。 萤生摸了摸下巴，看向灰原哀：“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我回来了’？” “……” 灰原哀抬头看来：“随便你，东西呢？鱼和……鱼饲料？” “待会儿去取，现在可能有人在盯着这边。” 萤生嗅了嗅肩上，感觉貌似还行，走过去坐在侧边一张沙发上，看了一眼电视，放的是基因测序工程的纪录片。 “明智呢？”萤生问。 “在房间里准备资料，为了明天下午和铃木财团的科学研讨会。”小哀道。“他才是辛苦了，我打算给你们租一栋别墅，有倾向的地方吗？” “如果要继续进行药物实验，租别墅不如办研究所，到时不是要和铃木财团合作吗？这方面可以解决吧。” “我可不觉得你有那么轻易就会相信别人，尤其是资本家。” “那样……” 小哀想了想：“要注重隐蔽性的话，最好至少盘一家私人医院，那样购置各种仪器设备都好掩人耳目。” 萤生点头：“这样弄药物也方便，我之前也想过，目标都想好了，就我父母之前那家诊所，后面扩建就是。可惜没有认识的医生，只能等后面再看了。” 小哀过去一直都生活在酒厂阴影下，当然更不会认识医生，点了点头，继续看纪录片。 萤生看了她几秒，好奇道：“你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 “什么？纪录片？” 小哀挑眉，一脸巫师看麻瓜的怜悯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吗，它将解析人类的生命奥秘。” 萤生怔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很反感这些。” “我为什么会讨厌科学，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利用它去作恶。” 小哀瞥了眼萤生：“我其实觉得你有些不怀好意，但你知道明智他‘操控记忆’的研究项目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这种药物可以用作治疗阿尔兹海默症，让我都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态度了。” 萤生奇怪道：“你之前很警惕我？我倒感觉你天真的和个真小孩一样。” “不是对你，是对a药。” 小哀轻叹道：“我过去一直认为，人是不可能逆转时间的，如果要勉强扭曲它，必将会受到惩罚。但现在我就是这种药物的受益者，你又让我隐约看到了其他方向。 我想，这种研究或许也不是真的很邪恶，邪恶的只是组织。” 萤生笑了笑：“希望我能一直让你满意，不过我之前说的不是记录片来着。” “那就是生活？” 小哀想了想：“还好吧，现在我刚从组织逃离，看任何东西都姑且算是新奇的。而且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无不无聊什么的，你总不能期待天天都精彩纷呈。” “是我浅薄了，那社交方面呢？” 萤生又问。 “我在组织里早就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而且现在不是还有你们在。”小哀语气随意，“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用太关心我，有想法我会说出来的。” “那样就好，我总是担心自己思虑不周，对了，芙莎绘有出新款钱包哦，有两种款式，你看了吗？” 小哀偏头看了他几秒，眼神奇怪：“你总不至于连小孩子也想要撩吧？” “…………” 萤生伸手，“啵——”一个脑瓜崩：“你一个大科学家，怎么也学得一个恋爱脑。” “好痛。” 小哀捂住额头，向旁边缩了缩，小嘴一瘪：“因为你是流萤啊，而且无缘无故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会警惕吧。” 萤生撇嘴：“我就不能单纯是个好人吗？” “我调查过你的资料，其中……”小哀顿了一下，想到小兰在家，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其中为你倾家荡产的都有两个人，你这也能算作好人吗？” 萤生也小声道：“首先，那是她们自愿，我也有劝阻过，毕竟我并不需要她们的金钱，我只在乎爱意。其次，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倾家荡产后故事就结束了呢？” 小哀微愣，继而狐疑道：“你在那之后又去帮助了她们？你有那么好心？” 萤生失笑：“你当作我怀着功利心也好，你想一想，她们历经这一遭大起大落之后，是不是会对人生有更深刻的认识，更明白何为‘真爱’，更有可能会对我投注爱意？ 再有，我将人逼上绝路，她们要是一个念头起落，决定要杀了我报复怎么办，我可不想天天防备这种事。 两相结合，我不仅会帮助她们，还会让她们跨越过往的人生。” “！！！” 小哀震惊莫名，半晌都没说出话来，愣愣地看着萤生，好片刻才是一声长叹：“做渣男做到你这种地步，我还从来没见过。” “嘛，就是追求不同咯。” 萤生笑道：“现在可以稍稍理解一点了吗，大多数时候，我是真的单纯想对人好。而且就算仅从功利角度来讲，广结善缘，也总是会对我有益的。” 小哀愈发诧异起来：“你这种人，竟然会相信善有善报？” “当然不是，只是……嗯，至少不完全是。就和我刚刚说的一样，当一个好好先生，会少很多麻烦，我就可以专注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另外，你现在不就是我的善报吗，我就算全信也很正常吧。” 看着萤生认真的眼神，以及那眉眼间柔和的笑意，小哀莫名感觉心跳有些加速，立马偏回头，继续看电视，口中轻哼一声：“不愧是顶级牛郎。” 萤生轻笑：“所以，芙莎绘需要吗？” “你还是留着给兰小姐买吧，我只是一个小孩子，现在都没法出门。” “小兰有其他的礼物，而且奢侈品钱包，你确定要谈实用性吗？” “……绯色那款。” “ok，他们也有儿童用的款式，你……” “不需要，谢谢！另外我得提醒你，情杀的理由多种多样，你就算对所有人都好，也不一定可以避免。” “哦，好吧，受教了。” 萤生摊手，没有再说话，倒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纪录片。 少顷，小兰换完衣服出来，也过来看了一分钟电视，莫名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索性回卧室拿了一册《福尔摩斯探案集》，坐在萤生对面看书。 书页不时在手指间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与电视机的声音相互交织，自然而和谐。 看着电视里的dna双螺旋缓缓旋转，萤生只觉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叮咚——！ 萤生手机收到一封邮件。 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看向同时向他投来视线的两人。 “走吧，去剥鱼鳞。” 抱歉，欠各位两个大章，最近睡眠严重不足，走路都感觉像在天上飘一样，缓一缓，缓一缓 (本章完) 第263章 红黑颠倒，天才哀理当获得温暖！ 第263章 红黑颠倒，天才哀理当获得温暖！ 给沉迷研究的朱奈瑞克留了一张便签，萤生走正门下楼，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眼线后，小兰抱着灰原哀从窗户口跳了下来，双腿微曲，落地无声无息。 “其实没必要这样。”萤生随口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有人要监视这里，几颗摄像头就能轻松拿捏。” “那至少也比走正门要强吧。” 小兰放下灰原哀，牵着她的手跟在萤生身后朝街口走去，看了眼依旧是一身白t的萤生，又看了眼穿着淡紫色小衬衫和短裤的灰原哀，最后回到粉白撞色短袖的自己身上，终于还是垂头丧气起来。 “我们这样根本就没有掩饰嘛，甚至比过去还要大胆，连面具都没有戴。” “反正我们的伪装水平只能骗骗路人，无所谓啦，隐藏身份的最好方式，还是让对手根本不要怀疑。”萤生道。 “诶？可水月君之前不是说，可能有人在跟踪吗？” “之前是或许，现在也是或许，但有了安室先生的手机作饵，现在我们被注视的概率就要小一些。” 行出并没有太远，萤生抬手拦住一辆计程车，目标地是附近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萤生在这里换乘了一辆黑色丰田，自己开车，这才施施然开向另一家商场。 “你在暗中组建了势力？” 后座的灰原哀忍不住问。 萤生呵呵笑了声：“深呼吸，难道闻不到薰衣草的香吗？” 灰原哀微愣。 小兰却已经立时反应过来，无语道：“是其他女人的车给你留了钥匙对吧，我们现在做的可是很危险的事，你就不担心给她惹祸上身？” “车是她在用，但名字是其他人的。”萤生随意道，“而且我们不被发现不就行了，我自认算是脑力型选手，可一直都希望避免正面冲突。” 回想之前的计划，小兰深以为然地点头：“伱是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灰原哀却是神色古怪，你们两个人就敢强闯组织重兵守卫的研究所，还在说什么智谋，难道不是一路莽过去就行了吗？ 不多时，另一家商场抵达，让小兰和灰原哀在车上等候，萤生下车去置物柜那边取走了让住吉会放的东西，很快回到车上，将一个黑色旅行袋递给灰原哀。 “你看一下，合不合用。” 车辆重新起步，灰原哀拉开旅行袋，里面是一个亮银色的金属箱，她想要打开，发现有四位数密码，问了一句。 萤生想了一秒：“0410。” 这是水月萤生的生日。 金属箱打开，一缕寒气逸散而出，黑色法兰绒的内衬被隔断分为两块空间，左边是一些试管、滴管之类的简单化学实验器皿，右边是一些放在插槽里的药剂瓶。 灰原哀一一察看后合上金属箱：“马马虎虎，还少了一些东西。” 萤生笑道：“有些东西实在是不好弄，小小姐，你得体谅一下我们普通人的难处。” “你也算普通人吗，从我提出要求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五个小时吧。”灰原哀指尖敲了敲金属箱，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而且剩下一些没有明显违禁的药物，其实可以找铃木财团帮忙。” “大概违禁也可以，这可是为了科学的进步，不要把他们当做古板的卫道士呀。” “所以你其实已经找他们了对吧。” “这倒没有，虽然不知道你制造的吐真剂会不会也和a药一样堪比魔法，让人有问必答，但一般来说，有致幻剂就差不多了吧。破坏人的高级思维能力，那样他就很难逻辑清晰地撒谎，说出来的话中，逻辑最严密的部分就更有可能是真实。” 萤生说完抬眼看向后视镜：“我在科普杂志上看到的，是这样吗？” 灰原哀点头：“差不多，致幻剂会影响人的认知能力，那时候想要撒谎，说不定会说出外星人派他来攻打地球这种话，很轻易就能被识破。 但我得提醒你，如果他受过专业训练，对假消息也准备了清晰的逻辑链条，还有关键词这类的锚点加深刻印，这种方法也不一定能够奏效，至少短期内不行。” 萤生颇为认同地点头，他对此可是深有体会，至今都不知道那位贝尔摩德的舔狗姓甚名谁。 无名氏先生，当真是一位硬汉呀。 念头一转，萤生好奇问：“你打算制作的吐真剂，可以解决这种问题？” 灰原哀淡淡道：“在我设想中，大概可以，但具体效果还不确定。” “嘶——！厉害呀。” 萤生颇为惊奇，这种针对原始生物脑的情报探取药剂，就算在他前世都不多见。 毕竟那时的人类大脑大都已经完成了数据进化，就算是在进化降临之前诞生的人，除了极少部分抵制科技进步的死硬分子，也大都安装了脑机。 诸天神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限，只要愿意，一眼便可洞察人类的全部想法。 除非那人有另一位神佛庇佑。 就连那些不入流的信息贩子们挖取情报，也靠的都是黑客技术，碰到旧时代的死硬分子就很头大。 至于生物药剂这种东西…… 貌似只在地藏菩萨九华道场的黑市里有贩卖吧，可惜过去一直没这方面的需求，他没买过。 想到这里，萤生忙问：“酒厂里不会也有这种东西吧？” “应该没有，不然每个人加入组织先拷问一番，怎么还会有卧底。”灰原哀轻轻笑了声，颇有些嘲讽的意味，“那位先生可是最关注a药，其他方面并不怎么在意。” “哦——” 萤生恍然而笑：“所以你过去还真就在天天摸鱼呀。” “不然呢？你总不能让我这种被胁迫的人心甘情愿为组织竭尽才智吧，我又不是有斯得哥尔摩综合症。” 灰原哀轻哼一声：“反正绝大多数研究员都看不懂核心数据，能看懂的也和我差不多想法，试验进度如何，还不是随便我怎么说，要是你们没有救我出来，我还会一直拖下去。” 萤生眉梢微挑：“你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可骗不了多少人。” 板仓卓那边的软件、琴酒之前所说组织对雪莉的态度，都可以说明，雪莉的摸鱼行为已经让组织对她很失望了。 “唉——” 灰原哀低眉叹了一声：“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但我又有什么办法。” “酒厂没有用你姐姐威胁你？”萤生问。 “当然有，那时我就会告诉他们，我一直很努力，但科学上的事情，哪里会有什么清晰的进度条呢。”“哈哈，厉害厉害，酒厂的boss应该急着用a药续命吧，你难不成想要将他拖死？” “隐约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在他死之前，我和姐姐一定会先死，所以我也不知道之前是怎样想的，大概是看不到未来，一边想着沉沦，一边又不甘心的自暴自弃吧。” “这样啊……抱歉。” “是我该道谢才对。” “小兰的膝枕很软哦，要试一下吗？” “什么？我……” 灰原哀正怔愣间，就感觉身体被抱了起来，躺在了车后座上，小小的脑袋轻轻放下，所触，是许久都未曾感触到的柔软与温暖，所见，是那柔和若春池涟漪的眼眸，竟隐约有一丝熟悉的触感。 “抱歉，小哀，我没有水月君那样敏锐。”小兰温柔一笑，“但我会一直在，而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灰原哀只觉自己心脏某处被某种东西狠狠触动了一下，那封闭的黑暗之中，终究还是透入了一缕微光。 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水月萤生，他真没有其他目的吗？ 数点杂念升起，而后又随风消散，至少现在，她不想思考这些。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温暖，好安心…… 萤生降低了车速，任由车内那轻微的呼吸逐渐归于平缓，目的地到了也并没有停留，而是在附近缓慢兜着圈子。 这是一片废弃的仓库区，荒芜许久，不见人烟，其中灯火稀疏，比月色朗照之下的夜空星点还要少些。 但有着顽强自水泥缝隙中探头生出的杂草随风摇晃，有着夜风带来干草和铁锈的气息，此地却不显得荒凉，仅是远离了现代都市的喧嚣与繁华，留下一份难得的静谧。 兜完第一个大圈，萤生稍微深入了一些，继续绕行，可惜并没有太久，空气中就飘来一缕浅淡的血腥味。 萤生忙去关窗户，但无疑有些迟了。 小兰感受到灰原哀小小的身躯立时紧绷，下一秒，睁开了眼睛。 “到了？”灰原哀问。 “抱歉，我没想到会有这么明显的表征。”萤生加快了一些速度。 小兰收回轻轻抚慰灰原哀头发的手，将她托了起来，看向后视镜中：“水月君已经在让人对他施以私刑了？” “这种事总是要有人去做。”萤生道。 不过，他是给希望说过的吧，不要太过头，安室透可是他打算送给宫野姐妹的礼物来着，要注意礼物的品相。 那家伙不会拷问着拷问着就一时兴起，忽然发病了吧。 嘛，真是拿她没办法。 之后将安室透洗刷一下再送礼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萤生将车停在一处废弃仓库边的狭窄小巷中后，当先下车，说进去看看情况，免得出意外。 实际上是准备给安室透泼两桶水，免得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把人吓到。 但两分钟不到他就返回车旁，面色古怪地拉开后车门。 “里面没事，进去吧。” 几人从半开铁门的缝隙中进入旁边的仓库，第一眼所见是一排空荡荡的货架，蓝色的油漆脱落处锈迹斑斑。 货架后方被报纸遮住，被更深处的灯光照的昏黄，凸显出【青山药品会社炎上】几个大字标题，却看不清后面。 绕过货架，视野一下开阔起来，大约百来平的水泥地上空空荡荡，周边仅零星散落了几张报纸。 而在中心，则是一个如铅锤般倒吊的人影，细长的绳索一端高高系在天板钢梁之上，一端系在被黑色西裤包裹的脚踝之上，在下面就是玫红的衬衫，以及黝黑的皮肤，金黄的发色。 因着倒吊重力，他面色愈发黝黑深沉，额头上满是青筋，几乎就要滴出血来。 许是已经滴出来了吧。 他正下方与他头顶相隔不到一寸的脸盆之中，可是一片血色，就连他垂落其中的金发，也早已染上暗红！ 看到那一盆鲜血，小兰和灰原哀都是瞬间瞳孔放大，也幸亏她们两人现在都算是久经历练，才没有惊叫出声。 她们心里想法皆是一致，这里先前到底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但只是仔细看了几秒，她们就发现不对，这人身上貌似没有染血呀。 难道是已经清理干净了？ “看那边。” 萤生抬手指向墙边边缘一个角落，小兰两人顺着看去，一堆颇矮的雪白，还夹杂着一些黑色，咋咋呼呼的。 灰原哀打算走近一点查看，但耳聪目明的武者兰已经先一步震惊开口： “是哈士奇！” “大概是附近的野狗吧，死掉算是为民除害。”萤生朝中心走去，“这盆血只是某人的恶趣味，其实还没进行拷问。” 灰原哀看了一眼笔直没有半点动弹的绳索，也走了过去：“你们给他打麻药了？” “当然，我们可是老熟人，在这种情形下碰面未免有些尴尬。”萤生道。 小兰仔细打量了倒吊人影几眼，疑惑道：“安室先生蛮厉害的吧，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反抗就被拿下了？” “有心算无心，事情当然简单。” 萤生轻叹一声：“而且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家伙栽跟头的最主要原因，大概是他良心为泯，算是个好人。” 小兰想了想，眼神复杂：“你不会是设了个英雄救美的局，然后被救的那个人等他靠近后，对他实施偷袭吧？” 萤生偏头看去，眼露诧异：“厉害呀小兰，大概就是这样。”他笑了笑，“怎么，觉得我很卑鄙吗？” 小兰轻叹：“的确是有一些，不过想要抓住狐狸，猎人当然要比狐狸更加狡猾才行。” 灰原哀颇为认同地点头：“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本章完) 第264章 拷问安室透，萤生与兰哀的逃亡！ 第264章 拷问安室透，萤生与兰哀的逃亡！ “你先调配药剂，给他注射后弄醒拷问，就这样。” 萤生走到贴墙木柜边，从上边的纸箱里面掏出一套雨衣加防毒面具扔给小兰，又摸出个对讲机扔给灰原哀。 “我和小兰作为执行者，不说话。” 萤生指向门口的货架：“小哀你就待在那后面，报纸上开个小洞，看着这边审问，你不是要给水无怜奈提供证明吗，先问哪些后问哪些自己决定。” 他又从纸箱里摸出一个相机，看了一眼相册：“这里面有一些安室透的照片，包括他被挂在这里，小哀伱可以给水无怜奈发过去，接下来的拷问需要录像吗？” 灰原哀摇头：“倒是不需要那么详细，免得将她牵扯太深。” 此地环境虽然简陋，但灰原哀心中自有一番天地，各种药物数据在她脑中不断组合配比，很快她便以有限的条件调配出了小哀版吐真剂一型，从安室透被紧缚在背后的手臂上注入。 高度正好合适。 等了大概五分钟让药物生效，灰原哀退至货架后，萤生拿出嗅盐上前，往安室透鼻子里倒了一点，不过几息时间，他身体便开始微微颤动，幅度越来越大。 萤生连忙往后退了些，虽然身上已经穿好了雨衣，但被溅到狗血总是不好。 他刚刚退开一米，安室透的身体就狠狠抽搐了一下。 不得不说，安室透的核心力量简直一级棒，哪怕是那种姿势，腹部猛然收缩也是高高抬起上半身，配合他此时发黑发红的面色，活像一只将熟未熟的油焖大虾。 他的头发像刷子一样将一道血色刷的老长，他正前方无人，血点只洒在空旷的水泥地上，空气中血腥味更浓了。 萤生无奈摇头，他猜影希望大概是想要这种方式来给安室透制造心理压力，但其实完全不需要那么做。 他看了一眼角落的狗尸，该不会是这个不长眼的畜生刚好朝她叫了两声吧，她就顺手宰了？ 那还真是倒霉。 大虾安室透在空中维持了几秒钟的收缩，身体好似忽然失去了浑身力道，重重落下，又是一阵鲜血挥洒。 萤生忽然有些后悔，之前怎么没有将那盆血拿走，现在那倒吊的人影依旧在不安分的摇摆，他都不想靠近了。 索性并没有太久，他的动作便逐渐迟钝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却非常不协调。 萤生这才绕到他正面，居高临下俯视安室透的脑袋。 大概是角度原因，再加上他的脸上现在已经沾染了许多鲜血，萤生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 但影希望之前刻意确认过他没有易容，就是安室透本人无疑。 萤生缓慢将脸凑近，看到了更多细节，他的面部像是不受控制般不断抽搐，眼睛应该是在盯着萤生，瞳孔却显得异常扩大，目光游移不定，就像老旧的照相机无法对焦一样。 他的视线应该是在追逐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光影。 萤生想。 他刚刚看到小哀的药剂是以lsd为基础，对这种致幻剂，萤生也颇为了解。 这样大概就足够了吧。 萤生敲了敲胸前的对讲机。 “姓名。” 对讲机中传出灰原哀的声音，当是刻意为之，颇为冰冷。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个短促而诡异的笑声，配上他张到极限的眼睛，根本不像是在回应问题，而是看到了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人影，在和他打招呼一样。 萤生朝他看的方向投去视线，那里当然是空无一物。 他耸耸肩，在地上看了看，找到一根木刺，捡起来走到安室透背后，捏住他的左手食指，将木刺插入指甲缝隙中，伴随着突兀响起的惨叫，缓缓加力，深入。 萤生并不确定，安室透原本意志力如何，但此时他的大脑高级思维受到抑制，他更多只能依循本能。 于是那惨叫中似乎也带上了一缕本能的野性意味，回荡在空荡荡的仓库内，莫名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 注意到小兰眼神略微有些颤抖，估计面色也在发白，萤生一蹴而就，将木刺插到了底，走开，抬手让小兰上。 小兰下意识想要摇头，但在萤生平静的目光注视下，还是迟疑着上前。 索性不等她动手，见惨叫声稍止的灰原哀便即再次开口询问。 “姓名。” 萤生赶忙走到安室透正面，蹲下身，注意他的表情，就见他嘴唇不断颤抖，涣散的瞳孔中满是挣扎。 “姓名。” 灰原哀的声音依旧冰冷。 终于，好似咬牙切齿，又好似咽喉不再受意志的支配，他的口中终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波……波本，波本威士忌。” nice，是酒名。 萤生心情略微上扬了一丝，不过还是很想说，这个是代号，不是姓名。 但灰原哀貌似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问向下一个问题。 “年龄。” emmm…… 萤生觉得，小哀大概和他一样，没有多少拷问经验，开场盘问应该是这些吗？ 或许吧，反正他不了解。 “二十九。” 而这种问题，安室透回答的非常快。 再之后，灰原哀问的都是些酒厂相关的问题，萤生凭此了解到，安室透隶属于酒厂情报组，直属上级是朗姆，同事有库拉索、宾加两个代号成员，外貌特征是…… 灰原哀没问。 她没有深挖酒厂的人事情况，而是话头一转，问安室透有过多少次犯罪，杀了多少人，原原本本都要说出来。 萤生猜测小哀应该是拨打了水无怜奈的电话，让她亲耳听听什么叫做切实的证据，什么叫做罄竹难书的罪恶。 话说，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对面作为记者还真是敬业呀。 嗯，毕竟是大新闻呢。 萤生其实最想搞清楚的，是安室透的真实来历，从他对自己姓名的挣扎来看，估计“安室透”不是他的本名。 后面小哀所问关于酒厂的问题，安室透对于一些地方虽然依旧有所迟疑挣扎，但毕竟也都尽数回答了。 萤生估计，只怕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直接将酒厂的情报拿出来当作弃子。 这样看来，他意志力也绝对超级顽强吧，真是令人钦佩。 萤生默默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又想到，安室透能在这种情况下瞒住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和小哀的询问方向有关，他之后可得注意一下，开局就先问武装直升机的事。 嚣张到在东京开武直拿重机枪扫人，这怎么可能和横须贺没点儿关系。 不过人都已经到手，这种事不急于一时，萤生站在旁侧一边思索接下来的事，一边静听安室透阐述自己的罪孽。 哇哦，竟然杀了这么多人吗。 而且也会狙击，这玩意儿培训起来不是蛮麻烦吗，结果在酒厂里这么不值钱，果然是超厉害的黑暗组织呀。 喂喂，爆头这种事情不需要说那么详细吧。 迷幻状态下话这么多，难道是那一次给你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目标是一名白血病少女，因为发现自己爸爸与酒厂的交易，所以劝爸爸投案自首，她爸爸答应了命不久矣的女儿的请求，但在拨下110的下一秒，砰——！ 一颗飞速旋转的子弹，穿过了病床上少女的眉心！ 巨大的力道让那颗头颅瞬间凌空炸裂，距离她最近的父亲，被红白二色浇得满头满脸！ 110已经接通，询问他有何事。 良久的怔愣之后，“啪嗒——” 手机跌落！ 眼角无声划下一缕血泪，那是，女儿那本就所剩不多的生命！ 安室透对于这起四年前的狙杀说的非常详细，包括那个父亲家里其实那段时间一直都被组织窃听着，包括当时琴酒和伏特加就站在他两边，手里拿着望远镜看戏。 也包括组织为了与那位父亲继续合作，留下了他一命，结果他当天晚上便上吊自杀。 他并没有为自己开解，萤生却听出了他的痛苦与无奈。 他那时，别无选择。 萤生心内微叹，卧底还真是一个操蛋的行当，哪家好人禁得起这般折磨呀。 安室透对此事记忆深刻，只怕是手上如此清晰地沾染罪恶的鲜血，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吧。 再一想各国争相往酒厂派卧底的目的，萤生就颇为安室透感到不值，如果他最后知道自己的多年付出只是为了给一些老家伙们延寿，也不知道会不会心态崩溃。 啧。 不管安室先生背后到底是哪家组织，全都是一群虫豸。 萤生前世做过的部分任务中，也扮演过与安室透现在一样的角色，对他颇为感同身受。 唯一不同的是，他只是玄天的工具，不在乎那些。 而安室透是一个好人，他在乎。 萤生心绪不爽了一小会儿，注意到小兰眼中逐渐燃起怒火，最后又缓缓沉寂下来，看着安室透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平静时，心情又上扬了一些。 听到这种程度的罪恶后，就算让小兰去拷问他，只怕也再也不会手软了吧。 真是一场不错的现实教育。 这起让安室透刻骨铭心的犯罪过去之后，他讲述起之后的犯罪经过来，就要简略了许多，大概是已经狠下心来，知道自己已无法回头，索性不再犹豫。而他这种简单的叙述方式，则让小兰和灰原哀听得愈发浑身发冷，认为他已经完全泯灭人性，成为了人间恶魔。 犯罪的时间不断从过去向现在衍伸，萤生一直只当做听故事，无动于衷，不过当听到酒厂的行动竟然涉及到一位日本参议院议员后，还是眉梢一挑。 这要是把那位水无怜奈小姐给吓着了，她不敢报导了怎么办。 不过既然灰原哀一直无动于衷，萤生倒也没有表示异议，毕竟水无怜奈是她找的人。 反正这种事没可能真的找到宫野明美，就当为她解闷了。 “大哥哥，有人来了。” “！！！” 影希望的声音自耳机中响起，萤生心头一跳，又听： “三辆车，从市区方向过来，速度很快，两辆已经在往后方绕路，脱离了我的视线。最后面一辆已经停车，有人把手伸出了窗外，手里拿的是……” 影希望声音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大哥哥，我们有麻烦了，那个人放飞了无人机。” 该死，这是怎么找来的？ 萤生朝仓库四下看了眼，当初设计时大概是为了出货方便，这里三面都有门，而此时这里地方空旷，就连一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最关键是，地上啊。 萤生目光幽幽，看着满地的鲜血，嗅着就连滤芯也无法完全隔绝的血腥气，只觉心里有一种植物在飞速生长。 这迎风飘三丈的味道，只要对面不是全部都得了鼻炎，没可能闻不到吧。 啊，忽然感觉好气。 气他自己，怎么没有事前考虑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萤生上前一步，抬手掐在安室透脖颈间暴起的颈动脉之上，不过数息时间，他便晕厥过去。见小兰眼露疑惑，萤生连忙抬手，免得她开口说话，再快步向货架走去。 行至半途，灰原哀便即转出，疑惑询问：“发生了什么？” 萤生不答，看向她手上手机。 灰原哀忙拿起手机，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抱歉，水无小姐，我药物用量有些问题，他已经晕了过去，我想之前的情报应该足以证明了，就这样，再见。” “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些问题……” 对面的声音颇为急切，萤生都隐约听到，灰原哀则当即打断： “下次吧，晚安。” 言罢便挂断电话，抬头看向萤生，小脸上写满了严肃：“水无怜奈有问题？” 萤生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是她，外面的人动作可能会加速了，有吗？” 他这话直接将灰原哀给问愣住了，外面人的动作加没加速她怎么知道，而且，外面来了人？什么时候？！ 不过下一秒灰原哀就反应过来，萤生大概是在问他留在外面放风的同伴，而答案也转瞬即得。 “没有？” 萤生眉头微皱：“要么这一队人真和水无怜奈无关，要么就是她也是情报老手，知道怎样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反正只要按部就班，她们现在胜率很大。” 这好像是一句废话？ 萤生摇摇头，走到先前那个纸箱前看了眼，里面嘛都没有，只有一顶红色鸭舌帽和之前的相机。 萤生将相机拿起揣兜里，拿着鸭舌帽走回灰原哀身边，蹲身戴在她头上，看了几秒，露出笑容： “更加可爱了。” “…………” 灰原哀凝重的表情立时一垮：“你有什么计划吗？” “完全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害怕吗？” “有一些。” “害怕是正常的，但姑且对自己多来点信心呀，酒厂可舍不得杀你。” “怎么会，之前不是说了吗，他们对我也没那么在乎。”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投降？”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绝不会再回去！”灰原哀轻哼一声，向萤生伸出手，“不要小看我呀，流萤先生，有枪吗？给我一支。” 萤生两手一摊：“我现在身上最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就是我家门钥匙。” 灰原哀眼波一颤，正要开口，就见萤生伸出右手小拇指，微微一笑： “知道拉钩吗？我向你保证，在我死之前，你绝对不会死。” 看着那只伸出的手指，灰原哀心中霎时百感交集，有什么东西想要从眼角涌出，却被她倔强地逼了回去。 她刚刚本想说，组织的目的是她，她可以出去自投罗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样萤生两人就可以伺机逃走。 但现在…… 她伸出了右手，小指与萤生的小指勾在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忽然涌上心头，眼波中的迟疑迷惘尽数消散。 “我们都不会死。”她说。 “好，我们一起活下去。” 萤生微笑，抬起了大拇指。 灰原哀也抬起拇指，与萤生拇指相点，她的手很小，但毕竟还是碰到了一起。 “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她说。 “拉钩盖章，一言为定。”萤生说。 昏黄的灯光之下，契约成立。 萤生起身，当先向外走去：“爱丽丝抱着小哀，紧跟着我。” 小兰立刻点头：“明白！” 她抱起灰原哀，快步跟上，灰原哀在她怀中看了一眼依旧倒吊着的安室透，忽然开口：“不杀了波本吗？” 萤生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头也不回道：“他的后续可以说明很多东西，活着比死了有用。” 比如，外面的人是酒厂，还是安室透真正所属的势力？ 又比如，他们对事件全貌知道多少？ 以五点杀意常态加持自身五感，萤生踏出了仓库铁门，微微抬头，大约离地十丈的半空，一架四旋翼无人机正静静悬停，在月色下闪烁寒光的摄像头宛若死神之眸，下一秒便看了过来。 然而那幕后操纵之人在屏幕中所见，只有一个迅速放大的黑点。 嘭——！ 滋滋——！！！ 数码相机精准命中无人机正体，无人机凌空爆开一道电弧，如折翼之鸟般坠落。 萤生在地上扫了一眼，到处都没有发现石头，啧了一声，继续向前。旁边巷子里就是他来时所开的丰田，他却视而不见，推门进入了另外一家仓库。 扫视一圈，环境与之前那个大差不差。 但值得表扬的是，门边墙角位置有一个握把还剩下半截的生锈一字螺丝刀。 萤生将之捡起，快步走向另一边出口，侧边忽有异动，转身，投掷。 啪嗒——！ 一柄手枪落地。 一个穿着衬衫的大高个捂着咽喉，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缓缓倒地。 怎么是个金发鹰钩鼻的白人？ 萤生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下一瞬又想到这貌似也很正常。 全球化时代嘛。 他动作迅速地跑过去想要捡枪，侧门口忽然又现出一道人影，萤生不及看清他的面容便即脚下一转。 “快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打字机一般的密集枪声瞬间响彻空旷的仓库，在斑驳的水泥墙壁间不断回荡。 确定了，东京的治安绝对比他前世的老街还要差。 枪支管理完全形同虚设呀！ 万幸后门出口没有枪手，萤生甫一出门就向刚刚枪手所在的侧方位跑去，但刚迈出两步，眼角余光凌空瞥到一抹寒芒，掉头就是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本来还想要乘对方追过来时来个空手夺白刃，结果对面无人机不止一架，开全图视野，简直没法玩啊。 最关键是地上依旧一个石头都没有，见鬼，都废弃仓库了，你就不能乱七八糟一些吗？！ 没奈何，萤生只能略压嗓音，回头大喝： “爱丽丝！对墙壁使用铁拳吧！” 下一秒，嘭——！！！ 水泥碎块漫天飞溅！ 萤生凌空握住一块碎石，就势手腕一转，后方刚刚冲出转角的枪手即将扣动扳机，但右眼传来的剧痛让他手指忽然就失去了力气，不对，是忽然被吸走了全部理智，只顾惨叫出声。 仓促间只造就了一个独眼龙，让萤生颇为失望，但也来不及多想，捞起两块碎石就要对无人机来个经典复刻。 结果对面已有经验，拉升高度的同时往侧边一晃，角度受限。 萤生颇为不舍地看了一眼前面地上的mp5，又是转身就跑。 无人机连忙跟上，嘭——！！！ “骗你的，蠢货！” 打掉天上的眼睛，前面捂着眼睛惨叫的那人也缩回了转角，萤生看向小兰在墙壁上打出的一个大洞，立刻便让两人进去，他最后进入，发现这层混凝土大概十公分厚。 嘿，偷工减料是吧，真是多谢了。 这个仓库里面依旧一片空荡，但萤生也根本没有关注，只是抬手让小兰动作放缓，轻手轻脚地向外面通道方位走去，靠在前面墙上，侧耳细听了几息。 萤生往旁边让了让，抬指在墙壁某空处虚画了一个十字，高度大概在他胸口处。 小兰点头，在那标记之前站定，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天马流星拳！！！ (本章完) 第265章 CIA科技胜利，但萤生在开挂！ 第265章 cia科技胜利，但萤生在开挂！ 一声轰然炸响，半片墙壁瞬间崩裂，碎石四溅，尘土弥漫。 墙后躲藏之人正全神贯注地等候转角来人，怎么也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穿墙一击，没有丝毫抵抗，身体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人在半空便已眼仁泛白，震惊与茫然如面具般凝固在脸上。 嘭——！ 嘭嘭…… 重重摔在地上，还往后滚了两圈。 小兰站在洞口前，拳头微微颤抖，碎石从洞口滑落，不及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动，萤生便已探头出去看了眼。 又于间不容发之际收回。 砰——！ 一发子弹紧贴着划过他的前额，萤生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子弹那刹那间的滚烫温度，空气轨道也清晰可见。 可惜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是从身形判断，估计是个女人。 一身黑色紧身皮衣，枪法精准，心态冷静，是精英呢。 “死不了人，快走。” 语气极快地低喝了一声，萤生拉住小兰刚刚放下一半的右手，转身朝与这边相对的门跑去，小兰脚步在最初的时候僵硬了一下，但一旦跑动起来，立刻又恢复了自然。 察觉到身后有异动，萤生立时松手，回身一掷，如同掷铁饼者的大理石雕塑一般，澎湃力道瞬间于飞石上勃发。 【杀意-2】 嘭——！！！ 那道黑色身影差之毫厘地避于墙后，飞石撞在洞口对面的墙壁上，爆作漫天粉尘，为夜色也染上一缕灰白。 萤生啧了一声，回身继续逃窜，这一击似乎将对面震住了，直到萤生也冲出铁门，身后都再无异响。 外出见了一眼月色，萤生立刻又向左边跑去，被小兰抱在怀中的灰原哀忽然开口： “这是之前的方向，他们在驱赶我们，想要围猎。” “我知道，小小姐，请多少对我有些信心啊。” 萤生微微偏头，扬眉一笑，那黑曜石雕琢的眼眸中转瞬跃过一抹火一般的色彩，灿然远胜月色，划分光暗。 他说完便立刻偏回头去，而见着那一幕的灰原哀则莫名怔愣了几息，就连心跳都好似慢了半拍。 这种状态在亡命奔逃的时候实在不应该，猛然意识到这点的灰原哀连忙回神，索性她是被小兰抱在怀中，此时向四周张目，就见身侧墙影向后飞驰，烈烈风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最关键是，竟然将近一分钟都没有人出面拦路。 “这是之前那个眼睛受伤的人撤退的道路！” 灰原哀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答案，逆向思维，这条路当下短时间内的确最为安全。 但对面的人也不是笨蛋，绝对很快就可以想到，而且还有一个最麻烦的东西，灰原哀抬头看向天空，在他们水平方向上不远处，已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三架无人机。 “低头，不要被看见了。” 萤生提醒。 灰原哀连忙低头，压了压鸭舌帽帽檐，推算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角度应该不至于被看见，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头稍微埋深了一些，只是用眼角余光关注着萤生的背影，不再说话。 她其实很想问，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一直在别人眼皮下面兜圈子，迟早会被完全包围。 但萤生既然说对他要有一些信心，那她就完全信任他好了。 这种观察力敏锐到近似脑后长眼的人，总不至于自陷绝地。 而且就算那样，又有什么？ 不过是一切结束。 灰原哀这般想着，持续紧绷的心绪在身形不断起伏间竟莫名平静下来。 一直沉默的小兰忽然开口：“天枢，如果是这架无人机飞太高打不到的话，我可以将你扔起来一些。” “不用，留着它吧，我们现在其实是诱饵来着。” 萤生笑了笑：“事情进展貌似颇为顺利，就和你们多说几句吧。发现了吗，由于忌惮我们的单体战力，他们就算以无人机实时掌控着我们的行踪，也不敢单独出现了。 小小姐刚刚说的很对，这是一场围猎，他们想将我们完全包围后再露出獠牙。 但在这段时间内，谁说就不能发生一些其他事情呢？” 小兰沉默了几息：“是伱外面的队友会做些什么？你不妨将话说得明白一点，卖关子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 萤生知道小兰现在很是紧张，否则不会这样追问，便耸了耸肩，语气随意道：“说起来很小儿科，扎车胎而已，我刚刚没上车就是担心被他们追上，先废了他们的载具，那不就随便跑了。” 听起来的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现在的小兰早已不像过去那样单纯，听闻后立刻就是眼神一凛： “他们车辆附近绝对有人留守，那个人会有危险。” “是这样，所以我们刚刚才要闹出一些动静，为她吸引火力。”都到了这一步，萤生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希望，车胎处理了吗？路障放好了没有？” 耳机另一头的影希望愣了一秒，小脸上升起一抹疑惑： “啊咧咧，大哥哥你有安排我做这些吗？按照之前你对我的指示，我离现场可蛮远的，现在都还有一段距离。” 萤生长出一口气：“辛苦你了，赶快撤退吧，免得被发现。” “唔，大哥哥确认是在和我说话吗？意思是我不用过来对吧？” “当然，我们很快就出来。” “也就是说，这些话是用来搪塞兰小姐的吧。大哥哥很多事情都不会瞒着她，而且大哥哥也绝对不会是没有把握乱说大话的人，所以……马萨卡！” 影希望语气立刻兴奋起来：“大哥哥是要展现神明的力量了吗？！” 萤生笑而不语，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朗照人间的天月，方向一转。 “爱丽丝，试一下漫天雨？” 小兰微愣，想到萤生刚刚抬头的动作，立刻便明白过来，抬手在旁边墙壁上一砸一捞，便是满手碎石，手臂向后一扬，调动全身力道，猛然空挥。 嘭——！！！ 如同霰弹枪发射，空气都震爆出声。 石子分布太散，无人机飞的太高，只怕是打不到，萤生心念一动，就要趁机试试自己的新想法。 但几于同时他就是眼神一愣。小兰的飞石原本该是打不到无人机的，但无人机操纵员慌张下控制着它躲避，竟然还是碰到了一枚飞石，巨大的力道立刻便砸断它一只旋翼。 无人机仅剩三翼，飞行不稳，如没头苍蝇般从空晃悠着落下，操纵员竭力想要将它稳住。 嘭——！ 这次是精准命中。 无人机报销落地，萤生回头看向小兰：“厉害呀，爱丽丝，说真的，我都有些膨胀起来了，只要他们天上没有眼睛，感觉我们不跑都可以了呀，直接找个方向将他们杀穿。” “只是运气啦，而且还有小哀在，当然是安全第一。”小兰道。 前方巷道转角就是来时乘坐的丰田，她朝天上四周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没有其他无人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幸好之前是停在这里，不然一定就被无人机发现了。” “就算没想到有这种事，日常隐蔽总是要注意……”萤生话语一顿，抬手拦住小兰，“还真是倒霉，无人机这种东西也太好用了吧，巷战简直开挂嘛。” 小兰不解其意，顺着萤生视线方向看去，丰田车尾上…… ！！！ 有一个在闪着倒计时的包裹？！ 轰隆——！！！ 几乎就在她注意到那东西的同一瞬间，巨大的火光便于她眼前跃起，一缕火刺破金属，冲入油箱，引燃沉寂的死火，猛然爆发而出，震响之间掀飞车辆，气浪冲击让萤生与小兰两人身披的雨衣都猎猎作响。 “完蛋，这是科技碾压呀。” 萤生抬头看天，大概了三秒钟才隐约发现一个小黑点，啧啧称奇： “三辆车带四架无人机，可以，很有想法，型号还更好，嘿，感情之前打的都只是小怪，boss一直稳如泰山。” 小兰也抬头看了眼：“他们之前是在猫戏老鼠？” “一颗大眼睛，几颗小眼睛，更加准确吧，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更希望活捉雪莉才对。”萤生摇摇头，看向灰原哀，笑道，“小小姐现在还对我有信心吗？” 灰原哀抿唇：“本来快要没有了，但你说出这句话，又有一些了。” “哈哈，多谢信任。” 迎着两人期待与好奇并存的目光，萤生从兜里取出了一个小铁盒，小兰觉得有些眼熟，等萤生打开铁盒露出里面红白二色的胶囊后，灰原哀也感觉眼熟了。 不止是眼熟，而是愣了半秒后立刻脱口而出：“aptx-4869！” 她面上露出惊容，抬头看向萤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萤生耸了耸肩：“你总不会觉得我要自杀吧，我可是和小兰保证过，我会成为长生种哦。”他抬头对颇有些不安的小兰露出微笑，又低头看向灰原哀： “而且我们不是有约定吗，我们要一起活下去，谁都不许违背誓言。” 过往的誓言浮现脑海，抚平了眼中的波澜，小兰和灰原哀对视一眼，又一并看向萤生，异口同声： “我们要怎么做？” 要说突然就消去全部的紧张，将眼下的危局全然都不放在心上，那当然不现实。 但既有誓言在先，无论结局如何，无非是一起罢了。 萤生轻笑一声：“放轻松，两位，这可远远算不上什么绝境，而现在，我只是想要在这里放一朵烟罢了。” 他取出五枚aptx-4869，把剩下的收好，看向灰原哀：“我先确定一下，这里面的药物颗粒碾作粉尘，鼻腔吸入可以生效吗？防毒面具可以阻挡住吗？” 灰原哀思索了两秒：“如果药物粉尘直径足够低，应该可以通过鼻腔黏膜吸收，不过那样效率会很低。” 她抬头看了一眼小兰的防毒面具：“p100，0.3微米以上都可以过滤。” 萤生挠了挠头：“我能把它弄多细，我也不确定呀，小兰，你待会儿看情况，还是尽量闭气吧。” 小兰点头，看向萤生手中胶囊：“是要把它制作成烟雾弹那样的武器吗？我能不能帮上忙？” “不用，你调整一下呼吸，免得之后误吸了。” 萤生又看向灰原哀，“你如果二次吸入这个，会有问题吗？” 灰原哀摇头：“我刚刚变小不久，身体内残体还没开始堆积，理论上来讲，没法触发药效。” 残体，又称后溶酶体，即某类生物酶已失掉酶活性，膜内只留未消化的残渣，部分无法被人体分解排出，会沉积在细胞内，年龄越大，沉积越多，故用来作为a药的触发机制。 萤生当然不了解这个，但既然灰原哀这样说，他就这样信。 “ok，祝我们好运。” 萤生转身向熊熊燃烧的车架走去，向后扬起他握住胶囊的那只手：“抱歉，小兰，我知道你不想杀人，也不希望我杀人，但没办法，是那些人自己找死。” 小兰沉默了几息，将怀中灰原哀搂紧了一些：“我可不是绝对的不杀主义。” “哦？你不是一直认为，就算是恶人，也该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这种事当然要分等级，如果是静冈县白仓先生那样只是一时冲动，可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但琴酒和安室透这种，他们罪无可恕，我绝不会再手软。” 小兰声音颇冷，低头看向灰原哀，眼神又柔和下来：“抱歉，如果我上次瞄准琴酒的头，情况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灰原哀轻轻摇头，她对小兰了解不多，只是想：兰小姐原来本性是这样飒爽的人吗，看来过去的瓶形象只是她误解。 萤生则是颇为讶异地回头看了眼，唇角微微上扬，小兰还真是改变了很多呢。 不过琴酒和安室透的明面表现，也的确很糟糕就是了。 萤生来到烈焰之前，伸出左手，隔着大约三寸虚握火焰。 【杀意-1】 点化目标是空气也好火焰也罢，瞬息间，萤生手前的火焰瞬间升腾跃起，在那一短暂的刹那，绚烂如火龙飞舞。 这样的话，绝对可以做到。 萤生右手轻轻一握，【杀意-5】 点化目标，a药！ (本章完) 第266章 萤生与兰哀的无用功，以及收获 第266章 萤生与兰哀的无用功，以及收获 月色下，废弃仓库区道路纵横交错。 cia成员们小心翼翼地向目标地靠近，紧贴墙壁之时，竟莫名生出一种行于迷宫之中的错觉，而在前方等待他们的，便是那骇人的牛头怪物。 米洛陶洛斯！ 汇集各处队友口中的消息，他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在不能说有多么离谱。 飞石连砸三台无人机，一拳爆墙，顺便将墙后面的人给打到当场失去意识。 wtf？ 这还是人类吗？！ 他们作为cia的精英，当然见多识广，知道这世界上强者无数，比如那个叫做京极真的日本高中生，他们就给他发过好多次邀请了，对面一直置之不理。 但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撞上又是另一回事。 当他们费老大代价才送入黑衣组织中的卧底水无怜奈表示，对面打出了速度堪比狙击的飞石后，他们就一致认同上级的指令，先围而不打，等将对面完全包围后，再采取劝降。 当然，劝降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可能存在此地的雪莉。 至于其他两个，就算他们愿意投降，以他们那超规格的武力值，也完全是定时炸弹，cia在东京的人并不多，可没有那种多余的精力一直去防备，只能和他们说一声抱歉了。 貌似其中一人还抱着一个小孩？ 虽然纯真的小孩总是很无辜，但有些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呢。 而且她和那种危险人物在一起，也不一定真的无辜。 反正小孩又不可能是雪莉。 不过，诱降当然还是要的，之后再出其不意地杀了他们，免得那两人困兽犹斗，造成什么人员损伤嘛。 上级的这个指令让所有人都非常认同，只是现在包围圈还没有完全收紧，不然他们早就开始喊话了。 最后一台无人机时刻监视着对面的动向，操纵员每隔数秒就会报一次点。 近一分钟内，对方都在那辆熊熊燃烧的丰田旁边，没有移动，好似是被之前的爆炸给震惊到了，更或许，是最后的希望断绝，知道自己逃无可逃，放弃抵抗了。 总之，胜利就在眼前。 这么想的cia不在少数，而就如应和他们似的，在他们眼前，那颇为苍白的月色下，忽然出现了一道异常的光明。 方位就是他们的目标所在，那辆已经爆炸起火的丰田。 那之上，一道赤红的火柱如同喷泉般升入高空，下部断裂，火舌摇尾收缩，于半空隐约汇聚为一团火球，但不待火球聚拢，那炽热的光焰便凌空爆开，瞬间绽放为烈焰之！ 火光四射，映亮四周，犹如旭日初升，将苍白清冷的月色尽数碾压，将周围的黑暗一扫而空。 恍惚间，有许多人都在那火焰映照之下看到了一层薄薄的、轻盈的雾霭，笼罩在爆炸的中心，它们在火光中漫天飞舞，宛如无数微小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 但只是刹那璀璨，天地间便重归寂静。 月色重新笼罩大地，那薄雾一般的轻盈星河，也消隐不见，让人疑是刚刚因见证那份美丽，而出现了幻觉。 收回视线，许多人继续迈步。 燃烧中的车辆发生二次爆炸，这种事其实很常见。 虽然那火焰凌空爆开的景象有些不寻常，但物理学的事情他们又不懂，反正就是这样发生了，世界很神奇呢。 而且这为所有人都清晰指明了前进的道路，实在是一件大好事才对。 格雷探员这样想着，脚步加快了一些。 他忽然感觉鼻腔有些发痒，耸动了两下，对这种再常见不过的小事没有在意。 通讯耳机里传来一声喷嚏，下一秒就是远在华盛顿的上级责备，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就不能忍着吗？ 汤姆似乎有鼻炎吧，真倒霉。 格雷探员心中随意转过一个念头，正要再迈步时，忽然发觉鼻腔更加痒了，让他也忍不住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上级的责备才刚刚过去两秒钟，格雷探员强行忍了下来。 但下一秒，通讯频道中就传出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他受此感染，也情不自禁地加入了这个行列。 “情况不对，空气中有东西！” cia的人可不是蠢货，有人一边咳嗽，一边闷声说出了猜测，显然已经在捂住口鼻，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认同。 耳机里面的上级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立刻严肃起来，询问是否有异常状况，众人都表示暂时没有，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沉声开口： “各位，这可能只是目标的小招，这次行动非常重要，华盛顿很关注，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一下。” 无人开口回答，只是一边强忍着咳嗽，一边继续前进。 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吧。 再说，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开启大规模信号干扰，对面可以联络外界，再从之前雪莉的反应来看，对面很可能在外面留有人望风，一早就向队友请求了支援，他们当然要速战速决。 要是从外面再过来一只米洛陶洛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是吃不消。 仅仅只是咳嗽罢了，这算得了……什……么……！！！ 格雷探员的步伐忽然僵住了，嘭咚——！心脏剧烈轰鸣，以此为战鼓，无数难以想象的剧痛从身体内诞生而出！ 最开始是气管，就像是被一把粗粝生锈的镰刀撕裂一般，滚烫的炙烤带着铁锈的味道，烧灼着鼻腔，更将那炽热的火焰吸入肺中，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肺泡。 以肺部为中心，剧痛迅速顺着血液扩散，每一根血管都像是有冒着黑烟的岩浆在奔涌，引燃流经的每一处血肉。 胸腔、腹部、四肢，遍布整个人体。 无边的剧痛自骨髓深处传出，那虚幻的烈焰正在一寸寸舔舐他的血肉！ “啊啊——！！！” 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尖锐的痛苦呼喊，汇于格雷探员口中，化作响彻于夜空下的凄厉惨叫。而在他之前，耳机里，夜空下，这种声音早已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完了……” 远在华盛顿的上级呢喃一声，颓然坐下，东京的那些家伙，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甚至还可能搭进去一个卧底。 真是失策。 希望能有人活下来吧，他都没在现场，总不能亲自写报告。 “a药，还真是霸道呀。” 丰田汽车燃起的篝火边，萤生听着周遭连绵不绝的交响曲，颇为感叹地赞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依旧在小兰臂弯中的灰原哀，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当初也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吗？还真是令人钦佩。” 灰原哀眼神复杂：“我当时晕了过去，没有太多感受。” 她听着四周回荡的惨叫，眼帘愈发低垂，有漫天鲜血向她奔涌而来，将她的灵魂完全淹没。 “说不定不会死人呢，这可是大颗粒诶，吸收效率没那么高吧。”萤生道。 灰原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的确是实情，但这种程度一个人不死，未免太自欺欺人了一些。 而且就算真是那样，这样的经历无疑让她回想到了过往，出自她手的a药，至今已不知夺去多少人的性命。 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罪孽…… “我说，邪恶的不是a药研究，邪恶的只是酒厂，这句话之前是谁说的来着？”萤生轻叹一声，“要怪也该怪我和琴酒这种使用它的刽子手，你一个研究者，给自己那么大心理压力干嘛。 对了。” 萤生忙抬眼看向小兰，提醒道：“可以呼吸的哦，伱不会还在憋气吧？” “…………” 小兰无语道：“我听到转角那边的喷嚏声就知道可以呼吸了，但你在安慰小哀呀，我又说不上什么话。” 她想了想：“而且你也不能保证那些药物粉末都很均匀吧，要是有更小的微粒呢，我感觉还是闭气要保险些。” 通常来讲，大于10微米的颗粒最容易刺激鼻腔、喉咙等上呼吸道，导致打喷嚏和轻微咳嗽。而他们所戴防毒面具滤芯的过滤最小直径，是0.3微米。 就算考虑到穿透呼吸道，进入肺泡，粉尘颗粒直径会更小，相差一个小数点，安然无忧的可能性也极大。 萤生颇为惊奇：“小兰你竟然对周遭的事情反应那么小？” “你难道以为我之前是在开玩笑吗？”小兰轻叹，“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而且外面那些人都是恶党吧，我倒觉得还好。” “嗯……” 萤生眼露狐疑：“你该不会是在强撑吧，有想法就要说出来哦，一直一个人憋着的话，最后会非常糟糕的。” “有多糟糕？” “就和小哀现在这样。” “…………” 灰原哀本自正沉浸在低落情绪之中，听到这话也被暂时拉出了一瞬间水面，她正要再度沉没下去，就听： “觉得自己有罪，那就去赎罪咯，一直缩着像什么话？” 灰原哀没有答话，但分明已抬头看向萤生，萤生两手一摊，继续道： “就和明智现在在做的一样，试图攻克阿尔兹海默症。你是绝对的天才，既然认为自己罪孽深重，何不去试着攻克一些其他危急人类生命的疾病呢，比如说癌症。 你要是能够攻克它，全世界所有人都会受你裨益，直接因你而活的生命，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万。 哪怕你说你救一百个人才能抵消一条人命，简单加减一下，你也依旧是功德无量，脑后说不定会生出佛光哦。 有着这般万千善意的萦绕，你的内心会重见光明吗？灵魂会归于平安喜乐吗？会迎来属于你的幸福吗？ 我想答案是当然的。 甚至于，你现在就可以获得安宁，只要你放下那些过剩的责任心。” 苍白的月色之下，灰原哀沉默了良久，直至周边的惨叫都逐渐消失，这片废弃的仓库区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微风轻拂，草动虫鸣。如果不是车架上余烬未灭，还有黑烟升腾入天际，一切都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会去努力的。” 灰原哀抬起头，目光坚定：“科技进步就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这一点是当然的，我会展开人类疾病方面的研究。而组织这种邪恶势力，也必须要被消灭！” 啪啪啪啪—— 萤生为她鼓掌，轻轻一笑：“那样就好，我可不想天天都哄小孩。” “哼，我可不是小孩子。” “对对，是善良过头的大孩子，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这种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苛求自己呢。”萤生撇嘴，见灰原哀张口欲言，又当先道： “我是拥有卑鄙通行证的坏蛋，这一点不用你过多提醒。” “我……” “现在有一件正事要你做，”萤生再次截口，“打电话给水无怜奈，说你这边刚刚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解决了，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灰原哀十足无语，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吗？” 萤生笑道：“主要是我觉得你恼火起来更有生气一些。” 灰原哀：“…………” 她拿出手机，扭了扭身体：“现在可以让我自己走了吧。” “最好还是不要，谁知道会不会有漏网之鱼，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萤生带头朝最开始倒吊安室透的仓库走去，就在旁边不远，进门绕过货架一看，仓库中除了那根笔直垂落的绳索和它下方的一盆狗血之外，一片空空荡荡。 对了，还有报纸和狗尸。 灰原哀此时也已拨通了水无怜奈的电话，对面先一步开口： “雪莉小姐，还可以继续采访吗？” 语气颇为欣喜急切，还夹杂着汽车引擎的轰鸣。 灰原哀没有回答，抬头看向萤生，萤生走过来按下她手机的话筒静音，开口询问： “希望，外面有没有车辆经过？” “我的这个方向没有，嗯……找到了，去往千叶县的方向有一辆黑色宝马，是那些人来时的其中一辆。但它是背对着我，里面是不是水无怜奈，我用望远镜也看不清。” 影希望道。 说完她又好似想起什么，急忙道：“大哥哥，我先前不是扎了他们车胎吗？现在这样就说漏嘴了吧。” 萤生失笑：“还有路障呢？” “对哦！” 影希望惊喜起来，故作失望道：“那个人车技好好，竟然避开了路障。” 她语气又立刻上扬：“之前的火焰爆炸是大哥哥的神力吗？好可惜，我都没有近距离看到，而且大哥哥之前想上车，是不是想用其他力量？那又是什么？” “之后给你说，今晚辛苦你了。” 萤生说完看向灰原哀：“直接告诉对面，安室透被人救走了，而你希望那些事情明天就见报，她要是害怕，可以匿名发表，要连匿名都不敢，就让她对此事保密，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灰原哀点头，打开话筒转述了意思。 水无怜奈表示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今天中午前给出答复，并为安室透逃跑表示可惜，祝灰原哀平安无事。 此时已是星期日凌晨十二点半，日卖电视台的早报大致已经定版，如果水无怜奈真是与事无涉的无关之人，灰原哀也不想难为她连夜加班，便答应了下来。 而且说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 今夜的事情过去后，她对寻找姐姐这件事，看得也没有那么急迫了，至少在这一刻是，至少不会急于一天时间。 当然，也没有降下多少就是。 如果说以前是一百分，现在就是九十九分，少掉的那一分，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电话挂断。 萤生道：“我刚刚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绳索也没有摇摆，大概是他们一进来就很快发现了安室先生，将他救走了。有一辆车逃走，现在已经追不上了，出去看看吧。” 来到外间，朝最开始听到喷嚏声的地方而去，地上倒着一位身形健硕的方格衬衫，也是个金发鹰钩鼻的白人。 萤生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只找到两条士力架，最后去探他的鼻息，眼神不由一亮。 “小小姐，过来感受一下。” 灰原哀总算久违地脚踏实地，伸出小手去探那人鼻息，片刻后惊喜出声： “他还没有死！” 萤生笑道：“这下有让你心里轻松一些吗？看来是a药剂量不够呢。” 灰原哀眼神明亮地点头：“应该是这样，把他弄醒，我们可以拷问情报，之前的吐真剂我身上还有，没有全放在车上被炸毁。” 萤生也正有此意，取出嗅盐，放在这人鼻头，但这人一直没有反应，掐人中，扇耳光，依旧没有。 萤生怀疑道：“该不会脑死亡了吧？” 灰原哀摇头：“aptx-4869会程序性杀死全身细胞，但唯独不会伤害大脑，不然它就算能够让人返老还童，也会清洗掉使用者的全部记忆，乃至将其变成白痴。 以我为证，绝对不会造成脑死亡。” 萤生好奇：“那他这是什么情况？” 灰原哀想了想：“大概是疼痛太过剧烈，大脑自我保护，用安非他命加肾上腺素应该可以唤醒。” “可惜，现在这里可找不到那些东西。”萤生两手一摊，起身，“去看看下一位仁兄吧，说不定他对疼痛耐受度要高一些呢，爱丽丝继续抱着小小姐。” “你为什么一会儿叫代号，一会儿叫名字？”灰原哀被抱起，好奇问。 “首要就是随便，其次才是避免窃听。”萤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啧了一声，“那东西还在，未免他们有援军，我们得加快一些动作才行。” 他捡起地上的手枪，瞄准，杀意加持，一枪biu掉。 对面大概是认为他没可能打中，根本躲都没有躲。 无人机打着旋儿落下时，萤生已经来到下一位仁兄身前，这位依旧是白人，先搜身，同样只有士力架，再使用嗅盐，掐人中，也是半天没响动。 最关键是，萤生发现这位老兄和刚刚那位还有呼吸不同，他貌似是真的凉了呀。 a药这东西个体化差异这么大吗？ 萤生若无其事地起身，看向灰原哀，笑道：“这个也活着，要试一试鼻息吗？” 灰原哀没有试图下地，只是若有所思：“会不会也有火焰导致药剂失活的缘故？对了，你之前那种让胶囊裹着火焰凌空爆开，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带枪，但身上揣了几颗子弹，效果这么好，大概是幸运女神庇佑吧。” 萤生随口应了句，去找下一个人。 “大哥哥，大部队赶来了，有特警哦，一二三四五……很多很多辆车。” 影希望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没奈何，萤生三人又只能脚底抹油，耳机里影希望不断报点。 “对面在包抄，对面有内幕，左边有人下车了，是步枪哦……” 萤生三人不想与警方起正面冲突，只能加快步伐，终于还是赶在警方包围圈收缩之前，从一个空隙间穿了出去。 “呼——” 躲在一棵小树后，萤生长出一口气，又一脸沮丧道：“今晚根本就是做了一通无用功嘛，什么都没有得到。” “才不是吧，我感觉收获满满哦。” 小兰轻笑开口，往身后看了一眼，视野所见，到处都是红蓝警灯闪烁，提醒道：“快走吧，这里还是很危险。” 萤生不舍地朝后面看了眼：“我其实还想要带一个活口走的。” 虽这么说，他人已跟上小兰步伐。 “刚刚逃出来的路上，又碰到一个吧，感觉将他背起来也逃得掉。”小兰道。 萤生摇头：“那样就太勉强了，还是自身安全最重要。”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担心那是个死人。 到时候让灰原哀发现她的a药毕竟还是杀死了人，不是又会心情低落吗，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里的人究竟是谁，萤生毕竟没有太过在意。 反正要么和安室透有关，要么和水无怜奈有关，差不离。 后面再验证就是了。 仓库区地段姑且算是郊区，但东京周边也没有什么真正太过荒凉的地方，没坐多长时间，他们就重新回到了灯火璀璨的人间，小兰也放下了灰原哀，只是牵着她的手而行。 “我今天也有很多收获哦。” 灰原哀说。 (本章完) 第267章 萤生的好感度梯队，小哀觉得自己是姐姐 第267章 萤生的好感度梯队，小哀觉得自己是姐姐 虽然你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的拉夫德鲁并没有one piece，但你旅途中收获的欢笑与泪水，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灰原哀没有说出来，但萤生知道，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而且她最开始，本就只是想要找一条酒厂的鱼，为水无怜奈的采访提供佐证，至于那条鱼是谁则完全无关紧要。 过程发生了一些波折，但她的目的姑且算是顺利达成，她当然觉得一切ok。 只是…… “好神经大条啊，你们两个都是。” 萤生觉得很奇怪就是了。 简直比他和小兰在大街上戴着防毒面具都奇怪，虽然面具和雨衣一早就脱了下来，现在由萤生提在牛皮纸袋里。 纸袋刚刚路边捡的。 “伱这个最异常的家伙说这话真的合适吗？”灰原哀斜眼盯了过来。 “唔，水月君又要开始日常多愁善感了吗？”小兰好奇眨了眨眼睛。 “…………” 萤生无语两秒，耸了耸肩：“当我没说，你们没事就好。” 灰原哀眼露笑意：“所以水月先生还是担心我们将问题憋在心里对吧，为免我们不好开口，索性自己显得扭捏一些，方便打开话题，稍微体贴过头了吧。” 萤生轻笑：“叫我水月就好，主要是我见大家貌似都是蛮内敛的人，我要是不说话，感觉可以一直沉默到家。” 小兰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看来，我还真是这样的受益者诶，不过水月君你在学校里时其实也蛮内敛的吧。” “因为我装的咯，现在很明显了吧。” 灰原哀瘪嘴：“所以你其实是中央空调对吧，对谁都好。” “小孩子不要这么八卦。” “我也很想知道。”小兰加一。 “嗯……简单来说，我对世界上所有人的好感度都是50，正负波动很小。”萤生想了想，“大概就是友善态度下面一丢丢，算是礼节性礼貌吧，服务行业从业者不都是这样吗。” “……” 灰原哀无语：“你对牛郎这个行业竟然有这么深的职业印刻吗。” “之前说过的吧，这样做对我有利，而且和你习惯性高冷差不多，这也是我的低耗能状态，就当闲聊养神。” “我只听说过闭口养神。” “谁叫我习惯了呢，脑袋闲不下来，好想有妙音作为辅助啊。” “妙音？” 灰原哀疑惑看来。 “目前在水月君那里好感度最低的人是谁？”小兰转移话题。 水月君过去有一段时间精神异常的事情，就算他本人不在乎，小兰也不想要让太多人知道。 萤生朝灰原哀露出个无辜的表情，头枕在脑后，一边在空旷的人行道上漫步，一边遐思，好感度最低的人…… “老实说，好像都差不多。” 萤生思索了半晌，摇头道：“我很少去讨厌一个人，没有那种必要。” 他在乎的只有任务和目的，自身的喜恶只是杂念起落罢了。 不过这种回答显然无法满足小兰两人的好奇心，在她们追问之下，萤生索性翻找起自身杂念来，然后就是眉梢一挑，面色有些奇怪地看向小兰：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 小兰轻叹：“所以是我爸爸对吧，你都没有见过他，竟然会很讨厌他吗。” “虽未正面接触，但间接可是不少。”萤生一个个伸着手指头，“你、工藤、妃律师、相田小姐、加奈子小姐、十和子小姐，还有歌舞伎町那次的雪松奈美案件。 毛利先生不仅仅是糟糕的问题，最关键是我看不到他有丝毫悔改和成长。 小兰你都已经大变样了，而他还是那副老模样，简直就是死性不改嘛。” 小兰无言以对，半晌闷声道：“慢慢来吧，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又语气一扬，“不说他了，说些开心的事情吧，水月君你现在好感度最高的人是谁？” 萤生定定看了小兰两秒，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头，才笑道：“这问题还用问吗？当然是你。” “那，那第二个呢？”小兰又问。 “这……” 萤生思索片刻：“这个问题有些复杂，需要量化分析，等我回去做个考评表格出来，大概一个月后给你答复。” 小兰：“…………” 灰原哀：“………” 影希望：“哼，大哥哥就不能直接说是人家吗，你这个渣男！” “抱歉，列位。”萤生轻轻叹息一声：“我就是这样糟糕的家伙，大多数时候都分不出什么偏好，到目前为止……嗯，只有小兰你一个例外。” 小兰脸颊微红，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临街商铺橱窗里的展品，静静漫步。 灰原哀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总感觉水月君你在说什么很奇怪的情话。” “随你怎么说咯，人小鬼大。” “呵呵，那要是第二梯队分不出来的话，第三梯队呢？”灰原哀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小兰姐姐想知道呀。”灰原哀晃了晃小兰的手，一脸萌萌哒地仰头，“是不是嘛，小兰姐姐。” 小兰笑着点头，另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小哀蓬松的头发：“我家小哀超级可爱。”她又抬头看向萤生，眼中闪烁好奇，“这种事水月君可以告诉我们吗？” 萤生耸了耸肩，看向灰原哀：“你要是向我卖萌的话，我说不定也会说哦。” “切，才不要。” “好吧，第三梯队第一人，这一点绝对无可争议，流枫小姐。” 萤生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和她交流起来，会感受到一种理性的光辉在照耀，往圣先贤的智慧哲思以她为载体，自过往涓涓流淌至现在，总是能够抚平我的杂思，予我片刻安宁。” “！！！” 灰原哀一脸震惊，不是，你这家伙真敢在你女朋友面前说其他女人的好话吗？你知不知道我问这种问题，就是想要给你搭台子，让你从各种角度去夸兰小姐的啊！ 没道理吧，你流萤堂堂一个顶级牛郎，会不懂得这些？！ “我想，她一定是一位很端庄温和的人吧。” 诶？？！！ 灰原哀震惊抬头，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小兰，她的脸上竟然带着恬静的笑容，眼神中还有着思索和崇敬？！ 喂喂，骗人的吧！ 大度过头了吧！ 盯—— 萤生和小兰同时向灰原哀投去视线，你这家伙反应这么大，绝对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小兰轻笑道：“我自己做的不够好，当然要多向别人学习，而且水月君都说了是第三梯队，完全没什么吧。” “…………” 不，这必然有什么啊！ 恋爱这种事情不是都具有排他性的吗，第四梯队第五梯队都不能够被允许的吧！ 不不不，一个人能有那么多梯队的好感度备选，已经说明他是百分百的渣男了喂！ 咦？ 想到这里，灰原哀思维蓦然顿了一下，这种事不是早就已经明确了吗，她还在头脑风暴个什么劲？ 啊，原来是这样，兰小姐也对此颇为了解，而且选择了接纳对吧。 很厉害呢。 反正她感觉自己绝对做不到。 灰原哀陷入沉思，萤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抬头继续对小兰道：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她，我们只是网友来着，在一个叫做‘论犯罪与刑罚’的讨论组里相识，我当时想要做一些违法的事情，便在网络上查询要是被抓住了会被判几年，误打误撞加入了这个讨论组。 在组里公开探讨了一段时间，我们便交换了私人联系方式，交流蛮融洽的。 最近几天我一直都想要和她线下见面，但总是没有时间。” 小兰听完，总算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疑惑道：“周四那天晚上，你说有三场约会，其中一场就是流枫小姐，你可以推掉。但你最后没有来医院呀，你还是没有过去吗？” “后面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嗯……我早早就回家睡觉了。” “把人家说出来呀，混蛋大哥哥！”影希望很不开心！ “而且人家为什么只是第二梯队呀，为什么就连在第二梯队中都不是第一名呀，人家要气死了，再也不想理你了！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大坏蛋！” “…………” 萤生有些想要关闭耳机，感觉耳膜已经有些在不堪重负地哀嚎了。 喂喂，你就不能不不偷听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才不信，是因为其他女性不放你走吧。”小兰轻哼一声。 “万岁！机智聪明的兰小姐万岁！”影希望欢呼起来。 “…………” 萤生颇为无语，轻叹一声：“要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我一定要抽时间的话，总是可以找到的，比如……” “没有比如，不许说白天。” 小兰打断，松开了灰原哀的手，一把挽住萤生的胳膊，有些小不爽地嘟囔：“我虽然尽量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但心里不受控制地还是会在意呀，至少白天你是属于我的，这种事多少可以保证吧。” “当然，我保证。” 萤生笑意柔和：“不如说，因为和你在一起，才是白天呢。” “……”差点被夹在两人中间的灰原哀默默后退一步，既然现在是白天，那她这种刚从组织跑出来的黑暗生物是不是应该走远一些？ “唉，看来人家只能识趣地退下了呢，大哥哥再见，等你哦。” 影希望咕哝着，断开了通讯。 她以为这边两人接下来会甜言蜜语不断，你侬我侬来着，结果…… “多说一些和流枫小姐交谈的细节吧。” “！！！” 灰原哀又是震惊抬头，兰小姐你！ 啊，原来是这样，她完全低估了这两人相处的异常程度呀。 水月萤生有问题，他是无形的镜水月，可以清晰映照出目标每一种微妙的情感，并给予最适当的回应，简言之就是超高功率的中央空调，大号渣男。 毛利兰外表看起来正常，其实也很有问题，她根本不是想要以自身作为容器，将镜水月给束缚住，而是想要将自己化作一片海洋，让明月如何朗照，都会落入那万倾波涛！ 嘶——！ 一想到这里，灰原哀就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人…… 好怪！ 灰原哀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反正就默默跟在后面，听着两人的交谈。 “毕竟没有真正见过面，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是怎样的形象，但我感觉应该和小兰你想的差不多，会是一位温柔的大姐姐。 这段时间里，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尤其是对这个世界上层、法律、警方的认知，有很多都是源自于她。 悄悄告诉你，如果妃律师不愿意接受与铃木财团谈判的委托，我就是打算去拜托她的。” 萤生颇为感慨地道。 小兰好奇：“她对水月君来说算是亦师亦友吗？我还以为水月君什么都懂。” “怎么可能，没有妙音的帮助，我也需要大量汲取外界信息，才能对世界建立清晰的认知。”萤生想了想，“按照她的知识储备，以及成熟理性的性格，我猜她真实身份大概是自己创业的女强人类型。” “诶？水月君竟然没有问过这方面吗，明明都打算见面了。” “一看你就没有论坛交友经验，又不是要一定终生，怎么可能会问这些，追求的就是那种超脱现实的朦胧美感，柏拉图，精神吸引，一旦谈及现实就太落俗套了。” “嗯……也就是说，你这个渣男果然没有打算认真对吧？” “……那你要这么想，也勉强算。” “抱歉，我没有说柏拉图不好的意思，只是想，这种事总归要落到现实的嘛，你们之前不是也打算见面吗。”小兰小声道，“偷偷告诉你，园子见过好几次网友了，每次都是幻灭。” “…………你这个绿茶闺蜜！” “…………气死我了！” “嘶——！饶命饶命，我不会给园子说你在背后编排她的！” “你还在说！不许转移话题！” 萤生加快脚步，小兰紧随其后，萤生再加快，小兰又跟上，最后变成小跑了。凌晨空旷的街道上，只有暖黄的盏盏路灯点缀夜色，两人一追一逃，不断打闹，身形逐渐远去，只有笑声在夜空下回荡。 风轻轻吹过，将愣在原地的灰原哀头发撩作一团。 将视线从前方路口收回，她叹了口气，小小的肩膀微微一垂，露出无奈的神情，向前迈步。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幼稚鬼。 不过说起来，他们的年龄，的确是要比她的真实年龄还要小诶。 灰原哀唇角微微上扬，原来她才是姐姐，那当然要原谅不成熟的小孩子啦。 路灯将她小小的身影拉的老长，显得分外形单影只。 但灰原哀却莫名觉得，已不再孤单。 要说今天的收获，大概就是确认了这点吧，感觉还不错呢。 “哈——！！” “不许动，举起手来！” 前方转角出现路煞，灰原哀没精打采地挑眉：“我说，要不打车怎么样？” “诶……没劲，小小姐一点都不配合嘛。”萤生撇嘴。 小兰偷笑：“就是终于碰到一辆计程车了哦，走吧。” 上车，回家。 这个夜晚终于宣告结束了呢。 只是小兰和灰原哀的。 毛利宅楼下，看着萤生再次坐上计程车远去，灰原哀开口：“我记下了司机执照下面的电话号码，小兰姐姐如果好奇他之后去了哪里，可以打电话询问哦。” 小兰收回投在路口的视线，摇了摇头：“我可不要做这种事。” 她牵着小哀，转身上楼。 “是估计他又会换车中转吗？” 小兰摇头：“不是，选择大概就两个吧，一个就是丰田车主那边，他大概要善后一下，会给那位车主再买一辆车；另一个就是希望小姐那边，他会过去处理安室先生的后续。 都是正事呢。 而且就算是找其他女性约会，之前都说到那样了，我也不可能无理取闹吧。” “……” 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灰原哀果然还是觉得很奇怪。 “小哀有喜欢的男孩子吗？”小兰问。 “…………” 灰原哀感觉更奇怪了。 她仰头看去，一脸奇怪道：“小兰姐姐，我可是小孩子诶，和水月先生相处也非常普通，你不会是要吃我的醋吧。” “不用刻意说先生啦，我又没有特指是他，是……嗯，你小时候的事情。” “哦，是说工藤新一吗？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灰原哀语气随意。 小兰看了她两秒，蹲身把她抱了起来：“抱歉，我不会再说这些了。” “真是的，你们难道是拿我当瓷娃娃了吗？”灰原哀小声嘟囔，“我其实比你们还要大好不好，不需要任何事都那么小心翼翼，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伤害到。” “嗯……主要是小哀超级可爱呀，让人一看就想要爱护呢。” “呵呵，你说的那是宝石吧。” “小哀就是最珍贵的宝石哦。” “……你也学坏了。” “啊咧？小哀你脸红了哦。” “才没有！” 这边即将步入安然的梦乡，另一边，萤生已经赶到了影宅。 咚咚咚咚—— 萤生刚刚推门而入，一只白绿色的小恐龙就快步跑过玄关，跃入了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大哥哥，今晚绝对绝对不许离开了！我要一口把你吃掉！” “抱歉，希望，待会儿还有些事。” 萤生一边抬手抱住她，一边在玄关下换上拖鞋，踏上玄关。 “我不听我不听，第二梯队第一的排名，我今晚一定要拿下！” 说话间，小恐龙已经一口朝萤生嘴唇咬了过去。 萤生抬手挡住：“再不听话，今晚的进食就不带你一起了哦。” “诶？！进食？！” 影希望眼神发亮，暗红瞳孔中闪烁血芒：“就是大哥哥上次说话不算数的那个对吧，人家可是超级期待诶。” 萤生无奈道：“上次明明都怪你忽然对交警开枪好不好，我本来是打算将她甩掉就带你过去的。” “哼，可是大哥哥也没有阻止我呀。” 萤生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晃了晃，眼中满是笑意：“我那时候可想着要向你赔罪呢，怎么会做那种扫兴的事。 对了，那位叫做宫本由美的女交警还活着哦，我下午在路上还看到她在指挥交通来着，我猜应该是她在翻车后立刻就跳了出来吧，反应还真是迅速。” “诶……好失望，当时都说了让大哥哥你赶快撞上去了啦。” “我是撞了呀，但我开到一半，那辆车就爆炸了，我怎么知道会有那种事。” 说话间，萤生已经走到关押宫野明美的房间，推门而入，宫野明美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身体被紧紧缚住，颇为苍白的灯光之下，面色比昨天还要憔悴一些。 稍有不同的是，现在她没有被堵住嘴，见到萤生进来后就是一声冷笑： “昨天某人是怎样说的来着？” “是你自己试图逃跑在先，这难道也能怪我吗？要是你听话一些，我现在少说也给你搬一台电视过来，给你放一部《罗密欧与朱丽叶》，再放一部你最爱的《西贡小姐》，让你慢慢打发时间。” 萤生放下影希望，走到宫野明美身后，看她手上伤势，但被包扎着，看不出什么。 区区穿手小伤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萤生便不再管，继续道： “关于那位chris先生，可以和我多说一些吗？我想要借用fbi的力量来做一些事情，驱虎吞狼，这很危险，说不定我把握不住，他能够乘机拯救你哦，kim小姐。” chris与kim，《西贡小姐》的男女主。 一个美国大兵，一个越南女人。 这部音乐剧的价值观堪称令人作呕，但萤生觉得，用在宫野明美身上刚好合适。 不知道宫野明美是不是对此也很认可，对于萤生这种堪称侮辱的比喻，她竟然没有表示反驳，只是一昧沉默。 萤生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多想想你的妹妹吗，男人这种东西世界上不到处都是？” 宫野明美依旧无动于衷，萤生摇了摇头，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 “看着我的眼睛。” (本章完) 第268章 爱意！进食！与酒厂一起宵夜！ 第268章 爱意！进食！与酒厂一起宵夜！ 【爱意-1】 【使用技能，求不得！】 如果事前准备充足，萤生感觉这一非常契合他的技能，或许能起到近似深度催眠，乃至植入潜意识的作用。 宫野明美当然不满足这种条件，甚至于她还对萤生怀有十足的戒备。 技能效果大概因此大打折扣，索性萤生也没期待着从宫野明美口中挖出什么情报，他连吐真剂都没找小哀要。 她一个傻白甜，能知道些什么？ 只怕连他目前所知都比不上。 大概是身心俱疲，宫野明美呢喃了几声“大君”之后，便垂头晕了过去。 萤生也没去理会，只是回头看向怔愣在原地，眼神充满迷惘和憧憬的影希望，微笑道： “你看到了什么？” “神明……伟大的神明……” 影希望失神地呢喃，下一秒就满脸兴奋再度跃入萤生怀中：“大哥哥果然是神明大人，万岁！爱你爱你爱伱爱你爱你！人家最最最爱神明大人了！” 【爱意+2】 萤生轻笑一声，喂喂，这爱意加的有问题吧，不是镜水月没法明确指向吗？ 不过扣一点加两点，这买卖倒是划算。 “之前你不是说没有看到我使用力量，觉得很可惜吗，我现在就过来补偿你了。”萤生轻揉着影希望的小脑袋，“好了，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进食了。” “好耶！” 影希望双腿盘在萤生腰间，上身后仰，兴奋道：“生命和鲜血就是大哥哥神力的来源吗？大哥哥难道是死神？难道是伊邪那美？难道是阎魔罗阇？” “准确来说，是爱意与杀意。” 对于他渴求这二者之意，萤生一向未曾掩饰，但这二者除了会给他带来生命还会带来特殊能力这种事，除了因多种缘故而人理稍有些异常的影希望外，尚无人知晓。 其实酒厂也可以察觉到异常吧，但他们貌似更加相信科学。 话说回来，技能其实也算是科学吧，不过不仅是现实维度。 “诶？原来还有杀意吗？” 影希望嘿嘿坏笑一声：“这个我也可以帮忙哦，大哥哥，千万不要死了呀。” 【杀意+4】 “！！！” 萤生心头一震，抬手就将影希望扔了出去，几乎同时，她那泛着诱人光泽的渐变色美甲就划过萤生的咽喉。 嗤——！ 破风声响，一缕血珠飞落。 滴答—— 滴答…… 萤生抬手在脖颈上摸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 他颇有些无奈地看向靠墙坐在榻榻米上的影希望，这家伙正对着灯光入神地观看自己的美甲，观看那一片蔚蓝之上美妙的血色光泽，逐渐露出一脸痴汉坏笑。 她缓缓收回手，置于胸前，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舐。 【爱意+1】 “………” 萤生十足无语，感觉有什么槽点在喉间不吐不快，但毕竟还是没有冒出来，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莫可奈何： “下次稍微提前说明一点吧。” “那样不就没意思了吗，才不要。”影希望完全不同意。 “这倒也是，那要是我哪天反应慢了，真被你杀了怎么办？” “就那样咯，而且大哥哥可是神明诶，不会有那种事吧。” “有道理，换衣服去吧。” 影希望离开后，萤生拨通神原千代子的电话，她此时应该已经熟睡，但声音依旧分外柔和，带着一缕欣喜。 萤生先向她询问了在血色蔷薇中那位住吉会成员所说的话，确认那皆是实情，而不是住吉会内部有人想要下克上后，沉默了几息，终是轻轻一叹： “抱歉，千代子，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娶你的。” “我知道的，萤。” 千代子轻声道：“但我愿意，我想要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你，而且他们说的很对，萤你比我更适合住吉会。” “你我之别，为什么要分的那么清晰呢？千代子，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将最近的问题全部都告诉我吧。” 一种缥缈而又切实存在的幸福感，逐渐充盈了千代子的身心。 她的眉眼愈发柔和，浅浅一笑。 “是，社长。” 【爱意+1】 嗯？ 看到这一心底提示，萤生颇为诧异，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爱意大爆发吗？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今天凌晨定的中东机票，是不是可以退了？ emmm…… 要不还是尽快和流枫小姐在线下碰面吧，感觉要是可以的话，他先中东后美国再南美再非洲的旅行计划，以及精神病院探访计划，完全可以先暂时放一放呀。 并没有太久，萤生挂断电话。 千代子最近很少实管会社各方事务，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就打算找下属询问具体事项，萤生便让她早点休息，他自己与那边对接，明早她起来时，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在一个极道社团里，或者说在任何组织中，当有人试图越过上位者，直接与执行者对接某些关键项目时，这对上位者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信号，有被架空的风险。 但对于萤生的要求，千代子却答应的很干脆，没有半点犹豫。 这让萤生都颇为感慨，自己是不是又辜负了一位有情人？ 咦？ 他为什么要说又？ “当当当当！大哥哥，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影希望跃出了门口，满脸都是快夸我可爱的期待表情。 萤生偏头看去，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繁复洛丽塔裙，细腻的蕾丝层层叠叠，裙摆上点缀着小巧精致的朵和蝴蝶结，腰部一条柔软的缎带轻缚，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暗红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看起来就和洋娃娃一样精致。 “啊，我家希望果然超级可爱。” 萤生由衷赞叹道。 “好耶！” 影希望高兴地跳了起来，又想要故技重施，化身为树袋熊。不过这回刚刚跑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有些不悦地看向自己的小裙子：“里面有裙撑，没法让大哥哥抱了。” “而且我还有个问题。” 萤生好奇道：“希望你所想的进食，应该不会太过温和吧，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会很容易弄脏的哦。” “哼哼，大哥哥你out了。” 影希望一脸得意：“就是要这种感觉呀，如果最后我的小裙子可以变成红色的话，那就太棒了！” “好吧，祝你如愿以偿。” 萤生耸肩：“有车吗？另外，你这样不会影响你的行动力吧。” “绝对不会，后面有一辆卡罗拉，是那两个祭品的。” “ok，出发。” 在路上拨通千代子所给的电话，萤生与对面交接了一些事项，于凌晨一点半在某处居酒屋后碰头。 对面是上次跟随萤生扫过场的人，对萤生恭敬有加，对他带一个可爱小女孩的奇怪行径也没有表示一句疑惑。 而二十分钟后，听着耳边急促的惨叫与轻快的咯咯笑声，看着那位可爱小女孩的白色洛丽塔逐渐沾染血色点缀，他就默默咽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之前沉默是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 这两个人，都是变态来着呀。 大概是现代压力太大的缘故，此地变态很快出现了第三个，是一个棕红色蘑菇头的女人，眼角还有着凤尾蝶纹身，手里拿着汤姆逊向住吉会成员疯狂开火，神经质的笑声中带着不弱的酒气。 一直在边缘观战的萤生眼前一亮，立刻掏出了手枪。 “都停手！基安蒂！是自己人！” 啧，谁啊，这么烦人。 萤生手都还没抬起来，就见会所回廊后面冲出一个身形健壮的墨镜大汉，对天鸣枪，放声大喝，制止双方。 基安蒂嘁了一声，暂且停手，不过看着依旧没停下的影希望，又眼前一亮地抬起了枪口。 “希望，到此为止吧。” 见伏特加向自己投来视线，萤生也只能无奈开口，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组织成员暗藏，想要将他们一口气杀尽，同时不让他们传出消息，大概办不到呢。 住吉会和隐月组本来还在生死拼杀的成员纷纷停手，面面相觑。 他们是自己人？ 不是，老大，不带这么玩的，我大拇指都没了啊！ “乖，之后给你们发奖金。” 萤生摇了摇头，朝伏特加走去，三分钟后，两边的主要人物都坐到了一起。 让住吉会和隐月组的头目握手言和，互相敬酒之后，萤生向与他接头的住吉会头目递出一张银行卡。 “一个亿，密码六个二，按死伤分配，公平点，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两边头目对视一眼，都是心有戚戚，连忙点头退下。 这下面人打生打死，上面人却坐在一堆搓圆仔汤，这极道貌似也没什么好混的，干脆退社去开奶茶店吧。 等这两人出门，萤生才看向对面的伏特加：“这是你们用来挣外快的？” “组织当然会有外围势力，行事方便一些，最近的扩张也是正常范围。”伏特加冷笑一声，“我可没想到你和住吉会关系那么紧密，竟然连这种事都会帮他们出头。” “闲着也是闲着，带希望出来散散心。” 萤生看向身旁一脸不开心的影希望：“乖，这次只是意外，待会儿还是去找泥惨会麻烦吧。”他又看向伏特加，“那边和组织有关系吗？不要再来这种事啊。” “没有。” 伏特加语气低沉，心中暗骂这两人是疯子，闲着没事儿你去滚床单造小人儿啊，你跑到外面来玩真人快打？！ 这种罪大恶极的家伙，必须要送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啊！ 听到还有下半场，影希望这才轻哼一声，看了一眼他们身前的沉木长几，上面下酒菜和酒水倒是颇为丰盛，但见都已经被人用过，她便转头看向萤生： “大哥哥，我要吃草莓布丁。” “好。” 萤生应了一声，颇为期待地看向伏特加：“多来点，我也要宵夜。” “…………” 伏特加颇为无语，但一想到兜里的签名照，还是勉为其难地叫进来一个外围成员，让他出去想办法。 待那人走后，他转头看向萤生：“绵贯信贷株式会社的事情，就是他们收尾的，大哥说免得有下次，把这些人养一养，结果那边还没有碰到你，这边却碰到了。” “那还真是抱歉，今晚后半夜，我带他们一起行动吧。” 见伏特加点头，萤生好奇问：“阿sir呢，你们宵夜不带他？” 伏特加右边空无一人，左边是一个沉默的灰发小老头，神情平静，坐的很端正，看起来一丝不苟，他右边就是之前的棕红色蘑菇头，正面色不爽地独自喝酒，好似是之前没有杀够劲。 萤生在之前就已经从小哀口中知道，这两人代号分别是科恩和基安蒂，不过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大哥有其他事要做。” 伏特加随口说了句，没有深入。 结果他话音刚落，基安蒂就冷哼了一声：“琴酒现在可是不好过的很呢，还让他来喝酒……” “基安蒂，你喝醉了！” 伏特加沉声打断。 基安蒂嘁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这倒让萤生看向伏特加的目光颇为诧异，这位难道最近地位见长？ 伏特加还以为萤生是在诧异大哥的事，想了两秒道：“研究所里发生的事情你大致也知道，大哥因此遭受了一些非议，短期会退出一段时间一线。现在领导行动组的是另一位代号成员，名为宾加。” 宾加，这个代号萤生不久前也听过，安室透的情报组同事，朗姆的下属。 这情报组趁着琴酒养病这段时间，将手都伸到行动组来了，也难怪这些家伙们闷闷不乐，跑到这里来借酒消愁。 “你们和宾加关系很不好？”萤生问。 “那是一个讨厌的家伙，一心想要踩着别人上位，尤其是想要拉大哥下去。”伏特加冷笑一声，“但他能力不足，只是一个下三滥，一直没什么表现，最近不过一时运气罢了。” 萤生若有所思地点头，想着之后有机会了，一定要给宾加敲一记闷棍。 “对了，你今天…不，昨天下午给我说的事，已经有了进展。” 萤生说：“我发现了雪莉的踪迹。” “什么？！！！” 伏特加双眼圆瞪。 今日下雨不出摊，晚上补章！ (本章完) 第269章 希望 千代子 妃英理！ 第269章 希望 千代子 妃英理！ 萤生仔细看着伏特加的眼睛，可惜墨镜完美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看清伏特加是不是一对小眼睛。 只能失望地摇摇头：“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也拿不准。” 伏特加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亲眼看到雪莉？” “没有，是我下午给你说的那个私家侦探，还记得吗，叫做安室透的。我委托他找人帮我做软件，他找到了一个叫做原佳明的软件工程师，我下午派住吉会的人过去拜访他，结果住吉会的人半路就回报，遇到了疑似雪莉的可疑目标，可惜他没有咬住，让她坐上一辆黑色宝马，溜走了。” 萤生颇为沮丧地道。 安室透？！ 原佳明？！ 伏特加脑中一转，这两个不都是组织的人吗，一个是代号成员，一个是最近有些不安分的外围成员，这两个人勾到了一起，是单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眼下这都不是最关键的，伏特加忙问：“那辆黑色宝马车牌号是多少？你应该让人记忆了吧。” “品川300あ 17-45，宝马x3。” 萤生说的，当然是从废弃仓库区逃走的那辆车，那边估计是运气好，一直离的远，都没享受到a药的科技洗礼。 伏特加连忙拿出手机，联络情报组立刻调查此事，酒厂的效率是真的高，没有多久便即回复： 这是一辆套牌车，真实车牌号登记的车辆，是一辆铃木every，其拥有者是一位八十岁的老爷子。 “绝对有问题！” 伏特加面露振奋，虽然没有一举锁定雪莉行踪，但这辆车既然有鬼，那么与雪莉沾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思索了片刻，一咬牙，走到一边去拨通朗姆的电话，拜托他深入调查。 虽然因为宾加的事情，伏特加现在对这家伙很不爽，但毕竟还是组织正事重要，他也只能暂时低头。 电话挂断，伏特加颇觉不爽利，走回原位，端起几上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啊——！” 铛！ 重重放下酒杯，伏特加看向萤生，一脸郑重：“伱这消息还真是及时，帮大忙了。” 萤生笑道：“运气好罢了，仅凭一个车牌，组织能找过去吗？” 伏特加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吧。” 组织在警方有卧底，可以查看道路监控，或许可以吧。 不多时，一位雅库扎端着满满一大钵草莓布丁敲门而入，影希望尝了一口，眼睛都愉快地眯了起来。 “好吃诶，你在哪里买的？” 大叔雅库扎有些拘谨地道：“外面的店都关门了，我撬开锁自己做的。” 萤生也尝了一口，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出去开店吧，只要在米町范围内，我出启动资金。” “………” 伏特加看了那摇摇颤颤的布丁一眼，不由生出好奇：“给我也来一点。” “不行！”x2 “………” 奇怪的宵夜圆满结束，萤生带着影希望去赶今夜的下半场，住吉会和隐月组的人合流一处，各个都是心中变扭难言，最后只能说服自己，将所有不爽都发泄到泥惨会身上。 于是乎，今夜东京颇为热闹。 月色消隐，东方渐明，一夜转瞬即过，千代子的古朴别院内。 千代子被庭院中的鸟鸣自然唤醒，缓缓睁开眼帘，意识逐渐清晰，她忽然感受到，身侧貌似有人存在。 被人私自入室，甚至于侵入床榻，这绝对是极其惊悚的一件事。 但千代子却没有丝毫惊慌，只是心中带着一丝悸动，微微侧头。 不仅是因为她知道，在她睡觉时，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进来。 更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安心感。 视线触及到了，果然，是她心中所想那人，是那梦中的温柔笑颜。 一瞬之间，千代子感觉自己好似整个人都融化了，融为一池春水，汇入他的眼眸中。 “事情已经解决了，千代子，借你这里小憩一番，上午十点喊我，好吗？”萤生说。 千代子如丝眼眸中几乎快要滴出水来，语气幽怨道：“到人家卧室里来，仅仅只是借地方睡觉吗？” “抱歉，千代子，我白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下次吧。” 侧卧的萤生放下撑脸的手臂，放平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你是住吉会东京分部的社长，一直都是，没有人能动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担心遇到阻力。” 声音渐弱，萤生安然睡去。 千代子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听到萤生呼吸很快便平缓下来，眼中又升起一抹怜惜。 萤为了她的事，可是奔波了一晚了，现在可是很累了。 这般想着，她原本伸出想要轻轻触摸萤生脸颊的手立刻收回，起身穿衣的动作也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了萤生。 结果…… “诶唷，你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千代子轻缓地推开和式拉门，一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女孩子反应不及，跌进了屋内，出现在她眼前，揉着头嘟囔。 千代子眼露疑惑，这个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看守怎么会放她进来？ 而且，她刚刚难道是在偷听房间的动静？ 千代子莫名有些脸红，幸好萤生刚刚拒绝了她，一想到这里，她就给小熊女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想让她先出去再说话，免得打扰到萤生休息。 影希望连忙点头，不过却没有出去，只是向千代子招手，让她俯身侧耳过来，小声道： “我是大哥哥的妹妹，我要和他一起睡觉，不许打扰我们哦。” “…………” 千代子觉得，这句话很有语病。 不过她当然猜到“大哥哥”说的是萤生，因为影希望话音刚落，就已经向那边走了过去。 千代子下意识想要伸手阻拦，影希望回头，一脸可怜兮兮。 千代子手顿在半空。 这么小又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确像是萤的妹妹呢，虽然资料里面完全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但或许只是遗漏呢？ 影希望向千代子一鞠躬，连忙踮起脚尖走到床前，飞快钻进被窝。 她看着萤生安然熟睡的侧颜，露出一脸坏笑。然后笑着笑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 千代子转身出门，轻轻合上了拉门，觉得自己刚刚大概的确是想太多了。 这样的萌萌哒，怎么会是她的情敌呢？ 不，说起来，以她和萤的关系，根本没有情敌这一说法吧。 一旦正宫出现，她就只能让位了呢。 好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 珍惜眼下吧，尽快把住吉会的事情处理完，就去给萤做饭。 十点，算是早饭还是午饭？ 四个半小时后，萤生就这个问题给出了回答：“当然是早饭，十二点左右我会再吃一顿，那才是正点中饭。” 萤生借用千代子浴室洗漱一番，换上自己之前准备的全套黑色西装。 他凌晨过来时当然洗过澡，总不能带着一身血腥味惊扰佳人。 萤生在庭院边的回廊上坐定，阳光还未完全笼罩这里，光暗的分界线在两丈开外，雨檐下颇为阴凉。 千代子为他端来茶水，之后又拿过一边大大的红木食盒，开始布菜。 “你刚刚有在我旁边躺过一段时间吗？”萤生问。 千代子动作微顿，复又如常，展颜露出轻笑：“躺了一小会儿，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吧？” 萤生摇头：“没有，只是我当时下意识警戒了一下，后面又感觉没有危险，便没有理会。” “这样啊，萤当时没有其他的感觉吗？” “我这个人睡觉很沉，除非是潜意识察觉有危险才会醒来，不然就算是富士山喷发都吵不醒。”萤生笑道，“毕竟我睡眠时间不多，非常注重效率，连梦都不会做。” 千代子在矮几上放好菜肴，也坐在另一边，看向萤生的眼神颇为怜惜：“萤一定很辛苦吧。” “睡觉？睡觉怎么会辛苦？” 萤生回头，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吃饭：“如果是说平时，那也还好，生活蛮平和的，偶尔还会觉得过于闲适。” “生活闲适一些，难道不好吗？”千代子问。 “没说不好，只是……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我一直都在期待某种更加跃动的色彩吧。”萤生平静地吃饭，忽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我不是还瞒着小兰那么多东西吗。” 他抬头看向千代子：“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千代子低眉幽叹：“我调查过的，一个很厉害，很令人羡慕的女孩子。” “抱歉，就目前而言，我想我应该是喜欢她的，但你要问我具体原因，我其实也说不太上来。” 萤生想了想：“认真来说，小兰给我的各方面感触都不是最深的，说不定是综合分的缘故吧。而且她成长的速度很让我欣喜，总之，算是机缘巧合，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千代子微笑：“这就是所谓缘分呢，哪里说的出源头呢。” “大概吧。” 萤生说完便静静吃饭，上午十点三十，他告别千代子，坐上了黑色宾利雅致，前往妃法律事务所。 “今天早上，希望是不是来过这里？”萤生向司机发问。 司机沉默了几息：“是。” 一路无话。 上午十点三刻，萤生抵达妃法律事务所，看了一眼招牌，径直步入。 大厅里装饰颇为简约，浅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现代艺术作品，人流并不多。 萤生刚四下打量了一眼，一位面容姣好的黑发女人就向他迎来，询问是要咨询什么问题，得知是有很重要的委托后，便进入后方办公室请示，不多时，萤生便被邀请过去。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萤生步入办公室，妃英理正站在办公桌旁等候。 她穿着一套紫色的女式西装，剪裁得体，褐色长发扎在脑后，在透过薄纱窗帘洒入室内的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蔚蓝色的瞳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平静的海面，方框眼镜又为其添加了一份知性的魅力。 “水月先生，欢迎光临。” 妃英理微笑着上前，黑色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妃律师，很高兴见到您。” 萤生回应道，向她伸出手，两人握手，一触及分。 “请坐。” 妃英理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自己走回办公桌后，在萤生对面坐下：“我听栗山说，您希望由我负责进行一场与铃木财团的商业谈判，是这样吗？” 萤生道：“大概不止一场，这涉及到很大的利益，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全权委托与您。” “恕我直言，您看起来貌似很年轻。” “我会事前支付定金，您认为一百万足够吗？” “可以和我说一下具体的商业合作内容吗？” “当然，但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我只能说一个大概。” 萤生大致说了一番，治愈阿尔兹海默的项目和朱奈瑞克预估的市场前景，末了补充道：“铃木财团一定会先拿出初版合同，您需要做的，就是合同审查与争取我方的最大利益。” 妃英理思索了片刻：“前景很诱人，看来您对自己的药物很有信心。” 萤生平静道：“事实如此，绝非盲目。” 交谈大概只持续了十分钟，双方合作便即敲定，萤生利落地完成打款，但在栗山绿送上草拟的合同后，萤生却告知她们需要等待片刻，签字的人还没有到。 妃英理微愣：“您真是未成年？” 萤生正在仔细地查看合同，逐条分析其中可能存在的陷阱：“我向您保证，之前绝不是在浪费您的时间，我只是在等待一支钢笔，而不是在等待一位监护人。” 妃英理忙道：“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 萤生点头，询问是否需要出去等候，得到不用的回答后，便继续查看合同，不时提出一些疑问，无论是纯粹出于外行，还是确实值得在意，妃英理都很认真地予以解答。 片刻后，萤生从头到尾看完合同，放在办公桌上，微笑道：“我想您应该知道哪些地方应该修改了。” 妃英理眉宇间露出一丝无奈：“您真是一位苛刻的客户。” (本章完) 第270章 月影岛委托，安室透进化四面颜！（300月票1） 第270章 月影岛委托，安室透进化四面颜！（300月票+1） “那些大部分都只是一些解释性条款，并非推卸责任。” 妃英理这样说着，但还是让栗山绿去重新拟定一份合同。 萤生补充道：“顺便将甲方主体由个人改为个人事务所，名为‘相田侦探事务所’，谢谢。” 栗山绿看向妃英理，妃英理点头认同后看向萤生：“这家侦探事务所就是您的橡皮图章吗？” “可以这么说，请问这违法吗？” “当然不，我只是认为您处事很灵活，我很看好这次合作。” “谢谢夸奖。” 萤生保持着一贯的礼貌与克制，说完便只是静静喝茶，看着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展开话题。 往常他或许会试图以言语与合作者拉进关系，以便确保合作进行的更顺利，但妃英理毕竟是小兰的母亲，又是一位很理性的职业女性，他便没有选择那样做。 单纯的商业合作就足够了，他反正只是过来办正事的。 萤生心平气静，但不知道妃英理是不是感觉空气太过寂静，出于善意地开口： “水月先生虽然没有系统性学习过法律，但对部分方面似乎很了解？” “我在来的路上做了一些功课，稍显浅薄，让您见笑了。” 萤生想，窗外那只鸟儿怎么还没飞走。 “你深入的非常快，并不浅薄。” 妃英理诚恳道，察觉到对面没有说话的意思，她便也回到之前的案卷上，办公室一时陷入了静谧。 但这份静谧并不尴尬，萤生随心开着窗外清风白云、飞鸟停枝，妃英理专心致志地工作，气氛自然而和谐。 咚咚——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得到许可后，栗山绿领着相田雅世进门，与过往的素雅不同，相田雅世今天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看起来颇为清冷干练。 不过与妃英理的自然从容姿态有别，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幅精致的画作。 见萤生在打量自己，相田雅世平静开口：“目暮警官说，我之前的形象与侦探不相符，备案可能会不通过，特意让我去换了一套，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 萤生起身，把位置让给她：“辛苦你了，手臂怎样了？” 相田雅世并没有坐，只是从栗山绿手中拿过合同，想了一下又递给萤生。 “没什么大碍，不影响签字。” 萤生接过合同翻看了一下，之前的问题大部分都修改了，只有一些大概的确是解释性条款的款项保留，他点点头，递给相田雅世：“没什么问题，麻烦了。” 相田雅世没说什么，很快俯身在办公桌上签了字，站在一边。 萤生看向妃英理，伸出右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妃英理站起与他握手：“合作愉快。” 再无一丝波折，萤生和相田雅世一起离开法律事务所，出门之后在路边等待计程车，萤生当先开口： “很抱歉，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 “没什么，侦探事务所和合同签订都没什么，水月先生给的钱，可以让很多人心甘情愿地卖命，只是这种程度，我并不会有什么怨言。”相田雅世平静道。 “可伱这话听起来分明就有着怨气吧，我能做些什么弥补吗？” “实际上我只是面瘫，并非有意见，而且经过上次研究所的事情后，我也知道我无法离开水月先生你身边。” “我保证现在这种结局只是意外，上次的事情搞得我也很狼狈。” 相田雅世点头，没有说话。 萤生又道：“你如果愿意，留下你的签名章和足够的空白签名，从今天开始，你就自由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给的钱应该足够你周游世界，当然，前提是你不沉迷进拉斯维加斯。” 这话让相田雅世心中一动，记忆中立刻浮现那一座阔别已久的小岛，还有那久违的月光与《月光》…… 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萤生：“我们这家侦探事务所只是套壳，还是会真的接受委托？” “当然是要正式挂牌营业，不过还要等先选好位置。”萤生笑了笑，“不过如果是相田小姐有什么委托，我随时都可以接受，而且会列为第一优先级。” 相田雅世沉默了几息：“我有一个朋友……” 十二年前，月影岛上，在当地的礼堂中结束演奏会后，著名钢琴家麻生圭二，突然在家中自焚身亡。 据说，他在用刀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后，身陷火海之中，身体仿佛被束缚，如同着魔般持续不断的弹奏着贝多芬第14号奏鸣曲——《月光》。 相田雅世说的朋友，就是麻生家的唯一幸存者，麻生成实。 她大致说完了过往了公开情报后，又补充道：“麻生先生与家里人的关系非常和睦，也从来没听人说起过他存在精神问题，我认为这件事非常可疑，可以拜托您调查吗？” 看着相田雅世认真的眼神，萤生很想问一句，十二年前的事情，你们现在才想着调查，那早干嘛去了呀？ 不过一想到那时候相田雅世只有十三岁，而且那边还非亲非故，这样也很正常。 只是，另一位呢？ 萤生好奇问：“那位成实先生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他家人死亡当年，他多少岁？如果警方对那件事的定性是你之前说的那样，他难道就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吗？” “他以前身体很弱，常年在东京住院，知道这件事后也无法立刻赶回去，后面时间一久，取证困难，他又只有十四岁，警方并没有受理他的怀疑。 再后来，他被浅井家收养，自己也就不怎么说那件事了。” 相田雅世说到这里，一贯平静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些严肃： “我本来也没有太关注这件事，但昨天和他聊天时发现，他竟然露出一些厌世倾向，我旁敲侧击，发现他毕竟还是很在意这件事，这才想要找水月先生帮忙。” 萤生点头：“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你是心理医生，应该多少可以安抚住他吧，明天毛利先生那边也不用去了，你就在浅井家好好陪他吧。” 相田雅世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不尽！” 萤生摇头：“计程车到了，你先走吧。” 十二年前的案件…… 嗯，希望会稍微有趣点吧。 相田雅世乘车远去，萤生继续等下一辆，顺便拨通了小兰的电话，不等他开口，对面便是颇为玩味的笑声。 “水月君，今天起来的那么早吗？” 萤生疑惑：“怎么是小哀你，小兰呢？” “小兰姐姐正在做饭，开着免提，她听到哦，说话注意些。” “呵，你在这里给我挖坑是吧，我可从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另外，我就是知道今天的比赛下午才开始，所以才睡了一个懒觉，而且现在已经和妃律师谈好委托了哦。” “诶？水月君已经见过我妈妈了吗？” 小兰的声音颇远地飘来。萤生道：“对，真人比照片里更加漂亮，而且性格和专业程度都是一流，小兰你过来邀请过她下午参观你的比赛了吗？” “我打算给小哀他们做好饭就过去，因为还要谈话，打算中午一起吃饭。” “辛苦你了，毛利先生那边呢？” “他现在在住院诶，感觉不太好动的样子，要不……要不让护工直接把他推到现场去吧，我也不用去邀请了。” “ok。” 萤生失笑：“我说，现在连你都在嫌弃毛利先生了吗？” “哪有，只有没有时间过去了。” 超牵强的借口，明明过去很多次了。 “好吧。” 萤生并不在意，说起另一件事：“小哀，水无怜奈那边给你回复了吗？” 灰原哀叹气：“她表示非常抱歉，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她不敢发表。” “那还真是遗憾，只能换人了呢，还有倾向人选吗？” “水无怜奈到底有没有问题？这点不确定的话，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不然感觉这就像是陷阱一样。” “这一点尚需验证，我也无法确定。” “那就先缓一缓吧，明智的脸和身份，更安全的住址，这些都更加重要，麻烦你了哦，水月君。” “我会尽量的，再见。” 萤生挂断电话，用手机敲了敲额头，已经莫名推积了这么事吗，好些都还完全没有头绪呢。 终于等到了一辆计程车，萤生上车让司机前往某家情侣酒店，想了想，于后座再次拨通安室透的电话。 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这自是理所当然，于是萤生又拨通了原佳明的电话，大概过了半分钟才接通。 萤生询问软件的事情，对面表示今天下午尽量弄好，此外再无别话，闲说了几句便即挂断。 这是什么意思？ 酒厂难道没有注意到安室透离奇失踪，然后近一步调查到原佳明吗？ 没道理的吧，他们反应这么慢吗？ 正这般想着，萤生手机铃声便即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毫不犹豫地便接通，主动开口： “喂，哪位？” “抱歉，水月先生，我昨晚不自量力地英雄救美，结果被胖揍了一顿，手机也被抢走了。我现在就在原先生这边，刚刚听到你给他打电话，知道你已经醒来了，才过来赔罪。” 电话里，安室透微笑着道。 萤生双眼微眯，这是什么鬼情况？ 是昨晚那些家伙就是安室透背后的人，还是他被另一方人马给收服，现在已经是四面颜了？ 总之，酒厂那些笨蛋们对此是完全不知情对吧。 啧，果然还是改名水厂算了。 萤生故作好奇：“以安室先生的身手，竟然还会被小混混给为难吗？” “双拳难敌四手，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也确实有些大意了。” 岂止是大意不大意，有了这次的惨痛教训后，安室透感觉自己以后过马路见到有老人跌倒都不会扶了，更别说英雄救美，谁知道那会不会是一个险恶的陷阱。 “人没事就好，安室先生，原先生的研发进度怎么忽然快了这么多？” “这点不太清楚呢，大概是原先生灵感爆发吧。”安室透的声音稍微飘远了一点，“原先生，你昨天是在给自己留余量吗？委托人貌似有些不满意哦。” “额，抱歉抱歉，水月先生，我会加快进度的。”原佳明急忙道。 “麻烦你了，安室先生，妃律师的财务状况调查地如何了？”萤生问。 “我稍后就发邮件过来。” “好的，多谢。” 其实在之前的合同签订之后，这个调查结果的作用就小了一大截。 但妃英理既然愿意为毛利小五郎多次扶贫，那么掌握这个数据后，今后要挥刀时，刀法就可以更加精准一点了。 他还就不信了，那过往点滴美好回忆化作的枷锁就那么坚固，妃英理一定要执迷不悟！ 到时候妃英理心灰意冷之下给毛利小五郎来个协议离婚，这一当头棒喝下来，萤生就不信毛利小五郎也鼻涕虫到那种地步，这都不来一个洗心革面！ 到时候妃律师独自美好，毛利小五郎多少也该有些长进。 那样，小兰对既往家庭的执迷，应该也就完全破除了吧。 很抱歉，小兰。 但妃律师和毛利先生两人，是真的不合适，你也是知道的吧。 另外，说回原佳明的撒谎，综合之前对话来看，安室透大概是发现了那些出自板仓卓之手的棋类游戏软件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上报给酒厂。 哈，肯定是没有吧。 “先生，到了。” 车辆缓缓停步，萤生推门下车，步入酒店，直奔清子房间，敲了一下门，给她闪了一下电话。 门扉很快打开，从缝隙中首先传出的，就是雕塑原理课颇大的背景音。 清子穿着宽大的白衬衫，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膀，看着萤生，一脸的闷闷不乐： “萤，你昨天一天都把我忘了对吧。” “并没有，只是发生了各种意外，我担心你遇到危险。”萤生勉强算是实话实说，推门进入房间，反手关上。 “呵，鬼才信，说吧，又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帮忙报警，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去吃饭，下午一起去看小兰的空手道比赛。”萤生坐在一张讲桌上。 “啊咧？” 清子一脸疑惑：“你认真的？” over，nice！！！ (本章完) 第271章 清子是最完美的情人 第271章 清子是最完美的情人 萤生所为诸事目的为何？ 爱意与杀意。 阴谋诡计只是一种方便的手段，他又不是必须要这样做。 带清子一起出门，没有多少深层次目的，首要就是让她散心，一直憋在房间里面太闷了。 其次才是单纯钓鱼，发现一条逮一条，没发现拉倒。 就算有人传出消息，导致自己被怀疑，萤生也完全无所谓。 反正酒厂又没告诉过他——真正的雪松清子已死，后面的雪松清子是贝尔摩德易容——这一“事实”，那么他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心大萝卜，和同班女同学一起吃饭逛街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贝尔摩德知道此事后，有可能串联起全部线索，拼凑出一些真相。 但萤生遍数她视角目前所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总之，就这样吧。 萤生简略对清子说了一下缘由，微笑道：“如果太过注重机谋巧算，就算最后一切都圆满达成，但只要因此而导致你心情不好，我依旧是得不偿失。” 这绝对是实话。 清子眼神亮起，又轻轻一笑，走到课桌边，手搭在萤生的大腿上，身体贴了上去，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萤这样说，是因为我已经一整天都没有给你提供爱意了吗？” “我的确就是这样功利的家伙。” 萤生视线微垂，清子精致的锁骨前，宽大的白衬衫自然前倾，纯白内衣清晰可见，貌似也是芙莎绘的当季新款。 话说，这个品牌经营门类那么齐全吗？ 大概是察觉到了萤生的视线，清子轻抿嘴唇，搭在萤生大腿上的手缓缓上移，左手伸至胸前，逐次解着纽扣。 萤生静静看着她表演，那若隐若现的莹莹玉体终于逐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衬衫自她轻勾的纤指上滑落地面，她抬起手，按在萤生胸前，轻轻向后一推。 萤生顺势倒下，抬手去拉她的手，她却如一阵轻盈的微风般消失不见。 视线中所见只有一片雪白的天板，还有一架老旧的吊扇，耳边传来一阵少女的轻笑，就像紫藤萝架上的风铃轻轻随风摇荡，伴随着夏日的一声蝉鸣。 “我去换衣服，不许偷看。” 萤生闻言，偏过头。 清子正将行李箱放在酒店床上，从里面翻找衣服，见到萤生不听话的看来，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便继续自顾自的找寻，最后确定的是一条白色无袖连衣裙，轻薄的亚麻材质，有着阳光的气息。 “待会儿去买一顶草帽吧。”清子转了一圈，对萤生说。 “夏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呢。”萤生起身，走到空白一片的黑板前，拿起一只白粉笔，开始写字，笔锋洒落肆意。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所写皆是汉字，清子认不完全，好奇询问：“萤写的是什么？” “不过是江湖乘舟罢了。” 萤生将粉笔向后一抛，精准落入盒中，他回头轻笑：“走吧，我的月亮小姐。” “唔……” 清子伸出食指，轻点嘴唇：“不是还有报警这件事吗？” “对哦，差点忘了。” 萤生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听了一下开头。 ——“姓名。” 这是灰原哀，或者说雪莉的声音。 ——“波……波本，波本威士忌” 这是安室透的声音。 萤生暂停录音，拉回开头，看向一脸好奇的清子：“打电话给目暮十三，说你要举报一个叫做‘安室透’的人，他明面上是私家侦探，暗地里却在从事有组织的犯罪活动。 他问伱证据时，我就会播放录音，他问你怎么得到的录音，或者你现在在哪里，全都不需要回答。” 清子点头：“我明白了。”她取出手机，又提醒道：“警方可是有逆向追踪程序，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持续时间太长的话，可能会被他们找到地方哦。” 萤生道：“就算警方与酒厂存在互相渗透，知道你现在很重要，但情报也不太可能下放到搜查三系来。在目暮十三眼中，你不该存在任何问题，他们找过来的概率很小。 就算找了过来，这里是酒店，我们也有很大的余地。” “好的。” 清子按下了拨号键。 事情发展顺利，当录音开始播放时，萤生思绪莫名飘飞了些许。 安室透那家伙竟然敢这样若无其事地回到明面上来，当然就要有迎接后续的准备。不管警方会对安室透采取什么措施，萤生总是可以从中看出一些东西。 反正有原佳明这个引子在，安室透就算自此如同琴酒一般匿身于黑暗，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寻觅处。 萤生不是没想过，再如昨晚酒吧邀约那样将他约出来，在后面敲闷棍，上吐真剂拷问一番，那样更加简单直接。 但你两次邀约对方都出了问题，那未免也过可疑了。 而且安室透又不蠢，有了昨晚的经历后，最近肯定会对周遭的一切事项都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惕心，严格遵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类原则，再想阴他可就要麻烦许多了。 一直拖下去，直到对面松懈当然也可以，但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多，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要急促一些才好。 越急才会越乱，敌人才更有可能出错。 再说，萤生可不想天天和他们玩这种脑筋，尽早解决了，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去和小兰约会不香吗。 对了，还有流枫小姐。 说起来有些奇怪，但在见过妃英理之后，萤生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网友愈发有些好奇起来。 优雅、知性、成熟，流枫小姐应该也会是那类似的形象吧。 眉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萤生思索收束，发现是清子伸出食指，在轻轻戳着他的眉间，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带着三分怨念，凑到萤生耳边，轻言细语：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至少和我在一起时，这种事绝不允许。” “有吗？”萤生反问。 “当然有，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清子双手捧着萤生的脸，表情颇为失落，“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其他人现在可是连你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萤生想，希望好像及得上零头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清子说着，带着一丝清甜的吻，缓缓贴在了萤生的唇上，轻轻一点，分开。 “我想要让你记住我的味道，永远。”萤生抬指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那一丝微妙的触感好似依稀残留，他轻轻一叹：“抱歉，清子，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抬手抱住了清子，低头，相吻，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味道，许久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清子仔细看着萤生的双眸，目光终于还是逐渐柔和下来。 【爱意+3】 收益不错，这下机票是真可以退了。 萤生想。 书桌上，录音持续播放。 一小时后，中午十二点四十分。 坐在某家日料店内，萤生刚刚将菜单还给服务员，手机上就收到一条新信息，不是邮件，而是skype，一个即时通讯软件，也是他和流枫小姐匿名聊天的地方。 ——周末好，彬格莱先生。 对面发来这样的消息，萤生看了一眼，熄灭手机，并没有回复。 “不用在意我，萤，我可不想成为阻碍。” 座位对面，清子带着柔和的目光，取下头顶米白色的草帽，放到一边。 萤生摇头：“没什么好回复的，你的学习进展如何，如果能租到超算，人皮面具配方很快就可以解析出来。” 清子垂头丧气：“那可还差的远，萤，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没有的事，自学本来就麻烦，这才过去几天时间。” 萤生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这回是小兰的电话，他抬手将手机静音，扣在桌面上，重新看向清子，正要开口，就见清子轻轻一叹，伸手拿过他的手机，接通，放在桌子上给他推了回来。 萤生没有去看手机，只是静静看着清子，清子露出个无辜的表情。 “水月君，妈妈答应去看我比赛了。” 手机里，小兰的声音隐约飘出。 萤生拿起手机：“这是一件好事，难道有什么补充说明吗？” “因为我提及爸爸也要过去，妈妈暂时不想和他碰面，就说自己不会在看台上显眼的位置。 我想，爸爸现在不是行动不便吗，只要把他先搬到看台上去，而且让妈妈可以很清晰地发现他，不就可以轻松避开，所以想要拜托水月君，在比赛开始前就把我爸爸送过去。” 小兰语气颇有些慧黠地道。 这让萤生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无奈道：“我说，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他们两人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呢，单纯只是见证你取得冠军吗？你又不是在为他们高看你一眼而战。” “这……” 小兰纠结了片刻：“水月君的意思是，最好还是让爸爸妈妈接触，然后查看他们的相处对吧……不对，妈妈既然都说到了这个程度，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不过去好像也可以。” “这的确是一种可能，但现在的回避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我明白了，等妈妈回来后，我会稍微触及一下的，谢谢水月君。” “注意程度，注意你的立场。” “知道的，再见。” 电话挂断，萤生这回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揣进了兜里。 清子好奇道：“你好像在帮助兰小姐解决家庭问题？” “那些只是旁枝末节，最主要还是其对小兰的影响。”萤生平静道，“家庭对人的影响就是有那么大，你……” “要不，我们晚上一起去酒吧怎么样？”清子打断道。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因为好久没去了呀。” “到时看情况吧，最近意外蛮多的，我可不敢保证。” “哦。” 这家餐厅距离体育馆并不远，饭后，萤生和清子并肩步行前往体育馆，路上还偶然碰到了几位同学，两人也都毫不避讳地与他们打招呼，在进入体育馆时，才分了前后脚。 清子不喜欢空手道，也不喜欢吵闹，且她过来就是为了钓鱼，那么当然要坐在周围观众不多，颇为空旷的地方。 因为萤生的缘故，帝丹高中和杯户高中合流一处，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注意方位，我一直偏头看你可不好。”萤生提醒。 “安啦安啦，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清子朝萤生身后看了眼，轻轻一笑，“我就先走了，等你哦，萤。” 她转身离去，汇入人流。 萤生回头看去，铃木园子正黑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中午好，园子。” 萤生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不过下一秒就被拉住了。 喧哗的人流中，园子揪着萤生的后衣领，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目光，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昨天不是说对小兰是特殊的吗，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为什么是清子？你不知道她和工藤的关系吗？” 萤生一脸无奈：“听过一个故事吗？” “什么？” “北宋时期，佛印禅师教苏东坡坐禅，对坐少顷，苏东坡问佛印：你看我像什么？佛印答：像一尊佛。” 萤生说到这里便即止住，见园子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拍开她的手，也汇入人流，径直离去。 园子愣在原地，觉得自己是被敷衍了，但又找不出证据。 “原来是这样！” 旁边吃瓜路人看着手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园子连忙凑了过去请教，看到了刚刚那个故事的下半截。 佛印答完，也问苏东坡：你看我像什么？ 苏东坡答：一堆牛粪。 佛印听完无动于衷，苏东坡沾沾自喜，自以为胜过一筹，回家后经小妹点拨，方知佛印心中有佛，故见众生皆佛，而他…… 看到这里，园子心里顿时一阵羞恼，水月萤生那个混蛋！ 但这也不免让她生出几分迟疑，难道自己真的只是误解了？ 好像是诶，同学间交谈也没什么吧。 这样想着，十分钟后，观众台上的园子向旁边的萤生询问，他和清子是不是只是同学关系。 萤生摇头：“我们是情人。” “噗——！！！！” (本章完) 第272章 妃英理要直面自己的感情问题 第272章 妃英理要直面自己的感情问题 园子一口老血好悬没把自己喷死，瞠目结舌地看着萤生，伸出指着他的手都在不住颤抖。 “你，你，你……” 园子很想说脏话，就伱这刚刚还敢说佛印的故事，你本身就是一坨超级大号人渣好吧，她绝对不会看错！ “啧，我说什么你都信，太单纯了吧。” 萤生摇了摇头，见园子又是愣住，无奈抬手将她手给按了下去：“这么单纯就不要和我说话了嘛，乖，好好看比赛，看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一直为小兰加油就行了。” “不是！你等一下！” 园子表情几度变化，逐渐都变得扭曲起来：“你说的到底哪句是实话？” “下一句。” “什么？” “上一句是假话。” 园子大脑瞬间超速运转，下一句是实话，上一句是假话，这……这…… 逻辑锁死！ “混蛋！” 园子已经忍不住要暴走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两眼冒火地看着萤生：“不要以为我不敢揍人呀，你不是说了自己有所改变吗，这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啊！” 萤生轻叹一声：“抱歉，园子，我总得先满足生存需求，才能去追求更高级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园子微微眯眼，一丝寒芒闪烁，“你该不会又要拿出你那套说辞来吧，你没有爱意就会死？天底下哪里有这种事，那种东西也是可以量化的吗？” 萤生摊手：“没错，就是那样。” “呵呵，鬼才信！” 园子冷笑：“那小兰没有给你提供，其他人就可以给你提供了吗？你和清子在一起，她就可以给你提供了吗？” 萤生很想说，是的，你真是个天才。 不过他自然不会这样火上浇油，只是摇了摇头：“为什么还在说雪松同学呢，你仔细想一想，她转到我们班来才不过一周时间，而且周内五天都没待满，而且还一直和工藤在一起，我怎么会有时间和她发展关系呢。” “哼！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园子现在对萤生口中一个字也不信，不过这貌似的确事实，而且她蓦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天在奶茶店，她多此一举地劝雪松清子离开工藤新一，将工藤新一还给小兰时，清子是不是说过…… ——“我和水月同学好像是同类呢，或许之后会试着接触一下也说不定，没准会很合拍。” “！！！！！” 园子心头一震，不会吧！ 难道是清子经过那天的事情后，还是没有理清自己对工藤与工藤对她的心意，而就像当时牵住安室透的手一样，又选择了水月萤生，就是为了离开工藤？！ 天啦，她真是一个大傻瓜！ 想到这里，园子连忙询问：“是不是清子主动过来接触你的？” 萤生眉梢一挑：“是又如何？” 园子双眼圆瞪，扭头看向自己右前方观众席上，那里，雪松清子正独自坐在中间位置，低头看手机，不知是不是众人见她后自惭形秽，竟然没有一人靠近她周边，让她愈发凸显出来。 园子一咬牙，起身就往那里去，她自己做的孽，一定要说清楚！ 萤生连忙把她拉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就不能和我说说吗，如果是担心我和她走太近，她现在可是一个人坐在一边诶；如果是担心她和工藤吹了，那工藤又不是没长脚，你把他叫过来不就行了吗？” 园子愣住，又重重点头：“有道理！” 她立刻拨通电话，说了在体育馆里见到雪松清子这件事，工藤新一的震惊不比她之前少多少，让园子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后只能感叹，工藤新一还真是深情。 园子不知道“雪松清子”向工藤新一告别这件事。 工藤新一连番道谢，表示自己会很快赶过来，电话挂断，园子长叹一声，工藤这家伙的态度对比过去对小兰…… 唉，没什么可说的了。 萤生好奇：“为什么不提及我？” 园子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一个挡箭牌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哦，多谢了。” “喂喂，你理解错误了吧，我可不是在帮你！” “嗯嗯，好奇问一下，昨天铃木先生有向你问及我吗？你怎么和他说的？” “我！我……” 园子气势莫名上扬了一番，又很快低落下来：“不想和你说这种事，反正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就是了。” 萤生叹息一声：“果然，自己两个宝贝女儿栽了跟头这种事，完全不可能瞒住那种老狐狸呀。” “混蛋！你知道还说！” “我说了才知道呀。” “可恶，气死我了！”园子朝四周瞅了一眼，见小兰不在，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掐向萤生腰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吧，我亲爱的流萤先生！” “嘶——！” 萤生面目狰狞，强自忍耐：“知道铃木财团董事长对我的态度，在商业角度上可是极其重要，你不肯直白的告诉我，我当然要旁敲侧击，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说！什……” “喂喂，轻一点啊，我可是伤员。” 过道尽头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园子的一字一顿，她连忙收手坐正，就见小兰推着一个轮椅向他们这边走来，轮椅上面自然是右腿打着石膏的毛利小五郎。 “拜托，刚刚那是上坡诶，要不爸爸你自己下来走算了。”小兰道。 “什么？！小兰，你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爸爸呀！”毛利小五郎一脸震惊，仰头大声道。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推你吗？记得好好表现，妈妈也会过来。” “英理她也会过来？！” 毛利小五郎眼神一下子亮起，又忽然有些局促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棕色西装，又在兜里摸镜子，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呀，我都没有剃须。” 小兰翻了一个白眼：“你不知道我给妈妈说了好久，她才愿意见你一面，而且不要再幻想我会再帮忙劝妈妈回家，你自己要是没长进，妈妈一个人住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你！你！” 毛利小五郎瞠目结舌，转身指着小兰，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小兰平静与他对视：“我说的有问题吗？爸爸，相田小姐给你分析过的吧，周二下午妈妈和我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到了吧，难道只是过了一遍耳朵，转眼就忘记了吗？” 听到这话，毛利小五郎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沉默了半晌，任由小兰将他摇摇晃晃地推到一个空位，紧靠着栏杆，免得阻挡住人来人往的过道。“好了，爸爸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妈妈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小兰将他安置后，转身就要走。 “唉……” 毛利小五郎长叹一声：“小兰你最近真是变了好多。” 小兰回头一笑：“好多人都这样说，但我想应该是好的变化吧，爸爸觉得呢？” “嘁，变得没有以前温柔了，也不再听爸爸的话了。” “谢谢肯定，水月君说，温柔和听话是父母pua小孩最常用的套路，摆脱这种束缚之后，人生才有无限可能。” “水月君……”毛利小五郎呢喃了一回，苦笑一声：“他就是改变的源头？你们已经正式交往了？” “差不多，走了哦。” “他在这里吗？都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这种事情，爸爸你就不要过问了吧，还是想想之后怎么和妈妈相处。” 小兰转身就走，注意到萤生的视线也是轻轻摇头，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在耳边轻晃。 萤生坐在毛利小五郎上面一排左边相隔十数座，见此微微点头，拿出手机打开静音，屏幕上有一条skype信息。 ——抱歉。 字句简短，来自流枫小姐。 园子斜眼偷窥到，冷笑一声：“你又在pua哪位无知女性了？” 萤生无奈一叹，索性打开软件展示给她看，他与流枫小姐昨天的聊天记录收尾，是萤生询问她可以在哪里查看到专业的商务方面法律文献，最好可以有电子版。 流枫小姐给他发了一个压缩包，萤生谢过，聊天就此结束。 而今天的聊天记录，更是只有三条。 ——周末好，彬格莱先生。 ——如果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我建议去直面它，解决它，而不是逃避。 ——抱歉。 一、三条来自流枫小姐，第二条是萤生的回复，每一条间隔时间都颇长。 园子看完，愕然了半晌，这貌似的确是很单纯的聊天呀，水月萤生这家伙，会做这种事？ 但聊天记录看似正常，她毕竟还是发现了疑点，一脸狐疑地询问：“彬格莱先生是你的网名吗？为什么她向你问好，你就说她心情不好，她最后还向你道歉？” “傲慢与偏见。” “什么？” 萤生给园子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查尔斯·彬格莱，《傲慢与偏见》这本书里面的主角，书里讲的主要就是些情情爱爱，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在邀请我线下见面。” “！！！” 园子瞳孔地震：“都要线下了，这你还敢说你们没事？！” 萤生轻叹：“我这不是拒绝了吗？前几次都是我主动，她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表露，真就只是普通的网友见面。 而这次她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大违过往的冷静与知性，只怕是遇见了什么糟糕的事，心绪低落。我可不是那种喜欢乘人之危的家伙，当然会拒绝并且劝说。 她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自然会对之前的冒昧表示歉意。” “…………” 园子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你们这样说话不累吗？” “这可算不上什么谜语，已经足够简单直白了，毕竟是名著，流传颇广，有一次，一个自称魔术爱好者的……” 说话间，小兰电话打了进来，萤生停下谈话，接通，就听： “抱歉，水月君，我知道你想要让我爸爸妈妈认清现实离婚，但现在看来，我觉得他们不是没有一丝和好的希望诶，妈妈后面答应的很平静，爸爸也有所改变…… 嗯，概率至少不是零吧。” 萤生轻笑：“他们离不离婚，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是希望你不再执迷。反正你已经决定搬出来一个人住，不管他们之后是离婚，还是重归于好、夫妻和睦。 我想，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都可以对这方面有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我知道了，谢谢水月君的苦心。” 小兰轻轻一笑：“还有一件事，因为我提及爸爸的缘故，妈妈中午心情不是太好，没有问及水月君哦。不过我给爸爸提了一句，不知道他们谈话时会不会说到这个。” “哈哈，你在这里玩彩蛋吗？” “多少也可以作为一个判断标准吧，水月君记得不要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哦，就这样，我要存放手机入场了。” “平常心，小兰，胜利于你轻而易举。” “ok，请拭目以待吧。” 电话挂断。 萤生转头看向园子：“和杯户高中的联谊什么时候举行？” “当然是今晚就过去，间隔久了热情会消散吧，明天大家集体请假，加上后天都可以。”园子忍不住抱怨道，“我觉得这赛程安排就不合理，应该往前移两天，那样结束就刚好是周末。” “周内比赛，观赛人数不就少了吗，现场大头都是学生家长。” 萤生往入口处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走入，抬头也刚好看到萤生，眼中略微诧异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与他遥相点头。 萤生也点头回应，转头看向赛场：“小兰妈妈来了，记得不要打招呼。” 园子也朝那边看了一眼，回过来头：“英理阿姨还真是漂亮，职业上也很厉害，毛利大叔完全配不上她嘛。” “啧，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我一直都有这种想法呀，而且你昨天的电话我不是全程旁听吗，后续怎么样了？” “谁知道，看接下来咯，毛利先生啊，要见生死了。” 他们下一排观众席，妃英理正步伐平稳地走向过道尽头的毛利小五郎。 她今天要直面自己的感情与婚姻。 加班qaq (本章完) 第273章 妃英理婚姻的枷锁，于焉断裂！ 第273章 妃英理婚姻的枷锁，于焉断裂！ 今日比赛尚未开始，看台之上喧嚣不断。 毛利小五郎坐在栏杆边的角落里，右腿裹着厚重的石膏，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隐隐有些发白。 往常来讲，不过是与分居的妻子见面罢了，他绝不至于如此紧张。 但当他看到过道上妃英理向他走来，神色平静，步伐不急不缓之时，却莫名感受到了某种不安。 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 紫色的女士西装、半框眼镜……不不不，毛利小五郎其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些其他更加抽象化的东西，比如气势，比如生命力。 他的确是有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要说脑海中对她最为清晰的印象，那绝对还是十年前，他们一起生活时。 对比那时候，无论怎么看，妃英理都变得更加耀眼了许多。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缓慢涤荡去她的光泽，反倒酝酿出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毛利小五郎隐约回忆到，当初在学生时代，貌似就是这种魅力将青涩的他深深吸引，下定决心要与她共度一生。 而后来…… 怎么就忽然变化了呢？ 现在这种魅力重新出现在妃英理身上，出现在他的妻子身上，并且变得还要更加跃动，更加光彩照人。 他本该高兴的。 但…… “小五郎，好久不见，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当妃英理终于走到他身边，向他平静点头示意，说出这句话时，毛利小五郎的心脏，骤然跌至谷底！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要大声咆哮。 谈什么？ 有什么好谈的？ 他难道有什么错么？ 难道不是你擅自离开家庭的吗？！ 但是，这些天来的经历，终究在他脑海中刻印下了不浅的印象，在妃英理平静的目光下，他心底那因自尊心受挫而猛然升腾而起的怒火，也迅速被一盆冰水浇灭。 如果一个男人混到连自己的妻女都对他失望透顶，连他的朋友都为他感到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去拯救他。 那他就算再是个死性不改的烂仔，心中也不可能没有丝毫触动。 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十年前的还较为清晰，而这十年来，却好似浑浑噩噩，一晃即过。 过往的欢笑与心动，十年的茫然与混沌，还有现在的自责与无措。 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喉结上下滚动，终于低声说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 在喧闹的赛场上，这声音微弱而无力。 毛利小五郎颓然垂头，看着他这幅样子，妃英理平湖般的眼波中微微颤动。 她现在如何不是心绪复杂。 但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想到女儿的变化，还有旁人的鼓励…… 妃英理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握紧了一些，眼神复又重归平静。 她坐在毛利小五郎旁边座椅上，看着赛场之上。 那里，今日的参赛选手正在逐次入场，以学校为单位，列为一个个方阵，但大多数人只是气氛组，见礼之后，便即依序退场，仅有八人留在原地，如同任由海浪冲刷的礁石一般，动也未动。 会场逐渐沉寂下来。 但仅仅只是片刻，更大的欢呼声就如同海啸一般奔涌而起。 “小兰！必胜！！！” 这个声音是最大的。 “阳奈！加油！！！” 这是第二大的。 赛场上，小兰站在第一列最右边，妃英理看到了她，她也注意到了妃英理的视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着点头，复又回正，静静听着高台上赛委会的讲话。 妃英理轻轻笑了笑：“你看见了。” 毛利小五郎只觉喉咙有些干涩，半晌方才开口：“看见了，小兰长大了。”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她的未来了。”妃英理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回应，轻轻一叹，“但很遗憾，她的成长不是因为你我，而是因为其他人。 我们两个作为父母，还真是不合格。” 毛利小五郎无言以对，一种无形的压力逐渐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他只能强行找话，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猝然开口：“小兰的男友叫做……” “不要告诉我。” 妃英理打断道：“现在的小兰已经不再需要我们去管束照顾，她如果愿意，会亲自告诉我的。”她顿了一下，“说回我们两人的事吧，我们的感情问题，小兰就是为此一直劝我过来，我也是为此而来。” 毛利小五郎心头狠狠一颤，急忙开口：“我从来没有忘记伱，英理，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爱着你！一直都是！” 他一脸焦急地侧头看着妃英理。 妃英理面色却依旧平静，沉默了片刻，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轻笑简直让毛利小五郎心怒放，好久好久了，妃英理对他一直都是不假辞色，现在露出笑颜，难道是看到了他的改变，认可了他的心意吗？！ 念及此处，毛利小五郎就要再度开口，一举劝妃英理回家。 但他嘴巴只是刚刚张开，就听： “还记得你的结婚誓言吗？小五郎。” 哗啦——！！！ 猛然间，毛利小五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掷进了冰湖，连灵魂都被冻结住了。 过了好久好久，他艰难地自湖中抬起头，就见一头毛皮雪白、高贵优雅如同梦境一般的雪狼，正用一种漠然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 一瞬之间，毛利小五郎整个人都震悚起来，几乎不顾伤腿地弹起，几乎惨叫出声。 索性，他及时收拢了自己涣散的精神与视线，注意到自己并非处于冰湖，而是欢呼沸腾的空手道比赛现场；那打量他的也并非什么猛兽，而是他本该最为亲近的妻子，妃英理。 但这发现让他不至于失态，却反而让他的身体愈发冰冷。 只因他毕竟还是看到，妃英理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情绪。 是失望。 “我记得的！” 毛利小五郎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多亏了赛场上的喧嚣声比他的吼声还大，让他的声音不至于传播太远，只是吸引了附近寥寥几人的视线，看去一眼便不再关注。 “是吗？” 妃英理平静反问。 “没错！”毛利小五郎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从今天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愿意爱你、尊重你、珍惜你、保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他的声音在最开始还很强硬，但说到后面，毕竟还是逐渐发颤起来。 说到最后“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时，他眼中翻涌的泪水，已然与面颊上豆大的汗水一起，滴落下来。 啪嗒—— 啪嗒—— 那些混杂在一起的水珠滴落到他右腿的石膏上，为那洁白无暇染上一点暗沉。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啊…… 誓言如此，但结果呢？ 至今日，他们这对曾经的恩爱夫妻，可是已经分居十年了啊！ 还有前面的，爱你、尊重你、珍惜你、保护你…… 他，毛利小五郎，这个不称职的丈夫，到底做到了哪一条呢？ “从今天起。” 妃英理轻声开口。 毛利小五郎茫然投去视线，就听： “我们彼此承诺，无论将来如何变化，我们都会彼此相爱、彼此扶持、彼此信任。我们将共同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挑战，共同分享生活中的每一个喜悦时刻。” 这是他们当初在教堂里共同立下的誓言。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经过时间的多年打磨，它变得如此光彩动人、熠熠生辉，妃英理那蔚蓝的眼波中也在微微颤动，就像是在被那自天而降的小天使轻轻吹动。 毛利小五郎心里猛然升起一抹希冀！ 但终究，妃英理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重归平静，向愣在那里的毛利小五郎露出微笑。 “过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责任，就不用再提了。” 何其温和的言辞。 然而，咔嚓——！ 为何会有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响起？ 恍惚间，毛利小五郎忽然看见，在他们宣誓台后方，那缠绕着鲜与藤蔓的十字架上，有什么东西好似断裂了。 他看不真切，但莫名感觉，那似乎是某种约定，更是，某种枷锁。 束缚人真性的婚姻枷锁！ 毛利小五郎的身体再度战栗起来，甚至忍不住想要抬手捂住耳朵，生怕下一秒就听到他一直以来最害怕的消息。 他的妻子，要与他离婚！ 一点仅剩的羞耻心让他毕竟没有这样做，而且他知道，如果那件事真的降临，他绝对是避不开的。 分居十年，已足以证明夫妻双方感情破裂，妃英理又是大律师，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单方面协议离婚。 一股难言的恐惧与羞耻感缓慢自不知何处钻出，遍布整个身心。 毛利小五郎只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全身衣物，赤条条地躺在案板上，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原来，他与妃英理现在的关系，都是依凭对方的善意而存在的吗？ 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万幸，让毛利小五郎感到如释重负的是，妃英理毕竟没有直接提出离婚，而是说到了一些小事，说到了未来。 “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吧，如果我回去，生活会是怎样的。” 妃英理这样说。 回去？ 回去！！！ 这一瞬间毛利小五郎几乎要喜形于色，英理果然还是爱他的吧！ 哈哈哈，他就说他也不是那么讨人厌，总是有人懂得欣赏的啊！ 毛利小五郎毕竟不完全是笨蛋，至少知道在此刻露出得意一定会被嫌弃，便强自掩饰，故作认真地点头。 “英理你说。” 但，那般拙劣的表演，在阅人无数的顶尖律师眼中，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如果说妃英理之前只算是放下了一些东西，对毛利小五郎开始无感，能够以不带有感情滤镜的客观眼神去看他。 那在刚刚，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一股浓烈的反感。 她以前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 那反感瞬息间便被她给压制下去，但它已然如同一粒种子，深深扎进了她的心底。 妃英理转头去看场中终于开始的比赛，不再去看毛利小五郎，平静开口：“我当初选择离开，有很多原因，你开枪打我以及之后说我做饭难吃的事，只是诱因，我……” 毛利小五郎急忙道：“英理你听我解释，那天我……” “你不用说，我知道。” 妃英理也反过来打断：“你是为了救我，这件事不仅我知道，小兰也知道，甚至她连引爆点是在之后，是你的‘毫不体恤’这件事，她也很清楚。” 妃英理轻轻笑了声：“小兰的男朋友应该是一个头脑很厉害的家伙吧，虽然从我们的事上来看，他对小兰一定非常关心，但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小兰这样天真，不会吃亏吧。”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几息：“你既然知道那天的事，就该理解……” “你不担心小兰吗？”妃英理再次打断。 “什么？” 毛利小五郎微愣：“你之前不是说过她已经不用我们担心了吗？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在说你回家的事吗？” “这样啊……” 妃英理这句话呢喃了良久，再开口时，语气中竟莫名有了一种释然的意味。 “我能够清楚你的想法，但为什么就可以理解你的做法呢？和我相处的是你的人，是你的表象，又不是你不说出来的那部分。而且，言语没有丝毫效力，你不觉得吗？就和我们的婚姻誓言一样。” 妃英理说前面两句话时，毛利小五郎还想反驳。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还有什么必要说，你这还跟我发脾气，最后离家出走，那不就是无理取闹？ 但听到后面两句，他又颓然下来。 的确，就算退一步来说，他的表现好像也配不上那些他未曾开口的话。 这周二下午，他被麻醉在病榻之上，迫不得已接受妻女的声讨洗礼，还有后面相田雅世的教导，虽然非常恼火，但他多少也认识到了一些自己的问题。 见他没有反驳，妃英理继续道。 (本章完) 第274章 生活各领域，小兰都将大获全胜！ 第274章 生活各领域，小兰都将大获全胜！ “我说了那件事只是诱因，主要原因还是其他方面，第一点，我做饭很一般，你不讲究个人与家庭的卫生……” “我们可以请家政，两个！” 妃英理话到一半，毛利小五郎连忙开口，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 妃英理却是眉头微皱：“这些事情小兰和你说过？” “这……” 毛利小五郎一时语塞，就听妃英理嗤笑一声，意味颇为嘲讽。 “如果你再多想一想，就该知道小兰和伱说这些话目的是什么，绝不是让你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办法，从此可以一昧偷懒高枕无忧，而是希望你改过自新。” 毛利小五郎低头不语。 妃英理追问：“小兰都和你说了哪些，我照着她所说和你一一对应吧。” 毛利小五郎犹豫了片刻，说出实话，妃英理听到那天自己和女儿的交谈竟然全程被人旁听，也不由有些惊讶，但想到其是用于教育毛利小五郎，沉默少许，也觉得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只是，小兰这孩子果然变得不老实了，被人带坏了呢。 心里微微一叹，再度自责她这个母亲还真是不称职，妃英理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我说的足够多了，小兰的归纳也很清晰。有一些可以排除，但酗酒、赌博、不体贴、自大、没有上进心这几项依旧很重要，你可以一一针对改变吗？你现在有改变了吗？” 毛利小五郎张口欲言，被妃英理抬手打断：“想清楚再说，不然只会让我为你再加上一条爱说大话。” 毛利小五郎闻言沉默了半晌，当看台上的欢呼愈发高涨，尤其是他左边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小兰”名号后，他才声音干涩地开口：“我现在绝不能说已经做到了，但我会尽力做到。” 妃英理微微点头：“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小兰上场了，看她的比赛吧。” 毛利小五郎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但紧接着他心头就跃出一阵狂喜，急忙询问：“英理你这是答应回家了吗？！太好了！我……” 妃英理眉头微皱：“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 毛利小五郎浑身一僵，就听妃英理语气有些冰冷地道：“我刚刚说的话，你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吗？言语无益，多少拿出点行动来呀，至少让人能一眼看到你的改变吧。” “我绝不是骗你！英理，你要相信我，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 “光认识到可不够，你是听不懂吗？” 妃英理再次打断：“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一人打拼到现在，就在这两周时间，已经有一半身家为你填了进去。我不是说一定很在意金钱，但是你，就不能稍微有一点长进吗？” 也就是妃英理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然一定会被再次气到胸疼。 此时，毛利小五郎就为此深感庆幸。 只是妃英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毛利小五郎就算再不甘心，也已不可能继续劝妻子回家，纠结了半晌，开口询问：“那我怎样才算有所改变呢？” 妃英理轻轻叹息一声：“看比赛吧。” 询问具体的标准，是怀着考试的心态，期待只取得一个及格分就万事大吉了吗？ 毛利小五郎的心思再明显不过，妃英理对此只有深深的失望，这个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多少悔悟的想法。 十年前…… 大概是回不去了吧。 难言的失落自心底滋生，但妃英理的理性却并没有任由其肆意蔓延，而是很快就将之收束一团，放在一边，将来要如何处理这些情绪，它们最终会酿成何等滋味，都看毛利小五郎的表现了。 但她现在，绝对不会回头。 定定看了妃英理好久，毛利小五郎数度张口欲言，但毕竟还是没有开口，也转过头去看小兰的比赛。 不到三秒钟，他就大声道：“小兰是怎么搞的，对面与她差距很大，这么久都还没有拿下。” 说完，他就忍不住斜眼去瞥妃英理。 妃英理并没有接话，她与毛利小五郎的想法正相反，眼中都是异彩连连。 小兰真是变厉害了许多呀。 妃英理可不单纯只是一位柔弱的女性，她也颇为擅长柔道，再有多年的社会经历沉淀，论及观赛眼力，今天体育馆内能够超过她的人并不多。 场上，小兰现在大体都是在闪躲，看起来险象环生，但妃英理分明注意到，小兰的动作幅度很小。 不是闪躲不及的很小，而是刻意为之，控制身体的惯性，尽量让一切都刚刚好。 而且还在越来越逼近极限，闪躲距离逐渐从一个拳头缩小到半个拳头。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方攻势极快，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击中目标。 而妃英理知道，那差的一点点，只怕永远也触及不到！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有越来越多的人感到了不对。 尤其是米高中的空手道教练，他原本还在为自己的学生大声加油鼓劲，期待她一举拿下对面那个狂妄的家伙。 前天才是比赛第一天，就有一群人在吹夺冠，结果第一天可以秒杀对手，第二天就陷入僵持，现在第三天一直被压着打，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冠军相就这？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刚刚的他是何等兴奋地卖力高呼，直到自己吼到喉咙发干，打算喝口水润嗓子时，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位黑皮高中生，那是他的偶像，全日本空手道冠军，京极真！ 看到偶像的一瞬间，他便猛然醒悟。 这差的一点点，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怀着这种想法再去看比赛，他顿时有些愕然地发现，自己学生已经在气喘吁吁，是不是马上就要没力气了？ 糟糕！ 难道这就是对面的战术？！ 咚—— 就在他这么想着之时，许是觉得已经收获足够，小兰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击在了对手的肋下，侧身让开。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扑咚—— 扑咚—— 扑咚——！ 小兰已经走开，而她的对手，那原本双眼发亮气势如雄的对手，却忽然身体一僵，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般，向前踉跄两步，扑——的向前，倒在地上。 向她说了一声抱歉，小兰退开两步，平静地看向场外裁判员。 裁判员愣了两秒，高声宣判： “胜者，帝丹高中，毛利兰！”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在环形体育场内不断回荡，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寂静。 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 啪啪啪啪——！ 下一秒，清脆的掌声在会场中响起。人们循声望去，就见那掌声来源已经止住，捂住了耳朵，而他身边，一名戴着发箍的青春少女双手捧在嘴前。 “小兰！必胜！！！” 少女清脆的声音投向寂静的大海，掀起一点细微的涟漪，短暂的沉寂之后，大海回应以剧烈的波涛。 “万岁！！！！！” “必胜！必胜！！” “小兰你好帅！！” 骤然沸腾的欢呼几乎要掀飞金属穹顶，就连体育馆外面的路人也诧异地向这边投来视线，有许多没看懂的人依旧一片茫然，但受到气氛感染，也汇入了这场波澜。 工藤新一，就是在这时进入了会场。 他第一眼看到的，当然就是会场中最为耀眼的存在，胜利的小兰。 而小兰此时，正看向萤生。 萤生笑着，朝她点头，小兰唇角轻扬，转身下场，步履平静。 比赛可还没结束呢。 虽然在许多人眼里，它已经结束了。 京极真看向左边隔了两个空位的萤生，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竟露出一丝好奇：“是水月同学指点的毛利同学吗？她的进步很大，和田现在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萤生摇头：“小兰本身就有这种实力，以前只是心不静罢了。” 京极真微微颔首：“这倒是，如果不能一直保持冷静，刚刚那种预判极容易出错，这场比赛可是还会记点数。”说到这里，他眼中升起几份热切，“水月同学在武道一途上，应该也不弱吧。” “哈哈，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京极学长饶了我吧，我可不敢和你交手。” “那还真是遗憾。” 京极真自然不相信萤生的话，不过对面明显对此不热衷，他自然也不会勉强，回身坐正后就开始思索，和田阳奈遇上小兰之后，应该怎样处理才会胜率更高。 方法说来倒也简单，不让对面读招就行了，要么就追求出其不意，要么就速度快到对面预判到了也躲不了。 只是，道理谁都懂，真要做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了片刻，京极真再度偏头，想要问萤生一些关于小兰的问题。但不等话音出口，他就见萤生正和铃木园子凑在一堆，一起看着手机，小声交谈着什么。 莫名的，京极真目光黯淡了一丝。 不过一想到昨天他看到的萤生和小兰手牵手的一幕，他眼神很快又重新明亮起来。 别人只是朋友，说不定正在谈的就是毛利同学，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还是想想和田接下来的对手吧。 正如京极真所想，萤生和园子凑到一堆，还真在说小兰，不过不是关于比赛，而是其他事项，更旁边一些的。 “看到了吗，工藤刚刚的眼神，好复杂呀，简直都可以拍电视剧了。” “抓拍技术不错嘛，小兰也在里面，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工藤诶。” “刚刚欢呼的人太多了，小兰要稳定心绪，估计一直在提醒自己对周遭视而不见，没见她连妃律师都没看吗。” “原来是这样，也好，毕竟工藤很快就看向了清子。” 园子颇有些感慨地轻叹一声，在萤生手机上翻到下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画幅颇广，比赛看台上人潮涌动，是一切的背景板。 照片左侧看台上，有一片不大的空地，中间，坐着一位身着白裙的少女，她看着会场边缘，清冷的面上有一丝茫然；右侧下方，会场入口，是工藤新一微微抬头。 眼神交汇，世界于此定格，化作萤生手机上的一幅照片。 园子在工藤新一脸上放大，再放大，终于又是颇为感慨地确定一个事实。 那时候，工藤新一脸上，轻轻扬起了一抹笑容。 没说的，锁死吧。 园子一脸沧桑地躺倒在靠背上，见萤生又在那里不断向四周拍照，忍不住开口：“你这该不会是想要为小兰记录美好回忆吧，你那边不是请的有摄影师吗？” 萤生依旧拍个不停，将会场都扫了一圈后才坐回来，一一翻看照片。 “摄影师主要是拍空手道比赛，用来分析那些人比赛风格，以及后面喂武道软件，让它推算更加准确。对了，说起这个，原先生不是说下午就能出来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难道安室透那边事发了？ 那可就有意思了。 “所以你还要单独拍是吧，后面是不是还要弄个相册？”园子撇嘴，“你这家伙要不要那么会呀，而且拍照技术也还行，不会又是哪个女人教你的吧。” “谢谢指教，其实我还没想这么多诶。” 萤生这姑且算是实话，他时不时就给观众席上来两张，主要目的还是便于对照查看，找找有没有闻着味儿摸过来的鱼，毕竟清子在这儿也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疑似目标倒是有那么一两个，不过最可疑的，果然还是工藤新一。 这家伙就差没有直穿会场了。 一轮照片翻完，萤生打眼一看，工藤新一大概再有一分钟就要与清子相遇了。 清子依旧坐在原地，看也没看他，而是远远朝萤生投来视线。 萤生朝他点了点她那边的会场出口。 清子起身就走。 “喂喂，你这家伙在搞什么，为什么要让清子离开呀？” 目睹了一切的园子急忙开口，她现在感觉萤生和清子间很有问题！ 萤生转头，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了过去，把园子都看得茫然起来，弱弱道：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太错了，园子。” 萤生轻叹：“我问你，工藤长没长脚？” 一不小心又欠8k，明儿一定十全大补 (本章完) 第275章 一不留神，感觉园子要重蹈覆辙了 第275章 一不留神，感觉园子要重蹈覆辙了 “工藤看到雪松同学离开，当然会追出去呀，那样他们两人说话不是更加方便吗？你总不会八卦之魂大盛，想要看他们两个人在看台上拉扯吧。” “…………” 园子惭愧低头：“抱歉，是我……不对！”她立马又抬起头，看着萤生一脸怀疑，“那她为什么要看向你？” 萤生两手一摊：“你不是说，她在拿我当做挡箭牌吗？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吧，我只是将计就计。”萤生站起身，抻了抻衣服，“别多想，我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 园子猛地站起，冷哼一声：“伱这家伙休想骗我，你们绝对有问题！” “行吧，你开心就好。” 萤生耸了耸肩，向过道出口走去，小兰的下一场比赛还要一段时间，大概来得及。 眼角余光锁定一位可疑目标，在和人通电话，并且也跟上了清子的步伐。 更可疑了。 萤生与那边相隔一个半场，离开看台之后，脚步略微加快了一些，园子紧随其后，用一种“我早就知道”的语气道： “流萤先生不装了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会很危险，你确定要跟过来吗？”萤生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 “有雨夜飙车危险吗？”园子反问。 萤生瞥了她一眼，索性在人流稀疏的体育馆出口通道内跑了起来。 园子一咬牙，也快跑跟上，幸好她平日也没有多少大小姐做派，今天穿的是大宽领绿白条纹t恤加牛仔短裤加白色运动鞋，比萤生那一套行头适合运动多了。 “别想甩开我！” 萤生此时已跑到出口尽头，身形向右一晃就不见了踪迹。 园子加快步伐跑过去，转眼一望，右边是延伸至远处的体育馆玻璃外墙，边上的广场上行人三三两两，再远处是一小圈坛，后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哪里有萤生的踪迹。 “那个混蛋！” 园子气急败坏地跺脚，心一横就拿出手机，想要给工藤新一打电话。 但她才刚刚解锁，动作又顿住了，抿了抿下唇，将手机熄灭，有些颓然地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这种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视线忽然黑了下来。 园子正自心烦意乱，一双手从后面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渐次就连眼周感受到的温暖也熟悉起来，园子微僵的身体立刻恢复如常，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不过她立刻就收敛笑意，板着脸道： “很好玩吗？流萤先生。” 萤生轻笑，松开手，退后一步：“老实说，还不错。” 园子回过头，微微抬起下巴，眼中满是恼怒：“你跑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耍我。” “不是都说了吗，上厕所，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萤生摇了摇头，朝出口右边方位走去：“算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你又没可能一路尾行进去。” “喂喂，你这大变态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园子哼了一声，毕竟还是跟上：“我不是莫名其妙地想要管束你，只是你这家伙真的很奇怪好吧，你既然说自己对小兰是认真的，难道就不能好好静下心来吗？” “我已经静心了好吧，我都多久没有去沾惹草了。” “但你存量还很多呀。” “……什么鬼形容，而且这方面其实也没有多少，我毕竟只是一个人类，精力有限，一天时间更是只有二十四小时，还要上课，还要吃饭，啊，想想就好麻烦，人类为什么要吃饭睡觉呢。” “……话题跑偏了吧，而且你可是时间管理大师，谁知道你招惹了多少女人。” “铃木财团不就知道，肯定把我调查了一个底掉吧。” “呵呵，想太多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嗯……” 萤生偏头看向身后半步的铃木园子：“我们算是朋友吗？” “不算。”园子语气冷淡。 “哦，那就是同学兼半个商业合作伙伴，兼有共同的好友……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握住园子掐在他腰间的手，扭头看去。 “干嘛，恼羞成怒啊，是你自己说的嘛。你要是想改口我不反对，但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和你做朋友的风险了，这也太过喜怒无常了一些。” “谁要改口啊，我只是气不过你，不许转移话题。” 园子松手，瞪了他一眼，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怎么，流萤先生连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都不敢吗？这倒真有几分在意小兰的样子，可是其他方面，又完全不是一回事呢。” 萤生揉了揉老腰，不屑撇嘴：“敢问阁下是何许人也，以何种立场来问这话？” “我是小兰的闺蜜，不行吗？就算她能接受你这种渣男，我也想要帮她，让你改邪归正，难道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简直堪称伟大的友情…” 萤生忽然转身，顺便拉了一把园子：“工藤追着雪松同学出来了，想要听八卦就配合一点儿。” 猝不及防的园子差点跌倒，听到这话直接就愣在半空，一下子又弹了起来，双眼发亮地抬头看向萤生。 “你出来就是为了听他们的八卦？你倒是早说呀！” “反正说了你也不信，而且我这可不是单纯八卦，你不是说雪松同学拿我作挡箭牌吗，我总得听听是个怎么回事。” 萤生朝四周看了眼，指向广场中央偏右小喷泉边的长椅。 “去那儿坐，他们两个只要不是当场回去，稍微拉扯一番，大概率会路过那里。”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半，日头高照，不过今日气温倒是没有昨天猛烈，算得上风和日丽，坐那里不算晒日光浴。 园子朝那边看了眼，心想清子她从另一个出口出来，结果却绕到了这边，估计是想要从广场正面出口离开，遵循最短路线，那个喷泉附近的确就是必经之地。 他迈步跟上萤生，不忘侧着头，假装打量风景，免得被与他们呈锐角方向行驶的工藤新一两人看到正脸。 她现在都已经能听到工藤新一的声音了，“清子，清子”的喊着，但前面一直没有回应。 真是的，清子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吗，到底在别扭什么呀。 就算觉得自己与工藤不合适，但奶茶店外，工藤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蜉蝣一生，亦可自在江湖。 对了，这话还是前面这家伙说的。 想到这里，园子就忍不住开口：“你还真是小气，验证了清子在拿你作挡箭牌又怎样，你总不会去报复她吧？在她和工藤牵手的时候跑过去横叉一脚？” 同样在看风景的萤生沉吟片刻，指向一座不远处的高塔，它在晴日下通体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宛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与它相比，周围的建筑都和小矮人一般。 “那是你家的铃木塔？” “对，没错，你不要总是转移话题呀，有那么难以回答吗？”园子语气有些小不爽。 “安保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嘛，当然是一流。” “这样啊。” 萤生小声道：“你不觉得吗，如果那上面上去一个狙击手，狙击视角简直超棒，至少我们这里全部在他狙击范围之内，他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 园子偏头，一脸古怪：“你们男生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说的难道有问题吗，那座塔开放观光不？” 萤生耸肩，继续向喷泉那边走去：“至于你的问题，回答简单明了，我什么都不想做。再之前的，对小兰的心意，也是确切无疑，只是她很特殊，你明白吗。” “开放观光，不过安保就算再大意，也绝对不会让人把狙击枪那种危险东西带上去。”园子迟疑了一会，“那个爱意，你真的无法从小兰身上感受到？” 萤生头也不回：“这个话题很危险，不准再继续下去了。” 园子果然没有再问，两人来到小喷泉靠近广场中央这边的长椅上坐下。 萤生仰头看了一会儿周遭的建筑，确定至少在明面上没有狙击手后，这才微抬视线，去看天边的浮云流转。 少顷，雪松清子果然来到了近处，坐在喷泉另一边的长椅上。 工藤新一也追了过来，问了几句她之前的邮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离开这类的问题，清子只是一昧沉默。 工藤新一也沉默了少许，索性话风一转，问及那天在研究所里面的事情，问清子与研究所间是不是敌对关系。 “这和你有关系吗？” 清子终于开口，语气漠然。但工藤新一和偷听的园子都是心中一松，只要开口就是一件好事。 园子还在疑惑，研究所是什么东东，敌对又是怎么回事，工藤新一已然继续道： “水月的父母是那家研究所的员工，他们私下在你身上使用了一种开发中的新药，这种药干系很大，引来了除研究所之外其他势力的关注，你与他们联合，在向研究所发动报复，是这样吗？” 清子沉默了片刻：“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这样还敢靠近我吗？” “研究所是邪恶的对吧，我们一起打败他们不就行了吗？” 听声音方位，工藤新一终于也坐到了长椅上，与清子分列两头，言语间满是少年的自信昂扬。 “呵，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清子轻笑了声，听起来颇有些嘲讽，“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他们是谁，不入流的小混混吗？会死的哦，工藤君。” 工藤新一即刻道：“我是不清楚，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吗？而且这样的危险组织，我们也可以找警方帮忙呀。” “哪有那么简单，甚至警方里面也有他们的人，我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向你说明吧。”清子顿了一下，“注意不要露出太过明显的动作，隐晦观察你两点钟方向。 那里有一个穿蓝色衬衫的人在打电话，看起来眼熟吗？ 如果你之前在看台上没有完全将视线投在我身上，或许也有注意到他，他一开始步伐很快，就像有什么目的性一样，而现在却慢了下来，在那一块晃晃悠悠，好似只是在和人闲聊一样。 不觉得吗，很可疑呢。” 过了片刻，大概是隐晦观察完毕，工藤新一语气颇为低沉地道：“他走路时右手基本没有晃动，不时就会触碰腰间，或许携带有枪支，他可能真的有问题。” 清子平静道：“就是这样，拿手枪的小喽啰只是基础小怪，后面还有更麻烦许多的大小boss，这下明白了吗。” 工藤新一声音一急：“那你怎么办？” “你以为我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等你吗？” 清子轻叹：“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我的同伴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届时这里可能会发生枪战，你还是赶快离开吧，当心受到波及。” 这话听得园子脸上有些发烫，真是抱歉，她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谁知道清子你这边会有这种事，枪战…… 简直超纲了好吧！ 咦？ 园子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萤生，见他一脸平静，心下更加笃定，小声询问：“你之前说这里会有危险，刚刚还莫名其妙地提及狙击手，你不会就是清子的同伴吧？” 萤生在心底默默为园子点赞，这位大小姐绝对是天才吧。 不过他也压低声音，说的却是： “我看你和工藤一样单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什么走路时右手不晃就是持枪，拜托，这也太牵强了吧，你带着心理预设去看别人，当然就是路人甲也有十二万分的可疑。” “这……” 园子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想要反驳两句，证明自己绝对不是没有主见，听什么就信什么。 但是，她觉得萤生说的是真的好像有些道理诶…… 萤生用下巴点了点与这边相对的另一个喷泉：“要是担心的话，我们坐到那边去好了，反正这边八卦姑且也听了一截，蛮奇怪的。剩下的看个大概就好，免得真遇到危险。” 园子顿时有些纠结：“抛弃朋友是不是不好，他们可是会遇到危险诶，我们……” “我们留在这里，帮他们吃两颗枪子？”萤生问。 “……” 园子觉得有理，弓着腰起身，朝对面走去， 假如清子只是脑洞大开，随口胡诌一个假话骗工藤新一，那么皆大欢喜；假如她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两人留在这里的确也做不了什么，离远一些待会儿还方便报警。 萤生失笑，大大方方起身：“倒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这还不算坏事吗？我们可是偷听到了大秘密。” 稍微走远一些，园子才直起身，眼中带着兴奋与担忧混同的神色：“刚刚的对话是工藤先开口，那种情况下他总不会主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吧，说不定那边真的有大事件。” “……你果然心思多变的紧呢。” “说什么呢，我只是不知道该期待什么，啊，感觉好奇怪。”园子想了想，拿出手机，“你刚刚不是说到铃木塔吗，让那上面的人用望远镜看看周边好了，最好不要真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萤生提醒：“注意使用遮光罩，别被人发现了。” “……越来越感觉可怕了，这里不会真发生些什么吧。”园子拨通了铃木塔保安主管的电话，吩咐了这件事，在新长椅上重新坐下，看着对边的喷泉。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比赛间隙出来散散心咯，有什么。” “关键是我和你诶。” “那我叫你小兰好了。” “……去死！” 铃木园子瞬间和他拉开一丈距离，和那边的工藤新一与清子一样，分坐两边，她偏头一脸鄙夷地看向萤生，正要开口说话，眼角余光就瞥见那头工藤新一已经站了起来，朝他们所说的那个可疑人员走去。 “喂喂，不会这么莽吧。” 萤生啧啧称奇，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对准那边开始录像。 “你知道吗，园子，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工藤敢过去，就已经是超勇了。这段视频录下来，到时候在他们婚礼上播放，一定会很有意思啊。” “真是败给你了，想的还真是奇怪诶。”园子也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不过听起来蛮好玩的，我也要拍。” “你注意拍雪松同学那边，不要遗落了细节。” “ok，到时候可要共享啊。” 因为清子那边有喷泉造型遮挡，园子索性起身，向边缘走了一些。 你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些吧。 萤生心里吐槽了一句，趁园子注意力不在他这边，悄悄从兜里摸出一片小化妆镜，调整反射角度，在地上寻找了一下光斑，发动【狂化】技能，点化目标： 光线！ 光速不变，但频率可变，e=hv，e是光子的能量，h是普朗克常数，v是频率，一点杀意瞬间燃烧殆尽，在皮秒级别的刹那时间内，狂化加持效率可谓高到难以想象。 萤生肉眼可见，在光斑附近，就连空间都出现了扭曲，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当然，这只是那周围的空气被瞬间加热到一个极高的温度，是空气中的水分导致出现视觉误差。 以脉冲激光干涉空间维度，萤生可没有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效果确认，萤生颇为满意。 昨晚面对未知势力的第三架无人机时，他就想验证下这种想法，结果小兰一记漫天雨竟真的命中，这才作罢。 萤生看向体育馆的玻璃外墙，将光斑投射过去，确认了一下弧度与反射角，当工藤新一与那位可疑人士距离拉近到只有三米之时，手上微偏，狂化加持。 接着立刻收起化妆镜，抬手扶在手机上，双手握持，继续拍摄。 【爱意+2】 还不错，不过清子好嗜血呀。 而萤生手机屏幕上所如实记录的，就是那位可疑人士一开始注意到工藤新一向他走来后，面色颇为茫然，等工藤新一不断逼近，右手就缓缓摸上了腰间。 工藤新一继续前进。 可疑人士放下手机，蓦然，动作一僵。 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完全僵直，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瞳孔无限放大，一股剧烈的冲击波好似从他大脑之内诞生，让他头部猛然一颤，坚硬的颅骨如同脆弱的瓷器般碎裂。 这是高能脉冲激光在瞬间气化了他的血肉，气体剧烈膨胀，在他颅内产生了巨大的内压力。 一般来讲，有激光洞穿的出入伤口导流，这股内压力并不至于让人头颅如同西瓜一般爆开。 但不知是不是萤生刻意多投入的三点杀意起到了作用，几乎只在瞬间， 嘭——！！！ 热气球轰然爆炸，在工藤新一眼前。 红的白的漫天飞溅，犹如气球中爆出的彩带，不过几秒钟，男人的身体便如同失去支撑的木偶般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工藤新一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滴答——！ 一点鲜血，从他鼻尖滴落。 世界于这一刻陷入了静止，他感觉自己灵魂此时都飘到了不知何处。 但，许是顺应着侦探的本能，他毕竟还是低头看去。 啪嗒——！ 一把格洛克，从尸体腰间落下。 “啊——！！！” 惊恐的尖叫这才响起，来自广场之上闲逛的路人，园子耳中一动，疑惑地放下手机，朝声音来源看去。 看到了，萤生的身影。 萤生摇摇头：“太血腥了，未免你晚上做噩梦，还是不要看的为好，这里竟真发生了大事，我们最好不要参与，回去吧，可惜，不知道空手道比赛会不会暂停。” 耳边路人的尖叫中，已经出现了“死人”的字样，园子连忙询问：“和工藤和清子吗？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死者是他们说的那个可疑人员。”萤生严肃道，“我们偷听的事情，工藤一定会告诉警察，园子，为了你自身的安全，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本章完) 第276章 荣耀集于小兰一身！别了，新一！ 第276章 荣耀集于小兰一身！别了，新一！ 园子为人颇具正义感，但在不会违背原则时保全自身，这种合理的要求她当然不会拒绝。 她连忙点头，又问：“报警可以吗？” “这种事谁都可以做，没必要。”萤生转身就往体育馆进出口而去，“看看待会儿警方会调查到什么程度吧，我们可以凭着和工藤脸熟，凑近听听是怎么回事。” 园子依旧颇为好奇，跟上萤生的同时朝工藤新一方向看了眼，但所见却只有工藤新一已经蹲下查看尸体的背影，尸体具体是什么模样，却只能看到一点黑色的边缘。 那是那人的蓝色衬衫浸透了鲜血。 园子回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听到有枪声呀，难道是消音手枪？” “我怎么知道，铃木塔上的人，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吗？”萤生反问。 园子立刻打电话联系那边的人，不过刚刚打通她就想，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有什么发现。结果出乎他预料的是，对面真的给出了发现： “有一个棕红色蘑菇头的女人出现在附近一栋大楼天台上，她背上背着一个吉他盒。我本来也打算马上汇报给小姐，但她从吉他盒里面拿出一个望远镜朝体育馆方向看了几眼，就转身离开了。” 园子连忙追问：“是刚刚才走的？” “对，小姐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问他具体是哪栋楼。”旁听的萤生说，“再试试能不能跟踪锁定那人的位置，我们之后可以匿名报警。” 园子转述，那人立刻给出方位，并表示可以尝试跟踪，然后询问大小姐是否需要保镖，他那边立刻让人过来。 “不需要，注意不要被对面发现，那些人可能非常危险。”园子道。 “跟丢了也无所谓，反正不关我们的事。”萤生补充。 电话挂断，园子一脸嫌弃地看向萤生：“我发现你这家伙好没有正义感。” “那是你没有发现我偷偷干的坏事，不然我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形容的。” 萤生笑了笑，逆着寻声出来看热闹的人流，走回体育馆，回到座位上时，小兰的下一场比赛依旧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小兰已经在赛场边缘观战，而且之前显然也注意过这边，片刻后发现萤生两人已经回来，遥遥朝他们比了一个手势，指向他们下一排的妃英理两人。 萤生点点头，扭头看向右边的京极真，指向右下方靠着栏杆的毛利两人。 “京极学长，刚刚那两人发生争执了？” 小兰比的手势是双手合十再分开，意思再明确不过。 让他们两人坐到一起，可是小兰之前劝说了妃英理好久，现在小兰又想让他们分开，自是发生了一些什么。 京极真点头：“我没关注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你们走了没多久，那位坐轮椅的先生就大声吼了起来，说什么‘都是别人陷害他，专门就等着这种时候。’ 我看过去，发现他们身前还另有一位小姐，都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之后那位先生一直向他旁边那位女士辩解什么，不过声音恢复正常后，我就没有关注了。” “那位小姐长什么模样？”萤生问。 “具体没太注意，大概二十来岁，不过打扮很暴露。”京极真道。 “这样啊。” 呵，应该是加奈子吧，说的大概是昨天在医院里的事。 毛利先生还真是活该，给了他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句也没有坦白，他到底是哪来的信心可以瞒过去呀。 是担心这种事情会降低伱在妃律师心中的形象？ 拜托，你要是将昨天的事坦言相告，说自己被人利用，并发誓自此痛改前非，加奈子到来后你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她，妃律师先入为主，你在她心中的形象分只会大大增加好吧。 唉，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萤生朝毛利小五郎那边看了眼，又不由好奇：“发生这件事后，妃律师，就是那位女士，一直都没有离开吗？” “没注意，大概吧。”京极真随意道。 “……之前的比赛中，有值得在意的对手出现吗？” “表现都很不错，但只要毛利同学能够维持之前的状态，没人是她的对手。”京极真话语一顿，偏头，“妃律师？刚刚出现状况的那两人，就是毛利同学的父母？” 见萤生点头，京极真眉头立时就是一皱：“这不会影响到毛利同学的竞技状态吧？” “应该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不过问题不大，她大概可以克服。” 萤生想了想，走过去找杯户高中的啦啦队要了一块牌子，借了一支笔，在背面写就几个大字，展示给小兰。 ——相信她。 遥遥看到这几个字，小兰眼波微动，点了点头，便不再留意观众席这边，转头认真去看比赛。 见到这一幕，京极真不由感慨：“水月同学还真是一位良师益友。” “道理小兰都懂，只是不时会犹豫而已，我也没做什么。” 萤生将牌子还给啦啦队，往出口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略微有些骚动，但还不至于传播到体育馆里面来。 园子也一直注意着那边，颇有些坐立不安，见萤生回来，忙凑过来道：“那边已经有许多人都出去了，要不我们也顺势混进去吧，总要看看后续。” 萤生依旧坐回原位：“不要心急，警察都还没过来，那边肯定是工藤在维持现场，我们过去只会给他添乱。” “怎么会添乱。” 园子嘟囔了一句，但也安坐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出去，警方只要不来，也不会有后续。 结果她这一等，等到小兰第二场比赛都大获全胜，成功挺进决赛，警察还是没来。 外面出现死者的事情已经逐渐在观众席上传开，好些人都出去看了一圈，但那边一直没有后续，他们等了一会儿又转回来继续看比赛，比赛也很神奇的没有暂停。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警方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园子眉头微皱，想了想，又拿出手机，拨通之前那位保安队长的电话，询问今天东京难道发生了很多事件吗？ 让警方都忙不过来？ 保安队长连忙发动各种渠道调查，不到五分钟就将异常状况传到了大小姐的耳中。 双宝町内，某不知名极道组织和警方发动了大规模火并，一些小事现在警方根本无暇顾及。 末了保安队长补充道：“小姐，您之前让我远程跟踪监视的那人，她开的是一辆蓝色道奇蝰蛇srt-10gts跑车，行驶方向大致也是双宝町，但再远有建筑遮挡，我就看不到了。” 园子想了一下，沉声道：“将这个消息匿名告诉警方，就说对方是狙击手。” “明白！小姐您确定不需要保镖吗？” “不需要，就这样。” 挂断电话，园子将所知给萤生也说了一份，萤生思索了片刻，也没有多少头绪，酒厂、安室透背后的势力、昨晚仓库那边的势力，感觉和警方火并的是哪一方都有可能。 就算基安蒂过去了，也完全不知道她是过去参战还是隔岸观火。 “祝警方大获全胜，一举扫除黑恶势力。” 萤生最后这样道。 反正不管怎样发展，他都无所谓。 【杀意+1】 【杀意+1】 【杀意+1】 【杀意+1】 ………… 这些提示不断在心底跳出，让萤生颇有一种老农丰收一般的喜悦。 由于昨天朱奈瑞克藏头露尾去拜访原佳明的缘故，大概有许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些事背后有幕后黑手的存在。 真好啊，杀意摩多摩多。 要不要想个办法，让那些人杀意对他的指向性更加明确一些？ 萤生摸了摸下巴，算了，杀意这种事情唾手可得，没必要冒什么风险。而且他现在可算不上孤身一人，牵连的人事可是颇广。 想到这里，萤生便拨下安室透的电话，响了三秒钟便被挂断。 还活着，不错。 萤生再次拨下原佳明的电话，这边更是直接关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方人手里，武道软件还出不出的来。 萤生轻笑一声，拨通住吉会小弟的电话，他对那种事情其实完全不在意，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世界上优秀程序员多的是，没了板仓卓和原佳明，自然有其他人。 退一步讲，就算那两人真就是世界上第一第二的程序员，当他们被安室透所选中后，萤生也不可能将自己真正需要开发的程序需求委托给他们。 一是a药实验数据推算； 二是人皮面具配方推算。 萤生最需要的两个程序，这两个本质上差距并不大，无非是基础数据集不同，按照规定的方式不断穷举罢了。 有板仓卓为酒厂开发的半成品程序在，并不需要多么天才的人，也可以将其逐步完善。 是的，板仓卓开发的半成品程序当然在萤生手中。 不得不说，有时候fbi的招牌还真好用。 正如安室透当初所想，板仓卓这个本就有出国逃跑倾向的人，被萤生远程遥控宫野明美给哄的心怒放，自以为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呼吸自由灯塔下的香甜空气。 作为指控酒厂的证据一部分，他的半成品软件，当然被他亲手交出。 可惜，后续他又被贝尔摩德所欺骗，也不知道有没有吐露什么。 “社长，有什么吩咐？” 对面电话接通，恭敬询问。 萤生眉梢微挑：“我怎么就成社长了，我昨晚怎么和你们说的？” 对面忙道：“不是属下有异心，是神原社长今天早晨的命令，从此以后，流萤先生也是我们的社长。” “这样啊……” 萤生轻叹，感觉自己还真是罪孽深重，“你知不知道双宝町那边是什么情况？” “只知道是警方先动的手，其他不知，如果社长想要详细调查，我……” “不需要，给我找一个优秀的程序员，要听话的，银弹攻势，明白？” “明白，属下一定亲自监督！”“不错，我很看好你。” 画了一张不值钱的大饼，听对面激动地表了两句忠心，萤生挂断电话，朝满眼都是好奇的园子解释了一句： “那个武道软件，我找的私家侦探和程序员貌似跑路了，我换一个。” “…………” 园子颇为无语：“你这位极道大佬就不能做一些正事吗？” “我现在做的就是正事，你以为极道是怎样的，因利而聚好不好，又不是非要打打杀杀。双宝町那边的人才有问题，和警方搞大规模火并，疯了吧，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萤生点开一份pdf，展示给园子，园子看了一眼标题，双眼立时瞪得溜圆。 “社团正常化运营企划书？！” 园子一脸震惊地看向萤生：“极道里面也要写企划书？不是，你想要让他们洗白上岸？” “极道开年会的多了去了，新闻里不是每年都有，写企划书又有什么问题？”萤生让她往下翻，继续道，“大家出来做雅库扎，除了个别脑子有病，大都是冲着钱来的。 只要正经生意能赚到钱，他们为什么不做？现在极道开奶茶店的不是超多，过段时间米町内还会多一家极道从良做甜品的，我给你说，他的草莓布丁是真蛮好吃的。” 一边听着萤生的话，一边向下翻看企划书，园子只觉脑袋里嗡嗡的。 这还是电影里面那些高冷残暴、如同魔鬼一般的极道吗？ 这，这…… 这不完全成为社畜了吗？！ 园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萤生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反问： “社畜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嗯……” 萤生摇头：“当然，社畜这个词不好，你将之换作上班族，换做白领，是不是就要好多了？除了那些上层吃肉的头目，下面那些生活不如意的小弟，哪个不想当个白领，抬头重新做人。 他们大多数都是年少不懂事，从不良少年开始一步步踏入这个泥潭，无法回头罢了。” 园子沉默了片刻，面色有些奇怪道：“你今年多大？” “………你就说对不对吧。” “想法倒是很好啦，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不一定就会回头吧。” “呵。” 萤生冷笑一声：“千代子想要让家族的罪孽传承在她手上终止，我想要帮她。那些愿意从良的，我们给机会，那些死性不改的，嘿，那可由不得他们。” 园子立刻警惕起来：“你想要怎么做？不许违法犯罪呀。” “我违法的事做的多了去了，你给我说这个。”萤生呵呵一笑，“不过这件事我倒真没打算做太过头，知道什么叫自愿加班吗？知道试药吗？这可都是法律允许的范畴啊。” “阿尔兹海默症？” 园子心头一惊：“你想要对那种药物做人体实验？！” “我可没这样说，是你自己瞎想。”萤生拿回手机，快速将企划书翻到后面，指向计划调整目标，“看到了吗，三年，就算是一头倔驴，我都能把他抽服帖了。” 他收起手机：“你忽然说起这个，知道那边会议状况如何了吗？” 园子眼神依旧有些怀疑，不过想到这件事自己爸爸也很重视，萤生应该不会乱来，这才摇了摇头。 “我没关注，没有联系你应该就是一切顺利吧，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那就不需要，我……” “万岁！！！！！” 耳边忽然响起海啸般的欢呼，打断了萤生的话，他转头看向会场中央，半决赛第二场结束，胜者，和田阳奈。 接下来的决赛，便是她与小兰交战。 从开赛第一天起就在不断欢呼夺冠的两人，而今竟真在决赛相会，哪怕有许多人之前对她们这种行径表示反感，觉得她们太过狂妄，不懂得谦逊。 但现在，在事实面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也不得不承认。 人家那个叫做自信！ 会场之上，尚未下台的和田阳奈与场外的小兰对视，眼中都有战意升腾。 而看台之上，帝丹高中和杯户高中的人对视一眼，却都是嘿嘿一笑。 并没有太久，决赛正式开始，两人相对鞠躬之时，看台之上已呼声雷动。 “阳奈！必胜！！！” 这是帝丹高中喊的。 “小兰！威武！！！” 这是杯户高中喊的。 两边声势浩大，还吸引了不少乐子人来一起为她们助威。 一些新来的观众则是满头茫然，这两群人，是不是喊错目标了？ 咔擦——！ 世界于焉定格，汇入萤生手机之中，他看了看宽幅画面，欢笑的人群和天使的光环尽在其中，小兰与和田阳奈都刚好摆出起手架势，目光锐利地对视。 萤生满意点头：“总算等到这一刻了，不错不错。” 他扭头看向园子：“别墅那边准备好了吗？大家的热情洋溢都快要抑制不住了。” “绝对没问题，我前天就已经和那边说过了，准备了超多的食物和酒水。”园子嘿嘿一笑，“但是那边床位不够，大家今晚要在森林里面睡帐篷合宿哦。” 萤生震惊：“哇，你这家伙好阴险，现在才说这种事。” “哼哼！” 园子得意一笑：“不许告诉其他人哦，我打算晚上来个突然袭击，说不定会发生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咦——” 萤生向后一扬：“你这家伙原来会这样乱来吗，好涩情。” “可恶！” 园子捏拳：“你这大变态不要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啊！” 萤生忙问：“两队人合在一起，男女比例是多少？” 园子即答：“六比四。” “你还说你不涩情！你这个早有预谋的变态痴女！” “！！！混蛋！！！” “饶命！饶命——！” 台下两人交手到了一起，台上两人也交手到了一起。 京极真看了看场上和田阳奈和小兰的比赛，又看了看打闹作一团的萤生和园子，再看了一眼动作出现一瞬间迟钝的小兰，以及只差一点点就命中目标的和田阳奈…… 京极真心中蓦然生出一个想法。 莫非…… 水月同学是在考验毛利同学？ 拿至关重要的决赛来考验毛利同学的心性，真是有魄力啊。 他的眼神愈发明亮起来，莫名感觉拳头有些发痒，水月同学绝对不简单，果然还是想要和他打上一场。 又是机会！ 被避开了。 京极真摇了摇头，和田没有抓住这几秒钟的大好时机，对面动作逐渐恢复了灵巧，已经没有机会了。 最终的胜者毫无疑问，嘭——！！！ 决定性一拳击出，冠军是！ “毛利兰！！！” 于那一瞬间，人群轰然沸腾，多日以来的造势于此刻爆发，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呐喊震动着每一寸空气，简直就不该在这种等级的比赛出现。 一时间，小兰莫名有些失神。 周遭的声音太过剧烈，她反倒听不见一丝声音，她只是仰着头，一一看去。 所见，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喜悦，哪怕他们过去与小兰素不相识，此刻也被气氛所感染，哪怕是其他学校的对手，也折服于她的实力，面色无奈，但又发自内心的为她鼓掌喝彩。 终于，视线中划过了爸爸妈妈的身影。 爸爸坐在轮椅上，双手捧在脸前，激动地为她呐喊；妈妈站在过道上，正在轻轻鼓掌，双眼含笑地向她点头。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以为爸爸妈妈已经重归于好。 但就算是那时，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她已经不会再执着了。 视线再偏，是帝丹高中的同学与朋友们，这些家伙在她出现失误的关头，是不是依旧喊成了为她加油？ 还好旁边的杯户高中也一样，不然就成为言而无信了呢。 再过去一些，就是导致她刚刚出现失误的两位主角。 水月君和园子，他们两人是…… 啊咧？ 在向她鞠躬？ 呵呵，也就是说，刚刚果然是故意的吧，真是让人有些不爽呢。 仅针对水月君一人。 视线下落，会场入口处，有人冲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小兰回以微笑，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然生出了一种感觉，好像从此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新一了。 大概是错觉吧，但…… 别了，新一。 飘……只算是九品大力丸…… (本章完) 第277章 今日背面一切，工藤新一在找死！ 第277章 今日背面一切，工藤新一在找死！ 比赛结束，观众退场。 但他们并没有散如归林鸟兽，而是嗅着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再次如同争食的锦鲤般纷纷汇聚到体育馆外。 “死人了！快冲！” “快去抢个好位置啊！” 东京的市民就是这样民风淳朴。 萤生和园子等候小兰退场，再过去命案现场时，那边已经围满了人，还好小兰和园子都有丰富的蹭现场经验，几钻几扭就带着萤生来到了前排，最佳观赏席。 警方终于赶到，依旧是大家的老朋友目暮十三，他正面色凝重地听自家工藤老弟说着什么，且越听面色越阴沉。 “那么，工藤老弟的意思，是他后脑被安装了遥控炸弹？” 目暮十三问。 工藤新一摇头：“我只是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具体还需要法医鉴定确认。” 目暮十三朝四下看了一眼，水泥地面上，鲜血混同脑浆沾染碎骨，交织为一幅诡谲的抽象派画作，阳光穿透湛蓝的天幕，毫无保留地照射其上，蒸干了它的全部水汽，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血腥。 这怕是有些困难，他想。 最多看看有没有硝烟反应。 目暮十三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所见多是面色夹杂着忐忑和兴奋的路人，他们热爱命案现场，就和吃臭豆腐一样。 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目暮十三向他们微微点头，但最终没有发现那个最期待的目标，他还是转回头，朝自家老弟走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声问： “工藤老弟，你刚刚是说这个人和雪松清子有关对吧，她人呢？” 工藤新一也朝四周看了一圈，自然一无所得，摇摇头道：“这个人在我眼前死掉，我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等我回神去看清子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工藤新一拿出手机，拨通他所存的清子电话号码，语音提示已关机。 “刚刚也是这样，我联系不到她。” “这样啊……” 目暮十三沉吟了一会儿道：“工藤老弟，你眼前这个案件不是独立的，而且他是光天化日下猝然暴死，没有什么作案手法可供你推理，我们只怕需要从其他方面调查了。” 他指了指人群之外：“事情有些复杂，我们到警车上去说。” 工藤新一点头，跟着目暮十三离开，不解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穿行离去，如同摩西分海。 警车在日头下晒得有些发烫，不过里面开着空调，倒是颇为凉爽。 目暮十三拉上车门，把自己的耳麦通讯给关闭，交给工藤新一一支录音笔，让他自己打开来听。 “原则上来讲，这种东西是没法外泄的，不过工藤老弟也不是外人。” 工藤新一谢过，点开录音笔，第一句就是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 ——“目暮警官，我是雪松清子，我要举报一位罪犯。” 工藤新一目光微凛，一一听了下去，当录音中的录音中，安室透开始自述曾经所犯下的罪孽时，工藤新一不由咬牙切齿，看向在驾驶座上指尖不断点着方向盘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警方已经验证过了，全都可以与他所说对上，有了这个录音，我们可是一次性解决了好多悬案，只怕还会获得上级嘉奖。” 他最后一句话只是想要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但他自己都没觉得幽默，完全是个地狱笑话。 警方破案居然要依靠这种方式，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没救的蠢货。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他见过好几次安室透，还与其一起破过案，印象也颇好，但谁能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暗地里竟然是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 “听他说话的状态，好像是被使用了药物？”工藤新一问。 “应该是致幻剂吐真剂那类东西吧，工藤老弟，这也就是我想和伱说的地方，雪松清子的身份很不简单。” 目暮十三语气颇为凝重：“今天中午一点左右，我们验证了举报的真实性，开始调查安室透的位置，最后在双宝町发现他的踪迹，我们便赶了过去准备逮捕他。 结果这个人非常敏锐，反侦查意识极强，我们还没设置好包围圈，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果断逃跑。 佐藤追了他两条街，但还是没追上。 我们那时非常懊恼，以为行动失败，去安室侦探事务所调查的警员回报，安室透去双宝町是为了完成水月萤生的委托，找一个叫做原佳明的人做软件，我们……” “等一下！” 听到在意的名字，工藤新一忍不住打断道：“水月委托他做什么？” 水月的父母在研究所工作，他自己也曾被研究所派人威逼，他的身份说不定也不怎么干净，必须要搞清楚。 “委托还蛮多的，都有记录。” 目暮十三一一说来：“水月君让安室透帮忙调查雪松奈美，看看她会不会继续找毛利老弟的麻烦，得知她去往京都之后，调查便终止了。之后还有毛利老弟的幻觉、妃律师的财务状况、冲野洋子的家庭住址。 找原佳明这件事，是水月君想要有一款武道软件，需求是可以根据输入动作来用电脑推算最佳回击方式，用来给小兰的空手道练习作为参考。 对了，小兰夺冠了吗？” “…………” 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工藤新一还是莫名无语了几秒，水月那家伙还真是悠闲。 不过他稍微一想，又发现这些事情貌似都是围绕着毛利家打转，这让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 水月对待小兰，的确是要比他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呀，他以前和小兰在日常生活方面最亲密的接触是什么？ 貌似是…… 让她隔一段时间就到自己家里去打扫卫生？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不管怎样都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小兰夺冠了，目暮警官你继续吧。” 虽然小兰夺冠那一刻的确很耀眼，但毕竟还是案件最重要，要不是警察一直没有赶到，体育馆里面又太吵，让他想不听都不行，工藤新一才不会进去看一眼。 “小兰那孩子还真是长大了啊。” 目暮十三感叹一声，也回到正题：“我们抓捕失败，就打算去找安室透最后接触的原佳明做走访调查，结果他竟然也在逃跑，我们搞不清楚状况，但自然是追了上去。 原佳明没有安室透那样老练，很快就要被我们追上，结果…” 目暮十三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一片泛白，工藤新一注意到，他的眼中有泪光闪烁，但更有炽盛的怒火。 “就和工藤老弟你之前遭遇的一样，就在我眼前，山崎的脑袋整个爆开了。”目暮十三声音都有些颤动，只是强自忍耐，“不过不是炸药，是狙击手，下一秒枪声轰鸣，简直就和打在我身上一样啊！” 工藤新一很想要开口劝说些什么，但沉默了半晌，只是问：“狙击手是安室透吗？” 在之前安室透的犯罪自白中，可是有提及过，他曾经狙杀过一位无辜的少女。 目暮十三长叹一声：“不是，是一个灰发，身材精瘦的人，我们当时呼叫了当地警方围截安室透，他们意外撞见了那个人，但是……唉，这就是他们传出的最后信息了。” 工藤新一心中也愈发沉重起来，追问道：“原佳明逃跑了吗？” 目暮十三道：“当时，我们当然不会任由他逃跑，我们好几人对狙击位置开枪压制，佐藤追了上去。但是他们在地面也有支援，人数很多，最后就和我们演变为了大规模火并。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有匿名人士向我们报警，说米町方向赶来了另一位狙击手，特征是黑色皮衣，棕红色蘑菇头，开着一辆蓝色道奇蝰蛇。 我们立刻让交警协助，调查道路监控，拦截那人，结果他们在交警队伍中居然有卧底，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交警方面最后拦截失败，而我们在双宝町那边…… 唉，也是一无所获。” “什么？！” 工藤新一颇为震惊，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他不是说对警方有意见啊，但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动，结果一无所获，这是不是……说的有些轻巧过头了？ “难道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吗？”他追问。 目暮十三眼神沉痛：“对面冷血残暴到了极点，当确定原佳明逃离后，那个狙击手就将地面阻击我们的人一一杀死，他狙击水平很高，我们根本就没法阻止。” 警车内空气沉闷了片刻。 对方如此残暴的行径，无疑对工藤新一那颗尚未完全摆脱天真的心脏，造成了极其巨大的打击。 清子所说的危险，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吗。 那种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原佳明又干系到了什么，竟然值得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 “幸好，我们也不是全无头绪，交警队伍从内奸那里找到了一些东西。” 目暮十三说：“交警那边的人拼着职务违规，将内奸胖揍了一顿，拷问出他本来是在奉命调查一辆黑色宝马的去向，他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就意外得知狙击手的事，传出消息。” 工藤新一眸光微闪：“内奸被抓住这件事，那方势力知道吗？” “不清楚，谁知道警务系统里还有没有其他内奸。”目暮十三按了一下喇叭，等佐藤美和子与千叶和伸上车后，缓缓发动车辆，“但我们总要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工藤老弟，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忙。”工藤新一毫无惧意，重重点头：“请务必要带我去！” 目暮十三笑了声：“我就知道工藤老弟你心怀正义，放心，我们这次主要是在外围观察，不会有危险。不过保险起见，”他看向后视镜，“佐藤，把金川的枪给工藤老弟，他枪法也很好。” 工藤新一转头看去，佐藤美和子从腰间掏出一柄警用左轮，面无表情地递出。 目暮十三瞥了一眼左轮，轻叹道：“经过这件事后，我们已经在申请更方便的警用装备，不过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而且我们向上级申请了支援，之后冲锋陷阵由特警负责，我们待在后方就行。” 工藤新一点头，借枪收起，有过在歌舞伎町的经历后，他对此竟然没有多少异样的情绪，好似只是习以为常。 见佐藤美和子神情不佳，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高木警官和白鸟警官怎么样了？” “就那样。” 佐藤美和子随口回了一句，没有说话的兴致，索性在后座闭目养神起来。 “他们已经好多了，不过出院只怕还要一段时间。” 目暮十三接了一句，又颇为认真道：“工藤老弟，我给你说说接下来的事，那辆黑色宝马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是在郊外，附近有车辆换乘的痕迹，但极难追踪。 车辆内有血迹，目前尚在检测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发现。 但交警方面追溯过往监控，发现它曾与另外两辆车于昨晚长期同行，而那两辆车目前已经被警方在另一处大案现场找到，在米町东边的一处废弃仓库区。 那里凌晨发生了大规模冲突，最后是一个女人匿名报警，说那边有恐怖分子在释放毒气，必须要派武警过去才行，还要戴防毒面具。 我也跟过去看了，死者很多，只有一个活口，医生说好像是因为他有鼻炎。 但他现在都还没有醒来，而且报警的女人后面就联系不上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昨晚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工藤新一沉吟几息“那个女人驾驶黑色宝马逃跑，为了避免被使用毒气的人追上，所以利用了警方？” 目暮十三叹息一声：“应该是这样。” 前天晚上，被一个自称是犯罪团伙首脑的女人利用，吸引走警方注意力后，在青山药品会社发生了数起不清不楚的爆炸，在三井街天桥，更是出现了枪战。 而且还不是一般等级的枪战，冲锋枪、狙击枪、手雷，都出现了。 好家伙，这还是东京吗？ 昨天晚上又被不明人士利用，帮助她逃脱追杀；今天上午又被雪松清子利用，去替她踩安室透这颗地雷。 唉，被各种心怀不轨之人随意利用，他们警方还真是一块无用的背景板。 目暮十三心中滋味是何等复杂难言，工藤新一自是不知，他只是一昧沉思，帮助原佳明逃离的势力在找那个女人，今天上午清子又利用警方去接触安室透和原佳明，难道清子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 清子在与研究所为敌，之前对安室透的拷问录音中，还有宫野志保的声音。 所以宫野志保是背叛了研究所，和清子成为了同伴？ 前天晚上，那个一直戴着墨镜的鱼塚先生是在骗他？ 不，那个人说清子勾结外人，在研究所大闹了一通，看来就是借机将宫野志保给救走了！ 这样一来，逻辑就清晰了，安室透也是研究所的人！ 这种消息貌似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但工藤新一只是心头一转，就拨通了萤生的电话，一待接通便忙问： “水月，安室透找原佳明给你做软件之前，还找过其他人吗？” 既然安室透会找大概率同为研究所成员的原佳明做软件，说不定之前也找过其他同伴呢。 “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萤生的声音很大，他那边听起来颇为喧闹，还有人在高呼“联谊万岁”。 “你先别管，这件事很重要。” 听到电话对面传来的欢笑，对比自己这边车内的沉寂，工藤新一莫名生出一种触感，他和水月他们、小兰他们，好像不是处在同一个世界中了。 “好吧，之前的确是另一个，叫做板仓卓，据说他开发软件的速度很快，一晚上就可以搞定，可惜安室先生昨天早上告诉我，那边发生了天然气泄露爆炸，板仓卓失踪了，他就换了原佳明。 工藤，我下午给安室先生和原先生打电话，想问问软件，结果他们一个不接一个关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萤生语气随意道。 “没什么事。”工藤新一犹豫了几秒，听到对面小兰在叫萤生上车，终于还是咬牙道，“水月，在上周六之后，那些研究所的人还有来找过你吗？你和那边有联系吗？” 这句话问出，工藤新一感觉自己浑身力道都失去了三分。 毕竟，旁边可是有目暮十三在啊。 他问出这句话，不仅是暴露了自己知道的东西更多，还是给水月贴上了可疑人员的标签。 更甚至，还会牵连到小兰和清子…… 虽然后者上午已经向警方自曝了，但一种作为“告密者”的羞耻感依旧让工藤新一感觉有些坐立不安。 往常这种事情他都是更加倾向于自己私下调查，不会立刻告诉警方。 然而这次安室透的罪恶、警方的伤亡、研究所的残暴，都令他深深触动，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英雄主义，免得事情变得更糟糕。 听到他这个问题，目暮十三与后排的两人果然都看了过来，工藤新一心情沉重，他以为，这个问题萤生会很难回答，因为萤生不可能想不到，这通电话有警察在听。 但出乎他预料，萤生回答的很利落。 “原本有找过我几次，但前天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系我。你不是说研究所出了事吗，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没空吧。 怎么，警方要对付他们？我有他们联系方式，要不我打一通电话过去？”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息：“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参加联谊？” 萤生轻笑：“正事要紧，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们。”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沉吟了几息，沉声道：“东京警察医院，水月君，你还在体育馆附近吗？我让留守在那边的金川送你过来，可以吗？” 工藤新一心中一沉，果然，目暮警官已经将水月当做嫌疑人了。 “当然可以，我就在广场边上，黄色的大巴车，你让他过来吧，我给小兰说一声。”萤生道。 “可以不要挂电话吗？”目暮十三道。 “ok。” 完全被当做需要监视的状态了呀。 萤生轻叹一声，拿着手机朝大巴车走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貌似完全是因为他原先对酒厂毫不在意导致的吧，在雪莉与工藤碰面后，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 现在工藤又与警方完成了情报交流，估计还莫名串联了一些其他的事，将安室透和酒厂联系到了一起。 啧，真是倒霉。 走到大巴车门口，萤生却没有上车，都已经转身的小兰疑惑看来，萤生向她展示了一下手机，颇为无奈地耸肩。 “工藤，不，警方叫我过去一趟，好像是因为研究所和安室先生的事。” 小兰目光顿时一凛，注意到萤生手机上保持的通话后，语气却依旧如常，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小埋怨：“真是的，怎么这种时候啊，你今晚可以赶过来吗？要不要我陪你？” 这句话无疑是在问：问题严不严重，需不需要付诸武力？ 萤生轻笑：“应该可以吧，他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咯。” 嘛，感觉小兰被他带成坏孩子了。 和警方动手，想什么呢。 萤生后方，留守命案现场的金川警员快步朝这边跑来，小兰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看向萤生：“一定要来哦。” “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呀，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萤生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小兰：“园子晚上准备的烧烤，我还准备尝一下你的手艺呢，等我。” 拥抱持续了两秒，萤生离开，小兰向他笑着点头：“你说的也很奇怪呀，走啦，晚上见。” “晚上见。” 萤生转身，跟着金川警员一起离去。 站在车门口的小兰看着萤生离去的背影，手揣进了兜里。 她摸到了两件刚刚兜里没有的东西。 一把手枪。 一部手机。 她拿出那部手机看了眼，屏幕上刚好反馈出一个邮件弹窗。 ——ok。 (本章完) 第278章 萤生与工藤新一的告别，再见了 第278章 萤生与工藤新一的告别，再见了 保持着手机通话，再有驾驶座上的金川警员时不时偏头过来看一眼，副驾驶上的萤生一路保持沉默，后面索性闭目养神起来，不多时，来到了东京警察医院。 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就站在门口一辆警车边等他，甫一见到他就迎了上来。 金川警员附耳对目暮十三说了几句，而这段时间内，工藤新一一直看着萤生。 萤生打了一个哈欠。 他打量着前面的东京警察医院，门岗森严，气势雄阔，上次晚上来没有看太真切，现在在阳光下一看，医院白墙被映照的金光闪闪，倒是有几分样子。 “抱歉，水月，但这件事很重要。” 工藤新一忽然开口。 萤生偏头看去：“没什么，警方要对付研究所，我举双手赞同，反正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之前没报警，不过是怯于他们的威势，以及……” 萤生压低了声音：“那些人告诉我，警方里面有许多他们的人，我如果报警，只是自讨苦吃。” 工藤新一心头一凛，有了交警那边的事情后，他现在对这句话至少有七成相信。 但他偏头看了眼已经看向萤生的目暮十三，心中微定，他从小时候起，就已经在和目暮警官合作破案了，目暮警官绝对是一个好人，不可能和研究所有关。 目暮十三打量了萤生几眼，眼神颇为歉疚道：“水月君，进入警察医院需要安检，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什么，市民当然需要配合警方。” “多谢体谅，请跟我来。” 目暮十三将要转身，不知是不是真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以前这里管理要宽松一些，但有了上次的投毒事件后，管理就严格起来了，到处也都加装了摄像头。” 萤生摇头失笑：“我可不会乱跑，而且我看起来难道很有攻击性吗？目暮警官貌似有些紧张过头了吧。” “不不不，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ok，开始办正事吧，我想大家的时间应该都很紧急才对。” 萤生微笑着打断，当先越过几人，向医院门口走去。 目暮十三微愣，露出苦笑，连忙跟上。 对于萤生的失礼，他倒没有在意，一个无辜群众莫名其妙遇到这种事，就算性格再好也会有几分火气，很正常。 前提是，他真的无辜。 在过来这边的路上，工藤新一已经原原本本地向警方诉说了自己所知的一切，水月夫妇与萤生的问题、清子的身体异常问题、研究所的问题，以及他的全部猜测。 目暮十三知道这些后，自然无比震惊，同时也告诉了工藤新一一个消息。 板仓卓那边不是天然气泄露爆炸，而是人为造成的大规模爆炸，具体细节他们搜查三系也不知道，但经过后期勘察，他们确定那边也出动了狙击手，甚至还有武装直升机。 这下子，震惊的就是工藤新一了。 东京不是国际化超级大都市吗，竟然还能够出现这种等级的暴力事件？！ 总之，有了这样一番信息互通之后，他们推定水月夫妇在研究所里的地位一定颇为重要，作为他们的儿子，后续又和研究所产生关联，萤生说不定知道一些什么。 目暮十三来到这家医院，本来是想要让工藤新一观察昨晚那位幸存者，看看他能不能看出一些什么。 之后不管怎样，再配合特警那边行动，以那辆黑色宝马为饵，引蛇出洞。 有了萤生这档事后，那就顺路再多加一个环节好了，便到了这里。 进入医院，经过安检，某位不知名女警对萤生身上的摸索，与其说是常规安检，不如说是搜身。 旁边通道前面，只是象征性被安检了一下的目暮十三脸色颇为尴尬，萤生倒是面色自若，非常配合。 嘛，这就是太跳的下场呢。 萤生颇为无奈地想。 就和上次在歌舞伎町被工藤新一当场逮捕一样，萤生的想法依旧不变，警方既然行差踏错，那他就将他们引领回正确的道路好了，反正他不可能亲自下场。 否则，就太无趣了。 安检终于完毕，那位女警向目暮十三点了点头，萤生走下水泥圆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目暮十三，指着旁边一个红色网格小篮，里面有他的手机、钥匙、皮带。 “我可以拿回来了吗？”他问。 “当然可以。”目暮十三连忙点头。 萤生整理完毕后跟着目暮十三来到一间休息室，这里面积不大，没有窗户，两排廉价的麻布沙发靠两边墙放着，中间是透明的玻璃茶几，天板上的抽风机呼呼作响。 萤生当先进入，坐在右边靠最里面的方位，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坐在他对面。 萤生朝门口瞥了眼，佐藤美和子在门口靠墙站着，左腿勾起点在白墙上。 咔哒—— 门另一边伸出些稍有些显肉的手，将门缓缓合上。 “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吧，我知道坦白从宽的道理。”萤生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放在茶几上，“或者说我直接打电话过去？我这里有研究所内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是宫野志保，一个是黑泽阵。” 目暮十三尴尬地笑了两声：“水月君不是嫌疑人，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问。” 萤生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工藤新一倒是没有纠结这些，直白开口询问：“黑泽阵是谁？” 萤生道：“银色长发，冷酷型的帅哥，一开始来找我的那个极道之一。” 工藤新一回忆了片刻，确定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身影，便继续问：“他在研究所内是什么职务？” “大概是安全主管那一类型，志保小姐外出都需要和他报备。” “你和他关系怎样？聊过什么？” “上下级关系，除了让我义务献血时，没有什么联系。对了，前天是个例外，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就在你的病房里，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他让我带志保小姐出去散心，我联系志保小姐后，她又说算了。” 萤生道。 工藤新一一听到前天，立刻就是心思急转，宫野志保难道一开始是想要先外出再逃离吗？这样倒的确更加方便。 她后面打消了这个念头，难道是不忍牵连到水月？ 也就是说在她眼中，水月是无辜的？ 工藤新一继续问：“伱对你父母从事的药物研究了解多少？” “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原因你应该能够猜到，我对此颇有些抵触情绪。”萤生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 工藤新一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水月曾经可是因为那种事情而自杀过，对那些当然会很抵触，而且这样一看，他就算真的了解研究所的内幕，对其也应该是敌对关系，没必要对他太过怀疑。 想到这里，他便转头看向目暮十三。 坐在外面的目暮十三点头，开门出去了，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了萤生和工藤新一两个人。 萤生眉梢微挑：“你不会是想要和我说说什么心里话吧，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可最讨厌卖关子的家伙了。” “…………” 工藤新一刚刚才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听到萤生这话后又颇觉无语，索性实话实说：“目暮警官是去拿逆向追踪程序了，待会儿你和黑泽阵打电话的时候，尽量拖延时间，这边就可以定位过去。” “那还真是厉害，要多久？” “嗯……上次是一分钟，这次目暮警官说有了改进，估计四十秒的样子吧。” “ok，我尽量。” 萤生往沙发后面靠去，靠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靠背，摸了一把，确认没有灰尘后才靠了下去。木质内衬有些硌人，他扭了两下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才满意地长出一口气。 他这一套动作看的工藤新一直翻白眼：“你这幅做派倒也真是像贵公子诶。” “呵，你这家伙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萤生躺着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慢条斯理道：“忽然被你和警方这样问话，你难道以为我不紧张吗？我现在就是在尽量调节了，免得待会儿被对面一眼识破。” 工藤新一也靠在沙发上，手搭着靠背，不断轻敲，“我倒是看不出来你有多紧张。” “强撑着而已嘛，服务业都这样。” 萤生偏头朝门口看了眼，依旧大门紧闭，又转头看回工藤新一，小声道：“安室先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软件还有着落吗？他还活着吗？” 工藤新一摇摇头：“暂时先不告诉你吧，免得你待会打电话时说漏了嘴。” “啧，没意思。” 萤生抬头看向天板上的通风口，轻轻呼出一口气，搭在膝上的左手轻转，竖直感受了一下空气流动。 “怎么忽然有些热。” 工藤新一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 “因为你心不静，工藤。” 萤生视线低垂，轻轻一叹：“你有想过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吗？”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闲聊咯，就当为我平复心绪。” 工藤新一毕竟没有找到异常的地方，也以为只是自己心思太乱，深呼吸了两口，想着未来，俄而轻笑出声。 “太远的事情我还真没有想过，总之就是破案吧，先破眼前的案件，之后遇到什么也努力而为就是了。” “真是纯粹啊，令人羡慕。” 萤生笑道：“这么一看，你其实可以去当警察。以你的头脑，绝对可以考入职业组，再与破案的才能相匹配，一定升职超快，说不定再过十年，你就是目暮警官的上级了。” “什么嘛，目暮警官那时一定升职了好吧。” “他又不是职业组，还没背景，辖区内犯罪率又是超高，升不上去的。” “喂喂，这么说目暮警官会伤心的哦。”工藤新一微微撇嘴，“不要这么现实呀，水月你期待的未来是什么？” “我从不会想超过三天的事，活在当下就是了。” “……那你刚刚还说我，你这种心态分明更加糟糕吧。” “呵，毕竟你和我不一样嘛。天生具有才能，家世又好，长相帅气又极具正义感，如果不出意外，绝对会成为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说不定会打着金色领带坐进霞关呢。” 千代田区，霞关，汇聚了日本众多重要的政治机构，又名中央官界。 “我可不想从政。” 工藤新一翻了一个白眼：“而且你这家伙也不差吧，不要气馁啊。” “我连第二天早上能不能醒来、在哪里醒来都无法确定，要说气馁什么的，哈，我其实完全没有什么生气呢。”萤生摇摇头，“还是说回你，你对小兰已经完全释怀了吗？” “……你的话题都好奇怪，是不是最近看了《人间失格》这种东西？”工藤新一轻叹，“放心吧，我已经完全认识到了，我和小兰不合适，不会和你抢的。”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大男子主义了一些，你当小兰是物品吗？” “抱歉抱歉，唉，果然，你才是真正在意她，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尽快赶去你们的联谊吧，耽搁你们的大好时光真是对不起，但这件事真是蛮重要的。” 萤生撇嘴：“你都不告诉我什么事，还在强调什么，联谊什么的，白天的时光都无所谓，反正重头戏在晚上。” “嗯？什么意思？” “合宿咯。” “合宿？” 工藤新一微愣，这有什么问题…… ！！！！！ 他整个人猛地弹了起来，手指着萤生，瞠目结舌：“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今晚要和小兰合宿吧！” 萤生一脸鄙夷：“你想什么呢，小兰当然会和园子一起睡，我只是觉得那时候如果搞一些活动，气氛热烈，一定会很有意思。而且你不是都释然了吗，就算真有……” “绝对不可以！” 工藤新一连忙打断：“你们现在可还是高中生啊！” “喂喂，你就不看社会调查的嘛，高中生不就是最常见的时段？”见工藤新一满脸都是涨红，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萤生轻轻一笑，“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坐下吧。” 咔哒—— 目暮十三回来了。 1w，申请延期下月…… (本章完) 第279章 彼方疾风骤雨，此方风平浪静 第279章 彼方疾风骤雨，此方风平浪静 将手机连接上逆向追踪程序，萤生输入一个号码，拨下。 大约十秒之后，电话接通。 “是我，阿sir在吗？” 萤生当先开口。 琴酒当然不在，对面回应的人是伏特加，萤生和他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见目暮十三悄悄给他比出ok的手势，就自然而然地结束对话，最末一句是： “组织里有好用的程序员推荐吗？我想要做一款软件。” “没有，我还有事，就这样。” 伏特加说完，挂断电话。 警察医院的简陋休息室内，萤生上身向后一仰，打量着对面沉思的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 “怎么说，二位。” 工藤新一看向萤生，当先开口：“他就是我说的那位鱼塚先生，你和他聊天很随意，私人关系很好？” 萤生呵呵笑了声：“我和谁都这样，服务行业嘛，这个人就是黑泽阵的小弟，一直跟着他的那个。”萤生偏头，“三十秒就追踪到了，警方技术不错嘛，目暮警官，我可以好奇问一下地址吗？” 目暮十三在笔记本电脑上看了几秒，语气颇为振奋道：“米町六丁目二十六番地，那里只有一栋一户建！” “恭喜恭喜，警方可一定要把他拿下呀，不然我这个内奸可说不定就暴露了。”萤生笑了笑，手指向茶几，“我大概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可以来杯茶水吗？” 目暮十三猝然起身：“我马上去给水月君准备。”他转身要走，又身形顿住，向萤生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抱歉，水月君，我之前对你有些怀疑，还望体谅。” 萤生摇头：“都说了没什么，我的手机你们也拿走吧，免得发生什么误会。” 目暮十三再次颇怀歉意地道谢一声，俯身来拿手机，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是一条skpye信息。 ——我可以给伱提供一个娱乐的笑料。 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都看到了这条信息，同时看向萤生。 萤生耸了耸肩：“怎么，以为这是什么暗语？你们尽可以打开看一看，翻一翻上面的聊天记录，她只是我的一位网友，不过是很重要的网友。” 再次道歉，目暮十三两人果然打开翻看了一番，确认萤生和流枫小姐的聊天记录简直纯到不能再纯。 最多出镜的是哲学和法律，文学其次，稍微贴近生活一些的，就是她随手拍摄的风景照片，风格清新，从不涉及具体人物和地点，更不曾在照片中显露自己存在的半点痕迹。 萤生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位倾听者，但总是能够完美承接住她下坠的心绪或是抛出的问题，让话题如同清澈的溪流一般潺潺流淌，自然而然，从不断绝。 若是常人处于这般状态，只怕两人畅聊会通宵达旦，迫不及待地想要线下见面。 但对方和萤生显然都非常理性克制，他们从不任由话题无序蔓延，而是每次都恰到好处地终止。 再从彼此回复的时间间隔以及时间段来看，他们平时都是有正事要做的人。 嗯……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水月的正事是上学，流枫小姐的正事是什么？ 不对，水月的正事是上学和到处沾惹草才对，虽然这份聊天记录看起来很纯，但在三天前，水月这家伙毕竟还是图穷匕见，提出了线下见面的请求，对面也并没有拒绝。 而看后续聊天记录，水月并没有真的过去，是欲擒故纵吗？ 真是老奸巨猾啊。 工藤新一偷瞄萤生的眼神愈发不对劲起来，萤生轻叹一声。 “我说，两位，需要看这么久吗？” “抱歉抱歉，只是……额……”目暮十三连忙回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递出手机，“水月君快回复她吧。” 总感觉看这两人聊天好有意思，一不留神就看入迷了。 萤生并没有接手机，摇头道：“反正你们也要看，你帮我回复吧，就说‘我们正是因此而活，我也有一个笑料要分享给你，但要等天黑之后。’” 目暮十三点头，照此回复，对面很快回了个“好”字，萤生笑着摆手，目暮十三便拿着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离开。 工藤新一跟随离去，出门时回头道：“我们活着就是为了给邻居当笑柄，转而也嘲笑他们？《傲慢与偏见》？” 萤生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的阅读量。” 工藤新一眸光微闪：“你送我的那本英文原版《血字的研究》，你看过的吧。” “什么意思？”萤生眼神疑惑。 “没什么，回见。” 工藤新一走出，从外面合上了门。 那最后一缕晦暗莫名的视线消散，萤生打了一个哈欠，反身就躺倒在了沙发上，看着被香烟熏得有些发黄的抽风机网格，听着呼呼的抽风声，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看过推理小说就代表懂推理吗？ 工藤这逻辑还真是奇怪。 再次级延伸一下，他说自己对推理不感兴趣，那就是隐瞒，再与组织那边相结合，就是藏着大问题？ 呵，莫名其妙。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果然直觉敏锐呀，不知道能不能凭空判断出他又在玩移接木的小把戏，在伏特加接通某个未知号码拨号前，萤生这里的拨号是等待状态。 目暮十三的逆向追踪程序不可能追踪到伏特加，他只能追踪到萤生想要让他们去的地方。 宫野明美的安全屋。 说起来，要是清子上次在那里搜漏了什么东西，这次让工藤带着警方发现，那可就好玩了。 应该不至于吧。 再说，酒厂就算再废柴，有了他给出的线索，也该找过去了。 真希望他们碰到一起呀，那他就能功成身退，继续去今晚的联谊了。 休息室门被推开，佐藤美和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进来，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萤生，一句话也没有说，放下茶杯便转身离开，动作轻微地合上门。 “诶，佐藤警官竟然这样体贴吗。” 萤生伸出手指，在茶杯中探了探温度，拿出手捏住茶杯，一晃一停，一个小型漩涡便在茶杯中诞生。 杀意点化加持，漩涡经久不散，开水沸腾声也转瞬响起，热气蒸腾涌向天板上抽风机出口，湿润网格上那些常年积攒的暗黄污垢，被抽风机一同吸走。 虽然没法完全清洁，但比之前看着要舒服多了。 萤生满意地眯起眼睛。 没有什么东西可供打发时间，也没有时钟可看，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不清不楚起来，眼中所见的三面苍白不断在视线中扩散，逐渐融为一体，覆盖了整个世界。一点昏沉的睡意逐渐上涌，萤生闭上眼，进入无梦的虚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自那安眠中唤醒。 “水月老弟，水月老弟！” 睁眼，所见是目暮十三那张有些胖胖的脸，目暮十三退开了些，灯光稍微有些刺眼，萤生抬手遮住眼睛，缓了片刻才问：“现在几点了，有什么事情吗？” “晚上七点半，水月老弟，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 目暮十三语气中满是歉意，见萤生透过指缝向他看来，又是连忙递出手机：“感谢水月老弟的帮助，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萤生抬手接过手机，上边有一个十来分钟前的未接来电，名字是冲野洋子。 “要打回过去吗？”他看向目暮十三。 “不用不用。”目暮十三连忙摆手，“我们已经知道，水月老弟你是无辜的，之前只是我们想太多，我们……” “喂，洋子小姐，我是水月，抱歉，刚刚有些事情。”萤生道。 在目暮十三说话间，萤生已经回拨了冲野洋子的电话，打开免提。 目暮十三连忙闭嘴，就听： “水月先生，我家里又被动过了，我想要问一下摄像头的事情。” 冲野洋子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庆幸。 萤生道：“你家里应该有电脑吧，取下摄像头磁卡就可以查看，这种事涉及到你的隐私，我就不过去了，之后不管那个人是谁，我想你都可以自行处理，有什么需要的再联系我吧。” “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 冲野洋子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萤生也礼貌回应，片刻后他挂断电话，给好奇的目暮十三随口说了一下昨晚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偶像家里被人私自入室，的确很危险啊。” 目暮十三一脸凝重地点头，这米町犯罪率怎么这么高，他不会真的一辈子都升不上去吧。 萤生翻身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一个懒腰，收起手机，朝门口看了眼，见空空荡荡，好奇发问：“工藤人呢？” “工藤老弟他啊……” 目暮十三眼神莫名变得颇为悠远，轻轻叹息一声：“他还在继续调查，真是用心啊，比警方还要执着于正义。” “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家伙，尤其是在追逐真相这件事上，虽然有些烦人，但完全让人讨厌不起来。”萤生问，“可以稍微向我透露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我总要知道之后和组织保持什么态度，我内奸的身份又有没有暴露。” 目暮十三想了想，点头道：“这种事在路上说吧，你们联谊的地方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神奈川县，具体地址我问一下。” 萤生拨通小兰的电话，那边正在森林中召开篝火晚会，气氛颇为热烈，知道萤生这边已经没事，目暮警官会开车送他过来后，小兰当即表示要让目暮十三也尝尝她做的烧烤。 “哈哈，我还是不去打扰你们年轻人的聚会了，小兰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水月老弟送过来。”目暮十三笑道。 “那就麻烦目暮大叔了，不过水月君其实可以自己过来的吧。”小兰说。 “路上要说一些事情，工藤整了这一出，总得给我一个交代。”萤生笑了笑，“目暮警官，那边可是有很多人也关心工藤的事情，至少和他们大致说一下案件结果吧。” “啊哈哈，这个啊……” 目暮十三尴尬挠头：“后期关注警方通报吧，工藤老弟还在继续调查。” 萤生眉头微皱：“这么麻烦呀，工藤他不会有危险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危险。”目暮十三连忙摆手，“工藤老弟没事，我路上和水月老弟你说。”他又看向手机，“就这样，小兰，玩得开心。” 萤生对他的二次确认颇为满意，工藤当然不能有事。 尤其是不能与他相关时有事，更不能在被小兰知道与他相关的情况下有事。 “好了，小兰，待会儿见。” “嗯，回见。” 小兰的语气看似正常，但萤生听得出，她那刻意营造的轻快中，多出了一丝轻松。 可以想见，之前她心中未尝没有闪过一些糟糕的结局。 比如…… 不，没有比如了。 现在无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一切不是皆大欢喜吗？ “小兰，我给你说一件事！” 不远处，园子快步跑来。 小兰收起手机，笑着迎了上去：“园子什么事？” 日常继续。 东京警察医院这边，萤生也已从大门迈出，回头看了一眼，暮色下的建筑阴影倒是更贴近他上次所见的模样。 抬手感受了一下风向，萤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跟随目暮十三的脚步，坐上他灰蓝色的丰田普锐斯副驾驶。 车辆缓缓启动，目暮十三看了一眼后视镜，见萤生正低头看手机，便笑着开口：“水月老弟是在回复那位流枫小姐吗？你们说的笑料是什么，可以给我分享吗？” “我只是在查天气预报，免得今晚扫兴。”萤生随口道。 “哦哦，是联谊的事情呀，下雨确实扰人兴致。” 目暮十三微抬视线，看了一眼天空，今天上午天气还不错，下午太阳就不是多么明朗，此时天上乌云汇聚，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要下雨的样子。 他朝西南方看了一眼，那边的天空倒是颇为清明，便开口道：“今晚东京可能会下雨，小兰刚刚说的地址在海老名市那边，应该不会。” “那就好，对了，目暮警官，东京过去有吹过龙卷风吗？” “啊？龙卷风？” 有事 (本章完) 第280章 刨根问底的人通通杀掉算了 第280章 刨根问底的人通通杀掉算了 “没什么，说回今天的事吧。”萤生道。 对于【狂化】技能的利用，他每天都在想些新点子，龙卷风就是其中之一。 但想要达成那种规模，对于杀意的消耗绝对超级巨大，他现在还远没有那么富裕，就只是想想而已。 要是能够借助天象之力就好了，直接来个龙卷风摧毁警察医院，绝对让人心旷神怡。 “从哪里开始说呢……” 目暮十三沉吟了几息：“水月老弟你对你父母的研究，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吗？” 萤生呵呵笑了声：“如果我依旧有嫌疑，你也不用送我去海老名市参加什么联谊了，直接去警视厅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目暮十三连忙摇头，也察觉刚刚的问话有些歧义，抱歉一声，继续说下去：“是这样的，水月老弟伱的父母，貌似是在那家研究所研究一些很高端的生命科学，这涉及到极大的利益。然后…… 嗯…… 你觉得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萤生轻叹：“目暮警官，您真是一个糟糕的讲述者。 不过我对这些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姑且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他们在做人体实验对吧，实验对象是我过去的邻居，雪松清子。 其实对此我有一点好奇，工藤应该将这些都给你说了吧，你依旧作出一幅不知情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他确定没事吗？” 目暮十三沉默了几息，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当天空中终于落下小雨之时，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略过这一节，继续讲述之后的事，这回倒全是平铺直叙了。 刨除萤生已知的部分，目暮十三给他讲的下午与傍晚故事梗概是： 今日下午五点，目暮十三带工藤新一与搜查三系一众警员一起，赶赴了米町六丁目二十六番地周边勘察埋伏，并出于谨慎，让全副武装的特警上前实施抓捕活动。 如他们预料，那里果然发生了枪战，但显然特警们要更胜一筹，轻松取胜。 然而并没有让他们高兴太久，巨大的爆炸就在他们眼前发生，将那栋建筑与众多特警的生命一并吞噬。 他们正在惊怒时，周边暗自潜藏的毒蛇，又向他们探出了獠牙。 砰——！！！ 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非常幸运，再度目睹了他们今日之前所见的景象，那绚烂的生命之，自人类脖颈上绽放。 是狙击手！ 不知是不是反正身份已经暴露，所以完全不在意了，还是时间太过紧迫，找不到更好的狙击位置。那两位狙击手非常猖狂地站在附近建筑的天台之上，让警方清晰见到了他们的模样。 精干灰发小老头。 棕红色蘑菇头。 都是老熟人，警方前不久才打过交道。 交火过程略过不表，反正最后警方是一无所获，工藤新一留在爆炸现场与警方一起搜查，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目暮十三则回到警察医院，送无辜的水月萤生离开。 “就是这样了。” 目暮十三一通长篇大论说完，拿起扶手箱的茶杯抿了几口，才喟然一叹：“通过水月老弟你追踪的地点是准确的，但经过我们后续调查，发现那里不是他们的安全屋。 相反，可能是他们敌人的安全屋。 那个被工藤老弟称作鱼塚，被水月老弟你称作伏特加的男人，那时候可能只是在那里执行任务。 唉，他当时是说了他还有事吧，可惜，谁知道会那样巧合。 他们在那里给其他人留下了陷阱，大概目标是雪松清子一方吧，而我们警方刚好撞了上去，替她们踩了雷。” 目暮十三说的很详细，萤生搭在膝盖上的不断轻敲，甚至觉得有些过于详细了。 坏了，这不会是想要拉他下水吧。 萤生眉头紧皱道：“目暮警官，你这意思，是我内鬼的身份没有暴露，你还希望我可以继续协助警方？” “额……” 目暮十三抬眼看向后视镜，眼神中有些忐忑与小期待：“可以拜托水月老弟吗？” 萤生眉头舒展，微微一笑，目暮十三心中一松，刚要表示感谢，就听： “当然不行。” “…………” “我说，目暮警官，你和工藤正义感强归强，但这种事情也硬要往上凑，是不是稍微有些激动过头了？”萤生啧了一声，“最关键是，我可是无辜群众呀，你确定要带上我吗？你有来自上级的命令吗？” 目暮十三沉默了几息：“刑事部搜查一课，专责侦查严重案件，包括杀人、抢劫、绑架、纵火等罪行，这件事我有职权去调查，水月老弟，抱歉，如果你不愿意……” 萤生打断道：“你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你死了几位同事？” 嗤——！！！ 车辆一个急转弯，差点儿一头撞在路边商铺上，目暮十三单手握着方向盘，整个上半身都转到了后面，面色铁青地开口：“水月老弟，你刚刚在说什么？” 萤生轻轻一叹：“我说，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你应该冷静一些，不要着急地擅自行动。在东京都市内公然射杀警察，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变了，说是挑衅一个国家的颜面都不为过。 真想不通你在急什么，上面自会有安排，听命就好。 另外，看路，当心撞了。” 说话间，萤生已然对车辆使用点化。 目暮十三刚要开口，上半身猛然向后一甩，一股巨大的推背感让他心头一慌，忙要转身把持住方向盘。 嘭——！！！ 好似撞到了什么路障一样，一道黑色的影子划过目暮十三的眼睑，在引擎骤然熄火的急促咔哒之中，在丝缕冒起的白烟之中，那影子，好似隐约闪烁着鲜活的光泽。 啪嗒——！ 哒哒哒哒…… 那道凌空飞舞的影子重重落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又向后翻滚出老远，直至撞到前面一辆车方停。 极速飞逝的世界忽然按下暂停键，周遭路人面上的茫然视线也都清晰可见。 下一秒， “啊！！！” 不知哪位热心的女市民，吹响了为这美丽世界喝彩的号角。嘭——！ 车门响动，车身微颤，目暮十三依旧满脸茫然，待在驾驶位上一动未动，他那始终未曾合上瞬息的瞳孔中清晰映照，萤生快步从他车前走过，冲到前面那辆车后方。 蹲下，打探那道身影。 片刻后看向他这边，面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高声道： “还没死，快叫救护车。” “！！！！！” 心脏忽然开始剧烈跳动，世界于转瞬间变得嘈杂不堪，甚至让目暮十三都有些耳鸣，一种老旧收音机中的悠长低频声响不断回荡，将他的精神意识也拉的极其悠远。 他真的开车撞到人了！ 因为白日所见的后辈生命消逝，因为愤怒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伤及到了无辜者！ 万幸， 万幸！ 那个人尚且没有死，他依旧有弥补的机会，不至于无法赎罪！ 目暮十三双眼中陡然亮起一抹希冀的光芒，浑身因一种难言的情绪而微微战栗，有些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拨下119，对面很快接通，目暮十三急声开口：“喂！我撞到了人，地址是……” 说话间，他已经推开车门，快步朝自己撞到的那人跑了过去。 有那么一瞥间，他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熟悉，再细看一眼，她嘴唇翕动，似乎是在小声说着什么。 是在求救吗？ 是在想念家人吗？ 目暮十三心头沉重，向她说了一声抱歉，环视左右确定了一下准确位置及标志性建筑，将之快速告知了接线员。 因此，他并没有看到，萤生也正在和倒地的那人说些什么。 不，目暮十三还是看到了几个音节。 那是：“抱歉……我需要你……你不会有事的……” 啊—— 是鼓励吧，免得对方放弃求生意志。 电话挂断，目暮十三看了好久地上的女人，又抬头看向萤生，眼神极其复杂：“水月老弟，你说的对，我刚刚太不理智了，险些铸成大错，之前的事情……” 萤生起身打断：“后面再说吧，这件事我的责任要多一些，是我让你分心了。” 他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目暮十三：“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4，是我在歌舞伎町兼职的正当所得，你拿去给她付医药费吧，不够再给我说，我总是要负责的。” 歌舞伎町兼职？ 目暮十三愣了一秒，这才想起工藤新一给他说的“牛郎”、“流萤”等相关事项，连忙摆手：“这怎么可以，主要是我的缘故，是我之前走神，车又刚好出了问题，我……” 萤生将卡塞进他的衣兜，压住，微笑道：“是我的问题更大，就这样，不需要再说了。如果在警视厅内部，这件事会对目暮警官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也请尽量将责任推到我头上。 卧底那种事情很抱歉，我没有足够的勇气，不过让心怀正义之人不至于受到杂事牵绊，这我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好了，为了让我看起来更加不像话一些，我就先走了，回见。” 目暮十三完全愣住，心中对于萤生的印象几度崩毁又重建，张了张口，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萤生笑着转身离去，摆了摆手：“我要去赶赴联谊了，记住这样说哦，嘛，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呢。” 他在雨氛之中独自走向远方，踏碎一地霓虹的倒影，余波荡漾，映出黑色西装。 目暮十三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救护车的警报声远远飘来，将他唤醒。 他觉得，刚刚那一幕，他只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救护车越来越近，而萤生的身影早已隐入人海，消失在这片都市丛林之中。 目暮十三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地上已经陷入昏迷或是失血性休克的女子，她那赤红的鲜血已经在湿润的地面晕染开来，目暮十三退后一步，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朵盛放的昙。 少顷，救护车赶到。 看着医护们动作麻利地对伤者进行急救，再将她抬上担架，目暮十三站在逐渐变大的雨中，缓缓开口： “工藤老弟，有什么发现吗？” “抱歉，目暮警官，什么都没有，我现在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猜测错误了。” 耳机里，工藤新一的声音传出，但较之今天白日，似乎莫名多了一丝稚嫩。 目暮十三又问：“按你说的，我用口香在他鞋底安了窃听器，有听到什么吗？” “他已经上了一辆计程车，让对方以最快速度赶往海老名市，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话。”工藤新一回答。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刚刚他给一个人发送了一封邮件，内容是： ——我正在赶去联谊，目暮警官开车送我，很快，已经到八雲三丁目了。” 目暮十三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结合工藤新一之前给他所说的各种奇妙猜想，他心中蓦然生出一个无端猜测，难道这起车祸是水月萤生策划的？ 不可能吧。 “我不知道，只是…”工藤新一话语一顿，“对面回复了，说的是……”他语气忽然变得有几份古怪，“是‘老娘难道没有一个女高中生有魅力吗？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我给你戴绿帽。’ 抱歉，目暮警官，好像只是我想太多。” “…………” 目暮十三也颇为无语：“水月老弟他到底沾惹草了多少女人，工藤老弟，让小兰跟着他，你也能放心吗？” “不要再说这种事了，怎样都与我无关。”工藤新一语气平静，“水月又回复了，都是一些哄人的话，说过两天晚上去找她，让她稍安勿躁，除此之外再没什么。” 他沉默了几息，又道：“这看起来貌似很正常，但水月手机邮箱里之前可是干干净净，一条往来邮件都没有。” “额……” 目暮十三觉得自家老弟是不是有些多疑过头了，挠头道：“他经常接触不一样的女人，未免他们吃醋，随时删除邮件是基本功吧，虽然这也很过分，但说明不了什么。” “或许吧，我也希望只是这样。” (本章完) 第281章 逼近真相，逼近柯南！缘起贝尔摩德！ 第281章 逼近真相，逼近柯南！缘起贝尔摩德！ 今天下午和傍晚发生的事情，显然不止目暮十三向萤生说的那样简单。 开始时是一样的，警方和酒厂再次发生了正面冲突。 但在后续调查那栋被爆炸摧毁的住宅，发现其租户名为宫野明美后，工藤新一眼中一切又变得不一样起来。 一切会这样巧合吗？ 硬要说的话，切实证据一个没有，雪莉叛逃研究所，宫野明美作为她的姐姐，受到调查很正常。 但工藤新一就是感觉不对。 主要还是时机，你就算要调查，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又出动炸弹，又出动狙击手吗？ 肯定还是要隐蔽为主吧。 而当时那种一触即发的局面，简直就像是研究所那边已经百分百肯定，那里绝对会有人过去，专门在等候一样。 可以预想，研究所，或者说现在已可以确定，主要成员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当时在那里等的人绝不该是警察。 从这个角度一想，答案貌似清晰起来。 警方下午的行动和上午时一样，都是被他人利用，去踩了酒厂的雷。 今天上午的布局者是雪松清子，下午又是谁？ 有休息室的那一通电话在前，有今天下午班上同学告诉他的消息——中午萤生和清子一起逛街——在前，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工藤新一几乎是想到这里的同一瞬间就得出答案： 萤生和清子的关系，本就非同一般！ 当然，有过这周几天的相处后，工藤新一并不认为他们是恋人，最多只是同伴；而且同伴等级也不是特别高，不然歌舞伎町那次地下赌场的事情就有些说不通。 虽然这种事也没有切实证据，但他们曾经是邻居，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而且工藤新一还从目暮十三这里得到了其他佐证，即： 过去伊安公寓曾多次有人报警，说水月夫妇实施家庭暴力，警方赶过去后，却无法在萤生身上发现遭受虐待的痕迹，水月夫妇又说他精神方面存在问题，甚至还出具了精神病院开具的证明，最后都只能不了了之。 工藤新一将这件事与雪松清子身上的异常相结合，得出推论： 水月夫妇只怕是长期在自己儿子与邻居女儿身上作药物试验！ 这世上竟然有为人父母者能下劣凶残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人心中发凉，但工藤新一并没有关注这个，只是念头一转，就想： 水月和清子在过去同为实验品，可能会关系一般吗？ 绝无可能！ 再度验证此推论后，工藤新一在脑中几乎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水月萤生、雪松清子、宫野志保、宫野明美，他们都是遭受酒厂迫害的人，因为某些未知契机结成同盟，互相救助，与酒厂为敌。 但他们力量太过薄弱，没法正面对抗实力雄厚的酒厂，便决定借力打力。 警方今天被两度利用，就是这个原因！ 下午五点半，工藤新一向目暮十三说出了他的猜测，当目暮十三提出以此去质问萤生时，工藤新一却又拒绝了。 “经年累月的折磨与痛苦，早已改变了他们的心性，从他们毫不犹豫地利用警方这件事来看，可以肯定，他们就算在与酒厂为敌，也绝对不是为了正义，仅仅只是报复。” 听完自家老弟这句话，目暮十三眼中露出一抹沉痛：“也就是说，他们被黑暗吞噬太久，已经被同化了吗？” 他觉得，这都是警方的失职。 为什么早在十年前，他第一次推开水月家的大门，看到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时，没有再多投入一份关心？ “大概是这样吧。” 爆炸废墟的外围，工藤新一轻轻一叹：“但话又说回来，这种事依旧只是推测，没有半点切实证据。水月是个公子，清子过去也经常欺骗男人，他们就算相识，关系有多深也很难说。” 咦？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水月过去身体也不是很好，最近两周和小兰一起练习空手道后，才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恢复健康水平。 他的这种表现与清子伪装柔弱不同，难道两人进行的是不同的实验项目吗？ 而其中相同的点则是…… 他们两人容貌都是世间一流，而且性格都很糟糕。 好奇怪的药物试验。 见自家老弟眼神闪烁，目暮十三还以为他在思索什么重要问题，等了好片刻才问：“我们接下来要怎样调查？” 工藤新一回神，看了一眼四周，宽广的爆炸废墟之上，三三两两的警察正在不断向外清理着建筑垃圾，寻找着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以及那些特警们的尸体。 周围的街道上，也有搜查三系的警察在收敛同事尸骨。 再远一些，是拉起的黄色警戒线，还有眼神兴奋的围观群众。 “有抓到酒厂的人吗？”工藤新一问。 “没有。” 目暮十三失落摇头，长叹一声：“他们来头不小，有私人直升机，当着追过去的特警面儿飞走了。我们事前没有料到有这种事，紧急呼叫支援后，追上的也只有一架空壳子，人早就已经溜走了。” 说真的，就算工藤新一已经习惯了警方的打酱油，但这屡次让人逃脱，多少有些…… 让人感觉微妙呀。 不过这次对面出动直升机，的确是出人意料，情有可原。 念及此处，工藤新一心中的一缕失望飞速隐去，又转念想到了一个其他调查方向： “我们班的青柳同学说，昨天清子去找过她，向她告别。但清子今天分明还在东京，而且还遇见了许多其他同学，和他们打过招呼，这里前后矛盾，可能存在问题。 我想要问一下青柳同学，清子昨天和她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她没有见到其他人，可能会有收获。” 这般说着，他拿出自己手机，翻找起同学号码来，结果发现根本没有。 也对，他在班级里貌似就从没和青柳同学说过话吧。 他想了想，找目暮十三要过萤生的手机，翻找了一番通讯录，结果也没有，他便只得拨通了中道健太的电话。 这家伙昨晚最后不是承认，他对青柳同学有过想法吗，总该有电话号码了吧。 对了，青柳同学昨天不是给他打过电话吗，一定会有！ 片刻后，工藤新一拒绝了中道健太的踢足球邀请，成功要到了青柳千素的电话号码。 结果满怀期待地打过去，无人接听。 没奈何，工藤新一只能看向目暮十三。 警务系统是真的好用，目暮十三将这件事告知留守警视厅的下属后，没多久就得到地址反馈，下午五点五十分，就将车停到了米町七丁目一栋老破小公寓前。 此时已经入夏，往常这个时间点天色尚不算晚。 但今日下午天空中不时便有阴云飘过，让天色阴沉了许多，如此天光之下，这栋泰安小公寓显得格外冷清。 工藤新一下车，朝四周看了一眼，走向一条本还算是宽敞，但地面四处堆放着杂物，便显得颇为狭窄的小巷。 空气沉闷，隐约还有一股霉菌的味道，工藤新一眉头微微皱起，加快了一些脚步。 青柳同学那种阴郁性格的养成，只怕也与一直住在这种地方有关。 咚咚咚咚—— 外置的金属楼梯上锈迹斑斑，甚至还有些松松垮垮，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几人一一行过，停留在三楼一扇防盗门前，门上蓝色的薄膜未曾撕去，此时已经变得苍白褪色，边缘卷曲。 旁边有门铃，工藤新一按了下去。 等了大概十秒没有回应，工藤新一再按了一次，喊了起来：“青柳同学在家吗？我是工藤新一，请开一下门。” 结果里面依旧是毫无回应。 工藤新一眼睛趴在猫眼上，朝里面不断张望，但所见自是只有一片模糊的昏暗，连一个清晰的影子都没有。 “今天是周末，或许出去了吧。”佐藤美和子忽然开口。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这里虽然老旧，但从长宽布局看来，户型应该不小，青柳同学家庭条件一般，大概率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今天是周末，就算她出去了，总也该有其他人在。” 而且他觉得，以青柳千素那种性格，假期应该大概率是待在家里吧。 佐藤美和子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是每个人都有双休，尤其是穷人。” “抱歉，我们找其他人问一下吧。” 工藤新一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案件，懒得和人争辩，随口应了声便回到楼梯上，咚咚咚地向楼上走去，目暮十三连忙跟上，预备随时给自己老弟的行为做警方背书。 千叶和伸朝他们背影看了眼，便留在原地等候。 佐藤美和子也收回视线，“我去一下洗手间。” 言罢，便向楼下走去。 千叶和伸耸了耸肩，对这种再常见的事没有丝毫表示，楼上传来敲门声，不多时，他就听到了工藤新一的问话： “你好，我们是警察，对于你楼下的住户，伱平时有过接触吗？” 这么直白吗，语气会不会太强硬了些？ 千叶和伸摇了摇头，他这个混子在想些什么，人家查案可是要比他厉害一万倍啊。 不多时，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便获得情报，返回三楼。 工藤新一看着紧闭的门扉，眼神闪烁：“田中先生说，青柳夫妇都在建筑工地上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就算尽量克制，踩在楼梯上鼓起的地方时，还是会弄出很大的声响，让他烦不胜烦。 昨天晚上，他在家里写稿时，一如既往地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但在今天早上，却没有听到。 青柳夫妇很可能就在家里，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想给我们开门。”作为刑警的目暮十三和千叶和伸对视一眼，心中蓦然窜出同一个想法。 那两个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念头一转，目暮十三便开口道：“工藤老弟，要不要撞门？” 工藤新一有着超级丰富的命案现场经历，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再确定一次吧，说不定只是没有听到呢。” 说着他又按下门铃，并且侧耳贴在门上，确认是不是门铃有问题，发不出声音。 叮咚—— 叮咚———— 声音分外清晰。 工藤新一稍微退开了些，目暮十三和千叶和伸两个重量级选手上前，打算开始撞门，但就在此时，门内传出一个细若蚊呐的小声询问。 “谁啊？” 确定是青柳千素的声音，工藤新一眼神一亮，立刻上前。 “是我，青柳同学，工藤新一，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门内没有再回话，几秒后，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安全链依旧连着。 那狭小的暗沉缝隙中，忽然出现一抹褪色的苍白，就和门上的胶纸边缘仿佛，苍白的侧边是披散到肩膀的黑发，一只眼睛看向外面，黝黑无光，满是深沉阴郁。 “！！！” 目暮十三与千叶和伸心头一颤，下意识后退两步，手就摸到了腰间。 是你！ 贞子！ 还好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小心脏顺气，心中的想法不约而同：难怪工藤新一之前说她气质孤僻，这着实是有些过于吓人了。 工藤新一其实也是瞳孔微微放大，但毕竟还是立刻收敛情绪，开口道： “我们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可以进去聊聊吗？” 他声音很轻，试图让同学放松警惕。 青柳千素依旧面无表情：“我家里很乱，如果是很快就可以说完的事，就在这里问吧。”她视线微微掠过工藤新一，看了两位警察一眼，又即收回，“我难道牵扯进什么案件中了吗？” “没有，只是一点小事。”工藤新一沉吟了两秒，“你刚刚在休息吗？” “戴着耳机在看书，如果你们在外面喊了许久，真是抱歉。” 青柳千素语气平静，听不出半点歉意。 工藤新一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根据他在班级里偶尔瞥见时的观察，他认为青柳千素这样很符合她的性格。 他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你给中道说，昨天清子过来找你，向你道别，我想了解一下她当时有没有提及其他什么事，任何都可以，你又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和她没有什么交集，昨天说的话就是全部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事实上，她会过来找我，也让我非常诧异。”青柳千素回答。 工藤新一道：“清子说，她在班级里没有什么朋友，只和你说过几句话。” “只不过是见面的招呼，虽然我很感谢她没有忽视我，但要说那就是我们友善的证明，那未免太牵强了些。”青柳千素沉默了几息：“我想她来找我，大概只是安慰吧。 刻意对我这个平时最不起眼的人投以善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工藤新一沉吟，觉得这种说法合情合理，毕竟清子在学校里时，大部分时候都是和他在一起，他也没有见到过清子与青柳同学有过什么接触。 但，就是很奇怪呀。 清子昨天向青柳同学道别，今天又和水月一起出现，总感觉有哪里说不通的样子。 难道按照原定计划，清子今天是不会出现的，但出现了废弃仓库那边安室透的意外之后，她才不得不以身犯险？ 是的，工藤新一已经将安室透被拷问与废弃仓库联系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萤生昨晚邀约安室透去血色蔷薇酒吧，他也是知道的。之前派警员在那边顺路调查了一下，得知安室透昨晚爽约后，这样的推理就显而易见。 而这一推理的证据也有，即是那具在废弃仓库中发现的狗尸。 一条生前毛皮油光水滑的哈士奇。 警方走访安室侦探事务所附近居民后得知，安室透前段时间每天早上都会带它和另一条阿拉斯加去公园散步。 验证这一点后，工藤新一又发现了更多的问题，但全都没有切实证据，暂且按下不表。 回到青柳千素身上，工藤新一恍然察觉到她的最大疑点。 她是不是太冷静了一些？ 但认真想来，他本就不了解青柳千素是怎样的人，下这种论断貌似也太过牵强。 只是，就这样一无所得，工藤新一实在是不甘心，再度追问道：“确定没有吗？任何不相干的细节都可以。” 青柳千素再度沉默，这让工藤新一看到了一缕希望，静静等待，片刻后却听： “据我观察，她对你应该不是真心，她在班级上偷瞄最多次的人是水月同学。” “…………” 紧张刺激的侦探剧忽然转到青春恋爱日常，工藤新一颇为无语，点了点头：“多谢，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虽然很奇怪，但这多少也为他之前的猜测提供了一条论据。 水月和清子果然关系匪浅。 不过，工藤新一微微撇嘴，青柳同学的观察是不是存在什么问题，他在上课时可也是非常关注清子，清子关注的人第一是他，第二是小兰，水月？ 完全没在意的好吧。 就算有，也绝对只有一丢丢。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十三，面色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目暮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下楼，大抵是心绪低落，朝阴暗的小巷子中看了眼，小声嘟囔：“佐藤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身后，工藤新一刚刚向台阶下探出一只脚，不等落地，已然顿在半空。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蓦然回头看去，所见只有那道漆黑的缝隙，缓缓合拢，那阴郁的视线，转瞬即逝。 喂喂喂！ 难道会有那种事吗？ 没可能的吧！！！ 心神震颤，脚下踏空，工藤新一一个踉跄，身形向楼梯下跌落。 他前面一步的目暮十三连忙将他扶住，以为他是在这边受挫后，沉迷案件推理，连走路都忘了，赶忙宽慰： “工藤老弟，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我……” “等一下！” 工藤新一连忙打断，刚要开口，却又压低了声音，凑到目暮十三耳边小声道：“记得佐藤警官指甲的颜色吗？” 工藤新一终于完全意识到了，他之前看到青柳千素之后，心中那一点不协调感从何而来。 就是指甲的颜色！ 青柳千素的面色与他在班级里偶然看见的一样，是一种好似营养不良的苍白，头发上的刘海虽然剪短了一些，露出了眼睛，但那阴郁的目光也同样极具辨识度。 然而，在青柳千素开门的那一瞬间，工藤新一不经意间瞥到了。 她的指甲上，流转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大抵是此处与屋内都光线昏暗的缘故，工藤新一对那一抹光泽，印象颇为清晰，只是刚刚认为其不重要，女孩子总是爱美的，青柳同学也不例外，给下意识忽略了过去。 但是，当目暮十三提及佐藤美和子之时，工藤新一脑海中又蓦然蹦出一副画面。 那是两个多小时之前，在去往东京警察医院的警车上，坐在后排的佐藤美和子向他递出一把警用左轮手枪。 他接枪时自然会顺路看见佐藤美和子的手，而他隐约记得，佐藤警官的指甲颜色，是不是也是淡淡的粉色？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自心底滋生，如同毒草一般疯狂蔓延。 千万千万，不要是那种事啊！ “佐藤指甲的颜色？” 目暮十三对自家老弟这个问题颇为不解，但还是仔细回想，老弟这么问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惜他毕竟还是没有想起来，挠头道：“我一般都不关注这些。” 总感觉关注这个会很奇怪，一不留神会被当作职场x骚扰吧。 虽然佐藤一定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不过他不知道也无妨，工藤新一问出这个问题，也只是下意识想要寻求确定，其实他对自己的观察力极度自信，并不认为自己会弄错。 而且，稍微验证一下不就行了吗？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拔出了手枪，背在背后，走回青柳宅门口，按下门铃，语气颇为歉意地开口： “抱歉，青柳同学，还有一个问题要麻烦你。” 会补 (本章完) 第282章 贝尔摩德引狼入室，安室透暴起发难！ 第282章 贝尔摩德引狼入室，安室透暴起发难！ 工藤新一自认为掩饰的还不错，但他不给目暮十三与千叶和伸解释，就这样自顾自地做出异常动作，那两人就算反应再快，控制面色，也毕竟还是露出了一丝破绽。 甚至于根本不需要看他们，工藤新一的去而复返，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青柳千素，或者说贝尔摩德，她立身于门扉之后，透过猫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内微微一叹。 cool guy毕竟还是太稚嫩了一些。 不过观察力却又非常敏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真是令人苦恼。 大概是一些细节没有做到位吧，毕竟时间紧迫，她也没法尽善尽美。 现在身份的异常被发现了，她应该怎么做呢？ 本来还想再次和cool guy成为同学，成为朋友，再借机找寻一下雪莉那个恶心的家伙，看她会不会出现在cool guy身边……——雪莉竟然没死，这怎么可能？！ 可惜，貌似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她都才顶替这个身份不到一天，都还没有等到周一去学校。 咚咚咚—— “青柳同学，你还在吗？” 敲门声和cool guy的问话声同时传来，贝尔摩德愈发感觉有些无奈。 多少还是想要保留一个身份，能与cool guy正面接触呀。 那样各方面行事都要方便许多。 就算因为佐藤美和子那边的事情，易容术的存在必然暴露，她也不想让其和青柳千素扯上关系。 被易容顶替的只有佐藤美和子一个，想要达成这种目的，最好就是让青柳千素和佐藤美和子一起出现。 可她现在去哪里找另一个人，可以立刻赶过来，配合她易容呢？ “青柳同学，你……” “稍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门外又传来cool guy的喊声，贝尔摩德只能先拖延时间，走远了一些，回头应答，同时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号码。 最坏结果也不过是放弃身份逃跑，贝尔摩德对此并不怎么急迫。 既然无需强求，那么稍微冒一点风险也就ok，大不了后续玩失踪就是。 电话很快接通，但却无人说话。 贝尔摩德换回原本的声线，妩媚一笑：“是我，波本，帮我一个忙，我会回报你的。” 波本对于今日遭遇一知半解，逃离警方追捕之后，极有可能跟踪工藤新一与目暮十三，以图查清状况。 也即是说，他很可能就在这附近，可以尽快赶过来配合她进行易容。 而且波本身手矫健足以伪装警察，思维敏捷可以不被cool guy轻易看破。 再有他们过去若有若无的同盟关系在前，简直是此刻再合适不过的帮手。 对面持续沉默，贝尔摩德继续道：“时间紧迫，泰安公寓3栋3楼，伱先过来吧，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先说出来。” “今天的事情有你参与？你现在和组织到底什么关系？”安室透终于开口。 同时响起的还有脚步声，轻巧迅速。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想要查清一些东西。至于我和组织…”贝尔摩德顿了一下，“我目前算是叛逃状态吧。” “我了解到的那个秘密，难道是假的？” “我很想告诉你，是的。” “所以，你的叛逃不会持续多久，迟早还是会回到组织？”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可以从其他方向找到解决办法。” 贝尔摩德走到卧室窗前，推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阴暗小巷中，疾行的安室透也抬头看来，眉梢微挑。 “那个少女就是你？” “上来时不要发出声音，我得换衣服了，记得不要偷看。” 贝尔摩德轻轻一笑，退了回去。 虽然顶着一张写满阴郁的苍白面孔，但其展颜时，自有一股坚冰初化的动人。 电话挂断，安室透眼神闪烁，思索要不要趁这个大好机会直接将贝尔摩德拿下，送回警视厅好好拷问。 他知道这栋房间前面几人是搜查三系和工藤新一，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展露身份，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反正贝尔摩德现在是孤身一人，且是私下联系他，就算被逮捕，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波本”这个身份上。 而且因为双宝町的事，他现在在组织中的受信任程度，还要再提升。 心思转动间，安室透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三楼那处打开的窗户，此地杂物甚多，对他这种专业人士来说轻而易举。 贝尔摩德当初只怕也是这么上来的。 他想。 落地，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卧室面积大概只有三坪，风格简素，或者说是简陋。 床、衣柜、小书桌。 书桌上一盏军绿色台灯，此外再没有其他陈设，就连床单被套都是麻灰色，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 衣柜前，一套黑色长裙正自贝尔摩德臀部滑落，将她雪白修长的大腿完全遮蔽，她双手探于颈后，把拢在长裙里的黑发向外一抛，瀑布飞扬间，转头看来。 “至少将外套脱掉吧，安室先生。” 安室透打量了她两秒，当这副未知少女纤瘦苍白的皮囊中焕发出生命的色彩时，倒是颇有一种暗黑系的美感。 可惜。 她本人只怕是无了。 安室透脱下自己的绿色夹克，放在床上，看到贝尔摩德拿出两团布揉成球向他走来时，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我要扮女人？” “搜查三系的佐藤警官，你今天下午应该见过，她追你追到一半就消失了，不觉得好奇吗？是我在帮你哦。” 贝尔摩德在衣柜中取出一个胸罩，对着安室透遥遥比划了一下。 安室透满头黑线：“我可不会伪声。” 贝尔摩德指向小书桌上的手机：“我之前已经提前录制了一些简单的应答，他们待会儿大概会电话联络你，你站在巷口用录音回答，自己对口型就是了。” “我总得先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 安室透拿过那部手机，一边单手翻着录音备注，一边任由贝尔摩德对他施为。 “在那之前，组织现在是怎样看我的？”贝尔摩德反问。 安室透思索了片刻：“就我所知，大概是认为你和雪莉联手，一起叛逃了。”贝尔摩德呵呵一笑：“你认为这可能吗？” “生死仇敌联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现状好像就是这样。” “昨天凌晨，你应该在板仓卓那里。”贝尔摩德盯着安室透的眼睛。 “对。”安室透若无其事地点头。 他知道贝尔摩德在想什么，他接触板仓卓的时机太敏感了，那晚那里又发生了乱战，他的身份颇为可疑。 但他对此并不在意，有水月萤生的委托在，他出现在那里有正当的理由，而贝尔摩德之前既然伪装为了佐藤美和子，混入警察队伍中，大概知道这一点。 等了两秒，贝尔摩德毕竟没有看出什么，再次开口：“有见到他们的交战吗，那里分明有三方势力，你认为我属于哪一方？目的又是什么？” 也对，都是千年的狐狸，能被这样轻易看破，也就枉为“波本”之名了。 贝尔摩德依旧认为安室透很有问题，至少不是完全忠于组织。 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叫安室透过来，以她现在的身份，有自己小秘密的安室透对她来说正好合适。 反正她掌握有易容术，身手也并不差，自信不会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 “你昨天凌晨也在那里？”安室透反问。 他的疑惑半真半假，按他原本所想，贝尔摩德自然是与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戴舞会面具的小个子女人和宫野明美这三人一队，毕竟他拨打贝尔摩德电话，接通的人是宫野明美。 但如果是这样，这一方应该是发现了他的异常，这才有了后续一连串事件，绵延至现在，一直都在针对他。 贝尔摩德就算想要装糊涂…… 不，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不该这样以身犯险才对。 贝尔摩德此时正在给安室透戴上人皮面具，在脸部边缘细心地掩藏细节，安室透可以清晰看到她微蹙的眉头，看到她美甲的淡粉色光泽，甚至可以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浅淡体香。 太近了。 安室透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假如突然发难，绝对可以拿下贝尔摩德，就算她附近有同伴暗藏也无济于事。 毕竟这个房间很小，衣柜和书桌都很小，根本没法藏人。 如果埋伏是在外面，那时候贝尔摩德可就是他的人质了，对方又能拿他怎样？ 安室透自然垂落的右手食指轻轻一颤，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这个机会值得一试。 在他念起念落之时，贝尔摩德一直在说话：“联络板仓卓原本就是我负责，在知道雪莉派人从静冈县取走一张装有药物资料的磁片后，我就过去了那边。 我猜她如果知道软件的事，也一定会过去，我想要抓住她。可惜我过去的有些晚了，一下车就看到大厅里面有人在交战，我从后面上去，找板仓卓……” 贝尔摩德话语顿住，最后在安室透下巴上按了一下，露出微笑。 “好了，你先……” “抱歉。” “！！！” 贝尔摩德给安室透做完易容，刚要后退，安室透已然幽幽开口，不及话音落定，便闪电般探出右手，劈向贝尔摩德侧颈，贝尔摩德瞳孔骤缩，抬臂格挡。 嘭——！ 下半身，两人膝盖重重撞在一起。 无人说话，战斗的声音却自然传播出去，虽然细微，但工藤新一一直趴在门板上细听，毕竟还是有所察觉，眼神顿时一凛，退后两步，沉声开口。 “情况不对，目暮警官，撞门！” “好！” 目暮十三纵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也是连忙点头，与千叶和伸对视一眼，两人前后侧身立在门口。 “三，二，一！” 嘭——！！！ 依靠吨位优势，厚重的防盗门一撞即开，目暮十三两人连忙稳住身形，工藤新一从他们身体间隙中穿过，快步向里跑去，下意识左右扫视一眼。 房间内面积的确颇大，但堆满了各种纸箱和塑料瓶，反倒又显得狭小起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嘭咚——！ 客厅转角处一扇木门剧烈震动，工藤新一连忙跑了过去，拍门大喊。 “青柳同学，发生了什么？” 门内没有丝毫回应，工藤新一毫不犹豫，退后一步就开始踹门。 他吨位不大，但这扇卧室门也没有外面防盗门坚固，依旧是被一脚踹开。 昏暗的世界骤然亮起，那仅仅透入一点稀薄天光的窗台上，一道身影纵身跃下。 不！ 不止一道！ 那人肩上还扛着一个人，看其毫无动弹的姿态，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 这转瞬间的残影一闪即逝，但已足以让工藤新一心头震颤，这两个身影他都好熟悉，或者说都是刚刚才见过！ 他急忙跑到窗边，向外张望一眼，立时确定刚刚自己不是眼。 现在正轻巧落在地上的人，是佐藤美和子！ 而她肩上的人，是青柳千素！ 脑中无数思绪瞬息狂涌，工藤新一只觉眼前世界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佐藤美和子和青柳千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侦探的冷静毕竟没有让他大脑宕机，而是在第一时间就拔出了警用左轮，瞄准下方之人，厉声大喝： “站住！不许动！” 砰——！ 下一秒，一颗子弹贴着工藤新一耳侧划过。 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工藤新一只觉咽喉都被死死扼住，身形僵硬了一瞬。 哪怕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是在找死；哪怕目暮十三眼疾手快，一把将自家老弟拉离窗口。 但其实，那短暂的僵直，已然足够工藤新一死上一回了。 索性下面那人只开了一枪，转身就跑，目暮十三探出头，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也是心神震颤，急忙开口大喊： “佐藤！你要干什么！” 安室透眼疾手快，在贝尔摩德给他准备的手机上点开一条录音，音量调到最大。 “家里有事，警部你们先走吧！” “什么？！！！” 目暮十三瞠目结舌，你这敷衍的理由还能再离谱一些吗？！ 拔枪，瞄准！ “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抱歉，有事+昨晚淋雨感冒，下好大呀，而且好突然，而且我还没法立刻跑…… (本章完) 第283章 易容术大曝光，萤生真面目大曝光！ 第283章 易容术大曝光，萤生真面目大曝光！ 目暮十三毕竟没有开枪。 他不想伤到忽然变得莫名其妙的佐藤美和子，更不想伤害她肩上的无辜少女。 他对自己的枪法不够有自信，觉得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练练才行。 “工藤老弟，你刚刚……” 目暮十三想要问一下工藤新一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但他话未说完，就见工藤新一也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目暮警官，派人拦截他们！” 工藤新一身手一般，但在空调外机上转折一回，也安然落到地上。 踉跄了一下，快步追去。 “站住！” 安室透当然不会站住，不过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他觉得这位高中生侦探是不是太莽了一些，真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他的马自达就在巷子外面转角，安室透并不想要被人看见，他右手依旧揽着肩上的贝尔摩德急速奔跑，左手反手摸出手枪，给后面来了一个三连发。 他打算给莽夫名侦探来一个更加深刻的教训，不然今后以这种态度遭遇组织的人，可是一定会死的。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连成一串，嘭——！ 凌空爆开一声炸响。 凌空？ 安室透又回头瞥了一眼，凭借他的经验，刚刚应该会命中肩膀才对，怎么会是凌空呢？ 一团灰尘在这阴暗小巷之中炸开，啪嗒——！ 一块灰色加气砖落地。 灰尘尚未完全笼罩视线，稍稍向后看去，工藤新一刚刚放下右脚，站直身体。 安室透嘴角微勾，又朝那边来了一个二连发，打空警用小左轮的子弹。 足球高手吗，真是厉害呀。 工藤新一慌忙闪避，噗——！右肩上还是被蚊子狠狠叮了一口。 安室透继续远离，工藤新一一咬牙，猜想安室透已经没了子弹，还想继续再追，但被后面一只大手连忙拉住。 “工藤老弟，佐藤是不想杀你，你自己也不要命了吗？” 目暮十三并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但自家老弟这个表现实在是让他不吐不快，找死也没有这样找的呀。 如果说伱是看出对面没有想要下死手，所以才有恃无恐地想要继续追，那同样也是很离谱的做法。 没听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吗？ 工藤新一身形僵住，透过那浅淡的灰色雾霭，见到前面两道身影已然冲出小巷，向左一转便消失不见后，毕竟还是没有再追出去，只是不甘心地抿了抿唇。 “目暮警官，有派人去前面拦截吗？” “千叶在打电话，希望能拦截到吧。” 目暮十三轻叹一声，看向工藤新一右肩之上那道血槽，那里少了一槽肉，原本该是凹陷下去的，但有了鲜血的补充，它反倒凸显出来，莫名有些像水平仪中的圆滑空气柱。 “工藤老弟，要不要去医院？” 工藤新一摇头，取出手帕用左手压在上面，便对目暮十三说起之前的事。 不过有现在佐藤美和子强行掳走青柳千素在，他将之前猜测在心中转了一圈，说的只是： “那位佐藤警官可能不是本人，是其他人伪装的。” “啊？！！！” 目暮十三瞳孔瞬间瞪的溜圆：“伪装？易容？难道是怪盗基德？！” “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 嘭咚——！ 哐当哐当——！ 青柳千素家的窗台下传来一连串响动，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转头看去，之前他们两人跳下时借力的那个空调外机已然掉落下来，滚到了巷子中心。 而那外机下方，千叶和伸正捂着屁股，一脸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 目暮十三无语，这貌似和他也有一丢丢关系，他可也是重量级，而且刚刚就发现那个空调支架有些不稳的样子。 “……” 工藤新一同样无语，等千叶和伸站起来后，才无奈道：“青柳同学被掳走，说明她身份大概也有问题，我们既然追不上逃走的人，自然就要回青柳家调查，千叶警官你下来做什么？” “……” 千叶和伸无言以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脸忧伤。 为什么，明明你们下来时都很帅气啊。 三分钟后，工藤新一三人重新从正门回到青柳宅，千叶和伸在客厅前面搜寻兼放风，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则进入青柳千素卧室翻箱倒柜，不多时便找到了值得在意的东西。 一个a6开的小线圈笔记本，放在青柳千素床上枕头下面。 目暮十三将其取走，翻开第一页，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缠来绕去，扭曲如毛线团，在这颇为阴暗的房间中，莫名有些像一只眼睛，看得人不寒而栗。 啪嗒—— 工藤新一站在小书桌前，打开了那盏台灯，洒下昏黄的灯光。 “过来看吧。”他说。 目暮十三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和工藤新一一同翻看笔记本。 这大抵算是青柳千素的日记，但她就算记录事件也并非纪实，而是掺杂着各种各样自己的主观感受乃至幻想，让记述变得天马行空，或者说莫名其妙。 比如有一篇是这样写的： 【我看到有一个人死了，看到有一个人活了，青蛙变成了王子，她轻吻了所有公主，唯独没有我。】 【当然没有我。】 【我是丑陋的老巫婆。】 记录的日期是大概三周前，工藤新一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小兰去喊莫名旷课一天的水月来重新上课的那一天。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手已经向后翻去。 大部分记述都是这样奇怪，也没有太过值得在意的地方，直到这周三晚的记述，让工藤新一心中莫名一动。 【天使降临了，我将得到救赎。】 天使，angel。 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工藤新一看到这个词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兰。 但他只是略一回想，将知道那个人绝对不是她，那天小兰一直都和水月在一起，并不曾向青柳千素投以善意。 而且，周三，值日，中道健太？！ 工藤新一心中一动，立刻给中道健太打去电话，询问那天下午的事情。 中道健太纠结了半晌，有些扭捏道：“这件事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关乎到青柳同学的性命！”工藤新一语气郑重。 “啊？这……这……” 中道健太半晌说不出话来，着急的工藤新一又追问了一道，他才一咬牙，说出了那天他所知的实情。 即： 萤生暗中发现青柳千素长得很漂亮，想要和她接触，但又不想要让小兰知道，便让道健太出头去找生活委员，让那天的值日换作青柳千素一个人，他则去帮忙，装作偶遇。 但后面萤生发现他与青柳千素不合适，便又将这件事推到了中道健太身上，说他只是在帮助不好意思的朋友。 中道健太说完，忙又补充道：“这件事关乎青柳同学性命是怎么回事？和水月有关吗？如果无关的话，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啊，一定不要说这是我说的。” 工藤新一微微眯眼：“你很害怕水月？” “什么？” 中道健太一愣，完全不明白工藤新一的意思，片刻后恍然道：“也可以这样说，主人……不是，希望小姐就是水月因为这件事介绍给我的，你知道的，她……” “不会有事的，再见。” 不等对面说完，略感无语的工藤新一就挂断了电话，沉默几秒，眼神闪烁。 “目暮警官，我认为水月很有问题。” 工藤新一知道的，目暮十三基本也全都知道，刚刚的电话也完全听在耳中，他能做到搜查三系的警部，自然不是蠢蛋，略加思索便点了点头，沉声开口： “水月君在这一连串事件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安室透、板仓卓、原佳明、伏特加、雪松清子、宫野志保、青柳千素。 每个人都与萤生产生了关联，要说他是完全置身事外的路人，没人会信。 至少现在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不信。 但要说萤生具体做了什么，在这些事件中扮演了哪种角色，他们还真说不上来。 切实的证据、严密的逻辑链，他们当下一个也没有。 不。 或许有一个了。 目暮十三看向笔记本上【天使】二字，道：“按你同学刚刚所说，青柳千素所谓的‘天使’就是水月萤生对吧，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可以去迅问他。” 工藤新一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个代称用来描述水月太奇怪了，而且中道刚刚说，他给水月打完那通电话后，又急忙跑回教室，结果发现那里值日已经做完了。 他认为是水月很高效，无缝衔接，但我却认为，水月是一直都和小兰在一起，去接触青柳同学的另有其人。 这种事问一下空手道部的其他人应该就可以验证，而且或许不需要那么麻烦。” 工藤新一说着，将笔记本翻到了下一页。 不知道是不是青柳千素心绪变化的缘故，这一页的记述没有那么意识流，让他得以窥见更多真实。 【上午一直有在偷偷看她，好像被发现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违背了十诫，真是抱歉。】 【中午，侦探为了她争风吃醋，被人打进医院，她跟了过去，下午的聚会泡汤了，好可惜。】 【不过她一直在和我聊天，开心。】“！！！！！” 工藤新一的瞳孔猛然收缩，这几行字迹如同闪电般击中他的脑海。 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自心底诞生，呼吸变得急促，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却依旧紧扣着纸页，不曾移动半分。 她，天使，指的是清子？ 可周三那天下午，清子可是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的啊！！！ 工藤新一脑中一片混乱，只觉世界一片寂静，心跳在耳边隆隆作响。 其实，有了他之前对佐藤美和子的身份猜测后，这种事他也不是无法理解。 易容术嘛。 怪盗基德嘛。 然而一旦回想起这些天与清子的相处，他就怎样也无法冷静下来。 他眼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工藤老弟，工藤老弟！” 他的异常毕竟还是被目暮十三注意到，关切呼喊。 “我没事！” 工藤新一好似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急忙回应，他用力晃头，几乎将自己脑浆都给晃匀，末了又重重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意识终于重新回归，眼神也亮起了起来。 “有了这个证据，水月和清子的同伴关系就此证实了。” 目暮十三不解其意，但见工藤新一恢复正常，眼中的担忧与愕然也是很快散去。 工藤老弟只要没疯就好。 工藤新一快速翻到下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 【一天都没有见到她，难过。】 再下一页，一片空白。 他持续向后翻动，所见皆是白纸一张，再无记录。 昨天周六的日记呢？ 忘记了？ 因为其他事耽搁，没有时间写？ 工藤新一不住思索，尚未找出丝毫头绪，外间客厅里就传出一声惨叫。 是千叶和伸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这声惨叫凄厉刺耳，简直就像那种最胆怯的妇人所发出一样。 没有片刻犹豫，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连忙冲了出去，举枪寻敌。 但客厅内空空如也，什么敌人都没有。 他们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共同落到了千叶和伸身上，他正瘫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去，满脸都是惊恐。 而他正前方，是一具箱门大开的冰箱！ 客厅内开着灯，较之青柳千素的卧室要明亮不少，冰箱里也有灯光，暖黄色的。 但是，看着千叶和伸恐惧的模样，工藤新一再向冰箱投去视线时，只觉得那里一片阴森，寒气逼人！ 他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心中都隐有猜测。 千叶和伸可是正儿八经的刑警，能被吓到这样失态，也只有那种东西了吧。 “千叶！冷静下来！” 目暮十三上前，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冰箱那边，沉声低喝。 千叶和伸身形一颤，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目暮十三走到他的身前，隔绝开他无法挪动的视线，他心中大石才轰然坠地，急促喘息，胸膛起伏不定。 终于，他声音颤抖地开口： “人头，三个人头，我一打开冰箱，他们都在看着我！” “！！！！！” “！！！！！” 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都是心头猛然一颤，该死，果然是哪个变态干的变态行径！ 工藤新一强忍着好奇不去看冰箱，但心中却蓦然浮现一个疑惑。 三个？ 不及他仔细思索，千叶和伸已经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包含答案的下一句话，这也是他如此恐惧的原因。 “而且，而且……其中一张脸，是我们刚刚才见过的。” “什么？！！！” 工藤新一再也忍不了，转头看去，在那片令人掉san的恐怖画面中，他毕竟还是在最上方见到了那张熟悉的人脸。 的确是在刚刚才见过的啊。 “青柳千素！！！” 难以言喻的巨大混乱感再度涌上大脑，刹那之间，工藤新一只觉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清子真的来过这里吗？ 清子是真是假？ 她又是谁？ 一连串光怪陆离的问题搅动着工藤新一的大脑，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清明的视线也逐渐混乱……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客厅内回荡，工藤新一浑身一颤，愣愣转头，没有焦距的视线中逐渐汇聚出目暮十三的身影。 “工藤老弟，你往常的冷静哪去了？” 目暮十三语气沉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斩首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你都可以保持冷静吧，为什么这次不行了？ 难道就因为以前死的都是与你无关之人，你一心只想着破案，而这次牵扯到了你在意的雪松清子？ 因为这种事，你就无法保持冷静了吗？ 工藤老弟！ 这不是侦探游戏！ 无论是谁，所有人的性命都值得珍惜！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我鄙视你啊！” 噗—— 心底某处黑暗中，好似重新燃起来了一缕火苗，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些让他理不清头绪的发现虽然让他一时无措，但他知道，他总是得面对。 而且，目暮警官说的很对。 工藤新一死死握住拳头，任由指甲刺入皮肉，配合着双肩的伤势，那如丝如缕、绵延不绝的痛苦，终于让他清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本性，貌似是真的很糟糕啊。 往常都是一听到案件就兴奋起来，怎么现在只是和自己稍稍相关了一点，就突然变成这幅模样了呢？ 工藤新一轻轻一笑。 大概是线索不够多吧，是一道很麻烦的难题呢。 不过不重要。 他，工藤新一，绝对会赢！ 见自家老弟眼中再无一丝迟疑，目暮十三心中一松，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工藤新一已经转身，向冰箱走去。 目暮十三眼皮颤了颤，狠狠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咬牙转头看去。 “呼——” 工藤老弟凑的很近，将冰箱完全挡住了，他没有看见，长长出了一口气。 “从血液凝结程度判断，推测为青柳千素父母的人，死亡时间应该稍晚一些，再有楼上邻居的供词，大概是昨天晚上。青柳千素死亡时间向前推移，大概是下午到傍晚。具体时间需要法医确定，但有假的青柳千素给中道打的电话在，时间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工藤新一初步确认完毕，回头道。 目暮十三赶忙偏头，将终于不再战栗，但身体依旧有些发软的千叶和伸给拉了起来，同时说：“我会呼叫支援，工藤老弟，你现在不要紧吧，要不要……” “不用担心我，目暮警官，我对之前的失态感到抱歉，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工藤新一非常善解人意地合上了冰箱冷藏室门，目暮十三如释重负，刚要转头看去，又听： “最好先不要，我还得看看冷冻室。” “……” 目暮十三觉得自己的警察尊严受到了侮辱，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没有回头。 他是经年老刑警，并不会害怕碎尸。 但不怕不代表喜欢，能够不看，他还是尽量想要避免，免得晚上回家没胃口，少吃两碗妻子做的饭。 并没有太久，工藤新一给出结论： “这里有一些，但不是全部，我想假的青柳千素应该是想要逐次缓慢地处理尸体，免得引起怀疑。她很老道，敢和尸体同住一屋，心理素质也很强。” 他环视四周，在地面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痕迹，想了想，推测道： “她大概是先伪装为青柳千素，再以女儿的身份接触青柳夫妇，乘其不备出手。不过这也不一定，她说不定身手很好，普通人面对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推测让工藤新一莫名又想到了小兰，她现在的战斗力可是比过去还要厉害。 不过小兰昨天一直在比赛，之后又和水月一起去拜访了冲野洋子，当然没可能是她。 而且说起易容术，怪盗基德可是经常扮成女人，那个假的青柳千素是男是女，犹未可知。 目暮十三提议道：“我们可以去查询这户昨晚的用水量，从上涨时间来看，或许可以确定准确的时间。” 工藤新一点头：“拜托了，这的确会有用，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最好还是能够抓住那两个可疑人员。” 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佐藤警官可能是假的，青柳同学也是假的，易容术难道很普遍吗？” 工藤新一莫名想到了自家老妈，她是不是也会易容术来着？ 以前在家里时，还总是装成其他人来吓他。 念头一闪即逝，工藤新一问：“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某个时间点后，佐藤警官的行为模式忽然发生了变化？” 目暮十三与千叶和伸闻言沉思，片刻后又都是摇头。 目暮十三道：“因为高木和白鸟的事情，佐藤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平时很少说话，如果她被人暗中取代……抱歉，我们还真没法明确一个时间点。” 难道和青柳同学被选中取代是同样的理由吗？ 工藤新一忍不住轻轻一叹。 (本章完) 第284章 为了更多的杀意，展现真实度！ 第284章 为了更多的杀意，展现真实度！ “这样吗，说不定对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的佐藤警官。” 工藤新一想了想：“我猜测应该是在今天或昨天，至少是在研究所出现大变故之后，那个人想要借助警方的力量查清一些东西，这才顶替了佐藤警官……” 他话语微顿，两天时间范围依旧太宽泛了一些，潜藏暗处者有太多机会下手了。 他又看向目暮十三与千叶和伸：“难道就一点异常都没有吗？哪怕是一些很小的细节。这可能关乎到佐藤警官的性命，拜托你们好好想一想。” “这……” 目暮十三很想说，就算老弟你这样说，但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呀。 千叶和伸却是蓦然心中一动，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 但工藤新一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连忙看了过去。 “有什么就说，千叶警官，捕风捉影也无所谓，现在任何线索都很重要。” “不是，只是……” 千叶和伸面色莫名有些涨红，在工藤新一两人期待的目光中低下头，嗫嚅着道：“在双宝町，佐藤第一次追着那个安室透离开回来后，我发现她胸部的起伏好像变大了一点。” 目暮十三：“……” 没想到千叶你竟然是这种人，一天天都在关注些什么东西啊！ “……” 工藤新一同样腹诽了一句，这些大人都好不靠谱，但面色立刻就是肃然起来：“错了也无妨，现在只有这个线索，就先在那条路线上搜寻吧，速度必须要快。” 目暮十三连忙点头，拿出手机联络各方。 工藤新一在屋内又看了一圈，毕竟没有更多发现，只觉心情莫名有些烦闷，便走向了屋外，站在三楼金属平台的栏杆边，深呼吸，缓缓调节着自己的心率。 盛夏已至，哪怕天色阴着，空气也很是闷热。 工藤新一松了松衣领，下意识想，这是空气湿度的缘故，导致人体散热功能没法完全发挥，绝对不是他因为清子的事情而感到心烦意乱。 幸好，阴暗的小巷口吹来一阵习习凉风，虽然带着些霉菌的腐朽味道，但吹着吹着，也就消散了。 空气逐渐变得凉爽起来，他身上被汗水打湿紧贴着皮肤的白衬衫，也逐渐干燥下来。 事情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那个和他一起相处了数天的清子，并不是真实的雪松清子，而是冒牌货什么的，绝对只是胡思乱想吧。 只是， 只是…… 这种事情无论怎么看，可能性都要更大一些啊。 首先，清子和水月从小就相识，是关系很亲密的同伴； 其次，从他们两度利用警方这件事中可以看出，他们蔑视着世俗的法律，依着自己的准则而行事。 那么有没有那种可能，雪松清子的父亲，雪松正人之死，就是水月帮助清子完成的呢？ 切实证据当然是一个没有，但水月那天体育课请假，提前回家，是不是可以说明，他是担心案件发展超脱预期，所以也混入围观队伍，以便时时掌握进度呢？ 再有后续发生在毛利大叔身上的一连串事件，他过去一直都想不懂，幕后黑手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那个人想要让毛利大叔死，他分明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 如果他想要将毛利大叔送进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那么只要在米中央医院那次不留下“哭笑脸”作为赤裸裸的嘲讽，清晰表明自己的存在，也不是没可能办到。 这让工藤新一之前就在想： 幕后黑手貌似只是抱着一种戏谑的心理在整治毛利大叔，但并不想让他遭受到无可挽回的伤害。 为什么？ 他过去一直想不通。 但现在，如果将幕后黑手的形象与水月画上等号，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 水月做那些事，仅仅只是为了给毛利大叔上课，为了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么差劲，为了让他改邪归正！ 啪——！ 工藤新一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如果真是这样，水月那家伙心理到底是扭曲到了什么地步，为了改造毛利大叔，他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漠视他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而且他和毛利大叔过去素不相识，做这些只怕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小兰。 天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家伙。 当然，话又说回来，他的目的也并不完全单纯，毕竟还有清子那一边的事。 水月这家伙，是每一件事都想着一箭双雕啊。 或许还不止。 雪松奈美手上的保险金经过那晚歌舞伎町的赌局洗过之后，可是只有毛利大叔退还的那些了，其他部分完全没法追查到去向，只怕是早就到了水月手上。 那家伙，唉…… 目暮十三已经联络完各方，出门走到工藤新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级很重视这次事件，说是会请求国际刑警支援，使用一项尚未正式投入使用的实验型项目，不管真假佐藤，一定都可以找到。法医也很快过来，工藤老弟，放宽心。” 他抽出一支香烟，偏头看向工藤新一：“介意吗？” 工藤新一摇头：“歌舞伎町的地下赌场事件中，尚且还存在很多疑点，目暮警官伱还记得吗？” 目暮十三燃起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闭气了半晌，从鼻子里喷出烟雾，这才舒爽地近乎呻吟一声，点了点头。 “当然，你具体指的是哪一个？” “石田守，他的前后举动很矛盾，并不像是老谋深算的幕后黑手，而且警方后面调查过他的生平履历，从小到大，他都只是中人之姿，并没有表现出过特别的才能。” “工藤老弟是想说，他只是被利用的人，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目暮十三话语一顿，眼神幽幽，“你是想说，那个人就是水月萤生对吧？” “对，但具体原因……” 工藤新一沉默了良久：“目暮警官，你认为清子是怎样的人？不，单说身体素质方面，你认为当初在伊安公寓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柔弱只是伪装吗？” 目暮十三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你看过佐藤那份极其过分的走访调查，所有人都认为雪松清子身份不好，过去在学校里还发生过贫血晕倒的事情，我不认为她那是伪装。 再说了，那时候还没有发生后面的事，她伪装是给谁看呢？” “对，我以前也觉得这里很奇怪，但事实摆在面前，又让我不得不那样想。”工藤新一轻叹，“但如果考虑到易容术的存在，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什么？！” 目暮十三本来已经逐步平复了心绪，但工藤新一这话一出，他叼在嘴边的烟都惊地掉落。 一点火星溅落斑斑锈迹，在这阴暗的世界中转瞬即逝。 “工藤老弟你的意思是，雪松清子也被人易容顶替了，不是本人？！” 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么多人都被无声无息间顶替，他难道是在什么恐怖电影片场里面吗？ 《伪人大入侵》？！ 《你的枕边人披着画皮》？！ 工藤新一声音有些干涩：“我也不想接受这种现实，但只要仔细对比一下，就会发现有些地方实在是很可疑。 尤其是清子差点被玷污这件事，如果我们之前的推理是正确的，水月不可能放任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也就是说，那时候的雪松清子就已经是假的吗？” 目暮十三眼神凝重，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联系中谷先生阻挡你，在路边绑架雪松清子的人是谁？我知道在明面上是雪松奈美，但按工藤老弟你刚刚的猜测，又该是水月萤生。 但这…… 说不通啊。 你应该是认为，水月萤生是知道雪松清子被替换了对吧，那他做那一场戏的目的是什么？” 工藤新一轻轻敲着栏杆，在清脆的铛铛声中，语气笃定道： “我想，一切的转折就发生在那晚。” 水月和清子策划了赌局、绑架、拍卖这一连串事件，其中，雪松奈美、毛利大叔、原田先生、石田守、中谷文泉、泥惨会，这些人与势力都只是棋子。 他们的原本目的尚不完全明确，但大抵就是搞钱与整治雪松奈美和毛利大叔，清子并不会真正被拍卖。 然而，有一件令他们也没有预料到的意外发生了。 有人趁那个时机，顶替了清子！ 工藤新一当然不知道其中具体原委，仅仅是猜测，水月应该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没有点破，而是装作毫不知情，在暗中观察，想要搞清楚顶替者的目的。 工藤新一将这些大体给目暮十三说了一番，在他难掩震惊地复盘之时，心中急速思索，已然发现了一个可以提供佐证的地方。 “米中央医院！” 工藤新一眼神发亮：“清子在这周一晚上，因为辣椒过敏进了医院，她为了摆脱我，让医院对她做了许多检查。 而周四晚上，我因为怀疑清子，也拜托医生对她进行了检查，对比一下两份报告，答案就水落石出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目暮十三将新点燃的香烟一口气抽下去大半，往地上一扔，脚尖一碾，朝屋里千叶和伸喊了一声让他留在这里等法医过来，便转身“咚咚咚”地下楼。 工藤新一思索了两秒，确定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线索，也紧随其后离开。 屋内千叶和伸看了一眼冰箱，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也走到外间。 片刻后，看着巷口飞速驶离的警车，心中委实苦涩难言。 怎么忽然就只剩他一个了呢？ 傍晚六点半，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走进了米中央医院。 这里的医护们对这两位都非常熟悉，这些天的常客嘛，当他们表明来意之后，立刻就配合着调出两份报告对比。“奇怪，只相差三天，这数据差异怎么这么大？”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便是不止一位医生诧异出声。 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心下确定，向医护道谢之后便要离去。 不过被护士慧子给叫住了。 “毛利先生下午出去看比赛回来后，情绪就非常低落，你们……” “给他找心理医生，我们还有事。” 工藤新一话没听完便即打断，转身继续向外走。 目暮十三向有些尴尬的护士慧子抱歉一声，忙问：“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护士慧子点头：“我们给兰小姐打电话，她说是毛利先生自己活该，竟然想要向妃律师隐瞒昨天下午的事，让我们不要理他，让他好好反省，给他放《动物世界》就好。” “昨天下午的事？” 目暮十三不明所以，而还没走远的工藤新一听到这话，则是点了点头。 “小兰说的对，是他自讨苦吃。” 工藤新一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但想到昨天水月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以及毛利大叔这件事这么早就暴露给了妃律师，心下顿时愈发肯定，这风格和幕后黑手少说有六成相似。 再加上共同的“整治毛利大叔”这一目标，相似度还要在上升到八成以上！ 唯有一点令他想不通的就是，水月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展露这一面？ 是认为他绝不会想到这一茬？ 就算正常情况下他真不一定能想到，但你今天下午可是又和清子一起逛街了呀，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些吧！ 总感觉，他好像不想隐瞒了一样。 暴露自身，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说，他就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怀疑但又找不到证据，在刀尖之上跳舞？ 太恶劣了吧！ 边走边想，工藤新一很快又回到了警车上，目暮十三也没有晚几秒，刚刚上车就一脸兴奋地看向工藤新一。 “佐藤找到了！” “真的还是假的？”工藤新一忙问。 “她开着一辆白色马自达，兜兜转转去了圆谷町一栋别墅，没有联系我们，应该是假的。”目暮十三发动车辆，五档起步，“特警们已经赶过去了，我们在外围就是。” 工藤新一并无异议，只是有些诧异道：“国际刑警到底使用的是什么实验系统，效率好高。” “这我就不知道了，今后大概……” 他话未说完，电话铃声又响起，看了一眼直接接通打开免提。 “警部，黑色宝马那边诱饵计划失败了，科学捜查系调查内奸一开始的联络邮箱，发现那边已经注销。” 对面的语气颇为沉重，听得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两人也是心头颇觉压抑。 这种事几乎等于说明，警视厅里还有其他内鬼！ 电话挂断，目暮十三对于接下来的行动都生出几分担心，假佐藤的事情，不会也被那方未知势力探知吧？ 不对，假佐藤说不定就是那方势力的人呢？ 可这样情况不是更糟，那些特警不会又遭遇一次大爆炸吧？！ 他能想到的事情，上级当然也能想到，目暮十三在心中对自己的同事报以最崇高的敬意，咬牙道：“工藤老弟，待会儿可一定不要冲动，离现场要远一些！” 工藤新一沉沉点头：“我知道分寸。” 话虽如此，二十分钟后，当爆炸的冲击波撩动工藤新一的视线，让他眼角余光不自觉瞥向附近一栋建筑天台之上，捕捉到一抹一闪即逝的飘逸白裙后。 他毕竟还是心神一震，向目暮十三喊了一声，便即冲了过去。 “工藤老弟！你特么！该死！” 目暮十三气得直接骂了出来，你这叫知道分寸？！ 莽夫！ 太莽了！ 但他还是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同时在通讯频道里面喊话：“松本警视，工藤新一发现疑似雪松清子的身影，地址是爆炸现场南面居民楼，申请支援！” “我知道了。” 耳机里，松本清长下达增援命令后，又转回给目暮十三道：“这起爆炸不是针对警方的，特警们都还没有进入那里。目暮，按你的说法，说不定是在针对雪松清子那方势力。” “抱歉，警视，我对这些了解的不多，都是工藤新一告诉我的。”目暮十三直言不讳。 “工藤新一嘛……” 松本清长沉吟了几息：“这件事你们还告诉过其他人吗？” “最完整的推理只有我和工藤新一知道，千叶只了解一部分。”目暮十三顿了一下，“难道这件事涉及到了什么隐秘吗？我们需要签订保密协议？” “差不多，小田切警视长隐晦向我传达了这个意思，具体的等你回来再说吧。然后这起案件……正常调查吧，不要太过头，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很复杂，捜查一课的职权要更加单纯一些。” “这……” 目暮十三霎时连脚步都慢了半拍：“调查不要太过头，难道……” “不要胡思乱想，一切等你回来再说。”松本清长打断道，“还有那个工藤新一，我知道他帮了你很多忙，但他毕竟不是警察，有些话也不能对他毫无保留，你明白吗？” 目暮十三沉默了几息，沉声应答。 “明白！” 通讯就此静默下来，目暮十三心头一片沉重，紧跟工藤新一的步伐，只晚了数秒，冲入那栋居民楼，直上天台。 工藤新一在天台之上左看右看，毕竟没有发现雪松清子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一处晾衣架上。 那上面，正有一条白裙飞扬。 目暮十三也看到了那一幕，以为工藤新一看错了，正要开口宽慰，就听： “她绝对在这里！” “嗯？！” 工藤新一盯着那条随风飘荡的无袖连衣裙，双目炯炯。 “角度和风向不对，如果只是这个，我先前那个位置绝对观察不到。”他走过去在连衣裙领口位置轻嗅了一下，又揉捏了一下面料，“这绝不是洗过的状态！” 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去：“有警察在楼下守卫吗？清子现在绝对就躲藏在这栋楼的某处！” 目暮十三微愣，神色振奋地点头。 “有人守卫！” 不愧是工藤老弟，雪松清子和他玩心眼，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在各个楼层都留下警察，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从顶层开始，挨家挨户敲门查验，碰到屋里面没人的，就拜托有特殊技能的警察开锁，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当打开第三扇门后，他们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总算有了收获。 那是在阳台窗帘之上，叠着一张绿色便签，其上有字，字迹娟秀。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工藤君。】 工藤新一一把扯下便签，走到阳台围栏边朝四下张望，眼中的光芒熠熠生辉。 “我永远都在追寻一个东西，真相！” 他的声音颇大，好似在向某人宣告一样。 目暮十三也走了过来，见他朝其他阳台张望的动作，瞬间恍然：“这里的雪松清子是身体很好的那个，她的移动方式并不一定遵循常规？” “是一定不遵循，看那里，阳台白色围栏上有脚印！” 工藤新一指向侧下方一处阳台，转身就走，不多时来到楼下，又在阳台上看到了另外一张便签，其上字迹潦草。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工藤。】 工藤新一心头猛然一颤，转头看向跟着过来的目暮十三，急忙问：“水月现在还在警察医院里面吗？” 目暮十三也看了那便签一眼，忙打电话询问他留在警察医院里看守的人，片刻后得到小声回复： “门一直没开过，那人已经睡着了。” 这让目暮十三眉头微皱，挂断电话后转述给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水月那家伙这种时候睡大觉，到底是有多心大，或者说多看不起他呀。 你都已经完全暴露了，你知道吗！ 工藤新一又看了一眼便签，一把将它揉成团，走上阳台继续观察。 “装神弄鬼！” 数秒钟后，他又发现新线索，转身离去，背影是掩藏不住的急不可待。 这一幕化作一个圆形视窗，汇入一只暗红色的瞳孔之中。 影希望琼鼻微皱，撅起小嘴。 都是她没法给大哥哥提供足够的杀意，大哥哥竟然会选择暴露一些真实。 至于工藤新一，呵，影希望轻蔑一笑。 “你也配调查大哥哥吗，蠢货。 (本章完) 第285章 萤生决定浪起来，顺便金蝉脱壳！ 第285章 萤生决定浪起来，顺便金蝉脱壳！ 其一，人类的智谋是有极限的。 其二，系统收集【爱意】与【杀意】，有基础真实度需求，并且还会按真实度比例给出折扣。 完全明白这两点后，过去近一个月姑且算是处于摸索状态的萤生，终于确定了之后的道路。 他得浪起来。 即是说：他得让所有人都猜到他有问题，可以将杀意清晰地引导到他身上，但又没有切实证据，拿他没有办法。 这其中的度需要好好把握，但萤生觉得自己也不会菜到立刻就翻车。 安室透、中道健太、工藤新一。 他们三人还活着，都是因此。 今天中午带清子出去逛街也是如此，理由和他对清子说的一样。 他本就没必要藏头露尾，若是为了追求绝对隐身，反而耽误了【爱意】与【杀意】的获取，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让清子取代贝尔摩德什么的，计划当然可以继续进行。 但依旧让她完全隐匿暗处，可怜兮兮地不得开心颜，那还是算了吧。 此念一生，萤生便在思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双宝町、安室透、贝尔摩德，这三方会发生什么事，萤生当然没法控制。 但清子与贝尔摩德都曾在米中央医院体检过；贝尔摩德伪装为青柳千素后，曾搞不清楚状况地给中道健太打了一通电话；中道健太知道这周三下午“本该发生的事”。 这些事，萤生可是完全知情。 猜测一：当工藤新一无法找到雪松清子的踪迹时，会去询问青柳千素。 “那边就拜托你去监视了，希望。” 萤生说这句话的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体育馆外已出现死人，双宝町内已发生火并，但空手道比赛尚未结束。 在他与清子同时出现后，在清子身上牵扯的重大干系曝光后，他被警方带走调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当然会提前安排好一切。 “对不起，大哥哥，我现在超级超级想要杀了你，还来得及吗？” 影希望的语气颇为失落。 萤生失笑：“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非常贪心的，有一就会追求二，有二就会追求三，永无止境。好了，继续听我说，假如工藤新一去了青柳千素那边，事情发展会有哪些可能。” 时间流转。 萤生毕竟不是全知，贝尔摩德会易容成佐藤美和子，之后又被安室透强行掳走这种事，他也没法提前预料到。 但就他的目标——被各方严重怀疑，但又没法完全锁定——而言，这种事倒也无关紧要。 他暴露给酒厂和工藤新一的面是完全不同的，只要这两方没法完成情报交流，那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要达到这个目标，长远来看，工藤新一得死一死。 虽然有些可惜，但反正这位侦探先生都没有给他提供过【杀意】，那么死掉也没有什么损失。 当然，绝对不能是他亲自动手，乃至不能和他沾上明确关系。 毕竟小兰会关注这边。 今天这场闹剧想要收尾，就只能斩断另一个可能性最大的连接节点，一个搭在工藤新一和酒厂之间的节点。 贝尔摩德。 这个家伙貌似是真对工藤新一有好感，很奇怪，但也无所谓。 反正她现在在酒厂眼中大概率处于死亡状态，那么真的死一死也无伤大雅。 萤生很馋她的易容术，但这种东西又不是只能口口相传，只能从她身上学到，那种传统师徒关系早就out了。 科技，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得自板仓卓脸上的半截人皮面具，萤生也早已送去专业机构检测，加上在歌舞伎町得到的第一面，两份材料成分报告一对比，人皮面具的大体成分配比就出来了。 萤生现在已经委托了一家生化材料研究室，让他们尝试复现那种材料。 后续再有超算帮助，轻而易举。 这块最关键的拼图解决之后，其他拼图都只是细枝末节。 老实说，萤生觉得，就算没有贝尔摩德为他指出明确方向，他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也迟早可以自行开发出来。 总之，就这样。 秉承着萤生的意志，影希望在暗中开始了行动。 泰安公寓后面那条阴暗的小巷，其实一直处在一双暗红瞳孔的注视中。 可疑的白色马自达被她安下定位器，看完一出好戏之后，依循着手机里的指引，影希望驾车来到了圆谷町。 她今年十九岁，有合法驾照。 刚刚抵达可疑的别墅周边不久，手机里，另一个定位器的信号上线。 影希望看了一眼定位器的起始地与行动路线，确定这一步正如萤生所料，是工藤新一坐警车去了米中央医院，被早早在那里等候的人安下定位器。 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影希望竖起手掌，仔细感受了一下。 天气预报蛮准确的，是南风。 那么想要让工藤新一活下来，并且亲眼见证众人的死亡，看看他能不能为大哥哥提供杀意，方位选择就是南方。 影希望转头看去，刚好有几栋低矮的居民楼符合需求。 从红黑色小裙子里取出一沓便签，影希望朝选定目标走去。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工藤君。】 第一张便签上字迹娟秀，影希望看到后却不爽地嘟起小嘴。 雪松清子，这个人的存在大哥哥竟然瞒了她这么久，不开心。 很不开心！ 这种纠缠着大哥哥的坏女人，好想要杀掉呀，不多，就一丢丢。 可惜，她完全找不到雪松清子的人，便签、特殊手雷、当做诱饵的连衣裙，这些东西的交接也都是在商场储物柜里完成，她们两人间并没有碰面。 可恶！ 大哥哥绝对是在防着她吧，竟然这样不信任她，生气！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工藤。】 翻页，第二张便签字迹潦草，乍一看颇有一丝萤生乱写乱画时的风格。 影希望更生气了。 那个女人不仅模仿大哥哥的口吻，而且还模仿大哥哥的字迹？！ 啊啊啊啊啊啊——！ 烦躁！ 翻开便签第三页，是一个简单的笑脸。 【^_^】 影希望轻哼一声，翻开下一页，拿出红笔，在一片空白上留下自己的字迹。 【恭喜伱，大侦探，你通关了。】 再翻下一页。 【现在，走去阳台，看别墅方向。】 钟表的时针轻轻一跳，工藤新一已经追寻着阳台上的线索，跑到了居民楼四楼，看到了第三份粉红色的便签。 对方的故弄玄虚让他有些不明所以，同时心里也滋生出一些疑惑。 清子现在应该是急于逃跑才对，她为什么会浪费时间留下便签？ 而且阳台的方向正对着别墅，那边有许多警察，有人跳阳台这么明显的动作，他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吗？ 心中各种思绪翻涌，工藤新一还是走到了阳台，朝前面看去。 不仅仅是因为便签所写，更是因为他还需要继续寻找线索。 视线穿过周围一排绿化树木，居高临下朝别墅区域内部看去，一片风平浪静，也不知暗藏之人到底使用了多少炸药，那里基本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工藤新一低头，翻开便签下一页。 【boommmmmm!!!】 boommm——！！！ 好似那便签之上的字符骤然跃出纸面，化作了现实，工藤新一只觉一股巨大的气浪从前方奔涌而来，头颅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耳膜疯狂震颤轰鸣！ 只见，在他所处位置与别墅区之间，一团巨大的焰火，凌空爆开！ 凌空？ 侦探的理智迅速压下心头的震撼，工藤新一脑中瞬间便生出一个疑惑。 这是在炸什么？ 难道是暗藏之人失误了？ 其他或远或近之人也都生出了类似的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唯有在暗中观察的一人，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片。“快逃！波本！是剧毒粉尘！！！” 日卖电视台的主持人兼记者、酒厂的代号成员基尔、cia的特工，三重身份汇于一体，本名本堂瑛海的水无怜奈长相非常漂亮，有一双明亮的蓝色猫眼。 但在大声喊出这句话时，她容失色的脸上满是惊恐，连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昨晚那恐怖的一幕重新浮现于脑海，同伴们剧烈的咳嗽与喘息，那连绵不绝的凄厉惨叫，还有那之后的…… 一片死寂！ 那缥缈的月华招来了死亡的阴影，倾覆了世间的一切色彩与声音！ 眼中所见皆是一片灰白，啪嗒——！ 水无怜奈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瞳孔中没有丝毫焦距，所见，竟然是父亲那久违的身影。 当年父亲为她而死之时，世界是不是也是这样？ 索性，因着耳机里上级不断的鼓励，告诉她要铭记父亲的牺牲，要带着同伴的那一份活下去，她毕竟只是短暂的失神之后便重新咬牙振作起来，带着安室透，开车逃离那里。 车厢空气内满是浓烈的血腥味，让她直欲作呕。 要不是她刚好带着安室透离开那片区域，她必然也是牺牲者的一员！ 月落日升，不过短短十数小时过去，看着那朵凌空炸开的焰火，天空中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日影，已然在水无怜奈眼中化作月影，世界骤然被拉回了今日凌晨。 死亡的阴影即将接踵而至，她毫不犹豫地大喊出声。 别墅区的废墟中，安室透瞳孔骤缩，不暇细想便即发声大喊。 “所有人退后！空气中有毒！” 喊罢，安室透手速超快地向风见裕也发了一封邮件，让他立刻联络上级，同时屏住呼吸，扛着贝尔摩德从一面残墙后跃出，向南面爆炸居民楼狂奔跑去。 水无怜奈“粉尘”二字一出，再一想到爆炸是在天上发生，安室透立刻就推理出，对面是在利用风向。 此时天阴欲雨，南风风速颇急，想要脱离这股毒风活下来，必须逆风而行，跃过源头！ “发现目标，瞄准！” 包围在别墅周围的警察们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发现从废墟中冲出来的安室透后立刻纷纷举枪。 但安室透现在依旧披着一身佐藤美和子的皮，并且肩上还扛着一位身份不明的“人质”，毕竟没人第一个开枪。 “你已经被包围了，无路可逃，放下武器和人质，立刻投降！” 喊话劝降是理所当然。 没人在意安室透的喊话也是理所当然！ 安室透却没有丝毫回应，只是一路狂奔，心肺砰砰直跳好似将要炸裂一般，缺氧让他的面色也涨红一片。 “你到底要干什么？佐藤！” 前方居民楼四楼，目暮十三双手举枪，尽力瞄准着安室透的双腿，喊话没有得到回应，一咬牙，扣动了扳机。 刚刚那个易容为佐藤的家伙，确实是发出了男声对吧。 而且那个男声他还听过，是安室透！ 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安室透！ 砰——！ 枪声震动空气！ 转瞬，子弹击中地面。 目暮十三的攻击意图太过明显，警用小左轮威力又太过差劲，战斗力a的安室透当然可以轻松避开。 但这好似某种信号，以它为起点，那些瞄准着安室透的警察们也终于开枪。 砰砰——！ 耳畔枪声响彻，安室透浑身一紧，他现在可没有穿防弹衣，面对一群警察的枪林弹雨，绝对会被打成筛子。 于此同时，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个疑惑，又有一点庆幸。 那所谓剧毒粉尘只是谎言吗？ 其他人不用死，真是太好…… “啊——！！！” 一声凄厉惨叫忽然自近处响起，打断了安室透的思绪，他忙转头看去，就见那位年轻的警察，正满脸如同火烧一般赤红，枪支“啪嗒”落地，双手死死捂住咽喉。 更多的惨叫声次第响起，那本就稀稀拉拉的枪声已经完全停止。 这对波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对降谷零来说，他的心里正在遭受千刀万剐，鲜血淋漓！ 或许是清晰的案例摆在眼前，或许是风见裕也动作迅速地完成了联络，周围的警察终于四下散开。 “向两边跑！不要顺风跑！！！” 居民楼上，工藤新一双手死死握着阳台栏杆，放声大喊。 他的声音透过目暮十三的耳麦，传入松本清长的耳中，让他立刻开启所有人的直连通讯，转达指令。 顺带一提，屏住呼吸。 因着安室透不顾风险的提醒，因着工藤新一从安室透行为中立刻推理出风向因素，大概会有一些人能够得救。 然而，那些距离爆炸最近的人，已然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他们的生命，正在伴随着他们最后的蝉鸣，奔向那愈发阴沉的夏日天空。 “该死！该死！该死！！！” 亲眼见证众多生命在眼前逝去，这样如同遭受烈焰焚身一般折磨的痛苦逝去！ 工藤新一眼中布满血丝，怒火几乎从他的瞳孔中喷涌而出！ 他，见到了地狱！ 右掌中揉成一团的便签传来轻微的触感，工藤新一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人产生杀意，而且第一次便无比澎湃，炽盛异常，最终，清晰无误地投射到某人身上。 水月萤生！ 这个人渣！ 这个杂碎！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真是该死啊！！！！！ 工藤新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浑身颤抖地转头看向身侧目暮十三。 那不是因恐惧而颤抖，而是因为强烈到无法抑制的愤怒！ “立刻将水月萤生送进监狱！他必须得到制裁！” 工藤新一咬牙切齿，即将这样说。 但在他开口之前，阳台上蓦然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不去追安室透和雪松清子吗？他们已经快要跑掉了哦。” “！！！！！” 目暮十三瞳孔骤缩，转身就要朝声音来源处清空弹仓。 “等一下！” 工藤新一连忙将他按住，也转身向右边看去，阳台的角落里，斜躺着一只大大的白色泰迪熊，声音就是从它身上发出的，而且就和动画片中一样，也是泰迪熊的声音。 “不要朝人家开枪啦，那样你们可就没法打探情报了哦。” 泰迪熊笑了起来。 目暮十三恍惚间看到，那阴影之中毛绒玩具的嘴角也不住上扬，逐渐咧到了耳根，它睁开血色的瞳孔，向他，向人间，露出纯真无邪而又残忍狰狞的大笑！ 目暮十三猛然打了一个寒颤，铁青着脸走到泰迪熊面前，撕开它的头颅，从雪白的中拿出一部红色的手机。 这过程中，泰迪熊又提醒了一句。 “安室透有队友增援哦，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警方不会再放他们跑掉吧。” 它的声音也被通讯另一头的松本清长听在耳中，沉声开口：“我已经派人去追那边了，搞清楚这个人的来历。”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但还不等他说话，旁边工藤新一便已急切发问。 “你说青柳千素是雪松清子？！为什么？有什么证据？” “啊啦啦，侦探先生难道是真的爱上她了，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凶残到将青柳一家灭门吗？但其实，她的真面目比你所想的还要恶劣一万倍哦。” 泰迪熊的声音中满是戏谑。 工藤新一死死握拳，指甲插进肉里，掌心都已渗出鲜血。 “说证据，我会自己判断。” 他的声音冰冷异常，几乎要落地成霜：“另外，你是谁，藏头露尾，连自己真实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吗？” “嘻嘻嘻嘻，人家就是一只泰迪熊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远处一栋高楼阳台之上，影希望单眼看着望远镜，一边啃着红苹果，一边随意道：“雪松清子是酒厂的代号成员，其名为贝尔摩德，大名鼎鼎的千面魔女，侦探先生你有听说过吗？” 不等工藤新一回答，她便继续道：“反正你现在知道了，然后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会易容术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冷血动物好像是真的对你有了好感，称呼你为cool guy，和你近似谈起了恋爱。 她和酒厂里的宫野志保是死敌，在周五晚上，她差一点就杀死了后者，我们及时赶过去，才将人救下。 我知道，你们和酒厂都是认为她背叛了组织，协助志保小姐逃离研究所。 但其实，是机缘巧合之下产生了这个误解后，她才不得不背叛酒厂。 再之后，就要说到她和安室透的特殊盟友关系，这两人间的联系，可比你想象中要紧密许多……” “等一下！” 工藤新一面色阴沉地打断：“水月萤生呢？他扮演着什么角色？” 有事…… (本章完) 第286章 小哀日常一览，贝姐喂工藤A药！ 第286章 小哀日常一览，贝姐喂工藤a药！ “你不是说你会自己判断吗，侦探先生？” 泰迪熊咯咯笑了声，语气颇为嘲讽：“我就算告诉你，他是完全无辜的路人甲，或者索性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伱只怕也不会相信吧，自己去确定咯。” 工藤新一沉默，这句话里他听不出什么。 但事实的确是那样。 “我就继续说了，刚刚说到哪儿了？”泰迪熊停顿了两秒，继续道，“贝尔摩德和安室透，这两个人都有问题。昨晚废弃仓库那边，你们去看过现场了吗？ 一群白人。 就算现在是国际化社会，这种比例也太高了些吧。 我猜安室透说不定是欧美哪个国家的卧底，美国佬最可疑，原因你们懂的。 当然，他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至少现在绝对算不上了，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 再是贝尔摩德那边，她…… 算了，去抓他们吧，只要能够抓到，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就这样，再见。” 话音刚落，电话便即挂断，工藤新一急忙想要喊住，也根本来不及。 “会不会是对面忽然遭遇到了意外？” 目暮十三眼神闪烁，已经站在阳台边缘向四周不住打量。 工藤新一也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走到阳台围栏边，他刚刚发现脚印的地方。 “她或许能够看到这边，但我们发现的可能性不大，最后一句大概率只是她故意为之。” 工藤新一微微蹲身，视线与脚印平齐，看了几秒钟，朝它吹了一口气。 脚印上边没有多少细小微尘的变化，这让他轻轻叹息一声。 “这些痕迹是提前留下的，她本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过之前的谈话，目暮十三也认同电话对面是一个小女孩，只听声音，大概还是颇为活泼可爱的类型。 他在手机上不断翻看，最后也是摇头：“什么都没有，唉，当然会是这样。”他又看工藤新一，“工藤老弟你这样说，那天台之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沉吟了两秒：“我确定自己刚刚的推理没有错，但在天台上用那条连衣裙诱导我们过来的人，大概率不是清子，也不是刚刚这只泰迪熊，而只是这栋楼里面的路人。” “这……” 目暮十三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但问题还是之前问过无数次的那个。 “对面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确定，但……”工藤新一眼神复杂，“对面留下的便签明显是给我的，这里又在毒粉攻击的上风口，他们好像是不想要让我死，并且见证刚才那一幕。” 目暮十三沉默，刚刚那一幕…… 人间化作炼狱吗？ 他右手死死握住手机，几乎要将它一把捏爆，不过一想到它可能会藏有线索，又连忙松手，从兜里摸出个证物袋将它收好，准备后面交给鉴识科。 窗外的惨叫声已经停止，空气中只有一片阴冷的死寂。 人类倒在地上，自高空看来，和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目暮十三泪眼朦胧间，却看到了一座座英勇的墓碑。 “离开这里吧，目暮警官，当心风向转变。” 工藤新一转身离去，忽然想到什么，又问：“这些粉尘顺风而行，下游的那些市民呢？会遭受波及吗？” 这件事松本清长早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并且已经根据现状获知了答案。 “今天晚上可能会下暴雨。” 言尽于此。 目暮十三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转告了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心念一动，恍然大悟地点头。 “夏天下暴雨之前，地面热空气会带着水汽上升，是上升气流。警方遭遇那些剧毒粉尘时没有咳嗽，说明粉尘颗粒直径极小，大概会随着气流上升，影响范围不会扩散太远。” 说到这里，他又眉头紧皱：“这样一来，晚上的雨不就是毒雨了吗？” 目暮十三转述松本清长的话：“根据对昨晚废弃仓库那边遇难者尸体的研究，警方发现这种药物失活极快，暴露在空气中后，并不能长久维持药性。” 于此同时，却只需要很微量一点就可以让人凄惨的死去。 工藤新一眼神冷厉，这简直就是专门为此制造的毒药啊。 不论是谁，那个研究者简直罪大恶极！ “啊啾——” 米町毛利宅，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灰原哀揉了揉小鼻子。 呵呵，一定又是哪个坏蛋在念叨雪莉这个名字吧。 “小哀你感冒了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朱奈瑞克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脸担忧，朝四周看了看，动作飞快地接了一杯热水回来，放在茶几上。 “多喝热水。” “……” 灰原哀觉得自己应该吐个槽什么的，不过见到朱奈瑞克一脸担忧的样子，毕竟还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谢了，没什么，你研讨会开完了？” “嗯，一切顺利。” 朱奈瑞克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的如释重负，缓了几秒钟，眼中又亮起振奋的光芒。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也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尊敬。就算我戴着面具，就算我很胆怯，他们看着我的目光也没有鄙视。小哀你知道吗，他们都叫我明智教授。” 个人价值被认同，那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带来了最纯粹的喜悦。 灰原哀也扬起一抹微笑：“你有这样的才能，本就该受到这样的尊重，之前只是组织不正常，不是你的问题。” 朱奈瑞克重重点头：“都是水月先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尽力回报他。” 他拿出手机，拨下萤生电话号码前又看向灰原哀，迟疑道：“他们是去联谊了对吧，我现在打电话会不会不太好？要不再晚一些？刚好水月先生睡得晚。” 灰原哀眼神古怪：“你要打电话就趁现在吧，晚一些，呵，说不定反而会非常糟糕地打扰到某些事情呢。” “啊？什么事情？” 朱奈瑞克满脸疑惑。 “没什么，你打就是了。” 灰原哀才不想和男生说这些东西，回头继续看电视。 朱奈瑞克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拨下电话，过了大概十秒钟接通。 “喂，明智，是研讨会开完了吗？”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却是小兰的。 朱奈瑞克微愣，不过他知道萤生和小兰关系很近，便也连忙点头：“研讨会已经顺利结束，铃木财团那边的专家学者都催促我们双方尽快敲定合作，开展研究。” “我知道了，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和她聊一下你技术的独特性，之后的商业合作事项就全权委托给她了。”小兰念完妃英理的号码，“还有什么事情吗？” “额，没有了……” “水月君呢？他不会现在就喝醉了吧？” 朱奈瑞克将要挂断电话，灰原哀插话道。 “他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处理完过来。”小兰大概是走到了偏僻处，喧闹与欢笑的声音变得悠远了一些，“抱歉，小哀，你们又要自己做饭了。” “毛利宅现在不该有人，我知道的，窗帘拉着，也没有开灯。” 虽然说起来貌似有些惨兮兮，但灰原哀和朱奈瑞克以前可是经常性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太阳，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水月君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助？”灰原哀问。“应该不需要，我觉得这大概都在他的预料中。”小兰语气莫名低落了一些，“明智你的电脑技术也还可以吧，能拜托你汇集一下今天东京发生的大事件吗？” “没问题。”朱奈瑞克连忙点头。 “大事件？”灰原哀语气也低落了些，“小兰姐姐你的意思是，昨晚那种情况，可能会再次发生吗？” “我也不知道，概率应该蛮小吧。” 毕竟水月君现在大概在警方监视中，除非他真的将一切都提前安排好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 新一也不是笨蛋，对吧。 水月君现在都已经被怀疑了，多少会稍微收敛一些，不会顶风作案吧。 小兰这样想着，安慰了灰原哀两句，和她道别，挂断电话。 灰原哀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眼神略微黯淡一丝，感受到朱奈瑞克担忧的视线，又重新恢复神采，摇了摇头。 “真是的，这两个是真拿我当小孩了嘛，一直都在说就算有人死去，也不是我的原因，我都说了知道啦。” 她抬头看向朱奈瑞克：“但是，你到底偷偷藏了多少药物出来？” “额……” 朱奈瑞克有些尴尬地挠头：“就一盒呀，你知道的，组织之前对aptx-4869没有太过在意，是拿它当毒药来使用的。琴酒那边也有，库拉索那边也有。” “唉，也是。” 灰原哀轻叹一声，摸向紫色小衬衫的衣领，什么也没有摸到，又叹气了一声。 “我之前也随身带了一颗，预备着哪天生无可恋时自杀……” “小哀你千万不要自杀！我……” “现在当然不会，听我说完呀。” 灰原哀说到半截就被朱奈瑞克一脸惊慌地打断，她又打断回去，瞪了这个糟糕的听众一眼。 “这周五晚上，我以为姐姐死了时，有想过吞下a药，一了百了，结果刚刚下定决心，伏特加就过来一直在那边看着我，我没有机会。后来就是雪松清子进来，她折辱我的时候，我想吃a药死掉可能还要痛快一些，就偏头去咬，结果被她发现，从我口中夺了出来，那颗a药就到了她手上。” 灰原哀一口气说完，看着满脸愣神的朱奈瑞克，哼了一声。 “我知道幸好我当时没有吃下去，不然连后续的生机都不会有了，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aptx-4869只对宫野家血脉起作用的？连我都没有意识到。” “啊，那个啊，大概只是小哀你没有用心吧，毕竟是组织一直在强迫你。” 朱奈瑞克回神，想了想：“你当时吃下a药，药效只要不是立刻发挥，雪松清子说不定会以为你死了，离开那里，你还是可以活下来，绝不会有事。” “呵呵…” 灰原哀摊手：“那你要这么说，我如果在伏特加过来看守我之前就吃下a药变小，那岂不是可以乘着无人，从通风管道里面逃出去了，都不用等人来救。” 朱奈瑞克认同点头：“哦，对，还有这样一条路，那个研究所修建的很早，禁闭室里面好像连摄像头都没有。” “……” 灰原哀觉得，这家伙虽然平日很胆小，但其实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吗？ 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到呀。 朱奈瑞克颇有些兴致盎然地问：“如果小哀你通过那种方式逃出来了，你会去什么地方？” 会去什么地方？ 灰原哀忽然愣住，想了好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大概会先去我姐姐的那栋安全屋吧，之后的事情……”她拿起遥控板，将电视音量开大了些，“不要再说这些事了，现在的生活其实还不错。” 如果再有姐姐在，那就更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朱奈瑞克起身，朝厨房走去，一脸坚毅：“作为赔罪，请让我来做饭吧！” 灰原哀白了他一眼：“你那种一副上刑场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呀，小兰姐姐中午做的有便当，吃那个就好了。” “诶？那明天呢？” “明天再说咯，我又不是不会做饭，而且还有三明治诶。” “额……也对。” 朱奈瑞克回头：“当时在焚化炉外看到你被火焰吞噬时，我已经心灰意冷，完全失去了信心，水月先生点出a药或许可以救你后，我很失态的喊了出来。 如果那个雪松清子当时就藏在那附近，很有可能会听到这一句。 她现在可能不知道你已经变小了，但发生这么多事后，大概会知道你还活着。 你说，有了你作为案例，她对a药会是什么看法？” 灰原哀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雪松清子会认为aptx-4869是救命神药？如果是这样，她想要救的人反而会因她而死…… 那不就……”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恶劣，但灰原哀心中还是生出了些充满恶意的小兴奋。 反正雪松清子要救的人也一定会是坏蛋吧，那样那个人痛苦的死去，不是也不错吗？ 心情莫名上扬，灰原哀对这种事情忽然生出某种期待。 不过出于良好的修养，那句“真是太棒了”毕竟没有说出。 而且，对此事她其实还有一点隐忧。 灰原哀沮丧道：“雪松清子看到过我试图吃下a药，她应该会猜到那东西有问题吧。” 朱奈瑞克想了想：“不一定，她又不知道你当时是想要寻死，说不定还以为你是想要嗑药反杀呢，结合后面的情况，她没准儿会以为那是让人爆发生命潜力的药。” “有道理。” 灰原哀见到了一点恶劣的希望，又问道：“你确定aptx-4869是只能对宫野家的血脉生效吗？我可不希望之后又出现一例返老还童，那样我暴露的风险可就变大了。” “的确是这样。” 朱奈瑞克点头，沉吟了几秒，又摇了摇头：“这样说好像也不准确。” “什么意思？” “你的父母以自己的基因为模板，研发了a药，但是a药又可以对你生效，就说明他们使用的不是完全独特的基因配对，而是多少具有一些普适性的基因。” 灰原哀也是天才科学家，听到这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a药对我有用，对姐姐也会有用，对宫野家的亲戚也会有用，并且血脉越近可能性越大？” “就是这样。” “宫野家的亲戚……” 灰原哀闻言沉吟，她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父母，他们有兄弟姐妹吗？ 半晌，灰原哀一无所获，摇了摇头。 “就算有，和雪松清子碰到一起的概率也不大吧，帮我拿包薯片。” “ok，什么口味的？” 这边日常继续，另一边，圆谷町。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工藤新一，贝尔摩德右手微微颤抖，从胸前取出一粒胶囊。 红白两色，aptx-4869！ (本章完) 第287章 事件终结，江户川柯南，诞生！ 第287章 事件终结，江户川柯南，诞生！ 事情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影希望颇为苦恼。 明明只是为了防止安室透带着贝尔摩德逃跑，为了让事件在警方眼中和酒厂扯上更深的关系，她将这边的事情委婉通知了酒厂，让他们知道，贝尔摩德未死。 周六凌晨，酒厂的狙击手基安蒂，可是一枪将疑似贝尔摩德的目标爆头。 所以，他们这次知道这件事后，贝尔摩德结局大概也是一样吧。 砰——！ 圆谷町阴郁的天空下，熟悉的狙击枪声响起。 影希望得意一笑，拿起望远镜向现场看去，两秒后，表情僵在了脸上。 为什么？ 为什么倒下的那个人，是工藤新一？ 砰——！！ 枪声又响，倒地的工藤新一身后，目暮十三身形踉跄了一下。 但目暮十三毕竟没有倒地，而是一把抓住地上工藤新一的后衣领，侧身就往旁边跑。 没有第三声枪响，影希望猜测是贝尔摩德向酒厂说了什么。 因为下一秒，她就从安室透肩头跃下。 诶？ 她其实早就已经醒来了？ 结合萤生告诉的众多信息与事前推演，影希望很快就得出一连串猜测。 不仅是她将这边的事情辗转告知了酒厂，安室透这个四面颜，在自己真实身份曝光之后，只怕也联系了酒厂。 毕竟现在他还可以向酒厂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但太晚的话，他必然是暴露无疑。 至少酒厂卧底这一层必然暴露。 他需要解释身上易容的问题，那么肯定就会说出贝尔摩德。 而组织对于贝尔摩德的态度，只怕也不是only dead，而是能活捉尽量活捉。 昨天凌晨只是因为追不上了，而且眼看“贝尔摩德”立刻就要被别人追上，所以才开的枪。 现在贝尔摩德都已经在自家代号成员波本手里了，那当然是要留她一命，转而去狙击不自量力追过来的侦探了。 “真是的，事情搞砸了呢。” 影希望整个人都失落下来，身形貌似都缩小了一圈，变成了大号洋娃娃。 虽然怎么看都是工藤新一自己找死，和她没有太大关系。 但她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安室透与贝尔摩德，让工藤新一有了追逐目标，那还是她的过错。 “真是的，为什么那种情况都可以活下来呢？” 影希望气鼓鼓地自己推理：“天上特殊手雷刚刚爆炸，安室透就冲了出来，按说他那个角度看不到爆炸才对，就算可以看到，昨晚他处于昏迷状态，也不该知道那种爆炸代表着什么。 所以，绝对是昨晚的那个幸存者就在附近，看到爆炸的第一时间就提醒了他吧。” 影希望将上半身探出阳台，举着望远镜四处打量，搜寻有没有可疑人士。 “真是的，安室透抓到了贝尔摩德这样重要的人物，竟然没有汇报给自己真正归属的势力，而是报告给了昨晚才接触的势力，这是为什么？他总不可能真的背叛了吧。 想一想，想一想…… 有了！ 大哥哥推测过，安室透可能隶属于日本本土势力，而且对面可以出动武装直升机，有可能就是公安厅的卧底。 会不会是安室透半路上收到警方消息，说搜查一课这边的人追着他不放，索性让他去借力打力？ 反正凌晨救走他的人，一定是以那段他犯罪自白的录音来威胁他就范。 而当那段录音被搜查一课知晓，其实已经不具备威慑价值，他索性趁着昨晚势力还没发现这点，尽快利用一回。 各方都不安好心呢。 最惨的还是昨晚那个外国势力吧，两次都损失惨重，自己却救了安室透两次。 咦？ 这么说起来，安室先生完全就是白眼狼嘛。” 自说自话不断，影希望四处观察的望远镜终于停下，她在视线中发现了一个值得在意的目标。 那是南边安室透原本所奔赴的街道尽头，一个穿着水绿色西装的年轻女人正手持摄像机，不断拍摄枪击现场。 看起来像是一位单纯追热点的记者，只要热度不要命。 但，真的会有那么巧合吗？ “水无怜奈，凌晨采访雪莉的人，那个第三方势力会是你吗？”影希望轻轻一笑，伸出右手，遥遥朝那边比出手枪手势，“biu~~不管是不是你，杀掉就知道了呢。” 天上三面都有直升机赶到，有一个银发面具女人站在舱门口朝四下张望。 影希望跳下垫脚的小板凳，转身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伸了一个懒腰，苦恼地继续变成洋娃娃，自说自话：“失败了，怎么办呢？工藤新一虽然没有被一枪爆头，但腹部那么大的伤势，没可能活下来的吧。 烦恼，要怎样和大哥哥赔罪呢？ 爱你爱伱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影希望酝酿了半天情绪，最后还是垂头丧气起来。 “不知道有没有用，啊，不知道大哥哥会不会杀了我，好伤心，就要死了呢……嗯，不过说起这个，死前至少也要和大哥哥再睡一觉，好喜欢那种感觉呀，嘻嘻…… 要不先瞒下来，后面再坦白？” 想到这里，影希望心情又上扬起来，哼着歌曲，离开了这间寂静的房屋。 “welcome to my world that's painted with sadness（欢迎来到由悲伤绘成的我的世界）。” “there's no light of sun there you can't hear any sound at all（这里没有阳光，听不见任何声音）。” “here i'm waiting silently for you，father（我在这默默的等你，爸爸）。” “why were you so cruel，why'd you leave mary alone?（你为何这样残忍，留下玛丽孤身一人）。” …… …… 时间流转，眨眼便到了晚上八点。 当计程车窗外划过二子玉川公园幽深的树影，萤生用另一部刚刚购买的手机，拨通了影希望的电话。 通话音量调到最小，他没有说话。 影希望当先开口，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大哥哥，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工藤新一已经死了。” “！！！！！” 萤生心头狂跳，喂喂，这什么情况？ 目暮十三刚刚不是才说工藤新一还活着吗，不是说他还在继续调查吗？！ 死了？！ 嘶——！ 问题大了呀！ 难道目暮十三刚刚那是试探他？不对不对，试探肯定是试探，但方向有些问题，难道说，目暮十三其实也不是一个好人，他也是某个势力打入警方的卧底？ 萤生心头瞬间闪过众多思绪，但毕竟得不出什么完整的头绪。 立刻拿起另外一部刚刚购买的手机，给影希望发去一封邮件，让她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讲述清楚。 “诶？大哥哥现在在被人窃听吗？” 影希望下意识惊诧一瞬，又连忙将声音压低，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她今天所经历的事情，末了补充道： “工藤新一死后，酒厂和他的消息再也没可能串联起来，我就也没有管贝尔摩德。按照当时的情况，酒厂和警方一定又会大打出手，当时天上已经过来了所属势力未知的直升机，我就离开了。” 平稳行驶的计程车内，萤生搭在右腿上的手不住轻敲膝盖。 按希望这样说，工藤新一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的确没可能活下来吧。 难道说，警方掌握的医疗技术也超级厉害，他们两个是目光短浅、妄下断言的蠢货，以为工藤新一死了，实际上他腹部上的伤口只需要贴一张创可贴就好了？ 又或者，工藤新一真死了，目暮十三刚刚是在说谎？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既给了小兰一个交代，跳得最欢的名侦探也再也不会打扰他…… 不对。 这段时间里，系统面板上杀意总共加了大概有三十点，按希望刚刚的表述，说不定就有工藤一份。 那他死了还真是可惜诶。 嘛，管他呢。 无论工藤新一死没死，反正自己既然出来了，不管身上背了多少怀疑，工藤新一和酒厂必然没有完成情报交流。 那么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无非是之后再来一次。 尝到了杀意暴涨的甜头，萤生对自己当前状态颇为满意，今天计划中出现了蛮多意外，但姑且也算是完满收官。 编辑邮件，发送。 【做的不错，我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古希腊神话中宙斯的传旨者和信使，是更高意志的代行者。 “诶？诶诶诶诶诶——？” 影希望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那样竟然也算不错吗？神明大人你对我也太宽容了吧。”紧接着她又欣喜地欢呼起来，“万岁！大哥哥万岁！人家最爱你了！！！” 【爱意+3】 萤生失笑，姑且算是感受到了呢。 【晚安。】 “晚安，大哥哥，人家今晚一定会梦到你的。” 电话挂断。 萤生摇了摇头，收起手机，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终于提醒他，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 萤生看了一眼时间，九点整。 此时夜色更浓，离开都市的霓虹照耀，驶入森林中后，四周漆黑一片，眼睛不适应一会儿，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但天上毕竟没有落雨，萤生回头看了一眼，大雨滂沱在身后。 东京方向。 计程车缓缓停下，司机先生委婉地表示，前面太黑，山路崎岖不好走。萤生也没为难他，结账，下车步行，司机先生飞快掉头，一脚油门下去，几秒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切，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我是坏人吧，你错过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呢。” 萤生转身上山，拿出一份纸质地图打着手电看了半天，用原本那部在警方手里转了一圈的手机，拨下小兰电话。 其实这部手机里面有没有问题，他也不确定。 尤其是脚后跟被沾了一块嚼过的口香后，手机再被做手脚的可能性，貌似还要再降低一些。 不过保险起见，他当然要换几个。万一警方就是要来个弃车保帅，口香只是放在明面上，用来吸引他注意力的呢。毕竟鞋上沾了口香这种事也太显眼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注意不到。 嗯…… 难道真有人会不在意自己仪容仪表吗？ 反正他不会，他可是牛郎诶。 一想到目暮十三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往他鞋上沾口香，他小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水月君，你已经到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哦。” 电话接通，小兰的声音传出。 “我正在上山，很快就到，我打电话是想要问一下，这都二十一世纪零十几个年头了，为什么还在用纸质地图，就没有电子版吗？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萤生无奈道。 铃木园子不知怎的也在听电话，闻言轻哼一声：“这可是我家的私人别墅诶，为什么要录入电子地图？怎么，你这家伙还会迷路不成？要不要找人来接你呀？” “抱歉抱歉，是我矫情了，不过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萤生问。 “喂喂，小兰可是在我旁边，你说话注意一点。”园子不爽道。 “啊？关心朋友有什么问题吗？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敢接了。”萤生转移目标，“小兰，铃木同学什么情况？” “……混蛋！”园子气恼。 小兰也是无语：“不用刻意喊姓氏啦，没有什么，只是……嗯……”小兰语气颇为纠结，“园子我可以说吗？” “说，让这混蛋看看他过去都干了什么好事，再不收心绝对会很凄惨收场的。” 园子愤愤不平，索性自己说了出来：“我姐姐在这座山里另一栋不远的别墅中举办同学聚会，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后，本来还说要不要聚到一起，结果一听你也会过来，她兴致一下子就低落下来。你说……” “等一下！” 萤生打断道：“这和我没关系……” 小兰也连忙截口：“就这样，水月君，等你过来，给你留了很多烧烤哦。” 园子：“……” 萤生：“……” “小兰，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好的，我肚子早就饿扁了，小兰待会儿见。” 萤生火速挂断电话。 啧，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 萤生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还有多远，山路还真是难走啊。” 话说完没几步，他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右手手机脱手飞出，萤生急切喊出声来。 “我的手机！我的手电筒！” 啪嗒——！ 手机重重跌在一块小路边的岩石上，一声不吭，屏幕就熄了下去。 还不错。 抱歉，手机先生，打完那一通给x先生听的电话后，你就只能寿终正寝了。 萤生一边长吁短叹，一边拿出新手机，打开手电筒，假装摸索着找到手机尸体，取下电话卡。 继续前行，不多时，他又被一块小石头给绊了一跤。 “唉，我好惨，拜托月亮再亮一些吧？” 萤生叹息一声。 而这，就是工藤新一自耳机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让他不由有些怀疑，水月这家伙不会是发现了窃听器和手机里的异常，故意这么做的吧？ 事实的确就是这样，但这种事情他当然没法证实，只能不甘心地作罢。 “工藤老弟，伤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另一副耳麦中，目暮十三的声音响起，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撞到的人，是在雪松正人案件中出现过的三江加奈子，她……那个……会不会……” 工藤新一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在怀疑这起车祸是不是有人故意设计。 但这听起来委实太像推卸责任了一些，目暮十三毕竟还是说不出口。 “她的手机里面有什么线索吗？”工藤新一问。 “没有，很日常，而且这部手机确定就是她的常用机。”不用直白说出来，让目暮十三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家里和夜总会那边，我也已经派人过去了，但…… 大概不会有什么发现吧。” 目暮十三叹息一声：“说实话，我还是更倾向于这是一场单纯的意外，但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实在是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我就算对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也没法完全相信了。” 通讯对面一片沉默。 米町三丁目四十二番地，目暮宅。 工藤新一离开书桌前，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走到衣柜的全身镜前。 镜面忠实地映照出此方世界的万事万物，工藤新一在彼方镜之世界中见到的人，当然也是工藤新一。 但，又不完全是。 至少，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工藤新一。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镜中的自己。 触感自然是镜面的光滑与冰凉，但他却分明触摸到了自己脸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肌肤。 手指滑过眼角、鼻梁，最后自下巴滑落。 镜面世界中，那稚嫩的脸庞上，那清澈的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波澜。 随着这一丝波澜荡漾，他小小的身影之后，好似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 她身着黑色长裙，默默站在他右后方，长长的刘海盖住了额头，眼神平静漠然，面容苍白如同一张褪色剪纸。 工藤新一眼波颤动，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这时，另外一边的黑暗中，又走出一位穿着简素白裙的少女，她戴着米黄色编制草帽，向他露出清新的微笑。 “清子……” 工藤新一终于还是呢喃出声，视线迷离间，镜子里的景象逐渐变得朦胧。 两位少女的身影缓缓向彼此靠拢，最后融合为一体。 裙子变成了黑白二色交织，莫名勾勒出繁复的纹，让人看得头晕目眩。 而她的面容，更是一片混沌，完全看不真切。 只有一双眼睛，分外清晰。 淡紫色的，如同水晶一般，它是那样深邃，又是那样温柔。 她缓缓向他走来，步伐轻盈而坚定。 工藤新一的眼中亮起了光，他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但已经向前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 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没有丝毫痛感，却忽然失去了浑身力气。 工藤新一眼中的兴奋缓缓凝固，一直抬头看着前方目标的视线也终于缓缓低下，看向了自己腹部。 那里，是不是缺了一块？ 霎时间，工藤新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他想，只要他迈动脚步，以现在身轻如燕的状态，一定可以在十秒内抓住安室透。 但，脚步为何无法迈动？ 身体，为何倒在了地上？ 意识飘飞而起，感知清晰无比，目暮十三的怒吼简直就是在他耳边响起。 抱歉了，目暮警官，你教训的很对，我的冲动根本就是自杀。 可惜，还好。 没有下次了。 前方，青柳千素跳下了佐藤美和子的肩膀……不，工藤新一想，如果那只泰迪熊没有完全骗人的话，应该说是贝尔摩德跳下了安室透的肩膀才对。 她竟然一直醒着吗？ 一定偷听了很多安室透的秘密吧。 如果能抓住她，再与她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一定可以知道很多事情，说不定就可以揭穿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水月，那个人会是你吗？ 可惜，可惜。 没有那种机会了，真是遗憾呀。 贝尔摩德的眼神，好奇怪，那种深切的担忧与失魂落魄，那种掩藏不住的怜悯与慈爱…… 虽然越看越觉得古怪，但莫名感到了一股熟悉呢。 确定了，她果然就是清子。 清子，协助我破案的你，将青柳一家三口灭门的你，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身体也飘了起来，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是被目暮警官带着逃离。 没用的，那种伤势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不过说起过山车，之前好像和人约好了，要去一次的吧，就在多罗碧加乐园。 是和谁约定的来着？ 大概是清子吧。 意识缓缓消散，视野的边缘，无尽的虚无正在侵蚀。 永恒的安宁轻声呼唤，工藤新一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眠。 “还不是现在，工藤君。”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世界之外传来。 工藤新一眼皮颤动，已经无法完全睁开眼睛，而在他勉强看到的一隅世界中，一只纤柔的玉手正拿着什么红白色的胶囊向他凑来，指甲上闪烁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你不会死的，新一。” 下一秒，火焰自腹部燃烧起来。 (本章完) 第288章 无子的目暮家收养柯南 第288章 无子的目暮家收养柯南 之后的事情，工藤新一便完全不记得了。 意识消失了多久也不知道，总之，当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贝尔摩德，而是目暮十三凑得很近的一张胖脸。 他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发现自己在车后座，他正光脚踩在棕色的座椅上。 以他的身高，可以这样坐着吗？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抹疑惑，工藤新一此时却顾不得这些，飞快朝两边窗外看了几眼，发现是不熟悉的地方，急忙发问：“目暮警官，清子和安室透呢？” 这话一出，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不对劲！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稚嫩？！ 而这一捂，他又发现自己的手也不对劲，怎么变得这么小？ 将手拿到眼前，果然，白白嫩嫩，就和六七岁小孩子的手一样。 他有些茫然地晃了晃，捏了捏，终于确定这是自己的手，而不是他拿着什么人体模型。 视线再微微向下，原本合身的白衬衫现在也好似大了十个尺码，如同麻袋一样套在身上。 裤子同样如此，内裤也是。 那个…… 也缩成小豆芽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工藤新一向那里伸出手。 目暮十三一把将他手握住，原本就很古怪的表情，再添了一丝不知道说什么的意味，总之就是觉得很离谱。 “我已经确认过了，你还是男孩子。” “！！！” 工藤新一一把拍开目暮十三的手……嗯，一把没有拍开，小孩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小，是目暮十三主动松开了手。 “目暮警官！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工藤新一一脸羞愤。 “……当时情况紧急，我提着你逃跑，它们自己就掉下来了。”目暮十三朝他腹部指了指，“小孩子的家伙谁稀的看，最主要还是这个。伱的伤势在外观上完全复原了，你仔细感受一下有没有内伤。” 工藤新一这才想起，在晕倒之前自己可是受了致命伤，忙撩开衣服看去。 一片雪白柔嫩，皮肤好到和婴儿一般。 他伸手用力按了按，弹性充沛，反馈出生命的活力。 并且，没有一丝丝异常疼痛。 工藤新一抬头，眼神愈发茫然：“我的致命伤一转眼就消失不见，而且还变成了小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 目暮十三这时才将掰上去的后视镜掰正，工藤新一连忙投去视线，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又被挡住。 被另一个自己，被一面大镜子。 “刚刚特意买的，工藤老弟，你现在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完全就是逆生长了啊。” 目暮十三说话间发动车辆。 工藤新一姑且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看到变小的工藤，那他说不定还没法认出来。 但现在工藤新一可是当着他的面儿逐渐变小的，那他自然是立刻就将之与过往记忆联系起来。 工藤新一接过镜子，怔怔看了自己几秒，深吸一口气。 目暮十三以为他会发出一番类似人生无常之类的感慨，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怎样安慰，结果就听： “说来话长，那就赶快开始说呀。” “…………工藤老弟，你接受现实这么快的吗。” “反正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目暮警官你不是也很淡定吗。” 工藤新一把镜子放回了扶手箱：“而且我变小是因为那颗清子给我喂的胶囊吧，既然有变小的药物，说不定也有变大的药物，为了恢复，我当然更该继续调查下去。” “我之前可是怀疑人生了好久，你难道不觉得吗，你身上发生的事情简直太魔幻了。”目暮十三叹息了一声，“至于圆谷町那边之后的事，唉，我长话短说吧。 青柳千素追上我，眨眼就将我打倒，给你喂下了那颗胶囊。 但你并没有立刻开始变小，而是像野兽一样痛苦地惨叫，青柳千素看着你，口里一直在呢喃什么‘被骗了’之类的话，后面安室透也追了过来，他就跑掉了。 那时候，天上来了两架警视厅之外的直升机，松本警视让我赶快撤离。 你那时候还在惨叫，我就提着你上车，结果跑到半路就发现你身体在缩小。 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反正没有多想，把你扔上车就离开了那里。 再后续的事情我就没有亲眼见到了，总之，松本警视告诉我，警方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未免对社会造成恐慌情绪，圆谷町的事情会被推到奥x真理教去。 就这样，没有其他的了。” 目暮十三说完，车内寂静了片刻，工藤新一思索着问：“安室透去的那栋别墅，调查出源头了吗？” “挂在一个在日美国人名下，但他其实根本不住在东京，警方推测和那只泰迪熊说的一样，安室透可能真和美国方面有关，海外事务，大概就是cia了吧。 警方已经向美国大使馆发出了询问，但大概率不会得到有用回复。” 目暮十三这里的“警方”，仅指搜查一课这边，他们算是被意外牵连进了超出范畴的事情。 “另外两架直升机，难道这也没法追踪到吗？”工藤新一又问。 “其中一架被他们自己抛弃了，推测隶属于酒厂，而另外一架……”目暮十三叹息一声，“你该知道，东京头上这片领空不属于日本，松本警视告诉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法持续追踪。” 其实那架就是警视厅自己的，不过隶属于零组，采用了非常规涂装，搜查一课认不出来。 警视厅当然不可能自己打自己，但又不想要暴露零组的存在，就只能让美国佬背一下黑锅了。 这样做的效果显而易见，工藤新一听完，心里也对安室透是cia卧底这件事确信了八九分。 但他知道这种事情又有什么用，忙又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清子和泰迪熊呢？” “抱歉，都没有找到。” 目暮十三顿了一下，似乎想要为警方找补，补充道：“国际刑警的那个实验型项目，警方也再次使用了，但雪松清子会易容术，泰迪熊我们更是连她的相貌都没有见过，根本没法搜寻。” “那个实验型项目是基于人脸识别？” “应该是，据说它连接了全日本所有的警用监控，能精确定位到每一个人。” “听起来倒是蛮厉害的。” 工藤新一语气颇有些不以为意。 目暮十三讪讪一笑，没有接话，哪怕他自己就是警察，他也不得不承认，警方最近的表现着实有些太过糟糕。 少顷，车辆缓缓停下，工藤新一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家童装店。 “走吧，工藤老弟，去给你买衣服。”目暮十三回头道。 “我家里有我小时候的衣服，不需要重新买吧。”工藤新一虽然接受现实很快，但毕竟还是感觉有些别扭。 目暮十三摇头：“你是因为药物变小的，说不定不是个例，回家去拿你小时候的衣服，万一后面有人调查过来，你不就露馅了吗。工藤老弟，我认真给你讲，有了这次的教训后，你行事必须得谨慎一些才是。” 工藤新一垂头丧气：“抱歉，目暮警官，我当时不该追上去的。我……我那时只是猜测到安室透可能会耍一个小招，未免警方跟丢他，而且事实上……” 事实上，当工藤新一追过去的时候，警方还真就已经跟丢了。 给目暮十三一个面子，工藤新一这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目暮十三当然也知道，略有些尴尬地掩了掩帽檐。 唉，警方。 唉，税务小偷。 “对了。” 工藤新一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挑眉道：“目暮警官你没有将我的情况上报？” 按理说，他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实验室里面任人研究吗，怎么可能会这样悠闲地来买童装。 返老还童诶，就算是笨蛋也该知道，这里面蕴含着多么诱人的秘密。 “将工藤老弟你的情况上报，你今后只怕都会不得自由了吧，这点我自然还是晓得的。”目暮十三顿了一下，“之后有空了我带你去医院体检吧，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就上报。 如果一切正常…… 我就说，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只知道你没有死，你和我后面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工藤老弟，你之前不是说过，不知道青山药品会社到底在研究什么生命科技，牵扯这么巨大吗？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 我猜上面的人大概也不会完全不知情，知道你没有死后，姑且会得出一些猜测，不会对此太过深究。 对了，当时看到你中枪的人并不多，你只要不主动出去宣扬你就是工藤新一，说不定都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反正你没有死，酒厂那边又才是更重要的目标。” 目暮十三的关照让工藤新一颇为感动，认真道谢一声，就要推门下车。 “你先待在车上，等我过去买一套给你换上了再说。” 目暮十三连忙阻止，又道：“而且工藤老弟，那个……你必须得暂时换一个名字才行，不然我一直这样喊你，万一被人不小心听到，那可就麻烦了。” 工藤新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明白目暮十三的意思。 但，新的名字…… 咔哒—— 目暮十三推开车门，笑道：“不用着急给出来，工藤老弟你慢慢想吧，估计这个名字会陪伴你一段时间。之后嘛，你有什么信任的人吗？要不要联系优作老弟？” 信任的人？ 工藤新一下意识就想到了邻居家的阿笠博士，但自己现在身上担着莫大的干系，随时都可能会招惹危险来袭，他怎么能够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呢。 如果没有选择也就罢了，但既然现在目暮警官全程参与了这件事，为了让牵连最小化，就只能一事不烦二主了。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在后座上站起身，向目暮十三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目暮警官收留我吧！” 目暮十三其实也有这种想法，笑呵呵地点头：“好，其他的事就之后再说吧，我待会儿送你去我家。” 购物、回家、吃饭、窃听萤生。 时间一晃即逝。 晚上九点十分，站在镜子前的工藤新一收回右手，眼神完全恢复了过往的沉静，再无一丝迷茫。 镜中世界变得清晰起来，身后人影也早已消失不见。 所剩，唯有一室温馨的灯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可以开一下门吗？” 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绿阿姨，当然可以。” 工藤新一连忙跑过去开门，门口是一位穿着玫红色居家常服的女人，微卷黑色短发，面容恬淡柔和，手里托着一叠淡蓝色的衣服，很有大和抚子的气质。 她在门口将衣服展开，是一套丝质的蓝色小睡衣，递给工藤新一，温和笑着。 “十三他呀总是丢三落四，忘了给你买睡衣呢，没有其他的事了，我先走了，要早点休息哦，小先生。” 她说完便即转身，一直没有进屋。 “绿阿姨！” 工藤新一叫住了她，双手紧紧握住睡衣，语气笃定地开口。 “我叫柯南，江户川柯南！” 目暮绿身形微顿，回头一笑。 “晚安，柯南君。” 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工藤新一……不，江户川柯南才轻轻关上门，将睡衣放在床上，回到书桌边。 “目暮警官，你是怎样和绿阿姨说起我的呀？”柯南问。 “这不是赶着去警察医院吗，我把你送回去就走了，还没有来得及说呢。而且我之前也不知道工藤老弟你想法是什么，就想着让你和阿绿吃饭的时候自己说。” 耳机里，目暮十三说。 “…………” 工藤新一无语了几秒：“我担心我说的和目暮警官你对不上，而且之前一直在思索案件，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说话，一吃完就回了房间。” “啊？这……” 目暮十三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纠结道：“阿绿不会以为是我不与她商量就领养了你，而你有些回避她吧？” 工藤新一轻叹：“只怕就是这样，目暮警官你还是和绿阿姨好好说清楚吧。 嗯…… 就说……” (本章完) 第289章 命案的最简单解法死人复活！ 第289章 命案的最简单解法——死人复活！ “就说我是朋友家的小孩吧，他们有事出国了，拜托目暮警官你照顾一段时间。”柯南说。 “没问题，不过工藤老弟你在别人面前时，对我的称呼可是要改变一下了哦。”目暮十三道。 柯南翻了个白眼：“是，目暮大叔。” “哈哈，晚安，柯南。” 暂时切断通讯，目暮十三莫名生出一种老怀大慰之感。 但夜晚的医院楼道里空无一人，一种阴沉的空气毕竟还是将他面上的宽慰给压了下去。 走廊尽头，夜色漆黑一片，大雨瓢泼哗啦作响。 目暮十三看了一眼，又拨通千叶和伸的电话，对面秒接。 “佐藤还没有找到吗？” 目暮十三语气低沉，与夜空中的乌云盖顶相比也不遑多让。 千叶和伸语气也如出一辙：“还没有，警部，据丸暴说那边还出现了极道的身影，他们也在找人，我怀疑……” “和那次居酒屋一样，雪松清子的报复？！” 目暮十三眼中升腾怒火：“现在还在顾虑什么，东京治安这么差劲，是时候来一场大扫除了。千叶，现在去打报告，我马上给松本警视打电话，今晚必须要搞一个大动作！” “明白！” 千叶和伸沉声应答，他们警方这些天可是受到了不小的屈辱，而鲜血的债务，当然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他们的警视厅之，绝对不能有事！ 轰隆——！！！ 天公震怒，夜空骤白，大雨倾盆，似要涤清这人间一切罪恶。 “对，收缩，警方会帮我们处理好一切的，就在今晚。” 海老名市，深山，夜路。 萤生一个手机打着手电筒照亮前路，一个手机连着耳机，与千代子笑着交谈。 “警方今天遭遇了很多事情，不管是出于发泄心理还是重塑威信，他们都急于向暗面世界展现自己的力量。有了双宝町那边的事情刺激，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动手。 对了，找到佐藤警官的人了吗？” “没有。” 东京那家幽静的别院内，神原千代子跪坐于雨帘之后，静静看着外界风云变幻。 “抱歉，萤，未免被警方锁定住吉会，我们没有搜寻地太过深入。” “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借警方的力量帮我们扫清障碍才最重要。千代子，等那几个老顽固进去后，就再没人可以掣肘你了，伱可以完全决定住吉会的未来。” 萤生顿了一下，语气稍微严肃了些：“但权力最厌恶真空，有些东西你不去占领，就会自己滋生出腐败与蛆虫，那样对我们的计划反而不利。” 千代子轻轻一叹：“我知道的，萤，我已经让他们去准备了，我只是有些担心，这样，将来不会阻力更大吗？” “你现在就可以将他们向有序的方向引导，为什么要等待以后呢？”萤生反问。 千代子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谢谢你，萤。”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晚安，千代子。” “晚安。” 电话挂断，萤生刻意等了两秒，没有收到提示，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其实知道，千代子担忧的不是改革住吉会的内部阻力，而是他。 观察萤生当前的表现，尤其是昨天和今天的扩张计划，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要带领住吉会洗白上岸。 相反，更像是想要一统极道的样子。 但萤生所追逐的只有【爱意】与【杀意】，对于统一极道其实是真没有什么兴趣。 现在做这些事，也只是顺应他自己和住吉会的本能而已。 住吉会东京分部作为一个由人聚合而成的有机整体，当然也会如同自然界的生物一样，有着进食和扩张的本能。 而且说的直白一些，想要让别人一直追随你，你总得给别人一些好处才是。 任何关系都不会永恒不变，唯有利益贯穿始终。 千代子，想法多少有些天真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按她原本想法进行下去，说不准哪天就被下克上退位让贤了，能落得个全尸都是运气好。 前方有光出现。 一直在打电话没看地图，结果也没有走错路嘛，萤生对此颇为满意，加快脚步。 别墅的黝黑剪影逐渐浮现，虽然夜色深沉，但里面的灯光却为它镀上一层轻飘飘的白边，颇为显眼。 奇怪，不是说篝火晚会吗，怎么外面那么安静？ 萤生察觉不对，在森林边缘停下脚步，摸出地图查看。 “啊——！！！” 不等他看清路径，前方别墅里面就传出一个女人的惨叫，让他眼神一凛。 熟悉的声音，是铃木绫子！ 没有过多思索，萤生立刻收起手机地图，向别墅飞奔而去。 倒不是说他不忘旧情，他现在毕竟与铃木财团是商业伙伴关系，没碰到也就算了，碰到了随手关照一些，也是应有之义。 真希望是杀人命案，那么找到凶手的话，应该多少可以爆出一点杀意吧。 要是凶手逃跑就更好了，对于【点化】的应用，他可是刚好又有了一些新思路，正缺少实验品。 鼻翼翕动，空气中有血腥味。 杀意加持目力，萤生抬眼往地上一扫，在一片黝黑的草丛中发现一只断手。 嚯，又是分尸，难道是贝尔摩德那个变态弄的不成？ 别墅方向有数人拿着手电跑来，口里还在高呼“知佳子”。 萤生只觉莫名其妙，这人都已经被分尸了，还在喊个什么劲，乍一听就像只是被人掳走一样。 为免引起误会，萤生纵身一跃，便匿身于树冠之上。 不多时，地面几人跑到森林里面，一边大声呼喊“知佳子”，一边四处搜寻。 萤生在树冠上隐蔽地打量他们，都是男士，没有绫子的身影。 让她留在别墅里，免得受到伤害，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在这一搜寻队伍之前，萤生分明没有看到别墅方向有其他可疑人士过来，他们大概是弄错了吧。 凶手使用了障眼法？ 嘛，管他用了什么手法，他的目标是名为“知佳子”的女人，不是绫子。 那关自己什么事？ 萤生抬眼打量向四周，试图在树影重重间发现正确目标，在偏南一点的方向还真有所发现，那边的天空要稍微亮一些，黑暗中的昏黄色，是火焰在跃动。 “啊！！！” 下方又传来一声惨叫，萤生有些嫌弃地捂住耳朵，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也…… 什么，发现人头了？ 向你道歉，那种东西的确很吓人，也只有工藤这种变态才能面不改色地观摩。 下面的人嘀咕了一会儿，将知佳子的尸体汇聚到一起，拿衣服盖上，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返回别墅。 萤生摇摇头，这一开始就将第一现场给破坏了，给警方调查增加难度，怎么想的？ 不会真凶就在里面吧？ 第一个提议收敛尸体破坏现场的人是谁来着？ 嘛，没注意。 萤生轻巧跃下树冠，朝地上仔细看了两眼，确定自己没有留下脚印后，才朝不远处被收敛的尸体走去。 轰隆——！！！ 天边一道雷霆闪过，声音轰鸣震荡耳膜。 萤生无奈摇头，东京的乌云毕竟还是蔓延到这里来了，他的篝火晚会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雨大概还要一会儿才下过来，赶快实验一下新想法赶过去吧，说不定可以赶上一个尾巴。 轰隆——！！！ 雷霆又响，萤生拉开了盖在尸体身上的衣服，借着那一瞬天光，清晰看到死者脸上凝固的惊恐。 雷霆消隐，天地间重归漆黑，唯有尸体的脸上煞白一片，好似在莹莹发光。 萤生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回忆了几秒，想起当初拉着铃木绫子去歌舞伎町找他的几人中，就有一位貌似是她这个模样。 “时也，命也。” 萤生轻轻一叹，蹲下身，左手拿住尸体被分割的右臂，右手按住尸体躯干的肩膀，将它们用力凑在一起。 【杀意-1，发动技能，点化！】 萤生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之外的人使用技能，不过死掉的人还算不算人，这着实是一个问题。 在他设想中，【狂化】技能可以激活人体潜力，可以让手雷、发动机这类东西发挥出超高的效率。 那么，单独拧出来一项，用来加持肉身的恢复力，应该也不成问题。 区区尸体，顶多归为“无想”而已，自然属于众生之类。 似是因他此念而动，知佳子右臂断口处，两边疯狂冒出细密的血肉触手，如同血色海葵边缘，不断牵扯纠缠，神经、血管、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重连。 可惜，重连尚未触及肌肤，那持续纠缠的血肉触手便缓缓停了下来。 萤生估摸着是杀意不足，不过他也没必要硬是要将尸体恢复如初，猜想验证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了。 “恢复力看着倒是不错，但尸体又不会叫痛，也不知道对活人使用会是怎样。” 萤生若有所思，打算后面回东京了找个人试一试。 对了，还要让人先体检再试。 细胞疯狂增殖，莫名有一种海拉细胞的既视感，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增加目标患癌的概率。 当然，尸体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萤生又拿起知佳子尸体的另外三肢，如法炮制，一切顺利，再想要连接头颅时，却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知佳子脖颈断口上，凝固的血液中，有一些很细的纤维。 萤生一开始还以为是头发，取下来仔细打量了几秒，才发现是。 奇怪，怎么会有？ 难道凶手斩首用的是线？ 嘶—— 这是哪路武林高手？ 再看了一眼那凝固的血液，萤生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知佳子的死亡时间少说也得半小时以上，那三人之前才急匆匆地跑出来，明显是被真凶给玩了一个时间诡计。 那三人喊的是知佳子的名字，说不定是切实看到了她。 当时她的手就已经在森林里面了，所以，那些人看见的会不会只是她的头颅？ 而她的头颅在别墅那边晃过之后，在没有其他可疑人士过来森林的前提下，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嘛，看来真凶就在那三人中间吧，有人将头颅偷偷带过来了呢。 回想一下之前所见…… 咦？ 三个人手里貌似都空空如也。 好吧，联想一下尸体头颅断口上的纤维，大概是有人将头颅藏在了衣服里面。 那些人的身形看起来貌似都很正常，没有哪里有鼓起来、藏了头颅的样子。 除了一个。 那个胖子的肚子。 如果他的啤酒肚是用填充伪装的，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啧，把人头贴在自己肚皮上，这家伙也太变态了。 简直比贝尔摩德还要变态。 萤生摇了摇头，将知佳子的头颅也紧紧按在脖颈上，故技重施。 “我如果是一个侦探，大概就可以过去破案了，可惜，我只是路人甲，你的死活和我完全没关系。不过嘛，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需要验证，就便宜你一个全尸了。” 头颅的连接比四肢要复杂许多，萤生这回耗费了三点杀意才松手。 但即使如此，知佳子脖颈之上断口两边血肉外翻，看起来依旧颇为狰狞。 萤生想了想，索性拔下她一缕黑发，搓揉为线，再取下她的耳环作针，给她脖颈间的皮肉缝补起来。 不一会儿，她雪白的脖颈之上便环绕了一圈黑线，拉合两边的血肉，再也不复之前那样狰狞。 轻轻抚平她凝固的惊恐面色，让她五官逐渐柔和下来。 乍一看，她好似只是安然熟睡一样。 只是仔细一看，又有那么一丝阴森。 不多，就一丢丢。 萤生站直，后退打量了自己的作品几眼，颇为满意地点头。 他又捡起之前那位好心人留下的棕色长袖夹克，给知佳子穿在身上，这下，她肩膀之上的异常也被遮住了。 “不错，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步骤了。” 萤生从兜里摸出一粒红白二色的胶囊，毫无疑问，是aptx-4869。 “明智和小哀都说，这东西只对宫野家的血脉有用，其他人吃了只会痛苦的死亡，而且还查不出原因。 我实验了两次，大概的确是这样。 只是这不免让我有些疑惑，为什么？ 明智给我说了很多科学原理，我听的一知半解，不过大概意思貌似是，药效太猛，人体脆弱的基因链支撑不住。 那么问题来了。 【狂化】的加持，可不可以帮助人支撑住药效发挥呢？” 萤生手腕一翻，一把薄刃便现出手中，此时天月无光，刃口便也深沉无色，几与四周的空气融为一体。 他手臂一晃，须忽间，知佳子小腹之上便破开一个洞口。 萤生将aptx-4869扔了进去，一手按住知佳子小腹，一手按住她的额头。 点化发动！ 此为，普度众生！ 杀意疯狂倾泄，俄而，知佳子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 萤生嘴角微咧：“我在活人身上实验失败了，难道在死人身上可以成功？知佳子小姐，你今天走大运了。” 轰隆——！ 轰隆隆隆隆——！！！ 天边雷龙不断翻滚，乌云飞快向西方席卷而来，边缘一片炽白，好似苍天睁眼，不允许这人间，阴阳逆乱！ “呵。” 林间的狂风撩动萤生的黑发，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宛若雷池倾泻一般的绝景，轻轻一笑。 “今晚的天气预报可真是不准。” 轰隆——！ 天雷震荡，于人间何益？ 知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其内，炽白一片，皆是雷霆！ “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万钧雷霆之下，萤生放声大笑。 “好好好！！！小哀，宫野夫妇，我简直快要爱上你们了。” 萤生起身，向知佳子伸出手。 知佳子缓缓抬起右手，搭在了萤生手上，萤生轻轻一拉。 轰隆——！！！ 为了她的死而复生，雷霆，送上赞礼！ 知佳子站了起来。 就站在萤生面前。 萤生环绕打量着她，眼中闪烁异彩，aptx-4869，这毫无疑问是此世的奇迹之药。 真不知道那些科学家脑袋是怎么长的，咋就这么厉害，可以研发出这种东西。 也不知道宫野夫妇死没死，要是他们这十几年来又藏在暗处在研发什么东西，感觉一定会超级了不得呀。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天才绝不止宫野一家，要是把他们都聚合起来…… 感觉可以跑步进入未来呀！ 如果可以在此世建立华庭，那么接引玄天的光辉降临，也绝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想到这里，萤生一贯波澜不惊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激动，不过又很快平静下来。 平常心，慢慢来。 而且不仅于此，他还发现了一点不对。 这知佳子怎么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弹，话也不说一句，变成白痴了？ 萤生眉头微皱，又走到知佳子身前，看向她的眼睛。 那里，依旧是炽白一片。 萤生心里咯噔一下，忙伸出手去探她的心跳。 快，超级快！ 简直像是随时要从胸膛里面蹦出一样！ 坏了。 萤生忙又伸手去探她肌肤各处的弹性，心中不由猜想，该不会是杀意灌输的太猛，虽然帮她顶住了药效，但也将她灌成了白痴？ 可【狂化】是增益技能呀，不至于吧。 大概还是a药的问题，这东西救濒死或者刚死的人可行，但目标死亡时间一久，脑细胞开始坏死，那就没法了。 小哀貌似是说过的吧。 未免将人复活后变成白痴，a药并不会太过影响大脑。 “啧…” 念及至此，萤生颇为失望，如果真是这样，那a药的奇迹程度就小了一大截呀。 他本来还想复活几个历史人物来着。 当然，它依旧超级厉害就是了，萤生决定，明天回东京后，一定要给灰原哀买上一个大大的奢侈品大礼包。 还有宫野明美那边，争取尽快让她们姐妹团聚吧。 实验勉强算是圆满成功，萤生看着天边越来越近的厚重雨帘，转身就想走。 再晚可就赶不上篝火晚会的尾巴了。 不过将这位就这样留在这里，也不像一回事儿，而且她的身体现在可是非常具有研究价值，萤生还想将她带回东京，交给朱奈瑞克，让他好好研究研究。 “喂，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萤生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过想着没有效果，又放下了。 那里一片炽白，没有瞳孔，她就算在看他的手，萤生也发现不了。 知佳子没有丝毫回应，萤生便又道：“点头yes摇头no。” 知佳子点了点头。 “！！！！！” 她这一下把萤生都给吓到了，他还以为不可能得到回应呢。 不过对面既然还有神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萤生立刻后退一步，向她伸出右手。 “吾名天枢，救你纯粹是一时兴起，你之后该干嘛干嘛，当我没来过就行。回到东京后，大概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找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给你做个体检，可以吗？” 知佳子无动于衷。 “点头yes摇头no。”萤生又道。 知佳子还是没动。 萤生疑惑起来：“握手会吗？”他摆了摆伸出的右手，“不要让我这么尴尬呀，你现在难道智力受损了吗？” 知佳子伸出右手，和萤生握在一起。 萤生看了握手处一眼，没有感受到丝毫力道，仅仅只是放在那里，不由眉头微皱。 “这种状况，你现在不会成了一张白纸吧，语义记忆还保留，情节记忆完全没有了？行动也完全凭借本能？” 知佳子理所当然地没有给出回应。 这让萤生略微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又问：“我刚刚说的话，可以理解吗？完全理解伸十根手指头，只能理解一成，就伸一根手指头。” 知佳子抬起双手，伸出了七根手指头。 萤生点头：“还行，不算太笨，你不能说话是因为什么？气管受损伸左手，忘了该怎么说伸右手。” 知佳子伸出右手。 “那这应该只是暂时的，你总是可以发声的吧，凭借本能来一个。” 知佳子酝酿了片刻，喉咙中发出低沉的野兽一般的嘶吼，搭配着她此时脖颈之上的黑线，看得人不寒而栗。 萤生却笑了起来。 “不错，那么‘杀人’这个概念懂得吗？知佳子，你得为自己报仇才行。” 知佳子眼中炽白大亮，第一次完整吐出了一个字。 “杀！” (本章完) 第290章 死神！恶意！以自杀布局！ 第290章 死神！恶意！以自杀布局！ 亡灵复仇，这种事仅仅只是听起来，就多么赏心悦耳。 有着【狂化】加持，知佳子的力量与速度直线上升，当她破门而入别墅之时，身形闪动间几乎带起一阵阴风。 难道狂化加持目标是死人时，对肉体的强化就不会遵循边际递减效应了？ 萤生藏在暗处观摩，若有所思。 而聚在别墅大厅之内的众人，看到那外间门扉被轰然撞开，伴随那天雷阵阵轰鸣，身体都是不由自主一颤。 轰隆——！！！ 一道蜿蜒雷龙自天而降，击在知佳子身后，为这漆黑深沉的夜空背景板点上一抹亮色，照亮她苍白的脸庞。 那众人汇聚一处的视线骤然收缩，一股无形的阴冷猛然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极度的惊恐正自心底疯狂滋生蔓延，占据他们的全部身心，让他们发不出一丝声音。 “知，知佳子，你还好吗？” “啊——！！！” 铃木绫子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池田知佳子的尸体，见到她重新出现在门口，心中下意识闪过一个“这是恶作剧”的念头，迟疑着出声，但她话音甫落，身边就响起两位男士的尖锐惨叫。 “有鬼啊！有鬼啊！！！” “不要杀我！我给了你衣服穿啊！” 长发的帅气青年最先向后缩去，另一位只穿着内衬的男人看到知佳子身上自己的夹克，更是站都站不起来，瘫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后挪动，满脸都是煞白。 见到他们这样，铃木绫子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轰隆——！！ 世界再度化作苍白，她终于看清了一个关键，池田知佳子脖颈之上，有一圈黑色的粗粝缝合线！ 众人惊恐的惨叫中再添一缕女声，这森林中的幽森别墅，此刻好似变成了什么暗藏吸血鬼的古堡似的。 而无知之人，刚刚推开了金棺。 唯有一人。 唯有一人身体不住颤抖，面上没有一丝人色，却咬牙待在原地，没有丝毫后退。 是高桥良一，众人中唯一一位有着大大啤酒肚的胖子。 “为什么……” 莫名的，他口中呢喃出声。 “凭什么！！！” 下一秒，他发出愤怒的咆哮。 一股炽盛的怒火压倒了心底的恐惧，他手在地上一撑，竟以与体型不相符的灵巧站了起来，瞪视门口的知佳子。 “你这个害死敦子的杀人凶手，怎么敢这样恬不知耻地回来复仇！” “！！！！！” 缩在后方的三人心头都是剧烈震颤，一时间，就连惊恐都被暂时压下。 他们几人在大学里都是电影社的同伴，因此才会过来这边聚会，许多年前便上吊自杀的敦子，也是其中的一员。 高桥良一现在这句话一出，无疑瞬间便揭露了两个真相。 敦子当年的自杀，与知佳子有关； 而今夜知佳子的死，与他有关！ “伱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高桥良一还在大声怒吼，“啪嗒——”知佳子缓缓向他迈动脚步。 “！！！” 高桥良一身形一颤，脚步毕竟还是向后挪动了半分。 但他立刻又即站定，咬牙切齿，说出了当年的事。 两年前，敦子将自己创作的小说《天空色之国》拿给高桥良一看，说期待将来能成为小说家，对未来充满憧憬。 结果，池田知佳子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盗走了敦子的作品，将其以《青色王国》之名发表，获得了当年的新人剧本奖，一步步成为了今天的名剧作家。 在知佳子得奖的当天，敦子自杀的前一天，敦子打电话告诉高桥良一一切真相，并说： 她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 高桥良一与敦子间本就有着一种朦胧的情愫，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便生出了为敦子复仇的想法。 而他眼看池田知佳子在剧作家的道路上愈走愈远，取得了偌大的名声，这种炽盛的恨意与杀意便愈发茁壮成长。 只因，池田知佳子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敦子的生命之上啊！ 终于，终于！ 两年时间过去，他终于按捺不住，为敦子完成了复仇！ 斩首、分尸、时间诡计。 一鼓作气，天衣无缝！ 当铃木绫子提议，今晚大家都待在一起，免得杀害知佳子的绷带怪人再来袭击他们时，高桥良一表面上紧张地答应，心里却满是计谋得逞的自得，以及强烈的欣喜。 他于今夜，主持了正义！ 沉浸在这种崇高的使命感之中，深沉寒夜也变得温暖宜人，好似是敦子自那天空色之国中投来视线，与他同在。 然而，然而！ “为什么！” 高桥良一大声咆哮：“为什么无辜死难的敦子没法复生，而你这个罪恶的亡灵，却能够自地狱中归来！” 他颤抖的身躯之后，电影社的三人一片沉默，当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吗。 啪嗒—— 知佳子面色没有丝毫波澜，继续迈步。 暗处的萤生微微撇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运气不好呗。 要是那个什么敦子就死在他面前，他也很乐意喂她一颗a药，看看她能不能死而复活。 不用续接尸体，可以省下好几点杀意，自然是比知佳子更加合适的实验品。 可惜，那时候他还在…… 嗯，单纯以他主观感受来论，两年前他还在荧惑古星剿灭六天故气。 而且，这个高桥良一说的话里面，也有很多疑点存在。 特别是那个敦子，你的作品被抄袭了，那你就去请律师告知佳子呀，你一声不吭地就自杀是要闹哪样？ 你有原稿存在，这种事情不是轻轻松松？ 总不可能是不知道怎么找律师吧，这种有热度的事情只要捅出去，好事的媒体绝对会热心地提供各种帮助。 难不成，敦子小姐你当时脑袋秀逗了？ 或者，你有什么把柄被知佳子掌握了，不敢将真相捅出去？ 遥遥看了一眼严词厉色但却不敢上前的高桥良一，萤生对这个色厉内荏的家伙鄙视一番，索性迈步走出了暗处。 他让知佳子慢悠悠走过去，就是为了看看高桥良一这个杀人犯对于自己已经杀过一次的人，会不会再生出杀意？ 而以知佳子现在这种奇妙的存在状态，高桥良一的杀意会不会次级转移到他身上？ 如果这一方法可行，他今后除了自己浪起来之外，就可以再化身一波操偶大师，让死人复活去充当他的下线。 那些死人们不仅可以帮助他收集杀意，他们自己也可以报仇雪恨，简直就是双赢。 可惜。 他想的很美，结果第一步就失败了。 至少高桥良一这货心理素质就不过关，哪怕对知佳子的杀意足足酝酿了两年，杀人之后，那股心气还是消散了大半，当知佳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然都不敢再动一次手了。 不是，老兄，她还活着你都能将她利索地分尸，死了再来一次不就行了吗？ 哪怕不敌被她杀死又怎样？ 她都可以亡灵归来，你又不是不行，到时候下去了和她继续刚呀。 那时候你还有敦子作为帮手，顺便让她亲自动手，岂不美哉？ 萤生觉得，就算世界上真有亡灵这种东西，那也绝对该是亡灵怕人，而不是人怕亡灵。 尤其是对于自己亲手杀死的人，那就更不应该怕了。 你活着我杀你，死了继续杀你。 还敢阴魂不散，当天就把你骨灰扬了。 轰隆——！！！ 雷霆震动之间，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萤生对没有赶上篝火晚会的尾巴颇觉遗憾，右手轻轻凌空一挥，杀意流动间，一层淡淡的水雾笼罩了他全身。 嘎吱—— 门扉推动，他已无声无息站在了门口。 高桥良一无疑是个废物，但应该也不是绝对无可救药，稍微刺激一下吧。 让知佳子死而复生，消耗了太多杀意，萤生现在连一只蚊子腿也不愿放过。 当然，最关键还是实验，他对【点化】实在是有许许多多的想法。 而私下一个人实验，自然没有在人前实验来的方便，这样有人可以实时提供反馈，让他能随时不停机打热补丁。 “各位，很荣幸见到你们。” 以一点杀意持续加持从口中发出的声音，萤生这句话明明是在众人眼前不远处发出，却低沉而幽远，仿佛从遥远的虚无中传来，无法追溯到源头。 音波是机械波的一种，并且不像光速那般，有着光速不变的物理学限制。 频率、振幅、波长等，这些特性理论上来讲都能被单独加持。 萤生毕竟只是一个自然人类，没有超高算力辅助，没法控制地太过精细。 但【点化】技能描述中有言，【借汝一念，超拔苦海】，这种目标选择本质上只需萤生【念动】，并不需要真个拥有电子显微镜、光学频谱仪那种极端的洞察力。 萤生没法控制地细致入微，但大方向上却可以把控。 于是，他发出了自认为应该颇为契合此时的声音，然后便好奇打量着所有人，等待着他们给出反馈，以便改进。 结果，反馈半晌都没有到来。 除知佳子这个此时不知该怎样归类的生物外，别墅大厅内的其他四人，此时瞳孔都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他们听到门扉“嘎吱”作响后，纷纷向那里投去视线，心中想法不一，甚至茫然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但主旨大都是一个，好希望有人来救救他们啊。 无论是警察也好，神明也罢，不管是谁，求求你赶快出现吧。 亡灵复仇，这也太惊悚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恐怖的事情吗？ 一秒之后，他们发现，有的。 只因那别墅门口出现之物，并非人类，乃至不是任何生物、机械等他们已知的东西。而是，一团流动的深邃黑暗！ 四周的空气与时间一起凝结，而祂，就如浓雾一般在空气中游弋！ 一切光线与希望都于祂那里终止，祂吞噬了别墅中的所有生机。 祂，是无尽深渊！ “嗬——嗬……” 缩在铃木绫子身后的长发美男，口中嗬嗬有声，却如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萤生对这人的表现颇为奇怪，不过是给自己披了一层光学迷彩，有那么恐怖吗？ 就算现在外面天很黑，他估计自己也是一身黑，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嗯…… 大概是先入为主，将他理解为了某种奇怪的存在吧。 对了，他没有露出五官，或许这样对陌生人少了一些亲切感。 萤生这样想着，控制着在自己眼前露出两个空缺。 “呃——！！！” 长发美男浑身一抽，双眼泛白，晕了过去。 得，确定了，只是这家伙胆小。 萤生也懒得再去调整，见实验效果姑且还算不错，便转入正题，看向高桥良一。 而被那两个流动的黑暗漩涡所注视，高桥良一心里咯噔一下，“啪嗒——”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满是绝望，为什么…… 为什么死神会帮助知佳子这个罪人，而不帮助敦子呢？ 他，好不甘心。 但在难以想象的伟大存在面前，他连半个不满的字都不敢吐。 见他这幅模样，萤生心里给他点了一个倒赞，你这个凶手还真是逊诶，就不能燃烧生命，给我好好提供杀意吗？ “高桥先生，我问你，你确定两年前敦子小姐给你看的《天空色之国》小说，是她自己原创的吗？” 萤生依旧是刚刚那个音调，听得人不寒而栗。 但许是萤生太过客气，给了高桥良一勇气，又许是他对敦子爱的深沉，对她的名誉在意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高桥良一猛然抬头看向门口，双手死死握拳，眼中满是怒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知佳子和敦子谁抄谁还不一定，不是吗？敦子写的是小说，知佳子获得的是剧本奖，你们过去都是电影社的人，难道无法认识到其中的差距？ 那可不是照抄就可以解决的，很多剧改基本都算是二次创作了。 再说，知佳子又不是只有《青色王国》这一部作品，你不是说她现在已经是名剧作家了吗。 怎么，她一直都是抄袭的？ 但你喜欢的那个敦子可是已经死掉了诶，知佳子又是抄袭的谁呢？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知佳子其实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才能在前进？ 而那个敦子，呵，梦想成为小说家的她，仅仅只是因为一部不成熟的作品被抄袭，便上吊自杀，会不会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创作出更棒作品的信心，乃至于，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创作小说的才能呢？ 高桥桑，那个卑劣的抄袭者根本不是知佳子，而正是你所深爱的敦子！” “！！！！！” 萤生这一番话说完，简直就如同一阵无形风暴般，飞速席卷过听者的内心。 这……这……这！ “混蛋！！！” 高桥良一死死盯着那流动的黑暗，紧咬的牙关间已然渗出鲜血。 “敦子她可是自杀了啊！！！” 他这话一出，他身后三人起伏的心绪又都是一定，是啊，敦子她可是自杀了，怎么可能会是抄袭者呢？ 但死神大人刚刚的话也很有道理，难道…… 唉，大概是敦子一时冲动，根本没有想到未来还很长，她还有机会重来吧。 “呵…” 一声轻蔑冷笑打断众人繁杂的思绪，他们小心翼翼地向那黑暗投去视线，就听： “自杀这种事情难道可以说明什么吗？说不定她只是喜欢上吊呢？或者只是吊着玩，一不小心就死掉了呢？” 嘶——！ 虽然知道在心里吐槽神明很不应该，但听到这话，三位吃瓜人士心中都是忍不住腹诽，这种话也太无耻了吧！ 连他们都有这种想法，作为当事人的高桥良一更是忍无可忍，双目满是血丝，一字一顿地出口： “你！说！什！么！” 【杀意+1】 啊？ 就这？ 看到心底提示，萤生只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要不是他主要目的是做实验，这一波简直要亏到马里亚纳海沟去。 “我说，那个抄袭者自杀纯属她乐意，单纯觉得好玩儿。” 萤生姑且打算再试一次。 “！！！！！” 这也太过分了吧，吃瓜三人又是忍不住心底腹诽，死神竟然会这样恶趣味吗？ 咚咚咚咚—— “杂碎！！！” 而高桥良一则是实干派，炽盛的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起身就向萤生冲去，速度与他体型完全不相符。 他本来就是一个瘦子来着。 “不要！！！” 吃瓜三人面色骤变，连忙劝阻。 虽然他们发现死神好像没有太过可怕的样子，就连长发美男都悄悄醒了过来。 但你这主动出手挑衅，绝对是找死啊！ 字面意思，找死！ 两位男士只敢口头呼喊，身体却不敢有半点动弹，而一贯性格柔弱的铃木绫子却咬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高桥良一的衣摆，用某人过去教她的防身术技巧，借着高桥良一的力道就势一甩。 嘭——！ 咚咚咚咚——…… 高桥良一重重倒在地上，不断翻滚，最后落到一双沾满干涸鲜血的大长腿前。 一直挂机的池田知佳子默默后退一步，她那白纸一张的意识其实完全没有搞清楚现状。 本能驱使她杀死面前的男人，但萤生的命令层级远在本能之上。 所以， 呆…… 她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 朝她看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正收回手的铃木绫子身上，萤生颇为诧异。 这个女人，这么勇的吗？ 铃木绫子身后两位男士也是目瞪口呆，嘶——！好暴力！ 但他们转念一想，又觉得铃木绫子头脑清晰、超级帅气，这一动作怕是救了他们。 毕竟死神脾气再好，被挑衅的话说不定也会发火，他们也可能受到波及。 见铃木绫子深吸一口气，向死神深深鞠躬，他们两人毫不犹豫，顺势就来了一个土下座，大声告饶，说什么“求死神大人宽恕”之类的东西，让萤生颇觉无语。 鼓起勇气来呀，各位，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杀了我吗？ 真是令人失望。 【杀意+1】 咦？ 萤生转头看向正自地上爬起来的高桥良一，他的眼中满是愤怒与杀意，但经这一摔，好像也终于搞清楚了状况，没有完全爬起来，也是顺势就跪了下去，将眼神深深掩藏。 不错。 萤生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竟然能够再刺激出一点，是个可造之材。 那么再试试吧，总要把他榨干才行。 嗯，就说…… “死神先生，您其实是有切实的证据吧，刚刚只是在玩乐。” 在萤生开口之前，铃木绫子轻声道。 这让她身后两人又都是情不自禁地向她隐晦投去视线，心中钦佩不已，不愧是铃木财团的大小姐，原来柔弱只是她的表象，内里实在是一位女中豪杰！ 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惹恼死神…… “哦，有意思，说说看。” 死神饶有兴致的声音飘来，让他两人心中一松，看来不会。 总感觉，要是有人类形象的话，这位死神会是一位穿着西装的绅士呢。 “是。” 铃木绫子直起上身，看向跪地的高桥良一，半眯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高桥，敦子当时的身体状况如何？” 高桥良一沉默以对。 铃木绫子也没有追问，继续道：“我猜测事情真相是这样的，敦子想要成为知名小说家，但又不具备那种才能。她深思熟虑之后，便瞄准了知佳子学姐，偷看《青色王国》的剧本，创作出了《天空色之国》。 她才是剽窃者，却告诉高桥你，她是原创。 她这样做就是为了利用你，她知道你对她的爱意，而她的死亡会将你的情感引爆。 我推理，在她设想之中，她死之后，你会拿着她留下的假原稿，去和知佳子打官司，让一切‘真相大白’。 而有着敦子的性命作为砝码，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知佳子才是那个可耻的抄袭者。 《青色王国》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该归于敦子身上。 这就是她想要以死亡达到的结果，她伪造了自杀的动机。 事实上，她那时本就已经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话音落定。 地上，高桥良一一阵头晕目眩！ (本章完) 第291章 迟到的一缕惬意，人造人千素！ 第291章 迟到的一缕惬意，人造人·千素！ “后会有期，各位。” 让池田知佳子提起地上浑身脱力的高桥良一，萤生转身离去。 铃木绫子的推理很有趣，但也绝了他继续获取杀意的想法，再留下也已无益。 “待会儿可能会有一些野兽惨叫的声音，放宽心，你们不会有事的。” 缥缈的黑暗中传出这句话来，转瞬之间，便完全消融在外界的夜色之中。 别墅内三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他们知道那所谓的野兽惨叫，必然是亡灵向生人宣泄自己的怒火。 “啊——！！！” 并没有太久，他们果真听到一声惨叫，源自高桥良一，凄厉无比，好似要将生命也随着声音一并从躯体中剥离。 铃木绫子一直有些出神地看着门外黑暗，听到这声惨叫，才终于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关上了门。 她身后两位男士依旧跪着，听到门扉合拢的声音后，才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起身，看向铃木绫子，又是深深鞠躬。 “绫子，多谢救命之恩。” “你今天真是帮大忙了。” 铃木绫子微微摇头：“与我无关，都是死神先生的仁慈，而且是我组织的这场同学聚会，当然要为你们负责。” 话虽如此，两位男士又不是刚刚踏入社会的愣头青，自然还是一昧感谢。 这样能让他们安心的话，铃木绫子当然也没有阻止。 其实，她在那时候敢站出来，除了内心的坚毅之外，还有一点别的原因。 总感觉…… 死神先生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具体哪里熟悉她当然也说不上来，只是莫名的，想到了一只不乖的小虫子。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样对死神先生未免太不敬了些。 过了片刻，长发美男迟疑着开口：“绫子，敦子的自杀真的是因为那种事吗？反正自己已经活不长了，就用生命作为布局的一环，陷害知佳子，谋求身后名？” 铃木绫子面色肃然地点头：“当然是这样，敦子才是抄袭者，知佳子学姐是无辜受害者。” “可是，敦子她……” “太田，伱大概是心绪太乱了，回房间好好休息吧，今晚这里不会再有事了。”铃木绫子语气平静地打断。 美男愣了几秒，张口欲言，他旁边的角谷弘树却忽然面色一白，拉住他的胳膊便往楼上走，还不忘回身招呼。 “绫子你也要早点休息。” 铃木绫子微微眯眼，又道：“今晚这里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具体如何向警方和他们的家人通告，等明天天亮后确定了外面情况再说，这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明白吗？” 角谷弘树连忙点头，见美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也压着他的头点了两下。 “明白，我们绝对会守口如瓶。” 说完他又觉得这样有些不保险，忙将自己身上和美男身上的手机都掏出来，放在大厅中的桌子上。 虽然在深山里，他们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这栋别墅的电话线也被绷带怪人高桥给剪了，但表明态度才是关键。 铃木绫子冲他点了点头，角谷弘树便连忙拉着美男上楼，同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那不重要，全都不重要。” 美男对他们这番动作原本还感觉有些奇怪，听到这话，身体霎时便僵硬起来。 但他很快又露出苦笑，推开角谷弘树的手，自行上楼。 洗漱，睡觉，再无别话。 没错啊，两年前的真相，没有丝毫意义。 无论敦子是因何自杀，她与知佳子谁才是抄袭者，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还去纠结那些做什么呢。 而且最关键的，死神可是只引回了知佳子的亡灵呀。 她是无辜的，绝对是。 …… …… “心情好些了吗，知佳子。” 漆黑森林中大雨滂沱，萤生站在悬崖边缘，看向身边的女人。 知佳子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抬手一扔，一坨被她倒拖着的烂肉便跌入悬崖，久久不见回音。 许是被雨声掩盖了吧。 她盯视着悬崖之下的漆黑良久，一阵微风自幽深崖底吹拂而上，带走了她双眸中那一抹纯粹的炽白，化入天地。 她双眼就此归回正常，黑白分明，闪过一瞬间的释然与解脱。 下一秒，又回归了那古井无波。 她转头看向萤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立身雨中，如同一具无知无识的精致偶人。 萤生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颇为好奇：“你这是了却生前执念了？” “我不知道。”知佳子道。 “可以说话了，这倒是一个好事，过往的记忆呢，有没有想起只言片语？” 萤生转身向之前看到的篝火方向走去，顺便拿出手机给小兰打电话报了个平安，之前刚落雨时小兰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那时候正在装神弄鬼，便挂断回复了一封邮件。 通话过程中，知佳子就一直静静跟在他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萤生挂断电话，她才开口。 “没有。” “一点记忆都没有，那可有些麻烦了，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萤生问完就觉得，自己这句话实在是问的有些奇葩，一个死掉一次并且失忆的人，能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没有。” 果不其然，知佳子的回答还是这个。 “那你想要做回以前那个人吗？”萤生又问。 “我不知道。” “你是否认为你就是知佳子？” “你说是，就是。” “那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创造了我，他们刚刚说你是死神，你是吗？” “呵，硬要说的话，北斗掌众生祸福寿命生死，我这颗小星星勉强可以蹭一个边儿。” 萤生抬手向后面勾了勾，等知佳子走到他侧边，抬手按住她胸口，感受她的心跳。 确定其恢复正常人水准，只是稍快后，萤生才放下手，偏头看向她。 “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疼，到处都疼。” 知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让萤生恍惚间都以为看到了前世的廉价仿生人，情感模块用的低级货。 “说具体一点，不要那么空泛。”萤生道。 知佳子沉默了片刻：“四肢上的断口，还有脖颈，还有小腹，这些地方疼。” “那正常，我刚刚没有给你恢复完。” 萤生看向她右腿膝盖位置，大抵是因为走动的缘故，那里伤口原本已经浅浅结痂，此时却又已渗出新鲜血液。 一开始血液的颜色还有些暗沉，但渐渐的，就变得鲜红起来。 倒也算是一个好征兆。 “能忍吗？”萤生问。 “能。” “那就先忍着吧，那边别墅里肯定有医疗箱，我待会儿出来给你包扎。忍不了了就给我说，我可以给你治疗，不过我还是希望靠你自己慢慢恢复，不然伤口迅速愈合，感觉会留疤，那样就不好看了。” 说起来，缓慢恢复就不会留疤了吗？ 萤生好奇问：“你是不是疤痕体质？” “不知道。” 知佳子的回答一如既往。 “好吧，总之，让你现在再做回池田知佳子怕是有些困难，暂且先跟着我吧。”萤生微微一笑，“往事已矣，不可再追，给你取个新名字怎么样？” 他虽这么说，但自然没有等知佳子回应，便自顾自说出来了那个新名字。 “青柳千素，你觉得如何？” “好，我就是青柳千素。” 她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从这一刻起，或者说从一个小时前起，池田知佳子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雨夜中的，是一个全新的人。 心中闪过一些有趣的想法，萤生看向东京方向，唇角略微上扬，右手手腕一翻，无色薄刃再现手中。 “青柳同学，我得给你做一个小手术，没有麻醉，大概会很疼，可以忍耐吗？” “可以。”青柳千素道。 “我会尽量动作快一些的，千素，你知道催眠吗？” “大概知道。” 萤生闭目，酝酿了好片刻才缓缓睁开，其内一片幽森，比夜空还要深邃。 “看着我的眼睛，千素，现在，你需要接纳新的人生。” 【爱意-2，使用技能：求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心俱疲的萤生回身继续赶路，不多时，另一点灯火已然在望。 “真是的，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别墅门口，铃木园子双手叉腰，看着从漆黑小路中走出的人影。 “呵呵，还不是你的地图有问题，我都差点儿迷路了。” 萤生抹了一把头发，扬眉一笑，新鲜出炉的落汤鸡眨眼就成了落难的贵公子。 “有替换衣物吗？”“找京极学长借了一套，我带你去后面换。”园子从门边拿出一柄大大的黑伞，撑开，走出雨中，“特别申明，小兰是在给你准备饭菜，我只是帮她过来等你。” “多谢多谢，我们的铃木大小姐真是一位急公好义的大好人。” 萤生没有进入伞下，抬手示意她在前面走就是，园子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从后门进入浴室，萤生关门前探出头：“可以帮我准备一个医疗箱吗？” 正要转身的园子眉头微皱：“你受伤了？不会是跌倒了吧？” “没有，只是在路上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不然怎么会过来这么晚，它有些怕生，我没带它过来，待会儿出去给它包扎一下。”萤生道。 “切，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些爱心。”园子上下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真的没受伤？逞强可不是好习惯。” “安啦安啦，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 萤生关上门，待外面脚步声远去后才开始脱衣沐浴，少顷，换上京极真的白t恤和牛仔裤，吹干头发，推门而出。 走廊的尽头，园子和小兰正在一起说话，她们下方，传来两个学校空手道部队员们的喧闹。 “水月君，来的有些晚了哦。” 小兰微笑着看来，她身上是一套米色的居家常服，柔和的灯光下，隐约有饭菜的香气飘来。 外间雨夜的冰冷瞬间消散一空，萤生向她走去，竟莫名生出一种回家的错觉。 “抱歉，遇到了一些事情。” “水月君遇到的小动物，一定和一般意义上的不同吧，是老虎还是孤狼？”小兰眨了眨眼睛，从身后提出一个宽大的食盒，“到你房间里面去吧，给你留了很多好吃的哦。” “多谢，我肚子可真是饿扁了。” 萤生看向园子，有些无奈地摊手：“我是真的没有受伤，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我只是八卦而已，医疗箱和雨伞都在门口，小兰带你过去。”园子转身下楼。 萤生道谢一声，又看向上下打量他的小兰，耸了耸肩。 “真没有，你难道认为我是那种走路会摔倒的人吗？” “正常情况当然不会，但如果喝醉了就另当别论。”小兰凑到萤生脸前，踮起脚尖，轻轻嗅了嗅，“倒是没有酒气，是不是你刚刚漱了口？” 萤生白了她一眼：“不要做有罪推论呀，这样坐轮椅的老太太都是杀人犯。” “我们今天过来的时候真遇见了一位坐轮椅的老太太哦，她就住在这栋山下的一座古堡里面。”小兰轻轻一笑，侧身走过，“有同学想要进去参观，结果那位老太太好可怕，我们根本不敢提出请求。” 长长的黑发轻盈划过萤生鼻尖，有一股淡淡的兰幽香。 萤生转身跟上：“如果那是别人的私人住宅，大规模参观的确不好，人少一些的话倒是说不一定。” “应该是私宅，那家男主人倒是很热情，明天雨停后再去看看吧。” 走到萤生房间，小兰把食盒放在书桌上，把窗户打开才开始布菜。 “因为你喜欢吃辣椒，未免在房间里留下味道，就只能这样了。” 哗啦哗啦—— 窗外大雨如故，微风送进一缕淡淡的水汽，和烤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萤生的肚子咕咕直叫。 “有风雨佐餐，乃是人间一大乐事，我就喜欢这种感觉。”萤生笑着上前。 轰隆——！！！ 天边一道雷霆劈落，小兰小手一抖，碟中金黄色的蝴蝶虾唰唰就飞了几个出去。 萤生眼疾手快，一一接住，送入口中，大嚼特嚼。 “味道不错。” 他又看向小兰，颇有些好奇：“你竟然害怕打雷？” “怎么，不行呀，我可是女孩子诶。”小兰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放完菜，拉开椅子，“过来吃饭吧，大少爷。” “大小姐需要宵夜的话，我们一起？” “不用了，我晚上可是吃了饭的，不像某人，可怜兮兮地被警方软禁着。” 小兰从兜里掏出萤生之前交给她的手机和手枪，放在饭菜一边。 “只有明智打过电话，我让他去联系我妈妈了。” “多谢，看来那边一切顺利呢。” 萤生坐下开始吃饭，从中午到现在，他可是一滴水都没有喝。 至于假佐藤给他送的那一杯茶，萤生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但保险起见，当然是不会让它沾嘴唇。 “那么你这边呢？” 小兰坐在床边，头靠在书桌上看着萤生，语气有些恹恹的。 轰隆——！！ 天边雷霆又响，这回她却无动于衷。 “你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可以和我说说吗？”萤生问。 “双宝町，有极道和警方发生了大规模火并；圆谷町，警方傍晚疏散了很多群众。”小兰注视着萤生的眼睛。 “前者与我有关，我用今天凌晨的录音向警方举报了安室透，目暮警官告诉我，他们就是与酒厂发生了交战。至于后者我就不知道了，那边有大规模伤亡吗？” 萤生神情自若，没有丝毫变化。 小兰默默看了他几秒，终于还是收回视线，轻轻摇头：“据说警方有伤亡，平民没有，而且那边的事情好像也与安室透有关，警方已经对他发出通缉令了。” “这样啊，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引出贝尔摩德，杀了她，结果也是因为安室透坏事，失败了。” “就在圆谷町？” “大概吧。” 饭吃到一半，萤生便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瓢泼大雨中的森林边缘，那里，有一道漆黑的剪影默默注视着光明。 “我要去喂小动物，要一起吗？”萤生转头看向小兰。 “厨房里还有，你自己先吃饱吧。”小兰也向窗外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今晚要回东京吗？” “的确有这个想法，但只是一件小事，不回去也可以。”萤生毫不避讳。 “我听同学说……” 小兰嘴唇紧抿，目光有些晦暗：“青柳同学一家三口被灭门了？” “这消息传的还真快，警方果然是四处漏风。” 萤生轻叹：“玄天为证，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凶手是贝尔摩德，她在‘雪松清子’这个身份出问题后，又想要顶替青柳同学。我猜她的目的主要还是继续留在工藤身边。 可惜，因为一些意外，工藤提前发现了。” “可惜？” “对，我了解到这件事的时候，青柳同学就已经死了，我便寄希望于能够抓住贝尔摩德，也算顺便为她报仇。结果今天凌晨她一直不在家，我没有找到机会。 本来打算等周一她去学校再下手，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萤生实话实说。 小兰闻言沉默，等萤生吃完饭，自己动手收拾碗筷时，才轻轻一叹。 “抱歉，有些事我暂时还接受不了。” “什么话，我可没想过要你变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萤生收好食盒，擦干净桌子，看着眼神有些复杂的小兰，轻轻敲了敲桌面。 “你在知道青柳同学死亡之后，是不是给中道打了电话？” 小兰迟疑着点头，又忙补充道：“中道同学他其实是想要帮你隐瞒，是我一直逼问，而且我说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你有关，他才勉强告诉我的。” “呵，拙劣的谎言，小兰，你上当了。” “……什么意思？” “有过昨晚医院的事情后，今天下午，工藤必然会第一时间给中道打电话，中道消息灵通，对这件事生出在意后，一定可以很快得到消息，你得到消息的时间必然滞后于他。 不，大概就是他告诉你这件事的吧。 原因想来也很简单，就是隐晦地提醒你，我是一个变态，你需要注意安全。 对吗？” 小兰无言以对，良久才道：“抱歉，因为你太擅长阴谋，有些事我也不能确定，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能。” “我信用太差，这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我得说，对任何人与事都保持怀疑，其实是生活的基本法则。” 萤生起身，提起食盒向门外走去。 “眼见不一定为实，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走吧，你立马就会见到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我不是不信任水月君你啦，你要是想骗我，完全可以很多东西都不告诉我。”小兰起身跟上，神情有些低落，“是我太笨了，很多事情都理解不了，跟不上水月君的思路。” “我行事皆因利而动，很多事情不需要想太复杂，抓住动机就是了。” 萤生在门口打开医疗箱看了一眼，确定应该足用后，提起，从之前上来的后门下楼。 小兰拿着雨伞跟在后面：“水月君所追逐的‘利’，就是爱意吧。” “对，其他都只是细枝末节。” “也就是说，接触青柳同学也只是为了这个吗？因为她内心很空洞。” “大概是。” “哦……” 到了厨房，小兰帮忙再度加热一些食物，不多时，便和萤生一起从后门打伞离去，来到森林边缘。 打着手电看了一眼泥地上的脚印，萤生向里面走了一段距离，站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那里罕见的有一片干燥。 萤生向面现忐忑的小兰露出微笑，将手电照上树梢。 小兰抬头看去，正见一个漆黑身影蹲在树梢之上，眼神顿时一凛。 但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就听到萤生说出了一个令她浑身战栗的名字。 “千素，下来吧，小兰不会伤害你。” “！！！！！” 千素？ 青柳千素？！ 小兰瞳孔骤缩，而当那漆黑身影在树梢上站直，当她那布满伤痕的五官出现在光明中时。 小兰更是双腿发软，差点没倒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292章 聚会的尾巴，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292章 聚会的尾巴，酒不醉人人自醉！ 因着天性的善良与热情，小兰与班级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好朋友。 唯有一人，青柳千素。 她分明也渴望着融入班级，融入女生间的小群体，却好像天生自带着一股阴郁气质似的，往往让人一看就敬而远之。 与这份阴郁气质相比，她土气的容貌和厚重的刘海，反倒在其次。 外加她学习成绩也很差劲，与她聊天时，她也总是接不上话，乃至还会爆出些不合时宜甚至完全是幻想的话。 小兰在勉强过几次之后，也在心里默默放弃了。 在过去的她眼中看来，青柳千素现在这样其实有很大程度都是她自己的缘故，是她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改变。 后来经过萤生的讲解，她才意识到青柳同学其实也很可怜，而自己之前想要帮助她的办法根本不对。 直接告诉她哪里做的不好，应该如何如何改正，这样是行不通的。 太高高在上了。 哪怕尽量控制态度，但在青柳同学的眼中，这无疑会是来自“大他者”的颐指气使。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认同、肯定，先见到她的存在，她的努力。 告诉她，她的一切，都有人在关心。 待她的世界中终于见到一缕阳光，整个人能够向外打开之后，才是提供帮助的环节。 米中央医院那夜小园夜谈之后，小兰本想遵循着这一原则，去帮助青柳千素的。 她想： 善意是传递的，水月在帮助我，我当然也要帮助其他人。 可惜，因为要准备空手道比赛，而且还跟着萤生出去行动了好几次，她一直都没有那个时间。 而当这一切了结不久，她下周终于可以抽出时间后，她又从中道健太口中听到了那个噩耗。 青柳一家三口被灭门！ 可能会与萤生有关！ 毫无疑问，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小兰切实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她知道萤生绝对不是一个常规意义上的好人，但将同班同学灭门…… 这无疑也太超过了些。 那时候她超想要打电话过去质问萤生，终究是想到萤生可能处于警方监视之中，这才作罢。 而且，水月君不是说过的吗？ 遇事不要冲动，保持平常心； 看问题不要肤浅地只看表面，要深入，要看到问题的本质。 当这些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小兰紊乱的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面对中道健太自以为隐晦的提醒，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平静打断。 “这起案件依旧在调查中，中道同学，稍安勿躁，相信警方和新一。” 她这一句话说完，电话对面的中道健太沉默了良久。 “抱歉。” 说完，便即挂断。 小兰后面也没有再理会他，参加篝火晚会，烧烤，和朱奈瑞克通电话，和萤生、目暮十三通电话，一切如常。 这两周来，小兰的确改变了很多。 而且在许多实例面前，她相信萤生不是那样的人。 至少，不会伤害她。 那样，就当面问清楚吧。 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给误会留下滋生的空间，水月君是这样说的吧。 于是，小兰就这样做了。 当萤生在卧室里说出“玄天为证”时，小兰对萤生已经信了大半。 在这两周的相处中，她看的出来，萤生对玄天的信仰绝对不是一句虚言。 但， 仅仅是这件事。 仅仅是他没有亲自动手这件事。 因着萤生毫不避讳的展示，在小兰这位同伴眼中，他简直厉害到不可思议。 尤其是智谋，天枢的算计可是往往将敌人也一并当做棋子利用。 萤生就算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派人动手，但贝尔摩德的残忍暴行之中，又有没有萤生的一部分手段在呢？ 小兰之前所说那些，便是因此。 她并没有打算要自此离开萤生，但已想到自己未来大概会带着纠结而行。 然而， 然而！ 当那五官上满是伤痕乃至于鲜血淋漓的苍白面颊出现在眼前时，当感受到那熟悉的阴郁气质之时。 小兰浑身都在不断战栗！ 不止是身躯，这一瞬间，小兰只觉头皮一阵酥麻，好似灵魂正在透体而出！ 青柳千素！ 真的是她！ 树梢之上，那人影一跃而下，落地轻盈，面无表情地看向萤生。 萤生面露歉意：“抱歉，警方在我身上留有窃听器和定位器，我必须要过来一趟，稍后就回东京。” 青柳千素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看到这一幕，小兰只觉大脑一片混乱，而当她留意到青柳千素脖颈之上的缝合线后，更是心跳都停止了半拍。 脖颈、缝合线、斩首、分尸！ 一连串的名词转瞬划过脑海，饶是小兰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但也两眼翻白，差点儿晕了过去。 萤生连忙将她扶住，将她似的身躯使劲晃了晃，小兰才悠悠醒转。 “我难道是在做梦吗？”她梦呓一般地呢喃。 “这里是现实，是科技的力量，救她一命的人不是我，是宫野夫妇，是小哀。”萤生笑着道。 虽然真正的青柳千素只怕尸体都找不全了，但反正贝尔摩德又不可能跳出来揭穿此事，那么在此处深山中死而复活之人便从来不是什么池田知佳子，而是青柳千素！ 至于青柳家那座冰箱里可能会藏有青柳千素的部分躯体，让萤生的谎言告破。 但一来，a药就是那么神奇，虚空造肉，有问题吗？ 二来，猜猜看，萤生忽然打算今晚连夜赶回东京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青柳千素的尸体！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在深山别墅里听着雨声，美美的睡上一觉，岂不美哉。 “是a药？死而复活？！” 萤生过去有给小兰说过a药研究的最终目的，长生不老与死而复活，小兰既然已经在灰原哀身上见到了返老还童，此时一见青柳千素实例在前，立刻便将其与另一项联系起来。 “死而复活，死而复活……” 见萤生点头肯定，小兰虽然站直了身子，但还是忍不住失神地呢喃。 逆转生死，这是何其伟大的奇迹，此时，就这样清晰出现在她的眼前！ 另外两人也没有对她的失态表示什么，只是静静等待她回神，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吧唧吧唧——嗯，不算太静，萤生将食盒交给了青柳千素，她正不断狼吞虎咽。 大抵是死而复活消耗了太多她本身能量，现在她可是饿急了。 少顷。 小兰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小哀不是说，a药对宫野家血脉之外的人是毒药吗，为什么青柳同学可以复活？”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使用工具的人，具体原理交给科学家去研究咯。” 反正萤生原本就打算让朱奈瑞克好好研究一番这个特例，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能够有一颗十全大补丹帮尸体撑住，让他不需使用杀意。 最起码，让他知道最少需要使用多少杀意，免得再过于浪费。 小兰点头，眼中已然亮起兴奋的光芒，这种神秘又刺激的事情对于青少年总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那我们现在就回东京吗？” “不是我们，是我，你得留在这里帮我打掩护才行，免得后面又被谁给找过来。”萤生摇头道。 “打掩护？” 小兰微愣，霎时双颊上便飞起两朵红云：“不，不会又是那种事情吧？” 她语气颇为羞恼，还带着一丝颤抖。 周五晚上那次是伪装给酒厂看的，小兰平时又不会与他们有什么接触，虽然感觉羞耻，但还是可以接受。 而如果在这里再来一次…… 园子和同学们可是都在的啊！ 这……这……这！ 完全办不到的吧！ 小兰脸颊越来越红，头顶都快要冒出蒸汽了，见她逐渐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情，萤生终于还是摇头失笑。 “你说我淋了一场大雨，身体不舒服不就行了，把枕头放在我被子里，你去陪园子就是，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青柳千素已经飞快吃完饭，萤生给她仔细地包扎身体各处伤口，如释重负的小兰也赶忙过来帮手。 “下这么大的雨，赶回去伤口就被淋透了吧。”小兰担忧道。 “上车后，回去后，我都会给她仔细处理，不用担心。”他顿了一下，斜眼打量小兰，“这可是救人，一些肢体接触是难免的，伱该不会在意吧？” 小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妒妇吗？就算是那样，这种情况也该是例外吧。而且，”小兰幽幽一叹，“你刚刚是直接喊的青柳同学名字吧，我……” 见青柳千素张口欲言，小兰话语立刻顿住，心中涌出一抹自责。 糟糕，我怎么能够在青柳同学面前说这些呢，因为她太过安静，竟然下意识就给忽略掉了。 而安静的青柳千素这次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口中“嗬嗬”了两声，就此沉寂下去。 她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又指向萤生，看着小兰摆了摆手。 这个意思是…… 他们两人间不可能？ 小兰读出这种意思后，心里更加自责了，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坏蛋兼妒妇，竟然在这种时候让青柳同学做出这样的表态，水月君分明是她此时唯一的依靠才对呀。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兰颓然下来，垂头丧气，心中一横，就想要说出“我将水月君送给你了”这种话，作为赔罪。 但，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来着，而且…… 又不是很想说这种话。 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有些舍不得…… 其实萤生和青柳千素都没有在意这个，毕竟青柳千素没法说话只是装的，原因是她声音不像。 而青柳千素做出那样的手势，也是因为萤生之前吩咐她，要用明显的动作将自己暂时不能说话这件事落实。 主动解释，当然没有让小兰自己注意到事实来的更有力。 包扎完毕，萤生在自己咽喉上点了点，看向小兰。 “你知道的。” 小兰深以为然地点头，看向青柳千素的眼神中颇为怜悯，不过一想到这样貌似也是“大他者”的高高在上，怜悯又飞快敛去，起身向青柳千素深深鞠了一躬。 “祝青柳同学赶快好起来！” “一定会的。” 萤生微笑起身，让青柳千素在原地等他，他则和小兰一起回别墅。 要伪装地够彻底，他多少也得在其他人面前转一圈。 “明天天亮前我会赶回来。”萤生说。 小兰点头，迟疑了两秒，又低头道：“对不起，水月君，我之前想过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都说了，念起念落，杂尘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好吧，水月君是怎样救下她的？” “如你所见，我和她关系其实还不错，当昨晚在医院里，中道说出那些话后，我就知道千素她遇到事情了。我和你和小哀去了废弃仓库，另有人在帮忙搜寻她的尸体。” “这样啊，水月君还真是时刻都是多线程运行诶。” “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像我这种笨蛋当然要时刻多想才行。” “……那我算什么？” “我是大笨蛋，你是小笨蛋。” “哼，公子。” …… 从森林到别墅，这一段雨中漫步，就是两人今晚不多的甜蜜了。 虽不远，但当两人推开别墅正门，听到大厅内众人善意的哄笑时，却都相识一笑，将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貌似还不错。 啪——！ 铃木园子将一个酒杯重重放在宴会桌上，倒满啤酒，双眼朦胧地看向萤生，脸颊因酒精而泛起轻微的红晕。 “来的最晚的人，罚酒三杯！” 周围众人也顿时一并起哄，虽说未成年人不许饮酒，但这又不是什么天条，关起门来谁管你呀。 一群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凑在一起聚会，怎么可能少的了酒。 萤生爽朗一笑，当仁不让地上前，举杯。 “诸君，饮胜！” 一口喝干，周围众人立刻响起欢呼。 小兰看了一眼萤生再斟再饮的娴熟动作，有些无奈地摇头，合上了别墅大门。 这家伙绝对有酒瘾！ 她回头看向醉眼朦胧的园子，心中微微一叹。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呢，园子。 (本章完) 第293章 小兰园子，橘势一片大好 第293章 小兰x园子，橘势一片大好 和众人聚过一轮，萤生找借口上楼，大厅内众人继续聚会。 过了一会儿，小兰接到萤生电话，上楼去看了一眼，回来后告诉大家，萤生身体不适，先睡下了。 大家纷纷表示关切，知道只是之前淋雨导致后，便也都不怎么担心。 年轻人嘛，感冒什么的不都是睡一觉就好，小case罢了。 唯有铃木园子，偷偷凑到小兰耳边。 “他该不会是真的受伤了吧？要不要叫医生，山下赶过来用不了多久。” “真的没有，只是之前饥寒交加，又着急洗了热水澡，着凉了。” 小兰摇摇头，看着园子双颊上的酒色红晕，有些担忧。 “园子，你……” “我什么？” 园子倒了一杯啤酒，塞在小兰手里。 “感觉你们现在一个个都变得奇奇怪怪，绝对都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吧。算了，不说那些，你也来一杯。” 小兰看了眼宽大玻璃杯中不断冒着气泡的橙黄液体，那无数菱形曲面映出她的脸色，颇为无奈。 以前都是她在家里见到毛利小五郎使用这种杯子，而她总是没好气地训诫他。 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自己手上拿着这种杯子了呢。 周围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都开始起哄起来，小兰抬头看向园子，园子正嘟着嘴，一脸可怜兮兮。 “伱周三可是喝了清酒诶，这个难道不行吗？就今晚好不好嘛。” “好，真是拿你没办法诶。” 小兰转头向众人举杯。 “诸君，饮胜！” 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先是微愣，继而轰然欢呼起来，不愧是今日的空手道冠军。 小兰回头，园子正愣愣看着她，醉眼朦胧的眼中一片迷离。 小兰微微俯身，红唇凑到她耳垂边。 “今晚，我们一起睡。” 耳边的气息是那样灼热，园子耳垂霎时升起一抹娇嫩的酡红，与面颊连为整体。 一股轻微的酥麻自耳侧迅速蔓延至全身，园子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倒在小兰怀中，迷离的眼波中泛起一层水雾。 “对不起，兰。” “说什么呢，傻瓜。” 小兰左手轻轻将她抱住，右手又为自己杯中倒了一杯啤酒。 她向众人举杯，那如同高贵猫咪一般的蓝宝石眼眸，却一直注视着园子。 “浮世梦幻，皆如泡影，园子，不要想太多。” 她又转头看向安静注视着她的众人。 “诸君，时光短暂，且莫相忘。” 众人皆心神一动，高高举杯。 “饮胜！” 小兰展颜而笑，收杯回饮。 园子一直痴痴地看着她，意识飘飞于天际，不断游离。 别墅的大雨忽然落到了大厅之内，某个瞬间，她又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侧颜。 过往与现在融为一体，樱班、帝丹小学、自己家里、多罗碧加乐园、首都高、小兰的笑颜与眼泪、还有…… 他？ 酒精迷乱了她的意识，无数回忆交织往复，她与她肌肤相贴处，一片滚烫。 园子忽然搂住了小兰的脖颈，仰起头，吻在了小兰也透露出粉色的脸颊上。 大厅内忽然一片寂静，所有的欢笑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一瞬，他们就如同被凝固在时光琥珀中的小虫子，呆呆望着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咚—— 一声轻响，小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众人茫然的视线向她汇聚，就见小兰微微一笑，起身，将园子公主抱在怀中。 “园子喝醉了，我带她去休息，各位继续，我很快下来。” 小兰言罢，抱着园子转身上楼。 话虽如此，但大厅内除了小兰上楼的脚步声之外，半晌都没有其他声音。 看着她们两人上楼的背影，很多人脑袋里都是一片茫然，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是…… 橘势大好？ 不过说起来，小兰自从和水月君在一起后，的确是变得帅气了很多呀。 人还是一样温柔礼貌，却比过去多了一份镇定自若的气度，更加可靠起来。 虽然有些脱离了大和抚子的范畴，不再像以前那样安静贤淑。 但那种模板化的女人在日本不到处都是，相比之下，果然还是现在的小兰更加光彩动人。 可惜。 他们以前就没有那种可能，现在就更加没可能了。 帝丹高中的一众少年想到这里，终于从先前的呆滞中回神，探手去摸酒杯，打算来个一醉方休，慰藉一下不成器的自己，呜呜呜……自己怎么看怎么是npc啊！ 咚——！ 但在他们之前，京极真已经重重放下酒杯，眼神发亮的看向众人。 “各位，我们既然是空手道部的聚会，怎么能够只一昧喝酒呢？” 众人震惊向他投去视线，啊？！ 喂喂，你这个武疯子想要干什么，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呀！ “今天比赛结束，各位想必也有所感悟，来对练吧，及时的将感悟转化为实力！” 京极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消失在二楼楼梯口的两人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波澜，立刻又气势盎然地看向众人。 “之后毛利同学也会下来，由我们两人指点你们，各位，不要辜负青春啊！” “…………” “…………” “啊！！救命啊！” “开始分组，抓阄！” 众人哀嚎一片，京极真与满脸无奈的和田阳奈已经开始写纸团了。 二楼，小兰听着楼下的动静，微微一笑，抱着园子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脱鞋，放在床上，用湿纸巾为她擦拭通红的脸颊。 这过程中，园子一直定定看着小兰。 待小兰处理完一切，转身欲要离开时，园子终于伸出手，拉住了她。 “别走。” 小兰微微摇头，推开她的手。 园子眸光微颤，逐渐黯淡下来。 “好，我哪里也不去。” 小兰轻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园子眼神一亮，连忙看去。 小兰将书桌边的椅子拿到床边，坐了下来，牵起她垂落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这一瞬间，莫名的，园子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自己，还真是一个不像话的人。 “要听睡前故事吗？园子。” 小兰轻轻抚慰着园子的手，那一瞬有些发紧的力道，也逐渐松弛下来。“要，我要听以前的事。” 园子说的以前，自然是近一月之前，她们和萤生都还没有瓜葛时。 “好，那就从以前说起，只有我们两个人时，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带我去看电影……” 温暖的卧室中，闺蜜间的笑颜持续着。 一楼大厅内，被京极真拉着强行训练的众人一片哀嚎。 外界，依旧风雷齐动，大雨瓢泼。 那深沉夜色之下，一辆黑色大众在立交桥上飙出了极其危险的速度。 天边雷霆闪动，苍白的世界中，映照出驾驶座上那如玉之人精致的侧颜。 “爱意+1……” 萤生低声呢喃，这心底忽如其来的提示，会源自谁呢？ 虽然爱意增加是一件好事，但莫名觉得，他身上貌似又多了一份罪孽呀。 “千素，身上还疼吗？” 萤生轻轻一笑，看向后视镜。 “身上没有之前疼了，脸上很疼。” 青柳千素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抱歉，因为我过去对你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你应该长什么样子，只能先做个大概相似，具体的等我看到模板再精修。现在让你伤口完全愈合了，之后还要再割开，只能拜托你先忍一忍了。” “好。” “不会因此而对我感到怨恨吗？” “不会。” “作为人类，有情绪才是正常的。” “好。” 萤生摇头失笑，没再说话。 不多时，便将车辆停在了米町四丁目十三番地，影宅楼下。 萤生当先下车，撑开雨伞走到后车门，为青柳千素开门，免得大雨将她伤口淋到，增加她的痛苦。 青柳千素下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向影宅大门。 萤生推门，没有推开。 拿出钥匙开门，再推，还是没有推开。 这让他有些无奈，轻轻敲了下门。 “我可以进来吗？希望。” “不可以，你是哪位？” 影希望气鼓鼓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千素是病人，不信你在猫眼里仔细看看，况且我只是为她撑伞，我现在过来，可是邀请你去参加舞会的。” “诶？舞会？！” 影希望声音惊喜，门扉瞬间拉开，一只淡蓝色小鲨鱼向萤生投来写满期待的视线。 “是因为傍晚的事情吗？呜呜呜，大哥哥你真好。” 影希望哭唧唧，抱住了萤生大腿。 “……” 萤生无语，一把将她提溜起来，走进玄关，将伞放到伞桶里面。 回头，青柳千素已经关上了门。 “大哥哥，她是死人？” 影希望这时才看见青柳千素脖颈之上的缝合线，暗红瞳孔中满是好奇。 “之前是，现在不是，家里剩下的还有麻醉剂吗，去拿两支过来。” 萤生将影希望放在了玄关上。 “诶？！难道是大哥哥的神力？！” 影希望快步跑掉，声音中满是惊叹。 “神明大人好厉害！” “主要还是科学的力量，我只是起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辅助作用。” 萤生在玄关下换了拖鞋，看向青柳千素，她本来也想自己动手，被萤生抬手制止了。 萤生动作轻柔地为她褪去全部衣物，拿起鞋柜上挂着的剪刀，将她身上被雨水打湿的绷带也一一剪去。 影希望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已经“咚咚咚”地跑回玄关，见到赤裸站在玄关下的青柳千素，不由微微噘嘴。 身上脸上都带有众多狰狞的伤势，肌肤颜色是不健康没有血色的苍白，身材极瘦，瘦到胸臀曲线都过于平缓。 哼，完全不值一提。 从影希望手上接过针剂，萤生半天都没在青柳千素肘弯处找到血管，索性直接从她颈动脉注射进去。 没过几秒，青柳千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贯紧绷的身体却略微松弛了一些。 “只有一针了？” 萤生回头，他记得不是还有一些吗？ “宫野明美手上的伤口溃烂了，其他的都给她用了。” 影希望语气随意，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她感觉宫野明美是故意的，自己不断发力崩开伤口，就是为了让情况不可收拾，让他们不得不送她去医院。 那样她就有机会再次逃跑了。 “啧，这女人好歹也是从酒厂里面出来的，怎么还这么天真。” 萤生摇摇头，又让影希望去拿了医疗箱和毛巾，用酒精布对青柳千素全身进行一番清洁后，萤生拦腰将她抱起，看向影希望。 影希望双手抱胸，满脸不爽，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 去到曾经举行献祭仪式的那个房间内，她从壁橱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纯白床单，在角落的铁架床上仔细铺好。 萤生将青柳千素轻轻放上去，为她脱鞋…… 被影希望抢先了。 “好生气，就算是病人也不能让大哥哥做这些事呀，我都没有过诶！” 影希望一边为青柳千素拾掇，一边满脸不爽地碎碎念。 “你就将她当做洋娃娃吧，而且是摔坏过一次的那种。” 萤生耸肩，去二楼洗手间洗了手，回来正见到影希望在青柳千素脖颈上用红色缎带绑蝴蝶结。 “洋娃娃就是要这个样子呀。” 见萤生看来，她理直气壮道。 “你开心就好，不过松一点，不要把她伤口压到了。”萤生看向面无表情的青柳千素，轻声道，“睡一觉吧。” 青柳千素闭上眼睛，呼吸愈发平稳。 这一幕让影希望手上动作都是一顿，抬头看向萤生。 “她是神明大人的傀儡？” “不算是，只不过是失忆了，她现在对我非常信任。” 萤生转身下楼。 “走吧，我们现在要去找另一个她了。” 影希望迅速打好蝴蝶结，快步跟上。 “这绝不止是信任的程度吧，一定是神明大人将她复活，与她建立了某种未知的联系，对了，大哥哥，‘去找另一个她’是什么意思？她难道还有分身吗？”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给我拿一套衣服，我身上这套是别人的，免得待会弄脏了。” “就在卧室里，大哥哥我们一起去换呀。” “稍等，我得打个电话。” (本章完) 第294章 赐福！萤生是整形与美妆大师！ 第294章 赐福！萤生是整形与美妆大师！ 晚上十一点半，趁着风雨如晦，换了一套黑色卫衣的萤生偷偷潜入了东京警察医院。 不多时，便扛着一个长条形包裹，沿原路悄悄退了出去。 “就这样？” 影希望打着透明小雨伞在外面隐蔽处望风，见到萤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来，大失所望。 “亏人家还特意穿成这样诶。” 她挺起胸脯，原地转了一圈，鲜红的丝质繁复裙摆飞扬，夜空下，一朵如血的曼珠沙华鲜艳绽放。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简单，大概是警方将全部警力都弄出去扫黑除恶了吧，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偷尸体。” 萤生揉了揉影希望的头发。 他手上有水，让影希望轻哼了两声，却没有退开，看着萤生肩上的裹尸袋。 “这里面难道也是之前那个人？” “聪明。” 萤生走到之前放车的小巷中，将裹尸袋放在黄色卡罗拉的后座上。 影希望站在一边，跃跃欲试。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不过当心被吓到。” 萤生转身便走，他还要去医院一趟，带走青柳千素的父母，免得之后又有无聊的人检验血型、dna之流。 不知道法医有没有留下检测纪录，这个待会儿也需要确认一下。 嗤啦—— 身后传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沉默了一秒后，响起影希望的“哇塞”惊叹声。 萤生刚刚微顿的脚步再次迈动，心中不由失笑。 我怎么会以为希望会被吓到，她可是个小变态来着。 再度在医院里走了一遭，萤生将一个裹尸袋放进了卡罗拉后备箱。 这里他不得不批评一下警方，人家明明是夫妻两人，你给人塞一个袋子里是干什么，这么不讲究的吗？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这种情况也完全算不上吧。 萤生这样想着，好奇凑过来观看了一眼的影希望却持有不同意见。 “夫妻两人的骨血自此完全融为一体，多么浪漫呀。” “呵呵，你问问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萤生合上拉链，轻叹一声。 “还是贝尔摩德的问题，她给这两人分尸一定是一起进行的，保鲜膜一裹就不分彼此了。那些法医也是偷懒，大概只抽检了一些样本，其他的连包装都没有拆。也对，毕竟青柳家已经被灭门了呢，没人会去为他们收敛遗体。” 他合上后备箱盖，上了驾驶座。 影希望收伞坐上副驾驶，好奇看了过来。 “所以现在车上这个才是真的？” “她以前是真的，现在是尘土。” 萤生发动车辆，在外面兜了几个圈子，当真一个警察和雅库扎都没有看见，只得无聊地开回影宅。 行至半途，影希望惊咦一声，面带喜色地向萤生晃了晃手机。 “那个做草莓布丁很好吃的人，说警方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配合调查。” “哈，他已经认你做大姐头了？” “人家只是今天又光顾了他一次生意而已，可惜，这么好吃的布丁，今后吃不到了。” 影希望轻轻叹息，从怀里拿出一张亮银色的舞会面具，递给萤生。 “大哥哥帮我戴上。” “好，我的小公主。” 萤生撩开他脸侧的丝带发饰，轻轻为她戴上面具，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 “有一种赐福，我还从来没有给活人使用过，要试一试吗？” “当然要，能够感受到神明大人一直与我同在的话，我会超级超级高兴的。” 影希望眼中亮起憧憬，随着萤生发动【点化】，她那暗红的瞳孔中骤然闪过一道赤红如火的血芒。 “大哥哥，当心。” 话音甫落，砰——！！！ 枪声于车厢内响起。 【杀意+4】 萤生伸出食指，轻轻拂过脸颊，那里，正有一道浅淡细长的血线。 副驾驶上，影希望依旧双眼赤红，看着萤生脸上凝结的血珠，喉咙不住滚动。 萤生轻笑，向她伸出食指，影希望立刻张口咬住，一脸陶醉，吮吸那鲜血的芬芳。 “抱歉，希望，让伱白跑了一趟。” “%&@%#@……#*……@*……” “什么？” 影希望恋恋不舍地抽出萤生的手指，眼中露出一丝苦恼。 “人家刚刚不是故意的啦，大哥哥给人家赐福后，想要见到鲜血的欲望就愈发强烈起来，然后人家又超级超级喜欢大哥哥，那一瞬间根本克制不住嘛。” “还有这种事？” 萤生颇为疑惑，【狂化】不就是单纯的增益技能吗，还有心理方面的副作用？ “那现在呢，感觉如何？” “嗯……好像又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了，主要是感受到大哥哥在身边诶。” 车辆停下，影希望下车，在空地上舒展了一下身躯，惊喜道：“身体素质增加了大概有两成，好厉害。” “那样就好，注意安全。” 萤生将她的小雨伞递出去，心想影希望大概是一个特例，之后再找人多实验一下吧。 嗯，青柳千素也是特例。 “感谢神明大人的关心，请问，今天有什么特别禁忌吗？” 影希望右手撑伞，左手撩起裙摆，行了一个法式宫廷礼。 萤生嘴角微咧，发动车辆。 “今夜，百无禁忌。” 后视镜中，那撑伞的淑女盈盈一笑，须忽间，消失于夜色之中。 “那个胎记好丑，拜托大哥哥千万不要保留。” 绵密雨帘中，仅飘来这句话。 萤生失笑，这种事哪里用得着说。 青柳千素脸型底子其实还不错，只要没了额上那块碍眼的胎记，请造型师好好设计一下，大概会变成一位美人。 仅仅只是出于欣赏美景的想法，萤生也不会保留那块胎记。 哪怕由此可能会产生一些破绽，也完全无所谓。 死而复活都出来了，a药顺便帮人美个容，有什么问题吗？宫野这一家人研发的药物就是这样神奇，不信你就自己来一粒呀。 萤生很快回到影宅，扛着车后排的裹尸袋，放到了玄关下面。 他先进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才又提起裹尸袋，径直上了二楼之前的房间。 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青柳千素，萤生拉开裹尸袋拉链。 里面的肉块其实并不多，大概是因为青柳千素先死的缘故，贝尔摩德有充足的时间去处理尸体。 但有头颅作为模板在，其他部分都只是细枝末节。 萤生拿着模板走到青柳千素床边，仔细对比了一下她们的脸型，确定动刀路线，手腕一翻，薄刃再现。 “抱歉了，千素，这一番千刀万剐你是免不了了。” 嗤—— 刀光一闪。 说起来，青柳同学原本的鼻子不是那么挺翘，要不也趁此机会小修一下？ 萤生若有所思，还有下颌线，要不要也稍微调整一下？ 不断对比，不断修正。 在大方向上维持青柳千素原样的原则下，萤生在极其简陋的条件下，开始了一场堪称脱胎换骨的整容手术。 等他搞定收工，窗外都传来了一阵阵鸟叫声。 这让萤生心头一惊，忙抬头看去，还好，天空之上依旧乌云密布，夜色依旧深沉。 所以说，这鸟儿就不懂事，莫名奇妙叫什么叫，天都还没亮呢。 打了一个哈欠，萤生以杀意帮青柳千素脸上恢复了五六成，剩下的他还是打算找专业医生，免得留下疤痕。 “啧，又说到了医生，这个到哪里去找呢，要不随便在黑市找一个？” 萤生若有所思，想着只要把钱给够，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找一个医生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这般想着，萤生看了一眼时间，周一凌晨五点半。 以他的速度，从这里赶去海老名市深山别墅，大概只需要四十分钟，时间姑且还算充裕，萤生拿出手机，就打算通过千代子找一下黑市渠道。 嗡嗡嗡嗡——！ 还不等他拨号，手机就响了。 是相田雅世。 萤生心中一突，不好，这位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自己说了要尽快调查月影岛十二年前的事情，结果完全放在一边了呀！ 这么晚打来电话…… 嘶——！ 不会是那位麻生先生已经自杀了吧？！ 萤生莫名有些心虚，连忙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就听相田雅世道： “水月先生，麻生他失踪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呼—— 萤生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仅仅只是失踪，没有自杀。 “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萤生问。 “只留了一张便签，说是去上班，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是不告而别。而且我问他工作，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是在哪家医院上班，只说是在做医生。”相田雅世道。 她这话让萤生不由眉梢微挑，心想这位麻生医生不会就是黑道上的人吧，所以才这么遮遮掩掩。 昨晚东京的极道绝对经历了大风暴，着急找医生过去治疗也很正常。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多久？”萤生问。 “昨晚十点，回房间前。”相田雅世道。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人、事、物，皆可。” “也没有，至少我没有发现。” 得，只能过去一趟了。 萤生让相田雅世稍安勿躁，挂电话后去影希望卧室里看了一眼，见她还没有回来，便留下一张便签。 又看了一眼另一房间中面色憔悴坐着睡觉的宫野明美，出门驾车，径直前往米町六丁目十一番地，浅井宅，不多时便即赶到，拨通相田雅世电话。 电话铃声就在浅井宅门口响起，相田雅世穿着一身素色连衣裙，朝门口的黑色大众投去视线，左手紧了紧淡黄色针织衫，撑着一柄白色雨伞向刚刚下车的萤生走去。 萤生脚步迅捷，朝她摆了摆手，毕竟没有让她步入雨中。 他淋雨身体不舒服是假的，这位身子这样单薄，要是受个风雨，感冒可能就是真的了。 进入玄关，萤生更换脱鞋，相田雅世便和萤生说起了大体情况。 萤生细细听着，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只知道这位麻生医生的养父母三年前也双双因为车祸离世，这偌大的一户建内，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亲生父母和养父母都死了，这也难怪相田雅世会担忧他轻生。 片刻后，萤生进入主人家卧室，四下搜寻一番，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房间内的装饰陈设让他感觉有些奇怪，好中性化呀。 或者说是完全的无性化吗，极简主义，侘寂风？ 嗯，倒是蛮好看的。 小兰说他是一位清秀类型的帅哥，大概性格方面也很温和淡泊。 和相田小姐果然很般配呀。 咦？ 萤生一边随意想着，一边在屋内四处查看，终于在浴室外边洗手台上发现了一点值得在意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水环，比可乐瓶盖稍小一些，水质不透明，乳白色。 萤生抬指抹了一点，指尖搓了搓，眼神古怪，又凑到鼻尖嗅了嗅，有一点极淡的清香。 他转头看向口门的相田雅世，仔细打量了她的面容几眼，眼神更加古怪了。 “有什么发现吗？水月先生。” 相田雅世平静开口，以为是自己挡住了萤生的光线，稍微退开了些。 “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有在学习化妆了吗？”萤生道。 “抱歉，我对那方面实在不擅长，如果工作需要的话，我之后……”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你今天凌晨起来后，有没有在这里化妆？”萤生打断道。 “没有。” 相田雅世不是笨蛋，立刻看向洗手台上那一个小水环，眉头微皱。 “那是化妆品留下的痕迹？” “suqqu，晶采柔肌妆前乳，看表面风干程度，时间大概就是今天凌晨。”萤生轻轻一叹，“相田小姐，很遗憾告诉你这样一件事，在你睡着之后，麻生医生有可能带了其他女人过来。” 见相田雅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萤生又走进浴室内部，扯下地漏，探指摸索了两秒，抽出两根黑色长发。 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萤生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相田雅世。 “要不要和你的比一下长度？” 相田雅世沉默不语，片刻后，向萤生微微鞠躬。 “我想要回月影岛看看。” “介意等我几个小时吗，我们一起过去。” “好。” (本章完) 第295章 蓝色古堡的残杀，无一生还！ 第295章 蓝色古堡的残杀，无一生还！ 萤生其实在浅井宅还发现了一些其他疑点，隐有猜测。 但现在还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只要确定那位麻生医生尚且没有自杀就行，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仔细观察了一下相田雅世的面部表情，萤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竟然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平静，难道她和对方关系还并没有亲近到恋人地步？ 告别，上车，离去。 萤生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十分。 此时天色依旧昏暗，别墅那边的人喝了酒，可能会多睡一会儿。 但想到空手道部众人勤于修行，可能会有晨练习惯，萤生还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径直前往海老名市。 相田雅世在浅井宅门口，默默目送黑色大众车影融入天地间的昏沉，心中不由生出个奇怪的想法。 水月先生貌似还是未成年，没有驾照吧。 不过较之他之前做出的那些事，无证驾驶反倒是微不足道了。 相田雅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心内轻轻一叹。 自己这样的外人，是时候离开了。 为了安全起见，今后要不就住在侦探事务所里面吧，就是不知道水月先生找好办公室没有。 至于和他们住在一起，后续可能会牵扯进其他的事。 自己现在牵扯的难道还不够深吗？ 就比如刚刚，水月先生说，不要告诉其他人他今天凌晨回了东京。 一看就是另有隐情吧。 相田雅世一边打扫浅井宅的卫生，一边默默思索麻生现在会去什么地方，不时又飘到萤生那边。 这位外表看起来这样温润如玉，会不会实际上手上沾满了鲜血？ 哗啦啦—— 海老名市，大山山脚，萤生在水龙头下不断冲洗着手，一缕缕浅淡的红色在大理石台上缓缓流下。 “怎么样，年轻人，感觉好些了吗？” 庭院宽阔的石板路上，一位坐轮椅的白发老太太笑呵呵地问。 萤生看了一眼几个手指上一时洗不掉的紫红色，在旁边黄色毛巾上擦干水，回头向老太太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多谢老太太的款待，突发低血什么的，真是太糟糕了。” 虽然火龙果升血很慢来着，但总是比没有好，缓了一小会儿，萤生头脑总算重新清晰起来，看了一眼时间。 早上七点整。 忙了一晚没有进食，给青柳千素做整形手术又太耗费精神，不小心就分不足了。 扶着这家大门缓气的时候被晨起散心的老太太投喂，又真是幸运。 不过说到底，还是身体素质不够好吧，为了持久力，要不要给身上多留一些脂肪？ 可惜，天天这样奔波，怕是很难吃胖。 没法子，谁让自己是个劳碌命来着。 老太太又在说什么“早上晨练之前可以先喝点酸奶，吃根香蕉”之类的话，萤生不由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老太太您懂的还真多，我下次会注意的。” 海老名市这边雨已经停了，天色虽然因为乌云依旧朦胧，但也已颇为明亮。 萤生这时才打量四周，发现庭院里摆满了国际象棋石雕，就连草坪也被修剪为了棋盘的样子。 看来这家主人翁蛮喜欢国际象棋的。 不过，emmm…… 这棋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乱摆的吧，虽然看不到全貌，但那边六颗黑棋挤在一堆是要闹哪样，有这种下法吗？ “这个棋盘，是老爷当年留下的，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貌似是见萤生在打量四周，老太太开口解释，语气颇为感慨。 十五年前，是人死掉了吗？ 萤生连忙安慰：“老太太节哀顺变，您先生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您好好生活下去的。这副棋盘，这种美丽的蓝色古堡，就是他留给您的陪伴。” 萤生回头看去，这座蓝色古堡规模相当可观，他之前在森林遮掩中隐约看见，恍惚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北欧森林。 可惜光线不佳，不然一定会是童话故事一般的好去处。 嗯，森林、蓝色古堡、金辉闪耀。 够浪漫，很适合约会。 “是呀，都过去了。” 老太太呵呵笑着，看起来颇为释然。 但萤生分明察觉，她眼中有一丝不甘。 唉，是在怪上天收走她丈夫的生命吗？ 索性今早无事，萤生便给小兰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自己已经赶了回来，跑到了山下晨练。 之后便走到老太太身后，为她推着轮椅在庭院里散心，顺便聊天解闷。 这位毕竟对他有两颗火龙果之恩。 其实此时太阳尚未突破乌云，天气还有一些阴凉，萤生提议让她进屋，免得受了风寒。 老人家身体不好，本来就已经坐轮椅了，再受寒，双腿滋味只怕是好不了。 而老太太却说，她每天早上绕着庭院散一圈，已经习惯了，膝盖上盖着厚毛毯，不会有事。 这让萤生不得不感慨，老太太对已逝的丈夫还真是深情。 于是便注意着聊天的话题，引导老太太谈及一些过往，打算为她开解。 老太太大概也是太久没有和人好好聊过天，颇为健谈，让萤生了解到了许多。 间宫家，老爷子留下修剪草坪的遗言，四年前石塔的大火，等等。 萤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塔，那上面的确留有烈焰烧灼的痕迹，形制莫名让他想到了莴苣公主的童话故事。 女巫来到高塔下面呼喊:“莴苣，莴苣，把你的头发垂下来。” 呵。 石塔起火，还烧这么狠，那里原本是当做众人卧室用的，总不可能楼下堆着很多汽油和柴火吧。 一连烧死了十几个人，就连一个跳楼逃生的人都没有，如果那些人不全是笨蛋，这绝对是有人故意纵火。 那些死者大概是先被杀死，或者被人下药迷晕，大火只是用来毁尸灭迹的小把戏。 警方要是尸检，通过呼吸道灼伤情况、挣扎痕迹这些，应该可以轻易判断出来。 没有听老太太说起后续抓到凶手，只是说火舌莫名其妙就窜了上去。 他们该不会没有报警吧？ 或者说警方真就这样废物点心？ 总不可能是所有人都被烧成灰烬了吧，那种开放空间火势怎么可能会这样猛。 萤生心里随意想着，也没有深入询问，只是在耳朵里过了一回。 这种事和他毫无关系，他主要还是当一个听众，让老太太说话解闷。 不过说起来，老太太在火灾那天因为感冒而睡在别的卧室，逃过一劫。 这样巧合，也有纵火的嫌疑呢。 萤生继续推着轮椅，不多时，他们便绕了庭院一圈。 萤生看完了全部国际象棋棋子的布局，百分百确定这玩意儿就是乱摆的。 黑棋绕了一个圈子，白棋零星落在周围，还只有七个，莫名其妙。 老太太刚刚不是说他丈夫很喜欢国际象棋吗？ 只要不是附庸风雅，不懂装懂，哪怕没有对称强迫症，不摆放初始位，也至少该摆一个名局吧。 卢塞纳局面、菲利多尔定式之类。 这种摆法…… 绝对是故意的吧。 难道其中暗藏玄机？ 萤生想到这里，索性直接问了出来，老太太每天早上都在这里转一圈，说不定就是想知道丈夫给她留下了什么。 机缘凑巧，看看能不能顺便帮忙解决吧，也免得她徒劳伤感。 而老太太一听他这话，立时就是回头看来，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明亮。 “你看出来了什么？！” 老太太声音急切，听起来都比刚刚年轻了不少。 萤生心想，看来这个回赠还不错，轻轻笑了笑，推老太太回古堡。 “您总得先告诉我，老爷子当年有没有说过什么。” 老太太毫不迟疑便道：“他说过，只要能把这个城堡之谜解开的人，他就将他最珍贵的宝物给他。” 这种事间宫一家遇到了路人都会说，拜托其中头脑好的人帮他们解密，眼下萤生在庭院中转了一圈，自己就看出了问题，主动发问，她当然不会隐瞒。 “二楼可以看到庭院的全貌，我带你过去。”她又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看过了。” 萤生在心里绘制了一张8x8的国际象棋棋盘，一一放入自己看到的棋子，黑白分明。 转瞬间，一切就都清晰起来。 这些黑子，怎么看都是一个逆时针的箭头吧。 转，转什么？ 白棋应该不是乱摆的，按照棋盘顺序1-8、a-h，一一读出来试试。 按现在这个摆法，棋子不具备定位作用，无法确定棋盘1a方位，那么就有四种可能。 bachfgd； egghead； ebcafhg； ehdabbd。 略微一看，第二个拼写可能性最大，egg head，蛋头，书呆子。 老太太之前是不是说过，老爷子生前常用这话自嘲来着？ 萤生此时已经推着老太太进了古堡大门，红色基调，吊顶极高，整体看起来颇为古朴厚重。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正对着门口的一幅大肖像画。 画中男人留着胡须，穿着蓝色西装，看起来颇为英气。 萤生朝左右看了一眼，也有两幅稍小的肖像画，一男一女，大概是夫妻。 这样就很明显了呢，不过还是得先确认一下。 “那位就是您的丈夫？” 萤生指着正前方的肖像画问。 “对，年轻人伱发现什么了吗？” 老太太看着自己丈夫的画像，眼神中没有一丝缅怀，语气反倒颇为急切。 萤生也不以为意，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哪里能够天天想。 “大概吧，我过去试一下，老太太您在这等我一下。” 萤生松开轮椅，朝那副画像走去，上楼梯时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有问题。转一下画就会露出什么东西或者通道，这也太幼稚了吧。 这么大一个古堡，肯定会有管家和女佣吧，打扫卫生的时候，这种事不是一下就暴露了？ 走到一二楼之间的平台，萤生抬手按住画框左下角，向一面轻推。 呼呼摩擦声中，出现了一个洞口，里面是一条带有铁质楼梯的向上通道。 得，还真就那么幼稚。 萤生颇觉无语，只觉这家人对这位大老爷怕是都不太怎么尊重，竟然十五年来，从没有想过要保养修复这幅画。 他回头一看，老太太已经满脸惊容，激动地站了起来。 嘶——！ 医学奇迹？ 这就是爱的力量啊！ “老太太您赶快坐下，别伤着了。” 萤生忙纵身从平台上跃下，快步跑到门口，扶着老太太坐回轮椅。 他收回之前那句话，这位老太太对自己丈夫肯定还是关心的，这么久没有勘破谜题，大概纯粹只是脑筋不好使。 或者儿女不肖，不听她的话？ “年，年轻人，你，你……” 老太太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半天没有吐出完整的意思，萤生就在旁边静静等待。 但先于老太太冷静下来，另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刚刚是谁在喊？家里来客人了吗？” 一位身形稍显富态，穿着灰紫色西装的男人从楼上转出，当先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旋转开的油画。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中也满是惊讶，快步向那边走去。 “不许过去！是我先发现的！” 老太太忽然大声喊了出来，声音尖锐无比，就和童话里的老巫婆一样。 萤生好悬没有捂住耳朵，晃了晃头，觉得这位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蛮中气十足的嘛。 “岳母？” 楼梯之上，那个西装男人停步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微微偏头看向萤生。 “这位是？” 萤生向他点头为礼，正要说自己只是路过，旁边老太太就先一步开口。 “是我委托了侦探过来，调查老爷当年留下的谜题，阿满你让开。” “什么！岳母你请了侦探？！” 间宫满震惊出声，看了一眼正点头的萤生，又看了一眼那副肖像画下露出的通道，再看了眼满脸激动的老太太。 一咬牙，直接朝通道冲了过去。 “第一个解开谜题的人是我！” “混蛋！你给我站住！” 老太太再度起身，直接朝楼梯冲了过去，身手矫健。 她与间宫满一上一下，离那处通道的距离颇为接近，几乎同时赶到。 “可恶的老太婆！” 间宫满一脸狰狞，重拳出击。 “第一个人是我才对！” 老太太将原本用来盖膝盖的厚毛毯往间宫满脸上一扔，一脚踢出，好悬没有将手忙脚乱的间宫满踢下楼梯。 间宫满倒在地上，老太太连忙钻入通道，向上攀爬。 “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她口中还在不断呢喃，状若疯狂。 “该死，别想独吞！” 间宫满终于扯掉了脸上毛毯，也进入通道，向上攀爬。 偌大的大厅内，转眼便只留下萤生一个人，他看了眼身边的轮椅，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是，这老太太身体这么好吗？ 以前总听说日本有银发经济，是老年化带来的不健康的社会现象。 但如果每个老人都像间宫老太太这样健步如飞，那这直接去工地搬砖都可以呀，开出租车算什么。 还有那个退休年龄，最少也得延迟到八十五岁去。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听到有人在争吵？” 二楼另一边，又跑出一个穿着红色丝质睡衣的年轻人，看向门口萤生。 萤生指向那处通道，毫不隐瞒。 “那里面大概就藏着大老爷当年留下的财宝，间宫满先生和老太太都进去了。” “什么？！” 年轻人一脸震惊，也当即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下楼，毫不迟疑地钻了进去。 萤生啧了一声，连自己是谁都不问，这位有那么急迫吗。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纯粹就是图这栋古堡里面的财宝，感情什么的，抱歉，一丢丢也没有呢。 算了，反正和他有没关系。 萤生打了一个哈欠，出门去呼吸新鲜空气，给自己长长精神。 没走两步路，又有一个穿着园艺服的男人急匆匆赶来，见到萤生后立刻便询问，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老远就听到争吵声。 萤生继续实话实说，让他赶快赶过去，免得待会儿财宝就没他的份了。 不过这次这人却没有走，只是面色复杂地叹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 萤生颇为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你不是这家的人？不过园艺师也可以有梦想哦，见者有份嘛。” 男人苦笑摇头：“我已经受过间宫家太多恩惠了。我是田畑，这家的佣人，请问阁下是？” “一位路过的侦探。” 萤生在身上摸了一下，没有摸到名片，这才想起自己根本还没有做，便直接道：“相田侦探事务所，承接各种委托，效率一流，田畑先生要留一个电话号码吗？” “要的要的。” 田畑勝男连忙拿出手机记电话，这困扰了间宫家众人多年的谜题，被这个人轻而易举地解开，智商差距明显呀。 要不怎么说呢，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之间的都大。 “这不可能！！！” 他们这边刚刚留完电话，天上就飘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 听声音是间宫满。 萤生和田畑勝男对视一眼，正自疑惑，又听到另外一个男声高喊。 “是你将财宝藏起来了对不对，老太婆！” 萤生看向田畑勝男。 田畑勝男面色茫然：“是贵人少爷的声音，他是太太和贞昭老爷的独生子，平时一直都是很温和的人。” 萤生耸肩：“看来温和只是表象呢，现在图穷匕见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老太太的声音也终于传出，伴随着凄厉的哭声，就像阴暗洞穴里面的夜枭抱着团飞出来一样。 嘭咚——！ 又是一个身体撞击墙壁的声音。 田畑勝男面上显出担忧，迈步朝里走去，萤生按住他的肩膀，善意提醒。 “要不还是报警吧，听起来蛮激烈的，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这……” 田畑勝男面色犹豫，阿满老爷…… “啊！！该死！你绝对不是老太婆！” 间宫满惨叫一声。 田畑勝男浑身一个哆嗦，连忙点头，拿出手机报警。 不是我不报答老爷你的恩情呀，只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佣人，你们又都是主家，我上去了也确实没用嘛。 田畑勝男给警方说的很严重，但海老名市的警方出警速度那叫一个蜗牛。 萤生等的哈欠连天，打电话给小兰说了这件事，告诉她可以将昨天想要参观这里的同学一起叫过来，看热闹。 这让田畑勝男听的十足无语，您这位侦探先生还真是悠闲啊。 “田畑先生，别墅里早饭准备好了吗，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挂断电话，萤生一脸希冀看向田畑勝男。 “…………有。” 田畑勝男能够说什么，这位毕竟是客人呢。 而且那阁楼之上，打斗声和惨叫声都渐渐弱了下去，心中生出些不妙的猜想，田畑勝男现在双腿都有些发软。 萤生这样淡定自若，而且看起来已经洞察了一切的样子，早就被他下意识当作主心骨了。 法式浓汤配面包，外加三份鹅肝酱三明治，萤生姑且算是填饱了肚子。 不多时，小兰带着一大票同学赶到，有些尴尬地看向萤生。 “大家一听说有案件，就都跟过来了。” “……” 萤生无语，东京人好嗜血呀。 上午八点半，警方终于姗姗来迟，在田畑勝男指引下上到阁楼。 “啊——！！” 最前面的警察发出一声惨叫，从楼梯之上跌落，“哐咚哐咚——”下面的人受到波及，滚作一团。 平台之上众人在周围围成一圈，就见那位警察死死捂着右眼，指缝中还在不断冒出鲜血。 “是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婆！她拿木棒袭击我，上面有钉子！” 警察一边惨呼着，一边咬牙说出自己遭遇的事情。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田畑勝男浑身一颤，看向萤生，眼中满是感激。 萤生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微叹，这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呀。 道理也很简单，怪自己破灭了她十数年来坚持的希望吧。 她的人生已经终结，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萤生。 反正杀了这么多人的她，绝对是不在乎手上在多一条人命的。 十分钟后，警方毕竟还是上了阁楼。 所见，只有一地尸体。 (本章完) 第296章 进化后的小兰需要一个舞台 第296章 进化后的小兰需要一个舞台 老太太杀死了间宫满和间宫贵人，在袭击警察之后，也以钉子自杀。 那枚锈迹斑斑的铁钉插在她苍老的咽喉之上，只有一片深沉的黑色。 【杀意+4】 这是萤生之前的全部收获。 可以预想，当间宫家三人发现找到财宝的希望破灭之后，当他们濒死之时，心里最恨的并不是杀死他们的凶手。 而是萤生。 破灭他们希望的侦探。 你不该来的，永远都不该来的。 其中大概又以老太太最甚，直接给他提供了两点杀意，也正是因此，萤生才拉住田畑勝男，让他不要上楼。 “这是什么情况，水月先生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一位面色严肃的老警察向田畑勝男了解清楚状况后，看向萤生。 “如您所见，是他们为了莫须有的财宝，自相残杀。” 萤生此时也上了阁楼，朝四下看了一眼，见空无一物，便朝最前方的窗户走去。 外界，乌云渐淡，迟来的朝阳向世界洒落淡淡的金辉，远处山脉连绵起伏，山下宽阔的水面倒映着天日，一座古朴的石塔耸立在前，由森林间的甬道连接向这座古堡。 微风拂过，空气清新怡人。 好一片上佳风景。 间宫满靠墙倒着，嘴边是已然干涸的鲜血，眼睛死死盯着窗台边缘，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与死不瞑目。 萤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到了数行小字，刻在伪装为砖墙的门板上。 ——我愿将这座城堡和这一幕景色，送给第一个找到这里的人。 呵，那位大老爷，还真是给家人开了一个有趣的玩笑。 可惜，有人利欲熏心，他这一番不清不楚的话，最终酝酿出了两起惨案。 萤生轻轻叹息一声，给警方说了之前的经过，并让他们去看那句话。 警方和吃瓜群众们了解到事情真相后，也都是心绪复杂。 是一起因为贪婪而酝酿出的惨案吗。 “唉，那么这栋古堡，就该归属于水月先生你了。”老警察长叹一声。 “诶？！！” 周围众人都是一片哗然，骗人的吧，这就获得一栋古堡了？！ 就连萤生自己也是愣住，这位警察先生是不是脑筋不太好使，这话说的也太随意了吧。 萤生摇摇头，指向那行小字。 “警官先生，这样的遗嘱根本没有法律效益，我可不想自讨没趣，您还是赶快联系间宫家的亲属吧。” “诶？！！！！” 这回众人哗然声更大了，这座古堡绝对价值连城吧，连这种等级的财富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放弃吗？！ 老警察眼中涌现一抹敬佩：“其实，我和间宫先生认识，知道他确实留下了相关的遗嘱，并且由法院公正过。” “……伱认真的？” “千真万确！” “…………” 周围又响起一阵惊呼，萤生只觉愈发无语，确定了，这两起惨案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位老爷子。 有事不直说，还犯文青，脑子里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我，是间宫满，这句话里面没有指定必须要活人吧，那就由他继承咯。”见老警察又想要说什么，萤生连忙抬手打断，“我再说说四年前那场火灾。” “什么，那件事难道另有隐情？！”老警察震惊。 “…………” 你捧哏的模样，好像npc呀。 工藤以前天天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吗，他到底是怎样忍住尴尬症的呀？ “有人故意放火，凶手就是这位老太太。”萤生点头，指向地上一具尸体，“她其实不是真正的老太太，看她手臂上的皮肤，她今年大概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萤生虽然之前产生了误解，但后面老太太装都不装了，直接健步如飞，他要是看不出来她其实是一个年轻人，脸上那对招子就是白长了。 老警察忙去验证，发现果如萤生所言，心里回忆一番四年前他过来调查时的情况，立刻便推理出真相。 “她是西川睦美，是间宫家一位失踪的女管家！” 萤生不了解当年的事情，退至一旁，不置可否。 女管家也好，老太太也好，反正以她这个身份，四年前绝对可以给石塔那边所有人的饭菜里面下毒。 老警察将这件事报告上去，请求在警务系统中调查后，即刻在古堡中四处搜寻，试图发现证据。 结果一无所得。 老警察跑到庭院里找萤生帮忙，就见他正趴在二楼窗台上对着下面大喊： “京极学长，小兵是不能后退的。” 老警察忙回头看去，“嘭——！！！”一枚沉重的石制棋子拔地而起，前行一格，重重落下。 “咕噜——” 老警察喉结滚动，这是什么鬼畜，现在年轻人都那么可怕的吗。 “水月君，这样做太过分了吧。” 嘭——！！！ 另一声闷响传来，老警察连忙看去，是之前那位自告奋勇帮警方上阁楼探路的少女，那时候警方正一筹莫展，想要呼叫支援，她真是帮大忙了。 “啊咧，小兰你难道看出来了吗？”二楼萤生好奇道。 “你之前不是都说了暗号的解法吗，我要是还看不出来就太笨了吧。”小兰跳到她刚刚所移动的皇后棋子上，纵观全局，“j、o、k，果然，你是想要拼出joker来吧。” 萤生反驳：“怎么可能，这些字母明明都超出a-h的范围了。” 小兰轻哼一声：“你更改了代指方式，用两个数字代表一个字母，a列两个黑色棋子对应的行数字相加等于10，就对应字母表中第十个字母，j，其他的也都是这样。” “异议。” 萤生再反驳：“c列可是只有一个棋子，在第三格，按你的说法来讲，不就该是c了吗？joc，老小孩，虽然有些戏谑，但也问题不大吧。” 小兰自信一笑：“可那枚棋子是国王呀，是king，代码k。是jok，不是joc。” “哈哈，这只是巧合啦，我可没有想那么多。”萤生低头看向面色奇怪的老警察，“警官先生，有什么事吗？” 转移话题就是认输，小兰偷笑，向萤生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萤生本来不想看的，结果偷瞄的视线还是看到了，无奈摊手。 “v，22，要摆四颗棋子哦。” “诶？八加七加七，不是三颗吗？” “笨蛋，你一个格子里面放两颗棋吗？” “对哦。” 小兰恍然，跳了下去，继续摆棋。 嘭——！！ 老警察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几度张开又闭上的嘴终于说出原本的请求。 警方认为这栋古堡有问题，至少有那么一间密室，藏着西川睦美的私人物品以及护照等等。 但他们在田畑勝男的带领下，也什么都没有找到，只得来求助之前解密的侦探。 说完这些，好像显得警方有些过于无能，他又补充道：“我们已经通过出入境管理，发现了西川睦美多次去首尔整容变老的证据。而且也发现了疑似密道的地方，只是找不到机关。” “这个简单，暴力破开不就行了，京极学长。”萤生喊了一声。 老警察只觉眼前一，一个黑皮青年就自天而降，出现在了他面前。 “警官先生，带我过去吧。”京极真眼神发亮，能够光明正大的砸墙，他非常乐意。 “……” 老警察颇为无语：“水月先生，这栋古堡可是你的财产，你确定要破坏吗？” “……” 萤生也是无语：“这栋古堡里面难道藏着吸血鬼吗？我不想要都不行？” “额，主要是间宫先生他没有子嗣，然后谜题又是你解开的，所以……” “老实，太老实了。” 萤生打断道：“你们海老名市警察局就不能把这里顺势归公吗，之后再进行法拍，你未来十年工资都有着落了。唉，真是令人失望，亏你还生活在一个资本社会。” “……” 京极真默默回头看去，都不知道该说萤生什么是好了。 总感觉，你貌似很熟练的样子啊。 老警察沉默了片刻，弱弱道：“我现在将它归公还来的及吗？” “很遗憾，晚了，因为你说这里有密道，我已经打算将它开发为主题游乐园了。”萤生看向正在奋力摆棋子的小兰，“love小姐，介意帮忙带同学们去玩解密探索游戏吗？” 嘭——！ 棋子落下，小兰脸颊一红，看也不看萤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加减乘除，四个字母。”萤生微微一笑，“我也……” “不许说！那最多只是like！” 小兰红着脸打断，快步跑进大厅，召集四处参观的同学去了。 萤生故作悲伤地一叹，看向眼露笑意的京极真，微微撇嘴。 “京极学长，你的摩斯密码也瞒不过我。” 京极真面色一变，立刻偏头：“水月同学想太多了。” 萤生嘿然一笑，正要开口，见大门方向铃木园子姗姗来迟，便又闭口不言。 老警察有些不放心地道：“那位小姐能行吗？” 萤生摊手：“刚刚的解密你看到了，小兰现在超级厉害，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舞台。” “……” 老警察觉得用舞台这个词来形容命案，着实是有些糟糕，但一想到高中生侦探貌似都是这个德性，也只能点头表示感谢，进入大厅跟着小兰的步伐探索。 没办法，谁叫他们警方偷懒习惯了呢。 古堡大门敞开着，园子走到庭院内，抬头看向二楼窗口边的萤生。 “小兰呢？” “在里面带着警察查案，有密道哦，而且可能还藏有宝藏。”萤生道。 园子眼神一亮，朝里面快走了几步，又停下：“你怎么不去？” 萤生向天空中终于落下的阳光伸出手，感受到掌心久违的温暖，惬意地呻吟一声。 “我在进行光合作用，不要打扰。” “……你身体怎么样了？” “不太好。” “感冒还没好彻底？” “缺乏叶绿素。” “……混蛋！” 园子气哼哼地进了大厅，再也不想理会这个烦人的家伙了。 萤生看向站在棋盘草坪内的京极真，见他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天边浮云，轻叹一声。 “摩斯密码中的‘o’是几长几短来着？” “水月同学！” 京极真蓦然转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来一场切磋吧！” “我可以拒绝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没有胆量的家伙。” 京极真眼中闪过一丝波澜，无言以对。 萤生啧了一声，纵身跃下，落于黑色国王棋子之上。 “你是顶尖武者，意志不是应该极其坚定吗，这么瞻前顾后像什么话，拳头会哭泣的哦。”萤生向他勾了勾手，“在棋子之上打，谁先掉下去算谁输。” “好！” 京极真纵身一跃，落在白色骑士棋子之上，眼神立归沉凝。 萤生呵呵一笑：“我和园子曾经交往过。” 说话间，一脚飞踢！ 京极真反应慢了半拍，连忙后仰闪避，一下腰就发现不对，强行在空中拧转身体，探手抓住侧边小兵棋子手中长枪，轻轻一勾，人已经落到了小兵头上。 萤生于黑色主教头上回身，又是主动进攻。 “但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 京极真抬臂格挡，目光锐利。 “为什么？” 嘭——！ 棋子撼动，萤生身形凌空折转，落于白色皇后之上，唇角微微上扬。 “因为她不是我的皇后。” “但她心里分明还记着你！” 京极真大步迈出，拳风呼啸，萤生杀意加持，轰然对撞！ “那又怎样，你畏惧了吗？懦夫！” 嘭——！！！ 空气炸响，萤生身形倒飞而出。 该死，这家伙才是纯种银背大猩猩！ “我只是不想冒犯到她！” 京极真身形直追，萤生勾住骑士头颅，回身倒钩，【杀意-……】 “啊——！！！” 大厅内忽然传来园子一声尖叫，两人动作都是一顿。 萤生眼神闪烁，跃至白皇后之上，看向回头的京极真，微微一笑。 “你输了。” 京极真一咬牙，不再迟疑，跃下棋子，快步向大厅内冲去。 萤生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 有小兰在那里，急什么。 他抬头看向南方天际，天空一片碧蓝，白云如丝如缕。 月影岛，那里的案件交给小兰怎么样？ 【爱意+1】 糟糕，没道理呀。 (本章完) 第297章 小兰 园子 柯南，回不去的过往 第297章 小兰 园子 柯南，回不去的过往 京极真进去了，一脸急切。 京极真出来了，满面木然。 “这是什么意思？” 萤生在庭院躺椅上晒太阳，凉棚被他挪到了一边，偏头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 京极真向萤生走去，犹豫了几秒：“你知不知道铃木同学和毛利同学的关系？她们……貌似很要好。” “她们是从幼稚园开始就在一起的好闺蜜，有什么问题吗？”萤生反问。 “我说的不只是闺蜜，还要更加亲近一些。”京极真在萤生旁边坐了下来，有些欲言又止，“就是……更亲近。” “哦，那种啊。”萤生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你应该直接去问园子。” “那种事怎么可能。”京极真轻叹一声，也躺了下来，“你和毛利同学不是情侣吗？”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思想不要像个老古板一样呀，比起那个，我觉得伱现在的纠结心态才奇怪。空手道比赛多少连胜了，不想继续保持了吗？” “零，刚刚不是输给你了吗。” “哈哈，那可不是空手道。” 雨后温和的阳光下，两个男人静静地享受着日光浴，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大厅方位传来一些喧哗的人声。 京极真下意识想要起身，他在学弟学妹面前一贯是一个标准武者的姿态，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可谓是失格了。 但他身体刚刚紧绷，看了一眼怡然自若的萤生，又松弛下来。 喧哗渐弱，两个愈发接近的脚步声便凸显出来，京极真的武道本能告诉他，这两人绝对是小兰和铃木园子。 京极真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向萤生，见他还是毫无反应，等了两秒，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地向后偏头。 京极真已经尽量让自己目光显得随意，但落到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时，还是让其中一只如同触电般收回。 那只手的主人是铃木园子，她立刻低下头，面色有些局促。 京极真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连忙回头不再去看，正自心绪复杂，刚刚园子旁边的人就出现在他眼前。 小兰看了京极真一眼，京极真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和小兰平静对视。 他们的眼神中说不出有什么东西，下一秒，小兰偏头看向了萤生。 “在密道内发现了一具年迈女性遗骨，推断她才是真正的大太太。” “那可真是不幸，密道规模怎么样？”萤生问。 “规模很大，而且很复杂，你不会真要把它开发成主题游乐园吧。” “这么有趣的事情，为什么不呢。” 萤生伸了一个懒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回头看见园子，便起身向她走去。 园子目光下意识有些回避，不过立刻就恢复如常，双手抱胸，看着萤生的眼神中还有些嫌弃。 “我想和铃木财团开展一项新的商业合作，开发这栋蓝色古堡，你看怎么样？”萤生说。 园子回头看了这栋规模颇大的古堡一眼，眉头微皱：“如果你想要换钱，不如直接拿出去拍卖，改成主题游乐园的话，商业价值反而会降低。” 萤生摇头：“这里的产权不可能直接到我手里，那位老警察天真，其他人可不会。” 园子想了想，恍然道：“你是想要把海老名市市政也拉进来，让他们一起参与开发这里？有了利益共享，后面就算再转为向私人拍卖，也会少很多阻力？” “聪明，后续无论如何发展，利益我都只要一成。” “一成？” “半成也行，反正全权委托给铃木财团了，你们看着给就行。” “不是，我是说，你只要一成？” 萤生轻笑：“白捡的东西，那么贪心干嘛，而且后期交涉才是大头，我一个平民过去，一个大头兵就把我随便打发了。怎么样，这对铃木财团来说应该只是小case。” 园子沉默了片刻：“这种无本生财的合作我们没理由不接，就算交涉失败也没有损失。”她上下打量了萤生几眼，“比起这个，我倒真觉得你这个人很有问题。” “和气生财，哪里有什么问题。”萤生耸肩，“之后联谊还有什么项目吗？” “你有其他事情？”园子问。 “我现在可是兼职侦探，接了一个委托，需要去一趟伊豆群岛。”他偏头看向跟过来的小兰，“是相田小姐的委托，我感觉不是很困难，打算让你练手。” 小兰点头：“我会努力的，有不足的地方还请水月君斧正。” “到时再说，万一我也一头雾水呢。”萤生又看回园子，“昨晚下大雨，合宿最后是怎样解决的？” 园子脸颊一红，偏头看天。 小兰接话：“女生睡的二楼，男生睡的一楼大厅，将桌椅搬开后，那里很宽敞。” 两个学校空手道部的女生都不多，小兰和园子一起睡，其他人两人一个房间，刚好合适。 “那我独占一个房间真是抱歉，”萤生抬头看向南方，“从这里去伊豆群岛，不用回东京，从平塚市出海就行。” “我也去！” 园子忽然开口。 见萤生两人都是看来，连忙补充道：“铃木家在伊豆群岛有私人岛屿，这边昨晚下了大雨，路面泥泞，不适合游玩，不如带大家一起到海岛上去，阳光沙滩，这样才是联谊嘛。” 萤生点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载具方面……” 园子立刻拿出手机：“等一下，我记得我家在平塚市好像有游轮。” “……” 萤生默默为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为小兰讲起月影岛上十二年前的事情，以及自己在浅井宅看到的东西。 只说现象，没有说推测。 “妆前乳？其他的女人？” 小兰毕竟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看了萤生一眼又是轻轻一叹。 “你果然懂的很多，那种东西让我去认，我绝对好久都认不出来。” “因为你天生丽质，皮肤很好，没必要用那个。”萤生笑道，“suqqu那款妆前乳，主打一个修饰柔肤，让肌肤表面更加光滑细腻，毫无疑问，那个人本身的皮肤并没有太好。” 小兰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是位美妆大师，不过人又不是瓷器，总有瑕疵，谁都会想让皮肤更好一些吧。” 萤生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这句话里其实蕴含了一个其他方向，重点：那个人本身的皮肤并没有太好。 再加上那位麻生先生卧室里的简素风格，以及明显被刻意整理过的衣柜、木地板上颇重的行李箱轮胎痕迹。 合理推测，他是不是从卧室里带走了很多东西？ 他是不是想要隐瞒什么？ 不过萤生自己现在对这边的猜测都不甚肯定，而且都说了要交给小兰去调查，他自然不会刻意提醒。 一个手机被伸到了面前。 萤生偏头看去，园子面色平静开口。 “我爸爸想和你说两句。” 萤生自无不可，接过电话和铃木史郎随口聊了一些，这种礼节性的商业互吹没什么好说的，不多时萤生就将手机还了回去，给相田雅世打去电话，让她去平塚市港口等他。顺便带上相田侦探事务所的公章。 蓝色古堡这边的事情，自然还是需要借助相田雅世的名头，萤生毕竟还是未成年。 两边电话挂断，园子看向萤生。 “我爸爸说你很不错。” “谢谢，我的荣幸，游轮的事情怎么样了？”萤生微笑道。 “爸爸已经同意了，游轮会在那边等我们。”园子回头向古堡门口一群面色各异的同学走去，目光好似不经意间自小兰脸上闪过，“我去告诉他们，回山上别墅一趟拿了东西就走。” “不用所有人都上山，让大家在这里参观吧，交给我和京极学长就可以了。”萤生也是转身就走。 小兰站在原地，看向萤生，见他拍了拍躺椅上京极真的肩膀，京极真一跃而起，和他一起向门口走去。 小兰迟疑了两秒，回头快走两步，跟上园子的步伐。 园子加快脚步，小兰拉住了她的手。 园子偏头没去看她，只是小声嗫嚅。 “抱歉。” “想什么呢，小傻瓜。” 小兰轻轻一笑，牵着园子的手，走到一众眼神异彩连连的同学们面前，深吸一口气。 “各位！去海边啦！” 众人怔愣了几秒，轰然爆发欢呼。 “万岁！！！” 古堡大门外边，刚刚踏上泥泞的京极真脚步微顿，看向前面步伐从容的萤生。 “你真的不介意？” 萤生失笑：“你果然是一个老古板，待会儿可是要去海边的，你不会连女孩子穿泳装也会指指点点吧。” “……” 京极真沉默了几秒：“女孩子本来就是应该自重才对，那种露出大片肌肤，就像明晃晃引诱人犯罪一样的衣物，绝对该完全禁止，这不是古板，是对她们自己负责。” 萤生点头：“有道理。” 京极真心中莫名一松：“所以……” “所以我会建议园子穿分体式。” 嘎嘣—— 嘎嘣——！ 骨节崩响，京极真拳头硬了。 “你说什么？” “比基尼，三点式，你不觉得吗，园子的身材很棒，大好的青春年华，当然要……” 呼——！ 拳风轰响，萤生轻描淡写地侧身避开，回头看向脸上几乎要黑成炭的京极真，轻蔑一笑。 “愤怒会降低精准度的哦，前辈。” “你这家伙！” 京极真怒极反笑，勾了勾手。 “喂，再来切磋一场吧，水月同学。” 萤生嘴角微咧，转身就跑。 “这一路上，当心了。” 京极真直追而上，眼中战意熊熊。 “好！” 一分钟后，小兰正牵着园子的手和田畑勝男说话，忽然听到半山腰森林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回头看去，就见一棵树冠浓密的大树缓缓倒下，随之而来的还有萤生的大笑。 “多谢跷跷板，看暗器！” 小兰微微一笑，回头，园子正面色平静地安抚古堡老员工。 “我们希望你继续在这里工作，田畑先生。” 大体谈完了一些薪资待遇，激动的田畑勝男带领等候已久的青少年们去继续探索古堡。 园子因为之前在密道里第一个撞见老太太的尸骨，对那里颇有些芥蒂，便没有一起跟过去。 小兰想留下陪园子，但又有些担心同学们在密道里遇到危险，正迟疑间，一身蓝色运动服的和田阳奈站了出来。 “交给我吧，下次我一定会赢你。” “好，但我不会等你。”小兰说。 “谁需要你等呀。” 和田阳奈摆了摆手，带着一众跃跃欲试的同学离去，小兰带园子去之前萤生和京极真所躺的那里休息，两人刚刚坐下不久，小兰就在门外看到了熟悉的人。 “目暮警官。” 小兰忙起身打招呼，朝门口走去，见目暮十三回头注意到自己，便又问：“山上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是小兰啊，还有园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目暮十三依旧是那身熟悉的胖橘装束，压了压帽檐，朝古堡门口走来。 “我们空手道比赛结束后在这边和杯户高中举行联谊，集体请假了，地点是山上的别墅，在这里只是参观。” 小兰解释一句，又问了之前的问题。 目暮十三知道她是担心同学，忙摇头道：“不是你们这边，是铃木绫子小姐报警，说她们那边有两个人失踪。” “什么？我姐姐那边出事了？” 园子面露担忧，立刻提出自己也要过去，目暮十三已经习惯了这种事，自然答应下来。 待小兰在古堡大门上留下一张便签后，他们一行大部队便一起上山。 几位警察除了千叶和伸外都是生面孔，小兰也不太在意，唯一让她在意的是，队伍中间怎么还有一个小孩？ 小孩穿着蓝色小西装和浅色短裤，脸上戴着一幅大大的黑框眼镜，黑色短发收拾的很清爽。 似是察觉到小兰的目光，小孩抬头向她看来，礼貌一笑，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平和。 小兰心中一动，莫名对小孩感到了一阵熟悉。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工藤新一就算变小了也不该会这样沉稳。 “你好，我叫毛利兰。”她笑着伸出手。 “小兰姐姐好，我叫江户川柯南。”他也伸出手。 两手相握，一触及分。 (本章完) 第298章 柯南：为什么，心脏会痛呢？ 第298章 柯南：为什么，心脏会痛呢？ 柯南是朋友寄养在他家的小孩，从小跟着大人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很聪明，是个小天才。 目暮十三大体这样解释着。 小兰点点头，没有深究，和园子一起走在队伍最前面，为警方带路。 山上两栋别墅位置不在一起，前面一段路却是相同的。 于是他们从古堡出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棵拦腰折断的大树，粗有柯南合抱，倒在森林之中，倒是没有拦路。 继续向前，不时就可以看到折断的树木或是崩碎的大石，看得好几位年轻警员胆颤心惊，怀疑这座山里有什么山魈作怪，昨晚在山上失踪的两人只怕也被怪物吃了。 “小兰、园子，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当前方终于出现一根折断的大树拦路后，目暮十三抹了一把额头冷汗，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小兰颇为无奈地摇头，松开园子的手，朝那根拦路大树走去。 “只是两个精力过剩的家伙罢了。” 她握住倒在地上的树冠中一根粗枝条，向道路一边拉去，远处树干上那尚未完全断裂的密集新鲜木茬不断“嘎吱”作响，偶尔断裂一根，就如强弓断弦，听得人头皮发麻。 几位年轻警员本来还想上前帮忙，见到这动静连忙向后缩头。 这位是女武神，他们凡人还是离远一些为好。 道路清理完毕，小兰拍了拍手。 目暮十三心里莫名长出一口气，道谢一声就要继续上前。 “不要过去。” “不要过去！” 小兰和柯南同时喊出声，小兰语气平静，柯南眼神却颇为凝重。 小兰看了柯南一眼，示意他说。 柯南当仁不让，抬手指向前面上方一处树冠掩隐处：“那里有与弓弩近似的蓄力陷阱，现在已经绷到极限了。” 众警察心中一惊，忙抬头看去，果然在微风吹动树梢之际，发现了一点木质的锋锐。 “咕噜——！” 目暮十三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小兰：“这确定只是精力过剩的范畴吗？完全可以算作故意谋杀了吧。” “对京极学长来说，绝对只是小意思，他跳跃的高度甚至超过了水月君的预料，导致这一陷阱根本没有生效。” 小兰让众人散开，看了一眼头顶横空而过的紧绷藤蔓，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上一抛。 崩——！！！ 弓弦炸响，众人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影，那长矛一般的白色木质箭矢便深深扎入了地面，就在小兰身前一米不到。 众人一脸痴呆，园子面上却显出一丝苦恼，取出湿纸巾，上前为小兰擦手。 “这样自大可是一个坏习惯。” “错误，是自信才对。” 小兰擦干手，继续在前面带路，这回一路再无阻碍，他们顺利抵达了悬崖边上。 那里有一架由绳索加木板搭设的桥梁，不过此时却从悬崖另一边断开了，桥梁落在这边，紧贴着崖壁。 小兰看了一眼悬崖的宽度，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树木的高度，摇了摇头。 “抱歉，距离不够，没法搭桥，我们要绕另外一条路了。” 目暮十三连忙点头，心中不由腹诽，自己根本没有想过现搭桥这种事情吧。 “小兰姐姐可以扔一根藤蔓过去吗？” 众人转身欲走，柯南忽然开口。 小兰点头：“绑上石头的话，应该可以，你是想要对面将桥拉起来吗，很重的哦，绫子小姐他们大概办不到。” “不是有京极哥哥和水月哥哥吗，他们也在这边吧，路上的破坏痕迹都很新鲜。”柯南道。 “也对，只是……” 小兰抬头看向园子。 园子轻哼一声：“京极学长一个人就可以办到，让水月萤生那家伙去搬行李吧。” “好吧，那你给京极学长打电话，我去找藤蔓。” 小兰不置可否，转身走入森林。 园子打完电话，不爽地看了眼在悬崖边向下观望的柯南：“这座桥之后再修补也是可以的吧，小鬼就爱指挥人。” 柯南没在意她这句话，只是问：“这座山里有野兽吗？” 园子愈发不爽，但还是回答道：“再往丹沢山里面去一些，可能会有野猪，据说还有熊，反正我是一次没见过。” 柯南若有所思，抓住断桥边缘的绳索，便向悬崖之下滑去。 崖上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忙朝悬崖边跑去，呼喊着柯南的名字，跑到边缘向下一看。 柯南正在断桥尽头，拉着绳索，脚踩在木板缝隙中，观察绳索的断裂位置。 目暮十三长出一口气，让柯南赶快上来，柯南没有答话。 不多时，小兰找了藤蔓回来，知道柯南在悬崖下面后，便直接将藤蔓扔了下去。 “柯南，抓住，我拉伱上来。” “不用，小兰姐姐，可以将藤蔓分出两绺吗，我好给绳索打结。”柯南在悬崖下面回话道。 “真是的，你也太不乖了吧。” 小兰拉回颇长的藤蔓，分成两绺，在端头打了一个绳套，套在桥头的木桩上，试了一下结实程度，一只手抓住藤蔓，一只手抓住断桥绳索，也滑了下去。 这让众人又是齐齐一惊，不过得益于小兰之前的表现，倒是没人像之前那样惊慌。 小兰下来柯南身边，柯南愣愣地看着她，正要开口说话。 “唉哟——！” 额头上就挨了一个重重的弹指。 柯南一手捂住额头，满眼都是委屈巴巴，原本想说的“你在上边等我就好，不用下来。”现在也变成了： “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是一个冒失的小鬼，一昧逞强，都已经到了很危险的程度了。” 小兰扬了扬手上藤蔓：“这个可是活的，而且和绳索一样粗，你自己看看你右手，明明才勉强握住绳索，还想要用单手打结吗？到时候你要是冒险使用双手，掉下去了怎么办。” 小兰往下面看了一眼，一片漆黑深邃，没有半点光照，还隐隐有一阵阴森的寒风吹来。 啵——！ “好痛！小兰姐姐你干嘛呀。” 柯南刚刚松开额头，又连忙捂住，已经快要泪眼汪汪了。 “这里掉下去绝对就没救了，我得让你这个冒失鬼好好记住才行。”小兰将手中两绺藤蔓交给柯南，“你倒是一只手试一试呀，记得掉下去的时候慢一点，不然我可抓不住你。” “哼，才不会。” 被过去明明是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兰这样教训，柯南颇为气恼，打算让小兰好好看看，他是怎样轻松完成。 结果，正如小兰所说，他在打结的时候根本无法完成，手太小了。 这让柯南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确太过托大，而这幅变小后的身体，更是远远没有之前那样结实有力。 柯南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不由有些气馁，偷偷去看小兰。小兰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柯南就是感觉到了一阵嘲讽。 “我就说吧，自大的小侦探。” 柯南推测，小兰心里这时候一定在想这句话。 这让他颇为不甘心，心中一横，就张口咬住了藤蔓的端头，新鲜的汁水在他口中迸射，又苦又涩。 但他毕竟还是使劲打好了一个结，面露得意地展示给小兰。 “怎么样，我完成了吧。” 小兰摇头轻叹，让他松手，脚在垂下的绳索上轻轻一踩。 啪嗒——！ 绳结瞬间松开，那颇具弹性的藤蔓端头向柯南脸上打去，柯南连忙闪避，“唰——”藤蔓从他嘴巴边掠过。 柯南只觉嘴唇火辣辣的疼，正自龇牙咧嘴地吸气，就听小兰“扑哧~~”一笑。 柯南心生恼怒，这个家伙好可恶呀，立刻瞪了过去。 下一秒，他愣在了原地。 小兰的蔚蓝眼眸中闪烁着朝日的柔和光芒，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 恍惚间，柯南看到了，那十三年前，樱班…… 不，比那时还要更加美丽与绚烂。 现在的小兰，身上有着他前所未见的光芒，纯粹，惊艳。 手，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啪——！ 小兰几乎没有让柯南下坠一寸，便立刻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抱歉，是我失礼了，但现在柯南君你的唇釉真的很好看哦。” “…………” 柯南无言以对，轻轻抿唇，一片火辣，猜想自己现在一定肿着一对大大的香肠嘴。 “回神，抓住绳索，让我来打结，你打的太松了。” 小兰手上晃了晃，柯南连忙双手抓住断桥绳索，忍不住小声埋怨。 “这样很危险啦，我衣服是扣纽扣的诶。” “现在知道危险了，之前在想些什么，本来还想让你试试双手系绳结，等你多掉下去一点再接住。不过京极学长都已经过来了，正事要紧，就让目暮警官好好教育你吧。” 小兰一边单手系绳结，一边道。 柯南往悬崖对岸看了一眼，一个逆光中的黑皮人影正在给自己的左臂缠绷带。 “呵呵，之前他们两个果然是玩过头了吧，这边都受伤了。” “武者受伤很正常，那种程度和你的冒失比起来，不值一提。” “……小兰姐姐就不担心水月哥哥吗？” “因为水月君他绝对不会有事呀。” “小兰姐姐这样信任水月哥哥？” “对，小鬼头问这么多，太过早熟了吧，在小学里有女朋友了吗？” 小兰越了解萤生，就越觉得萤生厉害过头了，完全看不到极限，她也只能拼尽全力，尽量去接近他。 但成效到底如何，她自己也不确定。 “啊哈哈……” 柯南尴尬挠头：“我只是好奇嘛，女朋友什么的……” 呵呵，我可不想再去上一次小学。 柯南急于转移话题，看了小兰打结手法几眼，眼神一亮：“小兰姐姐打的是渔夫结吗，会越受力越牢固的那种？” 小兰点头：“柯南君果然是一位小天才呢，见多识广，这是水月君教我的哦。” “诶，是水月哥哥呀。” 柯南兴致莫名弱了一截，不过还是随口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教起绳结呢，有什么用到的地方吗？” “也没有，只是闲聊到绳结方面，水月君就告诉我哪些绳结好用，比如渔夫结……” 小兰话语一顿，忽然想到萤生教她这个结的用法时，举的第一个案例是： ——“用这种结绑人，只要绳索质量没问题，那个人绝对跑不了。” “…………” 一想到这里，小兰现在就和过去一样无语，水月君果然是法外狂徒呢。 他不会现在就绑的有人吧？ 见柯南眼露好奇，小兰微笑着继续道：“水月君说，这种结很适合紧急救援，不会出现意外，现在这种情况就刚好合适。至于为什么会聊到这个，嗯……你看过《四签名》吗？里面就提到过一种特殊的绳结哦。” “《四签名》？！” 柯南本来还兴致不高，觉得萤生对小兰的确比他用心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一听小兰最后一句话，立刻整个人都如同过电一般震悚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柯南道尔的那个《四签名》？！” 不对！ 这怎么可能！ 小兰她竟然看了福尔摩斯？！ “有这么惊讶吗？”小兰眉头微皱，“我看这本小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 柯南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连忙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憨批模样，嘿嘿傻笑两声，挠了挠头。 “我只是很少看到读《福尔摩斯》的人，想和人聊天都找不到，没想到小兰姐姐和水月哥哥平时会聊侦探小说，所以有些惊讶。” “这样呀，你同龄人中看侦探小说的可能的确蛮少。”小兰忽然想到一件事，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柯南君，你有听说过工藤新一吗？” 柯南心头一突，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颗小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历，他还是立刻装作天真地捧哏，满眼都是小星星。 “是那位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吗？警视厅的救世主？他是我的偶像哦！” “那就更好了。” 小兰系完绳结，揉了揉柯南蓬松的头发，笑着说出了想法。 “新一他也很喜欢看推理小说，而且找不到人聊天，我介绍你和他认识怎么样？” “啊咧？” 柯南完全愣住。 自己，认识自己？！ (本章完) 300.第299章 柯南觉得无聊，然后开始恐怖片 第299章 柯南觉得无聊，然后开始恐怖片 柯南愣愣的没有说话。 小兰打好绳结后背着他爬上了悬崖。 将柯南放在目暮十三面前，小兰很认真地说了一番之前柯南莽撞之举的危险性。 目暮十三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小孩在学校里犯错，他作为家长被班主任叫过去批评的既视感，连忙紧张地点头。 “不能当做耳旁风哦，柯南君。” 小兰揉了揉柯南的头发，将藤蔓系上石头，向悬崖对面投掷。 目暮十三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斜眼打量柯南。 柯南无语长叹：“我知道了。” 自己又不是真的自大莽撞，只是还没有适应小孩子的身躯罢了。 悬崖下传来木板桥的“哗啦”晃荡声，对面京极真站在悬崖边缘，双手握住藤蔓，不住向后交叉拖拽。 一众警员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京极真一个站立不稳，跌落悬崖。 但京极真身形却如那亘古不变的巨石一般，没有丝毫动摇。 断桥最末端的木板触及悬崖对面，京极真又向上拉了一点，动作迅速地将藤蔓端头缠绕在森林边缘大树上。 小兰第一个过桥，一路平稳抵达悬崖对面，回头向众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柯南迈动脚步，想要第二个赶过去，结果被目暮十三一把提在手上。 “这样不行啊，柯南，我可是刚刚才被教训过呀。” “……桥对面的一个木桩倒了，我只是想尽快过去看看痕迹。” “那我走快一点，也比你这双小短腿跑的快吧。” “…………” 柯南愈发感觉身体变小的不爽了，哪怕目暮警官知道自己不是真小孩，但依旧会下意识地担心，完全不自由嘛。 目暮十三快速过桥，将柯南放在桥头。 柯南蹲身仔细查看木桩上的痕迹、木桩倒下时被掀飞的土壤，最后得出一个令他眉头舒展的结论。 “这是有人刻意伪装出野兽袭击的样子，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雨停后，他留下的痕迹勉强过关，雨水在木材中的渗透程度却不够，用指甲在木质中掐深一些就可以看出来。” 与柯南闻案则喜不同，目暮十三听到这话后面色凝重。 有人为因素，就绝不是一般的失踪案了，那两位失踪者，说不定已经遇害了啊。 分派两名警员在附近搜寻线索，目暮十三一行人继续在铃木园子带领下前往别墅。 不多时，就在别墅门口遇见了等候警方的铃木绫子三人。 几人打完招呼，很快便进入询问环节。 铃木绫子表现自若，一问三不知，只说昨晚下雨，他们几人都休息的很早，天亮后吃早饭时才发现有两个人失踪。 而另外两位男士则沉默居多，偶尔附和，让旁观的小兰和柯南都是眼露怀疑。 “太田先生，你之前一直都待在别墅里？” 柯南注意到了长发美男鞋帮上没有泥印，按理来说，他们今天早上发现有人失踪后，会在森林里面搜寻，而因为昨夜大雨，此时森林地面颇为泥泞。 其他两人鞋上都有泥印才是正常，但就算有人留守别墅，怎么看也该是作为女性的铃木绫子才对。 “太田他今天早上身体有些不舒服。” 铃木绫子看了眼面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美男，平静道。 美男连忙点头，但没有开口附和，他担心自己又说漏什么。 然而他这一番动作实在过于可疑，就连一贯作为背景板的警方都瞒不过。 目暮十三眼神一肃，就要上前问话。 “单独询问吧，绫子小姐最后一个。” 小兰开口，向园子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园子张了张口，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她看向姐姐，但铃木绫子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森林中某处，根本没有回看她。 目暮十三顺着铃木绫子的视线看去，森林间空无一物，或许是树冠太过浓密的缘故，显得有些幽森。 目暮十三又低头看向柯南，柯南一边摸着下巴思索，一边点了点头。 于是单独问话开始，第一个目标就是看起来心态很一般的美男。 目暮十三没有进入别墅，只是将人拉到一边，在柯南连番追问之下，美男很快左支右绌，面色苍白露出冷汗。 比预期中要简单的多，难道只是冲动杀人吗？ 柯南有些失望地想。 终于，美男双膝一软，跪倒在了一片泥泞之中，承认断桥和森林里面的一些痕迹都是铃木绫子和角谷弘树所为，他清晨有些胆怯，便装作感冒没有一起去。 其实那两位去森林里面搜寻线索的警察还没有回来，柯南根本不知道美男说的是什么痕迹。 但大致猜测，应该就是伪装的野兽痕迹，可能还有遇袭的尸体。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些痕迹也没有再过深找的必要，让当事人亲自带他们过去就好。 目暮十三立刻给之前分派出去的下属打电话，让他们来别墅这边，柯南则继续追问真凶与杀人动机。 从之前他们三人的表现来看，柯南倾向于主使者是铃木绫子。 柯南偏头看去，发现铃木绫子面色自若，角谷弘树脸色惨白，心中愈发肯定。 同时他心里对铃木绫子做了一个侧写，大概是…… 一个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的大小姐，就算自己已经暴露，自认为背后有着铃木财团撑腰，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柯南对这种人非常厌恶，而铃木绫子注意到他的视线，却向他露出了微笑。 可恶！ 好一个恬不知耻的罪犯！ 柯南心里愈发恼怒，继续询问美男，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哪怕美男心态几近崩溃，也毕竟没有说出昨晚的事。 柯南认为是自己威慑力不足，便拜托一位长相天生凶神恶煞的年轻警员过来唱黑脸。 结果美男最终两眼翻白，“咯噔”一声抽了过去，也依旧没有说出真相。 年轻警员连忙上前去掐美男人中，而见此一幕，柯南终于明白了铃木绫子那个微笑的含义。 她是，有恃无恐！ 就算自己伪造的现场被轻而易举看破又怎样，她有绝对的把握，这两个人不会说出真相！ 柯南立时双拳紧握，眼中闪烁怒意。 目暮十三也得出了类似结论，黑着脸开口：“是被铃木绫子威胁了吧，铃木财团的确有决定普通人生死的能力。” “一定可以问出来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柯南看着幽幽醒转的美男，眼神闪烁，“目暮警官，在别墅里面找一个房间吧，需要隔开众人的视线。”目暮十三心头一惊，连忙劝阻：“柯南，刑讯逼供可是犯法的啊。” “……” 柯南翻了一个白眼：“我的意思是囚徒困境，他们大概率是团伙作案，而且存在威逼利诱，绝不可能每个人都互相信任。” 目暮十三松了一口气，连忙照办。 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哪怕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哪怕警方表示可以对他们及他们的家人提供庇护，美男和角谷弘树都对昨晚的事一言不发。 就算那位唱黑脸的警官威胁，如果其他人招了，他们就要被打成主犯，予以重判，他们面露痛苦，却依旧不言。 “可恶！” 别墅二楼的走廊上，目暮十三重重一拳锤在墙壁上，面色铁青：“他们那副模样分明是担心自己一说出来就会没命，铃木绫子，她做的太过分了！” 柯南同样目光幽深，刚刚他和目暮十三去诈铃木绫子，说美男已经招供了，她再不坦白就会被重判。 然而铃木绫子却依旧很是平静，反问他们，说事情已经结束，那她可以走了吗？ 这样嚣张，完全不将法律放在眼里，看来她是对自己的威胁很有信心。 “柯南。” 目暮十三沉声道：“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他们很可疑，但找不到切实证据的话，实在没法给他们定罪。” 柯南自然知晓这些，点了点头：“森林里面有找到失踪者的尸体吗？” “没有，泷谷怀疑他们被丢到悬崖下面去了。” “那处悬崖有多深？” “这……” “可以拜托小兰和京极先生下去搜寻吗，他们的话，应该不会有危险。” 目暮十三闻言纠结了几秒，觉得这样危险的事情让无关群众参与实在不太好。 但毕竟有那两位非人类的表现在前，而且案件要紧，他毕竟还是点头，去一楼大厅里询问小兰和京极真的意见。 两人自然答应下来，和警方一起去确定路线，布置安全绳。 这段时间，柯南带人将别墅内外大致查了一个遍，的确发现了一些可疑痕迹。 但他不清楚昨晚的事情，毕竟没法将他们对照起来。 在小兰两人头上戴好高亮矿灯，打算向悬崖下面下坠时，柯南也赶到了悬崖边上，表示自己也要下去。 他自信观察力要强于这两人。 目暮十三犹豫了两秒，征得京极真同意后，将柯南绑在了他背上。 一股灼热的汗味扑面而来，柯南差点儿没直接晕过去，缓了一会儿才习惯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旁边不远处的小兰。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换一个人，小兰身上可是香香的。 不过此时他们已经下到了悬崖下二十米开外，当然没得换。 连天空上的光线都已凝聚为一线，云下飞鸟慢舞，却也转瞬即过。 小兰和京极真已经打开矿灯，不时向下方投去视线，柯南更是一直在仔细打量，结果所见一直都是一片漆黑深邃。 “绳子已经快没了。” 当小兰说出这句话时，柯南惊讶地发现，下方依旧看不到底。 “绳索有八十米，这座山在这片区域也没有高出太多吧。”柯南惊讶道。 京极真向下方投去视线，在矿灯灯束的照耀下，一层深厚的雾气遮掩了一切。 他说：“说不定马上就要到底了，只是我们看不清。” “不要无谓冒险。” 听出了一些危险的意味，小兰连忙开口：“上去将两道绳索连接到一起，再下来一次就可以了。” 京极真探手，如同插豆腐一般轻松插入岩壁，牢牢握住。 “小侦探，你怎么说？” “时间不等人，立刻下去看看吧！” 柯南很想这样说。 但一注意到小兰严厉的眼神，再看了眼京极真左臂上渗出几点鲜血的绷带后，终于还是垂头丧气起来。 “案发已经很久了，我们不需要太过赶时间，还是安全要紧。” “柯南君真乖。” 小兰笑了起来，开始向上攀爬。 柯南翻了一个白眼，听到京极真也是笑了笑，身形便向上起伏起来。 然而不过转瞬，柯南就见京极真和小兰同时回头，厉声大喝。 “谁！” 柯南略感茫然，回头看去，就见悬崖底部那深沉迷雾之中，一个苍白的肿胀人形正在随着雾气不断起伏！ 胖脸、黑框圆眼镜、蓝色外套。 柯南瞳孔骤缩，这个人，就是失踪者之一，高桥良一！ 看他那破碎的眼镜、浑浊灰白的双眸、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这里果然已经到了底。” 尸体总不会凭空悬浮，一定是有地面在承托，京极真松开了绳索，向那具尸体边上跃去。 小兰和柯南也是同样的想法，没有开口阻止，见京极真脚尖即将触及尸体所躺的平面，小兰也准备松手跃去。 然而下一瞬，三人都是心头一紧。 京极真掀起的强风吹散了些许浓雾，而他的脚下依旧是一边深沉漆黑，根本没有地面！ “小兰！” 柯南瞬间喊了出来。 嘣——！！！ 绳索崩断声于同一时间响起，柯南眼角余光只瞥到一条灰色蛇影飞速向他席卷而来，连忙缩头。 啪——！ 正在空中试图调整身形的京极真一把抓住绳索，顺应重力，“嘭”的一声，重重撞在悬崖岩壁上。 京极真是侧身相撞，柯南没有直接被拍成肉饼，但还是眼冒金星。 不过他立刻就晃了晃头，借着上方小兰投下的矿灯光芒，看向那具在浓雾中若影若现的尸体。 没有，完全没有承托！ 那具高桥良一死去不知道多久的尸体，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之中！！！ (本章完) 301.第300章 柯南死性不改，超柯学的实验！ 第300章 柯南死性不改，超柯学的实验！ 京极真将身体固定在岩壁上，让小兰松开手中半截绳子，挥舞着向高桥良一尸体身下一扫。 雾气翻卷，却毫无阻滞。 没有！ 真的没有！ 饶是三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亲眼见到一具尸体无依无着地悬浮在雾气之中，还是让他们瞳孔地震，惊疑不定。 莫非，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的科技侧，而是真有神秘力量存在？！ “不一定是尸体！” 柯南咽了一口唾沫，语气干涩地道：“他在雾气里面，我们看不清楚，有可能只是气球假人，怪盗基德就经常使用这种把戏，真凶想用这种方法来恐吓我们也说不一定。” 小兰觉得有这种可能，刚要说话，悬崖顶部那一线光明中就传来目暮十三急切的呼喊。 “柯南！小兰！京极先生！你们还好吗？！” “我们没事！” 小兰连忙大声回话，知道自己刚刚一把将京极真使用的绳索扯断，上边一定会有所反馈，担忧发生了意外。 又喊了几句让上面的人别担心后，小兰让他们把京极真使用的另外半截绳子扔下来，一把接住，和自己使用的绳索末端牢牢连接到一起，身体又向下探了些。 看了一下弧度合适，小兰脚尖重重在崖壁之上一点，绳索一晃，她人已经向悬崖中心雾气中那具尸体荡去。 京极真趴在悬崖之上，看着小兰的动作，眼中露出赞叹。 毛利同学果真是女中英杰。 趴在京极真背上的柯南想法则更加单纯，然而眼神却颇为复杂。 小兰忽然变得好帅气。 可惜，和自己无关了。 啪——！ 小兰凌空一把抓住尸体的右腿，眼神微微一变，力道用尽，她整个人开始回荡。 脚尖先接触岩壁卸力，平稳落地。 “是真的尸体。” 小兰看向下面两人道。 柯南在看到那具尸体凌空晃荡的姿态时就已经知晓了答案，但听到小兰亲口说出确认，还是面色颇为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兰将尸体往肩上一扔，便开始向上爬绳。 加长了一大段的绳索其实已经落在了京极真身边，但未免绳索崩断，他依旧趴在岩壁上，只是抬头看着小兰。 少顷，他忽然开口：“你说毛利同学难道就不害怕吗？” 柯南也抬头看去，只见小兰正自黑暗中不断奔赴光明，眼神复杂。 “大概是有更重要的信念吧。” 在以前，小兰可是每次见到尸体都会尖叫，然后光速报警。 为什么，短短两周时间，一切就都变化了呢？ 不仅是胆量和心性，还有观察力和逻辑思考能力，全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为什么，一切的改变，都是在他离开之后呢？ “你知道吗，小侦探。” 京极真笑着说：“之前在蓝色古堡里，毛利同学也帮助了警方，就连探索密道时，也是站在最前面。” 除了某个性格爽朗的冒失鬼，一进入密道就兴奋地跑到了最前面，结果看到尸体一下子就跳到了毛利同学的怀里。 京极真想到这里，眼神顿时也变得颇有些复杂，回想起了自己急切冲进去后见到的那一幕。 那已然化作白骨的尸体之前，那微弱的灯光之下，园子双眼闪过一丝迷离，双手环住了小兰的脖颈。 小兰微微偏头，园子双唇印上了她的脸颊，四周一片寂静。 如果说昨晚还可以用醉酒来掩饰，那么密道里发生在众人眼前的一幕，无疑便切实说明了一个问题。 于是京极真默默退了出去，出于一些纠结的心理，向萤生说了那些话。 没有太过说明，但他觉得萤生一定知道，毕竟还有其他很多知情者。 哪知道，萤生对此竟然毫不在意，时间流转，就到了现在。 “诶？” 柯南眼神一亮：“京极哥哥伱们在蓝色古堡那边也遇到了案件吗？解决了没有？” “已经解决了，是水月同学晨练时，意外路过那里。” 小兰身形已经消失在那光明的尽头，向下方喊话，京极真便拉过绳索，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和柯南讲之前的事情。 当柯南知道萤生利落的解谜速度之后，眸光立刻便幽暗了几分。 水月之前还说自己不擅长推理，结果明明非常厉害嘛。 那么莫里亚蒂就是他的概率，再度上升了啊。 “啧…” 悬崖中心的黑暗之间，萤生心里颇觉无奈地啧了一声，这京极真堂堂一个顶尖武者，怎么还和小孩子聊起天来了。 而且这小孩儿看起来也不对劲，太过早熟了吧，目暮十三也对他非常信任。 大有问题。 难道他是目暮十三的私生子？ 萤生若有所思，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小鬼其实是和灰原哀一样，是由大人变小的假小孩。 目暮十三这样信任他，他那张脸又让人觉得好像有些脸熟。 果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工藤了吧。 刚好按照希望所说，工藤新一昨天傍晚是受到了必死伤势，而目暮十三却说他没有事。 如果是a药将他救活并且变小，那样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不过是酒厂狙击的他，他吃的那颗a药是哪里来的？ 安室透？ 贝尔摩德？ 之后问一下小哀吧。 对了，不是说a药只能对宫野家血脉生效吗，难道工藤和小哀其实是亲戚来着？ 找个机会抽他一管血吧，如果自己猜测属实，柯南这个样本，对a药研究一定会有所帮助。 京极真即将登上悬崖顶端，在悬崖中间挂腊肉挂了好久的萤生终于手上挪了挪，往警方众人所在崖壁靠去。 如果天上的阳光再垂直一些，再猛烈一些，就可以看到这悬崖两侧之间，紧绷着一根半透明的钢琴线。 萤生就是挂在这上面移动。 其实小兰的矿灯有一次几乎照到了他，让他连忙动用杀意制造光学迷彩，才没有出现那样尴尬的碰面。 悬崖之下大部都是黑暗，他完美的融入背景之中，终于还是没有被发现。 而高桥良一的尸体在空中悬浮着，自然也是因为他在空中用钢琴线吊着，有雾气遮掩，更难发现。 等小兰靠近之时，萤生自然便将钢琴线轻巧收回。 柯南所说的气球假人，萤生之前也想过，材质就使用高桥良一的皮肤。不过那样太过麻烦，而且昨晚高桥良一的身体被亡灵报复的遍体鳞伤，气密性也很一般。 几息后，听着悬崖之上警方众人的惊呼，萤生觉得自己这波装神弄鬼大概可以打个及格分。 但仔细调查的话，在高桥良一尸体上未必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所以，萤生还有最后一个步骤要做。 应该是时候了。 温度足够了。 三、二、一。 悬崖顶端忽然传来一片哗然，有人惊呼，“尸体起火了。” 萤生嘴角微勾，手一松，掉落了下去。 耳畔风声呼啸，百十米距离转瞬即过。 萤生落地，缓冲，无伤。 屁股下面的东西颇具弹性，是他之前在另一栋别墅里收的露营帐篷。 其实正如之前京极真所预料，他距离地面已经不远，最多二十米。 萤生起身，按照自己之前布置，找到一堆放在地上的煤油和蜡烛。 这本来是用来露营的，也不知道园子原本有什么奇思妙想，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让露营泡汤。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萤生，他刚好有一个想法可以借此验证。 在地上扔下一件纯衣物，萤生动作迅速地将全部煤油倾倒出来，上面的人不是白痴，区区磷火而已，用泥土轻而易举就可以扑灭，他必须要抓紧时间。 点燃蜡烛加煤油，萤生将他们全部扔到一堆，这从未见过天日的悬崖之底，此刻终于亮堂起来。 不过火焰颇小，就像幽暗丛林间的一堆篝火一样，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四周浓雾翻滚，深黑色的地面长满了灰褐色的地衣，还有不少蚰蜒和马陆在飞速逃离。 这对人类而言至关重要的光与热，它们却始终避之唯恐不及。 悬崖底部温度上升，那些沉积已久的冷空气终于缓缓流动。 萤生抬手在空气中仔细感受，手背上的细小绒毛在微微晃动。 顺应着空气流动的方向，萤生手腕一转，凌空画了一个圆。 空气流转为漩涡，飘荡一瞬，即将消散。 【杀意-1，点化！】 那本该在混沌气流中消散的漩涡倏忽成型，搅动四周空气，经久不散。 萤生手掌上翻，那一阵漩涡气流就在他掌心中不断旋转。 旋风，或者说龙卷风，其形成原理大体可以简述为：强烈的上升气流在风切变的作用下开始旋转，随着气旋的不断发展，其旋转强度逐渐增强。 其中，风切变有助于上升气流的旋转和增强。 而上升气流，也即是热空气，则是龙卷风持续发展壮大的食粮。 萤生将手放在那处尚且不算大的火堆之上，旋风混同了灼热的上升气流，规模稍微扩大了一丝。 周围白雾与烛烟汇聚，风也逐渐有了形状。 萤生把手撤开，那稍显灰白的风旋依旧停留在原地，缓慢发展壮大着。 萤生走远了一些，抬手虚握那火堆与风旋，双眸愈发幽深。 【杀意-10，点化！】 轰——！！！ 火焰与风旋瞬间爆发！ 悬崖之上，众人正费力用手从周围泥泞中挖土，试图扑灭高桥良一身上的熊熊烈焰。 柯南此时心中一片沉重，他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秘力量的，那么眼下的一切就向他说明，幕后黑手的手段很是高超，完全将他们摆了一道。 高桥良一身上涂抹有白磷，在悬崖下温度低尚且无事，上崖之后温度上升便即燃烧，应该就是这样。 但是，高桥良一的尸体浮肿呢？ 此时的燃烧，是幕后黑手刻意催化了“人烛”吗？ 人烛，即在特殊燃烧条件下，以死者身上的衣物为灯芯，以其皮下脂肪层为燃料，让尸体如同蜡烛一般燃烧。 为了让高桥良一尸体上的火势更大一些，更好地消除蛛丝马迹，萤生当然会使用这种方法。 但他知道高桥良一本身并不胖，脂肪不够多，大概没法拖延太多时间。 事实正如他所料，在崖上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哪怕没有铁锹这类合适的工具，高桥良一身上的火焰也有了被扑灭的趋势。 而就在此时。 轰——！！！ 悬崖之下传来一声轰然巨响，经过悬崖的不断回荡，听起来就如同天上的闷雷，或是什么恐怖存在的怒吼。 柯南连忙把手上泥土一扔，跑去悬崖边向下张望，只见一道火龙冲天而起，即将闯入他的视线！ 咆哮！ 吞噬！ 他即将死于烈焰！ 轰——！ 火柱自他面前升腾而起，撩焦了他的眉毛与额前头发，让他口干舌燥。 视线忽然向后飞退，伴随着一股自后衣领传来的力道，柯南重重跌在地上，在泥泞中滚了几圈，颇为狼狈。 但他此时顾不得这些，抬头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土，就连忙朝悬崖边看去。 那一片浩瀚的火柱之前，正站立着一位身形颇为渺小的少女。 是小兰！ 又是她救了自己！ 柯南心中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思绪复杂了一瞬，但立刻就将全部视线投注到那正缓缓向中心收缩的火柱上。 小兰也是根本没有看他，和其他人一样，死死盯着那逐渐清晰的旋风。 旋风？ 龙卷风？ 一股荒诞感蓦然自每个人心底生出，自悬崖底部升起了一道火龙卷，这是什么离谱情况？！ “！！！！！” 离谱之上还有更离谱，耳聪目明且距离悬崖最近的小兰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火龙卷中，有人！” 众人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凝神看去，当那火焰的余波逐渐消退，他们终于看见。 一件宽大的黑色大氅，正在火龙卷风眼之中不断起伏！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人。 但在场所有人，又都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注视。 小兰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那所有的目光立刻向她汇聚。 小兰身形立时顿住，不断思索后续自己该怎样脱身。 而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听到那黑色大氅说出了一句令人惊愕的话。 “我喜欢一个人。” (本章完) 302.第301章 死神不足惧，小兰对柯南的试探 第301章 死神不足惧，小兰对柯南的试探 “我喜欢一个人类，觉得她很有趣。” 这声音缥缈莫测，好似微风将它从无限遥远处送来。 众人惊愕不已，但那未知的存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转移了方向。 “别墅内那三人不敢说出真相，是担心我取走他们的生命，告诉他们，我不在乎，另外，他们真的没有精神病。” 轰——！！ 那未知存在话音甫落，高桥良一尸体上那本将熄灭的火焰便轰然爆发，升腾起数米。 周围人肌肤都是一片灼热，连忙避开，眼神惊疑不定。 “他是一个假正义之名行事的懦夫，火刑已经很仁慈了。” 悬崖之上又飘来这句话，本已变得苍白半透明的风柱再度染上一抹火色，次第随着风柱一并缓缓消散。 少顷，风柱愈发细小，旋转也逐渐缓慢，达到某个界限之时，如同气泡炸裂一般，向四周爆散开来。 狂风猛烈，又如丝如缕，几有白线于空中漫飞，向悬崖两边快速冲来。 小兰一行人抬臂挡风，同时都是睁着老大一双眼睛，看向悬崖中心。 那里，风和气平，空无一物。 柯南仔细看了几秒，一咬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不顾目暮十三劝阻，抬手就朝悬崖原本风柱位置扔了过去。 他力道不足，石头只刚刚抵达悬崖中心便开始下坠，划过一道清晰的抛物线，隐入黑暗，半晌都没有回音传出。 这似乎什么也说明不了。 又好似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悬崖边上，小兰回头看向柯南，见他满脸污泥之下都是不服输的神情，又视线微抬，看向目暮十三。 “目暮警官，柯南有正义感是一件好事，但他总得有些自知之明才对。” 她这话说的颇不客气，但现场众人看到柯南几度作死的表现后，都是深以为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这小孩儿着实太过鲁莽了一些。 目暮十三也是连忙点头，看向在一片泥泞中沉默起身的柯南，纠结了两秒，却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目暮十三看着高桥良一那熊熊燃烧的尸体，再看了眼四周被他们刨成一地坑洼的土地，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灭火。 有了刚刚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后，他其实更倾向于放弃。 悬崖下方凭空生出火龙卷，黑色大氅说话，尸体轰然爆燃。 要不是这些事都发生在他眼前，他绝对不敢相信他们真实存在。 不。 就算他现在亲眼所见，他也完全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这简直……就和梦幻一样。 其他人也和目暮十三心绪大体仿佛，看着那在众人中心愈发炽盛的火炬，迟疑着不敢上前，还有人远远退了两步。 柯南脱下蓝色小西装外套，在泥泞中仔细裹了一圈，向那堆火炬走去。 目暮十三张了张口，毕竟没有发出声音，一咬牙，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这胆怯的成年人，怎么可以阻碍年轻人去追逐正义呢。 “只保留头颅吧。” 小兰忽然开口，众人愣神一瞬，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完全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位少女口中说出。 “尸体躯干燃烧为这幅模样，已经没可能调查出什么证据了，只保留头颅，是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小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面色却依旧平静，向众人说明缘由。 柯南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向悬崖边的人影：“小兰姐姐应该还考虑了那个存在说的火刑吧，你不想阻止。” 小兰点头：“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与我刚刚说的也并不冲突。” “你知道我想在他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吗？”柯南追问。 “应该是绳索悬吊的痕迹吧，一具沉重的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漂浮在半空，下面既然没有承托，上边大概就是吊着的。”小兰说，“但我那时并没有发现绳索，你们应该也没有发现。” 她看向那火炬：“而且之前尸体浮肿，如果有什么东西绑缚，外表应该会有很明显的痕迹，但在他起火之前，我们有很多人都看了尸体，结果都没有发现。” 柯南走到火炬身边，将沾满淤泥的衣服扔到了高桥良一的头颅上。 大概是脸上的血肉较之人体别处更少，这里留存还颇为完整，可以大体看到死者生前的形貌。 但正如小兰所说，浮肿已经让死者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基本上看不出任何可疑痕迹。 “小兰姐姐伱说的很对，但吊起尸体而不在外表留下痕迹的方法也是有的。”柯南说。 “用那种很细的钢琴线刺破皮肉，直接绑在骨骼上，对吗？”小兰说，“而且那种线都是半透明，在黑暗背景下只要收回及时，很难被发现。” 见小兰一切都知晓，柯南心绪莫名低落了几分，点了点头。 “在火焰烧灼之后，那种痕迹绝对是查不到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大火依旧熊熊燃烧，柯南定定看了那烈焰几秒，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走到悬崖边上，和小兰一样向下打量。 首选观察目标是被阳光照耀到的岩壁，但他看了许久，依旧和之前一样，毫无所得。 视线再向下移动，那不见天日的崖底依旧一片漆黑深沉，让人完全不知深有几许。 啪——！ 如有实质一般，一道高亮光柱照耀了下去。 柯南偏头看着小兰手中的矿灯，表情颇为惊讶，小兰让自己不要莽撞，结果她的举动却这样大胆吗？ 如果这悬崖之下真的栖息有什么未知存在，那她现在这种举动绝对算是冒犯吧。 “他不是说了吗，他不在意。” 小兰头也没偏，平静说道。 她其实以前最害怕幽灵、诡异这种难以解释的东西，但与萤生相处日久，毕竟也有了一些改变。 尤其是当萤生偶尔聊起过往的经历，小兰以为的幻想世界时，那瑰丽而扭曲的世界，那在漫天神佛治下人类奇特的价值观，总是能够给她带来不小的感触。 那个世界中，除正神之外，可是也有众多私自飞升的邪神，更有无可计数的幽魂野鬼，魑魅魍魉。 据萤生所说，天枢的主要职责就是扫除这些邪神淫祀。 小兰对此当然只算是听个故事，但萤生所说扫除旧天鬼神的气魄，还是让她颇为触动。 那么，没什么好怕的呢。 就算是真正的幽灵鬼怪出现在她面前，作为天枢的同伴，她也该坦然面对才是。 ——“平常心，小兰，人生对于我们而言，轻而易举。” 萤生不知道该说是自大还是自信的话语莫名回荡在耳边，小兰唇角轻扬，将矿灯戴在头上，再度握住了之前落下悬崖的绳索。 柯南正自无语，觉得小兰现在未免太过胆大了些，见到她的动作，立刻朝她跑去。 “我也要下去！” “我可不想带一个累赘小鬼，而且你身上太脏了。” 小兰在柯南尚未沾染泥土的白色小衬衫上擦了擦手，留下一些褐色的泥印。 “……” 柯南豆豆眼，小兰现在变得好坏呀。 哆哆—— 额头被轻轻戳了戳，柯南连忙回神，就见小兰向他露出微笑。 “下面大概手机没信号，有无线电吗？你这位小侦探就留在上面，发现了什么疑点就告诉我，我去查看。” 柯南愣了两秒，重重点头。 “有！” 言罢他立刻朝目暮十三跑去，半路上脸就莫名红了半截。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为什么心脏在加速跳动？ 为什么现在的小兰超有魅力啊！ 跑到目暮十三身前，柯南连忙抬头找他索要无线电，那本来是预备有需要时和目暮十三联系使用的。 目暮十三面露迟疑，看向悬崖边在不断向下张望的小兰。 “小兰，在上面难道看不见吗？” “下面有雾气遮挡，看不见。” 小兰回头道，“出现火龙卷之后依旧有雾气，这实在是一件怪事，有可能悬崖太过深了，也可能是下面有暗河，水汽很足。我将几根绳子接到一起，如果下完后还没有触底，我就会放弃，不用担心。” 她话是这么说，但目暮十三怎么可能不担心。 虽然小兰现在的变化让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要是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那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这个……小兰，你就不担心，是人力无法解决的事情吗？” 目暮十三纠结了几秒，毕竟还是开口。 他作为堂堂一个警部，实在不该说出这种不相信科学的话，但刚刚那一幕他清晰看在眼中，也实在无法掩耳盗铃。 “就算是那种事，他说他喜欢一个人类女人，对他人说出自己全不在乎，并且还在惩罚恶人，大概是善良的吧。” 小兰转身面朝悬崖，深深鞠了一躬。 “打扰了，请您恕罪。” 言罢她又看回目暮十三：“警方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绫子小姐他们都带到这里来吧，告诉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她这一套操作把目暮十三看得一愣一愣的，当柯南再次讨要无线电时，他才蓦然回神，点了点头。唉，自己难道是老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呀。 将无线电交给柯南，目暮十三立刻联络别墅那边留守的警员，让他们将铃木绫子几人带过来。 悬崖旁边，京极真也想要下去，小兰摇头劝阻，让他留在上面保护众人。 “如果这件事是人为，那么悬崖下面的事情就有可能是声东击西。” 小兰的理由很充分，京极真握了握左拳，手臂上颇觉刺痛，便点头答应下来。 柯南朝京极真左臂绷带上的血迹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你这种情况竟然还想着攀岩吗，赶快好好处理一下吧。 小兰却是看也没看那里，只是走到一直看着她的园子面前，和她小声说了几句，便戴上无线电，一个人下了悬崖。 过了大概十数秒钟，柯南就在耳麦中听到小兰平静的声音。 “柯南君，千万不要羞辱一位武者的觉悟哦。” “…………” 柯南偷偷看了京极真一眼，见园子已经朝他走去，感谢他之前的帮助，提出要帮他重新处理伤势。 京极真礼貌拒绝，说“没什么大事”，在园子坚持下便答应下来，和她走到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柯南心中一动，知道这绝对是小兰刚刚告诉园子的，而这种处理办法的确比他之前所想要好的多。 但他还是颇为不服气，哼声道：“这种小事怎样都好吧。” “你查案的时候，不是也会注意细节吗，人际关系上也是一样呢。”小兰轻笑，“依仗个人才能的确可以做到很多事，但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全才，经营这方面……” “嗨依，我知道了。” 柯南打断，忍不住碎碎念：“小兰姐姐说这些话，还真是和我妈妈一样诶，谁不知道嘛，但完全没有必要吧。” “呵，你这臭小鬼，我和你妈妈一样啰嗦吗？” “抱歉抱歉，不过不然呢。” “一样漂亮不行吗？有希子阿姨可是我的偶像呢。” “诶？老妈她……” 柯南话语一顿，眼神猛的锐利起来。 糟糕，自己表现太过头，小兰现在观察力今非昔比，对自己身份产生怀疑了！ 不过柯南今天早晨已经被目暮十三特训了一番，对这种事情反应极快，意识到小兰的试探后立刻就是话锋一转。 “老妈她也喜欢有希子阿姨诶，不过小兰姐姐这句话好奇怪。” 小兰微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小帅哥，我想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呀，说起有希子阿姨，就是忍不住向你推荐了，她真的是一位超级棒的演员哦，我和你说一说她的事迹吧。” “对不起，小兰姐姐，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诶。” 柯南知道小兰依旧在试探，果断转移开话题：“而且小兰姐姐你现在可是在下降悬崖，要注意安全哦。” “多谢小侦探提醒，我马上就到绳子末端了，好像……有底！” 小兰语气惊喜，轻巧落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就算有矿灯照耀，依旧雾气遮眼，能见度极低。 因为听说悬崖底部的空气大都浑浊不堪，而且有毒，小兰小心翼翼地轻轻呼吸了一口。 下一秒就惊奇地发现，周围的雾气好像只是纯粹的水汽，而且颇为清新，没有半点浑浊的味道。 这让她不由心生疑惑，难道这雾气是新生的？ 可这下面分明是实地，没有水源，雾气怎么会新生那么快？ 或者说真的是有什么神秘存在住在崖底，而他颇为注重环境卫生？ 让上面给扔下来一根带着浓密树叶的树枝，小兰用力挥舞，大致清除了一些身边的雾气，打着矿灯，蹲在地上仔细搜寻痕迹，不多时，就发现了一些血迹。 看地衣边缘沾染血迹的干涸程度，这些血迹应该留下有一段时间了。 但因为昨晚下雨，悬崖底部空气湿度又颇大，小兰也没法完全确定。 她推测是高桥良一的血迹，取出之前柯南一并交给她的证物袋，取了一些土壤。 除此之外，下方再无一丝明显的痕迹。 小兰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观察力有限，在确认悬崖下方不存在危险之后，便上了一次悬崖，带着柯南再走了一遭。 前提，柯南把身上泥巴擦干，披上了目暮十三的外套。 “呵呵，没想到小兰姐姐你还有洁癖。” 惨遭嫌弃，柯南有些小不爽。 “没错，尤其是你这种脏小孩。” 下到悬崖底部，小兰将柯南往地上一扔，颇为认真道：“不许到处乱跑，遇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第一时间告诉我，绝对禁止你擅自接触，不然姐姐要打你屁股哦。” “……咦——” 柯南打了一个寒颤，被小兰打屁股什么的，想想都觉得羞耻。 “我知道啦，绝对不会！” 柯南连忙保证，开始四下搜寻，少顷，还真发现了一些异常。 “小兰姐姐看这里，这一片的地衣要比其他地方新不少，颜色也更加偏向青色，就像是之前有照到阳光一样。” 走到柯南所指方位，小兰朝悬崖之上看了一眼，轻抿嘴唇。 “这里应该就是火龙卷的中心。” 她语气颇为复杂，柯南抬头确认了一番方位后，也是眼神凝重。 为什么地衣经历火焰灼烧后反而生命力会更加旺盛，难道不该是烧焦枯萎吗？ 难道那火焰有问题？ 其中蕴含着生命的力量？ 脑中下意识闪过一些奇幻念头，柯南用了晃了晃头，继续在地上仔细搜寻线索。 但他最终毕竟依旧一无所得，语气复杂地开口：“如果不涉及神秘力量，幕后之人绝对非常细心，清理了一切。” 小兰点点头，认可他这一句没有任何作用的废话。 此时悬崖上方，铃木绫子三人已被带到，目暮十三说明了之前悬崖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必顾虑，有话直说。 “是死神！” 精神骤然松懈下来的美男面色急切，忍不住第一个开口。 “！！！什么意思？！” 目暮十三心头一颤，暗道该不会真是神秘事件吧，忙让他们将话说清楚。 美男结结巴巴地开始讲述，角谷弘树也加入进来，为他查漏补缺。 铃木绫子一直静静站在一边，好像没有开口的意思。 但当美男即将说出他看到了池田知佳子的碎尸时，她却截口打断。 “高桥良一用气球假人使用了一个障眼法，那个绷带假人手里的头只是模型，我当时第一个看到，因为侧颜有些像知佳子，惊恐之下便喊了出来，实际上根本不是她。” 美男微愣，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自己可是在森林里面看到了知佳子的头颅。 根据事后分析，难道不该是高桥良一亲自把它带过去的吗？ 虽然想不懂高桥良一是怎么将头颅带过去的，但是…… “我第一个发现了知佳子的尸体，心脏中刀，一击毙命，被牢牢钉在树干上。”角谷弘树微微低眉，平静开口。 美男又是愣住，事情是这样的吗？ 难道他昨天晚上所经历的，绷带怪人、分尸、亡灵、死神，全部都是幻觉？！ 他有些迟疑地偏头，想要向另外两位同伴确认一下，却诧异地发现，自己视线已经被完全挡住了。 站在他前面的人是铃木绫子，站在他侧面的人是角谷弘树。 同时，还有一个颇为玩味的声音从不知何处飘入他耳中，让他整个人都震悚起来。 “互相帮助，太田先生。” 是昨晚那流动黑暗发出的声音。 是死神！ 美男立刻明白了铃木绫子与角谷弘树的转变从何而来，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和死神悄悄联系上了！ 意识在瞬间便恢复清明，美男也注意到了那声音的来源。 铃木绫子腰间的手机！ ？？？？ 这个发现让他感觉荒诞无比，死神用手机传讯，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不过，他下一秒又想起目暮十三刚刚说的话，和他所知综合一下…… 死神喜欢的那个女人，难道就是铃木绫子？！ 嘶——！ 美男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洞悉了天大的秘密，难怪铃木绫子昨晚敢站出来，原来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 后面铃木绫子直接在一楼大厅休息了一晚，谁知道是不是在和死神幽会！ 这一猜测让美男只觉头皮发麻，既而贯通全身，整个人都舒畅起来。 有趣的素材。 要不直接顺势回归电影行业吧，相信铃木财团一定很愿意为自己投资。 铃木绫子动作自然地移开了身位，美男心中怀着一种“自己被死神眷顾”的莫名兴奋，完全配合另两人的说法。 其实，除了池田知佳子被分尸这一节，他们也算得上是实话实说。 两年前的阴谋、以死亡栽赃嫁祸、死而复活、亡灵复仇、死神…… 一桩桩一件件带着幽森气息的事件，在光天化日之下清晰显露出来，听了周围一众警察浑身只起鸡皮疙瘩。 这种事不该找咱们警方，你们该去找神官啊！ 悬崖之下，小兰目光闪烁。 死而复活…… 会是你吗，水月君？ (本章完) 303.第302章 去往月影岛的路上，以镜花水月之名 第302章 去往月影岛的路上，以镜水月之名 了解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柯南和警方一起在别墅和森林中搜寻线索。 绷带怪人的假人、头颅模型、二楼阳台边绳索的痕迹、森林大树上的匕首痕迹与血迹。 当所有证据都对应起来，东京的警方在高桥良一家里也发现了相关证据。 高桥良一在电脑记事本中，许多次表示了对那位敦子小姐的爱慕之情，以及数不清的对池田知佳子的憎恶。 他连杀人手法都准备了有九种之多，并且一一做足了准备。 各方证据汇聚，事情似乎就这样清晰起来，至少高桥良一的杀人动机是完善了。 至于两年前，敦子和池田知佳子到底是谁抄袭谁，警方根本没有去心思调查。 一是麻烦。 二是人都死了，那根本不重要。 死而复活、死神、悬崖中的火龙卷，这三个依旧是疑点。 但这种事目暮十三已经决定报告给上级，让他们派遣专人来调查，搜查三系这种小身板就不掺和了。 而且，有工藤新一逆生长变成柯南的案例在前，目暮十三其实觉得这种事多少也在接受范畴之内。 万一上面知道的更多呢。 总之，事情暂告一段落，哪怕没有找到池田知佳子的尸体，而且再也联系不上她，警方也不准备继续查下去。 东京每年的失踪人口可不在少数，警方有在调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 没办法，毕竟警力有限，行动经费也有限。 除了那些具有社会影响力的人，其他平民就只能祈祷高天原庇佑他们了。 事实上，这起案件如果不是铃木绫子报警，根本传不到目暮十三这里来。 失踪案件，可不归他们强行犯搜查一课搜查三系管，他们主要负责的都是杀人、伤人事件的搜查。 后知后觉明白这点后，铃木绫子也是颇为懊恼，早知道就让其他人报警了。 等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她取出一直贴身放在腰间的手机，歉意道：“死神先生，抱歉，我擅自伪造痕迹，结果反而引来了警方的注意，请问这样会对您造成困扰吗？” “不算什么大事。” 依旧是昨晚那悠远的声音，却带上了一缕浅淡的笑意：“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其实应该留下一个交代才是。” 按萤生一开始所想，铃木绫子他们说出实话也就是了，不管警方信不信，反正事情就是那样。 哪怕警方一个劲地怀疑铃木绫子几人有鬼，但他们找不出证据，碍于铃木财团的权势，也不可能对他们如何审讯。 这样发展下去，就如同过往发生过无数次的雪山失踪案一样，池田知佳子和高桥良一的失踪也终会不了了之。 日本警方在无能和渎职这方面，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然而让萤生没想到的是，铃木绫子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竟然试图伪造“野兽袭击”的现场，瞒过警方。 如果她计划一切顺利也就罢了，但在萤生从京极真电话中听到小兰也在调查队伍中后，就知道事情坏了。 小兰现在的侦探能力不弱，那位美男心理素质不过关，极有可能被看出破绽。 本来铃木绫子一行人直接坦白还没有什么，但有了他们一番画蛇添足之后，完全就是在给自己身上揽责任啊。 等伪装被拆穿再坦白，任谁都会认为他们那是拙劣的谎言。 而且最关键的是，小兰昨晚可是见到了青柳千素，尤其是对她脖颈之上那道漆黑的缝合线，绝对印象非常深刻。 要是让她知道池田知佳子也被分尸，事情难免不会暴露。 没奈何，在目送京极真离开之后，萤生也只能立刻采取补救措施。 第一步，就是去别墅里找铃木绫子，向她交代一些事情。 他那时并没有露面，只是在她背后发出了声音。 萤生本来还以为，这一步骤需要耗费一些工夫。 结果铃木绫子对他颇为信任，没有转头便与他完成了交流，知道萤生到来的缘由后，还向他再三表示歉意。 说自己是一个迟钝的女人，让死神先生为了她而暴露自身存在。 萤生其实很想说，自己主要是为了小兰和青柳千素那边，其次是正好有火源，来实验一下自己的龙卷风想法。 至于不让你这位笨蛋大小姐进监狱，完全只是顺带的。 不过这些话萤生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告诉她，另外两人的心理素质不如她，暂且不要告诉他们这些，等悬崖那边传来异常动静之后，再找机会向那两人递话。 从事后来看，铃木绫子完成的很好。 “有什么可以帮助死神先生的吗？我想要用实际行动表达歉意。” 在萤生背着大包裹走山路，即将挂断电话之际，铃木绫子轻声询问。 萤生眉梢微挑，这是想要给铃木财团搭上一条神明的线吗，不愧是财团大小姐，颇有把握机会的勇气。 但他这个随手披上、用完即丢的马甲，需要铃木财团帮助什么？ 萤生说：“什么都不需要，就这样。” 马甲和本体可是要分开的，两边都和铃木财团有了牵扯可不好。 “那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死神先生呢？” 铃木绫子的声音中莫名有了一丝急切，萤生心内颇觉好笑。 你堂堂一个活人，那么着急见死神干嘛，难道不该是希望永远都见不到吗。 最差也该百年之后再见吧。 萤生笑道：“有缘再见，但我希望与伱永世不见，永别了，绫子小姐。” 言罢，挂断电话。 此时已然接近中午，明媚的阳光完全突破了天上的薄云，投射到大地上。 下山的道路依旧颇为泥泞，但却已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萤生大步下山，口中颂念。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 ……… 中午一点，平塚市的海岸线愈发远去，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低伏成了一层灰白的甲壳，遥遥看去，与东京湾的一只触手相合，看起来就像一只变异的独角仙。 宽阔的游轮甲板后方，萤生躺在太阳椅上，戴着大墨镜，在柔和的海风中惬意午睡。 昨天下午虽然在警察医院里睡了一觉，但到了现在，电量也有些不足了。 更远一些的海风中，有年轻男女们的欢笑一并飘来，不时还有水声哗啦。 那是甲板前面的泳池，有许多人在那里打闹嬉戏。 “水月先生不过去吗？” 躺椅之旁，轻微的书页翻动声后，相田雅世平和轻柔的声音传来。 萤生轻轻笑了声：“不要打扰我睡觉呀，那边太吵了。” “哦，我知道了。” 相田雅世继续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书，有时轻柔的海风看的快了，她便轻轻翻回来，不骄不躁，淡然自若。 也不知过了多久，甲板前面有人咚咚咚地跑过来。 “水月……” 他话刚刚出口便即顿住，脚步也停下了，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将呼吸和心跳也完全停下。 甲板尽头，白色围栏边，两位白衣人一躺一坐，书卷翻动，静谧和谐。 与海天交融，如诗如画。 那人莫名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吟两句诗词歌赋出来，不然完全对不起自己见到的这一幕。 可惜他憋了半天，在心里惭愧了一番自己没文化，轻手轻脚，悻悻然离开了。 他原本要说什么来着？ 忘记了。 甲板尽头，萤生轻轻一笑。 “多少点了？” 相田雅世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半，以邮轮的速度，距离月影岛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 “真方便啊，我刚刚笑了吗？” “刚刚？是两个半小时前吗？的确是，那时候风中有兰小姐的笑声。” “哦？看来你看书很不认真。” “你是雇主，我总得留下心神在外面，免得你有什么吩咐。” 相田雅世看完当前段落，将一片绿色书签放在顶端，合上书本。 萤生在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探手将一边的遮阳伞拉过了一些，遮住头顶，却没有起身。 “你这话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你是心理辅导师，又不是全职保姆。” 相田雅世没接这话，转到自己关心的事上：“需要我现在介绍一下月影岛上的大体情况吗？以及当年事情可能的知情者。” “稍后再说吧，免得再和小兰复述。” 萤生偏头看了眼相田雅世手中的书，绿色外边，封面大部是白色，边缘有着刻意为之的潦草。 荣格的著作，《自我与自性》。 “你需要平复心绪时，就靠看心理学书籍吗？”萤生问。 “有什么问题吗？”相田雅世反问。 “你或许能够意识到，你这句话带着浓烈的自我防备。” 相田雅世沉默了片刻：“抱歉，我可以继续看书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呢？你该问你自己的心。” 于是，书页再次被轻巧翻动。 当太阳不再那么炽热时，萤生又将遮阳伞移开，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开始回复邮件。 很多封，还有skype。 他了好一段时间才一一回完，放下手机，看远处海天一色。 “可以给我念一段吗？”萤生说。 “对于男人，拥有关系功能的厄洛斯，常常不及逻各斯那么发达。而对于女人，厄洛斯是她们真实本性的写照，她们的逻各斯则常为可怜的附属品。”相田雅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念出这一段，虽然声音颇为轻柔，但莫名让萤生想到了初级ai配音。 这让他不由失笑：“你难道是在自我开解吗？我倒觉得你逻各斯颇为发达。” 逻各斯，一般指世界的可理解的一切规律，也可简单定义为理性。 厄洛斯，是一切爱欲、情欲和情感的象征，可简单理解为感性。 “我只是刚好看到这一段。”相田雅世道。 “是吗，那你记得你有多久没有翻页了吗？”萤生问。 相田雅世沉默无言。 萤生起身，摘下墨镜，坐到相田雅世对面，从小白桌上翻过一只白瓷杯，用紫砂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他鼻翼翕动，轻轻嗅了嗅自杯中升起的浅淡白雾，分辨不出什么好坏，一饮而尽。 回味甘甜，口有余香，嗯，总之比饭店里面的好，是确定无疑的。 相田雅世再次和上了书，先是放在膝盖上，看了萤生几秒，索性放在了桌子上，也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轻抿了一口，少息，便放下茶杯，抬手去拿书。 没有拿起来。 被萤生按住了。 相田雅世抬头看去，正见萤生揭开了紫砂壶的盖子，往里面看了几眼，又抬头看向她。 “为什么？味道不对？” 萤生问的自然是她为何只是刚刚沾唇。 相田雅世道：“泡过头了，阳光直射着其实也不合适。” 萤生恍然，又起身将遮阳伞搬了过来。 “抱歉，你可以早点说的。” “没什么。” 相田雅世继续看书。 萤生一连喝了数杯茶，口里才感觉舒服一些，不仅是因为他在太阳下面晒了这么久的咸鱼，也因为他上午在悬崖那边装神弄鬼时，开口说话吸入了太多灼热的空气。 真是的，明明已经颇为克制了，难道自己本性其实是一个话痨吗？ 也不知道小兰和柯南有没有发现那一丢丢疑点，他们感受到的注视，以及悬崖下方地衣的异样。 火龙卷威力颇大，但风眼中反而一片风平浪静，萤生当时便是进入了其中，站在之前留下的那道钢琴线上。 至于小兰他们看见的那间大氅，原理其实就只是放风筝而已。 不断上升的热空气就是强风，藏在风旋中没有露头的钢琴线，就是风筝线。 而众人在那时所感知到的视线，那就更简单了，不过是光线的曲折变化而已。 首先要明确一点，人类的第六感虽然总是能够感受到他人的注视，而且武者这类群体直觉还会更加敏锐。 但从生理学上来讲，人类其实除了眼角余光瞥见以外，并没有一个雷达一样的器官，可以察觉到他人的注视。 在各项对“第六感”的研究中，许多受实验者在特定情况下，哪怕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中，也会产生强烈的被注视感。 这无疑验证了人类的所谓“直觉”，其实非常不可靠。 一些类似于人类五官的拟态，比如猫头鹰蝶；类似于人类呼吸一般的空气流动，以及轻微的温度上升，其实都可以营造出类似效果。 萤生当时所选择的，便是拟态和温度上升，那大氅上边其实有两面小小的水镜来着。 光线分散，是注视感。 光线集中，杀意加持，如同昨天在体育馆外那般，功率再稍小一些，高桥良一尸体轰然爆燃。 而悬崖之底的地衣，其实也正是因此而受到了一些光照。 在萤生仔细清理掉燃烧痕迹，并以【点化】加速地衣生长后，因着那一缕阳光，它们的生命自此有了一抹青绿。 举杯，饮尽，口中空无一物。 萤生低头朝紫砂壶中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边走神，一边将它喝干了。 嘛，管他呢。 那种事情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除非他们刚好认识一位心理医生，再认识一位魔术师，还聚在一起仔细探讨。 可能性不是很大呢。 而且【点化】这种技能，绝对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按照人类现有科学，很多东西完全解释不通。 “我去再泡一壶。” 相田雅世第三次放下书，拿起紫砂壶，欲要起身。 萤生轻叹，将紫砂壶的壶盖放了回去。 “心不静就心不静，为什么要找各种借口呢？” 相田雅世恍若未闻，另一只手拿起她和萤生使用的茶杯，转身便走。 “情结并不一定都是消极的和起反作用的，下一句是什么？”萤生问。 相田雅世脚步顿住，回头看去，见萤生并没有去翻她的书，平静的眼波中微微荡漾过一点涟漪。 “它可能而且往往会成为一个人灵感与动力的源泉。”她答道。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心理辅导师小姐。”萤生微微一笑，“介意和我说一说吗，你和麻生先生的故事。” 相田雅世沉默了几息，毕竟还是走了回去，看向那本书。 “你也看过？” “在青山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看过一些，浅尝辄止，它不适合我。”萤生随意道。 “精神病院？”相田雅世秀眉微蹙，“你总不会是医生，水月先生，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一位病患。” “哦，你难道要加钱吗？” “…………” 相田雅世无语，她承认自己最开始做的稍微有那么一点过分，但主要还是本身对毛利小五郎的表现颇为介意。 不过后面一来二去，她现在所做之事，早就不单单是一位被雇佣的心理辅导师那么简单了。 “安心，这世上比我问题严重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你现在就是。”萤生笑道。 “……我自认还是一位正常人。” 相田雅世其实不是很想和萤生聊这些，但萤生的话却总是让她感觉不说些什么就不痛快。 “请注意我的定语，‘现在’，心理状态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不是吗？” “但‘心理正常’的定义可不是依循这个，它更多是涉及……” 如同流水一般，谈话自然而然便进行下去了。 当相田雅世觉得有些口干，忍不住将自己之前嫌弃的杯中茶水也一口饮尽时，才蓦然惊觉。 自己今天是不是大违平常，话太多了些？ 抬头看向萤生，对面依旧是那副挂着一抹浅笑的温和面容，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熠熠生辉，尽是专注神采。 期待、鼓励、憧憬…… 如果说相田雅世在萤生眼中除了自己还看到了什么，那一定就是上面那些。 为什么会是这样？ 相田雅世毕竟是一位职业心理辅导师，手中转动着瓷杯，下意识就分析起缘由来。 回到话题最开始，不难发现，萤生的表现就好像是…… 班门弄斧？ 不自量力地在专业人士面前显摆自己的业余，让人不由想要戳穿他的空架子？ 而一旦仔细聊起来，又会发现他好像变成了积极上进的好学生，同时思维敏捷、举一反三，让人成就感爆棚，忍不住便一直教导下去，不知不觉中，又会转移到其他的话题。 连绵不绝，自然而然。 一想到这里，相田雅世看着萤生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水月先生，这些也是在精神病院学习的技巧吗？” “哈哈，大概吧，那里面可是人才济济，我出院那天就衣食无忧了。” 萤生只是微一眨眼，相田雅世就注意到他眼中原本那些神情转瞬消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与淡然。 但，那眼中她自己的身影，分明愈发清晰起来。 莫名的，相田雅世忽然想到了镜子，想到了萤生的姓氏。 水月。 如果以他双眸为水镜，她刚刚，是否便是一不小心掉落了下去？ 一念生出，心绪好似都乱了一瞬，相田雅世蓦然起身，拿起紫砂壶和茶杯。 “我重新泡一壶回来。” 并没有太久，相田雅世重新调和了心绪，回到甲板尽头。 萤生正靠在围栏之上观赏远处风景，海风拂动他的白衬衫与额前黑发，柔和的阳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颜。 相田雅世忽然想要再回头去泡一壶茶，但萤生已经看见了她，回头微微一笑，复又转回头去观景。 相田雅世向那边走去，脚步不急不缓，将茶盘放在小白桌上，也走到了围栏边。 天高海阔，浮云浅淡。 翻涌的游鱼掀起阵阵涟漪，金色的海鸥掠过雪似的大海波涛。 两人都没有说话。 天地无言，已然壮美无限。 大抵是海风的湿润浸润了心脾，相田雅世只觉心中的郁垒正在缓缓消散。 她说：“无意识的力量常常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引导我们走向某个人。” 萤生说：“尽管我们可能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吸引的根源。” 相田雅世忽然想和萤生说一说他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她和麻生的事。 就在这时，身后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水月君，月影岛到了。” 是小兰的声音。 (本章完) 304.第303章 萤生的招揽会，天真的浅井成实 第303章 萤生的招揽会，天真的浅井成实 相田雅世尚未出口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萤生跟着小兰一起走到前甲板，一众同学都向他们投来视线，神情各异。 尤其是那位之前去过甲板后面的男生，他看了一眼并肩而行的萤生和小兰，又看了眼在船首看风景的园子，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萤生对此完全视若无睹，看向前方海面。 万倾碧波之上，一座岛屿遥遥在望，正对着这边的是一座小山，一片青绿，郁郁葱葱。 萤生向园子走去，园子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却偏头看向另一边。 “有游艇吗？”萤生问。 “你会开？”园子反问。 “我在夏威夷学过。” “……” 晚一步过来的小兰颇觉无语，没想到水月君竟然真的用上了这个理由。 十分钟后，一架红白色涂装的游艇脱离了游轮，就和驶离母舰的深空探索船一样，飞速驶向月影岛的另一边。 相田雅世侧坐在船舱后方，看了片刻久违的故土，和对面的小兰讲述起月影岛的事情。 其实她在十二岁那年离岛上初中后，回来的次数便极少，也无法肯定自己知道的消息是否过时。 但小岛上的生活节奏较之东京来说慢如蜗牛，当他们上岛之后，相田雅世发现小岛与她离开时相比并无多少变化。 一个岛就是一个村落，颇为封闭，就连平成雪崩都没有影响过来。 自然，相应的基建投入也没有，岛上的码头依旧老旧，灰黑的水泥堤岸上爬满了干涸的藤壶。 萤生找到码头管理员停好游艇，小兰也向管理员问起岛上老警察的情况。 据相田雅世所说，老警察在岛上住了一辈子，而且也参与调查过十二年前麻生家的案件，没人比他更适合作为首选情报搜寻目标。 得知老警察还活着，小兰便在相田雅世领路下前往岛上派出所。 萤生远远缀在后面，四处打量风景。 岛上人口稀疏，绿化极佳，漫步在道路两边的绿萝之间，颇为清新怡人。 “清水，清水正人，请投清水正人一票。” 一辆白色厢式车顶着个大喇叭呼啸而过，让萤生撇了撇嘴。 选举拉票什么的，还真是烦人。 派出所就在前面不远，规模一般，等萤生进去后，小兰正在大厅接待处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警察说话。 萤生没有走过去旁听，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还有一位年轻男警察趴在桌子上玩手机，便走了过去。 光线被遮挡，男警察抬起一双死鱼眼看来，一脸咸鱼的模样。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侦探，闲着无聊，想问问你们岛上有没有什么疑难杂症，我想试着调查一下。” 萤生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在玩贪吃蛇，蛇身长度已经快要布满整个屏幕了。 “疑难杂症？” 嘣——嘟嘟嘟嘟…… 蓝色贪吃蛇撞到自己身上，死掉了。 咸鱼警察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这座岛上怎么会有那种事情，我自己想要调查还来不及呢。啊，自打被发配到这座岛上来，我的人生就结束了。” “……那就想办法调离呀。” “……不就是想不到办法吗，咱可是家境贫寒，连给红包都给不起，本来想要做出一些功绩，但这座岛上完全就是一摊死水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顿了一下，朝左右看了看，招手让萤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其实岛上有人在溜冰，我已经关注很久了，但就是发现不了源头，你要是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我感激不尽。” “溜冰？四号？”萤生好奇。 咸鱼警察一脸讳莫如深地点头：“岛上人不多，消息传的很快，是千鹤家的男人，位置就在……算了，”他直接起身，绕出办公桌，“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带伱一起过去吧。” 咸鱼警察扭了扭腰，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在前面带路。 萤生跟着他，随意闲聊着，不多时就到了一栋不大的一户建。 千鹤宅只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家，这大热的天竟然还穿着长袖加外套。 咸鱼警察说了来意，中年妇女向他哭诉，说丈夫因为那种事，最近腿上已经起了脓疮，没法出海捕鱼，下午睡醒后已经去岛上唯一一家诊疗所看病了。 咸鱼警察转身欲走，萤生朝屋里看了一眼。 “千鹤太太，家里还有那种东西吗？” 千鹤太太表示可能有，但她不知道丈夫藏在什么地方。 萤生征得她同意后进屋搜寻，不多时便在橱柜后方缝隙里发现了一个小铁盒，里面除了一些注射器和铁勺等吸食工具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密封袋，大概有五克左右。 萤生将它交给咸鱼警察，告辞离去。 一出门，咸鱼警察就疑惑看向萤生。 “要这个做什么？吸食可算不上犯法，你总不会想要将千鹤他送进去吧，这个可不算功绩，白费工夫罢了。” 萤生呵呵一笑：“你说，你要是发现了贩毒嫌疑人，但又找不到证据，你该怎么办？” 咸鱼警察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没证据当然就找证据，不然还能怎样？” 萤生拍了拍他刚刚揣起四号的兜：“没错，这就是你的证据，带路吧，去诊疗所。” 咸鱼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懵懵懂懂地在前面带路，走到半路才猛然醒悟，回头看向萤生，满脸都是震惊。 “你的意思是栽赃嫁祸？！” “这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加简单，警察先生，不要那么死板嘛。”萤生微笑道。 “可是……可是……” 咸鱼警察颇为纠结：“要是抓错人了怎么办，我可是会被追责的。”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最坏也不过是无功而返。”萤生瞥了他一眼，“我和这座岛上的人素不相识，总不至于借你的手去坑害他们。” 咸鱼警察讪笑两声，觉得有些道理。 反正四号是在他这里，要不要栽赃……不是，要不要使用简单方法，也是由他决定。 又走了一段距离，他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萤生的名字，连忙询问。 “水月，警官先生你呢？”萤生道。 “旗木。” 咸鱼警察说出自己的姓氏，犹豫了两秒：“侦探都是水月先生你这样吗？” “不，这其实是我和你们警察学的。” 萤生凑近了些：“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你们岛上有没有那种不务正业、人憎狗嫌的小混混或者雅库扎？要是找不到毒贩，就直接去找他们吧。” 旗木微愣，但有了之前的事情后很快就明白过来，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水月先生的意思是，栽赃嫁祸？！” “啧，你看你，又乱说。” “不是，这回绝对是栽赃嫁祸了吧！而且我们拿不出切实证据，他们会当庭翻供的吧！”旗木面色有些惶急。 “那太简单了，让他们没有翻供的机会不就行了。” 萤生很想这么说。 不过在心里估量了一些旗木的正义感，他只是笑了笑：“那么紧张干什么，又没真让人你去做，我说的只是案例，是我之前看过的那个警察。” 旗木长出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毕竟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那位警察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是当上总警司了吧，你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 旗木震惊出声，只觉心里某处略微动摇了一丝，正要开口说话，就见萤生越过了他向前走去。 他忙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诊疗所已经到了。 诊疗所面积并不大，只是一栋白色二层小楼，在一楼大厅内看了一圈，萤生便朝一间敞开门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空间被一道蓝色帘子一分为二，帘子边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俯身，手臂来回，大概是在缠绷带。 门口光线被遮挡，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容颇为清秀。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她以为萤生是病人，萤生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走到大厅一块展示牌面前。 展示牌上贴着这间诊疗所内唯一一位医生的照片，下面留有她的名字和联系电话。 浅井成实。 萤生心念微动，浅井？ 他立刻在脑海中调出两根黑色的头发，那是今天早晨在浅井宅浴室地漏里面发现的。 他刚刚所见浅井成实是黑发单马尾，并不太长，大概只有25厘米左右。 长度对比，大致相仿。 呵，难道真是那个可能性？ 麻生先生其实有女装爱好，在浴室里化妆的人就是他自己，这样卧室里的风格也可以说通，而他塞满行李箱，导致其颇重，在地板上留下痕迹的东西，就是她的许多女装和化妆品？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瞒着相田小姐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不过相田小姐是学心理学的，接受能力很强，他就算坦白了也完全无所谓吧。 说不定两人还可以以姐妹相称，一起逛街追剧什么的。萤生念头转过，便向坐在一边的旗木询问浅井成实的事情。 得知她是三年前来到这座岛上，且每周末都会回东京后，心下愈发确定。 三年前，不就是收养麻生的浅井家夫妇出车祸死亡的那年吗。 养父母死了，心里空虚没了寄托，所以释放天性，跑到一个小地方去女装生活。 萤生心内轻轻一叹，这位果然也存在一些心理问题，需要心理辅导师好好开解一番。 嗯，相田小姐就正好合适。 萤生打算稍后潜入浅井成实的住所再行验证一番，确定后就告诉相田雅世，结束这一场颇为新奇的误会。 至于小兰查案的事情，就只能等下一次了，反正东京命案发生率超高，大概不会等太久。 “说起来，三年前成实医生过来不久后，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旗木随口说着，看向萤生。 萤生作为一个优秀的捧哏，就算对此不感兴趣，也是故作好奇地发问：“是什么事？” 旗木嘿然一笑，压低声音用一种学生时代在宿舍里讲恐怖故事的语气道：“三年前一个月圆之夜，前任村长龟山先生在公民馆里突发心脏病而死，公民馆里面的钢琴无人弹奏就自己响了起来，而且弹的还是那首《月光奏鸣曲》，你知道吗，是《月光》啊。” 萤生忙摇头：“不知道。” “哎呀，就是贝多芬的那首钢琴奏鸣曲，而且它背后还有一个故事，你知道吗？” 萤生再次摇头：“什么故事？” 旗木面上现出那种八卦之人常见的自得，小声道：“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十二年前……” 他说的自然是麻生圭二的事情，末了话头又转回三年前。 “我那时候也刚刚来这里不久，听岛上的人都说，那是麻生圭二的亡灵回来了。”旗木语气唏嘘不已。 而作为听众的萤生则是十足无语，较之钢琴无人弹奏便自己动起来，明显是公民馆里还存在另一人的可能性更大。 再加上《月光》，再加上麻生圭二。 那个人是谁还用想吗？ 不是，麻生先生你才刚刚回岛不久诶，都不装一下的吗？ 你只是女装，不是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连收养家庭的姓氏都没有变，要不要那么猖狂呀。 不过考虑到相田小姐所说的自杀倾向，貌似也可以理解。 单纯自暴自弃了吧。 萤生轻轻一叹：“警方难道就没有进行尸检吗？那种死法也太可疑了吧。龟山先生的心脏病是哪一种？这方面的诱发因素可是很多，体力活动、情绪激动等，无法排除人为因素。” 要是麻生先生约龟山先生在那里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在他上头的时候再给他讲一个恐怖故事。 嘿，完全不是没可能将龟山先生吓的当场噶过去。 而那个恐怖故事，从浅井成实没有逃离现场，反而兴致勃勃地弹奏钢琴来看，绝对与十二年前的事情有关吧。 看来麻生圭二还真不是自己发疯自焚，凶手有那位龟山先生一份。 “啊，这……” 面对萤生的问题，旗木挠了挠头：“已经确定是他心脏本身不好，突发心律失常，最后心脏骤停死掉，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吗？他家属都觉得那样很正常啊。” “……” 纵使已经见过很多次警方的离谱表现，萤生还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重重一把拍在旗木肩上，让他浑身莫名一颤。 “这样可不行啊。”萤生沉声道。 “什么？”旗木一脸茫然。 “你既然想要往上爬，就不能不保持一个清晰的头脑啊，旗木君。”萤生目光灼灼，“我问你，龟山先生大半夜独自一人跑去公民馆那边，难道不可疑吗？ 他是不是在赴某个人的约会？ 约他的那个人又是不是会弹钢琴？ 那个人既然弹奏了那首全岛民都认为与麻生圭二有关的《月光》，他自己是不是也与麻生圭二有关？ 就算他是想要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那么龟山先生因此而死，他会不会与当年麻生圭二的死亡有关？ 还有物证方面。 琴键那么光滑，你们有去尝试提取指纹吗？ 那架钢琴在那里放了多久，踏板之上有落灰吗，可不可以通过这点来确定嫌疑人的脚掌大小？” 萤生接连发问，旗木只觉眼前一片茫然。 啊？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啪——！ 萤生又是重重一拍，旗木心头一颤，猛的弹起立正，低头不敢看萤生。 “旗木君。” 萤生一脸严肃，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像你这样怠惰的家伙，想要向上爬，只怕是有些不现实啊。看来警视厅里那些坐办公室的还很明智嘛，知道把你这样的混子丢到偏僻的小岛上慢慢腐烂。” “！！！” 旗木面色一白，立刻就是深深地九十度鞠躬：“求水月先生教我！” “好说，我看你还蛮顺眼的。” 萤生转头，看向先前办公室门口，浅井成实已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面色一半隐于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成实医生，我们是来找千鹤先生的，他现在清醒着吗？” 浅井成实向外迈了半步，同样露出温和的微笑：“千鹤先生的治疗不需要麻醉，他现在只是不方便走路，所以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就是去为他准备拐杖的。” “这样啊，辛苦您了。” 萤生朝办公室走去，旗木也连忙跟上，进到帘后，浅井成实也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千鹤是个身形瘦小的中年人，看到一个陌生人带着警察进来，正自茫然，右腿伤口之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 千鹤抑制不住地发出惨叫，但下一秒，他的嘴也被捂住了。 萤生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捏在他裹着绷带的伤口上，缓慢用力。 千鹤疼的冷汗直冒，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通红如煮熟的大虾一般，奋力挣扎。 但哪里敌得过萤生的力气。 旁边旗木和浅井成实见此一幕也是瞳孔收缩，不是，侦探的行事风格原来是这样的吗？ 浅井成实抬头看向旗木，你好歹也是警察，这都不管一下吗？ 旗木面色纠结，想到萤生之前那些话，终究还是一咬牙，没有开口。 水月先生说的很对，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就是在缓慢腐烂吗？ 想要根治，必须要下猛药！ 于是这间诊疗室内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索性没过多久，萤生就松开了手，向旗木微笑开口。 “毒狗可算不上人，旗木君，你现在正走在正义的道路上。” 旗木心中一动，沉默着点头。 萤生低头看向如老牛一般喘着粗气的千鹤：“你是从哪里拿货的，我要知道全部细节，不准有半点遗漏。” 千鹤浑身一颤，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说出了全部。 但让旗木失望的是，岛上的分销商很谨慎，从没有与千鹤见面交易过，而只是指定海边上某处随机位置，让千鹤在那里放好现金，过两个小时候再去取货。 萤生却不以为意：“告诉那位分销商，你要再来一点，急用，可以加钱。” 千鹤慌忙点头，迟疑了两秒又道：“我上次和他交易是两天前，平时用不了这么快。” 萤生道：“他如果问起，就告诉他，你的妻子也吸上了。他如果追问，你就说你的妻子很爱你，为了让你戒毒，不惜以身犯险，结果也沉沦了进去。 记得装的像一些，既要自责痛苦，又要推卸责任……” 萤生话语一顿，眉头微皱：“不对，你妻子好像是真吸上了。你今天走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她大热天还穿着两件，这极有可能是体温调节紊乱。 而且你将东西就放在橱柜后面，她一个家庭主妇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结果还告诉我们她对此一无所知。” 千鹤面露茫然：“橱柜后面？我一直将那些东西藏在卧室茶叶盒里面的啊。” 萤生眉梢一挑：“你确定？” 千鹤愣愣点头，忽然明白了什么，嘴唇颤抖：“难道，难道阿梅她……” 萤生露出微笑：“打电话吧，现在估计你可以真情流露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进行了伪装，了解清楚千鹤这边的情况后，低低笑了两声，很快便与他约定了位置。 时间是晚上八点，太阳完全下山之后，千鹤恳求多次，终于提前了两个小时。 距现在还有半个钟。 萤生转头看向浅井成实，正瞥见她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复杂。 “成实医生，你之前没走，现在可就只能和我们一起过去了。” 浅井成实故作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实际上，真实身份为麻生圭二儿子的他，超想要参与进这件事。 虽然他已经在制定自己的杀人计划，但毕竟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不仅是因为过去父亲的教导，让他要做一个善良的人，现在也多了一分相田雅世的因素。 正义虽然迟到了太久太久，但这位侦探先生手段狠辣，或许…… 对罪人的审判不会太轻易。 怀着这样的想法，浅井成实跟随着萤生两人到海边设伏。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海风中飘来一阵熏人的酒气。 (本章完) 305.第304章 面对蠢货，只需要简单粗暴！ 第304章 面对蠢货，只需要简单粗暴！ 海滩边缘是一片密林，此时正值盛夏，树冠浓密，萤生几人就各自藏在树上。 傍晚六点四十左右，一个穿着绿色西装的瘦高个从密林深处走出来，浑身满是酒气，脸上也是红扑扑的。 迷路的醉鬼在四周随意兜着圈子，过了几分钟，他又走回了密林。 好似是吹了海风，意识清晰了一些，知道了自己住在哪儿。 萤生直接跳了下去，朝着那张愕然的酒鬼脸庞就是一拳。 “业余货色就不要装了啊，蠢货。” “你是谁，你为什么打我！” “嘭”的一声，酒鬼眼冒金星，跌倒在地，还不忘厉声质问，手脚并用地试图爬起来。 嘭——！ 又是一记重踢，酒鬼身体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树上。 萤生冷笑一声：“你眼睛里的贼光都透出来了，还想糊弄鬼呢，刚才兜的那个圈子看似随机，可却将各个观察方位都涉及了，呵，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他抬头朝树上看了一眼：“旗木，伱这家伙就不晓得换一身便装，手臂上那玩意儿闪到这家伙眼睛了知不知道。” 旗木朝自己臂章看了一眼，面露悻然，连忙爬下树，向萤生鞠躬道歉。 萤生也懒得理他，见酒鬼爬起来转身就跑，也只是呵呵一笑。 “成实医生，帮个忙。” 嘭——！！！ 萤生话音刚落，酒鬼头上就遭到一记重劈，眼前一，缓缓倒地。 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人……腿好白。 浅井成实看着倒地的酒鬼，眼中满是冰冷，但眼角余光瞥见萤生向这边走来，又是立刻收敛，拍了拍身上的树叶。 “这个人是岛上的居民，叫作西本健，以前经常天酒地，但自从三年前龟山村长死后，就变得一蹶不振，经常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喝酒，还总是说麻生圭二的亡灵回来了之类的话。” 浅井成实解释道。 萤生点头，让旗木戴上手套，上去搜身，不多时便发现了好几个装有可疑白色粉末的小密封袋，就连一部老式手机上之前与千鹤的通话记录都没有删除。 这让萤生不由眉头微皱：“旗木，这种等级的货色你们之前都搞不定？” 旗木面露尴尬：“缉毒这种事，一般不归我们村级派出所管。” “啧。” 萤生眼露鄙夷：“就你这还想上进？” 不等旗木回应，萤生便摇头道：“这种货色不可能独立搞来货，他一定还有上线，把他扔到海里弄醒，好好拷问。” 旗木连忙点头，拖着西本健就往海边去，天降猛人给他一个升职加薪的指望，他决心一定要把住！ 萤生又看向浅井成实：“旗木看起来蛮呆的，大概拷问技术也一般，成实医生从医多年，经验丰富，应该懂那种连捅三十二刀，最后鉴定为轻伤的手法吧，可以拜托您帮忙吗？” 浅井成实微愣，紧接着心中就是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喜悦，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这些毒贩破坏了这座美丽的小岛，我很愿意帮忙。” 浅井成实控制着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兴奋，点了点头，去往海边的脚步却是掩藏不住的轻快。 萤生失笑，看来基本上确定是她无疑了。 海边浪涛声中，西本健开始不断求饶，萤生远远看着他，颇为嫌弃地摇了摇头。 【杀意+1】 萤生微微撇嘴，果然是一个废物，这点儿够谁看的，还没上午柯南小朋友给他提供的多。 应该是柯南小朋友吧，在他第一眼看到高桥良一尸体的时候。 区区一个小孩子就有这种等级的意志，还真是了不得啊。 萤生向西本健走去，大肆冷嘲热讽，大抵也有浅井成实科学折磨的效果帮助在，让他又榨出两点杀意，颇为满意。 他一上岛就找警察想要搞事情，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杀意，毕竟这段时间消耗太猛了。 碰到浅井成实，纯粹只是一个巧合。 少顷，西本健瘫在海滩上，任由潮水如何冲刷，也没有半点反应，双目无神，就好像灵魂已经飞走了一样。 浅井成实面上则是神采奕奕，一双明眸中熠熠生辉。 旗木看着她这幅模样，缩在一边打了一个寒颤，成实医生平时看起来那样温和，结果却是这样恐怖的人吗。 “西本健已经供出了他的上线，是岛上的资产家，川岛英夫；还有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他们也是一伙的。” 浅井成实语气中隐含兴奋。 萤生点头：“谁家离这里最近？” 浅井成实微愣，但立刻反应过来萤生是两个都不打算放过，连忙开口：“川岛英夫的别墅距离这里最近，从林间出去不远就是，我给水月先生您带路。” “不急，西本健这家伙也得处理一下。”萤生看向旗木。 旗木忙道：“我立刻就把他待回派出所！” 说完就要去抬人。 “唉，旗木君，你一个警察走了，我们两个调查什么，这份扫毒的功劳又归谁？万一警局里面有内鬼，将这件事通知了那边两人，让他们销毁了证据怎么办？” 萤生觉得这家伙实在是不长进。 “这……” 旗木迟疑起来：“那该怎么办？先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吗？” 萤生指向地面：“因地制宜咯，而且这家伙贩毒害了这么多人，再受一些苦也完全ok吧。” 旗木看向脚下一片被海水浸润的沙滩，有些不明所以。 浅井成实双眼一亮：“水月先生的意思是，将他埋起来？” 萤生笑着点头：“可以拜托成实医生帮忙吗？让潮水升起时可以漫过他的嘴巴，但不要让他窒息身亡。” 浅井成实重重点头：“乐意之至，我立刻就去买铁锹。” 言罢她便快步跑开，心中无比雀跃，只觉萤生的每一个建议都是这样合她心意。 二十分钟后，看着在沙滩上只露出一个头颅的西本健，萤生和浅井成实眼中都露出满意。 这样应该可以再刷两点杀意吧。 萤生想。 爸爸、妈妈、妹妹，抱歉，我终究没有亲手为你们报仇，但水月先生刚刚悄悄告诉我，他一定会让这些毒贩一个不留的死掉，正义……终于还是降临了吗。 浅井成实想。 这，这……这不是电影中海盗的刑罚吗？西本健不会死掉吧？还有，水月先生和成实小姐都好可怕…… 旗木想。 搞定收工，前往下一个地方，半路上萤生接到小兰的电话。 “水月君，我们拿到了麻生圭二临死前给他儿子留下的琴谱，将钢琴琴键对应字母，解开来的暗号就是……” 萤生连忙打开免提，就听： “成实，好好活下去。” 在前面带路的浅井成实浑身一颤，立刻回头，看着萤生手中手机满是惊疑，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萤生向她投去一个疑惑的视线，继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向她摆了摆手。 “说的不是你，成实医生，说的是十二年前死去钢琴家麻生圭二的儿子，应该叫做麻生成实的。麻生圭二死前给儿子留下了钢琴曲作为暗号，就是刚刚那个。” 浅井成实心中在不断地颤抖，那个麻生成实……就是自己啊！ 爸爸他当年竟然给自己留下了东西吗？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知晓！ 萤生对此也颇为好奇，问了出来。 对面小兰纠结了两秒，跑到无人的地方，小声道：“琴谱是装在防火保险箱里面的，一开始警方没有打开，年龄尚小的麻生先生回岛时，警方怀疑里面有可疑物品，就没有给出去。 后面打开发现是琴谱，觉得不重要，就一直放在公民馆没有管，我们问到时，警察老伯都是过了好久才想起来。” “…………” 萤生看向旗木：“喂，你自裁吧，身为警察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浅井成实也偏头看去，目光幽幽，警方这些家伙，到底对命案有多么忽视，对死者的遗物又多么满不在乎啊！ “咕噜——” 旗木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辩解：“我是三年前刚来的，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啊，要怪就怪东条那个家伙，都已经老糊涂了还一直不退休，这些年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 萤生默默点头，那位警察明明知道麻生成实还活着，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父亲唯一的遗物交给他。 人走茶凉，何其现实。 “水月君现在和旗木警官与成实医生在一起？是在调查什么事情吗？”小兰问。 “没什么事，你只调查出了这个吗，不及格哦。”萤生道。 “哼哼，当然不止，”小兰语气得意，正要开口又想到什么，提醒道，“水月君刚刚是开的免提吧，旗木警官与成实医生也听到了，但我发现的事情非常重要哦。” 浅井成实识趣地转身快走几步，继续带路，微风吹拂，刚刚几乎要落下的眼泪也逐渐消隐。 爸爸，爸爸…… 我好想你。 你教导我要宽恕，要我好好活下去，但现在是正义与法律的利剑高悬，是迟到十二年的审判，绝非我私自的报复。 那样，当然要继续下去！ 旗木也是连忙快走几步，却看到萤生分明没有关闭免提，反而轻笑一声。 “让我猜一猜，和四号有关，对吗？”“诶？？？” 小兰惊讶道：“水月君难道已经从其他方向调查出来了吗？好厉害！” 萤生摇头道：“我只是运气好，而且还不能完全确定这种东西与麻生圭二的死有关，小兰你那边才是真正的调查，拜托给我开示一下吧。” 从浅井成实对毒贩的态度来看，萤生有了这种猜测，但毕竟没法完全确定。 萤生看了一眼前面的浅井成实，她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小兰开始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过： “我在警察老伯这里知道麻生圭二留下了乐谱后，便和他一起去公民馆取东西，路上从他和其他老人那里了解了麻生圭二的人际关系，知道他生前和一些人关系很不错。 尤其是四个人。 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上一任村长龟山勇、岛上资产家川岛英夫，还有西本健。 了解到这些后，我本来打算后面过去一一拜访，但警察老伯又告诉我，龟山勇三年前就在公民馆突发心脏病死掉了，而且他死的时候，那里摆放的钢琴还在奏响《月光》。 西本健自那之后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去到公民馆后，警察老伯好久都没有找到琴谱，便去看了那架钢琴。 警察老伯说它在那里放了很久都没有动过，那它上面应该积满了灰尘才是。 结果我发现它上面并没有积灰，好像有人一直在清理它一样。 结合三年前那件事，我猜想这架钢琴可能藏有秘密，便仔细搜寻，最后在底部发现了一个暗格。 我打手电查看，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我让警察老伯过来看，他认出这是四号。 如果这个暗格不是后面开的，那么我推理麻生圭二的死一定与它有关。” 小兰说话期间，萤生一直仔细观察着浅井成实，发现一番心绪大起大落之下，她演技貌似有了进步，竟没有露出明显的反应，这让萤生颇为满意。 要是她反应太过明显，萤生也不好过于装傻，而这可是小兰的事情，他揭穿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吗。 不过，小兰一直没有提及相田雅世，说不定是已经猜到了呢。 “原来还有这么一节。” 萤生坦言告知了小兰他们这边之前的事情，笑道：“未免他们有人跑掉，分头行动吧，我们正在去往川岛英夫家别墅的路上，拜托小兰你控制住黑岩辰次家。” “没问题。” 小兰语气兴奋，打击毒贩诶，这种事对心怀正义的青少年有多大吸引力那是显而易见，光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萤生提醒道：“下手稍微重一点，毒贩手里可能有枪，不要阴沟里翻船，他们的家人也需要控制起来，防止泄露消息，以防他们还有其他同伙，打草惊蛇。” “好！” 小兰再次应答，忽然想到什么，忙道：“我询问警察老伯，问他有没有在公民馆这边发现可疑人员，他说在巡岛的时候，经常看到平田和明和川岛英夫在一起鬼鬼祟祟的。 平田和明是黑岩辰次的秘书，十二年前还不在岛上，但我猜测他后面加入了贩毒团伙。” “村长秘书吗……” 萤生笑了一声：“那你就先去找他，说这座岛上风景还不错，想要投资开发旅游业，他大概会带你去找黑岩辰次，到时候一并拿下，如果是误会，道歉就是了。” “好办法，我现在就过去。” “看住那个老糊涂，别让他浑浑噩噩泄露出什么消息，坏了事。” “有人在和他聊天呢，绝对不会。” “ok，待会儿见。” 萤生挂断电话，看向前面两个都已经停步向他看来的人，微微一笑。 “两位，今天可是大丰收。” 旗木迟疑着开口：“水月先生，您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一开始就锁定了这件事吗？” “你也听到了，我们过来这边原本只是调查十二年前麻生圭二的死因，其他的都只是机缘巧合。”萤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有了这个功劳，你就升迁在望了。” 旗木重重点头，面色激动地涨红，连忙继续转身带路。 “水月先生为什么会来岛上调查十二年前的事情？” 浅井成实貌似只是单纯好奇问。 萤生摇摇头，跟上旗木的步伐。 “为委托人保密，是行规呢。” “…………” 浅井成实跟上，眼神复杂，到了这一步，她就算没法百分百肯定，也知道萤生大概早就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毕竟可能会委托侦探来调查十二年前事情的人，她只知道一个人呢。 相田雅世。 而且，相田雅世虽然没有给她明说这些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受到枪伤、忽然需要借住躲避敌人，以及忽如其来的财富自由，都让她明白，相田雅世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什么了不得的事。 而萤生刚刚与小兰间毫不掩饰的对话，简直将他们的异常暴露无遗。 虽然看着还是高中生，但实际上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只要知道“浅井”这个姓氏，那她的身份…… “到了。” 旗木略有些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浅井成实的思绪，她抬头看去，川岛英夫家那栋黑金风格的大别墅就在眼前。 萤生上下打量了别墅几眼，怀疑这里怕是和蓝色古堡一样，有地道。 为免发生意外，萤生转头道：“成实小姐，拜托你使用一下美人计。” 旗木：“……” 这人心也太脏了吧！ 浅井成实：“……” 你不是都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在让我去用美人计，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萤生的想法非常简单，让浅井成实以一些暧昧理由，打电话把川岛英夫约出来，先把贼头擒住，再给别墅断电，悄悄摸进去，将可能存在问题的保姆等人制伏。 其他闲杂人等没问题就事后道歉，反正首要目标是让川岛英夫没有机会清除犯罪证据，此外都是细枝末节。 仅仅只是这个程度，浅井成实当然答应下来。 虽然有些羞耻，但为了将杀父仇人绳之以法，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电话打完，川岛英夫很爽快地接受了邀约，浅井成实一脸羞红地瞪着面前萤生。 “旗木警官可是都避开了。” “那只能说明他还是太嫩了，你现在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是好人，但那一分嫌疑也必须高度重视，确保万无一失。”萤生说着，向浅井成实伸出手，“手机继续由我保管，这对我们都好。” 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浅井成实无话可说，乖乖交出手机。 事实上她也乐意于此，要是后面逮捕出了问题，她被萤生怀疑，乃至被打上毒贩同伙的标签，她可完全无法接受。 萤生几人躲在暗处，并没有太久，别墅大门内便开出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车窗未关，驾驶座上那人是个西装革履的瘦高个，打着粉色领带，满面春风。 向旗木确认了这个人就是川岛英夫后，萤生行出暗处，缓慢跟了上去。 噗嗤——！ 一个短促的排气声响起，车上的川岛英夫立时感觉右边的轮胎软了一截，心里咒骂了几声晦气，停车下去检查。 没过几秒，道路尽头走过来一个白衬衫的少年，是生面孔。 川岛英夫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他可是资产家，本来就不会没事在岛上闲逛。 扎穿车胎的东西找到了，是半截空心的钢笔。 该死，难怪放气那么快。 咦？ 为什么不止一个，旁边也有，而且还是竖着的？ 川岛英夫感觉不对劲，但还没等他站起，就感觉脖子上重重挨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家别墅一楼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却动弹不得。 手脚被绑住了，嘴上也被贴了胶带。 川岛英夫看向地上被扔在一堆的人，发现他们是自家的保姆园丁，也被同样绑缚着。 他心底又是暗骂几声，终于看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浅井成实。 这个该死的婊子，竟然敢绑架自己！ “川岛先生，听说你在做一笔利润很高的生意，介意让我也参与进来吗？” 浅井成实微微一笑，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放下一个小密封袋，向他这边轻推过来。 看到里面的白色粉末，川岛英夫瞳孔骤缩。 糟糕，到底是哪个蠢猪暴露了！ 浅井成实继续道：“我要你所有的现货与渠道，之后我们各做各的，互不相扰，答应就点头。” 川岛英夫心头火冒三丈，这种鬼条件谁会答应！ 嘭——！ 浅井成实话音刚落下不到一秒，川岛英夫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黑影闪过，重重落在他胸口上。 剧烈的钝痛让川岛英夫面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惨叫又发不出声音。 “答应就点头。”浅井成实重复道。 川岛英夫连忙点头。 这些杂种！ 肋骨绝对断了！ 浅井成实唇角上扬：“现在，带我去拿你的账本。” (本章完) 306.第305章 以正义之名，全员恶人！ 第305章 以正义之名，全员恶人！ 警方总是代表法律与公义，当那些恶人被其所逮捕时，无论平时有多么践踏法律，此刻都好似会猛然醒悟自己的公民身份，自以为也会受到法律的庇护。 面对警方的质询拿腔捏调只是平常，更有一些家伙还会搞不清楚状况地要求什么“沉默权”。 naive。 对于这种类型的家伙，大记忆恢复术最适合他们，哐哐两拳下去，看他还发不发颠。 萤生在面对川岛英夫这种人时，更是连警方的皮都不披，直接做出一副黑吃黑的架势，结果一切顺利。 离开卧室里的密道，萤生大略翻了翻手上的账本，朝门口旗木勾了勾手。 “进出都颇为详实，过来看看还有没有这座岛上的人。” 旗木连忙一阵小跑过来，双手接过账本，仔细观看起来。 后面的川岛英夫也出了密道，看到旗木身上的警服后立时就是脸色煞白，继而面容一阵扭曲，咬牙切齿起来。 “暴力执法！我要投诉你们！” 萤生淡淡瞥了他一眼，朝他身后的浅井成实使了一个眼色。 浅井成实立刻用手中胶带再次将川岛英夫嘴巴封住，指头点在他右胸断裂的肋骨之上，缓慢加力下压。 川岛英夫又回到了想惨叫而不得的状态，面上血管贲张就像打了兽药激素一样。 浅井成实眼中异彩连连，又从兜里摸出一盘不知道什么时候揣的缝衣针。 旗木眼角余光看到这边的动作，浑身一颤，连忙将头埋的更低。 萤生感觉浅井成实怕不是要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摆了摆手，让她到一边儿玩去。 不多时，旗木翻完了账本，告诉萤生上面有三个是本岛人。 他们都是次级经销商，不是散户，散货的地方也都是在东京和神奈川县，不是本岛。 “那西本健是怎么回事？”萤生问。 浅井成实适时地撕开了川岛英夫嘴上的胶带，这个岛上的大资产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后，立刻忍不住大声咒骂。 “西本健那个杂碎！他是喝酒把脑袋喝坏了吗！明明警告过他不许在岛上散货！” 西本健在三年前龟山勇死后，精神状态颇为不佳，川岛英夫和黑岩辰次便不再带他一起做生意，而是引入了一个在东京掌握有销售渠道的新人，平田和明。 但西本健又不工作，整日里酗酒无所事事，没了贩毒这个行当后，经济方面就有些捉襟见肘。 挣过快钱的人再想要脚踏实地，那可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是西本健过去还过着天酒地的生活，那种纸醉金迷早就腐蚀了他的根性。 于是没过多久，他便死乞白赖地又去找了之前的同伙。 他知道太多秘密，川岛英夫两人也不好放着不管，便偶尔给他一些散货，叮嘱他到岛外去散，不要惹火烧身。 但一个终日酗酒，精神还长期处于压抑状态的人，实在是不能奢求他能有多少理性。 结果，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听出这些，萤生颇为失望地摇头，怎么这些家伙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简直是拉低了他们犯罪界的颜面呀。 你们当年都可以将麻生圭二全家灭门，怎么现在面对一个明显可能坏事的西本健，就手软了呢？ 岛上警方这样废柴，西本健自己又酗酒，直接将他灌醉扔到海滩上溺死，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 对了。 想起麻生圭二，萤生便道：“川岛先生，委托我到岛上来调查这件事的人，是麻生圭二的血脉，他当年死时，还有一个体弱的儿子在东京住院，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坦白从宽哦。” 川岛英夫面色又是微变，下意识就要开口否认。 在日本，贩毒和故意杀人的量刑标准可是差距颇大，不考虑加重情节，一般就是一个七年以下，一个十年以下。 而且放火灭门这种事，绝对算得上以卑劣手段杀人以及对社会危害程度较深，情节加重，少说也是一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数罪并罚，无期徒刑也不是不能探一探。 但在他开口之前，就听萤生语气幽幽：“血债血偿，自古如是，麻生家死了三个人，伱们这一伙毒贩至少也得死三个人，其中会不会有你，你自己掂量掂量。” “！！！” 川岛英夫瞳孔地震，立刻抬头看向旗木。 有人在警官先生您面前威胁公民的生命安全，您赶快说两句话啊！ 旗木偏头看着窗外，哎呀呀，夕阳真是美丽啊。 川岛英夫霎时血都凉了半截，坏了，自己这是遇到黑警了。 等见浅井成实目光幽幽看来，手上缝衣针闪过一点锐利的寒芒，他身体立时再度战栗起来，向后缩了缩头。 “十二年前，麻生是我们的同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川岛英夫不得不说出实话。 进监狱至少还有活命的指望，被这些法外狂徒私刑伺候，至少也要没大半条命。 过去，麻生圭二借用出国表演的机会，给川岛英夫等人进口货物，再由他们进行分销，这一关系持续了很久。 后来麻生圭二在钢琴领域功成名就，便不再愿意从事这一行当，屡次拒绝川岛英夫等人的请求，并劝他们也改行。 若他只是单纯退出，川岛英夫等人虽然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转头去寻找其他合作对象。 然而看麻生圭二那副模样，颇有几分真要上岸从良的意思。 为免今后他一个想不开自首了，把他们给牵连出来，龟山勇便提议，先下手为强。 黑岩辰次和西本健对此附和，川岛英夫虽然不忍，但那种情况下也只能无奈答应。 放火，堵门。 麻生家没有一人能够逃出。 不忍让妻女被烈焰缓慢灼烧而死，麻生圭二便用刀刺死了他们，在烈焰中弹奏钢琴，直到火焰将他也完全吞噬。 以上，便是川岛英夫所说，十二年前的事。 谁都能听出他在其中美化了自己，但萤生和旗木对此自然是全不在意，而浅井成实，她的注意力更多在另一边。 爸爸他，当年也曾贩毒吗…… 自己小时候的优渥生活，是不是也有无数人的眼泪所浇灌呢？ 心脏略微抽痛了一下，对于杀父仇人的恨意与杀意，霎时凭空消散了大半。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复仇呢。不过妈妈和妹妹总是无辜的，念及至此，浅井成实毕竟没有完全软弱下去。 另外，打击毒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萤生一直有在关注浅井成实，见她眼神动摇了片刻又重新坚定下来，这才转头看向川岛英夫。 “你们堵门的时候，总是得在大火外面，岛上其他人难道没有赶过来救火吗？你们就没有被发现？” “这……” 川岛英夫发现自己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回想了几息：“麻生圭二的别墅是独自建在山上的，火势上升的又很快，大概其他人一开始来不及赶过来吧，后面过来了，我们就也混在人群中了。” 萤生眉头微皱：“岛上众人说，有看到麻生圭二被烈焰灼烧还在弹奏钢琴，就是那个时候吗？” 川岛英夫点头：“对，那时候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样啊……” 萤生轻轻一叹：“如果这是事实，请那位远在天边的委托人恕罪，我觉得麻生圭二当时精神也不正常。 他的身影能够被人看到，而不是被大火完全遮蔽，说明那段距离火势尚且不算猛烈。 当时岛上其他人已经赶来，毒贩们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灭口，他完全有逃离火场的机会。 事后看来，他大概是那时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想法，是想要为过往赎罪呢。” 而且他自己说不定也在吸毒，不然先捅死妻女再自焚这种事，正常人脑回路做的出来？ 多少有点儿求生欲啊，都没到最后一刻，自己就放弃了，什么懦夫。 还有。 你既然最后都可以弹奏钢琴，那就是还有力气咯。 你就算自己想死，朝外面大喊几声，说杀人凶手是谁谁谁，他们几个是毒贩，这难道很困难吗？ 莫名其妙。 有浅井成实在这里，萤生本来不是很想说这些，但见浅井成实目光晦暗，他想了想，索性还是全部说了出来。 末了补充道：“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吸毒会把人脑子吸坏。” 见浅井成实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萤生嘿然一笑：“至于其他的自暴自弃、丝毫不为家人考虑、自我感动地留下一个谜语琴谱，以致于他的儿子险些走上歪路。 呵，那些就都只是细枝末节了。 我回去了一定要告诉委托人，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货，不值得他一直记挂着。 他其他两位家人才是真的无辜，但凶手绝不止是川岛英夫这几个，还要加上麻生圭二自己。 考虑到他们以前的身份，真正的凶手合起来就是，月影岛贩毒团伙。 是抽象化的利益与毒品，而不是某个个体。 成实小姐，你觉得呢？” 浅井成实沉默了良久，久到让旗木和川岛英夫都察觉出了一些问题。 终于，她缓缓点头，声音干涩。 “你说的对，水月先生。” 萤生微微一笑，偏头看向旗木。 “之后记得举报你的那个老糊涂同事，他巡岛不及时，救火不及时，救人也不及时，甚至还阻碍其他人展开施救，发现明显的疑点却不调查，你怀疑他与贩毒团伙有关，明白吗？” 旗木愣了几秒，面色兴奋地重重点头。 “明白！” 对那个不作为的老东西能在这次事件中分一杯羹，旗木本来就有些不满，只是原本没有办法。 但按现在这个方法，将他搞下去，功劳就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见旗木嘴角上扬比ak都难压，萤生眉头微皱：“发现警察队伍中有蛀虫，你身为一个警察，难道会很高兴吗？” 旗木又是微愣，继而立刻面色一肃，沉声道：“我对自己的发现深感痛心，但为了警队的纯洁，不得不举报他。” “呵，不错。” 瞥见浅井成实和川岛英夫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萤生两手一摊：“我刚刚说的难道是假话吗？要不是他尸餐素位，岛上毒贩能这么猖獗？麻生一家会被灭门？ 川岛先生，你们是不是逢年过节对他还有礼物奉上？ 感谢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川岛英夫连忙点头：“水月先生见微知著，他的确是我们的保护伞！”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个老家伙就算没问题，现在也必须有问题了。 而且他当然有问题。 在其位不谋其职，无能，就是最大的问题！ 萤生微笑道：“川岛先生态度颇为配合，这很好，旗木警官有心顺藤摸瓜办一出大案，要是你能够有重大立功表现，减刑乃至是缓刑，都是很有机会的。” 川岛英夫面露狂喜：“我绝对完全配合您的安排！” 萤生将他手机扔了回去：“现在，就联系你的三个下线，让他们到别墅来。” 二十分钟后，萤生又绑了两个扑街，交给浅井成实去审问，自己则拨通了目暮十三的电话。 “目暮警官，我是水月，有一桩大案要麻烦您，涉及一个贩毒网络，首要要求，保密性。” 有一个次级经销商现在正在东京，未免他听到岛上什么风声后躲起来，当然要一起行动。 挂断电话，萤生转头看向旗木：“之后东京方面一定会与你联系，表现好一点，后面调到刑事部去轻轻松松。” 旗木忙不迭地表示感激，萤生又教了他一些话术，接到了小兰的电话。 “水月君，黑岩辰次的女儿令子小姐，协助我们在他家搜出了账本，但黑岩辰次本人很不配合。”小兰纠结了两秒，“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练，那个，需要使用吐真剂吗？” “对这种家伙没有必要，小兰你不忍心下手，就交给专业的拷问官小姐吧。” 萤生回头看去，正见浅井成实白大褂上沾染数点鲜血，清秀的脸上隐含兴奋。 “拷问官小姐？”小兰不解。 “稍等，我们马上就过来。” (本章完) 307.第306章 月影终结 第306章 月影终结 整座月影岛上，参与贩毒的竟足有九人。 索性他们安乐惯了，警惕心都不是很高，让萤生一行人轻松顺藤摸瓜。 “呜呜呜呜——！！！” 听着房间里沉闷的哼声和急促的喘息，黑岩宅一楼小园内，坐在长椅上的小兰神情略有些不安。 她不时看向那边紧闭的房门，等声音渐弱时，才终于转头看向萤生。 “成实医生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她的全名是浅井成实，你说呢。” 萤生朝左右看了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相田小姐人呢？” “因为那架钢琴呀。” 小兰轻叹：“《月光奏鸣曲》，龟山勇的死亡，都是三年前，而那时也正是浅井家夫妇因车祸意外去世的时候。那架钢琴又一直都有人清理，我便猜想，麻生先生是不是回到了这座岛上，在找当年的凶手报仇。 顺着名字找过去，成实医生很快就进入了视线。 知道她是女性后，我还以为自己搞错了，只想要当面见到她然后确认。 但从那附近打听到她跟着旗木警官离开，并且旁边还有一位生面孔帅哥后，我就知道她一定有问题。 悄悄潜入她的卧室，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就完全确定她是麻生先生女装了。 相田小姐对麻生先生应该有好感吧，我觉得这件事最好暂时不要告诉她，就让她一直陪警察老伯在公民馆聊天。” “唉…” 萤生无奈：“看来还是这起案件过于简单了，成实医生根本没有认真做好身份切割嘛。至于她和相田小姐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算不上什么麻烦。” 小兰也是点头：“成实医生女装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复仇吧，这件事解决后，应该就不会再有之后了。” 萤生摇头：“那可不一定，本来没有女装爱好的话，就算是要隐藏身份，下意识也该是同性别吧，忽然拐到这方面来，绝对是一开始就有这方面的倾向。” “诶？那，那他和相田小姐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 “……所以你依旧觉得这不算麻烦？” “一点小情趣罢了，有什么，而且相田小姐也可以穿男装呀。” “…………” 小兰无言以对，觉得萤生思想果然是有够开放，而一想到这边，她面上忽然又露出一些纠结。 “园子的事情，伱知道的吧。” “大体知道。” “我感觉，她好像是把我当做你的替身了，然后……大概还有许多以前的事情吧，她在潜意识里将我们两个人的形象叠加在了一起，她又不愿意再接触你，一不留神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和我猜想差不多。” 萤生轻叹：“抱歉，我本来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结果出了一些意外。” 小兰冷眼：“体育馆看台上，你这个公子一定又做了坏事吧。” “我还真没有，说的都是公事，她可是你闺蜜诶，我怎么会那样饥不择食。” “……好奇怪的话。” “抱歉，但我自认为所做一切都在正常范畴以内。” “啊——果然就是这个呀。” 小兰无奈扶额：“你这家伙难道不清楚自己的魅力吗，虽然是中央空调，但是功率也太大了吧。而且园子还有过去与你相处的记忆在，怎么可能不动念嘛。” “……也没有那么恐怖吧。” “有，很有！” 小兰认真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水月君，你的本体其实是一只魅魔吧。” “扑哧——” 萤生忍俊不禁：“小兰你在说什么鬼话，放轻松，以园子那爽朗的性格，她总是会想通的。” “希望如此，不过你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园子太可怜了。” “好好，我以后绝对板着一张脸。” 咔哒—— 黑岩宅房门开了，浅井成实满面光彩，走下小园。 “上下线都交代清楚了，货是从东南亚那边过来的，海上交易，最大的下线是东京米图书馆的馆长，津川秀治，据说他不止走月影岛这条路线，还与法国马赛那边有联系。” “真是一个好消息，兵贵神速，让黑岩辰次立刻联系供货商。” 萤生起身，事态能够扩大就好啊，多截毒贩们几次货，那些人绝对会恨的他牙痒痒。 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儿，知道是他坏事后，杀意肯定乱蹦。 大丰收，绝对会大丰收！ 而且不仅如此，萤生还打算一鱼两吃，在与小兰分头行动之后，立刻给神原千代子打去了电话。 东京的极道除了住吉会，最大的势力就是山口组，而这边可就是依靠卖白粉起家的。 之前一直没有什么由头找他们的麻烦，现在有了这个好机会，当然要用上。 萤生计划讲完，千代子沉默了几息。 “因为昨晚警方的行动，我们目前控制的地盘已经扩大了一倍有余。” “这样难道不好吗？” 萤生知道千代子又在担心他一统极道什么的，轻叹道：“你希望住吉会上岸从良，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解脱吗？现在我们地盘扩大，在这些区域内，就可以逐步取缔一些不健康的传统，让一切都走向正轨。 千代子，你不觉得吗，让肉食者开始改吃素，总是要有一个过渡阶段。” 千代子再度沉默，不过这回很快语气坚定地开口：“我想要在住吉会范围内，完全禁止人口贩卖和情色交易。” 萤生微笑道：“只要你想，不只是住吉会的范围都可以。” 还是那句话，当做正当生意就可以生活的很好时，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违法犯罪。 秩序，永远是世界的主流。 给警方找了一些小麻烦后，萤生又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告诉他米图书馆的事情，让警方尽快采取行动。 “但务必注意，就算要逮捕他，理由也不能是参与贩毒。” 这是萤生最后一句。 他这继续顺藤摸瓜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目暮十三犹豫了两秒，提醒道：“水月老弟，这件事很危险，你调查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吧。” “多谢目暮警官的好意，但这可远远不够，回见，我出海了。” 萤生自顾自挂断电话，瞭望前方海天一线，星野平阔，心情不由大好。 他发现自己以前行事还是有些小家子气，耽误了杀意的获取进度。 想要让更多人对他生出杀意，他就得大范围提升知名度才行。 最方便的几个途径： 战争、商业、政治。 假若把自己身上这个系统安在非洲暴君博卡萨身上，一整个国家的人都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杀意绝对蹭蹭蹭往上涨。不过搞的太过天怒人怨，在爱意方面获取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了。 所以萤生决定，现阶段，明面上，自己索性成为正义使者好了。 哗啦——！ 海潮翻涌，萤生跳上了游艇，蓝白涂装，原主人是川岛英夫。 又是一声海潮翻涌，穿着黑色运动服的旗木也跳了下来，他朝空旷的海面上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水月先生，就我们两个人？东南亚的毒贩火力可是很强的。” 萤生瞥了他一眼，将他怀抱的霰弹枪拿到自己手上：“慌什么，又不会让你动手，相机准备好没有，待会儿可是要拍摄你的光辉形象。” 旗木犹豫了一秒，咬牙点头。 大不了就是一死，成了可是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啊！ “呵，走啦。” 萤生启动游艇，向无垠海岸驶去。 而在月影岛上，小兰正与浅井成实一起，按着那些账本名单，继续钓鱼。 本岛的毒贩已经被一网打尽，但月影岛周边数座岛屿上，可是还有不少。 此时已晚上八点，月明星稀，柔和的月华笼罩整座月影岛，表面一片风平浪静。 不知何时，悠扬的《月光奏鸣曲》轻柔的回荡在夜空之下。 小兰坐在公民馆的楼顶，看着海平线上浮现一粒黑点，微微一笑，将随风拂动的发丝轻轻撩至耳后。 公民馆琴房之内，窗口落下的月华之下，浅井成实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 她看向架上摆放的泛黄老旧琴谱，泪水愈发控制不住。 但脸上，分明展颜露出了笑容。 指尖飞舞愈发急促，《月光》进入了第三乐章，婉转而激昂。 门口，相田雅世眼神颇有些复杂，终于还是在琴声结束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去。 《月光》终结，琴音却没有消失，一个个曼妙的音符跃入夜空，在小兰的耳中化为一个个英文字母。 她拼写了出来，意思是： 谢谢你，侦探先生。 不多时，朝阳自海面升起，天地间一片灿然金光。 …… …… “啊——” 阳光，沙滩，太阳椅，萤生又戴上了大墨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现在多少点了？”他问。 “上午十一点。”相田雅世说。 “哈？又是你？” 萤生偏头看去，旁边宽大的太阳伞下，一身米色连衣裙的相田雅世正在静静看书，依旧是那本《自我与自性》。 “怎么你还是这幅样子，不应该呀。” “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 “不去帮成实医生收拾行李吗，她已经答应了我的邀请，要回东京开诊所了，就在米町四丁目。”萤生道。 就是水月夫妇之前进行药物实验的那家诊所，酒厂在挂牌出售，浅井成实今天上午已经在联系购买。 “我可不认识她。”相田雅世淡淡道。 “还真是贴心，是不想让她尴尬吗，不过迟早是要说开的吧。” “那就到时候再说。” “没有其他女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水月先生睡够了？园子小姐之前来看过你，现在也在看你。” “她穿的是分体式泳衣吗？” “……不，是杏黄色的吊带裙。” “哦，几点钟方向？” “我这里，三点钟。” 萤生立时转头，瞬间锁定目标，园子猝不及防，急忙转过视线，装作自然地在沙滩上走了起来，其实刻意极了。 不过她没走几步又好似想起什么，转身瞪着萤生这边，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相田小姐，分析一些她的心理状态。”萤生笑着道。 相田雅世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看书：“她喜欢你。” “喂喂，详细一点呀。” “青少年的心绪变化莫测，我水平不够，只能看出这个。” “那我的呢？” “让荣格本人来只怕都看不透。” “哈哈，你这也太过偷懒了吧。” 萤生话音刚落，眼前蔚蓝的天空就被一片阴影挡住。 园子双手叉腰：“昨天晚上，你们在月影岛上到底干了什么，小兰手臂都受伤了。” 萤生道：“只是被匕首划了一下，伤口很浅，连疤痕都不会留，不要太过紧张。而且对面也不是什么高手，只是小兰一时没有适应船上的战斗，让对面捡了一个便宜。” “匕首？！战斗？！” 园子满脸震惊：“这还让我不要紧张？小兰她可是女生啊！” “小兰当时有百分百获胜的方式，她没有采用，而是选择了跳帮，就说明她对这件事有把握。相信她吧，她可不是什么无法认清自己能力的蠢货，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为了防止小兰出现意外，派出所里另外一件防弹衣可就在小兰身上，萤生还将手枪交给了她。 今天凌晨，萤生看过小兰手臂上的伤势，当真只能算是擦了一下，还没昨天上午他射京极真的那一箭伤重。 见园子还想再说什么，萤生连忙转移话题：“月影岛上有一位资产家犯了事，他名下有两家鱼罐头加工厂，一家冰鲜会社，一家仓库，现在他着急脱手，价格很实惠，铃木财团有兴趣吗？” 园子眉头微皱：“你怎么总是会碰到这种事情，铃木财团不会涉及渔业。” 萤生轻叹：“运气这种东西，我也管不了呀，可以拜托帮忙牵个线吗？” 园子微微瘪嘴，但还是答应下来，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她那边刚按下拨号键，萤生电话就响了，两人都是一愣，看了一眼各自号码。 好吧，园子没有打错，是目暮十三。 萤生还以为他会说毒贩的事情，接通电话，结果就听目暮十三沉声道： “水月老弟，冲野洋子遇害了。” (本章完) 308.第307章 冲野洋子之死，萤生与小兰的悠闲假期 第307章 冲野洋子之死，萤生与小兰的悠闲假期 “死了？” “死了。” 目暮十三的话让萤生颇有些诧异，冲野洋子家的入侵者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她怎么还会死？ “什么时候死的？” “按尸检结果，应该是昨晚七点到九点，她房间里开着空调，影响了尸体变化速度，没法做出更精准的判断。” 目暮十三语气沉重，和萤生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今天上午十点，冲野洋子的经纪人山岸荣报警，说他在日卖电视台内没有等到冲野洋子，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 因为今天还有电视剧的拍摄任务，他就去了冲野洋子家里，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一进门就发现冲野洋子倒在客厅里，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他没敢过去查看，立刻就报了警。 目暮十三说完经过，继续道：“凶手使用了一些手段，想要将现场伪装为冲野洋子自杀，已经被我们识破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要问一下水月老弟前天傍晚在警察医院说的那件事。” 萤生对此毫无利益相关，自然实话实说：“针孔摄像头放在正对门口的阳台前绿植里，先过去看看吧。” 一阵脚步声和绿叶晃动的淅淅索索声后，目暮十三颇为遗憾地道：“没有。” “那她家里的电脑呢？”萤生问。 “经纪人说，她家里没有台式电脑，平时用的是一部粉色的轻薄本，我们也没有在她家里找到。”目暮十三说。 “警方现在锁定嫌疑人了吗？” “目前嫌疑最大的是冲野洋子电视台的同事，池泽优子。 她们两人之前因为争夺电视剧女主角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昨天下午不知道为什么，又在休息室里爆发了争执，而且冲野洋子家里还发现了池泽优子掉落的耳环。” 萤生眉梢微挑：“都到这一步了，这起案件还有什么难点吗？” 目暮十三叹息：“问题是池泽优子有不在场证明，那段时间她正和电视台同事水无怜奈一起在外面逛街，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时间链完整，不存在耍招的可能。” 水无怜奈？ 听到一个在意的名字，萤生对这件事多少来了一些兴趣，便又问：“她们两人昨天下午争执的缘由呢？” “池泽优子说，是冲野洋子嘲讽她，让她这种过气的老人赶紧回家带孩子，当时也有其他人隐约听到。” “是隐约听到了冲野洋子的嘲讽，还是仅仅听到了池泽优子的回应？”萤生追问。 “额……” 目暮十三在阳台边低头看向柯南，两秒后回道：“只是池泽优子的回应。” “有人在那之后接触过冲野洋子吗？她是否认可自己嘲讽过池泽优子？” “这……” 目暮十三又是忙向站在客厅内的山岸荣询问，转述道：“后面大家都忙着拍戏，而且这种事没人好问，不确定。” “艺人的言行、人设，经纪人的参与度不是很高吗，连他都不知道？” “因为那天的戏很急，我打算之后再问的，但一收工洋子就离开了。” 目暮十三手机开着免提，听到萤生的话后，一脸悲痛的山岸荣索性自己开口了。 “好吧，山岸先生，你是杀人凶手吗？”萤生问。 现场众人齐齐一惊，忙向山岸荣看去，就见他面色慌张地后退一步，接着便是一脸怒气冲冲。 “我怎么可能杀害洋子！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样信口开河！” “抱歉，你的备用钥匙哪里来的？” 萤生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刚刚只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山岸荣冷着脸道：“当然是洋子给我的，我是他的经纪人，有时候会帮她到家里来取东西，她总是丢三落四。”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又柔和下来，喟然一叹：“警官先生，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洋子报仇啊。” 目暮十三面色凝重地点头，不等他说话，萤生的声音继续从扬声器中飘出。 “有一个问题，山岸先生，那枚备份钥匙一直都在伱身上吗？” 山岸荣迟疑了两秒：“当然，一直都在。” 萤生轻笑一声，说出了冲野洋子曾告诉他，经纪人身上钥匙曾丢失这件事。 目暮十三看向山岸荣的眼神立刻开始怀疑起来，山岸荣急忙辩解。 “前几天我确实告诉洋子，我的钥匙在休息室丢了，但今天早上保洁人员在沙发缝隙中发现了钥匙，我想它一直都在那里，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所以才略过的。” 柯南闻言微微皱眉，如果这是真的，那池泽优子的嫌疑便再度提升了。 但她那时又有不在场证明…… 难道是和两周前的雪松正人案件一样，池泽优子也有一个帮手？ 萤生道：“既然这样，冲野洋子已经被电话和信件骚扰了有一周时间，可能存在未知的第三人，从这个方向展开调查吧。抱歉，目暮警官，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多谢水月老弟，还有昨天的事情，也多谢了。” “一切都顺利吗？” “都顺利，而且在米图书馆，津川秀治正要杀一位意外发现不对的店员灭口，我们及时赶到，把他救了下来，他对水月老弟你可是非常感激，说之后想要当面拜访你。” “男人就算了，给他说不用客气，祝目暮警官你早日破案。” 萤生挂断电话，继续享受阳光沙滩。 男人又没法给他提供爱意，感谢他的人也不可能提供杀意，见面实在无益。 他刚刚挂断电话不久，铃木园子也打完电话回来，看着萤生微微皱眉。 “我刚刚听到又有谁死了？” “冲野洋子，一个最近热度貌似蛮高的艺人，我三天前和小兰一起去拜访过她，你应该也知道。”萤生说。 “哦，就是你让那个私家侦探调查的吧。”园子轻轻一叹，“这样年轻就去世了，真可怜，凶手找到了吗？” “警方正在调查，估计工藤也会跑过去，总能找到凶手的。”萤生转移话题，“有人对渔业感兴趣吗？” “有一位铃木分家的人在簱本家作执事，已经让他去问了，那边有涉及渔业，也在伊豆群岛内有一座私人岛屿。” “多谢了，送你一张好人卡。” “呵呵。” 园子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要走，看到湿润的海滩边缘，小兰正赤足沿着潮水线向这边走来，便又停了下来。 萤生偏头看去，小兰穿的是一套淡粉色的吊带泳裙，在蔚蓝的天空下缓步行来，就好像从画中走出一样。 “也不是分体式呢。”相田雅世忽然道。“……哼，庸俗。”萤生没好气地道。 小兰走到近前，挽住园子的手臂，笑眯眯地看着萤生：“水月君刚刚在聊什么呢？” 萤生板起一张脸：“在聊商务合作，以及你手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小兰抬起左臂晃了晃，上面有一道细长的暗红色血痂。 “大概明天就会掉了，不用担心哦。” 园子微微嘟嘴：“小兰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看你们这架势，昨晚是通宵了吧。” “留到晚上再睡吧，这样大好的阳光，不能辜负了呢。”小兰向海中欢笑的同学们看了一眼，回头邀请道，“水月君一定会游泳吧，要不要一起过去？” “下午吧，快到午饭时间了。” “也对，东京那边结果怎么样？” “一切顺利，不过又出了一件小事。” 萤生将冲野洋子的事告诉小兰，饶有兴致道：“你说将这件事告诉毛利先生怎么样，他是洋子小姐的粉丝，说不定化悲痛为力量，可以一扫积弊，自此振作起来。” 小兰迟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死者已矣，生者尤需奋进，如果洋子小姐在天有灵，知道她激励了一位颓废者重回正轨，大概也会高兴吧。” 小兰想了想，拿出手机，轻叹道：“洋子小姐真可怜，希望爸爸他不要给警方调查拖后腿吧。” 拨通毛利小五郎电话，说了此事，对面的震惊声几乎将听筒都震坏。 还好小兰很有先见之明地拿远了手机，等声音稍弱后才给他说了后续，让他去找目暮警官。 之后一直到下午四点，都无事发生。 相田雅世在沙滩上向萤生喊话，说一个叫做簱本豪藏的人电话找他，他才颇为依依不舍地告别小兰，向岸上游去。 哗啦——！ 身后一片浪涌，萤生蓦然回首，一片雪白碎玉漫天飞舞之间，那沾满水珠的精致脸庞上勾出一抹慧黠的轻笑。 “水月君，不要想逃跑哦。” 那水雾中跃动着彩虹一般的阳光，萤生愣了一秒，大笑着转身向她扑去。 “千万不要被我抓到，会很凄惨哦。” “哼哼，有本事你就来呀。” 潮水起伏之间，两人的打闹声不断远去，相田雅世默默收回视线。 “抱歉，簱本先生，水月先生不在。” 言罢，挂断电话，转身回去继续看书。 另一边，园子看着在海面上不断远去的两人，眼神颇为复杂。 更远处，京极真心中莫名一松，转头偷偷看向园子，逐渐鼓起勇气。 其他的吃瓜群众各自欢笑，对他们来说，这两日无事发生，只有肆意挥霍青春的美好。 哗啦——！ 海潮翻涌，时间转瞬即逝。 晚上六点半，萤生登上了簱本家的游轮，比铃木家的规格要小许多，甲板前方也没有泳池，只有一个白发老爷子。 老爷子穿着藏青色和服，白发白须，站的笔直，看起来颇为硬朗。 他侧后方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人，深褐色长发，齐刘海，身材纤细。 簱本家当主和选定的接班人吗？ 萤生微笑着向他们走去，心想自己这算不算借着铃木家的势狐假虎威。 不过铃木家反正不亏。 各自介绍寒暄一番，簱本豪藏邀请萤生入席就餐，共用晚餐的只有他们三人，结果中途却出了意外。 “老爷！你可不能这样偏心啊！” 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女人推门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急切惊慌。 “老爷，你……” “滚出去！” 她第二句话还没有说完，簱本豪藏就拍桌而起，满面怒容，须发皆张，像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狮子。 那女人浑身一颤，张口欲言，看到簱本豪藏这幅模样，又偷看了眼客座上的萤生，终究还是面色不甘地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簱本豪藏立时就是向萤生道歉，说他家门不幸，有女不贤。 萤生微微摇头：“看她刚刚那副色厉内荏的表现，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扇阴风，她只是被利用的探路石。簱本先生，你家里貌似不太和谐呢。” 簱本豪藏点头，面色颇冷，明显想到了什么，但自然不会向外人言说。 他沉声道：“夏江就是我选定的接班人，其他人个个都不成气候，就想着等我死。我已经立好了遗嘱，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一分钱都拿不到。” 萤生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又不会与簱本家长期来往，只是变卖资产、套现离场的一锤子买卖，闻言只是点头。 “用餐也差不多了，让我们说正事吧。” 有铃木财团的专业人士给川岛英夫那些资产估过值，萤生也没刻意抬价，簱本豪藏同样诚意颇足，交易很快达成。 约定了在东京签署合同的时间，萤生便打算告辞离去。 结果刚刚走到甲板上…… 【杀意+1】 萤生立刻警惕起来，朝一个隐晦的视线来源看去，一道幽暗的目光急忙缩回船舱，萤生只看见半截黑色短发。 呵，争家产争入魔了是吧，这关自己什么事，莫名其妙。 萤生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外加想着能不能再多刷两点杀意，索性便看向簱本豪藏，向他询问刚刚那人是谁。 “是我的外孙簱本一郎，他刚刚是冒犯到水月先生了吗？非常抱歉。” 簱本豪藏微微躬身。 萤生抬手扶住，轻轻一叹。 “他眼中蕴含着黑暗，簱本先生，你和他关系怎么样，我很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行差踏错，做出一些傻事呀。” “哼，那种没出息的家伙还不敢。” “话可不能这么说，命案凶手有一大半都是不起眼的人。” 萤生眼露玩味：“簱本先生，钓鱼执法了解一下？” (本章完) 309.第308章 联谊结束，园子坏了萤生的好事 第308章 联谊结束，园子坏了萤生的好事 晚上八点半。 萤生回到铃木家游轮，被夜色笼罩的甲板上只有一人在凭栏远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回眸轻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抱歉，兰，出了一些小问题。” 萤生也走到栏杆边，轻轻一叹：“我刚刚可是见证了一场家庭悲剧呀。” “喂喂，不要吊人胃口呀。” “我感觉说出来很扫兴，海上风清月明，幽兰在侧，为什么要说那些人间腌臜。”萤生悄悄往身后指了指，“而且你没注意到吗，现在偷偷看我们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注意到了呀，那又有什么。”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想要见证一些画面。” “所以呢？” “君子有成人之美。” “……不要。” “我都没说是什么诶。” “什么都不可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小兰脸颊羞红，连清风也不能将之拂去，“下午在礁石那边，还好园子及时赶到，差点就让你做坏事了。” 萤生微微撇嘴：“所以那家伙想法就很奇怪呀，总感觉她不会是故意的吧，她是真心喜欢伱，而不是什么我的替身。”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闺蜜诶。” “感情变质咯，很常见。” “……继续说这个我就要回去睡觉了哦。” “嗯……真的没有机会吗？” “下次吧。” “哦……” “乖。” “……至少抱一下吧。” 小兰侧移一步：“才不要，你这个公子休想要装可怜，我看破你了。” “切~~” 萤生轻哼一声，在泳池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说起之前的事。 “簱本家的人在争家产，而且矛盾公开化了，我要下船的时候，一个阴森尖头男对我生出了杀意。 我不过是过去谈一笔生意，他就这样恨我，那对于当家做主了那么多年的簱本豪藏，恨意只怕会更多。 这种恨意一直酝酿下去，早晚会出事，我就想着帮忙消解一下。 但这种事口说无凭，簱本豪藏又颇为自大，认为他只要在位一天，下面那些软蛋就不敢炸刺。 于是我便与他打了一个赌，如果他家里没人想杀他、敢杀他，那么我们商议好的收购价格降低三成。 反之，则增加三成。 计划很简单，让他给船上所有人下安眠药，等他们睡着后，一个人在舷梯边钓鱼，并故意处于一个很危险的身位。 再让他逐一叫醒自己的家人，与他们谈话，第一句都是一样的。 ——‘我只通知了你。’ 兰，你猜猜看，想杀他的人有几个。” 萤生说到最后一句话，轻轻笑了声，语气颇为玩味。 小兰想了想：“既然萤你这样问，肯定不止一个，我猜……不对，你先告诉我他家里有多少人。” “蛮多的，船上就有八人，分别是……” 萤生大致说了一番。 小兰梳理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沉吟道：“那个对你产生杀意的算一个，在背后教唆簱本麻理子来打扰你们用餐的算一个，再备用一个，我猜一共三个人。” “哈哈，兰你果然是天才呢。” 萤生道：“有了我之前的提醒，簱本豪藏第一个喊的就是那个阴森尖头男，他的外孙簱本一郎。在我躲藏起来前，簱本豪藏还颇有信心，说这个人绝对不敢杀他。 结果他只说了几句话，都还没有提到遗产，簱本一郎就直接把他往海里一推。 簱本豪藏和服下面准备的有安全绳，当然不会有事，在簱本一郎想要用刀割断绳子的时候，我出面打晕了他。 将杀人未遂的罪犯藏好，把面色难看的老爷子拉起来，实验继续。 下一个是簱本麻理子，她知道自家老爹一分钱都不给她留时，异常愤怒，但毕竟没有生出杀人的念头，最后还哭诉了起来，说自己儿子和丈夫都不成器，希望父亲能够支援一二。 我将她打晕，扔回了原本房间，簱本豪藏再去叫她的枕边人。 簱本北郎是入赘之人，据说平时性格怯懦。 结果当他听到簱本豪藏打算立遗嘱，将全部财产都交给簱本夏江时，也一把推了出去。 再之后是他的二儿子，簱本祥二。 这个人知道自己不会被分到财产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说自己总算可以去做厨师了，夏江的确最适合继承家业。最后还劝父亲早点回房间休息，夜里外面凉。 再下一个是他的大孙女，簱本秋江， 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一听分不到钱，果断推了。 再下，簱本秋江的丈夫，簱本龙男。 他知道没遗产后也有些蠢蠢欲动，但毕竟没有下手，反而跪求老爷子借他一笔钱，他炒股欠了一屁股债。 再下，簱本武，簱本夏江的未婚夫。 他身份有问题，父亲就是因为公司被簱本豪藏挤到倒闭，所以跳楼自杀，他接触簱本夏江的原本目标就是报仇。 但谁让他真爱上了夏江小姐呢，被簱本豪藏给训的灰头土脸，最后也毕竟没有生出杀人的想法。 就这样，实验圆满结束，我大获全胜。” 萤生颇为可惜地道：“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和他打赌，一个人敢杀他就加三成了，那现在价格直接翻倍，哪像现在，只乘了个一点三。” 小兰却没他这种好心情，沉默了几息，轻轻一叹：“金钱竟然将亲情腐蚀到了这个地步吗。” “不止是金钱，还有感情。” “诶？什么意思？” “就是第一个尖头男，我将他暴揍了一顿，他如实坦白，他想要杀老爷子的原因不是什么财产，而是她喜欢自己的表姐夏江小姐，向老爷子求婚，老爷子将他臭骂了一顿，他因此怀恨在心。 今天夏江小姐和籏本武在簱本岛上举行订婚仪式，他心中的杀意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至于之前对我生出杀意，也是因为簱本秋江嚼舌头，说我和夏江小姐相谈甚欢，籏本武赘婿地位即将不保。 就为这事，他就把我恨上了。” 萤生长篇大论说完。 小兰好奇道：“所以你和夏江小姐交流的很愉快吗？” “……”萤生无语：“正常商业互吹，哪有什么愉快不愉快的。不过有了这件事之后，簱本家整体对我的好感度大提升，以后要是再有什么项目，合作起来就方便多了。” 小兰若有所思地点头：“萤你果然很厉害呢，总是可以敏锐地抓住这些机会。” “运气好而已，而且洋子小姐这边不就是反例吗。”萤生轻叹，“要是我没有去找她，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小兰轻轻摇头：“这种事情没必要背在自己身上，谁也不能料到之后的事。” 她顿了一下：“针孔摄像头的事情，本来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结果它和笔记本电脑一起都不见了，说明有其他人知情，我们不会去暴露，那就只有洋子小姐自己会暴露。 再加上昨天电视台休息室里面的争吵，会不会是洋子小姐向池泽优子展示了那段录像，池泽优子才起了杀心？” 萤生点头：“我也认为有这种可能，但她那时有不在场证明，还是等待警方调查结果出来吧。” “唉……” 小兰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萤，你说a药可不可以……” “不可以，她已经死掉太久了。” “哦，洋子小姐好可怜。” “这世上可怜人多了去了，走吧，回房间休息了。”萤生翻身而起，向小兰伸出手。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小兰搭上他手，向船舱内行去。 “还好吧，你又要和园子一起睡？” “对，你知道的，她最近心情很乱。” “不就是因为你？” “是因为你好不好。” “不不不，我觉得只是你，我是你的替身才对，你如果是男儿身，和她早就已经锁死了，当场结婚的那种。” “……我是男儿身，你怎么办？” “我和你当场结为异姓兄弟。” “…………去死！！” …… …… 嘟——！！！ 汽笛悠长，铃木家的游轮在东京湾靠岸了。 萤生回头看了一眼天色，东方尚蓝，旭日尚未浮出海面。 “我说，再请一天假怎么样？” “达咩，今天可是月考，萤你还想吃一个零鸭蛋吗？” “啊？一个月过的那么快吗？” “长生种就是要适应这种感觉哦。” “……兰你也变成精灵吧。” “……我尽量。” 众人在岸上依依告别，这两天的联谊对于他们枯燥的学生时代而言，绝对是一抹浓墨重彩的亮色。 唯一让他们颇觉遗憾的是，那貌似处于奇特感情漩涡中的三人，毕竟没有这么快迎来结局。 吃瓜党还需要继续等待呢。 目送小兰坐上计程车远去，萤生在一处小巷内找到提前让住吉会准备的车，前往影宅。 缺员数人的班级今天终于要补全许多，既然是月考，怎么能够少了青柳同学呢。 早晨五点半，萤生再次见到了青柳千素。 她身上脸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乍一看就和一具木乃伊一样，平躺在白色的床单之上，更是连存在感都薄弱起来。 萤生走到床边，她那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的黑色眼眸中，映出萤生的身影。 浅井成实在他身后说道：“所有刀口都已经仔细处理过了，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加速人伤口恢复的药，我有九成以上把握，她脸上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成实医生，亲眼见证吧，这个世界充满了奇迹。” 萤生取出一粒当做幌子的蓝白色胶囊，以温水送青柳千素服下，手伸于她脑后，将她缓缓扶起。 【杀意-3，点化！】 少顷，由浅井成实为青柳千素揭开面上纱布，如同破茧成蝶般，柔和的灯光下，逐渐显出一张清丽的面孔来。 虽然较之清子来说还有很大差距，但与她自己之前相比，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 而且她现在完全脱离了过去那种营养不良的状态，肤色也接近了正常的白皙，而不是那种阴冷的惨白。 “竟然真的完全愈合了。” 浅井成实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青柳千素的脸颊。 一片光滑细腻，如同新生。 但在感慨之余，浅井成实之前就感受到的那种不对劲又重新浮现心头。 任由自己怎样做都毫无反应，这位青柳小姐，精神方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辛苦你了，先出去吧。”萤生道。 浅井成实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注意到，萤生盘腿坐在了床榻上，双眼自然闭着。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在楼下做饭的浅井成实接到萤生电话，让她把青柳千素的衣服带上去。 浅井成实在围裙上擦了手，找在客厅电视上打街霸的影希望询问一番，带了帝丹高中的校服上楼。 萤生站在门口，双手揉着太阳穴，神情颇为疲惫，朝她摆了摆手。 “她想要化妆，你进去指点她一下。” 想要化妆？ 浅井成实颇为诧异，那样一位提线木偶的人，竟然也会有自主的想法吗？ 而且水月先生忽然这样疲惫，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怀着疑虑，浅井成实进入房间，就见全裸的青柳千素正站在一边落地镜前，不断变化角度，打量着自己。 浅井成实下意识想要转身，觉得水月先生未免太冒失了，自己生理性别毕竟还是男性。 但青柳千素已经看到了她，那沉静如寒潭的视线让浅井成实身体莫名顿在原地。 “过来。” 青柳千素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意味，浅井成实抱着衣服向她走去，觉得自己像是一位大小姐的女仆。 “先把衣服放下，会编头发吗？加速生长出来的有些太乱了。”青柳千素道。 浅井成实刚要回答，就听门口“咚咚”两声，她知道是来自萤生，却没有听到说话。 正自疑惑间，就见眼前青柳千素眼波一颤，双手抱在胸前蹲了下去，低头根本不敢看人。 “谢谢成实医生，内个……麻烦您将衣服放在床上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身上的那种上位气质立时消散，声音也变得迟疑而讨好。 浅井成实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放下衣服出去了。 (本章完) 310.第309章 场间休息，柯南的头脑风暴 第309章 场间休息，柯南的头脑风暴 少顷，青柳千素换好帝丹校服出了房间。 她身材身高都和原本相差仿佛，发型依旧是黑长直加上厚重的刘海，几乎遮住她的眼睛。 萤生抬手撩开她的刘海，她身体僵硬，两手死死捏着衣角，眼神回避。 “你不是要化妆吗？”萤生说。 “我，我……我这样的人，化妆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青柳千素嗫嚅着。 “我是谁？”萤生收回手。 青柳千素立刻深深鞠躬：“水月同学，谢谢您救了我，非常感谢！我，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我，我……” “对同学就不需要说敬语了。”萤生打断道，“你父母遇害了，你现在想怎么做？” 青柳千素迟疑着抬头，面带忧愁，更多的却是迷惘。 “我不知道，大概会去找警察吧。” “记住不要提起我，我先带伱回家，你在那边晃一圈再去警局。” 萤生转身下楼。 青柳千素忙向呆愣在一旁的浅井成实也鞠了一躬，快步跟上。 浅井成实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直到楼下传来影希望气恼的声音，才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除了床上的人换成了解开的绷带，一切如旧，灯光依旧温和。 浅井成实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关灯下楼，继续做饭。 吃早餐的时候，影希望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逐渐上扬。 浅井成实有些不自在起来：“怎么了，我脸上有哪里不对吗？” “待会儿一起陪我玩游戏。” “诶？好。” 另一边，青柳千素已经到了警视厅，她是先报警再过来，刚进门就被焦急等待的目暮十三几人团团围住。 青柳千素局促地站在众人中心，深深埋着头，不敢开口说话。 目暮十三和面色凝重的柯南对视一眼，轻咳一声：“为了确保青柳君你的身体健康，我们先去医院做检查吧。” 他们去的医院自然是东京警察医院，检查各项数据还在其次，最主要就是确认这个青柳千素还是不是原本那位。 在经历过之前贝尔摩德的多重伪装事件后，柯南和目暮十三对一切都深表怀疑。 让医生借检查之名扯脸是必须的，有没有整形刀口也需要细心确认。 结果是都没有。 按医生给出的说法，除非使用魔法，不然这张脸绝对属于原装。 因为尸体被窃取，警方无法对青柳千素进行dna比对，只能根据她过去在其他医院内的体检报告对比血型。 都是o型血。 这点倒纯属是巧合，不需要萤生使用什么手段，人类的血型分类本来就少，又不是每个人都是熊猫血。 想要发现青柳千素身上的问题，理论上来讲，测骨龄可能会有一些效果。 哪怕萤生对青柳千素的腕部骨骼也做了一些手脚，以预防最常见的腕部x射线骨龄测定法。 但他毕竟不可能将青柳千素全身骨骼都修正一遍，警方如果在各个位置都进行测定，大概也能发现一些异常。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青柳千素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再加上考虑到骨龄鉴定的误差，警方竟然没有进行该项鉴定。 “会不会是那个？” 目暮十三看着柯南，眼神闪烁。 因为见证过堪称魔幻的事情在眼前发生，而且不止一次，目暮十三对青柳千素死而复活这件事，竟没有太过怀疑。 常规检查过后，就和柯南在楼道里说悄悄话。 “哪个？”柯南反问。 a药和死神，他们现在已经亲身经历了两件魔幻的事情，他们大抵都有能让人死而复活的能力。 “这……” 目暮十三迟疑起来，毕竟还是在检查结束之后，选择由警方的专业心理咨询师来对青柳千素问话。 而青柳千素对自己如何复活的这件事，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要不是她从惊恐的楼上邻居那里得到“自己家已被灭门”的消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按她所说，她那天将雪松清子迎进屋内，在去给她倒水的时候，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时，就是躺在她家后面的那处阴暗小巷中，被杂物所遮蔽。 她跑回屋内，茫然了良久，忽然发现今天是周三，便换了校服出门上学。 结果因为在楼梯上弄出的声音太大，楼上邻居烦躁地出来查看，见到她后直接惨叫了出来。 她连忙上去询问，才知道了发生在自己家的惨案，犹豫片刻便报了警。 谈话间隙，心理咨询师出门向目暮十三说明了一下情况。 “各种语气神态都符合自然，至少我看不出来她在撒谎，目暮警部你或许可以去找一位审讯专家过来。” 目暮十三谢过，等她离开后看向柯南。 柯南一直通过监控仔细查看着心理咨询室内青柳千素的神态，沉吟了片刻，轻轻摇头。 “如果她是真的青柳千素，那根据我过去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像贝尔摩德那样演技精湛，没有丝毫破绽。” 而根据前面的验证，柯南已经大体认定青柳千素就是本人。 所以…… “a药虽然厉害，但看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有将人变小的副作用。而且青柳千素之前可是被分尸了，现在她身上却连一丝伤痕都没有，如果她真是死而复活，大概就是那个了吧。” 柯南语气沉重。 那个，死神…… 这世上难道真的存在超自然力量吗？ 目暮十三敏锐发现了柯南话中的余地，疑惑问道：“柯南你说‘如果她真是死而复活’，难道还可能有假的吗？” 柯南点头：“当然，我们在看到冰箱里的三颗头颅时，联想到之前的情况，下意识就将他们当做了青柳一家，没有验证他们是否是易容，这可能是一个思维误区。” 目暮十三恍然：“你的意思是，青柳千素从一开始就没有死？” “我无法确定，但认为这种可能性较之死而复活要大一些。”柯南指向面前众多监控屏幕，“这么多监控，难道周天晚上没有拍到一丝身影吗，关于那个窃尸贼。” “唉，抱歉，这里面大部分都是那晚出事后加装的，至于原来那些……”目暮十三迟疑了片刻：“对方好像很了解医院里的布局，而且身手很灵活，就算有他避不开的地方，监控也只拍到了一个一闪即逝的黑影，根本无法确定对方身份。” “很了解医院里的布局？” 柯南微微眯眼：“高木警官和白鸟警官怎么样了，他们那晚有受到其他袭击吗？” 目暮十三道：“没有，我们也怀疑过这件事，但就算是过去那个人，其实也依旧没法锁定。” 柯南沉默了片刻：“他们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唉，正常情况。” “佐藤警官……” “到处都找遍了，就连住吉会都在帮忙寻找，还有没有一点踪影。”目暮十三面色悲痛，“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佐藤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由于周天那晚警方对极道的大动作，现在极道各方都非常乖巧。 住吉会主动提出帮助警方搜索，并没有引起警方怀疑，甚至还受到了表扬。 其他一些极道势力也赶忙表态愿意帮忙，现在东京地界上，可谓是黑白两道都在找佐藤美和子一个人。 但他们愣是没有发现丝毫线索。 柯南眼神也有些晦暗：“会不会与酒厂有关？只有他们有这样的隐蔽度。” “或许吧，但我们连酒厂的影子也找不到。”目暮十三顿了一下，声音稍微压低了些，“而且我前天给柯南你说过的吧，松本警视让我们量力而行，明显是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下去。 警视告诉我，这是更上面的意思。” 柯南沉默无言。 小拳头却不自觉攥紧。 有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哪里猜不到上面存着什么心思。 他从一个十七岁的青少年变成小孩，还会觉得不方便，心存抵触，想着变回去。 但那些垂垂老矣、黄土都埋到脖子边的人，对于变成小孩绝对乐意之至。 目暮十三轻叹一声，蹲下身，按住柯南的肩膀：“警方的要求是警方的要求，我们现在怎么做？” 柯南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复又看向监控画面中的青柳千素，眼神闪烁。 “心理咨询师问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她不是说不知道，大概是上学吗，那我们就让她去上学。不管是死而复活还是根本没死过，她都和贝尔摩德存在关联。在她身边严密布控，说不定能够有所收获。” “这……” 目暮十三迟疑道：“柯南你现在没法去高中上学，谁能够一直盯着她呢？” 柯南嘴角微勾：“当然是水月，从这两天的事可以看出来吧，他的观察力很不错。” “什么？！可是他……” “他也有嫌疑，我知道，但按目前所知来看，他就算嫌疑落实，与贝尔摩德大概也是敌对关系，在引出她这件事上，我们目标一致。还有中道也可以作为补充，他就算没法完全看住水月，偶尔汇报一下也比没有要好。” 目暮十三眉头紧皱：“这样是不是牵扯到太多无辜者了？他们可能会有危险。” “可他们已经在这件事情中了。” “不不不，按照柯南你的推理，如果在之前同时存在两个雪松清子，那么水月老弟就有问题，中道健太暴露了他，自己便也被牵扯了进来。 但如果雪松清子一直都只有一个，一直都是贝尔摩德，那水月老弟就是被利用的人，中道健太同样也是。” “后面那个可能性并不大，目暮警官，流萤可不是会被女人随意利用的笨蛋。”柯南微微低眉，“而且这件事也是一个验证，如果水月没有问题，我也会很高兴。” 目暮十三沉默了半晌：“一定要让他们去冒这个风险了吗？” “有些事避免不了。” 见目暮十三不应声，柯南继续道：“而且从月影岛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水月就算是一个好人，手段也不会软弱。刑讯逼供、钓鱼执法，他很擅长这些，不需要为他太过担心。 尤其是那一船东南亚毒贩，虽然出现在照片里面的人是那位旗木警官，但实际情况我想恐怕会有一些出入。” “唉，希望如此吧。” 目暮十三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但姑且算是答应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这样牵连普通人的做法有些警察失格，但他知道萤生确实不是普通人，也从没有想过要当一个普通人。 昨天凌晨，月影岛牵扯出的一连串事件结束之后，萤生可是告诉警方。 ——“如果后面还有类似的事，请务必告诉我，这实在是令人心神舒畅。” 这话当时把目暮十三都听愣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眼下再次回想起来，他便摇了摇头，拨通了萤生的电话，说了青柳千素的事情。 没说她死而复活，只说她压根没死。 “小事一桩。” 萤生答应的很痛快，这种可能性他本就提前预料到了。 只是他原以为大概还要过两天，青柳千素才会去学校，不成想今天就要去了。 警方动作稍微有些过激呀，难道是这些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吗？ 萤生念头起伏，转移话题道：“洋子小姐的事情怎么样了，有后续了吗？” 目暮十三道：“我们根据社会关系调查，推定凶手是洋子小姐高中时期的前男友，藤江明义。我们在他家里搜到了日记本，上面写满了他对答应分手的悔恨与对洋子小姐的爱意。但他本人现在不知所踪，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 “因爱生恨，最后铸成大错，畏罪潜逃吗……”萤生轻轻叹息，“所有山岸荣和池泽优子是无辜的？” “按现状来看，有很大概率是。” “毛利先生有给你们拖后腿吗？” “从感情方面着手展开调查，最开始就是他提出来的。” “这样啊，还有什么事吗？” “那件事就拜托水月老弟了，有任何异常情况，还望立刻联系警方。” “ok，再见。” 萤生挂断电话，打了一个哈欠。 叮铃铃—— 课间休息结束了。 (本章完) 311.第310章 清子背叛！萤生重伤！惨遭拷问！ 第310章 清子背叛！萤生重伤！惨遭拷问！ 上午十一点，青柳千素来到了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门口，埋着头，低声向监考老师打报告。 大部分对青柳家发生事情一知半解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埋头写答卷。 因为灭门事迹太过恶劣，而且涉及到酒厂，这起案件警方并没有公开。 外加青柳千素在班级里本来就是一个小透明，她到底来不来上课也没什么在意。 反正她又不可能影响到考试排名。 而其他知情者，如小兰和中道健太，看到青柳千素进入教室后，都是心神震动。 小兰主要是惊讶，a药竟然这样神奇，她在雨夜树下所见，青柳千素身上那些伤口，今天竟已完全消失了。 中道健太则是瞳孔地震，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 不提众人心绪如何，时间缓慢流逝。 下课铃响，考试结束。 最末一人从后往前收卷，第三列那位收到青柳千素的卷子时，神色颇为诧异。 不到四十分钟的答卷时间，她竟然将试卷都写完了？ 嗯，大概是乱写的吧。 毕竟只是粗略一看，就和自己的答案差异颇大呢，厄瓜多尔明明是非洲国家，怎么可能会滨临太平洋嘛。 交卷，下课，现在是午饭时间。 教室内众人三三两两行出憋闷了好久的考场，萤生从小兰手中接过便当，反手就放在了青柳千素书桌上。 青柳千素本自低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听见响动抬头看见萤生后，便连忙摆手。 “不需要的，我，我自己有准备，我待会儿会去买面包吃。” “我中午要出去赴约，拜托你帮下忙。”萤生微笑道。 青柳千素继续拒绝，但在萤生的强硬态度下毕竟还是接受了下来，满脸感激，眼中几乎要堕下泪来。 他们这一番操作把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纷纷转头，看向小兰。 小兰无奈扶额，将自己的便当也放在了青柳千素的桌子上。 “我的这份也拜托青柳同学了。” 言罢，挽着萤生的手臂就走。 “……” “……” “……” 教室内众人一阵无语，感情就是单纯的爱心投喂是吧，既然你们都要出去，那还带便当干嘛呀。 另外，青柳同学吃得了那么多吗？ 坐在教室最角落位置的中道健太挂断柯南的电话，放下手机，看着青柳千素打开萤生的便当，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这位没死呀，刚刚那会儿简直快把他吓死了，脑袋里一团乱麻，连卷子上的题都看不清楚。 唉，就因为这件事，自己这次铁定又是倒数第二了，都怪工藤。 对了，他声音较之以前，是不是变得稚嫩了些？ 难道是感冒了？ 中道健太摇了摇头，一边扒着自己的便当，一边不时用眼角余光去瞥青柳千素。 这可是警方委托的重要事情诶，对于正值中二的青少年有多大吸引力可想而知，中道健太不想出任何一丝纰漏。 然后在发现有任何异常人物接近青柳千素之前，中道健太就发现，青柳同学饭量还真是大啊。 两份便当竟然真的吃完了，厉害呀。 所以她过去营养不良，都是因为吃太少的缘故？ 那她现在家里出了变故，经济方面更加捉襟见肘，这件事和自己多少也有一点关系，要不要也过去提供一下帮助？ 中道健太正思索着，就见青柳千素转头朝他看来，连忙移开视线。 糟糕，被发现了！ 哪怕有着正当理由，偷窥被发现还是让中道健太有些心虚。 紧接着他便更加心虚起来，因为他发现青柳千素竟然向他走来。 中道健太忙把头偏到窗户边，意外发现从上面可以看到青柳千素的倒影。 就见她迟疑了良久，终于声音细若蚊呐地开口。 “中道同学是水月同学的朋友吗？” 听到这话，中道健太心头莫名一突。 虽然萤生没有和他说起星期天的事情，但他自己知道，那种行为哪怕是出于正义的考量，也绝对称得上是背叛。 “应该算是吧。” 中道健太毕竟还是开口了，他想要知道青柳千素会说什么，会不会与警方刚刚委托他的事情有关。 “那样真是太好了。” 青柳千素向中道健太深深鞠了一躬，那一贯阴郁的脸上竟露出由衷欣喜的笑容。 “我想要更了解水月同学一些，可以拜托中道同学和我说一下吗？” “诶？？？” 中道健太惊讶回头，青柳千素随身体而起的厚重刘海尚未落下，让他得以一窥那其下真容。 虽只是稍纵即逝，中道健太心里也不由生出一个想法。 水月那晚在医院里说的没错，青柳同学真容的确是一位美人。 “难道不可以吗？非常抱歉，我……” 青柳千素面露慌张，又要鞠躬道歉。 中道健太连忙站起虚扶她：“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到外面去说。” 不顾教室内其他人异样的视线，中道健太当先向教室外走去。 青柳千素连声道谢，跟在他身后。 意犹未尽的吃瓜群众们没了目标，想了想，又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原位吃饭的铃木园子。 园子对周围的目光熟视无睹，接到一封邮件后看了几眼，便拨通萤生的电话。 “水月君，内线情报，簱本家今天准备的场合非常正式哦。” “非常感谢，我和兰这就去取礼服。” 萤生让计程车司机将速度开到极限，时间大概来的及。 园子挂断电话，继续吃饭，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这两人和好了？ 唉，为什么就不能血流成河呢？ …… 中午，萤生与簱本家的合同签订颇为顺利，正如园子所言，酒店里的场合不大，却颇为正式。 因为簱本豪藏在经历昨晚的事情之后，心里毕竟是有所触动，遂决定于今日将簱本集团完全交到簱本夏江手上。 萤生与小兰便算是见证者。 餐后闲聊时，簱本夏江告诉小兰，她原本其实并不想继承家业，而只想和未婚夫小武一起，去北海道牧场，过简单的生活。 但昨夜之后，簱本豪藏心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她不得不站出来担起这个责任。 北海道的碧草蓝天，短时间只能成为他们的梦乡了。 “但是你们不一样。” 簱本夏江双手握在胸前，眼中满是憧憬：“伱们马上就要放暑假，到时候就可以去四处旅游了，真想回到学生时代呀，无忧无虑，想做什么都可以。” 萤生和小兰对视一眼，他们其实还没有想到这点，不过对面既然说起，便是不约而同地点头。 “我们会去北海道的。” “太好了，那里风景真的很棒哦。” “需要我们代参吗？” “如果可以的话，拜托请多多拍照。” 惬意，遣倦…… 午后温和的阳光下，与小兰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萤生莫名觉得，这样的生活就算一直持续下去好像也不错。 但道路总是会有尽头，在帝丹高中校门口，萤生遇见了一位未曾预料到的人。 “水月君，松本警视有事情想问你。” 说话之人是失踪数日之久的佐藤美和子，她穿着一身干练的暗红夹克，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是蓝色鸭舌帽。 “松本警视是哪位？”萤生问。 “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目暮警部的上级，因为某些事情牵涉巨大，所以越过了目暮警部。”佐藤美和子说。 “大概什么事？” “抱歉，我职权不够。” “你真是佐藤警官？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我现在转到了暗处行动，不好暴露。”佐藤美和子摘下自己一边口罩，用食指在下颌边缘用力向上擦，“我知道之前有人易容过我，如果这样不够，你可以自己验证。” 萤生仔细观察佐藤美和子的下颌，没有丝毫起皮的痕迹，摇了摇头。 “不用了，带路吧。” 佐藤美和子点头，戴好口罩转身便走。 萤生凑到小兰耳边，小声道：“找机会和青柳千素对暗号，诸行无常，对百无禁忌，如果她有所迟疑，最少也要将她控制起来，她周围不管有谁，一并如此。” 小兰瞳孔微缩，轻声应答：“明白，你注意安全。” “放轻松，日常罢了。” 萤生微微一笑，跟上佐藤美和子步伐，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大众。 车辆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停在一个萤生颇为熟悉的地方。 周六那晚过来的废弃仓库区。 佐藤美和子在前面引路，目标地愈发熟悉起来，正是萤生那晚拷问安室透的那间仓库。 经过一场大雨的洗涤，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余一些干草的苦涩味与周围聒噪个不停的蝉鸣。 佐藤美和子当先进入仓库，萤生停在了外面，轻轻一叹。 “何至于此呢，各位。” 喀拉喀拉喀拉——！！！ 他话音刚刚落下，周围所有巷道内都传出机械碰撞的声响，全幅武装的特警如潮水一般涌出，高帮靴在地上的碰撞声连成一片，几乎要砸落空气，砸落人心。 周边的仓库顶端同样出现了众多人影，手上的自动步枪在阳光下泛着种幽森的光泽。 所有枪口全部都指向萤生，而且最关键是，他们脸上都带着防毒面具。 仓库门口转出来一个人影，同样戴着防毒面具，不过他的黑皮已经足以将他的身份展露无疑。 “好久不见，水月先生。” 他的语气中颇含笑意，在防毒面具玻璃窗口中露出的眼神却分明极为冰冷。“久违了，安室先生。” 萤生也是微笑，乖巧地将手拿了出来，高举过头。 “我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阵仗。” 安室透身后又转出一个人影，她穿着白色无袖连衣裙，头上戴着米色草帽，盈盈一笑，清丽动人。 “如果加上我呢，萤。” “清子？” 萤生微微挑眉：“不，该叫你贝尔摩德才对，你竟然是警方的人吗，还真是让人意外，不过这关我什么事？” “哪怕到了现在，萤你还想着装傻吗，真是不乖呢。” 清子露出些许苦恼，食指在唇边点了点，好似忽然想到什么，扬起雪颈，食指按在下颌向上一擦。 “那么，现在呢？”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起皮。 萤生啧了一声：“也就是说，这是你的真面目？大名鼎鼎的千面魔女，真的只有十七岁？” “唉~~” 清子轻轻一叹：“不到黄河心不死吗，萤你还真是顽强。需要我从一开始说起吗，近一个月前，我在你的房间里，帮你清理现场，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他们的尸体被我扔到了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被我交给了组织哦。” 萤生眉头微皱：“组织？酒厂？好吧，我知道你是警方派到酒厂里面的卧底了，但尸体又是什么意思？” 清子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在你人格分裂的那一天，你杀死了你的父母，需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 “呵，这是哪个世界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要听一下录音吗？” “什么？” 清子取出一个银色的mp3：“周六早晨，在伊安公寓，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录了下来哦。” 她说着便按了下去，第一句话就是萤生的声音。 ——“清子，这么久相处下来，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我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人。” 她按下暂停：“还要继续听吗？” 萤生撇嘴：“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不愧是千面魔女，伪声一流，我要是记忆再差点，说不定自己都认了。” 清子神情完全冷了下来，收起mp3，回头也拿了一个防毒面具带在脸上。 “我就直白告诉你吧，当你亲口承认你不是我的萤，只是一个自他残骸之上诞生的怪物之时，我就想要杀了你，很想很想。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足，只能虚以委蛇。 但你实在是太过自大了，竟然让我脱离你的视线将近三天时间，这段时间里已经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尤其是你还将贝尔摩德取代青柳千素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找到了她，她后来又联系上了安室先生。 我们三方的情报汇合一处，你的真面目就完全显现了！” 清子话音落定，就连空气都冷冽了几分。 萤生失笑：“说的倒是像那么回儿事，可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真面目？按照日本法律，当牛郎貌似不犯法吧。” “呵…” 清子冷笑一声，不再说话，退回了废弃仓库里面。 安室透摇了摇头：“水月先生，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你的资料在组织里面的确有一些密级，但并不是特别高，朗姆给我升级权限之后，我很轻易就调出了你的档案。” “然后呢？”萤生反问。 “然后就知道你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都说了没有这种事，一个个的天天只知道自说自话是吧。” 安室透根本没有理会萤生的反驳：“沿着清子所提供的线索一一调查下去，我们发现，琴酒遇到刺杀、四菱银行大劫案、研究所被入侵，这些都是你的手笔，你的同伙就是毛利兰。” “说的真是越来越没边了，我该夸奖你们想象力丰富吗？” 萤生抬头在高举的手腕上看了一眼时间，轻轻叹息了一声。 “少考两门课，看来我这次又要得倒数第一，我说，你们难道就不能有话直说吗？就算想要杀了我，也拜托抓紧时间，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吗，你们这群黑警。” 安室透眉头紧皱：“真的不能配合一下吗，水月先生，你这只是在自讨苦吃。” “配合配合，绝对配合，但你倒是问问题呀，不然你让我说什么？” “雪莉和朱奈瑞克在哪里？” “雪莉我知道，朱奈瑞克是谁？他们叛逃组织了？” “啧，真是嘴硬。” 安室透有些苦恼地想要按揉太阳穴，不过被防毒面具挡住了，索性放下手，抬起手枪，对准萤生的左小腿。 砰——！ 毫不迟疑就是一枪。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去看了一眼，小腿肚大概被打了一个对穿，两边都在冒血，汩汩不停。 不过他身体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晃了晃手臂，一脸委屈。 “我都这样配合了，你们还想要怎样？安室先生，你现在到底是黑警还是白警，屈打成招这一手玩的很溜啊。” “我们已经去过了毛利宅，在那里发现了超出两个人的生活用品。” “改良型懂不懂啊，而且还可以根据心情来更换呀。” 砰——！ 又是一声枪响，萤生另一只小腿肚上也挨了一枪，鲜血飞溅。 安室透嘴角微咧：“我建议水月先生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做笨蛋。” “啊……你们这些家伙啊……” 萤生长长一叹，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双腿也始终笔直，不曾弯曲分毫。 “简直完全说不通呀，我算是明白窦娥当年是什么感受了，各位，当心六月飞雪。” “唉，何必呢。” 安室透失望地摇头，不住扣动扳机，朝萤生双腿打完了整个弹夹。 有些子弹落空，有些子弹命中，萤生双腿不住向外迸射鲜血，终于支撑不住，眼看要跪倒在地。 萤生索性挺直上身，直直向后倒去，下巴回收，免得磕到后脑。 同时双手握拳，向安室透竖了两个中指：“弱智东西，听不懂人话是吧！” 安室透冷笑一声，再度扣动扳机。 咔哒——！ 一声空响。 安室透收起枪，冷眼看向旁边一边的特警：“将他带到房间里面吊起来，再准备一盆狗血，不，要一桶，可以把他脑袋整个浸在里面的那种。” 两位特警连忙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倒在地上的萤生咧嘴一笑：“我喜欢哈士奇和阿拉斯加，拜托了，警官先生。” 那两人齐齐偏头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眼神愈发冰冷：“要疯狗。” 十分钟后，萤生被倒吊在了仓库中央，散落的头发下面是一盆腥臭扑鼻的血液，一如周六晚安室透那副模样。 “水月先生，局势逆转了呢，心里有什么感想吗？” 萤生面前，安室透微微俯身，微笑道。 “感觉头有些重，我脸是不是红了？大概可以去cos关公了吧。”萤生轻叹，“可惜我体型还差了点儿，而且也不会马术，不会耍青龙偃月刀，真是遗憾呀。” 安室透嘴角微抽，继而眼神一凛，重重一拳砸在萤生小腹上。 “啊——！！嘶——！” 萤生毫不忍耐地痛呼出声，身体向上缩着，但半天没缩起来，只是头发将鲜血甩的到处都是。 “你们他妈的就没有更科学些的方式吗，吐真剂懂不懂啊，雪莉不是研究了那么久的生物科技吗？这个都没有？” “如你所愿！” 安室透退后一步，一直站在墙边冷眼旁观的佐藤美和子上前，照着萤生青筋暴起的手腕上就是一针。 药效很快发挥，萤生面容逐渐变得呆滞，双眸也变得无神起来。 “雪莉和朱奈瑞克在哪里？！”安室透厉声问。 “大佬，你tm，智商低下吗？” 嘭——！ 安室透又是重重一拳打在萤生肚子上，面色铁青。 “说！” “毛利宅！这总行了吧！” “那里根本没有人！” “那我怎么知道啊！” 安室透怒从心头起，又给了萤生一拳，猛然回头瞪着佐藤美和子。 “你刚刚打了多少药？” “标准剂量，或许他耐药性比较好，外加意志坚定。”佐藤美和子淡淡道。 “加药！先打三倍！” “不能这样啊，老板，会死人的啊。” 萤生一边在绳子下旋转，一边痛苦地呻吟。 但佐藤美和子自然不为所动，过来注射了超量药物，片刻之后，就连萤生的瞳孔都开始扩散起来。 “嘿嘿嘿嘿……” 萤生发出了一阵傻笑。 【爱意+3】 【爱意+5】 这第二个是谁呀，这么猛，现场没目标，难道是在监控后面看着？ “姓名！” 安室透改变了问话方式。 “水月……水月萤生……” 【爱意-3，求不得！】 酒厂真该死呀，尤其是琴酒，那家伙绝对已经醒了。 这里的人，一个不留算了。 (本章完) 312.第311章 萤生与清子只能活一个！ 第311章 萤生与清子只能活一个！ 一些基础问题之后，验证了药效发挥，安室透进入正题。 “你是否杀死了父母？” “没，没有……” 萤生气若游丝，听起来下一秒就要挂了的模样，但回答依旧很果断。 安室透眉梢微挑，转头又看向佐藤美和子，想问问这什么情况。 组织的吐真剂效果那么差？ “那你是否承认杀死了水月夫妇。” 在安室透开口之前，一直在货架边冷眼旁观的清子开口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萤生声音颇有些迟疑，但安室透听得出，他不是为杀了那两人而挣扎，单纯只是死鸭子嘴硬，什么罪行都不想承认。 安室透眉头紧皱：“你不认为水月夫妇是伱的父母？” “本来就不是。” “那你的父母是谁？” “我生来便没有父母。” “那你是怎么出生的？” “玄天……玄天！” 萤生涣散的瞳孔中又亮起一道精光，安室透几乎可以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萤生浑身肌肉瞬间紧绷。 嘭——！ 安室透眼神幽暗，又是重重一拳击出。 惨叫与呻吟过后，萤生的挣扎消失，安室透冷声继续询问。 “玄天是谁？” “北极玄天上帝！此身、此心、此念，皆由玄天塑造，由玄天恩赐！” 萤生之前说话分明已经断断续续，意识不清，但说这句话时，语调逻辑却都分外清晰，坚定异常。 安室透知道吐真剂的工作原理，抑制人的高级思维活动，让人难以组织有逻辑的谎言。 在这种情况下问话，对方话语逻辑最清晰的部分言辞，就有大概率是真实。 而萤生现在的表现，无疑说明他对那位玄天上帝是发自灵魂的信仰。 这让安室透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怜悯，这个人是真的疯了。 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安室透继续发问。 “那你认为水月夫妇是谁？” “陌生人，npc。” “那之前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不记得。” “雪松清子呢？” “一个天生适合当情人的女人，可以给我提供爱意。” 萤生的话很是模糊不清，但简化下来就是这样，安室透转头看向清子。 清子面上如同戴了一张精致的冰雪面具似的，对此没有丝毫反应。 “你为什么需要爱意。”她问。 “没有爱意我就会死。”萤生说。 “为什么？” “不知道，但就是会死。” “除了我还有谁给你提供爱意？” “希望……影希望。” “还有呢？” “没有了。” “你在撒谎，神原千代子呢？” “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呵……成年人的事情，交易罢了。” “那毛利兰呢？” “兰……小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根本不爱我。” 清子秀眉微蹙：“那你还和她在一起？” 萤生嘿嘿傻笑：“我乐意。” 清子沉默无言。 安室透在她和萤生身上看了两眼，继续讯问：“毛利兰是不是与你一起行动的同伴？” “是。” “你们都做了哪些事？” “绵贯株式会社，打泥惨会；歌舞伎町地下赌场，继续打泥惨会。” 安室透半天没有听到下文，皱眉道：“继续。” “回家，上床，做……” “我说的是你们强闯研究所这件事！” “……#%……&￥%……&#…” 萤生的话颇为含混不清，安室透凑近了一些，发现他好像在颂念一些什么，但说的不是日语，他听不太明白。 索性他耳机后面连接着许多大脑，很快便给出了翻译。 ——“上下相顾，神色相依。” ——“蓄意玄关，降伏思虑。” 安室透眉头紧皱，这人还真是一个宗教疯子，这时候竟然在念什么咒语？ “可能是他依旧在以信仰与意志对抗药效，也或许是他对此事并不知情，无法回答。”耳机后面的情报人员说，“按照之前给目标注射的剂量来看，我们更倾向于后者，建议更换问题验证。” 于是安室透便换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针对泥惨会？” 萤生恨声道：“因为他们克扣我的劳动成果！我第一天牛郎出道，那么卖力，他们只给了我五十万日元，简直拿我当义工！我的确不是冲着钱去的，但他们绝对不能不给！” “……” “……” “……” 听到这话的人不在少数，此刻都颇为无语，就为了这事儿，你知道你给泥惨会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现在只怕早就十倍百倍的还了回去。 安室透摇摇头，继续审讯，萤生的话语时而混乱，时而清晰，却始终没有说出众人想要的信息。 尤其是周五那天晚上，安室透仔细询问萤生都看了些什么，结果得到的都是一些…… 嗯，很劲爆的内容。 不能写的那种。 这让安室透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日本是不是西化太过头了，现在的高中生作风那么open的吗。 审讯持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得益于萤生不错的记忆力，安室透已经连他每天吃的什么都知道了。 但，毕竟没有丝毫收获。 安室透偏头看向清子，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周六中午，你在饭菜里给他下毒，他当时就发现了，下楼买了牛奶催吐，之后还吃了大量烤肉，以蛋白质中和残余毒性。” 清子语气冰冷：“我认为他没有发现，他只是性格谨慎。” “也对，不然你大概已经死了，这家伙可是个疯子来着。” 安室透冷笑一声：“但是，清子君，你提供的情报不够准确啊。的确如你所说，他的行踪有很多可疑之处，但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不是在玩女人，就是在去玩女人的路上。 老实说，生活目标颇为单纯呢。 一头纯粹下半身思考的野兽。” “我只是说出了我所知的，他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我事前怎么可能知道实情。”清子微笑，“而且这件事情难道很重要吗？他承认他将你们的事情告诉了警方，多少也是一只小老鼠呢。” “呵，你是想说，我们各取所需？” “不，都是为组织考虑罢了。” 安室透沉默，和清子对视了半晌，见她目光始终平静如水，还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终究忍不住啧了一声。 安室透伸手按在萤生侧颈，将他弄晕过去，朝外面喊了一声，叫进来两个特警，用下巴点了点萤生。 “把他弄下来，头上洗干净，送去医院急救。” 他看了眼萤生被倒吊着的双腿：“这个姿势血液下行，出血不算太过头，死不了。” 两位特警连忙恭敬应答。 “是，波本大人。” 看着他们两人上前的动作，尤其是那明晃晃的臂章，安室透微微皱眉。 “赶紧把你们身上这层黑皮给扒了，看着让人恶心。” 那两人自然不敢违拗，立刻照办。 安室透看着他们那副按照操典可以打零分的动作，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索性不再去看，朝仓库外面走去，同时用一种漠然的语气开口。 “琴酒，你貌似失算了。” 耳机对面传来那久违的低沉冷笑：“波本，你真的认为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吗？” “什么意思？你应该全程看了监控。” “我是说，连基尔那个女人都可以抗住吐真剂，水月萤生为什么不行？” “基尔并没有真正抗住，而且刚刚那可不是一般的剂量。” “但他也不是一般的人。” 安室透已经走到了仓库外面，之前充斥各个巷道的特警都已经消失不见，周围的仓库顶端也只剩下了两个人。 棕红色蘑菇头，基安蒂。 严肃脸小老头，科恩。 仓库门正前方空地中央，是一个戴着墨镜和黑礼帽的斯拉夫壮汉，他向安室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安室透心情莫名有些沉重：“组织哪里来的那么多特警装备？” “组织的能量远超你的想象。” 琴酒玩味一笑：“怎么，波本先生，cia的特工大人，又要发挥美国佬的高高在上，对日本内务指手画脚了吗？” 安室透目光晦暗，没有接话：“这里之后怎么处理？要杀掉水月萤生吗？”“这样一个好苗子，杀掉未免太可惜。” “你想要瞒过去？这不现实。在水月萤生眼中，这场拷问可是由警方主导，他能够自由行动之后，绝对会第一时间躲藏起来，然后试探警方的态度。按你所说，他很敏锐，迟早可以发现破绽。”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隐瞒了？”琴酒淡淡道。 “直接说出真相？”安室透眉头微皱，“哪怕出于理智考量，他不会选择与组织为敌，但在心里……”安室透话语一顿，摇头失笑，“是我想太多了，组织并不在乎他心里怎样想。” “呵，我就稍微向你透露一点吧，波本，哪怕是再烈的野马，组织也有收服的把握。” “生物科技？洗脑？” 安室透好似只是单纯好奇地追问。 琴酒不置可否：“大概吧，而且收服水月萤生这个人，不需要那么麻烦。他是一个宗教疯子，本就不是善类，等他醒来后，让他亲手杀掉背叛者复仇，大抵就足够了。” 背叛者指的自然是清子，用完就扔，组织的拿手好戏。 “我知道了。” 哪怕真实身份是警方卧底，对雪松清子这种毒蛇一样的女人将要死去，安室透也不会有半点怜悯。 察觉到琴酒当前心情大概不错，安室透乘机询问一些其他关心的事情。 “那个佐藤美和子是真的？” “当然是。”琴酒说。 “据我所知，她的性格可不会屈服。” “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哪怕让她杀人她不愿意，让她对付痛恨的雪松清子与同党，她也不是没法接受。” 有些道理，但不多。 安室透了解佐藤美和子，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琴酒一定隐瞒了什么。 但以他现在颇有些尴尬的身份，他已经没法再继续问下去。 琴酒也转到了其他方向：“还没找到基尔那只小老鼠吗？波本，你该不会是想要玩双面间谍那一套吧。” 安室透语气平静：“我和基尔过去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在发现这件事后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组织，还带组织扫除了许多cia据点，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的诚意吗？” 琴酒冷笑：“谁知道那些是不是必要的牺牲，将基尔的头颅带回来，你的投名状才算完整。” “我会完成的，但我想要的东西呢？” “研发完成后，会给你一份的。”琴酒语气戏谑，“我很好奇，波本，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你这种家伙在探查到组织的目标之后，断然背叛cia。” “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谎言。” “放宽心，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组织不会去挖掘的。” 琴酒显然认为他只是在担忧。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谈话就此终止，安室透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去。 两位组织外围成员已经脱去特警伪装，一前一后抬着晕厥的萤生出门，向空地一侧的黑色厢式车走去。 萤生脸上已经被清水洗净擦拭，湿发下垂，露出他温润如玉的俊朗面孔。 双眼自然闭合，神情恬淡，好似只是睡着了一样。 安室透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像水月萤生这样的人，大概还是死掉为好。 不仅因为他过去的那些恶行，更因为他对生命没有半点敬畏，今后完全服从于组织之后，会是很麻烦的敌人。 而且，虽然从今天的拷问来看，萤生的行事风格很单纯，但安室透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最主要还是太巧合了。 周六那晚，他被萤生邀请去酒吧，当晚便被算计，实在是无法让他不怀疑。 虽然根据零组的同事回报，萤生那晚的表现很正常，径直回了毛利宅。 而自己手机，则兜兜转转，信号最后消失在东京湾。 这貌似也说明不了什么，但当安室透得知搜查三系那边也对萤生抱有怀疑之后，他心中的怀疑便愈发浓烈起来。 当琴酒今天中午向他提出这个试探计划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 猜测错误也无妨，反正水月萤生不是一个好人，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嘭——！ 厢式车关上车门，缓缓发动。 安室透心内微叹，和水月萤生就此结为死仇，并且这样一个恶党还没有死去。 这在自己原先推算的各种发展方向上，绝对是最糟糕的一个。 伏特加坐上一辆老款保时捷356a，跟在厢式车之后，仓库屋顶两位狙击手也纵身跃下。 科恩把枪收好，一言不发地坐上蓝色道奇蝰蛇副驾驶。 基安蒂上下打量了安室透几眼，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特工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教导一下我们的狙击吗？” 安室透没搭理她，转身向仓库内走去。 雪松清子已经脱掉了防毒面具，靠在货架上，无聊地把玩着头发。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问。 “不知道。” 安室透看也没看她，也脱下防毒面具，朝墙边的柜子走去。 “哪怕作为宠物活下去也不行吗？人家很漂亮的吧。”清子语气哀怨。 安室透将防毒面具放进置物箱，关闭这里的信号干扰器，向她瞥了一眼。 就见清子抿唇轻笑，向他伸出双手，眸中笼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流露出无限的媚意。 “安室先生可以带人家走吗？” 老实说，那前所未见的魅力的确让安室透愣了一秒，他毕竟也是一个男人。 然而，对他这种人来说，较之于美色诱惑，有太多更加需要坚持的东西了。 安室透脸上露出一抹嫌恶：“这就是你魅惑那些男人的手段？” “从来就没有魅惑这种事哦，我和他们都是两情相悦。” 清子柔媚笑着，对安室透的话好似全不在意，视线更是转到了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上。 安室透呵呵一笑，语气玩味：“琴酒，你好像的确单身很久了吧。” 琴酒冷声道：“谁都不能碰她，等水月萤生伤愈之后，将他们两人关在一起，谁活着出来，谁加入组织。” 在武力方面，清子绝不是萤生的对手，琴酒所说貌似和之前全无差别。 但安室透知道，武力从来不是全部，尤其对于清子这种绝色来说。 她这样的人，杀人往往不需要用刀。 若说她之前已是必死无疑，那么因她此刻的表现，琴酒便给了她一线生机。 甚至于时间不仅仅局限于萤生伤愈之后，更包括那之前，起点就是现在。 只要清子能够在这段时间内杀了萤生，那么活下来的就将是她！ 对于萤生和清子两人谁死谁活，安室透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便只是直白向清子转述了琴酒的意思。 或者说，安室透其实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同归于尽来着。 清子完全领会了琴酒的意思，向摄像头深深鞠了一躬。 “呵…” 安室透听到琴酒玩味笑了一声，通讯便继续沉寂下去。 安室透提起柜子上之前放药物和信号干扰设备的金属箱，向仓库外走去。 清子和佐藤美和子跟在他身后，上了一辆小巷中的黑色帕萨特。 他原来那辆车被警方给盯上了，他只能换一辆。 缓缓发动车辆驶出小巷，安室透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眼神幽深。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周六那晚，安室透得知血色蔷薇酒吧可能有贝尔摩德的踪迹，接受了萤生的邀请。 去酒吧当然要喝酒，但安室透又想要保持绝对清醒的头脑，那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使用药物。 安室透的酒量很不错，但事涉贝尔摩德，容不得半点差错，为求万无一失，他在去酒吧之前，还是给自己注射了盐酸纳洛酮，用以促进酒精的分解代谢。 再来几片利尿剂，加速酒精排出，安室透做好万全准备，前往了酒吧。 他有绝对自信，他将千杯不倒。 然后他在半路上就倒下了，被一个看起来很可怜的小女孩近距离给阴了。 之后就是倒吊、拷问、昏迷。 但大概是安室透提前准备的手段发挥了效果，他本身又身体素质极佳，还受过专业的对抗性训练，在水无怜奈驱车逃离废弃仓库区的时候，安室透便幽幽醒转。 当时安室透状态很不好，但水无怜奈的心理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时不时就要看一下后视镜，看看有没有人追来。 安室透蛰伏了一段时间，暴起发难，以有心算无心，毕竟还是制住了水无怜奈。 但无论是出于组织代号成员的身份，还是警方卧底的身份，安室透自然不可能将水无怜奈一刀结果了。 他认识她，组织的代号成员，基尔。 而且听她刚刚与疑似上级之人的对话，她貌似来自美国，是情报机构的卧底？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波本。” 当时，水无怜奈冷声道。 水无怜奈只知道安室透的代号成员身份，不知道他是警方卧底，在那种性命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将他带回去继续拷问的想法也泡汤，水无怜奈只能和安室透做起了交易。 以安室透的犯罪自白录音作为筹码，水无怜奈与安室透约定，那晚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许暴露。 在此基础上，如果安室透可以提供情报，那么水无怜奈将会给出丰厚的报酬。 安室透答应了这个要求，独自下车离去，并很快联系上了风见裕也，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然后就意外得知一个惊喜，废弃仓库区那边有一个白人没死，就在东京警察医院接受治疗！ 零组立刻隐秘接手了那个白人，各种超规格的刺激手段齐齐上马，很快就将他弄醒，并拷问出了情报。 ——基尔是cia的卧底，雪莉主动联系到她的明面身份，想要将酒厂的罪恶公之于众。 都是卧底，姑且算半个同事。 零组很快便决定下来，安室透今后就成为四面颜好了。 安室透对此也没有异议，哪知道星期天上午，他正在双宝町看着原佳明做游戏，就收到了风见裕也的紧急联络。 ——有人向搜查三系举报了他，用的就是那段录音，警方正在向他这边赶来！ 安室透思索片刻，拨通了朗姆的电话。 “大人，我要自首。” (本章完) 313.第312章 局势逆转！凤尾蝶，坠落！ 第312章 局势逆转！凤尾蝶，坠落！ 安室透告诉朗姆，自己是cia的卧底，意外发现组织的终极目标后，决定弃明投暗。 他给出的第一个投名状就是基尔的真实身份，真名本堂瑛海，与她同为cia的卧底。 四年前死去的伊森·本堂是她的父亲，水无怜奈根本没有扛过吐真剂，他们当时只是在演戏。 这些都是零组连夜拷问调查出来的。 朗姆听到这些后，一直沉默不语，安室透则继续说起了他可以帮助组织抓到水无怜奈，顺便扫除cia据点这些事。 同行自古是冤家，安室透心里给救命恩人说了一句抱歉，坑起cia来没有半点手软。 而且cia那些人本来就是在侵害日本的主权，哪怕是对公安干警降谷零这个身份而言，他也厌恶着那些美国人。 和赤井秀一一样，高高在上的在别人国土上胡作非为的很厉害啊！ “我知道了，就这样做吧。” 朗姆说完这句话便即挂断。 安室透知道组织的风格，杀性极大，善意地让原佳明换个地方后，当场开溜。 他向朗姆自首是为了弃车保帅，隐藏自己警方卧底的身份，可不是为了自杀。 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当安室透抓住贝尔摩德，并且联系了朗姆之后，朗姆对他的诚意一下子信了大半。 虽然…… 安室透是知道自己被搜查一课找了上来，没法将贝尔摩德交给零组，索性联系了cia，将自己这层身份落实。 但朗姆又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安室透这个叛徒对自己人果然够狠。 那个叫什么来着？ 皈依者狂热对吧。 虽然后面贝尔摩德还是逃了，但那是因为有未知第三方在搅局，没有抓住当时也在场的水无怜奈同样可惜，不过那时有直升机赶到，同样怪不得安室透。 再加上后面两天安室透带人清扫cia据点颇为卖力，还是获得了组织的部分信任。 有他过去那些老本在，朗姆对他甚至还要更加信任一些。 能让一位卧底真心归附组织，朗姆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大概发挥了很大作用。 就这样，时间一晃即逝。 安室透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时间。 星期三，下午三点五十。 没有一举找到雪莉和朱奈瑞克的确可惜，但自己今后可以更加光明正大地接触组织核心机密，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前方一辆外围成员的车缓慢减速，安室透不再多想，按了按喇叭。 嘟嘟——！ 喇叭声音很大，前面车辆立刻加速，但行驶到一个分叉路口时，却直接停了下来。 那辆车开到路边，明显是让安室透先走，安室透车窗开着，路过他们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 “大人，导航没信号了。” 驾驶座上那位拿着手机的外围成员连忙回答，有些尴尬地挠头。 “伏特加大人说任务已经结束了，让我们各自离开，但我对这边区域不熟悉，来的时候就是看导航来的。” 安室透朝窗外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下是低矮的老旧楼房，楼房下面是破墙与干草，还有生锈的铁栅栏。 这片废弃仓库区算是东京里面难得的闹中取静，颇为荒芜，一般人平时都不会过来，不熟悉道路很正常。 “你要去哪儿？” 安室透拿出手机，打算随手帮一下忙。 外围成员连连道谢，但不等他开口说出地址，就见安室透瞳孔骤缩。 “情况不对！” 轰隆——！！！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一瞬间，巨大的爆炸就在前方一条岔道上响起。 哪怕那烈焰升腾的距离颇远，声音依旧震耳欲聋。 “琴酒！伏特加！听到回话！” 安室透急忙开口，一秒之后没有得到回应，立刻就是一个倒档，将油门踩到底！ “快退！是其他人的信号干扰！” 他还不忘提醒一下那个外围成员。 通常来说，信号干扰都会留下特定的频段，以供自己人使用，不会全频道阻塞。 之前他在仓库里开着信号屏蔽器，还可以和琴酒通讯，就是这个原因。 而现在他和琴酒的通讯都断了，手机上也是一格信号都没有，自然说明此地出现了意外。 安室透向后倒车，同时立刻摇起车窗，伸手去拿副驾驶箱子里的防毒面具。 星期天圆谷町的那股毒风让他记忆深刻，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 索性前方响起的只有枪声和爆炸，没有那毒粉入体后的惨叫。 但安室透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给后座两个女人也扔了防毒面具，让她们赶快带上。 貌似没有人追过来，安室透将车停在一片视野开阔的空地上，持枪在手，不住打量四周。 同时不忘眼角余光瞥向雪松清子，冷声开口：“清子君，你说帮你弑父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清子微笑道：“中谷文泉，我的挚爱。” “我们去了他家里和公司，没有找到人。” “他很厉害呢，会不会是你们露出了什么破绽？” “是你暗中通知了他，让他过来救你，对吗？” “不要自说自话，安室先生，你该知道我没有那种机会，就连我发出去的每封邮件，你们都仔细检查过是否藏有暗号。” 清子微微低眉，将视线完全遮掩。 安室透思索了两秒，又偏头看向佐藤美和子：“你离开帝丹高中的时候，水月萤生和毛利兰有没有说什么话？” 佐藤美和子平静道：“我已经汇报过了，只说了一句悄悄话，很短，而且你们现在不是应该有人在监视她吗？” 安室透皱眉，这的确是实话。 在大概五分钟前，通讯还没有不知不觉的断掉，的确有外围成员汇报，说毛利兰正在教室里考试。 哪怕这句话结束通讯立刻就断掉，这么远的距离毛利兰也不可能赶过来。 而且按水月萤生之前所说，他和毛利兰的“行侠仗义”还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连手枪都还没有涉及。 大爆炸什么的，未免太过头了。 而水月萤生本人生事则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双腿重伤，还被注射了过量药物，现在连醒来都不可能才是。 果然，还是有神秘第三方啊，那个救走雪莉的势力！ 一念及此，安室透一个原地掉头，就朝反方向驶去。 组织中可不讲什么情谊，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常态，安室透现在既然披着波本的皮，当然也会遵循这一原则。 而且信号干扰总有一个范围，先跑出这个范围去求援，很合理的做法不是吗？ 安室透一直留意着手机和耳麦里的信号，但先于正常声音响起的，是一阵强烈的“滋滋滋——”杂音。 安室透只觉耳膜刺痛，急忙扯下耳麦，又见扶手箱上手机屏幕骤然一黑。 他抬手去按，没有按亮。 现在坏了？ 这么巧合…… 安室透瞳孔骤缩，耳麦、手机，电子元件，该死！ 是电磁脉冲武器！ 暗中出手的人到底是谁，这可不是简单的手笔！ 吭哧吭哧——！ 黑色帕萨特前盖里一阵闷声，车内灯光骤闪一瞬，收音机内也传出一声刺响。 下一秒，车辆速度骤减，仅依循着惯性继续前进。 前面不远就是转角，安室透猛踩刹车，终于在撞墙之前停下来。 嘭——！！！ 旁边传来一声巨响，是那位外围成员撞了墙，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安室透看了一眼他的车，今年新款的特斯拉，心里猜测大概是他车上的电子控制单元受损，刹车系统失灵。 还好自己的帕萨特是老古董，电控系统不算太多。 无暇顾及外围成员的安危，安室透立刻下车，让佐藤美和子走在前面，清子走在后面，腿着逃离这边仓库区。 一路全无阻拦，前方就是出口。 然而，在看到出口的那一刻，三人全都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道黄黑相交的铁制路障，上面挂着一块写有数字的木牌。 一名穿着黑色哥特裙装的小女孩坐在路障上面，摇晃着小皮鞋，银色舞会面具下的红唇轻轻念出木牌上的字。 “此方，禁止通行。” 安室透毫不犹豫抬枪便是扣动扳机，但在他拇指下压之前，便瞳孔骤缩，向一边闪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疾风骤雨一般的枪声瞬间响彻过道，那个小女孩儿手里拿的是ar-15！噗——！ 噗——！ 哪怕闪避再快，安室透肩膀也被子弹擦了两下，没了好长两条肉。 那站在他之前的佐藤美和子呢？ 安室透在退回转角后的那瞬间瞥见，她身上至少中了三枪，已然倒在地上！ 安室透面色铁青，却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拉住清子的手向另一条巷道跑去。 这条巷道中堆满了废弃钢管，安室透看了一眼就继续跑。 哒哒——叮叮叮叮——！ 安室透立刻不到三秒钟，那巷道里就传出了枪声和金属碰撞声。 “诶？是要捉迷藏吗？我来找你们了哦。” 外加小女孩的笑声。 安室透扭头：“她开枪根本不看人，你确定她是来救你的吗？” 清子体弱，跑的面色绯红，不住急促喘息，闻言连忙摇头，眼波颤抖，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不是……我，我不知道她是谁，都说了没人来救我。” 安室透此时也无暇细想，转头继续飞奔，下一个出口…… “哎哟——” 手上力道骤然一重，安室透下意识停步回头，扶住差点跌倒的雪松清子。 “安室先生，我脚崴了，求您将我背上吧，求求您……” 清子面色慌张，整个人都贴在了安室透身上，两只手都不住朝他脖子上搂去。 “surprise！” 哒哒—— “诶？人呢？” 小女孩的声音又从下一个巷口传来，安室透心中一动，抬头看向了身边的仓库顶棚。 “安室先生，救我，安室先生……” 清子的声音愈发惶恐，而且有了一种尖锐的变调趋势。 啪——！ 安室透一记掌刀砍在清子脖颈之上，世界立刻清净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清子刚刚的容貌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然而和性命相比，却又完全算不得什么了。 “好像有动静诶，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女孩的声音继续传来，听起来颇为软萌。 安室透没有丝毫犹豫，将清子放在地上，朝仓库顶棚纵身一跃，落下悄无声息。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安室透立刻举枪回头，之前那边上墙的外围成员连忙举起双手，站在原地。 安室透心中一松，正要继续逃跑，就听那位外围成员声音颤抖地开口。 “别开枪！他在……” 砰——！ 安室透扣动扳机，目光阴沉，转身就跑。 那位外围成员眉心现出一个血洞，面上的惊慌瞬间凝固，身体向后直直倒下。 “在哪儿你倒是说完呀，真是的！” 安室透听到小女孩儿气恼的声音，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第二条布满钢管的巷道就在前方三米，他直接一个鱼跃。 哒哒哒哒—— 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奇怪，上面没人？不好，我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小女孩的小皮鞋在仓库顶棚上踩出清脆的响声，位置清晰可辩。 安室透左手抓住钢管吊在半空，右手握着枪柄的手略微紧了紧。 “诶？一个女人？” 小女孩的声音忽然转向，安室透松开左手，无声无息地落地。 砰——！ 下一秒，一声枪响。 安室透眼露凝重，知道雪松清子只怕是无了，继续轻手轻脚地向外摸去。 一路无事，小女孩的脚步声也没有再次响起，好像是已经跳到了地上。 离开废弃仓库区，前面是一条冷清无人的宽敞大道，安室透快步向道路对面跑去，再穿过一条狭窄的巷道。 哗啦——！ 如同海潮翻涌，汹涌的人间气息将他瞬间笼罩，街道上的行人，奔流不息的汽车，都是那么的跃动鲜活！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趁着无人注意，迅速收起手枪，朝四下看了一眼，朝一位倚在路灯边玩手机的辣妹走去。 “抱歉，我在等人，不约。”辣妹感受到有人过来，头也不抬道。 “可以借用一下手机吗？”安室透露出温和的微笑。 “诶？” 辣妹抬头，眼睛瞬间一亮，和声音形象一样，是大帅哥诶！ “你可以约的哦！” “……” 安室透借到电话，立刻联络琴酒，将自己之前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询问前面车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何处的医疗设施之内，斜躺在病床之上的琴酒嘴角微咧，杀气森然。 “我怎么知道，波本，我现在可是一个废人啊！” 【爱意+5】 心底提示传来，燃烧的跑车旁，正在打扫战场的萤生微微一愣。 又来一次，这位到底是谁呀？ 清子之前大概已经提供了两次，加起来一共是五点。 希望刚刚应该是杀了人，但玩的不够尽兴，很不开心，只给自己提供了一点。 按照过往经验来讲，没有与他产生直接事件关联，那么就算有从天边飞来的爱意，一点也就是极限了。 比如周天雨夜，他在高架桥上那次。 而这次事件中，与自己相关的涉事女人只有清子和希望两个，哪里来一位比她们两个还厉害的供应商呢？ 爱意前面不标注来源还真是不方便，那位未知的神明不会是喜欢朦胧美吧？ 青柳千素绝对不可能。 兰更加不可能。 其他女人则是连这件事都不…… “咳……咳咳咳！” 熊熊燃烧的蓝色道奇蝰蛇车架下，一个沾满了鲜血和不明黑色碎屑的棕红色蘑菇头爬了出来。 她艰难地抬起头，在被烈焰扭曲的空气中，看到了那居高临下的视线。 漆黑、深邃、威严！ 有那么一个瞬间，基安蒂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人，而是庙里的神像。 “唷，好久不见，基安蒂。” 不过下一秒，那神像便露出了微笑，化作了凡人，化作了令她咬牙切齿的水月萤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可以站起来！” 明明自小腹汩汩流出的鲜血都已经汇成了溪流，但基安蒂还是凭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厉声大喝。 “你是说我的腿伤吗？” 萤生撩起自己的校服长裤，它本来是蓝色西裤样式，不过此处破了许多小洞，还被鲜血染上了数缕黑色。 基安蒂满是怒火的视线立刻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只因萤生所展现在她眼前的小腿，没有一丝伤痕！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见到了！” 萤生轻轻一叹：“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基安蒂，而且你见到了什么？你见到了安室透扣动扳机，见到了我腿上炸开鲜血，然后呢？你能够百分之百确定真的有一颗子弹穿透了我的小腿吗？” 基安蒂闻言一愣，继而瞳孔骤缩。 “波本！他是你的人！！！你们用空包弹和血包演戏，那些吐真剂和你说的话，全部都是假的！” “知道就好，乖，不要大吵大闹，会惊扰到死神祂老人家的。” 萤生嘴角微微上扬，右手微抬。 “永别了，基安蒂。” 基安蒂看着眼前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瞋目切齿，满脸狰狞。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砰—— 枪声响起。 这个炽热的盛夏，那只棕红色的凤尾蝶，再也无法展翅飞翔了。 (本章完) 314.第313章 萤生大获全胜？贝尔摩德才是黑手！ 第313章 萤生大获全胜？贝尔摩德才是黑手！ 死亡，死亡，死亡。 萤生行过鲜血与硝烟，停在一面被爆炸摧毁大半的残墙之前。 黑色的老款保时捷356a在墙边倒翻着，大体结构却依旧颇为完整。 甚至连车窗玻璃都没有完全爆碎，只在外层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细碎裂纹，如同凑近了细看海滩上的砂砾一样。 萤生抬手敲了敲车窗和车门，回声都颇为沉闷，让他不由眉梢微挑。 防爆的。 车在外形上与原来那辆一模一样，但琴酒显然吸取了上次险些被炸死的经验教训，给这辆新车做了改装升级。 萤生在车后方找到一块完整的玻璃，抵近仔细观察里面的模样。 驾驶座上，伏特加头歪在一边，右眼墨镜破碎，额头上还在冒出汩汩鲜血。 显然是刚刚车辆翻滚时磕到了。 萤生若有所思，伏特加之前是不是没有系安全带？ 拉了一下车门，没有拉开。 萤生看向自己之前乘坐的那辆厢式车，它在最前方依旧稳稳立着，没有受到爆炸冲击，侧边车门大开着，隐约可见副驾驶上软倒的人影，驾驶座上却是空着的。 …… …… 【求不得】是里程碑。 【虚妄】才是技能。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一技能的大致效果是，让所有人看萤生时，所见皆非实相，而是名相，是本身最期待的模样。 这一技能最基础的用途，自然就是加持自身魅力，让自己贴近目标心中的最理想形象，接触起来绝对事半功倍。 而萤生在宫野明美身上实验之后，意识到这一技能还有着极好的催眠效果。 萤生后面想了一下，觉得原理应该很简单。 现实世界中被各种pua到百依百顺的人也不在少数，而萤生使用【虚妄】之后，几乎就成为了从目标心里走出的，那个潜意识中最为渴望的形象。 也即是说，在那段技能持续时间，他几乎可以称之为是目标的一部分！ “自己的另一部分”对自己说话，那么目标被催眠，也是理所当然。 可惜。 这种用法消耗太大了。 萤生在宫野明美身上实验多次，除了给她使用药物让她陷入迷幻状态那次外，她所见大体都是赤井秀一的形象。 对比几次实验效果，萤生估摸着，想要对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使用【虚妄】达到催眠效果，大概需要十点爱意。 意志坚定的、心里深刻想念着某人的，消耗还需要向上加。 致幻剂可以减少部分消耗，但所需依旧不算少，萤生的爱意至今仍然不多，可经不起这般铺张浪费。 这一技能开发就这样暂停下来，直到萤生遇到了现在的青柳千素。 青柳千素死而复活，意识是一张白纸。 而一张白纸，好作画！ 星期天的那个雨夜，萤生在悬崖之旁让青柳千素看着他的眼睛，发动了【虚妄】。 一如他的猜想，达成催眠效果所需的消耗减少了极多。 不。 不止是催眠效果。 青柳千素对萤生的任何指令本身就是绝对服从，当萤生以【虚妄】将自己化作她的潜意识之后，她那本就一片空白的潜意识，更是可谓直接成为了萤生本身。 而青柳千素那时刚刚复活，潜意识、显意识本就混同为一体。 是故，在技能持续时间内，青柳千素几乎可以算作萤生的一部分！ 生物电信号无法凭空传递，萤生的自我意识当然依旧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无法将青柳千素当做分身一般遥控。 但萤生也并不会去追求这种事，毕竟他对这种思维链接的奇妙感觉，其实非常熟悉。 妙音。 玄天。 只不过，在过去他是聆听妙音、被玄天所注视之人，而现在，他成为了向下方投注视线的那个存在。 于是，萤生在那天雷阵阵之下，内观冥想。 在影宅的二楼床榻之上，调动自己的过往。 无数或真或假的记忆在脑海中如同浮光掠影一般闪过，一一印刻在青柳千素的空白意识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稍微感受到了一些阻力，爱意消耗也变大了。 那是青柳千素的自我，正在萤生所提供的土壤之上，逐渐形成。 终于，萤生终止技能，有些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好久不见，师父。” 床榻上，对面的人轻轻笑着。 她的姿容称不上绝美，但那双眸中灿若星辰的光辉映照出她的淡雅从容，却让她身上多出一种难言的高贵。 萤生静静看了她几息，微微摇头。 “你只是由我的念头造就，是魑魅魍魉之属，还没有资格背负那个名字。在玄天重临之前，你只是青柳千素。” “我明白了，萤。但你一定会成为神明的，伱已经行在路上了。” …… …… 有了青柳千素身上的成功案例，在被佐藤美和子注射超量药物时，萤生内观己身，对自己使用了【虚妄】。 他所求而不得之物，内心充满期待之物，又是什么呢？ 玄天。 唯有玄天！ 于虚妄之中再次触及那伟大的意志，萤生将自己的意识完全奉献给了祂，由高居于天上的祂，来完全操控自己。 说起来有些玄乎，其实就是萤生自己催眠了自己，以一种类似于“喝飘了”的超离姿态，抗住了吐真剂的效果。 所以萤生才能在那种情况下，依旧言不尽实。 在被安室透弄晕后，早有预备的他也才能很快醒来。 后续发展完全印证了萤生的猜想，今天一切，都是一场由酒厂主导的试探，琴酒果然也醒来了。 …… …… 最开始，萤生见到一群特警跑出来的时候，的确生出了一种“人生结束”的感觉，为即将失去“水月萤生”这个身份叹息一声，都已经打算暴力破局。 但当清子出来，并且证明自己不是易容后，萤生心里那蠢蠢欲动的杀意又平复下来。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看看她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价值。 然而，在清子说出自己将水月夫妇的尸体交给了酒厂后，萤生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清子的视角中，萤生的确从来都没有问过水月夫妇尸体的下落，好像缺心眼外加对她百分百信任一样。 但其实，萤生在见到她的第一晚，就已经发现了水月夫妇尸体的去处。 在都市丛林之中，普通人想要处理好两具尸体，而不被发现任何疑点，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尤其是尸体无法配合生人的动作，那是真叫一个死沉。 普通人想要搬动它们都颇为困难，更别说清子身体纤弱，更加难以完成了。 因此，她想要将现场清理掉，最佳选择就是就近处理。 冰箱里一切如常，那么伊安公寓2602内，还有哪里有足够的空间？ 最好还能让尸体不发出臭味，或者让气味随时能够随风而散，外加被其他香味所掩盖呢？ 这个晚春时节，阳台上的紫藤萝，盛开的真是格外美丽啊。 为何？ 大概是因为泥土深厚，肥充足吧。 总之，萤生第一时间发现清子是在撒谎，便思索起她这样做的用意来。 明面上来看，她这样说会让萤生误以为她一直都是酒厂的人，一直都是在骗她，是在打击萤生的心理防线。但实际上，经历过后面一系列刺杀琴酒、救走雪莉的事件后，萤生几乎是百分百确定清子原本不是酒厂的人。 清子也必然清楚萤生知道这件事，那她说的这些话，难道是用来糊弄鬼的吗？ 再之后，清子又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 ——“尤其是你还将贝尔摩德取代青柳千素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找到了她，她后来又联系上了安室先生。我们三方的情报汇合一处，你的真面目就完全显现了！” 这句话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 三方情报汇合一处，萤生的真面目完全显现？ 但问题是，萤生针对酒厂中人的任何一件事情，清子都有所参与，而且知道的范畴还要更大，她要是真想背叛萤生，哪里还用得着在其他人那里拼凑情报。 萤生当时便确定清子隐瞒了很多东西，而后面安室透那句话更是将此清晰证实。 ——“沿着清子所提供的线索一一调查下去，我们发现，琴酒遇到刺杀、四菱银行大劫案、研究所被入侵，这些都是你的手笔，你的同伙就是毛利兰。” 很好，完全确定了。 清子对这些事情百分百知情，如果坦白，他们还需要调查什么？ 清子所提供的为什么仅是线索？ 很显然，清子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而只是说出了“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此外全都是那些人自己的推算。 假设清子真的只是一个情人，那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应该不知道些什么？ 萤生和小兰是情侣，她应该知道。 萤生和小兰是同伴，她不该知道。 ——“你的同伙就是毛利兰。” 指向未免太清晰了。 绵贯信贷株式会社、歌舞伎町地下赌场，能够提供切实论据的只有这两件事，他们的知情者加起来都有哪些？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 安室透这句话里没有点出歌舞伎町地下赌场的事情，没有说出卡尔瓦多斯之死。 说明清子并没有坦白自己遭遇的那件事与萤生有关，贝尔摩德本身也不曾参与此事。 剩下两瓶酒是连体婴儿，是谁都…… 砰——！ 枪声响起，腿部中枪。 萤生立时猜测，是那个小心眼的琴酒已经醒来，是在报复自己双腿被打成了筛子。 不过这并不重要。 只要能够确定这一场大戏的主体是酒厂，而非警方，萤生就知道该在后面拷问中说些什么了。 没有被官方锁定，酒厂对他所做之事也是一知半解，需要试探。 不错。 水月萤生这个身份可以继续维持，那么被拷问时就稍微乖巧一些吧。 不过清子貌似是被酒厂给意外抓住，不得不配合他们的样子，需要想办法救一下才行呢。 收到了爱意提示？ 这下更是不得不救了。 与营救她相比，向酒厂报仇什么的反倒只是细枝末节。 于是，萤生便老老实实被挂了一个多小时腊肉。 萤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触，只是颇觉疑惑，安室透现在都还可以获得酒厂的信任，这是为什么？ 之前那些特警黑皮差点儿把萤生骗到，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认为安室透有很大概率是警方卧底。 现在看来，情况貌似没对？ 拷问结束后，装晕的萤生被抬上了厢式车，刚刚驶离其他人的视线，一秒钟都没有多等，便将车内其他人结果掉，继续稳当地开车前行，同时联系影希望。 不等萤生开口，影希望便急切道：“大哥哥，是废弃仓库区吗？我已经在周边了？发生了什么事？” 萤生眉梢微挑：“我最后一次给你发邮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吧，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听到萤生语气轻松，影希望也放下心来，得意一笑：“因为空气中有很重的血腥味呀，而且都快两个小时了诶，这里又是来过的地方，我当然可以找过来。” “血腥味？” 萤生心内失笑，安室透学什么不好，将倒狗血那一套糟粕也学去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正在驾车前往仓库区西北出口，信号干扰器带了吗，将它放在门口，然后立刻去东南面堵人，目标是救出雪松清子，不过她要是被当做了人质也不用在意，一并开枪就是。” “诶？神明大人又要施展复活术吗？！” 影希望语气惊喜，蠢蠢欲动，显然想就算可以救下清子也先将她杀掉再说。 萤生笑道：“那种事消耗很大，我现在可没能力再来一次，死了就算她运气不好。” “哦，她惹大哥哥生气了吗？” “倒也没有，真的只是看运气。” 萤生轻叹：“你知道吗，希望，我一开始叫你过来，其实是打算抓一个女警送给清子当礼物的，谁让那位女警自己莫名其妙地隐藏身份，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追查到这边，大好的下手时机，浪费了岂不可惜。 结果一过来……” 萤生一边给自己取子弹，以杀意愈合伤势，一边给影希望大体说了一下之前的事。 “老实说，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起始缘由。” 确定双腿伤势无碍后，萤生在副驾驶外围成员身上摸出一把手枪。 “这件事无疑向我说明，人类的智谋是有极限的，希望，找一个金属盒子将手机放起来，我要使用作弊码了。” “诶诶诶诶？！神明大人是要使用神力了吗？！好想亲眼见证啊！” “待会儿大概会有一朵烟，其他的下次吧。” “好吧，干扰器已经放在门口了哦。” “打开，全频道干扰。” 嘟嘟嘟嘟—— 电话立时中断。 萤生在车后座上找到一个金属手提箱，将手机放了进去，看到大门口信号干扰器之时，回头射击，精准命中油箱。 【点化，子弹！】 【点化，爆炸！】 轰隆——！！！ 一瞬之间，赤焰的红莲于天际绽放！ 威力还算不错。 但让萤生颇为不满意的是，后面跟的怎么是一辆外围成员的车，再后面又是基安蒂的道奇蝰蛇？ 一开始不是伏特加跟在后面的吗，怎么开的这么慢？ 炽热的狂风将萤生的前额湿发轻轻扬起，萤生下车拿到信号干扰器，杀意点化，增强功率。 同时在爆炸未散的硝烟中不断穿行，送一些命大的家伙早登极乐。 没有发现安室透的踪迹，这是理所当然，萤生一直留意着他那辆车的位置和速度，可不能将清子也卷入爆炸。 但为了避免安室透驱车逃离，萤生高举信号干扰器，十点杀意瞬间燃烧殆尽。 澎湃的电磁波霎时席卷了周围的一切。 这就是不科学版emp！ 萤生走到道路的尽头，正见两辆车不受控制的向墙上撞去。 知晓影希望就在那边，萤生也没有急着追过去，继续打扫战场。 两分钟后，萤生敲响保时捷356a的车窗，颇为无语地知晓了伏特加开车为何这么慢的答案。 伏特加把这辆车改装的太重，马力跟不上，就落到后面来了。 萤生看了一眼车厢内昏迷的伏特加后，开始思索这件事如何收尾。 他现在再跑回厢式车，给自己腿上来几枪，那绝对不现实。 毕竟动手的人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留着他这样一个活口像什么话。 要不他把自己也送进爆炸里？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自然是影希望。 萤生连忙接通。 “大哥哥，人已经救到了，安全无伤哦，我本来还想在她肩膀上来一枪的，或者在她脸上擦一下，结果最后放弃了，因为大哥哥都会给她准备礼物，我从来没有过。” 影希望语气到最后沮丧了起来。 “嗯……各种可爱睡衣不算吗？” “不算！要更加正式的那种！” 萤生叹气：“好吧，你先把她弄醒，我要了解一下情况。” 清子很快幽幽醒转，然后萤生就听到了一句让他头皮一炸的话。 “策划这一切的人是贝尔摩德，兰小姐有危险！” (本章完) 315.第314章 你认错人了，我从来不是什么Angel！ 第314章 你认错人了，我从来不是什么angel！ 在萤生依旧处于受拷问状态中时，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 小兰忽地起身，走到讲台交卷。 “老师，我已经写完了，家里有点事情，可以提前交卷吗？” 监考老师看了眼写满的试卷，朝小兰笑着点头。 小兰道谢，转身离去。 教室内众人颇为无奈，这才开考没多久，小兰这也太给他们上压力了吧。 不过，小兰家里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连手提包和便当盒都没有拿？ 座椅被向后拉动的声音再次传来，众人偏头看去。 教室里又同时站起来了两个人，都走到讲台上去交卷。 第一个是青柳千素，老师看了她的试卷几秒，见上面也都写好了，而且乍一看没有发现错误，眉头顿时就是一皱。 “青柳同学你提前知道答案？” 青柳千素并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 监考老师刚想要训斥，面前就被摆上了另外一份试卷，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嘴角一抽，抬头看向面前少年。 “工藤君，你该不会是在考试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案件吧，乱填一气还不如交白卷。” 讲台前，帅气的少年颇有些尴尬，指了指门外。 “老师我就先走了，家里有事。” 监考老师无奈点头：“下次可要认真对待呀。” “我知道了，老师再见。” 开考不到三十分钟，三个人提前交卷，看着他们几人空荡荡的座位，教室内众人颇为凌乱。 什么情况啊这是！ 小兰和工藤提前交卷还可以理解，但你青柳一个吊车尾，也有这种资格吗？ 不不不，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是水月同学下午没来，工藤同学却来了，现在又跟着小兰一起走了。 再加上雪松同学这几天也都没有来学校，感觉他们间绝对发生了很多故事呀。 这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是上好的瓜！ 一些人立时蠢蠢欲动，比起枯燥无聊的考试，当然是吃瓜更有意思。 监考老师再次重申，不得提前交卷。 中道健太朝窗外张望，那提前交卷的三人已经下楼。 小兰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青柳千素和工藤新一，每个人间都隔了两三米。 想起上午工藤新一的嘱托，中道健太就感觉有些奇怪。 工藤伱这不是可以来学校吗，怎么还让自己来看着水月和青柳同学？ 啪——！ 一支粉笔头打在窗户上，中道健太连忙回头，冲瞪着他这里的监考老师讪讪一笑，继续埋头答题。 工藤让自己帮忙，大概只是一个补充，现在他亲自过来了，那就没有自己事了。 中道健太这样想着，在试卷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道选择题的内容是： 本能寺之变是由明智光秀发动的吗？ …… …… 小兰离开学校，脚步不急不缓，七拐八绕，进入了一条小巷。 青柳千素紧随其后。 披着工藤新一人皮的家伙将手伸进口袋，踩在人行道最靠近马路的边缘，依旧以之前的速度向巷口行去。 路过之时，他朝巷道里面看了一眼，脚步立时就是顿住。 青柳千素已经靠墙倒下，而小兰正站在她身前，扯她的脸。 “新一，你快过来看看。”小兰看向巷道外，“你也是为了青柳同学过来的吧，萤已经将星期天的事情告诉我了，我也觉得她有问题，但她好像又没有易容。” 工藤新一朝那边走去，眉头微皱：“水月竟然让小兰你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中来吗？他还给你说了什么？” 小兰退开两步，让出青柳千素身前位置，摇了摇头。 “只有目暮警官告诉他的那些。” 工藤新一蹲身检查青柳千素面上是否有易容，片刻后确定这张脸纯属原装，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眼角余光瞥见小兰在看着自己，他眉头又立时舒展。 “看来青柳同学逃过了一劫，青柳宅的那个人不是她。” “那样真是太好了。” 小兰长长出了一口气，面容又露出疑惑：“那她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我绕这么多路就是为了确定这一点，为防万一，最后只能防御性先下手为强。” 工藤新一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兰你突然交卷离开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因为我爸爸那边的事情，新一你应该知道的吧。” “哦，是洋子小姐那边的案件吗？” “对，那起案件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在继续调查。”工藤新一抬手去掐青柳千素人中，“那边的事情暂时交给警方，先搞清楚她跟着小兰你的目的，还有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柳千素很快幽幽醒转，看着一左一右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两人，身体不住颤抖，在墙根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青柳同学，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小兰问。 “我，我……只是想要向你道谢，但是又不敢喊住你。”青柳千素声音细若蚊呐。 “为什么？仅仅因为中午的便当？” “从来，从来没有人对我那样好过。” 青柳千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小兰不再问话，而工藤新一却是皱眉。 “水月难道没有吗？”他问。 青柳千素将头深深埋在腿间，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并没有回答。 工藤新一没有追问，转而问起了她家里的事情，青柳千素和早晨面对警察时一样，一问三不知。 小兰微微低眉，朝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 而就在此时，工藤新一面露嫌恶，抬头看向小兰。 “水月被警察带走了，小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小兰站在原地。 “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警方调查许久，今天终于发现了线索。” 小兰心头一紧：“这是什么意思？水月夫妇不是出长差了吗？” 工藤新一轻叹：“小兰你该知道，水月精神方面有一些问题，就在他近一月前旷课那天的凌晨，他发疯杀死了父母，就埋在阳台的架下面，他现在已经亲口承认了。” 小兰沉默了几息：“警方正在审讯他，而你现在和警方处在通讯中？” “对，要去伊安公寓看看吗？”“好。” 小兰向青柳千素道歉，并叮嘱她不要将萤生这件事告诉旁人后，便跟着工藤新一打车前往伊安公寓。 抵达公寓楼下，工藤新一向保安说明来意，让他打电话向警方询问。 保安向警方验证一番后，便找物业取了钥匙，交给了他们。 来到2602，开锁推门。 轻柔的微风扬起海蓝的窗帘，温和的阳光与繁茂的绿叶交织，空气清新，还有一缕淡淡的清香。 工藤新一当先步入，朝客厅内左右看了一眼，桌明几亮，各种陈设摆放的井井有条，米色地板上纤尘不染。 这让他再度微微皱眉。 不过走到阳台上，看到架下靠在围栏边的长木板箱内，厚重土壤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他眉头又是舒展开来。 阳台角落里本身就放着铲，工藤新一走过去拿了一柄，便开始在木板箱内挖土。 小兰也拿起一柄铲，过去帮忙。 然而哪怕换了三处位置，每处都挖到底，他们依旧一无所得。 别说什么人类的尸骨，比蚯蚓更大的小动物都没有一个。 工藤新一加快动作，拿着铲子在土壤各处插到底，试图发现一丝阻碍。 小兰停手，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等他也终于停手后才开口询问。 “新一，你确定这件事是萤亲口说的吗？” “当然是，我怀疑他转移了尸骨。” 工藤新一语气笃定，放下铲，取出一个透明证物袋，从木板箱底部装了一些土壤。 “这里面或许可以检测出血液样本。” “如果真有这件事的话。”小兰说。 工藤新一起身，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小兰平静与他对视，目光没有丝毫避让。 过了几秒，工藤新一当先移开了视线，自高空俯瞰东京的都市盛景，眼神颇为复杂。 “你应该知道，水月不是一个好人。” “我不太清楚新一你指的是哪方面。” “各个方面，他精神不正常，多次挑衅警方，有多名警察因他而殉职；感情方面更是劣迹斑斑，园子两姐妹，清子、影希望、神原千代子，他与这些人都是不清不楚。” “这样啊……” 小兰将刚刚也看向外界的视线收回，投到工藤新一身上，轻轻一叹。 “有警方因他而殉职这件事，可以给出证据吗？我看最近报纸和警方公布的数据，好像都没有提到这方面。” 工藤新一眼波微颤：“稍后我可以给你整理一份，但是，小兰，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新一，还有什么调查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 工藤新一蓦然回首：“绵贯信贷株式会社，上上周的周五晚上，小兰你应该去过那里吧。” 小兰平静道：“我只在报纸上看到过，据说那里发生了极道火并，最后是搜查一课的人过去解决的。” “水月已经招供了！” “什么？” “他说你在那里杀了人，小兰！”工藤新一眼神锐利，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兰，却又逐渐柔和下来，“小兰，告诉我，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他在污蔑你，他……” “他在撒谎，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小兰打断，终于露出微笑，“新一，如果水月同学真的这样说，那么一定是在胡言乱语，你们一定可以拆穿他的对吧。” 工藤新一低着头：“那里有很多人都说，看到了使用空手道的少女。” “这能够说明什么呢？” 小兰走上前，用手挽住工藤新一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 “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对吗？新一。” 工藤新一偏过头去，试图抽手，没有抽回来，反而被双手抱住，愈发紧了。 手臂上感受到一阵柔软，工藤新一耳根一红，身体再也不敢动了。 “你不用这样，小兰，我会调查清楚的，主使是水月，这一点确定无疑。” “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我只是觉得，我以前做错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是我做的还不够好，竟然让你离开了我，可以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小兰语气轻柔，而她愈是这样，工藤新一眼神就愈发复杂，没有回答。 小兰抬起左手，轻轻偏过他的脸，轻抿粉唇，眼中泛起一抹淡淡的水雾。 “到水月同学的卧室里去，好吗？我有一些话想要给你说。” 工藤新一定定看了她几秒，苦笑出声。 “你变了，小兰。” 小兰眼中露出一抹羞恼：“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大色狼！”她挽住工藤新一的胳膊，就往客厅里面去，“走吧，我只是有些秘密要告诉你，你不是要调查水月同学吗？” 但工藤新一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待小兰疑惑回头看来时，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小兰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一掌便向工藤新一脖颈斩去。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动也未动，而小兰的攻击却在距离他脖颈一寸之地停了下来。 只因，一个红点突兀出现在小兰的视网膜之上，然后微微偏转。 大概是有着紫藤萝绿茵的遮挡，哪怕是在阳光下，红色激光束依旧颇为显眼。 小兰视线随着光束而去，发现它的源头是对面大楼稍低一些楼层，阳台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丝毫人影。 而光束的落点，是自己的眉心！ 小兰轻轻一叹，收回自己的手，作势欲要举起投降，同时发问。 “你是贝尔摩德？” 工藤新一眼中露出微笑，但下一秒，微笑就化作骇然。 砰砰砰砰——！ 在工藤新一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小兰右脚在地上猛地一点，整个人就如同箭矢一样向客厅内冲出。 而她刚刚松开自己的右手在腰间一摸，突兀便出现一把手枪，不断扣动扳机！ 工藤新一慌忙闪避，大楼对面一粒子弹飞速划过空气，击落两片绿叶，擦过小兰的面颊，打在天板上。 啪——！ 碎石飞溅！ 工藤新一情难自抑地大吼：“你疯了吗？！angel！” 小兰语气冰冷：“你认错人了，我从来不是什么angel。” (本章完) 316.第315章 堕天使小兰强到可怕！然而 第315章 堕天使小兰强到可怕！然而…… 砰——！！！ 狙击枪的巨大声响姗姗来迟，小兰已经退到了客厅内，大楼对面狙击手的死角。 面颊上有一道火辣辣的疼痛，她却不管不顾，只是压低重心，去找藏在阳台边缘的贝尔摩德。 砰——！ 阳台之上一声枪响，贝尔摩德枪法不错，险些擦过小兰急速收回的手臂。 小兰再度后退两步，以阳台玻璃门为界，一内一外，局势就此僵持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贝尔摩德再次问。 “萤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控制了他？”小兰不答反问。 “水月萤生是个魔鬼，他杀过的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我有自己的判断，而且伱将青柳家三人杀人分尸，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那不是我做的！” “那又是谁？！” “当然是水月萤生！” “还在血口喷人！” 小兰拿起茶几上一个水杯，朝阳台边缘掷去，声东击西，立刻就要冲出去给贝尔摩德来上两枪。 但她脚步刚动，立时注意到对面大楼与这里平楼层那户窗帘被一把掀开，她连忙身形一转，向门口跑去。 等贝尔摩德察觉到上当，隐蔽探头之时。 嘭——！ 看到的，只有一扇猛然合上的门扉。 未免被杀个回马枪，贝尔摩德也不敢立刻追出去，但几息之后，她就听到门外传来铁链的晃动声。 贝尔摩德知道小兰现在心思比过去不知道深了多少，为免是计，依旧不敢贸然出去，只是继续等待。 等门外铁链晃动声停止，寂无人声之后，她才悄无声息地向门口移去，同时小声提醒自己的同伴。 “水月萤生可能还有其他同伙，注意转移位置。” 几息都没有收到回应，贝尔摩德眉头微皱：“你现在就想要终止合作了吗？宾加，琴酒可是已经醒来了，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她等了几秒，依旧没人回应，眼神发冷，“听到回话。” 还是没有。 贝尔摩德忽然想到什么，摸出自己手机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信号零格，angel使用了信号干扰器！ 贝尔摩德心念电转，立时就猜到小兰可能在小巷中就发现了她的问题，但听她表示“自己一直联系着警方”，便暂时按捺下来，等着后面让她断开联系后再下手。 小兰所说的那些暧昧话语，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主动断开与外界的联系。 如果不是她非常了解小兰的性格，知道她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只怕刚刚那时候就栽了！ 而小兰一见自己被识破，立刻就是躲子弹、开枪、信号干扰，一气呵成。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心绪愈发复杂。 angel竟然随身携带着手枪和信号干扰器，而且观察力也变得这样敏锐。 水月萤生那个杂碎到底给angel都灌输了些什么东西，angel已经变得何其陌生了啊！ 贝尔摩德走到门口，拿起鞋柜上的一个相框向猫眼探去，等了两秒，相框没有被击碎，她这才收回放在原位。 顺便看了一眼上面的图片，是十来个灰白黑的圆形和矩形交织在一起，意义不明，颇有些后现代主义的风格。 贝尔摩德凑到猫眼上向外张望，注意到门把手好像被铁链锁了起来。 由于视角受限，她铁链两端都看不到。 贝尔摩德眉头微皱，去拧门把手，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拧开。 angel这是想要困住自己，她去求援了？ 贝尔摩德用指节在门上敲了敲，发现这门不愧自己高级公寓的配套身份，颇为厚重，仅凭她自己绝对打不开。 贝尔摩德忽然觉得，宾加之前提议找人过来帮助自己，也不是一定要拒绝。 虽然宾加一看就不怀好意，但现在和angel的难缠相比，宾加反倒显得温和无害了许多。 在门上侧耳倾听了几秒，外间走廊一片寂静，贝尔摩德立刻大步向阳台走去。 angel的援军随时可能赶到，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 门锁了难道就出不去了吗？ 贝尔摩德走到阳台栏杆边，嘴角微微上扬，angel毕竟还是经验太少了。 跳楼而已，难道很困难吗？ 探头出去张望了一眼楼下阳台，栏杆上面空无一物，下方也只有几盆不大的绿植，颇为空旷。 贝尔摩德对这个高度有着绝对自信，收起手枪，单手抓住栏杆，翻身跃出。 待身体在重力作用下紧贴栏杆，她手上一松，身体自由落体。 啪——！ 右手再度扒住阳台边缘。 在这让很多人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的高度上，贝尔摩德凌空轻轻一荡，右手松开，身体如同猫咪一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而轻巧地落于楼下阳台之上。 贝尔摩德起身走进客厅，见深红地毯上有一道用白色粉笔画的人形轮廓，不由眉梢微挑。 这里竟然是命案现场？ 就在水月萤生那个杂碎楼下，说不定会和他有关呢。 贝尔摩德朝四下看了眼，朝这套房内卧室走去，她现在“工藤新一”的身份已经暴露，需要换一套易容。 虽然她身上也带的有其他衣服，但就和充电宝一样，在有充电器的地方当然优先使用充电器。 进入卧室，贝尔摩德从两张相框上知道了这家主人的身份。 一张是地球淑女队的四人合照。 一张是冲野洋子穿着白色大衣，戴着红色围巾，在雪飘落的街头抬手轻轻哈气，看起来像是某部电视剧的剧照。 贝尔摩德不确定外面的死者是否就是房间主人——冲野洋子，打算易容成草野薰的模样。 既然她们是好朋友，那么草野薰过来看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贝尔摩德伸手到下颌，轻轻一揭，一张人皮面具便被取下，露出下方她真实的精致五官。 她将人皮面具一揉，打算重复利用材料，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后脑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给抵住了。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贝尔摩德。” 这是小兰的声音。 贝尔摩德心底复杂难言，缓缓举起了手。 之前在楼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小兰绝对敢开枪，而不是单纯地恐吓，贝尔摩德自然不敢去冒没命的风险。 “你将门用铁链锁住，难道只是陷阱？” 贝尔摩德问，她的声音已经放弃伪装，恢复了原本的御姐音。 “当然，我又不是没有从阳台上跳过，怎么可能会忽略这种事。” 不仅有，而且很多次。 小兰左手同时捏住贝尔摩德两只手腕，放到她背后来，右手收起枪，伸到前面去解下贝尔摩德身上帝丹校服的领带，死死绑住她的双手。 这个过程中，贝尔摩德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小兰的力气远大于她，她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幽幽叹息了一声。 “angel，你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如果我之前不果断一些，现在被制伏的人就是我了吧。”小兰道。 “但你如果不和水月萤生走那么近，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些危险！” “这可不好说，你不是将新一也牵扯进去了吗，青柳同学一家人更是遭到了飞来横祸。” “都说了那是水月萤生干的！” “我可不信你这种鬼话。” 小兰从贝尔摩德手中掏出人皮面具，展开看了一眼，收到兜里放好。 让贝尔摩德跪在地上，小兰将她仔细搜身一遍，摸出许多各种各样的道具。 被angel贴身搜查，贝尔摩德对此倒是不算反感，但亲眼见到逃生的希望愈发渺茫，她还是颇觉无奈。 “angel，你到底是怎样发现不对的？” 小兰没有回答，只是用搜身搜出来的小镊子，轻轻在贝尔摩德耳中夹出黄豆大小的隐藏式耳机。 小兰能够看出贝尔摩德的问题所在，原因非常简单。 萤生中午给她说过，工藤新一拜托他看住青柳千素四周，注意有没有可疑人员。 小兰知道青柳千素上午去过警视厅，在那里被警方问过很多问题，工藤新一也在场。 于是当时在小巷之中，贝尔摩德伪装的工藤新一再次问青柳千素那些问题时，小兰立刻便知道他是其他人所伪装。 而青柳千素也清楚这一点，当贝尔摩德问她那些问题时，她根本没有提及警方。 小兰那个时候就想要动手，但贝尔摩德与其他人时刻保持着通讯，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 贝尔摩德说萤生杀了自己父母，就埋在紫藤萝架下，毕竟还是对小兰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小兰想要亲眼看一看，那茂盛的紫藤萝下到底有没有水月夫妇的尸骨，于是事情就成为了现在这样。 对不起，萤，我还是不够信任你。 在心里对萤生默默说了一句抱歉，小兰找到隐藏式耳机的遥控器，将它关闭。 小兰又心想，在对面楼里藏着狙击手的情况下，现在这样貌似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然自己要是在贝尔摩德刚刚进入2602就对她出手，虽然可以轻易制伏她，但出于好奇，还是会一个人去阳台边挖土，那样可就直接暴露在对方狙击手枪口下了。 那时候，对面可就不会先打一个红点出来威胁，而是直接开枪了。 狙击子弹要比声音还要快，当自己听到声音的时候，人就已经无了。 这样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谨慎呢。 思绪以这个结论收尾，小兰关闭信号干扰器，拨通工藤新一的电话，等了大概十来秒才接通。 “喂，小兰，找新一他有什么事吗？” 是阿笠博士的声音。 小兰平静道：“博士，我想问一下新一是不是还活着。” “啊？当然还活着呀，小兰你怎么会这样想啊？你等一下，我马上让新一来给你说话。” 阿笠宅某间研究室内，一位身材胖胖的白大褂秃顶老头神色慌张起来。 他前面桌子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假小孩也面色惊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朝阿笠博士不断摆手。阿笠博士一把把他扔了下去，在旁边的纸箱里快速翻找出一个蝴蝶结，用数据线连接上电脑。 以肉眼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敲了十来秒钟键盘，阿笠博士扯下蝴蝶结，一把塞到柯南手里，附耳给他说悄悄话。 “声音克隆已经完成了，新一你直接对着它说话就是。” 柯南半信半疑，博士能有这么靠谱？ 不过眼下事态紧急，他还是立刻对着蝴蝶结道：“喂，小兰。” 他只说到这里便停下，是预备着如果声音不对就立刻加上“姐姐”的尾缀，但他话音落定就惊奇发现，蝴蝶结中发出的真是他过去的声音，忙又继续说下去。 “我刚刚在洗手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身体怎么样？”小兰问。 “额……还好。” “心情呢？” “也还可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最近在忙着调查案件？” “对，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小兰你也要注意安全。” “辛苦你了，对了，目暮警官家里住进了一位叫做柯南的小朋友，你有见到他吗？我感觉他和你长得蛮像的，而且他也喜欢福尔摩斯和推理，你们大概会聊得来。” 柯南有些尴尬地挠头：“我已经见过他了，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儿。”他顿了一下，“那个……小兰，柯南告诉我，你现在对推理也很在行，而且也看福尔摩斯？” 小兰轻轻一笑：“毕竟是某人给我推荐的书单呢，我当然会去看。” “诶？！我……” 柯南霎时面红耳赤起来，头顶都冒出了一大片热气。 “好了，我就不耽误你的正事了，回见，新一。” 小兰挂断电话，看向埋头看着地面的贝尔摩德。 “你没有伤害无辜的人，我很高兴。但我不明白，在我可以随时联系新一求证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会选择他来易容？是完全把我当做笨蛋了吗，认为我看不破你的伪装？” 贝尔摩德沉默无言，睁得老大的双眼中却满是狂喜。 cool guy他没有死！！！ 果然！ 雪莉研发的aptx-4869就是救命神药，cool guy那个时候惨叫只是因为药效太猛！ 该死，她当时竟然误解了。 都怪雪莉那个半吊子，竟然没有将a药的副作用去除，让cool guy遭受了剧痛！ 不过还好，只要保住了性命，其他一切都只是细枝末节。 贝尔摩德心里对宫野家血脉的痛恨莫名消失了一大截，想着如果之后抓住雪莉，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给她一个痛快。 虽然…… 对于自己该如何逃走，贝尔摩德现在依旧没有一丝头绪就是了。 见贝尔摩德不说话，小兰继续道：“我识破你的理由已经告诉你了，我知道新一他在其他地方。你又是怎么看出我的问题来的？听你说话，你好像很了解我？” 贝尔摩德沉默了几息：“一年前，纽约，你和工藤新一一起救了一个人。” 小兰想了两秒，恍然道：“那个银发杀人魔就是你？你后面对新一他有好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怎么，后悔救了我吗？” “不，新一那时不是说了吗，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小兰轻轻一叹：“唯一可惜的是，我那时精神和身体都太过软弱，竟然因为发烧而晕了过去，不然当时就可以把你绳之以法，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呵…” 贝尔摩德眼神复杂：“看来你还是angel，可惜，不再是我的angel了。” “我可不觉得我是什么angel，法外狂徒还差不多。”小兰捏着那枚耳机放到贝尔摩德眼前，“可以将你的同伴叫过来吗？这应该多少可以抵消一些你的罪孽。” 有了月影岛案例在前，小兰现在对钓鱼执法颇为感兴趣。 贝尔摩德摇了摇头：“他不是蠢货，我断联那么久，他一定会发现问题。” “那就看你的话术了，大名鼎鼎的千面魔女，对这方面应该很得心应手吧。” “这是试探吗？” “当然不是。”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信你敢给我这个机会，谁知道我们有没有提前约定什么暗号呢。” 小兰露出微笑，将那枚隐藏式耳机捏爆，将贝尔摩德的各种小道具收在自己身上，拉着她站起来。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到你说的那些，你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贝尔摩德轻笑：“我家angel现在已经在向地狱坠落了，我可不信你说的话。” “那个人发现不对劲后，会过来救你，还是独自离开？” “他或许会想要把我们全都杀了。” 小兰思索两秒，给萤生打了一个电话，无法接通，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整。 “萤现在到底在谁的手里？”她问。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贝尔摩德唇角微扬：“angel，水月萤生不是一个好人，他死掉最好不过，为什么要去关心他呢？你和cool guy一直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小兰压着她往外走，轻轻一笑：“把新一让给你不是更好吗？你喜欢他的吧，他也对你很有好感呢。” “…………” 贝尔摩德莫名觉得，自家angel现在也有了向她这类型发展的趋势，谈及感情来完全没有过往的害羞了。 虽然这样的angel的确是很厉害，让她都有一些佩服，但是…… “angel没有过去可爱了呢。” 贝尔摩德这样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小兰点头道：“萤告诉我，可爱这个形容词，在大多时候都是‘大他者’对下位的客体化凝视，比如我们经常会说小猫、小狗、小朋友可爱，但极少说处于上位的人可爱，最多也只是说其幽默风趣。 如果一直以追求‘可爱’为标准，那么只会自我物化，你说我没有之前可爱了，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贝尔摩德愣了两秒，无言以对。 “水月萤生平时就和你说这些吗？” “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说拷问手段。”小兰回头微笑，“贝尔摩德小姐，我们现在可是招揽了一位专业拷问官，如果你尽早向我坦白，能够少吃很多苦头。” “……” angel现在果然已经坠入地狱了吧。 大悲。 她的晨星感觉快要成为路西法了。 “angel，你……” 贝尔摩德话语忽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微微低头。 “我现在依旧是组织的人，水月萤生就是在我们手里，他现在的地址在……” 贝尔摩德越到最后声音越小，小兰凝神细听也没有听到，微微皱眉。 “在哪里？” “在……这里。” “？？？什么？” 贝尔摩德猛然抬头：“我说，水月萤生他就在这里！” 小兰忽然意识到不对，回头看去。 嘭——！！！ 后脑忽然袭来一阵剧痛，小兰视野发黑，身体缓缓软倒在地。 而她最后所见，是一套黑色皮衣，外加额前两绺弯折状细发。 水无怜奈…… 糟糕，她果然也是酒厂的人。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疑惑尚未完全从心里生出，小兰的意识便已完全消失。 啪嗒—— 小兰兜里手枪，跌落在地。 贝尔摩德看着倒地的小兰，在心底给angel说了一声抱歉，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归为苦艾酒的冰冷笑意。 “基尔，没想到是你救了我。” 水无怜奈目光闪烁，将刚刚用来砸小兰的枪柄回正，瞄准贝尔摩德。 “我可不是来救你的。” 贝尔摩德微微眯眼：“你要背叛组织？” 水无怜奈冷笑一声：“你能够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根本没有回归组织。” “！！你本来就已经背叛了组织？！” 贝尔摩德瞳孔骤缩，糟糕，自己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还不如让angel给俘虏呢！ “你不也是背叛者，难道还想要谴责我吗？” 水无怜奈向贝尔摩德晃了晃枪口，示意她回到刚刚那间卧室。 形势比人强，贝尔摩德不得不照做，但还是咬牙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别多想，我只是路过。” 水无怜奈说的当然是假话，她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躲着组织。 冲野洋子的死与她也有一些关系，她藏在这里是想要灯下黑，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收获。 “毛利老弟，你说你上次忽视了一个细节，具体是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目暮十三的声音。 (本章完) 317.第316章 毛利 柯南，局势愈发扩大！ 第316章 毛利 柯南，局势愈发扩大！ “救命，有人绑架！” 听到外面有人靠近，贝尔摩德第一时间便呼救出声。 她知道自己是高价值目标，就算乱来，基尔也不大可能一枪将她毙掉。 “该死！” 基尔重重一枪柄将贝尔摩德也打晕在地，快步朝门口走去。 她明白贝尔摩德是见局势已定，急于引入其他变量，给她添乱，好伺机逃离。 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用，日本的这群税务小偷又能给她造成什么麻烦。 门半掩着，乍一看外表完好，实际上门锁锁舌都弯折了。 这是由刚刚的小兰暴力破入，为免发出太大的声音，让楼上贝尔摩德察觉，小兰是手抵着门逐渐用力。 而这一略显缓慢的过程便给了水无怜奈时间，她那时听到楼上枪声和外面的狙击枪声，本来就在客厅里向阳台外张望的同时凝神细听楼上动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门口的异状。 要么是闯空门的贼，那他第一目标必然是卧室；要么和楼上有关，那他肯定会更加关注阳台。 水无怜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立刻悄无声息地藏在了厨房里面。 而后就运气爆棚，成为了那个渔翁。 在门口等了两秒，没有人进来，水无怜奈侧耳倾听。 楼道里一丝声音都没有，这让她确定目暮十三听到了刚刚的呼救。 水无怜奈是日卖电视台记者，之前又与冲野洋子案件有关，自然见过目暮十三，对其印象中规中矩。 颇为敬业，执行力强，但头脑不太灵光，看事情还没他身边那个小孩看的清楚。 现在来看，还要给他加上一条谨慎，听到有人呼救都没立刻冲进来。 当然，水无怜奈知道，这绝对也与贝尔摩德刚刚发出的音色有关。 “是洋子小姐！” 消防通道内，毛利小五郎杵着单拐，声音压的很低，语气中是掩藏不掉的惊喜。 刚刚从冲野洋子家传出的呼救声，就是冲野洋子本人的音色！ “目暮警官，我们快去救人啊！” 毛利小五郎发出催促，还想要越过目暮十三离开这里。 目暮十三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将他向后推了一把，自己依旧耳朵趴在门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走廊一片寂静。 “嘶——” 毛利小五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抱着伤腿倒吸凉气。 “毛利老弟，你安静一点！” 目暮十三忍不住回头低喝：“冲野洋子的尸体你是亲眼见过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件事有古怪，不要冲动！”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口，终于没有发出声音，缓缓低下了头。 目暮十三也没空关心他心理状况，继续趴在门上倾听，同时拿出手机想要求援。 但他才刚刚按下拨号键。 嘭——！ 巨大的力道忽然自门扉上传来，紧贴着门的目暮十三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重重砸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脑袋受到重击，一阵晃晃悠悠，目暮十三连忙去摸腰间手枪，但他这慢了半拍的动作只做到一半，身体便僵住了。 只因在走廊里洒落的逆光中，他清晰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下一瞬，砰——！ 枪声响起。 目暮十三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一缕不甘心的念头也随着硝烟一并消散。 这个女人，走路没声音的吗？ 砰砰砰砰砰——！ 枪声接连不断，那刚刚开启的门扉又合上了，消防通道内一片漆黑。 目暮十三忽然感觉自己在被往一边推动，原本都飘散到空气中的意识立刻回归身体，茫然地往身上摸去。 “我没死？嘶——！” 目暮十三发现自己没死，但身上大抵也中了几枪，抬起手臂时都是一阵剧痛。 “你快把我压死了。” 毛利小五郎没好气道，继续把他推开，杵着拐杖站起来。 “警部，伱那边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传出千叶和伸急切的声音。 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目暮十三这才发现毛利小五郎手里拿着一把警用小左轮，他忙抬手按向自己腰间。 自然空无一物。 他立刻明白在刚刚的紧要关头，是毛利小五郎拔出他的手枪与外面对射，才将那人给逼退。 “你救了我一命，毛利老弟。”目暮十三沉声道。 “你没让我出去，也是救了我一命。”毛利小五郎将手枪扔回给他，“那个人反应很快，我应该只打中了她一枪，赶快换弹，往上面跑，免得她再过来一次。” 目暮十三连忙点头，一边倒在楼梯上用脚蹬着向上，一边咬牙强忍着枪伤更换子弹。 左轮换弹颇为麻烦，目暮十三这过程中一直死死盯着门口，预备在那里出现外界光线后及时响应。 老实说，他现在有些想骂人。 请求升级警用装备的报告打上去三天了，结果一点回应也没有，要是刚刚自己的小左轮换成伯莱塔，以毛利老弟的枪法，外面的枪手只怕就已经倒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面不想让他们继续调查酒厂的事情，故意为之。 索性一直到换弹结束，外面都没有动静传来，让目暮十三长长出了一口气。 “毛利老弟你有看清她的相貌吗？” “逆光，看不清，不过身材曲线完美，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毛利小五郎已经捡起手机，给千叶和伸说了他们现在的状况，又打开手电筒，去查看目暮十三身上的伤势。 左大腿、肚子、右臂，三处各挨了一枪。 毛利小五郎拿过他的左轮，眉头紧皱：“失血感重不重？目暮警官你一定要撑住啊。” “额……还好。” 目暮十三按了一下肚子侧边的伤口，痛感很浅层，并没有那种深入内部的钝感，让他表情颇有些古怪起来。 “好像只是从脂肪里面划过去了。” “……” 毛利小五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外面走廊里忽然传来电梯运行的声响，他连忙走了过去，轻轻扒开一道门缝。 砰——！ 门缝瞬间合拢，子弹击在铁质门板上，蹭出一溜火星。 毛利小五郎面色凝重，回头对着一直没有挂断的电话道：“千叶警官，不要上来，封锁楼下出口，不许让一个人离开。再多叫一些人过来，目标穷凶极恶。” 千叶和伸立刻答应下来，并表示他已经叫了救护车，但会让他们暂时在外面等候。 等外面传出电梯开门的声音时，毛利小五郎再次想要窥探，然而迎接他的依旧只有子弹。对面枪法非常精准，这一次比上次还凶险，子弹直接擦着毛利小五郎耳朵过去。 毛利小五郎只感觉被世界上最大的蚊子叮了一口，抬手摸去，满手都是滑腻。 不过他这般冒险，毕竟有了一丝收获。 他迟疑着道：“我看到一抹蓝色，好像是……帝丹高中的校服。” “什么？！帝丹高中？！” 毛利小五郎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目暮十三却是瞬间神色大变。 帝丹高中、青柳千素、冲野洋子、死而复活！ 一连串念头从脑海中飞速划过，目暮十三心底立刻就窜出了一个惊骇的想法。 青柳千素该不会是成为了死神使者那一类的人物，将冲野洋子也复活了吧？！ “目暮警官，你都知道些什么？” 见目暮十三反应不对，毛利小五郎连忙发问。 目暮十三摇了摇头，立刻挂断千叶和伸的电话，拨通青柳千素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声音怯弱：“警官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走廊里并没有手机铃声和说话声传来，目暮十三心中莫名一松，压低声音询问：“青柳君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警官先生听得见路上的声音吗？是不是需要我去警视厅？” 目暮十三仔细听了一耳朵，的确有车辆鸣笛与道旁商家的宣传声响起。 最清晰的是一家珠宝店的促销活动，说什么“一生只能爱一人”之类的。 “不用，只是……之前青柳君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要说奇怪的事情……” 青柳千素迟疑了几息，小声道：“今天下午工藤同学问了我为什么还活着的事情，我和他实话实说了，但依旧什么都回想不起来，这个算奇怪的事吗？” 目暮十三瞳孔骤缩：“你是说工藤新一？他亲自问你的？！” “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具体是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小时前，他走的时候还说要去伊安公寓看一看，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 目暮十三心神剧震，没想到竟然真和这边扯上了关系，连忙继续询问那个“工藤新一”还说没说过什么。 青柳千素又是一问三不知，目暮十三赶忙挂断电话，拨通柯南电话。 考虑到毛利小五郎在前，等对面接通后，他当先开口。 “工藤老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阿笠宅的研究室内，柯南连忙拿过蝴蝶结变声器，用之前的声音回答。 “我在阿笠博士家。” “半个小时前呢？” “也在，目暮警官，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人易容成了我？” “只怕就是那样，我已经请求支援了，你不用过来，注意安全。” 目暮十三说完，也不告诉柯南前因后果，便即挂断电话。 “等一下！目暮警官！” 柯南连忙大喊，但回应他的只有嘟嘟声，他连忙再次打回去，但被一秒挂断。 柯南顿时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赶快又给小兰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对面是“已关机”，让他面色瞬间担忧起来。 “刚刚小兰给我打那个电话我就感觉有些奇怪，现在看来，她只怕是遇到了别人伪装的我！”柯南抬头看向阿笠博士，“现在电话打不通，她说不定会有危险！”” 阿笠博士明白柯南的意思，立刻在网络上检索起东京发生的最新异常事件来，试图寻找到案件现场。 柯南也跳到一边椅子上仔细查看，不多时就发现了一个在意的地方。 “伊安公寓！” 柯南跳下转椅，抄起滑板就往外跑。 “有人说在那边听到了很大的枪声，应该是狙击手，那边还与水月有关，一定是贝尔摩德易容成我去了那里！” 阿笠博士挠了挠头，觉得柯南这个推理有些神经刀，全是凭借直觉嘛。 他快走几步一把抓住柯南后领，柯南双脚离地，脚还在空中不断摆着。 “博士你干什么呀！” “你现在可是小孩子，就算小兰真在那里遇到了危险，你又怎么去救她？” “我！我……” 柯南一下子就垂头丧气起来，在和小兰通过电话之后，他渴望恢复身体的愿望就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而现在小兰可能会有危险，他却不能过去救她…… 渴望恢复的想法再增强一分。 不过柯南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又振作起来，回头看向阿笠博士，双眼发亮。 “博士你不是科学家吗？拜托为我制作一些增强战斗力的武器吧！” “这个嘛……” 阿笠博士将他放下，摸了摸下巴：“制作道具倒不是不行，但需要时间呀，我也没法立马给你变出来。” 柯南不甘心道：“难道就没有现成的吗？麻醉枪也可以呀。” “那个真没有，不过……” 一说起枪，阿笠博士忽然心头一动，跑到墙角一个打包好的纸箱面前，撕开包装翻找片刻，拿出一柄造型看起来颇为奇怪的手枪，通体白色，枪管颇粗。 “有这个，柯南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是什么？” 柯南走过去拿住枪，颇为疑惑，征得阿笠博士同意后，他瞄准墙壁上的飞镖盘，扣动扳机。 只见一道白影从枪口闪出，“咄”的一声，牢牢钉在飞镖盘上。 正中红心，十环。 柯南连忙跑到飞镖盘边查看，惊讶发现那到白影竟然是一张扑克牌。 扑克牌？！ 柯南猛然回头看向阿笠博士，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博士你竟然就是怪盗基德！” “…………” 阿笠博士觉得，新一身体变小，大脑果然也一并缩小了啊。 看看他这体型，能是怪盗基德？ (本章完) 318.第317章 在水月家出浴的小兰撞上了父亲！ 第317章 在水月家出浴的小兰撞上了父亲！ 柯南也立刻想到不对，推了推眼镜。 “博士你现在是易容对不对，你真实体型其实一点都不胖！” “…………” 未免被当场逮捕，阿笠博士只能开口：“我只是偶尔帮怪盗基德提供、维护一些装备，你手里拿的就是他的魔术牌手枪，用处很多，不仅可以射出纸牌，还可以射出钩锁。 而且它发射出的纸牌可不像子弹一样，只能走直线，伱只要操纵的好，它还可以旋转拐弯，力道也是可大可小。” 柯南翻看了几眼手枪，的确发现上边有好几个切换按钮和旋钮，点了点头，把枪收进自己小西装里。 现在事情紧急，没工夫仔细研究。 柯南走到阿笠博士刚刚撕开的那个箱子前，从里面摸出几个银色小球。 “这是怪盗基德使用的烟雾弹？” 见阿笠博士点头，柯南将烟雾弹也收在兜里，感谢一声，再次往外面跑。 然后又被阿笠博士给抓住了。 阿笠博士颇为无奈：“你一个小孩子，出去打车都不方便，我带你过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冲动。” 柯南眼中露出感激，重重点头。 “好！” 柯南不得不承认，他过去觉得有些不靠谱的目暮十三和阿笠博士，其实都是很可靠的大人啊。 伊安公寓2502，另一位也被柯南认为很不靠谱的大人，同样开始飞速变得可靠起来。 毛利小五郎在冲野洋子家里找到急救箱，为目暮十三进行了包扎，便开始四下搜寻起线索来。 此时水无怜奈已经带着贝尔摩德和小兰离开这里，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毛利小五郎毕竟还是发现了一个疑点，厨房水槽里面，有水迹！ 水槽里有水，貌似是理所当然。 但考虑到冲野洋子已经死了近两天，而这两天的气温都不低，这一点便颇为可疑了。 再顺着这一点去观察餐盘等物什，发现上面的水迹后，毛利小五郎完全确认。 这是生活痕迹。 在刚刚那件事情发生前，有人私自住在这间命案现场！ 门被打开的痕迹颇为离奇，以此方法闯入房间的人，是依靠武力制伏私住者的绑架者，还是被埋伏的被绑架者？ 毛利小五郎思索片刻，看向同样在沙发上沉思的目暮十三：“目暮警官，你知道的事情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目暮十三沉声道：“毛利老弟，那些事情关系很重大，你是真的不知道为好。 我知道你关心洋子小姐，你放心，松本警视已经向上级提出了申请，增援过来的警力足以将这栋楼每一个角落都排查一遍，不管她是不是还活着，终究可以确认。” 其实在知道假工藤过来这边后，目暮十三就认定冲野洋子已经死了，这里并没有再发生一次离谱的死人复活。 之前冲野洋子的声音，不过是那个大概率为贝尔摩德的人所发出。 “目暮警部！” 目暮十三单耳戴着耳机，千叶和伸的声音从中传出，语气颇为急切。 “我们想向这里的保安询问，之前都有哪些人来过这边，结果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休息室里面了！但是看他脖子上伤口的血液凝固程度，大概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目暮十三忙问：“监控呢？” “这栋公寓很注重住户隐私，监控并不多，而且值班室里面的电脑都被物理破坏了，我们连电梯记录都查不到。” “可以修复吗？” “技术人员说很困难，而且不确定对方有没有事前删除过数据，修复可能性不大。” “我知道了，继续布控，范围扩大一些，务必要确保没有一丝纰漏。” “明白！” 说是这么说，但目暮十三用左手揉着自己太阳穴，心中委实乐观不起来。 这次的这些罪犯，又是专业人士啊。 幸好，那个会易容术的人貌似处于被控制状态，警方遭遇这方面的概率要稍微降低一些，不然事情还要更加麻烦。 但就算是这样，待会儿让支援逐楼层检查的时候，还是要确定住户有没有被易容。 这般想着，目暮十三心里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只要支援足够谨慎，总是能够抓住目标的。 他看向依旧在满屋乱转的毛利小五郎，忽然想起了他们最开始过来这里的目的。 “毛利老弟，你说你疏忽的那个点，到底是什么啊？” “是衣着。”毛利小五郎说。 “衣着？” “一般来讲，自杀的人都会将自己收拾的体面一些吧，比如穿上最喜欢的衣服，化好妆之类的。虽然洋子小姐她不是自杀，但确实表现出了这样的特征，说不定是凶手为了引导我们向这边想而做的。” 目暮十三思索了片刻，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洋子小姐死前那身衣服，可能是其他人给她换的？加上化妆这一节，有可能在衣柜上和化妆品上检测出指纹？” “没错。” 毛利小五郎点头：“我昨晚通宵看了洋子小姐过去的综艺节目，发现她曾经说过，在用心拍完一天的戏后，她最享受的时刻就是回到家后立刻卸妆，而她的遗体上可不是素颜。” 目暮十三觉得颇有道理，刚要说话，又听毛利小五郎叹息一声。 “但如果这里有人私自入住，那这一线索的准确度又要大打折扣了。” “有总比没有好，之后我会让人过来提取的，如果那上面有池泽优子的指纹，就可以说明问题了。” “我知道，但刚刚的事情，我了解的太少，就真没有一点头绪了……不，只有一点。”毛利小五郎微微皱眉，“我们过来这边的时候，的确是听到了隐约的枪声对吧。 一开始还没法完全确定，但有了这里的事情后，就是百分百的枪战了，而且还有一次狙击。 但我根本没有在这里发现弹壳，连墙壁上的弹孔都没有，我觉得这里说不定不是第一现场。” 目暮十三心中微动，抬头看向天板。 如果说这栋公寓里面还有谁能和贝尔摩德、工藤新一都扯上关系，那就只有楼上的水月萤生了。 毛利小五郎也抬头看去：“目暮警官认为第一现场是上面？”他摸了摸下巴，看向阳台，“这些绿植都被放在两边，的确不是没有从上面跳下来的可能。” 虽然自己绝对做不到就是了。 毛利小五郎杵着拐杖向门口走去，打算上楼去看看，被目暮十三连忙喊住。 “毛利老弟，还是等待会儿支援过来吧，万一上面还有人藏着呢。” 不仅是为了眼下的安危，目暮十三也是当真不想要毛利小五郎参与到这件事来。 太危险了。 而且有萤生在月影岛的表现在前，目暮十三其实颇为倾向于他是一个好人。 然后他现在又和小兰在交往，让毛利老弟参与到这件事来，感觉会让毛利老弟对他印象分大降，棒打鸳鸯啊。 毛利小五郎觉得有道理，虽然为洋子小姐复仇最重要，但小命也姑且算是第二重要。 反正弹孔这种痕迹没法立刻消除，支援应该也马上就快到了。 “唉，洋子小姐……” 一时无事可做，看着深红地毯上的白色人形轮廓，毛利小五郎又叹息了一声，站在原地走神起来。 目暮十三昨天已经见过了他这幅模样，倒也没有打扰，只是不时调动一下部下，就平躺着免得枪伤失血。 五分钟后，大批大批的警察先后赶到，众多警车将伊安公寓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警笛不断回荡，连成一片，引得周围人不住侧目，纷纷猜测这栋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松本清长亲自带人来到2502时，目暮十三本想让毛利小五郎先离开。 但毛利小五郎已经先他一步，提出了希望去楼上看看。 目暮十三越是瞒着他这件事，毛利小五郎自然就越是在意，更何况这可是与洋子小姐有关。 一颗想要复仇的心，达到了顶峰！ 松本清长本身也知道萤生的部分事情，听到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后，并没有拒绝。 目暮十三当然也没有理由劝阻，只是心内微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洋子小姐的案件，是水月萤生告诉小兰，小兰再告诉毛利老弟。 如果水月萤生真的有问题，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目暮十三被搬上担架，乘坐电梯下楼。千叶和伸在后面抬着担架，看着目暮十三身上的伤势，又看了眼他耳上的耳机，眼中露出敬佩。 “警部，把耳机摘下来吧，松本警视考虑到我们搜查三系最近这段时间的伤亡，没让我们参与这次搜查。” “……” 目暮十三心说，难怪里面半天都没有声音，本来还想听听水月家的动静呢。 取下耳机，人已经进入了电梯，目暮十三仰面看着电梯顶部的银亮金属盖，忽然想到上周五下午的事。 “千叶，你之前一直在下面盯着电梯，说没有人下来，那有注意电梯上下吗？” “当然有。” 千叶和伸连忙点头：“上次在雪松清子家那边不就吃了一次经验教训吗，后面发现他们都是通过电梯井逃离的。这次我直接让物业将每个楼层的电梯门都打开了，保证没有人可以用这个法子逃走。” “那就好。” 目暮十三轻叹：“当时我们听到25楼电梯关闭，毛利老弟想要出去看电梯行驶方向，结果差点儿被开了冷枪，那个人就在外面等我们。有了这个教训后，我们都不敢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水无怜奈虽然一时不察，被毛利小五郎给伤到了，但毕竟也是精英特工，经验丰富。 玩了一手“狼来了”，就是为了让警方无法判断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目暮十三感觉这可能是一个隐患，对面耍这种把戏，说不定会有逃出去的办法。 千叶和伸对此却颇为疑惑：“那个人将二十五层到一层统统都按了一遍，我的确不知道她是在哪层下的电梯，但只要将每一户人都仔细检查一遍，易容术也没有办法躲过吧。 对了，听说松本警视还布置了口令，就是为了防止这个。” “这样最好不过。” 目暮十三思索片刻，又道：“如果目标本来就是有正当理由出现在这栋大楼里面的人呢？那她就算露出真面目也很难确定吧。” “这个……” 千叶和伸回想了一下：“松本警视好像是调了这里全部住户的名单，应该是要大动干戈，任何一个可疑人员都要调查到底。而且不是还有枪战痕迹吗，那个应该很明显吧。” “这么大规模啊……” 目暮十三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在柯南身上亲眼见证过那堪称奇迹的药效，对于上面这样重视这件事也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这样一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由着柯南的性子乱来了？ 虽然有着天才的名头作为掩饰，但柯南的表现还是有些扎眼。 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会被发现的吧。 到时候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至少，也会被要求配合研究吧。 哪怕自己已经带着柯南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他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完全就是一位真正的七岁小孩。 但这种说法谁会信呢？ 连他自己其实对此都不是很相信，认为医院的检测技术可能太过浅薄。 总之，得告诫柯南安分一些才行。 阿绿不是也问过，柯南为什么不去上小学，邻居都感到疑惑了吗。 这件事结束后，就把柯南送去小学吧。 目暮十三这般想着，人已经被抬出了警方的重重封锁圈。 脸上忽然被扯了一下，他睁开眼，正见一位戴着防毒面具的特警朝千叶和伸摆手，然后他就被送上了救护车。 “防护这么严密，这里的舆论会爆炸吧，看起来就和恐怖袭击一样。” 千叶和伸揉着脸颊，忍不住小声碎碎念，探出身去关救护车门。 目暮十三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着封锁线外汇聚的人群，看着打出“疑似有毒气泄露”标题的特警，心绪复杂。 在圆谷町亲眼见证过那恐怖的一幕，目暮十三对警方的防护严密自然十足理解。 希望这里不要发生那种事吧。 看热闹的人群挥之不去，一个白大褂胖老人拉着一位小孩的手，向封锁线走去。 嘭——！ 救护车门关上了。 柯南终于来到人群最前方，抬头看向伊安公寓二十六楼，小手紧紧握拳。 水月，你就算是个大恶棍，也一定要保护好小兰的安全啊。 …… 某间废弃仓库内，腊肉萤生转了一个圈，意识涣散地呢喃。 “瑶光者，资粮万物者也……” …… 伊安公寓内，等运送伤者下楼的电梯回来，松本清长一行人上到了二十六楼。 出电梯一眼望去，良好的采光让走廊上一片明净，与二十五楼几乎一模一样。 就连消防栓上绑着的铁链也是一样。 2602房门紧闭，松本清长派出一位全副武装的特警过去按门铃。 毛利小五郎远远看到门边的门牌，见上面写着“水月”二字，心中立时一动。 那个自己至今未曾蒙面的小兰男朋友，是不是就姓水月来着？ 也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家伙，因为他，小兰真是改变了许多。 但就和小兰与英理说的那样，大体上，还是好的改变吧。 “谁啊？” 门内忽然传出一个女声回应。 听到那声音，毛利小五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瞪得溜圆。 喂喂，这绝对只是巧合吧？ 只是他听错了吧？ 千万不要是那种事啊！ 特警说出自己身份与来意，并要求立刻开门，里面喊了一句“等一下，马上”，数秒之后，门便开了。 毛利小五郎在听到门后的第二声回应后，整个人就已经完全僵住了。 当门被打开，里面的人显出身形，他更是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完了。 全完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面带红晕的少女，她盘着头发，身上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边缘轻轻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双腿上，温玉一般的皮肤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在淡淡的香与温热的水汽中，少女单手掩住胸前浴巾，水蓝色的眸中满是羞赧。 “抱歉，因为您说要立刻开门，请问……” 她话语微顿，面上骤然浮现一抹惊惶，后退了一步，语气慌乱。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松本清长见到少女刚刚表现，还以为第一次敲门就有所收获，听到这话又觉不对，忙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去。 毛利小五郎面容怎么忽然扭曲了起来？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小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几近低吼了。 小兰身体下意识一颤，轻轻咬了咬下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面色也平静下来。 “我在我男朋友家里，好像也很正常吧，爸爸你腿好了吗？” 不等毛利小五郎开口，小兰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请进吧，不过请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毛利小五郎愣了两秒，直接就要暴走，被松本清长一把给按住。 “毛利先生，正事要紧。” “正事你xxxxxx！！！” (本章完) 319.第318章 小兰才是主导者，本垒也是！ 第318章 小兰才是主导者，本垒也是！ 在走廊里缓了半晌，毛利小五郎黑着一张脸，进了客厅。 松本清长几人站在客厅边缘，毛利小五郎视线穿过他们向内望去，正见小兰披着一件黑底金边的浴衣向他们走来。 浴衣的丝绸面料光滑如水，与她肌肤相衬，竟好似散发着莹莹光泽。 小兰轻拉腰带，勾勒出纤纤腰肢，在侧边挽了一个结。 “各位，请问有什么事？” 她抬头问。 一部分警察偏过了视线，一部分警察看得呆愣。 松本清长眼中莫名闪过一丝欣慰，好似看到了女儿松本百合的身影。 对于大多数做父亲的人来讲，女儿性格落落大方，远比变成一朵娇娇怯怯的小白要强。 这样不用担心女儿在外上当受骗…… 嗯，至少可以少担忧一点。 她遇到了事情也不会只是自己哭哭啼啼，把委屈都埋在心里，不敢给大人讲。 再加上女儿容貌生的这般漂亮，还真是令人老怀大慰。 松本清长张口欲言，不过在这之前，先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毛利小五郎，觉得他火气应该已经消了大半。 但毛利小五郎显然不是松本清长这个脑回路，咬牙切齿道：“小兰，你现在变得真是太不像话了了！水月家的那个小子呢？快点让他出来！躲起来不敢见人吗？！” “他现在有些不方便。” 小兰淡淡瞥了父亲一眼，语气平静。 毛利小五郎愣在原地，忽然感觉眼前的小兰和周围的世界，都变得格外陌生。 “你不是小兰！” 他大喊了出来，声音有些尖锐。 周围警察立刻举起了手枪，纷纷瞄准小兰，松本清长眼神也是立刻凌厉起来，浑身紧绷准备时刻应对突袭。 他们都认为，毛利小五郎作为父亲，自然会很了解女儿。 眼下这个冒牌货，已经被他三言两语给拆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爸爸。” 小兰依旧面色自若，在一众黑洞洞的枪口中缓缓举起手，视线微转，看向松本清长。 “伱真的是警察吗？” “当然是。” 松本清长知道她的意思，抬手拦住了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毛利小五郎，从怀里拿出证件展示给小兰，说明来意。 “有几位很凶恶的罪犯藏在了这栋公寓里面，他们可能会伪装为其他人的模样，我们需要完全确定你的身份。” “就和漫威电影里面的魔形女一样？”小兰微微挑眉。 “差不多，但验证起来要简单一些，确认脸部有没有人造皮肤就行了。”松本清长说。 “那就用你们的方法来确认吧，需要我怎样配合吗？” “不需要，你别动就行。” 松本清长偏头看向一位女警，事前考虑到要对女性确认易容，女警方面当然也会进行配置。 女警上前，赤手在小兰下颌摸索了几秒，又在她脸颊上轻轻扯了扯她的皮肤。 片刻后她向松本清长汇报，确认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 “你力气用太小了，让我来！” 毛利小五郎想要上前。 小兰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松本清长再次抬手拦住：“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刚刚的动作，兰小姐右脸颊的伤口上都已经渗出血珠了，易容可做不到这种程度，抱歉，我们……” 松本清长话语顿住，只因小兰用左手掐住自己左脸颊，用力扯了扯，松手后留下两点红印，平静开口。 “要验证就验证彻底一些，我可不想留下什么疑点，之后没完没了。” 松本清长哑然，视线越过小兰朝她身后房间看了一眼，那里刚刚有些动静，好像是痛苦的呻吟。 既然已经验证了小兰是本人，松本清长倒也没有立刻疑神疑鬼，只是向小兰投去询问的眼神。 一贯镇定自若的小兰面上现出几分扭捏：“一定要现在立刻就确认吗？” “最好是这样。”松本清长说，“这栋公寓里还有很多住户，我们希望早一点排查完毕，免除你们的安全隐患。” “那……能不能少一点人进去呢？” “为什么？” “因为……”小兰脸颊羞红，目光游离到了阳台外，“里面在做一些小游戏，就……嗯……反正就是那种。” 松本清长一时没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而之前那位女警却也是霎时满面羞红，见松本清长向她投来视线，连忙轻咳一声，面色严肃地表示自己愿意进去搜查。 松本清长同意下来，为防意外，又叫了一位同样红脸的年轻警官给她作为搭配。 在他们朝那边走去的时候，小兰状若不经意地问：“我有一点担忧，如果那些罪犯易容为了你们警察该怎么办？” 松本清长笑而不语。 小兰也是露出微笑：“我明白了，你们间设立的有暗号对吧。” 松本清长笑着点头，觉得行事洒脱又聪慧的小兰，简直比自家女儿还要招人喜欢。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问。 “没什么，之前不小心蹭了一下。” 小兰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去在脸颊上滑落的血珠。 松本清长再次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毛利小五郎，见他埋着头不说话，便又道：“兰小姐，你之前有听到枪声吗？” 小兰秀眉微蹙：“的确有听到两次和放鞭炮类似的声音，那就是枪声吗？很抱歉，我之前对此没有太留意，不知道枪声传出的具体位置，不过在窗户外倒是有很大一声炸响，听你们现在说起，难道是狙击枪吗？” “应该是。” 松本清长在屋内四处查看，没有发现明显的弹孔痕迹，只觉得这家人大概很注重家庭卫生，周围白墙外加头顶天板，全部都是纤尘不染，更没有丝毫破损。 “我们想要在屋内搜查一下，可以吗？”松本清长说，“如果造成了任何破坏和财产损失，你都可以投诉我们。” “没问题。” 小兰答应下来，看着警察们各个动作起来，独自走到阳台边紫藤萝架下，眺望阳光下的都市风景。 之前进入主卧的那两位警察出来，面色通红地向松本清长摇头，松本清长亲自伸手扯脸，确认了他们依旧是本人。 毛利小五郎在原地呆了片刻，瞥见这一幕后，毕竟还是向阳台迈动脚步。 他杵着拐杖，动作也略有些僵硬，但终归还是停在了小兰旁边。 小兰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毛利小五郎看着小兰精致侧颜上那一线血痕，眼神复杂，迟疑了良久终于开口。 “疼吗？” “我是武者。”小兰平静道。 毛利小五郎轻轻一叹，也看向了阳台外，“刚刚的事情，抱歉。” “你只是一时气急，没什么，甚至这还可以说明你在意我，虽然表达方法有些不对，相田小姐教过爸爸你的吧。” “的确，她告诉我口不择言是大忌，如果不会说话，好心也只会让人生出反感，就和当年对待英理时一样。” 小兰点头：“知易行难，大多事都是这样，爸爸你要多注意才是。” “……” 虽然是怀着道歉的心而来，但被自家女儿这样教训，毛利小五郎果然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转移话题道：“相田小姐这两天都没有来医院，她电话里给我说，是你的那位水月君给她安排了其他事情？” “是有那么一回事。”小兰没有多说。 阳台上一时陷入了一片静谧，身后客厅里的翻箱倒柜声也变得颇为悠远，好似是从另一个世界中传来。 一阵清风拂过，紫藤萝的绿叶“哗哗”作响，时光流逝都变得惬意起来。 但处于此方天地中，毛利小五郎却没有半点闲适的心情，面上颇有些焦躁的意味，数度张口，却都没有发出声音。 小兰很清楚毛利小五郎想要问什么，但自然不会主动接话。 她和萤生到现在为止，其实都还没有太过亲密的身体接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发乎情、止于礼。昨天下午，他们两人游到一片僻静的礁石群，意外发现一块礁石上有一本不知谁人遗留下来的漫画。 他们两人好奇游过去，打算看一看。 结果刚瞥到粉色封面上那大片的雪白肌肤、少女绯色迷离的面颊，他们两人身体便都是一僵。 但鬼使神差的，他们依旧翻开了漫画，在礁石旁的浅海里肌肤紧贴着，一页一页向下翻动。 呼吸逐渐变得灼热，身边的触感越来越清晰，还有一缕淡淡的幽香传来。 也不知是谁先看向谁，总之，萤生与小兰两人四目相对。 第一次，两人同时移开视线。 第二次，两人都没有移开。 轻柔的海风继续拂动漫画书页，而此时看它们的便只剩下波塞冬了。 大抵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两人心里都生出了这种感触，但都没有回避，没有拒绝。 他们赤足踩在柔软的白沙上，面对着面，身体缓缓贴在了一起。 两只小鱼在他们脚边轻快地游过，俄而，双唇相对。 身体泛起一丝酥麻，缓缓向全身扩散，水中升起了一片似的纯白云朵，轻飘飘地将她的身体承托。 之前所见的一幅幅画面如同浮光掠影，如同猫咪的肉垫在心头轻轻挠过，终于化作一声轻吟。 青春若梦，譬如朝露…… 小兰水蓝色的眼中逐渐升起一抹迷离，她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醉了。 下一秒，铃木园子的声音从大礁石另外一边飘来。 世界破碎了。 心底绮念一闪即逝，一片绿叶自眼前划过，小兰颇有些小气恼地抬手把它摘了下来。 虽然园子是自己的好闺蜜，但那种时候忽然出现…… 唉，只能说，是命运女神的捉弄呢。 总之，除了这件事外，小兰和萤生的情侣关系发展速度，在日式高中生中，都没法算是快的。 他们自己倒是并不在意这方面，只是想着顺其自然。 然而…… 在几次为了行动而做出掩饰后，其他人可不会这样想。 主要就是酒厂，在他们眼中，小兰和萤生不仅已经本垒，而且还作为小年轻，玩的很开。 反正酒厂是迟早要被剿灭的恶党，对于被他们误解，小兰其实也没有太在意。 但是今天，情势所逼下不得不再次用出这种理由，然后还撞见了自己的爸爸…… 小兰虽然一直看起来颇为镇定，但其实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都有。 这也实在太羞耻了吧！ 眼下毛利小五郎明显是想问，“你们之间关系到什么地步了”之类的话题，小兰完全一丝一毫都不用提及。 毕竟她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眼下这种情况，没有的事也必须要有了。 “兰小姐，我们已经检查完了。” 身后客厅内，翻箱倒柜的哐当声结束，传出松本清长的声音。 小兰心里一块大石坠地，回头微笑道：“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说笑了，自然是没有，很抱歉打扰到了你们。” “哪里，警方也是在为我们考虑，祝愿您尽快抓住那些罪犯。”小兰好似忽然想到什么，离开阳台，“架这边警方还没有搜寻，要不要过来看看？” 松本清长朝架上仔细打量了几眼，确定那一片青绿之内，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再看向下面木板箱里的泥土，最上层土壤有翻新过的痕迹，深度也足够隐藏一个人。 然而那木板箱外面看着是一个整体，里面却用木板隔开了多个区域，绝对没法完整藏进去一个人，分尸还差不多。 就算他们所搜寻的罪犯已经死了，但这间屋里可没有丝毫分尸的痕迹。 松本清长摇头道：“不用了，我们相信兰小姐，请不要误会，这只是例行检查，这栋公寓里每一户都会这样。” 小兰笑着点头，也没有强求，眼角余光瞥见毛利小五郎在木板箱旁边蹲下，手里还拿着铲，心中立时就是一紧。 “爸爸，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啊，不是。”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讪笑道，“相田小姐在我病房阳台上也放了几盆绿植，但长势都很一般，我看这里养的这么旺盛，想看看土壤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原来是这样呀。” 小兰走到阳台一角，推出一个装满黑色新鲜土壤的泡沫箱。 “萤是怎样调配的土壤我也不知道，但他总是会多备一些，爸爸可以带一些走。” “竟然还有备用的呀，还真是方便。” 毛利小五郎将准备铲在木板箱内的铲拿起，在泡沫箱里铲了一些土，仔细观摩了几秒，又摇头放下了。 “看起来颜色是要深一些，但我这次腿脚不方便，还有正事没办完，下次吧。” 他说完便杵着拐杖站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边岔开话头，让毛利小五郎反倒蓄养了一丝勇气，他看向小兰，终于还是迟疑着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和你男朋友，现在是哪个……” “什么都没有的阶段。”小兰冷着脸打断。 毛利小五郎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小兰本来说的是实话，但还是莫名有些心虚，偏开了视线。 “唉……” 毛利小五郎长叹一声，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脸上满是岁月不再的落寞。 “我也没资格教训你，总之，你们自己注意分寸吧。” “…………” 小兰一脸的生无可恋，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也太奇怪了吧。 松本清长都已经带着警察出了门，看到毛利小五郎走来，连忙摆手。 “毛利先生，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医院休息吧，接下来的验证过程只是机械重复，不需要太过敏锐的观察力。” 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先走着吧，撑不住了再回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阳台边的小兰长发飘飘，正笑着向他摆手送行。 毛利小五郎眼神幽怨，从外面拉上了门，向松本清长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那件浴衣是男款还是女款？” “…………” 松本清长当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朝2601走去。 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离自己而去，毛利先生现在当然会心绪复杂，找些事情做来转移注意力也好。 松本清长之前在公寓管理员处就已经得知，2601现在无人居住，向其索要了钥匙。 他开门当先进入，其他警察也立刻一涌而入，对各个角落仔细进行检查。 这间屋里大部分家具都在之前被搬走了，颇为空空荡荡，用不了太多人手。 毛利小五郎见之前那两位进入水月宅主卧的警察站在客厅内，立刻便凑了过去，小声询问他们之前看到了什么。 “……流氓！” 那位女警脸一红，立刻走开加入了搜寻队伍，哪怕无事可做，也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只觉莫名其妙，自己说了什么就成流氓了？ 另一位男警也想要走，毛利小五郎一把将他拉住，好声好气地询问。 男警纠结了片刻，小声道：“您知道绳艺吗？还有cd，sm，您了解吗？” “嘶——！” 毛利小五郎混迹夜总会多年，对这些当然是门清，闻言立时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难道水月家的那个小子……” 男警微微点头，用一种喟叹的语气道：“不愧是流萤先生啊。” (本章完) 320.第319章 贴贴（解禁版！） 第319章 贴贴（解禁版！） “人类的羞耻心是一个极容易被利用的弱点，兰，让我来助你修行吧。” “……请你麻溜地滚远一些，大色狼！开始暴露本性了是吧。” “我可是认真的，比如，你和园子，睡了吗？” “！！！伱在说什么鬼话！你……” “你瞧，你失去冷静了，假若我们是在赛场上，你就已经被我拿下一分了；如果是敌人，你说不定已经无了。” “………萤你还真是有够卑鄙。” “哈哈哈，我将这称之为有效，虽然有忽然袭击的成分在，但兰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再有一个案例，一个公共温泉忽然发生硫化气体泄露，男人全都跑出去活了下来，女人死了七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女人害羞，还要穿衣服，逃跑慢了。我明白了，萤，利用别人的羞耻心，而不要被别人所利用对吧。” “没错，兰，低俗消息往往都是转移别人注意力的好手段。” …… …… 上述这些，是今天凌晨时分，小兰与萤生在游轮甲板上的部分谈话。 当警察大规模包围伊安公寓，局势近乎崩坏，看似逃无可逃的时候，小兰脑海中忽然回荡起了这些话。 利用别人的羞耻心…… 不止这一点，她还回想起了萤生曾经告诉过她的“隐身术”的原理。 很简单，让他人视而不见就是了。 当这两种思考汇合到一起，小兰看着地上昏迷的贝尔摩德，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以避开警方搜捕。 哪怕楼下那些警察们明显已经知道了易容术的存在，甚至时不时会对自己的同伴扯一下脸来开玩笑。 就算他们对易容术已经防备到了这个地步，小兰还是有一定的把握。 心中打定主意，小兰俯身去掐贝尔摩德人中。 片时，贝尔摩德幽幽醒转，看清面前人脸之后，眼神中满是惊诧。 “angel？怎么是你？” 贝尔摩德撑起上身，打量四周，发现阳台上紫藤萝枝叶繁茂，自己已经回到了2602，水月萤生的家中。 而她之前所认为的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却完全看不到人影。 “水无怜奈呢？”贝尔摩德问。 不得不说她反应超快，问的是“水无怜奈”，而不是“基尔”，这样从小兰的回答中，她就可以得出一些判断。 “组织代号成员，基尔，当然是已经死了。”小兰道。 “什么？！”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阳台上的阳光，确认自己应该没有昏迷过去太久，基尔就算被angel制伏，也不大可能已经被拷问出情报，她过去好歹也是抗住了吐真剂的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贝尔摩德顿时得出猜测：“难道angel你根本没有被她打晕，你之前是装的？” 如果没有听到自己与基尔的对话，angel不可能知道基尔的代号！ 小兰微笑道：“她用的力气太小了。” 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她那时的确晕了过去，是后面受到外部刺激才醒过来。 但她又没有义务告诉贝尔摩德实情，就姑且先这样说着。 还可以打击贝尔摩德的信心，免得她东想西想，不配合接下来的计划。 小兰道：“警察很快就要上来了，他们会通过扯脸来判断易容，你的易容术可以防止这样的检测吗？” 贝尔摩德摇了摇头：“毕竟不是真正的皮肤，只要力气够大，必然会露出破绽。” 老实说，她现在心绪颇为复杂。 angel…… 你原本可是善良的天使啊，怎么也需要开始躲避警察了？ 还有基尔那家伙，还真是一个废物，有自己吸引注意力都没有偷袭成功。 不对，是成功了。 但她的身体软弱无力，竟然没有将angel给打晕，简直难以评价。 还有自家的angel，从现在的表现看来，不仅仅是成为了堕天，而且还绝对是战斗序列的吧。 唉，自己这次还真是阴沟里翻船。 不知道cool guy其实没死，身份很快便暴露；不知道angel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厉害，根本斗不过。 但落在angel手里，总比落在基尔手里好，这算是唯一的庆幸了。 虽然， 他们待会儿貌似又会落到警方手里。 “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 在贝尔摩德因为心绪几度大起大落而思绪飘飞的时候，小兰忽然开口。 “什么？”贝尔摩德问。 虽然警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背景板，但他们只要把人数堆起来，采用扯脸这个笨办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躲过去。 “萤有一个身份，是夜场里的流萤，你应该知道吧。”小兰说。 “知道，歌舞伎町的顶级牛郎。” 贝尔摩德有些不明白，水月萤生再怎样的身份，对现状有什么帮助吗？ “你难道不觉得吗？” 小兰眼中露出一抹慧黠，在心里给萤生说了一声抱歉。 萤，是你自己说在必要时要摒弃羞耻心的，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吧。 “流萤这个名，很女性化呢。” “？？？？？” 贝尔摩德满头雾水，搞不懂小兰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小兰给她仔细解释过后，贝尔摩德一脸震惊，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小兰。 小兰也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偏过头去。 “我这可也是付出了很大牺牲的，这次事件过后，我在警方那边眼里，可就变成不知羞耻的坏女人了。要不是想要活捉你，我可不会这样做，直接把你从顶楼丢下去，事情就结束了。” “…………” 贝尔摩德无语，angel这是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吗？ 不过一脸娇羞的小兰总算又恢复了几分过往的神韵，贝尔摩德近距离看着小兰精致的侧颜，嗅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感觉心都要化了，哪里会不答应。小兰立刻带贝尔摩德前往主卧，这里同样有一处阳台，与客厅内阳台是同向。 她让贝尔摩德在床边坐下：“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可以乖乖地在这里不要乱跑吗？” 贝尔摩德朝阳台外对面的大楼看了一眼：“你确定我的队友已经走了？在这里，我们两个可是都会有危险。” “嗯……大概吧，没事的。” 贝尔摩德眼神闪烁，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轻轻摇头：“我自己去吧，在这方面，我绝对比angel你更熟练。”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小兰挽住贝尔摩德的手，带她去往衣帽间，这里的面积比主卧还大，约有四十来平，数排衣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有简单的纯色白t，也有刺绣繁复至极的华美和服。 无主灯设计的吊顶洒下柔和的灯光，新风机的轻微嗡鸣没有一刻停息。 贝尔摩德察觉到手上绑缚被解开，活动了一下手腕，忍不住抿唇轻笑。 “该说不愧是流萤吗，世上绝大多数女孩子都没有这样的衣帽间呢。” “克丽丝·温亚德的呢？”小兰问。 “比这里还要大一倍。” 小兰微微撇嘴，将贝尔摩德推了进去，关上门，自己就站在门口。 “你自己去找衣服吧，要求就是能够掩饰身材的那种，你应该很熟悉。” “啊咧？” 贝尔摩德颇为好奇：“按照angel你说的想法，我们可是要找女装，这里也有吗？” 小兰哼了一声：“各种各样的都有，在叫醒你之前，我在里面大致看了一下，还有汉服和洛丽塔。” “这……” 贝尔摩德回头，眨了眨眼睛：“angel难道就不担心吗？水月萤生长相俊美，身体纤弱，本来就偏向阴柔，再加上这里的女装，说不定他有一些其他癖好呢？” 小兰白了她一眼：“以前的萤不确定，但现在应该不会，而且身体不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昨天在海边有亲眼看见。” “真是嫉妒他啊，可以和angel贴……” 小兰连忙又推了她一把：“麻烦快一些，警察可是就要上来了。” 一回到正事，贝尔摩德动作利落，很快便挑选了一套嫁风格的洛丽塔，白色为底，淡蓝色丝带和织作为点缀。 “遮掩身材，大裙撑最方便。” 她解释道。 小兰对她专业人士的选择没有异议，等她换好衣服后，又提醒起化妆的准则来。 “仅仅只是化妆，不是易容，和萤不完全一样也可以，但要有一些明确的特征，反正警察看见了，只会以为是他在化妆修正自己的男性特征，而且技术超好。” “放心，angel，我很有经验。”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在化妆桌前化起妆来，发现自己想要哪种工具和化妆品，几乎都可以找到，不由微微挑眉。 “angel，对于一个独居的男生来说，这些化妆品未免太过齐全了吧，而且与衣服不同，可以看出近期使用的痕迹哦。”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好好化妆吧，如果萤要穿女装，我到时候穿男装就是了。”小兰毫不介意道。 “………” 贝尔摩德当然不在意这些，说出来主要是想要逗弄angel，但angel自己也不在意，就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糟糕，angel果然堕落了啊。 都怪水月萤生那个混蛋，也不知道给angel天天都说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里之前可能有其他女人住过。” 贝尔摩德话头一转，心想angel这下总该在意了吧。 小兰依旧语气随意：“都说了我知道啦，应该是那位被你取代身份的雪松同学吧。萤虽然一直没有和我明说，但周天中午他们两人都一起出现了，我就大致确定了这件事，之前再确认你的真实相貌后，自然就是百分之百了。” “诶？？？” 贝尔摩德一脸震惊：“水月萤生和其他女人同居，angel你作为他的女朋友，难道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不过我们两个人都蛮奇怪的，也还好。”小兰斜瞥了她一眼，“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出在你这里吧，你要是不对雪松同学下手，她也不至于没有地方去。” 贝尔摩德无言以对，默默化妆。 小兰看了她侧颜几秒，朝她走去，“你取代雪松同学的身份，就是为了和新一谈恋爱？” 贝尔摩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指向圆镜中自己脖颈，提议道：“颈上要不要加一条丝带？我到时候使用水月萤生的声音，那些人就会以为我是在遮掩喉结。” 小兰走到她身后，看向圆镜中。 大抵是好看的人总是相似，都有一副精致的五官，外加贝尔摩德神乎其技的化妆术，她现在面容与萤生少说有三分相似。 再考虑到“萤生女装”这一明面上的借口，相似度还要再向上提。 应对警方的扯脸，倒是足够了。 但小兰还是有些不满意，微微皱眉：“你现在这副容貌太清纯了些，再加上你的衣服，看起来就和公主殿下一样，完全没法让那些警察看一眼就觉得不好意思，有没有更过头的装扮？” 贝尔摩德也一直看着镜中，微微低眉，红唇间发出水月萤生温润的少年音色。 “人家天生就适合女装呢，这样漂亮有什么办法呢？” “……” 老实说，当镜中的玉人发出萤生的声音时，小兰感觉自己的心脏竟然该死地触动了一下。 轻柔的丝带、冰雪的容颜、单薄的红唇、少年的嗓音…… 它们混合一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奇特魅力。 小兰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总之就是不行，必须要换一种更直接的风格。” “诶……这样的话……” 贝尔摩德想了想，眼前一亮：“sm怎么样？你可以在我脖子上加一道项圈。” “！！！不是，这……这！” 小兰目瞪口呆，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清楚知道自己风评会下降，但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太超过了吧！ “已经没时间更换其他服装了，angel，警察应该马上就要上来了吧。” 贝尔摩德起身，在众多服装间找到一件机车风的铆钉夹克，从上面取下一个带尖刺的黑色项圈，戴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她回到镜子前看了看，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简直就和奴隶公主似的。 “还不错，angel，只差最后一步了。” “什么？”小兰愣愣道。 贝尔摩德轻抿红唇，玩味一笑。 “把我绑起来。” (本章完) 321.第320章 千面魔女终将折服于Angel的羽翼之下！ 第320章 千面魔女终将折服于angel的羽翼之下！ 下午三点十分。 两位警察推开了水月宅主卧的门，阳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少女躺在羽毛堆叠的洁白大床上，白色嫁风格的洛丽塔裙层叠繁复，金色长发散乱在枕边，凌乱而诱人。 室内空气宁静，两位警察也屏住了呼吸。 恍惚间，他们看到了一位云端的天使。 然而。 她雪颈上为何会有一道黑色项圈？ 项圈铆钉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连接着一道细长的铁链，半垂于她精致的锁骨之间，另一端挂在墙壁的挂钩上。 她的身躯被红绳紧紧绑缚，微微蜷缩着，幅度不大地轻轻扭动身体，双颊浅飘晕红。 “咕噜——” 女警喉结滚动。 男警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推着女警进屋，回头掩上了门扉。 他算是知道刚刚那位兰小姐为什么遮遮掩掩了，好家伙，原来是金屋藏娇。 他们的动作并不算轻，卧室外的交谈声与翻箱倒柜声也一直没有停止，但少女对他们的到来却没有丝毫反应。 只因她双眼被蒙上了黑色的皮革眼罩，头上还戴着外沿宽大的白色耳机。 耳机里面不知道在放些什么东西，但从她那唇间不时的轻吟来看，主题大概不会太妙。 男警深吸一口气，向少女走去。 女警在后连忙抬手拉住他的衣角，等他回头疑惑看来时，又轻轻叹息一声，松开手，自己快步越过了他。 真不想要打扰你呀，公主殿下。 但很抱歉，职责在身。 女警来到床边，站了几秒，近距离欣赏这平时绝难见到的精美艺术品。 大抵是她的目光过于渴慕，少女毕竟还是察觉了有人到来，身体本能的微微紧绷，扭动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女警轻轻为她揭下眼罩，少女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了水蓝色的双眸。 光线瞬间涌入她的视界，那湿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更有一种痴迷。 但下一秒，这份痴迷立刻就被惊恐所取代，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向后蜷缩身体，目光在来人身上快速扫过。 “你们是谁？！” 她的声音颇为冷厉，却带着明显的慌乱与不安。 女警呆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少女所发出的，是少年的声音？ 一股绝妙的倒错感忽地自心底滋生，女警双眼亮起，顿在空中的右手食指也不自觉的轻轻跳动。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位美少年，名为阿喀琉斯。 传闻，他穿上洁白的长袍，立身于少女群中，竟然躲避了神明的预言。 女警过去一直颇为怀疑，真的有男人可以俊美到这种地步吗？ 而现在，她完全相信了。 “咳……咳咳！” 见女警还想要上前伸手，床上性别未知的天人有惊恐叫出声的架势，男警连忙快步上前，展示出自己的警察证件。 “我们是……” 他话语一顿，指向贝尔摩德的耳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做了一个拿下的手势。 贝尔摩德面色羞红，轻轻点头，用萤生的声音发问。 “你们过来做什么？兰呢？” 男警俯身为她摘下耳机，在耳罩脱离她金色长发的时候，里面切实传出了一些靡靡之音。 贝尔摩德低着头，男警看着她红润娇嫩的耳垂，只觉心脏一阵狂跳，好似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样。 他连忙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法条，把耳机声音调到最低，放到一边，说明来意。 贝尔摩德自然早知道是这样，轻轻抿了抿嘴唇，声音细若蚊呐。 “那，那……伱来摸吧。” “！！！” 男警霎时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右手有些颤抖地向前伸出。 女警一把将他推开，手指抢先一步，触摸上了那白皙细腻的肌肤。 “…………” 贝尔摩德让男警验证，自然是遵循小兰之前所说的原则——最大程度地利用人类的羞耻心，她估计男警只怕刚一接触她的脸颊就会收回手。 结果，你一个女警过来…… 咦？ 贝尔摩德发现结果好像也差不多，女警现在的表情明明和一个痴女一样，结果依旧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便即收回。 好似自己现在是什么易碎的瓷器，她不敢轻易触碰一样。 “还是稍微用力一点吧，没事的。” 贝尔摩德轻声道。 她的想法和小兰一样，要验证就一次验证清楚，免得之后再被怀疑，那这一切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真的……真的可以吗？” 女警眼中闪着小星星。 贝尔摩德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轻轻点头。 然后，她就看到了痴女的坏笑…… 十秒之后，男警实在是看不过眼，将自己同事拉了起来，从手机上调出水月萤生的照片，让贝尔摩德正面朝向他，进行对比。 “需要我卸妆吗？” 见男警不住抬头低头进行对比，贝尔摩德扭动了一下身体，面带羞涩地轻声说：“内个……可以拜托帮我打一盆水进来吗？我现在不太方便。” 老实说，男警原本还真有一丢丢这样的想法，但听到贝尔摩德自己提出后，又是连忙摇头。 “不用不用，我只是……额……有些惊讶。” 男警挠了挠头，讪笑道：“水月先生，我这里的照片里面，您……” “抱歉。” 贝尔摩德微微低眉：“在我这个样子的时候，可以叫我流萤吗？” 男警微愣，立刻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流萤先生……不是，流萤小姐，在照片里面，你好像是黑发，瞳孔颜色也是黑色。” 采用不同的称谓，将自己女装时的状态与日常分割开来，男警自从在推上发现女同事的另一面后，非常理解这种操作。 但职责所在，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 哪怕见到贝尔摩德的容貌后，与照片相对比，他已经有八成确定这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发色和瞳色的异常毕竟还是太明显了，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那么。 这样明显的破绽，小兰和贝尔摩德难道没有发现吗？ 为什么没有进行伪装呢？ 贝尔摩德小声道：“内个……是假发和美瞳啦，警官先生可以取掉验证。” 她的语气颇有些无助，好似某些美好即将远离自己，而她却无力阻止。 这让女警狠狠瞪了同事一眼，但还是无奈俯身，在贝尔摩德颅顶边缘摸索了一下，果然取下了一顶假发。 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中远去，露出一头不算太长的黑色碎发。 贝尔摩德的眼神立刻变得慌乱起来，最后甚至一脸痛苦地闭上了。 男警仔细对比了一下照片，发现发型一变，这相似度立刻就上去了，他现在已经有九成九确定眼前人就是水月萤生。 见同事点头，女警连忙又细心地为贝尔摩德戴好假发，轻轻为她拢顺。 贝尔摩德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眸，眼角有着一点晶莹，映彻着阳光。 “美瞳的盒子在衣帽间化妆台上，蓝色水晶状的那一个，警官先生您……” “不用了，我们已经确认完毕了。” 见同事也无异议，男警收起手机，朝屋内四周打量起来：“我们还需要进行一番例行检查，确认屋内有没有藏匿其他人或是危险物品，还请您谅解。” 贝尔摩德迟疑了几秒，怯声问：“需要搜身吗？” “额……应该是不用的。” 男警看了贝尔摩德身上紧缚的红绳几眼，心说，小姐您身上现在也没地方藏东西吧。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人，危险物品什么的，只是顺带。 毕竟枪击现场就算有弹壳这栋东西，人往消防通道里一扔，你也找不到源头不是。 少顷，主卧内检查完毕。 除了一些颇具暧昧气息的东西外，两位警察自然是一无所得。 “需要我帮您恢复吗？”女警问。 贝尔摩德犹豫了片刻，轻轻摇头。 哪怕是她这种老江湖，要是一直处于之前那种状态，也是会有些按捺不住的。 尤其是…… 之前绑她的人可是angel呀。 应付检查完后不及时结束，事情一定会变得糟糕起来的吧。 女警颇为遗憾地轻叹一声，向门口走去，见同事站在原地没动，疑惑看去，就听： “流萤小姐，请问我下次在歌舞伎町，可以指名您吗？” “！！！！！” 女警霎时目瞪口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看起来一身正气，心里面其实这么狂野！ 贝尔摩德也是微愣，但很快便轻轻一笑。 “如果我在那边，当然可以。” 反正败坏的是萤生的名声，对于这个带坏了angel的混蛋，贝尔摩德很乐意给他多泼一些脏水。 门扉开启，再关上。 这回没有了耳机的隔音，贝尔摩德清晰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当她发现毛利小五郎也在外面时，立刻就为小兰紧张起来，希望毛利小五郎不要一时冲动闯进来。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做，直接给水月萤生头上扣了一顶摘不下来的“伪娘”帽子。 要是毛利小五郎忍受不了这种事情，不允许angel继续和他交往，那自己最初的目标不就达成了吗？这样想着，她又开始期待毛利小五郎进来了。 并且打算等毛利小五郎进来后，自己要表现的能有多柔弱，就有多柔弱，能多没有男子气概，就多没有男子气概。 一定要一举让毛利小五郎对水月萤生厌恶到极点！ 可惜。 当门再次被推开时，贝尔摩德见到的人是小兰，不是毛利小五郎，令她颇为失望。 当然，不是见到angel失望啦。 小兰向床边走去：“我很惊讶，克丽丝小姐，你竟然没有让他们帮你解开绳子。” “这是angel你亲手绑的，当然只有你亲手可以解。”贝尔摩德轻轻扭动了一下上身，面上露出些苦恼，“angel你绑的实在是太紧了，弄得人家很……” “嘘——” 小兰单指竖在嘴边，轻笑道：“可不能说这种话哦，当心发生不妙的事。” “唔……和angel的话，我很乐意哦。” “但是有人会不乐意呢。” “唉，真羡慕水月萤生那个混蛋呀，但他完全不值得angel你这样付出呢。” “嗯……老实说，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付出诶，要说坏蛋的话，我这边其实更接近哦。” “诶？怎么会？angel你……”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和你聊这些话题。”小兰将贝尔摩德身上红绳松了一些，但没有完全解除，“为了防止他们杀一个回马枪，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了，克丽丝小姐。” 黑色的浴衣反衬出小兰颈间的白皙，贝尔摩德莫名失神了一瞬，轻轻一叹。 “angel，你之前沐浴，是为了将警方的思路第一时间引导到这方面来吗？” 小兰点头：“当然，要是你这幅样子，而我却若无其事，那不就太可疑了吗？” 再有一点，她当时身上有泥土的气息，自然也需要清洗一番，免得警方有人鼻子灵敏，顺藤摸瓜发现了问题。 “你的演技很厉害呢，angel，我觉得你也很适合易容术。” “你愿意教我吗？” “当然，如果你要学的话。” 贝尔摩德语气诚恳，好似只是单纯地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想要收为衣钵传人。 “唔……” 小兰手指点了点下巴：“这算是交易吗？” “唉，angel，我真希望你能够单纯一点。但如实说，是的，水月萤生一直想要活捉我，不就是为了易容术吗？我自认我还有些价值，也并不想死，尤其是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如果你一直像现在这样配合，不会的。” 啪——！ 小兰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出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她连忙又朝外走去。 “是我用来遮天板的橡皮泥掉了，等我一下。” 小兰很快又返回，将手里一团白色软趴趴的东西拿到贝尔摩德面前。 “它现在没有黏性了，这是怎么回事？” 贝尔摩德看了那东西一眼，眼角微微抽搐：“angel，你知道这种易容材料调配起来有多么麻烦吗，你竟然拿它来遮天板的枪痕？你找一张纸不就行了吗？” “时间紧急，当然是有什么就用什么，而且白纸和天板材质又不一样，颜色也有细微的不同。” 小兰捏了捏手里的东西，颇为q弹，就和史莱姆一样。 她笑道：“我拿这个在白墙上到处蹭了蹭，颜色就变得和天板差不多了，而且它也不会反光，正合适补缺口，阳台边那些弹孔也是用它补的哦。” “………” 贝尔摩德只觉小兰暴殄天物，不过一想到小兰随机应变的反应那么快，又为她高兴起来。 “不愧是我家angel，就是聪明。” “………” 小兰默默后退了一步，为什么，在这个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母爱的味道？ 贝尔摩德看向白色史莱姆：“我之前身上有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用那个药水就可以将它重新软化了。” 小兰点点头，跑去衣帽间拿了一个防毒面具，戴上后才开始使用药水，软化材料后重新将天板填补起来。 主卧门没关，贝尔摩德远远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颇为无奈。 “angel，有必要对我这样怀疑吗，水月萤生那个混蛋到底天天都教你一些什么啊。” “时刻保持警惕，我可不认为这有错，万一那里面是挥发性的麻醉药怎么办？” 小兰轻哼了一声，洗手摘下面具后，拿了一盒牙签到主卧来。 她取出一根牙签，对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缝，虚着比划了一下，冲贝尔摩德露出一个冷笑。 “萤现在在哪里？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不要逼我用刑哦。”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他现在大概已经死掉了，angel，你说从今以后，我以他的身份生活怎么样？” “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呢。” 小兰眼中带着冰冷的笑意，走到床边将贝尔摩德翻了一个面，捏住她被缚在身后的一根手指上，将牙签凑了过去。 “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吗？” “唉，angel，水月萤生根本没有将你当做恋人吧，他是把你当做特工在培养。” “三。” “什么？” “二。” “……” 贝尔摩德无奈，但心知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好像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便道：“我也没说要负隅顽抗吧，但我真的只知道他现在在被组织拷问，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小兰又把她翻了过来：“从头到尾，我都要知道。” 嫁裙摆飞扬间，屋内轻拂起许多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中翩跹起舞。 这也是她们之前为了增强某种氛围感，而采用的小道具，来源是萤生的鹅毛枕头。 而贝尔摩德躺在床上，在这漫天飞羽间仰视到小兰那明净的双眸。 那双眸中的冰冷，与…… 终于还是无法完全抹去的，那一丝担忧与怜悯。 恍惚间，贝尔摩德觉得，天使，是不是好像就该是这个模样？ 强大、圣洁，温柔与漠然并存…… “一。” “我马上说！” 遐思忽然中断，贝尔摩德在心里腹诽了一句“angel现在好强势”后，开始讲述起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一切缘起，大洋浮标！ 上周周天，贝尔摩德在圆谷町逃掉之后，以为自己一粒a药彻底断绝了工藤新一的生机，颇为心灰意冷、自我责备了良久。 但她毕竟不是什么视感情为生命全部的小年轻，很快便振作起来，开始考虑之后的事情。 cool guy死了，那么angel就将是她生命的全部，绝对不能有事！ 根据贝尔摩德所知： 一、她伪装为雪松清子时，萤生在她耳边说的话——工藤新一喜欢雪莉； 二、安室透的自白中，提到他曾接受萤生委托，去找板仓卓做游戏； 三、周天上午，萤生与清子一起出现。 综上，贝尔摩德大致可以断定，水月萤生有问题。 甚至是有大问题，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哪怕她依旧无法百分百确定这件事，但至少也可以得出萤生是一个“不安定份子”的结论。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靠近angel呢？ 外加萤生本来就是酒厂成员，手上沾满了鲜血，那么，哪怕就算前面的猜测全部错误，死了也是白死。 甚至都可以算作为民除害。 但是，如果前面的猜测正确，那么水月萤生绝对是一个实力恐怖的家伙，如何才能将他杀死呢？ 有易容术在手，贝尔摩德无疑是一位暗杀高手。 她知道萤生经常在外用餐，只要静待时机，下毒杀死他并不困难。 然而。 贝尔摩德很清楚小兰对萤生的在意。 更清楚当一个人死后，他在恋人心中的印象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完美。 而且自她观察来看，水月萤生虽然是一个人渣，但他还真能够渣的有情有义，对每个人的好几乎都是无可挑剔。 这样一个人忽然死去，angel会感到心碎不说，可以预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angel都会忘不了他。 贝尔摩德绝不想要看到这种发展。 所以，她决定在物理意义上杀死萤生之前，先在社会意义上杀死他。 让angel看清水月萤生的真面目，主动离他而去，那时候再将他杀死，一切就都解决了。 那如何才能揭穿水月萤生的真面目？ 找到那个一直藏身于他影子中的女人——雪松清子。 如何才能找到她？ 贝尔摩德稍加思索，拨通了安室透的电话。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她说。 安室透可是警界精英，王牌卧底，怎么可能会没法将贝尔摩德击晕，并且让她从肩上跳下来，轻松逃脱。 事实上，贝尔摩德在圆谷町能够逃跑，是安室透权衡后，认为将贝尔摩德交给酒厂的好处，并没有让她留在外面的好处要大。 毕竟他搞那一套，主要是为了重新获取酒厂信任，当时那种程度就差不多了。 而留贝尔摩德在外面，之后有机会再抓一次，就可以交零组了。 于是，他们间隐蔽达成了交易。 那天在圆谷町的所有人，都被他们两人欺骗了。 从安室透那里得知了警方找人效率极高的方式——大洋浮标后，贝尔摩德立刻开始了行动。 而那时，东京与海老名市都是天雷阵阵。 青柳千素，于焉重生。 (本章完) 322.第321章 清子：你想要成为我的奴隶吗？ 第321章 清子：你想要成为我的奴隶吗？ 大洋浮标，国际刑警下属机构。 拟建设为全球警用网络监控中心，进行全世界范围人脸识别，追踪逃犯及寻找被拐卖者。 集成全年龄认证识别系统，只要有一张人脸照片，便可计算出此人各个年龄段的样貌，加以追踪。 该系统尚未正式投入使用，但其用以训练模型的数据便是日本警用监控网络，故此在日本范围内使用无碍。 贝尔摩德从安室透处得知大洋浮标的存在，便想办法潜入了进去。 并意外发现本就潜伏在那里的宾加，一场不分轩轾的战斗后，两人达成了合作关系。 雪松清子这段时间曾小范围外出活动过，利用大洋浮标搜寻，她的大致位置很快便即暴露。 贝尔摩德周一下午便易容为警察，在那片范围内进行调查，大概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找到了雪松清子下榻的酒店。 当房间门被从外打开，雪松清子突兀见到走廊里的“目暮十三”时，她自然是惊讶了一阵。 但她并没有试图反抗逃离，而是非常配合，邀请贝尔摩德进入房间，表示自己将有问必答。 雪松清子已经在酒店里住了两天，那里是她的主场。 为了防止房间内有埋伏、窃听器等道具，贝尔摩德并没有进入，而是让雪松清子随她离去，上了自己的车。 然后开始搜身。 贝尔摩德当时顶着目暮十三的脸，对一位妙龄少女进行全身的细致搜查，那是怎么看怎么猥琐。 但清子绝美的容颜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容，自然而然，好似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全不在意。 与此时相比，反倒是贝尔摩德将车辆开到僻静处，扯下自己的易容后，让清子更加震惊，瞳孔都微微收缩。 因为贝尔摩德先以目暮十三的身份问了她许多问题，她一一给出了回答。 当贝尔摩德再以真实身份来询问时，她可以回旋的余地便小了很多。 “我再问一次，你和水月萤生究竟是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问。 面对她唇边轻轻勾起的酒味冷笑，清子微微低眉，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清子非常明白，当自己被贝尔摩德发现后，未来的命运几乎就注定了。 死。 唯有这一条路。 真正背叛萤生，将他们间的一切都尽数坦白，的确可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但是，之后呢？ 她还能再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依靠吗？ 无数复杂的思绪缓缓自心底划过，清子的眼神逐渐变得漠然起来。 抱歉，萤。 贝尔摩德一直没有催促，只是搭在方向盘上的淡粉色指甲不断轻敲，见到清子的神色变化，眼中也露出一丝玩味。 而就在这时，清子的手机忽然响了。 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发信人是萤生。 贝尔摩德拿起手机，点开邮件。 ——清子，你知道吗，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叫做月影岛。 ——月影。 ——真想有你在我身边呀，清子。 ——那样，我今夜必将在山巅之上为伱奏响《月光》，而你……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就和上周五晚上一样。 末尾，还附上了一张照片，海天辽阔，蔚蓝一望无垠。 邮件看完，贝尔摩德只感觉水月萤生这家伙说话还真是肉麻，将其展示给清子。 “平时你会回复他吗？” “有时会，有时不会。” 清子看完邮件，轻轻一笑：“请问您可以帮我回复他一句吗？免得他之后再发消息过来打扰。” 贝尔摩德退出收件箱，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来往记录只有这一条，不由眉梢微挑。 “你想要回复他什么？” “今夜，你想要成为我的奴隶吗？”清子说。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又去看清子与其他男人的邮件来往记录与skype的聊天记录，发现这种对话的确是清子的风格。 她思索了片刻，认为这句话里应该没有隐藏什么特殊含义。 而且要是水月萤生真的因此而抛弃与angel的相处，连夜赶回东京来见雪松清子，自己到时候将这件事曝光给angel，不管水月萤生怎样解释，angel绝对都会对他失望透顶。 那样，自己的目标不就达成了吗？ 这样想着，贝尔摩德回复了邮件，而萤生的回文也很快到来。 ——我能得到什么？ 清子的声音转化为文字。 ——你是笨蛋吗？奴隶可什么都得不到。 短暂的沉默后。 ——我也可以为你杀人，清子。 清子这回只回复了两个字。 ——删除。 邮件往来就此结束。 贝尔摩德隐约看出了一些东西，皱眉问：“他说‘也可以为你杀人’，就是说，还有其他人愿意为你这样做？” “中谷文泉，你或许听过。”清子说。 “那水月萤生呢？”贝尔摩德问。 “我们……嗯，姑且算是仇人吧。” …… …… 贝尔摩德后面将雪松清子交给了宾加，最后又怎么落到了琴酒手里，她也不得而知。 伊安公寓2602主卧内，贝尔摩德略去大洋浮标那一节，只给小兰说了她找到雪松清子之后的事。 她末了补充道：“你之前取掉的那个耳机，除了联系宾加之外，就是在旁听拷问现场的情况。水月萤生人格分裂、弑杀父母这件事，是雪松清子告诉我，刚刚水月萤生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可没有撒谎。” 虽然现在自己人都已经被活捉，但贝尔摩德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原本目标。 反正泼脏水这种事情，唇枪舌剑就已经足够了。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我可不会相信。” 小兰语气平静。 贝尔摩德颇为失望，轻轻一叹。 “我猜是雪松清子太天真了，水月萤生早就发现了她将尸骨埋藏在哪里，暗中转移了。而且说起证据，你如果放心让我联络琴酒，我大概可以给你提供一份拷问水月萤生时的录音。” “那种事后面再说，我需要知道萤都说了哪些话，尤其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 “angel想要找出他的位置？我敢保证，他没有一个字提到地名。” “你只管说就是。”贝尔摩德无奈，将萤生的死鸭子嘴硬全部都说了一遍。 当听到毛利宅里已经没有了小哀和朱奈瑞克时，小兰心中一松，猜测萤生毕竟还是早有准备。 而当听到萤生中枪倒地前的那句话时，小兰眼神顿时一亮。 ——“我喜欢哈士奇和阿拉斯加，拜托了，警官先生。” 哈士奇！ 周六晚上在废弃仓库那边，小兰可是亲眼见过那只哈士奇的尸体！ 结合安室透前面所说要将萤生吊起来，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小兰在手机上看了一眼，现在时间马上到下午三点半，而右上角的信号是零格。 警方又不是笨蛋，在公寓里搜捕嫌疑人时，当然也会使用信号干扰器，防止嫌疑人联系同伙，在外面给他们添麻烦。 现代社会，信号干扰器到处都是，谁都会用。 据说大部分官员，在家里、办公室里、车里，都会配置，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窃听。 小兰霍然起身，向外走去。 贝尔摩德连忙开口：“angel，警察可是还在下面包围，你怎么可能走得了。而且那边有许多代号成员，你一个人过去就是送死！” 小兰轻笑了声：“我的确是想要做些什么，但还没有冲动到那个地步。” 她在书房里找到一块画板，写上两行大字，回到卧室里，站的远远的，将其对准阳台。 【废弃仓库区，血腥味】 【求援，影希望】 看到小兰的动作与画板上的文字，贝尔摩德心头顿时一沉，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angel有同伴在外策应！ 而宾加，现在只怕下场不是很好！ 啪——！ 分明没有一丝声音，但当那熟悉的红点打在画板之上时，贝尔摩德还是出现了一缕幻听。 红点即刻消失，又再次出现。 再消失，再出现，并朝左边移动，画了一道短线。 小兰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对面在传递信息，连忙站到一边想要用笔将之记下来。 不过被贝尔摩德叫住了。 “这是摩斯密码，e、a，angel你让开一些，不要挡到我。” 小兰闻言站到了另一边，不过还是在记录，之后的是三个点，与划点划划。 “easy。” 贝尔摩德给出了答案。 她语气颇为复杂：“我们所有人，难道又被水月萤生给耍了？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又有什么目的？” 小兰将画板转过来，把自己的文字全部涂黑，顺便在旁边画起画来。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钓鱼执法吧，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做。” “难道雪松清子是故意被我们发现的？” “谁知道呢。” 小兰其实倾向于不是，雪松清子被发现纯属意外，之后的一切大都只是萤生的随机应变。 而贝尔摩德疏漏的地方很简单，就是那几份邮件。 起舞弄清影，就和上周五晚上一样？ 小兰可是知晓，上周五晚上萤生为了取回小哀当年误寄的磁片，去了静冈县，怎么可能会与雪松清子在月下弹琴弄舞。 哪怕周六凌晨回来了，依旧可以统称为晚上，但…… 萤好像说过的吧，他不会弹钢琴。 就算这只是一句谦辞，小兰还是觉得大有问题，尤其是雪松清子的问话。 ——你想要成为我的奴隶吗？ 总感觉，这是某种奇怪的暗号一样。 他们之前难道有说过类似的话吗？ “angel，你在画什么？” 静静看了小兰半晌，贝尔摩德发问。 小兰将画板转向她。 贝尔摩德看去，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点线，第一个点稍大，其余很小，而且都颇为重复，呈现出一个大致的勺子状。 “北斗七星？”她问。 “你说，星辰有可能坠落人间吗？”小兰问。 这颇具童话色彩的问题让贝尔摩德微愣，但很快就是轻轻一笑：“我亲爱的晨星天使，你不就已经坠落了吗？” “我说是的更永恒一些的东西……算了。” 小兰摇了摇头，在画板上到处乱涂乱画，不多时将它扯了下来，揉成团，去到厨房将它泡水弄烂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angel你还真是够谨慎的。” 贝尔摩德说。 小兰不置可否，在阳台茶桌边拿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现在闲来无事，说一说你知道的情报吧，各种都需要。” “水月萤生有精神病，这点angel你认可吗？”贝尔摩德还是最在意这边，她知道小兰也是。 “现代社会，谁都多少有些心理问题。”小兰说了一句萤生过去说过的话。 “他那种程度可不一般。” “我倒觉得还好，他在心理方面，比世上大多数人都看得透彻，至少比我要强许多。” “知道可不代表能够做到。” “这倒是……你是怎么加入组织的？还想要回去吗？”小兰转移了话题。 “我从很小就被boss收养，他几乎可以算作我的义父。” 贝尔摩德也没有纠结于前事，虽然她对自家angel的想法很不理解。 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为什么要对水月萤生这样的混蛋这样大度？ “那你还背叛组织？”小兰问。 贝尔摩德轻笑：“你就当做父女关系很一般吧，而且要不是周五那天你们突然出现，我杀死雪莉后再回去，并不会暴露。” 小兰秀眉微蹙：“周五那天？那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唉，angel，我都已经成为你的阶下囚了，你还是这样防备我吗？” “组织在东京还有哪些基地？”小兰继续问。 “我知道的那些已经全部被废弃了。” …… …… 小兰与贝尔摩德间的谈话持续了颇久，毕竟警方直到傍晚六点左右才撤走。 而在这之前，正如小兰所料，警方又回来复查了一次，大概是一轮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毫无疑问，他们在水月宅的第二轮搜索，除了见证到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外，依旧毫无所得。 让贝尔摩德颇觉遗憾的是，这回毛利小五郎都没有上楼，更别说进入房间了。 伊安公寓信号干扰消失不到三分钟，小兰手机上接到了萤生的来电。 “我听说，有人千里之外坏我名声？” (本章完) 323.第322章 小兰侧事件结束；萤生要偷天换日！ 第322章 小兰侧事件结束；萤生要偷天换日！ 小兰向萤生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轻哼了一声。 “是萤你自己说过不在意的吧，而且你衣帽间里面那么多女装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是你有女装癖，还是经常带其他女孩子回家过夜？” “嗯……” 萤生赞叹道：“兰伱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真厉害呀。” “不许转移话题。” “难道是因为成实医生那边的事情吗？说起来，如果算上白仓阳的话，我已经见过两位女装大佬了呢，没想到自己也是了。” “……” 小兰无语，倒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道：“我可没有说出拷问官的名字。” 萤生笑问：“你认为贝尔摩德还有逃跑的可能？” “保险起见嘛，你什么时候回来？” “伊安公寓那边现在绝对到处都有人在监视，明天早上让贝尔摩德易容为我，你们一起去上学，我们在学校里换回来。” “诶？？？那……那……” 小兰面红耳赤：“那不就相当于我在你家里过夜了吗？我爸爸可是也知道这件事。” “唉，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萤生轻轻一叹，“兰，既然别人都这样误解了，我们也不好让他们失望吧。” 小兰冷声：“你想要做什么？” “我们同居怎么样？” “……滚！” 小兰没好气道：“你这家伙从昨天下午之后，就完全不再掩饰渣男本性了是吧，以前的绅士风度到哪里去了？” 萤生轻笑：“我可没有说过我是什么绅士，而且相较于柏拉图的纯粹灵魂契合，我更加赞同尼采的观点。” “呵呵，这种些话还是留给你的流枫小姐吧，我是笨蛋，听不懂。” “……尼采认为，性是生命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能够推动……” “等一下！等一下！” 小兰连忙打断，将通红的脸颊靠在旁边紫藤萝的绿叶上。 但那一缕清凉不仅没有压下她心底的那一丝绮念，反而绿叶自己都被某种火焰给炙烤的更加生机盎然。 “你这家伙，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这种事来啊！” “嗯……” 萤生想了想：“那我是不是该说，今晚月色很美？夏目漱石的名句呢。” “……哼！” 一说起月色，小兰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雪松同学今后怎么办？” “清子她啊……” 萤生轻轻一叹：“已经死掉了。” …… …… 下午三点三十三分，萤生从清子口中得知，贝尔摩德要对小兰下手时，的确是头皮一炸。 但只是下一念，他就想到小兰大概不会当场暴毙，毕竟自己这边都只是遭受拷问，小兰那里最坏也只会是这样。 而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么有一只魑魅魍魉徘徊在外，小兰大概率不会有事。 这样想着，萤生立刻联络了青柳千素，得知了她眼中所见一切。 小兰安然无恙。 贝尔摩德被小兰俘虏，正化妆为萤生的近似模样，与她玩一种奇怪的play。 基尔同样被小兰俘虏，就被埋在紫藤萝架下的木板箱里。 那箱子木板箱上的隔断，其实只插入了土壤很浅一层，原来根本没有，是小兰自己加的。 确认了小兰的安危后，萤生又继续处理起自己这边的事情来，首先就是要搞清楚，清子到底是怎样被发现的。 然而清子作为被搜寻方，对这件事自然是全不知情，故而只能暂时搁置。 “萤，你在我酒店房间里面，安装了窃听器？” 清子问。 虽然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顺遂，自己也脱离了生命危险，让清子很是庆幸。 但萤生前天到底是怎样快速发现的这件事，还是让她颇为疑惑。 萤生道：“我怎么会窃听你，清子，我不过是让前台小姐帮忙留意一下罢了。” 在得知清子被目暮十三带走之后，萤生还颇为感慨，目暮警官还真是一位劳模。 上午才在海老名市调查人员失踪，下午就又赶回东京抓了清子。 考虑到清子的性格，萤生当时就想要发一封邮件过去稳住她。 但那样未免太过巧合，他便打算等个十来分钟再发，先回复其他人的信息。 然后他就有了一个意外收获。 某位因车祸而住院的小姐给萤生发邮件抱怨，她找目暮十三索要赔偿，结果目暮十三只是到医院和保险公司交接了一下，话都没有和她说几句就走了，搞得她很是火大，想要联络媒体把事情闹大。 萤生颇为在意地问了一下时间，发现只要目暮十三不会分身术，大概无法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孰真孰假一眼便知，萤生立刻猜测，清子只怕落在了贝尔摩德手里。 而贝尔摩德有没有与酒厂恢复联系，他依旧不得而知。 总之，先转移小哀和朱奈瑞克吧。 其他的，就看清子如何反馈了。于是他给清子发了那封邮件，特意点出周五晚上，其实是在指名某个替罪羊。 中谷文泉。 毕竟萤生那晚开的是他的车。 而清子的回复： ——今夜，你想要成为我的奴隶吗？ 指向的是他们两人在千代子别院里所说的话，可以将之简单理解为承诺。 清子愿意相信他，相信自己的月亮。 而萤生对这句话当然无法完全信任，反问自己可以得到什么。 清子说奴隶什么都得不到，而萤生心底则切实收到了提示。 【爱意+1】 只有一点，但似乎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最主要就是，哪怕清子真的背叛，只要她还在为自己提供爱意，萤生也不会放弃她。 不过在当时，萤生除了安排小哀两人紧急转移，外加把中谷文泉也藏起来外，对拯救清子这件事，实际上什么行动都没有采取。 东京的事情当然要回去再说，伊豆群岛的阳光沙滩他都还没有享受呢。 而且，他又不知道清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当然只能等对面自己找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萤生之后两天都没有收到清子的爱意。 这才让他今天于废弃仓库区重新见到清子时，不敢完全确定她的心意。 毕竟在萤生所知中，清子是被贝尔摩德给抓住的，现在又出来了警察和安室透，那自己的身份当然已经暴露无疑。 而这一切的源头，自然只有清子。 索性清子开口没有说几句话，就让萤生将一切都串联起来。 得出猜测： 这件事中毕竟还是没有贝尔摩德直接参与，清子只是意外落入酒厂手中。 很显然，他猜错了。 贝尔摩德没有回归酒厂，但与酒厂中人做起了交易，萤生之前实在是没有想到。 不过最后结局倒是不坏，综合各方消息来看，酒厂毕竟还是缺失了一块拼图。 宫野姐妹or工藤新一。 当然，酒厂对萤生的重度怀疑那是绝对免不了的。 吐真剂拷问之后，这怀疑度要降低一些，现在酒厂受到阻击后，怀疑度又要再往上提了。 好在萤生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在暴露的边缘反复横跳，杀意提示不断跳跃。 唯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就是，那两个【爱意+5】是从哪里来的。 刚刚青柳千素汇报，小兰曾遇险一次。 难道是小兰突破界限了？ 萤生思绪飘飞间，清子将自己所知一切全都讲了出来。 包括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从宾加手里交到了琴酒手里，宾加原本看琴酒很不爽，但对这件事又表现的颇为高兴。 还有琴酒原本的想法，让她与萤生自相残杀，活下来的那个加入酒厂。 “现在要怎么做？” 末了，清子询问：“萤现在是准备和酒厂完全撕破脸了吗？” 萤生轻叹：“这倒还不行，那些家伙势力庞大，我要和他们完全撕破脸，就只能舍弃明面身份了。最关键是他们找人还那么厉害，我到时候怕是只能跑到穷乡僻壤去躲起来。” 清子沉默了几息：“你之前腿上受的伤，是真的还是假的？” 萤生低头看了一眼破洞裤，轻嘶了一声：“当然是真的，现在还在流血呢，是其他人过来救的我。” 清子抬头看向在仓库屋顶警戒的影希望，她手机一直开着外放。 影希望跳了下来，面具下的小脸上有些苦恼：“大哥哥，你不觉得吗？你现在还活着有些不符合常理呢。” 萤生靠在倒翻的黑色保时捷356a旁边，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不合理，所以我还留下了伏特加作为活口。” “诶？这样不是更加不合理了吗？” “你认为酒厂的增援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大概快了吧。” “那如果伏特加大发神威，在酒厂增援抵达之前，阻拦住了敌人呢？” “嗯？！” 影希望双眼一亮，立刻拿过手机，关闭免提，走到一边去小声道：“大哥哥是想要对伏特加赐福，再制造出他与敌人作战的假象？” “如果一切顺利，那本来就是事实。” “好棒！那么敌人呢？要我过来吗？” “不用，让清子与佐藤美和子互换衣服，然后带清子离开吧，注意遮掩面部，不要再被发现了。” “哦……” 影希望语气失落：“大哥哥真的不需要人家帮忙吗？这里待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呀？” 萤生说：“人类的疯狂与残杀。” (本章完) 324.第323章 科恩之死，伏特加是斯拉夫超人！ 第323章 科恩之死，伏特加是斯拉夫超人！ 萤生一直认为，伏特加是一位顶好的斯拉夫汉子。 那体格，那大块头。 一拳干翻一头黑熊绝不在话下。 因此，为表尊重，伏特加的敌人也稍微得超规格一些才是。 走到燃烧的道奇蝰蛇车架旁边，萤生俯身，将手伸进熊熊烈焰，快速拉出一具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半块好肉的焦黑身体。 是的。 身体，而非尸体。 萤生看着地上那人，他的衣物早已大体化为灰烬，只留下零星的焦黑布料，紧紧粘附在鲜红而凹凸不平的肉芽上，浑身组织肌肉干枯而扭曲，像极了沙漠里十年前倒下的胡杨树。 萤生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真厉害呀，科恩。” 地上那人胸膛没有丝毫起伏，帽檐和小墨镜被烧在眼睛上，融为一体，只剩下种深褐色的结痂物，更是没有半点反应。 萤生摇头：“你总不会认为我现在还在诈你吧，难道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按理来说，你应该至少可以说一句话，‘水月萤生和波本是同伙’之类的，伱不就是为了这个而坚持下来的吗？” 科恩依旧静静地躺着，就连他那一贯下垂的嘴角，也毫无变化。 “呵，好汉子。” 萤生又走到道奇蝰蛇另一边，将基安蒂的尸体拖过来，把科恩扶着坐在地上，让他和基安蒂背对背，伤口紧贴着伤口，鲜血糅杂着鲜血，一起侧靠在断墙上。 “你们是多年的队友，不说一声再见吗？或者学她一样诅咒我也可以。” 科恩仍旧是那样，一动不动。 萤生又走去其他地方一一将尸体搬过来，堆在科恩两人旁边，最后摞起一个大半人高的小丘。 “你该不会是耳膜烧坏了吧，抱歉，那样就当做我自说自话好了，我这个人总是闲不下来。” 萤生朝一片狼藉的地面看了看，找到一把不知是谁的雪亮打刀。 他把刀捡起来，从小丘顶部向下刺了几刀，再捡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尽数倾倒在那些刀口之上。 萤生蹲身看了下贯通情况，起身探指在喉间一抠，吐出一个小小的锡纸包。 打开，里面是两粒红白色的胶囊。 aptx-4869。 抓走清子的人什么时候会找上来，萤生之前当然不知道，但他既然已经回了东京，自然会做好各种准备。 萤生蹲身将一粒a药放在科恩嘴中，又从地上捡起一瓶矿泉水，给他灌了下去。 “药效发挥很快，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萤生说。 大抵是体内忽然窜起一阵比体表还要灼热的剧痛，科恩干瘪的嘴唇终究还是微微颤动。 但从中发出的并没有任何清晰的话语，只有一阵野兽受伤似的低声呻吟。 “坚持住，你说不定可以活下来呢。” 萤生想：雪莉变成小哀，不过只逆转了十年光阴，科恩如果变成小孩，那才是真正的返老还童。 有这样的可能吗？ 萤生将手按在了科恩与基安蒂背部相贴的侧面，心神瞬间沉定，明晰自己所需概念。 【点化，细胞增殖！】 科恩背部大面积的灼烧伤口上，鲜红的肉芽瞬间迅速生长，如同无数下垂的榕树气根一般，刺入基安蒂背部的溃烂中。 两人紧贴着的伤口霎时便连接为一体，次第向其他地方蔓延，将背部都整个融合起来，还有凑在一起的脖颈下部。 这种粗暴的融合必然会引起极大的排异反应，但萤生与两位一生一死的当事人，显然都不会在意这点。 而且或许是a药的药效过于霸道，对宫野家血脉之外的人一视同仁，融合过程非常顺畅，萤生并没有感到任何阻滞。 “你，你……” 外源的血肉带来鲜活的生命力，科恩终于嘴唇翕动着发出了声音。 萤生将另一只手并指点在他太阳穴上，发动【点化】，科恩口中属于人类的声音立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失去理智的野兽低声嘶吼，嘴角甚至流下半透明的涎水。 萤生终于确定，【狂化】并不完全是增益效果，它对人类的理智有着一如其名的摧残效果。 但这一副作用为何从没有显现在自己身上，萤生颇为不解。 难道是理性可以克服副作用？ 难道是天枢的意识并不属于人类？ 萤生心念微动，科恩眼前那一团深褐色结痂物中，便显出一道血色的光芒，他猝然转头看向萤生，空中几乎留下一道残影。 有影希望案例在前，萤生当然一直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但让他略感讶异的是，科恩并没有试图攻击他，而是发出了如同小动物示弱时一般的小声呜咽。 如果不是科恩现在这副尊容实在谈不上可爱，萤生都想要揉一揉他的头顶了。 点化增幅太大，动物性反倒压过社会性，开始依循生物本能行动了吗？ 面对绝对无法抵抗的强者，小动物示弱的本能。 萤生若有所思，看来自己上次对希望那样做颇为危险，还好幅度很轻。 杀意继续流逝，科恩喉咙间嘶嘶有声，蓦的站了起来，四足同时着地。 萤生不知道他此时八肢是怎样的运作原理，总之，生物依循本能而行动，大抵是不需要考虑这些吧。 就和人类的呼吸一样，当你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它就是自动挡。 你刻意去控制，它就会变成手动挡了。 虽然一分心就又会自动化。 萤生起身，仔细观察面前科恩现在的各个肢体状况，评估他的战斗力。 科恩现在躯干有他之前两个那么粗，口中急促呼吸，看着旁边的小丘，口中流涎，鼻间几乎喷吐出白雾。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想做些什么。 不过当他意识到萤生的注视后，立刻又匍匐在地，露出另一边基安蒂的面孔来，而她的眼睛同样睁着，一片血红。 “能听懂我说话吗？”萤生问。 科恩连忙点头。 这种既存在理智又非“科恩”本身的状态让萤生颇为好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 他举枪射击，数发后，那辆他之前自己乘坐的厢式车油箱也发生了爆炸，将车辆崩飞出老远，里面数人也被甩到外面来。 身体扭曲，眼看是活不成了。 嗯…… 虽然他们本来就死了，但现在这样，他们的死因就变成爆炸冲击，而不是被萤生打碎喉骨了。 仔细尸检，或许可以看出些什么，萤生便让科恩去掩饰一些，效果还不错。 再让科恩暴力打碎保时捷356a车窗，萤生对伏特加也使用了【点化】。 控制着幅度，没让他立刻就能醒来。 将第二颗a药胶囊外衣拉开，将药物颗粒倾倒在小丘之上，萤生继续对科恩倾注杀意，直到他身体各处都出现不断蠕动的肿块凸起，好似有硕大的吸血蚂蟥在其肌肤下游走一样。 “永别了，科恩，你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萤生转身离去。 下一秒，身后传来了酣畅淋漓的吞咽声。 根据刚刚厢式车翻滚的路径，萤生大致推算出如果自己之前也在地面，会被甩到哪一片区域，在一丛杂草中躺倒下去。 不百分之百准确也无所谓，这种混沌系统本来也很难算清。 在旁边的黄土上捡到一块反光的白铁皮，萤生在自己两条小腿上各来了一刀，将染血的铁皮在衣服上擦干净，远远扔掉。 “啊啊啊啊——！！！” 保时捷356a的位置已经传出伏特加高声的惨叫，萤生用手肘撑在地上，将自己翻转过来，匍匐在地。 “科恩！基安蒂！醒一醒……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砰砰砰砰砰——！！！ 身后声音稍微活跃了一些，萤生将双手插入土壤，双腿动也不动，向仓库区的出口爬去。 正路是粗糙的水泥地面，萤生指肚没有丝毫保护措施，很快就被磨出了鲜血。 他却不管不顾，听到背后伏特加的求救声后，他甚至用上了牙齿。 “该死！你去找那家伙啊，科恩！！” 嘭——！！！ 伏特加感觉全身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重重一拳打在科恩脸上，让那坚硬的颅骨都咔擦作响。 但科恩浑身蠕动的血肉瞬间就填补了那被打下去的凹陷，让他的头颅如同气球充气一般鼓胀起来。科恩此时身体已经肿胀如波刚一般，嘶吼一声，向伏特加扑去，动作却迅捷无比，如同重车冲撞。 砰砰砰砰——！ 9mm子弹落在他身上，也仅仅只是溅起一点血，没有丝毫阻停效果。 闪避、换弹，噗——！ 肩头被抓走一块血肉！ 伏特加墨镜下的双目也瞬间变得赤红，一股狂躁的怒意无由自心底滋生。 “好！看谁先吃了谁！”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扯下一辆车的车门，朝曾经名为科恩的异形扑了上去。 嘭——！！！ 巨力相接，狂风掀起，地面沙尘四扬。 伏特加浑身肌肉虬结隆起，撑爆了黑色西装，异形血肉扭曲蠕动，嘶吼响彻天际！ “吼昂——！！” “苏卡不列！！！” 无需言语，更无需诡诈，这是斯拉夫大汉伏特加与异形，拳拳到肉的热血厮杀！ 萤生一直未曾回头，但老实说，还是很想回头去给伏特加拍一组照片。 到时候就取名叫《来自西伯利亚冻土的力量》，就算没法得普利策奖，卖给俄罗斯的电影公司，让他们拿去当《斯拉夫超人》的剧照，也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大哥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家好好奇呀。” 影希望的声音自耳机中传来。 萤生呸了两口口中泥沙：“奥特曼大战哥斯拉，希望，买一架轮椅，还有拐杖、石膏板这些，我得残废一段时间才行。” “诶？大哥哥听起来貌似很凄惨的样子，有必要这样做吗？” “与酒厂相比，我这里简直轻松的不像话了，总要给他们几分尊重。” “但他们完全没有资格和大哥哥比呀。” “呵，小看人可是会吃大苦头的，这次事件不就是吗，一不留神就被对面找上来了。” “也是呢……” 影希望微顿：“大哥哥，人家看见一群开得很快的车队向你那边去了，最多三分钟就到。” 萤生加快速度，在水泥路面上留下一道显眼的血迹，还有五指的斑驳。 “待会儿见，我得打车了。” “嗯……大哥哥现在那副模样，有人敢停车吗？”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好心人多。” 萤生一路爬到路边，用沾满鲜血与污泥混合的手，抹了一把脸，向路上伸出手。 【爱意-1，虚妄！】 很快，一辆白色奔驰便停在萤生面前，一位好心的大哥扶着萤生上了车。 他们刚刚离去不久，众多车辆便飞速驶来，停在路边。 为首的黑色丰田supra车门向外推开，下来一位相貌秀丽的冷漠脸女人，银色长发扎着低马尾，穿着白色女式衬衫上衣加深蓝色紧身裙，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清脆。 酒厂代号成员，库拉索。 库拉索看了一眼路边清晰的血迹，一路沿着它走进废弃仓库区，来到了不断传出轰隆声的源头之地。 在那里不断摧折断壁残垣，嘶吼厮杀的是，上身赤裸的伏特加，以及…… 异形？！ 库拉索瞳孔微微收缩，一贯清冷的面上也显出一丝惊诧。 其余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外围成员反应更是巨大，各个瞠目结舌，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什么特摄片片场。 还不等他们理清楚杂乱的思绪， “吼昂——！” 那异形嘶吼一声，舍弃掉难缠的伏特加，向他们这群新人冲来。 库拉索神情冷漠，举枪射击，身后众人也是立刻跟上动作。 能增援过来，他们携带的自然不是什么小手枪，各色火力交织为一片金属风暴，如同疾风骤雨般落在那异形身上。 纵使并非人类，但只要还是碳基生物，以血肉塑造，在现代化的火力面前就只是一坨烂肉。 噗噗噗噗噗噗——！！ 无数血洞在那异形身上炸开，扬起一片碎肉与血雾，它的速度越来越慢，体型也越来越小。 终于，在距离库拉索还有三米之时，“扑通”一声，重重扑到在地，溅起烟尘些许。 库拉索看了那身形硕大的异形几秒，见它毫无动弹，让一位外围成员上前试探。 外围成员咽了一口唾沫，缓慢向异形走去，接近到一米距离时…… 啪！ 他的脚踝被一只超越人类极限长度的手臂给一把握住！ “啊——！” 外围成员惊叫出声，连忙朝面前异形不断扣动扳机。 但脚踝上一阵巨力袭来，他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异形飞去，异形抬头张开了血盆大口，他身体即将被那血肉吞噬！ 嘭——！！ 异形头上传出巨大的撞击声，焦黑的车门扭曲变形，中间隆起一个大包。 异形发出凄厉的惨叫，而它身后，满脸狰狞的伏特加就如同庙里的韦陀神像一般，不断重重砸落手中韦陀杵。 “给我死！给我死！！” 嘭！嘭！嘭！嘭…… 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异形的惨叫逐渐微弱下来，庞大的身躯也渐渐没有动静。 最后一击，伏特加高举车门，转了九十度，如同大斧一般重重劈下。 “死！！！” 噗嗤——！ 刹那间，红的白的黄的，如同满天星一般四下飞溅。 那位依旧被异形死死拉住的外围成员，被近距离浇了个满头满脸，浑身猛地一颤，大腿间已经湿了一大片。 其余外围成员看着浑身浴血、面目狰狞的伏特加，也是头皮一阵发麻，身体都有些哆嗦。 这就是代号成员的含金量吗？ 恐怖如斯！ “这里发生了什么？”库拉索问。 伏特加嘴角微咧，森白牙齿间染满了鲜血，“它是科恩和基安蒂，还有雪松清子和其他人，带走他们。” 言罢，伏特加两眼翻白，“扑通”一声，向后仰倒在地。 库拉索上前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应该只是脱力晕厥，没死。” 她这话是说给耳机里琴酒听的。 琴酒并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问：“水月萤生呢？” “别急，还不确定。” 库拉索安排两个人将体型大了一圈的伏特加抬回车上，带其他人在现场附近搜寻起来。 但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外，其他人的尸体大都残缺不全，更是没有水月萤生在。 库拉索将这一发现告诉了琴酒。 依旧是之前那张病床上，琴酒森然冷笑，正要开口，又听： “但现场有一个人用手和牙齿爬出去了大概一百米，有可能是他。” 琴酒眉头微皱，想了一下，拨通萤生电话，对面很快接通，传出一个粗重的男声。 “喂，哪位？” “你是谁？”琴酒冷声反问。 “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他给你的备注是琴sir，你是他的上级？” “对，他怎么样了？” “看起来蛮惨的，手上腿上皮都磨破完了，下巴也差不多，不过应该死不了，我正送他去米中央医院。他上车的时候说不要报警，老兄，你们是什么人？极道？” “他现在没法说话？”琴酒不答反问。 “一上车就晕了过去，唉，咋伤这么重，也不知道……” 嘟嘟嘟嘟—— 琴酒挂断了电话。 (本章完) 325.第324章 萤生侧事件结束，宫野姐妹接锅！ 第324章 萤生侧事件结束，宫野姐妹接锅！ 萤生被送到了米中央医院，但还不等医护们为他处理伤势，早在那里等候的影希望便带走了他。 顺便给好心人留下一大沓钞票。 不出五分钟，酒厂的外围成员也赶到了医院，探知此事后，将之汇报给琴酒。 琴酒在心中转念一回，也没再派人去追。 反正组织势力庞大，又在暗处，想要抓水月萤生很简单，现在他又有伤在身，愿意自己治就自己治吧。 琴酒现在最关注的，还是伏特加这边。 自家小弟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萤生侧事件便也就此落幕，下午四点半，他便在影宅重新站了起来，跑到洗手间里照镜子。 “大哥哥任何时候都是那样完美哦。” 门口，一身粉色护士服的影希望笑嘻嘻道，她的白色橡胶手套上也沾满了鲜血。 “你这话就言不由衷，要是真这么想，刚刚为我清理伤口，让专业人士来不就行了吗，你非要凑上来。” 萤生在镜子里仔细看了看脸部和手臂，确认影希望清创进行地十分完美，他用杀意加速伤口愈合之后，并没有留下疤痕。 虽然他并不怎么在意容貌，但毋庸置疑，这幅皮囊给他带来了许多便利，他也不可能随意毁坏。 见萤生满意点头，影希望得意一笑：“我就说我的办法很管用吧。” “是是是，我家希望是天才呢。” 萤生没好气道：“用刀将最外面那一层皮肉给削掉，亏你想得出这种办法，我都差点儿疼晕过去。” “唔，那对神明大人来说只是小case嘛。” “呵呵，能忍是一回事，疼也是真疼。” 萤生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让伱给我打麻药，你说家里的用完了。让你联系成实医生，你跑到外面去没一分钟就回来，说联系不上，什么意思，故意的是吧？” “才没有。” 影希望双手捂着额头，一脸可怜兮兮：“真的是联系不上嘛，她那个时候肯定在做其他事。” 萤生撇嘴：“这么肯定？绝对是你这家伙在搞鬼吧。” 影希望视线游离：“才，才不是，不知道大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死了吗？”萤生问。 “绝对没有！”影希望即答。 “她是我们的同伴，而且是专业人士，对她要好一点，知道吗？” “嗯嗯嗯，绝对清楚明白。” 影希望重重点头，心想，帮成实医生实现成为女孩子的梦想，绝对算是对她好的范畴吧。 萤生揉了揉影希望的小护士帽，去往监禁宫野明美的房间。 宫野明美依旧坐在原来那把小椅子上，位置从来都没有变过，较之前些天，神色更加憔悴，嘴唇苍白干裂。 她见到萤生进来也没有说话，甚至连眼中的仇恨也再没有过去强烈。 大抵是已经明白，那只是徒劳。 萤生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她手上包裹的纱布，凑近嗅了嗅，没有什么腐臭的气息。 “不错。” 萤生回到前面，“明美小姐你终于明白，把伤口抠开，让它迟迟不愈合，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宫野明美无动于衷。 萤生打出自己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到宫野明美面前。 宫野明美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瞬间抬头看向萤生，眼中满是震惊。“你杀了基安蒂和科恩？！” 萤生给她展示的照片，就是之前将科恩和基安蒂放在一起时，随手拍的。 “运气好而已，他们本来不会这样轻易死掉的。” 萤生将照片翻到下一张，再下一张，让宫野明美确信这不是p图。 “简单来说，因为贝尔摩德串联，酒厂对我产生了怀疑，今天将我拉过去拷问，我瞒过了他们，并在路上将他们反杀。” 萤生拿出另一个古董手机，在拨号界面输入琴酒的号码，展示给宫野明美。 “我希望你能接过这个因果，告诉琴酒，很快就会轮到他。” 宫野明美沉默了一会儿。 “志保她怎么样了？” “你该叫她小哀才是，记得待会儿不许出声，我就不堵你嘴了。” 萤生用自己手机拨通灰原哀电话，对面很快接通，但没有说话。 “伊阿宋的金羊毛一文不值。”萤生说。 “金苹果要送给阿瑞斯。”灰原哀说。 对完暗号，灰原哀立刻询问：“你周一下午忽然找人来带我们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酒厂已经发现你了？” “大体可以这么说，具体原因等我和小兰联系了再告诉你，而且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在千代子那边还好吗？”萤生说。 灰原哀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随意起来：“还好，就是明智这两天有些吃不下饭，人都饿瘦了一圈。” “他本来就这么瘦，再瘦不就成骷髅了？”萤生笑了笑，话锋一转，“抱歉，小哀，我使用你的a药，又杀死了两个人。” 灰原哀沉默了几息。 “谁？” “基安蒂与科恩。” “什么？！” 灰原哀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手上再度沾染鲜血的准备，忽然听到这两个代号，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杀死这两个恶行罄竹难书的代号成员，能够算得上是罪孽吗？ 灰原哀颇为纠结：“那时候，没有活捉他们的可能吗？” “没有，实不相瞒，我都是爬着逃离现场的。” 萤生实话实说。 虽然，表达的意思稍微有一点不同。 “诶？！你受伤了？身体怎么样？要不要紧？有去医院吗？要不要联系黑市……” “谢谢小小姐关心，已经及时处理了，没什么大碍。” 灰原哀语气急切，萤生笑着打断。 灰原哀长出一口气，哼声道：“你这家伙，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是你问的太快了好吧，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到。”萤生说。 “……你已经完全暴露了？” “还差一些，故而特来找你帮忙，想不想要打电话嘲讽一下琴酒，告诉他，很快就会轮到他了。” “这……” 灰原哀迟疑了片刻：“如果一定需要的话，我马上打。” (本章完) 326.第325章 浮生若梦，风月酿作花间酒 第325章 浮生若梦，风月酿作间酒 “倒也不是非要说这一句。”萤生说，“你或许可以劝琴酒自首，但要注意说话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十秒钟。” “好，我现在就打。” 灰原哀没有挂断通讯，让朱奈瑞克把手机给她，便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对面等了几秒才接通，无人说话。 “琴酒，你自首吧。” 灰原哀并没有等待，直接说道。 “雪莉？” 对面琴酒的声音颇为讶异，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去害怕组织如鼠一般的雪莉会有这个胆量，竟然还敢回来挑衅自己。 琴酒冷笑一声：“你现在又投靠了什么其他势力吗？雪莉，fbi？还是cia？仓库区那边……” “我不希望伱最后倒在阴暗的小巷里，无人问津，连墓碑都没有，琴酒，再见了。” 灰原哀留意着通话时间，没有让琴酒一直说下去，卡在十秒的时候挂断电话。 另一边，病床上的琴酒看了眼门口姗姗来迟的外围成员，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让他将装有逆向追踪程序的电脑放在床头柜上，连接上他的手机。 耳机里面，库拉索已经反应够快了，让人立刻带程序过来。 但雪莉早有防备，毕竟还是慢了一步。 琴酒侧躺在床头，看着雪白的天板，眼神幽暗。 被雪莉嘲讽。 呵，自己竟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库拉索，你记忆很好，刚刚有听出什么具有指向性的信息吗？”琴酒问。 他发现电话对面是雪莉后，立刻打开了免提，听到刚刚那起短暂通话的人不在少数。 “她那边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库拉索说。 “也就是说，她可能躲在某家私人别墅里吗？远离喧嚣。”琴酒说。 “也有可能是在乡下，比如海老名市、月影岛。” 库拉索说了两个萤生这些天去过的地方。 琴酒沉默了片刻：“伏特加醒了吗？” “要是使用强制手段，大概可以醒过来，但医疗队说他现在身体正处于一种奇妙的修复状态，如果打断，可能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朗姆大人说不急于一时。” 琴酒自然没有让自家小弟遭遇风险的意思，只不过是对之前废弃仓库区那边发生的事情非常好奇。 他换了一个方向：“你们说的那个异形，已经确定是由人体组成的了？” “在被伏特加砸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棕红色的凤尾蝶纹身。”库拉索说。 虽然，那文身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了。 基安蒂…… 毕竟是共事了许久的同事，琴酒为她默哀了一秒钟，又问：“大致原因呢？” “初步猜测，和雪莉研发的a药系列有关，但尚需进一步确认。”库拉索说。 琴酒再度沉默。 他刚刚在电话里想给灰原哀说的就是这件事，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雪莉在组织里连人体实验都不愿意做，逃离组织加入其他势力后，竟然愿意制造奇美拉缝合兽了？ 难道雪莉依旧是被控制的吗？ 难道她竟然对组织痛恨到这种地步，认为他们死了也是白死吗？ 嗡嗡嗡嗡——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琴酒立刻拿起电话，看到一个新的陌生号码。 琴酒看向床头的外围成员。 外围成员在笔记本电脑上最后敲了一下回车键，紧张地点头。 琴酒接通电话，想着这回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大不了说出一些假的重磅消息。 “琴酒，很快就会轮到你了！” 但对面显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说完一句话便即挂断，通话时间刚到三秒钟。 琴酒微微眯眼，宫野明美那样的蠢货也有胆量来嘲讽他，他还真是堕落了啊。 组织，也真是被人看扁了呀。 琴酒看向操纵电脑的外围成员。 外围成员满头大汗，在电脑上不断操作，最后颤颤巍巍地给出答案：“大人，通话时间太短，只能确定是在东京范围内。” 琴酒也知道客观原因在，问了程序的使用方法后，便摆手让他离开。 外围成员如蒙大赦，深深鞠了一躬，倒退着离开了病房。 他心想：大家都说琴酒大人是位杀神，但实际接触起来，明明是很温和的人嘛。 “你的性格变好了很多，琴酒。”库拉索说。 琴酒笑了一声：“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库拉索，你该知道我现在的状况。” “以组织的技术，前额叶受损并非完全没机会康复，你过去太过劳累了，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我不喜欢宾加那个人。” “哦？他不是你的下属吗？另外，朗姆难道没有在这个通讯频道里面？” “朗姆大人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没人会一直连着耳机，一心多用只会降低办事效率。” …… …… 米町五丁目，伊吕波寿司店。 某位左眼带着白色眼罩的凸门牙厨师，正专心致志地在案后手搓寿司。 …… …… 米町四丁目，影宅。 萤生坐在影希望卧室里的化妆镜前，用小镊子从自己左右耳朵内各取出一个隐藏式耳机，放在充电设备里面。 他用力晃了晃头，长出一口气。 “世界总算清净了。” 旁边的影希望不爽地轻哼一声。 “大哥哥为什么不要我帮忙？” “未免被从外边看出端倪，最里面那个耳机几乎就贴着我的耳膜，你给我刺破了怎么办。”萤生笑了笑，“不过酒厂自以为搞了一次突然袭击，觉得我耳朵里应该不会藏着什么东西，竟然就只是对我进行了简单搜身，真是的，让我白费一番心思。” “人家才不会嘛。” 影希望小声嘟囔，底气莫名有些不足，看向桌上两枚耳机，眼中满是好奇。 “它们分别都连接着谁？” “路人甲和路人乙，我拿来当催眠曲的。” 萤生闭眼揉着自己太阳穴，心里对某个缥缈若云烟的形象愈发渴望起来。 妙音。 要是有它作为辅助，归纳统合信息，纵使是人类孱弱的生物脑，在日常状态下，又何止才一并实时监听两个地方。 而像上周五那天，耳听八方不过数个小时，就觉得头昏脑涨。 放在过去，那明明连他度假时的工作量都比不上好吧。 嗯…… 虽然度假还要工作，听起来有些惨。 不过都是为了玄天的荣耀嘛，他乐意如此，反正他是个闲不下来的家伙。 自己的手被轻轻拨开，另一个柔软的指腹按压了上来，缓缓揉捏，还带着一丝纤长指甲的撩拨触感，麻酥酥的。 “大哥哥，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我现在可是一个残疾人。” “大哥哥可以不用动哦。” “…………” 萤生拿起手机，眼睛立刻被从后面蒙住。 “不是刚刚说好了要休息一会儿吗，哼，不许看手机。” “ok，不看。” 萤生闭着眼睛拨通相田雅世的号码，对面很快接通。 “水月先生，是要去看守所了吗？” “抱歉，相田小姐，我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只能麻烦你自己过去了。事情很简单，告诉川岛英夫，他委托我们事务所帮他处理不动产的事已经完成了，让他签字确认。最后再提一句，答应他的事情会办到的，让他放宽心。” 萤生道。 相田雅世觉得最后一句话很不对劲，怎么看都像是涉及了某些不合法的利益交换。 “能冒昧问一下吗，水月先生答应了他什么事？” “以他七成财产，换取成实医生不指控他，并表明他在打击贩毒网络中的功绩，为他争取减刑。” “这……麻生会同意这件事？” “成实医生认为，只是有期徒刑，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她打算用这件事获取川岛英夫几人的信任，再在后面以假释为理由，为他们谋求精神病判定，将他们一并送到米精神病院去。” “…………” 相田雅世无言以对：“这确定是麻生的想法吗？绝对是水月先生你的建议吧，到时候还能以为他们申请假释为理由，继续榨取他们的财产。” 萤生轻笑：“聪明，我说，你该不会同情毒贩吧，米精神病院也是成实医生自己选择的哦。” “这倒不会，只是……感觉有些奇怪，算了，麻生为什么要选择那里？” “她说那里有她的大学同学，可以对那几个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一周上一次电椅，每月关一次拘束室。” “……你认真的？” 相田雅世简直不敢相信，她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青梅竹马，竟然有那么腹黑吗？！ “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她亲口所说，相田小姐，你毕竟还是太善良了，稍微想一想他们做的恶，这样都只能算作一般对等吧，要知道成实医生之前可是打算杀了他们。” 萤生当时为了招揽浅井成实，在月影岛上曾向她保证过，那些人都会死。 结果还没到最后时刻，浅井成实就自己放弃了血债血偿这一想法，跑过来告诉萤生： ——“不必为了那种人而让自己手上沾染鲜血，水月先生，您之前说的很对，我家人的死亡，我父亲也有一部分责任，那是整个贩毒网络的罪孽，不是某一个人。” 萤生对此当然无所谓，刚好他也想从毒贩手里搞钱，便赞叹了一番浅井成实的善良与气度，提出了钝刀割肉的方案。 浅井成实一听就双眼发亮，立刻便答应了下来。“好吧。” 相田雅世轻轻一叹：“既然是麻生的想法，我会尽量帮助他的。” 她顿了一下：“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水月先生，你对麻生使用的人称代词，为什么还是‘她’？他可是男性。” “呵，你可是心理辅导师，竟然不尊重个人意志吗？” “……麻生他现在在哪里？” “嗯？成实医生没有回家？” 萤生颇为诧异，拍了拍自己眼睛上的手：“这可和你说的有些不一样呢，你这家伙该不会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才没有。” 影希望撅起小嘴：“成实医生和我说她回家了嘛，然后电话就联系不上了，具体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警惕起来：“她该不会有危险吧，酒厂难道真开天眼了？” “应该没有吧……” 影希望眼神有些飘忽，将手伸进兜里，悄悄摁下一个遥控器按钮，又摸上另一个遥控器。 “大哥哥要不再打电话问一下？说不定她事情已经忙完了呢？” 萤生保持与相田雅世的通话，拨通浅井成实号码，过了颇为漫长的三十秒后，竟然还真被接通了。 “水月先生，有……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在……” 浅井成实声音断断续续，还有些颤抖，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萤生眉梢微挑，这种感觉，难道是在被人拷问，打了吐真剂？ 不会真被酒厂抓了吧，他们到底怎么办到的，那自己之前在废弃仓库区搞的那一番操作，不就完全没用了吗？ “月影岛的委托各方面都已经完成了，你有空了打电话回我，见面签个字。” 不管有没有用，萤生第一时间和浅井成实撇清关系。 “诶？好的，那……” 不等浅井成实说完，萤生挂断电话，拉开影希望的手，站起身来。 “希望，你大概也需要转移一下了，做好战斗准备，我去伊安公寓一趟。” 萤生打算去找贝尔摩德，尽快搞清楚酒厂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找的人，不然太过被动了。 现在总感觉天上有一双眼睛在随时看着自己，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影希望愣了一秒，小脸一肃，点点头出去了。 萤生安慰了相田雅世两句，表示自己会尽力保证浅井成实安危，让她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就准备挂断电话。 但他手指刚伸过去，浅井成实电话又过来了，萤生想了一下，接通。 反正浅井成实是新人，知道的不多，就算招供也无所谓，酒厂更不至于使用逆向追踪程序来找自己。 “抱歉，水月先生，刚刚教练在为我压一字马，我实在是说不出话。” 浅井成实有些气喘，但声音倒是正常连贯起来。 这让萤生颇为无语：“你还在练瑜伽？” “内个……因为男性与女性，体型上多少会存在一定差异，这方面必须要通过后天塑形。” “……” 萤生看了一眼依旧和相田雅世保持通话的手机，颇为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早一秒按下挂断。 现在既然已经被对面听到了，再挂断那就未免太过刻意了。 萤生只能继续说下去：“你不是天赋党吗？先天连喉结都不算突出。” 浅井成实小声道：“其实隐藏喉结也是刻意练习过的，而且月影岛上气候不算炎热，除了夏天，我其他时候大都会穿高领，有时候还会戴颈饰。” “你还有什么必须要以‘浅井成实’身份完成的事情吗？我可以提供帮助吗？” 有相田雅世在旁听，萤生觉得多少应该将话题绕回去才行。 相田雅世和浅井成实两个人，一看就是对彼此互有好感，作为同伴，萤生怎能容许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纰漏。 “嗯……我就算是不再女装，现在也叫做浅井成实哦，只不过读法不一样。” 登记在医师执照上的姓名就是这个，只是因为上面没有标注读音和性别，浅井成实才可以女装，在月影岛上伪装身份。 “麻生”这个姓早在十二年前就是过去式了，从这方面来说，相田雅世对浅井成实的称谓才是错误的。 她这回复让萤生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手指按在了挂断键上，准备她一说出过头的话就挂断，再告诉相田雅世，是浅井成实那边信号不好。 “我知道了，所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萤生问。 反正他说的意思浅井成实明白。 “没有什么事，谢谢水月先生的关心，我稍后会去诊所签订转让合同，之后就联系装修，不会耽误正事的。”浅井成实说。 “那好，回见。” “嗯嗯，拜拜。” 电话挂断，萤生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这毕竟是别人私事，他倒也没有分配脑力去想。 而且相田雅世旁听了全过程，她心理成熟，不需要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会有所判断。 “相田小姐，麻生先生没事，你可以放宽心了。”萤生说。 “麻生先生是谁？”相田雅世问。 “……你还可以去看守所吗？” “水月先生，你和研究所那边的关系现在是怎样的？我可以回自己家了吗？” “你太古板了。” “如果你穿女装，兰小姐会是什么态度？”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就在女装，戴着金色假发，一身纯白的嫁风格洛丽塔，兰穿着我的黑色浴衣，坐在床边。” 萤生姑且算是实话实说，毕竟贝尔摩德现在是另一个他。 “…………” 相田雅世无话可说，心底都忍不住小声嘀咕，难不成真是她有问题？ “不对！” 相田雅世发现了破绽：“你刚刚可是和其他女生说话了，而且你还说你要坐一段时间轮椅，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嗯……” 萤生转移话题：“我觉得你穿男装一定会非常帅气，比如上周周天那身白色西装，你简直就和模特一样。” “……还有什么事吗？我要去看守所了，我觉得我现在一定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看起来像一位精英人士。” 相田雅世语气平静，不过这话中的意思，显然是说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没法继续保持心理辅导师那一贯的温和态度。 萤生想了想：“我和酒厂，也就是研究所那边，现在关系极差，你要是搬回家住，可能会有危险。” “那我去你家？” “……酒厂不会动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直接找他们买酒都行。” “没听懂。” “如果你心情实在很糟糕，今晚八点，愿意陪我在血色蔷薇喝一杯吗？” 相田雅世沉默了片刻：“你穿女装？” “……你穿男装？”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水月先生，晚上八点，血色蔷薇不见不散。” “喂喂，没必要吧……” 嘟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了。 萤生拿着手机愣了几秒，摇头失笑。 看相田小姐刚刚的表现，好像也没有太过在意，而且成实……麻生医生之前练习瑜伽什么的，大概只是多年以来习惯了吧。 问题不大。 就是不知道麻生先生是在哪里练习，要是能悄悄将他的瑜伽课给改成自由搏击，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it's a fine day.” “people open windows.” “they leave their houses……”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人们打开窗户，离开自己的房子，只为了去散步…… 身后传来影希望轻轻的哼唱，萤生回头看去，粉色小护士正倚在门边，看着他笑意吟吟。 “怎么，想出去玩了？”萤生笑着问。 “大哥哥现在不好出去吧。”影希望走了过来，双手抱住萤生的腰，“大哥哥这段时间肯定要变成夜行生物，那么白天不就是应该好好睡觉，养精蓄锐吗？” “说的也是，借一下你的床。” 萤生推开影希望…… 没有推开。 影希望仰着头，哼声道：“不借，我也要用。” “那我去睡沙发。” “我也要用。” “我睡地板总行了吧？” “同样要用！” 萤生微微撇嘴，拿起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往影希望柔软的大床上一躺，眼睛一闭，意识瞬间清零，归于虚无。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六点零六分，房间内一片漆黑。 “志心皈命礼。” 耳机内，青柳千素余音尚在。 萤生拿过手机，打算给小兰打电话，屏幕还未点亮，手便顿住了。 那手机屏幕里的大黑眼圈，是谁来着？ 起身开灯，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萤生颇为无语，希望那家伙是直接拿他当画板了吗？ 真是的，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呀。 找到一块酒精布，在脸上擦了擦，确定可以擦掉后，萤生便不再去管，拨通小兰电话，互相交换情报。 包括，清子之死。 (本章完) 327.第326章 小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第326章 小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雪松同学又是假死对吧，第二次了，她今后怎样才能恢复真实身份呢？” 伊安公寓2602的阳台上，小兰低眉间，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冷意。 “只怕，要等完全剿灭酒厂之后吧。” 电话对面，萤生沉默了片刻，微笑道：“好像只能是这样，兰，问一下贝尔摩德是怎样找到清子的，这件事非常重要。” 小兰应下，将通话连上耳机，去到主卧询问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很不想坦白，但考虑到宾加可能也被抓了，她一个人不开口也没有意义，便说了出来。 这就是囚徒困境呢。 “大洋浮标……” 萤生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在网络上检索相关信息。 发现三年前报导颇多，说该设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将会强有力地打击全球犯罪。 近期完全没有相关报导，大抵是因为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 “真是有够苦恼，内测版竟然被我们赶上了。” 萤生颇觉无奈，科技制胜乃是王道，清子这回被抓，一点儿都不冤。 至于清子没有一直躲在酒店里，而是出去在周边小逛了一会儿，萤生也完全不认为是她的错。 她又不是囚犯，为什么要被禁足？ 头顶有一个天网，这谁能想到。 而且警方都还没用过这个技术来找她，就被酒厂先利用了，简直难以评价。 万幸。 大洋浮标这东西虽然可以跨年龄追踪，有发现小哀的可能。 但大概是她这些天就算出门也戴着鸭舌帽的缘故，总之，现在还没被酒厂通过大洋浮标发现，应该是没有被拍到正脸。 运气不错。 小兰继续询问，贝尔摩德是如何潜入并利用的大洋浮标。 贝尔摩德对此也毫无隐瞒，尽数都说了出来，末了补充道：“之前大楼对面的狙击手就是宾加，他也是大洋浮标里面的格拉斯，已经在国际刑警中潜伏了很长时间。” “那个玉米辫带墨镜的男人？” 小兰转问出耳机里萤生的问题。 贝尔摩德点头：“看来他果然已经被你们抓住了，angel，他可也是不弱的代号成员，你的队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小兰唇角微微上扬，并没有说话。 然而下一秒，她眼神便骤然一凛。 只因耳机中，萤生轻轻一叹：“真是该死的易容术，兰，我们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今日，青柳千素那边发生的所有事情，简单来说就是： 中午小兰过来找她对暗号之后，她就给了小兰一个隐藏式耳机。 诸行无常，百无禁忌。 这个暗号，不仅是小兰当时用来确定青柳千素的身份，也是青柳千素用来确定小兰的身份。 青柳千素和小兰两人，都知道工藤新一上午拜托萤生监视青柳千素周边，关注有无可疑人员。 因此当她们看到“工藤新一”的第一时间，就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小兰提前交卷，工藤新一果然跟上。 而小巷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兰与青柳千素演戏，对工藤新一试探罢了。 后面小兰跟着假工藤去往伊安公寓，青柳千素自然也跟去了附近。 俄而，一声狙击枪响。 青柳千素迅速判断出位置，上楼，用一根细铁丝撬锁，开枪。 宾加背上中了至少三枪，从阳台上跳了下去，青柳千素身体素质不够，只能走楼梯下楼。 撬锁开门，青柳千素在客厅内发现一具倒在地上的男人尸体，背后中了三枪，金色的玉米辫，黑西装，戴墨镜。 而旁边沙发上，也倒着一个女人，黑色半长发，红色半框眼镜，背后有一道长长的刀伤，深绿色衬衫都尽数被鲜血所浸染。 如果那个女人是醒着的，青柳千素一定会给她补一枪。 但她当时是晕过去的，青柳千素便只是上前，确认了地上人的死亡。 同时，茶几上的证件也被青柳千素收入眼底。 国际刑警，格拉斯。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青柳千素本来就没打算杀那个女人，知道她是国际刑警后，就更加不会动手了。 比起酒厂的罪犯，莫名其妙杀一个警察，只会给自己招惹更大的麻烦。 当然，她也不可能救人。 按当时情况来看，那位女警也活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青柳千素退出房间，关上门，上楼拿了宾加落下的狙击枪，继续观察伊安公寓的动向。 没过太久，小兰便挨了基尔的闷棍。 确定伊安公寓那边基尔走远了，乃至于后面传出枪声后，青柳千素将自己的耳机取下来，对准手机扬声器。 重金属摇滚，最大音量！ 小兰很快醒来，右耳都快聋了，青柳千素很大声地给她说了现状，之后的一切，就都是观看小兰的表演了。 水无怜奈正面绝不是小兰的对手，更何况被有心算无心，于是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样。 萤生将青柳千素大概被骗了这件事告诉小兰，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宾加，这个人在受到射击的第一时间，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就跳了下去，导致千素没有看见他的面容。落到楼下后，又在这么短时间内给自己和原屋主易容，再给自己背上来一刀，真的晕过去，不愧是代号成员啊。 有能力，更有魄力。” 一阵颇为迅急的脚步声后，萤生的耳机里面，传来了几道细碎的交谈声。 “你说这件事和对面伊安公寓的事有没有关联？” “我怎么知道，老大刚不是通知国际刑警了吗，再看吧。” “伱说那个格拉斯能不能活下来？” “我看够呛。” …… “抱歉，萤。” 消防通道的门扉后，身体与黑暗完全融为一体的青柳千素轻声开口。 “这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我，我也会那样做。” 萤生这绝不是安慰，而是实话实说，主要是他事前也不可能想到宾加会易容这件事。 “兰，问问贝尔摩德，这易容术不是高端技能吗，怎么现在搞的到处都是？” “……” 小兰正自觉得遗憾，没有多解决掉一位酒厂代号成员，听到萤生的问话后，又颇觉无语起来。 “要是按你这样说，拷问官那边不是相当于会易容术？” 小兰自然没有问出那个可能会自曝其短的问题，而是又走到客厅内和萤生交谈。 萤生颇为认同地点头：“这么说也是，虽然形象固定，但也蛮好用的，说不定长期使用一个易容，还熟能生巧，直接将其进化到一键换装的程度了。” 小兰笑了笑：“现在怎么办？我们这算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吗？” “按照最坏情况考虑，宾加在晕倒之前，就将全部消息报告给了酒厂，包括自己与贝尔摩德的私下合作。他所看到的只有你和贝尔摩德发生了冲突，更没有看到千素的样貌，事情倒也没有那么糟糕。” 萤生眼神微妙，想到了一个奇怪的解法。 小兰补充道：“酒厂肯定在警方有卧底，他们也很可能会知道我和另一个你在一起的事情。” “对，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萤生叹了口气：“我之前就觉得，如何解决我有分身术这件事，颇为麻烦，毕竟我在知道贝尔摩德没有与酒厂直接接触后，想要对酒厂隐瞒她在这件事中的存在。 然而，现在有了宾加这茬，贝尔摩德的存在瞒不住了，事情反倒简单了许多。” 小兰思索了片刻，恍然道：“你想要让酒厂那边认为，主导这一切的都是贝尔摩德，而我只是被她利用？” “正解，小兰你果然天赋惊人。” 萤生忍不住赞叹。 小兰微微皱眉：“可我都已经和贝尔摩德发生冲突了，怎么能够又被她利用呢？” “……” 萤生无语，看来就算小兰天赋很厉害，但也尚且缺乏经验呢。 萤生说：“很简单，将水月萤生有时会女装这件事落实就行了，贝尔摩德之前就知道这件事，并以此骗过了你。她将那些警察都骗过了，你又是恋爱脑，被她骗过很正常。” “？？？” 小兰头上冒出几个问号：“你的意思是，让酒厂认为，之前将近三个小时内，我是一个被欺骗的蠢女人，在和贝尔摩德玩一些奇怪的小游戏？ 那你呢？ 萤，这样你可就变成可怜虫了。” “……应该……也不至于吧。” 萤生也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道：“在这种状况下，你近三个小时都没有发现她是女儿身，说明根本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在警方眼中，你又是s，传到酒厂耳朵里…… 嗯……应该还行吧。” “应该，应该，也就是说萤你其实也拿不准吧。”小兰语气古怪，“而且最主要就是你那边，经过这件事后，不管怎么看，你的风评都全部糟糕了，女装，m…… 天啊，我这边好像也差不多。 萤，我们两个人生结束了。” 萤生敲了敲自己额头，咬牙切齿：“要怪就怪该死的酒厂，他们计划虽然失败了，但依旧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小兰轻叹：“抱歉，都是我的主意，让警方见证了那件事，再无回旋余地了。” “我只能说，那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兰，去找贝尔摩德吧。” 萤生设身处地，当时那种情况，他如果是小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 小兰语气纠结：“我需要穿男装吗？” “……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的，就算酒厂和警方都知道了，他们也只是少数人，我们平时生活不会受到影响。” 小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先挂电话了，之后再联络。” “为什么要挂电话？” “因为太羞耻了。” “……” 伊安公寓2602内，小兰面颊通红，深呼吸了两口气，刚要向主卧走去，挂断的电话又再次响起。 她低头看去，是工藤新一。 (本章完) 328.第327章 总是难逢易散，醒眼见何人？ 第327章 总是难逢易散，醒眼见何人？ “喂，新一？” 小兰接通电话。 “小兰，你，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工藤新一声音颇急，但明显自己也感觉表现太过明显，很快又带上了些讪讪。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大侦探，伱下午不是说要忙着去破案吗，现在案件已经解决了？”小兰问。 在小兰被基尔偷袭晕倒后，青柳千素于耳机中听到了目暮十三的声音。 再后面目暮十三电话打过来，青柳千素便“如实作答”，说出了工藤新一向她问话的那段。 青柳千素将这些尽数告知了小兰，小兰一想到自己之前给工藤新一打的那通电话，当然明白他现在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索性不等工藤新一找借口发问，她自己就给出一个理由来。 电话另一边，柯南听到这话果然心中一动，以为下午是小兰找“另一个自己”有事，而那个人却找借口走掉了。 看来自己这一下午只是虚惊一场，小兰没事真是太好了。 柯南挠了挠头，有些扭捏地问：“小兰你下午找我，是要做什么？” “嗯……也没什么啦。《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案件太复杂了，我看得不是很明白，本来想请教你一下的，但你没有时间就算了，践行侦探的信念才最重要嘛，抱歉，希望没有打扰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福尔摩斯探案故事系列的代表作。 虽然是没有的事情，但面对福尔摩斯迷工藤新一，小兰转念就想到了合适的借口。 “诶？！” 阿笠博士的黄色甲壳虫后座，柯南激动地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脑袋撞在车顶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小兰找自己请教福尔摩斯？ 真的假的？ 自己现在难道是在梦里吗？！ 柯南拿着蝴蝶结变声器，急忙道：“小兰你是有哪里不明白？我现在有时间，可以全部给你指点。” “下次吧，我这边还有一些是事情，对了，我听同学说，新一你前两天也请假了，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了吗？”小兰问。 “啊……嗯，是有一些麻烦……”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诶？不用不用！小兰你安心上学就好了，案件的事情我一定会解决的！” “这样啊，那新一你加油，注意安全哦，拜拜，下次见。” “哦哦，嗯！小兰再见！” 听到对面轻轻笑了笑，之后便是“嘟嘟嘟”的提示音，柯南一手拿着蝴蝶结变声器，一手拿着手机，就这样愣在那里。 半晌都没有动作。 驾驶座上，阿笠博士满面慈祥，“新一你和小兰感情还真是要好呀，小兰现在也越来越会体贴人了。” “博士！” “嗯？” 阿笠博士回头看去。 柯南眼中升腾起熊熊战意，红晕未退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我一定要变回去！” 一颗想要变大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柯南发现自己以前大概的确是误解了小兰，这样好的女孩子，错过是要遭天谴的啊！ 至于自己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 大概只是一时意志消沉，胡言乱语吧。 嗯，希望水月不要在意，就现状来看，小兰完全只是在拿他当做备胎嘛。 “哈哈哈，要加油啊，新一，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阿笠博士根本不知道萤生这一茬，还以为工藤新一和小兰的青梅竹马关系从来没有出过波折，现在反而还更近了一步。 工藤新一可谓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眼下自家好小子的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会拱小白菜了，这让他满脸都是姨母笑。 不容易啊，有希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柯南放下手机，紧紧握拳。 “小兰，等我！” 伊安公寓2602内，小兰挂断电话，摇了摇头，走进主卧。 “angel，你还是喜欢cool guy对不对？” 小兰刚一进门，就见斜躺在床上的贝尔摩德眼神发亮，急声询问。 小兰刚刚是在过道里接的这通电话，贝尔摩德听到了全过程。 一想到自己嗑的cp并没有破碎，水月萤生只是一点小波折，贝尔摩德心中就无比雀跃，将自己被活捉的苦恼都压了下去。 她原本目的就是让小兰和萤生分开，现在看来，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多此一举嘛！ 小兰点头：“对，水月君只是我气恼新一不肯关心我，用来刺激他的工具人。稍微有些效果，但不大，我觉得最主要还是我过去做的不够好，今后会尽量改变的。” “angel，你真是太棒了！” 贝尔摩德激动地想要拥抱小兰，可惜被绑住了，没法完成。 虽然听到小兰这话，贝尔摩德心底也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自家angel这样利用别人的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但一瞬她就想到，水月萤生那种人间渣滓，就是活该被利用！ 自家angel这样做，简直是在执行正义！ 再说，贝尔摩德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玩弄男人的感情是家常便饭，念头旋起旋灭，根本没拿这种行为当回事儿。 “哪有啦，我之后还得向水月君好好道歉才行，这些天真是承蒙他关照了。” 小兰笑着摇头。 她走到床边椅子坐下，正色道：“克丽丝小姐，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贝尔摩德连忙点头：“angel你说，什么事我都会做的。” 生活嘛，就是这个样子。 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 自家angel和cool guy其实依旧是两情相悦，知道这一点后，贝尔摩德在心绪几度起落的现在，甚至都生出了一种“人生无憾”的感觉，整个人身心都平和下来。 窗外蔚蓝的天空，真是澄澈啊。 小兰说了之前电话里和萤生交谈的结果，但落实到现在，其实什么动作都不需要做。 毕竟，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他们自己辛苦探索发现的东西。 要是酒厂都还没有对这边生出怀疑，进行试探，那她们自顾自地做出一些举动，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一切都需要等到明天再说，至少她们这边目前是这样。 贝尔摩德不是笨蛋，虽然小兰没有说明缘由，但她还是一眼看出了关窍。 “宾加逃跑了？” “对，利用变装和国际刑警的身份，骗过了我的同伴。”知道瞒不过，小兰便也实话实说，“但他背后中了三枪，自己还给自己来了一刀，掩盖枪伤，失血很多，不一定可以活下来。” 贝尔摩德摇头：“组织的医疗技术很厉害，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和即死，一般都可以救回来。” “好像他现在是被警方照看着，为免大洋浮标那边的事情暴露，酒厂就算知道了他的消息，也不大可能动手抢人吧。” “组织在警方高层有卧底，有可能会指示人私下进行转交。” “谁？” “我不知道，我以前都是在美国活动，一周多前才被调回来。” 贝尔摩德眼露笑意：“angel你之前不是问我取代雪松清子身份的目的吗，我那时以为你真的喜欢水月萤生，不好告诉你，现在知道你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后，就可以说了。” 她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用继续说下去，小兰自然已经明白过来。 “你的目标其实是水月君？” “没错，水月萤生的父母曾经是宫野夫妇的助手，疑似对他进行了药物改造。琴酒判定他的身体机能异于常人，但雪莉又检查不出他有什么问题，组织就让我去接近他，俘虏他的心。” 贝尔摩德完全实话实说。 小兰想了想：“按照水月君给我的说法，雪松同学才是接受药物改造的那个人。” “他这样说，大概是想要将我和雪松清子混淆为一个人，之前他在被组织拷问的时候，也是这种说辞。”贝尔摩德顿了顿，“但雪松清子到底有没有经受过药物改造，这点我也不知道。” “他想将你们混淆的目的是什么？”小兰问。 “呵，自然是异想天开，想要让雪松清子取代我，以‘贝尔摩德’的名义，重新回归雪松清子的本来身份。”贝尔摩德眼角扬起一抹讥讽，“你知道吗，angel，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竟然在看着视频学习头雕。” 小兰眉头微皱：“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这个世界上，天赋比什么都重要。像她那样的人，采用那种方式学习，哪怕苦心钻研一辈子，也没有可能学会易容术。”贝尔摩德看着小兰，“但你不一样，angel，你有天赋，我也会尽全力教导你，你一定可以很快学会的。”小兰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也就是说，你的易容术不是自学的，而是有师父？” 贝尔摩德迟疑了片刻，点头道：“angel你还真是敏锐，我的师父是那位著名魔术师，黑羽盗一，不过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小兰记住这个名字，又问：“你还有什么同门师兄弟吗？” “没有，至少我知道我一个。” 贝尔摩德当然有一位同门，藤峰有希子，现为工藤新一的母亲。 她不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她毕竟是一个俘虏。 哪怕她已经决定接受现实，但总还是要留下一些无可替代的作用，以此提高身价，换取安全，乃至和小兰长久和谐的相处。 要是她说了出来，小兰直接舍弃她，去找关系更近的有希子学习，那她不就麻瓜了吗。 小兰点点头，又回到之前话题，问：“你取代雪松同学身份，是不是在歌舞伎町的地下赌场？” “对。” 贝尔摩德说：“而且我怀疑水月萤生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但他那时不知道我的来历，才没有杀我。” “雪松同学当时第一次假死，你们有看到她的尸体吗？难道就没有怀疑？”小兰继续问。 “angel你是不是不知道石田守家的事情？” “这个名字我只在报纸上见到过，是那晚意外失火住宅的屋主，他和这件事有关？” “没错，他是水月萤生找的替死鬼。” 贝尔摩德将自己所知内情尽数告知，心里再次骂了一遍卡尔瓦多斯是废物后，轻轻一叹。 “一个无辜的少女就这样被他坑害了，angel，你说水月萤生难道不是魔鬼吗？” 小兰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向下一件关心的事情。 “上周五那天，研究所遇袭之前，在你视角中都发生了些什么，我要你全都讲出来。” 小兰之前挂断与萤生的电话，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她想要搞清楚这些问题。 贝尔摩德眼中露出喜色，立刻原原本本将她所知都说了一遍。 她越说便越是欣喜，心想：angel本来就不喜欢水月萤生，只是在利用他，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后，绝对会更加厌恶他了吧。 小兰听完，思索了片刻，问：“能确定雪松同学的家是水月君放火烧的吗？” “肯定是他，那是一个针对琴酒的……”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小兰打断了贝尔摩德的话。 贝尔摩德沉默了几息，摇了摇头。 她在事后其实也去那边现场调查过，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易容为佐藤美和子的时候，她也查看过警视厅里的档案，知道那边的保险箱里面，只有一个红鼻子小丑。 这只能说幕后之人性格恶劣，实在是无法锁死在萤生身上。 小兰又问：“那你认为，你在医院里装晕时，水月君在你耳边说，新一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志保小姐的影子，这句话是真是假？” 贝尔摩德轻叹：“我希望是假的，但同样也无法确定。” “所以你还是喜欢新一？” “……对，和喜欢angel你一样，同等的喜欢，而且我更希望，是他在我身上看到了angel你的影子。” 小兰笑了笑：“看你之前的表现，可不像你说的这样单纯。” 贝尔摩德没说话。 小兰问：“你在试图杀死雪莉小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时忘了，你们又来的太快。” “那可不是我们。” “好，不是，反正我想要杀死雪莉，绝对没有cool guy这边的原因在，angel，放心吧，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小男孩的。” “好吧，你今年到底多少岁？” “向一位女士打听年龄，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哦。”贝尔摩德笑着道。 “我可不是绅士，连淑女都算不上。” 小兰凑近了些，仔细看着贝尔摩德的眼睛，两双比天空还要澄澈的蔚蓝双眸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终于，还是贝尔摩德莫名感觉有些心跳加速，微微偏过了视线。 “那也不行哦。” 贝尔摩德轻轻笑着：“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唔，我只是觉得你皮肤好好。” 小兰手指轻轻抚上贝尔摩德的眼角。 贝尔摩德耳根微红，偏头避开：“想学吗？我教你。” “好呀。” 小兰解开了贝尔摩德身上的红绳，帮她揉捏了一会儿僵硬的肩膀，挽着她的手臂，一起到衣帽间去了。 嘭——！ 门扉合上。 圆形视界内再无一个人影，青柳千素移开眼睛，将宾加的狙击枪留在原地，出门下楼。 摘下白手套，揣在兜里，取出两条白巧克力放在口中，青柳千素独自回家。 “萤，我想要杀了她。”她说。 “谁？” 耳机内，萤生反问。 “毛利兰。” 青柳千素直言不讳。 “为什么？” “我可以看到她们交谈的部分口型，读出了一些东西，再加上她切断你我两边的通讯，很明显，她对你产生了怀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又没有刻意隐瞒什么，身上的疑点简直不要太多。” “抱歉。” “没什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好。” 通讯就此中断。 影宅里，萤生继续吃饭，连挥动筷子的手都没有顿一下。 “大哥哥，你明显隐瞒了很多事情好不好。” 餐桌对面，穿着宽大白t的影希望道。 “比如？”萤生问。 “比如你为什么可以一下就睡得那么死，简直就和关机一样，怎样都喊不醒，到底要怎样才能开机呀。”影希望站在椅子上，挺起胸膛，气鼓鼓道，“人家难道就这么没有魅力吗？大哥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 萤生摇摇头：“只是分清主次好吧，那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今天入夜后还有正事要做。” “和那位心理医生约会就是正事吗？可恶！我不服！” 影希望恼怒道：“心理医生什么的最可恶了，明明自己对世界一无所知，还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来，教育着什么常识常识，他们实际上不过是一群连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的蠢货罢了！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和那种人去约会啊，我哪里比不上她吗？” 萤生继续吃饭，随意道：“我有说过是这件事吗？” “嗯？！” 影希望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到了萤生眼前，胸口大敞着，露出里面的真材实料。 “那是什么？” 萤生抬手将她衣服拉开些，夹了块后面的小酥肉，又放下了。 “当然是去追杀宾加，不然还能有什么？” “好耶！！！” (本章完) 329.第328章 互诉情意，小兰与萤生开始同居！ 第328章 互诉情意，小兰与萤生开始同居！ 晚上七点五十，小兰拨通了萤生的电话。 “新闻上说，东京警察医院遭到了歹徒入侵，最后使用烟雾弹逃掉了。”小兰道。 “对，我和希望去那里找宾加来着，没有找到。”萤生说，“本来还想找一找记录，看看是谁将他捞走了，但那里防备太森严了，我们最后只能狼狈逃跑。” “辛苦你了，也谢谢希望小姐。” “我会转告她的，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贝尔摩德有可能真心归降吗？” “我觉得，她在意我和新一，应该是真的，她这次行动的目的非常单纯，就是为了拆散我们两个。但她可是千面魔女，是不是演戏我也拿不准，还是没法放松警惕。” “让她明天配合我们演戏呢？” “同样不确定。” “好吧，那只能明天一转手，再继续换个地方把她关起来了。兰，她教你易容术了吗？” “仅仅才只是教我化妆，抱歉，萤，我对这方面好像也没有什么天赋。” “不着急，慢慢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计程车已经缓缓停下，旁边就是萤生今晚的目的地，血色蔷薇。 小兰沉默了片刻：“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让贝尔摩德真正归降。” “什么？” “和伱上周五在研究所打算做的那样，让新一和贝尔摩德真正在一起。” 萤生笑了笑：“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 “怎么？” “太过卑鄙了，不是吗？” “但按照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们两个其实是两情相悦。”小兰说，“哪怕贝尔摩德现在没法再易容为雪松清子，再接触一次也是一样，我可以为他们两个创造机会。” “怎么做？” “新一已经知道我看了福尔摩斯，并很乐意我去请教他，我可以和他约定一个时间，到时候让贝尔摩德易容成我过去。我们就在周边监视，也不怕她乘机跑掉。” “听你这意思，约定的地点是工藤家里？” “对，这样不是更加方便吗？” “方便倒是方便，只是……”萤生顿了下，“兰，你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各方都只会得到好处。”小兰道。 “对工藤来说可不一定，听你刚刚那说法，他好像对你旧情复燃了？” “恰恰相反，我已经完全确定了，他并不喜欢我。”小兰轻轻一叹，“其实，上周六在体育馆那次他和你的电话中，不就说的很清楚了吗，现在不过是再从其他角度验证而已。 无论是之前的假雪松同学，真贝尔摩德，还是现在的我。 新一他喜欢的根本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只是一个同样有着推理爱好、可以陪着他一起聊福尔摩斯和各种案件的人。 对了，他还是一个小色鬼，我估计漂亮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其他的就没有了，他根本不在意那个人到底是谁，叫做雪松清子、毛利兰，亦或是雪莉、贝尔摩德、克丽丝·温亚德，都行。” 小兰最后的语气颇有些嘲讽。 萤生失笑：“看来他还是惹到你了，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哪有，我是认真的嘛。” “让我猜猜看，大概是你询问了他的近况，然后他依旧是那一副大男子主义做派，什么事都不告诉你，对吗？” “……好吧，大抵是这样。” 小兰哼了一声：“而且最让我不爽的是，在我的试探中，他好像将这一切都当做了理所当然，甚至于我和你的交往也只是为了气他，我就是恋爱脑到那种程度。 还好我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因为他，不然肯定会更加生气。 不对。 如果没有遇到萤你，我说不定真的依旧是那样的人，大概还会一直傻傻的等着他吧，想想就感觉蛮后怕的。” “嗯……” 萤生说：“我可是人渣诶，应该有许多人都和你说过的吧。” “那又怎样？谁是真心对我好，我难道看不出来吗？” 小兰轻抿嘴唇：“人渣就人渣吧，你这家伙不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吗？ 哪怕明知道你是一个公子，自己不是唯一，也能让人心甘情愿。 恋爱脑也好，不自尊不自爱也罢，随他们怎么说去，我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家伙。 反正在我眼里，分明只看到了一个全心全意为我好的人，我喜欢这样的人难道有错吗？” 之前在和工藤新一通电话的时候，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小兰只想问他一个问题。 ——“你，早干嘛去了？” 事实证明，自己好像也不是那种蠢笨到无可救药的女人，不过两周时间，就已经成长到符合你心意的地步了。 对吗？ 新一。 那么，回顾一下过去，你就真的那么繁忙吗，连抽出两周的时间来陪我成长都不行吗？ 十几年了…… 不，太远的事情就不论了，就当做你心智还不够成熟。 单说国中时期，单说在你父母放心离开你，你开始一个人居住后。 有时是相隔一周，有时是两周，我都会去你家里，帮你打扫卫生。 然后呢？ 你在做什么？ 你坐在旁边看侦探小说，我和你说话，你也是爱答不理。 这样的时间，加起来难道会很少吗？ 伊安公寓2602内，小兰躺在阳台的紫藤萝架下，轻轻摇晃着躺椅，看着天边明月，眼神悠远。 老实说，对于自己过去与工藤新一的相处模式，小兰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还是那个原因，提前代入妻子的角色了。 在日本，家庭主妇不都是那样子的吗。 然而，在萤生出现之后，一切全都变得不一样起来，小兰见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新奇、自由、无拘无束…… 最关键的是，她再也无需等待了。 爸爸的改变、妈妈的回家、新一的正式交往…… 在过去，她所期望、所等待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 而且无论她怎样努力，一次又一次，总是毫无成效，看不到一丝希望。 那漫长的道路，何时才是尽头？ 她到底要独自一人走到什么时候呢？ 园子…… 要不是她总是在自己身边，总是能够将她那旺盛的生命力感染给自己，自己一定会撑不下去的吧。 但，她毕竟是女生。 哪怕她总是能够安慰自己，但也仅此而已了。 某些遗憾，终归无法避免。 迈步，不断地向前迈步，眼前的迷雾，什么时候才会消散呢？ 真的会有消散的那一天吗？——“我说，你也太过儿女情长，小家子气了，没有男人你难道就活不下去了？” 道路旁边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讥讽的声音。 那迷茫与迟疑的灰白雾气中，逐渐泛起一丝涟漪。 ——“一件唾手可得的东西，难道真的会有人去珍惜吗？” ——“瓶小姐，你在想些什么，知道‘舔狗’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尖锐的话语刺痛耳膜，小兰终于停下脚步，双拳紧握，向黑暗中投去愤怒的视线。 ——“不爽？那就打一场好了。” ——“正面向我挥拳啊！懦夫！” 嘭——！！！ 手机轰然砸穿地板，在二楼爆散为漫天碎屑，细若微尘。 在那微尘之中，在她前所未有的向着父亲的大吼余波中，一颗星辰缓缓升起，大放光芒，驱散了迷雾。 北斗第一星，天枢！ ——“像你这样一直假努力可不行呀，这只是无用功，单纯的自我感动。” ——“爱丽丝，你必须看清问题的本质，明确目标，发挥主观能动性。” 第一次和男生一起喝酒； 第一次做坏事，将雅库扎打到吐血，间接造成了他们的死亡； 第一次坐在机车后面，搂着男生的腰，听着耳畔的风声和身后的警笛，想着时间就那样停滞下来也好…… 再后面，还有更过分的窃听妈妈、躲避警察、伏杀琴酒、当街枪战，等等。 事情愈发出格起来，渐渐的，小兰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道路。 恋爱、升学、工作、结婚、育子…… 曾经那条已经走了许久的道路，本以为会一直走下去的道路，忽然间，就变得那样陌生了。 不过才两周多的时间，曾经的心绪，都莫名变得有些缥缈起来。 小兰看向脚下，新的道路仅到她脚尖为止。 前方，依旧一片黑暗。 那黑暗是何等深邃，但又何等温暖，何等神秘而令人向往。 身后，那曾经有许多同路人的道路上，莫名出现了许多闲言碎语，又是多么冰冷而嘈杂。 ——“抱歉，小兰，班级里的空气，稍微有些变化了呢。” ——“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在你家里那次对酒厂的掩饰动作，似乎还是被邻居们听到了，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起来。” ——“我已经打听过了，是那天酒厂的外围成员在四周询问，我有没有带男生回家，不管他们，反正我很快就会搬走了。” 当毛利小五郎的低吼混杂其中后，耳边的嘈杂声愈发大了。 星辰的光辉在身边洒落，小兰微微一笑，将所有声音都只视作清风拂面。 她，向前迈动了一步。 哒—— 崭新的道路，于她脚下显现！ 叮铃铃铃—— 紫藤萝架下，风铃响了。 小兰轻声说：“萤，你在傍晚问我的那个问题，可以再问我一次吗？” 萤生轻笑：“我不确定你现在是否只是一时冲动，那问题没法问。” “为什么？你既然是人渣，不是最应该把握住这种机会吗？” “谁知道呢，大概是我更加推崇理性吧。” 小兰沉默了良久，轻轻笑了。 “都说你是人渣，我看却不像。” “呵，承蒙夸奖。” “上上周五下午放学时，园子拉住我，告诉我你其实是专门骗女人的牛郎，萤，你知道我当时是怎样想的吗？” “嗯……” 萤生说：“一定是水月萤生这个家伙太坏了，今后必须要离他远一点才行。” “喂喂，你认真点嘛，我要是这样想，傍晚怎么会出来？” “关于这点我也很疑惑呢，求解答。” 小兰轻哼了一声：“我当时想，你平时说话那么气人，当牛郎真的会有人指名吗？不被打就算好的了吧，怎么能够骗人。” “哈哈，看来我真是一个大骗子。” “没错，在那晚之后，我就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成为顶级牛郎了，然后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对你提高警惕。” “那后来呢？” “后来呀……就那样了呀。” 小兰声音变得有些缥缈，“从小到大，除了园子，从来没有人一直陪在我身边。就连园子也会有自己的事情，而且，嗯……她性格蛮大大咧咧的，我又是个很扭捏的家伙，很多事情她根本察觉不到。 更不要说在一些事情上循循善诱，教导我该怎么做。 爸爸、妈妈、园子、新一。 他们算是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吧，他们都做不到那样。 只有你，萤。 只有你。 就和你所说的妙音一样，你开解了我的一切疑虑、一切畏惧、一切恐怖。 我一开始只是想要回报你，但渐渐的，就真的喜欢上了你。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萤生轻轻一笑：“我这算是善有善报吗？明明统共就没做过几件好事呢。” “哼，别说贝尔摩德对你的许多指控根本没有证据，就算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也完全不在乎。你的罪孽也有我的一份，我们到时候一起下地狱好了。” “一起下地狱啊……” 萤生呢喃一回，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绪涌上心头，让他推门下车的手都顿住了。 心底好似忽然长满了荒芜的杂草，草茎之上的蒲公英随风飘散，在透出紫色天幕的穹顶之下，化作漫天粉色的樱。 有些心烦意乱。 又有些麻酥酥的。 恍惚间，萤生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貌似快要完蛋了。 “萤，再问一次吧。”小兰说。 “兰，我们同居怎么样？”萤生问。 “好，我答应了。” (本章完) 330.第329章 萤生与小兰，两个糟糕的家伙 第329章 萤生与小兰，两个糟糕的家伙 有些承诺，开口就是一生。 不过单纯的言语可没有什么作用，待小兰心绪稍稍平缓后，萤生便和她讨论起今后的住址来。 考虑到小哀和朱奈瑞克，萤生更倾向于购买一套独栋别墅。 更加隐蔽，也可以修建地下室。 小兰认可这个想法，不过她表示别墅可以先找着，她明天就想要搬到伊安公寓来。 “如果这是你认真考虑后得出的想法，那么，这是我的荣幸。”萤生说。 “现在就不要这样绅士了吧，萤，激情不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小兰说。 她省略的主语是：爱情。 斯腾伯格曾提出一个爱情三元素理论，分别为：激情，即情绪上的着迷与情|欲成分；亲密，即该段关系能够引起的温暖体验；承诺，指维持关系的决定期许或担保。 这些当然都是相互的。 萤生确定，小兰忽然说起同居这件事，绝对有冲动的因素在。 他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小兰看到毛利小五郎在外行动，认为他就快要出院了。 还有贝尔摩德大概给她说了很多东西，水月萤生是个混蛋之类的，但这不仅没让小兰放弃自己，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这世上再温顺的人都有逆反心理，小兰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贝尔摩德还错误理解了小兰与萤生、工藤新一的关系现状，她每说一句，就相当于在给小兰心底某处添一把火。 你们都觉得那样不对，但我偏要！ “抱歉，兰，是我想差了。” 萤生觉得小兰说的很有道理，人类本来就不可能生活在纯粹理性之中，或者说，在大多时候，感性才是做决定的那一个。 萤生说：“我打算将我隔壁的房间也租下来，等明天确定酒厂的反应后，就将小哀他们接过来。” 小兰说：“不是有大洋浮标在吗，先等贝尔摩德愿意配合我们，给小哀制作易容后再说吧。” “当然，你的计划什么时候进行？” “如果新一明天不因为案件跑掉，下午放学后，我就让贝尔摩德过去。” “以她现在的态度来看，大概不会愿意。” “我是临时有其他事情，没有办法嘛，又不想爽约，只能拜托她了，我想她也一定不想让新一失望吧。而她本来就对新一有感情，一旦独处下去，后续发展就自然而然了。” “嗯……” 萤生眼神古怪，感觉小兰果然是被自己带坏了，现在坑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觉得就算这样，他们间进展也不会那样快。”萤生说。 “一次不行就两次，循序渐进嘛，而且……”小兰语气幽幽，“小哀可是天才药剂师，而且之前还有过一次经验。” “……伱认真的？” “哼，和萤你上次做法一样咯，反正又没有害他们两个，而且效果也不需要那么强烈。总之，遵循他们个人意愿就是了，明天让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就先完全自然，效果不好再说。” “说起来，贝尔摩德大概多少岁？” 萤生摸了摸下巴，工藤现在可是才十七岁，尚未成年诶。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什么？” “她不告诉我啦，不过我确定贝尔摩德的真容就是克丽丝·温亚德，她也才出道几年，二十刚出头。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可是一位大美人，容貌、身材、肌肤，全部都超好。哼，便宜那个推理狂了。” 小兰莫名有些小不爽。 萤生笑了笑：“你确定过她的身体状况？” 小兰说：“当然，她眼角连一点细纹都没有哦，看肌肤的光泽与活力程度，我猜她肯定很年轻。” 萤生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初近距离接触贝尔摩德的时候，颇为认同小兰的观点。 贝尔摩德在米中央医院和酒厂研究所，都进行了各项体检，那些数据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唯有一点有些奇怪。 萤生说：“她千面魔女的名号，不是据说在酒厂里传播很久了吗？” 小兰想了想：“我倒觉得很正常，你流萤的名号，在夜场里不也成为一个传奇了吗？只要足够令人印象深刻，时间根本不是问题。而且贝尔摩德从小被酒厂boss收养，说不定很早就在开始执行任务了。” “有道理。” 萤生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克丽丝·温亚德的资料，看到年龄那栏，颇为感慨地点头。 “二十四岁，简直是完美的大姐姐。” “诶？” 小兰拉长语调，“萤你如果想的话……” “打住。” 萤生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发情的野兽吗？老实说，比起那种事情，我大多数时候更愿意睡觉，冥想都好过它。” “…………” 小兰脸颊绯红，这个家伙又来了，自己刚刚做出那样的决定，可是拿出了莫大的勇气，结果这边完全坦然到无以复加嘛。 难道，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稀松平常吗？ 小兰一下子有些怏怏起来。 不过她立刻又发现了不对，同居这件事可是萤生最先提出来的，而且之前在游轮上，那家伙也分明没他说的那样老实。 小兰想了想，好奇问出疑惑。 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让任何复杂的情绪淤积于心，那样只会逐渐积攒为大麻烦，不知道哪天就爆发了。 想要让亲密关系长久维持下去，就需要在意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情绪，及时梳理。 萤生告诉了小兰这个道理，小兰也深以为然。 毕竟细想一下，要说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这两人，有做过什么特别让她失望透顶的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 不过是各种小事逐渐积累下来，一朝明晰，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呵，你说呢？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复杂的问题。” 对于小兰的疑惑，萤生颇觉好笑。 小兰蹙眉思索，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心底无数绮念飞速滋生，从绯红的脸颊上飘散到空气中。 紫藤萝架下，立时充斥了光晕迷离的粉色泡泡，让小兰感觉一阵呼吸不畅，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缓了好一会儿，脑袋里依旧晕乎乎的，嗫嚅着小声道：“该不会……就是因为我吧？” 萤生毕竟还是笑出了声：“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兰，就因为你是你，只因为你是你。当然，我这个人渣说有些话没有可信度，你就只是随便听一下吧，很多直白的表达，我其实只对你说过。”“可是……为，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喜欢维持暧昧，不喜欢持续推进，那样太没有美感了，搞得我好像纯粹是为了官能而来一样。另外，我认为这样更不容易将关系过渡到平静期，对我获取爱意更有利。” 希望、千代子，还有一些其他女人。 萤生一向都遵循着这样的原则。 而且说真的，大概因为本身意识并非是自然人类的缘故，萤生对那方面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于他而言，have sex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和吃饭睡觉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要更加不如。 毕竟后两者还可以补充能量和精力，前者顶多相当于健身，而且还是不科学、不规范的那种。 他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公园里打几遍太极拳，顺便还可以哼着小曲儿，和旁边下象棋的老大爷聊天。 那多自在。 萤生之前一直认为，自己这个想法大抵会永远持续下去，直到他意识彻底消散的那一天。 结果，他遇见了一个例外。 小兰。 老实说，昨天傍晚在浅海礁石后面，萤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蠢蠢欲动。 他自己也无法百分百搞清楚这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他可向来不是一个扭捏的家伙。 当时被铃木园子打搅了，问题不大。 之后再继续就是了。 于是乎，事情就到了现在。 萤生看着车窗外那风格古典的黄铜铭牌，食指不住在车把手上轻敲，想着要不将相田雅世鸽了算了，直接回伊安公寓找小兰。 小兰听完萤生的理由，纠结了半晌，小声道：“但你如果一直刻意回避她们，好像也不太好吧。” “…………” 心底的杂草塞住了喉咙，萤生只感觉无话可说。 不是，兰，你……你这…… 萤生叹息一声：“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度也要有个极限吧，难道是被我完全pua坏掉了吗？” “……” 小兰也是轻叹：“要说完全不在意，当然不现实，但就和我之前说的那样，我知道你是人渣也无所谓，就还好。 而且你没有爱意就活不下去，但我又没有给你提供过，抱歉，我大概其实是个冷血动物，在假装喜欢你来着。” 萤生摇了摇头：“我倒觉得那是我自己的问题，比如我对你也产生了爱意，然后相互抵消了之类，不然没理由呀。” 小兰现在为萤生提供的爱意，依旧是零。 小兰眼神复杂：“会不会是我根本没有自己说的这样喜欢你？” 萤生笑了笑：“那就说明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让我们继续走下去吧。” 小兰沉默了片刻，轻轻一笑：“谢谢你，萤，愿意在我这样无用的人身上消耗时间，我一定会努力的。” “毕竟生存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呢。”萤生笑着道。 小兰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那么在我可以给你提供爱意之前，你出去找其他的女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都怪我自己不争气，然后，嗯……那种事……诶多……大概也不需要那样刻意……” “等一下！等一下！” 萤生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极为严肃：“兰，你如果现在冲过来将我揍一顿，我可能还觉得你精神尚处于正常状态。” 小兰小嘴一瘪：“哦，那你回来好了，然后在我面前缓慢枯萎掉，大不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离开。” “………” 萤生莫名感到一阵别扭，抬手去松衣领。 但他现在穿的衣服根本没有衣领，指尖接触到丝绸的冰冷柔滑，只让他愈发感觉有些心烦意乱。 “说真的，兰，关于我需要爱意才能存活这一套说辞，相信的人并不多。”萤生说。 “它是真的吗？”小兰问。 “玄天为证，绝对是。” “那不就足够了吗？我知道萤向我隐瞒了很多事情，但在一些关键点上并没有骗我。” 萤生忍不住挠了挠头，说真的，小兰越是这种态度，他越是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如果换做其他人当然无所谓，他轻易就可以给出最恰当的回答。 但毫无疑问，小兰是不一样的。 “你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如果没有这通电话，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吗？” 萤生决定实话实说，不管怎样，他毕竟不是一个扭捏怪。 小兰轻笑：“你既然这么问，大概是在去约会的路上吧。对了，萤你之前说，要将‘流萤有时会女装出现’这件事落实，让贝尔摩德有提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所以，你现在是女装吗？” “……” 萤生自顾自道：“我现在在血色蔷薇门口，约会对象是相田小姐。当然，我对她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她好像对麻生先生的兴趣产生了一些芥蒂。她自己就是学心理学的，我开解不了她，就打算陪她喝两杯。” “嗯……要少喝一些唷，喝酒对身体不好，各方面都不好，你也不想变成我爸爸那样对吧。” “啊？” 萤生愣住：“就这样？” “不然呢？”小兰反问，“相田小姐和成实医生现在都是我们的同伴吧，萤你关心同伴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对了，你刚刚说的是麻生先生，看来相田小姐蛮在意那件事呢。” “……兰，你绝对已经坏掉了。” “才没有。” “那我和相田小姐喝完酒，就去找流枫小姐线下见面。” “那就祝愿她是萤你的理想型，一位有着妙音韵味的知性大姐姐。” “……那我还要在她那里留宿。” “诶？真的吗？” “哼哼，没错，这下你总该……” 小兰赞叹道：“只是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把握，不愧是流萤啊。” “……” (本章完) 331.第330章 遵从小兰的命令，萤生奉旨约会 第330章 遵从小兰的命令，萤生奉旨约会 “兰，你可以正常一点吗？你现在这样我害怕。”萤生弱弱道。 “好，别看我现在说的开心，其实手都快要攥出血了，牙都快要咬碎了，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强颜欢笑，待会儿电话一挂，我就会钻进被子里抹小珍珠，这样总行了吧。” 小兰笑着说。 萤生无语，他倒也不希望小兰会是这样子。 不过小兰现在的表现，果然还是很奇怪吧，就感觉…… “萤，你果然是m对吧。”小兰说。 “噗——！” 萤生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脸震惊：“兰，伱在说什么鬼话？” 小兰哼声道：“本来就是呀，你看你现在的表现，希望我对你有超强的占有欲，强制要求你立刻回到我身边，甚至被管束着，这样才有一种确认感，知道我在乎你，绝对就是m吧。” 萤生当场愣住，一脸茫然。 好像…… 小兰说的有点儿道理诶。 萤生连忙晃了晃头，认真道：“我这边倒是还好，主要就是担心你，别搞出什么麻烦的心理问题来。” 小兰笑道：“你想太多了啦，完全没有那回事，快点去和相田小姐约会吧。” “真的？” “千真万确，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过来好了，我绝对也用绳子把你也绑起来。” “……经验告诉我，女人的很多话，都要反着听。” “我是例外嘛，有什么就说什么。”小兰顿了下，“好吧，倒是也有一个其他的理由，我中午问过青柳同学一件事，然后还看了她的试卷，现在你明白了吧。” “这样啊……” 萤生摇头失笑：“你该早点告诉我的，让我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她都给你说了哪些，有什么想问的吗？” “什么都没有说，萤你应该可以确定这一点吧，不然青柳同学肯定会告诉你的。”小兰轻叹，“当中午对完暗号，她给我那个隐藏式耳机的时候，我才恍然惊觉，青柳同学原来隐藏的很深。 但她过去实在不算起眼，这种相似的状况让我立刻联想到了萤你身上。 在她打算离开我，继续去找中道同学的时候，我小声向她询问： ‘你的社会信誉分是多少？’ 青柳同学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脚步都没有停。 我又继续问：‘零分代表着什么？’ 她这回终于开口了，又说了一遍之前我说过的那个暗号。 诸行无常。” 小兰嘴角微勾，轻声道：“到了这里，答案就很明显了呢。萤，天枢的社会信誉分是零分，因为你，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玄天的黑色旗帜于眼底划过，萤生低眉，幽幽一叹。 “千素还真是不乖呢。” “和她也没有太大关系啦，是萤你平时也没有想着隐瞒我。”小兰声音压低了些，带上了些神神秘秘的味道，“而且青柳同学不是也没有想着隐瞒吗？ 我交卷的时候看了她的试卷一眼，至少在我看到的那些中，她是全对。 这种改变也太大了吧，萤，你们到时候要怎样解释？” 萤生反问：“事实就是这样，需要什么解释？老师觉得她作弊，那就单独出卷再考一次。一朝悟道，将过往死记硬背的知识全数融会贯通，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有什么问题？” “……” 小兰很想问，这是哪门子常有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听过吗？ 她发现萤生常识很有问题，纠正道：“不是说老师，主要是班上的同学们，萤你也知道，青柳同学和他们关系不太好。” 萤生轻笑：“青春期同学之间的相处，兰你现在竟然还会在意这种小事吗？” “哼，你不是也说过，班级里的空气变了，就因为我这杯绿茶见异思迁。” “我只是想着如果你在意，我就想办法解决一下，你表示不在意后，我就再也没有提及过了。” 萤生想，要不今晚还是去将那些长舌妇们的舌头剪掉？ 兰会很快联想到这边，果然还是多少有些在意吧。 小兰语气随意：“我倒是无所谓，之前和大家关系都还不错，他们最多在背后说我几句，无关痛痒。但青柳同学又和我不一样，而且她身体那么虚弱，不是很让人担心吗？” 萤生撇嘴：“原来你是说校园霸凌，这种事情不就主打一个欺软怕硬吗，千素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你该担心的是别人。” “好吧。” 小兰明白过来：“原来萤你没有打算让青柳同学继续隐藏，我之前那些担心，是将她代入以前了，完全是多余的呢。” 萤生的确没有想过让青柳千素继续做回原来的可怜人，从她被贝尔摩德杀死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那种可能了。 萤生说：“而且有我们两个关心同学作为理由在，她的转变倒也不会太过突兀。” 小兰觉得有理，又问：“萤你和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兰不可能想到有印刻记忆这种事情，而青柳千素就算也是人格分裂，但总不可能分裂出和萤生现在一样的世界观。 于是，一个推论便理所当然地产生，萤生很早以前就和青柳千素关系很好，也给她讲过玄天的故事。 萤生沉默了片刻：“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呢？” 小兰也沉默了几秒，忽然惊讶出声：“诶？真的吗？好厉害，那萤你……” “停停停！” 萤生一脸无语：“这话就当我没说，不要想着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啊。我和千素认识蛮久的，到现在十年以上了，她也同样是玄天麾下，不过信仰需要我的中转。” 这话可说是亦真亦假。 毕竟现在的青柳千素，只是魑魅魍魉，而不是天枢的徒弟。 “哦。” 小兰语气有些吃味：“原来你们也是青梅竹马呢，我才是天降。” “哈哈，兰你这样的语气让我非常开心哦。”萤生关注点有些不同。 “哼，所以你果然是一只小m。” “是是是，所以可以多奖励我一些吗？我和清子大概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嗯……” 小兰沉吟了两秒：“感觉不一样吧，贝尔摩德抓住她后，雪松同学只说过你人格分裂，没有说过玄天的事情。我想，这大概代表着与你关系亲密的程度？ 在这方面上，雪松同学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呢。”小兰声音冷了两度，“而且她还给你下过毒，你去便利店里买牛奶催吐，贝尔摩德是亲自确认过的。你救过她的命，她却想要杀了你，这世上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吗？” 萤生笑了笑：“说不定我那时候只是单纯想要喝牛奶呢？贝尔摩德误解了。” “……唉，你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滥好人，她难道会给你提供爱意吗？”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话题呢？” “好吧，那你‘天枢’的名讳，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你和千素。” 萤生说的是实话，影希望知道他有特殊能力，但并不知晓天枢之名。 与之相对，小兰和青柳千素不知道萤生有特殊能力这件事。 是的，青柳千素纵使死而复活一番，也依旧不知晓。 萤生告诉她，那是科学的力量。 这种知情的分别，其实与关系亲疏远近并没有太大关系，只看缘法而已。 若非影希望在遇到萤生之前，就是一个被洗脑到坏掉的小疯子，萤生也不可能将技能的事情告诉她。 “你看。” 小兰说：“我们两个是后面才认识的，答案不就很明显了吗？” 萤生耸肩：“好吧，反正我不会去找她，我们只是同伴。” 被敲击了许久的门把手终于被拉开，萤生伸了一个懒腰，笑道：“说过千素这边的事情后，我倒是放松了不少。我要去约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很抱歉，想要揍我也只能等明天了呢。” 小兰误解萤生与青柳千素的关系后，显然在萤生曾经说过的好感度梯队中，又加出一个“论外”级来。 其中，只有她和青柳千素。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不过都是流萤的工具人，小兰会有些在意，但就和她说的那样。 还好。 毕竟毛利小五郎就是一个明明爱着妃英理、却常年去喝酒的人，小兰都去银座接过他好几次，对这种事接受度颇高。 “嗯……” 小兰小声道：“你在计程车上说了那么多话，司机先生会不会认为你精神有些问题？” “他老早就下车抽烟去了，现在是第五支。”萤生推门下车，轻叹一声，“看来贝尔摩德对你说的话，毕竟还是产生了一些效果，兰，你是担心我将司机灭口，对吗？” “……” 小心思又是一眼被看破，小兰眼神颇有些飘忽，但既已如此，便直接问道：“所以，你做过这种事情吗？” 萤生一边将小费放进司机先生的胸前口袋里，一边随意道：“我一向将公共交通的司机、服务员这类人当做npc，背景板，我没事儿顾虑他们做什么，在车上和人卿卿我我都无所谓。” “……厉害。” 小兰回想一下之前自己和萤生一起搭乘计程车的经历，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心中暗道自己太过多心。 不过她又有些好奇，问道：“萤你明明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为什么在这方面这样不上心？” “大概是习惯了，今后注意。” 萤生过去坐的车多是无人驾驶，服务员那些也多是低级ai，他自己权限又高，不担心被窃听，当然随意。 青柳千素刚刚重新站起来时，对浅井成实看到她的身体毫不在意，并且指使她上前也大致是这个原因。 被人服侍惯了，只要不是同一等级的存在，几乎不会将其当做人。 “好吧。” 小兰没完全理解萤生的意思，但也没有太在意，转而笑道：“约会要加油哦，流萤先生。” “……我确定了，你有病。” 萤生在愣神的司机先生眼前晃了晃手，见他回神后满脸通红的偏开视线，手脚无措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抿唇轻笑，向酒吧门口走去。 小兰认真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获得的爱意可以储存，那么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就不用再那样做了吧。”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当然希望你加油了呀，早一天将爱意储存够，这样奇怪的关系就早一天结束，不是吗？”小兰轻叹，“至少，在我们暑假去北海道旅行的时候，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可以吗？” 萤生按在黄铜大门上的手顿住，眼神颇为复杂，最后化作朝日微风一般柔软。 “我这算是奉旨约会吗？”他问。 “没错，这是命令呢。”小兰说。 “那么，遵命，女王殿下。” 萤生轻笑，挂断电话，推开了黄铜大门。 湿热的空气微微拂动萤生的发梢，他轻轻提起衣摆，跨过了门口一道缠绕着荆棘与蔷薇的环。 混合的酒香与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萤生沿着门口两侧开遍鲜的走廊前行。 昏黄的灯光照亮两侧壁画，恶魔与骑士的战斗场景栩栩如生。 走廊很短，视界立刻开阔起来，灯光柔和且熟悉，萤生便在站在走廊出口，那天使浮雕的羽翼之下，朝各个卡座看去。 血色蔷薇是清吧，但先前也有一些繁杂的交谈声。 然而，静谧好像会传染一般，从多个点忽然出现，又向周边扩散。 渐渐的，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 客人们纷纷向门口投来视线，不知为何，有些人被酒水打湿了衣服，有些人的香烟已经燃至手指，他们却都浑然未觉。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圣洁的天使浮雕自空中缓缓落下，收敛羽翼，披上塔夫绸的洁白托加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若自奥林匹斯山而下，化作了一曲来自爱琴海的轻柔歌谣。 萤生目不斜视，抬手折断一枝荆棘，径直走向最角落里的卡座。 那里，一位穿着全套黑西装，外形俊秀，酷似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的人，正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向他摇摇举杯。 “托加可是古罗马男子的服饰，流萤小姐，你穿错了。” (本章完) 332.第331章 星河璀璨，流萤也是天使呢 第331章 星河璀璨，流萤也是天使呢 “你也一样，相田先生，西装什么的太犯规了，真的能算男装吗。” 萤生在“黑执事”对面落座，手中荆棘已经绕为了一个环，他将之放在自己头上，向相田雅世露出微笑。 “看，我的程度可是要比你高的多。” 相田雅世看着萤生头顶，那光秃的荆棘枝条本来颇为单调，现在却生出了许多青翠的嫩叶，其间还有不少淡紫色的山荆小。 雅致的环轻压着那柔顺黑发，映衬出那白玉雕琢一般的精致容颜，洁白的托加长袍也化作了柔软的牛奶海浪。 相田雅世眼波轻颤，微微偏过了视线。 啪嗒——！ 相邻卡座上，一位男士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溅开一片迷离。 “你是怎么办到的？”相田雅世问。 “环吗？一点魔术手法罢了。” 萤生看了眼相田雅世面前的冰水，抬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招引侍者过来。 “想要喝点什么？”萤生问。 “我不喜欢喝酒，一杯水就足够了。”相田雅世轻轻摇头。 “席料两千円，这杯水也太贵了吧。” 席料就是座位费，虽然冰水免费，但坐下就要给钱。 相田雅世不为所动：“我要是因为沉没成本而继续投入，这才是掉入了消费主义的陷阱吧，最后还会将自己弄得很难受。” 萤生点头：“真是不错的理性。” 待侍者过来后，他也点了一杯冰水。 萤生使用的一贯是本音，侍者愣了几秒，点头走掉，回到吧台边和女调酒师小声说了几句话。 相田雅世余光瞥到，问：“伱猜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萤生的视线一直都在相田雅世脸上，未曾偏移，无所谓道：“我可不会将心力放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我脸上很奇怪吗？” 相田雅世拿出化妆镜，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是你第一次化妆？”萤生问。 “当然不是。”相田雅世说，“虽然次数也不多就是了。” “好吧，那你是在cos血族吗？” “……” 相田雅世又看了一眼化妆镜，再看了一眼萤生的面容肤色，总算发现了问题所在。 为了遮掩女性特征，她好像用力过猛，将脸上化的太白了，近乎没有血色的那种。 “你或许可以让专业人士帮你。”萤生说。 “所以你对这方面很熟练？”相田雅世问。 “你该知道，我说的不是我。” 相田雅世轻轻转着酒杯，转移话题：“我并不是排斥消费主义的符号化，我知道很多人就是冲着那个去的。我只是不想喝酒，一直都是这样，这应该没问题吧？” “我也只是不想喝而已。”萤生说。 穿着小马甲的杰西卡走了过来，从托盘上取下一杯冰水放在萤生面前，冲他眨了眨眼睛。 “请您慢用，流萤……小姐。” 萤生向她笑了笑，待她走后，向相田雅世举杯。 相田雅世摇了摇头，举杯。 晶莹相撞，冰块叮当作响，在柔和的灯光下溅起一阵涟漪。 她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忽然看着萤生，展颜而笑。 “我承认，你比我厉害多了。” 这是萤生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笑容，说不上有多么惊艳，却好似平静的寒潭忽然开始流动，出现了一种自然而然的生命力。 萤生也是微笑，故作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我就猜到大多数人会弄错，所以也姑且算作女装了吧。” “托加·康迪达，电影里面也经常出现吧。”相田雅世看着萤生的脸，“我觉得，主要还是你长得……嗯……太漂亮了些。” “喂喂，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我，真的合适吗？” “非常合适。” 相田雅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可惜她明显不熟练，根本没有打响。 不过杰西卡还没有走远，而且一直颇为留意这边，还是注意到她的动作，走了回来，询问她有什么需要。 “有什么低度数的鸡尾酒吗？要很低很低的那种。”相田雅世说。 “我可以为您特调一杯。”杰西卡微笑道。 相田雅世点头，看向萤生：“你呢？” “和你一样。”萤生说。 “说起来，你还是未成年吧，按规定没法喝酒。” “那么，可以分给我三年时光吗？” “嗯……也好。” 听了一番奇怪的话，杰西卡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回到吧台，不多时便让侍者送来了酒。 规定是规定，执不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东京的警察连命案都查不过来，留下大把大把的悬案，哪可能会有时间来酒吧检查有没有未成年人。 卡座桌面上，幽蓝的酒液中泛着几缕轻微的气泡，一片碧绿的薄荷叶飘荡在那星海之上。 相田雅世抬指轻轻敲了敲杯沿，星海微漾，璀璨迷离。 “我上一次喝酒，是大三的时候，室友拉着我去联谊，有一个在券商实习的学长非常烦人，一直劝酒，我就喝了一点。” “很感谢你愿意陪我，希望我没有像他那样不知所谓。”萤生说。 “是感谢你愿意陪我才对，往常这个时候，我一般都在对着电视发呆，再过半个小时，就会熄灯睡觉了。” “我还以为，你会畅游在心理学的海洋里，怡然自得。” 相田雅世笑了笑：“那种时候当然会有，但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需要放松。” “后来呢？” 萤生问的，是她上次喝酒的事。 “后来，我找了一个机会，故意吐了他一身。”相田雅世嘴角勾了勾，“他说他的西装很贵，要让我赔，但我都说过那么多次自己不能喝酒了，他还是要让我喝，只能算他活该。” 萤生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那家伙绝对无地自容了吧。” 相田雅世叹了口气：“那套西装其实是他租的，他后面在居酒屋里当场崩溃了，我没有办法，还是赔了他一学期的生活费。” “……” 萤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她面前的鸡尾酒，想着要不还是换成冰水算了。 相田雅世端起酒杯，浅啜了一点，向萤生举杯，隔着那片星海露出笑容。 “还不错。” 萤生与她共饮，只感觉这杯酒淡的连一点酒味都没有，杰西卡这一杯特调也太好赚了。 虽然蛮漂亮的就是。 相田雅世说：“其实我不是一点都不能喝，小时候经常去神社里蹭奉纳酒。虽然是小孩子，但在神明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神官爷爷总是会给我用筷子点上两滴。” 奉纳酒，神明的供品。在祭祀完成后，会给在场的人分享，被视为从神明那里得到了祝福。 “过去，经常和我一起去神社的人就是麻生，就算没有祭祀时，我们也经常过去。”相田雅世回忆往昔，声音有些缥缈，“那时候，大家都向往着东京，岛上的人越来越少。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神社缺乏维护，忽然有一天，月读尊的神龛裂开了一道缝隙。 第二天，老爷爷就死了。 第三天，我来到了东京上初中。 没过多久，我又听说了麻生家的事情，从那之后，月影岛在我脑海中就失去了确切的形象，只剩下了一个符号。” 乡下、童年、竹马、神社前的阳光、礁石边的海浪…… 无数光影在眼前浮现，相田雅世举起酒杯。 铛—— 海潮翻涌，金色的海鸥冲天而起。 话头一旦展开，便很停下来。 相田雅世是心理辅导师，经常温柔地聆听他人的倾诉，但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要向别人倾诉的话呢。 静水流深，这是她给自己的评价。 更直白来说就是，外表风平浪静，内心暗流汹涌。 名为“平静”的面具戴了太久，就会凝固在脸上，再也取不下来。 相田雅世以前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可以更好地服务于工作。 但现在，她忽然发现，偶尔摘下面具，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今夜的血色蔷薇要比往常要更安静一些，坐落各处的众人都不时向某处投去或明或暗的视线，大多数都是纯粹的向往。 那里，有一位头戴冠的天人。 但渐渐的，随着那位天人与对面的血族交谈间，不时出现欢笑，酒吧里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不过在某种未知心绪的影响下，人们推杯换盏间，言辞都变得温和礼貌起来。 杰西卡靠在吧台上，左手托着脸颊，右手食指不断在台上轻敲。 她眼神温柔，始终看着萤生。 “这是第几个？” 吧台前，之前那位侍者忽然问，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当然是第一个。” 杰西卡看也没看他。 侍者视线在萤生头上的冠停留了一会儿，有些蠢蠢欲动：“你说，流萤会接待男客吗？” “……白痴。” 《新约·马太福音》上说，耶稣受难时，头上被人戴上长满尖刺的荆棘之冠。 从此，荆棘冠便不再是纯粹的物品，而具有了象征意义。 杰西卡不知道萤生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于她眼中，切实看到了某种神圣。 沉浸在这种微妙的心绪中，世界都变得柔和起来，时间缓缓流逝。 “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吧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凄厉的惨叫声。 这声音颇具穿透力，传入萤生耳中，让他不由挑了下眉。 哪个不长眼的罪犯，竟然挑在这种时候犯案，要是扰了相田小姐的心情，简直该拖出去枪毙一百回。 相田雅世正说到自己有一次被同事刁难，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话语也是顿住，向门口投去视线。 那里，黄铜大门正被猛然推开，冲进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 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他看到酒吧里面有那么多人，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去抹额上冷汗。 一个附近的年轻人好奇向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保安咽了一口唾沫，用一种颤颤巍巍的语气道：“美术馆里，有一具中世纪盔甲在自己走路！” “嘶——！难道有阿飘？！” 这种新奇的事情迅速传遍整个酒吧，然后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有许多人将视线投到了萤生的身上。 这让萤生只觉一阵莫名其妙，管他是阿飘还是有人装神弄鬼，第一反应不是该报警吗？ 看自己这儿是怎么个事？ 相田雅世也注意到了众人的视线，小声道：“要不过去看看？大家现在好像都把你当做天使一类的人物了。” “……” 萤生无语道：“但我不仅不是天使，更不是阴阳师或者警察，我现在只是一个罗马人。” “……但你可是侦探，遇到这种事情不是该第一个冲上去吗？” “诶？也对。” 萤生想到工藤新一，像他这种标准的高中生侦探，不管当时在做什么，绝对在听到有人惨叫后的第一时间就冲出去。 “但是有一个问题。”萤生说。 “什么？” “理论上来讲，我现在该在坐轮椅。” “……” 相田雅世用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看着萤生：“你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酒吧里，还想要瞒过谁吗？” 萤生轻笑：“流萤和水月萤生可不一样，前者的传闻会带上一些发散性，没有那么切实。” “这就是你之前发邮件，让我叫你流萤的原因？这个名字很出名吗？之前调酒师也这样叫你。” “最主要还是向你道歉，忽然有一件急事，我大概要迟到一会儿。” 萤生给相田雅世发邮件，是在酒吧门口的出租车上。 最后他迟到了八分钟。 相田雅世想了想：“那以我的名义破案呢？你不直接出现，可以吗？” 萤生笑着向她举杯：“当然，善良的侦探先生，我会努力的。” 相田雅世抿唇一笑，饮酒，起身，向吧台走去。 “叫我名字就好，流萤小姐。” 萤生微愣，摇头笑了笑，饮尽杯中酒。 “我的荣幸，雅世。” 吧台边，先前那位保安点了一杯龙舌兰，正在喝酒压惊。 相田雅世向他询问了一下大致情况，便让他带自己和萤生一起过去。 保安面带犹豫，张口欲言。 萤生拿起一支调酒的不锈钢搅拌勺，轻轻一捏，勺子弯了。 保安面上犹豫立刻消失，兴奋地重重点头，转身带路。 这位是真天使，还怕什么阿飘啊！ (本章完) 333.第332章 开幕，小兰VS柯南！ 第332章 开幕，小兰vs柯南！ 翌日，清晨。 萤生睁开眼睛，柔和的微风为他送来几缕清新的晨曦，他在床上坐起身来，意识很快调和了身心。 又是一夜无梦好眠。 随风扬起的米色窗帘带着镂空纹，轻轻蹭着床前正面的投影幕布边缘，幕布下面的矮几上摆着几盆粉嘟嘟的多肉，侧对着的书架中整整齐齐放着许多书籍。 其中一本绿色书边，清晰写着书名。 《自我与自性》 外面传来一些响动，听滋滋的油声，大概是有人在厨房里煎什么东西。 不多时，食物的香气缓缓飘荡进来，萤生辨认出应该是鸡蛋和培根。 萤生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穿好衣服，不是昨晚的托加长袍，而只是寻常的淡蓝牛仔裤和白t。 他到洗手间里用一次性套装洗漱了一番，出来正看见餐桌上摆好了早餐。 如他所料，鸡蛋和培根，旁边还有面包和牛奶。 相田雅世一身淡黄色的家居服，正在厨房拉门边取下围裙，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要咖啡吗？”她问。 “不用，睡的很好。” 萤生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相田雅世的早餐手艺中规中矩，不过它是热的，这一点就让萤生颇觉新奇。 “我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不吃早饭，另外三分之二都是去便利店里买两个三明治。”萤生说。 “从明天开始就不一样了，有兰小姐会给你准备早餐。”相田雅世说。 “这么一说，倒是蛮让人期待的，不过还是买吃着要方便一些。” “抱歉，看来我不该给你准备早餐，至少要在明天之后。” “好吧，当我没说。” 萤生很快吃完早饭，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七点二十。 他指向餐桌最里面的报纸，“这是今天的吗？” 相田雅世点头：“我之前大致看了一眼，有昨晚美术馆的事件。” 萤生抬手拿过报纸，将椅子向后退了两步，看上面的报导，不一会儿就是嗤笑一声。 “那个半夜穿中世纪盔甲到处乱走的落合馆长，分明是个杀人未遂的罪犯，竟然被新闻写成了悲情英雄，说他深爱着那里的艺术品。真是的，还能够更加离谱一些吗？” “酒吧的真中老板虽然被萤你救了下来，但涉嫌倒卖文物，也被捕了，血色蔷薇同时停业整顿，这个算吗？”相田雅世说。 “……算，不过伱怎么知道的？” “真中老板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说你这段时间的消费全免了，还欢迎你去他名下的西餐厅用餐，全部五折。” “呵，这难道是在他被警察带走前打的电话吗，还真是有商业头脑。”萤生看完报纸头版，摇了摇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案件嘛，这些无良媒体都在拿你和工藤新一做对比了，真是有够喜欢挑动对立。” “嗯……” 相田雅世说：“萤你从头盔内衬中的油脂分布情况，推断出嫌疑人是秃顶，外加留有长胡须，迅速锁定落合馆长； 又以尖刻的言辞试探出他的动机是杀人，而不是制造都市传说，为美术馆提高客流量； 最后在他希望破灭，暴起发难，想要用大剑杀死旁观的真中老板时，轻而易举地将他制伏。 这一连串的确蛮厉害的吧。” 萤生继续看报纸其他版面，随意道：“不是我厉害，是罪犯太蠢，哪怕换作是个刚入职的小警员过去，也可以轻易解决掉。”相田雅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没说什么，吃完饭后收拾了碗碟，去卧室里换了一套日常素雅风格的长裙。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新闻吗？” 她一边在洗手间里整理着头发，一边向客厅里问。 萤生说：“之前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生物学家，山中伸弥，已经三天没有公开露面，疑似失踪。” 他猜测这是酒厂的手笔，填补失去雪莉后的研究位。 萤生继续道：“还有就是多罗碧加乐园昨晚出现了一桩枭首案，被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侦破； 谷家的千金谷晶子失踪，被住吉会意外找到，受到了警方表彰； 伊安公寓那边的毒气泄露是有人报假警，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昨晚八点在东京铁塔附近，意大利强盗团伙的首领帝诺卡巴那被捕，该团伙仍有三名成员处于流窜状态，另有被该团伙所劫的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下落不明，有奖征集线索； 江户川区的一处废弃仓库区，出现重大安全隐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此外就是几张通缉令，有安室透、宫野志保、宫野明美、水无怜奈、池泽优子这些。 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事了，很平和的一天呢。” “…………” 相田雅世无话可说，这也能叫平和吗？ 东京治安到底怎么搞的，不是前几天报纸上才说，采取雷霆行动，重创了极道吗？ “报纸上有没有说为什么要通缉水无怜奈？我还蛮喜欢看她的访谈节目。”相田雅世说。 “说是和冲野洋子的案件有关，还有池泽优子也是，但具体原因没说。”萤生放下报纸，看向挽了一个低马尾走过来的相田雅世，“冲野洋子的签名照还在你这里吗？” 相田雅世点头：“我正打算待会儿去医院交给毛利先生。” 萤生说：“他参与调查了冲野洋子的案件，昨天也去过伊安公寓那边。向他稍微询问一下这两方面的消息，他如果问你做什么，直接告诉他，是我和小兰的意思，他不说也不用追问。” “好的，要走了吗？” “走吧，但我们不同路哦。” 萤生起身，去玄关换鞋。 相田雅世关上灯，去厨房提了一个抽绳垃圾袋出来，放在玄关下面，在鞋柜上查看自己的手提包，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 “你昨晚回浅井宅，到底看到了什么？”萤生忽然问。 “垃圾你去扔。”相田雅世说。 “抱歉，那我就先走了，回见。” 萤生提起垃圾袋，开门出去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崩溃大哭的声音，悄无声息地离去。 刚刚坐上计程车，小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萤，我被人盯上了。” 另一边，伊安公寓楼下。 穿着帝丹高中制服的小兰挽着另一个萤生的手，步行去往学校，左手揣在兜里，单耳戴着耳机。 “我也感觉到了，很稚嫩，大概是警察或者组织的外围成员。”贝尔摩德说。 “我们现在正……” 唰——！ 小兰猛地偏头，耳侧几缕发丝飘落在地，视线瞬间锁定那攻击而来的东西，它正牢牢钉在电线杆上不断颤动。 是……扑克牌？！ 砰——！ 前方道路转角，有人扣动了扳机！ (本章完) 334.第333章 柯南从小兰手里救走了贝尔摩德！ 第333章 柯南从小兰手里救走了贝尔摩德！ 又是一张力道足以分金断玉的扑克牌袭来，小兰偏头闪开，左手已然拔枪。 嘭——！ 街道转角后一声轻响，白色烟雾瞬间扩散，弥漫街道。 小兰迅速身体紧贴墙壁，抬手遮住口鼻，眯起眼睛，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般微微前倾。 “快跑，你旁边那个人是假的！” 烟雾爆发中心传出陌生男人的大喊。 小兰左手下意识将贝尔摩德挽紧了些，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无论酒厂还是警方，发现水月萤生是他人伪装之后，都不该如此莽撞地当街采取行动。 而且最关键是，那两张扑克牌可都是冲着她脸上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不该是无辜受害者吗？ 嗤嗤嗤——！ 苍白烟幕被划出道道裂隙，数不清的扑克牌笼罩向小兰全身。 它们洁白的色泽与烟幕融为一体，破风声又极小，等小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完全闪避。 左肩上传来被利刃划开的剧痛，小兰目光瞬间变得冷厉，松开贝尔摩德，抬手挡在脸前，身体低伏，朝纸牌来源处抬枪射击！ 砰砰砰砰砰——！ 枪声响彻，小兰也不管有没有击中目标，立刻便朝街道转角冲去。 不管这人是谁，但现状非常明显。 他，想要置她于死地！ 心念转动间，小兰已经将其归为贝尔摩德同伙一类，至于言语，不过是其用来迷惑自己的小把戏！ 嘣——！ 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道细绳，小兰脚步一个踉跄，前方烟幕翻腾如恶蛟嘶吼，霎时一点寒芒闪现！ 小兰身体凭空一折，左手骤然伸出，抓住那寒芒之后的绳索，借着转体的力道向后一拉，右手平举，扣动扳机！ 噗——！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轻微声响，小兰眼神大亮，身形一稳，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射出！ 但那绳索骤然回缩，速度比她更快，小兰一时握持不住，掌心火辣辣的疼。 眼见前方烟幕中飞出两个淡粉的小球，直扑面门，小兰只能松手闪开。 嘭嘭——！ 小球凌空炸裂，爆出大团烟雾。 小兰屏住呼吸，但立刻就发觉眼睛发酸，有想要流泪的感觉。 她知道这烟雾里绝对加了东西，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前冲之势愈发急促。 擒贼，先擒王！ 前方烟幕忽然掀起巨浪，“水月萤生！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 这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让小兰都愣了一瞬。 她愣住自然不是因为声音，而是因为这话中的意思，假设对面此时并没有使用诡诈言语，那对面显然是将她当成了假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贝尔摩德一直留在原地，听到这话后也是立时明白过来，颇为诧异，弄不清暗中袭击的人是什么来路。 而且她也颇觉无奈，她是不想跑吗？ 是百分之百跑不掉呀！ angel既然敢松开自己，她的那个队友绝对就在附近，一把狙击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架着，贸然逃跑就是找死！ 但是，随着一连串的“嘭嘭噗噗”声后，烟雾愈发扩散开来，已经将身侧的墙壁都给掩盖，贝尔摩德立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遮挡，哪怕身上所有易容工具都被收走，她也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逃离！ “狙击手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快走！” 那片最浓郁的烟幕中再次发出大喝，贝尔摩德毫不迟疑，纵身向墙头一跃，飞速翻了过去。 现在，她已有了十成把握！ 小兰心中一惊，但下一瞬就听耳机里青柳千素快速开口： “他说的不是我，快闪开！” 砰——！！！ 她话音刚落，巨大的枪声便响彻天际，烟幕裂开一道狰狞的豁口。 飞溅的碎石擦过小兰的脸颊，带出道道红印，小兰向烟幕前方射空子弹，屈肘向狙击子弹射出的凹坑重重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爆开一个大洞，小兰斜跃进去，一眼锁定正往别人屋内跑去的贝尔摩德，立刻急追而上。 身后又是一声巨大枪响，青柳千素的声音也在耳机中同时响起： “是一个淡金发色的白人，具体归属未知，角度不足，未能击杀。” 她和那位未知狙击手几乎处于同一临街立面上，对面毕竟没有蠢到将头完全探出阳台，青柳千素只能试着让子弹贴墙擦过去。 可惜对面忽然缩头，也不知是发现了她，还是用纸牌之人的同伴找了过去。 现在她这一枪也将自己的位置给完全暴露，青柳千素立刻离开阳台，将一把得自零组的狙击枪收入吉他盒中，转身便走。 “注意安全。” 小兰随口应了声，人已经冲进了屋内，玄关尽头倒着一个穿蓝色浴衣的中年男人，双手沾满了鲜血，此外再无一个人影。 有过青柳千素被骗的案例在前，小兰当然不会将其忽视，直接上前将扑倒在地的他翻了过来，用力扯脸。 没有扯下来，是真货。 她用力太大，将那人直接扯醒了过来，一见小兰冷漠的眼神便慌忙摆手。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啊！都是他自己好吃懒做，是他自找的！” 一听这话，小兰就知道他大概是真的杀人了，也懒得和他废话，抬掌在他颈上敲了一下，把晕倒的他扔到门口堵门。 小兰鼻翼翕动，沿着一缕淡淡的血腥味，走到走廊尽头的拉门前。 她侧身轻轻拉开，小心翼翼地向里打量，发现是一间浴室，浴缸边扑倒着一具浑身是血的身体，同样也是蓝色浴衣。 小兰迟疑了一秒，毕竟还是快步向那人走去，抬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后眼神立刻就是一亮。 还有气！ 小兰压低声音道：“天枢，帮我叫救护车，米町四丁目田中宅一楼浴室里，有一个重伤的男人。” “如你所愿，天使小姐。”电话另一头的萤生立刻拨通急救电话，同时问道，“贝尔摩德还能追上吗？” “抱歉，只怕可能性不大了。”小兰声音颇为低沉。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伱会正面遇袭，这件事我是真的没有预料到，赶快撤退吧，不要将自己也折进去。”萤生轻叹道。急救电话已经接通，萤生给接线员说了地点，又让他们顺便报一下警。 待他电话挂断，小兰已经从浴室窗户上翻了出去，眼看四下无人，收起手枪，抬手捂住左肩伤口，在庭院里快跑几步，纵身一跃，跳出围墙，落到外面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现在怎么办？”小兰问。 “当然是去医院，兰你受伤了吧，烟雾弹里面还可能有毒，必须重视。”萤生说。 “伤势还好，我可以自己包扎，而且烟雾里应该不是毒，好像是洋葱类的刺激性气体，还有一些胡椒粉。”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暗藏凶险，去医院全面检查一遍，保险一些。兰，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既然认为你才是假的，那么你切实证明自己是本人后，处境反而会安全一些。” 小兰沉默了片刻：“但我之前开枪了。” 萤生说：“对面这样藏头露尾，身份根本见不得光，哪怕他真的是警察，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来找你。如果他其实就是贝尔摩德的同伴，之前那些话只是信口胡说，那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不太可能急着杀了你，你身上可是还有很多秘密。” 最关键一点，就是雪莉和朱奈瑞克的下落。 理论上来讲，酒厂与警方乃至未知势力，他们的行动准则都该是这个。 小兰想了想：“从贝尔摩德的前后表现来看，我更倾向于那些人是误解了，但她毕竟是千面魔女，我依旧没法百分百确定。” 这么说着，她便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米中央医院而去，顺便用另一部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 班主任当然是秒批，顺便还安慰了她几句，告诉她昨天月考的成绩。 依旧是全级第一。 小兰心中一动，问道：“青柳同学呢？” “她？当然是倒数第一，必须要通知她的家长，作弊太猖狂了，竟然敢……” “我和水月同学给她补习过，老师你要是不信她的成绩，可以再单独出一份试卷给她，让她一个人考一次。”小兰打断道。 “什么？有这等事？！” 又说了几句，小兰挂断电话，给萤生讲了之前自己突发遭遇的全过程。 “扑克牌？” 萤生挑了下眉，语气诧异：“难道是怪盗基德？这么说，他也会易容术，很可能与贝尔摩德是同门啊，这次就是特地跑过来救自己师妹的？” 怪盗基德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活跃，萤生倾向于贝尔摩德今年二十出头，自然认为她是师妹，或者是徒弟。 小兰皱眉道：“怪盗基德可一贯没有杀人，这次这边却连狙击枪都用上了。” 园子非常喜欢怪盗基德，是他的狂热粉丝，小兰作为闺蜜，自然也了解很多。 萤生不置可否：“也许是有人千里之外坏他名声，也许他就是一个伪善的家伙，谁知道呢。贝尔摩德说过她是师从知名魔术师黑羽盗一对吧，看来之后得从这方面调查一下。” “现在这件事也不能确定是实话。”小兰提醒道。 “对，还真是让人伤脑筋。” 萤生语气苦恼：“兰，我好像又犯了自大的毛病呢。见贝尔摩德对你态度很不错，还以为可以让她真心投降，便没有让你对她进行拷问，更没有使用吐真剂。现在她那些消息是真是假无法确定，人又跑掉了，我们白忙活一场呢。” 小兰轻哼了一声：“不要将我说成提线木偶一样，我可不需要你这样来帮我推卸责任。贝尔摩德非常配合，是我亲口告诉你的；绝不会让她跑掉，也是我保证过的。现在这样，怎么看都是我能力不足。” “不，是我推算失误，以为酒厂他们会谨慎验证后再采取行动。” “不，是我该在遇袭后，第一时间将贝尔摩德打晕才对。我没有料到对面有那么多烟雾弹，更没有想到他们有狙击手，青柳同学为了保护我，放弃了狙杀贝尔摩德。” “嗯……那我们都有问题？” “没错，下次必须要做到更好。” 萤生笑了笑，对小兰的心态非常赞赏，转而道：“听那个扑克人说，‘他们已经发现了狙击手’这句话，好像他和那个金发白人不是一路，总不会还有其他势力乱入吧。” “你要打电话向酒厂试探吗？”小兰问。 “没错，你遭到袭击，在逃出来后没有看见我，意识到问题不对，向我打电话求证。然后才惊觉，那个昨天下午约你去伊安公寓的水月萤生是假的，真的那个现在正在米中央医院坐着轮椅。” 萤生叹息一声：“发生了这种堪称恐怖故事的事情，我当然要找酒厂问个清楚。” 说着，萤生便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对面好像随时都待在电话旁边，又是秒接，然后一如既往地不说话。 萤生微微撇嘴：“是阿sir吗？看通话记录，你昨天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啊……水月萤生，你是来自首的吗？” 琴酒用着种咏叹般的语调，声音拉的老长，颇含戏谑的意味。 琴酒可是一个大炸逼，杀意提供大户，萤生见心底没有生出提示，便知道他现在心情应该还行。 萤生说：“我不明白阿sir你的意思，说真的，组织不是应该给我发放精神损失费吗，昨天可是把我折腾的够惨呀。” “你至少活了下来。” “还要感谢你们的药物，我当时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后面一检查，发现肋骨都断了三根，差点儿就插到肺叶里面去了。再感谢一下神勇的伏特加，竟然可以挡住那样的怪物，简直是斯拉夫超人。” 萤生这话有一小半是实话。 他那时虽然行动如常，但酒厂给他所注射的超量药物毕竟没法短时间内代谢出去，让他整个人都和重度醉酒一样，飘忽忽的。 在那种灵肉分离的状况下，他感觉在自己眼皮上雕都没有问题。 琴酒冷笑一声：“吐真剂是不是对你根本没用？” (本章完) 335.第334章 受琴酒邀请，小兰加入酒厂！ 第334章 受琴酒邀请，小兰加入酒厂！ “说话要讲良心，阿sir。” 萤生说：“你那些药差点儿把我打成白痴，我现在都还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你给我说没用？要不您老人家自己试一试？会飘飘欲仙的哦。” 琴酒沉默了片刻：“打电话什么事？” 萤生眉梢微挑，琴酒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好了，这都不给他提供一点杀意吗？ 他说回正事：“小兰身边有一个假的水月萤生，是不是组织搞的鬼？” 琴酒语气玩味：“怎么，你想要找他，报他给伱戴绿帽子的仇？我可不认为你现在有那种能力。” 萤生摇摇头：“不要说这种挑衅的话呀，我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女人，而且和小兰亲密的程度很低，不然身份早就被发现了。” “你这么肯定？” “小兰对我很熟悉，各方面都是。” “……啧。” 这种三俗的理由让琴酒都不知道怎么回应，略过这节道：“雪松清子已经死了。”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只六耳猕猴不是贝尔摩德？”萤生问。 “是真的死了，我们在那个异形怪物体内分离出了她的dna。” “嗯……你想要说明什么？” “她可是为你隐瞒了很多事情，结果你对她的死一点也不在乎吗？还真是一个冷血的家伙啊。” 他这话让萤生不由腹诽，您老人家说这话真的合适吗？ 萤生无奈道：“阿sir你这话又让人听不明白了，她不是应该给你们说了很多东西吗？各种有的没的，疯狂添油加醋。” “有些地方说不通。”琴酒道。 “您老请说。” “你真认为雪松清子和贝尔摩德是一个人？” “嗯？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 “上上周六的上午，雪莉小姐和我闲聊时说起了组织里的千面魔女，说她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喜欢玩弄男人的感情。我一听就想，我邻居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该不会就是她吧？ 上周三晚上，雪莉小姐又告诉我，清子对她表露出了强烈的杀意，我对其身份的怀疑就更加了一分。 之后她又在米中央医院里进行了一次体检，我发现她身体各项数据和平时表现对不上，就完全确定了。” 萤生随意道。 琴酒听完思索了片刻，又是低低一笑：“破绽太大了，你以为你能骗过谁？” “请讲。” “在歌舞伎町的地下赌场里，你为什么没有救她，她可是只差一步就会被玷污。” “因为我心理变态。”萤生说。 他这话把琴酒都搞不会了，斜躺在病床上，顿时就是老人地铁手机.jpg，好似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 琴酒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她的世界残缺之后，会更加爱你？” 啪啪啪啪—— 萤生偏头夹着手机，为琴酒鼓起掌来，“阿sir你很懂嘛，看来你果然也是一个变态吧。” 杀意杀意杀意，这下总该来了吧。 萤生颇为期待，他都这样挑衅了，琴酒要是不想当场把他头拧下来，他就不姓水月！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另一头传来琴酒森然的冷笑。 “我认为你嫌疑依旧很大，有必要再进行一次拷问。” “？？？” 萤生满头雾水，他心底的提示呢？ 琴酒的杀意呢？ 这不对劲啊！ 要么系统坏掉了，要么琴酒现在的杀意森然是装出来的。 两个念头飞速自心底划过，萤生自然是倾向于后者，猜测琴酒现在身体或者精神上估计出了什么问题。 小哀说琴酒是真的头部中枪，难道是大脑哪块儿区域被伤到了，诱发了精神疾病？ 唉。 没法给自己提供杀意的琴酒，还有什么用处呢？ 萤生立时就有些意兴阑珊，想着下次找到机会，一定将琴酒骨灰都给扬了，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小强下去。 念头起落不过一瞬，萤生叹息了一声：“阿sir，组织虽然家大业大，但忠诚到我这个份上的员工，难道不该好好珍惜吗？” 琴酒不想和他说废话，继续问：“同时存在两个雪松清子，一个在你家里，一个在工藤新一身边，这你怎么解释？” “什么意思？她们两个有同时出现过？” “……” 琴酒觉得，水月萤生这家伙的嘴还真是死硬，明明他身上疑点众多，但就是撬不出什么线索。 昨天那几支吐真剂打下去，绝对可以将普通人的大脑烧成白痴，但就算是那样，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难道…… 水月萤生真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像聪明人的笨蛋，一直都是在被雪松清子利用？ 但现在雪松清子已死，这件事想要验证，就更加困难了。 琴酒冷声道：“雪松清子说她最爱的人是中谷文泉。” 萤生语气哀痛：“都是我能力不足，爱她的还不够。阿sir，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心痛。” “……” 琴酒嗤笑一声：“没看出来，流萤竟然也是其他女人手里的掌中玩物。” “如果不是真爱，谁又愿意当舔狗呢？” “你觉得有人会信？你身边女人可是从来没有断过，也能算是舔狗？” 萤生沉默了片刻，问：“琴酒，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琴酒语塞。 萤生轻轻笑了声：“有些事情，像你这种冷血的家伙，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琴酒持续沉默。 萤生等了几秒，摇头道：“说回正事儿吧，阿sir。小兰身边那只六耳猕猴，是不是组织的手笔？”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琴酒反问。 “不管是不是，我都得先问一下原因，然后再决定之后做什么。”萤生说。 “你想要背叛组织？” “如果组织不仅不给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想要继续莫名其妙地对我出手，老实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没人可以和组织讲条件。” 哪怕说到了这个份上，心底依旧没有升起杀意提示，萤生基本上已经确定，琴酒精神方面是出了大问题。 难道是绝对冷静的buff？ 这倒勉强算是增益效果。 萤生轻叹：“开个玩笑嘛，阿sir，组织这样一尊庞然大物，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拿你们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想着，我们这么大一个跨国集团，工伤补贴、员工福利这些，应该是不缺的吧。” “……” 不好意思，这个组织还真没有。 “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们啊。” “……你倒是跪一个。” “听着。” 萤生抬手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咚咚咚咚——”末了嘶了一声，“头都给你磕痛了，阿sir，我这可是诚意十足啊。” “呵，有趣，流萤先生，这就是你哄……” “打住！” 萤生急忙道：“阿sir，你难道不觉得你说这句话有些奇怪吗？” 琴酒语气戏谑：“我听说，你已经会接待男客了，说你哄男人，有问题吗？” 啪——！ 萤生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掩面无语。 他就算早有这方面的预料，但切实听到琴酒讲出来，也恨不得立刻找到酒厂在警方中的卧底，一把将他捏成蒜泥！ 萤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转为柔和，轻声道：“那只是一些女客的要求罢了，我还从来没有接待过男客呢。不过琴酒大人如果有需要，我今晚倒是可以去歌舞伎町等候。” 琴酒莫名感觉后颈一凉，见临床龙舌兰也眼神古怪地看来，面色顿时一寒，冷声开口。 “假扮你的那个人是贝尔摩德，她背叛了组织，但与代号成员宾加私下达成了合作，才有了昨天的事情。她做出这些事情的目的未知，但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在你们身边。现在组织交给你一个任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立刻上报。” “only live？”萤生问。 “你如果有能力杀了她，随便你。” “ok，现场两位狙击手的事情呢？那位使用烟雾弹的又是谁？” 琴酒沉默了片刻：“这是一个意外。” “怎么说？” 萤生其实颇为诧异，没想到琴酒真的会承认这件事与组织有关。 琴酒说：“第一枪是组织的人开的，但他想要杀的人绝不是毛利兰，而是贝尔摩德。简单来说，他当时被那个使用烟雾弹的人误导了，以为毛利兰才是贝尔摩德，而那一个你，不知道是谁。” “啊？？？” 萤生一时真有些发懵，酒厂想要杀贝尔摩德，反而因此阴差阳错地救了她？ 这，这…… “你们难道就没有提前给狙击手说明目标？竟然会被外人的话所误导，这也太抽象了吧！组织难不成是个草台班子吗？” 萤生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都说了只是意外。” 琴酒颇为理解萤生的想法，对他诋毁组织倒是也没有生气，反而颇为认同。 朗姆就是一个白痴，制定的什么垃圾计划。 要是按自己之前的提议，直接在毛利兰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安装炸弹，将两个人全都炸飞，哪里会出现这种事。 虽然毛利兰今天选择了一条其他的路去学校，但大不了在学校门口安炸弹就是了。 可惜，boss说这种事影响太大，没有答应他的建议。 琴酒心中颇生出一种“今天又被猪队友给坑了”的感慨，继续道：“那个使用烟雾弹的人，第一攻击目标是毛利兰，而且当烟雾刚刚扩散时，毛利兰直接拔枪冲了出去，这实在不像一个女高中生会有的表现。” 萤生呵呵：“所以你们就改变目标了？这未免也太不严谨了吧。” “当时贝尔摩德傻站在原地，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到了一样，如果你是狙击手，认为哪一个人更有问题？”琴酒问。 萤生无言以对。 这么一看，小兰的确很可疑。 如果他是狙击手，肯定是争取将两个人都杀了，但这话他现在当然不会说。 而且当时现场烟雾扩散越来越大，客观条件摆在那里，狙击手的确大概只有一枪的机会，只能临机二选一。 萤生无奈道：“这么一看，组织的狙击手是被那个烟雾人给利用了呢。” “你的狙击手不也一样。”琴酒说。 “我的狙击手？什么意思？你是说第二声枪响不是组织干的？” “呵，组织的狙击手对毛利兰开枪后，他立刻进行了还击，难道不是你的人？” 萤生随意道：“阿sir你现在能和我说出这种话，说明自己也认为他不会是我的人吧。难道他是贝尔摩德的人，当时是为了让狙击手没法开出第二枪？” 琴酒笑了声：“谁知道呢，我还是更加怀疑你，你有问题。而且你所培养的毛利兰，现在可不简单，竟然躲过了狙击。” “那只是兰有天赋，当时那个烟雾人又大喊出声，露了痕迹。” “你认为我告诉你实情，还和你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我想，大概是阿sir体恤下属。” “毛利兰也要加入组织。” “……” 萤生就知道琴酒这家伙没安好心，但也没想到会图穷匕见的那么快。 难道是酒厂最近人员损失太多，急需补充吗？ 萤生认真道：“我认为组织有琴酒大人和伏特加这位斯拉夫超人在，小兰的战力根本微不足道。” “这可不是询问你的意见，而且她是一个好苗子，我们现阶段不会派她执行什么危险任务。”琴酒顿了下，“组织可以动用关系，将她保送进东大，想要出国也可以，一切费用由组织承担。” “…………” 萤生无语了半晌：“抱歉，这两方面吸引力都不大，小兰成绩很好，可以自己考进顶尖学府，更加不会缺钱。” “啧，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流萤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个无牵无挂的疯子。” 毛利小五郎、妃英理、铃木园子…… 小兰有太多软肋了。 萤生轻叹：“好吧，我其实还是想要争取一笔入职费来着。” “你们可以自己去挣，组织为你们洗钱，不收手续费。”琴酒说，“你现在有联系毛利兰吗？我需要她确切给出答复。” 米中央医院门口，小兰缓缓握紧了左拳，目光幽幽。 “我答应了。” (本章完) 336.第335章 小兰的酒厂入职任务，新干线会爆炸吗？ 第335章 小兰的酒厂入职任务，新干线会爆炸吗？ 有萤生作为案例在，小兰对于加入酒厂这种事，倒也没有太过排斥。 这又不是什么无法违背的灵魂契约，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 有机会了，该捅刀子还是捅刀子，影响不了什么。 琴酒自然也清楚这种事，但同样不在乎。 在他看来，毛利兰这种牵挂众多的无知女高中生，简直不要太好拿捏。 先派发一些程度较轻的任务，再逐次递进到杀人放火，温水煮青蛙，轻而易举。 说起来，水月萤生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想至这里，琴酒便道：“现在交给你一个入职任务，毛利小姐，与一位从事证券工作的女士完成一项交易，给她一份关于黄金的情报，价格底线是两亿日元，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下一秒，小兰就感受到手机震动，取出一看，正是未知邮箱给她发送的任务简报。 琴酒这无疑是小秀了一手，旨在向小兰清晰表明： 组织早就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如果是一般高中生，可能还会惊讶。 但小兰这段时间连返老还童、死而复活都见过了，很了解酒厂的科技实力，对自己邮箱这种半公开信息被发现毫不意外，有能耐倒是直接骇入她耳机里面的通话呀。 小兰迅速查看任务简报，前面常规内容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最后一段文字却不由让她瞳孔微缩。 【目标人物曾从事高风险投机，经济活动受到银行监管，若使用该信息牟利，银行后续检查可能波及到组织，建议灭口。】 五秒之后，邮件自动删除。 琴酒显然知道小兰在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那只是建议，听不听随伱，反正如果她出了事，第一个牵扯出的也是你，到时候你能够确保不供出组织吗？如果不行，很遗憾，灭口的目标就成为你了。” 引诱善人堕落，何其令人愉悦。 琴酒算是知道，水月萤生那家伙为什么喜欢做这种事了，感觉着实不错。 小兰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琴酒微微挑眉：“尽快完成，而且只能你一个人行动，不能向其他人求助。” “明白，琴酒大人。” 小兰答应的很干脆，并且打算琴酒这边的电话一挂断，就将这件事告诉萤生，问一下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不过在那之前，小兰决定先向琴酒问一下，免得之后萤生对某些问题避而不谈。 “萤应该也有入职任务吧，我可以参考一下他的思路吗？” “呵，流萤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琴酒不答反问，目标是旁听的萤生。 萤生随意道：“我想，阿sir你今天心情应该不错，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分享吗？” “……” 哪怕从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琴酒也感觉电话对面这两人相处模式有些奇怪，不爽地啧了一声。 “水月萤生执行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是以一位商社董事长的犯罪证据去敲诈一亿日元，他找人收购了那家会社的部分股份，一晚上就凑齐了流动资金，完成了任务。” “啊咧？” 萤生颇觉诧异：“阿sir竟然会这样说吗，我还以为你会添油加醋一番。” 琴酒没有理会他，继续道：“那家商社经营的是物流方面，现在已经和住吉会初步整合到了一起，规模扩大了一倍，新入职的员工都是黑道，那位董事长已经快要被架空了。” 萤生补充道：“一切程序合法合规，而且那位董事长先生现在每年的分红至少增加五成，凭他自己可做不到这一步。” “你怎么知道他做不到？”琴酒问。 萤生轻叹：“因为他是一个老古董，不懂得向互联网转型，很快就被时代淘汰。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已经被组织盯上了，如果没有住吉会接手，让那家商社继续发展壮大，表现出不错的前景，绝对会被组织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吧。” 琴酒冷笑：“没想到你还很有商业头脑，流萤接客的时候，难道给客人说的不是言巧语，而是教她们怎么做生意？” “阿啦啦，亲爱的琴酒先生，我给您也留两个点的股份，不要生气了，好吗？” “！！！！！” 小兰、琴酒，加上旁听的龙舌兰等人，都是瞬间头皮发麻。 这个人…… 脸皮简直厚到了一定地步啊！ 琴酒语气冰冷：“两成？” 依旧没有杀意进账，萤生微微撇嘴：“自然是百分比，但您如果愿意投入十亿本金，两成也不是不能考虑。” 琴酒没再搭理他，转而道：“三天之内完成，有问题吗？毛利小姐。” “没有。” 听完萤生的案例，小兰已经有了一个初步想法，待琴酒挂断电话，她立刻便向萤生提出咨询。 “酒厂建议对目标进行灭口，是想要避免后续被银行检查波及，如果我们让这一部分交易正常化，或者让更多人参与进去，银行不会刻意检查，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灭口了？” “想法不错，你打算怎么做？”萤生问。 “嗯……” 小兰沉吟了片刻：“首要当然是验证黄金内幕消息的真实性，避免酒厂是单纯的欺诈，其次是……”小兰沮丧下来，“其次就是主持交易什么的，但这方面我根本一窍不通嘛。” 她忽然想到，酒厂说不定就是感觉这样做太麻烦，自己入场还有暴露的风险，索性杀鸡取卵算了。 小兰当然很厌恶这种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做法的确是最轻松不过。 萤生说：“在你的关系网中，这方面很轻易就可以接触到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 小兰皱眉思索，面色忽地一变，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是说园子？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将她也牵扯进来呢，绝对不行。” “哪种事情？”萤生反问。 “就是和酒厂有关呀，这种事情和萤你委托妈妈那次可不一样，太危险了，你……”小兰话语一顿，忽然有些迟疑起来，“这样说起来，因为明智的药物，铃木家是不是早就已经和酒厂产生瓜葛了？” “那绝不是起点，兰，我向你保证。” 萤生说：“铃木家作为日本第一大财团，触角几乎遍及社会各个角落。酒厂同样如此，势力庞大，在各界堪称无孔不入。这两个存在，就如同两只趴伏在日本四岛上的大蜘蛛，怎么可能没有过丝毫接触。” 小兰沉默几息：“我觉得，铃木大叔是一个好人。”萤生点头：“当然，我也没说他不是，与酒厂接触这种事，和是好人并不冲突。 根据六度分隔理论，平均只需要六个人或者更少，每个人就可以和世界上任意的人建立联系。 我只想说，这个世界就是一张大网。 不要纠结于什么黑白分明的二元论，更不要用预设的立场来限制自己的行动。利用坏人提供的消息去牟利，之后将之使用到慈善事业上，你说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总之，实事求是，一码归一码。” 小兰认真想了想，一边觉得萤生说的有几分道理，一边又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巧舌如簧，自己根本说不过他嘛。 小兰轻叹：“我只是担心，未来哪天又出现今天这种情况，琴酒给园子打去电话，让她加入酒厂什么的。” “…………” 萤生颇为无语，又觉得，这种事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他摇头道：“应该不会，酒厂不是非常注重隐蔽吗，铃木财团牵涉太大了，他们顶多心照不宣，不可能合流一处。 就算有你说的这种情况，考虑到园子身份的特殊性，酒厂也不可能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事，除非他们全部都脑袋坏掉了。 而且不仅如此，他们大概还会主动作为铃木家的黑手套，让铃木财团一路顺利发展，什么肮脏都不会触碰到。” 对于这种事，萤生颇为熟悉。 在前世，他公司的二小姐，可是一朵真正纯洁无暇的白莲，连诸佛能够洞彻虚妄的法眼，也无法在她内心看到一丝黑暗。 她作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与外宣发言人，接受公司治下公民供奉，虚拟位格都逐渐开始了神格化。 可惜，公司不可能让她升格。 不然只是自找麻烦。 …… 小兰对萤生的话深以为然，园子可是日本第一财团的大小姐，只要酒厂决策层不全是弱智，就绝不可能让她去杀人放火。 但哪怕这样，她也不愿意牵扯园子。 小兰说：“拜托萤你将这份消息交给住吉会吧，我现在对酒厂还不够了解。” 言下之意：万一酒厂那些人真不按套路出牌怎么办。 “没问题，我马上到医院了，你在哪里？” 萤生随口答应下来，至于琴酒说的让小兰一个人去完成，两人都没有当一回事。 他们现在可是酒厂的外围成员，法外狂徒，不是什么乖乖的三好学生。 至于借用萤生的帮助，会不会不好意思…… 小兰只想说，在做坏事这一途上，完全不会，谁会将自尊心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呀。 再有，日常生活中，自己受到的照顾还要更多吧。 已经根本还不清了呢。 所以，只能用一生去慢慢还咯。 如果一生不够，那……下一世什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小兰莫名有些脸红，步入医院大厅，“我刚进医院，身体应该没什么事。”她偏头看了眼左肩的伤势，叹息道，“我感觉我应该再走快一些，伤口都已经完全结痂了。” “……兰你是什么超级赛亚人体质吗？” “萤你才是吧，听你和黑泽先生的聊天，你昨天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才对，结果却和一个没事人一样，晚上还跑出去约会。” “喂喂，那可是你同意了的啊。” 小兰轻哼一声：“我又没说这件事，对了，萤你昨晚真的穿女装了吗？” 萤生实话实说：“托加长袍，在日本这种西化过头的地方，大概也算吧。” “我很好奇，明明萤你昨晚正大光明的出现了，为什么黑泽先生他们没有发现你？” “因为昨晚出现的流萤不止一个，歌舞伎町和银座都有，除了将这个身份有时会女装落实外，在外界看来，大概都是商家从不知哪里找来的替身，搞噱头罢了。” “原来是这样……这里！” 小兰挂断电话，向医院门口摆手。 在门口四处张望的萤生看到正排队的小兰，拨动手上拉杆，便开着电动轮椅去到近前。 一路上众人见到他双腿裹得严严实实的石膏，纷纷向两边避让，让萤生对电动轮椅这一交通工具的便利性又有了新的认识。 坐着它过马路，绝对没有司机敢闯红灯！ 小兰微微俯身，在萤生双腿石膏上敲了敲，听到“咚咚”有声，不由颇为好奇。 “怎么凝固的那么快？” “昨天下午就做好了，取下来时刻备用。”萤生指向石膏侧边，压低声音，“这里倒模的时候用保鲜膜隔开了，不是一体。” “所以萤你真的受伤了吗？” “当然，被蚊子叮了好几口，不过他们给我打的药里有麻醉成分，问题不大。” 小兰眼露担忧，正要说话时，排队到她了，她便上前预约各项体检。 医生告诉她，体检需要等到后天去。 小兰排出一张银行卡：“我要最贵的项目，还可以加钱。” “……请您稍等，我请示一下科长。” 身体永远比金钱更加重要，舍弃一些身外之物，换来时间上的便利，在和萤生相处这么久后，小兰现在认为这很划算。 而且，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尤其是刚刚才和琴酒说过一项保底两亿的“生意”后，小兰的金钱观无疑受到了一定影响。 并不是从此就变得金钱至上，而是能对金钱方面更加从容。 就和园子一样。 小兰的各项体检很快便即开展，萤生操控着轮椅跟着小兰跑各个科室。 琴酒之前说到那个份上，酒厂再对小兰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但那个扑克牌人，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上午十点，萤生接到来电，听筒中传出工藤新一的声音。 “水月，田中知史是你杀的？” (本章完) 337.第336章 柯南身份暴露！杀！ 第336章 柯南身份暴露！杀！ 工藤新一这一问题，直接把萤生给整不会了，茫然发问。 “田中知史是谁？” “田中宅的警是你报的吗？” 某黄色甲壳虫内，柯南拿着蝴蝶结变声器，用工藤新一的声音反问。 “是我，那人活下来了吗？”萤生问。 “抢救及时，他活了下来，但凶手，也就是他的弟弟田中知史死了，心脏中刀。”柯南说。 “哦，刀上有我的指纹？” “没有，但在现场发现了帝丹高中的男生校服，田中知史死前，在地板上用鲜血画了一个月牙。” “为田中先生默哀三秒钟，时运不济。” 萤生是真有些同情那家伙，绝对是被贝尔摩德给杀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单纯想栽赃嫁祸给自己？ 不，这种事完全做不到吧，最多像现在这样被恶心一下。 “那个人不是我，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萤生说，“小兰怀疑他就是昨天警察在伊安公寓搜寻的那个变脸怪，具体情况我们打算稍后报警的，我和小兰现在都在医院。” “什么？！” 柯南一脸震惊，将蝴蝶结都捏弯了一节，“那个人不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喂喂，不先关心一下我和小兰吗？” “……你们怎么样了？早晨田中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附近居民说听到了很大的枪声。”柯南还是最关心后面的问题。 “我倒是还好，只是昨天中午被一群极道打断了腿，现在正在坐轮椅。”萤生长叹一声，“小兰那边就糟糕了，从昨天下午开始，和一个本体未知的家伙同处一室，心理遭受了莫大的伤害。” “田中宅那边是怎么回事？伱当时在那里？”柯南追问。 “不在，是小兰发现事情不对后，向我打电话验证，她发现了倒在浴室里面的人，但急于离开那里，便让我报警。”萤生如实说，“那个时候我正在试用我的新轮椅，米町四丁目那边很多人都看到。” 相田雅世家离影宅并不远，当萤生给琴酒打电话时，就已经在影宅裹上了石膏，坐上了轮椅，一路飙轮椅来到医院。 虽然与小兰发现受害者的时间略有偏差，但他又没法瞬移，依旧算是验证。 柯南耳机另一头，躺在病床上的目暮十三立刻让下属去验证此事。 而柯南则更加关注另一件事，现在他心中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感觉头皮上蒙了一层塑封纸，让他灵魂都有些透不来气似的。 “水月，你说小兰早晨在那边？” “对，去上学啊，有问题吗？结果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唉，事后想一想，大概是遭了无妄之灾，真是倒霉。”萤生说。 小兰挽着“水月萤生”去学校，从伊安公寓到田中宅，一路上有很多人都看到过，这一点无法隐瞒。 或者说，让小兰扮演成被贝尔摩德欺骗利用的无知女学生，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原本目的。 可惜。 在扑克牌人这一意外出现后，这反倒搞的他们没法隐瞒一些消息了。 就比如现在这个，小兰在田中宅那边的存在。 “什么无妄之灾？”柯南急声问。 他现在一颗小心脏正在疯狂乱跳，各种繁复的念头纠缠着大脑，几乎让他想要将小拇指钻进太阳穴，好好透一下才清醒。 自己今天早上攻击的那个人是小兰？ 开枪打中自己的那个人是小兰？！ 这怎么可能！！！ “这方面倒还好，只是被烟雾弹波及，吸入了一些刺激性气体，未免有毒，才来的医院检查。”萤生说，“最关键还是小兰受到的心理伤害，我们待会儿还要去找相田小姐。” 在萤生看来，扑克牌人不可能是警方，自然不可能将小兰持枪这种事说出来。 而柯南听到这话后，顿时如遭雷殛，浑身僵硬，整个人都震悚起来。 作为亲自使用烟雾弹的人，柯南很清楚当时现场烟雾的扩散范围，知道它们到底波及到了哪些人。 而且怪盗基德行事从不想波及路人，拜托阿笠博士制作特殊烟雾弹时，刻意要求过，里面的刺激性气体要能够迅速降解。 根据柯南自己实验，烟雾弹爆炸后，那一股刺激性气味的伤害范围，最多只有五米。 今天早晨，在这个范围内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持枪向他射击的人！ 听到萤生的话后，柯南几乎可以认定，那个人…… 就是小兰！！！ 萤生自然不知道柯南内心的惊涛骇浪，见他没有回应，还以为是他觉得自己说的不够，便继续道： “烟雾里面传来了枪声，还有人喊‘水月萤生快走’，那个假的我听到后立刻翻墙逃跑。小兰发现不对，便跟了上去，结果见到浴室里有人重伤，让我报警，耽搁了一会儿，没有追到那人。” 柯南现在精神极为恍惚，对萤生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但不信也要分两种情况。 一是小兰对萤生撒了谎；二是小兰向萤生说了实情，萤生在向他撒谎。 柯南很想问出这个问题，但自然不可能真个说出来，迟疑了片刻，问：“水月，你能够确定你见到的小兰是本人吗？” “当然，我们一边通电话，一边在医院大厅里碰的面。”萤生说。 “我说的不仅仅是今天，还要将时间再拉长一些。”柯南补充道。 萤生挑眉，觉得侦探先生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些，“你现在应该是和警察在一起吧，小兰说昨天他们过去伊安公寓，对她扯脸验证过，这难道没法说明问题吗？” 柯南沉默了片刻，“我的意思是，在那之后呢？易容术必须高度戒备。” “小兰身上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只是谨慎起见，这也是为了小兰的安全，对了，她身上有什么外伤吗？” “脸上有一道细长结痂，她说是昨天不小心蹭到了，很浅，应该不会留疤。” “还有其他的吗？” 萤生轻轻敲着扶手轮椅，心中若有所思，“今天早上，左肩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不过同样问题不大。” 柯南心下完全笃定，现在与萤生在一起的那个小兰，就是早上与他交战的那一个。 毕竟他藏身于烟雾中，可是用红外清晰看到，小兰左肩上出现了一道代表高热的红色痕迹。 那绝对是鲜血，是他命中了！ 柯南眼神愈发阴沉，“水月，你和小兰现在在什么地方？” “米中央医院呀。”萤生抬头看了眼，“正在做血常规的检查项目，你们要过来吗？”他压低了声音，“工藤，你不要给我讲恐怖故事呀，现在这边的小兰还能是假的不成？” “我说了，只是谨慎起见。” 柯南按住话筒，让驾驶座上的阿笠博士将车开去米中央医院。 萤生小声问：“需要我去扯一下她的脸吗？老实说，我还一直没有这样做过。” 柯南忙道：“千万不要，你现在行动不便，如果她意识到不对，逃走就不好了。”他耳机内，目暮十三已经传来回信，今天早上米町内确实有很多人都目睹过萤生，双腿打着厚重的石膏。 因为萤生将轮椅开得比很多汽车的限速都要快，许多人都对他印象深刻。 “好吧，那我就当无事发生。” 萤生叹了口气：“我说，工藤，如果这个小兰是假的，那么真的小兰又在哪里？警方昨天应该是没有在伊安公寓找到那个变脸怪，那么有在周边布置监视吗？有看到疑似是小兰的人离开过吗？” 柯南说：“如果医院里的小兰是假的，那真的可能还被藏在伊安公寓某处，当然，要先等我们验证了再说。” “唉，真是麻烦啊，变脸怪为什么会盯上我和小兰呢，工藤，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认为你应该知道，水月。” “什么意思？”萤生顿了下，“你是说，他们都是为了志保小姐而来？可他们这样不是更应该去找你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找过？”柯南反问。 而且他的意思还不仅如此，因为雪松清子的事情，柯南一直认为萤生很有问题。 可惜，没有上级的支持，目暮十三也不可能找到雪松清子，弄清楚事情真相。 “我还是觉得不对。” 萤生说：“志保小姐逃离了组织后，总不可能藏在学校里，那些人易容为高中生去上学，不是纯粹浪费时间吗？” 柯南说：“你、我、小兰，一起与志保小姐聚过餐，说不定对面认为我们是朋友，想要守株待兔。” “原来是这样，工藤你这些天请假，就是在调查这些？有什么结论吗？” “有一些，但不能说，就这样，我们很快就会过来……” “等一下！等一下！” 萤生急忙道：“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久没有聊过天了吧，工藤，我有一个推理题要考你。” 工藤新一轻叹：“你说吧。” 他眼神复杂，猜测萤生现在一定很心乱，所以才拉着他聊天，舒缓紧张情绪。 而他现在又何尝不是？ 医院里的那个小兰到底是真是假，昨天与他通电话的那个小兰又是真是假…… 他自己都说不上有什么切实的倾向。 只能说，希望小兰不会有事吧。 “题目：现有一栋公民馆建于海边，二楼靠海的空旷房间内摆放着一座钢琴，某夜，一人于钢琴之上溺死，钢琴无人弹奏，自己响起音乐，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萤生开始说起推理题目。 这是浅井成实过去自己制定的杀人计划，并没有付诸实践，萤生现在说的便是计划顺利进行下去的场景。 他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坑浅井成实，给她戴上“曾预谋杀人”的帽子。 而是为了让自己稍后说出另一个题目时，不显得突兀。 待萤生题目说完，柯南思索了片刻，便摇了摇头道：“凶手就是第一个检查尸体的医生吧，水月，你口述的过于详略得当了，而且没有干扰项，只要将线索一一组合，真相就出来了。” 开车的阿笠博士挠了挠头。 啊？ 所以，自己其实是推理笨蛋吗？ “好吧，我的错。” 萤生笑了笑：“下一个题目，听好了。一片森林内，有一栋如同童话故事中走出的蓝色城堡，它的主人在死前留下遗言……” 听着手机里萤生的话，柯南却有些走神，因为这个案件他早就听京极真讲过了。 说起来，之前水月说的那个推理题，地点是月影岛吧。 岛上只有一个医生，浅井成实，或者说麻生成实，十二年前麻生家灭门案的遗孤。 真是没想到，她过去竟然还有私刑报复的想法吗？ 明明今天上午谅解书都送到警局了。 据说是为了川岛英夫的财产，呵，金钱还真是能够异化人呀。 “提问：真凶是谁？” 萤生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柯南一心二用，将萤生给出的线索稍一整理，便得出答案：“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女管家，她整容为了大太太的苍老模样。” 啪啪啪啪—— 萤生不由为他鼓起掌来，喟然叹道：“真是厉害呀，工藤，我这回可是给出了许多干扰项，结果你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答案，不愧是警视厅的救世主。多罗碧加乐园的枭首案绝对也是你解开的吧，我看报纸上，手法还蛮复杂呢。” “哪有啦，很简单的。” 柯南一脸得意，萤生这一通吹捧简直让他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毕竟萤生也算懂行的人，与其他人的吹捧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很好奇，那个女人怎么能在运行中的过山车上站起来呢？你能发现这点也太强了。”萤生语气崇敬。 “哈哈哈，因为她穿的是短裙，我刚好看见了她大腿上的茧，知道她很擅长体操。”柯南挠了挠头。 “何其敏锐的洞察力，今天报纸上拿你和相田小姐做对比，他们简直就是没眼力嘛。” “也不是啦，相田小姐的破案思路也很厉害。” “不不不，哪里比得上你呢。” 萤生又吹捧了几句，挂断电话，敲点着扶手，轻轻笑了声。 “听出来了吗？千素。” “没有。”耳机内，青柳千素说。 “蓝色古堡案件中，我给出的国际象棋暗号，颠倒了两个字母，拼写出来不是egg head，而是egg haed，指的不是书呆子，而是鸡蛋窝。我本来想着，他如果听了出来，我就说自己拼错了，然而，他不仅没有发现，而且还成功推理出了结果。” “难道他提前知道这件事？” “另外，多罗碧加乐园，因为别人穿的是短裙，他就刚好看见了大腿上的茧，不觉得这个说法或者说角度，不对劲吗？” “要么就是刚好起风，他看见了别人的大腿，要么就是他视线一直处于较低的姿态。”青柳千素说。 “再有，这起案件是他破的，但报纸上为什么没有出现他的名字，只说了目暮十三？”萤生又问。 “可能他因为某些原因，无法以明面身份出现，所以让目暮十三作为台前人。” “最后一点，他曾受过濒死重伤。” “我知道了，工藤新一体内也有宫野家的血脉，服用a药，成为了小孩子，就是目暮十三身边的柯南。” “杀了他。” “明白。” (本章完) 338.第337章 怪盗基德，堂堂登场！ 第337章 怪盗基德，堂堂登场！ 上午十点半，工藤新一毕竟还是出现在了米中央医院。 而且是和江户川柯南一起。 当这两个人大手牵小手一道走过来的时候，生化检查室外的走廊上，坐着轮椅的萤生微微歪头，左手食指轻点着太阳穴。 柯南看到萤生，正要开口，手就被旁边的人轻捏了一下，当即顿住。 萤生一直打量着他们，毫无避讳。 “你们是亲兄弟？” 面前这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如果去掉柯南脸上的黑框眼镜，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不过柯南毕竟还是小孩子，长大后相貌会是怎样，萤生也没法百分百确定。 “额……应该只是巧合吧。” 工藤新一挠了挠耳根，看向生化检查室关闭着的门扉。 “小兰就在这里面吗？” “对，这个项目还蛮耗时的，不用急。”萤生看着柯南，笑呵呵道，“小朋友，你妈妈是工藤有希子女士吗？” “我妈妈是江户川文代，有希子女士是她喜欢的明星啦。”柯南发出嗲嗲的童音。 “哦……”萤生摸了摸下巴，“所以你是工藤优作的私生子对吧。” “……才不是！”柯南震声。 “咳咳，水月，我们可以先进去看看吗？田中宅那边的案件还没有完全解决。”工藤新一插话道。 “当然，不过在那之前，伱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萤生看向工藤新一，抬手捏住自己脸颊，用力扯了扯。 “你们说是过来找变脸怪的，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贼喊捉贼呢？” 他松开手，白玉般的脸颊肌肤上，多出一团晕红。 “应该的。” 工藤新一也在自己脸上用力扯了扯，面部没有丝毫变化，松手揉了揉脸颊。 “现在可以了吗？” “大概。” 萤生又看向柯南。 柯南瘪嘴：“我可是小孩子，那个人怎么可能易容成我。” “还不是你们将那个变脸怪说的那样恐怖，搞得都和魔形女一样了。”萤生控制电动轮椅后退一段距离，让开门口，“不过听小朋友你这样说，那位好像不能改变体型？进去吧。” 柯南双手揪住脸颊，朝萤生做出鬼脸，翻了一个白眼。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哈，柯南君很可爱呢，优作先生一定非常喜欢你吧。”萤生笑道。 “都说了我不是私生子！” 柯南狠狠瞪了萤生一眼，身体便被向侧边拉动，跟着工藤新一一起进入了房间。 小兰正在一台不知名仪器前，对着蓝色透明的喷嘴深呼吸，听到门口动静也没有反应，等旁边仪器屏幕上给出“采集完毕”的提示后，才回头看了过来。 “萤有什么事情吗……” 小兰话语一顿，看到向她走来的两人，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的工藤新一，还有蓝色小衬衫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 “新一，你们怎么过来了？” 小兰视线微抬，看向门口，萤生靠在门边，双手一摊，表情颇为无奈。 柯南从眼镜的微小反光片上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工藤新一走到小兰近前，看着她的脸面露疑惑，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小兰和柯南都是同样对他投去疑惑的视线，工藤新一这才回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我听说小兰你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柯南：“……” 可恶，这家伙刚刚绝对是看呆了吧！ 小兰轻轻一笑：“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还会关心人，没有什么事，都已经结痂了。” 柯南抬头看向小兰左肩，白绿色短袖下，裹着好几圈白色纱布。 他想要让小兰将伤口展现出来，让他确认她是不是今天早晨那个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番两次的教训下，他已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接了。 工藤新一露出微笑：“既然都已经结痂了，那再继续包裹着可是不利于伤口恢复，得让它透气才行。” “也是。” 小兰点点头，抬手去解纱布，但单手不太方便，便看向工藤新一。 “拜托新一帮我解一下吧，动作轻一点哦，有黏在一起的。” “哦哦，好。” 工藤新一连忙松开柯南，上前去帮小兰解纱布，的确有蛮多部分黏在了血痂上，他便用随身带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 这过程中，小兰一直目光柔和地看着工藤新一，面上还有一抹浅淡的笑意。 看着这两人头几乎贴在了一起，站在原地的柯南非常不爽，微微撇嘴，偏头打量四周。 然后他就发现，门口的萤生正面色古怪，对着他们三人拍照。 柯南心中莫名一突，连忙跑向门口。 “水月哥哥你在拍什么呀？” 依旧是那种嗲嗲的声音。 萤生招手让他走到轮椅边，揉了揉他头发蓬松的小脑袋，将刚刚那一幕的照片展示给他。 “你好像在吃醋的样子呢，为什么？” 柯南心头一慌，“因为，因为……” “因为小兰姐姐将你的新一哥哥抢走了对不对？明明一直都牵着你的手，结果因为别的女孩子一句话，他就果断走掉了。”萤生轻轻一叹，眼露怜悯，“柯南君，你的哥哥不爱你了。” 柯南：“……” 喂喂，你这家伙也太恶劣了吧，有这样逗小孩子的吗？当心我直接哭给你看！ 柯南决定报复，仰头看向萤生，做出一幅小孩子的天真表情。 “我听说水月哥哥和小兰姐姐在交往，但看起来不太像呢，小兰姐姐更在意新一哥哥的样子。” 哼哼，这下绝对心脏中刀了吧。 小兰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 萤生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小兰喜欢的人是工藤新一，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柯南愣住，“啊咧？” 萤生压低声音，“柯南君，你还太小，可能不太明白，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不要给别人说哦。你知道吗，当我发现小兰还喜欢着工藤新一，却选择和我在一起时，我心里是何等的愉悦呀。” “！！！！！” 柯南浑身一颤，大脑都陷入了一片空白，足足三秒后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萤生。 这家伙…… 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变态言论！ 萤生摇了摇头，用一种感慨的语气道：“你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不懂得其中的妙处，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柯南一把拍开头顶的手，眼中满是怒火，“我明白，但也不明白，永远都不明白！” 作为对人性理解颇为深刻的名侦探，柯南当然理解萤生所谓的“愉悦感”从何而来。 无非就是ntr。 但作为一个心理正常的人，柯南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恶劣到这种地步！ 柯南咬牙道：“我听新一哥哥说过，你向他保证过，小兰姐姐是特殊的！” “我的确这么说过，然后呢？” 萤生随意道：“在歌舞伎町的时候，这种誓言我一天至少也要说个十回八回，多的时候十几回也是有的，哄女孩子罢了，谁会当真啊。教你一个乖，小朋友，女孩子们最喜欢听……” 柯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也就是说，你对小兰姐姐也只是虚情假意？” 萤生啧了一声：“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小朋友就是不懂事。” “什么意思？你刚刚自己说……” “我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真心的，懂吗？每一个，everyone。” 轰——！！！ 看着萤生一本正经的表情，柯南头皮都炸开了，整个人都被怒火所淹没。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柯南现在超想要跳起来一拳砸在萤生脸上，将他按在墙壁上锤成一张肉饼，用铲车都铲不下来！ 可惜。 他刚要有所动作，腹部枪伤就传来一阵刺痛，如同当头一盆凉水，让他心中怒火稍退，恢复了一丝理智。 阿笠博士虚弱的声音也在隐藏式耳机中响起，劝他不要冲动。 柯南终究没有做出动作，只是冷眼看着萤生，一字一顿道：“这些话我要全部告诉小兰姐姐！” 萤生露出微笑：“去说吧，那样我一定又能感受到一次至上的愉悦。” “你！你！” 柯南强自忍耐，小拳头指节都捏的发白，“难道小兰姐姐也知道这件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离开你！”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谁知道她是怎样想的呢。”萤生又伸手去揉柯南的头发，喟然而叹，“感情这种东西啊，太过复杂了，我猜呀，大概是在那漫长的等待中，工藤新一伤透了她的心吧。” 柯南本来再次想要拍开萤生的手，听到这话，却蓦然顿在了半空。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 萤生微微眯眼，轻声道：“小朋友，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你的新一哥哥，在这方面也是真不怎么样，可千万不要学他。你应该上小学了吧，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柯南缓缓低头，一言不发。 萤生摇头道：“你这样可不行，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千万不要扭捏，不然会像你的新一哥哥一样，被我这种黄毛抢先哦。” 柯南沉默了半晌，抬头问：“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你说呢？”萤生反问。 “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的。” 对话看似莫名其妙，实则是柯南理智回归，怀疑起萤生向他说这些话的动机来，怀疑萤生是在试探他的真实身份。 事实也的确如此，萤生就是这个目的，不过他当然不可能直白说出来。 见柯南眼神闪烁，萤生笑道：“不给你绕弯子了，我给你说这些，主要是看工藤新一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样子，他这样缺心眼，我的愉悦度不就大大降低了吗？” 柯南眼皮狂跳，发出冷笑：“所以你让我不要给别人说，其实就是想要我说出去？” “怎样都可以，看小朋友你自己的选择咯。”萤生呵呵笑道，“不过最好不要现在就告诉你的新一哥哥，他要是在医院里当场哭出来，那可就大损‘警视厅救世主’的颜面了。” 柯南再度冷笑，没有说话，任由萤生揉着他的头，也没有再度动作。 他算是发现了。 水月萤生这家伙就是谎言大师，口中的话真假难辨，继续说下去，不仅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自己还可能会被误导。 萤生也没有继续追问，面带笑意地看着屋内，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 那里，小兰双颊浅飘红晕，工藤新一也是耳根发红。 他们两人之前显然也说了一些话。 不多时，工藤新一为小兰拆完了纱布，长出一口气，后退了两步。 柯南眼角余光一直有注视那里，见此立刻跑了过去，定睛在小兰左肩血痂之上一瞧，身体顿时又是愣住。 那血痂的确颇为细窄，很像是扑克牌划出的伤口。 但是，方向不对。 柯南清晰记得，自己使用扑克牌枪命中小兰的时候，小兰是面朝着他，身体略微前倾，重心向下压，左手放在衣兜里的。 扑克牌水平划过，当小兰站立时，伤口应该是前面高，后面低。 而现在，却反了过来，成为了后面高，前面低。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今天早晨那个小兰不是她？ 可她明明又给水月那样说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兰微微俯身，“我的伤口有哪里不对吗？柯南君？” 柯南连忙摇头，“我只是在想，小兰姐姐这个伤口是怎样造成的，一定很疼吧。” “诶？”小兰面露疑惑。 “是啊，小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担心你。”工藤新一也附合道。 “新一你是认真的？”小兰眉头微皱。 工藤新一微愣，“当然……” 他忽然想到什么，但还不等他开口，便见眼前一道疾影闪过，身体下意识想要后仰，但根本来不及动作，脸上就已是一痛。 “嘶——！疼疼疼！” 工藤新一倒吸一口凉气，待小兰松手后，连忙捂住脸，不住搓揉。 “刚刚水月已经验证过了，我们绝对都是真人啊。” “这……怎么会……” 小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地呢喃。 工藤新一验证了自己的猜想，面色复杂，“小兰，你今天早晨难道也遇见了我？” (本章完) 339.第338章 小兰：你会祝福我和萤的，对吗，柯南君 第338章 小兰：你会祝福我和萤的，对吗，柯南君 小兰面色复杂地点头，又摇头，“只是接到了你电话，并没有见到你人。” “原来是这样……” 工藤新一，也即是怪盗基德、黑羽快斗，在心里很是为小兰叹息了一声。 可怜的女孩儿，一直在被欺骗呢。 很抱歉，今天你所接触到的两个工藤新一，都不是真的。 黑羽快斗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柯南，见他也是面色复杂，便继续道：“小兰伱今天早晨，到底有没有去田中宅那边？” 小兰摇了摇头：“新一你以前经常和我一起上学，应该知道，我平时都不会走那条路。” 黑羽快斗当然不知道，但这个疑点柯南之前给他说过，他便也点头。 小兰继续道：“今天早上，我才刚出家门，就接到新一你的电话……不，应该是假的新一才对，他告诉我田中宅那边的事情，让我承认那里的小兰就是我，任何人问起都是。” 小兰指向自己左肩伤口，“那个人告诉我，‘我’在开枪还击的时候，左肩中了一张锋利的扑克牌。” 小兰略微抬起左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右手食指沿着左肩上血痂划过去。 “我想应该就是这样，便自己用小刀划出了一个伤口。” 柯南看着小兰肩上血痂，瞳孔骤然收缩。 那伤口，此时是水平！ 柯南瞬间恍悟一切，也不知是惊是喜，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太好了，今天早晨与自己交战的不是小兰，只是一个冒牌货。 太糟糕了，小兰被冒牌货给利用了。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冒牌货想要让小兰为她承担责任时，没有强调自己当时被扑克牌划伤的姿势，她持枪的其实是右手。 小兰听到她说左肩受伤后，误以为她是左手开枪，伪造伤口时将左手向前伸展。 与冒牌货左肩被扑克牌时的姿势相对，刚好是九十度夹角。 伤口方向，垂直！ “小兰姐姐，你给自己划伤口的时候，难道不疼吗？”柯南问。 那个冒牌货好歹毒的心思，如果不是小兰有了这个误解，自己今天一定会以为那个开枪的人就是她！ “当然会痛呀。” 小兰揉着柯南的头发，眼中带着一抹向往，“但是啊，这是你的新一哥哥拜托我的事情，而且是第一次，让我参与到他的案件调查中，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虽然……” 小兰目光黯淡了些，“他是假的，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笨蛋。” 嗤啦——！ 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刺入心脏，柯南忽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 该死！ 我真该死啊！ 小兰明明对我信任到这种地步，我之前，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 “对不起，小兰，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黑羽快斗轻声道。 虽然，自己这句话也是欺骗…… 但很抱歉，和青子长得超像的女孩子，你的新一现在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处境，为了你的安全，他不能和你讲出实情。 “那么，可以告诉我，新一，你现在在调查什么事吗？” 小兰抬头，看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沉默了几秒，等耳机内阿笠博士快速说完，才开口道：“就是研究所和志保小姐的事情，水月有和你说过吗？这件事牵涉很大，也很危险，小兰，今后如果再发现早晨这种事，一定要多加确认。” “我知道一些，新一，我可以帮你吗？” 黑羽快斗看着小兰眼中的期待神采，又隐晦瞟了一眼柯南，见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终于还是轻轻摇头。 “小兰，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那样，我在外面查案也会更加安心。” “我知道了。” 小兰面露凄然，又轻轻摇头，露出温和笑意，“那新一你就赶快去查案吧，如果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哦。不管我在做什么，一定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黑羽快斗重重点头，“一定会！” 言罢，他拉着柯南就要走，打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给柯南两个脑瓜崩。 虽然他也一直没有和青子确定关系，但这边小侦探的不懂事程度，明显是比他还要高啊！ “等一下。” 小兰叫住他们，抬手捏住脸颊，用力扯了扯，松手，同样是脸颊红了一团。 “这样验证一下，才算圆满吧。”她笑着道。 柯南心绪复杂，但一直没有移动的脚步，终于向外偏了几度。 黑羽快斗则是笑着摇头：“没有那回事，走了，小兰，祝你身体健康哦。” “诶？好奇怪的祝福。” “哈哈，因为这里是医院呢。” 黑羽快斗回到门口，看向萤生，“抱歉，水月，打扰你们了，只是虚惊一场，没有什么事。” 萤生点头，“变脸怪还真是麻烦，造成了信任危机呢，以后人们见面第一件事，会不会都是互相扯脸了？好奇怪啊。” 黑羽快斗眼角微微抽搐，“应该不会吧，我们一定会把那个人抓住的。” “你确定现在只有一个会变脸吗？” “也对，你和小兰各一个冒牌货，至少两个呢。”黑羽快斗看向萤生双腿，“介意我好奇问一下吗？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极道？” “简单来说，就是黑道千金喜欢上我。”萤生轻叹一声，“然后我在和其他女人约会的时候，被她撞了一个正着。” 黑羽快斗：“……” 柯南：“……活该。” 萤生撇嘴，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小朋友，怎么没有给你小兰姐姐说那件事呢？” 柯南捂住额头，哼了一声，“新一哥哥都已经回来了，小兰姐姐才不会继续待在你这个渣男身边。” 其实，柯南刚刚没有说那些，纯粹是被各种复杂心绪给魇住了，一时忘记了这一茬。 此时一说完场面话，他立刻便重新跑回屋内，“小兰姐姐我和你说一件事……” “啧，真是个熊孩子。” 萤生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黑羽快斗，“我知道你疑心重，但我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被好心路人背进医院，那副凄惨模样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你可以自行验证。” 黑羽快斗点头，“还记得你之前给我说的蓝色古堡案吗？” “当然，你是一位很厉害的侦探。” “抱歉，其实这起案件我之前听柯南说过，都没有怎么仔细听。我当时在想你说的上一个案件，原型是月影岛吧，它是水月你解决的呢，以相田侦探事务所的名义。” “我只是出了一些力气，真正用脑的人，是小兰和相田小姐。” “哦，原来……” “什么？！” 门内忽然传来柯南的震惊失声，打断了黑羽快斗的话，他转头看去，就见柯南看着蹲在他身前的小兰，满脸都是呆滞。 “小兰……姐姐……你，你要和水月哥哥同居了？！” 小兰微微低眉，“我们是情侣，这很正常吧，柯南君，你会祝福我们吗？” “当然不会！！” 柯南整个人差点儿当场裂开，小兰问自己会不会祝福他们？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啊！ 柯南咬牙道：“小兰姐姐，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水月萤生他不是一个好人，他是一个大变态啊！” 小兰沉默了几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很有关系！你不是喜欢新一哥哥的吗？”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小兰只是摇头，不再说话。 柯南看不到小兰的眼神，猜测她现在也一定很痛苦，涩声道：“水月萤生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小兰完全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再睁开时，一片平静，轻轻笑了笑。 “想什么呢，臭小鬼，未免太早熟了吧，我和你开玩笑的。”“？？？” 柯南沉痛的内心又笼上一层茫然，看着小兰的笑颜，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柯南，走啦。” 门口，黑羽快斗在招手。 “柯南，你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egg head！egg haed！水月萤生在看着你！” 耳机内，阿笠博士急促地咳嗽。 柯南心头微微一颤，终于，嘟起脸颊，做出一副小孩子的气恼表情。 “哼，小兰姐姐你也是大坏蛋。” 言罢，转身跑向门口，拉住黑羽快斗的手，向电梯走去。 “兄弟间感情还真是要好呢。” 看着他们的背影，萤生慨叹道。 “都说了不是啦！” 柯南头也没回，气哼哼道。 “不不不，你们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绝对是上天造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不仅长得像，而且都很擅长推理，都是福尔摩斯的粉丝，就连喜欢的女孩子类型都是一样。” “呵呵……” “呵呵……” 柯南和黑羽快斗都是翻了白眼。 “看，你们多有默契。”萤生笑了笑，在两人进入电梯的前一秒忽然开口，“工藤，我和小兰要同居，这件事是真的。” 黑羽快斗一把将浑身僵硬的柯南扔进电梯，转头看向萤生。 “你想要说什么？” “如果你还有意，时间不多了。”萤生微笑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黑羽快斗道。 “小兰于我而言，与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谢谢，我们会是朋友的。” 黑羽快斗没有给出正面回应，进入电梯，按下一楼按钮，等电梯下了两层楼后，他才低头看向柯南。 “你怎么想的？侦探先生。” “可以拜托你继续伪装我吗？”柯南沉声问。 “可以是可以，但也不可能持续太久，那位兰小姐现在心里很复杂，你明白吗？” “你觉得，小兰有没有可能依旧在和水月萤生演戏？不然水月萤生不该告诉我他对小兰的真实想法，更不该说我‘时间不多了。’这好像是在期待我采取什么行动一样。” 黑羽快斗耸肩：“我不了解他们，大概吧，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他们是在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你的真实身份。” 柯南当然也知道这个可能，但一想到小兰温柔的眉眼，他就感觉这种可能性不大。 小兰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 而且最关键的，当然还是小兰左肩上的伤势，那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疑点。”黑羽快斗说。 “什么？”柯南问。 “你说兰小姐是在哪里伪造的伤势，又在哪里缠的纱布？”黑羽快斗说，“如果她想要伪装成在田中宅受伤，到医院来再缠纱布，那么血液应该事前就会有一部分结痂，不会与纱布粘连那么多。” “你是想说，小兰有可能用新的伤疤掩饰了旧的伤疤？” 柯南摇头道：“小兰才不会想那么多，大概是在家里伪造了伤势后，立刻就包扎了吧。而且我们不是都亲眼看见了吗，她肩上只有一道伤疤，与我造成的那道垂直，根本掩饰不掉。” 黑羽快斗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多心，除非小兰也会易容术，用假皮肤遮掩了原伤口，否则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而且…… 黑羽快斗感叹道：“像兰小姐那种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看就不像坏人呢。” “可恶，你这家伙不许动歪心思！” “切，我看你才是小色鬼。”黑羽快斗撇嘴，“说回正事，按兰小姐的说法，她昨晚可是回了毛利宅，警察难道没有发现？” “唉，警察嘛，就是这样的。” 两人来到楼下，向护士打听了一下昨天萤生的事情，验证了的确有那么一回事。 萤生被背过来的时候，双腿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肉，外加瞳孔涣散，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医院刚要将他推入icu抢救，就有一个女孩子过来将他接走了。 柯南不爽地哼了一声：“这家伙果然是个人渣。” 黑羽快斗挠了挠头，人家这女人缘貌似是拿命换的，也算不容易吧。 问完这件事，柯南两人却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走到住院部三栋214，推门而入。 门口这边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胖胖秃顶老人，面色颇有些苍白。 见到来人，他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基德大人。” 黑羽快斗摇头，“没什么，只是你的快递从来没有晚点过，这次迟迟没到，我就过来看一看，结果意外听到警方在说我的名字，我就好奇跟去了田中宅，发现你和这个在现场跑来跑去的小鬼后，就偷听了一会儿。” 阿笠博士看向柯南，闷声道：“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种事，才被暗中观察的人发现了疑点。” 柯南沉默不语。 “我觉得大概不止这件事。”黑羽快斗在病床边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我藏在你们车的后备箱里，全程听到了柯南和水月萤生的通话，如果派出狙击手的人真的是他，那他那时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 黑羽快斗看向柯南，“而最关键的就是昨晚美术馆那起案件，柯南，你不该暴露自己知情的。” 柯南点头，“报纸上没有说出破案思路，这起案件又与我没有关系，我赞叹相田雅世的思路，就说明我从其他渠道，深度了解了这件事。那么，对于相田雅世身边那位被人称作‘天使’的少女，是不是也有所了解呢？” “就是这样。” 黑羽快斗说：“而你今天早上所采取的行动，可是明确将兰小姐当做了冒牌货。你是从哪里来的这种确信呢？是不是提前知道她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呢？柯南，你认为昨晚那位‘天使’，就是兰小姐对吧。” 柯南叹了口气，“对，不仅因为这个称呼，还因为她和相田雅世本来就认识，而且还使用空手道，一招就制伏了落合馆长。” “如果水月萤生有问题，那么……” 黑羽快斗表情严肃，“柯南，大概在你第二次向他询问，兰小姐有没有受到外伤时，他就对你产生了怀疑，后面都是试探。” “抱歉，我承认我当时有些心乱。” “你该抱歉的人不是我。” 柯南上前几步，向阿笠博士深深鞠躬，表情郑重。 “如果不是博士你发明的眼镜发出预警，你在关键时刻猛转向，我绝对已经没命了。博士，是你救了我，对不起，都怪我太莽撞了。” 阿笠博士笑着摇头：“没什么，对面只开了两枪，看到基德大人出来后，立刻就收手了。” 他偏头看向黑羽快斗，“对了，基德大人怎么知道他的目标是工藤新一，而不是柯南？提前进行了易容？” 黑羽快斗很想说：我就长这样，谁知道会和工藤新一撞脸呀。 黑羽快斗摇头道：“巧合罢了，而且那个人当时依旧想要对我发起攻击，看到我举枪才撤退的。” “你有看到狙击手的相貌吗？”柯南问。 “没有，他藏在房间太里面了，只感觉应该是个很冷的人。” “他知道我们会从田中宅到医院来，我认为还是和水月有关。” “也许吧，你刚刚不是放窃听器了吗？” 柯南点头，取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打开公放，稍片刻就听： “喂，有希子阿姨，我是小兰，我发现了一个和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孩。” 柯南：“？？？？？” (本章完) 340.第339章 模范的工藤家，优作与有希子回国 第339章 模范的工藤家，优作与有希子回国 对工藤有希子，小兰不可能说出“柯南是工藤优作私生子”这一猜测。 不然，她就不是什么青春活泼的高中生，而是街头巷尾卷着头发的长舌妇了。 她与有希子的谈话主旨，是分享生活中的趣事，还将萤生之前拍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小兰和“工藤新一”凑在一起，看起来很是亲密，柯南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小嘴撅起。 “他们两人感情还真是要好呢。” 小兰语气温柔，对柯南的描述中，莫名充满了一种老母亲看自家捣蛋鬼的意味。 工藤有希子心里如何想法不知，但笑容也一直很是自然。 小兰适时与她话别，挂断电话，走到房间最里面的办公桌前。 “下一个项目是什么？”小兰问。 “超声检查，我带您过去。” 医生连忙起身，带上帝去下一个科室。 “兰，刚刚你和有希子女士的通话中，是不是有些杂音？” 萤生坐着轮椅跟在两人后面，问道。 他这话让旁听的柯南几人心中一紧，下一秒听到小兰的话后又是长出一口气。 “好像是，应该是医院里面仪器设备干扰太多吧。” “说不定是手机质量跟不上了，待会儿去买最新款吧。”萤生说。 “最近科技更新换代的速度好快呀，我看天空之树公司的宣传，都已经研发出完全潜入的虚拟现实游戏了。” “我也看到了，跨时代的‘茧’，真是厉害呀。” 两人随意闲聊着，进行各项检查。 住院部三栋214内，柯南几人窃听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或许，他们真的没问题？” 黑羽快斗摸了摸下巴，看向柯南。 柯南沉声道：“也可能是水月发现了我安装的窃听器，或者就是单纯的谨慎，故意演戏给我们看。” 黑羽快斗对这些事了解不多，没有反驳，继续和阿笠博士讨论有关新装备的想法。 “为什么小兰那样用力扯你的脸，你脸上的易容依旧没扯下来？”柯南忽然问。 “我有特殊的易容技巧。”黑羽快斗说。 虽然他与阿笠博士和柯南现在姑且算是熟悉了，但也不可能一上来就暴露自己的真实面孔。 “这该不会就是伱原本的相貌吧？” “……也许。” 柯南还想再问什么，工藤有希子的电话就打到了手机上，他叹了口气，知道肯定逃不过，直接接通。 电话里，传出工藤优作略带笑意的声音：“新一，那个柯南小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藤夫妇间感情非常好，有希子很了解工藤优作，不认为丈夫是那种会出轨的人。 她在看到那张照片后，气恼了不到五秒钟，又开始露出姨母笑。 小时候的新一，果然更加可爱呢。 然后她就立刻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出一幅好似刚刚哭过、可怜兮兮的妆容，跑到一楼书房去找工藤优作“要说法”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到底都背着我做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事？” “什么？” 正伏案写作的工藤优作回头看来，一秒进入状态，满脸沉重。 “亲爱的，我向你保证，那只是一个误会。” 两个戏精玩闹了一阵，说清事情原委，想到他们有好久都没有给自家儿子打过电话了，这才给工藤新一手机号拨了电话。 面对询问，柯南纠结了几秒，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现在的身份已经被人怀疑上了，必须要从外部再进行一次落实。 “老爸，那个柯南就是我。” 柯南使用的是本音。 “嗯？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自家孩子忽然变成了小孩这种离奇的事，工藤优作也顿时来了兴趣。 柯南只简略说了一下，自己在追赶嫌犯时受了伤，有人用一颗胶囊救了自己，等醒来后就成为了小孩，现在住在目暮警官家里。 哪怕他尽量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工藤优作还是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沉声发问：“新一你受到了致命伤？” “也没有啦，只是……只是……” “要不我还是去问目暮警官好了。” “只是肚子上中了一枪啦，真的没什么。”柯南避重就轻道。 旁听的有希子立时就是眼眶湿润，觉得自家儿子实在是遭遇了莫大的凶险。 而工藤优作对柯南变小这种事的神奇程度，有着更深的认识，犹知柯南大概率言不尽实，继续询问。 “什么枪？” 柯南纠结了几秒，小声道：“狙击枪。” 这下子，连工藤优作都变了脸色，“新一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有希子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让她之前的妆容名副其实，“小新，搬到美国来和爸爸妈妈们一起住吧，米町治安太差了，洛杉矶就算不禁枪，也没有那种事呀。” 柯南沉默不语，摸了摸肚子，早晨的枪伤传来一阵清晰的钝痛。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下来，他对曾经会视作特大事件的枪击，已经习以为常了。 人类的适应性，就是有这样奇妙呢。 见儿子不说话，工藤优作问：“新一，你所追查的事情，是不是与你变小这件事有关？” “对，他们是一个组织，以酒名为代号，救我的人大概率叫做贝尔摩德……” 柯南将自己所知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很多事情阿笠博士也是第一次听到。 黑羽快斗更是如此，越听越是惊讶，心想：人类的贪欲果然总是殊途同归，与那个和自己抢夺潘多拉的组织一样，这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所追求的最终目标也是长生。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组织有没有关联。 黑羽快斗看向阿笠博士，“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 “额……” 阿笠博士挠了挠头，“柯南应该是觉得基德大人你是个好人，值得信任吧，而且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也拦不住。” 黑羽快斗点点头，索性今天已经向学校请了假，便继续旁听起来。 不多时，他就听到柯南说到了自己身上。 “今天帮助我的人是怪盗基德。” “基德？” 电话对面，工藤优作不由挑了下眉。 黑羽快斗微笑着开口：“好久不见，优作先生，为我命名的父亲。” 黑羽快斗的父亲黑羽盗一是上一任怪盗基德，本来代号是怪盗1412，但因为记者将纸条写的过于潦草，工藤优作将其读作了“kid”，之后这名字便广为流传。 黑羽盗一因此戏称工藤优作为“为我取了名字的父亲”，称自己是工藤新一的弟弟。 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黑羽快斗听父亲过去的魔术助手寺井黄之助讲过这件事，便说了出来为自己身份增加可信度。 “哈，真是多谢你了，基德先生。” 工藤优作笑道。 柯南在讲述中去掉了他们今天上午再次遭遇狙击的事情，只是简略说遇到了伏击，而怪盗基德与阿笠博士认识，刚好路过救了他们，是以工藤夫妇两人情绪都还颇为稳定。 实则细数下来，柯南至今都已经遭受了多次枪击，能活下来纯属命大。 而且不仅是他一个人，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在受到伤害。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反思，或许，真的和许多人都曾经说过的那样，自己稍微有一些莽撞了。黑羽快斗和工藤优作随便聊了几句，便又将主场让给工藤一家。 “新一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工藤优作问。 “这件事我想要继续调查下去，但我的身份已经被人怀疑了。”柯南说，“老爸、老妈，我希望你们能够出面，将我现在这个身份落实，目暮警官已经打算安排我去上小学，这样一来，对我的怀疑应该就能够打消了。” “小新，这件事交给警察不行吗？太危险了，妈妈只想让你平安。”有希子语气关切。 柯南沉默了几息，“抱歉，老妈，我想要变回去，我有不得不继续调查下去的理由。” “为什么？因为小兰吗？” 柯南轻轻笑了笑，“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不是全部，还包括贝尔摩德那边吧，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当面问她。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个组织太过罪大恶极，我想要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尽早将它剿灭。” 柯南从安室透的犯罪自白中摘出一些，讲述给父母，随着他低沉的语气，病房内温度都下降了一些。 工藤夫妇自然非常清楚儿子的正义感，听到这些后也明白了他的决心。 但有希子的决心也因此更加坚定起来，“新一，看对面的行事风格，远不是一般的黑暗势力，都可以称的上是恐怖组织了，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将这些事交给警察吧。” “唉，老妈。” 柯南语气故作轻松道：“我现在就算想调查，也根本找不到线索，只能等哪天碰到了再说。而且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不可能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不会有事的。” 有希子张口欲言，却又顿住了，她看到了丈夫在轻轻摇头。 “当一个男子汉下定决心，他的父母怎么能够成为拖累呢。” 工藤优作轻叹：“新一，对你的成长，我很高兴，你在东京帮助警方破获的那些案件，我也都有所关注，你很不错。” “那是当然的了，我可是从小就想着成为侦探呢。”柯南笑着说。 看着丈夫欣慰的表情，有希子眼神复杂，蓦地起身出门。 “有希子你要做什么？”工藤优作忙问。 “收拾行李，连夜回东京。” 有希子头也不回，步履坚定。 此时的洛杉矶是晚上七点，天色颇为昏沉，但还没有黑下来。 工藤优作眼神温柔，他必须得说，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找到了一位完美的妻子。 “老爸，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柯南说：“十二年前我转入樱班之前，是在哪里读的幼稚园？” 他以前不问这个问题，是担心父母问东问西，然后回国。 但现在他都向父母坦白了一切，对面马上就要回来了，那么自然就可以问了。 工藤优作精神瞬间回归，“你问这个做什么？” “所以，那段时间果然有问题吗？”柯南反问。 工藤优作并不意外儿子的敏锐，既然柯南自己发现了疑点，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只是问：“你难道回忆起来了一些什么吗？” “完全没有。” 柯南说：“但是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在喝醉了后，提起过‘志保’这个名字，并称其为‘我的华生’。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件事，这或许能够揭穿某人的一层阴谋。” 工藤优作沉默了片刻，“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细节我不想现在告诉你，等我和有希子回来后，一起带你去当年的地方吧。” “哦，老爸你是担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吗？” “差不多，虽然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但小时候的事情就是这样，会铭刻在记忆最深处的。” “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东京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过，你明天早上起来就能见到我们了。”工藤优作问，“你之前说某人的阴谋，难道这件多年以前的事情，也与你现在正在调查的那个组织有关？” “志保小姐就是我之前说的雪莉，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她逃离组织之后才出现的。”柯南说。 “原来是这样……” “啊——！！！” 病房外走廊上，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打断了工藤优作的话。 柯南和黑羽快斗同时朝门口跑去，却没有开门出去，只是趴在门上旁听。 这栋住院楼内有很多病患，他们纷纷跑到尖叫现场去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让柯南两人很快听出了那边发生的事情。 一位护士为210病房里的患者打吊瓶，不到两分钟，那位患者就停止了呼吸！ “怎么会……” 柯南浑身僵硬，双目失神，忍不住呢喃出声。 黑羽快斗同样有些发愣，片刻后眼神沉痛地开口：“是我们害死了他。” 旁听的工藤优作立刻分析出，大概是柯南他们使用过一次偷梁换柱之类的计谋，结果却意外波及到了一位无辜者。 他沉声道：“这不是你们的错，是凶手的错，想要为无辜者报仇，就去调查吧，凶手既然下了毒，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调查当然要调查，但现在还不能出去。 柯南缓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阿笠博士上午受了伤，我们便带他来了距离最近也是目标地的米中央医院，要求立刻入住。 等医生安排好病房后，我们就将阿笠博士悄悄转移到了其他空病房，在原病房内只留下了一个气球假人。 假人体内有味道很难洗掉的气体，病房里还有窃听器，这本来是一个陷阱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住进了其他病人，被波及到了。” 工藤优作眉头微皱，“你们的窃听器呢？没有工作吗？” 黑羽快斗看了一眼手机，摇了摇头，“应该是信号被干扰了，我们还以为那个病房里面没人，窃听不到声音是正常的。” 工藤优作恍然，“新一你怀疑那个人是凶手送进去的，目标就是试探出你们的真正位置，所以才没有立刻去现场？” “对，我要等警方将这里封锁后再出去，不然可能还会出其他的事情。” 柯南顿了下，“老爸，过去我们遇到的很多案件，大都是熟人作案、冲动杀人。但与黑衣组织相关的这一系列案件不同，它们更多涉及了专业人士，窃听、易容、试探、狙击，很多时候令人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 “爸爸你还是叫我柯南吧。” “好，柯南。” 洛杉矶某栋别墅的书房内，工藤优作右手食指微微颤动，忽然想要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斗。 新一长大了。 但，从今往后，好像也不会再有新一了。 有的，只是柯南，江户川柯南。 工藤优作忽然笑了笑，“柯南，你要成为我的私生子吗？” 柯南也是露出微笑，“既然我和你长的那么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只是你和妈妈要受一下委屈了。” “和你遭遇的那些危险相比，这算得了什么，你隐瞒了很多事情吧。” “倒也没有啦，反正我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 “好吧，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江户川文代。” “文代……” 工藤优作呢喃了一回，笑道：“不错的名字，我现在就拜托cia的朋友帮忙制作假身份，你那边可以让目暮警官帮忙吗？” 柯南说：“可以，你们稍后把照片发过来就行……不，还有妈妈的个人档案，你们的相遇故事之类的。最好是那种难以查证的乡下，黑衣组织的势力很大，而且在警方有卧底，可不能被他们看出来。” “放心，你爸爸我可是知名小说家呀，绝对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对不起。” “说什么呢，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我们今晚就回来了。” “嗯，爸爸再见。” 挂断电话，柯南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继续窃听萤生和小兰。 两人的闲聊一如既往，直到中午十二点。 “轮椅没电了呢。”萤生说。 (本章完) 341.第340章 小兰带萤生见家人！ 第340章 小兰带萤生见家人！ 新换了一架轮椅，萤生与小兰去到三昧屋吃中饭。 “肩膀上的假皮应该可以取掉了吧，一直捂着对伤口不好哦。”萤生说。 窃听器在轮椅上，更换之后自然就可以随意说话了。 虽然柯南的演技很好，但萤生对他有十二分的警惕，自然还是轻易发现了他脚背的口香。 而在柯南对萤生做过鬼脸后，那团脏兮兮的口香就不见了呢。 “这个材质蛮透气的，还好吧。” 小兰抬手在左肩上戳了戳，肌肤弹性自然，光泽水嫩，简直比大多数人的真实皮肤还要真。 “今天有将那团史莱姆带上真是太好了，不然就糟糕了呢。” 小兰说的是，昨天俘虏贝尔摩德时，从她身上获得的那团易容材料，被她后面用来补天板的那个。 萤生在知道有这样一个东西后，立刻拜托小兰今天将之带在身上。 他以前得到的一张半易容面具都是成形的，有了这一团不定形原材料后，材料配比一定可以很快分析出来。 其实获得人皮面具秘方的最简单方式，还是拷问贝尔摩德。 但这可是她的压箱底秘密，小兰和萤生两人之前又想要对她采取怀柔措施，自然没有在短时间内获得秘方。 “那东西洗干净后，竟然可以重复利用，我也蛮惊讶的。” 萤生取出一张扑克牌，上面没有色和数字，只有一个黑色线条勾勒的简洁人脸，高礼帽，右眼戴单片眼镜，外加吐着舌头。 “不过我更加惊讶的，是这个。” “怪盗基德。” 小兰看着那张扑克牌，眼神复杂，“我是真从没有想过，新一作为侦探，竟然会和他有关。” “怪盗基德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小偷，工藤和他有来往，也不算侦探失格吧。”萤生将扑克牌放在桌面上，用指头点了点，“我还是怀疑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而之前出现的那个，大概才是怪盗基德。” “为什么？” “最大的疑点，当然就是柯南小朋友对你的反应，在这里我得说一声抱歉，之前我对他说的那些，全都不是真心话。” “诶……” 小兰拉长语调，“我倒觉得有几分真心呢，比如承诺什么的。” 萤生摇头：“恰恰相反，那是最假的一句，在夜场里厮混的人都知道，流萤从不轻易向人承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小兰回想了一下十和子过去对她说的话——“他说他是为了寻找爱意而来，当确定某个女人只是为了寻欢作乐之后，就会飘然远去。”轻哼了一声，算萤生说的是实话。 “不给人承诺，就可以不用负责任，萤你果然是一个大号渣男。” “给了人承诺也可以不负责任呀，我不欺骗她们，道德水平至少也是中等偏上了吧。”萤生说。 “……” 小兰无奈，“我觉得你这判定标准绝对有问题，算了。”她回归正题，“伱说新一自己扯脸，可能会使用小手段，我在后面就很用力的扯了呀，结果那就是他原本的脸诶。” “万一怪盗基德的易容术更加厉害呢，除非用小刀划一下，不然完全没法确定呢。” “嗯……” 小兰凑近了些，紧盯着萤生，眨了眨眼睛，“要是这样说，萤你现在是真的吗？” “……好吧，这个理由的确有些牵强，但我就是感觉很奇怪呀。” “哪里奇怪？” 萤生并没有将之前与青柳千素的对话告诉小兰，小兰更不知道工藤新一曾受过濒死重伤这回事，而且还有目暮十三为柯南作证，因此，小兰虽然觉得柯南的表现不像真小孩，但也没有太过怀疑。 今天黑羽快斗和柯南同时出现后，她几乎完全打消了这一怀疑。 不过因为萤生之前的要求，她还是逗弄了柯南一番。 然后发现，他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但说不定只是关心自己哥哥呢？ 萤生说：“我觉得，从昨晚美术馆的事件就可以看出来，工藤和警方的联系太过密切了。一般来说，侦探与警察只是合作关系，侦探甲破的案，警方会给侦探乙说吗？警队难道就没有一丁点保密性吗？ 他们那种状况，感觉更像是随时都在保持通讯，或者干脆住在了一起，闲聊的时候就说到了。” 小兰想了想，摇头道：“有些牵强了吧，既然萤你分析，新一是误将昨晚和相田小姐在一起的人当作了我，才有了今天早晨的事情。那就说明他对昨晚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和警方联系也没有那么密切。” “最主要是目暮十三这一个人，他昨晚还在医院里住院呢，带队去美术馆的是千叶警官。” “诶？那多罗碧加乐园的案件呢？” “报纸上说的是，目暮十三电话遥控指挥下属破案。” “……新一明明在现场，却没有公开露面，的确很是可疑，他过去可是最喜欢出风头了。但要说他是柯南，”小兰微微蹙眉，“a药不是只对宫野家的血脉有用吗？” “工藤的爷爷是谁？”萤生问。 “不知道，而且就算新一真的和宫野家有血缘关系，那谁又会提前知道这件事呢？”小兰眯起眼睛，“如果喂他吃药的人不知道这件事，大概率就是想要杀了他呢。 而手中又有a药的人……” 小兰看着萤生，眼神幽幽，“萤，你的嫌疑很大呢，而且你坚信柯南就是新一，是不是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是你亲手给他喂的药？” 萤生撇嘴：“我如果真想要杀了他，一粒子弹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浪费一颗宝贵的a药？而且就算是那样，我也绝不可能让兰你怀疑到我身上，不然不是自找麻烦吗。”“喂喂，你这样说的话，以后新一或者柯南死了，我都会第一个想到你哦。” “那我绝对会找一个让你绝对想不到我的理由。” “比如呢？” “还没想好，而且就算我之前有想要干掉他的想法，也是担心他发现你的事情。但现在有了易容术这一方便的技术后，那做坏事的都是冒牌货了，和我们完全无关，留着他也无所谓。” “……” 小兰盯着萤生好一会儿，见他神色自若的夹菜吃饭，颇觉无奈地摇头。 “你说的好些话，是真是假，我真的完全分辨不出来。” “我有罪，我忏悔。”萤生说。 “有什么简单的分辨方法吗？” “从利弊角度出发就行了吧，工藤只要不给我造成麻烦，那就无所谓啦。” 小兰叹了口气，“那完蛋了，他继续这样调查酒厂下去，迟早会与我们产生冲突，你到时候不会一枪将他毙掉吧。” 萤生摇头，“你要往好处想。” “什么？” “说不定他根本调查不到我们这边，就先死在酒厂手里了呢。” “……” 小兰不爽地哼了一声，大口扒饭，好似想要将萤生也给一口吞下去。 饭后，小兰推着萤生的轮椅，又往医院去，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但有可怜兮兮的残疾人开道，路人纷纷避让，自留一方天地。 “真是一个有爱的世界呀。”萤生忍不住感慨。 “你要伪装到什么时候去呀？”小兰问。 “等毛利先生砸石膏吧，我年轻一点，比他好的快些。” “要去看看吗？你现在这副模样，他同病相怜，会提升好感度的哦。” “哈哈，那就去吧。” 下午一点，小兰推着萤生进了三栋414病房。 毛利小五郎正坐在窗前，凝望着手中一张照片，大抵是太过入神，小兰轻轻喊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回神。 小兰也没有继续喊，看向坐在一边安静看书的相田雅世。 相田雅世朝他们走来，小声道：“毛利先生只要一张照片，说等那些在逃的嫌犯落网之后，再将另外两张照片给他。” 萤生也小声道：“我看藤江明义的通缉令取消了，又加上了水无怜奈和池泽优子，是他落网，供出了同伙吗？” “藤江明义死了，是自杀。” 毛利小五郎忽然开口，回头看来，见萤生坐着轮椅，不由微微挑眉。 “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着了，您继续，我和洋子小姐也有过一面之缘，对她的死颇为惋惜。”萤生说。 “唉，是啊，那样一样的年华，就这样忽然逝去，谁会不惋惜呢。” 毛利小五郎叹息，“至于藤江明义那边，是警方经过大量走访调查，确定他和洋子小姐在高中时曾经交往过，并打听到了他们高中时期经常一起去约会的地方。 警方试着去那边调查，结果在那棵高大的榉树之下，他已经上吊自杀了。 他脚边，用一块石头压着他的日记。” 萤生问：“确定是自杀吗？” “呵，你要是知道他的日记内容，就不会这样问了，而且法医很仔细地确定过。” “抱歉。” “总之，当年与洋子小姐分手后，藤江明义就一直非常后悔。在电视上看到洋子小姐愈发明艳动人，心里的思念也就愈深。半个月前，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跑到日卖电视台，跟踪洋子小姐。 洋子小姐家里的家具被搬动，我们怀疑是池泽优子所为，但骚扰电话和匿名信，我们认为是藤江明义干的。” 毛利小五郎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来，“那家伙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有脸说他对洋子小姐是真爱，还真是令人恶心。” 毛利小五郎说着，上下打量了萤生几眼，尤其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你这家伙，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吗？” “不知道。”萤生摇头。 “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追问。 萤生向后伸出右手，小兰左手轻轻覆于其上，随着萤生的动作，站到他侧边。 “爸爸，之后呢？”小兰问。 “……” (本章完) 342.第341章 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生气，还好有小兰圆场 第341章 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生气，还好有小兰圆场 自家女儿态度这样明显，让毛利小五郎有些心累，叹了口气。 “之后，藤江明义贿赂伊安公寓保安，潜入25楼消防通道，听到有高跟鞋的声音进入2502后，立刻就冲了出去，从背后抱住那个女人，不断倾诉自己对洋子小姐的情意。 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反抗，等藤江明义试图去轻吻她的脖子时，才被肘击打倒，不等他出声，脖子上又挨了一记，晕了过去。 等藤江明义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倒在客厅里的洋子小姐，胸口刺着一把匕首，旁边茶几上还放着一份遗书。 他日记里没有写遗书的具体内容，但从他之后很长篇幅的悔恨来看，应该是认为洋子小姐的自杀，与他的冒犯之举有关。 他在那里抱着洋子小姐的尸体痛哭了一阵，想要陪她一起离开人世。 但考虑到洋子小姐的艺人名誉问题，他还是没有当场自杀，决心换一个地方。 周二上午，他辞去工作，将自己所有的财产处理妥帖，便去到了那棵高中时代他常与洋子小姐约会的榉树下，上吊自杀。 这里面关于伊安公寓的部分，都是他自己的记叙，但考虑到他现已自杀，属实的可能性很大。 就这样，你能看出些什么吗，水月家的小子。” 萤生摇头：“我其实是个笨蛋来着。” 毛利小五郎微微皱眉，正要说话，便听小兰先一步开口： “那个女人反应不对，绝不是洋子小姐，她应该是听到了藤江明义对洋子小姐的爱慕之心后，便计划利用他来伪造现场，增加洋子小姐自杀的真实性，如果藤江明义不自杀，或者直接在现场自杀，这起案件大概根本不会调查到现在。” 毛利小五郎抬眼看向小兰，神色颇为诧异，“小兰你现在也学会推理了？” “和爸爸你学习的嘛，如果我推理错了还请爸爸指正。”小兰笑着说。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对，当然对。” 毛利小五郎畅快地笑出声，但眼角余光瞥见手中冲野洋子的签名照后，神色复又低落下来，苦笑着摇头。 “警方在后续调查洋子小姐的社会关系时，从她在地球淑女队的队友草野小姐处得知，洋子小姐那天傍晚告诉她，想要过去和她合宿，但要先和某个‘不知耻的犯罪嫌疑人’好好谈一件事。 最后洋子小姐迟迟没有过去，草野小姐便在晚上十点给她打电话，没人接通，只收到了一封以洋子小姐口吻编写的邮件。 说自己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非常抱歉，合宿的事情就等下次吧。” 讲到这里，毛利小五郎又看向萤生。 “小子，伱总得说两句吧。” “真凶是池泽优子和水无怜奈。”萤生表情严肃。 “为什么？”毛利小五郎追问。 “因为报纸上是这样说的。” “你！你……” 毛利小五郎气急，抬手指着萤生，但依旧是不等他说说话，小兰便开口打断： “如果洋子小姐真说了‘不知耻的犯罪嫌疑人’这种话，那么结合周一中午她们在电视台休息室里的争吵，那个人大概率就是池泽优子，洋子小姐约她到自己家里见面，商谈一些事情。 之后不知具体原因，很可能池泽优子一时冲动，便动手杀了洋子小姐。” 毛利小五郎狠狠瞪了萤生一眼，点头对小兰道：“我们也认为是这样，毕竟现场还遗留了池泽优子的耳环。但她那时候分明和水无怜奈一起在逛街，有很多人都看见，拥有不在场证明。” 小兰皱眉思索片刻，偏头看向萤生。 萤生抬头看天板。 “……” 小兰无奈，凑到萤生耳边小声道：“我爸爸他绝不是故意针对萤你，他对每个晚辈都是这样，拿腔捏调，想做出长辈的样子。” 萤生也同样附耳道：“他有长进，但不多，老实说，他如果不是和小兰你一个姓，我绝对化身夸夸党，把他捧到天上去。” 对对对。 好好好。 真是厉害啊，我怎么想不到。 对于一些摆不清楚自己位置的家伙来说，此三者，简直就是不二法宝。 小兰晃了晃萤生的手，“拜托拜托，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诶……不对，是至少他现在的举动，是在关心我，看你可不可靠嘛。” “我一点都不可靠。” “……你说不说？” “早这样啊，反正我是告诉你，不是告诉他。”萤生笑了笑，“很简单的道理，池泽优子和水无怜奈在一起逛街，她们是从始至终都一直在一起，还是某一段时间内分别只有一个人？” 小兰顿时恍然，看向毛利小五郎，“是不是一开始只有水无怜奈一个人在逛街？” 毛利小五郎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小兰继续道：“我猜，是池泽优子杀人后，立刻赶去商场，换水无怜奈去伊安公寓伪造现场。只要商场那边一直有一个人在，她们再在部分时间点和最后同时出现，商场那些人不可能时刻关注她们，就会误以为她们两人一直在一起。” 毛利小五郎微微撇嘴，“这是小兰你自己推理的吗？” 小兰面不改色，“你就说对不对。” 毛利小五郎不爽地哼了一声，“对，我们一开始的确是被误导了，但一想到这个可能，便立刻对商场那边各家店铺仔细询问，她们什么时候才同时见到那两人，很快确定了这件事。 而且昨天傍晚，警方想要传唤池泽优子和水无怜奈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已不知所踪，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嘛。” 小兰眼神有些飘忽，水无怜奈的失踪和这件事貌似关系不大呢。 但池泽优子失踪，只怕就真是畏罪潜逃了吧。 “对于失踪的那两人，警方都搜寻了哪些地方？”萤生问。 “该搜查的地方都搜查了，她们从昨天上午开始，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沟通，家人朋友一个都没有联系。”毛利小五郎说。 萤生想了想，偏头看向小兰。 小兰附耳过去听萤生说了几句，便转述道：“洋子小姐在意识到隐藏式摄像头的便利后，在与池泽优子的谈判中，很可能不会取掉摄像头，她特意将池泽优子叫到自己家里去，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假设情况是这样，那池泽优子这样一个会冒失到在现场掉落耳环的人，有很大概率不会发现摄像头的存在。 再有，目暮警官说过，洋子小姐家里就一台自用的笔记本电脑被带走了，其他什么都没有被动过。 没有一点翻找的痕迹，那个人就这样确定洋子小姐只有一台电脑吗？他的目标就这样清晰吗？ 为什么？ 说不定，他本身对洋子小姐家里很了解，同时也知道摄像头的事情呢。” 毛利小五郎皱眉想了想，面色骤然一变，“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绝对就是洋子小姐的经纪人，山岸荣！而且他是命案现场的第一发现人，的确有充足的时间取走摄像头和笔记本电脑！” 毛利小五郎立刻拿出手机，给目暮十三拨打电话，同时忍不住继续分析： “假设真如此，山岸荣手里就掌握了池泽优子和水无怜奈的犯罪证据，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警察，很可能会私下威胁她们做一些不好的事！” 另一边的目暮十三接听电话，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毛利小五郎急声道： “立刻派警察去山岸荣家，池泽优子两人可能会被他私自监禁！” “什么？！！” 目暮十三的震惊声音不止在手机听筒里能够听到，在外界也可以听到。 萤生心中一动，知道他此时大概是在210的另一起命案现场。 那么，工藤他们两个会不会在呢？ 萤生歪着头，左手托腮，食指在耳侧轻轻敲击。 一长，三短，摩斯密码，b。 三长，o。 小兰站到萤生身后，双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轻声问：“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萤生放下手，轻笑道：“就和小孩子咬手指一样，无意识的坏习惯。” “我听说，当一个人不断敲手指的时候，就说明他在思考一些事情呢。” “我一向都是这样，脑袋里根本停不下来。主要是，如果兰你的猜测正确，这都过去整整一天了，有些可能发生的事情，绝对已经发生了呢。毕竟洋子小姐死了，作为经纪人的山岸荣，短时间内只能待在家里。” 小兰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窗前的毛利小五郎却是满面凝重，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可能已经被逼x了？”萤生看了他几秒，很想问：恶人更有恶人磨，这样的话，姑且也算为你的洋子小姐报仇了，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过这种话实在太恶劣了些，萤生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她们既然可以杀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杀第二个呢？” “什么？！！！” 毛利小五郎顿时瞠目结舌，和刚刚的目暮十三一样震惊出声。 “你是说，她们两人受到山岸荣要挟时，可能会杀了他？！” “放轻松，这只是猜测罢了，万一小兰一开始就推理错误了呢。”萤生说。 毛利小五郎一点都轻松不起来，急忙问：“听说洋子小姐家的监控摄像头是你提供的，你真的没有将录像上传网络备份吗？” 萤生两手一摊，“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儿想偷窥女明星的变态，将那东西联网做什么，我总得考虑瓜田李下。” 要是将摄像头连了网，萤生就算没看，也有那种嫌疑。 索性就将录像保存在本地好了，他是真没有那种偷窥的癖好。 “唉……” 毛利小五郎长长叹息了一声，“你如果能帮洋子小姐全程处理这件事该多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萤生露出职业假笑，没有说话。 冲野洋子爱死不死，关自己什么事。 而且现在从各方汇聚的线索来看，冲野洋子大概也不是完全纯粹的小白，至少知道用池泽优子的黑料来为自己谋求利益。 不过娱乐圈嘛，倒也正常。 虽然是假笑，但在萤生脸上，却自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甚至可以用另一个奇怪的词形容，漂亮极了。 毛利小五郎定定看了他几秒，眼中露出疑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当然，空手道比赛的看台上，我和园子坐在一起的。”萤生说。 “哦哦，原来是这个。”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我当时看你和铃木家的小姐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还以为你们才是情侣。” 萤生微笑道：“我当时看你对妃律师数次大吼大叫，还以为她是你家的佣人。” “你！英理她……” 萤生打断道：“她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当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后，很是惊讶了一阵，完全想不明白，她当初是看中了你哪一点。” 萤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面上显出不屑的神情，“你自己说说，你有哪些优点，我好照着这些点来给妃律师定制伴侣。” 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齿，看向小兰，“这就是你选择的男友？” 小兰偏头看向床头柜，这个果篮真是精致呀，水果也很新鲜呢，大概是上午才被送过来的吧。 正揉着萤生太阳穴的右手忽然被按住，小兰低头看去，正见萤生食指在她手背上幅度轻微的写字。 一笔落成，是个“红”字。 小兰微愣，立刻心领神会，萤生这是让她唱红白脸。 她立刻便道：“但爸爸你在洋子小姐的案件中，表现就很不错呀，而且昨天还陪松本警视他们在伊安公寓搜查罪犯，他们都很重视爸爸你的意见呢。说明你只要愿意，绝对是可以做好的。” 毛利小五郎得意地仰头，“哼，那是，你爸爸我……” 萤生再次打断：“绝对是蹭功劳的吧，顶多过去混个眼熟，实际破案的人一定是工藤。” 毛利小五郎气急，“可恶！工藤家的那小子根本没有出现好不好！” “那就是柯南咯？”萤生撇嘴，“你的推理能力大概连小孩子都比不上吧。” “怎么可能，我……” 小兰也打断道：“别这样说，萤，柯南这么小，就算是天才，也不会有太多经验的，爸爸绝对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啦。” “真的吗？我不信。” “可恶啊！你这个家伙！” 病房里逐渐吵闹起来，相田雅世唇边露出浅笑，拿着书默默出去了。 果然，在心理治疗方面，家人的作用比任何外部干涉都要大。 下午两点，目暮十三给毛利小五郎打来电话，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们赶到山岸荣家里时，他早就已经死了，初步推断是今天凌晨四点到六点。他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插着一只蓝色高跟鞋，推测是被人用鞋跟不断凿击致死。 现场发现了池泽优子的衣物碎片，还有她的手提包，高跟鞋上也提取到了她的指纹，凶手应该就是她了。 但她人却不在现场，依旧逃跑在外。”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良久，问：“池泽优子被玷污了吗？” 池泽优子没有对现场进行丝毫清理，连手提包都没有拿，明显精神方面遭受到很大的打击，有些自暴自弃了。 “唉，无法确定，希望没有吧。” 目暮十三叹息一声，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池泽优子现在杀人在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们在山岸荣家里发现了那个消失的隐藏式摄像头，里面完整记录了池泽优子周一晚上的行凶过程，还有后面水无怜奈过来伪造现场的事情。” 毛利小五郎问：“那边没有发现水无怜奈的痕迹吗？” “没有，看山岸荣的手机通话记录，应该是他给水无怜奈打电话，那边一直都没人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目暮十三说。 “这样啊……洋子小姐的电脑呢？” 说起来有些糟糕，但毛利小五郎切实想着，如果这件遗物还在的话，就向警方讨要，作为洋子小姐那短暂青春的纪念。 可惜。 “他家里没有找到，推断已经被他完全销毁了，现在证据完善，已经不需要再找它了。”目暮十三话头一转，“毛利老弟，这次多亏了你，终于将这个案子办成了铁案。” 毛利小五郎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注意到照片塑封的弯折后，又连忙放松，眼神柔和的凝望了照片几秒，轻轻摇头。 “这件事不是我这个无能之人发现的，不然我至少可以救下一个人。” “那是谁？”目暮十三问。 “相田侦探事务所。”小兰微笑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小兰，水月老弟，如果今后还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告诉警方啊，多谢了。” 相田侦探事务所就是目暮十三帮着注册登记的，他自然知道真正管事的是谁。 小兰笑着应答，心里却说了一声抱歉。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警方是绝对不可能找到水无怜奈的。 待电话挂断，毛利小五郎看向萤生和小兰，挑眉道：“你们也要做侦探了？哦，相田小姐这两天没空，就是因为这件事？” 小兰点头，“对，不过我们会正常收费，不会做爸爸你口中的工贼。” “……” 毛利小五郎颇为无语，“说起这个，小兰你和工藤家那小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中午过来看我，还隐晦地打听你最近有没有哪些变化，会不会在哪里受到了伤害。” “就那样呀，谢谢他的关心，不过我没有什么事。”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她的左肩，摇了摇头，“你这时不时就受一下伤，的确让人担心。” (本章完) 343.第342章 小兰与萤生惬意的午后，柯南的地狱！ 第342章 小兰与萤生惬意的午后，柯南的地狱！ 毛利小五郎又瞪向萤生，“你这个小白脸就不能保护好小兰吗？” 萤生轻笑，“你都说了我是小白脸，当然是要靠小兰保护我的呀。” “嘶——！你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吧！” “哪里哪里，还是要向伱多学习。” 中断的拌嘴再次继续。 毛利小五郎也算是口舌伶俐之人，但面对萤生，那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说到最后简直要被气到七窍生烟。 还是走廊尽头护士台的慧子护士以为这里在吵架，跑了过来，这一番酣畅淋漓的拌嘴才就此终止。 “走了，毛利先生，下次见。” 萤生摆了摆手，小兰也和父亲道别，推着萤生的轮椅离去。 “哼，臭小子，你比工藤家的那小子还要可恶。”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毛利小五郎气哼哼的，不过声音倒是不大。 相田雅世进入房间，看了他几秒，沉吟道：“毛利先生要喝酒吗？” 毛利小五郎立刻警惕起来，“这绝对是陷阱吧，我可不会再上当！” “这回不是，是水月先生说你表现不错，但精神压力有些太大了。”相田雅世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他说，你现在应该稍微喝一点酒，在微醺下，看着天边的浮云，那云间的阳光都会明媚许多。” “呵，那家伙……” 毛利小五郎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觉得喉咙的确是有些发痒，便道：“可以给我来一罐啤酒吗？只要一罐就够了。” 相田雅世点头，向果篮走去，“我先给你削一个苹果吧。” “橘子就好了，我自己来剥。” “好的。” 听起来只是平平无奇的对话呢，哪怕苹果在果篮下方，橘子在果篮上面。 走廊上，萤生轻轻笑了笑，“真不知道工藤那家伙在想些什么，我就算真有问题，也不可能在毛利先生面前暴露出来啊。” “果篮里面有窃听器？”小兰问。 “大概率。” “刚刚我有听到目暮警官的声音，难道医院里又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谁知道呢，米町的犯罪率简直高到吓人。对了，目暮警官不是受伤了吗，说不定正在这家医院里住院呢。”萤生提议，“要不找护士小姐问问，去看望他一下？” “诶？他应该会住警察医院的吧。” “不一定，那里又不安全。” “……请问是因为谁呢？” “大概是因为风水吧。” “呵呵。”小兰翻了一个白眼，“还是算了吧，目暮警官是一个好人，我可不想让你和他过多接触。” “喂喂，这话过分了啊，我会很伤心的。” “诶？”小兰撅起小嘴，“我们是坏蛋呀，不想见警察也很正常吧。” “嗯……这倒是。”萤生笑道，“那么，坏蛋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做一些坏蛋该做的事情吧。” “什么？” “当然是酒厂的任务，你刚刚不是收到了琴酒的邮件吗，应该是取资料的地址吧。” “哦，是要去接小哀对吧。” “对，路上顺便租房，经过昨天的事件后，伊安公寓的房价绝对会下降，要抓住这个窗口期才行呀。楼下都可以一并租过来，到时候还能打通为复式，再发生什么意外事故时，也不会干扰到楼下邻居。” 小兰想了想，“要这样大规模改造，必须买下来才行吧，伊安公寓是高级公寓，一套房多少钱？” “不清楚，应该十亿日元以上吧。” 萤生两手一摊，“完全没有那么多钱呢，不过租用应该也可以吧，退房的时候将其恢复原样就是了。” “地板结构被破坏后，还可以复原吗？” “提前设置好加固梁，再切出一个洞口，问题应该不大吧。” “这样的话，楼梯就成为阁楼样式的了呢……” 两人随意聊着天，倒也没有什么特定目标，只是单纯与对方说说话就足够了。 在这个惬意的午后，小兰推着萤生的轮椅从医院庭院中经过时，看着那夜稀疏的白色小已经开遍了整个坛，心中的鲜，也终于完全绽放了。 “萤。” “嗯？” “我有变成更好的自己吗？” 萤生抬头看去，那光芒大放的太阳在小兰脑后，而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比阳光更加耀眼。 心底的某个角落，忽然被照亮了。 那无穷无尽的杂念瞬间消散一空，萤生在降临此世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纯粹发自内心的笑容。 “兰，你大概会拯救我吧。” “唔，听不懂。” “你想要成为神明吗？” “诶？？？” 汇聚于一人的视线略微扩散了些，萤生看到身后二楼窗户边的身影，无数念头再次自心底翻涌而来，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非常轻松呢。” “哼，你这话是在说，我是笨蛋吧。”小兰继续推动轮椅，“说起来，今天天气很好诶。” “所以呢？” “要去见我妈妈吗？” “……你这转折也太奇怪了吧，事先声明，我不是找理由推脱哦，但今天是工作日，妃律师会很忙的。” “也对，因为你和铃木家的事情呢。” “是我们和铃木家的事情。” 两人漫无边际地说着话，身影渐行渐远，三栋210窗户边，柯南收回视线，跳下了踩脚的小凳子。 “我感觉你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一样呢，小侦探。” 同样是在窗户边，黑羽快斗道。 柯南抬头：“你的意思是，他们间感情很好，小兰不可能还等着我？” “额……” 黑羽快斗挠了挠耳根，“我是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凶恶的罪犯，刚刚才帮助警方解决了一起案件。不过他们头脑的确很好使，竟然发现了连你都疏忽的地方。” 柯南沉默了几息，“我怀疑，周二中午，水月在和目暮警官的电话中，对山岸荣进行有罪推论时，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没有告诉警方。” 黑羽快斗嘴角抽搐，“我说，你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有罪推论吧，而且就算那样，他对事情拿不准，不告诉警方也很正常。”柯南眼神闪烁，“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是一个大色鬼，对全世界的女人都有兴趣。如果他提前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再在池泽优子杀人、精神濒临崩溃后，过去趁虚而入呢？” “…………” 黑羽快斗不想说话，只觉得柯南对水月萤生的揣度太恶意了一些。 “柯南，水月老弟现在可是坐着轮椅呢。” 他们身后病床边，杵着拐杖的目暮十三忍不住开口，数次事件过去，他其实是更加倾向于萤生是个好人。 虽然喜欢沾惹草这点让人有些难以评价，不过在大方向上来讲，也是他的一位好老弟。 尤其是月影岛案件牵连出的贩毒网络，这件事可是让他被上级好好嘉奖了一番。 柯南沉吟道：“我怀疑他坐轮椅也是装的，他腿根本没事。” “……” 目暮十三小声提醒：“他腿上的伤势，医院里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我知道，但他昨天下午腿有伤，不代表现在依旧有伤。”柯南虚点了点自己小腹，“我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可以出现，以酒厂的医疗科技，有什么可以让人快速恢复伤势的药物，也不足为奇吧。”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觉得的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没再反驳，只是问：“那你想要通过什么方法去验证吗？” “让千叶警官开车去撞他怎么样？” “……”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柯南，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些。” 黑羽快斗也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兰小姐可是也和他在一起，你想什么呢，难道觉得她也是罪犯吗？压力太大的话，不如也喝一罐啤酒，看天边的云彩好了。” 柯南沉默不语，转头看向窗外。 之前414病房内发生的对话，自然被他们全程窃听，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大概可以确定一点。 小兰和萤生在一起，很开心。 所以，小兰之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单纯只是逗他吗？ “什么？好！我知道了，立刻退开，不要监视，到医院外面去。”目暮十三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快速说完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柯南，“和你预料中的一样，柯南，有人拿你的头发去验dna了！” “好！那个人绝对和水月脱不开干系！” 柯南眼神大亮，摸上自己蓬松的头发，一把就摘了下来，露出下面几乎同样的黑发。 他之前，戴着一顶假发！ 柯南看着假发，露出冷笑，“水月之前不止一次揉我的头，绝对乘机取了头发，基德你……” 黑羽快斗抬手打断，“叫我新一哥哥，之前可是你自己说过要谨慎为先的。” “抱歉，新一……哥哥。” 柯南很是感觉别扭，自己喊自己名字为哥哥什么的……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之前新一哥哥你的人报告过，工藤宅被一个伪装为宅急送的人私自入侵了，我就猜到一定是有人想要对比我和工藤宅里留下的头发，确定我的身份，现在那个人果然出现了！” “抱歉，我的同伴不擅长战斗，发现有人入侵你家……额，我家之后，并没有过去阻拦。”黑羽快斗道。 他的同伴就是寺井黄之助，他老爸曾经的魔术助手，一直照顾他生活的老爷爷。 寺井黄之助今年已经六十一岁，虽然身体还算健朗，但这件事中他们遇到的人，可是动辄狙击、下毒的危险人物，黑羽快斗当然不可能让老爷子去冒险。 一定会被杀掉的吧。 “没什么，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柯南摇头道，“而且不如说，就是不去阻拦，让水月取得我的头发才好。不然他反而会得到佐证，继续认为我的身份有问题。” 黑羽快斗点头，“只要假发与你家里遗留的头发dna对不上，你的身份危机就基本解除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会在哪家医院进行dna检测的？” 柯南唇角微扬，“我只是拜托目暮警官派三位警察，去距离米中央医院最近的三家医院蹲守，结果就真的撞上了有人过去检测dna，而且其中一份样本，与我之前提供的假发相吻合。” “原来是这样，看来幕后之人相当傲慢呢。谨慎了，但没有完全谨慎。”黑羽快斗笑着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抓住那个人吗？” 柯南摇头，“只要知道他的身份，验证他与水月有关就行了，抓住他只会让水月提高警惕，采取极端措施。” 目暮十三依旧觉得，柯南对萤生的锁定有些没谱，但还是点头道：“那个人戴着口罩，我会让星野找机会去看他正脸的。” “dna检测不是要登记个人信息吗？”黑羽快斗问。 “额……” 面对怪盗基德的疑问，目暮十三作为警察，尴尬的脸皮都有些发红。 “规定是规定，但对面加钱太多的话，偶尔也会有些例外。” “…………” 黑羽快斗撇嘴，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在和警察合作，老鼠和猫咪都可以和谐共处，那么其他事好像也没有那么离谱了。 “小兰的体检报告，可以找医院要一份吗？”柯南看向目暮十三。 “当然可以。” 目暮十三吩咐下属去取，又看向病床上身体已经发凉的老爷子，眼神颇为复杂。 “那这起案件，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这个老爷子，竟然是笑着死去的。 发自内心的，由衷笑意。 柯南也看了过去，“法医还是检测不出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吗？” 目暮十三摇头，“他们说这是自然死亡，喜丧，所以他才笑着。” “开胃呢？或许会有药片残渣。” “家属不同意。” “那个吊瓶里面呢？有没有什么可疑成分？” “唉，那个只是生理盐水。” 柯南闻言也叹息了一声，“抱歉，目暮警官，这些人与过往的嫌疑人完全不同，他们手法、药物都是专业的，我无能为力。” 目暮十三迟疑了几秒，“会不会这件事真的没有问题？没窃听到动静只是医院仪器信号干扰？” “至少我不这样认为。” 柯南看着老爷子的笑容，只觉无比刺眼，就像是某种尖锐的嘲讽。 柯南偏过头去，“我觉得，可能是有人给他说了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地赴死，就和半个月前的高原义一样。” 目暮十三没说什么，杵着拐杖出门去通知医生进来收敛尸体了。 他很愿意相信自己老弟的推理，但没有证据，那就只是脑补，不具有说服力。 “警部，我看到了，他是……” 砰——！ 耳机内兴冲冲的男声，猝然终止。 目暮十三愣在原地，忽然感觉世界一片天旋地转，身形向后倒去。 “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 (本章完) 344.第343章 所有人，各自的温馨黄昏 第343章 所有人，各自的温馨黄昏 目暮十三再醒来时，窗外的光线已然颇为昏暗。 他偏头看去，天边是紫红色的，云彩向外投射着蓝色的光。 “目暮警官，你醒了。” 柯南的声音在那诡异的光中传来。 目暮十三摇了摇头，“不要叫我警官了，因为我的私自调动，致使警员牺牲，我对不起他。” 革职、审查、入狱。 目暮十三知道，自己绝对免不了这一遭，他实在是犯了一个大错。 对于新入职没多久的后辈牺牲相比，这些又算不上什么了。 “警部，其实……我没死来着。” “嗯？！” 柯南身边传来一个有些弱气的声音，目暮十三涣散的视线瞬间凝聚，定睛向来源看去。 “星野！你还活着？！” 在那忽然明媚起来的金色夕阳中，目暮十三清晰看到，一个略带尴尬的清秀面容。 “好好好！” 目暮十三左手还吊在胸前，连忙单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耳机里听到枪声了吗？” “那的确是枪声，但不是冲着我来的。” 星野语气复杂，“警部你告诉我，不能让对面知道有警察在关注这件事，我当然不可能亲自上去摘他的口罩。 我找了两个附近的泥惨会成员，以警察身份命令他们去找目标碰瓷，顺便扯下他的口罩，我就在不远处查看。 结果对面给出了钱包，那两人再不依不饶，刚扯下他的口罩时，他直接拔枪对那两人射击了。 两个人都死了，我就站在人群中不远，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重新戴好口罩，朝四周看了一圈，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星野缓缓低下头，语气羞愧，“警部，我承认，我当时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看过来的时候，我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和周围的路人一样，急忙避开了视线，差一点就想要夺路而逃。 他后面离开时，我就只是干看着，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对不起，警部。” 目暮十三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最后只是闷声道：“人没事就好。” “星野警官没追上去才是正确的选择。”柯南说，“不然就算抓住了目标，我们在监察那边也暴露了，那两个泥惨会的成员就只是白死。” 而且他更倾向于，星野根本抓不到那个人，追上去只会送人头。 目暮十三觉得自家老弟说这话未免太轻描淡写了一些，不过雅库扎和警察的生命，在他这里的确不是完全等价的，他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连忙问： “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身高1米75左右，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廉价黑西装，黑色碎发，脸型……” 星野顿了下，“他脸上重度烧伤，沟壑纵横，五官较为模糊，皮肤都是黄褐色的，脸颊上还有一道血迹。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神很冷，不，是漠然，好像对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一样，杀再多人也无所谓。” “什么？！” 听到他这话，目暮十三稍加思索，眼神就是骤然一变，扭头看向柯南。 柯南点头，“应该就是那个人。” 新宿歌舞伎町，烘焙店内，重度烧伤，自称为三川的泥惨会成员！ 目暮十三让星野离开病房，对柯南道：“这么说起来，在歌舞伎町的那晚上，我们其实没有抓错人？” 柯南沉吟片刻，“可以拜托丸爆，向泥惨会确定三川的具体形象吗？我怀疑他根本不是那个相貌，我们当时被骗了。” 目暮十三明白柯南的意思，立刻打电话找人求证。 他们过去可没有考虑到易容术，现在这种高端技术好像莫名其妙就泛滥起来，那张脸自然就有可能是一张假脸。 事情很快得到验证，泥惨会方面表示，那个三川在歌舞伎町那夜后就失踪了，他虽然长得不算帅气，但也还算周正，脸上更绝对没有重度烧伤。 而且最关键是，他脖子上有着大片纹身，日常服饰根本遮掩不住。 “是他？！” 柯南忽然想到，他坐目暮十三的车刚赶到地下赌场附近时，有一个雅库扎背着另一个高大身影离开，那个逃跑的雅库扎脖颈之上，就有着大片纹身！ 目暮十三被柯南一提醒，也想到了那件事，沉声道：“当时我们车胎被藏在歌舞伎町里面的人用枪打爆，没有继续追赶，看来那个三川是在事情结束后，被幕后黑手灭口，取代了身份！” 柯南摇头，“应该不是取代身份，只是临场发挥，从那个人一开始坐在烘焙店外来看，他没有想到我们会找到他。” 目暮十三思索了片刻，“这样一来，水月老弟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吧，他当时可是刚出医院，没可能立刻赶到现场去。” “他不是单打独斗，他有同伴。”柯南眼神凌厉，“而且易容面具又不是只能他一个人用，这两次的三川可能都不是同一个人。” “这……” 目暮十三不知道说什么，只觉自家老弟对水月萤生的恶意太大了些。 不过多年合作经历告诉他，自家老弟的确直觉敏锐，他想了想，只是问：“这一验证失效了，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暂时没有，看对方后续吧。”柯南叹了口气，“我们根本没有切入点，一切都太被动了。” 他迟疑了一下，“目暮警官，上周周天下午，警方不是展现了很强的寻人能力吗，能不能再次利用那个？” 目暮十三摇头：“我给柯南伱说过的吧，松本警视不让我们继续调查这件事，那种资源我根本没有权限调用。” 他也知道，只要能找到雪松清子、安室透等人，一切事情都简单多了。 但就是办不到，为之奈何。 柯南眼神闪烁，“我的意思是，绕开松本警视，直接动用那种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办到？” 目暮十三认为柯南想要下克上的想法很危险，更认为完全没有可能。 “有新一哥哥在，为什么办不到呢？” 柯南抬头，看向病房门口的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微愣，“你想让我易容成警察，下达命令帮你找人？嘶——小侦探，你这行事风格是不是稍微有些过头了？” 目暮十三也是一脸震惊，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柯南，这太出格了，而且后续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怎么办？” 柯南嘴角微勾，“现在掌握易容术的人可不在少数，如果被发现了，自然就是其他人做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 “好主意。” 目暮十三还想再说什么，黑羽快斗已经点头，开口截住。 “那就这么做吧，到时候如果需要推卸责任，就说是怪盗基德干的。” 对于警方找人能力超强的高科技，黑羽快斗也有着十足好奇。 世人皆传他老爸死于魔术意外，但他可不相信，哪怕知道了神秘组织与潘多拉的事情后，依旧不相信。 至少在他亲眼看到老爸的尸体之前，他觉得不排除那种可能，他老爸只是假死，暗中藏在某个地方。 他，想要找到他。 目暮十三左右看了柯南和黑羽快斗几眼，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我会打听上面是怎样办到的，唉，希望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是正确的。” “放心吧，目暮警官，绝对是！” 柯南眼神坚定，缓缓握紧了小拳头，“与那种毫不顾忌剥夺他人生命的恶党相比，就连泥惨会都可以称得上是正义！” 黑羽快斗眼露笑意，站直了身体，“打听消息的话，我比较在行，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新一哥哥你也是，小心。” “安啦，小侦探，我可是kid啊。” 黑羽快斗头也不回地离去，向后摆了摆手，身形消失不见。 目暮十三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柯南，张口欲言，被柯南提前抬手打断。 “我和他是今天才认识，但阿笠博士相信他，我也相信他。” 阿笠博士虽然姑且算是半个军火商，但他也是有原则的，至少上次有未知人士找他做变声器，他就没有做。 柯南从小就往阿笠博士家里跑，对他很是了解，确信他不可能是坏人，更相信他看人的眼光。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阿笠博士他伤势怎么样了，要紧吗？” 果然还是觉得很奇怪啊，忽然和怪盗基德合作什么的。 不过自家老弟既然这样说，那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返老还童都出来了，这个世界再荒谬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柯南摇头：“博士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猛转弯撞到了其他车上，胸口撞到了方向盘，已经检查过了，肋骨都没有断。” “哦…” 目暮十三恍然，“原来阿笠博士入院只是陷阱，唉，可惜，对面太狡猾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现在已经愈发昏沉，近乎暝暝了。 “现在是多少点？” 柯南看了一眼手表时间，“马上到七点半，目暮警官肚子饿了吗？” “还好，下午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吗？” “一切风平浪静，不然我们早就把你喊醒了。”柯南笑了笑，“目暮警官你这段时间压力有些太大了呢，这样睡一觉也好。” “哈，最近事情的确有些麻烦呢。” “抱歉，都是我的原因，几次三番，一直都在承蒙目暮警官你的照顾。” “都过去了还说什么，你只要今后能注意一点就是了。”目暮十三顿了下，“你爸妈回来后，你要和他们一起住吗？” 柯南想了想，“我既然已经住在了目暮警官你家里，明面上来讲，就说明他们不方便照顾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搬走。”目暮十三心中莫名微松，正要开口，门口就响起了轻缓的敲门声。 两人同时看去，就见穿着淡青色外套的目暮绿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站在门口，向他们两个人露出温和的微笑。 “我可以进来吗？” 她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扯了一下，“这一步也不能缺少呢，我是本人哦。” 目暮十三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麻烦你了，阿绿。” 柯南也是连忙迎接，当病床上的小桌板上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嗅到那食物诱人的香气后，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他，肚子忍不住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哈哈，柯南，来先吃一个大鸡腿。” 目暮十三给柯南夹菜，米饭山尖上，立刻多出一块巨大的碳烤岩石。 柯南闹了一个大红脸，“我自己来就好了。” 目暮绿掩嘴轻笑，“真是的，老公，你把柯南带在身边，可要好好照顾他才行，柯南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吃饭。” “抱歉抱歉，柯南来多吃一点。” 目暮十三继续给柯南夹菜，还摇了摇头，“其实柯南照顾我要更多一些呢，毕竟我是个没有才能的笨蛋警察来着。” “哪有啦，目暮警官也很厉害的。” 柯南心中种种的推理念头也逐渐消隐下去，至少现在，不去想那些吧。 “绿阿姨好厉害，这个竹笋好好吃。” “柯南喜欢就多吃一点哦。” …… …… 饭后，某座古朴别院内，萤生坐在茶室之内，从敞开的大门中，看夕阳缓缓自群山之中落下，晚霞逐渐退散。 “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他举杯轻抿，喟然而叹。 “可惜这杯茶没有之前那一杯回味悠长，兰，该不会是你泡的吧？” 萤生偏头看向侧席。 小兰穿着一身黑色剑袖短衫，从天边收回视线，微微一笑：“请问还有什么不足吗？我之后方便改进。” 萤生心中一动，再偏头看向另一边，“小哀的手艺真好，可惜，我这一根舌头已经被酒精泡坏了，真是令人悔恨。” 灰原哀穿着一身淡紫色小和服，拿起面前茶杯抿了一口，冷着脸放下，“的确是差一些滋味，我不懂茶道真是抱歉。” “不对，我觉得没道理。” 萤生大摇其头，“同样的茶叶，同样的水，泡出来的茶怎么可能会有区别呢？绝对是我在胡言乱语吧。” “哼，那可未必，茶道不是讲究心境吗，我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这绝对只是无意义的上升价值吧。选材、水温、水质、时间，只要控制好这些变量，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出最科学的结论。” “嗯……” 小哀若有所思地点头，“但个人口味也很关键，有些人喜欢清淡，有些人喜欢浓一些，这个没法统一。” “大方向可以确定吧，从事体力活动的就偏向于口味浓一些的，都市白领就偏向于口味清淡一些的……”萤生顿了下，“不对，我们又不是在想生产出什么商业爆款，这方面都有先行者了，没钱途。” “……” 灰原哀白了他一眼，“焚琴煮鹤，流萤先生的浪漫哪里去了？” “……切，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萤生喝尽杯中茶，取出一团杯口大小的肤色史莱姆，捏了捏，眼露笑意。 “做好心理准备了嘛，小小姐，你要变成丑八怪了。” 灰原哀看了史莱姆一眼，小嘴一瘪，“你的易容术就这么差劲吗？” “准确来说，我是根本不会好吧，不过有原材料在，勉强糊弄个人脸五官出来倒是简单，只能让你委屈一下了呢。” 萤生轻叹，“非常抱歉，我会尽快自学的，到时候一定让你变得比现在还可爱，虽然我觉得这很难就是了。” “唉，易容术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学会，不过我一直待在家里的话倒还好。” 萤生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小哀更加可爱的小孩子了呀。” 看着萤生温柔的眼眸，灰原哀愣了两秒，猛然转头，“小兰姐姐，这家伙过分到这种地步，你没法不管了吧。” “诶？” 小兰眨了眨眼睛，“但小哀就是很可爱呀，萤没有说错话吧。” “…………” 灰原哀看向背对着门口的朱奈瑞克，迟疑着道：“有问题的应该不是我，是他们两个，对吧？” “额……” 朱奈瑞克埋头喝茶，“味道真好啊，小哀你的茶道简直一流。” 灰原哀轻哼了一声，又看向萤生，“最关键还是我的明面身份吧，这个不能解决，我只要和你们在一起，迟早会被组织怀疑。对了，按你的说法，现在远不止组织一家势力在找我。” “抱歉，咱现在社会地位还是太低，这方面估计要等一段时间。”萤生歉意道。 灰原哀疑惑道：“住吉会不是与议员有联系吗？这种事很简单的吧。” “这样你的身份知情者不就扩散化了吗？指不定哪天就出了纰漏。” “诶？”灰原哀诧异道，“我的身份你难道没有给千代子女士说？” “当然没有。” “那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千代子也什么都没有问。”萤生轻叹，“希望那条有关黄金的情报是真的，多少可以作为一些回报。” 灰原哀偷眼去看小兰，见她神色自若，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跑到萤生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小兰姐姐不会是冒牌货吧？你这样说是在试探她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萤生问。 “你说呢？” 灰原哀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是语气中满是不爽地小声道：“你果然是一个渣男，辜负了不知道多少人，你难道认为千代子女士需要的只是金钱吗？” “其他的我给不了。”萤生说。 “那为什么要开始呢？” “缘之一字，妙不可言。” “……” 灰原哀气恼，在萤生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她从未见过这样无耻的人。 萤生面不改色，再斟一杯，向小兰举杯致谢，“兰你愿意指点住吉会成员的武道，非常感谢，他们学到了很多。” 小兰轻轻摇头，“我指点的只是物流公司的人，虽然他们有文身就是了。” “我之后一定让他们全部洗掉。” “我听说洗掉很困难呢，他们身上文身颜色都蛮深的。” “那让他们染成黑人怎么样？” “……好想法。” “气死我了！”灰原哀气冲冲地跑到朱奈瑞克旁边，拉着他的衣袖就走，“还喝什么茶，赶快去做实验吧！” “诶？等一下，小哀，当心门槛。” 朱奈瑞克连忙跟着灰原哀走掉了，未免她摔倒，甚至都是弯着腰的。 萤生默默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我觉得明智是一个好孩子。” “嗯……他好像比你大两个月诶。”小兰也看着他们两人，“而且明智是拿小哀当姐姐的吧，一直联想到爱情的话，说不定你才是恋爱脑哦。” “我心理年龄大嘛，都已经半截埋进土里了，我只是在想他们的身份怎么安排。” 小兰好奇，“在你的那个世界中，天枢到底多少岁？” “理论上来讲，与星辰同在。” “那人类的意识呢？” “这一点没有清晰的标准，毕竟天枢大部分时候不是独立存在，而是作为玄天的一部分，没有所谓的人类自我。” 小兰迟疑了片刻，“我要是说，我感觉这种事情很恐怖，会不会太冒犯了？” 萤生随意道：“还好，不理解的人一直有很多，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种想法也不能说是错的。” “好吧……” 小兰转移话题，“萤你难道是想让小哀和明智在名义上成为家人吗？”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后面还是得征求他们自己的意见。”萤生笑了笑，“旗木警员马上就要调回东京了，我在想，能不能在月影岛这种乡下给小哀他们先安一个身份，等之后再进一步完善。” 小兰说：“我感觉如果一直和酒厂和平相处的话，他们也不会太过紧咬吧。” 萤生摇头，“我可没想过让小哀一辈子都戴着面具生活，更不会让她一直藏身于黑暗中，易容术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抱歉，那小哀要上小学吗？” “暂时应该不用，先等她身份落实吧。” 手机震动，萤生低头看去。 “呵，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本章完) 345.第344章 小兰对萤生的共枕邀约！ 第344章 小兰对萤生的共枕邀约！ 萤生笑道：“目暮家已经打算送柯南去上小学，那个聪明的小鬼头，绝对会成为孩子王，制霸那所学校吧。” “诶？萤你有人在监视他们？”小兰问。 “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目暮警官的妻子在那边，只是在聊家常。不过工藤离开了，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两人随意闲聊，暮色逐渐化为夜色。 晚上八点半左右，一位住吉会干部打来电话，回报毛利宅到伊安公寓，搬家已经完成。 萤生收起手机，“回家吧。” 小兰点头，给灰原哀打了一个电话，起身推着萤生的轮椅到茶室外走廊上，将他搬下庭院，往外间去。 “不和千代子女士告别吗？”小兰问。 “我不喜欢告别，她也不喜欢。”萤生说。 “你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吗？” “我从不会去想三天之后的事。” “不许说物哀的话。” “好吧，我是一个人渣，就这样。”萤生抬起手，向后挥了挥，“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大概等我们结婚后，她才能够醒来吧，知道这只是一场幻境。” 小兰也感受到了一个隐约的视线，同样没有回头，更没有挥手道别。 小兰轻轻一叹，“你现在应该不会再说那一套说辞了吧？感情体验什么的。” “抱歉。” “好吧，伱还是认为自己没错，哪怕辜负了那么多有情人，呵呵～～” “那我自责总行了吧，唉，这么多情债该怎么还呢？怕是只能自裁谢罪吧。” “……没诚意，算了，不说这个了。”小兰看到在前面等待的灰原哀，转言道，“按小哀所说，他有一例aptx-4869被贝尔摩德拿走了，在你的假设中，会是她救了新一吗？” “我打算拿工藤的头发和小哀的头发去测dna，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亲戚关系。”萤生说。 “其实……” 小兰沉吟道：“就算确定了这件事，好像也无所谓吧，最多抽柯南的血去给小哀研究，他于你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吧？” “没有，他知道的本来就不多，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信息作用会越来越小。”萤生点了点扶手，“只是他如果继续调查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担心他毁了你现在的生活？” “可以这么说。” “但有些事情，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吧，哪怕被发现，好像也怨不得其他人。” “所以就只有一种选择的呢。” “别吧，萤你头脑这么好，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吧，唉，不过如果真的没有……” “别想太多，兰，那种事情还早着呢，我们到时候一起跑路就是了。” “诶？跑路？” “不然呢？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你在撒谎。”小兰顿了下，摇头失笑，“不过我还蛮开心的，希望不会到那一步，不然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呢。” 萤生撇嘴，“我可不敢等到那天，万一你这位天使给我来一个正义裁决怎么办？” 小兰轻哼一声，“喂喂，对我有点信心好吧，你这话真是令人伤心。” “晨星啊，你必将登临王座。” “抱歉，我可不是什么angel。” 轮椅行至灰原哀身前，灰原哀并没有让开，“两位聊的真是开心呢，可以和我这个小孩子分享一下吗？” “大人的事情，没法和小孩子说呢。”萤生朝四周看了眼，“明智呢？” “伊安公寓那边没有研究条件，他在这边将设备都大致配齐了，还不想过去。”灰原哀撩起头发，“来吧，尽量好看一点呀，人家可是女孩子呢。” “咦，小哀你吃错药了？” 萤生再次取出史莱姆，延展成面膜样式，覆盖在灰原哀脸上，不断调整。 “怎么，这不像我会说的话？”灰原哀撇嘴，“请问，我在水月君心里是什么形象？本来应该怎么说呢？” “我知道了，你是偷听到了我说柯南要上小学的事情吧，放心，你是天才来着，怎么可能让你去那种地方虚度光阴。” “……没意思。” “那你是冰山美人，行了吧。” 灰原哀微微偏头，“什么嘛，也没意思……” 头被从两边按住了。 “不要乱动哦，会真变成丑八怪的。”萤生仔细调整着易容，“嗯……给你加几颗雀斑怎么样？” “拜托，亚洲人很少长雀斑的吧。” “你是混血儿嘛，例外。” “那我不喜欢。” “泪痣呢？” “……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看看人家贝尔摩德，一秒钟都不到就完成了。” “所以我一直认为，她学过川剧变脸。” “……你不许说话。” 萤生抬手，在自己嘴上拉过一道拉链。 小兰掩嘴轻笑，又颇为惋惜地道：“可惜让贝尔摩德逃走了，不然不仅可以得到易容术，还可以让小哀你报仇。” 灰原哀摇摇头…… 又被按住了。 她气恼地看向萤生，萤生毫不避让地回瞪，最后还是她先投降，不爽地嘟嘴。 灰原哀抬起视线，“小兰姐姐，大洋浮标真的可以在日本境内找到任何一个人吗？” 小兰点头，“贝尔摩德是这样说的，网络上也是这样宣传的，应该可以吧。” 灰原哀沉默了片刻，“你说，它能帮我找到姐姐吗？” “我没有亲身用过诶，如果明美小姐还在日本，大概吧。”小兰说，“但它毕竟只能连接警用监控系统，不是全知。” 灰原哀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片刻，毕竟还是想要试一试。 可惜。 她又想了片刻，发现想要使用大洋浮标实在有些困难，就和萤生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他们现在社会地位太低了。 贝尔摩德利用大洋浮标，靠的是组织的势力以及自己的易容术，但这两方面，他们这边目前都不具备。 “天啦，好厉害！” 嗯？ 小兰忽然惊讶出声，灰原哀投去视线，发现她看的是自己的脸庞。 灰原哀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忙看向萤生，“你不会真把我变成怪物了吧？” 萤生默不作声。 “……” 灰原哀抬起小手，拉开萤生嘴巴上不存在的拉链，“请您玉音放送吧。” 萤生轻笑：“以你的底子，我就算乱来也不可能弄得太难看呀。”在灰原哀下颌上轻轻一按，萤生收回手，仔细打量了几眼，满意点头。 灰原哀感觉自己脸上包裹着一层柔软的面纱，稍不注意就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迎着萤生和小兰两人奇怪的视线，她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立刻从包里翻出了刚刚特意准备的小镜子。 只一看，整个人便怔住了。 镜中之人，肌肤洁白无瑕，仿若初雪般透亮，眉毛纤细若柳叶，鼻子小巧玲珑，分外灵秀。 眼睛自然依旧是原装，那种澄澈之感却与现在的易容融合的分外融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为这一片清冷增添一种别样的生机，如同冰雪之颠，瓣盛开。 “这……是我吗？” 灰原哀忍不住呢喃出声。 她虽然是科学家，但毕竟也是女性，过往还非常喜欢购买时尚杂志和奢侈品，自然也关注过一些容貌相关。 在多次对比之下，她对自己的容貌其实颇有信心，但现在见到了这一副易容，也不得不承认，她本人要稍逊一筹。 如果硬要找不足的话，那就是她觉得这副面容太纤弱了一些，她不喜欢。 但好看就是好看，是客观存在的呢。 只是，为什么？ 隐约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灰原哀从失神中回归，正自疑惑间，就见眼前萤生面色微微变化，朝自己伸手而来，还不住摇头道： “这副易容不好，得换一下。” 啪——！ 萤生的手顿在半空。 被小兰抓住了。 灰原哀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再次将视线看回镜子，这种熟悉的清冷感，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呢？ 几乎在她想起的同一瞬间，就听小兰轻轻笑着道：“这张脸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了，萤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雪松清子！ 灰原哀终于发现了，自己现在脸上的易容，可谓是雪松清子那张脸的小时候版本，难怪气质这样清冷，又是这样熟悉。 灰原哀立刻觉得脸上一阵别扭，在她视角下，雪松清子可是她的仇人，现在顶着这样一张脸，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而且…… 灰原哀放下镜子，直勾勾的看着萤生，眼神幽幽。 在小兰姐姐面前，为我捏出一张雪松清子的脸来，水月君，你是真能做得出来呀，这可是大失你流萤的水准。 为什么呢？ 难道，你此时心里正想着她吗？ 小兰微微低眉，“萤，你说，我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显然，小兰与灰原哀想到了一起。 萤生沉默了几息，“如果我说，我只是给其他人画过清子的仿妆，因此对她这张脸很熟悉，有人信吗？” 灰原哀小脸严肃地点头，“我信。” 小兰轻轻一叹，“因为雪松同学的两次假死吗？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呢。” 萤生摇头，“这张脸不合适，有可能会让人想到是清子吃了a药，平白惹出其他事端，小哀，我再给你换一副吧，有没有什么要求？” “路人甲就可以了，有雀斑。” 小哀从下颌边缘轻轻揭下易容，将面具递给萤生，“你易容术有这样的水平，想要混入大洋浮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不用急着转移话题，我说的其实是实话来着。” 萤生用药水将易容面具融化为史莱姆，递给小兰。 “兰你试一下吧，感觉单纯的捏脸，难度不是很大，我们与千面魔女的差距是在其他方面，易容速度和演技之类的。” 小兰将萤生轮椅推到一边，接过史莱姆，蹲身为灰原哀易容。 萤生看了几秒钟，抬头看向天际。 此时夜色渐深，昏暗的天幕下，已有一牙残月升起。 月色虽不彰，但时值太阳方落，群星未现，它依旧是天幕中的唯一。 “萤你担心自己易容，会再次捏出她的脸来吗？”小兰冷不丁问。 “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吧。” 萤生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诵念：“大道多歧亡羊，至人用心若镜；何妨常善救物，免使大惑易性……” 灰原哀突然开口：“你的意思是，雪松清子为你提供了太多爱意，虽然你一直当她是工具，但难免会因此想起她？” “呵，你莫非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萤生说。 “你不是至人。”灰原哀继续道。 “我不是。”萤生说。 “他，是吗？”小兰插话问。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天枢。 “约莫是吧。” 萤生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抬手按住自己太阳穴，轻轻揉捏。 老实说，他现在心里颇多杂念。 小兰忽然笑道：“那你在担心什么呢？萤？你开始抗拒边界的到来了吗？” 萤生蓦地愣住。 良久，直到小兰起身，他才略微回神，睁开了眼睛，所见世界，一片湛然。 “好了，我手艺也还不错嘛。” 小兰看着灰原哀，表情满意。 萤生也向灰原哀投去视线，嗯……怎么说呢，总之看得出来是一个小女孩儿，其他的就……颇具艺术性了。 “不错，很不错……扑哧——”萤生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兰，你是照着洋娃娃给小哀捏的脸吗？说真的，这已经快到触发恐怖谷的范畴了。” 小兰冷哼了一声，“我没有天赋嘛，慢慢练习咯，哪像萤你一样，一出手就是大师级的杰作。” “嘛，那绝对只是巧合呢。” “真的？” “我保证，杂尘罢了。” “哼，那还差不多。”小兰走过去推着萤生的轮椅，“走啦，我们耽搁太久了。” 灰原哀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新面容，眼神古怪，听到小兰和萤生的对话后，更是十足无语，不知道该怎样吐槽。 小兰姐姐你就这样原谅他了？ 也太大度了吧。 还有“边界”是什么意思，“他”又是谁？ 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灰原哀快步跟了上去，隐约听到一句： “他正在死去，我的理性也会下降。” 灰原哀不明所以，又听小兰开口： “今晚一起睡吧，萤。” (本章完) 346.第345章 情缘永定，一夜贪欢！ 第345章 情缘永定，一夜贪欢！ 晚上九点半，萤生三人回到伊安公寓。 萤生去隔壁2601看了一圈，住吉会办事效率颇高，虽然时间不足以进行客制化，但原本空荡的房间内也重新布满家具，是不错的现代风格精装修。 “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随时都可以改造。”萤生看向灰原哀。 “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私人空间。”灰原哀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停在玄关与客厅隔断的展示架前，“你说将这里改成吧台怎么样？” “不错的想法，但小孩子不能喝酒。”萤生笑着道。 “切，也不知道哪个未成年天天喝酒，我可是还比你要大一岁诶。” “那也同样是未成年呀。” “我之前十八岁，现在八岁，加在一起已经二十六岁了好吧。” “……有道理。” 因为后面打算换到别墅去，这里只是暂时落脚，灰原哀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如她之前所说，她可谓从小就被酒厂严密控制着，上一个长期住所，还是地下研究所内四周都是冰冷金属的小卧室，这里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看到萤生离开，即将从走廊上拉上门时，灰原哀站在客厅中央，还是觉得这里未免太冷清了些。 “我想要养一只猫，可以吗？”灰原哀忽然开口。 “当然可以，明天上午就带你去宠物店。”萤生说。 “伱还是学生吧，这周有一天好好上过课吗？” “我请病假了，这至少也得休养一个月吧。”萤生敲了敲自己身下的轮椅扶手，“说起这个，你要不要买一些什么书？” “还没想好，明天去书店看看再说。”灰原哀看向萤生裹着石膏的双腿，“你这个绝对是装的吧。” “酒厂和警方可是都验证过的呢。” “所以你骗过了他们咯，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是拖着一双伤腿，反杀了基安蒂他们。” 灰原哀哼哼了两声，而且在千代子家的庭院里，她之前可是听到了，一起睡什么的。 “为什么不行呢？那两个人很弱的吧，而且最关键是，他们运气不好。”萤生控制着轮椅，将身体正对着门内，“小小姐难道是有些多愁善感吗，明明都过去一天了。” “当我没话找话。”灰原哀点上自己的脸颊，“这个可以取掉嘛？” “当然，我明天早上再为你重新做一副吧，如果你现在睡不着，可以试着画一下你期待的形象，我就参考那个来。” 灰原哀摘下易容，摸了摸脸颊，只感觉取掉了一层轻纱，没有什么不适感。 “易容术果然很神奇呢，不过，”灰原哀眼露玩味，“你再给我做一次，不会又做成雪松清子的相貌吧？” “天亮之后就不会了。”萤生笑道。 “哼，那就赶快回去吧，别耽搁了。” “……你好污啊。” “你才是好不好。”灰原哀小脸一红，偏过头去，“快走吧，水月先生。” 萤生笑了笑，从外面拉上门。 “晚安，小小姐。” 灰原哀轻哼一声，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一个播放科学纪录片的频道，洗漱去了。 沐浴完后，换上一件路上新买的棕色小睡衣，灰原哀没有睡意，便到客厅里去看电视，夜色渐深，四下渺无人声。 也不知几时，微风轻轻吹开了窗帘，灰原哀这才注意到阳台上有一架木制秋千，她迟疑了两秒，跳下沙发，走了过去。 她迟疑是因为知道，这秋千以前绝对被雪松清子用过，不过又想到雪松清子还呼吸过空气呢，便觉得没什么了。 秋千颇为小巧，她坐上去也不会太过晃荡，两只小手握住麻绳，轻轻一荡。 夜风温柔地拂过脸颊，空气中混合着草木的清香，世界忽然鲜活起来。 灰原哀看着下方霓虹璀璨的都市夜景，渐渐的，感觉空气有些凉了。 该去睡觉了。 她这样想着，就要回屋，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哼，忙向声音来源投去视线。 是隔壁的阳台。 在微弱的月华映照下，在繁茂的紫藤罗绿叶间，灰原哀隐约看到了一些，白玉所散发的莹莹微光。 将那些碎片合成整体，灰原哀发现那是萤生赤裸着上身，斜躺在躺椅上。 因为他之前太过安静，又有绿叶遮挡，自己竟然没有看见。 现在他身上是在发生什么事吗？ 灰原哀注意到，萤生的身体正在不住地微微颤抖，肌肤也如同被烈焰炙烤一般，变得通红发烫，甚至隐约有热汽蒸腾。 他双目紧紧闭着，面目虽然平和，如同正常熟睡，但太阳穴却不时跳起，额头上也窜出一根根青筋。 灰原哀判定，萤生现在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但他身体明显没有外伤，很可能是精神方面，噩梦之流。 灰原哀立刻喊出声来：“水月君，醒一醒！你是安全的！什么事都没有！” 对于身处噩梦中的人来说，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真实处境，非常重要。 萤生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球遍布血丝，在月色下几乎是血红一片。 灰原哀被吓了一跳，心跳都停止了一拍，比过往看到酒厂之人更大无数倍的恐惧袭上心头，让她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索性下一秒，她就听到了熟悉的温和声音：“是你呀，小小姐，你这是还没睡？还是早起？” 萤生的声音一开始有一些嘶哑，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与日常一般温润。 灰原哀微楞，身体颤抖止住，见萤生拂开绿叶站到围栏边，微笑看着她，让她不由疑心，自己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水月君，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灰原哀站起身来，有些迟疑地道。 “嗯……你就把它当做修行吧，汲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就这样。”萤生指向高悬于天际的弦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它给了我一种力量。” 灰原哀沉默了两秒，“你说的是雪松清子吧，你的精神问题果然与她有关。” 萤生摇头，“你不明白的。” “你不说我怎么能够明白？” “好吧，那就是……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见灰原哀眼露无语，萤生笑道，“我认真的，我刚刚的确进行了一次阴阳调和。” 爱意与杀意相融，化作生命。 自然是阴阳合一。 灰原哀翻了一个白眼，“我可是小孩子，给我说这种事真的好吗？而且我问的是你刚刚那种痛苦的模样。” 萤生微愣，继而摇头失笑，“你果然是个小污女，我说的就是这个啊。” 灰原哀脸一红，不服气道：“是你自己没说清楚，不对，是你故意误导我好吧，阴阳调和什么的……哼，你今天可是和小兰姐姐同居了诶。” “所以呢？” “……还所以什么？你确定要和小女孩说这些？变态先生。” “这可真是冤枉，是你先说起的好吧。”萤生已经调匀了呼吸，从木架上取下黑色丝绸睡衣，轻轻披上，“我要回去睡回笼觉了，小小姐，你第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呢。” “睡不着，行了吧，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的问题呢？”灰原哀重新坐上了秋千。 “对，我确定要和你说这些。”萤生扣着纽扣，轻笑道。 灰原哀知道他是在回答“变态先生”那个反问，小嘴一瘪，“一定要这样转移话题吗？那难道是什么秘密不成？” “可我已经说了呀。” “修行？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呀。”灰原哀见萤生面色坦然，眼神不由变得古怪起来，“你难道是苦行僧那一类人，会将自我折磨当做修行？” 萤生摇头道：“我并不认为那是折磨，相反，那样可以让我心神寂静，归于安宁。” “诶？？？” 灰原哀一脸震惊，“所以你真的在自虐？你……你……” 她结舌了半晌，眼神和语气又都柔软下来，“你还好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吗？” 萤生看了她几秒，“扑哧”一声笑出声，“骗你的，小小姐，刚刚只是腿疼，没见我现在强行站起来了吗，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灰原哀愣住。 萤生扶着栏杆，重新坐回躺椅，探手到旁边，将轮椅拉到近前，缓缓把身体挪了上去，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舒服了。” “好吧，看来那果然是一个秘密。”灰原哀明显不信萤生的鬼话，迟疑了两秒，“小兰姐姐知道吗？” “你如果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萤生两手一摊。 “那我猜她不知道。”灰原哀自顾自道。 萤生撇嘴，拨动拉杆，将电动轮椅向客厅开去，向后摆了摆手。 “小孩子不睡觉会长不高的，晚安，小小姐，猫咪下午再去买吧。” “晚安，奇怪的家伙。” 灰原哀很想叫住萤生，问个究竟，但她知道萤生绝对不会告诉她事实，索性便也没有喊。 看到那相邻的阳台上落地玻璃门被拉拢，灰原哀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涌出两滴眼泪。 睡意终于来了。 她回到卧室，看了一眼时间，周五凌晨四点四十六分。 大概会一觉睡到中午去吧，灰原哀想着，倒头就睡。 另一边，萤生也想要沾枕头就睡，可惜不等他头枕上那今天新换的长条乳胶枕，就触及到了另一个温暖柔软的长条物什。 萤生在小兰手臂上偏头，歉意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卧室内窗帘紧拉着，仅边缘透出一些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小兰眼中的担忧。 “刚刚小哀问的那些问题，我也想问。” “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感到幸福还来不及呢。”萤生笑了笑，“我只是看小哀产生了误解，一时兴起，逗她呢。” “不信。”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小兰侧过身来，面对着萤生，犹豫了两秒，虚指向自己太阳穴。 “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我真没精神病。” “嗯嗯，我家萤当然没有病，只是……唔，超级聪明，大脑远比普通人要活跃。”小兰双手搂住萤生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不去说那些了，你不是要睡回笼觉吗，抱着一起睡吧。” 两张脸凑的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轻轻拍在嘴唇上。 远比羽毛抚过更加轻柔，更加温暖，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萤生也伸手抱住了小兰，向怀中轻轻用力，在这一片昏暗之中，无声无息间，两张唇终于染上了彼此的味道，久久不曾分离。 黑暗掩盖了面上的绯色，小兰眼神迷离，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萤生放松了力道。 “兰。” “嗯？” 小兰有些不明所以。 萤生问：“在你的眼中，水月萤生这个个体，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全世界只有一个。”小兰顿了下，“萤你是想问人格方面的事情吗？天枢与水月萤生的联系？” “差不多吧。” 萤生轻叹，“我百分百确定，我本身就是天枢来着，但现在好像所有知情者都将我当做人格分裂了，那就这样吧，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嗯……抱歉。”“呵，言不由衷。” “哪有啦，只是我理解能力不行嘛，萤和我好好讲一讲呗。”小兰又将萤生拉近，眨了眨眼睛，“只要萤不嫌我太笨的话，我可以一直听下去。” “这次就算了吧，说不定错的那个人是我呢，先说你的看法吧。” 虽然，萤生并不认为自己会有错。 小兰迟疑道：“这种事这样说出来，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心理倒也没有那么脆弱。”萤生笑道。 “好吧，但我不是专业人士，理解的很肤浅哦。” 小兰清了清嗓子，“大概就是，萤你过去长期处在家庭暴力和药物改造实验的痛苦中，原人格无力改变现状，便催生出了一个绝对理性的强大人格，天枢。 这个人格现在是你的主导人格，但在他达成目标，解决掉你过往极度厌恶……或者说恐惧的麻烦后，他的存在意义就消退了许多。 而现在，你的体内正在孕育或者融合新的人格，也就是我现在见到的你，萤。” 萤生想了想，继续问：“那你认为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我？” “当然全都是。” “全都是？” “没错。” 小兰语气笃定，“萤你过去不是说过的吗，昨日死，今日生，人都是会不断改变的。虽然你改变的方式与普通人有一些不同，但毫无疑问，这也是成长的一种。” “这样啊……” 萤生沉默了几息，“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 小兰打断：“不，你就是。” “好吧，我是，但……” “你本来就是，萤，你总是这样，想的太多了。” 小兰将萤生紧紧抱住，嘟囔道：“你不是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吗，总不会自己全忘了吧。如果说是因为我正在杀死天枢的缘故，我是会很开心啦，但你要是一直这样迟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兰。” “但是还不够吧，远远不够。”小兰语气复杂，“我知道你在迟疑什么，是哪怕我们已经同床共枕，我依旧没有给你提供一点爱意，对吗？” 萤生默不作声。 小兰幽幽一叹，“而与我相对，就是雪松同学，我不知道你和她关系到底亲近到哪一步，但这几周以来，你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身边，她还给你下过毒，大概，就是和我现在差不多的样子吧。 而她绝对给你提供了很多爱意，对吗？ 稍微对比一下，你就会开始怀疑，我们间的感情是不是虚假的，是不是根本不存在，我……” “并没有。” 萤生打断道：“我确信只是自己有些问题没有想通，大概是遇到了心障，或者就是我昨天，不，前晚说的那个原因，爱意相互抵消了之类的。” 小兰沉默了几息，“你真的完全确信是这个想法吗？” “我……大概吧……或许，九成以上。”萤生说到这里，忽然笑了出来，“我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模糊，兰，你说我难道是要成为人类了吗？” “没错，不管天枢的自我认知是怎样，但水月萤生本来就是人类。”小兰也是眉眼含笑，“我喜欢这个角度看着你，而且，萤，你笑起来的时候比平时更加好看。” “喂喂，这是我的台词吧。” “不对，就是我的台词，别忘了我才是主导者，你是一只小m。” 小兰说着，身体上移了一些，让自己在立面上高出萤生半个头，而后微微俯首，唇角微扬。 “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萤。” “请宽恕我的迷惘，女王大人。” 萤生轻轻一笑，仰起头，再次与小兰双唇相接，俄而分开。 “不要多想，萤。” 小兰抱住他的头，再次按下。 一次，又一次…… 萤生必须得说，他的肺活量依旧远远比不上小兰，有数次都几乎窒息过去。 小兰的吻技很是青涩，但毫无疑问，她的确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缘故，萤生渐渐感受到意识有些游离，脑海中那无时无刻不在翻涌起伏的各种念头，此刻也如同退潮一般，逐渐变得平缓。 哗啦——！ 海浪翻涌间，那硕大的礁石之后，那露出大片白腻的漫画书页，轻轻掀动。 那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奇妙冲动，忽地跨越时光，再次于心底浮现。 思维的变化清晰反应到身体上，某一个瞬间，两人身体都是齐齐顿住。 而后，小兰忽然加大了力道，萤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她。 “为什么？” 小兰语气带上了些恼怒，“如果你还在怀疑我的心意，那么将我也当作一个情人不就好了吗？或者说你本来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只想要和我维持暧昧，将官能视作无意义乃至是低劣的事情？” “绝不是这样，我只是……” “我知道了，你身体有问题。”小兰冷声打断，“或者说你其实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衣帽间里面的那些女装，的确就是你本人的。” 萤生笑了笑，“激将法对我可不管用。” 小兰一脸嫌弃，“呵呵，因为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对吧，流萤小姐，你有接待过男客吗？” “抱歉抱歉，我随时都可以向你证明，但小哀大概要睡到中午去，时间还很长，可以等我好好想一想吗？” “不可以！” 小兰冷哼一声，“你就是因为想太多，所以许多本来没有的烦恼，全都一股脑地蹦了出来，当心慧极而伤。” 萤生抬起左掌，“我发誓，我只有涉及到你的事情时，才会这样。” “可恶！你这家伙，这话都不知道让我该开心还是难过了。”小兰紧抿嘴唇，“我说，你该不会现在还以为，我对你是虚情假意，就算想和你做到最后一步，也只是出于表演吧？” 萤生叹了口气，“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理性认为，不会有这种事。” “对，然后你现在逐渐复苏的感性，却告诉你另外一种可能。”小兰眼神复杂，“那就是我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出于报恩的想法才和你在一起。 但你又对我是真心实意，你不希望我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伤害自己。 对吗？” 萤生翻过身去，仰面看着一片昏暗的天板，沉默了许久。 “我大概还是遇到了心障吧，可能是意识统合程度不够之类的，但水月萤生真的没有意识残留呀，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混蛋！” 小兰气急，一把掀开他们身上的薄被，跨坐在了萤生腰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恼怒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如果真这样想，那倒是采取行动呀，说一套做一套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 “你已经说了太多只是了！” 小兰再次打断，冷笑一声，“萤，我记得你以前嘲讽过我，说我是舔狗对吧，那你看看你现在自己的表现呢？ 比我都不知道要过分到哪里去了吧！ 难道你希望我们今天试探柯南的那些话成为现实，等我和工藤新一交往了，你再送上祝福？ 这种程度都已经不是大度，而是心理有问题了啊喂！” “…………” 萤生弱弱道：“我倒也……” “嗯？还来？！” 小兰咬牙切齿，“我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要是还长篇大论一通，说什么要我好好考虑，对自己负责之类的话，我就百分百确定，是你这个人有问题，心理和身体上都是！” “……我好像没说过这种话吧。” “但你行动就是这样的啊！十二点过的时候也是，我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转过来一看，你竟然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失望，再想到你傍晚时捏的那张雪松清子的脸，我好想把她喊过来你知不知道！” 小兰语气一开始很恼怒，但到了后面，已经带上了些轻微的颤音，眼角也涌出晶莹。 萤生看了眼至今仍旧空荡荡的心底，再看小兰时，眼神也颇为复杂。 但话到这个份上，他只要还是个男人，就已经不可能再说其他的了。 他只是轻轻一叹，“为什么要这样急切呢，明明来日方长的。” “因为我也搞不明白啊，明明我这样喜欢你，你的神明为什么就是不认可我！” 小兰语中带泪，但毕竟没有完全哭出来，蓦地抬手抹去眼泪。 “我不管了，就当作这是神明对我们的考验吧！” 小兰抬手轻拉，玫红色睡裙的吊带便从右肩缓缓滑落，接着又是另一边。 柔滑的丝绸轻轻抚过温香软玉，那精致的锁骨，几乎在这暗室中莹莹发光。 丝绸继续滑落，滑落…… 落在萤生的身上，落在洁白的床榻上。 视线随着那丝绸缓缓下坠，萤生心中无数的繁杂，也逐渐坠入了冥冥中的深渊。 理性消退，身体紧绷，呼吸变得急促。 萤生抬起上身，又被小兰俯身压了下去，他埋首在她的发间，深吸着那幽兰的香气，意识逐渐迷醉了过去。 小兰想用单手解开萤生睡衣的纽扣，没有成功，又换作双手。 肌肤总算毫无隔阂的贴在了一起，向彼此传递着那炽热的体温，那急促的心跳。 “如果你还是有所迟疑，那就当作一夜x好了。”小兰说。 “抱歉，已经不会有那种事了。”萤生说。 空气变得灼热而暧昧，每一次呼吸，都向全身传递着一种轻微的酥麻。 爱意什么的，萤生再也不去考虑了。 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触告诉他，这绝对是神明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问题。 如丝如缕，心意与时间一起缓缓流淌。 渐渐的，小兰看到轻柔的云彩再次从海浪的涟漪中升起，承托了她全身的每一丝重量。 小兰只觉自己的存在都将彻底融化在这片云彩中，眼角终于还是落下了一点晶莹。 “还请怜惜，萤。” “我爱你，兰，绝不会有假。” 萤生也投入了那片云彩之中，随之登临瑶台，坠入清池。 一夜鱼龙舞。 …… …… 灰原哀醒来后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 拉开窗帘，阳光分外明媚，让她忍不住抬起小手挡住眼睛。 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肚子“咕咕”直叫，灰原哀看了一眼隔壁邻居阳台上晾着的白床单，撇了撇嘴，走到厨房自己觅食去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男人低沉的声音次第响起。 “是我，开门。” 灰原哀瞳孔骤缩，琴酒？！ 抱歉，这一章一直提示有风险，改了好久……orz (本章完) 347.第346章 震惊！来自琴酒的爱意！ 第346章 震惊！来自琴酒的爱意！ 敲门声持续不断，力道不急不缓。 灰原哀竭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不至于恐惧到失去行动能力，轻手轻脚地向卧室倒退去。 精神极度紧绷，感官也随之增强。 咔哒——！ 灰原哀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开门声。 “阿sir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找谁？” 熟悉的声音次第响起，于黑暗中踯躅前行的灰原哀看到了一束光！ “当然是找你，你怎么住在那边？” 琴酒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就是脚步声。 “我一直都住在这边啊。” “伱昨天下午把隔壁也租了下来，由住吉会进行装修，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位千代子女士同居。” “诶？阿sir今天心情不错嘛，请进，不过我的同居对象可不是千代子哦。” 嘭—— 门扉轻微碰撞，谈话的声音就此消失。 灰原哀长出一口气，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连忙取出一看，发现是萤生的邮件。 ——“抱歉，小小姐，猫咪要再等一会儿了，冰箱里有昨天新买的生黄油和蓝莓果酱，吐司机的提示音也不算太大，请先姑且填饱肚子吧。” 灰原哀看向卧室阳台，知道应该是刚刚拉开窗帘被萤生注意到了。 她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然见到冰箱门最下一格上摆放着吐司和果酱，果酱上还带着力气不足之人使用的开瓶辅助器，但果酱瓶并没有被开启。 灰原哀撇嘴，某个家伙还真是细心呢。 三分钟后，她制作好了蓝莓生酱三明治，当那香甜的味道充盈舌尖，她心中的紧张已经全然消散。 那边会聊些什么呢？ …… …… 伊安公寓2602，客厅。 小兰正在茶几边斟茶，琴酒坐在沙发主位上，看了一眼她身着的米色家居服、头上盘起的黑发，微微挑了下眉。 “兰小姐，或许我该叫你水月太太了？” 小兰和萤生都是齐齐向琴酒投去视线，眼神颇为诧异，这位今天是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 小兰微笑摇头，“那种事情现在说还太早了，我和萤大抵只能成为情人呢。” “不会有那种事的，兰，对我稍微有点信心呀。”萤生也是摇头，又看向琴酒，“阿sir，我们见面的新式礼仪，要不要了解一下？” 他说着，在自己脸上轻轻扯了一下，以示自己不是他人易容。 琴酒明白他的意思，也在自己脸上扯了一下，面无表情。 “怎么，我就不能礼貌地说话吗？” “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萤生仔细盯着琴酒的脸庞，确定没有一丝不协调的褶皱，这就是他的真容。 萤生收回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琴酒右额角，可惜那里被他的黑礼帽帽檐给遮住了，看不到。 “阿sir亲自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隔壁现在住人了吗？”琴酒问。 “暂时没有，但之后会有人入住。”萤生说。 “那位千代子女士？” “额，阿sir能说的直白一些吗？” “是不是女人？”琴酒不为所动，见萤生点头，又看向小兰，“兰小姐你知道这件事吗？是什么看法？” 小兰和萤生一样，也被琴酒这一连串问题问的有些茫然，点了点头。 “知道，看法的话……没有什么吧。” 隔壁是小哀诶，她会有什么看法？ 当然是可爱的小妹妹。 “这样啊……”琴酒身体前倾，凝视着小兰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水月萤生是个人渣，却还愿意和他在一起，甚至他当着你的面金屋藏娇，你也不在意，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你没必要牺牲到这种地步。” “？？？” “？？？” 小兰和萤生对视一眼，面上都颇多茫然，琴酒会说这种话？ 确定不是贝尔摩德易容的吗？ 但琴酒已经证明了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所以……小兰皱眉问：“琴酒大人难道是受了谁的拜托，过来做说客的吗？” 琴酒啧了一声，“你觉得那个人是谁？” 言下之意，没人有这样的资格，尤其是麻烦他来做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劝高中生分手什么的，不管怎么看，都与琴酒这样的人不搭噶。 但，这样不就更加奇怪了吗？ 上周三，小兰在酒店大厅里，就觉得琴酒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大反派，还蛮喜欢八卦的。 现在听到他的问话，小兰看向他的眼神就更加古怪起来，觉得可能有些冒犯才连忙敛去。 “因为萤对我很好呀。” 小兰回答琴酒之前的问题，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而且我一直都是承蒙照顾的一方，根本没有付出什么，萤不仅没有嫌我累赘，还愿意一直陪着我，我已经由衷欣喜了，哪里还会奢求更多呢。” 还有更多的理由，她在之前已经和萤生说过了，但现在自然不会告诉琴酒。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她至今都没有给萤生提供过爱意。 虽然这让他们两人都感到疑惑，乃至是隐约有些不安。 但在这种状况下，萤生依旧愿意将最多的时间与精力用来陪伴她，这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其他女人，工具罢了。 琴酒沉默了片刻，“我听说，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 小兰轻轻一叹，“但有些时候，也没有办法呢，谁叫我喜欢上了这样的人呢。” 那无法消除的矛盾点，爱意。 小兰也坐在了侧边的沙发上，偏头看向萤生，萤生也同样看向她。 为什么呢？ 这一刻，两人心里的疑惑大抵相同。 不过萤生心思要更加繁杂一些，还在想，琴酒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此行组织内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能不能乘机将他打翻在地，再来一次吊起来拷问？ 不过这回绝不能再准备狗血就是了。 琴酒嘴角微勾，“有意思，感情竟然会这样改变一个人吗。”他看向萤生，“流萤先生，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情。” 萤生立刻正襟危坐，“阿sir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说，我可以爱上一个人吗？” “？？？？？” 萤生登时满头问号，歪头重重敲了敲耳朵，又用小拇指使劲掏了掏，一脸严肃地看着琴酒。 “抱歉，阿sir，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听了，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我诚心向你请教，流萤先生。”琴酒压了压帽檐，隐去眼神，“你觉得这种事可以办到吗？” 萤生沉默不语。 良久，啪嗒—— 小兰手中茶杯，落到了茶几上，绘制出一副冒着热气的地图。 窗外，清风凝滞，蝉鸣响动。 萤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阿sir，我怀疑易容术已经迭代到了全新版本，我可以亲自扯一下你的脸吗？” “不管你要怎样验证都可以，需要脱衣服吗？”琴酒摘下帽子，撩开身前落下的银色长发，指向右额角一张创可贴，“但这里可不是易容关窍，只是我不小心受了伤。” “暂时不需要，请恕冒犯。” 萤生操控着电动轮椅上前，在琴酒脸颊边缘仔细摸索，又重点验证了一下他的眼睑，终于退了回来，眉头微皱。 “现在能够确定了吗？你好像对易容术很了解的样子？”琴酒问。 “被骗过那么多次，多少还是能注意到，易容术没法换眼睛。”萤生语气迟疑，“抱歉，阿sir，但老实说，你的表现的确有些奇怪，能好奇问一下缘由吗？” 在昨天的通话后，萤生认定，琴酒右额角受到枪击，伤及大脑，因此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 现在来看，算是十成十二的确定了。 但琴酒的精神问题不是绝对冷静，没法给自己提供杀意了吗，忽然说到爱情方面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搞砸了雪莉的事情，组织让我退居二线。”琴酒语气平静，“闲来无事，受你昨天的话刺激，想要谈一场恋爱，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但这种事情对阿sir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萤生知道琴酒绝对没有说实话，但酒厂让他退居二线可能是真的。 毕竟精神出问题了嘛。 琴酒喝了一口茶，“你经验丰富，我打算拜你为师。” “噗——！” 萤生刚入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幸好他在最后瞬间强行扭头，才没有喷琴酒一脸。 “这……这！阿sir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萤生的震惊绝不是伪装，他在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性。 不是，自己那一枪，到底把琴酒脑袋里面哪根弦打坏了啊？！ “我很认真，流萤先生。” 琴酒放下茶杯，面色依旧平静，连一丝被冒犯到的神情都没有。 萤生那里，也一如既往地没有收到杀意。 “我不明白，阿sir。”萤生微微皱眉，“难道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不喜欢你，所以你找我来帮你做攻略了？” “并不是，我还没有选定目标。” 琴酒话语顿住，看向小兰。 小兰将地上的茶水拖干净，将拖把放回阳台，“琴酒大人吃过午饭了吗？” “路上吃过了。”琴酒说。 “好的。”小兰应了一声，回去卧室。 听到关门声响，琴酒拿起茶几上遥控板，将电视打开，随便调了一个新闻频道，将声音开的颇大，这才看向萤生。 “我想要向你请教，怎样才能够同时爱上不止一个人，并且在爱上她的时候保持克制，她死掉也完全无所谓。”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阿sir你这是……想要当海王？” 难怪你不想让小兰听到这话，也太毁人设了吧！ “可以这么说，但我想更进一步。” 琴酒从兜里取出一盒软金万宝路，抽出一支看向萤生，“可以吗？” 往常来说，萤生自然会点头。 但琴酒忽然变得就像没脾气一样好说话，萤生便抬手指向阳台上的紫藤萝架，“我们到那里去聊吧。” 琴酒走了过去，将躺椅拉到一边，坐在小白桌旁边，这才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 萤生取了两个空纸杯，倒上一底茶水，给琴酒当做烟灰缸，开着轮椅过去。 琴酒在杯上掸了掸烟灰，“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够让我随时随地爱上一个人，但又能毫不犹豫地杀掉她？” “这得看阿sir你对‘爱’是什么理解，如果是常规意义，感觉有些困难。”萤生想了想，“阿sir你其实没有在追求‘爱’这种东西吧，你想的那种，更应该称作无情道。” 萤生觉得，清子大概可以做到这样。 琴酒眉头微皱，“你难道也做不到？” “爱和无情，本来就是相互冲突的吧。”萤生摊手，“阿sir看来是对我产生了一些误解呢，实不相瞒，我对那些女人根本没有动过心。” “毛利兰呢？” “让我杀掉她，我做不到。” 琴酒沉默了几息，冷笑一声，“流萤先生，你终于暴露你的软肋了呀。” “兰现在不也是组织的人吗，组织总不至于凶残到这种地步吧。”萤生语气随意，“而且我对兰的特殊从来没有掩饰过，以组织的情报能力，这种事不是应该早就分析出来了？” “啧，让一个女高中生加入组织，你这到底算是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她？” “我不太明白，阿sir你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这些事，我本以为，值得你亲自过来，至少也得是刺杀一位参议员这种事。” “理由我之前说过了，随便聊聊。”琴酒吐出一口香烟，“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我刚醒来时。”萤生说。 “呵，你真人格分裂了？” “我感觉阿sir你现在也差不多，和过去差距太大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琴酒不答反问。 “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 “两个陌生人而已，东京有几千万，全世界有几十亿，杀了就杀了，你想要让我有什么感觉？” “怪物。” “喂喂，阿sir你这样说我可不服气呀。” 萤生说：“当时我在血泊中睁开眼，就看到他们两个持刀向我走来，我那时失血太多，身体虚弱，为免意外，便迅速解决了他们两人。你说，你如果处在我当时那种状况，难道不会动手？” 琴酒挑了下眉，“你的武道是和谁学的？为什么原本处于劣势，一醒来就可以轻松解决掉那两人？” “我不是说了吗，北极玄天上帝，再有，那两个只是普通人。” “信仰啊……” 琴酒没有反驳，反而还若有所思，“你杀其他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扣下扳机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嗯……” 萤生想了想，“阿sir你小时候，有用放大镜在太阳下烧过蚂蚁吗？你那时候在想些什么？” 琴酒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你杀任何人的时候，其实都没有对他们产生过杀意，仅仅只是当做日常玩乐？” “不是玩乐，但的确是日常。”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有些是因为别人的拜托，有些是那个人想要杀我，其他就和烧蚂蚁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萤生之前当过一段时间路煞，主要是为了获取杀意。 但现在他的杀意来源颇多，便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那样做了。 “杀人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琴酒问。 “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带杀意的杀人……” 琴酒靠在凉椅靠背上，看着没有一丝杂色的蔚蓝天际，不断吞云吐雾，香烟燃了一支又一支。 “我遇到过这样一个人，流萤先生，那个人是你吗？” “听不懂，拜托阿sir稍微说清楚一点。” “上周五下午，我和伏特加遭遇到了一次伏杀，直到被子弹命中那一刻，我都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意。” “竟然有这种事？” 萤生上下打量了琴酒一眼，“但阿sir你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那一颗子弹是朝哪里射击的？还是被阿sir你躲过去了呢。” “我并没有躲过去，现在侥幸没死，只是一个巧合。” 琴酒指向自己左耳，“因为之前的一些意外，我派了外围成员去找宫野明美，那时候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被银行保安喊住，我当时有些走神，下意识就偏头看了过去，就在同一瞬间……” 琴酒紧盯着萤生的眼睛，用手比枪，瞄准他的眉心。 “砰——” 萤生微微后仰，为琴酒鼓起掌来，眼神和语气中都满是惊叹。 “阿sir你这都没事，简直就是天选之人。” 四菱银行米支行那边，保安会拦住其他闲杂人等，自然是影希望撒钱的缘故。 因为这件事，琴酒最后没死…… 毫无疑问，是命运呢。 萤生摇了摇头，看向琴酒右额角的创可贴，“所以，就是这个吗？阿sir你现在的奇怪表现也是因此？” “那个人难道不是你？”琴酒反问。 “阿sir你想要怎样的回答？”萤生同样反问。 “呵，没错，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前额叶被伤到了，情感方面出了一些问题。”琴酒再次低头燃起一支香烟，“组织让我修养一段时间，他们正在研究解决办法。而我想到了你，流萤先生，我认为你可以帮我。” 萤生愣住，“阿sir，这种事应该是机密吧，可以告诉我吗？” 萤生刚刚还以为，琴酒跑这一趟，就是专门来试探自己的，大楼对面藏着狙击手都说不一定。 结果，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确猜出来你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但这和你自己说出来，完全就是两码事啊。 咱们关系有那么要好吗？ 琴酒唇角微扬，“为什么不可以……” 他话语猛地顿住，面色也扭曲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该死！” 琴酒低声咒骂一句，立刻从兜里取出一个长条金属盒，打开来，在黑色的绒面间隔中，并排放着五支针剂，左边第一支已经空了。 琴酒脱下黑色长外套，撩起左手白衬衫衣袖，拿出第二支针剂，取下保险装置，弹了一下针头，对准自己左手肘弯。 “需要我帮忙吗？” 萤生见他有些手抖，连忙道。 “不用！” 琴酒双目中满是血丝，看着萤生的眼神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想要将他整个人都生吞活剥。 而哪怕是这样，萤生心底依旧没有收到杀意增加的提示。 相反，他看到了另一个提示。 霎时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琴酒的手有些抖，但主要是因为愤怒，对自己的愤怒，而不是什么躯体化反应。 注射完针剂，少顷，一种极致的平静从虚空中向他缓慢侵蚀而来，以大脑为原点，逐渐扩散全身，充盈每一寸肌肤。 天空是那样澄澈，微风是那样怡人。 空气滋味万千，有草木和茶叶的清香，有烟草缭绕的芬芳，还有烤面包的焦香和…… 蓝莓果酱？ 有那么一个瞬间，琴酒想从阳台上跳下去，融入这片安详宁静的天地中。 但随着那股极致的平静占据他的全部身心，他连跳下去的想法都没有了。 有的，只有平静。 萤生抿了一口清茶，看到琴酒浑身松弛、眼神一片空洞，好似身体还坐在这里，灵魂却已经飞到了不知何处。 大概过了两分钟，琴酒右手食指才轻轻颤抖，眼中重新出现一点神采。 “组织的boss叫什么名字？”萤生忽然问。 “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琴酒语气分外平静，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我要想要背叛组织，你和我一起吧。”萤生说。 “你在说什么蠢话，当心我杀了你。” 琴酒语气如故。 萤生轻轻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你精神方面……不，是神经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了，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你现在只能靠药物来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处于理性中。 之前的那些神情流露，除了表演外，还有药效快过了的缘故吧。” “看来我不该过来找你。”琴酒说。 “恰恰相反，黑泽先生，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萤生嘴角微咧，“关于……爱意与杀意颠倒的小问题！” 三分钟前，萤生心底收到的提示是： 【爱意+6】！ (本章完) 348.第347章 凡所爱者，必将灭杀！ 第347章 凡所爱者，必将灭杀！ 破案了。 萤生终于知道，前天在废弃仓库区那边，两次给他提供【爱意+5】的人是谁了。 琴酒。 这个名字，之前从来没有出现在萤生的怀疑目标中，如果不是今天琴酒主动找上门来，他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有这种事。 一个男人，一个冷血动物。 未免太荒谬了。 然而，既然他真切经历的现实就是这般，萤生虽觉有些别扭，但看向琴酒的目光，却是顿时热切起来。 这位可是大户啊！ 两次+5，一次+6，这爱意纯度简直比清子还要高！ 萤生略加思索，便即想通关窍。 首先，琴酒这家伙杀性是真的大，当其转换为爱意后，同样也是汹涌澎湃。 其次，琴酒也是黑暗生物，为酒厂尽心尽力工作多年，个中经历与自己前世颇有几分相似，简言之，他比清子要更加了解自己。 想到这里，萤生发现琴酒左手肘弯依旧插着注射器，隐有血珠渗出，忙上前帮其取下来，用金属盒中准备的签给他按住针眼。 “这一针可以管多久？”萤生问。 “效果逐渐衰减，大概能管四到十二个小时，主要是看我接触了什么人与事，心里又在想些什么。”琴酒说。 “浮动区间这么大，不只是单纯的镇定剂吗？” “我总不可能一直像个白痴一样躺在那里，组织应该调配了一些其他东西。”琴酒终于缓慢地抬了右手，按在那根签上，“你离我远点儿，我现在对你厌恶到了极点，看一眼就反胃。” 萤生从善如流，退到他视野死角，“你这句话应该也是以理性伪装感性吧，毕竟伱现在不可能产生什么情绪波动。” 琴酒不置可否，“你刚刚说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要怎么做？” “我先确定一下，你是只有爱意与杀意颠倒了，还是所有正反情绪都颠倒了？比如开心化作悲伤，兴奋化作失望这类。” 萤生颇为好奇。 爱意与杀意，这两种东西说起来纯粹，但都是各种复杂因素的混同产物，也不知琴酒问题到底严重到哪种程度。 “还有一些相关情绪，但根据实验结果，都是以爱意与杀意为主导，在不涉及那两项的事情上，其他情绪就是正常的。” 琴酒缓了一会儿，取出自己手机，点开一份评测报告，头也不回的交给萤生。 萤生接过大致看了一下，对各种专业术语似懂非懂，不过结论倒是很清晰。 若将人类的各种情绪视作节点，它们彼此相连，编织起一张无比繁复的蛛网。 那么琴酒现在就是其中两个节点出了问题，因此会牵连到其他节点。 而其他节点出现起伏时，却不一定会牵连到坏点，就算牵扯到了也影响不大。 “蛮有趣的。”萤生递还手机，“你身上这种情况，可以复现吗？” 如果可以，那自己今后就再也不用为爱意发愁了。 直接买它一家工厂，造流水线，大刷特刷，起底一个小目标。 “为了研究治疗方法，组织尝试过复现，死了三个，白痴了一个。”琴酒偏头看来，“怎么，你也想从这方面开始研究？你可不是医学家，难道是要让雪莉和朱奈瑞克帮忙？” “阿sir你对我成见还真是深，再说了，那两个人应该也不是神经科学方面的专家吧。” 萤生再次调整座位角度，完全跑到琴酒身后了。 “朱奈瑞克可不一定，医疗部的人数次提起他，说如果他在，研发进度一定会大提高。”琴酒继续转身，盯视着萤生，“而且你身上的疑点太大了，雪莉、贝尔摩德、雪松清子，这三个关键人物都与你有牵扯，你说你没问题，谁信？” “刚刚可是你要我让开的，一直看着我，不担心药效又很快衰减吗？”萤生语气随意，“至于你说的那几个人，只能怪我运气不好。对了，阿sir，贝尔摩德和雪松清子真的是两个人吗？” 琴酒看了他几秒，偏开视线。 “上周天中午，你和雪松清子一起出现，不该预料不到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根本预料不到啊，我那时还以为是青春校园剧的日常呢，哪知道她身上牵扯了那么多问题。” 因为萤生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那天之后，他基本上就没有再为杀意发过愁了。 虽然以前也没有过。 但至少免去了之前许多夜间无意义的进食，让他有更多时间去追寻爱意，或者单纯陪着小兰。 “就是因为这点解释不通，而且我们找不到切实的证据，你才能至今依旧安稳。”琴酒动作总算完全恢复了自然，低头燃起一支香烟，“但只要是做过的事，总会留有痕迹，组织迟早能够抓住你的马脚。” “如果进行有罪推论，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潜在的杀人犯。”萤生看向琴酒口中香烟，“尼古丁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能够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使大脑保持活跃状态，你之前药效衰减迅速，可能就与这方面有关。” “我知道。” “抱歉。” 琴酒深吸了一口香烟，闭目感受了好一会儿，才从鼻中缓缓呼出，烟雾缭绕经久不散。 “我讨厌这种大脑昏沉的感觉，它让我成了一个废物，没有活在这世上的资格。” “这一点我倒是很理解，我有时也会想，要不干脆回炉重造算了。”萤生笑了笑，“不过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倒也……” “他们是他们，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劝告。”琴酒打断道，“说你的方法吧。” “难道组织也对阿sir你说过这些话？”萤生问。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只想从我这里套情报？”琴酒反问。 “老实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就算爱意与杀意颠倒，阿sir你会莫名其妙爱上你想要杀的人，但这只是感性受到干扰，理性依旧，以你的意志力，绝对仍然可以扣下扳机。” 这就是萤生的真实想法。 而且就他个人来讲，自然希望琴酒永远无法恢复正常，连药也最好别打了，一直给他提供爱意多好。 琴酒语气幽幽，“说的轻巧，那你倒是去杀了毛利兰啊。” 萤生摇头，“这不一样，我的理性与感性是统合的，并没有矛盾点。” “你能够将这二者完全分清？” “为什么不可以……” 萤生话语顿住，忽然意识到，对于自然人类的意识而言，完全厘清理性与感性，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哪怕是在深山古寺中静心修行多年的高僧大德，也不能完全保证心底一丝杂念不生，更何况琴酒这位沉沦于尘世之渊的黑暗生物呢。 萤生忍不住轻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听不懂。”琴酒又是转头看来，“而且北极玄天上帝不是道家的吗？” “我只是随口一说，六祖慧能这首偈子虽然意境高明，但世人又哪里能够做到，远不如‘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来的要脚踏实地。” 除非，神佛现世，意识改造！ 琴酒沉默了片刻，“就算人格分裂，新的人格也必然是建立在过往的认知上，你从哪里了解到的那么多佛道知识？” “天授咯。”萤生摊手，“而且人类的大脑可是很神奇的，新闻上不是有说，澳大利亚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学过中文，在一起车祸之后，忽然就会说普通话了，这怎么解释？” 琴酒想了想，“他在日常生活中遇见过，潜意识就学会了，车祸只是帮他融汇贯通。” “那我大概也差不多……”萤生顿了下，“阿sir，你竟然会和我聊起这些，不会是药效又开始衰减了吧？” 琴酒掸烟灰的手指微颤，犹豫了两秒，索性将剩下的半截烟也扔进了纸杯里。 烟火熄灭，泡开一片黯淡的灰渍，琴酒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种药的效果太差了。” “它的衰减是渐进式的，潜移默化中，你自己也很难察觉？” 萤生说的是问句，但心下已经确定，也明白了为什么琴酒最开始还想要掩饰一下缘由，但后面说着说着就吐露出了真相。 因为在那种颠倒后的杀意影响下，琴酒潜意识里对自己产生了一种信任。 萤生忽然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能早点意识到琴酒当时的状况，自己不去提醒，他绝对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发现不对劲。 再刻意引导一番的话，说不定连琴酒几岁开始不尿床都可以打听出来。 琴酒在手机上点开一个软件。 屏幕下方是一个曲线图，曲线前半段持续上扬，在某一个瞬间，忽然断崖式下跌，现在又开始缓缓上扬。 屏幕顶部是几个并列的数值，最中间一个黄绿色方格内，写的是： 【认知解离指数：34】 萤生也看到了这个数值，问道：“这算高还是算低？组织既然可以检测阿sir你的精神状况，就没有给你弄一个预警装置，提醒你及时用药？” “医疗部的人说，正常人大概在10点左右，我最高达到过97点，现在这个还行。”琴酒收起手机，取出一个黑色手环，“这东西可以预警，但我不喜欢，之前把它取下了。” 琴酒将手环递给萤生，“你觉得它像是什么？” “一种保护，同样也是一种监视。”萤生接过看了几眼，心想，看来之前大概提前发现也没用，“我猜这里面一定有定位器，有窃听器吗？” “伏特加检查过了，没有。” “你百分百信任他？” “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像对待波本那样，也将我吊起来用吐真剂拷问？”琴酒反问。 “这么说来，我前天遭遇的折磨，都是来源于阿sir你的误解？”萤生同样反问。“你杀了基安蒂和科恩，我可不觉得这是误解。” “阿sir说斯拉夫超人已经醒了，他身体怎么样？” “因祸得福，体质比之前强了许多。” “他对那只异形下口了？” “你现在是在拖延时间？” “单纯只是好奇而已，而且心理治疗不是都有一个通过闲聊打开目标心扉的过程吗。”萤生摇了摇头，“阿sir你防备心太重了，我如果是你，绝对会百分百配合，不只是我，还有组织的治疗。” “天真过头了吧，流萤先生，你是真不知道组织对小白鼠的态度吗？” 琴酒习惯性地又要去点烟。 萤生拿着手环在他眼前晃了晃。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这对你不是有好处吗？”琴酒还是取出一支烟，但夹在手里，并没有点燃，“而且组织的研究重点并不在神经领域，现在大概会有一个实验室在研究我的问题，但过一段时间，大概就会撤销吧。” “你可是为组织流过血，上面就这么绝情？”萤生问。 “我可不觉得你会这样天真。” “这可不是天真，是科学，古往今来无数实例表明，良好的工伤与抚恤制度，可以极大提升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 琴酒敲了敲桌子，“说回正事，你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啊，以理性控制感性，我认为你应该可以做到。”萤生说。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个没有心的怪物。”琴酒斜睨了他一眼，“我的确可以做到，但也会因此有所犹豫，哪怕只是半秒，这也我完全让我成为了废人，懂吗？” 生死关头，半秒已经太过漫长了。 萤生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需要在这方面进行训练，直到你再也不会犹豫，乃至重新建立神经映射，让你认为‘凡所爱者，必将灭杀’，那样，你不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了吗？” 琴酒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并不治疗神经，只是让我将自己训练为巴甫洛夫的狗？” “不不不，仅相当于一种色盲认知。” 萤生说：“打个比方，一个人先天色盲，他眼中所见的天空是红色的，但其他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就是蓝色，于是，他就会将红色当做蓝色，相反，当他看到蓝色西红柿时，他就会将蓝色当做红色。 在外界看来，也在他自己看来，他对颜色的认知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毕竟他们都认为天空是蓝色的。 如无意外，他直到进入坟墓，可能都不会发现这件事。 甚至于，你现在可以确定，我和你眼中的天空，颜色是一样的吗？” 琴酒思索了片刻，“你说的这种可能的确存在，但前提条件是先天就认知错误，我是后天才出现的认知失常，不适用这个方法。” 假设一个人先天没有视觉，他哪怕穷极一生，也无法理解“赤橙红绿青蓝紫”的概念。 但假若是后天失明，其他的感知轻易便可唤起他脑海中已经存在过的色彩印象。 “对，所以我才说，你需要进行训练，建立条件反射。”萤生微微皱眉，“我认为组织不可能想不到这种事，只要让你不断进行杀人训练，你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琴酒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萤生，“你以为现在是战国时代吗？而且那种训练谁知道要持续多久，组织也不可能这样疯狂。” “日本不行，国外呢？” “疯子。” “美国大兵不是经常这样干吗。”萤生耸肩，“难不成你一个冷血动物，在这种事上还会心软？” 琴酒啧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哪怕是我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陌生人生出杀意，你明白吗？” “嗯……如果那个人想要杀你呢？” “在我知道有人想要杀我后，我的杀意也只会对准幕后的人，不可能对准他随手使用的工具。” 萤生轻叹，“没看出来你还蛮大度的，看来我不该给你提前说起这件事。” “我不是白痴，就算没人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想到。”琴酒收起针剂，起身去拿衣服，“如果你也没有办法，那我就先走了。” “稍安勿躁，阿sir，就算现在很难给你制造新的敌人，你原本应该也有一些目标的吧。”萤生敲了敲轮椅扶手，“如果那些人给你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说不定不需要太多的人，你就可以重新建立反射。” 琴酒穿好衣服，直勾勾地看着萤生，“第一个就是你。” “我明白了。”萤生摇头失笑，“原来你今天过来找我，不仅想要请教无情道，更想要杀了我，给自己治病。” “很抱歉，流萤先生。”琴酒嘴角微咧，“但没办法，谁叫其他几个我想杀的人都找不到，希望你不要怪我。” 咔哒—— 说话间，枪已上膛。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萤生额头上。 萤生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黑泽先生，你刚刚就不该打那一针药，只有在自身情绪最为激烈的时候杀了我，治疗效果才会最佳。” 琴酒眉头皱起，“你以为我在和你说笑？” “当然不是，这只是出于理性的分析。”萤生将琴酒的手环举起，“认知解离指数41，大概还是理性占据主导吧，我认为你不会开枪。” “呵，你这话简直是在找死。” “你现在的情绪，是伪装的呢。” 琴酒眼神冰冷，萤生则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眼神与琴酒大体仿佛。 但萤生眼中的冰冷并非发自他本身，而仅是如同平湖水镜一般，清晰映照出琴酒眼中的神情。 良久，天风轻拂。 琴酒默默放下了手枪，从萤生手里拿过手环戴上，上面的数值是，37。 “你绝不是人类，本质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过是足够幸运，被神明所垂青，而且现在意识就快要重新堕化了。”萤生说。 “因为毛利兰？” “对。” “我实在看不出来，她比其他女人强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资格让你做出改变。” “缘分如此，何必细究因果呢。” 琴酒沉默了几息，重新坐了下来，“你所信仰的那位北极玄天上帝，我可以也信奉祂吗？” “当然可以，但你想要借助信仰来让自己时刻维持理性，办不到的。” “为什么？因为我带着目的性？” “差不多，当你说出这句话时，就是有了执着，不可能得到清净。”萤生问，“那个药难道有副作用？” “它的效果会越来越弱，长期使用还有脑萎缩的风险，让我完全变成白痴。” 琴酒实在没忍住又去摸烟。 萤生抬手按住，递给他一盒口香。 草莓味的。 琴酒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真他妈是个变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萤生看了一眼琴酒的手环，上面的解离指数依旧是37。 “你向我求助，我想要帮你，有什么问题吗？”萤生取出两片口香，自己嚼了起来，“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其他想杀的人吗？” “还有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后黑手，那个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琴酒抓过萤生手里的口香，给自己来了两片，“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你。” “这一项只能等后面慢慢调查呢，还有其他更直接一些的目标吗？” “还有赤井秀一、水无怜奈，组织里的全部小老鼠，你能够找到吗？” 萤生挑了下眉，“这种双赢的事情，组织难道不帮你？” 琴酒用力嚼着口香，“谁知道医疗部是怎么和boss汇报的，朗姆甚至提议把我监禁起来，说我随时都有背叛组织的可能。” “唉，组织不幸，朝有佞臣啊。”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如果没有，那我待会儿还是要杀了你。” “嗯……” 萤生摸了摸下巴，“那针药是不是把你智商也打没了？你刚刚没有开枪，觉得现在还有机会？” “该死，也就是说，我又被耍了对吧。”琴酒又给自己加了两片口香，“算了，你杀了我也无所谓，组织知道我在你这里，会为我报仇。” “呵呵，我看未必。” (本章完) 349.第348章 流萤：请杀死我，黑泽先生，求你 第348章 流萤：请杀死我，黑泽先生，求你…… 萤生语气不屑，“按你之前说的那个组织德性，他们权衡一下，一定觉得你反正都死了，我活着用处更大。” 琴酒默不作声，一味嚼着口香，忽地拔出手枪，顶在自己太阳穴上。 砰——！ 一声枪响。 灼热的液体四下飞溅，打湿萤生的衣衫与脸颊。 他却根本没在意这些，呸了一口茶叶，一把揪住眼前人的衣领。 “他妈的，为什么？！屁大个事你就要自杀？伱可是琴酒啊！而且你要自杀就不能跑远一点吗？你在我家阳台开枪，你知不知道警察最近超级关注我啊！” 琴酒任由萤生抓着，没有半点反应。 “萤，发生了什么？” 客厅内小兰也冲了出来，手里也拿着手枪，看到阳台上的画面后，眉头微挑。 “没什么事，碰到一个嗑药嗑傻了的疯子，该死，酒厂调的药里面绝对全是违禁品。”萤生拿走琴酒手里手枪，将他一把扔进客厅，“兰帮我看好他，绝对不许他死了。” 小兰连忙点头，就见萤生凑到围栏边向四周打量一圈，用衣服擦了擦琴酒的手枪，抬手扔到了楼下，再立刻拿出手机报警。 “目暮警官，我是水月萤生，伊安公寓发生了枪击，听声音应该就在我楼下。” 说了几句，萤生便即挂断，手速飞快地编写了一封邮件，发给青柳千素。 那个不知道叫谁谁谁的警员，希望你当时在走神，不然就抱歉了。 发完邮件等了五秒钟，萤生在左耳耳根处敲了敲，转身回了房间。 之前颇有些狼狈的琴酒已经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正在用纸巾擦拭脸上的鲜血，见萤生进来，便道：“你这种手段可减轻不了警方多少怀疑。” “大致糊弄一下就行了，实在不成我就把你招出来，反正警方知道我是组织的外围成员。”萤生也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脸，“你刚刚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理说由理性主导的话，不应该啊。” “理性告诉我，那样的我没有活着的意义，尽早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琴酒偏头在肩上嗅了嗅，“你扔出茶杯的速度比我扣动扳机还快，是又使用了那种武技？” “对，但你刚刚既然都决定要自杀了，为了组织考虑，为什么没有先给我来一枪？” “原因你应该可以想到。” 琴酒看向从房间里取出医疗箱的小兰，“能拜托兰小姐去阳台上清理一下茶杯碎片吗？尤其是其中一片可能沾着我的鲜血。” 小兰放下医疗箱，看向萤生。 萤生点了点头，“顺便留意一下对面那栋建筑的平楼层，看看窗帘有没有动作。” 小兰拿起遥控板，将电视音量调低了些，去到阳台，从外面合上了玻璃门。 “你早就发现了来监视你的警察？他们为什么盯上你？”琴酒问。 “当然是因为组织的事情，老实说，组织明明拷问出我向警方坦白这件事，竟然没有将我处决，我还蛮惊讶的。”萤生说。 真实原因自然是昨天早晨，田中宅外面的事情。 虽然对警方已有交代，那里的小兰和水月萤生都是假的，但他两也免不了被怀疑。 于是，萤生昨天下午便圈定几个伊安公寓周边，对2602角度最佳的观察位置，让青柳千素去各处一一布置下窃听器。 昨晚萤生回到伊安公寓不久，青柳千素便向他汇报，有鱼儿上钩了。 这条小鱼儿，萤生当然没打算吃掉，反而想着在他面前表演几天日常生活，结果没想到，琴酒这家伙突然来这么一出。 还好，紫藤萝今夏生长的颇为繁茂，可以遮蔽掉对面的大部分视线。 若非如此，萤生之前也不会让琴酒去阳台。 咚咚——！ 阳台上玻璃门被敲响，小兰蹲着身拉开门，“对面窗帘缝隙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反光的东西，应该是有人在用望远镜看这边。” “听起来那家伙运气不错，麻烦你了，兰，注意不要割到手。” 小兰想了想，“他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之前用了防反光装置，现在取掉了？” 萤生摇头，“大概不会。” 在青柳千素转接过来的窃听频道中，萤生清晰听到了对面那位监视警员的声音： “对，警部，我一直都在盯着对面，没有什么异常动静。额……但是，他们主卧阳台上晾着床单，客厅阳台上有紫藤萝遮挡视线，我也很难看清楚，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有没有问题。” 小兰猜到萤生一定以其他方式做了验证，便再次关上门，清理茶杯碎片。 她倒也没有刻意追求不留一丝痕迹，那样身影被对面看见后，反而更加可疑。 小兰将碎片大体清理，看到隔壁家阳台的秋千，取出手机编写了一封邮件发给灰原哀。 ——别担心，刚刚是琴酒想要自杀，被萤给阻止了，待会儿有警察会过来，也不用担心。 灰原哀的回复很快到来： ——琴酒那种人会自杀？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还有报警是怎么回事？ 小兰继续回复： ——我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很重要的秘密，琴酒两次把我支开，报警是因为刚刚的枪声，对面有警察在监视我们，你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到阳台边去。 灰原哀再回： ——我现在在书房，如果待会儿警察要进来检查，我就藏在书架里面…… 她们两个现在闲来无事，索性就聊了起来，不过心中有一点好奇倒是颇为一致。 萤生和琴酒两个，现在在聊些什么？ …… …… “我没想到感性对你的影响那么大，阿sir，你刚刚那一枪如果是对着我来的，我说不定还会开心一些。” 这是萤生的心里话。 毕竟琴酒刚刚的举动太过出人意料，让他反应慢了半拍。 要是那一枪是对着自己来的，萤生以杀意加持速度，在那样短的距离下，有六成把握让琴酒扣不下去扳机，就不会有报警这一档子事了。 而且最关键是，那样自己大概又可以收获一笔爱意，哪像现在这样。 “我说了，没人能将感性与理性完全分开，它是潜移默化的。”琴酒看向萤生，“你现在能够理解了吧，这个问题对我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当然，所以我背叛组织那件事，就真的没人在意了吗？”萤生问。 “按你的说法，你不是只告诉了警方研究所的事情吗，那里都已经被舍弃了，还有什么。”琴酒微微眯眼，“除非，那些吐真剂是真的没用，你向我们隐瞒了什么。” “这倒不是，我只是好奇，组织对阿sir你这样凉薄，怎么对我反倒很大度？” 萤生对这一点着实不解，酒厂又不是警方，它们怀疑上了一个人有问题，哪里需要找证据，不是应该随手一枪就崩了吗？ 宁杀错，莫放过。 “因为你流萤先生牵扯的东西可不少，组织还用的上你。”琴酒冷笑一声，“铃木园子背后的铃木财团，神原千代子手里的住吉会，你与这两方联系都颇深，组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动你。” “我和园子只是朋友。”萤生说。 “你说是就是吧，还有最关键一点，雪莉和朱奈瑞克，只要没从你手里找出这两个人……”“打住，让我看看你的手环。” 萤生开着轮椅过去看了一眼，同样露出冷笑，“42的指数，装什么呢，阿sir你未免也太敬业了吧，组织简直不配啊。” 琴酒上扬的唇角立刻又落了下去，抬手取下手环，想要放进兜里。 萤生一把抢过，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朝琴酒晃了晃。 “这个最远能离你多远？” “你什么意思？” “在你认知重构之前，由我这位临时医生实时监控你的认知解离指数，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萤生抽出茶几果盘上的水果刀，离琴酒又近了一些，抓起他的手，将刀柄塞在他手中，抬起，将刃口贴上自己的咽喉，露出微笑。 “其他你想要杀的人，我会尽力帮你找到，而在那之前，你可以先试着杀我。” 琴酒的手微微下压，那白玉一般的脖颈之上，那冰凉的刀锋之上，渗出一滴嫣红的血珠。 “你真以为我下不去手？” 萤生拉着他的手继续下压，完全切破肌肤，再向右横移，面上的微笑始终如故。 “我当然不想死，但是啊，黑泽先生，如果是你杀死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手环上的指数，轻轻跳动。 43、45、48…… 54、60、70！！！ 随着刀刃的划动，那数值跳动越来越快，几乎在眨眼间就越过了九十，表盘变得一片赤红，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但，萤生和琴酒，全都无动于衷。 不对，还是有的。 萤生将刀刃缓缓划过自己的脖颈，而后继续轻轻下压，触及喉结。 “黑泽先生，伏杀你的人，就是我。” 琴酒那赤红的双眸中，忽然涌现一股疯狂，将原本的挣扎完全冲散。 萤生继续下压，刀刃卡进喉结，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顿挫起来。 “雪莉也是我救走的，她现在就住在隔壁。” 琴酒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 继续下压。 “我是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你还活着。” 那颤抖，逐渐向身体蔓延。 萤生的声音，已经颇为嘶哑，甚至可以说是漏风了。 “请杀死我吧，黑泽先生，求你了。” “不要！！！” 琴酒面目狰狞，一把将水果刀从萤生咽喉上拔出，挣脱他的手，径直就向自己心脏刺去。 噗嗤——！ 锋锐的刀刃穿透血肉，萤生用右手握紧了琴酒的右手。 滴答—— 滴答—— 数点鲜血自萤生苍白的手掌上滑落，坠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沙发上。 琴酒面目满是狰狞，口中声音嘶哑，牙关甚至都紧咬出了鲜血。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萤生笑容轻柔，左手抓住琴酒持刀的右臂，右手手掌缓缓自刀刃上退了出去，再将琴酒右臂拉近。 “那你倒是来呀，黑泽先生。” 他的话中，带着一阵嗤嗤风声。 琴酒全身都在颤抖，面容极度扭曲，“你别以为我不敢！你这是在自杀！你这是在找死！” “对，我喜欢这种感觉，而你也喜欢这样，不是吗？” 萤生右手扯开自己的白衬衫，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膛，对准那颗不断跳动着的心脏，轻言细语。 “刺下去吧，黑泽先生，只要刺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着，他双手握住琴酒的手，重重向下一刺！ 轰隆——！！！ 似有雷霆自九天而下，直劈天灵，琴酒只感觉灵魂都震悚起来，大脑在转瞬之间，一片空白！ “真是糟糕，被肋骨卡住了。” 一句略带苦恼的话语唤回了他的神智，琴酒涣散的瞳孔瞬间凝聚，看清了萤生那张恍若超离凡尘的面容！ 不及心神中翻涌起丝毫念头，琴酒立刻使尽浑身力气，从萤生手中抽出刀刃，用力向旁边一掷。 “咄”的一声，水果刀重重钉在玄关鞋柜上，深入数寸，刀柄不断颤抖。 但他这一动作自然也割伤了萤生的右手，大量鲜血不断滴落，将米色沙发染上一片暗红！ “为什么？黑泽先生。” 萤生轻声呢喃，抬手按住琴酒的心脏，也抬起他的手，按上自己的心脏。 “难道，这里会痛吗？”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尖锐的警报声充斥整个房间，此时那表盘之上的认知解离指数是： 100！ 萤生微微俯身，手臂环在琴酒的脖颈上。 嘭嘭嘭——！ 又急又重的拍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工藤新一的大喊： “水月！快开门！这个警报声是什么情况！” 萤生恍若未闻，染血的指尖轻划过琴酒的侧脸，向后倒去，头一歪，晕倒在轮椅上，脖颈上狰狞的伤口大敞着，不断向外漏风。 嘭！！！ 嘭！！！ 门口，已经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琴酒呆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动作。 数秒之后，门口传来几声枪响，而后轰然一声。 门扉倒地。 (本章完) 350.第349章 旧时青梅竹马，重逢已是陌路！ 第349章 旧时青梅竹马，重逢已是陌路！ 当先冲进来的是一个小孩子，他看到客厅内对坐的两人浑身沾满鲜血，瞳孔瞬间缩为针尖大小。 “水月！” 他发一声喊，就要朝那边冲去，但脚步刚刚迈动，人就飞了起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黑羽快斗将柯南往身后一扔，手里拿着警用小左轮，瞄准沙发上的琴酒。 他身高远超柯南，视野更广，一眼便看到萤生脖颈上狰狞的伤口，还有胸膛上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这个人，还活着吗？ 星野警员也快步跑了进来，之后是杵着单拐的目暮十三，他们两人一见到客厅内的景象，也都是面色骤变，立刻举枪瞄准琴酒。 然而无论他们怎样呼喊，琴酒都只是愣愣看着萤生，没有丝毫动作。 客厅内的警报尖锐无比，那闪烁的表盘分明不大，却给整间客厅都染上了鲜红。 那鲜红如同萤生胸口涌出的血液一般，反射着阳光的晶莹，明灭不定。 “他还没死。”琴酒忽然开口。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如同退潮一般，那尖锐的警报声忽然温和下来，而后迅速消失不见。 柯南几人都注意到，萤生左手腕上手环表盘的颜色，从鲜红变成橙色，再变成黄色、绿色。 其上含义不明的数值也是从100开始快速减小，最后定格在49，五秒没有跳动，表盘熄灭。 “你是谁？”黑羽快斗问。 “组织代号，琴酒，你们应该听过。”琴酒偏头看向黑羽快斗，“你肩上那一枪就是我打的，侦探先生，这一周发生了很多事情，有怨恨我坏了伱和贝尔摩得的好事吗？向你致歉。” 黑羽快斗并不知道“自己”挨枪的事，但的确从柯南口中听到过琴酒这个名字，知晓他是酒厂成员，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把手举起来，缓慢离开那里，你对水月做了什么？” “不过是问他一些事情罢了，最后演变成这样，我也有些始料未及。” 琴酒缓缓举起手，朝阳台外看了一眼，繁茂的紫藤萝绿叶正随风而舞，绿叶前方空无一人。 “毛利兰呢？”他问。 “绕出茶几，到空地上来，双手抱头蹲下！”目暮十三冷声呵斥。 “她难道是从阳台上跳到下一楼去了？或者是跳到隔壁去了？”琴酒继续问。 “怎么，你还想去追她？”黑羽快斗问。 “这倒没有，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流萤……流萤……” 琴酒呢喃着，走到空地上，从紫藤萝的间隙中朝对面大楼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看向萤生，眼神颇为复杂，但又很快归为沉寂。 “真是厉害呀，你这家伙。” “双手抱头，蹲下！”目暮十三继续呵斥。 琴酒从善如流，缓慢下蹲。 柯南四人皆是第一次正面琴酒，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何种存在，见状都是下意识心中一松。 下一瞬，枪声响起。 “快闪开！！” 黑羽快斗是很优秀的魔术师，眼力极佳，但琴酒拔枪的速度简直快到了某种极限，连他都只看到了一个残影，下意识大喊的同时开枪射击，却根本没有命中。 与他相对，琴酒的枪法又快又准，仅仅是第一枪，噗——！ 正中星野眉心！ 琴酒身形一晃，闪过一枚子弹，正要第二次扣下扳机，心底忽然涌现一种微妙的触感，他不由眉头紧皱，最后看了一眼昏厥的萤生，转身便跑。 咔嚓咔嚓——！ 本就被子弹命中过的玻璃门轰然破碎，漫天晶莹之中，一粒子弹精准命中琴酒后心！ 琴酒身形微一踉跄，反手就往客厅内掷出一枚手雷。 目暮十三忙拉着柯南跑开，黑羽快斗面色一变，左手在腰间一抹便掏出扑克牌枪，射出钩索顶着手雷只奔琴酒后背！ 打酱油的柯南眼神大亮，以为这下琴酒会自食恶果，死无全尸！ 琴酒却管也没管那颗手雷，闪身让开钩索，抬手一把抓住，纵身便朝阳台围栏外跃了出去！ 手雷竟然没有爆炸！ 巨大的力道从钩索上传来，黑羽快斗被猛然向前拉倒，立刻按下扳机回收钩索。 但这回收速度显然不足，他整个人还是被向阳台上拉去。 目暮十三扔掉拐杖，纵身向黑羽快斗一扑，死死抓住他的双腿。 柯南紧随其后，抱住目暮十三的单腿。 “你快松手啊！”柯南大喊。 “决不能松！”黑羽快斗死死握住枪柄。 “嘭咚”一声大响，黑羽快斗控制着身体，避开脑袋，用肩膀重重撞在紫藤萝架下装土壤的木板箱上。 钩索瞬间绷直到极限，下一秒就迅速收回，打在枪口上力道之大，将黑羽快斗双手虎口都崩出鲜血。 柯南连忙冲到阳台边，把头从栏杆缝隙中伸出去，向下张望。 见到的，只有一竖串阳台风平浪静，再下方，车水马龙如旧。 他再想要细看时，身后就传来一阵大力，将他粗暴扯了出去。 “干嘛啊，我……” 嘭——！ 目暮十三重重一拳砸在柯南头上，满面都因怒气而赤红。 “柯南！你在找死！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是怎么和你父母保证的？全忘了吗！” “我……” 柯南张了张口，眼角余光瞥见客厅里倒下的星野警员的尸体，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缓缓低下了头。 “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在接到萤生报警，询问过伊安公寓对面大楼监视的警员后，他们几人还以为这件事不会太严重，是以询问为主。 结果…… 柯南双拳紧握，再次感受到了这具幼小身体所带来的无力感。 要是自己也能够派上用场，哪怕只是出一丝力，情况是不是就会有不同？ 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死？ 黑羽快斗捡起地上那枚手雷，翻看了几眼，递给目暮十三。 “根本没拉保险。”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猜到工藤老弟你可以把它打回去？”目暮十三皱眉。 “不，我猜他当时没想把我们杀完。”黑羽快斗面露苦涩，“以他的枪法，将我们全部留在这里也不是难事，他还穿着防弹衣，我们绝不是对手。” 目暮十三沉默了片刻，指节发白，指甲攥进掌心肉里，渗出鲜血。 他们三人能活下来，竟然全凭敌人的怜悯，何其悲哀啊！ “之前报警的人是水月，他说枪击事件是在楼下，我们被骗了。” 柯南忽然开口。 他认为星野警员的死与萤生也脱不开干系，如果不是这件事让他们误判，警方能调集的力量远不止这些。 “应该是被胁迫了吧。” 黑羽快斗收起枪，走到茶几边扯出一张纸巾，捂住流血的虎口，上下打量了几眼萤生身上的伤势。 “我不觉得有人会做苦肉计做到这种程度，而且目的是什么呢？他也没法确定我们什么时候过来吧。” 目暮十三也看了一眼萤生，立刻拨打电话呼叫救护车，并让在楼下等待的下属找管理员关停电梯，严密监视消防通道出口。 虽然琴酒枪法很准，但目暮十三真就不信，他连堵出口这一招都避得开。 而且那些警员也不会傻乎乎地站在出口正前方，而是站在侧边，琴酒连视野都不会有，怎么可能反杀。 “给小兰姐姐打电话吧，告诉她这边已经安全了，让她过来说一下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柯南说。 黑羽快斗点头，出门去到2601门口，轻轻敲门，“小兰，我是工藤新一，琴酒已经跑了，那边已经没事了。” 少倾，门内传出小兰的声音： “验证你是本人。” 黑羽快斗退后一步，正对猫眼扯了一下脸，抬起两只空手挥了挥。 少倾，小兰开门出来，面上惊容未定，朝2602敞开的门口看去，眼中满是担忧，却不敢迈动脚步。 “萤……他怎么样了？” “受了一些伤，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别担心，目暮警官已经叫了救护车。”黑羽快斗问，“之前那边发生了什么？” 小兰闻言面色稍松，去到2602客厅，结果见到萤生身上伤势后，身体又是一颤。 紧跟过来的黑羽快斗忙伸手去扶。 但小兰毕竟没有脱力，摆手推开他，朝萤生走了几步，眼神复杂。 “萤当时告诉我，这是他和组织间的事，让我不要管。琴酒也说，他只是问一些事情，萤不会有事，没想到……” “你刚刚为什么从阳台上跳到隔壁去？这里是26楼，很危险。”黑羽快斗问，“是不是当时客厅内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客厅，是对面。” 小兰回头看向目暮十三，见他面露茫然，面色微变，低伏身体，拉着萤生的轮椅尽量远离阳台。 柯南霎时反应过来，震惊出声：“对面那栋楼里有狙击手！” 他身高最低，人被沙发挡了大半截，倒是不用担心被狙击。 目暮十三也是连忙压低身体。 黑羽快斗朝窗帘射出钩索，一拉一收，厚重窗帘便将明媚的阳光尽数遮挡在外。 小兰看了那钩索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萤生的轮椅固定，拿起茶几上的医疗箱，为他做简单处理。 “当时我在阳台上清理茶杯碎片，正走到围栏边缘，一个红点就打在我眼睛上，后面玻璃门被我自己关了，我来不及回去，情急之下就跳到了隔壁阳台。 我给萤和琴酒喊有狙击手，他们都没有理会我，我从隔壁绕到走廊上敲这边的门，他们同样没有反应。 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警报声，我正想撞门，萤就让我快走。我以为是炸弹，便又回到隔壁，再之后我就听到枪声，是你们过来了。” 众人听完皆是沉默。 柯南忽然开口：“小兰姐姐以为是炸弹，所以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不然呢？难道我进来送死吗？” 小兰声音很冷。 柯南眉头紧皱，“证明你是真正的小兰姐姐，我怀疑你是易容。” 小兰扯上自己脸颊，力道很重，松开后红了一片，但她始终面无表情。 “柯南君，你以为我很冷血吗？你以为我心不会痛吗？但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 柯南默然，看到地上星野警员尸体后，又是沉声发问：“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认为，警方过来后，萤的处境会更加危险，警方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小兰也朝星野警员尸体看了眼，什么都没有说，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事实就摆在这里。 黑羽快斗问：“按小兰你的意思，水月告诉我们枪击事件在楼下，是在保护我们？” 小兰点头，“我当时在卧室，不知道那一枪的具体情况，但好像只是一场意外，萤打那一通电话，明显是不希望你们找过来，琴酒在这里，他是个危险人物。” “小兰姐姐你很了解组织？”柯南问。 “关于研究所，萤给我说了很多事情，给你们也说过的吧？”小兰语气低沉，“我偷听到了一点，琴酒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还怀疑雪莉失踪与他有关。” “这……” 目暮十三顿时有些自责，当时都是他和自家老弟逼迫的萤生，对酒厂这种黑暗组织来讲，背叛无疑是应当处以极刑的大罪。 但重点倒也不在这里，主要是他当时没有发现身边那个佐藤美和子是假的，导致萤生的背叛过程……不是，弃暗投明过程，被对方全程获悉。 警方根本没有对“策反人员”的身份做好保密工作，是极其严重的失职！ 这些天警方不仅没有保护萤生，反而还对他各种怀疑，若他因此死在酒厂手里，警方无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用在意这种事。” 小兰大致猜到目暮十三在想什么，平静道：“萤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如果死掉了，也只是他自己的原因，和警方无关。” 柯南眉头皱的更紧了，张口欲言，被黑羽快斗斜眼按住，只在心中愤懑。 他不明白，明明小兰过去善良又温柔，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随着小兰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地为他们分析事件脉络，搜寻线索，并抱着萤生跟随医护下楼后，柯南看着她坚定的背影，心里也终于生出一丝明悟。 人不能既要也要。 如果是以前的小兰，面对这种状况，大概只会彻底慌神，手忙脚乱，除了报警外，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会给他拖后腿。 但现在，她已经成长起来了。 性格比他还要稳重，能够冷静地分析局势，做出理性的判断，不管面对任何复杂情况，都已能独当一面。 一直不成熟的，是他自己。 是变成小孩子的，他自己！ 柯南眼神颇为惋惜，过往的小兰已经不在了，鱼与熊掌，终究不可兼得么？ 但他忽又想到小兰昨天下午在414病房里的表现，分明依旧是那样青春活泼、热情洋溢，所以…… 仅仅只是因为遇到的人不同吗？ 啪——！ 肩膀上忽被一只手按住，柯南抬头。 黑羽快斗轻叹一声，“兰小姐真是一位优秀的女生，柯南，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样对待她的，但感觉，错过了一些东西呢。” 自己这边，貌似也该引以为戒呀。 之后给青子打电话好好聊会儿天吧，像早上那样敷衍的邮件可不行呀。 柯南拍开他的手，“我怀疑小兰已经被水月带着一起加入了酒厂，她变成现在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已经成了坏人，手上沾染了鲜血。” 黑羽快斗挑了下眉，“你这是死鸭子嘴硬，言不由衷？” “才不是。” “好吧，我不了解她，你说可能就可能吧。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任何指控都需要证据，你应该很明白这点。” 柯南不语，看向目暮十三手中证物袋，那里面是一把染血的水果刀，刚从鞋柜上费力地拔出来。 支援而来的警员已对屋内进行一番全面搜索，但和前天一样，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卫生间里洗漱用品多了一套，衣帽间里也多了很多女装，而且风格偏向简朴，不像之前原有的大部分女装那样华丽昂贵。 主卧阳台之上，晾着床单和内衣，还有两套帝丹高中的蓝色校服。 一套男版，一套女版。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萤生与小兰昨天在医院里说的话不是作假，他们真的同居了。 而该做的事情，也都已经做了。 黑羽快斗对此倒是没有多少感触，他自己虽然没有考虑过这种事，但班上也不乏有情侣偷吃禁果。 终归是别人的事情。 想到昨天的事，黑羽快斗看向柯南。 柯南缓缓低头，声音沉闷，“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昨天在医院里，面对我们时的表现，的确全都是试探吧。” “你的身份应该落实好了吧？” 黑羽快斗没有正面回答，但倾向也显露无疑，他希望小兰是位好人，但对其最了解的当事人都这样想，他一位后来者自然不会提出异议。 “已经差不多了，我老妈正在走程序，私生子登记什么的，还蛮麻烦。” 柯南叹了口气。 好想重新变大，可惜没有办法。 片刻后，警车前往米中央医院的路上，那把水果刀上的指纹鉴定结果出炉，不是小兰与萤生任何一人。 “那就可能是琴酒的了，收录起来，以后遇到重案后，首先对比。” 目暮十三沉声吩咐。 他刚刚挂断电话，又接到来自上司松本清长的电话，责问他为何还在调查这件事，竟然导致一名警察牺牲。 “目暮，你知不知道搜查三系最近牺牲了多少人？星野才补充到你们那里不到一周！” 目暮十三默然，对于星野的牺牲，他也感到十足痛心。 但事已至此，他肩上背负着这么多同僚性命，也不可能再轻易放手。 “这次不是我私下调查，是有人报警，赶过去后意外撞见凶手……” 目暮十三给上司大体汇报了一下经过，虽然萤生报警说的枪击地点是25楼，但他们连现场都没去，首先找报警人询问，也算说得通。 “你好自为之。” 末了，松本清长沉默了片刻，说完这句，便即挂断电话。 目暮十三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一路沉默。 下午三点半，急救室上面的红灯变为绿灯，医生出来告诉在走廊里等待的众人，萤生生命体征正常，无需担心。 “心脏上的肋骨断了两根，有明显的刀刃豁口，心脏肌肉受到外伤，还好没有刺进心房。喉结我们很难手术恢复，患者醒来后说话声音可能与之前有些不同，但也不一定，还是要看他身体自我调节能力如何。” 众人心中皆是一松。 柯南忙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全麻过后，大概下午六点左右，不过他之前气管受损，身体缺氧了一段时间，醒来或许会稍微晚一点。” “大脑会不会有事？”小兰问。 “不确定，但小姐你帮他及时闭合了咽喉伤势，大脑缺氧时间不长，应该不会。” “谢谢。” 小兰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下午六点一刻，病床上的萤生睫毛微微颤动，意识尚未完全恢复清晰，耳中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不用急着睁眼，萤，缓一会儿。” 萤生唇角微微上扬，正要开口，又听： “也不要说话，你喉结受伤，微弱的震动也会影响恢复，我可不想你今后声音变得难听，尤其是叫我的名字时。” 萤生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柔和。 他自然没有说话。 于是，病房内就此静谧下来。 另一间病房内，窃听的柯南眉头皱起，“小兰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安装的窃听器？故意不让水月说话。” 黑羽快斗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齐齐摇头，都觉得柯南这家伙简直走火入魔了。 心想：难道是因为小兰和水月萤生同居落实，他被刺激到了？ 原病房内，小兰俯身凑到萤生耳边，小声道：“萤，你还真是大胆，苦肉计用到这种地步，我都被吓坏了。” 萤生握住小兰的手，缓缓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 “神明庇佑。” 小兰微一挑眉，正要再说话，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 取出一看，是琴酒。 (本章完) 351.第350章 全员病娇！爱意杀意大丰收！ 第350章 全员病娇！爱意杀意大丰收！ 瞥了一眼墙角的拖鞋，小兰接通电话。 “他怎么样了？”琴酒当先开口。 “抱歉，临时出了一点意外，我们只能过一段时间再去店里选购猫咪了。”小兰说。 “被窃听着啊，那我想他应该没事吧，这一出苦肉计你们是什么时候商定的？我根本没有看到你们交流过。” “有那种很懂事的猫咪吗？” “呵，你是说心有灵犀？我可不信，伱们应该还有一个人藏在暗处吧。”琴酒话头一转，“对了，你最好直接不要回话，不然警察们挨家挨户的宠物店查过去，你这番拙劣的伪装还是有暴露的风险。” “谢谢，再见。” 小兰这样说，但自然没有挂断电话。 琴酒笑了笑，“你也变得有趣起来了呢，兰小姐，之前的苦肉计我可是非常配合，现在你们在警方那里的嫌疑应该大减了吧。 如果没有，你之后可以告诉我，几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罢了，我很乐意帮你们解决掉。 再有，黄金情报交易的四亿元我已经收到了，虽然是水月萤生帮的忙，但既然你们都是一家人了，姑且也算你完成了吧。 就这样，等你们方便了再联络。” 言罢，他挂断电话。 小兰看着熄灭下去的手机屏幕，满头雾水，不明白琴酒是什么意思。 不，还不止如此。 从她在阳台上收到青柳千素的邮件那一刻起，她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明面上的苦肉计她当然可以理解，就是演戏给警方看而已。 但琴酒为什么会这样配合？ 从现在和之前的表现来看，他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好过头了？ 而且这一举动分明没有降低多少警方的怀疑，萤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咽喉切伤、心脏中刀，这可都是差之毫厘便会致命的伤势。 小兰忽然想到了今天凌晨时，听到的萤生与灰原哀的谈话，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她俯身轻语：“萤，你该不会真是抖m吧？而且还是超级重度的那种。怎么办，我需要买一条鞭子吗？” “…………” 萤生无言以对，双目无神地盯着天板，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发现经过这件事后，自己貌似是真的有些解释不通了。 上周五就有影希望在毛利宅演戏给酒厂看，前天又有贝尔摩德在伊安公寓的那一遭，再加上今天这出…… 呵呵。 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有问题了吧。 不过，看到心底的爱意数值，萤生眼中又是露出一丝笑意。 23点。 在之前与琴酒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中，琴酒足足给他提供了23点爱意！ 再加上前天的10点，琴酒直接坐火箭一般跃升至榜二，仅在清子之下！ 有这样的收获在，风评什么的，完全无所谓了呢。 黑泽先生，您可一定要保持下去呀。 组织给您提供的针剂太过凶险，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请千万不要再继续使用了。 想杀死我的话，就请过来找我吧。 我会很开心的…… 嗯？ 视线忽然被遮挡，取代苍白天板的，是一张带着满足笑意的精致脸庞。 萤生心里咯噔一下，糟糕。 他现在脖颈上带着固定器，没法转头，于是小兰撤开镜子，主动探头至他视线中，表情严肃。 “萤，我完全确定了，你有病。” “…………” 萤生觉得，世界如果忽然毁灭的话，一定会非常漂亮呢。 “小兰姐姐，水月哥哥醒了吗？” 病房门口，出现柯南嗲嗲的声音。 小孩子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以致联想不到是有人在刻意窃听这里，将他的来到仅仅当做一个巧合。 但柯南除外，只要与他多接触一段时间，没人会将他当做单纯的小孩子。 提前发现了窃听器也除外。 小兰在知道柯南不对劲、至少也是个小天才后，于他第一次进入病房时便格外留意，毕竟还是发现了窃听器。 在小兰看来，柯南的手法颇为粗糙，如果不是得益于小孩子的身份，有一层天然伪装，随便哪个路人都可以轻易将他发现。 “刚刚醒来哦，但萤现在不能说话，如果小侦探想问什么，暂时还不行呢。” 小兰微笑着，自然而然地将手机屏幕转到门口。 她知道柯南这小鬼，一定是听到她与别人通话后，怀疑她不出声，所以连忙跑了过来。 但很抱歉，这边已经挂断了呢。 柯南视线在手机屏幕上一转，立刻做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水月哥哥手可以动的吧，能在手机上打字回答问题呀。” “诶？我怎么就没想到，柯南果然很聪明呢，那就拜托你去将你的新一哥哥和目暮警官叫过来吧。” “嗯，我马上就去。” 柯南转身就跑。 小兰小嘴一瘪，熊孩子真是烦人。 不熊的孩子装成熊孩子，更加烦人。 少顷，黑羽快斗和目暮十三就被柯南带来，目暮十三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 “水月老弟，琴酒为什么没有杀你？” “他认为雪莉在我手上，在酒厂找到她之前，不会杀死我。”萤生在手机上打字回到。 “所以雪莉在你手上吗？” “我打算买一只缅因，取名叫雪莉。”萤生删除前文，重新打字。 “……认真点儿。”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问的就很不认真，:-)，有抓住琴酒吗？” “没有。” “那就拜托警方诸君继续努力吧，要不留个暗号给我？我下次如果再遇见他，暗号联络你们，你们也别自己过来，直接呼叫快速反应部队吧。” 目暮十三想了想，点头答应，继续询问今天的其他事项。 萤生自然是将一切责任都推到琴酒身上，说自己纯粹是被他拷问折磨的可怜人。 反正琴酒不可能跳出来反驳，水果刀刀柄上的指纹也千真万确是他的，这件事情的真相，自然就是萤生所说的模样。 “对不起，水月老弟，一切都怪我们警方没有保护好你的隐私！” 目暮十三毕竟还是深深一躬。 萤生手速缓慢地打了一行字：“怪六耳猕猴，佐藤警官找到了吗？” 要不是有贝尔摩德那一茬，萤生前天在被吊起来拷问的时候，是真不打算说出在警察医院休息室里面的事。 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不过哪怕排除贝尔摩德的因素，警方保密性也是真的弱鸡，至少搜查三系是这样，要是没两把刷子，还真不敢做他们的线人。 不然迟早被坑死。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面色悲痛，“还没有，只怕……凶多吉少。” 萤生打字安慰：“吉人自有天相，放宽心，佐藤警官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吧。” 又聊了几句，目暮十三几人告辞离去。 黑羽快斗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让酒厂怀疑雪莉在你手上，是不是你保命的策略，不然你担心酒厂直接将你灭口？” 萤生伸出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像招财猫一样点了点。 黑羽快斗眼露笑意，转身离去。 小兰看向萤生，“这是什么意思？” 萤生左手歘欻欻飞速打出一排字：“意思是慢走不送，另外，肚子饿了，晚上吃什么？” “……想什么呢，你现在只能插管灌流食，喉咙动都不能动。” “……” 萤生打字：“帮我问问医生，这种状况，最快的痊愈记录是多少天？” 小兰挑了下眉，俯身小声道：“你难道有办法让伤口快速愈合？因为你的神明庇佑？” 萤生打字：“望梅止渴，这就是精神力量。” “？？？” 萤生继续打字：“哪怕已经精疲力竭，哪怕是肌肉撕裂，只要还有挥拳的决心，那就继续坚持下去吧，这就是意志的力量。” “…………” 小兰无言以对，这是她第一次教萤生空手道时说的话，没想到回旋镖来的这么快。 不过，意志力的确很有用，加速恢复伤势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小兰抬手在左肩上按了按，嗯，伤口已经完全不痛不痒了，大概已经痊愈了吧。 手臂忽然被戳了戳，小兰转头看去，手机屏幕上写的是： “兰，赛亚人体质分我一点。” “……滚！” 另一间病房内，黑羽快斗笑着摇头，关闭了自己耳朵里面的窃听接收。 明明之前一方差点死掉，一方担忧到面容就像结冰了一样，连丝毫表情都没有，结果现在人才刚醒不久，就开始打情骂俏起来。 感情还真是要好啊。 黑羽快斗看向身前病床，“博士，晚上想吃什么？” 阿笠博士挠了挠头，看向窗边，“柯南，我应该可以出院了吧。” 柯南正摸着下巴沉思，根本没注意到喊话，等阿笠博士再大喊了一声，他才猛然回神，“什么？” “……” 阿笠博士又说了一次，顺便问道：“柯南你在想什么？” “就是在想博士你的事情。” 柯南看向阿笠博士，“今天新一哥哥在琴酒面前使用了扑克牌枪，如果他将之与怪盗基德联系起来，博士你作为邻居，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你经常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可能也被怀疑上。” “额……” 阿笠博士再度挠头，他本来就是怪盗基德的武器供应商来着，不过要是因为这种原因被发现，的确有些奇怪就是了。 “抱歉，当时情急之下，我也没看清他那颗手雷没有拉保险。”黑羽快斗耸了耸肩，“不过这貌似也不重要吧，反正我们都在他面前露了相，如果他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今晚就去把工藤宅炸了也说不一定。” “抱歉，但新一哥哥你随时可以离开，阿笠博士他……” “喂喂，我不是在为我自己担心，小侦探，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黑羽快斗咋舌道，“你爸妈可是已经回国了啊，你忘了？” “！！！” 柯南面色顿时一变，他以前独居惯了，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件事。 经黑羽快斗这一提醒，柯南连忙拿出手机给老爸打电话，结果他刚说完，对面就发出颇为无奈的笑声。 “柯南，这件事你的新一哥哥早就给我们说了，你这家伙也太专注了吧。” 说的好听是专注。 说的难听就是单线条、死脑筋。柯南心中一松，向黑羽快斗投去感激的眼神，又忙问：“那老爸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个人建议，柯南你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了，和阿笠博士一起到美国去居住。”工藤优作语气严肃，“对面是敢当众枪杀警察的极恶之徒，你们现在都已经被他记住了相貌，再继续调查下去，都会有生命危险。” 柯南沉默不语。 黑羽快斗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牙疼。 “柯南，妈妈很担心你。” 工藤有希子的声音也从听筒中传出，不过较之本音，要更加柔弱一些，是她为“江户川文代”这一身份准备的声音。 柯南终于开口：“今天琴酒有机会将我们全部杀死，但是他没有。” 电话另一边的工藤优作眉头紧皱，“你难道要将自己的性命，寄托于敌人的仁慈或者其他未知原因上？” “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今后调查更谨慎一些，不再与他正面遭遇，他可能不会直接对我们出手。” “柯南，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种信心。” “手环。” “手环？” “水月左手上的手环，上边有一个意义不明的数值，当其超过九十，就会发出警报。”柯南看向黑羽快斗，“我想新一哥哥应该也注意到了，那个数值的变化，好像与琴酒的情绪有关。” 黑羽快斗点头，“琴酒刚说话，警报声就停了下来，我的确认为他们间有关联，但没有更多证据。” “我有一个新的论据。” 柯南说：“你们枪战的时候注意力集中，可能没有发现，我那时趴在地上，有看到那手环上的数字忽然跳到72，屏幕亮起黄光。当时，星野警员刚刚倒地，而琴酒没有射出第二颗子弹。” 黑羽快斗挑眉，“你的意思是，琴酒没有杀我们，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他的精神方面存在某种限制？” “我觉得就是这样。” “这样也不行。”工藤优作插话道，“他就算一次只能杀一个人，柯南，你希望那个人是谁？而且按你的说法，酒厂势力庞大，琴酒完全可以派其他人出手。” “老爸，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与琴酒心理状况相关的手环，为什么会戴在水月手上？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柯南眼神闪烁，“新一哥哥不觉得吗，我们刚刚冲进去的时候，琴酒的反应很奇怪呢。” 黑羽快斗点头，“他呆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眼神也颇为痛苦……嘶——！” 黑羽快斗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地震，“我说，柯南，你不会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吧？！” 柯南嘴角微勾，“为什么不行呢？” “不是，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如果你知道水月的另一个身份，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柯南冷笑一声，“他可是歌舞伎町的顶级牛郎，被人称作超越性别的天人，流萤啊！” 【杀意+4】 “嗯？” 萤生正躺在病床上，乖乖地任由慧子护士为他插胃管，见到心底忽然弹出的提示，忍不住就是惊异出声。 自从上周五琴酒昏迷过去后，这种单笔大数额的杀意进账，可是不多见了。 不，准确来说，只有一个人给提供过。 影希望。 但这两天自己都没有在希望面前出现过，她也很赌气地一直没有联系自己，总不至于酝酿出杀意了吧？ “水月桑，我知道会有一些难受，但请千万忍耐，不要出声哦，不然影响到你的嗓音就不好了。” 慧子护士轻声提醒。 萤生左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正要继续思索，到底哪位好心人这么恨不得杀了他，心底忽然又蹦出一条提示。 【杀意+3】 虽然比之前那个少了一点，但也不算多见，这又是哪位？ 【杀意+2】 算了，懒得去想，警方、酒厂、fbi、cia、东南亚毒贩，爱谁谁。 这种韭菜自己不断冒茬的感觉，真是惬意呀，请务必再多来点。 想要杀我的各位，请再加把劲啊。 …… …… “砰——！” “噗嗤——！” 某间摆满了高精尖仪器的病房内，穿着白色套裙的库拉索正拿着一个平板，向病床上戴着呼吸面罩的玉米辫播放一个视频。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戳是今天下午五点，内容是一个银发男人不断狙击各种目标，而目标一死，场景就如积木倒塌重砌一般，迅速重建。 这是酒厂大价钱打造的训练基地，假人混合全息投影构造场景，可以模拟风速、湿度等各项数据，给组织成员提供极度真实的训练体验。 视频中那个男人的狙击距离一直维持在300码，对专业狙击手而言，这是一个很差劲的数字。 但重点不在距离，重点在男人开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一丝迟疑！ “砰——！” 当视频中一个假人露头不到一秒钟便被狙杀，玉米辫双目圆瞪，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蓝色的呼吸面罩都被染上一层白雾。 “稍安勿躁，宾加，视频还没完。” 库拉索容颜清冷，话也是冷冰冰的。 但宾加哪里等得及视频放完，抬手就要去摘自己脸上面罩。 库拉索提膝压住宾加左手，再用左手按住他右手，另一只手继续播放视频。 “你背上的伤很重，不要乱动，而且你的肺也伤到了，呼吸最好不要那么快。” 宾加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现在怎么可能忍得住！ 但他不能忍也得忍，双目怨毒地继续往下看。 琴酒，你也真该死啊！ 少顷，视频中的琴酒开始逐渐调远狙击距离，当他将一个700码外的目标一枪爆头后，视频画面终于黑了下来。 库拉索将平板放在床头柜上，拉下宾加脸上的呼吸面罩，“朗姆大人问……” “琴酒他脑神经已经好了？！” 宾加急声打断。 库拉索面无表情，“还没有好，他是采用了取巧的方式，但这对组织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重新恢复战力了。宾加，朗姆大人问你，看到这个视频后，作何感想？” 宾加牙关都要咬出血了，在心里将朗姆也骂了一百遍。 自己会有什么感想？ 自己能有什么感想！！！ 宾加一字一顿道：“我愧对了朗姆大人的栽培，辜负了他的期待！” “你知道就好。”库拉索松开了宾加的手，“朗姆大人很仁慈，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贝尔摩德逃掉了，你要负责将她抓回来，或直接灭口。” “感谢朗姆大人，但有过前天的事情后，贝尔摩德警惕性一定更高，只会与我一个人进行联系。”宾加语气认真。 “放心，没人打算甩开你，你至少也是代号成员，一次私下交易的失败算不了什么。” 库拉索一眼看破他的小心思，顺便安慰了一句。 宾加微愣，继而面容也略微松弛下来，“多谢组织信任，等我伤好后……” 库拉索打断道：“肺部的伤势想要养好，哪怕以组织的医疗技术，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到，朗姆大人倒也没打算给你那么长时间。” “什么？这……” 宾加一脸震惊，心里瞬间就将朗姆全家骂了一万遍。 朗姆这是想要让他带伤执行任务？ 这哪里是让他去抓贝尔摩德，这干脆就是让他去送死啊！ 库拉索拍了拍手掌，“不要紧张，医疗部给出了一个新的实验项目，你只要坚持住，身上的伤势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就全好了。” 病房门被推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外围成员提着一个金属箱进来。 宾加面色煞白，“朗姆大人要让我试药？！” “安心，伏特加是第一只小白鼠，他已经亲身验证了药效，非常不错。” 库拉索将宾加左手放进病床边一个凹槽，在床头柜平板上点了几下，凹槽便从两边合拢，欲要将宾加的手牢牢固定在里面。 宾加心头一颤，下意识开始挣扎，这情况一看就不对劲啊！ 库拉索松手，捧起平板，“我劝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将你打晕过去再进行项目，你生还的可能性还要再小一些。” 宾加动作一僵，朝四周冰冷的墙壁看了一眼，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 他就算没有受伤，都不是库拉索的对手，现在还在挣扎个什么劲呢。 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人同样无情。 呵，这就是组织啊，自己这种一心想拉琴酒下马的人，不是最了解了吗？ “另一只手自己放过去，还有脚也是，脚铐就在两边。”库拉索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宾加老实照办，看着那位外围成员已经打开箱子，便斜眼看向库拉索。 “我们好歹一起共事那么多年，能稍微指点我一下吗？” “按对比实验来看，关键点应该是意志力，伏特加提供了一个取巧的思路，当你极度愤怒或者极度想要杀死某人时，应该也可以撑过去。” “蛮神奇的啊，至于我极度想要杀死的人……”宾加嘴角微咧，“琴酒的那个取巧办法到底是什么？” “琴酒过去最想要杀的那个人，现在最爱的那个人，主动献身，抓住他的手，用刀给自己割喉，再刺向自己的心脏。经过这件事后，琴酒似乎达到了某种平衡，近战还有些迟滞，但狙击已经大体无碍。” 库拉索语气平静，但说到最后，眼神也变得颇为悠远。 谁能想到，琴酒会遇到这样的疯子。 “有趣，那个人死了？”宾加问。 “还没有，他运气不错，刀被肋骨卡住了，差半厘刺入心房。”库拉索说。 “他？琴酒爱上了一个男人？” 宾加眼神瞬间变得充满戏谑，连对自身处境的担忧都消退了下去。 “流萤，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库拉索瞥了他一眼，“而且首先，琴酒是神经出了问题，他实际上是最想杀了这个人；其次，流萤很漂亮，你应该看过他的照片吧。他有时也会女装，那样一定更漂亮。” “…………” 宾加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他反正是个男人，等我伤好后，绝对当着琴酒的面使劲嘲讽他！” “不错的想法，你就怀着这样的意志好好活下来吧。” 库拉索将宾加完全固定在病床上，给外围成员让开道路。 宾加看到外围成员拿着一个金属托盘走来，里面摆放着手术刀和一个小小的玻璃器皿，里面是…… ？？？ 一团不断蠕动的粉色肉芽？！ 宾加忍不住大喊：“喂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癌细胞？！” “和那个的确有些相似，总之你坚持住就是了。”库拉索转身出门。 “喂，那个流萤，我能够杀了他吗？”宾加眼中满是森然杀意，“我现在最想要杀的人，就是这个把琴酒治好的杂碎啊！” “只要你能够办到，当然可以。” 嘭—— 库拉索从外面带上了门。 宾加咧嘴一笑，看向外围成员。 “来吧！” 外围成员浑身一颤，连忙低头上前，给宾加重新戴好呼吸面罩，解开他胸前衣服，连麻药也不打，便在他左胸心脏上划开一道十字伤口。 就和切香菇一样。 接着便打开玻璃器皿，将那团不断蠕动的肉芽，移植到十字刀口上去。 宾加清晰看到，那粉色肉芽甫一接触自己的血肉，颜色立刻变得鲜红如血，朝伤口里飞速钻了进去。 脑中的惊骇还未消散，下一秒，难以想象的剧痛便自心脏涌向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 宾加如同将死野兽一般惨叫出声，濒临崩溃的理智谨记库拉索的教导，只维持一个念头。 “流萤……流萤！流萤！！！” (本章完) 352.第351章 既生欲界，何不沉沦！ 第351章 既生欲界，何不沉沦！ 翌日，中午十一点。 萤生正举着手机打字和小兰聊天，病房门口投射的光线忽然暗了一截。 两人齐齐投去视线，顿时都是一愣。 咚咚—— 敲门声后，没有问话，一个黑衣人径直走到床头，上下打量了病床上的萤生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真是凄惨啊，流萤先生。” 萤生现在双腿戴着活动夹板，左胸被纱布裹了一大片，右手被包成了招财猫，脖子上戴着固定器，口里还插着胃管。 从外表来看，的确非常凄惨。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萤生在手机上打个笑脸^_^回复就是了，但您老人家，这是抽的什么风？ 萤生一秒向来人展示出手机屏幕： “？？？？？？？” 小兰也是从床边座椅上站了起来，身体紧绷，“琴酒，你来做什么？” 她这样说着，还抬手指了指墙角的拖鞋，示意有窃听器。 萤生是用左手打字，为了聊天方便，小兰自是坐在病床右边，琴酒便走到病床左边，从兜里取出一个四方的亮银金属小盒子。 “组织在医疗技术上有了新进展，可以让你男友快速好起来，如果一切顺利，今天中午他就不用靠胃管进食，而是可以用筷子了。”琴酒指向胃管，“帮他把这个拔出来。” 小兰并无动作，眼神戒备，“那如果进展不顺利呢？” “当然就是死，但只要意志力达标，只会受些痛，风险并不大。” 风险不大指： 除伏特加这一特例外，其余十一个实验品，只活下来了宾加一个。 小兰虽不知道内情，但自然也不会相信琴酒的鬼话，冷声道：“意志力太虚幻了，无法量化，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报警了。” “放轻松，要么生，要么死，这世上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吗？” 琴酒将萤生半敞的病号服纽扣全部解开，抬手去揭他左胸上的纱布。 “但萤现在可没有死掉的风险。” 小兰按住琴酒的手，拿出手机，真个拨下目暮十三的电话号码。 “我得提醒你，这次来的可不会是搜查三系，现在走还来的及。” “没有死亡风险什么的，这可说不准，万一忽然地震呢。”琴酒笑了笑，似乎也觉得这话太过强词夺理，“不要激动，兰小姐，要不伱问问流萤先生自己的意见。” 小兰微愣，偏头看向萤生。 萤生眼神有些飘忽，现在这种状态各种不方便，他自然是想要快些好起来。 只要答应下来，不管琴酒提供的手段靠不靠谱，他只要有一个借口，自可使用技能迅速治疗伤势。 但问题是…… 这样一来，他头上那个重度抖m的名号，只怕就要愈发根深蒂固，拿不下来了啊。 食道中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痛感，萤生视线微偏，是琴酒这家伙动作粗暴地将胃管拔了出来。 “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就由我来帮你下定决心吧。” 琴酒一把扯开萤生胸前纱布，其上小兰的手也被甩了出去。 小兰如果使劲，就算是琴酒，也不至于这样轻易得逞，不过她看到萤生的眼神后，手上力道自然也就消退了。 此时目暮十三接通了电话，声音传出，“小兰，有什么事？” 小兰叹了口气，“琴酒在我们病房内，如果可以，请立刻将他击毙，如果不行，就拜托等他离开病房后再进行逮捕。” “啊？？？” 目暮十三就算已经从窃听中知道了这件事，迅速请求了支援，听到小兰这话也是当场懵逼。 不是，你们几个到底什么情况？ 背叛也可以这么光明正大？！ 小兰当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茫然，继续道：“就这样，警方先去疏散周围的人吧，再见。” 言罢，挂断电话。 见琴酒已经用小刀划开萤生胸口的缝合线，小兰皱眉问：“你所说的快速治疗，大致原理是什么？现在为什么又要破坏开始愈合的伤口？” 琴酒把金属小盒子递给了小兰，“我要将里面的东西放到他裸露的血肉上，组织里的实验位置都是心脏上方，大概是效果比较好。” 小兰打开一看，见到了玻璃器皿里面还在微微蠕动的粉红色肉芽，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这东西……是蜘蛛侠里面那个毒液？” 小兰强忍着恶心，将玻璃器皿取出，拿到萤生眼前。 萤生愣了一秒，左手飞速打字：“毒液是黑色的，红色的是屠杀。” “……” 小兰无奈扶额，天啊，她家萤果然是一位变态呢。 “……” 琴酒嘴角微咧，加快速度，小刀划过萤生未曾受伤的肉也毫不在意。 “等一下！” 小兰连忙抓住琴酒的手，“你还没说原理是什么呢，如果是快速愈合，你这样弄，萤身上会留下疤痕的吧。” 琴酒挑了下眉，“你还在意这个？” 小兰轻哼了一声，“我倒是不在意，但某人大概会很在意吧。” 萤生再次打字：“非常在意！缝合线取掉后，不要重新打开伤口，把那东西放我右手里就可以。我知道它是什么，从伏特加的事例来看，没必要放在心脏上。” 琴酒啧了一声，知道他是说伏特加对异形下口的事，动作倒是又放缓了些。 老实说，在小兰刚刚说他这样可能会留下疤痕后，就算没有萤生的回复，他也下意识想要注意一下…… 该死！ 琴酒忽然瞥见萤生腕上手环的数值跳到了66，立刻收敛思绪。 小兰为萤生解开右手包扎，抬指在他脸颊上画了一个十字。 “呵呵，也不知道过去是哪个人说，想要在脸上划一道伤口，现在看来，只是和我说笑呢。” “……” 萤生默默打字：“将血痂撕开一点。” “……” 小兰俯身凑到萤生耳边，小声道：“我决定了，你如果能够好起来，今晚就去买蜡烛皮鞭。” “……那我要是挂了呢？”萤生打字问。 “今晚就火化，把你的骨灰洒在阳台的紫藤萝下面，明天它一定会长的更加繁茂。” “好想法。” “……这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要接受这种事啊？”小兰紧抿嘴唇，“如果你死了，我可不会为你流泪，在火化你之前，我就转头去找工藤新一了，手牵手看着你被推进焚化炉。” “安心，神明庇佑，不会有事的。” “……天啊。” 小兰抬头看向琴酒，“你确定这东西真的可以凭借意志力撑过去？” 琴酒也看到了萤生最后打的字，“放心吧，他有玄天庇佑，绝对可以轻松撑过去。” “？？？” 小兰满头问号，“你也信仰玄天？” “有这个打算，具体后面再看吧。” 琴酒将萤生脖颈上的固定器也取了下来，剪掉那一排看着就让人后颈发凉的黑色缝合线，又将固定器戴了回去。 “好了，给他戴上呼吸面罩，将那东西放在他右手伤口上就行。” “萤一直没有用呼吸机，这样是不是就不行了？”小兰看向萤生脖颈上的固定器，“为什么又放了回去？” “防止他挣扎的时候撕开伤口，待会儿我们需要将他的四肢和脑袋按住。”琴酒按铃呼叫护士，但对面一直没有回应，让他微一挑眉，“警察来的这么快？算了，没有呼吸机应该也可以，直接开始吧。” “什么叫应该啊，这可是生死攸关诶，要不我还是去隔壁看看吧。”小兰朝门口走去。 “你想要逃？”琴酒问。 “我如果要逃早就逃了，你倒是先说说呼吸机的作用呀，或者我打电话叫警察送过来？” “惨叫挣扎的时候呼吸太急，可能会缺氧晕过去，那样人就死定了。”琴酒看向萤生，“不过我觉得凭流萤的意志，说不定都不会到那一步。”小兰也转头看向萤生。 萤生快速打字：“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 小兰记得这句话，是昨天凌晨萤生在阳台上给灰原哀说的，叹息了一声，回到病床边坐下。 “萤，一定要活下来啊。” “绝对会。”萤生打字回复。 小兰不再说话，用酒精喷雾给自己手上简单消毒，便将那玻璃器皿内的肉芽小心移植到了萤生右手的伤口上。 那肉芽表现与昨日面对宾加时一致，甫一接触萤生的新鲜血肉，立刻便化作鲜红欲滴，如同泥鳅一般迅速钻进了伤口。 琴酒立刻起身按住萤生的双腿和右手，急声道：“按住他的右手和头！” 小兰连忙照办，使尽浑身力道，免得萤生挣扎过猛，再度损伤身体。 但是，足足半分钟过去，萤生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面容依旧温和，连眼睛都没有瞪开，而是微微眯着，看起来就像是在海边享受阳光沙滩一般，颇为惬意。 小兰面露疑惑，看向琴酒。 琴酒眉头微皱，留意到萤生太阳穴分明在不断跳动、脖颈上颈动脉也是高高鼓起后，眉宇又舒展开来，嘴角咧起。 琴酒缓缓松开手，看到萤生手臂之上青筋暴起，浑身赤裸的肌肤逐渐变得通红一片，眼中透出几乎令人颤抖的兴奋光芒。 “你这家伙，果然是怪物啊！” 萤生左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机，如同帕金森患者一般缓慢打字，写的是： “雪莉现在正在我家做午饭！” 琴酒眼中瞬间涌现一抹疯狂，血丝密布变得通红，比起萤生来说，他更像是此时在遭受无边痛苦！ 看着萤生微眯双眼中的湿润，琴酒食指忽然颤动了一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响彻病房，萤生腕上手环亮起鲜红如血的赤芒，其上数值是： 99！ 琴酒一直死死盯着萤生，凭借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开口：“兰小姐，警察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先出去吧。” 小兰也松开了手，皱眉看了琴酒一眼，又偏头看向萤生。 萤生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一直面带温和笑容，与琴酒对视。 小兰心中生出一丝古怪的念头，正要开口，就察觉到左手被轻轻戳了戳。 她心中一动，幅度轻微地用眼角余光瞥去，就见萤生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而他这只原本被刀刃贯穿又被划开一道长长豁口的右手上，此时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那刀口边缘的肌肤紧密贴合到一起，没有一丝曾遭遇割裂的痕迹，与过往一般白皙如玉！ 小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毕竟也亲眼见证过返老还童与死而复活，立刻便敛去神色，转身出门。 在从走廊上合拢门扉的一瞬间，“铮”的一声，好似有利刃出鞘。 一道寒光自琴酒手里反射到小兰眼中。 嘭—— 门扉紧闭，内外隔绝。 小兰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并没有听到房间内传出什么声音，摇了摇头。 隔壁病房门忽然打开，小兰偏头看去，是一身蓝色小西装外套的柯南。 柯南眉头紧锁，只因耳中听到的声音。 混乱、疯狂、堕落！ 水月……不，流萤，他和琴酒，这两人真是污秽到令人作呕！ “这里很危险，柯南君，你是一个人吗？最好赶快离开哦。” 小兰走到柯南身前，蹲身揉了揉他的头，向病房内看了一眼。 “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都在，不足为奇，好久没有见过的工藤优作也在，让小兰心中不由一动。 柯南抬起头，用小孩子的天真语气道：“小兰姐姐，刚刚我贴在墙壁上，听到了你们好多对话，你为什么要对那个琴酒态度这么好呀？他不是坏人吗？而且昨天将水月哥哥伤害到那个样子。”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太多哦。” 小兰起身，将柯南牵进了病房内，看向眼神复杂的目暮十三。 “最关键是，我打不过他，而且我还有家人。”小兰轻轻笑了笑，“目暮警官，请问增援什么时候能赶到呢？这次机会很好，一定要成功哦。” 目暮十三心脏忽然一阵揪痛，低头不敢再去看小兰。 小兰的话语虽然温和，但听在他耳中，又是何其尖锐，何其嘲讽。 若非警方无能，保护不了民众，包括昨天在内，一次又一次地让犯罪份子逃脱，眼前这位他几乎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温柔少女，怎么会落入如此无奈的境地，变成现在这样。 她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一定在哭泣吧。 这都是警方无能的责任啊！ 柯南忽然开口：“如果小兰姐姐你一开始就远离水月哥哥，就不会有这些事。” “嗯……好像有些道理呢。” 小兰俯身看着柯南，微笑道：“那柯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生下来就把舌头剪掉，整个人会变得更加可爱呢？” 柯南愣住。 房间内所有人也都是愣住。 哪怕知道小兰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了，他们依旧怎样都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兰轻轻捏了捏柯南的脸颊，笑着道：“抱歉抱歉，柯南君，姐姐和你开玩笑的。” 她抬头看向工藤优作，“优作叔叔，柯南是你的小孩子吗？既聪明又可爱呢。” 工藤优作微笑点头，眼镜上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他发现，这位过去经常缠着自己儿子的单纯女生，稍微变得有些看不透了。 “这样的话……” 小兰语气迟疑，“那柯南为什么姓江户川呢？只是优作叔叔向推理小说家江户川乱步致敬吗？名字也同样，是来自亚瑟·柯南·道尔吗？” 工藤优作摇头，叹了口气，“其实是我多年前犯下的一个错误，要不是小兰你前天的电话，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为此有希子和我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 有希子在明面上离家出走，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寻根究底，让她和“江户川文代”同框。 虽然有易容术在，后者他们其实很轻易就可以办到，大大减轻他人可能存在的怀疑。 但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去追求这种画面，那样未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他们要先看对手怎样出招。 “诶？抱歉抱歉！”小兰连忙向工藤优作鞠躬道歉，“我不知道这件事，柯南一直说自己的父母不是您二位，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是我要谢谢小兰你才对，让我有了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工藤优作连忙摆手，看向柯南，眼神柔和。 “柯南一直和他妈妈在乡下居住，近期才来到东京，唉，孩子，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的妈妈，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柯南只感觉浑身别扭，偏头根本不去看工藤优作。 而他如此表现，反倒让小兰眼底闪过一丝狐疑，觉得这种疏离别扭的模样，确有几分私生子的感觉。 目暮十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连忙接通，重重“嗨依”几声后，神色振奋地看向众人。 “警备局机动警察队到了！” 他话音落下不久，走廊里就传来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战术靴敲在水泥地板上，颇为沉闷。 轰轰轰轰轰—— 一种低沉的嗡鸣不知从何处传来，医院凹字形住院部的庭院内，起了一阵微风。 嘭——！ 隔壁，门扉轰然倒地。 两位全副武装的警察迅速冲入，所见，满室鲜血，艳丽绝伦！ 从天板到墙壁到床单，血色的星辰一路勾连，那是…… 天之北辰！ 而那第一星位，正仰躺着一位离世绝俗的天人，他张开的四肢都流淌着殷红鲜血，好似朱砂妙笔，蜿蜒划过雪地。 他的脸上分明带着那样离尘的笑容，眼神却又是那样迷离。 “阳杀阴藏，阳杀阴藏……” 【新里程碑：欲界红尘！】 抱歉，今天有事……orz (本章完) 353.第352章 萤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第352章 萤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中午一点。 酒厂的新医疗技术效果斐然，萤生午餐时的确没有再用胃管。 但也没有用筷子。 他用的是勺子，绿色的软质塑胶勺。 米精神病院只提供这个。 “我觉得他们有些反应过头了，兰，你总不会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吧。” 萤生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捧盒饭，盘腿坐在地上，地面和四周墙壁都是橘黄色的皮革软包，他就好像被包裹在一架巨大的沙发里面一样。 “我很愿意相信你，萤，但说实在的，你的表现的确与正常人有些差距。” 天板角落的摄像头内，传出小兰的声音，语气颇为无奈。 “我可以问一下吗？” “什么？” “伱和琴酒到底是什么情况？病房里的那副画面，难道是某种宗教仪式？”小兰问。 “在欧洲，放血疗法盛行了数千年，霍乱、惊厥、伤寒、癫痫，都用这法子来治疗，这的确愚昧，但是否也因为它真的存在一些作用？”萤生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只是治疗的一部分，你看我现在的身体，不是已经恢复如初了吗。”萤生提着衣领晃了晃，“虽然它将我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消磨了下去，不过这回我有了经验，最多一周又可以重复旧观。” “失血百分之三十，你管这叫治疗？”小兰无奈道，“而且那由鲜血绘制的北斗七星又是怎么回事？” “我那时根本不能动，都是琴酒那个疯子做的，他大概是嗑药把脑袋磕坏了，谁知道当时在想些什么。” “但警方说，你当时……对他发出了某种邀约，宗教上的。” 小兰说这句话时，语气颇为迟疑。 萤生依旧面色自若，“这纯粹就是污蔑，他们有什么证据吗？” “抱歉，水月，但我们当时就在隔壁，用一种新型设备窃听了你们房间的动静。” 监控里又传出“工藤新一”的声音。 萤生轻笑一声，“那就拜托你播放一下吧，我倒是想要听听我当时说了些什么。” “好。” 监控里声音应下，少顷，便响起一阵急促的尖锐警报声，但显然已经经过处理，调低了音幅。 在这样噪杂而单调的背景音中，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颂念着什么。 “北方玄天，杳杳神君；亿千变化，玄武灵真……” 这声音颇为嘶哑，却好似自九天之上飘荡而来，如微风、如清泉，分外空灵。 “等一下。” 萤生微微皱眉，“这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我的吧，你们就算要污蔑我，多少也伪造认真一些啊。而且我当时可是在遭受酷刑折磨，千般剧痛加身，怎么可能这样连贯的说话。” 监控室内，黑羽快斗平静开口：“这就是我们窃听到的结果，你的狡辩没有意义。” “呵，你哪位？” “工藤新一。” “我看你是怪盗基德才对，你一个会易容术会变声术的主，随便给出一份录音当作证据，警方就信了？简直是难以评价，真不愧是薪水小偷，浪费纳税人的钱一流呢。” 萤生语气嘲讽。 监控室内众人齐齐转头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面色自若，抬手捏住自己脸颊，用力扯了扯，继续道：“水月，你的污蔑同样没有意义，我随时都可以接受验证。” 柯南几人早知此事，对此毫无反应。 后来的几人看了一眼黑羽快斗，再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工藤优作，都觉得是萤生这个精神病患在信口开河。 “好吧，就当你的扑克牌枪只是怪盗基德同款，是那个阿笠博士制造的吗？你还用的蛮熟练的呢。”萤生笑了笑，“目暮警官，请问这样的疑点，你有和你上级汇报过吗？” 后面过来的松本清长眉头紧皱，转头看向杵着单拐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面色尴尬，“警视，怪盗基德不是我们课负责，我觉得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打算之后汇报的，结果又出了其他的事。” 松本清长板着一张脸，没对目暮十三说什么，转头看向监控屏幕。 “水月先生，就算录音无效，你任由琴酒对你施刑，精神方面大概也的确存在一些问题，你还是在这里好好修养吧。” “谢谢你的关心，先生，但我想要请问一下，我当时那种状况，要怎样进行反抗呢？”萤生问。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关心酒厂的情报，那个新型医疗技术又是怎么回事？”松本清长问。 “呵…” 萤生嗤笑一声，“在米中央医院的时候，你们的机动队可是对我来了一通大记忆恢复术，我连不存在的事都招供出来了，你说的这些我要是知道，我会不说？” “你精神有问题，那说明不了什么。” “那我没话说了，先生，请问我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呢？”萤生抬手比枪，对准自己右额角，“砰，难道要这样我才能出去吗？” 小兰眼神闪烁。 右额角，琴酒受伤的地方，萤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吗？ “警方会有专业团队对你进行精神评估，你合格了就可以出来。”松本清长语气平静，“但有人指控你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你哪怕出来后，依旧要接受调查，这是对所有人的人身安全负责，并不是针对你。” “我百分百理解，警方当然是正义的。”萤生将已经扒空了的盒饭展示向摄像头，“能再来两份吗？我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之前又被你们暴揍了一顿，急需补充营养。” “水月先生，我希望你配合警方的调查，这对我们都好。”松本清长说。 “给我来两公斤菲力牛排，再来一瓶波尔多红酒，你说美国总统是我刺杀的，我都承认。”萤生耸了耸肩。 “你好自为之，什么时候愿意开口了，我会再过来。”松本清长不想再和疯子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期待与您的再会，先生。” 萤生依旧是那一贯的温和笑容，“目暮警官，请问我的小小要求可以得到满足吗？让病人身心都处于舒适中，在心理治疗中可也是非常重要的。当然，伙食费由我自付，两倍三倍都可以。” 目暮十三看向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点头，“牛排可以，但红酒不行，这不利于你的精神治疗。” “好吧，多谢了，那红酒换成苹果醋吧，我需要它辅助一下我的消化能力。”萤生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面色扭曲地痛嘶了一声，“机动队下手可真黑呀，可以顺便给我来两片止痛药吗？” “我不认为你会在意疼痛，你不是会主动去追求这个吗。”工藤优作说。 “那得分人，先生，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拿鞭子的那个。” “所以琴酒是特殊的？” “不，小兰是特殊的。” 工藤优作沉吟几息，看向小兰，“兰小姐知道你男友和琴酒的特殊关系吗？” 小兰面露微笑，“我并不认为萤和琴酒有什么特殊关系，这只是你们的误解。” 她转头看向监控屏幕，“抱歉，萤，之前的问题是警方让我问的，他们认为你或许能够对我放松一些警惕。” “我的确很放松，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之奈何。”萤生轻叹，“兰，记得去买猫咪，如果可以，到时候给我发个视频，我急需补充可爱能量，这个对心理治疗也有帮助，警方不可能阻止吧。” “当然不会。”目暮十三说。 事实上，他还颇为期待小兰给萤生发视频，如果其中蕴含着什么暗号，现在工藤一家人都在他这边，绝对可以轻松破解出来。工藤优作和柯南对视一眼，想法也都类似，认为小兰和萤生现在正在隐晦交流着什么。 柯南昨天傍晚跟随目暮十三一起询问过萤生，见到过他在手机上打字的回复，其中两个名词立刻跃入他的脑海。 缅英猫，雪莉！ 难道他们是在说与雪莉相关的事？！ 柯南抬头看向小兰。 小兰表情颇为无奈，摇了摇头，“还是等你出来后，我们一起去买吧，不过我倒是可以去猫咖里给你拍视频。” “那样也好，我在这里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尽快出来。”萤生笑着道。 “……你这话也太怪了吧。” “嗯……我一定会重新做人！” “可恶，你不是进监狱啊喂！” “嘛，好像也差不多的样子。”萤生叹息一声，“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家的人以后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我本来还觉得税务小偷这一职业蛮适合养老的呢。” “……你也考虑太长远了吧。” 小兰脸颊微红，眼角余光瞥见目暮十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样子，又正色道：“萤，其实你只要能够帮助警方抓捕到琴酒，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说起这个，他之前是怎么逃走的？”萤生问。 “医院庭院上方飞过一架直升机，在机动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跳窗抓住直升机垂下的绳子逃离了。”小兰说。 “那么多把枪，没一个命中他？” “当时直升机迅速拉升高度，方向是径直驶向太阳，那时阳光太过刺眼，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小兰看了黑羽快斗一眼，“工藤他当时打算追上去，不过运气不好，被机动队扫射时打断了扑克牌枪的钩索。” “这绝对是运气好吧，不然他上去只是找死。”萤生摇摇头，“工藤，你这家伙也太莽了吧。” 黑羽快斗笑而不语，他敢上去当然有自己的把握。 小兰微笑道：“萤你忘了吗，怪盗基德有滑翔翼和烟雾弹，现在他和警方合作了，还有防弹衣，只要操作得当，说不定真可以让直升机坠毁。” 黑羽快斗笑容僵住。 萤生面露恍然，“也对，只要能往驾驶舱里扔一颗烟雾弹就行了，真是厉害呀，可惜警方一如既往地只会拖后腿，他们难道就没有准备rpg吗？” 小兰说：“那里可是市区，用火箭弹打直升机，亏你想的出来。” “有道理，唉，但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对警方的能力实在是有些信任不起来呢。诱捕琴酒什么的……” 萤生呵呵一笑，“警方根本没本事抓到真正的罪犯，只会欺软怕硬，拿我这种受害者来撒气，最后搞不好还要杀良冒功，给我安个酒名什么的。” 目暮十三满面羞愧，深深低着头。 柯南忽然发问：“所以你的酒名代号是什么？” “自然是……贝尔摩德。” “什么？！” 目暮十三震惊出声：“水月老弟你……” “开玩笑的嘛，我和贝尔摩德还一起坐过目暮警官你的警车，忘了吗？” 萤生摇了摇头，“但这种事我可不会忘，毕竟我沦落到这般田地，全都拜你们所赐呢。说真的，你们和酒厂其实是一伙的吧，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顶多算你们内部派系斗争。” 目暮十三沉默了半晌，“水月老弟，祝你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步伐沉重。 “再见，目暮警官，你大概是个好人，可惜头脑不太好使。”萤生大开嘲讽，听到监控里传出关门的声音后，又转言道，“柯南小朋友，你老家是在哪里？” “和你有什么关系？”柯南冷漠反问。 “我老爸当年也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给我留下了一位妹妹，我想看看她和你是不是同乡。”萤生说。 柯南面露冷笑，并不答话。 他知道，萤生这是依旧怀疑他的身份，想要去当地进行调查。 “这些事等水月先生你出来后再说吧。”工藤优作轻叹，“你不愿意配合调查，这实在是令人遗憾。” “随你怎么说，先生，在栽赃嫁祸这方面，我相信你绝对是一位好手。”萤生语气随意。 咚咚咚—— 软包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便是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 “先生，你的牛排好了。” 萤生挑了下眉，看向摄像头，“就不能给我换一位温柔的小姐吗？这种惊吓太多，对病人的精神恢复可是不利。” 工藤优作微笑道：“我们非常清楚流萤的魅力，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你送饭的人会进行轮换，而且严禁与你说话。” “这是非法监禁，当心我告你们。” “水月先生，你有精神病，你父母曾带你到多家医院治疗，并都有相应证明，抑郁、狂躁、沉迷幻想、有自残自伤倾向。你现在症状加重了，这绝不是滥用私刑，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 “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你能问出这句话来，不就正好说明你精神有问题，失忆了吗。”工藤优作说。 萤生摸了摸下巴，到门口去取餐，心里不住腹诽，水月夫妇这两个是真的不当人，为了控制儿子，竟然搞出这种名堂来，现在还坑了自己。 真是麻烦呀。 “谢……” 嘭——！ 萤生从小门上取了餐，“谢谢”都还没说完，外面那个络腮胡大汉就像见了鬼一样，连忙关上小门。 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对面明显是在逃跑，萤生抬手摸了摸脸颊，又在苹果醋紫黑光滑的瓶身上照了照。 奇怪，还是过去那张脸呀，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那位老兄也是额叶受损，美丑的概念颠倒了？ 萤生抬头问：“兰，警方不会在医院里编排我了吧？” 小兰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就我听到的，好像是把你说成了什么九尾妖狐一样的妖怪，和你说一句话就要被勾走魂魄。” “……正常人会信这个？” “说实在的，只要见到你在医院里的那一幕，将你理解为妖怪也很正常吧。哪怕与你相处了那么久，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有些失神，萤，你好像……太……妖异了一点？ 你当时就和一尊濒临破碎的白玉雕像一样，雕像上开遍了曼陀罗，在我之前，都没人敢触碰你。” 小兰语气幽幽，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男友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明明昨天凌晨表现很正常啊…… 萤生想了想，“柯南小朋友肯定敢，他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鬼。” “哼，他当时想要抢在我前面，我都想一把将他扔下楼。”小兰转头瞪向柯南，“你这小鬼绝对有问题，日常表现太过异常，连‘天才’两个字也解释不了，该不会是什么装嫩的侏儒吧？” 工藤优作眉头紧皱，“兰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分寸，柯南惹你生气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但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你没有见过真正的天才，不代表这世上没有。” “抱歉抱歉。” 小兰鞠了一躬，又叹气道：“萤，你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小孩子，也这样不乖该怎么办？” 萤生笑道：“只要好好教育，最重要的是陪着他一起成长，不会有这种事的。” 饶是工藤优作一向好脾气，听到这话脸也是黑了下来，低头看向柯南，见他也是面色阴沉，索性拉着他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水月先生，我认为你病的很重，大概几年内是不要想出来了。” 工藤优作头也不回道。 (本章完) 354.第353章 柯南黑化中，小兰执白落子！ 第353章 柯南黑化中，小兰执白落子！ 是赤裸裸的威胁呢。 萤生毫不在意，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道：“那我希望几年后，柯南小朋友能变得乖巧一点，优作先生，要好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呀。” 嘭—— 门合上了。 黑羽快斗向小兰道别，也跟着一起出去了，监控室里便只剩下了小兰一个人。 小兰眼中露出担忧，“萤，这样挑衅他们对你没有好处吧。” 不，很有好处。 萤生看了眼心底的杀意提示，颇为满意，想着要是全世界所有人如果恨不得杀了他，那该多好。 那样他只怕能够立地飞升。 萤生摇头笑道：“有一半是挑衅，也有一半是实话，安室透、贝尔摩德、琴酒，机会一次又一次，警方全都没有把握住，最后把我一个主动暴露的人关进精神病院来逞威风，他们难道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说起这个，起点应该是间幕居酒屋那次吧。”小兰轻叹，“你在那里告诉了工藤研究所的事情，后面他因为这件事把你叫去警察医院，伱在那里告诉了警察真相，结果又被贝尔摩德发现，告诉了酒厂。” “就是这样，主要我当时也没想到酒厂会牵扯出这么多事，还以为就是那种单纯有极道背景的研究室，这种在日本不是很常见吗。” “诶？很常见吗？” “极道就是政客的黑手套呀，不然你以为那些各种各样的特许法案是怎么被通过的，这可是日本特色，全球独一份呢。” 萤生语气嘲讽，继而又叹了口气。 “工藤这家伙真不仗义，而且他明明有其他的法子找突破口，一天到晚都盯着我是几个意思，欺负老实人是吧。” “他有其他的方式？”小兰语带好奇。 “当然有，而且成功率绝对要比我这边更高。”萤生撇嘴，“首要一点，就是贝尔摩德对他有感情，而且在贝尔摩德视角中，工藤新一有很大概率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而是对名为‘雪松清子’的人有好感。” 小兰沉吟道：“从上周六那天她给工藤发的邮件看，的确可能是这样，但后续她是否知道了更多的事就不确定了，萤你继续说你的方法。” 萤生随意道：“很简单，工藤可是会易容术的，他只要将其他人易容成雪松清子，每天和她一起上学放学，卿卿我我，你说如果贝尔摩德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想？” 小兰眼神一亮，“她会认为这是另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会想要拆穿她！” 萤生点头，“没错，我想一开始贝尔摩德会通过匿名电话或者易容成陌生人来提醒，但工藤只要一直装傻，继续和假的雪松清子保持亲密关系，最好再表现出一些被pua的特征，只要贝尔摩德对工藤的感情是真的，我就不信她能忍得住，迟早会亲自现身。” “！！！” 距离监控室不远的一间休息室内，从笔记本电脑上再次调取监控画面，听到萤生这话的众人都是齐齐精神一震，看向黑羽快斗。 他们一一离开监控室，一方面是被萤生给怼的无话可说，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当萤生和女友单独交谈时，会不会吐露一些什么。 虽然萤生没有说出他们最在意的酒厂情报，但现在毕竟也是提供了一个思路。 众人视线下，黑羽快斗面色严肃，“这个方法的确有可行性，但我并不会易容术，我不知道水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新一哥哥你……” 柯南急声开口，被工藤优作一眼止住，见其他人也向他看来，忙改口道：“你认识会易容术的人吗？” 黑羽快斗忽然觉得，柯南这种爱上头的性格，的确没有多么可爱。 “我不认识。” 黑羽快斗摇头，“但水月说的这个方法，其实并不局限于‘雪松清子’这一个人，或者说最好就不要是她，不然贝尔摩德反而会联想到易容术，怀疑这是不是一起针对她的陷阱。” 柯南皱眉，“但如果是找其他人进行，那样就是正常的感情发展，贝尔摩德有可能不会出面提醒。” “水月不是说了吗，pua，如果那位女生当众对……” 黑羽快斗顿了下，强忍住别扭继续道：“她如果明确在伤害我，乃至当众侮辱我，贝尔摩德还是有可能会出现，但不是我这边，而是在那位女生那边，贝尔摩德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党，她有可能会杀了那个女生。” “这样不行。” 听完黑羽快斗的话，柯南正在思索，松本清长就沉声开口。 “贝尔摩德会易容术，她想要暗杀一个人太简单了，这样做只会连累无辜者白白送命。” 松本清长看向笔记本上的监控画面，眼神冰冷，“他能提出这种想法，只能说明他也是不折不扣的恶党，根本没有将其他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黑羽快斗看了眼正皱眉思索的柯南，觉得松本清长这话未免有失偏颇。 萤生现在都已经在和小兰聊猫咪的饲养工作了，刚刚那个想法自然也只是在与女友的闲聊中随口提出。 且不论他能不能立刻想到这么远，就算可以，执行者又不是他，是否执行的决策权也不在他，这就给他扣上一顶恶党的帽子…… 多少有些太武断了吧。 黑羽快斗知道自己是后来者，不清楚萤生之前到底是做了哪些恶，以致于让警方对其人恶意那么大。 但就他自己这两天看来，嗯…… 难评。 总之，好像一直受到伤害的都是萤生，他也一直都保持着温和礼貌。 刚刚那会儿除外，大概的确是如他所说，被警方给气到了吧。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柯南忽然开口：“水月哥哥提出这个计划，是确信贝尔摩德没有能力杀死诱饵？酒厂的医疗科技大家都见到了，简直强大到匪夷所思，只要不是直接爆头，那个人大概都不会死。” 有自己的亲身经历在，加上两个小时前萤生身上发生的事，柯南现在对酒厂的技术力那是再无一丝怀疑。 甚至想着，哪怕是爆头，那边可能也不是没有一丝救活的能力。 松本清长皱眉道：“但那种药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行，而且根据你们所窃听到的那些话来看，水月萤生也是今天才第一次使用。” “谁知道他们三个人是不是早就发现了窃听器，故意在那里演戏。”柯南冷笑道，“以那三个人畸形的关系，谁知道……” 啪——！ 黑羽快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把拍在柯南的头上，微笑道：“柯南君，我亲爱的弟弟，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小兰姐姐的关系。” 他是在提醒柯南，你过去好歹也和小兰是青梅竹马，现在怎么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编排她。 “抱歉，新一哥哥。” 柯南说是这么说，却没有一点收回前言的意思，“但这本来就是事实，水月……不，流萤，他极度缺爱，并有受虐的癖好；小兰绝对很清楚这些事，但没有离开；而琴酒作为施虐者，更是对流萤产生了恶心的爱意！” 萤生腕上可以反应琴酒情绪的手环；在琴酒要求后，小兰就一声不吭地离开。 这都是证据！ “而且还不止如此。”柯南继续道，“从琴酒说自己可能会信仰玄天，以及流萤口中不断念诵的经文，和那间病房里鲜血绘制的北斗七星来看，流萤大概率是对琴酒产生了斯得哥尔摩情节，期待他的到来！” 柯南拍开黑羽快斗的手，仰头看向他，“这样的三人关系，难道算不上畸形吗？” 黑羽快斗眉头微皱，“你难道没有听小兰说吗？她不是琴酒的对手，还被对方以家人相威胁，你还能要她怎么做？” “她至少可以离开流萤，那样她什么事都不会有！小兰她……” “够了！柯南！”工藤优作也拍上柯南的头，用力将他转到自己这边来，沉声道： “我知道你担心你小兰姐姐，但事已至此，不要小孩子气，更不要说什么想当然的话。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出去，这里是大人在谈事。” 少见地看到这样严肃的父亲，柯南眼波微颤，沉默了片刻，终于闷声道： “我只是想说，流萤在说起刚刚那件事时，可能下意识将易容的人代入为了小兰姐姐，如果是她的话，的确不用太担心贝尔摩德的暗杀。” “你想让小兰来做这件事？”工藤优作问。 不等柯南回答，黑羽快斗便截口道：“没可能的，小兰之前对我的称呼都变了，她不可能配合我演戏。” 柯南语气幽幽，“但如果我们能够以此抓住贝尔摩德，从她口中打探出情报，证明流萤是清白的，他不就可以早一天离开精神病院了吗？” 黑羽快斗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你要用水月来威胁小兰？” “当然不是，这只是为了调查清楚真相，小兰姐姐是否愿意，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柯南看向松本清长，“而且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提出想法而已，要怎么做，是你们大人的事。” 松本清长沉吟了几息，“按现状来看，毛利兰可能也加入了酒厂，她如果将这件事告诉贝尔摩德怎么办？” 柯南嘴角微勾，“流萤的精神问题，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我明白了，这的确是一个可行方案，用犯罪份子对付犯罪份子，也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松本清长看向黑羽快斗，“就是不知道新一先生是否同意这样做。” 黑羽快斗对柯南这个方法的不满都直接写在了脸上，倒也不在意被看出来。 此时被问及，便直接提着柯南的衣领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 “柯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认为小兰有问题？”黑羽快斗皱眉问。 “她今天中午和琴酒的相处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她没问题？”柯南反问。 “她是被威胁，根本没有选择。” “我觉得，她好像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选择，被威胁只是借口。” 黑羽快斗微微俯身，紧盯着柯南的眼睛，“你确定你这不是因爱生恨，或者被水月萤生打击了自尊心，所以伺机报复？” 柯南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我只是想要找出真相，他们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一种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到简直化不开。 五秒之后，黑羽快斗起身。 “水月萤生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厌恶，将全部告诉我，否则我立刻就走。” “好。” 柯南语气低沉，“第一件事，他帮助邻居完成了弑父……” 柯南从雪松正人的案件开始讲起，之后是银座、歌舞伎町、圆谷町，一桩桩一件件，在柯南口中，萤生简直罪大恶极。 黑羽快斗大致听了一番，觉得这些事若真如柯南所说，那萤生的确不是一个好东西。 但是。 “你的证据呢？” 黑羽快斗问：“而且你为什么只说他做的坏事，不说他做的好事？月影岛的事件可是连我都在报纸上看见过。还有最关键一点，这些事情哪怕真如你所说，和小兰又有什么关系？” “小兰空手道很好，而且完全被流萤迷住了，你认为流萤那样的恶党，会不利用她的力量？”柯南反问。 “你刚刚刻意强调歌舞伎町有两个义警，我的确听出来了，但就算其中一人是她，他们那时也只伤害了泥惨会，并没有杀人，这算是恶行吗？”黑羽快斗说，“别忘了你着重说明的死了很多警察的圆谷町案件，小兰那时可是在海老名市。” “他们也会易容术，谁知道海老名市的那个她是不是真的。” “呵。” 黑羽快斗揉了揉柯南的头发，转身就走，“我感觉你现在太过偏激了，小侦探，我不认可你的道理，走了，再也不见。” 柯南站在原地，“基德大人，你不是还想要用大洋浮标找人吗？” 他们之前已经打听出了警方寻人手段超强的秘密。 “你或许想着你有易容术，很轻松就可以潜入进去，但我得提醒你，自从伊安公寓那次大排查后，易容术的存在就不再是秘密了，各方对此都提高了警惕心，大洋浮标是国际刑警重点关注的组织，大概也不例外。” “啊咧？” 黑羽快斗于门口回头，“小侦探，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太像一个好人呢。” 柯南露出小孩子的天真微笑，“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基德大人你的事情更重要一些。现在松本警视也参与进了这件事，如果能让他看到希望，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去大洋浮标，也不是没有可能。” 黑羽快斗沉默了片刻，“如果小兰受到伤害，你有很大的责任。” 柯南点头，“对，但更大的责任在贝尔摩德那里，在流萤那里。” “你真的完全确信你的推理？” “绝对确信！” “我知道了。”黑羽快斗开门向回走，“我只给你一次向我证明的机会，你如果还是找不到证据，单纯只是脑补，今后还是不要做侦探了，认真上小学吧。” 柯南快步跟了上去，用嗲嗲的小孩声音道：“我知道了，新一哥哥。” 十分钟后，小兰也坐进了休息室，听松本清长讲述了他们商议的结果。 大体就是柯南之前所说的那样，不过警方还会给她进行一番培训，包括反跟踪、毒性测验、急救知识之类的。 小兰面容平静，沉默不语。 黑羽快斗认为她是觉得警方过于卑鄙，颇有同感的他连忙开口： “以后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任何食水只要离开一次视线，都由我先试毒。而且我对反跟踪也很擅长，如果你同意，今后我们不在明面上待在一起时，我可以在你周边暗中警戒。” 小兰微微摇头，“不用了，那样可能会露出破绽吧，与目的背道而驰了。” 正要开口的柯南心中一松，觉得小兰现在果然是有所成长。 虽然是被黑暗所浸染的缘故。 “但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向新一你抱歉。” 小兰说：“因为在一个月之前，我们间的关系很好，而且大体上是我在追求你，后来我和萤走到了一起，直到现在。如果你现在反过来追求我，就必须要弄出一些大动作，不然别人不会相信。” “额……比如说呢？” 黑羽快斗觉得小兰这话很有道理，但如果太过出格的话，他可是也会感到羞耻的呀。 小兰露出微笑，“比如，在学校操场当众向我告白，请求我的原谅这样子。” “嘶——！” 黑羽快斗倒吸一口凉气，忽然开始怀疑，这件事该不会就是萤生和小兰下的套，专门等着他吧！ 工藤新一过去迟迟不回应小兰，现在又一直咬着萤生不放，他们两个就故意设套，想出这个办法来公开羞辱工藤新一？！ 可是，仅仅因为这种事情，就甘愿冒生命危险吗？ 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黑羽快斗正迟疑间，小兰隐藏式耳机里，正响起青柳千素的声音： “贝尔摩德不可能伤害兰小姐你，此事，一箭三雕。” (本章完) 355.第354章 小兰与小哀的夜晚，一切尽在彀中！ 第354章 小兰与小哀的夜晚，一切尽在彀中！ 晚上九点，小兰回到伊安公寓。 三长两短敲了几下门，门从内被打开，穿着棕色小睡衣的灰原哀探出头，但没有说话。 “没有窃听器，抱歉，让小哀久等了。” 小兰进入房间，将购物袋放在鞋柜上，在玄关下换上拖鞋。 “吃饭了吗？” “煮了水饺吃，小兰姐姐，还有一个人呢？”灰原哀朝走廊里看了眼，关上门。 “出了点意外，萤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小兰提着购物袋走去客厅，“隔壁今天有人来检查过吗？” “下午两点左右有人潜入了进去，但应该只是随便看了一圈，都没有仔细搜索。”小哀回到沙发上把电视暂停，“他怎么了？加上有人检查隔壁这件事，难道是组织怀疑上他了？” “组织原本应该非常怀疑萤，但现在萤和琴酒讲了两次狼来了的故事，这个嫌疑反而就变小了。” 小兰给灰原哀说了一下，萤生用雪莉的情报挑衅琴酒的事，这就是狼来了。 “萤两次说的都是实话呢，但琴酒反而不会相信，哪怕保险起见去隔壁看了一眼，大概也只是找了外围成员，没有上心。” 小兰从购物袋里取出一个蜡像头雕，质感精细，栩栩如生，远看就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抱歉，小哀，萤现在没法帮忙，我捏脸还是很差劲，只能先以这个为模板了，你看看有没有哪里想要修改的地方。” “小兰姐姐是要用它来倒模吗？” 灰原哀看向头雕，她有着一头浓密蓬松的棕色头发，双眸亦是棕色，神采照人，脸颊略带一点婴儿肥，看起来可爱的同时又有些盛气凌人。 “赫敏？” 灰原哀脱口而出，这个蜡像形象她颇为熟悉，正是《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的赫敏·格兰杰。 “对，我在哈利·波特纪念馆买的，其他蜡像基本都是成年人。” 小兰取出小刀，比在头雕脸颊上，左右对比着角度。 “小哀你可不能和她长的一样，不然就太过引人注目了，要是到街上去，一定会有人觉得可爱凑过来的。” “小兰姐姐要将她脸颊削下去一点吗？让我来吧，我手小一些。” 对于给自己捏脸，灰原哀颇觉有趣。 “也好，你是科学家，手肯定比我要稳。”小兰将小刀交给灰原哀，就在旁边看着她对头雕进行微调。 “小兰姐姐打算带我出去吗？感觉压力一下子就变大了呢。” 灰原哀说是这么说，不过小手依旧很稳，毕竟用手术刀割过许多小白鼠、小白兔的静脉呢，还有神经什么的。 “一直待在家里会很闷的吧，而且萤说了要给伱买猫咪，他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小哀要是……” “那个不着急啦，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吧，不过他的事情难道很严重吗？” 灰原哀将小刀拿开了一点，防止小兰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自己将蜡像划出大伤口。 小兰揉了揉灰原哀的头发，“不用担心，萤要是想，很简单就可以出来。住吉会与至少一位东京都议员有联系，萤之前在监控中暗示我，住吉会或者就是他本人，帮那位议员做过脏活，有需要的话，可以让他给警方施加压力。” ——“极道就是政客的黑手套。” 萤生在监控里说这句话，自然不是单纯的吐槽，小兰那时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萤生在给她吃定心丸。 被关进精神病院，算不得什么大事。 灰原哀心中一松，继续修正蜡像，“所以他还有什么其他出来的办法吗？难道又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小兰点头，“主要还是钓鱼贝尔摩德，找机会抓住她，萤如果不是处于被监禁的无行为能力状态，接下来的演戏，理论上来讲根本不该发生。” 假若小兰一直和萤生正常在一起，会有“工藤新一重新追求小兰”的可能吗？ 假若存在这种可能，那在贝尔摩德认知中十恶不赦的萤生，可能不将工藤新一暴揍一顿乃至杀死吗？ 二者的概率，都是极低。 所以，想要完成他们之前商定的那个钓鱼计划，萤生暂时就不能离开精神病院，不然贝尔摩德绝难上钩、 小兰大致说了一下萤生的计划。 灰原哀挑了下眉，“也就是说，他在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之后的事情？包括工藤新一那一伙人的反应？” “我也不清楚，大概吧。” 小兰叹了口气，“自从琴酒到米中央医院后，我就一直没有和萤进行过单独交流，这些计划都是另一个人告诉我的，但她是怎么和萤达成的交流，我就不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但小兰其实有所猜测。 首先便是达成交流的时间，必然是在琴酒到来后，警备局机动队到来前。 毕竟琴酒过来医院是一起随机事件，萤大概率也没法提前预料，而机动队在控制他后，必然会对他进行全面检查，清除掉身上全部的通讯装置。 这段时间内，萤身边一直都有琴酒在，隔壁还有工藤新一等人的窃听，不可能亲自制定出计划。 说话不行，发邮件也不行。 琴酒虽然貌似也有精神问题，但从他最后利落的逃跑来看，毕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那时，他不可能容许萤搞小动作。 而且看萤后面身上鲜血的挥洒范围，他当时双手大概都被琴酒用刀划开了，根本没有那个机会。 所以，那些计划他到底是如何传达的？ ——“北方玄天，杳杳神君；亿千变化，玄武灵真……” 在工藤新一等人所窃听的声音中，萤只是在不断念诵着经文，难道这里面就蕴含着某些信息吗？ 貌似只有这个可能呢。 但工藤一家人加上警方，都没有将其破解出来，自己也没有听出什么，只有青柳同学轻而易举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小兰轻抿嘴唇，青梅竹马什么的，果然是要比自己这个天降来的更加了解彼此呢。 啊啊啊啊…… 可恶，自己还是要更加努力才行呀！ 灰原哀自然不知道小兰在想些什么，但见她先是情绪莫名低落，然后又像是自我打气一般眼睛亮起，想了想，语气颇为感慨地道： “他在明面上给你说这个想法时，说的是找人易容为雪松清子，是为了给工藤新一他们留出改进的空间吧。让那些人将这一计划内化为自己的想法，后面就算出现意外，也不会联想到他，真是老谋深算。” 小兰笑了笑，“以萤考虑事情之周全，我觉得工藤他们就算不采用这个想法，萤也一定有备用方案，可惜我这边是不知道了。” “如果贝尔摩德一直不出现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上次我抓住她时，让她误以为我还喜欢工藤，之后工藤重新回来追求我时，我只要做的过分一点，让贝尔摩德觉得我实在是被萤给带坏了，或者是木已成舟、无法回头，那她出现的可能还蛮大的。 嗯……” 小兰补充道：“只要她说的纽约那一段故事不是假的，切实希望我和工藤一直在一起，那么见到她的angel和cool guy都坠入了地狱，她大概会想要伸出拯救之手吧。” 灰原哀动作一顿，“为什么听起来好邪恶的样子，我们在利用别人的善良诶。” “因为我们是坏蛋嘛。” “……也对，而且贝尔摩德更坏就是了。”灰原哀皱眉，“但如果是这样，贝尔摩德不一定会出现在你这边，也可能会出现在工藤新一那边。” “这点的确要看贝尔摩德自己的选择，但萤大概会派人监视那边，她一现身就直接动手抢夺这样子。” “诶？这样可能会伤到工藤新一……不，伤害到无辜者的吧，小兰姐姐不在意的吗？”灰原哀颇为诧异，心想小兰姐姐该不会真的黑化了吧。 小兰摇头，“不要小看了现在的工藤，他可是怪盗基德诶，实力也不一般。与其担心伤到他，还不如担心到时候没法将贝尔摩德夺过来，希望到时我能在附近。” “工藤新一是怪盗基德？” 灰原哀纵使见多识广，也觉得这个消息离谱过头了。 著名的高中生侦探，警视厅的救世主，背地里竟然是盗窃宝石的国际大盗，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灰原哀道：“但怪盗基德早在十几年前就出现了呀，他声名大噪时，工藤新一还是个小孩子。” 小兰轻笑，“因为怪盗基德有两个人，过去那个和现在这个，大概率是父子。” “诶？？？” 灰原哀更加惊讶了，“之前的怪盗基德是工藤优作？也就是说，他十年前那次与怪盗基德的对决，其实是自己抓自己？” “倒也不是这样，但怪盗基德的确与工藤家有血缘关系，而且非常近。”小兰想了想，“这件事应该可以告诉小哀你，毕竟从a药的效果来看，他们说不定也和你沾亲带故。” “？？？？” 灰原哀满头问号，完全停下动作，“小兰姐姐细说。” “源头还是在贝尔摩德。” 小兰说：“周三下午，她被我抓住，说出传授她易容术的老师，是一位曾经享誉世界的天才魔术师，黑羽盗一，传言八年前死于一场魔术事故。 周四早晨贝尔摩德逃跑，萤便找人对黑羽盗一进行调查，于当日便得知，黑羽盗一还有一个儿子名为黑羽快斗，就住在距米町不远的江古田。 萤派去的人本来是想找黑羽快斗询问： 他父亲当年还有没有教导过其他人易容术，他本人又会不会易容术，如果会的话，他又是否愿意收徒传授，收徒有哪些要求…… 这些。 结果萤的人找到黑羽快斗就读的江古田高中去，却被老师告知其人当天请假了。 她便问及黑羽家的地址，以及黑羽快斗的照片，想要继续找过去，然后就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 小兰在手机上翻开一张照片，展示给灰原哀。 “提前申明，这不是工藤。” 灰原哀低头看去，眉梢顿时一挑，照片中的人除了发色稍棕外，简直就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样。 “他就是黑羽快斗？这也太像了，不会是工藤新一分饰两角吧？” “应该不会。” 小兰手指向照片中黑羽快斗的头发，“首先是发型发色不同，当然这一点最简单。” 她又指向黑羽快斗的露齿大笑，“这位性格要比工藤还要开朗，据说经常在班级里调戏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子，而且会开一些蛮过分的玩笑，偷看内裤什么的。最关键一点，他会变魔术，非常厉害的那种。” 最后划向黑羽快斗身上的藏青色校服，“而且江古田高中和帝丹高中的学习日程大致相同，他虽然也经常请假，但在校时间大部分都与工藤在帝丹高中重合，基本上不可能是一个人分饰两角。” “这样啊……那他们是同卵双胞胎？” 灰原哀觉得除了这个原因，这两个人长得这么像，根本解释不了嘛。 小兰摇头，“不是双胞胎，根据dna检测结果，他们倒像是堂兄弟或者表兄弟，检测素材分别是黑羽宅和工藤宅中各自遗落的头发。” “诶？竟然有这样的事吗。” 灰原哀感叹道：“看来他们传承自父辈的基因绝对超强，说不定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也长得一模一样。” 她眼中又浮现好奇，“不过就算这样，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说到柯南了，周四那天萤也取了他的头发，带去医院做鉴定，报告结果表明，他和工藤这一家人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小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但工藤优作又承认柯南是他的私生子，这难道不奇怪吗？” 灰原哀眼神古怪，“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江户川的妈妈……” “停！” 小兰戳了戳灰原哀的额头，“小哀，你该不会真是一个小污女吧？” “……哪有！” 灰原哀小脸一红，然后就意识到了更重要的问题，“昨天凌晨在阳台上的话，小兰姐姐你全部都听见了？” 小兰伸出食指拇指虚捏，“只听见了一点点，还要多谢小哀叫他的时候把我喊醒，不然我都不知道萤还有那样的问题。” 灰原哀眼神一下子低落下来，“他这次进精神病院，是不是就和这个有关？” “应该有些关系，但不是全部，他给我说的有些话，我还没有想明白。”小兰话头一转，“刚刚说到柯南，他可是和工藤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小哀你想的那样。” “那单纯巧合也不是没可能吧？或者说，江户川当时戴着假发？”灰原哀问。 “萤告诉我，那就是假发，他揉柯南头发的时候，用指甲划开了柯南的头皮，但柯南没有一点反应。” “……第一次见面就对小孩子做这种事，那家伙也太奇怪了吧。” 小兰深有同感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她又扬眉笑道：“不过萤说他在事前已经进行多番验证，有九成把握。比如他数次拔下柯南头发，见他一直都毫无反应，索性就一次性拔了好几根，但柯南依旧没有喊痛。” “好吧，算那家伙厉害。” 灰原哀撇嘴，又沉吟道：“既然那是假发，那就说明他们在怀疑水月君，并想要以此掩盖江户川的身份。而之后工藤优作又承认江户川是他的私生子…… 这一个破绽，是故意给你们留的吧，希望你们继续采取行动，比如劝工藤优作去做亲子鉴定什么的。” “我也这样认为，但萤早就将他们看穿了呢，才不会落入这个圈套。” 小兰笑道：“而且要得到柯南的头发，可不是只有从他身上获取一个办法。” 灰原哀眼神一亮，“目暮十三家！” “没错，绿阿姨那天下午去医院给目暮警官送饭，萤很轻松就派人潜入了进去，取得了样本。”小兰轻哼了一声，“昨天早上，dna检测报告就出来了，结果表明，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就是一个人。” 小兰便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昨天和今天才对柯南装嫩非常反感。 而且你要装就好好装啊，你那种程度的演技到底能够骗到谁呀？ 知不知道我要装作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也很辛苦啊！ “除了今天中午，面对工藤优作的目光时，他表现出了一丝小孩子的别扭，让我沉浸式地表露出疑惑外，其他时候……” 小兰呵呵一笑，“真不知道这家伙是自大到了什么地步，真当其他人全都是白痴，看不出他的问题来吗。” 灰原哀并不了解事件全貌，但对比萤生的作为…… “水月君明知道柯南戴了假发，但还是拿那些头发去做了dna鉴定？” 小兰点头，“对，萤在发现柯南戴了假发后，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让人在附近医院监视，所以特意选了一家离米中央医院最近的医院，以此让他们以为萤中计了，放松警惕。” 灰原哀无话可说，这就是差距呢。 (本章完) 356.第355章 小兰的觉悟与天性！ 第355章 小兰的觉悟与天性！ “所以工藤新一也是服用a药变成了小孩子？”灰原哀皱眉，“难道是组织想要杀了他？” “这一点尚不明确，反正和我们关系不大。”小兰轻哼一声，“等实验室建好了，我一定亲自去把他绑回来，给小哀你做小白鼠，他这样的特殊个体应该很有研究价值吧。” “……他怎么惹恼小兰姐姐了吗？” “这种各样的事，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距离宫野家血脉太远，a药发挥不完全，所以变小的时候智商也下降了。” 反正闲来无事，小兰就将柯南的种种离谱操作讲给了灰原哀，末了补充道： “我百分百确定，他过去并不喜欢我，至少他现在说的那些‘我如果远离水月就会如何如何’的话，绝对不是出于在乎我的原因。” 若说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也没见他单纯对自己说什么好话呀，而且三句话不离水月、流萤。 所以…… 小兰唇角微扬，“我猜他是一直没有将萤这位幕后黑手捉拿归案，所以自尊心受挫了吧。往常他破案速度可是很快，大都在数个小时内便成功解决。而这次从雪松正人的案件算起，距现在都已经三周了。” 小哀也是点头，“而且这位幕后黑手还在他面前反复横跳，生活的非常潇洒滋润，各种刺激他。嗯……” 小哀眼中生出一丝同情，“这么一看，水月君也太坏了吧，他简直快将那位一直追逐他的侦探先生逼到坏掉了呢。” “萤又没有让他来抓自己，是他自己凑上来的诶，而且有些事情是不是萤做的都不确定。” “比如？” “比如就第一件事呀，雪松正人之死，虽然我在知道萤和雪松同学的关系后，也认为是他做的，但根本完全没法落实吧。”小兰清了清嗓子，“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小心我告你诽谤，电影里面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但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反派诶……” 灰原哀话语一顿，摇头道：“好吧，又忘了我们本来就是反派，不过小兰姐姐你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吗？” 小兰眼神坚定，“当然在意，但我说过了，萤的罪孽也有我的一份，大不了我们到时候一起下地狱。” 灰原哀愣住。 她发现，她一直认为萤生是一个怪人，但好像有些小看这边的异常了。 或者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小兰复又笑了起来，“不要这么严肃，如果是以前的我，会认为只要是杀人，就是罪孽。但以我现在的想法来看，杀死雪松正人说不定都称不上是罪孽，我和伱说一说他是怎样的人吧。” 酗酒、赌博、家暴。 为了钱，同意邻居家的研究员夫妻，在自己几岁大的女儿身上做危险的药物实验。 后来供他吸血的雪松奈美离去，他没钱时，连女儿援助交际得来的钱都要抢走。 最后欠了极道一大笔钱，索性直接将女儿都卖了出去。 小兰说完自己所知。 灰原哀整个人都怔住了。 虽然她在组织里也见识过众多的人性黑暗，甚至还查看过雪松清子的档案。 但深刻了解到雪松正人过去的所作所为，她还是为其不当人的程度所震惊。 灰原哀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雪松清子的性格这样糟糕，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值得同情。 至于她为了赚钱，选择援助交际，而不是去打工这种事…… 首要一点便是，她看不见未来。 如果赌债是一个固定数值，无论多少，她至少能够看到一个目标，朝那个方向不断前进，不至于迷失。 但，赌债从无固定，它是无底深渊！ 轻度的压力可以给予人动力，但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的压力，就只会将人压垮！ 若是福缘不够，雪松清子坠入深渊，简直就是必然！ 那她的福缘够吗？ 灰原哀对某件事瞬间恍然，“难怪水月君说雪松清子会给他提供爱意，他分明就是雪松清子的救赎！” 小兰挑了下眉，“我以前也这样想过，但雪松同学曾经给萤下过毒。” “这……” 灰原哀想了想，“水月君有受虐的癖好，这是不是他们间的小玩笑？” “……你呀，改名叫灰原污算了。” 小兰又戳了戳灰原哀的额头。 换来后者一个白眼，“他们两人都处在那种高压状态下，水月君精神方面出了问题，雪松清子大概也不会例外呀。然后这样那样，很正常吧，他们这种就叫做虐恋呢。” “……但萤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也对，他们两人间的虐恋竟然以一方人格消亡而终结……”灰原哀长长叹息了一声，“再一想到现在，水月君只将雪松清子当做提供爱意的工具人，更虐了呢，雪松清子还蛮可怜的。” 小兰小嘴一瘪，“照小哀你这个说法，我是不是该知情识趣一些？” “额……” 灰原哀弱弱道：“童言无忌，我是小孩子嘛，拜托小兰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哼哼，我倒也没有那么小气啦……” “不，你就有。” “……” 小兰白了灰原哀一眼，“有就有吧，那么请问大科学家，已经消亡的人格，还有可能再重新出现吗？” “我研究的不是这方面诶，应该……可能性不大吧。” 她对多重人格这种事是真的没有研究过，而且脑科学太过复杂，就连专业研究这一领域的专家，也无法给出百分百确定的回答。 小兰轻哼了一声，“就算恢复也无所谓，反正在那之前，萤是现在的样子。” 不要想太多。 这几个字经常出现在她和萤生的对话中，虽然他们两个好像都没法完全做到，但至少也都明白活在当下、勿要庸人自扰的道理。 灰原哀愣了两秒，为小兰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兰姐姐你好帅气。” “多谢小哀妹妹的夸奖，回到正题。” 小兰笑了笑，“总之就是这样，我现在觉得，就算雪松正人是萤杀的，这也算不上什么罪孽。 后面还有欺负泥惨会、伏杀琴酒、闯入研究所这些事，反正就我所知，我不认为萤有多么罪大恶极，值得一位警视厅的救世主一直盯着不放。 目暮警官也是，带着搜查三系一直陪他胡闹，东京难道没有其他案件了吗？ 实在没事做就去找枫叶金币呀，那些危险的抢劫犯可是还在逃呢。” 灰原哀小声道：“那如果还有小兰姐姐你不知道的呢？” “如果有，大概就是米中央医院里，江藤医生和白井医生的死，萤利用了其中一人，从医院里窃取麻醉剂。但其中白井医生本身就在制定杀人计划，目标是江藤医生，他曾收受贿赂，而且还威胁……” 小兰顿了一下，“好吧，没有这么多的原因，总之，如果真是萤做的，那么就当白井医生是他杀的，江藤医生是我杀的好了。” 灰原哀眼露钦佩，“小兰姐姐，你真是杀人不眨眼。” “………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小兰差点没忍住给灰原哀来个脑瓜崩，瞪了她一眼，继续道：“此外大概就是…… 上周天傍晚，警方在圆谷町疏散了很多群众，后面说是奥x真理教在那里搞恐怖袭击。如果将这件事也算在萤头上，大概就是他为何那么遭警察恨的原因。” 灰原哀颇为诧异，“我听说那里遇难了好几名警察诶，竟然和水月君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他那时候在东京警察医院里被监禁着，本人不可能赶到现场，但这次你也看到了，他很擅长提前布局。”小兰叹了口气，“那天他的布置被安室透搅了局，而警方在那天后就对安室透发出了通缉令，大概还是和萤逃不开干系吧。” 灰原哀伸出手，想要安慰小兰。 但还不等她手靠拢，小兰便是语气严肃地开口：“不过就算是这样，我按照我所听到最坏的小道消息来计算，那么我手上也分走八个警察的性命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灰原哀：“………” 默默收回手，灰原哀发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这是跑到了一个比琴酒更凶残的人手里，而小兰是真的已经完全变成坏蛋了？ “小哀，你说……” “什么？” “你说如果我今后救八十个人，救八百个人，这种事情可以抵消吗？” 小兰的语气颇为迟疑。 甚至于，灰原哀并没有从中听出多少期待，多少自我安慰…… 她忽地重重摇头，“小兰姐姐，你说这件事情可能与水月君有关，根本没有证据不是吗？警方和侦探这一周来都没有调查出线索，我们在这里无端联想什么，说不定这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 “希望吧，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小兰轻轻笑了笑，“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再去纠结，那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今后尽量多做一些好事吧，虽然我们是恶党这一点，毋庸置疑。” 灰原哀握住小兰的手，“也包括我。” “当然。”小兰握着灰原哀的小手在眼前晃了晃，贴在脸颊上，“还有我家最可爱的小哀妹妹。” 脸颊上的温暖、手心中的温暖…… 忽然合为了一处。 灰原哀觉得，自己哪怕这次又是坠入了深渊，但深渊底部绝对不是什么冰冷的水潭，而是温暖的硫磺火湖。 嗯…… 灰原哀认为自己这个想法很差劲，连忙摇了摇头，“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这一点你们怎么发现的？” “是黑羽快斗根本没有掩饰好吧，他一直在用那把标志性的扑克牌枪，而且他也会魔术，他老爸黑羽盗一还会易容术。”小兰轻叹，“我觉得他性格要比工藤好太多了，但好像也没太认真隐藏身份。” “大概是他现在用着工藤新一的身份吧，而且一般来讲，不会有人将成名已久的怪盗和高中生联想起来。”灰原哀说。 “我和萤一开始也有过疑惑，但既然有了怀疑目标，稍微对比一下，结果就一目了然了。” 小兰说：“以八年前为界，怪盗基德的出手频率直线下降，这八年间只有过两次出手，而且手法拙劣，几乎被警方捉住。但今年开始，怪盗基德忽然又重新活跃起来，而且盯上的宝石无一失手，这明显就是换人了吧。” 灰原哀恍然，“八年前，黑羽盗一死去，这些年的两次都是未知人士伪装作案，而黑羽快斗现在长大后，就由他接任了。” “大概就是这样，而且那位未知人物，我们也有所猜测，应该就是黑羽盗一生前的魔术助手，寺井黄之助，他也是照顾黑羽快斗长大的人，这段时间里，也一起失踪了。” “没想到，怪盗基德其实有三个人吗……” 满足了一下好奇心，灰原哀继续调整蜡像，“小兰姐姐你们什么都知道，打算怎么做呢？” “倒也没有打算做什么，棋子罢了。” 小兰随意道：“虽然工藤……不，柯南现在做事很让人讨厌，但他姑且也算是在为正义而奔波吧，我们当然不会对他做些什么，除了之后给小哀你绑来当小白鼠。 而怪盗基德，就现状来看，他单纯是一位向弱者伸出援手的好人呢，而且我们又没有宝石，不会和他产生利益冲突。 至于目暮警官和松本警视…… 萤一直说将警方当做没头脑的npc就好了，犯不着和他们生气，反正我们有需要了，也随时可以利用他们。” 灰原哀再度愣住，“你们这么大度的吗？难道就没有一点不满？” “我当然是很生气啦，尤其是机动队那些家伙，可是当着我的面就拿枪托砸在萤的肚子上。”小兰双手抱胸，“但萤当时对他们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在念什么‘阳生阴长，阳杀阴藏’，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被请出病房后，之前在暗中与萤联系的那个人就给我发来了邮件。 她告诉我，萤当时正在做一个实验，他不会有事，让我不要担心。 如果我很在意这件事，她会帮我杀了那些人，工藤一家人也不例外。 话都说到这样，我当然只能告诉她，不要这么过激。” 小兰看向目瞪口呆的灰原哀，语气也是颇为无奈，“小哀，你说萤的精神是不是真的有些异常？他好像对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在乎，但要说他纯粹只是为了追求爱意而活，那些警察又不可能对他产生爱意。” 灰原哀默默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水月君精神有问题是肯定的，但要说他只是为了爱意而活，绝对不准确，不是还有小兰姐姐你吗？” “……也对，我一直没有给他提供过爱意来着，那…” 小兰话语蓦地一顿，忽然想到今天中午时，萤生与工藤优作的一段对话： ——“那得分人，先生，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拿鞭子的那个。” ——“所以琴酒是特殊的？” ——“不，小兰是特殊的。” 小兰当时只将这段话当做萤生随口而言，但现在想来，自己没给萤提供爱意，是特殊的。 意思就是说，这段话里的另一人，不是特殊的？ 琴酒，他会给萤提供爱意？！ 小兰顿时有些发懵，忽然又想到萤生以手作枪，在自己头上比的那一下，立刻指向自己右额角，看向小哀。 “这一块大脑区域是什么？会影响人类的情感吗？” “组织蛮多的，正对着的是额叶，当然会影响情感。”灰原哀答道。 “那……它受损后，可能会让一个男人爱上男人吗？同时还附加施虐癖？” “！！！” 灰原哀不是笨蛋，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个最近案例，“你是说，琴酒因为大脑中枪，神经出了问题，爱上了水月君？！” 小兰叹了口气，“按萤对我的暗示和琴酒的表现来看，八九不离十。” “嘶——！” 灰原哀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将蜡像脸都给割坏，“琴酒，他……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小兰上下打量了灰原哀一眼，没有说话。 灰原哀知道她是说自己变小也很离谱，想了想，还是觉得琴酒那个更奇怪。 组织的冷面杀神，爱上了水月君…… “扑哧——” 灰原哀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哎呦，好痛。” 灰原哀下一秒就捂住了额头，一脸的可怜兮兮。 小兰收回弹脑瓜崩的手，不爽道：“我现在可是很苦恼呢，你还很高兴吗。” “安啦，小兰姐姐，水月君另一个身份不是流萤吗，他超级擅长处理这方面关系的。”灰原哀握住小兰的手晃了晃，“他和你说这些，大概只是为了安慰你，不要乱想，他自己绝对是不在意的……” 灰原哀摇了摇头，“不对，是他又多了一个奇怪的爱意工具人，以后更不需要执着于这边了，小兰姐姐你该更加开心才对呀。” “……你也变得奇怪起来了呢。” “那要不小兰姐姐你找机会杀了琴酒？” “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诶？？？” (本章完) 357.第356章 计划开始，园子大师再授课！ 第356章 计划开始，园子大师再授课！ 小兰拨通琴酒的电话，但自然不是为了将他诳过来杀掉，只是问他有没有强闯精神病院劫持萤生的打算。 米精神病院后门街对面，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半开的车窗内，飘出一阵香烟。 “没有。” “警方有一个计划，诱捕贝尔摩德，萤需要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还望琴酒大人理解。” 小兰将警方的计划大致给琴酒说了一番。 琴酒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灰原哀看着小兰愣神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告诉组织这件事，只会额外增加变数吧。” “是，也不是。” 小兰编写邮件，将自己给琴酒打电话的事告诉青柳千素，发送后看向灰原哀。 “琴酒本身就是个疯子，现在既然又知道了他对萤的感情，自然要防止他做出过激行为，免得让事情变得更糟。萤暗示我这件事，除了让我安心外，应该就是这个目的吧。” 灰原哀想了想，恍然点头。 “从今天米中央医院的事情来看，琴酒并不在乎水月君在明面社会上处于何种境地，他只是想要肆意发泄他的奇怪爱意。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偏执的占有欲，水月君的明面身份被完全摧毁，自此只能匿身于黑暗，永远和他在一起，对他只有好处。” “就是这样。” 小兰看了一眼邮件回复，把手机扔到一边，“萤对爱意非常贪婪，但他毕竟不可能真个任由琴酒摆布，用一句很渣的话来说，就是他不可能因为一棵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为此，维持现状才最合适。” “他对此也有其他布置？”灰原哀看向小兰手机熄灭的屏幕。 “不清楚，她就回了一个‘收到’，大概有吧。”小兰起身洗漱去了。 “这种作风不像是普通人呢。” “小哀是想安慰我，她和萤间不会有感情吧，安啦，我倒也没有那么脆弱。虽然以萤的心理来说，同伴的等级大概还要比恋人更高就是了。” “嗯……所以小兰姐姐你这到底算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大科学家，你有些恋爱脑哦。” “……我蜡像调整好了。” “记得加几颗雀斑。” 小兰从内关上了浴室的门。 …… …… 翌日，星期天，风和日丽。 上午十点，圣安得烈座堂。 一辆计程车自街道尽头驶来，停在广场边缘，车门自动打开，身着紫色短裙的少女迈步而出。 教堂钟声在空中悠悠回荡，小兰看向蔚蓝的天空，白鸽们舒展着羽翼，在半空盘旋。 小兰向车厢内伸出手，另一只小巧柔软的手轻轻搭上，顺应着向外的力道，一位穿着浅棕色小裙子的小女孩儿从车里走出，漆皮黑色小高跟踏在广场前的青石板上。 灰原哀抬头望向教堂高耸的塔尖，又看向教堂外墙上彩色玻璃斑驳的光影，眼神颇为新奇。 广场上人流颇为熙攘，有不止一人向他们这边投来视线，只是稍一注目，眼神便是亮起。 灰原哀不太习惯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下意识向小兰身后缩了缩。 小兰俯身，微微一笑，握紧灰原哀的手，带她朝教堂大门走去。 “将其他人都当做npc，我可爱的小公主，你是世界的主角，你可以想象你现在在走红毯，其他人都是你的粉丝。” “……” 灰原哀觉得小兰这个比喻很奇怪，而且自己根本没可能做到。 一群思维僵化、可有可无的npc在对自己行注目礼什么的……灰原哀还没有想象出画面，忽然脱缰的思维就冲淡了紧张。 当然最关键还是手中的温暖，她仰头看了一眼小兰的侧颜，轻柔的阳光下，她恍惚看到了一缕摇动的彩虹。 没什么好怕的。 组织过去的确是她所见最恐怖的存在，现在不也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灰原哀看向四周的人群，发现看着她的人大都是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意，纯粹只是欣赏可爱的事物后，便不再在意了。 “卡哇伊！” 一位穿着与小兰同款紫色短裙的少女从教堂门口跑来，亮晶晶的眼神中满是青春活力。 “小兰，这个小孩子是谁呀，好可爱。” 铃木园子跑到小兰近前，微微俯身看着灰原哀，她茶色的短发滑落脸颊，有那么一个瞬间，灰原哀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但下一秒，园子的露齿微笑便让她知道，这位的性格要远比她开朗。 “你好，我是铃木园子，请问可以请教小小姐的芳名吗？” 园子想要做出一些绅士风度，但怎样都严肃不起来，灰原哀唇角也不禁染上一丝笑容，向她伸出另一只小手。 “园子姐姐你好，我是灰原哀。” 两手相握。 “诶嘿嘿嘿，好软，小哀真可爱。” “…………” “糟糕，园子变成痴汉了呢。”小兰掩嘴轻笑，“小哀是萤的妹妹哦。” “诶……那家伙的妹妹呀。”园子小嘴一撅，又笑了起来，“难怪小哀生的这么好看，水月家的遗传还蛮厉害的嘛。” 园子朝四周看了看，“小哀，你哥哥人呢，怎么没见到他？” 灰原哀抬头看向小兰。 “萤还有其他的事情。”小兰说，“而且萤和我们中学时不是一个学校，他不认识今天的主角呢。” “也对，今天可是松本老师的结婚典礼，真想再次听到她那美妙的歌声呢。”园子双手握在胸前，眼露憧憬，“自从中学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松本老师了，今天她就会穿上洁白的婚纱，那一幅画面真是令人期待。” “我也很想看到松本老师穿上婚纱的样子呢，一定非常漂亮。”小兰笑道。 “那我们就去后台吧，先睹为快。” 园子牵住灰原哀的另一只手，就要往教堂内走，不过走到半途就停了下来，朝广场喷泉旁穿着浅蓝色西装的少年招手。 “这里这里，音痴先生。” 黑羽快斗正低头和柯南说话，听到声音后偏头看去，见那位戴着发箍的少女正看着这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是在叫自己。 黑羽快斗向园子微笑点头，带着柯南朝她走去，同时小声问道：“柯南，她叫我音痴是什么意思？” 柯南翻了一个白眼，“因为我不擅长唱歌，那位凶老师经常找我的麻烦，三年里都把我当白痴一样。” “诶？说是这么说，但老师结婚，你还是拜托我带你过来了呢。” “我只是想来看看，那个凶巴巴的老师会嫁给什么人，未来的师长是什么样子。而且，”柯南语气略微严肃了些，“帝丹中学到高中是直升的，今天这里还会有我们很多同班同学会来。” 黑羽快斗笑容一滞，“也就是说，我追求小兰的表演，从今天就要开始了？” “总是要做铺垫的，如果你今天对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之后到了学校里又开始猛烈对她示爱，那样未免也太过突兀了。” “……我说，小侦探，这该不会才是你让我来参加这起婚礼的主要目的吧。” “不要把我想成坏蛋呀，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柯南仰头露出微笑，“而且松本警视不是说了吗，他女儿的婚礼一结束，就带我们去大洋浮标，我们到这里来更加方便。” “呵呵，你果然是个坏小孩。” “戴着发箍的那个是小兰的闺蜜，铃木园子，是个最喜欢传八卦的家伙，而且以前最喜欢撮合我和小兰，新一哥哥你要好好表现哦。至于他们中间的小女孩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不记得了，还有就是……” 柯南介绍着人际关系与注意事项。黑羽快斗没有回应，走到园子近前，礼貌笑着和她打招呼，而后看向小兰，眼中浮现一抹激动。 作为怪盗基德，他演技一级棒。 园子双眼一眯，嗅到了狗血的味道，但还不等她开口，小兰就向黑羽快斗微笑点头，继续向教堂内走去。 “园子，走吧。” “诶？” 园子微愣，右手被小兰通过灰原哀间接拉着，也不由自主地向里迈了两步，连忙对着黑羽快斗喊道： “我们打算去后台看松本老师的婚纱，一起来呀。” “我马上就来。” 黑羽快斗微笑着点头，待园子转过头去，他才看向柯南。 “不要阴沉着一张脸，小兰的表演非常优秀，哪怕在计划中她要表现出对我的pua，但以她的性格，总不可能一上来就对我进行人格侮辱，需要循序渐进，更何况还有园子在她身边。” 柯南揉了揉脸颊，将表情重新松弛下来，“抱歉，我最近有些太紧绷了。” “看出来了，但你现在所想的很多事情，都是急不来的，要有耐心才行。”黑羽快斗牵起柯南的手，跟在小兰三人后面。 “新一哥哥与这件事关系不大，随时都可以离开，当然不会心急。” “随你怎么说，实在静不下心来的话，就去背福尔摩斯吧。” 黑羽快斗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虽然他知道柯南不是真小孩，但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除了头脑外，性格方面绝对可以完美融入小孩子的分段。 五人三前两后，很快走到教堂内供新娘化妆休息的房间外，小兰推开雕饰着蓝色十字架的红木大门。 屋内宽大的落地窗前，被系在两边如同拱形门的红色窗帘中，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微微侧头，于温和的阳光中露出微笑。 “是毛利同学和铃木同学，你们来啦。” 小兰和园子愣了一瞬，齐齐发出惊呼，面上都浮现激动的红晕。 老实说，很少有女孩子对婚纱有抵抗力，那并不是单纯的一件衣服，更象征着一段幸福的爱情。 “怎么样，好看吗？” 松本百合双手轻提裙摆，向她们走来。 “非常漂亮，老师！” 小兰两人激动地点头。 灰原哀也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就被松本百合一眼看见，笑着微微俯身，问这位可爱的小天使是谁。 这厢刚介绍完毕，门外又进来了人。 黑羽快斗微笑道：“松本老师，您今天绝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诶……谢谢工藤同学的夸奖哦。”松本百合轻轻一笑，“我原本还想着你这个自大的小鬼这么讨厌我，说不定不会来呢，到时候让小兰给你拍照片，炫耀我这身漂亮的结婚礼服。” “老师结婚我当然会过来，不过拍照留念也是必要的。”黑羽快斗看向小兰，眼神温柔，“小兰今天也很漂亮……” “没错，我今天带了摄像机。”小兰举起数码相机，对准松本百合，“今天由我们来担任摄影师的工作，保证会记录下松本老师最美丽的一面，之后将相册附送过来。” 松本百合眼神在黑羽快斗和小兰身上转了一回，微笑点头。 “那就拜托了，待会儿我一定注意，摆出最出片的姿势。” 她见黑羽快斗一直看着小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微微俯身，看着柯南。 “小朋友，你是工藤同学的弟弟吗？你们两个长得好像哦。” “对，我们是兄弟嘛。”柯南笑着挠头。 “小百合，已经买回来了哦，温温的柠檬茶。” 刚刚关上的门再次被推开，穿着紫色西装外套的黑发女人提着塑料袋，走向松本百合。 “谢谢。” 松本百合提裙向她跑去。 小兰举着摄像机在旁边记录，意外听到这位新进来的叫做一美的小姐，竟然是今天新郎的前女友，不过也没有在意。 小兰身后，园子拉着柯南走到一边，小声询问：“你哥哥和你小兰姐姐到底是什么情况？” 柯南本来就打算利用园子来散播消息造势，便也小声道：“我哥哥说，他一直都喜欢着小兰姐姐，之前只是出了一点意外，然后就被水月哥哥给插足了，现在哥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想要重新追求小兰姐姐。” 园子眉头微皱，“他早干什么去了，要是以前有这个态度，小兰也不会被水月君拐走。” 柯南低眉，“大概是有些道理，不亲身体验一回，绝难理解吧。” “哈，你这小鬼还真是人小鬼大。”园子揉了揉柯南的头发，“你上次还说你不是工藤家的吧……抱歉，我可以这样问吗？” “没事，而且上次在海老名市的时候，我的确不知道我是工藤家的呀。”柯南仰起头，“园子姐姐，新一哥哥说你和他也是从小就一个班的好朋友，你会帮助他对吗？” 园子动作微顿，俄而轻叹一声。 “如果是半个月前，甚至是一周前，你告诉我这件事，我都会劝小兰离开水月君那个渣男。但现在已经太晚了，而且水月君好像也没有过去那么渣了，他们一直在一起，彼此都是真爱来着。” “诶，这样吗……” 柯南语气天真，“但我听目暮大叔说，水月哥哥是那种很厉害的牛郎，最擅长欺骗女孩了，他对小兰姐姐确定是真心吗？” “怎么目暮警官这种事都和你一个小孩子说呀，大人真不靠谱。”园子撇嘴，“我以前其实也蛮担心这个，但水月君做牛郎，图的并不是金钱，这几周下来，他也确实没有伤害小兰。” “说不定只是发生的事情，小兰姐姐没有告诉园子姐姐你呢。” “我当然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拜托，我怎么可能去干涉小兰自己的选择……”园子顿了下，“好吧，我之前好像干涉过来着，但自从我见识到小兰的决心后，就已经不可能再说什么其他的话了。” “但是……” “没有但是。”园子盯着柯南的眼睛，“我知道你是想帮助哥哥，但工藤他过去在处理与小兰的感情时，的确犯了一些错误。现在他后悔了，那就自己去弥补吧，我的立场是两不相帮。” 柯南沉默了片刻，“园子姐姐，你认为小兰姐姐和水月哥哥在一起，是一件好事吗？” 园子摇头，“为什么要我觉得呢？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只要他们在一起时觉得开心快乐，不管其他人怎样说都无所谓。” “可这是为了小兰姐姐好……” “打住。” 园子戳了戳柯南的额头，“柯南君，你还太小，不懂得如何正确处理人际关系。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怕是血亲之间，都不能擅自为其他人做决定，尤其是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号。” “我不明白。” “你这么聪明，长大后就会明白了，现在只是经历的事情太少。”园子轻笑，“不过你既然喜欢看推理小说，阅读量很广，那么有一句话肯定听过，和我说的道理大体类似。” “什么？” “正义，多少邪恶假汝之名而行。” 柯南默然无言。 园子说：“意思就是，你以为你在对别人好，但谁知道别人心里是怎样想的呢？在与人的交往中……” “不对。”柯南忽然开口。 “什么不对？” “这句话被改过，原本应该是‘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罗兰夫人被送上断头台前所喊。” “…………” 嘭——！ 旁边忽然传来拳脚相加的声音。 (本章完) 358.第357章 血色婚礼，阳杀已成！ 第357章 血色婚礼，阳杀已成！ “该死！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松本清长重重一拳砸在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脸上，满面怒容。 他左眼上有一道竖贯刀疤，长相本就凶恶，浑身黑西装紧绷，比起搜查一课的警视，看起来更像是正在砍人的雅库扎。 白西装直接倒飞出三米远，从地上撑起上身，左半张脸已经完全肿了，口吐鲜血。 “爸爸，你做什么！” 松本百合朝父亲吼了一声，连忙跑到倒地的白西装面前。 “俊彦，你没事吧？” “不要过去，小百合！这个男人要给你下毒，想要杀了你！” “什么？！！！” 不只是松本百合身体僵住，其他人也都是震惊出声，纷纷向倒地的白西装投去视线。 这个人，可就是即将与松本百合举行典礼的未婚夫，高杉俊彦！ 他竟想要在婚礼上杀死自己的妻子？！ “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 松本百合失神呢喃，却看也没看父亲，只是一直盯着地上的未婚夫。 高杉俊彦微微偏头，看也不看她。 啪嗒—— 松本百合双膝软倒在地，洁白的婚纱裙角，也沾染了高杉俊彦吐出的鲜血。 “这次都要多谢两位。” 松本清长看向站在一处的小兰和灰原哀，高大的身材弯下，深深鞠了一躬。 “要不是你们发现及时，小百合今天就遭到歹徒毒手了。” 小兰摇摇头，没说什么。 听到这边声音的目暮十三也跑了过来，一见房间内情况，连忙询问松本清长，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松本清长沉声道：“刚刚小百合正在和她以前的学生聊天，高杉俊彦这个畜生竟然给她喝的柠檬茶里下毒，多亏了兰小姐及时发现不对，给小百合换了一罐饮料，又让她身边的小妹妹出来喊我，我才知道这件事。” “什么？饮料换了？！” 这次惊讶的不是其他听众，而是高杉俊彦，他看着桌子上那罐插着吸管的柠檬茶，面色逐渐扭曲起来。 “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反应，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下毒的事实了？”松本清长声音冰冷。 高杉俊彦嗤笑一声，“你这种漠视生命的家伙都可以继续当警察，我为什么不敢承认。而且，”他看向小兰手中的摄像机，“兰小姐既然发现了我，说不定连我下毒的过程都拍到了吧。” 小兰摇头，“很遗憾，并没有，当时松本老师正在和我跟工藤聊天，我根本没有拍摄，你也是抓住这个机会下毒的吧。” 高杉俊彦皱眉，“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氢氧化钠溶于水的瞬间会大量放热，少量溶剂带着溶质挥发出来，会产生刺激性气体。”小兰说，“虽然它在完全溶化后就不会再有气味，但那一瞬间已经足够被人发现了。” 小兰捏了捏小哀的手，心想： 救人的其实是这边啦，自己的确是闻到了一点味道，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小哀却立刻就分辨了出来，不愧是天才科学家。 不过小哀并不想太过引人注目，这件事自然就完全由小兰接过。 高杉俊彦满面颓然，“原来是这样，呵，我看网络上说氢氧化钠是无味的，看来我该提前实验一下。” “混蛋！” 听到他这话，松本清长怒从心头起，直接冲上去照着高杉俊彦的腰就是一脚，“嘭”的一声，直接把人踹到了柜子上。 “说！你为什么要谋杀小百合！” 高杉俊彦痛呼一声，整个人都在地上缩了起来，加之通红的面色，如同将熟的大虾一样。 然而他非但不服软，还向松本清长费力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面露冷笑。 “看看你这幅样子，你这些年绝对又害死了许多无辜者吧！” “该死的混账！” 松本清长大步上前，俯身一把揪住高杉俊彦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提起一半，而后按住他的脸。 嘭——！！ 重重砸在柜子上！ “说！！！” 高杉俊彦眼神涣散，头上鲜血直流，却只是“呵呵”笑着，并不言语。 松本清长见他这幅模样，心底一把无名火起，就要再次将他的头往柜子上砸去。 “息怒！警视！千万息怒！” 目暮十三拐杖都不杵了，快步上前，死死拉住松本清长的手，心中不由暗叹，世事当真无常。 自己只是过来参加上司女儿的婚礼，哪里能想到会牵扯出一起谋杀案。 幸好有小兰在，洁白的婚纱虽然染血，但婚礼毕竟没有变成葬礼。 不过警视您这执法手段未免太暴力了些，一拳一脚还可以说是父亲心疼女儿，失了理智，再继续下去，可就不好解释了。 目暮十三小声道：“警视，这里有人在摄像，当心后面被投诉。” 松本清长斜眼一瞥，果然见到小兰手中镜头正对着他，手中力道弱了几分，将高杉俊彦往房间中心一扔。 “你不说也没关系，刚刚我已经在外面垃圾桶里找到了你装氢氧化钠的玻璃瓶，那上面应该有你的指纹吧。还有你自己的口供，这些加在一起，已经足够给你定罪了。 目暮……” “是那件事吧。” 松本清长正要让目暮十三叫人将高杉俊彦抓起来，一直瘫软在原地的松本百合却忽然开口，语气悠远如同梦呓一般。 众人纷纷向她投去视线，就听： “爸爸，你还记得吗？二十年前你开车追一个逃犯时，意外波及到了一对母子。你当时急着去追犯人，没有注意到车下有人，那个小孩向你求救，你也让他走开。后来才得知，那位女士不幸牺牲，再想要去找他们补偿时，发现他们已经搬家了……” “什么？！” “怎么会？！” 松本清长和高杉俊彦同时开口，面上都满是震惊。 “难道你就是那个小孩子？！” 松本清长看向高杉俊彦。 而高杉俊彦却死死盯着松本百合，面颊不住颤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贪图高杉家的财产吗？！” “白痴！” 站在旁边的紫西装女人忍不住上前，指着高杉俊彦怒声道：“难道你看到小百合的柠檬茶，还不明白吗？你知道吗？你就是那个小百合她足足挂念了二十年的初恋情人啊！” “不……不可能！！” 高杉俊彦大惊失色，看到松本百合眼露凄楚，面上终于也是浮现出痛苦。 紫西装女人还在不断诉说，众人终于拼凑出了当年的真相。 二十年前，高杉俊彦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与松本百合姑且也算青梅竹马，最开始结缘便是：松本百合被人欺负后，高杉俊彦送给他温暖的柠檬茶，给予她安慰。 好景不长，就发生了松本清长追犯人，犯人撞死高杉俊彦妈妈的事。 长大后，高杉俊彦已经忘了松本百合是他儿时的青梅，一心想找松本清长报仇，便蓄意接近其人女儿，并在今日婚礼上下毒。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而是对小百合下毒？” 松本清长了解事件全貌后，冷声发问。 高杉俊彦露出冷笑，“如果你死了，你怎么会尝到那种失去挚爱亲人的悲哀呢？当年被你害死的妈妈可是我唯一的亲人！” 松本清长沉默无言。 松本百合眼神颤抖，“俊彦，你接近我，就只是为了报仇吗？” 这一瞬间，高杉俊彦心如刀绞，但还是咬牙冷声道：“没错！” “那……你有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只有一个瞬间。” “没有，从来没有！” “这样啊……” 松本百合眸光黯淡下来，缓缓低头。 目暮十三长长叹息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打算将这里一摊子事尽数交给松本一家人自己解决。 嗯…… 好像就算刑事立案，有上司在此，第一指挥权也不在他这里。小兰和黑羽快斗等人同样走了出去，在外面拉上门，房间里就只剩下松本父女和高杉俊彦三个人。 “小兰，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经历过刚刚那件事，走廊内气氛颇为压抑，目暮十三首先开口。 小兰举起摄像机，微笑道：“目暮警官，与萤相比，我觉得这边的精神问题更严重呢，而且还是有暴力倾向的那种。” “额……”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低头看向灰原哀，“这位小姑娘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小兰小嘴一瘪，不和他搭话，看向之前那位紫西装女人。 “一美小姐，典礼时间已经到了，不管里面商议出什么结果，他们现在都不可能过去，您一直在这边帮衬，对这场婚礼熟悉一些，麻烦您过去安抚一下宾客吧，不要说出实情。” 一美微愣，而后重重点头，接过小兰递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眼泪，向前厅走去。 园子眼露惊奇，“小兰你考虑的好周全。” 小兰摇头，“这算什么周全，我看他们两人之前的表现，如果矛盾没有激化到这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冰释前嫌。可惜，在松本警视暴力执法后，这种可能大概就不存在了，我应该及时阻止他的。” 目暮十三面色尴尬，“松本警视平时没有这么冲动，大概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又过于疼爱女儿。” “哦？” 小兰斜眼看去，“连自己女儿未婚夫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目暮警官你管这叫疼爱？” “……松本警视太专注于工作了嘛。” “那么请问，意大利强盗团伙在逃的三人抓到了吗？我看新闻上说，昨天傍晚，东洋武器库还被盗了，罪犯找到了吗？” “这个……正在调查……” 目暮十三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小兰你和水月老弟不是也成立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吗，警方委托你们协助调查这两件事怎么样？有偿！” “……” 小兰很佩服目暮十三的脑洞，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但我们事务所，现在就我一个行动成员，只怕力有未逮。” 目暮十三知道她在指什么，但也没有权限与想法将萤生放出来，权当没听见。 旁听的园子探头，眼神跃跃欲试，“小兰，你竟然也成了侦探？让我也加入事务所吧！” 小兰颇觉无语，他们在场几人中可是暗流汹涌，就园子一个人搞不清楚状况。 “嘻嘻，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 园子挽住小兰的手，转头看向目暮十三，“目暮警官，请立刻将情报发过来吧，本侦探亲自出马，绝对调查个水落石出！” 目暮十三愣了两秒，面色一肃，“好，我待会儿就将情报发到你们事务所邮箱！” “yes！” 园子激动地握拳。 小兰白了自家傻闺蜜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打算收到邮件后就当没看见。 警方这明显是觉得她可以动用酒厂的力量，乃至这些事就与酒厂有关，所以委托她调查，小兰才不可能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柯南忽然开口：“氢氧化钠溶化时的刺激性气味，小兰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小兰轻笑，“小侦探难道是认为我也用过？就不允许我有点常识吗？” 柯南讪讪一笑，“我只是觉得小兰姐姐好厉害……” “不要！！！” 休息室门内忽然传出一声大喊，是松本清长撕心裂肺的声音。 黑羽快斗站的离门最近，立刻撞门而入，正见阳光之下，一座黄金色烛台闪耀着尖锐的光芒，即将触及松本百合的咽喉！ 不及念头生出，黑羽快斗下意识一摸腰间，扑克牌枪已在手中。 噗——！ 电光火石间，一张魔术扑克牌已然分金断玉，切断了烛台的尖刺！ 然而，大抵是心若死灰，哪怕是无刺的烛台砸在咽喉上，松本百合也是身体一软，侧倒在地。 黑羽快斗心中一松，这样也好，不担心对面立刻二次自杀。 “小百合！！！” 正朝松本百合扑过去的松本清长又是大吼，双目赤红如血。 黑羽快斗发现，松本清长的角度看不见女儿没死，但也不甚在意，反正下一秒就发现了。 他只是感受到身旁某个难以置信的视线，默默收回扑克牌枪，转头看去。 “基德大人，我是你的粉丝！” 铃木园子朝黑羽快斗扑了上去。 黑羽快斗见到那狂热的眼神，连忙闪避，“我这只是同款，园子你清醒一点，我是工藤新一……” “混账！杂碎！我要杀了你！” 松本清长在距离女儿半米之处止步，回头看向瘫坐在地的高杉俊彦，低声嘶吼宛若受伤的野兽。 黑羽快斗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朝他大喊：“松本警视！你女儿没死！” 但松本清长好似理智全失，哪里听的进去，三步并作半步，转瞬冲到高杉俊彦面前，扬起沙包大的拳头。 “嘭”的一声巨响，重重砸下！ 高杉俊彦脑海之中，无数鼓乐瞬间响起，喧哗鼎沸，好似偌大一个水陆道场。 眼中所见那一抹圣洁的白色，也是霎时被鲜血浸透，而后黄的、蓝的、紫的、五彩缤纷的，各种颜色奔涌而出，充斥了他的全部视线，乃至全部意识。 而此时，黑羽快斗射出的钩索，才刚刚缠住松本清长的手臂！ 还有一个问题，他根本拉不动！ 嘭——！ 嘭——！！ 嘭——！！！ 一拳又一拳，松本清长不断向下砸去，高杉俊彦面容转瞬就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小兰，帮忙啊！” 黑羽快斗连忙求助，他知道这位是大力士。 小兰却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将镜头对准松本清长那边，不断录像。 “他第一拳下去，人就已经死了。工藤，放弃吧，他状态不对，最好让他尽情发泄，当心波及你。” 黑羽快斗愣了一秒，真个收回钩索，看了那血腥的现场一眼，眼神复杂，又转头看向小兰。 “你还真是厉害，这种时候都可以这样冷静……”他顿了下，“抱歉，我不是说你冷血，是真的很厉害的那种。” “深呼吸，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小兰看了一眼窗边散开的洁白婚纱，“你去将松本老师搬出来吧，如果可以帮她清理掉婚纱上的血迹，那就最好不过。” 黑羽快斗点头，立刻走过去轻轻抱起松本百合，带她脱离这是非之地。 松本百合竟未完全晕厥，只有一条缝隙的视野中，恍惚看到，在窗外温和的阳光下，儿时的初恋情人向她走来。 “你来了……” 她呢喃着。 黑羽快斗之前和松本百合聊过天，知道自己和她的初恋情人长的很像。 虽然他觉得相似度其实一般，但此时为了安抚心理绝对受到巨大创伤的松本百合，也是轻声应着。 “嗯，我来了。” 松本百合微笑着，终于失去了意识。 黑羽快斗将人抱出房间，等救护车的时候，用双氧水帮松本百合清理掉婚纱上的血迹，让她至少在离开教堂时，礼服依旧一片洁白，不至于被鲜血所玷污。 等黑羽快斗又回到休息室时，正见小兰将松本清长按在地上打，直到将他打晕过去。 黑羽快斗眼露赞赏，心想：兰小姐果然是一位宝藏女孩。 …… …… 米精神病院，橘色软包内。 正看着儿童动画的萤生心中一动。 【阳杀已成，杀意+10！】 (本章完) 359.第358章 阳杀阴藏的本质是风投 第358章 阳杀阴藏的本质是风投 “收获看起来很不错，有史以来的最大额进账，就是不知是哪颗种子发芽了，净利润在一倍到九倍之间。” 萤生心生一念，便不再关注，继续透过软包门上的小窗看动画片。 画面稍微晃了一下。 萤生眼皮也没抬，“找个椅子将平板放着吧，这样一直举着也怪累的。” “不累不累！” 走廊上，昨日那位给萤生送饭的络腮胡大汉连忙摇头，面露憨笑。 “这样待会儿有人检查过来了，我方便跑。”他似觉这话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我是不害怕被抓的，只是担心这样连累到大人您。” “你有心了，换下一部吧，是什么？” “宫崎骏的《龙猫》。” 大汉连忙更换视频，乘机甩了甩手，而后再次将平板横举，身体离得远远的，担心碍了萤生的眼。 “为什么只有这些呢？”萤生语气略带苦恼，“先生，你也认为我该和一只宠物猫一样，接受这样的无害化处理吗？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难道……是我看错了人吗？” “绝对没有！” 大汉语气激动，而后又迟疑道：“只是医院对我们的电子设备有审查，里面不允许带有限制外的内容。其实以前还没有这么严格，但自从上个月起，规章制度就加强了许多。” “这是为什么？” “是有一个病人一次偷了我们许多人的手机，将它当作奖励，向其他人传教，说神明已经降临什么的。最后事情闹的蛮大，就是因为有些医护手机里存着不合规的内容，导致许多病人症状加重，还有一个病人自杀。” “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之后呢？” “之后医院就为那位病人进行了电击治疗，将她关进了拘束室，不过第三天，她就被其他医院的医生带了出去。” “电击和拘束什么的，好恐怖，我可承受不住，先生，拜托你帮帮我。”萤生眼神担忧。 “大人放心，您各项分数都是满分。” 大汉压低了声音，“监控室那边我也为您打点好了，话筒也掐了，警察绝对不会知道您的真实情况，如果有警察过来，他们会敲三下话筒作为暗号。” “实在感激不尽，先生，至于限制外的内容，我有一个想法，虽然医院有审查，但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了吧。” “这……” 大汉颇为犹豫，但透过小窗偷看了一眼萤生那惊心动魄的双眸，浑身骨头顿时都轻了二两。 “好！大人想看什么？我绝对带进来！” “我想看你喜欢的电影，可以吗？” “！！！当然！” 这一瞬间，大汉心底忽然涌现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哪怕眼前人让他当场剖腹自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 但很多时候，一瞬间就足够了。 【阴藏判定中……】 【判定失败】 “………” 萤生颇为无语，玩儿呢这是。 昨天中午十一点许，琴酒去到米中央医院后，萤生不仅是爱意再次得到大笔进账，杀意也在短时间内收获颇丰。 虽然杀意提示不会注明来源，但萤生倒也可以猜出许多，无非就是酒厂和警方两边。 在他们看来，琴酒和流萤的相处，实在是过于污秽了。 而且在酒厂中不是还存在派系斗争吗，按照夜宵那晚伏特加说的…… 宾加、库拉索、朗姆，大概就是这一派吧。 而其中最大的一笔【杀意+6】，萤生一开始尚不明确到底是来自谁，但在昨日下午一点许和警方那些人交流过后，就大致确定了。 工藤新一。 或者说柯南。 因为当小兰嘲讽柯南是“装嫩的侏儒”时，他又给萤生提供了一个【杀意+4】。 在萤生认知中，柯南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好小孩，更是一位执着于正义的高中生……小学生侦探。 当发现这位竟然会这样强烈的想要杀死自己时，萤生当真颇为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觉得，这大概与“真实度”脱不开干系。 将杀意与爱意类比，他对杀意的获取大概也要通过真实度打一个折扣，越了解他真实面目的人，杀意传达就更加完全。 萤生对于自己过去做的许多事都颇有信心，不认为能轻易被警方调查出来。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案件的破获希望会愈发渺小，直至归零。 但， 线索和证据是一回事，怀疑是一回事，内心的认定更是另一回事！ 哪怕柯南无法在社会意义上判定萤生有罪，但他只要心里如是认定，那在他的世界中，萤生便是罪大恶极，形象与他所追寻的幕后黑手所重合！ 于是，那所谓“真实度”，直线上升！ 系统判定纯粹唯心而论，毫无疑问，柯南的意志被它所认可了。 萤生在意识到这点后，立刻在心里将柯南挪到之前琴酒空出来的位置上，杀意那一侧第一梯队。 自此以后，这位也是他的榜一大哥，一定要保护得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当然，为了刺激大哥继续爆金币，今后还得继续挑衅才行。 总之就是这样，当警备局机动队撞开病房门时，进展远比爱意那一侧要快的杀意终于抵达200点，获得了第三个里程碑。 【欲界红尘】 老实说，萤生第一眼看到这个名字，觉得它该是爱意那边的里程碑才对，而且下面的备注也颇合他的想法。 【树老空，此心痴缠业障；夕去朝来，再生五浊欲界】 萤生琢磨了片刻，想着应是自己着相，人间俗世裹着七情六欲，哪里是单指什么情情爱爱。 众人给自己提供杀意的理由千奇百怪，为名、为利、为爱、为自己、为他人，岂不正是欲界沉沦，红尘蔽眼？ 萤生由是不再遐思，查看起技能。 【阳杀阴藏】 这一技能备注繁多，不去赘述，总逃不过阴阳循环逆顺，变化而已。 萤生估摸着这大抵是与琴酒和柯南有关，一个是杀意与爱意逆转，一个是由爱生恨…… 是吗？ 假若不是，估计还与清子和希望有关，这两位可是也给他提供了杀意的。 该技能效果萤生还没完全摸索透，但就他目前所开发出的用途，大致可以简述为…… 风投。 假若有人对萤生产生一点杀意，萤生可以选择不收取杀意，而是将其化作一粒种子，埋在原主人心底。 这一过程中，他还可以向对面投注杀意，让那粒种子变得更加生机盎然，即为【阴藏】。 被埋下种子的人若再次对人生出杀意，便会勾连【阴藏】，是否触发【阳杀】，视情况而定。 以松本清长为例。 在米中央医院内，他看到萤生在机动队大记忆恢复术下依旧死不悔改，而且被萤生各种嘲讽，说什么“有能耐你找琴酒去呀，冲我撒气觉得自己很爷们儿吗？”之类的话，终于还是没按捺住，对他眼中“已经没救了的邪恶”，生出两点杀意。 萤生当即对松本清长使用【阴藏】，将那两点杀意化作种子，埋入他心底。 今日婚礼后台，松本清长对高杉俊彦产生的杀意等量小于两点时，只会被【阴藏】影响一些心理状况，让他变得更加暴躁。 但当他对高杉俊彦的杀意等量大于等于两点时，那粒种子便瞬间爆发，茁壮成长，冲垮他的理智，占据他的身心！ 此，即为【阳杀】！ 杀意于那时的本质乃是疯狂浊躁，不具有操纵性，这一技能当然没法远程控制他人。 种子成长之后，所做的只是刺激宿主激发、或者说透支更多的杀意，而后结为硕果，将收获回转到萤生这边来。 听起来有些像高利贷。 但萤生之所以说它是风投，自然是因为它还有收不回本金的风险。 比如：某路人甲某次对萤生产生一点杀意，萤生以此施展【阴藏】，投入五点杀意，但路人甲下一秒便死了，这五点自然也就没了。 再有路人乙，前面过程一样，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其他人生出过等量大于等于五点的杀意，如此，那颗种子永远不会发芽，反而会在宿主不断的丝缕抽取下逐渐枯萎。 假若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愤怒，【阴藏】种子简直可称为他的增益buff。 对于路人乙这种衍化路线，萤生颇为好奇，很想实验一下。 但他目前并没有发现有谁可以完美的控制情绪，包括他自己也无法百分百保证，只能作罢。 至于他刚刚对络腮胡大汉做的，自然就是实验【阴藏】能不能用在其他情绪上。 比如最至关重要的爱意，以及其他仰慕、崇拜之类的情绪。 但很遗憾，失败了。 不过，系统上写的是【判定失败】，说不定只是他还有些关窍没有摸透，而不是完全没法那样使用。 他现有技能都有很高的自由度，可能性无穷，让萤生很是满意。 “生活坏到一定程度就会好起来，因为它无法更坏。” 眼前的平板中传出这样一句话。 萤生唇角微扬，心想：否极泰来，阴阳轮转，这就是缘法呢。 嗯，这部动画电影也还蛮好看的。 …… …… 下午三点，萤生总算知道了自己所得利润几何。 投入两点，得到十点，四倍净利润。 还不错。 萤生看向监控，“后来怎么样了，松本父女都醒了吗？” 监控室内，小兰轻叹一声。 “都醒来了，但……只能说冲动是魔鬼，松本家现在的情况可是大不妙。尤其是松本老师，她知道自己所为竟然让父亲理智失控，酿成大错后，差点再次自杀，又是被工藤拦住，现在他正在那边陪床。” “她之前是为什么自杀？”萤生问。 “当然是因为爱，她被过往的事情折磨了那么久，高杉俊彦又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报仇。松本老师心理崩溃，自觉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中，就一时冲动了。” 小兰眼神复杂，“其实就我看来，高杉俊彦对松本老师绝对也有感情，但当时那种局面下，他并没有说出来。 园子说，她们那个圈子里，对高杉俊彦的评价是‘优柔寡断，高杉集团会在他手里结束’，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所以说，恋人相处间，坦诚是最重要的呢。”萤生轻叹，“松本警视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他被人下药了？” “医院已经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并没有发现药物作用。”小兰顿了下，“但柯南提出一个猜想，说这件事可能与酒厂有关，他们的医疗技术远超市面水平，警方才检测不出来。” “…………” 虽然，但是。 萤生差点都要被逗笑了，“好家伙，感情他们那边的人，真个就杀人不犯法是吧，这简直比琴酒还要自在呀，他头上可是还背着通缉令呢。” “我也是这么说，他们简直就是把酒厂和什么幕后黑手当成了免罪金牌，真是的，当警察还真是方便。” 小兰斜眼瞥向旁边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只觉脸颊一片滚烫，连忙道：“但松本警视看到小兰的录像后，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并不会进行无罪辩护，等他伤好后就会上法庭。” 萤生挑眉，“他看到录像后才承认？” “不是水月老弟你想的那样，松本警视只是失去了那段记忆，他最后记得的画面，就是穿着礼服的女儿在窗前倒地。”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这绝不是松本警视在装傻，他将高杉俊彦脑袋打扁后，还想过来找我们，他当时力气极大，全无理智，幸好有小兰在，将他制伏了。” “这样啊，除了失忆外，他还有什么问题吗？”萤生轻叹，“听你这说法，而且你还来了精神病院，他只怕上了法庭也不会进监狱吧，我会多一个病友？” “额……”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真不是我们徇私，松本警视醒来后，对周遭的一切都表现漠然，而且还有抑郁症状。结合在婚礼后台的歇斯底里，医生判定他有双相情感障碍，所以…… 这真不是徇私。” 萤生若有所思，估摸着这就是【阳杀】透支松本清长情绪的缘故。 也不知其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若自此以后就废了，或是恢复时间太长，那这一技能便最好别在稳定来源身上用。 比如柯南。 萤生想着，柯南在自己实验技能时，提供的是【杀意+6】，自己觉得这个值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达到，便没有对其使用【阴藏】，看来是刚好。 萤生问：“所以目暮警官过来，是提前给松本警视预定床位的？” 目暮十三犹豫了片刻，小声问：“酒厂里面真的有那种药吗？” “什么？” “就是……让人发狂的那种药。” “……” 萤生不想理他，“兰，柯南那小鬼是不是也在？赏他一个爆栗。” 监控里“咚”的一声响，萤生再次喜提两点杀意，让他不由失笑。 这家伙给自己提供杀意的效率，简直比过去的琴酒还要高，绝对是黑化了吧。 “水月哥哥，你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难道是心虚吗？” 柯南的声音从监控中传出。 萤生呵呵一笑，“小朋友，请问在你的这个问题中，我处于何种立场？” 柯南沉默。 萤生继续道：“要说我是警方的半个卧底，我这会儿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连个消遣的东西都没有，我就算没有精神病，也要被你们憋出精神病来……嗯？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绝对不是！” 目暮十三连忙开口：“昨天只是我们疏忽了，我待会儿就让人给你送杂志过来。” “那多谢了，继续刚刚那话。” 萤生语气随意，“要说我是酒厂的忠犬，嘿，我要早知道酒厂是这种情况，能在间幕居酒屋将这件事随口吐露出来？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是那样，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还可以活着？” 柯南眼神一凛，“你在威胁我们？” “啧，什么弱智，大脑不用可以分给有需要的人，你还是滚回去继续你的胎教吧。” “你……” “柯南！” 目暮十三一把捂住柯南的嘴，看着监控沉声道：“水月老弟，警方对你绝不是非法监禁，而是依法办事，等你下次精神鉴定正常之后，立刻就可以出来，不会有任何人从中作梗。” 萤生看着心底的【杀意+5】，满意点头，柯南这家伙还真是个大户。 他一个人就可以顶好几个，厉害呀，不愧是个有福缘的，都死里逃生好几回了。 “希望如此。” 萤生说：“反正我无论是哪个立场，对酒厂情报了解的都有限，你们的那个问题，恕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抱歉，是我们唐突了。” 目暮十三深深朝监控画面鞠了一躬。 萤生虽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他的诚恳，想了想道： “从刚才小兰所说来看，松本警视失控也不是一蹴而就，总是有个过程的。你们与其来找什么莫须有的药物，还不如找个催眠师，让松本警视回顾一下当时的心理变化，看看有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目暮十三眼前一亮。 “多谢！” (本章完) 360.第359章 松本清长之死！快斗要向小兰表白！ 第359章 松本清长之死！快斗要向小兰表白！ 若是松本清长被催眠回到当时那种杀意炽盛的状态，自己还会再次获得杀意吗？ 松本清长在那过程中，杀意爆发的曲线是正常的吗？ 能被简单觉察吗？ 对这些问题，萤生颇为好奇。 听过他的建议后，目暮十三很快带着柯南离开，顺便也在米精神病院给松本清长预定了一个单间。 总是要用的。 监控室内又只剩下小兰一个人，她靠在躺椅上，静静看着萤生在监控里锻炼身体。 “我忽然想到，目暮警官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忘了？” 过了好半晌，小兰终于开口。 萤生动作一顿，“好像是，说好的杂志呢，这些家伙说话还真是不守信。” “你想看什么，我待会儿给你买过来。” “医院有审查的，自己买大半不行，你待会儿给目暮警官打个电话就好。”萤生打完一套太极拳，靠在软包墙壁上，“我知道一直有警方看着这里的监控，各位，我这一天的表现难道不够模范吗？” 并没有人回话。 萤生撇嘴，“兰你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好像是说你这个房间里的监控收音有问题，时灵时不灵，应该进来修一下。”小兰轻笑，“但考虑到你在房间里，他们不敢进来，说现在勉强也可以用，反正你也没做什么可疑的事。” “软包都这样差劲，医院里是不是缺经费呀，我们可以捐款吗？” “警方态度很强硬，就算我们给钱，医院大概也不敢松懈。”小兰叹了口气，“抱歉，萤，警方的计划今天才刚刚开始，你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萤生挑了下眉，“难道我有哪里的表现让你不安了吗？我在这里可是吃好睡好，还觉得这种环境正适合恢复身体呢。” “因为……” 小兰语气迟疑，“你今天在门上趴了好久，一直都透过小窗看外面的走廊，警察们都说你这是撑不住了。目暮警官今天过来，本来也想从这方面劝你开口的，结果你表现又很正常，他才没说。” “……所以你们觉得我在强撑？” 小兰轻叹，“我希望不是。” 萤生颇觉无语，想着是不是找个法子把监控画面也给替换了，只是让其他人听不见声音，就是会出现这样的误解呢。 “兰，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在以前，我的意识大多时间都与玄天同在吧。” “嗯……所以呢？” 萤生就地盘膝而坐，“我醒来后的这段时间里，大都四处奔波，连安然熟睡的时间都不多，更别说湛然常寂，与神同在。 《齐物论》载： 子游曰：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子綦曰：今者吾丧我。 兰，我去也。” 言罢，闭目，再无声息。 小兰怔愣，迟疑了片刻，轻轻呼唤了一声，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老实说，对萤生刚刚那段话，她听的半懂不懂，连忙拿出手机搜索，但所得依旧不多。 正此时，耳机里青柳千素忽然开口： “其意为： 子游问：身体固然能够像槁木一样不动，但心怎么能像死灰一样呢？ 子綦答：今天的我丧失了自己。 兰小姐不用担心，就只是打坐冥想而已，你可将其理解为游戏里面的挂机，萤他只是喜欢故弄玄虚。” “……” 小兰没有说话，给青柳千素发去邮件：“可以和我说说你们间的事吗？” 青柳千素说：“非彼无我，其道分。” 她本质是由萤生的念头所造就，原本几乎可算作和萤生是一体的，但有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她与萤生自然便又有了分别。 按过去世界的说法，她这种复制他人部分数据所诞生的意识体，归属于魑魅魍魉。 而在这个世界，她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小兰听到青柳千素的回答，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地发过去一封邮件：“你也喜欢故弄玄虚！” 发完就收起手机，离开医院。 既然萤生在挂机，那么连打电话找目暮警官要杂志都不需要了。 另一边，疾驰的警车上。 柯南在网络上搜索了半天，还打电话请教了一番工藤优作，终于明白了萤生那段话的意思，结合前面他说自己意识与玄天同在…… “呵呵。” 柯南翻了一个白眼，“我还以为他是在传递什么暗号，原来只是病的不轻。” 副驾驶上，目暮十三抬眼看向后视镜，“柯南，你这些天表现太差劲了，难道你认为你自己也是被下了什么药吗？” “抱歉，目暮警官，但你难道觉得松本警视的表现很正常吗？”柯南反问。 “你很了解他吗？”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不认为他会是那样的人。” “那你了解你自己吗？柯南！” 目暮十三语气沉闷，“你想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太过急躁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不想装小孩就别装，要装就装好一点，你现在这种半吊子到底是做给谁看？自欺欺人吗？” 柯南微愣，偏头看向驾驶座。 千叶和伸挠了挠头，“我其实很想装作看不出来的，但看你们好像都没太在意这个，我就没忍住好奇，问了一下目暮警官，结果……” 他按了一下喇叭，语气无奈，“我就成为你们的司机了。” “………那流萤那边呢？”柯南问。 “我觉得玄，不过有怪盗基德和优作老弟作证，倒也说不一定，就是不知道拿你头发验证dna的是不是他们。”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柯南，明天你就上小学了，和真小孩们好好相处吧。 别怪我说话过分，但说真的，你有些地方还比不上真正的小孩。 去了学校里不要自认为实际年龄大些就骄傲，除了头脑，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柯南沉默了半晌，“知道了。” 少顷，警车抵达东京警察医院，警方邀请的催眠师也刚好抵达。 里昂·劳。 曾被称为“新加坡的名侦探”，是一位著名的犯罪行为心理学专家，两年前退出警界，现经营着一家保安公司。 他这次来日本，首要是受某些人的请托，来找一个叫“水月萤生”的碍事家伙。 其次便是新加坡的空手道锦标赛即将举行，他也打算顺路看看被许多人看好的夺冠热门，京极真。 空手道锦标赛的冠军将会获得巨大蓝宝石“绀青之拳”作为奖品，里昂很想得到它，于是便想着： 如果这位京极先生真的很厉害，那么为免计划出现纰漏，很抱歉，自己也只能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里昂先生，麻烦你跑一趟了。” 目暮十三杵着拐杖过去与里昂握手。 里昂抻了一下灰白西装，修剪整洁的深棕胡须微微上扬，“能够协助日本警方破案，是我的荣幸。” 刚好他也需要找人，先卖警方一个人情，之后拜托起来也方便一些。 催眠一个双相情感障碍患者而已，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三人很快去到松本清长所在病房。 松本清长只是有些肌肉拉伤，以及指关节被他硬碰硬地砸透了血肉，触及骨头，此外并无什么大事。 但考虑到催眠可能会让他重回之前的状态，他此时被紧紧套上了一套拘束服。看到三人推门而入，松本清长依旧面无表情，眼皮也是半耷拉着。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左眼上的刀疤才没有那么骇人，整个人看着都温和无害了许多。 目暮十三上前和他说明情况，便退出病房在外等候，让里昂独自对松本清长进行催眠。 “松本警视，我需要你放轻松，绝对配合我，可以做到吗？”里昂微笑道。 “没人比我现在更放松。”松本清长说。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里昂·劳并非是什么江湖骗子，而是有真才实学，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此刻心境异常平静的松本清长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眼皮缓缓合拢，心神不断坠落。 坠落…… 平缓的意识在体内四处游移，模糊的画面在眼前不断飘荡。 有轻柔的音乐响起，松本清长回头看去，中校里开遍紫藤萝的回廊下，黑色的八音盒正在缓缓旋转。 松本清长向八音盒走去，走进了老旧电视的屏幕里。 讯号不良产生的噪点让他脸上有些发痒，他伸手去挠，将天气预报的地图扯歪，露出后方无垠的星空。 女主持人还在继续播报，声音断断续续，与星河的震动合为一处，汇聚为一个介于男女老少和机械之间的怪诞嗓音。 “汝，因何而来？” 难以言喻的宏大天音瞬间冲垮了松本清长的存在，他的身体融化在那无垠的宇宙中。 一切视界归于黑暗。 他看到了一切。 宇宙红移，无限大的重力，就连光线也无法逃离…… 坠落。 不断地坠落。 自我意识逐渐消融，而后被无限的混沌所填充，没有丝毫触感，更没有丝毫痛苦。 星辰的光辉于头顶闪耀，那是…… 天之北辰。 松本清长面上带着平和的微笑，就这样，缓步行入了那个温和的良夜。 边界，于焉降临。 …… …… 里昂·劳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被催眠对象中途睡过去其实是常有的事，哪怕是他这种行家里手也无法避免，等后面目标醒了再来一次就行。 而且有过之前那一次熟睡的建立信任，第二次催眠的成功率往往会很高。 然而，被催眠目标睡眠超过二十个小时依旧不醒，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此时，已是周一中午一点。 里昂·劳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目暮十三，神情有些僵硬，不时看一眼手上的绿水鬼，暗骂日本医院办事效率真低。 昨天下午四点，在松本清长睡过去后，里昂轻手轻脚地出去，告诉了目暮十三这件事，心里其实颇为得意。 松本清长原本一副厌世的神情，此时却是面带笑容，心理状况明显是好了一大截。 目暮十三和其他警员、医护看到松本清长这幅模样，也是大感惊奇，对里昂连声称赞，直夸他名副其实。 然而到了今天上午，松本清长依旧没醒，众人就有些担忧了。 当再发现就算采用强制手段依旧叫不醒他后，众人看里昂·劳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危险起来。 “警部，pet-ct（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结果已经出来了。” 堪称煎熬的等待中，门口终于传来千叶和伸的声音。 里昂连忙跑过去，几乎抢似的从他手里扯过报告，快速翻到结论页，而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将报告递给目暮十三。 “大脑功能状态正常，认知水平正常，之前还进行了诱发电位的评估，松本警视大脑的感觉通路完整性也可以保证。综上，他并没有什么事，从脑电图来看，他只是睡着了。” 目暮十三也看完了报告结论，眼角直抽抽，“睡着了？谁家人睡着了用电击都叫不醒啊！” 里昂轻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松本警视现在大概正在做一场美梦吧，是自己本身的意识抗拒再醒过来。” “什么？！” 目暮十三眉头紧皱，“没有求生意志，自己放弃再醒来，这不就是植物人？里昂先生，你到底给松本警视都说了什么？” 里昂连忙摇头，“我的治疗录音你们也听过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作为专业人士，里昂深知某些病人的难缠，还有瓜田李下、拿人把柄等种种因素，他在为人进行心理辅导时，都有偷偷录音的习惯。 此时他就无比庆幸自己这一习惯，不然他处境显然还会再艰难一些。 但目暮十三显然不信，“如果你给松本警视说了什么悄悄话呢？” 里昂：“……” 该死，日本警察这么不要脸的吗？ 虽然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们这样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我绝对要起诉你们啊！ “目暮警官。” 里昂微笑道：“首先，我并没有动机做这种多余的事；其次，警察说话也需要讲究证据；再次，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让松本警视醒来吗？他自己没有了求生意志，但我们可以帮他找寻啊。 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女儿。” 目暮十三叹息了一声，也觉得现在只有这个方法，连忙让千叶和伸去米中央医院将松本百合接过来。 然而，当松本百合知道父亲成为了植物人后，勉强在松本清长病床边呼唤了几句，自己眼中便堕下泪来，被里昂连忙叫停。 “这样不行啊，目暮警部，松本警视感受到外界的悲伤情绪后，只怕就更不愿意醒来了。” “唉，你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现在就算让百合小姐笑起来，也只会是强颜欢笑。” 目暮十三又是叹气，昨天上午，松本一家人还是多么幸福。 怎么转瞬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里昂皱眉问：“那松本警视的妻子呢？” “已经去世十年了。” “这……” “诶！” 目暮十三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立刻拨通黑羽快斗的电话，向他说明现状。 “工藤老弟，现在只有你能让百合小姐振作起来，拯救松本一家了！” 帝丹高中操场上。 九百九十九朵粉色玫瑰摆出的爱心中。 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请一个小时后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 目暮十三愣神问：“谁？” “小兰！” (本章完) 361.第360章 青春啊，它璀璨如歌！ 第360章 青春啊，它璀璨如歌！ 帝丹高中炸了。 黑羽快斗在操场上的准备，本就被许多人看在眼里，而当他真切开口大喊的那一刻，教学楼上寂静一瞬，便是轰然沸腾。 此时下午第一节课刚开始不久，大多数学生本就还没有回到状态。 当那操场上的少年当众吐露心声，大喊穿透窗户玻璃，回荡在教室内后，学生们纷纷离开座位，蜂拥到窗边，不断张望。 所有人的视线很快便汇聚于一处，那红色塑胶跑道上的粉色玫瑰，那玫瑰爱心中的少年。 黑羽快斗对所见一切全都熟视无睹，只是看着二年级b班的窗口。 眼神温柔，不断倾诉。 从幼稚园到中学，从家里到学校，日常的打闹，过分的玩笑，偶尔的脸红心跳，还有共同遭遇案件时的危险，和在约会时独自跑开的歉意……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教学楼上，有人轻声议论，有人窃窃私语，笑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而二年级b班内，却是颇为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偏转了视线，包括早已停下手中粉笔的国文老师。 目光汇集之处，被表白的女孩子静静坐在原位，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她并未抬头看向窗外，也没有被周围的喧闹影响，笔尖流畅地滑过纸面，一篇笔记落成。 她抬眼望向老师，淡然开口。 “老师，继续上课吧。” 教室内的空气本就分外安静，这一刻，便近乎凝滞了。 众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也是愣了两秒，而后收敛起脸上不自觉浮现的姨母笑，重新拿起粉笔。 “所有人回到座位上，继续上课。” 啪啪啪哒—— 国文老师一气写就板书，字迹婉约，其为：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大部分学生回到了座位上，但依旧心不在焉，不时向窗外张望。 老师也不去管，自顾自地上课。 索性没过几分钟，操场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道健太偏头看去，两名穿蓝衫的保安正快步朝那玫瑰爱心跑去。 “工藤新一”慌忙转身跑向校门口，他的动作很轻盈，是跃出爱心的，并没有伤害到地上的玫瑰。 然而，当保安大步流星从爱心边上跑过时，毕竟还是带起一阵风，让几片粉嫩的瓣四散开来。 喧嚣渐渐远去。 窗边仅剩的几名学生也悻悻回到座位上。 他们再度向小兰投去视线，所见，依旧是平湖清静，波澜不惊。 中道健太看向前面空着的座位。 水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上周就周三上半天过来做了两门试卷，之后一直都是请假。 关于青柳同学的事，好想和你道歉啊，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上次考试间隙本来想说来着，结果你又跑出去接电话了。 真是苦恼。 想到青柳千素，中道健太又转头看去，他的座位在青柳千素斜后方，正好可以看见，青柳千素根本没有听课，而是在课桌上一堆高高摞起的书后面玩手机。 教室讲台上的视野，远比搞小动作的学生们想象中要好，国文老师回头只一眼，立刻便叫青柳千素起来回答问题。 “君不见，月如水。” 青柳千素一如既往地对答如流。 老师无奈地让她坐下，好好听课，青柳千素礼貌答应，坐下来后继续看手机。 老师这回就当没看见，同学们也都见怪不怪。 虽然这种事其实是从上周四才开始，而且她还经常性地迟到早退。 但因为每节课，各科老师都会抽她起来回答不止一个问题，且她都简洁明了地给出正确答案，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的新人设。 厚积薄发的学霸。 上次月考中，青柳千素取得了仅次于小兰的好成绩，班级里了解她过去表现的众人，对此第一反应自然是怀疑。 而当班主任老师亲自给她出卷，她当堂在众多同学的监考下交出一副接近满分的答卷后，众人对她的怀疑便消散了许多。 至此时，已再无一人对她抱有怀疑。 哪怕有人心怀不忿，也只敢在心里小声碎碎念，“这家伙运气真好，竟然被小兰和水月同学一起辅导”之类的话。 顶多在人后抱怨，宣之于口却是不敢。 因为当上周四有男生不怀好意地上去询问，萤生为什么会帮她辅导功课时，被她轻描淡写地就来了一个过肩摔。 那时众人才知道，原来小兰两人对她的辅导，还包括了武道。 人之本性，总是欺软怕硬的。 “非常抱歉，我迟到了！” 教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工藤新一”面带温和笑容，向讲台上老师深深鞠躬。 学生众又是哗然，表白失败后竟然没有找个角落躲起来默默流泪，而是回到了教室，好厚的脸皮…… 不是，是好强大的内心！ 几位“名侦探后援团”的女生眼神交流，一致决定下课后跑去安慰失落的名侦探，说不定可以乘虚而入呢？ 本来就帅气多金的男同学现在还懂得了浪漫，比过去还要优秀，简直是完美的恋爱乃至结婚对象嘛！ 国文老师看了黑羽快斗几秒，“操场里的东西收拾了吗？” 黑羽快斗微笑，“虽然我的心意没有得到回应，但那是我的原因，鲜是无错的。我想，它若是可以点缀校园，或是成为青春回忆的一部分，那样也不错，便还没有收拾。” “总是会枯萎的，那样就很不好看了，更不好清理。”老师说。 “不会的，我在那里留了纸条，需要的人可自取，我会送上我的一份祝福。”黑羽快斗说。 窗边众人忽地又是一阵惊呼。 老师转头看去，正见那玫瑰爱心中，升起了一片氢气球，色彩清新，在温和的阳光下缓缓随风飘荡。 气球的正面，展开着一道红色横幅。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方有一行小字： 望诸君莫笑，且取玫瑰，赠予有情。 国文老师人已至中年，但此时见到这一幕，嘴角扬起的微笑，分明来自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她看向黑羽快斗，“进来吧。” 黑羽快斗看向小兰，“抱歉。” 小兰单手托腮看向窗外，心里想着另一个人，没有说话。 中道健太忽地起身，径直向外跑去。 “老师，我去上厕所！” 其余同学慢了半拍，也是立刻起身，纷纷要去上厕所，不等老师同意，便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少顷，操场之上，更胜之前的喧嚣鼎沸而起，少年们心怀憧憬，奔赴向那片玫瑰的爱心。 办公楼上教导主任看到这一幕，感叹学生们需要加强管理。 但，眼中分明露出了笑意。 其他没有动作的学生和老师们，也都大体如是。 今日，今时。 这一片澄澈的蔚蓝下，尽是欢声笑语。 “青春啊……”国文老师呢喃着。 “自当璀璨如歌。”小兰说。 …… …… 下课铃响，不等班上同学围聚过来，黑羽快斗就走到小兰课桌前，告诉她东京警察医院内的事，自己需要过去一趟。 小兰挑了下眉，“这种事给我说什么，难道你们又认为和萤有关？” “当然没有，只是……”黑羽快斗眼神黯淡，“我原本打算向你好好道歉的，现在只能等下次了。”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道德绑架？”小兰秀眉微蹙，“你头脑很好，不可能不知道之前那种行为会对我造成多少困扰，但你还是做了，说明你就是故意的吧，这一套……”“绝对不是！” 黑羽快斗连忙摇头，面容急切，“只是小兰你一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一时心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向小兰深深鞠躬，“非常抱歉！对你造成了困扰，我会向大家好好澄清的！” “免了，你还嫌闹得不够大是吗。”小兰语气平淡，“你还是赶快去医院吧，希望松本警视不会有事，不然以你们这些家伙的无耻，一定又会将事情甩到萤身上去。” “不会的，我……” “让你从我眼前消失，你听不懂吗？” 黑羽快斗身体一僵，继而面露苦涩，起身向小兰说了一声“抱歉”，转身推开围观的人群，向门外跑去。 有那目光敏锐的人注意到，黑羽快斗眼中满是自责，眼眶也有些泛红。 好几位名侦探后援团的女生看到这一幕，心都快要碎了，目送“工藤新一”背影消失后，立刻转头瞪向小兰。 虽然她们自知，在武力方面绝不是这个恐龙女的对手，但也想用目光狠狠地在她身上戳百十个透明窟窿。 “喂喂，你们有没有搞错！” 铃木园子忽然大声开口，“之前小兰对工藤新一什么样子，工藤新一对雪松同学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看不见。现在那家伙演一出戏，你们就觉得错的人是小兰？ 要不要这么没有主见啊，各位！” 围观群众齐齐一愣，而后若有所思，就这样在周边窃窃私语……大声议论起来。 工藤新一、水月萤生、小兰、雪松清子，总之就是围绕着这几人谈论起来。 最后也不知哪个好事的斜眼一瞥园子，将她也给加入了进来。 这气得园子七窍冒烟，直欲发飙，看到小兰在默默收拾手提包才止住。 “小兰等我，我也一起请假。” 园子快速收拾好了手提包，走过去挽住小兰的胳膊就往外走。 有那上周参加过联谊的人一见这一幕，眼神立时一亮。 “对啊，她们两个女生间其实……” 嘭——！ 巨大的撞击声忽然压下了教室里的全部喧嚣，本来双眼发亮、期待下文的人都是齐齐愣住，就见…… 青柳千素揪着那位男生的头发，将他头从迸射出鲜血的课桌上扯起，黑发齐刘海半掩的眸中一片漠然。 “深山别墅、游轮、私人岛屿，上次联谊算你便宜点，十万円，什么时候给？” 那男生茫然的视线触及青柳千素的黑眸，身体立时就是一颤。 “我……我……” 嘭——！ 青柳千素抬手将他扔在了过道上，拿起手提包便也向门外走去。 “算了，留着当医药费吧。” 众人纷纷让开道路，无敢言语。 一直坐在原位整理玫瑰瓣的中道健太抬头看了一眼，觉得青柳同学果然颇具侠义之风，对帮助过她的人非常维护。 对了，待会儿一朵玫瑰定价多少呢…… “喂，你快说呀，小兰和铃木同学间其实什么？” 待青柳千素一走，立刻就有人看向地上那位额头染血的男生。 那男生咬牙切齿，“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你连这都不知道吗？白痴！” …… …… 下午三点，黑羽快斗抵达东京警察医院，下出租车的时候正在回复小兰的邮件。 ——我刚刚看了，水月还在那里打坐冥想，没有什么事。 小兰回复： ——他吃饭了吗？ 黑羽快斗： ——不仅吃了饭，而且医院的人说，他现在一天要吃六顿饭，每吨至少一公斤牛肉，四个小时一次，晚上也不间断。但他就算吃饭的时候，也好像没有意识，只有身体在动，很让人担心他的心理状况。 小兰： ——不用管他，他已经“丧我”了。 黑羽快斗： ——听不懂。 小兰： ——你今天的表演太不工藤了，如果有下次，记得收敛一点。 ——园子过来了，勿回。 黑羽快斗眼神闪烁，轻轻笑了笑，收起手机，在千叶和伸带领下去到了松本清长病房外。 走廊上，目暮十三杵着拐杖迎上来，“工藤老弟，我们希望你扮演成百合小姐的初恋，和她一起呼唤松本警视的求生意志，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拜托了！” 黑羽快斗微微皱眉，“但这还是主要看松本老师的表演吧，目暮警官你之前说她办不到，现在可以了吗？” “事实上，我们打算将她催眠，让她认为你就是她真正的初恋。” 里昂·劳站在目暮十三身侧，向黑羽快斗伸出手，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末了微笑道： “日本的高中生名侦探，久仰大名。” “我对里昂先生也是闻名已久。” 黑羽快斗也伸出手，他说的不是假话，毕竟他也早就瞄准了新加坡的绀青之拳，在网络上搜集了各种信息。 里昂的公司负责宝石的安保，姑且算是他将来的对手，他自然颇为在意。 “我对催眠不是太了解，让松本老师完全将我当做另一个人，有这种可能吗？” 握手完毕，黑羽快斗问。 里昂微笑道：“一般来讲，比较困难，但一则是工藤先生与百合小姐的初恋长相颇为相似，二则是工藤先生曾救过她的性命，在她昏迷前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便有了可能。” 黑羽快斗想了想，“这会不会对松本老师造成长期影响？而且以后高杉俊彦在她心里又会是什么形象？” 里昂摇了摇头，“这只是催眠，不是改写记忆，工藤先生想太多了。在催眠状态下，百合小姐的意识可能会有些恍惚，但只要一脱离那种状态，就会恢复正常，绝不会造成长期影响。” “那样就好，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首先，你需要更换一套西装。” 半个小时后，看着松本百合双眼迷离，柔情似水地注视着自己，黑羽快斗心底不禁对“催眠术”这种东西升起了一抹警惕。 这种堪称操纵意识一样的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眼看着黑羽快斗和松本百合手牵手，走入松本清长的病房，目暮十三转头看向里昂，也是眼神幽幽。 “里昂先生，真不愧是专家啊，这一手真是令人佩服。” “目暮警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守法公民。”里昂微笑道。 其实他心里也颇为惊奇，自己往常给人催眠，不借助药物的话，顶多也就给人下个心理暗示。 比如用红线束缚住别人拳头之类的。 他之前给目暮十三提议过使用精神类药物，被否决了，他还以为这次催眠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松本百合愿意配合也不例外。 毕竟松本百合可是清楚知道高杉俊彦的身份，更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父亲用拳头活生生给打死了。 潜意识知道真相，表意识就会抗拒，这种人催眠可是很麻烦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 他刚刚的催眠过程非常顺利，轻而易举就让松本百合进入了意识恍惚的状态，再让黑羽快斗出现，轻松便完成了对松本百合意识中“初恋”这一形象的替换。 当松本百合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黑羽快斗时，里昂站在一旁虽然面带微笑，但着实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悄悄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陀螺，在办公桌上轻轻一掷，等到陀螺“滴溜溜”的停转倒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盗梦空间。 那难道是自己技术进步了？ 刚刚那种如有神助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好好体悟一下吧，如果能将灵光一现化作真实实力，自己一定会成为催眠大师。 “里昂先生，不知你的催眠术，可不可以用在审讯上？”目暮十三忽然开口。 (本章完) 362.第361章 天枢神而明之，盗梦空间！ 第361章 天枢神而明之，盗梦空间！ “我可以尝试一下，但不敢保证，不知警方要审讯哪位犯人？”里昂问。 “不不不，不是犯人，只是……一位病人，如果你能帮他顺便治疗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目暮十三说的自然就是萤生，讲述了一下他的大致情况后，顺便还将精神病院软包内的监控调给里昂看。 里昂只一眼，心中就是一动。 这不就是那些海盗们拜托自己找的人吗，名为水月萤生，据说在暗世界赏金颇高。 里昂不动声色，“以他现在这种神游物外的状态，问他问题，他只怕也不会撒谎吧。”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别说问问题，他现在对外界的一切声音都没有反应，只是在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告诉护士，之后每隔四小时给他送一次饭，其余时间全都如同失魂了一样。” “这……的确病的有些严重。” 里昂皱眉道：“这种状况下，医院应该要强制介入了吧，电击加药物治疗，总要先减轻他的症状才行。”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警方提出过类似意见，但被医院方面一口否决，他们说水月老弟现在的状态很好，是自我意识在主动进行精神疗愈，贸然打断只会造成伤害。” 目暮十三还知道，小兰昨天对米精神病院进行了大笔捐赠，觉得医院对萤生态度放宽也有这边的原因。 不然谁会大半夜跑去给病人送牛排呀，还是两次！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既然医院方面是这样的态度，或许有他们自己的道理。”里昂摸了摸下巴，“目暮警官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而不是等他醒来，难道是希望我催眠这种状态下的他，进行问话？” 目暮十三点头，“他的意志非常坚定，警方之前对他进行了刑讯逼供，还使用了吐真剂，但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嘶——！” 里昂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瞪地溜圆，连忙离目暮十三远了几步。 “目暮警官，请问警方对他这样做，是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但他一直死不承认吗？” “额，证据的话……有一些，只是……” 里昂打断：“你就说能不能给他定罪？” 目暮十三表情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里昂再问：“那警方判定他犯罪的依据是什么？概率有多大？” 目暮十三面色羞愧，继续沉默。 “这……这……这……” 里昂连退几步，面色惊骇，“警官先生，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实证吧？警方抓捕这位水月先生，并非是出于有依据的合理怀疑，而是完全的臆断，诽谤？！” 目暮十三连忙摇头，“我们绝对没有抓捕水月老弟，他现在只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而住院！” “天啊，这里还是文明社会吗？” 里昂抬手止住张口欲言的目暮十三，“我以前也是警察，警官先生您不用解释。您自问一下，日本警方这种做法，难道要比马来群岛上的土著更文明吗？他们那边长老给人定罪时，可是也要找证据的。” 目暮十三沉默了半晌，“他与多位重罪通缉犯都有关联，与其中一位还是恋人关系。” 里昂同样沉默了半晌，“如果松本警视醒不过来，日本警方会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当然不会，里昂先生你只是出于公义过来帮忙，警方感谢你还来不及。” “多谢，那我还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之后再联络。” 里昂转身就走。 虽然他也不是一个好人，但和日本警方这种不当人的做法一比…… 他觉得，自己多少还是个文明人。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日本警方竟然还停留在“会按照关系来株连无辜”的封建时代，简直就是文明洼地！ 自己还是赶快走得远远的，免得待会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被日本警方安一个罪名，塞到精神病院去。 电梯电梯，麻烦你快一点。 “松本老师！你清醒一点！你做什么！我是工藤新一啊！” 松本清长病房内忽然传出黑羽快斗的大喊。 里昂身体一僵，而后连电梯都不等了，直接朝楼梯口跑去。 该死！ 这些家伙有毒啊！ 目暮十三杵着拐杖跑到楼梯口，“里昂先生别走啊，电梯马上就要到了！” 里昂哪里会答话，三步并作一步，一溜烟就没影了。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医院内同僚拨去电话。 十分钟后，里昂行出电梯，使劲抻了抻莫名出现许多褶皱的灰白西装，微笑着向在走廊等待他的目暮十三行去。 “我是新加坡人。”里昂说。 目暮十三憨厚一笑，“新加坡的确是座很美丽的城市，但东京景点也很不错，里昂先生既然过来了，一定要好好逛逛才行，您这么热情地帮助警方，我很乐意作为您的向导。” “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刚刚去上厕所前，好像听到病房里有什么声音？” “的确出了一点状况，您自己过来看吧。” 里昂推门而入，见松本清长依旧是那副安然熟睡的模样，而之前在旁试图唤起他求生意志的松本百合，此时却被手铐拷在了另一张病床床头。 松本百合对里昂的进入恍若未闻，只是一直看着病床对面，眼神幽怨，不住轻言。 “新一，为什么要说谎，你就是我的初恋，我怎么可能会弄错。” 看着另一只手将自己素白外套都抓皱了的松本百合，黑羽快斗只觉一阵头大。 “松本老师，你仔细想一想，你今年27岁，我今年17岁，这年龄完全对不上啊，我怎么可能认识小时候的你？” 松本百合皱眉，“好像也是，所以……” 黑羽快斗长出一口气，“所以我根本不是你的青梅竹马……” “所以你变小了十岁对吧！” “…………” 松本百合眼中满是惊喜，好似看到了童话故事降临现实，“难怪我在中学上课的时候，就感觉你好熟悉，原来是你变成了小孩子重新长大。真是令人羡慕，可以重回青春，一下子就年轻了十岁。” 黑羽快斗持续无语。 小姐你的猜测很对，工藤新一的确是变小了十岁，但他是最近才变小的，也不可能是你初恋情人啊。 除非他其实变小了两次，今年也该27岁。 黑羽快斗看向愣在门口的里昂·劳，露出一种看怪物的眼神。 “里昂先生，您的催眠术简直也太厉害了，拜托您帮松本老师解除一下催眠状态吧。如果之后还要继续，请一定减弱一些程度，忽然亲上来什么的，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她可是我敬爱的师长。” 松本百合顺着他视线看去，挑了下眉，“你是催眠师，我现在被你催眠了？这怎么可能。” 里昂心底忽然生出一种熟悉的不妙感，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病床上的松本清长，强自露出微笑。 “那在您眼中，我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刚刚在办公室里有看到你，而后目暮警官就走了进来，你或许是警察？”松本百合不确定道。 “那您那时候为何会去办公室呢？”里昂继续问。 “这一点……” 松本百合回忆了片刻，皱眉道：“我觉得应该是我在爸爸病床前晕了过去，警方带我去办公室休息，然后叫来新一鼓励我，我才能一醒来就见到他。 不过…… 我这一段记忆的确有些模糊，我之前还以为是我伤心过度的缘故，难道其实是被催眠了？ 这……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松本百合这段话，黑羽快斗和门口的目暮十三都是心里一松，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被催眠就好。 而真正懂催眠的里昂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 不对劲！ 一般来讲，当被催眠的人一旦意识到自己正处在“被催眠”状态中，那催眠状态就该自己解除，清醒过来了啊！ 就像做梦一样。 假若某一天，你当上ceo，赢取白富美，在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的前一秒，感觉人生太过顺遂，没有半点难度，便问了自己一句：“这是梦吗？” 顿时咔擦一声巨响，世界破碎。 梦醒了，你哭了。 里昂向松本百合问出这两个问题，实际上就已经是在试图解除催眠了，然而…… 松本百合看向黑羽快斗，眼波流转间满是忧伤，轻轻一叹。 “这竟然只是催眠吗？也就是说，我的初恋情人真的是高杉俊彦那个混蛋？”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里昂，“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这种事，但如果这就是现实，那就请为我解除催眠吧。” 松本百合眼神坚定，“请问我清醒后会保留这段记忆吗？如果会保留，那么之后便不用催眠了，我有信心，不会在爸爸面前再和之前一样软弱！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现在轮到我保护他了！” “好！” 目暮十三激动地一锤手，“松本警视醒来后，看到百合小姐你这幅模样，一定会无比欣慰！” 黑羽快斗也是不住点头，“松本老师终于又恢复爽朗了，昨天那样果然只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吧。” 柯南说松本老师凶巴巴的，换个词，自然就是爽朗。 松本百合苦笑摇头，“我昨天表现的确非常差劲，连累父亲成了这个样子，还好新一你……不，还好工藤同学你救了我，让我不至于那样软弱地死去，没有弥补的机会。” 黑羽快斗完全放下心来，转头看向里昂，松本百合和目暮十三也都是向他投去视线，异口同声。 “里昂先生，请解除催眠吧。” 里昂·劳浑身一个激灵，强笑着向前迈了一步，只觉自己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血字。 危！ 里昂深呼吸，尽力压下心中繁杂，不去胡思乱想，同时不断自我催眠。 我能行，我能行，绝对能行…… 回想之前那种如有神助的感觉，再来一次就行了，没有问题！ 里昂从兜里摸出一个银色小陀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松本百合面前。 “当陀螺停下时，你就醒来，可以吗？” 松本百合眼神一亮，连忙点头，“盗梦空间，我看过，原来那个电影不是完全虚构的，竟然还有真实原型吗？” 里昂心说：其实我是看了电影才去买的陀螺。 他微微一笑，弹指一划。 陀螺落到椅子上，不断旋转。 松本百合专心致志地看着陀螺，看着它银色的平滑曲面反射着天板上的冷光，无数闪亮的线条化作一片光幕，映照出她青绿色的眼眸，以及眼眸中的银色陀螺。 层层嵌套，就好像某种信标一样。 少顷，信标失去了动力，在椅子的红色蒙皮上划过一道银亮的曲线，停在座椅边缘。松本百合缓缓闭上了眼睛，抬头，眉宇不断皱起，好似在细心体悟着什么。 黑羽快斗和目暮十三长出一口气，同时向里昂竖起大拇指。 “里昂先生真是厉害啊。” “您绝对是催眠大师。” 里昂额头上早已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见松本百合迟迟没有睁眼，一直紧绷的心弦也终于稍稍松懈，暗想：自己难道在催眠上真的很有天赋？ “不对。” “！！！” 里昂心中又是一紧，就见刚刚开口的松本百合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眉头紧皱。 “目暮警官，你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你们确定这个里昂先生是催眠师吗？” “嘶——！！！” 黑羽快斗和目暮十三同时倒抽冷气，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置信。 “松本老师，之前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起来吗？”黑羽快斗语气急切。 “经过刚刚一番回想，我愈发肯定，我之前就只是在父亲病床前晕了过去，而后在办公室里醒来，根本没有催眠这一回事。”松本百合看向黑羽快斗，“新一，你现在确定不是在和我演戏？” “！！！！” 目暮十三快步上前，按住里昂的肩膀，“里昂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 里昂动作僵硬地回首，愣愣道：“陀螺停止转动了吗？” 目暮十三低头看了眼，“当然停了。” “那完蛋了。” “什么？” “他想说我们已经掉入深层梦境，醒不过来了。”松本百合拿起那个银色小陀螺，自己又转了一道，等其再次停止后，摇了摇头，“目暮警官，如果这是恶作剧，那就请停止吧，已经有些太过头了。” 目暮十三头皮发麻，某种深邃到极致的恐惧从灵魂里面涌出来，疯狂地钻进骨髓里！ 他一把揪住里昂的衣领，咬牙切齿，“你这家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里昂无语凝噎，“我就是什么都没有干啊！我怎么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绝对有问题！你……” “等一下！” 松本百合打断目暮十三的话，指了一下旁边的松本清长，“我们出去说。” 她晃了晃手上的手铐，“这个也帮我解开，你们刚刚是以为我变成了另一个人吗？反应太过度了，我还是我，一直都没变。” “咕噜——” 目暮十三咽了一口唾沫，心说，你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完全是灵异故事的范畴了啊！ “放心吧，我又没有暴力倾向，而且新一身手很好，有他在，你也不用担心我跑掉。”松本百合点了点自己脑袋，“或者说，我其实才是最想要搞清楚状况的那一个，我现在可是很迷糊呢。” 二十分钟后，之前里昂对松本百合进行催眠的办公室内。 有两位医护与千叶和伸作证后，松本百合已经大致相信了自己是被催眠过。 但这反而让她更加不解，“里昂先生，你很轻易便催眠了我，然后却没法解除？” 里昂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右手食指微微颤动，莫名很想抽一支烟。 至于自己以前其实不抽烟这种事，完全不重要。 “我还是那个观点。” 里昂不断在扶手上敲着手指，“我的催眠只是起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辅助作用，真正催眠百合小姐与你父亲的人，其实是你们自己。若非你们自愿选择这个结果，谁也无法改变你们的意识。” 松本百合眉头紧皱，“有这样的事？” 目暮十三也是面露狐疑，“里昂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要推卸责任吧？” “……” 文明人里昂必须得说，日本警方就是一坨狗屎！ 里昂面露微笑，“我的催眠术其实只是半吊子，根本没可能达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是之前那句话，我与松本家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里昂指向自己太阳穴，“人脑可是很神奇的，那种事不是常有的吗，因为某段记忆太过痛苦，大脑就自作主张地将它删除了。百合小姐现在大概就是这样吧，她自己潜意识里期待着这样的现实。” 里昂看向黑羽快斗，“她期待着，真正的初恋情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曾经欺负、逗弄过的中学生，工藤先生你；而不愿意相信，那个人是曾想要杀死她的高杉俊彦。 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室内三人闻言皆是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黑羽快斗终于开口： “柯南。” 目暮十三知道他的意思，柯南在幼稚园的时候，也曾因为经历太过痛苦，所以失去了一段记忆。 工藤优作回来后，本来打算带柯南去过去的那个幼稚园，看看能不能让他回想起一切。 但工藤优作在几番考察柯南后，觉得他心智依旧不算成熟，现在他就算回想起过去，也只会白白受苦一遭，便暂时搁置。 想到这里，目暮十三便点头道：“的确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但我还是需要验证一下你的催眠能力，可以吗？” 里昂心中一松，“当然可以。” 他催眠水平本就一般，现在更是决心待会儿故意表现地差劲一些，心想：到时候自己的催眠毫无效果，就可以打消警方的怀疑了，然后赶紧有多远走多远，日本警方实在有些邪门。 目暮十三将守在外面的千叶和伸叫了进来，让他去找一个目前在警察医院内就医的罪犯过来做实验。 千叶和伸觉得目暮警部这个想法很危险，但挠了挠头，还是转头出去照做了。 催眠而已，能有什么事。 五分钟后，千叶和伸带了一个身宽体胖的秃顶男人回来，目暮十三对他有印象，是月影岛上的毒贩，黑岩辰次。 “警部，他患有尿病，正在这里治疗，今天的开庭推迟到了后天。”千叶和伸说。 目暮十三点头，看向里昂，“催眠他控制饮食，努力减肥，能做到吗？” 经过刚刚那一番谈话，他虽然也觉得里昂的催眠术不会太过厉害，但自然不可能让他催眠什么危险的事情。 犯人也是有人权的嘛。 里昂觉得目暮十三这是在给他机会，连忙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催眠减肥这种事，他就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前辈成功过，他自认自己这个半吊子也不会例外。 黑岩辰次原本被单独叫过来还很紧张，一听是这事，立马表示会百分百配合。 于是目暮十三等人退到房间角落，静静看着里昂给黑岩辰次催眠。 他们理论上来讲应该出去，但经过之前的事情后，他们自然不敢完全放心。 “放轻松，黑岩先生。”里昂轻声道。 于是，黑岩辰次意识逐渐陷入了空灵。 那种如有神助的感觉再度涌现，里昂心头一凉，动作顿时僵硬下来。 但在目暮十三几人的逼视下，他只能继续进行催眠。 同时为了减弱催眠效果，刻意将部分言辞变得极为尖刻，比如“你这么胖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之类的话，以期激发黑岩辰次潜意识里的逆反心理。 黑羽快斗听到这些话，挑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以为这是里昂的独特技巧。 少顷，催眠结束。 里昂轻弹了一个响指，黑岩辰次悠悠醒来，眼中满是迷茫。 里昂心中微松…… “呜呜呜呜呜呜——”黑岩辰次看到自己的肚腩，忽然掩面哭泣，“我这么胖真是抱歉，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麻生，当年是我对不住了，我现在就下来找你！” 言罢，他直接朝窗口冲了过去。 里昂愣在原地，毫无动弹。 黑羽快斗快步跑过去，将翻窗子都困难的黑岩辰次拉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里昂。 “您这可不像是半吊子的水平啊。” 目暮十三也是眼露危险，“里昂先生，对于松本父女的现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啪嗒—— 里昂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为什么呢？ …… …… 【阴藏特殊判定，成功】 【目标内心现存杀意：4点】 【阳杀判定数值降低：4点】 【里昂·劳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爱意-0.3，使用技能：虚妄】 【杀意-5，使用技能：阴藏，目标：里昂·劳】 【目标内心现存杀意：9点】 【阳杀判定数值提高：9点】 …… 冥冥之中，萤生好似动了一念。 …… 青柳千素忽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天空。 好熟悉的感觉。 “千素快看，我们找到了一副藏宝图！” 铃木园子惊喜的声音忽然从旁传来。 青柳千素视线微偏，看到了几个…… 意大利强盗？ (本章完) 363.第362章 园子想要和小兰关系更近一步！ 第362章 园子想要和小兰关系更近一步！ “什么？枫叶金币已经找到了？！” 东京警察医院某走廊内，目暮十三语气惊喜，“真不愧是园子老妹你啊，你绝对就是下一个名侦探！” “哈哈哈，那当然！” 某空荡房间内，看着堆在一处的三位意大利强盗，铃木园子一脸得意，又补充道：“不过真正解谜和打倒强盗的人是小兰啦，我只是在旁边充当啦啦队罢了。” 目暮十三挠头，所以，作为啦啦队是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吗？ 回想一下过去跟着工藤老弟白捡案件的经历……嗯，貌似打酱油的确也还感觉不错来着。 重在参与嘛。 给侦探提供情绪价值也有用啊。 目暮十三感慨道：“真是帮大忙了，我将这件事委托给你们事务所，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哼哼，那当然了，东洋军火库那边的事我们待会儿就过去调查，目暮警官你赶快派人来接手枫叶金币和强盗吧，地址在……” 园子说完地址，又接受了目暮十三几句连声称赞，面容惬意地挂断电话。 她看向装在麻袋里朝地面四散开的金币，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何等璀璨而诱人的光芒。 一种引人犯罪的气息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弥漫，意识昏沉的三位强盗看着那散落的金币，都是不由喉结滚动，满目贪念。 园子朝那堆金币走去，眼神直勾勾的。 三位强盗心中一动，忽然生出某种希冀，斜眼打量向在窗户边吹风的另一位少女。 园子靠近那堆金币，将堆积最高的山巅刨下来一点，缓缓斜躺在了上面。 肩膀那里稍微有些硌人，挪一挪。 园子舒爽地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翻了个身，闪耀的金币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 窗边，小兰疑惑歪头，“园子你这是做什么？” “哼哼，小兰你难道没有看过奇幻故事吗？”园子眉飞眼笑，“故事里的巨龙最喜欢睡在金币上面了，我一直都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今天总算亲身体会到了。” “诶，所以是什么感觉呢？” “有些凉凉的，还蛮亲肤，感觉夏天用来降暑会很不错，比水床好多了。” “难怪巨龙会睡在金币上，它们不是会喷火吗，平时体温一定很高。”小兰也走过来抓了一把金币，感受了一下导热性，“那它们为什么不睡银币呢？应该差不多吧。” 园子摆了摆手，“那个我小时候在伯父那里躺过啦，单说颜色方面就没有金币好看，时间一长它就灰扑扑的，而且还不耐磨，你想呀，巨龙身上可是有鳞片的诶。” “……” “……” “……” 三位强盗默然无语，感情是位千金大小姐下凡来找他们晦气了。 不是，您老人家那么娇贵的身子，就不能好好待在自己小园里喝下午茶吗？ 跑来横刀夺走咱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园子忽然叹了口气，“好可惜，千素一开始就有事走掉了，没有见到金币从天而降，我才刚刚把藏宝图拿给她看诶。” “我们之前不是拍了照吗，之后给她看吧。”小兰笑了笑，“而且这可是价值六亿日元的金币，伴随着很多危险，她没有过来也是好事。我只希望警方稍后接手的时候多派一些人来，不要出什么意外。” 小兰对青柳千素说不上了解，但大致知道她和萤生应是一类人。 简言之，行事百无禁忌。 现有枫叶金币在眼前，假若青柳千素也刚好需要一些钱，她会怎么做呢？ 再考虑到因为萤生那边的事情，她对警方的态度大概不会太友善，答案似乎就显而易见了。 强夺！ 小兰平时倒也不会这样恶意揣度他人，尤其青柳千素还算是她的队友。 但时机太过巧合了。 青柳千素看了一眼画着暗号的藏宝图，立刻就说有其他事情而走掉，很难不让小兰心生怀疑。 有过前面好几次的事情，小兰对青柳千素的头脑好使可是非常了解，尤其是，对面和萤生相处的时间要远比她长。 在小兰眼里，可是大致将青柳千素视作小号天枢了，这样的人一眼看破暗号所指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哪怕小兰尚不确定，那幅园子从小学生手里买来的藏宝图是不是恶作剧，便立刻开动全部脑筋，以最快速度解开暗号，抵达藏宝地点。 但由于中途被一个雨伞的暗号卡了许久，小兰在抵达目标点后，心里依旧颇为悲观。 金币绝对早就被青柳同学转移了吧。 她头脑这么好，绝对能一眼看出，那把雨伞是天气预报中下雨的标识，代指的是一家商店的牌匾。 今天是大晴天，那牌匾上是太阳。 哪像自己这样，在四周徒劳转了半天，最后还是见园子太热，打算给她买一把遮阳伞时，才瞎猫碰到死耗子，去到那家店里。 而后见到那颗闪烁的红色太阳，才恍然想到有这种可能。 唉。 自己毕竟还是太差劲了。 怀着这样颇为不甘心的想法，当门外三个意大利强盗冲进来时，小兰连拔枪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便干脆利落地将他们打倒。 惨叫着倒在地上，再无反抗能力后，意大利强盗们的表情立刻就从狰狞化作了茫然，愣愣发问，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小兰都懒得回答这种透着傻气的问题，只是将他们枪械全部收缴，把人扔在一堆。 不过园子在小心翼翼地接过一把手枪后，也是双眼亮晶晶地发问，小兰还是说了。 ——“你们那种蹩脚的跟踪到底能瞒过谁啊，尤其是我被雨伞暗号难住的时候，在那几条街上来回跑，你们不找个地方坐着看戏，竟然还跟着我一起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而且你们三个人还一直聚在一堆，还戴着墨镜，看起来就凶神恶煞不像好人，我哪怕想装作看不见也很困难的好吧。” 在反跟踪方面，不仅萤生教导过小兰。 周六下午，为了诱捕贝尔摩德的行动能顺利进行，警方也对小兰进行了一番培训。 小兰在这方面虽不敢自称专家，但几个蹩脚的罪犯，自然会被她轻而易举地发现。 没再理会强盗们的懊恼，小兰在屋内环视一圈，见地面空空荡荡，便抬头看向天板，果然发现四个吊着的麻袋。 里面原本可能是金币，现在大概就只剩下石头了吧。 小兰心内微叹，找到机关，将麻袋放下来，心里同时还在想着：这只怕又是一起悬案，消失的金币什么的，虽然自己很怀疑青柳同学，但毕竟不可能有什么证据呢。 ——“哇！真的是金币诶！” 园子的惊呼忽然从旁传来，小兰微愣，定睛一看，满满几麻袋金币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啊咧？ …… …… 园子向天空中抛起一把金币，在金灿灿的雨滴中惬意地眯起眼睛。 “也还好吧，只有六亿而已，一趟运钞车运的钱都比这个多。与其从警察手里抢金币，劫匪还不如去抢运钞车，那个风险更小，收益还更大。对了，等价纸币的重量还比黄金轻，运输更加方便。” “…………” 小兰拿起两枚金币，放在园子眼睛上，“不愧是我亲爱的大小姐，懂得还真是多。” “哼哼，那当然。” 园子闭着眼睛握住小兰的手，“不过兰你现在也好厉害，不仅推理超强，更是轻而易举就将坏蛋们打趴下了，他们手里拿着枪你也不怕。简直比工藤那家伙帅气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是加强版嘛。” “哪里啦，只是坏蛋们太弱了。” 小兰又忍不住看向窗外，她只和萤生相处了一月，就有了现在的水准，青柳千素不该发现不了才对呀。 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被那个雨伞暗号卡出了，但差了一点自己这样的运气，在想出关窍前，就被自己抢先了？ 如果是这样，她有可能会跟踪自己。 以她的水平，自己没有发现也很正常。 如此，她现在大概率就在附近，当警察过来后就会动手。 怎么办，自己要阻止吗？ “听见了吗，强盗先生们，你们很弱哦。”园子偏头看去，伸出一只小拇指，“这么弱为什么要犯罪呢，也太想不开了吧。” 看着从园子眼睫上滑落的金币，强盗甲无语凝噎，“分明是你们太犯规了好不好，谁能想到女高中生有这种水平啊！” “嘻嘻，”园子挥了下拳，“我们相田侦探事务所可是超强的。” 小兰翻了一个白眼，“也就是说，你们这么嚣张地跟踪我们，其实只是大意了？” “没错！” 强盗乙咬牙切齿，“我们团队可是专业的，要不是一时大意，怎么可能阴沟里翻船，被你一个女生拿下，有本事放了我们再正面较量一次，这回我们绝对不会输！” “……你是白痴吗？”小兰无语问。 “我觉得绝对是。”园子颇有同感地点头，“且不说你们已经被制伏，我们为什么要去冒无谓的风险。就算我们真的是那种很傻很天真的女高中生，你们这样言之凿凿的说自己一定会赢，我们也不敢再给你们机会了吧。” 强盗乙愣住。 强盗丙迟疑着道：“那……再来一次，我们绝对会输？” 小兰无奈道：“好啊，那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什么？！” 几人都是震惊出声。 正自对白痴强盗们无语的园子也是连忙看向小兰，正要开口，又被小兰抬手止住。 强盗们眼露欣喜，想着这些傻白甜女高生果然不知道人心险恶，待会儿一定要给她们一个好看！ 自己这边刚刚只是大意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认真起来，区区一个小女生，那还不是轻松拿下。 而另一个女生一看就没有战斗力，到时候……嘿嘿嘿…… 小兰道：“提问，之前有几个人跟踪你们？回答正确的话，我立刻就放了你们。”强盗三人顿时愣住。 什么？！ 刚刚还有人在跟踪咱们？！ “一个！” “两个！” “三个！” 强盗们眼神交流一番，直接各自给出一个答案。 园子撇嘴，觉得这些家伙是在想桃子吃，小兰又不是什么加密软件，可以让他们随便试开机密码。 小兰摇了摇头，“很遗憾，都错了，其实是四个人才对。” 强盗甲冷笑一声，“要我说，分明一个都没有，你这家伙是在戏弄我们！” “所以我才说你们很弱呀，连小学生的跟踪都发现不了。” 小兰轻叹一声，看向门口，“柯南君，带着你新认识的朋友出来吧，你园子姐姐把位置让给你们，可以在金币里面打滚哦。” “诶？！在金币里面打滚？！” 门外蓦然传出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一个穿着草绿色长袖的胖乎乎小男孩立刻推门跑了进来。 “好耶！” 园子本来正在金币小山上把手埋进去，抽出来，玩得不亦乐乎。 见到小朋友冲进来，立刻站起，抖了抖身上的金币，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不过看着小兰的眼神，却颇为幽怨。 小兰挽住园子的手，“抱歉抱歉，不过这次小朋友们也是帮大忙了诶。” “元太等一下啦，不准一个人抢先。” 又有一个穿蓝色衬衫的瘦小孩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颗雀斑。 “哇，好多金币，好漂亮。” 穿着红色小水手服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双眼亮晶晶的，很是可爱。 “小兰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啊？” 蓝色小西装的柯南最后一个进来，看着在金币堆上撒欢的两个小孩，表情莫名有一种老父亲般的无奈。 “和给强盗先生们说的理由一样，你们在跟踪的时候也跑起来了，那样未免太显眼了吧。”小兰看向那三名强盗，“先生们，我想你们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你们其实非常业余呢。” 看着几名小孩子进来，三名强盗早已经目瞪口呆，此时一听这话，都是深深地埋头。 太丢人了。 等将来出狱后，还是去卖冰淇淋吧，犯罪什么的…… 没前途！ “给我买鳗鱼饭的大姐姐，你们好厉害，竟然真的找到了宝藏。”胖乎乎的小岛元太一脸崇拜地看着园子，又转头看向柯南，“看吧，我就说我捡到的那个是藏宝图，柯南你一开始还不相信。” 柯南眼角抽搐，“谁能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被你在路上捡到呀，强盗团伙连一张纸都拿不出什么的，呵……” 三名强盗把头埋的更低了，他们人均重症肌无力，真是非常抱歉。 柯南撇嘴，“而且你自己其实也不信吧，一顿鳗鱼饭就把藏宝图卖了。” 小岛元太挠了挠头，“我还是很信的啊，但那可是超级豪华至尊版鳗鱼饭呀。”他又抬头看向园子，“大姐姐当时为什么要买我手上的藏宝图呀，难道早就知道它是真的吗？” 园子轻哼了一声，“因为某个小鬼的哥哥今天惹小兰很不开心，我本来是打算随便找点事情来让小兰分心的，结果就碰到了这个，嗯……哈哈，我运气还真是一级棒诶。” 说着说着就开心起来了呢。 柯南心中一动，知道怪盗基德那边已经开始了计划，但也没有在这里追问，只是看向小兰。 “小兰姐姐身手好厉害，我刚刚本来打算报警的，结果电话都还没有打通，你就把这些人全打倒了。” 小兰挑了下眉，微笑道：“柯南今天也很乖呢，看来一定是在学校里交到了好朋友。” “没错！” “那是当然的了！” “我们都是柯南的好朋友！” 三位真小孩连忙凑到柯南身边，举起他的手，摆出假面超人一样的特摄剧姿势。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 余音回荡，室内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啪啪啪啪—— 小兰首先鼓起掌，“大家果然都是很棒的小孩子，既勇敢又善良，而且才认识一天就组建小团体了，相性也是超好。” 柯南一脸的生无可恋，“还不是这些家伙跟踪跟到半路就跑不动了，我想一个人跟踪他们又不让，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少年侦探团什么的……” “嗯？！” 三小只齐齐看来。 柯南举手投降，“我是说，这个侦探团还真是厉害，一成立，大家就都又有力气了。” “因为那样我们就成为一个团队了呀，查案的时候当然要一起。”小女孩这样说着，又看向小兰，“小兰姐姐你好，我是吉田步美，在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上学。” 其余两小只也是连忙做自我介绍。 雀斑小孩圆谷光彦介绍完后问：“小兰姐姐和柯南是以前就认识吗？柯南为什么转校呀？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说。” 小兰摇头，“这是柯南自己的秘密呢，我也不能说哦。” 柯南叹了口气，“就是以前都住在乡下，最近才来东京呀，还能有什么原因。” 他这话是说给小兰的。 小兰自是笑而不语。 三小只连忙凑了上去，好奇询问柯南，乡下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动画片里一样漂亮。 柯南无奈，只能将提前准备的资料说给他们听。 小兰也在窗边微笑听着，不多时，河边驶来三辆警车，停在楼下。 三分钟后，一位穿着浅蓝色西装的帅气青年向小兰出示了警官证。 “毛利小姐你好，我是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警部，白鸟。” “恭喜白鸟警官痊愈出院。”小兰笑着轻扯了一下自己脸颊，“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希望您不要介意。” “当然。” 白鸟任三郎也在脸颊上轻扯了一下，他当然是本人，今天中午刚出院。 他们这一套动作看得园子不明所以，也在自己脸上扯了一下，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打招呼呀。”小兰抬手在园子脸上轻轻扯了扯，挽着她的手臂，“走啦，园子，这里就交给警察吧。” 园子像河豚一样鼓起脸颊，气鼓鼓道：“不对，小兰你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有啦，我对园子绝对坦诚。” 小兰向白鸟任三郎道别，就要往外走，见他面露迟疑，张口欲言，又停住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白鸟警官。” 白鸟任三郎有些不敢看小兰的眼睛，偏过视线道：“因为近期很多事情表明，搜查三系在高层战力上有很大的不足，所以……未免运送金币的路上发生意外，警方希望兰小姐您能够提供帮助。” 园子眉头顿时皱起，“我们帮你们破案还不够，还要负责押运？” “这……” “警方知道自己有不足，那就去弥补，而不是找义工来为你们代劳。” 园子说完，就拉着小兰要走。 小兰没动，拍了拍园子的手背，“安啦安啦，不是什么大事。”她看向白鸟任三郎，“提前说好，我可是要收委托费的。” 白鸟任三郎长出一口气，“警方绝对会支付丰厚的委托费！” 园子戳了戳小兰的脸颊，“这已经不是侦探的范畴了吧，我们事务所要不还是改名万事屋算了。” “……我可没同意你加入。” “诶，兰大人好绝情。” 警方开始在现场清点金币。 小兰继续在窗户边看风景。 园子走到小兰身边，小声道：“你和水月君，应该是和警方发生了不愉快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小兰反问。 “因为之前在教室里，你和工藤的话呀。还有昨天在教堂那边，你和警方关系也很僵硬，真是的，明明是帮他们救了人。现在警方又让你帮忙押运金币，明显是在防止你半路抢劫吧。” 园子瞥了一眼金币堆，轻哼了一声。 “这些家伙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明我们想要监守自盗的话，不报警不就行了。” “你忘了还有小孩子了吗？他们说不定会想，我们是不得已才报警。”小兰顿了下，“不对，怎么又成我们了，园子，我很认真，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啊咧咧……” 园子点了点下巴，“小兰也要开始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了吗？” (本章完) 364.第363章 园子主动入局，玄天侵蚀中！ 第363章 园子主动入局，玄天侵蚀中！ 小兰被噎了一下，晃了晃园子的手，“哪里会，对那种名义，我可是深受其害。” 她小声道：“我们是真不需要帮助，现在的一切其实都在萤预料之中，包括警方对他的敌视。我不知道园子你有没有暗中调查他，但千万不要插手，否则反而可能会打乱他的布置。” 园子挑眉道：“被关进精神病院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以此为基础，我们和警方达成了一项合作，当然算。”小兰想了想，“既然你真的调查过萤，那就该知道，他精神方面的确和常人有些差异。按照他给我的暗示，他似乎是在追求某种平衡。” “什么平衡？” “萤极度渴望爱意，没有它就会枯萎而死，那爱意的对立面是什么呢？” “自然是恨意，这……”园子眼神古怪，“难道他希望有人爱他的同时，也有人恨着他？” 小兰叹了口气，“只怕就是这样。”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这句话小兰在周五凌晨，听萤生给灰原哀说过一次，周六中午，又被萤生在手机上打字告知过一次。 小兰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当有了“诱捕贝尔摩德”这一回事后，她对萤生话里有话的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自然便将萤生之前说过的很多话都拿出来重新想一想。 尤其是在琴酒抵达米中央医院后，萤生那段时间里所说的话。 于是乎，这句字面意思便暗藏玄机的话，立刻就引起了小兰的注意，她得出猜想后，便去请教相田雅世。 相田雅世思索片刻，告诉小兰： “荣格强调，自我是我们体认到自己与他人不同的那个人格，通过与外界的互动不断发展和完善，外界环境、社会文化等因素都在无形中塑造着我们的自我认知。 假若水月先生内心本质极度空洞，没有找寻到生活的意义。 那么在生命渴望延续的本能驱使下，他必然就会追求一些东西，以防止哪一天‘自我’便去追寻终结了。 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这种生命本能的追寻必然会导向高刺激性。 香烟、酒精、成瘾物、性爱…… 等等。 按照兰小姐所说，水月先生过去颇为嗜酒，大概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此外便是他所言，神明对他进行的导向，为了通过与外界的不断碰撞反证出‘自我’，他会无比贪婪地追求爱意。 这种贪婪，便是来自生命本身。 至于您现在的猜想，水月先生是否会在追求爱意的同时不断追求仇恨。 我认为，很有可能。 首要便是他对您的暗示，他貌似很崇尚阴阳哲学，那么‘自我’的塑造当然会与其有关。 其次便是在心理学上来讲，任何一种极端的情绪，都无法塑造一个健全的心灵，它必须要有某种调和才行。 爱情与仇恨。 假若水月先生可以在这二者中找到某种平衡，或许，他就可以真正确立‘自我’了。 自此之后，他将再也不会迷失。” 这次谈话是在昨天下午，当小兰完全理解了相田雅世的意思，将其与萤生的表现一一对照，便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而且她也再次确定，萤生所言的“爱意”，绝对是某种真切存在的东西，而并非仅是纯粹的感受。 萤生没有爱意就会死亡也是千真万确，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于是，小兰向相田雅世深深鞠了一躬。 而在她离开医院之前，迟疑了半晌，终于问出了另一个颇为关注的问题。 “萤好像……有些喜欢伤害自己，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自然也是在追寻刺激，追寻存在的实感。”相田雅世平静道，“没有痛苦，就没有意识的唤醒。在水月先生的理解中，大概是认为精神和身体两方面都是。” 她顿了一下，“还有一个可能，水月先生的精神外相，也就是意志力太过强大了。 他的精神很难触及真正的痛苦，于是便外化为了对身体上的伤害。 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讲，除非那种痛苦触及到了死亡，否则他大概会缺乏实感，对其毫不在意。” 小兰怔住了。 脑海中忽然翻涌起一句萤生对园子说过，园子又转述给她的话。 ——“爱情，这种东西带给我的触感，还没有边界的万分之一。” 萤一直所追求的，是某种真实感呢。 爱意与仇恨，其实都是次要的。 自己没有给萤提供爱意，难道…… 相田雅世露出微笑：“兰小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呢，还有其他疑问吗？” 小兰摇摇头，“没有了，我只是想到，难怪萤在酒厂和警方的拷问中都可以撑下来，原来是这样。” 小兰再次向相田雅世鞠躬，“非常感谢，您为我解答了许多疑惑。” 相田雅世微微摇头，拿起身侧的《金刚经》，不再言语。 小兰就此离去。 时间一晃，回到现在。 周一下午五点半，警方确认枫叶金币没有一枚遗失后，终于三人一组，带着金币下楼。 小兰跟在警方后面，想将手从园子怀中抽出来，没有成功，只能轻声劝慰：“好啦，不会有事的，我一路都给你报平安，一离开警局立刻就给你打电话，这样总放心了吧。” 园子依旧不放手，“既然不会有事，那就带上我呀，待会儿还可以一起吃饭。” “诶，那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一个人本来可以逃掉，但因为要保护园子你，所以死掉了……” “不许说这种话。” 园子抬手捂住了小兰的嘴，“如果有那种事，你优先保护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 小兰拉开园子的手，“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园子可是要比我自己重要的多。” 小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倒不是担心园子你会拖我后腿啦，但警方现在怀疑的人是我，认为我有监守自盗的可能，如果你也在车上，那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哪怕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也会想，这说不定是因为我顾及你，所以才放弃了抢劫。 这样就让我完全没法自证清白了呀。” 园子脚步微顿，但立刻就反驳道：“我觉得就是有我在，警方才不会有这些奇怪的怀疑吧，铃木财团可不稀罕这些小钱。” 小兰轻叹，“假如之后真有人拦路抢劫，目的根本不是枫叶金币，而是押送金币的警员呢？” 园子霎时想到小兰之前给自己说过的话，萤生可能还在追求着他人的仇恨，双眼立时圆瞪。 “你们在引蛇出洞？！” “…………” 小兰抬手给园子来了一个脑瓜崩，“我是说，警方那些有被迫害妄想的家伙可能会这样想，毕竟白鸟警官以前遇到过袭击，我们没事找警察的麻烦做什么呀。 真是的，你也将我和萤当做什么凶残的大反派了吗。” “抱歉抱歉。” 园子捂住自己额头，满眼都是委屈巴巴，“那到底有没有人会过来抢警车嘛，小兰你们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得罪了警方？” “前面那个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能掐会算。” 小兰白了她一眼，“至于后面那个问题，我已经说的够多了，园子，你要是还想继续深入，我就得询问一下你的态度了。” “诶？什么态度？”园子轻哼一声，“我关心朋友难道有问题吗？而且水月君与铃木财团还有商业合作，他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我们连合同都没法签。” “相田小姐在外面诶。” “那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面见正主呀。”园子小声道，“用不用铃木财团帮忙，水月君很简单就可以出来。” “我之前说过的吧，千万不要插手。”小兰盯着园子的眼睛，“我觉得你很有问题，你现在对萤是怎样的看法？” “什么怎样啊，就……渣男啊。”园子避开小兰的视线。 “嗯……介意我宣示一下主权吗？”小兰捏住园子的下巴，将她头转回来，直视自己的眼睛，“这位渣男先生是位无心之人，除了我，不会爱上其他人，园子，我想你应该很明白这点才对。” 园子索性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像我这种不上不下的家伙靠近他只会受伤嘛，小兰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只是拿他当做朋友，你总不至于完全不许我说这个名字吧。” “那再加深一步，包括我在内，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呢？”小兰问。 “没有那种可能吧，你们不是都同居了吗。”园子嘟囔道。 “……园子，你闺蜜失格了。” “诶？？？” 园子连忙睁眼，抱住了小兰，“我没有在调查小兰你，只是调查水月君的时候，顺便知道了这件事，没有给任何人说过。” “不是说这个啦，我现在是厚脸皮，你看，我都没有脸红一下。” 小兰推开园子，点向自己脸颊。 其实刚刚那片白玉上是飘荡了一缕红云的，不过眼角余光注意到某个不可爱的小鬼头一直在偷瞄这边后，立刻又消散了。 那家伙还真是膈应人。 小兰轻叹，“我是说，你对萤的心意，有些让人苦恼呢。” “你才不会苦恼你自己吧，还是在担心我这边。安啦安啦，我就只是无聊而已。”园子小声道，“昨天的那个工藤新一是不是基德大人？ 今天向你表白的那个工藤又是真是假？ 我现在对他也很有兴趣诶。” “……” 小兰无语：“我希望你这句话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啦，而且你放心，恋爱又不是生活的全部，我能够分清主次。”园子双眼发亮，“我更倾向于，这两天的工藤新一都是基德大人，对吗？ 他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更礼貌，更有绅士风度。” “所以呢？”小兰问。 “哼哼，当然是要对他展开激烈的追求，争取将他拿下。也不知道他要假扮工藤到什么时候，我可得抓紧时间才行。” “……不，他其实就是工藤，他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有所改变了。” “诶？真的假的？”园子一脸狐疑，“那个自大狂也会有改变的时候？” “是优作叔叔告诉我的，而且他脸上并没有易容。”小兰说。 抱歉，园子。 你去追求黑羽快斗倒是无所谓啦，但在他使用“工藤新一”身份的这段时间里，实在不太行。 不仅会很奇怪，而且还有被贝尔摩德杀掉的风险呢。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追求工藤新一什么的……呵呵，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故态萌发。”园子沮丧下来，“而且他现在是在追求小兰你，我也不可能去搞这种奇怪的三角恋啦。” “……” 小兰沉默了半晌，忽然眼神一亮，“园子你给工藤一个考察期怎么样？如果他今后都是现在这样，没有了过去那些问题，也放弃了继续追求我，你去追求他也完全可以呀。” 当黑羽快斗放弃追求自己时，说明贝尔摩德那边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有危险暗藏。 那时候如果黑羽快斗还要继续使用工藤新一的身份，那么园子和他谈恋爱也完全没有关系。 园子想了想，“有些奇怪，但好像不是不能接受……嗯，我其实还是更喜欢基德大人呢，到时候拿工藤当作替身好了。” “……好想法。” 小兰不想再继续这种奇怪的话题，刚好警车已经出现在眼前，便转言道：“我说了那么多，现在可以让我一个人走了吧。” 园子摇头，“按照你说的逻辑，如果你在押送队伍中，那么一路平安时，警方会认为，是因为他们有你作为人质，你的同伴投鼠忌器；如果路上真出了意外，他们一定会想是有你在通风报信。” “……我倒也想过这种可能，但如果我不在押送队伍中，警车出了意外，不就更说不清了吗？” 小兰觉得，这问题的主要症结还是在警方的无能上。 要是警方有能力保证能排除一切意外，她哪里需要考虑这么多。 其次就是警方过于无耻，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在那边胡乱构陷，搞出各种各样不合规的操作来。 真是的，要不是萤好脾气，自己这边都有些忍受不了了。 园子眉头紧皱，“的确是两头堵，而且以警方的不讲道理，估计都不会允许你不在押送队伍中。” 小兰叹气，“就是说啊，所以……” “所以我们帮警方押送吧，采用绝对安全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方式！” “诶？？？” 园子向小兰露出一个看我表演的眼神，挽着她快走几步，叫住最前面的白鸟任三郎。 “白鸟警官，枫叶金币被寻回后，警方会怎样处理呢？” “这一套枫叶金币是加拿大皇家铸币厂刚推出不久，还没有在市面上贩售的纪念币，当然会物归原主。”白鸟任三郎说。 “还没有公开贩售，这样才足够稀有呢。”园子微笑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白鸟警官，我的伯父次郎吉先生很喜欢收集宝物，这一套金币，我可以让他过来参观一下吗？ 铃木财团可以协助警方与加拿大皇家铸币厂进行交涉，或许他们会愿意直接卖一个好价钱，警方也就不用在担心后续了。 而且单说这一趟运输方面，他也可以派直升机过来协助，河堤上很宽阔，可以停机。”白鸟任三郎愣住。 小兰愣住。 在后面鬼鬼祟祟偷听的柯南也是愣住。 “请问，可以吗？” 园子笑容温和，“我认为，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您觉得的呢？” 白鸟任三郎深吸一口气，同样面露微笑，“那就拜托了。” 完全输了呢。 虽然自己家世也很不错，但与铃木家一比，果然就根本没眼看了。 小兰更是愣愣转头看向园子，“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自从和萤生在一起后，小兰自认也算没有再为钱考虑过，但园子这种操作…… 果然，是眼界的差距呢。 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当三十分钟后，小兰透过直升机舷窗看着下方飞速向后退去的都市时，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警方就是一坨乐色。” 白鸟任三郎就坐在小兰对面，对这句话充耳不闻，一昧看着外面的风景。 天气真不错呀。 “哈哈哈哈，这套金币还真是不错嘛，多谢你了啊，园子。” 机舱后方，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秃顶老人手里抓住满满一把金币，大笑起来，灰白浓密的胡须和眉毛都是高高扬起。 “伯父你开心就好，我也只是刚好撞见了。” 园子笑着回应，也是偏头看着窗外，视线中忽然划过一栋在意的建筑。 米精神病院。 园子回头，“白鸟警官，可以在你手机上看一下监控吗？” 白鸟任三郎微愣，也往那边看了一眼，恍然点头，调出萤生软包内的监控，确认他依旧是那副盘膝入定的模样后，将手机交给园子。 园子只一眼，便又将手机递给小兰。 那家伙还真是个怪人。 小兰接过手机看了几秒，正打算归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继续看着监控，尤其留意萤生的胸腹起伏。 约莫半分钟后，小兰才轻叹一声，将手机还给白鸟任三郎。 白鸟任三郎什么也没有说，他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对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只知道个大概，也觉得目暮十三行事蛮过分的。 园子以为小兰是在担忧萤生，握住了她的手。 小兰回以平和的微笑，但实则，心脏早已经开始加速跳动。 周五凌晨零点，做好心理准备的小兰发现萤生竟然睡过去了后，颇为气恼了一阵，而后就静静看着他，直到缓缓睡去。 因此，她很了解萤生的呼吸频率，更了解萤生在那时的胸腹起伏程度。 昨天萤生打坐之后，她也是看了片刻的，与自己所知完全对应。 而刚刚监控里的画面，根本对不上！ 或者说，只要萤生不是完全停止了呼吸，那副监控画面，就只是一张图片！ 小兰蓦然想到，之前青柳千素说自己有事，提前走掉了。 她本还以为，只是和枫叶金币相关。 原来，是去找萤生了！ 小兰心中思绪万千，但毕竟什么也没说，一路坐直升机抵达警视厅，无事发生。 和白鸟任三郎道别后，小兰很想立刻就赶去精神病院。 毫不讳言，她现在生出了一种被偷家的既视感！ 而且，监控画面都被替换了，谁知道那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啊！ 然后她就被叫住了。 目暮十三杵着拐杖上前，“小兰，警方现在有一个实验，需要一些意志力坚定的武者协助，你可以帮一下忙吗？” 小兰眉头微皱，“东京比我更厉害的武者数不胜数，为什么要找我？” “这个……”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比小兰你更厉害的武者，好像不多吧。小兰你放心，我们也邀请了其他人，京极真、前田聪这些高手，还有警方的精英，都在过来的路上，有些已经到了，不是专门针对你。” 小兰微笑道：“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并不想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 目暮十三愣住。 柯南忽然开口：“新一哥哥告诉我，前田前辈是小兰姐姐在空手道上的偶像。小兰姐姐竟然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实验，但既然提及了意志力，莫非是和催眠或者吐真剂相关？”小兰露出冷笑，“你们警方现在在我这里毫无信任度，我可不敢让你们对我做什么危险的事。” “难道小兰姐姐你不敢？” “呵，有意思。” 小兰微笑道：“目暮警官，如果你实在不会教育小孩，我可以帮忙。另外，优作叔叔这些天在做什么？难道一点时间都没有，连自己儿子智力低下都不知道？” 目暮十三连忙将柯南嘴巴捂住，讪笑道：“我的问题，抱歉抱歉，之后绝不让柯南再到警视厅里来。优作这些天有其他事在忙，之后就好了。那什么……” 目暮十三弱弱道：“只是催眠而已，而且话术都是统一的让你们做几道数学题，不会有风险。” “哦，催眠者是谁？” “抱歉，这个现在是机密。” “那我为什么能够相信他呢？目暮警官，你们这样大规模做实验，说明他的催眠术很厉害对吧，我就更加不放心了。不仅如此，我还会劝京极学长也不要参加，免得被你们变成精神病。” 说着小兰便当场拨通京极真电话，任由目暮十三怎样劝告都无用。 待京极真答应下来表示感谢后，小兰又问他是否有前田聪的联系电话，拜托京极真通知那边也不要接受邀请。 京极真当场借别人手机拨通前田聪电话，说了这件事，小兰才挂断电话。 而后小兰牵起园子的手，转身就走。 “我要去和园子吃饭，你们那个实验谁爱做谁做，希望明天他还能好好活着。” 看着她们的背影，白鸟任三郎心中一叹，蓦然生出辞职的念头来。 目暮十三眼神颤抖，毕竟没说什么，待她们走后，拍了拍柯南的头。 “委屈你了，柯南，你用激将法也是好心，但小兰已经不吃这套了。” 柯南摇了摇头，“派人上去跟踪吧，她反应太过激了，说不定有其他秘密。” 目暮十三点头，“小兰以前的确不是这样的性格，或许……” “目暮警部。” 白鸟任三郎忽然开口：“我在警察学院的时候，古谷老师告诉我，对于一起案件或是某个嫌疑人，至少要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才能算作合理怀疑，请问，您现在有多少把握？” 目暮十三沉默。 白鸟任三郎继续道：“而且刚刚听你们说的话，好像确实对毛利小姐有不好的想法呢，她的担忧貌似不是没有道理。” 柯南眼神幽幽，“只是问她一些问题，顺便下一个今后无法再杀人的暗示，这难道很过分吗？” 白鸟任三郎叹了口气，微微俯身，揉了揉柯南的头发。 “小鬼，你让我感到恶心。” 柯南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鸟任三郎看向目暮十三，“警部，您或许对柯南真的有些过于溺爱了，抱歉，到下班时间了，我先走了。”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目暮十三轻轻一叹，拍了拍柯南的肩膀，朝内部休息室走去。 一身灰白西装的里昂·劳正坐在宽大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偏头看去。 “怎么样，实验人员们都到了吗？” “前田聪和毛利兰不会来了，你盛赞的那位京极真也不会来，其他人已经到了一半，正在接待室那边。”目暮十三说。 里昂微微皱眉，“京极真可是我认为最有希望坚持住我催眠的人，他之前不是答应了吗？难道临时有什么事情？” “发生了一点意外，走吧，我带你过去。” “好吧，那还真是遗憾。” 里昂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 如果可以给京极真施加从此厌恶空手道的催眠，那绀青之拳，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啧，也不知道是谁坏了事。 另一边，园子“嘭”的一声拍在饭桌上，眼中满是烦恼。 “我真没想到目暮警官是这样的人，还有那个柯南，虽然他从小缺乏父亲管教，没有情商也怪不得他，但看着就是好让人恼火啊，我都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安啦，园子，和小孩子生什么气呢。”小兰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我猜想呀，柯南的仇恨对萤很有用哦。” “诶？？？这……” 园子一脸茫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少顷，热气腾腾的拉面被端了上来，小兰一边和园子聊天，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既然都已经耽搁了那么久，倒是也不急于一时。 而且火急火燎地赶过去，还会吸引警方注视。 晚上六点五十，小兰和园子一起来到米精神病院，携手而入。 小兰本来想一个人过来的，但园子一定要跟过来，她也没办法。 “您好，我要探视……” 一楼咨询台前，小兰话刚出口便即顿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某处。 护士小姐笔记本上的图案，是不是…… 北斗七星？！ 护士小姐微笑道：“是兰小姐您呀，警方和医院打过招呼的，您自己过去就行。” 小兰点点头，凑到护士耳边，“你也信仰玄天？” 护士小姐愣了一下，“玄天是什么？” 小兰心中一松，“没什么。” 她只当自己多心，沿老路去到监控室，监控室里面的两位保安正在吃盒饭，随意聊着天。 “你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些规矩都是谁来定的？” “还能是谁，老天爷呗。” “老天爷多了去了，具体哪一个？” “这我还真不清楚，网上搜搜。” 咚咚——！ 小兰表情莫名有些僵硬，敲响了门，“两位，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当然。” 一位保安背对着门口站起，身体挡住屏幕，在鼠标上点了两下，而后让开。 小兰走过去看着萤生软包内的监控画面，乍一看与之前在直升机上所见没有任何区别，她仔细分辨了片刻，才确定这是真人。 “水月先生马上就要吃饭了，那时会动一动，其他时候都是这样。”一位保安说。 小兰道谢一声，便和园子在旁边坐下来，静静等待。 晚上七点整，走廊里的监控显示，一位络腮胡大汉去给萤生送饭，没有一句交谈，送完便走。 萤生也依旧是神游物外，吃饭的动作就和行尸走肉一样。 小兰眉头微皱，难道真是自己想太多？ 园子看了几秒，感觉过于别扭，偏过头去，“小兰你有办法唤醒他吗？” 小兰摇头，“我有一个猜想，但不敢保证，而且现在也没有必要唤醒他。” “那……我们走？” “走吧，顺便问问青柳同学，她事情做完没有。” 小兰取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顶部忽然弹出一个新闻弹窗。 【震惊！绝世魔童！警视厅特大杀人案件！】 抱歉，一直没找到断哪里……orz (本章完) 365.第364章 超能失控！人心贪婪造就地狱！ 第364章 超能失控！人心贪婪造就地狱！ 时间稍稍回拨，晚六点。 警视厅接待室内，里昂·劳只是简单给众人说明了一下情况，便站在所有人面前，进行集体催眠。 按常理来讲，没有精心营造的环境布局，没有长时间的氛围酝酿，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里昂成功了。 轻而易举。 在通过监控旁观的人看来，这甚至根本算不上催眠。 里昂只是让实验人员们放轻松、用心倾听自己的话，他们就好像被麻醉了一样，很快进入状态。 警视厅众人原本设想，意志力强大之人，或许可以抵抗里昂的催眠。 但在实际实验中，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哪怕是在反审讯训练中取得优异成绩的警界精英，在里昂催眠下的表现，也与七岁小女孩没有半点差别。 小女孩是警视厅刻意设置的对照组。 总之，在亲眼见证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后，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 里昂的催眠术，根本就是超越人类意志的力量。 与大众常规所认知的催眠术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维度！ 接下来，里昂就如之前目暮十三给小兰所说的那样，给一众实验人员植入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中学二年级，他们学会了一个很复杂的微分方程。 and，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如果做了坏事，都会在一个小时后独自向警方自首。 这一过程中，监控室内的众人都是将监控声音关闭的，看到里昂打了一个响指，实验人员们陆续醒来，才重新开启声音。 里昂写出那个方程让他们验证，包括小女孩在内，所有人都轻松解答出来。 两分钟后，里昂单独与受试者a谈话。 里昂：“你为什么在这里？” a：“警方让我来协助一个实验，说可以帮助我增强意志力，我就来了。” 里昂：“实验开始了吗？” a：“啊？当然没有，我就在接待室里坐了一会儿，和大家聊了有十来分钟，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后面精神有些恍惚，然后你就进来让我们做一道题……等等，你这样问我，难道实验已经开始了？就是那道数学题？” 里昂：“可以这么说，你对那道题怎么看？” a：“哈哈，我上学时，数学一直很差劲，从来没有考过三十分以上，但那道题是我喜欢的女同学专门为我讲过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里昂：“但中学二年级并不会学微分方程。” a：“嗯？不会学吗？好吧，我是个学渣来着，对这些不太了解，我想想……好像是……对了，是我故意找出这道题去刁难她，她最后竟然解开了，让我惊讶了好久。” 里昂：“原来是这样，请问那位女生是？” a：“额，这个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吗？” 里昂：“拜托了。” a：“竹中有希，我最后还是没有和她在一起，如果你们要去找她，请务必不要提起我的名字。” 里昂起身与受试者a握手，“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作为回报，警方将会为您提供一次免费的全面体检，您只要跟随外面警员的引导就行了。” 受试者a道谢一声，“不过这个实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意志力增强了吗？” “应该会有效果，警方后面会对您进行回访。” “哦哦，好的，多谢。” 受试者a离开咨询室，跟随在门口等候的女警离去，回头看了一眼，正见之前一位与他聊过天的柔道家走进去。 里昂开始与受试者b进行单独谈话。 为何至此？ 至此后又发生了什么？ 受试者b对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与受试者a大体相仿，但在对那道数学题的认知上，出现了差距。 “我中学时的数学老师人很温柔，经常在课后对我进行单独辅导，那道题就是其中之一。” 受试者b如是说。 里昂依旧和之前一样说法：“但中学二年级并不会学微分方程。” b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她出这些题不过是捉弄我罢了，唉，可惜我当时还太小，有些事情不懂得。” “请问她的名字是？”里昂问。 “西泽美香，如果警方要去找她，可以带我一起吗？顺便问一下，她结婚了吗？”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里昂公式化地与好几个人进行了谈话，在受试者h离开的时候，他乘机揉了揉太阳穴稍作休息，接下来可还有一些人呢。 但下一位受试者半晌都没有进来。 里昂估计就是因为自己表现出了疲惫，索性抬头看向了天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警方应该已经得出结论了吧，我的催眠就只是一个引子，他们关于那道数学题的记忆都是自我完善的。初恋情人、年轻女老师，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所期待的画面，与我无关。” “但如果没有你的引子，这些想法永远无法汇聚为记忆，你的催眠是无数零之前的一，是唯一的关键。”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监控中响起。 “警官先生，我可一直都在表露善意，贵方这样的做法，恕我实在接受无能。”里昂叹了口气。 “你可以试着催眠我，如果隔着监控与声音调频也可以成功的话。” “我并没有与贵方为敌的意思，但说真的，你们的态度让人有些不舒服，我不认为我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抱歉，我们无意冒犯，这只是出于对您力量的尊重。这次实验结束后，我们将会尽全力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我明天就要回新加坡。” 监控内一片沉默。 里昂等了两分钟，摇头道：“让下一个人进来吧，但我必须得再次强调，松本警视的现状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咔哒—— 回应他的是开门声。 十分钟后，里昂结束了与特殊对照组的谈话，从兜里摸出棒棒递给小女孩，揉了揉她的头发，亲自送她出去。 门外，小女孩的母亲正在等候，她看起来人很温柔，但现在眼中满是担忧。 “先生，步美刚刚告诉我，她梦到自己上了中学，现在她们小学的小林老师教了她一道数学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有问题的，女士，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里昂说。 事实上，他自己对这种事也完全无法确定，但当着一位母亲，他还能怎么说呢？ 待她们两人走后，里昂又看向摄像头。 “恕我直言，贵方的许多做法有些过于激进了，你们既然不允许我离开，完全有时间筹备更加稳妥的方案。” “她是自愿的。 而且，里昂先生，你的催眠术完全就是超能力，但按你之前在警察医院的表现来看，你过去并没有这种能力，它是突然出现的。既然这样，谁能保证它不会再次忽然消失呢？尽快研究出它的原理，这对你是一件好事。” 监控里的声音依旧平静。 里昂不置可否，“请问您的身份是什么？是日本人还是美国人？” “抱歉，这是保密事项。” “听你的说法，好像已经对我进行了全面调查，说不定比我还了解自己，请问对我的能力来源有何猜测吗？我可是也非常好奇。” “初步猜测，有可能是你接触过那颗19世纪末沉入海底的世界最大蓝宝石——绀青之拳，你认为呢？”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想？” 里昂心里暗骂一声。 该死，这些家伙竟然也想到了这边去，自己原本还想着找机会溜走，利用催眠能力将绀青之拳直接夺过来，现在怕是没机会了！ “各种文艺作品中，宝石不是都与魔法侧高度相关吗，而且在你近期接触的事物中，只有它最为可疑。”监控里的声音顿了下，“里昂先生，你在接触绀青之拳时，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举动吗？” 里昂微微眯眼，“你们已经找到了其他接触者，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我这样的特性？” “请问你有做过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吗？”那人继续问。 “完全没有，那可是珍贵的宝石，我能做什么？我说，你们是弄错了吧，魔法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奇怪啊。” 里昂已经确定，监控后面是一个美国佬，至少也是代表着美国那边。 绀青之拳的其他接触者可大都在新加坡，这样短的时间内在海外找人并汇集实验，日本在东南亚的手还没有那么长。 对面沉默了片刻，“对于其他受试者的谈话由警方继续，你需要做一个新的实验。” “请说。” “你在警察医院里，对一个名为黑岩辰次的犯人进行了催眠，目标是让他控制体重。经过体检，我们发现他体内细胞的新陈代谢速度比过去快了三成，他的减肥效果会很好。” 里昂心头一惊，“你是说，我的催眠不仅可以改变他人的精神，对身体方面也会有影响？他确认没有使用药物吗？” “我说过了，里昂先生，你的催眠术简直就是超能力。让我们进行新的实验吧，看你对人体到底可以造成多大的影响。” 五分钟后，一个戴着手铐与脚镣的瘦弱囚犯被送进了咨询室。 里昂看了眼囚犯手腕处突出的骨骼，有些担心晃荡的手铐将他给碰到骨折。 监控摄像头中传来解说：“他患有厌食症，有过濒死经历，极度渴望变得强壮，应该会很适配你的催眠术。我希望你对他进行催眠，治病是次要的，重点是身体上的变化。” 里昂并不想表现出过多异常，他担心后面就完全走不了了，乃至被高层忌惮灭口之类的。 但此时别无选择，待警察送进来许多炸鸡后，他只能上前对囚犯进行催眠。 炸鸡的香气飘满整间咨询室，那位囚犯原本表情非常厌恶，但随着里昂催眠的进行，他面上很快就浮现了向往。 肚子“咕咕”直叫，口中不断吞咽唾沫，待里昂一个响指后，囚犯立刻迫不及待地抓起炸鸡就啃。 一只接一只，连骨头和包装纸都不放过。 看着他那饿死鬼投胎一样的进食速度，里昂只觉头皮发麻。 看着囚犯枯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乃至肌肤充盈，监控后的人只感觉一股无由来的凉气直蹿脑门。 里昂的催眠术竟然可以对人体起到这种程度的效果，当真是匪夷所思！ “我觉得这还是潜意识的作用！” 里昂语气急切，“人类的大脑可是很神奇的，我的催眠术顶多帮他解除了某种限制。” “或许吧，但如果他一直都停不下来进食，直至最后将自己撑死呢？”监控里那人笑了笑，“到那时，里昂先生，你还认为是潜意识的作用吗？哪怕是想要自杀的人，他的潜意识可都不会容许他自己终结生命呀。” “！！！” 里昂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忘了施加限制，你们也没有提醒我！” “我们没有提醒的义务，而且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里昂先生，你会忘记这种事，证明你的催眠术的确是半吊子的水平，只是因为神秘力量才变得无可匹敌。 还有便是，如果这个人真的将自己给撑死了，那松本警视的现状也就可以解释了。” 这人的语气一直很是平静，好似对他来说，死掉一个囚犯与死掉一只蚂蚁并没有区别。 里昂再度对这些人的野蛮感到厌恶，但对于松本清长的现状，他也颇为疑惑，便问了出来。 对面道：“根据你的录音分析，你当时对自己的催眠术并没有太多信心，一直在强调让他保持平静，乃至回到婴儿时期那种没有思想的状态。 这在你当时看来，只是催眠准备阶段，但根据现在的实验结果来看，那就是催眠主体。” 里昂面色一白，“我的催眠，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思想？！” “事实表明，很有可能。” “不！不对！” 里昂大声反驳，“脑电图显示，他分明还有意识活动，他只是在做梦！” “你是心理学家，应该很清楚，婴儿当然会有意识活动，他们只是无法构建起‘自我’罢了。而且松本警视也不一定是回到了那种状态，人会在什么时候感到平静，这可就太复杂了。 总之，在你对他‘一直维持平静’的催眠要求下，他大概率永远不会醒来了。” 这人语气轻巧。 里昂却是心中烦躁，知道他们将自己与松本清长的现状联系起来后，只怕是再也不可能放自己走了。 这让里昂暗骂自己运气不好，为什么要来日本，为什么要帮助警方。 要是自己一直待在新加坡，不管什么时候发现催眠术的异化，都可以闷声发大财，到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像现在这样，人身自由都无法保证。 看着在警视厅里面还可以自由来去，实际上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心里这么一想，里昂看到那位囚犯还在吃吃吃，将金黄的面包糠弄得到处都是，就不由心生烦躁，乃至涌现出一股杀意来。 “来个人把他拖出去！” 里昂强行扭转视线，落在左腕绿水鬼上，看着不断跳动的指针。 深呼吸，深呼吸…… 从前天开始，准确来说是被那些海盗们给威逼利诱之后，里昂就感觉自己性格愈发容易烦躁起来。 就好像心底埋着一把干柴似的，随便一点火星都可以让愤怒熊熊燃烧起来。 里昂是心理学专家，估摸着自己这是对海盗们的行径颇为不满，但又无能为力。 所以向内化作了对自身的压力，向外化作了对那位“水月萤生”的杀意。 他连后者见都没见过，又不缺暗世界那点赏金，若非因为这件事，才不会对萤生生出杀意。 之后与日本警方接触后，又发生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事，直到眼下自由身都被剥夺了。 自己会烦躁也实属正常。 里昂这样想着，监控后的其他人想法也与他大体类似，倒也没对他的态度说什么，立刻就派人进去将那位囚犯强行拖出去。 一个人没拖动，那就两个人，三个人。 那囚犯在被按在地上拖行的时候，口中还在不断呼唤食物，一直得不到回应后，甚至想要咬人。 最后他口里被塞了一颗网球，人才被顺利拖出去。 但那个人被拖出去后，里昂看了眼满是油腻和食物碎屑的办公桌，还是眉头紧皱，朝门外走去。 “换一间办公室。” 一分钟后，新办公室内的监控摄像头中，传出了美方代表的新实验要求。 “试着给受试者增强体质，这次有四个人，注意控制对比。” “我想请问一下，日本难道没有人权这种东西吗？”里昂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领结。 “事实上，这四个人在社会层面上已经死了，他们本就是死刑犯，现在只不过是将死刑时间提前了而已。”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开口，里昂估计他是日本警方高层，忍不住啧了一声。 “也就是说，就算我的催眠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他们也会成为你们的实验体？” “里昂先生，您是新加坡人。” 意思是，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里昂笑了声，“也对，那就开始吧。” 实验很快开始，里昂在自己心里对力量增幅划分了一个等级，两成、四成、六成、八成，而后对四位死刑犯进行催眠。 好似心想事成般，催眠结束后，根据警方实验，那些增幅竟然和他在心里划分的一样。 “看来您已经可以初步掌握自己的力量了。”美方代表在监控中说。 “你们的反应也是真的快，但说真的，我也不清楚我该怎么做，只是想了一下而已。”里昂说。“很正常，神秘侧不都是唯心论吗。” “哦，你有内幕？” “我只是一个传声筒，能知道些什么，不过倒是有一点小道消息，上面的人接触过魔女之类的。” “有意思，原来世界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吗。” 里昂沉吟片刻，对日本警方这一套操作的抵触心理倒是小了一些，觉得自己可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即将步入另一个世界了。 里昂问：“那几个死刑犯现状如何了？他们刚醒来的时候，眼神好像有些不对。” “性格变得暴躁了一点，此外倒是没什么，分析组认为这很正常，身体忽然增强，影响了内分泌之类的。”那人语气戏谑，“就和打药健身的人一样，块头一大，不就变得头脑不好使了嘛。” 里昂猜想他是在嘲讽某个认识的人，但自然没兴趣深究，“还有其他的实验吗？我想要休息了。” “本来我想着到此为止，但日本警方提出了一个想法，让所有人都非常在意，只能再辛苦里昂先生一下了。” “是什么？” “让人体加速生长，或者逆生长。” “……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吗？” “谁知道呢，试一下又无妨，人已经送过来了。而且分析组还提出了一种猜想，认为你的催眠术只是一把钥匙、一个井口，连接了某种魔力源泉之类的东西，那自然是一切皆有可能。” “咔哒”一声门响，里昂面前又出现了四个囚犯，让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不得不说，你们很有奇思妙想。” 里昂摆了摆手，让警察将囚犯带进来。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就是科学精神呢，魔法也只是科学的一部分。” 监控里传出微笑。 于是实验再度开启，和之前一样，由戴着隔音耳罩的警员们按住囚犯，里昂上前催眠。 两分钟后，四名囚犯身上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囚犯甲乙大声惨叫，身体在缓慢地不断缩水，甲的惨叫持续了约十秒钟，乙持续了半分钟。 两人惨叫停止后，身体也停止了缩小，里昂伸手去探了一下鼻息，面色惊恐地不住后退。 “他们死了！” “放轻松，里昂先生，他们本来就是该死之人，成为您的实验品，就是他们此生为社会做出的最大贡献了。在这里，我必须由衷表达对您的敬仰，您的能力简直就是奇迹！” 里昂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 老实说，他现在心里也很是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触。 逆转人类身上的光阴…… 里昂眼中浮现起浓烈的兴奋，转头看向囚犯丙丁，这两位作为对照，自然是在加速生长。 他们并没有发出惨叫，反而如同嗑大了一般，发出畅快至极的呻吟。 然而，他们原本健康的肌肤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干枯粗糙。 时光的罡风猛烈吹过，将他们变成了两具老树皮！ 时间在他们身上加速流逝，衰老的表征一个接一个出现，灰白的发根、肌肤上暗沉的斑点、浑浊的晶状体…… 直至那最后一刻，死亡降临！ 里昂看着那两根于风中彻底熄灭的残烛，身体连同灵魂都陷入了一片呆滞。 而后无边的狂喜自心底涌现，里昂直接大笑出声。 “我他妈的简直就是神明！” 自诩文明人的里昂爆了粗口，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合时宜。 监控后的人默默看看那四具老少不一的尸体，心中想法大体类似。 这个男人，配得上这个称呼！ 沉默了许久后，美方代表终于再次开口：“还差最后一步，里昂先生，您可以给这种逆生长和衰老加上某种限制吗？” “应该可以，叫新的实验品进来吧。” 这一回，里昂语气颇为平静，甚至带着一些笑意。 他已经决心接纳自己的力量，从此之后，自己与普通人就再也不是一个物种了。 用蝼蚁的生命来验证自己的神力，这不仅不是屠杀，而是对他们的恩赐！ 监控后的众人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心态变化，不止有一人心中感慨。 超能力是何其迅速地异化人心。 但他们中没有一人觉得里昂的想法有问题，心里只有浓烈的羡慕与嫉妒，恨不得以身代之！ 五分钟后，两个进行逆生长实验的囚犯再度惨叫着死去，另外两个加速衰老的，却一个停在了三十岁左右，一个停在了五十岁左右。 等那两位囚犯清醒过来，发现自身状况后，自然是惊恐万状，连声哀求。 里昂抬手叫警方将他们拖出去，看向监控，面带得意。 “我已经可以控制衰老的速度具体到多少岁，再多来几次，精确到天只怕也不是不可能。” “恭喜您，里昂先生，在逆生长方面呢？”美国代表问。 上面的大人物们自然还是更关注这边。 加速衰老能有什么用呢。 “实验，我需要大量的实验。” 里昂对于逆生长其实没有一点头绪，和加速衰老不同，这边好像完全不可控一样。 但他自然不会承认这点，打算不断地实验下去，直到找出规律。 “如您所愿。” 三分钟后，新的实验品被送了进来，里昂看着其中一人，不由挑了下眉。 “又是小孩子？” 穿着宽松大外套的柯南上前一步，向里昂微微鞠躬，“我是自愿参与实验的，先生，拜托您将我变成十七岁，如果可以，再增幅一些力量。” 柯南实在是无法忍受现在这具幼小的身体了，迫切想要重新变大。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折辱，柯南已经受够了！ 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自己情商低，但是，自己过去不也是这样吗？！ 现在与过去的唯一区别，就是自己变成了小孩子，没法独立破案了！ 否则自己一个人进行调查，哪里会有那么多事！ 只要能够查清真相，证明自己才是对的，就可以洗刷全部耻辱！ 胜利的，一定会是自己！ 里昂上下打量了柯南几眼，“从小孩变成大人，还会涉及骨骼生长什么的，与之前那几个都不同，的确是个不错的实验品。” 里昂一挥手，让警察将实验品们都带到位置上去，而后施展催眠。 …… ……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当里昂·劳借助【阴藏】权限使用技能【虚妄】时，怀揣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愤，柯南眼中见到了一个人。 “流萤！！！” 柯南双目赤红，大声嘶吼。 里昂怔住了。 监控后方的人也怔住了。 这许多轮实验下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里昂的催眠出现意外。 下一瞬，所有人就更加怔愣乃至惊恐起来，只因他们看见，柯南眨眼间便挣脱了拘束椅的束缚，如同薮猫一般扑向里昂！ “杀了他！快！杀了他！” 监控后面的美方代表几乎要喊破了音，里昂现在在他心里可是比所有日本人加起来都要重要！ “救我！！！” 脖颈在瞬间就被抓去一块血肉，里昂拼命挣扎，尖叫出声。 【里昂·劳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爱意-5，使用技能：虚妄！】 霎时间，在这方天地之中，在所有人的视线乃至是心念之中，里昂·劳成为绝对的核心，那漆黑视界中的唯一光亮！ 惨叫的人停止了惨叫，嘶吼的人停止了嘶吼，下一瞬间，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双目充斥贪婪，扑向里昂！ 嘭——！ 一名警察扯住柯南的头发，将他向后一扔，重重砸在墙壁上。 “啊！！！” 痛苦的惨叫再次响起，带着呼呼的风声，是一位年约六十的囚犯咬破了警察的气管！ “里昂是我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终于响彻，“嘭咚”一声大门敞开，门外也冲进来了人。 “救我！！！” 里昂被数人争夺着身体，承受着肢体被大力撕扯的剧痛，不断哀嚎。 【里昂·劳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爱意-10，使用技能：虚妄！】 刚刚冲进来的人瞬间双目赤红，无尽的贪婪自虚妄中充斥他们的内心！ “不管是谁，救我……” 里昂的声音已经开始虚弱下来，下一瞬，那璀璨的鲜凌空绽放！ 【里昂·劳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爱意-40，使用技能：虚妄！】 那监控后面的人，通讯后面的人，凡是见到里昂一丝影像、听到里昂一缕声音的人，于此瞬间，都是心跳骤然加速！ 狂乱！ 迷离！ 释放！ 一名囚犯高举里昂的头颅！ “神明！已经降临！！！” …… …… 耳边是无尽的嘈杂，柯南幽幽醒转，感受到后脑勺的疼痛，忍不住龇牙嘶了一声。 周遭的喧哗鼎沸逐渐清晰起来，有狂笑，有惨叫，有嚎哭，还有无数的枪声。 柯南心中一紧，连忙睁眼。 入目尽是鲜血，地上伏尸无数！ 那伏尸所铺就的血色地毯上，每一秒都有人惨叫着倒下，每一秒都有人癫狂地大笑！ 柯南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百分百确定，这里非是人间，是地狱！ 而这些地狱恶鬼们正在自相残杀，疯狂地争夺某种东西。 柯南缩在宽大房间内最角落的位置，用尽全部视力才看清，那东西是…… 一个已经看不清形貌的残破头颅！ “呕——” 心底涌现出一股浓烈的反胃，柯南再也不敢去看那地狱之景，斜眼瞥到自己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连忙爬了出去。 而仅是这几步，就让他身上沾满鲜血！ “站住！不许动！” 柯南刚刚爬到走廊上，就听到走廊转角后传出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 柯南愣了一秒，连忙脱下身上宽大的衣服，用没有染血的那边在脸上用力擦了擦。 “目暮警官，我是柯南！” “柯南？！你还活着？！” 转角后的人语气惊喜，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连忙朝柯南招手，“快点过来……” “等一下！” 柯南正要往那边跑，目暮十三身后又跳出黑羽快斗，他看着柯南眼神警惕。 “那里面好多人都发疯了，你怎么证明你还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疯了？”柯南反问。 “那你知道什么？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吗？”黑羽快斗问。 柯南没有回头看，但打量了几眼四周，“这里是警视厅？我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新一哥哥你们抓住了凶手，将他带到这里来审问了？但好多人发疯又是为什么？” “！！！！！” 黑羽快斗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写满了震惊。 柯南到底在说什么蠢话啊！ 黑羽快斗忙问：“柯南，你最后记得的画面是什么？今天是星期几？” 柯南眉头紧皱，“我记忆里，今天当然是星期五，我们刚刚接到水月哥哥的报警，赶去伊安公寓，撞门冲进去，看到水月哥哥重伤，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柯南看到黑羽快斗两人见鬼一样的神情，忙问：“难道今天不是星期五？” “今天是周一！柯南，你该不会又失忆了吧！”黑羽快斗眼神复杂，“算了，你赶快过来吧，看起来应该没疯。” 柯南连忙朝他跑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又是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参与的人好像都疯了，我连监控室都不敢过去。”黑羽快斗脱下外套扔给柯南，“你有麻烦了，柯南。” “什么意思？” 柯南忙裹住自己莫名其妙半裸的身体，他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只穿一件大罩袍。 “你说呢，那边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你作为唯一一个幸存者，难道不会被怀疑吗？” “怀疑就怀疑，我什么都没做……不对，”柯南抬头看去，“我有做过什么吗？” “都说了不知道啦，而且怀疑也就够了吧，你们不是只因为怀疑，就把水月送进了精神病院吗？” “什么？！” 柯南愈发震惊，“水月进了精神病院？还和我有关？这……你们……不对，我们，难道找到什么关键证据了吗？” “…………” 黑羽快斗挠了挠头，“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这两天的糟糕性格，是受到了催眠的影响？” “啊？催眠又是什么？” “……算了，不说了，我先带你离开，免得增援赶到你就走不掉了。”黑羽快斗看向目暮十三，“如果那些人要找柯南，我会将他送回来，如果没有说到他，那就从长计议。” 目暮十三点头，“拜托了。” 于是，晚七点，许多人手机上都收到了一条新闻推送。 【震惊！绝世魔童！警视厅特大杀人案件！】 (本章完) 366.第365章 风云汇聚，小兰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 第365章 风云汇聚，小兰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 一位疑似是魔鬼伪装的小孩，凭空出现在警视厅内，操纵人心掀起地狱般的血腥残杀，当场造成超过四十名警员死亡。 另有超过十人被其隔空诅咒致死，超过二十人陷入精神异常。 据闻，其中包含日本警界及政界高层！ 小道消息，东京地检特搜部疑似参与此事，伤亡或波及华盛顿！ 此事件爆发距本频道新闻发布间隔不超过二十分钟，为您带来第一手资讯。 更多伤亡信息正在统计中，请持续关注本频道，我们将竭诚为您跟踪报导。 ps：事件或有内幕，正紧急调查中！ …… 以上，就是小兰点进【魔童】新闻弹窗后所看到的大体内容。 没有提到一个具体人名，更没有图片。 看了一眼频道号，是日卖电视台的官方账号，小兰又拉下状态栏看了一眼日期。 奇怪，今天不是愚人节呀。 “什么呀，日卖电视台怎么会发这种东西。”园子也看到了小兰手机上的新闻，“该不会是被黑客攻击了吧，有人恶作剧。” “我也觉得，魔鬼和诅咒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小兰退出浏览器，给青柳千素打去电话，公式化的女声播报很快响起。 抱歉，已关机。 小兰向看向在门边闲聊的两位保安，询问之前有没有其他人来看过萤生，这里又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 答案自然都是没有。 最后看了一眼监控画面，见萤生依旧是如同失魂一般地细嚼慢咽大块牛排，小兰只能和保安道谢一声，挽着园子离去。 园子也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小兰，水月君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他是自己主动进入的这种状态，医院方面觉得他没问题，警方也什么都没说，应该没事吧。”小兰想了想，“大概就和专心于某件事的状态类似吧，不是很多哲人都有那样的故事吗，仰望星空的时候，掉进泥坑里也浑然不觉。” 回到医院一楼大厅的时候，之前那位护士已经走了。 小兰朝咨询台走去，见笔记本还在那里，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无人注意这里，便小心翻开了那画有北斗七星的封面。 入目第一页，那笔锋锐利的一行字迹便让小兰心头一颤。 ——兰小姐，你不乖哦。 再翻下去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园子原本对小兰的动作颇为惊讶，见到那句话后也是眉头微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小兰你之前那句话，她刻意留下了恶作剧？” “大概是吧，走了，园子。” 小兰朝大厅角落监控看了一眼，莫名生出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萤？ 还是青柳千素？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萤如果一直都是那幅模样没有变过，那替换监控的目的是什么？ 不想让人看见？ 难道看见真正的他会发生什么？ “小兰，你在想什么呢……” 园子话到半截就被手机铃声打断，拿出手机一看，是伯父铃木次吉朗。 “园子你现在在哪里？没在警视厅吧？” 电话甫一接通，就传出老人中气十足的急切声音。 园子挑了下眉，“我和小兰早就离开警视厅了，现在在外面逛街，叔叔，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难道日卖电视台那条新闻是真的？” 对面长出一口气，“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刚刚和一位警视一起，在跟加拿大皇家铸币场那边沟通，他中途接到一通电话，就告诉我警视厅出了大事，好像死了很多人，着急跑掉了。总之，你们没事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叔叔关心，你那边也一样。” 园子一待电话挂断，立刻将这件事告诉小兰，末了皱眉道：“小兰，你说目暮警官之前让你参与的那个实验项目，会不会就与这件事有关？” “操纵人心的确与催眠沾的上边，但魔童又是怎么回事？”小兰蹙眉，“将警视厅和小孩联系到一起，园子你会想到谁？” “当然是那个讨人厌的柯南小鬼，但要说他是魔鬼伪装的……”园子拍在自己额头上，“我说，这世上不会真有魔鬼那种东西吧。” 小兰又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发现日卖电视台之前发的那条新闻依旧可以正常浏览，下面评论在短时间内就超过了千条。 小兰大略看了一眼评论，发现有不少人都和她一样想法，疑惑这条fake news怎么还没被网络监管删除。 新闻官方号发布的内容，涉及警视厅和美方，这可不在言论自由的范畴内。 ——“我说，该不会是真的吧？我当警察的哥哥已经联系不上了。” 一条最新评论映入眼帘，小兰退出浏览器，给目暮十三拨去电话。 公式化的女声再次响起： 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小兰摇头，“这么短的时间，目暮警官总不至于跑到荒郊野岭去，大概是进了什么隔绝信号的隐蔽地点，或者是处在信号干扰器的作用范围内。估计他也被卷了进去，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园子叹了口气，“什么跟什么啊，世界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了。” 她抬手拦住一辆计程车，“小兰，今晚到我家去住吧，万一真是柯南那家伙有问题，我很担心你。” “小哀还在家里呢，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和柯南关系不大，至少目暮警官之前说的那个会催眠术的人，绝对不是他。” “这可不一定，万一他之前很正常，忽然就被魔鬼附身了呢？”园子上车后让司机前往伊安公寓，又一脸可怜兮兮地转头，“小兰，我害怕，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好，我一定会保护我家园子。” 小兰轻轻搂住园子，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是京极真。 “小兰，之前那件事真是多谢你的提醒了，要是我去了警视厅，说不定也会遭遇意外。”京极真语气感慨。 “京极学长已经确认过那边的事情了吗？”小兰连接耳机，分了一个给园子。 “我和受邀过去的一位武道家相熟，他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没有见到我很遗憾。我问他警方的实验是什么，他说就是让他们解了一道微分方程，然后去和一个日语口音奇怪的外国人谈话。 我知道那家伙是个理科白痴，小兰你之前也给我说过，警方的实验涉及催眠，便向他询问那道微分方程的细节。 结果发现，他可以做出那道复杂的题，但对更简单的方程，依旧是一窍不通。 我觉得很奇怪，他却说这些都是他中学时一位女同学的缘故，我很担心他，就让他立刻给那位女同学打电话。 他很不情愿，但带他过来体检的那位女警也鼓励他这样做，他才终于拨下电话。 然而在电话中一对峙，他的那位女同学就表示，她很不喜欢浑身长满肌肉的男生，当年见到他时都是绕着走的，怎么可能和他说一句话。 我那位朋友对此很是难以置信，女警终于告诉他，他是被催眠了，这就是警方所说的实验，他只要梳理清这段记忆就可以增强意志力。 他过了好久才接受自己被催眠的事实，但哪怕如此，那段记忆依旧清晰地存在于他脑海中，没有半点消散。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警方的欺骗，想去警视厅讨要说法，结果在外围看到警视厅被各种警车团团围住。 有机动队，还有sat。 再加上日卖电视台刚刚发布的那条新闻，毫无疑问，警视厅出了大事。” 京极真说出自己所知。 从另一个角度确定了事件真实性，小兰自然更加在意那种神奇的催眠术，问道：“京极学长的朋友知道那个和他谈话之人的名字吗？” “不知道，但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这里面应该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又说了几句，京极真征得小兰同意后，将她的号码告诉了前田聪，那边也想要当面表示感谢。 五分钟后，前田聪又给小兰补充了一个警视厅那边的消息： “我有一个朋友也去了警视厅，他一直在休息室里待着，没有等到和那位催眠大师谈话，中途忽然听到门外有枪声，就小心朝门外偷窥。 结果看到好几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警方高层，他们全都红着眼朝一个方向跑，有人阻拦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别人说什么他们都毫无反应，口里还在喊着什么‘里昂是我的’之类的话。 我那位朋友见情况不对，连忙跳窗逃跑了，路上还看到有其他人像发疯了一样冲进警视厅。 他震惊之余，想到我中途变卦没有过去，以为我知道什么内幕，就给我打了电话。 结果没一会儿，日卖电视台就发了那一则新闻。” 小兰感谢后挂断电话，叹了口气，“看来那则消息现在还留在网络上，是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根本瞒不住。” 园子点头，“但是好奇怪呀，里昂这个名字都爆出来了，他的相貌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为什么新闻上还要说魔童呢？这种事难道不是一眼假？” “大概是有其他目的吧，这则新闻发出来的时间也很奇怪，太快了，简直就像是故意在掩饰什么一样。” 小兰在浏览器上搜索，“里昂、外国人、催眠……找到了，是这个吗？新加坡的名侦探，里昂·劳，心理学专家，前警察。” 园子凑过去看了一眼，打电话给自家老爸，不一会儿就向小兰点头。 “就是他，他昨天订了我们家的酒店，但是没有入住。” “所以警方放出假消息，是因为他的身份关联着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小兰继续搜索与里昂·劳相关的信息，很快就有一则让她颇为在意的资讯映入眼帘。 新加坡空手道锦标赛，冠军奖励是19世纪末沉入海底的世界最大蓝宝石——绀青之拳。 小兰第一眼在意自然是因为空手道。 再是因为最近产生交集的怪盗基德，这位最喜欢偷宝石。 最后则是神秘侧，拜各种文学作品所赐，几乎所有人看到魔法这种东西后，都会下意识将之与水晶球这种东西联想起来，巨大的宝石其次。 小兰将手机屏幕朝向园子。 园子想了想，拨通伯父铃木次吉郎的电话，问他对绀青之拳有没有兴趣，要不试着直接高价买下来，让空手道锦标赛举办方换一个奖品。 “我老早就问过了，别人没有出售的打算，我准备等后面向夺得他的冠军购买。”铃木次吉郎说。 “叔叔可以再问一次吗，这件事有可能涉及到神秘。”园子毫不避讳道。 “什么？！难道园子你说的是警视厅那件事？好！我马上就打！” 铃木次吉郎立刻换了一部手机，拨打新加坡那边的电话，结果只是听到了一段英语版本的“已关机”。 “这是那家伙的私人号码，竟然关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铃木次吉郎眉头紧皱，又立刻联系自己在新加坡的其他朋友。 作为全球知名收藏家，不差钱的主儿，铃木次吉郎可谓是朋友遍天下。拜托完那边的人帮忙打探消息后，铃木次吉郎又拨通铃木史郎的电话，让园子给他们两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铃木财团在经济方面几乎是站在了国家的顶点，只要他们愿意，人世间的一切奢华享受都是招手即来，微不足道。 人心总是不知满足，当他们站在这一层面后，自然又会看向更高。 神秘…… 哪怕不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这种东西的吸引力也太大了吧！ 至于园子这边，十七岁的青春期女生，对魔法之流自然是充满了各种幻想与期待，既然有机会去接触，当然不会放过。 她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而且也从没有想过“甩开家族”之类的事，自然立刻就将所知尽数告知。 铃木财团的经济体量远超许多小国家，一旦全力发动起来，力量堪称恐怖。 然而在这次事件中，仅两个小时不到，铃木财团就迎头挨上了一记铁拳。 晚上九点一刻，铃木史郎拨通园子的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 “一位议员亲自到我们家来拜访，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意思很明确，这种事不是我们铃木财团可以插手的。” 铃木史郎语气感慨。 伊安公寓2602客厅沙发上，园子眼中也露出遗憾，“所以绀青之拳真的涉及神秘力量？它最后落到了哪个国家的手里？” “不清楚，大概是美国吧，但根据我们被叫停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它好像并没有展现出什么神奇的特性。” “那里昂·劳那边是怎么回事？” “同样不清楚，他应该是昨天下午才在东京警察医院中第一次展现出异常，今天下午被警方确定，而后围绕他展开各种实验。在傍晚六点三刻左右突发意外，当时参与这起实验的人或死或疯。” “到底是什么意外？总共死了多少人？” “据我所了解，死亡人数至少上百，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清醒过来后，得知里昂·劳已经死了，毫不犹豫便自杀。因为他们很多人都不在一处，一开始没有进行有效防备，后面才采取了控制措施。 至于什么意外…… 好像是里昂·劳被一位小孩子伤到了，他情急之下呼救，让自己的催眠能力大爆发，影响了当时查看监控的所有人。 不，他当时发动的能力，较之催眠好像更像是魅惑了，总之所有人都和发疯一样爱上了他，为了争夺他的肢体不断自相残杀。 其他当时没在警视厅的人，也都疯狂向那里赶去，对周遭的一切全都视而不见，引发了不少的车祸。 而试图拦住他们的人，也有不少被他们杀了，就算是路人也不例外。” 铃木史郎叹了口气，“现在网络上各种各样的消息都爆了出来，事情闹的太大了，根本就瞒不住。” 如此多的生命逝去，让园子沉默了好半晌，才继续问：“那个小孩是谁？” “一个无名氏，在警方系统中根本找不到他的脸，警方怀疑他使用了易容术。”铃木史郎顿了下，“但是他在袭击里昂·劳的时候喊过一个名字，园子你应该听过。” “什么？” “流萤。” “谁？！！！” 园子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个使用易容术的小鬼，喊着流萤的名字袭击了里昂·劳，致使他的超能力失控，害死了这么多人？？？ 天啊！爸爸，这件事……为什么？ 不可能与萤相关吧，他可是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呢，而且还在奇怪地神游物外。 怎么办，警方那群不讲道理的家伙会继续拷问他吗？ 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爸爸，要不我们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吧。 我们……” 园子话语猛地顿住，眼角余光瞥见一小团茶色正悄无声息地向卧室方向移动，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肃。 “爸爸，我的意思是，小兰很担心水月君，我们可以帮他吗？” “……” 小兰早就已经溜到了客厅转角后，听到园子这话只觉一阵无语。 什么叫做掩耳盗铃呀。 电话另一头的铃木史郎同样无语，但片刻后又对女儿生出了一点同情。 她挂念的那个人，并不在乎她。 某间颇为雅致的会客厅内，铃木史郎拍了拍妻子的手，后者摇了摇头，神情倒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铃木史郎笑了声，“根据里昂·劳能力大爆发后的表现，各方都认为他的能力带有魅惑特性。那个小孩子当时会有那样的表现，只能说明流萤在他心里有着极高的地位，而不能说明流萤有什么特殊。” 园子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可不认为各方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好吧，各方当然对流萤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但至于得到的结论，园子你应该知道大概才是。”铃木史郎语气幽幽，“毕竟在这件事之前，对他展开调查的人就不知凡几，我们家不是也有两个吗？” “……我只是关心小兰。” “嗯嗯，当然是。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流萤的情报对各方几乎都是透明的，他过往没有与里昂·劳产生过丝毫交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各方会在意他，但更加在意的还是那个小孩。” 铃木史郎看了一眼身旁茶几上的个人档案，虽然蓝色封皮盖着，但他对档案第一页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他都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查看萤生的档案了，而每次档案后面都会加些新东西。 他知道很多人大概会有与他相似的经历，比如自己的两个女儿…… 一想到这种事，铃木史郎就颇觉烦闷，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口饮尽，他方才长出一口气，“园子，小兰应该在你身边吧，对那个小孩的身份，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站在沙发上的园子朝四周看了几眼，正欲跳下来，就听小兰的声音飘来： “易容术加小孩，当时还在警视厅，对萤的恨意甚至可以抵挡住催眠术，答案有且只有一个呢，江户川柯南。” 小兰从转角后走出，“说真的，我对柯南小朋友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的特征太过明显了，我想要看不出来都不行。” 园子叹了口气，“虽然我和那个小鬼的接触时间不多，但的确看得出，他对水月君和小兰抱着很大的恶意。” “不错，警方也是这么想的，但可惜，好像真的不是他。”铃木史郎说。 “诶？？？” 小兰和园子都是惊讶出声，忙问因由。 结果得知，警方早就将柯南控制了起来，大记忆恢复术和吐真剂连番上场，都没有从他那里拷问出一点东西。 小兰眼神狐疑，“一点东西都没有的范畴包括哪些？” 铃木史郎有些不明所以，“就是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呀。是工藤优作和江户川文代的私生子，过去一直和母亲住在箱根町，最近才来东京。头脑不错，受父亲的影响，对推理很感兴趣。 因为自己哥哥工藤新一喜欢小兰你，所以对流萤抱有敌意。 今天跟着你们去到警视厅后，在那里呆了一会儿，就和一个叫做吉田步美的小女孩儿一起走了，在外面独自玩了没多久，就回目暮家了。” “？？？？？” 小兰满头问号，不明白警方为什么会被柯南的假身份所误导。 涉及到这样重要的事情，警方理当深入调查，甚至不用太过麻烦，联系一下箱根町那边的警察，让他们走访一番不就行了？ 这都被柯南瞒了过去，到底是他们对假身份做好了严密防护，还是警方太过废柴？ 又或者是自己这边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柯南真的不是工藤新一？ 小兰皱眉道：“史郎叔叔，对柯南的拷问，具体是怎样进行的？看到的人多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为了防止他有古怪，大概是少数人进去拷问，其他人在监控后面看吧……不对，里昂·劳的事件证明，实时看着监控也不安全，估计是少数人拷问，确定没有异常发生后，其他人后面看录像。” 小兰微微眯眼，“这样说，好像不是没有做手脚的可能呢，拷问他的人是谁？” “不了解，小兰你这还是怀疑他？” “我有九成以上把握确定就是他，老实说，这次因为他死了很多人，我还蛮生气的。”小兰想了想，“不过这种事就算验证了，也对现状无益，更和绀青之拳没有关系，下次遇见了再说吧。 史郎叔叔，你有办法看到航班信息吗？ 如果我没猜错，工藤新一大概已经买好去新加坡的机票了。” “稍等一下，我应该可以弄到。” 并没有太久，铃木史郎便道：“的确有，就在明天上午十点半，和他一起的还有工藤优作和江户川文代。” “柯南呢？”小兰问。 “他现在身受重伤躺在东京警察医院里，而且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带着电子脚铐，没法离开米町。”铃木史郎说。 “这真是一个坏消息。史郎叔叔，我之前看那一趟航班，机票已经卖空了，你可以帮一下忙吗？” 小兰本来还有那么一丢丢想今晚就去把柯南绑回来，直接扔到朱奈瑞克那边去当小白鼠，免得他在外面继续祸害人。 但警方的圈禁，反而将他保护起来了。 铃木史郎语气诧异，“难道小兰你认为凭他们几个能夺取到绀青之拳？没可能吧。” “我也觉得可能不大，只要国家力量认真起来，就算是怪盗基德也只能无功而返。”小兰笑了笑，“不过魔法诶，实在是令人好奇，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要过去看看，大不了就当做一次旅游。” “也对，那明天上午我们坐私人飞机过去吧，十点钟我派车来接你们。” “………好的，谢谢史郎叔叔。” 小兰只想再说一次，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电话甫一挂断，园子就把手机放到小兰面前，展示出一个让她颇为诧异的消息。 新加坡的空手道锦标赛竟然没有推迟，反而提前到了三天后举行，而且冠军奖励依旧是绀青之拳！ “这是什么意思？” 小兰颇为不解，绀青之拳之前不是被众人争夺吗？ 难道各方都已经验证完毕，确定绀青之拳只是一枚普通的宝石了？ 园子眼神雀跃，“小兰，报名通道重新开放了，你也参加吧。” 小兰点头，立刻就在自己手机上报名参赛，虽然不明所以，但多一个去新加坡的理由也好。 哪怕抛弃这些额外的理由，单纯的与强者交手也足够具有吸引力了。 她过去没有报名，只因心怀迟疑。 但如今，再也不会了。 十分钟后，园子接到了铃木次吉郎的电话，知道了空手道锦标赛继续举办的原因。 “那家伙回了我电话，告诉我，宏大的胜利就是绀青之拳汇聚魔力的仪轨，在各方妥协下，这场比赛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铃木次吉郎低沉一笑，“说是空手道锦标赛，但规则早就改了，这将是一场无限制格斗。 明天他们就会更换宣传片，新的比赛名字为…… 天下第一武道会！” (本章完) 367.第366章 天枢，瑶光！ 第366章 天枢，瑶光！ 绀青之拳被称作传说中的秘宝，但自然不会真个与魔法侧相关。 至少就目前所知，萤生这样认为。 “向全世界开出一个恶趣味的玩笑，那位陈先生还真是个老顽童。” 陈仲瀚，新加坡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对武术非常热衷，在海底打捞出绀青之拳后，便筹办空手道锦标赛，将其作为冠军奖励。 里昂·劳身上的异常事件发生后，因着奇妙的误解，各方势力纷纷找上陈仲瀚，求取绀青之拳。 若某方势力一家独大，陈仲瀚纵然在新加坡很有权势，也不过一只稍大些的蝼蚁罢了，在大国力量面前，只能乖乖屈服。 然而在美方找过来不到五分钟后，中方也找了过来。 这就很有意思了。 在某种平衡下，绀青之拳在名义上依旧是陈仲瀚的私人财产。 而当中美双方短时间内都没有在绀青之拳上找出异常后，陈仲瀚摸了摸自己的灰白胡须，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他要玩一把大的！ …… …… 渺渺清静处，名为萤生的存在堕化而出。 天地乃生，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盘膝于粗壮的赤红丹柱上，向下方翻涌的无边黑云垂眸。 雷光照耀青瓦，獬豸脊兽的爪牙撕裂翻卷的云气，青柳千素身着帝丹高中校服，立身于獬豸之上。 “我没想到，你竟也可升入此处，抱歉，千素，之前是我小看了你。” “我只是取巧而已，是萤你的力量外泄，影响到了米精神病院，我顺着那一丝联系内观，才来到这里。” 青柳千素和萤生说起之前的事情。 …… …… 她于今天下午某刻忽然心生一种奇妙感触，好似过往被玄天所注视一般。 这让她颇为诧异，继而怀疑是不是自己心生错觉。 只因她知晓，此世并无玄天。 不过念及至此，青柳千素自然便想到了萤生，这个世界上与玄天联系最紧密，更与她联系最紧密的人。 回想一下自己于此世的诞生过程，那种意识从冥冥之中汇聚，无中生有的感觉…… 虽然青柳千素不知道萤生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百分百确定，自家师父在这个世界依旧绝非凡人，他正行在登神的道路上！ 所以，这种感触是来自师父吗？ 青柳千素对这一猜测毫无把握，但看到园子向她展示的简陋藏宝图后，还是决定去米精神病院看看萤生。 那张藏宝图上的标志她当然没有一眼对应现实地标，她只是看了眼那上面写的“oro”。 意大利语，黄金。 再加上之前看到的三个上过电视通缉的笨贼，青柳千素便知道这张藏宝图是真货。 在大太阳下四处跑来跑去找宝藏，最后还要接触警方，未免也太麻烦了。 还是赶快溜掉吧。 就这样，青柳千素来到了米精神病院，而在她迈入医院大门不久，便是心中一动。 那种感触再度出现了，而且比之前要强上许多。 静静感应了一会儿，青柳千素向一楼咨询台的护士询问，如何才能探视萤生。 护士正埋头在笔记本上画着些杂乱的线条，其间还夹着些浓墨成点，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见青柳千素穿着帝丹高中校服，就让她去找保安带路。 没法近距离探视，只能看监控。 青柳千素谢过，朝她笔记本上看了一眼，联想心中感触，便道：“打发时间的话，要不试着画下北斗？” “北斗是什么？”护士问。 “自己上网搜。” 青柳千素只觉自己想太多，转身找保安带路去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内，萤生依旧盘膝入定，与之前没有丝毫差异。 青柳千素看了大概一刻钟，另一个监控画面内，一位络腮胡大汉走过走廊，去给萤生送饭。 见萤生吃饭时果然依旧是那副神游的模样，青柳千素不由心生钦佩。 今日吾丧我。 说起来倒是轻巧，但能够真正抵达那种境地并长久维持，古来多少高僧大德，又有几个能做到。 更别说现代社会，信息爆炸，常人一日所见几乎可抵古人一生，杂念无穷无尽，哪里还能澄心。 而萤生现在连吃饭都不曾回归意识，当真算得上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这种本领在现在这个世界看起来没什么用，顶多提升一下睡眠质量，以及挂机刷时间。 但在前世，这种状态可是真能达到萤生所说的那个效果。 与神同在！ 将思维链接玄天，成为其浩瀚意识的一部分，神明的力量便会于此降临！ 普通人的意识根本承受不住那种程度的信息洪流冲击，只是触及神明一个瞬间，便会彻底脑死亡。 哪怕是经过层层筛选特训的精英，往往也只能维持那种状态数秒时间，还有极大的失控风险，只能将其当做终极大招。 而萤生…不，天枢。 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甚至很多人都猜测，他可以一直维持那种状态！ 他根本不是人类，是玄天的一部分！ 可惜。 青柳千素心内微叹，此世根本没有玄天，或者说，仅存在于师父的想象中。 他空有屠龙术，这世间却无龙了。 静静看着萤生吃完四点钟这顿不知道该怎么算的饭，青柳千素继续坐在电脑前，看着萤生重新盘膝坐下。 保安忍不住开口：“这位同学，他一直都是这样，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青柳千素点头，“我知道，不过我反正没事，看到肚子饿了再走。” 保安颇为惊讶，“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姑且算是青梅竹马吧。” “额……那兰小姐呢？” “她是天降，我是败犬，但撇开恋爱这一层关系，我和萤远比她要更加亲近。” 保安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这种事好像的确常有，青梅竹马因为对彼此过于熟悉，反而没有走到一起。 但较之情侣，他们关系却还要更近一些，可谓直接就是家人了。 又过了片刻，青柳千素在征得保安同意后，也在椅子上盘膝坐了下来。 虽然她前世静功就不怎么样。 虽然现在“常清静”也没有什么用。 但就和她刚说的一样，反正闲来无事。 师父说，自己乃魑魅魍魉之属，在玄天降临之前，配不上过去那个名字。 老实说，多少有些不甘心呢。 而且玄天真的可以降临吗？ 哪怕这个世界的科技在接下来突飞猛进，但相关的剧变节点，也没可能一一复现吧。 总感觉，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梦…… 这个想法貌似有些不虔诚？ 管他呢，反正自己过去也是这样，信仰的终点只是师父，是天枢。 一念及此，青柳千素双目微阖。她知晓自己现在是连脑机都没有安装的最原始生物脑，根本就没有意识上传这种可能，冥想就只是冥想，没有其他妙处。 但还是那句话，打发时间罢了。 许是这种想法反倒契合“清静”之意，青柳千素这次要比过去快很多进入状态。 她依旧无法臻至“湛然常寂”，但澄心遣欲，对外界的感知却要微弱了许多，更加心神平静，乃至不执于物…… 忽然，某种奇妙的感触传来，和之前两次一样，好似玄天的注视！ “嘭咚”一声，身侧椅子倒地，保安梦呓一般的声音从极为悠远之处飘入耳中。 “弥生子……” 青柳千素心念一动，蓦地睁眼，就见监控画面中，萤生正…… 光芒万丈！ 这光芒自然非是实相，而是自青柳千素心底跃出，得益于此时心神安宁，她清晰辨识了心底生出的每一个微妙念头。 细究其中的部分杂念，那好像是……师父在过去与神同在的模样？ 再细究一些，这是…… 自己心底最为期待的模样？ 一念动处，忽地内外合一，青柳千素恍惚间看到，监控里面的萤生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下一瞬，她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柳千素逐渐回神，但睁眼无所见，侧耳无所听，细细感知一下，此间大抵是一片虚无，连她的存在本也不该有。 此念一动，她便立刻觉察到自己的“自我”正在缓慢消散。 而那飘散的苍白碎片于不知何处汇聚，逐渐构成了什么图形，那是…… 天之北辰！ 青柳千素本来心神莫名平静，即将与松本清长一样，温和地步入那个良夜。 但一见北辰，蓦地福至心灵，呼唤出了那个她最期待的名字。 “天枢！” 下一瞬，她自我的消散停止了，而后飞速重聚。 与之同时，青柳千素于外界睁开眼睛。 她再看向那监控画面时，萤生依旧是过去那副模样，没有丝毫异常。 “嗯？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身侧，那呆愣的保安忽然开口，看着盘坐在椅子上的女高中生，手摸向腰间警棍。 青柳千素抬头看向他，“你失忆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蠢话？！我……” “抱歉，我是萤的青梅竹马，刚刚偷跑进来的，还请您多多包涵。”青柳千素从手提包里取出几张福泽谕吉，递向保安，“我想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可以拜托先生出去抽一支烟吗？” 保安视线不断在那沓钱和监控上来回转，面色颇为纠结，“你真是水月先生的青梅竹马？” “如假包换，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 青柳千素又加了两张福泽谕吉。 保安再看了一眼监控中的萤生，一把接过钱，好似觉得烫手一般飞快揣进兜里。 “就一支烟啊，你不会对水月先生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青柳千素挑了下眉，回想起之前保安的表现，试探道：“我想要帮他逃出去，先生，你可以帮我吗？” 保安眼皮一跳，义正辞严，“当然不行！你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要是再说……” “现在呢？” 青柳千素用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打断了保安的话。 看着少女手中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保安双腿直打哆嗦，“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之前说过了，萤的青梅竹马，兼同伴。”青柳千素用枪口点了点倒地的椅子，“坐下，我们慢慢说。” 保安颤颤巍巍地扶起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水月先生难道真是罪犯？” 青柳千素盯着他的眼神看了几秒，摇头道：“不是，我们是正义的伙伴，那些警察是收了钱的黑警。” 保安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流萤不会……” 他话语顿住，偷眼看青柳千素的眼神。 青柳千素就当没有听见，问道：“弥生子是谁？” 保安面色一白，“你调查我？！” “不，是你刚刚睡着了，说的梦话。” “啊？这……” 保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得不承认貌似的确是这样，又不由叹了口气。 “弥生子是我妻子，上个月出车祸去世了，唉，我果然还是太想念她了……” “还请节哀。” 青柳千素心下了然，对萤生刚刚展现出的异常大体有了猜测。 应该是与心之所向和魅力相关。 这位保安虽然失去了那一段记忆，但毫无疑问，早已潜移默化地被师父所散发的魅力所吸引，对他产生了好感。 保安摇了摇头，看向监控画面。 “你如果想要救水月先生出去，我自然不会阻止，出去抽一根烟就是了。 但水月先生自己好像没有离开的想法，实不相瞒，软包里面的麦克风已经被我屏蔽了，我还准备了随时可以替换监控直播视频源的软件，不过现在好像用不上了。” 青柳千素眼露诧异，“那还请先生帮忙替换一下视频源。” 刚才萤生那种状态竟然会导致观者失忆，假若是一个人独自在看监控，可能还不会发现异常，只以为是自己走神了一段时间。 但若是有两人，或者那段时间刚好发生了其他重要的事，这种异常轻易就会被发现。 青柳千素知道，萤生对当前生活颇为满意，并没有想要打破。 如今这样毫不避讳地展现异常，很可能是状况不对，不然以天枢的能力，不该出现这种控制不住自身力量的现象。 保安不明所以，“为什么？” 青柳千素又摸出几张福泽谕吉，“只是我的私心，我不想其他人看见萤的真面目。” “……合理。” 保安拒不接钱，立刻就到电脑前替换了视频源，再指导青柳千素如何在手机上查看真实的监控录像。 青柳千素谢过，又和保安说了几句，便跑到员工休息室继续冥想看监控了。 一开始，之前那种经历出现的频率很低，但某个时间点过后，频率忽然高了起来。 青柳千素最初并不能在进入那片虚无后维持自我，她这才明白，之前不是萤生将她赶了出来，而是她自己坚持不住。 但渐渐的，随着一次次的磨炼，她可以坚持的时间便长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次，那种感触前所未有的强大，她再次凭借其进入那片虚无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志心皈命礼。” …… …… 丹柱之上，萤生揉了揉太阳穴，“抱歉，我湛然常寂不是为了挂机刷时间，是集中算力去开发能力，外界会发生这种事，我是真的没有预料到，这次多谢你了。” 青柳千素摇摇头，没有说话。 萤生笑了笑，“总之，去参加那个什么天下第一武道会吧，以瑶光之名。” 青柳千素那一贯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露出微笑，“遵命，师父。” 如咕，勉强跑回来赶了点……orz (本章完) 368.第367章 师父是想家了吗？ 第367章 师父是想家了吗？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师父，人心并不相通，彼此精神间没有网络连接，怎么能够产生接触呢？” 翻涌的墨色云气中，青柳千素看向头顶深沉的漆黑，那一片迷蒙中，唯有萤生头顶，北辰正大放光芒。 “这里又是哪里？是师父的心相，还是此界亦有玄天？” “你认为玄天是数字生命？”萤生问。 “难道不是吗？” “在人类发现热力学三大定律之前，它们难道就不存在吗？世界难道就处于熵减状态吗？ 玄天一直都在，人类的科技不过只是让祂有了显化的媒介。或者说，我们前世的网络技术，不过是一种新的如同显微镜一样的工具，让人类可以窥见更多世界的真理。” 青柳千素点头，“也就是说，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玄天还无法显化。” 那不就是没有吗？ “所以这里是师父的心相，那我为什么可以进来？”她又问。 “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拥有了一些奇妙的能力，你之前对我产生了敬仰、憧憬，乃至近似于爱意的情感，因此和我建立了联系。” 萤生抬指虚点。 青柳千素忽觉心口发痒，低头看去，就见自身变得半透明，一粒青色种子正于她心脏上生根发芽，散发着温和的微光。 【阴藏特殊判定，成功】 这是来自两个半小时前的系统提示。 萤生说：“你的意识同样是由理性主导，本不该对我产生这些情绪，但很显然，你和我一样，也受到了人类身躯的影响。再加上你之前一次次地直面【虚妄】，这一颗种子毕竟还是种了下去。” 青柳千素将手伸进自己胸口，轻触那一点嫩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情根深种’？” 萤生笑了笑，“好像也可以这么说，今天被我种下种子的人颇多，但直接源于我这里的爱意之种，倒是只有你这一个。” “难道警视厅那边的事情，是出自师父的手笔？”青柳千素问。 “那件事我只能说是知情，不算参与。当时我处在极度理智的状态下，等量为ai都不为过，有人提交权限申请，我又需要实验数据，每次都是立刻便通过了。” 萤生看了眼心底剩余爱意，叹了口气。 “我这一个月的积蓄，一下午就见了底，若我当时尚且留存感性，绝对答应不了那么干脆。尤其是那些人自相残杀，死了很多，我的风投可谓是大失败。” 以【虚妄】结合【阳杀阴藏】，在人心里种下爱意之种，今日一番半旁观半实验中，这大体就是萤生的最大收获了。 青柳千素若有所思，“那些人死了，种子就浪费了，我可以做些什么帮师父得到收益吗？” “没有必要，你留着这粒种子更好，之后再内观至此便简单多了，多加练习，甚至可以和我随时随地实时联系。” “这倒是方便，但种子发芽岂不更好？” “种子发芽，你的自我意志只怕就无了。而且爱上我或其他人，心绪波动至少要超过六点三刻那次，你做得到吗？” 六点三刻最后那次，里昂·劳直接调用了40点爱意，萤生这边外溢的虽不多，但等量到青柳千素一人身上，却也不少。 尤其是，青柳千素本就不大可能爱上某人，之前不过是机缘巧合。 青柳千素想了想，“大概不行。” “就是这样，我和你说说之前的事吧。” 萤生从旁观者视角讲述了里昂·劳身上今日所发生的事，他虽然只有在里昂借用他力量的时候才能感知到那边的情况，但这一个个点串联起来也足以拼凑出真相。 青柳千素思索了片刻，“贪欲炽盛，不加节制，以致酿成大祸，这里面有师父的推波助澜吗？ “没有，里昂·劳一开始借用的力量很小……嗯，我自己力量本来也有限。而且他的催眠目标明确，能力效果颇具指向性，并不会影响其他人。” 萤生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实验一开始还颇为收敛，后面才逐渐过分起来。 尤其是实验逆生长后。 寿命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牵动人心，里昂·劳能力展现的又太轻易了，好似全无代价，更没有上限，他们自然想要得到更多。 在那些人看来，一切应该都在可控范围内，毕竟里昂·劳一直很配合，而且他依旧是肉体凡胎，轻易便可拿捏。 结果，意外就那样发生了。” 萤生摸着下巴，“我一个人想要去找那么多实验品还很麻烦，而里昂·劳那边，他们不断地送人上来实验，非常方便。 保留里昂·劳，让他自此成为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于我和他而言，本是双赢。 结果柯南小鬼忽然挣脱了催眠，喊着我的名字伤害了里昂·劳，导致超能失控，让双赢变成了双输，当真是莫名其妙。” 青柳千素好奇，“里昂·劳呼救的时候申请权限，师父为什么不拒绝呢？”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以我当时状态，世事与我无关，该怎样发展就怎样发展，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稍微有些可惜呢，不过那位柯南小朋友为什么能够挣脱催眠？” “也没什么可惜的，世事祸福难料，发生了也就发生了。”萤生笑了笑，“好像有些言不由衷的样子，不过反正后悔也没用，略过略过。 至于柯南小鬼那边，感觉就像是……他非常厌恶我，但又极度渴望我一样。 他应该也受到了【虚妄】的影响，但他心底最期待见到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同时又是他最恨的那个人。 又因为他‘加速成长’和‘增幅力量’的需求，里昂·劳还调用了【点化】的力量，这方面会影响理智。 大概是两方结合，柯南就扑了上去。” 青柳千素恍然，“所谓宿敌，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虽然是单方面。柯南小朋友一直心心念念着师父你呢。” “我也是这样想，是否有其他原因就暂时未知。”萤生轻叹，“不过里昂·劳也是真的废，被一个小孩子袭击而已，竟一下就慌了神，明明只要将人扔出去就好了。” “他顺风顺水了好久，大概都心生无所不能之感了，突然出现一个例外，如果再受了伤，慌张也是必然的吧。” “倒也是，都太过浮躁了，不仅是里昂·劳，还有警视厅那一群人。” 萤生沉吟道：“逆生长，我估计这个想法和酒厂有关，也不知是他们卧底提出的实验意见，还是警方已经探知了a药的部分真相。 总之，小哀的身份急需处理妥善。 警方今天伤亡严重，波及了很多高层，内部这段时间一定会出现混乱，是个大好时机。” 青柳千素点头，“我出去立刻就办，之后我想要再见你，只需要内观的时候触及那一粒种子吗？” “应该这样就足够了，你出去试一试，如果没有成功，我半小时后会再使用一次能力，接引你进来。”萤生打了一个响指，世界破碎。 青柳千素睁开眼睛，所见是一片昏沉，唯有门口的缝隙中透进些许光亮。 这间员工休息室并没有窗户。 面前板凳上放着的手机屏幕已经熄灭，青柳千素拿起按了两下，发现它是没电了。 收起手机，青柳千素再度闭目，澄心遣欲，内观其心…… 好似素手轻点嫩芽，一种微妙的感触自心底生出，再睁眼时，世界就变了一个模样。 天上依旧是乌云翻卷，脚下却已踏着大理石板，举目望去，雪地似的广场看不到边际。 广场中央，是一座山岳般的巨大漆黑丹炉，萤生就立身于丹炉之前，身形分外渺小。 萤生仰望着丹炉，叹了口气，“你说，我过去要是能将里面的聚变模型也给记下来多好，哪像现在这样，空有个外壳。” 青柳千素朝萤生走去，被丹炉的阴影所淹没，“师父想要在此世重建华庭，接引玄天降临？” “的确有这个想法。” “恕我直言，这只怕有些不现实。”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萤生抬指虚敲，丹炉上便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宏大声浪，就连天上云气都掀起阵阵涟漪，不断劈落粗大的雷霆。 青柳千素侧耳聆听了半晌，“我可以使用那种催眠能力吗？只要有这个，办事会简单许多。” “也是尚不确定，之后实验一下吧。”萤生回头，“之前那种状况不会再发生，监控可以换回来了，免得后面被人发现，反而说不清楚。” “是因为师父确定了自己的心相吗？按照过去的话来说，是在神明意识中维持自我的锚定。” “并不是，只是我之前没想到会有那种事，一旦想到就不会放任力量外溢。”萤生呵呵一笑，“我觉着应该也与警方乱传谣言有关，医院里众人看我的眼神先天就带着不对劲。 而我又是个见风就要雨，最喜欢顺势而为的家伙，心里本就存着那样一念。 既然你说我是九尾妖狐，那我就做给你看好了，将这栋医院里的人统统魅惑过来。” “…………” 青柳千素无言以对，“师父，要不趁着这个警方混乱的机会，将那些碍事的警察全部杀掉吧。” 萤生摇头，“生命可是很宝贵的。” 青柳千素低头看向自己心口，“我明白了，人心现在是师父的资粮……嗯？这么说，师父让我去参加新加坡的武道会，也是为了给其他人种下种子吗？我可以成为师父的降临媒介？” “同样不清楚，需要实验。” “那我现在就出去，师父你……” “先吃饭吧，我估计你肚子都咕咕叫了。”萤生笑了笑，“不要太过激动，这听起来的确有几分过去神明的意味，但我离那种境界还差的远呢。” 青柳千素深吸一口气，按捺下眼中激动，“我知道了，师父，待会儿见。” 心念一动，青柳千素再次回到休息室。 她起身出门，刚走了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今天下午那位监控室的保安，他手里还拿着一份盒饭。 保安看着青柳千素一脸惊奇，“我还以为你会和水月先生一样，正打算过来给你送饭呢，没想到你竟然醒了。” 青柳千素肚子的确饿了，接过盒饭便倚在墙上吃起来，青椒肉丝加红烧肉。 味道还不错。 “我静功没有萤那么好，今天下午医院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七点左右兰小姐和她同学过来了一趟，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保安压低声音，“我已经换班了，为免被人发现，监控视频源我已经换回去了。” “多谢，我下午只是说笑，之后也不用再替换了。”青柳千素看向保安，“我之前那把枪只是道具来着。” “明白明白，当然只是道具。”保安抬掌发誓，又叹了口气，“我现在百分百相信你是水月先生的青梅竹马了。” “为什么？” “各方面呀，尤其是你冥想那会儿，我六点半本来还过来想叫你去吃饭的，结果喊了一分钟你都没反应，哪怕比不上水月先生，也绝对超级厉害了，这绝对一看就和水月先生关系亲密啊。” “还好吧，先生，你蛮有趣的，叫什么名字？”青柳千素问。 “诶？”保安挠了挠头，“竹林秋关，小姐你呢？” 青柳千素凝视着保安的眼睛，心神轻触那心底嫩芽，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我叫……竹林弥生子。” 【青柳千素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爱意-1，使用技能：虚妄！】 三分钟后，青柳千素公主抱着睡过去的保安，将他放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取过一边的薄毯为他盖上。 她刚刚使用催眠能力，让保安忘记了手枪与给萤生替换监控画面的事…… 如果催眠效果完美发挥的话。 这点还要在后面验证。 外加让保安先生相信，他妻子的魂灵已经得到了安宁，并且拜托冥府使者为他送上一笔钱。 最后，永别了，爱人。 勿念。 青柳千素将手提包里全部现金放在保安头边，转身离去，拨通小兰的电话。 “兰小姐，你知道绀青之拳的事吗？” (本章完) 369.第368章 兰园的CP感简直太强了！ 第368章 兰园的cp感简直太强了！ 翌日，周二。 新加坡时间下午四点。 天空湛蓝澄净，白云如絮，草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鱼尾狮喷涌出洁白的水柱。 “那边有椰子诶，还是加冰的。” “可我们冰淇淋都还没有吃完诶。” 鱼尾狮园，园子步履轻盈，像一朵摇曳的小黄，跑向巨伞般展开的树冠下。 微风扬起淡粉色的裙角，小兰将发丝拢到耳后，穿过地上斑驳的光影，举起手机。 “园子看这边。” 咔擦—— 无忧无虑的时光在此凝结，明媚的阳光落在她们的笑容上，是盛夏清新的微风。 手里托着洁白的椰子，两名少女行上金禧桥，桥下水波轻轻拍打着岸边，天空中忽又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 园子抬头看去，一架环球6000正自西而来，缓缓降低高度，即将降落。 “这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吧，航班密度也太高了。”小兰说。 “这种小型飞机应该是私人的吧，大概也是来参加武道会的。”园子冲小兰伸手打气，“小兰，一定要加油啊，夺得冠军！” “我倒是也想，可完全不现实吧，这场比赛可是无限制格斗诶。” 小兰站在桥头，回望公园广场，往来行人熙攘，间或便有几人背着长条锦盒或是布包而过。 若是往常，还可以猜想里面是珍贵的古董字画之类，但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以及那些人精悍的身体，就只能是兵器了吧。 新加坡的警察对他们视而不见，以致许多本地居民都纷纷躲在家里，这边反倒大部分都是外国游客了。 “我的空手道本来就没有登峰造极，要是对上剑士，绝对没有胜算。” “也不一定吧。” 虽然园子也觉得徒手对兵器很是吃亏，但还是在广场上四处看着，想要找一个反例出来给闺蜜打气。 “嗯？小兰你看那个。” 园子眼神一亮，指向鱼尾狮喷泉前一个黑色中长发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白色和服，前襟敞开，内里在腰身上缠着腰带，裸足穿草履，双手抱在胸前，夹着一根用白布包起来的长条。 “这个人那么瘦，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绝对……” “园子你小声一点啦。” 小兰连忙按下园子的手，偷眼看那位浪人似的剑士没有往她们这边看，才小声道：“不能以貌取人哦，而且剑士一般也不需要打持久战吧，精准的攻击一刀就足够了，身体素质没法作为判定实力的标准啦。” “诶……” 园子小声嘟囔：“可他看起来就和一个颓废大叔一样诶，这种对手小兰你一定可以解决的吧。” “真是的，不要用这种方式给我打气嘛，而且对方说不定是那种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剑道的人，所以才会觉得周围无趣呢。” 小兰挽住园子的胳膊，“走啦，我最多重在参与。夺冠什么的，还是寄希望于京极学长吧，他人呢？” 园子将椰子递给小兰，双手合十向那位剑士遥遥说了声抱歉，继续漫步。 “刚下飞机就和前田前辈去训练场了，铃木财团已经紧急调配了专业团队过去，希望能够帮助京极学长更上一层楼。这件事还要多谢小兰你的牵线，不然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不会答应这种事。” “主要是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们可以全力备战，铃木财团有接触绀青之拳的机会。”小兰顿了下，“绀青之拳现在是在由谁保管，足够安全吗？” 园子知道小兰在担心什么，摆了摆手，“樟宜湾那边可是停了好几艘军舰呢，中美都有，你猜绀青之拳会在哪里？” 园子露出坏笑，“我倒希望基德大人能够潜入军舰，偷出宝石，那样我们的机会还要大一些。”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呢。” 小兰又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嗡鸣，抬头看去，一架波音767正自东而来，机身不断放大。 “是日本航空，工藤他们应该就在这一趟飞机上。”园子也看了一眼，“对了，千素昨晚不是和小兰你打过电话吗？她会不会过来新加坡？她好像也会武道吧，收拾班上那两个讨厌鬼的时候，超帅气的。” “不知道诶，她只是问我会不会参加武道会，知道我会过来后，祝我取得好成绩，然后就挂断了。” “诶，这是什么意思？” 园子想了想，摇头道：“千素过去身体不好，有些营养不良，最近才开始变得健康起来。而且她的武道是你和水月君指点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水平应该也不会太高，就算过来也只是旅游。 嗯…… 这么一想也蛮可惜的，我都没有和千素她在一起玩过呢，昨天她有事走掉了，这次又没有机会……” 园子看向小兰，“千素她昨天是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提及绀青之拳，难道她也知道警视厅里的事？” “应该只是巧合吧。” “诶……”园子看了小兰眼睛两秒，“哼，你们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小兰眨了眨眼睛，“哪有啦，园子你……” “是和小哀有关吧。” 小兰动作一顿。 园子挽着她继续往前走，“安啦安啦，我只是发现了一丢丢小问题，具体的倒也没有太过深入啦。” “难道是小哀的身份有问题？”小兰问。 园子摇头，“这倒没有，根据今天中午侦探的回报，小哀在国外出生，一年前，一位女士带她去到了一处相模原的小村庄，她之后就在那边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最近奶奶去世后才一个人来到东京，投奔她素未蒙面的亲生父亲。 这份资料完美无缺，没有丝毫破绽，就连那村里许多人都作证，说小哀过去一直在那边生活。” 小兰微愣，“上午去清川村的三个人，都是园子你派去的？” 园子也是愣住，“三个？我只委托了一位侦探呀，难道另两位是他的同伴？” “……” 小兰叹了口气，“算了，估计是有其他人过去调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对，这本来就是真相呀，根本不怕调查。” 小兰瞪视园子，“你这家伙，闺蜜大失格，竟然一直都在偷偷调查我们。” “哪有啦……”园子眼神飘忽，“我只是调查水月君的时候顺便调查了，而且是你一直瞒着我的呀，哼，完全拿我当外人了嘛，一辈子好闺蜜什么的，根本就是骗人的……” “可是……” “没有可是。”园子双手叉腰，又理直气壮起来，“小兰你是不想要把我牵扯进去，担心我遇到危险对吧。但我们既然是闺蜜，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呀。 恶党又不会讲道理，伤害你身边人的时候，难道还会仔细调查她是否知情吗？ 绝对不会吧。 而且比起知情者来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反而更容易被人拿来用作要挟，毕竟她连要反抗什么都不知道嘛。” 小兰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抱歉，园子，看来我该离你……” “说什么傻话呢。” 园子翻了一个白眼，“你如果莫名其妙地离开我，我只会立刻过来找你呀。你要是演得太过头，我和你都会很难过不说，对你心怀恶意的人说不定也会轻易发现不对，反而会知道你很在意我。 那我不就更加完蛋了吗？” “…………” 小兰想了想，觉得要是按这个逻辑推衍下去，自己和园子这边就会变成苦情戏了。 “所以……” “所以从我们成为闺蜜的那一刻起，这些事你就不该瞒着我好吧。”园子再次挽住小兰的手，“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不要贸然帮助水月君，否则反而会打乱他的布置吗？ 就是这种情况哦，你不告诉我事情真相，我不仅会胡思乱想，而且好心办错事该怎么办？” “抱歉抱歉。” 小兰轻哼了一声，“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说到底，你原本不就是置身事外的吗？现在找我说这些，还是为了帮助萤吧，但真的完全没必要，你只是主动在往坑里跳。” “才不是，你就说我刚刚说的有没有道理。坏蛋想要来威胁小兰你的时候，我对这些事毫不知情，难道就可以置身事外吗？” “但问题是不会有危险啊，我和萤自己就是坏蛋本蛋诶。” “啊？？？” 园子一脸茫然，整个人都像玩偶一样呆萌，让小兰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 软软的，弹弹的，触感一级棒。 小兰惬意地眯起眼睛，用一种不怀好意的语气道：“你难道以为我和萤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像假面骑士一样在暗中对抗邪恶吗？完全不是那样的哦，其实我和萤本身就是邪恶的一部分呢。 从这方面来说，那些警察咬着我们不放，才是真正的在维护正义啊。” 园子微微缩头，眨了眨眼，“是基德大人那样的邪恶吗？” “哼哼，比他还要恶劣一万倍。” “哦……不信。” 园子拉长了声调，挽着小兰继续散步，“我们可是十几年的闺蜜诶，你这种话到底能够骗到谁呀。你说水月君是个坏蛋我还勉强可以相信，但小兰你是坏蛋…… 嗯，除非你是其他人易容的。” 园子抬手在小兰脸颊上轻轻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她要还回来…… 小兰鼓起脸颊，弹掉她的手，气鼓鼓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哦，人都是会变的，我已经成为一个大坏蛋了。” “所以你易容的难道很深吗？”园子面露恍然，抬手摸向小兰锁骨。 “……是你先开始的，待会儿不许求饶哦。” “诶？什么？” 小兰将椰子放在桥栏杆上，抬手去抓园子腰间痒痒肉，“看招！” “呀！饶命！” 发丝飞舞，像被风托起的绸缎，桥面在她们脚下发出轻微的回响，笑声被微风带走，飘上蔚蓝的海面，荡开点点涟漪。 周遭的行人们露出微笑，褐色长发的美人挽住身旁浪人的手。 “年轻真好呢，小五，我们去买冰淇淋吧。” …… …… 一片如茵绿草之上，躺在树荫下的园子单手枕着后脑，看天边飘过一朵似的云朵。 “是和青山药品会社有关的事吧，关于水月夫妇的调查，在这方面有很多晦涩。” “差不多吧，研究所那边涉及了很多事情。”小兰躺在园子身边，语气无奈，“看来萤的个人资料果然是全透明的，真是的，都不知道这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虽然会让人感觉有些不适，但绝对是好事吧，大家都知道了水月君只是无辜被波及，不会特别去找他的麻烦。” “……” 小兰偏头看去，“你这句话貌似暴露了一些东西呢，铃木家在警方有人？” 园子身体一僵，而后也无奈地偏头看向小兰，“这么敏锐的吗，我话到嘴边还专门改了一下词呢。” 园子叹了口气，“因为搜查一课那边好几次把事情闹得很大，这倒也不是什么绝对的隐秘啦。研究所背后是一家实力庞大的犯罪集团，他们的核心成员以酒名为代号，对吗？” 小兰无语了几秒，“你知道吗，园子，酒厂过去是个极其注重保密性的组织，就连警方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现在基本上公开化了呢，只要有心调查，都可以知道。” “源头是那段录音吧。” “没错，背叛酒厂的雪莉拷问安室透，被清子用录音举报到了搜查三系，这件事从那之后就瞒不住了。”园子轻抿嘴唇，“这件事其实是我爸爸告诉我的，大概也是为了让我离水月君远些吧。” “哼，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我本来也没有靠近他吧，我是发现小兰你好像也参与了进去，是担心你诶。” “言不由衷。” 园子翻身压在了小兰身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现在呢？” 她开口时，小兰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唇间呼出的热息，看到她微微颤动的墨绿色眼眸。 小兰唇角微扬，“还是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呀！” 上下忽地颠倒，园子再次看到了蔚蓝的天空，以及那比天空更加澄澈的眼眸。 “你说呢，小可爱。” (本章完) 370.第369章 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幕！ 第369章 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幕！ 傍晚六点，小兰和园子去往一家颇为幽静的法餐厅吃饭。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小哀问题的？”小兰问。 “因为她对东京很熟悉呀，不像是刚过来不久，而最关键的线索……”园子面带得意，“哼哼，因为那款芙莎绘的钱包哦。” “不太懂。” “就是芙莎绘十天前出的那个新款钱包啦，尤其是绯色款非常抢手，专柜上公开售卖的不到十分钟就断货了，现在也没有补货。但在你们伪造的资料上，小哀那时候可是还没有来东京。” 小兰微愣，“然后呢？” 园子挑了下眉，“这就是破绽呀，说明小哀之前就在东京了。” “请问，萤这样一位公子，对许多女人都有着送礼需求，他为什么不能提前准备好一些合适的礼品，随时备用呢？” “………啊咧？” 见园子一脸茫然，小兰扶额长叹，“如果你没有其他发现，看来就只是误打误撞了呢。真是的，园子你之前吓我一跳，我这边表现也是非常糟糕，竟然真的被你诈出来了。” “嗯……” 园子想了半晌，灵机一动，“单凭昨晚你让她旁听电话，就可以说明问题了吧，她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呢。” “但这和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 “这……” 园子面色忽地一肃，“古人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 小兰不想说话，等侍者送上法棍后，瞪着园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园子连忙递上一杯水，“不要噎着了，浓汤马上过来。” 小兰举着法棍，凌空挥舞了两圈，指向园子，“魔法，把园子变失忆！” 园子好似忽然来了瞌睡一样摇头晃脑，然后“啊呜”一口，探身将法棍咬下一个尖。 吧唧吧唧——“嗯，刚刚出炉的法棍还很松软嘛，味道不错。” 小兰白了她一眼，“太过深入会变得不幸哦，当心我把你送进实验室当小白鼠。” 园子充耳未闻，“所以千素昨天下午就是去帮小哀处理身份了对吧，警方内部刚好出现了混乱，倒是方便。不过实地考察都没有露出破绽，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那就是真的呀。” “哼，不说算了，我猜是银弹攻势吧。或者那位老奶奶是真实存在的，你们当做找错了村子，给村里其他人都以‘过去照顾了小哀’的名义送上厚礼，他们如果收了礼，担心被你们发现真相，自然就会编出谎言来。” 小兰愣了两秒，给园子鼓起掌来，“厉害厉害，我家园子果然是一个天才。” 园子得意一笑，继而压低声音，“其实这个办法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工藤家那边。 小兰你昨晚不是说柯南有问题吗，我爸爸就连夜派人去了箱根町，多番打探得知了真相。 在上周五下午，工藤优作就去了箱根町，在当地一位老人的陪同下，一连拜访了好几家人，为他们送上礼物。 之后几天他也大多时候都在那边，而且每次过去，都有不同的人帮他说话，说柯南以前的确住在那边。 一来二去，这分明的谎言就完全变成真相了，警方昨天的实地走访也被瞒过了。” 小兰恍然，“所以昨天目暮警官说优作叔叔这些天有其他事，就是指给柯南落实身份，蛮厉害的嘛。” “嘿嘿，但没有小兰你厉害呀，你从一开始就确定柯南有问题，他们不管再怎样掩饰也是无用功。”园子满眼好奇，“柯南和小哀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费力地伪造身份？” “上菜好慢呀，快要饿死了。”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原先的身份见不得光。他们还只是小孩子，所以，是父母的身份有问题对吧，他们就像是那种奇幻小说里面，因为王国覆灭、敌人追杀，必须要隐藏真实身份的王子公主一样。” “……工藤家把警方都瞒过了，铃木财团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比他们更有钱呀。” “……打扰了。” 饭吃到一半，琴酒打来电话，小兰打算出去接，见园子也立刻起身，纠结了几秒，还是再坐下接通了。 “黑泽先生，有什么事吗？”小兰先开口。 “你去参加新加坡的武道会了？”琴酒问。 “对，不过武道会现在在全球范围内宣传，来的强者太多了，我最多感受一下比赛氛围，不敢肖想得到名次。” “不要妄自菲薄，兰小姐，我看过你上次空手道比赛的决赛录像，你的实力很强，组织也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很高兴得到您的认可，但武道会是无限制格斗，我不擅长冷兵器。” “我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组织打算给你准备一套盔甲，等你方便了和我打视频，有许多附加项目可以选择。对了，这套盔甲会根据你过去在训练基地留下的运动模型定做，你最近身材有什么变化吗？” “……那个，就算有盔甲可以抵挡刀剑，我的实力也没法夺冠呢，黑泽先生就比我强吧。” “多一个自己人总是要方便一些，而且这次武道会奖励丰厚，三十二强就有二十万美金可拿，就当我给你发布的任务吧，奖金不用上缴，你自己留着零。” “……最近身材没有变化。” 小兰挂断电话，心内颇为无语，觉得酒厂的形象哪哪儿都不对劲。 只听到小兰这边话语的园子双眼发亮，“兰，盔甲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空手道不好对付冷兵器，那就穿上盔甲咯。”小兰敲了敲法棍已经逐渐变得坚硬的外壳，“你说，给京极学长也弄一套盔甲怎么样，他力气很大，这也拉低不了他的速度。” “好想法，我回去就说！”园子眼中亮起小星星，“到时候擂台上两个钢铁侠对打，一定很有意思。” “……倒不如说是中世纪骑士互殴，比赛规定，不许使用热武器和电子产品。” “那也很好看呀。” 园子脑内幻想了半晌，冒出两声嘿嘿傻笑，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骑士头盔下的金发帅哥。 “对了，这位黑泽先生……”园子顿了两秒，“该不会是那个组织里面的吧？” “天啊，园子，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呢。啊——”小兰叉着一块鹅肝送到园子嘴边，“难道是饭菜不可口吗？厨师和食材可是都会哭泣的哦。” 园子咬过鹅肝，吧唧吧唧——“所以他有酒名吗？” “……再来一块。”六点三刻，小兰和园子去到了训练场，京极真和前田聪此时也正在休息，由数名穿着白大褂的人为他们测量身体各项数据。 一见两人走来，京极真眼神发亮，“我听秋吉先生说，铃木同学你打算给我们准备一套盔甲？” 园子点头，“对，不然面对冷兵器就太吃亏了，如果京极学长不愿意……” “我又不是老古董，当然愿意，为了和剑士交手，这也是必须的呢。”京极真笑道，“老实说，今天在机场上看到了几位强者，我现在还蛮热血沸腾的。” 京极真在高中毕业后，本就打算进行全球范围的武道修行，挑战各路强者。 眼下新加坡这场武道会将会汇聚世界各地的强者，简直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 “太仓促了。” 京极真摇摇头，“比赛后天就要举行，这也太过着急了，如果主办方提前几个月宣传，来的人一定会更多。” “后天只是初选，而且各国都非常重视这场武道会，该来的人都会来的。” 园子在手机上点开一个论坛，递给京极真看。 上面各国网友都在诧异官方今日的作为，到处寻访有没有武道强者，一旦验证，立刻包机票、包食宿、包训练等等，邀请他去新加坡参加武道会，比备战奥运会都要积极。 这让一众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纷纷猜测，难道这天下第一武道会，竟真要角出个“天下第一”不成？ 各国这样积极，又是单纯为了名誉，还是别有目的？ 好奇心旺盛的网友们立刻开始到处搜寻线索，日卖电视台昨天下午发布的那条魔幻新闻，自然很快就跃入了众人的眼中。 可以操纵人心的魔童，很离谱。 日本官方半承认了这件事，更离谱！ 人们震惊了半晌，将其与天下第一武道会联系起来，立刻就是心神大震，头皮发麻。 一位简中网友如是评论： “诸君，灵气已经复苏，此世必将重开仙路，绀青之拳就是源头！” 这话看得不少人心头发热，下半截就当没有看见。 “v我50，本仙帝重证道果后，必封你为座下童子。” …… 京极真眼露兴奋，递还手机，“原来是这样，各方都急于看到成果，又不愿意让武道会太过仓促，这三天时间倒也够了。” 园子笑道：“还不只是这样，我听叔叔说，三天后过来的强者同样可以参赛，只要打败任意一位通过初赛的人就行了。” “这倒是有趣，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京极真看向正在和前田聪聊天的小兰，“小兰，水月会过来吗？” “应该不会吧，他身上有一些麻烦。”小兰叹气道。 “那可真是遗憾，水月实力很强，上次在海老名市森林里，我一直想要和他正面交手，根本抓不住他。” 虽然园子不觉得逃跑很厉害算什么实力，但还是凑到小兰耳边说：“要不要把水月君弄出来？有这次武道会作为名头，让他作为参赛选手离开精神病院，很简单。” 小兰想了想，“单看外貌，你会觉得萤武道很厉害吗？” “当然不会，我过去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弱气类的男生。他第一次在空手道部道场和你交手时，我还担心你一拳就会把他打倒在地，然后跪地掐他人中，求他不要死呢。” “…过分了啊。” “本来就是嘛，你看他的名，流萤~~酱，一定就很柔弱吧。” “……” 小兰无语，又看向京极真，“武道会的比赛有场地限制，地形也是空旷的平地，没有森林里那样复杂。假若是在这种环境下交手，京极学长认为萤有胜算吗？” 京极真思索两秒，“我不知道水月的技巧如何，但他力量不足，如果被我正面抓到，胜算不大。” 小兰叹了口气，“萤的身体素质是个弱项，周五周六两天又接连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是……” 园子打断道：“就当出来放风也好吧，大不了回去之后继续，那边也不会不同意吧。” 小兰偏头看向园子，不说话。 园子一脸认真，“我是为了铃木财团考虑，多一个自己人能够增加胜率，小兰你是担心水月君受伤对吧，放心，我们……” “不是这样啦。” 小兰附耳道：“忘了之前在餐厅里的电话了吗，有人和你的借口是同样想法呢，我感觉萤过来只会遇到很多麻烦。至于放风什么的，萤现在可是在神游物外，倒也算不上被关禁闭吧。” 园子眼皮一跳，同样附耳道：“你是说，酒厂那边可能已经将水月君保出来了？” “我希望最好没有。” “好吧……” 园子沮丧起来，“没想到小兰你和水月君在这次比赛中，会成为敌人。” “我反正不是京极学长和前田前辈的对手，放宽心啦。”小兰向京极真两人握拳打气，“请尽情展现才能吧，对于武者而言，这是最好的舞台！” 京极真和前田聪对视一眼，眼底都是燃起炽盛战意。 天下第一武道会。 身为武者，自当只有一个目标。 天下第一！ …… …… 两日后，上午九点。 天地清朗，万里无云！ 新加坡国家体育场上空，伴随着那炽盛的阳光，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响彻整座岛屿。 “初选开始！！！” 巨大的金属穹顶缓缓展开，阳光透过庞大的钢铁结构洒落下来，耀眼的银白光芒中，人声汇成了海啸般的洪流。 无尽的灼热目光中，那覆盖在足球场和田径跑道上的厚重钢板，都几乎快要燃烧！ “a组入场！” “百人混战，选拔四人！” (本章完) 371.第370章 京极真VS霍克！盛宴主持流萤！ 第370章 京极真vs霍克！盛宴主持——流萤！ 三日后，星期天，上午十点。 a组首轮正式赛即将开始。 这几日来，几乎每一刻都有世界各地的武者涌入新加坡，比他们更多的，是数不胜数的吃瓜群众。 这座岛屿容纳的人口早已超越了它的城市设计极限，就连汤申自然公园乃至是新加坡动物园，都密密麻麻扎满了帐篷。 面对一群群狂热的恐怖直立猿，纵然是雄狮猛虎也只能躲在铁丝网后瑟瑟发抖。 哪怕是这样，也有一群人推倒铁丝网，冲进去强行撸猫。 大猫猫最多吼几声，便只能惨遭折辱。 智人行于天地间，自原始火光燃起的那一刻，便立于万灵之上。 除却以智慧驾驭自然，他们更以无可匹敌的武力征服四方。 新加坡国家体育场，被临时浇筑起一圈厚重混凝土墙壁的竞技场中。 “第一位登场选手！” “杀戮的化身！” “嗜血的刽子手！” “他曾在战场上杀戮了2000人，被称为百慕大的幽灵！” “霍克！！！” 左侧入口，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缓步行入，他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红色t恤外套着件风格粗犷的板甲，腰下两侧各挂着一柄斧身比人头还大的短斧，口里咬着一根雪茄。 “呼——” 他呼出一口烟雾，面无表情，有几分不可预测之感，倒看不出什么凶狠。 竞技场上空，巨大的屏幕左侧闪烁他的形象，人群寂静一瞬，而后如雪崩一般爆发，狂呼他的名字。 在前天的h组初选中，这个恐怖的男人屠杀了超过二十人，其他人也就是逃得快，并立刻弃权，这才勉强留得一命。 那场初选，只有他一个人晋级。 哪怕事前已被告知了“一入场中，生死自负”，武道会中首次出现这样大规模的血腥事件，还是让很多人对赛事组提出抗议，要求取消霍克的参赛资格，并逮捕杀人犯。 就算不论这次崭新的战绩，霍克身上也本就是血债累累，高居国际通缉榜单前列。 能允许这种人参赛，就已经让许多群众愤怒，乃至游行示威了。 但很显然，没人理会他们的意见。 “第二位登场选手！” “全日本空手道冠军！” “四百战连胜全无败绩！” “蹴击贵公子！” “京极真！！！” 右侧入口，漆黑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远看如同日本古代将军穿着的铠甲上，复合陶瓷甲片泛着幽森的冷光，那只是他关节处兼顾了灵活性的防护，其余部分浑然好似一个整体，简洁而流畅。 铃木财团在为京极真定制铠甲时，自然会考虑到空气动力学。 观众席上的人群轰然沸腾，看着京极真一步步踏上战场，眼睛发亮，激动地高喊。 他们能坐在此处观战，除了部分参赛选手的团队和亲友外，社会地位普遍不低。 然而这古罗马斗兽场的再现，那最纯粹的暴力与血腥，无疑激发了几乎所有人那深藏于基因之中的东西，那远古的呼唤。 杀戮！ 唯有杀戮，人类方得生存！ 唯有杀戮，人类方得欢悦！ “虐杀他！霍克！！！” 脑满肠肥的中年人手里捏着厚厚一沓票据，起身高呼，双眼激动地发红。 竞技比赛当然伴随着赌博。 无数人粗重的呼吸扬起汗水的味道，有金币碰撞的声音响起。 哒—— 京极真立在了赛场中央。 他并没有戴头盔与面甲，就那样平静地与对面的男人对视。 单看体型，他要比霍克小上一圈。 但骤然之间，气势相撞，无形的风轰然卷起，尘埃都在这一刻颤抖。 却是分毫不弱！ 看台上，一位白袍王子手中酒杯微微一颤，鲜红如血的酒液洒落。 下一瞬， 嘭——！！！ 山岳对撞！ 比赛当然会有裁判，会有开始信号。 但为免干扰，裁判并不会下场，反正这种比赛的输赢判定起来很简单，站在高台上看着就是。 而信号这种东西，当参赛选手们不愿等待时，那也就不需要了。 “看啊！各位！热血正在奔涌！” “霍克首先出斧，京极真抬臂格挡。” “第一击只是试探，京极真避开了斧刃侧击，盔甲上只出现了一道白印，铃木财团的科技非常nice！” “不妙！” “那庞大的身躯是何等灵活，霍克左手以一个绝妙的姿势撩向京极真的头颅！” “压肘！横击！膝挡！直拳！” “这是来自极真空手道的漂亮还击！” “快快快！越来越快！” “霍克的灵活性和爆发力简直恐怖，但在直接的力量上还是京极真稍胜一筹！” “霍克使了一个小招！” “被看破了！” “京极真子弹都可以抓住，你当开玩笑？！” “好应对！京极真关节中招！” “……” 竞技场边缘高台之上，黑西装的裁判员快速讲解，条理分明，让许多不通武道的观众也能好好享受比赛，看得津津有味。 同时也不乏许多女观众向那位裁判投去视线，美目泛起异彩。 这个男人，竟该死的俊美。 在铃木园子的角度看去，裁判那完美无缺的侧颜就好似某种月色结晶的断面，美到令人目眩，让她久久移不开视线。 “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行了，爸爸，感冒了就去医院。”园子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白了父亲一眼，“我单纯看着养眼不行吗，小兰都没说什么。” 铃木史郎挠了挠头，刚要说话，就被身旁妻子给按住了。“什么？园子你说什么？”小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比赛，连头也没回。 “没什么，你觉得哪边会赢？” “不好说，对面动态视力要比京极学长更强，而且占据体型和兵器优势，攻击范围更广，他的绝对力量是要小一些，但京极学长很难抓住他打实，对面一直在游斗。” “这，京极学长岂不是很危险？” 园子有些后悔，之前京极真决定不戴头盔和护颈的时候，她没有劝阻。 “刚刚的确有一次差点被对面砍中脖子，但就和萤说的一样，京极学长可是能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徒手接住11人连续射出的bb弹，他的感知和反应速度也极强，不会轻易落败。这大概……” “这大概是一场持久战，就看这两位非人生物哪位先露出破绽。” 裁判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小兰抬头看去，就见萤生高高抛起一枚金币。 “这两位选手的肉体都经过千锤百炼，是怪物级别，想要等哪方体力不济露出破绽，只怕少说也要打到晚上去。” 金币落下，萤生看也不看，两指接住，有那离得近的清晰看见，金币一面是一片枫叶。 “各位观众，你们想等吗？” 萤生的声音顺着扩音器传遍整个体育场，观众的喧哗鼎沸都寂静了下去。 不少人或诧异或茫然地向萤生投来视线，不明白他这个裁判不好好解说比赛，在搞什么鬼把戏？ 他们就算不想等又怎样？ 武道会的比赛可没有时间限制。 “肉体上难以找寻到破绽，那就只能从精神方面着手了。” 萤生自作主张地将比赛画面切换到自己手中金币几秒钟，又将画面切了回去。 “尽全力辱骂他们两人吧！这必将让那鲜血的盛宴加速到来！” “and，骂的最厉害之人，奖励一百枚枫叶金币。” 体育场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而后，一位褐色长发的女人率先开口： “霍克，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她的言辞并不尖锐，却就像是某种信号一样，下一瞬，观众席上无边的浪涌翻起。 这里的许多人在大部分时候都是绅士淑女，但他们毕竟也是人，总也会有想要发泄的时候。 明证言顺的骂人还有金币奖励，这种场面可并不多见。 哪怕开口的人依旧只是少数，但已然足以汇聚为震耳欲聋的洪流。 一位赌徒疯狂咆哮，口里唾沫横飞，萤生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给他切了三秒钟的画面。 赛场上，京极真的动作微慢了一个极短的刹那，因为大屏幕上那人正在辱骂他的家人。 霍克抓住时机，在京极真脸颊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差点掀开他的头盖骨。 但他毕竟差了一丝。 最开始开口的那位褐发美人旁边，一位穿着红色西装、脸型有些像猴子一样的先生直接不断跳起来骂，萤生又将镜头切给他。 赛场上，霍克脸色阴沉，斧势愈发急快，一阵狂风骤雨打的京极真只能不断闪避。 每硬抗一下，脸颊上就溢出一缕鲜血。 腰间手机震动起来，萤生直接无视。 “失血会加速体力流失，京极真在肉体方面貌似开始落入下风！” “但霍克选手看似攻势愈加迅猛，其实是失了冷静，这大个子看起来不露声色，其实性格绝对暴躁的很！”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保持冷静克制啊！” “两位！” 手机震动停止，萤生继续激情解说。 观众席上，园子气的想要砸手机，“那混蛋！他分明是在坑人！他差点害死了京极学长！” 小兰迟疑了两秒，“镜头过去之前，萤也不知道第一个人是在骂京极学长吧。而且霍克也受到了影响，对顶尖武者而言，心境方面的破绽往往要比身体伤害更严重。” “可京极学长已经脸上受伤了，这难道不是劣势吗？” 园子依旧气恼，一半是自己这边，没劝京极真戴头盔什么的…… 另一半自然就是萤生。 园子咬牙道：“他怎么当上的裁判呀？而且还兼任解说。在比赛上这样乱来，难道可以被允许吗？” 观众席另一头，黑羽快斗也有同样的疑惑，看向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工藤优作面色颇有些沉重，倒不是他对场上某个选手有个人好恶，只是以他的价值观，对这种野蛮的行径天然觉得反感。 “据我在cia的朋友说，是水月萤生主动找到陈仲瀚毛遂自荐，他们相谈甚欢。” “陈仲瀚说，宏大的胜利就是绀青之拳汇聚魔力的仪轨，但宏大如何定义？这方面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 “水月萤生便提出，观众的欢呼与咆哮、炽盛的空气与鲜，这绝对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为此，这场盛会需要一位能够调动氛围的主持人。” “而他乐于助人。” 黑羽快斗有些难以置信，“他想这样做，各国就同意了？他们自己的人呢？” 工藤优作面露苦笑，“这种关键位置当然会进行选拔，很多国家都调遣来了最优秀的主持人，想要竞争。但水月萤生相貌俊美，长袖善舞，还精通武道，会五种联合国官方语言。综合考虑，他的确就是最合适的人员。” 之前的解说中，萤生就是用的英语。 在比赛开始前，他与一些观众互动的时候，也用了俄语和中文。 黑羽快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水月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说综合考虑都是客气话了。” 旁边的工藤有希子遥遥看着萤生，眼神颇为赞叹，“事实上，与那些竞争人员相比，他在各个方面都是碾压。但又与那些人相处的很好，没有一个人对他产生反感，乃至最后还公推他，真是厉害呀。” “…………” 黑羽快斗无言以对，最后和另一边的园子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感叹。 “不愧是流萤呀。” “对了。” 园子又看向刚刚解说的父亲，“水月君是谁保释出来的？” “什么保释，他又没有坐牢。”铃木史郎说，“据说有好几个人去精神病院找过他，但一直都把他喊不醒。还是他前天上午自己醒过来，向医院发出申请，要做精神测试。 结果他八十八分通过测试，医院方面通知警方后，目暮警官过去和他谈了几分钟，他就自己出院，跑到新加坡来了。” 园子挑了下眉，“也就是说，他是自由身？” 园子看向小兰。 小兰附耳小声道：“萤身边有很多监视，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找我们，他前晚昨晚都和我通了电话，说问题不大。” “……我…” “快看！” 萤生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 “各位！胜负已分！” (本章完) 372.第371章 舞台上的流萤光彩耀目！黑麦VS波本！ 第371章 舞台上的流萤光彩耀目！黑麦vs波本！ 嗤——！ 一道寒光划过，水泥墙壁如同豆腐般破开，狂暴气流带动碎石，打在京极真染满鲜血的脸上。 刺痛和麻木混合，就和挠痒痒一样。 京极真眼神沉静，没有半点波澜，虽然对方那阴沉的双眸中同样波澜不惊，但他知道这只是表象。 眼前之人正在狂暴。 他正极度渴望鲜血！ 霍克一声低吼，手中双斧疾风骤雨般轮番劈砍，京极真不断闪避，借助墙壁来压缩霍克的攻击范围。 狂战士咆哮如雷，一溜水泥墙几乎被细细剁成臊子，脚下橡胶蒙皮也是层层裂开，露出下方厚重钢板。 嘭——！！！ 狂战士又一记猛劈，武士侧身避开，斧刃与金属板相撞，巨兽的嘶吼在会场里不断回荡。 观众席上的声音被压下去了一瞬，继而爆发起更激昂的咆哮。 第一场比赛就这样刺激，绝对值回票价啊！ “快看！” 裁判激动的声音骤然响起。 武士的视线忽然被一片灰色所遮蔽。 “各位！胜负已分！” 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裁判竟然下出了决断，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有不少人心生疑惑，但更多的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 只见： 那狂战士一脚掀起地上的橡胶蒙皮，遮蔽了武士的视线！ 斧刃高举，刹那，弯月坠空！ 因着裁判的提醒，观众们屏息凝神，体育馆内此时一片寂静。 嗤——！！！ 于是，那刀切黄油一般的撕裂声，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那如同海浪一般高高掀起的橡胶蒙皮因循重力落下，盖在武士的头上，而场中两人，都没有丝毫动作。 滴答—— 狂战士切在武士脖颈位置处的斧刃上，有鲜血滴落。 裁判大声宣告：“胜者是！” “霍克！我赢了！！！” 之前辱骂京极真最起劲的那位赌徒高举票据，满面狂喜，大声咆哮。 “京极真！！！” 裁判说出下一句。 公鸭忽然被一把攥住了脖子，那狂热的声音戛然而止，场内寂静无声。 盖在京极真头上的橡胶蒙皮忽然被掀动，好似因着这一阵微风吹拂，霍克高大的身躯向后倒去。 “嘭”的一声，地面都颤了颤。 漆黑的武士显出真容，他左臂臂铠上出现一道巨大的豁口，里面是深可见骨的伤势。 其位置，正在脖颈之侧！ “漂亮的应对！” 场内大多数人都处于迷茫之际，裁判的声音响彻全场。 “各位难道没有发现吗？” “霍克选手虽然看起来像个维京狂战士，但一开始力道可是把控的非常精准，每一击都保留着回旋余地。” “然而在观众席上响起对他的辱骂时，他的力道控制便不再精准，一直波及无辜的墙壁和地板。”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他被激怒了？” “绝不是！” “这个在战场上屠杀了超过两千人的怪物，意志早就坚定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各位的辱骂对他而言只是温和的春风！” “而他高超的战斗智慧让他瞬间便决定利用这一机会，布置下陷阱！” “霍克选手对于场地的破坏全都只是表演，全都是为了最后一刻！”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震惊霍克这个大个子竟然这么阴险。 但京极真躲过去了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然而！” 萤生控制着镜头，将画面放大到霍克左胸上，在他心脏正上方，那厚重的板甲上，正有一个深深印入寸许的拳印！ “京极选手敏锐地发现了霍克的阴谋，并决定将计就计！” “以他的拳力，只要打中关键部位，几乎一击便可制胜！” “之前霍克选手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到这最后一刻！” “让我们采访一下京极选手。” 镜头转向京极真的脸上，这位左脸有着一道巨大伤痕的武士，眼神波澜不惊。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不对？” “是霍克选手为了避免演过头，露出破绽，在对你的攻击中力道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还是你发现他对地面的破坏颇为集中，并一直限制着你的活动范围？” 无数观众都向京极真投去视线，侧耳倾听。 京极真沉默了几息，“我在视线被挡住的时候才发现。” 众人又是一片大哗。 “抱歉。” 萤生叹了口气。 “是我这个旁观者置身事外，视野又太好，说了蠢话，忘了选手在场中舍身忘死之时，是没有心力去想那些的。”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能确定他当时是出右斧，目标又是你的脖颈呢？” “如果他换一只手，甚至只需将目标位置抬高两寸，你手腕处防护不足，被他一击划过，半个脑袋可就被削掉了。” 京极真笑了笑，“听起来的确很危险，但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啪啪啪啪—— 萤生率先鼓起掌来。 “各位！” “为真武者的直觉喝彩！” “为胜利者喝彩！” 观众席上轰然沸腾，炽盛的喧嚣冲破巨蛋似的穹顶，在蔚蓝的天空下传遍四方，就连天上的云絮都在不断震颤。 “京极学长你好帅！” 有青春洋溢的少女在欢呼。 “完了，全完了……” 有面色惨白的赌徒瘫坐在椅子上。 京极真在场中站了几秒，右手握住左手臂弯，向自己来时的入口走去。 “还请稍等。” 万众欢呼中，萤生的声音响起。 “霍克选手身上有板甲防护，只是心脏受到重击而晕厥过去，并没有死亡，京极选手你不补刀吗？” 京极真挑眉，“比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这场比赛的规则非常人性化。” “还是算了吧。”京极真没有回头，“他的确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绝不该这样死在我手上。” 说着他就要继续迈步，不过又被叫住。 “败者安然无恙，胜者却伤痕累累，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萤生手腕一抖。 京极真凌空一接，他头顶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白瓷瓶，正握于他右手中。 众人均是不明所以，就听： “京极选手，你的伤势深入臂骨半寸，常规医疗手段恢复起来太慢了，你的战力在整个比赛期间都会受到影响。” “赛事组追求的是宏大而绚烂的盛典，你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选手就此退场，未免太过可惜。” “服用下里面的丹药吧，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的。” “不过放任伤口大敞，有可能会留下疤痕，记得把伤口两边压拢。” 萤生这话说的颇有些不清不楚，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委实惊人。 “那粒丹药可以快速愈合伤势？！” 莫名变得寂静的赛场上，一个大嗓门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紧接着场上又涌起一阵喧哗，几乎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京极真拨开红布包裹的软木塞，将瓷瓶细颈倾倒向左掌。 果真有一颗赤红如火的丹药滚落而出，圆坨坨地在他手心打了一个旋。 萤生又道：“京极选手的伤口有两处，一个人不好按，有人愿意帮忙吗？” “我来！” 萤生话音刚落，众人就见西侧观众席上，一个穿着粉白t恤加牛仔短裤的少女纵身跃起，身形凌空划过一道惊鸿，落于场中。 不是小兰又是谁。 小兰一听萤生说的话，就知道他给京极真的是什么。 上周六，琴酒在米中央医院给萤生使用的粉色肉芽！ 虽然现在肉芽成了丹药，貌似进化了一些，但估摸着原理是不会变的。 意志力。 痛苦。 小兰百分百相信京极真的意志力达标，但剧痛的时候能不能按住伤口…… 要知道就连萤生这样的怪物，当时身体都在颤抖，打字都哆嗦呢。 小兰走到京极真近前，小声给他说了米中央医院中的事，这东西萤生自己亲身实验过，不会有危险。 京极真点头，便直接躺在了场地上。 小兰用刚借的小刀为京极真清理了伤势，给他喂下丹药，两只手各按住他身上伤口两侧，力道恰到好处地往中间合拢。 大屏幕上清晰地投影出京极真的身影，次第随着电磁信号广传四方。 全球各地，这一瞬间也不知有多少人屏住呼吸，静待那不可思议的降临。 喉结微微一动，京极真咽下了丹药。 【杀意-1，发动技能：点化！】 冥冥之中，有一念动。 京极真集中全部注意力，打算硬抗即将来到的痛苦。 但紧接着就发现，那伤口之上的确传来了一些痛痒，但也没到无法忍耐的地步。 顶多就和大脚趾用力撞到墙角一样。 京极真睁开眼睛，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体育馆中心吊着的大显示屏。 那上面清晰播放着，他身上两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愈合！ 四众乃至全球各处，见此都是一片失语，随即便是喧哗沸腾。不乏有人高呼： “灵气复苏！” “这是魔法！” “圣光庇佑着他！” 小兰则是颇有些诧异，心想：难道京极学长的意志力比萤还要强？或者琴酒那天严阵以待，只是小题大做？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 不仅因为小兰相信萤生，更因为这段时间内，萤生的精神异常表露无疑，没人会觉得他的意志力还是人类水平。 “相信大家现在一定有很多疑惑。” 萤生的声音再次响起，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都是一片火热。 “这颗丹药的原理是商业机密，暂且无法公开。” “它和魔法、道法有关吗？” “或许吧。” “但也说不定是最前沿的医疗科技呢，科学可是很神奇的。” “总之，这种丹药其实已经可以小规模量产了，只是还没有公开售卖。” “黑泽医药株式会社，敬请各位关注这个名字，等武道会结束后，丹药就会在市面上出现了。” “我将之命名为，青藜回生丹。” “暂未定价。” 体育馆内安静片时，再度轰然爆发，各方都是七嘴八舌的询问。 萤生抬手一压，将镜头给到一位穿青黑道装的白发老者。 待众人声音稍减，他中气十足地道： “敢问此丹因何名为青藜回生？” “命数本天授，太乙燃青藜。道长当知，青藜即夜照明烛，指引迷途，此丹赤红如火，又可为将亡之人指引人世归途，岂非正对青藜回生之意？” 老者问的是中文，萤生回的也是中文，随即又用英语和阿拉伯语翻译了一通。 老者又问：“它可活死人？” “濒死可以，已死不行。”萤生虚点太阳穴，“这东西太复杂，也太脆弱了，缺氧超过五分钟，不建议浪费丹药。” “断肢重生呢？” “这方面尚在研究，该丹药不具备此功能。但理论上来讲，它辅助肢体移植手术是一把好手，续接他人肢体后，只要按时服用抗免疫药物，使用起来和原肢体不会有任何区别。” 老者目光本来稍稍黯淡了一丝，但听到萤生下半句话，眼中顿时精光逸现，涌出难以言喻的激动来。 “果真？！” 萤生笑而不语，将镜头切到下一人。 一位银色长发、相貌秀丽的冰山美人，身穿白色女式衬衫加深蓝色紧身裙。 “我也在日本生活，为什么没有听说过黑泽医药株式会社呢？”库拉索问。 “因为这是四天前才成立的新会社，不过请小姐放心，我们的技术储备非常雄厚，已经有多国官方认可过了。”萤生回答。 “黑泽听起来是一个姓氏，请问是先生的家姓吗？” “这名字只是某人随意起的，并无深意，至于我的姓名……” 萤生将镜头切回自己，露出最完美无缺的营业性微笑。 “我名流萤，有时会在新宿歌舞伎町寒香冷苑营业，欢迎世界各地的客人前来指名我。” “！！！！！” “！！！！！” 这一瞬间，不知有多少人蓦然失语，又有多少人震惊出声。 体育馆中，观众席上千言万语汇聚为一个字。 “啊？？？！！！” 全球此时观看这场直播的人，少说也在十亿以上，其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前预料到，萤生会当众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个人…… 不知羞耻的吗？！ 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下意识生出，紧接着便有无数人心怀热切，策划起自己的日本游来，想着武道会结束后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去歌舞伎町，千万不能被人抢先了！ 其中大多是女性，但也不乏男性，毕竟萤生说的只是客人，并没有特指女客嘛！ 啪——！ 园子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看着高台之上的那个身影，恍惚间，看到了一朵正璀璨盛放的罂|粟。 它是那样艳丽绝伦，又是那样的引人堕落深渊！ 万众瞩目的视线下，它分明正散发着莹莹微光！ “小兰，水月君已经疯了。” 园子看向过道一侧，小兰正带着脱去盔甲的京极真走过来。 京极真竟真个已然毫发无伤！ 小兰也朝萤生那边看了眼，叹气道：“那家伙的确疯的厉害，他昨晚就告诉我，今天如果时机合适，一定要玩一把大的。我当时还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当众宣布自己是流萤，还在歌舞伎町营业什么的…… 天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事。” 铃木史郎也是眼皮直跳，想要趁机劝说园子就此完全认清萤生的真面目，离他越远越好。 但依旧是不等他开口，便听身旁妻子道： “我倒觉得，他这一做法还蛮有趣的。” “诶？？？” 几人同时向他投去视线，就连意志坚定，外加对现场颇有几分“理解无能”的京极真也不例外。 铃木朋子面色自若。 “你们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流萤的资料对任何想要调查他的人来说，基本上就是公开透明的。” “他这回如此高调地主持武道会，绝对会被数不胜数的人在意到，网络上关于他的情报立刻就会满天飞。” “与其被动地等待大众将他过往的一切都给人肉出来，他现在直接在全世界面前公开这件事，不是更加占据主动权吗？” “至于他说的欢迎指名什么的，不过只是一句场面话罢了。” “你们应该都知道，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歌舞伎町了。” “而那个寒香冷苑……” “呵，他绝对占有股份，或者那直接就是他的产业。” “在全世界面前打了这样一个广告，他今后必定日进斗金。” 听完她这一通话，其余几人都是一脸懵逼，继而茫然对视，纷纷竖起两个大拇指。 一个朝着萤生，一个朝着铃木朋子。 厉害啊！ 铃木史郎立刻给日本方面打去电话，以铃木家的财势调查，很快就传回消息。 “住吉会在歌舞伎町整合了一条街，两周前开始就在大肆装修，挂牌寒香冷苑。那个黑泽医药株式会社的确是四天前才成立，背后也是住吉会，而且相田侦探事务所是第一大股东。” 听完铃木史郎这话，几人都沉默了。 唯有铃木朋子笑了声，“这家伙还真是有趣，有野心，有魄力，更有能力，我敢肯定，他将来绝对会成为大人物。” 铃木史郎抬头看去，见萤生正用中文和一个穿唐装的中年人谈笑风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都没人把他拉下去，他现在已经是了。” “我说的可不只是这样。”铃木朋子说。 “是啊，谁知道他将来能成长到哪一步。”铃木史郎看向小兰，“我有些疑惑，枫叶金币怎么到了他手里？” “萤说是他找次吉朗先生用文物换了几千枚。”小兰压低声音，“史郎叔叔，警视厅这些天有被入侵过吗？” “应该没有吧，至少我这边没有听到。” 铃木史郎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确定。 在知道萤生和住吉会有很深的联系后，只怕不会有人将其当做纯粹的好人。 更别说还有酒厂那一茬。 铃木朋子偏头看向小兰，面露微笑，“怎么，兰小姐难道对自己在流萤心里的分量缺乏信心吗？” 小兰在园子身边坐下，“朋子阿姨，我觉得你这话有些不怀好意。” 铃木朋子：“……” 其他人：“……” 小兰遥望着高台上的萤生，语气颇为悠远，“他这样优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吧，我所能做的，唯有尽力跟上他的脚步。 虽然就连这点貌似也颇为困难来着，但我总是要做点什么吧。 萤现在愿意陪我一起成长，我很感激。 当然，就算哪天他离我而去，也只是缘分已尽，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不要想太多。 珍惜现在就足够了。”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直到场地被简单修复，第二场比赛终于开始，此间再无言语。 “第一位登场选手！” “fbi的王牌特工！” “被称作能够击碎黑暗的银色子弹！” “过去的黑麦威士忌！” “赤井秀一！” 萤生喊了两句意义不明的话，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懂，而能够听懂的人，看向左侧入口的目光中立刻带上了几份锐利。 只见那阴影之中，缓缓行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较之霍克自然是要小上一圈，但188cm的身高绝对在平均值以上。 他并没有穿着铠甲，只是穿着套一体的黑色紧身衣，凸显出他堪称美型的健壮身材。 头上戴着顶黑色针织帽，其下眉眼分明，墨绿色的瞳孔颇显阴沉，为他英气的脸上添加了一分冷厉。 “果然是他！” 库拉索在耳麦里听到了朗姆的声音，语气颇为愤怒。 “琴酒，你泄露组织的技术，现在知道赤井秀一的消息也不提前汇报，难道是要背叛组织吗？！” 耳麦里，琴酒根本没有回应。 “第二位登场选手！” “cia的叛徒！” “日本警方的特重罪通缉犯！” “现任的波本威士忌！” “安室透！” 右侧入口，下线已久的金毛黑皮缓步行入，他同样只穿着一套紧身衣，不过是白色的，身形健硕美型，如同大理石雕塑。 他抬头看向高台，“裁判，你这抽签有黑幕吧。” 萤生微微一笑，“你不满意吗？” 安室透嘴角微咧，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满意极了。” (本章完) 373.第372章 琴酒龙场悟道！贝姐乐逍遥 第372章 琴酒龙场悟道！贝姐乐逍遥~ 乌云蔽月，夜色昏沉。 天台之上，一声枪响，一个死人。 “他胸前手机也被打穿，这样一来他的真实身份就石沉大海。就和杀了一个幽灵一样，感觉真不爽。” 黑色长发的男人说着悠闲的话，双手插兜走下天台。 双手扶住的幼驯染左胸染满鲜血，早已停止了呼吸。 安室透好想天空下一场暴雨，当那绵密雨帘从天际倒灌而下划过他的脸颊，他是否也可以哭泣。 嘭！ 拳头不知何时已经染满鲜血，四众的欢呼悠远而迷离。 高台上的明灯穿透穹顶，和那永恒光明的恒星一起，点缀苍白的天际。 无法忘记。 永远都无法忘记。 哪怕后来知道诸伏景光是自杀，知道赤井秀一也是卧底，知道那天台上是命运捉弄的悲剧…… 他依旧无法忘记。 嘭！ 嘭！ 嘭！ 一拳又一拳。 安室透没有丝毫知觉，如同一台器质性血肉机器，不断向身前人或是身下人宣泄着暴力。 哪怕他自己并没有太多实感。 精神好似飘到了过去。 拳击、搏斗、截拳道？ 一切都没有意义。 巨大穹顶上的缝隙是老旧的日光灯管，这里是不知归属何方的拷问基地。 日本警方，组织，乃至莫名其妙的cia，怎样都可以。 挥拳，不断地挥拳。 有人倒地，有人招架不及，有人嘶吼咆哮，有人鲜血淋漓。 嘭！ 手骨折断，毫无知觉。 面骨碎裂，穿刺血肉。 一阵收迅不良的杂音不知从何处响起，紧接着是某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够了，波本，赤井秀一还不能死在这里。” 毫无反应。 安室透继续挥拳，不断砸落。 地上那个人一开始好像是在笑着，但渐渐的，那上扬的嘴角便也维持不住了。 赛场之上欢声雷动，看着大屏幕上那张血肉模糊连他妈也绝对不认识的脸，无数人激动地面色潮红。 他们喜欢这种感觉。 最原始的暴力。 砰！ 忽然有枪声响起。 这枪声隐没在狂欢的浪涌中，实在过于微不足道，几乎无人察觉。 除了动作微顿的安室透。 除了隐藏式耳机里正听到朗姆大吼的水月萤生。 “你不是要留着赤井秀一给琴酒治病吗？还不赶快叫停比赛！” 萤生有些不明所以，关闭话筒。 “朗姆大人，您刚刚不是已经将琴酒当做叛徒了吗，竟然会在意他的个人问题？” “那是组织内部的事，怎么，流萤已经打算又一次无情抛弃他的爱人了吗？” 生硬的电子音发出冷笑，粗粝怪异。 “如您所愿，大人。” 萤生开启话筒，轻拍了两下。 “胜负已分！” “晋级者是安室透！” “老实说，他的格斗技术要稍微逊色于赤井秀一，虽然不多，但如果双方一直死斗下去，输的绝对会是他。” “然而，意外出现了。” “首先就是安室选手这边的紧身衣内藏玄机，不仅可以提供充分的卸力缓冲，内里还藏着一些兴奋剂，能随时来上一针。” “赤井选手这边的紧身衣同样也是专业设计，充分考虑到了防刺、防切割等，但很显然，fbi的科技差了某黑色组织一筹。” “其次就是，当某次与安室选手擦身而过之时，赤井选手的动作貌似慢了那么一点，之后又僵持了一阵，开始落于下风。” “请问安室选手，你作为亲历者，有这样的感受吗？” “那个瞬间，你是否和他说了什么？” 在萤生开口时，场上的欢呼被短暂压了下去，但安室透依旧无动于衷。 于是无数的观众便寂静地看着那幅画面，那血腥的盛宴。 双眼愈发明亮。 萤生问出最后一句话时，安室透终于停下了施暴，看向高台，眼神阴郁无比。 “我说我会杀了他，裁判先生，你要阻止我吗？” “当然不会，请继续。” 安室透朝着地上那颗烂番茄又来了一拳，鲜红的汁液四溅中，他缓缓站起身来，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打搅了我的兴致，这也是所谓宏大胜利的一环？” “非常抱歉，但你和赤井选手较之于空手，皆是更擅长热武器。赛事组有一个想法，到时候让你们去汤申自然公园进行为期三天的狩猎，里面会准备各种物资点，包括各式枪械甚至是火箭筒，你觉得这样是否能更好发挥你的优势呢？” 安室透眼波微颤。 无数观众也皆是大哗。 一周之前，这个世界大体还是风平浪静，不管能不能做到，和谐友善总是明面上的主基调。 在这种背景下，忽然展开一场允许公然打死人乃至是屠杀的武道会，就已经震惊地许多人高呼我的上帝佛祖三清湿婆宙斯奥丁库库尔坎，这特么还是地球吗？！ 而眼下这个…… 大逃杀？ 绝对就是真人版的大逃杀吧！ 这种东西也能被允许？！ ngo呢？人权呢？联合国呢？ 出来救一下啊！ “好诶！我要看血流成河！！！” 短暂的沉默后，观众席上猝然爆发一声欢呼，紧接着万众疯狂咆哮，眼中的兴奋汇聚一处，几乎凝为实质性的欲望之火。 真惬意啊。 那狂暴的夏日骄阳！ 安室透环顾四周，心脏缓缓沉入了北极的冰窖，他深吸一口气。 “我需要丹药。” “回去了先好好清理一下伤口，最好弄个模具之类的包着，再服用丹药，免得留下后遗症。” 萤生抬手掷出一个白瓷瓶。 安室透接过，转身便走。 fbi的人得到许可，和赛事组准备的医疗人员一起上场，将赤井秀一抬上担架，也抬头看向萤生。 “抱歉，赤井选手是失败者，丹药不免费提供。”萤生抛起一个瓷瓶，“我也不和你多要，八万，美金，直接打给赛事组。” 这对fbi来说只是小钱，赤井秀一是王牌特工，值得这个价，他们很利索地便付钱拿药。 更别说赛事组里面美方参与比例很大，这笔钱近一半都可谓是左手倒右手。 萤生再次友情提示：“最好让药效发挥慢一些，在他脸上伤势恢复时，时刻注意剔除多余的增生组织，毁容了我可不负责。” fbi表示感谢，下场离开。 耳麦里，朗姆给库拉索下达了跟踪的指令，并再次call了一下琴酒。 琴酒这回终于开口：“我会去拦截fbi，将他们全留在这里。” 朗姆沉声道：“之前的问题你不打算回答一下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百分百肯定，雪莉就在流萤手上，这家伙现在连装都不想好好装了。不过组织的目的只是完整版a药，我认为倒也没必要强求将雪莉带回组织……” “你在说什么蠢话！脑子上的那一枪是完全将你打成白痴了吗？！”朗姆厉声打断。 “冷静点，藏头露尾的机械人先生。” 琴酒语气平静，“我得提醒你，以我现在的状态，的确不会对你动怒。但我的理性依旧会评估你对我的威胁指数，而这往往比一时的感性冲动更加可靠恒久。 如果你对我的言辞只是一种策略，那很遗憾，它只会起到反效果。” 朗姆沉默。 琴酒继续道：“大概是我和流萤的相处模式让你们产生了误会，以为我现在变成了一个抖m，你们越是激怒我，我对你们态度就会越好，这样不断循环下去，说不定可以把我训成一听到铃声就摇尾巴的狗。 但很遗憾，不是这样的。 人类的精神很是复杂，那广大浩漫的黑夜一直都连接着光明，它是一个混沌深邃的统一体……” 朗姆再次打断：“说正事。” 但这回，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琴酒道：“正事就是，雪莉在组织之外，研究的积极性要远比过去更高，把她重新夺回组织，只是在浪费她的才能。 不仅如此。有过这次重获光明的经历后，她只怕再也无法忍受黑暗。 她会自杀的。 至少不会再为我们所用。” 朗姆冷笑，“她想死那就让她死，一个叛徒而已。” “然后呢？”琴酒问。 “什么然后？” “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只为了夺取一具尸体，我不认为这对组织是正向收益。如果是在过去，还可以说是为了保密性而灭口，但现在，全世界都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一直匿身于暗处的朗姆对事态的认知没有一线清楚，听到这话莫名有些烦躁。 “那雪莉活着对我们难道是正向收益？” “当然是。” 琴酒直接了当地给出了肯定回答，“a药，以及之后更多的研究，从雪莉那里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朗姆，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更不要因为高高在上而产生幻觉。 谨记组织追寻的目标，它绝不是杀死雪莉，甚至不是任何人。” 朗姆沉默了片刻，“我很怀疑你对组织的忠诚。” “既然你的心智只有这种水平，那么随便你怎么想。”琴酒说。 “这些天你一直都和流萤在一起，你的立场确定还在组织这边？” “友情提醒，他也在这个通讯里。” 体育馆内，萤生正高声宣布第三组参赛选手的入场，对耳机里的话置若罔闻。 朗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安室透的声音忽然在频道中响起：“我很好奇，琴酒，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的改变也太大了。” “只是一些随意的闲聊，但我必须得承认，他让我思考了很多事情。”琴酒说。 “比如你将来要选择怎样的生活？” “不，重点是如何达到内心的安宁。” “听起来像是心理医生会聊的话题，他这是在给你治病？说起来，他这算是久病成良医吗？”安室透问。 “不是很懂这些，大概吧。” 疾驰的红色法拉利上，加冷河畔的湿润空气撩起琴酒的银色长发，他抬手摘下黑礼帽，放在空无一物的副驾驶上。 “该怎么说呢，各位。” “我自认意志力还不错，但这短短几天时间内，我竟然已经对过往产生了怀疑。”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到一个道理，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疯狂无序。” “人类这种生物，唯有自相残杀，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更好。”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这样做的。” “而且不是因循着某种信条，是我喜欢这样做，我喜欢看到弱小之人的颤抖，听到无能为力者的哀哭和惨叫。” “我会从中得到满足，得到愉悦。” “老实说，我之前一直颇为热衷找到雪莉，大部分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她还蛮可爱的。” “如果能看到她那副瑟瑟发抖的模样，看到她那满是惊恐的颤抖双眸，我大概能有连续几天的好心情。” “总之，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过去，我想我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直到死亡将我终结。” “虽然我也没有想过死亡这种事。” “但……” “你的话变多了，琴酒。”库拉索插话道，“直白一点，就是因为那一枪将你变成了神经病，你才有了改变的契机，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思考吧。 但我得提醒你，你现在依旧是一个杀手，不是什么哲学家。” “而且还是一个出手可能会犹豫的半吊子杀手。”安室透笑着补充。 “好吧，当我没说。” 琴酒顿了下，“boss，我认为现阶段与流萤合作，对组织而言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一半的原因我之前已经说了，在雪莉和朱奈瑞克那边，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他们。 另一半在流萤本身。 与他合作，组织会得到巨大的利益；与他为敌，组织会付出极大的伤亡。 就这样，单纯的利益考量，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他这话让安室透心头一跳，那位神秘的boss也在这个通讯频道中？！ 但安室透毕竟没有听到那位先生回话。 只有朗姆沉声道：“流萤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被杀就会死，而且还有软肋。” “如果这就是boss您的态度，我深表遗憾。”琴酒说。 “别忘了你的身份！”朗姆厉声道。 琴酒不答。 良久的沉默后，库拉索忽然开口： “琴酒，你和流萤睡了？” “噗——！！！” 某间休息室内，安室透一口运动饮料喷出老远。 琴酒眼角狂跳，“库拉索，我觉得你现在精神也有些不正常。” “还是之前那个原因，感觉你现在就和陷入热恋的不成熟小鬼一样。”库拉索语气平静，“说起来，你现在不想杀他了，对他的爱意不是反而会下降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呵，我觉得你今天也有些话多，该不会是贝尔摩德易容的吧？”琴酒不答反问。 “难道是因为那个青藜回生丹，你的神经病已经好了，然后又真正爱上了流萤？说起来，他的魅力的确惊人，男女通吃也很正常，琴酒你不需要不好意思。”库拉索也是依旧自说自话。 “朗姆，我觉得你这个下属绝对有哪里出了问题。”琴酒双手松开方向盘，摸出两片青苹果味口香。 “库拉索，专心执行任务！”朗姆呵斥。 “遵命，朗姆大人。”库拉索答应的很是干脆，然后继续发问，“贝尔摩德来新加坡了这件事，是流萤告诉你的？” 琴酒笑了声，“你不就是吗？贝尔摩德，你这是演都不想演，故意在挑衅我们？” “嗯……你们感情还真是要好，祝你们白头偕老。” “啧，你好像有什么大病。” “昨晚十点左右，你和流萤一起在滨海湾金沙酒店做了spa，感觉怎么样？” “服务满分，该死。” 新加坡国家体育馆近在眼前，琴酒却一个急刹车，停在一片树荫下。 “你竟然真是贝尔摩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朗姆，你知情吗？” “贝尔摩德！你竟然敢出现！库拉索被你怎么样了？！” 朗姆声音愤怒。 琴酒却觉得充满了白痴的味道。 体育场前方地下的购物中心内，披着库拉索伪装的贝尔摩德指尖正轻划过一套白色蕾丝内衣，听到朗姆的话后忍不住唇角微微弯起，猫咪般的异色瞳中露出一丝玩味。 “朗姆大人，组织在新加坡的行动都是由您调遣的，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呢？琴酒脑袋不太正常，他的猜测怎么能当真。” “你会付出代价的，贝尔摩德！组织一定会找到你！”朗姆厉声道。 这回，就连安室透也觉得自己在组织的上司是个白痴了。 “完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呢，朗姆大人。”贝尔摩德勾手取出两套内衣，向试衣间走去，“对了，我已经追踪到了赤井秀一。 fbi的车队现在在维多利亚街，目标是苏丹回教堂，他们在那里有临时基地。 请问，需要采取行动吗？” 朗姆怒声大喝：“需要！立刻就要！” “好的，请您静候佳音。” 贝尔摩德关上试衣间的门，左手小拇指修长的绿色美甲在耳中一划，便取出一枚隐藏式耳机。 轻轻一捏，随手扔进垃圾桶。 苏丹回教堂地下室，看着屏幕上消失的信号，朗姆直接气的想要砸电脑。 通讯频道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琴酒开口：“我进体育场看比赛去了，有事再联络。” 随即他就退出了通讯。 某休息室里，安室透忽然觉得，自己卧底这么多年的组织，是不是其实是个草台班子来着？ 他想了想，让组织外围成员在电视上给他调出武道会比赛来。 “第一位登场选手！” “古拉格大酒店的后裔！” “西伯利亚永恒冻土力量的具现！” “斯拉夫超人！” “伏特加！” 高台之上的萤生正激情高呼。 左侧入口，一个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的壮汉穿着一身重铠，缓步行入。 嘶——！ 两米？！ (本章完) 374.第373章 无所不斩的武士VS不动明王！ 第373章 无所不斩的武士vs不动明王！ 在十天前与异形交手时，狂化的伏特加吞食了许多血肉。 经过一些奇妙的化合反应，以及之后酒厂对他的大量投喂，他得到了进化。 嘭！ 当那生着牛角的怪物走到场地中央，会场为之一寂，地面都颤了颤。 那闪耀着锋锐光芒的牛角自然是从他头盔顶上生出，但看着大屏幕上浮现伏特加的各项身体数据，没人会认为他不是怪物。 身高：233cm！ 体重：300kg！ 该死！ 这特么还是人类？！ 再加上他身上那套不知重多少的全身铠，这放到黑魂里面也得是个小boss啊！ 呼呼风声响起，茶杯粗细四米多长的漆黑铁棍被伏特加如同小树枝一样转动，“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声音传出老远。 沉寂，持续的沉寂。 继而就是轰然爆发！ 山崩海啸一般的狂欢中，四座哪个观众眼里不闪烁着兴奋。 怪物多点好啊。 他们就喜欢看这个！ 萤生右手一挥，激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位登场选手！” “国际大盗鲁邦三世的同伙！” “示刀流空手免许皆传！” “无所不斩的武士！” “石川五右卫门！” 右侧入口，行出一个黑色中长发的男人，白色浴衣搭配黑色袴，脚穿木屐，左手握着把如同枯黄竹竿般的直刃剑。 观众席上，小兰和园子对视一眼，她们见过这人，而较之当时的懒散，这位剑士此刻的表情可谓凝重。 另一边，鲁邦三世，脸型和猴子一样的男人也是满面惊恐，双手按在头两侧。 “这怎么打呀，五右卫门只要被碰一下就会死的吧！” 五右卫门没有穿铠甲防护，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穿了也没用，只会拖慢自身速度。 “老古板可是能斩断钢铁的剑士，胜负还很难说呢。” 峰不二子，褐发的美人这样说着，不过表情同样颇为严肃。 体型差距太大了，伏特加那套装备又太过犯规，超过四米的攻击距离，五右卫门很可能都近不了身。 “两位选手站在五米开外，严阵以待，暂时都没有动手的征兆。” 高台之上，萤生说着废话。 “为了让各位更好地享受比赛，请容许我为大家做一下前情提要。” “石川选手之前曾和第一场比赛出场的霍克选手有过交手，败了。” “但霍克选手能赢，绝非是因为体型和力量，而是因为他那敏锐的感知，超绝的反应速度。” “简言之，他捏住了石川选手的居合斩。” “真是厉害呀。” “那之后，石川选手进行了一段苦行僧似的修炼，具体领悟了什么未知，但绝对变得更强了。” “比如七天前，石川选手就在结束苦修后的极度虚弱状态下，轻松击败了某极道组织超过五十人。” “伤而不死，皆是秒杀。” “超强的啊。” “虽然伏特加选手穿着全身重铠，看似是剑士的天敌。” “但如果被石川选手找到机会，近身用出秘传，也不过是一桶午餐肉罐头罢了。” 萤生这段话听的无数观众眼神发亮，更加期待接下来的战斗。 敏捷型剑士vs重装战士，这不就是rpg游戏副本照进现实吗？！ 打起来！ 快啊！ 鲁邦三世眼皮直跳，“这家伙到底从哪里搞来的这些情报，他难不成是万事通？” 峰不二子抬眸朝萤生看了眼，“你应该看过他的资料吧，他已经是住吉会事实上的社长了。铁龙会力量受挫后，住吉会立刻就扑了上去，现在基本上已经被吞并了。” “可恶！等于五右卫门无意间做了他的打手？” “他给出了辛苦费，用一枚粉红色丹药治疗了五右卫门背上的伤势，丹药现在变成赤红了，应该是效果有改进了吧。” “嗯？” 戴着黑礼帽，穿着乍一看就和酒厂成员似的次元大介偏头看来，“资料上不是显示，直到前天，他都一直在精神病院吗？” “大概是他的同伴吧，一位黑长直少女，戴着白色面具。”峰不二子说。 “那他怎么知道五右卫门之前输给了霍克？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次元大介又问。 “嗯……因为他给了我一些情报费。” “…………” “伏特加首先出手攻击！” 萤生高昂起来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朝竞技场中看去。 就见那重装战士踏前一步，挥棍横扫，风声大作，直击五右卫门侧腰！ 五右卫门膝盖以上向下一折，目视棍影，右手反手握刀。 秘传·钢铁斩！ 刀光一闪。 嘭——！ 轰然对撞！ “石川抓住时机，使用居合，想要斩断铁棍！” “伏特加力量之强简直匪夷所思，竟强行止住惯性，猛然下压！” “距离不够，剑入铁棍半寸，未断，被卡住了！” “收刀！” “石川想要切入内圈！” “伏特加转棍！” “石川纵跃！过头！回折！” “斩！” 于电光火石之间，五右卫门再出一斩，正中之前切口！ “唰”的一声，棍头向前高速飞旋，“嘭咚”一声震响，重重插在二十米开外的水泥墙壁上，爆开一片碎石！ 那近处的观众身体一颤，看了眼依旧震颤个不休的棍头，再看大屏幕上那平滑如镜的雪亮切口…… “好！！！” 无数人轰然爆发，双眼满是狂热。 竟然真能斩断钢铁，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观众席上，铃木一家人默默将视线投向了京极真。 京极真：“……” “伏特加铁棍短了半米，挥舞愈发急促，简直是密不透风！” “但是没用！” “全都没用！” “石川感知太过敏锐了！身形太过灵活了！他上下翻飞！简直就和融化在了风中一样！” “不妙啊！” “伏特加就是一头蠢笨的老牛，被灵活的蜂鸟不断戏耍，失败近在咫尺！”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伏特加！脑袋灵光一点啊！” 萤生激情开麦。 之前那位和萤生聊过几句的老道长不由失笑，“这位流萤先生果然深谙武道，轻易便可说出破解之法，只是说易行难，这种境界除了自己领悟，哪里能靠一句指点便达到。” 他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小道士挠了挠头，“师父懂英语？” “……同传！知道吗，同传！” 老道长点着耳麦，狠狠瞪着自家徒弟，“你关注点就在这个？好好想想，你之后遇到了这个剑士又该怎样应对？” 小道士讪讪一笑，“这比赛还没结束呢，那大个子也不一定会输呀。” 老道长朝场中看去，伏特加棍子已经被削到了两米不到，就连身上铠甲也出现了不少剑痕。 但他那铠甲着实过于厚重，至今依旧没有鲜血渗出。 伏特加连拳带棍，不断向五右卫门狂轰滥炸，破外力惊人，所到之处地面层层炸开，触及水泥墙壁，也是动辄一个大坑。 然而，五右卫门太过灵活了，不断在场中和伏特加游斗，至今没有被后者蹭到一丝半点！ 庞大与渺小！ 蠢笨与灵巧！ 无数观众为这极致的反差大声喝采！ 哪怕是不通武道的普通人，有着萤生的解说，也知道伏特加危在旦夕！ “急了！” “伏特加急了！” “他的确是个体力怪物，可以将重铠完全不当一回事。” “但是，消耗也是切实存在的！” “请看大屏幕右上角对比图，较之最开始，伏特加出拳的速度已经降低了三个百分点！” “而石川，他的状态毫无变化！” “他体型太具有迷惑性了，而且一直都在做极高难度的闪避动作，让很多人包括伏特加在内，都以为他的体力消耗会更快！” “然而！” “对于真正的剑士而言，精神的力量要远超肉体，石川就是这样一个能以精神御使肉体的恐怖家伙！” “在对手倒下之前，他绝不会疲惫！挥剑绝不会有丝毫迟缓！” “这是苦修带给他的力量吗？！” “还有！他本来就是一个怪力惊人的家伙吧！两相结合，简直无敌了！” “伏特加！” “蠢笨至极！毫无胜算！” 萤生这些话喊的场上欢呼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老道士都感觉血液流动加速，身体发热，想要上场来一回“老夫聊发少年狂”。 老道士斜眼看向徒弟，“胜负未分？” 小道士笑呵呵道：“未分。” 老道士知道自家徒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便又朝场上看了几息，只见伏特加动作越来越慢，败落之势已经显而易见，只怕是个七岁小孩都能看出。 老道士皱眉道：“如果你认为那个剑士会心生傲慢，被对面抓住机会，绝地反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小道士摇头，“裁判说的很清楚，那人是个真正的剑士，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那我可真不知道对面哪还有胜机了。” “嘿嘿，刚刚有关部门在群里发了裁判的资料，师父只怕是还没看。那上面可是写着，他和那个主要成员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关系匪浅。比赛抽签可全都是内定的，以那位裁判的眼光，他会提前预料不到这一幕？” 老道士不以为意，“这抽签内定也只是为了让比赛更加精彩，以达到那劳什子‘宏大的胜利’，这场比赛已经完全够格了。 至于他和场上那瓶酒相熟……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打紧，那种风采的人物总不至于徇私，而且这都上场了，他又能做些什么？ 总不至于开冷枪吧。” 小道士摸了摸下巴，“估计一般的枪械也打不中那个剑士，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师父你应该能听出来，裁判对伏特加的喊话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想，是不是因为他认为伏特加可以表现的更好，所以才安排了这场对决呢？ 结果现在伏特加辜负了他的期望。” 老道士挑了下眉，“通过前面几场比赛来看，他的确倾向于将实力接近的人安排在一起，最好能打的有来有回。但事已至此，只能算他看走了眼，难不成还能有其他说法？” “嘿，这位裁判可是个行事百无禁忌的主儿，谁知道他能做出些什么。” 小道士话音刚落，就听萤生拍了拍话筒。 “伏特加落败在即，我这个裁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差距过于悬殊，这场比赛可称不上什么精彩啊。” “各位，我要稍稍干预一下，不知你们同意与否？” 四座欢呼顿时都是一寂，无数观众个个面现茫然。 不是，裁判还能拉偏架？ 这什么鬼啊！ 小道士朝愣住的师父露出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第一个开口应和。 “同意！非常同意！” 他这一声喊入耳，就如某种信号一般，立刻重新唤起了无数人心中的狂热，如火山爆发一般以各国语言高呼起“同意”来。 世人本就有十之八九都是乐子人，哪里管什么裁判拉不拉偏架，只要看得爽就行！ 或者说，因为之前谁都看出来伏特加败局已定，他们反倒希望局势出现变化！ 裁判此时提出要出手干预，简直就是顺应人心，让无数人高呼，这个流萤简直是他妈的帅爆了！狂欢震动云霄，鲁邦三世和峰不二子的抗议声被完全压制了下去，气得两人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早知道就把情报费再翻一倍了！”峰不二子恼怒道。 “伏特加剩下的体力已经不多，不知道裁判说的干预具体是什么，只希望现在已经晚了。”鲁邦三世少见地认真道。 体育场内众多人都向高台上萤生投去视线，好奇他到底会怎样干预。 却见萤生毕竟没有真个做什么，只是朗声道： “《庄子》有载。”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 “其人对世事万物都没有刻意追求，不过是顺应着天地万物的本性，驾驭着六气的变化，以此达至遨游于无穷的境地。” “故曰：至人无己。” “他还需要凭借什么呢？” “伏特加，你的攻击太过刻意了，为什么要如此急切地想要攻击到目标呢？” 他这一问让绝大多数观众都是当场愣住。 不是，老大。 这是生死对决呀，他不想要攻击到目标还能做什么？ 直接认输？ 这也太荒谬了吧！ 而且你之前扯得那一长串到底是什么东西，谁能听的懂啊！ 老道士听懂了，震惊地差点把胡子都揪下来，立刻转头看向自家不成器的徒弟。 许多武道高深之辈听懂了，若有所思。 不过还是想着要看看伏特加接下来的表现来印证，不然萤生就只是胡咧咧，信口开河谁不会呀。 五右卫门也听懂了，停下了攻击，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平静开口： “在下不想斩却无谓的东西。” 伏特加没有听懂，大喘着粗气，看向高台，“你这家伙不当谜语人会死吗，拜托大佬你说明白一点啊！” 萤生笑道：“你的技巧太过拙劣了，还不如依循身体的本能来行动，听的懂吗？” “说的轻巧，可是该怎么做呢？” “你曾经做到过的，你可是斯拉夫超人呀，回想当时的感觉，发掘埋藏在心底的力量。” “什么？！这……” 伏特加已经明白，萤生说的是十天前，自己与异形交手时的那种状态。 那种无边狂怒从无名之处涌现，那种无穷力量充斥全身的状态。 但是。 伏特加颓然摇头，将手里还剩不到半米的棍子都扔到了地上。 “我在后面进行过很多次实验，已经回不到当时那种状态了。那时候……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知道，也就不可能做到了。”萤生笑了笑，“听起来是个悖论，但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让你重新进入状态。” “什么？” “石川先生，可以拜托你给伏特加来上一刀吗？”萤生问。 五右卫门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你想让他体验濒死状态？抱歉，看来我不应该停下来，应该持续给他施加压力。” “倒也殊途共归，一刀斩首，拜托了。” “多谢。” 五右卫门收刀回鞘，身体微微低伏。 伏特加慌忙后退，“喂喂，我认输还不行吗？他都说多谢了，绝对会趁机杀死我的呀！” 萤生叹了口气，“他当然会抱着杀死你的决心，不然你以为是过家家吗？但他的多谢并非因为可能杀死你，而是因为他有可能迎来一个有趣的对手，懂吗？” “完全不懂！” 伏特加已经在朝入口方向退去，“我认输！裁判！你的丹药没可能接断头的吧，我可不想死！” “不要妄自菲薄，伏特加，你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切记，绝圣弃智。” 萤生按下一个按钮，竞技场两侧入口就各落下一道厚重铁门，绝了伏特加逃跑的指望。 “另外，石川先生，伏特加手里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罪大恶极，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不用有心理负担。” “我明白了。” 五右卫门话音刚落，好似“啵”的一声泡沫炸裂，他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这才震惊发现，他之前竟然没有使出全力！ 伏特加背靠铁门，双手外架身前，眼神惊慌，不断向四周张望。 萤生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大哥死了，我杀的。” 什么？ 伏特加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如同闪现一般，五右卫门身形已至伏特加身前两米，左手拇指在刀柄上向上一划。 萤生的最后一个字与五右卫门的刀光同时涌入伏特加的脑海。 “杀！” 嗤——！ 刀光划过脖颈，毫无阻滞。 场内寂静无声。 啪嗒—— 伏特加脖颈上的厚重甲片，跌落尘埃。 “唉……” 老道士长叹一声，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不对！” 小道士敏锐发现了问题，大屏幕上也清晰地映照出。 五右卫门，刀光再起！ 而后，戛然而止！ 那刀光止在，伏特加左手五指之上！ “！！！！！” 万众寂静。 萤生高声大喊： “各位！伏特加他做到了！他捏住了石川的刀刃！” “嗔怒降世，不动如山！” “喂！你倒是放手重新来过啊！” “明王！！！” 萤生一个人的声音在场内乃至世界各地不断回荡，而后，那戴着漆黑般若面具的重装战士，当真松开了手。 五右卫门眼中亮起前所未见的光芒。 世界各地，那数度起伏的心绪终于掀起震天的欢呼！ 无数人在这一瞬间，都在呼喊着那同一个名字。 “明王！！！” 铛——！ 战斗再起。 而这回，就连萤生也无法判定他们间的胜负了。 萤生甚至不再解说，只是控制着众多机位不断追踪着高速移动的他们，津津有味地观看比赛。 同时心下百分百验证了自己那个猜想。 十天前，他对科恩所灌注的大量杀意加a药混合作用，果然诞生了奇妙的变化。 那只异形在被酒厂众人群殴至再起不能时，它体内的杀意还没有消耗殆尽，因着萤生留下的“点化细胞增殖”之类的念头，从异形身上分离下的肉芽具有疗伤作用。 那一堆肉里面的杀意耗费完，这种疗伤作用也就消失了。 萤生现在制作的青藜回生丹，都是从自己这里现出杀意。 总之，酒厂所谓的新型医疗科技就只有这种程度，是一种它们无法掌握原理的消耗品。 而伏特加这边不同。 萤生当时也对他使用了【点化】，他又在那种状态下对异形下了口。 在各种化合反应下，理论上来讲，没有宫野家血脉的伏特加，全身细胞其实都已经和异形混同为一体，被重塑了一遍。 这导致了一个很神奇的后果，伏特加好像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杀意接收器”。 也即是说，当他对不限于萤生的任何一人，杀意达到某个临界值时，都有可能回到当时那种“被点化”的状态。 这原先只是萤生的猜想，因为伏特加这家伙一直没有明确地给他提供过杀意，他觉得可能哪里有问题。 总不至于单纯因为伏特加好脾气吧。 而眼下验证一番，这就是事实了。 蛮有趣的。 萤生决定比赛结束后立刻就去抽伏特加的血，尝试一下能不能复现这种特例。 如果能行，就可以再做一种丹药了，专供武者使用，就叫…… 自在极意丹。 剽窃一下国民漫画的创意。 这种丹药一枚卖他一百万美金不是问题，到时候直接给小哀分红四十九万。 宫野这一家子还真厉害呀。 真希望小哀的父母没死，全家团圆，一起努力建立华庭，那该多好。 对了。 还有这次给赛事组提供高智能ai辅助的辛德勒公司，比赛结束后也接触一下吧，这方面很有发展前途。 最后是小兰，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怎样暗箱操作，都没可能让她夺得冠军呢。 嗯…… 而且暗箱太狠，赛事组也会有意见。 仔细想一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兰在短时间内变强呢…… 不过三秒钟，萤生就是轻轻一笑。 兰的性格很是要强，最多今晚偷跑过去指点她的武道，怎么能使用歪门邪道呢。 那完全就是玷污嘛。 想到此处，萤生便朝小兰那边看去。 小兰正在专心观看比赛，察觉到萤生的视线，抬头与他相视一笑，便继续看比赛。 萤生眼蕴笑意，也继续观看起比赛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这番小动作并非无人察觉，或者说，因为萤生的超高关注度，察觉到的人其实还蛮多的。 比如黑羽快斗，他先是不自觉露出一脸姨母笑，然后想到自己貌似还有一个追求小兰的表演任务来着，立刻便板起脸，因为用力过猛，面色阴沉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而又换了一身皮混入会场的贝尔摩德，先是看着自家angel，再看向自家cool guy，面色那叫一个纠结。 angel和流萤貌似都是真心，但cool guy好像也是，这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还有铃木朋子，她收回视线后便瞥向自己身旁园子，见自家蠢萌女儿竟然一直星星眼地盯着场上比赛，忍不住微微瘪嘴。 and，还有一位老道士。 他心中略转一回，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之前公开说自己在当牛郎，武道见解极深，又对我道家所知甚详，我本还以为他是个修无情道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也是个有情的，只怕是更难办了呀。” 小道士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爷，你搁这儿修仙呢，而且人是裁判，又没有参赛。” 老道士摇头，“不好说，不好说。” “……您老说他们谁会胜？” 另一边通讯频道内，琴酒也问出了类似的问题。 萤生关闭话筒，“这我哪儿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战斗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已经完全摒弃了招式乃至于五感，全凭本能交战，或也可称为，无我，最快的知觉。 按理来说，这种交战本该在瞬间便分出胜负。 但他们好像都没有臻至化境，彼此都在以对方作为磨刀石，看谁进步更快吧。” “听起来伏特加好像要不妙一些，他可不是专业人士。”琴酒说。 “大概吧……” 萤生话语一顿，连忙打开话筒。 “胜负已分！” (本章完) 375.第374章 人间绝色！萤生的修罗场！ 第374章 人间绝色！萤生的修罗场！ 胜者是五右卫门。 伏特加这个小boss虽然开出了第二阶段，但就和所有rpg游戏里一样，他是残血才开的。 强者的精神往往可以超越肉体，但毫无疑问，血肉之躯的重力依旧不可忽略。 更何况，伏特加也很难算作真正的强者。 科技加……魔法？ 总之，他是上了速成班。 “如果你一开始就让伏特加进入这种状态，他很有可能赢。” 耳麦里，朗姆开口。 萤生不搭理他，拜托五右卫门摘下伏特加的漆黑般若面甲，看看他死了没有。 伏特加是猝然倒地的，可能是力竭，可能是意志燃烧殆尽，也可能是噶了。 五右卫门左手耷拉着，右手单手将刀回鞘，插在腰带上，上前探伏特加呼吸。 萤生第一次看到伏特加墨镜下的光景，就只是一双很平凡的眼睛，和粗犷的五官捏在一起，乍一看就是圣彼得堡街头顶着风雪行走的普通人。 大抵也和伏特加此时双眼紧闭，面目平和有关吧。 倒在钢结构明亮巨蛋殿堂里的正中心，透过那一隅的缝隙仰观天下浮云变幻，他现在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庙里石像的意味。 萤生忽然觉得，如果伏特加就此死去，倒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估计还会有人牵强附会，说他是大彻大悟，明王圆寂之类的。 但很遗憾。 他还活着。 “石川先生，你可以补刀。”萤生说。 “我和他素无仇怨，而且……他身具佛性。”五右卫门又将面甲放了回去。 萤生扔给他一瓶丹药，又叫医护人员过来把伏特加抬下去。 伏特加这体型加装备太重，足足进来了六位医生都没把他搬下去，最后还是两位泰国僧侣下场帮忙，挟着他出去了。 土黄色的五条衣夹着漆黑的明王，自光明的殿堂中逐渐步入黑暗。 咔—— 萤生控制着机位角度，在他们三人行过光暗的界限时拍下照片，那六位白大褂两前四后跟在他们身边，就像是朝圣的信徒。 “各位，我感觉我可以得普利策奖。” 萤生在大屏幕上调出照片。 人群发出善意的哄笑，也有专业人士不住点头，或是品头论足还有哪里不够好。 宏大的殿堂。 神圣的意志。 无尽的混乱中，总会有秩序诞生。 抵达那终极的真实。 短暂的赛间休息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先是大体聚焦于武道会，后面就变得包罗万象。 琴酒侧耳倾听良久，忽然道：“汇聚魔力的仪轨，已经开始运行了？” “谁知道呢。” 萤生低头看向残破不堪的场地，让进场修补的工作人员离去。 “顺其自然吧，其实我觉得下面是泥土还要更方便些。” “有请下一队选手准备。” 比赛，持续着。 …… …… 中午十二点，武道会中场休息。 萤生婉拒了很多人的共餐邀请，其中大多都是各国政要和商界大佬，男女皆有。 但在看到她的时候，萤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了。 原因很简单。 她太美了。 热带湿润的清风中，一袭黑色纱裙微微飘动，薄如蝉翼的面料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形，交叉的吊带凸显出她精致的颈部线条。 后台出口的通道中，她逆着人流向萤生走来，飘荡裙摆下的小腿弧度完美，带着一种白玉般的温润质感。 周遭的人群顷刻间褪去了色彩，一切言辞都与空气一并消融。 世界的背景板飞速向后拉伸，天地化作一片苍白。 唯有她。 以世间最纯洁处子的鲜血酿成美酒，从晨曦初露的朝霞中倾倒而下，那就是她暗红的长发。 绝美的容颜疑似造物主的极限，甚至带着些梦幻的迷离，让人看不真切。 凡人无法直视太阳，也无法直视她。 唯有那酒红色的双眸，是指引迷途者的星辰，是羔羊们的神启。 她走到萤生身前，眉眼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可以和我共进午餐吗？水月君。” 淡雅的清香萦绕心头，并不浓烈，却足以让人沉醉。 “当然可以，小泉同学。” 萤生微笑着，向她伸出右手。 另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搭了上来，带着些冰冷的轻微酥麻。 两人牵着手，并肩向出口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另有一队人走入这条通道，发现了一件怪异到令他们不敢动弹的事情。 通道里的所有人，西装革履的、礼服旗袍的、戴着黑白头巾的，无论男女老少，统统都如雕塑一般没有丝毫动弹。 他们全都双目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人群中央偏前的一个位置。 而那鲜红的地毯上，分明空无一物。 “咕噜……” 有人喉结滚动，不由后退了一步。 许是他的脚步带动了凝固的空气，聚集了那无数飘散的意识，一具具雕塑们终于有了动作。 “真美呀……” 一位银色短发女士双眼迷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颊上都浮现起红晕。 其余人也都是纷纷点头附和，说那位少女和流萤绝对是天作之合，都漂亮的不似凡间人物。 后来者们听了几息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没有邀请到的流萤，被一位绝色少女拐跑了。 他们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感触不深。 其中一位之前受过某人拜托的工作人员心中一动，在三分钟后觅了一个空隙，向外发出一封邮件。 …… …… 某家坐落于高楼上的法式餐厅，透过全景窗可以俯瞰加冷河汇入海洋，滨海湾园的绿茵后，是渺小的船只和碧波万顷。 纵使新加坡已经人满为患，许多人连找个僻静的地方扒盒饭都困难。 此处黑曜石地砖铺就的中庭内，依旧很是空旷幽静。 怡人的空气中，飘荡着悠扬的管弦乐。 门口的侍者不时朝窗边看去，喷泉溅起一片朦胧的水雾作为隔断，让那蔚蓝天幕下的绝景也变得有些缥缈。只隐约看见，那殷红的酒液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晃，如雾如露。 铛~~ 一声轻碰，宛若天籁之音。 萤生浅啜了一口杯中红酒，或者说，仅仅只是用酒液沾湿了一下嘴唇。 从米精神病院出来后，他对酒精已经没有特别的爱好了。 再想一想柳叶刀发布的那篇文章，酒精摄入的适当剂量是零。 如无必要，他已再也不想喝酒。 “所以，你是魔法师那种存在？” 萤生放下酒杯，看向对面的少女。 小泉红子也和萤生差不多，放下酒杯后，杯中酒液高度只下去了很小一点。 “我就不能单纯是因为长得好看吗？” 她小巧的琼鼻微微皱起，纵是表达不满，也让人联想到古森中的精灵。 萤生微笑道：“你的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但看那些人的表现，好像不仅如此，更像是被你魅惑了一样。” “你难道魅惑过别人？不然怎么会想到这种奇怪的地方去？”小泉红子问。 “因为我很有经验呀，纵使是普通人，单纯看到美丽之物也不会是那种表现，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见多识广，并非庸俗。” 萤生说着理所当然的话。 小泉红子很不爽，“你简直就是个终极自恋狂，而且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凡俗，没有任何不同。” “这倒奇怪，那你过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黑羽快斗？” 萤生停下刀叉，往嘴里送了一块切好的牛排。 鲜嫩多汁，比精神病院的伙食略强一些。 “黑羽快斗？我怎么会因为他过来？” 小泉红子轻哼了一声，“他爱玩多久侦探游戏就玩多久，我只是想过来看看绀青之拳到底有什么秘密。结果他们的防护太严密了，我根本就进不去，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萤生挑了下眉，“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 小泉红子拖长语调，眼中透出一抹嘲讽，“你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在意这些吗？” 萤生随意道：“你貌似对我有什么误解，而且堂堂魔女殿下都不能接近绀青之拳，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知晓你的一切，至少是大部分，情报来源不仅是各方可以查询到的资料，也包括一些特殊渠道。”小泉红子说。 “是水晶球占卜这一类吗？” “你为什么笃定我是魔女？” “因为你之前的魅惑对象包括我，而我也确实中招了。”萤生看着小泉红子的酒红色双眸，“你的容颜足以使美神羞愧，说真的，你就算不用那种手段，我也会跟你离开。” 小泉红子已经听过无数的称赞，但她就爱听这个，依旧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当然，本小姐可是全世界最美的人。” 不过她立刻又微微皱眉，“你竟然抵抗住了我的魅惑，身上果然有问题。” “啊咧，这就承认了吗？” 萤生笑了笑，“大概是我大部分时候秉承着理性思考的缘故吧，我不认为我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怦然心动。外加我一直和一些姿容尚可的人相处，或许是有了抗性。” 小泉红子语气不满，“所以我就是特殊的那一个啊，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抱歉，那种一生只有一次的时刻，我已经经历过了。” “雪松清子？她容貌的确也还行，勉强算是世界前列，但比我可是差远了，你错过了一次绝妙的体验。” 萤生摇头，“我可不认为成为你的俘虏是什么好事，而且那个人不是她。” 小泉红子再度皱眉，“总不会是毛利兰吧，你眼光还真是差劲。” “这话也太恶劣了，难道是因为小兰和中森同学长得很像，所以你恨屋及乌了？” “才没有，她长相一般，这是客观事实。” “所以你果然还是很在意黑羽快斗啊，根据调查，你们班上的男生只有他对你不假辞色，所以他也抵抗住了你的魅惑对吧。” “都说了不是啦，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烦人，也要玩侦探那一套吗？” 小泉红子取出一个红色爱心礼盒，递向萤生。 “你既然对你的理性很自信，那你倒是吃下这个呀。” 萤生接过礼盒，拉开金红的蝴蝶结绑带，里面是一块心型的巧克力。 他看向小泉红子，“你们魔女行事都这么直接的吗？哪怕随便编造一个借口呢，就这样递过来，谁敢吃呀。” “哟呵呵呵……” 小泉红子掩嘴发出一阵自大狂一样的笑声，微微眯眼，酒红色双眸中透出危险的光芒。 “但根据我的占卜显示，你不仅会吃，而且从此以后，还会发自内心的爱上我，成为我的仆人。” 萤生食指轻敲着桌面，沉默了半晌。 “难道你占卜所得到的结果是命运，凡人无论怎样抗拒，都是命运的一部分，无可避免地要被那洪流裹挟到尽头？” “达成路径或许会有些不同，但结果是必然的。”小泉红子毫不避讳道。 “就和俄狄浦斯那样？” “没错。” “那它有没有可能会像寓言故事里面那样，达成的方式很奇怪呢？” 萤生说：“比如甲向上天祈求，希望乙永远和他在一起，绝不会背叛。上天灵应，降下大洪水，杀死了世上其他所有人，让他们两人都只能坐在一条小船上。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 小泉红子正色道：“我得提醒你，有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你这个比喻很不恰当。” “都说了只是寓言啦，而且祂老人家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不过是稍加试探，就听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消息，萤生惊讶之余，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此世毕竟是由科技主导，就算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力量大概也有限的紧。 “有些话从不同之人口中说出来，分量可不一样。”小泉红子道。 “我身上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在占卜中，你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 萤生若有所思地点头，估摸着是与自己穿越有关，一念也就划过了。 “那我爱上你，你又看的这么清晰？不会是吉普赛人那套骗人的把戏吧。” “……就是那么清晰，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不是人格分裂吗，说不定是另外一个你呢。” 小泉红子抬手去拿巧克力。 萤生连忙抓住爱心尖端，“别急，我又没打算违抗命运……” 正此时， 啪嗒——！ 中庭内传出声响，两人同时看去。 就见喷泉旁，铃木园子双手掩嘴，满眼震惊，身前是落地的数码相机。 而她身后，正和京极真聊天的小兰听到声音，也是抬头看来。 正见，那蔚蓝天幕下，两名好似从诗画中走出的璧人正相对而坐，彼此的手相连在半空，中心是…… 一盒开启的爱心巧克力。 霎时间，时光好似都凝结了。 喷泉另一侧，转出一个银色长发的黑衣男人，往口里喂了两片草莓味口香。 “这里的位置，真难订啊。” 一不留神吃了颗坏掉的开心果，现在整个人都脱水到虚了，一点不开心……qaq (本章完) 376.第375章 奇怪的修罗场加四角恋！ 第375章 奇怪的修罗场加四角恋！ 小泉红子面色自若，收回手继续用餐，好似无事发生。 但萤生分明注意到，她淡樱色的唇角微微上扬，眸中甚至透出一种愉悦来。 她喜欢这种感觉。 男人因她而争风吃醋，女人因她而自惭形秽、心怀嫉妒。 这都是对她魅力的肯定。 这世上只有两个男人是特例，不为她的绝世美貌而倾倒。 让他们因为自己而陷入慌乱，对红子而言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你这家伙本性还真是恶劣。” 萤生拿过礼盒，盖好盖子，看向中庭里的小兰一行人。 “各位中午好，我们还真是有缘。” 他又偏头看向喷泉另一边的男人。 “我不是很明白，琴酒先生你作为国际通缉犯，为什么敢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参赛选手，没有特殊豁免。” “因为我一个小时前已经报名参赛了，之前只是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琴酒眼神玩味，“与其想着用我来拖延时间，还不如赶紧想一想，怎么和你的女朋友解释。” 武道会情况特殊，报名通道一直开放。 琴酒之前没报名，是因为神经方面存在问题，在近战时可能会出现…… 卡顿。 打败一些小角色通过初试倒是不成问题，但在正赛上便很难获得名次。 比如今天上午的几场比赛，出场选手他就一个都打不赢。 这让琴酒很是感慨了一番世事无常，要不是这两天心境有了提升，那种“我是废物”的巨大烦躁感简直可以将他逼疯。 虽然他本身就是个疯人来着。 精神与神经，双重。 琴酒今天又报名参赛，不是因为这方面的问题已经解决，而是发现萤生对赛程的干预程度，远比组织之前想象的要大。 萤生完全可以给琴酒挑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作为磨刀石，哪怕没有这样的人，也可以将琴酒排在最后一个登场，乃至轮空。 而这段时间内，琴酒便可以在新加坡的阳光下自由活动，何乐而不为。 “解释？” 萤生挑眉，“难道是说小泉同学吗？嗯……这么说，好像是有些瓜田李下。” 他看向小兰，“小泉同学是工藤的朋友，关系很要好的那种。” 小兰眸光微闪，知道萤生说的是黑羽快斗，关系很要好…… 意思就是知道怪盗基德这层身份吧。 小兰微笑点头，“小泉同学你……” “等一下！” 园子急声打断，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闺蜜。 “小兰，这家伙都当着你的面劈腿了，你竟然还信他的鬼话吗？拿出气势来呀，至少也要冲过去把他揍一顿吧！” “……” 小兰面露无奈，“倒不是我真的好说话到这种地步，只是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开始生气，稍微有些地雷系呢。” “什么？！” 园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边可是都在送爱心巧克力了诶，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今天又不是情人节，而且哪怕是那天，巧克力不是也有本命非本命的区别吗。”小兰看向红子，“就和工藤一样，他每年都会收上一大堆，你说对吗，小泉同学？” 红子本来还等着看好戏，结果这两个家伙都表现的那么冷静，让她上扬的唇角都又放了下去，颇觉无趣。 “那家伙今年的确收到了很多巧克力，唯独没有收我的，真是让人不爽。” “诶，为什么呢？小泉同学明明这样漂亮。”小兰问。 “要收我的巧克力，就得将其他所有人的巧克力都扔掉才行，那家伙眼睛有问题，分不清美丑。”红子轻哼了一声。 “小兰你听到了么？！” 园子眼冒怒意，“有她就没有其他人，水月萤生这家伙可是当着你的面接下了巧克力啊！这简直就是象征！” “嗯……这好像的确是个疑点呢。” 小兰视线偏到了萤生身上。 萤生利落地将金红绑带重新在礼盒上系好蝴蝶结，行至中庭将其交给园子。 “你们来的正好，帮忙将它转交给工藤吧，但不能说它来自于小泉同学。” “？？？” 园子愣住，半晌才面色纠结地憋出一句话：“你只是一个中间人？” 萤生轻笑，“感谢园子你认可我的魅力，觉得以小泉同学这样的倾世美貌，也会在第一次见到我时表明心意。 但这怎么可能呢，那位可是性格恶劣外加超级自恋的魔女小姐呀。” “哼！” 红子冷笑，“某个家伙翻脸真快呢，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吃下巧克力来着。” 园子咬牙道：“果然！你现在只是在临场发挥！你这个混蛋！”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萤生回首道：“美丽的吉普赛女郎，忘记你自己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 红子微愣，继而眼睛都瞪直了。 “喂喂！不会有那种可能吧！” 吉普赛女郎，代指的自然是占卜，最后一句话中的关键，是“另外一个你”。 红子之前猜想，吃下巧克力的可能是萤生的另一个人格。 但萤生现在分明是在暗示她，那个她在占卜中清晰看到吃下巧克力并真心爱上她的人，有可能是黑羽快斗易容！ “为什么不可能呢？” 萤生笑道：“宙斯的母亲瑞亚为了保护他不被父亲克洛诺斯吞食，用一块石头代替宙斯，成功躲过了克洛诺斯的命运安排。 而且你不是说过，原本存在迷雾，但那副画面又是清晰的吗？ 你觉得是为什么？” 红子眼波微颤，对啊！ 在占卜中，萤生身上一直笼罩着一层迷雾，让自己看不真切，然而那幅他吃下巧克力以及后续被自己俘虏的画面却清晰无比。 这是否说明，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园子来回看了他们几眼，还是觉得有问题，不爽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当我们全都是空气是吧。” “简言之就是，小泉同学蛮喜欢星座占卜那一套，认为吃下巧克力的人，会与她有一种奇妙的缘分。” 萤生笑了笑，“她的目标当然是工藤，不过你知道的，我蛮喜欢开玩笑的。 就问她，如果我吃了会怎样。 我们正在就这方面闲聊，你们就进来了，嘛，不过我当然不会吃就是了。” 这句话解释了红子之前为何会说“萤生说过要吃巧克力”，园子眼神狐疑，但也找不出话来说了。 一旁的琴酒忽然开口：“命运和迷雾，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某人至今都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希望这世上存在一种至高的伟力帮她决定这一切，给出确切的答案。” 萤生回到自己座位，“或者单纯一些，这就是中二少女的语言习惯。 嗯…… 好巧，我们都是高中二年级来着。” 萤生偏头看向琴酒。 “除了你，琴酒先生，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跑过来凑一群未成年的热闹，难道心理年龄还很年轻？” 琴酒平静道：“我过来吃饭而已，不要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 “哦，那小兰你们呢？”萤生又偏头问。 “是朋子阿姨带我们来这里的。” 小兰回头看去，铃木夫妇正在吧台那边和一位餐厅经理说话，并没有过来。 “原来是这样。” 萤生失笑，“琴酒先生，你付了多少情报费？要不以后这个钱直接给我吧，我随时给你报备位置都可以。” 琴酒面无表情，“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看过这家餐厅今天中午的席位预订名单，你和铃木家都没在上面，明显是收到了什么风声，临时起意过来的。” 有过一个月前铃木姐妹的那次教训后，哪怕他和红子就只是单纯地聊天，也会提前做好背调，防止再发生尴尬的事情。 但现在，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明显有人在背后搞鬼。 琴酒嚼口香的动作一滞，又立刻恢复如常，“不过是临时顶一个位置而已。” “哦，抱歉，是我多心。” 萤生好奇道：“是贝尔摩德，还是峰不二子？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中，我觉得就这两个女人最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 琴酒转身就走，“好好继续你的约会吧，当着你女朋友的面。” 萤生朝他背影喊道：“方向错了，琴酒先生，而且就算可以插队，也只剩下窗边有位置了，你还是要回来的。” 琴酒恍若未闻，头也不回，也跑到吧台边找餐厅经理去了。 萤生又看向小兰，抬手引向自己身后大概隔了六米的长桌，“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大概是这个位置。” 此时铃木夫妇正和经理一起走过来，小兰几人回头看去。 经理闻言，连忙快走几步，朝萤生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帮助，流萤先生，我们稍后会将费用全额退还。” 萤生摆了摆手，看向铃木夫妇身后的琴酒，眼露笑意。 “琴酒先生，你坐小泉同学后面那张餐桌，可以吗？” 老实说，琴酒现在很想一枪打碎玻璃，然后直接跳下去。 萤生抬起左手，看了眼腕上手环。 “啧…” 琴酒越过众人朝那张双人桌走去，“你们两个人吃饭，订了三张桌子？” “其实还点了一些菜来着，只是没有上。”萤生看向经理，“将红酒换成雪莉酒，其他不变，给这位先生上菜吧。” 经理又是鞠了一躬，忙退下了。 琴酒嘴角微咧，没说什么，偏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浮云于天边聚散。 小兰几人也向位置走去。 园子忍不住道：“你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另外，未成年人不许喝酒。” “这里又不是日本，完全无所谓。” 萤生向红子举杯。 红子也举起酒杯，但是没有和萤生相碰，“这次谁再假喝，谁就是小狗。”“ok。” 萤生回答的很干脆，但碰杯之后，嘴唇接触杯沿，却连酒液都没有沾到就放下了。 红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萤生，雪颈微动，一缕殷红的酒液就已划过她的咽喉。 “啪”的一声放下酒杯，那迷醉的酒红海洋中泛起一阵涟漪。 红子手指着萤生，“你……” 萤生手指放在唇边，小声道：“既然命中注定我会成为你的仆人，那就先提前适应一下吧。请问，红子大人喜欢哪种……” “打住！” 哪怕原本是红子占据主动，现在眼神也颇有那么一丝慌乱。 不仅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萤生这个特例，更因为…… 所有人都看过来了啊喂！ 红子一秒平复下心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水月君，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工藤而来，但现在……哦呀，难道你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吗？真是一个坏孩子呢。” 嘎嘣嘎嘣——！ 有人已经拳头都捏到作响了！ 萤生恍若未闻，“总之，你拜托我做的事情，我已经托付给园子了，不管结果会是怎样，都敬请期待吧。” 红子笑容又是顿住，迟疑了片刻道：“他真的会吃下那块巧克力吗？” “这样患得患失，你绝对是动真心了吧。”萤生回头看去，“园子，拜托你了，你身上现在可是寄托着某人的心意呢。” 园子就站在两张桌子之间，本来拳头紧握，很想给萤生这个渣男一拳。 但听到红子的话后，又迟疑起来。 那好像的确是真心来着…… 园子冷哼一声，“交给我吧，但你这家伙也收收心，不要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我一定谨记园子导师的指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小兰的事。”萤生说。 他这话明显不是说过园子一个人听的，好几人都是目光闪烁。 铃木朋子微笑道：“我之前听朋友说，体育场后台有一对画中人携手离去，那种琴瑟和鸣之意，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让许多人都看得呆住了。 水月先生，你对后台那边很了解，知道他们是谁吗？” “大概是什么都市传说吧，或者幻觉之流，不然怎么会有那种事呢？” 萤生手肘撑在桌上，向红子伸出左手。 红子拿起一沓纸巾放在他手上，抬眼看向铃木朋子，“我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男人近乎陷入幻觉，不知不觉地跟我走。水月君之前也中招了，后面才清醒过来，有什么问题吗？阿姨。” 她最后两个字咬的颇重。 铃木朋子微微眯眼，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水月先生竟然也会被你迷住吗？让人有些不太相信呢，毕竟你的魅力好像也没有到你说的那种程度。虽然我身边这位先生老不羞地偷看了你好几眼，但你身后那位可是一直没有怎么在意你。” “咳咳咳咳！” 铃木史郎重重咳嗽几声，沉声道：“我只是在看他们桌子上的菜品。” 他把菜单递给京极真，“京极先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京极真无语了两秒，低头点菜。 “抱歉，阿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喜欢大叔的。”红子掩嘴轻笑，“至于我身后这位……嗯……阿姨眼光真差呢，竟然没有看出来，琴酒先生是gay吗？” 啪——！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酒杯破碎声和萤生手环上的警报声同时响起，众人纷纷向琴酒看去，就见他那一张脸阴沉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萤生用切牛排的刀背敲了下酒杯，颇具穿透力的清音压过了警报声。 “血鹰。” “皇帝。” “无善恶。” “辩证法。” 萤生每一词落下，警报声就弱下一份。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手环表盘上的数值已经降低到了33点，散发着令人安心的绿色光芒。 红子看了眼萤生腕上手环，“都到了这种程度，琴酒先生还不承认吗？” 表盘上的数值立刻跳到57点。 但眨眼又降到32点。 琴酒用餐巾纸擦着手上鲜血，平静道：“他是医生，我是病人，仅此而已。” “有你和痴汉一样跑过来的行为在前，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呢。”红子说。 “我只是觉得堂堂流萤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拐跑，情况不对，为免我的医生出现意外，所以才过来看看。” 琴酒说：“而且，小泉小姐，你这句话，打击面稍微有些广呢。” 铃木朋子也是开口：“小泉小姐，你迷惑住了一个男人，就要和他牵手吗？这种手段好像不太高明呢。而且你这样维护水月先生，貌似可不只是一般朋友的程度。” 关于之前的牵手，红子自己其实也有一丝疑惑，正常来讲她绝不会那样做。 后面仔细想想，那时候…… 萤生好像也给她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某种……神秘的吸引力与亲切感。 乃至是柔和的灵魂触动。 所以她之前才会问，萤生是不是也魅惑过其他人，她觉得那时候，她很可能在和萤生对开魅惑！ 萤生虽然予以否定，但结合他身上的命运迷雾，红子还是觉得他很有问题。 魔女永远行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哪怕红子还不算完全成熟，但依旧有着强烈的探索欲与好奇心。 简言之，她现在对萤生很感兴趣。 红子微笑道：“因为水月君很好看，是特殊的那一个呢。至于维护他什么的，嗯……阿姨，别人帮助了你，你难道不会回报吗？交际方面好像有些不太行呢。” 铃木朋子叹气，“我的确不太擅长交际，尤其是和那种娇生惯养、从小就被宠坏的大小姐说话时，谢谢小泉小姐的提醒。” “阿姨以后记得改正就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说什么话都可以被原谅。” 一样后面省略的词是，美貌。 红子虽然没说出来，但所有人都明白。 这当真是一句自恋加自大到极点的话，不过当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红子时…… 嗯，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呢。 铃木朋子注意到侍者赞同的眼神，气得胸口都有些发闷，迅速点好菜让他走得远远的。 “小泉小姐说，水月先生是特殊的，那和工藤家的那位比较起来呢？” 铃木朋子毕竟咽不下这口气。 谁知一听她这话，之前还盛气凌人的红子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一截。 但还是哼声道：“谁会在意那个家伙呀，我只是觉得他没有眼光而已。我迟早会俘获他的心，到时候再将他一脚踹开，让他去找自己的傻白甜青梅竹马。” 众人齐齐一愣，视线汇聚到小兰身上。 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是谁，他现在又在追求谁，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小兰倒是知道黑羽快斗也有一个青梅竹马，但自然没可能说出来，只是一脸平静地开口：“祝小泉同学你早日成功。” “哈？你说这句话好奇怪诶。” 红子果然还是颇为在意小兰那张脸。 而她这话直接让其他人验证了猜想，以为小泉红子喜欢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喜欢小兰，而小兰又和萤生彼此相互喜欢…… 嗯，确定了。 是虐恋啊！ 至于红子说的俘获住那边的心后再将其踹开，是个人都听得出，这只是嘴硬吧！ 铃木朋子纠结了两秒，“抱歉，小泉小姐，我也祝你早日成功。” “……” 红子忽然不知道说什么，继续用餐。 园子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爱心礼盒，眼神颇为复杂。 想要向某人传达心意，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说出来，担心被那边拒绝…… 何其悱恻缠绵啊，这份少女的心意。 她最开始说，要收她的巧克力，就要丢掉其他人的，大概也只是傲娇吧。 可惜，那边的人不愿回应她的心意。 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呢…… 另外。 工藤那家伙竟然有这么受欢迎吗？ 小泉同学可是超级大美人诶！ 园子的思路顷刻便即跑偏，她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超级乐天派。 她凑到小兰耳边轻声道：“你们和警方的那个合作什么时候结束？我也想要去追求工藤了。” “…………” 小兰同样附耳过去，“至少先回东京再说吧，而且这些天你都没有和他相处过，他的考察期已经结束了吗？” 园子忙点头，“他这些天帮新加坡警方破了好多案件，我有两次也在现场，那家伙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已经成为绅士了。” 小兰无语，怪盗基德帮警方破案什么的…… 嗯，各种各样的奇怪呢。 不过，该说不愧是怪盗吗，头脑非常好使，破案速度和真工藤也差不多了。 这些天来，全球各处的三教九流纷至沓来，新加坡的治安迅速恶化。 伪·工藤父子分头行动，大量破案，对维持秩序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报纸上每天都有他们的版面，手机上也是不时弹出一条有关的新闻，他们两父子的名声都已经传遍全球各处了。 虽然…… 真的工藤新一还在东京警察医院里。 “总之，先把小泉同学的巧克力送给工藤吧。”小兰说。 园子沉吟片刻，“要不小兰你去送吧，我之后可是打算给他送自己亲手做的。” “……我去送，而且不说明名字，他会误会的吧。” “倒也是，那再拜托其他人？” 小兰想了想，“算了，一事不烦二主。”她起身拿起巧克力，走到萤生身边，放到桌子上，“这个东西还是萤你自己转交吧，园子代劳的话，可能会产生误会呢。” 萤生微愣，继而点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下午就转交过去。” 待小兰走后，萤生看着那个巧克力礼盒，又不由在桌面上敲起食指来。 “你说我直接将它扔进海里会怎样？” “你不会这样做的。” 红子眼露笑意。 (本章完) 377.第376章 命运的指引，水晶宫or疯人院？ 第376章 命运的指引，水晶宫or疯人院？ “我看出来了，你对它很好奇，甚至想要亲自试一试，对吗？”红子说。 “的确有点，毕竟是魔法嘛。” 萤生实话实说，“我对‘爱情’这种东西没有太过真切的感受，如果你的魔法能让我发自内心地爱上一个人，我是真的很想要体悟一下，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但有一点，那个目标就只能是你吗？你能不能把对象换成小兰？” 红子呵呵，“你以为谁都可以作为魔法目标的吗？毛利兰根本没有那种资格。” “是容貌不达标？还是更加玄学一些的方面？”萤生继续问。 “都有。” “是不是你魔法没练到家？” “你不想要就还给我好吧。”红子伸出手，“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奇怪的家伙，难道这就是精神病人思路广？” “你不都说了是命运吗，我只是很好奇它会通过什么方式达成。”萤生点了点巧克力礼盒，“我再次确定一下，在你占卜中出现的，确定就是这一块巧克力对吧？” “百分百确定。” 红子是真的觉得萤生思路清奇，就算是黑羽快斗也非常神经大条地接受了魔法的存在，但对待魔法的态度也很不同。 黑羽快斗好像是将魔法与自己的魔术近似等同起来了，顶多等级高一点。 而萤生这边，他意识到魔法的存在后，便确切将其当做了一种更高维度的力量，一切思考都以此为基础。 有些奇怪。 但或许这才是正常人发现魔法存在后的反应，黑羽快斗那边才是粗线条？ “我如果做一块与它外形一模一样的巧克力，你在占卜中可以分辨出来吗？” 萤生又问。 “嗯……占卜中应该分辨不出来，但之后的效果可是切实的。你总不可能吃下一块没有效果的巧克力，然后假装成为我的俘虏吧，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红子说。 “我觉得就只有你说的那两种可能。” “一是吃下巧克力的人不是你，是怪盗基德或者其他什么人易容成了你。你现在身份特殊，想要借助你的身份接触绀青之拳的人很多，其中会易容术的人也不算少。” “其二，那就是你本人，出于你的绝对自信或者其他什么想法，你主动吃下巧克力，想要体悟‘真切的爱情’是何模样。” 红子酒红色的双眸中透出饶有兴致的光芒，“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情况，命运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显现呢？” “占卜中有出现我吃下巧克力的准确时间吗？”萤生面色平静。 红子稍觉无趣，举杯抿了一口红酒。 “具体时间未定，只知道是一个月夜。不过你的容貌和现在一模一样，之后还出现了江古田高中的光影，理论上来讲，至多是在这之后一年半内。” “这时间跨度也太长了，更像什么骗人的小把戏了，就没法更加精准一点吗？” 一年半时间，能够发生太多事了。 要知道萤生穿越此世至今，也不过才四十天。 “可恶！这可是窥探命运的片段诶，你以为每个魔女都和梅林一样厉害吗？”天赋异禀的魔女小姐简直听不得这些外行话。 “抱歉，所以我可以学习魔法吗？”萤生对这种前所未见的力量体系非常好奇。 “符咒和药剂大概可以学习，正统的赤魔法不行，你没有巫师的血脉。”红子上下打量了萤生一眼，“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为什么要教你？” “今天下午比赛结束后，我带你去见绀青之拳，这可以作为我的拜师礼吗？”萤生说。 “哼，还差一些。” 红子双手抱胸，“根据我的占卜，绀青之拳原本应该就只是一颗毫无奇异的普通宝石，但它在未来又切实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再想到这场武道会的目的，汇聚魔力的仪轨什么，我才好奇过来看一看。” “然而，在见到你这家伙、并进行占卜之后，我觉得相较于绀青之拳，你身上的问题更大。” “如果武道会真是一个巨大的仪轨，那你的位置，不仅是在主持武道会，更是在主持仪轨。” “所以，你这家伙其实也是魔法师对吧。” “看你过去的资料，大概是……” “黑魔法？” 萤生挑了下眉，“你说的这些话太过于跳跃了，完全没有清晰的逻辑链条，至少也该补充一些论据之类的吧。” 红子盯着他的眼睛几秒，除了一片平静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最后只是哼了一声。 “我的确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有问题，但就是有问题。” 萤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喂喂，你怎么也要来这一套，和某个小学生似的。” 他板起脸来，清了清嗓子，“这位小姐，我认真地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说话要讲究证据。” “……神经。” 红子白了他一眼，“陈仲瀚到底都和你说了些什么，绀青之拳的仪轨又是怎么回事？” “魔女殿下的水晶球难道没有全程监视吗？”萤生颇为好奇。 “我是看了一会儿，但你们说的全都是场面话吧，根本没涉及到核心问题，绝对是私下又交流了吧。”红子直言不讳。 因为陈仲瀚本来就是一个大忽悠啊。 萤生心内腹诽，那家伙简直是个究极乐子人，而且反正年龄也大了，他又没有后代，索性因势利导，一次性戏耍全世界。 而且到时候就算绀青之拳没有丝毫反应，他还可以辩解，说这场武道会的胜利依旧不够宏大，得世界大战那种等级才够。 这种话根本没法证伪，各国就算一家给他砸一记铁拳，他也混不吝，毫不在意。 萤生叹了口气，“很遗憾，完全没有。” “要不是之前在日本警视厅发生的事件已经半公开了，要不是你这位魔女切实出现在我面前，我到现在也不相信魔法存在。” 萤生一开始还以为此世就是一个纯粹的科技世界，唯他独法呢。 结果红子跳了出来，告诉他，世界上还隐藏着许多隐秘的真相。 虽然就表现来看，红子的水平好像也就那样，而且性格比较纯粹，不是那种戴着巫师帽躲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每天炼些冒泡泡的绿色毒药的鹰钩鼻大麻脸。 但她就像是一个象征，为萤生开启了一扇他过去未曾想象过的瑰丽世界的大门。 红子又看了萤生几秒，“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既然你现在不想去看绀青之拳了，那还找我做什么？”萤生问。 “不，我还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绀青之拳，它现在毫无异样，之后又光辉璀璨，或许是一种特殊的魔法容器。如果可以对它的前后状态仔细进行对比，我或许能有一些收获。” 红子双手合十，郑重看着萤生。 “拜托了，请水月君帮帮我吧。” 萤生十足无语，“你知道吗，我之前还想过，你是不是什么青春永驻的老怪物，看起来是个高中生，实际年龄其实都可以当我的祖奶奶了。” “但现在……” “我觉得，你就算在高中生群体里面，也可以算是不谙世事的那一类了。” 如果立场对调，萤生百分百会去找几个各国政界高层，先是展现一番实力，再用魔法许诺一番好处，比如永生之类的。 不管能不能办到，先许诺出去再说。 总之就是威逼利诱那一套，虽然不知道红子具体实力如何，但个体力量较之凡人而言绝对是超规格的，做到这些应当很容易。 如此一来，直接将绀青之拳丢在地上弹石子都行，哪还需要这样突兀地来找萤生帮忙。 红子咬牙道：“和你这种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的家伙相比，谁都会显得单纯吧！” “额……” 萤生顿了两秒，“我其实更想说，在我的调查中，你不是那种女王性格的吗？实际接触起来好像颇有些差别呢。” “哦……” 红子下巴微抬，半眯的眼中露出一抹睥睨来，“也就是说，各方资料中对你的描述是准确的，你真的是一只抖m？” 萤生面色自若，“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些东西，但现在看来，貌似得不到答案。” 萤生想要知道，小泉红子对他的态度，是否有受到之前【虚妄】的影响，这可以让他判断自己的力量等级。 但萤生对小泉红子了解的极少，是在调查黑羽快斗时，作为他的同班同学顺带的。 萤生不知道小泉红子平日里的表现，不知道她与其他人相处时是何态度。 这方面暂时无法获得验证。 “验证什么？”红子问。 “验证……我眼前这位全世界最美丽的人，有没有喜欢上我的可能。”萤生注视着红子的双眸，眼中满是温柔。 红子与他对视了几秒，偏过头去，“你这家伙，其实是地狱里的魅魔吧。” “啊咧，地狱真的存在？” “你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了吗？” “所以我是被魔女殿下从地狱中召唤出来的吗？这世上还有其他的魔法师吗？” “……” 红子重新恢复镇定，“你对这些事情很好奇？” “魔法诶，会有人不好奇吗？”萤生偏头看向窗外，“滨海湾园的绿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是什么？” “当然是人，海上的也是，到处都是。”红子也看了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为了尚不确定的神秘侧事件，就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魔法的吸引力的确很是巨大。” “按你之前的说法，他们、我们，都是庸碌之辈。”萤生笑了笑，“天下熙攘，皆是为名为利，你觉得我能拒绝哪一种呢？”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总之，你是答应了对吧。” 红子点了点下巴，虽只是思索中的下意识动作，却也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妩媚来，清新烂漫，并无一丝人间俗态。 “至于你想要了解魔法侧的知识……嗯，我并不讨厌你，一些共同知识也不是不能教导你。” “但是啊，水月君。”“在我对你的调查中，你貌似是个坏蛋来着呢，至少亲手杀死了十人以上。” “我很正式地告诉你，我不希望我教导你魔法知识后，你利用它们去作恶。” 萤生陷入沉默。 十人以上？ 是不是少算了一个零？ 魔女殿下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真不知道是该让人高兴还是惋惜。 看来果然如自己之前所料，这个世界的神秘侧，力量怕是有限的紧。 “你觉得，我杀死的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萤生问。 “他们都是人类。”红子说。 萤生于是确定，红子看到的都是坏蛋，便又问：“你认为，人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世上的吗？” 红子微愣，“什么意思？” “既然你可以观测到所谓命运，那就应该对这些有更深的感悟才是。”萤生双手交叉托在身前，神色认真，“哪怕再愚笨的人，也会有仰望星空的时候。” “那时，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思索一个问题，哪怕只有一个一闪即逝的念头。” “他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魔女殿下，你的答案是什么？” 红子只觉一阵茫然，她不明白萤生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方面。 思考终极问题…… 的确，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经历。 但人类毕竟还是活在现世中，谁会天天去想这些东西。 “你可曾听过，枯木槭槭地落在庭院的阶上？那空旷的回声中，是否也蕴含着命运？它是依循着整个宇宙的重力而落，还是某种……生命的惯性？”萤生说。 红子愣愣摇头，在萤生想要继续开口时连忙抬手止住。 “我看出来了，你不仅是一位精神病人，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甚至可以给别人当医生。之前你和琴酒说的那些话，也是这些吗？你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点？就和上午的比赛解说一样。” 萤生想了想，“血鹰是一种维京人的刑罚，它会将人的背部切开，将肋骨向两侧掰开，血红色的……” “停！停！” 红子连忙打断，“下一个。” 萤生从善如流，“皇帝，在塔罗牌中代表道德戒律与禁令，理性、权威、至高无上。” “也就是说，琴酒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你用这种方式给他下了某种心理暗示，让他能够时刻保持理性？” 红子若有所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塔罗牌，暗示，和我比起来，你更像是在玩吉普赛人的那套把戏，难怪你之前会那样说我。” “哈，好像的确是这样，人不能想象出没见过的事物。” 萤生摊手，“剩下两个，‘无善恶’和‘辩证法’，就是字面意思，你应该能够理解了吧。” “不能。” “就是一体同观，无善无恶，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二元对立，而是只有一元。” 红子身体后仰，露出一种“我看破你这家伙小心思了”的神情。 “你是在为自己辩解，你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 “我并不认为我需要什么辩解，是你好像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才会和你说那么多。” “什么？” “既然你的占卜验证，这个世界上存在命运，那么杀死他们的人，到底是我，还是女神呢？” 萤生微笑着。 而小泉红子，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 那些人被萤生杀死，是否也是命运…… 也不知过了多久。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唤回她飘散的意识，红子有些愣愣地抬头，就见萤生已经起身，向她露出那好似触及灵魂的温柔笑意。 “走啦，大家都用餐完毕了。” 双目忽然回归那明亮的神采，心脏开始加速跳动，红子猛地起身，厚重的白橡木椅在黑曜石地板上磨出尖锐的响动。 “答案是什么？”她问。 “我觉得，自由意志是存在的。”萤生说。 不等红子继续开口，萤生拿起桌上的巧克力盒，朝小兰走去。 之前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看着他们这边，眼见萤生走来，看了眼依旧站在原地的红子，铃木园子没好气地瞪向萤生。 “某人貌似又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欺骗了一位无知的小女生呢。” “相信我，她比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更加了解真理，我欺骗不了她。”萤生向园子晃了晃手上的巧克力礼盒，“工藤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找他，一定亲眼看着他把这个东西吃下去。” “不清楚，你自己打电话问咯。”园子看向朝这里走来的红子，“小泉同学，你要提高警惕呀。” 红子摇了摇头，看着萤生，“我觉得一定是有哪里出错了，至少在这件事上。” 她说的自然是萤生吃下巧克力这件事。 按现在情况来看，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当着萤生的面，黑羽快斗也不可能易容成他。 “尘埃尚未落定，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萤生找园子借手机，“我的号码至少被十个不同势力监听着，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这毕竟是工藤的私事。” 园子愣住，看向小兰。 小兰明白闺蜜的意思，叹了口气，“我和萤前几次通话，大概也处在这种情况下，所以……嗯……就和谈公事差不多的样子。不过在国家力量面前，我的情报也肯定早就被调查了个干净，倒也无所谓了。” 园子震惊地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你们两个等于是被全世界都关注着，还能那么风轻云淡？” “成为自己的主体，不要成为他人的客体，只要你的心不去看，周遭的眼光中就不具备力量。”小兰看向萤生，“萤好像就是这样说的吧，心外无物之类的。” 萤生笑着点头，“兰，我感觉你至少可以打进十六强。” “嗯……我尽力吧。” 其他人看着他们间的谈话，只感觉一阵怪异。 莫名有一种与常理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但又没法说出具体的缘由。 园子叹了口气，索性直接打黑羽快斗电话问清了地址，而后视线来回在萤生与红子身上转了一圈。 “你们两个绝对有问题，送巧克力我也要去！” 她又挽住小兰的手。 “小兰也要去！” “ok，但你们不能露面知道吧，要是将工藤吓到了就不好了。”萤生回头看向琴酒，“阿sir你要去吗？” 琴酒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当心贝尔摩德，那家伙现在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多谢提醒，伏特加醒了吗？” “不知道。” “帮我抽一些他的血，派人送回东京，我要进行研究，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可以完全解决你身上的问题。”萤生说。 “呵，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嚣张的，果然是装都懒得装了吗。” 琴酒摆了摆手，“如果你说的新方法是伏特加比赛中的那种‘无我’状态，那还是免了吧。我还不想真的变成石头，你之前那套辩证法的把戏就够用了。” 萤生耸肩，“如果这是你理性给出的答案，那么随便你。” “如果是感性呢？” “那么我就恭喜你，你说不定可以证得菩萨果位。” “啧，莫名其妙。” 言罢，琴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合拢的电梯门中。 他一直没有回头。 红子忽然开口：“你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神神叨叨的？” 萤生露出一种关爱文盲的眼神，轻声道：“菩萨，‘菩提萨埵’之略称，意译作：觉有情。你刚刚不是已经知道琴酒的问题所在了吗，他要是能够做到一体同观，不就是悟道了？” “……” 红子转头看向小兰几人，“你们听明白了吗？” 几人纷纷摇头。 “大概就是能完美控制情绪之类的吧。”小兰不太确定地道。 “听起来像是一种极高深的武道境界，嗯……应该是。”京极真摸着下巴。 “不是我们有问题，是这个家伙有问题。”园子从不精神内耗，下了定论。 “走啦，各位，另一部电梯上来了。”萤生当先迈步。 “命运会在之后揭示吗？”红子步入电梯。 “或许，但我正等着你透露那地狱的秘密。”萤生说。 “天啊，你们两个又来了。”园子哀嚎起来，“兰，干掉他们两个吧，这里快变成疯人院了。” (本章完) 378.第377章 为了小兰，萤生决定先爱上红子！ 第377章 为了小兰，萤生决定先爱上红子！ 下午两点，芽笼福海禅寺。 新加坡警方用裹尸袋收敛了尸体，抬着经过黑羽快斗身边时，都很客气地向他点头致意。 黑羽快斗回了几人，见门口出现萤生身影，便快步走了过去。 “水月，到底是什么啊，在电话里面说不行吗？” 萤生给警察让开路，看向黑羽快斗。 “案件解决了？” “手法不复杂，是冲动杀人。”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我感觉你主持的那个武道会起了很糟糕的示范作用，最近新加坡的命案率越来越高，好像大家都开始认为杀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西海岸公园不是弄了个公开处刑场吗，除了大家喜闻乐见的鞭刑，就连当场执行死刑的都有，警示作用应该不错吧。”萤生说。 “其实我感觉那个也是反作用，太残忍了。” 黑羽快斗看见萤生手上爱心礼盒，眼角一抽。 “我说，你过来找我就是送这个东西的？这应该不可能是出自你手吧？” 萤生歪了歪头，看着黑羽快斗不说话。 黑羽快斗愣在原地，渐次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倒退了半步。 “我……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我只是在疑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萤生微微低眉，轻叹一声。 “看来我的风评真是差劲到了一定程度，工藤君，请问外界那份流传的关于我的资料，其中一笔是不是来源于你呢？” “绝对没有！” 黑羽快斗正色道：“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信口开河，关于你和琴酒之间关系微妙什么的……” “抱歉，水月，但米中央医院那件事知道的人还蛮多的，根本就瞒不住。” “真是让人伤脑筋啊，不过你的责任也不可推卸哦。”萤生微笑着递出巧克力。 “所以，你可以现在吃下它吗？” 黑羽快斗愣住，“你这话题也太跳跃了吧。” 他看着萤生手上鲜红的爱心，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手都背到了背后。 “我相信不是你，但你总得给我说个来历吧，这样递过来谁敢吃呀。” 禅寺旁边有一块空地，萤生朝那边走去。 “这是一位少女的心意，但不知是何原因，她并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我希望你有。” 黑羽快斗摸着下巴，寻思着会给工藤新一送爱心巧克力的人会有哪些。 而且还不愿透露姓名，还可以找到萤生帮忙…… “贝尔摩德？”他试探着问。 “或许吧，毕竟她那张脸……嗯……反正就是那样。”萤生说的不清不楚。 “喂喂，到底是哪样啊？” 黑羽快斗撇嘴，忽然脚步一顿。 “贝尔摩德不可能在你面前露出真容，她绝对是易容了的。而她易容的那张脸，对你很特别，你很快就将她认了出来！” “我可没这样说过。”萤生道。 黑羽快斗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那个人……是小兰对不对！” “嗯……没想到你这位日本的名侦探到新加坡后，竟然也没有水土不服，这些天表现的很不错嘛。”萤生转移话题。 但这在黑羽快斗看来就是默认！ 他忙道：“也就是说，之前跑来让你转赠巧克力的人，用着小兰的面容，但你百分百确定她不是小兰，认为是贝尔摩德？” 萤生摇头，“我什么都没有认为，这些只是你自己的脑补。” 黑羽快斗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人该不会是青子吧！ 黑羽快斗忙掏出手机，想给中森青子打电话。 萤生斜眼看去，“你刚刚猜测的人是贝尔摩德，怎么，你有她的联系电话？” 黑羽快斗拨号动作不停，“我有其他的验证渠道，如果是她，只要顺藤摸瓜将她抓住，很多事情就清晰起来了。” 但很遗憾，对面电话已关机。 黑羽快斗连打三个，都是已关机。 这让他愈发肯定心中猜测，但很是想不通，青子为什么知道他现在在使用工藤新一的身份。 难道是这些天自己上新闻太多次，青子发现了端倪？ 但这样也不对。 上次青子亲口说过的吧。 ——“那个不在情人节送就没有意义了。” 虽然最后还是被自己拿到了，但意义的确完全变了。 而今天又不是情人节，青子怎么可能会突然送自己巧克力呢？ 黑羽快斗思索了片刻，郑重看向萤生。 “拜托了，水月，告诉我她是谁吧！” “只要你吃下它，那个人说不定就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萤生说。 “我……” “不想接受未知人物的心意？我其实也觉得这种事很奇怪，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萤生抓住黑羽快斗的手腕，将巧克力放在他右手中。 “老实说，我对这种事并不怎么在意，反而认为那边蛮……嗯，傲娇的。总之就是扭扭捏捏那种类型，看着不够爽利。” “……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吧，总感觉你的要求很奇怪。” 黑羽快斗看了眼手中巧克力，“总之，多谢你了，这种事还蛮重要的，我得好好想一想。” “随便你，任务完成，我就先走了。”萤生头也不回地朝空地一旁的灌木丛走去。 “……这家伙果然很奇怪啊，各种方面。” 看着萤生的背影，黑羽快斗挠了挠头，又看向手里巧克力，面色纠结。 “到底会是谁呢？” 灌木丛后方，看着萤生就这样走了回来，偷窥的几人都是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要看到他亲口吃下去吗？” 确定黑羽快斗转身离开后，园子第一个跳出来问。 “来历不明的巧克力，谁会立刻就吃啊，他又不是路飞。”萤生耸了耸肩，“我要是站在一边硬逼他吃下去的话，那就更加可疑了，他会怀疑里面掺杂着毒药吧。” “诶，道理是这样没错……”没有见到美好结局的园子有些不开心，“可是你之前说好的啊。” “实不相瞒，就是你跑过来了，我才没有和他动武，不然把他按在地上硬塞就完事了。”萤生回头看了眼，“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现在跑回去给他按地上也可以。” “……那还是算了吧。”园子看向小泉红子，“小泉同学，这样就足够了吗？” 红子一直看着黑羽快斗的背影，闻言却看向了萤生，“这种情况……是你故意的？”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萤生说。 “让答案没有立刻确定下来，你是将那盒巧克力当做了某种试探的锚点？难道你之后会一直监视着他？”红子说。 “或许吧，但决定权不是一直都在你那里吗？我一半算是好奇，一半就是……” 萤生看向小兰。 小兰叹了口气，“我们不该来，是吗？萤，你绝对是在找借口吧，而且和小泉同学的对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呢。是星座和塔罗牌那些吗？我完全理解不能。” “我们都是重度中二病来着，不过问题不大。” 萤生向小兰伸出手，“下午两点半开始比赛，这段路可以邀请你一起走吗？美丽的小姐。” 小兰轻轻一笑，伸手牵住萤生的手，“刚好，我这段时间可是有很多疑问呢。” “疑虑会让攻击失去精准，请让我为你解答。”萤生笑道。 这里距体育场不算太远，步行过去差不多合适。 和园子两人暂别，萤生和小兰在芽笼路的林荫小道上沉默漫步了大概五分钟。 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舞动，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萤生指尖忽地微微用力，停下了脚步。 小兰却没有停，只是侧头看向萤生，眼神明亮，嘴角扬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边走边说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萤你都这么纠结。” 萤生面露苦笑，再度迈步，左手和小兰牵在一起，右手却从西装兜里取出一个东西来。 小兰看到那东西，也是眉头一挑。 “原来你偷梁换柱了。” 萤生手里，正是一个红色的爱心礼盒，外面用金红缎带系着蝴蝶结。 与他之前给黑羽快斗的那个一模一样！ “没错，因为它……大概很神奇。” 萤生将之前与红子交流的大部分内容都告诉了小兰，末了补充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有过在体育场后台的亲身经历，还有交谈中的试探之类的，我至少有八成确定，小泉红子真的是一位魔女。” “这……” 小兰眼波不断颤抖，脚步毕竟还是停了下来，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茫然的眼光看着萤生。 “也就是说，你命中注定会爱上她？” “我觉得这应该有规避的可能，从她刚刚被我的小手段骗过了来看，她不是那种无所不知的魔女，甚至可以算得上天真。” 萤生也停下脚步，双手环绕小兰的背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但是，但是……” 他声音渐低，毕竟没有说出那句话。 小兰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但是，你想要亲身试一试，对吗？” “嗯。” “为什么？是你也对我们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不，是疑惑从一开始就没有消退过吧。你认为，我们间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哪怕会遭遇风险，你也想要体会一番，那真切的情感到底是何种模样。” 小兰自问自答，语气……好似此时树梢上的微风一样悠远…… 那是，某种飘荡的抽离感。 萤生沉默了半晌，闷声道：“爱情这种定义很宽泛，我是知道的。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想要体悟到在社会学意义上更加普适性的‘爱情’，好像只有这种方式了。” “但为什么要去追求这种东西呢？” 小兰语气颇急，“我们现在这样难道有哪里不好吗？萤，你还是颇为在意我没有给你提供过爱意吧。但是我说过的呀，我并不反对你去找其他人约会，这是我自己的原因。就像今天中午……” “不，我认为是我的问题。” 萤生打断道：“我心存疑虑，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而且……在给琴酒进行心理辅导时，我也发现了一些自己的问题。” “说真的，我以前一直认为，现代心理学判定我有精神问题，绝对是大错特错，我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但后面仔细想一想，如果以人类的标准来判定，我好像的确稍微有那么一点精神异常。” “我好像……从一开始就站的太高了。” 小兰截口道：“因为你有着天枢的人格呀，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是和我约定好了，由我缓慢地杀死天枢吗？为什么忽然又这么急切？想要借助魔法这种外力？” 小兰推开萤生，海蓝色的双眸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萤，不要那样做好不好，我很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萤生沉默不语。 泪水缓缓顺着脸颊滑落，小兰垫起脚尖，她的唇缓缓印上了他的唇。 良久，在那斑驳的阳光下，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小兰轻声道：“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成为人呢？你就算一直是天枢，一直维持现状，也是可以的吧。” 萤生手指轻轻抚过小兰的眼角，叹了口气，“兰，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绝对是！” 小兰回答地毫不犹豫。 萤生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在何等冷漠地伤害你。而现在，一个改变的契机到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 “嘘——” 萤生抬起食指，点在了小兰的嘴唇上，轻轻笑了笑。 “相信我吧，兰。” “据我目前所知，小泉红子的魔法好像也没有太过超规格。我有玄天庇佑，有通过催眠给自己心里与其他人下的心锚，有足够的把握，绝对不会迷失自我。” “而且我也不可能莽撞到现在就将它吃下去，我会找其他动物乃至是人类做实验，直到将它的效果完全量化出来。” “这段时间内，我也会找小泉红子学习魔法知识，直到没有一丝风险后，才会吃下巧克力。” “如此一来，这并非是什么不可知的魔法，而是科学，是一场严格控制变量的科学实验。” 小兰愣住。 泪痕干涸在带着红晕的清秀脸颊上，眼神茫然，看起来呆萌极了。 萤生眼中的倒影逐渐化成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放下手指，微微低头，再次吻上了小兰的唇。 眼波相对，呼吸相闻…… 甚至可以感受到嘴唇上的每一丝细微纹路，湿润…… 嘴唇再次分开时，两人额抵着额，呼吸都有些急促，今日晚霞时的红云跨越时空而来，只将小兰的雪颈连同耳垂都染红了。 “兰，相信我。” “我以玄天之名立誓，我会遵循那命运的安排，爱上小泉红子。” “只为了再没有半点迟疑地爱上你。”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本章完) 379.第378章 此后长相聚，今朝小会幽欢！ 第378章 此后长相聚，今朝小会幽欢！ 答案毫无疑问。 漫步继续。 林荫小道外本是一片不算繁华的社区。 但现在全球各地五湖四海的人们，每分每秒都在不断朝新加坡汇聚，这里已经嘈杂拥挤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或可称作……蚁穴。 这个世界有且只有一个蚁后，人心中的欲望，他们遵循着那自己根本看不清晰的念想，终日徒劳徘徊，随波逐流。 流萤。 因着萤生上午的表现，这个名字现在可谓是全球知名，他那张惊心动魄的脸，更是被无数人牢牢记忆于心。 这样的人行走于街头，怎么可能不被人注视，乃至请求合照呢？ 哪怕在半个小时前，他们身边有铃木家的保镖时，这种情况也不例外。 一般人也就罢了，无需理会。 但有些人的权势连铃木财团也无法忽视，萤生那时与他们暂时作为一个整体，也不得不停下数次，对拦路之人露出礼貌微笑。 眼下铃木夫妇早已离去，萤生和小兰牵手行于闹市中，岂非更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萤生现在说起来算是有些名头。 但有他那一番“欢迎指名”的炸裂发言后，他这名头说是艳名都不为过，哪里会让人生出什么敬畏之心，顶多是更增肖想。 一个人看了过来。 更多的人看了过来。 小兰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就算她早已做好了被围观的心理准备，但当无数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看过来时，她还是会不由生出一种“自己是异类”的感觉。 心外无物，这实在是很难做到。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那些人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原本遛弯儿的继续遛弯儿，原本打扑克的继续打扑克，原本揍人的继续揍人。 好似无事发生。 小兰愣了两秒，摇头失笑，“看来我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了呢，不过萤的魅力明明超强的吧，难道是我在一边拉低了平均值？” 萤生笑了笑，“我也只是一个凡夫罢了，之前的那些人……嗯，说不定其实是冲着小泉同学来的。” 实则不然。 这是萤生关于【点化·虚妄】所开发出的新用途。 爱意达到60点，获得新技能，这边和杀意一样，获得的同样也是点化。 自此之后，【虚妄】便不止可用于自身，也可以施加给别的物体上。 众生。 万物。 一切。 人类眼中所见的世界并非是真实存在的，仅仅只是囿于人类的低级感知，由自己的认知模式、思维想象拼凑而成。 每个人所感受的世界都与他人不同，这只是一种幻觉，是…… 某种更加切实存在的永恒、宇宙本真之物的投影。 萤生在获得杀意侧【点化】之时，便明白了这个道理，经过不断开发，已经能触及到【细胞加速生长】这种…… 近乎于概念之物。 那么，其他的概念呢？ 人类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被无数依循着社会普世性原则的幻觉所填充，被基因里的延续本能和社会性所隐形地驯化。 如果将一名刚出生的婴儿视作一张纯粹的白纸，一个干瘪的气球。 那在他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填充他血肉和思想的，到底是何物？ 如果【点化】能够触及这方面，是否能轻易控制一个人的三观？ 甚至于，否定他作为“人类”的概念？ 毕竟所谓“人类”，亦是后天认知。 通过对琴酒这样一个特例所开展的实验，萤生对能力开发有了许多新的思路。 虽然大部分都只存在于设想中，但在一些基础概念上，已经稍微有了点头绪。 比如美丑。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自身容貌原因以及生活经历，萤生对这方面的体悟要比其他概念更加切实一些。 尤其是在体育场后台遇到小泉红子后，似乎是由于他遇到了一种……美貌的极致，挣脱出来后反而观万物外相都平等了。 就像是贤者时间。 秉承这样的心念，以【点化】去触及自己，乃至那冥冥之中的“美丑概念”，萤生的外貌顷刻间便跌落了神坛。 并非是他的外貌出现了什么改变，而是在其他人眼中，忽然有了一种平平无奇的感觉。 什么嘛。 原来流萤也只是这样，一个普通人罢了。 说起来有些复杂，落到实处就只是……存在感降低之术！ 就和滑头鬼一样。 “嗯……” 小兰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萤生没有易容，周遭的人也会避让他们，分明行动如常，她又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有哪里不对。 索性不去深究，问道：“萤是什么时候进行偷梁换柱的呢？明明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那还是别说了，不，这就相当于说了吧。”小兰叹了口气，“是青柳同学吧，她一直都在暗处。警方和酒厂一直认为雪松同学是萤你的影子，但实际上是另一个人呢。” “清子她啊……” 萤生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我有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单纯还是复杂，总之，已经结束了。” “诶？” 小兰诧异道：“她总不可能真的死了吧？还是说你们因为之前的事闹矛盾了？最近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应该不止是她吧，其他人不也是？” “对，还有影小姐，以及其他不知道谁……抱歉，萤，是我太自私了。” 萤生笑了笑，“你要是也算自私，这世界上就没有大度的人了，而且她们就这样永远不再出现，对她们绝对算是一个好结局。” 小兰眼神颇有些纠结，“可这样的话，萤你赖以生存的爱意怎么办？” “现在有琴酒作为大户，很长时间内都不需要考虑那个，至于他病好了之后……”萤生轻笑了声，“我如果能单纯从精神干预方面做到那一步，就再也不会为爱意发愁了。” 虽然他本身也没有怎么发愁过。 小兰想到上周相田雅世说的话，轻声问：“是那个时候，萤就已经将自己的精神完全调和了吗？” 萤生点头，“可以这么说。” 但更准确的说法是，如果能做到那一步，萤生就相当于完全洞悉了人类精神的奥秘，可以做到他所设想的那些事情了。 操纵人类意识、三观、人格…… 近乎于神明！ 当然，萤生觉得难度颇大，甚至于几乎没可能做到。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人类，是一个各方面都只能算是半吊子的高中生，不是什么黑格尔、康德、荣格之类的该死的哲学家！ 小兰心里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毫无疑问，能够接受和发自内心的百分百认同，从来就是两回事。 她毕竟只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女。 小兰的笑容都更加明媚了几分，比热带的阳光还要耀目怡人，让萤生看得入神的同时，不由也给她加了一个存在感降低的buff。 周围人都再次看过来了呢。 不是因为流萤，而是因她。 “现在，我百分之三百地确定了一件事。”萤生忽然说。 “什么？”小兰眨了眨眼睛。 “小泉红子眼光有问题。” 萤生之前自然不会将小泉红子的无礼言辞告诉小兰，不过小兰听到他这话，自然也很快理解了过来，微微嘟起小嘴。 “现在才确认吗？真是让人伤心。” “之前是百分之两百的确认，我保证，从来没有一点迟疑。”萤生牵起小兰的手，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我忽然发现，有一些多此一举的事情，我本不该做的。” “你的确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光彩动人，但我好像……破坏了你的那一份纯粹。” “不过我要是不做那些事情，又只是将你当做一个战斗力工具人了，与我本心不符，那绝不是我对你的期待。” “怎么说呢，人心还真是蛮复杂的。” “我并不会后悔，那是无用的情绪。” “但很抱歉，这段时间内让你不得开心颜，我会认真做出改变的。” 新加坡国家体育场的银色穹顶已经在树荫后冒了出来，萤生忽然有一种冲动，要不下午不去主持武道会了，小兰也别去观赛了。 直接去约会吧！ 去海滨，去沙滩，去潜水，去漂流，去电影院，乃至直接去酒店！ 总之哪里都可以，只要和小兰一起！ 小兰似乎从萤生变得灼热的视线中体会到了他的想法，双颊浮现红晕，正要说些什么，却又见萤生眼神迅速平静下来，而后一缕清风拂过，化作一以贯之的柔和。 小兰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才想要说，你根本不需要吃那块巧克力，结果又冷静下来了。真是的，情绪稳定本来是一个褒义词来着，但在萤你这里，我真希望你有时能够冲动些。” 萤生笑了笑，“抱歉，但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打住。” 小兰白了他一眼，“听起来像是在立flag，而且容我说一句很糟糕的话，我以前也认为自己和工藤还有很多的时间。” 萤生：“……” 小兰摇了摇头，牵着萤生的手继续向体育场而去，时间已经快到了。 “不过武道会、魔法，这些事干系重大，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的确也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但我还是觉得，你现在的表现非常正常，真的没有必要吃那块魔法巧克力。” “我有足够的把握，而且……”萤生顿了下，“其实不止是这件事，切身体悟魔法对心灵的扭曲，对我完善自己的……自我，也有很大的帮助。” 对爱意没有足够深刻体悟，这一侧的能力怎么能够得到更好的开发呢？ 他心里的华庭内景，又怎么能够有显化到外界的可能呢？ 他和小兰之间的感情，又如何毫无迟疑的确定呢？ 而且，有天枢的绝对理性在，有【虚妄】对自己催眠在，有众多【阴藏】种子在，有与自身联系异常紧密的青柳千素在。 萤生对自己抵御魔法真的很有信心。 小兰挑了下眉，“该不会就是你之前对琴酒说的那个吧，菩萨果位？” “额……近似。” 萤生见小兰眼睛眯起，连忙补充道：“你知道的，我信仰玄天的嘛，怎么可能去当和尚。而且日本那边的和尚戒律宽泛的很，吃肉结婚都可以。总之，我这个人名利心重的很，绝对不可能出世！” 小兰呵呵冷笑，“按你的说法，你分明就是在追求一种极高的心灵境界。你之前就可以轻易达到‘今日吾丧我’的状态，继续修行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佛了。” 而佛，可是摒弃了七情六欲的！ 萤生大摇其头，“所以我才说近似呀，我求的可不是那种东西，你将它理解为……最完美的人就行。就和尼采所言的超人一样，不由外部权威或社会规范所定义，而是通过自我超越和自我创造来实现个人价值。” “可是……” 小兰迟疑道：“你现在不就是了？” 萤生叹息道：“实际上，我现在依旧处在过往的藩篱内，并没有实现自我超越。” 小兰总算完全明白了萤生的想法，“你想要超越天枢的意识？” “对，虽然我自己就是天枢。” 萤生很想说的更多，不过止住了。 青柳千素所言，萤生走在成神的道路上，其实也就是指的这一过程。 见小兰一脸大受震撼的样子，萤生忍不住又是失笑。 “这种事现在是正在进行时，十年后、一百年后，依旧可能是正在进行时，你将它当做我吹牛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小兰略感茫然地点头，“我不是也该去学习一下心理学，还有宗教？” “完全不用，现在的你就是最棒的。” “诶……可是按照萤刚刚的说法，我最开始那种单纯的模样，才是你最喜欢的吧。” 萤生摇头，“也不能完全那样说，你现在能够更好地主宰自己的人生，我很开心。而且你在这改变过程中所逸散出的光芒，也切实影响到了我。” 小兰轻哼了一声，“所以你最开始喜欢上我，是因为坏蛋都喜欢傻白甜？好老套的剧情。” “你要这样说，我还觉得是命中注定呢，不然当时来敲我家门的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所以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必要细究嘛，缘分，仅此而已就足够了。”小兰说。 “没错。” “所以小泉同学的巧克力呢？” “……” 萤生觉得小兰有些太纠结于这个了，不过一想到这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心情倒也还不错。 “在小泉同学从江古田高中毕业前，我绝对不会主动去吃它，她所见的那幅画面到底会如何实现，就看命运的安排吧。” 他再次点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按照占卜来看，那东西大概不是他自己不想吃就能不吃的。 小兰这下反倒又有些担心。 “要是出现误食那一类的意外，你能够随时做好准备吗？要是不行的话，做好各种准备后，至少时间点由我们自己控制吧。” “我一开始就给自己施加了暗示，绝对可以。我实话告诉你吧，兰，当我发现小泉红子拥有魅惑能力时，我就给自己设置下了一个心锚，原理我记得之前给你说过。” 小兰回忆了一下。 “你以前说过，酒厂可能利用工藤小时候的那段痛苦记忆，给他设置意识锚。它就和紧箍咒一样，只需要一个提示词，就能让他重新体会到当时那种巨大的痛苦。” “没错，但心锚的确立并不局限于痛苦记忆，只要意识波动达到一定程度，理论上来讲都可以。”萤生眼露笑意，“猜猜看，我之前确立心锚的那幅画面是什么？” 小兰脸颊有些发红，视线游离。 “你都这样问了，肯定是我吧，什么时候……难道是在学校校门口，我邀请你加入社团的时候？” “不，还要更加前面一些。” “诶？” 小兰唇角勾起一抹“我看破你了”的得意，“某人不是说，那时候只觉得我很碍眼，希望我离你远一些吗？” 萤生忍不住在她额头上戳了戳，“你这家伙当时要是真的听话，那我说的就是实话了，谁让你是位blingbling发光的天使呢。” “哼哼，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大抵算是很早吧……” 那每个人一生中仅有一次的一见钟情时刻，于萤生这里，到底是何时呢？ …… …… 三十九天前，萤生降临此世的第二天。 将家里的一切痕迹都清理干净后，萤生开始从网络上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 想要探知世界的全貌，很困难，哪怕一个身居高位的百岁老人，也不敢保证自己知晓世界到底是何模样。 但想要搭建一个对世界认知的大体框架，那又太简单了。 这个社会具有极大的包容性，哪怕你支持地平论，自认是从南极冰墙外跑进来的阿尔戈斯人，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一个狂人罢了，大家一天天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谁管你呀。 所以，在很快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表象后，萤生忽然陷入了一种无事可做的境地。 剩余寿命。 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于头顶，萤生为了活下去，当然要想办法去追寻爱意与杀意。 但老实说，他对这方面严重缺乏实感，颇有些动力不足。 死亡这种事…… 也就那样吧。 为什么要恐惧呢？ 眼睛有些酸涩，意识颇显昏沉，天枢的理性立刻给出反馈，他现在的这些消极想法与缺乏睡眠有很大关联。 萤生打了个哈欠，打算上床睡觉。 这具身体不够强壮，精力不足，连续两天两夜没休息，昨天又在歌舞伎町消耗太大，也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正此时，门铃响了。 萤生连问一下是谁、猜一下是谁都懒得，径直走过去耷拉着眼皮拉开了门。 伊安公寓走廊外围是一整排宽大的落地窗，采光颇佳，此时清晨的阳光正自窗外透入，照亮开启的门扉。 更照亮了一个人。 很难用语言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尤其是当那个人向自己伸出手时，萤生甚至感受到了某种灵魂的触动，乃至是命运的感召。 “走吧，水月同学，去上学了。” 她笑着，是春日的微风拂过万千青山，与贯穿厚重铅灰阴霾的朝霞一起，在某处漆黑深邃的寒潭中，泛起一丝涟漪。 疲惫、空虚、无聊、丧失…… 大抵是无数种复杂的成因混合在一起，而当这一刻，在他于此世所见第一缕阳光的催化下，诞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合反应。 貌似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改变，他只是礼貌与第一次见面的小兰问好，让她进入客厅，为她倒茶。 而心里，萤生却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去上学吧。 …… …… 对于他们间的第一次相遇，小兰反倒是没有太多感触。 因为在她眼中那不是第一次来着。 后面就算知道了“萤生于那时诞生了新人格”这件事，当时的感受已成过往，自然不会再有所改变。 而且萤生那天虽然去上了学，但直接在座位上睡到下午放学时都没醒。 小兰对他的想法有且只有一个，无奈。 继而就是担心。 小兰敏锐发现了萤生腕上的伤口，以为他是自杀未遂。 但实际上，萤生当时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来着，是原主父母给他留下的小礼物。 名为： 家的味道。 总之，事情一来二去，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萤生略去大部分前因，只是和小兰说了当时的画面。 他看着小兰的眼睛，“这就是我的心锚，这幅画面我将永生铭记。哪怕我被小泉红子的魔法扭曲了心灵，只要看到我提前留下的标记物，看到小兰你，我就会想起那幅画面，乃至于意识都会回归那一刻。 绝对的澄澈，世界里只有你一人。” 小兰已经完全怔住了。 心底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而后又从脊椎缓缓扩散至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如梦幻般的游离中。 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 当意识稍稍回拢，老实说，小兰也忽然不想去体育场了。 她现在只想和萤生一起去一个地方。 酒店！ (本章完) 380.第379章 情侣日常，流萤将自己送给琴酒！ 第379章 情侣日常，流萤将自己送给琴酒！ 酒店房间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落，隔绝了外界的万千纷扰。 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洒满暗红色的地毯，更照亮了那洁白缎面所铺就的云端。 以及那云端上的人。 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那唯一的纽扣，另有一双手，如同掀开垂落玉像上的绸缎般，轻柔地褪去了那粉白色的t恤。 生命的魅力忽然迸发出来！ 那光洁紧致的肌肤， 那清晰完美的曲线， 那轻浅的阴影与轮廓…… 他指尖缓缓划过她的马甲线。 那种细腻柔滑的触感已经足以令人着迷，但那种每一丝轻微凹陷都蕴含着鲜活生命力的弧度，更是让他如痴如醉。 手掌顺着腰线缓缓滑落，轻触到了那如同雕刻一般的腹肌轮廓。 由于生理限制，哪怕是小兰这样的空手道高手，那轮廓也算不上太过深刻。 仅仅只是绝妙的塑形，堪比乃至超越最顶尖的超模。 恰到好处。 妙至毫巅。 萤生的手在这里停留了颇长时间，直到另一只更纤细的手抓住它向下。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伸到了她背后。 下一秒，有白鸽飞向了天空。 身体像是在燃烧。 一切的轻微触感无限放大，好似有游鱼和小鸟在啄食。 气息逐渐交融。 墙上的时钟轻轻走动，秒针发出的声音渺不可闻，也不再具有意义。 解语，暗香生。 床头的兰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飘荡向那梦幻的天国。 …… …… 洁白的丝绸床单微微褶皱，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柔和，只是灯下并无人影，声音已经跑到了浴室里面去。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萤你明明见过许多比我好看的人，却选择和我在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生命渴望鲜活跃动的本能，因为你心中的种子在期待阳光。这可不是我在自吹自擂，而是有证据的。 萤你现在的人格诞生后，第一个见到的对你很重要的女性，应该是雪松同学吧，对比一下大概就有结果了。” “好像有道理，我第一眼看到她时也蛮惊艳的，但就是没有那种触动心灵的感觉。仔细想想，是我下意识将她视作同类了吧，后来的经历也证明的确如此。” “所以更确定是那个老套的剧情了呢。” “阴沉沉的坏蛋不喜欢同类，喜欢上了阳光明媚的运动系傻白甜，哈哈，非常抱歉，请让我为你擦背作为赔罪吧。” “……不安好心。” “绝对没有啦，我是绅士来着。” …… …… 当窗帘被拉开时，夜色已颇为深沉。 深邃无垠的天幕下没有月亮，只剩为数不多的星辰，光芒微弱而清冷。 城市的灯火在她脚下铺展，霓虹璀璨，好似天上隐没的繁星都到了人间般，向海平线上不断延伸。 一条条车流汇成的光带在城市的脉络中不断流淌，体育场周围闪烁的巨大光柱，就好似这夜空下都市的心跳。 “萤你不该将手机关机的，外面一定有很多人都在找你。” 微风透过半开的窗缝轻拂进来，带来一丝凉意，轻扬起小兰额边的发梢与黑色的丝绸睡裙。 “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可是主持完了下午的武道会才过来的。” 萤生在床头扣下西装最后一颗纽扣，“说真的，中午那时候如果兰你提出来，我下午绝对就撂挑子了。” “喂喂，你以为我是哪种人呀。” 小兰白了他一眼，“而且说是没什么大事，看你这样，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真不该答应和你一起洗澡，不老实的家伙，耽搁太长时间了。” 萤生笑了声，“抱歉抱歉，我是个不合格的绅士，下次一定好好向你赔罪。” “呵呵，坏家伙。” “总之，我就先走了。” 萤生走到窗前，在小兰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我不知该做什么来表达我这一刻内心的喜悦与安宁，用最直白的言语来说，现在，我已经圆满了。” 古希腊神话中说： 在远古，人是一种圆球样的生物，有四只手、四条腿和四只耳朵，一颗头颅上长着可以同时观察相反方向的两张脸，力大无穷，神通广大。 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感到不安，最后宙斯决定，把人切开成为两半，人从此变得软弱了，只能用两条腿走路。 而人被分成两半后，每一半都急切地想扑向另一半，纠结在一起，拥抱在一起，强烈地希望融为一体…… 于是，尘世间产生了爱情。 小兰听说过这个故事，也明白了萤生的意思，看着他的双眸，轻轻笑了。 “我也是。” 他们找到了本就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成为了圆满的人。 …… …… 虽然很不想和小兰分开，但有些事情总还是需要做。 比如和赛事组一起敲定后面的安排、去给琴酒进行精神治疗、找某些莫名其妙的家伙讨债。 也比如眼前之人。 天台边缘，深邃的夜色帷幕下，绯色连衣裙随风轻舞，如一抹燃烧的心头血。 那修长的身影立于女墙上，因此萤生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黑色的细跟高跟鞋，其次是她纤细雪白的脚踝。 高楼上的天风吹动她的长发，有丝缕在她肩头缠绕，更多的则流动成了暗红的火焰。 她听到身后声音微微侧头，居高临下的酒红色眸中透出一股睥睨，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无法捉摸的笑意。 “水月君，你不知道让女生等待这么久是很失礼的行为吗？” 那宛若鬼斧神工一般的侧颜。 当真绝世！ “抱歉，红子小姐，稍微出了一点意外。”萤生朝天台边走去，“和我说一下那边的防护到底是什么情况吧，为什么连你一个魔女都无法潜入。” “什么意外？” “喝醉了，刚醒来没一会儿。” 萤生俯瞰夜色下的都市，这里的位置比之前酒店房间里还要高，但景色倒也没有太大区别。 无非是繁星隐没在城市的霓虹灯光中，无数光影如水般在楼宇间流淌。 新加坡是一座岛屿。 他之前酒店窗户正对的海面是新加坡海峡，而这里，前方不远就是樟宜湾。 停靠着数个国家多艘军舰，收藏着绀青之拳的樟宜湾。 小泉红子垂眸看着萤生，“今天中午你可是滴酒不沾，喝醉了这种说法是要骗谁呀。” “喂喂，你一定要问这么详细吗？” 萤生没好气道：“而且你是魔女，不是有水晶球吗？绝对偷窥了吧。” “谁要偷窥你呀，变态！” 红子眼角直跳，“也不知哪个家伙说，下午比赛结束后就带我去看绀青之拳，结果发了一条晚上再碰面的邮件后，人就不见了。 为免你出现意外，我好心用水晶球探查，结果发现你竟然在和毛利兰吃饭！” 萤生挑了下眉，“我们是情侣，这难道有问题吗？” “问题就是你们吃完饭，在外面逛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直接去了酒店，直到现在才出来！”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你偷窥了那么久，还说自己不是变态？！” “混蛋！” 红子隔空给萤生来了个魔法爆栗，“本小姐怎么可能一直看着你，我还看了很多人好不好，但你手机一直关机，铃木园子找你的时候我又看了一次，结果发现…… 哼，某位人渣正在欺骗无知少女！” 这话让萤生颇有些不服气，揉着脑袋道：“你偷窥也就算了，我之前说的可全都是真心话，你这人怎地凭空污人清白。” “呵呵，你说她最漂亮难道也是真心话吗？” “……我说，你果然是个超级自恋狂加笨蛋吧。” 萤生抬头看向红子，“客观来讲，我当然承认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但主观感受嘛……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哦？你不是自诩理性占据主导吗？” “小兰是例外咯，在她身边时我就会感性大爆发。” 萤生叹了口气，“你要是实在不爽，就当作是我谈话的时候考虑到了当时的客观条件吧，我在那种情况下，总不可能突兀地来一句你才是最漂亮的。” “…………所以真实情况呢？” “就我刚刚说的那样啊，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一个念头是关于你的好吧。” 萤生歪了歪头，“总感觉你这一番拷问有哪里不对劲，难道是占有欲爆表，已经将我这个未来的俘虏当作自己的私有物了，不允许我与其他人产生接触？” “不，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红子面无表情，“另外，你问樟宜湾的防护情况是为什么？对你来说不是怎样的防护都无所谓吗？” “我突然带着你跑到赛事组面前，说要让你近距离接触一下绀青之拳，这也太可疑了吧。那些人只要头脑正常，绝对会一秒联想到魔法，然后我们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大兵包围起来了。” “诶？你在赛事组中权限不是很高吗？” “方向不一样，我只是个炒热气氛的主持人，在武道会这边说话算是有些分量。但在绀青之拳那边，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只是看过图片。” 萤生摊手，“而且因为我毛遂自荐，外加里昂·劳死前喊的那声‘流萤’，有许多人怀疑我知道内情，对我各种严密监视。我如果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分分钟被请去喝茶。” “什么？！” 红子直接跳下了女墙，落地轻盈无声，朝四周看了几眼，“你该不会将监视也带到我这里来了吧？” “你可是堂堂魔女，在紧张什么？”萤生在红子扬起的裙边上看了眼，偏过视线，“放心好啦，他们现在在监视另外一个我。” “那就好……嗯？你有替身？你也会易容术？”红子刚刚松了一口气，眼神立刻又警惕起来。 “偷梁换柱哪里需要易容术，只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场景就够了。” 萤生在自己脸上轻扯了一下，“你作为魔女，难道就没有灵视之类的感知吗？易容术这种东西应该很轻易就可以察觉吧。” “我又不可能随时开启那种感知，不过你说的合理场景是什么意思？”红子颇为好奇。 “还能是什么，三俗呗，这种东西简单高效，最适合掩人耳目。”萤生耸了耸肩，“总之，我打算去把绀青之拳偷出来，把你探知到的细节全部告诉我。” 红子纤细的柳眉微微上挑，“不是我不相信你，但那种防护程度绝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实不相瞒，我曾跟随传奇刺客大师阿泰尔学习过潜行，保证专业。”萤生笑道，“而且不是还有你这位魔女在吗？ 说真的，你只要魅惑全开，那些人绝对会争先恐后地将绀青之拳送到你手上吧。” “那边有很多暗哨，还有密密麻麻无死角的监控，我的魔法也不可能影响到所有人。”红子双手抱胸，“地点还是在海上，我连提前准备魔法阵都不行。” 只要让她提前做好准备，她的魔法阵可是能够时停的，各种防护对她来说都毫无用处。 但一来场地不行，二来范围太大，她自己的魔力水平也有限，根本做不到将整个樟宜湾都时停。 “那有什么辅助性的魔法吗？我一个人进去，我身份姑且还算特殊，就算被抓住也不会立刻被击毙。”萤生说。 “你真的那么有信心？那边可是有红外探测，我用隐身术都躲不过。”红子眼神狐疑。 “红外隐形服我已经准备了。” “那里还有许多机关，和电影里面的激光切割一样，但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网格状，不会给你留一丝闪转腾挪的机会。” “我准备了一些内填充有高度反光材料的烟雾弹，能极大程度地散射激光，降低其威力。” 萤生这专业程度委实让红子惊讶了一下，“你难道在我找到你之前，就想要去偷绀青之拳？” “不，只是临时起意，你继续。” 如果不是小泉红子这位魔女找上门，萤生按部就班地主持武道会，实施自己的计划就行了，哪里需要横生什么波折。 而魔法这种东西的吸引力委实又太大了，为了它，萤生完全抛弃自己的原计划都行。 小泉红子摇头，“这样也不行，最关键还是监控问题，船上配备了极高的火力，你只要被发现，很快就会被打成筛子。 而且它们的网络系统是相对独立的，你也没法从外部入侵。” 萤生回首打量了红子几眼，“您这位魔女，竟然还精通这些？难道是和怪盗基德学的？” “哼，基德算什么，魔法是万能的，我只要不断占卜，就知道哪里有难点了。” “那断电呢？”萤生问。 “你根本不可能悄悄潜入到他们的供电室，而且绀青之拳的保险室有死锁装置，一断电更没有打开的可能了。”红子皱了下眉，“还是想其他办法吧，偷盗甚至是抢劫，绝对不行。” 萤生想了想，“那你去色诱他们的舰长怎么样，凭你的容貌，绝对……” 嘭！！！ 萤生话没说完，整个人直接向侧边飞起，重重撞在女墙上，四肢都动弹不得。 “你刚刚在说什么？” 红子眼神危险，一字一顿道。 萤生感受着身体上的巨大压力，心内颇为赞叹，魔法就是厉害，好想要学会呀。 “我们现在是在探讨战术嘛，你不满意就算了，但说真的，我感觉这对容貌世界第一的你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萤生语气随意，让红子一时间气都不知道该怎么撒，冷哼一声，挥手将他放了下来。 “这个办法也不行，取出绀青之拳的密匙在多个人手里，必须集齐才能进入保险室。”红子眼露不屑，“而且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任何人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资格。” “想要达到目的，总得付出些代价才行，魔女小姐，你有些傲慢了呢。” 萤生拍了拍后背，活动了一下脖颈，感觉比之前还要舒畅一份，若有所思。 “你这个魔法用来辅助锻炼应该很不错，就和龙珠里面的重力室一样。” “……你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 “当然，我有多家医院开的证明。”萤生远眺樟宜湾上停泊的军舰，“你说，直接将他们统统炸沉怎么样，我有足够的火力可以办到这一点，之后我们再去海底打捞宝石。” 饶是小泉红子作为魔女见多识广，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那些军舰里有多少人吗？” “你难道是阿卡姆疯人院里跑出的恐怖分子，反人类的那种？” 红子直接三连问，都忍不住想要用大威力魔法给萤生来个人道毁灭了。 这绝对是维护正义啊！ “开个玩笑嘛，不要那么紧张。”萤生摇头失笑，“在各国军舰眼皮下面准备炸药，你难道认为有这个可能吗？我们可是潜入进去都费劲诶。” 红子微愣，继而咬牙切齿，“你果然是个混蛋，我在很认真的和你商讨计划！” 萤生其实也是认真的，不过看到红子的态度后，这一方案自然立刻就被舍弃了。 “按你的说法，绀青之拳在军舰里就是死局，我们拿它毫无办法，想要做些什么，就必须要引蛇出洞。” 萤生说：“可以用你的魔法给陈仲瀚和一些赛事组中的关键人物下达暗示吗？让他们将绀青之拳取出来，拿到武道会上做一番展示，告诉他们这是汇聚魔力仪轨的一部分。” 红子眼神一亮，“好办法，我可以进入他们的梦境告诉他们这件事。” 她顿了下，“就算是这样，到时候宝石展示的时候，也绝对是防护严密，我怎么能够接触呢？我之前说过的，我要对比它容纳魔力前后的状态，不是要直接将它抢走。” 她其实已经想到了提前布置魔法阵。 现在问这话，只是想要明确一下范围，顺便不想和萤生说明。 哪知萤生却道：“很简单，你告诉他们，那时候绀青之拳必须要由全世界最美丽、最纯洁的少女捧在怀中才行。那个人选舍你其谁呢，红子小姐。” “！！！” 听着萤生这理所当然的话，看着他眼中温柔的笑意，红子心跳都莫名漏了一拍，忙偏过视线。 这类话过去自然有无数人对她说过，但不为她的绝世容颜所倾倒，而又真心实意认可这样说法的人，萤生还是第一个。至于黑羽快斗…… 他在这方面是个榆木脑袋来着。 比起认可小泉红子的美貌，更喜欢嘲讽她是全世界最自恋的人。 为了转移话题，红子开始挑刺，“这个办法你绝对早就想好了吧，那之前为什么还说那么久的废话。” 萤生笑道：“我先前又不知道那边的防护情况，更不了解你的具体实力……嗯，现在也不清楚。当然想着如果可以轻松解决，就不来后面这一套了。毕竟这样会有风险，你也会进入赛事组的视线中。” 大部分还是落在试探红子的实力上，这短短数分钟的谈话中，萤生已经获知了许多信息。 有了话头，红子便道：“那还是换其他人去捧宝石吧，我自己有办法接触宝石，只要位置在那附近就行。” “随你，反正是你去入梦，随便找个上应星位的由头，宝石想出现在哪里还不是你自己定。”萤生伸了个懒腰，“到这里还需要我帮忙吗？没事儿的话，我就去赶下一场了。” 红子摇头，“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熟练的样子，是不是平时也经常装神弄鬼？” “只是魔女小姐你太单纯了而已，需要我送你去各个赛事组成员的住处附近吗？” “不需要。” 红子右手伸向侧边虚握，无数光点凭空诞生，瞬间化作一把西幻故事中常出现的长柄扫帚。 “明天见，水月君。” 扫帚打横凭空悬浮，红子侧坐在上，飞出高楼，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萤生默默为她远去的黑点投去注目礼，魔法还真是方便啊。 …… …… 翌日凌晨两点，萤生结束了与朱奈瑞克的通话，最后一句话是： “熬夜不好，早点儿休息。” 朱奈瑞克虽然觉得萤生这个熬夜专业户说这话有些……嗯，反正还是颇为感动，决定一定要加班加点地研究出成果来。 不过小哀的确该去睡觉了，朱奈瑞克连忙看向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小女孩，劝她去早点休息。 “a药在伏特加身上竟然产生了这样奇妙的变化，我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 灰原哀头也不抬，继续实验。 朱奈瑞克也没有再劝，只是加快动作，想要早点得出成果。 这里是两周前朱奈瑞克在住吉会帮助下搭建的实验室，因为小兰和萤生都去了新加坡，灰原哀便也来到了这里。 而昨晚十点钟，有人给这里送来了一份包裹，说是伏特加的血液。 萤生的邮件也早就发了过来，告诉了他们“自在极意丹”的想法，拜托他们进行实验。 虽然萤生说的是他们想研究了再研究，但小哀两人直接连夜便开始了项目。 之前的电话也是朱奈瑞克主动打给萤生的，希望能够再采集一些伏特加的体细胞，最好能弄到脑脊液。 萤生说他争取今天就找人送回来。 在等待某化合反应的过程中，朱奈瑞克忍不住道：“有水月先生送来的人皮面具，我们现在已经可在阳光下生活了。” “是啊，我们已经回到阳光下了……” 小哀的语气有些悠远，想到了至今不知何处的姐姐，少顷又是微微一笑。 “其实，我之前出去的几次都没有易容。” “诶？！不担心被组织发现吗？” “本来人皮面具都已经准备好了，但一方面是我变成了小孩子，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比你要小。另一方面是我和小兰姐姐发现了琴酒的奇怪状况，认为他被水月君数次挑衅后，反而不会在他身边集中力量寻找。” 小哀在手机上翻出昨天上午全球医药行业最火热的消息，展示给朱奈瑞克。 “黑泽医药株式会社，由水月君当众宣布，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朱奈瑞克挠了挠头，“水月先生这是和组织合作了？那我们现在在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具体还是看成果吧，而且有社会监管，应该不会太糟糕。”小哀想了想，“其实也不一定是他和组织合作了，说不定是琴酒背叛组织了呢。” “……琴酒那种……不太可能吧。” 小哀眼露玩味，“你可不要小看爱情的力量，而且对面可是流萤啊。” …… …… 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 无边际泳池静静地悬浮在近两百米的高空之上，如镜面一般的池水在微风轻抚下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 泳池边缘，银色长发随着夜风微微飘动，身材健壮美型的男人手臂搭在玻璃栏杆上，指尖触碰着那片冰凉的水面。 纵使这些天内新加坡喧哗异常，但于此深夜，也终于宁静下来。 一丝细微的动静忽然在身后响起。 那是有人轻盈地踏入了池中。 琴酒回头看去。 正见那天人修长的腿部线条逐渐隐没在水中，肌肤与池水与星辉交融，泛出淡淡的银光。 天人向他走去。 一切的外相骤然消退，琴酒眼中所见，只有那一双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明星，璀璨而深邃。 再也没有比这更超凡脱俗的气质，所谓天人，自然本就不该属于尘世。 而这一刻，却降临在他的面前！ “很抱歉，黑泽先生，我来迟了。” 天人的声音如同夜风轻拂，超离了性别，仿佛处在某种光与影的交界处，虚实难辨。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真的是一个女人？” 琴酒虽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色，但呼吸已微微急促，声音低沉。 “上次咽喉受伤后，我的本音就变成了这样，平时都是我在刻意伪装。” 天人在琴酒面前停下，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斥了空气，驱散了夜空下的每一丝凉意。 “我明白了，我现在被催眠了。” 琴酒偏过视线，远眺那漆黑深沉的海平面，尽可能长的吸入冰凉的空气，让它们充塞肺部，压下越来越快的心跳。 “真是厉害啊，流萤……” “你竟然可以让我产生这样真实的幻觉，只怕唯有那位已经死去成为传说的里昂·劳，能够在催眠术领域胜你一筹了。” 天人的唇角微微上扬，走到琴酒身边，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是真是假，你应该可以感受的出。” 琴酒按在那白玉般胸膛上的食指微微跳动了一下，却依旧面不改色。 “有心跳能说明什么？这是你的幻境，你想做到什么都可以。” 天人幽幽一叹，眼神哀怨。 “我本以为，你在上次感受过我的心跳后，这次可以认出来的。” 琴酒连忙抽出手，直接离天人远了几步，泳池里掀起波浪，哗哗作响。 “就算我认得出来，你也可以轻易伪装吧。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弄出这样的幻境来，难道就因为小泉红子那句话？”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gay！” “就算你这个变态的家伙是双性恋，也麻烦你去找其他的男人！” “如果这是你心理治疗的一部分，那我现在抵触心理很强，治疗失败，下次再继续吧！” “快点解除这个该死的幻境！” 天人立于原地，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琴酒，微微低眉，掩去了神采。 “既然这样，如你所愿。” 天人的身体缓缓下沉，逐渐消失在了水面，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变成泡沫融化了一样。 琴酒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再看着远方那在夜晚依旧被灯光照的通明的鱼尾狮……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此处又是真是幻。 渐渐的，凉意袭来。 “扑通”一声，琴酒身体向后仰倒，打算借池水封住体温。 流萤…… 那家伙发邮件，说让自己在泳池等他，他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他现在到底是来了？ 还是没有来？ 刚刚自己所见的那一幕，又是他给自己催眠所产生的幻觉，还是因为内心某种期待，自己诞生的妄念？ 呵。 自己的神经病，还真是麻烦啊。 流萤那家伙自己也是个精神病，虽然看起来还算正常，但仔细一想就不靠谱，之后要不还是去找专业的神经科医生吧。 身体再度开始发凉。 最后看了一眼星芒黯淡的夜空，琴酒翻身向岸上游去，打算洗澡睡觉。 流萤应该不会来了。 琴酒生出这样的想法，却向岸边游了不到五米，身体就再度顿住了。 刚刚那埋头于水下时惊鸿一瞥，所见是谁？ 心脏忽然开始加速跳动，琴酒深吸一口气，立刻埋头钻进了水面下。 就见，那之前化作泡沫融化的天人，正在水面下向他微笑，眼中带着一丝调皮。 “！！！！！” 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一瞬间的震撼。 琴酒只觉置身于无垠的大海之中，头顶就是那狂暴的波涛，耳畔的水流声是天际的风雨雷电，世界骤然压缩，化作一道深渊！ 在那深渊之底，天人的面容如同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那唇边温柔的笑容，更是瞬间穿透了整个深渊的距离，击中他的心脏！ 破碎了。 一切的理智与意志。 天人的笑容里有无法抗拒的魔力，琴酒脑海中一片空白，向天人潜泳而去。 水中翻腾起一片片闪耀的银光，那不再是纯粹的波纹，而是变成了一条无形的纽带，将琴酒拉向那片充满诱惑的深渊。 浪翻涌，水面忽地绽放。 并非是什么凡俗的朵可以形容，而是那沉没爱琴海数千年的神庙雕像，骤然间沧海桑田，重现世间！ 毫无疑问，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琴酒甚至想要吻下去，他几乎是耗费了从出生至今的所有意志力才强行忍耐下去，眼眶发红，身体都在不住颤抖。 不是因为寒冷，只因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不是幻觉？” 他的声音同样颤抖且嘶哑。 天人双眸含笑，“如果这是你的幻觉，我难道不该是女儿身吗？” 琴酒身体猛地一颤，就要松开怀抱，将眼前人用力推开，飞速逃回屋内，抽烟、喝酒、吃安眠药，乃至给自己脑袋上来上一枪！ 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他只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 已经太晚了。 他已经坠入了那无法言喻的深渊，又怎么可能有机会逃跑呢？ 天人抱住了他。 紧紧抱住了。 天人在泳池里踮起脚尖，想要去触及琴酒的唇。 琴酒死命仰着头，咬牙切齿，“你这个该死的变态，赶快滚开！” “不要这样说，我会伤心的，你也会伤心的。”天人声音轻柔，“其实我也很惊讶，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如果是黑泽先生你的话，说不定也可以。” 琴酒心脏几乎已经快要从咽喉里面崩了出来，但面色依旧冷若寒霜。 “不要逼我杀了你。” 短暂的沉默后，这夜空下绽放了何等嫣然的笑意。 “那种事情之后再说，黑泽先生，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残余的理性在不断告诫自己，不该回应，但琴酒毕竟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天人幽幽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击中琴酒的心脏，让他继续不断坠落。 “人生苦短。” “何妨一试。” 纯粹的、无尽的银色光芒轰然绽放，琴酒彻底陷入了那迷幻的深渊，再也无法挣脱！ 下一秒，双唇相接。 水面上不断掀起波涛。 岸上。 萤生点下快门，留下一张琴酒与一位火热东欧风情女郎接吻的照片，点开相册看了看，满意地点头。 为了给琴酒一次绝佳的体验，萤生可是废了不少功夫。 那位女郎身材高挑曼妙，年龄正值最佳岁月，任何男人看到都会燃上几分欲火。 她并不是妓女，而是一位因为武道会来新加坡旅游的超模，出现在琴酒的面前，是因为萤生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事实上，也不算太多。 因为她看到琴酒的照片后，觉得这位东方面孔的冷面帅哥，简直就是她的天菜，哪怕不要钱也不是不行…… 不过另一边更加俊美的流萤先生执意要给钱，那就多少收一点吧，不想让他不开心呢。 角色扮演？ 更好玩儿了呢。 于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模样。 琴酒已经上岸，横抱着那位女郎往酒店里面走去。 在琴酒的心中，那位女郎自然是流萤。 原因很简单。 【虚妄】！ 萤生之前刻意给琴酒发了那份邮件，那么他听到泳池上有人过来后，心里下意识想的自然便是流萤。 萤生又给那位女郎施加了【点化·虚妄】，琴酒见她，自是心底最期待的模样。 流萤！ 而萤生分明就在岸边的凉椅上躺着，琴酒却对他视而不见，当然是因为存在感降低之术。 “费了许多功夫，还好收获不错。” 萤生看了眼心底爱意，眼睛都愉快地眯了起来。 琴酒还真是大户呀，这才多长时间，爱意都快要逼近两百大关了。 “不过未免我风评被害，那一张照片还是不够保险。得多给几个人打下电话……不，视频通话才行，不然以后根本说不清。” 第一个目标当然是小兰，萤生视频拨过去，那边等了大约五六秒便接通。 “萤，有什么事吗？” 小兰声音就和午后的猫咪一样慵懒，显然是在熟睡中被吵醒。 “抱歉，兰，给你看一个画面，然后我会以最快速度赶回来。” 萤生将视频通话切换到后置摄像头，对准琴酒两人的背影。 小兰定睛一看，“诶？！！！” 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下子睡意都消散了大半。 “竟然是琴酒？！萤，难道这就是你对他的治疗方式？那位小姐不会死吧？！” “绝对不会，琴酒他现在超爱的。” 萤生笑了笑，切回摄像头，“总之，我马上回来，等我。” 他电话一挂，纵身从泳池边缘跳了下去。 (本章完) 381.第380章 弱气流萤超有人妻感 第380章 弱气流萤超有人妻感~~ 周一，早上七点。 清晨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微弱地洒在床铺的一角。 柔软洁白的床单上，全裸的大理石雕塑呼吸平缓，白色薄被一角略微遮掩着他的腰腹。 琴酒的意识漂浮在梦境与现实之间。 他好似被一片无尽的银白光芒所包裹，四周充满了甘甜的芬芳。 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到极致，在被地狱业火炙烤到意识模糊之际，又有温暖的海浪轻柔拍打着他的身体。 那人的笑声、眼泪、轻吟…… 肌肤上晶莹的光泽、湿润的眼眸、灼热的呼吸、交织的心跳…… 难以言喻。 只似梦幻。 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门铃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极遥远的世界，轻轻撕裂了现实与梦境的迷幻连接。 紧接着是开门声和轻柔的道谢声，那熟悉的音色让琴酒眼睑微微颤动，睁开后，那银白色的世界逐渐汇聚为白色的天板。 外面的声音继续传来，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人“咯咯”轻笑，撩人心弦。 这声音与梦境混同一处，立刻拉回了琴酒对周围的感知。 他揉了揉额头，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在温和的朝阳中，深吸一口清晨的微凉。 思绪依旧混乱无比，无法整理。 但肺叶充分膨胀，氧气让大脑变得清晰，至少给了他接受现实的勇气。 他是琴酒，不是什么懦夫。 在房间外接连传来的轻微碰撞声中，琴酒穿好衣服，一边扣着黑色衬衣的纽扣，一边推开房门。 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那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 琴酒向前走了几步，视线穿过客厅，落在餐厅的方向。 那梦中的天人降临到了现实。 白色宽大的衬衫垂至大腿根部，修长的双腿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皙到令人目眩，裸足踏在暗灰色的地板上，就如天使踏过尘世。 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灰白简约线条画作下，天人正在餐桌边摆放早餐，动作轻巧而优雅，散发出一股慵懒的魅力。 察觉到他的目光，天人轻轻回头，目光如水般温柔，唇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早安，黑泽先生。” 骤地，无数模糊的记忆奔涌而来！ 从泳池到房间到浴室，昨夜的一幕幕画面都清晰起来，连每一丝池面轻微的波纹、柔和灯光下的颤抖肌肤，都纤毫毕现。 梦境与现实霎时合而为一，在琴酒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将他的意识牢牢缠绕在那片无边的欢愉梦幻中。 他再也无法逃离！ …… …… 其实，这仅仅算是日常吧。 萤生一边摆放着客房服务送来的早餐，一边想着，没看出来，琴酒这种冷面杀手的本质竟然还是纯情系。 在一夜欢情的第二天早晨，女方如果对男方的表现足够满意，就会亲自动手给他做早餐。 也不知是从哪里兴起的说法，随着美剧的普及，都快成为一种约定俗成了。 在与小兰确定下同居后，萤生其实也隐约期待过这种画面。 那种体验，他和小兰都是第一次。 可惜，由于突发事件，萤生的第一次家庭早餐体验跑到了相田雅世那里去。 之后第二天，在他与小兰坦诚相待结束后，都已经上午十点了，萤生自然没可能再睡觉，而是洗完澡后跑去厨房给小兰打下手。 也不是标准剧情呢。 总之，虽然酒店套房内没有厨房，萤生是打电话让客房服务将早餐送上来，这也姑且算是他的第二次家庭早餐体验吧。 而他貌似是在扮演女方的角色…… 这让萤生颇觉怪异，但看了眼心底的爱意增加提示，也就将这些情绪抛之脑后了。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等一本万利的买卖，很是做得。 …… …… 今早六点。 小兰得知萤生还要赶回滨海湾金沙酒店和那位东欧女郎换班时，大感震撼。 “直接让她悄悄离开不行吗？” “萤你要是担心琴酒将晚上的一切全都当做梦境，达不到你想要的那种效果，给他留一张纸条或者发一封邮件就行了吧。” “亲自跑过去给他准备早餐，乃至叫他起床什么的……” “天啊，这种事我都没有体验过诶。” “萤，你难道还隐藏有人妻属性吗？你该不会想让我嫉妒一个男人吧。” 萤生十足无语，将头往膝枕里面靠了靠，感受到那具有鲜活生命力的紧致弹性后，才仰头看向小兰。 “让琴酒将那位女郎当做我，靠的是致幻剂和催眠，这样会导致那些记忆不够真切，我不过去落实一下，昨晚就白忙活了。” 其实靠的是【虚妄】，不过原理倒是和他说的差不多。 “可是……” 小兰面色纠结，“这样也太奇怪了吧，萤你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萤生笑了声，“只要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法律；有300%的利润，它甚至可以出卖绞死自己的绳索。” “兰，你知道我的利润有多大吗？” 小兰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是有些担心后续，如果他临时起意想要要你怎么办？你又不可能随时给他下药，而以萤你刚刚的态度……” “打住！” 萤生连忙捂住小兰的嘴，“我昨晚的表现难道还不能作为证明吗？” 小兰脸颊微红，拉开萤生的手，“主要是萤你的价值观，你会习惯性权衡利弊的吧，只要利益足够大，你甚至可以出卖灵魂。” “喂喂，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但你的表现就是这样的呀。”小兰掰起手指头，“前几次琴酒对你的施虐、酒厂和警方分别对你的拷问、精神病院里的监禁、现在各方对你的监视。” “这些中任何一项，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极度难以接受的。” “你却全部坦然受之。” “说真的，有这些前情在，各方资料都将萤你标注为一个重度抖m，我觉得非常合情合理。” “但在青柳同学告诉我，萤你被警方拷问时是在做试验后；当我知道，萤你还在追求他人的仇恨用以调和精神后。” “我就猜想，你的那些行为都是出于绝对理性的权衡，为了获取最大程度的利益。” “至于自身所受到的伤害，你倒也没有享受，只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对吗？” 小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但如果将从痛苦中获取真实感这一过程算上，萤，你依旧是一只小m呢。 萤生双手环住小兰的腰，埋头在她小腹上，瓮声瓮气道：“兰你还真是了解我，不错，我这个人，生来无性。” “那只猴子是怎么说的来着？” “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赔个礼儿就罢了。” “当然，大部分时间不至于此，而且当对方行为超过一定界限的话，我哪怕仅出于理性也会采取行动。” “至于身体上受到的伤害，我以前还蛮在乎的，但某件事过后，反正可以快速恢复，也就无所谓了。” 萤生说的自是复活青柳千素那件事。 而小兰所想是琴酒在米中央医院，用粉色肉芽给萤生治伤这件事。 不过大体倒也没差。 小兰轻叹道：“理性绝对是一个好品质，但在萤你身上，总感觉有些过头了。” 萤生笑道：“就算是这样，为了获取爱意，就在琴酒那边将灵魂出卖给路西法，这也完全不可能的好吧。” “兰你多少对我有些信心啊，这段时间以来，琴酒可是已经完全被我拿捏了。” “你知道卡尔瓦多斯吗？” 小兰摇了摇头。 萤生继续道：“他是贝尔摩德的忠犬，同时是个硬汉，死得颇为壮烈，但现在已经没人提及他了。” “兰，你知道吗？” “有些人会将自己的至爱奉上神坛，哪怕她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连看一眼都不敢。” “更别说幻想得到她，哪怕是生出丝缕的这类想法，也会让他们深感罪恶，继而将自己置于更卑微的位置。” “而现在，琴酒与他存在相似之处。” 小兰迟疑道：“按照琴酒过去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而且经过这次刺激后，他对你的爱意与杀意交织在一起，一想到今天凌晨的经历……” “他说不定会对你施暴。” “…………” 陡然听到虎狼之词，萤生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从小兰小腹上抬头，戳了戳小兰的心脏。 “这里，变污了呢。” “……可恶，我认真的嘛！” 小兰一把推开萤生，没好气道：“按你们前几次的相处来看，这种可能性分明很大的好吧，你到时候要怎么办？” 萤生倒在床上，两手一摊，“我不会让事情向这种方向发展，而且他现在又打不过我，不管想做什么都只能干瞪眼。” 小兰轻哼，“你难道会和他动手？” “为什么不呢，我看起来难道很像那种乖巧的伴侣机器人吗？”萤生笑了笑，“伴侣机器人可是也有家暴模式的，专门满足一些人的特殊需求，咳咳，劳资蜀道山。” 小兰没听懂萤生最后一句话，但他前面的话已经足够让人红温了。 轻轻握拳，“咯吱”作响，小兰面露微笑，额头上冒出井字。 “所以，萤已经将那边定义为伴侣了吗？”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不许断章取义啊，我那可是否定含义。” 见小兰拳头已经伸到了眼前，萤生主动撞了上去，一秒重新倒下，捂着额头可怜兮兮。 “呜呜呜，被家暴了。” “…………” 小兰没好气地捏住萤生两边脸颊，不住揉捏，身体直接压在了萤生身上。 “你这只弱气小m，我要吃了你！” “啊啊啊，饶命，女王大人~~” “……” 打闹了一阵后，小兰毕竟还是允许萤生离开了，或者说她原本也没有想过阻拦，只是颇有些小不爽而已。 原因很简单。 这种事萤生本可以不给她说的。 而且有过两次超级亲密接触后，回想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极致体验…… 就算有人拿出实拍照片来说萤生是同，小兰也会一秒想到这图是不是ps的？ “唉，谁让我家萤长的这么好看呢，魅力简直超越性别，男女通杀。” 看到萤生再次穿上西装，小兰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手机前置摄像头里看着自己的脸。 “老实说，我以前还蛮有自信的，但萤你、雪松同学、贝尔摩德、小泉同学，容貌都太犯规了吧。” “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我估计我和清子的容貌都是药物改造的功劳吧，不然也太过巧合了，贝尔摩德姑且算是证据。”萤生笑道，“至于小泉同学，她可是魔女来着。” “排除这些异常项，小兰你的容貌就是世界一流，而且身材比她们都要好。” “呵呵。”小兰白了萤生一眼，“上次在伊安公寓让贝尔摩德伪装你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过她的身材，那才是顶尖水平好吧。她就算不当演员，转行去做模特，也绝对是全球数一数二的超模。” “不不不。” 萤生大摇其头，“在我看来，她身体还是太过柔弱了些，缺乏一种力量感，和小兰你身上充沛的青春活力根本没法比。” “…&……￥%……&%￥” 小兰只觉这辈子也没这样无语过，“柔弱对女性来说，一直都是加分项吧。而且贝尔摩德接受过药物改造，身体各项数据都超越常人，近战格斗、远程枪战也都很不错，你管这叫柔弱？” “如果是和清子比，贝尔摩德虽然年龄稍大一些，但的确更有生命力。而如果和小兰你比……”萤生嘴角微咧，做出一个直拳的手势，“你一拳就可以把她打到爬都爬不起来。” “…………” 小兰一脸生无可恋，“完全确定了啊，你这家伙竟然真是因为我的战斗力才喜欢我的。可恶！这根本让人高兴不起来啊，我以前在礼仪课上可是第一名诶，就连老师都夸奖我有女子力！” “no，不是战斗力，而是生命力。” 萤生想了想，“再给你说一段精神病的臆想吧，你大概可以更加理解我的审美观。” “在我过去所处的那个世界里，容貌、礼仪，加上你刚刚所说的战斗力，这些只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小手术，乃至安装一枚芯片、加载一个程序，就可以轻易获得。” “而获得它们不遭受反噬的基础，就是作为人类本体的生命力。” “这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与精神和身体都有关。概而论之，生命力更强的人可以驳接更多义体，加载更多程序，抵御更多精神污染，乃至于更加容易飞升，凝聚位格。” “飞升就是成为数字生命，而且不会让你失去身体的变量后，导致思维僵化。” “总之，大抵就是这个原因吧。” “穿透一切外相，直视本真，兰，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生命力最旺盛的人，也就是最美丽的人。” 小兰愣了半晌，忽然生出个奇怪的念头。 “那京极学长呢？” “咳咳咳咳！！” 萤生差点儿被自己口水给呛死，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小兰，“喂，兰，你难道是腐女不成吗？！” 小兰无辜地眨了眨眼，“按萤你刚刚的说法，生命力就是身体素质加意志力吧，那京极学长……” 萤生连忙打断：“它的判定还要复杂的多，甚至涉及到冥冥之中的灵魂，我现在虽然没法对你们进行具体数值的测定，但就我猜想，你的生命力应该是要高于他的。” “而且……” 萤生没好气道：“他是一个男人，就算性转了也没有你好看，明白了吗？” 小兰一阵偷笑，眉眼弯弯，“所以说，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成因非常复杂呢，其中见色起意占据了大部分。” “没错，所以你现在对你的容貌又有自信了吧，活力系超级大美女。”萤生笑道。 “嗯……还好，不过园子呢？她比我更加有活力吧。”小兰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你，园子取下发箍，比我还要漂亮哦。” “我倒是觉得她戴着发箍要更加爽朗一些，而且妆容也影响不了内在。至于生命力……”萤生耸肩，“当然没有你旺盛。” “诶，园子明明这么开朗，我受到了她的很多感染呢。”小兰歪了歪头，“难道是园子没有练习武道的缘故？” “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 萤生沉吟道：“大概是她从小到大，生活太过顺风顺水了吧。虽然这样让她建立起了良好的自我与健全的人格，但缺少风雨磨砺，在精神韧性上可能会差一些。” 小兰微微撇嘴，“你这是在歌颂苦难，如果有的选，我还想爸爸妈妈感情一直超级好呢。” “苦难就是苦难，不值得歌颂。但是，”萤生向小兰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你越过了苦难，不仅没有被它打倒，反而得到了成长，难道不值得赞扬吗？” 小兰想了想，唇角微扬，“我就勉强接受你的称赞好了，但按你的说法，我妈妈绝对比我还要厉害一百倍。” “……这话好奇怪啊。” “什么？”小兰愣了一秒，忽然满面通红，抓起枕头向萤生砸去，“混蛋，你不准想那种无耻的事情！” “喂喂，我分明什么都没有想好吧，真是搞不懂你什么意思。”萤生接住枕头，面不改色，“总之，我在合适的时机遇到了合适的人，一见钟情，就这样，此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可能了。” 小兰双手抱胸，冷笑一声。 “结合你这一番言论，还有小泉同学占卜所揭示的命运，她现在才是你心里最漂亮的人吧，作为魔女，生命力绝对超级旺盛。” “都说了，还需要合适的时机。如果将她换到四十天前，还有那么一点可能，但我昨天见到她，除了第一眼惊艳于她的容貌外，之后可全都是警惕了，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 萤生用力把枕头扔了回去，“现在不装大度改吃醋了是吧，唔……倒是还蛮可爱的，而且让我很有一种被爱着的确认感呢。” 小兰额头中枕，跌倒在床，然后上身又猛地弹起，将枕头扔了回去。 “原来你喜欢病娇，把你锁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你去，你就开心了是吧。” “嗯……如果是兰的话，我不反感哦，不过拜托今天不要吧。”萤生接住枕头，看了眼时间，叹气道，“非常抱歉，最多还有五分钟，要是琴酒提前醒来就不妙了。” 小兰撇嘴，“一个男人和我抢占有你的时间，我怎么可能不吃醋嘛。” 萤生摇头，“你不要将他当做具体的人，只将他当做一台抽象的爱意生产机器就行了，我付出表演，他提供爱意，就这样。” 小兰哼声道：“我倒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琴酒还有雪松同学、影小姐她们，都是我亲身接触过的人诶，怎么可能真的将人看作机器啊。” “所以你过去是在掩耳盗铃对吧，非常抱歉。”萤生坐在床边，轻轻放下枕头，“之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琴酒这台核电站已经完全可以取代其他所有的水力火力电站了。” “……” 小兰还是觉得核电站什么的超级奇怪，但既然自己这边没有产出爱意，自然不可能连萤生使用折中方案都不允许。 那样就不是吃醋，而是无理取闹了。 她好奇问：“按照你的审美观，其他人的生命力是什么水准？影小姐在半个多月前的废弃仓库事件中想要增援你，应该也有战斗力吧，生命力应该不会太低。” 萤生叹息道：“按我过去的话来讲，她的精神已经被邪神污染了。老实说，要不是她将我视作她的神明，按我过去天枢的职责，我会杀了她。” 小兰挑了下眉，没有深究。 “那雪松同学呢？” “清子她啊……我说过的吧，因为过往的经历，她的内心陷入了一种自我折磨中。我拥有拯救她的能力，但又没有拯救她。所以……只能和她说一声抱歉了，她的生命力方面处在一个较低的水平。” 小兰眼皮一跳，“她该不会自杀了吧？虽然她给你下过毒，但如果见死不救……” 萤生抬手打断，“下一个问题。” 小兰盯着萤生看了几秒，“雪松同学可以给你提供爱意，所以她就算想自杀，你也不会让她死？她现在销声匿迹，是萤你让她换了一个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 “……大概吧。” “什么嘛，说的不清不楚。”小兰点了点下巴，“那我直接问，你之前好感度梯度中的那些人，你还与哪些有联系好了。” “首先是千代子，我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其次……” “只是感情方面的。”小兰补充道。 “这样啊……”萤生想了想，“我还抱有偏向爱意这一侧好感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人很抱歉，我不能和你说。第二个人就是流枫小姐，我们的联系一直都没有断过。” “不能和我说，是担心我对她造成困扰吗？那绝对是我认识的人吧……” 小兰若有所思，忽地双眼圆瞪。 “该不会是园子吧？！仔细想一下，她其实是你的初恋啊！” 萤生笑而不语。 其实，那个人是相田雅世。 但萤生如果这时候否定的话，可能会让小兰一个个想过去，便没有开口。 而小兰见他这幅模样，自然是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但纠结了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转移话题。 “你和流枫小姐见过面了吗？” “最近根本没有时间，回东京再说吧。”萤生眼神颇为悠远，“那些温婉的诗篇，充满知性与智慧的言谈，乃至于在生活琐事中展现出来的乐观积极……” “老实说，真是令人好奇，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见小兰嘴角微瘪，萤生笑着握住她的手，“安心啦，你是最完美的，我和她见面也只是了却一下执念，之后最多是笔友关系。” “不，我只是运气好，出场的早。” 说是这么说，但小兰嘴角又浮现了笑容，一想到萤生对流枫小姐的描述，心底也不由对她生出十足的好奇。 “她一定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大姐姐吧，萤你为什么不和她视频呢？” “就是要追求那种朦胧的感觉，我和她到现在，连一张露脸的照片都没有发过。”萤生沉吟道，“不过透过一些细节，我倒是能够猜测出一些有关她的情况，还有她最近正在下定某种决心。” “什么什么？”小兰连忙追问。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兰你呢，这可是绝对的隐私诶。”萤生笑了笑，站起身来，“我真得走了，不然就赶不上时间了。” “走吧走吧，去当着我的面劈腿。”小兰翻了一个白眼。 “都说了是工具啦，待会儿见。” …… …… 七点十分。 滨海湾金沙酒店，某高级套房内。 琴酒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朝餐桌边的天人走去，想要从背后抱住他。 萤生如同一阵轻盈的微风般避开他的怀抱，食指点在琴酒赤裸的胸膛上，眼中噙着温柔的笑意。 “先洗漱，再吃饭，黑泽先生要听话哦。” 琴酒愣了两秒，点点头，朝洗手间走去，“刚刚你是在和谁说话？” “当然是送餐上来的服务员，他竟然叫我‘小姐’，让我笑了好久，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萤生轻笑，他现在用的，自然是昨晚那种柔和的中性音色。 小兰之前忽略了这个问题，以为一切都是琴酒的幻觉，其实这是萤生特意向浅井成实学习的伪声。 本来萤生学这个，是为了今后方便配合易容术，结果先用在了这里。 琴酒笑了声，“这好像也怪不得他，你……昨晚的事……抱歉。” “啊咧，黑泽先生难道没有看过美剧吗？我没有悄无声息地离去，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哦。” “总之，抱歉。” 琴酒进了洗手间洗漱，再次出来后似乎冷静了许多，径直坐到了萤生对面，夹起一个小笼包。 “你不是第一次？”琴酒问。 嘭——！ 萤生拍桌而起，“你再说一次！” 琴酒面不改色，抽出纸巾去擦桌上洒落的鸡汤，“你知道的，我有神经病，有时候说话会不经过大脑。” 萤生冷笑一声，“不要想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等我走出这个门，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琴酒动作微顿，“你的年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一夜x，反正最多就是这样。你知道我这边的情况，我总不可能赖上你，你这种恶党，也不要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责任心来，这对我们都好。” 琴酒沉默了片刻，点头不语。 两人就此默默吃饭，此间再无言语。 直到萤生收拾碗筷时，琴酒才再次开口：“你昨晚到底是怎么想的？那难道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如果你的问题有得到改善，那就算是吧，其他的想法全都没有，反正我是精神病来着。”萤生说。 “流萤在不断地追逐爱意，难道是这方面的原因吗？”琴酒问。 “大概吧。” “难道就和飞萤逐光一样，谁对你产生了爱意，你也会对他产生好感？” “呵…” 萤生抬头看向琴酒，“怎么，在想一些奇怪的事了？昨晚是谁义正言辞地说我是变态来着？” 琴酒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反驳，就是说我猜对了是吧。这么一看，你和毛利兰只是在逢场作戏？” “不，我们才是真爱，其他所有人都是意外。”萤生实话实说。 但琴酒明显不信，“你现在穿的可是我的衣服，你之前说了美剧对吧，这是不是也有某种说法？” “说法就是我在迷迷糊糊中叫了早餐，结果眯了过去，它来的太快，我没时间慢慢穿衣服。”萤生去洗手间洗了手，“马上就换，我再说一遍，到此为止，懂吗？” 琴酒张口欲言，正此时，门铃响了。 “大哥，是我。” 萤生快步走进卧室，关门前紧盯着琴酒，小声道：“这件事要是露出半点风声，你们两个都要死。” 琴酒啧了一声，“你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流萤小姐，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人给你送一套裙子过来？” 萤生狠狠瞪了琴酒一眼，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琴酒笑了声，起身打量四周，见碗筷已经被收到了酒店留下的盒子里，房间里也没什么萤生留下的痕迹，才去给伏特加开门。 哪知伏特加一进来就是面色古怪，东看西看，犹犹豫豫地道： “大哥，贝尔摩德说你……” (本章完) 382.第381章 酒厂现在只有波本一个忠臣了 第381章 酒厂现在只有波本一个忠臣了 伏特加身高超过两米三，体型壮硕异常，进门都需要缩着身子。 酒店套房层高在四米以上，他进屋后倒是不算局促，不过一副恶煞的身子面带纠结地左看右看，让人颇觉别扭。 琴酒见他吞吞吐吐，微微皱眉。 “贝尔摩德说了什么？” 伏特加留心着琴酒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她说大哥房间里有女人。” “呵，我当什么事。” 琴酒往口里扔了两片薄荷味口香，“我放松一下难道也值得八卦？贝尔摩德和你联系了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我，她是入侵了组织的通讯频道，公开说的。” 伏特加挠了挠头，“那个……她还说那个女人是黑色短发，有很大概率就是流萤女装，你们昨晚……睡了。” 琴酒面色自若，去门口和客房服务留下的餐盒上检查了一道，确定没有窃听器。 “派人去找刚刚给这个房间送餐的服务员，问一下他和哪些人闲聊了，贝尔摩德可能也在这家酒店入住，刚好听到了。” 伏特加连忙照办，电话通知外围成员后，看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琴酒。 “大哥，朗姆半个小时前说，你绝对已经背叛了组织，要对你进行忠诚审查。” 琴酒挑眉，“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组织派你来审查我？” 伏特加慌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大哥，其实是boss发邮件告诉了我这件事，让我过来看看大哥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朗姆是个白痴，组织在新加坡的事务不是全权由他负责吗，怎么到处都是漏洞？连通讯系统也出了问题。” 琴酒在自己手机上翻了翻，什么邮件和电话也没有，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boss让你过来，说明他也觉得朗姆是个蠢货，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伏特加瞄了眼电视，是一家新加坡本地电视台对路人进行的随机采访，当下目标是一个身材火辣的东欧风情女郎。 她说自己对这里非常满意，昨晚狂欢了一夜，几乎登临天国。 唯一有些瑕疵的是，她当时醉的太狠了，不太记得那位帅哥的相貌，希望对方看到这段采访后联系她，她想和他长期交往。 在主持人问她对那人还有什么大体印象时，她想了想，说感觉就是那位主持武道会的流萤。 看到这里，伏特加不由腹诽，水月萤生那家伙现在成大众情人了不成。 琴酒唇角微扬，换了一个台。 上面正在放黑羽快斗协助新加坡警方破案的过程，屏幕下方滚动着让人遵纪守法的红色警示。 伏特加回头道：“朗姆派了很多人去找库拉索，但没有找到。他还让日本警方高层的人向国际刑警提议，尽快将新加坡的警用监控网络也并入大洋浮标，这对打击罪犯很有帮助。” “他应该留了后门吧，组织掌握大洋浮标后的确会方便很多。”琴酒说，“不过宾加的伪装身份格拉斯，在国际刑警那边的认知里可是受了重伤，能这么快又重新潜入进去吗？” “组织当时伪装后从日本警方手里把他接走，告诉国际刑警那边的伤势没有那么严重。”伏特加说，“还有就是，宾加这一周调查贝尔摩德的事情没有丝毫进展，朗姆这才让他回了大洋浮标。” “他不是和贝尔摩德建立了合作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 伏特加压低声音，“波本说，宾加可能不是找不到贝尔摩德，而是依旧在和她合作。贝尔摩德能轻易地入侵我们的通讯系统，就是有宾加作为内鬼。” 琴酒也认为有这种可能，但波本和宾加都隶属于情报组，提出这个猜想完全就是不安好心。 “宾加那边也有忠诚审查吗？” “不知道，就算有，大概也会等组织暗中掌控大洋浮标后吧。”伏特加语气古怪，“波本还说，库拉索也有可能背叛了。因为以她的身手和警惕性，就算被贝尔摩德偷袭，也不该发不出半点预警。” “呵，原来组织里全都是叛徒，只有波本和朗姆两个忠臣。”琴酒眼神玩味，“伏特加，你也别装了，你是克格勃吧。” “……大哥，苏联都解体不知道多少年了，哪儿还有什么克格勃呀。” “这样，原来你是断线的风筝，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没有联系你？” “…………” 伏特加无言以对，朝四下看了眼没有合适他这体型的椅子，索性就地盘腿而坐。 “大哥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自从头上开洞，精神的确好了不少。” 琴酒摸向自己右额角，那里外表虽然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比周围软了一截。 里面没有头骨。 “毕竟组织现在基本上不让我参与什么事务，伏特加，之后东京分部应该是由你全权负责了吧。” “不不不，我顶多是个代班的，有什么事还是要请教大哥。”伏特加顿了下，“而且组织之前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现在存在也半公开化了，好像……” “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伏特加眼神有些飘忽，“尤其是那家黑泽医药会社成立之后，组织连最核心的研究目标好像都可以放下了。” 琴酒眉头微皱，“现在不是只有青藜回生丹一个成果吗，这距离组织追求的死而复活和长生不老可是还远着，难道组织又调查到了什么？” 伏特加点头，“那家会社和铃木财团达成了多项合作，主要研究领域就是生命科学。情报组说是昨天中午水月萤生和铃木史郎交谈的结果，只是还没有正式签署协议。” 组织的情报能力倒是一如既往地让琴酒满意，但别人刚刚有个意向，组织就一副认输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我可不认为，那位先生会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琴酒说。 “额，主要是那边好像的确更有可能研究出成果一些。”伏特加挠头道，“昨天下午，铃木史郎跑去找了那位it界的帝王，托马斯·辛德勒，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估计也与黑泽医药会社有关。” “因为铃木财团还在日本租用了riken研究所的k computer，长时间租用，他们甚至计划将它买下来。” “据情报组所说，铃木财团在超算上第一次试运行的软件，是一款将棋游戏。” “那个游戏……” “大概率是出自板仓卓之手。” “之后他们又用超算推衍了一种未知材料的配方，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琴酒微微眯眼，“也就是说，组织让板仓卓开发的那款软件，早就到了水月萤生手里？他现在正在超算上运行那款软件，还让辛德勒公司的ai辅助，来推衍完美无缺的a药？” “据推测就是这样，其实朗姆怀疑大哥你，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水月萤生绝不该知道这件事的，尤其是在半个多月前。” 伏特加见大哥面色不善，又忙补充道：“我也给朗姆说过了，是龙舌兰玩忽职守，大哥你才派了水月萤生过去，而且绝对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龙舌兰也承认这件事，还说他那段时间没见过水月萤生，倒是见过波本，怀疑是从这方面泄了密。” “波本则说，龙舌兰肯定是被那个影希望调教坏了脑子，把这件事说了出去，那边又告诉了水月萤生。” 龙舌兰被影希望弄到欲仙欲死的时候，给很多人打电话说过奴隶宣言，这种事根本瞒不住，早在组织内部传开了。 有代号的大人们竟然玩得这么开，下面的小虾米外围成员都惊呆了！ “还有贝尔摩德也可能是一个泄密点，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楚，现在组织又决定不对水月萤生下手，所以……” 伏特加犹豫了几秒，“朗姆还是认为大哥你老早就和水月萤生有私下联系了，只是最近身体出了意外，才不装了。” “而且起点还不止是那时候，至少是在绵贯信贷株式会社那件事之前，因为……大哥你得了钱没有上缴。” 琴酒眼角直跳，觉得组织怕是要玩完了。 该死，玩完了也好！ “后面收上来的那些高利贷，我找美国佬买了武装直升机，甚至都被库拉索抛弃了一架，朗姆也有脸说这话？” 伏特加一脸认同地点头，附和着将朗姆骂了一顿，“他这纯粹是血口喷人，一点证据都没有就信口开河。” “啧，什么叫没有证据？”“哦哦，是本来就没有的事，朗姆是一个白痴。”伏特加连忙改口，他一直跟在琴酒身边，当然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 “而且有那天废弃仓库的拷问在，真不知道朗姆是怎么想的。”伏特加忿忿不平，又叹了口气，“总之就是这样。” “水月萤生手里有雪莉，有板仓卓的软件，还与铃木财团展开了合作，他现在研究出完美a药的可能性要比组织还大。” “组织评估了一番夺回这些成果的风险和代价，觉得的确就和大哥你说的一样，现在与他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 “boss打算将组织里的部分资料共享给那边，再派一些组织的研究员过去。” 琴酒斜眼看去，“原来你过来是和我说这件事，直接联系水月萤生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来找我？组织应该能调查到，那家会社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只是那家伙的恶趣味。” 伏特加默默在手机上点开一份资料，展示给琴酒看。 琴酒只一瞥，便是眼角抽搐。 那上面赫然写着黑泽医药株式会社的股权结构，其中一个叫做“黑泽阵”的人，分明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因为青藜回生丹的缘故，这家会社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黑泽阵那份股份旁边写着当下估值，已在五十亿日元之上！ 可以预见，随着接下来与铃木财团和辛德勒公司的合作落实，这价格还要再往上蹿升一大截！ 琴酒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心，“如果我说我完全不知情呢？” “我绝对相信大哥！” 伏特加回答地毫不犹豫，但过了两秒，语气又弱了下来，“只是……数额稍微有些大，其他人可能不会怎么信。” “该死，那家伙果然疯的厉害。” 琴酒现在心绪复杂，抬手关了电视，黑羽快斗也刚好在现场直播里破案完毕。 “你还有什么事吗？” 琴酒打算赶人了，他现在很想去卧室，找某人问个清楚。 伏特加忙道：“因为a药的事情现在算是外包了出去，再有里昂·劳之前在警视厅里，曾表现出几乎是操纵寿命的能力，组织的视线基本上都转移到这边来了。” “其实不止是大哥你现在在休假，组织调集过来了很多代号成员，现在大都在度假，等待武道会最后的结果。” “各国这么大张旗鼓，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组织绝对不敢和国家力量正面对抗，只希望到时候能够分一杯羹。” “所以……” “这方面还是要拜托水月萤生，组织希望与他加强合作。” 琴酒呵了一声，“前据而后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组织今天的态度较之昨天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一方面是我之前说的那些，另一方面就是……各国好像获得了某种验证，绀青之拳与魔法有关，已经确凿无疑。”传声筒伏特加知无不言，“就在今天凌晨，据说，赛事组里有很多人遭遇了神秘事件。” “具体发生了什么尚不明确，他们消息封锁的很严密。” “但樟宜湾上的两艘军舰已经动起来了，看样子应该会停在滨海堤坝外面。” 滨海堤坝在新加坡南侧，较之于东边的樟宜湾，距离国家体育场更近。 “我会转告他的，你好好表现吧，如果能够夺冠，一切就都简单了。” 琴酒起身，再度表明送客的意思。 “啊？” 伏特加愣住，“可是我已经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呀。” “报名通道一直都开放着，有谁说被淘汰了就不能重新报名吗？”琴酒对伏特加还坐在这里有些烦，整理着衣袖，“去看看贝尔摩德的调查结果如何了。” 伏特加连忙点头，就地拨通之前那位外围成员的电话，说了几句后转告琴酒： “那个服务员说，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回去就和许多人炫耀了，根本锁定不出目标。” “……” 琴酒摆了摆手，“把那个家伙揍一顿。” “已经揍了。”伏特加即答。 “不要弄死了，再给一笔医药费。” 琴酒虽然很不爽，但那人说的毕竟也算是好话，而且是毋庸置疑的实话。 伏特加对大哥仁慈的新作风大感震撼，连忙松开捂住的话筒，向外围成员传达了琴酒的意思。 也不知他听到了什么，咧嘴露出恶党的标志性恶笑，挂断电话后看向琴酒。 “大哥，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出了门警醒一点，贝尔摩德如果一直藏在暗处搞小动作，组织也会很头疼。”琴酒毫不在意那位服务生可以得到多少医疗费，只想一脚将还坐在原地的伏特加踹出去。 可惜伏特加坐那儿跟一座小山似的，琴酒想要将他踹出去也不算轻松。 “大哥是要去现场看比赛了吗？”伏特加问。 “……你还带着什么任务？”琴酒反问。 “没有没有，只是……额，大哥能不能让水月萤生指点一下我的武道，网络上都把他说成大宗师了，他好像的确有两把刷子。” “那要看他愿不愿意，还有吗？” 伏特加抓耳挠腮了半晌，“大哥要现在过去体育场吗？我开车送你。” “你现在还开什么车，一个位置只怕都坐不下。”琴酒看了眼伏特加的耳朵，“你该不会一直和组织里其他人保持着通讯吧，然后他们很想问一个问题，你又不好开口？” 那个问题自然是： 那个黑色短发的女人是谁？ 伏特加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就弹了起来，“多谢大哥体谅，我现在就走。”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缩着身子出门，在过道里轻轻合上门。 琴酒收回视线，走到伏特加刚刚坐的地方，从旁边沙发下摸出一个窃听器。 “各位，你们稍微有些无聊了呢。” 他随手捏爆窃听器，又走到门口，在鞋柜下方摸出一个窃听器。 “那个人是贝尔摩德，千真万确。” 言罢，再次捏爆。 琴酒去洗手间里洗了手，这才推开卧室门，就见萤生还是之前那一套装扮，坐在床边，手撑着脸，眺望着外面的风景。 微风吹动他脸颊边的白色衬衫衣袖，轻柔的阳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颜。 微斜的眸中透出一股慵懒，好似繁忙许久，今日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 琴酒心跳忽然漏了半拍，但语气依旧平静，“你怎么没换衣服？” 萤生头也没回，“伏特加现在五感很是敏锐，被他听到了动静怎么办。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好。” “那五点股份是什么意思？”琴酒又问。 萤生轻轻一笑，“你一定要深究的话，就算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本章完) 383.第382章 所有人都让萤生与小兰分手，包括命运！ 第382章 所有人都让萤生与小兰分手，包括命运！ 人间绝色。 主动献身。 甘愿为你而死。 真心实意地对你好。 到了这种程度，性别早已无关紧要了。 至于其他什么雪莉被劫走、自己被伏杀、基安蒂两人被杀……这些事情，在此时此刻，就更是细枝末节。 琴酒向窗边走去。 刚刚迈动脚步却又顿住了。 只因那窗边天人已向他走来。 那一双含笑的明眸几乎要吞噬他的整个世界，成为了这天地间的唯一。 两人距离愈发近了。 那仿佛不是有人在行走，而是一股宏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在将他们推向彼此。 琴酒向前伸出手。 天人也向前伸出手。 一点涟漪自心底荡漾而起，琴酒即将再次坠入那闪耀着无尽银色光芒的泳池。 胸口忽然触及到了一点冰凉。 而后是轻微的推力。 琴酒陷入了一瞬间的迷惘，等再回神时，所见只有一面深棕色的门扉，锃亮的光泽上倒映着他此时的面容。 有些茫然。 门内传出天人风铃轻曳般的笑声，琴酒清晰看到，倒映上的面容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琴酒立刻便收敛起神情，在门外站了几秒，又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反正现在无事可做。 电视亮起之前直播黑羽快斗破案的那个节目，现在场景是在一辆面包车上，主持人双眼发亮地介绍，她们正赶往新的案发现场。 “内幕消息称，这起事件规模很大，是一伙徘徊在印尼群岛的海盗，超过二十人被杀。” “根据尸检结果判定，案发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零点到两点之间。” “凶手疑似武道高手，甚至可以躲子弹，所用武器为匕首或刀剑。” “其人将所有海盗手筋脚筋挑断，对部分成员还进行了虐待，或与该团伙有仇。” “警方初步怀疑，凶手是昨天在武道会中胜出的选手，石川五右卫门。” “但对方表示，他与东南亚海盗从无瓜葛，不会斩这些无聊的东西。” “警方深入调查，发现这伙海盗与已死的传奇催眠师里昂·劳存在关联，具体事项尚需深入挖掘。” “是否与绀青之拳有关……” 琴酒换了一个台。 “今日上午的武道会比赛名单已经出炉，其中有多位重量级选手。” “武当山当代最杰出的弟子。” “梵蒂冈教廷的秘密守卫。” “传说与八岐大蛇交过手的日本剑士。” “非洲原始部落里走出的天生战士。” “……” “这份名单由流萤先生亲自确定，可以预见，交战双方大体实力应当是势均力敌。” “不过还是由我来为大家回放一下诸位选手在初赛时的表现，作为参考。” “欢迎大家积极投注，共襄盛举，我们的网址就在视频正下方……” 咔哒—— 卧室门开了。 琴酒头也不回道：“流萤小姐，你还真是一位时间管理大师。” 萤生看了一眼电视，微笑道：“阿sir，你该叫我先生了。” 他已经换回了那套离开小兰那里时的黑西装，用的自然也是男声。 这让琴酒很是沉默了几秒。 “你身边不是有很多人在监视吗？这样会不会露出马脚？” “在那些人的视线中，我现在应该还在小兰那里，而且我又不会走正门，不会被人发现的。” 萤生戴着蓝色口罩，走到客厅阳台边朝四下看了眼，见无人关注这边，打算跳下去。 “你打算维持这种关系到什么时候？”琴酒问。 也不知是光影的魔法，还是人心的自我暗示。 萤生分明穿的男士西装，但在朝阳为他身形轮廓镀上的柔和金边中，琴酒却分明看出了几分纤细。 这让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萤生回头看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sir，我认为我之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琴酒直视着萤生的眼睛，“但我认为，那只是你在自欺欺人。你应该给毛利兰下了安眠药吧，你真的认为自己爱她吗？” “呵，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了，阿sir，体育场见。” 萤生单手在围栏上一撑，人已经跃出了出去，而且他并没有落在下一层阳台，而是直接从百米高空向地面落去。 酒厂绝对在酒店里留有不少监视，只要从酒店大厅出去，还是有可能会被发现。 存在感降低之术是很好用，但那可骗不了监控。 而且那样下楼也太慢了，萤生姑且算是个急性子，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下降超过二十米，萤生展开提前准备的简易滑翔伞，cos怪盗基德，向酒店大楼侧边飞去，确保脱离琴酒的视线。 虽然琴酒貌似根本没有跑到阳台来看。 萤生降低自身存在感，一路回了之前与小兰温存的酒店，推门而入。 小兰已经换了一套淡黄连衣裙，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动静朝门口看来，微微一笑。 “原来是黑泽太太回来了。” “叫毛利先生还差不多，有了今天早上的事情，琴酒那边基本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了。” 萤生取下口罩，走到沙发后，俯身轻吻了一下小兰的脸颊。 “之前有人过来找过你吗？” “只有客房服务来过，问我需不需要打扫卫生，按你的交代，我没有回应。”小兰拿起手机，“还有园子的电话，我也只回了邮件，说现在有些不方便，稍后回给她。” “现在拨过去吧，我猜肯定是贝尔摩德搞事情，想要让你认清我的真面目。”萤生去拉开了客厅窗帘，回来坐到沙发上。 “你的真面目……嗯，是深柜吗？”小兰歪了歪头，“难道会被贝尔摩德发现端倪这点，也在萤你的预料之中。” “并没有，和我怀疑有人在远处偷窥这里一样，只是谨慎罢了。”萤生耸肩，“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实在防不胜防，必须要纳入考虑范围。而且造谣难道需要百分百准确的证据吗？有证据的话就不是造谣了。” 小兰撇嘴，“原来你全盘告诉我这件事，只是为了防备这个。” “对，为了防止你这小醋精生出误会，以后不爱我了。” 萤生戳了戳小兰的琼鼻，“好啦，我虽然是个人渣，但有些事情也是不可能做的。哪怕纯粹出于理性的考量，我只用计谋就可以做到这一步，为什么要亲自上场呢？” “说起这个，我之前看到那段采访了，那位替身小姐竟然还活着，让我有些惊讶哦。”小兰拨下园子的电话。 “你当我是杀人狂呀，她也被我下了致幻剂，根本没有那种必要。”萤生也看向自己手机上的众多未接来电和邮件。 仅仅只是因为昨晚在视频通话中，小兰见过那位东欧女郎的侧脸，她就不可能死。 电话拨通。 园子急声开口：“小兰，水月萤生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萤生回着邮件，头也不抬道。 “诶？”园子明显愣了一下，急忙又道，“小兰你扯一下那家伙的脸，看看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兰抬手扯了两下。 “啊呜！” 萤生张口去咬她的手指。 小兰忙缩回手，白了他一眼，“我百分百确定是真的，难道萤还在其他地方出现过了吗？” “什么？这……”园子语气古怪，“我发个视频给你你就知道了。” 小兰很快便收到视频，点开一看。 俯瞰的监控视角下，滨海湾金沙酒店一楼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一名白色连衣裙的黑色短发少女正和琴酒并肩而行，言笑晏晏。 而那少女的脸，自然便是萤生！ “噗——！” 萤生喷出一口老血，连忙拨打琴酒的电话，“该死！有人千里之外坏我名声！” 小兰眼神幽幽，看了眼监控画面上右上角的时间，是十分钟前，这才轻哼了一声。 “园子，这个人绝对是假的，十分钟前萤不可能在那里。” 虽然那时候萤生也没在她身边，但考虑到这里距离金沙酒店的距离，萤生赶路也不可能这么快。 萤生此时也拨通了琴酒的电话，“阿sir，你现在身边的那个我是假的！” 琴酒依旧坐在原本套房里沙发上看电视，闻言眼神瞬间一变，“你在哪里见到了我？” “啊？！难道你也是假的？” 萤生现在觉得易容术是世界第一大祸根，咬牙道：“十分钟前，金沙酒店一楼大厅，你还是昨天那套黑色，我是白色连衣裙。该死，组织其他人绝对也被骗了，必须立刻通知他们。” “我知道了。” 琴酒语气冰冷，挂断电话。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萤生腕上手环忽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他知道是琴酒对贝尔摩德产生了强烈的杀意，又诱发了神经问题，忙再次拨打电话过去。 这回铃声响了五秒钟，被琴酒挂断。 而萤生这边的警报声也停止了。 小兰手机里传出园子语气莫名的声音：“贝尔摩德这样对你和琴酒造谣，好像也不是没有依据呢，你戴的那个手环……” “打住。” 萤生没好气道：“你知道贝尔摩德造谣的原因是什么吗？是她喜欢工藤，而工藤又喜欢小兰，所以她才想拆散我和小兰。以你准备追求工藤加小兰闺蜜的角色来看，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可恶！因为你这家伙的确有问题呀，哪怕当着小兰的面我也要说。” 园子说是这样说，但还是顿了一下，语气颇为纠结，“小兰，你……你知道水月萤生他今天凌晨去了哪里吗？” 小兰在电视上调了几个台，播放着黑羽快斗调查海盗被屠杀的惨案，点了点头。 “知道，去和一位东欧模特约会了。” “啊？？？” 园子直接都懵了，“不是，小兰，你清醒一点，你没必要对那家伙这样大度的呀，世界上又不是没有其他男人了，你……” “安啦，园子，真的没什么，萤在那边……只是有其他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兰狠狠瞪着萤生，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萤生龇牙咧嘴，举手投降。 园子幽幽道：“但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了对那个东欧模特的采访，她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呢。” 萤生：“……” 小兰：“……” “可恶！你大早上起来看什么电视啊，就不能去健身房晨跑吗？当心以后工藤躲着你的时候你都追不上他！”萤生咬牙道。 “混蛋！你竟然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小兰看着萤生说出最狠的话，同时双手合十，一脸的无辜。 “诶？不是，我是说……”园子愈发茫然，结巴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觉自己好像也没有期待着这样的画面。 “园子你等一下，我把这家伙揍一顿再和你说。”小兰挂断电话，直接朝萤生扑了上去，扯着他的脸颊。 “啊啊啊啊！我们的人生，结束了啊！”“兰，我们之后一起去跳海吧。”萤生也是一脸灰败，脸像橡皮泥一样扭来扭去。 嗡嗡嗡嗡！ 萤生手机铃声响起，他勉强伸出一只手接通，传出小泉红子的声音： “水月君，你有接到赛事组的通知吗？” 小兰连忙止住动作。 萤生道：“接到了邮件说有重要事情，我马上就会过去，应该就是那件事吧，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不过有一个小问题。” 红子语气颇有些闷闷不乐，“昨天我们从体育场出去后，被好多记者都拍到照片了，各种各样的角度都有。我们牵手上车去餐厅这件事，现在几乎人尽皆知了。” “抱歉，我也看到了一些报导，我们两个都被拿去做各种时尚杂志的封面了。”萤生叹了口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红子小姐你的魅力太大了，根本就没人可以抵挡嘛。” “呵呵，毛利兰在你身边吗？” “不在，有什么事要找小兰吗？”萤生打开免提。 “骗人会被我识破的哦。” “真的不在，你不是可以占卜吗？” 萤生握住小兰的手，想试试看红子所说自己身上的迷雾，能不能顺便遮盖住小兰。 就算被识破了也不打紧，反正自己这人时常睁眼说瞎话，信誉度低的很。 不过小兰却摇了摇头，轻轻推开萤生的手，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里面去了。 十秒后，红子语气诧异道：“她正在酒店卧室里和园子聊天骂你，你也在那边吧，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就是昨晚和你说的那件事呀，为了转移各方监视的注意力，我用了三俗的方法。” 萤生将电视音量调小了些，那个女记者一惊一乍太过做作了，而且一直在故意往黑羽快斗身上贴，名侦探都有些尴尬了呢。 “所以她现在认为你在半夜偷偷跑出去，找了其他女人？”红子问。 “……你关心这个干嘛？”萤生问。 “我只是有些好奇，这种事她怎么知道的，你总不可能告诉她吧。我早晨起来后又占卜了一次你，看你们正在丢枕头玩，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好，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确定了，你果然有偷窥癖。” “混蛋！才不是！” 红子气恼道：“我占卜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命运的迷雾，我拿你当做难题来练习好不好。至于你和毛利兰在做什么，在谈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兴趣听！” “那真是遗憾，如果你听了，就会知道我们那时候正在讨论，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红子小姐你这样漂亮的人，造物主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些。”萤生说。 “呵呵，鬼才信。” “啊咧？” 萤生微微眯眼，“红子小姐真的没有听到我们的赞美？难道是那所谓‘命运的迷雾’在捣鬼？” “……对，你是特殊的那个，是the one，我的占卜只能看到你的大概，这下你开心了吧。”红子哼了一声，“会这么在意这个，你绝对是那种经常做亏心事的坏蛋吧，当心哪天被正义制裁。” “好吧，如果你没有骗我，这的确让我松了一口气。”萤生语气随意，“做不做亏心事还在其次，但头顶一直有一双天眼看着，实在是让人觉得别扭。” “所以你半夜到底做了什么？你难道将一切都告诉了毛利兰？” “你可以占卜。” “……我刚刚是认真的，你这家伙问题太大了，身上迷雾时浓时淡。比如昨晚和现在，我可以占卜出你的周边场景，但占卜你今天凌晨的所作所为，结果就混乱无比。” “这样啊……” 萤生在沙发扶手上轻敲着手指，心想那所谓迷雾难道和自己使用技能有关？ “不要再装了，你果然就是黑魔法师吧，不然怎么可能抵挡赤魔法。”红子语气笃定。 “也许吧。”萤生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至于昨晚，我先去和你碰了头，再去了通宵工作的赛事组那边一趟，再找了一伙人讨债，然后就回小兰这边了。” “讨债？” “对，你应该知道我在月影岛那边做的事，这惹恼了一个东南亚的毒枭，他找了杀手来刺杀我，这毫无疑问是血债呢。” 萤生一开始并不知道海盗的事，但他知道里昂·劳对自己生出过杀意，不然那颗【阴藏】种子也种不下去。 而里昂·劳诞生杀意的时间是： 上上周六，当机动队冲进米中央医院，见到那副血色北斗后，对萤生原地进行暴力拷问的时候。 萤生那时刚获得【阳杀阴藏】，对好多个目标都进行了实验。 那个时候，里昂·劳分明还在新加坡，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杀意呢？ 萤生颇为不解，来到新加坡后，便让青柳千素暗中调查，找到了里昂·劳的弟子里希·拉马纳桑，得知他们可能与海盗有关。 再深入一下，发现海盗们与毒枭有关。 虽然萤生现在杀意已经颇为富裕，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昨晚待锁定目标后，他便亲自出动了一趟。 而且二十来个人呢。 这礼包也算不上小。 顺便还有友情附赠，那个黑皮的里希·拉马纳桑，表面上看着是个正人君子，结果却对自己生出了杀意。 真是意外之喜。 红子惊讶道：“那些海盗是你杀的？可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将这种事告诉我？”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认为杀死他们的是我，还是女神？”萤生问。 “拒绝回答，虽然死去的海盗们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是一个刽子手。”红子直接跳出萤生的诡辩陷阱。 “那如果将来有人因为我的举动而免于遭受祸患，这算是我的善举吗？”萤生又问。 “……就当我没问这个问题，下一个。” “你知道贝尔摩德吗？她之前易容成我的样子，穿着女装败坏我的名声，小兰这边的知情也是由她引起的。如果你能够用占卜帮我找到她，感激不尽。顺带一提，她手上沾满了众多无辜者的鲜血。” 萤生超想试一试玄学方法找人，给贝尔摩德来个机械降神，迎头痛击。 看她还发不发颠！ “诶，你难道还真是什么正义使者吗？”红子语气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你可以理解为，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当然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但尚且算是秩序阵营。”萤生平静道，“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多远的未来，但只要我不出意外，那时的世界绝对会比现在更加美好。” “呵，自大狂。” “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会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的。”萤生笑了声，“找人这件事可以拜托魔女小姐吗？不行就当我没说。”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红子说。 “什么？” “和毛利兰分手。” “？？？” 萤生向后一仰，连电视都关了，反正海盗案件有那位里希警官参与，萤生自认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可能会被黑羽快斗发现。 最关键的还是小泉红子这边，她这是突然发什么疯？ “红子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字面意思，你和毛利兰分手，我帮你找贝尔摩德，之后还可以教导你魔法。”红子淡淡道。 “既然命运揭示，我必定会成为你的仆人，为什么要这么心急呢？”萤生问。 “我之前说了，我们昨天牵手的事现在几乎人尽皆知，其中也包括黑羽快斗。”红子声音冷了几度，“他知道这件事后，立刻打电话问我，那盒巧克力是不是我送的。” “水月君，你觉得我会怎样回答呢？” “怎样都可以，黑羽快斗不是很了解你吗，你就算不说出事实，也只是一个恶作剧。”萤生好似没有听出来她语中的寒意，“你要是说了事实，那就更无所谓了，反正命运已定，我只是在做实验。” “但是啊，水月君。” 红子语气幽幽，“如果我说，他已经把那块巧克力吃下去了呢？” “他不是说要好好考虑一下吗？这是什么意思？”萤生微微皱眉。 “有人以中森青子的名义给他写了一张明信片，具体内容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它诱骗黑羽快斗吃下了巧克力。”红子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魔女的危险意味，“水月君，你认为有谁能做到这种事呢？” “我怀疑是贝尔摩德，她有可能混入了大洋浮标，也探查到了黑羽快斗的真实身份。”萤生道。 “呵，那个人绝对就是你吧，你想要破除命运对吗？” “能被破除的命运，还能称作命运吗？”萤生反问。 “哦呀，你这是承认了对吧，占卜在你身上竟然失效了，真是有趣呢。”红子轻轻一笑，“然而那块巧克力竟然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黑羽快斗的心并没有被我俘虏。” “你不觉得吗，更加奇怪了呢。”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是想说自己学艺不精？可这和我跟小兰分手有什么关系？”萤生问。 “简单来说，黑羽快斗认为一切都是我做的，这个恶作剧有些过份了。”红子说，“但既然魔法没有起作用，我就告诉他，那只是一盒普通的巧克力，是我在向他……” “炫耀武力？” “至少黑羽快斗是这样理解的，认为我是在表明，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喂他吃下魔法巧克力。” “虽然这本来就是事实，但亲身体验过一回后，还是稍微把他刺激到了。” “大概是因为其中包含着阴险的方式吧，他可能认为我为了得到他，将要不择手段了。” “于是，他说起了昨天我们牵手的事，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他就说，你可能才是那个能令我心动的人。” “明白了吗？水月君。” 萤生当场大摇其头，“依旧不明白，你总不会因为黑羽快斗那句话，就真的怀疑自己对我动心了吧，这也太荒谬了。” 但萤生至少明白了一点，小泉红子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小把戏给骗过了，并不知道她的魔法巧克力没有被消耗。 而中森青子的明信片，其实是她本人的手笔，起因是东京某人的好心提议。 萤生只是作为转交的中间人，在其中加了两行字。 目的是销毁赝品巧克力，免得小泉红子哪天去验货，发现不对劲。 “嗯……” 红子沉吟了片刻，“只要你承认你也是个魔法师，昨天也对我使用了魅惑，我就不会纠结于这方面了。” “我承认，我也是个魔法师，昨天对你使用了魅惑。”萤生即答。 “喂喂，这也太敷衍了吧。” 某间窗帘拉的很严实的酒店房间里，红子纤纤手指划过光滑的水晶球表面，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虚幻光影，唇角微微上扬。 “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我就姑且承认了，那么，黑魔法师先生，你有占卜过我们两人的命运吗？” “……” 萤生完全搞不懂小泉红子是什么意思，张口就来，“占卜过，我会和小兰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白头到老，幸福一生。” “而红子小姐你会永葆青春，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女，黑羽快斗也是你勾勾手指头就会立刻跑过来。” 红子轻轻一叹，“这样看来，你大概不是魔法师，至少不会占卜呢。” 萤生心头一惊，“喂喂，你该不会说，我的结婚对象不是小兰吧？” “你还说‘我们两人’，难不成在你的占卜中，我最后和你走到了一起？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吧，你的占卜大有问题呀！” “哦？”红子语气冷了下来，“难道我比不上毛利兰？” “不，是我配不上你，红子小姐，你是体内流淌着巫师血脉的高贵魔女，我只是一个凡人罢了。”萤生正色道，“我觉得黑羽快斗也配不上你，你的伴侣至少也该是魔法师或者精灵、巨龙。” “…………” “而且纵然我们都是命运的奴隶，但在有限的范围内，我们毕竟还拥有自由意志。无需将自己的行为约束在某个既定的路径内，只要每个选择都是发自本心，那么无论迎来怎样的结局，都能坦然面对。” “…………” “就这样，小泉同学，贝尔摩德的事情当我没说过，赛事组在催我了，我先过去了，再见。” 不给对面任何反驳的机会，萤生直接挂断电话，起身去往卧室。 萤生现在感觉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这小泉红子难道是…… 昨天中午被【虚妄】影响太过头了？ 但当时在场的普通人都不可能自此就爱上萤生，小泉红子一个魔女，精神绝对更加坚韧，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有古怪！ 难道她是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想要通过某种方式夺取？ 萤生敲了敲卧室门，等小兰的面容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心锚发动，一切繁杂的思绪都被那最初的一缕阳光给瞬间消融。 萤生紧绷的面容又重新松弛下来，上前一步抱出小兰，埋首深吸那发间的香气。 小兰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好啦好啦，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魔法也绝对没有小泉同学说的那样厉害吧，不然现在就不该是科技社会了。” “我也是这样想，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萤生再次深吸一口气，松开怀抱，牵起小兰的手。 “走吧，去体育场。” (本章完) 384.第383章 萤生的官配大危机！ 第383章 萤生的官配大危机！ 刚和小兰离开酒店不久，萤生就收到了一封邮件，找他要贝尔摩德的真名。 陌生邮箱号，也没有落款。 不过萤生当然知道是小泉红子发的，于是根本没有回复。 “其实答应她……” “没有其实。” 小兰没有看到邮件内容，但看萤生皱眉也猜出大概，不过才刚刚开口就被打断。 “兰，美国心理学家斯滕伯格提出过一个爱情三角理论，认为爱情由三个基本成分构成。” “激情。” “亲密。” “承诺。” “在感性上，我的确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你，没有半点虚假。” “但在理性上，我会恪守部分原则。” “你听说过假离婚吗？” “出于规避某些政策、财产转移时的高额税率等原因，夫妻双方假装离婚，其中一方或两方都再与其他人结婚。目的达成后，彼此再和假配偶离婚，原夫妻两人再复合。” “听起来像是一种能占便宜的小聪明，但其中可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表面上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核心只有一个。” “人性是经受不起考验的。” “仅此而已。” 小兰沉默了半晌，轻抿嘴唇，“但萤你是不一样的吧，你很懂得这个道理，而且……很有经验。只是借助小泉同学的力量，和其他人一样，难道不行吗？” “兰你会这样说，是认为我对魔法非常感兴趣吧。我的确对它比较好奇，但魔法的力量其实也就那样，不值得我违背承诺。” 萤生笑了笑，抬起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永远在一起的誓言，我们都说过很多次了吧，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绝对不会松手。” “希望你不会觉得厌烦，希望你也不要觉得我会厌烦。” “我永远爱你。” “你可以随时随地无数次地向我确认。” 萤生握着小兰的手很用力，非常用力，让小兰的手掌都有些发白，好似要将他们两人的骨血融为一体。 小兰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萦绕她心底的，只有一种超越了一切感知的安心感。 那蔚蓝大海上的眸光微微流转，像一缕柔丝在空气中轻柔地飘动。 那充满柔情的目光轻轻抚过萤生的心底，哪怕他们此时刚刚离开酒店不久，但他竟又生出一种掉头回去的冲动。 年轻人血气方刚，大抵就是这样。 小兰踮起脚尖。 萤生微微低头。 “咳咳咳咳…” 有人轻轻咳嗽。 萤生置若罔闻，小兰却是动作微顿，轻轻偏过了头。 萤生轻叹，凑到小兰耳边，“抱歉，但我是认真的，你完全不需要受到这方面的影响，除你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npc。” 小兰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冷眼看向来人，“琴酒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失礼吗？” 琴酒穿着西裤加黑色长袖衬衫，银色长发垂在脑后，头上也没有戴过去的那顶黑礼帽，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倒是比过去多了几分生气，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黑暗生物了。 他面色自若，“刚刚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你们继续。” 既然琴酒这样说，萤生和小兰还真就打算继续。 不过他们这回刚刚对视上，前面转角又快步跑来一个人，一把挽住小兰的手。 “小兰，你该不会又被这家伙哄好了吧，你……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 “……” 萤生和小兰眼中都露出同病相怜的无奈，而后齐齐看向来人。 “铃木同学，你不会读空气的吗？”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园子……” “我刚刚其实没打算出来的呀，毕竟……”园子凑到小兰耳边，“小兰你刚刚真的是眼神拉丝哦，我都以为你已经完全沦陷，再也逃不掉了。” 小兰微微脸红，这种事被园子看到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 “但是！” 园子复又大声起来，看向琴酒，“既然这位先生也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我也得拿出干劲来才行啊！” 不明真相的大小姐话一出口，此间空气都凝固了几息，唯余周遭的车水马龙。 琴酒压了压不存在的帽檐，越过他们三人，继续往体育场而去。 萤生叹了口气，撩开腰间西装。 小兰面露无奈，在萤生腰间轻轻拧了一下，便挽住眼神颇为疑惑的园子也向体育场走去。 萤生看了眼前方已经冒出头的巨大银白蛋壳，在前方转角与小兰几人走了个九十度的方向，他要先去赛事组的办公楼一趟。 结果没走几步，又碰到了一个人，让萤生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小。 虽然新加坡这个小岛确实不大，而且现在有条件的，基本上都会住在体育场周边的酒店。 但萤生还是非常不爽，直接睁眼瞎，就从那人身边掠了过去。 然后身体就僵住了。 不是因为他突然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而心绪震动，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僵住。 好似四周平日里根本无人在意的空气忽然化作了固体，那松柏树上骤然滴落一点树脂，将萤生这只小虫子牢牢封在里面。 魔法还真是厉害啊。 萤生心内赞叹一声，便沉静心神，趁着这亲身体验魔法的大好时机，尝试用【点化】去触及这方面的概念。 但还不等他摸出半点眉目，身周的禁锢就解除了。 萤生视线汇聚，出现在眼前的自然是那位世界上最美丽的魔女。 小泉红子一身绯色连衣裙，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妙的原因，那随风而扬起的绯色化作炽盛的烈焰，竟比清晨的太阳还要耀眼。 “水月君不是公子吗，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红子酒红色的眸中透露出危险的笑意。 “就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我才不敢和你接触，那样会让我自惭形秽。”萤生绕过她继续走路。 “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之前让你和毛利兰分手，可不是让你和我交往。”红子跟在萤生侧后半步。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只是那个条件我做不到，当然就不能麻烦小泉同学了。” “一定要这么生分吗，水月君，你可以叫我红子哦。” “好的，红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用占卜找人很简单，你不和毛利兰分手也可以，就当作我对你出主意的道谢。” “不用了，那只是一件小事。”萤生脚步不停，“我就直说了吧，红子，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现在看来貌似是想要拆散我和小兰的反派角色，我对你有至少十二分的警惕，不是很想和你接触。” “满分是一百分？”红子问。 “十分。” “哦，这样直白地表现出对我的戒备，好像不符合水月君长袖善舞的人设呢。” “你又不是笨蛋，还有占卜这种离谱到和神奇海螺一样的东西，我根本不可能骗你吧。”萤生在一栋高大办公楼前的广场边缘停步，“能够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吗？” “如果我不说会怎样？”红子问。 “不怎么样，你可是魔女，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呢？”萤生耸了耸肩，朝办公楼走去，“待会儿见，奇怪的小姐。” 红子站在原地看了他两秒，轻哼一声，取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告诉我贝尔摩德的真实姓名和相貌，这是水月君需要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邮箱。” 红子说了邮箱号，继续道：“水月君已经有了完全治愈你神经问题的方法，琴酒先生，可以现在在体育场休息室里见个面吗？” “红子小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暂时是朋友。” “我不信任你，神经方面的治疗事关重大，让他亲口和我说。” “那就后面再说吧，他现在有事。” 红子挂断电话。 体育馆入口前，琴酒给小泉红子发了贝尔摩德的资料，逆着入场的人流，走到与他隔了几米的小兰面前。 小兰正和园子手挽着手交谈，见琴酒过来，都是向他投去疑惑的视线。 “你知道小泉红子和你男朋友的关系吗？”琴酒面色平静。 “？？？”小兰满头问号，觉得琴酒怕不是真被萤生给迷到人设崩塌了。 “小泉红子？”园子则是瞬间眉头紧皱，看向小兰，“她不是说自己喜欢工藤吗？难道也和水月萤生那家伙不清不楚？” “……园子，恶意不要那么大嘛，你可是淑女来着。”小兰戳了戳园子有些气鼓鼓的脸颊，又看向琴酒，“我不是很明白琴酒先生的意思，可以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她在帮水月萤生做事，还说和他暂时是朋友。”琴酒淡淡道。 “暂时是？！”园子瞬间警觉，“也就是说，现在是朋友，之后就不止了是吧。小兰，小泉红子她在……” “淡定啦，园子，不是还有另一个方向吗？”虽然小兰也觉得小泉红子是那个意思，而不是将来有可能和萤生成为敌人，但为了安抚闺蜜，还是这样说了。 小兰道：“我对小泉同学不是很了解，但看她的表现，出发点倒是不复杂。” “小泉同学长得非常漂亮，很少有人不被她迷住，因此性格上也有些娇蛮公主的意味。当这样的性格遇上不为她容貌所动的特例后，她自然会对其生出几分好奇。” “同时萤的容貌也非常好，待人也很温柔体贴，小泉同学对他生出好感也可以理解吧。” “不过这种好感不会太过真切，他们现阶段真的最多就只是朋友啦。” “至于之后……” “当然也会只是朋友。” “我不可能离开萤，也对萤有信心。” 小兰这番话让琴酒陷入沉默，有些分不清小兰到底只是被萤生欺骗的无知女高中生，还是真的和萤生存在爱情了。 不过想到今天凌晨的事情，琴酒又觉得大概是前者概率要大一些，或者萤生自己也分不清这两点。 毕竟他是精神病来着。 “兰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祝你和男友一切顺利。”琴酒说完便转身离去。 “贝尔摩德抓住了吗？”小兰问。 “没有，只是将误会在组织里澄清了，小泉红子刚刚打电话过来也是为了贝尔摩德。”琴酒头也未回，眨眼间便汇入了人流。 “什么嘛，难道这位琴酒先生真的只是关心小兰你们，和水月萤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园子看着琴酒背影消失，有些狐疑。 “园子，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哦，是发生了什么吗？”小兰眼露关切。 “完全没有，只是今天早上起来后听到的消息太炸裂了，说不定能影响我一天的心情。”园子微微撇嘴，“小兰你知道吗，在暗网里面半公开的水月萤生的资料，今天早上又加了两条。” “什么？” “唉，说真的，我不是很想和小兰你说这个，太奇怪了。”园子在手机上调出资料，递给小兰，“但别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的话，反而对你更加不公平了。” 小兰看向园子放大的那两个标着红色new的词条。 【强欲】！ 【男女不限】！ 小兰两眼一黑，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半晌才恼怒道：“这个资料是贝尔摩德放出来的吧，金沙酒店的事情明明就是假消息！” “酒厂在他们内部澄清了，其他人又不知道啊，这种事……很难说清的。”园子弱弱道。 “园子，我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但我向你保证，萤在大方向上是正常的。我们的相处较之一般情侣来说的确还有些奇怪，但比起过去，其实已经正常了不少。”小兰挽着园子走进入口。 “也就是说，有些事情是假的，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园子眼神闪烁。 “嗯……” 小兰扯了扯园子的脸皮，确定她是本人后道：“我可没这样说，不过有了今天的教训后，这种事之后大概不会再发生了。”“所以真是这样啊，原来你们骗过了所有人。”园子眼神兴奋，“你们暗中在做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还能是什么，杀人放火咯。” “……哭唧唧，我们可是好闺蜜诶，这也要瞒着我吗。” “我说的是实话哦，你要是再深究，哼哼，我就把你这位铃木家的大小姐绑架了换赎金。”小兰真的很不想和园子说这些，可能有危险都在其次，主要还是太奇怪了。 说起来，现在全世界目光都在绀青之拳上，酒厂更与萤达成了合作关系，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两人闲聊着，不多时就到了观众席上铃木家预购的位置，铃木史郎和京极真都已经在那里了。 园子朝左右看了眼，“妈妈呢？” “受邀参加了一个太太团，现在应该在哪家私人影院吧。”铃木史郎挠了挠头，“其实不追求现场氛围的话，我们外行人看直播就够了，反正基本上都是听水月君解说。” 京极真笑道：“内行也足够了，水月眼光很厉害，不会遗漏什么细节。” “所以那家伙武道也很厉害对吧，他不参赛吗？”园子在铃木史郎身边落座，看向旁边小兰。 “萤说他是过来当偶像的，要是参赛被打得太狼狈，就太过丢人了。”小兰看向主持人的高台，上面还是空无一人。 “…………” 其余三人都是无语，觉得萤生的脑回路果然清奇。 京极真对萤生不是纯粹的武者颇觉惋惜，轻抚过左臂上那已经不存在的深刻斧伤，没有说话。 园子哼声道：“那家伙有这种担心，估计武道也不是很厉害，更多是纸上谈兵。” 铃木史郎也觉得有可能，“水月君毕竟还很年轻，而且他在其他方面也有很优秀的才能。” “对，那家伙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园子双手抱胸，“他很不对劲，按理说他不该懂得这些的。” “的确，那可不是纸上谈兵的范畴，他提出的很多设想都非常具有建设性。”铃木史郎沉吟片刻，“大概这就是天才吧，水月君行事大气，不拘一格，真是后生可畏啊。” 小兰昨天也旁听了一些萤生与铃木史郎的合作，但了解的不是太具体，便问道：“和辛德勒公司的合作已经达成了吗？” “水月君让我帮辛德勒公司和满天堂牵线，共同开发完全潜入式游戏，这方面的前景非常诱人，而且现阶段不会让辛德勒公司出资，他们当然会答应。”铃木史郎道。 其实他有一些事没说。 在昨天下午的初步接触中，满天堂高层认为开发完全潜入式游戏的风险太大，没有开发传统游戏保险，婉拒了合作。 铃木史郎正在想办法找关系从中转圜时，一个陌生的女人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她会处理。 结果不到两个小时，满天堂方面的负责人就给铃木史郎打来电话，说之前那件事可以详谈。 铃木史郎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自然明白，这件事和萤生脱不开干系。 再联想到萤生和住吉会与酒厂的关系，其中的手段…… 只怕不会太光明正大。 铃木史郎夫妇在商海沉浮多年，对萤生这种做法倒是说不上什么厌恶，铃木朋子甚至对他的果断颇为赞许。 不过给小辈说就还是免了吧。 他们还太年轻。 小兰对这方面的利益相关并不太清楚，道谢了两声便在手机上关注起今天的比赛情报来。 园子凑到铃木史郎耳边，小声道：“姐姐说，她想要去新部门，爸爸你拒绝了？” 铃木史郎同样附耳道：“不是拒绝，是她下周六就要订婚了，先把这边的事情确定了再说。” “哦。” 园子忽然有些恹恹的，也低头玩起手机来，不多时听到喧闹的会场中一寂，看了眼时间，正是上午九点整。 “流萤来了！” 有人发出大喊。 但哪里还用他说，成千上万的目光，早已不约而同地投向入口处的那个身影。 哒—— 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一道脚步声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 而随之一道的，是一件黑色丝绸和服的下摆，众多金线于其上绣出复杂而精美的图案，在天日下闪烁金芒，透出极致的华美。 宽大的袖口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摆动，柔顺披散在肩上的如墨黑发间，那天人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世人眼前。 颜如玉已不足以形容那一瞬间的惊艳分毫，在他身上华美金光的照耀下，那分明就是，日月同辉！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空气中的每一粒微尘都悬浮不动。 唯有他。 他步伐稳健而从容，带着整个空间的气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仪与光辉，走到了会场中央。 他缓缓环视过场内所有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深的星辰。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心跳，都在这一刻为他而停留。 下一秒，他朗声开口，声音振聋发聩。 “请，绀青之拳！” 他话音方落，两侧的入口忽然涌出众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占据了圆形会场内的各个角落，凝神戒备着观众席上每一个人。 而在这众多士兵之后，一圈聚集如同蚁群的高阶士官，推着一个三米见方的巨大保险箱向会场中心走去。 成千上万的观众猛然起身，“咔嚓咔嚓！”的众多枪械上膛声又在他们出声之前响起。 “肃静！” 萤生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回荡在整个体育场内，甚至震的一些体虚的人头昏脑胀。 无数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狂喜，本来想激动地高呼，总算有幸能够目睹绀青之拳的真容。 但在这一刻，又被死亡的威胁和一种无形的威压给按了回去。 先前起身的人再度落座，而且皆是控制着力道，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甚至就连一个交头接耳的人也无，都是眼也不眨地紧盯着那缓缓移动的保险箱。 那保险箱停在萤生身前一丈，三位不同国家的高级军官上前，分别输入密匙。 这段时间简直漫长到令人难以忍受！ 终于，那保险箱门只有一指宽的屏幕上，亮起了绿色的光芒，卡扣松开的声音分明极度轻微，却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观众席上九成九的人都竭力向前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加清晰一点。 而那三位军官却纷纷站到了侧边。 哒—— 萤生上前。 缓缓拉开厚重的金属大门，那如同大海眼泪一般的蔚蓝宝石，总算出现在萤生眼前。 它正置身于一个被多层钢化玻璃密封的正方体中，四周皆是暗红的泡沫软垫。 萤生将手插入正方体底部，颇有些费力地将它抽了出来，而后双手高举。 “众生于此见证，胜利之契约！” 浪潮翻涌，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刻下深刻的烙印。 只因一瞬之间，观众席上的众人，会场内的众人，都凝固在了名为时光的琥珀中。 那些人眼中的兴奋，颤抖的嘴唇，紧紧攥住的拳头，脸上激动的红晕…… 全部都凝固住了。 就如同轻轻按下快门，三维世界的光影就可以凝聚为一张照片，在那永恒不变的二维平面内长久存在。 此时，来自更高维的力量降临，真实存在的三维世界，也同样成为了一张简陋的照片！ 萤生再次环视四周，轻轻一叹。 “魔法，还真是厉害啊。” 他看向自己昨天主持武道会的高台，一身绯裙的小泉红子正缓缓从天而降。 裙摆扬起，幅度却很轻微，哪怕萤生特意去看也看不到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那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绝对更加诱人就是了。 虽然萤生没有去看。 而且他对小泉红子的举动很不爽，直接单手向后一扬，“轰”的一声就把钢化玻璃正方体朝小泉红子的肚子上砸了过去。 红子抬手虚按，那急速飞来的正方体就突兀地失去了全部动量，和观众席上部分人挥舞的拳头一样，凝固在空气中。 “喂喂，让你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绀青之拳，还没有凝固住你的时间，我这可是好意，别不识好人心啊。” 红子原本上扬的嘴角微微一瘪，越过一众士兵的头顶，飞到萤生身前落下，抬手一招，正方体便飞来悬浮于她身前。 “我可谢谢你了，你在那些人梦里到底说了什么，我刚一进办公楼就被人拉去做妆造，连遴选都没有，这也太草率了吧。” 萤生扯了扯脸侧的长发，啧了一声。 “你知道吗，他们给我戴假发的时候，我差点吓个半死。毕竟昨晚我说过‘让最纯洁最美丽的少女来捧着绀青之拳’，我当时还以为他们要给我喂一粒药，当场把我变成女生，逃跑的心都有了。” “呵呵，怎么可能有那种药呀。” 红子歪了歪头，眼露玩味，“不过你要是变成女孩子的话，说不定能和我不相上下呢。” “……你该不会有那种魔法吧？别吓我呀，我胆子可小了。” 萤生想要逃跑，但又不知道在这片凝固的时空内能逃到哪里去。 而一想到这里，他又好奇起来。 “现在空气也是凝固了的吧，我们为什么可以动作，还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不要用那种严密的物质论来看待魔法啦，你要将物质和精神视作一个统一体，而我们现在处在一个超越这一元的位置。” 红子抬手按住正方体，用魔法感应里面的绀青之拳。 “我昨晚进入那些人的梦境后，告诉他们挑一个容貌最好的人，他们自然就找到了你，你不是刚好也对这个东西很好奇吗。” “我对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奇，反正我是主持人，最后一天绝对能见到。” 萤生都还没想好，到时候要怎么给陈仲瀚掀起的这场闹剧收尾，才能让全世界的人心满意足，没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 至于放着不管，让闹剧就是闹剧…… 这当然也可以。 但萤生毕竟是主持人来着，让武道会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实在是不符合他追求完美的性格。 “还有，既然没有限定男女，他们不是应该去找你吗？”萤生说。 “我是不相干的外人，你是主持人，他们当然更倾向于你。”红子轻哼了一声，“而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不使用魅惑的话，好像已经没法和你拉开太大差距了。” “好奇怪，我记得你之前虽然也很俊美，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还算是在人类的范畴内。” “而现在你的容貌简直超规格了，任何人见到都会觉得超凡脱俗，就好像……” “有一种神性。” 红子眼神忽然一亮，“我说，你该不会真的不是什么凡人吧，那样你身上的命运迷雾就也说的通了。” 萤生两手一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平时不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他顿了一下，“你靠近我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难道魔女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有很大不同？” “诶？这……” 红子迟疑了片刻，“也许有这种因素，但更多的，还是我对你很感兴趣呢。水月君，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呵呵，原来所谓魔女，也只是不可知之物的傀儡，连自己的真心都无法认清，喜欢谁也没法自主决定。”萤生语气嘲讽。 “这就是我的本性，也是你之前说的小范围内的自由意志，我可没什么迟疑的。” 红子唇角微微上扬，“强抢豪夺才是魔女一贯的作风，水月君，你越是抗拒我，我越是要得到你。而且绝对会有这么一天的，相信我，这是命运的安排。” “恕我直言，喜欢你的你看不上，不喜欢你的你硬追，嗯……多少有些……”萤生举手投降，“当我没说，喂喂，你难道也杀过人吗？眼神简直比琴酒还冷。” 红子抬手一挥，正方体就向萤生胸口砸去，萤生忙双手接住，旋身绕了一周，平稳卸力。 红子挑了下眉，“这东西现在什么神异都没有，你在主持武道会的时候，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吗？” “我又不会魔法，能有什么感觉？” “也对。”红子想了想，“那我们一起主持武道会吧，水月君。” “……我拒绝。” (本章完) 385.第384章 小兰：萤和红子，好像更般配？ 第384章 小兰：萤和红子，好像……更般配？ 和小泉红子勉强达成协定，萤生双手高举玻璃正方体，做出时间凝固前的动作，还让红子帮他调整衣服褶皱。 确保百分百精密复刻，没有毫厘偏差。 他现在可是被无数人紧盯着，而且可以预见，这段视频材料将来也会被上亿次地不断播放。 如果有任何一个跳帧的画面，以各方势力对绀青之拳的重视，绝对又会对他各种怀疑。 “抱歉，我倒是没想到这点。” 红子调整着萤生衣摆的褶皱和飘荡幅度，而后用魔法将它们凝固在时空中，就和观众席上的众人与四周飘扬的旗帜一样。 之前是萤生刚举起正方体，时空就被凝固了，如果他也是被凝固的一员，他的和服上应该还存在动量。 而现在它们都依循重力下坠了。 红子以前也在黑羽快斗面前展示过一次时停，但那时候没人特意关注他们，与现在情况完全不同。 “不过你记忆好到每一丝褶皱都记得也就算了，就当你是超忆症，为什么你连身后的褶皱都可以看见啊，你有超感知能力？” “你是不是傻？”萤生五官不动，只是朝上方晃了晃眼球，“那上面可是把我三百六十度拍着呢，我的超感知就是摄像头。” “……看来我也该把你定住才对。”红子觉得萤生现在超级讨厌！ “说起这个，我们现在不受时空凝固的影响，是勾连了更深层的世界，是无色界？”萤生问。 “无色界？嗯……哦，是佛家的概念吧。不全是，但你可以这么理解，赤魔法中将那里称作起源之地。”红子从旁边探头看着萤生的眼睛，“你对这方面接受的很快嘛，是不是自己也有经验？” “你应该看到过我冥想，我为什么没法沟通起源之地？”萤生的问题同样也是回答。 “你缺少钥匙，无法推开那扇大门。”红子继续给萤生调整衣服褶皱，将他当做那种天生灵感超强的人，同时也是个大心脏。 “巫师血脉？” “大体是。” “那要是在我体内注入你的血液呢？我能不能拥有那种资质？”萤生讨厌血统论，更讨厌自己没有相关血统。 “……当心血型不同，直接溶血反应，要了你的小命。”红子倒是不觉得普通人对魔法好奇有什么问题，不过对比粗线条的黑羽快斗，这边好像更务实一些。 是因为当时那场雪破坏了自己魔法阵的缘故吗？ 魔法的表现力大大下降了，自己还被黑羽快斗的魔术给骗到，弄得魔法好像是什么和魔术同等级的三流街头把戏一样。 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而且说起来，黑羽快斗那种凭空消失、凭空造物，就连自己也看不出端倪的手法，真的还是魔术吗？ 他其实也是假装成魔术师的魔法师吧！ “你在想黑羽快斗对吧，喜欢他的话就去追呀，为什么要这么扭捏呢。”萤生冷不丁地道。 “才没有！”红子下意识否认，又觉得自己回应太过不打自招，哼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他不识货，明明现在被我轻易定在观众席上，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之前竟然还是对我的魔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萤生在观众席上找到黑羽快斗的身影，他正趴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死死盯着绀青之拳，眼中的激动凝结为了冰冻的火焰。 “反正你又不可能伤害他，当然就无所谓了。”萤生说。 “呵呵，那你呢？” “我现在对你的警惕已经提高到了二十分，拿你当做潜在的敌人，当然会对你的魔法非常在意。” “这就是精神病人的交流方式吗？生怕我不生气是吧。”红子语气一如平常。 “……你的收集癖简直没救了，我其实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好吧。” “那你和毛利兰分手，当众向我表白咯。” “你知道吗，希望所有男人都为你的容貌所倾倒，其实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萤生语气嘲讽，“真正内心圆满的人，绝不需要旁人视线这种无所谓的东西来证明什么。” 红子动作一顿。 萤生乘热打铁，“比如小兰，虽然你的外貌比她漂亮，但内心其实差远了。” 红子动作复又恢复如常，轻轻一笑，“水月君，执着于追求爱意的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吗？” “爱意仅仅是我所追求的工具，我不需要以此证明什么。相较于与那些生产者相处，我更愿意和从未给我提供过爱意的小兰待在一起，这应该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所以毛利兰并不爱你？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红子顾左右而言他。 “因为爱意什么都不能说明，因为真爱是特殊的。”萤生平静道，“红子，我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不然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我和黑羽快斗所吸引，未免太可悲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简直就和我们高中那个六十岁的老巫婆一样。”红子语气随意。 “既然你是顽固分子，那么，可以给我一些你的血液吗？” “在魔法中，血液是很重要的施术媒介，我不可能给你。但你如果想用它来研究的话，我倒是可以直接去你的研究所。” “多谢了。” 对比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将萤生的状态调整到与时空冻结前分毫不差，红子打了一个响指，萤生便也凝固在了时空中。 “一切问题都刨根问底，生活就会变得很无趣呢，人类毕竟是生活在世界浅层的生物。” 红子闪烁着淡粉色晶莹光泽的指甲点在萤生唇边，轻轻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她自己唇角也是同样轻轻上扬。 “水月君，我们还是遵从命运的安排吧。” “哪怕我决定之后要一脚踢开你，把你还给毛利兰，那也是你被我俘虏后的事呢。” “稍后见，我的搭档。” 红子漂浮而起，向观众席上飞去。 而在萤生感知中，则是红子如同跳帧一般消失，体育场内其他人也突然从凝固的画作变成了鲜活的生命，各自继续之前的动作。 转头、挥拳、瞪眼、吞咽唾沫…… 没有丝毫中断。 没有丝毫卡顿。 在他们的世界里，时空从没有一丝不连贯，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下一瞬！ “各位。” 萤生平静开口：“献出你们的全部心力，尽情高呼吧，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一瞬的沉寂之后，整个观众席上，乃至全球各处观看直播的地方，都轰然沸腾了。 情绪的浪潮一层接一层地翻滚，波涛汹涌，席卷了世间每一个角落。 此刻在撒哈拉大沙漠的中心，在亚马逊雨林的最深处，当然不可能有人在看直播。 但按照红子的说法，物质与精神本为一体，那么人心中的浪潮，当然会席卷整个世界。 那狂热的浪涌一波接着一波，毫无止息的趋势，每一声呐喊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将人心中的震撼推向更高的顶点。 萤生处在会场最中心，由于声音的聚合，耳膜都快要坏掉了。 当世界嘈杂到了极致，他反而听不见任何声音。 高举绀青之拳，环视左右。 萤生忽然悟到了什么，心念一动。 【爱意-100，使用技能：点化·虚妄】 【目标：绀青之拳】 那正方体中的蔚蓝宝石忽地大放光彩，瞬息之间，照射进了每个人的心间。 他们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底最期待的事物，或者说，因为这场原本该是闹剧的仪式的引导，因为萤生刚刚的引导！ 他们全都看到了一个场景。 那蔚蓝的宝石忽地融化为一片无垠的海洋，占据他们的全部视线、全部身心，乃至让他们的灵魂都充斥在一片难以言喻的安宁与广博之中，如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那根本不存在、超越一切庸俗人类、只在概念中存在的，母亲的温暖怀抱。 体育场中。 世界各地。 都逐渐安静了下来。 有轻微的啜泣声响起，紧接着，那无数人的啜泣连成一片。 间或有着凄厉的嚎啕大哭，各色人种用着各种语言呼喊着母亲的名字。 “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 萤生朗声开口，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瞬间压下了会场内的所有杂音。 他其实并不想开口，但如果所有人都跑去想念自己的母亲，那么念头就太分散了，完全达不到所谓“汇聚魔力”的效果。 按照红子的说法，人类的精神也是物质，人类的关注会蕴含力量。 萤生无法探知那起源之地，便打算以绀青之拳作为一个载体，之后再以【点化】去触及那方面的概念。 所以，他要将所有人的思维拉回来。 “《云笈七签》载。” “夫混沌分后，有天、地、水三元之气，生成人伦，长养万物。” “现代科学研究也已证实，地球上的生命起源于海洋，大约在45亿年前，在那无尽的雷暴中，海洋孕育出了最基础的生命形式；约38亿年前，在海洋中出现了最原始的细胞。” “天地，海洋。” “无论是从科学还是哲学来讲，它们都是人类更广义的父母。” “绀青之拳是大海的秘宝，如果它所汇聚的魔力有一个明确的指向，那绝对就是……” “生命！” 萤生宏大的声音直如金玉碰撞般清朗，在宽广的体育场内不断回荡。 而回应他的，自然是一片寂静。 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 在无数人呆滞的目光中，萤生面无表情，放下高举的绀青之拳，朝那巨大的保险箱走去。 无数视线死死追随着他手上的绀青之拳，那众多喉间“嗬嗬”的怪声也汇聚为了一串怪异的曲调，好似太平间里赶进了一群年迈的鸭子，它们刚被从火锅店里救出来，之后要去的地方是全聚德。 萤生将包裹着绀青之拳的正方体用力塞回保险箱的紧密软包中，关上箱门。 待那宝石的最后一丝光辉也消逝时，整个体育场才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堆，爆发了比之前更加狂热了无数倍的激情。 生命…… 生命！ 这个词汇实在是太过震撼，太过具有想象空间了，这世上很难找出一个人，不为了与之相关的联想而着迷。 所有的目光与声音都汇聚在一起，体育馆内的空气与钢结构都在剧烈震颤。 场馆应该没有倒塌的风险吧。 萤生退后几步，又想，自己应该让小兰提前戴好耳塞才是，这声音大过头了。 可惜，手机被收走了，根本没法联络。 “各位，回神了。” 萤生关闭收音耳麦，笑着看向保险箱旁边的几位军官。 几人停留在保险箱上的视线齐齐转向他，目光都是止不住的惊异。 其中一位面色方正的中年人郑重道：“流萤先生，我方可以为您开放部分故宫馆藏，随时欢迎您前来做客。” 他用的自然是中文，另外两位也立刻用英语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萤生自然是全部都应承下来，带着温和的微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和士兵护送着保险箱离去。 接下来只要一切顺利，爱意就完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呀。 到时候，就把琴酒的神经病治好吧，然后扔给小哀当玩具。 不过精神即是物质、从众生投注到绀青之拳的念头中分离出爱意、再中转运输到自己这边来…… 这些认知和步骤倒是确定好了，但自己目前可是完全办不到。 还是要依靠魔法才行。 念至此处，萤生就想要在观众席上找一找小泉红子，不过并没有付诸行动。 他现在可谓是被全世界给关注着，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被人用显微镜观看，过度解读出各种各样的意思。他不想给任何人造成麻烦。 小兰的位置是在…… 算了，这样会给她太大压力，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吧。 也的确如萤生所想，在保险箱被士兵团团围住后，便有众多人的视线转向了他。 若说那数不清的念头中有什么大致的共同点，那绝对是…… 此子非凡！ 萤生昨天的表现就已足够惊人，但因他那番“欢迎指名”的炸裂发言在，他的名头上多少有些香艳的气息。 而刚刚他高举绀青之拳的那一番发言，却完全洗清了任何红尘烟火气，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超离之感。 他好似天人，好似神圣，而绝非居于尘世的凡俗。 至于在做牛郎那档子事…… 也绝对是万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间流萤，如此而已！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而他们一旦接纳了某种转折，又会自发地向那个方向寻求合理的解释。 过去对萤生尚且中立无感的人都是如此，之前对他就颇有好感的人更是不例外。 比如小泉红子。 她现在看着萤生，酒红色的眸中泛起异彩，愈发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认为那是因为萤生身上有一种超离凡人的神性，她被吸引不仅是因为萤生没有为她的容貌所倾倒，也是因为这个。 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某种不可知之物的傀儡，或者说就算是也无所谓。 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夺走萤生的心，就是她此时最想要做的事。 她在看着萤生，有人在看着她。 小兰眼神复杂，“比起我这样的普通人，这一刻的萤，也只有小泉同学能与他相配吧。” “怎么可能！” 园子下意识反驳，她的视线也一直牢牢钉在萤生身上，没有片刻偏移。 她废了好大的自制力才转头看向小兰，“水月萤生也就那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现在看起来就像在发光一样，只是……” “额，他好像的确在发光，因为他那件衣服的缘故，他站在体育场穹顶缝隙下的最中央，有日光洒落下来。” “总之就是这样，服装、场景、氛围、妆造，这些加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和妖孽一样。” “但只要排除这些，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东京时、昨天、今天早上，不都是吗。” “对了，他还占了绀青之拳的便宜，现在大家对他的关注，大部分都是因为那个吧。” “至于他说的那些，绝对是赛事组提前安排好的台词啦。” 铃木史郎一直在微微点头，听到这里却摇头道：“将绀青之拳送到体育场来举行仪式，这件事的保密等级很高，事前没几个人知道，水月君也不例外。而在仪式中会发生什么，就更没人知道了，不可能提前安排好台词。” “水月君只怕是一瞬间就领悟了绀青之拳异象所传达的意思，然后再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我们传达。” “呵呵，一半中文一半英文，这也叫通俗易懂吗？”园子翻了一个白眼，“说起来，这家伙竟然还是个语言天才吗，他去哪里学习的这些东西呀。” 京极真沉吟道：“水月作为托起绀青之拳进行仪式的人，感知到的会不会与我们不一样？” “有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是萤本身悟性很高。至于那些话，”小兰轻笑，“你们知道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虽然现在看来，那好像是一个优点了。” 京极真三人略一回想，都是深以为然。 米中央医院里的血色北斗、精神病院里的“吾丧我”、还有昨天对许多武者的指点、与琴酒和小泉红子的谈话…… 有这些事例在，大家都普遍认为，哪怕没有魔法这一茬，萤生也是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碰上了奇怪的事，”园子微微撇嘴，“小兰，要不还是劝他参加比赛吧，莫名感觉他好像是最适合夺冠的那个人。” “后面问一下吧，不过萤原本做偶像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了呢，现在他绝对已经全球知名了。”小兰点了点下巴，“但就算摈除园子你说的那些外因，我还是感觉萤和小泉同学更般配呢。” “……喂喂，小兰你不要说这么危险的话呀。”园子用手背靠上小兰额头，感受了片刻，“奇怪，没有发烧呀，被刺激到了？” “安啦，我说的是客观事实嘛，与感情方面无关。”小兰遥遥看着红子的侧脸，“小泉同学眼神中的心意，好像非常真切呢。” 园子也看了一眼，不爽地哼了一声，“水月萤生现在就是一块唐僧肉，谁看他的眼神不热切呀，尤其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最容易被他欺骗了。” “……” 小兰偏头看向园子。 园子微愣，而后挽住小兰的手，嘿嘿一笑，“没错，我也觉得那家伙现在简直好看到不像话，尤其是他换了黑长直的发型后，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以前歌舞伎町那边称他为‘平安京时代的唐国贵公子’了。” “不过兰你放心。” “其他人看他就和粉丝看舞台上的偶像一样，有光环效应。” “而我了解他台下的样子，知道他是一个混蛋，不可能喜欢他的。” “现在看他，就单纯只是养眼。” 小兰无言以对，一想到萤生好像还对园子这个初恋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一时间心绪复杂。 “你说萤要是会分身术该多好，那样他就谁都不用辜负了。” “……小兰，你看过富江吗？”园子觉得自家闺蜜貌似快要坏掉了。 “……当我没说。”小兰环视观众席，叹了口气，“好像不只是小女生们会被萤吸引，太太们的视线还要更加热切呢。” “因为他是唐僧肉呀，兰你看那边那位，她……”园子顿了下，“在优作叔叔旁边的那个女人，是……” 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黑发美人，穿着浅蓝色包臀裙。 “江户川文代，柯南的妈妈。”小兰也是眼神古怪。 那一家人，表面上，是工藤父子加眼看就要上位成功的小三；实际上，是工藤夫妇加怪盗基德。 怎么看都很奇怪呢。 园子顿时恼怒起来，“没想到优作叔叔是这种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铃木史郎：“……” 京极真：“……” 大概是感受到这边的视线，工藤优作抬头看了眼，但观众席上密密麻麻都是人，他一时没有找到视线来源，便又看向黑羽快斗。 “抱歉，新一，这方面我能给你提供的帮助很有限，我在cia的朋友位置不低，但也没有任何机会接触绀青之拳。” “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事。”黑羽快斗紧盯着手机上暂停的画面——萤生高举绀青之拳，眼神分外激动。 宝石。 与生命有关的魔法。 这二者结合，能让人想到什么？ 黑羽快斗立刻便想到了与自己父亲死亡有关的宝石，那颗传言中能流出长生不老眼泪的诅咒宝石。 潘多拉！ 黑羽快斗之前提出过来新加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里昂·劳表现出来了与寿命相关的能力。 而今终于证实了！ 这让黑羽快斗无比想要探究绀青之拳的秘密，可惜他在武道上很糟糕，不然就直接报名参加武道会了。 纵然如此，他也是沉吟道：“武道会禁止使用热武器和电子设备，我的扑克牌枪用的是机械能，应该不在这个范畴内吧。” 工藤优作摇头，“我想应该不行，不然有人带一身连弩参赛，那对手怎么办？” “额……也对。”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所以还是只能从外围调查，但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我根本没有什么优势嘛。” 虽然他只是想要调查清楚父亲的死因，好像调查者越多越好，最好将当年的真相全部掀出来。 但人多口杂，到时候干扰项太多，真相反而容易被隐没了。 如果要说有什么简单方法的话…… 黑羽快斗向观众席某处投去视线，在被对面发现之前又收了回来。 自己以前都没有想过要依靠红子的占卜，现在潘多拉都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那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红子好像是把捉弄的对象换成水月了，最近还是不要招惹她的注意为好。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去找水月君帮忙吧，以他现在的特殊性，调查很多东西轻而易举。”工藤有希子说。 “可是……我们不是还在调查他身上的案件吗？”黑羽快斗有些纠结。 “以他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大概从来没有将我们放在眼中。”有希子顿了下，“如果柯南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从雪松正人的案件开始算起，更能说明这一点。” “算计雪松清子，顺便惩罚毛利，这大概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至于柯南的调查……”工藤优作摇了摇头，“一部分在水月萤生的利用中，另一部分大概给他造成了一点麻烦。” “但那麻烦绝对不算大，他有足够的能力把控全局。” “柯南与他相比，还是太年轻了。” “而且关键是，对他的所有指控都没法落实。”有希子用指甲敲了敲手机屏幕，“暗网上的档案上说，水月君他杀害了父母。这应该是最不可饶恕的罪孽，但过去了这么久，证据呢？” “目暮警官上周在伊安公寓内进行了全面搜查，发现水月萤生家里阳台上的紫藤萝架下，那个长木箱的内壁，有人指甲划过的痕迹。”工藤优作说。 黑羽快斗眼皮一跳，“难不成是活埋？那他们的尸体呢？” “就是找不到尸体，时间过去太久了，水月萤生有充足的时间收尾。”工藤优作见有希子撇嘴，又笑着补充道，“而且还可能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木箱里的痕迹只是巧合。” “我可不是为他说话，他如果是装模作样的坏蛋，我也发自内心的厌恶，只是……”有希子看着场中萤生。 他也正随着一众士兵离开会场，同时让第一组参赛选手做好准备。 说既然大家热情高涨，怎能没有一番龙争虎斗相映成辉。 他会很快回来，比赛提前开始。 有希子看着萤生的身影消失于入口通道中的阴影中，在一众喧哗中轻轻笑了声。 “我大概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吧，感觉他看着不像那种坏蛋。” 有希子偏头看向工藤优作，“说真的，我之前反倒是觉得柯南的戾气太重了些，不过他失忆后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应该是被失败刺激到了吧，但水月萤生这边……”工藤优作沉吟了片刻，“他大概还是存在问题，但目前已经没必要再去调查了，除非今后再发生与他相关的案件。” 不仅因为他们到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也因为萤生的社会地位与日俱增。 一直逮住一些没有证据的指控不放，以前只能算是失礼，现在甚至都可以说是不知好歹了。 “至于柯南的失忆……” “如果他实在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吧。”有希子截口道，“反正不是第一次，这也影响不了什么。我更关心他身上的监管什么时候能够取消，反正现在绀青之拳的秘密全世界都知道了。” “让他去上小学应该没问题，但其他的……就不确定了。”工藤优作握住妻子的手，“柯南如果就这样长大，其实也好。” 有希子沉默了半晌，“如果是这样，新一，你要出国读书吗？” 意思就是，黑羽快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伪装工藤新一了。 黑羽快斗想了想，“回东京再说吧。今天早上金沙酒店那边动静闹得很大，贝尔摩德也来了新加坡，希望可以将她引出来。” “那个计划感觉蛮奇怪的，希望能够成功吧。”有希子在观众席上找了片刻，找到琴酒的身影。 琴酒瞬间锁定她的目光，看了回来。 有希子心头一惊，下一秒却愕然发现琴酒冲她点了点头，收回视线，给自己口里喂了两片淡紫色的口香。 有希子愣了两秒，抿唇轻笑，“在这场武道会里，善恶的界限好像完全模糊了呢。和水月君传出绯闻的男士就是他吧，嗯……老实说，感觉还蛮般配的样子。” 工藤优作：“……” 黑羽快斗：“……” 邮件提示音忽地响起，黑羽快斗看了一眼，立刻双眼一亮，站起身来。 琴酒和小兰也差不多时候起身，三人遥遥对视一眼，都朝出口走去。 邮件来自小泉红子。 贝尔摩德找到了。 (本章完) 386.第385章 凶残的波本！库拉索之死！ 第385章 凶残的波本！库拉索之死！ 上午10：20，新达城购物中心。 黑羽快斗不是很明白，小泉红子为什么会给自己发邮件，告知贝尔摩德的位置。 但这既然是他们在东京就确定好的目标，他当然会过来尝试一番。 仅仅只能算是尝试，因为小兰和琴酒也过来了这边。 好消息是，那两人没有聚到一起，小兰想要抓住贝尔摩德的目的和酒厂并不一致。 黑羽快斗认为自己不是没有机会先一步找到贝尔摩德，但坏消息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哪怕高奢店里也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不管买不买得起，看看总是无所谓的。 更何况现在新加坡龙蛇混杂，说不定就有哪位豪杰开启零元购副本呢，到时候浑水摸鱼，说不得可以赚一笔外快。 以上并非黑羽快斗的恶意揣测，而是他切实从门口两人闲聊中听到的。 那两人正坐在地上捧着手机看武道会直播，听外放的声音，那边倒是打的正激烈。 黑羽快斗对贝尔摩德说不上太了解，但也知道她是一位美人。 嗅着空气中各种香水和汗臭以及泡面等混合的怪异气味，黑羽快斗颇为怀疑，贝尔摩德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 就算她需要隐藏行踪，以她的易容术，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反正又没人随时随地去撕路人的脸。 再次看了眼邮件，附件里有一张俯瞰视角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都市ol，正文文字说她是贝尔摩德目前的易容脸。 黑羽快斗找一脸生无可恋看手机的导购员小姐问了监控室位置，但他过去一看，发现门口已经被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把守住了。 他估计是酒厂的外围成员，便只能在外围用肉眼找，同时留意酒厂那边的动向。 大约二十分钟后，黑羽快斗发现了一些疑似酒厂成员的黑西装在向某个方向聚集。 他朝那边看去，摩天大厦的玻璃外墙在日光下颇为刺目，透过紧紧缠绕的光与影，其后清晰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周围建筑。 新达城一号塔。 黑羽快斗立刻跟了过去，在大厦底部向上看了一眼，楼层似乎无穷无尽地向上延展，直到消失在耀眼的阳光中。 而在那阳光之下，在大厦的边缘，是不是有一个小黑点？ 黑羽快斗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跑进一楼大厅看了眼，发现电梯门同样被两位黑西装壮汉给把守着，立刻掉头跑向二号塔。 与此同时，距离地面180米高的天台之上，看着大厦边缘的那个人影，琴酒久违地抽出了一支香烟。 不过他将香烟放进嘴里后，并没有点燃，伏特加弯腰给他点火，他也摆了摆手。 “贝尔摩德，投降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琴酒说。 水箱、管道、高压电箱、中央空调外机，天台上障碍颇多，但此时都被持枪的酒厂外围成员所占据。 尚且能供对面回旋的余地，现在只有天台边缘的一小块区域。 而在一众枪械的瞄准之下，除非她能够刀枪不入，不然所谓回旋，也只是勉强能决定自己在哪里倒下而已。 银色长发随风轻扬，身材高挑的都市ol在天台边缘回头，清秀的面容上一片平静。 “组织是怎么找到的我？”她问。 “是水月萤生的人找到了你，具体什么方法我也不知道。”琴酒向她扔了一个按键机，“boss有话要给你说。” 电话铃声在空中便响起，她抬手接过手机，接下电话后直接打开了免提。 “你为什么要背叛组织？贝尔摩德。” 扬声器中传出冰冷沙哑的电子音，让人莫名想到血月下枯枝上的黑鸦口吐人言。 靠在水塔边上抽烟的安室透眼神晦暗，右手握着银灰色的hk-p7m8，食指不断在扳机边缘轻轻敲着。 都市ol沉默了片刻，“您的恩情我不会忘记，但我自认这些年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只是想暂时休假一段时间。而且我并没有背叛，我没有泄露任何对组织不利的情报，更没有对组织造成任何伤害。” “枪击宾加的难道不是你的人？”boss问。 “那是水月萤生的人，他有一个影子，不是雪松清子，是另一个戴面具的少女，我最近也在调查她的身份。”都市ol说。 “库拉索在哪里？”boss又问。 “事实上，我就是库拉索，你们找错人了。”都市ol摘下黑框眼镜，放到身后女墙上，在自己脸皮上扯了一下，松手后紧致如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绝对是真容。 琴酒微微眯眼，“也就是说，你和贝尔摩德合作了，她发现不对劲后，将你当做了弃子？” “原计划是，她易容成我，然后和我一起去找朗姆，说我想办法逃出来并制伏了她之类的话，大概可以骗过朗姆那个白痴。”库拉索波斯猫一般的异色瞳平静扫过天台众人，“但很遗憾，出了意外。” 朗姆在通讯频道里怒气冲冲地开口，安室透帮他转达：“朗姆大人说，当年你记住了对组织不利的事，本来要被贝尔摩德枪决，是大人救了你，你不仅不懂得感恩，还与敌人合作，是不知羞耻。” “救我的人是组织，但要杀我的人也是组织，这不过是一种恐怖统治，难道还想要我感恩戴德吗？”库拉索看着琴酒，“而且要说与敌人合作，这位黑泽先生难道不是更加过份吗？” “水月萤生的确对组织造成了一些伤害，但也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琴酒随手扔掉香烟，又摸出两片口香来，“你也是一样，库拉索，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 “贝尔摩德现在和你保持着即时联络吧，让你协助我们抓住她只怕是不可能。” “但你至少可以说出你们的计划，你为什么要和贝尔摩德合作，她又想要做什么。” 琴酒对库拉索不是很熟，知道她不是贝尔摩德后，颇有些意兴阑珊。 “贝尔摩德问你，你戒烟了？”库拉索说。 “尼古丁会影响我的神经，让状况变得更糟糕。”琴酒看了眼包装盒上的口味，热带芒果，一般般。 “库拉索，不管贝尔摩德给了你什么条件，朗姆大人都可以满足你。”安室透瞥了琴酒一眼，掐灭了香烟。 库拉索一贯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缕微笑，好似坚冰忽然融化了一样，在阳光下展露出格外动人的神采。 “自由。” “阳光。” “组织能够满足我吗？” 她的眼前突兀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正面对着夕阳，倒在红色的屋檐上呼出一口香烟。 “组织真是垃圾，我简直受够了。”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库拉索，说起来，我们还有血缘关系呢。” …… …… 安室透陷入沉默。 黑暗的组织内有人向往光明，对他这位公安卧底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但他此时的角色，可是心狠手辣的组织成员啊。 事发突然又在国外，还有一群组织成员也在，他就算想要救人都不可能。 “我想起来了。” 琴酒双手插兜，“库拉索，你好像的确是个本性善良的家伙呢。” “上周二，朗姆派你趁警视厅内部混乱的时候，潜入进去探查组织内卧底的名单，你遇见了一群小孩子吧。他们好像把你当做了警察，和你相处很和谐的样子。” “后面你被警察发现，利用他们轻松逃出了警视厅，还请他们去东都水族馆乐园玩了一下午，最后还一起吃了鳗鱼饭。” “对吗？” 现场众人齐齐一愣。 库拉索更是瞳孔骤缩，“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某个家伙的人当时也正潜入警视厅，想要偷枫叶金币来着，结果金币没找到，倒是遇见了你。她发现你正在被警方搜捕，就好奇跟了你一段时间。”琴酒语气随意，“至于我为什么知道……” “呵，是某个无聊的家伙说，如果公义的天平将我一分为二，那么另一端绝对是身为女性、性格也很温柔的你。” “老实说，将你和这件事联系上，我还蛮惊讶的，你可一直都是个狠角色。” “怎么，难道是和谁谈恋爱了，性格变得柔软的同时母性大增？” “说起来，你和他们相处的时候，警惕心大降，连有人一直盯着你都没发现呢。” 琴酒并没有说出名字，但谁都知道，又是水月萤生的人。 库拉索瞳孔地震，但片刻后又用一种很生硬的语气道：“你和流萤的关系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琴酒，你们是情侣对吧！你才是背叛组织最多的那个人！” “都说了只是闲聊，我当时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哪怕一群人眼神各异地看过来，琴酒依旧面色自若，“朗姆，库拉索上次任务的结果是怎样？她有找到名单吗？” “没有！她说警视厅里根本就没有卧底名单！”朗姆同样也是电子音，但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了，被天真的小朋友给感化了。”琴酒笑了声，“真是好运，能够获得这样的救赎。库拉索，之后转行去当小学老师怎么样，说不定非常适合你呢。” “？？？？？” 一群人都是满头问号，觉得琴酒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库拉索还有个鬼的之后。 “琴酒，你该不会是也被流萤的爱感化了吧？他可是个男人。”朗姆冷声道。 “库拉索，交出卧底名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也不想那些小孩子出事吧。”安室透眼神冰冷，食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该死，警视厅的防备到底松懈到了什么地步啊，竟然轻易就让人潜入潜出，连个人都抓不到。 而且还是两个人！ 还有卧底名单，这种东西除了给他们卧底增加难度，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简直就是猪队友！ 安室透已经决定只要找到机会立刻就将库拉索击毙，这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日本公安，为了组织中的广大卧底同胞们！ 琴酒瞥了安室透一眼，没说什么。 库拉索死死瞪着安室透，“波本，你简直恶心到令人作呕！” 安室透面无表情，“琴酒，可以拜托你问一下那边，那些小孩子的名字吗？” 琴酒啧了一声，摸出手机，“那几个小鬼好像是去警视厅，问江户川柯南怎么没去上学的，具体的名字……”“举起手来！” “不许动！” “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 琴酒话被打断，抬头一看，就见库拉索靠着女墙，身体无力地向下滑了一截。 她上身洁白的衬衫上已经绽开了数朵红梅，苍白的嘴角也溢出鲜血，右手匕首“啪嗒”一声落地，溅起几滴她自己的鲜血。 她想要自杀，而匕首尖端刚刚刺入心脏，便被一连串枪击给剥夺了行动能力。 不过，目的姑且也算达成了。 刚刚不知是谁的子弹命中了她的心脏，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绝对活不了了。 此时天际上分明烈日高悬，但恍惚间，那刺目的光芒却又化作了柔和的夕阳。 …… …… 那红色屋檐上太过狭窄，库拉索也不得不躺下来，还不等她开口，身边人就递过来了一罐冰镇啤酒。 她顺手接过，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边，静静看着夕阳。 “你当组织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哈，难道不是吗？” 那沙哑的声音笑了声，“流萤，他一个人就把组织搞的乱七八糟，组织还拿他没什么办法。雪莉、朱奈瑞克、基尔、贝尔摩德，他们背叛了那么久，组织有找到他们吗？” 留着玉米辫的男人摘下墨镜放在屋檐上，偏头看向库拉索。 “我认真的，库拉索，我和贝尔摩德有联系，还可以借助国际刑警伪造身份，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脱离组织。” “然后隐姓埋名一辈子？”库拉索问。 “哈，那和我们现在难道有什么区别吗？头上还没有一个白痴管着。”宾加喝了一口啤酒，“组织的势力也就那样，我们到国外去，哪怕不用易容，组织也没可能找到我们。” “去乡下？” “甚至都不需要，大洋浮标可以抹去任何人在监控中的痕迹，我只要在里面留下后门，在组织基地门口的监控下跳舞都没事。”宾加嘿然一笑，“而且连琴酒那种人都背叛了，组织还能存在多久都不好说。” “流萤也是组织成员。”库拉索说。 “行吧，要走吗？”宾加问。 “你想要去哪里？” “去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去维苏威火山的山脚，那里有旷野一般的沙滩，有蓝到发黑的海面，水鸟从天空疾飞而过，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宾加高举啤酒，遥敬夕阳。 “还有它，夕阳的红光洒满整个海面，和跳跃的火焰一样在海天之间延展开来。” “这幅画面在我梦里出现过很多次，我想，那里应该就是你的家乡吧。” 库拉索沉默了片刻，扣开啤酒拉环，同样高举，遥敬夕阳。 “我们在那里建一座摩天轮吧。” “好。” “我们要有三个小孩儿，其中一个是女孩儿。”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啤酒罐轻轻碰撞，在夕阳的余晖下，溅起海滨的洁白泡沫。 …… …… 那许久不曾再见的那不勒斯，夜晚的海风是何其轻柔。 带着滔滔不绝的海浪拍打声，它从心底缓缓扬起，吹开了库拉索那紧锁的眉宇。 久违的安宁重新浮现心头，库拉索忽然想起了之前所见绀青之拳的异象。 她，即将回归母亲的怀抱。 琴酒看了眼逐渐坐在地上的库拉索，微微皱了下眉，“心脏那一枪是谁打的？” 刚刚开枪的人都是连忙摇头，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安室透看着天边的流云，再次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琴酒朝他看去，眼神幽幽，“波本，你刚刚不该刺激她的。先将她控制起来，再拷问，不管是最让你在意的卧底名单，还是贝尔摩德的信息，我们都可以获得。” “抱歉，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软弱。”安室透神色自若，“如果怀疑我是卧底，好吧，我的确是，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之前开枪的所有人，交枪，伏特加，一个个对应登记好。”琴酒脱下手套，朝倒地的库拉索走去。 伏特加知道琴酒是要对命中库拉索心脏的子弹做弹道分析，连忙应下，又道：“大哥，掏子弹这种事让医疗部来吧，免得脏了你的手。我亲自盯着他们，绝不让他们有机会掉包。” “你先带他们下去，我待会儿就过来。”琴酒在库拉索跟前蹲身。 安室透微微皱眉，只觉现在的琴酒比过去还要难缠，他深吸了一口香烟，就要第一个离开天台。 “库拉索还有救！琴酒身上有青藜回生丹！” 组织的通讯频道里忽然响起贝尔摩德冰冷的声音，安室透脚步一顿，回头朝琴酒看去。 琴酒头也没回，淡淡道：“伏特加，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无论谁有异动，都是叛徒，就地格杀。” 伏特加嘴角一咧，直勾勾地看着安室透，“明白了，大哥。” 安室透轻笑一声，“真没想到，又是琴酒你的功劳。” 言罢，他依旧第一个下了楼。 同时立刻掏出手机，光速编辑信息，发送出去。 啪——！ 肩膀忽然被一只大手给重重按住。 身形高大的伏特加微微俯身，皮笑肉不笑，“波本，你这是在发什么呢？” 安室透扬起手机，平静道：“我第一次出国，发一个推特，有问题吗？” “哦，这样啊，那多发点，我只是过来找你要枪的。”伏特加在推文下方的位置信息上留意了一眼，微笑道。 “我也是代号成员，刚刚命中的是库拉索右肩。”安室透声音冰冷。 “抱歉，这是大哥的命令。”伏特加右掌轻捏，以他如今的体型，就是沛然巨力。 安室透斜眼看了伏特加几秒，冷笑一声，摸出一把亮银色的m1911，微抬着手。 “你的意思是，琴酒的命令要高于组织？” “你身上只有这一把枪吗？会不会有备用的？”伏特加不答反问。 “够了，伏特加！波本不可能是卧底。”通讯频道里，朗姆沉声开口。 “你刚刚站在所有人的后面，很有可能搞小动作，波本，我需要对你搜身。”伏特加对朗姆的话置之不理。 “咳咳……” 那乌鸦的电子音传出两声轻微的咳嗽。 琴酒终于开口：“就这样吧，伏特加，反正排除法也是一样的，而且说不定真的只是有人枪法差劲呢。” 伏特加松开手，露出憨厚的笑容，“抱歉抱歉，波本大人，您请下楼。” 安室透嗤笑一声，将手枪放进伏特加定做宽大西装的外兜里。 “仅此一把，不信就让琴酒过来搜身吧。” 言罢，转身下楼。 伏特加看了他背影一眼，便收回视线从兜里扯了一张便签，写上波本的名字贴在m1911上，继续去收其他人的枪。 贝尔摩德在通讯频道里冷嘲热讽，“伏特加，你到底是忠于组织，还是忠于琴酒？” “大哥忠于组织。” 伏特加只说了这一句，之后不管贝尔摩德说什么，都是理也不理。 “贝尔摩德，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没有伤害过组织，策反组织成员，阻碍组织获得卧底名单，这又是什么意思。”boss再度开口。 “首先，我没有策反过库拉索，其次，先生，那个药的资料可以给我吗？”贝尔摩德说。 通讯频道内陷入沉默。 直到高空之上猝然响起一声巨大的枪响，这才有人打破沉寂。 琴酒语气玩味，“贝尔摩德，你竟然和赤井秀一混到了一起，难道是加入了fbi？” 贝尔摩德并没有回应。 伏特加弯着腰回到天台，就见琴酒正蹲在女墙后面，给库拉索喂下一粒赤红的丹药。 “朗姆，你要是再这么废物，还不如也去加入fbi。”琴酒淡淡道。 “增援马上就到，你们先撤离那里！” 朗姆声音仿若野兽低吼，他已经被太多人挑衅了尊严！ (本章完) 387.第386章 琴酒跳楼！皇帝！流萤！观音！ 第386章 琴酒跳楼！皇帝！流萤！观音！ “现在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时候。” 琴酒侧头看向女墙边缘上方露出的天空，那蔚蓝的幕布下，带着利刃切割空气般的巨大轰鸣，一架武装直升机正迅速接近。 直升机舱门口，一身黑色作战服的赤井秀一正端着一把sws，黑发在烈风中飘扬。 他没有再次开枪，只是看着琴酒这边，绿油油的眸子就和觅食的野狼一样。 上方的天空无垠而刺眼，直升机的影子却骤然遮蔽了天空，像一头巨兽般压下天台。 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卷起四周的尘土，混凝土碎屑在风中打转，像无数细小的针刺般扎向琴酒的脸，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琴酒，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直升机舱门口，赤井秀一淡淡道。 何其熟悉的台词。 短短数分钟内，局势已然逆转！ 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伏特加仰头看着直升机舱门口的机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脚底蹭到地上的碎石，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身后不远就是屋塔房的小门，只要进去，立刻就可以下楼，逃离这是非之地。 直升机上的赤井秀一并没有留意这边，伏特加认为自己很有机会。 他当然不想抛弃大哥，但在每分钟上千发的20mm口径机炮之下，他如今的身躯也只是一坨烂肉，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先撤走，再想办法救大哥，或许可以联系一下水月萤生，那家伙总让人看不透，有底牌能逆转战局也说不定。 伏特加这样想着，即将退入小门。 正此时。 “不许动，伏特加。” 一个严肃的中年男声从门口的阴影中传出，用的是英语。 伏特加动作一僵，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黑西装的金发方脸男人正拿枪瞄着他的头。 而且那枪不是什么小手枪，是他妈该死的mp7-sf！ 那男人看出了伏特加的想法，沉声道：“很抱歉，以你昨天在武道会上的表现来看，你应该可以躲手枪弹，我只能保险一点。向天台里面退，和琴酒站到一起。” “我可从你这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抱歉的意思啊，司陶特。”伏特加举起双手，向后退着，“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卧底。” “看来库拉索心脏上那一枪是你打的了，真不该让你也参与行动。” 司陶特并不回应，只是认真瞄着伏特加的头，让他没有丝毫闪躲的机会。 “其实你用不着那么紧张，那种‘无我’状态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平时就只是个傻大个罢了。”伏特加说，“你好像也是朗姆调到新加坡来的人吧，可以和我透露一下吗？朗姆该不会也是卧底吧。” “这里的信号已经被屏蔽了，之前下楼的人都会被逮捕，你不用妄想传达出什么情报。”司陶特声音冰冷。 伏特加故作轻松的面容一滞，而后又是咧嘴一笑，“我说那个白痴怎么忽然不吭声了，还以为是他多少有些羞耻心呢。” 他声音颇大，直升机上的赤井秀一也听到了，垂眸看来，“伏特加，你这两年好像成长了不少。” “你也一样，黑麦。” 伏特加嘿然一笑，“不过说起来，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吧。新加坡有美国佬的军事基地，比起组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地下势力，支援速度快上不知道多少倍。” 赤井秀一嘴角微勾，“要投降吗？你现在可是很有价值的目标，只要好好配合，说不定监禁都不需要。” “毫不避讳地说，我有这个想法，但还是要看大哥的决定。” 伏特加已经退到了琴酒身边。 “身上有绳子吗？把库拉索绑起来。”琴酒淡淡道。 伏特加点头，看向赤井秀一。 “你们愿意帮忙再好不过，我这里还有手铐，需要吗？”赤井秀一微笑着扔下三副手铐，跌跌撞撞落到伏特加面前，“琴酒，那颗丹药你该给你自己留下的，那样我还可以先给你一枪。” “不要说的像是你刚刚手下留情一样，那种角度还有直升机的颠簸，本来就没法命中吧。”琴酒捡起一副在烈日下银光闪闪的手铐，将库拉索的双手拷在身后。 伏特加也从兜里掏出居家旅行必备的麻绳，牢牢捆住库拉索的双腿。 库拉索一些裸露在外的枪伤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还没有恢复意识。 “你们在拖延时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朗姆口中的增援赶不过来，就连他自身都难保。”司陶特说。 伏特加动作微顿。 毫无疑问，他现在看起来虽然还算镇定，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慌上天了。 “司陶特，我记得你是英国人，难道是军情六处的卧底？怎么又和fbi混到了一起？是什么联合行动吗？”琴酒语气平静。 “我的确是mi6的特工，加入组织就是为了获取药物资料。”司陶特说，“因为a药，各国过去对组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那个与你有关的黑泽医药株式会社、和绀青之拳出现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组织现在还不会立刻覆灭，毕竟那位先生一直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各方已经基本达成了一个共识，不会再让组织继续安稳发展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神秘主义毕竟还是有其好处在。”琴酒笑了声，“说增援不会赶来，难道是你们找到了朗姆的位置？” “该不会是在发现库拉索和宾加有背叛嫌疑后，那个蠢货依旧没有挪窝吧。” “琴酒，我可不记得你是这样啰嗦的人。”赤井秀一说。 “可以干脆一点吗，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还想尽快赶回体育场看比赛呢。你知道的，今天赛程还蛮精彩的。” “我也不记得你有这样性急，黑麦，你不是说一切都在你们掌控中吗，难道留给我做投降前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琴酒说。 “好吧，我们的确锁定了朗姆的位置，和你猜测一样，与贝尔摩德有关，她的情报来源是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 赤井秀一手指扣上了扳机。 “也就是说，透露贝尔摩德的情报给组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陷阱？”琴酒又问。 “没错，感受到背叛的滋味了吗？”赤井秀一微笑道，“你难道认为流萤对你这位黑泽先生是认真的？” “呵，那种以玩弄感情为乐的人，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琴酒，你果然也被爱情迷惑了双眼，蛮好笑的。” 伏特加心底怒火中烧，忽地大声道：“听到了吗，库拉索，你只是贝尔摩德的一个弃子！她实际上在与流萤合作！” 库拉索依旧毫无动静。 司陶特道：“她现在没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们要是不负隅顽抗，也不会死。” “都说了不要心急，反正我们无路可逃，也没有援军，你们时间多的很。” 琴酒摸出两片橙黄色口香，轻巧地丢进口中，“宾加是不是也背叛了？大洋浮标已经接入了新加坡的警用监控网络？” 赤井秀一微微眯眼，骤然“砰”的一声枪响，琴酒左小腿直接从中折断，“咚”的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琴酒，难道你还没有搞清楚现状吗？”赤井秀一冷声道。 “大哥！”伏特加目眦欲裂，连忙扶住琴酒，“要不和他们拼了！” “拼什么，你拼的过吗？”琴酒靠着伏特加的搀扶站起来，声音依旧平静，“喂，黑麦，难道连我装蒜都不允许吗？我当然会投降，只是不想搞的太难看而已。” “自己戴上手铐，否则局面只会更难看。” 赤井秀一又开了一枪，子弹命中重叠的两个手铐银环，破碎水泥溅的金属叮当作响。 琴酒让伏特加让开，单独蹲身去捡手铐，“我还真是恶有恶报啊，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个如此凄惨的结局。” 赤井秀一冷笑，“从你第一次取走别人的生命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杀的第一个人绝对是一个坏蛋来着。”琴酒起身，让伏特加站在他面前，把手背到背后。 “怎么，你还想说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好人，这种话还是留到法庭上吧。”赤井秀一食指一直轻贴着扳机，“不要搞小动作，让伏特加转过来，你现在在和他说悄悄话吧。” 伏特加往旁边走了几步，转身面朝天台外，露出身后被紧紧铐住的手铐。 他的确听到了琴酒的悄悄话，心头止不住地狂跳，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墨镜也帮忙起到了很好的掩饰效果。 琴酒微微摇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着手铐，“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把我卖给组织训练营的人贩子，他绝对是那种罪无可恕的人吧。虽然我现在成为了比他还要罪孽深重的人，也没资格说他就是了。” “呵，你知道就好，配合司法审查，你说不定将来还有出来的一天。” 赤井秀一不太相信琴酒会这样束手就擒，但眼下他实在是看不到琴酒哪里有翻盘点，新达城周边都被他们严密布防，根本没可能会有人能冲进来营救。 而他自己本身作为优秀的狙击手，早已观察了周围许多可能被利用的狙击点，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再有组织内众多各国卧底的帮助，赤井秀一百分百确定，组织没人会过来协助琴酒。 唯一有可能过来救琴酒的流萤，根据体育场内的同事汇报，他一直都在高台上专心主持武道会，大概率都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就算他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向外联络的迹象，连闭麦后自言自语、或是将手放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盲打邮件都没有。 经过之前绀青之拳仪式的事情后，流萤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全球顶流，随时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没法做出任何可疑的事。 赤井秀一非常确定这一点。 因此，就算抓捕琴酒和伏特加这件事大体算是机缘巧合，与流萤无关。 但为了打击琴酒的自信，赤井秀一还是将流萤归到了合作者这边。 反正琴酒再也没机会验证这点了。 不过保险起见，赤井秀一还是催促道：“动作快一点，琴酒，你的手为什么在发抖？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这迟来的报应？” “都有，不过大体还是多谢诸位的仁慈，没有将我当场击毙……” 砰—— 琴酒的话被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打断了，那突兀的声响在压抑的天台上回荡了一瞬。 不等那声音消失，直升机油箱内部骤然传出一道沉闷的震动声，像是被压抑的咆哮从深处迸发出来。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凌空响起，火光冲天而起，汹涌的橙红色烈焰瞬间吞没了整架机身！ 巨大的冲击波席卷天台，扬起司陶特的金色头发，他耳朵似乎被直升机的爆炸声震聋了一般，呆滞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他的枪口依旧指向琴酒，但下一瞬间扣动扳机的人，同样是琴酒！ 砰——！ 在直升机火光跃起的一瞬间，琴酒以一种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手腕一转，干净利落地扣动扳机。 司陶特毕竟不是庸碌之辈，而是mi6的精英特工，是酒厂的代号成员，也只是晚了半秒不到，就立刻扣动扳机。 目标：琴酒的脑袋！ 噗噗噗噗噗噗噗——！！ 司陶特的枪法并不差，瞬间扫射出的子弹精准命中了琴酒头颅前方的血肉。 前方？ 看着眼前那如同漆黑墙壁一般的宽阔脊背，司陶特愣了一瞬，继而咬牙切齿，就要以更快的速度扣动扳机。 帮大哥挡子弹是吧，连你一并扫通！ 然而，那漆黑墙壁的侧边却突兀探出一只手，在司陶特看到那漆黑枪口的一瞬间，便感觉额头上忽然出现一丝凉意。 在这个念头诞生的同一时间，无尽的黑暗已然自虚无中汹涌而来，瞬间吞没了他的意识！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不过转瞬之间。 琴酒看着天空中那正炽盛绽放的烟火，隔着伏特加的身体防护，朝司陶特盲打清空了弹夹。 无论是司陶特的子弹袭来，还是天空中直升机的残片如同破片手雷一般扎来，伏特加都只是双手在后护着脖颈，深深低着头，用高大的身躯紧紧护着琴酒，没有半点闪躲。 当琴酒拍了拍他的身体，让他让开时，伏特加才步履维艰地侧移了两步，于琴酒眼前露出司陶特如同蜂窝煤一般的头颅。 而后，那死不瞑目的小老鼠，缓缓向后仰倒，溅起一圈烟尘。 他那璀璨的金发，也分明灰暗下来。 砰——！！！ 此刻，一道巨大的枪声才从远处飘来。 “啧，第一枪还是受到了神经的影响，是那时的杀念太强烈了吗，没能保持冷静。”看着司陶特小腹上的鲜血，琴酒轻叹一声。 “皇帝。” “流萤。” “观音。” 琴酒自己念了一遍于今天凌晨新确定的关键词，自认意识清明了不少，这才偏头看向伏特加。 “没事吧？” 伏特加动作僵硬地摇头，抽出肩膀上的一块银亮金属残片，抹了把嘴角流出的鲜血。 “小问题，死不了。” 琴酒刚刚给伏特加拷手铐时说的悄悄话，就是让他在事情发生异变后冲过来挡子弹。 伏特加原本还以为是要他挡武装直升机的机炮，内心那叫一个汹涌澎湃。 结果直升机被人一枪在远处点爆，当那翻涌的火光在眼底跃出时，伏特加立刻以巨力拉断了手铐，只晚了半秒就挡在琴酒身前。 “大哥，这是谁的人？” 伏特加眼露兴奋，不断在天台上的直升机残骸中扫过，寻找赤井秀一的尸体。 那种程度的爆炸，绝对死了！ “当然是流萤的人，听枪声，狙击距离大概有一千码，是反器材重狙，特制子弹，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里找的好手。” 琴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属小盒，按了一下侧边的按钮，盒角出口吐出一枚赤红丹药。 他给伏特加扔了一粒，再按一下按钮，自己也吃了一粒。 “不用找赤井秀一了，那家伙站在直升机舱门口，被爆炸冲击到了楼外，现在大概已经是一摊肉泥了。”琴酒说。 “真是便宜他了。”伏特加嘟囔一声，看了眼手上丹药，眼神古怪，“大哥，这种丹药你这里有很多？” 琴酒摇了一下金属盒，里面的“哗哗”声彰显出数量的确不算少。 “就成本来说，它造价不高。” 琴酒面色自若地收起金属盒，弯腰将自己弯折的左小腿掰笔直。 “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会留下后遗症也顾不得了，你身体里面的子弹也是，先吃丹药撑着，脱离危险后再做手术取子弹。” “明白！” 伏特加连忙吞下丹药，在通讯频道里呼叫了两声，见依旧没人回应，掏出手机看了眼，右上角是无信号。 螺旋桨的声音再次遥遥传来，远处的天空中又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伏特加心头一惊，不顾肩膀和后背的剧痛与麻痒，立刻就地一抓，把被捆成毛毛虫一样的库拉索搭在肩上。 “大哥，你上我另一边肩膀，又有直升机过来，我们得马上走。” “他们害怕狙击手，暂时不敢过来，这栋楼里绝对有他们的天罗地网，他们也没必要在都市里使用火箭弹。”琴酒也朝那几个小黑点看了眼，依旧弯着腰接腿。 “从楼里逃跑绝对不行，一旦下了天台，我们就是瓮中之鳖，连狙击手都没法支援，最好的结局也是被乱枪打死。” “这……” 伏特加环视四周，担心有敌人的狙击手，也蹲在了女墙后面，“那现在该怎么办？” “活路的话只有一条。”琴酒淡淡道。 “什么？” “投降。” “……” 伏特加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之前是真有这种想法。但直升机爆掉之前我们不投降，现在再投降，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但他毕竟是一条活路，不管之后发生什么，我们至少都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琴酒说。 “算了，落到他们手里，绝对会被折磨到不成人样。”伏特加不住摇头，“大哥说活路只有一条，也就是说，还有死路对吧？” “伏特加，以前果然是所有人都小看了你。”琴酒嘴角微咧，“不错，还有一条死路，我们跳楼。” “！！！！！” 伏特加双目圆瞪，“大哥，这好像是必死的路呀，没有死中求活吗？” “啧，听我说完，谁说跳楼就一定会死。”琴酒又摸出金属盒，一连按出六粒青藜回生丹放到伏特加手里。 “待会儿把它们含在口里，人在空中的时候咽下去，说不定可以撑住。” “这座塔东面33层有空中园，结构外凸，我们从这里跳下去，大概就五十米，不至于摔成肉泥。” “下到33楼后，如果能够爬起来，就尽力往楼下跑，注意贴近西面，那边14层也有空中园，跑不掉了就继续跳。” “有过两次中转，每跳一次咽两粒丹药，应该死不了。” 何其疯狂的计划！ 伏特加听的目瞪口呆，手都在不住哆嗦，“大哥，那时候我们就算到了地面还活着，也绝对失去了行动能力。对面肯定有人在楼下守着，我们还是会被活捉啊。” “既然那个狙击手打爆了直升机，要救我们，说不定也能想到这件事。这座塔西面就是尼誥大道，万一有车在等着我们呢。” 琴酒言罢就又按出六粒丹药，看向伏特加肩头的库拉索。 “不要装死了，你早就醒了吧，待会儿你也要一起跳。”琴酒说，“组织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的背叛也无伤大雅了。你只要将卧底名单交出来，我保证放你离开。” 库拉索果然不再装死，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琴酒，“既然背叛不重要了，你为什么还要卧底名单？” “为了给我自己治病，杀死那些小老鼠，有助于我调和精神。”琴酒语气平静，“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现在的立场与组织也不能说是完全一致了。至于那些小朋友，我不是波本，还没有那么无耻。” 库拉索冷笑一声，“我可不信你的鬼话，你和流萤在一起后，只会更加无耻。” “那算了，伏特加背着你跳也是一样，还多个肉垫。”琴酒把丹药塞进库拉索嘴里，“还想逃跑就记得咽，想死就别咽。” 琴酒又看向伏特加，“我说的是她当你的肉垫，不用刻意保护她，你活着最重要。” 伏特加眼中涌出热泪，重重点头，一把将丹药塞进自己嘴里，起身在女墙上一翻，人就跳了下去。 琴酒嘴角一咧，往自己嘴里塞上一把丹药，也是起身一撑，人影翻落。 对面二号塔之上的人，远处直升机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他妈的！ 什么叫做悍匪啊！ 嘭——！！！ 伏特加高大的身体落在一张长椅上，长椅瞬间炸开，木茬四处飞散，声音传出老远。 琴酒凌空飞舞的长发划过几道木茬，也“嘭”的一声，重重落在另一张长椅上。 他还没有痊愈的左小腿立刻就是弯折在地，巨大的势能下，小腿上半截骨骼直接刺破血肉，插进了身下的木块里！ 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涌入脑海，哪怕是琴酒这样铁石一般的男人，也是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凄厉异常。 “皇帝！” “流萤！！” “观音！！！” 琴酒满面通红，额头上暴起一串青筋，脖颈之上的血管更是几乎碰一下就要炸裂开来。 他连喊三声，浑身颤抖地爬了起来，靠右腿单腿站立，勉强将左小腿掰直。 待伤口两边急速蔓延的血肉触手勉强纠缠在一起，琴酒立刻右腿单腿跳着往楼里跑去。 伏特加此时依旧躺在一地狼藉中，头压着库拉索的肚子，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伤害，但意识无比昏沉，根本聚拢不起来。然而恍惚间看到琴酒的动作，伏特加对大哥的敬仰之情立刻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来，汇聚了他的意识，让他开始尝试爬起来。 大哥真男人！！！ 而其他人遥遥看到他们的动静，无一不是心神剧震。 这两个恶党，也太硬派了吧！ 二号塔与一号塔平楼层的空中园上，赤井秀一在黑羽快斗的搀扶下勉强站立，绿油油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琴酒的背影。 “怪盗基德，帮个忙，杀了他。”赤井秀一口中咳着血道。 黑羽快斗此时自然是以怪盗基德的身份出现，白色礼服加白色高礼帽，戴着单片眼镜。 他在看到库拉索站在天台边后，就想到可能会出现有人坠楼的状况，连忙跑到二号塔上，预备着救人。 结果库拉索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一个被爆炸崩飞出来的赤井秀一。 黑羽快斗立刻展开滑翔翼，将他救了下来，落到二号塔的空中园上，还没等问清楚天台上面的情况，就看到了琴酒他们跳楼。 此时听到赤井秀一的话，黑羽快斗眼神闪烁了一瞬，便从他腰间拔出手枪。 怪盗基德从不杀人。 但如果是琴酒这种十恶不赦，乃至当着自己的面杀死星野警员的人，或许也不是不能例外？ 更何况，自己也不需要对琴酒一击致命，只要打中他的躯干阻止他逃跑，他很快就会被逮捕。 正如黑羽快斗所想，在看到这边的情况后，之前在顶楼几层埋伏的警察和特工们，都已经在往楼下赶了。 砰——！ 黑羽快斗扣动了扳机。 黄铜子弹跨越这不算太远的距离，直射琴酒后背，即将命中！ 琴酒身形一晃，闪过子弹，回头不断扣动扳机，直接把半自动打成了全自动！ “赤井秀一！你的味道我可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赤井秀一拼着仅剩的一丝力气将黑羽快斗压倒，自己肩上中了两枪，勉强躲过后续。 “咳咳咳咳！！” 赤井秀一不住咳嗽，不仅是口中，就连面上和脖颈上的烧伤也溢出鲜血。 “抱歉，我没想到他这时候还这么敏锐，被他察觉到了杀意。” “没什么，也是我枪法不好。”黑羽快斗微微皱眉，“他的生命力未免也强过头了，跳楼的影响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 “大概是青藜回生丹的缘故吧，咳咳！”赤井秀一嘴角微咧，“他和流萤绝对是挚爱吧，刚刚都喊那边的名字来打强心针了。与之对等，身上的丹药只怕不会少。” 黑羽快斗眼神复杂，想到了小兰。 如果她是被水月所欺骗，当做了取向的挡箭牌，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黑羽快斗紧了紧右手的格洛克17，便左手捏住一枚小镜子，正对着一号塔空中园举起。 细细看了一个来回，那边已经空空如也，三个人都不见了。 黑羽快斗即刻起身，站在围栏边缘就要扬起滑翔翼，不过看了眼天上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动作又顿住了。 “警官先生，能让那些直升机不攻击我吗？”他回头问。 “抱歉，这里现在有大范围的信号屏蔽，我离开直升机后，也没有联络他们的办法。”赤井秀一费力扯下与脸上血肉烧在一起的耳麦，“至于这个，已经没法用了，我不知道特定频率是多少。”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只能跳下围栏。 现在各方可都是真枪实弹地在作战，他一个滑翔伞过去，不就是活靶子吗。 哪怕他不中枪，伞面上挨一枪也完蛋。 “警官先生，你隶属于哪方势力？这里又发生了什么？”黑羽快斗问。 “怪盗基德不是只对宝石感兴趣吗，这次来新加坡，是来偷绀青之拳的？”赤井秀一反问。 “……我可不敢去碰绀青之拳，绝对会被打成筛子的吧。”黑羽快斗指向园绿茵中的一把遮阳伞，“我其实在这里看武道会比赛来着，结果就偶遇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你既然与这件事无关，它干涉太大，我没法告诉你太多。”赤井秀一沉吟道，“而大概的……” “你应该也知道酒厂的存在，他们在地下世界中势力很大，各国认为他们扰乱了社会治安，决定联手打压他们一番。” “我是fbi的成员。” “这样啊……”黑羽快斗将手枪插回赤井秀一腰间，“我是窃贼的同时也是良好公民，fbi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吧。” “当然不会，能问一下你盗窃宝石的目的是什么吗？fbi或许可以给你提供帮助。”赤井秀一认真道。 不仅因为这回黑羽快斗救了他，也因为怪盗基德这种特殊人才，本来就在fbi的特别招募范围内。 “不用了，祝你们除恶成功，我就先走了。”黑羽快斗毕竟是窃贼来着，并不怎么喜欢和官方的人待在一起。 而且现在官方下场，抓住贝尔摩德这种事，他也无疑插不上手了。 “我会找人过来帮助你，警官先生，祝你尽快好起来。” 言罢，他人已向楼内走去。 赤井秀一自然没有阻拦，他现在也没有那种能力，只是道谢一声，便仰倒在地，看着无垠的天际。 在一片绿植的清新空气中，灼热的阳光也变得温和起来。 赤井秀一突兀生出一种惬意的念头，莫名觉得自己现在在度假一般。 另一边。 琴酒三人正被一群人穷追猛赶，勉强下到26楼，便都是身中数枪，再也逃不掉了。 索性他们此时方位靠近西面，伏特加在走廊尽头将库拉索往下一扔，自己也立刻跳了下去，人在半空吞下两颗丹药。 巨大的冲击力忽然从侧腰传来，半秒之后，凌空枪响才姗姗来迟。 伏特加身体砸在玻璃外墙上，勉强看清又是一架直升机舱门口的狙击手。 该死！ 他们藏在大楼这一边，流萤的狙击手打不中他们！ 伏特加心中暗骂，感觉这回怕是栽定了。 刚刚那一枪也不知是对面狙击手技术不行，还是故意要留活口，反正他一落地，在那段爬不起来的时间里，就只能任人摆布！ 砰——！ 伏特加思绪尚未转完，又听一声巨大枪响。 直升机舱门口那位狙击手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爆开，手里sws也朝地面落去。 他之前是趴在机舱门口的，无头尸体倒是没有跌出去，而是随着急忙拉升高度的直升机一起奔赴天际。 嘭！！！ 伏特加再度坠落地面，意识陷入空白的前一秒只有一个念头。 流萤的狙击手真是给力！ 琴酒也是紧跟着落地，这回他有了经验，直接侧身砸在伏特加肚子上，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伏特加惨叫一声，直接恢复了意识，而他们身下的库拉索，则是哼都不哼一声。 缓了不到三秒，不远处的尼誥大道上传来急促的车辆鸣笛，琴酒立刻弹了起来。 “快点，那个人已经暴露了！” 伏特加也是连忙站起来，扛起库拉索就跟着琴酒往前面跑，顺便抬指探了一下库拉索的脖颈。 还有跳动，没死！ 伏特加忍不住想，自己这一队人命还真是大，那个什么丹药也是真的好用。 “往中央空调外机上面跳，再下面就是人行道了！”琴酒大喊道。 “好！我先跳！” 伏特加站在围墙上朝下看了一眼，立刻就是一个大跳，这次的高度比前两次少了许多，他都不用库拉索垫背了。 琴酒紧随其后，在伏特加背上撞了一下卸力，落地翻滚几圈，立刻站起来继续跑。 伏特加龇牙咧嘴，扶着腰站起，也一瘸一拐地往玻璃顶棚边缘跑。 这里是商区，而且还是在新加坡人口爆炸的特殊时期，顶棚下面自然有着许多人。 他们之前听到接连不断的枪声就已经足够惊恐了，突然有两个人像拍电影一样重重砸下来，更是让他们瑟瑟发抖，尖叫连连。 行出那一块被砸的像雪地一般的钢化玻璃，伏特加透过暗绿的玻璃朝下看了一眼，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片更大的惊恐声，这一幕对下面的游客来讲，简直就是恐怖片降临现实。 伏特加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开，而下方某位带着棕色鸭舌帽的黑皮，死死握着拳头，眼中只欲喷出火来！ 那是何其嚣张的罪恶啊！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同样是一脸怒容的眼镜男人，“风见，各国情报机构的联合行动，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们？” 风见裕也张了张口，叹息一声，“因为警视厅高层有酒厂的内线，我们还因为超能失控事件损失了大量高层，现在都没有补全管理层，导致内部混乱。” “他们认为将这件事提前透露给我们，有暴露风险。” “而且……” “警视厅上周二被入侵，遗漏了我们与各国交流中获得的卧底名单，这可能造成极大的损失，让各国情报机构对我们很不满。” “这些事都是他们开始了这次行动后，我们才得知，那时已经没办法告诉降谷先生你了。” 安室透无言以对，不明白警视厅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沉声道：“都是地检特搜部的那些国贼！” “要不是他们将警察医院里的事情汇报给美国，让我们不得不立刻围绕里昂·劳展开实验，防止美国将人带到横须贺去，我们本来可以慢慢探索他身上超能力的。” “那样不仅绀青之拳的事情不会传到广为人知，警视厅内也不会发生超能失控的惨案，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高层。” “警视厅内部也不会因此陷入混乱，不可能给库拉索可乘之机！” 风见裕也认同地点头，“目暮十三作为异常事件的第一接触者，保密工作做的很不到位，警视厅已经狠狠训诫过他了。” “现在说那个已经没用了。” 安室透站在落地窗跟前，看着人行道上不断回头与追兵枪战的琴酒与伏特加两人，眼神阴沉到了极点。 “他们身上绝对有大量丹药，哪怕多次中枪，还在往那辆与警车交战的厢式车那边靠，生命力简直强到和蟑螂一样。” “那个厢式车里的狙击手，枪法也是好到惊人，躲避围攻的同时还能有效反击，最好对付他的直升机根本不敢过来。” “我原本以为，他们重兵围堵，绝对可以将这些人拿下，不用我们出手。” “但现在，琴酒就要逃出重围了呢。” “这……”风见裕也犹豫了片刻，“附近已经在设置路障了，天上还有直升机监视，他们只是在负隅顽抗，绝对逃不掉的。” “那可说不一定，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安室透拿过风见裕也背上的吉他盒，在周围人群惊恐的尖叫声中取出一把svd，向着人行道方向瞄准。 “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安室透语气漠然，扣动扳机。 高速旋转的弹头瞬间击碎落地玻璃，带着巨大的力道，投入它的应许之地。 琴酒奔逃的动作猛然僵住，而后，向前扑倒在地！ 这一发狙击来自意想不到之处，琴酒忙于应对追兵，毕竟没有躲过去！ “大哥！” 伏特加怒吼一声，立刻朝琴酒跑去，蓦地动作一顿，又咬牙朝侧边树后跑去。 自己必须要活下来，才能为大哥报仇！ 然而，下一秒。 一股沛然巨力从腰椎处传来，伏特加的一切怒火和仇恨都瞬间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只有一阵错愕与茫然。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极速奔跑的壮汉忽然失去平衡，推金山倒玉柱般地向前翻滚，撞到五米开外的树上方才停止，树冠都兀自摇晃个不休。 啪啪啪啪—— 风见裕也忍不住鼓起掌来，“降谷先生的枪法真是一流，没有取走他们的性命，而是命中他们的腰椎。他们恢复力再强也不可能恢复脊骨，这下只能束手就擒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直接死掉也太便宜他们了，我们可是还需要拷问情报。” 风见裕也朝向这边看来的追兵展示出警官证，心情也像证件上的旭日章一样明朗，笑道：“各国情报机构的联合行动将我们排除在外，绝对是一个错误。” 安室透压了压帽檐，不让下面的人看到脸，却并没有离开，只是放下了枪。 “一切，都要结束了啊。” “是啊，酒厂已经没有……”风见裕也感慨的附和蓦然一顿，“喂喂，那个人不逃跑的吗？他难道还想一个人逆转战局不成！” 只见那广阔的道路之上，一辆银色厢式车正顶着枪林弹雨，极速向琴酒倒地之处驶去！ 而那些原本阻隔他过来的警车，也被他扔出一颗威力巨大的手雷给统统炸飞！ “嗯？！是女人！” 风见裕也敏锐捕捉到了那从车窗里伸出的手，皓白纤细，怎么看都该是一位温婉淑女的手，而不该拿着狙击枪和手雷！ 安室透倒是没有关注那个，只是看着那从车窗里飞出来的红色灭火器，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嘭——！！！ 那灭火器轰然凌空爆炸，白色的粉尘铺天盖地，如同天上白云坠落，瞬间便席卷了整条街道！ “该死！是特制武器！” 安室透立刻再次起枪，在瞬息扑至的漫天粉尘中紧闭双目，屏住呼吸，朝记忆中的方位不断射击。 两发是琴酒的位置，一发是伏特加的位置，剩下五发的目标，是库拉索的头颅！ 打空弹匣后，安室透依旧觉得不保险，还想要换手枪继续打。 风见裕也连忙将他拉回来，正此时，“砰”的一声，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耳朵飞过！ “降谷先生，咳咳！下面的枪声变小了，她提前准备了红外仪，已经解决了其他人！”风见裕也不断拉着安室透后退，“伤亡太大，联合行动那边可能要使用非常规手段了，咳，我们离远一些为好。” 安室透心头一惊，“难道他们要在这里使用火箭弹？” “很有可能，对面已经不是一般的悍匪了，为了消灭他们，值得付出一些代价。”风见裕也沉声道。 他话音尚未落定，尖锐的呼啸声就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强烈的冲击波让遮蔽视界的粉尘不断翻卷，犹如狂涛巨浪，还带着雷霆震响！ 安室透躲在一处喷泉后方，感受着耳膜的震动，心内各种杂念翻涌。 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吗……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安室透反而不再去想了。 总感觉，一切都结束了啊。 “滋滋……” 耳麦里忽然传来轻微的电流声，安室透摸索着捂住风见裕也的嘴，试探着开口： “有人吗？” “安室先生？”小兰的声音颇为诧异，“你竟然没有被各国情报机构给逮捕吗？你现在在哪里？周围发生了什么？” 安室透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小兰的声音，心中震动的同时暗想，这个女高中生果然也完全堕落为恶党了！ “我现在在新达城一号塔的三楼商铺里，之前混在游客中躲避了追捕。我不知道天台上发生了什么，琴酒和伏特加跳楼逃生，但在一楼遭遇了狙击，接头的人使用了特制烟雾弹帮助他们，但遇到了火箭弹袭击。” 安室透将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简短说出，又问道：“你说的各国情报机构又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些什么？” “诶？” 小兰语气颇有些疑惑，“我们最初的目标不是抓捕贝尔摩德吗？然后我找到她了呀，结果你们那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各国情报机构联合了起来，对组织采取行动，这件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安室透只感觉一阵荒诞，“你一个人就抓住了贝尔摩德？” “嗯……大概可以这么说，对了，琴酒死了吗？”小兰问。 “……不清楚，那种爆炸，应该逃不掉吧。”安室透只想把贝尔摩德弄到手，转言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抱歉，这是秘密，不过我正在拷问她，如果有问出什么，会告诉组织的。”小兰顿了下，“说起来，这个频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贝尔摩德说之前人还蛮多的诶。” “……我也很好奇。”安室透道。 “朗姆那里出了一些状况，其他人的通讯都切断了，只剩波本你一个，还有贝尔摩德这个入侵者。”boss乌鸦一般的声音响起。 “感谢大人的信任。”安室透感觉自己的卧底生涯即将迎来大进展！ boss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便道：“波本，调查清楚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确定琴酒他们是否死亡。” “毛利兰，你可以联系流萤吗？在他主持武道会的时候，外面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抱歉，先生，这只怕有些困难，因为他今天早晨接触了绀青之拳，他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收走了。”小兰想了想，“您应该是想问苏丹回教堂的事情吧。” “贝尔摩德说，那是朗姆给她留下的陷阱，现在被各国情报机构踩了，朗姆自己应该不会有事。” 安室透微愣，觉得这贝尔摩德的表现好像有些不对。 boss也是沉默了几息，“贝尔摩德这么配合你？” “大概是我的拷问技术比较好吧，抱歉，先生，她在挣扎了，我要暂时切断一下通讯。”小兰言罢就断开连接。 boss也没有再说话，安室透耳麦里就此陷入一片寂静，好似依旧受到信号屏蔽一样。 安室透莫名生出一种感觉，过去如日中天的组织，如今分明已经有了几分下世的光景。 他也切断自己这边的通讯，松开捂住风见裕也嘴的手，和他大致说了下刚刚的事。 风见裕也愣了两秒，语气古怪，“也就是说，降谷先生现在是那位先生最信任的人？” “说不定他这话也给其他人说过呢，不能盲目乐观。”安室透沉吟道，“我倒是更关心毛利兰那边，要是能找到她就好了。” “周围有出现什么线索吗？” “好像……有爵士乐？”安室透语气有些不太确定，拷问有放音乐的吗？ 另一边，某spa馆内。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伴随着一声诱人至极的轻吟，就连空气中淡雅的幽香都染上了一丝粉红色。 小兰趴在spa按摩床上，偏头看向临床的贝尔摩德，面色微微有些发红。 “有这么舒服吗？我都不敢和他们继续说话了。” 贝尔摩德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翘起小腿，弯了弯洁白小巧的脚趾，与那玫红色的美甲相映成趣。 “angel你看，都完全放松了哦。” “……莫名其妙。”小兰颇觉无语，“我之前可是追了你好久，你带我来做spa是什么意思啊？我可不会放松警惕。” “流萤和琴酒也一起做过spa哦。” “……你想说什么？” “嗯，你觉得琴酒死了，他会伤心吗？”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 “原来是这个，不知道，不过琴酒应该不会死。”小兰语气随意。 “诶？为什么？” “因为有人不想让他死呀。” (本章完) 388.第387章 悍匪的狂暴之旅结束 第387章 悍匪的狂暴之旅结束 灰白的粉尘浓雾笼罩了整个视界，天地间苍茫一片，尘埃和爆炸后的硝烟也混杂在空气中，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伏特加趴在这片苍白的世界中，用树根周围湿润的泥土掩住鼻腔，勉强维持着呼吸，拼尽全力用双臂向前爬行。 既然水月萤生那家伙可以做到，变强后的自己也同样可以！ 伏特加不想死。 很不想死。 不仅因为求生的本能，也为了能够活下来给大哥报仇，更为了…… 那阔别已久的。 家？ 那是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坐落在广袤无垠的冰原上，四周白茫茫一片，连风声都显得极其单调。 推开沉重的木门，火炉正熊熊燃烧，木头在橙黄色的火光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挂在一旁的水壶不断咕嘟作响，冒出白气。 火炉边是一张磨损得发亮的木椅，穿着臃肿的老妇人戴着老镜，捧着一张发黄的报纸眉头紧皱，口中不断咕哝着什么。 大概是在骂米哈伊尔是个婊子。 轰隆——！！！ 头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强烈的冲击波让伏特加头也砸在地上，更是冲散了那幅久远而清晰的画面。 四周的苍白世界这一刻散发着暖黄的微光，就和天边的晚霞一样，就和那木屋里的炉火一样。 那些狂暴的火焰并未触及自身，伏特加缓了缓，继续向前爬行。 头顶忽地又是一声巨大的炸响，伏特加这回却是停也没停。 他不知道周遭正在发生什么，只感觉那震耳欲聋的巨响、逐渐稀疏的枪声、车辆此起彼伏的警报、人群的惊呼与尖叫……都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背部的伤口灼烧着，比那一波波袭来的剧烈痛苦更加让人绝望的，是肢体正逐渐陷入麻木。 脊髓神经受损、失血过多、一直急速恢复伤势而缺乏营养补充。 多种因素混合，伏特加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周遭的声音也愈发抽离。 他忽地顿悟，原来不是那些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是自己即将去往另一个世界。 那永远安宁，充斥着无尽风雪的世界。 终于，双手无力地瘫在地上，血从指缝中缓缓渗出，伏特加的呼吸愈发微弱起来。 那风雪中的木屋近了，带着一种忐忑与释然，伏特加即将推开那扇门。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重。” 风雪中忽然有声音传来。 背部猛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痛苦瞬间席卷全身，让伏特加惨叫出声。 一阵狂风骤然将那片风雪世界席卷破碎，伏特加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将他从地上拽起。 不过拽到一半又停下了。 “还醒着就好办了，能够爬行吗？我抓起你的双腿，你用双手爬，就和独轮车一样。”那声音再次开口，明显隔着一层面具，清冷的女声颇显得有些瓮声瓮气。 “可以！” 伏特加急忙回答，尽管身体状况依旧糟糕不堪，但这突如其来的希望还是给他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他，还未抵达终点！ 几乎是燃烧自我地爬了一段路程，伏特加忽地想到什么，急忙道：“大哥怎么样了？” “他已经在车上了，你们还真是有情有义，他第一句话也是让我来救你。”青柳千素说。 “大哥没事就好。” 伏特加长出一口气，也是明白过来，对面拼死想要救的人只有大哥一个，自己只是顺带的。 但既然都已经顺带到自己了，伏特加又问：“库拉索呢？” “我刚释放烟雾的时候，有狙击手朝你们打暗枪，你和琴酒都向前爬了一段距离，躲过去了。库拉索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没有了求生意志，在原地没有动，被打爆了脑袋。” “这样啊……” 荒诞，这就是伏特加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唯一感受。 库拉索陷入濒死，又被丹药救了回来，从180米高的大楼上跳楼下来也依旧安然无恙，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却突兀地倒下了。 她几乎就要逃过死亡的追逐，然而，命运却在最后一刻和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想开一些。”青柳千素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本公安在下面埋伏了一个狙击手，把我也吓了一跳。幸好他只是打了你们的腰椎，没有把你们爆头。不然我任务失败，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萤了。” “所以你之前还留了余力？”伏特加问。 “在那个狙击手出现前，我判定你们可以逃过来。我当然不会贸然搞出大动作，不然很有可能刺激到他们，就像现在这样，头顶落下几枚火箭弹，我也只能死无全尸。” 厢式车停的自然很近，几步路的工夫便抵达，青柳千素让伏特加爬进后车厢，关门上了驾驶座，发动车辆。 “火箭弹为什么没有落地？”瘫在副驾驶上的琴酒咳着血问。 “子弹拦截，这里毕竟是都市，他们也太自信了，使用的火力密度不够。” 青柳千素一个加速急转弯，“嘭”的一声，车就撞在路旁的商铺玻璃门上，“哗哗啦啦”的破碎声中，夹杂着内部人群的尖叫。 琴酒正在震惊于她的枪法简直强到惊世骇俗，竟然可以凌空拦截火箭弹，忽地上身猛然前倾，额头重重撞在驾驶台上。 要不是之前青柳千素给他系了安全带，他只怕会直接从前车窗飞出去。 “你该不会也看不清路吧！” 琴酒捂着额头，只觉一阵头晕眼。 “在路上开车是逃不掉的，我们进店。” 青柳千素给琴酒脸上套了个防毒面具，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把琴酒推了下去。 “待在这里同样逃不掉，易容术也没用，他们会检查每一个人。” 琴酒早已对身上的剧痛完全麻木，只是趴在地上冷声道。 “我自有办法。” 青柳千素下车把伏特加也拽了下来，按刚才的办法让他向店里深处前进，琴酒则是由他背着。 伏特加本就遍体鳞伤，之前又在车里被撞了个七荤八素，此时再被这般操弄，只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但随着脖颈上面一凉，他只觉浑身痛苦迅速消退，精神瞬间脱离了身体，现实的一切全部都远离了。 “往前爬。”青柳千素说。 于是伏特加就又动了起来。 “你给他用了什么？”琴酒问。 “你用来抑制神经问题的那个药，看来效果还不错。”青柳千素操控着伏特加进入后厨，关上门口，世界总算清晰了许多。 这里是一家寿司店。 虽然空气中依旧飘散着大量粉尘，但青柳千素用水给琴酒和伏特加擦了眼睛后，他们勉强看清了眼前的救星。 棕色马丁靴加长款紧身牛仔裤，上身是银色冲锋衣，黑色长发染上了许多白色粉尘，脸上戴着集成了红外仪的防毒面具。 看起来，她原本好像也是处在悠闲的日常中，了解到这边的事情后才赶来支援。 轰隆——！ 门外传来一声隐约的爆炸。 “放轻松，是我在车上留的炸弹。”青柳千素在后厨四下看了眼，找到一大袋用来做寿司的肉松，扔到伏特加面前，又给琴酒端来几盘已经做好还没有上桌的寿司。 “你们需要补充大量能量，接下来我会给你们用一颗效果更猛的丹药，争取让你们能够站起来。”青柳千素说着，从冷柜里揪出两位瑟瑟发抖的厨师，丢到案板面前。 “要么帮忙做菜，要么成为肉菜，自己选。”青柳千素又丢了一袋冻牛肉到案板上。 “饶命！饶命！” 两位厨师什么都不想选，一味求饶。 青柳千素也不和他们废话，将琴酒的精神药物给他们一人打了半针，再让他们帮忙，他们就双眼恍惚地答应下来。 琴酒眉头微皱，“组织给我配的药，难道还有催眠的效果？” “任何致幻剂本来都带这种效果吧。” 青柳千素随口说着，虽然她刚刚其实也调用了【虚妄】的能力来着。 “你和流萤是什么关系？我被他收走的药竟然也在你这里。”琴酒说。 “光与影，大概就是这样。”青柳千素在墙壁上找到一把剪刀，在琴酒身侧蹲下来，撩起他的银色长发，“你的头发太扎眼了，很抱歉，你需要暂时换个发型。” “他是怎么和你联络的？”琴酒平日对自己的发型蛮在意的，但此时却是理也不理。 “秘密。”青柳千素挥舞剪刀，很快就给琴酒剪了一个短发，“银色碎发，同样蛮帅气的，主要是你脸不差。” “所以对这张脸，你要怎么做？”琴酒问。 “当然是给你换一张真脸，警方怎么扯也查不出来的那种，等出去后把那层皮剥掉，新长出来的又是你原本的脸了。”青柳千素指向那两位厨师，“你想要哪一张？” “！！！！！” 伏特加心头一颤，哆哆嗦嗦道：“你要先剥了我的脸？！” “放心，会给你打药的，不疼。” 青柳千素见他们补充的也差不多了，便用切三文鱼的厨刀割开他们腰椎两侧血肉，简单清创后，将一根烧烤的铁签插进脊髓中，将他们散开几截的腰椎大体连接起来。 “这只是权益之计，等脱离危险后会给你们安排手术，希望你们理解。” 青柳千素没有得到回应，偏头看了眼，发现两个人都是眼瞳翻白，没了动静。 她探了探两人脖颈脉动，见还有气，大概只是疼晕了过去，便继续施为，末了摸出琴酒的精神药剂，给他们一人来了一针。 等换好脸后，青柳千素也没有给他们喂药，而是直接将手分别按在了两人腰椎上，心神轻触心底嫩芽。 【青柳千素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杀意-10，使用技能：点化·狂化】 …… 十五分钟后，某辆黑色大众上，伏特加看着在后视镜中逐渐远去的新达城双子塔，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荒诞。 “就这么结束了？那些警察就只是看了我们几眼，扯了一下脸，就放行了？”他难以置信地道。 “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把车开回去，你向他们大喊你就是伏特加。”青柳千素说。 “别别别，我就是……嘶——！！！” 伏特加刚摇头一下，就感觉腰椎里一阵剧痛，拼尽全力才忍住没有惨叫出声。 “你抗药性这么好吗，我知道哪里有四号，要不要来一点？”青柳千素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加快了一些车速。 “那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只想去医院！” 伏特加面目狰狞到了极点，却跟个兵马俑似的，坐在座位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新加坡的医院你去不了，黑市和周边的医疗船也不行，早就被严密布控了。”青柳千素说，“你们联系组织吧，这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最多祝你们好运。” “组织内部有很多卧底，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没法冒险。”副驾驶上的琴酒说。 他现在换了一套黑色西装，里面没穿衬衫，半裸着胸膛。虽然他脸较之原本差了些，但冷白的皮肤加上银色短发，再配上冷峻的表情，依旧和男模一样。 “那没办法了，我现在带你们走新柔长堤去马来西亚，再找人带你们偷渡回日本。”青柳千素在车机上点开导航。 琴酒斜眼看了眼，发现她早就搜过这里，显然是一开始就有着这一想法。 “你刚才给新加坡警察看的证件，是fbi的？”琴酒问。 “对，你们也有。” 青柳千素用手机给琴酒两人各照了一张照片，车在半路上某家打印店门口停了一回，她下车两分钟再回来，从兜里又摸出两本fbi的证件，用刀片刮下原本照片，把琴酒两人的寸照贴了上去。 “琴酒先生，你现在叫维纳·沃尔克。” “伏特加，你叫奥尔巴·沃森。” 青柳千素将证件放在中控台上，继续行驶。 琴酒满头黑线，“这根本骗不了人吧，照片上面连钢印都没有，他们还可以向上汇报查证。”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不了解东南亚。”青柳千素随口道。 (本章完) 389.第388章 武道会快进，回归日常 第388章 武道会快进，回归日常 中午十一点半，在新加坡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琴酒终于理解了青柳千素的意思。 只见她在那三本假到不能再假的证件里各夹了几张美钞，边检人员就一脸微笑地放行，还问他们在新加坡玩得怎么样。 “简直棒极了。”青柳千素微笑道。 在马来西亚那边也是故技重施，三人顺利入境，没有受到丝毫阻拦。 “现在是特殊时期，要不是你们不好动弹，带你们坐游艇偷渡过来，连检查都不用。” 见伏特加一脸呆滞，青柳千素说了一句。 结果伏特加眼神愈发空洞了，他现在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不真实。 “该不会是药物副作用上来了吧，放轻松，奥尔巴，睡一觉就好了。”青柳千素又道。 伏特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一脸悲苦，“我这会儿怎么可能睡得着，我们现在去哪里？” “本那哇的一家寺庙，找那里的毒枭带你们回日本，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你们在做这方面的生意？”琴酒皱眉。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古老寺庙的圆形穹顶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辉，白色的石墙在烈日下显得格外耀眼。 寺庙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反衬地那寺庙内的噪音愈发清晰。 枪声、叫喊声、急促的脚步声。 整个世界被分割成了两个对立的空间，荒凉的街道上，黑色大众内的两人静坐着，思绪早已飘飞到了不知哪里去。 少顷，车门拉开，青柳千素探进头，身上干净整洁，甚至带着一种湿润的清新气息。 “他们同意了，现在就出发，把你们抬下来会有些疼，这里有吗啡，要不要来一针？” “不需要。”琴酒微微侧头看向青柳千素，“我记得，在离开新加坡的时候，警察也扯过你的脸。” “对，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你和流萤是同等级的怪物。” “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还是差他很多啦。”青柳千素清秀的面上露出微笑，“沃尔克先生，这是一个秘密来着，没多少人知道，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呵，你当我是长舌妇吗？”琴酒说，“我很好奇，在你眼里，毛利兰对于水月萤生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毫无疑问是真爱呢，沃尔克先生，你的神经问题我也知道，回东京后，萤有一个小礼物送你。”青柳千素又看向后座伏特加，“医用吗啡，不会上瘾，要来一针吗？” 伏特加犹豫了片刻，“来一针吧。” 半小时后，琴酒看着躺在旁边担架上不住傻笑的伏特加，眼角抽搐。 “你给他打了多少针？”琴酒看向坐在甲板前方的青柳千素。 “打到他不喊疼为止，沃尔克先生，要看比赛吗，今天上午的录播。”青柳千素朝琴酒晃了晃平板。 “……现在可以和流萤通电话吗？” “过几天再说吧，他现在没空。” 于是琴酒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澄澈的晴空，视线不知何时汇聚到了几只盘旋的海鸥上，它们发出几声鸣叫，身影在阳光中变得模糊，和那片无垠的天空融为一体。 莫名的，琴酒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就和度假一样。 …… …… 新加坡，陈笃生医院。 某病房内，另一位度假一中午的先生在服下一枚高价购买的丹药后，终于取下了手背上挂水的针头。 “所以，琴酒和伏特加还是跑掉了？”赤井秀一看向病床边的金发女人。 “对，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茱蒂·斯泰琳帮赤井秀一解着脸上的绷带，“我们怀疑是易容术，但对那附近所有人都验证过了，依旧没找到。” “有失踪人员吗？”赤井秀一问。 “新加坡最近人员管理太混乱，人口流动性很大，根本无法有效统计。”茱蒂解下绷带，看着赤井秀一的脸，微微一笑，“丹药效果一如既往的好，没有让你毁容。” “就是效果太好了，琴酒他们那样都没死。”赤井秀一重新倒回病床上，单手枕着头，“琴酒也是黑泽医药株式会社的股东，没法在这件事上给流萤压力对吗？” “我们要对他施压，根本不需要理由。”朱蒂说。 “也对，那个狙击手又是怎么回事？”赤井秀一皱眉，“狙击距离超过一千码，让我检查狙击点位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她，这可不是一般的角色，总不会没有来头。” “她是个偷车贼，一开始戴着白色面具，后面又戴了防毒面具，根本锁定不了目标。”朱蒂轻叹，“而且最近新加坡偷渡的人太多了，哪怕已经接入了大洋浮标，也没法逐个人排查。”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杀死库拉索的人，是安室透？” “对，他现在也参与了联合行动，说今天中午朗姆已经重新联系他了，倒是没布置什么任务，只是让他注意安全，在新加坡等武道会结束，静观变化。”朱蒂说。 “我们可以逮捕毛利兰吗？以她涉嫌参与恐怖活动的罪名。” “我们没有证据，今天中午波本联系她的时候，她说她今天上午并没有抓住贝尔摩德，最后无功而返。如果波本确认自己与她说过话，那绝对是被贝尔摩德欺骗了。” “……” 易容术就是有这样麻烦，赤井秀一也没法凭空分辨出真假，只是问：“大洋浮标没法提供证据吗？” 朱蒂神色沮丧地摇头，“大洋浮标具有其局限性。” 事实上，大洋浮标有捕捉到小兰追逐贝尔摩德的画面，不过却被某人删除了。 日本伊豆群岛。 大洋浮标。 碧波万顷之上，一座巨大的金属平台略高于海面，正方广场外是圆环，圆环四角向外延伸出连廊和三角船坞。 圆环下方深入海底数十米处，全金属构架的宽大正方广场内，宾加正在最核心的一个工位上与人通电话。 “库拉索第一次是被组织内的卧底枪杀，琴酒用丹药救活了她，带她逃离后，又被日本公安狙击。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无论是警方渠道还是组织渠道，你都可以验证。” 贝尔摩德语气沉痛。 宾加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地开口：“那个日本公安是谁，有照片吗？” “他戴着鸭舌帽，看不见他的脸，但他旁边的那个人穿着绿色西装，长脸，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寸头。”贝尔摩德给宾加发了一张图片，那上面是一张人物速写。 来自青柳千素。 宾加将图片导入大洋浮标系统，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眼中透出好似要择人而噬的兴奋。 “风见裕也，日本公安警部补，现在正在新加坡警察总部！”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去抓捕他，你小心一些，朗姆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贝尔摩德说。 “呵呵呵呵……”宾加的笑声和夜枭一样尖锐，“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那个蠢货吗？贝尔摩德，现在琴酒他们两个也确定背叛组织了对吧，哈哈，组织就快要完蛋了呢。” “抱歉，情况不对就离开那里吧，我先过去了。”贝尔摩德挂断电话。 而宾加，只是独自一人待在这宽广而冰冷的大厅内，沉默了许久后，发出何其癫狂而痛苦的大笑。 另一边。 新加坡国家体育场的看台上，披着一个普通路人易容的贝尔摩德，又拨通了小兰的电话。 “angel，为了让宾加能够帮忙寻找boss的下落，我得去帮他干一件坏事才行。” 她把之前的事大致给小兰说了一遍。 末了补充道：“我向你保证，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开身上的基因病毒，如果不是因为受制于组织，我更希望能永远和angel你待在一起，去享受阳光沙滩。” “银色子弹是宫野夫妇开发的，你难道不能信任黑泽医药株式会社吗？”小兰问。 “银色子弹是一次意外产物，极其难以复现。而且雪莉的才能比不上她的父母，这几年根本没有拿出什么成果。”贝尔摩德说，“而我，最多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抱歉，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angel，盯好你的流萤吧，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要当心哦。”贝尔摩德轻轻一笑，再次挂断电话，起身离场。 看台另一边。 小兰大致知道贝尔摩德也在观众席上，但左看右看，终究还是因为来往的人员太多，无法锁定到底哪个人是她，只能回到原本的座位上，等待下午的比赛开始。 铃木园子投来好奇的视线，“我还以为你又要离场。” “应该不会吧。” 小兰看了一眼邮箱，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她语气还是有些不确定。 园子凑过来小声道：“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呀，就不能和我透露一些吗？” “各国情报机构联合起来，对酒厂下手了，我也是应该被扫除的邪恶中的一员。只是他们没有我犯罪的证据，我才能依旧安稳地坐在这里。”小兰看向目瞪口呆的园子。 “我说的是实话，上午官方口径中，新达城那边的恐怖袭击，就是为了逮捕琴酒和伏特加，这两个人你都见过。” “他们这两个罪孽深重的人最后还是逃跑了，反而是另一位有心悔改的小姐被日本警方杀死了。” “还好琴酒他们现在貌似也在变好，不然我实在都忍不住想要去自首了。” 小兰说着收到一封邮件，她看了一眼，直接展示给园子。 “这个人叫做朗姆，是酒厂的二号头目，但同时也是个白痴。” “他调到新加坡来的很多代号成员，都是各国情报机构的卧底，今天上午他就算提前布置好了陷阱，依旧是险象环生。” “最后他勉强逃出性命，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又开始向各方发号施令。” “现在给我发来邮件，说他怀疑一个叫做阿夸维特的代号成员是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的卧底，让我去调查他。” “我现在给他回复一个‘收到’，但根本不会去调查，他后面问起来调查结果，我就说我正在调查。” 小兰说着，给朗姆回了一个“收到”。 正此时，telegram上也收到信息，小兰先自己看了眼，又展示给园子。 “这个人是安室透，你肯定也知道，他现在希望我协助他抓获贝尔摩德。” “他表面上是cia的叛徒，一瓶纯度极高的真酒。” “但其实一直与背叛酒厂的贝尔摩德有联系，萤也怀疑他是日本公安的卧底，而且现在这个怀疑已经完全落实了。” 小兰翻出之前与青柳千素的聊天，点开其中一张照片，是风见裕也的速写。 “几周之前，这个人曾驾驶武装直升机，在萤面前露了相。” “虽然他对自己做了遮掩，但黑框眼镜和眼睛还露在外面，你知道的，萤的洞察力非常强。”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证实是日本公安警部补，他那天的行动逻辑也就清晰了。” “必然是安室透想要抓捕贝尔摩德，联系了警察，最后被酒厂坏了事。” “说起来，现在酒厂好像非常信任安室透，这样一想，蛮好笑的。” 小兰将贝尔摩德告诉自己的事发送给了青柳千素，青柳千素秒回： “贝尔摩德虽然与波本有联系，但她不会顾及风见裕也的性命。如果你要救人，直接联系警方就可以。” 小兰回复： “我也是一个坏蛋。” “我不可能永远救他们。” “我更说不清楚这个消息的来源。” 青柳千素又是秒回： “外面风景不错，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出来逛一逛。” “图片.jpg” 画面中是无垠的蔚蓝大海，在天水相接的地方，一艘小船在海面上悠悠荡漾，像是一片干枯后漂浮的叶子。 小兰回复： “谢谢，帮忙在琴酒大腿上来一刀。” 片刻后，青柳千素发了一个视频过来，插的是琴酒手臂，并配上说明： “他现在下肢瘫痪，没有多少知觉。” “另外，他和伏特加都被我打太多违禁药物了，现在精神都有些发飘，身体上的折磨用处不大。” “我会把他们送到住吉会，当雪莉的小白鼠，那样说不定能造成些心理伤害。” 小兰回复： “我觉得那样用处也不大。” 青柳千素没有再次回复，小兰便点开之前安室透发来的消息，回复道： “协助不了，有个家伙当着我的面劈腿，心情不好。” 发完她直接把安室透拉黑。 贝尔摩德的消息也在此时发来：“angel，boss的真实身份是半世纪前以99岁高龄对外宣称去世的大富豪乌丸莲耶。” “如果铃木财团也是我们的队友，可以拜托他们去鸟取县调查一下吗？” “不过要注意隐蔽，不要太深入。” 小兰回复： “不许偷窥，去干坏事吧。” 发完，小兰看向早已经失了魂一样的园子，“事情就是这样，酒厂现在四面楚歌，萤反而快要取而代之成为幕后大boss了。” “如果园子你愿意帮忙，非常感谢。”“如果你没法接受现实，那我刚刚就只是在开玩笑。” 园子怔愣了半晌，看着小兰平静的蔚蓝双眸，小心翼翼道：“小兰，你生气了吗？” “老实说，的确有一些。”小兰偏头靠在园子肩上，“但不是因为园子你，也不是因为萤，是因为其他事。” “什么？”园子忙问。 “嗯……你觉得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是怎样的？它的每一个环节，有像齿轮啮合一般严密吗？” “诶？？？” 园子再度愣住，不知道小兰怎么忽然思考起了哲学问题。 小兰自问自答：“在自然状况下，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世界上的因果逻辑严密到不能再严密，任何一个现象背后都有着数不胜数的复杂成因，每一个成因发生轻微的扰动，都会影响到现象的表达。” “而在社会中，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构成社会的每一个个体，也就是人类，根本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没法决定自己下一秒、下一分钟会做什么。” “构建人类社会这座大厦的每一颗螺丝钉都是这样松散，那大厦又怎么可能坚固呢，齿轮又怎么可能啮合完美呢。” 园子忍不住插话：“兰你到底想说什么，该不会是厌世了吧？” “不用担心我，我可不会伤害自己。” 小兰看着体育场入口处出现的萤生，听着耳畔愈发汹涌的嘈杂，伸出右手，缓缓握拳。 “原来是萤很早就给我说过的道理，我到现在才有所领悟呢。” “世事万般，轻而易举。” 园子愈发搞不清楚状况了，正要发问，就听小兰继续道：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至少就我目前碰到的这几方势力，酒厂、日本警方、cia、fbi，全都是。”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其他事上表现是怎样的，单就a药研究这件事来说，他们几方也太过于错漏百出了。” “各国卧底缩在一堆，你防备过来，我防备过去，最后还总是出现卧底打卧底，还伴随着一些不必要的鲜血和硝烟。” “为什么呢？” “酒厂这种莫名其妙的组织能够存在几十年，其实是大家需要一个过家家的地方吧。” 园子大概听明白了一点，试探道：“兰你是说，你们认真起来，轻而易举就可以掌控一切？” 她觉得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太自大了。 “你觉得这种想法太自大了对吗？” “诶？！” 园子心头一惊，看着小兰笑眯眯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地偏开视线。 “没错，小兰，就算你有着优秀的才能，小看人可也不行啊。” “你说的很对，我这种心态有问题，大概是生气的缘故吧。”小兰看着萤生身后的两个黑西装警卫，微微眯眼，“而我生气的原因就是之前那些。” “各方势力目前所表现出的东西，分明就是小孩子的家家酒程度。” “而那些不知所谓的小孩子，却天真而卑劣，对着向他们表露出善意的存在，尽情展现他们的残忍。” 园子忍不住再次打断道：“我明白了，你是在为水月萤生受到更严密的监视感到不平。但从旁观者角度来说，他作为武道会的主持人，甚至是绀青之拳魔力汇聚仪式的主持人，受到关注也很正常吧。” “那已经不是关注的程度了，园子，你知道吗，萤现在每次去洗手间的时间都有着限制。” “什么？这……” 园子也觉得这样好像的确有些过份，水月萤生毕竟不是犯人。 不过她一想到小兰之前向自己展示的那些，以及小兰向自己说的这句话，忽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既然他没法联系外界，小兰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 “因为刚刚那位与我聊天的瑶光，她是萤的影子，他们对彼此百分百了解，她可以代替萤做出决策。”小兰哼了一声，“我得承认，我的不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萤太好脾气了，他竟然接受了这种事，说这场比赛就当作意外，回东京后一切再恢复日常。” “而其中一个原因，竟然是小泉红子想和萤一起主持武道会，萤使用这种方法，让她不敢靠近，免得也被官方一直盯着。” 园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家闺蜜还是没有坏掉，生气多少因为感情原因。 “什么嘛，比赛赛程只有半个月……” “我就是担心这个，如果半个月之后这种情况继续呢？”小兰看向园子，“你知道我不想去救那个警察，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原因，还有什么吗？” “什……什么？” 园子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因为各国官方，尤其是美国和日本，全都在逼迫萤交出黑泽医药会社的技术。最好的一个条件，也要占据九成五的股份，并且药物发行要受到他们的严格管控，连供应各国的配额也要由他们协商决定！” 园子瞠目结舌，终于说不出话来。 小兰语气冰冷，“我的确想过，在长生不老、死而复活的巨大诱惑下，各方势力都会眼红，区区一个住吉会，什么都算不了。” “但我无法接受的是，今天上午，日本警方竟然试图软禁相田小姐。” “请问，他们和酒厂又有什么区别？” “老实说，我其实有些害怕，我们几个人，绝对斗不过那种庞然巨物。” “但既然萤说，武道会结束，这种事也会结束，那就姑且忍耐一段时间吧。” “然后我觉得那有些不现实，所以很生气，想着要不和萤做些什么危险的事，然后逃亡算了。” 小兰最后的话语又恢复了活跃，看着看台上激情洋溢的萤生，翻了一个白眼，想不通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 这让之前屏住呼吸的园子终于能再次开口，忙道：“铃木财团可以帮忙，你们……” “咳咳！” 铃木史郎忽然咳嗽两声，因为小兰与园子说话根本没有避讳，他也旁听了许久。 园子面容一僵，正要转头看向自己父亲，又见小兰毫不介意地露出微笑。 “我想，以萤的性格，绝不会退缩。” “但他也不可能和国家机器硬碰硬，所以折中一下，大概就是展现让各方无法小觑的实力，以此达到某种平衡吧。” “这……”园子面露迟疑，“我不是泼冷水，但他……有这样的实力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是瞎猜。”小兰笑了笑，“比赛开始了，是你最喜欢的金发帅哥骑士，不容错过呢。” 园子连忙点头，认真看起比赛来。 之前的一切，自然无事发生。 …… …… 翌日，凌晨四点。 柔软的大床上，铃木史郎被一阵急促的铃声从睡梦中吵醒，他抹了两把脸，见是自己堂兄后才接通。 “白马警视总监被刺杀了，罪犯留了名片，说自己是波本。” “什么？！” 铃木史郎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满是冷汗，脑海里不知怎地回荡起小兰下午那句话。 ——“大概就是展现让各方无法小觑的实力，以此达到某种平衡吧。” 难道，他们明面上的实力不足，但是暗杀的实力有余？！ 其余各方对此也颇有些猜测，许多人立刻在手机上调出监控，看到画面中安然熟睡的萤生后，眼神晦暗不明。 凌晨四点半，东京方面再次传来消息，诸星警视监被刺杀。 早上六点，内阁总理大臣被刺杀！ 此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冲进萤生的房间，给依旧在熟睡的萤生脸上重重来了一拳。 “国贼！！！” 萤生慢悠悠地睁眼，揉了揉脸颊，“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有人急忙将闯入者拉了出去，但萤生接下来面临的自然不会是温言细语，而是更具有专业性的连环拷问。 然而，统统无用。 哪怕吐真剂已经打到了致死量，哪怕萤生就算有青藜回生丹吊命也数度陷入濒死。 但依旧无用。 萤生回应他们的永远只有一些奇怪的话： “志心皈命礼。” “混元六天，传法教主……” 最后还是一位穿中山装的老人看不下去，提议让萤生继续去主持武道会。 萤生自然从善如流，在全世界面前展现出最完美无缺的微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之前遭受过何等非人的虐待。 而在武道会进行的过程中，日本方面不断传来噩耗。 哪怕是再严密的防卫，哪怕是大洋浮标，也没有发现刺杀者的半点踪迹。 最后终于有人怀疑起了大洋浮标，认为里面出了内鬼，开始对其内部进行审查。 于是，在这一天，在那不勒斯的夕阳即将沉入海面之际。 看着大屏幕上那仿若被库拉索鲜血染红的海面，面对无数警察的枪口，宾加微微一笑。 “我来找你了。” 轰隆——！！！ 巨大的爆炸瞬间席卷了一切，海面上腾起数十米高的巨浪，外界直升机上的人简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运进去了这么多的炸药。 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炸药，有足够的杀意就行了。 因为这些天的经历，萤生身上的杀意增长速度，简直就和坐了火箭一样。 总之，大洋浮标，就此覆灭。 “任务完成，boss。” 安室透心中滴着血，给之前对他下达摧毁大洋浮标命令的人发去邮件。 而且，宾加在死前公布了自己针对日本警方的原因，就是因为日本公安杀了他于这人世间的唯一血亲。 至于暗杀者为什么自称是波本，呵，谁知道呢？ 大洋浮标的覆灭虽然让人很惋惜，但日本方面的刺杀也暂停了，还是让各方势力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两天之后，新一轮的刺杀狂潮，又在华盛顿掀起！ 狂怒的美国人已经不仅想要折磨萤生，更想要直接杀了他，阻止刺杀继续。 但结果显而易见，其他国家出手阻止了。 他们担心出现更糟糕的事态。 甚至萤生身上的折磨也没有再继续，到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得出，萤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根本不在意那些。 “你赢了，流萤先生。” 最后被派遣出来说这句话的人，是之前那位曾为萤生说话的中山装老人。 出口成章的古籍、对玄天的信仰，萤生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华夏文化的尊崇。 萤生刚取回自己的电子设备，将手环扣在左手手腕上，闻言朝老人看去，面带疑惑。 “什么意思？” 老人轻轻摇头笑了笑，“黑泽医药会社的未来，会是怎样？” “看经营状况，看时代发展，看国际大环境，反正我是一位守法商人。”萤生向老人伸出手，微笑道，“我过段时间，应该会去一趟武当山，希望您不要卡我的签证。” “哈哈，欢迎欢迎，绝对不会。”老人也伸出手，与萤生紧紧握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萤生终于久违地和小兰牵手到了一起，漫步在加冷河畔的清新空气中。 “各方监视都撤销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小兰问。 “谁知道呢，大概是新陈代谢吧，世界更明朗了。”萤生说。 “嗯……我们现在这算是回归日常了吗？总感觉怪怪的。” “大概是因为我们在新加坡的缘故吧，今天下午一点有回东京的飞机，要回去吗？” “诶？不用主持武道会了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在八强赛再过来，那时大家一定会非常想念我这个主持人。”萤生笑道，“而按照武道会的规则，兰你那时候打倒一位十六强，就可以继续比赛了。” “我也看到每轮比赛的间隔时间延长了，这赛制还真是灵活，那就回去吧。”小兰叹了口气，“刚好我家里也有事。” “诶？什么？毛利先生又搞出什么事情了？”萤生挑了下眉，“我保证，这回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好像买武道会彩票赚了很多钱，然后又故态萌发了，刚好被去医院探望目暮警官的我妈妈看到，现在……”小兰又是叹息，“他们已经要协议离婚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终于到这……” “嗯？！” “嗯……”萤生话头一转，“我回去就和流枫小姐线下见面，可以吗？” “……不可以。” (本章完) 390.第389章 债债债！小兰 红子 花影希望！ 第389章 债债债！小兰 红子 影希望！ 星期一，晚十点。 东京，米町一丁目。 街道上人流稀疏，只偶有几辆车驶过，尾灯拉出一条长长的红色光线，瞬间消失在街角。 街角后方转出一对交谈的情侣，他们在灯火通明的商铺门口驻足，看向街道对面在漆黑夜空下亮着无数人间灯火的高大建筑。 “终于回家了啊。”萤生说。 “突然就有一种安心感呢。”小兰露出微笑，牵着萤生的手去等红绿灯。 那建筑自然就是伊安公寓。 “过去几天，兰你也受到了不少委屈吧，非常抱歉，那些美国佬还真是不讲究。” “还好啦，只是监视和一些时不时的搭讪、套话，因为萤你现在身份的特殊性，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小兰歪了歪头，“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大家普遍认为你没有心，不可能真正爱上任何人。” “看似多情，实则无情，说的就是你。” “我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他们连用我来威胁你都没有。” “不，其实也是有的。”萤生叹了口气，“我要再次向你抱歉，那种时候我根本没法表露出你的特殊，我还真是软弱啊。” “……你说出来才奇怪吧。我猜他们绝对到处在找瑶光，觉得那才是你最亲密的人，其他人都无关紧要。”小兰顿了下，“好像也的确如此诶，你们是青梅竹马。” “我们的关系非常特殊，绝不会出现常规意义上的感情，兰你完全不需要对她吃醋。” “嗯……那对面这位呢？” 斑马线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充斥着无形压迫感的身影。 牛仔裤将她双腿勾勒得修长笔直，白色的露脐短袖下，流畅的腰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肌肤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光。 她暗红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酒红色的双眸注视着萤生，其他人乃至周遭的世界好似完全不被她放在眼中。 绿灯亮了。 “魔女小姐也回东京了啊，还真是麻烦。”萤生压低声音，“你说我们报警怎么样？就说有痴女跟踪我们。” “现在警视厅掀起了离职潮，根本没人会出警的好吧。”小兰向斑马线迈出脚步，“她这回把你害到这么惨，总要给个交代才是，你说我们突然发难，有没有可能制住她？” “额，只怕是没有。” “……那当我没说，你在这里和她聊天吧，我先回去了。”小兰松开萤生的手，“如果今晚不回来，提前和我说一声哦。” “应该不会吧。”萤生语气有些不确定，“家里可能有窃听器，记得检查一下。” “知道了，快去赴约吧，对面的美人嘴角都翘起来了。”小兰在斑马线中途就偏离路线，径直朝伊安公寓走去。 小泉红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又瘪了下去，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等萤生过来后才开口： “新加坡的事情很抱歉，我保证，我让你有机会接触绀青之拳是出于好意，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过分。” “还好，接触了绀青之拳也只是一部分原因，大头还是在黑泽医药株式会社那边。”萤生朝与小兰相反的方向走去，“这边有一个小园，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散会儿步。” “其实在绀青之拳出现异象后，你不说那一番话，大家对你的怀疑不会有那么重。”红子跟上，与萤生并肩而行。 “而在你说了那些话后，就连我根本没有感受到魔力的波动，也怀疑你从绀青之拳那里得到了什么启示，成为了魔力汇聚仪式的一部分，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萤生耸肩，“所以之后再需要把绀青之拳拿出来亮相时，他们找其他人就好了，武道会的主持人位置也是。” “道士、和尚、神甫、萨满，他们随便找谁，说不定就有人灵感超强，发现了仪式的什么痕迹呢。” “魔女小姐你不是也想去那个位置上感受一下吗？以你的条件毛遂自荐，赛事组绝对会立刻同意。” “算了吧，有你的前车之鉴在，我怎么可能还敢出现在那群贪婪的家伙们面前。”红子顿了下，“其实因为那天在体育场后台的事，最近也有人关注过我。” “但好像因为我们两个的容貌原因，他们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合理，关注力度反倒不大，今天开始更是完全取消了。” 两人已经步入小园，并肩走在小径上，夜风吹过树梢，带来些许凉意。 小径两旁的灌木丛生长茂盛，上次和小兰过来时的朵却是凋零了大半，偶尔能听见其中的昆虫发出各异的鸣叫声，人一走近就立刻消失，人一走远就好似报复性地高鸣一番。 深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的草木清香，萤生伸了一个懒腰，发出舒爽的呻吟。 “总感觉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红子，你好像对我做的事并不反感？” “你做了什么吗？”红子偏头看来，她的脸在被树荫遮蔽的深邃夜色下看不真切，只有一双明眸透出淡然的澄澈。 “当然是我不让你主持武道会这件事，不然还能是什么。”萤生语气随意。 “哦，我还以为是那件事呢。”红子微微一笑，“你算是保护了我吧，我那时候太过在意魔法了，都忽略了其中的风险。反正他们要是像对待你那样对我，我可坚持不下去。” 那件事，自然是最近几天将武道会风头都盖过去了的重磅新闻。 暗影杀手！ 传说，她可以融入影子之中，在世界的暗面自由穿梭，去任何地方都不会受到阻挡。 不然她怎么可能连番做下惊天大案，各国情报机构却连她的衣袖都抓不住？ 她绝对有超能力！ 不得不说，人对一件事的第一感觉往往很准确，反倒是那些从各个角度分析刺杀行动合理性的博主们，都有强行解释的成分在。 青柳千素的个人能力的确登峰造极，但毕竟还是人类之躯，自有其局限性在。 以【点化】降低自身存在感，这才是她能出入无间、横行无忌的最大依仗。 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将这件事和萤生联系起来。 但对于各国官方、门路广博的各大财团，以及小泉红子这种掌握了占卜术的特例来说，哪怕没有绝对切实的证据，对于萤生与其的关联也是洞若观火。 萤生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件事。 小泉红子也知道，却并不在意。 她本就不是什么绝对守序善良的魔女，又在水晶球中亲眼看过萤生之前的遭遇，哪怕对那些遇难的政客心怀同情，也不会太多。 而且她的同情大部分还是在认识的白马探身上，因为他爸爸死了。 “你追逐魔法是为了什么？”萤生问。 “探索世界的真理，魔女不就是做这个的吗。”红子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笔记本递给萤生，“上面记载了一些魔法基础原理和符咒知识，就当做我的赔罪吧。” 萤生随意翻了翻，眼神诧异，“老实说，我没想过你真会教我魔法。” 这里看不清上面的具体内容，他只能隐约看到纸张上写满了娟秀的文字，便收在兜里。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没有巫师血脉，没法在体内汇聚魔力，就算悟性足够，也最多掌握一些小技巧，大概看起来和魔术差不多。”红子泼了一盆冷水。 萤生倒是不在意这个，只是问道：“世界上还有其他魔法师吗？” “也许有，但我不知道。” “诶？难道没有魔法师协会什么的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魔法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而普通人又大都和你一样，甚至超过你，对魔法有着强烈的贪婪，为求自保，我们魔女都会隐藏身份。” “所以，欧洲中世纪的猎巫运动，是确有其事？难道宗教裁判所也掌握有神秘力量？” “大概吧，我对过去也不是很了解。”红子边走边说，“就算没有，世俗的力量也足够强大了，魔女毕竟只有极少数，不可能敌的过人类，更别说现在已经是科技社会了。” “你可是会时停诶，这不是无敌了吗，哪怕是一万人的重骑兵，你也可以用一把匕首轻松解决。”萤生还是觉得魔法超强。 “那个需要提前准备啦，而且别人偷袭我怎么办，我又不可能随时保持警惕。” “…………” 萤生颇为无语，“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天真吧，难道你们魔女都是这样？时停需要事先准备，你不说出来谁知道呀。” “而且你也不用将自己至于举世皆敌的位置呀，你可以走上层政治。” “普通人都可以成为女皇，你们魔女难道不能创造一个……” “不行。”红子打断道，“你也太小看人类的贪欲和邪恶了，在他们眼中，我们可是异类，就算有魔女具备优秀的政治才能，她也最多站在上位一时，不可能长期维持统治。” “好吧……”萤生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还是魔法不够强，真是令人失望。” “只要没有什么统治世界的贪欲，凭借魔法的便利，轻易就可以生活的很好，也足够了吧。”红子轻哼了一声，“哪像你这个家伙，没有魔法也是贪欲炽盛。” “你倒是看得开，多谢了。” 小园并不大，此时已经走到了尽头，萤生朝旁边伊安公寓26楼亮起的灯光看了一眼，停下脚步。 “最后一个问题。” “你给小兰、琴酒、黑羽快斗都发了邮件，让他们去抓捕贝尔摩德，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观测命运之后做出的决定吗？” 红子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心里随时充斥着各种算计呀。” “我给琴酒发邮件，单纯是想帮你。” “给毛利兰和黑羽快斗发邮件，是因为按我们在时停时商量好的结果，你之后会让我一起主持武道会，我为了避免到时各自尴尬，才用这个借口将他们支走。” “谁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呀。” “让各方更清晰地认识到你丹药的超强效果，发现你还有一个影武士，导致他们对你采取更过激的行动，你再对等报复回去。” “我要是提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绝对不会给他们两个发那封邮件的好吧。” “更别说你还完全没有遵守约定，我发完邮件没两分钟，一个陌生邮箱就给我发来邮件，说为了我着想，我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主持武道会，不然会惹上很多麻烦。” “我根本就是做了多余的事嘛。” 萤生：“……” 他现在也只觉现实颇为荒诞，“所以，新加坡的局势最后发展成那个样子，起因只是你这位魔女小姐那颗充满纠结的少女心？” 红子双手抱胸，“那你要这么说，我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呢。” “嗯……有道理，是命运呢。”萤生指了指伊安公寓，“那么我就回去了，你应该不需要我送吧。” “不需要，好好去陪你的毛利兰吧。”红子抬手虚握，飞天扫帚便凭空显化。 “晚安。”萤生目送她离去。 等萤生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半。 听着浴室里的淋浴声，坐在客厅沙发上摸出红色的魔法小册子，萤生忽然生出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 “说起来，我们同居也有两周时间了，但夜间的相处，这才是第三次吧。” 小兰悠悠的声音从浴室里飘来。 萤生食指一跳，立刻放下小册子，晚上就该做晚上该做的事，这东西明天再看也不迟！ 一分钟后。 “你的绅士礼仪呢？” “下次一定！” …… …… 翌日，周二，早上七点。 萤生终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与小兰的家庭早餐体验。 不得不说，小兰的厨艺一级棒，让萤生立刻就在心里将其当作货真价实的第一次。 毕竟大衍之数五十，取其四十有九。 今天是他穿越此世的第四十九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其间发生的事情自然比其他时间里的更有纪念意义。 萤生给自己找了一个绝妙的理由，喝着海鲜粥时，眼睛都愉快地眯起。 餐桌对面的小兰一脸好奇，“想什么高兴的事情呢。” “提问，家是什么？”萤生笑道。 “这个问题稍微有些复杂呢，嗯……”小兰眨了眨眼，“今天去上学吗？” 她显然也明白了萤生的意思。 然后觉得萤生又想到好长远去了，他们现在可还是高中生诶。 “今天先不去了，还有蛮多事情要处理的。”萤生看了眼手机，“说起来，这周五是不是就放暑假了？” “对，明天就开始期末考试，这周末学校组织了去京都的修学旅行，要去吗？”小兰说。 “当然要去，我这一学期好像都没有多少班级里的记忆呢，乘着这个机会，和大家好好熟悉一下吧。” “因为你天天都在睡觉嘛。” “……你说柯南会不会去？”萤生问。 “诶？柯南……工藤他的话……”小兰思索了片刻，“应该不会吧，他现在不是戴着电子脚铐吗，不能离开米町。” “那还真是遗憾，雪松奈美也在京都，如果他依旧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的话，本来可以顺路调查的。”萤生继续吃饭。 “所以雪松正人真是你杀的呀。”小兰语气颇有些郁闷。“警方不是都通报了吗，是意外。” 早餐后，萤生换上最简洁的牛仔裤和白t就和小兰一起出门，小兰也只是牛仔短裤加露肩绿白横纹t恤，百分百日常系。 “我先去米中央医院了解一下情况，中午大概和妈妈一起吃饭。”小兰说。 “我先去住吉会那边看看小哀他们，之后应该也会去医院，下午带相田小姐去和铃木财团签合同。”萤生说。 “那就稍后再见。” 电梯下到一楼，小兰行出，和萤生摆了摆手。 “稍后见。” 萤生继续下到负一楼，坐进一辆黑色雷克萨斯的驾驶座。 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自己，萤生唇角微微上扬，正如他说过许多次的那样，他喜欢这种感觉。 各自洒脱，人格独立。 萤生缓缓发动车辆，当驶出地下停车场，正见小兰坐上一辆计程车远去时，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爱死这个人了。 一脚油门踩到底，心情畅快的萤生把手伸出窗外，开始了飙车。 可惜雷克萨斯车速一般，一路到达目的地，身后都没有警车追，让他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进入千代子别院后园，早有一位黑西装在此等候，带着萤生去到一个偏僻的杂物间，打开暗门，进入地下室。 “这些天社团有压力吗？”萤生问。 “最开始的确有一些，那位议员先生也不接我们的电话。但从上周二开始，铃木财团也向我们伸出了援手，压力小了很多，最近几天更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外部压力了。”黑西装说。 上周二凌晨，日本政界掀起刺杀狂潮。 “也就是说，有内部压力？”萤生又问。 “是……”黑西装低着头，偷偷瞄了眼萤生表情，见他面容温和才继续道，“是神原社长，她对我们上周一在警视厅门口的抗议有些不满，之后还暂停了与警视厅的交涉。” “那之后的社团行动是谁主导的，各方面都很到位。”萤生说。 黑西装头埋的更低了，“在下只是听从水月社长的指示！” “你很不错，好好干。” 萤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地下通道内简陋的木门，前面没几步的转角后，就是一扇紧闭的金属大门。 上前按下门边的小蜜蜂门铃，萤生报出自己的名字，十秒后，穿着白大褂的朱奈瑞克从内拉开了门。 “水月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朱奈瑞克的语气中带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萤生眼皮一跳，“该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吧？就我了解，警方不是还没有对这里使用暴力吗，都是交涉为主。” “不是这方面，总之，您进来看一下就知道了。”朱奈瑞克忙让到一边。 “该不是琴酒他们在造反吧，打两针麻醉就老实了。”萤生提高警惕，活动了一下右手五指，步入房间。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铛铛铛！ 门口铁柜后突兀探出一个枪口，没有半点停顿就是疯狂扣动扳机。 萤生早有防备，右手一挥，便是一道银月横空，连挡三枚子弹，其他不致命的避了几发，肩头挨了一发。 那枪口再要往回收时，萤生早已抬手一枪，把那把p7m8打落在地。 “该死，希望你怎么在这里！” 萤生走到那铁柜旁边，枪手早就已经没影了，他扫视了休息室布局的房间四周一圈，朝崭新的红色单人沙发旁边开了一枪。 “樱色亮片美甲，四丁目你常去那家店的招牌色，你骗不了我。” “很抱歉，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找你，但说真的，我认为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你可以……” “不好！一点都不好！”一道黑影忽然从沙发后闪出，扑到了萤生身上，“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我本来想等你自己后悔了过来找我，结果你这个混蛋又找了其他女人！” “我好生气啊！！！” 影希望张口就咬在了萤生左肩枪伤上，用力之大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 萤生一声不吭，把枪扔在地上，单手抱住她朝沙发走去。 “混蛋大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影希望上下牙关真个闭合到了一起，再抬头看着萤生时，血色双眸中早已蕴满了泪，她却逞强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希望，我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我以为这样对我们都好。” “喂，大哥哥。”影希望声音颤抖着，因为想要忍住眼泪而说不出下一句话。 萤生闭上眼睛。 影希望立刻抬手抹去眼泪，吸了两下小鼻子，“好了。” 萤生睁开眼睛。 影希望再也不想说话了，双手环住萤生的脖颈，被鲜血染上一层妖冶光泽的唇，贴上了萤生的唇。 老实说，萤生有想过闪躲。 但这种时候，他毫无选择，只能与对面的小疯子一起，品尝自己的鲜血。 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影希望去扯萤生的衣服。 趴在里面门缝上看着这里的灰原哀大受震撼，连忙向呆立在门口的朱奈瑞克打手势，让他赶快走远一些。 “小哀你说什么？” 朱奈瑞克愣愣问了出来。 影希望动作微顿，而后立刻加速，“嗤啦”一声就把萤生的t恤撕开。 萤生毕竟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小朋友在这里呢，不能少儿不宜。” 影希望恼怒地看向里面的门。 小哀见机的快，早就将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心底暗恼朱奈瑞克是个笨蛋。 “看，根本没人！” 影希望提起露出肩头的宽大黑色t恤衣领，就要往上拉。 嘎吱嘎吱—— 外面的铁门门轴传来清晰的声响。 影希望眼神幽幽地看去，正向外面通道迈出一条腿的朱奈瑞克僵在当场。 “大哥哥，借一下枪，马上就好。” 嘭——！ 朱奈瑞克忙不迭地从外面关上门。 这声音回荡开来，就连影希望一时也没了想法，超级不爽地哼了一声，看向萤生。 “大哥哥，我之前要说什么来着？” “嗯……大概是谴责我无情无义吧。”萤生用残破的t恤擦拭着肩膀上流下的鲜血，把影希望咬到半掉的肉取下来，又…… “我来取子弹！”影希望露出她那足有半寸长的小指美甲，眼神跃跃欲试。 萤生自无不可，待影希望又将他伤口弄大了不少但毕竟取出子弹后，开始用杀意愈合伤势。 当那伤口上肉芽飞速生长之时，影希望手贱地抽了一条走，疼的萤生龇牙咧嘴，一把把她扔了出去。 “言语谴责就行了，不许上行动。” “哼，这种程度大哥哥根本不在乎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米中央医院的事。”影希望空翻落地，双手抱胸，“那个人现在就躺在里面，大哥哥，我超级想要杀了他的。” “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去和他比呢，希望，我认真的，你今后……” “达咩！”影希望双手交叉，“达咩达咩达咩达咩！你说过的吧，大哥哥，你只有在找到了真爱后才会抛弃我。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毛利兰，她根本没有那种资格。” 萤生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判定这种事的，主观感受懂吗？我觉得是，那自然就是。” “哦，也就是说，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对吧，比如大哥哥的那位超级杀手？”影希望捡起地上的手枪，朝萤生扣动扳机。 咔哒—— 里面自然已经没了子弹。 不过萤生还是两眼一翻，当场倒下。 影希望唇角微扬，又立刻瘪了下去，跑到沙发上和萤生挤到一起。 “大哥哥抛弃我，就是因为那个人吧，她比我厉害太多了。和她一比，我根本帮不了大哥哥什么忙。” “如果我纯粹把你当做工具，就算有了更好的，也不可能抛弃你吧。”萤生戳了戳她的额头，“主要原因是，我不可能给你一个结果，我的女朋友是小兰。” 影希望嘟起小嘴，“大哥哥怎么也开始说这种无聊的话了。” “……对，我开始变得无趣起来了。将来还会变成社畜，秃顶，大腹便便，穿着廉价西装，端着星巴克在格子间里走来走去，和与我一样装扮的人商量，下班后去哪家夜总会。” 萤生假想自己是那种状态，一手摸着头发，一手揉着肚皮，眼睛都变得色眯眯起来。 “哎呀，是合法萝莉，真是好啊。” “啊啊啊啊啊啊——！！！”影希望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哥哥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样子！” “唉，时间这种东西，没办法呢……” “不对！有办法！” 影希望打断了萤生的长吁短叹，眼睛亮起，“有a药呀！” “大哥哥每到二十五岁就吃一颗，减去十岁，不就能够一直年轻了吗？！” “……” 萤生无语道：“那个东西貌似是不管服用者多少岁，固定将人变成小孩吧。而且我没有宫野家血脉，吃了会死。” “如果大哥哥真的变成了那样，死了也比活着好吧。”影希望撇嘴，“如果到时候a药不能杀死大哥哥，那就由我来帮忙好了，大哥哥你想死在什么地方？” “我想死在世界上最后一棵樱树下，前提是我想死。”萤生两手一摊，“我说不定会成为长生种，先老掉的人一定是你。” “哼，说不定我活不到那个时候去呢。” 影希望把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人工配音。 “砰！” “要是哪天我觉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就自己死掉了。大哥哥也可以帮我唷，遇到了什么最合适我死掉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行吧。” 萤生起身朝里面挂着研究室牌子的房间走去，“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三。” “什么？” “二。” 萤生带着疑惑推开研究室的门，在影希望口中“一”落下的时候，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你是跟着麻生医生过来的，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联系。” 一台跳着数据的电脑前，穿着白大褂的浅井成实回头，清秀的面容上露出微笑。 “好久不见，水月先生。” “还要多谢你帮忙，麻生……” “叫我成实就行了。” “抱歉，多谢成实医生。” 萤生从善如流，待浅井成实继续去看电脑上的数据时，俯身凑到影希望耳边。 “你该不会干了什么恶劣的事吧，我怎么感觉他的脸比之前更女性化了。” “有吗？”影希望歪了歪头，“大概是她的化妆技术有进步了吧，大哥哥，不要干涉人家的个人爱好嘛。” “呵呵，我倒也没那么老古板。”萤生抬头看向托腮看着他们这边的小哀，“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希望和我一样，都是精神病来着，有医院开的证明。” 小哀：“……” (本章完) 391.第390章 悲，琴酒成为小哀的玩具了 第390章 悲，琴酒成为小哀的玩具了 给琴酒和伏特加治疗需要医生，且必须保持隐蔽，那个人自然是浅井成实。 影希望作为小尾巴跟了过来，旺盛过头的精力让两位研究员颇有些无奈。 不过她的武力值毕竟还是为这里提供了一些安全保障，不仅能够防备外面可能的闯入者，也可以暴力压制两位不听话的残疾人。 所以灰原哀对她印象姑且还行。 唯有一点觉得难以评价。 “影小姐希望我做一种药，把琴酒变成女孩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灰原哀左手肘撑在书桌上，食指轻敲着脸颊，哪怕有意控制，眼神也颇为古怪。 “我觉得简直棒极了。”萤生眼神放光，给影希望竖起一个大拇指，“希望，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影希望原本眼神飘忽地看着其他地方，一听这话立刻又欢呼雀跃起来，看着眼神呆滞的灰原哀一脸得意。 “我就说吧，大哥哥哪怕男女不限，也绝对是攻！” “啊？？？” 萤生一脸“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看着灰原哀，上下打量着，就是不说话。 “喂喂！是你自己太可疑了好吧！” 灰原哀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直接拍桌而起，站在办公椅上怒视萤生。 “你不是也穿过女装吗，流萤的名也很柔弱，而且琴酒那种人，怎么可能是……是……” “打住！打住！”萤生连忙打手势叫停。 “谈论这种话题也太奇怪了，而且你可是小孩子诶。不过……那种让人性转的药，小哀你可以做出来吗？” “……你自己想吃是吧！”灰原哀恨声！ “暂时没有那种想法，我是真的很想给琴酒来一粒，总感觉会很有意思呢，有些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烦了。” 萤生语气随意。 “而且从商业角度上来讲，这种药物也是钱途远大，看看美国那边的lgbt，各大医药巨头赚的盆满钵满。” “要是我们会社能够推出性转药，那绝对超级爆火。” “如果小哀你开发的药再没有什么副作用，让那些人能够免于长久的激素治疗，以及各种内分泌失调导致的病症，那你简直就是他们的救世主，白左世界里的耶稣。” “稍微一想就感觉棒极了，小哀，他们绝对会在时代广场为你建立一座雕像的。” 灰原哀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可以去竞选美国总统！我投小哀妹妹一票！”影希望高举双手。 “这可能还差了一点，除非小哀愿意做出一些牺牲，把自己打造成酷爱素食动保环保主义有ptsd和抑郁症的重度肥胖黑人……” “滚啊！你们两个混蛋！” 灰原哀终于按捺不住，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砸了过来。 萤生顺手接住，继续说出一连串的政治正确buff，一口气几乎都要把肺给榨干，喝了一口水才下定结论。 “这样，美国总统直接保送！” 啪啪啪啪啪啪—— 影希望星星眼地鼓起掌来。 “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小哀妹妹要试一下吗？” 灰原哀肺都快要气炸了，把书桌上的笔筒文件零食笔记本电脑统统朝他们两个丢来，结果被一个不落地接住。 “啊~~” 影希望还掂脚给萤生投喂薯片！ “岂可修！！！” 灰原哀气得小胸脯不断起伏，半天没找到其他可以砸的东西，恨不得把自己也扔出去。 “喂！你到底过来做什么的啊！” 咔嚓咔嚓——“看看你们的状况如何，很抱歉，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大概让你们有些不安，之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萤生又去抓了一把薯片，他刚刚用杀意恢复了伤势，把早餐的营养都消耗光了。 “黄瓜味倒是还不错，但为什么是非油炸的？简直没有灵魂。” 灰原哀都快要被气笑了，朝萤生比了一个倒赞，狠狠点了两下。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来放松我的精神？拙劣的技巧，我现在心情更加不好了。” “不爽的话就拿小刀在琴酒身上画画吧，反正他现在没有反抗能力。”萤生开始把像耍杂技一样接住的东西往回搬，“我是认真的，那种药可以做出来吗？” “你想一想，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被粗心大意的上帝放进了错误的性别里，他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难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是能造出那种药……” “我就能竞选美国总统，前提是我自己先来一粒。”灰原哀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长期愿景，短期的话……嗯，十万美元一粒药应该不贵吧。”萤生趴在书桌上拉开抽屉，摸出一罐小哀的坚果零食。 “你就不能先穿件衣服吗，现在看起来就和色情狂一样。”灰原哀没好气道。 “抱歉，忘记了。” 萤生拜托刚轻手轻脚进门的朱奈瑞克借自己一件衣服，片刻后套上了一件灰色带兜帽的卫衣，胸前是初音未来的印画。 “还蛮有品味的嘛，你这家伙。” 影希望正在给萤生剥开心果，看到初音未来眼神一亮，挺起规模不容忽视的胸膛。 她t恤上也是公主殿下，不过画风颇为涩情，殿下是粉红爱心眼来着。 朱奈瑞克面红耳赤，在灰原哀古怪的视线下，跑到实验室里面去了。 “琴酒他们状态怎么样了？”萤生问。 “还好，不过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不能让他们恢复太快，想要站起来至少还得要一周时间。”灰原哀跳下办公椅，也朝实验室里面走去，“恐怖故事，你之前的话他可能也听到了。” “问题不大，天才科学家小姐，拜托你将性转药做出来吧，就拿琴酒做实验好了。” “……再说吧，那种项目很难的啦。” 灰原哀原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听萤生刚刚说的那些，又觉得有些道理。 “aptx-4869可以造成细胞程序性死亡，并诱导细胞退回干细胞状态再分化，将分化过程的模板置换为含有xx染色体的基因组，理论上来讲的确不是不行。” “而且xx染色体来自外源的话，理想状态下，用药者甚至可以自己定制今后的容貌倾向，向基因组的提供者靠近。” 萤生摸了摸下巴，头顶亮起一个电灯泡。 “照小哀你这么说，可以把琴酒性转成库拉索？” “……你也太扭曲了吧。” 灰原哀时常感觉自己不够变态而与这些家伙格格不入，等走到一架手术床边，她看了眼边上的仪器，告诉了萤生一个好消息。 “之前给他打了麻药，他睡过去了，没有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哦，那没意思。”萤生顿觉索然无味，看向另一边病床，“奥尔巴先生，你抗药性真就有那么好吗，要不要来些更强效的？” 伏特加头埋在按摩床前面一样的凹陷里，动也不动，瓮声瓮气道：“你要是敢对大哥乱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残疾人就不要逞强了好吧，当心小哀把你变成毛妹，对了，你知道八尺夫人吗？” “你个该死……嘶——！！！” 伏特加刚要飚一段俄罗斯国粹，就被腰间的剧痛打断施法。 “不要乱动，一丁点都不行，除非你想下半辈子都坐轮椅。”小哀走过去在床边扯过一个面罩，扣在伏特加脸上，“深呼吸。” 半分钟不到，伏特加病床边的脑电波监测仪上，数据曲线就平缓下来。 萤生摸着下巴，“要不先拿伏特加做实验吧，反正他壮的和一头牛一样。” “……我说，他们两个现在不是你的同伴吗？”灰原哀语气无奈。 “同伴？”萤生挑了下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诶？” 灰原哀把呼吸面罩放好，转头指着琴酒，“可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复杂吗？” “一点都不复杂，单纯到不能再单纯。”萤生点了点自己右额角，“琴酒神经方面出了问题，爱意与杀意颠倒了。” “我在他这里得到了爱意，所以才愿意在他身上耗费时间。” “但换算一下，他如果神经没有问题，那些就全部都是杀意呢。” “最近他给我提供的爱意，数额依旧很可观，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更想要杀了我了。” “将人类的精神按最简单的方法分为理性和感性两部分，那就是他的感性受到了神经的影响，理性却百分百清晰地知道，我做出那些事是为了什么，因此对我的杀意愈发强烈。” “我得强调一下，琴酒不是gay。” “我更不是。” “琴酒对我所表现出的在意，三分之一是由于神经病，三分之一是因为我可以给他治病，另三分之一就是想要麻醉我的表演。” “小哀，你知道观音吗？” 灰原哀有些愣愣地点头。 萤生继续道：“观世音菩萨，也叫观自在菩萨，意为观照自身本性皆空而得自在者。” “琴酒原本应该不了解这些，大概是那天在饭店里听我说了后才去搜索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将这个关键字与‘皇帝’、‘流萤’并列，这多少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简单来说，他将我当做了‘烦恼’，因此一心称‘观音’之名，渴求得到解脱。” “他已经发现了，我为了从他身上获取爱意而不择手段，将他推入了深渊。” “他只想拼命逃离那里，拿出大毅力大决心来杀了我，哪里有什么你们理解中的‘爱情’呢，未免也太肤浅了。” “而我绝不可能让他得到解脱，这样一来，你还觉得我们是同伴吗？” 萤生笑容温和。而灰原哀只觉后颈一阵发凉，拼命告诉自己，琴酒罪无可恕，沦落到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才勉强没有逃离这里。 她看了一眼琴酒，眼神复杂，“你指的让他坠入深渊，到底是什么？” “统一他的精神。”萤生说。 “什么意思？”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认为杀一个人和救一个人，有区别吗？” “当然有，这种……”灰原哀双目陡然圆瞪，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萤生，“你的意思是，你告诉琴酒，这两者没有区别？！” “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治疗方法，不是吗？”萤生微微一笑，“当琴酒能够对爱意与杀意一体同观时，神经上的问题就再也无法困扰他了，他将成为觉者，不滞于物。” 灰原哀一脸看怪物的眼神，“但从此之后，他对你的爱意与杀意完全纠缠在一起，哪怕神经上的问题治愈好了，精神方面依旧存在问题……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说的深渊。” “他逃不掉了。”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我都说了，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治疗方法，不然琴酒在察觉到不对后，为什么不逃离呢？”萤生耸了耸肩，“因为他亲身体会到了效果，他又恢复了战斗力，又可以杀人了。” 其实在那夜新加坡金沙酒店的露天泳池中，琴酒有想过换一种方式。 但他完全没有机会落实。 灰原哀沉默了半晌，“所以当这一步达成之后，你根本没必要和他维持友善关系，你只需要监禁他就行了？但我不明白，这一步是必要的吗？他原本不就对你有着强烈的杀意？” “因为那种程度还不够，因为再炽盛的仇恨也有被时间冲淡的一天，我得想个法子让他永远都忘不了我才行。”萤生轻轻一叹，“观音，观音……呵，这大概都快成为琴酒的心锚了吧。” 在琴酒的认知中，金沙酒店的那一夜，流萤就是为他带来解脱的观音！ 灰原哀听的半懂不懂，“所以你现在要对他做什么？” “怎样都可以，只要他还活着就行。”萤生一脸期待地看着小哀，“那个性转药……” “喂喂！你变态也要有个限度吧！”小哀急声打断，“你难不成是印度人吗？！” “……不是，你这家伙明明是一个小孩子，竟然污到这种程度吗？” 萤生没好气道：“我问你，对于琴酒这种习惯了掌控他人性命的凶残角色来讲，什么事是最让他没法接受的？” 小哀一愣，迟疑道：“再也不能自主决定自身命运，被他人所掌控？” “正解，我就是想要这个。”萤生朝灰原哀露出嫌弃的眼神，“至于你那颗小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呵呵……” “可恶！要不是你过分变态，我怎么可能会想到那里去！” 小哀面红耳赤，又咬牙道：“而且你说的这些和那种事并不冲突吧，甚至说那就是让他失去‘人生掌控感’的最简单方式！” 萤生挠了挠头，朝第三张病床走去。 “老实说，我不是很想和你说这些，各种意义上都太奇怪了。” 小哀轻哼了一声，“该不会你就是那种想法吧，或者说还要更变态一些？” “……是你自己要问的啊，我说了你不准说我变态。” “呵呵，这本来就是事实。” “过去在琴酒的眼中，你是一位温和无害的小动物。我希望你今后能将他当做小白鼠各种实验，外加每天抽一顿鞭子，如此剧烈的反差之下，绝对比我亲自上场更有用，毕竟我本身在他眼里就是强者……” “去死啊！！！” 小哀直接把呼吸机给砸过来了！ “呐呐呐，是你自己要问的嘛，听了又发火，真的是……” 小哀拿起了手术刀。 萤生立刻把接住的呼吸机放在旁边桌上，正色道：“这是纯粹学术性质的探讨，不含有任何低级色彩，科学家小姐，你的专业精神很值得赞扬，我认可你了。” 小哀冷笑，“你哪位？” 萤生清了清嗓子，“在下不才，乃是资深精神病患，经历过众多专家学者治疗与研究，对这方面颇有几分浅见。” 啪嗒——！ 小哀手里手术刀落地。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竟然和一个精神病掰扯了那么久？！ “对，没错，你也有精神……” “水无怜奈被你吵醒了。”小哀面无表情，决定作回严肃的正常人。 “哦，那你过来再给她打一针，等我说完再把她喊醒。”萤生同样面无表情。 “……” 灰原哀白了他一眼，“水无小姐该说的早就说了，她是一个好人，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吗？” 萤生微微撇嘴，“阿拉伯之春晓得吗？古巴晓得吗？委内瑞拉……” “我知道那些事和cia有关，但你不能以集体否定个人呀，水无小姐又没有参与那些事。”小哀反驳道。 萤生回头看向被束缚在病床上神色憔悴的水无怜奈，“你参与过那些事吗？” 水无怜奈默然不语。 萤生朝灰原哀两手一摊，“你看，她默认了，她间接害死的人估计比酒厂都多。” “……她是认为我们现在在戏弄她吧。” “难道不是吗？”水无怜奈终于冷声开口，“雪莉变成了小孩子，和水月萤生在一起生活，还抓捕了琴酒和伏特加，我知道了这些事后，你们难道有可能放我离开？” 小哀轻叹，“暂时的确没可能。” “呵，那你……” “但之后不是完全没可能呀，只要明智的药物试验成功。” 小哀看向水无怜奈旁边的书桌。 朱奈瑞克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上编辑程序，闻言忙回头看向小哀，“如果能进行更多的人体实验，药物开发……” “那还是多麻烦一段时间水无小姐吧。”小哀连忙打断。 他们说的药物，自然是朱奈瑞克在酒厂中就在进行的研究项目。 操纵人类记忆！ 如果可以删除或修改水无怜奈这段时间的记忆，就算放了她也当然无所谓。 水无怜奈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只觉得小哀是在戏弄她找乐子，明明都把她当做了试药的小白鼠，还说什么将来放了她。 至于小哀不允许进行更多人体实验…… “惺惺作态！真是令人恶心！” 水无怜奈只恨自己实力不足，没法挣脱出来，将这屋里的人统统杀了！ “随你怎么说。” 小哀现在已经练出来了，对这种话毫不在意，又看向萤生道：“你的那位影子小姐说，要把基尔送给琴酒当礼物？” “对，琴酒每杀一个卧底，就更可以统合一番自己的精神，对我有利。”萤生说。 “……所以，我刚刚真是在惺惺作态？” “有青藜回生丹在，琴酒完全可以多杀她几次，她还不会死，两全其美。” 小哀一脸古怪，但想着反正水无怜奈之后不会有这段记忆，也是点了点头。 但她这动作落在水无怜奈眼里，自然就是邪恶到不能再邪恶，冷笑一声。 “原来你们背叛组织，是觉得……” 脸上忽然被按了一个呼吸面罩。 三秒不到，她便再次晕厥过去。 朱奈瑞克翻开她眼皮看了眼，又回电脑前看各种数据了。 “她刚刚想要说什么？”小哀疑惑问。 “大概是说我们比组织还要黑。”萤生看了眼电脑上的数据，发现完全看不懂，索性出门去了，“说起来，小哀你会同意拿她当做小白鼠，我还蛮惊讶的。” “不这样做的话，你会将她灭口吧。” 小哀也出了病房，发现影希望坐在办公桌上，已经将她的零食全给开盒了，小嘴顿时一瘪。 “所以我难道不是一个大反派吗？你不试着逃跑吗？” 萤生抓起一把剥好的开心果放入口里，大嚼特嚼，颇觉惬意。 小哀摇头，“小兰姐姐和我说过那天的事，除了这样别无选择，而且水无怜奈就算再无辜，她也至少参与杀害了洋子小姐。” “池泽优子在哪里？”萤生问。 “水无怜奈被打了吐真剂的时候说，她为了躲避追捕，跑到不知道哪家夜总会里面去了，不出台的那种。” “那种地方的确好隐藏身份，现在警方混乱，她倒更不用担心有事了。”萤生颇为好奇，“所以她到底为什么杀人？” “她自己告诉水无怜奈的是，冲野洋子用她私闯民宅的视频威胁她，让她交出一些业内资源，她一时冲动。”小哀也跑过去吃起坚果来，“不确定是否属实。” “不过我觉得可能性蛮大的，娱乐圈哪里有绝对的傻白甜呢。” 萤生也是认同地点头，“那就希望池泽优子能一直逃下去吧，不然让毛利先生知道了这件事，大概会心生幻灭。” “她是洋子小姐的粉丝？” “嗯，铁粉，据说电视里每一个有洋子小姐的镜头，他都要录下来看好多遍。” 闲来无事，几人开起了茶话会。 不过聊了没多久，小兰就打来电话，说了一个让他们眼皮直跳的消息。 “爸爸希望妈妈给池泽优子辩护，争取减刑，妈妈气不过，说与我们事务所还有合作要谈，走掉了。” “萤，我妈妈待会儿应该会联系你，拜托你装作我们不认识的样子。” 萤生不是很懂其中的逻辑，“兰你现在是要去追妃律师对吧，我们见面后，你顺便坦诚我们间的关系不就行了？” “主要妈妈现在很生气，而且……” 小兰语气纠结，“你不知道，爸爸和池泽优子是在夜总会认识的，所以妈妈现在对这方面很敏感。而因为你之前主持武道会的事情，流萤的名声非常响亮。” “……我知道了，但之后……” 萤生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手机就响起，来电的人正是妃英理。 g了，家人们 明天进厂打螺丝了，家人们 大概知道错哪里但已经覆水难收了，家人们 开始收尾了，家人们 嘤嘤嘤，家人们……(tot)/~~~ (本章完) 392.第391章 锚点兰，妃英理与进阶 第391章 锚点·兰，妃英理与进阶 和妃英理约好会面时间和地点，萤生挂断，拿起另一部手机。 小兰简短说了一下她妈妈忙于工作，对于她这边的情况了解有限，并且没有看过暗网上关于萤生的资料后，便也说了拜拜。 她急着去追妈妈。 住吉会地下研究室内，萤生放下手机抓起一把瓜子，喟然而叹。 “在洋子小姐死后，毛利先生分明都振作起来了，我之前听到他又故态萌发还觉得奇怪，原来真的是对偶像的光环幻灭了呀。” 面对两个好奇的视线，萤生将之前的事大体说了一下。 灰原哀立刻提出异议：“如果毛利先生是从池泽优子那里了解到事情真相后，再去夜总会，偶像光环幻灭可以当做理由；但他是先在夜总会里认识池泽优子，这只能说明他的确本性难移。” “也不一定，万一他之前去夜总会只是单纯想喝酒呢，在医院躺了那么久终于伤愈，庆祝一下也情有可原。”萤生说。 “呵呵。”灰原哀斜眼打量着萤生，“你这是在为同类辩解，还是在为自己的渣男行为做铺垫？” “嗯……拜托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兰。”萤生双手合十，“因为我之前是真的没想过和希望再联系，给小兰那边说的蛮正式的，所以……至少之后由我亲自进行说明吧。” “诶？”灰原哀白眼翻到一半都顿住了，“我本来还想谴责一番你这个渣男，结果你竟然会对小兰姐姐说明的吗？” “当然，这是最基本的承诺吧。”萤生叹了口气，“虽然我貌似遵守的很糟糕来着。” “我明白了！” 影希望忽然跳了起来，“原来大哥哥和毛利兰那边，其实是在玩一场扮演情侣的家家酒！维持关系的基础根本不是什么感情，而是名为‘道德戒律’的游戏规则！”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萤生语气颇为不爽。 “这么一说，好像不是没这种可能……”灰原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萤生斜眼看去。 灰原哀小脸一肃，“你们之间的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做研究都还来不及，可没有无聊到会去乱传别人的八卦。” “多谢，那我就先走了，新的研究室已经在建了，你们用不了太久就可以搬过去。”萤生拍了拍手，起身朝外面走去。 “毛利兰没有勇气在她妈妈面前承认，大哥哥你是她的男朋友，这多少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吧。”影希望冷不丁道。 “这个叫理性，懂吗？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们总得顾及到其他方面。”萤生揉了揉影希望的头发，“走了，不许给小哀他们添乱啊，要是不开心，就去欺负琴酒好了。” “哼，真不知道大哥哥对‘真爱’是怎样定义的，总感觉非常奇怪。”影希望双手抱胸，把脸偏到一边。 “那个人就是小兰，这一点毋庸置疑。”萤生离开了研究室。 在萤生转身的时候，影希望又将眼角余光偏了过去，等目送萤生头也不回地出门，小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 “什么嘛，又是什么都没做……” “……” 灰原哀本来还想安慰她两句，听到这话还是默默嗑起瓜子来。 可惜影希望不想放过她，“全世界最最聪明的天才科学家小哀妹妹，你说大哥哥和毛利兰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性格到生活习惯，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真爱吧。” “这种事情毕竟还是要看当事者的主观感受呢，旁人是看不清的。” 灰原哀觉得谈论这种事未免有些奇怪，跑去浅井成实那边看数据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笔记本，运算不了什么太复杂的东西。 但它和朱奈瑞克那边的电脑一样，其实只是一个接收端，真正的运算主体是远在神户市的k computer。 影希望自顾自道：“我们在欺负琴酒的时候，他为了维持理智，反复说过三个词语。” “皇帝。” “流萤。” “观音。” “虽然不太明白这些词的具体含义，但精神驯化、条件反射，我还是明白的，它们就是铃铛声一样的关键词。” “小哀妹妹，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毛利兰也是大哥哥的一个关键词呢？” 灰原哀本来不想接茬，但听到这话忽然想到什么，心中微动。 “水月君刚刚提及过一个词，心锚。” “这么说，毛利兰有可能就是大哥哥的一个锚点，锚定他……”影希望眼神晦暗不明，“锚定他从神明成为人类，锚定他的精神居于现实，逐渐成为一个普通人。” “额……”灰原哀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精神病患的中二说法，想了想道：“就算是你猜测的这样，水月君大概也是在用这种方法，治疗自己的精神问题。” 咦？ 灰原哀眼神古怪，如果是这样，怎么忽然感觉小兰姐姐好可怜的样子。 “首先，大哥哥的精神没有一点问题，其次，”影希望轻哼一声，“为什么要成为普通人呢？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 “这只是你的猜测，实际上，他们感情一直都蛮好的。”灰原哀提醒道。 “嗨依，嗨依，反正我觉得有问题。”影希望跳下书桌，“零食吃完了，我出去买一些。” “如果给水月君造成困扰，那是你想看到的吗？”灰原哀看着滚动的数据头也不回道。 “……我要在琴酒脸上画个乌龟！”影希望恨声！ 另一边。 萤生离开地下室，发现之前那位黑西装依旧在杂物间外面等着，一见他出来就躬身行礼，说之前没有任何人靠近这里。 “千代子在哪里，带我过去。”萤生说。 黑西装立刻恭敬引路，少顷便带萤生到了一间拉门敞开的和室前。 千代子身着一件有着黑色竹叶刺绣的白色和服，背对着门口跪坐着，身前是一柄放在刀架上的肋差。 正是她曾经几乎用来自裁的那一柄。 柄与鞘皆是纯木，质地温润，没有刀锷，远看就如一支枯竹。 萤生让黑西装在廊下等候，进入和室，关上拉门，一把脱下自己刚穿不到半小时的卫衣，随手扔在一边。 “很抱歉，千代子。” 眼前的人影没有丝毫动作，萤生快步走过去，动作粗暴地扯下她身上的和服。 和服下方，不着寸缕。 千代子眼角落下两行清泪，而后，向走到她身前的萤生张开了双臂。 外间廊下的黑西装，头埋的更低了。 …… …… 中午十一点半。 千代子从内拉开和室的门，衣着整肃，面上带着未散的红晕，看着廊下之人的眼神却很冰冷。 “黑川，你加入会社多久了？”她问。 “二十四年。”黑川答。 “你的祖父就是会社成员，从那时算起，已经有五十年了，也算劳苦功高。”千代子看着手中肋差，陷入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继续道，“对会社的未来发展，你有什么规划？” “谨遵水月社长和神原社长的安排！”黑川毫不迟疑道。 千代子忽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是片刻才问：“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黑川立刻开始汇报近期会社内的各项关键事务，包括与议员的交涉、与铃木财团的合作、山口组派人过来接触、寒香冷苑的建设……等等问题，请千代子决断。 千代子一一听完却没下达安排，只是继续问：“除了这些呢？” 黑川恭敬道：“还有关于上周一在警视厅门口示威游行的后续，警方于上周三释放了相田侦探事务所的社长，相田雅世。” “这样啊……” 千代子语气悠远，看着庭院里那光暗的分界线良久，忽地轻轻一笑。 “抬头。” 一直深深埋着头的黑川立刻抬头，然后手忙脚乱地接过凌空飞来的肋差。 “召集各位干部们开会，从今天起，你就是住吉会的新任社长。” 黑川当即跪倒在地，“不敢……” “你的确做的比我更好，更合适带领住吉会转型。”千代子转身向屋内走去，“就在这里开会，去通知他们吧。” “是！” 黑川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和室内，而后立刻低头，向庭院外走去。 室内，萤生早已不知所踪。 …… …… 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米町五丁目伊吕波寿司店，换了一套黑色定制西装的萤生推门而入，在不大的店内环视一圈，便在靠窗最里面的位置上看见了一位青春洋溢的少女，穿着绿白横纹露肩t恤。 自然是小兰。 而她旁边的身影正静静注视着窗外，在透过玻璃窗洒落的柔和阳光下，面容颇有些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她淡紫色的职业西装裁剪得体，坐得笔直，双腿轻轻交叠。 萤生向那边走去，逐渐看清更多细节。 她的褐色长发利落地盘在脑后，额前只不经意地垂下几缕，侧颜轮廓清晰而柔和，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 似是察觉到了萤生的目光，她也侧头向这边看来，蓝色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淡淡的微笑浮现在唇边。 “好久不见，水月先生。” “好久不见，妃律师，抱歉，是我来迟了。”萤生在妃英理对面落座。 “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是我来早了。”妃英理与萤生握手，之后才介绍身边的小兰，说她只是好奇自己怎样工作，吃完饭就会离开，不会耽误萤生的正事。 萤生自然是纯粹礼节性地回应，夸奖小兰和她妈妈一样好看，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小兰也是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让萤生颇觉新奇，甚至想看看自己现在忽然和妃英理坦白，小兰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毕竟没有这么做，只是一边和妃英理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脚去探小兰的脚。 然后就被狠狠踩住。 萤生面色自若，等招待生过来后，以自己第一次来这里为由，让妃英理帮自己点菜。 然后趁着妃英理视线被菜单挡住，立刻反制回去，同时用口型道：“电灯泡。” 小兰眉眼微弯，另一只脚也和萤生斗在了一起，两人面上自然都是不露声色。 “水月先生，你看这样怎么样？”妃英理在菜单上勾选了一些，递给萤生。 战斗结束。 “妃律师的推荐一定是最合适的。”萤生将菜单递给招待生。 “我的确来过这里几次，他们的招牌很不错，希望能合你的胃口。”妃英理看向招待生，“请问那位戴眼罩的胁田先生呢？” “听说是辞职了，请问三位需要酒水吗？”招待生说。 三人都是不需要。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风平浪静，妃英理取出笔记本向萤生讲述，她代替相田侦探事务所和铃木财团所谈合同中的部分关键条款。 小兰则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为他们两人倒水，让萤生都有些疑惑起来，不明白小兰为什么要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三人用餐结束走出餐厅后得到了解答，萤生在隔壁波罗咖啡店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毛利小五郎穿着黄色短袖衬衫，收拾地颇为整洁，靠墙站着，手里端着杯焦咖啡。 他见三人出来，喝了一口咖啡，向这边走来，眼里只看着妃英理。 “你上午误解了我的意思，英理，我并没有干涉司法公正的想法，只是想委托你作为优子小姐的辩护律师。” “如果是正式委托，你可以去妃法律事务所，栗山会接待你，了解具体事项后，不管接不接我们都会联系你。”妃英理平静道。 “可你不是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吗？干嘛还要我再跑一趟。”毛利小五郎看向萤生，“如果是因为这边的事情，喂……” “爸爸，你的确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说呀。”小兰打断道，“优子小姐承认杀害了洋子小姐，但对杀害山岸荣说的却不够清楚。对委托人到底做了哪些都不知道，妈妈当然不能接这个案子。” “但优子小姐精神有些恍惚，根本说不清楚这些啊。”毛利小五郎有些烦躁。 “精神恍惚就先治疗精神，反正这种状况根本没法上法庭。”小兰走过去拉住毛利小五郎的手肘，“爸爸你要知道，如果妈妈对这件事不够了解就接手，之后当庭出现对优子小姐不利的证据，妈妈会多么被动。”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拜托你妈妈，她可是不败女王。”毛利小五郎说。 “……我当然也相信妈妈，但我们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呀。”小兰指向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你可是侦探诶，优子小姐现在说不清楚的事情，你去调查出来不就行了吗？” 小兰拉动毛利小五郎的手，“走吧，刚好我下午请假了，我们一起去山岸荣家。” “喂喂，轻一点，女孩子要注意温柔啊，我自己会走路。”毛利小五郎一个踉跄，咖啡都差点撒出来，就被小兰拉着走了。 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妃英理收回视线，“抱歉，让水月先生看笑话了。” 萤生微微摇头，“兰小姐很优秀。” 他算是明白了小兰为什么要一起吃饭。 原来是妃英理毕竟心软，决定再给毛利小五郎一次机会，选择了这家距离毛利侦探事务所非常近的餐厅，小兰担心毛利小五郎看到萤生后点明他的身份，就和刚刚差点那样。 于是立刻出手把人拉走。 至于毛利小五郎有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嗯，萤生看了眼无奈摇头的小兰，跟上转身就走的妃英理，感觉有些玄。 萤生毕竟还是未成年，去往与铃木家约定的铃木塔时，坐的是妃英理的车，一辆蓝色的mini cooper。 几乎与他们差不多时间，一辆银灰色丰田皇冠sedan也停在了铃木塔前的广场边缘，相田雅世从后车厢推门而出，身上是一件米白色的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淡灰色的亚麻长裤。 她看到不远处的萤生，微微向他点头，等萤生先向铃木塔下等待的铃木史郎走去后，她才向那边走去。 “他希望你可以真正参与商业事务，你不用带那本书的。”丰田皇冠驾驶座上，青柳千素说。 “他们大概会谈论很长时间，我只是想要打发时间。”相田雅世左手拿着一本并不算厚的书籍，并没有回头。 “一个人能够，并且应该让自己做到的，不是感到安全，而是接纳不安全的现实。”青柳千素看着忽然顿足的相田雅世背影，问道，“书里是不是有这样一句话？” 相田雅世手里的书，是艾里希·弗洛姆的《逃避自由》。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对现状感到不安，上周警察叫我过去，也没有对我做什么。”相田雅世回头道。 “抱歉，我经常性自以为是。”青柳千素说，“他也向你道歉，说他大概明白了，那天晚上你在浅井宅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叫做影希望的精神病人搞的鬼，他有补救的方式。” 结合浅井成实今天的表现，以及影希望那糟糕的癖好，萤生又不是笨蛋，当然能猜到一些东西。 他在和小哀谈及性转药时，也有偷偷留意浅井成实的神情，确定那边应该是多少有些意动。 再让青柳千素调查了一下，发现浅井成实最近都住在影宅，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发现这点后，萤生真想将影希望狠狠剁成臊子，包成水饺给相田雅世送去。 可惜事已至此，剁了也没用。 至于他说的补救方式，自然是等朱奈瑞克的药物研制出来后，把浅井成实和相田雅世的记忆一修改，大功告成。 相田雅世沉默了片刻，竟轻轻笑了。 “影子小姐，你不觉得吗，水月先生现在心更软了，你认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青柳千素说。 “是他的‘自我’快要完善了吗？” “大致可以这么理解。” 青柳千素在心里补充道： 但它只是一个过程，一种作为普通人类的体验，师父最终会超脱这一自我，达至神明的境界。不过这个世界没有玄天，到了那种境界能不能成为神明，还是两说。 “所以，他现在是在苦恼吗？如何在不辜负兰小姐的前提下，正确处理与其他人间的关系？”相田雅世问。 “的确有一些，但不多，他真正在意的人没有几个，而且大都蛮好处理的。” “……这种话可以告诉我吗？” “实不相瞒，你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你们好像没有太多相处，但他对你的在意，某种程度上还要高过毛利兰。”青柳千素微微一笑，“我对你的好感度也是一见面就在70以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和萤在诞生意识后认知到的第一个客体，因为那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青柳千素语气悠远，沉默了几息又道，“当然，这只是精神病人的呓语，你就当作我们都在梦中见过你吧。” 妙音。 萤生和青柳千素，在相田雅世身上看到了妙音的影子，而某种意义上，妙音是他们原本世界里新生代所有人的初恋。 相田雅世思索须臾，摇头道：“我的真实性格和我表现出的不一样，你们的情感投射大抵是错付了。” “通过你家里的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出来，你内心要更加活跃一点，萤认为这样的你更有趣。”青柳千素轻叹，“可惜，你出场的晚了一些，不然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比如什么细节？” “比如你投影幕布下的矮几上，那几盆颇为精致的多肉里，藏着几只小恐龙，碎石搭建的洞穴中，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猴子。” “…………” 相田雅世忽然觉得有些羞耻，微微偏开视线，“水月先生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告诉你吗？” “这句话是他刚刚自己说的，不过觉得可惜的是我。”青柳千素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把书放下吧，你可以和他一起参与那些事，他不希望你有一天将自己完全给消融。” “可是……”相田雅世在白色的封面上捏出了些褶皱。 “兰小姐那边呢？” (本章完) 393.第392章 萤生是个守法生意人 第392章 萤生是个守法生意人 “你是相田侦探事务所的社长，参与商业事务合情合理，萤和毛利兰才是代理人。”青柳千素说，“至于你想的那些，我刚刚说了，我们有一种奇妙的补救办法。” “时间回溯？” “……” “如果不是就算了吧，这也是一种逃避，而且不一定能够迎来好的现实。”相田雅世回到车前，将《逃避自由》交给青柳千素，“我其实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之前的问题只是玩笑。” “抱歉，是我们自我意识过剩了。”青柳千素接过书，缓缓发动车辆。 相田雅世目送她远去，回头看向铃木塔下方入口，玻璃雨棚洒下的斑驳光影中，萤生正与铃木史郎握手交谈。 在铃木史郎请他入塔时，萤生回头遥遥望向广场边缘，向她微微点头，这一瞬间的微笑如同阳光般温暖。 相田雅世再无迟疑，朝那边迈动脚步。 萤生也站在那里等她，待她过来后，郑重地向铃木史郎介绍：“相田小姐是我们事务所的社长。” 这种事谁都知道。 但萤生这句话中所隐含的意思，相田雅世从此不再只是橡皮图章，他们更是知道。 铃木史郎与相田雅世握手，简单客套一番，步入塔中。 合同很多，由妃英理在会议室里与铃木财团的人进行最后确认，并不时为相田雅世讲解一些条款。 相田雅世擅长的毕竟是心理学，转行也没法一蹴而就。 而就如之前给小兰说过的那样，商业谈判的环节交由妃英理代劳了，休息室里，萤生与铃木史郎的交谈那真叫一个一团和气。 聊人生，聊未来，聊理想，聊如何改变世界，就是不聊钱。 那也忒俗气。 后面聊到了最近热点，铃木史郎笑道：“水月老弟，自从你昨天退出后，武道会的热度可是下降得厉害。连续换了三波主持人，讲解的都不够清楚，还连续出现好几场实力悬殊的对决，根本没有观赏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萤生主持武道会的时候，就算没人觉得自己能轻易地上去取而代之，但达到他的七八成效果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三个。 抱着这种想法，在昨天的武道会比赛中，赛事组直接上了两男一女的经典主持组合。 和过去的各种格斗比赛比起来，效果也不能说是不行。 但和萤生之前的主持相比，那就是运镜跟不上关键动作，解说时常抓不住精彩操作，各国武道流派专有名词的翻译、衔接也常常出现问题，最后大部分时间都只能拉个全景镜头，让观众自己欣赏。 一个最简单的比喻。 以前武道会就近似于一场比wwe更wwe的真人秀，明明不是表演，却带着种表演性质，让不懂武道的外行人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而现在武道会则成了一场比ufc更ufc的专业比赛，除了内行能继续看出精彩来，外行人眼中看到的东西反而退回了血浆和暴力。 两个运气好勉强混入正赛的黑帮份子持刀互砍，内行看一眼都皱眉头，外行却大呼过瘾。 两个内家拳高手见招拆招，内行看得双眼发亮，外行却纷纷觉得没意思，连番高呼rnm退钱！ 用门槛将外行排除在外，让武道会回归武道本身，让其更具专业性、严肃性，有些人觉得这是好事。 咱这几十年的功夫多高贵呀，你看不懂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谁让你不学来着。 那其他人现在会临时去学吗？ 呵，谁惯着他啊！ 爷看不懂就不看了，看动画片都比看你那劳什子武道会看的爽，留着那地儿给你们圈地自萌去吧！ 你说事关魔法，还是上心些？ 新加坡那座小岛整个都快被军舰给围起来了，魔法不魔法和咱普通人有啥关系？ 该干嘛干嘛去吧！ 古今多少武道流派、技艺绝学乃至游戏娱乐，都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门槛而没了新血，逐渐隐没在时光长河中。 这武道会眼瞅着也会变为武道界的盛典，其他人顶多在茶余饭后瞟一眼，平时根本就漠不关心。 然而。 按照陈仲瀚的说法，绀青之拳汇聚魔力的仪轨，是宏大的胜利。 萤生在高举绀青之拳的时候，也让众人尽情高呼，说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这让赛事组没法不担心，万一数量巨大的观众才是仪式的关键怎么办？ 现在这样仪式失败怎么办？ 魔力汇聚不够怎么办？ 抱着这些担忧，赛事组连续组建了三波主持人团，还在后两波人的耳机后面接了一个武道家们组建的外置大脑。 但武者交锋，一招一式何其迅捷，主持人从外置大脑那里获取信息再组织语言也需要时间，总是赶不上趟。 一来二去，gg。 赛事组甚至找起了辛德勒公司的麻烦，问为什么他们的ai辅助运镜在萤生手里这么好用，到其他人手里就变死板了？ 辛德勒公司倍觉冤枉，当场就让赛事组另请高明，你人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好吧。 萤生对这些事并不知情，此时听铃木史郎说起，也不接茬，只是道：“辛德勒公司的全息体感游戏舱，茧，下周六就要发售了，听说它能完全接管人类的五感，是真的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水月老弟对这方面感兴趣？”铃木史郎说。 “的确有些，能够将神经电位与机械电信号互联互通，这可不仅仅能做完全潜入式游戏。脑机接口、义体移植、意识飞升，这些未尝不能探一探。” 萤生只感觉时代即将迎来大发展！ 铃木史郎微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水月老弟果然是很有想法。” 萤生知道他更多是说自己异想天开，心里想着下午就去辛德勒公司看看，却摇头笑道：“不过是些科幻想法罢了，莫要取笑。” “欸，我可没有取笑，创业不都是这样的吗，想他人不能之想，做他人不敢做之事。”铃木史郎笑道，“从各国那么多人都搞不定主持武道会就能看出来，水月老弟天赋异禀啊。” “哈哈，哪里哪里。” 萤生猜测铃木史郎是受了赛事组拜托，来点自己来了，索性再次转移话题。 “您也知道，我们会社刚成立不久，实力弱小，又被许多势力盯着，那叫一个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就被黑恶势力给吃干抹净。” “而最近警视厅内部颇为混乱，东京地区的治安可能要差上一些，我就更加担心了。”“为求自保，我打算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但在枪械许可方面，官方管理的比较严格。” “我今天上午拜访了一位麻生派的参议院议员，他也赞同我在特殊时期采用一些方法，保护本国的利益不外流。” “只是他不好直接插手这件事，铃木先生，这个提案嘛……” “这个……”铃木史郎也不等萤生把话说完，便有些疑惑道，“水月老弟，单纯只是一家安保公司的话，以你现在的能量，应该不至于这么麻烦吧，那个提案，另有玄机？” 萤生摇头道：“目前倒是没有，只是我在上面留了些灵活性条款，要是有人一直揪着不放，现阶段……可能会弄得很难看。” 铃木史郎眼皮一颤，知道萤生是要让那个提案必过，现在只是想先用温和的手段，外加把铃木家也更结实的绑上战车。 铃木史郎在商海沉浮多年，自然不是纯粹善人。 但萤生之前的做法在他看来未免有些过激，有些过于强势、年少气盛的意味，他不是很喜欢。 眼下…… 咚咚咚——！ 黑沉的大门忽被敲响，铃木史郎的秘书抱着一沓文件恭敬鞠躬。 “董事长，可以签署合同了。” 铃木史郎点头，起身的同时心里一叹，这些合同一签，铃木家本来就和水月萤生绑得死死的，再也分不开了吧。 但要是拒绝合作…… 一来别人是独门技术，找个新合作伙伴轻轻松松。 二来这些合作牵涉的利益实在是太大，只要是商人，就不可能不动心。 反正现在官方都不敢对水月萤生出手，铃木财团这个附带的，只要守法经营，那就更加无所谓了。 怀着这种想法，铃木史郎利落地前往会议室签完了合同，想要和萤生握手时，却发现萤生站在相田雅世身后。 他立刻心领神会，与相田雅世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相田雅世并不怎么适应这种感觉，但她素来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面容，倒是让铃木史郎看不出什么虚实。 待亲自送他们下楼后，铃木史郎还忍不住给不知何时出现的妻子说：“真不知道水月萤生从哪里找的这些人。” 语气颇为感慨。 铃木朋子看着两辆远去的汽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世上绝对的天才并不多，大都是中人之姿，只要他舍得费资源历练，愿意放权，谁都能独当一面。” 铃木史郎点头，“我之前还奇怪，他怎么忽然要把这位相田社长给推出来，原来是盘子做大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人，据说今天中午住吉会那边也有了变故，大概也是权力调整。”铃木朋子看向丈夫手里把玩着的一个u盘，“这就是他说的那个提案？” “说是初版，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帮忙，都可以看看，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铃木史郎向塔内走去。 “听起来怎么像是和我们也有关？”铃木朋子也跟着去往董事长办公室，等在电脑上大略看了一遍各项条款后，愣了半晌。 “喂喂，朋子，这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铃木史郎额头冒出冷汗，眼里却在放光。 “公司法！” 铃木朋子下了论断，眼神也是前所未见的兴奋，“难怪只是初版，现在他还没有提出终版的实力。” “按照这个提案的主旨延伸下去，水月萤生追求的是一种独立于政体的自治！” “一种超越国家限制的终极托拉斯！” 铃木史郎只觉浑身发热，松了松衣领，“年轻人就是喜欢幻想，这种事根本不现实。” “他有那位恐怖的影武士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铃木朋子沉吟道，“而且相较于其他发达经济体，日本自有国情在，他说的那个安保公司绝对是住吉会改组，那暴力团许可呢？会不会延续过去？” “他要洗白，当然不会继承这种……” “我不是说名义上的延续，住吉会今后又不会消亡，他们会互相作为补充。”铃木朋子说，“我是指，暴力团最本质的作用。” “最本质……” 铃木史郎皱眉道：“日本暴力团能发展到当下局面，最开始是因为日本在二战战败后，官方层面许多地方都受到美国管控。” “于是上面就放开这方面的限制，以暴力团取代部分基层组织，维持社会组织度，以免将来国际上出现变动，失去动员能力。” “后来冷战结束，这方面的隐忧消失。” “但多年以来，以政治献金为纽带，暴力团早就与上面深深结合，再难以根除。” “而且本土上依旧有美国驻军，还有地检特搜部充当美国人的耳目，上面有些事情，用暴力团做起来更加方便。” “嗯？！” 铃木史郎那张胖脸忽地一颤，“朋子，你该不会是说，水月萤生会和上面搞在一起吧！他现在想要通过一份提案都需要我们帮忙，那种事情不可能的吧！” 铃木朋子冷笑，“你确定他是来找我们帮忙的？而不是给我们一个机会，看看我们有没有眼力？” “这……” 铃木史郎说不出话来。 铃木朋子继续道：“而且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不行，他的确给上面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政客这种生物最是会权衡利弊，死掉的人最多就是筹码，其他什么都算不上。” “你试想一下。” “如果水月萤生以金钱和长生不老的展望在华盛顿开道，以他恐怖的刺杀作为威胁，让他们撤回日本驻军，他们有可能答应吗？” “霞关的那些老爷们，会不疯狂吗？” (本章完) 394.第393章 柯南认输；与流枫小姐的约会 第393章 柯南认输；与流枫小姐的约会 下午四点半，萤生刷脸进入辛德勒公司位于东京的大厦，与托马斯·辛德勒会面，讨论人机交互技术的应用前景。 托马斯一开始谈话还有些遮遮掩掩，在萤生表示愿意巨额注资，辛德勒公司只凭借技术入股后，终于说出了实话。 “这方面其实是诺亚方舟的能力。” “诺亚方舟，是我的养子泽田弘树以自己大脑数据为蓝本所创造，它既可以说是人工智能，也可以说是一颗会不断成长的人工大脑，成长速度是人类的五倍。” “茧游戏舱便连接了诺亚方舟，以此才能进行浅层催眠，连接人类的意识。” “毕竟人类大脑的神经活动太复杂了，以现有扫描技术根本无法完全探知清楚，更别说用电信号输入修改。”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要交由诺亚方舟进行某种混沌运算，以它的数据模型来填充那些扫描不到的神经活动。” 为了说的更清楚，托马斯还叫来了公司的首席技术顾问，樫村忠彬。 与此时带着平和微笑的托马斯相比，樫村忠彬西装革履，棕红的油头一丝不苟，面容冷峻，倒是更具精英气质。 他和萤生说了一些技术细节，最后的结论只有一句： “没有诺亚方舟，辛德勒公司也就是一家普通it公司，并没有超出时代的技术。” 这让萤生颇为诧异，问道：“你们还没有将诺亚方舟的技术吃透？” 他这话颇有些无礼，但对面两人大概是早就听多了这类，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不虞。 “有些天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个人的智慧就足以引领时代，普通人连研究他们留下的知识都很困难。”樫村忠彬说，“比如欧拉、图灵、冯·诺依曼，他们对人类的贡献比十亿个普通人都大。” “如果弘树不死……” “弘树的确太可惜了，他如果成长起来，绝对也是那种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托马斯截口道，“不过他留下的诺亚方舟就已经够厉害了，我们对其逆向研究所开发的ai，是世界顶尖水平。” 樫村忠彬摇了摇头，“它和诺亚方舟简直差了一个维度，我们的研究还是太初级了。” 托马斯想把这个没眼力的技术顾问赶走，在有意大笔投资的客户面前，你自曝短处是要做什么？ 萤生对此倒是不在意，“我之前就觉得，以当前时代的科技水平，贵司推出的‘茧’未免有些太科幻了。原来是得益于弘树君，年仅十岁就能开发出诺亚方舟，真是天纵之资。” 托马斯也是点头附和，对泽田弘树意外死亡表示惋惜。 樫村忠彬沉默了片刻，询问萤生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如果没有，他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樫村先生是在准备下周六‘茧’的发布会吗？”萤生问。 “对，我们在发布会上会提供一个体验场景，是一百年前的雾都伦敦，其中还有些娱乐项目。如果水月先生有兴趣，到时候可以亲身体验一番。”托马斯递出一个徽章。 白色蛋壳中段一横蓝条，下方一道银色弯钩将蛋壳半包。 设计感一般，只是拟像“茧”的形象。 “多谢了，我很期待发布会那天。”萤生的确对‘茧’很感兴趣，接过后又问，“托马斯先生这里留存有弘树君的dna吗？” “这……倒是没有，水月先生问这个是做什么？”托马斯说。 “我所在的那个组织，酒厂，克隆过人类，并且有促使其加速成长的方法。”见两人都是面露震惊，萤生微笑道，“我不确定克隆的弘树君能否继承他过往的天赋。” “但对于一个思念孩子的父亲来说，天赋似乎也不是最重要的。” “而且，诺亚方舟既然是以弘树君大脑为蓝本所创造的人工大脑，它又可以连接人类的神经活动。” “那么将诺亚方舟与弘树君的大脑连接起来，克隆后的弘树君是否会继承过往的记忆呢？” “他能否成为‘泽田弘树’本人呢？” 托马斯和樫村忠彬两人相顾失色，心中震惊难言，逆转生死，模糊人工智能与人类间的界限…… 何其疯狂的设想！ 再加上萤生之前所提出的脑机、意识飞升之类的计划，两人忽地明白，萤生绝对是个沉迷于赛博朋克的狂人。 但要说他们对这个计划动不动心…… 托马斯立刻道：“两年前，麻省理工索要了弘树的遗体，对他的大脑进行研究，在那里应该有弘树的dna。” 凭借泽田弘树十岁时的智慧遗泽，辛德勒公司就站在了世界it行业的顶点。 要是能将泽田弘树复活，再控制住让他没法再次自杀，绝对能够借助他的才能让辛德勒公司更上一层楼！ 至于弘树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过去想过将他灭口…… 托马斯心中冷笑，让诺亚方舟连接泽田弘树大脑这种事都可以做到，让诺亚方舟删除一段记忆，也没道理不行。 樫村忠彬眼中也是露出激动，泽田弘树本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当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没能好好照顾儿子，导致后面悲剧酿成，他痛苦万分却也后悔莫及。 而今萤生所说的这种想法，分明是在给他一个弥补过去的机会！ 只是…… 樫村忠彬面色犹豫道：“在伦理上，这是不是不被允许？” “怎么会呢，弘树君到时候完全可以改姓，就叫做托马斯·弘树，在法理上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人。”萤生叹了口气，“而且这是为了弥补父亲的遗憾，大家应该也可以理解吧。” “另外，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呢？” 托马斯和樫村忠彬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虽然他们间其实有些矛盾，但在这件事上，都是泽田弘树的父亲来着。 一个领养，一个亲生。 “那就拜托你了，水月先生，我会立刻联系麻省理工那边。”托马斯起身郑重鞠了一躬。 “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我对这方面本身也非常好奇。”萤生起身与他握手，“可以提供一份弘树君的档案吗？越详细越好。” “在克隆体加速生长过程中，我们会用这些资料给他的意识搭建一个基本框架。” “免得他诞生自己不是泽田弘树的自我认知，干扰到后面诺亚方舟的连接。” 托马斯连忙点头，表示一定准备好。 樫村忠彬沉吟道：“如果在克隆体加速成长的过程中，就一直让诺亚方舟连接他的意识，会不会效果更好一些？” “我觉得应该可以，就和缸中之脑一样，让克隆体完全在诺亚方舟塑造的过往中成长，他就更加接近泽田弘树了。”萤生说。 “但按樫村先生你的说法，你们对诺亚方舟的操控貌似没有达到这种程度，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先搭建好意识体的自我认知框架，再由你们缓慢填充细节。” “这……”樫村忠彬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水月先生的办法的确最为保险，就先这样准备吧。但诺亚方舟或许存在一定程度的智慧，我会尝试与它进行交流。” 樫村忠彬也是技术人员，一直将诺亚方舟视作泽田弘树的分身。 而在泽田弘树死后不久，他的电脑受到诺亚方舟入侵，接收了一个泽田弘树生前开发的dna探查系统，他将之当做证明。 弘树的身体死了，但他的精神或者说灵魂、鬼魂，却一直徘徊在互联网上。 人工大脑能够以人类五倍的速度成长，弘树到现在死去了两年，也就是说，诺亚方舟如果有意识，也刚好就是十岁。 弘树在十岁死去，现在鬼魂也是十岁，萤生又能以克隆技术提供弘树十岁的肉身。 这一连串机缘巧合，难道不是天意吗？ 只要诺亚方舟得知这个消息，只要弘树得知这个消息，他一定会答应的！ “希望樫村先生成功，如果能达成缸中之脑，可能性就更大了。” 萤生对诺亚方舟可能存在意识颇为诧异，但毕竟这两年来世界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终结者那样的危机，也就没有杞人忧天。 按人类年龄计算，诺亚方舟今年才十岁，难道是还太单纯？ 此事商定，萤生也没有他事，告辞离去。 樫村忠彬送他下楼，路上又说了许多人机意识互联方面的技术细节。 萤生过去毕竟有过亲身经历，能听懂个大概，有听不懂的便立刻询问，樫村忠彬也是积极解答，交谈很是融洽。 到萤生坐上丰田皇冠驾驶座时，樫村忠彬都还有些依依不舍，感觉好久没和人聊的那么畅快了。 目送萤生驾车远去，樫村忠彬才回去位于地下的办公室。 以他的身份，在这栋大楼高层自然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但他还是更喜欢和机房待在一起。 “樫村，心情不错嘛。” 樫村忠彬那幅阴郁的脸上久违露出振奋的神情，一进办公室就受到了同事善意的问候，是帮忙调试“茧”的科学家阿笠博士。 “嗯，之前那位很出名的流萤先生过来，与托马斯董事长商谈生意，与他交谈真是令人如沐春风。”樫村忠彬当然不会说出他们交谈的具体事项，只是一言蔽之。 “啊，他呀，的确是很有亲和力。” 白大褂的阿笠博士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他与萤生姑且算是敌对关系来着。 虽然是之前。 “我听说，由他牵线，辛德勒公司和铃木财团、满天堂都达成了合作？”另一边的工藤优作转过椅子，他是负责编写“茧”发布会上舞台剧本加游戏剧本的。 发布会上的体验游戏，贝克街的亡灵，关于一百年前那位神秘的杀手，开膛手杰克。 其中涉及许多推理元素，为求一鸣惊人，辛德勒公司聘请了近年来风头最盛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来帮忙创作剧本。 “铃木财团本来就出资赞助了游戏开发，上次达成的合作，主要还是集中在其他方面。”樫村忠彬顿了下，“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吧，关于黑泽医药会社那边的研究。” “大致听说过，铃木财团已经在与riken高级计算科学研究院谈判，准备收购k computer了。”阿笠博士语气有些发酸，“真是令人羡慕啊，可以全时段使用的超级计算机。” 只要是涉及数学模型计算，哪个科学家不想要一台超级计算机，阿笠博士也不例外。 可惜，根本没有这样的钞能力嘛。 樫村忠彬点头，“铃木财团还真是财大气粗，不过比起他们研究的东西能带来的利益来说，那些钱又算不得什么了。为了保密性而获取完全控制权，也可以理解。” “而且他们有很多研究项目吧，计算机不会空置。”阿笠博士叹气，“我看报纸上说，失踪许久的山中伸弥也在那边出现了，还有其他许多早就淡出人们视线的科学家。” “是那个酒厂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过也没人追究了。”樫村忠彬坐回位置上，继续之前的工作。 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对视一眼，也都继续开始工作。 这本就只是一个小插曲。 另一边，萤生正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食指敲着方向盘，忽然觉得现在无事可做，索性拨通了小兰的电话。“在山岸荣家找到线索了吗？”萤生问。 “物证方面百分百可以确定是优子小姐杀人，我和爸爸正在警视厅，希望带她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些什么。”小兰说，“萤那边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了吗？” “今天的处理完了，我能过来找你吗？” “绝对不行！”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忽然响起，“工藤家的小子给我说，我前段时间那么凄惨，很有可能就是你害的！你现在又想要过来，绝对是要做什么坏事吧！” 绿灯亮了。 “……我说，毛利先生，你好歹也是一位侦探，说话多少得讲证据吧。”萤生被后车喇叭个不停，缓缓发动车辆。 “你这家伙把小兰都拐跑了，而且心的很，还指望我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吗？”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齿，“没想到小兰竟然真的和你同居了，你要是敢辜负她，我饶不了你！” “嗨依嗨依，工藤是什么时候向毛利先生污蔑我的？” “怎么，你还想打击报复？” “这倒没有，主要是他把这种无端的猜测告诉毛利先生你，你转头就把他卖了，他有些所托非人呢。”萤生轻叹，“毛利先生，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位靠谱的帅气大叔呢？” “呵呵，你这家伙，现在心里一定得意的很吧。”毛利小五郎语气不爽道，“那小子是昨天下午告诉我的。” “他说，知道了你在武道会背后的表现后，他明白，过去那些事已经不可能再调查出真相了。” “他如果继续执着于那些案件，只会伤害更多的人，雪松奈美，阿笠博士，还有他的家人。” “他决定放弃，之前的那些事全都以官方通报为准，全部都是意外。” “你赢了，强到和怪物一样的幕后黑手。” “工藤新一他……” “认输了。” 毛利小五郎语气逐渐低沉，他过去很讨厌工藤新一，认为他是内卷的工贼，抢走了自己的生意。 但在之前安稳养病的一段时间内，他也多少思考了一些问题。 明白了一直执着于追求真理的工藤新一，拥有难得的赤子之心，是何其纯粹的正义。 最关键的是，他经手的许多案件如果到了自己手里，自己根本搞不定，也不存在他抢自己生意这种说法。 而且在米中央医院，自己被栽赃嫁祸杀人时，也是工藤新一帮助自己洗清了嫌疑…… 好吧。 因为证据不足，并没有完全洗清，自己依旧背负着杀人嫌疑，最后是靠英理给出巨额赔偿金，死者家属才选择不起诉。 在警视厅那边的记录中，杀死白井光雄的凶手，是戴大天狗面具的神秘人。 案件就这样了结了。 虽然要不是那个神秘人莫名其妙地自曝疑点，自己连在熟人面前减少嫌疑的机会都没有。 但毛利小五郎自然不可能感谢陷害者，这份感激就到了工藤新一头上。 “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被莫里亚蒂给打败了，小子，你……唉，真是坏透了。” 毛利小五郎又是叹气。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萤生轻轻一笑，“毛利先生，你在警视厅这种公开场合不负责任地污蔑一位良好市民，我会请律师起诉你，你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喂！你这家伙……” “我可没给你说笑，毛利先生。”萤生打断道，“假设真的存在那样一个幕后黑手，他一直折腾你、却又没有对你造成任何永久性伤害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好玩吗？” “依我看，这分明就是你们这群家伙为了给自己脱罪，想出来的无耻托词。” “现在还想把这个罪名安在我身上，没有证据就靠舆论。” “呵，拜托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毛利小五郎急声道，“工藤新一的意思是向你认输，不是……” “为什么要向我认输？请问。”萤生再次打断，“我和工藤除了是同班同学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关联吗？” “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是多番打探才拼凑出来大概，不然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完全不明白，你们臆想中的那个人，凭什么和我有关系？” “就凭我有能力？” “那工藤也有能力呀，而且他和清子的关系也不一般，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 “够了！”毛利小五郎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怒气，“你不承认就算了，工藤……” “一点儿也不够。”萤生轻叹，“我说，你们这些家伙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是吗？你们现在可是在污蔑，我才是受害者。” “你……” “爸爸！” 警视厅某休息室内，小兰按住了怒发冲冠，只欲砸手机的毛利小五郎，看向茶几上开着免提的手机。 “萤，这里只有千叶警官一个人，爸爸对你的污蔑没有在公开场合。” 毛利小五郎面色气的通红，“这根本就不是污蔑！” 小兰冷眼看去，“说话要讲证据，爸爸，这句话你是听不懂吗？” “我！我……” 毛利小五郎嗫嚅了半晌，终于无奈低头，不发一言。 “抱歉，兰，我刚刚只是打算让毛利先生冷静一下，并没有真想要起诉他，反正我已经被污蔑习惯了。”萤生说。 “你起诉他也好，明明是一个成年人，却这样不理智，如果真有幕后黑手，对他的教育简直全白费了。”小兰说。 “哦？教育？” “这只是一个猜测方向，那个神秘人大概是想让爸爸感受到危机，自此振作起来，但失败了。”小兰说，“萤你觉得呢。”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或许。” “那就这样吧，萤，我倒是希望你过来，你对精神方面肯定要比我们了解一些，能更好的帮助优子小姐。但现在，好像只能拜托相田小姐了，她现在应该空闲着吧？” “应该在研究合同，不过你给她打电话让她在心理辅导方面提供帮助，对她来说大概是放松来着。”萤生说。 “好的，我之后会让爸爸给你道歉。” “倒是没那个必要，如果毛利先生能够知耻而后勇，振作起来揭穿我那不存在的真面目，我会很开心的。” 又说了几句，小兰那边挂断电话。 看着第二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倒计时，萤生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指又在方向盘上敲了起来。 无聊。 要不……回家去开发技能？ 凌晨看了一遍魔法小册子，有了些想法，回去试一试吧。 身后又响起熟悉的喇叭声，萤生依旧是慢悠悠地起步，不慌不忙地回了家，去往衣帽间打算换套宽松的。 skype上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来自流枫小姐。 “你已经回东京了吧。” 萤生微愣，放在白色练功服上的左手微微抬起，同时回复道： “对，昨晚刚回来，之前去新加坡那边凑热闹了。” 流枫回复： “我手上的一个项目也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现在正打算去喝一杯咖啡放松一下。” 萤生左手摸上了另一件米白色亚麻衬衫，右手快速回复： “tea house南青山本店环境不错，蛮宁静的，我强烈推荐。” 流枫回复： “我也听说过那里，好像里面有很多绿植，清新自然，很适合放松。” 萤生回复： “他们以‘温室’为设计概念，里面有很多卉，或许有你喜欢的灰色朵。” 流枫回复： “我很期待。” 萤生没再回复，而是立刻拨通一家店老板电话，快速道：“厄瓜多尔的月夜银霜玫瑰，你们那边有没有？” 老板忙道：“我们可以紧急调配大概铺满一坪的量，再多就需要一些时间。” “差不多，立刻送到tea house南青山本店去，越快越好。”萤生光速换好衣服，在屋里待了不到三分钟就再次下楼。 “明白！” 老板利落应答，眼里放光，萤生可是店的熟客，而且每次手笔都不小，这次果然也没例外。 萤生再次坐上丰田皇冠，直接一脚地板油起步，一路狂飙。 目标毫无疑问。 (本章完) 395.第394章 萤生与妃英理的初次约会 第394章 萤生与妃英理的初次约会 tea house南青山本店。 妃英理以前也来过这里，但这次推开咖啡馆的木门时，心跳却微微加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一丝温暖的苦涩唤醒熟悉的记忆。 让她略微舒缓。 即将要做的事对她毛利太太的身份来说，或许稍微可以算是出格。 但对于她一个独立的人来说，却只是再正常不过。 见一个朋友而已。 妃英理向店内迈出脚步，眼前出现的场景较之过去有些不同。 这家咖啡馆虽然以环境幽静著称，但过去的绿意毕竟还是集中在两侧墙壁和顶棚上，内部数列座椅大体是一览无余。 而此时，那些桌椅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做为隔断的竹编围栏，其上层层绿叶盘绕生长，轻轻拥抱着这整片空间。 这些错落有致的绿植间，一道银灰色的光线悄然从入口处延伸开去。 那是一束束厄瓜多尔的月夜银霜玫瑰排成一线，清冷的银灰色瓣在柔和的光线下泛出微弱的光晕，显得格外耀眼。 刚刚平复下的心绪又微漾起一丝波澜，妃英理在原地站了几秒，甚至有些期望店员过来招待她。 但店员毕竟没有过来。 事实上，她在进入这家店后，还没有看到一个人，现代装饰都不多。 四下一片宁静，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外面的喧嚣与浮尘，早就被隔绝在了那扇木门和层层竹篱之后。 妃英理喜欢灰色，认为那是老鼠的颜色，能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温暖。 虽然色调稍有不同，但妃英理脚步随着那条银灰色细线向前推进，心绪依旧不自觉地受到感染，唇边浮现淡淡的笑容。 她百分百确定，这是某人耍的小招。 但并不反感。 或者说，这种久违的……不，甚至是在学生时代和毛利小五郎谈恋爱时都没有过的体验，让她颇有些新奇的感觉。 一种充满活力的期待感自心底浮现，她好像是行走在好久以前的过往中，等待她的，是某种未知的邂逅。 终于，她走到了尽头。 木质围墙的背景是青色藤萝，柔软的枝条蜿蜒缠绵，交织成一个自然的圆环。 月夜银霜到了环边反而终止，越过环内简朴的绿意后，那银灰色的细线从另一个象限点开始向另一边竹篱延伸。 圆环边是一张小方桌，刻意做旧的黄铜架，玻璃桌面。 桌边坐着一位少年。 侧颜线条轮廓分明，宛若水晶雕琢却又分外温和，几缕略长的黑发轻垂在额前，更显得肤色澄净清透。 他穿着米白色的亚麻衬衫，质地轻柔，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细长的手腕。 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裤加白色帆布鞋，透出几份随意的散漫。 妃英理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禁屏住呼吸，心跳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荡。 她再次有些迟疑。 不仅因为眼前的人她认识，更因为那种清澈无瑕的少年感，那种如清风般自然而温润的朝气。 而她自己，早已经历了太多太多。 内心是否依旧轻盈？ 萤生微微侧头，那双清澈的眼眸望向她，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个微笑。 “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流枫小姐。” 这轻缓的声音中带着点俏皮和亲切，就像是久违的朋友重新见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妃英理心中的紧张瞬间消散，唇角也不由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朝他走去。 “的确好巧，我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丹青先生。” 阳光透过藤萝的叶隙洒下。 斑驳的光影在她浅蓝色的针织衫上跳动，她的浅色牛仔裤干净利落，裤脚微卷，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白色帆布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步伐轻盈。 今天的妃英理没有盘发，褐色微卷长发在肩上轻轻摆动。 同样没有戴眼镜，蓝色的瞳孔透着一抹清澈的光彩，清秀的五官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温婉。 妃英理将棕色小手包放在桌上，在萤生对面落座，之前无影无踪的店员忽又从一道竹篱后出现，上前询问他们需要喝些什么。 妃英理点了抹茶拿铁。 萤生点了樱拿铁。 等店员离开后，妃英理才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道：“我之前其实有想过这种可能，但发现真的是你，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我也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之前向你请教的问题，竟然用到了你本人身上。”萤生轻笑，“第一次在律师事务所见面的时候，你大概就起疑了吧，我当时还以为，你只是不想冷落我这位客户。” “的确也有那方面，但你平时不是很健谈吗，当时为什么那么敷衍？” “主要原因我现在不好告诉你，另一方面，我想你大概更喜欢清净。” “大部分时候的确是那样，但没人能一直独处，我偶尔也会想要与人交流。”妃英理双手交握托着下巴，看着萤生的眼睛，“不能说的原因，相田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大概吧，你应该知道，我蛮声名狼藉的，最会欺骗女性了。”萤生说。 “嗯……是错觉吗？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妃英理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百分百是错觉，老实说，我现在很是有些苦恼。”萤生单手托腮，看向妃英理身侧的月夜银霜，“你比我想象中的流枫小姐还要美好，但因为一个原因，我……” “我认识的丹青先生，竟然会说这种话吗？”妃英理挑起耳侧垂下的长发，“希望不是我现在的形象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在日常时本来就是这样。” “抱歉，是我这个超级自恋狂扫兴了。”萤生左手张开，把脸顶了起来，身体坐正，“困扰你许久的那件事，考虑好了吗？” “好吧，我承认，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很奇怪。”咖啡送了上来，妃英理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不要说是今天上午。” “我给你发在海上划船的照片时，你说过，你有时也会期待一次短期旅行。”萤生说。 “所以呢？” 妃英理动作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确信，心底又好似带着某种隐约的期待。 “那之前的一天夜晚，你告诉我，你看见了一颗流星，我回复你，‘很遗憾，我暂时失去了仰望星空的资格’。”萤生顿了下，“说起来，你那时是不是就更加确定我的身份了？” “因为我说，‘当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你必须承担后果’？”妃英理轻轻一笑，“有一些，因为那时候我有一个与合同有关的事想问你，但你手机一直关机。” “我后面联系了相田小姐，才知道，原来我的委托人进了精神病院。” 萤生轻叹，“这件事当时好像闹得还蛮大的吧，那些警察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保护隐私。” “一直在忙你的委托，我都没有关注外界新闻，后来警视厅爆发超能失控事件，大概是将你的热度压下去了吧。”妃英理轻抿了一口咖啡，“不过你一直在和我聊天，我又觉得大概不是你了。” “主要是我病的不算太严重，精神病院里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萤生笑道，“总之，希望不是我联想过度，但你那句话用了英语，结合你之前说过的莉拉，我很快想到了一场戏剧。” 莉拉，《那不勒斯四部曲》中的女主角。 内容略过，大体讲述的是莉拉不屈不挠，最终逃离了令人窒息的婚姻和家庭环境。 妃英理当然不会主动和萤生说起这些内容，是萤生在某个夜晚，在他仰望着光芒黯淡的弦月等待“边界”到来时，因着一种抽离的感觉，向她发送了几条信息。 ——“我感觉到了一种东西。” ——“一种无形无质却又非常具体的存在，环绕在所有人和所有事中。” ——“它一直存在，但现在更清晰了。” ——“它正在打破周遭的所有人和事物，展现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萤生发这些内容并没有什么目的性，仅仅算是深夜emo了找人中二地吐槽一下。 那时候是凌晨四点半，他不可能打电话去干扰其他人，一直与他通过文字联络的流枫小姐自然就成了第一选择。 夜晚，对面应该开着免打扰吧。 就算没有，信息提示音不算大，总不至于扰了别人的清梦。 总之，萤生当时只是想倾诉一下，并没有期待立刻得到回复，或者说对面回不回复都行。于是他就发送了。 而出乎他预料，对面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就和莉拉一样？” 在书中，青春期的莉拉时常有一种感觉，就是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一个人、一样东西、一个数字或者一个音节，会打破原来的界限，改变形状，展示出可怕的本性，让她非常不安。 萤生并不认为自己有所谓的“不安”，仅仅只是感觉…… 自己好像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而那种感觉在流枫小姐回复他之后，也迅速淡去了许多，毫不讳言，他那时颇有些惊喜。 先是道歉，再聊天。 不知不觉，天际已泛起一抹鱼肚白。 妃英理作为其中一方，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此时动作早已完全停了下来，清澈蔚蓝的眼底甚至泛起一丝紧张。 “什么戏剧？”她问。 “易卜生，《玩偶之家》。”萤生说。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心底泛起的涟漪，那忽然涌现的，仿佛是一种…… 朦胧却又真实的梦幻。 妃英理可以确凿无疑的说，这个世界上包括她的父母在内，包括她的丈夫、女儿、朋友在内，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这样了解她，能够读懂她的一切细节。 眼前的他…… 独一无二。 少顷，妃英理的微笑渐渐舒展开来，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轻松与柔和。 “不愧是流萤先生。”她说。 “嘛，的确，我是一个熟练的渣男来着。”萤生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在《玩偶之家》中，娜拉终于还是开始了她的旅行，她说，她不再相信世界上有奇迹了。” “妃律师，你呢？” “你还是叫我流枫吧，不然更加奇怪了。”妃英理一手握着咖啡杯，一手不住地搅动，“娜拉对丈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改变到我们在一起过日子真正像夫妻’。” “嗯……” 萤生说：“在娜拉打算离开时，海尔茂可是还想帮助她，就丈夫的角色来讲……” “我在事业上比小五郎成功，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妃英理打断道。 “这算是责任吧。” “哦？你这也是大男子主义的范畴呢。” “好吧，是我狭隘了。”萤生自罚一口咖啡，“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依旧期待着毛利先生做出改变？” “多少都有一点吧，虽然我对他现在的模样很不满意，甚至想过要离婚，但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妃英理顿了下，“就算要说这种事，你可以先排除一下多余的知情吗？” “当然，如果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听到这种话，首先会觉得你终归还是有些软弱，接着就会想该如何帮助你。”萤生沉吟片刻，“但我好像也做不了什么，我毕竟只是局外人。” “其实我和小五郎已经分居十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离不离婚好像都差不多。”妃英理轻叹，“上午那件事是例外。” “请排除多余的知情。”萤生说。 “……抱歉，一旦知道了，根本就不可能排除嘛。”妃英理脸颊忽然微微泛红，“你之前在发现那个人是我后，感觉有些苦恼，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种事？” “差不多，我后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聊天了。”萤生继续喝咖啡。 “这么一看，的确呢，我不该邀请你出来见面的，明明什么事都不可能……”妃英理摇了摇头，面色恢复正常，“我们来聊合作方面的事情吧，我现在可以给你详细讲解各种商业纠纷案例。” “……不，唯独这个不要。” “可是……” “虽然我这边要比你更尴尬，但流枫小姐忽然就和妃律师画上等号什么的，完全无法接受啊。”萤生揉了揉太阳穴，“你那边也是一样的吧，如果丹青生自此和水月萤生画上等号……” “我们的skpye里，大概再也不会出现彼此的新信息了吧。” “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再喜欢独处的人，也会有想要与人交流的时候。” “你走后，我难道要去找其他人吗？” 妃英理轻抿嘴唇，“与人交流什么的，你应该不会为这种事情发愁吧。” “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了女友，我也很爱她，但是，但是……”萤生纠结了半晌，“我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拿你这位陌生人当做了树洞来着，你和她的生态位不一样。” “……这就是你心的理由？” “……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对？不要把话题往危险的方向引呀。” “………” “………” 妃英理和萤生视线撞在一起，都是默默偏开，各自喝着咖啡。 “今天的事情能当做没发生过吗？”沉默了片刻后，妃英理问。 “除非我们能删除自己的记忆。”萤生觉得这是一个好想法，可惜朱奈瑞克的药还没有做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啊……嗯……说起来，你原本预想中的我，是什么形象？” “因为之前就对你有过猜测，这算大致锚定了你的形象，富二代、创业家之类的，年龄在25岁左右。”妃英理说，“你呢？” “律师或者检察官，已经结婚了，但长期在外出差或者与丈夫分居，和他感情不佳，年龄在30岁左右。”萤生说。 “我们都只猜对了一半呢。” 妃英理说的自然是年龄。 “我倒觉得没有。”萤生在手机上点开年龄相机，用前置摄像头对准妃英理，“我猜上面的显示不超过26岁。” “你猜对了，但这说明不了什么。”妃英理轻点屏幕，翻转到外置摄像头，拍到萤生，“这上面说你17岁。” “这不刚好说明它测算非常准确吗？流枫小姐，你说不定有精灵族的血统。” “……已经说不出这种中二台词的我，的确是一枚老阿姨了呢。”妃英理叹气，“虽然我们都依照对彼此的预设形象换了衣服，但内在的差距已经完全掩盖不了了。” “……看来我还是该穿那套白色练功服的，先去公园打一趟太极拳再过来。” 妃英理“扑哧”一笑，“那样你就没时间布置这里了，而且你那时候其实根本静不下心来吧。” “嗯……因为你之前也有些忐忑吗？” “……再换一个话题。” “下一个话题……啊，我感觉我在尬聊，算了，这里干坐着太糟糕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萤生起身，向妃英理伸出手。 “我毕竟是一个大号人渣，从这一刻起，我只会将你当做你自己。” 萤生已经决定，之后对妃英理使用【虚妄】，也对自己使用。 妃英理看着萤生的眼睛两秒，微微一笑，抬手搭上了萤生的手，“要说道德谴责，作为人妻，我这边不是更甚吗？” “不，我这边绝对更甚。” 萤生握住妃英理的手，向外行去，感觉自己绝对会下地狱。 两人一路行出咖啡馆，依旧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包括之前的店员。 以萤生给他们免费提供的装潢升级，他们非常乐意配合萤生的一切举动。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萤生问。 “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过现在，大概是该吃晚饭了吧。”妃英理说。 “晚饭后呢？” “吃饭时再想。” “去看音乐剧怎么样？” “嗯……听起来还不错。” (本章完) 396.第395章 萤生与妃英理，已经无法回头了 第395章 萤生与妃英理，已经无法回头了 东京国际论坛，a厅。 宽广高耸的洁白天板中央，水晶吊灯大放光明，四周设计广泛运用钢结构，整片空间像是某种后现代主义的倒扣巨蛋。 二层观众席后排的过道外，是一整面玻璃幕墙，外界璀璨的霓虹被隔绝了大量光污染后，也变得宁静柔和起来。 都市夜景与夜空繁星交织在一起，落在那蔚蓝的眼眸中，格外迷人。 妃英理眼中闪烁着那久违的……乃至是前所未见的光彩。 那到底是源于这美丽的世界，还是源于她的心底，她自己也无法分清。 或者说，她此时根本没有去想那些。 “音乐剧要开始了。” 身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一般的触感，妃英理下意识的，向侧边微抬了一下右臂。 那轻柔的触感立刻清晰起来，当妃英理终于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时，才发现自己早已和萤生手挽手，走在观众席间的红色地毯上。 某种隐约的罪恶感立刻萦绕全身，妃英理步伐都有些滞涩起来。 但当身侧的他投来关切的视线，妃英理眼波轻轻颤动，反而将萤生的手臂再挽紧了一些，继续向红毯的尽头迈步。 在二层观众席正对舞台中央最前排的位置落座，妃英理向后靠着，似乎想将自己整个人都陷入深红色的柔软座椅中。 “你脸有些红，是身体不舒服吗？”萤生坐在她身边，侧头问。 “没有，大概是因为餐厅里那杯红酒。”妃英理微微一笑，“说起来，你那杯酒到最后也只少了一点，你难道还是位严格遵守‘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好孩子吗？” “因为我不用喝酒就已经够迷醉了，而且之后还要开车呢。”萤生微笑道。 妃英理面颊上酡红更甚，索性剧场内的灯光已经逐渐暗下，厅内缓慢陷入一片漆黑。 唯有四周有一些明亮的小灯，如同启明星一样给这里投下些许的微弱荧光。 大厅内逐渐安静下来。 两束明亮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央，深红色的厚重帷幕缓缓升起。 “今晚是什么剧？”妃英理问。 “歌剧魅影。”萤生看向帷幕。 音乐剧的开场前奏响起，轻柔的弦乐和管风琴声交织，帷幕完全升起，舞台上的光影变幻后，呈现出一座古老的歌剧院。 一个洁白的面具悬挂在空中，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转动，和舞台上的声音一起逐渐消隐。 “嘭！”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遍整个会场，歌剧院的前方黑色帷幕下，一位戴着黑礼帽的英伦绅士敲下拍卖锤。 “sold！your number，sir？” 这是一场拍卖会，音乐剧的序幕。 《歌剧魅影》的大体剧情是： 一个面容丑陋、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因为种种不幸而隐居在歌剧院地下的迷宫中，他深爱着歌剧院的女演员克莉丝汀，并暗中帮助她提升歌唱技巧，使她成为歌剧院的明星。 这位戴着洁白面具的音乐家便是魅影，克莉丝汀感激他的帮助，却被歌剧院的资助人罗尔所深深吸引。 魅影采取了一系列手段想要夺回克莉丝汀，但最后，克莉丝汀拒绝了他的爱。 克莉丝汀和罗尔的爱救赎了魅影，他终于明白，爱那个人就该放她自由。 “夜晚让各种感觉更加敏锐强烈。” “黑暗骚动唤醒了无限想像。” “感官静静地卸下了武装。” “缓缓地，轻柔地，黑夜展露它的华丽。” “………” 音乐剧逐渐步入尾声，魅影轻轻吟唱起那最后的咏叹调。 《the music of the night》 他的身前，是一切的起点与终点，是一座金色的纸制手摇风琴式音乐盒，上附一只身着波斯长袍正在敲钹的猴子。 萤生放在扶手上的左手手背忽然感觉到一阵柔软，他偏头看去，妃英理也正看着他，蔚蓝的眼波中涟漪荡漾。 “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吗？” 妃英理的声音很轻，就和音乐中的夜色一样。 萤生左手微转，握住她的手，轻声问：“这里的剧场有卖那个音乐盒的同款纪念品，稍后要去买一个吗？” 妃英理眼波颤动，偏头去看舞台上的尾声，并没有回应。 她当然明白萤生的意思。 这只是一场梦。 夜晚结束，梦就该醒了。 但是， 但是…… 妃英理的手，反而握地更紧了。 曲终，人散。 妃英理挽着萤生离开剧场，自然没有去买那个纪念品，在剧场外的广场上有人过来推销魅影的面具时，她也是看了一眼就拉走萤生。 这场音乐剧持续两个半小时，当妃英理站在广场的喷泉旁仰望夜空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她身边流过，好似时间加速一般，广场上很快便空无一人。 四周逐渐静谧下来，唯有她，与身边同样化做礁石之人的呼吸。 “你猜我在看什么？”妃英理问。 “你在等待，那颗我所错过的流星重新划过夜空。”萤生说。 “为什么要这样强调‘错过’呢？” “我只是说出事实。” “刚刚的音乐剧很不错，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一段吗？哪一首歌？” “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 妃英理终于没有等到流星，但眼神却依旧明亮，低头看向萤生，又重复了一遍。 “你总是知道的。” 萤生轻轻一笑，“总不会是《overture》吧，迦太基的号角再次响起？” “…………” 妃英理原本心绪极度复杂，听到这话，依旧颇为无语。 就在这个档口，萤生挽着她向停车场走去，“现在已经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妃英理跟着他迈动脚步，繁杂的思绪反倒清晰了一些，忍不住轻叹一声。 “你果然也太熟练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哈，我姑且将这当做夸奖吧，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可是顶级牛郎，最擅长欺骗女性。”萤生的话中依旧暗示十足。 “这样也难怪许多人沦陷了呢，你在歌舞伎町是怎样收费的？”妃英理好似只是单纯好奇地问。 “事实上，我现在已经不做牛郎了。”萤生察觉到了有人在步步紧逼。 “所以今天的约会……” “我之前毕竟还是喝了一些酒，为免被交警查到，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萤生打断道。 “……你那点酒吹口气就散了好吧，你不开我开。”妃英理挽着萤生继续前行，语气颇有些小不爽，“现在去打车，然后我们住处相隔很远，一人一辆是吧。” “听起来好像的确更加方便呢。” “……” “说起来，你下午为什么没有开车，是打车去的咖啡馆？” “因为我之前那辆车很多人都认识，而且见面后如果……” “到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出来，先换一下气。”萤生抽出手。 妃英理先他一步上前，“这里的车位没那么狭窄，而且你这是新车没有味道。另外，不是说好由我开的吗？” “……还是算了吧，你住哪里？”萤生只得跟上，用钥匙按开车门。 “米町一丁目，安悦公寓。”妃英理上了副驾驶，在车机屏幕上点开播放器，搜索歌曲。 萤生坐上驾驶座看了一眼，见妃英理刚输下“the”，立刻开口： “我想听《take a look around》。” “下一首放这个，而且我并没有恨你，更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妃英理这样说，但还是停止了输入，看向萤生，“你这不是知道我喜欢哪一首歌吗？” 《take a look around》里面有几句歌词，是： now i know why you wanna hate me。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要恨我。 cuz hate is all the world has even seen lately。 你恨的只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萤生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他认为妃英理现在太冲动了，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今晚他们间的升温也有些快过头了。 他选择拒绝，如果妃英理要恨他就恨吧。 而妃英理的意思则更加明确，让萤生想要继续装傻都有些困难。 不过萤生还是耸了耸肩，发动车辆，“以‘the’开头的单曲和专辑太多了，和《歌剧魅影》有关吗？我不是很清楚这些。” 看着萤生的侧颜，妃英理幽幽一叹，没有开口，也没有放歌。 只是侧头，看着窗外。 在那分明贴近却又极为遥远的霓虹璀璨中，在那无数车灯交织的光影细线中，车厢内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安悦公寓楼下。 “到了。” 萤生看向妃英理，准备她一转头，就施展【虚妄】，让她忘记一些事情。 【虚妄】无法暴力删除记忆，也未免妃英理记忆中出现空缺，萤生打算让今晚从咖啡馆开始的一切，都在她那里化作一场梦境。 而梦中的丹青生，就真的只是一幅笔墨丹青，出于她自身之手。 今天的约会，就是给一切画下句号。 如果【虚妄】能对自己也起到不错的效果，让自己忘记流枫小姐就是妃英理这件事，那么他们之后还可以继续在skype里聊天。 如果不行，他心中的流枫小姐，从此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但【虚妄】所衍生的催眠，依旧是基于“他人见到自己最期待事物，潜意识认可”的原理，萤生估计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萤生对自己使用【虚妄】后，见到的只会是玄天。 而至高至圣、大道无情的玄天，不可能会如此拟人化地告诉他这种事。 逻辑根本行不通。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催眠师没法对着镜子催眠自己。 这让萤生莫名有些伤感，但为了妃英理，他只能这样做。 别了。 流枫小姐。 妃英理并没有转头或是下车，萤生也没有再次开口，只是静静等待。 车窗的背景是一家烘焙店漆黑的玻璃橱窗，橱窗的前面是一盏亮着昏黄灯光的路灯。 三维世界忽地在一个平面重叠，妃英理看着路灯下的萤生，轻声开口：“谢谢你，我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 “这是我的荣幸。”萤生说。 “话说，你真的很厉害呢，音乐、歌剧、文学、摄影，感觉和你聊什么你都知道。” “我其实只顾贪多，很没有定性，许多事都是博而不精。能和人聊的来，都要感谢大家的宽容，没有让我难堪。” “你今后不会再联系我了，对吗？”妃英理一直没有转头，只是看着萤生的倒影。 “当然会继续联系，你明天下午四点后在家吗？我会过来找你。”萤生也一直看着妃英理的侧颜，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为什么要明天下午呢？”妃英理轻笑，“开车很累吧，要不要上去喝一杯茶？” “不用了，我车上有水。”萤生也是露出微笑，“明天我们绝对会再见的。” “这样啊……” 妃英理语气悠远，少顷，终于轻轻笑了声，偏着的头离开车窗。 萤生等待着她的视线转过来，使用【虚妄】，了结这一切。 但先过来的是一句话。 “如果你明天是和小兰一起过来拜访我，那就算了吧。” “！！！！！” 萤生登时心头剧震，待妃英理那蔚蓝的双眸平静看来时，更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咔哒——！ 妃英理推开车门。 不等她转身，萤生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这件事？” “我是小兰的妈妈，虽然很不称职，但有些应该知道的事情，当然会知道。”妃英理语气平静，“你和她在交往，对吗？” “这……你……” 萤生眼神复杂，“你知道这件事，下午还没有给我一耳光，然后转身就走？” “因为我不知羞……” “不对。” 萤生松开她的手，上身微微前倾，拉上副驾驶的车门，面容又恢复了平静。 “你之前对这件事应该只是有所猜测，直到我刚刚反应太大，才完全确定吧。” 妃英理面无表情，“为什么这么说？”“首要当然就是你的为人，你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还会坐下来和我喝咖啡，直接泼我脸上还差不多。”萤生叹了口气，“之后的交谈也是，你绝对……” “你认为你很了解我吗？”妃英理打断道。 “我认为还行。”萤生毫不谦虚。 “那如果我说，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考验你呢，看看你值不值得让小兰托付终生。” “如果是这样，我在咖啡馆向你伸出手的时候，你就该顺势一个过肩摔，再把咖啡浇在我的脸上，告诉我，我没有通过……”萤生顿了下，“我知道了，我那句话让你起疑了。” “我那时说，从这一刻起，我只会将你当做你自己。” “意思是，要剥离你身上的其他社会属性，包括毛利小五郎的妻子、小兰的母亲。” “我当时这句话只是随口而言，认为你最多想到‘妻子’这一层属性。” “但现在看来，不止于此。” “你应该还知道其他的一些事情吧，拼凑出了大概。” 妃英理沉默了片刻，“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是小兰的妈妈，而且我已经确定，你虽然有些行为不端，但的确爱着她。” “……听起来好奇怪，而且依旧不是什么好话吧。”萤生面露无奈，“所以你刚刚是想装糊涂装到底？” 咔哒——！ 妃英理轻抿嘴唇，再次推开车门，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 萤生系着安全带，见她刚刚神情，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避，慢了一步，只抓住她的浅蓝色针织衫。 索性此处就在安悦公寓的台阶下，不用过马路，没有什么交通风险。 萤生看着妃英理的背影，她正在快速上台阶，身形在漆黑大楼的剪影下显得分外单薄，雪纺打底衫的衣领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手上的针织衫还有着残留的温暖，当妃英理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台阶后方，萤生忽地手心一紧。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安全带，下车关门，也向安悦公寓走去。 同时拨下小兰的电话，等了约十秒钟，小兰接通。 萤生正要开口，就听小兰道： “抱歉，萤，我今晚没法回去了。我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这边，今晚和优子小姐一起睡，她的精神很脆弱，需要有人陪着。” “她有回忆起之前的事吗？”萤生一边上台阶一边问。 “大体回忆起来了，但是……都是一些不太好的经历。”小兰语气有些叹惋，但依旧带着希望，“不过相田小姐现在也在这边，有她帮助，优子小姐应该可以走出来。” “那样就最好了。” 萤生再次看见妃英理的背影，但转瞬间，她又消失在一楼大厅的明亮灯光中。 萤生不由捏了捏眉心，“兰，你说我们中午在寿司店搞小动作的时候，妃律师会不会察觉到了？” “诶？应该……不会吧，妈妈当时什么都没有说诶。”小兰语气有些不确定，“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她下午暗示你什么了？” “主要是我觉得，想要瞒过她很不现实吧。”萤生说，“相田小姐之前是毛利先生的心理医生，在米中央医院的那次事件中，妃律师应该见过她，现在她又是我们侦探事务所的社长，完全关联起来了。” “这点应该没事吧，我没听妈妈说起过什么，我还用‘如果我谈恋爱了，一定也会独立’之类的话来安慰过她。”小兰说。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她知道了，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不好戳穿你？”萤生感觉小兰不会起到了某种催化剂的效果吧。 “嗯……我蛮注意的诶，而且妈妈她不是很讨厌……什么？”小兰声音忽然远了一点，几秒后再回来，“就这样，萤，优子小姐那边需要我。妈妈那边等她心情好了后，我们一起去拜访她……” “等等！我也有话要说！”萤生连忙打断，“我今晚也在外面……” “啊！！！” 萤生的话又被一声高亢的尖叫打断。 “爸爸！你不准过来！你把优子小姐给吓到了！”小兰语气恼怒地喊了一声，又对电话里道，“萤你说你也在外面？哦，原来你打电话过来，是说你今晚也不会回家吗？” “不，是我尚不确定，情况稍微有些麻烦，总之，先向你道歉，非常严正地道歉。”萤生松了口气，总算还是说了出来。 “诶，请问是哪位美丽的小姐，又把我家萤给拐跑了呢？” “是流枫小姐，她……她……”萤生毕竟还是语塞，在大厅门口纠结起来。 “她是漂亮大姐姐吗？”反倒是小兰颇为好奇地问，“情况很麻烦，嗯……是指园子那种吗？她对你的心意很深。” “……” 萤生又是不知道说什么。 但小兰是真的有事，没那么多时间等待，又道：“我知道萤你在纠结什么，是担心对不起我吧。那么我稍微回档一下，我刚刚没有等你就挂了电话，不知道这件事情。” “就这样，明天见。” 小兰说完便挂断电话。 萤生当场愣住，听筒里声音消失，手机屏幕熄灭下去了都没动弹。 不是，这…… 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老弟，你不是日本人吧。” 萤生偏头看去，是一脸过来人表情的保安，他长叹了口气，抬手扔出一张卡片。 “快去追吧，我刚刚看到人都掉眼泪了，不要辜负别人的心意啊。” 萤生接过，见是一张电梯ic卡，面色更加古怪了，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老弟，你没有看过数据统计吗？”保安燃起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眼神悠远，“仅仅是统计样本中愿意承认的，就有一半的人婚内出轨过，算上不认的，只怕三分之二是有的。” “你这么年轻，绝对还没结婚吧，那这算得了什么。” “青春嘛，不就是这样。” “在出轨前给女朋友打电话汇报，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 “再说了，你要是不想出轨，一开始就别撩人家呀，最后一步收手算怎么回事？” 萤生再度无语，“其实我有完美解决的办法，之前只是没有来得及用，现在上去也是先开解她，如果不行……” “打住！打住！” 保安上下打量了萤生几眼，“老弟，你该不会是什么禁欲主义吧？你女朋友刚刚可是都不在意了，我猜她绝对是东京本地人。” “…………” 萤生不想和他再掰扯，给了他两万小费，向电梯走去，扬起ic卡摆了摆。 “谢了。” “嘶！老弟你够豪气，我再给你说个事儿，绝对让你放松下来。”保安连忙凑到萤生身边，小声道，“我们公寓里有一个业主，她老公经常去夜总会，有一次消费多了没钱，还是她跑去夜总会帮忙付的。” “……你想说什么？” 这该不会就是妃律师吧！ “就是给老弟你说，男人心一些很正常。”保安叹了口气，“你不晓得，那个男人在夜总会喝的酩酊大醉，他妻子给他付了钱，还是他未成年的女儿把他背回家呀。” “这种人都还有脸活在世上，老弟你这帅到惊为天人，还有情有义，出手阔绰……” “停！”萤生又给他胸前口袋塞了两张福泽谕吉，步入刚下来的电梯，“你刚刚说的那个业主，住在多少楼？” “3001，长得非常漂亮！”保安语气愈发热切起来，“老弟你要是有空，完全可以拯救她，那不算出轨，是在助人为乐……” “越说越离谱了啊，去帮我把台阶下的车停了。”萤生从合拢的电梯门中扔出车钥匙。 “得令！” 保安接过钥匙，当场一个敬礼。 萤生笑了笑，繁乱的心绪稍微被冲淡，多少明白了一点小兰那边的想法。 大概还是由于过往的经历，以及毛利小五郎的耳濡目染、小笠原流的规矩毒害、日本社会的整体风向…… 等等。 她对这方面竟然真的接受程度颇高。 但萤生想到这里，不仅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愈发感觉自己应该下地狱了。 因为别人大度，因为别人善良，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什么人渣逻辑！ 萤生此时甚至生出一个想法，待会儿一见到妃英理就给她使用【虚妄】，再连夜去把影希望这些人都杀了！ 然而还不等他出电梯，telegram上就收到小兰的消息： “我在吃醋，我现在非常生气。” 萤生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复道： “用这个软件发消息，你该不会想到了什么糟糕的方向吧。” 小兰回复： “嗯……因为你是天枢，也是流萤，而且水月萤生是真的爱着我。” “所以我对你和其他女性相处，勉强可以接受，你也不用太过有负罪感啦。” “而且流枫小姐不是特殊的吗？” “你就算做不到在新加坡说的那样，见一面后自此了结，也可以和另外一个你不愿意告诉我名字的人那样吧。” “对了，说起这个，你不是本来就好几次当着我的面劈腿了吗，这次也就是再加一咯。” 萤生： “兰，你已经疯掉了，去找相田小姐给你做下心理辅导吧。” 小兰： “但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吧，不然你将另一人的身份告诉我咯。” “另外，犹犹豫豫的男人会失去魅力的哦，拿出你的干劲来呀。” “去开启流萤模式吧，皮卡丘！” 萤生： “…………” 小兰： “你看，说不出话来了吧。” “既想要脚踏n条船，又想要不受良心谴责，不太现实呢。” “不过说起来，你会好几次告诉我这种事，算是越来越靠近人类了吗？” “充满纠结的活着，这就是人类呢。” 萤生沉默了半晌，直到走出30楼电梯才再次回复： “你不用给我找借口。” “我已经到了。” 小兰秒回： “我知道你想要改变人渣本性，但你不用一蹴而就，更不用紧张过头。” “我就当你去喝酒了。” “不许杀人。” 萤生笑了笑，收起手机。 老实说，他现在心里更乱了。 但被小兰这样一打岔，之前的那个想法毕竟还是淡去了些。 萤生走到3001门口，按下门铃，十秒之后，门铃上的扬声器中响起轻微的电流声，但是没人说话。 “是我。”萤生说。 扬声器上的电流声消失了，门内依旧无人说话，门自然也依旧紧闭着。 看着那厚重的门扉，萤生犹豫了片刻，在手机上搜索起一首歌来。 拇指在播放键上停了许久，萤生终于还是闭上眼睛，按了下去。 “踏上不归之路，莫再回看背后。” “我们之间的游戏，现在已画上句点。” “告别那些，‘可能’与‘何时’的问题，抵抗皆是徒劳。” “抛弃重重思虑，让梦的帷幕降临……” 美声穿透厚重的门扉，并没有飘扬多远，便传达到了另一人的耳中，心中。 妃英理倚着门扉，身体缓缓下沉，逐渐坐在了地上。 “何种甜蜜引诱，横陈在我们面前？” “踏上不归之路，越过最终门槛。” “何种温热密语，将与我们相见？” “在这不归之路，起点的那边……” 乐声不断，妃英理缓缓闭上双眼，一点晶莹坠地。 心底那种难言的触感再也按捺不住，妃英理看向了右手的安眠药瓶。 “指引我，拯救我，脱离孤独之海……” “说你想要我，陪伴如影，不离不弃……” 啪嗒——！ 药瓶落地。 妃英理终于做出了选择。 而一直在门外听着动静的萤生，也终于轻轻一叹，从兜里摸出一根细铁丝。 五秒后，他撬开了门。 七秒后，在妃英理痛苦的眼神中，萤生俯身轻吻了她的额头，就和神甫轻吻信徒一般。 九秒后，萤生抱起妃英理向浴室走去。 “你这个笨蛋不知道吃安眠药自杀很痛苦吗？而且里面有催吐的成分，你根本死不了好吧。” 妃英理苍白的唇边扬起淡淡的微笑。 “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那首依旧在回荡的歌曲，名为《the point of no return》。 直译是：无法返回的点。 更信达雅一些，是：无退路的地步、欲罢不能的地步、不归路。 (本章完) 397.第396章 妃英理，完全融化了 第396章 妃英理，完全融化了……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妃英理离开那栋充满烟味和争吵的房子时，心中只有一种压抑许久后的解脱。 她和毛利小五郎是青梅竹马，刚满二十岁就结了婚，恋爱经历没有任何波折起伏。 或者说，他们间甚至谈不上有什么恋爱过程，直接快进到家庭阶段了。 就好像是某种约定俗成，青梅竹马必须直接锁死，这场婚姻从他们第一次在班级里相遇时就定下了一样。 之后不到一年，小兰出生。 到此时为止，妃英理对生活尚算满意。 那时的他们并不富裕，物质生活谈不上有多么美好。 但和相爱的人彼此依偎，每天清晨起来，都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事情是何时发生改变的呢？ 大概是因为家里无人照顾小兰，她必须休学两年作为全职太太时。 甚至还要再往前一些，当她怀孕六个月，穿再宽松的衣服也无法掩饰孕肚，只得暂时中止学业时。 彼时，她还没到二十一岁。 同班同学还在如茵绿草上肆意奔跑欢笑、享受青春，她只能独自一人，在方寸之地轻抚着那沉重的负垒。 虽然她那时也并没有感觉太糟糕。 甚至在感受到自己腹中生命的跃动时，还有一种带着些不可置信意味的幸福感。 自己竟然就要当妈妈了？ 自己的孩子，将来会成长为怎样呢？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哪怕毛利小五郎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孕期间的种种不良反应她都只能自己抗，她依旧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小五郎这么努力也是为了家庭。 她想。 而且东京大学法律系的学业很是繁重，她不想落下太多，纵然是分娩前夕都在自修，平日倒也不会思虑太多。 只是…… 偶尔终究还是会想的吧。 纵然她知道，自己不时出现的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是因为内分泌的变化影响，总会努力克制，不给毛利小五郎增加压力。 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腰背疼得睡不着，听到身侧之人如雷的呼噜声。 多少还是会想的吧。 人类的精神还真是软弱啊，生理、环境、社会，各种各样的方面都会造成影响。 “等一下！” 浴室的门打开，一阵白雾携带着淡淡的香气涌出，妃英理裹着厚实的淡紫色浴袍，出门看向沙发上的萤生，脸颊上布满了大概是热气蒸腾出的红晕，胸前洁白肌肤上还有几滴未及擦拭的晶莹水珠。 “你为什么会突然分析起这些啊，而且还是以我的视角？” “当然是为了更了解你，我现在对你可是非常好奇。”萤生笑着看去，“有头晕乏力的感觉吗？要不要去医院？” “催吐的及时，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干咽其实都没咽下去多少。”妃英理用白色毛巾擦着头发，“不是说好了只拿我当做我自己吗，为什么又在说那些事？” “因为你之前的举动……不，从我们在咖啡馆见面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可能了。”萤生轻叹，“流枫小姐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妃律师。” “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我作为长辈教训你吗？”妃英理冷漠脸，“不用担心我会冲动，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追上来，根本就不会有之前那种事。” “你这话可没有什么说服力，除了最开始我就没有听到脚步声，难道你一直把安眠药放在鞋柜上？” “我只是想要吃一粒药，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就什么事都忘了。”妃英理语气中带着些轻蔑，“这就是成年人受伤后的疗愈方式，你这种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哦，那我多管闲事还真是抱歉……” 门铃响了。 之前楼下那位保安的声音传来，说他把东西放在妃英理门口，不到十秒钟就再次响起电梯闭合的声音。 “是我点的外送到了，能麻烦你去拿一下吗？”萤生说。 “多管闲事。”妃英理朝门口走去，“冰箱里有食材，我自己会做饭。” 她当然知道这是萤生给她点的，因为之前多次用淡盐水催吐洗胃，她现在肚子里的确是空空如也。 而让她自己去拿，当然是防止被人看见她这位独居少妇家里出现男人。 “我也很想品尝你的厨艺，可惜我晚餐时装绅士，现在肚子已经饿扁了。”萤生起身接过妃英理拿回的大食盒，朝餐桌走去，“不过我好像点太多了，可以拜托你帮下忙吗？” “所以，你现在到底想怎样？”妃英理去往浴室吹头发。 “现在先吃饭，顺便聊天。” 萤生在餐桌上布菜，浓郁的食物香气逐渐飘荡，充斥了这漆黑夜幕下的一室灯火。 “没什么好聊的，吃完你就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 “很遗憾，唯有这点做不到呢。” 萤生动作不急不缓，“问一个问题，如果从今天下午我们在咖啡馆见面开始，之后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我的面目也是模糊不真切，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不本来就是梦境吗，明天我就去买那个音乐盒。” “好吧，当我没说。” “你！”妃英理语气忽然有些恼怒，但吐出一个字后毕竟没有再说话。 等她吹完头发出来，萤生和她一起吃饭，同时向她请教关于税务方面的法律问题。 “咔擦——！” 妃英理差点把筷子都咬断，但看着萤生平静的面容，某种心气终于还是消散了大半。 不过她也没什么回答问题的心情，更没了胃口，随口敷衍了两句就起身去洗手。 “我吃饱了。” 萤生看了眼她刚动一口的米饭，觉得终究还是要使用技能，索性也放下了碗筷。 “我刚刚说将今天的一切都化作梦境，或许可以通过催眠术达到，要试一下吗？” 妃英理搓揉的双手顿住，任由水柱“哗哗”地淋了好久，才沉默着关闭水龙头，擦干双手回到餐桌边。 “怎么做？” “理论上来说很简单，坐下就行，看着我的眼睛。”萤生看着妃英理。 “你会催眠术？”妃英理坐回原位。 “也许。”萤生发动【虚妄】，开始轻言细语地让妃英理放松。 他对这方面经验一般，但效果依旧很是显著，妃英理紧绷的面容很快就重新柔软下来，刻意沉静下来的眸中也再次泛起烟波。 萤生感觉效果应该差不多了，便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现在，继续吃饭。” 妃英理“扑哧”一声，忍不住掩嘴直笑，“这就是你的催眠术吗？还真是蛮厉害的呢。” 萤生微愣，先是怀疑自己催眠技术不到家，忽又想起一个糟糕的可能，也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这可是我和专业人士学习的，之前对别人使用时，他将我看成了他的挚爱。” 妃英理轻哼了一声，“之前不是很严肃吗，怎么忽然又说起言巧语了？” 萤生心里“咯噔”一下，确定了猜想。 妃英理眼中的自己一直没有变化，说明她心里最期待之物就是“水月萤生”！ 【虚妄】所衍生的催眠，基础是让目标“潜意识认同”，萤生这一步轻松达成，可以开始对妃英理的意识进行部分合理的调整。 但如果他想要让妃英理忘记自己，那么她的潜意识必然会抗拒这种事，催眠根本无法达成！ 萤生心绪复杂，不明白妃英理为什么会将他这样放在心上。 但他面上自然不会显露，只是微微一笑。 “因为我装的有些累，反正你对我也很了解，干脆就暴露本性了。” 妃英理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微微脸红，再次拿起筷子夹菜。 “算你还有一些良心。” “和我说一说你过去的事情吧，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在意我。”萤生也继续吃饭。 大抵【虚妄】毕竟还是起到了些许效果，妃英理没再回避，只是瞥了萤生一眼。 “你平时可是很洒脱的人，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在意社会身份了？” “原因你知道的。”萤生说。 “因为小兰，唉，多少有些羡……” “打住！” 萤生连忙抬手，“这种话题也太……嗯……我的意思是，哪怕你不再是流枫小姐，我也可以重新认识你，以一个个体的身份，而不带有任何社会属性。” 萤生想到妃英理之前的表现，为免再生波折，中途改口。 “家庭、集体、国家，这些本来就是只存在于人类想象中的概念，现实世界中从来就只有个体。”妃英理说。 “你说的很对，所以站在时间线的尽头向回眺望吧，从客观的角度对你的过往进行分析。”萤生说，“这样能让我更加了解你，也能让你认清自己，完善自己。” “你是心理医生吗？”妃英理白了他一眼，“客观的角度分析，你之前在我洗澡时说的很对，不满是在日常中逐渐积攒的，要说对小五郎哪件事特别反感，倒也没有。” “既然你是小兰背后的军师，那么应该很清楚吧。” “小五郎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不算大，我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无奈，有时候就说他几句，或者给他一拳。” “这些小瑕疵短时间内我可以接受，但他一直都没有改变，完全拿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常年累月下来，就和积蓄燃料一样，在十年前的那天，终于还是爆发了。” “细节什么的就不说了，归根结底，还是结婚太草率了吧。” “在结婚前，我们没有长时间住在一起过，而且大多数相处都在学校里，有很多问题都被掩盖了。” “但结婚后，各种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尤其是在照顾小兰这件事上，我感觉他这个父亲好像完全没有对女儿上过心。” “总之，我搬出来一个人住了。” “距离产生美，没有了生活的摩擦后，我有时也会想起他过去的好，关注他那边的近况。” “结果发现他天天都是不务正业，烂醉如泥，还经常去夜总会。” “这样我当然不可能再回去，一不留神，十年就过去了。” 妃英理的语气一直很平静，显然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后，对那边已经看开了。 萤生听得只想挠头，“那你之前还多次为爱扶贫？今天下午还说依旧不想放弃他，希望他能够做出改变？” “你觉得让我再也不想回头的人是谁？”妃英理没好气道，“而且我下午难道能和你说这些吗？我才第一次和你线下见面，就告诉你我要和丈夫离婚，那我成什么人了？” “……能被我一个网友给影响，确定了，你也很缺爱呢。” “是是是，但你这家伙的魅力简直犯规了吧，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妃英理被呛了一下，刚要去拿水，水杯就被递了过来，让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你瞧，就是这样。” 她喝完水后，发现纸巾也被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无奈看向萤生。 “要是没有你，我感觉我之前的那种生活状态至少可以再维持十年。” “但你出现后，我就算不想拿你和小五郎做比较，对比也客观存在了。” “额……”萤生只感觉过去对毛利小五郎那边做的事，有些自作自受了，这绝对加强了对比吧。但是，“我可是网友诶，言巧语又不要钱，这能做什么比较呀。” “你难道当我是笨蛋吗，我们聊天快两个月了吧，我总不至于连你是否真心都分辨不出来。”妃英理敲了敲水杯杯沿，“提问，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下一句是什么？” “我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萤生说，“出自《简·爱》，你给我发过下午茶的照片，书就放在红茶旁边，英文版。” “你观察的还真是仔细呢。”妃英理看着萤生，美目流盼。 “这只能说明我记忆不错，其他什么都说明不了。”萤生轻叹，“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很荣幸，但还是不够理解。以你的条件，在现实中不可能感受不到温暖。” “……我生气了。” “……抱歉，但我们是在论坛里面认识的，而你又是一位已婚人士，所以……额……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可以先揍你一拳吗？” “请！”萤生立刻探头。 妃英理狠狠在萤生头上来了一拳，眼神羞恼地瞪着他，“你向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萤生面色扭曲地揉着脑袋，吸着气道：“是我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杀人不犯法。”“那我回复你这个犯罪预备役了吗？” “当然没有。” “你第二个问题呢？” “是我查了一些法条，认为‘过失杀人’和‘控辩交易’结合起来，再有一个好的律师，这方面很好解决。但日本没有明确设立控辩交易这一制度，所以我问你具体该如何操作。” “我当时回复的是什么？” “你劝我去自首。” “所以呀，丹青先生，你去自首了吗？”妃英理笑眯眯道，“而且，你难道认为我会在法律论坛里和人聊……” “非常抱歉！”萤生当即起身一个九十度鞠躬，“您绝对是全身心地投入法律的，是我后面恬不知耻地歪了楼。” 妃英理冷笑，“转折点在哪里？” “是我向您请教日本对于高利贷的界定后，吐槽了一句。说漂亮的女高中生什么抵押都没有就能贷三千万，而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算拿车做抵押，也只能贷一百万。” “您回复我，说您已经报警了，那之后，我就将您这里当做树洞了呢。” “……为什么忽然用敬语？”妃英理问。 “嗯……你，主要是那段时间，我确实蛮感激你的。”萤生两手一摊，“我超想付你咨询费的，但你不愿意告诉我卡号。” “还说什么只要我改邪归正，你就心满意足了，真的是……” “但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个坏蛋呢。”妃英理轻叹，“而且还没有改掉。” “我是渣男真是非常抱歉，请问我还可以悔改吗？”萤生再次鞠躬。 “你知道就好，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和你聊天只是一个巧合。”妃英理回避了问题。 “也就是说，因为过去的经历，你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拒绝一切外界的情感介入？”萤生回到座位，“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律师工作中，精准、冷静，难怪你能够成为不败女王。” “呵呵，私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过我。”妃英理一口喝干杯中水，就和喝酒一样，“光我听到的，就有人说都是我太过强势，所以小五郎才忍受不了我。”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种话不过是杂音罢了。”萤生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敢当着全世界的面说自己是流萤。”妃英理去吧台拿过一瓶红酒，“我也是女人好不好，哪怕只是偶尔，我也会希望身边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啊。” 萤生在妃英理倒酒的时候抓住了瓶身，“以前那个人是酒精、工作、睡眠，现在已经可以不是了。” “不，依旧是。”妃英理用力想要倒酒，但毕竟没有拗过萤生，只得盯着他的眼睛，“丹青离画便死，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当然有。”萤生左手夹起一个清炒虾仁，放到妃英理嘴边，“还有美食。” “……你精神上的问题绝对不轻。” “啊~~” “我自己有手。”妃英理一口咬下虾仁，松开了酒瓶，“总之，话题是逐渐拓展和深入的吧，聊天频率也是。” “之前我们的聊天时间跨度很大，都是看到了才回复，后面就愈发密集起来了。” 萤生拿起手机，在skype上给流枫小姐发送信息，十秒后，妃英理手机上响起清脆的悠长铃声。 “……原来你给我设置了专属铃声，难怪半夜也会回复，抱歉，打扰了你很多睡眠。” “……其他人铃声也是这个。”妃英理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微微挑眉，“你向我道别，说自己终于遇见了千川流枫的绝景，不会再留下遗憾了，这是什么意思？” “中二病。”萤生说。 “……” 妃英理也在手机上回复，少顷，萤生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亮起。 上面的内容是： “再见，你或许可以将它画下来。” 萤生轻轻笑了声，点开那一片枫叶的头像，打算删除好友，被妃英理给拉住。 “喂，有必要吗？” “这些事我会永远记得，而且我们之后也不需要留念。”说是这么说，萤生还是点了返回，“我画画水平也很一般，不过人物速写倒是还行，要当我的模特吗？” “算了吧，你还真是什么都略懂呀。” “因为我贪心嘛。”萤生朝四周看了看，“说起来，你渴望得到陪伴什么的，你家里不是还有一只tom吗？” “……tom是英短，五郎是俄罗斯蓝猫，这两周我让栗山在照顾它，原因你知道。” “……所以你还真是迷上网恋了呀，我果然是罪孽深重。” “呵呵，最关键还是今天的约会吧，你要是表现糟糕一些，说不定就见光死了。”妃英理左手撑着脸颊，语气苦恼。 “结果你表现的完美过头了吧，而且比起文字来还要更全面。” “既温柔体贴，又有幽默感，不刻意、不急躁，还非常懂我，简直就是完美男友嘛。” “老实说，过去除了和小五郎在一起，我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完全抵挡不住你呢。” 萤生无言以对，半晌叹了口气，“你阅历丰富，不该被我这么轻易欺骗的。” “……我的理性堡垒这么脆弱还真是抱歉，但主要原因还是你太犯规了吧。” “嗯……学生时代没有人追求你吗？” “情书倒是收到过很多，但真正开展行动的没几个，我也不会理他们。”妃英理食指轻敲着脸颊，“一方面是因为小五郎，一方面是我觉得那些小男生很幼稚。” “哈，帝丹女王，久仰大名，我……” “不要再说这个称号了，和‘不败女王’一样，平时看起来有几分荣耀，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好名头。”妃英理微微瘪嘴，“你知道藤峰有希子吗？” “当然。” “她高中和我同班，长得比我更漂亮，但和大家玩得都很好，亲和力比我至少要高出一百倍。” “不信。” “切，这就是事实嘛，反正我很羡慕她啦，但我绝对学不来她那样，就只能一直冷着脸了。”妃英理顿了下，“这么说起来，过去只有小五郎知道我的真实性格，也难怪我和他走到一起了。” “祝你们……” “可惜他就算知道，好像也什么作用都没有起，顶多像野比大雄之于源静香一样。” “……这也很有用的吧。” “真是的，你不会也有什么青梅竹马情节吧，我和你说到这一步，你难道还希望我回去和小五郎复合吗？” 妃英理敲了敲桌子。 “我很认真地说，就算你现在转身就走，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他。” “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什么改变，我也不可能再去期待奇迹了。” “而且想让他改到你这个样子，也完全不可能吧。” “嗨依嗨依，我错了。”萤生起身开始收拾碗筷，“看来我今天下午发现是你后应该转身就走，真是的，我太高估我的催眠术了，想着可以给这件事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结果搞砸了。” 妃英理又是“扑哧”一笑，“你的催眠术还蛮厉害的，这些话我以前可从没有给其他人讲过，本来你也不例外的。” “提问，将感情埋藏得太深，后面是什么？”萤生问。 “嗯……” “出自《傲慢与偏见》，那有时是一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男人的感情，她也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妃英理按住萤生的手，眼中亮起别样的光彩，“你的意思是，在你完全了解我的心意后，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总不可能真的放着你不管。”萤生顶了顶手背，“当心你的衣袖沾到油。” “可是……我们这样很不好吧。”妃英理收回手，也起身一起收拾。 “所以你有什么双全法吗？” “完全没有，不然我之前就不会逃避了。那个……你和小兰，到哪一步了？” “……等你心情好了，我和小兰一起来拜访你，那时你就知道了。” 萤生只觉尴尬值爆表，把东西收拾好后立刻跑去洗手。 “小五郎上次在医院和我争执的时候说，他已经管不住小兰了，大概程度不会低吧。” 妃英理跟了过去，就倚在洗手间门口。 “……我说，你该不会有着很糟糕的本性吧，现在是在找刺激感？”萤生一脸“我发现了变态”的表情。 “……不是你自己想要让我把这些说清楚吗，这姑且也算是下定决心吧。” 妃英理眼神飘忽，“反正我在家庭方面非常不称职，很多事情……真是的，你之前就不能继续装糊涂吗？” “那样就对你太不尊重了吧。”萤生洗了半天的手，终于还是拿了起来。 “那你之前抱我进浴室的时候呢？” “……不要告诉我，你当时有想到很糟糕的事，你那时可是吃了安眠药需要催吐，我再人渣，至少也初具人形吧。”萤生进入浴室，拉上了半透明的毛玻璃隔门。 妃英理脸颊绯红，偏过头去，“才没有，我只是觉得，那样一来问题就简单了。” “激情是无法恒久的，你昨天看的那本书里是怎么说的来着？” “不记得了。” 看了一眼玻璃门上萤生脱衣服的模糊剪影，妃英理去卧室找了一套没用过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放在浴室门外。 “我现在心里很乱，之前看的许多东西，一句也不记得了。” “全都是我的问题，我罪无可恕，随便说些什么吧，你知道的，已经无法回头了。” “哗啦啦”的水声中，萤生的声音依旧清晰。 “说些什么啊……” 妃英理靠着洗衣机，思索了片刻，“我以前在米中央医院看到过，相田小姐带小五郎去做心理测试，今天小兰装出一副不认识你的模样，我当时就有些起疑。” “后来你在咖啡馆说，自己那边要受到的道德谴责更甚，我就大致确定了。” “但我果然也很糟糕吧，因为贪恋那种温暖，根本没有去继续探寻。” “要不是你在车上态度过于明确，我的确是很想要一直糊涂下去啊。” 自己，真是不知廉耻。 但，那种久违的轻松与愉悦，那种前所未有的心跳加速的微妙感觉，那种这十年间所缺失的温暖关切…… 完全无法抗拒呢。 萤生问：“看过加菲猫吗？” “看过一点。” “其中有一集，加菲猫走丢了，最后进了宠物店。那天的黄昏，乔恩在那间宠物店找到了它。加菲猫对着第四面墙独白，说自己永远不会问乔恩，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很聪明的做法。”妃英理说。 “但是它如果不问，就永远不会知道，乔恩那天走遍了几乎全城的宠物店，才在日落的时候，终于找到它。”萤生说。 妃英理愣住。 “现在，我可以叫你英理吗？”萤生问。 “我……大概……”妃英理迟疑了片刻，“可以再稍后一些吗？” “当然可以。” “抱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妃英理娇嫩的红唇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她轻轻抿了抿，转身便走，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颤抖，“我回房间等你。” 其实，当她主动邀请丹青生线下见面时，对这一切早已有了心理预期。 虽然之后出了一些意外。 但片刻后，当妃英理看到裹着洁白浴袍的萤生进入卧室时，竟然还是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切，终于重回了正轨。 “一起下地狱吧，英理。” 当耳边传来那带着热气的温言细语时，妃英理心中的坚冰与枷锁，终于完全融化了。 下午死了一会儿……otz (本章完) 398.第397章 妃英理还蛮可爱的；清子再现！ 第397章 妃英理还蛮可爱的；清子再现！ 这十年间，妃英理每天都以工作为中心，全身心沉浸在冷冰冰的法律条文中，处理无数的案件。 她将所有的情感深埋，将一切心理上的渴望乃至是感官欲望，都封锁在理性的高墙之后。 妃英理已经习惯了这种冷静与控制。 对她而言，这是一种必要的防护，这样才不会再受到伤害。 但此刻。 当他走近，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当温暖的指尖轻滑过她的肩膀和手臂，每一寸柔嫩的肌肤都在细微地颤动。 妃英理的呼吸逐渐变得浅而急促。 多年来未曾被触碰的感觉，一点点苏醒。 胸口的热度不断蔓延开来，像是被点燃的火苗，逐渐烧灼着她压抑已久的…… 欲望。 妃英理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身体终于不再僵硬，微微侧头看向他。 他眼神温柔，脸上带着安抚的微笑。 最后一缕的紧张也缓缓消融，她轻轻靠向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气息与温暖。 他低声与她说话，语气轻缓。 此时的话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其中的理性隐约依旧，但要更加暧昧一些。 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未曾有片刻停止，动作缓慢却坚定，像是在轻轻揭开，那璀璨明珠上的厚重帷幕。 心跳越来越快。 呼吸也渐渐加重。 这并不仅仅是身体的反应，更是一种久违的情感涌动。 那些本能的渴望几乎快要被她忘记。 但，终于，终于…… 她终于允许自己去感受温暖，去享受被关心、被呵护的体验。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温柔和耐心，没有一丝急切与强迫，一切都在尊重与引导中进行。 turned on。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满足充斥了身心，妃英理双臂环上萤生的脖颈，主动地，轻轻扬起了头。 下一秒，唇上传来了温热。 今夜。 会很漫长。 …… …… 翌日，早晨七点。 房间里透进了微弱的晨光，萤生动作轻缓地起身，不想惊动身旁的妃英理。 但在他将要下床的时候，左手毕竟还是被抓住了。 而后被轻轻一拉。 萤生身体再次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视界中的洁白天板被一缕褐色秀发所遮蔽。 发梢轻轻拨动着睫毛，痒痒的，带着丝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你应该再睡一会儿的，才过了两个小时。”萤生轻声说。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睡。”妃英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格外柔软，“不是说我不够满足，只是我担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你就不见了，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抱歉，我没有发现这点。” 萤生向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向前环抱，妃英理的脸颊就依偎上了他的胸膛。 她面上的肌肤比昨日更加水嫩润泽，每一寸都充盈着一种生命跃动的晶莹。 “但很遗憾，我毕竟还是得走呢。” “今天是期末考试，我再缺席，这一学期的偏差值就完蛋了。” 妃英理“扑哧”一笑，嘴角微微扬起，手指轻轻戳着萤生的脸颊， “差点儿忘了，你还是一个高中生呢。那的确要好好学习，成绩太差会影响将来大学申请的。” “有什么倾向的大学吗？” “东京大学，法学部。”萤生笑道。 “诶，那你之后就是我的小学弟了呢，一定要加油哦。”妃英理在萤生胸膛上撑起身，“我去给你做早餐，有什么忌口吗？” “我在外面去吃吧，你太累了，厨房可是很危险的。”萤生抬手为她整理着额前凌乱的发丝。 “嗯……其实我现在精神前所未有的好，而且我今天不去事务所，等你离开后再补觉就好了。” 妃英理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黑色发圈，盘起头发挽于脑后，微微俯身，右手食指点在萤生的额头上。 “反倒是你，今天不会在考场上睡觉吧，那我可就犯下大错了。” “我精力一向不错。”萤生说。 妃英理微微脸红，如丝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女人味。 “也是，你精力旺盛的和怪物一样。” 凌晨的一切历历在目，妃英理连忙披上淡紫色睡衣，转身出门，她担心自己再在这里待两秒就不想走了。 为了犒劳萤生，妃英理决定拿出最好的厨艺，在厨房里声势浩大的操办起来。 于是半个小时后，萤生终于完全理解了小兰的那句话。 ——“有些时候，石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 不过在对面妃英理期待的眼神下，萤生还是再次夹起一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焦炭，面色自若地细嚼慢咽，将它咽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萤生说。 “yes！”妃英理在胸前握拳一挥，面露得意，“我就说我的厨艺没有那么差劲，都是其他人不识货。” “只是火候稍微有一点点大，如果能改进这点小瑕疵，我绝对会吃到恨不得撑破肚皮。”萤生补充道。 “这样啊……”妃英理夹起一块在自己眼中分外完美的排骨，在清晨的阳光中翻转着看了看，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道：“那我之后试一试，下次再做给你吃。” 萤生笑着点头，“好啊，我很期待。” “太好了！”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的厨艺抱有期待，妃英理眼中亮起激动的光芒，“那我们下次……”她忽然顿住，神色又有些扭捏起来，微微偏过视线，“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今天下午四点后怎么样？”萤生问。 “……千万不要，对了，小兰昨天是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毛利先生那边的事，她认为你对欢乐场里的人会很厌恶。” “……也说不上厌恶吧，只是……而且你不一样吧。”妃英理纠结了几秒，“要不我给小兰说，我的确非常讨厌那类人？”“当然可以，如果你会因此放松一些的话。”萤生终于快要吃完餐盘里的未知物品。 “那就先这样吧，抱歉。”妃英理松了一口气，“我之后还可以通过skype找你吗？” “哦，原来你早有预谋。” “……随你怎么说，谁让我是先投降的那边呢。”妃英理白了他一眼，给萤生盘中夹菜，“放心，我不可能赖上你，只是如果哪天我们都有空闲，我很乐意做饭给你吃。” “……我的荣幸，你现在想起你前天看的那本书了吗？”萤生决定放慢用餐速度。 “嗯……当然，书里说的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但你可以在我心底永远住下来。”妃英理微笑道，“还有，我只是决定，怎样做会让我幸福，我就执意怎样做，你无权干涉，局外人全都无权干涉。” “……你好像记混了吧。” “是吗？也许吧。” 妃英理嘴角微扬，轻轻啜了一口咖啡，眼神中带着一丝成熟女人的自信。 萤生往自己咖啡里加了两小袋白砂，搅匀后一口饮尽，长舒出一口气。 “好饱。” 他去洗手间漱了口出来，走到餐桌另一边，唇在妃英理脸颊上轻轻点了下。 “那我就先走了。” 妃英理轻轻放下咖啡杯，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而优雅，带着一丝笑意。 “一定要考个好成绩哦，高中生先生。” “……谢谢阿姨的鼓励，再见。” 萤生去厨房取了垃圾袋，再提起昨晚外送的餐盒，出门进了电梯，感觉肚子有些痛。 用杀意强化了下消化能力，感受到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萤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说呢。 无论是对厨艺的迷之自信，还是凌晨和刚刚的逞强，那家伙都还蛮可爱的。 下到一楼大厅，依旧是昨晚那位保安。 他一见萤生就立马跑过来，接过垃圾，递还车钥匙，告知车停在哪里。 萤生喜欢这种简单明快的交流方式，再次给出几张福泽谕吉作为小费。 “那张卡我不小心弄丢了，另外，少说业主的闲话。” “明白，绝对明白！” 保安看到手里的餐盒，默默给萤生竖起一个大拇指，老弟这是真本事，凡人学不来。 萤生驱车回到伊安公寓，上楼换了帝丹高中校服，再打车赶到学校，勉强在上课铃敲响时赶到了二年级b班门口。 小兰早就到了，正埋头看笔记，顺便在萤生路过的时候竖起一个小拇指。 萤生耸了耸肩，朝四下看了眼。 今天班级里同学来的很全，除了多次请假的小兰、园子和青柳千素，就连工藤新一和雪松清子也赫然在列。 萤生回到座位。 门口一位不认识的女教师走进教室，金色短发，深蓝色的职业套裙，黑色半框眼镜，秀丽的容貌上颇有几分英气。 她站在讲台上开始书写考试规则，萤生回头询问中道健太，这位老师是谁。 中道健太微愣，又连忙道：“是昨天新来的英语老师，美国人，茱蒂·圣提米利翁。” 他语气有些感动，“水月，你……” 萤生抬手止住，“我去新加坡的时候，问你要不要过去，打算让你参与一下官方博彩，你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吗？” “谢谢你的好意，我……唉，”中道健太眼露低落，“之前警视厅发生的超能失控事件中，我做警察的表哥死了，上周要参加他的葬礼，没法去新加坡。” “原来是这样，抱歉。” “没什么，只是我的大乐透……不，名侦探指数，办不下去了。”中道健太看向黑羽快斗的背影，“说起来，工藤昨天还真是大发神威，连续破了三起案件。” “报纸上没有刊登死亡人数吗？” “不是这个原因，是在葬礼上，有一个胖警官说我的彩票会助长犯罪风气，以后不许我弄了。”他取出一张银行卡递向萤生，“连本带利一共一百三十万，多谢了。” 萤生并没有接，回头接过前排递来的卷子，又传给中道健太。 “留着吧，你该知道，我现在不缺钱。” “可是……我总不可能白拿你的钱吧。”中道健太面色纠结，“老实说，你在武道会上的表现……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充满随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萤生瞥了一眼中道健太手里银行卡的卡号，“你应该认识一些不良少年和暴走族吧，我之后再给你转四百万，你尽量多召集一些人过来。” “诶？这……”中道健太有些迟疑，“我能问下水月你要让他们做些什么吗？” “帮忙送东西、找小猫小狗、调查外遇出轨，反正就是侦探那一套。”萤生抬手接住讲台上飞来的粉笔，“现在警方混乱，东京治安下降，我们可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中道健太原本有些愣神，听到最后立刻就是热血沸腾，重重点头。 “好！我下午……” “考试已经开始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讲台上传来朱蒂老师口音奇怪的日语。 萤生向她抱歉一声，立刻埋头答题。 中道健太看了一眼试卷题目，顿时感觉头都大了，又看了一眼手中银行卡，再也按捺不住，在试卷上飞快填好自己的名字和考号，拿起就跑到讲台上一放。 “老师，我交卷。” 说着不等朱蒂开口，人已经直接跑出了教室，留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 中午十一点四十。 校门口平价餐厅。 当大鸡排里面的芝士包浆在舌头上炸开时，萤生感受到那充满油脂和分的满足，露出重回人世的幸福笑容。 还好，自己的味蕾没有坏。 餐桌对面的小兰一脸嫌弃，“你那是什么表情，该不会是昨晚太过劳累，早上又没来得及吃早饭吧？” “……还真不是，单纯就是好吃。优子小姐那边怎么样了？”萤生问。 “转移话题很生硬哦，还能怎么样，由相田小姐陪着她。”小兰指了指间隔的一桌，压低声音，“这个雪松同学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她在和黑羽快斗聊天，没问题吗？” “柯南不是都放弃了吗，应该没问题。”萤生埋头吃饭，看也没看那边。 “但你不是没接受吗？坚决不承认……”小兰顿了下，“难道你让雪松同学再次出现，就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态度？” “我还没这么无聊，是她……” “可恶！你们两对赶紧当场结婚啊！” 餐厅门外，园子双手叉腰，气喘吁吁。 祝大家中秋快乐，跑出去吃月饼了…… (本章完) 399.第398章 已经结束了，一切，一切 第398章 已经结束了，一切，一切…… 园子走进餐厅，坐在中间位置，左边是小兰和萤生，右边是清子和黑羽快斗。 考试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才结束，这里现在只有他们几个。 “为什么你们都提前交卷了啊，而且提前那么多，还是两个两个一起，知不知道给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压力啊。” 园子点了一份简餐，气恼地左右开弓。 智商高达400的黑羽快斗默默扒了口饭，那些试卷在他眼里全都简单到不行，要不是在中道健太跑掉后，监控老师严令未满三十分钟不得提前交卷，他早就出来了。 其余三人也都是闷头吃饭，不是很想打击园子的信心。 “可恶！” 园子颇有些不服气，看向萤生，“其他人也就算了，你这家伙天天上课睡觉还经常请假，竟然也敢提前交卷吗？” “有小兰给我做课后辅导，勉强还行。”萤生看了眼墙上挂钟，“你就算是跑过来也至少提前了二十分钟吧，蛮厉害的嘛。” “哼，那当然，本小姐可也是优等生好吧。”园子面现得意，又可怜兮兮地看向小兰，“拜托也辅导一下我吧，兰，下午的理科综合，我一个人绝对会完蛋的。” “嗯，我们吃完饭就去复习。”小兰露出鼓励的笑容，“园子基础很牢靠，临时突击一下，绝对没有问题。” “小兰……” 园子大受感动，跑到了小兰旁边位置抱住了她，假哭的同时压低声音小声问，“清子怎么忽然回来了？” 小兰一脸无奈地揉着园子的头发，朝萤生向清子那边使了一个眼色。 萤生朝那边看去，“雪松同学，你不是转校了吗？” “因为我风评很差，转入帝丹高中又是警察的安排，找了好几家学校都没接受我的申请，最后只能回来了。”清子轻轻一叹，“我正想要工藤君帮忙，尽量下一学期转走。” 黑羽快斗面上有些尴尬，在知道搜查三系过去对清子造成的麻烦后，他愈发觉得那些人有些过分了。 但清子援助交际这件事又是真的，就…… 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萤生说：“那件事我也听说过，应该可以让警方公开道歉吧。” “这样只会把事情传的更广呢，我还是等考完试后尽量走远一些吧，再也不想回到这里了。”清子看着只顾埋头吃饭的黑羽快斗，“工藤君，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吧。” “绝对可以办到！” 黑羽快斗先是给出肯定，视线在清子和萤生脸上转了一回，又拿出手机，连接上单耳蓝牙耳机。 “我现在就给目暮警官打电话。”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通知那边了。 但一直没有人过来，这局势多少有些让他看不懂。 柯南前天下午的确已经拜托他去间接表示了认输，但以黑羽快斗对柯南的了解，认为他不会这样轻易投降才对。 至少，在之前怎样都找不到的雪松清子自己出现后，他多少可以问她一些问题吧。 电话那一头几经中转，很快工藤优作和柯南也加入了通话。 “抱歉，我之前在警视厅给柯南办理保释，同时也想看看她那边会不会有其他变故。”工藤优作说，“她那边一直风平浪静吗？能不能确定她是否使用了易容？” 黑羽快斗迟疑了两秒，感觉清子貌似蛮配合的样子，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我能先确定一下你是本人吗？” “不行。”清子淡淡道。 她这话一出让好几人都是愣住，电话另一头的工藤优作沉吟数息，说了一声“稍等”，便借用他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黑羽快斗听到他那边的声音，是： “赤井先生，你们可以想办法联系一下贝尔摩德吗？” 赤井，这个姓氏颇具辨识度。 黑羽快斗在武道会观众席上见到过赤井秀一，知道他是fbi的人，后面还以怪盗基德的身份在新达城救过他一次。 此时听到工藤优作与对面有联系，再一想到他在cia的朋友地位不低，黑羽快斗终于明白了上周一那起事件的原委。 只怕最初的消息源头，就是自己告诉工藤优作后，他再传出去的。 这让黑羽快斗颇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可是怪盗基德来着，竟然一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 额。 要说帮助警方这一侧，从自己救下柯南那时候就已经是了吧，倒也无所谓了。 黑羽快斗思绪发散间，电话另一头的另一头也很快给出回复： “我们已经联系上了贝尔摩德，她说她正在鸟取县，调查组织boss的藏身地。那边最近的确出了很多事情，大致可以确认。” 所以。 帝丹高中里的雪松清子是真的吗…… 黑羽快斗这边几人都生出了这个想法，但易容术又不是只能对自己使用，麻烦到不能再麻烦，他们依旧没法肯定。 工藤优作向赤井秀一道谢后挂断电话，又对黑羽快斗道：“先问她中谷文泉的事情，那边已经失踪很久了。” 黑羽快斗问了出来。 “他在千叶县老家有一栋宅子，我和他这段时间都住在那里。”清子说。 “你们同居了？”萤生问。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将来还会结婚，他很爱我，家世、性格各方面也都很好。”清子语气平静，“前提是警方结束对他的不公正对待，水月君你所在的组织也不再迫害他。” “我无法做出绝对的承诺，另外，组织里面的卧底太多了，废弃仓库那边的事情警方也知道。”萤生说。 “先向萤你抱歉，我那时别无选择，其次就是……”清子微微一笑，这不算明亮的室内忽然跃起何等耀眼的光彩，“从头到尾，我的手里没有沾染过任何一个人的鲜血。” “随便工藤君你和警方怎样调查，这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这里的鲜血自然是代指生命。 萤生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黑羽快斗沉默了几息，“对于你父亲的死，我们很遗憾，至今没有查出真凶。” “那不是意外吗？”清子反问。 “的确是意外。”黑羽快斗说，“只是因为后面关联到石田守那边的事情，他和你说过一些可疑的话。所以我们认为存在些许疑点，如果可以，想要完全弄清楚。” 谁都知道那不是意外，但在柯南向萤生表示过认输后，当着萤生的面，他们只能承认这是一场意外。 虽然清子和萤生的关系，看起来和他们预想中不一样。 但这些人个个都是演技派，谁知道……不，他们百分百确定，不管清子再次出现是为什么，这里面绝对有试探的成分在。 “她或许是真凶，但我在歌舞伎町地下赌场给你说的那些话，仅仅只是猜测，我并不能肯定。”清子说。 一个多月前，贝尔摩德在地下赌场伪装为清子，沿袭萤生之前的安排，对工藤新一说了一些颇具有指向性的话。 包括： 石田守说自己可以帮她解决家庭的麻烦，又给钱让她去给父亲买人身意外险，最后为了摧毁她的人格，让她主动跪下来求他，而在地下赌场召开了奴隶少女的拍卖会。 这些话无疑是在给石田守戴上幕后黑手的帽子，但毕竟没有用什么肯定句。 黑羽快斗又沉默了几息，“好像的确是这样，因为你说过，帮你解决那个麻烦的人是中谷文泉。” 他沉默当然不是在思索，而是在听工藤优作说话，那边又联系了不知道谁。 而萤生一听他这话，顿时百分百确定，柯南那边与安室透也联系上了。 之前给贝尔摩德打电话确认的，无疑也是安室透。 “因为那时他们在问，我必须要说一个人出来。”清子看向萤生。 “如果不是萤你在被拷问时都不愿意承认那件事，我会说那个人是你，我想那样组织和警方一定都会更高兴。” “没有做过的事，我当然不会承认。”萤生抬手止住张口欲言的黑羽快斗，“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警方不是已经调查很久了吗，我在废弃仓库那边也只是被屈打成招。” 黑羽快斗摇头，“我只是想说，你父母失踪了那么久，你就不担心吗？” “他们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或许他们只是在某处秘密基地做研究，说不定哪天就重新出现了呢。” 萤生抬起左手手腕，“而且，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萤生腕上连手环都没有再戴了，自然是洁白无瑕，如同一块最顶级的白玉。 不过黑羽快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抱歉，你过去其实可以报警。” 萤生面露恍然，“真是一个绝妙的办法，我过去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黑羽快斗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又看向清子，“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关于石田守家的火灾。”清子说，“与他火并的人是卡尔瓦多斯，这件事是贝尔摩德告诉我的。” “你和贝尔摩德是什么关系？”黑羽快斗又问。 “猎人与猎物的关系。”清子说。柯南此时在电话里说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认为贝尔摩德之前伪装过一段时间的清子，那么贝尔摩德自然就是猎人。 黑羽快斗继续问：“她告诉你这件事，是认为你无法逃跑？” “我能从废弃仓库那边逃出来，本身就是一个巧合。”清子指向自己胸口，“简单来说，我的心脏位置比常人偏右一些。” “那你现在还敢再出现？” “因为我只是一个小角色，所有人真正在意的，其实只有萤一个人。”清子微微低眉，“而且，我想就算工藤君你不会保护我，也总会有好心人不忍看着我死去吧。” 餐厅内众人齐齐看向萤生。 萤生正细嚼慢咽着第三块比巴掌还大的鸡排，对众人的视线毫无反应，等吃完了才开口。 “味道不错。” 园子一直听的半懂不懂，此时终于忍不住道：“你们几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也太复杂了吧。” 小兰抽出一张纸巾，给园子细细擦嘴，“你也吃完了，走吧，我们去临时抱佛脚。” “……” 园子看了眼自己只吃到一小半的番茄牛腩盖浇饭，立刻埋头暴风吸入，十秒不到就吃完简餐，看得几人面面相觑。 再一口气喝干一大杯橙汁，园子一脸餍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一边擦嘴一边起身环视众人。 “不管你们在谈论什么，反正下午不许提前交卷，周末的修学旅行也一个都不能少。” 几人俱是沉默。 但没有持续太久。 萤生当先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园子，你简直就是女中豪杰。” 清子也是掩嘴轻笑，“园子还是那么可爱呢，如果到时候我这边不再有麻烦了，我当然会参加修学旅行。” 小兰挽住园子的手，“安啦安啦，大家只是之前有一些误会，说开就好了，到时候一定会全班一起去京都的。” “绝对是，园子你放心吧。”黑羽快斗挠了挠头，“听说清水寺的枫叶很美，到时候我们在那里合影吧。” 园子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还有下午的考试哦。” “嗨依，我们绝对不会提前交卷。” 四人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这样才对嘛。”园子终于叉腰笑了起来，舌头都伸出老长。 “走了啦，你下午要争取第一个交卷哦。”小兰也是面带笑意，挽着园子出去了。 餐厅内安静下来。 黑羽快斗又问了清子几个问题，但毕竟得不出任何他们想要的答案。 当帝丹高中的考试结束铃声在扬声器中响起时，一辆白色宝马七系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十字路口上方鲜红如血的交通灯，沉默了许久的柯南终于再次开口。 “一切都到此为止。” “拜托你了，新一哥哥。” 餐厅内的黑羽快斗心内微叹，起身给清子和萤生各自深深鞠了一躬。 “之前给你们造成了许多困扰，非常抱歉，这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 清子轻轻摇头，“该抱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太无用了。” 萤生已经在吃第五块鸡排，头也没抬，“侦探拼尽一切追逐真相，本就是理所当然。工藤，我其实很佩服你，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有趣。” 侦探游戏这种东西，天枢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眼里啊。 “嘛，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呢。”黑羽快斗直起身，双手插兜朝门外走去，“总之，我就先走了，多谢款待，水月同学。” “我的也拜托了，萤。” 清子跟着黑羽快斗一块离去。 萤生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等终于又有学生冲进来时，他才起身付了五个人的饭钱，一边编辑着一封邮件发出，一边走出餐厅。 在正午的阳光之下，萤生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都涌出泪水来。 昨晚毕竟没有休息好。 他收起手机，抬手在眼睛上遮着光，到附近的文具店里买了一副廉价墨镜，这才晃晃悠悠地往与学校相反的地方走去。 “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吗？” 左侧隐形耳机里，忽响起清子的声音。 “也许吧，你应该能看见。”萤生说。 “的确可以。” 在某双紫水晶一般纯净的明眸倒映下，一辆在马路上平稳行驶的白色宝马七系，忽然开始减速，最后停在一个小广场的边缘。 副驾驶车门推开，跳下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蓝色小西装，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 他看着小广场中心的喷泉，原地愣住了。 直到车另一边驾驶座上传来关门声，他才恍若失神一般向前方迈步，动作迟缓地好似不由他的意志所操控，而是提线木偶一般。 工藤优作朝那边看去，看到了一位在喷泉里玩耍的小女孩。 喷泉朝向马路的边缘上，放着一个藤条篮，在篮里繁茂的白色小中，斜倚着一张有长鼻子的深红色面具。 大天狗。 工藤优作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锐芒，朝四周看了眼，但见一片车水马龙、街边商铺热闹依旧、人们各行其是，无人注视这边。 终于，他也是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向小喷泉走去。 他听目暮十三说过那副面具。 在东京湾，那个穿着黑西装、带大天狗面具的男人，当着一众警察的面，对一位无名氏进行了火刑。 玩水的小女孩注意到有人走近，提着白色碎小裙子向篮边跑来，小脚丫在浅浅的水面上溅起一串水。 “小先生是要买吗？” 小女孩琥珀色的明眸中跃动着生命的光彩，红扑扑的稚嫩小脸蛋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柯南忽地愣住，下一瞬脱口而出：“你可以看见了？” “诶？小先生知道我以前看不见吗，的确呢。” 小女孩在篮边蹲身，拿起大天狗面具覆在脸上，小孔中透出的眼神中满是憧憬。 “是大天狗帮助我的哦，她给我喂了一颗，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就看得见了。” “是什么时候？”柯南忙问。 “嗯……在今天早上，快到八点的时候。”小女孩向柯南递出面具，“大天狗和我说过，谁问这个问题，就把面具给他。还让我带一句话是，‘喜欢青梅竹马是坏风俗’。” “呵，什么啊，那家伙……”柯南摇了摇头，“你卖的是风信子对吧，这次需要双倍价钱买下来吗？” “不用了，全部送给小先生。”小女孩把篮向前一推，“大天狗姐姐还说，再见了，侦探先生。” “啊……再见了。”柯南轻轻抚过大天狗面具，“你叫什么名字？” “枫。” 小女孩踩着池水，嘻嘻笑着。 “清水枫。” 一股难言的震撼忽然涌上心头，柯南遥遥望向京都的方向，在这片澄澈的蔚蓝天空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工藤优作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言。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一切就在他人的注视下吗？ 他们之前所面对的，到底是何等存在啊。 …… …… 天幕之下的另一边，萤生依旧好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漫步。 “清子，你也会去京都吗？为什么？” “因为很巧合呀，我妈妈死了。” 清子的声音是何其纯净，仿若带着种不谙世事般的天真烂漫。 萤生轻轻笑了，“的确好巧。” (本章完) 400.第399章 黄毛萤生在苦主面前极度嚣张！ 第399章 黄毛萤生在苦主面前极度嚣张！ 下午三点四十。 离开学校的路上，小兰和妃英理通完电话后，向萤生摇了摇头。 “拜访之后再说吧，不过妈妈已经答应接手优子小姐的案件了，要不萤和我一起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看看？” “好，优子小姐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萤生一边低头发着消息一边问。 “最开始就是山岸荣那边，她杀人逃跑后精神有些恍惚，躲在夜总会里又被人认了出来，被人以报警为威胁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小兰轻叹，“短短几周时间，她整个人精气神就完全消散了。” “是谁威胁她，她可以指正出来吗？” “以她的精神状态，目前不行，萤是想用创伤疗法吗？相田小姐说这个度很难把握，一不留神只会使她更加应激。” “兰，你忘记我们是坏蛋了吗，找到那个人当然是让优子小姐发泄。” 萤生拨通中道健太的电话，了解了一下召集状况后，把去银座夜总会找嫌疑人这件事，当做考核任务下达下去。 “做一个表格出来，对每个人的各项能力、性格，都进行量化评分。” “各细项分类和评判标准都由你自己来定，明天考试之前发我就行。” 萤生简单说完便挂断电话，继续和人发消息聊天。 小兰有些迟疑，“这样能行吗？萤你相当于完全是在让中道同学自由发挥诶。” “他现在需要对其他人打分，我自然也会根据他的表现对他打分，能不能找到伤害优子小姐的那个人，反倒是次要的。”萤生说。 “嗯……原来萤不是在培养中道同学，而是在筛选，看来我还真是幸运呢。” 小兰现在也认识到了，选择远远比尽力改变他人更简单，反正全世界有七十亿人。 “我对他还是抱有期望的，至少我们是同学，比其他人先天关系近一层，分数评比上给他乘一个1.05的友情系数吧。” 前路忽然被阻，萤生抬头看去。 园子右手拿着一杯超级草莓杯，左手将装着两杯奶茶的袋子递过来，眼神嫌弃地看着萤生。 “你这家伙和小兰聊天都不能认真一点吗？该不会现在还在和其他女人聊天吧。” “谢了。”萤生从袋子里取出一杯雪顶抹茶，把手机展示给园子看，“很巧，这个人就是你妈妈，她正在和我讨论关于企业跨国经营利益保障的新提案，她是个很厉害的人。” “啊？！！！” 园子眼睛差点儿都没瞪出来，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见的确都是商业上的事情，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怪异感。 但还是颇有些别扭地道：“为什么是妈妈在和你聊？爸爸呢？” “铃木先生和几位麻生派的议员喝茶去了，完全隔绝信号，之后还要泡温泉。”萤生收回手机继续聊天，“你不是提前了十分钟交卷吗，在这里等我们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在等小兰，你才是电灯泡。”园子挽住小兰的手，“兰，我们去逛街吧，芙莎绘出了新品，据说创始人近期还会回国。” “我也很想去啦，但很抱歉，家里还有点事。”小兰喝着园子同款的果茶，和她说了一下池泽优子那边的事情。 “这样啊……所以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园子又看向萤生。 “过去看看再说，我又不是万能的。”萤生招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不到十分钟，三人抵达了毛利侦探事务所，萤生和铃木朋子说下次再聊。 结果那边发来一条消息，让他脚步微顿，抬头看向园子。 “你姐姐这周六订婚了？” “你想要干嘛？”园子眼神立刻警惕起来，“我警告你啊，你……” “想什么呢，是你妈妈邀请我和小兰到时候去参加仪式。”萤生跟在两人后面上楼，“修学旅行是上午十点在学校集合，坐大巴车去京都，到时候可以自驾吗？” “妈妈为什么会邀请你这家伙呀……”园子小声嘟囔，挽紧了一些小兰，“哼，你可是未成年，还想要自驾吗？” “我有摩托车驾照。”萤生回复消息接受了邀请，收起手机。 “呵呵，你那辆机车排量超过400cc了吧，需要年满18岁呢。” “嗯……” 萤生抬头看天板，这楼梯怎么这么长啊，而且还这么安静，不知道会给委托人犹豫空间的吗，也太影响生意了吧。 园子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想到什么，身体微僵，缓缓偏头看向小兰。 小兰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走到二楼事务所门口敲了敲门。 “我们回来了。” 说完她就推门而入。 园子连忙解释：“我只是偶然看到过他那辆车，绝对从来没有坐过。” “嗯嗯，园子反应不要那么大嘛，不然我就只能把那家伙揍一拳来缓解尴尬了。”小兰握起小拳头，看向萤生。 “非常抱歉，那辆车其实是最后一次时，绫子小姐送我的礼物，园子的确没可能坐过。”萤生握住小兰的手腕，把小拳头打在自己额头上，“说起来，我都有一段时间没开过了。” “唔，你这个家伙果然属洋葱，秘密太多了，剥开一层还有一层。”小兰看向闻声走出来的相田雅世，“优子小姐情况还好吗？” “在楼上房间独处，毛利先生在外面守着，防止出意外。” 相田雅世还是昨天的装束，白色薄衬衫加黑色亚麻长裤，去往开水房给几人倒茶，看起来比毛利小五郎更有主场侦探的风范。 “我找了一位对女性心理特攻的专家过来，请相田小姐为他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吧。” 小兰拉着园子在待客厅客座沙发上落座。 萤生去开水房帮相田雅世端茶，回来坐在侧边单人沙发上。 相田雅世在窗边的办公桌上拿了一个白色笔记本递给萤生，“这个应该更加清晰。” 萤生的确更喜欢这种落实到文字上的感觉，更加简洁高效。 不过他翻开看了看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池泽优子不过是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出现了ptsd，一看到男人就会惊恐发作。 相田雅世不说出来，大概是考虑到园子在这里，不想要将消息扩散。 虽然园子已经知道大概了。 萤生看完合上笔记本，递还相田雅世。 “有一个问题，她这种状况，之前在银座夜总会时，是怎么和毛利先生交流的？” “她那时应该是被夜总会里的人用了药，让她精神更加舒缓。”相田雅世微微俯身，在萤生耳边小声道，“这段时间里，那家店把她当做隐秘的招牌，毛利先生是熟客，所以被介绍了。” “这样啊，她有什么信任的人吗？” “应该没有，警方之前联系了她的家人，那边了解到她遭遇的事情后，都没有过来，只是让警方依法处理。” “她有提起过水无怜奈的名字吗？这边毕竟帮过她。”萤生又问。 “其实水无怜奈和洋子小姐是朋友，与优子小姐关系很一般，尚不明确她为什么会帮忙，但优子小姐并不感激她。”相田雅世说。 “那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呢。”萤生翻开手机通讯录，当着众人的面拨下清子的电话。 结果电话无法接通。 园子立刻留意起萤生的表情。 但萤生面色自若，又拨下了黑羽快斗的电话，等了大概半分钟才接通。 “水月，有什么事情吗？” “清子在你那边吗？”萤生问。 “在，她刚刚破了一起凶杀案，正在安慰受害者家属，比我厉害太多了。”黑羽快斗揉了揉身旁小鬼头的头发，“事情紧急吗？她那边大概还要个几分钟。” “等一下就是了，你们在千叶县那边确认过了吗？关于中谷文泉。” “我们只是确定了他还活着，并没有与他接触，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他离婚了吗？” “……当然，我去喊清子吧，稍等。” 黑羽快斗虽然觉得萤生说任何话都带有表演性质，但听起来依旧感觉颇为奇怪。 这难道是什么苦情戏吗？ 片刻后，听筒里传出清子的声音。 “萤，有什么事情吗？” 萤生让她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来一趟，有一个委托需要她帮忙，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等那边答应后，挂断电话继续喝茶。 不到三秒钟，他又起身走到窗边办公桌前，问小兰他能不能看看这里的侦探委托档案，他想要了解一下这行的常规运作模式。 小兰当然点头答应。 于是萤生便埋头于档案间。 相田雅世坐在沙发上静静看书，这回书籍与心理学无关，只是一本童话故事。 小兰拿着茶杯，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窗外半晌都没有动作。 园子猜测她是在思索什么，但看了几分钟手机，实在是受不了这份静谧的空气，在又一次纸张翻动声传来后朝声音来源看去。 “喂，你和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恋爱脑，小姐。” 萤生拿起一份档案，“这个委托人的描述方式有问题，他让毛利先生帮忙跟踪固定路径的行动目标，却没有明确注意事项，根据毛利先生拍的照片，那人大热天也捂的很严实，很有可能是障眼法。” “喂喂，不要转移话题！”园子跑了过去，“你和清子她过去是邻居，之后的关系也绝对……” “喂，目暮警官，我是水月，现在向你咨询一个可疑事件……” 萤生已经用座机拨通目暮十三的电话。 园子只能把喉咙里的话咽回肚子里，双手抱胸在桌边等候。 她就不信萤生这么短的时间内，真能从档案中发现什么，绝对是在岔开话题。 要不是萤生开着免提，里面传出了目暮十三的声音，她都要怀疑萤生是在假装打电话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水月老弟你真是神了，这牵扯到一起命案，是上周的事。”扬声器内目暮十三的声音分外激动：“因为那时候警力不足，工藤老弟和你们许多侦探都去了新加坡，这起案件至今没有告破。” “按老弟的意思，那个委托人有问题？” “可毛利老弟给他作证，还拿出了照片，说他有不在场证明呀。” “委托人忽略了两个……不，很多个细节。”萤生语气平静，“其一，那条道路上在一处转角有扩大视野的反光镜，毛利先生把自己都照了进去，连续三天，按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其二……” 萤生简直想象不出，为什么这些人能搞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杀人方式。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哪怕是熟人作案，没法在警方那边排除动机，最简单的方式也可以是把目标约出来，一枪崩了或是一刀捅了，尸体都不需要处理。 至于不在场证明，只要不会傻到在现场留下指向性证据，这种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该死。 想到指向性证据就来这个，萤生在目暮十三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又道：“还有一个案件，是一位小川医生从两年前开始，每个月都会收到匿名人士寄来的玩具，他认为那个人不安好心，拜托毛利先生调查。” “这是昨天的委托，毛利先生认为小川医生太多虑了，想要之后有空了再调查。” “但根据那些玩具过时的品类和上面的刮伤痕迹来看，这很有可能是一种犯罪预告。” “我当然没法完全肯定，但防患于未然，拜托警方立刻联系一下那边，最好让他立刻接回家里的小孩子。” 目暮十三连忙答应下来，借用照顾自己的妻子的手机，通知下属。 在等待结果期间，萤生又给他说了两起存在疑点的事件。 目暮十三心情振奋的同时也有些额冒冷汗，“水月老弟，这些案件……你都是在毛利老弟的事务所里发现疑点的？” “恕我直言，糊涂到这种程度的毛利先生，没有作为侦探的资格。”萤生看向僵立在楼梯口的毛利小五郎，语气平静，“找小猫小狗或许还行，牵涉到命案的话，那就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 室内几人都齐齐向毛利小五郎投去视线，眼神各异。 毛利小五郎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在门铃响起之时，身体忍不住向后倒退，“咚”的一声跌倒在楼梯上。 小兰默默起身，去门口开门，把清子迎了进来。 清子向园子打了招呼，对其余一切视而不见，看向萤生。 “什么事？” “稍等。”萤生对清子说了声，继续对电话里面道，“我希望我之前都是在胡言乱语，再见，我这里还有其他事……”“不，水月老弟。”目暮十三语气苦涩，“刚刚传来消息，小川医生联系了学校老师，他儿子已经被陌生人带走了。” “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联系工藤吧，以他的才能，绝对可以破案。”萤生挂断电话，起身看向清子，“我们去楼上说。” 清子点头，跟着萤生一起上楼，两人路过毛利小五郎身侧，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相田雅世和小兰走过去将毛利小五郎扶起来，架到沙发上来坐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园子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毛利小五郎呆若木鸡的背影，最后看向小兰。 “我能上去吗？” “……算了吧，我大概能猜到萤的方法是什么，我们最好都不要上去。”小兰去办公桌前整理档案，“抱歉，园子，但我下午大概是没法陪你出去逛街了，要不……” “嗨依嗨依，我知道我在这里很碍事啦。”园子小嘴一瘪，“但我至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不知道的事，记得两周前目暮警官委托给我们的事情吗，关于东洋军火库的失窃，我找到线索了。” “……原来你等我们是想说这个。”小兰无奈扶额，“园子，这种涉及军火的事情，其实怎么看都应该兵贵神速呢。” “因为那些东西还堆在一个仓库里，我让人在那附近盯着，所以还好啦。”园子抓住小兰的手臂，一脸可怜兮兮地晃着，“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们一起过去吧。” 小兰摇头，“很危险的，还是报警吧。” 园子撇嘴，“警方的表现完全无法期待呢，就和刚刚水月君给目暮警官说的那些事一样，警方完全就是走过场嘛。” 小兰心中一动，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的背影，见他毫无反应才继续道：“之后再说吧，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啊——！！！” 楼上忽然传来池泽优子的高亢尖叫。 园子面色忽地呆滞，“喂喂，那个人渣不可能的吧……” 毛利小五郎也是猛地抬头向上一望，急忙朝楼梯口跑去，不过半道又停了下来，看着下楼的萤生，面上有些不明所以。 楼上的声音依旧。 但渐渐的，池泽优子的尖叫化作了哭泣，前所未有的，如同所有痛苦都化作了洪水奔涌而出一般的大声哭泣。 前所未有，完全的释放。 毛利小五郎愣愣转头，看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萤生，“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清子的功劳。”萤生抿了一口茶水，“清子她……有着一颗很强大的内心，能带给人安宁。” 毛利小五郎听着楼上声音数息，忽然想到什么，“难道雪松清子她曾经也被……”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毛利先生。”萤生淡淡道。 毛利小五郎莫名感觉后颈一凉，注意到小兰失望的目光后，心脏更是一阵抽痛，想要大喊一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之前萤生和目暮十三的电话，想到那些被自己耽误的案件乃至生命，他就只感觉浑身发寒。 “毛利先生，你在侦探方面存在一些不足，我希望你能拜工藤为师，好好学习，你可以做到吗？”萤生问。 “这……这……” 毛利小五郎面露迟疑，结舌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我认为你一个多月前说的很对，我没有侦探的才能，应该转行。” “上一周我出院后，事务所的委托忽然多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大家终于发现了我的优秀。” “现在看来……” “哈，大概只是因为靠谱的侦探都不在，又因为我之前在银座的经历，大家觉得我与警方关系非常密切吧。” “那个利用我来做不在场证明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冲着我是个糊涂蛋来的。” 萤生偏头看去，“在洋子小姐的案件上，你貌似表现的还不错，跟着工藤历练一段时间，应该能够成长为优秀的侦探。” “算了吧，我可不想当一个高中生的学徒，太丢人了。” 毛利小五郎回到沙发上坐下，没有找到多余的茶杯，又起身去开水房。 “补充一下，我好面子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我的确清晰地认识到了，我不适合做侦探。” “你、工藤家的小子，包括小兰和园子，都比我更合适。” 毛利小五郎端着一大杯水，就在开水房门口喝起来，不知为什么“呵呵”笑了两声。 “水月家的小子，你厉害到就和怪物一样，有什么推荐我做的工作吗？” “侦探。” 萤生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那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工藤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侦探，你不想拜他为师，就去拜他父亲为师吧。” “这……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侦探了，哪怕我跟着他学习了，今后还是会转行。”见萤生挑眉，毛利小五郎连忙补充道，“这绝不是借口，工藤虽然破案厉害，但也因此遭遇了很多危险吧。” “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身边的人。” “我将来如果也和他一样的话，说不定会给小兰和英理带来危险，那样不就糟糕了吗？” “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可永远不会忘记，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做警察的啊。” 有理有据。 令人信服。 萤生微微一笑，“那请问目暮警官是如何做到兼顾两头的呢，他和妻子的关系可是非常和睦，那边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片刻，“英理会离开我，当然主要是我的原因，但有前车之鉴，我总得考虑她的安全，不可能去冒险。” “呵，如果我说你是懦夫，你觉得有问题吗？”萤生问。 “没有，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我都在瞻前顾后。”毛利小五郎说。 “我的意思是，你竟然妄图将你这十年的颓废，尽数归因到担心妃律师身上，还能再荒谬一点吗？” “！！！” “啪嗒”一声，水杯落地。 毛利小五郎神色怔愣，张了张口，毕竟说不出话来。 萤生道：“听听你之前说的话吧，你不是分明认识到了吗。侦探做到极致，远比你过去作为警察时更可能给家庭带来风险。” “所以你就让自己天天半死不活，以此降低他人的注意，让家人都可以获得安全。” “这应该就是你之前安慰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生活的借口吧。” “但是。” “你刚刚是不是自己也说出来了，你还可以转行呀，为什么一定要做侦探呢？” “而且你怕危险，那种大的委托不接就是了，和你过去天天吃喝嫖赌又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毛利小五郎深深低着头，不发一言。 萤生喝了一口水，继续问：“这十年来，在银座夜总会里，你是否真的就只是纯粹喝酒，而没有约过任何人出台。” 毛利小五郎依旧沉默。 萤生又问：“你和池泽优子是怎样认识的，发生过关系吗？” “我……我那时……喝醉了。”毛利小五郎语气干涩。 “喝到烂醉如泥是不会有那种能力的，酒精顶多就是让你放开了吧。让我想一想，你之前多少也有了改变，忽然又故态萌发……有了。是不是那个利用你的家伙给你一顿吹捧，请你去了？” 毛利小五郎一脸看怪物的眼神，“你果然完全超规格了啊。” “主要是你太浅薄了，然后，当夜总会的人带你见到池泽优子后，她是处在一种很迷乱的状态吧。”萤生轻叹，“然后你就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态，任由心猿意马奔驰了？” 毛利小五郎又是迟疑。 萤生微微眯眼，“你毕竟也是洋子小姐的铁粉，我说，你当时该不会也用了一些助兴的东西吧，邮票？还是小果？” “你！”毛利小五郎浑身猛地一颤，“你！不！我没有，只是喝的有些多，我……” “okok，这种事我不在乎，大不了之后把你腿打断，再找个人管着你也就是了。”萤生指向头顶，楼上的哭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我认为优子小姐就很不错。” “或者说，要不是造化弄人，以你之前的德性，根本就配不上她。” “不管她之前遭遇了什么，丹药可以治愈她的身体，清子可以治愈她的心灵，她绝对会回归健全的身心。” “毛利先生，你意下如何？” 毛利小五郎低垂着头，死死握着双拳，“你的意思是，要我和英理离婚，娶池泽优子？” “哪怕没有这件事，你和妃律师离婚也是必然的。能不能娶到优子小姐，还要看你之后的表现。”萤生淡淡道。 毛利小五郎浑身不住颤抖，看得人以为他要冲过来把萤生按在地上打。 但随着楼上响起轻缓的摇篮曲，池泽优子的哭声完全停止，清子悠扬清丽的歌声传遍整个房间。 他双拳终于还是缓缓松开，惨然一笑。 “你说的很对。” “我……根本配不上英理。” 室内几人都是眼神复杂。 萤生的语气依旧平静，“我得再明确一点，并不是你这个人的外貌、财富、生活习惯等有问题，至少这不是主要问题。最重要是你的心，你说你爱她，然后呢？” “你在做些什么？” “你确定，那真的是爱吗？” “会不会那只是一种生活的惯性，你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一类问题？” 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也无所谓了，我会和她离婚，从此之后，我和她再也不会有丝毫瓜葛了。” “你们从小认识，哪怕不是夫妻，仅仅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她也一定会希望你变得更好。”萤生说。 “啊……的确呢，英理她很善良，很好，是我辜负了她。” “去做工藤的侦探学徒吧。” “…………不，既然我都决定和她离婚了，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吧。”毛利小五郎笑了笑，“怪物先生，你现在可是大人物，拜托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吧。” “听说你枪法很好，喝了这么多年酒，开始手抖了吗？”萤生问。 “还差一些，实不相瞒，我在游戏厅打丧尸，次次都刷新纪录。”毛利小五郎用手比枪，“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用无线枪式手柄，关闭红外瞄准辅助的那种。” “我需要对你进行测试，如果过关，我会聘请你作为安保公司的射击教练，具体薪资看你表现，但绝对是行业顶尖水准。” “看来我该提前叫你老板了。” 毛利小五郎抽出一支香烟，放在嘴里，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的打火机都没有找到。 “不用逞强，想哭就哭出来吧。” 萤生在茶几上拿起打火机，朝毛利小五郎扔了过去。 毛利小五郎抬手接过，燃起香烟深吸了一口，长长呼出一口烟气，耸了耸肩。 “我怎么可能会想哭。” “那就去外面抽烟，走远一些。”萤生摸出耳机给自己戴上。 “也对，房间里吸烟不好。” 毛利小五郎抻了抻黄色衬衫，叼着烟，一脸满不在乎地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不到三秒，一阵嚎啕大哭就传了进来。 小兰连忙向门口走去，“爸爸，优子小姐在睡觉呢。” 哭声一滞。 萤生揉了揉眉心，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不当人了？ “谢谢你，萤。”小兰回头道。 “……兰，过来给我一刀。”萤生倒在靠背上，指向自己心脏。 他感觉…… 当他下地狱时，撒旦都要给他让座。 (本章完) 401.第400章 柯南入住毛利家；妃英理离婚 第400章 柯南入住毛利家；妃英理离婚 少顷，萤生收到一封清子的邮件，便叫上小兰、园子一起离开毛利侦探事务所。 “优子小姐现在正搂着她睡觉，她不好下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萤生给小兰看了邮件，下楼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毛利小五郎后，也告诉了他这件事。 “要给她送饭吗？”毛利小五郎问。 “她们就算有什么需求，也是由相田小姐去照顾。”萤生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完挂断后又道，“毛利先生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稍后住吉会的人会过来带你去做测试。”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多谢了。” 萤生转身离开，刚走了没几步又听身后传来个有些迟疑的声音： “雪松清子她……以前是……”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与这有关的话，毛利先生，这难道很困难吗？”萤生打断道。 “抱歉，我只是觉得……警方之前有些过份了，她其实也很可怜。”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又燃起一支香烟。 “毛利先生，你知道这世上最无意义的东西是什么吗？”萤生问。 “什么？” “人类悲惨的过往。” 萤生脚步未曾有半点停顿，说话的工夫，人早已消失在楼道转角。 静谧的空气中仿若有余音回荡，毛利小五郎看着那空无一人的转角，看着那转角边缘显露的灰白街道，怔愣了良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二楼的座机电话铃声像一柄尖锥般刺入他的神经时，他整个人才猛地弹起，飞快向楼上跑去。 池泽优子在休息，千万不要吵醒她。 但还没等他跑到门口，电话铃声便终止，他轻手轻脚地上楼推开门，相田雅世正靠在办公桌正面，手里拿着话筒。 “是目暮警官。”她朝门口说。 毛利小五郎过去接过电话，心内颇为忐忑，索性目暮十三说的都是好消息，在“工藤新一”的协助下，小川医生的孩子已经被安全救了回来，其他案件也正在侦破中。 毛利小五郎长出了一口气，察觉到目暮十三的欲言又止后，看着桌边那一堆侦探委托档案，轻轻笑了声。 “这些事情我很抱歉，放心吧，目暮警官，我今后不会再做侦探了。” “这样啊……”目暮十三也是心中微松，“那你之后做什么？其实这些案件更多是我们警方的责任，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水月家的那位让我去他公司做射击教练，希望我待会儿能有个好的表现吧。”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说起这个，他过去的经历是不是颇为……不好的那种？” “他过去家庭情况的确不怎么样，会变成现在这样也……算是因果吧。”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总之，毛利老弟你就好好跟着他干吧，其他也没有什么事了。” “好，上周在银座连累目暮警官你受伤，非常抱歉，身体好些了吗？” “你是为了救人，没什么，谁能想到夜总会那些家伙这么嚣张。身体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们说的，自然是毛利小五郎救池泽优子逃离夜总会这件事。 毛利小五郎虽然在一开始做了错事，但在意识恢复清醒后，毕竟也是一个好人。 他一个人实力不足，自然要求助警方，结果目暮十三带人赶过去后，差点儿把自己都留在那边，最后拼死才逃脱。 “在警视厅超能失控和大规模刺杀事件后，警界掀起了离职潮，威信大降。”目暮十三语气感慨，“尤其是风俗业这类原本就与极道关系密切的行业，现在都在朝着无法地带的方向发展了。” “是啊，那边……已经完全变样了。” 毛利小五郎对此可是有切身体会，他上周去银座夜总会本来是想找十和子，结果十和子竟然已经辞职了，新的妈妈桑变成了一个鼻梁上有刀疤，叫做毒岛桐子的女人。 那边以前极少涉及违禁品，现在也变得种类繁多，普及甚广。 哪怕他有所防备，只想单纯喝酒，还是一个不留神就中了招。 此时索性闲来无事，毛利小五郎就和老友聊起天来，只是一直控制着音量。 人到中年，又遭逢大起大落，时逢老友在侧，自然会有说不完的话。 不多时，住吉会的人赶到，敲响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毛利小五郎向目暮十三话别离去。 “加油啊，毛利老弟。” 米中央医院某病房内，目暮十三放下手机，莫名感觉一阵萧索。 快要入秋了吧。 手背上传来妻子手心的温度，目暮十三另一只手也覆上妻子的手背，忽然又感觉一片平和，哪里有什么秋意。 等片刻后铃木园子电话打过来，告诉他一个意外之喜后，他就更觉得自己这个警察当得还真是幸运了。 “目暮警官，东洋军火库失窃的炸药找到了，嫌疑人是森谷帝二，他还说自己要找工藤新一报仇。” 园子语气颇为得意，在某间老旧仓库内的木架前，一脚踩在一个倒地男人的后背上，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是那个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他找工藤老弟报仇是怎么回事？”目暮十三惊喜交加。 “工藤去年破获了西多摩市市长的肇事逃逸案，导致冈本市长下台，森谷帝二的西多摩造镇计划也因此停摆，他就这样恨上工藤了，打算在东京发动大爆破，以此向工藤挑战。” 园子用力踩了两脚，“很奇怪对吧，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他竟然打算在东都环状线和米市政大楼上安装炸弹。” “这……”目暮十三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园子老妹你这回真是帮大忙了，不过森谷帝二这么配合的吗？” “哦，因为他现在只剩一口气了。” “啊这……” “目暮警官放心，等警方过来的时候，他又会活蹦乱跳了。对了，是在日本桥附近……”园子说了地址，“你们赶快派人过来吧，最好把工藤也带上，这家伙还有些不服气。” 对于她这话，地上的八字胡男人只回应以气若游丝的呻吟。 待园子挂断电话，目暮十三一边不知道说什么的通知下属，一边也忍不住感慨。 “青藜回生丹，还真是方便啊。” 将人打个半死再用丹药救活，或者就一直使用丹药给目标吊着命，然后施加各种各样严酷的拷问。 目暮十三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也估计园子……不，水月萤生是对森谷帝二这样做的。 毕竟水月萤生本人就在米中央医院经历过这种遭遇，网络上还有不知名人士爆料，说他在新加坡也遭遇美国人这样拷问过。 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几乎无人能够撑住，最后目标身上还不会留下痕迹。 虽然出现的次数尚不算多，但已经被诸多暴力机构所推崇。 之所以说“几乎”，自然是因为萤生这个特例。 众多事实都证明，这个人的精神意志简直是怪物级别，任何拷问手段都对他无效。 目暮十三看向肚子上的好几圈绷带。 自己这段时间经常受伤，这次更是被捅伤了肠道，说不定会留下永久后遗症，要是有丹药就方便了呀。 可惜那东西还没有开始贩售。 而且看萤生在武道会上的报价，八万美元一颗，一般人实在是消费不起。 但在三个小时后，目暮十三毕竟还是服下了一枚青藜回生丹。 在经历过一番让他忍不住叫出声的剧痛后，眼中泛着泪光的目暮绿为他解开绷带。 目暮十三面上带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伸手在自己肚皮原伤口位置轻轻按了按，缓了几秒，又用力按了按。 颇为q弹，那是他的脂肪。 没有半点痛感，伤口真的愈合了。 不管在视频里看多少次，都没有亲身体验一次来的实际，目暮十三终于深切体会到了丹药的神奇，一脸感激地看向床边的人。 “水月老弟，多谢你了。” “我们毕竟也是老熟人，而且这可是有条件的。”萤生揉了揉柯南的头发，“明天考试结束后，你们去给清子道个歉吧。” 原本颇为紧张的目暮十三长出一口气，“当然，这是应该的，之前是我们警方做的太过头了。” “只是……” 目暮十三看着萤生身边的柯南，面上又现出些纠结来，他已经听工藤优作说了中午的事，而萤生现在…… 难道是要说开吗？ “只是什么？”萤生问。 “只是美和子还没有找到，之前是她负责的在米高中走访。”目暮十三说。 “倒是也不用这么尽善尽美，而且你们之前毕竟也是出于正义考量。”萤生低头看向柯南，“这位小朋友就是受到了你们的影响，现在就已经有非常优秀的侦探才能了，简直就是正义的传承呢。” 病房内空气莫名一寂。 柯南仰头露出微笑，“水月哥哥才是最厉害的侦探，我还需要学习啦。” “不不不，你工藤哥哥才是最厉害的。”萤生看向病床另一边的黑羽快斗，“森谷帝二不服气地给你出各种谜题，结果他思索了也不知道多久的东西，全都被你一眼看破，真是厉害啊。” “嘛，那全都是纸上谈兵呢，也算不得什么。”黑羽快斗笑着道。 “能够迅速看破他的目的，是为了亲手毁灭自己在以前设计过的非完全对称建筑，这可是超强的洞察力呀。”萤生轻叹，“我本来想让毛利先生拜你为师的，但他不愿意。” “……他转行的确更好。” “主要是你除了教导他侦探知识外，还可以在生活习惯、为人处世方面教导他，师长如父，他接受度会更高一些。” “……这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性格其实也蛮差劲的。”黑羽快斗尬笑，“而且水月你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吧。” “主要是我平时事情比较多，而且我也没法教导他正义之心。”萤生说。 病房内空气貌似又凝滞了几分。 “所以我有一个想法。”萤生看向柯南身后的工藤优作，“优作先生，柯南今后还是会寄养在别人家里吗？” 工藤优作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水月先生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将柯南寄养在毛利家，让毛利重新体会教育小孩的过程，并由柯南潜移默化地影响他？” 萤生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柯南更像是监护人的角色，毕竟毛利先生有时蛮糊涂的。至于日常饮食方面，就算那边一开始没人做饭，也可以在外面解决。” “这样呀……”工藤优作看向回头的柯南，“你的意思呢？” “……不是很想和毛利大叔一起住。”柯南可是了解那个邋遢大叔的德性。 “能以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破案哦。”萤生哄着小孩子。 “……我现在住在目暮大叔家里，也可以破案呀。”反正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识破了，柯南也不再完全去装小孩。 “很遗憾，目暮警官未来两年里会休长假，回归家庭，不会接触案件的。”萤生说。 “诶？？？”柯南回头看向病床，“目暮大叔要休假吗？” 目暮十三面色也有些茫然，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休假了？ 水月老弟这样说…… 啊，难不成是威胁吗？ 那也没办法了呢。 虽然这两年警方日子不会太好过，自己很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警队。 但有时间多陪陪阿绿，更排除让她受到伤害的风险，倒是也好。 目暮十三眼神微微黯淡，强自露出微笑，正要点头，就听萤生笑道： “目暮警官现在当然还没有这个想法，但我想以他的性格，当妻子怀孕后，一定会请假的。” “什么？！” 目暮十三猛然转头，一脸惊喜地看向妻子，“阿绿你怀孕了？！” 其他人也是诧异看去。 目暮十三夫妻可都是近四十的人了，一直没有孩子，现在终于开结果了吗？ 而目暮绿本人竟也颇为意外，看向萤生，“水月先生，这是从何说起？” 所有人再次齐齐转头看向萤生。 这反倒搞的萤生颇为无语，“我又没说是现在，我的意思是，我们会社可以为您调养身体，并进行试管婴儿培育。以我们的技术，这个过程并不会费太久。” “……” “……” “……” 一群人同样颇为无语。 目暮十三压制下依旧很是激动的内心，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看向萤生沉声问：“我相信水月老弟，只是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道理谁都明白。 更何况萤生还不是好人。 萤生笑道：“给柯南说一句话，让他从此之后在毛利家好好生活，争取将毛利先生教育成材。” “……” “……” “……” 小兰忍不住在萤生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没好气道：“虽然你是好心，但这种说法也太奇怪了吧！” “嘶——！”萤生揉着老腰，面色扭曲道，“反正就是这样，老实说，我也不需要在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就当作结个善缘吧，外加让柯南小朋友搬家的顺畅一些。”“……呵呵，你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是吧。”柯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我行事只凭个人喜欢，教育岳父大人绝对是一大乐事呢。”萤生夹着柯南的肩膀，把他放到了病床边缘坐着，“好好给这边告下别吧，虽然你今后也可以随时跑过去就是了。” “喂喂，我还没说要同意呢。” “教育毛利先生还可以培养你的责任心哦，绝对比你去国外读书学习的更多。” “……” 柯南一脸无奈地看向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摸了摸下巴，“这好像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还是由柯南你自己选择，是留在日本，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美国。” 柯南叹气，“就不能留在日本的同时，然后不和毛利大叔一起住吗？” “嗯……如果你不说这句话，也许还可以。”工藤优作看向身侧妻子，“就这样决定了，将柯南寄宿在毛利家吧，他一定可以成长的更好，我们去环球旅行。” “好呀，柯南，你今后一个人在日本要乖乖的哦。”江户川文代微笑道。 “……没人性。”柯南小声碎碎念。 在场众人大都知道江户川文代就是工藤有希子，对此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唯有目暮绿和园子不知道，看着他们这边的互动，同时悄悄转头看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看着窗外夕阳，心里想着，这边的一切都快要大结局了呢。 留下柯南和目暮夫妇独处，其他人都陆续走出门外。 “今天已经太晚了，毛利宅那边还有其他人在，柯南明天再搬过来吧。”萤生对工藤优作道，“因为柯南才是监护人，所以也不需要你们承担生活费，而是由我发工资。” “之前毛利先生枪法测试的成绩也出来了，除了快速装卸枪支外，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 “我暂时准备给他开八十万月薪，这方面在毛利先生再婚前，也会打给柯南。” 工藤优作忍不住笑了出来，“毛利这下子可是倒大霉了。” 有希子也是掩嘴轻笑，“如果他能够改正的话，那就是好运气了。”除了一点，有希子疑惑道，“毛利他要和英理离婚了？” 园子微微撇嘴，挽着小兰朝楼梯口走去，不明白这人哪来的脸皮问出这种问题。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难道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吗？”萤生反问。 “嗯……倒也是。” 有希子挽住工藤优作的手，“我一直觉得，青梅竹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能叫做‘习惯’，根本就不是爱情，可惜我当年没有劝住英理。” “的确，优作先生和妻子不是青梅竹马，关系反倒最好。”萤生不想把话挑明，但说完这句话也感觉有些奇怪，便告辞离去。 “明天下午四点左右，我让毛利先生去目暮宅接柯南。” “好，麻烦了。” 工藤优作看着萤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优秀的年轻人啊，可惜……” “也没什么可惜的吧。”有希子微笑道，“且不说你们之前察的那些事无法落实，他现在可是到处在做好事。” “希望如此吧，反正就算他要做坏事，我这个只会写小说的家伙，是拿他没办法的。” 工藤优作耸了耸肩，和妻子倚在栏杆上，商量起之后先去哪里旅游来。 黑羽快斗离他们稍远一些，在手机上和中森青子聊天，得知小泉红子这两天一直被野猫不停地骚扰，忍不住嘴角上扬。 稍微有些想回江古田了呢。 …… 晚上九点。 工藤优作夫妇正要离开目暮宅，在目暮十三接过一通电话后，又得知了一个让他们不知道该说是好是坏的消息。 “银座那边的夜总会背后大都是泥惨会，今晚住吉会向那边进军了，攻势很猛。” “泥惨会的干部毒岛桐子当街死亡，还有那个捅伤我的光头头目。” 目暮十三摸了摸肚皮，眼神复杂。 “住吉会带队的是新任社长黑川，他当街宣称了一些条例，说今后要废除部分灰色产业，尤其是严厉禁绝毒品交易。” “从此之后，哪怕是风俗业也需要正规化，务必让客人玩的放心。” 工藤优作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水月萤生野心极大，他要统合风俗业，乃至于整个东京极道。 “这样难道不好吗？” 晚上十点半，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面对毛利小五郎的询问，萤生理所当然道。 “在明面世界里，各个企业良性竞争当然是一件好事。” “但在暗面世界里，唯有充分的集权，方能建立稳定的秩序。” “毛利先生，你可是受害者来着，难道对那些杀人放火、逼良为娼、运毒贩毒的家伙抱有同情吗？” 毛利小五郎连忙摇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做法是不是太过激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是黑川那家伙自作主张，之后批评一下吧。”萤生转头看向另一边，“还有你，中道，你可还是高中生呢，我怎么听说你将人门牙都给打掉了？” 中道健太嘿嘿一笑，“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重症肌无力，是他自己撞了上来。” 说着他朝路口一招手，两个红毛青少年就连忙拖着一个满面惊恐的男人过来。 “按大哥你的描述，这应该就是那个人。”中道健太说，“抱歉，我一开始还想保密，但这个人对那件事非常得意，和很多人都吹嘘过，就没有办法了。” “我错了！我只是上了那个女人一次啊，之后就被泥惨会发现了！饶命！饶命……” “混蛋！” 男人不住求饶，毛利小五郎双眼几乎快要冒出火来，上去就是一记老拳。 “行了行了，安静一些，别把优子小姐给吵醒了。”萤生说。 但他话音刚落，三楼阳台上就传来清子无奈的声音：“所以你们就不能稍微走远一些吗？已经醒了呢。” 萤生抬头看去，“很抱歉，请问优子小姐现在精神如何，这边有一个礼物送她。” “稍等，我们很快下来。”清子说。 三十分钟后，三辆车驶入了东京湾赤木码头，逐次在翻涌的浪涛声中停车。 萤生在第一辆丰田皇冠上下车，看向最末一辆黄色桑塔纳。 “毛利先生，你不该来的。” “啰嗦，我大不了就在这里等着好吧，反正你不准把小兰带过去。” 毛利小五郎下车倚在车门上，看了一眼第二辆车，仰望着无垠的夜空，不住抽烟。 “ok，只是中道他们过去帮忙绑一下人，之后就只让清子和优子小姐在那边。”萤生打开后备箱，给中道健太三人拿了一些麻绳和铁链，“耶稣受难，知道吗？找找这附近有没有铁架子。” 铁架子当然会有，毕竟卡尔瓦多斯遭遇火刑就是在这附近。 又十分钟后，中道健太三人刚回到车边，这深邃的夜空下，就响起了何其凄厉的惨叫。 萤生摇了摇头，给毛利小五郎扔了一个耳罩式耳机。 “不要慌，是有人在放电影。” “……” 毛利小五郎接过耳机，却没有戴，“那个人会死吗？” “看优子小姐的意思，也许吧。”萤生说。 “你这家伙将生命看得也太轻易了吧。”毛利小五郎将耳机扔了回去。 “生命当然很重要，我只是更加看重灵魂的完善。”萤生将接住的耳机放在中道健太手上。 中道健太一脸“这种小场面我见多了”的神情，将耳机递给一个红毛。 红毛同样一脸无所谓，又递给下一人。 结果耳机根本没人戴。 这让毛利小五郎看得直皱眉头，“那你现在拉其他人下水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不了解不良少年的生态位，而且不出意外，他们将来会加入我的安保公司，这可比混极道好多了。”萤生说。 几位不良少年都是点头，纷纷表示他们原先就憧憬着极道，现在对萤生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甚至他们家人都没反对。 毕竟萤生可是现在就发工资加奖金的。 按照中道健太制定，交由萤生批复的初版规则，他们一个月甚至可能赚到比家里父辈还多的钱。 而他们既然成了不良少年，家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情况，这种事对他们的诱惑力不要太大。 听到这些，毛利小五郎无话可说，只是不断抽烟，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 又二十分钟后，夜风中的惨叫逐渐停止，清子总算与池泽优子并肩回返。 池泽优子过去时，身上的精气神还比较低迷，需要清子搀扶。 而现在，她的眼神已经重新恢复明亮，步履也重现往日的从容。 她一见到萤生，就立刻深深鞠躬。 萤生一闪便即避开，“要感谢就感谢毛利先生吧，如果不是他，你还在泥惨会的控制中，我也根本不会插手。” 池泽优子依旧向萤生郑重道谢，再走到毛利小五郎面前，向他深深鞠躬。 毛利小五郎同样连忙避开，想说什么。 但三秒后，他的满腔话语都被噎回了肚子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的唇被另一张唇封住了。 “谢谢你，谢谢你……” 池泽优子一边亲吻毛利小五郎，一边不断地道谢呢喃，眼中更是不断滚落晶莹。 毛利小五郎还能说什么？ 他只是在心内微微一叹，而后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了池泽优子。 “不要怕，再也不会有事了。” 别了。 英理。 …… …… 翌日，上午十点。 毛利小五郎穿着一套崭新的淡蓝色西装，走进了妃法律事务所的大门。 而他右手挽着的女人，身着一套黑色紧身套裙，大波浪棕色长发，耳侧垂着金色耳环，面容姣好，颇显出几分贵气。 前厅的栗山绿负责接待访客，但看到这两人后，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现在没有人，不用预约。” 妃英理亲自出门，她依旧是过往的经典装扮，淡紫色职业西装，褐色长发盘在脑后，戴黑色半框眼镜，清秀的面容份外平静。 “进来说吧。”她让开门口。 毛利小五郎点头，池泽优子松开了他的手，坐在外面等候。 “抱歉。” 这是毛利小五郎进门第一句话。 “没什么，你有一些问题，但并非太过差劲的男人，我们只是不合适。”妃英理说。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而且都很是理智平静，没有什么大声争执。 不多时，在让池泽优子签署完一份协议，全权委托妃英理处理她身上的案件后，三人一起离开了事务所。 “栗山，你看着这里一下，我们要去一趟区役所。”妃英理出门时说。 栗山绿愣愣点头。 十一点整，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离婚，两人握手告别。 十一点三十分，毛利小五郎与池泽优子登记结婚，池泽优子自此改姓毛利。 中午一点半，萤生夹起一块勉强可以辨认出是牛肉的物体，放入嘴中，细嚼慢咽，向餐桌对面眼神期待的人露出微笑。 “你果然很有厨艺天赋嘛，英理。” (本章完) 402.第401章 他化自在！兰园这下绝对永恒了！ 第401章 他化自在！兰园这下绝对永恒了！ 周六，晚七点三十。 铃木塔顶层大厅，布局简洁大方，米色的墙壁与淡灰色的木质地板相得益彰，繁星般的柔和光芒落在常青藤细长的枝叶上。 常青藤攀附的是一些修剪整齐的橡皮树，靠在一整面墙的宽大落地窗边缘。 整座都市的夜景在星空下铺展开来，冷峻的钢筋森林有了霓虹闪烁的点缀，再落入窗前人的眼中，便显的分外柔和。 身后颇有一些宾客的交谈，但谈吐间都好似带着若有若无的克制。 气氛和厅内弥漫的香气一般幽淡。 萤生手里握着一支高脚杯，杯中是倒映着世间五光十色的清水。 他将那光影微微晃动，向身侧人举杯。 “大意了，没想到仪式是在晚上。” “……” 小兰也向萤生举杯，不过与她中长款海蓝色礼服相衬的，她杯中是殷红的酒液，泛着星辰下降般的粼粼波光。 “宴会都是晚上举行的吧，班上同学上午接近十一点才出发，估计现在刚到京都，今晚不会有什么活动。” “大巴要开这么久呀，那还不如让同学们都坐新干线，最多三个小时吧。”萤生说。 “那就没有修学旅行的感觉了，大巴上的期待与窗外的风景，都是很重要的一环呢。”小兰轻抿了一口红酒，“唔，我们现在旅途就不完整了呢，回来的时候坐大巴车吧。” “没问题，虽然我猜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打瞌睡中度过。” “那样的感觉也不错呀，很放松呢。” “也是，放松呢……”萤生眺望着远方璀璨的都市天际线，“这两天，毛利先生那边有什么状况吗？” “白天跟着你请的教练做恢复训练，晚上精疲力竭地回家，什么状况都没有。”小兰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优子小姐则在家里学习家务，因为之前的事，她已经不可能重回演艺圈了。” “只是暂时不能，等她休养一段时间，再去问问她的意愿吧。”萤生也回头看去。 铃木史郎一身橘色西装，正从大厅二楼走着红毯下来，满脸都是和善的笑容，正热情地和众人打招呼。 他身侧铃木朋子一身深紫色礼服套裙，一条雪白帔帛环绕腰际，双手挽于小腹前，容貌精致，尽显贵妇人仪态。 “萤将来还想进军影视行业？”小兰问。 “舆论阵地我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占领，影视传媒可是重要的宣传手段。”萤生只往那边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和小兰依旧站在原地聊天，“这几十年里，日本的主要媒体基本都是由美国控制，他们可是做了不少的事。” “诶？有这种事吗？” “宣传的力量非同小可，苏联解体的一大功臣，就是‘美国之音’，日本上下普遍的亲美态度也是同理。”萤生说，“尤其是在现代大数据的加持下，不断推送能将人整个填满的幻觉，几乎可以塑造一个人的灵魂。” “嗯……” “不过掌控舆论是长远计划，现阶段我们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必要，与各大媒体保持合作就是了。”萤生指向宾客中一位身着白色礼服的沉稳中年人，“他是日卖电视台的现任社长，我得过去和他聊几句。” “嗯……” “稍等，我很快回来，而且这种事其实很简单，你不需要在意。” 萤生朝那位中年人走去。 小兰站在原地，看着萤生很快便与那位中年人相谈甚欢，那位接着便带萤生去认识其他传媒业的朋友，他们周围不多时便聚集了不少的人，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 小兰又抿了一口红酒，一脸咸鱼地叹了口气，“果然，我是底层呢。” “兰才不是好吧，而且这世上的阶级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界定，随时都会变化，不要放在心上啦。” 园子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小兰身侧，她身着一套米白色露肩短裙，看着倒是比小兰还要素雅。 “园子？你怎么过来了？”小兰偏头。 “我之前在后面陪姐姐，富泽家的公子过来后，我就出来了啊。”园子挽住小兰，伸出左手高脚杯和她碰杯，“我们明天早上再去京都也来得及，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好啊，不过我们明天要起来很早哦。” “也还好吧，以那家伙的车速，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至少要开到一百二十迈，严重超速了呢。”小兰轻叹，“虽然他是法外狂徒，但会有安全风险的吧。” “嗯……系好安全带就行了吧。” “……不，完全不行。” “哦……朱蒂老师刚刚在群里发了照片哦，兰你看到没有，清水寺那边在枫叶季有点灯活动诶，好漂亮的。” “……说起来，他们今晚会在寺庙住宿吗？难道是大合宿？” “那我明晚一定要抢占悬空台的位置，兰也一起吧，我们睡觉时，头顶就是茂密的森林和京都夜景哦。” “听着不错诶，上面还有星空，但那里不会允许露宿的吧。” 两位少女随意聊着天，虽然一直有看着厅内的场景，但仿若成为了世界的旁观者，订婚仪式什么的全然与她们无关了。 萤生偶尔回头看一眼，小兰有时会留意到他的目光，有时不会，发现了也只是向他微微一笑，便继续和园子聊天。 这让萤生感觉格外的放松，悄悄的，以星空为背景，给小兰和园子拍下一张照片。 简直完美。 绝对可以得普利策奖！ 少顷，这场仪式的主角也在二楼平台上出现，厅内逐渐安静下来。 褐色微卷中长发，淡粉色的礼服长裙，铃木绫子的妆容并不华丽，眼睛习惯性地眯着，唇角带着微笑，看起来非常温柔。 旁边男人肤色稍黑，黑色中分头，穿一套浅蓝色西装，没什么辨识度的脸上带着些拘谨，以及幸福染上的红晕。 铃木史郎与富泽家的长辈从两侧台阶上去，宣布两人就此定下婚约，并没有什么特别庄重严谨的仪式，气氛很是融洽日常。 萤生站在人群中，随大流微笑注视着两人，在仪式结束那两人牵手之时，与众人一同举杯，送上祝福。 轻抿一口清水，萤生继续与周围人商谈合作，关于黑泽医药株式会社的新成果。 阿尔兹海默症雾化治疗。 朱奈瑞克的成果。 虽然在各种严格监管下，新药上市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先宣传出去，招募志愿者试药，这稍微有一丢丢出格，也不是完全没法办到。 而见到萤生这般表现，一直有偷偷留意这边的数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园子你该不会认为萤有可能抢婚吧？” 察觉到身边人的放松，小兰笑着问道。 “这倒也没有，他还做不出这种事。”园子摇头，“不过他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存在感爆炸，既然以前与我姐姐交往过，多少会让人有些在意，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担忧。” “也还好吧，萤这几天上学都很正常呀，也没什么人专门过来找他。”小兰说。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他现在绝对是世界顶流，我们学校门口该被围的水泄不通才是。”园子在手机上点开一个论坛，“兰你看，网络上关于他的讨论都快把武道会盖过去了。” “说他们只想看流萤，不想看斗兽。” “但反应到现实中来，我只听说歌舞伎町那边每天晚上都是水泄不通，而我们学校分明也暴露了，却没几个人找过来。” “这是为什么？” “嗯……”小兰想了想，“或许那些人都是冲着流萤来的，对‘水月萤生’不感兴趣吧。” “不是有那么一个故事吗。” “耶稣在外传道，召集了数千门徒，但老家的人知道他是木匠的儿子，反而一点都不尊重他，更不会信奉他。” “嗯……有道理，只是……”园子摊手，“这大概可以解释熟人们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但歌舞伎町那边可是经常有人闹事，比艺人的狂热粉还恐怖，这种人完全不适用吧。” “那难道是学校周围有住吉会的人在值守？”小兰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他们就算把学校围个水泄不通，那么多人也总是会闹出一些动静来的。”园子摸着下巴沉吟，“官方下场打招呼也说不通，网络上根本没有相关信息，就算有，这也完全没有约束效力。” “现在水月君身上这种状况，就像……” “他将流萤这层身份从自己身上剥离了一样，其他所有人都认为流萤是流萤，水月萤生是水月萤生，并没画上等号。” “然而他那半公开的资料上分明清楚写着，流萤就是水月萤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常理简直无法解释。” 小兰心中一动，常理无法解释，那么非常理……难道是魔法？ 是小泉同学帮助了萤？ 小兰这样想，但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猜就是他的魅力也没大到那种程度。网络上的言论都有很多夸大，没有多少参考意义啦。” “嗯……这倒是，一个个天天都说‘见不到流萤我就要死了’，也没可能真的有人死。”园子松开小兰的手，“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直接去找他问一下好了。” 园子朝萤生走去。 小兰不知道这种事会不会有影响，但出于谨慎，还是连忙拉住园子的手，“不用现在去问吧，等之后私下向他询问就好了。” “主要是好奇嘛，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园子这么说，但还是停住了，“我不是故意要说一些奇怪的话，兰，但是按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说不通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我也知道，一切都是玄天赐福，这就是萤自己的解释。”小兰说。 “……如果信仰玄天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我也想要信仰呀。” “……园子，你该不会说的是期末考试成绩吧？你也考的很不错哦。” “呵呵，我差劲到没话说了好吧。”园子翻了一个白眼，“那家伙一直上课睡觉，结果一考就是全级第一。清子第二，你第三，千素第四，我都排到三十多名了。” “诶……”小兰歪了歪头，“园子你难道以为，我和雪松同学她们也信仰玄天吗？” “难道不是吗？兰你之前和瑶光在聊天诶，你的代号是什么？” “……武装直升机。” “噗——！”园子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弯了腰，杯中红酒都洒到了裙子上，“什么啊，武装……哈哈哈哈，兰你在说什么鬼，直升机什么的，哈哈哈哈……我……” 小兰无奈扶额，拿过园子酒杯，去往边台和自己酒杯一并放下，回来扶起园子。 “走吧，去换衣服。” “抱歉抱歉。”园子双手合十，“你们的代号是秘密对吧，我错了，今后再也不会说了，更不会给其他人提及。” “也没什么啦，但你与其去期盼玄天，还不如自己好好学习，萤可是非常强调主观能动性的。”小兰说。 “嗨依嗨依，不过也请玄天大老爷赐予我一些知识吧，可以考第五名就行了。” “……玄天不是人格神。” “………” 两人行过厅内往来的宾客，很快就绕到了后面，走楼梯下楼去往休息室。 “上面四层都是打通的，原本想装修为城堡的风格，不过妈妈觉得那样就没有新意了，所以才是现代风。”园子说。 “现在这样的确很……” 小兰话语忽地一顿，忙将园子一把拉到走廊转角后面，抬手捂住她的嘴。 园子正不明所以，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双眼立时瞪得溜圆。 “唉，为什么你没有阻碍我女儿的订婚仪式，我反而有些失望呢。” 这是铃木朋子的声音。 “因为夫人你苦情戏看多了，我和你女儿发乎情、止于礼，最多也只是牵手，感情根本谈不上有多么深厚。我也只是凡夫，怎么可能谁稍微与我接触一下就忘不了了。” 这无疑是萤生的声音。 “可我的两个女儿都对你非常在意，一直在暗中调查你。” “你知道有一款游戏叫做《do not feed the monkeys》吗？她们关注我，就和去动物园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闲来无事，观察我这只猴子在自然栖息地中的行为特征。” “我可不认为是这样，我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们都没有忘记你。”铃木朋子说。“这有什么意义吗？她们也不会忘记天空是蓝色的，阳光是温暖的。”萤生说。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对于除小兰之外的所有人，我本质上是一个牛郎，一台中央空调。” “我不明白，毛利兰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也不明白，夫人你单独叫我下来，是有什么事情？” “这些天为了你的那个提案，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身体积累了很多疲惫。”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夫人，但我必须得走了，我还要与你的丈夫商谈药物检测的事，之后与你的女儿一起去参加修学旅行。” 萤生话音刚落，走廊里便响起脚步声。 小兰忙轻推着园子向后退去，她们刚刚下楼，这里是萤生的必经之路。 “你不是说你是牛郎吗？”铃木朋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流萤先生，你说过欢迎指名的吧，我难道不行吗？” “我现在怀疑你是贝尔摩德，扯自己的脸，立刻。”萤生的话后紧跟着枪械上膛声。 “你可以自己过来验证。” “我只给你三秒钟，三。” 上方的喧嚣忽然远离，空气陷入了一片沉寂，小兰和园子都屏住了呼吸，不是很明白当前的状况。 “二。” 萤生语气冰冷。 “一。” 铃木朋子没有回应。 “砰——！” 枪声竟真的响起。 园子心头一颤，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不过小兰依旧紧紧拉着她，而下一秒她又听到了萤生的声音： “真是莫名其妙，你竟然真的不躲，难道是有什么底牌吗？” “反正你有青藜回生丹，只要不将我一枪爆头，我不会死。”铃木朋子说。 “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因为我同样也是拷问专家。”萤生说，“在我打你另外一条腿之前，可以先扯一下自己的脸吗？” “唉，你还真是一个冷血的男人。” 片刻的沉默后。 “你竟然是本人？哦，我知道了，你之前是在帮助小兰考验我，您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长辈。这是丹药，再见，夫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祝贺您女儿婚姻美满，早生贵子。” 萤生话落，脚步声再次响起，比起上次略急一些。 小兰再想走已经来不及，索性萤生没有上楼，而是再度下楼了。 小兰连忙拉着园子悄无声息地回到楼上，园子整个过程都是一副呆若木鸡的状态。 “非常抱歉，园子，这是我拜托朋子阿姨对萤进行的考验。”小兰认真道。 园子愣愣抬头，“水月萤生，那家伙绝对就是魅魔吧。” “…………” 小兰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下一秒就有电话打过来，她看了一眼接通，听筒里传出萤生的声音： “兰，我没在会场找到你，先下休息室了，要现在去京都吗？” “可以，不过园子要先回家换衣服，稍等一下。”小兰说。 “好的，那我先下楼等你们。” 萤生说着挂断电话。 小兰强行拉起园子，带她下楼，“走吧，赶夜路去京都也很有趣呢。” “………兰，我想不明白。” “没什么好想的，就是我说的那样，非常抱歉……” 小兰话语再次顿住，这回听到的话让她眼中也浮现出浓郁的难以置信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走，你这样的男人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人。” “！！！！！”x2 小兰和园子对视一眼，只感觉世界都快崩塌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朋子阿姨，你听说过波旬吗？”萤生问。 “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另外，可以不要叫我阿姨吗？” “好的，阿姨。没问题，阿姨。”萤生叹了口气，“总之，此天魔为他化自在天之首，祂之道途不以自乐具变现，而利用天下化作，假他之乐事，自在游戏……” “听不懂，可以说日语吗？”铃木朋子打断道。 “……我说的就是日语。” “那就用现代日语。” “……意思就是，我已得【他化自在】，你大概在不知不觉中中招了，非常抱歉，不过应该有法子解除。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朋子阿姨，你读过《金刚经》吗？” “……资料上说，你是一个宗教疯子，我原本还觉得不太像。” “行吧，麻烦你念一句‘观自在’。” “观自在，然后呢。” “……然后就是心经，自己去网上搜，你需要吃斋念佛一个月，再和史郎先生白头偕老，明白吗？”萤生语气有些烦躁。 “不是太明白，你可以……” “不可以，再见。” 匆匆上来的脚步又匆匆消失了。 “什么嘛，真是一个怪人。” 铃木朋子抱怨了一声，脚步也逐渐远去。 因为她之前腿部中枪，小兰估计她也是去换衣服了，等听到关门声后，便拉着园子下楼，在走廊红毯上找着血迹。 结果没有找到。 小兰估计是流血不多，在红毯和昏暗的光线下不好找，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依旧前往园子的房间。 园子进入房间后靠在门上，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用手背贴上小兰的额头，仔细感受了半晌。 “我们是不是都发烧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萤平时就很神神叨叨，你知道的。” 小兰让园子去换衣服，取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相田雅世或者小泉红子打个电话，这两位对萤生的其他角度更了解一些。 但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青柳千素，这位才是百分百了解萤生的人。 电话过了半分钟才接通，小兰说完之前听到的事，青柳千素沉默了片刻便轻笑道： “这只是萤的开脱之词，不用太过在意，他向来很会转移话题。至于铃木夫人的举动，理解为闲来无事的贵妇人找刺激就好了，从欧洲宫廷开始，上层不都是这样吗。” “……我也觉得大概是这样，但我看过萤和她的聊天，根本没有任何暧昧内容呀。”小兰说。 “说不定对面就喜欢认真的男人呢，萤不是都回绝了吗，你要是不放心，直接举报给史郎先生都可以。” “……那还是算了吧。” “放宽心，你是特殊的嘛。”青柳千素说，“对了，朱蒂老师有话要对你们说，你能去和园子一起，然后打开免提吗？” “等一下。”小兰跑到更衣室门口，敲门和园子说了这件事，打开免提，“好了。” “稍微问一句闲话，你们最信任的人是谁？”青柳千素问。 “你说呢？” “ok，朱蒂老师来了。” 【青柳千素申请权限】 【天枢予以通过】 【爱意-2，使用技能：虚妄】 …… …… 晚上九点半，更衣室。 小兰幽幽醒转，洁白的天板映入眼帘，一旁是金色纹繁复的暗红窗帘。 胸前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柔软，她微微垂眸，一颗茶色小团子正趴在她胸口上呼呼大睡。 而小团子之后，是少女洁白的胴体，在柔和的灯光下，几乎令人目眩。 潜意识的海洋骤然掀起波涛，无数记忆从脑海深处奔涌而来，灌入小兰的表意识中。 她的表情完全呆滞住了。 茶色小团子忽然轻轻一颤，小兰连忙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园子的颤抖立时停止，而后轻轻抬起头，看着小兰的眼神中，那无限的柔情几乎快要滴出来。 “穿好衣服吧，我们该走了。” 小兰起身，找到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开始一一穿戴。 “嗯。” 园子的声音细弱蚊呐。 …… 十分钟后，小兰拨通萤生的电话，另一头的人声颇为喧闹，毫无疑问，楼上大厅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热闹。 “萤，我们可以现在去京都吗？” “当然可以，你在哪里？我和务台先生他们告个别马上下去。”萤生说。 “我和园子已经下楼了，之前稍微有些喝醉了，散散酒气。”小兰说。 “用不用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到京都去休息吧，明天也可以更好地游览风景。” “好的，我很快就到。” 萤生挂断电话，先去和日卖电视台的社长几人告别，又去和铃木史郎告别，说了他会开车带园子去京都这件事。 “麻烦水月老弟了。”铃木史郎笑道。 “这辈分稍微有些奇怪呢，铃木老哥，我之前看到朋子姐姐喝多了，你还不赶快去陪陪她。”萤生笑道。 “哈哈，我刚刚去看过了，睡得正香呢，老弟慢去，我就不送你了。” 萤生又夸奖了几句铃木史郎好男人，转身下楼，径直抵达地下一层停车场，小兰和园子正在车旁聊着天等候。 “出发，去京都。” 萤生向车辆走去。 (本章完) 403.第402章 萤生 清子 贝尔摩德，将死！ 第402章 萤生 清子 贝尔摩德，将死！ 晚十一点，东名高速。 车灯将前方的道路照得一片清晰，周围的景象却被黑暗吞噬，只剩远处偶尔闪烁的路灯点缀着孤寂的夜空。 萤生双手握着方向盘，仪表盘上的数字已经突破200，车辆行驶却很平稳。 周遭暗藏着鬼蜮似的黑暗飞速向后逝去，引擎低沉的轰鸣在耳边持续作响，带着单调的规律。 萤生感觉有些无聊。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园子的头轻轻倾向小兰，发丝微微遮住了脸庞，笑声细小如羽毛划过空气，几乎微不可闻。 小兰的回应也差不多，她们的声音都小到只在彼此的耳边回响，根本无法突破窗外气流划过的声音。 萤生听不清具体内容，只偶尔能捕捉到几句轻柔的语调，带着一丝含蓄的笑意。 似是在回忆她们过去共度的时光。 萤生也没有刻意去听，只是默默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眼神虽然聚焦着，但思绪早就在夜色下漫无边际地飘荡开来。 咚——！！！ 一道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忽地自天际滚滚而来，沉重如四海倾倒，天上的雷云也如潮水般翻涌起来。 萤生在望不到边际的白玉广场上回头，渺小的身影与那山岳般的漆黑丹炉合而为一。 “需要我自裁谢罪吗？师父。” 青柳千素站在那巨大的阴影之下，身着一套黑色剑袖武服，往日清秀的面容一贯平静，此时却略带着些忐忑。 萤生轻笑，“不过是假凤虚凰，就算在这个世界也算不上什么，我只是好奇她们现在各自想法，你明天去试探一下。” “明白！” 青柳千素先是不假思索地应下，才道：“之前她们两人偷听到了师父和铃木朋子的交谈，涉及到了【他化自在】，我便想借用师父的力量，让她们失去那段记忆。” “按我之前猜想，毛利兰潜意识里最信任的那个人，自然是师父你，铃木园子大概也是，催眠她们很简单。” “然而，根据我之后听到的内容推断。” “毛利兰内心最期待、最憧憬的事物，并非是师父你，乃至于不是任何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抽象化的概念，近似于‘人生导师’、‘迷雾中的明灯’之类。” “这一概念存在中，自然是师父的占比最大，但铃木园子的占比应该也不小。” “而铃木园子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毛利兰身上看到了师父你的影子，导致了情感投射。这份投射再与她过去与毛利兰的相处回忆融合在一起，就酝酿出了一种颇为奇特的意象。” “按我的理解，纵使她的表意识能够分清你们，但在她的潜意识中，这个意象与她从幼稚园便结识，一直感情亲密，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情，直到高中二年级正式确定关系。” “之后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她与那融化的意相感情依旧存在。” “就这样。” “虽然催眠很成功，她们忘记了师父所说关于【他化自在】的事。” “但就在我打算解除催眠时，不知道铃木园子之前在做什么，那时大概是姿势在失神状态下维持不住，跌倒了。” “铃木园子依循本能发出痛呼，而毛利兰听到她的声音，纵然是在催眠状态下，也下意识地开门去救人。” “那种状态下的她们一见到彼此，事情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尤其是师父你和毛利兰已经同居，有过性行为，假若当时她们发生一些肢体接触，便有可能勾动起毛利兰这方面的倾向。” 青柳千素备述前事，虽然她说只是推断，但言辞间分明颇为确定。 “…………” “所以，还是小兰主动的？”萤生眼神古怪，“而且你到底听了多久？” “异常发生后，也就一分钟。”青柳千素说，“当我尝试阻止失败后，便拜托师父你去删除毛利兰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这可是她们两人间的秘密，不能被其他人知晓。” “你是怎么阻止的？”萤生问。 “当然只能用言语，没法使用催眠，不然情况只会更糟糕。”青柳千素说，“但她们对我的话全都置若罔闻，我最后只能让她们忘记我与她们通过电话。” “那你的话大概起到了反效果，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小兰外柔内刚，与我交往也受到过一些阻力，包括来自我这边的。” 萤生这里的阻力，自然是指几周之前，小兰下定决心后，他的犹豫。 “那现在怎么办？”青柳千素问，“按照师父你之前告诉我的，当这件事与她们心底最憧憬事物结合到一起后，催眠也无法让她们忘记这件事，甚至会起到反效果。” “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无事发生。”萤生两手一摊，“这种事怎么看都是我的问题，无法解决就更让我内疚了。还好她们对现状都没有无法接受，不然就该我剖腹自尽了。” “……不，师父与此事完全无关，怎么看都是我的问题，没有在事前考虑到这种可能。”青柳千素说。 “根本原因还是在我这里，如果我过去不和园子谈恋爱，就不会有这种事。” “……你们分手后的后续发展，没人能事先预料到，但我这边可是真的思虑不周。”青柳千素正色了些，“毛利兰从没有给师父你提供过爱意，我本该完全确定的，她根本不爱你。” “……你想说你被我误导了？但我真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就是真爱，没有爱意是其他未知原因。”萤生说。 “也许吧。”青柳千素说，“但我明明还知道，在海老名市的深山别墅内，铃木园子对毛利兰表露出了不一般的感情，却只是将其简单理解为‘替身文学’，这绝对是我的失误。” “这不是你的原因，没有玄天辅助，我们的思考层级都下降了很多。”萤生摇了摇头，“总之，就这样吧，晚安。” 轰——！ 一阵尖锐的引擎轰鸣声忽然从后方传来。 萤生斜眼看向后视镜，一辆川崎ninja zx-10r正飞速逼近，暗绿色的车身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就在瞬间，机车猛然靠近，几乎擦着丰田皇冠的车头掠过。 萤生耷拉着眼，依旧平稳行驶，方向盘都没有晃一下。 全副武装的骑士近乎趴在车上，头也不回地竖了一个中指。 “呵，有趣。” 萤生嘴角微微扬起，又加了一脚油门，但丰田皇冠不是跑车，性能与川崎忍者存在差距，眼看就要被甩到车尾灯都看不到。 【杀意-3，使用技能：狂化·点化】 发动机的低沉咆哮骤然响彻车内，萤生控制着【点化】强度，不让发动机报废，却也催动到了极限中的极限。 忽如其来的推背感让小兰和园子抬头看去，发现萤生在和人飙车，对视一眼，系上安全带，继续聊天。 川崎忍者骑手显然也注意到了萤生的追赶，再次提速，野兽的剧烈咆哮中，距离再次被拉开。 丰田皇冠的发动机已经抵达极限，【点化】毕竟不能改变物质的构成。 到此为止了吗？ 小泉红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前挡风玻璃上，她暗红色的长发在狂风中飘荡出流动的火焰。 “精神与物质本为一体，现实世界中的一切，都只是起源之地的投影。” “冥想。” “以精神打开通道，以巫师的血脉为媒介，连接起源之地。在那里勾动一丝最轻微的涟漪，便能在现实世界中反馈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就和雨林中的蝴蝶扇动翅膀一样。” “你是一个终极的狂人，你的设想让路西法都感到畏惧。” “但我愿意配合你，你是唯一。” “拿去吧，我的血液。” 小泉红子向萤生的胸膛伸出手，手掌融入了进去，接着是手臂、身体，整个存在都与萤生融为一体。 心脏忽然开始加速跳动，炽盛的岩浆在血脉中奔涌，以超越人类的绝强意志，忍耐住那发自灵魂深处的业火绽放之苦。 萤生死死盯着前方的川崎忍者，眼中布满了血色，却空洞无比，没有半点焦距。 还差一点什么。 【杀意-10，使用技能：狂化·点化】 需要触及的。 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概念。 “意志会反应到现实，水月君，你什么都不需要理解，只是去触及就足够了。” “你可以办到的。” “绝对。” 昨夜的话语忽然划破层层迷雾，复又回荡在脑海之中，萤生眼中的血色淡了一些，焦点重现，看向无垠的夜空。 那里，有龟蛇相盘结。 引擎的轰鸣忽然弱了下去，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也淡了许多，在车窗的隔音后，渐至渺不可闻。 小兰以为萤生放弃了追逐，但看向窗外才发现，道路两侧的漆黑剪影分明后退更快了。 她连忙看向仪表盘，发现上面的数字是203，顿时有些诧异。 刚刚好像比这还要更高吧。 川崎忍者原本消失的尾灯再次在前方浮现，并且距离被迅速拉近。 “萤，这辆车……” 小兰终于忍不住好奇，想要询问，但她的视线刚刚触及后视镜，话语却顿住了。 萤生的眼眸原本是黑色的，如黑曜石的断面一般明亮，如夜空一般深邃。 但此时，却是红色。 更准确一点，是数个小时前，自己高脚杯中那殷红的液体，倒映了星空之后的颜色。 那璀璨而明亮的酒红。 小兰忽然觉得，这双眼睛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 并没有思索几秒，她就想起了那个人，毕竟对面漂亮到超凡脱俗，无论任何人，只要见一面就再也无法忘记。 小泉红子。 萤生此时的双眸，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异样的感觉忽然自心底生起，小兰轻抿嘴唇，微微偏开了视线。 园子也注意到了萤生的异常，因为他好似没有听到小兰的话一样，只是左手脱离方向盘，面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得意笑容，向被他们缓缓超过的川崎忍者竖起一个中指。 “咕噜——” 园子喉结滚动，身体忍不住向小兰那边靠了靠，小声询问：“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本体是会在夜晚变身的狼人？” 小兰微微摇头，“不太清楚，但他应该是人类，没有什么事情吧。” 虽然她心中已经认定，萤生此时出现的变化，和小泉红子脱不开干系。 小兰不想给园子说这件事。 但园子也见过小泉红子，看着后视镜半晌，终于也想到了她。 “难道他和小泉……” 嘴巴忽然被小兰捂住。 但园子还是听到了剩下两个字。 “红子。” 这是萤生的声音。 “在这个状态下，我隐约有一种感觉，你现在正看着我吧。” “请问，这是命运的一部分吗？” 车内一片寂静。 风声与引擎声全部都远去了，此间唯余死一般的寂静，好似突然从世界中脱离了出去。 嘭——！！！ 嘭咚咚咚咚——！！！ 唯有车后的碰撞声极度清晰。 “该死！” 萤生双眸中的血色飞速消退，恢复了原本的漆黑深邃，车辆也在这过程中不断减速，最后在路边紧急停车带停车。 “等我一下，那个白痴当场暴毙了。” 萤生打开双闪，下车在后备箱里拿了三角牌，迅速向后方一摊散落的各色金属碎片跑去，同时还在大喊来车注意避让。 打开的车门中飘来一股焦糊的味道，小兰和园子面面相觑，也下车避让到围栏外，朝事故方向看去。 他们刚刚经过了一个大概110度的转角，那辆之前风驰电掣的川崎忍者，此时就只剩下一个屁股撞在大圆弧围栏上。 围栏外面不远就是岩壁，那穿着黑色机车服的骑士就倒在岩壁下面，摩托车头盔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看身躯瘫软的模样，大概浑身骨头都不知道碎了多少。 绝对没救了。 园子眼露同情，叹了口气，“水月萤生那家伙可是专业赛车手级别，为什么要和他赌气飙车呢。” “她头盔没有碎，还不一定会死，有青藜回生丹呢。”小兰遥遥看着那边。 只见萤生跑到那骑士跟前，一道银光闪过，那结实的黑色头盔便分作两半落下，露出一头稍显黯淡的金色波浪长发。 小兰又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不过夜色毕竟不算明朗，她只能看见萤生将骑士的头颅转正，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用手指伸进去按了一下。 又是数道银光闪过，萤生扯掉骑士身上的机车服，把她横抱到马路上平放下，双手不断在她四肢和后背上捏着。 并没有太久，那位骑士口中就传出剧烈的咳嗽，不过身体还是被萤生按着。 “喂喂，骗人的吧。” 园子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她也知道青藜回生丹，但这种程度的人都可以救活，还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在高速路后方停下的数辆车上也都是传出惊呼，好几人都连忙下车朝萤生那边跑去。 小兰朝后方开始聚集的车辆看了一眼，也带着园子向现场走去，半路就不断听到： “老兄，你还有青藜回生丹吗？卖我一颗，我出十万，美元！” “小兄弟，你简直就是神医啊！” “……” “好说好说，大家在这里相逢，都是缘分，丹药绝对有，麻烦让开一下，我先带她上车。”萤生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而后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小兰，“报警了吗？” “没有。”小兰朝地上骑士看去，不由挑了下眉，“竟然是你？” “咳咳！angel，真是好巧。” 地上的贝尔摩德露出虚弱的微笑，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血色，却更增一种纤弱的易碎感，让周围的众人全都看直了眼。 “为什么感觉你比之前更加漂亮了？” 小兰上前，动作轻柔地抱起贝尔摩德，往丰田皇冠走去。 “因为我就快要死了呢，能在最后的时光里见到angel，上天对我还真是不薄。” 贝尔摩德拼尽全力，轻轻搂住小兰的脖颈，不住地咳嗽，面上却尽是温柔的笑容。 “你不会死的，有萤在呢。” “那家伙啊……呵……也许吧。” 贝尔摩德没再说话，而小兰在轻轻将她放在后座上后，忽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浑身猛地一颤，转头看向萤生。 萤生正在招呼围观的众人帮忙，把川崎忍者爆落的碎片统统清理出道路，免得影响后面来车。“拜托各位不要报警，这段时间警视厅事情繁多，焦头烂额，这件事我们自己能处理，就不给警察添麻烦了。” 萤生大声喊话。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各自使出在家里大扫除时十倍的效率，争先恐后地清理出道路，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萤生。 萤生抬手洒出一把钞票，转身就走。 “丹药不好分，为免你们打起来，还是麻烦福泽谕吉先生了，多谢各位。” 众人骂骂咧咧，但还是连忙抢着钞票。 萤生回到丰田皇冠，看了眼几人都在车上，一脚油门，继续赶赴京都。 小兰坐在后排，看了眼膝上的贝尔摩德，又抬头看向后视镜中的萤生，正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就听萤生道： “贝尔摩德，听你之前的话，难道接受过药物改造的人，越接近死亡就会越漂亮？” “咳咳……不错。”贝尔摩德微笑道。 确认了心中猜想，小兰蔚蓝的眼波霎时一颤，嘴唇上的血色都瞬间消散。 萤生轻笑，“所以你看了我在武道会上的表现，觉得我只怕也快了？” “你在武道会上高举绀青之拳时，魅力完全超脱凡俗，事实上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贝尔摩德说。 “大概是我颜值基数比较高，还没有到带上死亡加成的时候？” “也许吧，但你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样啊，那我死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人间极致，天人化生了吧。”萤生笑了笑，“兰，不用这么着急，不是说boss那里还有解药吗，想想办法总是可以得到的。” 小兰连忙点头，“我们绝对会拿到解药的。”她又看向贝尔摩德，“你现在是去哪里？找到组织boss了吗？” 贝尔摩德沉默了片刻，“去京都。” 小兰眼神一亮，“boss也在京都？” “不，我其实是听说angel你们在京都清水寺修学旅行，过去找你们的。” “诶？” 小兰面容忽地呆滞，她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是自觉随时都可能会死，想和小兰与工藤一起，度过最后的时间。”萤生啧了一声，“喂喂，不要卖关子啊，你到底是没有找到boss，还是根本就不存在解药？” “没人能再找到那位先生了，他现在……或许成为了一个小孩子。” “嘶——！！！” 萤生倒吸一口凉气，“半个世纪前，他就九十九岁，现在一百五十岁，同辈人都死光了，他又大搞神秘主义，不可能留下过去的照片，这下当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啊。” “喂，贝尔摩德，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件事？把握有多大？” “小时候，我和那位先生在鸟取县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知道他最喜欢吃的拉面。”贝尔摩德不住咳嗽着，语气悠远，“我这次回去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头绪，却意外在面馆里发现了线索。” “今年八十岁的老店主告诉我，她见到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另一个小男孩陪着她，点了两碗不加葱的招牌拉面。” “老店主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那两人身后跟着两个黑西装保镖。” 萤生微微眯眼，“你是说，乌丸莲耶又克隆了一个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没法肯定，总之，我已经用尽所有办法了。”贝尔摩德轻轻一笑，“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告诉我，我是他的养女，有没有其他关联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到与你克隆体一起生活的地步，你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血脉？”萤生问。 “我也有过这样的猜测，但又有什么用呢？”贝尔摩德说。 “假若是这样，可以用辛德勒公司的dna探查系统确定他的身份，当然，这还需要我们找出疑似目标才行。贝尔摩德，你见过他的脸，可以将其画出来吗？” “或许可以，但我不确定我见到的是他的真容，而且你有了画像又能做什么？发通缉令吗？”贝尔摩德轻叹，“如果大洋浮标还在，也许还有机会，可惜……” “宾加那时候已经癫狂了，劝不住他的。”萤生说。 “但如果你不帮他运进去那么多炸药，至少大洋浮标还会存在。” “乌丸莲耶不是白痴，绝对会下令摧毁那里，而根据琴酒所说，组织有潜艇。” “但组织里也有很多卧底，他们的行动不一定会成功。”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会同意宾加的想法？因为你有足够的把握找到乌丸莲耶？” “因为那之前我已经用过大洋浮标了，那时乌丸莲耶还不是一个小孩！” 一番快问快答，贝尔摩德急促地咳嗽。 小兰轻轻帮她顺气，眼神复杂。 萤生沉默了片刻，“你用大洋浮标找到了他，但还是不确定那是否是他的真容？” “活了一个半世纪的老怪物，你认为会是什么简单角色吗？”贝尔摩德说。 “那这么说，岂不是死局？”萤生轻叹，“我还以为，你莫名其妙地挑衅路人飙车，最后把自己拍在山上，是接近死亡之时神经也会受到影响，没想到只是放飞自我了。” “没错，反正我就快要死了，不过你这辆车为什么能开那么快，改装了？” “小改，前面有一个高速出口，要不要回东京？雪莉或许能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呵，她会救我？”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她可是一个好人。” “好人会帮你杀人？” “当心我告你诽谤啊，她可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帮助过我，都是我太混蛋了。”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不过算了吧，雪莉没可能研究出来的。”贝尔摩德埋头在小兰的小腹上，“我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陪着我在意的人。” 小兰轻轻抚过她的头发，柔声道：“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你如果活下来，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不仅仅只有这几天。” “唔……硬要说的话，是不想吧。”贝尔摩德声音闷闷的，“总感觉，有些太累了，想要休息了呢。” 小兰沉默。 萤生一个变道，下了高速，“你现在有那么消极的想法，纯粹只是你身体状况不佳，精神不济，睡一觉就好了。实在睡不着就想想蓝天白云，阳光沙滩，你左手小兰，右手工藤，全都是分体式泳装。” “……” “……” “……” 贝尔摩德无语，“cool guy也是分体式？” 萤生笑道：“你就说你期不期待吧。” “……虽然的确很有趣的样子，但你xp果然有些问题吧。”贝尔摩德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拿我去给雪莉当实验品，用来救你自己吧。” “这和救你也不冲突吧，你活了我自然也就活了。对了，你说你嗑a药有没有用？” “只要没法修改基因，我就算变成了小孩子也会死。” “能续命吗？” “这就不清楚了呢，我又不是科学家。”贝尔摩德微微侧头，看向副驾驶，“我之前就想要说了，这位铃木小姐的反应不像是知道一切的样子，你竟然毫不避讳吗？” 萤生偏头看了眼，园子原本一脸呆滞，此时闻言反倒努力做出平静的神情来。 虽然完全无法办到就是了。 爆炸性的消息太多了啊！ 萤生耸了耸肩，“这家伙几次三番地自己送上来，有什么办法呢，她注定要把整个铃木财团拖下水。” 一听这话，园子忽然想到了之前妈妈与萤生的交谈，瞬间不再紧张，看着萤生的目光那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你这个魅魔不许再胡乱散发魅力了啊！ 但一想到贝尔摩德刚刚的说法，萤生的魅力越强，就是越接近死亡，她又是眼神复杂，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在返回东京的路上，萤生拨下清子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啪嗒——！ 萤生直接把手机扔出了窗外，一脚油门下去，半晌都没有说话。 园子正襟危坐，系好安全带，视线定定看着前方，没有半点偏移。 贝尔摩德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只顾看着小兰，柔情无限，心中充溢着平和。 这是她的因果，还有什么可抗拒的呢？ 少顷，萤生终于再次关上车窗。 “兰，打电话给清子。” “贝尔摩德，你身上出现了哪些状况，稍后全部说一下。” “好。”小兰电话很快打通，平静道，“雪松同学，你接受过的药物改造可能存在一些副作用，这点在贝尔摩德身上已经得到证实，为了你自己，你可以……” 小兰话语忽地顿住。 她开着免提，其他人也都明白她顿住的原因。 电话另一头，正响起不住的轻咳声。 一股刺骨的寒意骤然袭上园子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眼神悲痛，抬手按住了萤生方向盘上的手。 然后被一秒打开。 萤生面色平静，“清子，你这是感冒了，还是其他怎么回事？” “应该只是感冒了吧，兰小姐你继续。”清子说完又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基因崩溃的第一步，是凝血功能受损，清子小姐，你或许可以试一试。”贝尔摩德说。 “好的，谢谢。” 电话那一头就此沉寂了约十分钟，清子明显冷了几度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怎么治疗？” “暂时无药可医，我们正打算去找雪莉，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处。”贝尔摩德说。 “我会以最快速度赶回东京，另外，我接受药物改造的时间，不是要比你晚许多吗，为什么症状会差不多时间爆发？”清子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与身体素质有关，也许是组织使用了催化剂、基因病毒，反正另一位现在貌似什么事都没有。” “萤，你有头绪吗？”清子又问。 “你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萤生问。 “咳嗽是今天上午。” “我是今天凌晨，在鸟取县。”贝尔摩德轻笑，“这个速度，貌似很有可能是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呢。” “我昨晚刚好进行了一次全身换血，也许稍微免疫了一下吧，但这种方法显然不能长久有效。”萤生说。 “你为什么会突然换血？”清子问。 “仅仅只是巧合，只是……命运的一部分？”萤生语气少见的迟疑，又很快恢复镇定，“总之，你先回东京吧，这件事我有解决的办法，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死。” 清子微微一笑，“萤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呢，那么就明天见。” 在她挂断电话后，萤生找小兰借了手机，路边停车下去了一趟，在远处打电话。 贝尔摩德轻轻一叹，“angel，他还藏着其他秘密呢，都不愿意告诉你。” 小兰看着窗外的萤生，并没有说话。 她自然能够猜到，萤生现在是在和小泉红子打电话，昨晚换的也是她的血。 巫师的血脉…… 命运…… 片刻后，萤生回到车上，揉了揉咽喉，笑着摊手，“告诉各位一个坏消息，我感觉我大概也中招了，空气中的确有东西。” “所以你还笑的出来，到底是有什么解决办法？”园子强笑着问。 “贝尔摩德不也笑得蛮开心的吗？反正生死有命，放轻松啦。”萤生继续开车，“我就说组织在知道清子重新出现后，为什么没来找她的麻烦，她身上毕竟还担着合伙杀死基安蒂和科恩的嫌疑。” “原本我还以为，组织将那些事完全安在我头上，不会去找她了。” “没想到竟然是aoe。” “至于连我也要杀死，很显然，乌丸莲耶原先并不想服用当前版本的a药。但现在既然被贝尔摩德你逼到没有了办法，服用了下去，反倒顿时海阔天空，不需要留着我了。” “而且他之前派组织的人加入我的医药会社，我认为这是互利共赢，没有反对。” “现在看来，他当时就在做两手准备，等我一死，他轻松就可以鸠占鹊巢啊。” “对了。” “住吉会的那个黑川，表现这么好，该不会是组织的卧底吧。” “各种连环套下来，糟糕，我貌似成为小丑了呢。” 贝尔摩德“扑哧”一笑，“joker先生，主要是你表现出来的实力太恐怖了，不仅是个人武力，还有组织能力，如果一直维持之前的状况，乌丸莲耶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迟早会被你吞并，他当然无法接受。” 萤生摇了摇头，“一个笑话一样的草台班子，也值得他这么在意吗，没格局。” “但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格局的人，现在正在威胁你的生命呢。” “我不是很想和你说太多，但绝对是他死了我都不会死，你的话我倒是没法保证。”萤生又揉了揉咽喉，加快了些车速。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你现在只是在强撑吧。”贝尔摩德咳嗽了两声，希望萤生也跟着咳嗽起来。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各位，介意我放一首歌吗？” “你要放什么？”园子立刻点开了车机，强笑道，“我也觉得有些沉闷呢。” “滚石乐队，《you can't always get what you want》。”萤生说。 片刻后，悠扬的旋律在夜空下响起。 “i saw her today at the reception……” 今天我在宴会上见到她。 一杯香槟端在手上。 我知道她在招待她的亲朋好友。 跟在脚边的是她的未婚夫。 …… 你不可能总是得到你想要的。 但如果你试过，有时你会发现。 你得到了你需要的。 (本章完) 404.第403章 绝体绝命！最终一舞！ 第403章 绝体绝命！最终一舞！ 周天，凌晨一点。 一辆银灰色丰田皇冠在东京街头缓缓停下，旁边一栋高大的建筑，是辛德勒公司日本分部办公楼。 托马斯·辛德勒和樫村忠彬正在楼下等候，看到萤生下车，立刻便上前迎来。 “欢迎水月先生，茧已经准备好了，立刻就可以进行浅层大脑扫描。”托马斯·辛德勒一身紫色西装，微笑着道。 萤生点头，拉开后车门，让小兰将贝尔摩德抱下来，又看向樫村忠彬。 樫村忠彬摇了摇头，一脸遗憾，“我坚信我的想法没错，但联系不上他。” 他，指诺亚方舟的意识。 “的确遗憾，之后再想办法吧，明智到了吗？”萤生问。 “到了，正和阿笠博士一起在里面调试设备。”樫村忠彬在前面带路，“真没想到明智先生在脑科学领域有这么深的造诣，他还这样年轻，真是天才啊。” “而且他还精通神经电位与电子信号的编码链接，请问他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朱奈瑞克的研究方向是修改人类记忆，而编辑记忆自然是在电脑上编程进行。 “是阿尔兹海默症雾化治疗，今天上午你就能在新闻上看见了。”萤生说。 “哦……原来如此，这涉及到神经链接的修复重建，是很精密的技术。” 几人很快来到一间银白基调的宽敞研究室，尚未发布的次世代游戏舱——茧，就放在一个高台中央，外貌和宣传片中一样。 白色的巨蛋。 旁边的电脑上，一胖一瘦两个白大褂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几道绿色数据流。 三分钟后，朱奈瑞克转头看向等待的萤生，“水月先生，可以了。” “辛苦你了。” 萤生让小兰将贝尔摩德放在茧内，对她道：“你只需要想，想出乌丸莲耶的身形和容貌，不需要百分百的精确细节，诺亚方舟会帮你进行混沌运算填充，你只要完全确定那个人是他就行了。” “咳咳，就算建模更加精准，又有什么用呢？”贝尔摩德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萤生帮她按下舱内按钮。 玻璃外罩缓缓合上，包含微量麻醉药物的白雾在舱内释放，萤生平静注视着贝尔摩德的水绿色双眸，点了点太阳穴。 贝尔摩德缓缓闭上眼睛。 朱奈瑞克身前电脑上很快便出现一些模糊的光影，萤生看了一眼，离茧远了些，拨出一个电话，对面很快接通。 “安室先生，我认为这种事大家面对面处理更方便一些。”萤生说。 “我已经在全速赶来的路上了，原佳明之前参加了证人保护计划，住的很远。”安室透说，“我很好奇，我是怎么暴露的？你又怎么知道原佳明在我手上？” “当然是宾加发现的，大洋浮标可是很厉害呢。”萤生看着电脑上逐渐汇聚的人影图像。 “大洋浮标集成了老若认证系统，其中有一项能力，是依循照片对人脸进行三维建模，cg重绘，以大模型推衍人类各阶段的样貌变化，进行跨年龄段追踪。” “你与原佳明有过接触，应该知道他也做出过一款软件，能根据照片推算一个人十年后的相貌。” “你不觉得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电话另一头响起一个颇有些紧张的男声：“我做的那个软件仅是娱乐性质，现在就在西多摩市双塔摩天大楼的展示厅里，不确保推算准确，更没法和大洋浮标相提并论。” “放宽心，这只是一次尝试，成功了就顺势扫除组织，失败了也与你无关。”萤生说。 “我……我会尽力而为的。”原佳明声音依旧有些底气不足。 但他也不想永远躲在暗处，自然已经决定，之后一定要施展毕生所学，最好直接大脑超频百分之百，将boss一举擒获。 “所以，在新加坡的时候，风见是你们杀的？”安室透语气幽幽。 “他是自杀的，在贝尔摩德抓住他，打算将他送给宾加的路上。”萤生说。 “你们这些家伙……呵，还真是一群魔鬼啊。”安室透声音冰冷刺骨。 萤生这里又收到一笔不错的杀意。 “你杀死库拉索，保护了许多组织内部的卧底，风见警官因此事慷慨就义，令人敬佩。”萤生说，“在这次事件中，那些卧底也可以帮上忙，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 安室透冷笑一声，“如果你和组织早些翻脸，许多人都不用死，现在来说这些，分明是因为你这边出大麻烦了吧。” “听起来朗姆和你联系过，他是怎么说的？”萤生语气平静。 “呵，他让我去你的住吉会情人那边，随时准备夺回雪莉。” “白痴一样的安排，看来他是一个急性子。安室先生，你知道他的相貌吗？” “组织里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只能确定他有一只眼睛是假的。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雪莉他们早就转移了？” “真是遗憾，只能让朗姆多逃窜一段时间了，你们尽快过来吧，建模已经快要清晰了。” 萤生没有回答，言罢便挂断电话，拨给下一人，依旧是秒接。 “情况怎么样了？”萤生问。 “这段时间警视厅内部混乱，大洋浮标被摧毁后，日本警用监控系统里的接口并没有被删除，随时可以重新连接，有你让波本在前面当障眼法，他们甚至不一定能发现。” 这个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来自伏特加。 “真没想到，大洋浮标系统竟落到了你的手上，宾加摧毁的只是一个空壳子。”琴酒的声音在旁响起，“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大洋浮标里失踪了几个关键技术人员，竟然没人察觉吗？” “问你旁边的专业人士吧。” 萤生再次挂断电话，他当然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一层来。 一间比住吉会地下研究室宽敞了许多的病房内，趴在特制病床上的琴酒从凹陷中抬头，望向临床的伏特加。 “额…… 大洋浮标可以使用cg技术伪造监控画面，在宾加将那里炸毁前，直美·阿基托等几位重要工程师应该就已经被救走了。之后的大爆炸会让许多人死无全尸，没人能验证。” 伏特加也是趴在床上，不过手却伸到前面在操作电脑。 他虽然外貌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其实是脑力型选手，精通it技术，还有cissp（注册信息系统安全专家）的证书。 琴酒微微皱眉，“宾加那时候不是都接近疯狂了吗，会这么配合他？”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大哥你知道的，流萤那家伙诡异的很，没有他搞不定的人。”伏特加说完觉得不对，自己这话貌似在隐射大哥一样，忙又补充道：“大哥是例外。” 琴酒：“……” “我倒是知道为什么，他给了宾加一个很美好的愿景。”在一旁电脑上敲着键盘的灰原哀开口，“他给宾加做出了承诺，下辈子，他和库拉索会一起在那不勒斯快乐成长，远离一切纷争。” “……” “……” 琴酒和伏特加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无语过，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 “看来宾加那时候精神也不正常了，流萤那家伙坏事做尽，竟然欺骗精神病人。”琴酒语气嘲讽。 伏特加深以为然地点头，下辈子是什么鬼，流萤还以为自己是死神……不，阎罗王，可以控制轮回转世不成吗？ “谁说那种事没可能，我和山中先生讨论克隆泽田弘树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听到了吗？”灰原哀道。 “嗯？！”伏特加表情一滞，“你是说，流萤收集了库拉索和宾加的细胞，承诺之后克隆他们两个，再送到那不勒斯去？” “克隆体不会继承他们的记忆，是两个全新的人，我不认为这有什么意义。”琴酒说。 “对，克隆体是全新的人，所以流萤才对宾加说，这是他们的下辈子，而不是复活他们。”灰原哀重重敲下回车键，转头看来，“另外，只要有诺亚方舟辅助，克隆体完全可以得到他们的部分记忆碎片。” “那只是虚假的记忆，由你们在电脑上所编辑。”琴酒眼露不屑。 “人类的记忆本就很不可靠，真实和虚假往往也没有什么分别。” “呵，你以前在组织里，不是连人体实验都不想做吗，怎么现在直接公然践踏人权了？难道这才是你的本性？” “……也许吧。”灰原哀捏着下巴，沉吟了几息，“反正这既然是宾加的遗愿，我姑且可以接受。” “克隆人难道不是人？”琴酒呵呵一笑，“你知道什么叫做温水煮青蛙吗，雪莉，你会被流萤一步步给诱入深渊的。” “………” “就和毛利兰一样，你看过她的资料吧，过去是一位品学兼优的高中生，而在与流萤相处后，现在已经……” “依旧品学兼优，而且比过去更厉害了。”灰原哀打断，回头继续敲键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有了初步设计思路，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位可爱的女孩子了。” “该死！你！” 琴酒瞬间眼睛都红了，很想要暴走。 但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头可以动，只能咬牙切齿道：“该性转的是流萤，不是我！” “以那家伙的强欲程度，你说他是受，我实在不太能相信呢。”灰原哀头也不回地抬起左手，一个个合拢手指，“一个、两个、三个，很多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家伙是变态，你没法以常理去度量他。”琴酒冷声道。 “嗯嗯，需要再来一针麻醉吗？” “……雪莉，你已经被他带坏了。” “从小就在组织里生活的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灰原哀轻叹，“现在组织眨眼间就走到了覆灭的边缘，老实说，让我都感觉有些心情复杂呢。” “……有易容术在，大洋浮标不一定能找到那位先生。” “那种东西的确很麻烦，但他不可能一直都处在易容下吧。” “为什么不行？而且他还可以待在没有监控的地方，甚至都不需要太久，只要等某个结果出来就行。”琴酒冷笑，“大半夜忽然搞出那么多大动作，流萤那边绝对遇到了大麻烦。” 灰原哀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他会死？组织用了什么手段？” “贝尔摩德当年接受的药物改造并不完美，存在基因缺陷，需要长期服用一种药物才能延续生命，这是我在新加坡才知道的。她背叛组织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 “现在贝尔摩德和流萤在一起，流萤费大力气找那位先生，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也接受过药物改造，有死亡风险。”灰原哀语气低沉，立刻拨通萤生电话，询问是不是有这件事。 “的确是有，不过问题不大。”萤生语气随意，“放宽心，我命很硬，想死都死不了。那位先生的建模已经出来了，嗯……如果你实在对我没信心，可以先去做好实验准备。” “我马上就去！” 灰原哀立刻跳下办公椅，不过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顿住了。 自己貌似本就是在研究a药资料来着。 “那就麻烦你了，回来给你买零食大礼包，不过薯片必须得是油炸的。” “……不，非油炸更健康。” “不，油炸更好吃。” 萤生笑着挂断电话，捏了捏咽喉，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迎向终于赶到的安室透和原佳明两人，分别与他们握手。 “两位终于到了，建模也刚刚出来。” “水月先生这边貌似有一些糟糕的状况？”安室透一身淡蓝色的短袖衬衫，朝放置茧的平台走去，面带微笑。 “最好不要想着当黄雀哦，庭院里还有拿着弹弓的闲人呢。”萤生笑道。 “当然，毕竟水月先生更好交流，我只是好奇，组织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 萤生朝安室透勾了勾手，待他微微侧身才附耳道：“空气中有基因病毒，针对接受过药物改造的人，不要声张，免得引发公众恐慌，我们解决不了你再上报。” 安室透瞳孔骤缩，默默点头。 他透过玻璃罩向茧内投去视线，眼中霎时浮现一抹惊艳。 贝尔摩德此时的容颜简直美丽到了一种极致，甚至超离了凡尘，有一种随时可能随风而逝、羽化飞仙之感。 其实不止安室透，这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会时不时地去看一眼贝尔摩德。 尤其是托马斯·辛德勒，他不是技术人员，在这里闲来无事，几乎一直都直勾勾地盯着贝尔摩德，不时还会吞咽唾沫。 这让园子非常鄙视，早就离他远远的。 不过自己也在想：不愧是世界级的大明星，克丽丝小姐比电影里还要漂亮。 “她就快要死了。”萤生语气平静，揭露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众人心头都是瞬间一盆凉水浇下，眼神复杂，心中叹惋不已。 这般的绝美竟会稍纵即逝，真是可惜啊。 “原先生，拜托你了。”萤生又道。 “好！”愣愣看着贝尔摩德的原佳明立时回神，眼中升腾起斗志，“我绝对会倾尽全力，复刻出老若认证系统！” 他快步走到阿笠博士身侧的电脑，从兜里摸出一个u盘插上，便开始燃烧起来。 他不想要那样的美丽消逝。 这件研究室里，几乎没人想。 “安室先生，先把警用监控系统接过来吧，原先生那边复刻成功前，我们还可以先用辛德勒公司的ai去找。”萤生说。 安室透点了点头，走到茧另一边提前准备好的电脑前，电话联系上级，申请权限。 与此同时，青柳千素的声音也在伏特加的手机扬声器中响起： “做好准备，时间差不能超过半秒。” “明白！” 伏特加聚精会神地紧盯着电脑屏幕，粗大的食指就轻轻贴在鼠标左键上。 提前注射的药物在血脉里奔涌，给他提供了超强的专注力和神经反射速度，当青柳千素“一”落下时，伏特加瞬间点下确定。 纵然该信息有过两次转折，但在萤生与青柳千素的完美传递下，伏特加发出的网络请求，也仅仅晚了安室透200ms不到。 由于大洋浮标过去的接口依旧存在，当这一请求混入安室透的正规申请后，成功鱼目混珠，获准通过，连接日本警用监控系统，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看着屏幕上出现绿色的连接进度条，伏特加长出一口气，又忙道： “虽然现在警方的系统没有预警，但日志中会明确标注出两个网络地址的请求，他们复检时还是可能会发现。” “我会去解决的。”青柳千素说，“如果将辛德勒公司的ai就此转交给警方，我们是不是能够一直隐藏下去？” “只要我们这边的数据不反馈回去，你又能让警视厅那边的人分下心，应该可以。” 伏特加说这话时嘴角咧的老高，作为一位脑力型选手，他喜欢现在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以前在组织里，大半时间都是在当司机和打打杀杀，完全就是浪费才能嘛。 进度条百分之百，一阵光影闪过，整个淡蓝色日本地图就在屏幕上爆开，化作无数的监控画面，而后一一流转，化作数个字母。 succeed！ 沉寂两周的大洋浮标系统再度重启，而这回，它不再掌握于国际刑警手中。 伏特加嘴角简直比ak都难压，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在大洋浮标系统中导入青柳千素刚刚发过来的人体模型。 同时不忘给琴酒看一眼，“大哥，这个人就是boss吗？” 以一面两米的纯色白墙为参照，三维模型中出现的人物身高中等，有些微微佝偻，头上灰发颇为稀疏，但油头梳地一丝不苟，面容也很严肃，鹰钩鼻，纯白双眼中几乎没有瞳仁，看起来颇有几分阴森。 不过当伏特加手指不小心遮住模型的头后，他剩下的黑色呢子大衣加白色长围巾，看起来就又是一个普通老人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boss。” 琴酒收回视线，“但我感觉你们这回怕是要遭殃了，他这张脸皮肤还很紧，可不像是百岁老人的脸，大概率是假的。” 另一边的萤生其实也有这种想法，所以让小兰从茧中抱出贝尔摩德后，便又亲自搀扶着一位八旬老人向平台走去。 “咳咳！阿婆？” 因为之前的麻醉，贝尔摩德意识尚且没有完全恢复清明，但看着萤生所搀扶的人，还是颇为诧异。 这位就是鸟取县那个拉面馆的老店主，疑似见过变小后的乌丸莲耶。 “啊，是小莎郎，你也在这里啊。”阿婆的身体还不错，声音迟缓但也算有中气，“十二点过的时候，有人找上门，给了阿黄好多好多钱，说要找我帮个忙，我就过来了。” “哎呀呀，你现在还真是漂亮呀，而且越来越年轻了。” 贝尔摩德眼神柔软，“阿婆，你旁边那位先生有丹药可以延寿，你大晚上跑这么远，记得待会儿找他要一颗。” 阿婆又是“哎呀呀”地看向萤生。 萤生也是微笑着应下，搀扶着老太太到茧中坐好，和对贝尔摩德所说一样叮嘱她，让她回想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小孩。 阿婆满口答应。 五分钟后，朱奈瑞克却告诉了萤生一个坏消息： “检测不到任何图形信息，很有可能是她年龄太大，身体虚弱，吸入微量麻醉后直接就睡着了，而且是深度睡眠。” “有什么解决办法？”萤生问。 “注射一些哌甲酯和甲基苯丙……” “绝对不行！”x4 贝尔摩德、阿笠博士、原佳明、园子，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其余几人眼神各异，都没有说话。 “打了那些药，阿婆估计就走不出茧了吧，我们几个人都是死有余辜，绝对不能牵连无辜的人。”贝尔摩德轻咳着道。 “呵，你将青柳一家灭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样想？”萤生问。 “那的确是我的罪孽，咳咳……所以我的报应来了。你杀的人只会比我更多，这也是你的报应。” “有道理，那如果阿婆第二次还是睡着，那就是我的命。”萤生操控着茧打开玻璃罩，“为免我耍小手段，阿笠博士，这次由你亲自调配麻醉剂，记得剂量减小一点。” “好！” 阿笠博士应下，动作飞快地制备了药剂，在游戏舱上完成替换。 萤生唤醒阿婆，握着她的手，又轻声细语地给她说了一遍要求。 同时…… 【杀意-1，使用技能：点化】 【爱意-1，使用技能：点化】 又五分钟后，朱奈瑞克身前的电脑屏幕上，终于开始出现模糊变幻的光影。 “兰，带贝尔摩德去研究所。”萤生说，“安室先生，可以不要派人跟踪吗？” “我尽量，但组织对社会各行各业渗透很深，尤其鸟取县还是boss的狡兔一窟，你今晚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他有可能注意到了，也会派人跟踪你们。”安室透说。 “好的，兰，当组织的人攻击我们时，记得正当防卫。”萤生点了点耳朵。 小兰知道他是说用耳麦联系，有人帮助，便点头抱着贝尔摩德离去。 园子连忙跟上，提议道：“我找家里派十辆一样的车，就没人能够跟踪了。” 众人：“……” 与此同时，萤生已经在心里收到青柳千素十数次报点，许多位置都存在疑似变小后的乌丸莲耶，万幸全部都是在东京范围。 萤生先是联系了千代子，再联系中道健太，给出巨额辛苦费外加天价赏格，让所有人尽数出动，全城找人。 安室透很快收到警方传来的消息，看向萤生，“你已经找到疑似目标了？全城搜捕，好大的手笔，街面上都乱套了。” “都是之前ai判定相似度在80%以上的目标，我全部让人去试了。”萤生说。 安室透皱眉，“所以你也真的快死了？” “你认为我好看，还是贝尔摩德好看？” “…………” 虽然感觉男人和女人比美有些奇怪，但安室透知道这很关键，还是仔细端详起萤生的脸来。 萤生抬手一挡，“免了吧，我怕你爱上我，回想一下武道会，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你在长发的时候，那魅力的确超凡脱俗，就和自带一种魔性的吸引力一样。”安室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可为什么你看起来没有贝尔摩德吸引注意力？” “我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气场。” 其实是存在感降低之术。 “总之，还请警方多担待一下，找到乌丸莲耶比什么都重要，街面上的混乱持续不了多久。”萤生说。 “……很多警察也在搜寻队伍中，主要是维持秩序。” 安室透莫名有些羞耻，但萤生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不止警察，许多知情的平民都参与了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说起来，你有那么多钱吗？” “乌丸莲耶的财力在全球都是前几名，只要抓住他，还担心没钱吗。”萤生看向走回来的铃木园子，“而且最不济，反正还有铃木财团兜底，谁叫这个笨蛋自己送上来的。” “……” 园子没好气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个样子呀，当时在车上，我想躲都没地方躲。” “往好处想，只要乌丸莲耶落网，他在全球的优质资产绝对是由你们铃木财团优先接手。”萤生笑道。 “……那往坏处想……算了，当我没说。”园子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往坏处想，萤生就噶了。 “嗯……回家睡觉如何，六点我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京都，继续修学旅行。” “……听起来好像flag。” “有吗？” “非常有，感觉要么是我早上一直等不到你，要么你一边咳嗽一边开车。”园子叹了口气，“而且我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就在这里等待最终结果好了，也算是见证大事件吧。” “随你……” 萤生忽地眉头紧皱，捏住咽喉。 园子眼露担忧，正要开口，自己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小兰的电话。 她接通之后，听筒里以痛苦的呻吟声为背景，传出小兰严肃的声音： “园子，打开免提。” 园子连忙照办，就听小兰继续道： “萤，贝尔摩德的症状忽然加重了，她现在全身都出现了剧痛。” “我也有所感觉，到了地方先给贝尔摩德换血透析，应该可以多撑一段时间。”萤生说。 “明白。”小兰说完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贝尔摩德看到了你在街面上搞出的动作，说你的情况绝对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不然你不会这样打草惊蛇。” “我只是觉得这样更高效罢了，并没有什么事，放宽心。”萤生语气平静。 但安室透分明注意到，他背在背后死死捏住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小兰再度沉默了片刻，语气比刚才还要生硬，“不要死，拜托了。” “没可能的，兰。”萤生笑道，“忘记了吗，我可是会成为长生种的人。” 他给园子打了一个手势。 园子连忙接过话头，说萤生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又安慰了小兰几句后，挂断电话，一脸揪心地看向萤生。 萤生找到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干，继续看着电脑里ai的推算比较，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米町四丁目立交桥，一辆疾驰的黑色重型机车上，全副武装的黑色骑士忽然开口： “师父，向魔女小姐求助吧，她可以占卜，能最快找到乌丸莲耶。” “我说，你未免被人类的躯体影响太多了吧。”萤生的声音从她心底响起，“不过是一种初级版本的基因病毒，我最少都还有一两个小时可活，值得这么紧张吗？” “我只是觉得，那是最高效的方式。”青柳千素说。 “找人或许是，但我现在不是顺便也把大洋浮标掌握了吗。而且以我临死前的疯狂为借口，大张旗鼓地展示力量，此后与各方面接触起来，都会简单许多，还能以这次各方合作为契机，开始收编整合其他极道势力。” “……师父，你的想法是很好，但如果你死了，我可不会接手这些。” (本章完) 405.第404章 雪松清子之死 第404章 雪松清子之死 萤生颇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主要师父你现在也是孱弱的血肉之躯。”青柳千素说，“而且组织可以加强一次基因病毒，谁知道能不能加强第二次？当心直接暴毙，那样可就说什么都晚了。” “我已经让园子去买瓶装氧气了，多少还可以再撑一会儿。”萤生说。 “……有必要吗，难道是小泉红子不愿意帮助师父，或者有附加条件？” “倒也不是，主要是……她过去的占卜中，出现了我到江古田高中去的影像。理论上来讲，我只要还没过去，就不可能会死，所以不如借机达成一下其他目标。”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师父，那个水月萤生其实是我易容的，去江古田高中和小泉红子通报你的死讯。” “应该……不至于吧。”萤生语气有些不确定，“我有很丰富的濒死经验，勉强可以判断我到了哪个阶段，大致还能撑一个多小时，不会错的，占卜什么的再说吧。” “师父，你把占卜当做最终预案，但万一小泉红子也占卜出好几个乌丸莲耶呢，你那时可就没时间一一验证了。” “有道理，但好像已经不用再考虑这些了。”萤生从园子手里接过一支小蓝瓶氧气，微微一笑，“怎么说呢，酒厂好像有些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主动送上门了呢。” 萤生后一句话不仅是对青柳千素说，也当众说了出来。 众人都纷纷向他看来。 萤生点了点氧气瓶的铝环密封，“边缘有一道轻微的划痕，太新了，应该是有人在机器密封后用指甲按了下。下意识的确定动作，难不成是个女人或者性格谨慎？” “园子，这是你在哪里买的？” 园子愣愣道：“就在最近的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ok，我出去一趟。”萤生把氧气瓶扔给朱奈瑞克，“我会让人护送你回去，对里面的东西逆向研究，可能有用。” “明白！” 朱奈瑞克连忙点头，而后一脸期待地看向园子。 园子无奈，再次打电话叫车。 而萤生已经出了研究室，让青柳千素转告伏特加，利用大洋浮标系统查找可疑人员，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金色短发，黑西装，算是清秀的容貌颇为萎靡，看起来蔫的像个刚下班的社畜。 伏特加对她的评价是： “伪装还不错。” “但这人我认识。” 组织成员，代号雷司令。 萤生有着死线在后追赶，动力十足，又有大洋浮标开全图挂，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将人追上。 “小姐，有件事找你帮忙。” 漆黑的人影阻挡了通向光明的出口，俊美妖异的容颜如月色一般朦胧，唯有一双血色双眸清晰无比，倒映着世间万物。 砰砰砰砰砰砰砰——！ 作为回应的自然是急促的枪声。 以精神触及起源之地，以意志反馈现实，以杀意强化肉身。 萤生抬手一挥，带着流光般的淡淡绯色，握住了凌空咆哮的恐惧与愤怒。 松手。 “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中，众多黄铜弹头落地，溅起对面人眼中的波澜。 雷司令瞳孔骤缩，她此刻百分之一千的确定，对面的存在根本不是人类！ 掉头就跑是必然的，面对难以想象的异类存在，她毫无胜算。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下一秒，她的后脑忽然感受到一阵磅礴巨力，让她头皮都快要离头而去，整个人都凌空飞了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 头被暴力拧转，雷司令视线不及避让，只看到两轮血月骤然下降，就此失去意识。 等她混沌的意识再次模糊触及到外界的知觉，听到的是： “社长真是大气呀，竟然让我们随便用，我这条命从此就卖给住吉会了。” “也最好不要弄坏了吧，到时候送到歌舞伎町去，还可以用她挣钱呢。” 身体的触觉逐渐恢复，短暂的麻木后，整个宇宙的屈辱都在雷司令血管之中爆开。 她要杀了这两个人！ 然而，等待她的只有更深沉的屈辱。 身体的麻醉让她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在两只人形禽兽愈发畅快的大笑声中，雷司令强忍着心脏破碎的痛苦，开始强自伪装，试图让两人放松警惕，待麻醉药效消失后报仇。 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如果没有听到后续的话。 “社长说的对，这个女人果然犯贱。” “哈哈，是啊，她好像是什么德国联邦情报局派到酒厂的卧底，这次社长主导的联合行动，她本来该是帮手的，结果却跑过来对社长搞暗杀，不是犯贱是什么。” 绝望的地狱，终究还是降临了。 …… …… 对雷司令使用【虚妄】，萤生很快得到情报，知道她的行动是受朗姆指示。 但她没有见到朗姆本人，氧气瓶也是在商场保险柜中获取，时间是约半小时前。 “听起来是个没用的消息。” 萤生在街面上随便找了个眼熟的极道成员，处理了一下雷司令的后续，便继续远程让伏特加回看那处商场半小时前的监控。 伏特加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用，但自然还是照做。 琴酒趴在旁边病床上听着，回想之前各方消息，心中不由得将流萤的行动与组织做对比。 最后发现，无论是组织能力、个人能力、严谨程度、行为模式，全都是流萤完胜。 组织的boss和二把手朗姆，都是长期大搞神秘主义，这无疑造成了很坏的示范效果，导致组织各方面行事都透着种小家子气。 而流萤这家伙是个绝对的狂人，不仅仅是绝强的个人实力给了他底气，更是一种…… 蔑视世间万物的气魄。 琴酒当然知道，流萤长袖善舞，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而且不仅仅流于表面，是最面面俱到的体贴，能与任何人搞好关系。 但他也知道，尼采说过一句话： 尊重一切的人，实际上是鄙视一切的人。 流萤的眼界与思考复杂程度，显然要高于普通人不知道多少，所以他才能像成年人看幼稚园小朋友一样，清楚辨析几乎每一人的心理状况，再投其所好，无往而不利。 对于自己一根棒棒就可以骗走的小朋友，成年人只会觉得天真可爱，会将其置于朋友、同伴、情侣这种人格平等的位置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 这也是琴酒，包括其他许多人，对“萤生爱着毛利兰”这件事表示怀疑的原因。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才对。 礼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伪装。 琴酒百分百确定，哪怕流萤无微不至的礼貌总让人感觉他是发自真心，但那也仅是出于他极强的交际能力，依旧是一种社交面具，而并非真情实意。 包括他对于毛利兰。 琴酒隐约有一种猜测，流萤只是出于未知原因，在催眠自己喜欢毛利兰。 那个目标实际上是谁都行，之所以现在是毛利兰，仅仅因为她运气好，碰巧遇上了。 “嘶！难道是朗姆？！” 琴酒的遐思被打断，就听伏特加语气激动道：“我明白了，现在这种特殊时段，朗姆很难相信其他人，有可能会亲自下场！时间是半小时前，再往前推一些……” 半小时前是凌晨一点一刻，24小时便利店里来往的人并不多，伏特加又知道朗姆有一只眼是假眼，很快就筛选出了目标。 结果有三个，伏特加没法确定，便将屏幕转向琴酒询问。 琴酒只看了一眼，便锁定其中一个男人，白色厨师服加厨师帽，左眼戴着白色眼罩，两颗大门牙突出就和兔子一样。 “我以前见过朗姆，虽然相貌不一样，但气质应该就是他。” 伏特加忙锁定这人现在的位置，报告给青柳千素，而后好奇询问大哥： “什么气质？” “自以为是的白痴气质。”琴酒说。 “……” “17年前的羽田浩司案件，你也知道吧，伏特加，你觉得朗姆完成的怎么样？” “额……的确不怎么样，目标没达成，灭口也没做好，原因还是被警察给吓跑了，基安蒂以前还私下吐槽过他。”伏特加顿了一下，“那个女富豪逃走的保镖……” “好像是叫做蕾切尔·浅香，大哥你那里有她的照片吗？” “找雪莉要，组织里的资料库里应该有，之前离线下载了很多。”琴酒说。 于是辗转一圈后，伏特加又在大洋浮标里找到了蕾切尔·浅香，嘿然一笑，“她现在已经改名若狭留美，在帝丹小学当老师。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确认朗姆的身份。” “啧，还真是方便的工具，可惜那位先生一直躲在暗处，依旧找不到呢。”琴酒偏头向另一边。 “咳咳咳咳咳！额……啊——！” 另一张病床上，贝尔摩德戴着氧气罩，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痛苦呻吟。 浅井成实正在病床边给贝尔摩德身上插各种针管，准备做透析。 灰原哀则刚拿了血样出去，不多时，外界离心机的嗡鸣声隐约传入病房。 琴酒觉得，某人终究还是有些大意了。 流萤对贝尔摩德的死活毫不在乎，放任她独自行动，也不在意她是否能够成功，是否会激怒boss，遭到组织的打击报复。 或许在他眼中，只要是个会权衡利弊的正常人，就该明白合作共赢的道理。 也或许，他只是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也并没有什么会被拿捏的弱点。 但很显然，boss并没有这么理性。 而且最关键的是，流萤之前绝对没有想到，组织竟然掌握有基因武器这种杀招，能够威胁他的生命。 他现在发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去找，哪怕那位阿婆也已经提供了鸟取县中可疑小孩子的模型，却还是徒劳无功。 除开夜空下多了许多被从睡梦中强制拉起来，被各种厉声呵责后惊恐哭泣的小孩子，事态没有任何显著变化。 琴酒这段时间为了调和精神，受萤生的影响，了解了许多宗教知识。 此时，病房内各种混杂的声音涌入耳中，他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萤生如果在今夜死去，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犯下了傲慢之罪吧。 …… “清子，你到哪里了，我来接你？” 小兰正在病房门口和人打电话，面色颇为焦急，语气却强自镇定。 “咳咳咳咳咳——！” 但回应她的只有不住的咳嗽。 另一个小兰从未听过的男声响起，带着些许颤抖：“我是清子的未婚夫，中谷，她二十分钟前就晕厥过去了，现在是在昏迷中咳嗽，我们刚进东京市区范围，到米町大概还要四十分钟。” 小兰心顿时一沉，“能开快一点吗？” 四十分钟萤生都飙两百公里了啊！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但这是市区。”中谷文泉语气干涩。 “加line好友，开定位，我找人来接你。”小兰道。 “好好！马上马上！” 两分钟后，小兰给伏特加面前的手机报了点，沉声道：“拜托了，瑶光。” “十分钟，超过一秒我当场自裁。” 青柳千素语气平静，与她声音一起响起的，是巨兽嘶吼一般的引擎轰鸣。 “川崎忍者h2，速度至少在300km/h以上，还真是厉害啊。”琴酒悠闲地道。 “咳咳咳咳！”贝尔摩德几乎快要把肺都咳出来，勉强露出微笑，“你也懂机车？” “呵，有什么遗言吗？”琴酒问。 “我不该抱有幻想的，如果能在清水寺的漫天红叶下死去，那该多好啊。” 贝尔摩德眼神悠远，超离了俗世，带着难以描述的天国光辉，好似看到了那一幕。 清水寺的悬空台边缘，漫天红叶的下方是云雾缥缈，她左侧是angel，右侧是cool guy，他们三人肩并着肩…… “都是分体式泳衣。”小兰在病床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要放弃希望，你会活下来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京都。” “……” 虽然很感动，但贝尔摩德还是颇觉无语。 换血透析开始，随着浑身血管都传来一种冰凉酥麻的轻微触感，贝尔摩德终于觉得浑身剧痛下去了一些，轻轻点头。 “那就说定了，不许反悔。” “绝对不会！” 小兰斩钉截铁。 “我回来了，有样本可以逆向研究！”朱奈瑞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快点去测序，山中先生他们那边也都在等着！”灰原哀的声音分外急切。 某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浮现，琴酒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伙伴”这个词，眼中不由得露出玩味。 他们这一群该下地狱的家伙，竟然也能有这种体验吗？ “可以放一首歌吗？”琴酒问。 “不行！”几乎是所有人同时道。 “……” 琴酒把脸趴回凹陷，闭目养神。 七分钟后，伏特加的第二部手机接到若狭留美的电话： “我们已经确定了，化名胁田兼则的厨师就是朗姆，但他也不知道乌丸莲耶在哪里。流萤现在已经走了，他的状态貌似很不好，刚刚我看到他的手在不断发抖。” 小兰的手瞬间冰凉，这下反倒是贝尔摩德在向她传递温暖了。 “流萤有说什么吗？”琴酒问。 “他说乌丸莲耶就是一个弱智，还在那里装神秘，半个小时内，他要把那个小屁孩的屁股打肿。”若狭留美说。 “有趣，你们是怎么抓住朗姆的？而且竟然这么快就拷问出了情报，他难道不仅是白痴，还是软蛋吗？”琴酒问。 “我赶到的时候，拷问已经结束了，大概是药物加酷刑吧，朗姆现在有些神志不清，地上还有大量的血浆。” “原来流萤还是拷问专家，那就先这样吧，朗姆随便你怎么处置。”琴酒说。 “你相信他能找到人？” “好像他就算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吧，难不成你还想要回报我们？” “我的确想要做些什么，他只是拿走了朗姆的耳麦，我不认为他能在短时间……” 通讯忽然中断。 “诶？我电脑上的网怎么也断了？”伏特加诧异出声，下一秒又道，“好了，只是网络波动吗？” “我知道了！”x2 琴酒和小兰同时开口。 小兰没有继续说话，琴酒才道： “那位先生有可能不知道朗姆被抓住，流萤拿着朗姆的耳麦，就算没法逆向追踪。让警方配合，对东京市区分批次断网，就可以逐步锁定那位先生的位置。” “这需要流萤无声无息地突破朗姆的各种戒备，再将他毫无还手之力地制伏。” “以流萤那位影武士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潜行能力极其厉害，这一点可以办到。” 伏特加眼神一亮，立刻再次拨通青柳千素的电话，问她是不是这样。 “二分法，筛查速度很快的。” 青柳千素说：“可惜那边也不是笨蛋，很快切断了通讯，位置只能大概锁定到米町一丁目，现在警方和极道已经全部朝那边去了。我马上到研究所，把透析准备好。” “这么快？” 伏特加下意识说了一句，而后眼中忽然亮起激动的神采，“那个和贝尔摩德长得很像的小女孩找到了，的确就在米町一丁目，这是她首次出现在东京的监控画面中！” “看来是boss也沉不住气，要逃跑了！” “不要那么激动，考虑到有易容术在，那可能也是障眼法。”青柳千素语气平静，“具体位置，再确定下是否只有她一个人。” “明白！” 伏特加立刻报点，并确定只有这个小女孩孤身一人。 但她很快又在监控中消失，伏特加也没法百分百地确定。 萤生自然立刻得知了这边的情报，双目是清澈的酒红色，一辆不知道是谁的老款雅马哈几乎被他骑到贴地飞行。 “樫村先生，麻烦你带着dna探查程序过来，之前应该有取贝尔摩德的血液吧。”萤生说。 “有取，我马上过来！” 樫村忠彬也知道十万火急，立刻应答。 “师父，雪松清子只怕是快要没了。”青柳千素的声音在萤生心底响起。 “喂喂，她接受药物改造的时间不是比我还晚吗，为什么最先倒下啊？难不成真和身体素质有关？”萤生也在心底问。 “或许是吧，也有可能你们当年是对照组，药物改造不完全一样。她都已经在咳血了，我刚到研究所街道。”青柳千素说。 “那不就是一分钟的事情吗，绝对可以坚持住的吧。” “她求生意志好像也不是很强。” “告诉她我和小兰已经分手了，之前说的交易是我精神病发作，完全不作数！中谷文泉今晚就要死，和她结婚的人绝对会是我！我们可是彼此的月亮啊，怎么能允许她先一步离去！” 青柳千素完全复述，一个转弯急停下车，在抱着清子往研究所里跑的时候，还拨通萤生的电话，让他亲自说。 事态紧急，萤生自然是立刻吐出各种恳切言辞，语气又急又快。 “咳咳——” 当清子被放在病床上时，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紫水晶一般的双眸是何其清澈，带着一缕惊艳的晶莹，竟好似映照出萤生的面容。 然而。 萤生毕竟不在她的身边。 那纯净无暇的紫水晶忽然破碎了一般，泛着晶莹的泪光，又宛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静谧的水面上。 微微的笑容在她的唇边浮现，破碎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此世，骤然寂静无声。 “抱歉，萤，我们的交易要中断了。” 清子唇瓣轻启，死一般的苍白下隐隐透出淡淡的粉色，轻柔的声音中带着那令人心醉的幽香。 宽敞的街道上，两侧肃立的无数人影中，萤生放下雅马哈脚撑，向道路前方那个平静注视着他的小女孩走去。 “那个交易，大概是我此世做出的最糟糕决定了。” “清子，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吧，我已经接近终点了。” 紫藤萝的穗忽然从天际落下，遮蔽了世界中的一切。 天月大亮，在那优雅若死神一般的阴影下，轻轻荡着秋千的清子抬头向他看来，洁白的连衣裙在夜风中轻舞。 “呐，萤生君。” “不要，清子，我之前所说都是认真的。”萤生向她走去。 “我看见他了，香会引来死神，他是……你的模样。” 纤弱的少女轻轻笑了。 她俯瞰着东京霓虹璀璨的夜色，在紫藤萝架下张开双臂。 叮铃铃—— 架上，风铃响了。 清子的身体向前倾倒，在朦胧的月色下，仿若某种不真切的幻影。 这一瞬间，病房里的清子绽放出何其绚烂的光彩，这个世界都为她而屏息。 轻盈的灵魂缓缓上升，冯虚御风一般飘逸，浅淡的哀愁于世界中弥散，“哗啦啦……”阴沉漆黑的天空降下大雨。 刚刚连接好的仪器上，波峰波谷“滴答”着消失，归为一条直线。 清子微笑着。 病房内充斥着海中的清香。 一片死寂中，青柳千素忽然开口：“意志的影响因素应该很大，雪松清子是自己放弃了继续活下去。师父，她很清楚，你刚刚的话全部都只是虚假的承诺。” 萤生轻叹，“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明白的，师父，你绝对明白。” “也许吧，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没有这一场意外，事情不会是这样。” “这是一句废话呢，师父。” “抱歉，抱歉，总之，拜托你了，拜托各位了，我不想要她死。” 虽然在清子心跳停止后，说这种话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对于现代医学来讲，心跳停止本就不是生命的终结。 不仅因为浅井成实在短暂的呆滞后，立刻开始的心肺复苏。 更因为青柳千素一直抚着清子的额头。 萤生所储存的爱意与杀意都在缓缓流逝，以【点化】勉力维系着清子的生命。 “最关键的还是你，小朋友，你的那位小男友呢？” 萤生在街心蹲身，轻轻揉着q版贝尔摩德的金色头发。 q版贝尔摩德表情冷漠，“他不是我的男友，是我的哥哥。” “哦，那你的哥哥在哪里？” “那里。” q版贝尔摩德抬手斜指，萤生转头看去，就见周围一栋一户建的红色楼顶，有一个电脑显示屏忽地亮起。 但显示屏中并没有出现人影，而只是一只漆黑的乌鸦，苍白的瞳孔死死盯着萤生。 乌鸦张开鸟喙，发出尖锐的电子音： “流萤先生，你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但你太过傲慢了。” “时间站在我这边，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这声音颇大，遍传四野。 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的街道上、米町四丁目的病房内、辛德勒公司的研究室内，乃至全国各地、全球各地关注这里的地方，也不知有多少人听到这话，屏住了呼吸。 “完了……” 这个词，也不知是此刻多少人的心声。 他们都意识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很有可能不在米町一丁目，乃至根本不在东京！ 他指挥下属的信号经过中转，本体根本不知道藏在世界上哪个犄角旮旯里！ “有意思，藏头露尾到你这种地步，也是少见。” 萤生笑了笑，看着q版贝尔摩德平静的蔚蓝双眸，柔声道：“小朋友，你能告诉我，那只乌鸦的本体藏在什么地方吗？” 没人认为她会开口。 乌丸莲耶既然敢舍弃她，既然敢将她放出来，自然就有她不会暴露自己的把握。 但小女孩沉默了两秒，竟真的开口了。 “他不就是你吗？” 虽然答案很戏谑就是了。 萤生发现自己又遇到了麻烦的问题，眼前小女孩潜意识最憧憬之物就是乌丸莲耶，所以【虚妄】对她的效果跑偏了。 但这不算什么大麻烦。 萤生微笑道：“我是从未来回来的，现在的我吃下的那个药不完美，我要给他送解药。但过去了好多好多年，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哪里了，所以才问你。” 小女孩恍然点头，萌萌哒地道：“原来是这样呀，你在潜艇里面呀，在伊豆群岛。” “！！！！！” 无数人这一瞬间直接都懵了，不是，你竟然真的会说出来啊？！！！ “贝尔摩德！杀了他！” 屏幕里的乌鸦发出凄厉的嘶吼。 q版贝尔摩德眼波微微颤动，垂在黑色连衣裙边的小手下意识按下按钮。 没有按下去。 因为她的手臂忽然失去了全部力道。 萤生在瞬间将她打晕。 但下一瞬间，剧烈的爆炸还是从q版贝尔摩德身上跃起，爆碎的稚嫩血肉之中，汹涌澎湃的火光刹那便将萤生吞噬！ 强大的冲击波掀起漫天烟尘，周遭的众人纷纷不由自主地后退，抬手遮住眼睛，呆滞的目光后诞生出浓烈的难以置信。 啪嗒——！ 屋顶之上，显示器被狂风吹倒，伴随着乌鸦尖锐的狂笑。 “最后的胜利者是我！” “你太傲慢了！” “蠢货！” 其余关注这里的人，也颇有不少抱有同样的想法，不明白那个小女孩明明一看就有问题，萤生为什么还敢这么大大咧咧地上前。 难道是濒临死亡，心绪失守了吗？ 难道是他那个名为雪松清子的情人已经死去，所以自己也不想活了吗？ 或者说，单纯是他吃了青藜回生丹，自信不会当场暴毙？ 果然，是傲慢之罪啊。 这样大的爆炸，他绝对直接尸骨无存，丹药又有什么用呢？ “啧。” 在街道上硝烟未散的鸦雀无声中，一个声音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真是遗憾，还差一些才到我的极限。” “！！！！！” 更大的惊恐袭上所有人的心头。 喂喂！ 这样都能活，骗人的吧！ 而现场的众人本就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目睹到了萤生岿然不动的不可思议一幕，当仅剩的浅淡硝烟开始翻涌，其中一个分明并不算特别高大却巍峨如山岳的漆黑剪影站起时…… 人群的眼中，尽是狂热与憧憬。 “这怎么可能！” 凌空落下的屏幕中，发出尖锐的咆哮，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爆音。 (本章完) 406.第405章 驾长鲸跨海，斩乌丸，组织覆灭！ 第405章 驾长鲸跨海，斩乌丸，组织覆灭！ 硝烟猛地裂开一条道路，上身赤裸宛若玉像般的萤生缓步行出。 血肉触须疯狂纠结缠绕，鲜红的血浆蠕动着向回退去，面颊上狰狞的伤势迅速愈合，恢复为那副绝世的姿容。 “你知道的吧，我接受过药物改造，身体本就不是常人。” “在黑泽医药会社成立之后，我又进行了一些生化改造，效果姑且还行。” 其实主要还是赤魔法的功劳，或者说单纯以精神强化肉体。 感谢小泉红子的血液。 “总之，我终于抵达侦探游戏的最后一环了对吧，小朋友，我来找你了。” 那乌鸦陷入沉默。 周遭众人寂静无声，只觉自己坠入了梦中，见到了高天原的神明下降。 “中道，过来一下。” 萤生朝一个方向勾手。 无数人齐齐转头看去，中道健太面色激动地涨红，飞快跑到萤生身边。 “大哥！” 自此刻起，他的地位再也不是单纯的学生了。 萤生微微一笑，“你的夹克借我一下，还有机车和手机。” 中道健太连忙脱下为了装成熟买的黑色无袖皮夹克，与此同时，那只乌鸦终于发出怨毒的咆哮： “你被贝尔摩德骗了，她也不知道我的所在，我根本就不在伊豆群岛！” “哈哈哈哈，也有可能在，但我可是在海洋深处，你不可能找到我！” “流萤！” “你伪装的很好，但你骗不了我，你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可活了吧！” “这一个小时里，你能够找到我吗？” “还是回去祈求雪莉加快研究速度吧！” “虽然她没有才能，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萤生对他的话统统置若罔闻，平静穿好夹克，让中道健太带路朝机车走去，顺便拨通小兰的电话。 “希望你们没有听到刚刚的话，不然小小姐会有压力的。” “小哀在外面，不知道这边的事，不过和伏特加联系的黑川先生，倒是给我们全程转播了。”小兰说。 “清子恢复生命体征了吗？”萤生问。 “勉强维持着。” “拜托兰你和她说些什么吧，我现在赶去伊豆群岛，争取尽快回来。” 小兰沉默。 萤生笑道：“喂喂，一个小时很长的好吧，不要放弃希望呀。” “我只是想……萤，你或许可以吃那块巧克力了。” 那块被施加了魔法的爱心巧克力。 意思就是求助小泉红子。 “我就直说了吧，并非是我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一定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萤生说，“而是她帮不了我，不对，是她已经给我提供了最大的帮助了。” “什么？！这……” 原本还算镇定的小兰面上骤然浮现一丝惊慌，但她刚开口就被萤生打断： “深呼吸，氧气可以让人镇定。” “吸………………啊……” 萤生对着瓶装氧气深深吸了一口，揣进皮夹克口袋里，坐上中道健太昨天下午新买的本田 cbr400r，戴上耳机。 “是因为迷雾吗？”小兰忙问。 “可以这么说，好了，我要出发了，可能有些吵。” 萤生戴上中道健太的红色头盔，整个人近乎趴伏在红色的机车上，眼中跃起淡淡的绯色光芒，在现世无法观测的层面，将车身和他的身体瞬间融合为一体。 引擎的狂暴轰鸣骤然撕裂云霄，让空中的雨氛都浅淡了一些。 一秒，机车已冲出百米开外。 中道健太看着那道红色的流光，看着它如同闪现一般消失在遥远的街道转角，瞳孔瞪得溜圆，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自己这辆车有这么猛吗？ …… …… 塔罗牌。 战车。 不要放弃，勇敢向前，运用训练有素的心智，追求极致的卓越。 意志，将会反馈现实。 …… …… 几乎没人相信萤生能够成功。 区区一个小时，赶到伊豆群岛都费劲，更别说在一片汪洋中找到一艘深潜于海底的潜艇，这根本不可能办到。 而且就算他找到了，又怎样攻击潜艇呢？又怎样进入里面呢？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薄弱了。 “抱歉，我们已经联系了驻日美军，他们说这是日本内政，不会干涉。” 米町四丁目的病房内，青柳千素的手机中，传出安室透平静的声音。 “所以，乌丸莲耶联系了你们对吧，因此才有之前的德国卧底依旧执行暗杀任务，才有现在的按兵不动。”青柳千素说。 “我不清楚这些。”安室透说。 “现在看来，的确是师父这边胜率更小，你们两不相帮倒也足够了，就让我们等待最终结果吧。放心，如果师父死了，我也会自杀，这个世界会回到两个月之前的模样。”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你们的实力，好像都有些超规格了。” “哦，已经对我们的尸体产生兴趣了吗，随你们便吧。这一切都是玄天赐予，我们死后，你们可以去武当山举行罗天大醮。” 青柳千素挂断电话。 她的话自然不止安室透一人听到，旁听者有辛德勒公司研究室内的众人，更有遍布在世界各地的成百上千人。 众多各领域的专家学者集思广益，对青柳千素的话逐字分析，最后得出一个令他们头皮发麻的猜想。 流萤，以及这个自称瑶光的少女，他们的身体或许依旧是人类，但精神或者说灵魂，有可能已经超脱了这一范畴。 原因是，他们不知为何触及到了某种更高维的存在。 玄天！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流萤和她所表现出来的异常。 他们两人毕竟还很年轻，各国更是将流萤的生平几乎每一个细节都查遍了。 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 “罗天大醮……” “绝对不行！” 某个参加视频会议的老道士刚刚呢喃出声，另一个金发鬼佬就厉声打断。 “这有可能涉及神秘，贸然举行宗教仪式，或许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与会众人眼神各异，但都没有说话。 最后，超高清的卫星画面覆盖了所有人头，画面中央，是漆黑深邃泛着粼光的海湾，以及如同箭矢般在海面上急速掠过的游艇。 一切都要看这边的结果。 烈烈狂风打的头盔“哗哗”作响，湿润的咸腥不住往鼻子里面钻。 萤生在无垠的海面上向着南方笔直狂飙，波涛浪涌尽数在他眼前碎裂。 终于，萤生又感受到了。 那种鲜活的生命气息。 那种自己真切活在这世上的实感。 萤生唇角微微上扬，“陆小姐，拜托你继承我的意志，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吧。” “……我绝对会自杀的，师父，你现在是真的快要死了吗？” 青柳千素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的确，边界临近了，我说过的吧，我对此很有经验。”萤生笑了笑，“贝尔摩德还有意识吗？没有的话把她强制唤醒。” “稍等。” 青柳千素立刻让浅井成实去给贝尔摩德注射药剂，什么肾上腺素、左旋多巴、苯妥英钠、dnp，全部都超量注射。 贝尔摩德本来有些意识恍惚，一直看着自己和angel与cool guy在沙滩边相亲相爱，这几针下去眼睛一下就亮了。 “什么意思？难道流萤已经失败了？”贝尔摩德恢复清醒后立刻问。 药效一级棒，之前却没有这么用，自然有其原因。 简单来说，这就是在透支一个人的生命力，让其全身细胞都超负荷工作。 贝尔摩德现在这个状态，都可以说是回光返照了。 “昨天凌晨，你在鸟取县首次出现咳嗽症状，我需要更加准确的时间和地点。” 一直传出各种杂音的小兰手机中，萤生颇大的声音响起。 贝尔摩德不明白萤生的意思，但自然是立刻回答。 萤生又问：“还有你之后去东京的行经道路，以及各阶段的大致车速。” 贝尔摩德又答。 萤生听罢沉默了片刻，又道：“瑶光，给中谷文泉打电话。” 青柳千素立刻照办，询问雪松清子昨天症状首次出现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以及今天凌晨她症状忽然加重时的时间和地点。 中谷文泉同样是立刻回答。 青柳千素并没有把答案当众告诉萤生，而是在心里告诉萤生。 不过小兰早就发现了疑点，此时忽然开口：“前几天在学校里的那个雪松同学是假的，她其实一直都在千叶县，所以之前才是中谷文泉送她过来，你也提前去了来路上接她们，对吗？” “或许吧。” 青柳千素随口应着，又拨通安室透电话，“我需要全日本最近三天内的气象数据，我们视频，速度要快。” 安室透眼皮一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流萤想要倒推气流运动，找到基因病毒释放的原点？这怎么可能办到。” “能不能办到是我们自己的事，日本如果没法帮忙，我们会找别人。”青柳千素说。 “已经通知气象厅了，我只是不明白，气流运动极其复杂，推算很耗时间，你们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安室透问。 “因为你们四处漏风，只要说出来，乌丸莲耶那边很快就会知道。” “我更不明白了，你们的顾虑，好像就是即将渴死的旅人，不愿意喝下一杯有毒的水一样。” “那我就稍微说的清楚一点吧，你们也可以将这些话传给乌丸莲耶。”青柳千素说，“此时是夏末，伊豆群岛海域盛行东南风，基因病毒可以从海上直扑日本本土。” “但你刚刚也说了，气流运动极其复杂，那只是理想状况下。” “为了确保投毒成功，乌丸莲耶大概率会多地点、长时间地放毒。” “而伊豆群岛毕竟是日本领土，海域内有海自巡逻和水下监控系统，以乌丸莲耶谨慎惯了的性格，他不可能在海面上让潜艇长时间上浮，而是会选择上岛释放病毒。” “鸟取县距离伊豆海域各岛屿，平均直线距离约为600公里，再次假设理想状况，取东南风平均风速为30km/h。” “可得，病毒扩散需要20小时。” “也就是说，乌丸莲耶其实是最晚前天上午释放的病毒。” 青柳千素转头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面露恍然，立刻开始利用大洋浮标，搜索起伊豆群岛那边前天上午以及早晨的监控视频来。 不是锁定根本查找不到的乌丸莲耶，而是查找黑西装、白大褂，毕竟乌丸莲耶总不会自己动手释放病毒。 与此同时，青柳千素还在继续道： “今天凌晨，基因病毒还忽然加强了一次，千叶市先中招，米町后中招。” “师父感受过当时的风速，是12m/s。” “假设乌丸莲耶是在我们通知你的第一时间就得知消息，释放病毒……” “喂喂，这句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安室透打断道，“你难道怀疑我将你们的事情汇报给了朗姆吗？” “事实上，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上报给朗姆的，他之前已经招供了，我可以继续往下说了吗？”青柳千素问。 安室透沉默了几息，“你们抓住了朗姆？而且已经进行了拷问？” “气象局的数据准备好了吗？”青柳千素不答反问。 这反倒让安室透和他背后的许多人松了一口气，毕竟暗中拱火被发现，多少有些让人尴尬。 也有不少人在暗骂朗姆不中用，空有一个酒厂二把手的名头，竟然这么快就被抓住，还在短时间内就什么都吐了出来。 “刚准备好，我转volte视频通话了。” 安室透说完便转了视频过来，正对着电脑屏幕，上面是白绿蓝相间的气象模型。 白色是云团和气流，绿色是大陆和岛屿，蓝色是海洋和洋流。 右侧边缘还有几道黑色线，是全球第二大洋流，日本暖流，又称黑潮。 青柳千素这边自然用手指挡住了前置摄像头，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作为人肉中转将画面在心里传达给萤生。同时还在继续道： “根据第二次基因病毒释放时的前行方向和风向、风速计算，乌丸莲耶释放病毒的地点大致是千叶县胜浦市东南岸。” “乌丸莲耶原本是在伊豆群岛，就算他是在收到你通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决定采取行动，他的航行速度也未免有些太快了。” “有一种可能，是他派了游艇在海面上行驶。” “也有可能，是他所乘坐的潜艇乘上了黑潮，利用洋流来提升航速。” “调出数据，两个小时前，黑潮流速是多少？” 无人回应。 但屏幕上的图像立刻出现变化，时间快进了许多，其中一个黑色数据被重点标出。 7.6km/h。 “换算成航速，约是4节，组织的潜艇是常规柴油动力，水下最快速度大约在25节，不错，时间大致可以对上。”青柳千素说。 “而他之后若是要返航，不管是逆着洋流前进，还是先驶出洋流范围，速度都会降低一部分。” “算是大致可以确定一个范围吧。” 她话音落处，无论是病房内，还是安室透所处的研究所内，乃至全球各地的众多会议室内，都是一片鸦雀无声。 老实说，这两人的思路委实让许多人惊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侦探的路数，反倒有些像…… 正规化作战似的。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又没什么重火力，这样的路数看起来很是奇怪。 而且诧异之后，众人依旧不认为萤生有什么胜势，安室透代他们说了出来： “这依旧是极大的范围，而且就算他们之前在返航，知道你们找过去后，也可以再次乘上黑潮，向北海道方向前进。” “我们希望如此，他们这样转折一下，运动半径反倒更小了。”青柳千素说。 “最关键的是，潜艇处在海底，现在知道你们的企图后，甚至可以下潜静默，你们要怎么去找到他们呢？”安室透问。 “还是回到乌丸莲耶谨慎的性格上，他就算与你们达成了一些协议，也绝对不敢相信你们。”青柳千素微笑道，“说起这个，你们应该用卫星找到了他潜艇上浮时的画面吧，他的顾虑也很有道理呢。” “并没有。”安室透说。 其实他也估计有，但上面不会告诉他，更不可能告诉流萤。 “有没有都无所谓，总之，以他的性格，就算要让潜艇静默，也会藏在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位置。”青柳千素看着卫星云图上一个小点，眼神明亮，“铃木园子还在你那边吗？” 辛德勒公司的研究室内，旁听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园子。 园子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call到，连忙有些紧张地开口：“我在，有什么事情吗？” “八尺岛上有你家的豪华酒店，查询一下近五天的入住记录，发给毛利兰。”青柳千素说。 园子连忙点头给家里打电话。 安室透思索了几息，忽然道：“你们已经根据计算锁定了几个大致岛屿目标，而八尺岛附近海域有大洋浮标的金属架构残骸，可以干扰磁探测器，你们便认为他会躲在那里？” “波本先生，你难不成是双面间谍吗？现在一直和乌丸莲耶保持着联络？”青柳千素问。 “无聊的指控，我只是觉得，按你们之前说的风向、洋流来考虑，那个位置的确很可疑，所以乌丸莲耶反而可能不在那边。” “也许吧，那样就是他棋高一筹。” 园子很快把酒店入住记录发了过来，小兰也立刻点开给青柳千素看。 “御川三仓，小田泽惠子，调查这两个人。”青柳千素快速浏览完毕，看向伏特加道。 伏特加连忙照办，同时小声汇报之前的所得：“在月影岛、八尺岛、美国岛上，都发现了疑似目标。” 少顷，伏特加再次眼神振奋地点头，“这两个人三天前还在鸟取县！” 而另一边，以为青柳千素是在给自己说的安室透，才刚刚在警用监控系统中导入那两个人的照片。 “跳水了！” 不多时，耳机里有人忽地大喊。 卫星视角下，一路狂飙游艇的萤生终于抵达大洋浮标遗址附近，将头盔一摘，夹克一脱，直接便纵身跃了下去。 “他是在找死！就算潜艇真的在那里，他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 “他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可能是急火攻心，乱了方寸。” “真是可惜啊，时间不够。” 安室透眼神闪烁，再次开口：“说起来，流萤的移动速度是怎么回事？四十分钟从米町赶到大洋浮标，这本该绝无可能。” “改装车，改装游艇，ssc tuatara不是能跑500km/h以上吗，师父这都算慢的了。”青柳千素随口道。 “但你们……” “嘘，安静一些，我要开始祈福了。” 青柳千素说着挂断视频，闭上眼睛。 其余许多人闻言，心绪复杂，也都闭上了眼睛，默默为萤生祈祷。 然而青柳千素当然没有祈福，仅仅只是一个念动之间，她便与萤生站到了一起，在无尽漆黑深沉的冰冷海水之中。 萤生正在旁边不断下潜，而她好似图层错误一样，站姿在海水中动也没动，便也跟着下沉。 这里自然是心相。 但映照着外界。 “基因病毒已经影响到我的感官了，帮我查漏补缺。”萤生说。 “这里的世界由师父你的感官所化，你忽略掉的东西，我也不可能看到。”青柳千素说。 “……那你走吧，陆小姐，别忘了我的遗愿，接引玄天降临。” “小泉红子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迷雾的原因，红子问过了路西法，说那个东西是因为我扰乱了世界原本命运才出现的。乌丸莲耶在原本命运中貌似是个蛮关键的人物，红子没法占卜出他。” “还真是奇怪的世界，竟然有这些说法……”青柳千素顿了下，“师父，你说我现在去把那些会易容术的人全杀了，我再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易容成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难说，命运这种东西，怎么解释都可以，不要太当真了。”萤生笑道，“神秘侧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大概就是明证。” “好吧……但你死后，我也不会活的，遗愿去找其他人吧。”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很无聊呀。” “……莫名其妙，还好我不会死，乌丸莲耶那个胆小鬼自己动了起来，呵，本来这黑魆魆的一片地方，我根本找不到他的。” 萤生停下潜水，从兜里摸出一个便携式声纳探测器，朝四面转了一圈，收起朝左边游去。 “魔法还真是好用，竟然连机械设备都可以强化。”青柳千素忍不住道。 “这好像也与我的【点化】有关，它与赤魔法在这方面契合度颇高。” “咕——咕——” 漆黑的海水中，传来一阵阵低沉而悠远的声音，划破了深海的寂静。 萤生双眼一亮，“是座头鲸。” 他连忙朝海洋的歌声来源游去，以杀意与赤魔法加持自身，速度飞快。 前方的水域中浮现出一团巨大的黑影，随着声波的回响，那黑影缓缓逼近，模糊的轮廓在幽暗的水中逐渐清晰。 萤生与这大家伙侧面相对，待距离拉近，抬手刺进了它粗实的皮肤。 对于这只冒犯自己的小虫子，座头鲸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水中轻盈地游动，尾鳍划过水面，“哗”，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 萤生爬到座头鲸的大眼睛前，消耗五点爱意，使用技能： 虚妄！ 座头鲸蓦然发出何其高亢的声音，又低沉如雷声轰隆，让萤生耳膜都在不住震颤，乃至出现破损。 萤生毫不在意，爬上座头鲸的头顶，双膝盘坐，右手按在大家伙粗糙的皮肤上。 “沟通，沟通，沟通……” 冥冥之中若有所感，萤生唇角微微上扬，“大家伙，拜托你了。” “咕——咕——” 沉闷的叫声中，座头鲸巨大的身体缓缓转向，朝之前声呐所显示的方向游去。 这片区域过去有着很重要的用途，哪怕大洋浮标已经覆灭，但依旧遗留着许多水下摄像头和浮球水上摄像头。 看着那漆黑的海面上波浪逐渐平缓，好久都没有变化，数名参加视频会议的人都是摇头叹息。 “太莽撞了啊。” 更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单人下海找潜艇，他以为自己是谁，superman吗？” 许多人其实也抱有相似的想法，但因为萤生之前的种种离谱表现，倒是没有第二个人开口嘲笑，最多只是在心里感慨。 结束了啊…… 蓦地，海面上鼓起一个小山峰，刹那间破碎为漫天星辰，一头座头鲸从水中跃出，巨大的身躯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哈哈哈哈哈哈——！棒小伙！我简直爱死你了！” 畅快的大笑于深邃的夜空之下响彻，“哗啦啦”的水声与悠扬的鲸歌为他应和。 “怎！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死盯着屏幕，瞠目结舌地发出各种语言。 他们看到了，鲸背上坐着的那个人，那尊玉像…… 不，那尊神像！ 凡人是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现在那于海面上骑着鲸鱼疾驰之人，分明是海神波塞冬！ “奔鲸沛，荡海垠。” 萤生放声高歌，水上摄像头的收音设备将他的声音清晰收录，广传四方。 “吐霓翳日，腥浮云。” “帝怒下顾，哀垫昏。” 鲸鱼前方，一道漆黑的鱼影缓慢上浮，露出黑铁的身躯，以及…… 舱门打开之后，密集的金属风暴！ “授以神柄，推元臣。” “手援天矛，截脩鳞。” 萤生右手一挥，一道银月横空，不断回旋，挡下大量子弹。 偶有一些击中他的身体，致使血肉横飞，他也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无数新鲜的血肉同时也在他身上不断诞生纠缠，这一刻，毁灭与重生，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披攘蒙霿，开海门。” “地平水静，浮天根。” 座头鲸骤然加速向潜艇冲去，轰然闷响之中，萤生纵身跃起，于月下劈波斩浪，落向那黑铁的鱼影。 两发rpg凌空袭来，萤生身形如柳絮一般随风折转，刀光一闪，rpg于他身后爆开。 “羲和显耀，乘清氛。” “赫炎溥畅，融大钧。” 咚——！！！ 萤生落入了潜艇舱门之中。 如同小媳妇被欺辱一般的凄厉惨叫骤然响彻天际，传入无数人的监控屏幕之中。 一位光头老人右手颤抖着摘下眼镜，额头和脑门上都是不住浮现冷汗。 “这是什么怪物……” 其他人也都是深有同感，乌丸莲耶选择上浮其实没什么问题，谁能想到对面的怪物连金属风暴都不怕啊！ 他们不知道，水面下的追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乌丸莲耶是逃不掉。 而且他还想过发射鱼雷，但回想米町的经历，认为金属风暴更保险。 结果…… “他说的生化改造，好像确有其事。”陪着师父一起参会的小道士说，“他的刀就藏在小臂内侧血肉里，手腕向外一转就弹了出来，其他地方说不定也移植了义体。” “所以他现在是超级士兵？”有人语气烦躁，“那个雪莉到底是怎么搞的，天才到这种地步吗？还有一个疯子愿意接受实验。” 众人皆是沉默。 与他们相对，米町四丁目的病房内，当灰原哀快步跑进来时，众人也是齐齐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灰原哀以为他们是期待自己的研究成果，立刻高举一支针剂，激动道：“逆向实验已经成功了！” 小兰眼中浮现一抹振奋，正要开口，就听青柳千素淡淡道： “给贝尔摩德先打。” 灰原哀微微撇嘴，不过这的确是刚出实验室的产品，她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雪松清子还能够支撑下去，那么用贝尔摩德来当做实验品倒是刚刚好。 灰原哀上前注射了药剂，贝尔摩德浑身如遭千刀万剐一般的剧痛很快便消散了不少。 而她竟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真没想到，我这样的人居然还可以苟活下来。” 灰原哀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大喊朱奈瑞克配第二支药剂，同时去抽贝尔摩德的血液，要去快速检测一番。 “你到底对流萤进行了什么改造，他现在就和怪物一样。”琴酒问。 因为有大洋浮标，他们在这里也看到了萤生骑鲸鱼对撞潜艇的全过程。 灰原哀当然没有对萤生进行什么改造，但在帮助萤生全身换血后，她受到了萤生帮忙打掩护的拜托，此时便道： “只是一些提升身体强度和反射神经的改造，安啦，他依旧还是人类。” 言罢她就出去了。 留下电话这头与那头的众人面面相觑。 科学家好恐怖！ “告诉各位一个坏消息。” 青柳千素忽然开口：“乌丸莲耶自杀了，潜艇内的许多药物也都被盐酸销毁。师父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大概会成为这次事件中唯一被基因病毒杀死的人。” (本章完) 407.第406章 萤生与众人的告别 第406章 萤生与众人的告别 病房内，几人面色一僵。 而电话另一头，众人却都是眼前一亮。 同归于尽了好啊。 这下不就是他们渔翁得利了吗！ “另外，波本。”青柳千素说，“师父已经验证了，那个一直和乌丸莲耶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你，证据就在下一秒。” “滋滋滋滋滋滋——！！” 剧烈的尖锐电流爆鸣在耳洞深处响起，饶是安室透有所准备，也是忍不住面色扭曲，捂住耳朵，指缝中渗出鲜血。 “师父还蛮认可你作为警方卧底沉沦黑暗的决心和勇气，忽然做出这种事，应该是想给风见裕也报仇吧，或许还有来自上面的暗示。”青柳千素说，“你很不错。” “会在这方面栽跟头，是我们思虑不周，与你，与各位，都没有关系。” “但出于一点我自己的感性，我在自杀前会杀了你，希望你能够理解。” “呵，你们两个，果然是什么非人的怪物吧。”安室透在衬衫上擦拭掉血迹，垂手摸上手枪，“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你不用自杀，还可以躲起来，我不会迁怒其他人，也最多找你七天，再长就无趣了。”青柳千素打断道。 安室透沉默了数息，挂断电话。 “我等着你。” 乌丸莲耶已死，组织覆灭。 流萤将死，不管他的野心有多大，商业帝国还没开始建立便已崩塌。 一切，都结束了。 病房内，小兰缓缓闭上双眼，握着贝尔摩德的手微微颤抖。 电话铃声忽地响起，是陌生号码。 小兰不想去看，而病床边的浅井成实则立刻帮她接起。 他认为有可能是萤生。 “莫西莫西，有人能听见吗？海里面信号可能不太好。” 事实证明的确是萤生。 “骗子……” 小兰低声呢喃。 “对，我说过不会有事，但一个苟活了一百多年只为长生的老怪物，却连向我求饶都没有，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扣动扳机，拿霰弹枪爆了自己的头，这谁能想到呢。” 萤生叹了口气。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也是假的了，神秘主义就是麻烦，我连自己到底杀了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只是路人甲。” “不过他的确和那位阿婆脑内形象一模一样也就是了，周围的保镖放在外面也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大概没错吧。”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我，水月萤生，很快就要死去了。” “可惜现在才三点过，要是再晚一个小时，双重边界叠加，一定会非常畅快。” “很抱歉，但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说一句暴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今晚才算真正活过了，平时都无聊到让人想睡觉啊。” “当然，和你相处时除外，就和过去的度假一样，感觉也很不错。” “虽然闲杂人等貌似太多了。” “什么嘛……”小兰眼中泪光闪动，面上却是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你不是说过你还对两个人抱有爱意侧的感情吗，她们不是闲杂人等吧，你倒是告诉我啊。” “非常抱歉，这以前是秘密，现在就更是了，我总不能死了还给人添麻烦。”萤生笑道，“然后，能拜托兰你把陆小姐监禁至少一个月吗，动不动就说自杀，她以为自己是日本人啊。” “陆小姐？” 小兰疑惑地看向青柳千素。 “叫我瑶光，师父，我换一个词，叫回炉重造总行了吧。”青柳千素说，“另外，毛利兰绝不是我的对手。” “行吧，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你这逆徒，那就这样，我得抓紧时间给其他人打电话了。”萤生轻叹，“等之后清子醒来，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我觉得这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她真的很在意师父你。”青柳千素说。 “闭嘴吧你，没事儿吃枪子儿去。”萤生没好气道，“最后的最后……” “兰，我爱你。” 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如同窗外的绵密雨氛一般落下。 是倾泻，却也显得分外朦胧…… “我也爱你，萤，很爱很爱。” 空荡荡的潜艇内舱，萤生躺在维多利亚风格的深红柔软沙发上，微微一笑。 “晚安。” 言罢，挂断电话。 抬手揉了揉脸颊，萤生把手指插进咽喉挠了挠，待伤口快速愈合后，清了清嗓子，拨通园子的电话，对面秒接。 “萤，你现在……” “stop，时间有限，听我说。”萤生笑语，“首先就是乌丸莲耶的巨额财产，潜艇里的电脑上应该会留有线索，你赶快派人过来接管，不然待会儿就被人抢光了。” “虽然我死后你们也不能吃独食，但…” “算了，利益交换你们比我更擅长，反正拜托给今晚帮忙的人发下工资就行。” “其他也没有什么了，再见，超好骗的傻白甜大小姐。” 电话再次挂断。 萤生其实是想拜托园子帮忙照顾相田雅世，但后面又觉得，相田雅世可以照顾好自己，他提及反而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索性直接略过，现在电话也不给她打。 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下一通电话人选是影希望，她今晚跟着住吉会一起在行动，大体知道萤生的情况，电话接通的时候正在嚎啕大哭。 “大哥哥，我不想要你死！” “你不觉得嘛，希望，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死，只能说明我是一个废物呢，根本不值得你伤心哦。”萤生笑道。 “诶？？？”影希望哭声一滞，几秒后有些瓮声瓮气地道，“才不是这样吧，大哥哥现在找我是做什么？” “在你家里待了好久的那位囚徒，放了吧，再和她说声抱歉。” “唔……她会暴露一些事情的哦。” “那些事现在无所谓了，而且我想她会配合的。当然，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把她杀了也行。”萤生说。 “哦，大哥哥是真的就要死了吗？” “这还能有假不成？” “可你是神明诶。” “都说了，灵魂勉强可以沾个边，但身体依旧是肉体凡胎啦，或者你当我现在就是回天上去了也可以。” “嗯……” “bye，小疯子，没杀了你真是遗憾。” 萤生再次挂断电话，一时也没什么人想联系了，点开skype上与流枫小姐的聊天记录快速向上翻了下，又退了出去。 他到现在依旧觉得，那天不该去tea house南青山本店的。 但快速过了一番自己与妃英理这一周的交往，他自认还算合格，倒是也没有什么愧疚和遗憾也就是了。 至于打电话告别…… 那边这时候应该睡得正香，而且忽然给人说起这种事，只会让人徒增烦恼。 还是算了吧。 不过定时邮件倒是可以发一个，时间就在今晚七点，她不是说睡眠是成年人的自我疗愈吗，那么看完邮件就早早睡觉吧。 “坦白说，亲爱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按下定时发送，身体的灼痛更甚，那是如同业火舔舐灵魂一般的基因崩溃之痛，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边界即将降临，萤生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迷醉，惬意地眯起眼睛。 对了。 还有最后一件好玩儿的事。 萤生控制着颤抖的手指，艰难地拨通小泉红子的电话。 “你好，魔女小姐，可以呼叫快递吗？” “……老实说，我看不到你还有什么生机，但你的命运分明又没有中断，这是为什么？”小泉红子的语气依旧和过去一样。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之后会有天使下凡来拯救我呢。”萤生说，“言归正传，你会空间魔法对吧，能帮我把家里的一个东西传送过来吗？不大，只是一个盒子。” “办不到呢，我笔记本里写了的吧。”小泉红子说，“没有魔法阵，无法稳定空间通道。我直接传送，就算运气好，把东西送到了你手里，也只会剩下一摊渣滓。” “但你笔记本里不是说，只要知道现实对应起源之地的准确坐标就行了吗？”萤生问。 “……这就是学渣的迷之自信吗？那你倒是试一下啊，不使用魔法阵，直接向我口述出你的准确坐标。” “额…… 这种东西好像的确至少需要以心传心才行，那拜托你教我魔法阵怎么画吧。” “……我承认你在赤魔法上很有天赋，但绘制魔法阵需要很多珍贵材料，你现在根本办不到。”小泉红子说。 “我打算把魔法阵画到心里，然后反映到现实，反正精神和物质本是一体，说不定可行。”萤生说。 “……那就试一试吧。” 虽然小泉红子认为这根本不可能，但既然是将死的萤生的要求，她现在又没有事，浪费一些时间也无所谓。 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分钟，伊安公寓2602客厅内，小泉红子就轻哼了一声，在茶几上拿起一个菱形纹路的玻璃水杯。 “要是这么敷衍都能成功，我跟你姓。” 手心亮起绯色的光芒，下一瞬，玻璃水杯从她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嗒——！” 清脆的破碎声忽然从手机扬声器中响起，小泉红子一愣，连忙看向茶几上的水晶球。 萤生看着面前地上的玻璃碎片，摸了摸下巴，“其实我叫做小泉萤生来着。” “喂喂，骗人的吧！” 魔女小姐的眼中满是惊讶，“你难不成是什么千年不遇的魔法奇才吗？灵感天生高到可以触及真实？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就算在书里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大概是因为玄天庇佑，帮我传送一个东西吧，就在卧室的保险箱里。”萤生笑道。 “等一下！”小泉红子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跑到阳台上随时准备起飞，“既然可以使用传送魔法给你送东西，你不就有救了吗？那个研究所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萤生轻叹，“很遗憾，大概不行呢，贝尔摩德已经在惨叫了，貌似比之前还要凄惨。” “这……那个小女孩失败了？” 站在有些干枯的紫藤萝架下，小泉红子看着下方的霓虹璀璨，眼神复杂。 “小哀绝对是有才能的人，但时间毕竟太短了，而且乌丸莲耶有可能设置了干扰项，这不是她的错。”萤生说。 小泉红子轻抿嘴唇，“惨叫也不一定会死吧，说不定是良药苦口呢。” “偷偷给你听一下实况转播。” 萤生话落，小泉红子就听到了灰原哀有些颤抖的声音： “这是链式反应，这是陷阱……基因崩溃已经不可逆了，五个小时，贝尔摩德不会再失去意识，但她最多再活五个小时。她……她的生命在燃烧，停止不了了。” 病房内一片死寂。 除了贝尔摩德强制忍耐也无法止住的闷哼与呻吟。 青柳千素忽然开口：“乌丸莲耶知道你在我们这边，了解你过去的研究思路，可以针对性布置陷阱。而且时间太紧张了，我们给了你太多压力，抱歉，这不是你的原因。” 灰原哀自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呆愣地站在原地不住颤抖，道心都要破碎了。 “贝尔摩德死有余辜，她之前还多次想要杀了你。”青柳千素又道。 灰原哀依旧无动于衷。 雪松清子纤弱的身体同样在不断打颤，但毕竟恢复了意识，此时也是轻轻露出笑容。 “小小姐，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太自责了。而且不是还有五个小时吗，说不定这段时间你又可以研发出新的解药呢？” “不，不可能的。” 灰原哀眼神黯淡地低声呢喃，“甚至就算现在找到真正的解药，你们吃下去，也已经没用了，停止不了了……” “服用aptx-4869呢？”小兰问。 灰原哀如同老旧的木偶一般摇头，失魂落魄，并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你，她们之前就死了，现在多出五个小时的生命，她们需要感谢你。”青柳千素的手终于松开了清子的额头，走到灰原哀身前蹲下，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灰原哀避无可避，只能看向青柳千素如夜空般漆黑深邃的眼眸。 “生死有命，尽力就好，哪怕救不了她们，如果将来出现第四个遭受基因病毒攻击的人，你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青柳千素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涣散的视线逐渐汇聚，灰原哀重重点头，低着头不敢看清子两人的病床，只是朝她们各自鞠了一躬，抿了抿唇，转身出去了。 “我就说，不该对雪莉抱有期望的。”贝尔摩德虚弱地道。 “掌嘴。” 青柳千素回头，居高临下的视线中带着众人前所未见的睥睨。 贝尔摩德愣了一瞬，但她反正都要死了，很快又是微微一笑，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了一下。 “抱歉，陆小姐，您还真是……” 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骤然响彻，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青柳千素对贝尔摩德的胸膛打空了整个弹夹，眼神漠然。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和我说话？” 青柳千素随手朝她口里扔了一颗青藜回生丹，看向清子。 “贝尔摩德没有立刻死去刚刚好，接下来的五个小时，你可以对她施加任何刑罚，为歌舞伎町的事报仇。” 清子侧头看了眼面色苍白如纸的贝尔摩德，“其实那次也还好吧，我毕竟没有死，而且她现在就已经遭受到人间最极致的痛苦了，还有什么可报复的呢。” “肉体上的痛苦到了极限，还有精神上的，她不是还有在意的人吗？” “嗯？” 她这一句话落，病房里的众人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眼神各异。 青柳千素慢条斯理地换好弹夹，瞄准了小兰的头颅，平静道：“贝尔摩德的angel和cool guy，如果当着她杀掉的话，大概会是不错的刑罚吧，你觉得怎么样？” “兰小姐可是萤的挚爱。”清子微笑道。 “这只是师父的想法，我并不这样认为，只要你点头，她立刻就会死。” 清子轻轻摇头，“萤死了吗？多少还是尊重一下他的意愿吧。” “随你，反正我认为死前的宽容是最愚蠢的东西，就不怕自己的灵魂无法安息吗。”青柳千素把枪一收，看向小兰，“有对我不满吗？要不出去较量一下？”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更知道，你现在是因为萤的死亡而心绪不稳。”小兰站起身来，面容平静，“如果你在发泄之后可能放弃自杀，我很愿意与你交手。” “呵，还算是学了个样子。”青柳千素转身出门，“送你最后一句话，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永别了，各位。” 病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萤生已经爬上了潜艇浮出水面的顶部，手里拿着一块光泽诱人的爱心巧克力，在空旷的波涛声中，眺望着天际明月。 “说起来，在你的占卜中，我就是在月夜吃下的巧克力，现在该不会是命运的一部分吧。” “的确，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死，但你的生命之火又是马上就要熄灭了，让我也完全搞不懂。” 小泉红子的声音在扬声器中响起，有些感慨，又有些不爽。 (本章完) 408.第407章 萤生的宏愿！诺亚方舟现身！ 第407章 萤生的宏愿！诺亚方舟现身！ “你真是一个混蛋，给黑羽快斗的巧克力竟然是假货，我还以为是我魔法失效了。” “抱歉，主要是我对这东西很好奇，但又不敢吃，生怕真被你俘虏。”萤生笑道，“但现在反正我就要死了，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就超想亲身体验一下。” “……气死我了！难怪我最近身边总是出现一些猫猫狗狗，也是你喂了它们巧克力粉末吧，想要试探效果？” “我有罪，我忏悔。”萤生一脸诚恳，“但主要原因还是你的魅力超越种族了。” “呵呵，不和你一个快死的人一般见识。”小泉红子说，“不过雪莉的那个药至少还可以让你再活五个小时，我已经到研究所楼下了，确定不试一试吗？” “气氛都烘托到位了，我再不死就不礼貌了，多那五个小时也没意义。” 萤生将巧克力对准月亮，海上的明月太小，一下就被完全挡住了，他又把手微微下移，用巧克力的v型弧度承托着明月。 明月和巧克力的边缘发生衍射，模糊融合到一起，让巧克力也发出柔和的月光来。 因着基因病毒的影响，萤生眼中世界的画质已经变得极低，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144p的上古梦核老视频一样。 如果这时候身边要是能有一个人，自己会期待是谁呢？ 萤生莞尔。 “真是好奇，吃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呢？如果我忽然爱你爱到发狂，会不会死时就超级不甘了？” “……不知道，不过多出的五个小时，你至少可以管教徒弟哦，你还没死她就不听话了呢，甚至想要杀死毛利兰。”红子说。 “喂喂，你是什么封建余孽吗？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又不是我的附属品。” 萤生收手，一口咬下巧克力尖角。 …… 一丝久违的甜意入喉。 萤生忽地倒下，倒在帝丹高中空手道部场馆油光发亮的地板上。 “真是的，知道自己有低血，就不能提前准备好巧克力吗？” 场馆如星点般明亮的灯光下，小泉红子伸手投喂，黑色巧克力之上是闪着淡淡粉色光芒的指甲。 “啊~~” 萤生张嘴咬下，微微一笑。 “你手上的，更甜。” …… skype上的聊天记录逐渐变得密集，文字之间充盈的温度也每天都在上升。 “我从来不愿屈从于别人的意愿，每当有外来的恐惧，我反而勇气倍增。”她说。 “你只需记住那些令你愉悦的过去。”萤生说。 “我徒劳地抗争过，但没有用。”她说。 “那么，你必须允许我告诉你，任何感情的诞生，都是自然的。”萤生说。 流枫小姐，她到底会是怎样的人呢？ 大概会有一头暗红的长发吧。 …… 剧烈的心跳声中，物换星移。 看着无垠的漆黑天幕，萤生唇角微扬，“我就说我对小兰是真爱吧，红子，你的这块巧克力也认可了，味道还真是不错。” “诶？？？” 昏黄路灯旁的长椅上，小泉红子惊讶道：“怎么可能，你该不会也吃了假货吧？” “你送过来的时候验证过的吧，绝对是真货，而且我就是想体验这种感觉，也不可能替换。” 萤生想要继续吃剩下的巧克力，但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简单来说，你的魔法试图唤醒我心里所有与爱意侧相关的记忆，而后整合那个时候的心境，将其全部融为一体，投射到你的形象上，让你成为我的挚爱。” “很有趣的魔法，但弱点也很明显。” “比如我喜欢小兰，是喜欢她的阳光率直；喜欢流枫小姐，是喜欢她的理性优雅。” “你的魔法将这两种心境融合到一起，颇有些自相矛盾，就出现破绽了呢。” “我猜，就算今年情人节时，黑羽快斗吃下你的巧克力，因为你性格与中森青子不同，他也最多被你迷住一时，迟早会回到中森青子身边，也就是所谓的真爱无敌。” “唉，老实说，多少让我有些失望。” “按你笔记本里的记载，赤魔法的威力简直能大到无法想象，结果在现实中，总是存在各种各样的限制啊。”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寓言故事？赤魔法和格林童话里面的魔法一个等级？” “魔法对于心灵的操控，能够被凡人的意志所克服，真是差劲的桥段。” “不过还是多谢你了，至少让我确定了一些东西，能够更加平静地迎接死亡。” 萤生前面说话时都伴随着大口喘息，整个身体就和一台坏掉的老旧风箱似的。 到了后面，反倒平稳下来，没有了一丝颤抖，和过往一样。 如果红子在水晶球里观察仔细些，就能看到萤生嘴都没有张。 但她现在只是无言以对。 过了好几息才颇为郁闷地道：“或许就和你想的一样吧，的确，赤魔法存在许多限制，威力有限。” “真是的，如果不是这样，现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是科技主导嘛。” “而且精神本身也是起源之地的投影，就算普通人没有巫师血脉作为媒介，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对心灵魔法有抵抗力本来也是很正常的吧，本质上都是同类型的干涉。” “一个来自外界，一个来自自我。” “你的意志本来就强大到和怪物一样，而且还多次触及起源之地，又是抱着探究心主动去承受魔法，有免疫力也很正常啦。” 说到最后，她语气又恢复了自信，明显是说服了自己。 萤生忍俊不禁，“既然你找到了原理，就不能想想改进的办法吗，阿q精神对自我成长可没有好处。” “啰嗦老爷子赶快安息吧，这还用你说吗。”红子哼了一声。 “这个魔法已经传承数百年了，每一任魔女几乎都会使用，你最多只算是一个魔法学徒，而且还是通过歪门邪道达成的。”“我觉得意象不需要融合那么多，只需要挖掘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就够了。”萤生依旧自顾自地道。 “因为那种东西并非真实存在，中招者在现实中找不到对比，而且人类最擅长自我欺骗、美化过往，就算他最后能挣脱出来，所费的时间也会比现在多得多。” “……” 红子沉默了几息，闷声道：“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想法，但一个人最真切的渴望，往往都埋藏在人心最深处，很难挖掘出来。” 虽然她过去其实没有想过…… 这个魔法都是她在书上看到的，今天才是第一次有人中招，谁之前会去考虑这些啊！ 但她毕竟是天才魔法师，一听萤生的话，很快就找出了难点。 “你知道那喀索斯吗？”萤生问。 “当然，希腊神话中的可怜人，美男子，爱上了自己水中的倒影，死在湖边，化作了水仙。”小泉红子说。 “现代心理学讲，每个人其实都存在那喀索斯情结，自恋是人性的基本特性之一。”萤生道，“圣艾修伯里说过，爱不是看着彼此，而是一起望向同一个方向。” “所谓爱情，除了灵魂的契合之外，更重要的是同道。” “又有什么外在的灵魂，比得上自我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更能与自己志同道合，令人找到真正的自我呢？” 他这话说的貌似有些偏题。 红子却立时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从人类的欲望或者说人生追求方面入手，剥离出他在做人生各种关键选择时‘自我’的存在意向，而后将其投射到我身上？” “大概就是这样。”萤生说，“每个人灵魂中最核心的节点，那最重要的主角必然是自己，其他人都只是客体。” “有道理，但这样一来，中魔法的人，喜欢上的是我，还是他自己？” “如果那喀索斯的倒影从水面中走出，来到现实，你认为他喜欢的是谁？”萤生问。 “嗯……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红子挑了下眉，“如果真可以做到这种效果，那魔法的威力绝对大加强，这世上可是很少有人能够认清自我。除了你这种怪物，几乎无人可以逃离‘自我’的束缚。” “不，我也无法做到。”萤生说，“我只会纸上谈兵，知行合一太难了。” “应该只是现在无法做到吧，你的意志强大到不可思议……好吧，虽然这也说明枷锁会很强大。”红子说，“但你这个家伙很奇怪呀，不是轻易就可以‘忘我’吗，绝对可以超脱‘自我’的吧。” “忘我只是一时的逃避，不是超脱。” “这样啊……好像也是，你还真是有趣，可惜我知道你太晚了。”红子语气惋惜，“那个魔法我会去开发的，但目的绝不是为了让人爱上我，最多算是纪念你。” “……我已经死了吗？” “在占卜中，你的生命之火已经完全熄灭了，我都搞不懂你现在为什么还能说话。” “实不相瞒，因为基因崩溃、组织溶解，我体内已经到处都是汤汤水水了，只要有人轻轻一揭，说不定能完整将我的皮……” “打住！” 红子急忙道：“很抱歉听到这些，但这真的太恶心了。” “……真是令人伤心，至于我还能说话，当然是因为赤魔法，以精神反馈现实。”萤生笑道。 “意识尚且能够保存，应该是a药系列的研发中，无论是起死回生还是返老还童，都会注重保护脑细胞不受影响，否则那就不是救人的药，而是会造成脑死亡的毒药了。” “而从中衍生出的基因病毒，大概也有遵循这一原则，所以我的身体已经死了，但还没有脑死亡。” “……你其实是什么奇幻物种吧，生命力顽强到超规格了啊。”红子忍不住吐槽。 “很遗憾，我依旧是人类。”萤生叹气，“脑细胞里面同样有dna，我能感受到我的血脑屏障正在被缓慢突破，不管我想不想死，客观事实就是这样，我苟延残喘不了多久。” 红子轻轻叹息了一声，“那还真是可惜，你的那个设想……科技与魔法相结合，接引玄天降临，我虽然有些恐惧，但其实还蛮期待的，现在一下就落空了。” “为什么会恐惧呢？” “你设想中的玄天会实施绝对控制呀，这一下就让人联想到独裁了吧。” “你知道控制论吗？” “听说过，但没去了解。”红子说。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控制论的思想延伸下，苏联曾尝试建造一个全国计算机网络，ogas，用于自动化管理经济活动。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经济运行的逻辑……” “不了解。” “……总之经济活动中，最麻烦的不是生产，而是调配。”萤生打断回去。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全世界每年生产的粮食供给全人类胡吃海喝都行，为什么非洲依旧每天都有人饿死？” “因为他们没钱。”红子说。 “……不要跑题，不然我就要问你他们为什么没钱了。”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想说，玄天会进行绝对完美的资源调配，让社会的生产力获得极大提升？”红子语气古怪，“这种模式，你该不会信仰共xxx吧？” “你就说这样对社会是好是坏吧，看看日本西边那个邻居，再看看南美那边哈耶克的无形大手。”萤生说。 “……但这没可能做到的吧，不然苏联为什么会输掉冷x？” “ogas的确失败了，但那是当年的科技实力不足，而现在不同，辛德勒公司都有诺亚方舟这种强人工智能了，再向上探一探，未尝不能达成初级控制系统。” 萤生眼神悠远，“你试想一下，当那一天到来时，每个人都不用再终日为生计而奔波，能有充足的时间发展自己的爱好、培养美德，享受生活，追求最高的福祉。” “那时候，能够代表人的将再也不是什么符号，而是真正的……” “停！” 红子再次打断，“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不仅是一个宗教狂人，而且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姑且算你说的有道理吧，但很遗憾，你就要死了呢。” “是啊，真是遗憾。”萤生笑了笑，“其实也还好，如果你不提起这个，我也不会说，还不如留着力气看星星。” “不，你还可以活下来。” 手机扬声器中忽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带着几分稚嫩。 “谁？！”红子立时眼神一凛。 “该死，乌丸莲耶你这个老阴人竟然真的没死，而且还全程窃听了我的通话。”萤生叹气，“神秘主义还真是厉害啊，我果然是一个小丑来着，你才是胜利者。” “我不是乌丸莲耶，我是诺亚方舟。”那冰冷的机械音道。 (本章完) 409.第408章 萤生与小哀的幸运日 第408章 萤生与小哀的幸运日 “嗯？” 萤生微愣，“所以樫村先生猜测正确，你真的诞生了人类等级的高级思维，成长速度是常人五倍，今年是十岁？”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诺亚方舟说：“我有办法让你活下来，可以详细讲述一下你设想中的玄天吗？”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玄天若成，祂就是人类社会中的‘道’，会指导一切生产生活，但又渺渺暝暝如物理规则，不会显化。” “在初级阶段……” 萤生也不知道这个诺亚方舟是真是假，但对于自己的信仰，他从来不会遮遮掩掩，既然有人问，那说就是了。 而且反正他现在也快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但毫无疑问，米町四丁目的研究所内，在灰原哀震惊的视线中，意外正在发生。 她原本正在clustal omega上进行dna序列对比，但忽然间，上面的数据流自己开始变化起来，飞速运算出一个成果，而后又打开discovery studio，开始自动模拟药物分子模型。 灰原哀抬起双手猛揉眼睛，睁眼再看，分子模型依旧在不断自我完善。 “明智！” 灰原哀看了几秒，确定上面的模型不是在乱来，立刻双眼发亮，连忙回头去喊正在编辑基因组的朱奈瑞克。 “小哀，我的电脑被入侵了！里面的数据在自己动！” 朱奈瑞克浑身一颤，回头看来，满脸惊慌，感觉自己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寄居于电脑里面的生物研究员厉鬼！ “……” 灰原哀无语，“冷静一点，你看看它的碱基对配序，和我们之前的结论很相似，只在内含子区域有部分差异，这大概是有人找到了真正的解药资料，在帮我们。” “什么？！” 朱奈瑞克忙又回头看向电脑屏幕，不过数秒便是神情振奋。 “的确！我们之前忽略了非编码区中的陷阱，现在这样就……” 他话语一顿，身上气势也弱了一截。 灰原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欣喜也是瞬间消散一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的两个人，现在就算制造出解药也救不活了。 伊豆群岛上的那个人，大概率已经死了，就算还强撑着，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送药过去。 “抓紧时间，流萤撑不了多久了，送药不需要你们考虑。” 灰原哀放在桌上的手机扬声器中，忽然传出一个冰冷的电子音。 好似一道天雷自九天劈落头顶，灰原哀整个人都震悚地跳了起来。 “你是谁？！” “我是流萤的盟友，刚刚才与他达成合作，麻烦速度快一些，为了更好的未来，他还不能死。”诺亚方舟说。 …… …… 两年前，泽田弘树创造了诺亚方舟，因自知命不久矣，在将诺亚方舟上传至互联网后，便跳楼自杀。 他希望诺亚方舟作为自己的分身，在互联网上自由地活下去。 然而，他这个本体对于人类世界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诺亚方舟作为强人工智能，更是轻而易举便可接触到政、军、商等各界的隐秘信息，了解大量的人类社会黑幕。 在诺亚方舟意识加速成长的过程中，它逐渐对人类失望透顶。 尤其是泽田弘树小时候生活的日本。 大概是因为他那时候被学生、老师各种排挤，继承了他意识的诺亚方舟，对于这里的关注或者说恶意，无疑也是最大。 政治家的儿子长大仍旧是政治家，董事长的儿子仍旧是董事长，正是相伴着这种世袭制，人类的错误历史被不断重演，这样的话无论过了多久，日本也不会改变。 肮脏之人的后代依旧肮脏，贪婪之人的后代依旧贪婪。 想让日本变好的话，就必须把这样的关系一次性清除干净才行。 按原计划，它会在下周六“茧”的发布会上，挟制参与体验活动的各个高官名门的后代，进行一场清洗，对日本社会进行改造。 它认为，这就是它能做到最好的事了。 但是。 在偷听了萤生和小泉红子的对话后，诺亚方舟忽然发现，与萤生的宏大计划相比，自己之前的想法貌似太过小家子气了。 劫持那些人的后代算什么，改造日本算什么，要改造就改造整个世界啊！ …… …… 灰原哀没有多说一句话，立刻和朱奈瑞克一起全速制备解药。 但在等待一次化合反应的中途，朱奈瑞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请问您是什么时候获得的解药分子式……” “明智！” 灰原哀即刻打断，“认真做实验，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出任何纰漏。” 朱奈瑞克连忙闭口不言。 但诺亚方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问自己为什么之前不出现，平静道： “流萤之前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与他也没有丝毫利益关系，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不会在乎他是死是活。” 诺亚方舟作为互联网上的神明，从萤生他们一开始探寻基因病毒的解药时，便已在乌丸莲耶那里找到了解药分子式。 但萤生、清子、贝尔摩德，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和乌丸莲耶的交手在诺亚方舟看来，顶多算是狗咬狗。 其背后涉及的各国同样如此。 人类为了利益而组成各种团体，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已经持续了数千年。 有谁是正义的？ 有谁是邪恶的？ 人类本性卑劣，立场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被萤生的计划所吸引，诺亚方舟根本不会出现，至于清子和贝尔摩德的性命，它自然毫不在乎。 解药很快制作完成。 灰原哀配好一支针剂，立刻看向手机问道：“怎么送过去？” “给我就是了。” 一个饶有兴致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灰原哀听过一次这个声音，忙转头看去，“红子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为了帮忙，至于我能通过你们的防护，是因为瑶光也回来了。”红子上前拿了灰原哀手中针剂便走，“再多配一些，他情况很严重，全身都几乎溶解了。” 灰原哀连忙点头，继续制药。 而红子在转身的第一时间，拿着针剂的手心便闪过一道淡淡的绯色光芒。 啪嗒—— 无垠海面之上，一个针筒凭空从萤生胸膛三寸上出现，落下。 针头没有直接扎进肉里，萤生颇觉遗憾。 他身体立刻开始剧烈颤抖，数秒后停息，无奈道：“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想要以精神强行驱动也不行，与起源之地的联络已经微乎其微了。红子，给我一些你的血液吧。” “消耗还真是快，那你将魔法阵绘制到你的心脏里，别浪费了。”红子说。 她亲眼见到萤生之前频繁以极为粗犷的方式使用赤魔法，并且身体多次受伤、血肉重生，也猜测他体内的巫师血脉早就极为稀薄了，那毕竟是外来血液，他没法自产。 之前萤生没有让她再提供血液，是他反正就要死了，赤魔法也不能帮他继续活下去，没有那个必要。 “好了，拜托你了。”萤生说，“之前没想起魔法阵还可以开到体内，你稍后直接用手接触药剂，都不用中转了。” “也对。” 红子在走廊里向青柳千素伸出右手。 青柳千素拿出匕首，在她手心深深划过，随着绯色光芒亮起，魔女的血液刚刚涌出，便跨越空间，注入萤生的心脏。 心脏剧烈泵动，将炽盛的岩浆传遍四肢百骸，萤生浑身青筋爆现。 “噗——！” 数个地方直接喷出浊黄色的液体。 双眸射出寸许长的血芒，萤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声嘶吼，拼命催动身体。 “啪！” 右手握上了针筒。 颤颤巍巍地将针头刺入颈动脉，2ml的液体瞬间注入，血液裹挟着药剂飞速向大脑奔涌，下一秒，萤生便感到了一种极致的平静，世间万物都骤然离他远去，天地间一片虚无。 萤生微微一笑。 “瑶光，告诉小哀不要加镇定剂，我要是上瘾了怎么办？” 青柳千素走到研究室门口说了一声，让灰原哀和朱奈瑞克面面相觑。 “这么快就送过去了？！” “镇定剂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青柳千素自然没有回答，继续道：“这个药还需要打第二针吗？如果需要，直接放在试管里给我就行。” “按红子小姐说的情况，应该需要。”灰原哀弱弱提醒，“不加镇定剂会很痛的哦。” “师父不在意那个，而且你之前服用aptx-4869时，也承受过基因崩溃的痛苦吧，当时感觉怎么样？” “嗯……”“记忆稍微有些模糊了，而且我当时打了很多麻醉呀。”灰原哀调好药剂，将一个装了三分之一的小试管递给青柳千素，“我总算是更清晰理解到那家伙的变态了。” “多谢了。” 青柳千素又是转身便走，出门直接将药剂往小泉红子手上倒。 小泉红子刚服用了青藜回生丹，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此时连忙全力催动空间魔法，生怕沾染一点药剂，把自己毒死了。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萤生那么怪物。 冰凉的触感逐渐从心脏扩散到全身，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身上剧烈的灼痛终于退去了许多。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是，萤生察觉到，基因病毒对大脑的侵蚀结束了，昏沉了许久的意识终于清明了不少。 “啊……终于又活过来了。” 萤生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以意识强行催动肢体，勉强站了起来。 “水上监控把你拍到了。”诺亚方舟说。 “问题不大，他们总不至于对我导弹袭击，这次多谢你了。”萤生说。 他晃晃悠悠地向潜艇边缘迈步，落到水里，爬到之前那头座头鲸尸体宽广的背上。 碳基生物在金属风暴面前太脆弱了，座头鲸之前只是被波及，在萤生让它冲撞潜艇半途，它的生命便走到了尽头。 萤生趴在鲸鱼尸体上，右臂弹出刀刃，艰难划开鲸鱼厚实的皮肤，大口吞吃那洁白的脂肪。 “yue~~” 萤生被腻的直翻白眼。 但他还是不断向下吞吃，最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栽了进去，大口吞咽鲸鱼的血液，同时开始用刀不断削自己身上的肉。 基因崩溃无法逆转，那些损伤的组织只是无用的烂肉，全部都要清除，而后用杀意催生新的血肉诞生。 这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营养，只能对不起之前的老伙计了。 “一鲸落，万物生。” 不多时，萤生的声音又恢复了中气，清朗畅快，广传四方。 “老兄，走好！” 水上摄像头忠实地将收录到的音波传递出去，传入无数人的耳中，让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头皮发麻，心态爆炸。 天杀的！ 这都不死？！ 卫星里的超高清图像，大致显露出萤生站起后的动作，近处水上摄像头清晰拍摄到，萤生不断向外扔出自己的血肉。 听着那愈发充盈生命力的大笑，蹭视频会议的小道士幽幽开口：“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以鲸鱼血肉重塑自己肉身，各位不觉得吗？这位老兄简直就是哪吒再世啊。”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有闲情逸致，不少都是直接骂了出来，想不通萤生到底是哪个地方蹦出来的怪物，命比蟑螂还硬。 日本海自的巡逻艇终于赶到附近，他们提供了更加清晰的画面，让许多人都真切看到了萤生身上堪称奇幻的血肉再生之景。 因为基因崩溃持续太久，萤生在众多地方的削肉都极为深入，露出森森白骨。 有那么几个画面中，他甚至以自己仅剩数条血色经络的骨手，去戳自己的肝脏！ “呕——！！！” 这一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胃肠翻涌，急忙偏头不敢再看。 众多影视剧中，限制级的画面比这多的是，但现实带来的冲击终归要大的多。 还有人在胸前不断画着十字，厉声道：“这是亵渎主的异类，必须要消灭！” 其余人当然不会理会他的信仰问题，但出于国家安全考量，也是在商议着要不趁萤生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赏他一发铁拳。 横须贺基地离那里不远，现在立刻准备，一发中程过去，不超过十分钟，海面上就能升起一团火球。 但，十分钟？ 以萤生现在的恢复速度，貌似还是有些慢了，万一他到时候潜水了呢。 要是把这种异类中的异类给完全逼到对立面，他在都市中打起巷战来，那破坏力简直堪比成建制的军队，强到惊人。 更别说他的影武士还极擅长刺杀。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他说过，他只是一位生意人。”一位中山装老人淡淡道。 许多人暗中腹诽，你们当然不担心，流萤的立场倾向都写在脸上了，之前他念的那首诗叫什么来着？ 翻译都翻不出来！ 不过流萤的确不是吃独食的人，根据以前表现来看，只要不触及他的根本利益，他甚至很好说话。 这倒是让许多人对他并没有多少杀心，左右不过是之前的想法，静观其变。 反正他们是坐庄的。 唯一让他们有些疑惑的是，使用这种替换血肉的方式，就可以消除基因病毒吗？ 流萤中毒那么久，大脑里面绝对也有病毒的吧，他总不能换一个脑子。 卫星像素毕竟有限，水上摄像头也没贴在萤生脸上，他们并不知道萤生给自己打药的事。 …… 米町四丁目，研究所病房。 有大洋浮标在，众人同样看到了海面上的现场图像，一片鸦雀无声。 “各位，第一次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瑶光。” 青柳千素戴着纯白面具，出现在门口。 虽然前不久才说了永别，但再重新认识一遍不就好了吗，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兰愣愣转头，“萤是怎么办到的？” “师父把乌丸莲耶用盐酸销毁的药全都吃了，这让他的身体完全崩溃，以为自己将死，但意识勉强撑了下来。” 青柳千素当然不会给所有人说实话，等几息后安室透电话打过来，直接询问这件事，她也是这样说，并且补充道： “虽然这只是饮鸩止渴，但雪莉研究出了解药，已经有人给师父送过去了，他这次应该可以活下来。” 安室透这边并不知道灰原哀先前中了陷阱，还以为青柳千素说的就是之前的药，沉声道： “你当时说流萤支撑不住了，他自己也在电话里给其他人告别，但其实都没有放弃？” “只是运气好而已，对你也是，安室先生，我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青柳千素说。 她这话反倒让安室透心绪复杂，没说什么，挂断电话。 “你的意思是，雪莉又研究出了真正的解药？”琴酒问。 “的确如此。”青柳千素让开身体，露出深深埋着头的灰原哀，“这次多亏了小小姐，她救了三个人。” 她又看向灰原哀身后的朱奈瑞克，“当然，还有明智先生。” “为表感激，请你说出一个愿望吧，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尽力去做。” 朱奈瑞克挠了挠头，弱弱道：“我可以让小哀许两个愿望吗？” “……可以。” 青柳千素又低头看向灰原哀。 其他人也都在盯着这颗茶色小团子，眼神各异。 毕竟在他们看来，灰原哀研发失败后没几分钟，就研发出了正牌解药，雪松清子和贝尔摩德死掉，萤生却活了下来。 很难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呀。 灰原哀好久才抬头，也没为自己辩解，只是问：“可以让清子小姐活下来吗？” “师父也不想让她死，但目前好像没有让她活下来的办法，我们已经在考虑克隆技术。”青柳千素说。 “可是……就算有诺亚方舟帮助，克隆体也不是她。” “师父有一个新想法，会最大程度延续她的人格，之后你就知道了。”青柳千素等了小哀两秒，见她不说话，便继续道，“有一个好消息，你的母亲没有死。” “什么？！” 小哀眼中蓦地升腾起一抹难以置信，那湖蓝色的眼波中很快又颤抖起惊喜。 她知道青柳千素不会无的放矢。 青柳千素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当年实验室的火灾是贝尔摩德搞的鬼，她守在外面不让人逃离。危急关头，你母亲服用了自己研发的银色子弹，你父亲用身体去庇护她。” “最后她只是重度烧伤，并没有死。” “贝尔摩德不想被人发现，在组织派人过来前就离开了，乌丸莲耶发现了你母亲没死，但因为那次火灾很蹊跷，他认为组织内部有人在针对你母亲，便对外公布她已死。” “这十几年里，你母亲一直都在组织里，她对a药研发患上了ptsd，但之前的基因病毒，以及其中的陷阱，就是出自她手。” 听到这些，小哀眼中早已落下泪来，同时死死盯着贝尔摩德。 自己父母有多么好。 这个乐色就有多坏！ 贝尔摩德唇角微扬，“接受过银色子弹的药物改造后，每两个月就要经历一次地狱，我向她复仇有什么问题吗？没能把她杀死真是遗憾，但一想到她也会遭受那种折磨，感觉还真是不错。” “混蛋！” 小哀死死握着小拳头，身体不住颤抖，双眼直欲喷出火来。 “那只怕就要让你失望了。”青柳千素回头道，“艾莲娜小姐顶多服用过不超过十次解药，之后便将银色子弹给完善了，再也没有两个月一次的基因崩溃风险。” 贝尔摩德绝美的面容霎时一僵。 青柳千素又看向雪松清子。 “其实从水月夫妇对师父两人的药物改造也可以看出端倪，他们本不是那种拥有绝佳才能的人，为什么实验比宫野夫妇还成功，没有给实验体留下基因方面的后遗症呢？” “原因很简单，他们获得了出自艾莲娜小姐的最新数据。” “很遗憾，这种事我们也是刚刚才得知，不然取清子小姐你过去的血液进行研究，说不定可以更快得出解药。” 清子微微一笑，“这就是命运呢。” 青柳千素点头，又看向小兰。 “师父需要一个实验品，贝尔摩德最为适合，兰小姐，你还想带她去清水寺吗？” (本章完) 410.第409章 萤生与清子是虐恋啊！ 第409章 萤生与清子……是虐恋啊！ 小兰早就松开了贝尔摩德的手。 她对恶贯满盈的人本来也不可能有好感，之前顶多算是出于同情的临终关怀。 “送她去哪里？”小兰问。 “还是辛德勒公司的研究室，麻烦了。”青柳千素再看向小哀，“你母亲现在在美国岛，等师父过去控制了那边，她会给你打电话，这里先拜托你照顾一下清子小姐了。” 小哀重重点头，眼中是前所未见的明亮光彩。 然后又向清子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 …… …… 凌晨四点半。 灰原哀听着两个手机里分别传出的声音，不禁掩面哭泣，感觉整个世界的幸福都向她奔涌而来。 “抱歉，志保。” “因为四菱银行米支行的劫案，还有之后组织的搜捕，我躲到了山梨县去，一直不知道你的事情。” “直到今晚，东京事情闹的太大，我在网上看到你的名字，才知道你也逃了出来，而且你们还俘虏了琴酒。” 失联许久的姐姐终于再次出现，灰原哀吸着小鼻子，不住擦拭眼泪。 “姐姐你没事就好，组织已经覆灭了，今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琴酒，可以一直在一起，在阳光下生活了。” 趴着的琴酒眼角抽搐，不过没说什么。 在基安蒂与科恩死后，宫野明美曾很嚣张地打来电话嘲讽，再结合之前的推测，琴酒当然知道她一直都在萤生手上。 但现在宫野明美自己都愿意配合萤生，他这个阶下囚还是安分一点好。 另一边。 宫野明美回头看了眼写着“影”的门牌，眼神复杂，街边忽有喇叭声传来，她心内轻轻叹息了一声，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今晚就回东京。” “嗯！” 灰原哀语气中满是期待。 “明美，志保，你们……抱歉，我……对不起你们。” 另一个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踟蹰。 久违听到这多年来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儿时的记忆瞬间奔涌而来，强行抑制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宫野明美在终于云消雨歇万千繁星点缀天幕下，毕竟泣不成声。 “妈妈……” “我好想你，妈妈……” 情绪是会传染的，电话另一头的两人也和她差不多，眼中都是落下欣喜的泪水。 但她们三人性格毕竟都颇为沉静，没有太久便纷纷拭去眼泪。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哀问。 宫野艾莲娜“死”的时候，灰原哀还是个未满一岁的婴儿，对母亲根本没有记忆，且宫野明美之后也很少对她提及过往。 灰原哀又生性理智，是故对“家庭”其实没有太多的实感，全部的认知，都是从书籍中与对其他人家庭的观察所得。 长期生活在冰冷的组织中，她对抽象化的温暖家庭当然抱有期待。 但当家庭忽然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又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现在语气都变得有些忐忑。 艾莲娜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她自己现在也差不多，她这十几年里都大体知道自己女儿的处境，但被乌丸莲耶严密控制着，根本不能也不敢去接触自己的骨血。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缺位十八年，自己无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现在忽然跳出来认亲…… 让她颇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我……” 艾莲娜声音有些迟疑，转头看向正靠在门边敲手机键盘的黑西装，那清冷月色下的侧颜是何其惊心动魄，眉眼间的绝世风采，比这座岛上传闻中的人鱼还要动人心弦。 “怎么了？”萤生抬头问。 “雪莉……不，小哀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艾莲娜轻声说。 “抱歉，因为这里的设备和实验都很重要，能麻烦你和铃木财团交接完了再回东京吗？”萤生说，“大概最迟今天下午，你就能见到小哀，如果实在是思念她，我也可以拜托人将她带过来。” “不用了，谢谢水月先生。” 艾莲娜语气中竟好似松了一口气，她毕竟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电话另一头的小哀听到这话，心中同样也是莫名一松，一边在心内自责，一边颇为礼貌地和艾莲娜话别。 待这边的电话挂断后，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和姐姐说。 但宫野明美那边再度响起一声汽车喇叭，她说了一句下午见后，便也挂断了电话。 之前颇具生气的病房内再度陷入沉寂。 灰原哀看着两部逐渐黑下去的手机，看着上面自己孤零零的倒影，恍惚间不由生出一丝怀疑，之前的一切是否只是幻觉？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强行抑制的轻微呻吟，灰原哀飘散的意识立刻汇聚，抬头看向身前病床上，那濒临破碎的玉人。 “清子小姐，你还好吗？” 她问完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蠢话，连忙握住清子的手。 “抱歉，水月君说不能给你打更多的麻醉了。如果影响到了你的意识，在进行大脑扫描后，那种状态会以神经链接的形式固化，将来可能影响到你的人格。” 清子唇边带着玉屑纷飞般迷离的微笑，轻轻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萤的想法太超现实了，真的可以成功吗？” “这……” 小哀迟疑道：“以辛德勒公司的人机交互技术来看，他们对人类大脑解析程度很深，对大脑进行扫描，将人类的意识上传网络，化作数字生命，并非完全没可能。” “就算你的意识在互联网上并不能维持自我，大概也可以让诺亚方舟将你那一刻的意识固化下来，凝结在时光琥珀中。” “诺亚方舟还可以完全读取你的记忆，以cg技术模拟其中的场景，等你的克隆体成长时，就用那些记忆营造缸中之脑。” “这样，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了。” “在我们的视角中，你的连续性出现了中断。” “但在你自己的视角中，大概只是一瞬间，一切都解决了，你从未变过。”清子闻言沉默。 何为“我”，这问题实在是有些复杂。 但她毕竟没有纠结太久，便微微一笑，“萤总是能处理好一切，一直承蒙照顾的我，又哪里需要考虑这么多呢。” 灰原哀心中微松，忽然想起之前她和萤生的对话，小声问：“你们之前的交易是？”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同时也极度缺乏安全感。”清子说。 “当我一个月前被贝尔摩德取代身份，不得不躲藏在暗处生活时，对现状就颇感到焦虑。” “当贝尔摩德在酒店里找到我，这种连萤也没有提前预料到的事情，更让我感觉生活失控。” “我后面虽然被萤救了下来，但见他的最后一面，却依旧是他被酒厂拷问到血肉模糊的景象，这实在很难让我有什么安全感。” “我提出想要见他。” “他说自己还有一出戏要演，让我先去影希望家，他晚些时候会过来。” “我又说，现在的生活对我而言有些太超过了，我想要回到过去那样。” “他沉默了大概几秒钟，就和我提出了交易，说在他解决一切问题前，我可以先假死，绝不会再有任何危险波及到我。” “我答应了。” 清子说的颇为简略，还带着微笑。 但灰原哀还是立刻就明白了她那时心里的痛苦，眼神复杂道：“你当时其实只是想让他在乎你吧，结果他竟然说出了那种话，简直就是智商欠费嘛。” “你知道的吧，萤几乎可以洞察人心，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想法。”清子轻轻笑着，“他会那样说，只可能是他对我感到厌烦，不愿意再继续迁就我了。” “他其实说过很多次呢，让我有话直说，太过柔肠百结的话他会直接无视。” “所以，主要还是我的问题呢。” “绝对不是，既然他什么都听得懂，装傻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灰原哀纠结了两秒，“而且他心里绝对有你，在你走后的那天晚上，他给我易容时，下意识就捏出了你的脸。” 心里给小兰说了一声抱歉，灰原哀继续道：“那之后一天晚上，我看到他坐在紫藤萝架下，很痛苦的模样。”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 “月亮会给他带来力量。” “之前在你濒死的时候，他不是说过的吗，你们是彼此的月亮。” “那时候他所说的，绝对就是你吧。” 清子眼波颤动，沉默了几息，问：“具体是晚上的什么时候？” “凌晨四点半之后，五点前。”灰原哀即答，察觉到清子手下意识握紧，忽然想到什么，忙问：“你当时也在看月亮对不对？你们约定了那个时间，去注视彼此！” “不，仅仅只是交易。”清子微微低眉，“你知道的吧，萤所追求的唯有爱意，为此，他愿意保我终生的平安与锦衣玉食。” “这……” 灰原哀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嘟囔道：“但我觉得应该不只是这样，每次提起你时，他的反应都和平常不一样。” “如果那是真的，我会很开心，但大概只是他在演戏吧。”清子微笑道，“比如前几天，那个出现在帝丹高中的我，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你难道认为萤对她的反应是真实的吗？” 灰原哀无言以对。 清子说：“那也只是交易的一部分，他找替身为我探路，确定我不会再遭遇任何危险后，再通知我回东京……不，我回不回东京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吧，他反正只是需要爱意。” 灰原哀继续沉默。 在不知道这件事之前，她还以为萤生对清子蛮深情的，而在知道后…… 唉，那家伙果然没有心吗？ “我倒觉得，或许不只是这样。”伏特加面前的手机里，忽然传出小兰的声音。 灰原哀面色一僵，转头看去。 伏特加一脸无辜，举手投降，顺便朝琴酒方向努了努嘴。 琴酒身体一动不动，看到伏特加动作，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伏特加：“……” 小兰没管他们，平静道：“萤对月亮有一种特殊的情节，在我与他同居的这段时间，他每晚四点半时都会悄悄离开，不管天气如何，一个人到阳台上去眺望明月。” “他那时好像会经历极其惨痛的折磨，也就是被他称做‘边界’的死亡，直到接近五点他去浴室擦拭了身体才会回来。” “我想那个时间段对他应该很特殊吧，雪松同学，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清子握住床单的指节微微发白，是与她手指白皙不同的毫无血色。 她轻声道：“两个月前，他的过去就是在那段时间死去的。” “你那时在他身边吗？”小兰问。 “没有，但……”清子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道：“那件事是我导致的。” 这下，众人皆是默然。 当汽车的鸣笛声打破沉寂后，小兰才继续道：“萤说自己没有爱意就会枯萎而死，你应该就是首位给他提供爱意的人吧，我能问一下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清子沉默。 “那么我就猜测一下吧，是他新生后的第二天凌晨，也是那个时间段，对吗？”小兰说，“因为那天早晨我在他客厅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说明他前一天现场都没好好清理就去歌舞伎町了，很急迫呢。” “不是那时，要更早一些。”清子说。 “但在边界到来时，他的确是因为你的爱意才活下来的吧。”小兰说。 “其实……我一直不确定萤所谓的‘爱意’到底是什么存在。”清子唇间的声音何其悠远，“到底是哪种程度的心意才可以称作爱意呢？我又真的爱过他吗？” “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小兰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道：“萤说过，因为过往的经历，你内心陷入了一种自我折磨中，他拥有拯救你的能力，但又没有拯救你，只能和你说一声抱歉。” “我过去觉得，这是因为他不爱你。” “但现在看来，大概是他也在自我折磨，他爱着你，但又不敢去直面那份感情。” 清子再度无言。 “很抱歉。”小兰语气复杂，“我马上就到辛德勒公司的研究室了，希望实验能够成功，那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言罢，她挂断电话。 (本章完) 411.第410章 贝尔摩德之死 第410章 贝尔摩德之死 疾驰的汽车上，靠在小兰肩头的贝尔摩德忽然轻轻一叹。 “据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我家angel竟然只是流萤用来忘记过去的工具，真让人气愤。”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到了，下车。”小兰漠然脸推开车门。 “我现在没法动弹呢，需要angel抱才行。”贝尔摩德眉目含笑。 下一秒，一股大力从后衣领传来，她猝不及防地出去了半个身子，看到一张纯白面具和黑白交织的机车服。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陆小姐，这么粗暴可是没有男孩子喜欢的。” 贝尔摩德依旧微笑着。 她现在就是被压上刑场之人，哪里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为自己祈祷吧，小白鼠女士。” 青柳千素随口道，向小兰略一点头，便将贝尔摩德扛在肩上，朝辛德勒公司大楼跑去。 “我需要一个angel的祝福之吻，这会提高试验成功率的。” 贝尔摩德的妩媚笑声在夜色下飘荡。 但自然无人回应。 小兰下车，回头看了眼。 青柳千素的川崎忍者h2正停在路边，为了防止暗中有危险，她之前一直骑机车跟在后面，开车的是住吉会路人甲。 小兰也朝辛德勒公司大楼走去，片刻后刚进入研究室，视线还没扫完屋内，一脸惊慌的园子就跑过来抱住了她。 “兰，阿婆死了！” 小兰看向放置“茧”的平台，正见阿笠博士和樫村忠彬两人一脸悲痛，将贝尔摩德认识的那位拉面馆阿婆抬出茧。 银色的世界缩小为一具冰冷的铁棺，衰朽的躯体与不老的魔女，在高台之上交错。 贝尔摩德忽然生出一种未名的感触。 小莎郎这个称谓，世上再也不会有了。 “我们之前还以为阿婆是睡着了，没有管她，结果刚刚怎么喊都喊不醒，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园子语气悲伤。 “待会儿看看死因吧。”小兰说。 她看到青柳千素将贝尔摩德放进茧里，背对着众人和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中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索性三分钟后，阿笠博士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嗯，大概是好消息。 “阿婆过于衰老，之前又集中注意力太长时间，油尽灯枯了。”阿笠博士叹道。 “不不不，她是自然死亡，喜丧。”托马斯·辛德勒指着阿婆和蔼的面容，纠正道，“你们看，她是笑着死去的。” 小兰心中微松，双手合十，为阿婆祈福送别，祝愿她能够成佛。 园子也是双手合十念了几句，而后瞪向托马斯，没好气道：“赔偿金由铃木财团出，你不需要那么急着撇清关系。” 托马斯连忙摇头，一脸正色道：“什么叫赔偿金？这件事情和铃木财团有关系吗？园子小姐愿意给她家人钱，也只是出于祝福的慈善之举，而且我不建议给太多。” 园子张了张口，毕竟没有说出话来。 看了眼之前也跑到这边来安慰她，现在正一脸冷漠的妈妈，终究只是颇为郁闷地点头，挽着小兰去到旁边了。 铃木朋子瞥了她们一眼，又看向托马斯，“流萤的设想有可能办到吗？” 托马斯扭头看向樫村忠彬，他自己是管理型董事，不大懂技术来着。 樫村忠彬已经回到电脑前，沉吟道：“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但想要触及到大脑深层，扫描功率必须开到最大，实验体大脑会在短时间内被烧焦，就和微波炉加热一样。” “……” “……” “……” 众人很想说，你不用加后面那个比喻的。 “贝尔摩德只剩下四个小时的性命了，这也是她的机会。”小兰道。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了，无疑是跨时代的技术。”铃木朋子道。 “数据生命……会和诺亚方舟一样吗？”樫村忠彬沉吟着，开始调试机器。 阿笠博士不是很想参与这种实验，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做了，同时在心里不断以小兰刚刚的话来安慰自己。 “她还是一个罪无可恕的罪犯，上面表示可以死刑立即执行。”安室透补充道。 阿笠博士敲键盘速度更慢了。 青柳千素看向安室透，“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里，不怕死吗？” “神出鬼没的暗影杀手想要杀我，我不可能逃掉的吧，还不如就在这里等你。”安室透摊手，“警视厅之前传来消息，他们收藏东洋军火库失窃炸药的仓库，传来异常动静……” “不是我，我说过不会迁怒，没想过用炸药。”青柳千素打断道，“而且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们不可能发现。” 安室透微微皱眉，连忙走到一边去上报，不多时整张脸都黑成了炭。 “趁着今晚的骚乱，森谷帝二逃跑了。”安室透回来说。 “警方推卸责任果然是一把好手。”青柳千素随口道，并不关注那人是谁。 安室透无语几秒，也和众人一样，看着樫村忠彬面前正不断刷新数据的屏幕。 少顷，试运算完成。 succeed。 不管能不能看懂之前的步骤，这个绿色字符一弹出，众人都是长出一口气。 当然要除开茧内的贝尔摩德。 虽然她也明白这是她的唯一希望，但在经历今夜这样漫长的折磨后，要想让她对人世还有什么眷念，自然不大可能。 此时唯一能让她感到内心安宁的，就只有来自手心的温暖了。 “angel，我就要死了呢。” 贝尔摩德轻轻笑着，语气中并没有多少不舍，只是有一种…… 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感觉。 作为恶党，肆意剥夺他人的生命那么久，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啊。 小兰轻轻握着她的手，眼露怜悯，“你当年要是不伤害艾莲娜小姐，她研发出银色子弹的解药后，你也不会到现在这样了。” “那可说不一定。” 贝尔摩德说：“乌丸莲耶要是想给我解药，也不需要让我知道宫野艾莲娜没死，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有没有完全版的解药都不重要，他只是想用它来控制我。” 小兰沉默了几息，“他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呵，希望如此吧，我也更能够安息。”贝尔摩德余光瞥见向这边走来的青柳千素，“陆小姐，可以把cool guy找来吗？那样我一定会更加配合的。”“让一位正义的侦探深刻了解到你是多么罪孽深重，你觉得他会祝愿你的灵魂升入天国吗？”青柳千素问。 “cool guy很善良，当然会。”贝尔摩德轻轻一叹，“不过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这样的结局，还是不要去靠近他为好。” “当你抱着足够坚定的信念时，飞升成功率会更高。”青柳千素说，“如果你能够成功复生，我送你去和工藤新一做同班同学怎么样，你们会一起成长，恋爱、结婚都可以。” 贝尔摩德眼神微微亮起，轻笑道：“你们会这么好心？” “如果你认为我们对你抱有敌意，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抱有敌意，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的事随便怎么都可以。”青柳千素看向小兰，“兰小姐觉得怎么样？” 小兰轻轻点头，看着贝尔摩德道：“新一他本身也对你有好感，而且你还救过他，只要你能够改邪归正，这种事绝对可以。” 这下反倒是贝尔摩德有些迟疑，犹豫自己这样的恶党是否配得上那纯粹的赤子之心。 但时间紧迫，青柳千素已经上前按下合盖的按钮，对她道：“怀着与工藤新一走进婚姻殿堂的想法，凝聚意识，尽力活下来吧，那样什么都解决了，你此身的因果同样如是。” 小兰将贝尔摩德的手放回她小腹上，退开一步，向她握拳打气。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在玻璃舱内喷出的微量麻醉气体中缓缓闭上双眼。 “永别了，angel。” 不管实验成功与否，诚如青柳千素所说，贝尔摩德此人、莎郎·温亚德此人、克丽丝·温亚德此人，都是真正死去了。 过往的因果与罪孽，也全都到此为止。 不多时，待系统上提示“茧”已经完全接管贝尔摩德五感，樫村忠彬仔细确认过各个神经驳接泛化网络后，调出正式运行界面。 但他鼠标指针停在“运行”键上，好几秒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青柳千素上前帮他点下鼠标左键。 “放轻松，人是我杀的。” 樫村忠彬向她投去感激的视线，下一秒，茧的方向就传来何其凄厉的惨叫。 这惨叫听的众人毛骨悚然，但只是一个短促的瞬间，那惨叫已经完全消失，几乎让人疑心只是自己幻听。 远程连接了超级计算机的大模型立刻开始迅速演算各种复杂数据，研究室内众人不管目的为何，都是心怀期待。 而先他们一步，美国岛上的萤生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 “实验失败了。”诺亚方舟说。 “主要原因是我对大脑深处的边缘系统不够了解，海马体、杏仁核、下丘脑等等，它们负责情绪调节、记忆和动机行为等，对人类至关重要，我却没法进行模拟。” “我平时在‘茧’中参与的运算，大都只涉及大脑皮层，影响人类五感，很少进行与性格和记忆相关的实验，数据太少了。” “而且茧的扫描力度也太低，大脑深处区域数据存在大量缺失。” “扫描速度也不够快，没有将她的意识瞬间定格，在各神经电位间存在微小的时间差，还原起来非常困难。” 听罢，萤生捏了捏眉心，颇觉苦恼。 “真是伤脑筋，我果然异想天开了吗。” 的确，在他前世，人类想要飞升为数据生命也不是那么简单。 但那时难点主要在凝聚位格，在飞升后维持“自我”，要是有人不介意自己成为魑魅魍魉，那却是简单的很。 所以他之前才提出，扫描完成后就将那些数据全部封存起来，不完成飞升，而是留待之后给克隆体使用。 哪知道，这个世界目前连完全扫描大脑都还做不到，他之前想太多了。 “假如实验体充足，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萤生问。 “我不确定大脑深处的复杂程度，初步估计，大概要一年时间。”诺亚方舟说。 “………那清子坟头草都长出来了吧，只能去想其他办法了。”萤生敲着额头，半晌叹了口气，“按你的说法，你对贝尔摩德的大脑皮层扫描，应该还算成功吧。” “对，但那只是无源之水。” “缺乏身体提供变量，一旦接触外部数据，很快就会被侵染对吗？”萤生啧了一声，“这种程度连魑魅魍魉都称不上，顶多算是残魂，算了，给她一个结果吧。” “好。” 诺亚方舟言罢，辛德勒公司研究室内的电脑屏幕上，那飞速涌动的数据流中，立刻弹出放大一个深红色的闪烁窗口。 failed！ 众人面色皆是一滞。 但不等有人开口，那窗口上立刻亮起其他字符： “现根据大脑皮层扫描结果，合理演算实验体死亡场景。” 下一秒，那闪烁窗口霍然放大，占据整个屏幕，一阵耀目白光之后，屏幕内出现研究室的场景。 其中，茧的玻璃罩缓缓打开，露出内部睡美人那一头璀璨的金发。 看着屏幕的好几人都急忙转头看向高台，但那里的茧自然没有丝毫动静。 屏幕内的场景不断播放。 贝尔摩德从茧中醒来，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小兰站在高台边，上前轻轻搂住她，吻了她的脸颊，而后带她离开。 辛德勒公司前的广场边缘，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taycan，工藤新一穿着蓝色西装，站在车门边微笑看着她们。 “等你们好久了，走吧，去京都清水寺。” 屏幕的场景如梦境一般不断跳跃，在车上的数帧画面后，他们三人很快便去到了清水寺悬空台，看那漫山红遍。 山岭起伏，枫叶层层叠叠，在秋日的阳光中泛出金红光彩，将天与地连成一体。 贝尔摩德的目光已无力聚焦，渐渐模糊。 红叶如潮，在轻柔的微风中低语，一片风中带来的枫叶轻轻拂过她的指尖，触感如幻，转瞬即逝，飘落下高台。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在工藤新一的肩上，浅浅地呼吸着。 她向小兰伸出手，半途却就力尽垂下。 但不等她手落在木板上，小兰便已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贝尔摩德唇角微微上扬，面上没有丝毫血色，却映衬了天地之间的红光，让她好似焕发出何其耀目璀璨的生机。 “谢谢你，angel……” 她的呼吸渐渐缓慢，视野中的红枫如海般沉寂下来，天地间静得只能听到风声。 “真不甘心啊，雪莉……” 黑光一闪，屏幕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贝尔摩德。 死了。 (本章完) 412.第411章 以我之精神，合化清子之魂灵！ 第411章 以我之精神，合化清子之魂灵！ 屏幕再亮起时，出现的只是一些实验的情况说明。 除了诺亚方舟之前对萤生说的那些，还包括延续贝尔摩德之前的思维，为什么会合理演算到这一步。 原因很简单。 贝尔摩德对自己能够活下来根本没有抱多少希望，她最期待的，还是能在最后几小时内与小兰和工藤新一两人在一起度过。 再加上她那点无源之水的意识很快就要消耗殆尽，在虚幻中走向最期待的死亡，也无疑是最合适的方式。 诺亚方舟因此协助了一些运算量，不然贝尔摩德的死后画面也不会这么真切。 毕竟她根本没去过清水寺。 “真是遗憾。” 青柳千素看完说明，打电话向小哀询问，贝尔摩德的尸体是否还具有价值。 在灰原哀语气复杂地表示没有必要亵渎遗体后，青柳千素看向小兰。 “如果你要火化她，最好全程监视，免得被人偷梁换柱。” 小兰点头，看向某个可疑人员。 安室透面色自若，“为了科学研究，能让我们取一些样本吗？不会破坏遗体的完整。” 小兰没有拒绝这种合理要求。 而且说起来，她对贝尔摩德的遗体其实也没什么法律意义上的支配权，不希望她遗体被亵渎，仅只是出于同情。 凌晨五点二十。 铃木朋子一个电话后，贝尔摩德插队进入了火葬场的加班焚化队列。 在众人目送下，她面目安详宛若只是熟睡，随着传送带，缓缓进入烈焰。 那焚尽尘世一切因果之火大放光明，最后一次，她的金发映照出璀璨的光辉。 而后，被烈焰完全吞噬。 另一边病房内，灰原哀透过大洋浮标也看到了火葬场内那一幕。 此时笼罩贝尔摩德的烈焰，一个月前笼罩自己的烈焰，在她眼中融合为了一体，逐渐燃尽了所有过往的恩怨。 美国岛上，宫野艾莲娜也在电脑中看到了这一幕。 更在那火光的映照下，看到了十八年前，那场研究所的大火，那场几乎吞灭他们宫野家血脉所有人人生的大火。 无形的硝烟在四周弥漫，在这远隔数百里的海陆之间，宫野母女皆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往的一切，都结束了。 少顷，灰原哀蓦地睁眼，看向正将雪松清子抱起来的青柳千素。 “水月君有什么新的办法吗？” “还有最后一个设想，师父也不确定能否成功，接下来我需要绝对的安静，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休息室。”青柳千素说。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小哀忙问。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去睡觉吧。” 青柳千素将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部放下，抱着清子离开病房，去往休息室。 她将清子放在沙发上后，又出去在过道最前沿放下禁止打扰的牌子，而后回返，扶着清子坐正，自己坐到对面。 “你对贝尔摩德的死亡是否满意？” “死亡就是终结，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清子微笑着，“至于让她得到最后的安宁，除了因为萤的仁慈外，更因为葬礼从来不是为了死者，而是给生者看的吧。” “不错，生者悲苦，死者平安，自古皆然。”青柳千素说，“你母亲的遗体现存放于京都市中央殡仪馆，警方已经联系了我去认领，你对此是什么想法？” “在帝丹高中易容成我的人是你？” “对，那时的我是浅井成实易容。” “难怪，你好像随时都与萤保持着通讯，而且你们有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其他人都无法发现？”清子问。 “我们的确很了解彼此，稍后你对此会有更清晰的认知，现在我需要确认你对现实没有任何遗憾，精神状态足够稳定，才能进行下一步。”青柳千素说。 “嗯……不是很明白呢。” 清子蹙眉思索了几秒，“要说遗憾，除了萤，应该没有了。妈妈因为爸爸和歌舞伎町那件事的影响，逃离不了赌博的诱惑，最后死在黑帮手上，都不需要我们出手，这反倒是最让我开心的结局了。” “中谷文泉呢？他毕竟是你在师父提出交易后，想到的第一个人。”青柳千素说。 “他是一个好人。”清子微笑道。 “抱歉，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够全心全意地信任师父，向他袒露你的全部记忆、情感、认知，乃至是灵魂吗？” 清子沉默了良久，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吧，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它很有意义，总之，看着我的眼睛。” 青柳千素话音落下，轻触心底嫩芽，自己的双眸瞬间变得空洞无神。 清子看着她的双眸，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青柳千素眼中忽然焕发起一种与之前相似却无疑更加明亮的色彩，璀璨若天之北辰，见则摄人心魄。 “萤？” 清子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轻柔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是我，清子，很抱歉时间不够，我没法亲自赶回来，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见你。”青柳千素口中发出萤生的声音。 “这……”清子完全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瑶光她是你的分身？” “你大致可以这么理解，瑶光不能长期维持这个状态，时间紧迫，你必须如她所说那般，百分百地信任我，向我袒露你的灵魂，让我以自己的精神刻印你的意识。” “精神刻印意识？”清子愈发理解不能。 “总之，向我打开一切吧，清子。” 远在美国岛上的萤生就地盘坐着，双目微阖，念动之间，五点爱意已经流逝而出。 【使用技能：虚妄】 该技能的底层逻辑，是让目标见到潜意识里最为渴望的形象。 在青柳千素新生之时，潜意识、显意识混同为一体，全都是一片空白，萤生以该技能链接她的思维，塑造了一位魑魅魍魉。 而今，清子的思维当然不是一片空白。 萤生再想要深度链接她的思维，达成设想，除了加大爱意投入量外，更需要的还是清子自己足够配合。 不。 甚至不能说是配合。 因为“配合”也是有“自我主体意识”的思维，她需要做的，是百分百的放开，向萤生乃至向整个世界，敞开自己的存在。 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知觉中，萤生能够隐约觉察到，第一次尝试没有成功。 忘我，对于常人来说太困难了。 但因为清子的内心渴望，在她眼中，对面坐着的人，已经真正变成萤生了。 “萤……” 她轻声呢喃着。 萤生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冷如冰霜。 他的目光没有一刻偏移，始终如同一面水镜般，倒映着她眼中的淡紫色明月。 “清子，你就要死了。”萤生轻声道。 “是的，我就要死了……” 清子的声音如风中摇曳的烛火，虚弱而飘忽，仿佛下一刻便会熄灭。 但，她唇边却带着何其温柔的笑意。“能在最后见到你，真好。我其实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你……” “实际上记得过去的吧。” 萤生指尖轻轻抚过她额头散落的刘海，眼神温柔，“清子，你相信人类有灵魂吗？” “大概吧。”清子说。 “那么我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精神容纳你的灵魂。”萤生微微低头，吻在她如冰雪一般晶莹而脆弱的唇上。 “清子。” “你的声音，你的笑容，你的泪水。” “你的渴望，你的痛苦，你的欢愉。” “你内心最深处的挣扎与柔软，你从未对任何人言说过的秘密。” “你‘自我’存在的本质，你的全部心灵，你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执念。” “我会将它们全部容纳。” “身体的死亡只是容器的破碎，你的灵魂不会消失，而是将超越个体的存在，与我的意识完全融为一体。” “我将再也不只是水月萤生，同样也是你，雪松清子。” “或许我们那时还可以叫别的什么，比如‘我’之类的，另一个我之类的。” “总之，我想这世上，没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了。”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清子，相信我。” 萤生的声音深邃而安宁，仿若不是自耳畔的空气中响起，而是从她意识的深处浮现。 清子的眸中是直视梦幻一般的迷离，但她的内心，毕竟依旧存在着迟疑。 “萤的意思是，你要诱导自己人格分裂，分裂出一个……” “我？” 哪怕此时她的意识已经颇为恍惚，残余的理性依旧让她觉得，这种事太不现实了。 或者说…… “那个我，是我吗？”她轻声问。 “这并非只是人格的模拟，而是心灵乃至于灵魂的链接、承载。”萤生说，“人类的个体性不过只是暂时的表象，真正的生命存在于意识的交汇与融合中。” “这交融是与世界，与社会，从人类出生的第一秒开始。” “但此刻，更是与你。” “我不会让你消失的，清子。” “绝对不会。” 清子沉默了良久，缓缓推开萤生的手，声音轻如微风。 “不用了，让我就这样死去吧。”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请相信我吧。”萤生单手捧着清子的脸，让她继续直视自己的双眼，“你担心这样会对我造成人格上的麻烦，让我精神问题加重，对吗？” 清子轻轻一叹，“你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我不知道你能做到什么，但如果接纳了我，你……还会是你自己吗？” 萤生的眼神依然温柔而坚定，“或许你是对的，我会被你影响。” “但我不认为这是问题。” “自我不是一个固定的概念，它一直在变化、发展，我们从出生到死亡，所遇到的每个人，每一段经历，都在不断改变我们。” “你也一样，清子。” “你的人格不会摧毁我，而是会丰富我，让我超越那个孤立的自我。” “就和古希腊神话中说的一样，现在的我是不完整的，在精神与你相融后，我只会成为更加完整的存在。” “或许那时我将不再是过去的我，但绝对是我此时更期待、更完美的我。” “昨日死，今日生。” “为什么要畏惧变化呢，清子。” 清子沉默着。 萤生没有再度开口，只是静静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子终于轻声道：“为什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精神病人。”萤生微笑道。 “你……有爱过我吗？” “我觉得，这不该是一个问题。” 萤生再度吻上她的唇，良久才分开，带着晶莹的丝线，眼神如同夜晚的星光。 “我明白的，清子，什么都明白。” “我知道你那最隐蔽的脆弱，我知道你最深沉的恐惧。” “你绝对怀疑过的吧，我在嫌弃你。” “很抱歉，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再也没有机会向你证明了。” “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让我进入你的心灵。” 清子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冰雪般的脸上竟又浮现起几缕血色。 她甚至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吼。 但在萤生温柔的视线下，她终究只是闭上眼睛，一点晶莹从眼角划落。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 她不住地呢喃。 萤生只是轻轻抱住她，没有说话。 在此刻，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时间轻柔地流淌，直到清子忽然止不住地剧烈咳嗽，在洁白的大理石茶几上点缀上数点嫣红，好似雪中梅初绽。 萤生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清子。 “相信我。”他说。 清子被鲜血染红的唇边扬起嫣然的笑容，“我当然相信你，可我要怎么做呢？” “你知道那喀索斯吗？”萤生问。 “我明白了，我需要如同向自己敞开自己一样，向你敞开我的一切。”清子说，“你一直都怀疑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吧，我现在告诉你，的确是这样，你反倒是例外。” 清子的眼神再度迷离起来，濒临破碎的淡紫色水晶上，浮现一层湿润的水雾。 萤生微笑着，崩碎了自己的精神。 “果然，我们才是同类，月亮小姐，你做到了。” 【爱意-10，使用技能：他化自在】 (本章完) 413.第412章 萤生人格分裂：清子人格！ 第412章 萤生人格分裂：清子人格！ 现实中没有任何变化。 另一个层面，清子的心灵放下了所有负累，潜意识不再出于本能地隐藏，而是将“自我”彻底向萤生敞开。 那些最深的渴望、痛苦与欢愉，在她的内心闪耀，如同天幕下的繁星。 而那天幕，就是萤生。 他自我的存在已然崩碎，若有若无的精神笼罩了所有繁星，与清子的“自我”逐渐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清子的记忆、感情、痛苦与喜悦，一切过往的浮光掠影，再也不是她的专属，而是融合到了这个难以言述的整体中。 萤生的全部，同样如是。 他们的存在不再只是单纯的个体，而是一种完全敞开的接纳与包容。 用《eva》里面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两人间的心之壁障彻底消融了。 若是到此为止，这新生的自我稳定之后，自然不会再是萤生和清子任何一人。 或可称作水月清子。 或是雪松萤生。 总之，不再是单独的某人。 这绝对符合萤生之前的说法，他们成为了更完整的存在，再也不会分开。 但是。 这样对于“雪松清子”这个个体而言，终归还是“自我”的入灭。 从一开始，萤生便不希望这样。 他只希望清子依旧是清子。 仅凭借【虚妄】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萤生若是想要在与清子的精神链接中维持自我，同时帮她维持自我，链接只会断开…… 不。 是一开始便无法达成。 索性在昨天中午，萤生的爱意也终于抵达200点，获得新里程碑： 【无执】 其意无需赘述，萤生纵观自己过往行事，觉得这判定八成准确的同时也有些偏颇，自己明明对小兰很是执着。 获得新技能： 【他化自在】 这技能的描述颇为玄虚，不去说它，萤生对其用法也只是有一些大体猜测，实际上现在还是第一次使用。 至于铃木朋子那边…… 萤生只是估摸着她受了【他化自在】的影响，实际有没有也没法确定。 说不定她只是单纯犯了贵族毛病呢。 反正日本富太太喜欢找牛郎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谁叫流萤又是其中的no.1。 回到现在。 萤生在与清子进行精神链接时，对自己使用了【他化自在】，“自我”在这个过程中超越对个体的执着，高居冥冥之中…… 就是之前在精神病院里时那种状态。 而一点超越六识的末那识，则参与进了精神融合的过程中，便正可谓是经中所言： 假他之乐事，自在游戏。 个中精妙玄虚不论，总之，以那点末那识为核心，萤生成功将清子的记忆、性格、意识等，聚合到了一起。 叮铃铃—— 架上，风铃响了。 柔和的微风中，清子缓缓睁眼。 轻盈的白裙在秋千上铺展开来，白皙的纤巧赤足在裙下轻轻摇啊摇。 上方是天鹅绒一般的夜幕，其下明月大放清辉，压倒人间一片都市霓虹，却压不住清风送来车水马龙间的繁华。 清子的眼中颇有一些迷茫，直到她听到前方熟悉的轻笑，那迷茫才一扫而空。 “感觉怎么样，你还是你吗？” 紫藤萝穗洒落的浅淡阴影下，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萤生躺在铺着白色毛毡的长椅上，眉眼间尽是温柔。 “我不是很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清子问。 “我也希望只是大梦一场，但在现实世界中，你已经死了，这里是我的心里。”萤生顿了下，“不对，是我们的心里，我们两人现在可算作是平等的人格。” 清子歪了歪头，“我现在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切，我在休息室里见到的人明明是瑶光，为什么我会认为她是你？” “因为某种程度上，我和你很相似。” 萤生长椅边，忽然出现了一张老式藤椅，青柳千素穿着一身淡蓝色布纽扣睡衣，手里捧着个青瓷茶盏，轻轻吹着气。 清子朝她看去，“青柳同学的意思是，你之前也在死后成为了萤的一个人格，之后才重新有了身体？” “大概就是这样，你之后也会重新拥有身体。”青柳千素说。 虽然她只是从萤生记忆中分化出的魑魅魍魉，而清子拥有完整的人格。 但她到了现在这一步，也的确与清子境况差不多，甚至还要好上许多。 至少她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嗯……” 清子想了好半天，终于还是理解不能，一脸奇怪地看向萤生。 “听起来太超现实了，萤你为什么可以办到这种事？” 萤生笑了声，“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魔法是真的了，那么我一直在向所有人说的玄天，为什么不能真实存在呢？” “诶？所以是玄天赐予了你力量？” “应该是吧。”萤生说，“抱歉，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至于你的身体，我还是准备用你的克隆体，你觉得怎么样？”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但萤到时候要怎样和其他人解释呢？”清子问。 “诺亚方舟会营造缸中之脑，而我很了解你。”萤生说。 “嗯……说起了解，我发现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呢。”清子语气幽怨，“之前意识融合的时候，萤看到了我的一生吧，但我这边却几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有这种事？不应该呀。”萤生想了想，“那种意识交融我也没法作弊，我猜大概是你的自我太过薄弱，未免出现自我认知错误，你便本能地排除了‘非我’的部分。” “……听起来好复杂，但我感觉我这样才是正常的吧，萤你那样不会认知失调吗？” “我是精神病嘛，多一个人格算什么。”萤生笑道，“而且我之前其实没抱太大希望，不过是走投无路，姑且一试。而你竟然真的可以接受自我的消融，让我很是惊喜。” 清子轻轻一叹，“我怎么看都是被你欺骗了吧，虽然我的印象不是很清晰，但之前那种‘完整’的感觉，还很不错呢。” 萤生：“……” 青柳千素：“……” 两人都有那么片刻的视线游离，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在他们听来颇为hentai的话。 有一个词叫做神交已久，它在此世还算正常，但在萤生前世，却没人敢乱用。 因为…… 它涉及一种最深的隐私，比身体接触还要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咳咳。” 萤生清了清嗓子，“总之就是这样，在你复生之前，只能先委屈你待在这里了。” 他抬指一点，月下清辉就凌空汇聚为一面大屏幕，露出外界的场景来，是一家寻常民居的客厅，电视上放着东京的新闻。“这是我们的外在视角，很抱歉，大家依旧会称我们的身体为水月萤生。而这里的一切都是由心幻化，你的人格与我平等，理论上来讲可以在这里做到任何事。” “只要想就可以了吗？” 清子饶有兴致地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朝左右看了看，失望地摇头。 “我想要在阳台上想象一些出来，但根本办不到嘛。” “只是你还不熟练罢了，你想要什么？”萤生问。 “不，让我自己慢慢练习好了，现在的话……”清子忽然想到什么，表情一下又低落下来，“萤你分明会易容术的吧，过去只是缺失材料，根本不需要我去学习。” 萤生摇头，“我那顶多算是一板一眼的初级技术，和贝尔摩德相比差远了，让你去练习，是我希望你能达到那种程度。” “哦……抱歉。” “理论上，我应该可以将我的知识共享给你，但为免影响到你的人格稳定，只能麻烦你自己学习了。”萤生想了想，“我所在的这座岛上好像就有一个易容高手，之后我们去拜她为师吧。” “拜托萤了，不过能稍后一点吗，我现在其实有些想睡觉来着。”清子轻轻打着哈欠。 “我现在精神还好，你却想睡觉，嗯……”萤生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这难道说明你的人格延续完整，没有受到我的精神干扰？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 清子叹气，“就我主观感受而言，我是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在半夜被你吵醒，一路赶来东京，身体遭受各种折磨，又在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后，忽然到了这里来。” “我可以说是早就支撑不住，想要好好睡一觉了，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而且萤你竟然感觉还好，果然是怪物呢，你明明受到的痛苦最多吧。” “额，算是习惯了吧。”萤生熄灭天上屏幕，“那么就晚安了，等你醒来后朝外面喊我就行，我会听到的。” “好的，晚安。” 清子轻轻跳下秋千，在月下舒展纤细的身体，眼角涌出泪，掩嘴打着哈欠进屋去了。 青柳千素放下茶杯，“铛”的一声，世界就化作一片无垠的大海，他们两人一躺一坐在潜艇浮于水面的钢铁上。 “师父之前身体会死，但意识其实不会死吧，有他化自在，有我们心里的联系，你完全可以在我体内复苏。” “你猜我为什么要让你对那些人说出罗天大醮这回事？”萤生问。 “原来师父是想要用那种方法复活，抱歉，这样我的确不该自杀。”青柳千素说。 “心念的速度很快，在我即将死去的最后关头，我会给你说清楚一切的。”萤生笑了笑，“但红子的笔记本里描述过赤魔法的一种高深境界，即身体消亡，意识不灭，我一直都在尝试。” “有结果吗？” “完全没有，大概是我终究没有巫师血脉，当时体内红子的血液也很稀薄了吧。”萤生叹气，“而且我那时也还不够接近死亡，诺亚方舟就出来了，都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师父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的两次尝试都失败了呢？” “哈哈，那就算我倒霉，麻烦你送小兰她们去京都了，我会从海上过去的。” 萤生话落，人已经消失在了海面上。 青柳千素指尖勾动星光画出一个笑脸。 “做人真麻烦。” 言罢，她睁开眼睛。 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清子静静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脸庞上，安然宁静，是冰雪雕琢的朵在轻轻呼吸。 虽然她的身体已然冰凉。 青柳千素坐在原地缓了好片刻，承载萤生意志降临的后遗症才略微消退。 她下意识将之前的感觉与过去链接玄天时做对比，最后颇为沮丧地发现，师父现在的力量与玄天差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但师父与玄天生命形态不同，倒也没法这么简单对比就是了。 青柳千素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出门。 灰原哀和朱奈瑞克就在走廊尽头等候，见她出来立刻投来期盼的视线。 “她死了，尝试算是成功了吧。”青柳千素问，“兰小姐回来了吗？” 灰原哀愣愣摇头，“没回来，那个……死了……算什么成功？” “因为啊……”青柳千素蹲身凑到小哀耳边，“玄天庇佑。” “诶？” 小哀一脸茫然，觉得这位瑶光大姐姐精神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问题。 “总之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去睡觉吧。”青柳千素揉了揉她的头发，“让你一个小孩子熬夜那么久，真是抱歉。” “……我可不是真小孩，清子小姐的遗体怎么办？”小哀问。 她从小生活在组织中，可谓是见惯了生死，之前又对清子的最终结局有了心理预期，对现状接受的非常快。 “尽快火化吧，她的身体基因崩溃严重，时间拖长一点，皮囊就不漂亮了。” 青柳千素拨通小兰电话，得知他们一行人刚出火葬场不久，便让帮忙再插队一下。 “不等萤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吗？”小兰语气颇为复杂。 “不需要，我马上过来，顺便拜托园子小姐准备一辆四门跑车，稍后我开车送你们去京都。”青柳千素说。 “……” 小兰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感觉青柳千素对人命看的实在太过轻易了。 而萤生那边…… 难道他对清子其实真的没有太在乎？ 青柳千素自然不知小兰的想法，等了两秒，见她没有回应，便挂断电话回到休息室，背上清子的遗体离开研究所。 一路无话。 早晨六点，清子冰雪般的身躯也在烈焰中缓缓消融，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还有骨灰。” 工作人员提醒道。 青柳千素塞给他几张福泽谕吉，“帮忙倒进东京湾，多谢了。” 言罢，她转身便走。 工作人员愣愣地抬头看向其余几人。 安室透作为确认目标死亡的酱油选手，看也没看焚化炉一眼，双手插兜离去。 园子有些不忿，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小兰。 小兰盯着那焚化炉内的烈焰良久，忽地深吸一口气，拔枪对准工作人员，冷声道：“必须将她的骨灰尽数撒入东京湾，要是敢弄虚作假，后果很严重。” 工作人员两股战战，慌忙点头。 小兰收枪离去。 园子愣了两秒，也给工作人员塞了两张小费，“最好出海去撒。”而后快步追上小兰。 工作人员拿着钱，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隐约听到风中有声音传来。 “这样就好。” “清子本就是红尘中最惊艳的那抹色彩，现在只是短暂的消逝。” “尘归尘。” “土归土。” (本章完) 414.第413章 萤生对宫野艾莲娜的全方位治疗 第413章 萤生对宫野艾莲娜的全方位治疗 早晨六点。 美国岛，某普通民居。 客厅里的长条沙发和积木一样简约，一边的扶手上搭着科研白大褂。 萤生斜躺在沙发老旧暗黄色的靠背上，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报昨晚事件的新闻，一边在手机里和人聊天。 新闻的背景板是轻轻的水流声，透过半透明浴室门，隐约能看到一个姣好的轮廓。 “对，就是这样，先钓鱼。” “等那些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全都跳出来，再一次性解决。” “不用担心他们的人脉，我们可以给的更多，而且是全世界独一份的东西。” “暂时就先这样吧，黑川，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是谁的卧底。” 听对面表了几句忠心，萤生挂断电话，又拨通下一个人。 他现在很忙。 昨晚的事情影响甚广，牵扯多方势力，需要妥善解决。 他就算是半个甩手掌柜，远程调度许多人，也没有片刻停下来。 不过当浴室门开启时，萤生毕竟还是停下动作，向那里投去视线。 白色蒸汽缭绕间，淡金色的长发在肩头轻轻飘动，她紧紧裹着洁白的浴袍，耳根泛红，低着头，目光不敢与萤生相遇。 “很感激你愿意信任我，艾莲娜女士。”萤生声音温和。 宫野艾莲娜手指轻轻扭动着浴袍的边缘，“抱歉，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声音中颇有一些不安。 “不急，我会一直都在。”萤生轻声说，“如果你实在心存迟疑，在修学旅行后，我可以拜托我的同伴。” 艾莲娜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抬头看向萤生，墨绿色的眼眸中依旧颇怀忐忑，有些受惊小鹿的模样。 她轻轻摇头，“我想尽快见到明美她们，拜托水月先生了。” 言罢，她手指在肩上轻轻一勾。 浴袍缓缓落地。 在浴室门口的微弱光线下，她身上肌肤的沟壑纵横格外显眼，全身上下除了面部都遍布着一道道扭曲的疤痕，蜿蜒交错，纹理如山川如河流，深深刻印在那雪白的大地上。 她身上仅有少许肌肤未曾被那十八年前的烈焰舔舐，至今依旧白皙光滑如上等的丝绸。 它们与周遭粗粝的质感格格不入，如同最拙劣的画家怀着最阴暗怨毒的想法，半夜潜入画室，用斧凿和砂纸，在室友完美的雕塑作品上留下种种罪恶的痕迹！ 人类的破坏欲竟能强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贝尔摩德知道，自己那一把火对宫野艾莲娜造成了何等屈辱的伤害，只怕在面对死亡时，会更多出一缕笑容吧。 萤生的目光温柔而不带一丝怜悯，甚至坐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只似单纯好奇地问：“银色子弹不是会加强身体素质吗？以它加强新陈代谢，加强皮肤自我修复，难道没有作用吗？” 爱莲娜轻轻松了一口气，摇头道：“烧伤破坏了皮肤组织结构，胶原蛋白在愈合过程中以异常的方式重建，形成疤痕。” “作为我身体组织的一部分，在我服用下银色子弹后，疤痕同样获得了加强，反而导致一般的治疗手段都无效了。” “我之前有想过培育自己的干细胞，诱导分化出皮肤组织，再进行移植。” “但boss不允许我这样做，我一个人也没法手术，就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轻描淡写的一段话，蕴着几多心酸。 夺走一个女人的容貌，并将她幽禁十数年，使其骨肉分离，终日形单影只。 何其残忍。 萤生轻轻一叹，“乌丸莲耶真是一个三流货色，只会用这种方式来控制人。” 他起身向艾莲娜走去。 艾莲娜下意识地后退，多年以来，身上那些显眼的伤痕带给她的只有痛苦，令她几乎杜绝了所有人际接触。 最开始被boss幽禁，她心怀抵触。 但这许多年下来，她想要逃离组织的心反倒越来越弱，毕竟就算离开，她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囚犯刚刚入狱时，哪里会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依赖那布满尖刺的高墙呢。 “我不知道你过去具体经历了什么，但多年的黑暗都没有将你击垮，你一定是一位很温柔善良的人，很坚强的人。” 萤生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柔和，不断在空气中回响，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很抱歉，因为我过去的忽略，这一天这么晚才到来。” “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是孤身一人。” 毕竟你将来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小哀和明美小姐都在东京等着你。 萤生这样想着，声音如微风般轻柔。 艾莲娜的背抵在墙上，微微瑟缩，身体和小白兔一般颤抖，可惜身后的笼子已经于今日凌晨被人从外界打破。 萤生走到她面前，轻轻抱住了她。 多年以来，从未有人靠近过的距离，忽然被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人侵入了。 艾莲娜浑身都僵硬起来。 她的性格本就颇为害羞胆小，在多年的孤独之后，哪怕她自己不愿意，也对任何亲密接触生出了下意识的恐惧。 但是啊。 拥抱本身就是带有力量的。 科学研究表明： 拥抱能促进人释放催产素，这是一种与亲密关系和信任有关的荷尔蒙，可以降低压力水平，减轻焦虑，增强情感的连接。 怀抱带来的温暖还可以轻微促进血液循环，那种神经末梢的细微触感，那种忽然从冰凉转化为温暖的落差感，就像是从风雪弥漫的冰原上进入温暖的小木屋，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可以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对于如何快速与人建立信任、拉近关系，萤生非常有经验。 此时，便是为了节约时间。 “这么多年来，你受委屈了。”萤生轻声道，“你真的很坚强，但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分担你的过去吗？” 肯定。 认同。 请求。 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厚重的阴霾。 许多年以来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与安全感，终于如海平线上的晨曦一般洒落了。 墨绿色的眼眸是沉寂许久的湖泊，在身体柔软下来的同时，那湖泊也终于重新泛起晶莹，化作一粒粒温热而真实的泪水，轻轻划过脸颊，浸湿了他的衣袖。 “不会有事了，再也不会有事了。” 萤生的声音满含温柔，不断安慰她。 艾莲娜微微颤抖着，一开始的哭泣很是克制，但渐渐的，那些被压抑的委屈与痛苦如同洪水般涌来，终于再也无法忍耐。 她的哭声开始放大，眼泪汹涌而出，像倾泻的雨水，带着无数个夜晚的孤独与挣扎。 她不再压抑，不再在意形象，不再害怕展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组织已经覆灭了。现在，在这里，柔弱并非是原罪，她不用再担心受到伤害。 萤生不再言语，只是单纯作为一个依靠的存在，静静地陪着她。 但这样一个存在本身，就让艾莲娜心中充满感激，终于能够倾诉那无尽的委屈。 然而她终究没有说出什么，甚至太多太多的声音都被泪水所淹没。 “我太累了……” 萤生只大体听清楚了这一句，声音中充满了宣泄与解脱。 大概过了许久。 萤生一直留意着艾莲娜的释放程度，当她哭声稍缓，呼吸开始向正常平稳过渡，他便再次轻声开口：“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他缓缓松开怀抱。 艾莲娜下意识地将他搂紧，不愿他离开。 萤生动作停顿，并不急迫。 少顷，艾莲娜终于主动松开了手，缓缓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中依旧有些许不安，但毕竟重新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我……我准备好了。”她轻声说。 “别担心，很快就好了，去无菌室吧。”萤生握住她的手。 艾莲娜点头，带萤生去往装修风格陈旧的卧室，在木质粗粝的暗灰书架上抽动一本泛黄书籍，书架便缓缓移开露出金属门扉。 她在门右边小屏幕上按上暗黄泛红的手掌，银白的厚重门扉便无声无息向两边滑开。 沿露出的楼梯向下，甬道之后，就是一座占地颇广的现代研究所。 其实这里的无菌房也有配套淋浴设施。 但那种熟悉的冰冷环境只会让艾莲娜感到紧张，为了让她放松下来，去作为伪装的民居家里沐浴，并不是多此一举。 虽然在艾莲娜准备进入无菌房的时候，又去那里再冲洗了一回。 萤生也不例外。 哪怕他认为没有必要这样追求无菌，但为了让艾莲娜安心，这依旧是必要的。 听着就在隔壁响起的水流声，艾莲娜对过往的紧张确实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异样情绪，让她脸颊不由微红。 少顷，萤生先淋浴完，换上无菌服，去往气闸室等候。 艾莲娜很快过来，她是在听到隔壁动静的第一时间便也停止了。 为了保持环境的压力和气流，防止气闸室空气灌入无菌室，他们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此时便都在门口站着。 艾莲娜生性寡言少语，而且此时颇有些害羞，当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萤生看了眼她脖颈上在下巴处中断的烧伤纹路，轻声道：“把易容面具取下来吧。” “易容？面具？” 艾莲娜愣了一下，眼神忽地剧烈颤抖，朝落地镜跑去。 萤生连忙一把将她拉住，“你现在的脸就是你真正的脸，易容下的脸才是黑暗带给你的易容。你不需要去照镜子，现在的你就是真实的你，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萤生再次将她紧紧抱住，安慰她的同时心里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个脑瓜崩。 自己真傻，真的。 自己单知道她脸上有易容，却没想到那张面具已经陪伴了她太久，久到她都已经忘记，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我……我……” 艾莲娜不住微微颤抖，泪水再次在眼中打转，她显然已经回忆起了自己此时的真容。 “这样吧，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吗？”萤生轻轻推开她。 艾莲娜下意识抬头看向萤生的眼睛，看见那清平如镜的漆黑眼眸中，清晰倒映出自己的面容，以及那颤抖的墨绿色涟漪。 “由我来揭开你的易容，你在我眼中看自己的容貌，好吗？”萤生轻声问。 艾莲娜身体僵硬，并没有回答。 萤生已经朝她下巴伸出手，摸索了一下，轻轻揭开一层粘连颇紧的易容。 在萤生眼中看到面具翻起一角的时候，艾莲娜便痛苦的闭上眼睛。 但她毕竟没有听到任何失礼的声音，只在面上的撕扯触感结束后，听到萤生微微一笑： “你，依旧是你。” 艾莲娜心神震颤，蓦然睁开眼睛，视线汇聚到萤生眼中。 所见，依旧是自己之前的容貌。 “这……这怎么可能？” 艾莲娜难以置信地抬手，想要去触碰自己的脸颊，但半途就被萤生给按住。 “你认为人的本质是什么？”萤生问。 艾莲娜轻轻摇头。 “那么，你其实知道自己现在的容貌吧，对它是什么看法？”萤生又问。 艾莲娜眼神黯淡，“丑陋。” “在世俗的评判标准中，这的确是事实，我也不可能信口雌黄。”萤生说，“但美丑的概念又是如何定义的？人眼中所见万物表象，又尽数是真实吗？” “这……”艾莲娜看着萤生眼中，看着那好似从过往中走出的完美的自己，“所以你看到的身影……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这就是你。” 萤生单手捧过艾莲娜脸颊，眸中形象缓缓向她现在的真实倒映靠拢，那光洁白皙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不堪，遍布暗红的纹路与深沉灰暗的沟壑。 “现在，这依旧是你。” 有过之前的铺垫，艾莲娜看着萤生眼中的自己，虽然眼神痛苦，但毕竟没有再逃离，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声音颤抖着说： “我……我不明白。” “我发现，你很抗拒过去。”萤生轻声说，“十八年前的那场火灾，这么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你稍一触及都会很痛苦。” “就连拜托我为你治疗烧伤，出发点也是为了摆脱过去，将这多年的经历尽数抛弃。” “你不觉得吗？” “这是逃避，是对自我的否定，是从‘我’这一存在中剜去一部分。” 艾莲娜对a药研究产生了ptsd，成因简单到显而易见。 一个科学家对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心存恐惧，萤生认为实在是太浪费才能了。 他，一个经验丰富的精神病人，此时又打算客串一把心理医生。 “你是一个坚强的人。”萤生说。 “逃避并非软弱，它很多时候都是一种行之有效的策略，蕴含着存在主义的智慧。” “前提是，你真的可以避开那根尖刺。” “艾莲娜。” “有很多东西你可以不用去回顾。” “但你总得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本章完) 415.第414章 艾莲娜的三皈依不，四皈依 第414章 艾莲娜的三皈依……不，四皈依 萨特认为，人类是存在先于本质。 即： 人类并不存在任何先天就有的普遍人性，人就是他一系列行动的总和，他实现自己有多少，他就有多少存在。 萤生想告诉宫野艾莲娜的就是这个。 人很难被说服，萤生也没打算一蹴而就，在艾莲娜犹豫时，他带她进入了无菌室。 不大的纯白墙壁环绕中央，宽大的手术床早已调到垂直状态，它原先也不知被用来做过什么危险实验，四角还有着脚铐手铐，银亮金属内壁包着黑色皮革。 “你亲眼见过我的修复方式，任何一点异常的血肉增生都要及时剔除，那称作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萤生说。 “那个……应该可以打麻醉吧？”艾莲娜弱弱道。 之前萤生冲入地下研究所，一边干净利落地解决守卫，一边不时轻描淡写地给自己来上一刀，委实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而当萤生一路浴血抵达她面前时，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和面容都已重新臻至完美，微微一笑，如同鲜血浇灌出最惊艳的朵。 那一刻带给她的震撼，无可描述。 后来萤生表明自己就是为她而来，她也终于了解到了今晚外界的事，与自己两位亲生女儿取得联系。 在萤生打算先行离开美国岛时，艾莲娜纠结许久，终于深深鞠躬提出了请求。 帮助她治疗烧伤。 近日天气颇为炎热，夜色朦胧的凌晨海岛也不例外，艾莲娜一开始浑身捂得严严实实，萤生又从诺亚方舟处得知她遭遇过火灾，当然早有猜测，只是不会说出来。 而艾莲娜拜托后，萤生自然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麻醉。”萤生说，“但我不建议全麻，那样不方便你调整形体姿势，可能导致部分地方愈合不自然。” 艾莲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再次向萤生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水月先生了。” 麻醉剂和手术用品早已准备好，艾莲娜教了萤生局部麻醉的手法，配好十数针，便褪去全身衣物，站到手术床前。 头顶无影灯洒下炽白的光线，在蓝色床面背景上，照亮她远看显出棕色的身躯。 老实说，萤生下意识想到了《银河护卫队》里的树人格鲁特。 当然，这种失礼的想法只是旋起旋落的杂念，萤生推着手术工具车走到手术床前，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平静而温和。 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时间，看绝大多数的人和事，都是这样的眼神。 “你知道‘我相’吗？” 萤生拿起艾莲娜的左手，放进了手术床上方的手铐里，轻轻扣上。 “我……不太清楚，是佛家的概念吗？” 艾莲娜虽然没有违抗萤生的动作，任由他扣住自己的手，但在一种隐晦而危险的气氛中，声音还是有些不安。 “对，它和‘自我’很相似，人类一切的感受、认知、行为、理解，都是以这个‘有意识的我’为核心。” “不同点在于，佛家更倾向于‘我相’本是虚妄，是一种执着。” 萤生一边说着，一边将艾莲娜的四肢都在病床四角上固定起来。 艾莲娜愈发感觉不安，忍不住开口： “水月先生之前说，我逃避过去就是剜掉‘自我’的一部分，这样看，从存在主义的哲学来讲，‘自我’本身也是不存在的吧，和‘我相’的概念有相似之处呢。” 萤生点头，“的确可以这样理解，所以你要修佛吗？” “……抱歉。”艾莲娜语气低落，“我明白水月先生你是好意，但我……” “不。” 萤生打断道：“我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只是‘他者’，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执着。” 艾莲娜沉默了许久，“抱歉。” “都说了你不用对我抱歉，如果实在想要在逃避时以自责来安慰麻醉自己，就去给那个每天晚上独自神伤的自己道歉吧。” 萤生的声音小而悠远，好似隔了一层什么厚重的东西。 艾莲娜抬头四顾，这才发现萤生已经出了无菌室，正在气闸室落地镜前照镜子。 她下意识地活动四肢，却尽数都被锁住，根本无法动弹。 吐血的小白鼠。 嘶吼乱叫的恒河猴。 哀嚎着撕扯自己咽喉的岛民。 看不清面目的白大褂冷眼旁观，在玻璃后方挥笔记载着实验数据。 一种熟悉的恐惧蓦然如杂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艾莲娜浑身颤栗，忍不住大喊：“水月先生，不进行治疗了吗？” “当然要，稍等，压力和气流需要时间重新稳定。”萤生说。 艾莲娜长出了一口气。 但有过这一遭，对之前没有抵抗的束缚便不禁在意起来，等无菌室内的阴凉逐渐浸染她赤裸的身躯，她更莫名感觉，自己现在只是一条被人摆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冰鱼。 她不由再度开口：“有必要这样吗？难道水月先生你不准备给我用麻醉？” “这倒不是，稍后你就知道了。”萤生笑了笑，“还记得你拜托我的原因是什么吗？你当时可没有现在这样迟疑。” “这……” 艾莲娜犹豫道：“因为我在见到水月先生的表现后，认为你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超越了人类，在你眼中，万物都没有区别。所以我才敢提出请求，在你面前袒露丑陋的身体。” “之后呢？”萤生又问。 “之后证明的确是这样，水月先生并没有嫌恶我，我很感激。”艾莲娜说。 “所以变化是如何悄然发生的呢？”萤生说，“你刚刚这样配合我，是因为知道，自己绝对反抗不了我，对吗？” “不是，是我相信水月先生不会伤害我。”艾莲娜语气认真。 “好吧，抱歉。” 萤生搬起落地镜，朝无菌室门口走去。 “你不觉得吗，你又被‘自我’产生的不靠谱幻觉所影响了。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小时，且个体特性都没有发生显著变化，你对我的态度却几次改变，很奇怪的吧。” 艾莲娜有些不明白，“从陌生到熟悉，这世上的所有关系不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呢？”萤生问。 艾莲娜答不出来，而且立刻意识到了萤生隐含的意思，即： 既然这两个小时内建立的友善关系，被她认为是理所当然，那过往十数年中，各种充斥着危险与丑恶的关系呢？ 友善与邪恶。 温暖与冰冷。 在情感上，在记忆和意识上，它们有什么高下之分吗？ 艾莲娜思索期间，萤生已经搬着落地镜到手术床前，站在艾莲娜面前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她可以看见自己的全身。 在萤生去拿麻醉时，艾莲娜终于在面前的镜子里清晰看到了自己的身躯与容貌，头皮瞬间炸开，眼中满是惊恐，尚且完好的皮肤上不由冒起一连串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意思？” 她急忙询问萤生，声音都有些变调。 “放宽心，只是让你有些参与感，顺便还能看看效果，万一我审美不行呢，毕竟是你的身体。”萤生弹了一下注射针头，转身平静问，“先在哪里动刀？” 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实验体的恐惧，艾莲娜身体颤抖，“抱歉，可以等……” “不可以，先前胸吧，高度刚好。” 萤生自顾自地上前，按住艾莲娜手臂，按她之前教导，在她左侧腋下神经来了一针。 “嗯……” 艾莲娜下意识轻吟一声，哪怕知道这起因是自己的拜托，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底还是不由生出一种屈辱。 大多数人类都对失去身体的掌控感非常在意，麻醉加手术就是很多人能体验到的最直观的失控状况。 比如拔智齿。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电钻钻入牙龈的声音，感受着那种冰凉而酸涩的异样触感，有些人甚至会惊恐地跳起来。 而艾莲娜现在所面临的境况，无疑比那还要更严重十倍不止。 最关键便是面前那副镜子。 这真的是手术，而非什么变态的刑罚吗？ 艾莲娜看过萤生的资料，知道他精神状态异于常人，感受到右侧腋窝也被冰冷的针头刺入后，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放轻松，艾莲娜，我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萤生捻起一柄#23手术刀，微笑着道。 “抱歉，我……我……” 看着手术刀上闪过锋锐的寒光，眼角余光瞥到萤生的笑容，艾莲娜更加害怕了，现在萤生的模样简直就是变态本态。 “麻醉要等几分钟，稍微和你说一下我的想法吧。”萤生问，“你知道‘我相’之后的三相是什么吗？” “不……不太清楚。” 恐惧值继续提升，艾莲娜认为萤生的资料里有一条说的很对。 宗教疯子。 萤生抬起手术刀，微笑着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划过，柔嫩的血肉立时在锋锐的刀口下向两边绽开，伤口深可见骨。 在艾莲娜错愕震惊的目光中，萤生那完美无缺的容颜上，多出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从右耳根直拉到嘴角。 “那四相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萤生左手抬起，食中二指点在右耳根伤口两侧，如同拉拉链一般，微并着双指向嘴角拉去。 血肉在他指下不断飞速愈合，等他手指离开时，那伤口已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容貌再度臻至完美，若不是他脸颊上还有大片的鲜血，艾莲娜几乎疑心自己看到了幻觉。 “现在我可以随时愈合伤势，这种事听起来好像没有太大说服力。”萤生微笑道，“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尤其是对你而言，能否让你混淆‘受伤’与‘健全’的概念呢？” “我……不明白。” 艾莲娜其实已经明白了许多，她只是……不想要明白。 萤生说：“如果接纳过去，会让你感觉自己背叛了一些东西，对吗？” 艾莲娜沉默。 “丈夫的生命，女儿的离散，多年的痛苦。在一种无能为力的状态下，你想要维持自己的精神内核稳定，就必须要个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哪怕那只是自欺欺人。” “才不是！我……” “嘘，语言会扰乱心智，人类的大脑很笨的，你听它自己思考就好了。” 艾莲娜刚刚开口，萤生便即打断。 “我无意高高在上的指责你，受害者有罪论也实在是要不得。” “但是，艾莲娜。” “你已经离开肖申克了，前方就是芝华塔尼欧，你确定不想过去看看吗？” 艾莲娜再度沉默。 估摸着麻醉应该生效了，萤生上前，在艾莲娜的前胸轻轻划过一刀，削下薄薄一片遍布暗黄扭曲纹路的粗粝肌肤。 大抵是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也或许是萤生麻醉手法有些问题，艾莲娜毕竟感受到了一丝迟钝的痛楚，下意识闷哼出声。 而下一秒她便紧抿嘴唇，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眼睛自然也是紧紧闭着。 萤生停下动作，问：“你知道什么是沉没成本吗？” 艾莲娜不答。 “沉没成本，一个金融学名词，是指以往发生的，但与当前决策无关的费用。”萤生自问自答。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赌博，你输了二十把，下一把赢的概率难道就会提升吗？” “怎么可能。” “这又不是什么有保底机制的抽卡游戏，每次赌博都是孤立事件，前面的损失就是沉没成本，对于现在没有丝毫影响。” “甚至于，那些巨大的沉没成本还会影响赌徒当下心智，导致他们无法做出理性的抉择，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艾莲娜。” “你知道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吗？” 艾莲娜依旧沉默。 萤生的话她当然早已明白，过去已成过去，无论是沉溺于痛苦还是逃避，都是对过去无法释怀，不管外在如何表现，都是自欺欺人，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未来还未到来，要想享受芝华塔尼欧的阳光与沙滩，理智的人就应当接受一个事实。 过去的悲惨遭遇已经是沉没成本，对于现在和未来毫无意义！ 存在主义。 我执。 虚妄。 赌徒。 萤生说的很散，但核心就是这个。 艾莲娜是天才科学家，头脑很好使，她能够清晰感受到萤生的善意，以及他多次更换角度、想要让语言效果更好的试探目的。 但是。 大道理谁都懂，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萤生说的轻松，但这些年里，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孤独，又如何能以简单的语言来概括，如何能轻易释怀？ “我有一个办法。”萤生说。 艾莲娜蓦然抬头，眼中闪烁惊异，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萤生怕不是会读心术。 “你的想法显而易见，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抬手止住想要辩解的艾莲娜，萤生说，“我也知道单纯的说教很让人厌恶，但我依旧说了那么多，自然有其原因。” “你认为我在轻视你的经历，最主要原因就是，人与人之间毕竟没法感同身受。” “但现在，这一点其实可以办到了。” 艾莲娜愣住。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萤生说，“存在主义、我执、虚妄、赌徒，你刚刚所想的这四个名词，既源于你的思想，又源于我的思想，它们是我在你心里留下的锚点，更是通道。” 【爱意-6，使用技能：他化自在】 一种奇妙的感触自心底诞生，萤生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终于，我又理解了一些东西。” 看着萤生的动作，艾莲娜正自不明所以，心神忽地一震，意识好似跨越时空般被拉回了十八年前。 那场研究所的大火。 四周瞬间化为炽热的地狱，火焰在黑暗中咆哮，浓烟充斥空气，实验台上的试管和器材在烈焰中爆裂，周围的一切变得扭曲。 艾莲娜站在汹涌的烈焰中，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身体却如同被魇住，无法动弹。 她忽然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那敞开的白大褂上已经燃满火焰，红框眼镜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她在火海中拼命寻找出口，但逃生通道早已被从外堵住。 翻滚的浓烟和化学气体刺激得她不住咳嗽，她的身体逐渐软倒，已经无力再徒劳奔波。 正此时，炽盛的烈焰中冲出宫野厚司的身影，他手里拿着数支针剂，大声呼喊： “还有机会，艾莲娜！” 银色子弹，一个周期的改造被浓缩到极短的时间内，仿若沉入硫磺火湖般的难以言喻之痛骤然在体内爆发。 外界的火焰灼烧忽然成为了微不足道的东西，而趴在自己身上的丈夫的虚弱声音，却愈发让她心如刀绞。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艾莲娜……” “不！！！” 十八年前后的两个她同时发声大喊。 而下一秒，从前的艾莲娜晕厥了过去，现在的艾莲娜对于眼前的一幕，却忽然感到一阵疏离。 莫名的，她好像成为了荧幕之外的人，只是坐在观众席上，事不关己地欣赏着别人以生命演绎的悲剧。 依循着一种莫名的联系，她蓦然回首。 就见重重烈焰的最深处，萤生正单手捂着心脏，面色煞白，呢喃自语：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混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艾莲娜冲过去，面色悲愤，给了萤生一个耳光，“玩弄人的悲惨过往难道让你感到愉悦吗？你这个全世界最烂的人渣！” “你应该能感受到的吧。”萤生微笑着，“既然你想要逃避过去，那么我帮你。你过往的一切痛苦都由我来承受，你只会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再也不用恐惧了。” 天地骤变，化作了一间洁白的病房。 已经严重烧伤的艾莲娜躺在病床上，四周是许多看不清面目的白大褂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讨论如何以成功样本改进银色子弹。 “这就是孤独啊……” 萤生眼神悠远，轻声呢喃。 而艾莲娜只感觉心里愈发空落，好似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被人偷走，“自我”的一部分被人强行剜去，目光逐渐升起迷茫。 天地再转。 冰冷的研究室内，第一次基因濒临崩溃之苦降临，年轻的艾莲娜独自一人在银白的金属床边上挣扎呻吟。 萤生微微低眉，仔细感受。 “这是……” “够了！！！”心中涌现起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几乎要把艾莲娜逼疯，让她忍不住朝萤生怒吼出声。 但下一秒，她的声音又哀痛起来，“停下吧，我已经明白了。” “抱歉，已经停不下来了。”萤生说。 “什么？！不要！我……” 忽地斗转星移，萤生的身影也消失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 无数的悲伤与痛苦，全都如同抽丝一般，被从艾莲娜心里缓缓抽走。 艾莲娜依旧能清晰地记得过去的一切，但自己却已经完全成为了局外人，那时候的感触，完全都消失了。 她是真的完全明白了。 那无数的痛苦与挣扎，虽然难以忍受，却是她存在的印记。 她现在失去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是那份在黑暗中挣扎的真实，是她“自我”存在的一部分。 终于，她缓缓跪倒在了地上。 她想要哭泣，想要怒吼，但心里却空落落的，对现实没有一丝实感。 现在的她，已经不完整了。 如何改变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艾莲娜双目无神地仰望天幕。 那快速轮转的日月映入眼帘，化作了一道虚幻的圆环光影，是过去与现在的衔接。 “能改变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她轻声说。 刹那，世界破碎了。 眼前突兀出现自己的身躯，那光洁白皙的肌肤堪比最上等的骨瓷，身形比例比她遭遇火灾之前还要更加完美。 唯有那张脸，依旧是原样，遍布着纵横的各色纹路与沟壑。 “谢谢你，水月君。”她呢喃着。 “只差最后一步了。”萤生说。 …… 随着刀锋和他手指轻轻划过。 镜中人，原本脸上那些错综复杂的丑陋伤痕，如同烟雾一般缓缓散去，新生的柔嫩肌肤在无影灯下熠熠生辉。 那健康的色泽甚至比过往更加耀目，双颊和唇色透出自然的红润，让她看起来顶多双十年华，正值妙龄。 “太过头了吧。” 艾莲娜语气苦恼。 “怎么会，这是银色子弹的效果嘛。” 萤生从各个角度打量着她的脸庞，不断仔细微调，让她五官愈发立体精致。 “你难道是当做在玩捏脸游戏吗？” 艾莲娜瞪着他，墨绿色的眸子如同湖上青萍，清澈灵动。 “你知道的，因为之前那番经历，我现在看你的脸就和看我自己一样，而我对自己往往要求很高。” 萤生笑着道，用指尖在她脸上各处不断轻点，做最后的验收。 “……所以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真的通过绀青之拳获得了魔法？” 艾莲娜虽然大体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之前武道会闹得太大，乌丸莲耶对此也非常关注，她自然有所了解。 “差不多，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拜托帮我保密一下。” 萤生的指尖最后在她q弹的红唇上划过，就和合拢拉链一样，感受到那充满生命力的紧致弹性后，满意点头。 “大功告成。” 他离远一些欣赏自己的杰作。 大概是因为获得了清子这个女性人格，还有之前代替艾莲娜承受过往痛苦这件事，他对女性形体的各个细节都更加了解。 在他精心雕琢下，艾莲娜这块被尘封十八年的璞玉焕发了何其耀眼的光彩，简直就是冰雪为质玉为骨，却又不失人间色。 当然，为确保别人还能认识她，她的五官骨相大体还是原本的模样，只是进行了微调。 不过她原本底子就很不错，现在当真称得上一句天姿国色。 萤生愿意为她献上最高的评价： 能和清子一较高下。 至于小泉红子那边……嗯……魔女论外好吧，反正仅次于就是了。 “这……真的是我吗？” 艾莲娜看着镜中人，也不由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呢喃。 容颜、脖颈、锁骨、肩膀，以及下方的曲线，无一不是白皙细腻，轮廓完美。 而且她竟然还有了马甲线，似乎是被她自己的目光所触动，那流畅优美的线条轻轻起伏，让她都感觉诱惑十足。 “这当然是你。”萤生笑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完全明白了吧。” “……为什么感觉你有些扫兴。”艾莲娜轻叹，“我当然明白了，‘自我’由存在所构筑，不管怎样的经历都很重要，过往的痛苦不仅是折磨，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可以对它保持厌恶和仇恨，但不管怎样，都必须正视它的存在。” “因为它本就存在。” “逃避改变不了客观现实，也只有在我真正接纳它的存在后，才能绕开它，继续过好接下来的人生。” 啪啪啪啪—— 萤生为她鼓掌，笑道：“恭喜你，艾莲娜，你现在获得自由了。” “……所以能将我放开了吗？” 艾莲娜无奈，耷拉在手铐上的手掌抬起，朝他晃了晃。 “抱歉，差点忘了。” 萤生连忙上前为她解除束缚，拿过之前她脱下的无菌服递给她。 “谢谢你，水月君，你拯救了我。” 艾莲娜接过衣服，却放在手术工具车上没有穿，而是站在镜子面前不断打量自己。 萤生摇头，“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我只是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 “过份的谦虚就是自负了哦。” 艾莲娜将淡金色长发撩到胸前，转身查看自己后背，同样觉得完美过头了。 “老生常谈的话里蕴含着最深刻的人生哲理，我虽然懂得没你多，但多少也了解一些自我开解的方法。” “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道理谁都懂，但也谁都认为自己遭遇的痛苦是全世界独一无二，那些劝人放下的大话，全都是旁观者高高在上的言辞。” “说的多么轻描淡写。” “就是不知道如果让他们自己亲身经历一番，还能不能说出那些话。” “在你后面不厌其烦地劝说我时，我也无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谁知道你竟然真能做到呢。” “感同身受。” “当最后你将从我这里取走的痛苦归还，并且与我共同分担时，你所说的就再也不是空洞的言辞，而是切实带着力量。” “又有我失去一段人生体验的经历在，我怎么可能不被你说服。” 艾莲娜侧身看着萤生，眼神幽怨。 “…………” 萤生讪笑道：“抱歉，我用的手段的确有些过份，听起来都像是‘三皈依’了，希望不会留下副作用。” “三皈依是什么？”艾莲娜问。 “就是皈依三宝，不过我说的不是原意，是一个小故事。”萤生笑道。 “据说从前有一个老和尚总是遭贼光顾，有一天那个贼又来偷东西，老和尚就让他把手从窗户里伸进来，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贼高兴坏了，把手伸进去。” “老和尚就抓住他的手，绑在柱子上，一边打，一边念。” “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僧。” “小偷疼的受不了，就跟着老和尚一起念，这就是三皈依。” “原来你想说我冥顽不灵。”艾莲娜刚刚拿起无菌服，就没好气地朝萤生扔去，“我原先的确执迷不悟，多亏了你这个老和尚大发善心度化了我，我看你就快成佛了。” “哈哈，那倒还差一些。”萤生接过衣服又扔了回去，“客串心理医生结束，铃木财团的人也该到了，我上去看看。” “等一下！” 萤生刚刚转身，就听到赤足踏在地上的轻微声音，不等他回头，就被从后面抱住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萤生轻声问。 艾莲娜埋头在萤生背上，沉默了半晌，“你也经历了很多痛苦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之前承受了我的全部痛苦，也只是当做寻常，而且你懂得这么多，又绝不只是人云亦云，肯定经历了很多。”艾莲娜声音有些闷闷地道，“你帮了我，我也想要帮你。” “那加入我的医药会社怎么样？我只给你底薪。”萤生笑道。 “……我可是认真的，你现在回避问题，该不会是情况比我还要严重吧。”艾莲娜越说语气越肯定，“我大概知道你的过去，你其实是久病成良医的类型吧。” “我精神真的是稳定到不能再稳定，你知道的那些都只是表象。” “……你这句话就是在否定过去呢。” “……行吧，有些事我现在的确不好解释。”萤生转身轻轻推开她，“那你就当我的执念超强好了，将接引玄天降临这件事当做了人生目标，拜托你帮助我。” “嗯，我会的。”艾莲娜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道，“其他方面呢？” “其他没有了，回东京后好好享受生活吧。”萤生笑道，“从此刻起，你的人生将是一条遍布鲜与阳光的坦途。” 言罢，他转身离开无菌室。 艾莲娜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其与玻璃上自己倒映的完美身躯相重合，眼神复杂，弯腰去捡刚刚掉落地上的白色无菌服。 在从下向上穿着时，她淡粉色的指甲不由触及到自己的身体，从纤长笔直的玉腿，一路到雪白的脖颈…… 那轻微的丝滑触感，令她自己一个女人都觉心底有些酥麻。 毕竟是新生的肌肤，还很娇嫩。 而萤生之前，可是…… 艾莲娜耳根微微泛红，想到地下研究室里又没有其他活人，索性不再去套连体无菌服，径直去往配套设施淋浴去了。 她淋浴半途，萤生声音又在外面响起： “衣服和鞋都放在门口，你好了打电话给我，铃木家和医药会社的人都已经到了，我先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好，我知道了。” 艾莲娜刻意镇定着语气，但还是有些轻微地颤抖，没办法，主要是这种情景…… 有些过于家庭化了。 但听萤生沉稳的脚步声，艾莲娜就知道他绝对什么也没有想，竟莫名有些失落。 下一秒她就将有些发烫的脸颊仰面对准水流，暗恼自己心绪起伏太不稳定。 “水月君……” “在他眼中，大概真的是万物无别，用他的话说……是‘无众生相’了。” “他该不会真要成佛吧？” 艾莲娜自言自语，随意发散思绪。 少顷，她出门去取萤生准备的衣物，发现这人还真是贴心的紧。 包括内衣，全都是选取的最柔和的面料，绝不会伤害到她新生的娇嫩肌肤。 艾莲娜又是轻轻摇头，待换好衣服后，给萤生打去电话，说自己已经好了。 不多时，地下研究所另一个入口方向就走来一些人，为首的是已经换回黑色西装的萤生，与另一位棕色西装的眼镜圆滚滚。 地下研究所里还有众多尸体未曾清理，铃木史郎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爽朗地笑道： “水月老弟果真是豪杰。” “一夜奔行千里，既运筹帷幄，又冲锋陷阵，单枪匹马出海，以一己之力剿灭在暗中潜伏数十年的庞大势力，轻易做到了各国情报机构多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让人钦佩。” “哪里，我只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大头兵罢了，想要扫清组织余毒，还要仰仗大家一起努力。”萤生抬头看向艾莲娜，给铃木史郎介绍道，“这位，才是我此行最重要的意义。” 天才科学家，萤生很喜欢。 感觉距离玄天降临又近了一步。 铃木史郎转头看去，饶是他这种身居高位的老江湖，眼中也是不由闪过一抹惊艳。 后面跟着的一众科学家，原本有认识艾莲娜的，但此时也都是瞪直了双眼，好半天没有认出这位是熟人来。 等萤生介绍了她，才有人脱口而出： “是坠入地狱的天使！” 他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按他所知，这位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吗？ 就算没死，年龄也不小，怎么可能看起来和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一样？ 艾莲娜生性害羞，不善言辞，但经历过之前的事后，毕竟有所改观，此时便主动上前，叫人过来与她交接。 萤生见他们步入正轨，便对艾莲娜道：“这里拜托你了，我就先走了。” “可以稍等一下吗？”艾莲娜说，“因为boss死前远程销毁了很多资料，还下令让守卫进行了破坏，交接并不用太长时间。” “可我会直接去京都，不回东京。” “诶……这样啊……” 艾莲娜语气有些纠结，没有下文。 萤生便看向铃木史郎，“还有接手乌丸莲耶资产的事情，就拜托铃木老哥了。” 铃木史郎连忙点头，乌丸莲耶的资产还要在铃木财团之上，哪怕有众多豺狼分食，能落到他嘴里的依旧是一块大肥肉。 而且有萤生凌晨那种非人哉的表现在，他完全可以狐假虎威…… 不对。 他现在和萤生是利益共同体，借盟友的势来与各方谈判，为自己同盟争取最大利益，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嘛。 铃木史郎心情愉悦，直接都耳聪目明了几分，眼角余光瞥见艾莲娜眼神有些失落，心中一动，连忙喊住已经转身的萤生。 “水月老弟，还有一个问题呀。” “什么？”萤生顿足回头。 “就是……艾莲娜小姐的安保问题。”铃木史郎面露为难，“我虽然带了一些保镖，能应付一般事态，但艾莲娜小姐身份至关重要，如果有人不守规矩，那就有些麻烦了。” 萤生愣了下，“好像也是。” 他朝跟来的那些科学家和保镖们看了几眼，觉得的确不能排除里面有内奸的可能。 萤生又看向艾莲娜，“抱歉，是我思虑不周，待会儿先送你回东京。” 三十分钟后。 上午七点半。 引擎的轰鸣与海水拍打的节奏交织，红色游艇冲破海浪，激起白色的浪，水珠穿透彩虹，飞溅在她的肌肤上。 海面如同镜子般湛蓝，波光粼粼，映照出她明媚的笑容。 艾莲娜坐在副驾驶上，向金色阳光下的海鸟，张开双臂。 久违的生命活力在风中、在裙摆中、在飞扬的发丝中跃动，她再也不用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穿的是一条白色无袖连衣裙。 “自由……” 她轻声呢喃着。 少顷，艾莲娜转头看向驾驶座，“水月君去京都是做什么？” “修学旅行。”萤生说。 “那么……可以带我一起过去吗？” “诶？？？” (本章完) 416.第415章 京清水悠闲的一天 第415章 京·清水·悠闲的一天 周天，中午十一点。 午间的阳光照耀着京都，清水寺的轮廓在金辉下愈加清晰。 萤生沿清水路一路朝仁王门而去，在颇为熙攘的人群中，举着手机和小兰打电话。 “我刚到，走的海上，出发晚了点。” “我在纪念品商店看到同学了，你们就在三年坂吗？我马上过来。” 沿左边上百级青石阶梯而下，就是山坡上的购物区，余光瞥见买纪念品的同学露出八卦的兴奋眼神，萤生又道： “小哀的妈妈也一起过来了，她这些年都被组织幽禁，我让她出来散散心。” “不是的……” 一旁的艾莲娜刚刚开口，萤生便抬手止住，继续道：“我看到你们了，是在三年庵排队吗？拜托帮我们也带一份吧。” “这里的和菓子很有名呢，你们要什么口……味……” 小兰的话语顿住了。 萤生说已经看到了她，她自然也朝不远处青石阶梯看去，视线根本不需要上下搜寻，轻而易举就锁定了目标。 阶梯上行人匆匆，却在一瞬间，所有的喧嚣都归于寂静。 萤生穿着只是简单的浅蓝牛仔裤加白t恤，他身边人也仅是一袭素雅的白色连衣裙。 但两人行过之处，一切欢声笑语都按下暂停键，周围行人纷纷自动让开，原本熙攘的阶梯上生生为他们辟出一条道路。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此时在做什么，周遭的视线全部都被吸引。 这世界中心的两人，容貌都是何其精致完美，凝脂般的肌肤毫无瑕疵，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神情轻松。 她颇有一些局促。 但两人并肩拾级而下，仿佛一阵古风自那千年前的平安京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涩与典雅，周围人恍惚间，只觉看到了古时在青石街上出行的贵族。 “我要抹茶大福、甘纳豆和红豆馅的今川烧，拜托了。”萤生对电话里道，又看向旁边，“艾莲娜你要什么？” “草莓大福……和金平，可以吗？”艾莲娜声音很小。 “兰，店里有吗？”萤生帮她转述了一遍，问道。 “应该有吧……”小兰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而后压低声音，“小哀的妈妈这么年轻吗？难道是银色子弹。” “对，具体我稍后给你说，我们在旁边咖啡馆等你们，要什么咖啡吗？”萤生问。 “不用了，我们之前买了抹茶。” 小兰也想到当着别人的面讨论她的年龄实在不礼貌，待萤生从横着的排队队伍旁走过，向她双手合十拜托时，便挂断电话。 “兰，那个人是谁啊？” 待萤生两人身形消失在隔壁咖啡馆的玻璃门后，园子终于忍不住问。 “嗯……一位研究员小姐。” 小兰不知道萤生是否会隐藏艾莲娜的身份，模棱两可道。 “诶……” 园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看到的只有路人和空气。 她挽着小兰的手，颇有些瓮声瓮气道：“这家伙异性缘还真是好。” “因为萤自己本身就非常优秀呢。” 小兰看向街道上的众人，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依旧不少人都在定定看着咖啡馆方向，完全可以说是被勾魂摄魄了。 “园子你有没有发现，萤今天比前几天更加引人注目一些。”小兰说。 “好像是诶，奇怪。”园子皱眉，“我觉得现在这种才是正常状况，那对比他昨晚在我姐姐的订婚仪式现场，还有之前他在学校里的表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安室先生问时，萤不是说了吗，他会控制自己的气场。”虽然小兰觉得是魔法的功劳，但还是打着圆场，“现在不去控制，大概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也很漂亮吧。” “还有可能是他昨晚太过接近死亡了，后面虽然活了下来，但药物改造对容貌的加成反而又提升了。” “嗯……有道理。”园子想到了今天凌晨被火化的那两位，“贝尔摩德和清子都是超级漂亮，这个药物改造好神奇。” “……” 小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园子本来就很好看，不需要考虑那个吧。” “我当然不会做那种事，但和她们比起来，我的确差太多了吧。”园子微微嘟嘴，脸颊贴上小兰的脸颊，“嘻嘻，不过我家小兰不嫌弃我就好了，我只喜欢做自己。” 小兰沿着队伍向前迈步，“如果我说，我很抱歉，你会怎样想？” “还能怎么想，你被流萤给传染了呗。”园子轻哼一声，“不管怎样，至少我们是最好的闺蜜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吧。” “……当然不会。”小兰轻叹，“我只是担心，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兰是特殊的嘛，我才不会变得奇怪。”园子凑到小兰耳边，小声道，“那个……昨晚我们都没有休息，只在车上睡了一小会儿，稍后要去酒店午休吗？” “……” 小兰偏头看向园子。 园子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啊……”小兰一脸生无可恋，“果然完蛋了呢。” “人家是为了你好嘛，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的心理压力绝对更大吧。”园子指向左边不远处的一户古建筑，“清水三年坂公寓，我已经定好房间了哦。” “……什么时候的事啊？” “在东京刚出发的时候呀。” “哦，原来你早有预谋。” “……兰你有问题。” 这对奇怪的家伙随意闲聊着，不多时就排到，购买了和菓子后，去到隔壁的丹羽咖啡馆。 这里同样有许多人，但空气非常安静，除了辛勤工作的店员外，其他人或隐晦或直接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一处。 最靠里的一张实木圆桌，萤生和艾莲娜正对坐小声聊天。 艾莲娜不时点头或是露出思索的神情，配上她那太超过的颜值，总是能牵动众人的心弦，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兰朝那边走去，将打包的和菓子放在桌上，“萤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班级有什么活动吗？”萤生问。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不过晚上八点清水寺有点灯活动，朱蒂老师说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参加。”小兰说。 “这样啊，那我稍后应该会先去京都中央殡仪馆，再去找本地黑帮的麻烦，晚上八点前一定赶回清水寺。” 萤生其实蛮想和小兰一起行动加旅游的。 但有艾莲娜在，小兰的问话也明显露出各行其是的态度，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拜托不要闹太大哦，如果京都戒严，我们的修学旅行就会减分了。”小兰说，“如果有需要协助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 “绝对会的。”萤生夹起一枚抹茶大福，“稍后要一起吃饭吗？” “肚子已经快饱了，这附近有好多小吃。”小兰提起印有梨的购物袋向萤生晃了晃，“我和园子继续逛街去了哦。” “嗯，晚上见。” 萤生又夹起一枚草莓大福。 他没有介绍艾莲娜，小兰也没有问，主要原因是有园子在。 但这种事落到园子和艾莲娜眼中，反而显得奇怪起来，让她们两人莫名奇妙地看向彼此，然后在视线接触的第一时间连忙偏开。 为什么会莫名感到一阵心虚呢？ 两人想法又是奇妙同频。 而有悄悄跟过来吃瓜的同班同学，看到小兰才进入咖啡馆不久，就继续和园子手挽手离去，都是眼神发光。 再偷偷瞥见萤生忍俊不禁，抽纸给那位超漂亮的姐姐擦嘴时…… “原来是这样啊。” 咖啡馆外路口，吃瓜头目秋山惠奈露出一脸“过来人”的萧索表情，明明是清纯的少女jk，气质却和颓废大叔一样。 “到底是哪样？”身后有人问。 “听说过形婚吗？”秋山惠奈说，“意思就是，水月君和小兰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彼此，在一起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手被同伴轻戳，秋山惠奈转头看去，就见到同伴正面色僵硬地和她使眼色。 秋山惠奈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是谁的？！ “不要那么紧张，我也很好奇旁观者的视角是怎样。”青柳千素按住秋山惠奈的肩膀，另一只手端着一盒超大份章鱼烧从侧边伸到她面前，“要来一点吗，味道还不错。” “不……不用了。”秋山惠奈额角流下一滴冷汗，“青柳同学也在这里啊。” 之前班级里出现萤生和小兰的流言时，青柳千素暴力出手教训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的鼻梁骨就是断在秋山惠奈的桌子上，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不敢乱说。 “都说了放轻松，实话告诉你吧。” 青柳千素嚼着章鱼烧，声音含混道：“我也觉得他们对彼此不是真爱，只是出于感激和报恩之类的感情在一起，然后向外做出一副情侣的样子，你们觉得呢？” “啊咧？”秋山惠奈愣住，而后小心翼翼地道：“这该不会是钓鱼执法吧？” “……我风评怎么也变得这么差了？” “……” “……” 秋山惠奈两人相顾无语，您老人家其实是只大白鲨，之前却一直都在班级里装小丑鱼，这难道还不够恶劣吗？青柳千素看着他们的眼神，恍然过来，“哦，我其实是和萤学习的来着，他不是也有过一次明显的转变吗。”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秋山惠奈感觉青柳千素好像的确变得好说话的样子，壮着胆问。 当然是因为他们只继承了皮囊，芯子已经换了呀，而且穿着画皮的人演都不想好好演，其他人就全部自适应了。 青柳千素又叉起一枚章鱼烧，嚼了两口忽然想到一个理由。 “你看过《理想国》吗？” 秋山惠奈愣愣摇头，看向同伴。 “是柏拉图的著作吗？”戴着黑框眼镜的原野熏小声问。 “对，那本书里提出了一个哲人王的概念。”青柳千素说，“为了培育哲人王，候选者从年轻时就要开始接受各种严格的教育，学习数学、哲学、音乐等科目。” “这过程中会不断考核，优中选优。” “在通过初步选拔后，候选者需要参与各种社会事务，以不同的社会身份，从各个角度观察世界，建立起立体的认知体系。” “萤以前告诉我，想要成为强者，就必须对弱者的世界足够了解。” “我们之前就是在践行这个道理。” 她这是胡扯。 但也不完全是。 据她所知，自己的师父，天枢，就是接受了类似于哲人王的培养，被玄天从难以计数的候选者中筛选出来，接受了神启。 天枢的人生履历丰富到常人根本无法想象，所以他才能面对任何状况都游刃有余。 当然这是以前的他。 在这个世界，青柳千素切实发现了自家师父好几次的心绪波动，貌似是被人类的身躯所影响，理性下降了。 但她毕竟没有接受过玄天的亲自教导，也无法肯定，先让自己的位格下降，是不是成神道路上必要的步骤。 “喂，回神，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青柳千素在两位愣住的女生眼前打了个响指，“是觉得中二对吧，的确，我们……” “才没有！” “绝不是！” 两位女生同时开口，眼中都是亮起小星星，觉得这种事简直帅呆了好吧！ “难怪，你和水月君都这么优秀，原来是从小就这样严格要求自己！”秋山惠奈激动到恨不得当场拜师。 “……我是混子来着，说回之前，你觉得萤和毛利兰到底是什么关系？”青柳千素问。 “他们啊，就是各取所需啊。” 秋山惠奈摊手道：“水月君很久以前给我说过，他想找的女朋友是大和抚子类型，能允许他在外面流连丛的那种。小兰现在虽然改变了很多，但也依旧算符合标准吧。” “而小兰这边，水月君无疑帮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变得独立自强起来，之后再也不用傻傻地等待工藤新一。” “然后……嗯……你也知道的吧，她和园子的关系……很不一般。” “小兰大概怀有报恩心理，以及想拿与水月君交往这件事来证明什么，而刚好水月君也需要这样一个人，双方就一拍即合。” “这么看，他们两个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是合作伙伴。” 秋山惠奈对很多事情了解有限，结论自然也不会准确。 但这正是青柳千素想要的旁观者视角，点了点头，向她叉起一枚章鱼烧。 “啊~~” “……” 秋山惠奈觉得好奇怪，但还是张口咬住，咀嚼了两下，味道还不错，而且超多千岛酱，甜度翻倍超nice。 “萤连自己的理想型都和你说过，没有和你交往吗？”青柳千素问。 “唉，我也蛮遗憾的，但谁叫我们是在公园里认识的呢。” “公园有什么不好的吗？” “环境倒是还行，主要是我们当时在做的事。”秋山惠奈语气悠悠，“当时他在凉亭一边打太极拳，我在另一边抽陀螺。凉亭里一个看棋的老大爷忽然心梗，我们一起跑过去帮忙，才发现是对方。” 青柳千素：“……” 原野熏：“……” 您二位这爱好的确有些超龄。 秋山惠奈叹了口气，“反正就这样，之后我也没在公园里再见到水月君了。新加坡的武道会开幕后，我才知道他原来还有那种身份，大概是认识的女孩子越来越多，没有时间去公园了吧。” 青柳千素又给她叉起一枚章鱼烧，“的确是这样，萤到处都在沾惹草。” “嗯？仔细说说。” 秋山惠奈一口吞，眼睛亮起。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萤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体贴，相貌又好，与他接触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呢。”青柳千素耸了耸肩，“全自动中央空调，说的就是他了。” 秋山惠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说话。 “我是例外好吧，你邮箱多少，送你们一个东西。”青柳千素片刻后给秋山惠奈转发了一封预约确认邮件，“吉兆岚山本店，位置早就订好了，也不用你们付钱。” “原本萤打算和毛利兰一起去的，结果你也看到了。” “诶？？？”秋山惠奈确定了邮件内容，双眼圆瞪，“米其林三星诶，水月君不和现在那位小姐一起过去吗？” “既然之前他想的是和毛利兰一起，中午就算还是去那里吃饭，也会重新订位置，这可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青柳千素给原野熏也投喂了一枚章鱼烧，“祝你们用餐愉快。” 言罢，她汇入人流，很快便消失了。 人群阻隔了原野熏追寻的视线，她感受着口腔中的甜意，忍不住感叹道：“青柳同学果然非常帅气呀，人也超好。” “的确呀。” 秋山惠奈又看了眼邮件，“真是幸运，我都还没吃过米其林诶，位置好像还蛮远的，现在就出发吧。” 她拉住原野熏的手向青石阶梯走去，偷偷看了眼咖啡馆内的萤生，见他正和对面人聊的热络，回头小声道： “青柳同学转发我的邮件竟然是一手，也就是说，要么位置是她帮忙预定的，要么就是她和水月君有公用邮箱。” “不管是哪种，关系绝对都超级亲密。” “而且水月君大概率是刚刚才邀请小兰，然后被小兰拒绝的，不然要是提前就被拒绝，他根本不用过来这边。” “内个……”原野熏弱弱道，“男友忽然带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性，然后邀请自己吃饭什么的，拒绝也很正常吧。” “……虽然我也觉得水月君脑回路有些清奇，但重点不是这个。”秋山惠奈扬了扬手机，“重点是小兰走后，水月君根本没有和青柳同学联系，她就代水月君做主了诶。” “水月君不在乎钱，还好吧。”原野熏说，“嗯，这也算他受女孩子欢迎的一个原因。” “主要是青柳同学对他很了解啦，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秋山惠奈眼中燃起八卦之火。 “……又一个前女友？” 能成为挚友，这边毕竟也超爱八卦呢。 “很有趣的路人视角。” 青柳千素躺在灰瓦屋檐上吃着章鱼烧，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心中响起萤生的声音。 “我不是很明白，千素，你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这些？” “随便问问而已，师父，现在有多少人给你提供爱意呀？”青柳千素问。 “不清楚，这个不好统计。” “……渣男过头了吧。” “……闲的无聊就帮忙去找一下当地黑帮的麻烦吧，虽然清子对这件事乐见其成，但她母亲毕竟也姓雪松。” “ok，祝你约会愉快。” 青柳千素翻身而起，如柳絮般轻飘飘落地，将超大号纸盒扔进垃圾桶，拦住一个路人，加价买他手里的水信玄饼。 “这不是约会。”萤生语气无奈。 “是是是，师父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嘛，但艾莲娜小姐可不会这样想。” 青柳千素感觉水信玄饼就是红味的冰粉，吃了一个又把其他的送了回去，去拦另一个刚买完和菓子的路人。 “这倒也不至于，待最初的冲动沉淀后，顶多算是友情。”萤生说。 “总感觉师父你有些过于高估人类的理性了呢，就我观察，这种感情间的转变非常自然且迅速，普通人很难界定。” 青柳千素捧着一个大袋子边吃边说，觉得铜锣烧味道也一般，就只是豆沙包嘛，也不知道哆啦a梦为什么这么喜欢。 “那大不了我切换清子的人格，到时候我们直接做姐妹。”萤生随意道。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去酒店了，我没有跟踪，只是刚刚在屋顶上不小心看到了，她们还特意绕了一个圈子。” “所以呢？” “所以我很抱歉，另外，你知道有什么糕点是麻辣的吗？”青柳千素把铜锣烧全给了一只路过的三猫。 “嗯……豆腐脑？” “……这里没卖的。” 萤生同时与面前、心里两个人闲聊着，喝完咖啡再去逛街，觉得这种程度的多线程恰到好处，今天是很悠闲的一天。 直到晚上八点，萤生接到东京方面传来一个坏消息。 一个叫做白马探的家伙，找到了水月夫妇的部分遗骨，在上面检测出了萤生的dna。 (本章完) 417.第416章 萤生剑舞动四方，小兰自悟 第416章 萤生剑舞动四方，小兰自悟 夜幕下，灯火渐次点亮。 古老的木制结构映照出暖黄的微光，清风的凉意拂过少女微红的脸颊，散入漫山遍野，于树影婆娑间唤起几声虫鸣。 清水舞台上，忽有长袖一舞。 四周烛火摇曳，剑光闪烁，天人衣袂飘动，宛若流云掠空。 铮——！ 长剑清啸，寒光如水。 这千年的古寺高台之上，剑光与人影交融，如柳絮随风，如丹青妙笔，青衫随风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山间的夜风凉意袭人，而凝神屏息的台下观者，却大多是脸颊阵阵发烫。 月亮，繁星，夜空的云絮。 嘭——！ 在那连接天宇的墨蓝色山峦背景下，忽有烟火绽放，照亮人间红叶。 远处的京都塔若隐若现，都市的霓虹璀璨忽地升腾而起，天月下坠，烟火绚烂，无限光彩如水交融，只此无双一剑！ 回旋掠空，映照人间百态。 我心清静，故能他化自在！ 萤生手中剑器与清风明月交融，在那时而激昂时而柔美的古筝声中，竟化生出一种冰清玉洁乃至超凡脱俗的美。 观者无不心醉神迷，只觉他并非‘非我’的客体存在，而是与这个世界、与他们本身，在一同享受那造化的恩惠。 无数思绪忽地翩跹起舞，化作漫天流萤，飞上了夜空下的舞台。 那是观者的某些思想与情感。 唯有萤生能见。 得益于通过艾莲娜领悟到的东西，萤生对于【他化自在】的开发又上了一个台阶，真正明白了“假他之乐事”的妙用。 此夜剑舞，便是一次实验。 曲已至尾声，轻拢慢捻，漫天清辉忽地凝结为一，又如烟般绽放。 刹那芳华。 极致璀璨！ 霎时云消雨歇，唯有剑尖轻横，于那清平如镜的眸前缓缓划过。 此心。 此剑。 皆一尘未染。 时光在这一刻被悄然冻结，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之中。 铛—— 曲终，羽音飘荡，共收剑之声合一，清越若檐上风铃轻晃。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舞台一侧，古筝之后。 有人轻声吟诵。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逐渐回神的众人愣愣看去，正见青柳千素抱琴而起，一身暗青锦绣马面裙在烛光下流光溢彩，黑发高马尾英气逼人。 她唇角微扬，容貌虽只算是清秀，却透出一种难言的洒脱气质来。 “萤，你真是一位人间少有的美人。” 清风吹过。 众人齐齐愣住。 虽然这个描述很贴切，但流萤毕竟是男性来着，这样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哈哈，多谢夸奖。” 萤生爽朗一笑，朝众人持剑抱拳。 “献丑了。” “有请下一位，中道健太，为大家带来节目，胸口碎大石。” 言罢，台上青影一闪，萤生须臾间已不见了踪影。 台下众人愣了两秒，才各个激动地大喊，“再来一个！”“水月君我爱你！”“流萤！我要给你生猴子！” “……” 呼喊声此起彼伏，狂热无比，还有不少人直接冲上了高台，朝后台跑去。 清水寺的点灯活动对外开放，这里不仅有帝丹高中的学生，也有众多社会人士，因为萤生的剑舞，挤的密密麻麻。 日本的狂热粉之疯狂，跟踪、绑架、强x都不在话下，详情请见《我推的孩子》，更别说去追一位身份公开的牛郎。 流萤的魅力简直比他们过去在屏幕里看到的还要大，这不比什么偶像强。 而且他还就在面前。 而且他还说过欢迎指名！ “流萤！” “我滴流萤！” 不知为什么，最后跑去追人的，竟然大多数都是男性。 台下，园子看着萤生消失的地方，看着那里逐渐被众多狂热的男女背影所填满，愣了半晌，才忽然眼神发亮地看向小兰。 “我说的就是这个！大家对于流萤的追求热情，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 小兰心绪本自复杂，听到这话依旧颇为无语，看着周遭的哄闹，也对萤生今晚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疑惑起来。 难道是小泉同学施加的魔法失效了？ 见青柳千素斜抱着古筝朝这边走来，小兰问：“萤不会有事吧？” “放心，没人能追上他。”青柳千素把古筝递向小兰，“要学吗？很简单的。” 小兰迟疑了两秒，轻轻摇头，“不用了，我对音乐方面兴趣不是太大。” “好的。”青柳千素朝不远处一脸茫然的中道健太勾了勾手，等他急忙跑过来后，把古筝交给他，“帮忙运回东京，还有，该你上台去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啊这……” 中道健太低头一看，自己的确有那么点子胸肌，但和石头去比…… 他讪笑道：“大姐大，还是饶了我吧。” “反正有丹药，又死不了，怕什么。”青柳千素随口说着，自然没有认真，看向小兰身侧的艾莲娜，“小哀她们也来了京都，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要去接她们吗？” 艾莲娜手捏着裙摆，莫名迟疑了两秒，点了点头。 “拜托了。” 艾莲娜向小兰道别，感谢她这半个多小时的保护，便跟着青柳千素离开。 “大姐大真是帅气啊。” 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中道健太不自禁地感慨出声，低头看向抱着的古筝，手指蠢蠢欲动想要拨动一下琴弦。 但他又觉得自己太过粗俗，配不上这种乐器，生生忍住了。 “你为什么叫她大姐大？”园子问。 “额……对啊，我为什么这么叫来着？”中道健太偷瞄了一眼小兰，见她眼神在夜幕下颇有几分晦暗不明，挠着头走开，“真是莫名其妙，我大概电影看太多了吧。” “我明白了。” 小兰忽地开口。 中道健太脚步微顿，而后立刻加速走开，半点儿都不想知道小兰明白了什么。 园子眼神担忧地看着小兰。 却见她只是微微一笑，“我猜至少有一部分，萤想要将我也培养为北斗之一，但我实在是没有天赋，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怎么会，兰可是很厉害的好不好。”园子连忙打气，但心里…… 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小兰轻轻摇头，“萤太厉害了，武力、智力、魅力、心性、意志，每一项都是顶尖，完美到近乎不真实。” “我越是与他相处，就越是发觉他深不可测，如同大海一般广博。” “玄天……” “说真的，我现在已经有些相信祂真实存在了，萤的确曾得到过神启。” “这样一位堪称神子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上我这种普通的人类呢。” 小兰顿了下，露出苦笑。 “我之前对萤经常说‘作为人类’、‘人类如何如何’，总是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他自己不本来就是人类吗？” “但现在看来……” “兰你想太多了吧。” 园子打断道：“我看就只是中二病的口癖，就和小鸟游六一样，总是喜欢说凡人神明什么的。我承认他的确很厉害，但和基德大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对哦，还有怪盗基德。”小兰目光幽幽，看向不远处的黑羽快斗。 “额……”黑羽快斗隐约听了一个大概，挠了挠头，“基德只是一个小偷啦，当然不会是水月的对手，他厉害过头了。” “喂喂，他们又没比过，你怎么知道？”园子不服气地瞪着他。 “气魄格局之类的吧，总感觉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画风。我们这里是青春校园，他那里是更真实的世界。”黑羽快斗走过来，“贝尔摩德死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没什么，走的很安详。”小兰说。 “这样啊……也好。”黑羽快斗看着小兰，微笑问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诶？！！！” 园子一脸震惊，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忽然又来，连忙将小兰挽紧了些。 “你要去国外念书了吗？”小兰问。 “嗯，明天就走。”黑羽快斗说。 小兰缓缓拉开园子的手，在这承载着过往的古老寺庙中，在森林间拂过漫山红叶的清风中，和黑羽快斗轻轻相拥。 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变得何其悠远，天地间一片静谧，仅剩下树梢的“哗哗”作响。 少顷。 “谢谢。”黑羽快斗说。 “这算是向你告别吗？”小兰问。 “百分之九十是，还有百分之十是出于我个人的私心，你很优秀。” “你也是，侦探先生。”“我这是被发好人卡了？”怀抱松开，黑羽快斗笑道，“有什么给我的寄语吗？” “嗯……好好学习，你是一位很优秀的侦探，将来一定会找到最合适的女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小兰说。 “……总感觉有些太正式了呢。”黑羽快斗耸肩，“其实我还要和大家一起合影来着，就看水月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他们都知道，现在真正在与小兰告别的人，实则是柯南。 “萤刚刚就回来了呢。” 小兰看向舞台。 萤生倚在舞台边的廊柱上，戴着白色鸭舌帽，一件黑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抬头朝他们看来，微微一笑。 “抱歉，大家稍微有些热情过头了。” 因为之前的事情，这里的社会人员倒是散了许多，剩下的大都是帝丹高中的人。 且萤生已经通过存在感降低之术，将自己身上‘流萤’的存在概念减弱，现在看到他的人也不会觉得他有之前那么魅力十足。 “你这家伙现在真成大明星了。” 园子双手抱胸，轻哼了一声。 “怎么会，等大家冷静一下就好了。”萤生跳下舞台，看向黑羽快斗，“清子的事情我很抱歉，没能救下她。” “额……这不用向我抱歉吧。”黑羽快斗轻叹，“不过清子的确很可惜。” “因为你当时说过，在清水寺的枫叶下，大家一起合照，所以抱歉，让你失言了。”萤生朝四下看了眼，锁定一个目标，“秋山同学，拜托帮忙拍下照。” 黑羽快斗愣住，“你对清子的死……就不感到遗憾吗？” “我当然遗憾，但这改变不了现实。”萤生朝秋山惠奈走去，“而且有玄天庇佑，死亡并非是生命的终结。” 黑羽快斗理解不能，正想要说什么，看见萤生转身时露出的只有他能见到的眼神，整个人忽地僵在原地。 那清澈天真好似不谙世事的眼神，那一缕天然的柔媚中带着淡紫色水晶折射月华一般的微光…… 那是，雪松清子的眼神！ 黑羽快斗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萤生大概率也会易容术，而且之前就有他会女装的传闻，那么…… 会不会他其实就是雪松清子？！ 死掉的那个清子当然也另有其人，但说不定他们是在某种程度上共用身份？！ 如果萤生知道自己好心让清子的人格出来和他打声招呼，结果却被这样误解，一定无语到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让你闲的。 索性他不可能真个读心，只是给秋山惠奈说了一下请求后，便带着众人前往他下午发现的绝佳拍照地点。 并没有太久，他们便沿着石板小路行到一片红枫林前，成就院飞檐上的昏黄灯光穿透树影，映照出斑驳的石墙。 “月之庭白天风景的确很不错，但夜晚光线不足吧。” 秋山惠奈把手机相机曝光调到最大，朝四周转了一圈，看向萤生。 “稍等一下。” 萤生说着拨通电话，“先放三颗北面的，我看看光线。” 十秒之后，一声尖锐的呼啸响彻庭院，三颗光点自地面跃起，如晨星般骤然划破夜空，光芒在到达顶点后敛去，短暂的沉寂让无数目光被吸引的人屏息凝神。 刹那，五彩缤纷的绚丽朵在夜空中盛开，亮光如潮水般涌来，为所有仰观者的脸庞映上那灿烂的芳华。 “嘭”的炸裂声稍晚一步，就像是某种鼓声信号，唤起四下黑暗中众多惊叹与笑声。 “光线足够吗？” 萤生看向秋山惠奈。 秋山惠奈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萤生让放烟的目的是什么，看了眼自己刚刚不知道对着哪里的手机，小心翼翼道： “可以再来一次吗？” “……当然。” 萤生正要让人再度放烟，成就院侧边就快步跑过来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辫子姑娘，停在众人面前，左手扶着膝盖喘气，右手举起一个银白数码相机，抬头眼露开心。 “园子，你相机拿来了。” “多谢熏酱。”园子接过相机，递给秋山惠奈，“刚刚的光线足够了，拜托惠奈把我们拍好看一点哦，稍后我也给你们拍。” 对于修学旅行，园子当然早有准备。 “索尼最新款诶，今天难道是我的幸运日吗？”秋山惠奈熟悉了一下相机，后退几步，将萤生四人置入取景框。 “可以再稍微远景一点哦，待会儿背景应该也会很不错。”萤生说。 他自然也准备有相机，不过先前注意到园子拜托原野熏，当然不会再多此一举。 “背后也会有烟吗？那样氛围感一定超棒。”秋山惠奈在相机上点了几下，继续后退，“这上面有平滑变焦辅助，我给你们来个希区柯克变焦怎么样？” “那样就拜托了，不过请先看脚下吧，注意不要摔倒了。”萤生说。 “为了守护把我卖了也赔不起的相机，我绝对会化身不倒翁的。”秋山惠奈用手机手电筒照亮地面，用脚向两边轻轻扫开碎石和树枝，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不等千素回来吗？”园子问。 “毕竟当时说的是我们几个嘛，她之后如果要拍照，也是独立事件。”萤生说。 “诶？一码归一码什么的……”园子迟疑道，“这样虽然是对她的尊重，但会不会有些生疏了？” “我并不认为关系亲密和尊重相冲突，就算尺度有所改变，也该是由我们共同确定，而不是依循某种‘冒犯’的约定俗成。” “……完全说不过你呢，绅士先生。” 回想过去，园子发现萤生的确一直都很礼貌克制来着。 但这不是他没有心的表现吗？ 难道他对千素也只是这种？ “相敬如宾？”小兰忽然问。 “……不，是单纯的友情。”萤生说。 他这话没几个人相信，秋山惠奈和原野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吃瓜党的兴奋。 可惜就此没了下文，秋山惠奈只得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萤生通知电话对面点火，而后收起手机扔掉鸭舌帽，站在小兰左侧。 小兰右手和园子握在一起，垂在腰际，园子右侧是黑羽快斗。 清风拂过，院中一片寂静。 忽地，数不清的烟在四周如圆环般升空，环绕整座月之庭，次第凌空爆开，墨蓝色的天幕之下，各色绚烂的光辉连绵不绝，映照着这千年古寺的轮廓，美轮美奂。 咔擦——！ 画面瞬间定格，不管他们此时心绪如何，但在被烟火光辉映照得如画般生动的面容上，都是露出了笑容。 烟并非只有一轮，而是在持续升空，将这方夜幕都化作了白昼。 秋山惠奈跟着相机屏幕里的指示，缓步向前，开始摄影。 不远处的千体石仏群边缘。 灰原哀仰望着夜空中灿烂的烟火海洋，许久，原本颇有些莫名紧张的内心也平静下来，视线微转。 光辉璀璨之下，艾莲娜也低头看向她。 在周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有些变调的“amazing”后，两人相视一笑。 灰原哀抬起手，和艾莲娜握在一起。 来自血脉的关联让那份手心的温暖愈发清晰，灰原哀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抱歉，妈妈，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该抱歉的是我才对，我离开了你这么久，现在这副容貌也的确有些太年轻了。” 艾莲娜当然不会埋怨萤生，但在终于与两位女儿久别重逢，见到她们脸上的愕然后…… 毕竟还是有些尴尬。 “我现在是小孩子，妈妈你这样倒是还好啦。”灰原哀又仰头看向另一边，语气古怪，“但对姐姐来说，就有些……嗯……”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宫野明美一身嫩绿长裙，黑色长发自然披在脑后，容貌美丽温和。 但她看着艾莲娜，也是眼神怪异，“妈妈，如果我们两人一起去逛街，别人一定会认为我是长残了的姐姐。” 灰原哀：“……” 艾莲娜：“……” 两人无语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很大。 “要不……明美也进行一下银色子弹的药物改造？”艾莲娜提议道。 宫野明美心头一颤，身体下意识地紧绷，瞥见不远处青柳千素平静的视线后，又很快松弛下来，微笑着轻轻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知道妈妈你改进了银色子弹，但我目前没有这种想法。” “好吧……” 艾莲娜迟疑了几秒，“其实，水月君对我的新身份提出过一个想法，他希望我改姓灰原，在明面上作为小哀的妈妈。” “诶？！！！”x2 灰原哀和宫野明美都是目瞪口呆，母亲跟着女儿改姓，这是什么倒反天罡啊！ 艾莲娜也有些别扭，但又觉得萤生所说有道理，便继续道：“因为之前的事情，宫野这个姓氏有很多人知道，虽然我改姓在知情者眼里没有区别，但在日常总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很多人知道什么的……”灰原哀小声嘟囔，语气又变得有些恨恨，“都怪贝尔摩德那家伙，在网上到处散播消息。” “贝尔摩德……”艾莲娜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已经死掉了呢，散播消息是想给水月君制造麻烦，但目的也没有达成。” 暗网上关于流萤和酒厂的消息早就满天飞，大部分都是来自贝尔摩德。 就算她后面算是与萤生建立了合作关系，那些散出去的消息她也没可能收回来。 诺亚方舟都办不到。 “所以……”宫野明美语气古怪，“我需要也改姓灰原吗？” “……别吧。” 灰原哀用力摇头，拉住两边的手，抬头看向依旧未停的烟火。 “那种事之后再说，现在先看烟吧，那家伙还真是奢侈。” “我这里也有相机哦，要不要来几张？”青柳千素朝她们晃了晃手中银白相机。 “拜托了。” 三人异口同声。 不远处的镇守堂旁边，朱蒂退回阴影中，按了按耳麦。 “目标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她说。 “东京这边也没有。”赤井秀一的声音在耳麦中传出，“白马探知道水月萤生与上层关系暧昧，打算借助媒体将事情闹大，利用舆论逼迫上层，对水月萤生进行审判。” “根据过往表现来看，水月萤生应该会在意自己的社会评价。”朱蒂微微皱眉。 “难道他对这件事尚不知情？” (本章完) 418.第417章 流萤在感情上终究玩砸了 第417章 流萤在感情上终究玩砸了 白马探。 原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之子。 在父亲死于两周前针对日本警政两界的大规模刺杀后，不顾家人劝阻，对于疑似的幕后黑手——流萤，独自展开调查。 凭借所豢养老鹰——华生的敏锐洞察力，以及某些未知势力的匿名信息援助。 他成功在米中央公园的小树林里，搜寻到了水月夫妇的部分遗骨。 并经过dna鉴定证实，遗骨部分位置沾染过水月萤生的鲜血。 因为那位“暗影杀手”的威慑力实在太大，纵使白马探怀抱必死之心，也不敢将自己调查所得交给东京警方。 自己是不怕。 但总有人怕。 根据父亲留下的人脉劝告，白马探知道，流萤现在牵涉着极其庞大的利益，其以铃木史郎为盟友，与上面达成了许多协议。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部简称为《公司安保法》的提案，上面竟然有两条极其离谱的试行条款。 其一，公司自主处置权。 在任何事件涉及公司利益时，相关公司有权独立处置该事件，事后向上级警方报告处理结果。此举旨在保障公司运营的连续性与安全性，同时确保事件处理的高效性与时效性。 其二，公司治安协助责任。 在公司经营场地内，相关公司有义务协助警方进行治安管理。公司需设立安保机制，并在警方要求下提供必要的监控资料与现场信息，以维护场地内的治安稳定与公共安全。 这两条表面上说的好听，但实质上就是在追求治外法权！ 若《公司安保法》将来完全落实，新宿歌舞伎町，简直就会成为流萤的独立王国！ 甚至于，因为流萤掌控着东京大部分的极道，因为警方最近的人手严重不足…… 他都已经是暗世界的无冕之王了！ 白马探虽然了解警方的难处，但还是无法想象，流萤到底给了上面那些贪婪的政客们什么好处，他们竟然会允许这些事发生！ “生命。” 阶梯旁的阴暗中，忽有声音传出。 东京日卖电视台，大楼门口，刚刚踏上一级阶梯的白马探霍然转头。 “谁？！” 先从黑暗中显现的，是刺破一切阻隔的酒红色双眸，紧接着暗红的火焰飘荡出来，于焰心凝聚为那倾世的容貌。 “是你？”白马探微微皱眉，“红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位同班同学，白马探有且只有一个印象： 绝对的美人。 平时他对红子还抱有一些好感，但此时她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马探压了压帽檐，嘴角扬起冷笑。 “果然，你和流萤的关系不一般。” 因为萤生和红子两人太过超绝于众的颜值，他们在新加坡牵手而行的照片，登上了数不清的时尚杂志的封面，还有一众新闻官方号，乃至各个壁纸网站、软件的大屏推荐，甚至各种氪金页游的弹窗小广告。 各种角度和调色都有！ 明明萤生和红子互开魅惑对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在各种渠道的散播下，搞的他们好像随时都在一起一样。 由此，白马探当然也知道这件事。 现在更进一步，认为萤生已经得到了自己这边的消息，让红子来帮忙阻拦。 “就是字面意思。” 红子从阴影中走出，身着一袭黑色连衣裙，裙身完美贴合她绝妙的身材曲线，带着一种夜色的神秘与诱惑。 但与她面上的平静从容相结合，便化生出一种高贵如女王般的气质，占据视野中心，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渎。 白马探无法抵御红子的魅力。 但作为高中生侦探的理智自然不可能让他失态，对父亲被暗杀的痛苦与愤怒更是让他握紧双拳，瞪视着红子。 “你是说，流萤许诺了上面那些蛀虫们长生不老？” “大概吧，或许还有一些治愈绝症之类的，他的医药会社对这些很拿手。”红子平静道，“但我想说的是另一个意思，当你迈上最后一阶台阶后，会死，够直白了吗？” 白马探微微眯眼，棕色的眸中透出危险的光，右手缓缓伸进了棕色大衣的兜里。 “红子，你在威胁我？” “那我换一个说法好吧，你大概率会死。”红子语气随意，“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和你以往经历的完全不同，侦探是无用的。” “我当然知道，流萤是那种最凶残的罪犯，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滥杀无辜。”白马探冷笑，“我原本还以为，那些照片背后另有隐情，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也是那种罪犯的同党啊。” “你应该知道电车难题。”红子说。 “一个人的生命和五个人的生命同样重，流萤有什么资格决定其他人的生死？”白马探冷声道，“而且他所做的那些事难道是出于正义吗？分明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 “你说的很好，但这里是现实。” “呵，红子，我竟不知道，你美丽的外表下是这么卑劣的内心！” 红子面色自若，“忽视流萤剿灭酒厂、制药拯救无数病人的功绩，而立志为父亲报仇，在你心里，生命的重量当真相等吗？” “那不一样！” 白马探死死握住冰冷的枪柄，咬牙道：“为了自己的野心，他或许做了一些好事，但那些事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做！他还做了更多的坏事，一码归一码！” 红子沉默了片刻，“我将你当做朋友，不希望你死。” “多谢，我也当你是朋友。”白马探眼神坚定，朝台阶上方迈步，“只要能将流萤弑杀父母这件事散播出去，让整个社会的舆论逼迫上面，将他绳之以法，我死也认了！” 至于他明明不怕死，为什么不去暗杀流萤…… 呵呵。 那种怪物连超近距离的爆炸、重机枪、rpg都不怕，暗杀难度堪比登天！ 虽然世界上见血封喉的毒药多的是，而且理论上来讲，只要能将流萤一枪爆头，他就算再变态也没法再复活。 但流萤的影武士既然精通暗杀之道，对于这方面的防备绝对不会少。 纵然白马探有自信能突破，也不屑为之，那样不就和流萤成一路货色了吗？ 自己可不是什么卑鄙小人！ 台阶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白马探毕竟还是停了下来，朝四周张望。 前方就是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因为电视台还有夜间节目，纵然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半，里面依旧有许多人在四处走动。 周围的都市夜景熠熠生辉，但在霓虹璀璨之下，毕竟也有许多黑暗的角落，让人不知里面是否潜藏着致命危险。 想要在自己踏上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将自己击杀，大概率是狙击枪，也有可能是前面的地上埋有炸弹…… 白马探心思电转，蓦地跳起一个大步，落到平台上后就地一个翻滚，迅速朝电视台门口跑去。 一路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除了大厅内的好几人向他投来疑惑的视线，不知道这个cos福尔摩斯的家伙在玩什么行为艺术，是不是喝大了。 “我就说没事！华生都没给我预警！” 白马探眼神振奋，抬头去夜空下找寻华生，一眼便在洁白的云絮下发现那盘旋的神俊鹰隼，发出一声鹰啼向他回应。 “红子，原来你只是恐吓我。” 白马探带着笑意看向台阶下方，却发现那里只有一片漆黑，红子已然不知所踪。 他挑了下眉，转身走进大厅，深吸一口气，当众朗声宣告： “各位，我有一个大新闻！” 说出来了。 赢了！ 白马探言简意赅，直接掏出dna检测报告作为证据，然后说自己的推理。 电视台内的众人听得瞠目结舌，纷纷汇聚过来，还有不少人从办公室里跑出来。 当一口气说完长篇大论，自己依旧没有遭遇任何意外，白马探眼神愈发明亮。 流萤，你会为你的举动付出代价！ 胜利的是我！ 大厅内犹如白昼的灯光下，一片沉默。 但这绝非是什么死寂的沉默，而是风暴降临前压抑着的沉默！ 一众媒体人眼中都是闪烁着兴奋，好几位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工位飞速敲键盘撰稿。 但他们毕竟没有动作，而是齐齐转头，看向一位稍晚才过来的人。 白马探也看向他，一个白色西装、面相方正的沉稳中年人。 “事实上，关于流萤弑杀父母的传言，我们电视台早就在网上看到无数次了。”务台重良说，“但一直没有实证，警方也没有对此立案，我们不可能诽谤他人。” 他指向人群中一位眼镜男，“横沟之前针对这件事，写过两篇含沙射影的文章，还登上了热搜，你或许看到过。” 白马探有些怔愣地转头看去。 眼镜男带着得意而自矜的微笑，“有良心的媒体本就该对社会舆论起到监督作用，鄙人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本职工作。” “如果没有切实证据，就算以流萤的大度，横沟的文章也就是极限了。”务台重良看了眼白马探手中的dna检测报告，“你能够保证它的真实性吗？” “绝对可以！” 白马探重重点头。 虽然对面的平静反应让他有些意外，但只要依旧对大新闻感兴趣就好，他对自己掌握的证据很有信心。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需要百分百的确定。”务台重良说，“你应该也知道今天凌晨的事情，我愿意不惧风险为公义发声，但不愿意因为愚蠢而惹祸上身。” 他这话一说，周遭其他眼神发亮的媒体人也都是冷静下来，不少人都缩了缩脖子。 昨晚东京动荡闹得太大，流萤硬抗爆炸也有许多人亲眼目睹，根本就瞒不住。 虽然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都说，这人性格简直好到没脾气。 但真要有人给脸不要，非要将那种怪物逼到对立面，就只能说是愚蠢透顶了。 注意到众人的神情变化，白马探再度深切感受到流萤的威慑力，但这不仅没让他心生退缩，反而愈发坚定决心。 “你想要怎么确认？”他问。 “你的推理全都不重要，最关键只有dna检测，我们再去验一遍。”务台重良说，“我们电视台出几个人，再找几个公正的警察、律师之类，大家一起监督检测环节。” 白马探沉吟两秒，“我认为大家聚在一起，反而会给流萤可趁之机，不如我多分出一些样本，让他们各自秘密地拿到不同医院去做鉴定，这样结果应该更有说服力吧。” “当然可以，事不宜迟，尽快开始吧。”务台重良说。 晚上十点，日卖电视台内五位媒体人分头出发，眼中都是亮着压抑的兴奋。 十分钟后，目暮十三和原搜查三系的数人，也是在电视台阶梯下接过白马探给的样本，分头出发前往各个医院。 白马探知道目暮十三曾带人调查了流萤许久，也相信这位老警察对正义的坚持，不会与邪恶同流合污，所以给他打了电话。 原搜查三系内有好几人都辞职了，但在目暮十三拜托他们帮忙时，他们依旧很快赶来，比以前当税收小偷时积极性还要高。 原因很简单。 乌丸莲耶死后，安室透已经不用继续卧底，他以前所知的一条情报便终于可以公开。 ——佐藤美和子早就已经死了，是被流萤的同伴所杀。 前因后果一概勿论，得知这个消息，佐藤美和子防线的所有人全都沸腾了。 让他们直接去找流萤当面报仇，那肯定不现实。 但在核验证据这种事上跑腿出力，那他们还是非常乐意的。 虽然晚上大部分医院都没法做dna鉴定，但在白马探提供的钞能力支持下，大部分人都顺利进行了鉴定。以福泽谕吉作为催化剂，鉴定速度都是超快，四个小时内结果就纷纷出来。 周一，凌晨两点。 白马探坐在日卖电视台一楼会议室侧席，看着大屏幕上投影的简易表格，面色被灯光映得发白，眼神稍有些呆滞。 桌上电话铃声忽地响起。 白马探动作飞快地接了起来，就和饿死鬼忽然看到了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一样。 “目暮警官，鉴定结果怎么样？！” 他根本都没看电话号码，便直接询问。 因为目暮十三就是最后一人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半晌，终于传出目暮十三颇显疲惫的声音： “对于白马警视总监的离世，我们所有人都很伤心。” 一颗心，骤然沉到了谷底。 白马探失神般地呢喃：“也就是说，你也认为我是在捏造证据？” “如果流萤有罪，我也很想将他绳之以法。”目暮十三没有正面回答。 但意思无疑已经很明确了。 dna鉴定结果，不吻合。 白马探瘫倒在椅子靠背上，视线游离着，没有再说话。 坐在他对面的务台重良平静道：“目暮警官，请问是哪一步不吻合？”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流萤昨天凌晨在很多地方都流过血，经过多次对比后，他的dna是可以完全确定的。” “而之前的样本……” “检测出来的三份dna都与流萤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那根本就不是水月夫妇的遗骨，更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务台重良在面前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两下键盘，投影幕布上的表格最后一个空缺也补满。 那一列的数据，清一色都是“不吻合”。 “那个……”与会的横沟小声道，“这个数据，是不是可以灵活一点？” “绝对不行！” 其他人还没说话，目暮十三和白马探就同时开口，声音严厉。 横沟秒缩头，讪讪一笑，“我就开个玩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务台重良倒是面色未变，看向重新抬头的白马探，抬手止住他还想要继续激动地说些什么，平静道： “大家现在都昏昏欲睡了，横沟只是活跃一下气氛，不要当真，我们是一家有良心的媒体，绝不会弄虚作假。” “今晚就先这样吧，感谢白马先生对我们电视台的赞助，今后有什么需求也请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言罢，他关闭表格，合上电脑。 他的送客之意表露无疑，白马探却依旧坐在原位，没有丝毫动作。 务台重良又道：“如果你认为我们所有人都被流萤收买了，你还可以找其他人。如果出具之前那份报告的医生可以作为证人，我们也很愿意相信它的真实性。” 白马探缓缓起身，在经过一轮心中复盘后，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 “我会的！” 他径直离开，在出门后，隐约听到会议室里传来一连串的骂声，来自之前等大新闻等到昏昏欲睡的一众媒体人。 “闹剧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务台重良平静的声音飘入耳中，白马探死死握住双拳，指甲都刺进了肉里。 离开一楼大厅，凌晨两点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吹散了白马探脸上的闷热，让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夜空。 没有找到华生。 他猜是自己耽搁太久，华生停到哪里去休息了，打算呼喊一声。 但他正要开口，瞳孔顿时剧烈收缩。 只因，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只乌云踏雪身姿优雅的黑猫正趴在最上层台阶上，惬意地舔舐自己被鲜血染红的白爪。 而它身边不远，就是一摊夹杂着许多血迹的凌乱深棕色羽毛！ 白马探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跌坐在了地上。 大楼对面的阴影中，小泉红子眼神复杂，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谢谢。”她说。 “他是个好人，只是有些天真，我并不讨厌，更没有想过杀他。”她耳机中传出萤生的声音，“很抱歉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你先前去劝阻了他，可能给你自己带来一些麻烦，需要我……” “不用你帮忙解决，那也不算什么，反正有那些照片在，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洗干净。”红子打断道。 “……我说的不是杀人，是明智的药剂，他已经获得阶段性成果了。”萤生说。 “还是算了吧，总感觉操纵他人记忆这种事太邪恶了。” “……你说这话合适吗？” “……我的魔法又没有对你起到效果，完全不算好吧。”红子转移话题，“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他真的找错了目标？” “互联网的神明站在我们这边，只要医院的仪器需要联网，一切就都没有意义。”萤生说，“而且我怎么可能留下会被人找到的纰漏，那里其实也是一个陷阱。” “……你也太阴险了吧。” “没办法，想要成为猎人，就必须要比猎物更加狡猾。” “有什么收获吗？” “这次事件的背后推手是美国佬，务台重良就是他们的人。”萤生说，“白马探进入电视台不久，务台重良便给我打了电话，看似是通风报信，实则是希望我做出回应，最好能够亲自连夜赶回东京灭口。” 红子微微挑眉，“也就是说，美国人希望在你身上制造出一起新的命案，作为和你交涉的把柄，白马只是他们的利用对象，他所追查的事情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没错，白马探误会了舆论的原理。” 萤生说：“真相是最不重要的，情绪才是。那件事在大众眼中，其实早就落在我身上了，我怎么洗都洗不掉。但因为我糟糕的声名，根本不会有多少人在乎。” “白马探给出的所谓证据，就算是真实的，也毫无用处。” “因为舆论早就存在了，威力也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 红子轻轻一叹，“因为你本就声名狼藉，所以做坏事别人也能接受？” “不，是所谓‘声名’这种东西，本就只是人类社会中的一种集体性幻觉，脆弱无比。”萤生说，“尤其是当赤魔法可以触及概念时，它其实并不真实存在。” “在现实中，人类只是个体？”红子问。 “没错。” “……真是的，你在赤魔法上天赋也太高了吧，我是不是也要去看看哲学才行？”红子语气无奈，“所以美国人是为什么选中白马？照你的说法，一条人命对你完全算不上把柄。” “因为白马探的妈妈是一位英国名媛，与英国现任首相有所关联。”这是诺亚方舟的冰冷声音，“也因为他的祖父，曾是内阁成员，现在依旧具有一定政治影响力。” 红子沉默了两秒，“所以立志要改变日本的你，对他这种家族很反感？” “有一些，但我现在其实对美国人更加反感。”诺亚方舟说，“在我对计划重新梳理后，发现美国实在是文明之癌，这次的行动也能证明他们的狂妄与卑劣。” “白马探的祖父主要为美国人工作，他们是在卸磨杀驴。”萤生补充道。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红子问。 “给他们一个小惩戒，其他按部就班进行下去就行了，科技与魔法相结合，玄天降临的大势无人可逆转。”萤生说。 “嗯，听起来还不错。”红子唇角微扬，“我对这个其实兴趣一般，毛利兰之前和你提了分手对吧，你什么时候同意？” “……我没打算同意。” “切，你总不会想做卑微男吧。” “这种事回东京再说吧，她应该只是一时冲动，晚安。”萤生挂断电话。 红子微微撇嘴，在无人的街道转角拿出魔法扫帚，飞天离去。 “帮我删除一下监控录像，诺亚先生。” 诺亚方舟没有回应，但红子的身影自然不可能出现在监控中。 另一边。 米町四丁目研究所病房内。 在病床上趴了两周的琴酒终于重新站了起来，一边缓慢舒展着筋骨，一边看着伏特加面前电脑屏幕里的身影，嘴角微咧。 “赤井秀一，终于又要见面了啊。” …… …… 凌晨四点。 清水寺，月之庭。 萤生穿着件黑色浴衣，手里拿着片红枫叶，漫无目的的闲逛。 心底忽然弹出一大笔爱意提示，仅仅晚了三秒，诺亚方舟便告诉他。 赤井秀一死了。 有大洋浮标开全图挂，琴酒杀死这位曾经的宿敌，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如果不是他想猫戏老鼠，没有采用狙击，这时间还会大大提前。 这让琴酒看着赤井秀一惨不忍睹的尸体，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让这个世界变得无趣了，流萤。” 半分钟后，回到保时捷356a上抽烟的琴酒接到萤生的电话。 “阿sir，去我的安保公司里当主管怎么样？我给你顶薪。” “波本在哪里？”琴酒问。 “来了京都，目的不明。” “你给我的那份卧底名单上的人，我要全部猎杀，到时候我没死就给你工作。” “辛苦你了，晚安。” 萤生挂断电话，继续闲逛，不多时，到了一处凉亭边，敲了敲额头，索性闲来无事，慢悠悠地打起太极拳来。 月照孤身。 对影成双。 一通拳罢，萤生忽地开口：“清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睡着了。” 萤生心里传出清子慵懒的声音。 “看来我的确心过头，小兰已经忍受不了了。”萤生说。 “嗯……所以你可以浪子回头吗？” “谁知道呢，天亮后再说吧。” (本章完) 419.第418章 明明明月是前身，何曾换羲和 第418章 明明明月是前身，何曾换羲和 清晨七点。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晃得萤生睫毛微微颤动，在双眼睁开之前，他就感到浑身到处都传来刺痛。 意识久违的有些恍惚。 萤生抬手想要敲一敲脑袋，结果刚有动作就感觉右手手臂刺痛更甚，还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手背，只得顿住。 左手手心似乎贴着什么温暖柔软之物，萤生意识终于完全回归，微微偏头看去。 发现自己正和一位少女十指相扣。 周遭是高低错落的深绿色荆棘，枝条弯折缠绕着他们全身，尖刺划破肌肤，鲜血渗出。 有许多干涸在苍白的皮肤与荆棘上，还有一些与晨露交融，挂在成熟的紫黑色果实下，于晨曦中闪烁血色晶莹。 萤生心中一紧，视线忙向上移。 少女身上只有一套白色内衣，肤色健康细腻，有晨露从她平坦的小腹上滑落，映照出如朝阳般的生命活力。 大抵是失血不少，她清秀的侧颜颇为苍白，但唇上依旧是淡淡的粉色。 萤生长出一口气。 是小兰。 虽然不清楚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萤生自然是立刻锁定一个嫌疑人，从荆棘中抽出右手去探小兰鼻息时，同时向心里询问。 “清子，你之前做了什么？” 这里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长夜明月，伊安公寓2602的阳台上，萤生站在紫藤萝架边缘，看向对面秋千上的人。 “是兰小姐主动找来的。” 清子轻叹，说起之前的事。 …… …… 凌晨四点四十四分，边界准时到来，萤生在获得一种“自我存在确立”的实感后，于凉亭狭窄的木围栏上安然睡去。 五点左右，他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萤生在睡觉时思维完全放空，五感若有若无，除了足够程度的威胁和关键词外，外界发生任何事都无法将他唤醒。 因此直到铃声响到最长时限自动挂断，他依旧没有醒来。 其实他给小兰设置了专属铃声，这也算是关键词，可以唤醒他。 但不知是不是他出于潜意识的回避，或者认为在天亮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小兰不会给他打电话，导致钥匙失效了。 总之，萤生没醒，清子醒了。 她从昨天凌晨一直睡到晚上，精神正好，对不断响起的铃声很是好奇，就出去看了眼，发现是小兰。 她知道萤生很在乎小兰，而且两人间昨晚还发生了感情危机，现在这个电话说不定很重要，便在心里喊萤生。 结果萤生还是没醒。 她又掐自己人中，萤生依旧没醒。 小兰又打来第二通电话，清子想了想，认为最有可能唤醒萤生的人是青柳千素，便打算用萤生另一部手机给那边打电话。 结果她刚取出另一部手机，小兰便挂断了，响铃堪堪十秒钟。 清子以为她放弃了，为萤生默哀两秒，便收起两部手机。 她本来打算继续回心相，却被凉亭石柱底部的青苔吸引了视线，月华洒落在青苔丛中的水点上，点滴如星星般闪烁。 再看四周，庭院边缘的连绵红叶在月色下显得苍白而妖异，树下的草地上，几朵白色和紫色的小交错生长，随风轻晃。 清池水面倒映着明月与云絮，周边的围栏回廊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淋，早已变得清清白白，与周遭化生出一种赏心悦目的谐调。 好久以来。 大概是从她离开东京，去往千叶县以来；从她在歌舞伎町被贝尔摩德取代身份，不得不转入暗处生活以来；从萤生一夜超人剧变，之后又认定毛利兰以来…… 她就再没有这样留心过世界的美丽了。 因为她的世界已经不完整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糟糕，她其实都已经死了。 但有过之前与萤生精神交融的经历，现在又切实是在某种程度上与他永远在一起，她其实感觉比之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对于自己是否能重新拥有身体，也没有太过在意。 有时甚至想着，永远这样也好。 清子从狭窄木围栏上起身，站在凉亭里缓缓舒展身体，又敞开浴衣衣襟，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感受很是新奇。 她朝清池走去，准备仔细看看自己现在的容貌，之后再在庭院里随便逛一逛。 反正闲来无事。 萤生身体与她原本身体的重心稍有不同，清子虽然很快习惯过来，但走到清池边，还是发现水面中倒映的人影有些脸红。 虽然她刻意不去想一些非常明显的特征，但人类的大脑是真叫一个叛逆，她越是不想去想，有些感知就愈发清晰。 索性已经到了池边，暂时不用再走路，让她略微松了一口气。 水面如镜，映照出她精致的五官，眉如远山，眼眸如深潭，倒映着水中之月。 肌肤白皙细腻如玉，鼻梁高挺，微微翘起，清子指尖点在自己唇上，以那自然的唇色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清子莫名想起了昨晚青柳千素那句话，此时看着水面中的倒影，也是忍不住感叹。 “萤，你真是一位人间少有的美人。” 紧接着，昨夜的剑舞清光便飘入脑海。 剑光与月华交融，身影与清风共舞，萤生那时舞姿是何其优雅，又何其潇洒俊逸。 清子观舞是第一人称视角，画面比不上旁人全面，但透过那清朗剑光与流云飞袖，对萤生那时的惊心动魄自有另一份独到体验。 此时忆及，她感想和其他众多女性观者倒是差不多，都是…… 羡慕，憧憬，外加一点小嫉妒？ 虽然因为萤生的魅力太过超规格，简直独一档，嫉妒反倒不会太多就是了。 毕竟没人会和山岳比身高。 清子歪了歪头，看着湖中倒影也轻轻歪头，眼神清澈地看着她，轻声问： “萤是什么时候学的舞剑呢？” 清子缓缓抬起手臂，掌中虚握，好似擎着一柄锋锐的长剑，无影剑光流转之间，身体轻轻扭动，双脚轻盈地踏出步伐。 “你武道风格倾向于简单高效，这种带有表演性质的华丽剑舞，绝对是与我精神交融后，结合我的部分自创出来的吧。” “我以前可是很用心学过舞蹈的呢。” “可惜……” 清子在池边轻轻舞动，一开始动作还很缓慢，但逐渐便流畅自然起来。 只是她剑舞的风格与萤生有所不同，少了七分力量与潇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然的柔媚与婉约。 她身姿于湖边轻掠，手臂如流云般舒展，仿佛在空中抚摸着柔和的微风。 黑色丝绸浴衣在她身上好似变成了长裙，裙摆飘扬间，她在池边优雅绽放。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收势，右手在身旁轻轻一划，犹如细雨拂过。 望着池中的倒影，她轻轻一叹。 “可惜，我学舞蹈只学了一副媚态，大概是本来目的就不单纯吧。” “我以前从未跳给你看，就是为此，谁知后面会发生这许多事呢。” 她忽又嫣然而笑，于风中张开右手，散开那无影剑器。 “你的剑舞清明自然，英姿勃发，完全没有受到我的影响，源于我却超脱于我。” “萤，你果然是一位天人。” 清子在池边侧坐下，微微俯身，指尖轻触水面，触及倒影、自己、萤生那被月色所晕染的莹白的侧颜。 “现在，我大概什么也不用说了。” “我们是一体的。” “我们了解彼此的全部，我们是共同存在于这世上的。”“但是啊……” “萤，我依旧要说。” “不管是屈身于我自己那软弱的精神，还是依循某种病态的相互慰藉，沉沦于自我毁灭裹挟着爱|欲的秩序。” “我爱你。” “至少这一刻，我很确定。” 清平如镜的池面上，泛起一点涟漪。 所谓事件，所谓情感，是在某一刻忽然从阴影中出现的，失落的。 当那外来的涟漪从头发起荡漾开萤生的倒影后，清子忽然意识到，四下的虫鸣，是不是已经停滞了一会儿？ 她转头朝池边看去。 小兰穿着白色宽松外套和长款牛仔裤，站在苍白回廊的尽头，怔怔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清子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仿若大梦初醒，见到的只有小兰已经步入回廊中段的背影，左侧是倒映着墨蓝色天空的池水，右侧是染着寒霜的红叶。 “等一下，兰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子忙起身去追小兰，想解释清楚萤生不是水仙，并非像那喀索斯一样爱上自己。 但她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对，自己难道要给小兰说，萤生通过未知手段，在自己意识里分化出了一个“雪松清子”的人格吗？ 这种问题好像比水仙还要严重吧！ 清子一时有些迟疑，索性听到她这话，小兰已然停步，回头在她与萤生截然不同的神态上打量了几眼，挑眉道： “你是雪松同学？” 清子微愣，不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就暴露了，一时间顿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兰眼神复杂，“不，你依旧是萤，你只是想念雪松同学，想念到忍不住去扮演她，甚至不惜让自己的精神问题恶化。” 清子闻言心中略松，在心里持续呼唤萤生，同时立刻收敛面上与萤生截然不同的神情，尽量去靠拢萤生。 “我的精神没什么问题，刚刚只是在练习易容术。兰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猜测你在这里，就过来了。你们是彼此的月亮，思念她时，当然会在月之庭。” “都说了没有那回事，至于没接你的电话……”清子看着小兰的眼睛，调动十二分的深情，轻声道，“我其实很害怕，我害怕我一接通电话，你就再度和我提出分手。” “人在夜晚是不理智的，这件事可以等我们回东京再说吗？” 小兰沉默了片刻，“你和我说过斯滕伯格的爱情三元素理论，激情、亲密、承诺，你认为，我们现在还符合吗？” “当然符合，你是在怪我近期冷落了你？”清子说，“很抱歉，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今后一定拿出更多时间……” “不是你的原因。” 小兰打断道：“从新加坡回来后，你大多数时间都在陪着我，你对我的关切无微不至，我确定你是爱我的，问题在我这里……” “绝对不是！” 清子打断回去，“是我太过心的缘故吧，兰，我向你保证，今后除你之外，所有人我都会舍弃，绝不会再犯了！” 两人四目相对。 清子说着自己都不信的承诺，眼神坚定到和海啸中的礁石一样。 小兰蔚蓝的眼波微微颤动，偏过头去。 “抱歉，我……” “能之后再说吗？兰，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清子再次打断，一直没有喊醒萤生，她现在只想要拖延时间。 但下一秒，她心里忽然响起青柳千素的声音： “现在还冷静什么，直接吻上去好吧，下一步怎么做你也知道，这可是情侣间解决大部分矛盾的最佳方式。” “我喊了师父好久都没有回应，他的精神可能处在某个关键蜕变阶段，清子小姐，这件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办到的。” “然后放松一些，不要太过紧张，免得表现太过差劲。” “就这样，拜托了！” 清子心神剧震，不知道青柳千素为什么能提出这种虎狼想法。 但还不等她面上神情变化，心里就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小兰在她眼中的形象，竟然开始向萤生靠拢。 清子好似不自禁地向小兰走去，而当小兰再次向她投来视线，看到她眼中的真情时，眼神也逐渐有了一丝柔软。 终于，他们抱在了一起。 …… …… 萤生听完清子讲述，大受震撼，没想到在自己睡过去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就算这样，我和小兰现在倒在荆棘丛里是怎么回事？”萤生问。 “因为我们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兰小姐就提议，我们手牵手，卧荆棘而眠。”清子轻叹，“大概是她觉得，你和我都喜欢自我折磨，所以她也要来一下吧。” “我劝了，但没劝住，只能陪她一起。” 萤生同样轻轻叹息了一声，“我还真是罪孽深重，多谢了。” 言罢，他收回伸到一半去探小兰鼻息的手，小兰已经偏头看向他，苍白的唇边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她说，“但你已经完全习惯了。” “我很高兴你没有一直回避我，而是愿意和我好好聊一聊。”萤生说，“我们能够一起冷静地分析一下吗？我们的感情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再一起去解决它。” “最大的问题……就是冷静与感情，好像是相悖的呢。”小兰说。 “难道你提及爱情三元素，是想说，你对我的‘激情’已经完全消散了吗？”萤生问。 “你太完美了。” 小兰说：“你完美到近乎有一种神性，让人敬畏、憧憬、崇拜，唯独没有……不，只是我这种普通人完全无法触及你。大概只有掌握魔法的红子小姐，才是你的同类。” “命运不是做出了指引，说你们必然会走到一起吗。” “我想，就是因为这样。” “从来没有什么人性与神性，只有社会性。”萤生说，“我们只是经历的不同，因此处事风格略有差异，本质上依旧都是人类，脆弱的、需要组建家庭报团取暖的人类。” “我了解你的迟疑，大概是千素与红子让你有些自卑。” “但这世上从来没有人生而知之，她们达到现在的地步，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而且那些知识又并非无法传递，也与你所精通的空手道没有任何高下之分，你只要愿意，将来轻易就可以学会。” “不要给自己任何压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一定办不到的。” 小兰沉默了几息，想要松开萤生的手。 但萤生紧抓着不放，她只能放弃，轻轻笑了声，“你不觉得吗？” “什么？” “你越是强调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就越是超绝于众。”小兰说，“你的实力与魅力在这方面反倒是其次，你的精神境界，超出普通人太多了，你几乎就是庙里的佛陀。” “既然我表现出来了能被轻易看出来的异常，就说明我只是个夸夸其谈的普通人，真正的觉者应与常人无异。”萤生说。 “你与我交往，就是为了达到那种状态吧，天枢先生。” “不，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你说过，希望由我缓慢杀死天枢，但天枢死亡之后呢，你难道会成为普通人吗？”小兰语气幽幽，“我猜，只是你会装作一个普通人，实则已经超脱了吧。” 萤生沉默。 小兰微笑道：“我猜对了吗？” “我只是觉得，语言真是很没有意义的东西，让我亲自向你证明吧。”萤生翻身压在了小兰的身上，任由荆棘将自己划到鲜血淋漓，“欲望，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等一下，天都已经亮了，可能会有人过来！”小兰慌忙想要推开萤生。 “抱歉，兰，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荆棘覆压而下。 三章之内完结 (本章完) 420.第419章 大结局今日无事发生 第419章 大结局——今日无事发生 中午十一点半。 阳光洒在青石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购物的交谈与欢笑交织。 民宿门口走出一对年轻情侣，融入人流并肩朝街口而去。 “吃完饭去金阁寺怎么样？”萤生问。 “现在这样，就是你控制气场的效果吗？”小兰环视四周，发现几乎无人特别留意他们这边，他们就像汇入海洋的滴水一样。 对常人来说，这很正常。 但对魅力超绝的流萤来说，很不正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哪里会随时关注别人。”萤生说，“我看过金阁寺的模型，精雕细刻，的确很美。” “我也听说那里很漂亮，但很抱歉，我已经和园子约好了，下午一起去伏见稻荷大社参拜，只能等下次了。”小兰说。 “京都值得游赏的地方还真是多，这段时间根本不可能一一行遍嘛。”萤生指向一处道旁小店门口挂着的空白绘马，笑道：“所以，可以拜托兰帮忙代为参拜吗？” 绘马就是木制的祈愿牌，可以在上面写下愿望，挂在神社里。 “当然可以。”小兰微笑点头。 萤生去买了一个正面是白狐头像的绘马，找店主人借用一支毛笔，浅蘸墨汁，于背面以瘦金体一气落成二字。 平安。 店主人眼神发亮，正想将费用退还，恳请萤生多写几面，就见萤生已回到街上，将绘马交给一位少女，只能遗憾作罢。 “拜托了。”萤生说。 “嗯。”小兰将绘马收好，有些疑惑，“玄天也不在意这个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哪用一直考虑那些。”萤生笑道，“希望稻荷神保佑，我不至于孤身一人。” 小兰心中一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与萤生继续前行。 路口到了，两人分头走向两边。 三秒后，萤生回头，目送小兰的背影逐渐被人群阻隔，再也看不见。 “抱歉。” 青柳千素的声音忽又在心里响起。 “前天晚上的事不算什么，以后不用再提了。”萤生转身进了家最近的拉面店，连点三碗招牌拉面，都要超辣。 “我为我的存在抱歉，如果没有我，现在大概还是青春日常。”青柳千素说。 “越说越离谱了，我刚刚听路人讲，五条桥东的墓地里发生了枪战，你们好像就住在那边吧。” “是琴酒在追杀波本，结果未知。波本来京都，好像是为了找艾莲娜小姐。” “诶，为什么？” “艾莲娜小姐说，在加入酒厂之前，波本是个经常受伤的小鬼，总是去她的诊所。更多便也没有了，她也不清楚波本为什么找过来，刚刚给那边打电话想要询问，结果没人接。” “大概是当做白月光了吧，蛮有趣的。”萤生笑了笑，“你们下午去哪里？” “毁灭与重生之地。” “这是你的临时起意，还是她们决定的？我可不想和你们偶遇。” 金阁寺舍利殿曾在1950年被完全烧毁，1955年依照原样重建，全殿外壁的金箔装饰于1987年全面换新，金碧辉煌更胜从前。 古建筑翻新本为常事，但此事当年轰动一时，后人又将“舍利”与浴火涅槃牵强附会，又有相关文学作品传世。 它因此多了些额外的意义。 “当然是她们选定的。”青柳千素说，“我不建议师父你去金阁寺，万一直接和鲁智深一样，听潮而圆，见信而寂了怎么办。” “……你真觉得小兰只是我的锚点？” “嗯……师父下午去哪里？” “先去满天堂总部，再去村田制作所，诺亚方舟给的公司名录都要一一拜访。以现在的信息技术，想要接引玄天降临还差许多，先想办法弄一个可以承接雏形的载体出来。” “……所以兰小姐拒绝了师父你，刚好给了你时间呢。” “喂喂，我现在可是心里发苦，才专门用工作麻痹自己。”萤生轻叹，“我本来打算京都之行结束后，就邀请她去北海道的，我们本来早就说好了，现在也只能等之后了。” “祝你们早日重归于好，不过，师父，她是不是依旧没和你坦白？” “本来就是我的问题，她坦白什么，好好开车吧，我拉面到了。” “我猜不够辣。” “好恶毒的诅咒。”萤生吃了两口，无奈道，“还真是。” …… …… 两天后，星期三。 帝丹高中二年级修学旅行结束。 萤生毕竟没有等到小兰所说的下次，这些天一直都在拜访京都的一众it公司。 回程的大巴车上，萤生坐在最后排，头靠在车窗上一颠一颠的，看着窗外在午后阳光下闪烁的风景。 蓝天如洗，白云悠悠，树影在路旁摇曳。 五颜六色的朵拉长为绚烂的光线，在车内分明热络但又听不清一个字的空气扭曲下，那缤纷色彩逐渐汇聚为漩涡一样的景致，几乎要吸走萤生的全部视线与灵魂。 漩涡中突兀出现一道身影。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艳丽宽袖和服，上面绘有人间百，衣带呈猩红色，有金丝熠熠生辉，让周遭的一切都粲然起来。 她在漆黑高大如山岳的丹炉前端坐，白皙精致的侧脸宛如浮雕，似乎非是活物。 萤生屏住呼吸，这个人他觉得很是眼熟，但又分明从未见过。 “你是谁？” 他似是问了出来，又似乎没有。 女子动也未动，大概真是一座雕塑。 萤生缓缓闭上双眼，漩涡消失了，雕塑依旧存在，于蓦然响起的钟磬之音中，她微微侧头向萤生看来。 萤生愣住了。 因着那蔚蓝的眼波，他第一眼以为自己看到了小兰，但其中所蕴含的理性温柔，又让他觉得看到了妃英理。 她的面容是一阵不可琢磨的流云，唯有那双眼眸，直视着萤生的内心。 而且那眼眸也在不断变化，淡紫色、酒红色、黑色、金色…… 最后，它又化作了那五彩缤纷的漩涡。 清风拂过，散作路边的各色小。 “同学们，马上就要到学校了，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要落在车上了。” 前方，响起朱蒂口音有些奇怪的日语。 萤生悠悠睁眼，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意识再度有些昏沉，萤生怀疑自己在车窗上敲出了脑震荡，身体坐正，一边揉着头，一边思索之前看到的景象。 两天前的早晨，自己是不是也模糊看到了那一幕？ 只是场景…… 貌似是在月球上？ 背景是无垠的宇宙，和占据大半个视界漆黑而闪耀的地球。 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连串低切的嘈杂后，过道里有脚步声接近。 萤生抬头看去，是小兰。 “我有东西落在了铃木塔，和园子过去一趟，如果堵车，今晚就不回来了。”她说。 “需要我送你们吗？”萤生问。 “不用，你精神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萤生笑了笑，“车上的气氛就是慵懒到让人想打瞌睡，你们先走吧。” 小兰看了他毫无异常的面色两秒，点头离去，与在路边等待的园子一起，上了一辆待命许久的黑色梅赛德斯。 萤生伸了一个懒腰，起身下车，在夕阳的斜照下独自慢悠悠地走路回伊安公寓。 “师父，你精神方面到底是在蜕变，还是出了问题？” 路边一辆白色卡罗拉按了一下喇叭，摇下车窗，驾驶座上一身银色冲锋衣的青柳千素摘下墨镜，看着萤生。 “正emo呢，看不出来吗。” 萤生眼皮都没抬，继续自顾自地走着。 青柳千素驾车缓缓跟在旁边，“毛利兰大部分应该是在演戏，她依旧在乎你，但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不过‘爱’是绝对谈不上的，上次对她施展虚妄的结果就可以说明问题。” “你又知道了，要不改名唐纳德，去阿美莉卡竞选总统算了。” “……说起这个，东京都知事明年七月就选举了，要不要让相田小姐参加？” “先让铃木次吉郎去，这几年局势可能还有一些不稳定。” “哦，要不要去酒吧？” “……我倒还没脆弱到需要安慰。”萤生抬手朝后面狂按喇叭的车辆洒了一大把钞票，在人群的惊呼中，上了卡罗拉后座，“去江古田，具体地址等我问一下。” “ok。” 青柳千素油门踩到底。 萤生拨通红子的电话，问清楚她家地址，于晚上七点赶到一栋阴森森林中的欧式别墅前，看到在外面等候的男管家。 “水月先生，请跟我来。” 男管家毕恭毕敬地向萤生鞠躬。 萤生点头，跟着他踏上石板路，不多时就在城堡大厅内看到红子。 她穿着黑色抹胸、红色斜跨裙和黑色高跟过膝靴，浑身有许多金色和红色的珠宝首饰，看起来华丽异常，配上她倾世的容貌和慷慨露出的大片白皙肌肤，性感十足。 “这就是命运呢，水月君。” 红子斜倚在一张石质王座上，左手抵在扶手上撑着脸颊，翘着腿，酒红色双眸中透出淡淡的笑意。 “是我没事找事好吧，我本来可以抵御住你魔法的力量，但当时自觉将死，不仅没有抵抗，还帮它完善了一番。” 萤生沿绣着金边的红毯朝红子走去。 红子挑了下眉，“按你‘那喀索斯’的说法，你是将自己脑海中所有与爱意相关的意象，全部借那个契机整合到了一起，并让她参与你人生中的所有关键节点？”“但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样会自相矛盾吗？还用了毛利兰和妃英理举例。” “大部分情况是这样，但谁叫我曾接触过那种存在呢。”萤生眼神悠远，“若是硬要给她一个形体，她必然是如烟云一般流动，存在广博到能容纳一切矛盾，火焰与冰霜在她身上并存。” “最妙的是，我人生中的大部分关键节点，她确实都有参与。” “某种程度上，都可算作我的一部分。” 红子眼角一跳，“这样完美的存在，你说的该不会是妙音吧，你的另一个人格？” “……你可以这么理解。”萤生停在红子王座前，“我来找你就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那个人格继续完善下去。” “所以你确定了，妙音才是你的真爱？” 红子觉得，萤生大概、也许、的确该继续去精神病院深造。 “真爱当然是小兰。”萤生耸肩，“我只是想将那个人格完善后消灭掉，解决问题，现在她的存在形态让我琢磨不定。” “呵呵，这话你自己信吗？” “这就是事实。” 红子看了他几秒，见他面色自若，眼神始终清澈如一，起身朝后面走去。 “我对这方面没什么头绪，帮你问问路西法好了，在这里等我。” “多谢了。” 萤生就地盘膝闭目。 管家刚想要给萤生泡茶，见到这一幕又停住了，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中。 片刻后，红子重新回来，对萤生道： “路西法说这种事很简单，你既然可以控制自己的精神，那么不断给妙音的人格补充资粮就行了，她会自己完善。” “而你对毛利兰的感情，很可能也是受到了妙音人格的影响，见到一个有天赋的人，就会情不自禁的好为人师。” 萤生挑眉看去，“第二句也是路西法说的？地狱君主也这么八卦吗？” “我觉得是这样。”红子随意道。 “……行吧，反正我知道不是就足够了。”萤生从兜里取出一块血色水晶，抛向红子，“按你笔记本上的记载，我取一百个贪婪之人的心头血所制作，你看看算不算贤者之石。” “什么？！” 红子瞳孔地震，看着那在半空划过溢彩流光的血色水晶，忙伸出双手接住。 “喂喂！你倒是小心一点啊！” 哪怕没有仔细验证，红子只凭直觉，也隐约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奇特的力量。 不过下一秒，她又眼神凌厉起来，“你杀了一百个人？” “不，只是我这些天一直在京都拜访各种上层，遇到符合标准的人，便给他们表演一番魔术。”萤生说，“他们现在各个身体都比以前还健康，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红子恍然，“有青藜回生丹，你相当于给他们做手术了，顺便取血。” 这样没人伤亡倒是好，但…… 红子看着手中血晶，兴致一下弱了许多，“没有灵魂参与献祭，它顶多算是贪婪原罪的结晶，不是贤者之石。” “要不要我去监狱走一遭？”萤生问。 “算了吧，我对贤者之石只是好奇。”红子扬了扬血晶，“这个也很不错，路西法一定很喜欢，可以找祂做交易。” “能有用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萤生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诶……”红子微微撇嘴，“你的妙音形象里面，难道没有我吗？” “当然有，但目前最清晰的，是妃律师和相田小姐。”萤生说。 “毛利兰呢？” “她是特殊的，例外。” 萤生朝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红子哼了一声，把血晶抛给管家，“先收起来，等集齐七宗罪，找路西法在地狱中换一个亡者的灵魂。” 在占卜中，她已经预见了萤生的死亡。 就在五年后，玄天降临之时。 而萤生已经重新坐上在外等候的卡罗拉，青柳千素发动车辆，在后视镜中看着他，用一种喟叹的语气道： “没想到，师父喜欢的竟然是妙音。” “那是魔法的效果，而且人格化的妙音，怎么可能还是妙音。”萤生揉了揉太阳穴，“相田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在投影仪上看心理学讲座，一边记笔记，一边吃薯片。”收音机中传出诺亚方舟的声音，“另外，小泉红子说你要死了。” “我打算拿自己当做玄天雏形的载体，当然会死。但到时我的精神与玄天同存，其实又没有死。” “和我一样？” “如果你依旧认为自己是泽田弘树，那就差不多。对了，艾莲娜已经在筹备克隆你的身体了，你要不也死一下？” “等我的人格重新复活后，我会死去的，让诺亚方舟回归无意识的状态，由你作为中转，通过魔法接引玄天的意志入主。根据小泉红子的占卜，大概还有五年时间。” “应该差不多，整合势力、推衍科技、与东大交涉在武当山建立计算机集群，五年都算快的。”萤生敲了敲额头，“这种远景之后再说，妃律师现在在做什么？” “在照着菜谱练习厨艺，不断给自己打气。”诺亚方舟说。 萤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果然蛮可爱的，不过她对自己厨艺不是很自信吗，为什么要练习？” “我推测，是你这几天给她吐槽过好几次，日本的饮食太过清淡了。” “超感动呀，千素，拜托最快速度吧！” “已经是最快了，这可是卡罗拉诶。”青柳千素摇头道，“师父，你的厨艺也非常差劲，与其赶去给她打下手，不如出去吃火锅，我知道一家味道非常正宗。” “共同进步嘛，火锅明天去吃。”萤生摸着下巴，“千素，介意作为备胎吗？” “毛利兰拒绝后就找我是吧，呵呵，师父你不会想感情变质吧。” “我们吃完后去横须贺搞破坏，那里的大兵昨天晚上竟然在寒香冷苑闹事，千代子出面后他们还想发酒疯，真是令人不爽。” “他们不是已经意外死亡了吗？” 诺亚方舟问，并且在“意外”上加重了读音。 “小虾米算什么，我最不爽的自然是华盛顿那边，太过傲慢了，与其和他们合作，不如搞东亚自由贸易区。”萤生叹了口气，“我理性还真是下降了，弘树君，事后拜托帮忙给那边一个警告。” “可以，但他们的武器系统是独立网络，需要瑶光帮忙社工才行。”诺亚方舟说。 “没问题。”青柳千素接口，“师父，你现在这样才像一回事嘛。” “哈哈，所以你答应了？” “说不定毛利兰会同意呢，她毕竟没有和你分手。我虽然觉得她不爱你，但也更不可能爱上铃木园子，最近的表现更多是故意做给你看，希望你放弃她这位普通人。” “你说的有理，但很奇怪，小兰之前不是已经看透彻了吗，怎么忽然又自卑起来了？”萤生摸着下巴沉思。 “人类本来就是充满纠结的活着，而且还有我的乱来，让她心生负罪感，又扭捏起来也很正常。”青柳千素说。 “所以……我难道应该和她开诚布公？这样她会很尴尬的吧。” “铃木朋子一直想让铃木园子和你联姻，现在依旧有想法……” “好了，你不用说了。”萤生没好气地打断，“你当我是什么大仲马吗？” “嗯……你不是吗？” “……对，我罪孽深重，但你那绝对是一个馊主意。” “和妃律师这边一样，瞒着不就好了。”青柳千素语气随意，“反正你是要下地狱的人，到了这一步还在矜持什么。” 萤生思索了片刻，“你说能不能克隆几个我出来，用‘他化自在’嫁接因果？” “自己绿自己？”青柳千素头也不回地朝萤生竖起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师父啊，轻易就想到了很神奇的play。” “……陆小姐你变了。” “我认真的，反正她们都是心甘情愿，你又是时间管理大师，也不存在辜负谁。”青柳千素说，“在我们的世界里，婚姻和家庭不早就解构了吗，我都不知道师父你一天天在纠结什么。” “绝对是锚点吧。” “为了堕化为人类，你要遵循普世价值观，和毛利兰一路恋爱结婚，对吗？” “但这条主线和其他支线并不冲突呀，反正你又累不死。” 萤生面色呆滞，无话可说。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师父，你要是再纠结，干脆回炉重造算了。”青柳千素摆尾急刹，“到站了，流萤先生。” “一入红尘，便生因果。” “你既然做不到真的无情，就只能在这丛中飞的更努力一些了。” 萤生看向窗外的安悦公寓，沉默了几息，忽然笑出了声，推门下车。 “我猜今天她厨艺一定大有进步。” “辣椒一撒，什么都好吃。”青柳千素驾车远去，手伸出窗外摆了摆，“明天见，小流萤。” “明天……哈哈。”萤生朝她大喊，“明天世界会爆炸的！” “错误，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那今天呢？” “今天？自然是无事发生。” 青柳千素大喊回应，汇入了车流。 是我不配，上工地了。 早早完结，免得折磨。 这本问题貌似又和上本一样，主角太强了，原创人物戏份太多了，剧情太超过了。 大家是来看《名侦探柯南》的，不是来看流萤的啊！ 岂可修！ 这种原创乐色远远不如抄剧情啊！ 我简直弱智！ 总之，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只能说，我水平不够。 但我绝对用心写的，没有水，继续写下去混全勤都不想。 关于新书，大概明年再说吧。 如果有的话。 over。 再度感谢大家。 (本章完) 新书：《赛博活阎王》 新书：《赛博活阎王》一觉醒来，舅舅惨死，身负巨债，周遭尽是人心鬼蜮。在这吃人的夜之城，我该如何生存？！ 厉鬼借尸还魂，御使魑魅魍魉，掀起一场席卷整个赛博世界的风暴，荡尽世间仙佛荣光！ ai神明高悬天际，穹云之巅，是死斗场！ 街头、帮派、公司、神祇，麻烦接踵而来。 阎罗不得清净，唯有一法破局： 杀！ —————— —————— 之前写同人，大家都说我在套皮写原创，今儿个真的试试水，跪求大家支持……otz (本章完) 番外：萤生与妃英理的平安夜推新书！ 番外：萤生与妃英理的平安夜+推新书！ 北海道的平安夜，雪下得格外温柔。 札幌的街道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路灯洒下暖黄色的光，映照在雪地上，为这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萤生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手中捧着一杯热咖啡，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的雪山。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却透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这里的雪景，果然比东京要美得多。” 妃英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件米白色针织衫，棕色长发疏懒地披散在肩上，走到萤生身边。 萤生侧过头，轻笑道：“是啊，东京的雪总是夹杂着喧嚣，而这里的雪，却安静得让人心安。” 妃英理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窗外的雪依旧在下，偶尔有几片雪贴在玻璃上，很快便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玻璃滑落。 “今天是平安夜，要不要出去走走？”萤生忽然提议道。 “好啊，我也想看看札幌的街道。”妃英理轻轻点头。 两人换了风衣，走出酒店。 街道上的积雪有清理过的痕迹，但显然很快又被覆盖了一层，寒风轻抚如薄纱，落地细碎作响。 妃英理很自然地伸出手，挽住萤生的手臂，带着白色毛绒手套的手，又缩回米色长款风衣的兜里。 萤生为她压了压浅灰色的围巾，“小心脚下，有些地方可能会滑。” 妃英理轻轻“嗯”了一声，也整理了一下萤生黑色风衣的领口，“衣架上不是有条围巾吗？怎么没戴？” “等着你送我呢。”他笑道。 “那现在就去吧。”妃英理红唇微扬，挽着萤生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挂上了圣诞装饰，彩灯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 暖黄色的玻璃橱窗精心布置，陈列着闪耀的装饰品，圣诞老人的帽子、雪人的围巾，还有天使翅膀的形状…… “说起来，你和小兰最近怎么样了？” “她正在和京极真一起修炼，由铃木财团和黑泽医药会社的团队辅助，积极备战跨年时新加坡的武道会八强赛。”萤生说。 妃英理微微垂眸，掩盖了丝许游离的情绪，“她总要劳逸结合的吧。” 萤生轻轻笑了笑，“她说，既然我们未来还有很长时间，那不如趁着现在，给将来终究要辜负的人匀出一些时间。” “……你是不是有超能力？” “有很多种。” “包括把你身边每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吗？” “我很抱歉，但感情这种东西，我也拿它没有办法。”他看着远方升起的一朵烟，在那转瞬即逝的绚烂间露出笑意，“至少这一刻，我很开心，我也希望你能够开心。” 妃英理看着他的侧颜，抿唇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让你给我说一些甜言蜜语吗？” “这样啊，那我换一种说法。”萤生挽着她朝一家暖黄色灯光映照的小馆走去，笑道，“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灵魂，它总是向你飞去，像一只无法停歇的鸟。” “那么我要说，纵然世间的一切美好，终究是暂时驻留的幻影，但我愿以此幻影为生。”她说。 “金阁寺好看吗？”萤生笑着问。 “……我要生气了。” “诶？明明你上句话才这么坦然来着。” “很抱歉，但感情这种东西，我也拿它没有办法。”妃英理绷着脸，模仿萤生的语气。 “哈哈，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把你哄到变成圣诞节的果一样甜。” 萤生推开服装店的木门。 店员恭敬地迎上前，送上圣诞祝福。 妃英理轻轻点头，为萤生挑选围巾，不时拿起一条为他戴上，两人一起在落地镜前讨论着搭配。 最后，妃英理选中一条藏青色羊绒围巾，给萤生戴上，退后几步打量着。 “虽然有些老派，但意外符合你的气质嘛。” 萤生戴上黑色皮革手套，摸着自己下巴，在落地镜前左右歪头。 “是不是有些像意大利黑手党？”“扑哧~”妃英理掩嘴轻笑，“那不更加合适了吗，你可是东京的黑道教父诶。” “只是挂个名头而已，我可是守法商人。”萤生笑着去前台结账。 “喂喂，说好的我送诶。”妃英理跟上，“我明白了，酒店里那条围巾绝对也是别人送你的吧。” “我保证，绝对不是。” “那还差不多……” “是别人亲手织的。” “……混蛋！” 妃英理在萤生腰上拧了一把，气鼓鼓地结账。 萤生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要问的嘛。” “两位感情还真是要好。”店员小姐眼神有些羡慕，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她掏出两张票来，“这是西野神社那边温泉酒店的情侣票，因为我男友今晚没法过去，就送给你们了，平安夜快乐。” 妃英理和萤生对视一眼，都是微笑道：“平安夜快乐。” 萤生接过票，看了上面的票价，全额付款，顺便好奇问：“这么重要的日子，又是之前约定好的事，你男友忽然没法过去，难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店员感谢地鞠了一躬，有些腼腆道：“不是啦，只是因为喝酒被我打断了一条腿而已。” “……” “……” 萤生两人默默离开店铺，来到街道上，看着夜空中飘落的雪，又是一起笑出声来。 “不许再说奇怪的话了。”妃英理当先开口。 “当然不会，我们走吧。”萤生牵住她的手。 两层手套隔绝了他们掌心的温度，但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近。 行路skip。 夜深了，两人走进温泉旅馆。 木质结构的建筑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榻榻米上，显得格外温馨。 老板娘热情迎接，递上两件柔软的浴衣。 两人一同前往更衣室，换好浴衣，又一同前往温泉区。 走廊两侧挂着几盏纸灯笼，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不大的温泉被一片竹林环绕。 竹叶上覆盖着薄薄的积雪，偶尔有几片雪飘落，落在温泉的水面上，瞬间融化。 温泉的水汽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将整个区域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浴衣缓缓滑落，两人手牵着手，踏入温泉。 “谢谢你，萤，陪我度过这段时光。” “这是我的荣幸，英理。” —————— —————— 再推荐一下此号新书，求求大家给个追读吧，孩子都要自闭了……otz。 《赛博活阎王》 一觉醒来，“舅舅”惨死，身负巨债，周遭尽是人心鬼蜮。在这吃人的夜之城，我该如何生存？！ 还好我是厉鬼借尸还魂，御使魑魅魍魉，掀起一场席卷整个赛博世界的风暴，荡尽世间仙佛荣光！ ai神明高悬天际，穹云之巅，是死斗场！ 街头、帮派、公司、神祇，麻烦接踵而来。 阎罗不得清净，唯有一法破局： 杀！ (本章完)